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进来先是抱拳对二人行了一礼,然后颇为愤慨的道:“那商戢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公然拒绝了叔父封王的美意,还写了个什么十大罪,借以污蔑叔父威名!侄儿请命,领百万雄兵灭了那商戢,以振叔父威名!”
这董璜原本只是一位无名小卒,但此时来看,一举一动之间气势十足,丝毫不逊s级武将。
“少将军息怒!”
李儒在旁边笑了笑,挥挥手道:“那商戢不识好歹,拒绝相国好意,已经死到临头。不过当前最为紧俏的还是处理那些跳的最欢的反贼,商戢距离最远,就让他多蹦跶一会儿吧!”
董卓也点了点头道:“嗯,文优说的不错,先近后远,最后再处理商戢。”
说罢他又看向董璜:“璜儿,那商戢除了污蔑本相的十大罪,还有其它动作吗?”
“启禀叔父,他还宣布遵从卢植那老匹夫的遗愿,说要兴师讨伐叔父。另外还说那老匹夫的死是叔父您造成的,就是用来挑拨群雄关系,让他们不要上当。
此外他还以大汉左将军的名义命令吕布暂时署理并州军,并命令公孙瓒所部向后撤退,远离卢龙要塞,避免误会!”
说完董璜又冷哼一声怒骂道:“这左将军的官职还是叔父赐给他的,这无耻狗贼竟敢在关键时刻背叛叔父!!”
“报!”
董璜刚说完,又有一位小校快步走来。
“启禀相国,紧急军情!”
董卓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念!”
“幽州刺史公孙瓒拒绝执行左将军商戢的命令,并派遣部队进一步逼近卢龙要塞。商戢军大将太史慈、刘猛、秦平三人率十万铁骑出西卢龙塞,以少胜多,一举击溃了公孙瓒三十万先锋人马,太史慈生擒公孙瓒先锋大将邹丹,公孙瓒受此威慑,主力军队暴退五百里,以避商戢军锋芒。
另,平州水师主力尽出,超级巨舰镇海舰,大小楼船四十余艘,各类战舰上千艘正沿海岸线南下,目前已至泉州(今天津,非福建泉州),且正在驶向渤海郡。”
顿了顿,校尉继续道:“传闻平州水师战舰在海上一望无际遮天蔽日,镇海号如山似岳,沿途百姓莫不视之为神迹,官员守军惶惶不可终日。”
“哼,平州水师!”
董卓闻言冷哼一声,神色颇为不悦,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校尉退下。
校尉如蒙大赦,赶忙躬身退去。
“文优,你怎么看?”
“平州有高人坐镇,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破解属下的计谋,这样一来袁绍、韩馥虽然对商戢军更为忌惮,但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招惹他。看来这商戢是铁了心要与我们为敌了!”
“不过无所谓了,我们继续之前的计划,守株待兔,静待他们上门即可。这帮人可能以为相国还和异人口中所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大将撑门面呢!”
李儒有些好笑的说道。
董卓闻言脸上也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冷哼道:“十八路诸侯?哼,本相就在虎牢关等着你们,我倒要看看是本相先将这帮乱臣贼子歼灭于虎牢关下,还是他们将本相逐出雒阳城!”
第988章 黄巾落幕
西域,西域都护府。
“大哥,刚刚收到管亥将军的战报,我黄天圣军已经攻克大宛国都,西域三十六国业已全部平定!”
张宝跪坐在大厅中,对上首的张角激动说道。
张角此时背靠张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宝只能看到一身黄褐色的道袍。
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我们儿郎伤亡多少?”
张宝闻言神色一暗,有些悲戚的道:“西域残存势力齐聚大宛,这一仗我们打的很艰难,前后战损二百多万儿郎,刘辟、张勋、李大目三位渠帅不幸战死!”
“唉!”
张角长叹一口气,然后大厅又陷入了沉默,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过了大概半刻钟,张宝最先忍不住了,开口道:“大哥,中原之地局势紧张,董卓与关东诸侯对峙,且董卓倒行逆施,弄的天下人心惶惶。此时正是我们反身杀回中原,再创黄天盛世的大好机会,不知大哥……”
张角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就在张宝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张角的声音传来:“唉,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嗯?”
张宝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升起一股非常不祥的预感,豁然起身,紧张的问道:“大哥,你……”
张角缓缓挪动身体,露出本来面目。
满头的白发,布满全身的老人斑,整个形如枯槁,满脸的死气。
“大哥!怎们会这个样子,不久前……不久前你不还是好好的吗?”
张宝三两步走上前去,搀扶着张角,语气中带着哭腔问道。
“帮董卓一个小忙,折了些寿元。有这个人情在,就算董卓实现了夙愿,也不会太过苛责我黄天子民。”
“黄天大法!对了黄天大法!我这就召集弟子,施展黄天大法为大哥延寿!”
张宝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激动的说道。
“没用了,我寿元枯竭魂力透支,已非人力可挽救,不要再为我这一个必死之人兴师动众了!”
张宝一下子摊到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阿宝,没什么可悲伤的,生死轮回,这是谁都躲不过的宿命,我只不过是早去一步罢了!”
张角倒是看的很开,反而开始安慰起张宝。
“如果我能再有两年的寿命,我一定带领黄天子民杀回中原,再创黄天盛世,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啊!”
说着,张角有些艰难的抬起手,如树皮一样的皮肤松松垮垮的挂在手骨上。如今张角的形象大白天都能吓哭小孩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会这样!”
张宝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呜呜咽咽的说道。
“天命!天命如此!我一辈子都想着逆天,却不曾想最终还是逃不过天命!”
张角浑浊的双目中流露出丝丝的悲哀,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寂寥、无力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