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味道，寡淡如水，甚至比水还要接近无味，就是这样绝对没有的味道。
这才是真正的绝望，没有任何希望，甚至大脑都放弃去思考，如果你还会愤怒和疯狂，那么只说明你还抱有一定的希望。
现在弥散在祖安每一个角落的，都是这样寡淡的味道。
无穷无尽的绝望，寡淡如水的情感飘洒在这片空间所对应的亚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并不属于杜克，因为这股绝望并不是朝着他发出的。
是啊，祖安人也应该绝望了，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十四天的时间，如果算上厄加特和辛吉德的肆虐恐怕还要更长，这样的环境中，想不绝望都是奢望。
而且更重要的是，祖安人看不到退路了。
他们的身边是曾经家人和亲朋好友的尸体，只能草草安葬的尸身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的邻居。
这里没有光，只有冰冷的电灯所带来的慰继的点点光芒，这里的生活没有希望，只有麻木等待的绝望。
他们没有离开家乡的地方，就连逃出去几乎都是奢望，艾克之所以不封死下城区唯一的出海口，就是不希望让这种可怖的绝望击垮所有人。
但即便是这样，对于人类来说十四天的封闭还是太过艰难了一点。
其实祖安还能坚持很长时间，维克托手里的物资足矣让剩下的祖安人轻松度过数月的时间，能源更是不必多说，但就算是这样，绝望依旧无法更改。
因为祖安根本就没有主动的选项。
他们不可能赢得和皮城的战争，唯一称得上是‘胜利’的可能也不过是逼迫皮城退兵然后签署和平协定罢了，而这样的可能也必须通过长时间的消耗战和同归于尽的威胁来达成。
消耗战他们不可能是皮城的对手，哪怕被毁掉了半个城区和日之门那通向外海的航道，皮城依旧有着作为符文之地国际大都市的地位，物资，军源，这些都是源源不断的。
哪怕新生的政权需要顶着皮城那些被打倒的资本家族的海外殖民地的窥伺，他们依旧能轻松的拖垮祖安。
祖安没有任何主动的可能，唯一主动的选项就是最后同归于尽的选择，再这样的环境下，人又有什么理由不会去绝望呢？
绝望的祖安人总要给自己找一点希望的寄托，于是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宗教横行，一开始还是迦娜和光中之光，但后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神都冒出来了。
“这股绝望的味道真的是烂透了......”
杜克耸了耸鼻子，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绝望的祈祷，味道差劲透顶不说，拿来做燃料的污染效果也太明显了。
“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嘛？绝望之中绽放的信仰。”C.C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丝嘲弄意味的笑容
“不不不，这只是绝望，还远没有到绽放的时候。”杜克挥了挥手，从老饿鬼的顶端站起，远处坍塌的舞步走廊，微笑道
“在等等，再等一等，这场‘战争’还没真正的打响，不过说实话，真正打响的时候，恐怕一天之内就会解决了。”
“他没有封住那个通路？”C.C望着那皮城人打出的隧道，艾克似乎没有封住他的想法。
“这才是聪明人的想法。”杜克轻声赞叹道
“比起留在地下毫无希望的等待，留下一个口子给敌人钻才是最聪明不过的决定了。通过这个口子，他能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给予人民一点希望。”
“你看，我们的勇士又击溃了一批皮城人，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了！”
“就像是这样虚假的希望，但就算是假的也总比一直维持这种绝望的氛围要好得多。”
“而且......说不定还能拖垮那个大独裁者？”C.C若有所思道
“当战损到达一定程度后，她就只能选择缩回进攻阵势，选择用其他的方案对付祖安。但对于她这样主战派的大独裁者来说，放弃攻势的结果只会是被反对派掀翻更换。”
“不，不会这样的。”杜克微笑着摇了摇头
“反对派不会有机会掀翻凯特琳的，她的独裁......将一直持续下去。”
“持续到她在我梦境的地狱中，彻底陷入疯狂为之。”
“你可真是个恶魔啊......”C.C赞美道
“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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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四更日常献上，这一章字数稍微少了点，因为感冒头疼的缘故，希望见谅_(:з」∠)_
ps2:如果可以希望书友能推一下这本LOL宇宙同人，看这个类型的人还是少了点，希望各位能给我更大的动力_(:з」∠)_
第八十八章 拉锯的战争
今年的冬天似乎远比往日要结束的更早一些。
当天空飘落第一朵雪花的时候，皮城的灾难发生了，当鹅毛大雪降临的时候，皮城向祖安选宣战了，而当大雪覆盖城市的时候，皮城终于打通了前往祖安的隧道。
一场说起来极为可笑的战争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了，战争的双方间隔不过是一片大地，互相还都相当于在本土作战。
凯特琳依旧不断的使用炸弹和钻探机打通前往祖安的道路，然后将军队派遣前去，或者绕道通过海路送入祖安下城区，只是这些士兵几乎全部都覆灭在了艾克和他的源计划战士手中。
维克托对艾克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大，这也是因为加入光荣进化教团的祖安人越来越多的缘故，原本五十人的源计划士兵已经拓展为了三百人，在艾克的带领下死守祖安。
这场战争就以这种可笑的方式不断的拉锯着，皮城派遣军队，艾克镇守狭口，彼此简直就像温泉关的薛西斯和列奥尼达一样，不断的进行拉锯战。
但总的来说，以战果来说还是偏向于艾克多一点，源计划的战士们本就是光荣进化实验的产物，即便损毁了也不会造成人员的伤亡。
但反观皮城方，十数次拉锯战均以失败告终，凯特琳在皮城紧急安全委员会的位子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下变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但没关系，自大那些准备和祖安和平谈判的失败主义者在当天晚上被烬一个一个暗杀在家中后，凯特琳的独裁再一次的得到了保证。
她将那些**掉的反对派的家产和一切都拿出来均分给军方，依靠这个来安抚民间，同时加大海克斯先锋卫队的改造进程，将大批大批悍不畏死的士兵派往祖安。
战争肯定不是这么打的，但祖安和皮城如此精密的地缘关系决定了现代战争中绝大部分的战术和武器，都无法使用。
毕竟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丢下去，祖安倒霉，皮城人也得倒霉。再考虑到祖安的地下环境，唯一的破坏方法就只有让多个战术小队去达成战略目标了。
在战火拉锯了数月以后，在七月初的第一天，皮城人终于取得了他们需要的战果。
在一场经过掩护的小队袭击中，一支战术小队成功在祖安中城区投放了大量的炼金毒气炸弹与一枚地质破坏用的海克斯震颤炸弹，成功将中城区毁于一旦，变成了不再适宜居住的地方。
祖安人不得不全数撤回祖安下城区，拱手让出祖安中城区的艾克在为其三月的拉锯战以后，也意识到了他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看着那些仓皇逃离的祖安人，看着缺少的燃料和食物，在地下冰冷中瑟瑟发抖的，祖安的人民，艾克再一次的失眠了。
他本以为长期的拉锯战会让皮城收手，或者让那个发了疯的大独裁者凯特琳下台，但就这场悲剧的战果来说，凯特琳的宝座恐怕只会更加的顽固。
那么，放在艾克面前的选项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了。
那就是——斩首作战！
......
今夜，窗外下起了暴雨，铺天盖地的黑云遮蔽了天空的一切光芒，落下的暴雨不断的拍打着这座肃穆的城市。
凯特琳在皮城守卫的最高楼眺望着下方的一切，今夜就像是往常的一样，没有灯光，人们早早的熄灭了灯火，沉默的入睡。
这种景象怎么样也不能说是繁华，不夜城对于一座城市来说是繁华的赞称，曾经的皮尔特沃夫就是如此，光芒从未有一刻断绝，但现在，皮城夜里黑暗肃穆的就像诺克萨斯的不朽堡垒。
凯特琳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她仿佛能听到那些对她谩骂的声音，质疑她的统治，认为还是过去被皮城的大资本家们统治的时候跟美好的声音。
事实上这样的声音从来未曾断绝过，凯特琳建立的秘密警察部门不止一次上报过类似的论调。
然而又怎么样呢？让他们说去吧，这些谩骂质疑凯特琳的人，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当初掀起暴动的人，但凯特琳登上高位的时候才明白一个道理。
人民，他们是没有脑子的。他们是那么容易被引导，别控制，被导向，一个人的智商是一百，而一百个智商一百的人的平均智商，大概只剩下五十了。
事实上当初那场暴乱，与其说是皮城人民反抗意识的崛起，不如说是背后操控的米尔达尔家和菲罗斯家的推波助澜，光靠一群暴民，可是成不了事儿的。
凯特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关上了窗帘，坐在靠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凯特琳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权力的欲望才登上这个宝座的，她为的是整个皮城的人民，为了明天，为了未来变得更好。
会好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只要杀光了那群卑劣的祖安人，皮城一定会回到往日的繁华和美丽，甚至变得更加纯粹，更加伟大。
凯特琳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是这样的，战争是正确的，战争是必须的，只有战争才能实现皮尔特沃夫人民的幸福。
她也只能这么想了，在被诱惑着做下了如此多‘错事’以后，凯特琳已经无法承受这些沉没成本打水漂的事实。
凯特琳的手微微抖了抖，她拿起旁边的玻璃酒瓶就往嘴里灌，橙黄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滴落在红色的大河游民的手工地毯上。
“一定要杀光所有祖安人，一定要杀光所有祖安人......”
凯特琳将酒一口干净，低垂着脑袋不断的喃喃低语着，她的双眸洋溢着血丝，低语的样子与其说是自言自语，不如说更像是在催眠。
她握紧了挂在胸前的蝙蝠挂坠，这是她信仰的神明，真正存在的神，蝙蝠之神......
就连正义的蝙蝠之神都没有制止他的行为，那么只能说明审判祖安人是被神明认可的行为，所以祖安人该死，每一个祖安人都是。
酒精的作用下，凯特琳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而一双无形的手，却将她牵入了梦境之中。
“你要杀光所有祖安人，凯特琳。”
“看看吧，这是你父母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看看那疯狂而卑劣的祖安人，他们就这样站在你父母的尸体面前肆意妄为。”
“再看看那一天皮城地陷的悲剧吧，多少家庭在这场卑劣的袭击中支离破碎，多少人是在了这场人为的灾难下。”
“凯特琳，你是正义的，你的事业毫无疑问是正义的，继续做下去吧，继续，杀光每一个你看到的祖安人。”
一场又一场的梦境被不断烙印在凯特琳的脑海中，这让她每时每刻都会想起祖安人的可恨，铭记这股无边的怨恨。
......
“我愚蠢的侄女，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菲罗斯家的驻地，叉着腰的卡蜜尔冷漠的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侄女，用机械般冷酷无情的声音道
“你的愚蠢和自大，完全就被那个安魂教团的教皇利用了，我应该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做任何事，不要答应他任何行动，什么都不做，才不会成为她的傀儡和棋子。”
“姑姑，我错了，我应该怎么做，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阿芙耶怯懦而痛苦的低声问道，直到最近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统治家族的魄力和天赋，她的自信，只是因为卡蜜尔站在她背后罢了。
可笑她还因为打到自己的父亲而洋洋得意，甚至准备趁着卡蜜尔不在的时候推翻对方真正的成为菲罗斯家主，但才短短大半年的时间，一切就都变了。
因为自己的愚行，因为自己与虎谋皮的莽撞行为，整个皮城都滑向了一个绝对危险的深渊之中。
整个皮城都已经被绑上了一座滚滚作响的战争车轮，并朝着无底深渊疯狂跑去。而阿芙耶主导的暴动就是这座车轮的第一个主轴，可以说她就是始作俑者。
然而她什么也没得到，在那个该死的神父作为幕后黑手的推动下，皮城的大权完全落到了凯特琳的手里，菲罗斯和米尔达尔家已经沦为了应声虫一样的存在。
“阿芙耶，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卡蜜尔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道
“那个家伙的疯狂和谋划超乎我的想象，我甚至觉得就连皮城地陷的灾祸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皮城已经完了，菲罗斯家也必须离开我们的故土了。”
卡蜜尔本以为杜克充其量也就是想要阴谋控制皮城，谁知道等到她回来以后会变成这个模样。
虽然卡蜜尔已经烦透了家族和皮城的事情，但真到了生死关头，她始终不能袖手旁观。
“姑姑！如果我们离开了皮城的话，菲罗斯家数百年来的积累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阿芙耶睁大眼睛道
“毁掉也无所谓！”卡蜜尔斩钉截铁道
“菲罗斯家的兴盛是因为我们层出不穷的人才和技术，皮城的存在只是为菲罗斯家提供一个便利的平台罢了，只要菲罗斯家的人还在，对海克斯水晶的提取制造技术依旧存在，我们再度崛起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能重新起来的过程会很麻烦也很艰难，但总好过跟着皮城这辆车一路滑向毁灭！”
“更何况这件事并非是绝对的坏事，按照艾欧尼亚人的说法，这或许是我们菲罗斯家破而后立的机会，皮城的衰弱已经成为了现实，没有了祖安和日之门，皮城什么也不是。”
“至于你，阿芙耶，你让我很失望。从现在起，你再也不是菲罗斯的家主了，你需要学习！”
卡蜜尔冰冷的命令让阿芙耶不敢反驳，她也的确没有资格反驳姑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