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调查我就不敢抓你了?有胆子就放马过来,抓你的就是我。”
“我知道你不怕死。”周七斤淡淡一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悲伤叫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威胁我?”毛不易咬着牙齿,肌肉紧绷,随时处以一种进攻状态。
“如果你认为抓我心安理得,那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周七斤道,轻轻的声音仿佛一击重锤砸在毛不易的心头,毛不易脸色惨白,手铐即将铐着周七斤的时候顿住了,怎么也扣不下去。
“滚!”周俊业只感到一股邪火从脚底直冲脑门,一把抢过手铐,“我来。”不等周七斤发话,不屑道:“你不用威胁我,因为威胁我也没用,我是孤儿。”
“我怎么会威胁人呢?周警官说笑了。”周七斤微笑道:“认识马兆波吗?听说他死了,真可惜,年纪轻轻,而且马上就要被提拔了,竟然被人暗杀了,真是可惜啊。”
“这件事是你做的?”周俊业眼神冰冷无比,浑身的寒气,三米之外都能感受得到。
“周警官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周七斤奇怪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周俊业厉声喝道。
“你不看报纸的吗?”周七斤奇怪地看着他。
两人对峙,周七斤风轻云淡,好整以暇,反倒是应该占据上风的周俊业眼红耳赤,杀气腾腾。从气势上看,周七斤明显胜了一筹,远处看热闹的人无不骇然,那可是执法机构,竟然压不住周七斤。
“记者同志,你不是来报道的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站着不动?”秦胄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
“我是来调查你们谋害员工的事情的。”记者一呆,回了一句。
“我叫吕先卓,这是我的律师证。”从秦胄的身后,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提着公文包,习惯性打开录音笔,工作证对记者晃了一下道:“你是从事记者工作的,你说秦王集团谋害员工,请问有什么事实根据吗?”
“我——”记者色变。
“我不知道你的记者职业道德训练过是如何通过的,但是我知道风闻奏事那一套早就过时了,请你以记者的角度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谋害’?”吕先卓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很冷静,隐隐透露着一种峥嵘。
“我——”记者眼中露出了恐惧。随着时代的进步,记者的报道也受到了严格的监控,报道必须是事实,不能添加猜测、预想、可能、也许等等字眼和意思,她刚才说的‘谋害’两个字,已经算得上是构陷了。在公安局等权威机构没有公布结果以前,她说出‘谋害’两个字,就等于自己拿着刀送个对手,想怎么割都行,如果对方是一般人还行,但是偏偏是律师。
记者号称无冕之王,靠的是嘴巴吃饭,嘴上功夫是相当了得,唯独惧怕律师,因为他们抓住了一个点,就能把人钉死。
吕先卓,国内顶级律师,攀上秦王集团的大腿之后,威名日盛,这两天接过的案子,几乎没有败诉,最快的记录是一天半,堪称业内的奇迹,当初她们电视台还想做一个吕先卓的专访,不过被吕先卓拒绝了。
被吕先卓盯上,绝对比毒蛇盯上还要可怕。
“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关于你之前引导性的提问还有不合理的言论,我保留申诉的权利。”吕先卓告了一声退,走到了周俊业前。
“公安执法,讲究公平公正,依法行事,不知道周警官现在的行为,依照的是哪一条法律?”
“你是律师?”周俊业冷着眼看着吕先卓。
“这是我的工作证。”吕先卓道。
“我现在在执行特殊任务,这个解释满意吗?”周俊业淡淡地道。
“既然如此,对于周警官的所作所为,我保留申诉的权利。”吕先卓十分的干脆,转身就走。
“我要抓一个人,还没有带不走的。”周俊业冷笑一声,看着周七斤。
“当然了,你是警察嘛。”周七斤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周俊业眼中闪过不屑,正要把周七斤铐上,突然毛不易靠了上来,凑在周俊业耳边道:“队长,情况不对?”
“嗯?”周俊业十分不悦,不过在他扭头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众人看见周俊业难看的脸色跟着回头,脸色大变。
不知何时,在广场的周围出现了一群黑衣人,穿着整齐的西装,墨镜,笔直挺立,一言不发,根本没人发现他们是如何出现的,能够把人群围满,至少两千人。
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份,有在京城呆的久一点的,或者接触过地下势力的人,在这些黑衣人中,认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斧头帮的人,不对,那是曾经的斧头帮,许少强接掌之后,斧头帮就解散了,现在是保安公司。
很突兀,人群突然就乱起来了,从某一个点,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全场,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让人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逃跑的,尖叫的,乱成了一锅粥。
“不要乱,不要动,所有人都不要动!”周俊业大声喊道,他的声音淹没是尖叫之中。所有的警察看见这一幕,都是脸色大变,这种情况好比是暴乱,不少人眼中似乎带着疯狂。
周俊业猛然回头,发现周七斤也看着他,目光平静的可怕。
“是你!”周俊业眼中杀机一闪,对着周七斤就是一枪,就在他瞄准周七斤的眉心的时候,边上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打偏了,与此同时,他刚到心口一凉,一截匕首从心脏部位刺出又闪电抽回。
砰!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打草
枪声,仿佛湖水里面投下了千斤巨石,本就混乱的广场彻底疯狂了,不管是家属还是看热闹的人,第一个想法就是逃离,远远地逃离这个地方,否则被打死了都没出说理去。
“队长!”
警察都懵了,这种场合开枪,极容易误伤,原则上,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允许开枪的,直到周俊业尸体倒地,警察才发现不对劲,距离最近的毛不易一把抱起俊业尸,入目的是血水从伤口汩汩冒出来,地面上鲜红一片。
“队长!”
警察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窝蜂冲了过来,那种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让人见了难过,但是转眼之间,表情变成了愤怒,无边的愤怒,眼睛里燃起了火焰,汹汹的火焰。
也许是警察们散发的杀气太强大了,也许是人们潜意识里面对警察的畏惧,不管是人群还是家属都不约而同避开了这个区域,这个最中心的区域,出来警察,就只有被保镖打残的人躺在地上走不了,和周围的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谁?”
警察们充满杀气的目光扫视周围,每一个人奔跑的人都有嫌疑,刚才人太多,场面太混论,哪怕是毛不易,都不能肯定刚才靠近周俊业的人是谁?看了几秒钟,所有的警察都是身体一震,他们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引起骚然的黑衣人不见了,一个都不见了。无声无息出现,同样无声无息消失,从发从来没有来过。
“是你!”警察们终于反应过来了,恶狠狠地盯着周七斤,十几把手枪指着他,如果他有一丝异动,处于愤怒的警察绝对会毫不客气开枪。
不过,让警察们失望了,周七斤一直表现的很平静,这么多人骚乱不安,唯有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意。
“是不是你杀死队长的?”毛不易咬牙切齿,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周七斤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你们见过手无寸铁的人能够把一个人的心脏刺出匕首的形状吗?”周七斤不紧不慢道。
“说!”毛不易的声音沙哑,靠近周七斤,恶狠狠地道:“你把凶器藏在哪里?”
“如果要诬陷,你们最好拿一把匕首过来,同上把我的指纹弄上去。”周七斤平静地道。
毛不易表情变化,时而疯狂,时而挣扎,最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