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身死之后何苗趁势利用兄弟关系与车骑将军的职位,接手了何进留下来的势力。
为了进一步表明自己与宦官集团彻底决裂,也为了拉拢何进亲信之心,更为了能令自己的权势更进一步,他明明看出了何进之死有颇多猫腻,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将屎盆子扣在了张让头上,带兵进攻皇宫!
皇宫之内的守卫力量并不强,又因为刘宏的意外身死而群龙无首,何苗喊着诛阉宦的口号轻而易举的杀进了皇宫。
宦官们当然不是精锐羽林卫的对手,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大小宦官只能在屠刀下瑟瑟发抖,昔日富丽堂皇的皇宫内满是厮杀与惨叫声!
“皇后殿下,何苗反了!他带人杀进来了,内廷侍卫顶不住了!”
一名小黄门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脸上骇的面无血色。
“啊?这,这,这怎么办啊?”
何皇后此时除了惊慌失措还是惊慌失措,往日里擅长的宫斗手段在此刻全无半点用处。
“皇后殿下,为今之计只有秘密潜出皇宫,东出广宗寻找卢植,凭借卢植的大军拥立皇子辩为帝,然后号召天下勤王,诛杀叛逆何进兄弟!”
相比之下饱经政治斗争的张让就冷静多了,心中快速权衡一番,然后找出了最佳的出路。
不过这个最佳出路是针对张让自己的!
站在朝廷或者说何皇后的角度,最佳的安排是立即进入北军军营,无论何进、何苗是真的欲反还是单纯的为了诛杀宦官,凭借北军必然能保证皇室平安。
但这样张让就完了!
如今他已经基本坐实了刺杀刘宏的罪名,无论是落入何苗手中还是朝臣手中都是必死的下场,唯独何皇后这个蠢女人会被他忽悠。
只有离开了雒阳,张让才有一线生机。
卢植虽然一向对张让没有好脸色,但他性格迂腐,有正牌太子刘辩在手,他肯定不会行逾越之举。而依靠何皇后,他可以倒打一耙,将刘宏之死栽在何进或者黄巾乱贼身上,卢植远在广宗,必然不清楚其中内幕。
一旦新皇登基,张让必然是新皇的心腹,说不定还能继续保证权势地位。
本来皇甫嵩是更好的选择,不过如今皇甫嵩自身难保,只能去找卢植了。
而凭借着卢植部的百战精兵和刘辩的大义名分,先同黄巾贼媾和,即使割地赔款也要先稳住他们,然后调集兵力解决了何进兄弟,再掉头收拾黄巾贼!
“啊?离开雒阳?这能行吗?”何皇后一听要离开雒阳顿时有些迟疑了,跑到万里之外的广宗去找卢植,怎么听都不靠谱啊!
“皇后殿下,形势紧迫,不容犹豫,片刻之后那逆贼就杀进来了!”张让有些急了,连语气都不那么恭敬了。
“那,那就依你所言吧!”
何皇后正处于六神无主的境遇,被张让这么稍微一逼,立即就妥协了。
张让大喜,连忙安排人手撤退。皇宫有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是皇室应对危机情况的后手。而张让作为刘宏最心腹的內侍,自然知道这条密道,包括何皇后、刘辩、刘协、张让、赵忠在内的数百人依靠密道离开了皇宫!
随着张让等人的离开,皇宫的抵抗更是彻底瓦解,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凡是长得像太监的面白无须者被全部击杀一空,皇宫大内血流漂橹。
搜遍了皇宫也没见到有何皇后和皇子,何苗那还不知道他们已经逃走了,正懊恼之际,就听有部下汇报发现了逃亡的密道,何苗大喜,连忙带人追了过去。
皇室用来防备紧急情况的密道自然不是之前商戢他们突袭广宗城的密道可比拟的,密道不但宽广平坦,且异常明亮,还有马车、粮食、水、用来伪装的衣物等物资常年储备。
何皇后等人坐上马车,其余大小內侍则徒步前行,大半个时辰之后就出了雒阳城,密道出口就在雒阳城外的郊区。
“皇后殿下,快走,趁着逆贼还没有戒严京师附近道路,我们尽快离开!”
出了密道,张让对何皇后小声说道。
“阉贼,你想劫持皇后去哪里啊?”
何皇后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一声大喝从旁边传来。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张然闻言大惊,拔出一柄配剑大喝道。
“倏倏倏……”
一阵轻微声响传来,只觉附近人影晃动,隐约间还可以看到兵刃的寒芒。
紧接着,一行数十人自丛林中走出,为首者正是董卓!
“臣董卓救驾来迟,还请皇后恕罪!”
董卓整了整衣冠,对着何皇后恭敬的拜了一拜。
“董卓?”
何皇后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淫乱宫闱、杀戮宗室、废立帝王、鸠杀太后、擅杀百官、屠戮三辅、火烧雒阳………”一桩桩一件件异人口中的恶行在何皇后脑海中浮现。
“仲颖误会了。”关键时刻还是张让反应最快,连忙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何进阴谋叛乱,在下护卫皇后逃离皇宫,如今仲颖来了正好,拨乱反正就靠仲颖了!”
“阉贼休要巧言令色,今日就是你们这些狗贼的死期!还不快快放了皇后与皇子,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否则定将你们挫骨扬灰!”
董卓却根本不吃那一套,指着张让暴喝道。
“董……董爱卿你误会了,张让是真的在护卫我们出城,董爱卿不要被奸佞所骗……”
“皇后稍待,臣这就救你出来!”
董卓根本不听何皇后的废话,拔出配剑,指着张让一行人高喊道:“救皇后,诛阉宦!”
“救皇后,诛阉宦!”
董卓麾下齐声大喊,咆哮着冲向张让一行人。
“快!保护皇后、皇子突围!”
张让大急,连忙下令道。
数百名宦官集团精锐和董卓麾下轰然相撞,异常惨烈的厮杀开始。
“大贤良师,该您出手了!”董卓并没有冲在第一线,在后方观看了片刻两军对战,然后低头对着一位其貌不扬的老人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