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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枫醒来的时候,日头东出偏中,大概10点钟的左右样子,不是自然醒,是他耳朵里传来了脚步声,旅游鞋跺在地面的清脆震蹋,还有男女的交谈,老师的吆喝,于是他醒了。
伸懒腰,操场上做这个动作,不太高雅,他微眯双眼,挣扎起身,短暂性阳光刺眼的失明后,他伸手半遮太阳,看清目前的情况,一些或可称之为学弟学妹的小朋友三两成群,叽叽喳喳的在上体育课。
时间?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即使通过一些天体的位置能够判断大概的东西,他们还是习惯于依赖。
张枫是凡人,自然与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手表,不是高大上,他也没有带表的习惯,手机,一摸兜,10:27,他遗憾的笑了。
嘚,愉快的决定,上午的课翘了。
大三虽然刚刚过半,学院老师的工作重心已经可以看出明显的转移了,最简单的实例就是点名这项以往三天两头就进行的工作,现在基本取消。只有稍显猥琐,又没有头脑,吸引不到学生去听课的老班头才会孜孜不倦的点名。
查着了,先是给辅导员班长打电话,然后上报教务处,基本都会让学生吃个大亏。当然对于这种老师,即使学生深恶痛绝,却也毫无办法,玩手机,睡大觉,或者趁时机成熟偷偷溜走就是他们唯一反抗的招数。
一边是学生想方设法拼命的逃离,一边是老师利用一切手段留住学生,让他们习得一点可能有用的东西,说不上对错,这只是时代在诉说的一些秘密,听懂得也就听懂了,没听懂得,把路走下去,早晚也就会懂。
说这些不应景,还早,总而言之,点名次数的减少对于某些不想上课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以前不怎么敢逃的课,现在敢逃了,以前就敢逃的课,现在直接在心里划掉就当没有了,呵呵,就是这么大胆。
与某些人相比,张枫的胆子不大但也绝对不小,自从上了大学,就开始了逃课生涯,只不过他是选择性的逃,毛概,思修,乐理这都是他选择的目标。
今天上午的这两节课,本不在他的逃课计划之内,可惜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就是他昨夜一个不小心在操场睡着了,这就没办法。
现在这个时间,上午都快过去了,课上一半,你还脏兮兮,一副酸臭样走进课堂,相信迎接你的绝对不会是老师的笑脸和夸赞,多扣几个印象分到是有可能。
诸多理由说服自己之后,张枫坦荡荡起身,直奔校家属区自己租住的小楼,准备先洗澡,除这一身污臭,再回寝室看看今天是否有情况发生,不行就去补个请假条。
他脑子现在到是清醒,只是头有点晕,也不知昨夜怎么了,多喝了点酒,就搞的浑身上下都黏乎乎的,张枫纳闷的很。
对于昨夜,他的印象实在不多了,他只记得自己心情难受,又东西向的瞎想,最后去烧烤店大吃了一顿,还要了不少酒,之后呢?
我还干什么了?他眉头紧锁。
好像遇到班长大人美女马艺萌了,又好像在天堂看见爷爷还有父母了,他也不知那是梦,还是真。后来好像还有系统什么的,碳基之类,搞不清的东西,真让人很是惆怅。
也亏的他本是随性的人,到了鑫园小楼下,杂七杂八的事情,他也不去纠结了,若是一个处女座的兄弟,估计没有两天是睡不好觉的。
上二楼,打开出租屋的门,直奔浴室,冰凉的透心的水,穿过身体,那叫一个酸爽,浑身一层粘粘的像膜一样的物质也被他通通搞掉。
照着镜子,他扩胸运动展示了一下胸肌,很是臭屁的打了一个响指,老子是真的帅,又瞅了瞅,咦,我左脸上的这疤怎么小了一点,一个问号?小时候被大公鸡叨的那一下他可是刻苦铭心,往镜子上凑了凑,嘿,还真的小了,好事,好事。
屋里电脑还开着,张枫拿着毛巾搓脑袋,一抬头是英雄联盟的界面,旁边的直播软件OBS已经最小化,安安稳稳的躺着,却散发出一种刺眼的光芒仿佛再说,兄弟我在这里,你昨晚睡操场,我一宿没歇。
不开心这不是一种小情绪,沙发上,他坐着,单手拄着头,又回想了下昨夜被黑白瑞文CARRY时,自己的无力惨状,有点苦涩的笑了。
一种气氛开始在小屋里蔓延,搞直播,到底对不对,有没有前途,能不能养活自己,他抚着太阳穴,在心底问自己,当初是不是想的太简单,难道我错了吗?
忽然一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想不起灵魂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迷雾迷雾在迷雾”
“我惊觉自己在原地踏步”
“到底是谁把我的心蒙住”
“不想再糊涂”
“迷路迷路迷了路。”
熟悉的号码,是大学寝室相处非常要好的哥们张泰“喂,泰哥,有事?”
“呵呵,没事,恭喜你一下,上午两节课都点名了,兄弟,你中奖了,哈哈哈,恭喜恭喜。”电话那头室友张泰笑的很大声。
“我艹,这么准?老师都说什么了,孔老师一般不点名的!哎我去,恶心到了,你TM也不帮我答个到。”张枫对于损友的态度不太客气。
“我答个屁,提前十分钟下课,点一个走一个,哥咋帮你,你也不是不知道,孔老师的眼睛多么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这次算中枪了。”
“这运气,日了狗,哎,没事,一次两次,老师也不会说什么的”张枫自我安慰。
“兄弟,你很有福气的,孔老师让大班长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俩好好聊聊,没准,嘿嘿,哈。”
“真,尼玛猥琐,你在哪呢”
“吃饭呢,在学士餐厅二楼,还有宋超,邓彬,咱寝室都在呢,要不你也来。”
“嗯,等我下,马上过去。”
9,张枫的室友
单车虽然有点破,还是大一时买的,张枫却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老的东西,总是有老东西的味道,虽然蒙了尘,虽然没有牌子,虽然糟粕了一点点,能骑,能走,就不能放弃,一份怀念,一份清纯,都是值得人珍重的东西。
绿柳垂堤,清风过岸,枝条轻轻划过水面,泛起一点两点的涟漪,似情人间的倾诉,悄悄滑过脸颊的轻吻,美到至极。
新月湖边风光旖旎,少男少女一对一双相互依偎更是羡煞旁人,张枫看的也是直流口水,那一截的藕臂,引人想入非非的洁白脖胫,直让人口干舌燥。
想起来,三年的暗恋,一朝灰灰,说不心痛,那是假的,现在看到湖边这景象,他头脑里只有一个想法,男的通通铐起来去搬砖,女的么,哈哈哈。
单车转了个弯,潇洒的一个漂移,尴尬,其实是刹车不太好使。
“小疯子,哈哈,来,来吃西瓜,就等你呢”宋超这傻大个一如既往的热情,摆着手,举着西瓜,冲走进校餐厅的张枫示意。
相比之下,寝室的另两位邓彬,张泰的方式就文质许多了,张泰笑嘻嘻的等张枫入座,邓彬则还是老样子,不露一点声色,静悄悄的一个人,即使在座只有4个人,他不想你注意,你都很难一眼刷到他。
说起张枫寝室这几位,天南地北分得可够均匀,宋超,东北黑龙江人,人高马大,傻兮兮,笑点还低,但你可别小瞧了,这人是有一两手横练功夫的,张枫亲眼见过他帮人平事的手段,不可小觑。
邓彬,南京本地人,官二代,城府极深,老爹是反贪局局长。起初寝室里最喜欢开的就是他的玩笑,什么你爹是南京反贪局长,你这毕业了工作都不用找,没准一个签字就留学了。还有邓彬你这天天基本不出屋,看报纸,看新闻,对象都不找,是不是,嗯哼,家里未婚妻都备好了。可邓彬这人到底是官宦家的,凭你说破天,他都是笑着不还嘴,严谨的很。最后大家开玩笑的对象只好转移,只有偶尔才提那么一两次。
寝室的最后一位,张泰,这位就更不得了,就光是这一个地名,北京人,就让很多人心里不服气。泰哥很调皮,人也透着非主流的帅气“。他的玩性和张枫有点像,但又不同的很,泰哥要更会玩,玩的也要更潇洒无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