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活下去是有条件的。烬，我希望让你帮我个忙，在接下来的混乱中杀一些人。我知道你做得到的，”
烬轻轻的叹了口气，为自己而感到悲伤。明明是一个稀世的艺术家，却总是不被世人所理解，还总是给他强加杀手的标签,多么可悲啊。
“需要我嫁祸谁吗？”
“嫁祸？这一次，就嫁祸祖安人吧。”
杜克想了想，玩味的笑道
“下一次，就嫁祸给皮城人。”
......
“我们需要真相！我们需要解释！”
“我们不能容忍一群刽子手统治我们的城市，滚下台来！”
家族区前，群情激奋的民众不断冲击着紧闭的钢铁大门，两旁维持秩序的皮城守卫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他们只维持游行人群的基本安全，根本不管人民冲击家族区大门的事。
毕竟他们本身就是站在这群皮城人一边的。
警察也是人，他们也不会可能会认可一群拿导弹轰炸自己的人当他们的统治者，更何况皮城守卫内部挤压的问题本来也够多了。
内部空降的文职空谈派占据高位，那些名校毕业却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靠着高学历凌驾于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实干警察之上，皮城资本家族为了更好控制皮城守卫而肆意安插他们的人手，这让这些实干派警察本来就挤压了极多的不满，不懂打官腔的凯特琳就是他们之中的首领，也正是凯特琳聚拢起来了他们，准备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
一阵轰隆作响的履带声在街道另一头响起，开着重型战车的凯特琳带着装备完善的皮城守卫么来到了家族区的大门前。
面对着激动的人群，凯特琳举起手中的枪连续数次扣动扳机，轰鸣的枪声很好的终止了这场混乱的嘈杂。
凯特琳环视了一遍人群，看着那些蕴含愤怒和畏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郎声道
“皮尔特沃夫的公民们！我是皮城守卫的警长凯特琳，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保护神圣不可侵犯的皮城法律——抓捕那些意图杀害时钟学院师生的卑鄙犯人们。”
“我希望各位能够冷静下来，不要做这种无谋而危险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请从正门让开！打开这扇门的工作，请交给我们！”
说罢，战车的炮口已经缓缓转向了家族区的那扇铁门，而藏在铁门后的人终于也按捺不住了
“请等一下！凯特琳警长！”
伴随着匆忙的声音，铁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窄门，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秃顶中年人擦着汗连忙出来，看着周围一圈对他怒目而视的人，心中欲哭无泪。
“凯特琳警长，你这样擅自动用武器是不合法的！没有通过议会许可......”
“不需要，皮城守卫拥有在非常紧急状态自行动用武器的权力！”凯特琳打断了对方的话，她一点儿也不想和对方在这种法律领域上扯皮，她讨厌一切在法庭上卖弄口才的律师。
“皮城守卫要求逮捕并审判涉案相关人员，如果你们拘捕，我们将有权力进行暴力执法！”
中年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在皮城活了这么久，主持过多少商业谈判，可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这也是谈判，只是这是带着枪与炮的谈判，其实战争也是一种外交，只不过是最没效率却最直接的外交。
“凯特琳警长，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各个家主可以接受法庭的传召，但你们必须从这里撤离......”
“看来是没得谈了！”凯特琳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缓缓的抬起手
“等一下！等一下！凯特琳警长，你这样莽撞的行为是在试图分裂皮城！海克斯先锋卫队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的！”
凯特琳微微皱眉，他们虽然提前下手限制住了大部分海克斯先锋卫队的人，但有一部分他们肯定是无法提前下手的。就比如那天被蝙蝠限制然后昏厥过去的第三大队的士兵。
他们虽然没有了皮城守卫的军火库，但凯特琳敢保证那些资本家族绝对没少在自己的宅邸里准备武器，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大家族，都有不少属于自己的私人军队。
或许他们大多数都在海外帮助企业稳定原料产地和秩序，但保留在皮城的部分联合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势力。
还没等凯特琳回话，铁门的另一边再一次传来了履带和步伐践踏的声音，阻拦民众的沉重铁门缓缓打开，正在列装完备人数略少于皮城守卫这边的士兵严阵以待！
中年人松了一口气，随即像是瘪瘪的气球被注入了空气，表情一下变得倨傲了起来
“凯特琳警长！现在我以皮城议会首席律师的身份向你提出以法律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如此野蛮，如此疯狂的试图挑起内战！”
“人民需要一个交代，而不是法庭的糊弄。我们可以接受裁判，但我们只接受公审！”
凯特琳冷冷的说道，她虽然对那些皮城上层的蠢货忍无可忍，但还不至于疯狂到一定要进行内战的地步，事实上她摆明兵马煽动民众，也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谈判资本。
最好的目的，就是让皮城守卫彻底摆脱皮城上层的拘束，并成立一个对官员专门监察和审判的独立裁决机构，凯特琳爱着自己的城市，战争，是她最不愿发生的事情。
中年人也看出了凯特琳的意思，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有的谈，那就没问题。
但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枪响在空气中炸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轰鸣如雷霆般的子弹风暴！
海克斯先锋卫队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一脸懵逼的律师在刹那间就被背后的子弹撕成了碎片，而挤在家族区铁门前的皮城人民，在子弹风暴前成片成片的倒下！
哀嚎与死亡在瞬间充斥了整个广场，皮城的民众惨叫着找寻掩体躲避，而凯特琳也在瞬间的发懵后，演变为了无尽的愤怒。
她没有想到这群官员和资本家如此的疯狂，他们居然想要直接镇压他们的人民！
既然如此，已经无需再忍，凯特琳掏出自己的海克斯步枪一枪爆掉了数个先锋士兵的脑袋，旋即，皮城守卫的警察们也扣动了他们的扳机！
坐在塔楼顶端的杜克笑呵呵的看着发生的一切，手指微不可查的轻轻划过。
被他做过手脚的那些士兵，在刚才被他暂时屏蔽了大脑中遮掩恐惧的植入体，那一瞬间，巨量的恐惧充斥了他们的心神，然后——
人在恐惧时会变得软弱，而极度恐惧时会变得疯狂，在这种挤压的恐惧之下，他们将眼前的一切都会视作最可怕的梦魇，然后，他们会开枪。
一个政权的士兵当众对他们的人民枪毙会是什么结果？他们一定会丧失人心，更要命的是，如果他们镇压不住这股游行，他们的行为，就会成为让他们走向死亡的催命符。
杜克掏出了怀表，看着滴答滴答转动的秒针，再看看化作战场的城区，微微一笑。
还要在等一等，英雄还有再过一会儿出场。
说到这里，他掏出了口袋里那个小丑的玩偶，将他对准下面混乱的战场，笑道
“喜欢这样的混乱嘛？小丑，因为你的原因，我不得不提前让这一切发生，你知道嘛？我的计划被你打乱了，我.....很生气。”
“虽然我没有恼怒的实感，但我觉得你这样碍事的东西还是找点去死比较好，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愤怒，恨不得让你去死的怒火。”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抓到你，我会榨干你每一分的价值，然后，赐予你死亡。”
“等着我吧，恶魔小丑.....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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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暴动与灾难
“疯了！疯了！拜雍那个混蛋绝对疯了！”
拜多·瓦艾兰特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打转，尤其是在他听到了令他震撼的消息，拜雍的海克斯先锋卫队居然在正门前大规模屠杀民众以后，他的愤怒和惧怕已经到达了顶点。
绿头发的阿特拉斯拳套发明者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离开家族区，离开皮城！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但拜雍下达射杀平民的命令以后，皮城必然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要么是资本家的军队彻底镇压人民，要么是人民冲入家族区掀翻他们。
而从现实的条件来看，毫无疑问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多！
他们这些皮城顶级的资本家族的确拥有者大量的私军，但那些私人武装力量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为他们在海外的殖民地和原料产地开疆扩土，在皮城，他们不可能圈养那么一大批的士兵。
所以一旦皮城本地掀起这样的革命，他们这些资本家被掀翻的概率是无限大的。所以他们一直小心翼翼的操作媒体，操作资讯，同时加大对皮城内部所有军事力量的控制和渗透。
然而就在短短一天之内，接连的昏招加上他们内部叛徒的出卖，一切辛苦建立起来的秩序都如沙塔一样被推翻了，迎接他们的，将是最糟糕的情况。
被暴民从家里拖出来，挂在路灯上，拜多已经看到了这个结局，所以他当即决定舍弃一切跑路！
但就在他打开衣柜的时候，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诡异的盒子，伴随他打开衣柜的瞬间，盒子里弹出了一个小丑玩偶，手中的匕首精准的命中刺穿了他的心脏。
拜多捂着胸前喷出鲜血的伤口，连连后退数步，而一个诡异的小丑咯咯咯咯的笑着，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歪头道
“想跑可不行哦，这么有意思的游戏，怎么能不添几把火呢？”
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粹毒的匕首，一下子就贯穿了拜多的脑袋，在随后数秒，他的模样变成了拜雍的模样，然后，变成了拜多的样子。
而拜多的尸体就像是漏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随后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杀死了拜雍的瞬间，萨科就用自己的‘魔术’把他变成了拜雍，而现在，他又把自己变成了拜多。
这是他的能力， 源于那个被诅咒的王子之手然后被舍弃的他获得的黑暗魔术，而他在阴影之中用着魔术，不知道制造了多少的混乱。
萨科不在意自己死不死，他只想看到混乱的场景并以此为乐，这是他诞生以后获得的全部意志。
渴求混乱，追求混乱，为了混乱不择手段！
所以他会选择配合杜克，他会用拜雍的身份命令那些被杜克下了手脚的海克斯先锋卫队过去，就算杜克不动手，萨科也会让他们开枪的。
就像现在，萨科为了追求更多的混乱，准备启用更加夸张的手法。
他咯咯咯咯的诡异笑着，拿起了传音管的话筒，在接通的一瞬间，变成了拜多的声音。
“让海克斯科技方块准备好，我们要一次性消灭所有的暴民。”
......
凯特琳杀过很多的犯人，她精准的枪法总是能让她轻松干掉那些危险的罪犯，子弹穿过肉体，撕裂心脏的声音她在清楚不过了。
但习惯杀人，和熟悉战场完全是两回事。对凯特琳，可以说对于皮城绝大多数人来说，战争，都是距离他们很遥远的东西。
但现在，战争发生了，近在眼前，就在他们的面前发生。
“该死，那些混蛋是彻底疯掉了吗？”
躲在战车后面的掩体，凯特琳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填装这子弹，耳畔擦过的是子弹，嗅入鼻子的，是血和火药。
“我一直以为祖安人的炼金男爵是足够混蛋的领导者了，没想到你们皮城更过分。”
蔚一边将一个被她锤碎了脑袋的尸体丢出去，一边无奈道。她也不想杀人，她就是不想过着杀与被杀的生活才来到皮城，但没想到，她还是得杀人。
凯特琳咬了咬牙，这件事很不正常，一举一动和发生的一切都像是背后有黑手在操控——不，就是由黑手在摆弄！
那些资本家纵使再怎么疯狂，也会明白当众屠杀人民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除非他们想要让皮城倒退回封建国家，而他们去做国王，否则他们绝不会这么干！
但这些都是后来要讨论的事情了，现在她必须搞定那群发疯的海克斯先锋卫队。
他们完全就是在无差别的开枪，与其说是和他们打仗，不如说是在屠杀目所能及看到的一切。
他们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扣动扳机，不管他们的枪口瞄准的方向。他们丢出手中能丢出的所有手雷，而那些可怕的余波杀死了不知多少自己人和平民。
其实就这么拖延下去，他们自己就会杀光自己，但在那之前，他们不知道还要杀掉多少无辜的平民。
就在凯特琳准备冲出掩体的时候，一阵漆黑的影子掠过了天空，凯特琳微微一愣，骤然抬起了头。
蝙蝠，漆黑的蝙蝠之影如神祗一般横置在天空，那猩红的光芒如神明威严的神罚一般，睥睨世人。
“你们，已经无药可救。你们是有罪的死者，你们，罪该当死！”
蝙蝠的声音有别于以往， 这一次，他冰冷的好似神祗，他高高的举起手掌，一把巨大的镰刀出现在了手中。
蝙蝠不会杀人，但是蝙蝠之神，会杀人
他对准了那所有发狂的先锋士兵，高高举起的镰刀狠狠的斩下，那些发狂的先锋士兵在眨眼之间就被砍下了脑袋。
血液喷涌如泉水，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庞大的蝙蝠之上，看着他的目光......如同在看着神祗。
拯救善人，惩戒恶人，无可匹敌的力量，神秘的本事，这样的存在，不是神祗又是什么？
更多异样的信仰涌入了杜克的体内，那是对蝙蝠之神的崇拜，对暗影神祗的崇拜，但这信仰却丝毫不与他作为光中之光的信仰相悖，甚至，他们彼此正在融合。
杜克嘴角微微上翘，这场表演，他已经取得了最理想的成果。
那么接下来，只要在继续......
一阵心悸的感觉突然袭上他的心头，他猛的抬起头，看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