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起，为了完成母亲的夙愿而一同努力吧，我的‘兄弟’。”
“相信我们会合作的非常愉快的，兄长。”
杜克跳下树梢，握住金固的手，脸色的笑容灿烂无比。
......
第七特异点的战场并不宏大。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大小本就算不上辽阔，而实际上被开拓以战场的区域也就只有那几个罢了。
南边被羽蛇神和她唤起的自然丛林所覆盖，这位太阳女神希望通过自然的拓张来灭绝人类，所以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南部区域几乎被丛林完全遮蔽。
而北方的大地和苏美尔大半的国土都尽数落入了魔兽的手中，但除却作为中心地带的万魔神殿，以及在魔兽攻城的时间段以外，旷野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有魔兽路过。
那个憋屈的死宅冥神艾蕾什基珈尔将自己关在了冥界，而作为履行三女神同盟义务的职责，她很是大方的在一个晚上就‘杀光’了库塔一城的人。
但说到底，也只是把他们的灵魂关入冥府，等到适当的时候还给他们的身体罢了。
在神代，肉体的死亡和精神的消亡是两回事，只要肉体不死，灵魂被带走也不过是沉睡罢了，只要将灵魂带回，人自然会复活。而在神代，将死者从冥府带回也不过是一种治疗手段。
所以说这个三女神同盟到底也就是三个二五仔互相对坑罢了。
所以严格来说，整个第七特异点唯三拥有人烟的地方，也就只有被魔兽围攻即将坍塌的尼普尔，人类最后的都市乌鲁克，以及羽蛇神庇护下的乌尔罢了。
对杜克来说，尼普尔没有任何前往的价值，而乌尔说实话他并不想去。
三女神同盟只约束女神，而无法约束女神之外的事物，也就是说杜克要是踏足乌尔，羽蛇神大可以出手亲自弄死他。
这具身体虽然强大，但杜克还没狂妄到认为能对付羽蛇神的地步。在没有被迫削弱神性的情况下，持有太阳石和马尔杜克战斧的羽蛇神实力可以说是第七特异点仅次于母神提亚马特及冠位刺客山之翁的第三人。
虽然杜克非常眼馋太阳石的效用，但为了那么一个能源储备冒着搭上自己小命的风险显然是不值得的，所以如无必要，杜克不会踏足乌尔的土地。
剩下的，唯一留给杜克捞好处的地方，就只剩下乌鲁克了。
说实话，这里也很危险，甚至某种程度上不比乌尔来的安全——但这个危险不是来自于城市的贤王吉尔伽美什，不是城市的守护神伊什塔尔，也不是来自他召唤出的英灵。
真正的麻烦，是藏在这座城市里的‘山之翁’。
那是一个不确定的威胁，杜克并不能弄清楚对方的‘意图’，这是个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同样也是直接导致了提亚马特战败的要素。
于是，杜克来到了乌鲁克。
他不是来找死，也不是来搞事的，虽然只要他想，花点功夫就能从内部攻破这座城市，可没必要他也不会这么做。
在天文台的御主到达之前，三方都注定不会有真正的行动，对杜克来说也是如此。
只有当剧情真是‘转动’起来时，杜克才能从中谋取想要的东西，但在那之前，他也需要......做点布置，赚点外快。
同时，排除一下问题的安全，确定虚空在脑中赋予他的‘资料’的安全性。
经过一夜悠闲的跋山涉水，杜克站在了这座人类最古老城市的面前。
看着前方熙熙攘攘涌入城市的难民和卫兵，杜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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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热血之下的冰冷博弈
平心而论，乌鲁克并不是一个伟大或者说让人第一眼就心生敬畏的大城市，他的规模并不大，各方面也完全说不上是‘伟大’。
他们的城墙是土石堆彻的，而且高度不超过四十米，中央的大门是蓝色的浮雕砖块修建堆彻的，看起来虽然很有装饰意义，但从实际角度来说，根本看不出‘末日城市’这个特征。
不过稍微想一想也清楚，这个国家的王本身也清楚如今的状况，国家的覆灭，国民的死亡，乃至自身的死可能都了然于心——他知道，却从来不会去改变。
明明他拥有者这世上所有造物原形的宝库，却封印而不用以帮助自己的人民，明明他拥有看破未来的双眼，却绝对不会让超过这个时代的造物或者知识来在本质上改变并帮助自己的人民。
因为他知晓和看透了世界的本质，为了不让自己的世界线变成被‘剪定’的世界线而漠然视之，又因为这是一个修复后就会回归历史原进程的‘特异点’，所以不会去在意。
如果说自己的人民发明了超出这个时代的造物，这位王会没收并销毁那个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人民不能有超出原本进程的文明和进步，因为这一切都会导致自己的世界线被剪定。
所以直白点来说，第七特异点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除了主角藤丸立香以外本方大部分人都清楚即将发生什么的状态，主角满怀热血和真诚拯救无辜之人，但实际上，自己方的老大早就看破红尘的状态。
什么热血，什么伟大，事情刨析开来以后，根本就是一场毫无热血要素可言的博弈罢了。
但杜克倒是非常好奇，要是让这位王的人民和手下清楚了这个事实，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诚然他让自己的子民接受了必死的命运，但这位王是否又真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尽力”了呢？
呵，上一个例子就摆在那里，这整个Fate Grand Order第一部故事的起源，魔神王盖提亚就是因为看不惯自己的主人所罗门王对人类的漠然和放任，而发起的人理烧却。
甚至就连这家伙那充满怨念的哀嚎，都篆刻在金固的圣杯上，时不时会通过梦境送至杜克的灵魂中，甚至被吉尔伽美什篆刻在了天命的黏土板上。
他不能原谅所罗门王的恶行，不能对他的残忍置之不理，看过无数悲伤，却只是冷淡的笑着，看过人类无尽的丑恶，却只是默然视之。
人类的丑恶盖因他们自身的限制，凡人的悲哀就是因为他们无法做到万能，所以盖提亚能够原谅人类的不完全，但无法原谅所罗门的袖手旁观。
他和人类不同，他是万能的，他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他的眼睛能看破未来和过去，他了解一切，能解决一切，却想着了笑着看人类自灭。
“明明知道一切，你都没有一点感觉嘛！你难道就不想纠正这些悲剧嘛！”
王笑着回答道“哎呀，一点都没，也不想。”
于是魔神们愤怒了，比之于他们，这位王才应该称之为恶魔。于是他们想要建立神殿，制造光带，重合集体，从源头改变一切的悲剧。
而换个角度来说，所罗门和吉尔伽美什没什么本质的差别，都是两位明明有解决方法却选择站在岸边看人淹死的主。善恶在此没有界定的讨论，但无论原因如何，袖手旁观总是让人恼怒的事实。
这个故事，从头到尾都是一群带着自己的执念和‘爱’妄图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反派在行动，甚至换个角度向，他们都不能称之为是反派了。
起码在第一部的故事里，并不存在一个真正的只为一己私欲而行动，绝对邪恶也绝对应该被打倒的反派，这让杜克不免有些汗颜。
毕竟他，马上就要做这么一个为了一己私欲而做出绝对邪恶之事的反派了。
正在杜克走神思考的时候，排队检查很快就轮到他了，面前的士兵看着杜克那异域的脸庞，愣了愣，却也很是亲切道
“没见过的模样啊，你是来自哪里的？”
“我来自乌鲁，是那里的逃难者。”杜克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如果换做了其他国家甚至乌鲁克的其他时期，一个异国他乡的外来者进入这里少不了被盘问和搜查，但在如今这个时代背景下，城门的守卫早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是人类就行，在凶恶的罪犯也好过恶毒的魔兽，而至于魔兽幻化人形则不必在意，祭祀台释放了驱逐魔兽的结界，保证不会有魔兽混进城市里。
但说实话，这个结界也只是吉尔伽美什弄出来给国民的心里安慰罢了。他十分清楚，魔兽方若是真想混进乌鲁克，这结界简直毫无卵用，就像杜克和金固一般。而魔兽方也完全没有这个心思，正面碾碎轻而易举，根本没有必要玩阴谋诡计。
也是靠着这个想法，杜克才能如此轻易的混进这座城市那。
“欢迎来到乌鲁克，我们是为了生存而战的人，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在简单的检查了一遍杜克后，士兵在城墙前严肃而轻松的说道，仿佛面对着残忍末日随时可能死去的不是他一样。
“愿幸运常伴你左右。”
杜克微笑着朝着士兵微微敬礼，走入了乌鲁克城内
迎面而来的，是一条漫长的过道，从入口延伸至大神殿，而神殿的级阶梯之上，就是矗立与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了。
杜克的目光透过漫长的距离，轻易看到了那个正在王座上拿着石板不停歇处理各色杂事的王，而对方似乎也刚知道了这股视线，微微皱眉看来。
杜克及时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无论怎样也不应该在入口的时候暴露，吉尔伽美什看清了一切，但对于在自己地盘上撒野的敌人绝不会偶遇半分留手的。
古怪而难以理解的骄傲，就是形容他的词汇。
虽说乌鲁克的外貌看起来十分的原始，但内部的城市结构却显得相当边界。城市街道的排布非常合理，武装、建筑、商业、生活的曲艺一应俱全，堪称完美的战斗都市。
吉尔伽美什虽然无法在本质上改变国家的现状，但依旧在力所能及的让城市变得更加便捷和强大——但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过劳死吧。
杜克耸了耸肩，穿过了热闹的街区，正值清晨，迎面而来的各色叫卖声络绎不绝。
从推荐新进货的麦酒，再到推销鸟肉，再到兑换银币，到处都是士兵招募劳动力还有运货的叫喊，运送黏土到码头，运送木材到兵工厂。
“给我来一束花，谢谢。”
杜克站在一处花店前，对着花店内美丽的老板娘微微一笑，递出了几枚银币，在美丽人妻微微泛红的脸颊下，接过了她手中的花。
难以想象是不是？城市的先进是一会儿事，都到了灭国边缘了，这里的人还这么充满朝气和希望，仿佛明天会更好一样。
嗯，甚至这座城市还存在商业？就**时体系都没有进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好。
是说这座城市里的人民充满了希望和乐观？还是说他们缺心眼呢？
亦或者说......只是在必将死亡的未来来到前，最后的狂欢罢了。
杜克手中鲜艳的蓝色花朵慢慢枯萎凋零，他松开手，任由花朵随风逝去，闪身进入了阴影中。
这次来这里，可是有两个目的的，不过在面见那位麻烦的老人之前——
他得去看一看，能在这座城市，做什么手脚。
......
“看来就是在这下面了。”
杜克站在一道上了锁的地下口前，感知着里面传出的阵阵浓郁的灵魂气息，从腰间抽出了一把修长的武士刀
蔚蓝色的灵能光芒在他的手心闪烁，朝着前方的空间轻轻划了个十字，一道透明的短距离空间裂隙就被撕裂而出。
杜克踏入了裂隙，越过了前方上了锁的地下入口和漫长的阶梯，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弥漫着难以言喻味道的地下空洞内。
在杜克迈出裂隙的瞬间，背后的裂痕立刻就自我愈合了，杜克斜视了一眼，将手中的武士刀收回体内，自言自语道
“还是差了一点意思吗......虚数魔术还是没法完全作为灵能的下位替代啊。”
杜克的这具身体能运用他在符文之地上几乎所有的能力，暗影魔法，死灵法术，武术，意志刃化，以及灵能，在这具新生的躯体上都能应用，只是能量储备上需要稍稍调整。
也就是说除了那个时灵时不灵的Geass以外，这具身体能用他几乎所有的能力。
可是这些能力里唯独只有一个灵能是不可再生资源，因为远离符文之地的缘故，信仰传导的灵能无法输送到杜克这里，而通过幻梦境传达的灵能也都被输送到Eva内的本体里去了。
而在本地重新建立一个信仰宗教什么的......既花费时间又不值当，鬼知道自己在这里抢信仰的行为会不会招惹到那几个抽风的二五仔女神。
所以杜克不得不找一点替代品来补充耗损的灵能，这个见鬼的世界不存在亚空间，又或者说他连接不上去，而他找到的下位替代，就是这个世界的‘魔术’。
这是从金固那里得到的知识，被魔术王赋予了圣杯的金固也被一同赋予了大量的魔术知识用以对付魔术师梅林。而这些魔术知识他要来没用，索性也就一股脑的给了杜克。
这些可都是不折不扣的，最标准也最深奥也最厉害的神代魔术知识。
型月世界的魔术大体可以分为三个类型，因魔力缺乏而发展的近代魔术，因大源充沛而从空气中直接汲取真以太的神代魔术，以及借用神祗力量的神明魔术。
这三者之间的差别巨大，但从单纯的威力上来说，抛开神棍的五大魔法，近代魔术毫无疑问会被后两者碾压。
近代魔术讲究的是利用自身存在的小源来使用魔术，这也导致了自身的资质和魔术回路会限制魔术师的能力，而注重汲取大源真以太的神代魔术虽然也讲究天赋，但直接汲取大源魔力的神代魔术在耗能和威力上无疑碾压了近代魔术，而且神代的人类在身体素质上也基本是吊打近代人类的。
对近代魔术来说，魔术回路的资质还有属性会限制魔术的使用，而神代魔术基本不存在这个限制，但个人小源的问题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魔术的应用。
杜克的这具神造身体，毫无疑问是魔术回路的数量和资质都强到吓死人的类型，丢到现代一定会被捉去当种马的程度，而且也不光是五大属性齐全，就连架空属性诸如虚数魔术也能使用。
如果给杜克充足的时间，他甚至能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神代魔术大师，但可惜时间不够，他需要灵能的替代品。
于是他选中了主动攻读虚数魔术的领域，将虚数化的真以太作为灵能的填充物，重点加强有关于空间类型的灵能技巧。
但就像是刚才，使用的熟练度还有待练习，并且双方补足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过，足够用了就是。
至于神明魔术这种东西毫无参考性，就如其名一样，神明魔术就是讨好神明得到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杜克唯一能讨好的就只有提亚马特——奈何她老人家现在还在蒙头大睡呢。
回到正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