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兰登点点头，众人在沙漠之舟上用过晚餐，进入短暂的睡眠。
在夜幕降临以后，他们便潜入阴影，偷偷溜向奥瑞西亚的高山城塞。
在混沌界疯狂练级一波的众人，碾压一波低级土著还是没问题的，在他们越过城墙翻入城内的时候，城墙上寥寥数几的守卫也没能发现他们。
兰登戴着蒙面，在静音法术之中肆意穿行：“嘿，也许我们不来调查是对的，这整座城塞里都没有剩下几个活人，恐怕我们很难从千篇一律的混沌灾变之中找出一点不同的秘密。”
陈咬钢爬上城墙，用植物压制所有照明火盆，瑟瑟发抖的卫兵只敢呆在城门的光亮塔楼区域，就算他们觉得其他地方有问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走过去一探究竟。
陈咬钢化身为风暴乌鸦飞行在夜空之中，腐化嗅觉与夜视能力得到显著增强：“这座城没有闹活尸，是因为他们把所有尸体都推到山崖之下了，想在这些陡峭的岩壁上攀爬入城，比较依赖那些转盘升降机，看样子他们在混沌之雨爆发以后，差不多已经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山上气候寒冷，人口锐减以后他们还能依靠储备的储备下的粮食生存，不过再这么拖下去他们大概是死定了，与其和他们发生冲突，不如劝劝他们，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重新投奔狮子帝国。”
“除了简单粗暴的尸体处理手段，城镇内也没有布置传送阵，我不觉得这群人会对我们构成威胁，走吧。”
陈咬钢和兰登等人潜行调查一阵，满城的废墟和贫民窟确实没什么好查的，就算有邪教徒，在两波流星雨里面他们大概也死得差不多了。
当陈咬钢和兰登等人出现在守卫面前时，他们确实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重新恢复到失魂落魄的颓废状态。
陈咬钢懒得和他们废话：“直说吧，我们是从狮子帝国组织过来的调查团，要是你们有恶魔军团的情报，我们可以适当给你们一些物资补助，要是没有，我们现在就要走了。”
几名面黄肌瘦的守卫面面相觑：“恶魔军团吗？我们并没有发现过大群行动的恶魔，不过其他可疑份子倒是遇到过几次。”
“说来听听。”
守卫们不禁松了口气：虽然狮子帝国和奥瑞西亚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可是爆发了这种灾难，大家都没有人力物力派兵互怼，气氛反而缓和了下来。
“最近我们遇到一些奇怪的家伙，他们总是在山下大呼小叫，唾骂我们是被神明遗弃的邪恶子民，想要让我们打开城门与升降机，把这座城塞变成他们的要塞堡垒，但是我们拒绝了。”
“被我们拒绝以后，他们继续往北方前进，看样子应该是去奥瑞西亚的首都了，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来头，反正我不喜欢那群神神叨叨的圣堂武僧——我们的生命是母亲赐予的，和神明的恩赐有什么关系？他们可真会编故事糊弄人。”
“我们并不是邪恶，山上甚至没有多少木料可以燃烧提供热量，我们连焚化尸体也做不了，为了活命我们只能把那些开始变异的尸体扔下悬崖。要是这种程度的流星雨再来一次，我们恐怕全都会死在这里吧……”
第367章 贪婪与纯净
人类本能的想要活下去并没有什么错，就像经典道德困境：当两人同时在极地旅行时，吃同伴的尸体活命到底算不算错。
没有足够的燃料与焚烧效率来摧毁尸体，避免满城尽是食尸鬼的情况其实也更好理解。
只是很难想象，当他们把自己的亲朋好友从悬崖上退下，并且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的时候，内心会是怎样的感受。
陈咬钢顺便给他们指了条路：“新仇旧恨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野蛮人，你们帝国历史上有什么矛盾也别和我说，我现在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只是狮子帝国现在需要人口来发展重建，你们要是觉得在这座要塞里活不下去，可以考虑舍弃先祖留下的土地，去狮子帝国改名易姓重新开始生活。横竖这片土地是没人守得住了，与其坐在山顶上等死，下山投降也是一条出路。”
“再会，祝你们好运。”
拿到卫兵在山顶上绘制出的可疑人员路线图，陈咬钢等人撤出城外，回到沙漠之舟继续赶路。
油灯下，窗外是缓缓倒退的森林阴影。
陈咬钢拿着地图简单的分析说道：“伪神之主是混沌恶魔的奴仆，和毁灭之王巴尔的地狱恶魔军团并非一路的存在，他们之间也会有争夺与竞争，混沌恶魔开始急于组织势力控制领地，估计是它们两家又出尔反尔重新闹掰了。”
“恶魔嘛，只凭自己的喜好办事，那群喜怒无常的家伙可没什么契约精神，就算签了协议也经常搞些小动作瞎捣乱，指望它们内部团结一气是不可能的。”
达芙妮推了一下眼镜，施展赫拉蒂姆学者的特殊魔法，将地图复制了好几份：“这样一来，我们想要追查伪神之主就必须去奥瑞西亚的首都，你们对奥瑞西亚的诸神传说有所了解吗？”
“说来听听。”陈咬钢明知故问，顺便考虑一下要不要在行进过程中带上支线剧情。
达芙妮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奇塔弗是卡鲁族部落的贪婪之神，它主张血祭与牺牲；而纯净之神则是掌控圣堂武僧军团的，它拒绝一切非纯净之人存在于世间，所以圣堂军团的残暴行为也变得和贪婪之神几乎无异。”
“古代神话上说，纯净之神击败了贪婪之神，将他无法安息的躯体分解并封印在奥瑞西亚的某个角落，帝国因此获得和平。不过就我们遭遇到的情况来看，被圣堂武僧的火刑与女巫逮捕令威胁的奥瑞西亚，完全和自由扯不上关系，那些自称纯净的狂热信徒一旦看谁不顺眼，就会找个借口把他们流放。”
“这次灾难爆发，我想那两派神明的信徒肯定会有所动作，奥瑞西亚本身就是个讲不清楚道理的是非之地，如果要想击败伪神之主，恐怕我们会在路上浪费不少时间。”
“嗯，我知道，今天赶路大家都累了，趁着黑夜还是早点休息吧。”
陈咬钢其实并不困，他只是找了个借口把众人哄去睡觉而已。
离开船舱，在船头吹吹夜风，符文结界之中的沙漠之舟在山脚缓缓移动。
离开这片大地一个多月，混沌乌云逐渐消散的夜晚也能看见少许星空。
山林之中并非没有怪物，好在大多数怪物不具备结界堪破的能力，只要别在船上玩什么魔爆实验，安安静静的旅行并不会引发怪物的骚动。
“俗话说主线看剧情，支线补装备。印象里，圣堂军团在剧情线上也是搞事狂魔的存在，这些年积累下来，肯定搞到了不少好东西。”
“虽说我对蛮族不感兴趣，可现在穿成这一副德行，不和他们打交道也没有别的选择。要是能够搞到一些资源作为见面礼，应该可以减少去北方的阻力？”
“真麻烦，虚拟游戏屏幕一黑就读条完毕到达地点的自动旅行，在异界却是实打实的消耗时间，我怀疑先让他们动身前往北方，我在奥瑞西亚折腾完支线剧情，开个雷鸟形态都能直接追到沙漠之舟的旅行进度……”
陈咬钢认真思考策划了一番，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不错：反正单独行动，70级的蛮子+德鲁伊双职业体系吊打那群一天到晚阳奉阴违的渣渣教徒，双线行动效率反而更高。
“对，就这么办。先给他们安排好调查路线，穿越奥瑞西亚需要几天的时间，用苍空之子的形态到处飞肯定够了！”
陈咬钢努力回忆着几个比较值得一做的支线，在地图上标记好，并将它们转换成各种合情合理的借口，然后他把地图交给科力多等人，让他们照办。
科力多对这项计划并没有异议：“好吧，我们在脚程上肯定不如你，只是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肯定得按计划前往北方，万一你掉队了怎么办？”
陈咬钢交给科力多一件符文信物：“只要你们探明路线，沿途做下标记，我飞往北方的压力并不大。至少现在混沌乌云快要消散了，许多危险的飞行怪物不会在白天出没，就算我来得晚了点，你们也可以先协助蛮族讨伐恶魔。”
“几只臭秃鹫烂蝙蝠我还是能对付的，放心吧，我不会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扔进险境。”
陈咬钢化身风暴乌鸦，遁入夜空消失不见。
一段时间之后，陈咬钢已经出现在奥瑞西亚的首都。
大概是由于这里是混沌恶魔的主场，又有贪婪之神与纯净之神的信徒搞事，所以在外界被流星雨轰得爹妈崩溃的时候，这里竟然奇迹般的没有遭到任何流星攻击。
“毫无疑问，全球被混沌流星爆破，甚至连海外孤岛都不放过的时候，奥瑞西亚居然这么明显的没被轰炸，伪神之主肯定就藏在这鬼地方了。不过我肯定是来晚了，那群圣堂武僧肯定恰掉了大量的流星碎片用于自我改造，这座城塞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人类，实际上早已被恶魔替换掉大半居民……”
“行动开始，就在这里搞点见面礼吧！”
第368章 秘密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