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连劫都有些好奇与杜克的话语了，关于艾卡西亚的事情他并不知晓。事实上整个符文之地，知道曾经艾卡西亚之灾的真相的，也只有那寥寥数人了。
“虚空（古恕瑞玛语）......”慎的嘴唇微动，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以古恕瑞玛人的语言说出了那个禁忌的词汇，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毁灭万物的怪物们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旧事的？”慎紧紧的盯着杜克，这可不是一般的游学者能够了解的世界真相
“我去过拉阔尔人的部落，攀登过巨神峰，只可惜我不具备被选中的资格。”杜克淡淡的说道
关于巨神峰之上选拔星灵的事情也是秘密中的秘密，甚至就连拉阔尔人自己都没几个清楚的，虽然慎对杜克的话语半信半疑，但还是勉强承认了。
“所以，你认为我的理念不再适合艾欧尼亚了吗？”慎慢悠悠的问道
“不，均衡之道存乎于心，您继承了苦说大师的意志维护均衡，您的均衡之道不容置疑。但是.....均衡教派的理念，不再适合这个时代。”
杜克顿了顿，肃然的说道
“我们必须得承认，艾欧尼亚身处在一个变革的时代，我们需要改变，否则艾卡西亚的今天，就是艾欧尼亚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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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艾卡西亚的悲惨末路
艾卡西亚并不是符文之地上一个有名有姓的大国家，那只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在恕瑞玛地图的右下角，瓦罗兰主大陆的角落，一个曾经盛产星术师的小国家。
他们曾经是恕瑞玛帝国的附属国，弯曲自己的膝盖为强大无敌的恕瑞玛上供，但伴随着恕瑞玛的统治抵达巅峰，鹰王阿兹尔飞升仪式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泽拉斯暗算了阿兹尔让飞升仪式失败，暴走的飞升能量洪流摧毁了整个恕瑞玛帝国的核心地带，将繁华的土地变成没有生机的沙漠黄土。
找准机会的艾卡西亚人与其他恕瑞玛帝国的殖民地共同发起了反抗战争，然而艾卡西亚的地理条件实在太过靠近恕瑞玛了，又没有沙漠中的织匠部落那样拥有隐藏自己的能力，这导致他们迎来了恕瑞玛帝国最无情的肃清之刃。
飞升者军团，又或者说，天神战士。
强大无比的天神战士，半神飞升者们将艾卡西亚人自以为是的反抗轻易粉碎，即便强大的战士阿贾克斯凭借自己强大的技艺和配合完成了杀死一名天神战士的奇迹，依旧无法挽回艾卡西亚的前线节节败退，国土迅速沦陷的命运。
于是疯狂的艾卡西亚星术士们，在亡国的前夕选择使用了星外禁忌的知识来试图挽回败局，他们......召唤了虚空。
莽撞的行为所造成的结果是灾难性的，天神战士们不得不帮这群不顾后果的混蛋收拾他们造成的烂摊子。飞升者们前仆后继的牺牲在了对付虚空的灾变之中，但却依旧无法抵挡无穷无尽的虚空生物与监视者们，飞升者们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了与虚空的战斗中，甚至被感染堕落为暗裔。
只到一位名为霍洛克的飞升者潜入了虚空的裂隙之中，用他的冥界之刃贯穿了虚空之心，虚空的裂隙才被迫关闭，但仅是这样，强横的天神战士们依旧损伤惨重，这为将来飞升者内战导致的恕瑞玛覆灭埋下了伏笔。
而艾卡西亚只到到如今的数千个岁月中依旧是个不毛之地，那里独有的地疝之下，依旧保有一部分虚空生物存在与那里，并且时不时会从裂隙中穿过一些危险的虚空生物。
至于后来的故事则是飞升者的内战，以及暮光星灵无耻的背叛与‘暗裔’的故事了，不过在这里要说一点，暗裔并不是指飞升者堕落后的种族，这是一个蔑称，来源于古恕瑞玛飞升者们对疯狂失败者的蔑称罢了。
艾欧尼亚是一片古老的土地，可以说如今的符文之地就只有这里是唯一一个保有上古传统和魔法的土地了，但他不是最古老最强大的，甚至可以说在远古时代，艾欧尼亚也算不上强大。
远比艾欧尼亚更加强盛的由飞升者组成的军团都败给了虚空，艾欧尼亚是更不可能在虚空狂潮前独善其身。艾欧尼亚无法再这样维持自己的‘传统’了，无法得到突破与变革，在不远将来的悲惨未来中，它必将被覆灭。
“等等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阿卡丽打断了慎和杜克的对话，有些不爽和纳闷的问道
“艾卡西亚是什么意思？巨神峰的选拔又是什么意思？”
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还太早了，你还不到承担世界真相的时候。”
虽然阿卡丽很不爽，但她似乎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她没法对慎的决定作出反驳，只能不爽的瞪了一眼杜克，索性站在旅店外一个人生闷气。
“我承认你知道的事情很多，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但那终究只是猜测罢了，艾欧尼亚不能因为单纯的猜测而迎来一场可能会毁掉一切的变革。”
慎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是嘛？这就要让艾欧尼亚人自己决定了，说到底均衡的职责从来都不是掌控艾欧尼亚的兴衰盛亡不是嘛？”杜克反问道
慎沉默了，的确如此。均衡教派是不会插手任何凡俗的政治斗争的，他们的职责只有维护两界的均衡，除此之外，都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艾欧尼亚被入侵者的铁蹄践踏蹂躏，只要符合两界均衡，那暮光之眼便绝不会出手。这就是均衡之道，严苛与此。
杜克的嘴角微翘，他现在能确定了，慎并非真正的半神，或者说他拥有了暮光之眼的力量，但却没能拥有他父亲苦说那样均衡的心。
他，尚且稚嫩。
“慎，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讨论这种问题的。”
一直沉默的劫突然开口道，慎能看到他伪装出的脸庞上的忍耐与浓浓的恶意
“金魔跑了。”劫冷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慎感到胸口猛地空了一块。
“那可是你父亲最伟大的成就。而现在，他愚蠢的仁慈再一次败坏了他生前的荣光。”劫摇头叹道
“你很清楚那个......东西的能耐。”
然后他向前倾身，有意将自己的脖颈暴露在慎的攻击范围内。“你也很清楚，只有你和我有办法追到并阻止他。”
慎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卡达·烬留下的尸体。他的皮肤感到一阵刺痛，不禁咬紧了牙关。只有他的父亲才会坚信，仁慈的公正能够由此彰显。
正是那一天，慎心中的某些东西改变了。而劫心中的某些东西却崩塌了。
慎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父亲的不同，他无法做到真正的均衡，无法在目视那悲惨和恐怖却视而不见，以湮灭感情和人性为基础的执行正义。
现在，怪物又回来了。
慎把剑刃放在桌上。他低头看着面前那碗已臻完美的浓汤，滴滴分明的油脂在表面微微发亮，但他却再无半点饿意。
什么毒药完全就是胡扯，劫可从没打着用毒药就能放到慎的天真想法。
趁着旅店里的两个人正在‘叙旧’的时候，杜克来到了旅店外，和靠在墙壁上的阿卡丽微笑搭话
“呦，师姐，一年多不见了。”
“我和一个叛徒没话可说。”阿卡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
“但你已经说了。”杜克做出了摆手的姿势，依旧是非常笑嘻嘻而不正经的样子
“好吧，正经一点吧。你为什么认为我做了叛徒？我只是认为比起均衡，暗影忍法能尽快的给我想要的东西罢了。”
杜克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认真的说道
“影流的力量说到底也是来源于均衡的禁术，我行走的道路也还是均衡的道路。力量无分正义，只看行使的人罢了。”
“但你成为了他的走狗！”阿卡丽将苦无抵在了杜克的脖颈上，骤然贴近，咬牙切齿道
“不，我从不是劫的走狗。”杜克摇头道
“我从他那里学习影流的秘术，但不代表我会为他驱策前进，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说过了，我会执行我的均衡之道，亦如阿卡丽师姐，你选择了担当惩罚者一样。”
阿卡丽张了张嘴，显得有些哑然。杜克说的没错，她是最没有资格说别人是叛徒的人，阿卡丽，离群之刺，她才是正二八经的均衡叛忍。
“满口狡辩！”阿卡丽最后只能用这句话强行总结，悻悻的抽回了苦无
杜克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其实说到这里就够了。
他只是来确定一下，阿卡丽师姐对他的好感度没有下降罢了，只要维持在这个数字就行了，暂时还用不到她......
“那个家伙，是那个家伙开枪打的我！”杜克肩膀上的阿狸突然睁开眼睛，激动的看着远处一个混入人群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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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狂热的艺术天赋
“咪咕咪咕咪咕咪咕咪咕！！！！！”
九条尾巴的小狐狸突然从杜克的肩膀上站了起来，格外激动的叫道。这倒是让阿卡丽有点吓一跳，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小师弟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宠物’
只要是女孩子似乎大多都多毛茸茸的小型猫科或者犬科动物非常没有抵抗力，不过女忍者还是能按捺一下自己爆棚的爱心的，转而向杜克问道
“这个.....灵兽，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九条尾巴的狐狸在别的地方是绝无仅有的稀有货色，但在艾欧尼亚......好吧，那也是非常非常少见的品种，起码阿卡丽从没见过这样的生物。
“我从寺庙门口捡的，是个小母狐狸。”杜克抱起了阿狸，十分骄傲的说道
阿卡丽有些嫉妒自己的小师弟了，出门就能捡到一只这么可爱的宠物......不，仔细想来这家伙还是在胡扯吧！
得想个办法把这可爱的小东西弄走，不然放在一群影流疯子的手里可不安全，阿卡丽这么盘算道。
还没等阿卡丽开口，杜克一把将阿狸塞进了她的手里，瞬间钻入了人群中
“帮我照顾一下她，我马上回来。”
阿卡丽愣住了，然后与阿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深吸一口气，然后......开撸！
杜克穿梭在人潮之中，紧紧的跟随着阿狸指出的目标，那个开枪打她的人。
他伪装成了一位愁容满面的年迈商人，有些瘸腿，背后的货箱里似乎背着很重的东西，步履阑珊的朝着码头的方向进发。
虽然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个震惊艾欧尼亚的连环杀人魔，但外形这东西在艾欧尼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辨识指标。别说劫这样的专家，就算是杜克也能通过制自己的面部肌肉来为自己‘换一张脸’
那个家伙，很有可能就是劫与慎心心念念的金魔，卡达·烬
杜克已经无比的靠近了这家伙，甚至只要心念一动就能用裂舍影钻进他的体内将他大卸八块。但说实话，他没那个信心。
烬强吗？并不，他是依靠枪械，依靠机关，以及依靠技术和一部分武术训练的英雄，他本身并不强大，甚至在背景实力大部分都属于垫底阶层的ADC阶级内也是倒数的那几个。
但这家伙之所以被称为金魔，就在于他骇人听闻的杀人手段，以及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法。如果打个比方的话，他就好比小丑和谜语人的组合，搭配上魔法的装备，你不知道他疯狂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想法，更不知道他到底准备了几个陷阱。
杜克一边跟着他，一边打量着四周，很快他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道路的两旁，每隔一丈一盏白灯笼。每隔四丈一盏红灯笼，摆放的非常有规律。中元节摆放灯笼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如此充满了整齐和对称的美，让杜克本能的觉得不太对劲。
四对杜克来说不是什么有特殊意义的数字，但对于烬来讲，四是展示他美学的至高数字。
杜克一直尾随着他来到人烟稀少之处，他发动了掠影步躲藏在建筑的暗影里，静悄悄的跟随着烬的脚步。
似乎是在无人的地方，烬终于解开了自己的束缚，他一边哼着歌，一边跳着如同踢踏舞般的脚步，四步一跳，四步以跳，就这样走到空无一人的码头阴暗处，小心翼翼的揭下了自己背后的货箱。
杜克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是混合着一股铁锈意味的香甜。烬从货箱里拿出了一个包裹，两个包裹，五个包裹，小心翼翼的将这些东西拿了出来，开始了‘摆放’
那是艺术品，是美丽画家的作品，是兼具了疯狂艺术之美的创作。用肉块为石块，用血液为颜料，将完整的素材打碎，细细的雕琢，细细的拼凑。
杜克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在暗影中看着他摆弄自己的艺术品，将一具侍女的尸体，还有另一具知事的尸体完成拼接和摆放，就像是装饰一处水果拼盘。
“完美——”
烬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作品，那令人发狂的艺术，无比的陶醉和满足——但很快，就被厌烦和冷漠所替代
“还远远不够。”
“或许你能给我一些评价和提示？”
烬回过头去，看着那处浓郁而不规则的阴影，轻笑着问询道
杜克从暗影中显现了出来，很显然他早就被烬发现了，虽然不知道是依靠什么方法发现的，但没有贸然向他出手，果然是理智的决定。
“我觉得做你的评论者似乎非常的危险？”杜克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
“......”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杜克，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用儒雅的声音道
“很好，孩子，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艺术家的味道。你和我是同类，你也有钻研艺术和美感的天赋能力。”
“很抱歉我对人体拼盘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