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不能利用这次的机会,参那个护乌桓校尉一个谋反的罪名?”调动军队进攻辖区内的郡兵,这妥妥的是谋逆大罪!
柳毅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不妥,如果他反咬一口说是咱两个率先挑衅,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哎,是我疏忽了!”商戢叹了口气说道。护乌桓校尉在整个幽州地区都算是高级军事长官,商戢和柳毅一个假军侯一个县尉,和他对簿公堂简直是找死。
“如此,只能看着此僚猖狂吗?!”商戢气愤道。
“言有一计,不是二位将军是否愿听一听?”不知什么时候,邓言跑了过来,商戢柳毅二人却完全没发觉!
邓言听闻了商戢的遭遇,他那里还不明白,田腾派他来协助商戢,正式打着一石二鸟将他也趁机除掉的主意,当即也不再犹豫,帮助出谋划策报复田腾。
“哦,先生有何高见快快说来!”之前邓言的一阵狂风给了商戢很大的震撼,对邓言也刮目相看,听闻邓言心中有计,当即询问道,同时柳毅也望向邓言,显然也是饶有兴趣!
邓言略一沉吟,说道:“说起来我也是受商将军启发,拾人牙慧罢了!咱们不如假扮乌桓人去进攻望泉县!”
此言一出,商戢和柳毅大惊,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邓言,示意他继续说。
“如柳县尉所言,这些乌桓人是护乌桓校尉麾下,假扮他们进攻望泉县,众目睽睽之下,坐实了乌桓人叛乱的罪名,护乌桓校尉即使不被革职查办,也得伤筋动骨自顾不暇!田腾暗中抽调乌桓人的事情他定当不敢声张,只能吃个哑巴亏!没了护乌桓校尉的庇护,田腾孤身一人想要对付岂不是易如反掌?”邓言眼中寒芒一闪,显然如若有机会定不会让田腾好过!
“我们没有这么多人假扮乌桓人,另外,望泉县中还有近万守军,如若田腾下令守军出城野战,岂不是就败露了?”商戢反问道。
“无妨,我了解田腾,此人贪生怕死,望泉县中武备松弛,县中各个营司马都是怯懦无胆之辈,他们定然不敢出城野战!咱们可以利用这些俘虏和那些异人,穿戴乌桓人的装备,假意攻城!制造危机,你我二人趁机杀回去,假意追杀,而后再将这些真的乌桓首级带回去,即使田腾有意刁难,五百首级在此,也定当令他无话可言!”柳毅接过话茬说道。
“另外到时候这些乌桓俘虏都被贩卖给各个异人,假冒乌桓人的也是异人,异人的疯言疯语没人会信!人们只会知道护乌桓校尉管理不力,致使乌桓人反叛进攻州县,二位将军大显神威击退乌桓人,杀敌数百功勋显著!”邓言最后总结道。
商戢震惊的看着邓言,难怪说书生杀人不用刀,邓言看起来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设计出如此狠毒的计谋,实在是令商戢感到惊悚,这就是所谓的谋士吗?!
“我有一军师技曰能将己方将士化妆成敌方将士,刚好可以运用到这里,潜伏在乌桓俘虏中,监视控制乌桓人,防止乌桓俘虏暴动!”震惊归震惊,商戢也开始不遗余力的为计划添砖加瓦,务必令计划能顺利执行!
邓言诧异的看了商戢一眼,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最后一个漏洞都补齐,此计定当万无一失!”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好戏就这样设定下来了!
第44章 田腾中计
望泉县,县衙后院,田腾正摇头晃脑的看着一本经传。看其入迷的神态,相比定是极其喜欢的。
“明公!明公!不好了!乌桓人来了!”
一位小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慌什么!乌桓人来了就来呗!去,吩咐下去,备上酒肉,令田遇代我去劳军。”田腾不悦的哼了一声,袖裳一挥头也不回的说道。
“不……不是,乌……乌桓人攻城来了!乌桓人反了!”来人喘了口气粗气,解释道。
田腾闻言悚然一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臂,双目圆睁,“你说什么?乌桓人反了?!你确定是来攻城的不是来劫掠那些贱民的?!”
“明公!如此事情我怎么会弄错!乌桓人确实反了!”小吏焦急道。
“快,去请柳县尉,另外派人向襄平求救,让太守赶快发兵救援!”
田腾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慌乱之间也不失了分寸,立刻开始下令安排道。
“明公!柳县尉早上就出城巡视防务去了,不在城中!田遇等五位营司马都在城墙上等着明公去主持大局呢!”
“啊?城墙?”田腾闻言脸上露出一缕难色,有些迟疑的说道。
小吏见状顿时解释道:“乌桓人并不多,只有千余骑!”
闻言,田腾脸色这才恢复正常,咳嗽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恢复了刚才从容淡定的神色。
“走,随我上城墙!区区乌桓杂胡,竟敢背叛我大汉,让他们领略一下什么叫煌煌天威!”一改刚才窘迫,田腾开始慷慨激昂起来。
小吏屈身跟在身后,闻言不由的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不屑,嘴上却说道:“有明公坐镇,定叫那些胆大包天的叛汉杂胡死无葬身之地!”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城墙之上。
全城的军队都已经集结在城墙之上,正门处,五个营司马正聚集在一块商议着,见田腾前来,慌忙都来行礼。
“敌情如何?现在是什么情况?”田腾一挥手,示意免了行礼,连忙问道。
五位营司马对视一眼,面露尴尬之色,其中一名硬着头皮回复到:“启禀县尊,目前乌桓叛骑还在城外盘旋,迟迟不肯离开!”
田腾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据说乌桓叛骑只有千余骑?为何不主动出击击溃来敌?”
“这……”五名营司马对视一眼,呐呐不言。
“废物!一群废物!区区千余叛骑,竟然将你们一万精兵吓得城都不敢出!要你们何用?”田腾大怒,指着五名营司马大骂道。
五名营司马脸色涨的通红,却无一人敢出声言战。
“曹步,去,你带人会一会乌桓人!”田腾见状开始点将。
“啊?”
被点名的那名营司马顿时面无血色,两股战战,结结巴巴的说道:“县……县尊,卑职……卑职最近偶感风寒,实在……实在不能出战,还请县尊体谅。”
田腾强忍怒气,面色阴沉的看向另一位营司马,“魏文!你去!”
“明公明鉴,卑职前几日巡视防务时不慎坠马,至今伤势未复,实在不能出战!”魏文倒中气十足,他确实前几天摔伤了,但却不是巡视防务,而是外出狩猎时受伤的。
田腾暗道糟糕,都被这帮饭桶气糊涂了,点了个伤号。继而转身看向第三位营司马,“牛舒,想必你无病无灾吧!”
田腾说的时候语气深寒,提着手中配剑,大有胆敢拒绝就暴起杀人的意思!
“卑职,卑职愿率兵前去征讨乌桓叛骑!”被点到的牛舒一咬牙,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其余两个营司马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好好好,牛司马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此战我定为你向朝廷请功!”
“谢……谢过县尊!”牛舒一抱拳,脸上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阵喧哗过后,牛舒带领一营兵马出城了。
两千人的队伍,兵甲还算精良,但军阵就不行了,松松垮跨,宛若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