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贾克斯大师，我甚至还可以......”
“治愈虚空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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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贾克斯与虚空
那一天，在那噩梦一般的艾卡西亚战场上，浴血杀死了飞升者的贾克斯亲眼看到了那直击心灵的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恐惧画面。
虚空，无止境的虚空，无穷无尽的怪物从裂隙中涌出，无尽的感染瞬间席卷了整个艾卡西亚。
大地被紫色的结晶覆盖，撕裂的伤痕处遍布虚空的创伤，自然万物在瞬间枯萎腐朽，一切在瞬间被虚空杀死，然后瞬间被虚空转化。
动物，植物，人类，任何存在的一切在虚空意志的覆盖下瞬间就变成了致命的怪物。它们从被感染的瞬间就变成了新的感染源，不断前进去感染新的目标，扩大新的感染面积。
而且，这还远远不是最恐怖的.......
虚空恐惧，虚空掠夺者，虚空遁地兽，深渊巨口，深渊之眼，这些在凡人看来骇人而疯狂的致命怪物，实际上只是虚空最不值一提的一部分。
这些怪物不过是监视者随手制造出来的炮灰罢了，有的甚至只是通过本地的生物随手捏出来的怪物，但就是这样，这群怪物在战场上也堪称无可匹敌！
不断感染，不断扩大，不断壮大。永不疲劳，永不痛苦，永不后退，即便是天神战士的军团也会在这潮水般的怪物面前被打的节节后退。
如果炮灰都是这样，那制造他们的监视者呢？这些虚空意志的代行者是何等的可怕，而他们的数量，在虚空之中也是近乎无穷无尽！
光是看到这些，就足矣让人绝望，但如果继续往虚空的更深处看去.......你会，彻底的疯狂。
虚空，是活得。它是一个整体的活物，亦或者说是一个集体的概念，自宇宙诞生的瞬间就存在的漆黑与毁灭，是热寂以后的宇宙面临的永暗，虚空是一体，也是群体，直视虚空，等于直视宇宙的本身。
杜克知晓这一点，所以他就算依靠飞升补完仪式获得了短暂的‘眼睛’后也从未不知死活的去看虚空，光是虚空之心的存在就让他的SAN也备受考验，更别说直视虚空了。
贾克斯仅仅只是看到了几个监视者就悲观的近乎疯狂，他要是看到了虚空更深处的东西，怕是会当场发疯。
但无论怎样，当贾克斯疯了一样的逃出艾卡西亚以后，虚空的诅咒就如影随行的缠绕着他。源于虚空的诅咒本来应该将他彻底改造成一个虚空生物和行走的感染源，但贾克斯，却生生遏制住了。
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的确将虚空遏制在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骇人。但起码，他维持了人形，维持了自我意志。
但这其实并不是疾病，虚空的所谓‘感染’，其实称呼为祝福更加合适。
被虚空侵染的贾克斯，寿命不再有固定的限制，力量源源不断，体力无穷无尽，可以说作为种族上他已经超脱升华了人类的标准，这不是赐福是什么？
唯一的麻烦就只在于这种赐福会带来意志上的改变甚至是覆盖了......反正，贾克斯是对此深恶痛绝。
所以在听到了杜克有方法‘治愈’自己的创伤后，贾克斯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颤抖到
“你说的是真的嘛？你真的有办法治愈虚空的侵蚀？”
“没办法痊愈，但是我能将虚空的部分侵蚀从你的体内赶出，也就是说治标不治本而已......”杜克艰难的抽出了手，摔了摔手道
“就算更换身体，虚空侵蚀也会跟着你的灵魂来到另一具躯体，我想你应该有所了解这点吧。我只能帮你驱散抽出部分虚空的力量，帮你维持延长一下时间。”
贾克斯缓缓的点了点头，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过失望，他早已习惯了这种随时与疯狂抗争的绝境
“那就来吧，我等不及了！”
贾克斯毫不犹豫的掀开了自己的斗篷，而在那下面的......已经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样子了。
斑驳怪色的皮肤，长着角质层的外皮，指甲带着紫色的神秘光彩，手指只剩下了三根，而且每一根都粗壮的不像话。
但更加骇人的，还是他的脸。
贾克斯的那张脸，已经完全不能说是人类的脸了。八颗眼球悬挂在放大了近一倍的脸盘上，密密麻麻的令人感到头皮发麻，下巴垂落下来的是一根根软体的触须，鼻子已经完全退化，那皮肤也几乎已经变成了淡紫色。
这就是虚空的‘赐福’，亦或者说是虚空能量对他肉体进行的改造。让他比起那孱弱而不合理的人体，更加适合环境的进化。
“我只能驱散你身上的一些症状，已经发生改变的部分是无法回归的。”
杜克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了贾克斯的肩膀上
“可能又有点难受，你得忍一下了。”
淡白色的灵能从掌心输入，那探入贾克斯体内的灵能就像是滴入鲨鱼群里的一滴血一样，瞬间引动了大批大批的虚空能量发生了暴走！
贾克斯面无表情，忍耐着这种虚空能量加倍的侵蚀，握紧双拳。而杜克则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涌来的虚空能量吸收和接纳。
这些原本会在瞬间改变物种存在形态的虚空能量在侵入到杜克的体内后，却像是沉默了一般失去了功效，它们被集中在一起，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一般，无法扩散，也无法感染。
片刻后，杜克抽回了手，贾克斯则舒爽的大吼了一声，披上斗篷哈哈大笑
“好！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多谢你了，杜克阁下！”
“一点举手之劳的小忙......不过我也只能隔段时间抽取一次罢了。”杜克将手背在身后，轻笑的说道
“有什么忙需要我帮嘛？受人恩惠不报可不行，你若有什么事情吩咐，但说无法！”贾克斯豪爽道
“嗯......暂时还没有，贾克斯大师，我帮你可不是为了报酬之类的，我帮助你，只是因为我们都有着同样的敌人——虚空。”
杜克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看着贾克斯的眼眸，严肃道
“贾克斯大师，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有些不高兴，但是以您这样的速度，恐怕在您招揽到足够对抗虚空的战士之前，这世界，早已被虚空所占据。”
“虚空，已经准备发起又一次的战争了！”
“这不可能！”贾克斯断然道
“我不久之前才检查过各地的虚空封印，艾卡西亚的时光封印，嚎哭深渊的臻冰封印，甚至是无尽之海底的幻象封印，那些封印都还很牢靠，还远远没有到破除的时候！”
虽然虚空的侵染从未真正远离过符文之地，但就像是贾克斯说的一样，被各地封印封锁的虚空，还远远不到真正破除和战争的时候。
那些在符文之地各处肆虐的虚空怪物，说难听点不过就是监视者们造出来的一群炮灰，光靠这群炮灰就连规模像样的灾害都掀不起来，更何况是一场战争了。
当年的艾卡西亚可打的远比想象之中激烈而可怕，但只要各地的封印还在，且没人主动去作死，那虚空的威胁依旧不算是真正的可怕。
“是的，我知道，但是......您还是看看这个吧。”杜克轻叹了口气，将一件东西递给了贾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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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虚空的赠礼
那是一块武器的碎片，萦绕着深紫色的气息，不祥还有毁灭的味道聚集在其上，令人恐惧而不安。
贾克斯拿过碎片，放在手心端详了片刻，毫无疑问这是一片侵染了虚空能量的武器碎片，但除了那邪恶的虚空能量以外，它......还有另一种贾克斯熟悉的力量。
贾克斯的眼眸微微缩小，他想起来了！这充满毁灭性的欲望，引人疯狂还有走向自灭的能量的来源！
“暗裔？这片是暗裔的武器碎片？！”
“是的，这是我从一个在恕瑞玛遭遇到的暗裔那里获得的武器碎片，我在它的手中得以幸存，而那个暗裔......已经拥抱了虚空。”
杜克低垂眼帘，用低沉的声音缓缓道
“不管您相信还是不相信，昔日恕瑞玛的那群高贵飞升者已经彻底堕落了，我甚至怀疑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已经投身了虚空的怀抱......这难道还不能算是一场灾难嘛？”
贾克斯握紧了手中的碎片，面具下的表情凝重无比。是的，就像杜克说的一样，如果真的是暗裔们选择投靠了虚空，那情况，真的就是再糟糕不过了......
想想吧，一群最次也是传奇级别的虚空使者在符文之地到处游荡，四处扩散灾难和虚空的毁灭，而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这些暗裔之中有精通星术的存在，他们大可以直接再开一道通向虚空的传送门！
或者说，他们甚至能亲自前往并破坏那几处强大的虚空封印。他们有这个能力，作为堕落的飞升者还拥抱了虚空，他们的力量早已超脱凡人的想象，破坏力甚至超过了监视者！
而更加让贾克斯担忧的，还是那重新崛起的远古恕瑞玛的问题。
作为艾卡西亚人，贾克斯天生对恕瑞玛抱有厌恶的态度，但就算再怎么讨厌那群曾经奴役了自己家乡的压迫者，贾克斯也必须承认恕瑞玛对于抗击虚空所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果暗裔们堕落了，那么是不是说明飞升者也选择了投靠虚空？鹰王阿兹尔的骄傲或许不会倒向那些毁灭之物，但是那个一手缔造了恕瑞玛毁灭结局的泽拉斯呢......
那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强大施法者，飞升以后更是几乎成为了纯粹的魔法生物，活着的魔法半神。这样的家伙要是一心想要破除艾卡西亚的虚空封印，以基兰设置的魔法，根本无法抵挡！
想到这里，贾克斯几乎按捺不住想要拔腿前往恕瑞玛了！但杜克拦住了他，终于将目的抛了出来
“贾克斯大师，我知道您担忧恕瑞玛的问题，但现在您贸然前去恕瑞玛，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
“毕竟无论拥有侵蚀痕迹的您到底算不算是虚空生物，您这样强大的战士若是掺和进了阿兹尔与泽拉斯的战争，恐怕第一时间就会作为被排除的对象吧......”
杜克绝不是危言耸听，无论是泽拉斯还是阿兹尔，遇到虚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毫无疑虑的先排除掉他们在说。毕竟他们争夺的是恕瑞玛，是无上的皇位，而他们并不想在一片无人的死亡沙漠中做一个没有子民的王。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去往福光岛一趟。那里算是我的大本营，在我的牵头下，艾欧尼亚、九头蛇王国还有昔日的皮城祖安都加入到了我建立的一个隐秘阵营之中。”
杜克顿了顿，向着贾克斯伸出了手，表情肃穆道
“那就是抗击虚空的‘英雄联盟’！贾克斯大师，我们需要您这样强大且娴熟的战士加入我们，团结才是力量，比起您这样满大陆的四处乱转，加入我们，或许能更早的完成您的夙愿！”
贾克斯看着杜克伸出的手，犹豫再三都没有接上，只是点头沉闷道
“嗯......那还是让我去看一看吧，既然有你这样的男人做了保证，那我就且相信你......我会为你训练战士的。”
“或许您还能找到一些满意的人做您的亲传弟子。”杜克朝着贾克斯眨了眨眼睛，笑着将一枚徽章交给了他
“贾克斯阁下，拿着它，从九头蛇王国的港口出发，坐船三天就能到达福光岛的海雾边，只需要带着徽章您就能进去了。”
贾克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起了徽章，朝着杜克微微一抱拳，随即便提起身形，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杜克目送着贾克斯消失的方向，眼中的笑意慢慢退去，只余下一片淡漠的冰冷。
他把玩着手中这片拉亚斯特的‘碎片’，专门从那家伙那里弄来了这个，就是为了忽悠这些一意想要抗击虚空的有志之士的。
因为他们不仅能帮着杜克增长‘英雄联盟’的实力，更能帮杜克对付那些飞升者甚至是星灵——毕竟一个投身虚空的暗裔，很难不让人多想。
“大的问题解决了，那么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杜克举起手账，在掌心如一团火焰般微微起舞的是从贾克斯体内抽出的虚空能量，这充满了扩张欲望的能量在杜克的掌心却死死的缩成一团，像是在恐惧什么，又像是在服从着什么意义。
这团虚空能量并不强大，但却精纯无比。那是在贾克斯的体内和他对抗不知多少年后遗留下来的纯粹而顽固的力量，可以说已经非常接近从虚空本身抽取的能量了。
光是这些能量丢出去，就能轻易塑造出一个强大的虚空生物，但杜克不打算这么做，他不需要制造炮灰，尤其是这种不听话的炮灰。
杜克沉思了片刻，嘴角微翘，眼中浮现了一抹深紫色的光辉
“我想到一个接受这份礼物最佳的人选了。”
......
“该死的......下手这么重，完全不顾及当年的交情吗？”
拉亚斯特狼狈的行走在雪地上，深紫色的血液不断的从她那巨大的伤口中滴落，将白色的雪染成深紫，散步虚空的气息。
这些伤，都是被亚托克斯砍的。
在拉亚斯特表明了自己投靠虚空的事实以后，亚托克斯二话不说当场翻脸就和拉亚斯特打了起来，而就像拉亚斯特想的一样——她根本不是亚托克斯的对手。
交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拉亚斯特就不得不狼狈的逃离原地，但亚托克斯似乎并没有追杀她的欲望，所以拉亚斯特才能这么简单的逃离原地。
不追杀她，是因为同为暗裔的情分，而对她出手，无疑就是因为虚空。
暗裔遭受的三重诅咒，最大的源头本就是他们远古敌人的诅咒，来自虚空的侵蚀才是暗裔堕落的根本原因。
虽然没有背叛，敌人的诅咒也是理所当然，但这不代表亚托克斯能接受这种背叛。
他能为了复仇进一步的拥抱虚空，但他绝不能接受彻底臣服与虚空的结果，无论是暗裔还是飞升者，他都是骄傲的亚托克斯，他的心无论何时都如同翱翔天际的苍鹰一般骄傲。
他能为了复仇付出一切，但这一切之中，并不代表他仅剩的骄傲与尊严。他和拉亚斯特不同，拉亚斯特能为了复仇屈膝，而亚托克斯，绝不下跪！
不过......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