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特别憧憬猎人,也羡慕猎人家的孩子可以跟着父亲进山打猎,不过你也明白,人很多时候不能总想着自己。”
老人眼里闪烁着回忆的神色说:
“等我真正的自由下来,我便开始着手儿时的梦想。”
“于是您造了这间小屋?”
“是的,时间过的真快,一晃都快十年了,我也快到了追不动兔子的年龄,再说山里的空气好,我就干脆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听上去只是个退休老人追逐儿时猎人梦想的故事,这种人在现实还真不少。
不过安一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倒不是他觉得葛德文说了谎,而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有些微妙的异常,那种淡淡的违和感让安一指不敢全盘相信老人的话。
虽然就当前而言,葛德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他看上去就是个热情好客的迟暮老人,与安一指扮演的避难者相谈甚欢。
但千万不要忘了,系统用近乎于逼迫的方式让安一指来到这间小屋,就代表这里一定就是剧情发生地,只是到底会发生什么剧情……
反正安一指觉得死人是肯定的。
按照此类小说或游戏等作品中的套路,小屋里只有两个人的剧情显然演不下去,演员太少,估计还会有更多的访客到来。
“那是你的写生集吗?可否让我看看?”
交谈中,老人注意到安一指马甲口袋里的笔记本。
“当然可以。”
反正那里面除了一堆动植物的素描写生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安一指也认真的检查过,故而答应的很痛快。
“哦!这是绢毛猴,你也去过南美吗?”
老人随手翻看了一下写生,惊讶道。
安一指那知道绢毛猴到底长啥样,那本写生可没有任何文字标注,听到老人这么说,他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心里估计已经把绢毛猴想象成跟金丝猴差不多的东西了。
“年轻就是好啊,可以到世界各地去探险,可惜,我已经老到只能坐在沙发上的程度了。”
老人虽然这么说,但眼睛里闪烁着谁都能看得出的憧憬。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老人年纪不小,但身材魁梧结实,体格极为健壮,安一指觉得他不用任何武器,单凭双手撕了自己都毫无压力。
随即老人每翻几页就找安一指确认,那本笔记里很多写生的动植物安一指根本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了不露馅,他只能含糊其辞而没有张嘴乱说,毕竟葛德文看上去对这些都很熟悉。
“瞧我。”
葛德文放下笔记本拍了拍额头说:
“锅里还有很多汤,需要再来点吗?”
“不了,谢谢。”
反正系统没有开启饮食功能,只有睡眠要求,身体暖和起来也就不需要在吃了。
葛德文端起空了的盘子说:
“等下我帮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正说着,玄关那边传来不重不轻的敲门声。
老人一愣,顺着窗户朝外面看去,那里只有从天而降的暴雨和被雨水冲刷的泥泞。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从客厅窗户的位置根本看不到玄关才对。
“今天的访客真多……”
他嘀咕着朝大门的位置走去。
没多久安一指便听到一阵细微的交谈声,以及明显属于两个人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他老老实实的最在沙发上,直到脚步声临近才转过头。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站在葛德文身边,他看上去是那种特别正派的家伙,虽说但看面相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好人有点偏颇,但那个中年人给安一指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把外套交给我,你看上去也需要点热汤。”
“谢谢,葛德文。”
他们之间像是认识,中年男子脱下大衣,一转身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安一指。
“这位是?”
“哦,他是进山写生的学者,因为碰上大雨无法下山,只能到我这避避。”
安一指赶紧站起来,有些拘谨的说:
“您好,我叫安斯洛浦。”
看上去就像一个少与人交流的拘谨学者,不得不说安一指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
但中年人不为所动,他的双眼很不礼貌的上下扫视着安一指,尤其在他的手指处停留的很久。
这家伙该不会是警察吧?
也难怪安一指会这样想,不同工作的人身上也带有不同的特点,其中从手上的一些小细节能更加清晰的分辨对方有没有在职业上说谎。
这就是属于演绎法的范畴了。
足足看了好几秒,那个中年人才说:
“你好安斯洛浦,我是温胡姆,当地警局的警探。”
他主动伸手和安一指握了握,又道:
“原谅我的不礼貌,我在追踪几个偷猎者,这帮家伙很狡猾,不得不多加小心。”
偷猎者?这不是护林员该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