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凡仰头看了半天，最后一片大长腿闪过，秦语曦、宋青瑶、女帝、姬如钰、师婉清、楚晴，都是标准的一流美女，且体态完美。
站在下面这个角度，无疑是个很好的观赏角度。
只不过沈若凡看着毫无波动，倒不是他觉悟多么高，而是——出来打架，一群人都是穿着裤子，又没有哪个白痴穿裙子，所以一点没露，有毛好看的咯？
“这是大集合吗？”沈若凡看着乱哄哄掉下来的一群人忽然感慨道，之前大家都是分开，一批一批的，但似乎因为剑窟的缘故，一群人又重新聚合了起来，然后剑窟开启通往第三层的通道，地动山摇，一群人只要不是没感觉的就都知道该往中间走，所以连刚才被赶出去的点苍派都又回来了。
尤其玩家，齐全的很。
自己一边七个和霸业帮三个不说，日月女帝、武阳还有半残的柔儿何侠全部到齐，血魂秦家三兄弟齐全，冰河帮柳随风，虽说还是有不少人没来，但五大帮会的主要人物完全齐全。
而游戏土著，好家伙，光光点苍派、雁荡派两帮人加在一起二十多个人，看着气势十足。
只不过让沈若凡比较无奈的是，他熟悉的江湖人，一个出现的都没有，一流的就是师婉清和姬如钰，其余的都是雁荡点苍的，偶尔夹杂着几个好像是黑道的人。
“走吧。”沈若凡既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也不想主动宰人，所以还是干脆分开的好，和自己一边的几个人说了下，朝正前方走去。
见沈若凡走了，师婉清、姬如钰、女帝三个人目光变化连忙跟了上去，洪厚德和司马青楼两人目光对视也跟了上去，若说老实话，其实他们并不想跟着沈若凡一起走，只不过这里就一条路，不跟上去也没法子。
沈若凡走在前面，无形中成了领路人，走了约莫三四分钟后，便到了尽头，两个山洞出现在人眼前。
左边山洞正上方刻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右边山洞正上方刻着“言必信，行必果”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有空多读书
“两条路，哪边？”六耳问道。
“哪边？”沈若凡微微挑眉，这路不好选，如果设计者善良的话，只是难度的问题，简单和困难，困难那也就困难了吧，可以鬼谷子的性格，多半就是生死路。
生路未必一帆风顺，死路注定有死无生。
“女帝，有想法吗？”柔儿也问道。
女帝同样皱眉想到了和沈若凡类似的，一左一右，一阴一阳，一生一死，如何选择呀。
各大门派的人也陷入迟疑之中，一生一死，太耗脑筋，也太挑战心脏。
沈若凡看着洞口的两行字，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真的麻烦了，竟然玩选择题，太考验人心脏了。
按理说，一般比较好的游戏，关卡设计都是逻辑缜密，一环扣一环的，让人可以不断思考，然后根据之前做出正确判断。
可如果这个关卡设计人是鬼谷子的话，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因为接触过，所以沈若凡算是了解几分鬼谷子的性格，爷乐意。
实实在在的爷乐意，从春秋战国到现在，两千多年，无数人一辈子奢求的东西，都是鬼谷子玩腻的，所以他的需求根本不能用常人去想象。
沈若凡甚至在想，鬼谷子会不会和风云帝释天一样活得太久，把人性都丧失了，活成了个疯子。
想了许久想不出来，最后沈若凡还是一咬牙，他相信直觉，前几次接触，鬼谷子虽然我行我素，但他有我行我素的资格，绝不是帝释天那样的疯子，所以应该有逻辑的。
努力回忆这一路走来的变化，从剑台跳下，一路走来的各种变化，风吹草动，山石泥土
想了许久，沈若凡颇为头痛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这些，就只有文字了
心里烦躁，沈若凡忽然注意到姬如钰表情微妙的变化，目光看去，看出端倪了？
姬如钰丢了个不屑的眼神，这还没反应过来，反应太慢了你。
莫名被鄙视了一顿，沈若凡微微郁闷，认真思考一番，面前的两行字，本身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一群人都已经摸摸碰碰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变化，所以字本身的含义就是一句话，那么还有别的是
沈若凡忽然眼前一亮，他想到是什么了，入口“行正路”。
不是行正/路，而是行/正路。
换言之便是从这两句话当中判断出何为正路。
“言必信，行必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两个的正邪似乎非常明显。
沈若凡微微一笑，又古怪地看了眼姬如钰，他能迅速想出来，是他天赋过人，而且当贼所以训练过，可姬如钰是什么情况，竟然比他还快。
“行正路。”燕扬忽然提着剑走到沈若凡身边小声道了声，“还你人情。”
“这个不算，你发音不标准，是行~正路。”沈若凡笑眯眯道，果然顶尖杀手也不简单。
柳随风脑中灵光一动，猛然间也想到了剑台旁边的石碑开口就要和师婉清说，却听师婉清先道一声：“行正路。”
“仙子聪明，是我多事。”柳随风道。
“不是多事，是关心。”师婉清微微一笑，转身看向点苍派和雁荡派的人道，“列位请听婉清一言，对前路如何抉择，婉清心中已有所想法。列位都是武林同道，江湖好友，藏私不分，未免可耻，令人背弃，且婉清才疏学浅，年纪轻轻，想法也不得体，还需要各位指正一二。”
“师仙子说的哪里话，尽管说来。”洪厚德一脸豪迈道，师婉清不过是给他们留面子罢了，分明就是换种方式说怎么带你们进去，他如何听不出来？
“师仙子高风亮节，相较之下，许多人的行径更显自私龌龊，有如魔道，好似云泥，堪称少侠之楷模。”司马青楼闻言当下赞道。
“是啊，自私龌蹉。”沈若凡不屑地瞥了眼司马青楼，明着夸师婉清，但暗地里损的除了是他之外还能有谁？
“师仙子立场分明，又包容天下，有正道之风，老夫甚感欣慰，武林有后辈如此，老夫也可退隐江湖。”洪厚德洪亮一笑，不留余力地夸赞道，又话音一转，“不知是何谋略？”
“列位应当都记得来时，剑台旁的石碑吧，行正道，行天地正道。如今两言，都是出自儒家，显然就是儒家的正道，仁，善，修身，君子。”师婉清微微一笑，人群之中年轻一辈许多感觉连骨头都像是轻了几斤一样。
司马青楼和洪厚德闻言大赞，细细思考，想来便该是如此，当下好评如潮，各种夸赞华美的言词毫不吝惜地说出去。
师婉清安然受之，一切都好似理所当然的一般，瞬间成了整个山谷的中心。
“还是及早动身为好，婉清先行一步，为各位探路。”师婉清笑道。
“哪里的话，就算路是对的，前方想必也有诸多危险，我们几个长辈哪能让你一个晚辈在前面冒险，我和司马掌门站最前面，你跟着我们二人便是。”洪厚德笑道，显示出一番长者风范。
“多谢洪掌门和司马掌门了。”师婉清盈盈一笑道。
“该是我们谢你才是。”司马青楼和洪厚德异口同声道。
师婉清不再说话，目光看向沈若凡道：“沈少侠，是否同往？”
“你们先请就是。”沈若凡笑道，目光扫过几人，颇为玩味。
方才一番话，师婉清大公无私，大义凛然，司马青楼和洪厚德也表现出了长辈该有的风范。
但如果用阴暗角度来看，师婉清如此，是否施恩众人？因为此刻众目睽睽，她若进去，许多人不都看着，不会直接跟进去？故意说出来，是否是为了招揽人心？
而司马青楼和洪厚德的话，一方面是他们两个年纪都大师婉清一轮，如果只让师婉清在前面，抵抗危险，面上挂不住，古人大多是爱面子的，另一方面不让师婉清一个人在前面，也避免了师婉清在前方视野广阔发现什么珍贵东西，用小手段独自拿了。
不过这些和沈若凡无关，到底是光明还是黑暗，沈若凡不知道更没兴趣知道，人心是天下最复杂的东西，人性闪耀的光辉能让无数内心阴暗的人自惭形秽，无关力量权势，但那罪恶的阴暗也能让很多人一辈子想都想不到，所以除非必须，否则沈若凡不会自找苦吃地研究人心和真假。
师婉清见沈若凡的举动，微一皱眉，好似没有想到沈若凡会如此，但又想着沈若凡或许是过分相信他自己，对自己仍有怀疑，心道刚愎自用。
洪厚德几人也类似，只当沈若凡刚愎自用，不当回事，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言必信，行必果”的右边山洞走去。
“凡哥，他们走的”闻仲通看着几个人走的方向，脸色变化，这条路不对呀。
沈若凡拿手捂住闻仲通的嘴：“乖，没事。”
这作风果然是鬼谷子的作风，看着像是赶集一样进入的右边山洞的人，沈若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有空多读书呀！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又见选择，文武道
“你们怎么还不进去？慢些，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了。”沈若凡看着剩下来的人道。
点苍雁荡两派，还有师婉清等一众江湖人除了姬如钰和燕扬之外都进去了，但玩家却相反，除了柳随风和柔儿、何侠、唐果、段天羽之外，剩下来的人一步都没动。
“那你怎么还不进去？”女帝反问道，她觉得柳随风几人说的道理全对，但看着沈若凡捂住闻仲通的嘴，她就感觉到不对劲，所以她让柔儿跟何侠两个忍不住的先走，自己和武王留下来。
“对啊，房子，为什么还不走呀？我们现在在后面很吃亏啊。”六耳不解道。
燕扬目光也紧紧盯着沈若凡，虽一言不发，但意思却也明确，他本来想进去的，但被沈若凡硬拉了下来。
“虽然现在我直接杀了你们所有人，独吞是最好的，不过看在你们这么难得的都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就不动手了。至于猴子，你问小通吧，我懒得回你了。”沈若凡一歪脑袋，随即踏步笔直走入左边山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秦语曦、宋青瑶两个人紧随其后，她们两个人一个小时候在沈家学习儒道，游戏里面还是六艺书院助教，另一个父亲也是闻名天下的大儒，所以这两句话，她们两人都知道，就算没有沈若凡，她们也能选对。
“靠，什么鬼呀？房子，这是儒家正道，仁啊，爱啊的，怎么可能是这种自私流的话？”六耳在后面怪叫道。
“对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说的很对，但儒家肯定不是这么想的，而且这不符合社会价值观。如果人人为己，谁来为国，没了国，就又没了己呀。”楚狂雨也质疑道。
“对啊。”沈傲宇也是一脸赞同。
闻仲通挠了挠后脑勺，游戏设计者，好像真的是存心在玩人呀，弄这两句话前后意思几乎被完全颠倒的来。
“小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快说。”六耳看到闻仲通的动作，立刻会意过来，闻仲通肯定知道。
其余所有人的目光也纷纷扫来，狠狠地盯着闻仲通，要闻仲通给个解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第二个为，不念第四声，念二声，意思是提升自己的个人修养，道德素质，整句话的翻译就是如果一个人不时时刻刻地修养自身，自我提高，就会天诛地灭。”闻仲通解释道。
“神马？”六耳、楚狂雨几个大眼瞪小眼，一句话念了二十多年，发现念错了，意思还理解错了？
“一群人闲着没事嘛，搞这么多多音字干嘛？”沈傲宇小声嘟囔着，来自学渣的深深怨念。
“那言必信，行必果呢？信守承诺，总不差吧？”姬如钰也来了兴致，她是最早得知诀窍的，不过看到沈若凡不进去也迟疑了会儿而已，可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走错路。
这也不怪姬如钰，毕竟是武林中人，文武双全到底少，身为嫡传弟子，要求也就是把字认全，字写好看，别写狗爬字，其它峨眉不要求。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句话全句是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硁硁是浅薄固执的意思，小人更是儒家里面骂人最狠的话了，和君子相对，君子高尚，小人无耻，是儒家最鄙夷不屑的。至于孔子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争论不少，南宋朱熹的解读是，小人言必信，行必果也是可以教化的。不过硁硁然小人哉肯定是骂人的。”闻仲通很断定道。
“知道这些就行了，现在进去吧。”女帝道。
“没错，走。”姬如钰当先走进左边山洞，一群人又鱼贯而入，只有燕扬表情微微复杂，本来是还人情的，结果现在还又欠了一笔，越算越多了。
女帝跟了进去，同时不动神色地拍了下武阳的头，一个年龄的，看看人家弟弟懂这么多，看看你，好好读书。
武阳摸着头，一脸小委屈，关我什么事吗？这些东西，书里也没人教呀，现在的书纯西方好不好，就算是我小学课本里面都一大片的外国人咋滴咋滴，就没怎么鸟儒家，自身的没多少呀。
沈若凡依旧走在最前面，虽然左右美女在侧，却没有多少闲心，而是全神贯注地观测四周八方。
这个山洞不知道多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沈若凡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走了整整三分钟，不断深入，但在没有任何照明物的情况下，里面依旧明亮得很，怕是连天都不晓得这光是怎么采的。
这一路走来，非常顺利，也平静的过分，让沈若凡一群人白白防备警惕了一番，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上一样。
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沈若凡只能凭借经验估算时间，约莫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沈若凡面前升起一团白雾，前方所有无法窥视，一片朦胧，只是又分成了两条路，一条曰文，一条曰武。
“又要选择？这样下去，我迟早给憋出选择困难障碍症来。”六耳埋怨道。
“这次真的是什么条件都没有了，只有一文一武，应该选择关卡类型。”沈若凡道。
“类型，搞笑，都是武林人，有什么文的？难不成还去考状元呀？”楚狂云嗤笑道，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武的道路，然后白雾瞬间变大，把他整个人吞没进去。
“哥。”楚狂雨和楚晴大惊，连忙叫着，可惜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楚狂云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
“若凡，我们真的走对了吗？这两条路不会是文死和武死两种死法吧。文的柔和一点，武的残暴一点。”六耳不信任道。
“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科幻小说，去拿诺贝尔文学奖？”沈若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文武应该只是类型的适合度，和死没太大关系，而且来都来了，你还想出去呀？武尊设计绝对不会有让你选择了还有后悔的可能，人生无悔，选择更无悔。”
“师兄，我信你，所以我选文，就算真死，也找个舒服点的死法。”朱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文道，然后和楚狂云一样也神奇消失。
“都快点决定吧，都走到这里了，迟早是要走下去的。”沈若凡道。
楚狂雨和楚晴没有多犹豫，一步追上楚狂云的步伐踏入武道，三兄妹，要整整齐齐，况且经过刚才的选择，他们两个对文也有了种恐惧，谁能想到这种一直都习以为常的东西竟然错了？
他们两个人大半时间在国外，对资本论和经济学倒是了得，可儒学什么？请问孔子是谁？
燕扬和姬如钰一邪一正，此刻的决定却也惊人的雷同，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