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的眼前一亮，虽然她刚才猎杀的都是背叛自己的叛徒，但那终究是皮城人，猎杀皮城人怎么有猎杀祖安人来的有趣呢？
更别说，这还是凯特琳最讨厌的几个祖安人了。
“欢迎光临。”
凯特琳冷笑了一声，将常规子弹的弹匣褪下，换上了一盒加入海克斯水晶粉末的破甲爆破弹，朝着那银白色的源计划小队瞄准而去。
例无虚发的子弹携带上了强大的贯穿力和极致的爆炸，艾克身旁的两个战友纷纷被破甲弹击中，然后瞬间在内部炸开！
艾克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庄园最高处的那座塔楼，那银晃晃的枪口如同死神收割的镰刀一般。
“跟在我身后！”
此时此刻，艾克也没有任何的计谋可用了，他们只有冲入那座塔楼，拿下藏在那里的凯特琳这唯一一条路可选。
说实话，他们能够几乎毫发无损的逼近这里，已经是无比的幸运了。如果不是凯特琳身边的那个叛徒的手笔，他们要突破的，可不仅仅是一条陷阱防线这么简单了。
艾克启动了Z型驱动，在回荡的时光中重复读取了八十九次，他规划出了一条最安全的道路，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凯特琳朝他连开数枪，破甲爆破弹在地面炸开了数道土浪，但眼见无法击中艾克，凯特琳居然索性放过了他，开始有条不紊的聚集艾克背后的其他人。
简直就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一般。
艾克就这么顺利的突入了菲罗斯宅邸内，他本以为自己会遇到埋伏而下的陷阱，但.......
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甚至就连一次Z型驱动都没有开启，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跑到了阁楼上。
艾克一脚踹开了房门，而凯特琳似乎也终于打光了子弹，她放下手中的狙击枪施施然的回过头，面色轻松的看着艾克，冷笑道
“看来你就是那群祖安猪的首领了？让我猜猜究竟是哪一个懦夫背叛了我，史特兰？米尔达尔？还是尼哥底母？这三个失败主义者是最有可能出卖我的。”
“全都是。”
艾克尽可能的克制住自己将这个独裁的暴君斩杀的冲动，冷冷的道
“你已经众叛亲离了，屠夫！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是嘛？你不杀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们匀出几艘船让你们这群祖安猪逃跑嘛？看来你们也知道，就算没有我，皮城人也不会原谅你们。”
凯特琳冷笑着摘下了头顶的帽子，黑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
“不要把你们的行为说的有多么正义！你们让皮城一半的城市毁于一旦，你们杀掉了数以十万计的皮城人！现在你却站在我的面前大谈正义？真是可笑！”
“别忘了当年的进化日，皮城佬，你们欠祖安的！”
艾克冷冷的反击道，他已经不会将这件事推卸给厄加特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天真不成熟的愚蠢小男孩。这种战争的导火索重要的不是谁做的，而是哪一边做的。
是厄加特做的又如何？厄加特来自祖安，炸弹来自祖安，那么这件事就只能怪祖安人。艾克已经不想反驳对错了，他只想为剩余的祖安人挣得最后一线生机。
“束手就擒吧，屠夫，你的审判将交由人民！”
“不，没人能够审判我。”凯特琳那美艳的面孔突然露出了灿烂而天真的笑颜，笑的就好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儿一般
“听说你能够穿梭时间，祖安猪的首领？”
“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改变接下来的这场惨剧呢？”
凯特琳向后一仰，整个人坠出了窗外，而与此同时，一场剧烈的震动在皮城的脚底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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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日常球票，预计明天完结这一卷，然后是恕瑞玛搞事，接着应该就是别的世界去一趟了。
第九十一章 双城毁灭
在怀表滴答滴答的钟声下，克拉克沉默的等待着时间的到来和结束。
但分针转动到那个对应的时刻，也就宣告着克拉克将执行这场对祖安人的审判和对正义的诠释，同时，也宣告着克拉克生命的终结。
虽然他有着为信仰和国家献身的狂热和精神，但一想到接下来他就要亲自终结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很难高兴起来。
克拉克将手中的面包放在腿上，握紧了胸前的蝙蝠挂坠，默默的向着蝙蝠之神祷告和祈祷。
在皮城，对地狱蝙蝠的崇拜俨然已经延伸为了宗教般的形式，以恐惧和审判罪恶而闻名皮城的地狱蝙蝠在那压抑的环境之下拥有压倒性的信仰感染力，即便从未有过正式的宗教和具体的崇拜，对地狱蝙蝠的祈祷也几乎成为了对神明一般的祷告。
克拉克也是如此，作为最初见证了那位黑暗骑士的皮城人，他对于地狱蝙蝠有着堪称狂热的信仰，只是这种信仰，是对于‘正义’行为的信仰。
克拉克希望那个代表着正义和审判的黑暗骑士能够指引他，克拉克不奢望自己死后能上什么天堂，他只想问一问，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是正义的呢？
无论用怎样的借口，克拉克的行为本质上来说都是在制造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即便有着借口和原因，即便祖安人犯下的累累罪行让他们的确该死，但......克拉克还是很犹豫。
如果蝙蝠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克拉克这么做是正义的还是不正义的，那么犹豫的克拉克一定会百分之百无条件的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吧。
“叔叔，你还要吃嘛......”
一个女孩怯生生的与克拉克搭话，那漆黑的大眼睛渴望的盯着克拉克怀里的面包，她和好多的祖安孩子，已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克拉克怔了怔，露出了柔和的表情，将面包交给了这个女孩。
“谢谢叔叔！”
看着兴高采烈的露出天真笑容向自己道谢的孩子，克拉克也露出了诚挚的笑脸。
这让他更加的纠结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凯特琳会选择让自己来执行这趟工作。克拉克不是那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虽然他心中也怀着对祖安人恶行的憎恨与献身的觉悟，但他并没有像那些种族主义者一样，有着将祖安人看做野兽的态度。
在克拉克看来，祖安人应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无论怎么惩戒都不为过。但这是对恶行的报复，而并非是打着种族清洗名号的虐杀。
虽然就结果上来看都是一样的，可本质上，克拉克希望这些孩子能活下来，付出代价的，应该是这些祖安的大人们。
但这样的结果是肯定无法达成的，战争之中能够造成的结果无非是两种，输和赢，生和死，不存在第三种选项。
道理克拉克都明白，但他就是这么的纠结，他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呢？蝙蝠之神啊，请引导我吧......
突兀的，克拉克听到了一声蝙蝠的嘶鸣声。他怔了怔，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只飞翔而过的黑色蝙蝠，飘忽的飞向了远处。
鬼使神差的，克拉克跟着那只蝙蝠走了过去，就像是跟着吹笛人的孩童一般，当他意识到的时候，蝙蝠已经将他带到了一处废墟上。
克拉克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走向了那片废墟，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丝巾，属于他的未婚妻露易丝。
他还看到了好多自己朋友的遗物，还有父母的遗物......在那场灾难的当天，克拉克因为外出采访离开了那半边城区，所以他侥幸的活了下来。
但如果只有一个人活下来，那或许不叫侥幸，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痛苦罢了。
“露易丝......”
怀抱着这些曾经爱过的人的遗物，克拉克跪在地上颤抖着，哭泣着，那些仇恨，那些愤怒被唤醒了过来！
是的，不要有任何的犹豫，看着这些无辜惨死的人，倾听这些怨灵的哭嚎，他难道不应该为他们复仇嘛？！
如果不用仇恨回报仇恨,那么爱与希望又有什么意义！
克拉克从怀中取出了那四枚海克斯科技立方，他看着这些被拘押在禁锢立场中的不稳定高能海克斯能量结晶体，露出了苦涩而癫狂的表情。
“我是在执行正义！”
他喃喃自语着，将手指抵在立方的上方，狠狠按下！
......
艾克在一阵的站立不稳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这是地震？不，不可能的，他很熟悉这种震颤，更加熟悉震颤时那响彻耳畔的爆炸声！
祖安遇袭了！
但怎么会这样？为了保证安全艾克甚至特别嘱咐了在他回来之前禁止放任何人进入祖安，但是，但是......
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必须立刻回去祖安！
此时此刻，艾克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其他方向，必须马上带人回去祖安下层，确定那里的损害情况！
他从窗口处一跃而下，然而漆黑的庄园内根本没有看到凯特琳的踪影。
他被算计了！艾克机械面罩下的表情扭曲而愤怒，而就像映照他的话一般，庄园外涌来了大批大批皮城守卫的士兵，将整个菲罗斯庄园团团围住。
而在远处的皮城内，数道火光在同时不约而同的燃起，同时还有十数个街道和存放易燃易爆的战略物资的仓库同时被点燃引爆。
在进化日之夜这吹拂的狂风之下，火势瞬间张开，张牙舞爪的火龙仿佛要吞没整个皮城一般。
恐慌的皮城平民惊慌失措的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指挥系统一片混乱，消防队与军队根本无法有效的减缓火势。
整个皮城都在洋溢着混乱的氛围，皮城人的恐怖被点燃，他们只知道，那些穷凶极恶的祖安人打上来了。
至于真正的祖安人的军队？那只有艾克那一小批斩首部队罢了，倒是另有一批穿着黑衣的不明人士手持海克斯武器在城市内劫掠任何有用的书本还有机械装置，一旦遇到皮城守卫，就会毫不犹豫的叫喊着祖安万岁然后边开火边跑路。
日之门废墟的近海处，八座半蒸汽推动的大船停靠在此处，而船队的首领，正是如今九头蛇王国的宰相雷文。
这位曾经的海盗，女帝莎拉的副手正凝望着夜色下燃烧的皮城，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队伍将城市内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带走。
对于新生的九头蛇王国来说，皮尔特沃夫是他们的前辈和未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值得学习，值得掠夺的。
只是正常的学习需要太长的时间了，比尔吉沃特若是想成为下一个皮尔特沃夫，正常发展需要数代人的时间才勉强有可能。
莎拉等不了这么久，杜克也是，所以，他们要用最简单的方法达成目标。
“你知道嘛，雷文。得到一个国家的科技与知识，有三种不同档次的方法，上策，中策，还有下策。”
在雷文的身旁，身着安魂教团那华丽的白金教皇袍的杜克看着那些忙碌不休的前海盗们，对着雷文笑道
“您请说。”雷文轻声恭敬道
“所谓下策，就是老老实实的学习和超越，这种方法注定很难有出头之日，虽然安全，但被你学习的国家不仅几乎不可能将他们真正宝贵的知识教授给你们，长时间潜移默化的教导和学习，也会导致国家的人民下意识的崇拜学习的国家，进而在文化上被对方征服，所以这样的方法是最愚笨的下策。”
“而所谓的中策，就是偷窃与掠夺。通过并不明显的暴力去夺取对方的一切，然后将之化为己用。当然这个方法其实很难实现，毕竟强弱的对比从来都是科技与知识更加繁华的国家更胜一筹。但换言之，维持一面的学习和盗窃，而另一面却将所学习和掠夺的国家的文化视为敌对，才能保持国民的个性，保持国家的独立。”
“而最好的上策，无疑是战争。只有在战争中胜利，才能真正掠夺失败者的一切！而弱者对强者的战争从来都不是蛮上的，我们要动脑子，有思考，要让自己做渔翁，去吞食互相争斗的鹬和蚌的尸体，让他们成为你壮大的养分。”
杜克一边说着，脸上露出的表情却是愉悦和骄傲。
他当然有资格进骄傲，他毁掉了皮城和祖安，他让这两座伟大的城市在互相的内耗和斗争中毁掉了彼此，不仅是民众的生命，还有他们人民的民心。
杜克很明白教育的重要意义，想要发展一个国家，所需要的一定是会读书写字的知识分子，而不是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海盗。而他选中的比尔吉沃特，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
即便想要培养下一代，那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以及靠谱的老师，而这些他们都不曾有。
开拓蟒行群岛新的土地和建造新的城市需要大量的人口与机械，需要采集资源和加工的人手，如果光靠生命之水进口物资的买办和雇佣靠谱的操作人员是注定没有未来，比尔吉沃特需要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放眼符文之地，拥有大量高素质知识分子人群的城邦唯有祖安皮城，他们虽然并没有其他的大国强大，但他们确实符文之地唯二普及了义务教育的城邦。
杜克深知义务教育的重要性，现代社会没有知识的人就连劳动力都算不上。但普及义务教育的难度实在太大，更别说还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直接抢夺现成的就好了。
皮城和祖安不一定每一个人都是科技人才，但他们中起码百分之九十九会读书写字，拥有最基本学习知识的条件，这些高素质人群才是双城最宝贵的宝物，远比什么科学技术，武器弹药重要百倍。
当然，杜克需要他们，但他不需要太多的双城人口，否则人群占比的比例失衡，就极有可能导致比尔吉沃特被反客为主，他只要一部分，另一部分，去死就好了。
而且他也需要大量的灵魂，一手炮制的皮城地陷既是挑动双城不死不休的战争，也是为了削减人口，让他们愈发的绝望并让比尔吉沃特接手他们的目的。
当然，杜克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这个从开始铺垫到如今的计划已经到了收获果子的时候了，今夜，是他品尝种下的美味果实的时刻。
“雷文，这班东西送回去以后，让船队尽快开始动起来，祖安有将近十万人等着离开那个无法居住的家园，他们可是未来九头蛇王国发展的中流砥柱！”
“您的睿智和能力无人可敌，冕下。”
雷文心城悦服的向杜克微微鞠躬，无论眼前的男人目的为何，他所做的的确是在壮大新生的九头蛇王国，这点无可否认。
虽然他的做法偏激而残忍，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壮大九头蛇。所谓敌之贼寇，我之英雄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