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老师和学生之间，比学生高半筹，比老师低半筹，只负责琴艺指导，因为秦语曦的琴艺的确优秀，所以一群老夫子们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不是真老师，而且琴虽然也是雅物，但也不算正统圣人之学，教了也就教了，不算对不起孔老夫子。
沈若凡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看着下面这么一群人，沈若凡总感觉秦允良是不是居心不良的，想要在下面这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代里面招个乘龙快婿，否则干嘛弄这个不是师也不是生的身份。
只是这要是让现实的秦爸爸知道，会不会两个爸爸打起来嘞？
一瞬间，沈若凡忽然有很作死的想法，好在自制力强大，很快就把那些想法抛出去，安静地欣赏琴音，同时盯着下面这群人，除了林进平之外，另外三个都在这儿，省的找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调查小分队
一曲终了，秦语曦收起瑶琴，底下一群学生脸上多露出陶醉之色。
“今日能得秦小姐一曲，有如得天籁一聆。平素不明诗圣‘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之意，今日方才恍然。”洪立一脸赞赏道，眼中光芒好似实质。
“江南盛传三美，如今一见秦姑娘才发觉，不过浪得虚名，该把秦家庄秦婉容的位子拉下来给予秦姑娘才对。”吕惠能也站起身道，目光火热。
“多谢两位赞誉，我还有事，先走了。”面对两人的盛赞，秦语曦却无动于衷，反倒皱了皱眉，作为当下数得着的明星，赞誉她都听腻了。
秦语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不但没有让洪立和吕惠能感觉到不满，反而更加客气，主动地让出了道来。
“绝代有佳人，七弦幽芳华。”洪立由衷地朝着秦语曦的背影感叹，秦语曦脚步一滞，脸上露出美艳倾城的笑容。
洪立面露舒心笑容，才子佳人，诗情配佳人，这才是真正王道，这些哪是这些人可以懂得？
“秦姑娘琴艺过人，于诗歌一途必也不凡，小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不知秦姑娘可否指教一二？”洪立一脸谦逊。
吕惠能几人摩拳擦掌，气得直瞪眼，暗骂大头巾，绣花枕头，小白脸，不就嘴上漂亮吗？
洪立等待回应，却见秦语曦根本没理他，而是朝着对面屋檐上道：“你在上面干什么？不怕被沈爷爷教训？还不下来？”
洪立脸上笑容顿时一滞，这才发觉是自己表错了情，暗想自己是哪里出来差错。却不知口吟诗句，展现才华，吸引女子顿足回眸，这适合女性，因为儒学盛行，才华高贵，但对秦语曦来说，吸引？不存在的。
穿过洪立和吕惠能，秦语曦只是抬头见到了坐在屋檐上正朝她发笑的沈若凡。
“凡哥。”戴英全也抬头看见屋檐上的沈若凡，方才一群人的注意力都在秦语曦身上，哪有半点抬头看别的，现在被秦语曦一叫，自然都看得见了。
沈若凡从屋檐上跳下来，颇为古怪地看了眼戴英全，上次还打生打死的，今天怎么这么友善？
“凡哥，我和阿睿他们是朋友，他们师兄就是我师兄，他们的凡哥就是我凡哥。”戴英全主动蹭过来，一脸热情地解释道。
“你是想学刀，还是什么？”沈若凡看着戴英全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凡哥如果愿意指点，最好不过。”戴英全面带期盼道。
“师兄，英全人品过关，毫无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如果能教，就顺便教教。”朱睿一边担保道。
“好吧，看在阿睿几个人的份上，一并吧，帮我做件事，算考验。”沈若凡想了下道，虽然上次是闹了些不愉快，但沈若凡对戴英全的感觉还是不错的，除了年轻气盛点之外，没什么大的问题，比另一个现在还一脸仇视自己的吕惠能不知道好了多少。
“你们仨也一样，阿哲帮我去叫一下林进平，等一会儿在食堂集合。”沈若凡道。
“行。”朱哲不假思索地一点头，立刻动身去找。
“做事？我能参加吗？”秦语曦清丽的双瞳之中好奇的光芒。
“不用，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吃过没？”沈若凡问道。
“歧视。”秦语曦不满地瞪了眼沈若凡，她想表示自己不仅仅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花瓶，还有实力。
“我歧视谁也不敢歧视你呀，只是如果让你除了负责貌美如花之外还要负责打打杀杀，那我就太失败了。”沈若凡看着秦语曦瞪着眼睛的可爱模样，沈若凡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鼻子。
秦语曦面色泛红，给了沈若凡一个好看的白眼。
沈若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朝着凤姐的小店走去。
一边同样在上课的武王心里默默吐槽，好一碗狗粮，老子还未成年呢，你们的良心也不会痛。
怀着愤怒的心，武王默默地跟了上去，他当然不会表示是因为这碗狗粮还挺好吃的，他还想吃，而是要打探情报，为自己姐姐服务。
洪立面色微微沉下，自己搭讪没成功，而那人反而对一个刚出现的陌生男人露出中笑容，一种久违的挫败和愤怒感涌上心头。
“酸腐滥调，没事吟几句破诗，有个毛用？”吕惠能在一边奚落道，虽然他不喜欢沈若凡，但他也看不爽洪立。
“少说点话，这样才不会招人嫌！”洪立猛地转头看向吕惠能，目光冰冷好似刀剑，吕惠能不禁感觉身体一寒，等反应过来之后，眼中怒火一闪而过，不屑道：“有本事别出六艺，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在长江上！”
“我拭目以待。”洪立收回阴冷的目光，和吕惠能针锋相对道。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闹了个不欢而散。
另一边食堂，沈若凡七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顺便安排任务。
“师兄，你要盯着洪立那小子干什么？”朱哲好奇地看向沈若凡。
“这还不简单嘛。”朱睿目光暧昧地看着秦语曦，然后朝沈若凡道，“师兄，你心眼有点小诶，不过我喜欢，你说要怎么整那小子，要不我们几个人干脆晚上摸黑给他套麻袋，打他闷棍。”
“凡哥，我会告诉我姐的。”周怀泰默默道，还不是我姐夫就拿姐夫的架子打我管我，现在管别的女人，你当我这个未来小舅子是死的呀？
“你小子找打吧。”沈若凡没好气地瞪了周怀泰一眼，然后又瞪了眼朱睿，“你脑子也给我正常点，还有顾忌下自己的身份好不好，晚上摸黑给人套麻袋，打闷棍，这事符合你身份吗？”
“这不都是你教的嘛！”朱睿小声嘀咕道，不过在沈若凡严厉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妥协无语，没办法心上人能不能继续在书院办食堂，都是沈若凡决定的。
“你们几个人也不用特别关注他，表现的太露骨，只是保证他的行踪时时刻刻被掌握着就可以。这个人身份不简单。”沈若凡道。
“不简单？有多不简单？”周怀泰来了兴致道。
“我如果知道，还用得着让你们查吗？我没时间天天待书院，让你们负责盯下，不过一切都以自身安全为主，只要负责在书院内就可以。”沈若凡道。
“调查吗？”周怀泰、朱睿、朱哲还有戴英全四个人脸上全部露出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让沈若凡忽然感觉这到底是对是错了，调查失败还好，可如果让这四个出事就了不得了。
只是想想，沈若凡又把这心思压下去，这四个人武功都不弱，怀泰如果不遇上黑白榜前三十的想要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朱睿朱哲这两个皇子身边也有人保护，只是平时不出现而已，至于戴英全家世沈若凡虽然不知道，但肯定也不简单，大家一起，出事可能性不大。
一行人吃了饭，各自散开，秦语曦要去找爹，周怀泰几个要上课，就只剩下沈若凡和林进平。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把你叫过来，却没有要你干什么事情？”沈若凡回头看向林进平道。
“师父自有师父的考量，徒儿只需要听就是。”林进平道。
听着林进平的称呼，沈若凡不禁摇头失笑，林进平对他称呼一直没变，不管他有没有收，他也懒的纠正，因为纠正不过来，嘴是长在林进平身上，不是他。
“你要真想拜我为师，就要接受我的考验，而这考验或许会死，你可敢否？”沈若凡玩味地看向林进平。
“只求师父收我为徒，生死不论。”林进平一脸欣喜道。
“好。刚才我嘱咐怀泰几个人的事情，其实只是顺带，洪立的调查，只是顺便，成功幸运，失败也无妨。我实话与你说了吧，秦允益身死，而杀他的凶手可能在六艺书院之内，但书院之中波折云诡，除了洪立以外，还有些隐藏着的人，这些人我还不知道，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查出这些秘密来，你有把握吗？”沈若凡道。
“徒儿一定竭尽全力，查出书院内和秦庄主命案有关的消息来。”林进平郑重保证道。
“查的时候，不要太露骨，也不要太明显，多多注意各种蹊跷地方，你的武功毕竟不高，别到时候折了自己，你门派的仇可没人会替你报。”沈若凡略带着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被叫了这么多声师父，听久了也真有些可怕的习惯，算是给林进平一个机会，如果真能查出些什么来，他不介意真收了这个徒弟，反正桃花岛人少。
“多谢师父，徒儿一定让师父满意。”林进平一脸专注。
沈若凡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和林进平就此分开，朝沈云灵的方向再回去，除了学生、杂役这一明一暗之外，老师这方面也要动动。
也只有在这种全方位掌握信息的基础上，才好设局。
第三百九十二章 衙门大战
“解大夫，你这西瓜冰镇的还真不错，果然你这样的有钱人就不是我能比的，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这么有格调，还能搞个冰冻的出来。”住在解大夫的临时草庐，沈若凡大发感慨道。
六艺书院暂时查不出什么来，沈若凡便出了来，顺道就来距离六艺书院不远的草庐，见见解百药。
“要吃就吃，不吃就走，要说钱的话，我们盗榜上除了徐迁不知道还有没有藏私之外，就是你最有钱。”解百药在一边整理药材，一边没好气道。
“那是我没破产前，现在我离穷鬼不远。”沈若凡摇了摇头，看着专心致志摆弄药材的解百药好奇问道，“解大夫，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这样精通药理的大家，为什么要当飞贼呀？”
“因为许多药，我买是买不到的呀，只能靠这些手段咯。”解百药回道，“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小子到底为什么当飞盗，以你目前在江南的身份，混白道当大侠才更有前途。”
“因为当大侠无聊呀。”沈若凡道，目光打量着解百药整理的药材，“上好血竭，松香，麝香，解大夫你是要配金创药呀。”
“不错，要不也给你配一副。”解百药道。
“好呀，你解大夫配的药，我当然是要的，感激不尽呀。”沈若凡笑道，盗榜出鬼才，解百药的药理天下闻名。
“你要感激我，那就把七香软骨散给我一份，怎么样？”解百药道。
“绝对不存在的，你的药理太强，我如果给你一份让你研究，恐怕到时候整个配方都给你知道了，那秘技就不是秘密了，也就谈不上秘技。”沈若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你个小气的家伙。”解百药没好气地瞪了眼沈若凡，沈若凡无所谓地一耸肩，小气就小气咯，反正要交出来绝不可能。
吃着西瓜，聊着天，沈若凡就这么和解百药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忽然一道六耳信息发了过来，沈若凡好奇地打了开来，脸色顿时变化。
“房子，出大事了，秦家庄的人上衙门和六扇门的人打起来咯。”
开什么国际玩笑，秦家庄和六扇门火并？虽然武林门派一直不怎么喜欢六扇门和锦衣卫两个组织，而六扇门和锦衣卫也嫌弃这些门派，但火并的事情少之又少，几十年都不见得有一次，最多就是掌门过去闹一闹，真火并还没有过。
难道秦允益的尸体出事了？
“解大夫，突然有事，我先走了。”发生了火并这样的大事，沈若凡哪里还做得住？
一边是萧如风，一边是宋青瑶，都是自己熟人，哪个都不想出事。
“接着。”解百药从后面扔了瓶金创药，沈若凡顺手接过，道了声谢，便马不停蹄地朝衙门跑去，他真感觉自己是劳碌命，赶来赶去，就没消停过，尤其是今天，大早上好不容易才回到风云阁，结果宋青瑶就来找他谈话，谈完话之后，他又屁颠屁颠地朝书院这边赶，好不容易找个空吃个午饭，找朋友聊天，那边又闹事，最近是撞邪吗？
沈若凡从郊外忙不迭地往城里赶，万里绝尘的轻功发挥到极致，幸亏他一身轻功已经登堂入室，距离宗师境界也就只是一步之遥，紧赶慢赶地总算是在十多分钟之内赶到了衙门。
还没靠近，沈若凡就看见衙门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衙门里面不是有打斗声传来，就是衙门外也有秦家庄的护卫下人们和衙门捕快动手。
沈若凡稍稍看了下，心道还好，两边人人数相当，看着打起来都是用尽了全力的样子，可是细细一看，就会发现，两边都是在做样子。
想想也正常，这些秦家庄的护卫武功只是三流水准，多半就只是拿钱混饭的，能冲击衙门就不错了，哪里还敢真杀人？而那些捕快也差不多是这个道理，都是拿钱混饭真要拿命去拼未免不值得？何况这还是秦家庄，江南四豪门之一，岂是等闲？如果杀了人，之后被报复呢？
所以在这种默契的情况下，就有了这心照不宣的表现。
沈若凡摇了摇头，也不看这些人，真正的关键在里面，对秦家忠心耿耿的那批人，会真正向捕快拔刀子的和六扇门的捕快都在里面，那里才真是会死人。
只是见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沈若凡微微皱眉，只好在心里道了声抱歉，暗自提起一次性才这一群人的肩膀过去，轻身飞入衙门之中，只留下一句：“一时情急，还望各位海涵。”
被踩了的人一脸愤怒地抬起头却看见沈若凡人已经进了衙门之内，无法报仇，只好压着心里的火，拍了拍被踩过的肩膀，幸好没踩头，脾气好的也就算了，看出人家是急的，没本事的也算了，反正打不过，顶多骂几句，而人群之中一个光头大汉已经有想宰人的冲动了。
这是第二次了！沈若凡！
而沈若凡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某人已经第二次被他踩了，搞得心里满满怒火，他跳上府衙屋檐，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人战斗，不同于外面，里面是真刀真枪地打，而最强的莫过于萧如风和一名青年人的交手。
这人沈若凡未曾见过，但从青年人头顶那个70+，沈若凡便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司马翼。
来的还真快，是觉得宋青瑶一个人压不住江南的局面吗？
沈若凡见这些人还没有闹出什么人命来，倒也不急，坐在屋檐上看着萧如风和司马翼的缠斗，更准确的说是看司马翼。
六扇门三名捕之一，司马翼的名头，对沈若凡来说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这个人也算是个传奇，出身点苍派，几乎被当成下一代掌门人来培养，为人急公好义，爱打抱不平，行侠仗义，这本来不是错，可错就错在，司马翼大公无私到把他点苍派犯了罪的师叔给抓了！
大义灭亲，把犯了罪的师叔抓入六扇门，事实上来说没错，毕竟那师叔是犯罪了，犯罪就该受罚，但点苍派的人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家的弟子把师叔给抓了？这是忤逆犯上！
于是司马翼便被逐出点苍派，后来进了六扇门一直到现在。
司马翼手中没有兵器，他不像展忠和宋青瑶一般，他的兵器便是他的一双腿，动如霹雳，响如雷霆，沈若凡只见腿影闪动，地面上便裂痕重重。
沈若凡暗暗比对，假设自己面对司马翼，恐怕只有出惊神一刀，否则百招之内就要被擒，果然，宋青瑶这个第四不仅仅只是因为性别，武功也真的只是第四。
只是沈若凡并不担心，因为萧如风几乎是压着司马翼打的，相较藏剑山庄那一战，萧如风的武艺上涨不少，面对司马翼强势的攻击，显得游刃有余，甚至还留有余地，沈若凡估计两百招以内，司马翼就要被萧如风打败。
目光越过萧如风和司马翼，落入两边的二把手——秦婉容、宋青瑶。
和那边不一样，这边秦婉容被宋青瑶压着打，秦婉容的武功和周怀泰差不多，在伯仲之间，虽然也算是高手，但与宋青瑶相比却是差了不少，只是宋青瑶好似心有顾忌，未曾用全力，所以还能打个平手，但秦婉容招式越发凌厉，似乎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般，颇有不要命的态度，武功高些的宋青瑶反而有些束手束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