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面色发黑的走了过来，既然这个稻草人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那他戴不戴面具自然也没什么意义了。
“......你还是带着你那张凶神恶煞的蝙蝠面具吧，看着你这张脸我会做噩梦的，太不正常了。”稻草人吐槽道
布鲁斯没有理会这个明显不正常的稻草人，只是沉默的调试着仪器，尖锐如针管一样透明的小玻璃管瞄准了稻草人的双眼眼珠，那尖锐细小的事物让人眼皮一紧
“这是你的新玩具嘛？我以为你会给我注射东莨菪碱呢。”
“......吐真剂早已落后时代了，对付你们这些人，我有更好的东西。”
布鲁斯调整好了最后的参数，看着稻草人冷冷道
“这是脑波共振装置，他能让你的神经在正确的脑波下进入镇静的催眠状态，你的神经将无法控制海马体记忆起任何画面，同时将信息告诉我。”
“这么说这就是个测谎仪咯？”稻草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的幕后主使者是谁，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布鲁斯没有废话，直接启动了仪器，从那两根如同针管一般细长的装置中发出了阵阵听觉器官无法捕捉到的次声波。
稻草人的两眼渐渐发直，进入了一种仿佛出神一般的状态，布鲁斯走到他身边，尝试性的问了几个问题。
“你在一个半小时前做过什么招惹警察的事情？”
“我殴打了一个向我吼的白痴，他太弱不经风了，一点都不像是哥谭长大的家伙，真是废物，还有那些警察，也都是些废物......”稻草人喃喃的说道
“你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
“以前是乌鸦，因为我小时候被同学欺负，他们把弱不禁风的我说是稻草人，他们将我绑在麦田里戴上稻草人面具......之后害怕的是蝙蝠，你知道的，那只晚上到处窜来窜去吓人的老蝙蝠，虽然他不杀我们，但他真的很吓人......”
布鲁斯点了点头，看来仪器的效果起作用了，不枉费他花费数以十亿计的经费开发这些从来没用过的装备和道具
“你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路西法·晨星，撒旦，萨麦尔，地狱之主，晨星之子，魔鬼之王。”
稻草人干脆利落的回答到
布鲁斯愣了愣，继续严肃的问道
“他是什么秘密组织的首领嘛？这个组织的信息你知道多少，全部说出来？还有你到底是不是乔纳森·克莱恩，你是怎么复活的？”
“他是地狱的主人，一位堕天使，反叛上帝而被丢入地狱统领地狱。地狱是天堂的倒影，是上帝容纳堕落灵魂的地方，所有怀揣着负面情感的灵魂最后都会落入地狱，受尽折磨和赎罪，接受不知道尽头在哪儿的救赎......我当然是乔纳森·克莱恩，哥谭大学心理学教授，稻草人，我没有复活，只是现在路西法不干了，我们这些被关押的灵魂逃出地狱了而已。”
稻草人的回答让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圣经的故事，但从稻草人嘴里说出来，告诉他们自己的老大是路西法——这任谁听到了都会懵逼。
“是装置出了故障嘛？”布鲁斯皱紧眉头
“没有出故障你这个白痴，我现在就在告诉你我不想告诉你的所有，你这只黑色的老蝙蝠。”
稻草人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眼珠转向布鲁斯，继续用那如同梦呓的语气交代自己知道的所有
“......或许他是被人灌输了一些虚假的记忆或者心理暗示之类的。”阿尔弗雷德道
算了，布鲁斯将这件事暂且放下，恶魔不恶魔的，太玄幻的事情他暂时考虑不到。现在需要拷问的，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杰森·托德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目的是让你重新变回蝙蝠侠，并且永远脱不下那身蝙蝠衣，而我想要让我的名字继续被哥谭市铭记。至于杰森·托德的事情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布鲁斯哑然，他本以为会从乔纳森口里听到更加‘宏大’的愿望，什么统治哥谭，或者成为地下的王者，亦或者干脆就是干掉他布鲁斯·韦恩。
毕竟他以前对付过的那些反派大多数也都是这样的目标，不是干掉他就是统治哥谭什么的，当然还有小丑那种纯粹找乐子的快乐疯子。
但让布鲁斯重新变成蝙蝠侠并且永远不会再变回普通人，这个愿望布鲁斯真的想不到是谁能做出来。
蝙蝠侠的超级粉丝团团长？
看稻草人这个样子，怕是榨不出多少有用的情报了，于是布鲁斯说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那个小丑......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小丑。”稻草人喃喃道
“那是恐惧的倒影，是噩梦的具现，是路西法的使者。他真实的样貌我不知道，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他只会变成我们心目中恐惧的东西，我的乌鸦，你的小丑......”
这个回答出乎布鲁斯的意料，小丑没有复活。可稻草人的答案却让他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被植入了记忆什么的。
“韦恩少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帮我准备好那套钒合金液态装甲，我要出去一趟。”
布鲁斯低声道
“还有，帮我通知一下戈登......算了，我会去亲自告诉他我回来了，还有......芭芭拉，我不能再让她出事了......”
“......没问题。”阿尔弗雷德缓缓退下，去为布鲁斯准备他的装备，一切都仿佛回来了，回到那十几年前的样子。
“你终于回来啦，老蝙蝠......”稻草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又或者没有醒，他歪着头看着布鲁斯，咧开嘴笑道
“你知道嘛，老蝙蝠。你在的时候我们巴不得你去死，但没有了你以后我们又会希望你回来......”
“你也一定在怀念我们对不对？我们犯罪，你捉住我们，我们再犯罪，你再捉住我们，哥谭市，啊......哥谭市的夜晚，没有了蝙蝠，该如何是好呢？”
布鲁斯顿了顿，转身离去。他不会让稻草人的话影响自己，但是就如稻草人所说的一样。
他内心的最深处的某个地方，也在呼唤与期待着蝙蝠再一次的醒来。
......
“杰森？叛逆小孩杰森？遗弃小狗杰森？阿卡姆骑士？红头罩？没爹没妈的小屁孩？”
在一阵呼唤中，杰森迷茫的睁开双眼，他看着面前拿着沾血撬棍笑着的小丑，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嚎叫声
“看来你真的很害怕啊，也对，谁不怕黑呢？那可是未知和遗忘啊。”
小丑笑着为杰森解开了他的束缚，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颤抖的杰森拽了起来
“不要害怕杰森，好好做我们的事情。不要整天向着回到布鲁斯的怀抱里，我不在乎以后如何，但现在，你得完成我们的工作。否则，我把你放出来干嘛？”
“去吧，去掳走那个轮椅上的可怜女孩，把她带到这里，然后......”
“我就随你怎么做了，投降也好，复仇也罢，让蝙蝠侠付出代价吧！”
小丑笑着将手枪交到了杰森的手里，他迷茫的看着手枪，眼神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
“让蝙蝠侠，付出代价！！！！！！！！！！”
——————————————————————————————————
ps:日常求票求推荐
ps2:关于为什么引入路西法的问题——主要是为了解决DC漫画的背景大佬问题，否则DC漫画的背景里引入一个穿越者还想不引起反弹，要么夸大虚空，要么无视设定.....
第十三章 戈登
看着夜色下的哥谭市，詹姆斯·戈登端着一杯浓浓的黑咖啡，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的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睛，他的身体已经很难熬住通宵彻夜而依旧有活力了，他的岁数已经很大了，在人生的阶段内也毫无疑问是在黄昏的时间段，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事实上戈登也觉得自己是时候退出第一线了，毕竟这个和平而宁静的哥谭市，似乎并不需要他了。
在快二十年前，在他还是一个不出头的警长的时候，整个哥谭警局都充斥着腐败和堕落，收受黑道的贿赂，对那些犯罪熟视无睹，为黑道老大们的行为大开绿灯，甚至本身就是其中分赃的一部分。
各大企业垄断了哥谭的每一项产业，肆无忌惮的操控民意，在这座城市里，黑道的话甚至比美国政府都管用。
现在的年轻人或许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哥谭市到底有多黑暗，有人形容哥谭是凝聚了美国乃至全世界黑色交易的中心，是黑暗和堕落之城，这句话绝对没错。
而戈登却坚持自己不收受任何贿赂，也绝不徇私枉法，这样的他在哥谭警局自然是被孤立的对象，甚至于......是被同僚们想要干掉的绊脚石。
那时候的戈登迷茫而孤独，除了内心坚持的看不到头的正义以外。但就在那最黑暗的时刻，哥谭的黑夜，飞来了一只蝙蝠。
他用暴力制裁暴力，用攻击对付强权，那只黑色的蝙蝠每个夜晚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流窜，将那些黑帮打倒，将他们的枪械与毒品毁灭，将那些犯了罪?因法律庇护而安然无恙的大老板从别墅里拖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毫无疑问，蝙蝠是非法的，戈登并不认同这种暴力强权的做法。但毫无疑问，蝙蝠又是正义的，他或许不遵循律法，但他却维护了人权。
在最初的几次追捕以后，戈登与蝙蝠侠渐渐达成了同盟，因为他不能依靠自己的警力。他也明白，不仅他需要蝙蝠侠，哥谭也需要蝙蝠侠。
他为蝙蝠侠掩护，又为蝙蝠侠提供一切能提供的帮助，蝙蝠侠送给他一盏灯，但他需要的时候，照亮天空的乌云，蝙蝠便会前来帮助。
而戈登也在蝙蝠的帮助下当上了哥谭警局的局长——但这并非是一件好事，戈登也从来不是为了这个职位而去做这些事的。
他是为了正义去行动，而这正义让他成为了局长，却也让他......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
“爸爸？你怎么还没睡，有公事要处理嘛？”
女儿的声音在戈登耳畔响起，他回过头去，女儿芭芭拉正坐在轮椅上，在走廊看着他。如母亲一样漂亮的红色长发，美丽的脸庞，美好的年华，但.....却受困于轮椅之中。
“没什么，一点警局的小事情，处理完了就睡了。”
戈登轻轻的笑了笑，回到了办公桌。很快，轮椅在走廊碾过的声音便传来了。
人们已经遗忘了蝙蝠侠，在那最黑暗的岁月里与罪恶搏斗，与无数恐惧战斗的蝙蝠成为了一个传说乃至于笑谈。但更多的人却不知道，戈登才是那个失去最多，却也最默默无闻的一个。
他投入正义，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他最爱的女儿被小丑用枪击中而瘫痪，他的第二任妻子为了抢救一批婴儿而被小丑杀死，戈登本人更是遭受了多次暗杀，绑架和攻击行动，不计其数。他为了维护正义失去了所有他本来拥有的一切，但却依旧坚持正义，相较于蝙蝠侠，他默默无闻，也更加的悲哀......
可只要能换来现在和平光明的哥谭市，戈登从不在意自己失去的一切，当然如果可以，他绝对会用自己的生命替代女儿的健康与妻子的复活......
“所以......你是为什么又要回来呢，蝙蝠侠？”
戈登轻轻的婆娑着面前的报告，这是两个被稻草人吓到的警察递交的报告，遣词造句混乱而前后不搭，但是戈登能看出来。
蝙蝠侠，回来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和阴沉，因为他不想看到蝙蝠侠回来，一点也不想......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蝙蝠侠永远不需要在出现，这对哥谭，对这座城市的正义，才是最好的结果。
戈登轻轻的吐了口气，捏了捏鼻梁，无论怎样，事情已经发生，既然已经出现，就必须解决。
他准备第二天回警局就要扩大警员巡逻范围，并且加紧对警员的考核训练了，哥谭和平太久了，松懈太久了。
他得在自己退休之前完成一切，或者说，在蝙蝠侠再度消失之前完成这一切。
说到这里，戈登打开了一旁的抽屉，在那里放着的是一枚锋利的蝙蝠镖。
他拿出这枚蝙蝠镖，戈登还记得他，在那个夜晚，芭芭拉被小丑枪击，他被小丑掳走......再然后，小丑消失了，而蝙蝠，也消失了。
戈登不记得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戈登记住了那晚的蝙蝠侠，无比的接近......一个恶魔。
如果说之前的蝙蝠侠是以暴力执行正义的黑暗英雄，那一晚的蝙蝠侠，给戈登的感觉非常接近小丑，危险而致命......
他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芭芭拉，向他们道歉，送给了戈登一个蝙蝠镖。
他告诉戈登，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打开那盏灯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了，蝙蝠侠与此刻此时，消失.......
就像他说的那样，那黑色蝙蝠的身影从那天起就从哥谭的夜晚消失了，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小丑，那哥谭所有的罪恶。
戈登猜出了蝙蝠侠在那晚到底做了什么，即便是那般意志坚定的黑暗英雄终归也有踏错那一步的可能......戈登能原谅他，但却无法放任他。
如果蝙蝠就这样消失的确是好事，否则踏破底线的蝙蝠迟早会变成哥谭夜晚的暴君。而到了那个时候，哥谭何谈正义可言？
戈登将蝙蝠镖放了回去，靠在背后的椅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气。如果真的是蝙蝠侠回来了，要么是他彻底抛弃了底线，要么.....
这么多年，就算是罪恶也应该已经清洗干净了吧，可就像只有犯罪发生的地方才需要警察一样，也只有黑暗存在的哥谭，蝙蝠才会有出现的必要。
戈登房间的窗户突然发出了一阵摇动的声响，他第一时间就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配枪对准了那里。
窗户打开了，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似乎就像是一阵风吹开了窗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