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用力一敲,一声沉闷但悠长的鼓声传遍整个军营。
“咚…咚…咚…”
随着商戢敲击的越来越快,鼓声也越来越紧凑。
整个大营顿时沸腾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商戢亲卫队最先出现在校场之中,人着甲马备鞍,持枪携剑全副武装!
商戢不理会他们,继续敲击战鼓。
接下来出现的是各个武官将领,慌慌忙忙得来到校场之内,部分人甚至衣甲不整。
这些人来到较长之后还欲向商戢询问,但见百名黑甲玄骑一声不发的矗立在原地,再一瞧商戢的阴沉的脸色,顿时也不敢多言,乖乖站好。
再接着就是各营的普通士卒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来的路上还不断发出各种叫骂诅咒,不过进了校场之后立即被校场内死寂的氛围所感染,张张嘴却不敢发出叫嚣。
一刻钟后,商戢停止击鼓。
“郭彪,你带人将校场大门关上,不准再放一人进来!”
“是将军!”郭彪高呼一声,立即带领两队黑甲玄骑越众而出,将大门关上。
“各部司马,立即清点所部人数!”商戢转身回到点将台的高台之上,对着下面的各部将领说道。
这些将领不敢违背命令,立即开始清点所部人数。
“禀告校尉,前营应道一千八百人,实到一千六百二十一人!”片刻之后,就有前营司马前来汇报。
商戢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禀告校尉,左营应到一千八百人,实到一千五百一十二人!”
“禀告校尉,右营应到一千八百人,实到一千七百一十五人!”
“禀告校尉,中营应到一千七百人,实到一千五百三十一人!”
商戢等了一回儿,迟迟不见后营司马前来汇报,忍不住怒声问道:“后营司马何在?”
后营方向传来一阵骚动,却没有任何人出来回答商戢问题。
“后营司马何在?”商戢声音提高了两度再次问道。
过了片刻,一人自后营越众而出,对商戢拜道:“禀校尉,后营司马未至!”
“你是何人?”
“末将后营前军侯赵毅,见过将军!”来人恭声说道。
“本将任命你暂代后营司马,立即清点所部人员!”
“是将军!”赵毅大喜,立即说道。
片刻之后,赵毅来报:“禀告将军,后营应到一千五百三十二人,实到……”
“说!”
“后营应到一千五百三十二人,实到九百六十七人!”赵毅一咬牙,大声答道。
“好啊!好啊!怎不愧是大燕精兵啊!”商戢怒极反笑,看着五位营司马讽刺道。
五位营司马被商戢凛冽的杀机骇的不敢抬头,低着头任由冷汗滑落。
“全军应到八千六百三十二人,实到七千三百四十六人,整整缺了一千二百八十六人!还未开战,一个营就没了!”
“将……将军,儿郎们甚少操练,集合慢些也是情……情有可……!”前营司马结结巴巴的还欲辩解两句,迎上商戢杀人的目光,顿时怂了,低着头不敢再说。
“哼!”商戢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几人一眼,转身回到高台。
“全军听令,向左横移五十丈!”
众人不知商戢此举何意,不过见校尉明显在气头上,没人敢这个时候因为这些小事忤逆他,都乖乖的执行命令。
“郭彪,放他们进来!”商戢对远处堵门的郭彪大喊一声。
郭彪立即放开大门,带着亲卫队回到商戢身后。
大门打开,被堵在门外的千余人立即蜂拥而入,为首的正是后营司马钱越。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昨夜与麾下袍泽饮酒过度,今日未能及时赶到,还请将军恕罪!”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气的钱越对商戢拜道。
其余千人迟到的士卒不论是否归属钱越所管辖,都纷纷跪倒在地,恳请商戢宽恕!
“钱司马,你可知罪?”商戢站在高台上,冷声问道。
“钱某知罪,钱某知罪!”钱越连连点头,心中却不断暗骂。他知道这次自己成了杀鸡骇猴的那只鸡了,看样子今日非得脱成皮不可。
“钱越,你本为一盗匪,杀害无数旅人,被官府所捉后投入罪营,如今却不知悔改,在营中饮酒作乐,扰乱军纪!军法官,营中聚众饮酒,闻鼓不聚军法该当何罪?”
“军中聚众饮酒、闻将令而不从,按律……按律当……当斩!”白白胖胖的军法官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
“姓商的,你什么意思!”跪在地上的钱越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到听到说按律当斩时,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商戢怒骂道!
商戢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说道:“再加一条,不尊军律,辱骂上官!”
钱越瞳孔猛地一缩,意识到商戢这好像是要玩真的,顿时急了。
“兄弟们,姓商的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和他拼了!”说着,抽出腰刀就向商戢斩来。
敢死营中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之前以为商戢也就会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之类的惩罚,才老老实实跪地请罪。如今闻言要砍头,顿时急了,纷纷抽出武器冲了上来!
在敢死营中历来都不缺少哗变,被哗变士卒击杀的校尉司马绝对不止五指之数,这些老油条兵痞都知道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新任校尉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大家抄家伙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