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凡现在很想把朱睿和燕扬两个人都拉过来暴打一顿，大喊一句放着我来！
“不公平呀。”武阳也大声喊道。
“公平公平，这些都是命，我来回答。”朱睿一脸得意，意气风发地看着第二个上联，朗声道：“日~”
朱睿刚刚念出一个字来，第二个对联顿时光芒闪烁，一阵强烈的光芒爆发出来，好似苍穹红日，朱睿顿时感觉压力大增，下面一个照字才发了个音，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阿睿。”沈若凡也顾不得听琴，就要过去，蔡琰却先一步伸手摁住了沈若凡道，“这是他的考验，若连一句七个字的下联都说不出来，如何修习天子皇拳？又如何执掌大明江山？现在考他不是我，而是朱元璋。”
沈若凡一愣，登时没有再说话，这上联也是有出处的，而且还是鼎鼎有名的人，虽然只是传说中的，大明太祖朱元璋，据说某一日朱元璋便出这上联来考较朱允炆和朱棣。
朱允炆对的下联是雨打羊毛一片毡，而朱棣对的下联是日照龙鳞万点金。
前者平淡，后者却透露出一股霸气斐然之意。
当然按沈若凡想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因为以朱元璋的性子，决定了朱允炆是皇位继承人，就不会允许其他人破坏，一大群的开国元勋文武百官不都给他弄下去了？朱棣敢表露霸气，透露这股不愿甘居人下的气质，朱元璋绝对把你活生生拍死，洪武朝，朱元璋想杀谁就杀谁，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可以违背他。
不过这是武尊不是历史，估计就是真有了。
而作为以永乐皇帝为目标的朱睿，回答自己祖宗的话，自然也就是这么一句下联日照龙鳞万点金，只是这副上联真的也就是看着简单，刚才那股恐怖的压力，沈若凡感觉自己也很难坚持。
这副上联真的是在考较，可考较的不是文采。
磅礴的压力袭来，像是一座泰山压在朱睿的双肩上，朱睿险些想要跪下来，却艰难地抬起头，发出了下面一个字：“照”
“嘭”
光芒更盛，外面的人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朱睿更是感觉压力大增，膝盖彻底弯下重重砸在地板上，一个声音好似从心底传来，在让朱睿放弃，没必要的，何必如此费劲地去回答一个上联？
几百年来，这么十多位大明君王，除了最初几代之外，哪个还上阵领军杀敌？不都是稳稳地坐着皇帝宝座吗？何必修炼什么武功，什么天子皇拳？
屈服吧，屈服在大明太祖的威严下不丢脸。
不丢脸。
朱睿拳头握紧，鬼才不丢脸呢，这可仅仅只是自己祖宗留下来的几个字而已，如果这就屈服，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站在师兄面前说要效仿文皇帝？深入大漠，北驱鞑靼，南击倭寇，平复辽东？
鬼才要屈服呢？我才不要像父皇一样，成天和朝廷里面的文武百官一起，净弄些繁琐的事情，更不会被成天约束，说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动摇国本，要是以前我还信，可自从出了京城，到了江南，才知道到底有多少是废话。
我要做就要做太祖皇帝和文皇帝那样的皇帝，就算剥皮充草又怎样？
屈服？绝没有。
朱睿猛地站了起来，拔高身形怒道：“龙鳞”
“嗷”
朱睿吐出两字，白幡当中顿时幻化出一条金龙虚影直朝朱睿而来，穿胸而过，朱睿顿时喷出一大口鲜血，无力地半跪在地上。
“阿睿。”沈若凡脸色一变，肃容看着蔡琰道，“蔡大家，文道不该如此吧？这比武道还武道了。”
“文武就好似阴阳，阴阳相济，文武自然也就不分，此间的对联可不简单是对联，就算能知道，可要对上，也有极大的压迫，当然如果能对完，那收获也是极大的，否则如何能与武道所获得的收获相媲美？”蔡琰道。
“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上联其实都是一样的，这对联虽然轻易对上，可日照龙鳞万点金这七个字却不是那么容易说出来的。这是帝道，你的师弟既然选择了这一道，他就必须走下去，否则失败就离开。”
沈若凡闻言默然，带着些担忧地看着朱睿的方向，这是朱睿的选择，他不能干涉，他知道自己的师弟，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他不甘心做一个平庸皇帝，虽然以目前局势，他当一个平庸皇帝也没什么，反正现在的格局基本定了，除非有什么特别大的天灾人祸，又或者是秦皇汉武一类人降生谋划个几十年，才有可能颠覆，否则现在就是大明灭不了旁边的，旁边的也打不进来，就只能抢抢劫。这也是多数文官希望的，稳着就好。
只希望朱睿能扛住，扛住的话，今日过后，或许真的有可能得到天子皇拳，就看他过得去过不去了。
然而就在沈若凡几个人都关心朱睿的时候，没人注意的武阳忽然说了句：“深圳铁板烧！”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文道实质，进入武道
沈若凡几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武阳身上，你刚才在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深圳铁板烧，我还板城烧锅酒呢！
武阳却一脸傲然道：“别当我傻，你想拖时间，虽然为什么拖时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想干的事情，我一定不让你干，那就对了！”
沈若凡闻言捏起了拳头：“小鬼，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要想好出去以后，进不进保安堂。”
“大丈夫能屈能伸，出去以后我就呆在院长旁边，有种你宰我。”武阳道。
“呵呵，小朋友，你有没有听过校园霸凌事件，整个六艺的小魔王都是我小弟，你这么跳，被打死，别怪我。”沈若凡道。
武阳笑容灿烂，内心又慌得一批，我靠，怎么办，武家少爷的身份在六艺书院好像无效呀。
就在几人谈话间，第一张白幡忽然闪闪发光，竟然凭空变化出一个虚影，只见上面写着深圳铁板烧五个字。
“对联成功。”蔡琰脸色古怪地看着武阳道。
“啊？”
包括武阳在内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这能对上？就是武阳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神马？我破解了千古绝对？逗我呢！
“蔡大家，我不服啊，深圳铁板烧如果也能算对得上的话，我给批发五十个下联。”沈若凡大声抗议道。
烟锁池塘柳，问世了几百年，在网络上也热闹了段时间，虽然没有找到真真正正让所有人满意的下联，但像这种胡乱凑齐五行的，多了去了。
光是菜类的，就有炭锅涮培根、锦鲤炒泡椒、银杏爆肚汤、榆钱烙汉堡这么一堆，如果还不够，还有元素周期表呢！锂沾烧杯壁、钠沾烧杯壁、钾沾烧杯壁、铁沾烧杯壁
大天朝十四亿人，真当数亿网民的智慧是不存在的吗？
你要是说桃燃锦江堤，我勉强也就认了，你现在是什么鬼？
蔡琰却没有立刻回沈若凡，而是挥了下手，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大堆关于铁板烧的工具和食材。
蔡琰对还在惊愣当中的武阳道：“对联成功，现在是对联考试，深圳铁板烧，请做出五十块铁板牛排，然后自我吃下，算是过关。”
“铁板烧牛排？还自己吃？”武阳一脸懵，到底怎么回事，我这辈子就没做过菜，自己做的能吃吗？而且五十块，武阳瞄了眼旁边自己巴掌不知道打了多少的良心牛排，尴尬地咽了口口水，会把胃撑爆的。
“不错，只要你吃完了就成功了，可以得到三十多年前一代食神的做菜大全，并且进入下一关。”蔡琰淡然道。
“还只是菜谱。”武阳眼睛大大，我怎么感觉被欺骗的是我？
沈若凡也觉得略为扯淡，好奇地看着蔡琰，却见蔡琰笑道：“你还不明白吗？文道的实质核心不在对联，而在于一个道。”
“大家的意思是，对联，其实只要勉强搭得上边的，就能对出来，但难的是对联想出来之后的考验。根据对出来的下联设计考验，武阳说的是铁板烧，所以便要做铁板烧，而且因为对仗极其不公正，所以最后的奖励也就仅仅只是一份菜谱。而阿睿对得大气磅礴，所以他就要承受莫大的考验，而承受完之后，奖励也就多了。”沈若凡道。
“不错。文道，文如道，文如人，既然对了下联，就要做到和下联一滞，否则就要被反噬。不过这些你无关了，他对上了，即便不成功，也是你落败了，请吧。”蔡琰道。
“好，只是希望蔡大家照顾一下阿睿。”沈若凡道。
“你倒是一个称职的师兄，希望你能过武道，否则你今后就再也见不到师尊，你的疑惑也就永远只能是疑惑。”蔡琰道。
“无所谓吧，人生之中总有许多疑惑是解不开，奋力一拼就是。我现在对武道的战斗反而更感兴趣。”沈若凡眼中闪过一抹战意，十四剑灭燕扬，第十四剑更是快得超过燕扬的反应让他有一种时空停顿的错觉，他想见见。
“如你所愿。”蔡琰伸手点了下沈若凡，沈若凡便感觉一阵斗转星移，等四周景色不变了之后，却是出现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不知如何，只有眼前一条小道是光亮的，旁边赫然写着一个古字。
“这就是燕扬说的古道？”沈若凡自言自语道，却坦然走了上去，他要见见那个十四剑封杀燕扬的人。
一步踩入，四周景色又是迅速变化，天昏地暗，日月挪动，等一切都稳定之后，沈若凡面前便多了一人。
这是沈若凡眼睛所能看到的，而他用刀心看却只看到了一把刀，而不是一个人。
他也的确有刀，藏在刀鞘之中，沈若凡看他的刀，老实说，并不如何，漆黑的刀鞘，漆黑的刀柄，都很廉价，而且丑陋，但杀人的刀从来都不需要好看！
丑陋廉价，但实用，沈若凡感受到了来自它内部的野性，直觉告诉他当这把刀出鞘的时刻会很恐怖。
看完了刀，再看人，脸白，很白，白的不像是人，而是鬼，地狱来的鬼。
他微微起身，动了一步，这一步让沈若凡如临大敌，更感到震惊，虽然对方隐藏的很深，他看得分明，对方是个瘸子。
拥有这么霸道锋锐刀气的人竟然是个瘸子！
他动了，也终于抬头看着沈若凡，沈若凡无法形容他看到的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一双好似什么情感都没有的眼睛，只有杀气，无情冰冷的杀气，像是从地狱里面来的一样，让人恐惧，让人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
沈若凡握紧了刀，他从未像如今一般这么严肃的握刀，他甚至感觉今日或许会是他最后一次握刀。
看着眼前的男子，跛子、黑衣、黑刀，沈若凡刹那间明白了过来，他知道对手是谁了，虽然不知道鬼谷子到底干了什么，但他明白外面那个古字还有眼前的人了。
他甚至想到了和燕扬比武的是谁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刀下，没有任何人有闲心思考的别的事情。
或许有，但他们已经成了死人。
沈若凡自然不是死人，所以他没有多想。
他只知道，绝对不能站在眼前人的三步之内，否则三步之内，绝对禁区，有死无生，他要退。
然而当他退意升起的一瞬间，一抹刀光爆发，比闪电还快的光芒，一种无法形容的刀。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古武道
“噗”
沈若凡胸口一刀深可见骨，无力地半跪在地上，这一刀他输了。
终究比不过每天拔刀十万次的人物。
一抹白光忽然落下，将沈若凡整个人包围起来，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然后又重新变回了最初的武道地方。
沈若凡艰难站起，眼中一片凝重，这一刻，他真真正正懂了燕扬的想法，方才的一刀真的惊艳，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鬼神莫测的一刀。
一把充满绝望的刀，一把只有死亡而没有半点生命的刀。
那一刀下，沈若凡用尽了全力，第一次有了当年惊魔一刀的三分神髓，但还是慢了毫厘，若不是身上穿着的金丝甲替他减缓了速度，他通不过这一关。
更遑论，对方的等级只有六十，而沈若凡已经是破七十的人物了，就是这样，依旧是拼了两败俱伤，若同等条件，自己必死无疑。
过关了，却依旧是输了。
站在原地，沈若凡没有再动，上一次是好运，若再一次，对方不是砍胸口，而是脖子，自己会先死。
自己除了惊魔一刀之外，还有惊神一刀，而若是和惊神一刀类似的武功，有。
风云第一刀，小李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小李探花，李寻欢。
风云漫画，独孤剑圣，剑二十三，凝结虚空，元神出窍。
两个人，都不是沈若凡可以面对的，前者尚有几分希望，后者，绝无。
沈若凡闭上眼睛，慢慢感悟刚才的那一刀，充满绝望和死亡的一刀，那一刀在心中不断变化，演练，一刀又一刀。
恍惚间，沈若凡好似又回到了当日在朱襄岛，那一日入魔和化魔的场景，总是模模糊糊，记不清楚，今日却分外清楚。
顺者亡，逆者亡。
凡是刀前，不论顺逆，不论善恶，一律皆亡！
拦刀者，死。
这就是惊魔一刀的真谛，这不是一柄善良的刀，他就是一柄魔刀，一柄带着主人一起杀戮的刀，让主人和他一起沉醉在杀戮之中。
但这样的刀确实有威力！
沈若凡反复拔刀，一次又一次，枯燥而又乏味，可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欲望。
这片空间当中，没有日月，也没有任何可以参照时间的东西，沈若凡也不会饥饿，所以没人知晓到底过了多久。
直到在沈若凡一次拔刀结束之后，一声突兀地轻响传来——刀鞘被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