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去杀嘉文三世的，但究竟会是谁干掉嘉文三世......我也不知道。”
杜克耸肩道
“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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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残忍的神，善良的恶魔
在德玛西亚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塞拉斯蛊惑了迷茫的拉克丝，从她的手中汲取了属于她的魔力，并得到了那本讲述禁魔石奥秘的书籍，从而获得了逃出束缚的能力。
他在刑场上挣脱了束缚，打退了上前阻止他的盖伦，用魔法在城市内制造了混乱，随后彻底击碎了禁魔监狱，放出了所有被束缚的染魔者。
这些愤怒而疯狂的囚徒向黎明城堡进发，而得到了父亲应允的嘉文四世前去平叛，但却被塞拉斯利用城堡内的禁魔石环境储存的魔力反戈一击，部下全数覆灭，而皇子本人也被俘虏。
可就在塞拉斯押着嘉文四世准备去找嘉文三世算账的时候，呈现在他们面前的确是嘉文三世的尸体。
不是塞拉斯杀的，这点毋庸置疑，但到底是谁下的手，杜克也不清楚。
塞拉斯认为是他手下的几个激进的法师动的手，嘉文四世认为是塞拉斯的精心谋划，不过那时候的塞拉斯也没在意，对于他当时的计划来说，无非就是换一头‘畜生’当众杀掉罢了。
可在杜克介入以后，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塞拉斯的计划依旧不变，他依然会在处刑的当天去找嘉文三世的麻烦，可杜克觉得在他杀进黎明城堡之前，嘉文三世很可能会再一次不明不白的死掉。
因为光是现在，除了塞拉斯以外，杜克就清楚雄都那起码有两拨人想要提前弄死嘉文三世。
一边是以赞提亚·岩佑为首的搜魔人势力，而另一边则是诺克萨斯的黑色玫瑰——那位苍白女士怎么可能不在德玛西亚的首都安插自己的人手呢？
两边都有杀死嘉文三世的动机，赞提亚可以借助杀死嘉文三世的机会保存搜魔人甚至扩大它们，而乐芙兰杀掉嘉文三世更是能让诺克萨斯占据战争的先机，以及她本人的利益相关。
当然，杜克也没确定凶手一定是这两边中的一个，实际上是塞拉斯的部下擅自动手的可能也不小——总之，谜团在后天就会揭晓。
只不过......杜克并不打算让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发生和过去，他打算参一脚进去，将事情变得更加的......有趣。
“瑞兹放置在黎明城堡下面的三枚世界符文已经被我找到了，不过就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个光头在里面留下了很麻烦的迷宫，我不打算贸然进去，得让几个小白鼠替我去送下死。”
杜克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眯眼道
“哦.....原来如此。”塔姆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容
“你可真是个比恶魔还像恶魔的......神。”
“神向来比恶魔残酷。”杜克轻笑道
“神能无理由的因为不喜欢而用大洪水屠杀一个世界的人而只留下一家子崇拜自己的信徒，因为冒犯自己而活埋一个国家，而与之相比，起码恶魔......是遵守规矩的‘奸商’不是嘛？奸商再怎么可恶，总比肆意屠杀的神要好吧。”
“所以塔姆，恶魔是仁慈的，比起神来说，恶魔简直是最仁慈的善人了。”
“多谢赞美~~~~~冕下”
塔姆拿下了自己的小礼帽，对杜克鞠了一个滑稽的躬
......
“左边，右边，还是中间，猜中了的话我就把它送给你，猜错了的话就亲我一口吧。”
“呜，你真不要脸~~~~我猜中间！”
“你猜错了！！！！”
安魂教会的大教堂的屋顶，化身狐狸的阿狸正坐在这里仰望明月，这本来是一个非常文艺也非常具有情调的画面——如果没有下面那一对小情侣搅局的话。
阿狸很不爽的看向了下方，伊泽瑞尔和拉克丝正在庭院内玩，少年少女那种热恋的感觉让阿狸非常的不高兴。
阿狸不高兴了，所以她也不会让别人高兴的。
她变回了人形，朝着庭院的方向轻轻的吹了口气，，迷蒙的幻觉覆盖了整个教堂，霎时间改变了伊泽瑞尔和拉克丝的认知。
伊泽瑞尔正抱着柱子猛亲，而拉克丝也一个人对着树娇羞个没玩，阿狸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恶意的笑容，从背后摸出来一瓶白酒，开始在月下自饮自斟。
呜~~~~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斤斤计较有一些小肚鸡肠而且非常无聊，不过嘛......就当是给下面两个让她不开心的人类一点小小的惩戒吧。
阿狸倒满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望着一轮皎月，心中陡然升起了无限的寂寥。
“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可怜，谁欺负你了吗？”
温暖的双臂轻轻抱起了阿狸，将她抱在怀中。阿狸动了动身子，不爽的轻哼一声，嘟囔道
“没什么的，我才没有生气......”
“那你无缘无故的对一对小情侣释放这样的幻术，是闲得无聊想要恶作剧嘛？”杜克将下巴搭在阿狸的头顶，轻笑着动了动
“好热，离我远点~”阿狸嘟着小嘴推了推杜克，但发现推不动以后索性也就放弃了，继续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自饮自斟
杜克也没多问什么，现在对他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休闲时间，所以他也索性放空了自己的所有想法和阴谋，安心享受和妖狐美少女的月下独处。
“你......现在还算是人类嘛？”
在独自喝下了一瓶白酒以后，阿狸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微微的晕红，她举起手抱住了杜克的脖颈，喃喃问道
“从生理和心理意义上，我已经不是人类了。”杜克宠溺的捏了捏阿狸的脸颊，微笑道
“怎么？你不喜欢这样嘛？我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不是嘛？虽然脱离了人类的身份，但就是这样，我才有无限的时间和你待在一起啊。”
在完成补完的那一刻，杜克已然超脱人类的桎梏，灵魂与肉体皆得到了完整的升华。他的每一个化身都是他自己，但又不全是他自己。
不做人了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纠结的，杜克不是那种充满文艺伤感的人。他只知道人类的身体并不好用，所以换掉就是了，就和你觉得手机不好换掉一部手机一样。
阿狸注视着杜克的双眸，在他眼眸的深处看到了那含情脉脉的情感。她像是放心了什么意义，满足的闭上眼睛，转过身，轻轻的和杜克吻在一起。
良久，阿狸松开红唇，双眼润湿的看着杜克，轻轻的依靠在他怀中。
“不是不喜欢，只是......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了。”阿狸轻轻抚摸着杜克的胸膛，用一种难过的语气道
“那些梦境里的人都称呼你为神，而你的表现和你的一切也都和神没什么差别。你是神了，可我还只是一只狐狸而已......我已经触摸不到你在的地方，你对我来说，已经和月亮与太阳没什么差别了。”
双眼能看到月亮和太阳，因为那是理所当然，但又有几个人能亲自触摸到月亮和太阳呢？看到是看到，触摸是触摸，日与月，已经不属于她了。
“......那你也想做一个神嘛？阿狸？”杜克捧起了阿狸的脸颊，语重心长道
“你想要追上我的步伐嘛？可以，没问题，但那可能很危险，也很困难——你和C.C不一样，她可以尝试无数遍，而你，只能尝试一遍。”
“不过你和C.C不同的是，我不会问她的意见，而我会尊重你的意见。阿狸，不必多愁善感，也不必过早的考虑这些问题。我给予你时间和抉择，你只需要好好考量就行了。”
阿狸轻轻的点了点头，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拧住了杜克的脸颊，气愤的拉开!
“好啊！你果然背着我却和别人女人玩暧昧！”
“窝渊弯啊，凉凉~~~~~”
......
劳伦特家族的静室内，菲奥娜将自己的爱剑‘夜鸦’放在了双腿上，正坐在那，闭目养神。
这是她从一个艾欧尼亚武者手中得到的养气法，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对敌。和自己的祖先还有哥哥父亲不同，菲奥娜从来不会拒绝家族以外的武道。
劳伦特心眼刀的确是菲奥娜梦寐以求追寻的境界，但家族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钻研心眼刀的剑客，而是一个能击败所有挑衅者的无双剑姬。
菲奥娜的剑术修行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进展了，虽然她这几年一直不停的在决斗中度过，但是对她这种剑客来说，实战并不一定能进展自己的实力。
不过菲奥娜还是不可否认，前段时间与贾克斯大师的交手，还是让她收获颇丰的。
别的不说，在那场战斗中莫名其妙使用出来的心眼刀就足矣让菲奥娜惊喜非常，或许那只是一瞬之间的巧合，但对菲奥娜来说，一个巧合就弥足珍贵了。
虽然她的大脑没有记住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她的身体却记住了那一瞬间的出手，现在她只需要去模仿，去回忆那一刻就好了。
她的耳畔捕捉着呼啸的轻微风声，空气的流动，小虫子扇动翅膀的声音。
她将这些声音想象成刀光剑影，想象成从四面八方袭来想要斩下自己头颅的狠辣攻击。
菲奥娜，骤然睁开双眼！
她瞬间拔起腿上的细剑刺出，武术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或者套路，任何时候，武术追求的就是最简单最致命的攻击！
菲奥娜一剑刺出，前方延展开来的十数根蜡烛瞬间就被剑风吹灭，而菲奥娜前方出剑的臂展范围的地砖，也出现了一道如剑痕一样开裂的痕迹。
细剑没有巨剑那夸张的威势，也没有长枪在战场上的大开大合，它追求的，只有找寻弱点然后一击致命的简单直白。
可以说，细剑的战斗往往会在三招之内决定生死，不是找到弱点杀死对方，就是无从下手被克制致死。
“成功了吗？”
菲奥娜的兄长克伦威尔捧着毛巾走来，看着地面的剑痕微微咂舌，这就是传说中的劳伦特心眼刀嘛？
“不，还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菲奥娜接过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将夜鸦插回了自己的剑鞘，轻轻的叹气道
“我还需要实战，真正的生死之战，就像是面对贾克斯大师时一样。只有在那致命的一瞬间，我才能真正的使出心眼刀的奥义。”
克伦威尔敬佩的看着自己的小妹，他曾经怨恨过自己的妹妹，因为她父亲才会接下挑战，家族才会因此蒙羞，甚至她还从自己的手里夺过了劳伦特的家主之位。
但现在，克伦威尔留下的只有对妹妹的敬佩——无论是她的才能，亦或者是她的努力。
这些年他是亲眼看过来的，他看到了妹妹如何为了家族的名誉而努力拼命，如何解决那一个个上门的挑战者，如何一步步将劳伦特家重新复兴。
无数个日夜，他见证了菲奥娜每日不停的练习，也见证了她在深夜为自己的伤口涂抹药膏，然后第二天继续另一场凶险的决斗。
若是换成了自己，克伦威尔自信他恐怕不能活到今天了。劳伦特的家主之位的确是菲奥娜实至名归的，毋庸置疑。
“我们已经收到了邀请函的回函，那个叫伊泽瑞尔的年轻人会在明晚的宴会上露面......接受你的挑战。”
克伦威尔有些担忧道
“但这个决定是不是草率了一点？菲奥娜，你有信心赢过他嘛？毕竟他可是能和那个贾克斯大师打平的人。”
“......我不清楚。”菲奥娜摇了摇头，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我没有见过他出手，所以不清楚他的实力。但如果按照你说的，他能和贾克斯大师打成那样，那只能说明......他的实力，的确在我之上。”
“那怎么办？如果实在不行，就推脱了这场决斗吧！”克伦威尔焦急道
“不，绝不能如此！”菲奥娜斩钉截铁道
“劳伦特家如今的威名全部都依赖于我的剑，胜利与否反倒是其次，重视决斗并重视荣誉，这才是劳伦特家族的立身之本。”
“我可以输，可以死，但唯独不能不战而退。劳伦特家没有后退的余地，自从父亲的那件事以后，我们劳伦特家就再也没有违背诺言的机会了！”
临时退出决斗，对于一般的贵族家族来说并不算太大的事情，顶多事后被耻笑一番。可对于劳伦特来说，这就是不折不扣的大事。
菲奥娜父亲的事情是劳伦特无法掩盖的耻辱，而菲奥娜通过高强度的决斗强行将这件事的污点掩盖，打的就是让时间冲刷渐渐淡化这件事的主意。
而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菲奥娜违背决斗誓言退出决斗，她之前的努力不仅白费，甚至于父亲下毒的事情还会被再一次翻出来。
而到了那个时候，劳伦特家族可能就没有再一次翻身的可能了。
“菲奥娜......”克伦威尔低下头不知对妹妹说些什么，倒是菲奥娜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宽慰的笑道
“没什么的，威尔，没什么的，这一切都是我应该的......”
“毕竟如果不是我，父亲也不会那样，劳伦特家也不至于如此......我只不过是赎罪罢了。”
她带着细剑走到了门前，但就在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道
“放心吧，威尔。我的誓言是我的誓言，而不是劳伦特家的誓言。”
“无论何时，劳伦特的家主只会是劳伦特的孩子，是我，是你，而不可能是一个外人。”
说罢，菲奥娜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下愣神的克伦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