伊泽瑞尔要面向的，是凡人。
就在阿兹尔准备第二次俯冲向下撞击着宝石护盾时，一道无形的光芒掠过他的四周，将他强行拽到了一片空间内。
那是一片苍白的，分不清上下左右的世界，阿兹尔解除了自己的姿态，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好啊，阿兹尔陛下。”
突然出现在阿兹尔面前的杜克向他微微鞠躬，而阿兹尔也一下子怔住了。
他感觉不到杜克的气息，他明明身在此处，其本身的气息却缥缈的难以捉摸，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你是谁？”阿兹尔厉声质问道
“这不重要。”杜克将手指放在嘴唇边，微笑道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事情，阿兹尔陛下，我想和你谈一笔买卖。”
“一笔让恕瑞玛安然存活的......买卖。”
......
黎明城堡的下方，嘉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在缓缓恢复伤势的星灵凯尔，手中紧紧的握着一把造型诡异的匕首。
那是杜克送给他的礼物，庆祝他干掉了莫德凯撒，同时，杜克还送给了嘉文一个有趣的消息。
在恕瑞玛沙漠，一切的幕后黑手正在蓄势待发，准备摧毁这个魔法的世界——他们是星灵，是巨神峰上的巨神。
而且为了方便你师出有名，我甚至还特别在巨神峰那边准备了一群亡灵，等到了那里，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告诉你的士兵和子民，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些巨神，释放亡灵也好，毁灭世界也罢。
你的任务就是干掉星灵，还德玛西亚最终的自由。
杜克那家伙，甚至就连用谎言遮蔽自己的阴谋都懒得做了。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他也没有遮蔽自己谎言的必要了，一切的计划如他想，已经来到了最终的第三阶段。
莫德凯撒的出世让整个符文之地的国家都被捆绑在了名为战争的火线上，他成功让这世界所有的国家都产生了对一个东西的憎恨。
然而亡灵肆虐的结果很严重，报仇却显得不温不火，诸国的力量甚至还没真正的被调动起来。
但莫德凯撒的问题已经被杜克嫁祸给了巨神峰了。
亡灵是他们释放的，战争是他们跳起来的，甚至就连现在在恕瑞玛意图毁灭世界的阴谋也是他们做的。
杜克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了所有国家势力的领袖，同时附赠的，还有虚空和巨神的真相。
说实话，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巨神和虚空哪一边都是打着吞噬符文之地的想法。
至于虚空做的是不是宇宙循环的至理，谁管这么多？他们只要知道虚空也会吞噬整个世界就好。
但相对于巨神，虚空起码给了他们缓冲的时间。
太阳巨神意图引爆整个符文之地制造一次小范围的宇宙大爆炸打乱虚空的热寂轮回，这件事成功与否，符文之地上的人都得死光光，至于那之后的拯救宇宙？管他们屁事儿。
虚空想要吞噬符文之地完成最后的热寂，以孕育下一次的宇宙大爆炸。他们的目的最终也是毁灭符文之地，但相对于巨神，虚空并不是那么着急。
距离热寂完成其实还有整整三千两百二十六年，这是杜克从虚空之心那里得到的确切数字。
以往的宇宙轮回，虚空根本不会往造物主心脏的世界丢这么多的东西来搞事——他们在符文之地投放虚空生物，纯粹是因为巨神峰上的巨神。
那群挟持了造物主的意外产物严重拖延了虚空吞噬世界的脚步，符文之地的外部就是因为他们的刺激， 导致虚空不得不提前提高速度热寂宇宙。
而到了符文之地上也是如此，这里是巨神的老家，也是造物主的心脏，虚空除非在最后时刻都不会染指这个地方，但巨神的干扰让他们不得不往这个世界投放虚空生物。
所以说虽然虚空那边看起来都是奇形怪状的怪物，但实际上来说，他们才是那些因为别人捣乱而不得不出手的受害者。
打个比方的话，整个宇宙就像是一台电脑，造物主和虚空分别是软件和删除程序，在每到一定时间的清理垃圾重新来过的过程里，多了一群叫巨神的顽固垃圾文件。
这些垃圾文件没法删除，而且还会向其他正常软件传播阻碍垃圾清除程序的病毒，最重要的还是挟持了软件本身。这导致了虚空不得不提高运行速度，加速删除这些垃圾文件。
而那些奇形怪状的虚空生物就是丢出来的额外杀毒软件，他们会根据这些巨神的威胁而提高杀毒等级。
在宇宙外，那些处理巨神的虚空杀毒程序远比符文之地的强大，他们有的被称之为掠星者，有的被称为死兆星，还有的被称为银河魔神。
他们成功干掉了巨神文明的大多数，但结果就是波及了宇宙的其他区域，导致了热寂问题的提前到来。
而在符文之地上，仅仅只是星灵的问题还到不了孕育死兆星这类虚空造物解决的程度，所以从艾卡西亚的虚空灾难到现在，丢出来的都是一群炮灰中的炮灰。
这些炮灰和那些死兆星其实并无差别，他们都是杀毒程序，但同样也会对正常的文件造成误删效果——毕竟虚空只是删除程序，他只知道删除，不知道自我辨别。
但现在不一样了，太阳巨神来到了这里，还意图引爆整个软件中枢让软件本身来一次内部的‘重新下载’，这要是让他成功了，结果可就是整个电脑内部形成另一套体系。
到时候如果系统崩溃，整个宇宙都得倒霉，虚空作为垃圾清除程序，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在小型杀毒程序被证明无法起到作用，而大型杀毒程序容易将整个符文之地连带着一起删除的情况下，虚空选择了另一个选项。
他抉择出了一个代言人，为他们扫清巨神的障碍，而那个代言人，就是杜克。
说实话，这些震撼的事实对杜克来说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而且说到底他很讨厌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他也不在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被知晓，他现在已经将事实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让他们自行抉择。
是跟着巨神一起死，还是承认虚空然后在等待三千年后死去？
只要是个正常人想必都会给出正确的答案吧。
“......我似乎没有选择？”
嘉文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只是那坚硬的脸皮甚至就连笑出声都极为困难。
对嘉文和整个德玛西亚来说，无论是巨神峰还是虚空都是无法也不可能招惹的存在，既然这样，他为何不选择更好的一边呢？
他还能怎么办？与其相信那个冷酷缥缈的巨神，杜克已经是他唯一可以做出抉择的一边了，况且......他也早已做出了选择。
在希瓦娜回到雄都的时候，嘉文就察觉到她改变的内心，而杜克也顺势送来了一个小礼物。
奥恩的火焰符文。
那代表燃烧极意的符文是凡人不可能承载的了的，即便是作为一次性的用品。而这世上最适合承担这个礼物的生物，无疑只有远古火龙了。
希瓦娜是最佳的人选，所以嘉文......已经让希瓦娜开始融入符文了。
现在，他要改变自己，来获得足矣对抗神灵的力量。
他走到了重伤的凯尔面前，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缓缓的举起了匕首。
那缠着血与诅咒的匕首氲氤着虚空的低语和力量，嘉文握紧了匕首，重重的刺下！
力量，正在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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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神皇
“凡人！你这是在玩火！！！！”
福斯拜罗，这座暗影的城市中，一个背生黑翼的女人被金色的锁链捆绑在天空之中，愤怒的向着前方的人类咆哮着
那是一支凡人的军队，属于德玛西亚的军队，绿齿峰的军队，一支......失踪了的军队。
在诺克萨斯的那次反攻战以后，整个无畏先锋残部与他们的军团长都一同消失在了绿齿峰，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紧随其后的远征和莫德凯撒的肆虐更是牵引了整个德玛西亚的注意力。
没人知道这么一支强大军队的残余和他们的军团长躲在了一座小小的边境城市里，直到现在，他们才露面。
“凡人？你难道自以为你这样的东西也是神灵嘛？”
盖伦双手住剑，冷冷的看着那被捆绑的无法动弹的飞升姐妹，这个在神话中被隐匿的妹妹，象征对罪人救赎的莫甘娜。
“在我们的国家被入侵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在那些亡灵肆虐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现在，你告诉我你是一个神？不，你只是一个继承了力量的幸运儿罢了！”
“如果你的速度快一点......我想你正好可以赶上你那位兄弟登上神皇宝座的时候。”
杜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向旁边的盖伦耸肩道
盖伦当然没有捉住莫甘娜的的能力，就算这个半飞升者的力量再怎么丢人，也不可能是凡人能够搞定的。
他没什么兴趣也没什么时间培养盖伦玩一些勇者游戏了，于是他直接逼出了莫甘娜，捆绑了起来交给了盖伦。
其实转移这个星灵的力量给谁都行，之所以选中时盖伦......纯粹是一种恶趣味。
既然嘉文已经变成了神皇，那么盖伦为什么不能变成神王呢？
可惜德莱厄斯死的有点早，否则杜克还真想把潘森那边也抓过来给他灌输一下，反正给谁都是给，不如给自己顺道找点乐子。
况且盖伦也的确是一个很适合继承星灵力量的家伙，放无论如何......他们都得站在杜克这边，没有选择。
杜克将那把虚空锻造的匕首交给了盖伦，他默默的接过了匕首，缓缓的走进了莫甘娜。
这个可怜的半星灵从那匕首上感受到了令她恐惧的气息，她挣扎着，尖叫着试图用力量挣脱束缚，然而那锁住她的铁链就像是将空间凝固了一样，纹丝不动。
盖伦没有犹豫，将匕首刺入了莫甘娜的心脏。
刹那间，庞大的群星能量顺着匕首的末端涌入了盖伦的身体，开始改造他的身体结构。
莫甘娜在尖叫着被抽空了所有的能量，枯竭的化作一道暗影消逝。而盖伦的身躯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身苍白冰冷的铠甲覆盖了他的身躯，盖伦的身高被凭空拔高到两米半，从全覆式铠甲的头盔中漏出的，只有两抹幽蓝色的光芒，以及那苍白的发梢。
一把被重重铁链束缚的大剑仅仅的贴在他的背后，上面缠绕着永不熄灭的暗影火焰，背后的残破披风仿佛永远都在被火焰炙烤着一样，边部是焦黑的烧痕，并且飘荡着不息的火星。
比起莫甘娜，盖伦的确更适合正义星灵的力量——这代表了审判和赎罪的力量。
莫甘娜和凯尔只是粗浅的将这些力量分别为了光芒和黑暗，但正义何来光芒和黑暗可言？正义没有绝对，正义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绝对准则，正义只在于立场，所以正义，只有混沌。
盖伦举起了自己的大剑，剑尖遥遥的指着那批无畏先锋的残军，涌出的幽蓝色火焰瞬间覆盖了他们所有人。
没有哀嚎，没有痛苦，燃烧的火焰结束以后，留下来的是一支如钢铸般的岩石巨人军团，身躯篆刻着雷霆的符文。
杜克笑了
不是每一个巨神都会选择臣服太阳，正义大概就是如此。也正是因为这样，正义星灵是唯一一个死掉了还将力量继承给子嗣的巨神。
这倒是让他节省了帮忙过滤的麻烦，但这样更好了，盖伦这个样子，完全可以推到最终的战场上了。
“走，向雄都进发！”
盖伦一挥大剑，遥遥的指着遥远的德玛西亚雄都，这支如岩石一般沉默的军团，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们的首都。
......
一个总是为国家带来连绵战火的领袖，是否是合格的呢？
那得看战争的胜利与否了，能赢得战争胜利的领袖不一定是合格的，但为国家带来失败的领袖一定是失败的。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嘉文做的很不错。
虽然从他发动战争直到现在，德玛西亚损失惨重，连绵的战争不仅死伤无数，更是让人民生活水准飞速下降。
虽然他一直在通过盘剥贵族满足人民需求，但空有金银可是没办法提供人民生活质量上升的物资的，虽然人民手中的金钱一直都很充足，可市场上流通的物资与农产品始终都是在不断减少的。
嘉文知道，自己这连续的战争必然会让很多人感到不满，进而对他产生微词。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和诺克萨斯的战争也就罢了，与莫德凯撒的战争属实是一场无可奈何的结果。
有本事你们这些叽叽歪歪的公知就跑去亡灵那边投降啊？虽然嘉文很想这么说，但他什么也都没说。
这些废话毫无意义，况且他也不必在意王权威严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