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说:
“会不会有可能凶手就是从那进入葛德文的房间?”
由于这件木屋的墙壁都是木制的,为了降低第二层的结构重量,墙壁之间都是中空的,里面的空间确实足够躲一个人。
温胡姆摇头道:
“不可能,那个缺口的大小只够伸进去一只手,只要凶手不是液体,就不可能从哪里进出。”
这让众人皱眉不已,连安一指都感觉有些头疼。
案发现场是完美的密室,房门和窗户都反锁,哪怕有钥匙都打不开,再说就算能打开,也不可能重新反锁。
唯一能进出房间的空隙只有房间左侧的一个拳头大的缺口,这显然不可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另一个问题就是凶器。
葛德文身上的伤口证明他是被一种类似野兽牙齿的利器杀死,安一指在下楼前听到戴恩判断说伤口从位置上看像是野兽,可太过锋利,野兽不可能有那么锋利的牙齿。
所以安一指估计,凶器是一件特制的,形状类似于大剪子的金属框架,上面安插了如同野兽牙齿一般的锋利刀刃,凶手用它夹住葛德文的脖子,所以才会造成那样的伤口。
可这样一来,凶器在哪就成了问题。
如果凶器和安一指猜测的一样,那么这件凶器的尺寸不会比枕头小多少,这样大型的东西根本不可能随便藏在身上。
不管是温胡姆还是梅林以及戴恩,三人来的时候身上都没有携带任何行李,不过戴恩和梅林来的时候是开着车的,是否凶器藏在车上?
这个念头一起,安一指自己便否决了。
因为车库并不与木屋直接相连,想要去车库就必须离开木屋,走到暴雨之中。
这样一来即使有雨具,也不可能做到在暴雨之中不粘上雨水和泥,要知道门外可是一片烂泥塘似的景象。
事实证明木屋内没有任何水渍,安一指之前在客厅转悠的时候也看了看走廊,那里依旧没有任何人出入过的痕迹。
更何况,以葛德文的出血量可以猜测到这件杀过人的凶器上面一定也沾着不少的血,凶手离开房间的时候也必然会导致凶器上的血迹滴落,留下滴落状的痕迹。
再说了,那么大的出血量,杀人的凶手身上也不可能不沾有血迹。三人都没有携带换洗衣物,血迹怎么处理?
可这些痕迹一律都没有找到。
继续猜测,凶手离开的时候用布料等物包裹凶器,杀人的时候也穿着挂在玄关上的雨衣,这确实可以做到不留下血迹,证据的话只要等下调查一下雨衣上有没有血迹就知道了。
但凶器是怎么处理的?
刚刚说过,安一指猜测的凶器大小不会比枕头小多少,而且为了坚固性,必然是使用金属制造,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处理掉同样是个大问题,随便丢出窗外早就被发现了。
问题颇多疑点重重,这让整个案件看起来就是个不可能犯罪。
这世上不存在不可能犯罪,凶手做了案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哪怕痕迹再怎么不合理。
于是安一指决定转换一下思路,换一个角度来想问题。
假如,犯人不是人呢?
葛德文说过有关于狼人的情报,其他三人也都知道狼人这件事,另外在过场CG中,安一指听到大夫曾经提到了‘猎犬已经投放’,再加上他来木屋之前在山路上听到的狼嚎。
突然觉得凶手不是人,而是一种超自然的怪物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葛德文身上的伤口与其说是凶手大费周章伪装成野兽造成的,更像是长着狼头的怪物所伤。
换句话说,这就是个单纯的怪物杀人副本?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也是最接近所有证据的猜测,但安一指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像是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被他忽视了,或是还没有拿到手。
“安斯洛浦先生请问你昨晚在做什么?”
温胡姆的提问打断了安一指的思路,他定了定神说:
“我昨晚也在房间里睡觉,不过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碰到过一次葛德文先生。”
“那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晚上太黑,我也没有注意客厅的大钟是什么时间。”
其实安一指是知道时间的,那是凌晨刚过不久,跟案发时间吻合。估计就是在葛德文上完厕所之后不久回到房间以后便遇害了。只是他是通过系统得知了副本时间,而不是通过副本内的钟表得知的时间。
安一指扮演的这个人物身上没有怀表,整个木屋也只有在客厅有一座大钟,没有其他能得知时间的手段,如果这时候说出准确的时间,反而会引来温胡姆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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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有人进行的询问依旧没有什么卵用,温胡姆此举倒像是例行公事,或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毕竟案发时间在凌晨,而凌晨又是人类睡的最死的时候,哪怕有凶手隐藏其中,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在睡觉,根本没办法证明是否说谎。
温胡姆不是刑警,用他自己话说,小镇上根本没发生过命案,也根本不需要刑警,他平时只是个负责调解邻里纠纷的片警而已,这次上山也不过是被上司抓了壮丁。
所以他的表现相当业余,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可靠的线索。
这让安一指觉得是不是自己上去重新搜查来的比较靠谱,不过他又没有理由说服其他人,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其他三人坐在沙发上各有心事,两个男人摸出烟卷和烟斗冒着烟,安一指也学的有模有样。
话说每次临时副本中安一指身上总会有烟斗或是雪茄,这点倒是让他很想给系统点赞。
——因为在现实抽烟会被林灵琳揍一顿……
端着烟斗,如今安一指依旧在客厅里晃悠,其他人权当他是在散心,毕竟刚刚发生过命案。
其实他在找那股违和感的源头,对违和感的在意已经超过了命案本身。
站在窗前,能看到那股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而且真不是他的错觉,雾气距离木屋也越来越近。
现在已经看不到菜地的影子了,它已经完全被白色的浓雾所吞没。
这股雾气似乎只有安一指能看得到,当温胡姆询问过后,安一指曾经旁敲侧击的向其他人透露过雾气的事,然而所有人都表示那不过是下雨下的太大所产生的水汽,并没有安一指说的那么严重。
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雾气,这应该也是个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