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第177节

“很好,我暂时放过你,不过,若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会第一时间,要了你的命。”

扑通一声,拉斐尔被我丢在了地上。

我转过身,和哈罗德对视一下,右眼眨了两眨。

哈罗德冲我微微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仍旧没变分毫。

没错,从一开始,这就是我和哈罗德共同演的戏。

在来时的路上,我和哈罗德并肩齐行,并有意无意的与带路的詹宁斯拉开一段距离。

行走中,我低声询问了哈罗德关于第一名医的性格等其他问题,并在最后,策划了这出戏。

不得不说,效果的确显著,令我十分满意,只是委屈了那个一无所知,又惊恐交加的小女孩儿,她或许会从此恨上我了吧。

对此,我只能无奈的苦笑一下。

第311章 被打哭的詹宁斯

拉斐尔看我的眼神是充满恐惧的,我很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本来依仗着自己老同学的本事,可以横行霸道的主,突然有一天,生命直接受到了威胁,而他一直以来所依仗的老同学,竟然束手无策,甚至放下骄傲来请求我,这就有些骇人听闻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和门路,不过我想,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再对我有任何轻视的举动,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我是那种实力强大,且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的主。

拉斐尔喘匀了气儿,他并没有急于问我帮什么忙,而是声色严厉的对着詹宁斯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让你陪着哈罗德去治病救人的吗?”

詹宁斯支支吾吾好半天,解释不清,我直接对着拉斐尔道:“他是被我赶出来的,因为我怀疑他第一名医高徒的头衔。”

“你......”拉斐尔刚要勃然,却突然好像泄了的皮球,对我无力道:“他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怀疑他的头衔啊?”

“他给病人检查了很久,也没说出个子午寅卯,我没当场把他给弄死,就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其实想弄死他的原因主要是由于他的态度问题,与医术顶多沾那么一点边,不过我还是决定把问题说得更严重一些,一来,是告诫一下拉斐尔,你教的徒弟并不怎么地,别再那么张扬了,二来,也是为了提醒一下詹宁斯,别以为顶着第一名医高徒的头衔就一定会是好事儿,万一搞砸了,你的下场会比普通医生更惨。

拉斐尔皱起了眉头,直视詹宁斯,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詹宁斯的汗,瞬间就下来了,身处众目睽睽之下,更有我这样,一个不爽就杀人的主,他不打算说假话,也不敢说假话,只得蔫着个脑袋,一五一十的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全盘道出,接着,整个人蔫儿了吧唧的站在几米处,等待发落。

在听到詹宁斯一五一十将过程全盘托出的时候,拉斐尔的脸都气白了,并不算魁梧的身体嘚嘚瑟瑟抖个不停,鼻孔里呼吸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急,越来越重。

看得出,他很气愤,而且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程度。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蹭的从地上站起,几大步就赶到詹宁斯的身前,抡起巴掌就开打。

噼里啪啦一阵惨烈的拳打脚踢、耳光飞踹过后,詹宁斯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眼泪鼻涕哗哗的淌了下来。

他被打哭了。

在一旁观战的哈罗德,一手扶着贝蒂的肩膀,一手捂着贝蒂的眼睛,嘴里不住念叨着:“听话,小孩子别看,会做噩梦的。”

很明显贝蒂很听话,就这样被捂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站在哈罗德怀里,只是这惨叫太过瘆人,她还是下意识的呲牙咧嘴起来。

哈罗德表情的丰富程度完全不亚于贝蒂,见到拉斐尔狠狠用脚踹詹宁斯脸部的时候,他也会咧嘴,而当拉斐尔狠狠踢詹宁斯肚子的时候,他也会皱眉,而且,他表情变化的速度和拉斐尔变换打人部位时一样迅速。

如果不是在这个较为严肃惨烈的场合,我一定会看的哈哈大笑起来。

当拉斐尔停止毒打的时候,他已经累出了满头的大汗,气喘吁吁的指着地上的詹宁斯,喝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不?”

此时的詹宁斯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秀气,呃......这样说也不对,更确切的说法是已经基本没了人样。

以他目前的模样,换上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在昏暗的大街上一站,指定会蹦出一群驱鬼的道士,超度他。

呃......忘记了,和风大陆没有鬼,自然也没有驱鬼的道士这一职业。

换种说法,应该是蹦出来一群创世神的教徒,来超度他回归创世神的怀抱才对。

奄奄一息的詹宁斯,趴在地上,虚弱道:“我知道。”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拉斐尔仍旧是一脸的怒相。

“因为我,丢了老师您的脸”詹宁斯断断续续道。

“丢了我的脸,丢了我的脸还算小事!”拉斐尔痛心疾首道:“我气的是你学艺不精,还敢自诩我的高徒,这是要砸我第一名医的招牌啊!”

“是,学生,知错了”詹宁斯虚弱道。

“这一次,我帮你摆平,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再回来了!”拉斐尔一甩袖子,气冲冲走了出去。

哈罗德跟着他走了出去,手里还拉着小姑娘贝蒂。

我则跟在贝蒂后面,也走了出去。

只把詹宁斯当条死狗般,丢在了屋里。

出了门,拉斐尔对门口的管家,道:“一会儿你告诉詹宁斯,他有体力了就自己医治自己,这一次我不忙他,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是”管家恭敬道。

来到一楼门口,哈罗德将贝蒂交给给我们开门的那位管家,贝蒂却一脸不舍的看着哈罗德,小手还朝哈罗德伸着,哈罗德见此,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贝蒂没有说话,只是目送着哈罗德离开,眼中充满了泪水。

我见哈罗德也抹了抹眼睛,笑道:“这女孩儿还挺粘你的。”

“是啊,她已经把我当成第二个爸爸了”说着,他瞟了拉斐尔一眼,继续道:“而且比她的亲生爸爸还要亲。”

拉斐尔没有辩解,仍旧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孩子的母亲呢?”我又问。

“这......”哈罗德面有难色,看样子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死了”一旁的拉斐尔冷不丁道。

“死了?”我动了下眉毛,有些歉意道:“抱歉,这个问题伤害了你。”

拉斐尔摇了摇头,道:“没关系。”

我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当父亲的真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拉斐尔像是发泄似的道:“一会儿当爸,一会儿当妈,又要忙生意,又要留心孩子,如果我的医术能再高明一些,说不定孩子的妈就能被救了,我也就不用自己一个人拉扯孩子到这么大了。”

说着,他转过头,对我道:“你说得对,艾瑞城第一名医的名头是别人给的,根本就不是我自己赚来的,如果我真有那么厉害,孩子的妈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活的这么苦。”

第312章 这病是毒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种生无可恋的味道。

我忧心忡忡的瞄了拉斐尔一眼,小声问罗德尼:“他这话怎么听得我这么害怕呢,不会等会儿前脚刚救完帕奇他老婆,后脚就跳护城河了吧?”

哈罗德食指挠了挠脑袋,道:“这个不会,他只是单纯喜欢吐槽。”

末了,又追加一句:“从我和他认识那天起,他就这样。”

我哦了一声,合着这是从小落下的习惯。

隐约想起,我小时候貌似也有过这么一个同学,没事儿就喜欢吐槽,还净说些悲天悯人的苍凉话,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习惯突然就被他给改了。

当时问起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同学死活不肯说出原因。

直到多年后,一次同学会,他才终于用苍凉的口吻,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娓娓道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他追一姑娘,结果姑娘死活不答应,他追问原因,姑娘直接甩了一句:听你说话就像听我爷爷说话似的,有代沟。

我估摸着拉斐尔当年追他老婆的时候指定没遇上这码子事儿。

这一路,我和哈罗德基本没说话,光听拉斐尔在那儿喋喋不休了。

说真的,我最怕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人,满篇都是废话,还都属于人畜无害的那种,刚开始听还能当成八卦一下,等听个个半小时之后,基本就听不出什么子丑寅卯了,耳朵里全是嗡嗡声,响个不停,就好像有百八十只苍蝇在耳边翩翩起舞一般。

这种感觉往往会让我感觉到心烦意乱,然而,最令我感到困扰的,是这种心烦意乱还没糟糕到想让我拔刀砍人的份儿。

也就是说,他这种人,既能让你尝试到痛不欲生,又让你找不出理由把他消灭掉。

两头不着边,不愧是吐槽界的高手!

哈罗德貌似早已习惯,他只是一边走,一边打着呵气,时不时还会看一看几天的菜价什么的。

我低声问:“你这么有钱,还关注菜价啊,这不都应该是厨子的职责吗?。”

哈罗德听了,小声回道:“我这也是偶尔才看一下,就发现问题了。”

“什么问题?”我贼兮兮的凑上去问。

哈罗德望了眼四周,神秘兮兮的对我道:“我家厨子做假账了。”

“呦,这你都知道?”

“是的”哈罗德道:“我家的账单我每天都会过目一遍的,只是从没过问过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八卦道:“把他解雇了?”

哈罗德摇了摇头:“给他涨工钱,钱到位了,他自然就不会再做假账了。”

我撇了撇嘴,没再吱声。

做假账这玩意儿就和买菜占便宜一样,做过一次就会上瘾,明知是不对,可总也管不住自己这双手。

你涨工钱倒是件好事儿,可也得弄清楚他做假账的原因啊,要是真缺钱,你涨了工钱,他说不定就罢手了,要纯粹就图一刺激的话,那你越给他涨工钱,他假账做的就越狠。

不过鉴于哈罗德非常有钱的份儿上,我也就不和他说这些道理了。

其实说了也是白说,他现在的注意力又被旁边一处胡萝卜的摊位给吸引过去了。

到了老帕奇的武器铺子,老帕奇早已候在门口。

见我们又回来了,他赶忙上前迎接。

拉斐尔和他那所谓的高徒,果然是不同的,见了老帕奇,没有二话,直接问:“病人呢?”

老帕奇也不啰嗦,直接将拉斐尔引入里间。

刚一见到老帕奇的老婆,拉斐尔的眉头就锁了起来,他先是细细观察老帕奇老婆的脸色,接着取出类似手电筒的东西,轻轻掰开她的嘴,再次细细瞧了起来。

少许,他出了口气,问:“她病了多久?”

老帕奇道:“两年多了。”

接着,拉斐尔又询问了关于老帕奇老婆病情的一系列事情,在一一得到回应之后,他深深的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病我能治。”

听到了这句话,老帕奇瞬间热泪盈眶,差一点就痛哭出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感激道:“谢谢,谢谢你。”

哈罗德也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得的是什么病?”我好奇地问。

“严格说起来,这也不算是病”拉斐尔眉头紧皱,脸色十分严肃,他一字一顿道:“而是,毒。”

“毒?”我不解。

哈罗德也是一脸茫然。

老帕奇却双目圆睁,惊骇的不知所措,少许,他嘴里叨叨咕咕个不停,脸上的神色也是慌张且愤恨。

“老帕奇,该不会......”

后半句我没说出口,因为那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一个顶多算是奸商的老地精,怎么会和人结下如此的深仇大恨,以至于会对他的老婆下毒呢?

拉斐尔沉着脸,没有吱声,而是皱着眉,盯着老帕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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