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声香 作者:狗尾巴狼 李权穿越当了古代大老爷,家大业大四面楚歌,娇妻美妾嗷嗷待哺。 遍地的刍狗、豺狼、地痞、流氓。 养家难,守好家里的金山宝库也难。 要把家里那如狼似虎的美娇娘们各个都喂饱,更难! 第一卷 第一章 :一屋女人香 李权渐渐恢复知觉,眼皮跟灌了铅一样重,怎么也睁不开。 一股沁人心脾的**传来,如枯木逢春,让李权心头打了个激灵。 准确的说不是一股,而是好几股不同的女人香,或浓或淡,层次分明,无不透着撩人的滋味。传入鼻息,像是一头扎进了波涛汹涌的女人堆。 李权舒服地吸着香气,权当是一场难得的春~梦,只可惜目不能视,手脚也不像自己的,根本不听使唤。 恍惚间,一个尖刻的女声打破了李权的享受: “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老爷已经蹬腿儿了,这么大个家业没个男丁掌舵,咱几个妇人能怎么办?照我的意思……” 话未说完,被一个弱弱的女声打断了:“老夫人还在呢,那轮得到你分家产?” “贱婢!这屋里啥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啪!” 清脆地耳光声,李权只是听听都觉得很痛。心中不免疑惑,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敢打我!我是夫人的丫鬟,夫人都舍不得打我!你竟敢打我!”刚才弱弱的声音突然变大,听音调,明显是个青涩的忻娘。 “夫人?什么夫人?那个毒妇害死老爷,指不定还有你这个贱婢出谋划策,没让官府把你也抓起来就算好的了!你还敢在我面前没大没小?当真不怕家法伺候?” 这么一说,周围的气氛像是炸了锅,好几个女声七嘴八舌地闹了起来。 李权体会到了几千只鸭子在耳边聒噪的感觉,烦躁地皱起了眉头,酝酿了一会儿,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别吵了!” 说也奇怪,李权有气无力的三个字像有魔力一般,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刚……刚才,老老……老爷说话了?” 一个轻柔淡雅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跟之前尖刻的声音截然不同,也没有之前忻娘的稚气,听得李权心里暖暖。 四周突然变得出奇地安静,似乎能听到女人们沉重的呼吸声。李权心系身边的女声,此时身体似乎有了点儿知觉,动了动手,慢慢地往身边摸索。 很快,李权便摸到了身边轻柔声音的主人,细腻的肌肤像是被一层薄如蝉翼的丝绸覆盖,柔软的触感像是,让人忍不住要上前啃一口。但李权没有享受多久,感觉身边的女人像被针扎一般站了起来。 青涩的小丫头惊骇道:“老爷动了!老爷动了!” “不会是诈尸了吧?!” “啊!老爷诈尸了!老爷诈尸了!” …… …… 不知过了多久,李权总算清醒过来,但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彻底傻了。 古朴的红木板床,绣着鸳鸯的大红被褥…… 房间内,古玩字画整齐地陈列在四周,檀木方桌上摆着古老的茶具,一展百骏图的屏风挡住了更远的风景,几盏烛台闪着微弱的火星。床边的红漆罗圈椅上坐着个白衫素裹的年轻女子,身后站着几个粗布白袍的丫鬟。 “老子穿越了?”李权默默地想着,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穿越对李权来说并不陌生,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宅男来说,穿越的套路已经烂熟于心,但从刚才的对话来判断,难不成重生在一个老头子身上,这是什么样的设定? 虽是一屋的香风美女,李权一点儿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偷偷地打量自己。细看之下倒是松了口气,除了两寸有余的山羊胡外,没找到什么老年人的特征,身体虽然有些瘦弱发虚,但骨骼还算精壮。 李权除了知道这群女人都叫自己老爷外,脑中一点儿信息都没有。不过现在还来不及细想,除了那坐着的青年女子和几个丫鬟外,李权不远处还有一名裹着白袍的女子瘫软在地上,五官长得晶莹剔透,眉心有一颗红痣,像故意抹上的朱砂透着股灵气。 只是这女子现在脸色煞白,目光涣散,显然还没有回神。 李权知道这就是刚才坐在自己身边,声音轻柔的女子,温柔的声音给李权的印象很好。 对方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刚才自己突然开口,让对方以为是诈尸,把娇滴滴的美人儿吓得够呛,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喊什么“老爷别找我,不是我害的你”什么的。直到现在才安静下来。 “这……这位姑娘,你还是先起来吧。” 李权随口说了一句,却引得房里的女人充满了疑惑: “这位姑娘?” 李权一听就知道坏事儿了!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应该死了,而这些女人还陪在他身边,可见关系非常密切,怎么能不认识她们呢? 怕再被瞧出什么端倪,李权不敢再说话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李权打量着屋里的女人,屋里的女人也在打量他。 过了这么一会儿,女人们可以肯定的是,自家老爷不会是诈尸了。到底是不是活了过来还搞不大清。 没人敢打破现在沉默,直到屋外传来一个妇人激动的声音: “权儿当真醒了?” 听到这声音,一众女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表情总算是放松下来。几个小丫鬟开始议论: “太好了,老夫人一定知道老爷是不是真活了。” 李权脑子转得快,知道将要来的人会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为了不漏马脚脑中飞速地想着待会儿应答的话。 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这位“老夫人”竟是个端庄大方的熟~妇,虽是粗布斋衣,也掩盖不了衣衫下的窈窕身姿,皮肤白净光泽,哪儿有半点儿老像?看上去只能当屋里其他女人的姐姐。 “这娘也年轻得太妖孽了吧?”李权忍不住心中感叹。 妇人见到李权端坐在床上的一瞬间,眼泪瞬间决堤,将手中的木鱼小锤随意一扔,径直把李权给抱在怀里,嚎啕道: “菩萨显灵了!把我儿还回来了!” 李权没管妇人的情绪激动,只觉得被对方抱得太死,胸膛正被两团肉球猛烈挤压着,舒服地让人透不过气。 “老爷真的活过来了?”一个年不过十五的小丫鬟走了上来,乌亮的眼珠子一看就知是个鬼灵精,只是脸上还带着个红红的五指印。 妇人语无伦次:“快!快!拿补品来给你们老爷补身子!备轿,我要去观音庙斋戒百日,叩谢菩萨显灵。” 接到命令,几个丫鬟纷纷出去,只有面前的小丫头没动作。顿了顿,竟是直接跪在了李权面前,连连磕头: “老爷!求您救救夫人吧!夫人她是被冤枉的!” 第二章 :阴蛊 小丫头声泪俱下,娇小的脑袋不停地撞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李权不过一晃神功夫,地面已经浸出了血印。这么可爱的小丫头,李权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不忍对方受伤,正要说话的时候,身边的妇人突然伸腿踹了小丫头一脚,直接把对方踹翻在了地上。大声呵斥道: “还敢跟那个贱人求情?要不是她,我儿怎会遭受如此劫难?我念你从小就在我李家才对你网开一面,你若再多嘴,定叫那官府把你当共犯一并抓了去!” 小丫头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在出声了。 李权却是一头雾水:“娘!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妇人面色担忧:“儿啊!难道你都不知道?” “这个……”李权稍作犹豫,“自我醒来,好像对以前的事儿都不记得了。就连娘的名字也不记得了。我……我是不是失忆了?” 反正李权也不是第一个装失忆的穿越者,这家伙倒是一点都不脸红。 听李权一说,妇人脸上明显多了份哀伤,松开抱着李权的手,坐到了一边,擦着眼泪叹了口气: “哎!娘叫芳素啊!这是你二房夏茹。”妇人指了指坐着的白衫女子,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李权比较喜欢的那个女人,“那是你小妾绿竹。” “老爷都醒了,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干嘛?还不给老爷请安?这点儿规矩都没有?” 芳素的语调加重了几分,夏茹和绿竹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在李权面前并腿屈膝,行了个常礼: “老爷好。” 李权心头一震,重生一次还送我两个美女老婆?二房?小妾?那不是还有一房?这买卖当真做的! 先前的绿竹就不说了,柔弱的样子,一看就是李权喜欢的类型。再看之前一直坐着的夏茹,倒是个跟绿竹截然不同的美女,虽是一身朴素的白衫,但眼波流转中的媚意与生俱来,像能勾人魂魄的妖精,只消一眼就把李权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两女也都坐到了李权身边,绿竹好似有心事,呆在一边一声不吭,倒是夏茹一脸笑容倚在李权身侧,握着绣花拳头轻柔地给李权捶腿,小嘴儿跟抹了蜜一样甜: “老爷,您可算醒了。我就说嘛,老爷福大命大,什么事儿都能化险为夷的。” 李权知道夏茹是那个声音尖刻的女人,可此时却像只温顺的小猫,腻在主人怀里等着宠幸一般。对这种两面派的女人,李权本该觉得反感,但他终究是个俗人,受不得美色诱惑。 二房夫人眉眼如炬不说,相貌身材也堪称完美,还带有一股浓浓的体香,像陈年美酒一样醉人。 李权色心一起,早把夏茹不好的一面抛到了脑后,舒服地享受起对方伺候来。 从一个宅男变成古代大老爷,又多了两个美貌如花的夫人,李权觉得自己走运了,心里像千万只蚂蚁再爬一样,又有些放不开,不敢乱动。强行转移自己的注意,看了看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娘,这小丫头又是谁?她犯了什么错?” “她叫小翠,那个贱人的贴身丫鬟。她的主子犯错的就等于是她犯错!”芳素的声音的变得阴沉下来。 “没有!夫人没犯错!夫人是被冤枉的!” 小丫头很倔,李权喜欢这样的忻娘。拦住了又要上前打她的芳素: “娘,别生气了。您总得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儿啊!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芳素面色愁苦,担心地摸了摸李权的额头,继续幽幽叹气,“哎!罢了罢了!只要人活着,失不失忆都不重要。你不知道,那个贱人,也就是你的结发妻子,竟然在自己体内种了阴蛊。想在跟你欢好的时候害死你啊!” “我还有个结发妻子?阴蛊?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李权是越来越迷糊,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 芳素面露恨色,咬牙切齿道: “前日夜里,咱们知道你跟她的行~房的时候昏死在床上。来了好多名医都诊不出铲,直到请了一个云游方士来才发现,那贱人体内有阴蛊这种阴毒的东西。据那方士说,阴蛊乃是苗疆巫族搞出来的害人东西,伏于女子****,对女子无害。 若有男子阳根进入,届时就会让男子异常亢奋,交欢过程中便会不断吸食男子精元,直至男子枯竭而死! 之后,吸饱男子精元的阴蛊便会化作养分滋补女性身体,使得女人生出媚骨,愈发妖艳动人。这也是苗疆女美艳放荡的根本原因。 那贱人与你同床共枕近十年,想不到为了自己容貌竟动用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害你!我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李权深受唯物主义思想影响,就算是穿越了也不信有这么邪乎的东西,反问道: “那云游方式是何人物?照他所说,那阴蛊已经消失了。所谓死无对证,要怎么说还不是随他胡邹?再说,照理我不是该死?怎么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顶多是多睡了一会儿。分明是那方士胡说八道。” “这个……” “所以说嘛,咱不能冤枉了好人。娘亲也说了,我那夫人与我同床十年,怎么会害我?她平日可有越轨之举?” 芳素小声地支吾道:“这个倒是没有,家里被她打点得也算仅仅有条。” 李权千方百计为结发妻子脱罪,无外乎是看了两方小妾都如此美貌,对这位结发妻子也充满了好奇,要也是一个大美人儿,不管犯了什么错也舍不得打骂呀! “娘亲呐!肯定是那方士胡说,我夫人现在何处?赶快把她接回来。” “这……” 芳素开始犹豫了,小翠听老爷这么说,赶紧道: “老爷,夫人被衙门带走了!明天要被斩首呢!夫人一心一意为操持好李家,绝不会害老爷的,您快去救救她吧!” 既然穿越到这具身体里,这具身体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的女人,哪儿能让自己的女人受牢狱之灾?而且因为一个虚无飘渺的阴蛊就要置人于死地,也太残忍了些。李权当即就要去衙门把老婆抢回来。 夏茹若有所思,突然朝芳素开口: “娘,这怕是不妥吧?不管如何,衙门都定罪了,咱们这样不合规矩,对李家的声誉也不好。” 李权一怔,对方的话像是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弦,语气变得阴冷起来: “你什么意思?用娘亲来压我是吧?你有没有搞清楚谁才是你老爷?你是谁的人?家里谁最大?我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你们藏着什么样的小心思。打打闹闹的我懒得管,但我决不允许谁拿我女人的命开玩笑!” 第三章 :救妻 事实证明李权在这个家里权力是最大的,就是母亲芳素也不敢反驳他的意思,被训过的夏茹躲在房间里委屈地抹着眼泪,再不敢多吭半声。 芳素只是叹气不会插手家里的事情,说什么在菩萨面前承诺过,只要李权能活过来,自己就要去观音庙斋戒百日。一心只有儿子的芳素生怕再有什么闪失,抛下一切事物就往观音庙去了。 而此时的李权已经钻进了轿子往囚牢的路上走着。 出门的时候李权粗略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新家,标准大户人家四合院落构造,门庭开阔,硕大的牌匾上“李府”二字熠熠生辉,高门一侧还有一根丈余的辕戟石雕,霸气外露,非一般富人敢为。不禁让李权对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产生了好奇,这到底是户什么样的人家?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户极其富有的商人,不然断不会有自家的轿夫。若为官,为求避嫌,也不会这么招摇。 李权穷了一辈子,穿越当一次有钱人也算不错。正安逸地坐在轿子里吃着小翠给自己剥的橘子。 小丫头一心救主,知道李权是她主子的唯一救星,剥橘子剥得很认真,连那橘肉里的细胫都不放过。 李权掀开帘子瞅着外面的世界。 现在已是深夜,看不清周围景物。只知道这里是古代,至于哪个朝代就不得而知了。 “小翠,老爷我很多东西记不大清,你跟我说说,现在是哪个朝代?当今皇帝又是谁?” 小翠停了手上的动作,盯着李权看了一会儿,确定对方不是在戏弄自己后才回答道: “老爷,您还真是失忆了啊?咱们这儿当然是大庆朝呀!至于皇帝嘛……”说到这儿,小丫头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当然是丰庆帝李啸啦。” “哦?” 李权装着不在意地张开嘴,小翠识趣儿地将一瓣橘子送到了老爷嘴边。李权乘着吃橘子的机会把小丫头的手指头给含在嘴里吸了吸,调笑道: “那不是说老爷我还跟皇帝老子是本家?” 小翠惊得捂着了小嘴:“老爷,这话怎么能乱说啊?” 小翠没少给李权剥橘子,但这次总觉得这老爷怪怪的,以往的老爷老是板着个脸,很严肃,说话谈吐也很讲究,哪儿会像现在这班瘫坐在轿子里,翘着二郎腿?还口无遮拦地说些胡话?更重要的是,以前可没见过老爷爱吃人家的小手哩! “老爷该不会是傻了吧?” 小翠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权心念也在飞速流转。 大庆朝?!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架空历史了!可惜没穿越到一个自己熟悉的时代,不然自己也算有个未卜先知的能力,至少能帮自己在新时代中混得好一些。 李权没有多想,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乘着现在能享受的时候好好享受才对,指不定哪天就会回到苦逼的宅男生活。 那些舞文弄墨、为官带兵的事儿都是闲的蛋疼的穿越者去做的,自己现在吃穿不愁,有妻有妾,才懒得去装神弄鬼,老老实实地做个古代大老爷才是正途。 …… …… 李权有一道没一道地跟小翠闲聊,从小丫头嘴中套出了不少信息。至少知道自己现在才二十七岁,打扮得却跟个中老年人一样,穿得有板有眼,尤其是下巴下的一撮山羊胡子,直接把自己给显老了十几岁。 至于家里的情况,李权也知道了一些基本信息。自己是碧州最大的绸缎商户,大大小小的布庄、染坊好几十处,所产的布匹、丝绸销往大庆朝各个地区,可谓是富甲一方。 家业虽旺,李家人丁却是出奇地单薄。没有一支表堂亲戚,长辈也只有芳素一人,二十七岁还膝下无子,妻妾也才不过三人。 据小翠所说,庞大的家业让很多人家抢着把女儿送进来做小妾,身体原本的主人还是个眼光极高的主儿,凡俗女子根本不入眼。 拿夏茹来说,据说是当年碧州第一歌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有倾城之姿,爱慕者排队可沿着碧江绕两圈。硬是被以前的李权用十箱黄金给砸到了家里。 而李权的正妻叫安馨荷,乃是当今的大庆朝宣威将军安邦之女,也是个国色美人。而今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自家似乎丝毫不惧那宣威将军,将人家女儿送入官府处以死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想必私下里很有些能量。 有了这些信息,李权很快就对自己的新身份有了定位。 活脱脱的古代土豪一只! …… …… 不久,轿子行至碧州囚牢。 守门的狱卒半睡半醒间被李权惊醒,一脸的不爽,拔出刀就要拿下李权治罪。 李权有些发虚,那可是真正的刀子,不可会讲什么情面。好在有几个轿夫在前面挡着,给李权壮了壮胆气。正当此刻,身后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放肆!放肆!把刀给我收起来。” 后来之人是碧州知府。李权出行前,管家已经先一步去请知府大驾了。 这位八字胡的知府大人半夜被吵醒,只穿着身睡衣就被请到了牢里。不但没有不爽,对着李权还是满脸堆笑。他可不管李权是死是活,他只关心,大财主找上自己,肯定有银子赚了! 李权察言观色的能力不错,看出了对方是当官儿的,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 “大人,我家夫人的案子有问题。李权不过是睡了一觉,哪儿是被她害死了?快快把人放了,免得我夫人受了惊吓!” 知府拈了拈喧须:“李老爷,这……这都已经定案了,要是把人放回去,怕是不好呢。” 李权没说话,同知府一起来的李府管家悄悄地塞了几张银票过去。知府大人立马是眉开眼笑,连连挥手朝狱卒命令: “快,快,把李夫人给我放了。” 李权心系正妻容貌,跟着狱卒一起进了牢房。 “老爷,我也跟你一起进去。”小翠央求着也跟着进了牢房。 和古代牢房一样,里面都是脏乱的谷草,六尺见方的牢笼一个挨着一个,粗大黝黑的铁链随处可见,倒是没有看见那些瘆人的刑具。只是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恶臭让人很不适应。 小翠一手捏着李权的一角,一手捂着鼻子,一个劲儿地东张西望,眼中又是焦急又是期待,扯着嗓子嚷嚷起来: “夫人!夫人!我是小翠。老爷来接你回家了,你在哪儿啊?” 李权没有多管,由着这小丫头嚷嚷,心想这位大户人家的正牌夫人会是怎样的? 正想着,一个狱卒从里面惊慌着跑了出来: “不好!李夫人在牢里自杀了!” 第四章 :美妻馨荷 夏夜凉风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左摇右晃,成了夜里的行人在碧州的大街小巷里的走动着。蛐蛐断断续续的鸣叫声成了碧州的唯一点缀。 沉寂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 透过月光,一匹枣红骏马身负两人在碧州街上飞速穿行。马蹄落地,卷得尘土漫天,一路的落叶纷纷四散躲避。 马背上,一名披襟散发的老者被这一路的颠簸折磨得魂都要飞了,死死地抓着前面一人衣服,不住地叫喊: “慢点儿!慢点儿!” 骑马之人是李府管家安福,神色严肃,一手牵缰绳,一手提了个大包袱,一个劲儿地“驾驾驾”,根本不管身后老者的诉苦,只恨马儿不能跑得再快些。 “你别叫唤了!治好了我家夫人,老子多给你一百两诊金!” 碧州城内,各家各户早都黑灯闭户,只有李府上下还灯火通明,一家的下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窜来窜去,却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那看门的老黑狗威风凛凛地蹲在大门辕戟边扫视着这群愚蠢的人类。 老黑狗的打了个哈欠,正要趴下脑袋休息休息,却听到外面有些动静。顿时来了精神,回头一看,竟是个当街横穿的野马,当即冲了出去的,汪汪狂吠起来。 “瞎眼的畜生p什么叫x老子滚开!” 安福快马赶回家里,一脚把老黑狗踹出了好几米。老黑狗一见是主人回来了,瞬间还了副嘴脸,从地上爬起来“呜呜”着上前乞怜。 安福一手提包,一手提着大夫,进门就大喊起来: “大夫请来了!大夫请来了!” 可怜的大夫被安福提着动弹不得,老脸铁青,暗想:“你td这叫请?” …… …… 李府厢房内,烛台的蜡烛都已烧没了根,八骏图的屏风外站了四五个丫鬟,小翠也在其中,正焦急地原地打圈圈,时不时的会探着小脑袋往屏风里边儿看一看。 屏风内,大夫用打湿水的粗布擦了擦手,然后一边收拾一边对李权道: “李老爷,贵夫人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按我给的药方,外敷内服,不出两日便能恢复如初。只是贵夫人身受鞭刑,伤了元气,又加上心中郁结难舒,要好生伺候,不然身子会愈来愈弱。” “多谢大夫。” 李权拿着药方送大夫往外去,顺便把药方交到了小翠手上,叫她快些去抓药。 小翠拿着药方看了看,顺手又递给了身边别的丫鬟,自己却跟着李权到了床边。 红木大床上,鸳鸯被褥下裹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眉目如画,一看便知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但此时却病怏怏的没有半点儿生气,额头还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血迹未干。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还有一道入目惊心的鞭痕。像千足蜈蚣要划破美人脸一般。 女子无力地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忽然间眼泪滚滚而下,开口道: “老爷……” 小翠跟着李权到了碧州牢房,没想会遇到夫人撞墙自尽,好在是没有伤得太重。直至现在也就醒来过一次。之前小翠没跟夫人说上话,这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挤开了李权,张嘴就嗷嗷大哭起来: “夫人!你怎么能寻短见啊!你走了,小翠一个人怎么办?你说好要给小翠找个好婆家的。” 安馨荷轻轻地看了眼小翠,眉头微皱,言语有些不善: “忘了我教你的?老爷在厢房的时候,丫鬟是不能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夫人,我……” “出去!”安馨荷语气加重的几分,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权没想到这位夫人对下人这么凶,又不忍对方因激动伤了身子,赶紧上前安慰: “小翠也是关心你,别激动。” 小翠不敢违背夫人的意思,委屈地抹着眼泪退到屏风后,把外面候着的丫鬟都撵走了。 厢房内只剩了李权和安馨荷两人,烛台的光线越来越弱,昏暗地烛光照在病怏怏的美女脸上,显得别有韵味。 李权虽然对自己的三位夫人没有一点儿感情,也不知道三位夫人对李权的感情如何,但前世的生活使他渴望爱情,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自己付出真心,总能打动这三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夫人。 看着大夫人伤得如此,李权是真心疼了。默默地坐到了床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馨荷却是艰难的挪着身子,不知要干嘛? “夫人,你这是要……” 安馨荷像倔强的小马,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轻轻地靠在墙上,右手搭左手,微微欠身: “老爷,馨荷给您见礼了。” 李权一怔,原来这傻女人费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给自己行礼?这…… 李权感觉心头颤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小可怜头上的纱布,脸上、手上的鞭痕,心里翻江倒海。没有说话,不受控制地将小可怜搂在了怀里。 安馨荷十五岁嫁入李家,虽为人妇已近十载,但此时正直花开最盛的时候,无骨娇躯像清泉一样冰凉顺滑,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尽在掌握,水果般的香气萦绕鼻间。这感觉,可比那什么爱情动作片舒爽百倍。 但安馨荷身上细密的鞭痕又让李权的心揪到了一起。 那不是衙门用刑,而是之前执行的家法! 李权想要说声“对不起”,没来得及开口,却听怀里的可人儿幽幽叹气道: “老爷,你不该救我的,我险些害了您的性命,我是李家的罪人。” “说什么胡话,之前不是跟你说了?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儿,都是那江湖骗子胡说八道。害夫人你遭了罪。” “可……可是话已经在家里传开了,指不定还会传到外面去,我已经坏了李家门风,根本没脸呆在家里,不如死了的好。”安馨荷说得伤心,靠在李权怀里哭了起来。 李权只觉得心都快碎了,只叹古代女子当真揪心。轻轻地给小可怜抹眼泪,严肃道: “老爷不准你轻生!此次错不在你,你无须自责。而且不管夫人你犯了什么错,我也不会让夫人受到半点儿伤害的!” 初次接触到古代女子偏执的性格,让李权身心激荡,觉得这些苦命的女子都是需要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天使,忍不住撩起了小可怜的下巴,轻轻地吻在了还缠着纱布的额上…… 第五章 :小可怜 李权极尽温柔的一吻不但没有俘获佳人芳心,反而被对方从怀里挣脱了。 李权心里奇怪,暗想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夫妻啊?怎么被亲一下还不肯呢? 而李权显然是会错意了,只见安馨荷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小声道: “老爷,妾身身体不适,恐难伺候好老爷,今夜还请老爷去西厢让妹妹服侍吧。” 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自己是太纯洁还是古代女子思想太坏了。怎么亲昵地亲一下额头就想到那儿去了? 但见着安馨荷惹人怜的模样,李权却突然心动起来,暗想自己若强行要求,小可怜怕是不会拒绝吧? “老爷,老爷?” 李权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尴尬地红了红脸。安馨荷有些奇怪地探出手放在了李权的额头上: “老爷,你怎么变得怪怪的?” 安馨荷伸手探身的时候,挡在胸前的大红被子不经意从胸前滑落。从牢里回来都没有换衣服,还穿着破烂老旧的囚服,处处透风,像是一推碎布随意裹在身上,纤细的身体大半都暴露在外,本是一副难得的春景,却被身上的鞭痕、尘土破坏殆尽。 “夫人,衣服在哪儿?你穿这身可不行。” “妾身行动不便,只能改日再换了。” 李权起身,打量了房间:“夫人休息便是,老爷给你找衣服来。” “不妥不妥!老爷怎么做这些俗事儿!不能乱了规矩。被人看了去还不得在背后嚼舌根?”安馨荷如临大敌,想要阻止。无奈自己这位老爷根本不理她,身子又乱动不得,只能看着老爷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哪儿来那么破规矩?这是咱们家,能被谁知道?那群下人谁敢乱说,我割了她舌头!” 听着李权凶狠的话语,反倒觉得这才是往常的老爷,只是现在对方没有凶自己,听着那些话感觉吃了蜜一样甜,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房间就那么几个柜子,都是李权和安馨荷的贴身之物,很快就翻到了安馨荷的衣物。李权翻找一会儿,却是挑中了里面一件最小的红肚兜,一寸见方的红布子上绣了几朵娟秀的楔。 李权提着肚兜上了一根带子不禁笑了: “这么点儿布料,怕是胸前的两团都裹不住吧?” 安馨荷见了李权手里的东西,心头又是娇羞,又是恼怒,暗暗埋怨: “老爷也真是的,怎么拿人家几年前的肚兜出来了?人家现在穿得下吗?” 想是这么想,但却是老爷第一次给自己挑的衣服,怎么也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娇羞地想要接过手,却被李权阻止了: “我来,我来。” 安馨荷错愕地看着李权,看着这张看了近十年的脸,忽的感觉很陌生。她找不到以往老爷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看不到那种凶巴巴的眼神。有的只是温柔消融,还有那色色的眼睛。她察觉到有些不对,但又很享受。嫁入李家这么多年,只是本分地尽到妻子的责任,今天却突然有了恋爱的甜蜜。 “要是老爷一直这样就好了。” 安馨荷默默地想着,机械地配合这李权的动作,不觉间,自己已经如去皮的莲藕暴露在了李权面前。 李权一开始还用心不纯,但见到自己夫人身上的伤时,心中只剩了愧疚。 床边铜盆里的水还温热,李权随意找了张手绢拧了把水,握着手绢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对方的峰顶的污渍上…… “你不是老爷。”安馨荷迷糊地呢喃了一句。 这下倒好,把李权吓得打个激灵,手绢都掉了。 李权看着光秃秃的小可怜,心里有些打鼓,暗道这妮子不会是孙悟空变的吧? “胡说八道些什么?”李权佯怒道。 安馨荷自知失言,不敢再搭话,任由李权擦着自己身上的污渍。 良久,安馨荷再开口:“老爷,你跟以前不同了。” “胡说。” “老爷以前不会这样的,老爷眼里只有那些账本,想的都是赚了多少钱,哪会多看我跟两位妹妹一眼?也不会这么失规矩的给妾身擦身子,也不会原谅妾身犯的错。还不会……” “哪有这么多不会?老爷我一觉醒来把以前的事儿都玩忘了个七七八八。” 安馨荷一愣,变得紧张起来: “老爷,你失忆了?” 李权把安馨荷柔软的身子摸了个遍,污渍也都擦干净了,把手绢丢到一边,随口道:“没那么严重,看我不还是记得夫人?倒是夫人你喜欢以前的老爷,还是现在的老爷?” 安馨荷煞有介事地沉思了一下,才红着脸说到: “我更喜欢现在的老爷。” 话刚说完,又觉得不对,赶紧开口:“以前的老爷和现在的老爷都是馨荷的老爷,馨荷都喜欢。” 李权好笑地摇了摇头。 还是个忻娘啊! 光顾着跟小可怜闲聊,没注意已经把肚兜穿在了小可怜身上。 除了那瘆人的鞭痕外,小可怜的身子被擦得干干净净,只有半只脚丫子还缩在被子里,水蛇一般的腰肢被一件小小的肚兜束缚着,露出小半截可爱的肚脐。往下那幽幽之处细密齐整,透着股魔力,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只看看,李权就觉得两腿发软。而且那肚兜着实是小了些,肥嫩的胸脯只遮了一半,那羞人的蓓蕾还露在外面呢! 李权喉咙有些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两个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一样。 安馨荷少有见到李权这般色急的模样,心中很是期待,无奈自己实在受不得**,只好将身子缩回了被子,用力喊道: “小翠,小翠……” 安馨荷身子很虚,声音也很小,但外面那个鬼灵精还是听到了。 李权不由得暗自腹诽:“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这丫头都不睡觉的?” 小翠一直候在外面,夫人不熄灯,那自己是绝不会先睡的。听到夫人召唤,立马就爬了进来。 “我要休息了,送老爷去西厢,然后回去睡觉吧。” 小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眼:“老爷不跟夫人……” 李权也连连提议:“是啊,**难得嘛!我也懒得走了,就睡夫人这儿吧。” “不行,妾身不能伺候老爷,老爷还是去西厢吧。” 无奈,李权只能跟着小翠去别的房间休息。李权不爽,小翠也很不爽,撅着小嘴嘀咕: “便宜了两个狐狸精。” 第六章 :不举 西厢也就三五间房簇在一起,比正厢小巧精致些,只有两间屋子门口的灯笼亮着。李权不觉得奇怪,因为只有两房小妾,亮着灯笼的房间肯定就是另两位妻子的卧房了。 两位小妾都已睡下,李权随意地站在一间门口敲了敲门。 夏茹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一想到之前老爷那凶恶的模样就觉得委屈。以前老爷可是最宠自己的,做什么都依着自己,哪有像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训?不就是嚼了嚼舌根么? 正想着,突然听到敲门声。心头有些不爽,暗道大晚上的是哪个下人这么无礼? 夏茹从小棉被里缩了出来,光着脚丫子懒散地到了门口。板着脸开门,正准备对无礼的下人训斥一番的时候,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自家老爷。不由得稍微愣了一下: “老爷?” 李权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傻傻地挠着头:“这个……我没地方睡觉。” 夏茹也被搞得一愣,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两人就这么在门口愣住了。 李权注意到这位二房穿着一件单薄的绫罗纱衣,虽然看不清里面的风景,但窈窕的身姿却一览无遗。曾经的碧州第一歌妓,在姿色上比安馨荷还胜一筹,而且年纪尚轻,不过二十出头,正值风华,就算呆呆的站着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李权咽了口口水,尴尬道:“那个……我能进屋吗?” “啊?哦哦!”夏茹这才回过神来,忙道,“老爷请。” 夏茹赶紧侧开身子让李权进屋,温柔给李权脱掉了身上的大氅,点让烛台,沏茶送到了李权跟前: “老爷请用茶。” 李权对这样周到的服侍显得还不是很适应,抿了口茶,静静地打量着夏茹的厢房。 没有古玩字画,尽是上好的天云锦编织的大红帘子,上面绣满了精美碎花。红漆彭牙桌上摆着芙蓉白玉杯和和田白玉茶盏,有着松柏梅兰纹的屏风后是夏茹的紫檀雕花香榻。屋里的每一件事物无不极尽奢华,任何一样东西拿到现代去怕也是几十万的价值。 李权又看了眼夏茹,想到这位歌妓可是自己花了十箱金子买回来,想必是极其受宠的。 “老爷,这么晚了来妾身这里所为何事?” “还能怎么?当然是睡觉咯。”李权渐渐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松开腰带。 夏茹终于是明白了,脸上露出了喜色:“老爷,您今夜要在妾身这儿?” 李权有些尴尬:“不方便?” “方便,方便!”夏茹急忙忙地上前帮李权宽衣,窃喜的脸上多了一丝哀怨,“老爷好没良心,自从妹妹进门,快两个月没宠幸茹儿了。” “有吗?”李权随意地回应,“你知道的,老爷失忆了。这些事儿就别再提了吧?快睡觉。” 天色已经有转亮的趋势,李权是真困了。先一步躺在了夏茹的香榻上,将薄薄的被子随意一搭,正准备安心入睡的时候,感觉有一具柔软的娇躯缩到了自己怀里,真切的触感让李权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怀里像抱着一个去壳的温热鸡蛋,光滑得像抹了油一般。 李权能想到两团软滑的肉球压在自己胸膛变得变平,凸起的蓓蕾和自己摩擦正不断产生出奇异的感觉。。 “老爷……” 耳旁传来夏茹酥骨的声音,带着阵阵香风不断刺激着李权的神经。 李权还穿着最后一件睡衣,突地感觉有只小手伸了进来,在自己胸口来回游走,心头邪火飞快地烧了起来。 夏茹在李权耳边轻轻呢喃着:“老爷,天这么热,把衣服脱了吧。” 李权哪儿还能忍?喘着粗气将夏茹搂得更紧了,一手从夏茹光华的后背绕过,肆无忌惮地享受对方身上的柔软。夏茹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需妓,很熟练地解开了李权最后的防御,更知道该怎么撩拨男人的热情。 榻上暴风雨之前的挑弄李权很快就败下阵来,自己虽然是穿越者,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雏鸡一只,那是夏茹的对手? 李权感觉真个人都燃了,滚烫的眼睛就快喷出火来。却一直没采取下一步行动,因为他感觉到一件很可怕的事儿——下面怎么没反应?! 都到了这份儿上,李权惊讶的发现自己虽然全身燥热难耐,但下身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顿时乱了方寸。 到底怎么了?怀里抱着个比女神更美的美女自己都没反应?这没道理呀!难不成是阳痿了? 李权越想越怕,暗道不会穿越一次连男人的基本功能都没有吧?面对怀里可人儿的娇喘和扭动,李权开始慌乱应付起来。 夏茹不知道李权身体的不适,还以为老爷被自己挑逗地乱了方寸,心中痴痴笑着,脸色却突然一变,嘟起小嘴,幽幽地停下了动作: “哼!瞧你那猴急样儿,现在知道妾身的好了?刚才还那么凶地训人家,你起来,你起来!不要你睡了。” 夏茹这一招可谓百试不爽,每每有什么事儿就会在这时候说,而李权都会极尽温柔地说着各种甜言蜜语来哄自己,夏茹很享受这个过程,同时也是她拴住自己男人的小手段。 原以为老爷会温柔地讨好自己,然后自己可以好好地整整这个不关心自己男人,然后再说上几句另外两房的坏话,自己一段时间的幽怨就被发泄了。 可夏茹没料到李权正想着该怎么停止现在的危险活动,生怕被人瞧出了端倪。正巧夏茹闹了这么一出,李权顺着梯子装得不悦地理了理衣服,佯怒道: “什么规矩!不睡就不睡!” 李权说着把衣服套上就下了床,可把夏茹吓坏了,顾不得身上未着寸缕,赶紧起身拉住了李权的衣角。 夏茹眼泪滚滚,跪在床上,连声道: “老爷别走,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 夏茹没真心喜欢过李权,但她没办法,因为在硕大的李家只有李权是她的依靠。仅管曾是风光无限的碧州第一歌妓,但歌妓终归是歌妓,在李家人眼里终归不是正经人家的女人,老夫人不喜自己,馨荷姐姐也跟自己不对付,连下人们看她的眼光似乎都不太一样。 以前仗着老爷宠幸,在李家还有些地位。而近日老爷新纳了绿竹后,对夏茹冷淡了很多,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影响,总觉得下人们对她没有以往尊敬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直缠绕着她。 夏茹下意识地认为今日一旦让老爷出了自己的房门,自己这辈子就得不到老爷的宠爱了,今后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李家所有人的冷眼。 夏茹死死地抓着李权的衣角,害怕得身子发抖,暗道今日就算被老爷打死也不能让他离开。 李权没想到夏茹的反应如此大,看着一个忻娘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不忍,却又不敢暴露,只能装作不悦地回到床上,背对着夏茹睡下。 夏茹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老爷盖上辈子,生怕对方有哪怕一寸地方没盖严实,自己大半身子暴露在外也顾不上了。 看着枕边默不作声的男人,夏茹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风光时候,那么多的青年才子为自己争风吃醋,那么多的达官贵人为自己挥金如土,那时候是多么的美好,以为自己就是公主千金,只有最显赫的贵人才配得上自己。 但现在再看自己遇到的贵人,这满屋的珠光宝气,夏茹只能默默垂泪,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第七章 :老道士 李权侧躺着装睡,没注意到后面女子的情绪。 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暗想自己穿越前可是资深撸e,身体壮着呢,从来不哑火。再说穿越后,要是自己这具身体有什么问题,这几房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算让自己当个乞丐也好过没能力啊! 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打闹的声音。李权起身看了看外面,此时天已大亮。同床的夏茹已经穿好了衣服,乖巧地坐在床边。见李权有了动静赶紧把准备好的温热湿巾递到了李权面前。 “老爷,请擦脸。” 一直被人这么伺候着,李权还真有些不适应,接过湿巾一边擦脸一边道: “以后这些小事就让我自己来了。” 李权本想表现得随和一些,没想到却被夏茹当成老爷不喜自己,不让自己再伺候了。本就担忧的心里更是咯噔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嘴唇把心事藏在了心里。 外面的动静越闹越大,李权没来得系细腰带就出了夏茹的厢房。正巧看到三五青衣小帽家丁拿着棍子就往大院儿赶。 李权一把抓了个家丁来问:“发生了何事?” 家锭敬道:“那个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被咱们抓回来了!那家伙险些害了夫人性命,小翠姐叫咱们去教训他呢!” 李权心头好奇,看了看身边的夏茹,用眼神询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夏茹只是幽幽地靠着房门,轻声道:“老爷,您去吧。” …… …… 李权赶至大院儿,老远就听到有个凄惨的声音在嚎叫着“打死人啦”之类的话。 见到了大院发生的一幕时,还真把李权给吓了一跳。七八个家丁轮着小臂粗细是实心棍子围着一个男子殴打。只听到棍棒挥舞地风声和棍棒重击人体时发出了沉闷声音。根本看不到被打的人长啥样。 老黑狗在一边疯狂地死咬着算命先生的竹竿幡子,已经看不到他打的什么招牌了,白布上只有“神算”二字还清楚。 小翠站在不远处,插着小蛮腰通红着脸,连连叫唤: “给我打x我打!打死这个江湖骗子,险些还得夫人丢了性命!打死了老爷负责!” 李权差点儿被口水给呛死!什么叫打死了我负责?而且这架势不打死人才怪? 李权生怕摊上了人命,三两步冲了上去,对着一个轮着棍棒的家丁一阵拳打脚踢: “滚v!都给我滚!” 家丁们显然没遇这样的老爷,一时不查,反身竟给了李权一棍子,正好打在胸口上。李权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滚了几圈,惨嚎道: “哎哟喂!我的老骨头啊!” 这下一群吓人算是清醒了,觉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全都停下了动作回头一看。 看到倒在地上一身灰尘的李权,所有人都傻了。 “老爷!” 小翠最先冲了过来,吓得小脸儿煞白,赶紧把李权拉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给李权拍打灰尘: “快!快!帮老爷拿身干净衣服来!” 李权顺了口气,挥手道:“算了。” “老爷,你……你没事儿吧?”小翠吓得身子都在发抖,她可是亲眼看到小臂粗地棍子轮在了老爷身上,老爷的万金之躯哪儿能受这种罪? 而那个不幸命中李权的家丁,吓得都已经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就差没尿裤子了。那条大黑狗也很是时候地跑到了那家丁面前,对着他一个劲儿地狂吠。 “瞎眼的狗奴才,老子咬死你!” 所有下人脸上都罩着阴云,在他们看来这可是天大的事儿,按照老爷以往的脾气,搞不好所有人都会收到牵连。 可万万没想到李权只是揉了揉胸口,笑了笑道: “没事儿,老爷这身子骨还受得起一棍子。快看看你们抓回来的那人如何?” 说罢,李权把目光投向了被家丁们挡住的那人身上。 家丁们面面相觑,没有说话,但大家都明白相互想要说什么: “这就完事儿了?” 谁都不会再多嘴,能躲过一次大难就是万幸了。 众人给李权让了条道,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出现在李权的视线里,佝偻着身子缩在一团,道袍早被打成了破布条,像条死鱼在地上没分动静。 李权一惊,以为真摊上事儿了,赶紧挤开众人跑到老者面前: “喂喂!老先生,你还好吧?” 老者顿了半晌,突然呻吟起来:“哎哟,打死人了!我这老家伙就要被你们活生生打死咯!” 李权觉着不对,这老者虽然是被暴打了一顿,照理说应该没力气说话才是的,听他说话吐字清晰,语言连贯,根本不像受伤之人。再看他身上,虽是满身泥土,衣服也破破烂烂,但连块淤青的地方都找不到,哀嚎的模样分明是装出来的! 但刚刚被众人殴打是做不得假的,现在却还毫发无损,难不成是妖怪变的!? 李权起了疑心,赶紧退开了一段距离,躲在一个家丁的身后,色厉内荏地呵斥: “老妖怪!你少装神弄鬼!你丫根本没受伤,快起来!” 老道突然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起身拍了拍尘土:“哎呀,不复当年啊!竟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这下,一群家丁都吓了一跳,照刚才的架势,就是成年人也要掉半条命的,而这老道竟然毫发无伤,场面着实瘆人。 “我说你们一群小娃娃,把我一个老人家抓来棍棒相加,好生无礼。若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别怪老道我要教训回来。” 不用想,以这老怪物的本事,李府的人一起上也不够人家撒牙缝。李权赶紧安慰: “老先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道瘪瘪嘴:“若不是看在你这人方才关心我的份儿上,你认为老道还会跟你们废话吗?” “谁……谁叫你胡说八道!说我老爷中了什么阴蛊,差点儿害了我家夫人的性命。”小翠虽然害怕,却不肯就此低头,躲在李权身后大声嚷嚷道。 “谁胡说八道?”老道一吹胡子,“老道我看相算命虽不是很厉害,一个小小的阴蛊还能看错?” “就你胡说八道!我家老爷活得好好的!哪跟你说的一样?” 老道神色一正:“什么?你家老爷还活着?叫他出来看看!老道我就还不信了!” “站你面前的就是我家老爷!” “你是他们的家老爷?”老道把目光转向了李权,一脸的不信。 李权拱手:“正是。” 老道眨巴这嘴:“啧啧,我就说你这人怎么有点儿眼熟?还真就是那天死翘了李老爷?不对啊!照理说你该是元阳耗尽,回天乏术的才是?怎么今个儿还真有模有样地站在老道面前了?” 老道来了精神,对着李权一阵打量,走上来对着李权又摸又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不对不对!你这人肯定不对!看上去像是回魂,身上又没半点儿阴气,虽然是个男人吧,体内元阳却还是空的。证明我的判断没错才是,你这人不阴不阳,好似根本不该出现的人。你且过来,让老道看得详细些。” 第八章 :无字经卷 碧江边上,晨风徐徐,卷着枯黄的柳叶在空中轻飘飘地摇荡。江边,公子佳人三三两两,谈笑自若。江面,花布盖头的秀船满载游人优哉游哉地欣赏着碧州的美景。 一处荒废的小渡口,一间开了十多年的小茶摊。 简陋的草棚下一个身着云锦直裰富家老爷跟一个身负破烂道袍的老神棍相对而坐,桌上的粗茶一口没碰,茶水早没了热气。 两人表情都很严肃,看上去怪怪的,周围的茶客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都不敢坐在两人周围。 李权心跳得很快,面前的神棍有些门道,指不定是传说中的仙人,生怕对方看出了自己是个穿越者。同时对方又看出了自己不举的隐疾,这些事儿不好在府中说,只能支走了所有下人,跟老道来个偏僻的茶摊细谈。若能从对方手中讨得根治不举之法那也是件天大的好事儿。 而那老道确实沉着脸,突然急得抓耳挠腮,不住地自言自语: “你这厮到底是何方神圣?老道我咋就看不明白呢?” 听老道这么说,李权倒是松了口气,至少自己的真正身份不会被泄露。可老道接下来的话却让李权紧张起来。 “老道虽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只怕命不长久。” 李权紧张起来:“老先生何出此言?” “你虽然还活着,但阴蛊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却依旧没有改变,你体内元阳已尽,不单是无法行男女之事,长此下去必当祸及性命。 元阳乃男人之根本,关联人体各项机能。照常理来讲,损元阳,五气皆虚,长久必当身缠顽疾;;你现在的状况是体虚但神强,精神旺盛强拉着生机不失,此法可保一时安稳,却非长远之计。久之,你的精神毕竟被身体拖垮的。” 前面李权还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现在可不敢造次,对老道的话信了大半,急切道: “可有医治之法?鄙人必当重谢老先生。” 老道挥了挥手:“不用谢了。你身上的情况老道我平生仅见,没弄清你身上发生什么,老道断不会让你随便归天。这有经书一卷,上载呼吸吐纳之法,你可仿照练习,久之必能帮你恢复一些元阳,能保性命无忧。” 老者虚空一抓,竟是凭空出现一部无题经卷。 果真是遇到老神仙了! 李权激动万分,将经卷捧在怀里视若珍宝,连连感谢: “多谢老先生!” 说罢,急不可耐地翻看经卷,一边看,一边追问: “老先生,照经卷上练习,当真能帮我恢复元阳?” 老者欣然点头。 李权大喜:“若练至大成,能夜御十女否?” 老者刚闲下来准备喝口凉茶,听李权这么一说,当即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差点儿就一道掌心雷把李权给劈死了。 “你这厮好没道理!如今状况能保命就不错了,你还想夜御十……气煞我也!就算你以后有了元阳,下身可举时,也要严禁女色!小心醉死温柔乡!” 李权黑着脸,将经卷丢在了桌上,抱怨道: “我堂堂七尺男儿,你叫我不近女色?我家里如狼似虎地美娇娘嗷嗷待哺,我当如何?叫我如此做人,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权不是说笑,让他像个太监一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的强。 老道眼见不对,怕李权真生出了死志。如此奇事儿发生在李权身上,他没搞明白之前可舍不得小白鼠没了,赶紧出言安慰: “别急别急!老道给你的经卷可不是一般的经卷,你且往后翻。” 李权将信将疑地将经卷翻至后面,却是白纸一堆,不由得怒了: “什么都没有!你逗我玩儿呢?” 老者指着白卷笑道:“没有就对了!这卷经书乃我师长坐化所赐,据传是魔经。专为男子修炼所用,可将元阳化练为丹,保元阳不失。到那时候,别说十女,就是百女、千女,在你胯下也得俯首称臣。 只是经卷留有封印,只有第一卷最粗浅的呼吸吐纳之法能视。后面的章卷还得有缘人才能窥得。你若是那有缘人,所忧之事岂不迎刃而解?” 李权一惊,一把将经卷攥在了手里:“当真如此神妙?” “老道我可对三清祖师发誓,绝无戏言!” “好cc!”李权连赞三声,感觉拨云见日,空气是那么的清新。 老道看着李权手里的经卷还有些不放心,心头嘀咕: “这小娃如此奇怪,莫不要真被他看到了后面内容,造就个淫~魔出来霍乱人间,这个锅岂不要我背?哎!罢了罢了8千年都没人破开的经卷怎会背个凡人看到?” 老道觉得是时候离开了,便对李权道: “你且照着经书好好修炼,老道我要去参阅典籍,看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过些年月,老道再来看你。” “喂喂!老先生,你还有没有什么武功秘籍啊?你这东西能保我恢复元阳却不能保我不被欺负啊?若遇绿林好强取我性命,我死得冤不要紧,老先生没法进一步研究更要紧啊!” 老道气苦,突然感觉这人好生无耻,恼到: “当真迂腐!你手握无上至宝还嫌不够?元阳弱,五气皆弱,元阳强,处处皆强!只需小成,保你刀剑不伤,水火不侵!凡俗功夫难伤你一发!” 话音刚落,老道似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只是耳边还回荡着老道最后一句话: “好生活着,老道此去少则三五年,多则数十载。届时再回来解你身上之谜!” …… …… 李权喜滋滋地把经卷踹到怀里,只要有希望,生活就充满了激情。 “老板,结账。” “十文。” 李权摸出钱袋一看。 乖乖,全是银锭子!别说铜板,连个碎银子都没有!这是得多有钱啊? 价值最小的也是十两的银锭,李权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可李权的行为惹得茶摊老板不喜了,声音冷下来: “李老爷,我只收十文!” 李权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明明只是十文的小钱,你非要给个十两让人家找零,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我……我只有十两的银子……要不就别找了?” “拿走你的臭钱!茶钱我不要了!” 茶摊老板怒了,对方将银子砸到了自己怀里。李权这才注意到茶摊老板是个身着布衣,头戴花布的女子。标志的脸上有些许风霜的痕迹,不施粉黛却有着别样的女人味。此时正丝毫不让地怒视李权,像只发怒的小母猫,落在李权眼里,反觉着有些可爱。 第九章 :茶摊老板 茶摊老板相貌平平,却透着股别样的气质,乍看之下不禁让李权呆住了。 李权的眼神落在对方眼中那就是赤果裸的轻薄,茶摊老板柳眉倒竖,毫无征兆地拿起茶杯泼了李权一脸! “你!”李权又惊又怒,对方要不是女人,早冲上去给她一拳了。想想也就一点儿茶水嘛,又没人喝过的,擦擦也就算了。 李权强忍着怒气擦着脸,心道不跟疯婆子一般见识。可那茶摊老板却寸步不让,怒骂道: “你李老爷是在碧州横着走惯了吧?到哪儿都瞪着狗眼轻薄良家妇女。别以为我一介草民就怕了你!我不媳你的黑心钱,别以为你是大老爷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你马上给我滚,我的茶摊不欢迎你!” 周围茶客都惊呆了! 那可是碧州第一大土豪加恶霸,李权李大老爷!竟被人泼了一脸的茶水,还被人指着鼻子怒骂是狗!这……这还了得?怕是不过半日,这间开了十多年的茶摊就要在碧州消失了吧? 更让茶客们惊叹的是,这茶摊老板平日里看着平和淡然,不想还有这样一身豪气,当真是不畏强权的女豪杰! 茶摊老板的豪气把李权也给震住了,他没想过古代还有这样的奇女子。 被怒骂之后,李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言道: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走还不行?茶钱就当我欠你的,待会儿回去我再亲自给你送来。” 把话说完,不顾那茶摊老板信与不信,李权就急忙走了。 回到李府,守门的家尔到老爷回来,赶紧上前点头哈腰,老黑狗的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抱李权的大腿。 本想第一时间闭关修炼老神仙给自己的经书,想着的茶摊美娇娘对自己误会颇深,还是先把欠的茶钱补上才是。便对身边的家丁问: “有没有十文钱?” 家丁一脸愕然,痴痴道:“有……有!” “快给我,我跟你换。” 李权心系美娇娘,急不可耐地从钱袋里摸了一锭银子塞在家冻里,却把家丁手里的十个铜板抢走了。 拿到钱,李权想都没想径直朝茶摊的方向小跑走了,留下不明真相的家丁望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发呆。 …… …… 小渡口的茶摊因为李权和老板的冲突变得热闹起来,有人已经在跟新来的茶客有模有样地讲述之前发生的故事了。 “我跟你说,刚才大名鼎鼎的李府李老爷来这小茶摊喝茶。老板只收他十个铜子儿,那家伙非得拍个十两的银锭在桌上。你说说,若不是存心刁难人那便是贪图人家老板美色,如此……” “哎哎哎,你等等!你少吹牛了。李府什么地位?李老爷会在这样的小茶摊喝茶?人家门口的老黑狗喝的都是君山银针,人家会看得上你这涩口粗茶?少来糊弄人。 再说了,,李老爷的眼光碧州谁人不知?大夫人安馨荷据说是正四品官家千金,长得闭月羞花,赛过碧江女子千万; 二夫人夏茹更是曾经的碧州第一歌妓,姿色倾城;刚入门的小妾那也是方圆百里民家第一美女。你看这茶摊老板,姿色平庸,人老珠黄,怎入的李老爷法眼?你这人,说话太没个方圆了!” 新老茶客争论不休,李权却在这时候气喘吁吁地来了。 李府离这小茶摊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李权这一来一回用了大半时辰,返回的时候一路小跑,直到现在已经满头大汗,累得是上起不接下气了。 老茶客一看,顿时来了精神,对新茶客小声低语: “你别不信!你看李老爷又过来了。方才茶摊老板泼了他一脸茶水,又对他大声怒骂。现在李老爷找上们来,铁定是要把茶摊给掀了!” “不对啊,李老爷怎么一个人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上门“找事儿”的李老爷怎么一个人就来了?还是这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 茶摊老板也注意到了李权,她口气虽然强硬,但毕竟是个弱女子,自知不是财大气粗地李老爷的对手。见到李权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这家经营了十多年的茶摊要就此消失,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看清了李权现在的模样,也是搞不懂了,但脸上还是充满了敌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权揣着粗气到了茶摊老板面前。 “你……你要干嘛?”茶摊老板紧张地问道,额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 而李权只是将被自己攥得滚烫的十个铜子儿拍在了桌上,淡淡道: “欠你的茶钱。” 潇洒回府,李权暗暗得意: “这便是传说中的事罢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吧?就让你这妮子看不懂,有事儿没事儿地想想我。” 所有人看着桌上的铜板都呆住了,完全搞不懂这位的平日里高傲蛮横的李老爷唱的什么戏。 茶摊老板愣愣地将铜板收起,脑中却是浮想联翩: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若真是为了还钱,他李府这么多下人,随便叫一个送过来不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过来?难道是对我有非分只想?” 想到这儿,茶摊老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被风霜打磨了十几年的脸蛋,自己都忍不住苦笑: “我这姿色?他怎么看得上?难道真是我误会他了?” …… …… 再次回家,李权到得正厢,小翠正在给安馨荷喂药,安馨荷却一脸愁苦怎么都不肯张嘴。见李权进来,小翠赶紧行了一礼,安馨荷作势也要起身行礼。 李权疾步到了床边,将手轻柔地放在安馨荷的肩上,柔声道: “别动别动。” 安馨荷病怏怏的,脑中也模模糊糊,看着自家老爷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俏丽的脸蛋儿刷的就红了,忸怩地小声道: “妾身给老爷请安。” 李权挥了挥手,满不在乎:“不用那么多规矩。” 说罢,将小翠手里药碗抢了过来。 “夫人,我来喂你吃药。” 李权煞有介事舀了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到小可怜的嘴边。 小翠吃惊得张大了小嘴! “老爷啥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安馨荷看着嘴边的浑浊的汤药,眼睛罩了层水雾,乖乖地把药水全都喝了。 “良药苦口,忍着点儿。” “不苦,甜的。” 第十章 :馨荷有惑 小翠在一边看着床边两人眉来眼去,躁得小脸儿通红。以往这位冷面大老爷对夫人可是不闻不问的,今天竟然如此细心地给夫人喂药?失忆之后的变化会这么大? 看那轻柔的动作,唯恐烫到了夫人,一边喂夫人喝药,嘴里还不忘说些“小宝贝”、“性乖”之类的肉麻话,真是臊死个人了哩。 小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却为夫人感到高兴,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安馨荷被温柔裹得暖暖的,看着面前对自己微笑的男人,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境,忍不住呢喃道: “老爷,您能搂着馨荷么?” 李权心无杂念,昨夜的经历让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娇柔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听到小可怜的要求,李权很自然的伸手环过对方腰肢,软柔无骨的身子就这么缩在了怀里。 亲密的接触让李权心头一惊。 才一夜而已,李权便发现安馨荷身子有所不同,身上的鞭痕消得七七八八不说,似乎连皮肤都比昨夜光华润泽了不少,搂在怀里就像是抱着的一块泛着香味的软玉,说不出的舒服。 这没道理啊?古代的医术比现代还厉害? 李权不知是不是自己昨夜没看清楚,胡思乱想着。 安馨荷像只温顺的小猫,缩在李权怀里听话地喝完药,似乎怕李权离开,死死地挽着李权的手臂,没半点儿松手的意思。小母猫胸前的两团跟手臂摩擦,细腻的触感让李权双脚打颤,索性也躺倒了床上。 “老爷,妾身总觉得你变了,变得妾身都怀疑你是不是以前那个老爷了。”安馨荷嗅着男人的气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红透的脸蛋儿上沁出细小的汗珠像刚从水里捞出的血精石。 美人在怀,幽香扑鼻,一股燥热从李权心底冒出。 无奈下身还是没有动静。李权升起的邪火息了不少,轻轻地捋了捋小猫粘在鼻尖的发丝: “夫人,我发现你也变了呢。变得比以前更美了。” 这是李权由衷的称赞,安馨荷却没有露出喜色,脸色反倒变得怪异起来。 “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 安馨荷眼光闪躲,贝齿轻咬朱唇,俏脸倒是越来越红了。 李权看出安馨荷有心事,轻声道: “夫人,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我是你相公,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馨荷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顿了片刻才严肃说到: “老爷,妾身觉得那方士所说没错。妾身确实是中了阴蛊。” “何出此言?” 安馨荷又变得忸怩起来:“老爷所说不假,妾身也发现自己变了。身上的伤好得很快,而且近两日也发现自己的身段相貌肌肤各方面都变得更好看了。” “这不是好事儿吗?”李权不以为意。 “可是……”安馨荷抿着嘴,嗫嚅起来:“方士所说,阴蛊在吸食男子精元后能滋补女子身体,使女子身体愈发美艳,体制也会有极大改善,还会变得越来越狐媚。 老爷……妾……妾身发现自己快变成狐媚子了。妾身只是被老爷搂着,身子却别的好奇怪……有点儿……” 李权发现安馨荷有些不对,声音变愈来愈柔,柔软的娇躯在怀里变得不安起来,雾蒙蒙的媚眼里尽是的浓浓的情~欲。 温顺的小母猫发~情了? 李权咽了口口水,一双小手却拉住了自己手臂,被对方牵引着在娇柔的身躯上的一路往下,在触碰到密林的一瞬,李权哗然。 没有任何越轨之举,乖巧的小母猫竟已有决堤之势! 怕是任何一个男人在此也要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而李权却只有焦躁地干瞪眼,心头火焰灼烧,下面却古井无波,看着小母猫企盼的眼神,李权的老心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而安馨荷此举并非求欢,忽的推开了李权: “老爷,你离我远点儿。我不想害你,妾身身中阴蛊,是个不祥之人。老爷你……” 话未说完,安馨荷已躲在被子里嘤嘤哭泣起来。 小可怜就是小可怜,永远都那么惹人怜爱。 李权微笑着将被子掀开,将小可怜重新搂在了怀里,柔声道: “好了,好了。夫人怎么会害我?而且夫人也不是不祥之人,正因为夫人嫁到了我李家,现在这家业才会如此兴盛。依我看,这叫旺夫才对。” 安馨荷稍稍平静,抽泣着小声道:“可他们都说我故意在体内种下阴蛊要祸害老爷。” “哼哼。”李权突然冷笑一声,“不是夫人要害我,怕是有人要害我跟夫人才对。” 安馨荷一惊:“老爷……” “夫人你想,若夫人真要害我,怎会以身犯险,还弄得如此复杂?若夫人想青春永驻,大可以阴蛊去外面随便找个汉子,怎会笨到毒害老爷我?这分明是栽赃嫁祸,怕被人发现,手段才会如此繁琐。” 宅男不等于傻子,安馨荷对自己情真意切,断不是虚掩作假。凶手当另有其人,至于是谁,李权还不知道,李权没说只是对情况不了解,也不想打草惊蛇。但这颗想坑害自己的毒瘤必须得拔掉! 或许让安馨荷出手是个不错的选择,再怎么说对方比自己熟悉李府的情况,搜索范围肯定更小。 安馨荷深受其害,对陷害自己的人恨之入骨。得知老爷想要自己暗中调查的意愿后,拍着高耸的胸脯保证不辱使命。 找到了发泄点,安馨荷的负罪感减弱了许多,也丢下了思想包袱。放松后,受阴蛊滋补的身子变得躁动起来,身子变得越发无力,感觉自己快在老爷怀里被融化了。 满腔的情愫只求能得到眼前男人的安慰,但又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再伤到老爷。只能强忍着将身子缩回到被子里,骚动地扭来扭去。 李权哪能不明白的安馨荷的心思,据老神仙所说,阴蛊只能作用一次,滋补女子之后便会消失,与之欢好当无大碍。 可那又怎样? 李权望着小馋猫深感自责,只能装着什么都没看见,默默地移步至书房,将怀里的经卷拿了出来…… 等老子恢复了元阳,定要收服你们这群小妖精! 第十一章 :捉奸 经卷所载内容倒也简单,图文相配,显得浅显易懂。有内容的书页不多,只是简单的呼吸之法和几篇文字注解。在李权看来,无外乎就是凝神静气后的深呼吸,只是要讲究一些节奏和频率而已。 李权有种被忽悠的感觉,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试了试。 起初还没什么变化,正当李权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空气中多了一股暖洋洋的气流,随着自己的吸气不断进入体内,连带着身子也变得暖暖的了。 李权强忍激动,变得认真起来。随着时间流逝,体内的热量越积越多,感觉身子都有些发烫,汗水都把衣服粘在了身上。 李权不知这是何缘故,但记得书上所述,要将体内的热量变成一股热流在经脉中流动才对。 可李权哪会这些玄乎的东西,,身子左扭右扭,眉头也变得紧皱起来,硬是没找到引动体内热量的方法。相反,热量还在积累,暖流变得发烫,像是一团火在心头燃烧。不过片刻,李权便受不了这股热量从吐纳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李权,像是被火烧一般,着急地脱了衣服,在书房里燥地直跳。 脱了衣服才发现,不过一刻工夫,身体表面便多了一层灰色污垢,像涂在身上的水泥一样,还泛着股恶臭。 这难道就是洗髓? 李权惊喜交加,暗道自己当真得到了宝贝。通常武林高手都要经过易经洗髓才能练得绝世神功,难不成自己还真有成为武林高手的潜质? 李权身上热量没有散去,欣喜的同时还是疯一般的直跳,只有来回跑动产生的凉风能让自己感觉舒服些。 李府的书房很小,但黑漆橡木的大书架摆了七八个,活动空间自然就小。李权在里面上窜下跳的终于是撞到一个书架。 “砰”的一声,橡木书架径直倒下,压向第二个书架…… 小小的书房里上演着多米诺骨牌效应,轰隆隆的撞击声响成一片,一屋的书籍像受惊的鸟群漫天飞舞,地上的尘土也要来插上一脚,场面完全失去了控制。 李权黑着脸,看着自己造成的场面出了一身冷汗,感觉也不是那么燥热了。可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书房内的动静就引来了他人。 一个粗布麻衣的丫鬟猛地开了门,乍眼看着书房里的情景吓得脸都白了。随即又看到书房里坐着个不要脸的暴露狂,惊得尖叫了起来。 李权上去一把将丫鬟拉了进来,赶紧把们关上,这模样被别人看到了还了得? “嘘,你小声点儿!”李权捂着丫鬟的嘴小声道。 丫鬟的小脸被吓成了块青石板,觉得自己是遇到了专门糟蹋的少女的妖怪,对着这个暴露狂疯狂的拳打脚踢。不过近距离听到这暴露狂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这才愕然的发现是自家老爷! 看丫鬟的表情,李权猜测对方认出了自己,再次低声询问: “现在看清我是谁了吧?” 丫鬟瞪着小眼睛连连点头。 李权松手,丫鬟赶紧侧过身子用手捂着脸,心头又羞又怒,却又不敢表现,小声道: “老爷,您……您这是……” 李权红着脸:“可别跟人说,快去给老爷打盆水来。” 李权不但身上满是污泥,连衣服也脏得不能直视,铁定是不敢出去见人了。好在有个小丫鬟来了,解决了燃眉之急。 丫鬟冷静之后,窃喜地跟李权找来了干净衣物和洗澡水,她不关心老爷为什么会在书房,为什么会在是现在的情况,她只想着自己竟然机缘巧合地得到了一次伺候老爷洗澡的机会。 躺在温热的澡盆里,身后还有娇羞的小丫鬟不停地给自己浇水、搓背。李权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李权失忆的消息没有传开,但老爷记不住一个小丫鬟是很平常的事情。小丫鬟没觉得半点儿奇怪,反倒是听到老爷问自己名字显得很紧张,胡乱的想着是不是老爷对自己的印象比较好? “奴婢叫小碧,上月随少夫人进了李家。老爷不认识奴婢也不奇怪。” “哦?你不伺候少夫人,来书房干什么?”李权觉得有些奇怪。 “少夫人不要人伺候,所以安排我来看守书房附近的杂间草舍。所以一听到书房有动静立即就过来了。” 小碧神色有些暗淡,但看了看面前的老爷后,眼光又变得灼热起来。 …… …… 西厢—— 夏茹身着广袖流仙裙端坐在床边,精致的双刀发髻用两支赤金璞玉蝴蝶簪固定,像汹涌的浪花,一层层,起此彼伏。打扮得非常精细,宛若出尘的仙女一样。 床上摆有案几,上有古琴一只。夏茹伸出纤细的玉指轻轻地放在琴弦上,却久久弹不出一个音符。 夏茹神色黯淡,看着古琴和身上的金银首饰发呆。这些都是自己的未出阁前老爷送的礼物,身上任何一件金铸玉琢的饰品都是价值连城。 曾几何时,这些都是她骄傲自得的资本,也认为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爱慕之情。可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拿男人的金钱来炫耀,男人何尝不是那自己的美色搏面呢? 夏茹感觉自己很久没弹琴了,不知不觉中已经抛弃了自己最喜欢的诗词歌赋,脑子里装的尽是如何取悦那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要怎么挑拨那个男人和其他女人的感情。 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但是毫无办法,因为她只是想在李家过得好一点。 夏茹揉了揉眼睛,起身出门。径直往书房走去,她只是想看看书,把烦心的事儿都丢到一边。 书房是个很冷清的地方,李府是商户,没人会喜欢经典古籍之类的东西,几乎不会有人。 可当夏茹打开书房们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一个小丫鬟正亲密地给自家老爷穿衣服,小丫鬟衣衫不整,看两人紧贴的身子,怕是那狐媚子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融在老爷的身体里,那扭动的小屁股透着股骚味儿。 再看书房歪七扭八的书架,散落一地的书本,这是要多激烈的战斗才能造成的场面啊? 夏茹身子都抖了起来,冷声呵斥道: “大胆!” 第十二章 :小碧 小碧在李府的众丫鬟中年纪稍长,近十六的年纪让她比其他丫鬟的心思要多那么些。随绿竹入李府不过月余,在此之前两人还是发小,感情颇深。因从小生活困苦,以绿竹丫鬟的身份进李府不过是为了过得轻松些。 但小碧来了李府后却发现实事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曾经的发须蜜现在成了自己的主子,人家穿金戴银,自己却麻布裹身;人家吃着,自己看着;人家睡着,自己站着;人家见你只需点头,你见人家还得卑躬屈膝。 一切的一切都变味儿了。 绿竹倒也心细,看出自己的好姐们儿心有所想,便安排小碧到书房附近的杂舍做点儿粗活。 但小碧不这么认为,只当是绿竹怕自己引诱老爷,故意把自己支到没人的地方。暗地里把绿竹好一顿臭骂。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在这偏僻的角落做个为人问津的小丫鬟时,却遇到了一次伺候老爷的机会。。 小碧怎会轻易放过?抓着服侍老爷洗澡的机会,小碧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接近李权。无奈毕竟是个忻娘,手段太过生涩,而且相貌跟李权现任几位夫人比那是天壤之别。李权完全不为所动。 倒不是李权不懂,而是这家伙目前的状况只能做个卫道士。其实心里早就哀嚎连连了。 当真是花开满地,却难嗅其香啊! 小碧不知,还以为是老爷对自己不感兴趣,心中大急。这么好的机会若不抓住,以后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眼看老爷就要穿戴完毕,小碧正要豁出去脱掉衣服强上的时候,不想竟被后来的夏茹撞了个正着! 丫鬟私自勾搭老爷可说是每个大户人家女丁的禁忌!无论是正妻、小妾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夏茹这些天本就心事重重,担心失宠。防着两个姐妹都够焦心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敢骑到自己头上来!要不是看到李权在场,怕已经冲上去把这不要脸的贱婢给撕了。 夏茹强忍着怒火,努力保持着温柔的样子,朝李权行礼: “老爷,你怎么跟个丫鬟在书房?” “没什么,就是在书房看书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书架,弄得一身灰,这不叫丫鬟来服侍我洗澡么?”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虽然所言非虚,但自己都觉得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调调。 老爷都这么说了,夏茹当然不能说什么。恨恨地瞪了小碧一眼,心道以后在慢慢算账。 小碧早被夏茹的一声“大胆”吓得肝胆俱裂,蜷缩着身子站在一边,身上的布衣从身上滑下,露出雪白的肩膀和小小的花布肚兜,更像是被捉奸在床。 李权见气氛不对,装模作样地走到门口看了看天: “哎呀,都要天黑,不知道晚饭做好没?小茹,陪老爷去看看吧。” 随后又转身朝小碧道:“叫人把书房整理好,可知道?” …… …… 能陪老爷在家里走走让夏茹的心情好了些。 夏茹亲密的挽着李权胳膊,心中有些窃喜,暗道自己机灵,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的流仙裙可是老爷最喜欢的衣服。以往每次穿上,老爷都要得意洋洋地感叹这衣服是进贡给皇后娘娘的宝贝,自己是费了多大多大的功夫怎么怎么弄到手的。 夏茹一心期盼地等着老爷注意到自己的衣裳,而身边的李权却久久没有反应。夏茹这才意识到老爷现在是失忆了,想了想便开口道: “老爷,你可记得妾身这件广袖流仙裙?” 李权摇了摇头:“不记得,不过到真是好看。跟小茹的气质般配的。” “老爷又取笑人家。”夏茹娇笑着,“说起这件衣裳,老爷以前可是最喜欢的,每次都要跟妾身讲它的故事。” “还有故事?说来老爷听听。” “它呀……” 夏茹很乖巧地在讲述着这件衣服的故事,一步步跟李权往厨房走去。 …… …… 小碧自知闯下大祸,自己跟老爷的荒唐事若传到大夫人耳中,铁定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她在李府无依无靠,唯一能依仗的便只有绿竹了! 待李权和夏茹走后,小碧飞快地赶往绿竹的厢房。一路上紧攥着衣角,不足百米的距离,手上的汗水竟然衣角湿透了。 小碧心惊胆战,顾不上敲门直接闯进了绿竹的屋子。 同在西厢,绿竹的屋子跟到夏茹比起来就简单太多了,完全看不出是大户人家的家具构造,只有简陋的小床、小桌、小椅,跟普通民家差不太多。只是制造这些简单家具的木头大有来头,光是上面散发的清香就知道不是凡物。 房间内空无一人,急得小碧咬起了指甲。 “难道我真难逃此难?”小碧红着眼,很快做了决定,“不行!决不能坐以待毙!立刻离开碧州!” 小碧是个果断之人,打定主意就要离开,却在出门时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是谁!”正巧回房的绿竹一声娇叱,还以为自己房里遭了贼,回过神时发现原来是小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小碧?你怎么在这儿?” 见着绿竹,小碧的松了口气,神色紧张地看了看门外,把绿竹拉到了房间,关上门。 绿竹一脸疑惑,正要细问,却见小碧突然声泪俱下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竹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绿竹没把小碧当过下人,小碧这么激动让她惊了惊,上前搀扶: “妹妹,你说什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跟竹姐说。竹姐一定会帮你的。” “我……我……” 小碧觉得难以启齿,但在致命的危机下也只有红着脸“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竹姐,今天我在书房遇到了老爷。不知怎么把书房的书架全撞倒了,弄了一身灰。我奉命去打水服侍老爷洗澡。谁知老爷他在洗澡之后想要轻薄于我。 老爷是万金之躯,我怎敢反抗?等老爷快将我衣衫都脱去的时候,二夫人却来了,正巧看到了这一幕。二夫人铁定认为是我勾引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啊?呜……” 小碧声泪俱下地讲述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绿竹看得是心疼不已,娇小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那个老淫贼当真如此对你?” “竹姐,你要救救我!我不要清白都行,但我不想死。现在二夫人认为我诱惑老爷,铁定要折磨死我的!” “妹妹,你先别哭。让竹姐先想想。” 第十三章 :妻妾之斗 绿竹俏脸沉得像门板一样,久久没有说话。 小碧以为对方在为自己的事情想办法,担心的同时心里也多了份期盼。 绿竹和小碧从小相伴,感情深厚,一直将小碧当自己亲妹妹看待。如今自己掉进了火坑不说,这李权竟然连自己妹妹也不放过,心头再添一分积怨。 回房之前,绿竹被安馨荷唤到正厢,美其名曰是姐妹间聊聊闲话,但发现这位姐姐的谈话内容不简单,大都停留在老爷昏迷的那一天。 绿竹年纪不大,却也不是傻子,心中有了警惕。回来的时候一直神不守舍,才跟小碧撞到了一起。 绿竹满载心事,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偏偏在这时有丫鬟来叫吃饭了。 …… …… 正堂偏厅,李权跟三位如花似玉的娇~妻正好坐满了小圆桌,绿竹虽未小妾,但深得以前的李权宠幸,不但分有自己屋子,吃饭也能上桌。桌上摆满了酒菜,小翠丫头在身后候着。 安馨荷身子恢复很快,自己吃饭、走动以没大问题了。一身素纱白衫,发梢有金凤钗做点缀,头上的纱布还没拆,病怏怏的坐着惹人怜爱;夏茹流仙裙裹身,一身金丝玉器,美眸流转贵气逼人;绿竹套着绿稠曲裾,静静地像领邻家小妹。 李权目光在三位夫人身上来回流转,凌乱地不知该着重欣赏哪一位。想着有一天跟三位夫人大被同~眠的时候,那个闷~骚的小心脏就忍不住“砰砰”直跳起来。. 但现在肯定是不行的,不过看这架势倒是刚好可以搓一桌麻将,就是不知道的这大庆朝有没有这东西。 李权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三位夫人怎么都没动一下筷子,奇怪道: “哎?三位夫人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怎么还不动筷?” 三位妻子都有些诧异,轻声回答:“老爷先请。” 搞了半天是自己没动筷子,古代也太讲究了些。李权笑道: “吃,吃。以后别那么多规矩,夫人们想吃就吃。” 李权象征性地夹了一筷子,这下三位夫人才断断续续地动筷子了。 过了片刻,心思细密的安馨荷注意到李权,惊奇道: “老爷,你怎么不吃啊?” 李权爽快道:“看三位夫人都看饱了,还吃什么饭呢?!” 静静地绿竹皱了皱眉,继续专心吃自己的东西。夏茹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嘴角,赶紧给李权加了块儿鸡腿: “老爷,您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快点儿东西吧。饿坏了身子,妾身是要心疼的。” 安馨荷听到老爷的俏皮话忍不住噗嗤一笑,脸上肌肉抖动好像牵动了额头的伤口,疼得蹙起了眉头。 娇~妻如此,李权那叫一个心疼,赶紧把凳子挪到了安馨荷身边,抢过小可怜手里的碗筷,夹了一口饭送到小可怜的嘴边。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就连身后的小翠都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老爷这是怎么了?” 李权看了看众人,奇怪道:“你们快吃啊!馨荷宝贝大病初愈,应该特殊照顾。” 然后又看了看小可怜:“傻丫头,愣着干什么?不喜欢老爷喂你吃饭?” 安馨荷美眸含泪,含情脉脉地看着李权。 换在以前,安馨荷怕是不敢这么大胆让老爷喂自己吃饭的。但有了近几次的亲密接触,安馨荷知道老爷失忆后性子变得温和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这才娇羞地享受起老爷的特殊照顾。 夏茹看在眼里,心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装作没看见地吃着饭。 李权心情大好,哪儿注意到女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天真的以为古代这些娇~妻美妾都是互敬互爱的可人儿。 吃过饭,李权想着要不要发明麻将出来,以后跟妻子们围一桌一起消遣,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便叫着三位夫人想要商议一下。 李权正准备开口,突然感觉尿意上来,忍不祖急道: “诸位夫人先等等,老爷我去去就来。” 三位夫人莞尔。 在李权面前都表现得笑容可掬,相互的眼神也都透着股亲切。待李权离开后,三位夫人的脸色便不是那么好看了。 安馨荷坐在正厅上座,身子虽然很虚弱,但眼神却不像在李权面前那般柔弱。手里捧着茶杯,扫视着身侧两位妹妹。随后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夏茹身上。 夏茹跟安馨荷可算老对头,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惜对方毕竟是正妻,气势上总要弱上半分,不敢与之对视,装得不屑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安馨荷看着茶杯里的茶叶子,不咸不淡地道: “现在没有外人,姐姐我就直说了。前日我身中阴蛊闹得家里很不安宁,作为李家的女主人,我难辞其咎,本无脸面对老爷。好在老爷不曾怪罪于我……” 绿竹心里咯噔一下,极力地控制好脸色,插嘴道: “姐姐,老爷不是说了是那江湖骗子胡说八道么?姐姐何必自责?” 安馨荷冷声继续:“老爷所说不过是为李家着想,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自知身中阴蛊无疑,并非那方士胡说。” 夏茹冷笑一声,挖苦道:“哦?姐姐都承认自己中了那邪物,为何还要缠着老爷?还怕害得老爷不够惨么?瞧你们吃饭时的亲密模样,莫不是姐姐又对老爷施了什么妖法吧?” 安馨荷丝毫不怒,吐字清晰道:“我险些害了老爷,自知罪念深重,自然不敢再纠缠老爷。家里有人想陷害我,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若有人想借我之手坑害老爷,那是决不允许的!”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把自己罪孽丢到别人头上去?无凭无据地可不要胡说。”夏茹心头冷笑,认为对方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过。 “胡说?要真是胡说也不是出自我口。此乃老爷亲口所说,若非老爷提醒,我还在沉浸在自责当中,却让那背后坑害我夫妻的贼人看笑话。” 夏茹神色微变:“老爷当真这么说?” “是不是,老爷回来你自己问问就知道。”安馨荷放下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轻轻一磕,语气加重了几分,“倒是你这么紧张干嘛?” 夏茹只是想到老爷能跟姐姐说出这番话,那肯定跟姐姐没有嫌隙,再看桌上的两人亲密表现,危机感更甚,才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现在的被安馨荷突然提高语气喝问,变得慌乱起来: “我紧张什么?你别胡说八道!”话音刚落,夏茹就回过神来,惊声道,“你!你该不会怀疑是我陷害你吧?” 安馨荷见夏茹表情,心中大定,断定对方就是那背后之人,心中怒气顿时上涌,顾不得身子虚弱,猛击桌面: “我不过随便一问,你便如此紧张,还不是心中有鬼?怀疑?还用得着怀疑吗?夏茹!你当真好大的胆!你对我不满大可直言,老爷对你可有半分不好?今不过纳了新房,比以往稍稍冷落了你,你竟然起了如此歹心,要害老爷性命!你还不给我跪下!” 第十四章 :执行家法 夏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小手的紧紧地抓住裙摆,高耸的稣胸起伏不定,就像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才是赤果裸的陷害! 夏茹是万万没想到这位闷~骚的姐姐在得宠之后会如此狠毒,平日里对自己的挑衅装得不闻不问,对方这一开口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坑害老爷? 这罪名谁敢乱抗? 夏茹还记得前日安馨荷被执行家法的惨状,难道就因为自己当时多笑了两声,这狠毒的女人就要让自己也尝一尝? 夏茹越想越气,上前两步,指着安馨荷的鼻子喝道: “我跪你b!别以为你是正妻,老娘就当真怕了你!你这毒妇施展妖法迷惑老爷就算了,现在还想陷害我?门儿都没有!” 夏茹身为歌妓的时候没少听过粗话,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体统了。安馨荷也没想夏茹如此大胆,气愤之下就要抡起巴掌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 绿竹眼疾,赶紧拉住了安馨荷,在一边安慰道: “安姐姐别生气,你大病初愈,气坏了身子怎么得了?” 绿竹心头窃喜,转向夏茹: “夏姐姐,你别争辩了,待会儿跟老爷认个错。老爷这么心疼你,肯定会从轻发落的。” 一个安馨荷都快把夏茹气晕了,现在又冒出个绿竹,再想到那不要脸的丫鬟。感觉自己是身受重围,四面楚歌。 “好……好哇!原来……原来你们是串通好来陷害我的!我……我……” 夏茹怒火无处发泄,正巧看到安馨荷身边的茶杯。已经昏了头的夏茹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茶杯径直往安馨荷的头上砸了过去! 茶杯是坚硬的白玉陶瓷,茶水还冒着白雾,安馨荷头上纱布还有樱红血迹…… “啊!” “放肆!” 一声尖叫,一声怒喝! 从茅房回来的李权正巧看到了最惊险的一幕,无奈自己不是神仙,只能眼睁睁看着茶杯带着滚烫的开水落在他小可怜儿手上的额上! 听到小可怜凄惨的尖叫声,李权瞬间感觉心都碎了。 飞奔上前,一把推开夏茹,将紧闭双眼的小可怜搂在了怀里! “馨荷!馨荷!快拿凉水来!” 李权用衣袖给安馨荷擦脸上的茶水,看着白净的肌肤被烫得火红,心都在滴血。 夏茹被李权一把推得磕到了桌沿,大腿锁骨被撞得生疼。但她顾不上这些,整个人都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大胆,更没想会被老爷看个正着。看着老爷那担心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怕是要彻底失宠了。明明觉得不爱这个男人,现在心里却莫名地多了一丝酸楚。 李权擦干了小可怜脸上的茶水,茶杯没在小可怜的头上磕碎,但依旧可以看到纱布上的血渍扩散了很多。 李权自觉是个不会打女人的男人,但在这一刻却是忍不住了,愤怒地看像夏茹,反手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夏茹的脸上。 夏茹是多么想自己也能得到老爷如此关怀,但她等来的却是冰冷地耳光。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怎么回事?!”李权大喝道。 小翠端来了凉水,小丫头早气得不行了,扯着嗓子尖锐地嚷嚷了起来: “老爷,就是她偷偷在夫人体内种阴蛊,想害死老爷的!现在被夫人发现了,还死不认账,还用茶杯砸夫人!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 夏茹捂着脸,心中又气又怕,期盼地看着李权,一时间忘了解释。 李权沉着脸:“此事无凭无据当不得着急说。” 安馨荷现在终于睁开了眼,皱着眉头,小声道: “老爷,你都看到了。我不过随便问问,夏茹便乱了分寸,还想害我性命说心里没鬼?我已问过多人,在大家以为老爷身死的时候,就夏茹表现最为怪异。绿竹妹妹、小翠,还有多名下人都看出了她想乘着李家没有男丁,有分家产离开的意思。” 据李权观察,安茹的确实有较大的嫌疑,而且也知道这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自然没有对安馨荷的印象好。听安馨荷的分析,本能地站在了安馨荷的一边。加上自己看到的一幕,对夏茹的印象顿时下降,对安馨荷的话也信了大半。 但是,安馨荷如此做法却让李权心里不是滋味,他心中的小可怜不该是这样的。 李权看了看夏茹:“你可承认?” 夏茹心若死灰,老爷的一巴掌已经宣布结果,就算自己争辩又怎样?老爷不会再喜欢自己?刚才发生的事儿必定让安馨荷对自己心生怨恨。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想到这里,夏茹跪在了地上:“老爷,你打死我吧。” 绿竹心念一动,也跪在了李权面前,痛哭道: “老爷,您再给夏姐姐一次机会吧!绿竹来李府一月有余,夏姐姐对绿竹一直照顾有佳。一定是因为老爷冷落了姐姐,她才会犯错的。” 绿竹插这么一脚,反倒让李权冷静了几分,长长的舒了口气,突然觉得很累。这才意识到娶几个老婆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才三个就闹得水火不容,再多几个怕是家就安宁不了了。 “罢了罢了,都各自回去吧。此时不要再提了。” 众人一片错愕。 安馨荷最先开口:“不行z有国法,家有家规!夏茹之过需受鞭刑!” 李权皱眉:“馨荷,别闹了好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算了?”安馨荷来了脾气,惨然一笑,“前日妾身受不白之冤,深受鞭刑时,怎没人出来说算了?李家家规由太老爷亲自所立,就是老爷你也不能视若不见。老爷如此,莫不是故意偏袒这狐狸精!” 李权心头烦闷,大喝一声:“好!老子亲自打!” …… …… 老爷执行家法,李家上下所有人都要在场。下人们各个紧张,刚打了大夫人,现在又要打二夫人,实在搞不懂在干什么。 大院中,两条长凳并在一起,夏茹趴在上面,眼泪止不住地流。 李权当真心狠,一鞭鞭抡足了力气落在娇滴滴的美人身上。 “啪啪啪”的抽打声传来,李权硬是没皱一皱眉头。倒是安馨荷看得都有些不忍了。 夏茹最心爱的流仙裙被鞭子抽打地粉碎,就像她的心一样…… “老……老爷,别打了。妹妹应该知错了。”安馨荷忍不住上前劝解。 李权愤怒地把鞭子往地上一扔,朝安馨荷吼道: “知错!知道什么错?你知道她犯了什么错?!” 李权的暴怒吧安馨荷吓坏了,呆呆地站在李权面前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叫你暗查阴蛊之事,你自以为是不与我商议。无外乎怕我怜惜小茹不肯重罚!如今你可满意了?” “老爷我……” 李权打断夏茹继续道:“今日鞭刑不是打她使阴蛊毒害与我。只罚你们平日里争风吃醋,相互算计。你本也难辞其咎,但念你大病初愈就饶你一次。若以后还把心思放在争风吃醋上,我见一次打一次!” 第十五章 :绿竹自杀 “阴蛊之事休要再提,都散了吧!” 李权遣散了下人,跟丫鬟一起把夏茹扶回了房间。 照理说,李权能放下身份搀扶他人,夏茹应是万分感动的。但夏茹此时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看向李权的目光像路人一般,冷冰冰的,再看不到以往的魅惑之色了。 打夏茹也是无奈之举,如若包庇夏茹,安馨荷势必会心生怨恨。关键李权对夏茹的好感不如的安馨荷,而李权对安馨荷的那么点儿好感也在鞭责夏茹的时候慢慢消失了。 李权觉得经营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很累人,尤其还是几段这样的婚姻。妻子之间争风吃醋是在所难免的,对错不能评说。 李权不想这样的风气继续下去,只能牺牲夏茹,当是杀鸡儆猴,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做法有没有效果。而且在李权刚刚醒来的时候的的确听到了一些夏茹的话,这女人的确该小惩一下。 夏茹生平第一次受到如此对待,身上的剧痛久久难消,但她却死咬着牙没有吭一声,趴在床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丫鬟拿来了金疮药,李权接过手,坐在床边给夏茹上药。 李权下手还是有轻重的,别看打得很响,每一鞭都没落在同一个地方,夏茹的背上虽满是鞭痕,但都是红肿,没有破皮流血的地方。 夏茹心有怨气,不愿让李权帮自己敷药,挪动着身子道: “老爷万金之躯,妾身哪受得起老爷亲自照顾?” 李权苦笑,想要陪不是,但又觉得这样做有些犯贱,叹了口气,淡淡道: “别耍性子了。老爷知道不是你害的我,此次打你是因为你不该争风吃醋,更不该用杯子砸馨荷。” 听了李权的话,夏茹突然激动起来,趴在的床上嘤嘤哭泣,大声道: “妾身有什么错?妾身不过是想得到老爷的关心,我出生红尘,从小无依无靠,我若不争,在李家何来地位?今日我一时不查,中了那贱人的奸计,想必老爷已对我是恨之入骨了。这样也好,断了我的念想,以后老爷就是求着我争宠我也不会了。老爷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茹……” “你走!你走!” 夏茹情绪激动,李权无奈地退出了房间。他看得出,夏茹不是真心喜欢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李权终归是个俗人,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明知道的对方不喜欢自己,但还是更喜欢逢场作戏的感觉。见对方不再掩藏地排斥自己,心里不是个滋味。 李权很快调整了自己心情,他还有别的事要做。沉着脸,径直到了绿竹的房间。 绿竹穿着一身素雅的曲裾在木桌前发呆,见到李权突然进来显得有些紧张。上前两步,小声道: “老……老爷。” 李权跟这位少夫人没过多交流。而对方年纪也的确对得起这个“少”字,十六岁出头,一身的稚气还未脱。所以会做出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事情。 李权平静地坐到凳子上,淡淡道: “说吧,那阴蛊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绿竹正准备给李权倒茶,听李权这么一问,刚送下来的神经莫名一紧。“啪”的一声,茶杯掉在了地上,青色的茶水流了一地。 “老爷……我……我马上就擦。”绿竹看着地上的茶水,好像很慌乱的样子。 “好了,现在又没别人,说说为何要害我?” “老……老爷,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权很平静:“若不是你刚才提醒,我还没注意你才入李家月余。夏茹虽然自私一些,但入我李家也有些时日了,平日里虽然少不了拌嘴,但也做不出害人性命之举。 从我醒来之后,你表现得太平静了。但让我最终确定是你的时候,还是你为夏茹求情的那一句话。如果你一直一言不发,说不定我还不会注意到你。说到底,你还是个小丫头呀。” 绿竹脸色惨白,她原本就是个安静的性子,一般事务本不会插嘴。不想此次事件危及性命,是谁都会失去冷静的思考。。 再加上小碧身上发生的事儿,绿竹便有了让夏茹的坐实罪名的想法,一来可保自身安全,二来就算李权不处死夏茹,夏茹在李家也会失去地位,怕是以后想整治小碧也没那个能耐了。 正巧安馨荷对夏茹最是怀疑,原想着自己如此顺水推舟是十分聪明的手段,却没想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面对李权,绿竹显得乱了方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权本不是十分肯定,见绿竹如此,便知所猜无误了。李权最担心的就是妻子要害自己,到底怎么处置很难办。所以,李权想先问清楚原因,倒也没想这把绿竹怎样。 李权正想出言安慰对方,让绿竹不必那么紧张。却没想绿竹突然从衣服内摸出了一把裁缝剪刀! 李权脸色大变,赶紧起身。 老子没想把你怎样,你这丫的竟然想杀我? 李权大怒,呵斥道:“你这妖女还想行凶?来人!来人!” 李权时刻记得自己是大老爷,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用不着自己上去,连声呼唤家丁。 但绿竹拿出剪刀并非要对李权动手,惨然地一笑,朝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 ……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碧江废弃的小渡口,年近三十的茶摊老板早早地起了床,坐在小渡口的朽木板上,光着脚丫子踩着江面,来回活动着,像个孝子一般打着水花。茶摊老板舒服地享受着夏日清晨的凉风,些许发丝被微风卷动着飘在脑后,花布头巾像迎风飘扬的小旗快速抖动着身子。 此时的碧江才是最美的时候,没有画舫游船的声影,只有零星的渔民驾着单薄的小船在江面劳作。茶摊老板每日都会来此,因为只有这时候的视野最开阔,能看到水天相接的地方,仿佛那里便是碧江的尽头。 茶摊老板迎着风,微眯着眼睛,轻皱着眉头,坐在渡口目不转睛。直到有老茶客来喊: “如花,老规矩。” 如花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恢复她茶摊老板的身份,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意。 茶摊虽小,但来这里的茶客却很多,虽然茶摊简陋了些,但能欣赏到碧江的景色,还能时不时看到花船上漂亮的花姑娘,而茶摊的对面便是碧州最豪华的枝院怡凤楼,那里的美娘子更多!所以很多人喜欢这里。 第十六章 :李府休妻 随着天色转亮,小茶摊的茶客也断断续续地坐了大半位置。 茶摊永远是不乏小道消息的地方,很快就有人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李大老爷要休妻! 这下小茶摊热闹了,一群人像找到了吃食的蚂蚁,飞的聚到了一起,对着带来消息的那人连声问: “休妻?快说说,到底适合情况?“ 李府永远是附近的话茬焦点,大家都知道李府的家业有多大,家里的妻妾是有多么漂亮,羡慕嫉妒恨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可奇怪的是,听说李老爷都快三十了,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今后由谁来继承家业?这是每个人都最为关心的问题。 休妻也是跟传宗接代相关的问题,同时也都知道李府的夫人们各个美若天仙,谁会舍得休了呢?再说,李老爷刚纳了新房,才一个多月又休妻。所有的信息加在一起,就连如花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上的茶壶凑到了人群中。 当中之人喝了口茶,煞有介事地说道: “刚来的时候经过李府,听说李老爷把新纳的小妾给休了。你们说说,这事儿怪不怪?” 首先就有人不信了:“怎么可能?李老爷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把那柳家丫头讨回去的,就算的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至于才过一个月就休了。李老爷为女人舍得花钱,但可不会做赔本儿的买卖。” “就是就是……” “你们别不信,这事儿千真万确。我有兄弟是李家家丁,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还说什么李老爷最近脾气不好,大夫人、二夫人都被狠打了一顿。所有人都看着呢! 今天又把新纳的小妾给休了,至于什么原因,我那兄弟死也不肯说,现在李家的下人可都是提着心在干活呢!而且他还说了,就在我来的时候,那小妾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回娘家了。” 那人说得有板有眼,众人渐渐开始相信了。 如花在一般听得眉头直皱,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李老爷当真休了绿竹?” “当然。不信你自己去打听打听。” “那个老色鬼糟蹋了人家姑娘就不要了!现在让个小娃娃回娘家,这让人以后怎么活?当真可恶!”如花气得直跺脚,丢下茶摊生意走了。 茶客们不管如花在不在,各自喝各自的茶,自己倒水也还方便,要走的时候丢下几个铜子儿就成。 如花一脸焦急地往李府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一个无依无靠的小身影,一身朴素地民家布衣,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走在路上显得那么单薄。 如花快步跑了过去:“小竹!” 小小的身影正是绿竹,魂不守舍地在路上走着,听到如花的呼唤才回过神来,看着如花愣了愣:“花姨……” 两人不是亲戚,如花却跟绿竹的父母从小是邻居,可以说绿竹是如花看着长大的。如花住在碧州外围的碧溪村,虽在碧州有个小生意,但还是经常回去的。 因为茶摊用的茶都是如花在碧溪村亲手采的,茶都是山上的野茶,要才够量很辛苦,以前绿竹小丫头还是如花的得力助手呢! 绿竹父母贪图富贵收了李老爷不少银钱,便不顾绿竹的心愿强行要求绿竹嫁入李府。如花也因为这事儿跟绿竹父母彻底断绝了来往。从而对李权也有种天生的敌意。 如花很心疼绿竹,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无从干预。只能默默的祝愿绿竹能在李家享福,可没曾想不过一月,那挨千刀的李老爷竟把绿竹给休了!想到昨日李权来自己茶摊喝茶,怎么没把那锭银子往他头上砸去。 看到如花,绿竹情绪才发泄开了,扑在如花怀里低声抽泣,娇小的身子看着分外可怜。 “花姨,我被老爷休了。” 如花紧紧搂着小丫头,气愤难平:“是不是李家人欺负你!走(姨去给你主持公道。咱们都是大庆子民,不信官府不给咱们做主!” 如花下意识地以为绿竹在李家受了欺负,要去帮绿竹要个说法。小丫头赶紧拉住了如花,小声道: “不是,不是……” 绿竹死死地住着如花的不让她走,不断地重复着“不是”。 “好了好了,休就休了,小妾有什么媳的?吃穿再好也是个下人。不怕有花姨在呢!” 如花心急如焚,不停安慰。不知道小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才多久没见,以往天真活泼的小丫头怎么就完全变了呢? 绿竹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明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李家,怎么现在如愿后却高兴不起来? 可能是如花抱得太紧,压住了绿竹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疼得小丫头额上冒出了细汗。 如花发现了小丫头胸前伤口,吓得两脚一软,险些跌坐到了地上。在顾不上什么要说法了,赶紧带着小丫头回自己在碧州家里看看。 …… …… 此时的李权正在房里坐着发呆。捧着的茶杯早已放到了嘴边,等到茶水已经冷透了也没喝上一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远处安馨荷静静坐着,脸上泪痕未干,一脸愁容,就算昨日被夏茹用茶杯砸到伤口也没表现得如此憔悴。 昨夜,绿竹突然自杀,让的李府再次陷入慌乱之中。好在所用裁缝剪刀只善裁剪,不能像一般刀具捅刺。剪刀没有插得太深,只是皮外伤。倒是绿竹自己被自己吓晕了过去。 等绿竹醒来,李权送她口中了解到了很多信息,就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 下阴蛊之人正是绿竹。其母是苗疆人,炼制阴蛊是每个苗疆人必修的课程。醒来后的绿竹没有在隐瞒她的作为。但她没想过要真正害死李权。 阴蛊是苗疆女子爱情的信物,每个女人只能练至一枚阴蛊。作用并非用于害人,而是跟自己喜欢的男子交欢后,可以让不爱自己的男子对自己忠贞不渝。只有遇到自己不爱的男子对自己施暴则会吸尽男子精元,使男子丧生。 绿竹本不敢用阴蛊害了李老爷性命,这才在新婚之夜没将阴蛊用于自身。用在安馨荷身上是感觉这位大夫人对李权情深意重,若将阴蛊施与对方,便可让李权对大夫人死心塌地,不会再缠着自己,时间一久,或许能让自己恢复自由身。 可绿竹没想到事实是老爷假死后又活了!!情况超出了绿竹的想象,所以才百般掩饰。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得知真相后,李权没有为难绿竹,既然她挖空心思想离开,那便如了她的愿,便有了一纸休书。 李权倒不是不在意绿竹的去留。而是在得知阴蛊的真正作用后,又确定了另一件事情。 最喜欢的馨荷对自己也不是真爱! 第十七章 :寂寞的夜 “老爷,你不睡吗?” 安馨荷给将要烧尽的烛台添了跟新烛,看了看呆坐在一旁的老爷,眼神黯淡,久久才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安馨荷幽幽地叹了口气,揭下了床帘…… 李权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大院,此时已是深夜,下人们都已熄灯。陪伴李权的就只有夏夜的冷风和那条永远不知疲倦的老黑狗了。 老黑狗欢快地跟李权嬉戏,李权也难得露出了一次笑容。 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寂寞,好像只有这条老黑狗才是真实的。 原以为拥有三房美妻的生活会很幸福,没想到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没一个对自己有真爱。这样的虚凰假凤哪儿来幸福可言? 李权不单单是个俗人,还是个贱人。说到底人就是永远不知足,刚重生的时候好想着自己要付出真心换得美人青睐,稍微熟悉后又想着要妻子爱上自己。发现不是真爱的时候又要故作感性的伤怀一番。 这样的打击倒是让他真正的感觉到了孤独,穿越不是那么好玩儿的。看着怀里没脸没皮的老黑狗,突然觉得自己跟它很像。 在夏夜冷风的捶打下本该有些凉意,李权却渐渐觉得燥热起来。这感觉倒是跟白天在书房的状况很相似!灼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很快就变得难受起来。 好在李权够冷静,够聪明。第一时间翻开了经卷。 李权白天所看并没有将内容看完,在知道了基本的吐纳法门后就急不可耐地选择了尝试。现在身体出现了状况,肯定是练功出了问题。 将经卷看完之后,李权才恍然大悟。 白天吐纳吸收的是阳气,精纯的阳气可帮助男子易经洗髓,但每个人体内的阴阳都是平衡的。吸入的阳气会被人体慢慢吸收,若是不吸纳阴气加以中和,人体平衡便会被打破。所以在白天阳气最重的时候吐纳,就需在晚上阴气最密的时辰打坐,方能阴阳循环。 李权暗骂自己大意,没把经卷看完就胡乱修炼,差点儿搞出事儿来。赶紧在大院正中盘膝打坐起来。 同样的吐纳方式,在晚上,李权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觉。丝丝的凉意如发丝一样刺透自己毛孔涌入体内,逐渐减缓体内的燥热。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李权很享受,渐渐忘掉了时间流逝和黑夜的孤寂…… 正厢的窗户悄然打开,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大院中落寞的身影。 她很迷茫,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深爱着这个男人的,直到现在她还坚信自己爱着他。 但事实不是如此,那个男人也不相信…… 黑夜中多了一颗寂寞的心…… …… …… 碧江给碧州的带来了繁华,就是它的支流也滋养了一方水土。撑一张竹筏,顺着碧江的水流往下,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进入一条支流,沿途而去便是碧溪村了。 溪边的碎石路还积着昨夜的露水,古代的布鞋走在上面老是浸湿。 绿竹感觉脚底湿湿的很不舒服,乌亮的眼睛仔仔细细地寻找着没有露水的地方,步伐忽大忽小,像个自娱自乐的孝子。 如花将包袱换了个手,看着小丫头苦笑: “小竹,你在李府享了一个月清福,就被惯得娇气了啊?” 绿竹俏脸一红,随即又便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平稳地往前走了。 如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上去安慰小丫头。可是小丫头再也回不到之前欢快的模样了。 两人到了村口,绿竹突然停住了脚,很紧张地拉住如花的衣角: “花姨,我……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你这丫头不回娘家想去哪儿?难不成要花姨养你一辈子?” 绿竹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但是不管绿竹怎么不愿意,家还是要回去的。但两人却没想到绿竹的娘家竟然只剩了间空荡荡的房子。 一番打听才知道,绿竹的娘家在收了李府的聘礼后就搬到碧州住上了大宅子。可让村民们好一阵羡慕。至于住在碧州哪儿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下可好,绿竹算是跟家人失去联系了。 如花皱起了眉头。 绿竹却没有半点儿担心,反而暗暗松了口气。一想到父母知道自己被老爷休了,肯定少不了一顿痛骂。不回家见父母最好不过。 如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没好气地在小丫头屁股上拧了一把: “这下满意了!看来花姨非养活你才行。” 绿竹的心情好了起来,冲到如花的怀里,撒娇道: “花姨,您就养活我呗。反正你都攒了那么多钱了,小竹帮着你花花。” 如花被逗乐了:“你这小妖精!专姨这儿是要收钱的!把李家给你的金银首饰都交出来!” 绿竹害羞的搓着衣角:“我没钱,老爷给我的东西我都没要。” “真笨!那李老爷可没少挣咱们的黑心钱,他给你东西你怎么不要呢!他休你休得轻巧,你不带点儿银钱出来,下半辈子怎么过?” “我……我……我不想欠他的……” 如花暗骂自己嘴笨,哪壶不该提哪壶,赶紧转移话题: “难得回一次碧溪村,你总得去看一眼你的秀才哥哥吧?” 绿竹小手突然一紧,表情怪异,眼巴巴地望着如花:“花姨,这样好吗?我……我已经被人休过了……” “傻丫头(姨还不了解你?你想方设法想离开李家,还不是为了那个酸腐的秀才?现在如愿了,还不去看看?” “花姨!文冕哥不是酸秀才!他以后肯定能考上状元的!” “瞧瞧!瞧瞧!一说你的秀才哥哥就急眼了。”如花打趣着绿竹,眼神却多了一抹黯然,幽幽地补了一句,“状元?不是他一个人想考呢。” 绿竹看出如花情绪有变,正要询问,又被如花打断了。 “花姨陪你一起去,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就算嫁过人了又怎样?凭小竹的姿色,爱慕的人还不排着长队?你的秀才哥哥不把你藏起来就好了,哪儿还会嫌弃你?” 绿竹俏脸通红,忸怩着:“花姨!” “你认为你的秀才哥哥会嫌弃你不?” 小丫头异常坚定:“不会!” “去不去看看?” “去!” 第十八章 :预料之外 “花姨,你看我脸上干净吗?” “干净,干净得紧!比最好的白瓷还要白。” “花姨,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太土了?要不要把包袱里的曲裾换上?” “你这丫头,以前哪注意过这些?那李家还真会养人,小丫头也这么讲究。放心好啦,小竹在李家吃得好、用得好,养得比以前还漂亮十倍。保准你的秀才哥哥见了要看呆。” …… …… 没多久,绿竹便随着如花到了碧溪村东头。 一间破烂的草屋,屋顶悉悉索索地扑着发黑的稻草,烂布条糊上的窗户还有几个小洞。冷风呼呼往里面钻。 面对低矮的屋子,绿竹愣了愣。 如花笑道:“怎么?还不过去看看你朝思暮想的秀才哥哥?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去敲门?” 绿竹紧张地攥着小拳头,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挪着步子向草屋靠近。 几步的距离,绿竹走了好久。眼睛打量着这间熟悉的草屋,短短的一个月,却觉得这间屋子是那么的陌生。 “我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现在还胡思乱想什么呢?!” 绿竹摇了摇头,走到门口轻声敲门。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微笑等着熟悉的面孔。 没多久,房门开了。一个稍显佝偻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卷书,身上的儒衫沾满了尘土,有股淡淡的酸臭味儿。只是人的面相还算规矩。 那股酸臭的味道让绿竹稍稍皱眉,眉心的红痣都有了些微的变形,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怯生生地喊了句: “文冕哥。” 酸臭书生见到绿竹也稍微愣了半晌。 “绿……。” 名字都没喊出口,酸臭书生突然脸色一变,怒火爬满一脸,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把们关上了! 绿竹没回过味儿来,还以为是对方没认出自己,有些着急,一边敲门一边喊着: “文冕哥!我是小竹呀,你快开门。” 房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过了好久那酸臭书生才开门。却是对绿竹劈头盖脸地一通大喝: “你还敢来见我?妄我对你一往情深,却没想到你是那种为求富贵不惜出卖**的女人!我苏文冕虽食不果腹,却在先贤中学得一腔丹心,绝不与你等釜女人为伍!莫要再来烦我x我滚!” 绿竹直接傻了,都忘记了伤心,痴呆呆地说了句:“我……我被老爷休了。” 苏文面冷笑一声:“喝n须你来告诉我?你胸无点墨,就算长得再好的皮囊也是庸脂俗粉,李家老爷玩儿腻了自然要丢掉。你跑来跟我说是何意?莫不是还念着以往我对你的承诺?我告诉你,再好看的衣裳,别人穿过的,我也不会再穿!” 门再次关了,绿竹没有再敲,呆在门口像是丢了魂儿。 如花站得很远,不知道两人的对话,发现情况不对才走了过去。 绿竹没有哭闹,催促着如花快点走。 看绿竹的表现,如花也猜到发什么了什么。 但如花什么也没做,因为她不想再在小丫头伤口上撒盐了。 …… …… 草屋内—— “冕儿,刚才你大声嚷嚷个什么?”一名妇人皱着眉头到了苏文冕面前。 苏文冕恨恨回答:“哼!不要脸的女人还来找我!” “哪个不要脸的女人?” “除了绿竹还能有谁?” “绿竹?她来咱们家干嘛?”妇人疑惑道。 “说她被休了。” “被休了?这么快就被休了?” 苏文冕有些不耐:“娘,您就别问了。秋闱开考在即,现在用心读书才是。” “读书?你以为光读书就能中举人了?”说到这儿,妇人的语气不悦起来,“我可听人家说了,你好些个同窗早开始托人打点考官了!?你还在这读读读!快寻些银钱来才是!” 苏文冕急了:“娘!科举凭的是真本事,他们行偏门,早晚会祸害一生的!凭孩儿心中所学,拿下举人如探囊取物!” “你懂个p!错过这一次就是三年,你有几个三年?不行!说什么也要弄些银钱去打点。我看那绿竹就不错,这丫头被李府扫出门,不说有个百八十两的银钱,肯定也有不少值钱的首饰h然她对你念念不忘,你倒不如把她娶回来……” “不行不行!如此行径,枉为读书人!” …… …… 李府现在的气氛有些怪异,下人们都畏畏缩缩地的生怕惹事儿,两个夫人躲在自己的房间不肯出户。而李大老爷大院里时而打坐屏息,时而又火急火燎地上窜下跳。没做什么事情,身上却莫名其妙地满是污垢,还奇臭无比。短短一个上午,光衣服都换了三套,洗澡更洗了七八次。 李权还是没摸索出让吸收的阳气在经脉运转的方法,不过看到自己体内不断有杂质排出,知道修炼是起到了效果的。而且反复地吐纳、洗澡让李权渐渐适应了阳气在体内聚集的感觉,不像一开始那么难受了。现在担心的却是阳气在体内聚集太多会不会突然炸体。 李权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倒忘了所有的烦心事儿。经过一夜的思考,李权算是想明白了,他现在不是想女人的时候。就算每个女人都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到亮家伙的时候哑火岂不更让人心碎? 所以,当务之急是把小兄弟唤醒。 李权是现代人,自然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的解开经卷封印上。他虽然不懂医术,一些基本的壮阳药材也是知道的,尤其是那什么牛鞭、虎鞭的。反正不差钱儿,早差人去外面收集药材了。 还有就是保持一个良好的身体状态对那方面的恢复也有帮助。李权不敢再吸纳阳气后,又轻装上阵,在碧江边上跑起步来。 不知道是不是洗髓的效果,李权沿着碧江跑了好久好久,连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远,当看到江面遮住了太阳半边脸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流逝。 上一世的资深宅男哪有这么认真锻炼的经历?现在运动一下,出一身汗,反而让李权感觉腰不酸,腿不疼,走路也有劲儿了。 李权小跑着准备回家,正巧经过如花的小茶摊,不禁想起了那个别有风味的茶摊老板来。 是不是该去喝口茶呢? 第十九章 :牛皮糖 “你来做什么?” 面对这位桀骜不驯的朴素农妇,李权感觉很轻松。对对方的排斥视若不见,笑眯眯地坐在了老木板凳上,翻开桌上的扣着的茶杯。 “你这是茶摊,我当然是来喝茶的。” 有了绿竹的事情,如花对这个大老爷更加讨厌,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说过,我的茶摊不欢迎你!” 李权犯贱起来挡都挡不住,听着如花的冷言冷语反而倍感亲切,比家里言听计从地的娇~妻美妾有意思多了。 李权老神在在地玩弄着积满了茶垢的杯子,不紧不慢地道: “怎么就不欢迎我了?没记错的话,我似乎没得罪你吧?再说了,你开店做生意,不管是谁,来着是客,哪能因你个人喜好?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况且今天我是带了铜子儿出门的。” 说罢,将一吊铜钱拍在了桌上,得瑟无比,坐等如花出招。 如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怎么撵都撵不走?被他这么一说,再不做他的生意怕是要被四周的茶客笑话。 看着李权似笑非笑的嘴脸,如花也不知道是啥感受,就是浑身不自在,赶紧给他倒了茶,急忙走开,生怕多看了他一眼。 “老板,你叫啥名字?以后我每日都要来此喝茶,一直叫老板显得生分。” 如花狠狠地瞪了李权一眼没有搭理。倒是周围的茶客来了兴趣,心道这李老爷的跟传闻中的不大一样啊。没穿正经的官服,只有一身便装,打扮也不是那么严谨,一根腰带也轻飘飘地垂在一边,一身汗水带着股臭味,哪像什么大老爷? 有些个在前日见到李权来茶摊喝茶的茶客发现其中有些不对,李老爷对茶摊老板的语气就是跟别人不一样!难不成这李老爷真对这快三十的老女人有兴趣? 别人眼中的老女人在李权的眼里那可是风华最盛的玫瑰,虽然很扎手,但还是想再凑近点儿看看。 见如花不理自己,李权也不恼,端着板凳坐到了几个茶客的中间,问: “喂喂,你们知不知道这茶摊老板是何许人?” 一堆茶客跟传闻中高高在上的李大老爷聊天显得有些紧张,畏畏缩缩地道: “这……这里的老板叫如花,好像的已经二十九了。” “如花?”李权若有所思地撵着自己的山羊胡,一眼的贼光,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此如花非彼如花啊!” “李老爷的还认识别的如花?” “没有没有。”李权连连挥手,接着又问,“有谁知道得详细些么?” 茶客们面露难色,觉得背地里说长道短有些不妥。李权却从钱袋里摸了一定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桌上。 这下一群茶客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如花啊,开这间茶摊已经开了快十八年了。从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就开始,那时候对面的怡凤楼还是家酒楼呢!” “对对!我可在这间茶摊喝了十八年的茶,那时候还想着讨如花做老婆呢!”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李权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 周围的茶客强忍笑意,暗骂刚才说话之人是傻子。现在谁还看不出李大老爷对如花有意思,这癞蛤蠊想染指李大老爷看上了的女人,摆在桌上的银钱怕是没有他的份儿了。 刚才的人回过味儿来,懊悔非常,想要挽回,连声解释: “李老爷莫要生气,我那也是想想而已。那时候可有的好多人喜欢这个如花呢!提亲的也不少,可哪曾想这如花的眼光高着哩。硬是一个人也瞧不上。现在都还是完美无缺的宝玉呢!李老爷可要好生把握。” …… …… 挨着茶摊的是如花住了十多年的瓦房,简单但是整洁。 瓦房的门开了一条细缝,一双小眼镜悄悄地注视着茶摊的动静。 早上仓促的碧溪村之行让绿竹丫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如花的茶摊,如花要忙着做生意,自己则一个人躲在如花的家里默默流泪。 她没想过的自己费尽心思的作为到头来只是天真的一厢情愿,更没想到那个跟自己海誓山盟的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那些刻薄的话语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喜欢的男人不要自己了,李府也回不去了,家人也失去了联系。绿竹变得一无所有,要不是还有花姨值得依靠,怕是要生出轻生的念头来。 屋子离茶摊很近,绿竹本躲在屋里伤心,忽的听到了李权的声音。 一开始还以为产生了错觉,随后掀开门一看。 那不正是老爷么? “老爷怎么回来这里?难道是来找我的?” 毕竟是有过夫妻之实的,小丫头心里多少有些李权的影子,想着老爷亲自的来找自己,心中生出了些许期待。但随后发现老爷并不是为了自己来的,心中又多了点儿失落。 …… …… 晃眼,夕阳掉到了江里,暮色来临。茶客们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一天闲聊,丢下茶钱各自回家。 小茶摊没了客人,绿竹从屋里出来帮着如花收拾残局。小丫头在李府修身养性一个多月,把人给养懒了,收拾了一嗅儿就累得气喘吁吁,直叹花姨能干。 绿竹现在没想伤心事儿,刚才听到老爷和花姨的对话,让这小丫头满心的疑问,等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小丫头才不动声色地说: “我家老…。李家老爷来花姨的茶摊了?” 如花想着那块牛皮糖,皱起眉来:“是啊。” “他经常来花姨的茶摊喝茶么?” “没有,就前日和今日来过一次。” 绿竹狐疑地看了看如花:“李老爷怎么对花姨那么和气?” “和气?你哪只眼睛看到的他和气了?” “你不知道,李老爷在家里可严肃了。从来不会像今天对花姨这样,要是谁敢像花姨这样对老爷说话,肯定是要挨板子的。老爷不但没有生气,还对花姨笑脸相迎,我看哪……”绿竹突然狡黠地一笑,“李老爷肯定看上花姨了。” “你个死丫头9敢胡说八道!你现在是投靠花姨,信不信花姨把你撵出去。” 如花慌乱的模样让绿竹欢喜起来,笑嘻嘻地退开一段距离: “李老爷以前是霸道了些,但现在性子变了,人挺好的。再说小竹都已嫁过一次人了,花姨还是个黄花闺女,这怎么成?” 绿竹的话像是触到了如花的伤口,气氛沉了下来。 如花望向了碧江。 “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像是跟绿竹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第二十章 :小小跟屁虫 李权了解了如花的一些信息,心满意足地回府。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儿,但李府几十口人没人赶在李权之前吃东西。 来到昨天的饭桌上,菜还是那些菜,味道也还是那个味道。面前却少了一个安静的丫头,坐一桌麻将的美梦算是破灭了。身侧的两位也都默默地一言不发,气氛很压抑,这顿饭大家都吃得不痛快。 只有小翠狐疑地打量着几人,显然这个小丫头不明白老爷跟夫人发生了什么。 夏茹身上有伤,李权想扶着对方回屋,可惜被冷冰冰的拒绝了。 又想去跟安馨荷说说话,回头发现对方已经回了正厢。 外面的下人一个个都缩着脖子,偌大的宅子冷清得可怕。 李权心头烦闷,早早地进入了修炼状态…… 晚上吸收阴气可降低体内的燥热感,这是一个十分舒服的过程,修炼过程中完全不知道周围的动静。 李权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天亮,发现身上多了件披风,上面绣着素雅的荷花。看得出,这是馨荷的衣物。 李权心里小小地感动了一下,把披风规规矩矩地叠好,回到房中要还给馨荷。 安馨荷不在房里,小翠穿这个小围裙,挥动这细细的徐膊擦拭着房中陈设。 “夫人呢?” “夫人去和安堂检查伤口了,好像今天可以拆纱布。” “你怎么没陪着夫人?” 小丫头停下了手中动作,有些不悦地嘟着嘴: “夫人不让我跟着,让我从今天起贴身服侍老爷。” 府中,貌似除了老黑狗,就小翠丫头在自己面前最没规矩。跟这小丫头在一起出奇的轻松。 李权笑着扯了扯小翠的麻花辫:“怎么?看你的样子还不想服侍老爷了?” 小丫头滑得跟泥鳅一样,左扭右扭就将辫子从李权手中扯了出来,恼怒地捂着脑袋,心道老爷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恶趣味? 喜欢吸人家的手指不说,现在又学会扯人家辛辛苦苦扎好的辫子了。 李权看着小丫头大笑起来,把披风放到了床上,也不再整蛊对方,换了从下人手上拿来的粗布麻衣准备的开始晨练。 …… …… 李权一路小跑,过了一会儿才隐约听到后面小翠的声音: “老爷!老爷!你等等我呀!” 李权一脸疑惑:“你跟着我干嘛?” 小翠追上了李权,小脸儿通红,死死地攥着李权的袖筒,上气不接下气: “夫……夫人……让我服侍老爷,我……我当然要跟着。” 小丫头猛咽了几口口水,接着道:“老爷,你穿身下人衣服是要去哪儿啊?被夫人知道,小翠要被打的。” “我锻炼身体呢!你别跟着。” …… …… “老爷!老爷!我实在跑不动了,求求您别跑了。” “叫你别跟着。” “谁……谁叫老爷乱跑的。” …… …… “我的忻奶奶,你倒是走快点儿啊!” “老爷,我真走不动了。” “真是麻烦,过来我背你。” “不行不行!” “不让我背我就不等你了,你自己选……” “我……老爷不准跟夫人说。” …… …… 碧江边上,景色怡人。骑在李权背上的小翠美美地欣赏沿途画卷,虽然很累,但现在出奇地舒服,觉得今天服侍老爷好好玩。看着李权的后脑勺,小翠眼光闪动,伸出小小的袖筒悄悄咪咪地擦了擦李权脖子上的汗水,忽的有些不忍,嚷嚷起来: “老爷,老爷,放我下来。我能走了。” 小翠从新回到地面,信丫还很酸痛,但看着老爷的身影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 李权很自然地到了的小茶摊。小翠满心的惊奇,没想到的老爷还会来这样的地方喝粗茶。但经过下午的追逐,小丫头对老爷做的事情都见怪不怪了,反而觉得很有趣。暗想这里的茶是不是味道跟家里是不是不一样? 如花注意到这块牛皮糖又来了,皱起眉头,脸色不善,倒也老老实实地给他倒茶。李权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装出认真喝茶的样子,实则偷偷摸摸地盯着如花碎花布衣下浑圆的屁股猛看。 如花没注意,小翠却是注意到了,又羞又气,伸出小手去挡李权的目光,低声道: “老爷,你看什么呢!” 李权一把将小丫头的手都按在了桌子上:“喝你的茶。” 小翠不肯罢休,威胁道:“我回去告诉夫人!”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还学会威胁人了。你敢乱说,我就告诉你主子你让我背你。” “你!”小翠险些打翻了茶杯,忽又冷静下来,“你说了夫人也不会信。小翠一直最乖了,哪儿可能让老爷背?哼!你回去说吧,我才不怕哩!” 这次是失算了,被这个跟屁虫踩到了马脚,肯定是有胆量回去告密的! 李权心念急转,朝小丫头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小翠,老爷给你作比买卖如何?” 小翠像是看到了大灰狼,一脸警惕:“什么买卖?” “只要你不把这事儿说出去,老爷给你找个好婆家如何?” “当真?!”小翠乌亮的眼珠泛出了精光,随后又气恼地道,“夫人老早就说过给小翠找婆家的。结果一直不放在心上。“ “p大点儿的丫头还思春!” 小翠羞红了脸:“才没有,夫人说要我快点儿嫁出去,不能便宜了老爷。” “我呸!没点儿肉的小东西,不够老爷撒牙缝的。”李权好笑,转脸引诱道,“你夫人不给你找,老爷我给你找啊!你平日多留意下,看上了那家公子就跟老爷说,老爷亲自去给你提亲。” “我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配得上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小翠捂着透红的小脸扭捏起来。 “什么配不上?老爷说配得上就配得上。” 小丫头一脸神往地不在说话了。 李权奸计得逞,嘿嘿笑道:“现在不跟你主子告密了吧?” 小丫头害羞地点了点头。 摆平了小翠,李权又恢复了猥琐模样。 小丫头不屑地跟着撇了撇,小声嘀咕道:“有什么好看的?还没人家的小屁股可爱呢。” 李权在小翠头上来了一下:“你那点儿本钱,不够二两肉!两边加起来还没人家一边肥呢!” “人家那里没肉了?不信你摸摸!” 第二十一章 :老夫人逼婚 李府正堂,青铜流云纹的香炉里整散着寥寥青烟,淡淡的幽香像清凉的鄙一样让人神清气爽。但屋内大门正对的空地上,安馨荷跟夏茹两个人却不那么清爽,打扮得一丝不苟,畏畏缩缩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正堂的主位上,芳素穿着一身斋衣端坐着,手里倒拿着一根鸡毛帚,将把手驻在地上,很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白净光泽脸上写满了愤怒,高耸的稣胸因为愤怒起伏不定,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老虎,正要吃人。 “夫人!夫人!” 小翠脆生生地喊着跑到了正堂,小丫头跟李权一起玩得很开心,小小脸蛋儿现在扑红扑红的。 “小翠!” 听到这个声音,小丫头像是老鼠见了猫,吓得脸都白了,抽了口冷气,哆嗦着瞥了眼主位的芳素,小声道: “老……老夫人。” 芳素冷哼一声:“你老爷呢?” “在……在院子里,正准备洗澡呢。” “叫他马上给我进来!” …… …… 李权一身臭汗就被叫到了正堂,见到自己这位不怎么熟悉“老”母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喝问起来: “你说!谁让你随便休妻的?!” 李权看了看不敢说话的安馨荷跟夏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心道这次的后果很严重啊! “娘……您不是在观音庙斋戒百日的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阴蛊的事儿只有李权和三位夫人知道,并且要求两人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芳素并不了解其中缘由,李权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借口来,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付着。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还斋戒什么?” “不就是休个小妾……至于……” 李权显然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听了李权的话,芳素更加气氛。盛怒之下,重重拍了拍桌面: “你这个不孝子啊!你是要气死娘亲吗?” 桌上的香炉都打翻了,香灰洒在了桌面上。芳素红着眼,握着鸡毛帚就要往李权身上招呼。忽又想到自己儿子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舞到半空的手又停住了。然后看了看四周,最后把怒火都撒在了夏茹和安馨荷身上。 “打死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李家白养活你们这么多年!” 夏茹和安馨荷身上都有伤,鸡毛帚的把手打在她们身上啪啪作响,两个女人硬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李权急眼了!一把将芳素手上的凶器夺了过来,愤怒地折成了两段,丢在地上大喝: “够了x她们两个什么事儿!” “不关她们事儿?要不是她们不争气,我哪儿会这么操心?都这么的多年了,这两家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李家若是在我手上断了香火,我归天后的哪敢去见你死去的父亲啊!” 芳素伤心地哭了起来,“你也够让娘操心的。那么多好姑娘送上门来,这个不娶那个不要的。好不容易看上个绿竹,娘还期盼着绿竹丫头能跟咱们李家添个小子呢!这下倒好,播了一个月的种,就快到收成的时候把人给我休了!你说!你说!你是不是要气死娘才满意?” 李权现在才明白,闹了半天原来是因为子嗣的问题才发这么大的火。 芳素哭得伤心,李权也爱莫能助,生孩子不是说生就能生的。倒是安馨荷上前两步跟芳素低声说: “娘,您别伤心了。天下女人多的是,馨荷这就去给老爷物色一家姑娘回来,您看可好?” 李权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什么情况?还有老婆主动帮老公找小三的? 李权没来得及的发表意见,芳素却一脸不悦地补充道: “你说你!身为我李家正妻,又是宣威将军的女儿,难道就不能大度点儿?只添一房?领一个姑娘的回来还不够这不孝子休的!看看咱们的下家管房,哪个不是十七八房?我们李家这么大的家业,沦落到现在只有两房了!说不出不怕人笑话?这次最少添三房!” “娘!讨老婆是我的事,你们怎么能跟我随便决定了呢?” 芳素横眉冷目,像是要用眼神把李权杀死:“以往都是由你自己决定,若不是娘一直顺着你的性子,现在指不定孙子都能叫奶奶了!这次由不得你,哪家姑娘也不能由你来挑,我说了算!” 芳素不给李权反驳的机会,转身给安馨荷吩咐: “给权儿添的新房长得好不好不要紧,一定要波大臀圆的!保管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听清楚了没?” 安馨荷轻咬着嘴唇,连声称是。 还不算完,芳素又对夏茹道:“这是咱们李家目前的头等大事儿,谁都不能闲着,夏茹你也帮着馨荷筹划筹划。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的结果!” “嗯。”夏茹也不敢造次,欣然点头。 这一下,李权忍不住了,就两三个女人自己都应付不过来,要是再来几房小妾,这家里还不乱了套?而且就自己现在的状况,就是娶一百个老婆回家也不顶事儿。 无奈之下,李权拿出了一家之主地派头,强调道 “我才是一家之主!” 但涉及到传宗接代的问题,搬出一家之主的名头也不好使。芳素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对李权道: “权儿呐!除了子嗣事情,其他人任何事儿娘亲绝不会掺和。但此事是个大问题,关乎我李家传承,你可不能如此不当回事儿。你不要多说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娘,就按娘的安排走。不然,娘就当没你这个儿子,现在就到九泉之下找你爹去!” “娘!您说的什么胡话?我……我听您的安排还不成?”李权的暗呼一声完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还能怎样?李权虽是无奈妥协,但最后还是提了个条件。 自己娶媳妇哪儿能不过自己的眼?家里的这三个女人衙后,自己还得先看看,看得顺眼才行。 最终,大家各自退一步达成了共识。由安馨荷跟夏茹把关初选,芳素再进行复试,最终由李权拍板。 面对这种选美性质的娶亲,李权也是无奈。担心一家女人不合只是一个方面,关键是害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现在没那方面能耐。情急的之下,只有把程序搞得复杂一些,能拖一天算一天。指不定自己哪天就把经卷上的功夫练至小成,鸟枪换炮了也说不定。 …… …… 之后,李权又开始了自己的修炼。好些下人壮着胆子来问李权是在干什么。李权只是应付说是晒太阳而已。 练了一两天,效果还是十分明显的,至少李权感觉自己身体不是那么发虚了,而且今日体内拍出污渍明显的比前两日少了很多,可见是体制变得越来越好。 前两日不明所以的牵引体内阳气的方法也有了些许门道,只需要在脑海中不断想着画圆圈,体内的阳气便会跟着脑中所想不断转圈。只是现在还不知改怎么让阳气沿着经脉流转。 身体的每一点变化都逃不过李权的感觉,心中多了分成就感,修炼起来也就更加认真。直到下人来唤吃饭才回过神。 晚饭之后,李权想着继续修炼,刚摆好了打坐的姿势,就感觉一件泛着香气的披风披在了自己肩上。 又是那件绣着荷花的披风。 李权回头看了看安馨荷,道了声:“谢谢。” 安馨荷心里装满了心事,想了想,轻声道: “老爷,回屋吧。外面儿风大。” 李权正准备说自己是在练功夫,突然看到安馨荷眼神深处的忧色。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滋味。起身,将披风披在了安馨荷的肩上,轻轻搂着那只手可握的小腰肢一起回到了厢房。 阴蛊的事一直困扰着李权,如绿竹所说不错,那证明安馨荷根本不爱自己,那现在顺从、温柔、体贴的模样都是虚假的吗? 安馨荷也再想着同样的事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但在见到李权宁愿在外面吹着冷风也不愿回房的时候,她的心很痛。她很怀念前两日老爷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感觉,每当想到那时候的情景都会羞涩地脸红,这是她以前的从未有过的经历,以至于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叫不叫心动。 但那种感觉让安馨荷很享受,所以她想主动找回来,所以她得讨得老爷欢心…… 厢房里放着一碗热汤,是下人们收集来的壮阳之物熬制而成。 男人吃点儿壮阳的东西不稀奇,安馨荷也没在意,乘着李权喝汤的时候到了屏风后面…… “老爷,咱们布庄新进了一批流云纱,我让匠人做了件新衣裳,您看看合身吗?” 李权看向屏风,安馨荷从屏风后羞红着脸探出了个小脑袋,身子却躲在屏风后面没出来。 “馨荷,你不出来,我怎么看呢?” 安馨荷抿着小嘴,羞涩地说:“老……老爷,妾身头一次穿流云纱制成的衣服,您可别取笑馨荷。” 李权压根儿不知道这流云纱是什么玩意儿,可能就是比一般布匹高档点儿的绸子吧。便满不在乎地喝着汤回应道: “好啦!老爷我绝对不取笑夫人。” 安馨荷稍作犹豫,从屏风后缓缓地伸出了一只细长的美腿。眼前风景差点让李权把汤全喷了出来。全身上下的肾上腺素以每秒两百码的速度极限飙升,瞬间的越过了警戒线,感觉真个人都燃了。 那哪里穿了什么衣服?一条光洁无暇的美腿完整地暴露在李权眼前,在摇曳的烛火下,像透着宝光的美玉,从信趾到大腿根部,都是那么完美无暇,挑不出一点儿瑕疵。乖巧的信丫轻点地面,俏皮中美得让人心醉。 定睛细看却又发现有些异样,绝美的画面中似乎还有层薄雾笼罩着,透过烛光能看到些微阴影,一层如云雾般轻柔的丝绸给那诱人美腿罩上了一层雾霭。不但不减美艳之色,反倒更添撩人之感…… 第二十二章 :做会计怎样? “老爷,喜欢吗?” 安馨荷忸怩地从屏风后缓缓地走了出来,那当真是一件完美无暇的美玉啊!不知道是阴蛊滋补身子的效果还是的身上多了层传说中的流云纱。眼前的安馨荷是更加动人了。 比云雾还要通透的纱巾根本挡不住美人的玉体,反倒给羊脂的肌肤染了层粉色。这流云纱的衣服说来也怪,恍惚间都看不出样式,倒像是无数条仙绫半遮半掩地裹在身上一样,像出浴的仙女来不及穿衣,只在身体四周布了层仙气。 李权咽了口口水,手都在发抖。现在哪儿还管爱与不爱?如此美物还不捧在手心里慢慢欣赏一番? “隔得太远,看不大清啊。” 见到李权色色的眼神,安馨荷心情舒畅了许多,娇笑着缩回到屏风后: “那老爷过来呀。妾身给您看个清楚。” 这勾人的小妖精! 李权激动得下身都在轻微跳动,急忙忙地走到了屏风后,却见小妖精已经躲到了床上,缩在被子里,只探着个脑袋整朝自己抛媚眼。 “夫人,你这是在诱惑老爷吗?” “没有,妾身只是想试试老爷对馨荷还有兴趣没?” “有兴趣!兴趣大着哩!老爷我就来看看这流云纱是个什么东西。” “呀!老爷先吹灯,先吹灯!” “没光我怎么看?” “不嘛,先吹灯!不然不让老爷看。” ……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刻着梅花的红木窗户投进了房里,落在床沿上。 强烈的阳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支作怪的大手从纤细的腰肢下环过,攀在浑圆柔软的上。 安馨荷像只温顺的小羊羔,缩在李权怀里。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小白兔被坏人玩弄着,有些不安地扭着身子。 李权坏笑着流着哈喇子,这一觉他睡得很爽。 经过一夜,,两人虽没有真枪实弹,但亲密的嬉闹让彼此忧伤的情绪都消失无踪了。或许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欢喜和忧愁都在一瞬间。 李权也从牛角尖里面钻了出来,自己才刚刚重生,安馨荷不爱的是以前那个男人,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甚至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理顺了思路,李权感觉豁然开朗。 天底下没有白送的老婆,每一个女人都要自己慢慢征服的,那么的第一个目标就该从小可怜开始。 更重要的是,李权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合理说辞。既能解释自己练功的怪异表现,又能不让人怀疑自己不碰女人的缘由。 李权只说自己体内阴蛊之毒还未尽除,那日遇到老神仙传授根治之法,所以需每日打坐,期间还不能近女色。 这样的解释,安馨荷深信不疑。原以为老爷是不喜自己才独自在外边儿吹冷风的,又经过昨夜的嬉戏,知道老爷没有因为阴蛊的事儿讨厌自己,心头的郁结也就解开了。 对安馨荷来说,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缩在男人怀里又找到了前两日那种心动的感觉…… “老爷,快起床。你该练功了。” 安馨荷作怪的大手弄醒,心砰砰跳。知道李权不能纵欲后,强忍着身子的需求,娇嗔着捶打李权的胸口。 “哎呀,让我再睡一会儿。” 今天的安馨荷出奇水灵,昨夜未经雨露还是的那么娇艳动人,半坐在床上,怕勾起老爷的邪火,流云纱做的衣服早没穿了,现在整穿着件朴素内衣,两手插着小蛮腰,气恼地嘟着嘴,像个生气的小女朋友。 …… …… 跟小可怜嬉闹后的李权又开始了今天的修炼,之后便是跑步,然后在小茶摊喝一口茶。晚上继续修炼,有时还会搂着小可怜的睡一觉。 这便是李权的接下来好几天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倒是惬意,可没舒服几天,管家安福就抱着堆成了山的账本找上门儿了! 李权在偏厅傻愣愣地望着百十本门板厚度的账本儿,张大着嘴: “这……这这这些都要我看?” 安福是个冷脸中年,胡子比李权还长,一丝不苟地回答: “是的,老爷。因为您大病初愈,前些日子就没让您过目。现在看老爷身子也恢复了,是时候把堆积的账目看一看。” “这个……能不能不看?或者是少看一点儿?” 安福的坚定地摇摇头:“不行,这些都是六月的账目,老爷若不快些过目,接着七月的账目又来了。” 李权强咽口口水:“这……那我试着看看吧。” …… …… 又是一日夜里,外面哗啦啦地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争先恐后地降落地面,很快在地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坑。 呼呼地风不知多少次吹灭了李权身边的蜡烛。 正在专心看老爷算账的小翠再一次用火星子点燃了烛台,不满地抱怨: “老爷,你把窗户关上嘛!小翠点蜡烛都点软手了。” 李权理都不理,皱着眉头一手翻账本一手拿着木炭写写画画。算盘被李权踩在脚下滑来滑去,当成了一件玩具。桌上倒是多了一堆称之为草稿纸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地排满了所谓的阿拉伯数字。 小翠没见过老爷不用算盘算账,觉得很稀奇;又见老爷用木炭写字,更是稀奇;还见老爷在纸上随便写几个所谓的阿拉伯数字之后,就用毛笔在账本上歪七扭八地写下账本的结算。 小丫头开始很奇怪,觉得老爷这样能算对么?不过在小丫头用算盘拨弄几下后,惊讶地发现老爷算的一分不差,而且速度快了好多。这便让小丫头对阿拉伯数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专专心心地在后面观摩。 雨水的声音盖过了脚步声,安馨荷悄然出现在了李权身侧,手里端着碗热汤。 小翠想要请安,安馨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加入了观摩的队伍。 安馨荷跟李权的亲事是从小被定下的,因为只要嫁入商贾之家,所以从小研习数学。小翠的数学知识还是安馨荷传授的。所以安馨荷对数学的敏感度比小翠要强得多。只一眼就被李权奇怪的算法给吸引了。 安馨荷看了好久,始终不明白那些奇怪的字符各自代表着什么,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李权,问:“老爷,您这是哪儿学来奇怪算法?偏生还算得那么快那么准?” 李权吓了一跳,把账本都丢在了地上。 “吓死我了!” “妾身知错了……”安馨荷欠身。 “没事,没事。这么晚了,馨荷你还不睡?” 说着,顺手就将小可怜搂着坐在了自己腿上。安馨荷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热汤摆到了桌上: “妾身给老爷送汤来了。” 李权拍拍肚子:“正好老爷饿了。夫人喂我吧,我还要算账。” 小翠看着夫人一口一口地喂老爷吃东西,羞红着小脸儿,心里却充满了幻想。 老爷说过要给我找个好婆家的,以后我也能像夫人这样喂我相公吃东西,嘻嘻…… 吃过了东西,李权看着面前还有大半账本,丧气地趴在了桌子上! 老子好不容易当回大老爷,没想到工作比上一世还累人啊! “老爷,您怎么了?” 李权重新起身,伸手进小可怜儿的衣服里狠摸了一把,算是提提神: “还有这么多!烦死人了!啥时候能算完?” 安馨荷被摸得面红耳赤,嗔怪地瞪了李权一眼,后又有点儿好奇: “老爷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就是再多的账本摆在面前,您也不会觉得烦。要是哪个月赚得多了,您就会给妾身买好东西。要是哪个月赚得少了,老爷心情不好还会拿妾身出气呢!” “老爷我以前真有这么bt?”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要是老爷觉得累,妾身可以帮帮你。” “夫人,你会算账?”李权惊喜道。 “嗯。” “哎呀!你早说嘛!咱们两个一块儿算,比我一个人快多了。” “妾身以前有想过帮老爷的,但老爷说妇道人家不能做这些。” “现在没这些规矩。来来,赶快算完了好洗洗睡了。” …… …… 雨渐渐小了,不用小翠在一边点蜡烛,小丫头没事儿做,靠在墙上就这么睡着了。李权拿着炭笔,安馨荷拨弄着算盘,小两口倒是有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意思。只是李权先进的算法明显比安馨荷“啪啪啪”拨打算盘要快很多。 安馨荷从小学算术,自以为不会比男人差,今日难得有机会在老爷面前占线下自己的能力,见自己落了下风,有些不服,知道是老爷奇怪的算法占优势,便好奇地想要学学。 这样的东西没什么藏着掖着地必要,李权只担心安馨荷一时间学不会。 可李权没想到自己这位夫人还是个神童,只是讲解了两三遍,立马就学会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加减乘除,但也足矣让李权汗颜。 起初,安馨荷还不大熟练,速度还跟不上算盘,但没过多久就能像李权那样一手翻账目,一手拿着炭笔在纸上打草稿了。 学会了新式算法的安馨荷显得很兴奋,洋洋自得地挥动这炭笔,头也不抬地道: “老爷,您的这套算法真是太神奇了!” 李权翻了翻安馨荷过目的账本,没发现任何错误,觉得这丫头在数学方面很有天赋,突然奇想,开口道: “夫人,你算术这么厉害,干脆做我的专属会计吧。” 第二十三章 :躲避相亲 “会计?什么会计?”安馨荷眨巴着眼,对于新时代的词语不明所以。 “额……就是咱们李家的账房。” “不行不行!”安馨荷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去做这些?” “怎么不行?我看夫人算术挺有天赋的,若是放着不用,岂不浪费了个人才?再说,咱们李家这么大的生意,我一个人哪儿看得过来?难道说夫人就不愿意替老爷的排忧解难?” “妾身哪儿敢不帮老爷分忧?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地总是有些不妥。”安馨荷面露难色,雨后的冷风吹得小可怜微微发抖。 李权脱下了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了小可怜身上。小可怜没说话,闪动的眼神已经表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就在家里帮老爷算算账,哪儿用得着抛头露面?” “在家里?” “不然在哪儿?就像今天这样,每月的账本过来,夫人就帮老爷看看。” “老爷!您是说……” 安馨荷吃惊地张大了小嘴,原以为李权的意思是让自己去个分号点算些小生意,可李权说是像今天这样把李家所有产业的账目核算,岂不等于把李家所有的产业都交到了自己手上? “老爷,您别拿妾身开玩笑了。我怎么能做这个活儿?” 李权一本正经地回答:“怎么不能?” 安馨荷见李权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俏丽的眉头拧到了一起:“老爷,您是说真的?” 李权点点头:“如果夫人不想做就算了。我只是觉得夫人有能力,老是窝在厢房里,生活难免乏味了些。” 安馨荷连连摇头:“不是的。妾身只是觉得老爷给妾身的担子太重了,我怕我做不好。而且老爷将如此大权交给一个女人,以后怕落人话柄。” “凭夫人的能力,只要认真做,还有做不好的?而且我李家的产业是我李权的,同样也是我明媒正娶的李夫人的,谁来管还不一样?” 李权的信任对女人来说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让人感动。不只是安馨荷,怕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敢想象能接手丈夫的产业。 “妾身一定不会辜负老爷厚爱的。”安馨荷喜悦地抹着眼泪,投进李权怀里,将脸贴在对方宽阔的胸膛,脸上尽是幸福。 …… …… 安馨荷到底能不能做好会计的工作李权不知道,他只是不想管这些麻烦的事情。而且看了看的自家的产业,一个月的净利润最少也有五六万两银子。 放在现代,绝对属于世界五百强。李权不求要有多少钱,够日常开销就行,就算安馨荷没做好工作亏了银子,也总不至于把整个李家给败光。费点儿钱,买个自由还是划算的。 原以为不用管账目的就能清闲一些,才不过两日就从两位夫人口中得知消息,要自己去相亲了! 在传宗接代的问题上,家里的几个女人毫无争议地站在了同一条线。就算安馨荷知道李权短时间不能****,也愿意先找几个女人回家养着。虽然以后会多几个争宠的对手,但作为李家的正妻,她是真担心李家的香火问题。 夏茹也想让李家早点儿添一个血脉,不然每次都要被老夫人当成话柄说自己的不是。 替老爷的物色新房,一向不对付的两个女人这次倒是出奇地配合。 两个女人这几日各自明察暗访,偷偷打探了好多户人家的闺女,总算是筛选出了一户勉强能攀上李府的人家。据说女方的各方面都不错,关键是特别符合老夫人波大臀圆的要求。 初选通过,秦芳看了之后也很满意,这才通知李权今天去相亲。 李权明里不敢跟几个女人作对,背地里却借着相亲的时候,跑到了小茶摊喝茶起来。 李权日日来此,早已成了小茶摊的常客。如花也被这家伙磨得没了性子,拒她没发现,但心中对李权的嫌隙早已没了。 如花依旧不跟李权说话,李权也不缠着粘着,就坐在一边,跟其他茶客打成了一片。 今日相亲说是要用过晚饭才回府,但这小茶摊到了日落就得打烊。离了茶摊,李权也找不到好的去处,便是一拍桌子请一众茶客下馆子。 有了一段时间的交流,这一众年纪各异的茶客们跟李大老爷的聊天不那么拘谨了,在一起都是有说有笑。再经过这一顿馆子,茶客们俨然都把自己以李大老爷的朋友自居了。各自回家后,少不了在亲朋之前吹嘘。 “李大老爷可是亲自请咱吃过饭的人呢!” 但这顿饭不是白吃的,李权没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日后去茶摊得要用点儿心思在如花跟前说点儿李大老爷的好话才行。 吃过饭,李权刚回府,就发觉情况不对。 铁定是自己没去相亲的事情暴露了,不过李权早想好了说辞,轻轻松松进了正厅。 只见母亲大人的端坐在上,两位夫人侧立两旁,各个表情严肃,看样子是要跟自己的算账了。 “权儿,今日去张家感觉如何?张家闺女可还满意?”芳素喝着茶,冷冰冰地问道。 李权暗骂这娘亲不老实,想诈自己,门都没有! 李权摆出一副懊悔的样子,叹了口气:“哎!别说了q天我刚过了的碧江,不知怎么转悠着就迷路。中途随便找了家馆子吃了饭,这才转回家呢!别说张家闺女,那张家的房门是啥样我都没看到!” “迷路?”芳素一愣,明眸里闪着将信将疑的神采。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自我醒来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这碧州我也很陌生,怎么就忘了叫个下人陪着我呢!” 李权演技高超,理由也合情合理,众人都信了大半。 芳素以为自己儿子是故意不去的,现在脸色好了许多,却又多了分忧愁,对李权道: “哎!这倒是大家都疏忽了。方才张家老爷才过来问你怎么没去?人家可准备了好多酒菜招待你。好在张家人明事理,没因为你的事儿动怒,还说叫你随时得空随时都可以去。我看这张家人不错,明日就由小翠陪着你再去一次张家。” 还去?当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李权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地应承下来。 …… …… 又是一日清晨,在前日夜里的大雨之后,又迎来了一成淅淅沥沥的绵雨。细密却轻柔的雨点打在身上没有一丝感觉,等你回过神的时候,头上早已洒满了白糖。 雨天阻止的不了如花的日常生活。还是那了个渡口,还是那个位置。一身朴素地打扮,依旧坐在哪儿,踩着凉悠悠的江水,望着远方,纹丝不动。江边的杨柳迎着风儿向她招手,却始终得不到的一次回应。 “花姨!外面下着雨呢!你怎么还守着那儿?”绿柳穿着在李府时的曲裾,撑着小油伞站到了如花的跟前。 绿竹毕竟还小,不是那种上了年纪为感情肝肠寸断的女人,虽然时不时还会胡思乱想,但已经能平静地开始生活了。 如花还是没说话。 绿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知道花姨每天都要在这个渡口发呆,像是在看风景,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绿竹也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回屋拿着的小盆往茶摊的棚子下接漏下来的雨水了。 绿竹正在忙绿,突然看到前方两个身影小跑着朝自己这边过来,吓得小脸一白,赶紧跑回了屋子,探出头,心道: “老爷今天怎么这么早?” 李权大清早就开始了晨练,这段时间将打坐的时间减短了,因为体内不再出现污垢,每次打坐只会冒一身臭汗。 李权的分析是自己体内的杂质已经除尽,但不知道引动体内阳气的方法,再怎么修炼也不能打通经脉。所以将更多的时间用在了锻炼上。 李权这样的修炼方式倒还真有奇效,通过吐纳将体内杂质除去,再通过锻炼将洗髓后的身体变得更加坚韧,加上每日壮阳之物的滋补,三者结合,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别看他没花多大的力气修炼,得到的效果却比一般人苦修还要来得好。 而小翠则成了李权晨练的小尾巴,每日都跟着李权沿着碧江边小跑。没过几日,小丫头长得也精神了许多。 两人经过小茶摊没有逗留,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前面去了。 …… …… 不一会儿,茶摊又聚拢了好多的茶客。 如花还有些奇怪,往常遇上下雨天,小茶摊一般是不会来人的。但有生意上门,自然是高兴。如花也想往常一样开始了端茶递水的活计。 “哎呀!李老爷跟传言中的不一样啊z咱们这些市井之人都能笑颜相谈,从来没有老爷的架子,当真是个好人呐!” “可不是?谁要是嫁给了李老爷,那才是享福呢财万贯不说,为人又和善,对女人可好了。你看家里的两房夫人,哪个不是养得白里透红的?” “对啊!那么大的家业,才有两房夫人。可见李老爷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你们说说,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还没有一个子嗣。当然让人着急,咱们是李老爷的朋友,都想想该怎么帮帮李老爷?” “谁认识好人家的姑娘,跟李老爷介绍介绍?” “对对对!~谁人认识好人家的姑娘?你认识?” “你认识?” “如花!你认识好人家的姑娘不?” 如花轻皱眉头,将茶壶重重地磕在了桌上:“要喝茶就喝茶,要胡说八道就都跟我走!” 第二十四章 :影帝 “哎!李老爷来了q天怎么这么早?快进来避避雨吧!” 李权晨练返回,被热情地茶客们请到了小茶摊。 小翠细细的眉毛皱成了一条线,跟在李权身后,伸手扯着他的衣角。落座了之后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 “老爷,你怎么还要喝茶?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府,洗澡之后就去看张家秀嘛?” “张家秀哪有如花老板好看?” 小丫头一脸的不屑:“不就是屁股大一点儿?只要老爷多让小翠吃点儿肉,要不了多久人家也能长个大p股。” 话光说完,小翠觉得不妥,赶紧挥舞着小手抓狂道: “哎呀!都说到哪儿去了?老夫人吩咐了要我陪老爷去看张家秀的!快走啦!” 李权一把将小丫头按在了板凳上,抹了把留在小丫头脸上雨水,严肃道: “别嚷嚷了,坐会儿,等雨小了再走。” 李权成了小茶摊的常客,小翠也成了这儿的熟识。大家都知道这是李老爷的喧屁虫,看着丫头没规没矩的模样就知道,这妮子肯定深得李老爷喜爱,所以大伙儿都对她很热情。 “如花,快给李老爷那张帕子来,瞧着一身的雨水,别把李老爷给冻着了。” 如花不知道的这群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昨日还不见对牛皮糖这么热情,今日一大早去全都来了茶摊,还一个劲儿地在自己耳边说牛皮糖的好话。在看现在的热情模样,简直就跟遇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如花也不是傻子,本能地觉得这块牛皮糖对自己别有用心,但理智地分析一下又觉得毫无可能。还是那句话,自己一个风华已过的平凡民女,哪儿人得了李老爷的眼里? 但她并不困惑,因为心早就飞走了。 …… …… 淅沥沥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就像落在身上的蜘蛛丝,没什么感觉,就是恶心人。茶摊的棚子经过岁月的侵蚀留下了许多小洞,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器皿。小翠盯着一个小盆儿,看雨水一滴滴汇聚落下,待小盆盛满雨水,马上就抱着小盆儿将里面的水倒在外面,然后又把小盆儿放回原位。 这小丫头就喜欢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小丫头看看天色,不爽地扯了扯李权的衣服,示意该走了。 李权跟一群人讨论对面怡凤楼的姑娘正起劲,没有理她。小丫头气恼地起身,跺着信,哼声道: “我回去叫老夫人派人来抓你!说你不去看张家秀_!” 小丫头不是说说的,作势就要冲进雨里。 刚要走,却听到李权懒洋洋的声音:“哎!你看我这丫鬟,就是这么没规矩。正想让大伙儿帮忙找户人家给好好管管的,既然她急着要走,那就下次再聊。哦!对了,你们说欧阳公子喜欢文静的女孩,我这丫鬟怕是不适合。诸位还是别去说媒了。” 小丫头的耳朵突然变得跟狡猾的狐狸一样,轻轻一动,刚迈入雨中的半只信立马就缩了回来,低着头,急忙忙地坐到了李权身边。一声不吭,捧茶壶给每一位茶客倒茶…… “哈哈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如花看得也抖起了腰肢。挨着的房子内也有小小的轻笑声传出,却被淅沥的雨声掩盖了。 小翠红透了脸,动也不敢动。 欧阳公子喜欢文静的女孩呢! 小丫头心扑通扑通的,只听名字就知道这位欧阳公子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不然的谁会用两个字的姓?欧阳……一定高大上! “可恶的老爷给人家说媒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害得人家出丑!要是欧阳公子觉得人家不文静怎么办嘛?” 小翠信在桌下狠狠地踢了李权一下,算是小小的发泄。 别看小丫头一动不动,但耳朵尖着呢!周围的人,就是的每一次呼吸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茶客们没想到这小丫鬟思春思得这么厉害,大呼有趣,马上就有人调侃着问道: “小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 小丫头羞涩地挽着衣角,声音的突然变得细弱蚊虫:“全凭老爷做主。” 李权微笑指着对面一个络腮胡子:“刘生,你不是想攒钱娶了小妾?我这丫鬟嫁给你咋样?” 小丫头虚着眼睛瞟了前方一眼,小心脏突地停了半拍,猛地起身: “不行!比老爷还老!我才不嫁呢!” 又是一阵轰笑,对面刘生红脸压着自己胡子,苦着脸说: “小翠姑娘,老刘我可没得罪你吧!” 小翠也是臊红了脸,却害怕老爷把自己胡乱嫁了出去,也不顾上什么矜持了,有板有眼地说:“我要找比老爷年轻,比老爷好看,比老爷温柔,比老爷有文采……总之什么都要比老爷好!” 说完又小声的加了一句:“可以没老爷有钱。” 众人哈哈大笑,李权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比我好的人,难找啊!” “呸,一身铜臭,不要脸!” 如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入神了,也跟着众人情绪嘻嘻哈哈。听到李权的话后,忍不住在一边补了句。 这可把李权的乐坏了! 这位一直给自己冷脸的美女老板可从未主动跟自己说过话,这是历史性的突破! 李权饱含热泪,眼光灼灼地看着美娇~娘。 如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的觉得心虚,逃似的躲进了屋子里。 房中的绿竹赶紧躲到了门后,好奇地盯着花姨。 “花姨,你脸红了。” “被那个牛皮糖气的!”如花揉了揉稣胸,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绿竹坐到了如花身边,笑道:“花姨,我觉得老爷挺喜欢你的。我看花姨就别跟老爷板着脸了吧?” “你这丫头!自己去李府被休了一次,还要的把花姨往火坑里推?” “哎呀,都跟花姨说过了。不是老爷休我,是我要老爷休我,所以才休我的!” “我就奇怪了,那牛皮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我家小竹被休了后还替他说好话,到底跟你灌了什么**汤?” …… …… 见小翠这么想找个男人,李权也不再捉弄他,在桌上正儿八经地让一众茶客给点儿门路。 小丫头心系自己的终身大事儿,早把老爷的终身大事儿给忘了个干净。聚精会神地听众人说那家的男丁年轻有为,哪家的公子该讨媳妇了。 不过说来说去,见不到人还是白搭,急得小翠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爬一样。 等小翠回过神来,太阳都看不见了! “完了完了!老夫人然小翠带老爷去看张家秀的!天都黑了,现在还怎么去啦?” “那就不去了呗!”李权奸计得逞,笑眯眯地将茶喝光,丢下铜子儿,“走,回府!” 小翠迈着小碎步紧紧地跟着李权,焦急得渗出了细汗,狐疑地看着老爷自若的神情: “老爷!你是不是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好不去看张家秀。” “我可没逼着要你听,是你自己听得入神的。” “你你你!老爷你好坏!” 看小丫头着急的模样,李权老怀大畅,双手很有节奏地拍打着裤腿: “哎!反正不关我的事儿,待会儿回府娘问起来我就说,是小翠没有提醒我,老爷我本来记性都不好,怪也怪不到我头上。” “死老爷5老爷!小翠这次死定了!怎么办?小翠可不想被抽鞭子!都是你!都是你!” 见快把小丫头急哭了,李权停着,小声说: “我这儿有个法子,就看你会不会配合?” “什么法子?” 李权凑到了小翠耳边悄悄说着如此这般…… …… …… 李府正堂,芳素端坐在大门正对的左边主位,手里撵着串佛珠轻轻拨弄着……右边主位是安馨荷,客位则是夏茹了。 李家很讲究规矩,身份地位分的很清楚。就是同坐主位两个女主人,也要讲究男左女右的主次关系,同样的红衫木椅子,安馨荷坐的椅子上面红漆都要的偏淡一些。 三个女主人这时倒也轻松,没有谈论比较严肃的话题,相互叙些家常显得很随意。 芳素看似轻松,但眼中始终有股忧色,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望了望: “也不知道权儿看不看得上张家闺女,看时辰也该回来了。” 在这件事情上,大家都出了力,谁都不像搞黄了。最讨厌芳素的夏茹都起身笑道: “娘你就别操心了。咱们三个一起给老爷把关的女子还能差到哪儿去?论相貌不输我与姐姐,论家世也算得碧州有名望的大户,论涵养,那张家也把闺女教得很有方圆。老爷一定看得上的,您就别操心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进来。 安馨荷眉头一皱:“小翠!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小翠一脸通红,好像很气愤,强忍着怒气,跟三个女主子一一行礼。之后才猛地跺起了信: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三个女人面面相藐,一头雾水。芳素清咳一声: “咳!小翠,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让你跟老爷去张家的么?” 小丫头义愤填膺:“张家的女人太可恶了!那吃相,比母猪还恶心!一点儿家教都没有!老爷怎么可能看上那样的女人?” 这时,李权从外面缓缓进屋,看着小翠的表演,暗暗感叹,这还是个小影帝啊! 第二十五章 :筹备诗会 李权进屋,所有人目光都锁定在了他的身上。芳素将佛珠放下,不解地问道: “权儿,你们不是看张家秀去了?小翠这是发哪门子火呢?这么没规没距的。” 李权叹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哎,还是让小翠说吧。” 小翠理了理头发,怕身上略显脏乱的样子被看出了端倪,又幽怨地瞥了李权一眼,然后继续装着愤怒道: “老夫人,您是不知道。我跟老爷去见那张家秀,到得张家的时候正巧赶上了他们饭点。可能是张家人没想到老爷会来,那张家秀吃饭的时候才起床,见老爷来了,一点儿简单的打扮都没有便来接待咱们。 太没体统了!吃饭的时候更是狼吞虎咽,小翠一天还没她一顿吃得多,那吃相,谁还吃得下饭?害得老爷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屋内其余三个女人不禁皱起眉来,相互看了两眼。夏茹惑地自语: “不对呀,前几日我跟姐姐见张家秀的时候,那张家秀谈吐举止都很得体,很有大家风范,会不会是哪儿弄错了?” 李权插嘴:“贪图我李家权财的可不止一家两户,两位的夫人面见张家秀的时候,对方肯定要的预先准备一番,所见所闻不过是张家的伪装而已。 今次我与小翠过去,肯定是给了那张家一个措手不及,见到的自然是张家的本来面目。如此虚伪的家庭,假作的女子,怎能入我李家门墙?这张家秀不要再提了。” 李权和小翠配合得天衣无缝,芳素的眉头紧皱,气恼道: “这张家当真的可恶!竟敢如此欺弄我李家,我定要他们好看!” 李权赶紧打断:“娘,您别管这事儿了。更别去找的张家的理论什么,一来我们无凭无据;二来我李家是大户,为这点儿小事揪着人家不放,自持丢了身份。” 芳素深以为然:“权儿说得对。那张家咱们别再跟他来往就是了,现今最要紧的是赶紧物色下一家姑娘。咱们在一个张家身上就浪费了小半个月,这么拖下去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李权松了口气,还以为的又能清闲一些时日了。不料安馨荷突然提出一个建设性建议: “娘,照我们这样每家每户地暗访进度实在慢了些。倒不如想一个名头,让碧州各家各户的姑娘都主动上门来。到时再由老夫人和老爷一一过目,岂不快捷方便许多?” 这妮子怎么竟给老爷找麻烦呢? 好在芳素有些疑问,低头沉吟:“这倒是个法子,不过到底该用个怎样的名头还需要细想一下。 若是简单地说是我们李府招亲,来的女子应会不少,但那些贴上门来的女子大多是贪图我家富贵,且家室涵养方面跟我李家相去甚远。真正的好人家女子怕是不肯放低身份来的。” 安馨荷却不以为意:“娘,现在要紧的是让的李家早天子嗣,只要能帮咱们生孩子,心肠好些,管他那些做什么?” “嗯!馨荷说得有理!不如就这么办!” 芳素似乎打定了主意。夏茹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上前道: “娘,咱们李家在碧州颇有名气,若如此草率终究不是很美。妾身看来,咱们不如利用办一场诗会的名头来招亲。一来,参加诗会的女子大都出生名门,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有勇气来参加诗会的,想必也有学识一些。 二来,诗会的名头也好听些,不至于弱了李家声势。再者,我李家虽然名声在外,但终归是商贾之家,多被读书人不耻。正好借此机会设立奖赏,吸引各方才子佳人参加。让我李家壮一壮在读书人心中的声势。 甚至可以让那些个文人墨客在诗会上各展才华,若能博得佳人青睐,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传扬出去,我李家不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李权诧异地看了眼自己的二夫人,没想到这平日里的看着爱争风吃醋的女子还有这么先进见地。就是换做自己,怕也想不出这么好的法子。 这事情上,还得由芳素说了算。只见这位美少妇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一丝不苟地思考着: “夏茹这注意倒也不错,对我李家来说确实很有帮助。但若是让那些读书人抢了权儿的风头,让他们把好姑娘都娶走了怎么办?” 夏茹颔首一笑:“娘亲不必担心。老爷是诗会主办者,在身份上就已高出了别人一头。就算老爷在诗词方面不擅长,这不还有妾身我么? 妾身一定会让老爷在诗会上争得一席地位。就算遇到真有实学的才子,他们看上的也都是碧州有名的才女。那些心高气傲的才女一向不喜商家,老爷也难与其成就姻缘,所以娘亲用不着操心的。” 芳素觉得此法可行,展颜大笑: “对对对!我倒是忘了,说到诗词,夏茹你可是行家。李家没白养活你,今次终于排上用场了!就按此法办!就按此法办!通知安福,叫他以最快的速度筹办一场诗会出来。我要全碧州的才子才女都参加。” 李权这次反而有些好奇,心想一直没机会见识到的古代诗会是什么模样,开开眼界也好。不知道是不是跟现代派对一般? …… …… 大清早,老黑狗都还在打盹儿,夏茹就到了正厢,叫姐姐开始商议诗会的细节。 安馨荷正在服侍李权穿戴,脸蛋儿红红的,洋溢着幸福,像个陷入热恋的青涩少女。 夏茹静静地跟老爷和姐姐斟茶,这两天都在愁招亲的事儿,倒是忘了争风吃醋。 李权看着温馨的画面心情舒畅,心道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嘛! 诗会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开始的了筹备工作。李权难得遇到一件感兴趣的事儿,也参与了筹备工作。晨练也就先放两天了。 三人结伴到了正堂,安福已经侯在门外了。见李权来,躬身上前: “老爷,按老夫人说,诗会要让全碧州都知道。小人准备是想通过衙门粘贴官榜告示来告知大家。只是那知府说此事有些不合规矩,要收咱们一千两银子。老爷您看……” “一千两就一千两,跟官府合作吃点儿亏不算啥。”李权自知身家,一千两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安福面露难色:“老爷,此次诗会需用到银子的地方很多,粘贴官榜只是其中一项。比如诗会用地、下人打点、诗会上的吃喝、还有二夫人所说的奖赏,这些都要钱。据小人估算,就算处处节俭也要话费好几万两银子,那可是咱们李家一个月的盈利呢!” 李权看了看夏茹:“当年老爷我娶小茹时,花了多少银钱?” 安福沉吟道:“老爷当年为搏二夫人欢心,大大小楔费不下百万。” “这不就得了。才几万而已,放手去做。” 说到这儿,夏茹免不了脸蛋发红。无奈这安福是个铁公鸡,支支吾吾的小声嘀咕: “但是老爷把二夫人娶回来的时候,那些银钱都是随着二夫人一并收回了。这能比吗?” 看着安福那抠门儿样,李权忍不哈大笑: “哈哈!老爷我都不觉心疼,你还紧张作甚?罢了罢了,看你操持李家不易,今次花出去的钱,老爷我定会只多不少地跟你挣回来!” 大家都知道,诗会是个高大上的活动,不管是哪家哪户,能主持举办一次诗会那绝对是倍儿有面的事情。所以有很多商人的家庭都想出资举办诗会,以提高自家的社会地位。 但大家也都知道,举办诗会是个赔本儿的买卖,供那些才子佳人吃喝玩乐的东西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所谓无奸不商,商人们大都不肯花大价钱请一群白吃白喝的公子哥来只为给自己涨点儿脸面。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办诗会有好处,肯承办的人却很少的主要原因。 知道诗会要赔钱,却没听说过还能挣钱。安福眼睛一亮:“老爷,您说的能把花出去的银子挣回来?到底怎么个挣法?” 李权撵着胡子,一副的尽在掌握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 “咱们办诗会,钱肯定是要花的。传统诗会该有的咱们都要有,而且还得比以往的诗会更好。吃喝玩乐跟方面的用度都要比以往的诗会高一档次。但凡参加咱们诗会的才女,都送油伞一把,才子都给折扇一支。所谓诗会,自然是以斗诗分才学,才学过人者,还有大赏。” 安福越听越急:“老爷,照您这么说,岂不再多亏好多银钱出去,何来钱赚?” “你别急。作为奖品的东西大有讲究,以的油伞、折扇为例,我们送出去的东西上面都要有咱们李家布庄的商标。” 李权看了看几人不明所以的表情,轻咳一声: “咳咳,就是在每一件物品上都要有我李家布庄的标识。不单是礼品如此,就是每一张桌子,每一把椅子,所有的东西上都要有李家布庄的标识。不用太显眼,只需要很小的一个字样即可。” 安福能掌管一个这么大的家业,自然不是笨人,听李权这么一说,立即明白过来: “老爷,您是想利用诗会让更多人知道咱们李家的布匹?” “自然,如此良机,不用来给我李家打广告岂不太可惜了?” 打广告不过是李权推广自家产业的一个小手段,后面还有更多配套的推广计划也被他一一道出。 李权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安福有些不放心,不过见老爷信心满满的样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想想先把这些问题放到一边,解决最实际的问题才是最要紧的。 “老爷,这里还有件事儿。就是关于诗会选址的问题,小人觉得怡凤楼不错。” “怡凤楼?那不是技院么?诗会这么文雅的东西搬到那儿会不会不妥?” “没有不妥,那些年轻才子喜欢这样的地方,有了才子才能吸引才女,有了才子才女才能显得咱们的诗会够分量。而且也并非我们开先例。 怡凤楼向来清倌人多,在碧州有口皆碑,算不得不雅之堂。年轻才子们大都聚于此,不少名句佳作处于怡凤楼。 再者怡~凤楼宽敞,后院还有游玩的花园玄,正适合坐诗会场地。对方开的价钱也算公道,腾一天场地出来只要两万两白银,怡凤楼所有的姑娘还能帮咱们打打下手。那些个头牌还愿意出手写诗,给咱们助声势。您看小人是不是去把这事儿定下来?” “两万两!”李权张大了嘴。 “两万两不算多,怡凤楼的名倌出一首诗都能买到几千两呢。” “不妥不妥!那怡凤楼真是狮子大开口。没招标不说,还要老子倒给钱!走,老爷我亲自过去看看。那老板要不给我两万两,咱们就找别家楼子去。” 第二十六章 :怡凤楼 “翠儿姐,昨儿个您回来可是出尽了风头哩!当着老爷、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面儿都敢直嚷嚷,到最后连一句训话都没有。您在府里地位那真是老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呢!” 大院里,几个李府的家丁围着小翠,脸上尽是巴结之色。 小翠毕竟年纪小,喜欢被人捧着的感觉,双手插着小蛮腰,骄傲地昂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说到: “你们可别乱说,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老爷和夫人待咱们好。昨天在老夫人面前嚷嚷那可是为了老爷出气。” 家丁们来了兴致,连声追问:“啥?还有谁能让老爷受气?翠儿姐,快说来听听,让咱们也长长见识!”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什么张家秀嘛!” “张家秀?哪个张家秀?” “你们不知道?哎!你们知道老爷的事儿太少了。我跟你们说,咱们老夫人逼着老爷纳新房,给老爷物色好了城东卖药材的张家秀。昨日我陪老爷去见见张家秀……” “啥?老爷去看未来媳妇都带着翠儿姐?不得了不得了!翠儿姐以后铁定要做老爷的填房,将来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啊!” 小翠脸一红,给了那家丁一记粉拳:“我呸!谁要做老爷的填房啦?老爷又丑又凶,我才不喜欢呢!再说,老爷都已经跟我承诺过了,要给我找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只要本姑娘看上了的,老爷亲自去给我说媒。” 小翠洋洋自得,家丁们不信了:“翠儿姐!您就别吹了,老爷给你去说媒?” 小翠涨红了脸:“你们不信?老爷昨天的还带着我去了怡凤楼对面的小茶摊让那些茶客跟我介绍呢!说了好多家公子,本姑娘都看不上。只有那欧阳公子我觉得不错,只是没见着面儿,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 “不对啊!昨天您不是跟老爷去了张家么?” 小翠吓得捂住了嘴,支支吾吾半天:“都说到哪儿去了!别打岔!你等我说完好不?说到去了那张家才发现,那张家秀长得跟头猪似的,没有一点儿家教,我家老爷来了,一声请安都没有,也不打扮。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吓得老爷一粒米都没吃!你说气不气人?又丑又没家教的女人怎么能做老爷的小妾呢?” “啥?城东买药的张家,女儿竟然这么不堪?我还听说他们家秀从小学习诗书,看来都是骗人的!” “可不?”小丫头一本正经地说着,入戏太深,已经退不出来了。 “小翠,嘀嘀咕咕干嘛呢?跟老爷一起出轿了。” 老爷和安管家突然出现在小翠身后,差点儿把小丫头的魂儿吓没了。不敢再跟家丁们多说,赶忙跟在了李权身后,也不知道干嘛,一边抹着冷汗,一边就上了轿子。 …… …… “老爷,咱们怎么坐到小茶摊来了?”小翠掀开轿帘,望着外面的小茶摊惊讶道,“老爷!您该不会这就要把小翠给嫁人吧?” 看着小翠模样,李权有些好笑,打趣道:“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嫁人?老爷如你的愿呗。” 小翠急了:“老爷!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的?小翠还……还小,还想等……等两年……我……这是要嫁到哪儿去?是哪家公子?长得好看不?” 李权笑着拍了小丫头一巴掌:“美得你呢9公子!快下去。” 小翠忧心忡忡地下了轿子,等到老爷下来后,却发现老爷没有往小茶摊的方向走,竟是怡凤楼的方向! 小翠的脸瞬间白了,一把抱着轿子边沿,眼里泪光闪动:“老爷!小翠做错了什么?您要把小翠卖到楼子里去?老爷……我……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会没大没小的,一定会好好服侍老爷,求求您别卖了小翠……呜呜……” 小丫头急得哭了起来,满脸的梨花,看得安福和几个轿夫都呆了。 李权苦笑一声,看小丫头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想上去牵小丫头的手: “老爷啥时候说过要卖了小翠?别哭了,快跟老爷进去。” 小丫头不信,死也不松手。 李权皱了皱眉,小茶摊就在对面,要是被如花看到自己进技院,怕是要降低好感度,不由得有些慌了。赶紧道: “别闹了。老爷是来跟这里的老板商谈诗会用地的事情,诗会你该知道吧?昨天你也在场的。不信你问问安管家,他该不会骗你吧?” 小丫头抹了抹眼泪,狐疑地看着安福。安福板着个脸,走到小翠面前,低声道: “真是没规矩!谁说要卖你了?还不快跟老爷进去!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小翠这才哭哭啼啼地跟着李权进了怡凤楼。 怡凤楼,碧州最大的技院之一。拥有碧州最出名的清倌人,故此引来了不少文人墨客,名声便渐渐响了。和大多技院不同,怡凤楼卖肉的姑娘不多,倒是喝花酒的人不少。文人之间常拿能同怡凤楼的名倌秉烛长谈作为炫耀的资本。 李权虽不少次从怡凤楼门前经过,却从来没亲身来此。作为一个宅男,同样对古代技院充满了幻想。 还没踏进门,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就已迎了上来,见到是财大气粗的李权李老爷后,笑得合不拢嘴。 夏茹曾是怡凤楼的头牌,这些姑娘可都是夏茹的后生。对李老爷和夏茹的故事可不会陌生,李大老爷花在夏茹身上的银子就是整栋楼子的姑娘加起来接一辈子客也赚不了那么多。李大老爷那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若是傍上,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迎客的姑娘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一个劲儿往李权身上蹭:“李……李李李老爷,您……您怎么来了?” 那扭动的屁股蹭着李权的大腿都快要把李权挤倒了,整个人恨不得贴在李权身上。 李大老爷驾到,瞬间轰动了整个楼子。怡凤楼的老鸨第一时间赶了上来,握着小扇把腻在李权怀里的姑娘赶走,满脸的堆笑: “哎哟!李大老爷大驾光临!美姑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李权没有答话,径直往前走,一边打量着里面构造,一边欣赏着四周暗送秋波的姑娘们。 怡凤楼有一主楼,有长廊连接着三间副楼,几间楼子合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水塘。李权所在的正是主楼大厅,构造跟想象中的技院相差不大。 两侧有枣~红色楼梯,蜿蜒盘绕上去,足有四层,扶手和墙上还装点着上好的轻膘绸子。每层楼都有大大小小的房间十数间,装饰各异,风格不同,四周都有走廊将大厅围在中间,方便在大厅的客人看到各个房间的姑娘。 大厅倒是跟一般酒家相差无几,只是所用的桌椅都高档些,酒菜的名儿都要讲究些,吆喝的小二变成了娇滴滴的姑娘,说到底都是吃喝的地方。只是头顶开阔,一个直径两三米的五彩绣球被无数条彩带吊在半空,看起来很是气派。 美姑跟在李权身后小心地踩着步子,见李大老爷身后跟着安福,心中便猜到了李权此来的目的,笑弯了眉说道: “李老爷,您是来谈租用怡凤楼的吧?” 李权顺着楼梯往上走,听到美姑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他对这人老珠黄的老鸨没什么兴趣,倒是想看看这怡凤楼的姑娘都长得咋样。 上楼逛了两圈,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家里的两位夫人好看些。渐渐没了兴致,专心听美姑讲着话。 “李老爷,咱昨夜刚听安管家说了,您要租怡凤楼办诗会,这是好事儿啊!李老爷看得上怡凤楼是咱的荣幸。就是不知道李老爷的对咱开出来的价钱觉得怎样?李老爷您曾经也是怡凤楼的常客,也该知道的。 咱们怡凤楼的姑娘们开店一天可不止两万两,若不是李老爷开口要,再看着我家夏茹的面子,那是绝不会有这个价钱的。” “等我先看看再说。” 李权看完了主楼,不紧不慢地逛了后院和其他三座副楼,别说地方还真够大的,庭院阁楼都符合李权的要求。 待李权参观够了,美姑期盼地望着这位财神爷,希望能拿下这单大生意。 这美姑说的营业额纯粹的吹嘘,怡凤楼虽大,但一天生意再好也就几千两银子的流动,还不是利润。若是遇上出手阔绰的老爷,打赏的银子也都给了姑娘们,落在美姑手上的银钱少之又少。 美姑所想不过是想宰李权一刀,心道这一两万两对李大老爷根本不痛不痒。此时心里还按安排算着,要是李大老爷不肯,再少些银钱也无所谓。把这单生意接下,可够她们怡凤楼干一两个月了。 谁料,李大老爷捻着胡子慢慢说道:“地方是不错,如果你考虑给我两万两银子,我就把诗会定在怡凤楼。” 美姑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笑道:“哎呀,李老爷您说错话了。哪儿是我给李家银子,是李老爷给我银子吧?” 李权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哪儿会错?就是你给我银子。老板你最好快些决定,谈不拢我好去别家看看。” “不是。。这。。李老爷您是在开玩笑吧?您租咱们的楼子还要咱们给你钱?咱们关着门不做生意还倒贴钱出去?这。。这这这是个什么理儿啊?” 第二十七章 :倒贴两万两 客人吃饭还要老板给客人钱,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听说。 就是一副冷脸管家安福都觉得老爷所说有点儿太……赶紧低下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怡凤楼的美姑涨红了脸,气得直喘粗气,心道要不是这尊大神开罪不起,铁定是要直接叫楼里的大茶壶出来揍人了! 李权还是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没有直接回答美姑的质疑,转身朝安福问: “碧州还有哪些比较出名的楼子?” 安福如实回答:“城东飘香院,城北怡春园,城中还有一家雏凤轩,都是碧州出名的大楼子,只是卖身的姑娘较多,跟怡凤楼的风格有些不同。此去不远,江对面还有一家逸居,里面倒是以卖唱献才的清倌人为主,只是地方小了点儿,名气稍逊,不过装饰得雅致。” “哦?逸居?名字倒还别致,那咱们先去那边看看再说。” 美姑未曾想财神爷一言不合就要走,赶紧堆起笑脸挡在了李权身前,连声道: “李老爷,您怎么这就要走了?要是觉得价钱不合适咱们再谈谈。我给您打个对折,一天只要一万两!您看怎样?” 安福眼睛都绿了,原来这美姑坑自己坑得这么厉害!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竟然没觉得两万两的价钱是个坑,还一个劲儿地跟老爷说价钱公道。这老脸往哪儿搁啊?搞不好还要被老爷怀疑自己是收了人家的好处。 安福所想的价钱大都算在怡凤楼头牌愿意献艺助兴上,那些个名家一首诗词,一嗓曲子出来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收益。这样算下来两万两的确不多。 只是他没想到那些钱都是贵~人打赏的,多久才能遇到一次那样的机会? 再说,那些名家头牌都是怡凤楼的宝贝,就是美姑也不敢轻易开罪。打赏的银子落不到美姑手里,但李权来租楼子,租金可是实打实地落在美姑手上,那些个姑娘们随便给点意思一下就行,实际的收益可比日常营业多太多了。 美姑心里把账算得清楚得很,要是李老爷觉得一万两还贵了,自己再降点儿也成,总之,只要把生意接下来,肯定是有大赚头的!而李权之前所说被美姑认定为觉得自己价钱不公道,人家李老爷说的气话呢! 安福气愤地到了美姑面前,低喝道:“好你个鸭头!昨日还是两万两,今次竟然只要一万两!到底多少才是底价?我家老爷可是你们的老主顾,竟敢如此欺瞒?” “哎哟,我这不是给李老爷的面子才亏本儿做买卖么?一万两不成,我再降两千两,只要李老爷八千两,八千两总成了吧!” 美姑眼巴巴地望着李权,心道的自己一口气的少了这么多,再抠门儿的老爷也要心动了吧? 安福收敛了怒气,觉得八千两的价钱很靠谱,朝李权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李权回过神,一本正经地跟美姑解释: “看来你们是真不明白其中门路。我李家这场诗会将会是碧州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次聚会。届时碧州的家家户户都会知晓,各方才子佳人都会参加。若诗会在怡凤楼举办,以后谁还不知道怡凤楼的名头? 怡凤楼的姑娘们届时也可以一展所学,与个各方才子斗诗拼词,姑娘们知名度也会的随之增高。身价自然也会陡增,指不定一个姑娘身价的提升还不止几万两银子呢! 利用这次诗会,你们怡凤楼能得到的好处这么多,还要我给你钱?你说说看,是你没理还是我没理?” 美姑把怡凤楼经营成现在这模样,自然不是傻子,听李权一说,很快明白了其中商机,只是要自己倒贴银子出去,实在是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想了片刻,似乎做出了决定,严肃道: “李老爷不愧是商人,看得就是比咱们透彻,既然您都这么说了,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咱就免费给李老爷用一天怡凤楼怎样?” “老爷不愧是老爷!一出马,两万两的开销就省下了!”安福瞠目结舌,心里暗暗激动。 李权却还不知足,镇定自若:“哎!美姑你还是不太明白啊。诗会是独一无二的诗会,但楼子可不只有你们怡凤楼一家楼子。 我之所以先跟你谈,不是因为怡凤楼有多好,只是因为怡凤楼距我李家近些,在这儿办诗会,也省得我家下人来回奔波。如果怡凤楼看不透其中关系,那我就去别家看看。李某相信,不是每家楼子的老板都如美姑这般不知轻重。 且拿对面的逸居说,若诗会办在那里。诗会之后,逸居定会被众人所知,逸居里面的姑娘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可就讲不清怡凤楼的歌妓好还是逸居的歌妓有实学了! 一旦逸居成名,怡凤楼便失去了跟碧州一线楼子叫板的凭仗,便要退居二线。其中损失是用银钱来衡量的?美姑你经营这么多年,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美姑听李权一板一眼地说着,额头开始浸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厉害关系!自己不接这单生意不要紧,怕就怕别的楼子把生意抢了去。这样一增一减,损失不可估量! 美姑紧张得有些发抖,欠着身子凑到李权面前,断断续续道: “李……李老爷,能…。能否少些?两万两实在多了些。美姑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呐!” 李权虽是一介**丝,好歹也有那么多年的现代知识。面对古人,骨子里还是有份自傲的。与人交流起来自信有心而发,死死地压了美姑一头。 见美姑已经服软,李权自信一笑:“价就是这个价了,美姑你再好生想想。我先去那逸居看看先。” 美姑恨得牙痒痒,心道这李老爷不愧是出了名的奸商。动不动就用逸居来威胁,这还谈了屁啊! 李权最终是没能去成逸居,为了不让同行做大,美姑也顾不上细算了,两万两就两万两,就是勒紧了裤腰带儿也得把这单生意接下来!只是美姑没想到,诗会之前的筹办,场地的布置都需要时间,实际停业的时间可远不止一天…… …… …… 诗会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李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衙门的官榜和告示贴得满城都是,家家户户都在议论诗会的事情,就是碧州周边的村镇也都接到了消息。 跟以往诗会的不同的是,这次李府筹办的诗会不仅在档次和规模上都前所未有,关键还写明了此次诗会的目的是李大老爷要通过诗会招小妾,只要李大老爷看得上,女方又同意,愿意当场下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作聘礼。 这大手笔,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先生也想凑上去看看热闹。 不仅李老爷可以挑选喜欢的女子,参加诗会的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可以通过诗会寻找自己喜欢的女子,若能在诗会上结成良缘。新婚之日,李大老爷还会送上千两银票一张! 还有无数好玩儿的活动会在诗会中进行。虽然诗会还没开始,但碧州的青年才俊早已按耐不住要在诗会上一展才华了! 李权这两天忙着筹备诗会,倒是没有再去小茶摊喝茶了。 见不到那块讨厌的牛皮糖,如花反倒觉得慎得慌,这两天早上坐在江边看风景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回头望望。 如花手捧茶壶给茶客倒水,甘甜的碧江水从壶嘴儿里倒出,冒着滚滚的白烟。干瘪的茶叶子被开水一烫,立刻茶香四溢。 只是如花好像心神不宁,手上一抖…… “哎呀!” “对不起对不起!没……没烫到你吧?” 茶客闪得快,退到一边。如花忙不迭地拿来抹布收拾桌上的狼藉。好在茶客是老主顾,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绿竹不是每天都窝在房间里,这两天没见老爷来此,便时不时地跑出去玩玩。此刻正玩够了回来,悄咪咪地溜回屋里,一个劲儿地朝如花招手。 如花回屋,绿竹立刻急不可耐地上来说: “花姨,我就说老爷这两天怎么没来。原来老爷在筹备诗会呢!” “诗会?”如花眉头一挑,“我还想那些人一直的在谈论什么诗会,原来是那块牛皮糖搞的名堂?他一个奸商,还搞什么诗会,再怎么附庸风雅也是块牛皮糖罢了!” 说到这儿,如花莫名地展颜一笑。 绿柳理了理额上被风吹乱的秀发,露出了眉心的红痣,神色一暗道: “哎,老爷这次举办诗会是为了招亲。告示上写的,能和老爷成亲的女子家里,当场就会收到一万两的聘礼,我看好多人家都准备把自己女儿送过去呢!” “这个老色鬼!又要祸害多少人家女儿?” 绿柳看了看如花,重振精神,笑道:“花姨,过不了两天诗会就要开始了。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不去,那个老色鬼讨小妾,有什么好看的?” “花姨,咱们一起去嘛!”绿柳撒娇地摇着如花的胳膊,“诗会上还有好多有趣好玩儿的活动呢! 只要参加的公子都会送一支折扇,咱们女子过去会收到一把漂亮的小油伞。而且场地就在对面怡凤楼,只要参加,里面吃喝玩乐的东西都免费。 到了晚上还有猜灯谜的活动,只要猜对了灯谜,就能得到一个什么信物,到时候可以去李家的各个布庄换取上好的布料和衣服,猜得越多,换的就越多。我知道花姨很有学识的,怎么不去玩玩呢?指不定能让咱们换一身好行头呢!” “啊?一个诗会还有这样的好事?”如花一脸惊讶,忽的狡黠一笑,“去!那奸商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看花姨去给赚几匹丝绸回来给小竹做衣裳!” 第二十八章 :风雨欲来 碧州城东,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嘎吱嘎吱地往前移动着,大大小小箱子压满老马拖着的板车,轮轴因为太重变得摇椅晃,前方的马儿本就吃力,无奈背上还驮着一个人和几个包袱。. 马儿走得吃力,但车上散发的各种药香让人神清气爽。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停在了一家大宅门口。马上的布衣下来,张口喊着: “张老爷!出来点货了。” 一个家丁出来,畏畏缩缩地一个劲儿给布衣使眼色: “别嚷嚷!老爷在里面发火,你不要命了!” …… …… 大宅内,老远就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咆哮着: “李家欺人太甚!老子,这就找他们评理去!就是告到官府,我也要李家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妇人在大堂中抹着泪:“都叫你别贪图李家的富贵,你偏不听!咱们日日有余肉,年年有存粮的,干嘛要依附别家?如今可好?金龟婿没钓到,还让咱们的宝贝女儿惹了一身骚!那些话传扬开来,咱们女儿还怎么嫁人呐!” 张老爷气得直吹胡子:“我……我哪知道李家人如此不堪?竟然毫无依据地传出些风言风语来?不娶就不娶,竟还背地里干出这些事儿!不行!我这就去衙门告他去!” “你回来!”妇人气苦道,“官府跟李家那是一个鼻孔出气,那知府没少收李家银子,官家会站在咱们这边?你是还愁传扬的人不多?” 张老爷闷气难舒,将上好的白玉花边茶杯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气煞我也!” 这时,内屋里出来一年轻姑娘,年约十六,眸子清澈如水,乌亮的眼珠闪着玉石一样的柔光,灵气逼人。 头上的蝴蝶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加上一支翡翠的簪子点缀,像只黑蝴蝶被束缚一般,额前下垂的流海没有一根交错的发丝,蚕丝般柔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错落有致。身上穿着淡粉的齐胸襦裙,以白色楔做点缀,袖筒吊着不长的彩绫随风飘扬。 外面套了一件儿素雅的青色半~臂,将俏丽姑娘的美完全呈现出来。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多余的装饰,却显得异常的华美,步伐轻盈,举止端庄,给人想要保护的冲动。小小身子还有着一对傲人的胸脯,鼓起的山峰都快把胸前的蝴蝶结撑爆了。 女子迈着细小的步子,悉悉索索地走到张老爷跟前,躬身捡起几块较大的破碎陶瓷,起身轻语: “爹爹,切莫气坏了身子。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女儿不在乎这些。” 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张老爷长叹一声:“爹对不起你啊!” 女子淡然一笑:“听说两日后便是李家筹备的诗会,女儿也准备去看看。” “人家都这么诋毁你了,他们家招亲,女儿你还去凑什么热闹?” 说到这儿,女子嘴角多了一道弧线,没有再说,起身招呼下人进屋收拾…… …… …… 再过两日便是诗会了! 怡凤楼今日便已停业,开始布置起场地来。怡凤楼的老鸨没想到这一茬,自己倒贴了两万两银子不说,还白白停业了三天!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全力配合李府将诗会办漂亮了!最大程度地为怡凤楼争取名气。 李府家队下来的两天都会在怡凤楼忙活,但满屋的女人香让这群下人干起活儿来非常带劲,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而怡凤楼的姑娘们也难得不用奉承客人,给李家下人打下手也干得不亦乐乎。 怡凤楼的副楼里住的都是真正的大家,是怡凤楼真正的摇钱树。任何一个老鸨都不敢轻易开罪。 此时老鸨正在副楼中正对池塘的花房里,对着一个冷艳的女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我的好秦绵啊!妈妈在这儿求你了,过两日的诗会你可以一定要出手给咱们怡凤楼助助声威啊!妈妈可听说了,那几家死对头都会派出她们的花魁来我们这儿抢风头。比不过那些成名的官家公子不要紧,妈妈就担心在咱们的主场被人家压了一头。” 被叫做秦绵的女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妈妈,咱们怡凤楼这么多姐妹,各个多才多艺,诗词歌赋难不倒她们,她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干嘛非赖上秦绵嘛!” 老鸨急得打圈圈,口气加重了几分:“秦绵!妈妈把话说这儿了!这次诗会,妈妈停业三天不说,还白搭了两万两白银出去才接下了这愁计。若不能挣得名气,妈妈不好过,你们所有的姑娘都别想好过!” 说着,老鸨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妈妈平素没要求给你们什么,你们想接客便接,想休息便休息,恩客给的赏钱妈妈也没动过一分一毫。 这一次妈妈是破釜沉舟,要么一举扬名,要么都困死一块儿!你可要长点儿心呐!再说了,你若在诗会上拔得头筹,名望更甚现在不说,李老爷那儿还有大赏,万两白银之手可得,何乐而不为嘛!” “我才不嫁给人做小妾!” “不做小妾也成,据李家下人透露。诗会上才貌俱佳的女子能成为李家布庄的什么形象代言人,每月啥事儿不做,白领几千两的工钱!” “形象代言人?”秦绵柳眉一跳,“那李老爷搞什么名堂?外面的到处是李家布庄的字样,又是什么打折促销的。当真是个怪人!” “你管他的,人家有钱,想怎么搞是他的事儿,咱们主要是为怡凤楼争名声啊!” 秦绵虽然不怕老鸨,但也不敢真的跟老鸨闹起来,见妈妈是铁了心要自己出手,便娇笑道: “好了好了!我出手总行了吧?保证妈妈的怡凤楼不丢身价。” 老鸨的表情这才好了些:“你可给我用点儿心。” 秦绵微笑起身,扭动腰肢,在房间里舞动裙摆,轻柔的转了一圈,躬身低头,摆出一副撩人的姿态: “妈妈,您看秦绵这身段儿能帮怡凤楼一鸣惊人吗?”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好cc!咱怡凤楼的花魁可不是白给的。妈妈没白疼你,这身段儿,啧啧!比当年的夏茹还好上几分,倒是诗词歌赋还得跟你姐姐多学学。” …… …… 碧州城外,碧江支流流过的密林里,十七八个白衣白衫的男女整齐排列,表情肃穆,双手摊开身侧,手指作拈花状,嘴上念念有词: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白莲花开,明王出世,弥勒降生。” 密林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卷得地面的枯枝落叶漫天而起的,混合着沙石让人睁不开眼睛。 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狂风之后,一道白影闪现,翩翩白衣出现在十数米的高空,抬头看去,百褶群迎风大开,像是盛开在天上的白莲,随风缓缓落下。 “恭迎白莲圣女!” 白莲圣女从十数米的高空落下,脚尖点地,轻柔地没带起一丝粉尘。面上有层薄薄的面纱,看不清相貌,只是美眸中冷光闪动,轻轻扫视众人便让四周气温降低了许多。 一白衣男子上前:“圣女驾到,碧州白莲教众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圣女不答,转身望着远方的碧州城:“传言碧州李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且为人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当属碧州第一恶霸。此言当真?” “圣女大人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远在千里,却已知碧州有此恶当道。” “是便好!我这便将那恶人杀了,家中财物全充作白莲教资!” 圣女作势要走,身边众人赶紧上前:“圣女莫急。李家布庄遍布庆国各地,杀他一人容易,但要将李家财产尽数收缴怕是不易。而且,碧州防范森严,圣女神通广大,不怕官兵。但我白莲教成立不久,立足未稳,若此行暴露,恐怕得不偿失。” 圣女沉吟片刻:“看来还得从长计议。那李家恶人何在?我先去探探情况!” “李府李老爷近日将要举办诗会,借此机会广挑美女填作家室。诗会规模空前,动资不下十万,此时碧州无论男女老少,所谈论的尽是这诗会了。” “此奸商荒淫无度竟如斯?”圣女不在多言,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了密林。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 。。 风雨欲来,一无所知地李权还在幻想着古代的文人墨客举手投足间有传世名作出现的场景。还有便是自己利用诗会进行炒作,将自家生意推向更高峰的美梦。。 而此时,一辆单调的马车,一名单调的车夫,还有一位单调的老爷也到了碧州不远。雨露浸泡的山路上,多了两行车轴留下的痕迹。。 “阿宽呐!咱们有多少年没来碧州了?我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李权那小崽子才娶了妻呢!” “回老爷,小人没记错,应有七八年了。” “七八年?权儿都已经当家做主了吧?怎么一直没接到李家有后的消息?” “小人不知。” “走快点儿,今次倒要看看当年跟老子抢女人的小屁孩儿长成啥样了。” 第二十九章 :诗会之前 “文冕,打扮得精神些。今日天赐良机,一定要好好把握。” 苏文冕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衣服虽有些破烂,但已经没了尘土,那股酸臭的气味也没了。头上缠着一块方巾,书裹成筒状从未离过手,背脊微弯,看上去像个落魄的富家公子。 苏文冕理了理头上方巾,摇头晃脑地走到门口: “娘亲安心。此次诗会在秋闱开考之前,关系重大。不仅各地生员都会参加,碧州的文学泰斗也会参与观摩,孩儿不求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也要力争给众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如此,乡试无忧矣!” “娘是要你去好好表现,最好能被有钱人家的千金看上,以后咱家就不愁了!” 苏文冕没有再说,大踏步地出了家门。迎着清晨的凉风,沐浴在柔和的日光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已看到自己高中解元的那一幕了: “朝沐晨露风作衫,欲往风尘怡凤行,五湖寇相径去,他坐嫁衣我坐郎!……好诗好诗!” “公子,欲往何处?” 苏文冕还沉浸在美梦中,忽闻一声清冷柔美的声音传来,如一股暖流窜入心田,美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侧眼一看,一位白衣白裙地年轻女子和自己并肩而立,百褶裙的裙摆随风轻轻抖动,美得让灰尘都不忍心玷污。脸上虽蒙有面纱,但不会有人认为面纱下是一张丑陋的脸。因为这白衣女子实在太美了,就算看不到相貌也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苏文冕忍不住低下头,声音有细微发颤: “姑……姑娘好,我欲往碧州怡凤楼参加诗会。” “小女子也要去参加诗会,只是初来乍到,不识去路,不知可否与公子同往?” “善……善……善善善极!” 没得跟天仙一般的女子愿意跟自己同行,让苏文冕兴奋得说话都大舌头了。只是他没有看到对方眼中那一抹冷光闪过…… …… …… 碧州城内,通往怡凤楼的道路早被堵了个水泄不通,碧江边的一字长街黑压压的一片。怡凤楼的门口人流像下饺子一样往里边儿挤,前来维持秩序的衙役用板子组成了一道围栏,抵挡着人群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时不时还能看到有人被挤到了江里,浮在水面上破口大骂。 怡凤楼对面儿的小茶摊哪儿还敢做生意,如花和绿柳一早就把桌椅收回了屋里,但那个老旧的棚子已经被人群挤塌了。 如花看着陪伴对自己多年的老棚子垮掉,心里闷闷不乐: “可恶的牛皮糖!” 绿竹却很兴奋,今天特意换了身青衣小生的行头,打扮成了个小白脸儿,探着小脑袋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笑道: “花姨,待会的您多去答几个灯谜,也算让老爷给你补偿补偿损失。” “不用你说。只是现在这么多人,我们还是先等等再过去。反正猜灯谜要晚上才开始。” …… …… “嚯!这小子竟然搞出这么大的排场?”一个金黄大马褂的中年男子轻摇着折扇,如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瞪得鼓鼓的,在怡凤楼门口望着这一片人流感叹道。 中年男子前方,一名粗布麻衣的下人直挺着身子,其貌不扬,所站的位置却正好顶着两侧和前方的行人无法靠近中年男子,为中年男子巧妙地腾出了一小块空地。 下人皱眉环顾四周,低声道:“老爷,此间人多,咱们还是进去吧。” “不急不急,阿宽你看那门前摆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布匹,那头上横幅写的什么?去看看又是什么情况。” 怡凤楼门前台阶下方,用木栅栏圈起了一块空地,摆满了桌椅货架,几十车布匹衣服堆在那儿,七八个下人忙得不可开交。再看从里层退出来的行人,大都手捧衣服布匹,喜笑颜开。 阿宽在前面为中年男子开路,很快就挤出了一条通道。 中年男子刚到货架跟前就被头上的巨大横幅吸引了,合上折扇,口中喃喃念叨: “限时促销,仅限一天,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看着身边疯狂争抢的行人,指着头上标语,朝卖货的伙计问: “店家?你们这布匹怎么卖?” 酗计一边忙着收钱一边麻溜地回答: “为庆祝李家诗会开幕,李家布庄吐血大促销,全车价四成,买一件衣裳加一匹绸子降价五成。一次性消费满五十两反二两现银,满一百两反五两现银,先到先得,买完了就没了啊!” 也不知道这蓄计记这一段话记了多久,想吃了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几秒钟就念完了,中间不带停顿的。 安宽听得皱起了眉头,在中年男子耳边低声道:“老爷,您看这……哎!李家的家业怕是要被败光啊!” 中年男子没有立即答话,伸手摸了摸面前的布匹,嘴角一扬: “果然如此。” “老爷,您发现了什么?” 中年男子手握折扇在阿宽胸口点了点:“你终究是个武夫,不明权儿的阴险之处。你看,这些衣服和布匹,虽和正常的布匹没有太大不同。。 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是往年的存货,这些存货若放在店里卖,肯定卖不出去,但现在以超低价抛售,在巨大的利益引诱下,人往往不会再议这一点点瑕疵,毕竟做出来的衣服跟新布没有差别。而店家在做账的时候,早已将存货的成本算到了当月的成本里,现在卖出去可说是实打实的纯利润。 哈哈!想不到权儿生的一副这么精明的头脑,难怪能有现在的家业!” 阿宽若有所思,眉头皱到一团:“但后面的什么买一件衣服和一匹布便宜更多,还有什么满一百两反五两现银又是什么规矩?” “这也不难解释。只想买衣服的人,为了贪图更大的优惠,便会再买一匹布,表面上是客人占了便宜。 实则只想买一样东西的人却买了两样东西,花了两份的钱。又或者某人花了七八十两,为了贪图那五两现银,还得掏出二三十辆的银子购买别的物件,平白无故地又多花了十多二十两银子。” 阿宽恍然大悟,却没有中年人愉悦地表情,反而沉着脸: “李爷当年何等英雄?为人光明磊落,怎生得一个儿子如此奸猾?” “无妨无妨。像他爹一样,不是死得早?奸猾些好。” “老爷,我们进去吧。” …… …… 苏文冕挤到怡凤楼门口时,早已满头大汗。身边的白衣美女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风轻云淡地跟在苏文冕身边。苏文冕几次鼓足勇气上去答话,却被对方冷冰冰的眼神一看,便已不敢再说话了。 好不容易又挤到了门口,白衣女子在门口获赠了一柄可爱的小油伞。上满印有精致的楔和一个不大不小的“李家布庄”字样。 白衣女子没料到的还有这么精致的礼品拿,淡淡地笑了笑便不再理会苏文冕,一个人进了楼里。 眼看跟自己同行的白衣女子就要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苏文冕涨红了脸就要往里面挤,却被一个衙役一棍子打在胸前,险些栽倒在地。 苏文冕捂着胸口,怒目圆睁:“你怎么打人?” “挤什么挤?懂不懂规矩?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苏文冕这才注意到身边,周围的男男女女都要经过的一张桌子,用毛笔在纸上写个什么。然后有人欢天喜地的昂首挺胸进去,大部分人则是懊丧着退出了人流。 “喂!为什么刚才的姑娘就能直接进去?”苏文冕不服道。 衙役白了他一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身段,人家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天鹅,你这样的糟糠能与之相比?老老实实排队,有真本事才能进!” 无奈,苏文冕只有耐着性子加入了队列。 原来想要进去的人都要用毛笔在纸上写自己姓名,写得漂亮与否便是评判你是否够格进入楼里的标准。毕竟这是高雅的诗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去的。而且怡凤楼只有这么大,自然要放有实学的人进去。女子则稍有不同,只要长得好看,不用任何手续,便可直接进入。 苏文冕对自己的字很有信心,等轮到自己的时候,潇洒地拿起毛笔,在纸上一蹴而就。评判的老者看得是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苏文冕得意地冷哼一声,便要大步往前。却没想又被拦住了! 三番五次遭人阻拦,再好的性子也被磨平了,苏文冕挽起了袖子,将手中的书裹得更紧,指着拦路的人道: “你什么意思?我队排了,字也写了,还不让人进去?” 那位老者上来解释:“年轻人,莫急莫急。写字只是第一环,想要进去还得有个条件。” “还有什么条件?” “要么作一首歌颂李家布庄的小诗出来。”老者撵着胡子,笑着伸出手,“要么交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苏文冕倒抽一口凉气,“你们怎么不去抢!” 老者嘿嘿一笑:“年轻人,你觉得贵就请离开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就是就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穷鬼就赶紧滚。里边儿百十个漂亮佳人还等着本公子呢!” 苏文冕一头雾水,感觉这群傻b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滴?一百两就为了一张门票?但想着自己要在诗会上扬名,跟自己同行姑娘的名字还不知道,这怡凤楼是肯定要进去的!想想说到: “那我选择作诗吧!” 第三十章 :赚钱之法 如判官一样的老者微眯着眼睛,上下眼皮的老年斑像是黏在了一起,手里捧着写着一首的小诗的白纸,仔仔细细地看着。 堆满了笔墨纸砚的方桌边上,各方青年才俊围了是里三层的外三层,全都紧张得等着老者宣布结果。 苏文冕看似淡然,鼻尖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片刻,老者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将纸丢到了废纸堆里,半闭眼,淡然道: “差强人意,下一位!” “切!”老者的话像是给了众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一群人欢笑着发出了一片嘘声,“这穷鬼,还真把自己当成有真才实学的公子哥了?没钱就回家洗洗睡吧!” 听到老者的话,苏文冕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涨红了脸,不服地辩解到: “你你你!你到底懂不懂诗词?我乃碧州府登记在册的秀才!随后便要考得举人!你竟然说我的诗不行?” “哈哈,得了吧!不过秀才尔。方才刚有举人来过,还不同样的扫地回家?你也不想想,这诗会是什么地方?几乎汇聚了碧州所有的名家美女。就是知府大人在里面都不敢大声说话,你一个秀才,哈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苏文冕涨红了脸,进退两难。有“好心人”上来劝慰: “兄台,不必如此。李老爷什么人?一身铜臭,说白了就是不交钱就别想进去,这等诗会不去也罢。这外面依旧汇聚了各方才子,诗会的内容也有专人出来通报。我们若有佳作传出,里面之人也会知道。里面外面也没什么区别。” “兄台说得极是,我等读书人还是不要进去,免得沾了一身铜臭。”苏文冕像是找到了知音,愤愤地甩了甩衣袖,退出了队伍。 苏文冕之后,又有一位公子上来,写下名字,待老者点头后,潇洒地丢下一张银票。之后又拿着“赠送”的折扇得意洋洋地展开,显摆出“李家布庄”的字样,不屑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酸腐书生们,欢喜的大踏步进了怡凤楼。 …… …… 怡凤楼外人山人海,怡凤楼里边儿却空旷了许多,倒不是没几个人,只是跟外面比起来人群密度降低了不少。 就是进门的第一道坎就拦下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能进到里面来的要么是声名在外的才子,要么便是有学识的富家千金。 总~之,只要踏进了这道门,出去便有了跟他人吹嘘的资本。那小小的油赏折扇便成了彰显身份的信物。 李权在主楼的最上层,穿着身镶了金边的灰色马褂,上面还印有金色的铜钱,一副土豪模样。手里也拿着一柄扇子,对着下面指指点点,颇有些附庸风雅的感觉。 身边一个面容白净,皮肤细嫩的小生,侧身轻轻倚着柱子。目光投向李权,有些崇拜,又有些疑惑,小声道: “老爷,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法子?方才听姐姐说,咱们往年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存货都要被人抢光了。” 李权得意一笑,见到今日的场景,心中更添了几分自信,觉得自己这个穿越者混得还不赖。看了眼小生,转头向另一侧的安福问: “油赏折扇都准备好了吧?” 冷脸的安福今天也满是喜色,听李权这么问,却不禁皱了皱眉头: “回老爷,您要的东西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可是,老爷您准备这么多的油伞折扇干嘛?怕是没那么多人能进到这里来吧?送也送不完啊!” “谁说都要送?过两天可都是要拿出去卖的!” “卖?老爷,这些小东西也赚不了几个钱,何必费工夫?” “不赚钱?”李权轻挑眉毛,“啪”地一声打开折扇,“老爷我的折扇和油伞,一样要卖五十两!” “噗。”倚着柱子的小生媚眼闪动,掩着小嘴噗嗤笑了出来,抖着腰肢小声道,“老爷真会说笑,那些个小东西卖个半两银子都嫌贵。怎么可能卖五十两?” 李权一本正经:“有什么不可以。安福,两日后,你给咱们碧州的李家布庄分号每家十柄油伞十把折伞,五十两一个,绝不还价。卖光了就别卖了。等半月后,再给每家分号一样五十个,卖三十两一个。卖光等两月,再给各家分号补货。你看我的油伞折扇卖不卖得出去?” “是。”安福将信将疑,要不是亲眼见识了老爷的神奇手段,铁定也要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老爷,您别老想着赚钱。诗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老爷找女人,您倒是有没有入眼的?这要是再找不到,我跟姐姐少不了要被娘亲打骂。” 小生便是夏茹,见李权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赚钱,把这场诗会的初衷抛到了脑后,不免有些担心。此番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若还不能挑到一家合适的姑娘,老夫人的心头肯定不好过。老夫人不好过,自己铁定也更加难过。 李权干笑着打着哈哈,寻思着该怎么把诗会办好又能把相亲给搞黄了…… 宽大的大厅中摆上了几十桌桌椅,桌上的酒壶里尽是上好的女儿红,绿豆糕、红豆沙、各色果脯、香饼取之不尽。以往难得一见的怡凤楼姑娘们全都化身热情的服务员,穿着清一色素雅曲裾,步伐款款地穿梭在大厅和楼道里。进来的公子、秀,只要有需求便会尽量地满足。 大厅正方,早早地架起了舞台,各色的花绸红布把舞台装点得跟花园一样。台上三五怡凤楼的姑娘扭动着身姿,步伐妖娆地偏偏起舞。 台下,桌上的美食少有人触碰,顶多倒上一杯水酒,然后极其严谨地抿上一小口,继续含笑看着台上的表演。 姑娘们含羞抱臂,坐在凳子上规规矩矩地含笑看着表演,生怕有什么不雅的动作。公子哥或摇折沈拍裤腿,脑袋一摇一晃很有节奏跟着台上的姑娘摆动。眼神却偷摸着斜瞄身边姑娘,看有没有入眼的。 时间尚早,该有的活动还没开始,参加诗会的男女显得还有些生分,场面倒是有些冷清。 李权不似别家老爷,自己办的诗会自己总不能藏头露尾的,从楼上下到了大厅,准备活跃活跃气氛。 在场的都是碧州的有身份的人,或多或少都见过李大老爷几眼。 李权还没说话,场面就轰动了。立刻被参加诗会的男女团团围住,各个笑容满面: “李老爷,多谢您的这场诗会。让咱们碧州的佳人寇能聚在一起,有了这次交流学习的机会。” “是啊是啊!以后咱们之中要出了状元郎,李老爷功不可没!” 李权少有这样的经历,有些生硬地的应付着众人的追捧。暗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受欢迎呢? 清高的才女公子毕竟是少数,男的都想巴结上主办者,希望等会儿的能占个光也讨个媳妇回去。女的恨不得扑到李大老爷的怀里,然后直接上楼啪啪啪,一旦进了李家,这一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李权的到来让大厅坐着的众人纷纷起身,就是不过来叙话也要捧着酒杯站在旁边意思一下。只有一名淡青半臂加身的女子静静地坐在角落,素雅淡然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边,却是看也没看李权这边一眼。 李权在众人簇拥下找了个位子坐下,站着的人也都纷纷落座。台上起舞的姑娘却停止了动作,欠身款款退下。李权起身,整了整马褂,笑道: “可有姑娘愿意上台一展技艺?为诗会提前助兴?凡上台表演者皆可获赠价值百两的上等月华锦一匹。” 只要上台便可获得价值百两的奖品? 李老爷当真威武霸气! 众人惊讶地看着李权,不少公子哥都摩拳擦掌想要上去试试,可恨自己不是女人! 就算李权不说,也有大把的姑娘愿意上台献艺。这些的姑娘精心打扮前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能得到李大老爷的赏识,一朝入豪门。 很快便有姑娘上台,莲步轻移,翩翩起舞…… 或许上台的姑娘不如怡凤楼经常跳舞的姑娘动作好看,但能看到平常家庭的秀起舞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下方很快就有了叫好声。 李权朝随行的夏茹使了个眼色。小生打扮的夏茹悄悄地去了一边。片刻,小翠丫头就推着一车艳红的玫瑰到了大堂。在众人吃惊和不解地眼神注视下,李权是时候地起身道: “若是觉得台上姑娘才艺过人,大家可购玫瑰献与对方,以表钦慕之情。玫瑰花每朵只需一两银子。钱不是给我李某的,台上姑娘表演结束后,可用玫瑰花换取同等价值的奖品。” 这诗会不单排场大,玩儿法也这么新颖!平素的诗会也就几个人坐在一个玄边命个题,做几首诗,顶多再由名家秀唱两个小曲,仅此而已。哪会像现在如此多了花样? 众人觉得稀奇,却也没有人真愿意花银子送花。 正当众人以为没人会花这冤枉钱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出一千两x台上的姑娘一千朵玫瑰!” 出价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坐在角落,没人注意,却不想一鸣惊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台上起舞的女子似乎也很惊讶,脚下步伐一乱,左右脚绊到一起,娇小的身子一个不稳就要栽下舞台。 出价男子脸色一变,疾步上前,抢在女子坠地的前一刻将女子搂在了怀里。如此险象,惊得场中一片嘘声。 “多。。多谢公子相救。也谢谢你的花。” 众人上前围观的,只见台上女子含情脉脉地在男子的怀里说着感谢的话。那男子也是眉目传情,轻声回应着: “姑娘舞姿惊世绝伦,千朵玫瑰不过聊表寸心,只求能与姑娘同心同德,相守一生,不知姑娘愿意否?” 怀中女子面色羞红,轻轻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众人直接傻了眼儿,这样也行? “此次诗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有缘人走到了一起!按照约定,二人成亲之日我李某当送千两白银做礼金。今我李某高兴,礼金现在就给了!” 李权是时候地大声说道,直接从怀里摸出银票,果真就塞到了男子手上,一本正经地告借男子要善待佳人。 众人还在吃惊,却是没看到李权那轻微的点头动作。。 第三十一章 :舞台斗艳 “我出一百两x台上的姑娘一百朵玫瑰!” “哈哈!可笑,一百两也拿得出手?我出五百两!” 有了之前那一出,大堂内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你一言我一句,价钱不断抬高。场面跟竞穴魁一样,只是台上的姑娘变成了寻常人家的秀。 虽然才艺、相貌上比青楼里的清~倌人逊色些,但在台下众人眼中反而觉得新鲜。尤其是见证了之前那对“有缘人”的经历,能以这样的方式博得佳人青睐,传扬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台上女子轻抚古琴,琴声悠扬婉转,音阶起伏间抑扬顿挫,有男子的铿锵,又有女人的柔情。就是不懂音律的人听了也要赞叹台上女子的琴技远超常人。加上女子相貌端正,举止得体。 台下数名公子哥为求台上女子的倾心已经投下血本干仗起来。玫瑰花肯定是不够的,但大家也不在意,按照平常青楼里的规矩,价高者得。 只是众人没想到现在跟以往争夺花魁不同,不是你给的钱多就能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更不可能直接领回家当媳妇儿。关键还得看人家姑娘看不看得上眼。 很显然,台上的女子对给自己献花的公子的不感兴趣,曲毕之后,欠身淡淡道了声“谢谢”,之后便抱着玫瑰,喜滋滋地到一边换取喜欢的礼品了。 …… …… “老爷,公子他这又是搞的什么名堂?难道的这里边儿也有什么商机?” 二楼的走廊上,阿宽看着下方舞台周围的热闹的模样,苦笑着问身边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心情不错,笑答:“这臭小子,跟他爹完全的两个样。若我没看错,第一个上场女子和台下的男子都是李权事先安排好的。” “何以见得?” “不是什么事都要想清楚。有时候感觉也是很准的,你看现在下面的气氛不是比之前活跃了很多吗?这小子若生在他爹的那个年代,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至少比他爹强。” 阿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料到自家老爷会用这样的比喻,看了看李权的背影,随后又笑了:“了不起又有何用?他的小心思在老爷面前还不是无所遁形?” “看得穿不代表想得到。这小子以后怕是我大庆的第一奸商呐!” 中年人心头欢喜,眯缝着眼睛,打开折扇轻摇起来。而就在这时,表情一直很平淡的阿宽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走到了中年男子另一侧,挡在了白衣蒙面女子前面。 若不是阿宽的怪异举动,中年男子都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让他都忍不住要赞叹其美貌的蒙面女子。 阿宽警惕的神色只持续了一瞬,在走到中年男子和蒙面女子中间的时候便已恢复了寻常。蒙面女子似乎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淡淡的问询: “方才听先生说,李老爷是大庆第一奸商。不知可有什么凭据?据小女子观察,从楼外的促销活动到现在的舞台献花,并没有发现李老爷占了多大便宜。 不过是让那些有钱的伪君子破费了许多,反倒让寻常百姓感觉解气吧?况且李老爷还主动为有缘人送上大礼,此番表现,何来‘奸’字一说?” 中年男子看向女子,两人目光相对。当淡然却如坚冰一样目光对上深邃而又锐利的眼神时,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不经意的一次对视却让蒙面女子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她从未遇到过这么从容的眼神,曾以为小有所成的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孩子,毫无隐藏。但从对方身上却看不出半点儿武功底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般慑人的气势? 对视之下,女子的眼光不受控制地移向了下方。中年男子嘴角微微上翘也收回了眼神,不急不慢地将对阿宽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之后还做了补充: “不是视财如命的人都叫奸商,想要名利双收的商人才能称之为‘奸’。. 赠他人钱财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名声罢了。” “多谢先生提点。”女子冷冷地看了眼李权的背影,默默地离开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女子离开的方向,收起折扇: “阿宽,方才你为何有所异动?” “那女人武功不俗。竟然能在无意间接近老爷,还让我没察觉。好在此人对老爷并无恶意。” “哦?难怪会觉得那小丫头眼神异于常人。”中年男子饶有兴致地说着,“能悄无声息地让你不查,功夫较你如何?” 阿宽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 …… 大堂舞台的表演还在继续,已经有好几位姑娘上台展示了才艺,无一不赢得了满堂喝彩。同时也获得了不少的献花,丝绸玉器之类的礼品倒也换了不少,让姑娘们心里都美滋滋的。 李权坐在桌上,一心一意地磕着瓜子。站在身后的夏茹却紧皱着眉头喋喋不休: “老爷,您倒是看看啊!台上这位如何?妾身觉得挺好的。” 李权嬉笑着拿了块果脯堵住夏茹的小嘴:“再看看再看看,里面不是还有更好的么?” 夏茹气恼地咬了口果脯,嘟嘴道:“又不是只能选一个。老爷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怎么各个都看不上眼?” “那是!老爷的眼光不高,怎么会讨到你这样的美娇娘?” 夏茹脸一红,低头不再说了。 稍不留神,场面忽的安静下来。李权下意识地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回头看像舞台的时候,整个心都为之一顿。 台上一位端庄典雅的女子将将架好了古筝,微微侧头,纤细的小手正在对古筝做最后的调试。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又含羞地朝众人行了个万福,款款坐下,轻柔的拨弄一下挡在眼前的发丝,将襦裙的长袖筒挽起,双手扶在琴弦上,开始了动作。年纪轻轻,却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一连串普通的动作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落在眼中却出奇地和谐柔美,明亮的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一心只有抚琴。 众人都看呆了。根本不用比较,新上台的女子绝对是最漂亮的一个,无论从五官、身材,还是肤色,几乎都无可挑剔。再配上那柔美、淡雅的动作,让李权也没能从对方身上挪开眼神。 只见台上女子纤纤玉指轻轻撩动琴弦便有悠长的琴声传出,低眉侧目,缓缓张嘴: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琴好,声更好! 一曲传出,满堂俱惊。就是桌上少有的几位自视甚高的书生也都停下交谈,一脸惊讶地望着台上女子。 “好一曲凤求凰!单凭此技便不输这怡凤楼有名的大家了9是一名寻常人家的女子,难得!难得!我出两千两为姑娘助威!”一白衣白衫的年轻公子当即拍手称赞,拿出银票递给了收钱的小翠,从礼品栏中挑选了一枝极为精美的金丝凤簪,准备献与台上女子。 其余众人也不甘落后,纷纷叫价,把小翠给团团围住。 李权也被对方美妙地歌喉吸引得站起了身子,细看之下也忍不住由衷赞叹道: “天生丽质!这是谁家姑娘啊?” 夏茹看到台上女子的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是她!“ 而听到李权立言自语的问话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小声问: “老爷,你没见过台上的女子?” 李权并没在意,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没见过……” 夏茹又看了看忙得不可开交的小翠,陷入了沉思。 优美的曲子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盏茶功夫,舞台上已经堆满了各家公子送来的玫瑰,更多的则是手里拿着自己为女子精心挑选的礼物,等着对方下台献上。 下方的女子无不露出羡慕的眼神,却又无可奈何,对方琴技、歌喉皆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但女子面对满堂的热情,却没有收下任何一份礼物,从容地拒绝了献殷勤的公子们,踩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到了李权面前,含笑欠身: “李老爷,小女子献丑了。” 李权没想到这女子会朝自己走来,惊喜交加,赶紧把折扇的插在了腰带上,连连鼓掌: “姑娘高才!方才是李某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子。” 女子依旧保持着万福的姿势:“李老爷谬赞了,怕是李老爷为讨人家欢心故意这么说的吧?” “非也非也!李某句句发自肺腑。像姑娘这般年纪,能有如此造诣,想来一定是大家闺秀,且品貌俱佳,也不知何人能有幸娶到姑娘这样的好女人。” 李权拍着胸脯连连保证,却没见的女子嘴角的笑意,只听女子又幽幽说了一句: “哎,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如李老爷这般认为。前些日子,小女子还被某些小人说不识大体,家教不严,还嫌弃小女子体貌丑陋呢。” 李权想都没想,一拍大腿怒道: “什么?那人是不是有眼无珠啊?这么好的姑娘还挑三拣四?要被老爷我看到,直接打断了狗腿!” “老爷!“一边的夏茹急了,低声扯了扯李权的衣袖。但李权难得遇上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妞,直接忽视了夏茹的小动作。故作斯文地拱手问道: “还不知姑娘芳名。” “张柔云。” “柔云?啧啧,名字跟姑娘心性一般轻柔,当真贴切!贴切!” “谢李老爷夸奖,日后将那背后诋毁小女子的人逮到,李老爷可要替小女子做主。” “妥妥的!包在老爷我身上。只要姑娘说一声,直接打断那丫的狗腿!” 第三十二章 :一鸣惊人 “小茹,你老扯我干嘛?刚不是还叫我看姑娘吗?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兴趣的,你又老拦着我干嘛?” 夏茹拉着李权的衣角,被问得面红耳赤,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气恼地跺了跺脚信: “我……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从李权的表现来看,前些日子说去见什么张家秀,摆明了是跟小翠一起撒谎。但对方是老爷,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就算知道对方是谁又如何? 总不能当面拆穿老爷吧?夏茹还知道,自家虽没有去找张家麻烦,但不知怎地外面的还是多了些闲言碎语。 传到张家人耳中是肯定的!可奇怪的是,这张家丫头不但没有怀恨在心,反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参加诗会,还主动接近老爷,到底安的是个什么心?! 这种摸不清用心的女人怎么能随便放到家里来?家头本就够乱了,若再来个不安定的因素,还不乱了套。 想到这儿,夏茹便铁了心不让老爷跟张柔云多交流,就是惹老爷不欢喜也不行! 李权虽然被夏茹的无理取闹惹得有点儿不悦,但外面的花再香,也不能因此忘了给家里的花浇水不是?想想也就算了。 …… …… 不知何时,小翠红着脸跑到了李权跟前,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知所谓何事。 李权疑道:“你个死丫头,让你收钱都不收,你跑这儿来干嘛?” 小翠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裤腿,两只小手慌乱地不知该放在哪儿?被李权一问,俏脸儿更红了。夏茹皱眉,低声喝道: “现在什么时候?老爷安排给你的事儿不做?还不快回去!” “老爷……我……我……”小翠眼巴巴的望着李权,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后面,这才羞涩道,“老爷,我……我见到欧阳公子了……” “欧阳公子?”李权一头雾水,“哪个欧阳公子?” “老爷!就是大叔们说的欧阳公子啦!老爷,我……我该怎么办呢?”小翠又羞又急,慌乱地揪着自己的小辫子。 夏茹疑惑地看着两人,听不懂是在说什么哑谜。但觉得这丫头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想着是不是要找机会提姐姐教训一下。 李权揉了揉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哦!你是说……欧阳公子啊!” 知道了小丫头的心思,李权脸上爬满了坏笑。小翠被盯得发虚,退开了几步。但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得靠老爷帮自己,求助似的看着李权,红红的眼睛都快急哭了。 李权指了指舞台,坏笑道:“要不你也上去表演一段?兴许能让欧阳公子注意到你哟。” “老爷,你就别逗小翠了!小翠哪儿会那些?上去还不被人家笑死。” “好啦好啦!待会儿诗会第一轮的命题出来,让你二夫人帮你写一首诗,在你欧阳公子面前显摆一下。还愁人家注意不到你?” “老爷,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明白?让我跟这丫鬟写诗?这……这这这……”夏茹已经被搞蒙了,胡乱地倒了一杯水,想要定定神。谁料倒的是一杯女儿红,辣得这妮子俏脸都变形了。 李权笑了笑:“好了,别老是丫鬟长丫鬟短的,都在李家,咱们便是一家人。这小丫头思春,你这个做长辈难道还不帮帮忙?” “老爷……”小丫头被李权的一番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都流到了下巴,颤抖地握着小拳头,心中只有三个字“一家人”。 “老爷,你太宠她了!”夏茹把头扭到了一边,有些不高兴。 李权朝小翠眨巴眨巴眼:“写诗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还不快求求你二夫人?谁不知咱们李家二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丫头心思突然转得飞快,赶紧抹了抹眼泪,换上了笑脸。跑到夏茹跟前又是捶腿,又是揉背的。 “二夫人,小翠以前不懂事儿,经常惹您不高兴。小翠知错了,以后二夫人叫小翠做任何事儿,小翠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老爷说得没错,二夫人是嘴硬心软,其实是最疼小翠的。” 夏茹嘟了嘟嘴:“别拍马屁了。夫人这次帮你全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这样的丫鬟,我可使唤不动。” 小翠大喜:“多谢二夫人,小翠以后一定听话。” 正当此时,一个花白的老先生从后院进到大堂,扯着沙哑的嗓子喊着: “诸位,今日诗会第一题,有知府大人钦点,提出首句,曰之‘醉柳倒插碧江水”,诸位可自由发挥。” 诗会开始,时间刚好。 首句既出,各行其是的人们纷纷安静下来,大都三五相聚苦思起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在诗会中博得名声,也有不少真心想借此机会相互交流学习的。 楼内安静,楼外也安静下来,时不时会有人起身摇头晃脑地吟一两句,但大都是获得的一片嘘声。诗词这类东西,若不是惊世绝伦的佳句,谁会轻易承认别人的就比自己好呢? 才子佳人们都忙着作诗去了,挤在怡凤楼门口的人倒是少了许多。一麻衣民妇跟一粗布小生这时候走到了怡凤楼门口,写下名字后,双双要求作诗后方可进入。 正待此时,苏文冕弓着身子窜到了前面,将写好的诗拍在桌上,朝之前为难自己的老先生傲然道: “我的诗!传给里面去给那些富家公子们瞧瞧!” 这个声音,让旁边的粗布小生娇小的身子为之一颤。而苏文冕却浑然不觉,依旧洋洋自得地炫耀自认为完美的佳作。 麻衣民妇眉头一皱,恨恨地瞪了苏文冕一眼,发现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转身轻轻拍了拍小生的后背。此时再看苏文冕那得瑟的模样,民妇心里是说不出得恶心,心生怒气,撇了一眼纸上的小诗,不屑道: “这也叫诗?” 苏文冕侧目一看,竟是个民富打扮的中年女人。这种如糟糠一样的女人竟然质疑自己的作品?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民妇便骂道: “目不识丁的毒妇!你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大放厥词?”民妇冷笑一声,也不见怎么的生气,转身朝那做评判的老者道,“不是要作诗才能进去吗?我就拿知府大人的首句为题!” 言罢,抓起桌上的毛笔,很是随意握着笔杆,笔尖落在纸上顿时龙飞凤舞,一长串娟秀中带有劲道的小字便出现在了纸上,一气呵成,不带一丝停顿。 老者本欲喝口茶再好好看看苏文冕的诗,谁料这位其貌不扬的民妇竟然挥毫泼墨如此娴熟,一口热茶还没下肚,纸上便已成了一首小诗! “醉柳倒插碧江水,醒木难砌五丈楼,遥望佳人今安在?残阳已去水难收。” 老者嘘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将纸上小诗一字一句念了出来,四周众人听得是清清楚楚。话音一落,所有人看着民妇的眼神不禁变得怪异起来。 一介民妇也有如此学识? 众人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老者小心翼翼地将纸卷起,一捋长须赞叹道: “好哇!好哇!应时又应景,情感颇为真切。能在瞬息间成就实属难得!快传进去给里面的名家们品评品评。” 一众自视甚高的书生竟然背个平凡的民妇抢了风头,表情都不是很好看。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那口出恶言的苏文冕了。方才刚说人家目不识丁,大放厥词,现在人家转瞬就出了佳作。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当真是脆生生地响。 “不可能!不可能!一个民妇怎么能作出诗来?一定是背后有人指点!”苏文冕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朝着围观众人大声辩解。得到的自然只有众人不屑、鄙夷的目光。 苏文冕费尽心机地极力辩解着,人群中却已有人认出了民妇,惊叫道: “这不就是对面茶摊的老板如花么?竟有如此好的才学?” 茶摊老板!如花! 知晓对方身份后的苏文冕感觉天上一道霹雳斩下!他认识如花,正因为他认识如花才更添了几分屈辱。他和绿竹青梅竹马,对如花怎么会陌生?但在他眼里,如花不过是个百无一用,没人要的老女人。一辈子就开了个茶摊而已。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在自己最擅长的诗词上被那个百无一用的老女人踩在脚下! “一定!一定是抄袭别人的作品!对!一定是这样!” “枉为读书人!如此品行!你读得圣贤书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说来也巧,正值苏文冕语无伦次的时候,一个名叫柳松的半百老人来了。这可不得了,别人不认识松柳不要紧,苏文冕却是认得。此人正是碧州府下曲溪县县令!或许这个身份还无所谓,但此人之后极有可能就是主持秋后乡试的主考官! 苏文冕知道自己丢了颜面,却料到自己的言行尽数落在了柳松柳大人的眼里。本还想利用此次诗会扬名,自己的表现能传到柳大人的耳中,给自己添几分好的印象,日后的乡试肯定能添几分把握。不料现在跟预想的情况完全相反! 苏文冕脸色煞白,险些就要栽倒在地,一手握书,一手捧着自己所作颤巍巍地不知如何是好: “柳柳柳大人!我我我……” “滚开!一民妇便比你强上无数倍!尔还有脸面对手中书本?” 柳松不再理苏文冕,转身进了怡凤楼。 呼吸间,只听“啪”地一声轻响,苏文冕从未离手的书本掉在了地上…… 第三十三章 :诗会开始 柳松虽是一小小县令,却是至京师空投来碧州颐养天年的大儒。在京时虽无正经官职,手下门生却各个身份显赫。或许碧州的普通百姓只当他是一个普通县令,但碧州的上层社会都或多或少能猜到这位不显山不漏水的柳大人暗地里有些能耐。 柳松的名字早在诗会贵宾的名帖上,出入畅行。方才被苏文冕的行为激起了肝火,愤愤地往怡凤楼走了几步,过后才想起方才作诗的如花。 如花所作虽算不得传世经典,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了。而且还出自一位平凡的民妇手里,更是难能可贵。柳松向来爱才,不禁对如花起了兴趣。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怡凤楼的门里。却又退了出来。微笑着到了如花面前,拱手道: “夫人高才!碧州不仅山好水好,想不到还是藏龙卧虎。单凭夫人之前那瞬息成诗的功夫,足可让天底下自以为是的读书人汗颜了!只是不知道夫人才学师从何处?” 柳松不知道如花还是单身,如花听着夫人的称呼感觉有些别扭,尴尬地笑了笑: “先生,您还是还我如花好了。民妇自小看过一些诗书,却未曾拜师学过。方才不过一游戏制作,倒是让老先生见笑了。” “哦?还是自学成才?当真了得。凭如花姑娘的才学,此次诗会怎可屈居外围?速速与我进去。” 如花不识柳松身份,但看见周围几人恭恭敬敬的模样,便能猜到此人身份不凡。跟在对方身边,肯定会少不少麻烦。 …… …… “欧阳公子,这……这……这是小女子作的诗,你看看,不知好否?” 大堂内,小翠拿到了二夫人替自己写的小诗兴致勃勃地跑到了那欧阳公子的面前。 这欧阳公子便是之前出价两千的白衣公子,生得当真是面如冠玉,手执折扇,长袍长衫,看上去还真是风度翩翩。 而且儒雅又不~羁的性格正是小翠这年纪的姑娘最喜欢的类型。以前小丫头都常在幻想欧阳公子的音容相貌,没想今日见了真人后比想象中还要潇洒倜傥。一犯花痴,顿时觉得比自家老爷好上百倍。 小翠在家里被宠惯了,才有今天这么大胆的表现,虽也害羞,却还是忸怩着到了欧阳公子身边,轻轻地将诗放在了对方跟前,怯生生地说了之前那么一句话。 小翠长得青春靓丽,正式含苞待放的时候,从外貌而论,是个人见人爱的鬼灵精。那欧阳公子初见之下也是含笑,但发现面前姑娘不过一身丫鬟打扮的时候,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平淡问道: “你是何人?” “我……我是李老爷的贴身丫鬟,我的名字叫小翠。久……久仰欧阳公子大名,小翠这厢有礼了。” 小丫头费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听上去得体一点儿的话来,也不知道欧阳公子对自己的印象如何,手心都已紧张得冒出了细汗。 小丫头再漂亮,终究只是个丫鬟,就是李府的丫鬟也一样。欧阳不禁看低了小翠几分,只是碍着众多文人在场,不好表现出心中想法。况且这还是李老爷的贴身丫鬟,总要给李大老爷几分面子,想想还是耐着性子将写着诗的宣纸拿在了手上。 欧阳看了纸上所写,立刻变得沉寂了…… 小翠不懂诗词,只是跟安馨荷学过习字跟算术,哪儿会知道诗词好坏。下意识的认为欧阳公子是学富五车的才子,二夫人却只是一个妇人。所作的诗词怕是很难被欧阳公子看上。。 欧阳的表情十分精彩,望着手里宣纸,时而面沉如水,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又神情舒展,最后却是微笑着将宣纸还给了小翠。 小翠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问道:“欧阳公子,您……您看我的诗可好?” “好!当然是好诗!”欧阳回答得出奇地干脆,只是小翠脸上的喜色还没保持够片刻,就听欧阳公子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小翠姑娘,这诗……当真出自你手?” 小翠就心虚,被对方这么一问,俏脸儿顿时火红一片,支吾着回答:“当……当然是我写的。” 不回答还好,小翠这般掩耳盗铃地表情,让欧阳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有些欣喜地起身对小翠施了一礼。 “小翠姑娘就别再隐瞒了,这诗分明是出自当年碧州青楼第一名家夏茹夏姑娘之手。当年某不过一初识诗书的小书童,便已耳闻过许多夏大家的名作。 哎!无奈生不逢时,未能对在夏大家面前一述衷肠。待我声名远扬时,夏大家确已成了李夫人。此乃生平一大憾事。夏大家文风凄美婉转,所作诗词字字锱铢,天下无第二人可仿,小翠姑娘手中作品,除了夏大家之外,还有谁能出此佳作?” 小丫头哪儿料到还有这一出?竟然被人家看穿了,躁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机去。还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又听欧阳公子说到: “有劳小翠姑娘转告夏大家,诗中之意我欧阳衡已然明了。” 小翠被搞得摸不着头脑,心道明明是自己跟欧阳公子的事儿,关二夫人什么事儿啊?不过小丫头的想法也很天真,不管怎么说,至少知道欧阳公子的名字了。想罢,便窃喜着回到了李权和夏茹身边。 夏茹今天的任务是帮李权当枪手,现在一首诗没给老爷作,反而跟个小丫鬟写了一首情诗,心里怪怪的。又见小翠表情怪异地跑了回来,心头暗自嘀咕,难不成自己的作品还被人瞧不起? 一问才知,原来是自己的作品被人认出来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可听了小翠转达欧阳衡的话之后,夏茹才意识到坏事儿了! 因为小翠喜欢那欧阳公子,夏茹为小翠所作诗中自然暗含情愫。可对方把它当成了夏茹写给自己的,肯定以为是夏大家对自己有情。 夏茹意识到其中的误会,况且老爷就在身边,小翠所说尽数落在老爷耳中。老爷又不是傻子,肯定也能想到其中的问题所在。虽然只是个误会,但对古代女子来说,这也是关乎名节的大事儿。 夏茹担心李权发难,紧张地捂着胸口,欲言又止:“老……老爷,我……“ 李权反应倒是慢了半拍,许久才回过味儿来,哈哈一笑:“小茹,想不到你嫁给我之后这么多年了,魅力还不减当年。” 李权满不在乎的表现让夏茹稍稍放心,心头却记下了那个让自己为难的名字——“欧阳衡”。 …… …… 从知府大人的第一题出来,诗会算是进入正题了。这次诗会规模空前,碧州城有名的大人物都不在怡凤楼主楼,而是在更加素雅的后院。 一弯不下五十平的环形水塘上,立着三座大小不一的小亭。三座小楼分立三个不同的方位,把水塘合包在中间。地面都是平整的青石路,打扫得一尘不染。花坛里只有菊花盛开着,各色菊花争奇斗艳,基情满满。 入秋时节,并没有什么好的景致欣赏,水潭里只有空落落的莲花梗和几片枯黄了的荷叶。但这残败的景致却被满池的玫瑰花瓣和精致的水灯掩盖了。后院因为这些许点缀,变得一样美不胜收。 而在大堂的人想要进到后院儿来不管你才学如何,那都得交上一千两银子才行。当然,美女除外。 但就算有了一道这么高的门槛儿,围在后院儿门口的公子哥一样趋之若鹜。不说能有幸见到如知府大人这样的大人物,光是听说碧州所有知名青楼的头牌都要出面献艺这一条,便有大把的人愿意掏银子。但是真正有那么魄力一次性掏出一千两的公子哥,那却是少之又少。 李权作为诗会的主角,今天主要的活动地点还是在后院。当见到主楼的气氛已经活跃起来,便带着夏茹进到了后院。 前世是个无人问津的**丝,今世却是不管走到哪儿都是大家瞩目的焦点。前只脚刚踏进后院门,就被几个热情的书生灌了三杯酒。八字胡的知府大人第一个上来跟李权叙话,亲热的样子像失散多年的兄弟。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李权,因为实在是太有钱了,有钱得让人嫉妒。尤其是那些个自负功名在身的才子。读一辈子书还不如人家一天赚的钱多,心高气傲的书生们心里能够舒坦才是怪事儿。 很快,湖心小亭中便有一男子举起酒杯,高声道: “李老爷,您可算来了?让我等候了好久。莫不是光顾风流快活,在楼里挑姑娘,而把我们一众学生给忘了吧?不知道李老爷对知府大人的第一题有解答了吗?” 李权瞟了对方一眼,问夏茹:“这人谁啊?” “老爷,那是韩风韩公子,祖上是韩文穗,曾任前朝宰相。韩氏一脉在现在一样有很高的名望。据说这个韩公子诗词堪称一绝,自视甚高,不屑参加科举考试,现今还没有任何功名,遂一直以学生自居。但在庆朝的名望已经赶得上当代大家了。” “难怪这么跳。”李权捋了捋胡子。 夏茹附到李权耳边小声道:“老爷莫慌,他问你之前的诗词,您就这么说。。“ 夏茹还没把即兴创作的诗说给李权,却被李权打断了: “哎呀,管他个鸟。老爷我一个卖布的,不会作诗有啥奇怪?别理他。” 说罢,转向小亭的方向,点了点脚,作出观望状。忽的对着身边下人大喝: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公子桌上的酒水甜点都吃完了,怎么还不补上?来人!快给韩公子端上美酒好肉!” 说完又无比歉意地朝韩风道:“实在对不住,李某管教下人不利。害得韩公子没有吃好。” 韩风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桌上的狼藉,顿时脸都绿了!! 第三十四章 :新旧花魁 位于湖心的小亭内,布置了两张红漆木雕花方桌,上面尽是刚准备好的美酒佳肴。里面几位年轻公子却没有人再动一下了。 这几位公子哥都是方圆千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李权本不喜这类自持身份的小丑角色,但为了彰显本次诗会的档次,又不得不特别邀请。而这些人无一不是书香门第的出生,自幸境富足,瞧不上商人。认为李家这次不过是耗费巨资想要巴结上读书人而已,在鄙视李权的同时根本没把李权当主人看。这才有了之前的挑衅。 几人自视身份不凡,对知府大人的第一题没甚兴趣,便在小亭中闲聊叙话。无事可做自然就把心思放在了桌上的美酒点心上,把东西都吃完了还没察觉,却没想李权会拿这事儿来挖苦。堂堂读书人竟然如此贪食,搞得跟来骗吃骗喝的一样,几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好。 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韩公子,众位兄台好。” “兄台是……” “在下欧阳衡。”欧阳衡交了一千两银子,兴致勃勃地来了后院,刚才一幕尽数落在了他眼里。见亭中几人表情僵硬,淡淡一笑道: “诸位何必如此?对方乃碧州第一奸商,最善耍嘴皮子功夫。韩公子读的都是圣贤书,斗嘴哪儿斗得过他?不必在意,这满桌美酒佳肴本来就是为我等准备,只要我等问心无愧,那姓李的说什么由他去吧!” 欧阳衡本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在韩风几人明显只能说是碧州文学界的二流人物,照几人往常脾性,根本懒得理他。但此时几人正愁找不到台阶,欧阳衡这么一说,几人顿时相视一笑,深以为然,又理所当然地把酒杯拿在了手上。 欧阳衡心头大喜,只要跟这几位搭上线,日后自己名声肯定更为旺盛,这一千两也算没有白花。 …… …… 李权刚到后院,自然少不了拿起酒杯跟在场众人一一认识,除了那几个在湖心亭的公子外,还有碧州几大书院的先生,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剩下的便是来自碧州各户的名门闺秀和各大技院有名的清倌人了。 不知道是自持身份还是相互间不太熟悉,公子、秀、老先生,三类人正好分在了湖上的三个亭子里。各个清倌儿在副楼里没有现身。 只有些许从主楼进来的坐在露天石~桌旁谈笑。李权举着酒杯沿途晃悠,先去韩风所在的亭子里跟几个公子哥虚伪的奉承了几句,见这几个家伙对自己冷嘲热讽,不怀好意,便没有多留转身去了姑娘们的小亭。 这里倒是之前的亭子截然不同,光是门口那一阵香风,便让李权舒服地咧嘴笑了。小亭用丝绸遮住了里面的风景,但满屋的轻笑声让李权有些心猿意马。 但里面都是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持身份懂礼数,李权也不好将自己猥琐的一面展现出来,简简单单聊了几句,问了每一个姑娘的芳名,可惜都太漂亮了,结果一个没记住。最后也只有恋恋不舍的离开。 李权没有立刻去最后一个亭子,他没心情看那群老家伙,而是先到副楼里去转了圈。 怡凤楼的美姑似乎再跟姑娘们说着什么,见李权进来,立刻笑脸相迎:“李老爷,诗会还算顺利?可看到中意的姑娘了?” 李权点了点头:“这几日苦了美姑,诗会办得很好。外面的好姑娘太多,看得眼花了都。” 美姑娇笑,抛着媚眼儿用小扇在李权胸口轻拍了一下:“李老爷您真会说话。外面的姑娘不好挑。就看看咱的女儿们吧!”说着,美姑指了指身边五六个姿色涵养极为不俗的姑娘,接道,“这些都是我怡凤楼的镇楼之宝,要是别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给他们看呢!李老爷可有入眼的?” 李权接连点头,嘴角也多了一分坏坏的笑意:“不错,不错!” 美姑说得兴起,把中间一位穿着大红纱裙的高挑女子牵到了李权面前:“这是凌凤,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好孩子。擅长歌舞,不知李老爷可满意?” 高挑女子有些羞涩,欠身给李权行了一礼。 穿越了这么久,李权也越来越有大老爷的样子了,用折扇轻轻挑起对方的下巴。不料却被美姑阻止了: “李老爷,我这些心肝儿可跟外面的姑娘不一样。平日里都不怎么见客的,各个都是知书达理的黄花大姑娘,可不能如此轻浮。就是李老爷喜欢,也要看我的宝贝儿们愿不愿意跟李老爷才行。若她们有一丝一毫地不愿意,就是李老爷给再多的钱,美姑我也是不会将她们交给你的。” 李权尴尬地笑了笑,将折扇插在腰上,转头看向其他几位姑娘:“我怎么知道谁愿意,谁不愿意?” 另外几位似乎对李权不感冒,把头侧到一边并不答话。 “哎!看来是都不愿意呢。”李权一摊手,显得非常无奈。 这时候,高挑女子款款走了上来,含羞低头:“我跟姐妹们都希望能有一个博学多才的相公。李老爷若喜欢我等,今日诗会可要好好表现。李老爷身为商人,作诗非李老爷所长,只要李老爷能在诗会上作出较工整的诗词,凌凤甘愿为妾,今身今世都服侍老爷。” 这算什么?是表白吗? 不管李权喜不喜欢对方,但对方这番话落在李权耳中,多少平添了些好感。正要说几句客套话的时候,里屋房间走出来一人,那着有深红眼影的眸子,像是有毒的罂粟一般让人着迷,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去了。 的确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就是身后小生打扮的夏茹也把目光转向了对方。一双眸子也忍不住微眯起来。 夏茹从来没承认过自己的相貌不如谁,就算再漂亮的美女也只能算是跟她在伯仲之间。但眼下的女子却是不同,那股与生俱来的魅力,让夏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外貌上的确比对方略逊一筹。 李权心头陡然慢了半拍,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相貌比自家夫人还要艳丽的女人,忍不住问道:“这姑娘是……” “这可是我们怡凤楼当之无愧的花魁——秦绵。” “这就是被翰林院大学士称‘美冠天下,曲绝无双’,曾拒绝过征西王的秦绵姑娘?”听其名号,夏茹一时忘了自己身份,小声说了出来。立刻便引来了众人疑惑了目光。 李家一小生竟也知道这些事情?不禁让众人刮目相看。 以夏茹的姿色,就算是小生打扮,那些是个极其俊美的童生,一颦一笑落在女人眼里也是电力十足。这些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在偷看了眼夏茹后,竟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如今的秦绵跟昔日的夏茹齐名,或许是心心相惜,秦绵的眼神在夏茹身上停留了很久,竟是破天荒地行了一礼,有些得意地回答: “虚名而已。多谢夸奖。” 对方的讨好,在夏茹眼中却成了挑衅。但夏茹不以为意,同样自信的笑了笑。虽然相貌不如对方,但她相信对方的名气永远不可能超过自己,因为有人曾用八个字形容夏茹。 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而提出这八个字的人便是当今圣上! 当年谁人不知杀伐果断的圣上独爱怡凤楼夏茹一人,曾一年三次微服寻访碧州只为见夏茹一面。曾几番召夏茹入宫都被拒绝。所以当年仰慕夏茹盛名的人虽多,胆敢染指的人却没有一个。 当然除了李大老爷外!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李大老爷敢跟皇帝老儿抢女人,更没有人想到最后还是李大老爷把夏茹姑娘给娶回了家。至于为什么李家在抢了皇帝的女人后不但没有受到报复,反而家业越来越大,这个问题一直成了不解之谜。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夏茹也不清楚其中缘故。 看到秦绵,夏茹像是陷入了对以往的回忆。之所以嫁给李权,并不是那些金山银山,而是因为觉得李大老爷敢跟皇帝对着干,很有勇气。现在想来,心中莫名涌上来一股暖流,偷偷了看了一眼李权的背影。 美姑表情有些不自然,自家姑娘竟然不跟李老爷请安,反而对人家身后下人行礼,这也太没规矩了。想着,朝李权尴尬地笑了笑,转身沉着声音对秦绵道: “你干什么呢?见到李老爷还不请安?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这点儿规矩都不懂?” “我知道,李权李大老爷嘛!”谁料秦绵竟极其讽刺地赞叹了一句,也没有给李权行礼,转身自顾自地到铜镜旁收拾起打扮来,根本没把李权放在眼里。 美姑知道这妮子脾性,秦绵平日里最见不过仗着有几个钱就想对她动手动脚的大老爷。李权无疑是此类人中的教主,能有好脸色才怪。美姑最怕的都是出现这种情况,两个人都得罪不起,表情很是尴尬。 李权才懒得跟个小丫头叫劲,浑然不知地说道:“秦绵姑娘好性情。” 本想息事宁人的,谁料秦绵有冷眼回了句:“李大老爷,少跟我套近乎。小女子可不跟某些女人一样,能被几个臭钱骗走的。” 李权脾气好,没什么表情,却感觉到身后多了一股阴寒的气息。。 第三十五章 :重逢 跟参加诗会的大部分人都一一见过了,却发现这些个文生都不太待见自己,李权觉得很憋屈,却也无可奈何。这是古代,商人的社会就这个样儿。到了老先生们的亭子,这样的情况还更加明显。这些都是自持有清高傲骨的老怪物,更加以为李家的诗会是为了巴结自己。跟李权说话的时候各个都像是骄傲的老鹅,高高地仰着头。 李权心里膈应得慌,就听一群老家伙谈论第一题的诗词谁作得好,谁写得妙,根本没把自己这个主办者当回事儿。就想胡扯了几句就便赶快离开。 正欲出门,迎面进来了个老头,差点儿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来人正是柳松柳大人,柳松官职虽不大,但在碧州文学界的是声望却出奇的高。在场众人纷纷起身向柳松问好。李权也有样学样,拱手跟对方道了声好。可这柳松对李权毫不理会,径直到了众老先生的跟前相互叙话起来。 柳松可说在碧州有超然的地位,他其他的老先生不同,或许别人还需要借助诗会来彰显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有人虽瞧不起商人,却还是厚着脸皮来了。但柳松不必如此,就凭他门下的学生,他在庆朝的文学地位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诗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他根本可以不用参加。 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他可以不给李权面子,但不能不李家面子。 所以他来了,却没理会李权。 柳松回头瞟了眼李权,不屑的眼神中藏有意思忌惮,没有多余的停留,转而跟众人谈论起诗会来: “各位,后生们可有佳作了?” “佳作倒也有不少,但能为是世人传唱地却是没有。碧州才子虽多,但总觉在意境上差了一丝火候。”不少老先生摇头晃脑地发表者自己的感想。 说道诗会的诗词,柳松很快就恢复了兴致,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诸位只知成名寇才学不错,却不知这碧州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方才进来,恰巧让老夫遇到了隐于市的大能之人。接到知府大人的首句后,品茶之人茶水未曾入腹,瞬息间便作了一首佳作。不说传世经典,传唱一时那肯定是没问题。” 柳松眼光向来奇高,能入对方法眼的作品肯定不简单,而且还是即兴成诗。几位老先生也都是爱诗更爱才之人,昏黄的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纷纷追问细节。 柳松笑得眯起了眼睛,像是个捡到宝却故意不给众人分享的老顽童,先酌一杯酒,再转身出了亭子…… 李权从亭子出来就没走了,因为他在亭子门口看到了一个人。 “如花老板?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李权看到多日不见的如花竟站在怡凤楼后院儿的湖心小径上观赏池塘中嬉戏的小鱼时,微微愣神,然后强掩喜色地走到了对方身后,惊讶地说了一句。 如花今天虽然跟往日的打扮有所不同。但如花便是如花,打扮成什么样李权都能认出。对方身上那种普通,却又跟别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在李权心中已经有了记号。 如花随柳松一路畅行进了后院儿,却没有跟柳松一起到亭子里去的,此时正望着池塘发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听到李权有些激动还很突然的问话,被吓了一跳,娇躯微颤的同时,脚下的步子明显凌乱了。身子猛地前倾,湖心小径又没有石栏,前面便是冰凉的池水! “啊!” 如花惊呼一声,以为自己肯定要掉进这池塘里洗个澡。却没想下一刻却身处在了个温暖却又结实怀抱里。一股浓浓的荷尔蒙味道直冲鼻息,让如花瞬间迷失了方向。如花年近三十,却还是第一次被男子搂抱,还是这么一个强有力的臂弯。男性的气息进入身体,干旱了近三十年的河床受到雨露滋润,那种充实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出于本能,如花就想这么舒服地过一辈子…… 当回过神时,看到那张讨厌得跟牛皮糖似的老脸,如花出奇地没有说话。准确地说,她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就像个懵懂的小女生充满了羞涩、迷茫、害怕和不知所措。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有呆呆地望着那张自己不喜欢的脸。。 如花想过要挣脱,但她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尤其是一只作怪的大手竟乘机偷袭自己从未被人触碰过的香臀时,如花体内仅存的一点儿力量就没有了…… 而就在此时,满怀笑意,想要把自己捡到的瑰宝展现给亭里众人的柳松看到了这一幕! “李权!” 柳松半百的身体产生了惊人的爆发力,一声怒吼吓得李权险些抱着如花一起跳进了池塘里。如花也在这一声怒吼之后彻底清醒了,惊叫一声吼,起身给了李权全力的一巴掌,打在脸上脆生生的响! “无耻!” “放肆!”李权被打,夏茹也怒了,开口大喝! 场面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边。李权捂着脸一言不发,柳松怒不圆睁、怒不可遏,如花胸脯上下起伏,惊异未定。气氛非常为妙,除了极少数看到了之前发生的,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最终,这场小小插曲以沉默告终了。若是传扬开,肯定会有损如花的名节。柳松虽对李权的行为感到愤怒,却也知道孰轻孰重,没有跟其他人解释什么,只是将如花挡在了身后,小声询问着。 对方不声张,李权自然也不会去说什么。只是脸上挨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铁定多了的道五指印。为不让人瞧出端倪,也只有一直用手捂着。 绿竹也跟着如花进了后院儿,从内心深处还是把自己当做半个李家人,在李家举办的诗会上显得很随意。到了后院儿就不再跟着如花,一个人跑去看花花草草了。但玩耍的时候还时不时会注意下花姨,正巧也注意到了暧味的一幕。方才剑拔弩张的一幕把绿竹吓坏了,这些才鬼鬼祟祟地往如花身边跑,经过李权身边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绿竹?你怎么也来诗会了?” 绿竹最怕就是被李权认出来,从李权身边过时本就心虚,一听这话,娇小的身子像是被打个根钢钉被钉在了地上。紧张地侧过身,吞吞吐吐地回答: “老……老爷,我……我不是绿竹。” “才多久不见?怎么就变傻了?”李权神情自然,轻笑着,一手捂脸,一手指了指对方眉心。 绿竹这才明白过来,脸刷的红了,赶紧捂住了眉心的红痣。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茹也好奇地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惊讶得小声道:“还真是绿竹。” “夏姐姐……”绿竹尴尬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古代人对待前妻是怎样的,反正李权很平静,同时也很真诚地关心道:“小竹,离开了李家过得还习惯吗?” “习……习惯。” “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回来跟李某说,夫妻做不成,还能做朋友,遇到难处,李家一定会帮你的。” “老爷……”绿竹哽咽了,看着这张自己曾经讨厌的脸,这一刻却便的亲切起来。 “小竹,快过来!”旁边传来如花的催促声。 绿竹为难地看了眼李权:“老爷……我……” “你跟如花老板住一起?!” 绿竹轻轻点头。 李权也点头回应:“去吧。玩得开心点儿。” …… …… 夏茹回到李权身边,关切地踮起信,凑到李权脸庞:“老爷,刚才那恶妇把您打疼了吧?” “疼!疼死了!快帮老爷吹吹。” 李权松开手,脸上没半点儿异样,白白嫩嫩的像个小青年。夏茹娇羞地再度退到身后,气恼地小声道:“老爷,这么多人看着呢9没个正经。” 刚才确实是感觉很疼,但疼痛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李权隐隐猜测这应该是修炼经卷的效果,暗赞老神仙的经卷果然不坑人。 站在湖心小径上,想观赏下湖上景色,却对岸的一个身影吸引了。 李权半闭眼睛,指着对面蒙面女子,问夏茹:“可识得对面之人?” 夏茹顺着李权所指看过去,轻轻摇头,却也被对方的冷艳吸引了,忍不住赞叹:“好一个出尘的女子。” 穿越之后,李权也见了不少倾国倾城的女子,但能真正吸引他的却只有如花一人。而对面的蒙面女子就是第二个。较之相貌,李权更看重由内散发的女性气质。相貌平凡的如花朴实中拥有如现代人的真实,骨子里却透露着古代女子的矜持和温柔,这样的气质让李权很着迷。而对面蒙面女子的冷,让李权很好奇,本能地想要走近对方,看看冰冷的外表后藏着什么样的心。 李权看向蒙面女子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同时也看到了李权搂抱如花的一幕,眼中的厌恶感一览无余。现在见李权眼神放肆地打量自己,心中已是怒火升腾。。 …… …… “老爷!有杀气!” “阿宽,你太紧张了。放松些,有杀气不代表一定会杀人。好好的诗会别破坏了我的雅兴。” …… …… 李权对隐藏的暗流浑然不觉,饶有兴致地把蒙面女子记在了心里。对于自己感兴趣的女人要徐徐渐进,对方身上的衣服要一层一层地脱掉才更有意思…… 第三十六章 :花魁斗艳 “醉柳倒插碧江水,醒木难砌五丈楼,遥望佳人今安在?残阳已去水难收?”李权站在池边,轻摇折扇,摇头晃脑的念叨着,脸上挂着欣喜和意外的表情,对身后的夏茹问,“你说这么好的诗真是如花作的?” 夏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柳大人亲自点的,还能有假?一个卖茶的都能作出这样的诗,倒还真是有些稀奇。” “啧啧,想不到的如花老板还有这么一手,改日有机会定要去她的茶摊跟她讨教讨教。”李权像是有了新玩具的孩子,眼中闪着神光,充满了期待。 李权已经跟的夏茹讲了一些关于自己跟如花的故事,虽没点名自己对如花有意思。而且对方的年纪、相貌都不出众,但女人的本能还是觉得老爷对那个叫如花的女人不一样。听老爷如此夸奖对方,醋意上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一般般而已。” 李权哈哈一笑:“跟夫人比,当然一般般啦。” 夏茹闹了个大红脸,不再说话。 有了柳松的推崇,如花的作品很快被传开。在听说是个卖茶的妇人所作时,亭子里的公子哥表情都很精彩,明明心里不服气,无奈有柳大人在头上压着,加之众人都自持身份,不远当众把自己显得没有度量,只有口不服心地奉承着。 当众人都以为第一题当以如花的诗作为最佳的时候,老先生的评判结果却大大出乎人们的预料。 第一题的最佳之作确实是出自女子之手,却不是如花,竟是那个叫张柔云的女子。对方诗作在准备出下一题的时候才传到了几位评委老者的手上,竟是一鸣惊人,包括柳松在内,一致认为张柔云的诗作比如花还更胜一筹! 李权再一次装模作样地将张柔云的诗作挂在嘴边念叨着,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丝,哪儿懂什么欣赏,只是在听到张柔云的名字,心里很是好奇。在主楼,这个叫张柔云的女子便给李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想到这个美丽端庄,又带一丝青涩忻娘不但琴弹得好,嗓子好,诗词竟也有这么高的造诣。这样的女子可谓当之无愧的大家闺秀了。 。。 。。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最后的一缕阳光将怡凤楼的后院染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黄,小池塘水面波澜不惊,被橘色的阳光照耀着,像是铺了层金沙,玫瑰花瓣也在这样的阳光下变成的金叶子,惹得水中各色锦鲤纷纷浮出水面竞相追逐。三五蜻蜓扑打着翅膀,成对地纠缠着点水滴露,就像这后院的男男女女一样,眉目传情,想赶在这最后夏日之前尝试下爱的感觉。 诗会还在进行,随着一题又一题地开始,越来越多的作品被大家所喜爱,怡凤楼内外都沉浸在诗词的海洋里。 后院池塘的中央,中心小亭的侧方有一片较大的空地,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蒲团一个,案几一张,古琴一盏,而这里才是才子佳人们真正的战场。之前的斗诗不过是牛刀小试,自信如韩风的才子们根本没有真正出手,要在诗会拔得头筹,便是在之后花魁斗艳的过程中,有佳作出,能得到所有人的一直认同,方是能力展现。 寻常诗会,这些才子们或许不会为了一个虚名争得头破血流,这次确实不然。得胜者不但能获得一座李家在京都的小宅,李家还能为此人出一本个人诗集,在全国各地的李家布庄贩卖。对于第二份奖励,只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这对一个书生来说具有多大的吸引力。 李家布庄的影响力有多大? 整个庆朝,乃至整个大陆,能跟李家相较的商家不出五根指头的数量。若能得到李家推崇,以出书的方式宣传自己的作品,就算只是个烂油瓶也能声名鹊起。 所以,就算再怎么反感的商家的文人,也要的耐着性子等最关键的花魁斗艳开始。 所谓花魁斗艳,便是李权构思最大的手笔。邀请了碧州所有知名青楼的头牌姑娘前来献艺,但凡受邀者,均可获得两千两白银。期间由在场众人评出,花魁一人,花吟两人。。表现出众者皆有让人心动的奖励。而花魁获得者,还将自动成为李家布庄的形象代言人,只需要配合李家布庄进行包装宣传,便会有每月三千两白银的工钱,李家布庄还会全力为她进行宣传,李家布庄出了新式的布匹,新式的衣服也都是形象代言人第一个穿。 古代人哪儿见过这样的商业手段?只以为是李老爷傻了,拿着大把的银子往外扔。但人家就是人傻钱多,没办法。试问谁不想当这个所谓的形象代言人? 一听这消息,就连碧州周边技院的姑娘们都按耐不住了,全都翘首以盼,希望这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儿砸在自己头上。 当然,形象代言人也不仅限于技院花魁,寻常家女子但凡美貌出众,才学过人,皆可胜任。 在落幕黄昏的照耀下,众人的期盼中,第一位女子走到了湖心平台上,盈盈地向众人施以万福: “小女凌凤。献丑了!” 李权两眼微眯,这不就是的在副楼里大胆的给自己表白的姑娘么?长得真是好看,相貌虽比夏茹、馨荷弱了一个档次,但身材高挑,舞动起来更加性感撩人。 “老爷,您是真看上这位凌凤了?”夏茹看着李权的表情问道。 李权却是摇了摇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夏茹诧异地望着李权,没想到自家老爷的突然冒出一句这么有诗意的话来,不明所以。李权微笑,捂着自己胸口: “外表只是其次,心才是最重要的。” 再观台上,凌凤步伐轻盈,火红纱绸衣服随风飘动,袖筒上长长的彩带被舞动得像流云一样轻柔,又像半空燃烧的火焰。 凌凤虽不足以获得花魁,但被美姑安排在第一个出场,可见其舞技出众。当第一个动作出来,便是引得满堂喝彩。更有不少男子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挥毫泼墨,要用诗词来传达自己对凌凤的爱慕之情。 花魁斗艳注定将是一场所有人都不愿让它结束的盛宴,因为出场的女子尽是平日里费千金也难得见一面的大家名流。而前面出场的大家在此时的舞台上只能算的幸,真正的大家,碧州名楼的头牌们可都还没有出场。让众人欣喜地观赏舞蹈时,心中还充满了期待。 。。 。。 不多时,小翠蹑手蹑脚地跑到了李权的身边,探着小脑袋,小声问道: “老爷,老夫人让我来问您,到底看上哪家姑娘了。” 一说到找媳妇儿的事,李权便犯难了,苦脸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不知该怎么回答,不耐地挥了挥手: “哎呀,这不还在看么?” “什么?还在看?”小翠不爽了,插起了小蛮腰,竟然对李权训话起来,“我说老爷你呀!也太不让人省心了!让你看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合心意的姑娘?你这让小翠怎么跟老夫人交代嘛?要老夫人知道老爷你这么不上心,肯定不高兴,老夫人不高兴,说不定又要打小翠,真是。。愁死了!” “人许大!训起老爷来了?”李权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住了小丫头的脸蛋儿,狠狠地扯了下,“好了好了,你就跟娘亲说,老爷我已经有心怡的姑娘了。” 小翠捂着脸,转忧为喜,叫嚷道:“谁谁谁?快指给我看看。” “有个叫张柔云的女子还不错。” 李权只想应付应付,谁料刚一开口,就被夏茹打断了,惊慌地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除了张柔云谁都可以。”然后十分严肃地跟小翠提醒道,“可要记清楚,千万别在老夫人面前提张柔云的名字。” 小翠跟李权都一头雾水。李权只想早点儿把这小妮子大发了,想了想,转身指了指河对岸的蒙面女子,接着道: “对面那是一个。嗯。。怡凤楼叫凌凤的丫头也还不错。你回去就照着跟老夫人这么说吧。” 小翠看了看河对岸蒙面女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又欢快地跑了。 李权皱眉看了看夏茹:“真是怪了,怎么我一提到柔云姑娘,小茹你就这么紧张?难道你跟她有什么过节?” “没。。没有。”夏茹慌乱地应付着,心道这事儿要是被老夫人知道,还不大发雷霆? 李权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正要多问两句。谈论的交点竟突然出现在了李权面前。 张柔云手捧酒杯,微微侧着俏脸,走到李权身边,轻柔地问道:“李老爷,我方才听见您像是在谈论小女。” “哈哈,哪里哪里。”李权打了个哈哈。 张柔云没有点破,含羞带笑地将酒杯递到了李权的面前:“李老爷为我等筹办诗会,实在辛苦。小女子就借李老爷的酒水敬李老爷一杯,望李老爷能赏脸饮下。” “喝!那必须喝啊!柔云姑娘给李某斟的酒水,就算是毒药也得喝了!”李权想也没想,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身后的夏茹却紧张得直冒冷汗,心道这古怪的女人到底想干嘛? 第三十七章 :斗诗 夏茹强忍着上去打断两人的冲动,一门心思地想着这张柔云在打什么的心思。. 这女人一定是对那些流言蜚语对李家怀恨在心,故意引诱老爷嫁到李家,然后在李家挑拨家人之间的感情,闹得李家永世不得安宁。不惜用自己的一生来报复李家!对!一定是这样的!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但只要有我夏茹在,就算被老爷休了,也不能让这妖女的奸计得逞! 夏茹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管她跟老爷多么亲密,只要牵扯到谈婚论嫁,自己就第一个出来反对! 而李权现在跟张柔云相谈正欢。张柔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很得体,李权跟她相处觉得很舒服。湖中央的表演越来越激烈,才子们越来越多的诗作也相径出来。诗作的质量明显比前面的命题小诗高了一个档次,见识到碧州才俊的真实实力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场面热闹非凡,李权和张柔云的目光都纷纷锁定在了中央平台上。 张柔云站在李权身侧,稍稍靠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李权的步伐在湖心小径走着,见两人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锁定在了舞台之上,张柔云轻声询问了句: “李老爷,您这场诗会办得倒是别开生面,真是有趣得紧。竟把碧州这么多大家都请动了。” “哦?柔云姑娘感兴趣就好。之前见姑娘在台上的琴技歌喉,可不比台上的女子差。何不上台再一秀身手,让李某再听一听天籁?或许我李家布庄的形象代言人就是柔云姑娘你呢!” “小女子可不敢奢望。那些名家还未出手,小女子岂敢在她们面前班门弄斧?不过,若是李老爷想要看小女子献技,柔云愿意上台为李老爷送上一曲。” “好!” 两人一拍即合,待台上女子表演完毕,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张柔云站到了台上。 不是只有张柔云一个民家女子上台献艺,但之前几名上台表演的民家女子在各家技院的花魁面前显得黯然失色,不是她们表演得不好。而是,各家的花魁表演得太好了,业余和专业的就是没法比。众人慢慢看出了其中缘由,想要上台一展技艺的女子都纷纷收敛了心思。 都以为没有民家女子再上去献丑时,张柔云出现了。但张柔云的出现并没有人认为她会出丑。因为台上的女子拥有不输之前花魁的姿色和身段,加之民家秀独有的气质。这样的女人,只站在台上笑笑也格外迷人。 面对在场的大人物,张柔云一点儿不怯场,依旧循规蹈矩地做着各种该有的礼节。矜持的模样给众人都留下了好印象。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在讨论这是谁家闺女了。 但大家闺秀都少有这样的机会跟生人接触,张柔云不说,没人知道她是谁。最终,张柔云找来一只长箫,纤细的双手,交错着把长箫架在了嘴边,笋尖一样细长的手指稳稳地放在了音孔上,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准备就绪后,微微欠身说道: “小女子张柔云,特意为李权李老爷送上一曲束竹令,献丑了。” “张柔云?何许人也?” 一听名字,下方再度议论起来。但听到第一个悠长的音符传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轻快的束竹令曲调从音色悠长的长箫中传出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如新采的花蜜甜到了心里,那股浓稠黏着的感觉让余韵久久不能消失。上一个美妙的音符还未消化,下一个音符便又流进了心里。一个个的音符,此起彼伏,源源不断,想陈年的美酒,劲道十足,却美不释口。完全醉在箫声中还不自知。 李权沉寂其中,曲子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众人亦是如此。 才子们被张柔云的技艺折服,尤其是那未作一诗一词的韩风,听完此曲心中久久难平,灵光一闪,顿时是诗兴大发,当即写下一首诗,高声诵读。 韩风,碧州文学界青年一代中当之无愧的翘楚。诗词之道堪称一绝,如今碧州便有不少广为流传的佳作出自韩风之手。今日可有不少人对韩风的作品翘首以待,原以为会在诗会的最后一鸣惊人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作品出手了! 箫声美妙绝伦,韩风的诗作有感而发。诵罢,一直关注表演的柳松激动地拍案而起,面前酒杯都被打翻,酒水溅了老先生一身。但柳松却毫不在意,急不可耐地出了亭子,当众连呼三声: “好cc!” 柳松大人从未如此直接夸赞过别人,今日的反常表现足矣让韩风拿来炫耀一生了,韩风对自己的作品也很是满意,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有这种灵光一闪的感觉,在接受众人追捧的同时,心里也是窃喜。今日诗会关系重大,能在今日忽得灵感,多亏了台上女子之外,还多亏了运气。暗想,凭此神来之笔夺得诗会头筹无忧矣! 想夺得诗会头筹的人不止韩风一个,那些竞争对手面色都很沉重,他们都是此道行家,深知好诗都是偶然所得,今日要拿出比对方还好的诗作怕是很难了。 韩风的诗作为此番添了一份色彩,但现在的主角却还是台上的女子。韩风欣喜的同事也注意到这点,不禁想到自己的诗作为了她而出,而她的曲却为了一个奸猾的商人。想到这儿,韩风的欣喜去了大半,冷冷地瞥了眼李权,见对方没注意到自己,回身拿起酒杯酒壶笑着到了李权面前。 “李老爷,台上佳人为您献曲,您何不为佳人作诗一首,也算回敬佳人的一番好意。” “还是算了吧,我一个卖布的,吟诗作对不擅长。”李权也不做作,直接说自己不行。 韩风哪会轻易罢手,笑道:“李老爷何必过谦?今日诗会您可是主人,但至今还未见李老爷的大作。自己的诗会自己不作诗,传出去怕是不怎么好听。我等都知晓李老爷不善诗词,自然不会用来相互比较,权当游戏之作,也为诗会助助兴吧。” 李权知道对方没安好心,但身边还有夏茹呢,根本不用怕。便装作为难的答应下来:“那好吧。且让我想一分钟。” 见李权应承下来,柳松大喜过望,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李老爷爽快+某便在亭中恭候李老爷的大作了!” 韩风铁了心要让李权出丑,回到亭中,招呼在场众人等待李权的大作。 夏茹知道该自己出手了,在李权身边小声低语。李权也假惺惺地提起了毛笔,写在纸上。诗倒是写好了,但这字实在。。 前后也不过一分钟,李权便拿出了自己的作品。韩风没想到李老爷写得这么快,心中更喜,以为对方能拿出个押韵的打油诗就算不错。急忙忙地把写有诗的纸拿在了自己手上,看到的上面歪七扭八的字迹,险些笑出声来。但当他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窃喜的心情却变得沉重了。。 韩风陷入了呆滞,周围众人很是好奇,纷纷探过头来的观看。待乍眼看到李权那丑得离谱的字迹时,都忍不住莞尔。但是那内容。。 沉默片刻,终于有人缓缓念了出来: “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枉将绿蜡作红玉,满座衣冠无相惜。时光来复去。” 这真的是一位奸猾商人的能作出的诗?如此凄凉婉转,美轮美奂,字字句句都美得让人不敢相信,虽然有些不符此刻的情景,但谁还会在意这些呢? 诵读之人声色清晰,字字句句都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或许这首诗不足以超越韩风的作品,但也在伯仲之间。更重要的是,这首诗出自李权李大老爷之手。 这是一个伟大的光环,强横到可以掩盖诗作的所有不足,将韩风狠狠地踩在脚下。就连张柔云也被震慑住了。 这真的是在背后故意诋毁我的卑鄙小人么? “李权!李权!”柳松死抓着自己的长须,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摇头长叹:“碧州到底怎么了?先是如花你即兴作出佳作,现在连一个奸猾商人也能作出凄美得让人心碎的诗词!你说你跟他也相识一场,可见他平日流露出如此高才?” 如花表情依旧精彩,不知是吃惊还是欣喜,又或是害羞和懵懂,听到柳松的问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默默地注视着那块现在看起来不怎么讨厌的牛皮糖,想到之前坚实的怀抱,再看到现在洋洋自得地臭脸,恨不得上去撕掉对方那层面皮,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柳松虽然不喜李权,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诗的确是好诗,纠结了半天,对众人道: “李老爷的诗作与韩公子之作虽风格不同,但意境都在伯仲间,是难得的佳作。却李老爷乃商贾,能有如此作品更为难得。” 听到柳大人说对方的作品跟自己的作品不相上下,韩风的脸色才好了一点儿,但没想到自己想取消对方的,反倒闹成了现在的情况! 也正在此时,场面情况骤然急变,有人认出了台上女子! 不就是城东买药材的张家闺女么? 据传前不久两家都有意结亲的,不知为何,亲没结上,反而从李家传出说张家闺女不识大体,面丑体胖的说辞。而今一看,张家闺女不但美若天仙,举止有度,诗词歌赋更是无一不通,怕是当今公主也没有这班优雅的涵养。李家怎会如此的恶毒的无中生有,故意的中伤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第三十八章 :代言人邀请 不管是在什么时代,八卦新闻永远比正文内容的更具吸引力。得知台上女子便是张家闺女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再关注李权所作的诗词,转而议论起李家和张家的事情来。 李权现在彻底凌乱了,感情闹了半天,这就是张家的秀啊!原来是个这么贤淑的小美女,自己竟然不去见她,还想方设法地要躲避。现在一见,悔之晚矣!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为毁了亲事说的那些话没几个人知道,可看这些人的表情,像是天下皆知的秘密。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自己可没到处传过,除了。。 nnd!肯定就是那小丫头! 李权表情怪异,偷偷瞥了眼台上的当事人。只见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上似乎染了层淡淡的水雾。表情很从容,却也不难看出对方的心中委屈和那份隐藏的恨意。 李权满心惭愧,想要解释什么。台上的张柔云却抢先开口了: “诸位,小女子今日来此不为那花魁之争,只是想让各位大家看看,我张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不像某些小人说的那般不堪。事实胜于雄辩,敢问李老爷,小女子说得对否?” 李权哪儿敢答话?老脸都红到了脖根儿,面对众人的目光只能干咳。这下众人有乐子了,少不了含沙射影地讽刺一下李权,然后又假意地赞美这张柔云是多么识大体。李权因为惊艳的诗作变得高大上,却因为这件事儿又回到了矮挫丑的范畴,这一增一减,让众人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这些事儿不能摆到明面儿上说,大家交头接耳的,但诗会还得继续。落日即将消失,天边的另一头已露出了半边月亮。而此时,伴随着众人的惊呼。碧州名楼的头牌终于要有动作了! 青楼的花魁之争不单单为了李家奖励,更是为了自家楼子的名声。怡凤楼有主办优势,诗会之后名声铁定更盛,但若是有那家楼里能在的怡凤楼把碧州的花魁抢走,那怡凤楼花费大价钱经营起来的名声可就算为自己做了嫁衣。 所以,来之前,各家楼子的老~鸨便已跟自家姑娘的做了充分的思想工作,这次诗会务必要使出全力! 飘香园的碧莲,雏凤轩的幽兰,怡春园的秀梅。。各家姑娘一一登台,皆是使出浑身解数,功夫尽显,或唱歌,或抚琴,或起舞。。表演的方式虽只有这几种,但诸位的表演却精彩绝伦,美不胜收。就是表演同一个节目,台下众人都愿意一直看下去,永远不要停。而场边的公子们早已耐不住心中激动,纷纷笔走龙蛇以抒情怀,唯恐落了他人之后。 舞台边,一个落寞的身影在湖心小径上走着,看样子是要离开。 身影的主人是刚才大放异彩的张柔云,落幕和月光交织的霓虹背后,没人注意到这个女子。台上的表演虽精彩,但李权心怀愧疚,没心思欣赏,注意力一直在张柔云身上。见对方此时似有离意,皱着眉头追到了对方面前,尴尬地行了一礼: “柔云姑娘,诗会尚未结束,何故就要离开?” 此时的柔云不再有之前面对李权时那素雅的笑意,冷冰冰地看了李权一眼,本能地收回目光,低头道: “小女子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便是该离开的时候。” “目的?有何目的?” 柔云突然回转身来,朝李权盈盈行了一礼:“小女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在李老爷面前证明,让李老爷亲自看看柔云是个怎样的女子。爹爹和娘亲对柔云教导有方,自以为虽不算行必矩步,但也算得上尺步绳趋。绝非李老爷所说的那般不堪。 身为女子,本不该因他人口舌心生恨意。. 柔云常对自己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终归修养不够,才有了今日之行,方才让李老爷当众出丑,本不应该。柔云在此跟李老爷陪个不是,但李老爷之前也有辱柔云名节,此次就算扯平了。 还请李老爷继续选你的意中人,柔云就此回家做我的张家秀,以后怕是再难见面了。” 李权微微吃惊,这女人来此就是为了来证明自己不是个没规矩的女子?自己损了对方名节,对方却只让自己当众出一次丑,这样就算扯平了? 古代的女人当真难懂! 但柔云越是如此,李权心中越是自责,又是赔罪又是解释: “柔云姑娘,李某跟你赔礼了。李某对柔云姑娘的伤害哪是出一次丑就能扯平的。而李某也并非刻意中伤姑娘,也是有难言之隐。 整个碧州都知道,我李家无后,母亲多番催促李某再娶,可婚姻大事,李某不想随意为之。无奈架不滓中母亲施压,为李某物色佳人。 为躲避草率的婚姻,李某只能出此下策让她们断了逼我来张家的念想。本只是一个推脱借口,不料会传得满城风雨,望柔云姑娘能给李某一次补过的机会。” 李权费力的解释并没有让柔云表情变化,依旧平淡地回到:“李老爷说这么多,是见到柔云后,心有好感?若柔云是个相貌平凡的女子,李老爷可还会解释这么多?” 柔云语气虽然平淡,但言语中鄙夷的意思很明显。李权却不以为意,理所当然地回答:“若非姑娘的容貌,才华,李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这下,柔云的表情有了变化,略显吃惊地看着李权。没想到还有人会如此大胆地承认。 “李某只是一个俗人,只会以貌取人。若早知道柔云姑娘是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我还不连夜赶到张家?就算不能接亲,来瞻仰瞻仰姑娘的美貌也是一种享受嘛。现在一想,好生后悔!” 李权挠了挠头,这样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只是想用真诚来善待对方,希望能减少心中的负罪感,索性就继续厚着老脸说道: “我也不跟姑娘虚伪假作,今日的确是被姑娘的相貌以及才学吸引,悔恨当初。但若姑娘不过是个平凡女子,李某今日怕是不会来此说什么,更不会生出悔意。男人皆是如此,还望柔云姑娘某要见怪。” 李权这一番话倒是让柔云生出了刮目相看的感觉,话说得很刺耳,却能感觉到那份真心。但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柔云轻轻皱眉,问: “李老爷是改了主意,欲将柔云收为小妾?” 李权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不不不,柔云姑娘虽才貌双全,举止有度,却非李某中意的人。” 柔云也是一愣,刚才听了那么多,不知怎地还不如这句让人生气。觉得自己已经把最好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了,这臭老爷竟还看不起自己?只有在这一刻,柔云内心深处自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没有答话,却忍不住嘟起了小嘴。却也正是这么个小动作,仿佛让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李权拍了拍自己胸口,笑道:“李某虽以貌取人,却更看重内心。像姑娘这么规矩的千金,若讨进家门儿,还不跟李某的两位夫人一样,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一个跟我拌嘴的,李某还不得活活闷死。” 柔云的柳眉拧成了麻绳儿,心道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怪人,不喜欢听话的夫人。不过看李老爷这模样,当真跟别家男人大不相同,心中隐隐有点儿好奇了。 “李某找上姑娘,只是想问问姑娘愿不愿意做咱们李家布庄的形象代言人?” “啊?”柔云这下是真正被惊到了,差点儿咬了舌头,一脸的疑惑,“这。。这不是只有诗会中花魁的奖励吗?再说,我。。我也没想过做那。。那什么。。” “形象代言人。” “对!形象代言人。” “以前没想过,现在可以考虑考虑啊。李某可是诚心邀请柔云姑娘做我李家布庄的形象代言人。凭柔云姑娘的容貌、才艺,作形象代言人绝对没问题。李某可没说过代言人只能有一个。” 消息来得太突然,柔云有些手足无措:“小。。小女没做过那代言人,不会做啊。” “很简单,每个月只会占用姑娘两三天时间,无非穿上李家布庄的新式衣裳,在人前走走。有时候会让画师给姑娘画几张肖像。更多的则是一些小事情,只要姑娘配合李家推广李家的生意就行了。” 柔云有些不信地抬头望向李权:“当真这么简单?” “必须简单啊!李某可舍不得代表李家形象的代言人干什么重活。如果柔云姑娘愿意做代言人,得到的报酬已经说得很清楚,每月三千两白银,如果做得好,工钱可以再加。” 没有人会不喜欢钱,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馅儿饼。柔云真有些心动,却还有些犹豫。一方面自己是个黄花闺女,抛头露面的总是不太好,二方面则是觉得这形象代言人的待遇太好了,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柔云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立即应承下来,说要回家问问父母的意思。李权没有拒绝,承诺诗会过后便登门拜访。 商谈之后,柔云还是选择了离开。而就在柔云走后,后院猛地热闹起来。 “秦绵姑娘上台了!” 第三十九章 :秦绵 秦绵,年不过二十,而今已是碧州炙手可热的风雨人物。就是在场最出名的才子,在她的光辉面前,也不禁黯然失色。平日里极少显露于大众面前,就算有幸能得见其一面的幸运儿,相谈也不过只言片语。但其惊艳到无与伦比的相貌却成了怡凤楼乃至碧州的符号。 曾有翰林院的大学士慕名前来为其作有画像,期间有幸得闻对方抚琴一曲,便有了“美冠天下,曲绝无双”的形容。其画像传至京都,不出半月便在京都扬名。 从京都慕名前来者趋之若鹜,秦绵也在这次浪潮中名扬碧州。驻守边疆的征西王曾放弃边防要塞,私自潜入碧州,为的就是秦绵。不想此行不但没有得到佳人的钦慕,反而走漏了消息。引得圣上大怒,征西王至今还被罢了兵权,软禁在京都家中。 如此多传奇事件,汇成了一道道光环,耀眼无比。碧州历史中,能与之比肩的也只有夏茹一人了。但这一切都存在传说中,万人中怕也是没有一人知道秦绵的真正容貌,更不会知道她的才艺究竟如何。以至于其他技院的姑娘们都会很妒忌地认为秦绵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正好可借诗会之际,将这些不真实的传闻打破。 而此时,秦绵姑娘真真正正地出现了,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虽然场中不过三五十人,但这消息足以让碧州的大街小巷热闹了。 在场的都是碧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但真正见到过秦绵的却是个位数。其他青楼的头牌表演已经足够惊艳,甚至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之前的表演的更好。有人已经开始怀疑,最后出来的秦绵到底能不能技压群芳?或者说到底有没有真正的能耐? 但一切的怀疑都在秦绵出现的一瞬间不攻自破了。 日已落下,明月当头,皎洁而又清冷的月光给秦绵蒙上了一层薄纱,只有那一道流水般柔和的曲线看得清楚,但就是这一道曲线便能让人忘记了呼吸。 在一道道火热的目光注视下,秦绵走到了湖心的舞台。案几上已点上了烛火,盈盈的火光随着威风摇曳摆动,落在秦绵的脸上,光影不断变换,时而看到俏鼻上的美人痣,时而看到红唇上未干的水渍,运气好时还能看到那素裹半遮的稣胸。 不管如何,总是看不全对方的相貌。所有人都将这些或有或无的片段存在了记忆里,在脑中拼凑组合,努力地拼成自己印象中最完美的女子。 风像是知道了众人的述求,静悄悄地停止,火光稳定,完美的容貌展现在众人眼前。很可惜,没有人能从之前的片段中拼凑出眼前的女子,因为她太美了。 美到了极致的女人可以吸引各种性格的男人。李权虽已见过对方,但见其出现,目光便已不能在对方身上移开。 “美冠天下,曲绝无双{然名不虚传,能得见秦绵姑娘一面,虽死亦无憾矣。” “美冠天下不假,曲绝无双嘛。。你怎知道?” “美至如斯!凡俗曲艺不堪配之!” “你们吵个p!要影响到老子听秦绵姑娘的歌曲,信不信砍了你们!” 秦绵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跟屋内相比,现在的她倒显得规矩了许多,每个动作都竭力矜持,盘腿坐在了案几前,双手抚上琴弦。。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琴音先出,歌声伴行。琴声歌声相互交融,悠然散开,黑夜中像是多了个灵动的精灵,舞秀云间。。 。。 。。 琴毕,一切又归于平静,期间没有任何才子作诗,因为没有敢在这样的琴声交合中无病呻吟,没人认为自己能做出配得上之前情景的作品。直到现在,亦没人叫好鼓掌。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次的花魁非秦绵姑娘莫属了。日后,关于秦绵姑娘的传言必将愈演愈神。 李权从琴声中回过神来,难掩激动。 这女人做布庄的代言人再合适不过!秦绵就是古代独一无二的超级巨星,只需稍加包装,必定红遍大江南北,就是载入史册也不是不可能。 李权想的是这女人的能帮自己赚多少钱的。此时的表情落在别人眼中却成了贪图人家美色,纷纷投来了鄙夷的目光,在他们心中,这么美的女子怎忍心摧残?每日只需看上一眼那便心满意足了。 李权激动地走到秦绵跟前,很礼貌地朝对方作揖,连声赞叹:“秦绵姑娘貌美才高,今日花魁非姑娘莫属。日后姑娘便是我李家布庄的形象代言人了。姑娘不但会享受每月三千两银子的酬劳,日后的贴身衣物均有我李家承担,但凡喜欢的衣裳,姑娘都可免费获取。” 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李权宣布着作为形象代言人的种种特权。这怕是当朝宰相看了都会眼红的差事,不料秦绵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没兴趣。” 一句“没兴趣”,立刻让秦绵成为了清高雅洁的完美女性。众人没有吃惊,反而觉得这才符合秦绵姑娘的气质。就这么一句话,让李权处在那里无比尴尬,标志性地挠了挠头: “额,这个。。秦绵姑娘要怎么才感兴趣?” “我只是想告诉李老爷,李家有钱没错,但有时候钱也不是万能的。别以为予以厚利,我便会为你李大老爷做牛做马。” “秦绵姑娘,李某可没有叫你做牛做马。李家的形象代言人可是地位超然的存在,就是李某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再考虑考虑吧?” “你李老爷的话谁人敢信?连这诗会之上都能用别人的作品来滥竽充数,现在说得这般好听,我若做了那代言人,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沦为你李老爷的私人玩物。” 秦绵的声音不小,众人都听得清楚。 这番话另有深意啊!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沉默了许久的欧阳衡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随即露出狂喜之色,大叫道: “我知道了!李权李老爷之前的诗作分明不是出自他之手,乃是李家二夫人夏茹夏大家之手!” 欧阳衡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对当年夏茹夏大家的诗词深有研究。之前能认出夏茹为小翠所做诗词就能证明。方才之所以没察觉,只因为事出突然,更没想到李权身后的秀气小生就是夏茹,所以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现在听秦绵一提,骤然发现其中不对,诗中字字句句都是夏茹的风格。再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写出这般凄美的诗作来? 欧阳衡这一声吼,像是一颗炸弹丢进了池塘里,场面瞬间炸了锅。相互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道什么情况。 说道夏茹,这也是碧州当年的风云人物,诗词流传甚广。经人提起,很快就想到当年夏茹的诗词风格的确跟刚才李权所做诗词极为相像,可以说,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因为夏茹的词曲风格太独特了,婉转凄美就是标签,辨识度极高。 秦绵见此情形,得意地扬起了嘴角,看向李权的眼神,鄙夷之色更重。 李权虚了,没想到夏茹的诗词又被认出来了!这还搞个蛋蛋?他就一**丝,吟诗作对的完全不沾边。饶是脸皮比城墙厚,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免乱了阵角。 李权虚了,夏茹也慌了。自己信心十足在老夫人面前保证帮老爷在诗会上挣名气,想不到自己的诗作风格太过独特,结果弄巧成拙,造成现在情况,这可如何是好? 柳松沉着脸走了过来,低声问:“李老爷,秦绵姑娘所言当真?刚才的诗作真是出自李夫人之手?” “胡。。胡说!是李某自己写的!”李权也是豁出老脸,来个死不承认,看这群人拿自己怎么办? 秦绵冷笑:“哼!自己写的?诗词乃有心而发,应景而生,就算李老爷学富五车,凭李老爷的经历也不该是如此女儿情怀的作品。 就是秦绵也没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能有如此唯美的作品。柳松大人更是文学界的泰斗级人物,更是知道这世上除了李家的那位二夫人,谁人能作出这等诗词? 我不知李老爷用了什么手段,但方才所做定是出自夏茹之手。李老爷身份尊贵,当是敢作敢当的大丈夫,假借他人之作来炫耀,已让人不耻。敢做而又不敢当,更是让秦绵不屑p人如何相信你许~下的重利?” 场面气氛紧张,大都附和起来,想要看看李大老爷的笑话。而亭中一角,如花却紧张地满头大汗,不知为什么,她很担心这块牛皮糖,她不想见他出丑。 “你你你,都是你一面之词,谁说诗词是有心而发,应景而生?老爷我天赋异禀,才学惊人不行吗?”李权色厉内茌,但显然不够自信。 秦绵毫不退让,继续冷嘲热讽:“天赋异禀,才学惊人?那秦绵真是走眼了。既然如此,秦绵给李老爷出一简单的对子,看看李老爷才学究竟如何。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六五四三二一。”李权眨巴眨巴嘴,尴尬地回应着。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秦绵骨子里是个愤青,见不得李权这样的有钱人,说起话来毫不留情,接到: “李老爷,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下联应是孝悌忠信礼义廉;再送你一个横批:无耻王(忘)八。” 李权被说得哑口无言,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夏茹都快急哭了,但她不能乱动,一旦被人发现身份,这事儿就板上钉钉了。但秦绵似乎还不满足,讥笑道: “李老爷,若是您对子不行,那就来你擅长的诗词。小女子就给李老爷一个最简单的题目,春夏秋冬,四季中任选一季作诗,只求您押韵顺口便行!” 李权脸更红了,红得泛黑,却不是羞红的,是兴奋得红了! 这个题目正中下怀,老子不会作诗,但会背诗。思绪一转,大脑瞬间切换到小学语文课本模式。 某单元某一节——《春晓》。 李权强忍笑意,忽的反问一句:“秦绵姑娘,若李某作出诗来,你当如何?” “任凭李老爷处置,别说做形象代言人,就算嫁入李家,沦为小妾,秦绵都不会皱一皱眉头!” 第四十章 :扮猪扮过了 秦绵心中早认定李权没有真才实学,对自己所说毫不在意,双手环在胸前,冷冷地看李权怎么下台。. 李权现在却是胸有成竹,**丝脾性上来,装作抓耳挠腮的想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已经有见不惯李权的才子嚷嚷起来,冷嘲热讽地问李权“到底行不行?”之类的话。 但这些想看李权笑话的人注定是失望的,只见李权支支吾吾的开口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秦绵姑娘,李某这首《春晓》可还要得?” 李权故作生涩地念完,众人听得还不是很连贯,有人再重复了一遍: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 。。 一片沉寂,就连池塘里的锦鲤都察觉到气氛不对,浮在水面,动也不敢动。 “太。。太好了!”最先回神的是柳松。这位文学界的泰斗人物一生见过多少优美绝伦的诗词?但在这一刻,却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此时虽没有太多的动作,但内心却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彻底疯狂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春晓?好一个春晓!” 所有人都震惊了,就是身后的夏茹都露出了兴奋而又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可不是自己的代笔,自家老爷竟能作出堪称千古经典的佳作来? 而作为当事人,秦绵的表情也极为精彩。若是别人作出如此诗作,秦绵肯定会心生崇拜,就此倾心也说不定。但从李权口中说出,感觉却那么不真实,或者说让人难以相信! 李权要的便是这种效果,暗道这娘们儿刚才竟敢嘲讽老子,现在轮到老子打脸的时候了。开口问道: “秦绵姑娘,我已经以春为题的做了首小诗。你看是不是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不。。不可能!这一定不是你自己作的。不可能!不可能!”秦绵神色慌张,俏丽的脸蛋多了一份红晕,分外诱人。连声的不可能倒不是害怕兑现自己的承诺,而是现实跟预想的差距实在太大,才有了这般过激的行为。 李权轻笑一声,挑逗似的看着对方:“方才姑娘说要敢作敢当,难道这话只对我李某有效,还是说秦绵姑娘美艳无双便可以不担当了?你口口声声说不可能,那李某再献丑一次,看看的究竟可不可能。” 李权话音一转,潇洒地打开折扇,眼光不屑地扫了眼在场众多才子,缓缓开口:“方才是有关春天的诗,李某就再来一首夏天的。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 如果第一首《春晓》还显得断断续续,后面这一首便没有了停顿,一气呵成,能如此从容地作诗,非大能之人不敢为。而且,想这两首诗作的风格明显没有夏茹的婉转意境,再说是出自夏茹之手,恐怕是没人相信了。 众人被惊了个外焦里嫩,如此好诗,一首可说是妙手偶得,但像李权这样,一出两首,还皆为经典之作的,不说后无来者,但肯定也是前无古人了。 难道这李老爷真是天赋异禀、才高八斗的能人?但这样的能人怎么可以是个商人?但心思的细密的人都会发现,这李老爷作第一首诗分明是故作生涩,商人的奸猾彰显无遗,又怎么不是商人呢? 直到现在,李权才意识到以前语文老师的可爱,逼着自己背课文不说,还背了好多杂七杂八的古言诗词。那时候恨不得将语文老师扒皮拆骨。没想到穿越之后还有了用武之地,简直爽翻了。 李权尾巴都要顶破天了,轻摇折扇,意气风发,“诗意”上头,根本停不下来: “哎,现在的是正入秋,秦绵姑娘说诗词乃应景而生,李某就不应景了。直接来首冬天的。咳咳。。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所有人都感觉是在做梦,李大老爷是被诗仙上身了还是怎么滴?句句经典,每一首都能作为传唱的佳作。而且风格意境不~以相同,像是不同人作出的截然不同的诗作,如此作诗闻所未闻!如果一个的奸猾的商人就有如此才学,叫这一众才子的脸往哪儿搁啊? 秦绵从未遭受过如此打击,俏丽的脸蛋儿已经煞白一片,但她还不肯接受现实,潜意识地为自己找了借口。 天下与春夏秋冬相关的诗词实在太多,指不定这李老爷是在哪儿看过别人作品,却不被众人知道。 秦绵轻咬嘴唇,低声道:“以四季为题的诗词太多,李老爷若能换一题,秦绵便心服口服。” 见自己随意的两首小诗就把众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李权现在是越发的自信了。自己肚里的诗词可不止一两首,这次整个复杂点儿的,吓死这群土鳖三。 李权装模作样地走在湖心小径上,东看看西瞧瞧,好似再苦思冥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恍惚间,目光扫到了一直站在对岸的蒙面女子。 现在虽已入夜,光线昏暗,但那蒙面女子的白衣白裙还是的那么醒目。时隔这么久,她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的,就像是一座栩栩如生的石雕立在那儿,虽是清丽,却少有人注意到。 李权有了打算,折扇合拢,抬手一指蒙面女子方向。 李权现在是全彻点,所有人的都随着李权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传来一沉低沉的轻呼声。众人大惊,竟是没人发现后院之后还有一位如此冷艳的女子,虽看不到相貌,但仅凭一个感觉便能断定这女子当是绝色美人。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蒙面女子的眉头轻轻皱起,有些阴冷地瞥了眼李权,然后巍然不动地闭上眼睛。 李权看着蒙面女子,摇头晃脑,开口吟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哗然一片!众人的心头像是被利剑刺透一般,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个音符。这里的都是诗词行家,正因为都是行家才明白这首《蒹葭》的妙处。 李权不懂欣赏,但也知道这词可是家喻户晓的名篇,传唱千古。把它搬到现在的庆朝,一定也能得到人们的认可。而对面的女子也让李权非常在意,所以选择了这首《蒹葭》,希望引起对方注意。 可李权没意识到,这首《蒹葭》能传唱千年而不褪色,其美妙之处难以形容,让它出现在庆朝,对庆朝文学界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一众才子在《蒹葭》面前只能自惭形秽,就如柳松这样的人物也都如朝圣一般地诗词记录之后,老泪纵横地欣赏起来。。 李权很享受众人惊骇的表情,暗道原来扮猪吃老虎这么爽。 只是李权没感觉,自己这扮猪吃老虎扮得有些过头了!诗的确是好诗,不过诗中意境却轻浮了些,落在蒙面女子耳中,便自然而然地当成了对方在轻薄自己! 杀机隐现! 李权正准备享受众人追捧的时候,如石雕一样的蒙面女子突然动了,瞬间便化为了一道白影从水面飞速掠过,莲脚在水面轻点,如蜻蜓点水一般,只泛起了一丝涟漪,没半分水花,连水面的锦鲤都没有惊动。 与此同时,另一角落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如晴天惊雷,炸响天际,震得人耳膜生疼。 一个粗布衣服下人打扮的中年汉子,随着白衣女子的动作腾空而起,同样脚踏水面。这方的池水却像是受了爆炸,轰地一声,水面炸开,水雾漫天,像是一场如丝秋雨从天而降。 女子和汉子一前一后,速度难分,但两人的目标都是一样。 李权! 事情来得突然,众人都是肩不能抗的文人,没半点儿功夫,遭逢大变甚至都没做出反应。 只有李权因为修炼的缘故,或多或少的提升了一些感知力,发现有两人朝自己飞来。但发现了又怎样?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转瞬间就到了自己身边。汉子和女子一人一边,分别抓住了李权的两方肩头,场面归于平静! “老爷!”夏茹被两人腾空时夹带的劲风推倒,坐到了地上,见老爷被不明人士抓住,失声惊呼。 “别过来!”李权一声大吼,知道的这两人都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哪是在场众人能对付的? 夏茹吓坏了,颤抖着从地上站起,头上的方巾掉落,瀑布一样的长发散开。立马就有人认出了这边是李家二夫人,当年名震天下夏茹。 但此时没人在意夏茹的身份,全都紧张地盯着突如其来的两人,纷纷退开,唯恐遭受池鱼之殃。 “出言不逊!找死!”蒙面女子的声音跟她的外表一样冰冷。但她抓向李权的手却没有用力,因为她能感觉到,对面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极度危险! 中年汉子正是阿宽,此时的阿宽显得比较轻松,只以为对方是因为诗中之意略带不恭才引得女子暴起伤人,却不知道女子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是很平静得说: “姑娘,一篇诗作而已,何必动了肝火?” 蒙面女子本就奔着李权而来,不杀他只是碍于总体计划。却不想这不要命的东西往枪口上撞,已经认定了对方是天下第一的大奸之人,现在又出言轻薄自己。前面几次动了杀机都没出手,这一首《蒹葭》便成了导火索,让女子升起的杀意不断升腾! 阿宽脸色变了,一切的杀机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次的女子心中的杀机不同之前,阴寒之意,有如实质! 第四十一章 :被掳 一瞬间,平静的场面气氛骤变,不见有人动弹分毫,却莫名觉得面前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人举步维艰。又伴随着一个热浪,不得不再往后退。 周围众人不明所以,但李权明显感觉不对。抓着自己肩头的两只手,近乎同时散发出奇异的气劲,一阴一阳,如水流一般涌入自己体内,瞬间就在体内发生了碰撞,就像是冰与火地撞击,散发出大量的水雾。李权像是洗了次桑拿,转眼就汗湿了衣服,还散发出滚滚热气。 但这不是主要的,两股气流一次撞击,李权体内便翻江倒海,身体顿时失去了控制。闷哼一声,嘴里满是腥甜。 阿宽眉头轻皱,古井无波的脸上多了分冷意,浓眉一挑。未见其动作,李权却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引来一阵尖叫。 好好的诗会因为李权的一口鲜血乱套了,所有人都开始四散奔逃,刚才从容有度的才子佳人们,在这一刻却成了失去依靠的孩童,脸上写满了恐惧。 那些个公子哥们哪还会怜香惜玉,散逃途中,但凡挡路的女子直接踹进湖里。尖叫呼救声愈演愈烈。李家的下人和知府的衙役,各个手执长棍冲了进来。 一个自喻功夫不错的衙役头子,拔出佩刀就冲了上来,脸上满是欢喜,心道这次若救了李老爷,日后荣华富贵是享不尽了。可没想,持刀的衙役气势汹汹地冲到李权三米开外,前方还是空气,那衙役却不知撞到了什么,痛呼一声,身体倒飞而出,直接落在了水里~! 这下让所有人都吓破了胆,这分明是妖法!谁还敢上去? 但这一刻,夏茹哭泣着冲了过来,但无一例外,夏茹也莫名其妙地倒飞而出,娇柔的身子重重撞在了小亭的柱子上! 李权心头一颤,表情沉重,嘶声大吼:“小茹,别过来!快走!” “老爷,我。。”夏茹不知该怎么做,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疯狂的冲上去。她觉得自己对眼前的男人没有爱,一心所想不过后半身能过得好些。但的今日怎会忘了自身的安危而冲向那个男人? 他不是打过我?我不是该恨他? 时间在不断改变着每一个人,或许的李权这样的穿越者就是无形中的催化剂,加速着这样的改变。平日的生活虽只有只言片语地交流,但现代人独有的随和、幽默在不知不觉地让本不和谐的李家变得安静,舒适。让李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渐渐融入,融入到一个真正的家里。 阿宽隐晦的动作让李权喷了血,同时也让蒙面女子脱了手。在惊骇中,蒙面女子连退数步,直到靠在了小亭的柱子上才稳住了身型。水桶粗的木柱像受到了什么冲击,表面的红漆全部崩裂,带着细小的木屑飞出扎入水里,竟是刺穿了好几条锦鲤! 李权不认识阿宽是谁,喷了一口血后觉得没什么大碍,却也不敢乱动,顺着对方的意思躲在了阿宽身后。 短暂的交锋,强弱便已分出,蒙面女子平静地走在小径上,看样子是要离开。 李权也以为对方只是因为诗词才动怒,见对方不在对付自己放心下来。夏茹乘此机会上前,惊魂未定地询问李权的伤势。 就在此时,阿宽突然浑身一震,狂暴的杀机汹涌而出,直接将李权和夏茹两人双双震飞。 原来那作势要走的蒙面女子将矛头一转,朝着跟阿宽同行的中年男子去了! 蒙面女子单手化掌,身体轻盈如风,速度奇快,直取中年男子心窝!而中年男子却巍然不动,脸眼皮都懒得动一下,他似乎知道,阿宽一定会赶在之前到来的。 女子轻功了得,眼看就要抢在阿宽之前击中中年男子,阿宽却发出一道气劲,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银白气流,后发先至,拦在了中年男子面前。 气劲命中地面,轰响之后,青石路面出现了一个的深坑,碎石满地,尘土漫天而起。而阿宽的也趁着些许的时间回到了中年男子身边。 不过,很快阿宽又皱眉了!因为他发现,女子的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家老爷,她根本没想放过李权!之前的攻击不过是佯攻,目的就为了因阿宽离开李权。而等阿宽反应后,李权却已被女子揪着领口飞在了空中! “救命啊!女侠饶命,小的恐高!恐高啊!”李权看着自己腾空而起,离地已有了五六米,脸色煞白。 这女子功夫太俊了,李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被对方吊着飞到了怡凤楼主楼的楼顶,至上而下,不下十五米距离,感觉下方的人儿突然变成了蚂蚁一样。 蒙面女子站在楼顶,看了下方阿宽一眼,满脸得意,以视嘲讽。她硬拼拼不过阿宽,但对自己的轻功极为的自信。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把李权踩在脚下,脚尖银光一闪,软件出鞘,横档胸前! 李权只觉得看到了一个十丈有余的虚幻刀影从下方横劈过来,带着狂躁的气势,如过江之龙隐隐有咆哮声传来。怡凤楼楼角受其冲击,硬生生被砍落了一角,屋檐一角垂直落下,下面必将狼藉一片。 阿宽已是动了真怒,自己什么身份?竟被一个黄毛丫头耍了。在中年人面前虽然唯唯诺诺,但强着的尊严容不得中年人之外的人践踏{女子还敢挑衅似地看着自己,阿宽心火上涌,化掌为刀,内劲提至极限,一跃三丈,凭空一掌砍下! 如此便成就了刀影! 刀影受楼角阻挡,斩掉之后威势弱了许多。但事出突然,女子已来不及躲避,慌乱之下将腰间软剑拔出挡在身前。刀影和软剑相撞,不堪猛击的软剑剑身瞬间反转。 刀影却也只剩了最后地劲气。但就算这最后一丝劲气,落在女子身上也发出了一声闷响,刀影消失,残留的气劲四散,化作几股狂风,不单卷走了女子的面纱,上身的白衣也被绞了个粉碎。 女子上身只剩了个雪白的贴身肚兜,光洁的玉背暴露在李权眼前,绝白如雪的肌肤下透着淡淡的血色,像是牛奶做成的美人儿,香醇而又浓郁,让李权忍不住想上去舔一口。 李权被女子踩着,贪婪的目光没有逃脱女子的感知,但她已没工夫在意这些,拒刀影威势去了大半,但那一击也让女子遭受重创,捂着胸口连喷几口鲜血,身上的气色明显差了很多。 下方强敌紧追上来,女子强忍伤势,架起李权从十数米的高空直掠而下! 。。 。。 “老爷,那女子轻功实在厉害,虽然已身受重伤,但小人还是没追上。”阿宽涨红了脸,单膝跪地。 中年男子一脚揣在阿宽脸上,大声喝骂:“没用的东西!” 阿宽全无之前的霸道之气,知道脸上多了个鞋印,确是擦都不敢擦,只是低头不语。 “找x我找!没把权儿找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老爷。。您的安全。。” “马上给我滚去找!老子在李府等消息!” 。。 。。 李权还在体会坐飞机的感觉,准确地说,他现在更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十米左右的高空时起时落,上下起伏,劲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束好的发髻早被风吹乱了。脸上的鲜血还温热,却不是他的,而是上方揪着李权的女子的。 女子遭到阿宽的而全力一击,身负重伤,鲜血不断从口中喷出,不少血沫子直接落在了李权脸上。这女子虽身负重伤,但依旧提着一口气,不断施展轻功飞遁。 就是李权这个没半点儿武功路数的家伙也看得出这女人的轻功了得,自己被对方手上,感觉自己的体重都降低了许多,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但终归是受了重伤,女子抓着李权飞奔出了碧州,在离碧江不远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停下了。 这是一处被人废弃的小村落,因为地质问题,种不出粮食,曾有人在这里居住,但现在已经没人了。只有一堆倒塌的草屋,其中倒有一两间可以避雨。 李权终于能脚踏实地,后怕地连连喘气,手臂被女子扣着。 不!应该是手臂被女子挽着,因为女子放松神经后,便压不住伤势,虚弱之感涌上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虽然还抓着李权的手,但却像是动情的小女生靠在恋人的身上一样。 “姑娘,你要不要紧?”李权有些担心地询问。 女子声音很小,但还是那样冰冷:“快走,要敢废话我一剑杀了你!” 李权闭嘴了,知道这女人就算受伤也是个嫉妒危险的人物,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带着对方往前走。在荒废的村子里找到了一间用谷草遮顶的木屋。门口有一口枯井,井口上一群蚂蚁正围攻一只断了翅膀的蜻蜓。 推开门,灰尘掉了李权一脸,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里面只有一张长凳和一个土炕,土炕上还有一张翻卷着蜡黄的竹席,上面尽是蜘蛛网。 木屋真正的主人却是一群大小不一的老鼠,见不速之客闯入,飞一般地从李权身边掠过,冲出了房间。 本不是个什么大事情,却不想身边女子发出一声无力地惊叫,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窜到了李权怀里。。 第四十二章 :好心没好报 没想到冷傲如斯的美女竟然会害怕老鼠,李权吃惊的同时,一颗心却随着娇躯入怀而颤动起来。 女子受到以的内力催动的强攻,身负重伤不说,白衫外套还被强横的劲气绞了个粉碎,现今身上只有一件儿贴身的白花小肚兜。美人入怀,李权本能地一搂,后背细腻的触感和冰凉的温度,像是抱着一块清甜的的冰柜儿,滑滑的,很难掌握,手掌不受控制地在对方后背上下滑动。 那种细腻得如春雨一般的触感让李权的是思维有些恍惚,但他可以发誓,这是他一辈子触碰过的最让人着迷的肌肤。相信任何人在触摸到女子肌肤的一瞬间,就不会再想把手松开。 然而,胸口的一阵刺痛让李权从陶醉中惊醒,蝉翼一般的软剑顶在了自己胸口。剑尖正对心脏,剑身冷光隐现,寒气逼人。但不知是软件的坚韧度不够,还是女子已经使不出力气了,抵在李权心口的软件弯成了月牙,李权的心口皮肤凹陷,确没被剑尖刺破,只有些许刺痛感传来。 “松手!”女子厉喝,但现在已没了内息,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女子这伤势,李权还不信她还能暴起伤人,看那有气无力握剑的小手,料定这妮子已成了没牙的纸老虎,心头不是那么怕了。 还敢吼我?这妮子是搞不清楚状况呢! “不放!”李权不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直把对方胸前两团压在自己身上变成了两块肉饼,那紧密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女子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大胆,顿时怒火攻心,手上再加了几分力量。可令人吃惊的是,不管自己怎么用力,只是增加软剑的弯度,却不能刺穿对方皮肤! 软剑的确不适合穿刺,因为软剑质地柔软,遭受重压极易变形弯曲。若用于直刺,需要持剑者以内力加持,增强剑身强度。以女子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能在调动内力了,但不管怎么说,剑尖的尖锐还是毋庸置疑,刺穿人的身体当很容易。现在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你会武功!”女子想到唯一的可能,脸色更白了! “我要会武功,哪会被抓到这儿?只是老爷我脸皮厚,杀猪刀都砍不痛我,何况姑娘手中这么秀气的校。” 李权以为平日里的呼吸吐纳帮自己练就了一身刚劲铁骨,觉得是刀枪不入,瞬间自信心爆棚,很轻松地自黑。同时,胆子也越来越大,按在对方背上的手渐渐往下,将那娇小少肉的香臀握在了手里。 女子脸上多了一抹青色,自己竟然被如此轻薄,早知如此就该一剑杀了他! 在怡凤楼,女子之所以没杀李权,主要还是考虑了大局,既然自己已经出手,就得想办法为白莲教争取最大的利益。如李权这种有钱却不懂武功的人,在她眼中就跟肥的流油的猪没大区别,早杀晚杀都一样。但她没想怡凤楼还有高手,更没想到自己会身负重伤! 或许在擒到李权的时候没有动杀心,就算被对方搂抱着也能忍,毕竟是自己扑过去的。但现在对方竟敢肆无忌惮地揉捏自己香臀,这却是忍无可忍了! 女人手腕一翻,软剑脱离李权心头,手腕用力,剑身如灵蛇一样抖动,发出脆响,剑锋落下,改刺为砍。准确落在了李权手臂上。 李权只觉手臂一麻,瞬间多了道半寸深的细小口子,丝丝血沫往外渗出。 这伤口虽无大碍,却吓得李权打了个激灵,这足以证明自己不是刀枪不入,看来老虎的屁股果然是摸不得! 李权这要是再不松手就是不要命了,捂着手臂,飞快地跳到了房中土炕上。女子已下了必杀的决心,提剑急追,但此时的女子几近油尽灯枯,步伐飘忽,身子摇曳,如醉酒的美人翩翩起舞,手中的剑更是软弱无力。 如此哪儿能追上李权? 两人就在破旧的木屋内追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的女子先停住了脚。女子苍白的俏脸上突然爬上了一抹红霞,紧接着就惨呼一声,一口精血喷出。 这一口血像是耗尽了女子所有的力气,顿时委顿在地,只剩了一丝微弱的气息。 这女人实在太危险,就算倒在地上没有动静,李权也不敢贸然地凑过去。手上的伤还隐隐坐痛,血淋淋的教训还摆在眼前。 李权远远地忘了几眼,又用屋内老旧的木凳捅了捅对方,确定是晕过去了后,才走到对方面前。 李权都没有机会打量过这妮子的相貌,之前蒙着面搞得神神秘秘的,这时候,李权自然要看个清楚。 虽然女子身上已布满了灰尘,脸上也沾满了血污,但这些都不足以掩盖她的绝美的容貌。跟碧江女子不同,此女鼻挺唇厚,极为性感,脸颊线条干净利落,丢掉了碧江女子的柔,却保留了碧江女子的美。 李权只欣赏了片刻,接着便将女子抱上了土炕,脱下自己的外衣给的对方盖上。 李权觉得自己跟对方似乎没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又是个这么漂亮的女子,怎好忍心弃之不顾? “哎!死丫头还想要老爷的命,无奈老爷我心肠好,见不得你这丫头曝尸荒野。。”李权一边碎碎念,一边收拾木屋的灰尘,自己都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殊不知要换一个丑陋的女子,这时候指不定已经拿着人家软剑补刀了。 女子的伤势很严重,加之现在又在发高烧,随时有毙命的可能。李权不是医生,现代的医术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本想去找大夫来的,可出去晃了圈才发现,自己这个路痴根本不是认识路,更不知道现在在哪儿,这就是荒山上的废弃村庄,半个人影都没有,现在又是晚上,能见度不过十米,若是再走远点儿,指不定连木屋都找不到了。 没办法,一切还得靠自己,给女子治伤肯定是不可能的,但照顾发烧的病人还有几分经验。 好在李权以前算是半个技术宅,喜欢看一些关于求生的纪律片,常幻想世界末日来了自己该怎么应付。掌握了一些求生技能的理论知识。在这荒山中生个火,逮几个野味应该没有问题。 李权起初还有些兴奋,毕竟将电视里看来的东西用于实践是件很有趣儿的事,在外面布置了好几个陷阱,又在村里翻找了些锅碗,打好水,捡了些干柴准备钻木瑞。 可实践之后才发现,现实跟理论的差距有多大,生一个火,足足好废了一夜的时间,好歹是把火升起来了。但李权却累得让汗水浸湿了衣服,经过洗髓的**也在钻木的过程中磨出了水泡,感觉手掌都被磨掉了一层皮,有的地方水泡破了,一双手被弄得血肉模糊。 炕上的妮子还昏迷不醒,扯掉衣服上的布料当热毛巾给对方敷上,李权又到外面去看陷阱的情况。 荒山野兔野鸡很多,陷阱收获颇丰。 接下来,李权便回到屋里架起野味一边烧烤一边照顾那妮子。 等到烧烤的野味散发出阵阵肉香的时候,炕上的妮子恢复了知觉,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快吃点儿东西。”李权撕了小块考得喷香嫩肉送到的女子嘴边,肉上还嗤啦啦地冒着油脂,肉香扑鼻。只嗅到个味儿,女子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虽没有睁眼,但还是张嘴吃下了烤肉。 看着命悬一线地美人儿一点点好转,李权的心情不错。 女子身体极度虚弱,正需要补充能量,此时的烤肉比任何灵丹妙药还要有效,补充能量后,女子脸上很快就多了一分血色。 李权还孜孜不倦地给女子喂食,炕上的女子看上去全无力气,单薄的身子用李权的长身马褂盖着,而马褂下女子的手却伸到了腰间一普通的香袋里! 李权又撕了一块烤肉送到女子嘴边,他渐渐喜欢上女子那张比寻常女子稍大一点儿的性感嘴唇吃东西时的样子,那不施胭脂的粉唇沾满了油渍,散发着有人的光泽,不知道来一次深吻会是怎样的感觉。 李权正胡思乱想,不料一动不动的女子突然发难,马褂突然被掀开。李权大惊,本能得张了张嘴,而就在这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嘴里,还没待李权感受是什么,女子嗖地伸出手指在李权身上一点。李权便不受控制地吞了口口水,嘴里的东西没了,只留下一丝甜甜的回味。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李权意识到不对,紧张地退到了屋角。 女子的还很虚弱,但此时却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冷冷道:“不知李老爷听没听说腐尸噬魂散?” 腐尸噬魂散!不明觉厉!难道就是武侠种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李权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都白了。感觉嘴里残留的甜味儿还没散去,想到越毒的东西味道越好,连寒毛都竖了起来,赶紧将手指伸入喉中,连连干呕。 “别白费力气了,此乃天下至毒之物。只要沾上那么一丁点儿也会让你死无全尸,就算吐出来也没用。” “你!你你你怎么这么狠毒?”李权坐在地上,像个被强暴的忻娘,哭丧着脸。 “你见了我的容貌,已是必死之身。念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照顾有佳,才赐你灵药。” “还灵药!真是灵药你怎么不吃?解药!快给我解药!不然老子跟你拼命!” “解药?至毒之物哪儿来的解药?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身负重伤需要一个人照顾,只要你将我伺候好了,我便会给你抑制毒性药物,虽不能解毒,却也能够让你不受毒素侵蚀。所以,你现在能活多久,完全取决于你对我的照顾够不够细致。” “我!”李权真是怒了,忍不住来了句国骂,一脚将烤熟的烤肉揣进了火堆里,两手一摊,手上的水泡血渍混合着,完全看不出是人的手,“老子好心好意救你,你知道老子为了给你生一个火费了多大功夫?老子就不该当好人,就该把你这娘们儿先奸后杀,再弃尸荒野!我艹艹艹!” 李权只有不断地怒吼来发泄心中的情绪,那双血肉模糊的手落在女子的眼中,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李权,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说出一句话。。 第四十三章 :疗伤 李权发泄够了,也只有回过神来接受现实。不管有多恨这女人,但现在也要把对方当亲娘一样供着。自己才穿越几天?他可不想死,还没征服家中娇妻的新,还没将如花收入李家,还没将李家变成商业帝国,还有最重要的,来一次古代还没跟女人啪啪啪呢!太多的事情没有做,他可不想这么死了。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 李权最终也只有选择屈服,将火堆里的烤肉又拿了出来,铁这个脸,问: “吃不吃?” 两日后—— 木屋内,火堆还有些许木炭燃烧着,烧尽的木灰满屋都是。屋内的两人却保持同样的动作,盘膝打坐,闭目凝神。女子身上有一层淡淡蓝光包裹全身,四周空气引诱冰寒气息冒出,女子的脸时红时青,模样甚是古怪。 而李权虽保持跟女子一样的动作,但从外表上看却没有任何奇异现象,顶多便是出一声臭汗而已。 这两日里,除了日常的进食外,两人皆是这般打坐度过的。女子打坐运功是为了治愈内伤,在她眼里,李权这般动作根本没一丝一毫的内力波动,像是在模仿自。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偷学自己的功夫么?女子起初还有些不屑,但过了两日便有些吃惊了。这人没有内力波动,竟也能进入入定状态。每次自己醒来,他便会随后醒来,然后给自己准备吃食。 女子自然看不到李权体内的变化。李权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认真修炼过,为的就是希望用老道士的经卷能压制体内的毒性。这两天倒是没感觉有异样,可能是有效果。但得不到解药,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通过两日的调息,女子恢复了很多,但她自己清楚自身的状况,深知自己的伤势不是靠调息就能根治的。所以她要在自己还能压制伤势的情况下离开,寻找根治内伤的办法。 女子准备离开,用破布再度将脸蒙上。李权有些惋惜地道: “哎!这么漂亮的脸蛋儿,不给人家看,真是太可惜了。” 两日的相处让女子对李权和气了许多,淡淡回答:“蒙面只是因为我不想杀人。” “为何?” “见过我相貌的人都得死,就像你一样。” 李权不敢再问了,老老实实地跟在对方身后。 走了半天,女子似乎体力不行,接下来的路都是在李权的搀扶下走完的。两人的打扮都不怎么好看,满身尘土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女子用李权的镶金马褂改成了贴身小衣,送算不至于穿着肚兜出来见人。李权只剩了单薄的内衣。两人搀扶前行倒像是一对糟了洗劫的夫妻。 李权已完全不知自己到了何处,只是按照女子指的方向走罢了。 再过一天,两人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口。 到得这里,女子脸上明显多了分安心的神色。 村里的村民都很奇怪,可以看出村民的眼中始终带有警惕的目光。从进入村子那一刻开始,李权就已起了疑心。女子看了看李权,小声道: “别担心,这里都是我白莲教的教徒。” “白莲教?”李权心中瞬间有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自己只知道中国的某个朝代有白莲教的记载。怎么你这不知名的庆朝也有白莲教?这是闹哪样? 村子中央是个小型的校场,竟有百十个农夫打扮的汉子拿着刀枪剑戟在操练。李权心中更加恶寒了,这白莲教还真是要造反的节奏啊!李权现在也只是吐槽一下,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儿。 见李权和女子过来,校场的农夫顿时紧张了,十多个精壮民夫手持长刀很快将两人团团围住。 双方都没有说话,直到一个头目打扮的中年人过来,一身爆炸的肌肉,黑着脸问道: “从哪里来?” 女子神色从容,指了指天。. “来此为何?” “寻那白莲花。” “走走走,这里没有。” “有,我看到这里都是。” “.。。”。 一长串地暗号对答,看的李权直打哈欠。在确定了女子的身份后,周围村民的眼神终于没有了警惕。校场的头目好像很高兴,领着女子往前走,见女子一直被李权搀扶着,好心地也想来搀扶,却被女子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那讪讪地笑了笑,回过头继续往前,脸上的却闪过了一抹不悦的神色。 “仙姑是我教哪个分坛的?身边男子又是何人” 女子本是白莲圣女,地位超然,但随身信物已经随上衣一起不知掉落了何处,稍稍沉默后回答:“入教不久,受机密任务潜入碧州,被高手所伤。我们身份不便相告。” 那头目也没有再问,很热情地将李权和女子安顿好,并拍着胸脯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找来治伤的灵药。 同室相处了两天,女子没有避嫌让李权住到别的屋里。这么多白莲教教徒,女子反倒觉得李权这个外人最值得信赖。 李权心口有些发闷,应该是体内毒素发作,紧张得脸都白了,赶紧开口: “姑娘,我我感觉不舒服,毒药要发作了,快点儿给我压制毒素的药物。” 女子莫名其妙地一愣神,随即应了两声,从腰间洒脱地摸了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李权。 李权感激涕零,一口便吞了下去,感觉这药丸甜甜的,还很好吃。药丸下肚,感觉好了很多,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女子见李权的表情,悄悄侧过脸偷笑了一下,冷傲的脸因为的笑容变得跟盛开的莲花一样,美不胜收。只可惜李权没看到这一幕。 李权看到了女子装有药丸的小香袋,不过半个拳头的大小,这么婿香袋,能装几粒药丸?若是两天就要服一粒,岂不是不到一月就要把药丸吃光。为了自己的老命,李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姑娘,你的药丸儿还剩多少?别到时候给我吃光了没有新的。我死了不要紧,以后没人伺候姑娘了可怎么办?” “知道。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女子故作冰冷地回了一句,但背对着李权的媚眼却已经笑成了一弯可爱的月牙儿。 想到是身上的毒,李权便是一阵烦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哎,我说姑娘,我不就是作了一首诗么?你至于把我搞成这样?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无良奸商,人人得而诛之。落在我手里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我没有一剑将你劈了。” “奸商?我哪里奸了?我的钱都是一分一毫辛辛苦苦赚来的。” 前些日子,女子或许还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但现在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诗会上,你的促销活动,分明就是用陈年旧货拿来卖,别看是便宜了,其实你却是无本万利。那些个优惠手段,都是你的障眼法。那些愚民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实则却平白无故地花了更多的钱,买了一些不需要的东西。还不止如此,你这人奸就奸在,不但要赚钱还要赚名声。想你这种想要名利双收的小人,那才配得上真正的奸商!” “这这你都能看出来?”李权瞪大了牛眼,心道古人怎么比现代人都难忽悠,不免老脸一红,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所谓无商不奸,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本是中年男子说给她的话,现在女子又简单地表述出来,看着李权惊讶的表情,女子有些小小的得意。 李权把话题又引到了白莲教身上:“姑娘,你们这白莲教是干什么的?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推翻封建统治的?” 女子不懂什么叫封建统治,救万民于水火却是不假,严肃地点了点头:“当然。五十年前,魔帝自极北蛮荒之地挥军南下,十几年间造成了多少杀戮?而今庆朝在魔帝的统治下,万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中,但凡正义之士都该揭竿而起,将北方蛮族赶出我大华土地。你身为北朝人,却赚北朝人的钱,给南朝人上供,你若有些血性,就该好好利用你的家业,造就一批精锐之师,随我白莲教一起征战沙场!” “别别别!别找我。”李权连连挥手,“你们的事儿我不掺和。反正在碧州过得挺好的。哪会想这样处处受限与你?还号称正义人士,正义人士会像你这样恩将仇报?好心救你,你还给我吃毒药!” 听李权这么说,女子又悄悄看了看对方手掌,上面还有很多残留的伤痕。心头一软,不再说话了。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李权突然又问: “姑娘,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对方没有回答。 “你就这么确定在这小小的村子里有能治好你伤的灵药?” 这次女子开口了:“需要的药物我已经写给了他们。那都不是什么太难找的药物,至于怎么炼制,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武功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别做梦了?练武一途,非数十载之功不可。你年岁已高,骨骼早已定型,练武已是太晚。” “别这么说嘛。你先教教我,学不学得会是我的事儿。” “本门武功不会外传的。” “我不学什么秘籍。你教教我怎么把体内的真气引动,在经脉中流动就行。” “你体内又没内力,学来何用?” “哎呀,念在我照顾你这么久的份儿上,反正现在又没事。就跟我说说呗” 第四十四章 :下药 碧州,近两日出奇地安静,没有人谈论诗会中的事情,甚至都没几个人在大街上走。大街小巷,能看到的只有身着官服的巡逻队,还有更多的兵马在碧州城外集结。 大家都清楚,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是李大老爷。但大家不明白的是,就算李大老爷再怎么有钱,也不至于引得朝廷这么大动静吧? 碧州知府站在碧州城外,面对着从数百里外赶来的精锐骑兵,直接吓傻了。 一个李权竟然能惊动边防军? 骑兵队列整齐,壮硕的良驹有些焦躁的打着响鼻,披着银鳞马鞍,威风凛凛。背上的骑兵更是装备精良,别看是简单的皮甲,却比一般的钢盔防御力更强,各个英姿飒爽,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队列退来了一条通道,身着银甲的头目缓缓上前。 知府不明对方官衔,但他一个文官怎么敢跟身经百战的将军摆架子?赶紧上去牵马,客气道: “将军一路劳顿,先随下官进的碧州休息一日。” 将军翻身下马,一抱拳:“多谢大人美意,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知府见对方不似那么难相处,这才松了口气,装着胆子问道:“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商人而已,用得着将军不远千里而来么?” 将军一脸严肃:“人是被白莲教掳走的,接到上级消息,入碧州行凶之人极有可能是白莲教圣女。” 知府恍然大悟,原来是白莲教圣女!这就不奇怪了。 白莲教是两年前才兴起的教派,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吸引民众加入,起初朝廷还不怎么重视,现在已经有了些规模。最近朝廷在注意到白莲教的危害,开始组织打压行动。虽然各地都在打压,但白莲教还是日渐壮大,这让朝廷头疼不已。而白莲教圣女是教中首脑级人物,若能将她擒获,那绝对是大功一件,难怪会引边防部队出动。 将军继续说:“大人,本将初来碧州,对此不熟,不知碧州附近的有多少白莲教聚集地。. 或者说一些可疑的地点,白莲圣女身份不同,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将其放走。” “将军放心,下官一定配合将军将碧州方圆百里都翻个遍。” …… …… “仙姑治伤的药熬好了?这就跟她送去。”一间简陋的村舍内,那壮硕的校场头子对着个尖嘴猴腮的婿子问道。 婿子笑眯眯地捧着一碗汤药。校场头子正要伸手去接,不料婿子却拿着汤药躲开了。校场头子眉头一皱: “你搞什么鬼?” 婿子神秘兮兮地笑道:“老大,小弟看你这两天可没少往仙姑的住处跑,怎么样?有没有沾上一点儿仙姑的仙气?还是说能一亲芳泽了?” 校场头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老子的事儿你最好别管。快把汤药给我!” “老大,你才加入白莲教多久?还真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佛祖了?”婿子眯缝的严重闪出了冷光,“咱们可是山匪,想玩儿个妞用得着这样道貌岸然的?” “你什么意思?” “今天这药可跟昨日不同。小人可费了大工夫,给仙姑多加了几味药进去。”婿子的贼眼突然闪出了邪淫的光彩。 “胡来?你给仙姑的加了什么药?”校场头子突然一顿,露出恍然的神色,“你是说……” “老大,待会儿欢好的时候可别忘了让小弟也快活快活?” “若事情败露怎么办?白莲教决不允许同教相残的。况且教内高手众多……” 婿子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嗨!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那娘们儿本就身受重伤,要不是咱们收留早死了。这里都是自家兄弟,玩儿腻了挖个坑埋掉谁知道?” 一旦生起了坏心思,在想平静就难了。 校场头子跟昨日一样,端着熬好的汤药送到了蒙面女子所住的小屋门口。 李权开了门,接过汤药后又直接关上,只听门外的校场头子还说着一些虚假的关心话。打坐中的女子没有理会,校场头子说了几句就不再说了,只是表情阴沉了下来,心中狠狠地想到:现在跟老子装清高,待会儿就叫你在老子胯下发/浪! 不知不觉,李权跟女子已在村子里住五天了。女子的身子愈发虚弱,好在昨天送来了药材,女子将要熬制的药材交给村民熬制,还留了一部分需要外敷的药物给李权加工。 女子用的药物还真有奇效,才一天时间气色就好了许多。但这可苦了李权,他要将外敷的药材捣碎成糊,但不知这位姑奶奶用的什么东西,药物散发的味道奇臭无比,李权在捣药材的时候恶心得吐了好几次。偏偏还要等臭味散发倔才能用于外敷。 今天李权用碎布将鼻子堵着,好不容易将药材加工好,把外敷的药物放在一边,端着汤药送到了女子身边,板着个脸: “姑奶奶,该吃药了。张嘴。” 李权就坐在离女子只有半寸的地方,两人的手臂都要贴在一起了。但女子似乎不感到排斥,解开了遮脸的碎布后,又闭眼保持打坐状态,轻轻张开了小嘴。李权则极不情愿地舀了勺汤药送到嘴边。 女子正要喝下,突然有停住了,皱了皱眉:“太烫。” “难伺候!”李权抱怨了一句。 女子眯着眼睛,冷冷回应:“还想不想要药丸了?” 李权脸色大变,赶紧陪着笑脸:“别啊,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对着汤药吹了两口气,又送到女子嘴边。 女子喝着汤药,缓缓地睁开了眼,冰冷的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柔和。乘着李权吹汤药的间隙,女子突然开口: “随我加入白莲教吧。” 李权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对方。看见对方嘴边有残留药汁,下意识地的用衣袖给女子擦了擦。这不是没有过的动作,喂女子喝药经常出现药汁粘在脸上,李权都会的很细心地给对方擦掉。 小命儿都捏在对方手里,能不细心点儿吗? 但以往几次都是女子闭眼的时候,这次却是在女子睁眼的时候。见李权的动作,女子才意识到这样子过分亲密了些,却又不知该怎么拒绝,毕竟已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看对方眼神也没有半分不敬之意。女子还在发愣,却发现李权又舀了勺汤药送到了嘴边。 女子再度张嘴,莫名地心跳很快,如玉的脸上也多了一抹红晕。轻轻低头,不敢在看李权…… 女子感觉有些不对,以为被对方亲昵的动作羞得身子发烫,赶紧继续刚才的话题: “那个……你考虑考虑,入我白莲教吧。你……你不是一直担心体内的毒吗?只要你加入白莲教,就可以一直跟着我,我会一直给你药丸压制毒性,以……以后,你……你……不是想学牵引内力的功夫么?我……我……我可以教……” 女子的脸越来越红,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无力却又柔媚起来。 李权在一边看傻了眼,他可没想过这冷冰冰的女人还有如此娇媚的一面,是因为刚才的动作害羞还是伤势有了变故?反正李权是不敢再看了。虽然下面没有动静,但男人正常的欲/望还是有的,就这么一眼便已心跳加速,要是禁不住诱/惑作出什么轻薄之举,这妮子不给自己药丸儿吃,那不是死翘翘了? 想到此,李权强作镇定,没有理会对方的话,把最后一点儿的药给女子喝光,赶紧转身把外敷的药拿了过来。为转移注意,还装作抱怨道: “姑娘,你这药到底都用了些什么?怎地那么臭?害得我恶心得吐了好几次。” “对……对不起。我……我……” 李权觉着不对,她怎么跟自己说对不起?而且声音也有些不正常。回头一看,把李权惊了一身冷汗。只见女子面色潮红,白净的皮肤下像是有火焰在升腾。但女子却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好似很冷一样。 李权赶紧过去将手放在对方额头上,火红的额头却冷得跟冰一样。看来是出大问题了,李权再度坐到女子身边,稍作犹豫,还是将对方搂在了怀里。 女子一身的香汗已经把衣服浸湿,但李权却感觉搂了块冰在怀里。 “好冷……好冷……抱紧我t点儿……” 才搂了片刻,李权的手臂和胸口已经被对方的体温冻得没了知觉,但也顾不得太多,将瑟瑟发抖的娇躯完全抱在怀里,又将床上的薄被将两人裹在了一起。 “姑奶奶,你……你可别吓我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你给我的喝的药里有……有淫药!” “喂喂喂!你别开玩笑了,我可没害过你!” “是……是他们。”女子一身火红,却冷得牙根儿直响,很是怪异。 李权吐了口冷气:“姑奶奶,中了淫药身体不是该发烫么?什么淫药这么厉害,能让人变冷的?” “淫药能扰乱人体气息,我……我用尽全力压制体内残留的……内劲不……不发作。淫药入体,我已经不能控制那高手留在我体内的内劲了!他……他功夫与我的功夫都是至寒之气,所以我才会发冷。” 女子费劲地解释着,刚一说话,竟然喷出了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喷在李权身上,感觉就跟被冰水浇了一身。 这女人可死不得! 李权吓得够呛,声音有些发抖:“那那那……我……我该咋整?” “快……快封住我的天池穴。” “天天天……天什么穴?天池……天池!天池穴在哪儿?” 女子气息越来越混乱,可以感受到冰凉的身体受药物的影响开始在李权的怀抱下不安地扭动起来,那细长的美腿已经狠狠地夹住了李权的大腿,随着上半身的扭动有了轻轻的摩擦感。不知什么时候女子下体跟李权大腿接触地方已经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湿痕…… 第四十五章 :我是你的人 李权身上冷得要命,体内也有团火在烧,怀里的就是个发情的冰人儿,浓烈的女人香灌在鼻子里,美得都快让人晕过去了!但是—— 天池穴在哪儿啊?! 李权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女子的小手牵引着李权的大手…… 竟直接放在了对方圣洁的稣胸上! 在李权惊愕的目光中,女子竟解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件儿白花小肚兜。胸前的山峦已初具规模,美乳被肚兜束缚得更加浑圆坚挺。 那一小块布料只能遮住一半,透过那细碎的花边,似乎能看到一点点嫣红的乳晕。此情此景,李权只觉一股热血上头,鼻息很不争气地喷出了两道血剑。 女子侧着头不敢看李权,最终将李权的手放在了诱人蓓蕾的上方两指处…… “这便是天池穴。我已没了力气,将……将力量用于指尖,迅速……点下。快……快点。” “姑奶奶,你别这样,我……我小命儿在你手上,我可不敢冒犯你。”李权声音发抖,但手却没从那柔软处挪开。 女子眼睛紧闭着,眼泪从眼缝中滚滚而出,哭泣道:“快点!我……我不怪你!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我……我不会点穴,点不好可别怪我。”李权也豁出去了,并起中指和食指用力往对方稣胸上一点…… “啊……”女子猛地一仰头,一声媚到骨子里伸吟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听这声音,李权差点儿直接尿了,就想被人用橡皮经弹了一下小心脏。 “你……你。”女子再次闭眼低头,眼泪流的更多,但身子却扭动的也越发厉害了,“不是乳……乳……不是那个点上,是上方一寸!” “不……不好意思,我……我手抖,这……这次一定行。” “唔~~” “再……再再试一次。” “嗯~~力道不够!” “那我再来。” “啊!你!你是故意的吧?你让我死了算了,别点了!呜呜……” “你扭过去扭过来,我怎么点的准嘛……” “哟!两位这么好的雅兴,这就玩上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房内,校场头子带着献计的婿子出现在了房中。婿子一脸的淫笑,搓着手,样子比李权还要猥琐。而那校场头子手里拿着根短木棍,一脸的坏笑。 不用说,肯定是这两个家伙搞鬼了。李权站起身,将女子挡在了身后,神情紧张: “我可提醒你们啊!最好别动歪心思,我发起火来我自己都害怕的哟!” 校场头子也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还不差,一眼就看出李权没半点儿武功底子,所以根本没把李权当回事儿。扬了扬手里的木棍,敲在桌上哐哐作响,张扬道:“识相地就给我滚开,兴许老子玩儿高兴了可以饶你一命。” 女子心沉到了谷底,可体内难受得紧,拼尽力气提上一口气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乃白莲圣女,你们身为白莲教徒竟敢暗算我!” 猥琐的婿子不在乎地搓了搓手,奸笑道:“哈哈,你要是白莲圣女,老子还是白莲教教主呢!不过我可以肯定,仙姑的相貌的怕是比白莲圣女还要漂亮呢!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像白莲圣女那样风/骚,哈哈哈!” 女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忍不住又是一口为喷出。伤势近乎回到了刚受重击那会儿,这几天的休养全白费了! “给我杀了他们!”女子伏在床上,套上了面巾,虚弱地念叨着。 李权一脸的苦相,小声道:“姑奶奶,老子哪儿学过功夫?叫你教我运气的法门,你就是不肯,现在好了吧。老子死了顶多两脚一瞪,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落在这群恶汉的手上,还能落得好下场?” “我……我现在就教你。” “姑奶奶,老子又不是神仙。快伏在我背上来,老子反正中了你的毒,不管逃得掉逃不掉,老子保证死在你前面总成了吧?你要是保不住清白,化成厉鬼了可别怨我。” 李权将女子陀在背上,校场头子大笑:“哈哈,难不成还以为能逃走?” 李权根本不跟他们说话,眼看门已经被两人堵上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李权的动作来得突然,但对方也是早有准备。校场头子抡起木棍就往李权泄扫去,对方功夫虽不如女子,但对于李权来说那也是绝对无法战胜的对手。 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命中了李权泄,发出沉闷的响声,李权只觉得巨力要将自己的肠子都震碎了,痛得闭上了眼。但他知道此时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完了!受到重击,反而更激发了李权的狠劲儿,硬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直接冲破了木门冲了出去!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愣,没想到李权能不带停顿地冲出去。校场头子那一击虽不是用的刀子,但在内力的加持下,足以打死一头老黄牛,刚才他便已经动了杀心,冲着要一击干死李权去的。谁会想到这没半点儿功夫的老男人不但没死,连顿都没顿一下,就这么冲了出去! 等两人回神的时候,李权已经背着女子冲出了好一段距离。 也亏得校场头子没把这次行动告诉他人,目的就是想独吞美人。虽然有人看见李权冲了出来,一时间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李权飞奔。直到校场头子冲屋内出来,大叫抓住两人时候,这些个村民打扮的山匪才一个个叫嚣着追了上去。 这点点时间便是关乎生死地关键。 李权自知自己背着个人,跑肯定是跑不过这些练家子。记得村里有个马厩,乘着这点点空隙直奔马厩而去。 挨了校场头子足矣打死黄牛的一击,就是铁打的骨头也遭不住,李权一边跑一边吐血。双脚踩过自己吐在地上的血,在路上留下了一串杂乱的血脚印。 “李权,你……你还好吗?”女子第一次叫了李权的名字,在李权的背上止不住地流泪。但在这一刻,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不适,一颗心全揪在了身下男子的身上。 好在一路顺利,后面追兵虽多,却在被追上之前赶到了马厩,这时候不会骑马也得骑了,努力地回忆着前世电视里的画面,将女子放在马背,自己在翻身上去。 马儿性子比较温和,第一次骑马还很顺利了,临走前,女子用软剑砍掉了马厩一根支撑的柱子,马厩瞬间坍塌,轰响声和马儿的鸣叫传遍了整个村子,马儿受惊后四散奔逃,幸运地挡住了追兵的去路。 李权在前,女子在后方紧抱着李权的腰,身子紧紧地贴着在他的后背上。 女子望着身前男子的后脑勺,想着这唯一一个见过自己相貌的男人,惨然地笑了笑。 我死了,他就不用死了吧? “驾~驾~驾!”李权扯着嗓子嘶吼着,不知是技术动作不到位还是这马儿没吃饱,总觉得跑不快。正要冲出村口的时候,李权耳朵突然一抖,似乎有一道破空声传来。 李权现在的体质和感知不是当摆设的,回头果真看到一支羽箭飞射过来!出于保护女人的本能,李权竟在马背上完成了一次翻身,将女子换到了前面,自己则护在了她的身后。 李权都没想过自己能完成这种在杂技团才能看到表演,还没来得及心喜,肩头便是一痛! 女子经历的杀伐太多,一声熟悉的羽箭刺穿**声音从身后传来。 “噗嗤!” 女子惊恐地回过头:“李权!” 李权咧嘴一笑,露出被鲜血染得通红的牙齿,赤红的鲜血不断地最嘴里溢出…… “你不是个奸商吗?怎么这么傻?你让我死啊!我才不要你舍命相救!我死了你就能逃了!” 李权咳了口血,早没了刚才的精神,强忍着伤势笑了笑:“小人的命还捏在姑奶奶的手上,我不能让你死了。” “笨蛋!你……你根本没中毒,从……从一开始我给你吃的东西都是普通的糖豆。” “我艹!你丫的不早说!”一听这消息,李权火气上涌总算有了点儿精神。 女子背对着李权,低下头,轻声念着:“我……我要是早说,你……是不是早丢下我走了?” “我倒是想走,谁叫你长这么好看?老子就见不得漂亮姑娘,一见漂亮姑娘我就忍不住为她拼命。” “……”女子沉默了片刻,挪了挪身子,整个人都缩到了李权的怀里…… …… …… 贼人没有立刻追来,两人沉默着骑马狂奔。李权虽然受到两次重创,伤势却不如女子那般要命。而女子马背上受不得颠簸,气息越来越弱。直到到了一个堆满桔梗的旱田边…… “李权,我……我不行了。快停下。” “姑奶奶,你可别死啊!老子拼了命救你,你可别让老子做赔本儿买卖。要怎么做?要不我再试试点点天池穴?” “已经晚了,抱我去那边的桔梗堆。我不会让你这奸商做赔本买卖的,我还不想死。” 李权不敢犹豫,强忍着疼痛将插在背上的羽箭拔了出来,顿时血花四溅,但他没有吭一声,他相信自己的身体!不敢任何的犹豫,李权搂抱着女子跑到了旱田里。 现在是秋收时节,这片田应刚收割完毕,桔梗堆成了山,而且还不是很干燥。李权抱着女子到了桔梗堆已累得气喘吁吁,直接扑到了上面。 柔~软的感觉像是扎进了棉花里,山形的桔梗堆因为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瞬间崩塌,顶上的桔梗如漫天落下的金叶子,在当午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了网状的阴影,落在两人身上,浪漫、美丽,像虚幻的梦境一般。随后便被落下的桔梗淹没了。 两人在桔梗堆中一同喘气,彼此的气息已经在相互的心中有了忧。直到里面没有空气地时候,才不情愿地钻出了桔梗的掩埋。阳光直射在女子的粗布面巾上,映出了脸颊的轮廓。 女子很虚弱,但却很严肃地看着李权的眼睛,轻声道:“帮我把面巾摘下来。” 李权没多想,因为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面巾下绝美的容颜了。可当他将面巾摘下,看到那熟悉的面庞时,女子又缓缓开口: “你是第一个摘下我面巾的男人,我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 第四十六章 :倾心 我——的——人?! 李权愣住了,全然不知是什么情况,也反应不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女子体内的淫毒还没有消散,在如此暧味的注视下,无疑是在体内更添了一把火,甚至能感觉的下面的涓涓细流正沿着自己的大腿不断往下流淌。女子突然不再害羞,伸手环住了李权的脖子,眉眼如炬: “吻我。” 那梦寐以求地性感嘴唇一张一合,比大理石还要光泽的贝齿若隐若现,一股冰寒却极为诱人的女人香正从这一张一合间缓缓散出,比山珍海味摆在面前还要惹人垂涎。李权感受到女子冰一样的藕臂,热情如火的眼神,这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 冰山一样的美人对自己展现着她独有的温柔,向自己索吻。没有男人能够抗拒这样的诱/惑。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成就感涌上心头,立刻转化成狂热的浴望,李权猛地将女子再次扑到在了桔梗堆里。 四唇相接,火与冰地融合。交融之处有一缕轻柔的白雾缓缓升腾…… 桔梗堆再次将两人掩埋,没人知道的这里有着香艳的画面。 两人身上都有伤,如此激烈地拥吻让双方的血脉都极度喷张,加速了血液流失,两人的血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而且两人都不好受,疼痛感让他们都皱起了眉头,闭眼忍耐着。但却没有分开,反而越发激烈,纠缠在一起的舌头似乎是两人共同架起的桥梁,传递着彼此的内心,又相互吮吸这对方如蜜饯一样的津液。但这甘露中混有各自的血,那股血腥味让两人无比清醒。 两人都很清楚,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谁都说不准。 所以两人更珍惜现在! 所以更加热情。 说实话,李权很难受,因为对方体内的寒气太重,对方缠在自己身上,就像身处冰窟。激吻中,对方体内的寒气正不断涌入自己体内,不多时,他已经嘴唇舌头便已失去了只觉。但他没有停顿,还保持着那股热情,因为李权觉得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女人。 就因为那一句“我是你的人”。 仅此而已。 李权不知道身下的女人能不能活下来。这时候,就算被对方体内的寒气冻死李权也愿意,因为他这个无人问津的**丝终于有人爱了,还是个天下无双的大美人。这足以让他满足、骄傲、感恩,而且无憾了。 寒气进入李权身体,在触碰到心脏的一瞬间,像是引发了什么变故,一股炙热的气流疯狂涌出,瞬间便将体内的寒气驱散,暖暖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舒服得李权发出了低沉的伸吟。 李权的身体开始发热,女子立即感受到了李权身体的变化,瞬间将沉醉在拥吻中的心收了回来,吃惊地张开了眼睛。但随后有感觉从男人口中冲出一道热浪,像是一股温暖的风,吹散了缠绕自己嘴边的寒气,又吹进了自己的心里。 暖风入体,女子身体骤然一紧,细长的美腿如抖糠般一颤,舒爽得几近决堤。 还不止于此,李权的变化就像是体内多了个滚烫的太阳,女子如婴儿般缩在怀里,被寒气冰冻的心仿佛在慢慢融化。感觉身边男人的唾液犹如温热的甘露,美味无比,让人忍不住不断吮吸,永远不想停下来。 在李权的怀里实在是太舒服了,每一寸肌肤的接触就像触电一般,细细麻麻的,总想不断的摩擦,产生更强烈的电流。感觉身上的衣物都是碍眼地阻碍。 那白花的小肚兜被女子轻轻解开…… 在黄金一样的桔梗掩埋下,李权看不到肚兜下最神秘的风景,但能感觉到细腻如丝的触感更加真实,如果冻般弹滑的肌肤上,寒气正在渐渐减弱,但女子的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李权的手掌肆无忌惮地享受着美妙的对方身躯,每当触碰到那嫣红肿胀的蓓蕾,女子便会不受控制的娇/吟、发颤。 这是一个讯号。 女子也在这种挑拨中忍受不住了,不舍地松开了黏在一起的双唇,轻声道: “还等什么?不想要我吗?” “我……”李权话音一顿,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了,望着女子动情的目光,李权觉得很尴尬。 小兄弟还是没有睡醒,不管心头的火烧得有多旺,但它永远不关心需要它作什么。 “李权,你……你还要人家主动吗?” 女子呢喃着,将有了一点点温度的小手伸进了李权的衣服里。但李权却突然感觉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不行。”李权低下头,无比的痛苦,这种打击比任何伤害都让男人心痛。 从投入桔梗堆地微弱光线可以看到女子疑惑又有些不安的表情,推开了点距离,幽幽道: “为什么?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不是!”李权连连摆手。 “那为什么?” “我……”李权很纠结,低着头,尽量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羞得红火的脸,咬着牙找了个借口,“我不能乘人之危。” 说出这样的借口,李权自己都鄙视自己,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实在没勇气在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女子不会怀疑这样的借口,稍稍愣了几秒。接着,清亮的眼泪夺眶而出,忘情地扑到了李权怀里,放肆地哭着,用力捶打着李权的胸口,不断说着自己的话。 “笨蛋!你为什么不是奸诈的商人?为什么不想方设法地占有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是个好人?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 女子哭泣着,但身体贴得李权跟紧了,没有一丝缝隙,似乎想将身体融化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眼泪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小,“早知道,我就该一剑杀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让我的心好乱。李权,我想做你的女人,快在我身体里留下你的忧吧。” “我……我……”李权的表情很痛苦,双手捧着女子的俏脸,在额头上温柔一吻,“你是个好女人,我想将你明媒正娶送到李家,而不是像这样给你如此草率的交代。” “李郎……” 一声爱称已经道出了女子的心,李权不想以欺骗的方式获得女人的心,但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办法呢?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李权一再拒绝,女子缺还是不放弃,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女子受到李权因修炼残留体内的阳气滋润,体内至寒真气被入体的阳气压制在泄之中。只有破掉处/女的屏障,达到欢好的快乐巅峰才能将体内残留的真气排出,如此一来,休养几天,伤势便会痊愈,如若不然,真气留在体内,早晚会要了女子的性命。 得知这一层原因后,李权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再做推辞,那便说不过去了。好在李权在关键时刻的灵光一闪,在女子娇躯的纠缠下,伸出了两根手指,狡黠道: “只要破掉那层膜,然后泄身就可以吧?” 女子还不能接受这么直白的对话,把脸贴在李权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李权嘿嘿一笑:“我用手也行。既能抱住性命,也不算完全污了姑娘清白。” “用……用手行吗?”女子羞得扭动起了身子,心想就随了自己男人吧,不管生死,听天由命了。 李权何许人?二十一世纪极品**丝一枚,纵观天下爱情动作片,早已习得一身惊世绝伦的指法,虽未有过实践,但也自信自己的双手早已是神之手的存在,这一手的功夫保管让任何女人都得俯首称臣、丢盔弃甲! 于是乎,桔梗堆里传出了一声声欢愉到了极点的娇/吟声…… …… …… 旱田路边,血迹未干的断箭被人捡了起来—— “马还在这儿,狗男女一定没有逃远,在附近跟我搜!” 追兵到了旱田附近,十几个山匪露出了他们并有了面貌,面目狰狞,提着长刀,分散四周开始了搜寻。 桔梗堆里,衣衫不整地男女十指紧扣,狭小的空间里尽是翻云覆雨后的狼藉。女子还在之前的余韵中没缓过气来,身上已经渐渐变得温热,心跳的声音也变得有力清晰了。 女子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转变,虽然是用手,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了。最要命的真气也随着这种转变消失,完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但现在还是极为虚弱的。 外边的动静没有逃过两人的耳朵,好不容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而且又找到了心的归属,两人都不想在遇到危险,静静地躲在桔梗堆里,一动不动。 这样的桔梗堆在秋收后的田里随处可见,而且毫不起眼,很少有人会想桔梗堆里有人。 里面的小情侣乘着这点儿时间,紧紧地黏在一起,说着欢好后的情话。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就不告诉你。” “那你怎么就认准了我,要做我的女人?” “我在师父面前立过誓言,我的容貌只有我心爱的男人才能见到。其他男人见到后,我都必须将他们杀死。所以一开始我没打算让你活着。但……前几天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又不要命地保护我,虽然可能是因为我骗你吃了毒药,但我还是不忍心杀你。为了不让你死,所以……所以只能让你主动揭下我的面巾,这是我对爱的仪式。” “还真有这样的怪女人?你该不会叫木婉清吧?” “李郎!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的名字?” 两人都吃惊地小声低呼起来。 李权捂着额头:“乖乖,你说是真的?” 木婉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你师父叫秦红棉?” 第四十七章 :武道境界 “李郎,你说什么呢?我师父叫什么可不能告诉你,但我就叫慕晚晴。” “是木婉清还是慕晚晴?” “慕晚晴” “好,好名字,叫起来亲切。” 慕晚晴娇羞地缩了缩脖子,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李权搂着可人儿安静地不知过了多久,忽的闻到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儿。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就看到一股浓烟密在桔梗堆里蔓延开来。 “不好,有人放火!” 李权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那群山匪假冒的村民发现了,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但不管如何,总不可能让火活生生的烧死。李权横抱着慕晚晴第一时间冲出了桔梗堆,却没有预想中刀剑相向,反倒是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啊!” 一声尖叫,让李权一呆。 的确有人放火,却不是那些个追杀他们山匪,而是一个平凡的年轻农妇,围着围裙,带着粗布手套,拿着个钉耙,此时正用一手捂着脸,惊呼: “你……你们是什么人?” 情况很明显,这位农妇便是这片旱田的主人,焚烧桔梗堆是秋收之后必做的事情。她肯定是没想到自家的桔梗堆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两个人。 至于为什么要捂着眼睛,实在是两个人的穿着太不成体统了。慕晚晴只是将小肚兜随意套在了胸前,半边胸脯还探出了脑袋,粉红的蓓蕾清晰可见。李权则是上身赤/裸,披头散发。 这不是偷/情说出来都没人信。 但两人身上的血迹又让事情变得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民妇一时间也没有想明白。 慕晚晴臊得满脸通红,一个冰山美人儿,今天红脸的次数比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嘤咛着从李权怀里挣脱出来,把调皮的小白兔塞进了肚兜里,躲在李权身后不知所措。李权脑子转得飞快,赶紧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解释道: “你好,我和我夫人路遇土匪,身上财务衣裳都被抢劫一空,为求保命,所有在这桔梗堆里躲了一阵。期间慌张,模样实在狼狈了些,惊扰了夫人,实在抱歉。” 李权把衣裳穿好,民妇才松开了手,看两人模样,似乎不是说谎,再看两人身上的血迹和虚弱的神情,表情严肃起来: “你们两个,伤得不轻啊。哎,你们也真是,这年头谁敢单独在这些地方晃荡?若是不嫌弃,到我家中修养两日,你们看如何?” 李权和慕晚晴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多谢夫人搭救。” 。。 。。 民妇叫阿桑,是个传统农民,年纪不大,却也是满脸风霜,手上布满了老茧。但她朴实,善良,对待两个受伤的陌生人没有一丝防备。 待民妇烧完了桔梗,便带上两人回到了几里外的小村子。 当然这里不是白莲教的聚集地,更不会有山匪。阿桑住的是茅草屋,院子很大,但房子很小,正好还有一间客房。 阿桑给李权和慕晚晴拿来了干净的衣服。换上农村最朴实衣服后,李权完全沦为了不起眼的农夫,而简陋的衣服依旧不能掩盖慕晚晴的冷艳,脸上的纱巾让人更想一睹真容。 阿桑还没有孩子,男人听说出去了还未回来。回到家中,为李权两人各自备了碗粗粮粥,还有些山里的药材,说让两人在家里好生休养之后就去干自己的活儿了。 慕晚晴内伤根源已除,已无生命危险,但现在任极度虚弱,不能动武,亦不能做剧烈运动,还需要几天时间的打坐调息才能恢复。李权则不同,他先后重了一击闷棍,又是一支羽箭,失血很多,脸色苍白。 看上去比慕晚晴的伤势还要严重,实则外伤、内伤都在身体的自我修复下恢复地七七八八。所损伤的,也只有失血而已。 慕晚晴武功高强,眼力自然不弱,李权身体的状况抬不过她的眼睛,不禁让她感到惊讶,前后不过几个时辰,严重到足以致命的伤势竟然在身体的自我修复中愈合了。慕晚晴习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事,疑惑道: “李郎,你的伤怎么好得那么快?前几日,我用软剑刺你的时候便感觉到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老爷我平日里吃得太好,练就了一身铜筋铁骨。”李权想了想,经卷上的功法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这件事还是烂在自己肚里比较好。 “噗!没个正经的。” “晚晴,你好生修养,养好伤要紧。顺便再教教我怎么引动体内真气。” 李权一心想学引动真气的法门,为的便是找到引动阳气在经脉运转的方法,内力和阳气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两者应该是相通的。学会了武林中人引动真气的方法,想必引动从天地中吸收的阳气也该没什么问题。 慕晚晴对李权这么执着地要学习功夫感到不解,耐着性子解释: “李郎,你没有内力,学来也无用。如果你真想学功夫,我可以教你一些入门的武功。等有了根基后,我再教你心法。” “我不学那些。小娘子你倒是教不教?”李权装作狡黠的一笑,伸出两根手指,眼神色色地打量着慕晚晴全身。 “呀!你别乱来,这是别人家里!”慕晚晴看见两根手指,花容失色,想着在桔梗堆自己被这两根手指捉弄的情景,俏脸唰地红了,连忙退开了一段距离,连声道,“李郎,我教,我教还不行吗?” 。。 。。 很快,两人纷纷进入了入定状态。 功法没有想象中那般复杂,李权很快掌握了要诀,效果也正如他预想中的一样,利用内功心法可以将吸收入体的阳气沿着体内经脉流动。 只是李权还不太熟练,让阳气进入的经脉运行一个周天就费了好几个时辰。但效果却是出奇地好,只运行了一个周天,便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量的阳气被经脉所吸收。 经脉就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充满了力量和弹性。与之同时,淤积在经脉中的一些混浊气体便随着阳气地流动一起排除了体外。 一次周天,像是在体内洗了个澡,无比的清爽。最直观的感觉便是比之前有力多了,李权隐隐察觉,这可能是一次质的飞跃,如果以现在的身体去硬接山匪的那一击闷棍,自己绝不会像现在如此狼狈,甚至还不会受伤。 “李郎,李郎。” 慕晚晴惊讶地呼唤把李权从入定中唤醒,李权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脸疑惑地望着面前可爱的女人。 “你……你的身上……” 慕晚晴声音有些发抖,李权这才发现不对,自己的皮肤下竟有一层淡淡金光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地白雾。 “李郎,你的身体怎么会出现洗髓时的状况?你……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李权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挠了挠头:“我真不会功夫,刚不过时将你教给我的心法试了试,就变成这样了!” “天哪!这怎么可能?你体内明明没有内力,怎么能练我给你运气功法?”慕晚晴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我……我……”李权想了想,这事儿不给个像样的解释有点儿不妥,便半真半假的解释道,“晚晴,我发现我的身体能吸收一些金黄的气体,在体内囤积。我之所以想学心法,就是想让这些气体活动活动,不然一直憋在胸口闷得慌。” “你能吸收外力为自己所用?难怪,难怪李郎能承受那么强的攻击,而且伤势也恢复得这么快!原来李郎已经完成了洗髓,现在已经开始易经了!” 李权装作不懂,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慕晚晴显得很激动: “李郎,你当真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那些武林高手用尽一生也达不到的境界,没想到李郎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完成了。 洗髓易经是我等练武之人修炼一生所追求的境界。人的武功在达到一定境界后便要受到**的束缚,达到临界点,而完成洗髓易经将是突破武功屏障的唯一方法。 完成**重塑的人,**的力量会超出人体极限,在内力的加持下可不惧刀枪。而且跟关键的是能吸收外界的不明力量转化为自身内力,从而发出常人不敢想象的攻击。 就算我也还处在洗髓阶段,要进入易经阶段,怕是还要三五载的功夫。李郎不会武功,**却已超越了无数人,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权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见慕晚晴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李郎,你身体发生的事可千万别对任何人说。否则将有生命危险。你或许拥有超越凡人的修炼体质,可惜没人发现,也不知道将来武功修为能达到什么境界。 我这里有本粗浅功夫的秘籍,若李郎愿意,平日里可以修习修习。我所学的功夫都适合女子修炼,带日后为李郎寻得适宜男子修炼的功夫再教給李郎。” “前些天不是说本门秘籍不能外传么?” 慕晚晴知道是对方打趣自己,俏脸一红,含情脉脉地道:“我已是李郎的女人,为了李郎违反门规,我心甘情愿。只望李郎日后不要负了我。” 李权大为感动,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屋外传来了打骂声…… 第四十八章 :仇家上门 “臭娘们儿x老子拿钱来!” 屋外,一个的歪嘴儿农夫一身的酒气正对着阿桑大声呵斥。阿桑跪倒在地,满脸泪痕,脸上还有个通红的五指印。歪嘴在屋里贼眉鼠眼地东看西看,突然眼睛一亮。抓住一个麻袋就到了米缸旁,看也不看阿桑一眼,一个劲儿地往麻袋里舀米。 “当家的!别啊!”阿桑脸色大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扑到了歪嘴的身旁,一把抓住了对方裤腿,“这可是咱们半年的吃食,可动不得。” “滚开!” 歪嘴回身便是一脚,将阿桑踢得重重地磕在了木桌腿上。阿桑哭嚎着再度阻止,歪嘴已然没了耐性,怒目圆睁地握起了拳头。拳头将要落在阿桑身上时,一记绣花飞腿过来,直接把歪嘴踢到了墙上。 歪嘴在家里蛮横惯了,正准备怒喝,赫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柄寒光森森的软剑。 歪嘴瞬间没了气势,紧盯着剑刃靠在墙上。那可是的真真正正要人命的宝剑啊!歪嘴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顾不得面前女子的冷艳,颤抖着声音道:“女侠饶命!” 慕晚晴身子虚弱,却被歪嘴言行激起了怒火,吐了几口浊气,低声道:“如此无情无义的恶夫,活在世上也是多余!” “姑娘不要!”这一次是阿桑上来求情,哭泣着跪在了慕晚晴的面前。 慕晚晴不由大怒:“他这么对你,你还为他求情?” 阿桑哭着:“他纵有再多的不对,也是的我相公。若你的相公这般对你,你便忍心将他杀了不是?” 慕晚晴表情怪异,回头看了看李权。 李权这才走了过来,将软剑夺了过来:“别看我,我可舍不得欺负娘子。” 慕晚晴神情变得柔和起来,收了软剑:“李郎,你来做主。”说完,便缓缓退到了里屋。 “我且问你,你为何对你夫人动手动脚?” 歪嘴惊魂未定,伏在地上颤巍巍地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我是问你为何这样做?” “我我……我欠了赌债,这娘们儿……不,是阿桑!阿桑拿不出钱,我心里着急所以才……” “欠了多少?” “二十两。” 李权神色不变,身上的银票还是没丢的,从贴身衣服里摸出了一张,平静道:“我给你两千两。” 歪嘴看着李权手上的银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两千两是什么概念?买下整个村子都不成问题! 歪嘴伸手,他只是想看看这两千两的银票是真是假?没想过自己真能得到这么多银子。可手伸到一半,李权却将手一缩,提醒道: “话我说在前头。这两千两不是给你的。是你夫人救了我与我内人,两千两权当报答救命之恩。你要知道,没有你夫人,你就算几辈子也得不到这么多钱。有了钱就跟你夫人好好生活,若日后再赌,又或是对你夫人拳脚相向,你一定不会好过!我能给你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也能像碾死蚂蚁一样让你死得很惨!” “我我我……”歪嘴激动得多都不会说话了。 李权将银票丢在了地上,歪嘴一把便捏在了手中,左看右看,确信是真的银票后,才准备放进衣服。突然感觉到李权神色不善,讪讪一笑,将银票递给了阿桑: “夫人,这是老大爷给你。放你身上,放你身上。” 阿桑接过银票,同样激动不已。她没有推辞,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家太需要钱了。流泪看着李权,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李权扶起了阿桑,和颜悦色地说:“夫人不必如此,一些银钱哪能报答你的救命大恩?若日后生活上有困难,可以到碧州李府来找我。” “多谢多谢!”阿桑不住地道谢。一边的歪嘴突然精神一震,尖声道: “碧州李府?大老爷是李府什么人?” “李府便是我家。” “你你你你……”歪嘴再次结巴起来,“您就是的前些日子被白莲教掳走的李权李老爷?” 李权稍稍一愣:“被白莲教掳走?额,算是吧。” 歪嘴经常在外面厮混,李大老爷的名号哪儿会不知道?那可是比财神爷还有钱的神人!竟然下凡到了自己家。 要知道,碧州周边各个乡镇可都粘贴了告示,谁要能把李老爷救出来,官府会赏千金。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能把李老爷救了,跟李家搭得上关系,那以后的好处何止千金?? 所以,就算官府没奖励,也有无数的人拼了老命的寻找。歪嘴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大机缘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掉到自己家了。 歪嘴简直就是跟朝圣一样地把李大老爷搀扶着坐到了凳子上,连连吩咐安桑出去打酒,自己则磨刀霍霍,把目标放在自家还未长大的小猪身上。 阿桑和歪嘴各自忙活去了。慕晚晴缓缓走了出来,有些不悦:“李郎,那人好赌成性,又打骂妻子,你怎么还给他那么多钱?” 李权老气横秋地回答:“人嘛,谁没有些坏毛病?我不也对美女没抵抗力么?明知道你要杀我,还拼了命的救你。不然哪会有今日的缘分?” 慕晚晴娇羞:“人家给你说正经的,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算了,钱已经给了,他们的生活他们自己过,老爷我又不是圣人,非得教导每个人都要从善。” …… …… 阿桑夫妇两人把家里所有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搬出来招待李大老爷。 四人正准备上桌吃饭的时候却听到大院儿外有人叫喊,阿桑匆匆出去招呼,不一会儿就听到阿桑有些紧张的声音: “当……当家的,是白莲教的圣使大人们。” 李权和慕晚晴相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歪嘴知道李大老爷是被白莲教掳走的,立马就猜到外面的白莲教徒很可能是为了李大老爷而来,赶紧压低声音:“李老爷,快随我来。” 李权和慕晚晴被歪嘴安排躲在了内屋衣柜里,叫两人安心躲着便是,拍着胸脯连连保证,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两人供出去的。 再大的衣柜要装下两个人还是显得很挤,李权和慕晚晴机会每一寸肌肤都贴在一起,狭小的空间内,男人和女人气息尤为浓重。就算不是第一次品尝慕晚晴的气味,李权也忍不住心猿意马,轻笑一声: “好香。” 同时又忍不撰手悄悄地伸进了冰美人儿的耻裤…… 慕晚晴嗔怪地看了李权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捉弄人家。” 话虽如此,却没拒绝那支作怪的大手。 …… …… 屋外,房门被打开了,有三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冲了进来。李权透过缝隙可以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当时跟校场头子一起的猥琐婿子,顿时屏住了呼吸。 “圣……圣使大人,大大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快请坐。”歪嘴声音发抖,一脸谄媚,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害怕。 歪嘴看了看桌上,顺手抓了根猪蹄子便啃了起来,阴阳怪气地道:“哟,吃这么好?日子过得不错啊?” “哪有哪有?就算过得不错也是受了白莲大神的恩泽,才让咱们村儿里的人过上了舒坦的日子。” 婿子单脚踩在凳子上,拿起酒壶灌了口,拍了怕歪嘴儿的肩膀:“不错不错,懂事儿。今儿个来村里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乡亲们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男的有一寸黑须,贼头贼脑,女的带有面纱,身段儿漂亮。” “没有没有。”歪嘴儿连连摇头,“圣使放心,我发现了可疑人立刻向圣使大人回报。” “确定没有嘛?”婿子阴阳怪气地反问了一句。 歪嘴心里精明得很,赶紧装了一大麻袋白米送到对方跟前:“圣使大人,这是小人孝敬给白莲大神的。还请大人莫要推辞。” 婿子心满意足地命令手下接过大米,转身准备离开。歪嘴松了一口气,不料婿子突然步伐一顿,回头看着桌子,表情阴沉下来: “你家有四口人?” 歪嘴心里一惊,后背湿了一片,强作镇定地解释道:“两个孩子跑出去玩儿了,让人不省心呐 ̄哈!” 婿子突然发难,抬脚就把歪嘴踩倒在地,怒喝:“孩子也喝酒?跟我搜!” 两个手下分别走向两屋,开始了翻箱倒柜。 李权所在的房子只有这么个衣柜,不被找到是不可能的,眼看那小喽啰正朝着衣柜过来,慕晚晴率先发难,软剑出鞘,一剑便命中了对方咽喉。对方不似李权那般体质惊人,轻轻一刺便让对方血如泉出。 小喽啰惊愕地捂着自己喉咙,想要说话,却是再也没能力发出一点儿声音了…… 李权清楚慕晚晴的身体,担心地紧,搂着对方纤纤细腰关切道:“要不要紧?” “应付他们几个还没问题。” 慕晚晴索性不再躲避,提着软剑就冲了出去。婿子虽已看到慕晚晴冲出,却来不及高兴,侧身躲避剑锋,慕晚晴不能运转内力,但招式异常精妙,婿子已经躲开了剑锋,但随着慕晚晴手腕一抖,剑尖如同神龙摆尾一样往婿子身侧一弯!直接在婿子手腕上此出了一个血窟窿! 婿子痛呼一声,随即又看清了慕晚晴的真面目,眯缝的眼睛骤然一瞪,尖啸道: “好哇{然是你!” 话音未落,双手却是抬了起来,两枚袖里针“嗖嗖”窜出,直奔慕晚晴而去。 慕晚晴施展不出的轻功,如此快的袖里针哪里躲得过?就在这时,李权从一侧冲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分别 袖里针无声无风,且速度奇快。唯一的缺点便是因为重量太轻,穿透力不够。若真正的高手使用当是一大杀器,但从婿子手上发出威力明显不足。虽然命中了李权后背,却也只是扎入了半寸,脸皮外伤都算不上。 婿子一出手,慕晚晴便看出了对方的深浅,但要自己在不施展内力的情况下将对方击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看了看李权的伤口,看着那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个怪物。 “李郎,你用我教你的心法,将你体内的真气运转至指尖,然后对准敌人逼出体外。” “我?好像很复杂啊!我到底行不行?”李权心里打鼓,自知自己不过皮肉比别人结实点,却没有学过任何拳脚功夫,更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如此草率地就要让对敌,难免心虚。 “李郎你不用急,我会帮你拖住他。” 慕晚晴说完便再度冲了上去。婿子刚吃了亏,不再大意。同时,另外一个小喽啰也加入了战团,三人你来我去打到了屋外。 李权表情严肃,赶紧默念口诀,掉转体内的阳气。虽说人体阴阳之气要平衡,但李权经过这些时间的修炼,可以明显感觉到体内聚集的阳气更多了,同时身体也不会赶到燥热。而这多出来的阳气,想必就是自己能够调动的力量了吧? 李权的默默地想着,努力压制流窜地阳气向手臂经脉流动。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外面的战斗似乎一时分不出高下。慕晚晴虽不能使用内力,但身法和招式比外面两人不知高明了几何,与之纠缠也不落下风。但危险的是,慕晚晴身子虚弱,经不起消耗,若李权再无动作,战局必将发生变化。 随着体内阳气流动,李权感觉自己的手臂就像胀满了水的胶管,随时都有可能喷发。越接近指尖,这样的感觉越是明显! 阳气逼至指尖,指尖便有了金色光芒,范围只有很小的一点,却出奇地刺眼! 李权知道时机成熟,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金光闪动,左右却紧紧扣着右手,像拿着把手枪。大跨步冲出了屋子,喝道: “晚晴!闪开!” 慕晚晴早有准备,所以闪避及时,瞬间脱离战局。李权大喝一声,手臂一甩,指尖直至婿子心窝!阳气在李权指尖压制得太久了,随着这一甩,像是山洪决堤,全部汹涌而出。一道手指粗细的金光凭空出现,隐隐有破空之声传来。 金光来得太快了,就算婿子有了警惕之心,也没有做出反应。“嘭!”金光应声命中!婿子瞬间翻起了白眼,委顿在地。 李权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手指,喃喃自语:“这……这就是所谓的一阳指么?” 凭李权的认知,只有电视里的一阳指才是这种效果。但在看婿子身上,只有个一指粗细的窟窿,金光是透体而过,所过之处焦黑一片,伤口上甚至连一滴血也没溢出。 婿子被杀,另一个小喽啰吓得撒腿就跑,却也被慕晚晴一剑刺死。 阿桑吓得晕了过去,歪嘴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大包大揽地说让自己来处理后事,保证不会透露一点儿风声。 李权从震惊中回过神,见慕晚晴脸色有些苍白,心疼得紧,赶紧把对方扶回了屋子。 慕晚晴被李权安排躺在床上休息,饭食都是李权亲自喂的。慕晚晴很感动,但想着之前的一幕却气愤难平,她气得不是婿子几人要对付自己,而是他们打着白莲教的旗号拿平民的粮食。 白莲教打的口号是为民请命,怎么能反过来乒平民呢? 询问歪嘴。 歪嘴听到白莲教,恨得是咬牙切齿:“那帮白眼儿狼!平日里朝廷来搜刮咱们的粮食就够让人受的了。谁想又冒出来个白莲教,说什么为民请命,就大家于危难。d!说得好听!到头来还不是让大家捐东西?说是捐,其实还不是抢!你要是不捐,就说你是妖人,抓起来直接打死。那手段,比朝廷还要狠,若不是吃不起饭,谁想去外面堵?” 慕晚晴听得目瞪口呆,还以为只有附近这一波白莲教徒是这样。歪嘴接下来的话让慕晚晴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方圆几百里,多少白莲教的人?哪个村哪个镇不被白莲教的侵扰?哎!难过啊!” 歪嘴说道了几句就离开了。 慕晚晴躺着难以平静,握了握拳:“怎么会这样?” 李权猜到了对方所想,将对方的小拳头握在手里:“别想了。这是必然的事情。” “为什么?我白莲教不是为了体恤众生而建立的吗?现在这样算什么?得不到民心,何谈推翻庆帝?” “你们这么宏大的目标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那可是要打仗的!世上没有那么多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加入白莲教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大的靠山,好乒比自己弱小的人而已。而你们白莲教想要壮大,想要组建军队,也不可能全都招收悲天悯人的善人。” 慕晚晴神色暗淡,喃喃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但只要我养好了伤,我一定要将那些打着白莲教旗号作恶的人统统杀光!” 李权捏了捏慕晚晴的小鼻子:“还想着打打杀杀?现在跟了老爷我,老老实实的回家相夫教子。家里娘亲正逼着我找媳妇儿呢。” “回家?”慕晚晴惊讶道,“李郎你不跟我会白莲总教?” “啥?我还有家人在碧州。你……” “好了,李郎你别说了。我知道的。” 慕晚晴打断了李权的话,神色暗淡。两人都发现了之间存在的问题,慕晚晴是独来独往的侠客,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并且背负着白莲圣女的使命,更不可能立即抛弃一切跟随李权。而李权亦是如此,不可能抛弃一切加入自己并不看好的什么白莲教。和家中的母亲、妻子、下人相处时间虽不长,但也是有感情的,更不可能为了一个爱的人而抛弃无数爱的人。 两人在这一刻达成了默契,都没有再谈,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数日后—— 慕晚晴的伤势总算是恢复了,恢复功力的第一件事儿便是要找那企图轻薄自己那帮山匪算账。在这件事上,李权也没法阻止,只是没想到当两人再度来到当初被害的村子时,却只剩了漫山遍野的硝烟和被烧焦了的尸体。 无奈,两人只好返回阿桑家里,正巧碰到歪嘴一脸兴奋地跑了回来,一番打听才知道就在这几日,朝廷的边防军赶制碧州,对碧州附近所有的白莲教势力进行的清剿。不单单只是那一个白莲教驻地,方圆千里,但凡有白莲教活动的村庄,所有人皆被屠杀殆尽! 这消息无疑给身为白莲圣女的慕晚晴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当即就要回白莲宗教禀告。 前两天一直逃避的问题又摆到了两人面前。 慕晚晴心中清楚,她是必须会白莲教的,而眼前的男人要怎样才肯跟自己一起走? 两人走到了那片充满回忆的旱田,桔梗堆已变成了被火焰焚烧后的黑灰,被风一吹,漫天地灰烬如被撕得粉碎的黑色羽毛,又像是两人的回忆被吹得支离破碎。 不知怎么的,慕晚晴觉得心很痛,仿佛这一次分开,走进自己生命的男人会忘了自己。她轻轻摘下了面罩,冰冷的面容突然绽放出了最灿烂的微笑,像盛开的牡丹,高贵、动人。清冷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情意。慕晚晴步法款款地到了李权面前,努力展现着自己最美的一面,她希望能用自己的美丽换来男人一时的冲动,她轻声道: “跟我走。” 李权眉头轻皱,他很清楚,美妙的身姿是对方给自己无形的压力。她就是李权生命中的天使,没得让人心颤,那冰冷融化后的美丽让人终身难忘,只可惜他现在无比的冷静。所以,他的话也是:“跟我走!” 虽然慕晚晴已经预料到了答案,但亲耳听到也忍不住心中一痛,水晶般清凉的眼泪一滴滴流出,落在桔梗灰上。她突然拔出了剑,架在了李权的脖子上,咬着红唇问道: “你跟不跟我走?” “你跟不跟我走?” 还是同样的话,这一次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当漫天的灰烬沾污了慕晚晴清丽的脸蛋儿,李权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温柔地擦拭着对方细嫩的小脸,每一个细微的黑灰也不放过,他一边擦着,一边平静地的说道: “今天我不会放你走,你要离开,你便杀了我。” 慕晚晴也是如此,她也讨厌分别的感觉,受不了思念的煎熬,她哭得很伤心,更不知道该如何做。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凄美的结局。 自己杀了他,然后再自刎相随! 慕晚晴举起了剑! 李权大惊失色,但他没有退让!他相信面前的女人不会伤害自己! 剑的确是对准了李权身体而来,却没有落在李权身上。从天而降地气浪将慕晚晴震飞,阿宽踩着沉重的步子几步到了李权面前! 为寻找李权,阿宽已经积了一肚子的怒火,但他毕竟不是神,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今日能在此撞上两人实属运气。见到李权还活着,他悬着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剩下的便是对慕晚晴滔天的怒意了!要不是这个妖女,自己怎会背负这么大的耻辱?竟然背个小丫头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人给绑走了! 阿宽毫不做作,直奔慕晚晴而去,招招全力! 李权知道慕晚晴不知这神秘人的对手,不由得大惊,顾不得许多,也随后对方身后跟去。 阿宽来得太突然,慕晚晴来不及施展轻功躲避,费尽全力接了对方两招便已出了破绽。阿宽全力一掌直奔慕晚晴心口,慕晚晴脸色煞白,已无力抵挡,缓缓地闭了眼! 阿宽深知慕晚晴遁功厉害,不敢大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过来,一掌下去却是落在了悍不畏死的李权身上! 阿宽的全力一击个之前小喽啰的攻击可说是天壤之别,就算李权的体质有了质的飞跃,这一掌也让他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是甚至连自己喷血的情况也不知道。身体便像个沙包,抱着慕晚晴的身子被抛飞了出去! “李郎!李郎!”慕晚晴嘶吼着,鲜血已染红了她一身,惊慌失措之下,只觉得头一阵阵晕厥,感觉的心就像是被刀绞一般。 阿宽脸上顿时没了颜色,嘴皮都被吓得乌青一片,一个跨步就将李权抢了过来,一试鼻息。 竟还有救! 阿宽看到了最后的曙光,迅速封住李权身上几处大穴。慕晚晴却在这时候发出了不要命的攻击。经过刚才的一幕,阿宽已经猜到两人的关系了。脸色变得阴晴不定,避开了慕晚晴的攻击,低声警告道: “你若在意他的生死就不要纠缠不休,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救活他!念在他舍命救你,我今日饶你一次。马上给我滚!顺便告诉你,你跟他永远不可能!” 慕晚晴不敢再做纠缠,当真正预感到李权可能会真的死掉时,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害怕。现在只想着自己的男人能活着便好,其他的都不在重要了…… 望着阿宽抱着李权飞遁的声影,慕晚晴抹了抹眼泪,嘶声呼喊着: “李权!你说过要明媒正娶的!我等你!” 朦胧中,李权似乎听到了这个声音,心里默默回应着:“嗯!一定!” 第二卷 第五十章 :天价悬赏 还是那盏八骏图的屏风,还是那一对红漆罗圈椅,还有那绣着鸳鸯的被褥…… 李权赤果着上身,套在床头上,胸口缠着绷带,一身肌肉也感觉没精打采,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来。床边是红衣素裹的安馨荷,手捧雕花瓷碗,正小心翼翼地喂李权吃药。木衫木大床的里头,夏茹穿这件儿贴身纱裙,也靠在床头,伸手在李权肩上轻轻地按摩着。 鼻子里满是女人的香气,夏茹的纱裙撩到了腰间,一只腿被被褥遮着,却还有一只包嫩嫩地大腿被投进窗户的阳光直晒着。雪白一片,从脚跺往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大腿根部。 看到香艳的画面,李权却没有一点儿揭油的意思。 距离李权转醒已有三天,倒地昏迷了多久,李权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拖过窗户看见每天早上,大院里都会积满枯叶,的不管怎么扫,永远也扫不完。 入秋了…… 正如现在的时节,李权心里有着淡淡的忧伤。他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也不想关心那个神秘的高手是谁,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关心自己的女人在哪儿?但那个牵挂的女人却不知所踪。 李权只知道她的名字和白莲教圣女的身份,茫茫人海中怎么寻找? 想到这儿,李权便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李权消失的这段时间,李家上上下下倒是没怎么折腾,全因来了个神秘的大人物。本来李家上下还忙活着动用各方势力开寻找李权的,安馨荷甚至都通知了自己父亲宣威将军。谁知老夫人再见到那位大人物之后,突然停止了一切行动,甩手将一切事物让给了对方处理。 所有人都很担心,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做。但没过多久,竟有不少边防军加入了搜寻自家老爷的行动中,众人这才了解到神秘人的能耐,也知道如果对方都不能找到老爷,自家这就算派再多人也是白忙活。 所幸,自家老爷最终还是被救回来了,只是生命垂危,好在有高人相救才保住了性命。李权听两位夫人大概说了一下中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猜想那神秘人应该就是李家最大的依仗。不过李权并不感谢他,要不是他,要不是那神秘高手,自己怎会和晚晴分开? 李权吃了药,在两位妻子的搀扶下的走到了大圆底下的向阳处。虽已入秋,但太阳还是一样刺眼,只是温和了许多。 李权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唯独身子还有些发虚,自己照顾自己没大问题,可这两位夫人唯恐再出什么岔子,怎么也寸步不离地伺候着。 在大院儿晒了晒太阳,又被两位娘子关进了屋子,各种端茶递水。李权被伺候得太好还有些不适应,借口想一个人睡觉把两位夫人支走了。 李权一个人在屋里,难得清净,躺在床上想着慕晚晴。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睡着了…… 李权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跟两位夫人还有慕晚晴坐在自家屋里打麻将,规则很猥琐,输了的人就要脱一件儿衣服。想着三位娘子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儿脱下,李权就兴奋得不行。可惜自己的运气实在差了点儿,不管怎么玩儿都是自己输,娘子们的衣服意见没脱,自己却脱成了光板。当最后的遮羞布被私下的时候,三女无不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小!” 李权打了个寒颤,低头往下。一见自己那伙计,顿时惊醒了。 “原来是个梦!”李权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看了看自己兄弟,确定是大个子之后才松了口气,嘴里幽幽念叨着: “我的个亲爹啊,您老到底啥时候才睡得醒?一堆活儿等着你做,你丫的连事先支个话都没,就这样罢工了,是不是不太仗义啊!” 李权起身,发现自己这一觉并没睡多久,房间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但隐隐却又觉得有些许不对,房间中除了安馨荷跟夏茹的香气外,似乎又多了一股无比熟悉,又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气息。 “晚晴!是你吗?你在哪儿?” 肯定是晚晴来过! 李权无比的肯定,在房间里不停地呼喊着,接着又是翻箱倒柜,希望能找到一点慕晚晴来过的证据。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听到李权的喊声,小翠丫头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这些日子,小妮子担心着自家老爷足足瘦了一圈儿,刚才守在屋外没听清李权喊的什么,还以为是老爷又有哪儿不舒服。急忙忙的进来看了一眼,然后准备去叫夫人过来。 李权忙把门关上,抓着对方小手就牵到了自己床边,一脸严肃地问: “小翠,你一直守在门外?” 小丫头懵懂地点了点头。 “那刚才有没有人进来过?” “没……没有啊?” 李权神色一暗:“是啊!凭晚晴身手,怎可能被人发现呢?” 小翠见老爷脸色不对,有些担心,急急道:“老爷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叫夫人来。” “别嚷嚷,老老实实坐着。” 小翠今天很乖,李权说什么便是什么,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地偷瞄一眼,看着自己老爷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小丫头就感觉很幸福,不用想前些日子每天偷偷的烧香拜佛了。 李权沉思者,他相信慕晚晴来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隐隐有些愤怒。他不喜欢这种捕风捉影的感觉,既然来了为何不当面把话说清楚?李权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像这样干等,就算她是武功高强的女侠,凭李家遍布庆国各地的商业链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再不行还可以重金悬赏,让庆国上上下下的人都加入寻找的行列,总有一天会找到她!等那个时候,一定要让这个风一样的女人常常李家的鞭子,要让她知道做了李权的女人就要懂什么叫家规! 说干就干,李权急忙忙地出了房间,去西厢找到了夏茹。 夏茹正对着案几上的古琴,手指联动,却没有拨动一根琴弦。 夏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老爷进来了。 李权见夏茹摆出弹琴的架势却不出声,感觉很奇怪,小声问了句:“小茹,你怎么不弹出声来?” 夏茹一惊,手指按在了琴弦上,发出了一个尖锐的音符。夏茹这才慌忙起身,低头道: “夏茹见过老爷。老爷不是在房中歇息,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我来是有点事儿。”李权坐到了夏茹身边,眼神又放在了琴上,对方才的问题很好奇,又问了遍,“弹琴不弹出声还真是奇怪。” 夏茹自然地笑了笑:“妾身恐琴声扰了老爷。” “胡说,又没的琴声可使人身心放松,对养伤的病人有莫大的好处,怎会扰了我?” “真的?”夏茹一喜,“那妾身这就为老爷弹上一曲。” “此时待会儿再说,我来有正事儿请小茹帮忙。” 夏茹炸了眨眼,不明白自己还能帮上老爷什么。 李权将案几上的古琴搬到了一边:“我想让你帮我画一个人。” “画人?”夏茹一愣,忽的有了自信,自己别的不行,画画那是不在话下的,兴奋道,“画谁?” “那天诗会的蒙面女子你可i记得?就是掳走我的那个女人。” 夏茹拧了拧眉头:“老爷是说白莲圣女啊!妾身倒是有点儿印象。不过老爷画她干嘛?” 家中没人知道李权和慕晚晴的关系,李权早想好了借口,说:“老爷我在她手上吃了这么大苦口,到头来还没把人给抓住,看朝廷那样子是靠不住了。小茹你帮我画一幅她的画像,然后叫别的画师临摹,我要让庆国各个地方都贴上通缉白莲圣女的告示,我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李权的说法倒没什么破绽,夏茹确实皱着眉头提醒道:“老爷,那白莲圣女可是极度危险的任务,白莲教更是朝廷都没办法的组织,咱们这样会不会……” “哼!我李家商户贯穿全国,难道还怕一个半吊子出家的白莲教?” 夏茹见老爷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拿来了纸笔开始作画。 夏茹的画功不用多说,但画中之人乃是李权的心上人,总觉得死物没有活生生的人好看,指点着夏茹前前后后改了十几次才算勉强合格了。听老爷一会儿说这不对那不好,搞得夏茹紧张得满头是汗,最自己的技艺都产生了怀疑。 画好了画,李权再让夏茹在后边儿添几个字: “白莲圣女妖言惑众,为祸乡里,生性凶残,李家家主深受其害,特召广大民众缉拿此妖女。但凡提供有用线索者可获赠白银百两。擒得此妖女并毫发无伤交予李家者,可获赠白银十万,黄金千锭,锦帛万匹。” 听李权的话,夏茹惊得长大了嘴巴:“老……老爷,这悬赏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把毫发无伤用红字标注清楚。”李权想了想,夏茹怀疑,又补充了一句,“老爷我要把那妖女关起来好生折磨一番,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第五十一章 :你是我的小苹果 马车押着落叶在黄土干泥的山道上走着,阿宽挥舞着缰绳,表情很沉重,没有了吆喝声。 这次的碧州之行,阿宽很狼狈,索性是凭借高深的内力将李权救活了。而且念在以往的情分上,车中的老爷才没有责难自己,但可以看出,这次的遭遇让车中的老爷很不满意。 但话说回来,似乎又有些地方比较满意。 车内,中年男子抚着额头沉吟着,似乎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嘴角翘了翘: “阿宽,回京之后吩咐下去,清剿白莲教的时候别把白莲圣女伤到了。” 阿宽眉头皱得跟紧,有些不解,却也没问什么,只是平静地应承下来。话题引到李权身上,阿宽莫名地舒展了眉头,淡淡地说了声:“没想到少公子受了小人全力一击还能活下来,体质着实非凡,就算中年开始习武,想必以后也不会比小人弱。这倒是件让人欢喜的事儿。” 这不是阿宽第一次夸赞李权的身体了,每次讲到这儿,他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车中的中年男子听阿宽一再强调李权的将来可能达到的成就,似乎有些不耐烦,阴沉着脸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了。 …… …… 话说李权起草了通缉告示后,急不可耐地交给了管家安福,千叮万嘱要全国通缉,每个村儿每个店儿都要看到李家的告示。 安福看着告示上的悬赏也吓了一跳,这个铁公鸡看着上面的数字都感觉心如刀绞,实在没办法就把告示揣在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李权心满意足地回了正厢,小翠还在门口候着,见老爷回来,欣喜地跟着进了屋子,凑在李权跟前嘘寒问暖。 “老爷,你伤还没好呢。不要到处走,有什么事儿交给小翠就行了。” 李权最喜欢跟这丫头聊天,笑了笑:“哟8天不见变得这么体贴了?” “老爷!小翠一直都很体贴的好吧?”小丫头不悦地跺了跺脚,忽又变出了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幽幽道,“老爷不见的几天,可把小翠吓坏了。幸得小翠每日偷偷为老爷祈福才让老爷逢凶化吉。老爷的命可有一半是小翠救回来的,小翠可舍不得老爷再受伤了。” “傻丫头。”李权没想到这小丫头还为自己祈福,心中感动,忽的蹲下身在小丫头吹弹可破地粉脸儿上“吧唧”一下…… 小翠像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在了原地,粉嫩嫩的小脸儿像是被叙慢慢灼烧一般,一抹红晕从脸颊上一点点、一丢丢地像四方扩散,直到变成了一颗熟透了的小苹果。明亮的眸子里多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就这么呆呆地和李权的眼神对视着。 小丫头不是第一次脸红,但李权觉得这次最可爱,脑中瞬间闪出了一首歌——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小翠现在心中却像是多了无数的线,然后被杂乱的搅在一起,怎么理也理不顺。 “老……老爷他亲了我。这……这是什么意思?是……喜欢小翠儿吗?是要让小翠做通房吗?但是老爷他这么老,这么丑。还有以后我是叫夫人还是叫姐姐了?这么羞人,怎么叫得出口啊?我以后是不是要脱光光陪老爷睡觉?能不能跟老爷生孩子?我这么瘦,屁股那么小,生不出来怎么办?” 李权不知道小丫头的想象力有多丰富,捏了捏火红的小脸儿,调笑道: “这么担心老爷,是不是怕老爷死了没人给你介绍婆家?就冲你这份儿心,老爷现在就带你出去把那欧阳公子给娶回来!” “呀!老爷你说的什么?什么叫把欧阳公子娶回来?明明是小翠嫁过去好吧?”小翠回过神,忽又发现话不对,敢接纠正,“呸呸呸!什么啊?我才不喜欢欧阳公子呢!” “哦?咋就不喜欢了?前面不还写情诗嘛?” 小翠气恼地一叉腰:“哼!那个欧阳衡不是好人,诗会上想让老爷出丑,我才不嫁给他呢!” “好好好,老爷再给你找别家公子去。” 刚才那一吻已经扰乱小丫头的心思,一想老爷刚有好转就想把自己嫁出去,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莫名地有些不开心了,嘟了嘟嘴: “我突然不想嫁人了。” 李权苦笑摇头,跟小崔聊两句倒是减轻了许多心中的感伤。一想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如花,心中着实想念,便提议道: “小翠,陪姥爷去小茶摊喝口茶。” “不行不行!老爷你伤都没好全,怎么能出去?再说了,夫人都说过,让老爷少出房门走动。连房门都要少出,更何况出李府?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爷不听话,我就告诉夫人去!” 看小翠无需商量的表情,李权犯难了,扯着自己的山羊胡沉思起来。 小翠以为老爷断了念想,便放松了警惕,不料自家老爷忽的凑到自己面前,又是那粗糙的大嘴!又是一次来不及反应的突然袭击!这一次竟把攻击目标放在了人家的小嘴儿上! 小翠只觉得自己的小嘴被可恶的大灰狼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像是把自己的小心脏给叼走了,怎地感觉不到心跳?这一下,小丫头脸红得都发黑了,额头开始冒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向李权怀里倒去。 李权一手搂着小丫头,一手揉着对方的小pp,“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小翠,你最听老爷话的对不对?” 小丫头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感觉都快不会呼吸了。 李权又问:“老爷现在想出去,小翠同不同意?” “同……同意,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权将小丫头放在地上站稳了,转身去换下人衣服好混出去,心中大呼过瘾,看来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美男计果然好使! 等李权换好了下人的衣服跟小翠一起到了李府门口,小丫头还晕乎乎的,听到守门的家丁问: “小翠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老……老……老爷叫我出去办点儿事。” …… …… 黄昏的小渡口,两个单薄的身影默默地收拾着桌椅,在夕阳的余晖下多了两道长长的影子。小茶摊的棚子在诗会当天被人挤塌了。现在还没有修好,只简单搭了个架子。 如花想重新搭一个结实的棚子,又不想请人花冤枉钱,便每天和绿竹两个一点点儿地弄,所以进度很慢。 两人收捡好了桌椅便开始搭上板凳继续重建棚子,绿竹在下面稳住板凳,如花在上面的订棚子的框架。 不管如花多能干,毕竟也只是个女人,干男人的活儿显得很吃力,不过片刻就已累得满头大汗。 李权带着小丫头一路晃荡到了小茶摊,远远望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面带微笑,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加快了。 看着老爷色色的眼神,小丫头不悦地嘟起了嘴,但嘴里还有老爷的味道,莫名其妙地又脸红了。 李权不明白两个女人在搞什么,在旁边喊了一句:“如花。” 李权的声音不大,落在如花耳中却无比耳熟,心中一惊,脚下便没有踩稳,“啊”的一声尖叫,从两三米的空中摔落下来。 半空中,如花脸色惨白,但眼角余光扫到了那个自己日日惦记的讨厌鬼,不知怎么的,心里变得不那么害怕了。心中的想法很奇怪,似乎知道那个讨厌鬼一定会过来接住自己。 而事实也正如她想的那样,李权猛地冲出,准确无误地搂住了如花的娇躯,顺着坠落的惯性,潇洒地转了两圈。如花下身简陋的麻群在这一刻却像是盛开的鲜花一样,灿烂夺目。 李权半蹲着身子,将下坠的力道全部卸去才停止了身形,一手搂腰,一手抱臀,眼与眼的距离不过一尺,相互的呼吸都清晰可见。 如花还惊魂未定,呆呆地注视着李权,没想到这个默默期盼的男人会议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像从而天降救世主,又一次接住了自己。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到诗会时的暧味,让人羞涩又让人回味…… 如花脸上多了抹红晕,却没有太多的羞涩,看到这块牛皮糖能活着回来,她心里高兴,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是李权第一次看到如花对自己笑,笑得是那么朴实真诚。或许如花只是漫山遍野中一朵朴实的野花,但李权骨子里也是一无根的野草,也只有同样普通的野花才更容易走进他的心。一个朴实而又美丽的笑容,没有太多的艳丽和诱/惑,却像一股暖流流进了李权的心里…… 李权咽了口口水,脸不受控制地向对方靠近,暧味的气氛越来越重,如花不知如何面对,心跳得越来越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被夺取初吻,她觉得李权不会有那么大胆,但他怎么不断接近自己? 就在如花方寸大乱的时候,一尖锐的小丫头声音打破了暧味的气氛:“喂喂!你快起来,我老爷伤还没好呢!” 小翠小嘴翘得老高,三两步跑过来就扯着如花的袖子往李权怀抱外边儿扯。如花这才慌乱地挣脱了李权的怀抱,红着脸直起了身,傲人的山峰像是地震了一般,剧烈的椅着。 李权看着小翠恨得牙痒痒,但对方却丝毫不让地扬起头。 安静了一会儿,让尴尬的气氛缓了缓,一直发呆的绿竹终于确信是老爷来了,激动地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扑到了李权怀里: “老爷!你没死啊!” 第五十二章 :一桌淡饭 李权跟激动的绿竹撞了个满怀。 这妮子以前在家可没那么热情过,搞得李权有些措手不及。而绿竹回过神来也发觉自己的动作有失体统,红着脸退开距离,低头不敢看李权,矜持地施了个万福: “见过李老爷。” 李权也尴尬地挠了挠头。 几个人又沉默地呆了一会儿,如花算是平复了心情,表情恢复了平静,上来轻声问道: “你……你不是被白莲教的妖女抓走了?” “你是在关心我?”李权调笑着反问。 如花心跳陡然快了几分,似乎怕对方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把头扭到了一边:“呸!不要脸,李大老爷被抓,碧州城谁人不知?” “哈哈。那倒也是。”李权继续干笑挠头。 绿竹一脸关系地问:“李老爷,你什么时候被救回来的?被妖人抓走的几天有没有受伤?” 小翠对眼前的两个女人满是警惕,挡在李权身前,帮李权答道:“老爷现在的伤还没好呢!不能一直说话,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 李权扯了扯小翠的麻花儿辫,小声提醒道:“你要再叽叽喳喳,以后老爷就不带你出来玩儿了!自己一边儿玩去。” 小翠见老爷沉着个脸,不敢再放肆,不爽地扯着衣角走到了碧江边上玩水去了。 “小丫鬟越来越没规矩了。”李权指了指小翠,依旧干笑着。 小别重逢,不管相互间是什么关系,总会有欣喜。但刚才的一幕又让场中罩上了一层怪异的气氛,看似很平静,但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你有吃饭没?”如花整理者刚才因摔到打翻的凳子,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李权摇了摇头。 “留下吃了再走吧。” 如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牛皮糖吃饭,李权自然是求之不得,点头如捣蒜。 …… …… 李权和小翠早早地坐到了饭桌上,小丫头不悦地趴在桌上发呆,李权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如花的住所。 这是一间只有一个屋子的简单木房,已有了好些年头,房梁的横木都已发黑,上面都已出现了裂痕,似乎一阵风就能把房子吹塌一般。房子虽然简陋老旧,但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除了两张跟茶摊一样的桌子之外,便是一张普通的木床了。甚至连女人必备的胭脂水粉都看不到。 屋里没有女人的香气,只有江风的味道和柳絮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茶香,倒也让人很舒服。 忽的被如花请到了屋里,李权还有些小兴奋。心道前些日子还一直摆冷脸给自己看呢,一转眼相互的关系竟有了质的飞跃,小别胜新婚果然没错。 不一会儿,如花和绿竹端着饭菜来了,几张粗粮饼,一锅稀粥,四个茶叶蛋便是饭桌上最好的菜式了。 饭菜很简陋,简陋得连小翠都直皱眉头。如花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眼神时不时地瞥向李权,想看看这位大老爷面对这样的饭菜会是什么表情。 绿竹却觉得有些尴尬,把本该是自己的茶叶蛋也递给了李权,红着小脸儿道:“李老爷,花姨这儿的饭食比起李府来差太多,要不我去给老爷切半斤牛肉回来?” 李权撕了块大饼塞在嘴里,煞有介事地嚼了嚼,咕的一声吞了,把茶叶蛋递了回去,叫绿竹别忙活,然后竖起拇指赞叹道: “嗯,这大饼好吃。如花手艺不错。” 不管是真是假,如花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油嘴滑舌,少拍马屁了。” “是真不错!”李权表情可不是开玩笑,两三口就把个巴掌大的饼给吃完了,又喝了口稀粥,“这粥也不错。” “李老爷,粥是我做的。” “不错不错,没想到绿竹你也有这手艺,早知道以前就该让你煮粥的。” 听到李权表扬,绿竹露出了满意的笑脸,不再说话了。 小翠本对这些粗粮没什么胃口,但见老爷吃得这么欢,不禁有些怀疑了。这饼子和稀粥真有那么好吃?忍不住拿了一点儿尝尝,淡淡的,一点儿味道都没有,把茶叶蛋吃了便不再吃了。 饭菜简单,但量足够。可到最后竟被李权一个人吃完了! 如花知道自己的手艺,虽然是不差,但绝没有牛皮糖表现得这么夸张,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讨好自己,但看着对方像个孩子一样,拿着最后一张饼,把碗里的残渣都擦着一并吃下后,就算对方对自己有着别样的心思,心里却怎么也生不起一点儿怒气,内心深处只有感动。 李权拍了拍肚皮,用力起了两次,确实撑得厉害没有起得来。 如花莞尔一笑:“你这人,吃东西也没个准头,撑不死你。” 说完,准备动手收拾桌子。 “这不是如花姑娘手艺好,老爷我控制不住嘛!”李权笑着阻止了如花,叫小翠收拾。小翠别的不行,干活很积极。绿竹心有所思,陪小翠一起把碗筷都搬出了屋子。 房间里只剩了李权和如花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是不妥,但如花较常人家女子年长,且常年抛头露面跟男人打交道,没有寻常女子的矫情,很自然地打扫着屋子,时不时问一句闲话: “伤还要不要紧?我知道一些补血的药材,改天给你采一点儿。” “甚好甚好!” 牛皮糖的性子又来了,如花又好气又好笑,佯怒道:“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能有个正经样么?你李家那么多奇珍异宝,我的那些土药想必也没用,还是不采了。” “这……” “诗会上,最后那几首千古佳作当真是你即兴所作?”如花狐疑地看了看李权表情,她也是个爱诗之人,能作出好诗的男人对如花来说无疑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作为一个有识之士,本不该猜疑别人的才学,但从这牛皮糖口中说出来怎么都觉得不可信。这些日子,如花牵挂李权有大半的原因就是想搞清楚这诗词是怎么来? 李权一愣,见对方正看着自己,立马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当然是我作的,难道你还听别人说过?” 如花放下了手中活计,坐到了李权对面,双手拄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权,就看李权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老爷我有这么好看?” 被李权一激,如花也不好再看了,小声嘀咕道:“的确是没人听过,但我就是不相信你能作出这么好的诗来。” “你作的诗也不错啊,我还不相信呢!” “你你你……你别狡辩了,要不要我们再试一次,我给你出题,你来作诗?”如花就是不信李权有那么惊人的才学,也不管李权愿不愿意,就给出了题目,“就用碧江为题作诗。有没有真才实学一试便知。” “不作不作。老爷我现在没有灵感,作不出来。” “那****举手投足便有了三首佳作,怎会没有灵感?你不作就是作不出来,你要是作不出来,以后就不准你来这喝茶了!” 如花也免不了有小女人一样的小性子,李权一听就心软了,作势要一展雄才。 照李权的印象,学过有关江水的诗词应有不少,但记忆都很模糊,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下让李权慌了神,可心中越是着急,就越记不起来,不过片刻额头就已冒出细汗了。 如花见李权的样子心中稍有些失望,暗想这牛皮糖如若真有那般才学,自己或许该对他文雅一点儿。不过见对方着急的模样,又觉得挺好笑的。便不出声,想看看他何时能有作品出来。 李权正急得团团转,小翠却突然进来喊道:“老爷,我收拾完了。” 李权像是找到了救星,赶紧起身,干笑着看了看天:“这个……这个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诗词的事儿就暂且放一放,明日一早我来帮你搭棚子。哈哈。” 李权最终是没整出一个字儿来,如花站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暗暗想着: “就是一个奸商!哪儿半点儿才学?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五十三章 :靖王府来人 又是一日夜里,明月当空,一天比一天圆,眼看着就要到中秋了。 李权大摇大摆地回了家里,能这么嚣张全因为母亲又去了观音庙斋戒。李权一连两次遭逢大难,着实把芳素吓得不轻,今次不斋戒满百日是绝不回来了。 下人们神情古怪地看着李权和小翠,却没人敢上来问。等李权进得正厢,一众家丁才把小翠围在了中间: “小翠姐,你不要命了!夫人叫你看着老爷,你怎么跟老爷跑出去了?二夫人还叫我们出去找呢,要不是大夫人怕当场逮到你让你坐实了罪名,没让我们出来,你这次还不被打死?” …… …… 李权进了屋子,雾蒙蒙的蒸汽伴着诱人的香味迎面扑来,像是一脚踏入了仙境。 “是小碧吗?”一声娇叱从屏风后面传,听声音应是安馨荷。 屏风后面的烛台亮着,微弱的光线在屏风上形成了一道窈窕的身影,柔美的曲线一览无遗。 原来是夫人在洗澡。 李权坏笑着没有出声,可以看到屏风后的身影很享受,动作优雅地伸出藕臂往身上浇水。 绕过屏风,玉人还浑然不觉地搓着身子,如蝉翼一般的皮肤好像都要被搓破一般,看得李权心惊肉跳。虽然只看到个后背,但半遮半掩下透着股非常的韵味。在这满屋的水雾中,朦朦胧胧,让人忍不住要走近一探究竟。 “小碧,来给夫人揉揉肩。” 李权坏笑着到了安馨荷身后,刚伸手碰到对方玉背时,玉人儿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喝道: “是谁!” 说话的同时也侧过了头,见到是自己相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嗔怪地的说道: “老爷,你跟小翠跑哪儿去了?你身上还有伤呢!” 李权伸手放在了对方肩上,轻揉地按着:“夫人怎么知道小翠跟我一起?” 安馨荷扭动了几下身子,她可没享受过这等待遇,但扭了两下后也没能挣脱,又是在厢房里没有别人,便安静下来。 “自从让小翠跟了老爷,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小丫头嘛,活拨点儿好。倒是夫人这几日照顾我挺操心的。” “老爷,你伤没好呢!怎么能给我按摩?算了,我还是不泡了。”安馨荷大方地从木桶里起身,光秃秃的身子一览无余。 安馨荷没注意自己的身子是多么的诱人,伸手还要的穿衣服,不料被双目赤红的李权一把搂在了怀里,三两步又被丢在了床上。安馨荷已经很久没被滋润过了,加上阴蛊的事儿,身体也比以前敏感了许多。看到李权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烧化一样,体内的躁动让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夫人,您洗好了吗?”屋里突然多了个丫鬟的声音,顿时是一盆冷水扣在头上,吓得安馨荷赶紧钻到了被子里,只探着个脑袋回应道: “好了,把东西都收拾走吧。” 丫鬟走了进来,看到李权也在稍微愣了愣,没说话,费力地把澡盆给抱走了。 “这不是小碧吗?夫人现在由小碧伺候?” 安馨荷躲在被子里点了点头,没再想坏坏的事情,严肃道:“老爷,妾身看你每日都带着小翠出去玩,不如收她做小妾吧。” “啥?小妾?”李权惊得连连摇手,“不行不行!” “为什么?老爷是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你看着丫头多大点儿?” 安馨荷显然不能理解李权的思维,在她想来,小翠这十五六岁的丫头正当嫁人的好时候,何来年纪小一说?安馨荷倒是没直接反驳李权,想了个自以为两权的办法: “老爷,要不先把小翠收做通房丫鬟?小妾的事儿就等她长两岁再说。” “通房丫鬟?”李权历史老师死得早,不知道的通房丫鬟是啥东西,又不好问,感觉就是比一般丫鬟高级点儿的存在。 安馨荷见李权犹豫不决,还以为对方不愿意,又开口解释: “老爷,小翠这段时间太没规矩了。. 都怪我平时太宠她。老夫人把小翠的表现看在眼里,本打算好好教训她的。小翠随我一起长大,妾身不忍心见她遭罪,就说是老爷喜欢小翠,提议让老爷纳小翠为妾。这才让老夫人没有狠心打她。若老爷不肯纳小翠为妾,连做通房丫鬟也不肯,等老夫人回来,她肯定会被老夫人责难的。” “还这么严重?”李权吃惊得挠了挠头,“那就做通房丫鬟吧。” 说完了小翠的事儿,安馨荷的心思又飞回了刚才的暧味中,满眼的期盼,却又想到了李权的身体,小声地问了句: “老爷,你现在能不能?” 李权明白对方意思,红脸叹了口气。 安馨荷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接着便整个人都缩回了被褥里: “那老爷快些练功,等老爷的裁了再来宠幸妾身。” 李权不情愿地到了大院开始打坐。 话说这段时间李权因改善体制导致体内的阳气充盈了不少,正需要夜间阴气予以中和。 同样的方法可以让阴气在经脉流动,但此时已不再是单纯地阴阳中和,阴气扮演地角色是提纯和精炼,让体内阳气进一步精纯压缩,体内保持阴阳平衡可使身体强健,经脉保持阳气充沛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就如那“一阳指”一般,在经脉中储存的阳气便是人体内调动的另一部分力量。经脉的阳气越多,代表力量就越强。而让阳气在经脉运转是扩充经脉的“容量”,当“容量”达到极限时,便是体内经脉发生变化的时候,所谓的“易经”便是从这一刻开始。 洗髓阶段,阳气和阴气都有各自的作用,相辅相成。到了易经阶段,同样如此。而这个过程,肯定比洗髓要漫长…… 李权的经脉还处在干瘪无力的阶段,运转起来很费力,一个周天便是三个时辰。晃眼就到了四更天。 晚风呼呼地吹,带来了无数落叶,同时又带来了一股淡淡地血腥气! 李权从入定状态中回过神,眉头突然皱起。 体质的改善让李权的感知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空气中的细小变化都逃不过李权的感觉。空气中的血腥气让他沉寂下来,更加用心地感受周围的变化。 细碎而又紧密的脚步声传入李权耳中。 “有人!”李权沉吟着小声自语了一句。 夜里有一两个人本没什么稀奇,但若是有一群人的脚步声就不得不让人提高警惕了。而且血的味道似乎离李宅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自家大院的高墙背后! 门口打盹儿的老黑狗也察觉到了不对,顿时竖起了耳朵,一仰头“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守夜的家丁警觉性很高,很快拿着棍子冲了出来。看到老爷并不奇怪,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见到老爷不睡觉在大院儿里打坐了,所以见怪不怪。有人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就要打开宅门看看。 李权阻止了家丁的动作,指了指大院西方的墙壁。 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往那西墙靠近,老黑狗也一直跟着,走得越近叫得也越大声。 刚走到墙角下,墙头上便忽的飞出了一个人,在三四米的半空中脚步虚晃。但是这一跃不过五六米远,身形便不受控制得栽倒在大院儿里。 老黑狗一狗当先冲了过去,得意洋洋地狂吠着。 几个家丁走得更快,回头朝李权道:“老爷,是个男的。已经晕了。” 李权走过去一看,是个长得白净的青年男子,约莫二十来岁。胸口有道透体而过的剑上,流了一大堆血。应就是这道伤口造成的昏迷。 “老爷,这人怎么处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连串的敲门声。李权神色微变,想了想道: “把这个人先藏起来,不要外面的人进来。” 家丁们领命而去,几个人抬男子去柴房,几个人去开门。 门外整整齐齐站了十数个便衣,看不出身份,但各个都气势汹汹,持有铁器。为首的是个中年人,面无表情,手中的剑还在滴血。 “让开!” 那中年人低喝一声就要进屋,李府的家丁用木棍架起栏杆挡住中年人,中年人眉头一皱,脚下向前一踏步,一股无形地气浪就把几个家丁掀翻在地。 “放肆!” 不知何时,安福出现在了门口,就站在中年人的正对面。虽然只有一个人,却像有一座大山挡在面前,不动如松。中年人沉着脸收了脚步,冷冷地说道:“挡我的路,你可知道我是谁?” 安福嘴角一翘:“说来听听?” “我乃靖王王府的教头——陆忠!” “我当谁呢?不过是刚被发配碧州的靖王府的人。”安福气势陡然增强,抬手一指门牌,“抬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靖王爷没教过你这碧州什么人不能惹吗?!” “李府?”陆忠心里咯噔一下。他主子可是说过的,刚来碧州要低调,尤其是李府李大老爷不要得罪。 陆忠不明白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忌惮一个商人,但现在看这管家的人,李府果然的有些的门道。但他们追了一路的贼人跳进了李家,这又怎么办? 李权姗姗来迟,打了个哈欠:“安福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吵得老爷觉都没法睡了。” 安福恭敬赔礼。陆忠注意到李权,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抱拳道: “想必这位就是李老爷了。我乃靖王府的陆忠。今夜追行刺王爷的贼人到了李府外面。见那贼人进了李府。这才打扰了李老爷休息,实在罪过。但此贼人武功高强,若不将其抓住恐伤了李老爷。还请让我等进屋搜一搜。” “安福,你有看到贼人吗?”李权装模作样地问了句。 安福自然是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李权又打了个哈欠:“那不就得了,都说没有了。你还是去别家找吧,来也我还要睡觉。” “李老爷……” 家丁们不管门口的陆忠,直接把门给关了。随行的几人为难地追问: “头儿,现在怎么办?” 陆忠咬了咬牙:“先回去!” 第五十四章 :落水 “安福,看不出来你还藏了一身不俗的功夫啊!” 李权跟安福一道往柴房走着。安福全然没有之前的气势,讪讪一笑: “老爷见笑了。小人这功夫只能用来看家护院。就是那日老爷被白莲圣女擒住的时候,小人有心相救却根本靠不进对方三米范围。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下人也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李权是个半吊子,分不清强弱,看刚才的情形,安福已经表现出了足够强的气势,武功应该不弱。这等功夫却说自己在慕晚晴面前如蝼蚁一样,到底是安福的功夫太弱还是慕晚晴实在太强了? 想到昨天慕晚晴偷偷来过自己房间,李权又问:“安福,昨日下午,你可发现有可疑人来过?” “老爷是说除了今夜这个还有人来过李府?” 李权眉头微皱,看对方表情,显然是没察觉到慕晚晴的,稍微有些失望,摇了摇头,径直到了柴房里。 青年男子还处在昏迷中,安福看了两眼,对李权道:“老爷,这人的武功底子不错,应不弱于小人。倒是该如何处置?” “先给他疗伤,弄醒了再说。” …… …… 天蒙蒙亮,青年男子恢复了一些神智,安福打算禀报李权问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惜找了半天,硬是没找到人。 而李权早换上了下人衣服,屁颠屁颠的到了小茶摊。 如花还是老样子,坐在渡口望着远方。 和以前不同,如花坐在江边不再是一副麻木的表情,脸上时不时会多一抹傻傻的笑意,然后又摇摇头。 “喂!”李权悄悄地到了如花身后,突然一声大喝。 李权见如花在江边发呆,想突然吓她一下,对方肯定会坐不稳往江里栽去,这时自己不就又可以抱一抱对方了? 想的十分美好,却没想到当自己走到如花身后时,江面便有了倒影。如花知道李权来了,心中已有了准备,听到大喝后没有一点儿过激的反应,微笑着准备起身。 但李权不知道如花会这么平静,脑子里都是对方惊慌失措将要跌倒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竟还是一把将对方搂在了怀里…… “老爷(姨!”从房里出来的绿竹看到老爷跟花姨搂抱在一起,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下像是热恋中的情侣,看的绿竹都瞪大了眼睛。 如花被抱了两次,不像之前那般不知所措。心想前两次是对方为了救自己,但这次却是在光天化日下如此……脸渐渐红了,心跳快了,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手脚有些不受控制,尖叫着奋力挣扎。 但如花却感觉到对方的怀抱充满了力量,自己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被对方牢牢掌控中。慌乱之下,一口就咬向李权的肩膀,这下李权感觉到了痛,惊呼一声便松了手。 “无耻!” 如花恢复了自由,心中是惊怒交加,全忘了什么叫矜持,朝李权拳脚相加。 李权背着一连串地变故搞蒙了,被如花打得连连后退,一个劲儿地陪不是,却没的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渡口的边上! 最后一步,脚下踩空,李权脸一黑,直接栽倒了江里! “花姨!你怎么把老爷打到江里去了!”绿竹跑了过来,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如花还气愤难平,指着江里的李权大骂:“无耻!登徒子!淹死在江里算了!” 李权在江里扑腾着,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旱鸭子,身体一接触水面就吓得魂不附体,四肢毫无章法地拍打着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反倒让自己灌了好几口水。 “救……救命!我我我不会游泳啊!” 李权不敢睁眼,拼命地喊着。一张嘴又有几口水灌进了鼻腔,顿时涨红了脸,连呼吸都快不行了。 碧州人被碧江包围着,有谁不懂水性?如花又知道这牛皮糖爱装傻充愣,全然不信,在江边上叉着腰,指着李权继续骂: “无耻小人!你就装吧!休想再骗我!” 李权灌了无数的水,肺都快炸掉了,哪儿还有力气说话,倒是四肢变得更加慌乱,溅起的水花把人都盖住了。 碧江是江,不是河,水流虽然平缓,但力量却无法抗拒。慌乱中,李权已经被江水冲离了小渡口附近,到了碧江中央,正顺着江水一路往下流飘去…… 绿竹感觉有些不对,脸色有些泛白,扯了扯如花的衣角:“花……花姨,老老老爷好像是真不熟水性……” 如花也是被抱得乱了方寸,现在稍微回过神,看着江面上李权扑腾的模样,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李权的头栽到了江里没再出来,如花才确定这厮是真溺水了! 如花脸色一边,飞快地踢掉了布鞋,双手合十往前,一头便扎入了江里。一个鲤鱼打挺,如花的身子出现在了渡口的十米外…… “李权!李权!” 当如花来到李权最后出现的地方,江面上已经没了李权的影子,仍凭她怎么喊也得不到半点儿回应。如花现在是彻底慌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方不过抱一抱自己,罪不至死,现在一想真是懊悔万分! 绿竹站在渡口边视线更广,突然看见水面上有一片阴影,跳脚大叫起来: “花姨!在那儿!在你下游几米的地方!” 如花想也没想,再一次钻进了水里…… 李权已经进入了混沌状态,四肢已经失去了知觉。直到一股清新的空气进入肺里,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将身体的所有机能重新唤醒,猛地张大嘴狂咽了口空气,接着便是不断地喘息的,不断地喘息…… 之前好一会儿李权都只知道呼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恢复了精神,知道自己落水险些丧命后才感觉到后怕,麻木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像只八爪鱼的一般缠向了身边的人…… 如花将李权躺水面上以便呼吸,一手抓着对方胸口衣襟,仅凭单手和双脚往岸边游去。前半段李权没回过神,没有什么异动,眼看还有个三四米就能上岸,谁料李权突然像发羊癫疯一样双手双脚都缠在了自己身上,顿时身子一沉,两人瞬间栽到了江里。 突遇变故,如花也是大惊,就算她水性再好,双手双脚被对方缠住也只能不断下沉。如花奋力地挣扎着,但在水中,对方的手臂更紧,像铁钳一样禁锢着自己,动不得分毫。 感觉到自己在不断下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如花惊愕地睁开了眼,祈求似的看着李权,希望对方看到自己的目光后能松开手。但是李权紧闭着眼睛。如花心若死灰,绝望之际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封住了自己嘴唇。 不要脸的家伙!这时候了都还不忘轻薄我! 如花心里哀嚎着,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缺氧的状态在一点点夺取体力。李权因掉落水中变得极度紧张,慌乱中想要找到能让自己呼吸的方法,便不顾一切地吻向了对方。 那柔软的嘴唇上还带有最后一丝温热,但紧闭的贝齿却封闭了自己呼吸的通道。李权的舌头不断冲击着如花最后的一道防线,在水下让如花的意志也渐渐变得松弛,心想反正就要死了,被轻薄就被轻薄吧。 贝齿缓缓打开,作怪的大蛇瞬间找到了缝隙,钻入满是甘露的洞穴中翻江倒海,与那欲拒还迎的小蛇死死地纠缠在一起。 浓烈的男性气息如滚烫的开水浇在心伤,心火燃起,倒把如花惊醒了! 如花不敢多想,一口咬在李权舌头上,大蛇吃痛之下立即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四肢的力量也跟着松了松。如花乘此良机挣脱了四肢,李权却又缠在了她的背上。 只要四肢能够活动,就算背着一个人也能游到水面上去。 如花看到了希望,奋力地网上游。她游得很吃力,感觉浑身使不上劲儿,因为背上可恶的家伙竟然死死地捏着自己胸前双峰! 娇嫩的小白兔被控制,就像是蛇被捏住了七寸,让如花失了大半的力气。好在现在情况比之前要好,拼着最后的一点儿气力让头窜出了水面! “小竹!救命!救……” 如花一句话没喊完,又沉到了水里。 这时,如花离岸边不过四米,绿竹拿来了一根长竹竿伸入了水中。如花在水下抓住了竹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装了个逼 几个结伴而行的茶客到了小茶摊前,看着“打烊”字样的木牌不禁皱起了眉头: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打烊了?” 几个茶客都耸耸肩,一副别问我的样子。有人指了指搭到一半的棚子: “兴许是棚子没搭好吧?” “前些日子不也是?” “哎,算了算了,去别家看看。” …… …… 老旧简陋的木屋内,李权穿着女人的花布衣裳,缩在木床上打着喷嚏,衣服已经是屋子里能找到的最大号的衣服了,但穿在李权身上还是紧绷着,好似下一刻就要把花布撑破。 李权扭了扭身子,难受得紧。探头问了问: “小竹,我衣服干了没有?” 木屋里升了一堆火,绿竹坐在旁边用竹竿驾着李权的衣服在火堆旁烘烤。当然,还有如花的衣服。 绿竹看了看李权,见对方穿女人衣服的样子忍俊不禁,偷笑着回答:“快了。” 如花则坐在屋子的另一边,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在擦拭被打湿的头发。也偷偷看了李权一眼,见对方模样也忍不住偷笑起来。心中暗暗嘀咕: “这不要脸的家伙,哪儿有半点儿大老爷的样子?整天油嘴滑舌不说,连女人衣服也毫不在乎地穿在身上。没点儿体统,真不知道这人怎么管教下人?” 如花虽这么想,但心里却觉得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亲切,没有距离感。 偷笑了片刻,又想到水里的情景,不禁脸红了,气恼地瞪了那坏家伙一眼。 “初吻算不算没了?”如花一边擦头发一边想着,一想到这些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对方只是在慌乱中冒犯了自己,不是出于本意,而且对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这事儿找谁说理去?想了无数次,还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想到了水下的拥吻,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上岸之前那双猪爪子对自己做的好事儿,心中更气! “不要脸的家伙到底是要多怕死?捏的人家那么痛!” 感觉到胸前还火辣辣地痛,如花侧身背对着屋内两人,悄悄地伸手解开了胸前衣襟,本就雄伟壮阔的山峰现在却更加挺拔,真可谓一览众山小。只是两座山峰上各自多了一个透红的五指印。看着那坏家伙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犯罪证据,如花就羞得面红耳赤。 因为胸前的规模太大,往常穿衣都很困难,稍不注意衣服就要被撑破。现在倒好,被对方这么一抓,本就巨大的馒头像再次发酵一样肿胀起来,比往常还大了一圈,要用衣服完全包坠得费一番功夫。 如花揉了揉自己可怜的小白兔,一阵阵胀痛让她皱了皱眉,然后又使劲儿地塞回衣服里边儿。 调皮的小白兔拿出来容易,关起来可就难了。只恨自己最大号的的衣服被那个坏家伙穿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们给重新关起来。还没来得及理一理杂乱的衣服,就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多谢如花姑娘舍身相救。” 李权在这个时候穿好了衣服,前番因为衣着不便还没来得及跟如花道谢,抱拳道。 如花没听李权说什么,担心走光,倒是把她的魂儿跟吓没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幸好就在前一刻把自己的小白兔重新藏了起来。这才让如花定了定神,笑着回应了两声。 如花刚恢复正常,李权又傻了。 眼睛瞪得跟牛一眼,眼皮想使用竹签撑着,怎么也合不上,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像个机器人一步一顿地往如花面前靠近。 如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阻止李权靠近,却见两道血箭从对方鼻孔喷射而出,看那方位,竟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胸口一烫,如花感觉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回凳子,再低头一看!两边脸颊顿时红得冒烟…… 原来李权看到了一道世界奇观! 如花的小白兔虽是藏起来了,但胸前衣服还没整理好,肥嫩的小白兔关在信的“笼子”,兔肉都被挤出来了。透过胸前的空隙,一道惊世鸿沟出现在李权眼前,白嫩之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似乎还在散发诱人的香气,瞬间就让李权不能自持了! 说来也巧,闭嘴正好喷在裸/露的山峰一角上,顺着笔直的悬崖一路滑落,带着滚烫的温度烧得如花全身无力。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久。 木屋中传来了一声尖叫,直接把屋外树上准备筑巢的鸟儿吓得栽到了地上。 突然,房门开了,李大老爷抱着头从房里冲了出来,嘴里嚷嚷着“对不起”,头也不回地往回府的路上跑。紧接着,一张老木板凳从木屋里飞了出来,掉在地上摔断了两条腿。房门再度被关上,屋里传来了如花带着哭腔的尖啸声: “永远别让我看到你!” …… …… 李权一副熊样儿地在路上走着,左眼有些淤青,暗道今天晦气。 本打算帮如花搭棚子的,结果棚子没搭成,贼眼还犯贱,这下倒好,好不容易关系有了些进展,又把人给得罪了! 垂头丧气地到了家门口,却看到有一大群人围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权挤到了人群中,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自家的家丁都被挡住了。李权一个劲儿地往前挤,身边一个人被挤得有些不耐烦,回头看了李权一眼,见李权一身下人的打扮,又是个熊猫眼儿的怂货,还以为是路人甲,当即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挤。 李权料想对方不是什么善茬,借此机会倒在了地上。 “哎呀!” 李权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权的身上,两方人把李权围在了中间。 李权现在的打扮,自家家丁都没认出来。 安福本在跟对方交涉,神色不悦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刚才肘击李权的人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知道哪儿来的刁民,被轻轻碰一下就躺这儿了。来几个人抬走丢了便是!” “哎哟喂!谁打老爷我?”李权在地上缓缓呻/吟起来。但没人认出李权,有两个人已经上来准备把李权抬走了。这时候安福却神色一变,急忙道:“等等!” 安福神情严肃地凑到了李权面前,小声嘀咕着:“这声音怎么像是老爷的?” 想着老爷经常穿着下人的衣服出去乱跑,而现在正巧不在府中,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侧身看清了李权相貌时吓得跪在了地上:“来……来来来人!老……老爷受伤了!” “什么?这这这是老爷?”李府的家丁也都难以置信,三五成群地围了过来。 “真……真是老爷!” 李权被众人扶起来,狼狈的熊猫眼模样异常显眼。李权虚了虚眼,眼角余光看到了昨夜来的陆忠,原来是靖王府的人。 安福吓得够呛,颤声问道:“老……老爷,你脸上的伤?” “呸!”李权气愤吐了口唾沫,装作恢复了几分精神,开始嚷嚷起来,“刚才谁t打老爷我的?呀哟,老子的眼睛都被打瞎了!” 陆忠来此的目的很明确,昨日因为夜深不好打扰,今日一早来就是想让李府交人。本想那贼人跟李府没什么瓜葛,也没什么价值,白天来要人应该很轻松的。谁曾想李府管家说李老爷不在。陆忠还以为是对方找的借口,两方人在门口磨破了嘴皮子,把口水都说干了也没闹出个名堂来。 却没想李老爷还真就不在家,结果还闹出了这么一出事儿。陆忠脸色难看,讪讪地到了李权面前,抱拳躬身道: “李老……” “爷”字还没出口,李权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打在了陆忠的眼睛上。 李权身体力量毋庸怀疑,就算陆忠这种还算不错的武功高手,骤然吃了李权一拳也被打得连推数步,不单眼睛被打肿了,鼻血也被揍了出来。 “陆教头!”靖王府的人把陆忠扶住,气氛骤然一紧,靖王府的人亮出了刀剑,李府的家丁们也寸步不让地摸出棍子。 “你!”陆忠大怒,但忌惮对方身份硬生生将火气咽了回去。 “我什么我?老爷我刚回家就被你们这群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狗咬了!你再叫一声试试?今儿若不把打老爷的人找出来,老爷我不把你们全都打成熊猫眼就不姓李!” 原来李老爷被自己人打了,把怒火发在自己身上似乎也情有可原。陆忠沉着脸让手下把武器都收了回来。安福也沉着脸到了陆忠面前,低声道: “陆教头,现在不管别的事儿。就把打我家老爷的事情说清楚!不然我李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陆忠被当成出气包,心头也是火气,对着手下低喝一声:“谁干的x老子站出来!” 人群中,有个人已经吓得瘫倒在了地上,嘴皮直打哆嗦: “我我我我……我只是轻轻碰了李老爷一下,没没没……没用力啊!而且……而且我明明只打了他的胸口一下,怎……怎么眼睛肿了?” “那就是打了?” 陆忠大怒,反手就给了那手下一个大耳瓜子,直接把人从李府大门口打到了街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崩掉了一口牙。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着…… 陆忠再到李权面前,一抱拳:“李老爷,陆某管教不严,已施加惩处,望李老爷网开一面饶了他。” 李权捂着脸,一副虚弱的模样,小声道:“我有没叫你打他。你打他有什么用?老爷我已经伤了,医药费,补品那些都是钱呐。我李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要吃饭,钱能随便乱花吗?” 陆忠脸色铁青,吸了口气:“陆某知道李老爷的意思了!望李老爷给陆某一点时间,改日登门谢罪。肯定给李老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陆忠便要走。 李权假惺惺地提醒道:“回去好好给你手下看病,出手也不知个轻重,人家也是人呐!” 陆忠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被一个自以为激灵的手下扶住,小声询问: “头儿,我们不要人了嘛?” 陆忠强忍着抽他一巴掌的冲动,怒喝:“要你b!” 第五十六章 :靖王爷 “老爷,你的伤要不要紧?” 靖王府的人走后,安福搀扶着李权回府,见老爷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满是担心。 回到府里,李权便不再装了,甩手打了个哈欠:“哈!你紧张个啥,唬他们的。” 安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李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对了!那靖王是哪个靖王?碧州啥时候冒出个靖王爷来了?” “老爷不知道靖王府?”安福听得疑惑起来,“那老爷怎么处处针对靖王府的人?” “这个……我就看他们不爽。”李权干笑着,心里却想,老子好不容易重生一次,这么久了,都是被一群女人玩儿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来个炮灰给我踩踩,能不抓会吗? 安福神情古怪地看着李权,尴尬道:“我还以为老爷知道靖王,所以才不给他们面子呢。” “认不认识靖王跟给不给他面子有关系吗?” 安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老爷,您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有些事一直没向您禀报。这段时间,碧州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个靖王府。靖王爷叫李方靖,是当今皇上的表亲兄弟。手上没有实权,却掌握着大庆大半的经济命脉,据说是因为走私官盐,产业全部被没收,因为皇亲关系才没定罪,只是发配到了碧州而已。” 李权点了点头:“这样啊。跟我有啥关系?” “这靖王可是大庆的商业龙头,家产被夺之前,身家比我们还要高上许多。他的产业虽然被没收,但经商的手段还在。尤其是来了碧州后,准备重新起步,而他准备入手的第一个行当就是布匹生意。” 两人说着到了正厅,李权坐到了主位上,喝了口茶:“这么说,那靖王爷还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了。” “正是。小人之所以认为老爷有意针对靖王府便是这层关系。”安福眉头微微皱起,“老爷,靖王府从商多年,咱们不得不防啊!” “我李家布庄遍布大江南北,那靖王爷虽说有过一些从商经验,但对布匹生意毕竟生疏。” “老爷可不能这么想。庆国曾经有多少龙头级商户被靖王爷覆灭?血粼粼的现实摆在前面,可不能一丝轻敌啊。” 正说着,一名家而来禀报:“老爷,昨天夜里的男子在屋外候着了。” “叫他进来。” 很快,束起发髻的男子走了进来,脸色略显苍白,衣服上还有未干的血渍,打量了李权几眼,抱拳道: “多谢相救。” 李权保持上位者的姿态,悠闲地喝着茶:“叫什么名字?” “林轻尘。” “跟靖王府有何瓜葛?” “恕难相告。” 李权又看了林轻尘两眼,不知该问什么。对方却想先说话:“救命之恩,林轻尘已记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别过。他日若有用得上林轻尘的地方,在下一定不会推辞。” 林轻尘作势要走,李权赶紧叫住了他:“喂喂喂,你这一声不吭的走了,他日我要用你的时候去哪儿找?” 林轻尘那些都是江湖上习以为常的客套话,这样的承诺大都是帮得上就帮,帮不上就算了,何曾遇到过李权这样当真的人?林轻尘愣住了,想了半天,咬牙道: “江湖人自然不会忘了知恩图报,在下即受救命大恩,愿做大人贴身侍卫一月。” 李权放下茶杯,神情古怪地打量着林轻尘:“你很厉害么?怎么在靖王府会伤成那样跑出来?还有老爷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保护我?我这管家也会些拳脚功夫,你认为你跟他比谁厉害?” 林轻尘有些不悦,有看了看安福,随即表现出傲然之色:“此人只可称之为初窥门径,与真正的武者相去甚远。” “嗯?”安福大怒,低吟一声,全身的气势牢牢锁定在了林轻尘身上,“口出狂言,可敢与我比划比划?” 林轻尘脸色微白,向后退了两步:“等在下伤势恢复,只需十招便可将你制住。” “好了。”李权开口打断,目光转向林轻尘,“你们江湖中人也真是死脑经,与人对敌,你的敌人会因为你受了伤就不杀你?又或是你受了伤就不用保护老爷我?如此,我岂敢要你做我贴身侍卫?” “这……”林轻尘表情尴尬。 李权叹了口气:“哎,你总得亮出一点儿真本事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老爷我的贴身侍卫,搞得我救你是为了求你保护一样。” 林轻尘捂着胸口,吐了口浊气,扭头看向一边,生怕再多看这人两眼会忍不住冲上去跟他拼命,再度咬牙道:“在下有伤在身,功夫不便显露,但在下感知力超人一等,遇危险可防范于未然。大人若是不信,我便告诉您这而李家众人各自都在干什么。” 说罢,林轻尘闭上眼,缓缓开口:“除我们三人外,大院中有八人,其中六人打扫,两人洗衣,正厢有两女,,西厢有两女,后门处有一马夫喂马……” 林轻尘滔滔不绝,听得李权瞪大了眼,欣喜地站了起来:“挖槽!真是厉害!” 听到李权的赞叹,林轻尘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李权却心有所想,询问:“你能感知到多远的地方?” “百步之内,任何动静都无所遁形。” “那若是有武功极为厉害的人物偷偷潜入李家,你能发现么?” 林轻尘稍作犹豫:“那得看来的人有多厉害。” 李权想了想,皱眉道:“记得你们练武之人有什么洗髓易经之说,若是处在洗髓阶段的高手来我李家,你能发现?” “若是洗髓未成,我有八成把握能发现。” 李权兴奋地一拍手:“好哇!就你了!以后你就是老爷我的贴身侍卫。每月一百两的工钱。” 有了这个林轻尘跟着,若慕晚晴再偷偷过来,还不被逮个现行? 一想至此,李权便忍不住咧嘴傻笑。林轻尘一皱眉:“在下不过为了报恩,不要报酬。” “随你吧。安福,给他安排住处,再换一身行头,别让靖王府的人认出来了。”李权满心欢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向林轻尘严肃提醒道,“我知道你感知力厉害,可你没事儿不准探正厢和西厢!” 林轻尘明白对方的意思,脸上一红,不悦道:“我林轻尘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干那些卑鄙无耻之事!” “光明磊落还深夜潜入靖王府?” “你……” “好拉好啦,开玩笑。” …… …… 碧州城东,张家老爷备好了顶级的人参、灵芝,满面春风地到了邻街一户人家门口,硕大的院子被五米高墙围着,大门前,两座石狮子不动如山,威风凛凛。丈许宽地牌匾上镶有金漆,上面刻有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靖王府”! 张老爷一身锦绣云衫身份尊贵,门口的下人不敢怠慢,知晓对方身份后客气地请到了府里。 靖王爷刚搬到碧州不过十几日,王府的装扮还不是很齐整,大院正对门庭处的水塘里还没养上鱼虾,假山上还未用树枝做点缀,四周的花坛刚撒下花种,有些地方还有杂草未除,府里的下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张老爷走在大院里没人搭理。 呆了一会儿,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才迎了上来,把张老爷领到了正厅。 正厅的装饰倒是有模有样,张老爷还有紧张,步子不是很大,到得厅中头也不敢抬,恭敬行礼: “草民见过靖王爷。” 正厅中央,一名面色和善,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坐在由鹿皮铺垫的椅子上,捧着白玉茶盏,拇指上的琉璃扳指在茶盏边缘处轻轻摩擦着…… 中年男子缓缓抬头,略显慵懒的目光在张老爷身上一扫,放下茶盏,微笑道: “这位就是碧州有名的药材大户张范张老爷吧?快请坐。” “草民正是。”张老爷起身坐到了客位,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发现对方的眼神没有半点儿上位者的霸气,心情放松了许多,将怀里的锦盒拿了出来,递到王府下人的手上。 “王爷,这是草民珍藏的多年的雪参和灵芝,望王爷笑纳。” “张老爷真是客气了,本王初来碧州,该算是客。张老爷在碧州经营多年,当是主人。哪儿有主人送客人礼物的?”靖王爷朗声笑道,下人默默地将锦盒收到了内室。 这几日,碧州有名的人物都来过拜见过靖王,虽然靖王爷没有实权,这次又是受罪被贬,但人家王爷的名号还摆着,自然要来讨好。送礼自然是送最好的,光是这两日收的礼就足够靖王府的人吃上几十年了。 送礼的人除了巴结靖王爷之外,都有的心思便是想借此机会来叹叹靖王爷的口风。 大家都知道靖王爷是经商的行家,不管从事什么行业,必定会成为行业的龙头,别看他现在和颜悦色的,但在经商的过程中可不会如此和气,无数名门望族被这位王爷搞得家破人亡。 虽然靖王爷的产业全交给了朝廷,但来碧州肯定是要重新开始的,张老爷此行就是怕对方把目标定在了药材生意上。所以跟靖王爷闲聊了几句话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爷,您这次来碧州准备着手什么生意啊?” 这个问题靖王爷已经听了无数遍,却没有一点儿厌烦的意思。每每听到别人惶恐地问自己要做什么营生的时候,他便会感觉很爽,或许对于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来说,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体现自己的优越感。 靖王爷笑答:“本王在碧州商界也算有些名声,张老爷也该知道,我对各种行当都有些兴趣,要做肯定是都要做的。只是本王只有两只手,现在还得把目标放在一个地方。碧州人杰地灵,加上有碧江滋养,碧州人多出俊男美女,对衣着尤为看重,我想布匹生意当是最好的选择。” 张老爷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对方言下之意是以后再考虑药材生意,但只要现在是安全的就行。 张老爷松了气,说话也自然了许多。跟靖王爷聊得正欢,突然见到一个熊猫眼的侍卫回来了。靖王爷面色一变,跟张老爷说暂等片刻,张老爷识趣地告辞离开。 等张老爷走了,靖王爷脸色一沉,问道:“陆忠!你去要人,怎么搞成这模样了?那李家当真如此嚣张,连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本王?” 第五十七章 :王府有请 陆忠脸臊得通红,捂着被打肿的眼睛,低头解释: “王爷,我们本来是去好好要人的。谁知道李府管家说老爷不在。那时候还大清早的,我以为对方敷衍,便跟李府管家理论。谁知李老爷还真不在家,回来的时候穿着下人的衣服,结果被我不长眼的手下给打伤了。那李老爷发起火来,就把小人打了,还要我们陪医药费。王爷说过,对待李家要礼让三分,小人不敢再做纠缠,这便回来了。” 一件小事儿还不足以让靖王爷放在心上,只是对自家下人的表现很不满,冷冷地瞪了陆忠很久,吓得陆忠腿都软了。 “待会儿带点儿东西去李府赔罪,顺便请李老爷来王府。” “那刺客……” “小事儿而已,别管了。” …… …… 李府,一帮丫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翠儿姐,恭喜你啊!你可是咱们李府第一个通房丫鬟呢!真是羡慕死咱们了!” “是啊是啊!我早说过,凭老爷对小翠姐的情义,当通房丫鬟是迟早的事儿。您以后可就发达了,以后可别忘了姐妹们。” 被围在中间的小翠被捧到了天上,插着小蛮腰挺着小胸脯,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得意洋洋地回答着: “说什么呢?做了老爷的通房丫鬟,以后我的东西都是老爷的了。有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敢随便给你们。不过以后你们犯了什么小错,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在老爷耳边说说好话。记住哦,是小错,犯了大错我可不管。” “行,行!以后咱们犯了事儿就找小翠姐了。嘻嘻……以后小翠姐可要贤惠点儿,讨得老爷欢心,说不定还能被纳为小妾呢!那可是翻身做主人,咱们八辈子都享不来的福呢!” 小翠刚听到自己要做老爷的通房丫鬟后,本感觉有些怪怪的,现在消息一传开,被众人吹捧着,不知不觉就变得兴奋起来,感觉真如她们说的一样,自己走了大运了。小翠眯着眼睛,头仰到了天上: “哼!什么叫可能?刚才夫人都跟我说了,做通房丫鬟只是暂时的,等过两年就会纳我为妾呢!” 这下,周围丫鬟们更惊讶了,全都不可思议地盯着小翠,让小翠心里乐开了花,突然压低了声音道: “跟你们说,你们也别羡慕我。老爷喜欢屁股大的女孩子,现在不肯纳我为妾肯定是嫌弃人家屁股小,等两年才纳我为妾肯定是想等人家屁股长大。所以,你们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吃饱,以后长个大pp,说不定也会成通房丫鬟的。” 别看小翠年纪小,现在已经有了副主子的模样,把话说完,将小手一摊,抖了抖夫人给自己的金链子,嚷道:“东西都给我收拾好没?” 一帮丫鬟给小翠提着小包裹浩浩荡荡地到了正厢,小翠先探着脑袋在门口看了看,确定没人后便跟身后的姐们们使了个眼色,然后一帮人欢天喜地地进了正厢偏房,帮着这位未来的新主子打理房间。 正厢偏房一直空着,虽也有过打扫,但家具、床上明显铺了层灰。待除去了上面的灰尘,露出它们本来的相貌时,小丫鬟们都嫉妒死了。 就算是偏房,里面随便一张最普通的凳子都能把她们屋子所有的家具买下来。 小翠见收拾得差不多,就把姐妹们都撵走了,一个人躺倒自己的新床上美美的傻笑…… “以后就要跟老爷、夫人睡一间屋子了。老爷会不会打呼噜?会不会吵得小翠睡不着?要是今晚老爷就来我这边,我该怎么办呀?还有听人家说坐通房丫鬟要跟夫人一起服侍老爷的,是不是要跟夫人一起脱光光?哎呀,羞死个人了!老爷对小翠这么好,我一定要努力,争萨老爷生个小宝宝,嘻嘻……” 小翠躺在床上开启了幻想模式,美滋滋地忘了时间。 “小翠?你怎么跑到偏房来睡觉了?是不是偷懒啊?” 李权的声音把小翠从幻想中惊醒,也不知刚才在想什么,见到老爷后,小脸儿刷地红到了脖根儿,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李权注意到桌上的小包袱,疑惑地指了指。 小翠忸怩地扭着小屁股,小声道:“小翠现在是老爷的通房丫鬟了,自然要跟老爷住一起。” 李权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小丫头注意到李权眼睛上的乌青,顿时急了: “老爷,你眼睛怎么了?” 李权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早上出去被人给打了。” “啊?我就说老爷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怎么还有人敢打老爷?我去给老爷拿药。” “别去了,已经用过药了。正好,老爷我要出去买点儿东西,你陪我一起去吧。” “买东西?”小翠偏着小脑袋,“叫下人去买就好了呀?” 李权懒得解释,转身出屋:“你不去我去。” “哎哎哎!我去!我去!” …… …… 李权想出去买点儿东西,明日再去小茶摊跟如花道歉。可带着小翠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靖王府的人又来了。 这次李权倒没表现出什么敌意,知道对方这次是来送银子,欢天喜地地上前: “哎呀!陆教头这么快就来了?老爷我正巧刚敷了药,诊金还欠着大夫呢。来得及时!来得及时啊!” 陆忠气闷,但面对李权的模样感觉浑身都提不起劲儿,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操持起这么大的家业。讪讪地笑了笑: “李老爷,我奉王爷之命疼来道歉。而李老爷家财万贯,一般钱财自然是看不上了,王爷命我送来千年雪参和三叶灵芝各一枝,希望李老爷早日康复?” 陆忠拿出了锦盒,李权接过来一看,不过拳头大点儿的东西,有些不爽。 这就把老子大发了? 李权将锦盒掂量了几下,淡淡问道:“两个玩意儿值几个钱?” “两物皆是无价之宝,运用得当可有起死为生之效。若硬要规定个价值,当不下千金。” 李权一惊,赶紧把锦盒捧在了怀里:“王爷当真客气。” 陆忠强掩鄙夷之色:“王爷初到碧州,久仰李老爷大名,特派小人请李老爷去王府一聚。还望李老爷赏脸。” 安福悄悄地到了李权身边:“老爷,咱们跟靖王府关系微妙,此时过去怕是不妥。” “什么不妥的?不就是去吃顿饭么?白吃的好事儿怎么不去?小翠儿,跟老爷走着!” …… …… 李权坐在轿子里悠哉悠哉地到了靖王府,看到王府的派头那着实是吓了一跳,足比五六个李府还要大,也不知这王府内有多少人。 倒不是李家没那么大的府邸,只是李家人丁单薄,就现在的宅子还空了好多,再大也是没用。 靖王爷出门亲自迎接李权。 这碧州那么多商户名流,全都是主动上门拜访,也只有李大老爷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靖王爷亲自请来。 李权看这靖王爷,锦衣玉帛加身,面白无须,五官端正有力,看上去竟比自己帅不说,还比自己年轻。当即便有不爽了。 不爽归不爽,人家毕竟是王爷,自己没一官半职,还是很客气地跟对方寒暄着进了府里。 “李老爷,咱们可是神交已久啊!本王在京时,所营商户何止千万?各行各业皆能坐到国之龙头,唯独需求最大的布匹生意不敢涉猎。我可是仰慕李老爷很久了。今次碧州,大半原因都是冲李老爷来的。” “王爷说笑了。我是民,您是官,怎能如此说话?” “欸!咱们都是商人,哪有高低贵贱之分?今日本王手下冲撞了李老爷,实在惭愧,遂摆下美酒佳肴意以示诚意。来来来,先落座,喝上两杯再说。” 几句对话,让李权觉得这靖王爷挺不错的,至少不让人讨厌。慢悠悠地跟着对方到了后花园小亭中。 小亭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酒席,丫鬟侍婢围了一圈。刚落座,便已斟满了一杯清酒。 靖王爷还是个爽快人,到了酒桌没那么多废话,先就一人三杯下肚。然后,靖王爷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李老爷,不知你是否知晓。本王受罪来此,名下所有驹产业充公,如今可谓是一贫如洗。须得在碧州重拾生计。前番已传出话,欲将插足布匹生意,不知李老爷有什么看法?” 以前的李权可能会怕一怕,但现在的李权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营销手段,难道还怕个古代人?假惺惺地笑着回答: “王爷可真会说笑。您这王府可比我李府大了十倍有余,若这都叫一贫如洗,那我李权不该是要饭的了么?” “哈哈,李老爷也挺会说笑的。本王能只是提前知会李老爷一声,怕以后咱们闹出什么矛盾。所谓在商言商,本王不想因为买卖上的事情坏了两家的关系。本王一直觉得一名成功的商人是不会记恨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反而应该成为至交好友才是。” 李权笑答:“哈哈!王爷所说与我李权不谋而合。” “李老爷能有今日成绩理当比别人看得透彻。本王所要的也不过是庆国布商的一部分份额而已。待布庄运作成熟,本王还打算涉猎其他行当。” “王爷还有这等闲情?到时候可别忘了事先知会李某一声。咱们两家一起转行!” 靖王爷一愣,四周的丫鬟都感觉紧张起来。心道李老爷这么个说法,不是摆明了跟王爷宣战了么?若是现在就闹翻可怎么办? 丫鬟们担心的事没有发生。靖王爷大笑,拍手叫好: “好!没想李老爷有此等魄力,本王碧州不会无聊了 ̄哈!当真好极!来来来,该说的已经说了,咱们继续喝酒。” 可以看出靖王爷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亲自给李权斟满酒,打了个响指。 一名身着粉色对襟褂子的妙龄少女踏着仙灵曼妙的步子到了小亭外面,面带纱巾,灵眸流转。朝李权施礼过后便一扭腰肢,随风舞动起来…… 第五十八章 :美人投怀 女子步法轻盈,张弛有度,秀气的金莲信在粉色的楔布鞋包裹下,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点地面,像雏鸟一般在地面一起一落。微风轻拂,撩起粉裙一角,若隐若现的美腿不堪一握。 此情此景,李权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引。手里还捧着酒杯,里面的酒水都洒到了地上还浑然不觉。 靖王爷微笑看着李权,见对方表情,笑意更浓。 虽无音乐伴奏,但小巧轻盈的身姿配上大开大合的裙摆,同样是美不胜收。跟碧州各家花魁相比,此女少了一份妩媚,却多了一分轻盈,感觉不同,但美的冲击都是一样的。 待酒杯里的酒水都已洒完,李权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把酒杯放回了桌上,询问: “这是王府的舞女?” “非也,此乃本王义女——依云。若非李老爷来,本王可舍不得她出来抛头露面。” 原来是义女,李权赶紧收回了眼神。 靖王爷在一拍手,依云停止了舞蹈,莲步轻移到了亭中,盈盈地给李权斟了一杯酒,甜甜道: “李老爷,依云敬你一杯。” 听这声音,李权骨头都酥了,萌萌的,像是一样软软的,甜甜的。 二十一世纪的宅男,面对萌妹纸,抵抗力无限接近于零。看着对方纤细白皙的小手端着酒杯到了自己面前,李权赶紧接了过来,要不是看靖王爷还在一边,真想捏一捏这萌妹纸的小手。 李权话不多说,将萌妹纸给自己斟的酒一饮而尽。 靖王爷在一边叫好:“李老爷爽快!本王听闻李老爷有两房夫人各个美若天仙,就连皇上都称赞其为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且看我女儿比贵夫人如何?” 李权瞟了眼依云脸上的面纱,无奈道:“王爷,这依云姑娘带有面纱,看不到相貌,怎么相比?” 身后的小翠小声地啐了一口:“臭老爷!就想看人家姑娘!” 李权的心思昭然若揭,靖王爷大笑:“依云,把面纱摘下吧。” “是。”依云一边回答,一边将面纱轻轻取下。 李权装作不在意,但眼角余光没有离开依云的脸。当见到面纱下那张俏脸时,李权的心又是一颤。 尖尖的下巴,小小的嘴唇,鼻子也是小小的,配上乌亮的大眼睛,李权想到了一件东西。 充气~娃娃! 当真是个充气~娃娃!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跟硅胶颜色一般,眉毛细长平滑,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声音很萌,相貌更萌的。让人一看就有种想搂在怀里疼爱的冲动。 靖王爷很满意李权发呆的表情,给依云使了眼色。依云又给李权的酒杯满上,将凳子挪到了李权身边,微微侧身,轻轻靠向李权: “李老爷,依云容貌可好?” 随着依云的靠近,李权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幽香传入鼻中,像是青涩女孩的体香,似乎有带有一点儿红尘女子的脂粉气。 李权身心俱颤,不受控制地的便将对方搂在了怀里,刚触及到对方肌肤,似乎产生了静电,一股电流从毛孔传入心里,舒爽得让李权的兄弟都轻微一颤! 难道是兄弟要睡醒了? 李权内心惊喜交加,同时又对这种奇异的感觉充满了渴望。手上的力道是越来越大,不觉间已经将可人儿紧紧地贴在了自己身上,一时间忘了回话。 依云娇柔的声音再度传来:“李老爷,您弄疼依云了。” 李权回过神,赶紧松了松手,靖王爷都在面前呢,自己怎么这么大胆? 李权只觉得老脸发烫,尴尬地笑了笑。 靖王爷还是一如既往地畅快,大笑着:“无妨无妨。依云能伺候李老爷是她的福气,只是我这义女天生羸弱,贫血体虚,李老爷可要怜香惜玉啊!本王还有些琐事,就让依云在此陪李老爷说说话。. 其他人都退下吧!” 李权身体里竟是依云的体香,对靖王爷的话没多想,反而隐隐有些欣喜。刚才那一下,自家兄弟的感受真切,今日若真能将自家兄弟唤醒,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刀山油锅,而是一个娇滴滴,白嫩嫩,像个充气~娃娃的萌妹纸! 周围丫鬟下人纷纷退去,只有小翠着急地不肯离开。最后还是要李权出言让她在王府别出去玩儿,这才让小丫头不甘心地走了。小丫头看着依云就像是孙悟空看到了白骨精,偏偏那个傻师父还要把自己撵走,急得是心烦意乱。 终于是把大大小小的电灯泡撵走了,李权骨子里地那股骚劲儿上来,眼神和之前判若两人。不过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时不时瞟一眼对方胸前,又不敢乱动。 “李老爷,人家给你的酒还没喝呢!” “喝!这就喝!” 李权心慌慌地把酒喝了,刚放下酒杯,还准备装斯文地说几句闲话,怎料怀中突然一沉,滑嫩的娇躯就这么送进了自己怀里。 刚才看对方舞姿,觉着该是个柔弱文静的女子,现在再看,怎么感觉变得热情大方了? 李权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心道这靖王爷摆明了就是给自己开荤的,人家这么有诚意,自己又怎好意思拒绝呢? 想罢,李权也懒得妆模作样,一手探过对方身体上的粉色纱衣,环过贴身肚兜,将手掌抚在了水嫩的玉背上。触手之处,温软中带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细密的电流顺着手掌传遍全身,让人舍不得松开。 “李老爷,您别急嘛。义父都那样说了。只要您愿意,依云还不就是您的人了?” 依云将竹节一样细长的手臂环过李权的脖子,娇嗔着,有微微扭着身子。简单的动作却透着股奇异的魔力,让李权心火燃烧的同时,下身再是一跳,这一次来得更加真切,虽然只有一瞬间,却是实实在在顶到了香滑的臀瓣! 李权大喜过望,别看这女子生得柔弱,但像是充满了魔力,可以将男人体内最深处的邪恶完全展现出来。 下面轻轻的接触让依云脸色一变,随即用双手环在胸前,娇羞道:“李老爷,依云怕疼。” 看着可人儿柳眉紧蹙,苍白的俏脸上爬上一抹红晕,柔弱无助的样子更让人想要将其狠狠地压在身下! 李权感觉口干舌燥,胡乱地抓起了酒壶,闷了一大口酒。 这无疑是给内心添了一把猛火,兄弟都有些发烫了!但李权的意识被体内的邪火烧没了,对自身的变化毫不在意,双目充血,一把就将依云抱起,然后按在了亭中石桌上。 “噼里啪啦”! 依云娇弱的身子重重撞在石桌上,桌上的酒菜打翻了一地。依云一仰头,娇艳地呼了一声:“呀!” 然后眉眼如炬地看向李权:“不要这样。” 好个要人命的妖精! 依云越是这般,李泉便越是不能自持,猛地掀开了依云的粉色纱衣,粉色的肚兜显露出来,承托着乳白的肌肤,光洁无遮的双臂间,有力浑圆的山峰微微颤抖,峰顶的美景却被肚兜笼罩。 李权一把将阻挡之物扯掉,两指成剪,直接掐住了依云的命门。 依云一仰脖子,吐出一口浊气,却是连出声的能力都没了。殷桃小嘴微微张开,粉嫩的嘴唇上像有一层晶莹的水雾,分外诱人。 李权不受控制地叼住了对方的小蛇,香软可口,甜美至极! 李权脑中一片空白,粗暴地吮吸着依云的甘露。依云表情享受,嘴角慢慢带上了笑意。 四唇相接,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李权的口腔进入身体,瞬间又化作雾气四散在李权身体各处。 近乎和慕晚晴拥吻时同样的情况,李权体内阳气再度爆发,不单是储藏在心脏的阳气,就连经脉中的阳气也像山洪暴发一般充斥全身。那些进入李权体内的阴寒之气转瞬消失,随后,所有的阳气驹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李权体内再度恢复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与李权不同,依云脸色大变,眉宇间多了一抹痛苦之色,猛地跟李权双唇分开,脸上血色更淡了! 体内的变化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李权头上,四唇分开的一瞬,李权也稍稍一愣,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剥光了依云的衣服,双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游遍了对方全身,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兄弟不知何时已经摇旗呐喊,高呼宣战了! 但李权没来得及高兴,就像心中的邪火消失一样,下身兄弟也随着自己清醒,瞬间没了生机! 此时,依云看向李权的目光没有了柔弱或是侨媚的神色,看似平静的眼神中藏着一丝不解和畏惧,不敢再胡来,赶紧穿上了衣服。 两人相对有些尴尬,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依云才唤下人过来收拾脏乱的桌子。靖王爷和小翠也先后回到了亭中。 靖王爷看了看两人,气氛怪异而又暧味,富有深意地笑着朝李权道: “李老爷,现在可知依云跟贵夫人比,谁更好了么?” 小翠看到亭中的狼狈场面,小丫头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像是被抢了男人的怨妇,站在小亭一角幽幽地抹了抹眼泪。 李权听到问话,理了理衣服,抱拳回答:“依云姑娘确实漂亮,或许更甚家中妻妾。但家中妻妾与李某相伴多年,若说到好坏,别家女子怎及我夫人万分之一二?李某来此已久,承蒙王爷款待,告辞了。” 话音平缓淡然,却也听得出真切。 小翠小小的心脏一颤,抿着小嘴坚定地站到了老爷的身后。 第五十九章 :查账 靖王府,后花园的小亭内只剩了靖王爷和依云两人。 石桌上已没了酒宴的痕迹,靖王爷坐在石桌上,眉头轻皱,似乎沉思着什么。 依云靠着小亭立柱,已无刚才羸弱的模样,但面色依旧惨白,被胡乱套上的纱裙办裹着稣胸,呼吸极为紊乱。 这时,王府总管到了靖王爷面前,看了看依云。 靖王爷朝依云挥了挥手:“你好好休养,今日的事就不要想了。” “是。”依云欠身,回转身形,贝齿紧咬,眼中尽是恨色。 依云走后,王副总管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画有一蒙面女子的面相,下面写了几排小字。 靖王爷看到这个,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问:“这是哪儿看到的?” “今日碧州所有大街小巷都沾满了李家的悬赏告示。据说李家要全国通缉此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传遍庆国了。” 靖王爷捏着下巴,眉毛又皱到了一起:“李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话,靖王爷语气一变,严肃起来:“马上通知碧州所有的布匹小商户来王府议事。李家那边尽量不要招惹。” …… …… 而李权,此时已坐到了轿子上,正在回李府的路上。 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只是因为跟依云亲密接触后身体的异常反应。下身的突然觉醒没让李权感到高兴,反而有些担心,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似乎自己兄弟失去了跟自己的联系,一切反应都像是被对方操纵一般。这种感觉很不爽,直到现在自己双腿还有些酸痛,好在体内阳气在缓缓向下聚集,很快将小兄弟包裹着,暖暖地感觉才让李权感觉到自己兄弟真实存在。 李权想到了古装电视里有种叫媚功的东西,功效更是千奇百怪,让李权最为忌惮的便是那种能把人吸人干的功夫。 想到此,李权哪儿再敢跟那怪物一般的女人亲热? 而说那一番话,虽然有伪君子的嫌疑,但也是为了表现自己绝决的态度,不想在王府做过多的纠缠。同时,口中所言也是发自肺腑。 坐在轿子里,李权稍微松了口气,看了看身边望着外面发呆的小丫头,侧过身解开了腰带…… 李权不过是担心自己兄弟出了什么状况,便掏出开瞅瞅。谁料刚把注意力转移到兄弟身上,小丫头就关上了帘子,将小脸儿转向了李权: “老……” 小翠一出声,把李权吓得浑身一颤,抓着腰带的双手一松,被退到大腿的裤子就这么一路向下滑倒了地上。偏偏今天李权又穿的马褂,不似袍、衫类的衣服在前方会有所遮挡。一对毛发齐整的猪腿就这么暴露在了轿中! 这倒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那熟睡中的命根子完完全全走光了! 李权呆住了,小翠也呆住了。 俏脸儿通红,捂着小嘴强忍着没有出声,眼睛却像是定在了那从未见过的怪兽身上,久久地小声低语了一句: “好可怕!” 李权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提起裤子,老脸通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撩开帘子看风景。 小翠却还处在呆滞当中,久久不能回复平静。别看小丫头年纪小,但知道的可多了,府里的小丫鬟们没太多的娱乐活动,恰巧又处在春心萌动的青春期。平日里三五聚在一起就爱讨论些禁忌话题。小翠虽没见过男人的命根子,但也反应过来了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小脸儿更红,一颗心“砰砰砰”直跳: “这么大的怪物能塞进人家的肚子里?这……这怕是要痛死人吧?” …… …… 李府,安馨荷坐在书房,面前是堆成山的账本,还有无数的草稿纸。 安馨荷皱着眉头一丝不苟地记录着。多亏了李权的新式算法,不然就是铁人在这么多账本面前也得累趴下。 “小碧,去把安福给我叫来。” 小碧一直在书房外候着,近期因为一直担心二夫人会针对自己,所以安分了不少。运气也好不错,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去伺候老爷了,自己则有幸成了大夫人的丫鬟,这下便不用太担心二夫人拿自己勾~引老爷事情出来责难自己。 听到夫人的命令,小碧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安福到了书房。 “夫人,您叫我?” 安馨荷皱眉起身,亲自将书房房门关上。 安馨荷的举动让安福察觉到了一丝不安,神色变得有些怪异。上前询问:“夫人,您这是?” 安馨荷手里握着一个账本,听到安福的问话,顿时柳眉倒竖,将账本狠狠地砸了到安福怀里,娇叱一声: “你好大的胆子!” 安福吓了一跳,慌乱中没有接住,账本掉在了地上。安福惊慌失措地弓起了身子: “夫人息怒,小人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你自己清楚!老实说,你擅自克扣各地汇总的银子多久了?一共贪了李家多少银子?” “夫人冤枉!”安福惶恐地跪在了地上,连连解释:“小人到李家多年,自始至终便把自己当做李家人看待,从未贪过自家一分一毫。望夫人明鉴。” 安福言语真切肯定,好似充满了的自信。但安馨荷却是冷冷一笑: “没贪过一分一毫?那你看看这来自京都的账目上,入库银钱为何跟账本数目不符?” “这……这怎么可能?”安福跪在地上,将账本拿了起来,煞有介事地翻看,“这账到此差了多少?” 安馨荷冷声道:“不多不少,正好二两。” “二两?”安福神色怪异,沉吟了一会儿道,“二两银子会不会是掌柜的疏忽,或是钱财入库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让前后有了点点出入?” “安福,你当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啊!二两银子,的确只是那么一点点,以你在李家的地位,别说二两,就是两百两、两千两,只要你一句话,老爷还是会给你的。” 安馨荷话音一转,低沉道,“前些日子,我查碧州账目的时候已经发现了类似的情况。李家在碧州大大小小的布庄有五十余户,每户的账目都有出入,少则一两,多则五两。本来我也有跟你一样的想法,便没有追究。但近几日核对今夏总账时却发现,李家所有的商户在账目上都比入库银钱多上一点。我且问你,难道李家在庆国三千多户布庄,每家在做账的时候都要出状况?” 安福脸色一变,拿着账本的手开始发抖起来,呆在原地,不敢再说了。 安馨荷表情愤怒,伸手指着安福:“每月你克扣三五两银子是不多,但我李家三千户多户布庄,若你每家克扣一两,每月便有三千两,一年便是三万两,你来李家多少年?这么多年你又贪了多少银子?” 安福没想到,自己的算盘瞒过了老爷却没瞒过身为女流的夫人,当即跪在面前磕头不止: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人这么做也有原因的,就算夫人不年在小人为李家操劳多年的份儿上,也要顾及下咱们表亲的关系。夫人可别忘了,小人还是夫人表哥呐!” “啪!” 安馨荷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安福脸上,怒喝:“我若不念及表亲关系还会关门与你说话?你竟敢用此威胁!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安馨荷动了真怒,不管安福,转身就要走出书房。 安福大急,慌忙开口:“夫人!小人克扣银钱都是您父亲的意思!” “你说什么?”安馨荷将要踏出房门的瞬间骤然止着步,不可思议地回身,“你再说一遍!” 安福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声音小了些:“都是将军的意思。这些年,从李家扣下来的钱,一分一毫都没落在我手上。” “不可能!我爹……我爹怎么会让你做这些?” “皇上虽没让将军交出兵权,但这几年,朝廷不断缩减军饷,当年随将军征战的五万部队已经被迫缩减到了不足一万。将军为了留住最后一点弟兄,不得已才让小人扣下一些李家的钱财以保留兵力。若小人猜得不错,当年将军把夫人嫁给老爷也是为了谋得养军的银子。” “胡说八道!你说!你一共贪了多少银子?” 安福索性不再隐瞒:“日积月累,应有三百万两银子了。” 三百万两! 安馨荷抽了口冷气,指着安福的手都开始打起了哆嗦:“你你你!你当真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被老爷发现?” 安福苦笑:“这么多的账,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就连老爷也只能算个大概,其中偏差三五两根本不会被发现。现在已经少了很多兄弟,所用的银钱也比之前少了很多。本以为会更加安全,谁能想到夫人竟然一丝一厘都算得清楚。哎h然夫人已经知晓一切,该怎么处置全凭夫人做主。” 安馨荷顿时没了主意,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额上已布满了汗珠。这时,屋外的小碧大声喊道: “夫人,老爷从王府回来了,唤您用膳呢!” 安馨荷心神不宁地跑到偏厅,发现李权和夏茹已经在桌上等着了,急忙给李权施了一礼坐下。 “在靖王府光顾着喝酒,还是回来有两位夫人相伴比较有胃口。”李权笑着示意大家动筷。 夏茹轻轻地给李权夹了一块肉:“老爷,您先吃。” “嗯t!”李权吃着肉,摸了夏茹一把,目光又转到安馨荷身上:“馨荷?你哪儿不舒服?怎么满头是汗?” 安馨荷回神,表情有些慌乱:“没……没什么。刚才在书房可能太闷了。” 第六十章 :好吃 吃过饭,李权问两位夫人要不要出去走走,结果安馨荷推辞说要继续算账,夏茹见姐姐不去,自己也推辞不去。倒不是她不想跟李权一起出去,只是担心这时候跟老爷一起会引来姐姐的猜疑。她这段时间没有争宠,安安静静地呆在屋里研究诗词,反倒比以往惬意多了。她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所以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 李权也很是无奈,这些日子家里的女人倒是消停了,家里却又变得冷清了些。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希望她们变成啥样? 安馨荷走到门口,回身对正在收拾饭桌的小翠道:“小翠,我今日还有好些账目没算清,今夜由你服饰老爷就寝。” 小翠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小心肝儿却忽然开始了敲锣打鼓,默默地想着:“完了完了,这么快就要人家伺候老爷睡觉。人家都没经验,要没伺候好该怎么办?” 现在才不过黄昏,小丫头却已想到了晚上的事儿。李权不知小丫头的心思,本想带着小丫头出去给如花挑礼物,谁知这妮子竟然不去。 李权还想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跟屁虫竟然不跟自己了? 也没多想,小妮子不去,那就自己去。 李权到了门口,林轻尘跟了出来。李权看了看对方病怏怏的模样,问:“你不好好休养,跑出来干嘛?” “你要去哪儿?”林轻尘没有回答李权的话,冷冷问道。 “嘿!你小子,怕是没搞清楚身份啊?我现在是你主子,有对主子称呼‘你你你’的吗?叫老爷!听懂没有?” 李权以前是被人无视太多,到了古代,很享受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叫自己“老爷”的感觉。尤其是林轻尘这种自视甚高,自负傲骨的人,越是自持身份,李权就越要表现出身份上比之高一等的感觉。 林轻尘表情愁苦,虽然之前也是叫过李权“老爷”的,但当时是以平等的身份称呼,不像现在要以低一等的姿态。犹豫了片刻,还是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老爷。” 李权心里暗爽,挥了挥手:“没事儿你回去休息,在这儿不用你干什么。” 林轻尘咳了咳:“我即为老爷的护卫,自然要守在你身边。你说得不错,别人不会因为我受伤就不对你造成伤害,所以你要出去,不管我有没有伤,自然都要相随。我林轻尘说出去的话就绝对会做到。” 李权想了想:“随你吧。” …… …… 自从听了夫人临走时的那一句话,小翠心头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本来以她在家里的地位是用不着干刷盘洗碗这样的活计,但今天却抱着菜碗到了柴房外面。 “小翠?你这个畜人怎么跑到我这地儿来了?” 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下人丫鬟们都称她林嫂。平日在李府主要负责一些砍柴洗碗之类的粗活儿。人很普通,但李府丫鬟中流传的荤段子可都是出自她的嘴里,可算得上是一众丫鬟的启蒙老师。 正巧林嫂也在洗碗。小翠笑了笑,把碗筷搬到水池边上,却没让林嫂动手,自己主动在一边洗了起来。 “嘿v了!我们的小翠竟然不跟着老爷转,来陪我这个老寡~妇?”林嫂一脸的惊讶。 小翠笑了笑,甜甜道:“林嫂一个人洗这么多碗筷,一定很累!小翠特地来帮帮林嫂。” “啧啧啧。你这妮子能有这么贴心?”林嫂一脸不信,“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小翠“唰”地红了脸,闷头洗碗,不敢说话。 林嫂微笑着看了看小妮子,也不再说了。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小翠看了看天色,感觉时间不多,这才低着头小声说: “林嫂,您能不能教教我?” “教你?教你啥?” 小翠扭了扭身子,难为情地说道:“就是……就是怎么伺候老爷。” 林嫂一时没回过神,茫然道:“你不是伺候老爷伺候得挺好么?” “哎呀,不是那个伺候啦!夫人今晚要我伺候老爷就寝啦!” 林嫂一听,顿时明白了,不由得精神一震,赶紧放下了手中活计:“啥?这是真的?你真成老爷的通房丫鬟了?” 小翠点点头,拉着林嫂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椅:“林嫂,你倒是教不教嘛?没多少时间了。小翠没有经验,怕伺候不好老爷。” “教,怎么不教?”林嫂兴致勃勃地拉着小翠进了柴房,“小妮子,这次你可算问对人了!林嫂传你几招独门绝学,保管让你把咱们的李大老爷治得服服帖帖的。不过,林嫂的绝技可不会随便传授。以后你这妮子把老爷的心给套住了,肯定少不了值钱的首饰,到时候可要分点儿给林嫂。” “一定一定!” 林嫂撸起袖子,往柴房的木墩上一坐,老神在在地讲了起来: “伺候男人嘛,这个关键就是要放得开。若什么都让男人主动,那你就危险了。不出一月,那男人肯定对你没兴趣。尤其是咱们老爷,你看看两房夫人?那相貌,那身段!不是林嫂打击你,你这妮子就是神仙下凡也变不出人家那么俏的容貌。” “这这……这可怎么办呀?”小丫头听得着急。 林嫂高深一笑:“人家那么漂亮,咱们那什么比?技术都是练出来的,心态才最重要。这就要用到我之前说的了,咱们要主动做夫人们不敢不做的!甭管啥样的男人,都一个样,骚!只要你主动,不管什么正人君子也要在你裙下变禽~兽。林嫂可提醒你啊,待会回房可不能像现在这样红着个脸,跟个木头似的。你还只是个通房丫头,伺候老爷的机会少得很,错过一次不知多久才有下次了。要把握机会,一次就把老爷的心给拴住。” 小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我该怎么做呢?” “林嫂先传你口技,可要学好了。” 林嫂一本正经地从柴房里摸出来一根干瘪的黄瓜。 小翠不懂,恼怒道:“哎呀。人家时间不多,林嫂你讲重点啊!拿跟黄瓜出来干啥?” “笨丫头!就拿这个当男人那东西呗!不然怎么教你?” 小翠现在懂了,看了看黄瓜,不自觉的想到轿子里老爷的那东西,俏脸儿一红,小声道:“这么小?” “还小?”林嫂拿着黄瓜摆弄了两眼,奇怪道,“别瞎说!你这妮子还见过男人的那东西?” “有什么稀奇的?”小丫头难得秀一次存在感,脑袋一扬说道,“人家都见过老爷的了!比这黄瓜大多了呢!” “当真?”林嫂眼睛一亮。 “当然!” 林嫂咽了口口水,眼中尽是贪婪之色,忍不住伸手在自己屁股上掏了一把,小声自语:“是该换根儿大的了。” …… …… 李权由林轻尘陪同去买了张古筝,随后便回到了府中。 此时已经入夜,李权怕被两位夫人看到自己买古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确定大夫人还在书房做账后,贼头贼脑地打开房门,悄悄地溜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 一回头便跟个小小的身影撞了个正着。 “小翠。” “老爷!” 两人相互一愣。李权很快恢复了正常,将古筝放在了门口。 小翠现在却不如李权那么自然,满脑子都是林嫂跟自己说的话,默默提醒着自己: “不能害羞,不能脸红,要主动!” 小翠低着头,走到李权身边,学夫人那样,伸手给李权脱下了外衣,一边伺候一边问: “老爷,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休息了?” 李权透过窗户看了看天,嘀咕道:“是不早了。馨荷那妮子怎么还在算账?你去让夫人回访歇息了。” “林嫂说过,伺候老爷的机会难得,少一次就是一次。可不能浪费!” 小翠如是地想着,机灵地没照老爷的吩咐做,小声道:“夫人之前说过了。今夜由小翠服侍老爷就寝。” 在李权心中,所谓的“就寝”不过是伺候自己洗脸洗脚,顶多帮自己盖盖被子而已。在古代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不觉得被人伺候有什么不好,想想就坐到了床边。 小翠很快端来了热水,用手帕拧了一把,便坐到李权身边,小手拿着手帕给李权擦脸。 擦脸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怎么的,擦着擦着,回头一看,小丫头身上怎么只剩了一件肚兜? 小小的身子清瘦娇弱,光板的后背可以清楚地分出还待发育的骨骼。一身的小排骨找不出哪里有肉,倒是被肚兜裹着的小胸脯微微隆起,含苞待放,像发育中的蜜桃长得水灵,若待他日长成,肯定满是蜜汁。 “喂喂。你干啥?别着凉了。”李权提醒了句。 小翠酝酿很久的羞人话终是说不出口,呆了一会儿才借口道:“房里闷,这样凉快。” 李权是知道小妮子要住屋里另外一间偏房,以前又没见小妮子睡觉时的状态,还以为只是一种习惯,就没有多想。 “老爷,小翠跟你按摩按摩吧?”小翠脑子里天人交战,像借着按摩的时间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李权一边泡脚,一边享受小丫头轻柔地按摩,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主动和口技便是半刻钟前从林嫂身上学来的杀手锏。小翠脑中想的是怎么把知识用于实践。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则紧张和娇羞得要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最终是打定了决心,小手从李权肩头一路往下…… 李权还沉寂在享受中,忽然感觉下身一阵风窜进来,凉飕飕地浑身一紧,缓缓地睁眼,骇然地发现坐在身边的小丫头竟跪在了自己面前,小嘴微张,低头凑向自己两腿间。而自己的裤子就在刚才被对方扒了下来。 李权打了个机灵,连忙跳到床上,扯着自己的裤子惊慌道:“你你你……” 小翠错愕地看着李权,想着林嫂提醒自己的,要主动,而且不管那东西什么味道,都要说好吃。 虽然还没尝到味儿,但也要…… 于是便痴痴地说了一句:“好吃。”接着又主动出击,扑向了李权…… 第六十一章 :通房丫鬟 “嘭!” 正厢房门猛地打开,房门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大院儿里显得尤为响亮。零星几个正要回房睡觉的下人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李权提着裤子,还没来得及系上腰带,慌乱地冲出了房间,嘴里嚷嚷着: “忻奶奶,那可不是糖葫芦,吃不得!” 小翠红着小脸,靠在门口不敢追出去,急得直跺脚,小声回应着:“老爷,你快回来啊!被夫人知道要打死小翠的。” 李权被小翠搞怕了,不知道这丫头是中了邪还是重口味。在大院里穿好了裤子,离得远远的,警惕道: “要我回来也可以,但是你不能乱动。” 小翠在门口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心里是一百个不懂,自己都这么主动了,老爷干嘛还躲着自己? 李权回到房中,还心有余悸,看着小丫头就跟看着个小魔女一样。一步步退回到屏风后面,嘴里不断地提醒着: “你你你,你就站在那儿,可别过来啊。” 小翠默默地站在屏风后,低头扯着自己的小肚兜,一声不吭。李权三两下就脱了衣服,赶紧钻进了被子,那模样跟个黄花大姑娘防着色~狼一般。 李权闭上眼,四周变得很安静。过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音。 房间里除了小翠还有谁? 李权赶紧起身,将烛台拿在了手上。不紧不慢地绕过了屏风,发现小翠还站在原地,低着头,小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微弱的烛光照在小丫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好不可怜。 “小翠,你咋哭了?”李权伸手挑起了小丫头的下巴,拇指在小小的脸蛋儿上擦了擦。 小翠哭得更厉害,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李权手上。李权皱了皱眉: “别哭了,有什么事就说嘛。” 小翠望向李权,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小声道:“老爷,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翠?” 李权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摸向小翠额头:“该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一晚上就感觉你不正常啊?来来来,跟老爷过来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李权把小丫头牵到了床边做好,接着问:“现在跟老爷说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是不是有谁欺负你?” “对!就是有人欺负小翠。” “谁?谁这么大胆敢欺负老爷我的小翠?老爷我这就去打断他的狗腿!” “就你!就老爷欺负我!”小翠来了性子,对着李权的肩头挥舞着小拳头。 “我?我咋欺负你了?”李权一头雾水。 “老爷不让我服侍。那就是欺负我。” “老爷刚不是让你服侍得好好的,谁叫你突然跟发疯似的对老爷我动手动脚?没说你欺负我就好,你还反过来说我欺负你?” “什么叫动手动脚?那……那也是服侍好吗?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这样服侍老爷的,老爷你……你竟然往外跑!”说到这儿,小丫头觉得满意委屈,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这……不对啊!”李权察觉到不对,“你以前伺候老爷挺不错的,干嘛突然那样?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做过啊!” 小翠停下了哭泣,看着一脸茫然的老爷,回答: “小翠现在是老爷的通房丫鬟,夫人不在,有些事儿自然要小翠来做。要不是老爷不喜欢小翠,怎会躲着人家?” 通房丫鬟? 李权总算明白的通房丫鬟是什么了,顿时是恍然大悟。不过转念一想,跟个黄毛丫头xxoo也太邪恶的些,先不说李权现在还办不成事儿,就算能办事儿了也舍不得糟践这么个可爱的忻娘。 想罢,李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丫头,老爷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李府这么多丫鬟,老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不然怎会整天带着你?还允许你坐着跟老爷说话?以后可别乱想了。” “老爷……”小翠呢喃一声,眼中满是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别哭了。虽然是通房丫鬟,但还是跟以前一样服侍老爷就行。其他的都不用做,尤其是刚才那样。”李权用衣袖给小丫头擦干了眼泪,以为把对方哄好了正准备睡觉。可刚钻到被子里,一具娇小而又火热的身子也随后钻入了被褥。 “喂!小丫头你不是睡隔壁?” “夫人说了要小翠服侍老爷就寝的。”小丫头第一次和老爷一起躺在床上还显得有些羞涩,但声音感觉理直气壮。 “都说了老爷不需要服侍。” “老爷只说不让小翠像之前那样。现在人家只跟老爷睡在一起也不行?” “额,好吧,睡一起可以,但不准乱动,不准乱摸,闭上眼睛,老实睡觉。” 小丫头侧身靠着枕头,小小的脑袋瓜跟李权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秀气粉嫩的脸蛋儿没有一点儿瑕疵,像个洋娃娃一般。小丫头满意地笑了,羞羞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看着细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像黑蝴蝶抖动着翅膀。 近看这妮子还是挺诱人的。 李权吹了烛台,将小丫头抱在了怀里。 “老爷,你不是说不乱动的么?” “睡觉,说什么说?老爷是叫你不准乱动。” …… “老爷,你别乱摸呀。你揉着人家那儿感觉好怪。” “都说别叫唤了,你那儿太小了,老爷帮你揉揉,以后能长更大。” “真的?那老爷你用些力。” …… …… 清早,老黑狗的狂吠声把李权从睡梦中吵醒。 醒来的第一感觉便是浓浓的女人香,让人神清气爽。心道抱着小丫头睡还真是舒服。 小丫头睡得正香,嘴角带笑,还挂着甜甜的哈喇子,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身上的小肚兜被李权搓揉得乱七八糟,半边小山丘暴露在外,分外诱人,上面的一抹嫣红成了点睛之笔。 但鼻尖的香味不似青涩小丫头能发出的,李权感觉床显得有点儿挤。侧身一看,原来馨荷也在自己枕边,浓浓的香味也只有她能发出。 安馨荷也只有件肚兜在身上,靠着李权肩膀安静地睡着,但光洁细嫩的美腿却紧紧地夹在李权腿上。这是大夫人独有的睡姿,大腿上传来的触感很舒服也很熟悉。 李权满足地闭上了眼,也不知这样算不算大被同~眠,或是两女共事一夫? 李权想要左拥右抱地再睡一会儿,无奈那老黑狗叫得厉害。连身边的两女也被吵醒了。 小翠平日里要早起干活,今日缩在李权怀里睡得舒服,不小心睡过了头。看到窗外已经通亮,不禁惊慌地叫了起来: “呀!糟了糟了n儿还没干呢!” 小翠猛地起身,将搭在三人身上的被子掀开。 床上的风景一览无遗,只见李权一手放在小翠的秀臀上,一手环过馨荷后背,从腋窝探进了对方肚兜里,具体在干什么便是喜闻乐见了。 三人都衣着不整,两女大半的风光都暴露在外。小翠也不晓得夫人跟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不禁呆住了,俏脸顿时跟火烧一般,不知该说什么。正巧,身上肚兜突然松了,最后一块遮羞布滑落下来,小小地身子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别人的视线下。 “啊!”小翠再一声尖叫,赶紧抓起肚兜挡在身前,无助地望着安馨荷。 安馨荷也没有过跟通房丫鬟一起服侍老爷的经验,虽然只是普通的睡觉,却也显得很羞涩,赶紧让小翠出去忙自己的事情,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李权已穿好了衣服,站到了床下,横起双臂,慵懒地问道:“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状况。怎么还叫小翠来服侍我?” 安馨荷一丝不苟地为李权检查衣着是否得体,连一丝褶皱都要轻轻地压平,确定没有一丝问题后,才站到李权面前,一边系腰带,一边回答: “通房丫鬟嘛,老爷不碰她,她也不能问什么。再说,就算不做别的,满足老爷的手足之欲也是她应该做的事儿。” “老爷我哪有什么手足之欲?” 安馨荷俏脸一红:“还说没有,只要老爷不练功,哪天晚上不在妾身身上胡作非为?” “咳咳。”李权干咳两声转移了话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甜蜜地到了屋外。老黑狗一直在叫,只因为李府来了些生人。李权好奇地问安馨荷: “这些人没见过啊?” 安馨荷好似也不太熟悉,蹙着眉头想了想,过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怡凤楼请来的人。” “怡凤楼?怡凤楼的来我这里干嘛?” “老爷不知道?”安馨荷惊讶反问,忽然想起来,“哦!对了,老爷之前被掳,大家担心的事情太多,倒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给老爷说。” “什么事?” “诗会上,老夫人不是问老爷有没有看上的姑娘家么?后面听老爷说看上了两个,一个是那白莲教妖女,还有一个便是那怡凤楼的凌凤姑娘。白莲教妖女不用说,这凌凤姑娘却被老夫人出钱赎身,只是一直没选到良成吉日。算命先生说今日运势不错,今日便要送入咱们李家了。” “啊?”李权惊呼一声,头都大了。 第六十二章 :小妾入府 这下是正儿八经要迎一个小妾进门了。 李权觉得不管是妻是妾,这也算是结婚,好歹也是件大事儿。但看那些个来府中的下人,今天早上才过来打理屋子。除了屋子里有点儿喜庆红绸外,李府看不出一点儿与往常不同的地方。一问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挺多的。 妾的地位跟妻不同,纳妾不能操办酒宴。一般人家的小妾甚至都不能分到一间自己房间。李府不同,加上凌凤也算撑得起门面的清倌人,嫁入李家才有自己的房间,在西厢房间内布置红绸红花都算是破例而为,之所以是怡凤楼来装点屋子,主要是为了体现女方对男方重视这门亲事的一种感谢。 凌凤作为艺妓嫁入李家,能获得如此待遇已是非常难得。但和夏茹比起来,名声相差太大,所以还只能成为妾。而夏茹虽为妾,却被称为房。称呼上的差别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二房、三房之类在家中可算是半个主子,而小妾同样是下人身份,只是比丫鬟要高一级而已,在老爷夫人面前和小翠一样是没资格落座吃饭的。之前绿竹的身份也是小妾,能同桌吃饭也是李权破例而为。 这些条条框框都是安馨荷一板一眼告诉李权的,据安馨荷的观察,自家老爷现在之所以变得如此随便,根本原因就是失忆后忘了那些规矩。其实安馨荷也觉得现在随意些的好,但她作为李家当之无愧的女主人,保持门风严谨是她最严肃的使命,所以就算自己不喜也要逐渐将李府恢复成以往那有板有眼的模样。至少,不能让外人看了觉得李府门风有问题。 李权听了这些觉得头大如斗,询问馨荷可不可以免去这些反锁的事务,却被对方坚定的拒绝了。 今天给李权讲这么多规矩主要是因为安馨荷决定今日回一趟娘家,总担心自己这么一走,家里没了主心骨会乱套。 听到这消息,李权显得有些吃惊,问道:“怎么突然就要回家?有什么事儿?” “许久没回去看看了,馨荷有些想念父母。”安馨荷解释道。 “想念父母就书信叫他们来碧州便是。夫人刚给我讲了那么多规矩,你这没事儿突然回娘家,怕也没这个规矩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夫人呢!” 安馨荷不知道怎么反驳,尴尬地冒出了细汗。 这妮子又恢复了小可怜的模样,李权看得心动,忍不住在对方额头轻轻一吻:“老爷跟你开玩笑呢。记得早些回来。” “嗯。”安馨荷感动地低了下头,小声应答着,伸手给李权理了理身上直裰的领口。然后道了声别,回屋收拾衣物去了。 安馨荷由几个家钉送回娘家,随后李权也拿着古筝出了李府,反正听说凌凤要晚上才会被送进家门。 …… …… 小茶摊今日恢复了营业,如花却还坐在渡口。绿竹暴露之后,自己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便从如花手中接过了大梁,当上了茶摊的小老板,忙活着给给给客人端茶递水。 李权抱着古琴到了小茶摊,被绿竹一眼看到。 绿竹面对李权始终有些不自然,放下了茶壶小跑到李权面前,有些吞吐地问了声好,之后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李权望了望渡口的如花,把绿竹拉到了一边,小声问: “小竹,你花姨还在生我气么?” 绿竹眨了眨眼,有些玩味地笑了笑,她内心还是挺希望老爷能跟花姨成就好事儿。之前因为一些误会导致记恨李权,但在李权休了自己后,那一点点怨恨就彻底消失了。她知道老爷其实是好人,花姨跟着老爷是一定能享福的。她也探着脑袋望了望,小声地说道: “花姨昨儿一天都没提过李老爷,也没见多说什么。到底生没生气我也不知道。咦?李老爷你抱的什么?” “给你花姨买的古筝,当做赔礼的。”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往渡口走去。 想到昨日如花气愤得要跟自己拼命的模样,李权心里还有些打鼓,走到对方背后三米处便停住了身形,轻轻咳了两声。 “咳咳……” 听到声音,如花本能地回过头,见到李权后先是一愣,随即平静的脸上逐渐变得阴沉,一抹红晕渐渐爬满了俏脸。 李权感觉气氛不对,他从对方眼神中感觉到了杀机,一转身,撒腿就跑! 果不其然,如花愣了片刻后突然变身成为炸毛的小母猫,抓起渡口边上的竹竿就朝李权追了过来: “无耻之徒!你还敢来?” “如花姑娘!我错了。我错了!我来给你赔礼来了!”李权一边跑一边求饶。 “谁要你赔礼?你给我滚!只要敢踏进茶摊半步,看我不打死你!” 如花没有一点儿放过李权的意思,两人这么一闹,把不明真相的茶客吓坏了,也都跟着李权一起四散逃窜。 看来如花还在气头上,李权不敢再待在这儿了,跑到绿竹身边,将古筝塞在了她怀里: “小竹,你帮我把它交给花姨。记得可别让她把古筝砸了,还有要帮老爷说几句好话。” 说罢,撒开脚丫子便往回家的路上跑了。 如花闹这么一出,不但把李权吓走了,茶客们也不敢再坐。小茶摊瞬间变得清静下来。如花将竹竿丢在了地上,喝了口茶,伸手抚了抚胸口,算是平复下心情。然后注意到绿竹怀里抱着的古筝,火气又上来了,低喝道: “小竹,把那个无耻之徒的东西丢了!” 绿竹支吾着不肯丢。如花心头有气,自己养了这丫头这么久,怎么光听那牛皮糖的话?恼怒之下起身就要把古筝抢过来。 绿竹反应迅速,眼见花姨就要过来,赶忙抱着古筝跑回了屋里。任凭如花在外面怎么叫嚷,就是不肯开门。 …… …… 与此同时,小茶摊的对面—— 怡凤楼的阁楼还在修复中,美姑最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好好的一个诗会,本来一切都按照机会进行的,选出花魁,摆上酒宴,之后猜过灯谜,怡凤楼的名气必将在碧州爬上一个新台阶。谁想会杀出来一个白莲教妖女?名声虽然是打响了,但诗会中的惊天一幕给所有人心里都罩上了一层阴影。现在是没那个胆儿的人,根本不敢靠近怡凤楼。这还不说,房子都差点儿被弄塌了,修房子的钱都不得了。 总之,美姑好几年的辛苦都被这一场诗会给搞砸了。好在李大老爷看上了自家的凌凤,李家对女人向来舍得花钱,这次也不例外,给凌凤赎身的银子比正常情况足足多了一倍。这才稍稍安慰了下美姑受伤的心灵。 美姑在凌凤的房间,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不管如何也是有几分感情的。现在要离开怡凤楼了,难免有些感伤。凌凤的房间里还聚满了其它的姑娘,全都围在凌凤身边,抓紧最后的时间说说话。不少姑娘都开始偷偷抹泪了。 凌凤也不例外,精心打扮的妆被眼泪染花了好几次。 房间外,突然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婉转动人,却又带着股悲切之意。琴声中的悲伤传递给了每一个人,让美姑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忍不住把凌凤搂在了怀里: “小凤啊!你可别怪妈妈,妈妈也是没办法,这么多人等着妈妈给饭吃。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别人家里做小妾不比家里自由,妈妈教你的礼节一刻都不能忘,要伺候好相公,只要拴住了男人的心,他们家的女人也不敢把你怎样。哎!你以后就是李家的人了,出了事儿妈妈也帮不了你,以后要多跟李二夫人亲近亲近,她也是妈妈带大的,我想她会给你些照应。” 凌凤哭泣着,在美姑怀里频频点头:“凌风知道。这是凌凤自己的选择,再苦再难凌凤也会熬下去的。” 一边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忽的一跺脚,怒道: “谁在弹琴啊?人家本来就难受了,还谈这么忧伤的曲子,非得大家都哭死在这儿?” 女子推开了门,发现湖心小亭中,另一女子正低头抚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到此人,女子跺了跺脚又回到了屋子里,念叨着: “就知道是她,假惺惺的,舍不得凌凤姐就过来当面说,非得把自己整得多清高似的!” 凌凤摇了摇头:“不怪秦绵姐姐,我知道她恨我不争气,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傍晚,凌凤跟众姐妹吃了最后一顿饭,便穿着大红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进了花轿。 看着自己离生活了十多年的怡凤楼越来越远,悄悄地摸出了手绢擦拭着眼角。 不一会儿,轿子停在了李府后门。凌凤下了轿,嘴角挂上了甜美的笑容,在李府丫鬟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以后这便是她的新家…… 第六十三章 :凌凤 脂粉、红墙、琉璃灯…… 屋内一切事物都跟怡凤楼相同,甚至连每一件小饰物的位置都没什么变化。 凌凤坐在桌旁,盯着桌上白玉杯中的酒水发呆。虽然屋里的一切都跟以前相同,但她依旧感觉很陌生,感觉总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所以一直端正的坐着,动也不敢动。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惊得凌凤娇躯一颤,赶紧坐到了床边,急急忙忙地理了理衣服,嘴角又挂上了甜甜的微笑。 李权走了进来。他虽然百般推脱不要纳妾,但事已至此,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的。美女这东西就算吃不到,放在家里当摆设,没事儿的时候看看也是很好的。 李权还在打量屋里的摆设,凌凤已经低头到了李权面前,伸手将李权的外衣脱下,熟练地折成了小方块捧在怀里,欠身腻声道:“凌凤给老爷请安。” 两人在怡凤楼已经见过,李权对凌凤的印象是个高挑性感的美女,却没想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么温顺,一双细长的美腿笔直挺拔,高高的个子比李权还冒出了小半头,欠身行礼的时候才和李权持平。 别看个头挺拔,但身子看上去依旧赢弱不堪,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能被一阵风吹倒。好在两处该长肉的地方都很丰腴,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揉捏。 凌凤见李权没有说话,心中稍有不安,悄悄地看了对方一眼,发现老爷正在打量自己,赶紧把头埋得更低,羞红的脸上永远挂着甜甜的笑。 李权看得有些心痒,但毕竟还不熟,宅男不是天天泡夜店的,随便跟一个女人都能开怀畅聊,然后摸摸搞搞。表情还有些尴尬,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看四周,疑惑道: “怎么连个红盖头都没有?” 凌凤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凌凤出身卑微,戴不得喜帕。. ” 又是那些奇怪的规矩! 李权没有再问,径直坐到了桌旁的凳子上,找了先闲话问:“我以后当如何称呼你?” “老爷叫小凤便好。” “那行!小凤,刚来我李家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妾身本不该分房而居,进承蒙老爷厚爱,能给妾身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已经万分感激,而这房中陈设与妾身之前的屋子一般无二,老爷的大恩大德,凌凤无以为报,只盼日后能用这身皮囊伺候好老爷。” 李权微笑:“不用这么讲。咱们李家没有外边传言的那么刻板,也没太多规矩,尤其是对老爷我,太客气了反而不好。别老站着,过来坐坐。” 凌凤有些疑惑,她听过太多别家小妾的故事。所谓小妾,只是老爷用来发泄的工具,和下人一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虽有名分,但谈不上半分感情。而老爷来小妾的榻前,哪个不是二话不说就压在小妾身上搓揉摸啃? 凌凤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想好了无数迎合男人的办法。却没料到这位李老爷来到房中会对自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凌凤恍惚地坐到了李权对面,鼓足勇气迎向了的李权的目光,小声问: “老爷,天色已晚,让妾身服侍老爷就寝吧。” 有了昨夜的经历,李权明白“就寝”是什么意思。心中又是期待又是为难,怕到时候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问题。 李权想了想,笑道:“不急不急,陪老爷喝两杯再说。” 两人在桌上喝了些酒水,直到把酒壶里的酒都倒光了。李权不胜酒力,脸色微红。凌凤在怡凤楼尝陪客人喝酒,此时只是气息微重。 “老爷,您该休息了。” 凌凤以为老爷想借酒助兴,红着脸到了对方身边,把李权搀扶到了床上。 李权是真有点儿迷糊了,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直到感觉一个冰凉的身子依到了自己怀里才让他清醒了几分。也正因为清醒了,为了避免之后的尴尬,李权只是将枕边的娇躯紧紧搂着,紧闭双眼…… “老爷,老爷。” 凌凤没有过和男人同榻的经历,娇羞一片,小声地唤了两声,却没得到回应。这才注意到老爷闭着眼呼吸均匀,看样子该是睡着了。 若明天见不到落红,多半要被他人说闲话,凌凤显得有些担心,但又不敢吵醒老爷,思量了许久,还是闭上了眼睛。 凌凤刚把眼睛闭上,柳眉便蹙到了一起,感觉一双大手正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娇嫩的蓓蕾被捏着,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身子也变得不受控制地发颤,一股奇异的感觉挠得凌凤心痒难耐。 “老爷,老爷。你弄得妾身好难受。” 唤了两声还是没反应,凌凤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句:“哎,这老爷连睡觉都不安生。” 凌凤不敢有任何动作,紧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受不住挑弄而出声,强行闭着眼睛睡觉,但她来李家的第一晚注定睡不怎么安稳。 …… …… 接下来的日子,李权的生活又陷入了平静之中。如花还在气头上,李权就没在去小茶摊。不去小茶摊便没了别的去处,于是回复了宅男本性,整日窝在家中不是练功就是在夫人、小妾身上揭油。这样的生活是他最向往的,成天挂着笑脸,落在下人们眼中,也成了大家私下里讨论的话题。说的是“新来的小妾深得老爷喜爱,看把老爷逗得每天都喜笑颜开的。” 这样的传言不知不觉就传到了夏茹耳中。若是以前,夏茹肯定是心怀恨意。但这段时间跟李权接触地很少,渐渐习惯了淡雅的生活,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没第一时间想着妒忌,反而陷入了沉思。 凌凤也听到了这样的传言,却把她吓坏了,这几日呆在房中一直坐立不安。 原因很简单,小妾永远是小妾,不管老爷多爱自己,地位永远比不上正牌夫人。而大家族里最忌讳的是什么?无疑就是小妾争宠,引来其他妻室的妒忌。无数鲜活的先例摆在眼前,那些自以为美貌能拴住男人心的小妾,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凌凤觉得自己很冤,要是自己真拴住了老爷的心还好说。关键是老爷压根儿都没碰过自己,却要成为众矢之的。自己在李家人生地不熟的,甚至连个服侍自己的丫鬟都没有,找谁说理去? 不过在嫁入李家之前,凌凤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已经预料到可能会被李家其他人欺负,所以她并不害怕。 凌凤坐在窗台边上,望着大院里打扫落叶的下人们,小手攥成了拳头,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凌凤,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这点儿小困难就怕了?” 正想着,忽听到有人敲门。 这些天,除了老爷便只有送饭的丫鬟会来,凌凤看了看天,这还不是饭点儿啊?到底会是谁呢? 打开门,门外却是个生面孔,但对方的美艳却把凌凤惊呆了! 天下竟有如此美女? 凌凤自觉相貌出众,但在对方面前却也有种自惭形秽地感觉。论相貌,能与之相比怕也只有秦绵姐姐了。但秦绵姐姐虽然美艳,却少了如对方那样由内而发的傲气和自信。 “夏姐姐安好。”凌凤行礼,侧身将对方让进了房中。 夏茹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房间的陈设,不经意的问道:“你认识我?” “李府中,能有姐姐这般美貌的也只有夏茹夏姐姐了。” 夏茹嘴角一扬,把目光转向了凌凤:“你这丫头倒是嘴甜,难怪能把老爷迷住。” 听夏茹这么说,凌凤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个误会大了c不好这位夏姐姐今日来就是要给自己个下马威的。 凌凤很想解释,可又不能解释,怕就怕解释不清楚会导致误会更深,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将夏茹迎到了里屋,然后恭恭敬敬地给夏茹倒了一杯茶。 夏茹捧着茶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很懂规矩。在咱们李家规矩不能乱。” 凌凤以为对方意有所指,不由得更加紧张,额头都已冒出了细汗。 夏茹对凌凤的举止还是很满意的,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凳子:“别站着,坐下啊。” 凌凤摇头不敢:“贱妾不敢与夫人同坐,这不合礼法。” 夏茹展演一笑,严肃的表情如冰山一样融化,伸手把凌凤拉着按在了凳子上:“你怎么没一点儿小丫头的活泼劲儿?有板有眼地到跟我那姐姐很像。叫你坐你就坐。方才跟你说的规矩不能乱是在外人面前,跟姐姐不用讲什么规矩。还有老爷也是,想要讨好老爷,这样规规矩矩的,老爷反而不喜。不过嘛,在大姐面前可不要造次,她呀,除了在老爷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白兔,在别人面前可凶得很。最讨厌不懂规矩的人了,以后你可要小心些。” 凌凤被搞得晕乎乎的,这夏姐姐好似对自己很好,不像是找自己麻烦的样子。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乖乖地点了点头:“多谢夏姐姐提点。” 几句话下来,两人的关系变得熟络起来,夏茹和善地将对方小手牵到自己怀里,笑着赞叹道: “年轻就是好,瞧你这细皮嫩肉的,真是羡慕死姐姐了。” 凌凤有些羞涩,低着头:“姐姐才是真漂亮,凌凤比姐姐差远了。” “……” 两人相互说了许久的闲话,夏茹走时,留下了一些珍贵的首饰当做跟妹妹的见面礼。 第六十四章 :大雨天 某日清晨,本该是的阳光明媚,凉风阵阵的好天气。却被一层乌云所笼罩,都说秋雨绵绵,今次的这场雨却下得格外大。雨滴细密齐整,相互间连成一片,像是一层层水幕,被风一吹,如女人的纱裙迎风飘荡。被吹散之后,又聚成更大的雨点洒落在地面的水坑上。 老黑狗没了往日的威风,躲在自己的窝里一动不动。下人们不用干活了,乐得清闲,聚在一起嗑瓜子、聊闲话,甚至还有思春的男女暗送秋波。 一曲琴声传来,婉转动人,如雨天中的阳光,给听到的人心中一抹暖意。琴声传递出的凄婉情谊让外边儿的下人们都忍不住心生感伤,变得更加安静,时不时会有人探头探脑地看一看,想知道这么动人的琴声是从哪儿来的?虽然有烦人的秋雨,但李府被优美的琴声笼罩着,李家的人却都满是惬意。 李府的正厅,门是关着的,里面却不像外边儿那么冷清。优美婉转的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夏茹未着粉黛,只有一身朴素的白衣,但此时却散发着女神一样的光彩,优雅、自信、淡然,如仙子一般拨弄着琴弦,秀唇微张,随琴声吟唱着: “斜屏半倚拉长了光影,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一处纸醉金迷闹剧,一袭染眷尘的衣,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琴声交融,相辅相成,凄美婉转之感撩人心扉。若那有“曲绝无双”之称的秦绵在此,怕也只能汗颜。这才是夏茹当年作为碧州第一歌姬的风采! 李权在一边完全看呆了,从未想过自己的二夫人会有如此绝技。今日大雨,李权不好修炼,便让夏茹随意唱首小曲来听听,权当消遣。何曾想这位二夫人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曲子,这嗓子!李权只能用一个典故来形容—— 三月不知肉味! 厅中还有一人,同样是白衣素裹,打扮得简简单单,在房间正中偏偏起舞,身姿高挑,步伐灵动,同样像坠入凡间的仙女一般舒展身姿,在美妙绝伦地琴曲下向李权毫无保留地展示着她的美。 李权一会儿看看夏茹,一会儿看看凌凤,两者这般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美轮美奂。 声断长虹,秀舞云间! 厅中两人都不施粉黛,一身简单的白衣却展现出了比任何惊艳的表演都要震慑人心的美感。 家中就有如此让人的沉迷的歌舞,还用得着去那烟花柳巷? 这才是两个女人最美的时候,李权看得是怦然行动。待到一曲结束,硬是没回过神来。 夏茹常在西厢弹哑琴,也不知多久没像现在这样自如抚琴了。一曲罢了,心中有些激动,兴奋地红着小脸,望着自家老爷。但见老爷呆呆地一声不吭,还以为是老爷不满意,起身到了李权身边,小声道: “老爷,是不是妾身的曲子不好听。” 李权回过神,此时是心潮澎湃,只恨家里有这么个瑰宝自己却还浑然不知!心神激荡下,一把将夏茹拦腰抱起,一口就咬在了对方诱人的唇上,霸道地吮吸着对方的小香舌,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小舌头能发出如此动人的声音。 老爷的激吻来得太突然了,夏茹来李家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老爷这般忘情。 李权霸道的热情不断冲击着夏茹的心防,小妮子被吻得无法呼吸,但声心俱颤下激动地哭了起来。 晶莹的泪珠顺着清丽的脸蛋儿流到了李权嘴边,淡淡的苦涩让李权心中一紧,这才注意到怀中玉人已经是泪流满面。并不由地大惊失色,将对方从怀里松开,仔仔细细地为对方擦拭脸上的泪痕: “小茹,你怎么哭了?老爷我没怎么你啊。” 凌凤在一边看傻了,青天白日的,老爷就敢这么做,羞得面红耳赤。但夏茹突然这么一哭,让她回过神来,赶紧递上了手绢,一脸疑惑地看着夏姐姐。 夏茹擦拭着眼泪,开口说道:“老爷,你可知有多久没宠幸过妾身了?老爷整日陪在姐姐左右,对妾身不闻不问。妾身知道老爷不喜我等争宠,所以妾身纵有百般心事也只能藏在心里。看着老爷对姐姐无微不至的关怀,妾身虽然没说什么,但妾身也是女人,妾身也想得到老爷的关怀。老爷方才如此疼爱妾身,妾身心里高兴,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让老爷看了笑话。” 夏茹小声地说着,眼泪却越流越快,看的李权心都碎了。或许是缺乏更亲密的交流,李权心中还只把她当作友人,又或者是说重生的时候,夏茹的表现让李权有了反感,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一直有些距离感。拒如此,李权还是会无条件地对她好,因为她名义上是自己的女人,但又不会像对安馨荷那样有非常亲密的举动。 直到这一刻,李权才发现自己内心的洁癖有多可恶,因为小小的嫌隙让一个女人遭受如此的寂寞,天底下没有完美的女人,何须将一点儿小小的毛病无限放大?而且真爱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李权将夏茹搂在了怀里,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没有说话。 夏茹在李权的怀里渐渐平息,李权的胸前多了一团湿痕。 古代的女子很好哄,这一点李权很早就发现了,本来想多哄哄这个受伤的女人,门外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安福撑着把黑伞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伞沿不断滴下,落在裤腿上也无暇顾及。 李权从正厅出来,安福急忙把伞一收,上前道:“不好了老爷!东城染坊的萧老爷子不在咱们李家干了!” “萧老爷子?”李权一脸疑惑。 安福神色慌张,顾不得身份拉着李权的衣袖就往外拽:“老爷别问了,先随我上马!咱们边走边说!” 看样子是真出了大事儿,一向稳重的安福竟然把伞都丢了,拉着李权冲进了雨里。 李府门口已经备好了两匹马,下人们也隐约猜到出了问题,被雨淋着也不敢说话。 安福翻身上马:“老爷,上马去城东染坊。” 眼看安福就要策马现行,李权赶紧叫道:“喂喂喂!老子不怎么会骑!” 安福眉头一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李权先丢在马背上,然后自己再翻身上去,将马鞭一挥:“驾!” …… …… 雨幕中,一匹骏马飞驰在无人的街上,连绵不断的雨水早把李权淋了个通透,穿行其中,睁眼都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儿。 安福不断地挥舞着马鞭,语气严肃地给李权解释: “老爷,别怪小人无理,此事关系重大,实在耽误不得。” 李权没坐过这么快的马,被颠簸得口齿不清:“到到到底什么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萧老爷子要走。那萧老爷子可是跟咱们李家布庄的元老之一,他可千万走不得。手里掌握了很多高档布匹的制造手艺,常人是学不来的。他这一走不要紧,就怕他跑去帮别人,到时候月华锦,流云纱这样的布匹就不是咱们李家的独门工艺了!” 这么一说,李权算是明白了,这萧老爷子就是传说中企业核心技术员工。 李权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深知人才的重要性,亏点儿钱不要紧,这样的核心人才就是杀了也不能放他走了! 一路狂飙到了城东染坊,这是个占地面积比靖王府还要大的院子,因为下雨,所有的布匹都被收了起来,大大小小的染缸也都盖上了盖子。 这里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倒是有些冷清,工人们都被放休。李权赶到染房的时候正巧看到一架轿子停在门口。安福驱马停在了轿子边上,旁边没有轿夫,里面也没有人。 李权侧身一看,正巧看到以为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四个下人打扮的搀扶下顶着雨伞从染坊出来。李权赶紧拍了拍安福,示意他看看这是不是萧老。 安福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也正巧看到了李权两人。 李权明显看到伞下老人目光扫向安福的时候脸色变化,安福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抓住对方衣袖: “老爷子!你要去哪儿?” “我……我……”萧老表情尴尬,不知该如何说。 但萧老身边生面孔的下人却怒目圆睁,怒斥道:“你是谁?” “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来接萧老的!” 安福恨恨地瞪了几人一眼,转头朝萧老问:“萧老!他们是谁?我听说你要离开李家?到底怎么回事儿?” 萧老目光不敢和安福对视,久久才叹了口气:“哎,安总管,你说的是真的。我年事已高,想回家修养了。” 安福却是冷笑不止:“哼哼!萧老,你这话说得就太伤人心了。回家修养?你回哪儿去?你在这染坊还不叫修养?咱李家可要求您坐过一件事?您是想修养,还是想去帮别的染坊,咱们就明说了吧!” 搀扶着萧老的几个下人眼神相互间交流着什么,见萧老似乎犹豫不决,前方两人突然暴起,抬脚就往安福胸前踹去! 但他们那儿是安福的对手,偷袭不得,反而被安福一巴掌就扇翻了一个人在雨地里。对方见两人不敌,又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另一个打伞的下人却拉着萧老想要先行离开。刚走出去没几步,就感觉前帮被人拍了拍。 “喂,兄弟,把渗我。” 方才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安福身上,倒忽略了旁边的李权。那打伞的下人不认识李权,抬手就要打,李权却抢先一步,一拳打在对方面门,李权感觉自己只用了六成力,但对方却瞬间抛飞好几米。手上一松,雨伞没有拿稳,正好被李权接住了。 受了李权一击,那下人躺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其他三人自知不是对手,惊慌地抬起自己兄弟走了。 萧老惊魂未定,以为给自己撑伞的人是李府下人,没有太多反应。 李权为对方撑着伞,笑了笑:“萧老受惊了。” 萧老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吓得是两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好在被李权扶住了。 萧老拉着李权的衣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颤抖地喊了声:“老爷!” 第六十五章 :小竹被蛇咬了 李权现在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全身打湿,山羊胡子变成了水龙头,雨水全都聚集到胡须上集成水柱往下掉落。. 李权撑着伞,却不是为自己撑的,身子还在外边仍凭风雨吹打。狂风卷着雨水吹得李权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还保持着淡然从容的姿势,微笑地看着眼前佝偻的萧老。 萧老在李家干了半辈子,以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地小布商,全因李家才有了今日成就。他对李家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虽然年岁已高,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李家的下人,怎么能让老爷在外边淋浴,还给自己打伞呢? 萧老身子有些发抖,一个劲儿地把伞往李权头上推,但他怎么呕得过李权? 李权阻止了对方的一再退让,笑了笑:“萧老,李权给你打个伞有啥稀奇的?” “小人受不起啊!老爷你别管我了!” “怎么受不起?萧老帮咱李家干活的时候还没有我呢!您为李家做了那么大的贡献,今天我给你撑一次伞,有何受不起?” 萧老感动得怔在了原地。安福跑了过来,冷声问道: “现在没人了,总该把原因说清楚吧?你看看老爷!为了你的事从李府一路快马过来,被淋成了什么样?” 安福的言语中充满了不耐,但更多的则是愤怒! 萧老沉默了好久,几次欲言又止。场面安静得只剩下雨的声音,李权脸上的雨水太多,忍不住抹了一把,胡子已经完全贴在了下巴上。萧老把李权的动作看在眼中,心潮澎湃,突然“呜呼”一声,作势要跪在地上。 “萧老,您这是为何?”李权再次扶住了对方。 萧老老泪纵横,抓着李权的衣袖懊丧道:“小人对不起李家,这次离开是想去帮靖王开布庄。” “果然如此!”安福气得跳了起来,要不是见对方年纪大,真想一巴掌把他给劈了,“现在碧州谁不知道靖王爷新开的布庄是咱们李家最大的竞争对手?你竟然还去帮他?忘了李家怎么对你的?是谁让你舒舒服服活了几十年?没想到今日还要恩将仇报!说!到底收了靖王多少好处?” 李权听得直皱眉,咳了两声,示意安福不要再说,自己把语气放缓,和气道: “萧老,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李权相信萧老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决定的。” “哎!”萧老种种地叹了口气,“我那不孝子啊!小人干了一辈子,所有的积蓄都栽在了他身上,本想年纪大了会让人省心些,不想更是变本加厉。近日竟然欠下了五万两的赌债,我没有办法,只有靖王爷愿意帮我儿偿还。” 安福不信,反问道:“萧老,你儿子不是早跟你断绝关系了?不然你也不会住在染坊。这理由,说出来谁信?” “安总管,那可是我亲儿子,关系是说断就能断的?我就这么一个苗子,怎能看着他……” “好了好了。”李权出言打断了萧老的话,“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萧老,你现在在李家每月能有多少工钱?” “承蒙老爷厚爱,每月十两。” “那靖王爷给你多少?” 萧老低头:“每月二十两。” 李权斩钉截铁道:“那好,以后萧老若愿意再留在李家。我给你每月两百两。” 萧老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什么?” “每月两百两。” “……” 不单萧老呆住了,安福也觉得难以置信。他自己好歹是个总管,每月不过才二十两银子,身份地位都比这萧老高很多,怎么可能开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工钱? 李权不是说笑,严肃地问:“萧老,现在你可满意了?” “不不不,使不得使不得!我何德何能?怎么敢贪李家这么多银子?” 李权不作回答,自顾自地接着问:“萧老在我李家干了多少年?” 萧老不明所以,想了想:“快三十年了吧。” “李家能有今天,萧老功不可没。以往是我疏忽了,没怎么关系萧老这样的功臣,您家里发生了这种状况还浑然不知,实不应该。凭萧老的能力,每年年终奖至少也得五千两银子才是,在李家干了三十年,算一起应有十五万两银子。安福,明日就从账房拨十五万两银子给萧老。清楚没?” “这……老爷……”安福一直说不出话来,心道老爷不是被雨淋糊涂了没? “听到没?”李权又强调了一声。 “听……听到了。” 李权转向萧老:“老爷子,现在可以在我李家安安心心的干了吧?以后每月工钱两百两,工作量不变。每年年底都有五千两的年终奖。您儿子的赌债也不用担心,明日安福便给你送来十五万两银子,这可是你自己辛苦挣来的钱,不用看那什么靖王爷的脸色了。” “这……这这不是……不是真的吧?” 萧老恍惚地呢喃着。李权还想多安慰安慰对方,却听到有马蹄声传来。 又是一人策马狂奔到此!李权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家里的下人,脸色一变:“又出了什么事?” “老爷,刚接到消息,城南的铺子咱们的活计跟别家布庄的活计打起来了。” 李权眉头紧皱:“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事出突然,老爷还是赶快过去看看吧!” 安福也是眉头紧皱,看了眼李权,便知道了老爷的想法,扶着李权上了马,自己再次策马而去。 …… …… 雨天里,不单只有李府中悠扬着琴声,小茶摊旁边简陋的木屋里也有琴声传来。 如花神情自若,轻轻拨弄着琴弦,音律虽不如夏那般美轮美奂,但手法还是相当纯熟,没有抑扬顿挫地委婉,简单直接的音符就如她的性格一样,清雅而又朴素。 琴,当然是李权送的。如花嘴里嚷嚷着丢丢丢,到最后还是没能丢掉。 绿竹乘着大雨天在渡口钓鱼,都知道雨天的鱼吃食快,小丫头想今天吃一顿鱼宴。屋内没有别人,如花这才偷偷地把琴拿出来弹一弹。看到琴自然就会想到那块牛皮糖,过了这么多天,心头的气早消了。见李权好多天没来,心里觉得怪怪的。不知是不是想念,心中又有些懊悔,觉得自己那天过激的表现会不会把他吓着了?要不然怎么会一直都不来了呢? 如花正呆呆地想着,房门突然打开。之间绿竹浑身湿透地冲进了屋子,没等如花反应过来,竟是直接扑到在了地上。 “小竹!” “花姨,救救小竹!我被蛇咬了!” 如花脑子嗡的一响,这里是碧江边上。蛇,大都是水蛇,水蛇基本都带有毒性,碧州每年都有被毒蛇咬伤送命的人。也不知绿竹是被什么蛇咬伤的,但看绿竹现在痛苦的表情,只怕毒性不弱! 如花跑到了绿竹跟前,询问:“咬到哪儿了?” “脚e(姨,我的脚麻了。感觉不能动了,我……我会不会死?”绿竹脸色苍白如纸,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因为体内的毒素。 如花赶紧看了看绿竹的脚上,果然有两个血红的小孔,伤口处的皮肤已经发紫,瘆人得紧。如花将绿竹抱起,没办法打伞,冒雨冲出了屋子,一边跑一边安慰:“傻丫头,不就被个小蛇咬了咬,怎么可能死?花姨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蛇毒非一般疾病,不是每个大夫都能医治的。大药堂不仅距离远,而且诊金出奇高。如花靠买点儿粗茶,一月也挣不起来三五两银子,哪里够给绿竹治病的? 如花在雨里跑着,慌乱之下她想到了一个人,她相信那个人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如花的目标很明确,直奔李府而去。待到了李府门口,无情的雨水已经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跟掉进了江里没两样。绿竹好似晕了过去,在如花的怀里只有轻轻地呼吸。 如花没有多想,直接就猛敲大门,看门的家丁出来拦住道: “什么人?” “我是李老爷的朋友,找他有急事儿!麻烦让我进去!” 家丁扫了如花两眼,满脸不信:“我家老爷会认识你?去去去!” “这是李老爷先前的小妾绿竹,她受伤了,快让李老爷救救她!”如花急了,一边喊着一边就要挤进去。 家丁恼了,拿出看门的棍子就架在了如花身前:“你这人有毛病吧?绿竹早不是我李家的人了!死活都跟我李家没关系!快走!不然对你不客气!” 如花眼见进府没希望,踮起脚在外面喊着:“李权!李权!你快给我出来!” “嘿!我家老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找死是不是?”家丁彻底怒了,举起棍子就要动粗。 就在这时,小翠撑着把小油伞走了出来,不悦地问道:“谁在外边儿嚷嚷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如花一脸狼狈地站在门口,怀里抱着的竟然是绿竹!如花见到小翠也是惊喜万分,赶紧道: “小翠!你老爷呢?快叫他出来,小竹被蛇咬了!” 小翠虽不怎么喜欢两人,但也知道老爷对她们两个特别好,不敢怠慢,打着伞小跑了过去,脸上有些为难: “老爷他不在家。” “那个不要脸的!要他的时候不在,这可怎么办呀?”如花急得都哭了。 小翠也焦急地团团转,门外的家丁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上来小声说:“小翠姐,我知道老爷在哪儿。” 第六十六章 :郡主驾到 【这里多嘴两句,最近太多朋友催更了,本狼知道自己的更新比那些日更过万的作者是很不给力,所以面对催更的评论,本狼只能躲在墙角偷偷地看着,不敢说话。这里再次解释一下,因为书还没有上架,所以缺乏点儿动力,望谅解。不过基本每天好歹也有6000+的更新了。对于一本暂时免费的书来说,本狼还是觉得自己对得起大家的。上架之后,更新力度会加大。预计会是每周会有几天三更,甚至更多。希望大家稍安勿躁,文肯定会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不会tj。同时呢也希望大家多评论多讨论,有意义的评论,本狼大都会回复的。在此拜谢!】 …… …… 还是这个雨天。 雨呢,不但没有停的趋势,反而是越来越大,起初还是如丝线一般的雨水,现在已经变得成黄豆大小了。 李权感觉自己一直在洗冷水澡,加之吹了一路的风,现在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怕是着凉了。但李权还没工夫在意这些,赶至城南的李家商铺,自家的伙计已经有好几人被打在了地上,倒在雨里失声痛呼着。 李权肝火上来,感觉胸口不那么闷了,冷声询问事情原由。 一问才知道,闹事的是郭家布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户,主要靠买一些低档次的布匹为生,生意还算不错。但跟李家布庄比起来就差远了。因为是同行,以前没少放生冲突。李家布庄的活计仗着自家事大,在以往的冲突中总能占到便宜。长此以往,李家布庄的伙计嚣张气焰很盛,根本没把小小的郭家布行放在眼中。 但今日不同,那郭家布行突然改名“江南布衣”,竟然仿照李家诗会的手段搞什么准备搞什么促销,据说以后还会有多种高档布匹出售。 听到这消息,李家的伙计就忍不住,促销手段是自家老爷发明,怎么能白给别人用?还想出售高档布匹,那不是摆明了要开始跟李家抢生意吗?平日里也是欺负郭家伙计欺负惯了,一帮人顾不得大雨天就冲到了郭家布行的店面里,直接把人家的招牌拆了。 李权都不敢相信自家伙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李家伙计都知道知府大人跟自家老爷关系好,类似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有恃无恐。以前郭家伙计遇到这种事儿都避之不及,未曾想今天郭家的伙计跟吃了枪药一样,拿着棍棒就冲了出来,跟李家伙计打了起来。 李家伙计没有带武器,跟对方打起来之后的本就吃亏,结果后面一番打听才知道,这郭家布行改名“江南布衣”是因为郭家布行已经被靖王爷买下来,现在的“江南布衣”名义上已经是靖王爷的产业了! 李家伙计知道这条信息后,瞬间蔫儿了。心想自家老爷的能力再强,那毕竟也是一个商户,人家可是实打实的王爷,地位明显不在一个档次,这郭家的伙计摇身一变成了靖王爷的人。 李家伙计不敢再动手了,对方却积怨已久,当真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下手也是够狠,直接把这群人打得半死不活,只有一两个李家伙计还能强撑着站起来。 李权了解了事情原由后很是尴尬,这事怎么说?说到底那是自家人的错。但把自己手下打成这样,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 正在李权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架八抬的大轿在雨中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轿子已经被淋得病怏怏的,但从外观上看可以断定轿中之人非富即贵。 李家伙计还倒在街上,正巧挡住了轿子的去路,几个轿夫小心翼翼地将轿子停下。这些个轿夫也淋了一身,已经很不耐了,遇到几个挡路的伤员,也懒得动手提了,直接用脚踹到了路边。 李权看着这一幕,心头本就积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可算是找到发泄口了,大喝一声: “tdz老子打!” 八抬大轿就了不起了? 李权心头火起,率先冲了出去,一脚就朝最近的轿夫踹了过去。李权的体质力量非常,但招式敏捷不行,第一手出击竟然被对方躲开了。李权更怒: “安福,把这厮给我抓住!” 老爷都冲出去打人了,剩下的几个下人也一拥而上,场面乱作一团。安福上来一把就将刚才躲开李权攻击的轿夫逮住了。而李权也是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打在了对方左眼上。李权还是用了六成力,却也听到一声闷响,打得那厮狗头往后一扬,直接多了个红得发黑的拳印,鼻血横流,混在雨水里粘得满脸都是。 下人们看老爷这么英勇,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干仗,心道咱们惹不起靖王府的人,还怕了你们几个轿夫不是? 被李权打的轿夫缓过起来,仰天嚎叫:“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打靖王府的人!” 靖王府的人! 这群轿夫也是靖王府的人! 所有人都停住了,下人们各个吓得脸色惨白,雨滴落在身上感觉像针扎一样疼。 今儿个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儿都能遇到靖王府的人?这……这可怎么办啊? 所有人都求助似地看着李权,心道老爷快想个补救的法子! 当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李权身上的时候,李权却是冷冷一笑: “呵!靖王府是吧?” 说罢就又是一拳,这一拳用足了八分力,准确命中了轿夫右眼,这一下不单把对方彻底打成了熊猫,连一口的狗牙都被崩掉了! 那轿夫再没能力说话,瘫软着昏倒在地。 李权的作为让所有人都心神一颤,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竟敢如此残暴地打伤靖王府的人,怕也只有李权李大老爷一个了吧? 李家的伙计们见老爷这么给力,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感觉到热血上头,撸起袖管挺直了后背。 “好大的胆子!竟敢打伤靖王府的人!” 又是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但这个声音传来,却让人感觉说不出地舒服。就连李权听到,心头的怒火也不免少了几分。 虽是严肃地责问口气,但音色实在是太柔美了,想黄莺低鸣,悦耳动听。这样的声音,就算是骂人怕也有大把的人心甘情愿地被骂吧? 寻声看去,停下的轿子前,轿帘已被掀开。雨天中,光线很暗,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张模糊的俏脸,但就算只有个大概轮廓也能确定轿中是个体态婀娜,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儿。 对待美人儿,李权自然不会那么粗暴,冷冷地笑了笑,回答:“无凭无据,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靖王府的人?” “你!”女子气结,忽然不知该怎么说。 李权却心系对方相貌,一步步向轿子靠近。 几个轿夫不过寻常人,之前李权两拳就把一个弟兄打得晕过去的手段让他们心生忌惮,但又怕他对轿中女子生出歹心,各个神色紧张地注视着李权的一举一动。 “你……你要干嘛?别过来!”女子意识到了危险,赶紧关上了轿帘,两个轿夫也硬着头皮挡在了轿子门口。 这下是看不清轿中女子的相貌了,这让李权很不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朗声道: “靖王府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冒充的,若拿不出证明的办法。哼!一个都别想走!” 别看李权这方没几个人,但一个安福身上隐隐散发的气势就足够震慑全场,而李权的暴力也有目共睹,李权这一句话把场面给震住了。 又只剩下了雨声,轿中的女子却还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对于这种来拿靖王府名头都不怕的人,女子是真有些怕了,而且自己现在还真拿不出证明自己的办法,要是证明不了自己,外面的流~氓会不会对自己胡来? 一想到这儿,女子不禁更怕了,怯怯地问道:“你……你……你说,你要怎么怎么证明?” 李权听到轿中传出弱弱的声音,嘴角一笑:“很简单。我的手下被你们靖王府的人打得半死不活,这事儿怎么说?” “你你你要怎么说?” “你不是靖王府的人么?看你坐的轿子,地位应该不低,只要你把打我手下的人也打个半死,我就信你是靖王府的人。而且靖王爷向来治理严明,从不纵容手下胡乱生事,若靖王爷在此也断不会让他的手下随意欺负人。你正好可以帮靖王爷管教管教他们家的恶奴。” 轿中稍作沉默,便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好。” 说完便对剩下的七个轿夫道:“你们去教训教训那帮欺凌乡里的恶奴。” 轿夫们面色难看,却也都依言走到了郭家布行的伙计面前。这帮家伙刚还站在一边看热闹,没想到声势一转,怎么把矛头指向了己方? 李权的话他们都听到了,这几个轿夫是要来教训他们的。郭家的伙计们见轿夫走过来,全都戒备起来,带头一人上前提醒: “你们要干嘛?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靖王爷的人,你们想找死是不是?” 带头的轿夫大喝:“就是来教训你们这群打着王爷旗号到处生事的恶奴!” 话音刚落,一脚便将那郭家伙计踢翻在地,在泥泞的雨街上滚了一圈,爬起来时已满身污泥。郭家伙计大怒: “td!你们才是冒充的!兄弟们给我打!” 两方人数相当,这下的混战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了。 李权看他们狗咬狗,心里畅快无比,心头的怒气全都消了。就连一边半死不活的李家伙计也都忍着疼痛笑了起来。 轿中的女子恨得是咬牙切齿,心道总有一天要报仇。但现在到底要怎么收场呢? 女子在轿中死拽着衣角,死命想着该怎么办。突然一个身影冲进了乱战当中,三两下便把两拨人全干翻在了地上。 李权眉头一皱,心道来的还是老熟人,看来这趁戏是没法继续演了。 女子惊喜交加地掀开了轿帘:“陆教头!” 来人正是陆忠,此人也淋了一身雨,表情阴晴不定,没有理会李权,径直跪在了轿前,恭声道:“郡主受惊了,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哎哟呵!里面的还是郡主!难道是靖王爷的千金? 李权饶有兴致地抹了抹嘴唇,心怀不轨。 见陆忠到来,女子的胆气壮了壮,撑起伞从轿中走了出来。恨恨地看着眼前一脸痞相的男人,却是鼓足了勇气朝对方走了过去。 陆忠不敢怠慢,挡在了女子前方。 第六十七章 :求医 小美人儿撑着把小油伞朝李权走了过来,步伐款款,体态婀娜,一只白皙的小手轻轻提着裙摆,生怕地上的污水粘在了自己身上。三寸金莲的脚丫子被一双雪白的小布鞋包裹着,上面的荷花图案栩栩如生,只可惜几滴污泥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每一寸地方都很美,唯独是可恶的油伞把脸给挡住了,独独可以看到个尖尖的下巴,白嫩得像雨后春笋,上面还有一颗黑黑的小痣。 李权在雨中摸着下巴,心道这妮子朝自己走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自己长得太帅,想要以身相许么? 小美人儿个子小小的,比李权矮了半头,离得进了,油伞把下巴也挡住了。李权还在想是不是把小油伞掀开一睹真容,却不料对方的裙摆一松,抬起香滑的小手就给了李权一巴掌。 “啪!” 雨声中突然冒出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安福大惊,上前一步:“你!” “干嘛?此来芙蓉郡主,你想造反不是?”陆忠跟安福也算是老对头了,见安福神色不善,身上的剑柄就已抵在了对方肩上。 “退下。”李权轻声对安福说。后又摸了摸被打的左脸,再把手放到鼻尖轻轻一嗅,嘴角带笑:“真香啊!” “你!”这位芙蓉郡主气急,小小的胸脯起伏不定,虽然看不到对方眼神,却能感觉出对方想要吃人的目光。气急之下,芙蓉郡主伸手想要再打。这次李权早有准备,一把便将对方的小手捏在的手里,仍凭芙蓉怎么挣扎就是不松开。 这女子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蛮横了些,对付这种刁蛮的大秀,李权也犯不着怎么客气,捏着对方手腕的时候,两根指头像蚂蚁一样在细嫩的肌肤上趴来爬去。 “你放手!放开我!”芙蓉挣扎着娇叱道。 陆忠脸色沉到了谷底,朝李权道:“李老爷,还请你松手。郡主千金之躯,就算是李老爷也不可如此。如果李老爷还一意孤行,我陆忠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为郡主主持公道!” “哎哟,你是在威胁我是吧?你家王爷对老爷我都平等相待,你们家的晚辈也太没规矩了。老爷我替王爷管教管教又怎么滴?”李权本想松手,一听陆忠这话,瞬间又不想松了,笑着回答道。 本想有陆忠在自己就不会被欺负了,哪曾想这个无耻的痞子竟然连陆忠都镇不住。堂堂郡主竟被个不知姓名的人如此羞辱,芙蓉已经忍无可忍,挣扎着朝陆忠命令道:“无耻小人!陆忠x我杀了他!” 陆忠硬着头皮将手放在了剑柄上,安福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冲突一触即发。 “驾驾驾!” 街道一头,马蹄声、车轴声、吆喝声打破了雨声的单调,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林轻尘!”李权眉头一皱,“莫不是又除了什么事儿吧?” 陆忠神情也是一变,右手死死地攥住了剑柄:“是那个刺客!” 李权赶紧甩开了芙蓉的小手,几步跑了过去:“林轻尘,你怎么来了?” 林轻尘没有说话,指了指车厢。李权一转头,正好看着小翠从车厢窜到了雨中,叫嚷道:“老爷,绿竹被蛇给咬了。” “什么?!快给我看看!” 李权心中一惊,赶紧走向了车厢。看到车厢里的泪眼蔢娑的如花时微微一愣,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绿竹还在昏迷中,到现在还不知道身体状况如何。看着绿竹惨白的小脸儿,李权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安福!驱车去和安堂!” 李权不再理会那什么郡主,翻身进了马车。而安福则接替了林轻尘的位子,坐在前头策马扬鞭。 那芙蓉郡主见臭流~氓要走,抬高了油伞,露出俊美无暇的小脸儿,指着马车的位置急忙道: “陆忠!你怕什么怕?把他们给我拦下来!出了事儿有我扛着!” 陆忠没有离开,目光死死地顶着同样打量着自己的林轻尘,表情严肃。芙蓉郡主没注意到陆忠的表情,很是生气: “陆忠!你耳朵聋啦?叫你追上去!” “算了,郡主,咱们先回府吧。” “陆忠!你干不听我的话?回去要你好看!”芙蓉气愤难平,捏着小拳头在陆忠肩上疯狂捶打着。 这时,又有一架轿子顶着大雨到了不远处,轿帘缓缓掀开,一张和芙蓉郡主相差不多,却更加成熟艳丽的脸颊出现在雨幕前,柳眉轻皱,娇声呵斥道:“妹妹,你在干嘛?这么大的雨还不回家?” 芙蓉回头一看,见到那张熟悉的俏脸时,小嘴一瘪,呜呜地跑了过去:“姐姐,姐姐。我被人欺负了!呜呜……” 芙蓉神情激动,踩在雨里飞快地跑了过去,一路小跑,裙摆染了一大堆污渍。 轿中女子眉头皱得更紧,严肃道:“快进来!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有人能欺负你?活了谁信?还哭!讨打是不是?” “姐姐,我……” “还说x来!” 芙蓉委屈地收起小油伞,钻到了轿子里。 陆忠走了过来,在女子身边小声说着发生的一切。女子安安静静地听完,没有多说什么,淡淡道:“起轿。” …… …… “小竹!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李权在马车里喊着,车厢里挤了四个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车轴的颠簸让车中的人身体不断摩擦,换做以前李权肯定是忍不揍心猿意马地歪歪一番。但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绿竹身上。如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说,李权不懂医,却也知道要先吸毒,不管有没有用,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李权作势要给绿竹吸毒,如花和小翠都是大急,死命地拦住他。 都知道把一些毒洗出来会对绿竹好一些,但在没搞清楚是什么毒之前,谁敢乱吸?搞不好就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不说,中毒的人还没救活。 李权可不管这些,仗着自己体质惊人,觉着一般的毒也奈何不了自己,固执地在两个女人的阻拦下将嘴印在了绿竹发紫的伤口上…… 虽跟绿竹没多少交集,但还是原本这具身体的女人。绿竹还年轻,李权倒是没对她有多少非分之想,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不管算不算李家人,在李权心中永远都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是自己的亲人。 为亲人冒险,李权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权用力地吸着,感觉腥气浓烈的血液流到了嘴里,强忍着恶心吐到了外面,然后继续…… 和安堂—— 今天好似很多人生病,大雨天,才排队已经拍到了门外。 李权不管不顾,抱着绿竹就往里冲。却被排队的人给死死拦住: “哎哎哎,懂不懂规矩?就你一个人看病?先来后到。” 李权懒得废话,直接吩咐安福:“一人五两银子,老子要先看!” 安福一皱眉,有些不愿地摸出一张银票塞给了安和堂的活计:“分给他们一人五两,让我们家老爷先就诊。” 才们一开始以为李权是说笑的,没想到亮出了真家伙,顿时喜形于色。要知道,一般的病症诊金也不过半两银子,五两银子可是个超大的数目,哪儿有那么多人得了不治之症半分钟都等不得?拿了银子纷纷让路。 看到李权一行人的背影,一帮人开始讨论这人到底是谁? 总有人认识李大老爷的,知晓了李大老爷的身份后,一帮人暗暗惊呼:“李老爷威武霸气。” …… …… 绿竹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坠入了无底深渊,一直往下掉,感觉身子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却没想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不断扩散,一个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抓住了自己,她看不清是谁,但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飘飘地,缓缓往上升,这种感觉舒服急了。但她还是想看看那个身影是谁,她拼了命地接近那个身影,但眼前的光线太强根本看不清对方相貌。忽的又感觉脸上多了什么东西,疑惑着捏在手里一看,一根胡须,一根很熟悉的胡须!绿竹突然激动起来,她知道是谁了,兴奋地扑向对方怀里…… “老爷!” 绿竹突然惊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药味儿很重,窗外漆黑一片,屋里点着烛火。而当她看到面前的人时,忍不卓躯一颤: “老爷……” 李权虽然的是笑着,但表情却有些怪异,默默地点头点头,然后宠溺地在绿竹眉心的红痣上轻轻一点,起身从桌上端了药来。 绿竹痴痴地看着李权的一举一动,还没想过自己为什么在这?又发生了什么? 看到老爷要喂自己吃药,绿竹闪动着眸子,伸过手:“老爷,我自己来。” 李权倒是把药碗给了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看着。 李权这么安静倒是头一回见,绿竹一边喝药,一边狐疑地看着老爷,不知道老爷是不是转性了。 不多时,如花进到了房子,见绿竹醒来,一把就将小丫头搂在了怀里,喜极而泣:“死丫头!你终于醒了!” 绿竹这才回过神来:“花姨,我……我这是在哪儿?” “这是在安和堂。” “我……我不是被蛇咬了?是不是老爷救了我?” 如花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李权,轻轻点了点头。 “老爷……谢……谢谢你。”绿竹瞥这小嘴儿向李权说着。 李权还是微笑着点点头。 “老爷,你怎么不说话?” 李权又回到了床边,抹了抹小竹的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如花叹了口气:“小竹,这次你可真得好好感谢感谢李老爷。要不是他跟你吸毒及时,你这条腿可就保不住了!现在他舌头受到毒素影响,处在麻痹状态,暂时还不能说话。” “老爷!”绿竹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将手里的药碗丢在了地上,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李权的怀里。 第六十八章 :融化的心 “爹!那什么李权欺负我!你要替女儿出气!” 轿子停到靖王府后门,靖王爷亲自来接两个宝贝女儿,但小女儿一出现便跟自己叫嚷着告状,而大女儿则是那副老样子,不肯搭理自己,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靖王爷揉了揉额头,面对两个女儿感觉很无力。这次搬来碧州,靖王爷先到,主持打理些事物。现在王府已经初具模样,这才把两个女儿接了过来。 靖王爷看着小女儿生气的模样,朝陆忠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没什么表情,只是把女儿给哄好了之后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靖王爷来到了后花园,看似没有人,眨眼间,却又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靖王爷身后,细声道: “王爷,依云伤势已好,功力还略有精进,请让依云再试一次。” 那鬼魅一般的身影正是依云,此时的她身着粉衣,声音娇柔,眉宇间的媚色似乎更甚往昔。靖王爷没有回头,左手旋转着右手的翡翠扳指,淡淡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一个普通男人都拿不下,叫我怎么信你们?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是如上次一样,我看我们的合作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 …… 当雨停时已是深夜,空气中还透着股凉意,积在青瓦凹槽的雨水顺着房檐还在不断滴落,落在地上的小水潭里发出很有节奏的“哒哒”声。 李家大院里满是积水,一场雨也不知冲走了多少东西。一只在水中挣扎着的蚂蚁,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可以落脚的枯叶,前半只脚刚踏上去,就被清扫院子的家丁一扫帚扫到了十万八千里。 小翠蹲在大院的小灶边,愁眉不展地挥着蒲扇。小灶的火燃得正旺,上头是黑陶药罐,阵阵药香正从罐中传出…… “小翠,好了没有?”夏茹套着个单薄的披风站在旁边候着,被风吹得大敞开,可以看到里面的嫩肉和小肚兜。 “好了好了。”小翠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夹子把药罐架起,倒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水出来。 夏茹跺了跺脚信,丝丝地吐了口冷气,再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走光的模样不被人看到后才端起药碗“哒哒哒”地回到了西厢房间。 李权在夏茹极尽奢华的厢房里,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在和安堂把绿竹送回小茶摊后,李权回府时已经夜深,舌头倒是能说话了,不想这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仔冒发烧,闲下来之后才感觉全身发虚,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夏茹本已经睡下,没想到老爷病怏怏地来到自己房间,衣服也顾不得穿,套了个披风就出去找到了小翠。小翠白天到了安和堂就先回了李府,现在也是刚睡下。听说老爷病了,小丫头麻利地从府中库房里找来去烧的药材熬制。 熬好了药,夏茹回到房中,小心翼翼地喂给李权吃,每一勺都要仔仔细细地吹凉。 人在虚弱的时候,感情也是最脆弱的,看着身边的可人儿一丝不苟的样子,娇弱的身子只有件单薄的披风,照顾别人的同时,自己却在夜里冻得瑟瑟发抖。 就是铁打的心在这一刻也要被融化了。 回想前些日子,自己的确是冷落了这位苦命的夫人。 李权默默地享受着夫人的伺候。待喝完了药,李权又躺倒了床上,今天他是真累了,淋了一天的雨,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踵而至,感觉满是女人香的床榻才是自己最向往的归宿,舒服得让人不想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的烛火被人吹灭,一具熟悉却又陌生的娇躯钻到了被子里,那熟悉的香气让人着迷,尤其是在李权昏沉沉的时候,能像是迷香让人迷失方向。 但这不是情~欲的躁动,这是一种家的温暖。夏茹的细心彻底撕掉了李权表面的伪装,触底到了他内心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以前还存在的那一层隔阂在这一刻化作了点点星光消散。 她是我的家人! 她是我的女人! 她是我的爱人! 夏茹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知道老爷今天很累,又生病,所以乖乖地睡觉,但她不知道李权内心的变化。 李权伸出手从夏茹的腋下穿过,感觉到那被风吹得冰凉的身子,心中骤然一痛。 虽然现在很虚弱,但李权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冰凉的身子搂在了怀里。侧过身,另一只手也攀上了细嫩的腰肢,将娇躯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老爷,您要干嘛?您身子不适还是早点儿睡觉吧。改日妾身再伺候您。” “我又不干嘛,就想抱着夫人睡觉,踏实。” 夏茹的小心肝“噗通”一跳,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她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傻傻得被抱着进入了梦乡。 …… …… 在远离碧州的某个地方,一处普通的大宅内,慕晚晴身着白色劲装,头戴面纱,挺拔而立,俊美中带着英气,英姿飒爽,气色更甚往昔。 大宅中聚集了很多人,摆了十数把椅子,每一把椅子上都坐有一人,而每一把椅子后都站有年轻人,慕晚晴便是其中之一。 慕晚晴前面也是一位白衣女子,同样带有面纱,坐在椅子上看不出表情。 而场地正中,一名白衣男子手持一张薄纸,严肃说到:“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吧?庆国各地都在寻找白莲圣女,这白莲圣女没找到,反而让我们无数分部被端了。这事情,慕容仙子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慕晚晴气息一顿,变得阴沉下来。但她没有动作,看了看身前的女子。女子缓缓起身,声音略显苍老,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你想要什么解释?” “我白莲教因仙子的爱徒损失了多少弟兄?我碧州辛辛苦苦招募的势力转瞬间变一片硝烟。就算你慕容仙子位高权重,但若给不出一个满意的答复,让我等寒心,日后还怎么服众?” “哼!”女子冷哼一声,“不过几条贱命,这点儿损失都承受不起,他日兴师起义,还怎么打仗?晚晴是白莲圣女,乃我白莲教之精神所在,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白莲圣女?哼!仙子你当真是修炼成仙了吧?顶着个圣女的名号就当真以为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了?圣女没了可以找人再顶,弟兄们死了那什么代替?慕容仙子,这么浅显的道理您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找死!”慕容仙子一声低喝,犹如实质的杀机锁定在了男子身上,只要了瞬间,男子后背竟已湿了一片,不断地咽着口水,好似说话都变得困难了。 这时,大院上方的台阶处,同样是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还是蒙着面,淡淡道: “够了,他说得有理。慕晚晴这次擅自行动导致碧州势力尽损,又导致现在被全国通缉。凭晚晴能力,躲避追捕自然不难,但却导致我整个白莲教的底层势力不敢扩张,损失极为严重。如此大过,不是慕容你一两句话就能包庇的。” “可是……”慕容仙子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慕晚晴见慕容仙子这么为难,一咬牙走了出来:“师父,您别为我说好话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害的白莲教损失惨重,我甘愿领罪!” “晚晴,你回来!”慕容仙子神色一变,低声喝道。 但慕晚晴已经走到了场中,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些日子对她来说就是煎熬,脑中尽是情郎的身影,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江湖儿女,随风飘荡,可以放下一切。但事实证明她和一般的女子一样,永远忘不掉自己的情郎,不知道多少次想抛下一切去找他。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时,慕晚晴只能用练功来舒缓自己的感情。 这段时间,慕晚晴都是在练功中度过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思念却是越积越多,渐渐地,练功也无法阻止她对那个男人的思念,不知道他伤势怎样,不知他过得如何,更不知他有没有向自己想他这样念着自己? 阿宽临走时的话无时无刻都在刺痛慕晚晴的心,她知道对方说的没错,自己跟李郎是不会有结果的。他是富甲天下的老爷,说到底自己只是个被朝廷通缉的草寇,自己还肩负着白莲圣女的使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他还有家室在碧州,更不可能抛下一切随自己来白莲教。 或许领罪一死才是解脱的唯一方法。 慕晚晴静静等待着白莲教元老们对自己的宣判,任何结果她都能接受,但当她听到最后的结果是却心神一震,一团希望的火焰从心底燃起! “剥夺慕晚晴白莲圣女一职,扁为圣使。即刻随吴右使前往碧州,假意被擒,去李府换取悬赏!” 第六十九章 :约会 清晨—— 小翠担心老爷的病,早早地起床熬好了药。但当她端着的药到了夏茹厢房后才发现,老爷又不见了!而且连夏茹也不见了! “可恶的老爷,病了也要到处跑。出去玩儿也不带上我!”小丫头气恼地跺了跺脚。 …… …… 碧州清晨的集市上,形形色色的人的来回穿梭,明媚的阳光让来往的行人精神抖擞,各行各业地小贩占领了街道两旁,扯着嗓子吆喝着。 “热腾腾的包子哟!” “糖葫芦!糖葫芦!” “哎哎哎,这位客官,您里边儿请,本店有上好的女儿红……” 吆喝声此起彼伏,像欢快的乐曲,形成了集市独有的背景音乐。 “哎呀!这谁家的孩子!” 一个小三毛拿着个纸风车欢快地在集市上横冲直闯,不小心就撞到了一粗布麻衣的少~妇。少~妇长得端庄秀丽,粗糙的衣服丝毫不能掩饰她绝美的容颜,就是屁大点儿的小三毛看到她都忍不住怔在了原地,痴痴地叫了一声“妈妈”。 少~妇眉头紧皱,瞥了一眼身边男人,低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走!” 男人却是“哈哈”一笑:“小茹,连孝子都挡不住你的诱惑啊!” “老爷!”少~妇正是夏茹,听老爷调笑自己,忍不卓嗔地跺了跺脚信。 李权毫不在意,牵着夏茹的小手往街边疾走:“这家面馆儿看起来不错,咱们早上就吃这个!” 夏茹被李权拉着到了小面馆,浓烈的面粉味和脏乱不堪的桌椅让夏茹的柳眉连成了一条线。再看那些个食客,各个捧着面盆大的碗吃得“呼哧呼哧”作响,有的衣不遮体,有的满身恶臭,有的光着脚都踩在了凳子上;还有个乞丐守在门口等着别人吃剩地面汤!这场面,怎么叫人吃得下啊? 夏茹是一百个不愿意,但被老爷拉着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秉着呼吸站在一边。. 李权找了张空桌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老板,我要半斤哨子面!” 说着又问夏茹:“小茹,你吃多少?” 夏茹矜持地用手轻捂着鼻子和嘴:“老爷,我不吃。” “怎么能不吃呢?吃!必须吃!老板再来个二两的!” 李权见夏茹的模样,知道对方对这样的环境很不习惯,用衣袖将身边的板凳擦了擦:“为夫亲自给娘子擦过的板凳,不会嫌脏了吧?” 夏茹娇羞一片,低头坐到了凳子上,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询问: “老爷,你一大早说带妾身出来玩,就是为了吃这个?” “都说了在外边儿就别自称妾身了。而且这不过是今天的开始,不吃饱肚子怎么玩呢?” “但是……老爷怎么会选在这种地方?” 李权拿了双筷子递给夏茹,故作高深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家里大鱼大肉的有啥好?美食在民间知道不?别看环境差,这叫接地气。在看这四周的食客,人多的小店味道绝对好,听你男人保准没错。” “老爷!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要被人家知道,还不说在背后嚼咱家?” 夏茹正说着,面馆老板就将热腾腾的哨子面端到了桌上。 李权毫无形象“呼啦啦”地吃面,跟旁边的食客一般模样,配着下人的粗布衣服,哪儿有半分大老爷的样子? 夏茹知道这样很不妥,但看李权对着个比自己脸还大的面碗大口大口地吃着,忍不住掩嘴一笑,怎么看现在的老爷挺可爱? 想着,夏茹也拿起筷子,吃起卖相不怎么好的面条来。 尝了口。 嗯!味道还真不错。 夏茹专专心心的吃面,耳畔的几根发丝轻飘飘地垂到了脸颊。李权吃了半碗便收起了筷子,伸手轻轻地将对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温柔地抚了抚水润的脸颊。 夏茹抬起头,唇上还占有些许红油,把蜜桃一样的嘴唇染上了一层水晶光泽,分外诱人。李权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人,眼光灼灼,满是歉意。夏茹的目光正好与之相对,加上之前李权温柔而又宠溺的动作,夏茹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被一股暖暖的气息紧紧包裹着。 紧张,但很舒服。 “好吃不?” 夏茹像个忻娘一样羞羞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注意力转移到面碗里,再也不敢抬头了。 李权拄着下巴,看着夏茹的一举一动。他没有说任何甜言蜜语,他只想用行动来补偿这个看似精明实则很傻的女人。 吃过早餐,李权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牵着佳人的手穿行在碧州的各个角落,尝遍每条街的小吃,看诀条巷的景物,一路欢声笑语,没有刻板的规矩,没有老爷、妾身的隔阂,只有恋人之间心与心的沟通。 在李权的带领下,夏茹也渐渐放开了,不在理会自己的身份,也懒得管那些细枝末节的规矩、体统。她不过是刚过二十的忻娘,撕掉了表面的矜持,显现出小女生的心性,像只欢快的小鸟在李权的牵引下肆意地翱翔着…… 开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注意就到了正午。 两人逛到了碧江边上,粉嫩的俏脸儿红红的,额上满是汗珠,被粗布衣裳裹着的稣胸欢快地起伏着,显然是意犹未尽。江边上,凉风阵阵,忽起忽落的秋风卷着大小不一枯叶,像漫天飞舞的彩蝶,轻飘飘地落在两人的脸上。 夏茹踮起脚尖身子贴在李权胸前,伸手为李权摘掉被吹得贴在脸上的枯叶。但是刚把一片枯叶摘掉,又有更多的枯叶扑到了李权的脸上。夏茹忙不过来,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秀发飞扬的夏茹,掩嘴轻笑时的妩媚,粗布衣服下抖动的腰肢,还有那贴在自己胸膛的柔软。李权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将可人儿搂在了怀中,低头在对方耳边轻声道: “小茹,谢谢你。” “谢……老爷谢我干嘛?” 夏茹抬头望向了李权,但和对方饱含柔情的目光相对,却又赶紧把头贴在了对方胸膛上。 “谢谢你的细心,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人家哪儿有照顾老爷啊?还是姐姐照顾得好。” “你们都很好。” 李权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家中女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许是时间太久,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但李权很清楚,世上没有人天生对应该对谁好,这些女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是对自己好的,没有想过伤害自己,自己就是她们的天! 这是一份荣誉! 同时也是一份责任! 李权心潮澎湃地撩起了对方的下巴,看着那微张的秀唇,轻轻吻了上去…… 江边的行人往来不断,无不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幕,女孩子看得面红耳赤,公子哥则鄙夷地大呼有辱斯文,只有那些经历了岁月的老人,看着年轻男女忘情的拥吻欣慰地点头。 夏茹心都快跳出来了,心思全系在周围的动静上,暗道老爷也太大胆,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下干这种事儿?但对方的手臂又很紧,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而且那霸道的大蛇在自己嘴里胡作非为,占据了小嘴里所有的空间。 浓烈的男性气息如海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汹涌澎湃而来,熏得夏茹眼神迷离,四肢发软,感觉已经不会呼吸了。 良久,夏茹才从李权地霸道中挣脱,直接蹲在了地上,羞得把头埋在了双峰之中,脑中一片混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小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夏茹摇了摇头。 “那快起来,咱们去吃点心。” 夏茹蹲着平息了自己的气息,不敢再提之前羞人的一幕,挽着李权的手臂嗔怪道:“一直都在吃东西,人家又不是猪。一点儿都不饿。” “那现在去哪儿玩?” 夏茹看了看四周,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指了指江边:“我要坐筏子。” 前番都是跟着李权的节奏走,李权去哪儿,夏茹便去哪儿。短暂的歇息,夏茹像是变了个人,不再默默地跟在李权身后,小手指着江中的竹筏,清脆的言语中透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李权欣然一笑:“领夫人谕令。” …… …… 撑一张竹筏,在清澈的碧江中随水流而下,女子撑杆,男子撒网,伴着清风,收获新鲜的鱼虾。脸上充满了幸福满足的笑容。 江面错落有致的竹筏配上华丽的花舫游船,形成了碧州独有的花卷。 李权收了网,夏茹将掌舵的竹竿交到了相公手上,兴奋地数着筏子里的小鱼小虾,像一对普通的年轻夫妇满载而归。 江面上,忽听到有人叫喊:“喂!那边的,有没有收成?这儿有客人要新鲜的鱼货。” 一条能载百人的画舫船缓缓地向李权的竹筏靠近,船身尽是火红的绸子,船头扎着一个巨大的花球。甲板上,一人高声喊着。 李权看了看画舫船,又看了看夏茹,问:“小茹,他们要买咱们的鱼。卖还是不卖?” “不卖不卖!”夏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是老爷给我打的鱼,别人出多少钱都不卖!人家要带回府自己吃。” 正说着,画舫船已经离竹筏不过三米,船头叫喊的人已经走到了船沿: “打渔的,快点,客人急着要呢!” 第七十章 :上花船 李权没来得及回话,船上就有一块梯形木板丢下,木板的一头搭在竹筏上。竹筏受重力一压,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夏茹脚下不稳,差点儿掉进了江里。 李权将夏茹紧紧地搂住,脸上已经有了不悦之色,而那叫喊之人已经踩在了木板上,挎着个竹篓准备来点货。 那是个小二打扮的男人,站在木板上望了望筏子里的收成,有些不满意:“才这么点儿啊。不过也够了。打渔的,鱼虾我都要了,给你一两银子。” “不卖。”李权冷冷回答。 对方以为是李权嫌价钱不合适,那男子露出了烦躁之色,自己开一两银子已经是够多了,平日里一两银子买的东西可比这点儿多。要不是想着有贵客急着要,他才不会开这个价呢! “奶奶个熊!你丫的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罢了罢了q天老子急着要,给你一两五钱!把鱼给老子装好了,赶紧滚!” 男子摸出两粒碎银子丢在竹篓了,然后连同竹篓一起丢到了筏子上,然后便叉着手趾高气扬地在木板上等着。 夏茹何曾见过这等嚣张跋扈的下人,刚才险些落水已经怀恨在心,看着筏子上的竹篓恼怒地涨红了脸,没等李权说话,伸脚就把竹篓踢到了江里:“都说不卖了!” 竹篓还浮在江面,但竹篓里的银子铁定已沉入了水中。 木板上的男子惊了个呆,表情变得扭曲起来,抬脚就要往筏子上走。李权上前一步,挡住了对方去路,冷声道: “我给你一息时间,马上回到你的船上去,这些鱼我不卖!” “老子的钱!” “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把你的梯板拆了。” “你敢!” 男子大怒,可惜他遇到了李权。这厮倒是真没遇上什么不敢的事儿,一弯腰,单手便把木板举了起来。木板上的男子脚下不稳,趴在了木板上,吓得是嘴皮打颤,话都说不出口了。 “滚不滚?”李权再问。 男子吱吱呀呀半天,急得是哭爹喊娘,不是俺们不滚,是吓得不敢动,嘴皮子也说不明白话来了! 李权见着小子死不悔改,手掌一翻,直接将木板连同人一起甩了老远。 “噗通!” 应声落水。 江面上顿时水花四溅,花船的人一窝蜂地扑到船舷上,望着江里的情景不明所以。 “救命!救命啊!” 落水的男子抓着木板在水中疯狂地扑打呼喊着。叫嚷了许久,忽然想起自己会游泳,后又麻溜地游到了花船边上,被上面的伙计放下绳梯救了上去。 男子刚一上船就叫嚷起来:“快把那两人给我逮住!别让他们跑了!” 很快,又有板梯搭在了木筏上。李权和夏茹没什么划桨经验,怎么也摆脱不了花船。而且两者的吨位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小小的竹筏在花船面前只消轻轻一碰肯定被撞得粉碎。夏茹有些担心地望了望李权: “老爷,我们怎么办?” “怕啥?正巧可以去花船上玩玩儿。” 从花船上下来的伙计正准备动手抓李权二人,不料李权搂着娇~妻大摇大摆地上了木板,径直往花船上走,擦身而过时还不忘交代一句:“把鱼虾给我装上来。” 上了花船,被打落水里的男子怒目圆瞪,就想一只要吃人的老虎朝李权扑了过去:“你还敢来!” 李权看也不看,手掌一番,一锭明晃晃的银子就出现在了手中,浑圆饱满,像个刚出生的娃娃惹人喜爱。 刚还是吃人的老虎,见到银锭子后,瞬间化成了乞怜的蟹,汪汪汪地直叫唤:“哎哟喂!原来是位大爷啊!瞧我这狗眼瞎的,您里边儿请。” 李权潇洒地把银子丢在了对方怀里:“拿去买点儿治风寒的药,别凉着了。” 那伙计接过了银子,彻底沦为了李权的哈巴狗,在前方领着李权往花楼里走。 未进花楼,已经能听到里面儿有娇柔的歌声传来,伴着优美的琴曲,再加上一阵凉风,让人升起一丝心驰神往之感。 花船上的花楼其实跟有唱曲姑娘的酒楼没多大区别,只是在这花船之上可以吹吹江风,欣赏沿途美景,滋味与酒楼大不一样。 花楼内,正大门架有舞台,三五妙龄姑娘在上面各展才华,琴箫和鸣,相辅相成,更有妙音女子开嗓清唱,唱的是耳熟能详的江上小曲,雅俗共赏,又不失体面。台下桌椅整齐摆放,形成个半圆,将舞台围在中间。里面的客人不少,三两伙计正在客人之中周旋。 领着李权的伙计将两人带到了最靠近舞台的位子,一脸的谄媚: “您坐,请上座!” 一个端着茶壶地伙计看到,上前倒茶,却被那伙计挡住,朝李权接着一笑:“茶,上好茶!” 李权又摸出一锭银子,排在桌上:“好酒好菜拒来,对了。把我打的鱼虾一并加工了。” 夏茹坐在一边气呼呼地补充了一句:“你给盯紧了,我只要我自己的鱼虾,一条不准少,一条不准多。” “得咧!”伙计把银子踹下,欢天喜地地走了。 一边倒茶的伙计傻了眼儿,怎么两个农民打扮的夫妇出手这么阔绰,难怪之前那伙计装得跟孙子一样。 两人坐在桌旁,肩并肩,看着台上的表演。酒水已经满上,李权时不时抿一口小酒,隔着衣服在夏茹的美腿上摸上一把,再看看台上的美女,那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夏茹面带微笑,痴痴地望着老爷一声不吭,只是看到老爷的酒杯空了在立马盛上。 “小茹,这些女子比起你来可就差远了。要不你上去献上一曲?” 夏茹眨巴眨巴眼:“可以吗?” 李权一想,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娘子的技艺怎能让他人欣赏,还是在家里给唱给老爷一个人听。” “嗯。” 说着,花样不一的菜肴也摆满了一桌,全都是李权刚才抓到的河鲜。 夏茹期待这一顿河鲜已经好久了,笑眯眯准备动筷子。可是鲜嫩的鱼肉还没夹到碗里,身边传来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 “来人!来人!怎么他们有鱼吃?而我们没有?” 李权感觉这声音有点儿熟悉,侧头一看,还真是个熟人。 原来是来参加过自己诗会的韩风么?貌似在碧州还是数一数二的牛b人物。 李权认出了韩风,但韩风却认不出李权,谁会想到堂堂李大老爷会在这儿装农民? 韩风手握折扇,有些焦躁地对着自己扇风,上面“李家布庄”的字样若隐若现,为这番情景平添了几分喜感。 一个小儿急忙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解释:“韩公子,人家那一桌的鱼虾都是他们自己从江里捞起来的。咱们花船上的河鲜是真卖光了啊!” “自己捞的鱼虾?你忽悠谁呢?我韩某在碧州这么久,还头一次听说这等奇事儿!若真是渔夫,有钱上这花船吃喝?”韩风将折扇一收,怒道,“你是不给我韩风面子,还是不给倩蓉姑娘面子?” “不是……韩公子你自己问,人家那真是自己捞的鱼。咱有人问他们买了,人家不卖,这不自己吃么?” 韩风将信将疑地移步到了李权桌边,眼光一扫,顿时是火气上涌! 尼玛!两个人吃一桌人的菜!而且还全是鱼虾河鲜。 韩风气愤难平,又不如该说什么,把火气都撒到了小儿身上:“叫叫叫你们老板来!我看你们真是不想干了!” 和韩风同桌的还有一女子,见气氛尴尬,起身轻轻插道:“韩公子,算了,不吃便是。” 女子声音轻柔,却带有一丝果断坚定的意味。李权忍不住侧目一看。 那女子一袭裹胸紫衣,外身又一件蓝色半臂,广口袖筒垂至脚跺,丝质轻柔,随风而动,胸间束有淡红丝带,与肩上的粉色流云香肩交相呼应,如红色的云彩一样轻灵。再看脸颊,五官肤色皆不输身边夏茹,尤其是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垂直腰际,未作任何装饰,显得端庄而又自然。 夏茹憋了眼身边的老爷,掩嘴轻笑,知道老爷的老毛病犯了,故作嗔怪地道: “老爷,是小茹还看,还是那位姑娘好看?” 李权老脸一红,赶紧收回了目光,讪讪地摸了摸老婆大人的小蛮腰:“当然是夫人好看。” 正说着,那双贼眼还是忍不住往旁边一撇。 只见那女子起身,韩风就跟变了哈巴狗一样,缩头缩脑地走到对方面前,小声提议:“哎!真是不好意思,倩蓉姑娘难得来碧州,这第一个小小的要求韩某就不能满足,真是惭愧。但就算没有河鲜,这里还有别的好菜,要不咱们吃点儿别的?” 女子淡淡地坐回了位子:“罢了,在京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只是听说碧江的河鲜乃当世一绝,故此想来尝尝,既然今日无缘,那便改日再来。至于其他的东西,实没兴趣。” 韩风一脸不甘地坐到了女子对面,皱眉苦想着讨好女子的其他办法。也就在这时,夏茹站起身来,朝女子招手道: “姑娘,我和我夫君也吃不了这么多。既然姑娘想吃河鲜,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同席。” 第七十一章 :先生和学生 “倩蓉姑娘,那二人不过普通民家打扮,您若与之同席,恐有**份。” 见这位叫做倩蓉的姑娘犹豫不决,韩风在一边紧张地说着。 听了韩风的话,这位倩蓉姑娘倒是展颜一笑:“他们又不知晓我的身份,与之同席倒不会有什么不妥。” 说罢,一提裙摆缓缓起身,走到李权的桌旁颔首行礼。李权和夏茹也双双起身拱手回敬。李权心里头嘿嘿傻笑,表面却显得极为真诚,摆出请坐的手势:“姑娘请坐。” 倩蓉含笑落座,看着满桌各式各样的河鲜难掩喜色,很矜持地给李权道谢。 跟美人的二人小世界就这么被破坏了,韩风又是恼怒又是无奈,脸色阴沉地走到了李权的桌边,作势也要做下去。 见韩风要落座,李权脚下一踹,直接把对方的将要落座的凳子踢开了半米。韩风不察,感觉下方一空,一屁股做到了地上,痛呼一声,把手中折扇都给扔了! 韩风坐在地上呆了片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儿,脸涨得通红,怒不可遏地从地上翻身起来,指着李权大怒道:“你!” “我什么我?我只请了这位姑娘,可没有请你。” 韩风强忍着冲上去跟李权拼命的冲动,将折扇捡起,不停地给自己扇风以平复自己的心情:“我跟倩蓉姑娘是朋友,她在哪儿,我自然也得在哪儿!” 美女在侧,李权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目光看向了倩蓉,寻求对方的意见。 韩风不请自来的确有些不对,但李权直接把人家凳子踢掉,让对方出了这么大的丑。在倩蓉看来,这做得太过了些。反倒对韩风多了几分同情,轻声道: “我跟韩风公子虽还算不上朋友,但这次的确是随他而来,如蒙不弃,还是让韩公子坐一边吧。” 美女都开口了,李权也不好说什么,白了眼韩风:“刚才对不住了,请坐吧。” 韩风这才悻悻地上了桌,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很快又变成了哈巴狗模样,一脸殷勤地围在女主人身边摇尾乞怜。 “倩蓉姑娘,你快尝尝这个。这个也不错。” 倩蓉姑娘吃得尽兴,时不时会笑着赞叹一下碧江养育的水土就是不同。 吃起菜来,李权跟对方的交流少了很多,除了自己吃之外,大都是跟夏茹夹菜,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但夏茹好似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朝李权偷偷眨眼,见老爷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显得很着急。尤其是旁边还有个扎眼的韩风。 酒菜吃到一半,韩风自以为气氛渐入佳境,自告奋勇要为倩蓉姑娘吟诗一首。 韩风确有实学,一诗罢了,让倩蓉姑娘大呼高才,可把哈巴狗给乐坏了,折扇关了开,开了又关,要不见此间人多怕是要情不自禁地上前跪舔女王脚趾了。 夏茹偷摸摸地看着韩风,气呼呼地鼓起了腮帮子,心道自己给老爷牵红线,难不成要给别人做嫁衣?不管老爷成不成,反正不能让这个小白脸儿占了便宜。 乘着韩风得意洋洋的时候,夏茹却突然开口,装作不懂地问:“姑娘,这位公子方才做的诗当真很好?” 倩蓉眼中,两人不过家境富足些的平民,不懂诗词也是自然,慢慢放下了碗筷,含笑点了点头解释道: “可能两位有所不知,韩风公子在庆朝文学界可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小女子在京之时也是久仰大名,家中还藏有几首韩风公子的诗作,词曲美妙,又不失大气,常以为要深思熟虑后才能有此佳作,没想到今日一见,韩公子即兴作诗也如此了得,当真是我庆朝年青一代的翘楚。” 听着倩蓉姑娘的话,韩风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快要飞起来了,拱手谦虚着,却又忍不住咧嘴傻笑。 “是吗?”夏茹却是装作怀疑,“怎么前不久结束的诗会没听说韩风公子的名头啊,是没有作诗还是没有参加?” “韩公子,你们碧州还有人家举办诗会?”倩蓉姑娘好像对诗会感兴趣,好奇询问韩风。 韩风隐隐感觉不对,有些尴尬地回答道:“是。” “那诗会中韩公子肯定也有上佳表现吧?” “这个……还行,还行。” “那诗会中,韩公子所作为何?在诗会中拔得头筹的作品又是为何?” 说道自己的诗作,韩风又恢复了几分自信,清了清嗓子,将诗会上自己的作品再诵读了一遍。那倩蓉姑娘更加惊讶,掩嘴低呼:“佳作啊+公子肯定在诗会上得了头彩。” “是吗?我听到说诗会上最好的作品不是什么韩公子的作品啊!”夏茹不给韩风说话的机会,讥讽地反问道。 韩风的脸立刻涨红了,回想起诗会上的情景,那就是他一生中的耻辱,自己无数盛名加身,却被个奸猾的商人在诗词方面稳稳地踩在了脚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倩蓉见韩风久久不语,心头一惊,转头向夏茹低声问:“难道还会有比韩公子所作更好的诗词?若姑娘知道,快念来与我听听。” 夏茹得意地一仰头,轻声吟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嗒!” 一声轻响,秦蓉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但她还浑然不觉,表情痴迷,显然还沉醉在那一首《蒹葭》当中。 夏茹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姑娘,你还好吧?” 倩蓉回过神,柔美而又端庄的白面上像涂上了一层胭脂,增添了几分娇艳,微微低头,柔声道: “见笑了。实在是此作太好,想不到碧州还有人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诗词来!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说到这儿,夏茹忍不住站起身来,骄傲地挺起了雄伟的山峰:“出自我家……出自李家李老爷之手。” “李老爷?哪个李老爷?” “当然是李家布庄的大东家,李权李大老爷了。” “李权?那个大奸商?他会作诗?”一直保持着淡然神情的倩蓉在听到李权的名讳后,脸上明显多了层鄙夷之色,满是不信。 老爷就是夏茹的天,竟有人敢看不起自家老爷? “你……”夏茹眉头一挑,就要上前理论。 一直埋头不说话的李权伸手阻止了夏茹,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淡淡道: “好了,别吵了。咱们欣赏的是诗词,不是欣赏人。品味词中意境即可,知道它出自何处又有何用?” 李权这番话倒是让倩蓉大感意外,有些惊讶地把目光转向了李权,一个平凡农民也能有这等高远的见地?正色回应: “这位先生所言极是,倒是小女子浅薄了。我观先生衣着朴素,但谈吐却是不凡,身边夫人举止有度,想必两位的身份不像看上去去那么简单吧?不知道先生该怎么称呼?” 李权尴尬地摸了摸胡子,心道自己有这么老么?叫那姓韩的作公子,叫自己却成了先生。当真让人郁闷。但李权还是装作高深莫测地回答道: “姑娘也非寻常人家女子吧?相逢即是缘,何须在乎身份?珍惜缘分,开怀畅饮才是正途。” 倩蓉又是一愣,不禁对李权再高看了几分,心道能有如此心性的人肯定是某个知名儒家的子弟,不想显露身份,故而如此打扮。那些隐于市的大儒才是真正的能人,值得人尊敬的前辈。 倩蓉的表情不禁肃穆了几分,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先生高论,学生受教了。” 韩风在一边傻了眼,心道这节奏不对啊!才一晃眼,怎么自己插话的机会都没了,而且倩蓉姑娘的注意力怎么劝转移到了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农民身上? 李权见对方朝自己行弟子礼赶紧起身躲开,忙不迭地道:“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咱们平辈而交,坐在这里就该随性而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爽快,你这搞得我浑身不自在,赶紧坐下,赶紧坐下。” “放荡不羁,平和随性。果然就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大儒q日机会难得,一定要傍其左右,聆听教诲。” 倩蓉不停地发散着自己的想象,小脸儿兴奋地发红,坐回桌上,欠身为李权斟满一杯酒,脆声道: “今日得见先生,三生有幸。学生敬先生一杯。” 李权也没太搞明白,啥时候自己成了先生,而对方成了学生?但美女敬酒总不能不喝,想也没想就一口闷进了肚里。 韩风坐立不安,心道要自己再不出手,那就毫无存在感了。于是再次自告奋勇,准备作诗。 但这次韩风没能得偿所愿,被李权开口阻止,既然美女甘做自己的学生,那就装一回高深吧! “年轻人,我知你有些学识。但学识不是用来在他人面前用来卖弄的。可知半壶水响叮当一说?” 倩蓉充分发挥不耻下问的光荣传统:“请问先生,半壶水响叮当何解?” 桌上有两壶酒,一壶还剩一半,一壶却是满的。李权拿起筷子现在满壶的酒壶上轻轻一敲,没发出什么声音。再在半壶的酒壶上一敲,声音清脆悦耳。 倩蓉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是心潮澎湃! 大儒就是大儒!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赶紧起身再次行礼:“学生明白了!” 第七十二章 :江夜 “老爷,你说得可真好。”夏茹也一脸崇拜地看着李权,小脸儿红红的,洋溢着幸福,像朵花儿一样灿烂。 李权骚包的显摆征服了两个美女的心,同时也把韩风打入了无底深渊。 现在的韩风已是面如土色,总感觉女主人看自己的眼神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好歹他也知道进退,明白此时若还呆在这里只会让倩蓉姑娘不断降低对自己的好感,就算再怎么不舍,最后也只有默默地离开。 倩蓉的心全系在李权这位大儒身上,跟韩风也不熟,称赞之言有一部分场面话的成分在。所以对韩公子的离开毫不在意,反而满心欢喜地跟李权再倒了杯酒: “先生,今日你们准备何时回去?” “尽兴了便回。” “可否让学生相伴?” 李权有些为难,不是他不喜欢美女,主要是因为今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陪娇~妻的:“这个……” “甚好!”李权还没回答,夏茹便一拍小手答应了下来。 “姐姐,你真在这儿呢!” 倩蓉正在高兴,一个白衣白裙的小丫头跑了过来,亭亭玉立,机灵可爱。小丫头一下就跳到了的倩蓉的怀里,看着满桌好酒好菜,伸手就要去抓,不料却被姐姐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姐姐,你打人家干嘛?”小丫头缩回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姐姐。 倩蓉尴尬地朝李权笑了笑,然后低头对小丫头说:“休得无礼c姐还有事儿,你到一边玩去。” 小丫头这才注意到桌旁还有人,当小丫头的眼神扫到李权的老脸时,小小的眉头轻轻一皱,好似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小丫头露出恍然之色,随即从姐姐怀里蹦了起来,指着李权就叫嚷起来: “好哇!你这个臭流氓,我可算找到你了!”小丫头的记忆力比大人还要敏锐,竟一眼把农民打扮的李权认了出来,“姐姐,姐姐!这就是欺负我的臭流氓!来人,快帮我……唔唔唔……” 倩蓉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这个疯丫头的嘴给捂住了,通红着俏脸朝李权微微欠身:“先生,实在对不住。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管小丫头的拳打脚踢,硬生生把这丫头拖到了旁边。 虽小丫头一起的几个下人上前疑惑道:“倩郡主,这是……” 倩蓉气愤得稣胸连晃:“你们赶快把这疯丫头带走,有多远走多远!不准过来,知不知道?” 倩蓉说完把手一松,小丫头立马叫嚷起来:“姐姐!你要干嘛?那个人真是欺负我的臭……唔唔唔……臭流氓!” 倩蓉在旁边桌上抓了馒头就给那吃了炮仗的小嘴堵上,让几个下人把这个疯丫头给拖走了。然后仔仔细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重新扎了扎流云一般轻柔的腰带,满带笑容回到了桌上。 …… …… 小丫头被下人架着出了花楼,站在甲板上时早已涨红了脸,把堵在嘴里的馒头撤了出来,正准备丢掉,小嘴却嚼了嚼,感觉挺好吃的,又放回嘴里咬了一口。这才对着一帮下人拳打脚踢: “你们反了是不是?” 几个下人一副苦逼像,好在忻奶奶的拳脚不重,畏畏缩缩地解释: “小郡主,这可不是咱们的意思,是……是……” 小丫头更加生气:“你们就怕我姐,不怕我是不是?” 说着拳脚越来越重,不过没大多久,身上就没力气了。趴在花楼门口看了看,她很想进去,却又怕真把姐姐惹毛了,那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想了半天,忽然想到—— 姐姐怎么跟那臭流氓在一起啊? 想罢,鬼鬼祟祟的跑到了花楼的窗户边上,探着半边脑袋看里面的状况。 里面的情景,小丫头看得是心惊胆颤:天啊c姐竟然在喝酒!完了完了,那臭流氓肯定是想把我姐姐灌醉了然后胡作非为!就这么冲进去,姐姐肯定不相信我,也不知那臭流氓给姐姐灌了什么**汤!我我我……我该怎么办啊? …… …… 饭桌上,夏茹和倩蓉相谈甚欢,两个女人像是一见如故,李权倒是很少说话。不过这样的形象也正好符合倩蓉心中大儒的形象。倩蓉也一直记着李权之前说过的话——“相聚即是缘,何必在乎名号?” 所以,三人相谈很久,却也只知道对方的姓氏。 这种带有神秘感的交流让相互间的情感增加得更快。倩蓉很开心,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像今日这样放松、畅快了。 饭后才发现已经到了黄昏时分,三人看到这天气都忍不住相视一笑,酒也喝了不少,李权感觉头有点儿重,倒是两个女人很清醒。 夏茹想着老夫人一开始交给自己的任务是给老爷添三房,到现在就只多了凌凤一房小妾。今日见倩蓉美若天仙且端庄从容,气质跟自家门庭极为相配,而且难得遇到能让老爷几番回头的女子,夏茹便动了帮老爷的撮合的心思。一开始还只是为了完成老夫人的任务接近对方。一番交谈后,夏茹是发自内心地想和对方做姐妹,若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天天都能如此畅谈,谁还会去想什么争宠夺势的问题? 两女手挽手走在李权身侧,谈论了这么久,尽是琴棋书画的问题。夏茹乃此道行家,跟倩蓉讲述起来自然扮演者导师角色,让倩蓉佩服不已,觉得像他们这样夫妇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子博学,女子多才,让人心驰神往。 李权在金色黄昏的笼罩下,遥望远方水天相接处了夕阳,感觉美不胜收。 黄昏时分也是花船停靠的时候,倩蓉意犹未尽,拉着夏茹的手不愿离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权这一句倒是触景而发,没有半点儿娇作。站在船头,负着双手,迎着夕阳,高瞻远瞩,好一个仙风道骨之感。 李权一直没有显露诗词的意思,但倩蓉知道,这位“大儒”是属于装满了水的那一类,不会拿学识出来随便显摆。期盼了半天,终于盼到“大儒”显真章,果然是非同凡响! 倩蓉难掩激动,莲步轻移到了李权面前,低声道:“先生,您收小女子做学生吧。” 李权愣住了,但夏茹反应快。这可是给老爷找的媳妇儿,怎么能成学生呢? 赶紧上前道:“不妥不妥。” 倩蓉一皱眉:“为何?” “我我……我俩一见如故,堪做姐妹,你若拜我夫君为师,我岂不成了你长辈?这怎么行?依我看,不如咱们就结拜姐妹,日后你想随我夫君学习也一样可以。” 倩蓉欣喜:“真的?” “自然,我叫夏茹,今年二十出头。倩蓉你呢?” “我叫李倩蓉,刚满十八。姐姐请受妹妹一拜。” “好妹妹,不用这么客气。” 倩蓉笑容灿烂,望向李权:“不知先……不知姐夫姓甚名谁?” 李权微笑:“李权。” “李权?” 倩蓉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却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这位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乃当世之奇才,怎可能是那一身铜臭的商人?” 李倩蓉刚来碧州,只知李权,却不知夏茹,故此没太多疑惑。反而异常兴奋,全没有了之前的矜持和端庄,就像个小妹妹跟在姐姐身边。 花船靠岸,三人回到岸上,约定三日后再到此处相聚。可倩蓉不肯就此离去,觉得刚认了姐姐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夏茹也意犹未尽,于是李权便买了好酒好肉,租一艘小船再度回到碧江之上。 船上没人划桨,单薄的小船在碧江之上无拘无束,随波逐流。 残阳落江,夜幕降临。碧江上只剩了孤舟一帆,窄小的客舱内,烛火通明,里面只有小小地谈话声。 船舱中的三人都已有了醉意,李权不是两位女豪的对手,已经昏昏沉沉。夏茹也有了几分醉意,感觉这是自己最幸福的一天,缩在李权怀里,幸福地讲述着当年老爷为了娶她的所费尽的心思和破费的财物。 李倩蓉也不太清醒,没注意其中的问题,只是憧憬地聆听着,对他们的爱情故事充满了幻想。 李权虽已昏昏沉沉,却清楚地听到夏茹述说着往事。那些事情李权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却也听出当年夏茹对“李权”是存有真心,只是因为“自己”用心不纯,有负于她,才导致现在虚假的关系。 心中再添一份愧疚,忍不撰对方搂得更紧,轻轻放了一根手指在对方泛着酒气的唇上,小声道: “夫人,别说了。我想唱首歌给你听。” 夏茹像刚出生的小羊羔,乖乖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李倩蓉则是不懂地看着两人。 李权抱着夏茹起身,摇椅晃地走出船舱,坐到船头,轻轻拍着娇~妻的玉背,吹着夜风,仰头看着满天繁星。 “银色小船摇椅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你的心事三三两两蓝蓝,停在我幽幽心上。你说情到深处人怎能不孤独?爱到浓时就牵肠挂肚。你的行李孤孤单单散散,惹惆怅。离人放逐到边界,仿佛走入第五个季节,昼夜乱了和谐,涨泛任性涨退,字典里没春天。离人挥霍着眼泪,回避还在眼前的离别,你不敢想明天,我不肯说再见,有人说一次告别天上就会有颗星又熄灭……” 第七十三章 :怡人西厢夜 【强行植入:本书唯一官方qq讨论群:385110979,美女管理坐等勾搭,欢迎各位踊跃加入,敲门砖:任意女主名字。】 …… …… 当李倩蓉回到王府时已经快到三更天了,靖王府早已派人出去寻找,只是谁有会想到这位郡主大半夜地还在碧江上溜达? 李倩蓉头一次玩这么晚,回家时难免有些心虚,提着裙摆蹑手蹑脚地跟看门的守卫打手势不要出声,进了王府,穿过了花园,正要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一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倩蓉!你去哪儿了?” 提防了半天,刚放松神经,结果还是被发现了。这一声喝问把倩蓉吓得寒毛都立了起来,后头看向自己父亲,强装无所谓地不回话。 靖王爷紧皱眉头上前几步,严肃问道:“我问你去哪儿了?这么晚了才回来!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还有没有点儿规矩?” “要你管?我回去睡觉了!” 不知怎么的,倩蓉似乎对这个父亲并不怎么亲近,提起声音说了一句便径直回了自己屋子。 花园小径中,靖王爷气息阴沉,抬头看了看天上繁星,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一脸颓然地离开了。 李倩蓉回到屋子,赶紧把门反锁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平日里对父亲虽然冷淡,但也没像今日这样目无尊长地喝斥对方,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李倩蓉轻轻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借着月光坐到了桌前,刚准备倒一口茶水来松松气,却突然感觉肩膀被人一拍! “姐姐!” “呀!”李倩蓉惊呼一声,吓得把杯子都摔了个粉碎。 “李芙!你作死啊!” 一个身着肚兜的小丫头突然出现在了李倩蓉的背后,除了那看不清花色的小肚兜,一身光板,像个半熟的煮鸡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小丫头正是在花船上的疯丫头,叫李芙,李倩蓉的小妹。 这丫头老早就回到王府睡下了,但睡了很久也没有睡着,脑子里竟是臭流氓和姐姐的事情。. 她对姐姐很了解,平日里安静淡雅,很少出去游玩,就算出去游玩也会在天黑之前回家。可是自从遇到了那个流氓,姐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喝酒不说,还跟流氓有说有笑的,现在倒好,三更半夜了都还不回家。要是姐姐被流氓占了便宜该怎么办? 想到这,李芙是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期盼姐姐早点儿回来。直到听见有人进屋,小丫头立马翻身起床,肚兜都还穿规整就跑到了姐姐后面,本想对姐姐拷问一番的。但听到姐姐的一声娇叱,顿时被吓住了。 李芙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姐姐。王府里没人敢欺负她,就一个姐姐生气了会打自己屁股,所以看见姐姐神色不对,小丫头不敢说话了。怯怯地退了几步: “姐,小芙只是想问问你怎么才回来。” 李倩蓉瞪了妹妹一眼,没管地上摔碎的茶杯,起身松开了身上腰带,将半壁外套和紫色纱衣脱下: “大半夜地还不睡,还想做什么?是不是想被打?” 李倩蓉边说便把脱下的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同样露出的贴身肚兜,姐妹两个并列着一比较,当姐姐地明显丰腴成熟了许多,姿色肯定是更加诱人。脱了衣服,李倩蓉摇椅晃地回到了的自己床上,拉下床帘准备睡觉。 李芙站在中厅,小声地嘀咕着:“姐姐,那人真的是臭流氓,你别被他骗了。” “我数三声,再不去睡觉!一……二……” 听到姐姐数数,李芙吓得打了个机灵,悉悉索索地溜回了床上,心里老大的不爽,暗道自己一定要撕掉那个臭流氓的面具。 李倩蓉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甜甜的笑,闭着眼睛,安静地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看似睡熟,实则脑中满是夜里的情景,借着那一丝还未退去的醉意,想着那位姐姐和姐夫依偎在船头,看着星光,唱着小曲的美好一幕。 心里满满的正能量,心道那才是最令人向往的爱情呀!多才的姐姐在博学的姐夫怀里,甘做小女人,没有世俗的烦扰,没事儿吟诗作对,抚琴笙歌,还能撑一艘小船,在碧江之上打渔为乐。清淡素雅,神仙一般逍遥的生活。要是自己有一天能遇到姐夫那样博学多才的男子就好了,真有那一刻,自己也愿意像姐姐那样,丢掉郡主的名头,做一个平凡素雅的小女人。 李倩蓉春心萌动,想起了李权唱的小区,默默地在心里哼唱起来: “银色小船摇椅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 …… …… 与此同时,李权也在夏茹的搀扶下回府。 李权今日是真喝多了,双手伏在夏茹肩上,嘴里一个劲儿地嘀咕着:“小宝贝”,“小小茹”,“爱老虎油”什么的,肉麻的话一直没停过,听得夏茹面红耳赤,却又心里欢喜。 夏茹好不容易把老爷拖回了屋子,想让这老爷现在床上躺一躺,自己去拧一把水给老爷醒醒酒。 谁知刚把李权放上床,一直迷迷糊糊的李权像是被惊醒的恶狼,两手一扑,一下便将夏茹按在了床上! “老……唔……” 夏茹没来得及准备,自己的小嘴已经被粗糙的双唇占领了。感受到对方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夏茹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心跳骤然加快,在酒精地催化下,忘情地闭上了眼睛,任凭老爷施为。 贝齿微张,作怪地大蛇飞快滑进了满是甘露的嘴里,与娇羞的小蛇纠缠着。 今日,小蛇已不是第一次被大蛇欺负了,但这一次来得更急猛烈,浓浓的酒气熏得人发晕。夏茹只是本能地迎合着,乘着喘息的间隙呢喃着: “老爷,不要这样。” 夏茹依锨得自己姐姐曾对自己说过,老爷身体手阴蛊毒害,不能行~房事。以前一直认为是姐姐故意骗自己,想独占老爷。但事到临头,现在又想,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万一姐姐所言不假,自己岂不是要害了老爷? 一想至此,夏茹在李权身下百般阻挠,想问清楚再说。 但夏茹的挣扎却在李权心中更添了一把火,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这只不听话的小白兔身上,让对方动弹不得。然后翻身上床,吹了烛火,拉下窗帘,一把便将小白兔的粗布衣裳撕了个粉碎。 “老爷!别啊!” 小白兔被欺负得全身无力,声音也娇~媚无比,那柔柔的声音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哪儿有半点拒绝之态? 李权双目喷火,将小白兔最后的防御通通扯掉,伸手下探,坏笑一声; “还说不要!” 命门被握,夏茹的身子像筛子一样连连发抖。也是太久没经受雨露了,被轻轻一碰便已黄河决堤。 夏茹眼神迷离,舒爽的感觉流遍全身,下身传来的清凉之感让人羞愧不已,两腿一用力,将咸猪手死死困在了门口。 小白兔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告诉她放弃抵抗,只求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但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样,她不能害了老爷!尤其是经历了终生难忘的一天后,老爷不再是自己为求安稳而假意迎奉的男人了,而是自己真真正正的男人,自己愿意付出一生守候的男人!就像那首旋律奇怪的歌一样,只要老爷好好的,自己做那离别之人也心甘情愿。 夏茹强忍着身子的本能反应,让语气变得严肃几分,问道: “老爷,听姐姐说你现在还不能行~房,是不是真的?” 经夏茹提醒,李权这才想起来,细细体会,兄弟果然不为所动,心头一阵气苦。心道就算做个太监也好!至少太监知道自己没能力不会去想,也不会有反应。自己倒好,明明不行,还偏偏这么色急、健忘,遇到突发情况就会情不自禁,每每都是把自己撩动得不能自持后,再强迫自己冷静。这种感受,不足与外人道也。 “哎!”李权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夏茹吓坏了,幸好自己够坚定,不然害得老爷受伤,自己就算死了也弥补不了罪过。这下赶紧从李权怀里挣脱出来,蜷缩起身体睡在了最里边,一丝不挂的身子更像是诱人的小白兔,偏偏只能看,不能吃。 “妾身还以为姐姐骗人家的,竟然是老爷真不能行~房,那妾身不再逗老爷了,咱们快些睡觉吧。” 李权气苦,躺在夏茹身侧,不服气地将小白兔又搂在了怀里,上下其手,很快占领了高耸的山峰。 “呀!老爷你干嘛?别弄妾身呀。” “摸摸总是可以的。睡觉睡觉。” “老爷,你摸得人家好难受,怎么睡得着。” “习惯就好,馨荷也是这样的。” “真的?” 夏茹缩在爱人的怀里,感觉自己就是对方的私有物一样,作怪的大手游走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又感受到下身清凉的涓涓细流,感觉是被幸福和痛苦同时包围着。 夏茹实在受不了老爷如此胡来,紧咬的贝齿缓缓松开,小声地说了一句: “老爷,您别在欺负妾身了。妾身真的睡不着,要不妾身陪老爷说说闲话吧。” 李权摸了一会儿,已是心满意足,收了手,只是搂着对方:“说什么?” “就说说老爷那首小曲儿呀p觉好好听呢,可是又从没听过。老爷是从哪儿学来的?” “学来的?你老爷我这么博学多才,知古通今的,还需要学?当然是自创的好吧?” “嘻嘻,老爷脸皮真厚,妾身才不信呢!” “啪”李权在小白兔翘~臀上拍着一巴掌,“敢不相信!老爷还会别的,你听不听?” 夏茹被老爷的一巴掌拍的浑身一抖,颤巍巍地回答:“恩……嗯” 李权坏笑着凑到小白兔耳边,小声唱到:“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虎爱大米……” “哎呀,别唱了别唱了,哪儿有这样的歌?羞死个人!” “不听就睡觉。” “嗯。” …… …… “老爷!你又摸!” 第七十四章 :决心要赚钱 李权本想当个坐吃山空的败家老爷,赚钱什么的,玩玩儿可以,若要当成在生活重心,那是一百个不情愿的。应付周围的美女都够应付不过来,哪儿还有这些闲工夫? 但是事与愿违,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前日萧老跳槽和布庄伙计闹事只是一个开始,靖王爷在碧州商界横插一脚,直指布匹生意。虽然产业充公,但曾经积累下来的家业不可估量,短短半月时间便将除李家外的布庄全部整合,全部换上了“江南布衣”的招牌。 这样的事容不得李权不在意,这些不起眼的布庄之前能在李家的光环下存活至今,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方。现在被靖王爷强势整合在一起,每家每户的独门秘籍统一公开,取长补短,不仅在布匹的种类上跟李家不相上下,价格、渠道、以及营销手段都不比李家布庄逊色。 现在差的就是规模和知名度。 靖王爷能力再强也不可能一口气把生意扩张到全国各地,目前只能在碧州与李权较劲。碧州是李家家业的根本所在,若是在碧州被这“江南布衣”压制,怕用不了多久,别的地方也会出现“江南布衣”。 李权知道情况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个人不要紧,钱够吃穿就行,但家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家丁,丫鬟,店里的掌柜,伙计,那么多张嘴望着自己。这家族生意是不想做也得做。 大清早,安福便找到了李权,神色不怎么好看,有些着急道: “老爷,昨日又好多伙计去了江南布衣,肯定是被靖王爷用高价买走了。” 李权还在夏茹的服侍下整理衣着,腰带还没来得及系上就急忙忙地走了出来:“走的都是什么人?像萧老这样的元老有没有走的?” “这倒没有,可能是萧老的事情让他们有所耳闻,故而没有离开。” “这还好。”李权一边走着一边吩咐,“这样,你立马吩咐下去,把咱们布庄所有核心人员召集到李府来,我有重要事情商议。” 安福领命而去,李权却皱眉不展,在正厅里来回踱步。 前些日子觉得当一回大老爷,终于可以不用愁吃穿,可以潇洒一辈子。没想到挑战来得这么快,而且来得这么猛。 夏茹端着为李权准备的壮阳补药走进了屋子,见老爷愁眉不展,笑着将碗放到了一边,盈盈地走到李权背后,伸出小手,轻柔地给李权揉肩: “老爷,别想那些烦心事儿了。您现在就该好好养着身子,争取早日恢复,也好给咱家添个子嗣。现在母亲和姐姐都不在,若是她们回来,看到老爷整日愁眉不展的,怕是又要怪罪小茹了。先把下人们熬的汤喝了,我再叫凌凤来为老爷跳舞助兴。” 李权欣然地点了点头,默默地喝汤。 夏茹很快就抱着古琴回来,凌凤也穿着一身大红的纱衣,花枝招展地到了正厅。 又是一曲仙音伴舞,美不胜收。 李权微笑地看着两位妻子的技艺,心头却压了一块大石,她们都是自己的金丝雀,需要一个安稳的笼子关着,可以时不时地放飞,却不能让笼子没了,因为李权舍不得她们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余音未消,两女已经坐到了李权怀里,两具娇躯入怀,李权压力倍增。 夏茹轻抚着李权胸口,柔声询问:“老爷,现在可还烦心?” 李权笑着在两人的柳腰各自一捏:“两个小妖精,老爷看到你们还有什么好烦心的?” “老爷喜欢妾身的技艺是妾身的福气,以后我与妹妹天天为老爷表演。只可惜咱家没个后院,能有个赏花观鱼的地方就好了,在那可比这房中表演有意境多了。” “觉得宅子小了些?”李权饶有兴致地问道。 夏茹毫不掩饰,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别家家业不如我李家的,也有个三门别院。就算我家人丁不旺,但这不是一直在跟老爷挑严适的女子么?咱们家呀,迟早会红火的。依妾身的意思,咱们的宅子怎么也该跟那新迁入的靖王府差不多。” “好!就依你这小妖精的意思,看来老爷还得努力赚钱才是。赚了钱买大房子!” 对!赚钱买大房子! 为了自己的女人,必须把家业搞得更大! …… …… 午后,安福召集了近百号人到了李府大院中。李权现在已不在担心,神色严肃,斗志昂扬! 大院中的人,老少都有,聚在一起交头接耳,都不知这位大东家要搞什么。 李权把安福叫道身边,小声询问:“你可知道碧州库房和各地钱庄中,我名下有多少银钱?” “这个……小人不知。” “你不是总管吗?银钱多少你也不知道?” “小人只会过目最近时候的银钱,至于所有的银钱,老爷自己应该清楚吧?” 李权挠了挠头:“最近把账本都交给夫人了,我还真是不知道。那你估算一下。” “据小人估计,应该不下两千万两白银,至于金子珠宝等贵重物品,价值也算不大清。” 两千万两9没算其他值钱的东西!这李家不是一般的豪啊! 知晓了自己的大概身价,李权底气十足,站到大院众人面前,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安总管,给大伙儿每人百两现银。” 一群人都傻了,这老大爷,大东家是什么意思?给银子叫咱们走人?这也不可能啊!这里的人都是李家最重要的,怎么能全部遣走? 安福也一脸不解地看了看李权,但见李权不似开玩笑的,也就肉疼地叫家丁拖了几箱银子出来,十两一锭,每人十锭w个怀里都沉甸甸的。却没一个人露出欣喜之色,反而有些不安,紧张地等着李权发话。 众人的表情李权都看在眼里,待没人都拿到了银子才缓缓开口说道: “叫大家来这里呢,主要是有几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众人表情一怔,心道果然如此,接下来的话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权知道众人所想,轻松一笑:“大家不必这么紧张,我所说的都是大家希望听到了。说白了就是给大伙儿发钱。这一百两,是给大家的夏季绩效奖……” 李权没有高高地站在台上对下人们宣布命令,而是穿梭在下人之间,侃侃而谈,声音平和,面带微笑。 这些人平日极少见到李权,更不知道李权身上发生过什么。所以印象中李权一直是那个严肃的恶霸老爷,哪遇到过像现在这样亲和平等地给众人交流?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却又隐隐地有些感动。 古代人和现代人在对待钱财方面倒是相似的,他们感动更多的却是,大东家给在场的所有人承诺,即日起,每个人的工钱都的在原有的基础上上涨一倍,还会补发以前的什么“年终奖金”,众人都不懂,但却知道会有钱拿,而且数目巨大,想都不敢想,少则几千两,多则数万两!要不是怀里的银子已经被捧得发热,可能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单如此,更有所谓的“提成”制度接踵而至,这条制度不单在场众人能够享受,但凡李家的伙计都能享受。只要能按时完成李家下达的任务,结算工钱时便有额外的奖励,卖得越来多,奖得越多,据说是上不封顶。 下人们一听,不能冷静了,照大东家这么一说,在场众人不但获得了巨额的现银,以后每月的工钱还会翻上好几番。各个都激动地涨红了脸,却不敢说话。 安福拿着纸笔,将李权所说的每一条都记录在册,明日便要下发李家在全国各地的店铺。 说了奖励政策,李权话锋一转,看似轻松地说道:“我想大家最近也听说了,咱们碧州多了一家江南布衣,据说背后的东家来头不小。老爷我还听说,前两日有我李家的伙计去了咱们的对头那里。对此我甚是伤心,大家虽然不都是姓李,但大家帮我李权干了这么多年,我李权一直把大伙儿当做自家人一样看待,实不想再看到家人背弃亲人不顾而帮助敌人的事情了。” 众人这算明白过来,绕了这么大的弯子,原来是收买人心! 但就算知道是李权收买人心的手段,但这帮人也是心甘情愿地被收买。前一天还在羡慕那些去了江南布庄的伙计,可以拿更多的工钱,享受更好的待遇。才过了一天,自己竟然得到了比那些人好数十倍的报酬,感觉从地狱飞到了天堂,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想着之前离开的个别伙计,剩下地只有幸灾乐祸。 轮到众人表明心迹,各个是激动得脸红脖子粗连声保证:“我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说完了该说的话,大院中的人各自离去。安福却拿着记录好的册子愁眉苦脸: “老爷,您这是胡来啊!找您吩咐地办下去,不单每月的利润要缩水五成,直接送出去的银钱也不下百万啊!” “老爷我不是有两千万么?这点儿算什么?”李权前半句说得轻松,后半句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这些都是我李家的根基,一个也走不得!地基不牢,谈何盖楼?我意已决,你照办便是。” 安福无奈地拿着册子出门了。 李权回到正厢,发现小翠正在收拾房间,随口喊道:“走,跟老爷去怡凤楼。” 第七十五章 :秦绵被辱 落幕黄昏,当碧江的波澜被一层金色笼罩的时候,小茶摊完成了一日的营业。 如花将钱袋里的铜钱倒在了桌子上,清点着今日的收成。绿竹拄着根拐杖从木屋里出来,吃力地收拾着茶客们留下的残局。 “死丫头!你这模样还出来干嘛?” “花姨,我一天到晚都坐在屋里,屁股都坐痛了。再说,我的腿已经有了知觉,感觉能走路了呢。” “都说了,听大夫的,休息七天,一天也不能少!” “哎呀!那我不收拾了,走走该可以吧?” “不行!” “咦?花姨,你快看,老爷来了。” 如花一个一个地数着铜钱,头也没抬:“少转移话题,叫你回屋就回屋。” “老爷!老爷!” 望着迎着夕阳而来的熟悉身影,绿竹恨不得丢掉拐杖变成小鸟飞过去,小脸儿兴奋地通红,奋力地往前走。 李权老远就看到了这丫头,一瘸一拐的模样让人心疼,赶紧上前扶住了小丫头: “腿还没好?” 绿竹甜甜一笑,倔强地挣脱了李权的怀抱,将拐杖拿起,信有些生涩地站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回头朝李权展颜一笑: “老爷你看,我这不是完全好了吗?都怪花姨不肯让人家活动活动,老是欺负我。老爷你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管管花姨,别让她欺负我了。” 李权老脸一黑,凑到绿竹的耳边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花姨打我那模样,我还敢管她?” 绿竹狡黠地眨着眼睛,还想说点儿什么。身后就传来了如花的声音:“小竹!快回来坐着。” 小丫头不舍的看了李权一眼,拄着拐杖回到了小茶摊。李权带着小翠随后过去,如花没有再生李权的气,想到之前的经历显得有些尴尬,停顿了片刻才回问:“要不要喝口茶?” 李权挥挥手:“不用了,我去怡凤楼有点儿事。” “怡凤楼?”听到李权的话,如花莫名地心中一紧,感觉多了股莫名的怒火,俏脸一沉,不再说话了。 李权一挠头,解释道:“这个……我去怡凤楼真有点儿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权也傻不拉几的不知如何解释,如花却是捂住了耳朵,一跺脚往屋里跑去:“你要去那儿便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儿。别跟我解释,我不听!” 李权意犹未尽,想追过去解释清楚,可小翠从身后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不由分说地将李权硬生生拽到了怡凤楼。 怡凤楼的楼阁被斩了一角,翻修房子的同时,美姑索性把楼里的装饰也从新换了一次,虽是又一次大出血,但却以前气派了很多。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全新面貌的怡凤楼倒是吸引力一些客人,不管怎么说,诗会发生的事情为怡凤楼打响了名声,现在白莲教妖女的风声渐渐过去,怡凤楼恢复人气也是早晚的事情。 和上次不同,李权跟小翠出门都是穿的下人衣服,小翠则打扮成了朴素的小生,门口的迎客姑娘没有认出李权,见他穿着朴素,不像是有钱的主儿,站在门口慵懒地打着哈欠,搭都没搭理他。 李权倒乐得清闲,跟小翠径直走了进去。 到了阁楼里,小二打扮的大茶壶谄媚地到了李权面前:“两位先请坐,是熟客还是生客?要哪位姑娘作陪啊?” “秦绵姑娘何在?” “秦绵姐?”大茶壶神色一变,不屑地瞥了李权一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懒得搭理你!” 大茶壶转身就走了,气得小翠小脸儿通红,插着小腰就要冲上去理论。被李权一把拉住: “走,咱们自己找。” 李权晃了半天,没看到美姑在哪儿,由她带路想必会少许多麻烦。这一身打扮实在不怎么地,也难怪那茶壶会看不起,走到后院门口时也被人拦住了,稍微打赏后才进到了后院。 平常的后院跟诗会时候比明显冷清了许多,池塘里没了玫瑰花瓣,只有些许锦鲤在水中游动,显得单调了许多。花坛中的菊花也过了花期,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湖心小径倒有两三个身着素雅的姑娘在走动,身边没有男子,见到穿着朴素的李权,纷纷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李权看了看园中,没发现秦绵的影子,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 结果自然是引来了一片轰动,不少在屋里跟姑娘们谈情说爱正欢的客人被李权这么突然打扰,惹来无数的抱怨和不满。而美姑似乎不在楼里,其他没有接客的姑娘们看到李权这么横冲直闯,很快上来询问。但一听李权说要找秦绵的时候,无不露出鄙夷的神色。 谁不知道秦绵?谁不想见秦绵?又有谁能见到秦绵? 很显然,李权这打扮的土鳖是肯定不能见到秦绵的。 李权见到这些人的眼神,心道也不用说自己身份了,多半说了也没人相信。别人不告诉他,他还是执着的自己找。 这下,姑娘们是不能任他如此了,只能跟李权解释,说秦绵姑娘现在在接客,不方便见别的客人。 李权哪信这些,这样的借口骗鬼去吧。摸出一锭银子塞给那位姑娘:“劳烦带个路。” 姑娘拿着银子,一脸吃惊,没想到这人穿得普通,出手倒是洒脱,表情有些为难:“这位老爷,我家秦绵姐姐真是在接客。我也无能为力啊。” 李权再给一锭银子:“我不管这些,你先带我过去。” 姑娘没想到说两句话就能得到二十两现银,顿时喜笑颜开,认为对方是不相信自己,想要在门口听听情况。 有人引路,李权很快就到了秦绵的房间门口。引路的姑娘指了指门口挂着的灯笼,柔声道: “老爷您看,秦绵姐姐的灯还亮着,证明已经有客人了。要不我陪老爷说说话可好?” 李权没有回答,看了看禁闭的房门,反问道:“里面的是什么人?” “从京都来的官爷,好似来头不小,不然也不会让秦绵姐姐陪伴。” 李权心头不爽,暗想管他什么官爷,这秦绵可是自己内定的形象代言人,哪能还像以前那般随便接客?想着就要推门进去。 旁边的姑娘吓坏了,一把抓住了李权,连声道:“老爷,这可使不得。京都来的官爷都不好惹,要是惹得对方不高兴,吃亏地可是您啊!” 京城来的王爷老子都不怕,还怕一个当官的? 李权想直接破门而入的,但觉得这个引路的姑娘不错,至少这句关心的话让人听了舒服,想着先随她的意去喝两杯花酒,等会儿一个人再过来。 可刚转身准备走,屋内却传来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 “官爷,请您自重。秦绵卖艺不卖身!” 声音虽小,却逃不出李权的感知。 秦绵可是未来的大明星,怎能任人轻薄? 李权毫不犹豫,一脚便踹开了房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老爷!”引路的姑娘没得来及反应,李权的已经进了房间,吓得俏脸煞白,赶紧也跟了进去。 房间内洋溢着浓浓的酒香,还夹杂着胭脂水粉的香气。四周都是新点上的烛台,把房间照得通亮。桌上酒菜已经所剩无几,桌边是个直径一丈的绣花蒲团,上面摆有案几,但原该摆在案几上的古琴却摔在了地上。 而那香榻上,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像猪一样地扑在上面,肮脏的身体下看不到任何东西,直到看到一只可怜的信丫还挂在床边时,李权这才回过神,顿时怒气上涌,两个跨步就冲到床边。 床上两人听到后面的动静全都一愣,那老男人还不悦地回过头,却发现一张饿狼般的脸骤然出现在面前!吃人一般地怒火吓得他汗毛倒数,胆怯之下想要求饶,但他已来不及说话,一记耳光扇在脸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老男人这才知道自己的感觉错了,还错得那么离谱,这哪儿是恶狼?分明是一头野熊!那一巴掌的力量简直就是千斤重锤砸在脸上,恐怕大腿粗的树干也要被一掌劈断,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响,除了感觉到门牙被崩掉了几颗再无其他的感觉。 老男人像片叶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对方竟然是奇迹般地没有昏过去,而且整张脸都被打得麻木了,反而每感觉怎么痛,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你……是谁!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我是谁?” “老子管你是谁?老子只知道,你敢动我的人,不管你是谁,老子就打得你谁都不是!” 李权不再理会对方,目光转向床上的秦绵。 此时的秦绵一身白衣已被染上了油渍,领口大开,可以看到被肚兜包裹了一半的乳白美~乳。牛奶一样的肌肤有多处被压得发红的指印,俏脸通红,脸颊边还挂着伤心的泪痕…… 如湖面般清亮的眸子里掀起了涟漪,泪水点点滴落,惊魂未定地看着李权。但她认不出这是谁,却能感觉到一股安全感,感激地咬着嘴唇,轻身说了声“谢谢”。 秦绵身上的衣服杂乱不堪,裙摆已经被撩到了大腿根部,全身上下走光的地方太多了。李权赶紧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把对方牢牢的裹住,小声安慰:“放心,一切有我。” 李权所想是要把秦绵塑造成高高在上的女神,决不能出现这样有损形象的绯闻,所以才会脱衣保护。而李权的行为落在对方眼中却成了值得依靠的正人君子,让秦绵感动得轻声又说了声:“谢谢!” 第七十六章 :赎身 厢房中酒香还没散去,但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火药味儿,让里面的人神色都很严肃。 那个老男人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似乎已经感觉到了疼痛,门牙掉了,嘴里透风,还有鲜血一个劲儿从嘴里往外冒。对方狠狠地盯着李权,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但是李权的一巴掌像是把他整张脸都扇塌了,做不出什么凶狠的表情,反而是李权阴冷的目光看得他心里打鼓。他相信,如果自己还呆在这里,对方绝对能下狠手,思量片刻,还是捂着嘴狼狈离开。 老男人刚出门就跟闻讯赶来的美姑撞了个满怀,疼得美姑吟叫一声: “哎哟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话刚说完,当美姑看清了跟自己相撞的人时,脸都白了。 “官……官……官爷!” 对方的凄惨模样被美姑看了个真切,相撞之后更是疼得呲牙咧嘴,但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低着头奋力地冲出了怡凤楼。 美姑心惊胆战地跑到秦绵的房门口,见到房里的情况哪还想不到发生了什么。那引路的姑娘还想上前跟美姑说点儿什么,美姑却急忙挥手,大声叫嚷起来: “别跟我说!我啥都不知道,啥也没看见!” 说罢,转身消失了。 房间内,秦绵被李权的外衣裹成了粽子,蜷缩着身子蹲在花床最里边儿瑟瑟发抖,想着之前的惊魂一刻便忍不住嘤嘤哭泣。 李权回头朝小翠和引路的姑娘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来安慰安慰秦绵姑娘。” 见识到李权的凶残手段,那姑娘赶紧随小生打扮的小翠退出了房间,紧紧地关上门。见到身边的小翠长得眉清目秀,里面的老爷又是气势不凡,心想这一对该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方便暴露身份才会如此。忍不酌奇在小翠耳边轻声问道: “蝎子,里面那位是谁啊?” 小翠撇了她一眼,心道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姑娘,便没做理会。 那姑娘神色一动,往小翠身边靠了靠,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柔声道:“蝎子,你在外面等着也挺无聊的,要不去姐姐屋里,姐姐陪你喝两杯水酒好么?” 小翠似乎感觉到她的意图,俏脸一红,扭捏地往旁边退了退。 对方还以为是个害羞的初哥,娇笑着又迎了上去,一手搭在小翠肩上,一手则放在了小翠的胸前,娇滴滴地说着: “蝎子,别害羞嘛,姐姐又不会吃人,还会给你好吃的。” 小翠再退一步,眼看对方把手放在自己胸上,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庆幸自己的胸小,不要妥妥地穿帮。小翠被对方的主动吓到了,怕这样下去被人发现是女孩,那得多丢人啊?思来想去,最后极不情愿地被对方拖走了…… 李权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秦绵哭累了才小声问道: “秦绵姑娘,刚才那人是何来历?怎敢对你如此无礼?” 秦绵从李权的外套里伸出一直白皙的小手,轻轻擦了擦眼角未干的眼泪,摇了摇头,轻声道: “多谢相救,您还是赶紧离开吧,莫要因为我而摊上了祸事。” 哟呵?难道还有我李大老爷都惹不起的人?还是说这妮子根本没认出本老爷? “秦绵姑娘,难道这碧州还有我李权害怕的人?”李权笑着问道。 “李权?李老爷?”秦绵神色一变,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投向李权,细细一看,好像还真有点儿像那奸商。脸色渐渐变得怪异起来,吞吐着说道,“李……李老爷,你先转过身,我理一理自己的衣服。” 李权依言转身,径直走到了远离床榻的门口。 秦绵这才脱掉了李权的外套,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将暴露的春光一点点遮住,目光却没离开李权的背影。看着看着,清澈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疑惑: “这奸商还是个正人君子不成?不单救了我,还一点儿便宜都不占?难不成是嫌我貌丑?” 秦绵整理好了衣服,使劲儿地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李老爷,你可以回身了。” 李权回身接过了自己衣服,重新穿上。秦绵却死死地盯着李权的眼神,却惊讶地从对方眼神中找不到一丝猥~亵、不纯的目光。 “可以说了吧?刚才那人。”李权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经意地问道。 “秦绵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在京都户部任职,最近分配掌管碧州赋税。此人官衔不小,且握有实权,妈妈让我好生伺候他,希望以后能给怡凤楼减免些赋税,哪曾想他会如此无礼。若非李老爷相救,秦绵这次怕是清白不保了。”秦绵说得伤心,轻轻低头,用衣袖轻拭眼角,说着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李老爷,你将他打成重伤,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劝您在他不知道您身份之前赶紧离开,以免他日后在赋税方面正对李家。” “姑娘有闲心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李权轻声一笑,“我不知对方是否认得我李某,却可肯定对方不会随便放过秦绵姑娘。” 李权的话无疑说到了秦绵最担心的地方,只见秦绵俏脸一白,颓然地坐在了床边,被齿轻咬,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秦绵姑娘不必担心,我李权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李权端了张凳子在秦绵身边坐下,“我还是先说来此的目的吧。秦绵姑娘还记得当日诗会之时?” 秦绵哪儿能忘了这茬?诗会上李权的表现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不仅仅是那几首出口成章的佳作,还有那个自己的承诺——不管李权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得答应。 这个承诺像是个梦魇一直让秦绵坐立不安,一直担心那李老爷会强迫自己嫁入李家做他的小妾。好在李权消失的一段时间,而李大老爷也再没上门过,以为对方已经把承诺给忘记了,最近几天才放松下来。现在被当事人提及此事,秦绵立刻想了起来,心头像多了块石头,苍白的小手握紧了衣角。心道这是刚出了虎穴,又进狼窝。 在秦绵想来,李权所言极可能是让自己嫁入李家,这样自己的安全便有了保证。如果不答应怎么办?多半也是沦为那户部官员的玩物,除了这位李老爷,怕是没人愿意为一个戏子而得罪一个握有实权的官员。 再看看这位李老爷清澈的眼神和之前君子的表现,至少比那个恶官看着舒服多了。对方的话已经表明了态度,这下似乎是该自己表明心迹的时候了。 秦绵抿着小嘴,起身走到了李权身后,在李权疑惑地目光注视下,将小手轻轻放在了李权的肩头。 本想先给李权按摩下,表现出一副服软的态度。谁料还没按两下,李权却像被针扎一样站了起来,回身抱拳,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秦绵的小手还悬在半空,盯着李权惶恐无比的表情愣愣发呆。 难不成对方还真是嫌弃自己? “老爷,您这是?” 秦绵为表明心迹,称呼上已经把“李”字给去掉了。李权继续惶恐地连声解释:“秦绵姑娘,您以后可是我李家的贵人,伺候男人的事情,以后是万万不能再做了。” 秦绵一头的雾水,傻傻地站在原地。 李权知道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来意,故意摆出这样的姿态。 既然要做大明星,当然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更不能像现在这般伺候别人。明星当然要个明星的样子,是要被众人捧着的,秦绵才貌双全,气质也足够高贵,但作为明星,仅仅高贵还是不够的,要的是高傲。要成为众星捧月的存在! 古代女子不管是谁,潜意识中总会带有低男人一等的观念,李权要从内心改变秦绵的意识,自然要做出恭敬的模样。 李权做足了姿态,这才煞有介事地解释道:“秦绵姑娘,还记得上次我说的?您是诗会上当之无愧的花魁,我也承诺过,花魁即为李家布庄的形象代言人。李某此次前来便是来跟秦绵姑娘谈谈形象代言人的事儿。” “形象代言人?” 秦绵已不是第一次听李权提过要自己做什么形象代言人了,她至今也没想明白这形象代言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或者需要做什么。现在看到李权的表现,心中不免更加疑惑,形象代言人对李家来说到底有多重要?竟然能让李权李大老爷都对自己如此礼让? 想来想去,这形象代言人怎么也应该比现在当个艺妓好些,自己虽名为花魁,名震四海,但遇上真正有势力的人自己终究不过是个玩物。 秦绵思索着,最终点了点头,心想不管做什么也好过沦为那官爷的小妾。 李权大喜,当即找来了怡凤楼当家——美姑,等美姑坐到了秦绵的房间,李权大门见山地说道: “我要给秦绵姑娘赎身。” 美姑当即一愣,随后又接连摇头:“不成不成!秦绵是我的镇楼之宝,岂是你说赎就能赎的?” 李权神色平静,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先不说话,从怀里摸出了一叠银票,轻轻放在了桌上。 薄薄的银票叠在一起,高度竟然超过了桌上的瓷碗! 这个高度,美姑看得头皮都麻了,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李权淡淡道:“这是一百万两,只要你交出秦绵姑娘的卖身契。这些都是你的。” 第七十七章 :偷袭 一一一一一……一百万两! 仅仅为了给一个戏子赎身? 不说在场的两个女人不会相信,怕是传遍了天下也不会有人相信!就是皇帝老子的女人也值不起这个价。 秦绵正端着水壶给妈妈倒水,水杯里的水早已溢出,落在桌上,再顺着桌面流到了美姑的裤腿上,裤腿被打湿了一片还浑然不觉。 美姑像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低头看了看,只是轻轻一擦,根本不在意。然后愕然地抬起头,颤抖着声音说道: “您……您您您再说……说一遍?” “一百万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美姑可以先点点。我只要秦绵。” 美姑伸手想朝奉一样摸了摸那一诺参差不齐的银票,再次确认:“李老爷,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向开玩笑的?美姑若不要这些银票,我拿走便是。” 李权作势要收走银票,美姑却一把扑了上去,打翻了桌上水杯,清水从领口溜进了内~衣里,胸口处由内而外地浸出了一片水渍。本就是薄薄的衣裳,浸水之后近乎透明。美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把银票紧紧地攥在手里,激动得语无伦次: “哎哟,赎啦赎啦!秦绵呐,以后你就是李家的人咯!看看!看看!李老爷对你多好?一百万两赎金啊!要知道李老爷的二夫人当年的赎金还不足你的十分之一呢!这一辈子坐享荣华富贵,不得了了喂!哎,等等,等等!我这就去给李老爷拿卖身契。” 美姑像是欢快的麻雀,蹦蹦跳跳地就要出去。 李权叫住了她:“美姑,不用那么急,钱你先收下,卖身契交给秦绵姑娘便是。从今往后秦绵姑娘就是自由身。” “李老爷!”秦绵失声惊呼道。这可是自己平日里最讨厌的商人,为自己开出常人无法想象的赎身价已是跟做梦一般,而对方竟然把用百万两银子换来的卖身契给了自己!天下真有这么好的人?还是说他脑子有问题? 美姑也愣住了,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李老爷,你可别说笑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买卖?” “看来有些事情我还得先跟美姑交代清楚,秦绵姑娘现在是自由身,但却是我李家的形象代言人,现在的身份地位就是我也不能怠慢,她现在还得暂住在怡凤楼。美姑可要帮我好好照顾我李家的贵宾。日后保护好她,别再让她伺候别人了,要清楚现在她才是要人伺候的。” “明白!明白!秦绵呐,现在就是我的小祖宗,李老爷把她寄存在咱们怡凤楼,保准给您养得白白胖胖的。就是皇上亲自来了,我也不会让她出去接客呢!” “哦!对了9有件事儿,我给你一百万两。但是我想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听到一千万两。” 饶是美姑做了多年生意,也搞不明白李权葫芦里卖的什么。不过只要把钱拿在手里,一切好说。 一百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足够买好几个怡凤楼了!美姑这辈子做梦都没梦到过赚这么多钱。哪儿还管这些,不就是强行吹b么?多简单?一千万就一千万,就是一千万黄金也没问题! 跟美姑交代完之后,李权又跟错愕中的秦绵交代了一些话,无外乎就让她安心呆着,平时怎么过的就怎么过,以后李家有事情需要她配合的,到时候再说。 直到已经看不到李权了,秦绵还没明白过来自己现在到底属于什么身份?是他李家的人?还是怡凤楼的人?又或是自由人? 李权还没有想好让秦绵做什么,这是一着暗棋,关键的时刻发挥关键作用。目前来讲,靖王府的动作自家还承受得起。李权还需要好好想想,到底用什么方式来配合秦绵的推销,是t台走秀?还是巡回演唱会? 李权胡思乱想着,正要走出后院才想起,跟自己来的小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 结果李权又少不了挨门挨户地去找。这次运气好,没串几个门就把小丫头给找到了。 不过里面的场景却让李权大跌眼镜。 房间里烛火通明,各种陈设却搞得乱七八糟,凳子歪七扭八的倒着,小翠衣衫不整地被逼在墙角,之前引路的姑娘却全身上下只剩件肚兜,此时正把小翠压在墙角。 小翠个子本就娇小,不似那姑娘身材高挑,对方一对火辣的双峰直接压在了小翠的脸上,巨大的鸿沟直接把小丫头的小脸儿给直接掩埋了。看小丫头涨红的表情,怕是连呼吸都很困难。 李权的出现让两人都是一愣,姑娘眉头轻皱,而小翠却是看到了救星,奋力地从无尽深渊中拔出了小脸儿,“哇哇”地冲向了李权:“老爷!救我!” 李权见小丫头模样可怜,张开双臂,怀抱大开。 旁边的姑娘看着不对,男人之间还有这种见面方式? 正想着,竟看到那猥琐的老男人竟然揉白面小生的屁股,还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说着哪些个女人听了都肉麻的话,只觉得头皮一阵麻烦,难怪这白面小生不肯对自己就范,原来是这样的! 一想至此,那姑娘唯恐沾到晦气,嫌恶地冲出了房间。李权看着这一幕,一辈子怕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 …… 李权不在府中的时候,一个撑着小油伞的姑娘到了李府门口的转角处,油伞上面绣着透红的梅花,精致大方,跟她身上穿得绣花白裙一样,出落得大方。一个亭亭玉立的小丫头此时却鬼鬼祟祟地在眺望这李府门口,小油伞死死地挡着小脸儿,生怕别人看到。 忽然从天而降两人,下人打扮,落到小丫头身后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小丫头赶紧把小油伞一丢,露出了婴儿般白嫩的脸蛋儿,兴奋地踮起了脚尖:“喂!怎么样?有没有打伤那个臭流氓?” “芙蓉郡主,那李老爷好像不在呢!” 满心的期待却等到这样的消息,小丫头立刻不爽了,气恼地一跺脚,对着两个下人就是拳打脚踢: “真是没用!我听说这臭流氓在碧州势力很大,你们是不是怕了?所以不按照我的吩咐做?” 两个下人苦笑着承受小郡主的粉拳,一动不动,等小祖宗发泄完了才怯怯地说道: “郡主,里面是真没人。郡主的吩咐我们敢不听吗?” 小丫头看了看天色,又抓起小油伞,蹑手蹑脚地走到李府门口。 李府的大门敞开,没有家丁守候,但一条威风凛凛的老黑狗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丫头。 李芙咽了口口水,在老黑狗的淫~威下不敢接近,踮着脚尖朝里面望了望,也看不到什么玩意儿。气呼呼地回到了街角,朝两个手下嚷嚷道: “既然不在,那就在这儿等着q天不把那臭流氓打点儿伤出来就不准回去!” 两个手下脸都黑了,哭丧着脸道:“郡主啊!您看看天色,街上哪儿还有人?昨日倩郡主三更天才回家,王爷已经大发雷霆了,您这要再不回去,小的可怎么交差啊?” “怎么交差?把那个臭流氓打一顿就能交差了!完不成任务大家都别想回去!” 小丫头双手环抱胸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样子是真不会走了。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小丫头等得不耐,两个手下也等得心惊胆颤。默默祈祷着这李大老爷快点儿回来吧! 李权离开怡凤楼时已经入夜,偏偏小翠丫头被那热情似火的姐姐吓坏了,为了安慰小翠,李权带着她去了夜市,一路吃着小吃,还买了很多漂亮的小首饰,这才把小翠哄高兴了。同时也给夏茹跟凌凤选了几件儿女子的贴身饰物,准备给两个美娇~娘一个惊喜。 一路闲逛,走到李府门口时已经是二更时分。距离家门不过几步时,李权却敏锐地听到有人在说话: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你们快上,记住,别打得太凶,让他有一点儿小伤就成,一定要显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小小的声音刚落,两道气息就朝李权冲了过来。 这点儿动静还逃不出李权的感知,原以为对方会拳脚相加,却没想迎面飞来了两粒石子儿!力道不小,速度很快。 李权能看到石子的飞行路线,身体却做不出那么快的反应,暗叫一声不好!这是阴沟里翻船,玩脱了! 石子儿就像是曾经遇到过的袖里针,直奔李权面门,原以为会被打个结实,不料面前一道银光闪过,一股冰冷之气擦着李权鼻尖而过,准确地命中了两粒石子。 受到冲击,只听“铛铛”两声,石子瞬间化为了飞灰,冲击在李权脸上像是被扔了一把沙子。 李权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更远的小翠也被吓得,摔倒在地,两双眼睛都直愣愣地看着地上倒插着的无柄长剑,来黑夜中依旧散发着醒目的银光,像划破天际的流星突然出现在面前。之前那一瞬散发的寒气还没散去,让李权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李芙带来的两个下人隔得太远,显然没意识到这柄剑的危险程度,见一击没能得手,双双冲了出来。这两人功夫不错,属于那种一个打十个的角色,心道对付一个商家老爷还不行? 等他们都冲到了李权跟前,注意到地上的宝剑时,剑身一端竟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单脚站立,不动如松!夜风吹来,衣摆迎风而动,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李权看着负手立于剑上的人,眉头一挑:“林轻尘?” 第七十八章 :打屁股 林轻尘的出现让两个想对李权不利的下人停住了身形,他们有点儿功夫底子,所以更能体会到林轻尘的可怕。. 面对对方脚下还泛着寒光的宝剑,忍不缀缓后退。 林轻尘在李家已经修养多日,伤势早已痊愈,平日里虽没有怎么跟李权交流,但只要李权离开李府,他就会藏于暗处让李权时刻处于自己的感知范围内。作为个贴身护卫来说,这也算是做到尽职尽责了。 两个下人心生退意,林轻尘只是冷冷一笑:“想走?” 随着一声低语,林轻尘双臂大张,大鹏展翅一样腾空而起,在半米高的空中一个翻身,顺手将无柄长剑拔出。剑锋直指前方两人,剑刃未到。那两下人却已感觉到自己耳边的些许发丝缓缓飘落。 细小的发丝随风而动,却在半空中骤然停住,再看时,一抹银光闪现,明晃晃的剑刃已经架在了两人脖子上,而那发丝,还停留在剑身轻微颤动着。 “别杀了!” 李权被林轻尘的功夫惊了个呆,原以为他不过是跟安福一个档次的武者,不然也不会被陆忠所伤,但看现在的表现,这丫的功夫绝非那么简单。李权怕他二话不说把人给宰了,赶紧上去阻止。 因为李权刚听到的那个微弱的声音并没有想要害死自己,应该没什么大仇。 林轻尘朝李权点了点头,封住两人穴道后收回宝剑,用布条裹住。气息又锁定在了街角。 “还不出来?!” 林轻尘一声低喝,街道转角处明显有了动静,窸窸窣窣却不见人影。 “想跑?” 林轻尘脚步往前一踏,想要去追,却被李权拦住:“让我来!” 听刚才的声音,李权知道街角的那人是个忻娘。这样的事情怎么好让劳烦别人去了呢? 李权拔腿就追了过去,一个穿着绣花布鞋的小丫头哪儿跑得过李权?才跑了半条街就被的李权逮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臭流氓!” 小丫头的被李权揪着领口直接举在了半空,小手信疯狂地舞动着,像个泥鳅一样,李权还得用两只手才能把她给制住。 “还敢叫唤!想偷袭老子!老子没收拾你就是好的了x我闭嘴!” 小油伞被丢在了地上,一阵风吹来,被卷走了好远。李芙看到臭流氓凶恶的眼神,再看着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小油伞越来越远,小丫头这下害怕了,大大的眼睛里云雾缭绕,豆大地泪珠啪啪往下掉,打在李权手背上,如冰凉的清泉一样刺骨。 粉妆玉琢的小脸蛋儿看着实在可爱,哭泣的模样看了让人不忍。李权压了压火气,将小丫头放回地上,严肃问道: “说!你为何偷袭我?” “因为……” 李芙咬着指头一副认真的样子,谁知道这丫头忽然转身,又想开溜! 不过这小丫头也太分不清楚情况了,刚出生的小兔子哪儿跑得过壮年的野狼?没几步,又被李权逮住了! “我说你是不见棺材……”李权话没说完,突然发出一声狼嚎,“啊!” 李权没料到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这一次伸手去抓小兔子,对方竟然翻身一口咬在了自己手上! 李芙这次是卯足了劲儿,两排小牙齿就像啃骨头一样,恨不得把这臭流氓的骨头给咬碎。但她没想到的是,李权的体质非凡,无论怎么用力也咬不到骨头,小脸儿涨得通红才把李权的皮肤咬破。 李权虽然皮糙肉厚,但被人咬的痛感不会比常人弱半分。疼得是呲牙咧嘴,咬着自己小白兔怎么甩也甩不了。 “疯丫头!你倒是松不松口!” 李权叫嚷了两声没点儿改观,情急之下,另一只手一把掀开李芙的裙摆,拔掉里面的耻裤,露出了馒头一样柔软的小屁股。李权也顾不得欣赏了,把粗糙的手掌狠狠地印在了两个小馒头上! “啪!” 声音清脆悦耳,绕树三匝。小白兔身子猛地一颤,竟是还不松口,只是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李权。 “啪啪啪!”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肉与肉的撞击声,还极具节奏感,不明真相的人听了怕是要想入非非。 见小白兔死都不松口,李权也懒得多说,一个劲儿地猛打。 很快,小丫头终于服软了,松开了小嘴,吐了一口血渍。被李权驾在腋下嗷嗷哭泣,嘴里却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李权看了看手腕处的伤口,还在不断冒血,心头气恼,忍不住又在小屁股上来了两下。 “说!为什么偷袭我?” 小丫头现在是彻底怕了,李权问什么便说什么:“人家只是想报复你那天欺负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啪!”又是一下,弹弹的,手感不错,李权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说清楚了,不然还打!” “就是那天下雨,我……我在轿子里。” “哦!原来是你!”李权算是想起来了,在注意到的对方下巴上小小的黑痣,确信这个小丫头就是那天大雨给了自己一巴掌的小丫头,“昨天在花船上的也是你吧?” “是是是!求求你饶了我吧!你跟我姐姐是好朋友,我是姐姐的好妹妹,你就别再打人家的小屁股了。人家的小屁股就要被你打烂了,还怎么回去见人呀?” 李权本不知道李倩蓉的身份,听这小丫头一说算是回过神来了,原来这两个妮子都是靖王爷的千金,亲身骨肉,跟以前的义女受宠程度肯定截然不同。 李权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对方偷袭自己,自己也打了这丫头的屁股,也算是扯平了。虽然被咬伤,权当给李倩蓉一个面子,李权没有再刁难李芙,放手让她离开。 李芙哪儿还敢跟这臭流氓呆在一起,屁股火辣辣的,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就算这样,李芙还是拧着眉头走了老远,把被风吹走的小油伞揣在了怀里,这才怯怯地从李权身边掠过,一溜烟儿跑了。 …… …… 小丫头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表情却阴晴不定,一会儿傻笑偷乐,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眼神恍惚,不知道小小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不过一路上的动作却是没变,一手抱着小油伞,一手却捂着自己的小屁股一个劲儿地揉啊揉。 李芙鬼鬼祟祟地回到王府,和昨天李倩蓉一样,警告看门的家丁不准乱说。搞得守门的一头雾水。 李芙的运气倒是不错,今天偷偷溜回家没有被父亲发现。但是刚一回房,漆黑的房里就点燃了烛火。比父亲更可怕的姐姐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桌前,柳腰挺得笔直,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见姐姐这般神色,李芙忍不住小腰一颤,这可是姐姐大人要收拾自己的节奏啊!小丫头蹑手蹑脚地将小油伞靠在了门口,然后踮着脚尖想缩回自己的房里去。 “想去哪儿?” 姐姐冷冷的声音让李芙钉在了原地,脸上像和了水泥,扯着个极不自然的笑脸缓缓回头: “姐。” “过来,这么晚了才回家,去哪儿野了?” 看到姐姐严肃的表情,李芙低着头一步一挪地到了姐姐面前,心头有些不服气,小声的嘀咕着: “昨天你回来比我还晚呢!为什么就是抓着我不放?” “你说什么?几天不收拾你你是不是皮痒了?” 说着,李倩蓉怒目起身,吓得李芙抱头退到了屋角:“姐姐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玩回家了。你别打我,人家刚刚才被那个臭流氓给打了,现在屁股都还痛呢!” “什么臭流氓?什么被打了?过来给我说清楚!” 李倩蓉又做回了凳子上,李芙这才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 “姐姐,这次你可一定要信我。昨天在床上遇到的那个人真的就是碧州出了名的老流氓——李权。” “你还说!” “姐!我这次是有证据的!我怕姐姐被那臭流氓骗了,今天冒着生命危险去李府门口守着,想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伤疤,姐姐不是说后天还要跟他见面么?如果那时候你能看到他身上又伤口,那肯定就是小妹说的那个流氓了。姐,我为了你可付出了好多呢,被臭流氓逮住了,被他狠狠的打屁股。人家的小屁股现在都还生疼,不信你看看!” 小丫头说着,毫不避讳地把裤子脱掉,撩起裙摆,小屁股一厥。 白嫩嫩的小馒头这时却成了忻娘害羞的小脸儿,白里透红,看着好生可怜。 李倩蓉看到也是一惊,赶紧把妹妹拉到了面前,伸出小手给妹妹揉了揉: “我的天啊!谁把你打成这样!我……我去告诉父亲!” “别别别!”李芙赶紧拉住了姐姐,然后麻利地把耻裤穿上,好似不在意地样子,反而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头,“其实我也没怎么吃亏,我在那臭流氓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得我满嘴都是血,他手上肯定会留下伤疤。等后天姐姐可要好好注意下他的手腕,如果有伤疤,那肯定就是臭流氓。姐姐要赶紧溜知道不?千万别被臭流氓骗了。” 李芙很兴奋地讲述着自己的设想,李倩蓉确实没有说话,从房间里翻出了治伤的药膏,给妹妹上药,眼神却变得恍惚起来。 第七十九章 :一千万风波 【是不是有点儿惊喜?三更送上!眼看上架的日子越来越近,为了大伙儿能看到更多的免费章节。老狼日后会尽量保持三更节奏。为了照顾下经济不充裕的学生书友们!有经济实力的书友,可以给点儿打赏咩????嘿嘿!】 …… …… 清晨,当人们经过一夜的休息后,传到耳中的第一个消息的便是“江南布衣”会有促销活动,活动内容跟李家布庄在诗会上的内容差不多,但在规模上却大了很多。当大家注意到“江南布衣”的名字时,才惊讶的发现碧州似乎只有李家布庄和“江南布衣”两家布商了。 拒有少许人已经看出了促销背后的阴谋,但人们总归是想着有便宜可占,去往“江南布衣”各家分号抢购布匹的人还是趋之若鹜。 而这个消息只占据了几个时辰的话题中心,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一个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李府的李老爷用一千万两银子为怡凤楼的秦绵姑娘赎身,只是为了让她做一个什么形象代言人? 这条消息中,“一千万两白银”和“形象代言人”无疑成为了话题的焦点。 一千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装备皇帝的最精锐的御林军,一人也不过千两银子,一千万就等于能够装备一整只皇帝才能拥有的军队。若是装备在一般的战争新兵身上,一人顶多十两,一千万两白银就等于一只百万雄狮!运用得当,打下一片江山也不是不可能。若是用来买地,足够买下好几个碧州城! 而现在,一千万两只是一个女人的价钱! 众人都在想,这李大老爷到底是钱多了烧得慌,还是脑子出了毛病? 同样,还有很多不相信的。一是不相信李大老爷会这么傻,二是不相信李家能有钱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信与不信就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是越发激烈。 还有怡凤楼,闻讯而来的客人更是直接把门都挤爆了,场面比诗会当天还要吓人。黑压压的人群占领了整条街,像蝗虫一样似乎要把怡凤楼给端了。 大家的目的都很明确,不是想看秦绵姑娘长啥样,只是想当面问问这所谓的“形象代言人”到底是啥名堂? 这样一来,形象代言人的话题彻底压过了“江南布庄”的促销活动,好多还在排队抢购的人听到这样的新鲜事儿,也顾不上买什么布匹了,全都一窝蜂地挤到了怡凤楼的临街上。 美姑毫无准备,不过早上才传出去的消息,到中午就人驹知。看着如浪潮一般的人流涌入怡凤楼,美姑毫无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就算房子被掀塌了也不管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好秦绵小祖宗,这小宝贝儿可价值一百万,楼子塌了可以再建,秦绵小祖宗要是有点儿擦伤,那可没法交差。 美姑跟秦绵都换上了民妇衣服,在其他姑娘的帮助下踩着楼梯翻墙出了怡凤楼。 就是怡凤楼相邻的两条街也挤满了人,好在两人打扮很朴素,秦绵又裹了头巾面纱,不会引人注意。 秦绵走在街上,看着街上打了鸡血的人们,不禁有些后怕。 美姑累得满头是汗,一个劲儿地抱怨:“小祖宗喂!我还是把你送回李家吧!你要是再呆在妈妈的楼子里,妈妈的生意怕是没法做了。” …… …… 李权手上缠上了纱布,端着碗正在喝他的滋补汤。 怡凤楼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李府,夏茹带着老爷昨晚给自己买回来的朴素发簪,满脸幸福的笑容。走到李权背后,伸出白皙的小手给自己的大老爷揉肩。 夏茹瞥了眼李权的舒服享受的样子,小手忽然一用力,嗔怪道:“一千万两银子买一个姑娘,老爷当真舍得。以前妾身都没有过这等待遇,老爷你说,你是不是偏心?” 经过几天爱情的滋润,夏茹的气色好了很多,而且也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换做以前,肯定是不会这样略带吃醋的撒娇的。 撒娇是女人的天赋技能,对任何男人都极具杀伤力。尤其是像夏茹这种本就美若天仙的女人,天生便是凡人仰望的存在,却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小女人的姿态,这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冲击,可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瞬间融化,更何况还是李权这种色急的**丝? 李权心砰砰直跳,把碗放在一边,反手将吃飞醋的小女人搂到了身前,隔着纱衣抚摸着对方极具弹性的臀瓣,俯身在对方耳边小声说着: “老爷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外面穿的都是假的,老爷我只给了怡凤楼几万两银子,让他们配合咱家说谎呢。” “啊?” 夏茹惊呼一声,明亮的眸子里尽是惊愕,细滑如水的双臂环在李权脖子上,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轻轻的呼声带着暖暖地香气打在李权脸上,虽然暧味,却又透着股温馨。 李权心里暖暖的,贼手一路往下,捏到了夏茹最敏感的美腿内侧。怀里的娇躯微微一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老爷我又不是买回来做小妾的。有你这小妖精都够了。可别吃醋。” 最敏感的地方有贼手作怪,夏茹没有一点儿力气,忸怩着轻轻点头,柔声道:“妾身跟老爷说笑的。老爷可别忘了传宗接代的事儿。” “又来了!你怎么跟母亲和馨荷一个模样,老在我耳边说这个!” 看着李权吃瘪的模样,夏茹掩嘴轻笑,舒服地就想一直呆在老爷的怀里。可惜一个家丁跑了过来,夏茹赶紧挣脱了李权的怀抱,理了理衣服,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这些家丁早见怪不怪了,若无其事地跟李权道:“老爷,外面有个自称美姑的人要进来。” “美姑?快让她进来。” 李权亲自跑到了门口,秦绵果然也跟在美姑身边。美姑一见李权,张口就抱怨起来: “李老爷!你还是快点儿把你的宝贝接走吧!你再不把秦绵接走,我这怡凤楼没法做生意,房子都要被人挤塌了。” 李权不明所以,一番打听才知道怡凤楼现在的状况,看样子,这下是不能把秦绵放在怡凤楼了。 美姑深深地感觉到秦绵现在就是块烫手的山芋,把她送到了李府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李权倒没说什么,和颜悦色地把秦绵迎进了门。 秦绵穿着朴素的衣服,把俏丽的脸蛋儿裹得严严实实的。刚来到的李家,秦绵还有些拘谨,谨慎地打量着四周,潜意识中还是把自己当成了李权的私有物,就算不喜李权,但对李权的话还是言听计从。 秦绵来到李府,最高兴的自然是凌凤,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从房间里出来,还带来了自己的衣服给秦绵换上。 李权看着家里越来越多的女人,觉得是该考虑换个大宅子。 秦绵来得突然,空余的房间来不及收拾,下人的屋子肯定不适合高贵的秦绵,最终跟凌凤同住一屋凑合两日。 原以为会长久分别的好姐妹,没想到这么快又聚到了一起。两女睡在一起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而西厢另一间房,夏茹同样洋溢在幸福之中,接受着爱情的滋润。 …… …… 又一日清晨,又是一场秋雨。但这一场雨不似之前那样猛烈,淅淅沥沥的细丝伴着风儿画着柔美的线条缓缓落下,轻轻的,静静的,来得无声无息,生怕吵到了熟睡中的人们。没人理解雨丝的情谊,农夫们站在窗前看着湿漉漉、阴沉沉的天时,少不了一声抱怨。 一柄半开的油伞停在靖王府的大门口,几次打开,几次合上,伞叶一张一合,像蝴蝶煽动着翅膀。 李倩蓉犹豫不决,站在王府的屋檐下,看着湿漉漉的地面,握着伞把的小手已经浸出了细汗。 今天是跟那位姐姐约定的日子,外面的细雨让她更加摇摆不定。 到底去还是不去? 李倩蓉抿着小嘴思考着,倒不是在意这场雨,至于犹豫地是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 最终,李倩蓉还是撑起了油伞,踏出了坚实的一步,感觉到地上的雨水已经浸湿了自己鞋底,丝丝凉意从脚底传来,这才让她抛弃了一切杂念,笑容爬上了俏脸,带着几日的期盼消失在了雨幕里。 第八十章 :心碎 碧州城外,雨滴明显暴力了许多,落在碎石泥地上,让通往碧州的道路都变得泥泞不堪。 在靠近碧溪村的一个驿站,有三人三骑停在了门口,三人先后下马,枣红的骏马打了几个响鼻,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被驿站伙计牵到了马厩。 三人带着斗笠,穿着谷草编织的雨衣,其中两人身体壮硕,好似是三大五粗的汉子。另一人则娇小了许多,斗笠边沿罩有面纱,雨水正沿着斗笠往下将面纱浸湿了一片,透过面纱可以模糊地看到一个俊美圆滑的轮廓。 “三斤牛肉,一斤米酒。”领头的大汉率先走进了驿站棚子,大喊了一声,随后再转向外边的女子,“慕姑娘,你要吃点儿什么?” 女子也走进了棚子,背转身,取下斗笠和雨衣,颔首用一条干净的丝巾蒙在了脸上,俊美的容颜的只展露了一瞬,就是这美艳的一瞬间便能判断出此女正是慕晚晴。 慕晚晴没有穿以前的百褶大裙,一身蓝白相间的劲装,布桶长靴用细绳紧紧地绑住,干净利落的打扮把完美无瑕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英姿飒爽,却又不失美艳。 慕晚晴再度回身,只淡淡地说了句“我不吃”,然后就坐到了凳子上。 “什么玩意儿?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啊?”另一个男子小声地嘀咕了一声,被领头的男子瞪了一眼后便没了下文。 同桌的两个壮汉在大口的喝酒吃肉,眼神会时不时瞥一眼慕晚晴,而他们也只敢瞟一眼,像慕晚晴这样的女子就是多看两眼也是一种亵渎。 慕晚晴静静地坐着,明眸平静无波,脸上表情也被一层薄纱掩盖,看上去很平静。但心里想着什么也只有她才知道。 前面就是碧州城,有些经常提及的事情还得再说说,带头的男子放下就酒碗,和气地说道: “慕姑娘,待雨停了我们便绑你去李府,期间我们会假意封住你的穴道,这段时间还得委屈姑娘一下,等咱们拿到了赏银,姑娘再自行离开。咱们还在驿站回合。姑娘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慕晚晴觉得心烦意乱,不耐地一哼声,不作理会。 之间抱怨的男子这些来了火气,一拍桌子怒喝道:“吴又使问你话呢!” “哎哎哎,算了算了。”被称作吴又使的男子表情尴尬得拉住了生气的兄弟,好言道,“慕姑娘生性如此,吴某可以理解。” “你再说一遍?”慕晚晴心中本就烦闷,这下正好借题发挥,单手拄着桌面站起身来。 在场上三人都是武道行家,比起横来谁都不怕谁。见慕晚晴发难,对方也是毫不避让,冷声道: “老大,你看看她都是什么态度?别说现在已不是白莲圣女了!就算是圣女又如何?老大是总教右使,身份地位和她师傅平起平坐,咱们干嘛要对她低声下气?依我看,就是抓来当老大的女人也不为过!” “找死!”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慕晚晴放在桌面上的手掌突然一用力,木桌瞬间塌陷,一股气浪将驿站的棚子吹得左摇右晃。 “老子见你是女人才对你客气!动起武来我还怕你不是?”起冲突的男子将手放在了腰间刀柄之上,正要出击却被吴右使出手挡住: “慕姑娘,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时候动起手来怕是不好吧?” 此行的目的是用慕晚晴去交换李府的巨额悬赏,但慕晚晴却不想如此,她不想让白莲教骗取李郎的钱财,更不想自己成为别人要挟李郎的筹码。但她有很想再见见李郎,所以这些天她一直出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恍惚间,却没想到的这么快就到了碧州不远,这样的思想斗争变得更加激烈。 经过一次发泄,慕晚晴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听到吴右使的话缓缓地回转身,把斗笠和雨衣再度披上,冷冷地说了一句: “不用等雨停了,现在就走吧。” …… …… 三人没有骑马,戴上斗笠到了碧州城,慕晚晴已经被捆上了麻绳,不过凭慕晚晴的功力,挣脱这样的绳子只需一瞬间。 还有一条街就是李府,木婉清感觉心跳越来越快,有期待,有想念,有不愿,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前面是怡凤楼,不禁回想起当时跟李郎见面的时候,他还是可恶的奸商,自己还想着一剑杀了他。可是世事无常,不过月余,自己不但不将那奸商杀了,自己的心反而被偷走了,这样想来,那人还真是奸呢! 慕晚晴默默地想着,嘴角挂上了甜甜的笑,有面纱遮挡,没人知道她这一刻的美艳。她突然停住了脚,就在怡凤楼不远处,转头看像江面,看秋雨如丝,看繁华落幕。 “慕姑娘,怎么不走了?” “等下。” “这女人真是麻烦!” 抱怨归抱怨,两个男人还是停住了。 慕晚晴扫视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景物,思绪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片刻,回神准备再走时,发现怡凤楼门口的人出奇地多。现在还在下雨,照理说不该有这么火爆的生意,难不成是自己的爱郎又在举办什么诗会? 慕晚晴心生好奇,对吴右使道:“雨天还有这么多人,去问问什么情况。” 吴右使眉头一皱:“我们还有正事儿。” 慕晚晴不多说,自顾自地要过去询问。慕晚晴被绳子捆着,为了不引人注意,吴右使还是依慕晚晴的意思,自己过去询问,让慕晚晴在一边等候。 吴右使神色平静地去了人群中,回来时却涨红了脸,前后差异之大让另一个男子都疑惑起来: “老大,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艹!”吴右使开口就是一声大骂,“当真是人神共愤!” 慕晚晴也有了些好奇:“吴右使,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姓李的奸商竟然花了一千万两白银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何用?这些钱若用在我们白莲教,何愁大事不成?” “一千万两?”另一个男子怔住了,呆呆地又问:“是那个李权么?” “天底下除了他谁还有那么多钱?” 两个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瞬间变成了怨妇,相互抱怨了好久,决心换到了悬赏后再回来把那奸商给杀了。 等打定了主意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人却发现慕晚晴又不走了。 “慕姑娘,该走了!”可以听出,吴右使的声音也已有了些无奈。 但慕晚晴还是呆呆地立在原地,低头看着细细的雨丝落在地上。 忽的,几粒豆大的雨水落下,在地面不深的水洼里溅起了点点水花。 “吧嗒吧嗒”,越来越快,没人知道这雨水的味道。 慕晚晴闭上了眼,豆大的“雨水”来得更快,紧咬着朱唇,想把心中的苦涩咽下。 但她做不到,伤心之感话化眼角的晶莹,一滴滴,一颗颗…… 就在前一刻,她还在想自己生命中的那个男人为了找到自己,不惜花费十万两白银的报酬来寻找自己。虽然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一个男人为自己付出这么打的代价,不管是谁,心里都会洋溢着幸福。 她不是不在意爱郎有别的女人,因为爱他,所以可以包容一切。但她却没想到,自己跟别的女人相比,在他心中的位置不过是百分之一! 对!百分之一! 不知怎么的?听到“一千万两”时,慕晚晴感觉自己像是被万剑穿心一般,即将相见的喜悦没有了,分别后的期待也没有了,剩下地只是有人在用刀子一刀刀切碎她的心! 慕晚晴把手放在了腰间软剑上,她忽然想冲到李府杀了那个男人,但她最终还是松了手,因为是爱,也因为那一日他为了自己不顾性命! 想着前方便是李府,慕晚晴感到害怕,她突然不想见到那张期待已久的脸了! 吴右使看不到慕晚晴的内心,他只是感到很烦,这个女人真的让她很烦。一路上各种伺候,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搏她一笑,但得到的永远都是冷冰冰的眼神。男人的耐心有限,吴右使也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下功夫,几步上前就要拖着慕晚晴走。 但他刚碰到慕晚晴身上的绳子时,慕晚晴全身的气息一变,一股阴寒的气息卷着一层寒霜化作白雾升腾,再加上一声厉啸…… “啊!” 慕晚晴身上的绳子寸寸断裂,一股气浪直接逼退了吴右使数步。 两个男人都不清楚情况,待回过神来时,慕晚晴已经挣脱了束缚,脚踏虚空投入了碧江! “b!这女人要干嘛?”吴右使终于是怒了,重重地一踩地面,霸道强横的内力震得地面为之一晃,人确如一颗炮弹冲向了碧江,“给我追!” 第八十一章 :发泄 李倩蓉坐在花船靠窗的位置,看着因为下雨而泛着涟漪的江面。宽广的江面像是一张巨大的棋盘,雨点就像不断落下的棋子,仿佛有两位仙人在这张棋盘上进行着神妙的对弈。 李倩蓉的对面是含笑抱臂的夏茹,两人如约相会,已在花船上游玩了半日。两人相谈甚欢,李倩蓉对这位姐姐好感更甚,只可惜,那位大儒先生没有来此。少了先生,李倩蓉总感觉少了一些气氛,但也正因为如此,让她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相谈中,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落幕时分,花船也在返航的途中。 夏茹也很开心,觉得自己跟这位妹妹很投缘,更加坚定了要替老爷做媒的想法。思量了许久,夏茹终于打定了决心,理了理衣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妹妹,姐姐跟你商量个事儿。” 李倩蓉眨了眨眼:“姐姐请说。” “这个……”夏茹没有过做媒的经历,话到嘴边总是有些尴尬,俏脸微红,酝酿了一会儿,终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妹妹与我投缘,可想与姐姐朝夕相伴?” “当然希望。可是……” 夏茹打断了李倩蓉的话:“妹妹已是待嫁之年,姐姐斗胆替夫君做主,请妹妹嫁于我夫君,从此我们二人便不用再分开,可好?” “啊?”李倩蓉惊得小嘴能放下一颗苹果,良久才缓过气来,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夏茹知道乘热打铁,连声说道:“姐姐是过来人,知道妹妹对我相公有好感,我相公第一眼见妹妹时,便在妹妹身上停留了许久。我知他性格,肯定也对妹妹中意。若非如此,姐姐哪会这般不知廉耻地来跟相公撮合?” “姐姐莫这么说。”李倩蓉轻咬朱唇,小脸通红,埋着头,目光不知看哪儿。她的确是对李权有所好感,听到夏茹的提议后也有了心跳的感觉,幻想着若答应了对方的要求,那向往的生活仿佛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但是,抛开一切因素,婚姻大事还由不得自己做主。 夏茹似乎知道李倩蓉的难处,接着又说:“只要妹妹点头,我再请媒人去询问你父母意思。我相公娶妻,从来都要先经过女方的同意,断不会不顾女子意愿而强迫的。” 李倩蓉听得感动,心道先生不愧是正人君子,肯定不会是那个“李权”。心中窃喜,偷偷地笑了笑,但感觉到姐姐殷切的目光,李倩蓉又浑身不自在,像千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一般,久久才忸怩着轻声说: “姐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妹妹?你这叫人家怎么回答嘛?” “哎!”夏茹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姐姐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姐姐实在不中用,我夫君已近而立之年,也未能替家中添上一丁。若不是着急李家香火,我也不会如此着急。妹妹貌美,举止有度,肯定是大家闺秀,又与我投缘,实在是很想与妹妹共事一夫,若妹妹不愿为小,我可让夫君纳你为平妻。”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倩蓉也知道姐姐不是开玩笑的,感觉自己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焦急间,花船突然猛烈地一晃,桌上酒壶都被晃倒在地。楼中其余客人也都纷纷传来惊呼声。 “妹妹小心。”夏茹赶紧的扶住了窗沿,一手紧紧与李倩蓉相握,纷纷看向外边。 “江上有人!”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把花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此时江面浪大,小小的花船不堪颠簸,像无根的浮萍随波而动。船上的人仿佛是在荡秋千,只能隐约看到数十米外的几个模糊身影。 …… …… “慕晚晴!你发什么神经?还不快按计划行事!”吴右使强压怒气,脚踏江面快步疾行着。 吴右使前方,慕晚晴单脚伏于江面,随波浪上下起伏,像是没有没有重量,站在水面上竟然不会下沉,整个人像鹅毛一般轻盈。 “吴右使,我身体不适,不想去李府了。”慕晚晴看着不断接近自己的吴右使,冷声回答道。面纱下,早已是泪眼滂沱。 吴右使之后,另一男子后发先至,超过了吴右使,脚踩水面突然腾空跃起,怒喊道: “大哥,我是受不了了!先封了她穴道再说!区区洗髓境初期,仗着身法诡异而已,当我兄弟二人是没脾气吗?” 说完,本空中的男子双手成爪,往站在水面的慕晚晴抓了过去! 慕晚晴冷冷地看着半空中的男人,心中的委屈、怨恨早已积累到了临界点,就是即将喷发的火山,而这个男人便是慕晚晴现在发泄的对象! 腰间软剑出鞘,剑锋所过,带着一股剑气,卷起了江面一汪浪潮。江水如瀑布一般倒卷而上,伴随着慕晚晴的一声娇叱,带着满腔的哀伤,化成了她最强的一击! 半空的男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在他想来,自己已进入洗髓境多年,而这位圣女不过刚入洗髓境不久,不管什么样的攻击自己都能轻松应付。面对汹涌而来的浪潮,只是运足了功力直扑过去…… “啊!” 浪潮瞬间吞没了男子,只有一声惨叫传出。 “怎么可能?易经之境!” 浪潮之后,吴右使看着江面上自己兄弟的浮尸和暗红的血水,忍不住惊愕出声。随即,愤怒的表情渐渐取代了惊愕,杀机锁定在了了慕晚晴身上。 那一击不在用于杀人,只是慕晚晴全力的一次宣泄。她脑中别无所想,不断地重复着“一千万!”。 自己不过是他心中的不到百分之一! “啊!”慕晚晴再次嘶声尖叫,疯狂地挥动着手中软剑。每一次的出手都会卷动浪潮翻滚,一**的浪潮让江面变得波涛汹涌。 江上的巨变波及到了周围的花船和渔船,渔民惊慌失措地坠入江中,花船的游客们也是惊呼不断,像是江中巨兽在兴风作浪。 浪潮遮住了天,遮住了地,没人知道这浪潮中心的女子进行着怎样的发泄。就是那吴右使也被这疯狂的一幕吓得退到了岸上。 等风波平息,慕晚晴已喊不出话来,一口腥甜的鲜血喷出,染红了斗笠边缘垂下的面纱。而慕晚晴的气息也为之一弱,身体摇椅晃,好在还能提起功力站在水面上。 慕晚晴倔强地擦干了眼泪和鲜血,脚踏江面,飞身跃过了夏茹所在的花船,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 …… 李权没有跟夏茹一起赴约,主要原因是为了秦绵。 昨天开始,秦绵的名声已经在碧州城打响。李权也没想到消息会传播得这么快,在秦绵身上持有的幻想要早一点儿提上日程了。 今儿一早,秦绵就被李权叫了起来,结果是说教自己唱歌。 秦绵一头雾水,心道自己的唱腔可是名震碧州,怎么看也比你个商家老爷唱得好吧?还用得着你教? 凌凤也很好奇,跟着秦绵一起在偏厅里想要看老爷搞什么名堂。 两人各怀心思地等李权开了嗓,两女都惊得呆住了。倒不是李权的唱腔有多好,只是那从来没听过的调子让人觉得新奇。 一时间,两个女人都听入了神,也都跟着哼哼了起来。 一天的生活就在这奇怪的歌声中度过。黄昏时分,李权要开始检验秦绵的学习成果了。 秦绵听了好多遍,也跟着哼哼了好多遍,歌词、调子什么的也都烂熟于心,但轮到自己唱时还显得有些紧张,低着头,脸蛋儿红红的,想着那些奇怪羞人的歌词,声音变得不那么自然了: “我种下一颗果实,终于长出……” “哎!停停停!”秦绵才刚开口,李权就一嗓子喊停,“不是这样唱的!你声音抖什么抖啊?拿出点儿自信来!在我跟凌凤两个人面前唱都没自信,若以后让你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你还怎么唱啊?” 李权教了一天,口水都说干了,却得到个这样的结果,心里老大的不爽。 “哦。”秦绵看了看李权不耐的表情,吓得缩了缩脖子,吐了口浊气让心情变得平静些,再度开口,“我种下……” “停!这首曲子要欢快6快,知道么?唱的跟死了爹娘一样委婉像个啥事儿啊?重来!”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爱你都……” “停!”李权擦了把汗水,“还还还爱……爱你呢!你结巴个什么?脸上要带笑,大方地看着别人,谁让你脸红啊?重来!” “……” “停!” “……” “停停停停停!” 秦绵算是体会到这个形象代言人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己唱了十多年的小曲儿,哪儿不是饱受赞誉,偏偏在这个李老爷面前被骂得完全没了自信,唱一首曲子唱得满头大汗、提心吊胆还是头一次。心里觉得无限委屈,小嘴一撇,“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你这咋还哭了呢?”李权一拍额头深感无力。 凌凤在一边看秦绵姐姐好生可怜,忍不住说道:“老爷,您那些歌词那么羞人,叫秦绵姐姐怎么唱得出口嘛?” “我不是一样在唱?” “老爷脸皮厚呗。”凌凤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权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这个,那这个就先放一放。咱们来试试另一首。” 李权坐到了秦绵旁边,伸手轻轻地擦掉了对方的眼泪,和颜悦色地安慰道: “好了,不哭了。我是不对,我不该那么心急的。这才第一天,咱们慢慢练,肯定能练好。现在我们来试试柔情一点儿的,记得一定要带着感情唱,你就先把我当成所爱的人好了。跟着我一起来,因为爱情……走!”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为了带动秦绵的情绪,李权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睛。秦绵的目光有些躲闪,像要偏头,被李权捏着下巴又强行对上了自己的眼神,小小的芳心急剧颤动,歌声变得舒缓柔美起来…… “是谁!” 一声厉喝打破了场中的平静,林轻尘宝剑出鞘,腾空而起! 第八十二章 :落寞 【ps:感谢书友~不再谦让~的打赏,么么哒!】 …… …… 慕晚晴强忍着伤势到了李府,一个人静静地躲在房顶隐蔽之处。她已是心灰意冷,唯一的心愿就是再看看那个记挂的男人,只求那么一眼便是足够了,从今往后再无他念,随着风,飘到哪儿便是哪儿。 慕晚晴静静地看着,换了几个方位才从偏厅的窗户看到了那个日思夜盼的男人。 他长得比以前精神了,好看了,穿得是那么得体帅气,身上的锦袍看着是那么漂亮,坏坏的笑脸还是那么有男人味。就这么看着,慕晚晴便想化作一只小鸟永远守在他的身旁。 但是,透过窗户的空隙,不仅仅只有一个男人。他身边的两个女人是那么的美艳动人,一个高挑性感,妩媚妖娆,另一个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就是最骄傲的孔雀,在面对这一张俏脸时,也会羞愧地合上尾屏。 看到这一幕,慕晚晴算是明白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这曾以为可以让征服任何男人的脸颊! 跟对面的两女比起来却显得那么的平凡。 “或许百分之一是情理之中的,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他会像我这样念他的想着我?醒醒吧!你在他的身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只会打打杀杀,没有半点儿小女人的美态。十万两?在他身上算得了什么呢?你也只值个十万两而已!一个用钱能买到的东西。” 慕晚晴自嘲地想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带着不甘和懊悔,带走了思念却带不走心中的苦涩。 晶莹的泪珠滴滴落下,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了“哒哒”的轻响。 正是这轻微的响动暴露了慕晚晴的位置,林轻尘瞬间发难,跃上半空就宝剑出鞘! 无柄银剑带着阴寒的剑气将裹着剑身的布条搅成粉末,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银光,直刺慕晚晴所在的屋顶! 慕晚晴猝不及防,只能用侧滚的方式躲避攻击,在房顶一连翻滚了好几圈,在房檐边上停住了! 宝剑震碎了几片瓦砾,插在房顶上频频颤动,一声声清脆的剑鸣让慕晚晴暂时忘记了伤心,忍不住赞了一句: “好剑!” 但林轻尘可不管这些,他知道要不是对方大意,那绝不会被自己发现的。也正因为如此,林轻尘判断对方实力远超自己,心下知道不能留手,一击未成,翻上房顶拔出宝剑继续攻击。 慕晚晴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不想在此久留,现在身负重伤,恐不敌对手,便生出了退意。 慕晚晴想要走,还没有谁能留下她? 当林轻尘拔出宝剑准备再攻的时候,慕晚晴却已跃到了另一间屋顶,眼看就要退到李府之外。林轻尘被对方的身法吓了一跳,情急之下,宝剑脱手而出,再度化为银芒刺向慕晚晴。 慕晚晴气急之下,内伤严重,腾空之中不便做出闪避动作。无奈只得将软剑出鞘,强硬抵挡。 半空中发出了一声刀卷铁破的清鸣,伴随着夺目的火花,刺得人耳膜生疼。 银芒受到阻挡偏离了它原来的方向,而慕晚晴的软剑却硬生生被砍成了两截废铁被击落在地。 慕晚晴不敢在做逗留,飞身而去,身形渐远时留恋地一回头。 落幕之中,留下了几滴亮晶晶的水雾…… “什么事?” 不明所以的李权从房间里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正巧遇见林轻尘从李府门口走回来,一手拿着他的无柄长剑,另一只手拿得是…… 李权感觉那东西有点儿眼熟,隔得太远也没看清楚。林轻尘走到李权下手处,淡淡地说道: “刚才有高人来过,剑被我斩断了,但是身法太厉害,我追不上。” 说着将手里的断剑丢在了地上。 断剑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李权感觉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到过,捡起来一看。 这是…… 李权的瞳孔猛然一缩,感觉呼吸都便能困难起来,阴沉着脸瞪着林轻尘: “你有没有伤到她?” “此人武功极高,我非他敌手,只凭手中宝剑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未曾伤到。” “人往哪边走了?” 林轻尘的手抬到一半,而李权却已是发疯一样的冲了出去! 门口的大黑狗避之不及,跟李权相撞,结果直接被踹飞在房门上,掉下地来疼的嗷嗷叫唤。 “老爷这是怎么了?”闻询出来凌凤一脸茫然地望着门口,她显然是不明白李权此刻的心情。 林轻尘显然也不明白,将宝剑插在腰间追李权而去。 …… …… “晚晴!我的晚晴来了!” 李权抓着断剑的剑柄,像疯狗一般在碧州额街上狂奔,激动和喜悦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他忘记了思考,只是一味地往慕晚晴消失的方向跑着…… “晚晴!你快出来!” “晚晴!你在哪儿啊?” “喂!喂!慕晚晴!” “……” “慕……晚……晴……td!你倒是滚出来啊?玩儿你男人是不是?” 这一路的奔跑让李权渐渐冷静下来,喜悦的心情渐渐被愤怒所取代。 “上一次也是如此,晃一眼就跑了。这次又来!这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权受不了这种捕风捉影的感觉,同时也知道那个女人如果想躲着自己,凭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找到她的,但他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他一直认为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着自己在不要命的奔跑,或许当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消失了,那个女人便会感动,便会不顾一切地扑到自己怀里,抛下心中所有的信念,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做一辈子小女人。 李权跑着,从城西跑到城南,从城南跑到城东,从城东跑到城北,每一条街,每一道巷,每一个人都会看见一条疯狗在夜里狂奔着…… 当明月当头,碧江边上,那条疯狗终于累了,吊着最后一口气还在奔跑,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稍不注意,跟一个娇柔的身躯撞在了一起。 “啊!” 游玩了一天走在回家路上的夏茹被撞到在地,捂着胸口直抽冷气,正要生气地责怪走路不长眼的人时,却惊讶的发现撞自己的竟然是老爷,不由得痴痴地喊了一句:“老爷?” 李权看着倒在地上的娇~妻,心里一酸,那个如风儿飘忽不定的爱人已经和自己擦肩而过,他不想身边的女人还受到伤害,愧疚地把夏茹从地上抱起,轻柔地的拍打对方身上的尘土,仔仔细细地整理对方略显凌乱的秀发,温柔的动作就像在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夏茹不知道老爷是怎么了,看着那温柔的眼神,轻柔的动作,只觉得芳心直跳,视线忽然变得雾蒙蒙的,声音有些哽咽: “老……老爷。” 李权没有说话,将可人儿拉入了怀中,忘情一吻…… 这一吻极尽柔情,俘获了怀中玉人的心。但在黑暗中,一声叹息,小小的声影悄然离去…… …… …… 秋夜寒冷,但夏茹的心暖洋洋的,躲在老爷的怀里迷迷糊糊地回到了西厢。 对于李权的主动,夏茹也放开了身心,一进门便吹掉了烛火,轻轻解开了自己的衣带,水滑的纱衣遇上水滑的肌肤,在没有衣带地束缚下,就像水一样轻轻滑落。没有烛光,看不清暴露的美景,但能嗅到那一股诱人的香气,比鲜花还怡人,比蜂蜜还香甜。 夏茹心中,对老爷的厚爱无以回报,只有放下自己的矜持,把最美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奉贤给自己的天。就算他不能给自己满足,只是摸摸也行,只要他愿意,今晚,他可以做任何事。 “老爷,妾身这里好痒,来帮妾身摸摸。” 夏茹展现出她娇媚的一面,声音柔美动听,像是修炼千年的狐狸,让每个男人都无法招架。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走到了李权面前,解开了身后最后的衣结,小小肚兜滑落,完美的娇!躯呈现,一对小白兔晃着可爱的小脑袋,等着宠溺。 她将李权的手牵引着放在了自己最敏感的大腿内侧,她知道这是老爷最喜欢的部位,他喜欢看自己颤栗的娇柔样子。 “嗯!” 拒不是第一次被碰到那里,夏茹还是禁不住电流的冲击,紧咬着嘴唇发出一声低吟。她知道,每每遇到这种情况,老爷就会坏坏堵上自己的嘴,肆无忌惮地侵犯自己的小舌头,那种被占有,被掌控的感觉是那么的充实,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 但是,预想中的情况没有发生。 李权轻柔地收回了手,只是在动情的女人额上轻轻一吻,抚了抚娇俏地小脸儿,柔声道: “乖,老爷今晚想一个人睡。” 把话说完,李权离开了西厢。 夏茹呆呆地走到窗前,靠在墙后,将窗户掀开了一条缝,看着男人在月光下落寞了背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老爷一直在强颜欢笑,想着撞到老爷时,老爷慌乱的眼神。 是什么让他如此? 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夏茹心中也是一痛,带着一丝担心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八十三章 :柴房中 “银色小船摇椅晃弯弯,悬在绒绒的天上,你的心事三三两两……” 望着天上的圆月,李倩蓉坐在王府对面的江岸上,吹着雨后的清风,望着黑压压的江面放声歌唱着。. 悠扬的歌声在平静的江面上传了好远好远。 江对岸,一个疾驰的黑影听到这歌声停了下来,丢掉了身上的斗笠和雨衣,带上了那永恒不变的面纱。也静静地坐在了岸边上,享受这一刻的惬意。 慕晚晴听着歌声,看着江面随波逐流的枯叶,陷入了沉思。 片刻,慕晚晴的耳朵轻微一抖,破空之声带着一粒细小的石子儿飞了过来。 慕晚晴从的沉思中回神,此时已来不及反应。石子儿准确命中了慕晚晴的腋窝,慕晚晴眉头一皱,但此时已经动弹不得了。 “往哪里跑?” ……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李家家丁的消息吵醒了李权: “老爷!老爷!外面有人说抓到了白莲圣女,来找咱们要赏钱了!” “什么赏钱啊?”李权在半睡半醒间不想搭理门外下人,睁眼又闭上,然后又是猛然睁开,整个人像跳蚤一样蹦了起来,“你说什么?” 李权疯一样地冲出正厢,偏厅的小翠在身后一个劲儿地喊着:“老爷!人家还没服侍你穿衣服呢!” 李权哪儿还管这些,心头感觉是千万匹草泥马狂奔着,他不敢去多想,生怕门外的不是自己想找的人。 老黑狗昨天被李权撞飞了之后,今儿个看到主子又这么疯狂地飞奔,老早就躲得远远的。 李权冲得太快,一只鞋都跑不见了,当看到门口的大汉时忍不住一愣。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冷静了。 “你抓到了白莲圣女?人在哪儿?” 来人正是吴右使,听到李权的问话没有回答,只是旁边一站。魁梧的身躯后是一个娇小的身子,带着面纱,面纱纸上被布条封住了嘴,手脚又被五花大绑地捆了个严实,此时正静静地站着,扭头看着一边,不肯与李权的目光相对。 这一刻,李权感觉时间都静止了,那个日思夜盼的女人来了又消失,而现在竟然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李权兴奋地想要上前,却被那大汉伸手挡在了身前,冷声道: “李老爷,我没记错的话,悬赏上说的是白银十万,黄金千锭,锦帛万匹。” 李权回过味会儿来,转身连声道:“对对对,你等着,我给你去拿银票。” 李权飞的从家里翻出了十万两的银票,又叫安福带着他去染坊取上好的布匹和剩下的金子。 吴右使没想到这李老爷会这么洒脱,美滋滋地收了银票,把慕晚晴交给了对方。他的兄弟被慕晚晴所杀,这次的计划已经完全变了。 在他想来,这位李老爷一定对慕晚晴恨之入骨,此时真真正正地封了她好几处穴道,让其只能正常地活动,却提不起功力,想要恢复,没一两天是的功夫不行的。 此时的慕晚晴就跟普通女子一样弱不经风,落在这位李老爷的手里还能有好下场?肯定只有惨死一途,反正不是自己杀的,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这一手借刀杀人当真高明! 在吴右使感叹自己计谋的同时,慕晚晴已经被李权带到了柴房。 在他没弄明白这妮子脑子在想什么的时候,李权还不想暴露自己跟她的关系。李府上下,所有人看着老爷的行为,都以为是要在柴房好好折磨这个曾经绑架过他的妖女。 柴房的房门被李权反锁了,他看得出慕晚晴有伤,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撕掉了她的面纱。 那张脸还是如上次那样苍白,红唇还是那样诱人,回想起以往的经历,仿佛发生在昨天。 但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慕晚晴出奇地安静,像一匹倔强的小马扭着头,任凭李权握着她的下巴摆弄也不肯与他的目光相对。 李权尝试着让对方和自己相视,没多久便放弃了。说到底,李权心里也有气,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对于慕晚晴的这个自己掌握不了的女人很是无奈,板着脸,压着内心的激动,轻声询问: “说吧,干嘛不肯见我?” 慕晚晴没有说话。 “你若不是被人抓了是不是还不肯回家?” 还是没有说话。 “你就准备这样一直装哑巴,装看不见我?” “……” “你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一天到晚躲着我,老子都不知道你是爱还是不爱了!” 慕晚晴没有说话,但心里不是表面看着的那么平静,苍白的小手紧紧攥着拳头,竭力保持着冷静,不想让这个男人的看到自己身体因激动而发生的颤栗。 爱还是不爱? 这是他问自己的话。 慕晚晴终于回过头,目光与李权相对。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但他的爱那么小,才不到百分之一,而自己呢?全心全意地想着他,百分百地念着他。慕晚晴感觉很不公平,觉得委屈,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一扬手,狠狠地给了男人一巴掌。 打得她的小手生疼,但她的心更疼。 这是对李权质疑爱的惩罚。 慕晚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告诉这个男人,自己是有多爱他!要让他知道自己爱他更多,要让他为那百分之一而感到愧疚! 李权被打了一巴掌还没回过神来,接踵而至地便是一具娇躯疯狂地扑到了怀里。硬生生将李权扑到在柴堆里,耳边传来了“噼噼啪啪”木柴断裂的声音,细小的木屑四散飞溅,夹杂着尘土,组成了柴房中的背景。 李权瞪大了眼睛。刚要张口喘气,一对冰凉的嘴唇便堵住了自己的嘴,灵动滑腻的小蛇摆动着腰肢迅速溜进了自己的嘴里。 里面的大蛇好似还没睡醒,但香甜的小蛇却热情高涨,竭尽全力地想要带动大蛇的热情。 舌尖的触碰摩擦除出奇异的电流,甘甜的唾液带着熟悉的味道,香香的,甜甜的,比任何甘露都还要美味。 李权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女子表达的爱意,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安稳。双手握住了对方的小蛮腰,却又被女子倔强地推开了,她要证明自己!为了爱郎,她什么都可以做! 慕晚晴渐渐忘记了伤心,本能的反应让热吻来得更加激烈。闭上眼,伸手解开了衣带,毫不拖泥带水地将自己剥掉了自己防御的外壳,比牛奶还要洁白无瑕的娇~躯看着像去皮的莲藕,又像剥壳的荔枝。胸前的柔软在男人胸膛的挤压下不断变换着形状。 李权感觉到口干舌燥,忽然的又感觉到一双小手的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沿着领口往两侧分开。 就是在现代,李权也没遇到过女子这般主动,心中的火焰被彻底点燃,探手往下,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略显清瘦的臀瓣,感受着水弹的触感,指头扣在了双臀间的凹陷处,两手用力,似乎要把可怜的小屁股撕成两瓣。 李权粗鲁的举动让慕晚晴也变得粗鲁起来,仰头嘤咛的同时双手也是一并用力,将李权的睡衣撕成了碎布条。 那看上去不怎么精壮宽广的胸膛似乎有让人沉沦的魔力,慕晚晴的芳心乱作一团,纤细的手指在激情中变得滚烫,轻轻的点了点对方同样火热的胸膛,然后想流水一样在上面滑动,先是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最后是双手放在上面轻轻的抚摸。 充满了爱意,满满的不舍。 李权的手指已经被涓涓的细流打湿,看着可人儿忘情的模样,心中渐渐平静,翻身将对方压在了地上,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只能用手。” 陷入情~爱之中的慕晚晴没有细想,被对方掌握主动之后恢复了女儿家的娇羞,透红的小脸儿看向一边,此时的她已不想再考虑别的了,只想着能在爱郎的怀里好好地被占有一次。 想着桔梗堆里的疯狂,那种云霄之巅的感觉让人怀念,留恋,尤其是在他的掌中,做一只小白兔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慕晚晴点了点头,挺着胸脯,伸手牵引着有力的大手寻源觅境…… “老爷是个大混蛋!” 柴房的窗户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双耗子一样激灵的眼睛滴溜溜地直转,柴房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落入了心子的眼中。 小翠感觉全身发烫,小脸儿躁得像是能煎鸡蛋。在柴房窗户缝隙中看了好久,终是忍不住收回了眼神。 “小翠!什么情况?” 小翠身边还有两个女人,夏茹和凌凤,全都好奇地盯着小翠。小翠被两人一问,脸蛋儿更红,急得直跺信: “哎呀,你叫人家怎么说得出口嘛?老爷坏死了!死老爷!臭老爷!” 夏茹脸色微红,却是把脸一版:“说什么呢?没规矩!到底怎么了?” 虽然看小翠的表情已经能猜到柴房里发生了什么,但两个女人还是想从小丫头嘴里得到确认。 小翠捂着小脸儿:“你们怎么不自己看?这么羞人的场面,我一个忻娘,叫人家怎么说?” “你哪儿还小?已经是通房丫鬟了,怎么能说是忻娘。快说说,老爷是不是准备先……”夏茹做了个口型,没有出声,“后杀?”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小翠气恼得眼睛红红,捂着脸蛋儿连连点头,“是啦是啦!现在你们满意了?” 夏茹脸色一变:“这怎么行?老爷现在不能行~房,我要去阻止他!” 夏茹说着就要冲进柴房,被小翠一把拉住,把头都藏在了自己的小胸脯里:“二夫人,老爷他没……没有,用的是手呢!” 第八十四章 :两狗相争 “姐姐,姐姐。昨天你去约会有没有看到那臭流氓手上的伤疤?” 靖王府的后花园中,虽没有花,但众多不惧严寒的草木还是把花园妆点得郁郁葱葱。李芙大清早就的找到了姐姐,嚷嚷着询问昨天的情况。 李倩蓉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想着昨天的情景,白了一眼妹妹,把小丫头拉到了自己身边,伸手一巴掌打在翘翘的小屁股上: “叫你胡说!人家手上哪儿有伤疤?以后不要再跟姐姐说这些了!先生那是正大光明的君子,博学多才,体贴温柔,怎么可能是那奸商?” 李芙小手遮住了自己屁股,蹦蹦跳跳地躲到了一边,柳眉变麻绳,疑惑道: “不对呀!怎么可能?那臭流氓明明被我咬伤了的!他是不是又耍了什么花样?姐姐你可要小心,千万别被他骗了。” “你还说!不准你说先生坏话!再说信不信我打你?” “姐!我才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不理你了!” 李芙气呼呼地跑出了花园,带上自己的小油伞,叫上三两个手下就要出门。 刚走出去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跑回王府牵了一条大黄狗,挺着小胸脯,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 …… 李府中,夏茹、凌凤、秦绵,三个大美人儿挤在凌凤的厢房里,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三个女人各怀心思,但脸都是通红,相互间时不时的眼神交流都会让气氛更加尴尬。 房门突然响了,红脸的小翠缩了进来。 三个女人立马把目光聚集在了她身上,还是那句话:“怎样了?” 小翠无奈地撇着小嘴,跺了跺脚,低头小声道:“还能怎样?还不是跟刚才一样?” 秦绵挺立的胸脯上下起伏,摸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这么龌蹉!” “老爷是不是太残忍了?”凌凤瞥了一眼夏茹,“那可是个女子,即便要杀,也得给人家一个痛快吧。从早上到午后,才从柴房到厢房,老爷实在太荒……” “啊——” 外面又传来了那撩人的声音,听的人起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小翠赶紧把门床都关好,紧紧地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了!老爷是个大坏蛋!” 周围女人都在说老爷的坏话,但夏茹此时却生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白日宣yin。 而且还是为了报复一个女人! 亏得老夫人不在家,不然非活生生气死不可。 她猜想老爷是恨透了那个女人,所以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折磨对方。夏茹想要阻止老爷的荒唐举动,但她不敢,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宠爱付之东流。 也只有现在,夏茹有点儿期盼姐姐在家了,如果姐姐在,一定会阻止老爷。 这的确是一场报复,报复那个女人不肯见自己,不肯对自己说出心事。 李府今天的气氛非常怪异,所有的下人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声不吭,只有不明真相的老黑狗在大院儿里转圈圈。 正厢的床榻之上,鸳鸯被褥下有两条肉虫的蠕动,低沉的娇~吟声伴着时不时出现的尖叫成了李府现在最撩人的乐章。房间满是让人心颤的味道,爱的气息无处不在。 慕晚晴感觉自己已成了团烂泥,无力地翻着翻着白眼。但身体却要不受控制地跟着男人的挑~逗而摆动。 “李权,别弄了。求求你别弄了!” 慕晚晴终是架不住李权的捉弄,开口求饶。从柴房到厢房,感觉自己就像是云颠漂浮的羽毛,一次次落下又一次次被吹到上了顶空,一**的冲击实在抵挡不住了。 看着怀中玉人的表情,任何男人都会生出自豪之感。李权坏笑着抽出手,在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你叫的什么?” “李郎,李郎,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有内伤,受不得这样。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见小妮子服软,李权这才收手,将对方搂在怀里,双双睡下。 “以后不准跑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搞你十天!” 怀中的玉人儿没有说话,像条死鱼一样睡了过去。 此时虽是午后,但期盼了许久的玉人儿又回到了自己的怀里,李权心里很踏实,看着一身香汗,还光秃秃的美人儿,腻腻地粘在自己身上,感觉是去了皮被大火煮了好几个小时的芋头。 亲吻一下额头,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 李府突然变得安静了,畏畏缩缩的下人们也都先手走到了大院儿,相互嘀嘀咕咕不知讨论着什么。但看到西厢的主子们出来,又都纷纷闭上了嘴。 可怜的小翠又被叫到门口去探听情况。 小丫头极不情愿地跑到门口瞅了瞅,又悉悉索索地跑了回来,小声道: “好像睡着了。” 夏茹皱起眉头来:“老爷这是想干嘛啊?” 凌凤初来李家,有些心虚,小声地问了句:“姐姐,要不要去报官?我怕老爷滥用私刑。” “现在和滥用私刑有什么区别,府中下人每人五十两银子,叫他们不准透露半个字!这个女人,老爷要怎么处理都随他的意愿,我们不要瞎掺合!”夏茹展现出了女主子的气势,一句话便给这件事儿画上了句号。 下人们各个都拉到了巨额的银钱,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觉得老爷实在太荒唐了。各怀心思地干着自己的活儿,没有再讨论了。 李府刚安静了不久,门口却传来了老黑狗此起彼伏的叫声。 “汪汪汪!” 李府的老黑狗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表露出了它前所未有的愤怒,四只狗爪狠狠地抓着地面,在青石台阶上留下了的杂乱的白痕,目光却紧紧盯着前方,气势汹汹地直面不远处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大黄狗。 大黄狗轻刨了两下爪子,恍若不知地摇尾巴、吐舌头,根本没把老黑狗放在眼里,只是盯着牵着自己的小主子的手。 小手握着油伞,同时也握着一块吃剩的肉干。这东西,大黄狗可是盯了一整条街了。 身边有了大黄狗,身后还有几个狗腿子,李芙底气十足,站到李府门口,嚷嚷道: “把李权给我叫出来!” “嘿!哪儿来的小丫头这么凶?”一个家丁拿着实心木棍走了出来,还想靠近些,却被一柄长剑架在了脖子上! “陆陆陆……陆教头!” 守门的家丁打了个激灵,陆忠来过李府,也显露过一些功夫,守门的家丁哪儿敢跟他较劲?同时也注意到,陆忠这样的身份却只能站在这小女孩身后当一个下手,这小女孩肯定是靖王府很重要的人物! 家丁蔫儿了,害怕地后退了两步,吞吞吐吐回答:“老……老老爷在睡觉。” “哼!以为我才三岁呢?大白天的谁会睡觉?快把那臭流氓叫出来!你们都怕他,本郡主今天就不怕了!” 李芙今天做了充足的准备,身侧有大黄狗对付老黑狗,身后有陆忠这样的高手对付那天晚上出现的神秘人,就算那臭流氓打屁股很厉害,人家咬起人来也不含糊! 见门口的家丁久久不回话,李芙一扬脖,大模大样地要往门内走去。 家丁们想要阻拦,但陆忠走在前面冷声提醒:“这是芙蓉郡主,谁敢造次?” 安福不在,没人敢跟对方较劲,只能让行。只有那老黑狗见大黄狗敢踏进自己的统治范围,再也忍不住了,“汪”的一声扑了上去。 大黄狗一直盯着肉干,没想到还有不长眼的狗东西来打扰自己,学着小主子的模样一仰脖子,嗷呜一口咬在老黑狗的腿上,猛地一甩! “呜……” 一声惨嚎,老黑狗被吓蒙了,还没回过神来,大黄狗竟然追了过来! “dy!老子不鸟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 大黄狗气势汹汹,老黑狗抱头鼠窜,一溜烟儿就跑进了府中。 李芙看到这一幕乐坏了,一松手里的绳子,大黄狗立马跟着冲了进去。李芙在门口欢快地拍手叫好: “大黄加油x我狠狠的咬!咬死这个不长眼的畜生!” 李府乱套了,两条狗一追一跑围着大院儿团团转,满地的尘土飞扬,一群下人惊呼着到处躲避。 老黑狗躲到柴房不行,躲到自己的窝里也不行。却看到漫步出来的女主子们,这下以为是找到了救星,冲到了夏茹的裙摆地下。 夏茹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刚走近大院儿就看到两条狗在狂奔,一晃眼,自家的老黑狗就钻到了自己的裙子地下,但随后扑来的大黄狗却把夏茹吓得呆住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了呼吸。夏茹更是花容失色,仿佛能看到迎面而来的血盆大口,长有倒刺的舌信子滴着腥臭的口水,牙齿尖锐得像是钢针。这一扑,怕是要香消玉殒啊! 大黄狗已经不顾一切了,想的就是要搞残挑衅自己的老东西。 就在临门一瞬,一道银光闪过。 “噗嗤”一声,血花四溅! 狗血沾满了夏茹的裙摆,腥臭的气息直冲脑门儿,惊得夏茹瘫倒在地,一身的冷汗像把浑身的力气都抽走了。 而地上,宝剑将大黄狗的咽喉刺了个通透,剑身插在青石地上,把大黄狗的尸体固定在地,显然是死透了。 随后进府的李芙浑身一颤,握着油伞的小手紧了紧,惊呼道:“我的大黄!” 第八十五章 :小油伞 “我的大黄9我的大黄!” 李芙看着血泊中的大黄狗,小嘴儿撇得扁扁的,好似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瘫倒在地的夏茹被随后而来的凌凤扶起,凌凤一边询问一边跟姐姐拍打身上的尘土。夏茹看着自己一身的血迹还没回神,对凌凤的询问浑然不觉。 大院中,突然多出了一人,默默的拔出地上的宝剑,用布条擦掉了上面的血迹。朝夏茹点头抱拳后,淡然地上前一步。 “就是他!那天晚上也是他!陆忠!把他给我杀了!”李芙的记忆力很好,一眼就认出了林轻尘就是那天夜里阻挠自己的神秘高手,今天带着陆忠来,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这人的。 在李芙心中,陆忠就是最厉害自家最厉害的高手,没有谁能打得过他。 但陆忠才是最清楚自己和对手实力的人,听到小郡主的话没有动半步,反而挡在李芙面前,一步步挤着李芙往后退。 “陆忠,你倒是上啊!”李芙不明所以,在后面瞎嚷嚷。 陆忠知道林轻尘就是潜入王府的刺客。 那一日,林轻尘的伤的确是被陆忠所刺,所以陆忠清楚自己要不是处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下是绝不可能伤到他的,自己的功夫和林轻尘比起来相差太大,而对方必然认得自己,若是对方记仇,身边的小郡主极为危险。 陆忠来此是没想到林轻尘会呆在李府做个看家护院的,想到那大雨天的相遇,陆忠暗骂自己疏忽,应该猜到林轻尘被李老爷收买了才是,若早有准备,那是绝不会让小郡主来此冒险的! 陆忠想清了此间危险关系,紧张得额头已冒出了细汗,身后的小郡主叫嚷得让人心烦意乱,本来想跟小郡主解释的,但忽然变得不想开口了,只是沉着脸不断后退。 林轻尘用布条裹着剑,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又像是根本没把陆忠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李芙紧咬着嘴唇,看了看满地的鲜血,她不是特别心疼大黄的性命,而是不甘心有这么被欺负。大大的眼睛含着泪,却注意到林轻尘裹着剑,背对着自己,似乎并无防备! 她知道这个没用的陆忠是指望不上了,被娇纵惯了的性子一旦发飙,做出来的事自然是匪夷所思! 李芙乘陆忠把注意力都用在了林轻尘身上的时候突然冲了出去! 陆忠没作出反应,却感觉腰间一轻,自己的剑被人拔走了! “还我大黄命来!” 李芙娇叱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握着长剑的冲了出去,被绣花布鞋裹着的信踩着细碎的步子,步伐显得杂乱无章,磕磕绊绊地像是要被自己绊倒。 而手中长剑的重量明显超出了她的预估,一手握着小油伞,一手握着长剑,只可惜一只小手明显拿不稳长剑。还未冲到林轻尘的跟前,长剑已经脱手掉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 而林轻尘本能的反应却是不经过头脑的,长剑上传来的那点点杀机已经让他回收的宝剑再次轻鸣起来,反身就是一扫! “郡主!不要!” “呀!” 陆忠和他的几个手下这一刻体会到心脏要跳出嗓子眼儿是什么感觉,脑中嗡响一片,他实在想不出娇弱的叫郡主在林轻尘手下有什么可能活命的理由。 陆忠心若死灰闭上了眼。 而林轻尘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像李芙这样的小丫头就算干了天大的坏事儿也不忍心下杀手,但防御的本能让他意识到自己要做一件错事儿!那柄宝剑肯定会直接削掉小丫头的脑袋! 首当其冲的小丫头更是感觉到死神向自己招手,仿佛自己的魂魄就要飞离自己的身体了!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油伞,这柄能给她带来无限安全感的小油伞许这柄小小的油舍像曾经一直守护着自己的妈妈一样,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刻救自己一命! 李芙闭上眼,小手熟练地把小油伞撑开,就像以往那样,把自己的俏脸躲在油伞的伞叶下,之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和那颗小小的黑痣! “当!” 又是一声脆响!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林轻尘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做出了一个不规则地弯曲,自己斩下的剑锋随着手臂偏离了原先的方向! “啊!” 李芙没有被剑斩到,但她却被林轻尘的内力震得倒飞出去。 小小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无助,在半空中发出了一声尖叫! “郡主!” 陆忠惊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小郡主的命保住了!不敢多想,立即腾空而起,将半空中的李芙接住了! 李芙惊魂未定,茫然地看着四周,脸蛋儿苍白得像是打了霜。 但当她注意到手中本该为自己遮住阳光的小油伞突然变成了一根儿光秃秃的小木棍儿时,整个人都木了! “小油伞!小油伞!小油伞……” 小丫头不断地重复着,慌乱的眼神的东张西望,伴随着滚滚而出的眼泪,一颗幼小的心灵正在片片破碎。 半空中,蝴蝶一样飞舞的枯叶摆动着身姿片片落下,在枯黄色的枯叶中似乎还夹杂着的别的东西,一片片雪白的油纸在空中飞舞,大小不一,参差不齐,许多碎片上还有残破的荷花图案,翻滚着,晃动着,看着是那么美丽。 但这美丽的碎片在小小的李芙眼中就像是自己的心被风撕得粉碎,白嫩嫩的小手变得越来越凉…… “呜哇!” 情感爆发! 哭声震天,小小的丫头爆发出了她全部的力量,眼泪如瀑布一般往外滚,在陆忠的怀抱下疯狂地挥舞着四肢。 凄惨绝望的模样让老黑狗听了都愧疚地低下了头,“呜呜”地低吟着,像是在安慰这个淘气却又可爱的小丫头。 没人知道小油伞对这个小丫头意味着什么,但见过她的人都知道,从她记事起,这柄小油伞便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只有每天回房后,才会轻轻地放在门口。 但现在,小油伞彻底没了,变成了半空的碎片,只有昙花一现的美丽。 此时场中,林轻尘还在刚才的惊魂一刻中没有回过神来,他闭上了眼,回味着刚才那一瞬的奇异感觉,他感觉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一股让他都为之害怕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来自—— 林轻尘猛然睁眼,侧脸一看! 林轻尘肯定那是神秘力量发出的方向!但他看到的却只有一个人! 李权?! 难道是他阻止了自己的剑锋? 林轻尘不解的摇了摇头,是在不敢相信那一道攻击是这位李老爷发出来的!他没有内功,更不会任何招式,怎么可能发出传说中的剑气?又或者是只有易经之境的高手才能运用的,将内力化为实质逼出体外的神妙功夫? 但如果不是他,还有谁能让自己的剑锋偏离方位呢? 林轻尘正想着,李权已经走到了场中,低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院的躁动把李权吵醒了,但虚脱中的慕晚晴还在昏睡。李权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正好撞上了之前一幕,情急之下使出了慕晚晴教他的“一阳指”,这才救了李芙一命。 小翠走到李权身边,小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听得李权连连皱眉。 这小丫头又来找自己麻烦?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 李权本是有些不悦,但看到小丫头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心中很是不忍。 想上前安慰两句,却被小丫头拳打脚踢地给逼退了,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嚷嚷着: “臭流氓9我的小油伞9我的小油伞!” 陆忠知道李府是不能再呆了,今天的事情还得交由王爷来处理。陆忠也知道小油伞是小郡主的心爱之物,但相比之下,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打定了注意,陆忠朝李权一抱拳:“李老爷,今日之事暂且打住,索性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当回府禀明了了王爷,由王爷来定夺此事。” “陆教头,你家郡主三番五次来找李某麻烦。但今日李某的下人好像毁了郡主的心爱之物,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改日我自当还一柄一模一样地小油渗郡主,还请小郡主别再哭了。” “你还?你拿什么还?你有一模一样的吗?我只要我的小油伞,别的都不要!” 李芙还在哭嚎着撒泼,靖王府的下人们知道这次算是颜面尽失! 陆忠红着脸,不管李芙愿不愿意,把她夹在腋下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李府。 第八十六章 :妖女? 经历了一场风波,很快又过了一天。 秋风把落叶都扫到了屋里,温热的阳光罩透过雕梅的窗户,在床脚印下了梅花的影子。 李权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身边的玉人儿还在熟睡当中,水润的肌肤布满了香汗,光秃秃的身子像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在李权的身上,俏脸儿贴在李权的肩头,甜甜的口水滴在李权胸口打湿了一片。 李权满足地在对方身上抚摸了一遍,翻身下榻。 同屋的小翠早起床了,躲在八骏图的屏风后面闷闷不乐,桌上铜盆里的水还温热着。 听到老爷的房间里有了动静,小翠赶紧探头一看,这才抱着铜盆一步一晃地跑到了李权跟前。 如往常一样给老爷洗脸,擦手,整理衣裳,但小眼镜总要往床上看看,过了一会儿,小翠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爷,她怎么处理啊?” “什么怎么处理?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照顾她,不管她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 小翠再给的李权系腰带的手停住了,惊讶地抬起头,嘟起个小嘴问道:“啥?要我照顾她?我……我……” “怎么?老爷让你做的事儿你还不愿意做了?” “不……不是,她不是绑架过老爷?老爷应该很恨她才对,干嘛还要我去照顾?” 李权没好气地拍了对方小脑袋一下:“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恨她了?以后她可是咱们李家的女主子!可要对她好一点儿!” “什么什么?女主子?”小翠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李权自己系上了腰带,理了理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很肯定地点头道:“没错,等过几天老爷准备在家里摆一桌酒席,纳她为平妻!” 平妻! 老爷要纳白白白莲教的妖女做平妻? 饶是一个不怎么懂规矩的小丫鬟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也被吓傻了!真要是这样,家里的规矩岂不乱套了?别人知道了怎么看?朝廷知道了怎么办?大夫人、二夫人会怎么想啊? 小翠地脑子变成了一团乱麻,可老爷已经走出了房间。 小翠还想说些什么,疾步跑了出去,偶正巧遇到老爷回来。 两个身子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李权把娇小的身子一把搂住,轻轻地揉了揉小翠的屁股,严肃道: “还有最重要的,她醒来后不管有任何要求都行,唯独不能让她跑了!老爷回来若是见不到人,可要唯你是问!” 把话说完,李权放开了小丫头,转身迈着喜庆的步子出了李府。 …… …… 看着家里越来越多的女人,李权心里是满满的自豪,坐拥娇~妻美妾是那么地爽! 不管日后还会不会再添家室,但现在的李府明显是不够用了,李权准备去看看碧州别处有没有大房子。 但在此之前,李权还有一件事要做。 这几天,李权感觉自家跟靖王爷的冲突越来越多,昨天又把对方的宝贝女儿欺负地哭天喊地,对方要不记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靖王爷是个很强劲的对手,就凭那“江南布衣”的招牌就能看出来。 李权现在有钱是不假,不管怎么挥霍,潇洒个三五年还是可以的。但他可不想只潇洒个三五年就完事儿了,既然穿越了,那就得抓会潇洒一辈子!要让家里的娇~妻美妾都跟着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 所以,李权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城东张家的闺女,张柔云,也是心中已内定好的形象代言人之一。 现在的李权可不会说什么迷路了,就算没去过张家,一路询问后很轻松地来到了张家门口。 还未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香,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张老爷在家吗?” “何人找我家老爷?” 今天的李权穿的是云锦锦袍,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守门的家丁倒是不敢怠慢。 “李家布庄李权。” “李权?”家丁沉吟片刻,随即等大额眼睛惊叫道,“李老爷?” “正是。” 惊讶之后,家丁又恢复了平静,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权,心中不免奇怪。 凭李大老爷的身份,登门拜访不该是八抬大轿,身后跟着一群下人么?谁还会走着上门? 想归想,但家丁却也不敢多问,恭敬地叫李权在门口守候,自己则快步进了府中。 李权打量了一下张家的门庭,古朴庄重,却又不显奢华,淡淡的药香更添一分清雅的气息。想着诗会上张柔云淡雅清丽的样子,心道这样的家庭才是真正的大户之家啊! 等了片刻,李权听到张府里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还有棍棒相撞的声音。 李权还在奇怪,那张范张老爷就已领着一帮手持棍棒的家丁冲了出来,老脸涨得通红,一指李权便喊道: “给我打!” 李权不明所以,看到一帮蝗虫一样的打手朝自己冲过来也是吓得汗毛倒数。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连声问道: “张老爷,你这是何意?” “无耻小人!辱我女儿清白不说,现在还敢送上门儿来!我张范就算堵上整个家业也要跟你这恶棍拼了x我打!” …… …… 李权走后不久,慕晚晴睡够了一天一夜,终于是幽幽地醒过来。 床很软,被子也很暖和,丝绵也是那么柔滑,身边还都是那个男人的味道。 慕晚晴感觉自己身在天堂一样,一辈子都没这么舒服过,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又想闭上。身边却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醒都醒了,还装睡干嘛?” 慕晚晴这么猛然一惊,想要坐起身来,却感觉身体想被抽空了一般,软弱无力不说,身上的各处关节和骨骼都酸痛不已。 这才想到昨天的荒唐,不由得俏脸通红,不自觉地夹紧美腿在被褥中扭了扭身子,小手抚摸自己身体,像是寻找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不起来是吧?老爷回来了可别说我不伺候你,本姑娘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等会儿自己洗脸穿衣。” 说罢,身边传来的关门声。 慕晚晴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眼前是如蝉翼一般的红绸罩子,如云雾般轻柔,上面还绣着细小的花瓣。身上被褥也是自己叫不出名的布料制成的,摸上去滑滑的,感觉跟自己的肌肤一样细嫩。身侧岫红梨木的床柱被雕刻成藤蔓的形状。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奢华高档,但又是那么陌生。 摸了摸身侧,爱郎不在身边,但这样舒适高档的环境让人身心放松,好想就这么沉沦下去。 慕晚晴又眯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坐到了床边。 …… …… 小翠出了正厢,夏茹和凌凤也都先后到了大院来透透气。 她们还不知道那妖女的情况,见到小翠,第一件事儿就是询问。 “小翠,老爷呢?” 小翠心情不好,坐在石阶上也懒得给夫人行礼了,手指不爽地戳着地面:“出去了。” “那那个妖女呢?” “醒了,还没起来。” “老爷的这就出去了?有没有说怎么处置那个妖女?” 二夫人这么一问,小翠脸色立马变得怪异恰来。有些焦虑地站起身,死死地低着头,就是不肯说话。 夏茹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处置那妖女你倒是说啊?” “我……我我不敢说。说了二夫人肯定会生气的。” “什么不敢说?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生气?而且这件事又不关你的事,倒是快说吧!” “老爷……老爷……”小翠很为难,拧着眉头不想说,但又不能不说,酝酿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到,“老爷他想把那妖女纳纳纳……” 夏茹大惊:“难道老爷要纳白莲教妖女为妾?” “不……不是。” “那是什么?” 小翠的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到:“老爷要纳妖女为妻!做平妻!” “平妻!” 不仅仅是夏茹,就连凌凤也跟着惊呼出声!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白莲教是什么?说白了就是草寇!李家什么身份?一般的大户人家女人嫁入李家都只能为妾。一个草寇女人还想做平妻? 简直是痴人说梦! 别说母亲不答应,姐姐不答应,就是自己这个二夫人也绝不会答应! 这不是嫉妒,更不是争宠!这关乎李家声誉,几十年来的门风!说不定还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 决不能让老爷胡来! 夏茹已下定了决心,这妖女是绝对留不得的。 虽然李家的女人平日里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和睦,但遇到大问题时还是同仇敌忾的。 夏茹把小翠和凌凤叫到了自己厢房,现在她们是家中地位最高的人。这件事儿还需要商议再行事。 小翠忧心忡忡,想着老爷临走前交代自己的话,可以看出老爷是很喜欢那妖女的。而且老爷还说过不准放妖女走了,要是老爷回来找不到人…… “二夫人,要不要去观音庙把老夫人请回来?”小翠怯怯地提议道。 “绝对不行!”夏茹斩钉截铁地道,“母亲知道此时还不被老爷活活气死?老夫人有什么闪失,我们三个难脱干系!此时必须由我们自己解决。” 凌凤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此时不能声张。但是,老爷怎会对那妖女如此喜爱?前番不是还有仇么?” “妖女?妖女?莫不是她真的会使什么妖法吧?这才把老爷迷住了!”小翠忽然惊叫起来。 夏茹和凌凤都没有反驳,似乎默认了有此可能。小翠更加心急,在厢房内走来走去: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那妖女法力高强,我们又不会武功,哪儿斗得过她?” “妖女又如何?我倒要去会会她!看她有什么本能能把老爷迷住!”夏茹火气上来,一拍桌子就要出去。 凌凤赶紧阻止:“姐姐莫去!若她真会妖术,你岂是她的对手?若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老爷对我情深意重,此时却被她妖术所迷!为了老爷,我怕她作甚。只要能换老爷清醒,我纵然身死又如何?” 第八十七章 :合作 张家的偏厅摆上了九鼎青铜香炉,里面是烧的是秘制发干后的千年老山参。 淡淡的青烟从里面飘出,气味清单,在不知不觉中就能补血养颜。 白玉镶嵌的八仙桌上,琉璃凤栖酒壶满着,盖着盖子都酒香四溢。蜜饯、果脯配上灵芝干,红枣山参闷着杏花蛇,山药炖山鸡,春笋蒸乌鱼…… 满满的一桌滋补宴! 座位上,张老爷笑得眯起了眼,鱼尾纹像湖面的波浪层层叠叠,老脸通红通红,气色好得很。 此时端上了酒壶,欠身含笑地跟身边的李权倒酒,那谄媚的模样跟楼子里接客的姑娘有得一比: “来来来,李老爷快尝尝咱张家秘制的药酒。” 李权翘着二郎腿,没好气地白了张老爷一眼,手里正拿着一坨跟土豆一样的东西在额上搓来搓去。 额上,一个微微鼓起的小包泛着红光,李权的眉头时不时皱在一起,似乎还有些疼。 刚才在门口打那一架,李权倒是把一群家而打趴下了,自己却也在乱战中不小心挨了一闷棍,要不是体质好,现在可就不止只有一个小包了。 张老爷不想这李老爷打架那么厉害,吓得就要去报官。 被逮左,李权好言好语地说明了来意,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李权继续用那个土豆一样的东西在伤口上擦拭,感觉那东西的粘液粘在伤口上凉悠悠的挺舒服,随口问了句: “张老爷,你这玩意儿真能消肿?” “诶!李老爷放心,这可是海拔上千米的深山找出来的茯苓,绝对的好宝贝!消肿止痛的不在话下。涂一点儿就够了,先尝尝这酒,老张我藏了好几十年了,不是李老爷这样的贵客,我可不会拿出来。” 李权放下手中的的茯苓,看了看酒杯里乌漆墨黑的酒水,一皱眉:“这玩意儿能喝?” “能!效果好着呢!老张我早晚一杯,家中十三房,各个都服服帖帖的。” 李权眼睛一亮:“这么厉害?”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一口闷掉:“再来一杯!” 李权连续三杯下肚,砸吧砸吧嘴,赞道:“这还是真是好东西,待会儿走的时候张老爷给我装十斤!” 张老爷喝道一半的酒差点儿喷了出来,尴尬地轻咳两声:“咳咳,这个嘛……老张我总共还不够十斤了,还有些年分不够的,那药效自然不行。等李老爷走的时候,我把剩下的全给李老爷捎上。” 张老爷的秘制药酒可是看家法宝,平日里别人尝一口就要收上好几十两银子。全部价值,没个十万八万的,想也别想。 张老爷今日竟然大方地把酒全免费送了!看样子还喜笑颜开的。 几个下人在旁边看得古怪,不知道这李老爷跟自家老爷灌了什么**汤。 李权没给张老爷一分一厘,只是跟张老爷说,以后张家的药材生意可以利用李家广布天下的关系网和商路渠道进行扩张。 看似是个合作关系,但张老爷却知道其中的经济利益。 做生意,除了你的商品质量要过硬,接下来就是关系网最为重要了。 能坐拥李家的关系网,那价值可比百万千万的银钱来得更加诱人。 钱财就是河水,而关系网就是河床。河水再多也有干涸的一天,而连通天下河床才是永恒不变的,就算干涸,只要一场大雨下来,又可以让河水恢复流动。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两家合作,李家要张家三成利润。 这点儿小小的抽成简直就是张范不敢想的了,如果换他做李权,自己要七成的红利也不为过。 照李权的说法,这就是为之前的谣言而赔礼的。 张范对李老爷的大气、豪爽是感恩戴德,哪儿还回去计较之前的小事儿?商人嘛,赚钱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儿。 不过,抽三成红利只是李权要求的其中之一,更重要的则是需要张老爷答应让自己女儿来做李家布庄的形象代言人。 张老爷一开始对形象代言人还有些抵触,因为现在怡凤楼花魁秦绵成为李家布庄形象代言人的事情已经人驹知。他担心的是女儿会不会卖给对方,还有便是担心女儿会不会像青~楼女子那样接客什么的。毕竟没人知道形象代言人是个什么东西。 李权耐心地给张老爷解释: “这个形象代言人嘛,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代表着我李家布庄的形象。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可能会在弹琴、唱曲,配合我李家举办的一些活动,例如诗会之类,可能还会用到她的画像在李家布庄的招牌上,仅此而已。而那些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艺的时候,不管男女都会离得很远很远,就是连一根手指头他人也别想碰到。” 听了李权的解释,似乎没觉得有什么有违礼法的事情,想着跟李家合作的巨大利益,张老爷一咬牙,把形象代言人的事情应承了下来。 李权看了看对方,提议道:“张老爷,这事儿毕竟是柔云姑娘自己的事儿。是不是该征求下令嫒的意思?” 张老爷打定了心思也不再多想,给李权满上酒,拍着胸脯说道: “闺女的事情当然是由当爹的做主,那儿由得她?李老爷不用管了,他日需要小女配合的地方,直接叫家洱来接人便是。咱们先喝酒!” …… …… 醉过几次后,李权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在张家时不准备喝多少的,可以听说那酒能壮阳,顿时就激动了。 也不怪李权如此,一个大老爷们儿,全身上下都精神十足的,唯独小丁丁不给力。更无奈的是,家中的娇~妻美妾,一个个长得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别人家的男人若能娶一个这等美女做老婆,那可就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权运气好,一口气娶了好几个,一个个风姿卓越,姿态不同,看看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吃肉。 可惜啊可惜! 想想都是泪! 家里的女人越来越多,李权是越来越心慌,一门心思想要治好自己毛病,只要发现了能壮阳的东西,不管是啥,先吃再说! 张家这一顿饭,李权又喝得晕晕糊糊。 张老爷热情地想要叫轿夫送李权回府,却被李权拒绝了。 当了这么久的大老爷,他还是不习惯坐轿子,总觉得脚踏实地心里安稳。 今日,李权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从家里出门到张家吃饭,再到现在,晃眼又天黑了。 李权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摇椅晃地指了指天上的圆月,骂咧咧地道: “nnd,老子一顿饭吃了一天不是?怎地有天黑了?老子还没把晚晴老婆介绍给几位夫人认识呢!” 说罢,李权加快了步子,沿着碧江从城东往城西走。 江面的风吹得李权渐渐清醒,沿路的小商贩开始的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街边,李权突然注意到了一样东西,微微一愣后,走了上去,阻止了收摊的的小贩。 “喂,你的油伞怎么卖?” “这位老爷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的油伞已经卖完了。” 李权皱眉,指了指竹篓里:“你这不是还有么?” 小贩一笑,从竹篓里随意抽出了一把,打开给李权解释:“您看,这油晒没画图呢!咱们做的事诚心生意,半成品可不会随便拿出来卖。” “那你现在跟我画怎样?我出双倍的价钱。” 小贩眼睛一亮,看了看天色,爽快地答道:“成!” 小贩把收拾好的货架又重新摆上,撑开油伞准备下笔。李权赶紧提醒了一句: “油伞上面要画荷花,可要画好看了,不好看我可不要。” “老爷你就放心吧,妥妥的!” …… …… “唉唉唉,你这个不成,跟我想的不一样,应该这样这样……然后这样这样。这一把不行,重新来过。” “嗨,我说你是存心刁难不是?画个荷花而已,造型自然,形态逼真就成,哪有像你这种连位置、大小,方向都要按照你规定的来?叶子有几片,花有几朵都要规定。这叫人怎么画?你到底懂不懂画了?” “别bb,老子出五倍价!上一把油伞,老子买了!” “老爷威武!” …… …… “这个也不行,还得把这朵花的位置挪到这里来,颜色也不对,应该再淡那么一丁丁儿。你别这么看着我,前面的那些伞我都买了。只要你画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我出十倍价钱。” 又过了一会儿,李权已经在旁边给小贩拿起了蜡烛,总算在最后一把白油伞上画出了让他满意的图案来。 李权爽快地给了钱,在明月的带领下朝李府而去。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小贩收拾被丢弃地油伞,他也很满意,赚了很多银子不说,这些个油伞明天搬出来还能继续卖! “嘿嘿……” 小贩傻傻一笑,美滋滋地回了。 第八十八章 :背叛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李权半梦半醒,踩着迷踪步,晃着小油伞,甩着张老爷给自己的壮阳酒,一步三摇地回到了李府门口。 唱着小曲儿,不免想到晚晴这个小苹果,心想乘着醉意,正好可以回家咬一口。 “晚晴娘子!快快出来迎接相公!” 李权刚进门便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一连叫嚷了好几声,但大院儿里除了老黑狗就再没人打理自己了。 李权左摇右摇像要跌倒,往前一扑,扑到了一个香香地怀抱里。两团软软的东西还热乎着,让人忍不住想钻到中间的夹缝中去。 李权像猪一样地拱了拱,发出了舒服地呜呜声。 夏茹闻到老爷身上的酒气不禁皱起了眉头,贴身睡裙被老爷的脸拱得快要掉下来了,赶紧扯了扯衣服,皱眉问道: “老爷,你怎么又喝了这么醉?快点儿随妾身进屋歇息吧。” “唔……来……来人,把老爷的东西收起来。” 李权含糊不清地说着,有了依靠之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夏茹身上,逼得夏茹接连后退。 夏茹朝身边丫鬟点了点头,示意她把老爷手中的酒坛和油捎过来。 李权手上没了包袱,咸猪手获得自后由,立刻开始了兴风作浪。一把伸进了夏茹的睡裙,解开了里面的耻裤,柔软的臀半尽在掌握。 揉啊揉! 揉得夏茹小手发颤,扬起了脖子,就差娇~吟出声了。 夏茹努力地想要推开李权,不但没有得逞,反而让对方越揉越频,拱在鸿沟里的猪头流着哈喇子让夏茹感觉胸前一片冰凉。 “老爷,老爷。咱们先进屋,进……进屋,妾身都随你,不……不要在这里啊!” “嘿嘿!就要在这儿!晚晴娘子,谁叫你躲着相公?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要你羞得不敢见人,一辈子躲在相公的怀里!” “老爷!我……我是小茹,不是什么晚晴!” 夏茹心跳的同时变得花容失色,因为她感觉老爷要在大院儿里撕她的衣裳了! 这虽是晚上,但还是有守夜的下人,而且在露天下…… 真让老爷得手,那以后自己还怎么见人啊? 夏茹奋力地挣扎,想要阻止老爷的胡作非为。却又激起了李权的恶趣味,狠狠地在娇嫩的肥臀上打了两巴掌。 “呜!” 夏茹情不自禁地出声,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急得眼泪滚滚。 不过李权在****上打了两巴掌后反而安静了。顿了片刻才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恍恍惚惚地说: “原来是小茹啊!我就说晚晴的屁股没这么肥呢。那个……你先去睡,今晚我要好好调~教调~教我的晚晴娘子!” 李权离开了夏茹的身子,左摇右摆地往正厢走。 夏茹脸色惨白,看着老爷颠簸的模样很想上前搀扶,但她又不敢,一双小手掐在了一起,指节都泛白了。 李权磕磕盼盼地摸进了正厢,满怀期待地扑到床上。 可惜床上除了枕头和被叠得规整的被褥什么都没有。 或许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慕晚晴身上残留的香气…… “晚晴?!晚晴?又跟老爷我躲猫猫了是不是?” “慕晚晴!再不跟相公出来,看相公怎么摸你!” 可惜,李权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李权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些。沉默了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边猛然起身,一个不查竟然撞到了床顶的横梁,正巧撞在白天被人打过的额头上! “撕!” 这下疼得李权抽了口凉气,反而让自己清醒了许多,但是一股无名地怒火在心底升腾,突然一声爆喝: “小翠!” 偏房的小翠一直没敢睡觉,衣服也没脱,蜷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没有看好那个妖女。她跟李权这么久,当然能感觉到那妖女对老爷的重要性,所以她很害怕。知道老爷第一个要找的是自己。 从妖女离开的那一刻,小丫头的心都跳得很快,躲在床脚过了一个晚上,一直期盼着老爷不要回来。 但老爷终究是回来了! 虽然回来得很晚,但还是回来了! 而且他第一个叫的果然是自己! 小丫头一晚上想了无数种应对办法,但真正事到临头,一切都乱了。像只受惊的小白兔,瑟瑟地走到了李权面前,颤抖着声音说: “老老老……老……老……” “老什么老?我让你看着的人呢?” “她她她她……她她……” “人到哪儿去了!?”李权突然提高了声音,怒吼起来,仿佛发了狂的狮子在吼叫,把房顶都要震塌了! 小丫头一辈子都没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火,不管是以前的老爷还是现在的老爷,都没有这么生气过。就凭这声音,好像就要把自己的小心脏震碎! 小翠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四肢都麻了,倒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泪珠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泛着荧光,格外显眼。 小翠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老爷铁定会打死自己,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卖到楼子里去。 小丫头失魂的模样谁看了都会心碎。 但李权此刻的心已经飞走了,小丫头的哭泣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一把将小丫头提在了手上,把她的耳朵放在了嘴边,怒喝: “我!问!你!人在哪儿!” “哇!” 小丫头终于忍不卓啕大哭起来,声音一点儿不比李权的小,眼泪如黄河决堤,汹涌澎拜,俏脸像是被暴雨淋过的一样,全是水渍。 “哭!哭有用吗?小翠啊小翠!枉我以前一直惯着你,一点儿小事都给我办不好!看来太久没执行家法是没人知道什么是规矩了!” 小翠大哭着,像被妈妈抛弃的孩子。李权提着小翠的衣领把她拖到了大院。 李权拿来了鞭子,大院中架好了板凳。 李大老爷又要执行家法了! 李府的下人们全被吵醒,各个惊魂未定地站在大院,看着小翠嚎啕的模样看得叹息连连。 心道终归是个丫鬟,得宠一时,得不了一世。 小翠看到了老爷手中的鞭子,反而变得冷静了些,她不怕被打,如果鞭则可以减轻老爷心中的愤怒,就算被打死也认了。但是她不想让老爷讨厌自己,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乖乖地做老爷的通房丫环,以后给老爷生一堆大胖小子。她不想老爷从此以后讨厌自己! 小翠自己趴在了板凳上,她甘愿领罚,因为她辜负了老爷的信任,她对不起老爷!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老爷手中的鞭子,但只要还活着,今后一定不会在忤逆老爷的意思了。 李权伤心欲绝,不想再多说什么。 众目睽睽下,他抡起了鞭子,用足了力气,朝小丫头的背上抽去! “啪!” 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抽了口冷气! 而小翠却没感觉到疼痛。她停止了哭泣,不解地回过头,朦胧的眼睛骤然一瞪: “二夫人!” “夏茹!”李权的瞳孔也是一缩,声音变得低沉下来,“你这是干嘛?” 李权的第一鞭狠狠地抽在了夏茹的身上,但夏茹没有后退半步,衣衫已经被鞭子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蜈蚣一样的鞭痕活生生暴露在外,伤口上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看得人心惊不已。 下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老爷怎么发火,更不会到二夫人何时变得这么大胆,敢公然顶撞老爷,而且还帮着自己对讨厌的丫鬟! 下人们都不敢说话,后背已经被冷汗大湿。老黑狗也躲在窝里不敢出来。只有风还在吹,高悬在天的圆月正看着李府发生的一切。 “老爷,你打我吧!人是我撵走的,跟小翠无关!” “夏茹!”李权在半醉中几近暴走的边缘,感觉自己最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心中火气更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你是不是要纳那妖女做平妻?”夏茹捂着自己的伤口,硬是没有皱一下眉头。 李权鞭子又举到了半空:“什么妖女!?她叫慕晚晴!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就是要让她做平妻!你想怎样?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夏茹的眼眶红了,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滚落。 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白莲教的妖女! 眼泪带着夏茹的不甘和伤心,一部分滴在了地上,一部分却咽在了肚里。 夏茹忽的傲然一笑:“那妖女想做平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有我夏茹在李家一天,她就永远别想得逞!老爷你要打便打!反正妾身也不是第一次被打了!” 说罢,夏茹趴在了小翠的身上。 小翠感动得稀里哇啦,死死地抱着这位跟自己不对付的二夫人,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权感觉眼睛里有火再烧,家里最信任的女人竟然都背叛了自己!牙齿咬得是“嘎吱”直想,喘着粗气: “好哇c哇!你们都想被打是吧?我都成全了你们!” “老爷!老爷!妾身也有参与!要打,你连我也一起打了吧!” “凌凤!连你也……”李权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得吐血了,举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 作为一个现代人来,李权只知道古代可以娶很多女人,但想不明白不就是娶一个自己所爱的女子而已,怎么会遭到如此反对?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李权挥鞭的动作的定住了! 夏茹突然起身,泪眼婆娑,但表情很坚定: “老爷!你快醒醒吧!妾身知道你是被妖女迷了心窍!她不能入我李家!我不能看着老爷酿成大错,若如此,日后我有何面目去面对母亲和姐姐?若老爷一意孤行,妾身就是身死也要让老爷清醒过来!”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夏茹像疯了一般地冲出了人群! 低着头,目标直指门口的辕戟石雕! 第八十九章 :抉择 李府大门内方正对的辕戟,在那儿屹立了多久没人知道。 或许也没有人在意过它,甚至都没有人跟它擦拭过,上面满是斑斑点点的污迹。 但它却是李家隐形的一员,静静地立在那里,森然之气永恒不退,无形中为李府壮大了声势。 但此时,这辕戟却成为了李家所有人的眼中钉,恨不得立刻将它除掉!因为如果它再不消失,就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它上面香消玉殒! 夏茹想要以死明志。换做以前的她是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的。 因为前些日子的交往,她重新爱上了这个男人,而且是爱到了骨子里。她想让这个男人过得好,也想要这个家好,她不想看着这个男人走向歧途! 所以,夏茹的步伐坚定而又迅速! 就在这一刻,李权醒了!真正的醒了! 残余的酒精化作冷汗的一瞬间全部排出体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倒数起来! 一瞬间,无数的片段在脑中闪过…… 穿越时,她尖刻的话语声。 争宠时,媚到骨子里的俏皮话。 伤心时,苦涩的泪。 开心时,偶尔小女人的娇。 动情时,那水润美腿下,敏感之处的颤栗…… 难道金丝雀就要离自己而去? “小茹!你回来!” 李权嘶吼着丢掉了手中的鞭子,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但是,面前的板凳却成为了阻碍。李权的脚绊在了板凳上,身体失去了重心,像铁块一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李权的嘴和地面猛烈接触,磕出了一口的血!但他不在意,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金丝雀飞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回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前方的金丝雀听到了主人的话,嘴角挂上了甜甜的笑,脚下已经来不及停止,但她不后悔,至少自己的死可以换来主人的清醒! 夏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血花四溅时最后一刻的美。 奇迹终归是会出现的,夏茹撞到了一个人,并没有撞在石雕上!她错愕地抬起头,瞳孔一阵收缩: “是你!” “晚晴!” 虽然是英姿飒爽的劲装,但脸上的面纱还是那么熟悉!不是晚晴是谁? 李权感觉从地狱升到了天堂,胡乱地抹了把嘴上的血,激动不已地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扑了过去! 李权把惊魂未定的夏茹抢到了自己怀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她。年近三十的男人此时却像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孝,嚎啕大哭。 **丝的脆弱一览无余。 没错,**丝就是**丝,不管化身什么角色,装得有多么坚强,一旦将内心真正暴露,那颗玻璃心一碰就碎! “我错了!我错了!小茹你不要离开我!” 李权的哭声盖过了一切,场中及十几号人没一人敢发出半点儿声音。李权的心碎像是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也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 “老爷。”小翠无力地坐在地上,喃喃呼唤着。 凌凤娇躯微颤,视线模糊,高挑的身子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柔弱。秦绵紧紧地搂着昔日的好姐妹,呆呆地看着李权。 男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风啊t呼地吹呀!吹得再猛也卷不走夜空中回荡的哭嚎声,低沉,悠长…… 慕晚晴静静地看着,也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窝处,她忽然感觉自己的男人怎么跟自己越走越远? 这一刻她才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跟自己不同,他不可能像自己这样心里只装着他一个人。他的爱分成了好多好多分,分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剩多少? …… …… “晚晴,从今往后你要带着面纱,不准让任何男人看见你的相貌!” “师父,这是为什么?带着面纱感觉怪怪的。” “因为女人的美只能展现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当你有一天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摘下面纱,跟他一起仗剑天涯吧!” “仗剑天涯?” “对!仗剑天涯!晚晴你要记住,从你跟随师父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们是江湖中人,我们就是凋零的叶子,风带我们到哪儿便是哪儿,我们没有根!找到一个心里只有你的男人,随风一路相伴便是你我的归宿!” …… …… 他不是那个心里只有我的男人,这里不是我的归宿。我的梦想是仗剑天涯,归根四海,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慕晚晴往李府门口挪动了几步,却被李权一把抓住: “不要走!” 左边是夏茹,右边是慕晚晴。 李权站在两人中间,紧紧地抓着两人的手! 慕晚晴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想要挣脱,但是没用。她看着自己的爱郎,轻声开口: “看看他们,他们不能没有你,还有太多女人需要你去爱。而我,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松手吧!” 李权看了看夏茹,对方身上的鞭痕就像一条鞭子永不停息地鞭打在自己的心头。还有那一屋的女人,一家子下人,全都用热切的目光正望着自己。 李权冷静了,他闭上了眼,仿佛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但最终牵着慕晚晴的手渐渐松开。 而慕晚晴俏丽的脸上,泪痕随着李权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弱而变得越来越深。 “我们就是凋零的叶子,风带我们到哪儿便是哪儿,我们没有根!” 想着师父的话,慕晚晴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但她没让身后的男人看见。 李权看着慕晚晴离去的背影,挺拔而坚定,迎着风,伴着落叶,消失在视线中。好像真如她说的那样,她可以过得很好。 …… …… 同样是在这个夜里,还有一人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小渡口的木屋外,一个佝偻的身影默默地站着,手里的书卷被捏成了麻花,汗水已经打湿了书页。 看样子,门口的男子显得很紧张。 木屋内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未干的茶叶松散地摆在木桌上。 靠近中间的几片茶叶被上方烛台燃烧时滴下的油蜡包裹着,像是一个个琥珀。 墙上印着绿竹小小的身影。小丫头正悉悉索索地收拾着东西,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一个小包裹。 “小竹,你可想好了!那苏文冕可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说要娶你,我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如花坐在床头紧皱着眉头很是担心。 绿竹低着头,甜甜地笑了笑:“花姨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是被休过的女人了,文冕哥还愿意娶我那是我的福气。再说,文冕哥已经跟我认过错了,那次是他遇到了烦心事儿才对我说那些话的。我相信文冕哥一定会对我好。花姨不是也想让小竹找个好人家嫁了吗?” “花姨这不也是担心你?这酸腐书生!才来几次就把你丫头的心给骗走了?凡事儿留个心眼儿总不会错!而且花姨总觉得跟着苏文冕不妥。” “不会啦(姨。文冕哥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啊!” 绿竹挎着小包裹就要出去,看着像是急不可耐的样子。 如花心里一紧,起身将小丫头搂在了怀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掉: “死丫头,以后可要常回来看花姨啊。还有还有,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要是被欺负了的可要来跟花姨说,花姨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绿竹没有说话,只是在花姨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相拥片刻,绿竹终是背着小包袱离开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小木屋。 “小竹,你终于肯跟我走啦!且放心,我苏文冕一定会善待你的。” “嗯。我们走吧。” 出了木屋,绿竹的精神头一下就下来了,声音没什么生气,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一句。 苏文冕没觉得什么,把裹成了麻花的书本插在后背领口,想伸手去接过绿竹的小包裹,却被绿竹倔强地拒绝了。 一路无话,绿竹随苏文冕回到壁溪村。 饶了这么大一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虽然现在是漆黑一片,但绿竹都能记得周围有些什么,哪里有石头,哪里有小路,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看到那间比老爷家茅房还破烂的草屋时,绿竹显得有些犹豫。 这里将会是她今后的家。 拖拖拉拉地进了草屋,里面地恶臭差点儿让绿竹直接吐了出来。 里面还亮着灯,苏文冕的母亲贾氏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打着哈欠:“哈!终于把小妮子接回来了啊!快,快把包袱交给为娘的。” 绿竹还没回过味儿来,贾氏伸出手就要去拿绿竹身上的包裹。 绿竹赶紧把小包袱抱在了怀里,退到了墙角。贾氏眉头一挑,怒道: “嘿!你这个小娘们儿一进门儿就不服管教啦?快把包袱交给我!” “不给!” “你你你!你给不给!我还不信就制不住你了!”贾氏被气得没了瞌睡,顺手就抡起了一个木棍子。 绿竹吓得脸都白了,撩起步子就冲到了门口,惊叫道: “你要敢打我,我现在就走!” “娘!你予以为何啊?别吓着了小竹!”苏文冕一把抢过了木棍,丢在了墙角草堆里。 贾氏眼珠一转,随即赔笑起来:“哎哎哎,是为娘的不对。小竹啊,你也别生气。天也不早了,咱们先睡下。” 绿竹犹豫再三,终是又走进了屋子,爬上了用谷草堆砌还泛着恶臭的床铺,缩在最里面,也不脱衣服,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包裹闭上了眼睛…… 第九十章 :木屋中的畅饮 李权现在真正意识到了他的错误。 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低估了古代女子对家,对规矩的尊崇度。他不该把慕晚晴一个人留下,不该事先没有跟家里人交代清楚,再加上又喝了酒。 任何一个细节能处理好都不会闹成现在的局面,或许这都是注定的。 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李权更加清楚了家里的女人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当想到夏茹有可能永远睡下的时候,那种生离死别的痛是他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 李权更爱自己的女人了,不单是夏茹,还有馨荷、凌凤。这三位已经注定跟他不可分割的女人。 后半夜,李权亲自为夏茹上药,哄她睡觉。 等夏茹睡熟,李权又到了凌凤的房间。不知道凌凤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但从她嫁入李家的那一刻,李权就知道自己多了一分责任,这也是需要自己爱的女人。 凌凤正准备睡觉,透明的柔丝纱衣刚退到一半,莲藕一样的肩头刚刚露在外面。见到李权进来,显得有些紧张。 没人知道李权现在的心情是怎样。 而凌凤内心还停留在老爷为姐姐而嘶声痛哭的那一刻,有伤心、有感动、有羡慕。她能感受老爷岁夏茹姐姐的爱,一个女人一生能遇到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男人,就算只活了一瞬,那也可说不枉此生了。 “老爷,您是?” “今夜我在这里睡。” 李权走到了凌凤面前,张开双手。凌凤轻柔地上前为老爷宽衣解带…… 李权躺在床上,搂着只有一件贴身肚兜的凌凤,没有睡觉,也没有作怪,只是平静地问着: “凌凤,你来李家多久了?” “回老爷,快一月了。” “在李家过得怎么样?生活看还习惯?” “回老爷,妾身过得很好,也很习惯。” “可曾怨过老爷这些日子冷落了你?” “回老爷,妾身不敢。” …… …… 生活归于平静,平静得有些冷淡。 虽然看似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儿,但李家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府中的气氛怪怪的。老爷开始了每天练功,夫人们又变得缩在厢房中足不出户。 这些天,所有人都害怕靠近李权,就连他在大院儿里运气时,四周的落叶都没人敢过来扫。 看似李权在练功,但脑中晚晴的身影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样持续了几天,李权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或许该去找牙人带自己看看宅子,希望换新环境可以让家中诡异的气氛得到缓和。 李权刚踏出门,忽然想到自己好久没去过小茶摊了,或许只有年龄跟自己相近的如花能读懂自己。 …… …… 李权在小茶摊喝着茶,忘着碧江上的花船没有说话。如花正忙活着自己的也没空招呼李权。 今天没见到绿竹,李权还以为小丫头跑哪儿玩去了。 和李权相熟的茶客们也看出了李老爷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识趣地没有上来找话。 夕阳落下,茶客们渐渐散去,李权茶杯里的清茶已经泛黄,水面上还淹死了几只误入其中的蚊子。 “喂!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儿啊?” 忙活完了的如花这才注意到李权,提着水壶重重地磕在了李权的桌上。 飘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额,这个,不注意天色都这儿晚了。” 如花还是第一次见牛皮糖这般模样,不禁好奇地坐到了李权的对面,眨了眨眼: “我说李权,你是怎么了?” 李权慌乱地看向了别处,注意到小茶摊的棚子还只是个架子。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想帮如花搭棚子,今天时间正好。起身道: “我帮你把顶上的棚子搭起来吧。” 跟牛皮糖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如花压根儿没把他当大老爷看,听对方说要帮自己搭棚子,那当然的是求之不得,立马就答应下来。 …… …… 金色的阳光洒在李权的身上,把身上的汗水染成了一颗颗金豆子,顺着脸颊往下滚落。 李权仰着头,脚下重叠了三张桌子,足有两米多高,摇椅晃地极不稳当。左手拿着木板,右手拿着锤子,小心翼翼地为小茶摊棚子的框架做最后的完善。 不知哪儿飞来的虫子被李权脖子上无数的金豆子吸引,嗡嗡地扑了上去,刚刚着陆就被从天而降的大手掌拍了个粉身碎骨。 “哎哎,架子已经订好。把准备好的草垛都给我。” “李权,你先下来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弄。” “哦哦。” 李权纵身一跃,从半空中跳了下来,前冲地力道太凶,一个劲儿往前刹不住车,被如花一把给拉住了。 由于惯性太强,如花也被带着往前扑了过去。 在如花的惊叫声中,李权总算是左摇右晃地站稳了,而如花却也落在了李权的怀里。 如花心砰砰直跳,心道跟这个牛皮糖也没见过几次,感觉每次见面都要被他占便宜,而且还是那种有口难辩的事情,心里气苦得很。但缩在这个熟悉的怀里,感受着那种熟悉的味道,这牛皮糖的胸膛似乎更结实了。 如花还在胡思乱想,却看到牛皮糖的脸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才猛然惊醒,慌乱地挣脱了对方的怀抱,抬手用袖套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此时再看牛皮糖那带有一点儿戏谑的坏坏表情,如花却惊讶得发现,自己似乎不会像以往那样生出厌恶之感了,心中除了慌乱似乎还有一抹娇羞。 为了掩盖自己此刻的心情,如花装作不在意地瞪了李权一眼: “瞧你的样子,这么大个人了,从上面下来也不规矩。有你这么跳的吗?摔着了怎么办?” 李权搭棚子搞得满头大汗,倒是忘记了烦闷的心事儿,现在感觉是神清气爽,看着如花熟悉的脸蛋儿充满了亲切,随口一笑: “如花老板,你是在担心我?” “担心个鬼x屋吃饭!” 如花惊慌地跑回了屋里,留下李权意犹未尽地发呆。 进屋吃饭? 这不就是请我留下么? 李权大喜过望地进了小木屋。 如花和慕晚晴可说是李权在这个世上唯一两个第一眼就把心中爱火勾起的女子。但如花和慕晚晴有不同,李权和慕晚晴是经历了生死而产生的爱情,算得上轰轰烈烈, 但这位如花老板,李权算是花心思花地最多的一个女人。所谓慢火细熬,在平平淡淡中建立起的感情又是别样的一种风味。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一步步加深,李权心中成就感满满的。 木屋内,还是那股茶香迎面扑来。原来如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虽然还是稀粥和粗柄,但桌上却摆了一潭子酒! “哟!如花你家里什么时候也有酒了?”李权惊喜万分地跑过去将小酒坛子抱在了怀里,打开盖子闻了一口,摆出衣服陶醉的模样赞道,“嗯!香!真香!” “呸!少拍马屁了!我这酒哪儿有你们李家的陈酿美味?我……我是怕你吃不惯我这儿的粗茶淡饭,乘你在修棚子的时候去对面怡凤楼打的。”如花稍显羞涩,低头红了红脸,“你帮我的忙,我总得谢谢你不是?” “粗茶淡饭有什么不好?只要是如花做的饭菜,我都觉得好吃。” 如花脸更红了,像个忻娘一样变得慌张起来,急急地指了指桌上饭菜:“那……那你喜欢吃就……就快吃吧。” 如花的表情没有逃过李权的眼睛,觉得挺有趣,笑着抓起了个粗饼准备开动。忽的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 “对了!绿竹那丫头跑哪儿去了?这么晚了也该回来吃饭了吧?” 听了这话,如花那一抹淡淡的羞涩很快消失无踪,叹了口气,将李权怀中的酒坛抢了过来,开坛倒酒,自顾自地喝了一碗。 “不用等了,小竹她不会回来了。” 李权一惊,收敛了戏虐的表情,正色道:“什么意思?” “她改嫁了,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昨晚刚走。”如花捧着酒碗,低头盯着碗里的酒水。 李权有些茫然,如花也知道李权现在的想法,跟李权讲述起关于绿竹的事情来。 “……事情就是这样。希望的小竹她是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小竹在我这儿也住了好久,小丫头突然这么一走,心里突然感觉空荡荡的。哎,还好今天你来了可以陪我喝两杯。” 如花跟李权一样心情不好,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开怀畅饮。 李权心里有些不爽,毕竟曾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却跟了别人。但只要小丫头喜欢,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了。 看着如花一碗一碗地喝酒,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把酒坛又抢了过来,不爽道: “说好了请我喝的,你怎么一个人喝光了?” …… …… “满上满上!” “牛皮糖i杯!” “谁是牛皮糖?” “嘻嘻,除了你还有谁?没脸没皮的,不是牛皮糖是什么?” 第九十一章 :惊变 从木屋出来,李权并没有的回府,而是像如花往日那样坐到了小渡口,静静地享受夜幕的宁静。 林轻尘还是尽职尽责地作为李权的影子躲在暗处,前番一时大意,没来得及阻止夏茹自尽,林轻尘的心生愧疚。所以,现在他不敢再有半分马虎了。 但是,藏于暗处的敌人却太过强大,林轻尘引以为傲的感知力似乎帮不了什么。 江边沿途的树冠上,几个身影来回穿梭,从李权不过百十步的地方一直纠缠到了碧州城外,其中惊险气氛林轻尘竟没有一丝察觉。 三个声影如流星坠落一般出现在了碧州城外的荒郊,两女一男。 三人的武功招式动作太快,完全看不出形貌,但是浩荡的真气却让四周的荒土有了股被灼烧的感觉,一阵阵气浪在黑夜里形成了一波又一波地白雾,躁动的气流显示着场中的危急感。 场中两女联手逼得男子节节败退,在一次双拳对双掌硬碰硬之后,黑夜中发出了一声巨响,三人的战局总算是告一段落。 “你们两个要干嘛?!” 说话的是男子,不难看出这人就是那拿了悬赏的吴右使。 而对面的两女,一个是慕晚晴,而另一个却是靖王爷的义女,依云! 吴右使收了李家的悬赏,想要返回再把李权给杀了,这样就可以来个死无对证,说慕晚晴是被李家害死的。可正当他在小渡口发现李权准备偷袭的时候,依云却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 本来吴右使要对付一个依云不是什么难事,可没想到慕晚晴竟然没死,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入了战局。 如此三人便莫名其妙地形成了一场乱战。 依云饶有兴致地看了两人一眼,收了手,娇笑着说道: “哎哟喂,这不是圣女大人和吴右使么?依云没记错的话,上头的命令可是让二位片刻悬赏就离开,可没说过要李权的性命呀!吴右使去而复返,要不是正巧被小女子撞到,李大老爷还不已经归西了?” 吴右使看着依云含笑扭腰的样子,眉头一皱: “你是媚宗的人?” “原来吴右使还知道咱们白莲教有这么一个分支呢!没错儿,依云的师父的就是媚娘。” 不知怎么的,听到“媚娘”两个字,吴右使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缓了口气再问: “既然都是白莲教的,你为何要阻我?” “李老爷可是师尊钦点的重要棋子,现在可有不得半点儿闪失。” 吴右使又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慕晚晴,心知这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易经之境!与自己相当,又有慕容仙子亲传的神妙身法,观其气色,显然伤势已经痊愈,也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心思,不知道会不会猜到自己的想法。 左右思量,吴右使开始想办法狡辩起来: “谁说老子要杀他?老子只是想要抓了李权去李府把晚晴姑娘救出来!” “啊?是依云的耳朵坏了吧?吴右使有这么好心?”依云娇声看向了慕晚晴。 慕晚晴还是没有说话,气色平稳。吴右使却赔上了笑脸: “晚晴姑娘,你可别记恨老吴啊!那天点你的穴去换银子也是无奈之举。晚晴姑娘不配合,咱回去也没法交差,不是老吴要害你,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你看,我这不是拿了悬赏就准备回来救你了么?还好晚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己就脱险了,也少了老吴一番功夫。” “哟哟,晚晴姑娘,叫得多亲热啊!我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依云看着吴右使五大三粗的模样就心烦,忍不住嘲讽道。 “要你多嘴?媚宗的女人每一个好东西i的那些勾当简直污了白莲教的脸。” “吴右使,有些事情呢可不是光凭武力能解决的。李家这么大的家业,就算你把那李老爷杀了,你能榨出多少银钱来?这些事儿啊,还得靠咱们来!您呀,还是老老实实的练武吧。用不了多久,咱们媚宗就能让李老爷乖乖儿的把李家的家当统统交出来。到时候的功劳,依云心情好还可以分您一份。” “好了!不要再吵了h然吴右使不是想害我,也没有想擅自行动,那我们就回去复命吧!碧州的事情就交给媚宗的姐姐处理。”慕晚晴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不管是哪帮哪派也都是自己人,吵吵可以,若真拼个你死我活显然是不可能的。 依云没有再说,展开身形回到了碧州城。 吴右使则是讪笑着到了慕晚晴面前,抱拳道:“晚晴姑娘,切莫生气啊!封你穴道的确是我不对。” “没事,走吧。”慕晚晴一转身往前方走去。 吴右使心想要是对方揪着自己不放,回去了在她那可怕的师父面前胡说八道,自己可就惨了。看对方现在的模样似乎不怨恨自己,心下松了口气。 稍微放松精神跟在慕晚晴的身后,脑中想着要怎么替自己的兄弟报仇。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还想着怎么算计慕晚晴的时候。慕晚晴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转身,纤细柔美的手臂飞速伸出! 这是一只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藕臂,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人握住了就不想松手。 但此时,这只诱人的手臂却像是地狱里的罂粟,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从心底里生出丝丝寒意! 吴右使只是感觉到无尽地危机包围着自己,但他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慕晚晴细长的手指像鹰爪一般死死地抓住了吴右使的头部,冰寒地真气带着极强的穿透力直接洞穿了他的头盖骨。 吴右使甚至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脑浆瞬间被强横的冰寒整齐搅成浆糊,七窍中开始流出墨色地鲜血。 前一瞬还是大好的活人,易经境界的武林高手,这一刻却变成了一具被冰藏了许久的尸体! 慕晚晴没有多看一眼,把吴右使的尸体随意一扔,相信这荒原之中的野兽不会放过这样的美餐。 解决了吴右使,慕晚晴回身走向了碧州城的方向,她突然不想离开碧州了,因为有人要对她的李郎不利! 而有这种心思的人,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 …… 与此同时,李权还坐在渡口任凭江风吹打,清凉的江风让人感觉很舒服,一个根根发丝正从他束好的发冠上吹散,变成一根根细长地蜘蛛丝垂在脸侧不但摆动着。 “李权,你怎么还没回去?这都三更天了!” 思绪不宁的如花睡不着觉,提着油灯准备出来吹吹风,不想却看到李权还在的自己的小渡口没走,虚着眼走了过去。 李权没有回头:“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不回去。” “你这人今天撞邪了?是不是也有心事啊?” 李权看向天,然后又看向江面。如花也不清楚这样的动作算摇头还是点头。如花皱着眉: “哎!别在外边儿说,这么大的风。先进屋吧。” 李权回身看了看如花:“这个……三更天,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如花没好气地白了李权一眼:“不要脸!方才傍晚就不是孤男寡女了?也没见你说不好!我又不是忻娘,爱进不进,我睡觉去了!” “哎哎哎,我进!我进去还不成。” 听到如花的声音,李权感觉心里头舒坦,恢复了牛皮糖的模样,抢在如花前面进了木屋,惹得如花掩嘴娇笑。 看着两人先后进屋,躲在暗处的林轻尘眉头紧皱,他虽然还年轻,但也知道李老爷这一生的情债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看了看四周,好像不会再有什么发生,自己也不想在旁边看着人家谈情说爱,默默地消失在夜里…… 屋中,还有大半坛的酒水没有喝完,李权将酒坛抱在了怀里。 如花则坐在了李权的对面,趴在桌上,双手拄着下巴:“说说吧,心里面都藏着什么?” 李权看了看如花,对方清澈的目光让人很感动,他知道,对方终于把自己当做真正的朋友了。抱起酒坛狠狠地灌了一口,开口问道: “你说说,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家里的那些规矩真的就一尘不变?为什么我想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却要遭到家人的拼死反抗?” 把话说完,李权趴在了桌上,当他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如花心头一紧,不知对方想表达什么,但此刻的牛皮糖看上去是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像个需要关怀的孩子。 …… …… 李权的哭泣像是被天神所知,晴朗的夜空中忽然炸响一声闷雷,顿时狂风大作,呼啸声犹如鬼哭狼嚎,卷起了的沙石落叶,也带起了碧江层层波浪! 巨大的风无情地捶打着小木屋,风力夹杂地沙石砸在木板上啪啪作响。 “哐当!哐当!” 木屋的小窗户被吹得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窗沿。飓风透过窗户吹进了屋子,油灯被瞬间吹灭,桌上的茶叶也被卷得漫天飞舞。 细小地沙子吹进了如花的眼睛,如花一边揉一边走到窗前准备锁死窗户。 站在窗口边时。 “吧嗒!吧嗒!” 钢针一样暴虐的雨点落在了窗户上,水花四溅,打湿了一片。 如花看着外面,雨点频频落下,江面似乎都翻起了白色的水泡,心惊不已,回身正想跟李权说: “这么大的雨,看来今夜你是回不去了。” 可话没出口,“轰隆”一声巨响,分不清是雨声还是雷声,只觉得房子被洪水冲过一样,寒毛都立起来了! “嘎吱b吱!”小木屋发出了悲鸣声。 李权抬头,正巧看见老木房梁上有木屑掉下!心知不好,大叫一声: “小心!” 话音未落,小木屋轰然倒塌! 第九十二章 :风雨中的表白 暴风雨来得太过突然,狂风将本就漆黑的夜空染了一层雾霾,细沙碎石漫天飞舞。一些在树上睡觉的鸟儿被风暴卷在半空,被沙石冲击得片体鳞伤。 “咔咔咔!” 树木倒塌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浪涛翻滚冲击江岸的轰隆声,再配合滚滚的闷雷,任何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 小木屋已是老梁朽木,又经历了无数的风吹雨打,本就摇摇欲坠。这一场风暴就像是无形的大手,终于将脆弱的小木屋推到了! 木屋里的两人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李权只是看到房梁不断有木屑掉落,而如花却什么都不知道。 李权有所警觉的时候房屋已经倒塌,也正是这样一丝警觉的时间让他做出了反应,身子全力一跃,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整个人像蛤蟆一般冲到了两三米外的如花面前。 如花还没有察觉房屋的变化,只看见李权像一匹恶狼扑向自己,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这人要乘此机会对自己用强!本能地想要张嘴尖叫,但是话还没出口就被的李权迎面扑在了地上! “轰隆!” 好像一声闷雷。 如花只觉得昏暗的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漆黑,身上的李权像是千斤巨石一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心中还在奇怪,这李权是铁做的?怎么那么重? 正想着,一丝丝冰凉的雨水浸入了自己的衣服,如花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但又看不见东西,着急地询问李权: “这是怎么了?你快起来!” 李权的气息有些急促,背上不知压的是木板还是瓦片,总之是很沉很沉,沉得他连说话都变得很吃力: “姑……奶奶,我……我要是……能起来早起来了。” 如花感觉李权的语气有些不对:“你……你的声音?” 李权苦笑:“你背上压一座房子试试。” “房子?房子塌了?”如花现在才回过神来,吃力地挪着手臂向四周摸索,摸到的除了雨水便是瓦片木板之类的东西。她终于明白李权为什么扑向自己了,如果不是这牛皮糖,自己现在还能不能说话都要打个问号。 “你要不要紧?” “我不是牛皮糖嘛?软软黏黏的,压不死的。” “噗!你!”如花嗤笑一声,眼中却也忍不住下起雨来,“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儿?现在可怎么办啊?” “我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李权仗着自己体质惊人想要靠蛮力从掩埋下强行站起来,但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也没有丝毫影响,只是将内部空间挤出了一丁点儿空隙,让两人的手脚有了些微的活动空间。 李权无力地趴在了如花身上喘着粗气,水珠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滚落,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雨声、风声、雷声,四周的各种声音都出奇的大,两人就算挨在一起,也要脸贴脸地说话才能听见。雨水冰凉,从四面八方涌来浸入两人的身体,此时也只有两人间相互说话时嘴里散发的热气能给彼此带来温暖的感觉。 李权不断地差喘着粗气,温热的气息打在如花的耳边,男性的气息不断冲击着如花的心房。 起初因为担心还不觉的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如花焦虑的心慢慢平息,嗅到李权的气息后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想到在最危险的时候这个牛皮糖不顾生死地救了自己,现在又躲在对方的身下,虽然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心里非常安稳。 想着李权,如花的心越来越平静,反而内心地躁动却越来越厉害。 如花的年纪正是最渴望被爱的时候,但至今还未被异性滋润过。日常生活中没想过男人是不可能的,但古代的封建思想又让她不能将内心的想法展现出来,她只有竭力的掩饰内心,所以当遇到男子轻薄的举动时,表现会比寻常女子更加激烈。 但这一刻,生死未知的情况下,如花似乎减弱了心中的防御,闭上眼,尽情享受被男性气息包裹的感觉。 而李权经过了一轮休息又开始奋力地挣扎,他就不信自己还能被一个破房子给活活困死! 看着李权倔强的样子,如花心潮澎拜,伸手搂住了李权的腰:“别白费力气了。” 李权尝试了好多次,也渐渐觉得自己是有些自不量力,又倒在了如花身上休息。 这场风暴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夜不知还有多久才过去。李权知道他和如花需要熬过这一夜才有可能等来救援,要在掩埋中坚持一夜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着,李权也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忽然间,李权感觉到腰间有一双柔软的手掌,心中一喜。转头看向身下的如花,但漆黑一片看不清厨房的表情,但李权能感觉到对方知晓了自己的目光,正红着脸蛋儿,侧着脸,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样子。 所谓患难见真情,这样的经历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李权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腰间,轻轻地抓起了如花带有点点老茧的小手。 虽然有些老茧,但并不影响其他地方细滑的触感,夹着雨水,感觉小手冰凉。 小小的手掌像是含羞草一般,竭力地想要逃脱李权的掌握。但在挣扎之后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忽然间,暴风雨造成的声音像是小了很多,李权甚至能听到如花杂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 李权的脸渐渐靠了过去,虽然互相都看不见对方,但双方的心好像连在一起,对方每一个小小的动静都逃不过对方的感知。 如花头偏开了,仿佛知道可恶的牛皮糖要轻薄自己一样,但又不忍心出言打击对方,开口道: “李权,咱们还是说说你的心事吧。咱们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你该不会想把心事都拦在肚子里,也不肯跟我说吧?” 李权一愣,很自然地想到了晚晴,心中多了一抹感伤,想想道: “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她是白莲教的妖女。我想娶她,但家里的女人没一个赞同。她们甚至有死来威胁我。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我爱的女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已经走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你说我该如何?” 如花没有说话,但她能感觉到李权对那些女人的爱。似乎能体会到一点儿李权的为难。 这种问题,李权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如花一个恋爱经历为零的女人哪儿想得出办法?沉默了半天才尴尬地回了句: “我……我又不是你,我又没爱过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那你可以试着爱我一下呀!” “……” 场面突然沉默了,听着四周狂暴的声音,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过了几年,但还是看不到有天明的征兆。但雨水已经渐渐浸透了两人全身,体温正在不断地下降,如花已经渐渐支撑不住在李权身下渐渐发抖了。 更要命的是,地面似乎还是在积水。 起初李权还不怎么在意,但过了几分钟,地面的水深已经能没过手指了,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李权这才回过神来,这么大的雨,现在又挨着碧江,肯定会引发涨潮!而现在就是涨潮的征兆! 如若继续这样等着,待会儿潮水涌上,会把两人活活淹死!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李权又开始了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顶起压在自己背上木板瓦片。 但和之前一样,还是毫无用处! 没多久,李权又感觉累了,趴在如花身上休息,却突然感觉到如花的身子冷得像冰,气息也是微不可闻! 李权只觉得头皮一麻,用头拱了拱如花的脸。 这时,如花才缓缓地说道:“干嘛呢?人家好困,想睡一下。” “喂喂喂!你别睡!醒醒!” 李权的话对如花似乎没什么影响,如花还是自顾自地睡觉。 地面地水已经的淹到了如花的耳垂,水的深度就像死神的镰刀一般夹在李权的脖子上,不断提醒着李权。 “如花,你看着我!” 得不到回应…… 李权突然灵光一闪,低头就吻在了如花的唇上! 这样的冲击在如花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困意顿时荡然无存,猛地一睁眼! 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但却能感觉到牛皮糖的睫毛正和自己的睫毛交叉在一起,鼻尖也相互摩擦着,嘴唇的温度想一股股暖流正不断涌入心头,舒服得让人想要的申吟。 如花大惊着用手轻轻推了推李权,但这点儿力气根本没有感觉,反而被对方的大手抓住,这个轻柔地用拇指抚摸自己的手背,很温柔,很舒服。 如花已经没有力气了,紧闭的牙关也没坚持片刻,就把大蛇放进了自己嘴里。但无力的心脏在这样的冲击下恢复了活力,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李权没有想过轻薄对方,见如花已经恢复了神智立马松口,有些调笑地问道: “还睡不睡了?” “你你你!”如花恨不得直接死掉算了,又是这样被轻薄,又是吃了哑巴亏,深深地无力感让如花没有说什么。准确地说,现在她已经羞得说不出什么话了。 如花没了睡意,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危险局面,缓了口气,小声地询问: “李权,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死在这里?” “说什么傻话?我李权还没把你娶回家,怎么会让你死了?” 如花出奇地安静,用冰凉的小手给了李权胸口一拳:“没个正经!人家都要死了,你就不能让我看看你正经时候的样子么?” 李权沉默了。 沉默了一瞬。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正经过,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发誓要娶你做老婆。我知道你清楚我的心思。我也知道我们这次可能会死,我怕我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如果我们这次能活下来,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李权重新抓过冰凉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第九十三章 :大骗子 “李权!你别闹了好不好?” 如花像只受惊的小白兔在李权身下不安地扭动着,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唔……唔……” 既然已经选择了表白,李权便不会再退缩,看着小白兔慌乱逃避的样子,再次俯下身的吻在了如花的双唇上。 这一次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就从对方口中叼出了滑嫩的小香舌,香滑爽甜,饱含汁液,就像吮吸清爽地冰棍儿一般。 如花已经不能说话了,只能粗重地喘息着,双手拼着最后一点儿力气在李权胸口上捶打,但很快又被对方的大手抓住。 十指紧扣,如花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挣扎越来越少,渐渐地变得听话了。 听着风雨狂暴的声音,感受着身体不断降低的温度。如花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掉了。 在死之前能得到一个男人的慰藉或许才不枉活一世,死前的放纵又何必管世俗的眼光呢? 一想至此,如花三十年的寂寞似乎爆发了出来,身体变得主动,舌头开始生涩地迎合李权的捉弄,双手也情不自禁地伸进了李权的衣服里,肆无忌惮地触摸着男性地胸膛。 雄性地气息是那么地让人感到踏实! 如花的举动让李权瞪大了眼睛,又放开了小香舌。抬起头,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如花现在的表情。 但李权刚松开嘴唇,如花的双臂像灵蛇一般缠在了脖子上,将他的唇再次拉到了自己的唇边: “李权,你不是一直都想轻薄我么?现在我要死了。我想在临死前让你好好轻薄一次。我感觉被你轻泵舒服,快点儿吻我。” 李权眼睛瞪得更大了,不管相信这种调~情的话回从如花嘴里说出,只恨现在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他相信,这一刻才是女人最美的时候! 这时候,李权反而没有再胡来,将对方的小手再次握在自己的手里,贴着对方的耳边小声问道: “你这是不是答应我,要是我们能活下来你就嫁给我?” 没有回应,但李权感觉到对方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包围了李权,这时他唯一一个一点一点慢慢追求的女人,跟家里的已经嫁给自己的女人不同,这种感觉就像是读书时代追求女孩子被当面认同的感觉。 “如花,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李权的话无比坚定。如花知道他又要尝试挣扎了,心里感动,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胸膛: “李权,别白费力气了。让我好好抱抱你,就算只有一会儿我也很满足了。” “如花,你还叫我名字?叫声‘相公’我就会充满力量。” “相公。” 李权心中万马奔腾,感觉充满了力量,他绝不会放弃希望,再一起奋力上顶! 奇迹出现了! 李权竟然从掩埋中站了起来! 他冲破了废墟地压迫! 钢针一样的雨点落在李权的脸上,打得人生疼。 直到这一刻,李权才确信自己真的从掩埋中出来了! 李权第一时间把如花从身下抱起,让她也感受下四周的新鲜空气。 如花也傻了,呆呆地揉了揉眼睛。 牛皮糖真的做到了? “我们不会死了!真的不会死了!” 李权像个孝子一样,抱着如花站在了倒塌房屋的顶上,再一次吻向了怀中玉人的双唇,疯狂地索取着对方体内的甘露。 “如花,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啪!” 出人意料! 如花竟然给了李权一耳光! “骗子!你放我下来!” 如花挣脱了李权的怀抱,站在了地上。借着些许月光,可以看到如花被雨水打湿的脸,发丝还粘在嘴角,眼眶有些发红,满脸的水滴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李权捂着脸,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花……你……” “骗子!大骗子!”如花突然哭嚎起来,绣花拳头猛烈的砸在李权的胸口,“你明明可以站起来的!你早知道你可以救我!你就是为了骗我嫁给你才这样!我恨你^死你了!” “如花,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让我死了算了!大骗子,大骗子!我不会嫁给你的。” 李权被如花搞得有些发蒙,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的确有些古怪。之前几次尝试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没有一点儿效果,但为何刚才的尝试一下就成功了?而且似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李权百思不得其解,但如花已经撒腿跑到了远处,似乎在逃避,不断地远离李权。 “如花,你回来!你回来!” “大骗子,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如花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不像是在说笑,李权也不敢再追了,只能远远地呼喊着: “跟我回家!你的屋子都塌了,你能去哪儿?” “我去哪儿不要你管!大骗子,我不想再见到你!” 如花越跑越远,身影在狂风暴雨中很快就消失了。 李权还想再追,但身后无数的火光出现,伴随着一阵有一阵地呼喊声: “老爷!老爷!” “汪汪汪!” 这是自家老黑狗的声音! 李权看见身后有一群人拿着火把朝自己这边靠近。火把在暴雨地侵蚀下只有一点点火光,微弱昏暗。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跺,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哗哗的水声。 人群离李权越来越近,走在最前方的竟然是只穿了件单薄纱衣的夏茹。 娇弱的身子在夜里像是能被一阵风吹倒,一手拿着油伞,一手拿着火把。 雨下得又大又急,油伞承受着巨大的重量,纤细的小手握着油伞显得很吃力。 李权心头一紧,三两步跑了过去,一把将油伞抢了过来: “小茹!你们怎么来了?” 看了看后面的人群,确定是李府一家全都在这儿。 夏茹看着李权先是愣了愣,飘落的雨水粘了些在脸上,雾蒙蒙的。眼神中满是担心和着急,认清了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家老爷时,这才惊呼道: “老爷!你没事儿啊!吓死我了!快!快那衣服给老爷披上!” 小翠从夏茹身后跑了出来,拿了一件儿过冬的羊毛袄子披在了李权背上,小小的眼睛里尽是水雾。 李权诧异地看了看家人,茫然地又问了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夏茹拿来的手帕给李权擦脸,一边轻轻地擦着,一边心有余悸地回答: “突然下起暴雨,大家都担心老爷在外边儿出事,正准备分头寻找的时候,不知是谁丢了个纸条给妾身。上面说老爷被压在小茶摊旁边的房子下,我们这才一起先过来看看。没想到老爷还真在这儿!” 李权神色一边:“知不知道是谁丢的纸条?” “不知。” 李权半眯着眼,看了看不远处倒塌的木屋。 到底是谁呢? “老爷,咱们先回去。外边实在太危险,指不定还会涨潮呢。” 李权在一家人地簇拥下离开了小茶摊。临走时,李权又看了看木屋,再看了看如花消失的方向。 …… …… 暴雨不单单席卷了小木屋,碧州的每一个角落都难逃劫难。这一夜,碧州不知有多少房屋倒塌,更不知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同时,天地间狂暴的声音掩盖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件。 “有刺客!有刺客!” 靖王府中,一声声尖叫被狂风暴雨所掩盖。 后花园内,黑影闪来闪去,由于视线的关系,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陆忠手中的长剑在黑夜中散发出阵阵寒光,雨水已经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凭借自己的感知翻身一挑,长剑准确地刺破了一个敌人的咽喉,顿时血花四溅,空气中多了一股血腥的气息。但很快又被雨水给冲走了。 “来人!重点保护两位郡主!” 陆忠嘶吼着,但有没有人听见他根本不知道,只是不断地攻击身边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混乱中,两名黑衣人已经摆脱了战团,悄悄溜进了还两者灯的书房。 靖王爷在书房中静静地坐着,右手捧着一本书,左手则习惯性地把玩手上的琉璃扳指。 两名黑衣人突然撞破了窗户,跳进了书房内,看见靖王爷忽的发出阵阵狂笑: “哈哈!老贼人!终于让老子找到你了!拿命来吧!” 两个黑衣人话不多,拔剑便刺,速度奇快,直取靖王爷的心窝! “噗!噗!” 靖王爷面对两个黑衣人的攻击只是淡淡地回转身,竟没有一丝一毫地移动。只听两声奇怪的声音传出,两个黑衣人惊愕得瞪大了眼,看着自己胸口米粒大小的窟窿,剧烈的疼痛传来,但此时他们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也只是出现了一瞬,晃眼便带着两具尸体消失了。 这一幕正巧被冲进们来的陆忠看见,对方的功力吓得这位陆教头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久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都走到靖王爷身边: “王爷,那是何人?我怎从未见过?好可怕的功夫!就是依云姑娘怕也不及其十分之一!” 靖王爷这才回过身,淡淡一笑:“身为一个王爷,怎可没有一两个拿得出手的护卫?” 说完又是莫明奇妙地摇了摇头: “把人都清理干净了,别污了自家的花草。” “王爷,咱们才来碧州几天,接连出现了两次刺杀。来路也都不清楚,第一次的刺客还在李府逍遥,王爷怎就不派人去把他杀了?” “杀了?杀得光吗?要本王性命的人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个。现在呀,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第九十四章 :臭流氓 【紧急通知:本书7月29日上架,就在后天,免费章节还剩下明天的三章。肯定大家订阅支持!拜谢!(抱拳)】 …… …… 预想中的涨潮没有发生,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摧毁了碧州大半老旧房屋后又悄然而去。 天渐渐亮了。 靖王府的后花园找不到一丝刺客来过的痕迹。 小小的厢房内,李芙还蜷缩在床上,拉上窗帘躲在床脚不敢动弹。 李倩蓉坐在妹妹身边,拉着对方的一只小手轻轻地安慰着:“别害怕了,现在在家里,没人能伤到你的。” 李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紧紧地抿着最嘴唇,不肯动弹。 李倩蓉皱起眉头,温柔地把妹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 “小妹啊,你已经缩在家里好多天了。怎么不出去玩玩?今天随你玩到多晚回来都行,姐姐一定不骂你。” 李芙抬起头看了姐姐一眼,扁着小嘴儿道:“可是我怕。” “许头,以前你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怕?” “因为我的小油晒在,可是现在小油伞没了。呜呜……”一提到小油伞,李芙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倩蓉知道小油伞对妹妹的重要性,那是母亲留给妹妹的唯一东西。李芙一直把小油伞当做自己的保护伞一样,从来不会离开身边。但李倩蓉觉得妹妹如此依赖小油伞不好,现在小油伞没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可以强迫小丫头勇敢地去面对生活。 “没了小油伞,你可以多带些下人出去啊。下人们可以保护你的。还有,小芙都快十六岁了,都该嫁人了,还想一直躲在小油伞的下面当个长不大的孝子?” “人家才不是孝子呢!”李芙擦了擦眼泪,期盼地看着姐姐,“他们真的能保护好我吗?” “当然可以!” “那好吧,我也在家里呆够了,就出去走走。” 李芙鼓足了勇气,从床上起来,拖着步子离开了房间。 …… …… “林少侠,咱们约定的一月期限已经到了,你也完成了你的承诺,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正厅内,李权坐在主位上捧着茶杯朝站立着的林轻尘平静说道。 李权最初留下林轻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感知晚晴的存在,可惜没有什么效果。而跟林轻尘约定的一月时间也已过去,李权也没想过再把他留下了。 林轻尘很平静,只是抱了抱拳,转身准备离开。 出门时,正巧遇见靖王府的陆忠走了进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错,林轻尘出了正厅却没有立刻离开。 陆忠手里拿着一张请柬,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李权: “李老爷,前番小郡主多次打扰李老爷。我家王爷知道后深感惭愧,特请李老爷再过府一叙,当是给李老爷陪个礼。” 李权也不在意,手下了请柬,挥了挥手: “好的,你先回去,待会儿老爷我自行过府。” 陆忠转身就走了。 李权从正厅出来,准备找夏茹给自己换身富贵些的衣裳,以免弱了自家气势。 走到门口,林轻尘拦住了李权:“李老爷,你与靖王爷的关系微妙,此行不知对方安的什么心思。既然我还没走,不如就让我在保护您一次。” “难得林少侠有这番心思,那李某就欣然接受了。” 回到西厢,不一会儿,夏茹就给李权换好了衣裳。 李权还是老样子准备一个人步行过去,正要出门,夏茹却急忙从房中跑了出来: “老爷,把伞带上。昨夜刚下了雨,今儿保不准还会下。” 看着夫人对自己细致入微的照顾,李权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下给了对方一个深吻。 …… …… 李芙想着姐姐前些天给自己说得话,觉得自己是不能一辈子躲在小油伞下面,自己都已经十五岁了,应该是个大人了!不能什么都害怕。 所以就算没了小油伞,李芙也鼓足了勇气要出门走走。 说是这么说,但小丫头还是有些没底,从王府出来,带上了二十多号下人,准备在外面逛一圈就赶快回家。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经历了昨夜暴雨的冲刷,今天的空气出奇地清新。 嗅着这样的空气,李芙的心情变得愉快而又轻松起来,渐渐地忘记了害怕,又恢复了天真活泼的本性。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蹦蹦跳跳,觉得没有了小油伞也不是那么可怕。 心道只要逛一圈回家,就能拍着胸脯跟姐姐炫耀自己已经是大人了。 想想就觉得开心! 李芙欢快地哼哼起了姐姐教自己的小曲儿:“银色小船摇椅晃弯弯……” 路上的行人看见李芙身后的一群狗腿子纷纷避让,为小丫头让开了道路。 看到路人们的表情,李芙更加确信府中下人能保护自己,别人害怕的样子让小丫头感到安心。 李芙欢快地往前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可以自由飞翔的小鸟了,跑得越来越快。不觉间已经偏离了预先设计好的路线,跑到了更远的地方。 没多久,欢快的小鸟突然撞到了一个人。撞得李芙额头生疼,秀脾气一来抬手就要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贱民!找死啊!”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似乎跟那些百姓不太一样,不但没有躲着自己反而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小丫头意识到不对,抬头一看,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正坏笑地看着自己,那粗糙地毛孔和一脸的黑痣是那么的恶心。 “芙蓉郡主!我可是跟了您好久了。对付不了你爹,拿你这个女儿来出气也还不错呢!” 李芙意识到传说中的坏人出现了,俏脸儿一白尖叫起来: “来人!来人!救命啊!” 紧随其后的下人们赶来了,二十多个人把抓着李府的大汉团团围住。 “好大的狗胆!快放开小郡主!” “你们!你们给我杀了他!呜哇……” 李芙现在是乐极生悲,早知道就不该跑那么远,按照原来的路线围着王府绕一圈就回家的。但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唯一可以期盼地就是府里的下人可以把坏人赶跑。 但李芙唯一的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街道四周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各个手持大刀,像恶狼一样扑向王府的下人。一场屠杀后,二十多个下人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看着满地的鲜血,李芙吓得都喊不出话来,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她现在好后悔,没了小油伞就不该出门的! 小油伞没了,果然没人能保护自己! 天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打在李芙苍白的俏脸儿上…… “小油伞!小油伞!我的小油伞!” 小丫头心里默默地呼唤着,眼看这群穷凶极恶的坏人要把自己带走,半空中突然有一道银光落下! 寒气逼人,锐不可当! 银光直指李芙身后的汉子。汉子不得已将李芙推到在地,自己则飞身躲避。 李芙茫然地看着银光落下的方向。 是无柄宝剑! 那柄斩断了自己小油伞的宝剑! 李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环顾四周感觉天玄地转,恍恍惚惚地似乎要晕过去。 脑袋一偏,却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扶住了! 头顶,雨点似乎没有再落在自己身上。一团熟悉的阴影将自己遮住。不知怎么的,李芙感觉无比的踏实,仿佛就算天塌下来自己也不会害怕了。 小丫头定了定神,抬头看去,小小的心脏猛地一跳:“臭流氓!” 李权穿着一身锦袍出现在了李芙面前,心头还在想夏茹料事如神,天果然下雨了。听到小丫头一句“臭流氓”险些栽倒,没好气地顶了李芙一句: “老爷我还想英雄救美的,你不感谢老爷我就算了,还说老爷我是臭流氓!信不信我抛下你走了?” “别走!别走!”李芙激动不已地抓住了李权的裤腿,“臭流氓你别丢下我。” “不准叫我臭流氓!” “哦哦,我知道了。臭流氓。” “……” 身边突然传来了此起彼伏地惨叫声,血腥之气骤然加重,让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李芙好奇地想要回过头,被李权一把将抱在了怀里: “别看!” 李芙小心肝儿都快跳出来了! 自己竟然被臭流氓这么抱着!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生不起一丝想要挣扎的念头! 他的心跳好有力,胸膛好温暖,让人好安心…… 李芙闭上了眼,沉寂在美好地幻想中。 不一会儿,听到臭流氓的话语声:“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李芙恋恋不舍地从对方怀里抬起头,望向天! 没有看见天空! 小油伞! 她看到了小油伞! 上面还有那熟悉地荷花图案,好像跟自己的小油伞一点儿区别都没有! 准确的说,是自己也分不清那是不是自己的小油伞了! 李芙陷入了呆滞状态。李权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拍了拍对方柔弱的肩膀: “想什么呢?该走了。” “我……我……”李芙感觉自己突然不会说话了,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来个什么。 李权以为对方是被吓坏了才会这样,无奈地转过身,把小丫头背在了背上,把小油伞的伞把交给了对方:“拿着。” 小丫头心嘭嘭嘭地接过了油伞,正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那一把时,听到李权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闭上眼,孝子不能看这些血腥的东西。我叫你睁开的时候才准睁开!” 霸道而又体贴的语气就跟记忆中妈妈的一样。 李芙不敢反驳,乖乖地闭上眼,紧紧地攥着小油伞,顶在头上,为自己遮风挡雨。俏丽的小脸儿贴在李权的后背,表情无比地安详。 第九十五章 :美梦破碎 “好了,现在可以睁眼了。” 走了一段距离,确定没有血腥的气息和画面后,李权才提醒背上的李芙睁眼。 不过小丫头舒舒服服地靠在李权的背上都快睡着了,没听见李权的话。 李权抖了抖后背:“喂喂!” 小丫头睡眼朦胧,握着伞把的小手不是很稳,被李权这么一抖,小油伞差点儿掉在地上。 小丫头这才回过神来,把小油婶紧地攥在了手里。 雨很温柔,雨点像细密的砂糖从天上掉下,小油晒没有被完全打湿。透过薄薄的油纸可以看到伞叶上或浓或淡的斑点,斑斑点点染得上面的荷花多了分娇艳。李芙看着伞叶上的图案感觉是那么熟悉和亲切。 “臭流氓,你是不是偷了我的小油伞?怎么你的小油生我的一模一样?” “嘿!我说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刚才救了你,你一句感谢都没有,现在老爷我专门买一了一把小油伞准备赔给你的,你竟然还说是我偷的!” 李芙眼睛一亮:“你说什么?这把小油伞是给我的?” “不是给你的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顶着把这么娘气的雨伞不成?” “我的小油伞又回来了!”小丫头望着手里的小油伞痴痴地说着,发呆了许久才趴在李权背上小声说了句,“谢谢。” 李权没有再说话,背着李芙默默地走着。 李芙看了看身后,那个弄坏了自己小油伞的护卫还冷冰冰地跟着,让人看了都不爽,赶紧回过头继续趴在李权的背上休息。 看着臭流氓的后脑勺,李芙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自己以前三番五次地找对方麻烦,而对方却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了自己!这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才有的大无畏精神,怎么可能是臭流氓呢? 还有手中的小油伞,他送给了自己。 记得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背着自己,然后妈妈也是这样把小油苫给了自己。 李芙思绪飘忽地胡乱想着,突然觉得背着自己的男人高大得就像一座大山,能把任何狂风暴雨给自己挡住。 想着想着,小丫头的脸红了,小脸蛋儿紧紧地贴在李权背上,悄悄的用小鼻子嗅对方的气味。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靖王府门口。 李权又抖了抖背上的小丫头:“到家了,还不下来?” “哦哦哦!”李芙回过神,慌乱地从李权背上跳下来,收起小油伞,把心肝宝贝紧紧地捂在怀里。然后本能得伸出小手拉住了大手的小指头。 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等抓住了大手之后,李芙才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不妥,心虚地瞟了一眼李权,见对方不怎么排斥后才稍稍放松。 李权走在前头,牵着小丫头进府。 王府的家丁是知道李老爷要来府中做客的,却没想到跟小郡主一起过来了,还手牵着手,这模样当真有些奇怪。 奇怪归奇怪,家丁自然不会去问什么,恭恭敬敬地把两人迎进了府中。 “臭流氓,原来你是专程来我家的啊?” “不然呢?” 李芙嘟起了小嘴儿:“人家还以为你是专门来救我的呢。” “你当我是神仙?事先就知道你有危险?” 正说着,靖王爷穿着黑底蟒纹的大褂走了出来,看到李芙跟李权手牵着手走了过来也不禁一愣。 看到父亲,李芙这才甩开了李权,攥着小油伞扑到了靖王爷的怀里,挥着拳头在靖王爷身上又打又踢,“哇哇”地哭诉道: “人家差点儿被坏人杀了!你都不来救我,要不是臭流氓,人家都回不来了5爹爹!呜呜……” 当着李权的面,李芙的表现让靖王爷的表情有些难堪,低声呵斥了女儿两声也没什么效果,只能朝着李权干笑: “小女实在不懂事,让李老爷见笑了。” 李权见识过这小丫头的刁蛮,对这位靖王爷深感同情,上前几步讲述了来时遇到的状况。 知晓了前因后果,靖王爷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别人要对付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把目标放在自己女儿身上那是万万不行的。 靖王爷似乎已经动了杀心,但在李权面前没有表露出来,叫人把李芙带到了后院。自己则热情地把李权迎到了正厅: “哎!这次是多亏了李老爷和身后的这位护卫,不然本王可要悔恨终生了!来人,给这位少侠赐酒!” 一名下人端了一杯水酒到林轻尘面前。 林轻尘表情平静,看着靖王爷,迟迟没有动作。 李权知道林轻尘跟靖王府有仇怨,但靖王爷认不认识对方也未可知,看两人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王爷赐的酒,还不快喝了?” 李权出言缓解场中的气氛,林轻尘稍稍皱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 李芙回到了后花园,坐在石凳上看着失而复得的小油伞,乌亮的眼睛变成了的月牙儿。把小油伞开了关,关了开,好像永远都不会厌烦。一会儿把小油上上轻轻地放在小脸儿上抚摸,一会儿又打开放在草地上一片一片地数着上面花瓣、叶子。 李倩蓉不知道妹妹发生了什么,看到小油伞也是很惊奇,走到妹妹身边: “妹妹,你的小油伞不是坏了吗?怎么……” “嘻嘻……姐姐也看不出这不是以前的小油伞。” 李芙更加开心,兴奋地扑在草地上,把小油蛇高举起一个劲儿地旋转。 小油伞像盛开的鲜花一样美丽,在李芙心中永远都看不厌。 “姐姐你看,我的小油伞又回来了。小芙好开心。” 此时还下着小雨,虽然可以不用打伞,但小油伞上面还是聚集了不少雨水。随着转动,无数地水珠向四周飞溅,正好落在了李倩蓉的身上。 李倩蓉柳眉轻皱,一把将妹妹从地上拖起来,恼道:“开心!开心!待会就让你开心不起来!看看,看看!草地上全是露水,你还扑到上面去,看看衣裳有多脏?” 李倩蓉一边说着一边给妹妹拍打身上。 “哎哟c姐你轻点儿。好痛!” “就是要你知道痛,有了小油伞,又开始无法无天了不是?” “我哪有?”李芙嘟起了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小眼睛一亮,“对了!臭流氓来咱们家了。姐姐你快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李倩蓉的娇躯微微一颤,犹豫了片刻,小声地说道:“我……我过去看他干嘛?不去不去。” “姐姐,你就去看看嘛!不然你老说我是胡说。你的那个什么先生就是我的臭流氓啦!” “哎呀!我说了我不去!要去你去,再说我不理你了!”李倩蓉情绪有些不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感觉很害怕见到那人一般。 李芙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她心里知道姐姐喜欢自己的臭流氓,但是呢,姐姐从小就讨厌商人。所以不敢去确认臭流氓的身份。 以前李芙想要姐姐知晓臭流氓的身份是怕姐姐被臭流氓骗了。 今天却是不同了,李芙心中臭流氓还是臭流氓,但这个臭流氓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心中的守护神,看着小油伞就会想着臭流氓,只要想着臭流氓心里就会很安稳。 臭流氓就想小油伞一样,是自己一个人的,就算姐姐也不能分享! 小丫头估摸着姐姐知道了臭流氓的真实身份后就不会再喜欢他,也不会再跟自己抢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姐姐知道臭流氓的真实身份。 既然好言相劝不去,李芙干脆话锋一转,坏坏地说到: “姐姐不去看,是不是害怕知道你的先生和我的臭流氓就是一个人?臭流氓是碧州最大最大的奸商,姐姐是不是害怕晓得他的身份后,不知怎么面对他?” “才没有!你个死丫头,讨打是不是?”李倩蓉作势要打李芙,却被李芙逃脱了。 两姐妹在花园里一番追逐,李芙一边抱还一边嚷嚷着:“姐姐你分明就是害怕了,不然怎么不敢去看?” “死丫头!你再说!” “我就是要说,姐姐害怕了,姐姐羞羞!” “李芙!你不要说了!去就去!不就是去看看么?有什么好怕的?” 李芙奸计得逞,心里一阵狂喜,自告奋勇地冲上前去给姐姐带路。 后花园距离正厅不过百十步的距离,但李倩蓉却感觉走了几个世纪,俏脸上的红晕显示了内心的慌乱,挺立的鼻尖上多了几滴小小的汗珠。手掌紧紧地扣在一起,感觉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姐,你走快点儿!就在前面了。” 李倩蓉没有说话,保持着慢悠悠地步子从后花园缩到了王府大院中。 正厅和大门相对,后花园的门庭从正厅的侧方穿过。两个女子从靠着正厅的侧方一步步靠近正厅大门,李芙一路给下人们做出噤声的手势。 到了正厅门口,李倩蓉的心跳陡然加快,自己只要一探头就能知道里面的李老爷是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大儒”“先生”,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或许潜意识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一直不肯面对罢了。 李芙看着姐姐,抱着自己的小油伞眨眼睛:“姐姐你倒是看呀!” 李倩蓉没有动作。 李芙有些心急了,将小油伞靠在了门口,双手捧着姐姐的脸蛋儿送到门口去:“姐,你快看吧!看了就知道我没骗你!” 李倩蓉半个脑袋已经探到了门口,她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停顿了片刻,李倩蓉终于狠下心要面对这一切,缓缓睁眼! 大厅内,爹爹坐在主位,含笑畅言。而侧位上坐着的那位李老爷,穿着元宝花式的锦袍,贵气逼人,虽然背对着自己,但那身形气质是那么的熟悉。 虽然李倩蓉很早就猜到了结果,但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 美梦破碎! 李倩蓉收回了头,侧过身,努力地不让妹妹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 但李芙还不知道姐姐的情绪变化,欢喜地连问: “怎么样?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你的先生就是我的臭流氓。” “够了!现在我知道了!你满意了吧?呜呜……” 李倩蓉从来没对妹妹动过真火,但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回转头,满脸的泪水,每一滴都晶莹剔透。伤心中,李倩蓉甩开了妹妹的纠缠,将李芙推得连连后退。 小丫头猛地撞到了门板上,将靠在门口的小油伞撞得掉在了地上的小水坑里,洁白的小油伞染上了一身污泥…… 第九十六章 :宁做官妾不为商妻 “我的小油伞!哇……” 看着最心爱的小油伞被姐姐弄到了泥水坑里,李芙感觉心都碎了一般,大哭着跳到了油伞旁边,也不顾不上地上的水坑有多脏,赶紧把小油伞捞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用身上的衣服给心肝宝贝擦拭着。 “我恨死姐姐了!小芙再也不跟姐姐玩了!” 姐妹两的动静传到了大厅里面,最先走出来的竟然是李权! 李倩蓉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的先生!同时也是自己最讨厌的大奸商! 李权也看到了李倩蓉,心头还有些惊喜,小声地喊了声:“倩蓉姑娘。” 听到这一声“倩蓉姑娘”,李倩蓉眼泪留得更快,撇过头不想再见到他! 靖王爷也随后走了出来,眉头紧皱,低喝道:“你们两个在干嘛呢?不知道有客人在吗?太没规矩了!” 李倩蓉回头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李权这张自己喜欢而又讨厌的脸,最终哭泣着跑入了后花园。 看着李倩蓉伤心欲绝的模样,李权心有不忍,本能地想要走上去问问情况。 可刚迈出去一步,手臂就被一双小手挽住了,李芙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权。为了给小油伞擦拭,身上已经满是淤泥,看着分外可怜。 “臭流氓,你给我的小油伞被姐姐弄脏了。怎么办?” 靖王爷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妥善处理,就是遇到这两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瞪了李芙一眼: “你三番五次给李老爷找麻烦,现在还想干嘛?” “坏爹爹5姐姐!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小芙!人家的小油傻了你不管,人家被人欺负了也不管,只有臭流氓会保护小芙,我要臭流氓陪着我!不然我就离家出走!”李芙开始了无理取闹,挽着李权的手臂不肯松开。 靖王爷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吩咐下人:“把这个野丫头给我拖下去!” 李芙小脸儿一白,张嘴就要哭嚎起来。 李权见小丫头这么依赖自己,心中升起了保护的**。笑着对靖王爷说道: “王爷,所谓不打不相识,我跟小郡主也是老朋友了。小郡主平日虽然骄纵了一些,但还是挺可爱的一个忻娘。既然李某有幸得到小郡主的青睐,陪小郡主玩一会儿也是李某的荣幸。” “这个……”靖王爷有些为难,看了看李芙,低声提醒道,“小芙,可别再给李老爷添麻烦。要听李老爷的话,知道不?” 李芙大喜:“嗯嗯嗯,一定一定!爹爹你去忙你的,小芙只要臭……额,李老爷陪着就行。” 靖王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迈着步子回了正厅。 爹爹走了,李芙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手上的污泥不单粘得衣裳都是,俏脸儿也被抹成了大花猫,还没好气地打了李权一下: “臭流氓,你才骄纵呢!” 李权赶紧躲开了一段距离,皱眉擦了擦自己的衣服:“你看你身上,别挨着我!” “嘻嘻!我就要挨着你,就要爱着你!你别跑呀!”李权在身边,小丫头立马破涕为笑,抱着脏兮兮的小油生李权追逐。 小丫头体力不佳,很快就跑累了,蹲在地上直喘气:“你,你别跑了。人家跑不动了。” “你先回去换衣服,我在这儿等你。” “你陪我一起去。” “哎呀!我说你这个小妮子怎么这么奇怪啊?前几天还恨我恨得要死,现在干嘛老缠着我。” 李芙嗤嗤一笑:“嘻嘻,要你管。快带着我去换衣服啦。” “你真是越来越胡闹,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带你一个小丫头去换衣服?” “我们悄悄的,不会有人知道。来嘛来嘛!” 看着李芙撒娇的样子,李权感觉这小群主就是个活脱脱的小萝莉,心想待会儿换衣服会不会主动要求自己检查检查身体? 想到这儿,李权邪恶地打了个寒颤。暗道自己这样的思想不好,但最终也是没有经受住这样的诱惑,屁颠屁颠儿地把小丫头的脏手的抓住,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后花园。 …… …… “快进来,现在没人。” 两个人为躲避下人的视线在后花园转悠了好久,终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了李芙的房间。 李芙先进去,小脸儿红红地跟李权挥手,李权这才坏笑着溜了进去。心道待会儿怕是要发生一长情澎湃地角色扮演游戏。 李芙房间里满是少女的清香,让闷~骚的小心脏一阵荡漾。 “臭流氓,你在这儿帮我擦擦小油伞,要给我擦干净了,不能有一点儿污渍。我去里边换衣服,不许偷看!”李芙版着小脸儿一本正经地提醒李权,眼珠子全在滴溜溜地转,像只激灵的悬狸。 李权抱怨着:“你叫我来就是在这儿给你擦油伞?还以为要我帮你换衣服呢!” “呸!臭流氓你坏死了!”李芙的小脸一红,伸手把小油伞塞给了李权。 正准备回自己的卧房时,李倩蓉突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看着李权,李倩蓉眼睛瞪得斗大: “李芙!你怎么把人随便带进咱们屋里了?” 李权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屋里还有别人,之前猥~琐的模样被对方看了个一清二楚,顿时老脸通红,尴尬地挠着头,小声喊了声: “倩蓉姑娘。” 听李权这么一喊,李倩蓉眼眶又有些发红,把头扭到一边冷冷说道:“出去。” 李权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倩蓉姑娘,记得前次在花船上跟自己相谈很好的呀? 但看着对方的表情,李权也不好意思再呆着,准备离开。 刚要走,就被李芙一把抓住了的。 “不准走!不要理她,我们到里边玩。” 李芙寸步不让地朝姐姐扬起了脑袋,不由分说地把李权往屋里面儿拽。 大姑娘家竟然领着个男人进屋,传出去了这还了得? 李倩蓉急红眼,也顾不得别的了,也上前拉住了李权的手,低声喝道:“不行!” 李芙记恨姐姐把自己的小油伞弄脏了,根本听不进去话,姐姐越是要阻止,她便越是要让李权进自己的屋里。 两个女人就这么一人抓一只手在屋里拉扯起来。 李权就像根儿橡皮经一样被扯来扯去,终于是不耐烦地一用力,把两个女人都扯在了自己怀里。 “哎哟!” 两女齐声痛呼,但两女的表现却截然不同,李芙丫头顺势就抱住了李权的大腿,腻在李权怀里不想离开。李倩蓉却像触电一般绷紧身子,飞得往后退,站稳脚时已经满头大汗。 李芙现在还提防这姐姐呢!她还不清楚姐姐对自己的臭流氓死心没有,万一不小心,姐姐突然不恨商人,跟自己抢怎么办? 所以啊,小丫头知道现在要在臭流氓面前表现得乖一点儿,给对方留下好印象,就不怕被姐姐抢走了。 既然臭流氓想跟自己换衣服,那么…… “臭流氓,我们不要理姐姐了。进去帮小芙换衣服,顺便给小芙检查检查身子,看看小芙有没有着凉?” 小丫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抱着自己大腿的徐膊一个劲儿地晃来晃去,小小的身子也像一条小蛇在身边扭动着。 这情景,这模样直直…… 检查身体!这是任何一个**丝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呀! 在这一刻,李权真有了想领着小萝莉一起到床上想法,然后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 可看到李倩蓉愤怒地表情后,觉得自己应该先问问清楚,到底什么让这位漂亮的郡主对自己有了这么大的误会。 李权脑子里天人交战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拍了拍小萝莉的肩膀: “乖了,自己进去换衣服。我跟你姐姐说说话。” 李芙一脸的警惕:“不嘛,我就要检查身体!” 李权把脸一板:“是不是不听话了?” 李芙的小嘴一撅:“哦。但是你不能走远了。” 小丫头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李权,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里屋。 李权环顾了一下装扮素雅的房间,目光再回到李倩蓉身上。 今天的李倩蓉穿了一身雪白的纱裙,没有任何装饰,侧脸不肯看李权。娇弱的模样看着很柔美。 李权轻轻咳了咳:“倩蓉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我们到外边儿去说两句?” 李倩蓉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终于是迎向了李权的目光,坚定道:“正好,我也有话想问你。” …… …… 李权跟着李倩蓉出到后花园中,后者一直走在前方,不肯与李权相视。李权跟着对方走到了草地里,感觉草上的露水有许多进到了自己的鞋里,感觉很不舒服,忽的停下了脚步,开口道: “这个……” 可刚一开口,前方的李倩蓉忽然回转身,抖了抖长袖,冷声问道: “你到底给李芙灌了什么**汤?前番还恨你恨得要死,今次又对你这么亲热。我可警告你,我妹妹年纪尚轻不识人心,你若敢对她有半点儿非分之想,我爹爹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喝!”李权大好的心情被这一句话给破坏了,讥笑一声,“兴许老爷我魅力大呗,有姑娘喜欢那是正常的。” “你!”李倩蓉气结,白衣之下,发育中的胸脯急剧抖动,顿时是波涛汹涌。 李权没工夫欣赏这些,反问:“我倒是想不明白,李某人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倩蓉姑娘这么记恨?处处针对于我?” “无奸不商,天底下的商人都没一个好东西!李老爷,以前算我看错你了!以后还请你别缠着我妹妹。” 李权被对方无厘头的理由逗乐了,冷笑一声:“呵呵,搞了半天,倩蓉姑娘只因为李某是商人才这么讨厌?我经商赚钱容易吗?有什么不对的?再说,现在也不是我缠着你妹妹,是你妹妹缠着我呢!” 才说了两句,李芙害怕臭流氓跟姐姐眉目传情,急忙换好了衣服跑了出来,直接都扑在了李权怀里。 李权一笑,对着李倩蓉说:“你看看,你看看。” 李倩蓉涨红了脸,低声对李芙道:“成何体统9不过来!” “我不嘛!”李芙抱着李权的大腿警惕地注视着姐姐,狐疑道,“姐姐你这么怕我挨着臭流氓,是不是喜欢他,要跟我抢?” 李倩蓉气得一跺脚,恼怒道:“胡说八道!我李倩蓉今生宁做官妾也不为商妻!” 第九十七章 :惊天密谋 【最后一章免费章节了!肯定大家继续观看,vip章节会更精彩,更“暴力”!不知道怎么观看付费章节的可加读者群咨询:385110979】 …… …… 李权是现代人,对古代商人不公的社会地位本就很是不满,加上自己现在就是个商人,而且是个很大很大的商人。他看得出来,大部分人当面对他是恭恭敬敬,背地里却被人不耻。 之前,李权对李倩蓉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对方的容貌和谈吐都让人很舒服,还一度以为是个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 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瞧不起商人! 宁做官妾不为商妻! 这八个字勾起了李权的怒火,冷笑回应道: “姑娘,话不要说得太满。须知人生无常,指不定哪一天你真就嫁给一个商人了呢?” 李倩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那我宁愿死了!” 李芙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头算是放心下来,知道姐姐肯定不会喜欢自己的臭流氓,然后悄悄溜回了房间擦洗自己的小油伞。 此时天色渐晚,一名下人跑到李权身边说王爷请他用膳。 争锋相对的两人这才各自离去。 …… …… 李权被请到了偏厅,红绸铺盖的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上好的酒菜,香炉里青烟缭绕,三两个标志的丫鬟恭请李权落座。靖王爷随后从里屋出来,满脸堆笑: “李老爷,小女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小郡主聪颖可爱,惹人喜欢,哪儿会添麻烦?” 靖王爷随后落座。 偌大的八仙桌,十几人份的酒菜,旁边只做了两人。李权身后是林轻尘,靖王爷身后是陆忠,这是老对头了,先互相间看了几眼都没有说话,恍若没事儿的一般。 李权在家早吃惯了山珍海味,对靖王府的酒菜也没太大的兴趣,跟平常一样吃喝。 靖王爷跟李权在饭桌上也都说着有的没的闲话,等到夜幕降临,靖王爷突然给李权说起了生意上的问题: “李老爷,咱们是朋友,在商场上又是敌人。前番交手本王可说是煞费苦心,所用的手段都被李老爷一一化解,由此可见,李老爷是个有能力的商人。” “王爷这话是何意?” “本王呢,一向不喜文人,认为舞文弄墨的东西没半点儿用处。而李老爷这样的商人才是真正的智者,是做大事的人。不过你我二人一直死拼到底,到头来大家都不好受。其实本王邀李老爷来此,还有一点儿心思就是想让我们两个李家通力合作。一起赚更多的钱。” 李权愣了愣,一时间没想好说什么。只见靖王爷接着又说: “李老爷,你们李家布庄的商业网络遍布大江南北,而本王手上又掌握了各种行业的核心技术,如果我们联手起来,将来的前途不敢想象,日后怕是庆国国库也不会有你我二人有钱。” 靖王爷说的没错,一个掌握技术,一个掌握营销网络,这样的联手想想都觉得可怕。 但是,李权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合作这样的事情在情绪上首先就是抵触。道理很简单,自己的生意不管怎么折腾都是自己的,两人合作难免会搞出一些矛盾。依照李权的性子,宁愿少赚些钱也不愿找这样的麻烦。 再说,李权不缺钱,至少现在不缺。钱够用就成,再多也是放在家里当摆设。 而最关键的一点,李权还没搞明白靖王爷的有什么目的。他可不相信靖王爷就是为了赚更多钱跟自己合作。对方跟自己一样,不缺钱! 李权想了想,索性直接问清楚:“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什么找我合作,还是直说了吧。别告诉我为了钱,钱这东西,你不缺,我也不缺。” 靖王爷一愣,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快,尴尬地摸了摸下巴,清咳了两声。 陆忠会意,示意下人们都离开。自己也跟着退出了偏厅。 李权朝林轻尘点了点头,对方稍作犹豫也的走了出去。 “王爷,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老爷,你可知我为何被发配碧州?” “听闻是王爷走私官盐被皇上发现?” 靖王爷突然一声冷笑:“糊弄愚人的而已,李老爷这样的聪明人岂会相信?” “愿闻其详。” 靖王爷起身将偏厅纱帘拉上,厅中只有点点火光,显得极为神秘。靖王爷声音很轻,像黑夜中轻风拂过: “我那皇兄不过是见我钱多,硬抢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谓官盐?本王连一粒盐渣滓走没见到,经营了一辈子的产业全被充公了!你可知皇上为何不杀我?” 这些消息还不足以让李权心惊,平静地回答:“念及血脉之情?” “我呸!”沉稳的靖王爷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看样子不像是作秀,“庆国之中,唯我与李老爷家业庞大,可算富可敌国,皇兄抢了我的家业还不满足,还想对李老爷动手,命我在碧州从商,要将李老爷的产业也一点点瓦解。我若不从,便要成为其刀下亡魂!” “砰!” 酒杯被李权捏得粉碎! 关系到自身家业,由不得李权不紧张。 如果一个靖王爷还不足以让李权担心,但如今皇上要对自家动手,那可是天底下头号大敌!自己钱再多也敌不过人家执掌政权。若对方真要对自己动手,怕是再大的靠山也靠不住,今后遭遇怕是九死一生啊! 李权新拿个酒杯过来,喝了口酒,定定神:“王爷为何与我说这些?” “那皇帝夺我家业,我岂能不恨?而李老爷由于本王同病相怜。前番在布匹生意的较量中,本王只是想试试李老爷有没有与我共谋的能力。现在本王已知李老爷是能成大事之人,故而在此相商。” 李权的手指不断碾磨这酒杯边缘,神色紧张。 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个家,家里还有那么多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 “你我合作又能如何?我不过一介商贾,无权无势,皇帝要杀我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老爷请放心,没有万全准备,本王也不敢与你说这些。” 靖王爷忽然轻松一笑,“啪啪”,轻轻拍了拍手。 里屋内,一名女子款款走来,粉色的百褶大裙如一朵盛开的巨型莲花,一股熟悉的幽香随着裙摆四散房中。 李权定睛一看,感觉有些面熟,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 女子走到李权面前,盈盈一拜:“李老爷,可还记得依云?” “对对对!就是依云姑娘!”李权一下就想起来了,记得第一次来靖王府就是这个依云,不知用什么办法把小兄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唤醒了! 这依云一改之前的柔弱模样,下身有百褶大裙,上身却只着贴身粉衣,光洁的手臂像莲藕一样洁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美眸闪动中媚态尽显,看得人心跳不已。 李权一直觉得这依云是身怀古怪媚功的女人,心中有所提防,但嗅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时又觉得神清气爽,让人不知不觉地放松警惕。 依云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但就算简单地站着,李权都不敢多看对方一眼。 这女人像是透着什么魔力,让人看了都舍不得把视线移开。 靖王爷瞥眼看了看李权,起身给李权斟满酒,小声道:“李老爷,这位依云姑娘是我义女,同时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说到这儿,靖王爷声音再压低几分:“白莲教圣使。” “白莲教!” 李权心中一惊,不料这依云也是白莲教的。 “李老爷对白莲教应该不陌生吧?也该知道白莲教现在在庆国的势力遍布天下,同时教中能人异士众多。只可惜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他们扩张和组建军队。你我二人联手,成为白莲教的经济后盾,白莲教势力必将急剧扩张。凭借白莲教的能力,李老爷您认为有没有能力和当今皇帝周旋呢?” 白莲教,或许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跟皇帝对抗的势力。就算不是庆帝的对手,但也总好过现在坐以待毙。 李权有些心动,但事关重大不可草率回应。 靖王爷也知道这事儿急不来,淡淡一笑:“李老爷可多考虑几日,但现在还请把依云姑娘收下。” 靖王爷说着朝依云点了点头,依云会意挪动步子,娇笑着端起了酒壶,像一股清泉流到了李权的怀里: “李老爷,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今夜还请让贱婢好好伺候您吧。” 一声“贱婢”差点儿让李权的心跳出来了,近距离地闻到对方身体的幽香,心火猛然升腾! 但是,残留的一丝理智让李权推开了对方,知道这是罂粟一样的女人,碰不得。 “王爷美意,李某心领了。” “李老爷!”被拒绝地依云娇~吟一声,撒娇一般地又回到了李权的怀里,轻抚着李权胸口,娇嗔道,“贱婢虽是练就了一些狐媚功夫,但也是为了取悦男人,从未想过害人。而且人家身子也未曾被人碰过,您对我教关系重大,贱婢就是专门为李老爷而生的,如若李老爷不让依云伺候,贱婢也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还望李老爷怜惜贱婢。” 靖王爷也是连声解释:“依云所言没错。而且今日本王将如此重大的事情告知了李老爷,李老爷若不收下依云以表诚意,本王断不会让李老爷安然离开的!其中利害关系,李老爷可要想清楚,这绝不是玩笑话!” 把话说完,靖王爷拍了怕李权的肩膀,转身进了里屋。 偏厅内,各处通道都被纱帘挡住,场中只剩了依云和李权两人。四周的幽香似乎越来越浓郁,仿佛还有淡淡的粉色升腾,如梦似幻。 依云坐在李权的怀里,一丝不挂的玉臂轻柔地环在了李权的脖子上,染着粉色胭脂的红唇凑到了李权嘴边,相聚不过一指,对方呼吸时吐纳的香气都清晰可闻。 依云粉唇微张:“老爷,让依云好好地服侍您一下吧。” 随着依云轻柔的话语声,一股粉色的烟雾从粉唇中喷出,像花粉一样随风散去。 李权情不自禁地猛吸了一口,就像是被灌下了一坛陈年的美酒,香气扑鼻却又让人心醉。 李权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心火燃烧,感觉喉咙干涩难耐,望着近在咫尺的粉唇是那么的诱人,粉唇上淡淡的水渍像甘甜的清泉,让李权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头…… 依云见状,得意一笑,柳腰一扭,身上的单衣和下身的百褶裙像被流水冲走一般迅速滑落,一具让人心跳的娇~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李权眼前! 同样的,依云的衣裳退去,更多的粉色云雾升腾,偏厅中似乎成了粉色的海洋,香气浓郁,让人分不清方向。 李权只感觉双脚打颤,慌乱不已地将这妖精扑在了地上,双手飞快地撕扯自己的衣服,一心只想把所有的邪火都发泄在这个女人身上。 当李权触碰下身时,惊愕地发现小兄弟已经一柱擎天,像只凶猛的小狮子等待着食物。 和上次一样,还是没有一点儿感觉! 但李权已顾不上那么多了,重生了这么久,那么多美女围着自己,却只能享受手足之欲! 现在他想男人一回!就算死了也值! 第99章 :一柱擎天 上架第一天,有5章送上。以后每天还是三更,但是有时候四更也别觉得奇怪。嘿嘿,更加暴力的故事就要来了!求订阅! …… …… 偏厅之中,纱帘遮蔽内,粉色海洋中有青烟几缕,撩人的香味中伴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桌上,酒菜还泛着热气,桌边的凳子却是横七竖八地倒了一片。 百褶大裙在地面均匀展开,每一个褶皱都像是一股波浪,层层叠叠,像粉色的海洋,又像粉红的花丛。 两个赤条条的人影在宽大的裙上纠缠着,不断发出很有节奏的“啪啪”声。 肉浪配上裙摆的波浪,上下翻滚,说不出地心跳。 李权恍然如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唯一地感觉就是下身好似有千万钢针扎一样,体内的真气受其影响,一部分往下身聚集,但更多的则是在体内疯狂涌动,让本就燥热的身体更加火热! 这种感觉让李权感到很痛苦,他想停下来,但他做不到! 四周的粉色气体像枷锁一般控制着李权的动作。一次次**的撞击让李权的双眼渐渐眯了起来。 难受的不仅仅是李权,下身依云也是眉头紧皱,体内的媚功已经运转到了极致,但她愕然发现身上的男人似乎不受影响。 换做其他男人,在自己如此运转媚功之下怕是早就精~尽人亡了,但这个李老爷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身体就像是个黑洞,连一丁丁点儿精元都吸不到! 李权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击让依云开始难受起来,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渐渐进入感觉。 痛苦和享受两种滋味缠绕心头,让她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栗! 任何媚功,使用者比受害者先泄~身都是大忌中的大忌,轻则功力受损,重则命丧当场! 依云渐渐地控制不爪力,摆动起身姿开始迎合对方,口中发出阵阵娇~吟,真正的媚态这时候才展现出来!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依云很清楚媚功反噬的后果,她变得慌乱起来,想要逃离魔爪。但是李权早没了理智,奋力地压在对方身上让其动不得分毫。 “求求你,饶了我!我不行了!你快走开!” 依云的求饶只会更强烈地勾起李权的暴虐,撞击得更加猛烈! “啪啪啪!” 依云眼神变得恍惚起来,粉唇微张,嘴角溢出了清亮的唾液,思绪已经飘到了云端,即将奔向云巅! “有刺客!有刺客!” 厅外,突然传来了王府下人的惊叫声。但这样的声音似乎无法阻止厅中的两人。可随后而来的一声娇叱像醍醐灌顶一般,一盆冰水浇在了李权头上! “妖女!休想蛊惑我李郎!” 一人一剑直接穿破了偏厅窗户,直刺依云眉心,同时还带着一股李权无比熟悉的气息。 这样的变故倒是让依云恢复了几分神智,奋力摆脱了李权,也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但是依云并不好受,强行运功加上和李权的**撞击,体内真气逆流而上,直冲脑门,顿时是一口鲜血喷出!俏脸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 “李郎!你还好吗?” 慕晚晴还是那身劲装出现在李权的身边,一把将地上的衣服给李权裹上,单手将其搂住,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李权呼吸有些粗重,看到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晚晴,心潮澎湃,想要伸手抱住对方,但身体又提不出一丝力气,小声地喊了句: “晚晴。” “嗯!”慕晚晴美目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再把目光转向委顿在地的依云,眼中怒火燃烧,举剑就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但是,屋外已经有很多下人往偏厅赶来。 外面的吵杂声让慕晚晴稍稍冷静了些,一咬牙,抱着爱郎穿出窗户,腾空而起,瞬间逃出了靖王府。 此时已是明月当空,星罗满布。夜空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所有人都逃不出它的掌控。 林轻尘站在隐蔽的角落,静静看着李权被人抓走,他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偷偷地看了眼偏厅内不能动弹的依云。 他很清楚,上一次刺杀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导致自己身受重伤。 但今天,这个唯一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女人已经受了重伤,试问谁还能阻止他的刺杀? 冷峻的脸上多了一抹森然地笑意,林轻尘身形一闪,融入了黑夜的阴影之中。 …… …… “李郎,你怎么样了?” 奔逃中,慕晚晴的心始终系在男人的身上,美眸里泪光闪动。她是白莲教的圣女,所以听过一些媚宗邪功的传闻。也知道媚宗是白莲教最阴暗的一股势力,其中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极为难缠的角色。大庆之中,已经有很多重要人物成为了媚宗的傀儡,暗地里为白莲教办事。 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一直清剿白莲教,而始终不能根除的根本原因。 李权在飞速移动中被冷风吹醒了几分,只是四肢有些发麻,下身还有阵阵刺痛,看着晚晴担忧的眼神,感激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现在还好。 慕晚晴现在已是易经之境的高手,神妙的轻功更进一步,从靖王府到碧州城外不过瞬息间的功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慕晚晴将李权带到了两人曾经来过的荒村草屋。 经历了些许时日的风吹雨打,草屋变得更加破旧,门口的枯井上没有了蚂蚁和蜻蜓的战斗。 但这里的一切看着都那么亲切,两人都是如此感受,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打开房门,又是一窝老鼠窜出,慕晚晴同上次一样扑到了李权的怀里的。 小小的动作,感觉是那么的温馨。 屋内,还是板凳和土炕,一切都没有动过,就连李权曾经生过火的枯柴都还在,炕上的草席又结满了蜘蛛网。 慕晚晴看着这一切,激动地留下了眼泪,要不是担心李权的情况,真想和爱郎拥在一起仔仔细细地看一遍屋内的每一个细节。 经过这一段时间,李权感觉自己渐渐恢复了正常,体内躁动的阳气也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法过一样。 正当李权认为自己无碍地时候,身边的晚晴突然掩嘴惊叫了一声: “呀!李权!你的下面!”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李权顺着慕晚晴手指的方向往下一看,瞬间呆住了! 自己两腿间,锦袍被高高撑起了个帐篷,突兀之极!那感觉,简直就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节奏。偏偏李权这个当事人一无所知。 李权像是打翻了五味杂坛,有羞愧有欣喜有疑惑有担心,自己也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接着又是双双红脸,场面很是尴尬。 慕晚晴渐渐恢复了平静,早跟爱郎有过肌肤之亲了,也不必害羞这些,微红着小脸儿把目光再次投向了帐篷处: “李郎,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 “就……就是有点儿痛。像……像针扎一样。”李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做梦都想要唤醒的兄弟现在突然醒来,可惜自己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状况肯定不正常。 慕晚晴柳眉紧皱,抿着嘴唇想了想,小声道: “我听师父说过,媚宗的邪功可以控制男人的欲~望,在合体之时吸食男子精元,并注入邪功真气。受其邪功影响的男人从此便不再会对其他女子产生感觉,只有施功者的身体才能给男子满足,并且随着男子体内邪功真气越积越多,会慢慢控制男子的心智。” 李权倒抽一口凉气:“这么厉害?完了完了u刚我插进去了!td!那妖女肯定给我体内注入了真气,我是不是会被那妖女控制?” 李权急得团团转,看着自己高耸不下的小帐篷,心道自己的兄弟不会真正坏掉吧? “那妖女为对付李郎竟使用了媚宗的独门迷药,辅助其媚功更加厉害。不过李郎你先别急,晴儿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李郎,你……你先把裤子脱了给晴儿看看吧。” “这个……”李权有些忸怩。 慕晚晴没好气地红了脸,强作柔声道:“我们早已有过肌肤之亲,晴儿注定是李郎的人了。我们之间还用在意这些?” 李权像个孝子被哄得坐到了土炕上,不情愿地脱下了裤子。 愤怒的小兄弟没了阻挡气势汹汹地跳了出来,泛着热气,面目狰狞,一看就知是个坏家伙! 乍眼一看,慕晚晴吓得捂住了小嘴,拍着自己的胸脯,小声道:“好可怕。” 李权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咳咳,习惯了就好。” 这还是慕晚晴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兄弟,看得面红耳赤,但又有些好奇,轻轻地碰了碰。 那坏家伙像是生气一般地弹了弹,撞在慕晚晴的小手上,吓得慕晚晴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慕晚晴望了望李权,喘了口气,问:“李郎,你有什么感觉?” 李权无奈地摆摆手,难掩担忧:“没半点儿感觉,这玩意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晚晴,你说它会不会一直这样?这可怎么办呀?” 看着爱郎如此担心的表情,慕晚晴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低声解释: “师父说过,媚宗的邪功就是那诡异的真气作怪!李郎这里肯定有邪功真气作祟,不然不会如此。晴儿这就帮李郎把真气吸出来!” “吸出来?”李权身子一颤,突然想到了什么,颤巍巍地问道,“怎……怎怎么个吸法?” 慕晚晴的俏脸儿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好在是夜里,看不大明显。长长地吐了几口浊气,神色坚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发抖的小手轻轻将怪兽控制住,再是红唇大张,闭上眼,低头凑了过去…… 第100章 :软不下来了 破旧的草屋内上演着羞人的一幕,粗重的喘息声忽急忽慢让人浮想联翩。天上的圆月都羞涩地躲到了乌云里,漫天繁星也都娇笑着连连眨眼。 光线越来越暗,李权看着为了自己而放下矜持的女人,丝绸一般的长发倒垂而下,挡住了俏脸的表情,视线也越发的模糊。但李权能感受到这个傻女人现在内心的羞涩,但她为了自己,宁愿放弃羞耻心! 这是一份爱!一份沉甸甸的爱! 李权忽然不敢看着这个女人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给不了对方任何承诺,就连给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分都做不到! 而慕晚晴此时没有别的想法,此时只想让自己的男人恢复正常。不断地重复着让人恶心的动作,直到满口腥气,舌头发麻。 但对方似乎还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慕晚晴的脸已经成了酱紫色,美眸中全是水雾,忽的抬起了头,羞涩询问: “李郎,你现在有没有感觉?” 李权叹了口气:“算了,没用的。” “为什么会这样?李郎,我不想你有事。是不是晴儿做得不够好?” 慕晚晴虽然不是很懂,但青春期的女孩子总会旁敲侧击地听来一些男女方面的秘事,想着可能只是如此,对男人的刺激还不够。 慕晚晴一狠心,侧身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身上的劲装像鲜花盛开一般像四面展开,露出了里面诱人的花蕊。 寒冷的夜里,娇柔的花蕊散发着淡淡的热气和轻轻的幽香,那股熟悉的味道被李权察觉,平静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前些日子李权还在埋怨这女人不顾自己的感受像风一样捉摸不透,直到现在李权才知道是自己亏欠对方太多。 慕晚晴,这个随风而来的女子,为了自己,抛弃了女人矜持,为了自己,选择了默默离开,为了自己,悄悄地守护。李权终于想明白了,那天的暴风中,就是她悄悄地搬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木板和瓦片,然后还通知家人来营救自己! 她从一开始就没走,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默默地保护着自己,没有想过回报。 而现在她又为了自己故作媚态,扭动着腰肢。 李权看得很心疼,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的抱住。 很用力! 李权只想跟这个傻女人融为一体,永远也不要分开。 而慕晚晴还想着怎么让爱郎将体内的阴毒真气发泄出来,既然已经放开了一切,她便不再顾忌什么了,小手握住了烧火棍,红唇凑到男人的面前,一吐芳兰,幽幽道: “李郎,好好爱我一次吧。不用怜香惜玉。” 说着,慕晚晴开始在李权的身上扭动身姿,毫无经验的她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方式来引起男人的注意。 极尽媚态,为的只是眼前的男人。 “够了!” 李权忽然大叫了一声,起身将地上的衣裳套在了爱人身上,再次将可人儿搂在怀里,抚摸着对方的秀发柔声道: “晚晴,我不想你这样。” “可是……”晚晴似乎还没从暧味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脸蛋儿跟火烧一般,贴在李权胸膛,暖暖的很舒服。明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泛着晶莹地亮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一层薄薄的水雾。 李权伸手温柔地给对方把眼角的水雾拭去:“没什么可是的,那根本不是什么邪功的问题。是我自己的身体跟别人不同。” 慕晚晴的付出让李权放开了心防,开口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我体质异于常人,体内精元缺失,得高人指点修炼,或有朝一日能恢复男性功能,所以我一直用手,却没真正碰过你。以前说要把你明媒正娶后才结合,那些话都是骗你的。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身体不行。” 说出了自己最大隐患,李权有些放松,又有些颓然。 慕晚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心头微惊,低头看向了手中凶兽,此时还喷吐着浊气,气势汹汹,没半点儿李权所说不行的样子。 李权看出了对方的疑惑,老脸一红:“这个我还真不知是什么情况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怎么就软不下来呢?” 李权真是快纠结死了,小兄弟以前没动静的时候想着它快点儿动起来,好不容易动起来了又想它软下去。 慕晚晴犹豫再三,鉴定的抿起了小嘴儿:“李郎,我想再试试。” “哎呀,真的不用了。我就不信它能立一辈子!” 但是慕晚晴不想就此放弃,像一条小蛇滑到了李权腿间。 …… ……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草屋外的井口时,一群蚂蚁早已列队完毕开始了觅食。 木屋地门开了,李权被刺目的阳光射得眯起了眼睛。慕晚晴随后出来,梳理着自己杂乱的头发,脸蛋儿还有些发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美艳非常。 慕晚晴偷偷看了看爱郎,见对方没注意自己,赶紧揉了揉自己发酸地腮帮子,想着昨夜羞人的一幕不禁脸蛋儿更红。 羞涩地同时,脸上不免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担心。 再一撇身边的男人,下面的帐篷顶得老高,任谁都会想到是什么,若一直如此,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李权也想到了这一茬,心中的担心把和爱人重逢的喜悦冲走了。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兄弟真想一刀给砍了! 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 想着家里一屋的女人,这东西还是挺有用的。 好在这里没有人,慕晚晴出去打了些野味,随意地吃了点儿。 李权忧心忡忡没什么胃口,说话也很少。 慕晚晴看得心里着急,想了半天,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温柔地挽着李权: “李郎,我知道谁能治好你。” “谁?”李权大喜。 “那人不在碧州,若我全力施展功法三日可到。只是李郎你要注意,见到那人一定要恭敬,不可随意胡言。” 李权严肃地点点头,心想人家掌握了自家兄弟性命,能不恭敬么? 有了打算,两人便立刻行动。 慕晚晴带着李权,全力施展功法离开了草屋。 …… …… 靖王府中,林轻尘被重重地丢在了地上,一身白衣不知被什么东西搅得支离破碎,嘴角的血渍和脸上的淤青看是受伤不轻。 此时的林轻尘已无平日里的飘逸,委顿在地只吊着一口气。 周围没有别人,靖王爷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手里愕然是林轻尘的无柄宝剑! 无柄宝剑锋芒依旧,而此刻,它所指的方向却是它曾经的主人! 靖王爷的脸色很不好,是非常的不好!他一直不把来刺杀自己的此刻当回事,但一连两天,家中连续遭遇刺客,就算再好的脾气也会怒了。况且,还有贼人把目标盯在了自己女儿身上,这是一个男人的逆鳞! 正当靖王爷怒气无处可发的时候,林轻尘这个不长眼的家伙撞到了枪口上。 此时的宝剑寒光森森,带着靖王爷这些天累积下来的怒火,架在了林轻尘的脖子上。 对于林轻尘这种不入流的刺客,靖王爷连跟他废话的心情都没有,举剑的手一沉,这一剑下去定会将林轻尘地头颅砍下! 林轻尘两眼一闭,静等死亡! 他不怕死,但他还不想死|不想死在自己的仇人手上。 但预想中的死亡迟迟没有到来,林轻尘缓缓地睁眼,以为对方还要玩弄自己。 睁开眼时,却看到自己的宝剑掉在了地上,而那靖王爷却是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表情阴沉到了极点! 林轻尘乘着这点儿间隙环顾四周,青石方砖的路上似乎多了一个影子。 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影子!在眼光照耀下拉得很长。 林轻尘瞳孔一缩,他不会忘记这个影子,要不是这个影子,昨晚他确信自己已经手刃了仇人。 但从这个影子出现的那一刻起,林轻尘就彻底死心了,自己的仇人如果有这个影子的保护,他这一辈子都无法报仇。 这不是毫无根据的妄自菲薄,林轻尘从小习武,年满二十就已摸到了洗髓境的门槛,加上手中的绝世宝剑,自信没人能承受自己的一剑。 但是就在昨夜,林轻尘汇聚了所有仇恨和内力的一剑,自信可以杀死任何人的一剑!被对方的一个背影给挡住了! 没错,就是一个背影而已,他甚至都没感觉出对方运功。全力的一击像是刺在了用钢铁浇灌的城墙上,不但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反而让反震力把自己打成了现在的模样。 那一刻,林轻尘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终于明白这恶棍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难怪对方知道自己在李府却根本视若无睹,原来自己根本不配作为对手! 现在新的疑问出现了! 为什么那个影子昨晚伤了自己,现在又要来救自己? 看他的模样似乎根本不在意什么靖王爷。 林轻尘脑中飞转,却也没有一丝头绪。只听到那影子缓缓开口了: “其他的刺客随你处置,这个不行!他是李权的人,让他带着他的剑走。” 靖王爷咬着牙,似乎对那影子也颇为忌惮,有些不甘心,提醒道: “他是李家的人!他要来杀我!李权已经违反了游戏规则!难道我就不能杀了他?”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这件事,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 靖王爷忽然淡淡一笑,恢复了平静,朝林轻尘道:“你运气不错,有个好的靠山。我不杀你,你走吧。” 第101章 :晚晴师父 林轻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离开了靖王府,手上握着自己的宝剑。. 这曾给自己带来自信的宝剑,此刻却变得无比沉重,剑刃拖在地上,和地面摩擦,留下了长长的剑痕和一路刺耳的声音。 回想以前家中长辈不肯将此剑交给自己,原来是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它。 它是傲视天下利器的绝世神兵,它本该天地,却在自己手上蒙受奇耻大辱。 想到这儿,林轻尘便忍不住生出隐退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还年轻,天赋不比任何人差,只要丢掉那一份可笑的傲气,将来说不定能够战胜那个影子。 林轻尘心中已然有了打算,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现在名义上还是李权的护卫,昨夜他看着李权被抓走,而为了自己的私仇却无动于衷,心中很是愧疚。不管怎么说,总要回去跟李家报个信儿才行。 因为李权是去了靖王府,所以李权一夜未归也没引起李家人的注意。 府中的下人们还是该干嘛的干嘛,一切如常。 厢房中,夏茹正在教秦绵弹琴,因为这是李权教给她的任务。 秦绵虽然自负琴艺出众,但在夏茹面前却也只有虚心请教的份儿。 这样的教学已经有过一两天了。 秦绵感觉到今天的夏大家似乎不在状态,接连出现了好多错误。 “砰!”一声轻响。 琴弦突然崩断,银丝一样的琴弦在夏茹的指尖飞速划过,带出了一丝血花。 “嘶!”夏茹痛呼一声,赶紧把纤细的手指含在了嘴里,柳眉轻皱。 “夏姐姐,你怎么样呢?” 夏茹小脸儿泛白:“今儿总觉得心神不宁。” “可能的是屋里太闷,咱们先出去透透气吧。” 夏茹点了点头。可两人刚走出厢房就见到一个家丁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夫夫……夫人!您快去看看林少侠。” “林少侠?”夏茹稍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该是老爷的护卫。但家丁着急的神色告诉她似乎出了什么事。 夏茹提起了裙摆,疾步跑到了门口,见到一身伤痕的林轻尘,心里咯噔一下7顾四周,没见到自家老爷,俏脸儿顿时血色全无: “老爷呢?” 林轻尘拄着剑,擦了擦嘴角的血锅巴,愧疚地地下了头:“被人抓走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夏茹早就是心力交瘁,现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李府瞬间陷入了混乱。 林轻尘在李府的一个月里,知道李权对这一家人的重要性,全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私心造成的。如果李老爷真的回不来了,这样的一个家庭就会像曾经自己的家庭一样,面临破碎。 林轻尘看了看自己的剑,心道自己还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管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李老爷给找回来! …… …… 李权被慕晚晴带着赶了半日,眼见太阳就要落山,遇到了一个村镇,就准备在此过上一夜。 如果可以选择,李权宁愿一直赶路,因为他前面的帐篷撑起来实在太明显了!这模样,就是城墙一样的老脸也不敢去见人啊!如果被官府发现,指不定会被直接当淫~魔抓了。 李权突然觉得兄弟小一些也有小一些的好处。 虽然不想停下来过夜,但又更心疼自己的晚晴,生怕她累着了,所以一肚子的不愿没有说。 村镇的规模不小,少说也有几千户人家,看建筑风格,应该还在碧州境内。 李权走在慕晚晴的身后,紧紧地贴着对方后背,利用晚晴娇弱的小身板儿挡住自己出丑的帐篷。不过这样一前一后紧贴着走路的模样实在有些古怪。 慕晚晴自己的****上方一点儿有个硬邦邦的东西老顶着自己,那种滋味实在说不清楚,顶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来。 两人一路走过,已经有不少奇怪的目光往他们身上扫。 两个人都心虚地红着脸,随便溜进了一间客栈。 小小的客栈里突然冒出了两个行为古怪的人,立刻吸引了大众的目光。 客栈的店小二尖嘴猴腮地像个耗子,眼神也跟耗子一样鬼鬼祟祟地东瞅西瞅,看着这一男一女身贴着身,一个劲儿地想来瞅瞅两人死死挨着的地方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简单的一个打尖住店,却把两人都搞得满头大汗。 直到进了房间,李权才长出了口气跟晚晴分开。 慕晚晴看了看李权的帐篷,羞羞地转过了身,又悄悄地揉了揉自己****,感觉被那怪兽顶住的地方还火辣辣的。 李权却像个受气地小媳妇坐在床上,把被子抱在怀里,挡着面前的帐篷。眼神哀怨地望着慕晚晴: “晚晴,你说的那人当真能治好我这玩意儿?老爷我如果一辈子都这样该咋办呢?” 说着,感觉是越说越气,忍不住对自己的兄弟骂道: “不争气的瞎b玩意儿,叫你硬的时候你不硬,不叫你硬的时候跟打了个鸡血一样,信不信老爷我分分钟把你给削了?” 此时的李权天真得就像孩子,把本有些羞涩的慕晚晴逗得噗哧一笑,挪着身子到了床边,侧脸靠在李权肩头,柔声道: “李郎你就放心吧。那人比谁都了解媚宗的功夫,肯定能帮李郎恢复正常的。” 看着晚晴柔情似水的眼神,很难想象和之前冰冷的模样是一个人,这样的美艳显得尤为珍贵。 李权怜惜地伸出手,隔着面纱抚摸对方的俏脸,叹息一声: “谢谢你,晚晴。我那么对你,你还对我这么好。” 晚晴忽然闭上了眼,静静地靠着心爱的男人。她不想考虑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只要李郎在他身边,正在用那一份小小地爱宠爱着自己就够了。她知道,等李郎恢复了,他又要回到碧州,又要回到其他女人的身边。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还能真实地享受这份爱,不知道这样的美好能持续多久,但只要李郎还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就要全心全意地去爱他。 “李郎,我……”慕晚晴忽然开口,但话说了一半又闭上了。 李权轻抚着俏脸:“晚晴,你要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先歇息吧。” 慕晚晴想说:“晴儿在你心中真的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吗?” 清晨,两人结账离开客栈的时候倒是没有再粘在一起了,但耗子一样的店小二觉得更加奇怪,他还没听说谁打尖住店完了要把被子买走,还不裹在包裹里,非要两只手捧着。 这手脚有些不检点的小二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李权抱着的被子,很想知道被子下面到底有什么名堂。 李权老脸涨得通红,实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那家伙的头上,直接把店小二的狗头拍得撞穿了一张桌子: “扯你b!扯扯扯!没见过晨勃啊!” …… …… 接下来的赶路两人就没有再打算住店了,因为李权一直抱着床被子实在有些古怪,只是在附近的村镇买了些干粮,晚上就在没人的树林里随便找个地儿睡下。凭慕晚晴的功夫,自然不会担心半夜有什么贼人野兽的偷袭。 如此又过了两日,跟慕晚晴估计的时间半天不差。 这是一个黄土高坡的镇子,被风沙包围着,很难想象三天脚程的距离之外,会有这么一片黄土地。 干裂的土地上只有几颗黄草还咬牙坚持着,镇上的牛羊都被染了层黄沙,看上去无精打采地。 眼看就到了目的地,慕晚晴却没带着李权立刻进去,谨慎地躲避着镇上所有人的视线,一直到了晚上。 乘着夜色,慕晚晴带着李权溜进了镇子。凭借慕晚晴的功法,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晚上的风沙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李权没看到村子的模样,只感觉脸被沙子刮得生疼。 几起几落,李权感受不到风沙时已经到了一个小院落,四周是堆砌的土墙,面前是低矮的草屋。 慕晚晴没有立刻进去,停下身仔仔细细地给李权理了理衣裳,动作就像贤惠的妻子,小手轻轻地擦着李权脸上的细沙,小声提醒着: “李郎,等会儿说话可要注意点儿,不能太随意了。” 李权抖了抖抱在怀里的被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慕晚晴这才推开了门,领着李权走进草屋。 里面只有简单的桌凳,连分割房间的墙壁也都是黄土堆砌的。除了一展油灯和简单的木制家具,剩下的也只有黄土了。 李权望了望,小小的正厅中没见有人。正寻思着看看别处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是晚晴吗?” 随着声音,一个浑身都裹在白袍里的人走了出来。 白色的衣衫配白色的披风,还有白色的面纱,披风上还有白色的纱帽,除了手和眼睛露在外面,其他每一寸肌肤都被藏得严严实实。 但从对方的音调和露在外面的白皙小手可以判断出是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太冷,冷得让人不敢靠近,比身边的晚晴还要冷上百倍! 李权没有话说,老实站在一边。而慕晚晴见到此人出现,立即躬身下跪: “徒儿给师父请安。” “师父?这就是晚晴的师父?”李权稍微一惊,转念一想也对,也只有这么冷冰冰的师父才能教出这么冷冰冰地徒弟。就是不知道这做师父的如果爱上了一个男人,会不会变得跟徒弟一样柔情似水呢? 李权还在胡思乱想,忽然打了个寒颤,因为这位师父已经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被对方盯上一眼,感觉如坠冰窟! “晚晴!这人是谁?” 虽然慕晚晴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但面对师父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回答: “他是……” 对方没打算让慕晚晴把话说完,眼神在李权身上下移,再次开口: “抱着被子干嘛?藏着什么东西?给我放下!” 第102章 :有法可医 放下被子? 李权脑中瞬间浮现出自己的帐篷暴露在师父大人的眼前耀武扬威,然后师父大人就会把自己当做淫~棍大卸八块,从此结束穿越旅程的场面。 李权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把怀里被子抱得更紧,想要解释:“这个……” 刚要开口。 一股冷风卷起了地面的沙石,接着就是一股气浪汹涌而来,澎湃的气劲直接把李权死死压在黄土墙上。而手中的被褥传来了痛苦的“嘶嘶”声! 李权眉头一凛,已经发现不对,但也做不出反应。 被褥破裂,棉絮四散。 一场大雪之后,李权的帐篷便毫无遮挡地暴露出来了。 “无耻之徒!” “师父不要!” 一声暴喝配上一声惊呼。 李权还没胡过神就被扑倒在地,后脑重重地磕在石墙上,感觉是天旋地转。但当他回过神时,一柄柳叶细剑就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冷汗如滚豆子一般冒出来,让李权瞬间清醒,瞥眼看到身侧半米的地方,就是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愕然多了个二指宽的细孔,外面的风沙正不断从细孔钻进屋子。 这下冷汗来得更猛了,李权感觉后背浸湿了一片,要不是晚晴的那一扑,那自己肯定就跟这土墙一样成了透心凉。 柳叶剑夹在脖子上感觉不太到疼痛,而李权最引以为傲地表皮就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由于伤口太细,甚至都没有鲜血流出,但越是这样越让李权觉得师父大人可怕。 慕晚晴不顾一切地挡在了李权面前,伸手拨开了师父的细剑:“师父不要!” 白袍地遮蔽下,星河一般的眸子变得深邃了几分,强压怒气: “下贱的男人!面对我慕容雪竟敢如此龌蹉!晚晴,不管他是谁,我只给你一句话的机会,告诉我不杀他的理由!” 慕晚晴知道师父已经是动了真火,换做自己乍眼看到男人如此丑态也会一样。她一直没敢告诉师父自己有了心上人的事情,因为她知道,这位师父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还有别的女人。 但自从选择了来这里,慕晚晴就做好准备豁出去了!她回头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李权,眼神无比坚定: “师父,他是弟子托付一生的男人。” “你说什么?”慕容雪的言语中终于有了惊骇的情绪,手中的柳叶剑也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轻微抖动起来。 “他是晚晴的男人。” “你再说一遍!”冰山一样的女人此刻却有了一丝火焰的味道,手中的长剑突然架在了慕晚晴的脖子上,似乎自己徒弟要再敢胡言乱语就会一剑将她刺死。 慕晚晴不会退缩,语言坚定:“师父,你要我说多少遍都一样。我跟李郎已经私定终身了。” “啪”地一声脆响,慕容雪收回剑,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慕晚晴的脸上,“胡闹!” 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打,李权大怒,管这女人是谁的师父,起身就把慕晚晴拉倒了身后。 李权自知不是其对手,但打不过,骂还骂不过?怒喝道: “疯婆子!你发生什么神经?敢打我的女人?” “找死!”慕容雪再次举剑,柳叶剑轻轻搭在了李权的下巴上,似乎没有感觉,但自己的山羊胡只要在剑刃上轻轻一碰,胡须即断! 好一柄吹毛断发的宝剑! 李权暗暗心惊,心下不敢乱动。但更心惊地是,当柳叶剑再次收回,李权寸许长的胡子竟像是粘在了剑上被拉走了,感觉那胡子根本都不是自己身上的。 慕容雪双指将剑上的一撮胡须轻轻捻起,只捏住了其中一根,但所有地胡须还都黏在一起,没有散掉。 李权回神,一摸下巴,没有出血,但下巴上似乎有了一丁点儿凹陷。 李权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惨白。似乎感觉到面前女人的面纱下正邪笑地看着自己。 慕容雪手指一抖,紧蹙的胡须飘散落下:“你说我这样一剑一剑地挑下你的皮肉,你是会觉得痛呢?还是觉得痛呢?” “李郎他是在意我才会顶撞师父的。求您别再为难他了。” “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儿,为师两次让你出去单独行动,你就两次给我闯了大祸。现在倒好,竟还带了个男人回来到里面去,收拾了个龌蹉的男人我再来跟你算账!” “师父,您误会李郎了,李郎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受媚宗的邪功影响,才会久举不下,徒儿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回来找师父的。求您救救李郎吧!”慕晚晴捂脸跪在了地上,眼神中满是期盼。 “哦?照你这么说,若是你能想到办法就还不会回来,还要瞒着我?”慕容雪有撇了眼李权身下,冷笑道,“再说,若是洁身自好的男人怎会被媚宗的邪功乘虚而入?这只能说明他不是个正经男人。” 李权看着爱人为自己低声下气心中烦闷,咬牙把慕晚晴拉了起来:“晚晴,我们走。我可受不起你师父的大恩。大不了老子就顶一根棍儿呗!” 李权正欲出门,忽的感觉身后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扎! 不能动了! 李权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只听到慕容雪冷冷的声音:“跟我进来。” …… …… 草屋的房门大开,李权定在门口,外面呼啸的风沙一遍又一遍地刮在脸上,好似要撕掉李权的一层皮。 慕晚晴已经随师父回到了里屋。 屋内只有一盏油灯,一张土床,外面透进来的风让油灯的叙苗不断抖动着身子。 摇摆不定的火光照在端坐床边的女子脸上,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此时的慕容雪已除去了面纱,面纱下是一张美到让人窒息的脸,虽然光线摇曳不定,只能看到那俏脸的冰山一角,但就算这冰山一角也足以让人窒息,让任何男人为之不到任何细节,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仅此而已。 慕晚晴端正地跪在对方面前,低着头,沉默了良久才倔强地开口道: “师父,您不用说了。我是真心爱他的。” “他可真心爱你?” 慕晚晴稍作犹豫,点了点头。 慕容雪叹了口气:“哎,晚晴啊!你连他爱不爱你都不敢肯定就和他订下终身?” “我不管,只要我爱他就够了。我喜欢他,我不想他有事。求师父一定要救救他。如果李郎一辈子都这样见不得人,那我……那我就照顾他一辈子。以后就不能侍奉师父了。” 慕容雪气恼地站起身来,在屋中焦急地来回踱步,纱衣下的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你真是无药可救!” 斥责的口气重带着一丝无奈,慕容雪又带上了面纱,低声道:“去解了他的穴,带他进来吧!” 慕晚晴一愣,随即兴奋起身:“多谢师父成全!” 慕晚晴像欢快的小鸟飞到了李权身边,激动地解开了李权穴道: “太好了,李郎!我师父愿意救你了!” 李权叹了口气,轻轻擦拭晚晴眼角的水渍:“你师父有没有为难你,若是用什么条件逼迫你,我可不会让她治。” 慕晚晴撒娇地给拍了李权一掌:“才不会,师父是最疼我的。从小到大,只要我喜欢的东西师父她都会给我买。” “男人也要给你买啊?” “贫嘴!快点儿进去,别让师父久等了。” …… …… 李权坐到了里屋的床边,伸出手,亮出了手腕。 两根泛着银光的细丝搭在李权的手腕上,感觉凉冰冰的。 这细丝状的东西只是慕容雪用内力催生出来的拟真真气,源头就在慕容雪的指尖。 李权心知自己的身体不同寻常,连老神仙都瞧不出什么问题。一开始对晚晴师父不报太大的信心,但对方把脉的功夫不明觉厉,说不定还真能让自己兄弟软下去。 慕晚晴紧紧地挽着李权手臂,大气儿不敢喘。 片刻后,李权手腕的银丝悄然化为星光消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慕晚晴,紧张地起身: “师父,李郎的病能不能治?” “能治!” 肯定的回答! “李郎!”慕晚晴欣喜地回到了李权身边,用眼神传达着内心的激动。 李权心脏突地一跳,把晚晴的小手紧紧地握住,激动得有些发抖! 惊喜还不止于此,慕容雪背对着两人,却是一语道破了李权最大的秘密: “晚晴,他是不是常年不举?” 一听这话,李权简直寒毛都竖起来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倒不是心惊对方看出了自己而隐疾,而正因为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毛病,说不定能有解决的办法? 李权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小声回应道:“师父所言不错,我的确有此隐疾。” “罢了罢了!”慕容雪一叹气,“你身负此等隐疾,晚晴还对你死心塌地,可见爱你至深。为师也不愿再拆散你们,而你身上的隐疾也并非无法可医,今后也不至于让我徒儿受那空闺寂寞。” “当真能医?” 慕容雪言语自信:“自然。你体内经脉异常强横,且阳气旺盛,无奈下体龙脉闭塞导致阳气无法进入会聚精元,才导致不举。现在情况无非一些邪功真气在下身聚而不散才会出现此等情况。只需打通下体龙脉和全身经脉的连接点,让体内阳气进入下体,不但可冲散邪功真气,还能令你恢复人道。” 穿越至今这么久,这是李权听到过的最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李权对自己的隐疾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只有他内心深处才知道自己的自卑。没有一个男人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但又不能说,只有藏在心底最深处,成为李权最脆弱的地方。 而现在,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 李权激动不已,作势要跪谢对方,却被慕容雪上前拉住: “你先别急着谢我。要我医你,就得跟晚晴拜堂之后。我只会为我徒弟的相公费神。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就算您不说,我今生也一定要娶晚晴的。” “我观你不像武林中人,家中可还有妻室?” “有三房夫人。” “与晚晴成亲之后统统休了!” 第103章 :解开心结 第五更姗姗来迟,上架不易,码字不易,总算是敢在12点之前完成了自己给大家的5更承诺,累了,睡了! …… …… 统统休了? 李权兴奋的心忽然间沉到了谷底,脸色阴晴不定,下跪地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李权的表情没有逃过慕容雪的眼睛,语气阴冷:“怎么,不愿意?” 用家人作为条件或要挟无疑是李权的逆鳞,慕晚晴也深知这一点,她害怕自己的情郎跟师父发生冲突,导致错失良机。赶紧冲到了两人的之间: “师父,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李郎的病治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慕容雪大袖一挥:“你这个蠢丫头!你是为师一手带大的,你什么心思能逃过为师的眼睛?先治好?治好了之后哪还由得了为师说了算?那时候怕是逼着你跟他成亲都不肯了!你莫要再犯傻,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 是啊!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徒弟好。 听了慕容雪的话,李权倒是收敛了怒气,抱拳答道:“我不会负我的妻妾。” “那你就要负我徒儿?” “我也不想负了晚晴。请前辈体谅,今日我若依了您的意思,休了我的妻妾,说不定以后也会因为别的原因而休了晚晴,您说,晚辈说的有理没理?” “这……”慕容雪不知怎么反驳,忽的大声道,“我管你这些?不照我说的也行,你的病找别人去治吧!” “师父!”慕晚晴急了,想要求情。 对方大袖一挥,一股无形的气浪直接把两人丢到了屋外,屋内只回荡着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自己打算,做了决定再来找我!” …… …… 房中的油灯还微亮,屋外的风还是刮着,两个成年人像两个孝子坐在门框上,呆呆看着外面的风沙,任凭细沙打在脸上。 “李郎,你不用担心。现在师父正在气头上,等她老人家气消了,我再去说说,她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晚晴,其实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细想一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我家中的女人。她们是笼子里的金丝雀,而你是自由飞翔的小鸟。你们不是一类人。跟你上次说的一样,金丝雀需要主人的保护,没有我,她们一刻也活不下去,而你不同,没有人能伤害到你。她们比你更需要我。” “李郎,你可不可以别所这些?晴儿不想听。”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一路他们都在逃避这个问题。 那天晚上面临着的同样的问题! 这是一道没有选择余地的选择题。 慕晚晴的身份注定了她不会被李家的任何一个女人所接受,而李权更不可能因为一个慕晚晴而抛弃身边所有爱自己的女人。 两人心中都知道答案,只是默默地告诉自己,只要不提,这样的问题就不会存在。 但现在李权先提起了,可慕晚晴不想听。 所以两人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其实慕晚晴不在乎这些,外表冰冷的女人内心比常人更加无私,更加单纯,更加美丽。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只想自己心爱的人过得好,能不能有结果,能不能有名分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 但是她心中一直有一个结! 任何女人不会不在乎自己在爱人心里的位置! 慕晚晴心中一直存有不甘,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但就是不甘心自己这样的付出只换来了男人心中不足百分之一的位置! 她不知道自己跟爱郎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情况,她担心现在不问以后就没机会问了。 思量了许久,慕晚晴主动挽住了李权的手,将面纱取下,用自己最美的一面迎向了对方的目光: “李郎,我在碧州时曾听人说你花了一千万给一个女子赎身?” 李权不懂女人的小心思,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还听说你为了找我,悬赏了十万白银。” “是啊。” 听到爱郎亲口承认,慕晚晴感觉心头肉被揪了一下,但她还是装作没事儿地说着: “李郎,我在你心中就只值那个女人的百分之一吗?” 问出了这句卡在心头的话,慕晚晴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不管得到什么样的回答,都要比藏在心里舒服。嘴角带上了会心的笑意,心里默默的想着: “或许他会想着各种法子来哄自己吧?能听一点儿甜言蜜语来安慰自己也算不错。” 而李权听到这句话时,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惊讶地把双手搭在了慕晚晴的肩上,使劲儿地晃了晃: “晚晴!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看着对方紧张的表情,慕晚晴感觉被晃得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像做了错事的孝子,莫名地觉得慌乱,眼神瞥向了一边,小声道:“我……我没有。” “你看着我!”李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问你,你是怎么爱上我的?” 本想着会等来对方的一些甜言蜜语,却没想到对方反过来问自己,感觉怪怪地,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回忆起来。片刻后,含笑开口: “咱们再诗会相遇,一开始晴儿还想着杀你呢。后面抓了你,自己却受了伤,多亏了你细心的照顾,为了给我生火,李郎你磨得满手是血。后面我们一路相伴,一直到被贼人迫害,李郎为了我,被人打了一闷棍,又为我挡了一箭,险些丧命。从那一刻起,晴儿就喜欢上他李郎了。还有桔梗堆里的回忆,晴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诉说着过往,两人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慕晚晴甜蜜地靠在了李权的怀里,好像忘掉了一切不开心的事。 李权捧着晚晴的小脸儿凑到自己眼前,又使劲儿地晃了晃。 “李郎,你别晃呀!人家都被你晃晕了!” “我就是要把你这个笨丫头摇醒!你都说了,你是看到我为你受伤,险些丧命才爱上我的。为什么还要去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数字?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还会在意那几两银子吗?” 慕晚晴娇躯一颤,猛地直起了身子。 是啊!李郎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怎么还会在意所谓的银子呢? 看着笨丫头似懂非懂的表情,李权摇头苦笑,将对方再次搂住: “你说你是不是笨丫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再说了,我根本没用一千万给女人赎身。那些都是你相公为了赚钱用来骗人的把戏,那些人相信,怎么你也跟着相信?还有!那女人根本我也没纳为小妾,只是……” “李郎别说了。”一双小手忽然捂住了李权的嘴,解开了心结的笨丫头把头埋在了李权的怀里,“对不起。” 细细的话语声中带着轻轻的抽泣声。 这是欣喜的眼泪。 原打算不管听到什么样的解释都只当zuo爱郎哄女人的小手段而已。 但爱郎的解释超出了慕晚晴的预料,有理有据,容不得自己不信。 原来闷在心里这么久的心结会是这样的! 慕晚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笨,如果早问清楚,哪儿会出现这么多变故? 为了表达内心的歉意,慕晚晴献出了自己的热吻,忘情地把李权扑倒在地。 “唔……笨丫头,你师父还在里屋呢!” “晴儿不是笨丫头吗?才不管这些。” …… …… 一番带有些俏皮味道的激吻后,两人再次迎向屋外的风沙。但现在却感觉风是那么凉爽,沙是那么温柔。 “李郎,我想一辈子跟着你。我不想做外边飞翔的小鸟,我想做你笼子里的金丝雀。我知道你为难,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不要什么名分,也不要你天天陪着我。等治好了你的病,我想跟你回碧州,我就在那个荒村的草屋天天等着你,等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这样你的晴儿就很满足了。” 慕晚晴靠着李权喃喃说着,一脸的向往之色。 笨女人的傻话像一根银针扎在了李权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若不是猛吸了口气,眼泪怕是早就夺眶而出。 抚着女子的长发沉默了许久,李权才低沉着说道:“别说傻话。” 慕晚晴没有动,透过风沙看着不算晴朗的夜空: “晴儿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开玩笑的。李郎你就答应我吧!” “好好好!等事情告一段落,你就跟着我回碧州,但不能住在荒山的草屋里。你相公啥都没有,就是有钱,要给夫人买座大房子,请一两百号下人天天伺候着。” “胡说八道,人家又不是皇后,哪儿用得着大房子和那么多下人?” 李权将对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皇后。” 可人儿嘤咛一声,娇羞地扑到李权怀里,久久不语。 …… …… 依偎了很久,两人从甜蜜中清醒过来,慕晚晴站起身准备进里屋劝说师父。 李权有些担心:“你师父这么固执,若是再不行就别勉强了。” 慕晚晴这次却十分自信:“相信我,师父这次一定会答应给李郎治病的。” 慕晚晴独自进到里屋。 慕容雪正盘膝打坐,没有睁眼,却已知是徒儿进来,淡淡开口: “他考虑清楚了?愿意休家里妻妾?” “不愿意,就算李郎答应,徒儿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慕容雪猛地睁眼:“既然如此还进来作甚?他若不答应,我是绝不救他!” 慕晚晴表情坚定,上前一步,抓起了师父身侧的柳叶剑! 双手一横,锐不可当的剑刃就架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双漆跪地,决绝道: “师父,李郎曾为我舍弃性命。今日师父若不答应救治李郎,我便死在您面前。” “慕晚晴!你们商量这么久!就是这样来威胁我的?为师养你二十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徒儿知道师父对我疼爱有佳,绝不会看着徒儿自绝于此,徒儿也是没有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逼师父就范!请恕徒儿不孝。” “呵呵!”慕容雪怒极反笑,“果然是自己的好徒弟啊!为师什么心性你全了然于胸c!为师就给你治x你治好不好?” 第104章 :治病 “晚晴,你先在屋外等候。不管听到了何种声音,没有我的吩咐你都不准进来。” “徒儿明白!” 慕晚晴严肃地点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权,转身离去。 房间内只留了李权和慕容雪二人,在烛火的照耀下默默地对视着。 慕容雪背转身,淡淡地说道:“治疗过程中你需紧闭双眼,不管感觉到了什么都不准睁眼,不然我就一剑刺死你。” “前辈放心。” “还有,过程中你可能会感觉到什么,你记住,那一切都是幻觉。事后立刻忘掉!如果你没问题了咱们就开始。” …… …… 李权紧闭双眼,盘膝坐于土床纸上,只感觉有风透过小窗户打在脸上,床上的粗麻床垫铬脚得很,感觉很不舒服。 李权挪了挪屁股,却被慕容雪冷冷地一声喝住:“别动。” 李权不敢怠慢,这是一生中最大的事情。闭息凝神,腰板笔挺! 对方话音刚落,李权感觉有无数冰凉的丝线穿透了自己的衣服。 房间内,慕容雪的青葱玉指间冰寒真气飞速凝聚,像春蚕吐丝一般喷洒而出,形成了无数如云雾般轻柔的银白丝线,每一根都想有生命一般,在烛火的照耀下摇摆着变换颜色。 丝线窜入了李权衣衫内,轻柔地游便了李权全身。 李权感觉像是有无数双冰凉的小手在抚摸自己,然后轻柔地褪去自己的衣裳,像是置身在一滩冰凉的清泉里,丝丝泉水正一步一步浸入内心,舒服得让人心颤。 一股凉风吹来,李权浑身一哆嗦。 自己真被扒光了衣服! 在一个浑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面前赤果着,想想都觉得很不舒服。但是随后而来的冰寒之气又让李权的脑中一片空白! 李权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在一个黄土房间,而是在一个冰窟! 寒霜慢慢包裹了全身,而体内的阳气却在这一刻汹涌而出,疯狂地抵御着入侵的寒气。 此时的房间内升起了一层寒霜,真气就像云雾一般从慕容雪体内飘出,白色的云雾泛着寒气,像是在云雾之上。 慕容雪一直背对着李权,现在终于回身看向了那赤果的男人。 见到面前一跳一跳的棍子,粗壮有力,美目中眼神出现了闪躲。 犹豫片刻,慕容雪缓缓解开了脸上的面纱,取下了身上的披风,青葱玉指再放到了自己的衣带上…… 李权想着之前慕容雪的话,治疗过程中会产生幻觉。 他现在感觉自己真看到幻觉了!这不是冰窟,像是一片被云雾包围的仙灵之地,终年被寒气包裹。而自己就身处其间,似乎能听到涓涓溪流的声音和无数仙女的娇笑。 无数的丝线缠绕着李权,让李权感觉是扎如了美人堆,身边有无数的仙女围着自己。虽然冰凉,但一样让人心跳不断! 而就在这淡淡的感觉中间,脑中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做一只软软的小手,春笋一般的手指带着晨露抚在自己身上,冰冰的,却又有一点点温度,和四周的寒冷行成了明显的反差。 就像是寒夜里的暖炉,想要紧紧地攥在怀里。李权伸着手想要搂抱对方,他确定对方是万千仙女中最美的那一个。但不管如何幻想却总是想不出对方的容貌,一次一次地伸手,却被对方一次又一次地轻柔拨开。就像流水一样,冰凉沁进了自己的心里,却又在指尖轻轻流过。 李权感觉体内火焰在升腾,心急如焚,胡乱地伸手想拨开脑海中若有若无的云雾。 挥手间,李权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团柔软之物,如刚出锅的豆腐那么细嫩,又像新采的棉花那么柔软。指尖处,微微地凸起带着糙糙的摩擦,熟悉的电流传遍全身。 “嗯!” 一声嘤咛让李权骨头都酥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睁眼看看眼前女子的仙姿。 但是,一只手掌轻轻挡住了李权的视线,手中的柔软也像兔子一般飞快溜走。 恍然如梦又难以掌控的感觉把李权急得抓耳挠腮。 可那一团柔软忽然再次出现,细嫩柔滑的感觉出现在了后背,轻微地移动着,在后背轻轻摩擦。 李权感觉到他人的心跳,这种心跳他太熟悉了,只有在女人极为羞涩的时候才会出现。 心跳的声音让李权回过神来,这绝不是什么幻觉!身后绝对是真真实实的人! 晚晴的身体李权很熟悉,绝不是身后之人。除了晚晴,屋内也只有那粽子一样的师父大人,难道身后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是可怕的师父大人? 李权心中一紧,害怕中带有一抹激动! 而就在此时,李权体内突然多了一股冰凉的寒气。 寒气入体,瞬间遭受体内阳气地围攻。而寒气却像灵蛇一般在李权体内穿梭,诱骗阳气不断往下体聚集! 无数的阳气聚在一起就像是汇集的利剑,誓要将寒流清除! 当寒气在李权下体停止,身后的娇躯也全身心地扑在了李权的怀里,从背后转移到面前,一张冰凉的嘴唇突然印在了李权的嘴上! “呼c……好舒服!”李权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感叹。 体外的刺激加上体内的躁动,李权似乎感觉到下体随着自己内心的激动而抖动起来! 体内的寒气已经消失,利剑一般的阳气剿灭了寒气,却也止不住前冲之势,对着闭塞的地方开始猛烈冲击!李权激动的内心像是火上浇油,引动了体内更多的阳气疯狂聚集,对着那龙脉闭合处发出最后的冲击! “别说话。” “可是,真的……真的好舒服。” 慕容雪紧紧地捂着李权的眼睛,生怕这家伙受不住诱惑睁眼。 慕容雪的冰寒功夫可让男人无法接近,同样也可让男人为之疯狂。用于魅惑功效远超媚宗的邪功,根本的区别在于,媚宗的功夫在于损伤男子,而慕容雪的功夫却能滋补双方。 这也是慕容雪为何如此自信的原因。 但李权闭塞的经脉超乎了慕容雪的想象。体内的阳气似乎还不够,慕晚晴无奈地摇了摇头,心知还得加大诱~惑才行,眯眼将小香舌伸进了李权的嘴里! …… …… “唔……唔……” 慕晚晴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男女忽急忽慢的娇喘声,急得来回踱步。 她自己练的也是师父的冰寒功夫,也知道这身功夫的效果。只是她没有练到师父的大成之境,无法运功给李权疗伤,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慕晚晴似乎猜到了一些。 担心的同时,心里更加感动。 师父为了自己,不惜抛弃自己的名节,为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 “希望李郎能忘掉这一切。” 慕晚晴守着眼前的烛火默默地想着。 此时,屋内传来了急促的娇喘声:“晚晴!快进来!” 慕晚晴一惊,起身打翻了油灯,但也无暇顾及了,赶紧跑到了里屋。 进屋一看,慕晚晴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自己的李郎平躺在床上,身无寸缕,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高耸入天的赤红恶魔,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屋内,尽是浓烈的荷尔蒙味道,熏得人发晕,四周都是淡淡的水雾,还有残留的寒霜。 慕晚晴小跑着扑到了师父身边,惊慌道:“师父,你怎么了?” 此时的慕容雪只简单地批上了披风,微风一吹便能看到披风下的肌肤香汗淋漓。趴在床边,像是一团软泥提不起力来。 慕容雪摇了摇头:“你怎么没告诉我他已达易经之境?为师为了让他打通下身经脉耗损太大。不过你不要担心,他已经算是恢复了人道,此时就差一个女人让他发泄排除残留在体内的邪功真气了。” “师父,您是说?”慕晚晴俏脸一红。 慕容雪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离开了房间,接下来就要交给自己徒弟了。 虽然很疲惫,但她却难掩笑意。 只要自己徒儿跟这个男人成就了好事,那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了。 这就是慕容雪的打算! 她的确跟李权打通了下体经脉耗损巨大,但她却给李权龙根里再注入了一股真气,一股更加精纯强横的邪功真气! 媚宗邪功,慕容雪一样是炉火纯青,施展出来可比依云强横太多,无需任何引诱,只需一道真气过去,邪恶的种子就会在男人的命根里生根发芽。 她相信,只要自己的好徒儿跟他成就了好事,醒来之后再叫她休了家里的妻妾,他是不会拒绝的。 想着,慕容雪得意地笑了笑,只有这样才不枉她牺牲这么多。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慕晚晴忘情地喘息声,那么柔美,那么动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面的娇喘声越来越激烈。 传到慕容雪耳中,让她也不免跟着面红耳赤。 心道自己这徒弟当真是没羞臊,不知道师父还在外面儿听着吗? 慕容雪心烦一乱地捂住了耳朵,但还是有些许声音传来。渐渐地感觉有些不对,距她所想,里面男人的情况就像满弓之箭,只需临门一松,便会破弦而出。断不会像现在这样闹腾这么久。 疑惑之际,屋内突然穿来慕晚晴地惊呼声: “师父,救我!我……我不行了!” 第105章 :雄风初显 慕晚晴的衣裳杂乱地丢在地上,被风沙染了盖了一层黄土。烛火变得很微弱,似乎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僵硬的床上,粗麻床单已经被滚成了麻绳。 慕晚晴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深红,美腿上因疯狂沾上了黄土,但她无暇他顾,只能专心迎合着男人。因为对方来得太猛烈了,从他在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就像是脱缰的野兽,双目赤红地想要吃人。 只要稍微分神就会被对方冲击得精神溃散。 现在的李权根本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一心只有发泄。 但面前的女人没有怪他。她对这样的粗暴毫不介意,因为他们终于真真正正地融为一体了! 这是神圣的仪式,就算再难受,慕晚晴也强忍着。 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慕晚晴强忍着被送上云端数次,而爱郎似乎还不知疲倦,反而变得越发暴虐。她有些害怕了,现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像被绑住翅膀的小鸟,只能任凭摧残。 慕晚晴感觉李权可能有些不对劲,因为她相信爱郎是不会这么凶残地对待自己的。 这时她终于开口呼救。 慕容雪冲了进来,看到李权的状况吓了一跳,就像是一只失控的猛兽一般,散发着雄性气息。 慕容雪单掌击出,冰寒的真气将纠缠中的两人震开。顺手把宝贝徒弟搂在了怀里,惊慌问道: “晚晴,怎么会这样?” 慕晚晴的目光涣散,嘴角还有唾沫滑落,带有红印的稣胸急剧起伏: “李郎他好烫,徒儿快被他烧化了。师父,李郎他现在肯定很难受,您快……快救救……” 慕晚晴的声音越来越弱,一句话像耗光了她全部的力气,美眸一白,晕了过去。 慕容雪把目光移向李权,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没见过此等情况。 仓促之下未着面纱,移步想要给李权把脉。 茫然中,李权看到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一双灵眸晶莹剔透,仿佛藏了一条摧残的星河,深邃却又清澈。. 而那面纱之下的神秘更是超乎了李权的猜想,像是毫无瑕疵的美玉光洁无尘。如果秦绵是李权心中相貌最为出众的女人,那面前的这张脸绝对要打破李权心中的平衡。 真的是太美了! 美到仙女在她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李权终于明白她为何要把自己裹得一丝不漏。因为但凡见过这番容颜的男子都会沦为禽~兽! 这一张脸让李权恢复了一丝的清明,但随后就被更强的火焰吞没! 慕容雪不知李权心里的变化,玉指放在了对方手腕,只是轻轻一碰,就被那滚烫烧得缩回了手。 而慕容雪冰凉的肌肤却让李权一个激灵,脑中飞快地闪过之前对方送吻的一幕…… “天!怎么有这么强的阳气?” 慕容雪小声盘算着,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但下一刻,身边的凶兽突然抱住了自己! 像无数被烧得滚烫的铁链锁在了身上! 慕容雪她太自信了!她明知道身边的男人已经失去了理智,竟然没有出手先制住他! 或许是太久没有遇到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敌人,让她觉得一切危险都可以等发生了之后再解决。 因为只要她慕容仙子出手,任何威胁都会瞬间消除,没人能接过她一招! 但这次不同,当发觉自己被男人紧紧抱住想要运功阻止的时候,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浑厚的内力像碎冰遇上了烈火,不管怎么凝聚,一旦触碰到对方滚烫的身体时就会瞬间融化。 慕容雪发现了不对,她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这个男人体内的阳气不寻常!这是只存在传说中的元阳之气! 只有武道修为突破了洗髓和易经的武者才有可能了解到的层级,也仅仅是有所了解而已!怎可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发生? 慕容雪发现了李权的易经之境,却没注意到李权心脉和经脉中潜藏的力量! 大意和预料之外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李权身上散发的气息天生就是寒冰真气的克星。 慕容雪冰凉的肌肤缓解着李权燥热的痛苦,同时,李权的滚烫也在以不断融化慕容雪身上的寒霜。 冰山正在融化,慕容雪体内的真气也在逐渐溃散。 “混蛋!放开我!放开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 …… 不知过了多久,慕晚晴终于睁开了眼。 迎接她的一波细沙,掉进了眼睛里,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慕晚晴揉着眼睛,想要起身,但腿间地疼痛让她抽了口冷气。这才想起来昏迷前地疯狂。 又尝试了很多次,无力感久久不散,只能先侧躺在地上,擦拭自己被风沙污了的身子。 身边,还有两人躺着。 和慕晚晴一样,身无寸缕却又满身黄沙。 但两人保持的动作却让慕晚晴捂住了嘴!眼眶中不受控地冒出了水雾,贝齿紧咬着苍白的嘴唇,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师父竟然跟李郎……” 慕晚晴甩了甩头,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回想着之前的一切。 “李郎当时已经神志不清,师父更不可能主动跟李郎如此!难道是李郎对师父用强?那更不可能啊!师父什么身手?一根指头都能把李郎碾死。” 师父爱上了李郎?主动投怀送抱? 这样的事情就是做梦也不会发生! 慕晚晴对师父太了解了,不管发生过什么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如果师父醒来,绝对不会放过李郎。 想到自己对李郎的承诺,治好了病就要一起返回碧州,乖乖地做他的女人。如今已成了这样的局面,任何解释都无法弥补了。 慕晚晴打定了决心,强忍着腿上的酸痛爬了起来。 …… …… 当李权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客栈里,只觉得头昏脑胀,什么都想不起来,唯一的印象就是晚晴的师父答应给自己治病,至于治病的过程和为什么到了这里,全然不觉。 一摸兄弟! 软了! 李权兴奋地想要跳舞,但是身子一动才发现浑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打量四周。 这里是一间普通的客栈,畜楼风格,木屋木床,还有铜镜。 看来是远离了那片黄土地。 李权还在思索,房门缓缓地被打开。 慕晚晴抱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到李权睁眼看着自己,面纱下多了抹喜色。将铜盆放到一边,疾步到了李权身边: “李郎。” “晚晴,我睡了多久?” “已经两日了。”慕晚晴温柔地抹了抹李权额头,又小声地问道,“李郎,那天晚上你跟师父发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 慕晚晴表情紧张:“就是师父给你治病的夜里。” 李权揉了揉额头:“我刚想问你呢,那天晚上是怎么了?我只记得你师父答应给我治病,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全不知道。还有我怎么突然到了这里?你师父呢?” 慕晚晴狐疑地看了一眼:“李郎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权摇了摇头:“晚晴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师父为你治伤消耗过大,此时已经闭关。晴儿答应过李郎,等事了之后就跟你回碧州的。我们正在回碧州的路上。估计再过个两三天就能到了。” 李权气色不佳,也没有多问,继续昏睡。 恍恍惚惚地不知过了多久,一具熟悉的娇躯突然缩进了被子里。 李权知道是自己的晚晴,她的味道只需一闻便知。懒懒地伸出手,让冰凉的娇躯睡在自己的怀里,嗅着熟悉的香气,又有些心猿意马。 李权一侧身,和晚晴面对面,看到可人儿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满的爱意,伸手捏住了对方细滑的小下巴: “你说你师父是帮相公治好了还是没治好?” 慕晚晴不懂,眨了眨眼:“李郎你那里不是已经软下去了?” “我知道是软下去了,可是还不知道能不能用呢。要不咱们先试试?” 闻言,慕晚晴俏脸儿一红,明白了李权的意思,但那夜遭受的暴虐实在太严重,这一路都是用马车过来的。虽然能正常的走路,但时不时还会觉得酸软无力,怕还受不得**摧残。 但看着爱郎坏笑中略带激动的表情,又不忍拒绝,轻轻闭上了眼睛。 刚一闭眼,慕晚晴便觉得胸前一凉,知晓胸前那一块小小的遮羞布被扯掉了。很快,胸前的一对小白兔就成了男人的掌中玩物。 也就在这一刻,李权突然激动地快哭了! 他感觉到了下身的膨胀感!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了。 李权毫无准备,这种感受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兴奋地抹了抹眼睛,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重整旗鼓,决定要一展男人雄风,把这诱人的小妮子教育得服服帖帖。 但是,事实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圆满,当李权身心投入把小妮子摸得娇喘连连,准备临门一击的时候,一股酸软的刺痛感从兄弟上面传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丝对纵~欲过度不会陌生。 此时的情况就是如此! “还是不行!”李权忍不住呜呼一声,颓然地松开了搂着妮子的手臂。 慕晚晴浑身发烫,腻在李权怀里:“李郎,是不是没好?” 李权摇摇头:“有感觉,但是使不上劲儿啊!” 慕晚晴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好气地在李权胸口拍了一掌:“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晚上,你把人家弄的现在都还痛。那晚你那么凶,现在提得上劲儿才怪呢!” “难道那天我把你……” “你还说!” “来来,跟相公说说是什么情况,什么感觉呀?” “不说,不说!” 第106章 :回家 李权跟美娘子坐着马车优哉游哉地过了两天逍遥日子,整天谈情说爱,摸摸搞搞,好不快活! 两日后,两人回到了碧州境,找到了牙人准备给慕晚晴购置暂居的房子。 而这个牙人却不是碧州城的牙人,而是离碧州城还有近一日车程的曲溪县。 是隶属于碧州的一个小县城,被碧江的一条支流滋养,县城环绕溪流,且溪流曲折众多,因此得名。 县城因距离碧州较远,所以人口不多,但地貌甚广。城外处处鸟语花香,城内也是清风怡人。极其适合慕晚晴这种清雅惯了的人居住。 李权自然是希望美娘子能住在碧州,但赖不住对方一再要求。 慕晚晴想住的距李权远些?那肯定不是。主要是慕晚晴不想李权为难,想躲得远一些。 爱人的心思,李权岂能不知?感动之余也接受了对方的体贴,决定现在曲溪县买一个宅子再回碧州。 牙人听说是来曲溪县买宅子的,那叫一个欢天喜地。 曲溪县啥都不多,就是空着的宅子多,而且价钱都低得吓人,若说买宅子,基本都一次性成交。 李权是啥? 大土豪一只! 况且古代的房价又不是现代那么变态,再大的房子,几万两银子也就顶天了。 所以李权一路上一句话不说,跟在牙人身后看了几处,是走是留全身边的女人说了算。 牙人看出了点儿门道,不再跟李权纠缠,一路仔仔细细地给慕晚晴解释,说哪家的风水好,哪家的门庭旺,哪个宅子大气,哪个宅子端正。 牙人跟吃了炮仗一样没停过,慕晚晴始终是点头或是摇头,然后又示意往前走。 慕晚晴带有面纱,牙人看不到她表情,也不知道满意不满意,急得是团团转。 一行人从城东走到了城西,看了七八处大宅庭院。慕晚晴都没说出意见,直到到了城西边缘处的一屋破旧小宅。 慕晚晴未曾进去,在门口就拍板定了下来:“就这家。” 牙人就不理解了,刚才城镇中心那么多好宅子不要,怎么就看上了这么偏远的破房子呢? 缺钱? 看这架势也不像啊! 关键是,如果只买个这样的小宅子,自己哪儿有钱赚? “夫人呐!您怎么仰这样的小房子,房偏地远的,日后生活多不方便。再看您和这位老爷,天生的富贵相,哪儿能住这样的落破屋子,灭财气不说,与您的身份不合,与这位老爷的身份也不合。依我看哪,还是选方才有花园的一户不错。女人家,在家养养鱼,种种花,消遣消遣时间也好嘛。” 牙人说了半天,慕晚晴理也不理,只是望着李权,小声说道:“晴儿喜欢这家。” “为何?我和那牙人的看法倒是差不多,总归是大点的宅子好。” “晴儿就一个人住,不要那么大的宅子。而且……这里距碧州城近些,以后李郎来找我不用走远路。” “晚晴你……” 李权的话卡在了喉咙,摇头抚上了对方俏脸。沉默片刻,李权叹了口气,回身甩了一张银票给牙人: “就要这间,责你五日时间,把里面重新翻修,他日老爷我再来时,不想看到现在的破烂模样。完成得好,这些银子全是你的!” 牙人茫然地接过银票,看着面上第一张的面值。 一千两! 这价钱足够买十多家这样的宅子了!就是前面最贵的宅子也值不起这个价! 这尼玛遇到土豪了! 牙人激动万分地把银票塞在了怀里:“老爷您放心,我只要三日!三日就把这宅子全部换个样!” 揣着巨款,牙人大包大揽地把一切手续揽在了自己身上,迈着欢快的步子走了。 慕晚晴却道:“李郎,其实我不在乎住的好坏,只要你心里有晴儿就够了。” “笨丫头,你不在乎,老爷在乎。以后老爷过来跟你幽会,破破烂烂的屋子没点儿情调怎么行?情调懂吗?”李权坏笑地撩起了慕晚晴的下巴,“这几日,晚晴你就在客栈住下,不用在乎钱。老爷这儿有的是!” 李权窸窸窣窣地把全部的银票都塞给了慕晚晴,直接让苗条的妮子肥了一圈。 又再缠绵了几句,终是依依不舍地分别。 …… …… 一辆马车在黄昏的陪伴下停在了李府门口。 无精打采的家丁们精神一震,本能地以为是老爷回来了。欣喜若狂地冲了过去,恭恭敬敬地掀开轿帘,见到轿中之人时,却是惊恐地愣在了当场,随后而来丫鬟看到里面的人也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大大……大夫人!” …… …… 李府正厅内,突然传来一声脆响,雕花白瓷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正冒着滚滚白烟。 案几上的香炉也被掀翻了,香灰满地都是。 安馨荷紧紧地拽着鸡毛帚子,玉指煞白一片,泪痕已经染花了她脸上的粉黛,指着跪在地上的夏茹怒声喝问: “上次诗会你跟着老爷,老爷被人掳走!这次让你当家一月,你竟又把老爷弄丢了!你到底会不会伺候老爷?会不会操持李家?是不是你把心思全都用在怎么跟我斗上面去了?老爷没找到,你竟还有心思教人弹琴!来人!把琴跟我抬出来烧了!” 大院儿里,所有的下人都规规矩矩列队等待着夫人训斥,大气儿都不敢踹一声。 正厅的门口,刚入门的凌凤也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乱动。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李家真正的女主人,却没想到这么厉害,隐隐觉得这女主人一回家,自己的好日子是要到头了。 夏茹跪在里面,面对姐姐的喝斥无言以对,只是不停地抹眼泪。 “哭!哭有什么用?我只要我相公!你去把我相公找回来!” 安馨荷同样是眼泪滚滚,手中的鸡毛帚不断地抽在夏茹身上。 “啪啪啪”的声音听得人揪心。 换做以前,夏茹是绝不会这样任其打骂的,但现在她深爱着自己的老爷,觉得自己在家没有把老爷看好,心里自责。 所以没有她记恨姐姐,对方这样打骂倒是让她自责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李权被掳的事情不怪她,但她知道姐姐回家见不到老爷心里着急,问自己要人也是情理之中。 夏茹已经动用了所有她能动用的力量去寻找老爷。 粘贴告示,聘请武林中人,发动李家的关系网,还跑到观音庙求母亲支招。 但人海茫茫,谁知到老爷去了哪儿?哪儿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夏茹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在家默默祈求老爷回家。她想在家做好老爷交代给自己的事情,觉得那样老爷就会平平安安地回来。所以她每天除了祈福就是教秦绵弹琴。 小翠在外面看着大夫人对二夫人动手,赶紧冲了进来,也跪在了安馨荷的面前,连连求情: “夫人您别打了!二夫人这些天为了老爷费了很多心思的。” 安馨荷却是眉头一皱,心道自己才走几天?跟夏茹不对付的小翠怎么帮着对方说话了? 顿时心头一凛,有了股危机感。 自己离开月余,家中的女人似乎拧成了一根绳,全都把夏茹当成了中心,自己这个大夫人似乎没什么话语权了! 一想至此,安馨荷心头再添一把火,恼怒之下,连同小翠一起抽打。 李府之中只听见安馨荷的斥责之声和鸡毛帚落在嫩肉上的啪啪声响。 一家人,个个惊若寒蝉。 说来也巧,安馨荷前脚进屋,李权后脚便搭着马车到了门口。 李权还感觉奇怪,自家门口怎么连一个守门的都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见着下人们像站军姿一样站在大院里唯唯诺诺的,心中更加奇怪。 所有人都面对正厅,所以没人看到老爷回来了。 李权踏进家门,也渐渐听到有女子的怒斥声音和鞭打声。不禁眉头一皱,加快了脚步。 绕过了大院中间的下人,李权一眼看到了跪在大厅门口的凌凤,脸色一沉,快不走了过去,一把将对方拉在了怀里: “小凤!谁让你跪着的?” “老老……老……老……”凌凤见到李权显得太过激动,一个劲儿地结巴。 凌凤跪得太久,信有些发软,高挑的身子全靠在李权身上。 李权探头看向了屋内,竟发现自己的小可怜变成了母老虎,对着夏茹又打又骂! “够了!” 李权爆喝一声,两跨步就冲到了安馨荷面前,一把将鸡毛帚抢在了自己手上的,大声喝问: “小茹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打她?” 厅中的几个女人这才注意到李权的出现。李权的怒喝吓得安馨荷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李权将鸡毛帚折成了两截丢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准你打小茹!” 老爷回来了,本该高兴才是,但安馨荷见到老爷愤怒地看着自己,只觉得心很痛,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吞吞吐吐地说着:“老……老爷,你是为了她而责怪妾身吗?” “老爷……”夏茹看到老爷平安回来,呢喃一声,昏倒在地。 第107章 :观音庙 乱套了乱套了! 一回家全乱套了! 夏茹晕了需要照顾,安馨荷躲在厢房发着闷气。凌凤、小翠、秦绵都热切望着自己。 李权刚觉得兄弟有点儿起色,满怀期待地回家准备引诱家里的娇~妻美妾们大被同眠。谁知道刚一进门就看到一家女人闹了起来,这下可好?别说大被同眠,坐在一起不相互冷言冷语都好了! 这种事能去怪谁? 怪大老婆?肯定不是,人家生气也是担心自己,虽然打人不对,那也是自己用现在人的思想去思考。而且自己也凶过她了,现在想着还有些后悔。 怪二老婆?那更不行,娇滴滴的金丝雀为了自己命都不要,抱在怀里好生疼爱还差不多。 怪小老婆? “哎!”李权站在大院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该进那个美娘子的屋子都不知道,挥了挥手,让下人各自干自己的事儿去。 李权还在纠结,小翠搓着被打得通红的小手臂走了过来,眼泪汪汪地望着李权: “老爷,大夫人让我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归根结底,还是李权突然消失惹的祸。他本来是可以通知家里的。 但他没有。 为什么?因为为了慕晚晴。但是为了一个女人,注定伤害到了别的女人。 “哎!”李权又叹了口气,发现还是自己的错,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小声道,“疼不疼啊?” 小翠太久没见到老爷了,心里头高兴,根本不在意那点点疼痛。见老爷这么温柔的问自己,俏脸儿一红摇了摇头。 “你回去跟夫人说,老爷那天是被一个人高人带去治病了。太过匆忙,所以来不及通知家里。现在老爷的病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就回来了。” “治病?老爷您得了什么病?” “你回去就跟夫人这么说,夫人她知道的。”说着,李权低下头,凑到小翠耳边小声道,“待会儿还要帮老爷给夫人陪个不是,叫夫人别生气了。” 小翠似懂非懂地拖了的小碎步回到了正厢,安福又过来了。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何事?” 安福顺了口气:“老爷不在的几天,碧州境的税官收税一粒沙子都不让进,给钱让他们通融通融都不行。反倒是江南布庄的生意跟税官走得近,私下里肯定给了很多方便。我看就是靖王府利用官场上的力量故意打压咱们3税一高,我们的利润少了一大半,而老爷又给伙计们统统涨了薪水,伙计们干劲儿倒是很足,但咱们没利润,这生意就快没法做了!” 李权皱起了眉头。 民不与官斗,这是任何时代都不会改变的真理。如果官家一定要针对自己,那还真是有些难办。 但是靖王爷不是说要跟自己联手吗?为什么还在针对自己进行活动? 难道他猜到自己已知道依云的身份? 若靖王爷所言是真的,要利用自己对抗皇帝,他绝不会跟自己死拼,就算夜里发生了冲突,他也会想方设法地来讨好自己才对。 难道现在是掩人耳目地表象? 又或许,户部对自家施加压力就是皇帝准备对自家动手的前兆。 皇帝、靖王爷、白莲教,各个都是打不死的大老虎。 李权沉默着咬起了手指头。 安福严肃地等着李权发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急道:“哦!对了。老夫人知晓老爷消失的事情后十分担心,让老爷回来后立即去观音庙见她。” 去观音庙? 也好! 李权也有段时间没见到自己的美艳娘亲了。这娘亲虽然是凶了点儿,但对李权这儿子是一心一意地好。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满百日才回家,不然也不会连自己儿子不见了也不回来主持大局。而且,李权也想好好问问自己娘亲,看看李家所依仗的后台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让李家的后台出手才能缓解生意上的困境。 观音庙离碧州可不近,明天一早过去才行。 李权打发了安福回身,愕然地发现自己又绕回了原点。 到底去哪位夫人的房间啊? …… …… “姐姐,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臭流氓的消息啊?他会不会真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李芙躺在床上,粉色的丝绒小背把小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小脑袋靠在藤条空心枕上,望着身边的小油伞大声地说着。 两姐妹总爱这样聊天。 而这次李倩蓉却久久没有回答。 李芙又问道:“姐姐,你有没有听?别装睡了。你快告诉小芙啊!臭流氓怎么还不回来?” 又过了片刻,李芙才听到姐姐不耐的回应:“回不来了!说不定已经死在外边儿了!” “姐姐你讨厌!我不准你这么说臭流氓!他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哎!妹妹呀,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儿,以后也别见他!”李倩蓉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我就喜欢他坏坏的样子。嘻嘻……”李芙笑着,可想到臭流氓不知所踪,眼神中有多了些担心,伸手将小油伞抱到了被子里,和自己的小胸脯紧紧贴在一起,感觉这样臭流氓就在身边。 “姐,明天你陪我去观音庙吧?我想给臭流氓祈福。” …… …… 李权天未亮就坐上轿子启程往观音庙去了。 观音庙在碧州城北的璧山山腰处。 璧山也是个鸟语花香的清净之所,大大小小的庙宇数不胜数。山峦之中,到处都是青烟缭绕,感觉终年都身在云雾当中。 山峰峭壁间还有山涧水潭,一派仙灵之地。 而众庙宇之中,观音庙香火最为鼎盛。全因为在观音庙祈福许愿算卦等,驹灵验得很。传得远了,名气也就大了。碧州之内,但凡有些家财的人家,都会给菩萨贡献香油钱。 李权还走在山下,就见到往观音庙的山路上,香客们都已排成了一条长龙。 轿子自然是上不去的,李权下了轿子,带上小翠这个老跟班儿悠哉悠哉地走着。 等到了观音庙门口,一声悠长的钟声的给气喘吁吁的小翠醒了醒神。 “你知不知道娘亲在哪儿?” 小翠摇摇头:“这里不大,多问问很快就能找到的。但是老爷,小翠想等会儿再去找老夫人。” “干嘛?” “我想去庙里算一卦。” “那玩意儿有啥用?给谁算?” “给老爷算,也给小翠自己算算。” “得得,还是跟你自己算吧。老爷我命格大凶,谁也算不出来。”李权老神在在地缕缕胡子,才发现自己的胡子被人给剃了,现在才刚长出一点儿苗头,尴尬地收回了手。 “老爷!你的胡子呢?小翠就觉得老爷跟以前有点儿不大一样。原来是胡子没了!” “你说老爷有胡子好看,还是没胡子好看?” 小翠嗤嗤一笑:“都不好看。” “嘿!你这丫头想被打屁股是吧?” 小丫头娇笑着躲到了一边:“嘻嘻,现在才不行呢!晚上小翠脱光光随便老爷打。” 李权的小心脏一跳。 啧啧!不得了不得了,这么小的妮子都会玩儿暧味了。长大了还不是个要人命的妖精? 李权决定要把这小妮子抓过来进行一次爱的教育。追了几步撞到了一个小沙弥,穿着棕黄沙衣拿着扫帚,此时却有些不爽地嘟起了嘴。 “不好意思。” 李权陪个礼就想去追小翠,却被小沙弥扯住了,还一脸不爽地问道: “你把话说清楚了!” 李权一挠头:“我说啥了?” 小翠插着小蛮腰也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小沙弥:“屁孩子!你凶什么凶?敢凶我家老爷,信不信姐姐打你屁股?” 李权揪着小丫头的辫子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后:“你让他说,老爷我屁都没放有什么事儿能赖在我头上?” 小沙弥指着李权:“你方才说谁都算不出你的命。我师叔号称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可算天下事。你说没人算不出你的命,不就是说我师叔也算不出来吗?观音庙的金字招牌哪儿能让你随便玷污?” “我说说而已,碍着你了?” “不行不行!你就是不能乱说!有本事你就让我师叔给你算一卦,看算不算得准?” 小沙弥不由分说地把李权死拽着往人群中间拖,还一个劲儿地嚷嚷: “让让,让让!” 李权看了看前面,原来小沙弥所说的师叔就是庙门口给人解签看像的大和尚。实在没什么特点,唯一的标志就是眼睛特小,眼皮很厚,和那眼睛对视,摸不准对方是睁眼还是闭眼。 不过排队解签的人还真不少,若不是小沙弥走绿色通道,排队就得排半个时辰。 “智源,你这般瞎闹所为何事?”大和尚把头扭向了小沙弥,语气很是严厉,但小小的眼睛实在做不出严肃的样子。 用尽全力地瞪眼,缺根一般人半闭着相当,模样很是滑稽。 “噗!”一边的小翠看得笑了起来。 小沙弥气得脸都红了,等着小翠示意她不准笑,却又愤愤地说着: “师叔,这人说没人能算清他的命。智源不服,就带他来让师叔算一算。” 大和尚的小眼睛闪出一道傲然的精光,不屑地瞥向李权,撇撇嘴: “天底下还真就没贫僧算不出来的!想知道什么?说罢。” 李权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还有点儿意思,坏坏一笑,压低声音道:“师傅就给我算算我这一生会娶几个老婆?” 第108章 :命由天定 观音庙解签的大和尚被传做活神仙,每日解签不下百次。而且都是逢言必中,由不得你不信。 虽然解的都是些姻缘,运势,权财之类的小事,但这么多年下来,算命也不下数万了。 照常人的理解,算命卜卦都是窥视天机的禁忌之事,算得太多可是要蒸寿的。一般的算命先生要么是江湖骗子,要么就不会轻易给人卜卦。但这个活神仙不同,来者不拒,只要你问,他就说,只要能说的他都给你一五一十讲得明明白白。 真要蒸寿,这大和尚怕是几千岁也不够折,但现在却还活得好好的。 周围的人一听李权不信有人能算准自己的命数,驹掩嘴偷笑起来。 他们之中很多人第一次也都跟李权一样,不信天下真有活神仙。结果让人家一算,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全给你算出来了! 有过这样经历的人都知道,这活神仙有个怪毛病,对不相信自己卜卦能力的人,都要捉弄他一下。 什么外面有几个女人,去过几次妓~院,藏了多少私房钱这些统统要被抖出来。 这些偷乐的人都想看看今天这位穿着富贵的大老爷外面养着几个女人,又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但是,就在众人准备看笑话的时候,那大和尚却愣住了。 小沙弥自信地昂着头,却久久等不到师兄批命。 “师叔,你咋愣住了?快给他看看!免得他还胡言乱语。” 小翠却插着小蛮腰,不屑道:“哼!我家老爷岂能跟那些凡夫俗子相比?看不出来就明说,我家老爷不会笑话你的。” 李权没见过大和尚,但大和尚看到李权伸出的左手时却感觉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这种感觉让他开始冒出了细汗。 因为某种原因,他只为人解小卦,不帮人避吉凶。而且对待再简单的卦象都很专注。 李权的手相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消掐指一算便能看出门道来。但他心中却莫名升起了害怕之感,他觉着这手相似乎以前看过,但似乎又没看过? “算了,老爷我没时间再这儿浪费。”李权见对方犹豫不决的样子,装作要走。 他心里明白得很,老神仙都看不出自己的来路,一个和尚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如此激他只是想让大和尚出个丑而已。 李权这么一激,大和尚果然就忍不住了,抓住了李权的手腕:“现在就看。” 李权摊开了手掌,大和尚一边看着一边掐指念叨着什么。不出片刻,就自信一笑: “家中夫人为甲胄之后,妾侍多为风尘出生。” 前两句话便让李权惊了一惊,暗道果然厉害!但随后的话却又隐隐地有些不对: “你这人古板凶戾,贪财好色,虽大富大贵却命犯孤煞。”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心知是这位活神仙要掀老底儿了。 大和尚自以为看清了李权的命相,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儿时多踹,疾病缠身,命中注定三灾九劫……”大和尚突然呆住了,没有再继续说,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怎么不说了?”李权问了问。 但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了,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因为这手相他曾婧看到过,那时候的这只手还是个二十几年前。当时的批语也是如此。 但当时最后的一句是“命中死劫在庆历48年夏。” 就是今年刚刚过去的夏季! 死劫时间已过,那这不该是个死人?为什么还活生生地站在这儿? 大和尚慌了,到底是以前算错还是现在算错? 但是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有一次批命不准。 算错了! 大和尚慌乱的表情让众人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难道真就没算明白? 李权知道对方算不准,但也毫不在意,摆了摆手笑道:“我就说我命格太硬,算不出来吧?” 谁料话音刚落,大和尚一口鲜血喷在桌上,翻身一倒没了动静。 …… …… 时间到了午后,观音庙再没有求签问卦的人了,香客们驹忧心忡忡地离开。 有过今天经历的人,怕以后也不会再到观音庙来了。 \书\ 死得那么突然,竟然是被一个自称命格太强的人克死的! 观音庙的活神仙就跟真的神仙一样受人尊崇,因为碧州几乎每家每户都求他批过命,为很多迷茫的人指点过迷津。在所有人都恨不得把那个命硬的家伙碎尸万段的时候,观音庙的主持却没追究一点儿责任。 李权被请到了观音庙的客间斋房。 他都被自己吓到了,心想难道自己的命真有可么可怕?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因为给自己算命然后死了? 说实话,李权的心里也沉甸甸的,充满了内疚。 而花甲之年的老主持却安慰地拍了拍李权肩膀:“此事不怪施主。” “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我只是觉得算不算得出来没什么关系。我哪儿知道他会激动地吐血,然后死了?”李权颓然地坐到了蒲团上,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对着房中的菩萨像念叨着,“菩萨您可看清楚了,不是我李权害人,是他太……太激动了。” “权儿!” 李权还在忏悔,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斋衣、白袍,手执小木鱼,高耸入云的山峰剧烈地震动着…… “娘。” 李权刚开口,就被淹没在了汹涌的波涛里。 芳素把宝贝儿子狠狠地按在了胸前,不管儿子长多大,在老娘的心中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屁孩儿。 “权儿你没事太好了!” “唔……唔……娘,娘,我快要憋死了!” 这毕竟是佛门清静之地,芳素脸一红,松开了李权:“佛门重地,休得胡说。” “对对对,我还在跟菩萨忏悔。”李权赶紧端正了身子,双手合十起来。 芳素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一脸疑惑。 老主持缓缓地走到了李权面前:“施主,你无过,又何须忏悔?” 老主持这么一说,芳素发现了其中问题,朝老主持拱手:“大师,我儿这是?” 接下来,老主持语调缓慢地跟芳素讲了刚才发生的事。 “慧心师父因为算卦死了?” 李权的对这事儿还是耿耿于怀,愧疚地叹口气回身:“娘,我真不知道他会这样。我不相信什么算命,就算他算出来了我也不会信。本想着玩玩,哪儿知道会出人命?” “施主,您如此在意,看来也是位善人。施主你说你不相信命,但是命由天定,有时候你不得不去相信命运。而慧心命该如此,他就是太过执着,妄想逆天而行,故有此劫数。” 老主持一边说着一边将屋内的三寸高的菩萨铜像挪开了一些位置,不让李权再拜,而是缓缓地坐在了李权的面前。 李权更纳闷儿了,算个命而已,怎么搞成了逆天而行?有那么严重吗? “慧心他偶得天眼,知天命懂运势,能看透世间万物。同时也更能看清自己。试问人知道了自己命中劫难和死期,有谁不会想方设法地避免呢?慧心他得天独厚,知命懂命,便想改命。不知他用何种方法得知,要逆天改命就要在死劫之前卜十万挂,只有如此能破掉命中死劫。但这十万挂中若有一挂不准,便会当成身亡!” 李权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也太玄乎了吧? 老主持还在继续:“慧心到现在已卜了九万九千九百卦,自以为还差一百挂便能改命。只要过了今天,为每一个香客看上一次,便能成功。但还是失败了。如今他已身死,但他的命劫之期还有二十年。所以这就是天命,也不怪施主。” 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还真是挺可悲的。 李权心中也多了抹感伤,忍不揍想,我这个穿越者的命格是怎样?命中的死劫又是在哪儿呢? 李权正想着,芳素突然开口:“老主持,慧心大师只是上天不倦,总会有例外出现的。” 老主持没有再说,抱着菩萨铜像离开了斋房。 房间内只剩了娘儿两。 芳素再次把李权抱在了怀里,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权儿你知不知道?为你卜卦的慧心大师以前就为你批过命的!三灾九劫啊!这么多年,为娘的一心都在给你怎么渡劫消灾想办法。好在有上天眷顾,又有能人相助,让你能平安活到现在。前些日子你身重阴蛊,生死不明,为娘还以为是死劫来到,未能度过。好在权儿起死回生,化险为夷。为娘的以为权儿已改命成功,却不想接连被人掳走。心想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好在你平安无事,不枉为娘这些天诚心祈祷。” 多了一番经历,李权更融入这个家庭,更珍惜现在的生活,更在乎身边的人。 自己虽不是对方的亲身儿子,但对方一心为孩子着想的心跟自己的母亲一样。 李权可以想象这位母亲为儿子改命费了多少心思,过了多少个担惊受怕的寒夜。 这份伟大,对得起一声“妈”! “妈!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妈!” 李权默念着将母亲眼角的泪痕轻轻拭去…… 第109章 :决意做官 “娘,既然我已经平安回来,您就跟我一起回家吧?” “诶!不行不行!破命格是请菩萨垂怜。权儿你能有今日都是菩萨开恩。娘曾在菩萨面前许愿,只要权儿能度过死劫,娘便要在观音庙斋戒百日。前次因你休妻,娘未斋戒满百日便回家,这才让权儿连遭大难。这是菩萨在提醒娘,要娘信守承诺。这次还有两月时间,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儿我也不会半途而废。” 李权见娘亲语气坚定,没有再劝说。 想了想,还是把家中的状况给娘亲说一下: “娘,最近家中出了点儿状况。靖王爷连同户部对咱家的生意的赋税咬得很紧,靖王爷来到碧州如猛龙过江,插手布匹生意,对咱家虎视眈眈。据说当今圣上对咱家的生意眼红,孩儿又怕皇上动用朝廷的力量对咱家下手。靖王爷又想跟咱家联手来牵制皇上。孩儿做生意行,但是他们这么多人不按套路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芳素微笑着看着李权:“你跟娘说的意思是?” “孩儿就是想知道咱家背后有什么可以动用的力量?娘亲是不是可以动用这股力量来遏制一下他们过硬的手段?还有,靖王爷的邀请,孩儿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权儿,娘当年把李家交给你时对你说过一句话。娘今天再给你讲一遍,你只要做好以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赚钱与否不重要,你有什么想法,遇到了什么事情只需随本心就行。不用担心或者顾忌什么,因为大庆之中,没有能让我们李家顾忌的人。别人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打压我们李家,但是那些人永远不敢要你和你家人的性命。” 李权一愣,很快明白了娘亲的意思。 就是说不管自己怎么闹腾,总之不会死就是了? 李权不是担心自己的生命,而是担心有人会对自己女人下手。得到了这样的陈诺,就等于是解决了李权的后顾之忧。心放松下来,压力降低了不少,但李权还是有疑问: “娘,既然咱家能量这么大,为什么不让朝廷消停会儿?至少让我和靖王爷公平竞争吧?赋税吃紧,处处受制,无论孩儿怎么应对都很难占据上风。” “靖王爷有朝廷的势力不假。他能利用官场上的势力对你施压,你难道就不可以?” “我?我就认识一个知府大人。那家伙是个墙头草,谁给的钱多就帮谁,一点儿都靠不住。” 芳素笑着摇摇头:“众所周知,靖王爷是个被架空的落魄王爷。朝廷之中肯帮他的都是给皇家面子。他终归是没有实权,跟咱家一样是个商人。如果权儿有朝一日能手握权柄。你觉得朝廷的官员会帮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还是帮一个权财兼具的富商?” 李权恍然大悟:“娘,你是要我去做官?” “懂了便行。权儿你要记住,你不能活你爹的影子下。无论是家中财物、势力、商户,关系网,都不是你亲手经营起来的。你要让自己真正地强大起来,才不会想今日这样毫无底气。娘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今日时候不早,回府怕也几近入夜。你还是早些回府。百日期满,娘自会回来。” …… …… 当太阳从高空往下掉的时候,碧山上尽是返回碧州的香客。 而这时候却有两个声影与所有人相反的方向努力攀登着。 “姐姐,你走快一点好不好?再晚回家就天黑了。” 李芙穿了身花布麻衣,扎着个麻花小辫,举着小油伞在前面小跑着。像个普通的乡村丫头,跑个几步就回身看一看身后同样装扮的姐姐,显得很着急。 李倩蓉在后面吃力地跟着,小脸儿红扑扑的,小手捂着的不大不小的胸脯喘着粗气,不悦地瞪了妹妹一眼,小声嘀咕着: “大清早懒床,现在知道急了?早知道就不该跟来!” 但想到妹妹这些天为了个奸商茶饭不思的,心里又不忍,今天难得愿意出来走走,自己累点儿就认了。 李倩蓉至今都没明白自己妹妹怎么喜欢上那个奸商,难道就因为送了一把小油伞? 小丫头心里装了些什么,实在让人看不懂。 不过李倩蓉不担心,她知道妹妹是的忻娘心性,青春萌动不会错,这样的热情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消停的。 李倩蓉拖着发酸的小腿走到了李芙面前,李芙又一溜烟儿地跑了好远,然后又回身朝着李倩蓉嚷嚷。 两人这么来回了几次。 当李芙见到姐姐离自己不远的时候,再次转身准备往前再跑。 不想这一次却撞到了一个人。 李芙心里着急,跑得也很急,还顶着小油伞,前方视线本就不开阔。这一下冲过去可是撞了个实在。 直接把对方撞得连连后退,被撞之人重心不稳,本能地想要抓住别的东西,结果把李芙拉在了怀里随着自己一起往后。 两人纠缠在一起步子全乱了。渐渐偏离了山间小道。 碧山本就起伏众多,地势很陡,恰巧山道旁边就是一处悬崖! 李芙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脚下一空,视线瞬间天旋地转,小心脏没有过失重的经历,失声尖叫了起来! “啊!” “小芙!”“老爷!” 两个声音,两个俏丽的声影,全都站在了悬崖边。 下方看不到人影,只有郁郁葱葱的林木和若隐若现的溪水声…… 小芙吓得魂儿都没了,除了尖叫就感觉到的身边不断有树杈划过。 运气好,没有划伤身子,但是把花布麻衣扯得个粉碎。 这时候,李芙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小油伞,生怕这心肝宝贝被树枝划破,赶紧收起来抱在了怀里。 虽然是在下坠,期间似乎也撞到了很多阻挡,但李芙发现自己并不怎么痛。 这才注意到自己娇小的身子被一个宽大的胸膛紧紧抱着,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了外面。 下落地速度实在太快,李芙也来不及多想,身体从飞速下落,突然撞到了什么大的阻挡,速度猛然一顿,接着又听到一声数杆断裂的声音和男人的闷哼声。 随后又开始了下落。 这一轮下落没有持续一秒,一股刺骨的寒冷席卷了李芙全身。 骤然地气温变化让人本能地想要吸气,但李芙一张口,没有一点儿空气,全是冰凉刺骨的泉水! 李芙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 李权一直抱着小丫头,用后背朝地,根本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情况,当他意识到自己坠入了一个水潭后,李权知道自己安全了。 更幸运地是,水潭不深,李权刚好能站着。不然这只旱鸭子被活活淹死就搞笑了。 这一路掉下来,身上的锦袍被树枝撕成了碎布条,受到的冲击也不小。换做平常人,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也只有李权这样的小强能若无其事地把小丫头抱着上了岸。 这是一个有清泉从高出流下的山涧腥,水潭流向的方向就是人们常走的山道,所以不是什么隐蔽之所。 李权没工夫欣赏周围的风景,因为怀里的小丫头因溺水陷入休克。 放在地上一看才发现是李芙! 小丫头脸色苍白一片,嘴皮都有些发青,周身都是清凉的水花,将身上破烂的衣服泡得发胀,通过撕开的缝隙可以看到小丫头比婴儿还要白嫩的肌肤,胸口还有一个粉嫩嫩的肉揪揪冒了出来,像一只出来偷食的小白鼠。 李权强忍着扑上去把肉揪揪叼住的冲动,伸手捏住了丫头的小鼻子,给她做人工呼吸。 虽然是人工呼吸,但双唇接触,那种细腻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 “不得了不得了,这么小的妮子小嘴儿就这么甜?” 李权想着自己救她一命,乘机沾点儿小便宜也不算过分吧? 李权的人工呼吸很不专业,但李芙的溺水程度很低,倒是被李权这种轻薄式的人工呼吸法给呛醒了。 苍白的小脸儿突然有血气上涌,闷出了几口水,然后开始大声咳嗽。 李权拍着李芙地后背:“好些了不?” 李芙难受得紧,秀脾气一上来就像哭嚎着打李权,但还没下手,睁眼看到那张自己朝思暮想的老脸时,小丫头突地一下停止了动作,感觉身上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小心肝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嘴皮子也不利索了: “臭臭臭……臭流氓。” 又是这称呼! 李权瞪了小丫头一眼。 李芙难得娇羞地缩了缩脖子,有些讨好地柔声道:“人家叫习惯了嘛。臭流氓,刚刚又是你救了我吗?” 李权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觉得能还有谁?” “谢谢你。”李芙哄着小脸儿低着头,小指头像娇滴滴的姑娘一样,悄悄地往大手靠近,轻轻地勾住了大手的小指,“听说你被人掳走了,人家好担心的。你……你有没有想我?” “我想你个小丫头片子干嘛?”李权知道对方对自己有些依赖感,但不知道小丫头在思春,大大咧咧地抖了抖身上的水,“没事儿了就快点起来。不然你家里有得担心。” “嗯。”李芙很听话,挣扎着就要起身,但站到一半又坐在了草地上,突然红着眼睛,小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 “哎呀,有什么东西在我里面。好痛!” 李芙的小手在自己的裤筒里面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但又不敢去弄。 像是真的很痛,急得她一把脱掉了裤子,光秃秃地两条小腿往两边一张,眉头紧皱: “臭流氓,你快看看,这什么东西在咬人家?” 李权一看,别的东西没看到,倒是看到窸窣几根龙须从被水浸地几乎透明的耻裤边缘冒了出来,挂着几滴经营的水珠。 下身的兄弟立刻就来了反应! 第110章 :兄弟躺枪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原生态粉木耳。被甘甜的泉水浸泡之后,饱含汁液,隔着那一层薄薄的透明似乎能想到的粉嫩嫩、娇滴滴,含苞待放的模样。 李权的兄弟像是闻到了到了粉木耳的味道,在腿间欢快地跳起舞来。 “咕噜……” 满满地一口唾液咽下,李权小腿儿微颤地凑了过去:“这个……这个……” “臭流氓,你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李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火热地目光扒了个干干净净,蹙着眉头,小手指在自己的右腿内侧。 原来白白嫩嫩的的小腿上爬了一条蚂蝗。 李权看着小丫头想抓又不敢抓的样子,笑了笑,顺手就给扯掉了。 “哎呀!流血了!” 李芙见到自己的小美腿上多了个红点,还冒着血丝,委屈地崛起了小嘴。 “蚂蝗是有毒的,搞不好伤口还要传染。坐着别动,我来给你处理伤口。” 听说有毒,李芙的小脸儿都被吓白了,赶紧保持好现在的动作。 身子后仰,双手撑地,两腿张开,挺起小屁股,一个完美的“”造型就出现在了李权的眼前。 这动作——似曾相识啊! 再看那“”的中心位置,耻裤跟嫩肉完全粘在了一起,肉色之中似乎还透着股粉粉的气息。几根调皮的小龙须上还有珠掉落,“吧嗒吧嗒”之后,小小的龙须还不忘抖一抖,像是在跟李权招手。 李权心中千万匹膘肥体健的种马汹涌狂奔而过。 下身兄弟也迎着风儿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也是这咆哮来得太猛了,兄弟似乎兴奋得过了头,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亚健康状态。 胀痛感像无数屠刀一般,把心中的种马全都屠杀殆尽。 李权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兄弟虽然是醒了,储存的粮食还不够,遇到太强的刺激就痛得要命。现在还在存粮阶段,所以李权这段时间是竭力控制,面对家里的美娘子都会注意着不往坏坏的事情上想。 但今日遇到小丫头,竟然忘记了防备,而且更想不到小小的身子能爆发出如此强烈的诱惑。 李权痛呼一声,差点儿跪到在了地上。 奇怪地动作让李芙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臭流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李权弓起了身子,努力控制着兄弟的情绪。又吃力地在水潭里浇了一点儿水在李芙的伤口上。 冰凉的泉水沁得小身子一阵哆嗦,李权的心也跟着一阵哆嗦,身子弓得更厉害了。 李权不敢看小丫头,把视线移到水面,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水下的小鱼苗嬉戏的场景上。 伤口光用水冲还不行,李权沾了点儿口水在指头上,想给伤口消毒。但是不看着肯定找不准位置,李权又把视线移回来。 小丫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李权,傻傻地笑着,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配合嫩嫩的模样看着很像洋娃娃,还是可以充气的那种。 红红的小伤口在白嫩嫩的小腿上就像掉在玉盘里的红豆,相互承托着,反倒显得更加诱人。 李权的手有些发抖,摸了几次才摸到了伤口处,细细的肌肤像自家织的流云纱一样细滑,摸上去就让人收不回手。 李芙缩了缩身子,娇滴滴地嗔了一声:“嘻嘻,好痒。” 李权痛呼:“额……” “臭流氓,你肚子痛么?捂着肚子干嘛?” “没……没啥。” 李芙感觉臭流氓的手指按得自己很舒服,美美地仰起了头,将小屁股往前顶了顶,摆出一副更轻松的动作。 但小小的移动却让李权脑中画面更加清晰可见了,几滴水珠顺着耻裤浸了出来,分不清是泉水还是别的什么。 “咚咚!”心跳的声音! 李权死死地捂着肚子,有些犯迷糊,给李芙擦拭伤口的手指不知怎么画着圈圈一点点地偏离自己原来的轨道,往那中心地带靠近。 小小的耻裤近在咫尺,似乎少一用力就会除掉那层讨厌的隔阂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芙!” 直到见到了妹妹,李倩蓉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当姐姐的不顾一切地往妹妹身边跑去,也顾不得面前的小水潭了,跳到了水里,直接趟过冰凉的泉水到了李芙身边。 由于李权的背影挡住了李芙半截身子,李倩蓉不知道两人在干嘛。 飞奔着过来,第一眼竟然看到一个男人把妹妹的裤子扒了,龌蹉的手掌竟然想要伸进妹妹的耻裤里面! “淫贼!” 李倩蓉看也不看,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李权的肚子上! 虽然是肚子,但现在肚子前面还有根棍状物体挡着。李权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发出了一声杀猪般得嚎叫,瞬间成了脱水的马虾在满是青苔的石头上扑腾起来。 “臭流氓!” 李芙看李权痛不欲生的模样大为着急,想要扑过去,却被姐姐死死地抱住。 李倩蓉这才看清了地上的人是李权,是妹妹一直念叨着的臭流氓! 李倩蓉还在奇怪怎么没见妹妹反抗,这下算是明白了,脸色铁青,一巴掌就抽在了妹妹的小脸儿上: “不知廉耻!快跟我走!” 李芙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儿,捂着小脸儿眼泪汪汪,但又不敢说话。 这时,小翠和两家人的轿夫都趟过水潭走了过来。 “老爷!老爷!”小翠将李权扶起,十分生气,“打了我家老爷还想走?把她们拦住!” 这下,两家人的轿夫都虎视眈眈地揣起了棍子。 李权缓过气,兄弟也被踹晕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挥挥手:“算了算了,让她们走。” 看着李权捂着裆下的猥~琐动作,李倩蓉觉得好失望,自己一心认为的大儒先生竟然是这样的无耻小人!心中的英雄形象一点点破碎,这种感觉让李倩蓉很生气,忍不住又上去给了李权一巴掌: “无耻小人!算我看错你了!” …… …… 李权湿漉漉地坐回了马车,两手一直揉着自己的兄弟。心里恨得是牙痒痒,刚有点儿起色,要是被那臭婆娘一脚踢坏了怎么办? 本来对李倩蓉还有些好感的,被这么一脚全踢没了。 “宁做官妾不为商妻?哼!等老子当了官儿就把这婆娘娶回家,然后天天跪在老子面前给我兄弟按摩!嘶嘶……” 李权痛得直抽冷气。一边在用手帕给李权擦水的小翠狐疑地看了两眼,小声嘀咕着: “真有那么痛?我看她也没有多用力吧?” “不痛你来试试?” 小翠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却还是小声嘀咕着:“人家又没那玩意儿。” 李权一路都无精打采地揉着,小翠有些担心,给李权擦掉身上的泉水后,自告奋勇地问道: “老爷,要不小翠帮你吹吹?” “帮我吹——”李权眼睛一瞪,感觉兄弟又跳了跳,强忍刺痛,“嗯,这主意不错,可以试试。” 轿子里反正也没有外人,而且这小妮子迟早也是自己的人,李权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两腿大开,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小翠有些脸红,小手扭扭捏捏地伸到了李权的裤腿…… “呼呼……” “这个……原来就是这样吹的?” “嗯?不是这样吹的?是小翠吹的风不够大?那小翠再用力点儿,呼……呼……” “……” …… …… “什么?老爷你要去做官?!” 回到家后,当一家的女人听到李权说自己要去做官的消息,全都吃惊地张大了嘴。 李权乘众位娘子不注意的时候,猥~琐地揉了揉自己兄弟,接着坏笑着地说着: “我意已决,众位夫人以后可就是官家的女人了 ̄哈,快快过来给官老爷啵一个!” 李权没想过做官,但现在有个新目标还是让他有些兴奋和期待。想想以后自己头戴乌纱帽,手掌惊堂木,一排排狗腿子低吼“威武”的排场就觉得很爽。 笑眯眯地一个熊抱扑向了面前的夫人们。 一屋香风飘起,几声娇笑传来。 …… …… 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妻子们在相公面前表现得都很听话,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李权跟安馨荷很久没见了,昨天因为心中愧疚没敢去见她的。今天吃过饭,李权主动搂着娇~妻回房。 可以看出,安馨荷心有怨气,回房后就一个人坐在床边不说话,也不给李权宽衣解带。 这样的待遇倒是让李权觉得亲切,至少这位大夫人跟自己不再有隔阂,不再掩藏内心了。 李权扯着章老脸粘了上去,隔着纱衣轻轻碰了碰对方软软的小肚皮。 安馨荷抱着胸脯,一哼声把头扭到了一旁,活脱脱一个小怨妇。 李权又伸手进了纱衣一面,贴着温热的肌肤往那咯吱窝去: “叽叽,叽叽!” “咯咯。”安馨荷受不得捉弄,咯咯咯笑了起来,没好气地打了老爷一巴掌,“老爷!” “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气了。” “人家哪有生气,不跟你说了!”安馨荷嘟起小嘴儿争辩道。 “还说没生气?瞧瞧这小嘴儿都翘到天上去了!” 李权把小怨妇搂在了怀里,在嘟起地小嘴儿上吧唧一口,啧啧有声,“嗯,夫人的小嘴儿越来越好吃了。” “老爷你……欺负人!” “这算哪门子欺负?看老爷这才叫欺负人!” 李权坏笑一声,把小怨妇抱起来丢在了床上,化作饥饿的老虎扑了上去。 “哎呀!老爷,先熄灯。先熄灯!” …… …… “老爷,妾身听说你的病……是不是好了?” “好了些。” “那……” “啧啧,坏妮子,是不是想跟老爷做坏事儿?” “没有没有。妾身是想先给咱家添个子嗣。如果老爷可以了,今夜就去凌凤妹妹那儿吧。我跟夏茹都不行,兴许凌凤可以。” “别转移话题。老爷我修养了好多天,应该聚集了小半仓粮食。要喂也得先喂给咱们明媒正娶的大夫人是吧?” “不要,老爷你别摸,人家受不了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吃粮食,夏茹和凌凤还等着呢。再问你一次,吃不吃。” “……吃。” 第111章 :买了个村官 天明,李府门口已经摆好了轿子,几个轿夫等得抓耳挠腮,心道老爷怎么还没来? 老黑狗似乎也很焦躁,在大门口围着辕戟石雕团团转,走几步就要看一看里面,再走几步再看看。心头还纳闷儿着: “主人怎么走了这么久还在门口走?” 李权从正厢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穿戴得整整齐齐,锦衣玉帛一样都没少,说是去知府准备买官。 就是去买官,土豪跟**丝在哪个时代都是有区别的,**丝要十年寒窗,经历乡试、府试、殿试再入翰林院,然后才有可能分配到一官半职。而土豪呢?一张银票过去,要什么官,什么款式的官随你挑选。 买官是各个朝代的通病,上不得台面,但各朝各代都不会拒绝。这也是朝廷的一项重要收入来源。 但是真正愿意买官的有钱人也是少数,都知道当官好,当官的威风,手握大权可以不被人欺负。但是权力越大,承担的责任也就越大,当官当得平静还好说,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处置不当,搞不好就得掉脑袋。远没有简单地当个富商来得安稳。所以李权的女人们听自己老爷要去买官,显得很不理解。 李权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行程,直接去知府问问情况。 只是李权现在有点儿难受。 准确地说应该是非常难受。 每走一步都战战赫赫,如履薄冰。 “嘶!慢点慢点儿!你们两个先别动了,让老爷喘口气!” 李权一手搭在大夫人身上,一手搭在二夫人腰间,眼眶有些泛黑,走起路来直打颤。 从厢房门口走下大院儿楼梯就把他累得满头大汗。 夏茹看着老爷心疼得不得了,满心地抱怨,悄悄地瞪了姐姐一眼,没好气道: “姐姐你也真是的!就算离家久了感觉身子寂寞,也用不着这样压榨老爷啊?老爷的舱好些,你看看,你看看,老爷都被你吸成什么样儿了?真是个要人命的狐狸精。” 安馨荷被夏茹说得面红耳赤,被说是狐狸精也不敢吭一声,羞红的俏脸儿都要藏到山峰里了。 李权是知道情况的,老脸也是跟着一红。哪里是小可怜太厉害?根本是自己太弱了,还要强撑着。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模样,脚抖得跟筛糠一样,虚得一b!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快扶我上轿!” 李权虽然很没面子,但好歹是能真正地跟女妖怪干仗了。想着昨晚真枪实弹的大战三百……呃,一回合。 还是挺过瘾的! 虽然身体空虚,但感觉春风拂面,大被同眠的幸福生活不远矣。 …… …… 李权好不容易地上了轿子,然后好不容易地找到了知府大人。跟对方说明了来意,知府大人立刻亮出本子。 各行各业的官职都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少则几千两,多则几万两。 李权当官是为了跟靖王爷周旋,当然是权力越大越好。李权直接开口问: “大人,庆朝能买的官最大的有多大?” 知府大人煞有介事地翻了翻官册,笑着给李权解释:“本官这里的都是碧州临近州郡空缺的官职,知府之下最大的官当然是县令了。” “县令?”李权眉头一皱,“感情我买个官儿来当还比你低那么一级?” “诶0可不能这么说。李老爷什么身份?官职品级都是一个虚设,您走到哪儿还不都受万人景仰?” 李权在知府的大堂中扶着椅子小心翼翼坐下,舒了口气,有些不爽:“不行不行,你这些官儿都太小了。我好歹也要当个大点儿的官吧?” 知府大人压低了声音:“李老爷有所不知,大官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咱们庆朝官场上,有钱肯定是第一重要的,想要当大官,没钱肯定不行。但还得要有一点儿拿得出手的成绩,得到一方民众的拥戴,钱和势两者结合才能变成权。” 李权一听,好像还有几分道理。本来想直接买个什么尚书当当的,看来是不行了。 不过县令就县令吧!先挂个职,就像现代的官家子弟一样,先到基层挂个职,一两年回来后就是局长、部长什么的。 “那你给我选选,离碧州城最近的县的是哪个县?” “临川县不错,山好水好,跟碧州环境相似。隶属扬州,从碧州城去只需五日车程。” “五日!我了个乖乖!不去不去!你怎么给我找扬州的?我要碧州的官儿?” “李老爷又不懂了。哪儿有自己州的知府卖自己州的官儿?都是错开来的。” “不妥不妥!虽然没这规矩,但破例一次总可以吧?钱不是问题,我给你钱,你给我打点关系。以后咱们还是同僚,相互有个照应不是?” 知府大人有点儿为难:“这个……” “放心,我都跟你想好了。不是没有过卖自己州官的规矩?你就给我整个假身份,说我是从外地来的不就结了。再跟别州知府知会一声,这还不好解决?” 知府大人知道李老爷出手阔绰,一咬牙:“行!” “那你跟我说说,碧州境内,有哪些个县可以选?” 知府又犯难了:“碧州之内没空缺的县令啊!” “这尼玛!大人,我抱着钱来送给你,你还不要呢?” 知府也急了,知道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在大堂内踱步起来,忽然眼睛一亮: “有了!曲溪县县令柳松柳老爷子年岁已高,今年之后便要归隐。那时会有空缺。” “曲溪县?”李权也是眼睛一亮,想到了那个默默等着自己的女人,如果能在曲溪县当官,那再好不过!“曲溪县好!我觉得这法子不错。是不是让我给点儿钱,让柳松大人早点儿归隐?” 知府脸一黑:“哎哎哎!要不得,要不得。柳大人可是庆国的文学泰斗,身份尊崇,且为人正直,容不下一点沙子。拿钱过去根本是自讨苦吃。本官的意思是说,让李老爷现在曲溪县下的村子里当一个保长。等到柳大人隐退,本官再保你做上县令,如何?” 李权蹙起眉头思考着。 “先后不过半年时间,为官掌权可不是一日之功。我都跟李老爷想好了,先去碧溪村做半年的保长,以后再做打算。碧溪村可是个大村子,一介保长也掌着千户人家的命运,零碎琐事都可不报县衙。要报也是由您报。” 知府压低了声音,“说白了,保长就是村里的土皇帝。比县令快活多了。而且,碧溪村离碧州只有半日路程,离曲溪县也有半日路程,不管去哪儿,往来都很方便。” “好!就先当个保长。”李权做出了决定。 知府心头一松,讪笑道:“李老爷,这钱……” 李权爽快地摸出了银票,知府看到面值,直接跪舔求抱大腿,欢快地给上轿离去的李大老爷挥手: “李老爷慢走,明儿一早来拿文书,即刻上任!” …… …… 李权回府,被一群娘子簇拥着进了正厅。众女都知道老爷今天体虚,各个都乖巧地围着自己相公,揉肩的揉肩,捶腿的捶腿,喂食的喂食。 各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看得李权眼花缭乱。 身边都是丝质的纱衣,粉的、白的、黄的、紫的,五彩缤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有几朵彩云围着自己。还都是齐胸襦裙,大大小小地胸脯或多或少地漏在外面,**阵阵。 李权的兄弟又痛了! 遭不住啊! 家里的美女太多也遭不住啊! 你说这么多美女围着自己打转,各个含羞带笑地伺候自己,是个男人也不会不乱想啊! 李权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但也阻止不了四周的香气。 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老爷,你闭着眼睛干嘛?还没听你说买没买到官儿呢?”夏茹舀了一颗汤圆送到李权嘴边,小声地问道。 夏茹身子前倾,李权睁眼看到了乳白色的汤圆,同样也看到了半遮半露的肉球,模样,颜色都跟嘴边地汤圆一个样! 李权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一口咬下,顿时感觉乳~汁飞溅,奶香四溢!美美的,都是享受啊! 夏茹笑了笑:“老爷这么喜欢吃汤圆,妾身再去给老爷舀。” “别了别了!”李权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扫视着四周娇艳的鲜花们,摇头晃脑地说道,“从今往后,你们老爷就是官老爷了!众位夫人以后可要端着身份,别弱了老爷的官威。” 众女都是掩嘴轻笑,只有小翠一脸崇拜:“老爷好厉害。老爷当的是什么官?有多大?” 李权老脸一红:“额,其实也不是很大。一个保长而已。” “保长?”小丫头眨了眨眼,望向安馨荷,“夫人,保长是什么官?” 小翠不知,其他几位夫人确是知道的,安馨荷眉头一皱:“老爷,您怎么买个保长啊?保长不就是村头么?” 李权一愣。 td,老子花了几万两银子咋就只买了个村官回来啊? 算了算了,买都买了。 李权摇摇头,抓起了给自己揉肩的小手:“够了,你们也累了。各自去休息吧。” 没有一个女人离开,都是微笑着望着李权。安馨荷再次将小手放在了李权肩上,轻轻揉了起来: “老爷,我们不累。明日你就要上任,我们都不好跟你去,虽不是一去不回。总归得有几天见不着面,就让妹妹们再伺候一会儿吧。” 正说着,夏茹突然吸起了小鼻子,眼泪汪汪地偎在了李权怀里:“老爷,以后可要想着妾身,天冷多穿衣裳,多保重身子。呜呜……” “哎哟,不哭不哭!抱抱!” 李权心沉甸甸的,果然是难消美人恩呐! 第112章 :走马上任 一身青衫,一顶小帽,一匹骡子,一纸文书。 这便是李权走马上任的行头。 身边没有一个人,目标直指壁溪村。 骡子身上铜铃“咣当咣当”响个不停,配合着蹄子踏地“哒哒哒”的声音,有点儿“咚次打磁”的味道。 换上了普通料子的青衣,脸上也没了胡子,倒是有点儿像玉面书生,只是着脸皮实在是老了些。 李权没让家里的娇~妻美妾们相送,因为他是用一个假身份去上任的,这样低调些好。 从老爷一下变成了保长,李权倒是很新鲜的。心道穿越一回总要尝试下各种生活方式,总是在家里吃着山珍海味,不识民间疾苦也不行。而且身份不像以前那么尊贵,指不定就会有小喽啰上来招惹自己,自己就能完成扮猪吃虎的壮举不是? 想想都很带感! “嘚儿驾!”李权欢快地吆喝起来。 “哐当哐当……” “哒哒哒。” 一路清风作伴,鸟语花香,更有一指小溪沿途指引,碎石小路上露水混着溪水,到处都是泥土的清香。更有进城的商贩满载货物含笑示意。 看这一路的风景,李权就知道壁溪村是个山好水好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壁溪村一边靠着溪流,一边靠着官道,村民的生活还算不错,大大小悬千户人。 李权看到了壁溪村的石碑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村子。 外面是竹子编织地栅栏,里面可以看到草屋、瓦房之类的建筑层次不齐。 李权感觉村子挺大,看上去像是迷宫,没一时半会儿是肯定走不到头的。 李权刚刚进村就受到了村里土狗的热情欢迎,狗吠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很快就把村民们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村里不是没来过生人,没啥奇怪,要说特别,就是看到李权略带书生气的打扮让人奇怪,村儿里还会来读书人? 壁溪村的书生都巴不得往外跑,倒是从未见过有书生来村里的。 有个好奇的老丈迎了过来:“喂,年轻人。来壁溪村找谁?” “八丈亭在哪儿?” “八丈亭?年轻人,你去八丈亭作甚?” 李权摸出了认命文书:“我是壁溪村新来的保长,今天过来上任。” 老丈惊了惊,上下打量了李权两眼,没再问了,指着前方道:“往前走,拐个弯看到一个有八丈高的瞭望台的地方就是了。” 李权道了声谢骑着骡子往前去了。 老丈一边回去一边扭脸看着李权的背影。 老丈的老伴儿丢下了还在洗的衣服,踮着脚也望了望:“老头子,那人谁啊?来干嘛的?” “说是新来的保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啥?上一个保长才死了几天,新的保长这么快就来了?” “希望不是真的,你看那人细胳膊细腿儿的,哪经得起折腾?怕是比上一个死得更惨。” “嘘!你小声点儿!不要命了?” …… …… 八丈亭不是一个亭子,而是一个有瞭望台的小型校场,用木栅栏圈了一小块地,有几间草屋。是村里选出的代表商量事情的。也可以称作是村里的衙门,什么牌头、甲头的,每天都要在这儿值岗。在瞭望台上可以看到全村的情况,还能让县衙下来的官差第一时间交代任务。 而保长就是牌头、甲头的上司,是村里官职最大的。 但又跟村长有所区别。 村长是村里名望最高的人,有村名们推举出来,而不是朝廷认命。一般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村里的地位跟保长不相上下,具体谁的话更有分量,那就得看谁掌握的势力更大了。 李权不急不慢地到了八里亭,里面空落落的,里面的场地一片黄沙,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瞭望台上有个人在呼呼大睡。 李权下了骡子,看到瞭望台盯上有个铜钟,一根麻绳从最上面吊下来。便走过去抓起麻绳使劲儿地摇起来。 钟声“嗡嗡嗡”地直响,吓得熟睡中的人差点儿从瞭望台上掉了下来。定了定神,扯着嗓子对下方的李权骂道: “哪儿来的牛犊子!等着z老子别走!” 楼上那人气势汹汹,模样像是要把李权碎尸万段,飞地踩着楼梯到了下面,挽起袖腕准备教训李权。 但当他开到的李权举着的文书时,微微一顿。 文书上的字一时看不清楚,但上面红亮的官印异常显眼,而且特别好认。 对方接过了文书,狐疑地看了李权一眼,认真地看了起来。 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吓得是两腿直哆嗦,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模样,恭恭敬敬地把文书还给了李权: “原原原……原来是新来的保长大人,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好了好了。”李权挥挥手,毫不在意,“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刘嘎,壁溪村的东头一牌头。” 刘嘎是个瘦小但却精壮的年轻人,脸上有个豆大的黑痣。 “怎么这儿就你一个人?村里牌头、甲头少说也有百十号,怎么就留一个人值岗?” “这个……”刘嘎面色为难。 “哎,算了算了。先说说我现在该干嘛?” 刘嘎松了口气,讪笑着把新上司迎进了八丈亭的草屋里,一边走一边解释: “老大,您官面儿上的任务就是些村户登记,安防防范之类的,遇到什么事情要给县衙典吏通报。还有就是配合县衙的官差完成任务,也就收收税什么的。其实也没啥事儿,有的事儿叫小的们去做了就行了。您呐,安心休养就成。” 不知不觉就走进了草屋,里面的家具用度都还齐全,跟李府肯定没得比。 “老大,以后这儿就是您的住处了。” “那行。去把我的骡子牵过来。” 刘嘎出了草屋,李权开始张罗起自己的屋子,拿着墙角扫帚擦擦灰,扫扫地啥的,铺上自己带来的床单,摆上枕头什么的。稍稍整理还是有模有样,虽然比家里差了很多,就当是体验古代贫困生活。 刘嘎把骡子牵到草屋外栓好,又进了屋,呼地惊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这一声把李权吓了一跳,皱眉道:“你一惊一乍地干啥?” “老大,你你你……你这是李家的月华锦啊?月华锦做床单9有这枕头,这被褥!哦!我明白了,老大您是买的……”刘嘎摆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李权来时已经准备好了碎银子,这样的见面礼最实在,但李权准备得太多了些,背了一路把他累得不行,就像赶紧送出去。从包袱里抓了一把:“初来乍到,一点儿见面礼。” 在刘嘎惊骇的目光中,李权像给孝子糖果一般地给了刘嘎一大捧碎银子。刘嘎硬是两个手都捧不下来! 刘嘎鬼混了这么多年,像李权这样打赏银子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甚至都怀疑对方给自己的是石子儿还是钱。 “老大,够了够了!太多了太多了!不合规矩!” 对李权来说,包袱里的银子还真就不如石子儿。 因为银子比石子儿重! 早知道这么遭罪就别低调,一人一张银票算了。 李权想着要把包袱里的银子都塞出去,想了想说:“村里应该还有些当职的兄弟,你去把他们都先叫来,也算大伙儿认识认识。” 刘嘎把碎银子揣到怀子,直接鼓出了一个肚皮,现在对这位老大是更加尊敬了,得令一声:“好叻!” 不多时,刘嘎便回来了,但却只带回来了四个弟兄。 李权眉头一皱:“不是说有百十号人么?怎么才这几个?” 刘嘎面色为难,跑到李权身边低声道:“老大,村里虽然有那么多人,但就我们五个干活。我也通知了他们,但他们都不愿意来。” 说着,刘嘎再压低了几分声音:“他们这是想给老大一个下马威。” 李权倒是不在意,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自己背的一包碎银子怎么搞? 想了想,李权还是把包袱拿了出来。 刘嘎刚看到李权从里面摸出了碎银子,知道这是要给见面礼了。连连朝哥们儿几个使眼色,拍着肚子“哗啦啦”直响。 四个人很快会意,眼放精光。看着刘嘎肚子的凸起程度就知有不少,心头还在叹息,这么多年,被那帮孙子欺负,什么重活儿都是哥自己干,好处全给了他们,今天自己终于能占一回便宜了。 “几位能来,那就是给我李权面子。给点儿见……”李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包袱准备分银子,但是手上一滑,包袱散了! 哗啦啦啦—— 顿时是银光四射,无数的银子像暴雨一般落了出来! 银芒大现,瞬间闪瞎了几个人眼睛。 他们在一个小村里从未见过这么多钱,还是实打实的现银!看着地上的一片银白,简直跟下了雪一般! 四个人都傻了,只有刘嘎反应快,急忙叫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给老大捡起来?” “哦哦哦!” 四个人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弯下腰去捡银子。看着满地的银子,手都在发抖。 几人正捡着,忽然听老大开口了:“不用给我,本来就是准备分给你们的。谁捡到就是谁的吧。” 啥啥啥?谁捡到就是谁的? 几个人倒抽一口冷气! 乖乖,这得是多少钱?一千两?两千两?不管多少,只要随便抓一把就是自己两三年的薪水了! 几个人彻底疯了! 第113章 :小别胜新婚 壁溪村的八丈亭多了五个光着膀子的年轻汉子,因为他们的衣裳全用做包裹装碎银子了。 几个人背着沉甸甸的银子感觉是在做梦,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是天上掉馅儿饼也掉不了这么多啊! 五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裹了多少银子,但只要掂量掂量哪个人身上不揣个十几二十斤? 想想看,李权的体质背着一路过来都觉得累,重量肯定不轻。 李权也没说什么,叫他们没事儿都回去。 但几个年轻现在跟打了鸡血似的,没有离开八丈亭,站岗的站岗,放哨的放哨,完完全全成为了村子的好标兵,人民的好榜样。 李权准备回屋,刘嘎驮着银子把李权叫住了。 “什么事?”李权见刘嘎神色不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 收了人家这么多的银子,刘嘎心里有些不安,几番犹豫还是走到李权面前小声说道: “老大,您的官文上说您不是碧州人?” “是啊。” “哎,我劝您还是别当这个保长了。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李权好奇道:“怎么说?” 刘嘎把李权领进了屋子,关上门,这才神秘兮兮地解释:“您不知道。咱们这碧溪村不好过,您花钱买官不也是图个享乐?但是咱们这儿有个胡家,壁溪村三百多户都姓胡,他们才是壁溪村的土皇帝。您在这儿只能像咱们这样被欺负。这才几个月?连续来了两个保长,都被胡家给整死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惨。老大您对兄弟们好,兄弟这才冒着生命危险给您提个醒。还是走吧!” “怎么来时没听说过这一茬?”李权大感意外。 “外面哪儿会知道?人家敢这么做自然有自信瞒得住。您在这儿势单力孤的,哪儿是那胡家的对手?没来的那些牌头、甲头,也都是胡家一脉的人。他们眼里可没有老大。而且我刚才去通知的时候,他们也都知道村里来了新保长,指不定胡家就要来找老大立威了。” “哦。我知道了。”李权随意地应付了一句,继续整理自己的屋子。 刘嘎急得团团转:“老大,您别不信啊,这碧溪村真的很危险。” 李权取下来小帽,坐到了床边:“我没说不信。但总不会我刚一来他们就对我不利吧?先看看再说。” 接下来的时间李权都呆在八丈亭打坐修炼自己的功夫,而那所谓的胡家也没有来找李权的麻烦。 晃眼就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没个女人在身边李权还真有点不习惯,望着窗外的星星看了好久好久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来找李权。 李权急急忙忙的起来,还以为是那什么胡家来找自己的麻烦。 出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曲溪县的衙役让自己去曲溪县衙门报道。 没啥多说的,李权带上文书,骑着骡子往曲溪县去了。 这段时间连续的奔波让李权体会到了古代交通的不便,一出门便是半天,从碧溪村赶到曲溪县就已经是午后,真不知道一大早赶来的衙役要几更天出发。 曲溪县的柳大人是熟面孔,诗会上跟李权有过几次见面。但今日两人相见,李权认出了对方,对方却没认出李权。 虽然官文上的名字还是李权,但身份却是外乡人,而且穿着普通,完全没有大老爷的样子。关键标志性的胡子没了,见面的时候,柳松没有一点儿怀疑。 但是柳松看得出这是个用钱买来的官儿,所以柳松对李权没什么好脸色,冷冷地交代了几句,把李权的名字登记在册后,准备把李权打发走。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住了李权: “等等!忘了重要的事儿。” “大人请讲。” “明日就是秋闱开考。我正好缺个人手,你就准备准备做个辅考官,随我一起监考吧。” …… …… 李权被衙役带到了县衙不远的客栈住下。 衙役前脚刚走,李权后脚便遛了。 来了曲溪县还用得着住客栈? 李家别院里还有一个美娘子独守空房呢! “我的小晴儿!相公来啦!”李权坏笑着在街上狂奔起来。 李权到了城西头,却没发现当日买下的小宅。左看右看转了半天,觉得自己没走错啊!怎么感觉房子不见了? 正当李权感觉奇怪的时候,忽然感觉有剑风舞动。感觉很轻微,就像清风拂面,若不是感知力超出常人,也是感觉不到的。 这股剑锋带着一股熟悉的冰凉感觉,李权肯定只有自己的晚晴老婆才有。 带着激动的心情,李权环顾四周,确定了方向后很快便找到了院门。 这的确是一个小院落,却不是前几天见到的落魄模样,院门的围栏全部换成了新竹便知的栅栏,上面还装点有清新的藤蔓,绿油油的,看着特舒服。就连院门口都有藤蔓垂下的长条,作为进门的帘子。 透过藤蔓间的缝隙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晃动。 院内,还有叽叽喳喳地鸟雀鸣叫声传出。 到了门口,李权激动的心情平静的几分,带上会心地微笑,轻轻推开了院门。 “谁!” 一声熟悉的娇叱,一道白影闪过,一柄冷冷地长剑就架在了李权的脖子上。 李权刚开门,还没穿过藤蔓组成的帘子,所以里面的人不知道是谁。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途经此地,见此处风景怡人,似有仙灵之气,忍不住想进来一观,不想真有仙女姐姐在此清修。求……求……求仙女姐姐在杀我之前,让小人看看您的仙姿吧?” “油嘴滑舌!找死!” “放肆8日不见,你相公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长剑刚欲刺下,听到李权提高了语调的声音骤然停在了半空! 李权这才掀开了藤蔓,把自己那张牛皮脸露了出来,摆出一副生气的表情。 “相……相公!” 慕晚晴心中,自己已经跟爱郎成就了好事,不管有没有八抬大轿,有没有明媒正娶,在心中已经是自己的相公了。 被寒霜包裹的花蕾见到牛皮脸后,寒霜瞬间融化,花蕾瞬间盛开。一抹红云爬上了面纱下的俏脸,像熟透的苹果,更像烧火的红云,可惜被蒙蒙的薄雾挡住了。 小别胜新婚是果然没错,李权见到这张熟悉的面纱,熟悉的小脸儿,熟悉的蓝白劲装,还有那一声舒心的“相公”,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但李权还是板着脸,想要逗逗这只可爱的小鸟,哼哼着撇了撇半空中的长剑: “还举着干嘛?是要谋杀亲夫啊?” “呀!”慕晚晴像做错事儿的孝子,慌乱地把长剑丢在了地上,小手儿紧张地抓在了一起,低着头,可怜巴巴地不敢看相公,“对不起,晴儿不知道是相公回来了。” 李权没说话,个自走了进来,不禁问道:“这真是当初的那个破宅子?” 难怪怎么也找不到,不仅宅子外面儿变了样,里面也完全变了,落魄的草屋换了新木房梁,草棚变成了瓦房,老木头上了新漆,门口挂上了红灯笼,窗台铺上了帘子。落魄的草屋摇身一变成了秀气的畜楼。 院子里也变了样,种了新的花草,砌起了小水塘,里面水草,假山,鱼虾一样都没少。头上还架起了遮阳的葡萄架,葡萄藤像青蛇一样爬满了架子,下面可说是冬暖夏凉。还有几个鸟笼挂在上面,活力四射地小鸟正盯着李权“吱吱吱”直叫唤。 慕晚晴赶紧关上了院门,怯怯地在相公身后解释:“那个牙人办事勤快,果真只用了三天就把宅子翻修了一遍。” 李权点点头,把地上被剑锋斩掉的葡萄藤捡了起来,默默地坐在了葡萄架下的阴凉处。 慕晚晴轻咬朱唇,心里有些着急,以为是自己把相公吓着了,现在相公还在生自己的闷气,委屈地站在李权背后不敢说话。 李权坐着捣鼓了半天,突然回身,微笑着给委屈的小娘子带上了自己编织的花环: “相公今天来得匆忙,没给我的晚晴娘子带什么礼物,就送一个花环吧。” 慕晚晴摸了摸头上的花环,再看看李权的表情,有些疑惑:“相公,你不生晴儿气了?” “傻丫头!你相公逗你玩儿呢!咱有这么容易生气么?花环喜欢不?只可惜没有花。” 慕晚晴僵硬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灿烂地一笑,竹节般的玉指轻轻摸了摸藤上的叶子,娇羞道: “喜欢。相公送晴儿的东西,晴儿都喜欢。” “那你怎么谢谢?来来,亲一个。” “相公!”慕晚晴扭捏着侧了侧脸。 “哎!怎么分开了几天变得害羞了?快来么么哒。” “相公,什么是么么……” 慕晚晴被李权的新词汇吸引了注意力,不注意已经被大嘴隔着面纱咬了一口。 “这就是么么哒。” 慕晚晴感觉小脸儿在被火烧,眼眶里感觉有水雾升腾。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当看到日思夜盼的男人回家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包围着她。 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因为飘零的叶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根。这是根的感觉,也是家的感觉。 第114章 :监考 “相公,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还这身奇怪的打扮?”慕晚晴蹲在了李权腿边,含情脉脉地望着坐在藤椅上的李权。 “想你了呗。” 慕晚晴娇羞,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花环。 李权哈哈一笑:“好了好了,说正经的。晚晴你还不知道,相公我现在已经是官家的人了。” 慕晚晴一头雾水,起身偎在了李权怀里,小手摸了相公的青衫,乌黑的睫毛一扫一扫地。 “相公我当了碧溪村的保长。” 李权得意洋洋地说着,但看到慕晚晴不解的眼神又尴尬地笑了笑,“额,这个官儿虽然小了点儿。但好歹也是官家的人啊!以后当大官妥妥的。晚晴你就跟着相公享福吧!” 慕晚晴俏丽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相公,你……你怎么为庆朝的狗皇帝办事?你忘了晴儿的身份?我们白莲教是跟朝廷作对的。” 李权故作严肃地把妮子抱在了面前:“还在白莲教!白莲教!你以后会是李夫人。以后不准跟白莲教来往,知道不?” 从慕晚晴跟李权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个决定有些艰难,但她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想想又补充道: “晴儿虽然不是白莲教的人了。但晴儿的师父还在,晴儿不想相公跟师父以后刀剑相向。” “别担心了。你相公只做文官,行军打仗的事儿跟你相公半点儿关系没有,怎么可能跟你师父刀剑相向。你师父那么厉害,我还把她的宝贝徒弟拐走了,我看到她躲都躲不及。” “你还把师父给……”慕晚晴心里默默地想着,这是她心中唯一担心的事情,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深深地担忧。 李权隔着面纱揉了揉晚晴的小脸儿:“怎么说着说着还不开心了?老爷我当个官儿容易么?还不是为了你。碧溪村离曲溪县近了许多,以后来看夫人就方便了。等明年,我再到曲溪县当县太爷,那时候咱们就可以天天幽会,是不是很好?” “相公!你为了晴儿……” …… …… 两人在躺椅上卿卿我我好久。 慕晚晴从相会时的激动中平静之后,像个普通妇人欢喜地出了门,说要给相公打些酒菜回来。 夕阳西下,时间刚好。 小小的房间里飘出了的悠长的酒香,李权端着酒杯靠在躺椅上迟迟没有下口。 手还停在半空,小臂轻轻摆动,手中的酒碗也跟荡秋千一样摇啊摇,碗中的美酒晃着晃着便有许多洒在了地上。 李权对这些视若无睹,嘴角流着哈喇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目光死死地盯在屋中起舞的可人儿身上。 这不是多么惊艳的舞姿,也没有多么美艳的神态。 一袭白衣,一指长剑,便是舞出了飒爽的英姿和浓浓的情意。 像展翅的雏鹰,翱翔在无边云际,向自己父母展现自己的英姿。面纱下的那一抹笑意更像是顽皮的孩子有些得意地炫耀。像是站在峰顶俯瞰天下的侠士,更像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 只有那水波流转的双眸里射出的灵光,透着女子的柔弱,像是在述说,像是在祈求。她再告诉眼前的男人,她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脆弱的心,需要人保护,需要人关爱。 …… …… 夜里,两人拥在床上说着讲不完的情话。 “晚晴,这些天苦了你。让你一个人在这么个小地方天天等着我。” “晴儿不苦。哦!对了,相公不说,晴儿都忘了。” 慕晚晴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蹦起来,露出了光溜溜的玉背和细长的美腿。 慕晚晴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包裹,有些害羞地递到了李权面前:“相公,这是晴儿给你做的。” 李权好奇地坐了起来,打开包裹。 一件儿干干净净地贴身内~衣! 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有些杂乱,有些地方还有错落的线头,但当这样一件儿不怎么好看的衣裳摆在面前的时候,李权鼻子又酸了。 李权不是个爱哭的人,但身边的女人都太可爱了,每一个都乖巧得让人心碎。 李权偷偷地揉了揉眼睛,迫不及待地穿在了身上。 “不行不行!相公你快脱下来,这衣服太大了。晴儿重新做过。”慕晚晴看到相公透风的袖口时,急红了脸,嚷嚷着就要去把衣服脱下来。 李权当然不肯,连连躲避:“合适合适!我就喜欢穿大一点儿衣裳,这样轻松。” “真的吗?”慕晚晴狐疑道。 “当然是真的。没想到晚晴武功好,针线活儿也挺好的。” “相公你就别哄我了。晴儿哪会这些?都是跟着隔壁婶子学的。晴儿知道跟了相公,以后就要做个本本分分的妇人。女人家的活儿晴儿还要赶紧学,相公的妻妾那么多,晴儿可不想被她们比下去。” “傻丫头。快进被子里来,天冷。” 两人再次拥在床上,李权只是紧紧地抱住可人儿,抓住对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满心的感动久久不去。 当李权在看到细长的指尖那密密麻麻的徐点时,他终于忍不住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用手感受着身上衣服的每一针每一线。 …… …… 一日的相聚迎来了不舍地道别。 李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只属于自己的温柔乡。 飞快地往县衙跑。沿途看到了的不少书生打扮的人。看来今天的乡试会有很多秀才参加。 乡试,没人会陌生,李权这种历史老师死得早的同学都知道这是三年一度的科举大考,简单的理解就是秀才考举人,因为在秋天举行,又称秋闱。所谓乡试就是县一级的考试,明年的府试就是州一级的考试,再到最后的殿试就是全国性的考试了。 科举一直都是古代**丝们麻雀变凤凰的唯一途径,考中了举人不一定成功,但没考中那就一定不会成功。所以每一次的考试都有很多秀才参加。 李权匆匆忙忙地到了衙门,一把就被急成热锅蚂蚁的衙役给逮到了: “你丫的死哪儿去了?去客栈也找不到人?你知不知道还有半个时辰就开考了?柳大人已经去了考场,你快去换身官服,我再骑马送你过去!” 就这样,李权换了身官服便被衙役骑马拖到了考场。 乡试的考场不在城中,而在城外临水的草场,流水涓涓,绿草青青,是个清新怡人的好地方。这里早已搭好了棚子,摆上了桌椅,附近也被官兵严密地封锁起来。 曲溪县四周的秀才都来了,但人数却只有百来人,跟李权想象中人山人海的场面完全不同。硕大的考场,只安排百十号人考试,人与人之间至少相隔三四米。相互间是肯定没法作弊了。 考生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说了许久,时间不多时各自落座,有人紧张,有人自信,有人则是鬼鬼祟祟。 本次的主考官是柳松和一个从碧州府认命下来的官员。 柳松把李权和另外的辅考叫了过来,说了点儿注意事项,然后就回到了考场当中的考官席上准备公布考试题目。 李权不懂这里面有什么规矩,但监个考有什么难的?也不在意,退到了考场最后候着。 很快,柳松在主考席公布了乡试第一场题目: “吾皇举兵之初,不过戴甲百人,粮草十石。数年间,横扫**,威震八方,前朝之士无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历经数十年,才有今日之大庆盛世,然大国新建,百废待兴,荒凉之间,碌病缠其身,亦有穷凶当道。国为何兴?病当怎除?” 李权抓破了脑袋终于看明白了是什么问题。 就是问庆国为什么会战胜前朝,而现在庆国存在的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得知题目后,一帮考生都开始了冥思苦想。 李权觉得问题不是很难,但是科举答题讲究顶针押韵,要把白话转化成文言文很是头痛。 李权觉得还挺好玩儿的,也把自己当成考生,想想自己该怎么回答。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了。 考生中,有人奋笔疾书,有人愁眉不展,巨大的反差让考场变得压抑起来。 李权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开始像别的辅考一样在考生中间来回走动。可惜的是,作弊不是电视里演的那么频繁,而且李权也实在想不出这样的考试怎么作弊?除非考官漏题。 李权看了看考生们的答卷觉得没意思,答得都很烂,感觉还不如自己。心道这样都能考上秀才,感情自己也能在这乡试中中个解元了。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李权开始关注考生的名字: “李富蕴、夏侯翎……苏——苏文冕!” 李权注意到了一个看上去很熟悉的名字,很自然地站到了那人的身侧。紧紧地盯着说上的名字却努力地想着。 “苏文冕?td到底是谁呢?怎么就就不起来?” 看着这人佝偻的身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咬着笔杆子一直没答题,紧张得浑身都湿透了。 “这样的酸秀才好似没见过。” 李权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刚想离开,才走了一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绿竹丫头不是改嫁给了一个叫苏文冕的? 第115章 :作弊 李权听如花说过绿竹改嫁给了一个叫苏文冕的酸秀才。 这模样倒是对得起一个酸字,应该就是这人没得跑了。 虽说李权一直只把绿竹当成自己的小妹妹,但见到这个不算是情敌的家伙还是有些不爽。李权已经过了那个吃飞醋的年龄,理智告诉他应该考虑绿竹的想法。 既然是绿竹的青梅竹马,那敢情肯定不用说。酸是酸了点,但这样也好,跟了太精明的男人反而担心小丫头吃亏。 看着苏文冕的咬着笔杆满头大汗的模样,李权把他当成了一个老实人。 但看他的衣着打扮,身上那股酸臭味道,怕是家境贫寒。 李权自然不可能直接给人家钱,想着既然遇到了还是想办法帮衬帮衬。看他这一张白卷,乡试能过就有鬼了! 李权单手摸着下巴沉思起来,思考到底该怎么操作。 “咳咳!” 想了一会儿,李权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咳声。 回头一看,竟然另外一个主考官。 李权有些心虚,以为是自己在这儿站得太久引起了主考官怀疑,低着头准备换个位置。不想却被对方拦住。 李权隐隐地拱了拱手:“大人?” 不料李权的动作吓得对方乱了方寸,赶紧错开了身子,不敢接受李权的礼让,反而对李权拱了拱手,急促地小声道:“诶诶!使不得使不得!李老爷您这是折煞我啊!” 李权一愣:“你……你认识我?” 主考官谄媚一笑:“认识,认识,当然认识。我只是知府大人手下一当差的。李老爷不认识下官不奇怪,但是下官却有幸见过李老爷几次天颜,前日李老爷来知府买官时,下官正好也在。认命文书都是下官起草的呢!” “原来如此。” “李老爷去碧溪村当差可还习惯?有何不方便的地方拒说。咱们碧州府能通融的地方一定给李老爷方便。” “这个没啥。”李权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却悄悄地指了指苏文冕,“大人,这人我认识。您看能不能在考试方面通融通融?” “这个……”考官表情为难,蹭头看了看苏文冕的答卷,无奈地摇摇头,“李老爷,不是下官不帮。实在是柳大人这一关不好过,他的眼中容不下半颗沙子,如果等到交卷之后动手脚,几乎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现在有办法让他交出一份儿让柳大人满意的答卷。” 李权稍作犹豫,小声道:“那给我纸笔,我写好给一份小抄给他。” “李老爷,您是说……”考官掏了掏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难不成这李大老爷还想自己答题给对方?乡试可不是做生意,隔行如隔山,到底行不行啊? 但李权没管这么多,看了看天色,考试时间已经不多,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而且刚才李权也有了些眉目,急忙道: “到底能不能给点儿纸笔?” “行行行!李老爷跟我来。”考官也不多想了,反正你李老爷怎么折腾是你的事儿,我只顺着意思来便好。 李权跟着考官到了主考席,那考官借口说带李权出去说点事儿,柳松也没在意。 出了考场,考官把揣在怀里的纸笔都给了李权:“李老爷,现在可就看你的了。” 李权随便找了块石头垫着就开始写。 和以往一样,考官看到李权的毛笔字就连连摇头。 连个字都写不端正,还能答出什么好题? 不过随着李权越写越多,考官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了,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小字,忍不住心中默念起来: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不用说,这是第一问的应答。 考官那心中的震撼溢于言表,激动得把胡子都扯掉了几根还不知道,喃喃念叨: “答得好!答得真是太好了!就是叫那翰林院的大学士来怕也做不出如此寓意深远的应答!” 李权下笔不停,心道自己答不出来,古代先贤来帮忙!这下又得感谢一此语文老师了。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考官的下巴都掉地上了,这尼玛什么时候商人也成文人了? 不!这样的应答比太多文人都强百倍不止! 李权没关考官的惊讶,匆匆收了纸张,揉成一小团揣进了怀里:“走走,快回去!” 考官有些茫然地回到了考场,李权先平复了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晃到了苏文冕的旁边。 苏文冕其实一直有注意身边,感觉总有个***考官盯着自己不放,本来就紧张,现在变得更紧张了c不容易走了,没过片刻,竟然又回来了!气得苏文冕差点儿咬断了笔杆。 看着自己的答卷心中是哀嚎连连。 “完了完了!为什么会靠论证?不是写诗作词啊?毫无头绪a无头绪!吾命休矣!” 正当苏文冕呜呼哀哉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纸团! 苏文冕本就烦躁,顺手就给丢了。 李权差点儿喷一口血被气死,忍着一脚把这***踹死的冲动,赶紧把纸团捡了回来。 再轻轻一丢…… “td!这***脑子被驴踢了?还丢?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李权强忍怒火,一巴掌将纸团拍在了苏文冕的桌上! “啪!” 一声巨响,吓得场中所有人都怔了怔,胆小的考生更是直接把笔杆子都丢了。 端坐中央主考席的柳大人眉头一皱,起身看了过来:“什么事?” 李权的动作把苏文冕脸都吓绿了,现在柳大人又亲自问自己话,支支吾吾啥也说不出。 好在李权冷静,刚才是他自己没控制好情绪,现在又朝台上的柳大人嘿嘿一笑:“没什么,就是见到一只大蚊子,下官怕影响了生员们答题,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 柳松想了想,要作弊也不该闹出这么大动静,没有走过来看,挥了挥手示意考试继续。 苏文冕松了口气,刚才一惊,让他又出了一身冷汗,身上的酸臭气更重,都快把李权熏死了。 李权再度松手,留下了纸团,这次还着重地指了指。 苏文冕畏畏缩缩地看了李权一眼,这才将纸团站开,先是看到上面的字迹,眉头一皱。但是等他看到上面的文字时,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脸上的愁容被难以言喻的喜色所取代! 他又看了看李权,李权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又站到了苏文冕的前方,替他挡住了前方视线。 苏文冕这下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写了起来…… 乡试的第一场风平浪静地结束了,考完之后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神色各异的考生们表情都很精彩。 苏文冕看着这一幕摇头晃脑地替这些苦逼的孩子感到惋惜: “三年呐!一等又是三年哩!啧啧,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呀!” 苏文冕一步三摇头地往回走着,遇见相熟之人询问无不露出一个“妥了”的笑容。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是在做梦,就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竟然从天而降一份天衣无缝的完美答卷。 “是老天垂怜我苏文冕苦读艰辛?不行x家一定要给菩萨上柱香,保佑我接下来的两场考试,那位神秘的考官大人再给我答案!” 想到这儿,苏文冕加快了步子。 …… …… 晃眼已至深秋,眼看是越来越冷,无休止地寒风一股股吹进壁溪村的某一间草屋。 草屋内,酸臭的气味怎么也吹不走,不过里面的破烂家具摆放得还算齐整。 一个灰头土脸小身板儿拿着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桌子,但上面的老垢怎么也擦不掉。寒风进屋,吹得小身板连连哆嗦。 一件儿单薄的布衣,围了件有着无数小洞的围裙,污垢已经把破烂衣裳原有的颜色完全覆盖了。小小的草鞋,有一只已经少了后面半截鞋垫儿,漆黑的信丫正踩在湿哒哒地软泥地上。 小小的身子变得瘦弱了许多,背也弯了,手也长茧了,眉心的红痣已经没了灵气,清澈如灵泉的眸子里没了往昔的神采,有的只是疲倦和劳累。 绿竹是真的累了! 来到这个家之后,她真的过得好累好累!人累,心也累。似乎连说一句话都变得很辛苦。 如果问她后不后悔,她肯定会坚定地摇头。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改嫁,那个休了自己的男人会永远地保护她。 她很怀念曾经的怀抱。 但是她不想给那个男人添麻烦了,如果自己不改嫁,那个男人在自己困难的时候还会像那天那样,抱着自己在暴雨中到处奔波,守在自己的身边一刻不离。 她不想这样,因为她只是一个外人,跟李家没有半点儿关系。所以她选择了今天的生活。 绿竹擦了擦汗,额头上便多了一道污痕。 突然,一个如恶魔般的声音传来过来:“赔钱货!煮饭没有?” 第116章 :苏家遭贼 “马马……马上就做。” 听到那个如恶魔的声音,绿竹赶紧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手忙脚乱地往外走。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慌乱中踢翻了屋中的一张断腿凳子。 “走路不长眼啊?”贾氏拿着竹条头发蓬松地从里屋出来,脚步紧凑,凶恶的模样像是一条老母狗。手中竹条舞得呼呼作响,“没用的东西!你看看天色?待会儿文冕回来没饭吃,老娘不打死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绿竹连连应答,小手拖着左腿飞快往外奔。 可怜的绿竹眉头已经拧到了一起,被蛇咬过地左腿感觉是越来越不听使唤。本来以为是痊愈了,谁料来了这里遭到虐待后旧伤复发,起初还是隐隐作痛,再后来是越来越严重,现在连走路都变得很困难了。 但绿竹哪儿有功夫管这些,每天都是做不完的家务,一不注意就要被家里的母老虎鞭打,过一天都等于是在煎熬。好在那苏文冕一心考状元,没碰过她。不然小小的丫头就真变成行尸走肉了。 绿竹在外面的露天灶台下生火做饭,贾氏在里面连连喝骂: “没用的赔钱货!无脑的蠢猪^了李老爷连一点儿金银首饰都不带出来!浪费老娘这么多心思,领回家来白吃食!要是文冕没有考好,那都怪你这丧门星,看老娘不打死你!” 这样的话传到绿竹耳朵已经麻木了,绿竹的小包袱终是被贾氏偷偷打开,却没有发现想象中的金银。从此绿竹就过上了地狱一般的生活。 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绿竹的小脸儿上,冲刷着她身上的污渍,露出了她本该漂亮、但显得蜡黄的小脸儿。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但她却感觉很舒服,只有这样的寒冷才能刺激她麻木的神经。 苏文冕对今天的雨没感觉到半点儿寒冷,反而让他觉得神清气爽,一路高唱凯歌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 回到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 绿竹做好了晚饭,只是稀粥和萝卜干。但她什么都没有,一碗米汤,仅此而已。 苏文冕娘儿两坐在桌上,而绿竹只能蹲在一边。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到绿竹的眼泪,而桌上的两人还沉寂在喜悦之中。 “娘q次是有高人相助啊!我看今科的解元非我苏文冕莫属了!如此好运,怕是以后的府试、殿试都会鸿运连连,咱家要转运了!” “哎哟喂!真要是那样,我可要谢天谢地咯!不过儿子你要养身体,若能三试之中连中三元,那你可就我们苏家光耀门楣了!日后载入史册,流……流什么?” “流芳千古!” “对对对!流芳千古!” 贾氏激动得手舞足蹈,神神秘秘地从一个角落摸出了两个拳头大的玉米面儿窝窝。 “娘!你竟然还藏私?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早点儿拿出来?” 苏文冕盯着窝窝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去抢,谁料贾氏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滚滚滚s下来还有两场考试,你考完一场吃一个。就这么定了!” 绿竹角落里看到金灿灿的玉米面儿窝窝满嘴的口水,肚子似乎也感应到了美食,开始翻江倒海。无奈之下,绿竹只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晃眼到了深夜,草屋里没了动静。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爬了起来,悉悉索索地摸向了放玉米面儿窝窝的柜子。 …… …… 李权监考后也回到了壁溪村,在自己的草屋里睡下。 第二天早上,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刘嘎一脸紧张地把李权叫了起来,说是村里的八个甲头来跟老大报道。 说是这么说,刘嘎却小声地跟李权提了个醒儿,让李权待会儿说话注意点儿,别惹恼了对方。 李权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穿戴好就到了校场里。 八丈亭的校场有几个声影在晃荡着,各个游手好闲没事儿可做,不是在一起说笑,便是无聊地踢着地上的沙子。 张嘎凑过来:“老大,就是他们。” 李权走到场中,有气无力地喊了句:“报道的都过来。” 场中的几个人便也有气无力地走到了李权面前,有人站着,有人蹲着,稀稀落落地立在李权一米远的地方。 这几人各个都长得壮硕,他们看着李权这弱不禁风样子难免会透露一些不屑之色。 李权没有先说话,反而是对方一人先开口:“喂,你就是新来的保长啊?” “是。” “哪个地方?” “外乡的。” “官家子弟还是秀才出生?” “都不是。” “那就是花钱买的咯?” “可以这么说吧。” “哎!”说话之人突然为李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我说你赚几个钱儿也不容易,买官怎么就这么背呢?买到一个碧溪村的保长?兄弟,你说这官爷是不是运气背?” “哈哈!”一阵哄笑。 李权皱了皱眉,没有接话。那人继续张狂地说着: “你来之前就没打听过碧溪村的形势?” “没有。” “哎!不过不要紧,你能买官,说明你的钱也不少,给兄弟们点儿零花钱,以后咱们罩着你。” 那人说完就把手摊了出来,嘴角挂着意思坏笑,看也没看李权一眼。 和这人一样,其他几人也都是一副坏坏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刘嘎紧张起来,跑到李权耳边小声道:“老大,给他们点儿银子。别太多了,他们不会为难你。”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银子?” 李权故作茫然的一句话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蹲在地上的几人纷纷起立,嘴里发出威胁的“哼哼”声,全都撸起了袖管。 刘嘎见到这一幕,浑身的毛都炸了,心道这老大给自己跟其他几个兄弟都这么阔绰,怎么不肯给他们呢? 若在平时,刘嘎见状肯定会躲得远远的,但是这位老大不同,自己收了人家几百两碎银,才几天就不认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无奈之下,刘嘎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陪着小脸儿:“哥,人家新来不懂规矩,您……” “去你的!刘嘎你给老子死远点儿!” 刘嘎被一脚扫出了好几米,摔了个狗吃屎。 对方没有再鸟刘嘎,缓缓地靠近李权,坏笑的表情也被狠色所取代:“你叫李权是吧?挺硬气的是吧?不懂规矩是吧?你以为你是碧州的李大老爷是吧?老子今天就跟你说清楚了,不拿点儿钱出来,后果很严重!” 李权讪讪一笑,好像是妥协了,从衣服里摸出了一锭银子。 对方眼睛一亮,这里不比碧州,一两银子都是巨资!他们一开始只想拿到几十个铜板就成,没想到对方竟然摸出了一锭银子!脸上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哎呀!大人早这么开明就成了嘛u才的事儿都是误会,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李权笑着将小锭银子摊在了手上。 对方伸手想拿,李权也没为难,只是跟对方友好地握了握手。 对方的手刚碰到银子,却被李权突然握住了手掌,银子夹在两人手掌中间。 对方开始也以为李权是要跟自己握手,但随着李权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那人开始感觉到了不对。 那哪儿是人的手?不大不小的手掌发出了比熊掌还强的力量!无论怎么反抗都没用,只能感觉力量在一点点加强,很快就接近了自己的忍受极限。 握手的汉子没有开口,却已是满头大汗,额上的青筋已经开始暴露。他苦笑着想要缩回来,但不管怎么用力,握手的姿势和位置都动不了分毫。 他开始慌了,如果再加大力量,手上的骨头都要被捏碎。 正当他准备痛哭求饶的时候,李权突然松手了! 汉子如蒙大赦,手掌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后背湿了一片,银子也掉在了地上。 “哎呀!兄弟,银子拿稳。这锭银子拿去分给弟兄们吧。” 李权假惺惺地说着,弯腰把银子捡回来,再次摊在了手上。但这一次,面前的汉子不敢动了。 身后的几个弟兄不知道刚才的情况,走上前看到一锭明晃晃的银子摆在眼前,激动地抢了过来:“拿来!” 这次,李权没有说什么,就当是给乞丐的一点儿施舍。 拿了银子,几个人欢天喜地地要出吃好的,正准备离开八丈亭。 突然,瞭望台的铜钟被人敲响了! 贾氏看到八丈亭里有人,欣喜若狂,赶紧跑了进来,一阵嚷嚷: “给位官爷啊!咱家遭贼人了!天煞的小贼偷吃了咱家两个拳头大的窝窝呢!您可一定要为咱家做主啊!” 几个准备离开的甲头眉头紧皱,对于这种又穷又聒噪的贱民很反感,但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也算是给朝廷当差。如果村里出现了什么矛盾也该自己管。 “吵个卵?什么事情快说明白!爷几个还有事情。给你一刻钟功夫,讲不明就给我滚!” “是是是。”贾氏连连点头,然后转身朝外面挥了挥手,“儿子,还不把那个贼婆娘给我拖出来!让官爷就地砍了!” 话音刚落,一个落魄书生拖着一个被捆成粽子的黑瘦小丫头出现在了校场内…… 第117章 :痛 “官爷!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偷吃了家里窝头!” 绿竹身上多了许多鞭痕,一瘸一拐地被的拖到了几个甲头的面前。她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起床就被打成了这样。新伤加旧伤,她已经懒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只是隐隐听到耳边有什么“偷食”之类的。 绿竹吃力地睁了睁眼睛,面前的汉子挡住了她的视线,感觉眼睛始终有一层薄雾,看着所有东西都朦朦胧胧的。身上的麻绳突然松了。 小身板失去了依靠,直接摊在了地上。 校场的黄沙混着雨水钻了一口,小舌头舔了舔,忽然感觉这黄沙也是那么美味。因为她太饿了,她很想大口大口地吃沙子,但是她没有那个力气。只能半睁着眼,看着细雨中的一群蚂蚁围攻一只受伤的虫子。 她真的好想变成那只虫子,让这群蚂蚁痛痛快快地吃掉,然后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这样,她就不用再受这一份儿苦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要死了,绿竹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很多的画面。 被父母逼着嫁给那个男人。 第一次跟那个男人见面。 第一次和那个男人同房。 再到自己被休。 和花姨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雨里,那个男人抱着自己求医。 ……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昨天,让人忍不住要露出会心的微笑。 绿竹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值了,至少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真正爱过自己。 不是父母,而是那个休了自己的男人和那个收留自己的女人。 “老爷(姨!你们的恩情,小竹只有下辈子来报了!” 绿竹闭上了眼,任凭细细的雨点打在自己身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 …… “一个黄毛丫头,被饿昏了偷吃而已,小事小事啦。”为首的甲头用脚蹭了蹭地上的丫头,满不在乎地说着。 贾氏却是义愤填膺:“小事?这怎么算小事?窝头是我给我儿子乡试准备的干粮!现在干粮没了,饿了肚子,拿什么去考试?我家文冕是天命所归的状元!要是因为这样没有高中,这责任谁担当得起?官爷!求您从严法办!” 甲头烦得要死:“我们不是衙役,更不是县太老爷!要定罪还得去县衙。你们要告就去县衙搞去,别在这儿找事!” “你们这群吃白食的!我要找你们保长,让他来断案!”贾氏嚷嚷起来就没完没了,拦着几个甲头不肯让他们走。 贾氏也是碧溪村出了名的寡妇,都知道是个又臭又黏的狗屎,粘到了甩都甩不掉。几个甲头实在没办法,领着贾氏往校场里面走。 苏文冕眼神飘忽,看了看老娘,又看了看绿竹,轻轻地扯了扯贾氏的衣服: “娘,咱就别闹了。家丑不外扬。” “蠢猪!你跟老娘闭嘴!这吃白食的野丫头,留在家里有何用?一定要交给官府办了!” 苏文冕忧心忡忡地把绿竹拖起来,跟在老娘身后。 校场的面积说大不大,说笑也不小。李权注意到外边的情况,视线却被几个甲头挡住了。以为是什么琐事,就没有理会。这会儿看着一群人朝自己这边走来,皱了皱眉。 心道怕又是什么麻烦事儿。 李权远远地认出了苏文冕,却没认出拖着的绿竹。 苏文冕也认出了这是给自己答案的考官,兴奋地李权招收,却也不敢点明。 李权走了过去:“这是……” 贾氏的嘴炮又开始了:“官爷啊!这贼丫头偷吃了咱家最后的余粮!那可是可是给我儿乡试准备的干粮!没了干粮,我儿考不中举人该怎么办啊?求官爷明鉴,一定要严办贼人!” 李权随意地瞟了一眼绿竹,皱了皱眉:“这丫头肯定是饿得不行了才偷食的,你看都已经这么惨了。算了吧。” “算不得算不得!看着可怜就算了?我家还可怜呢!那我也去到处偷东西?一定要严办!” 李权沉思了片刻,叫刘嘎打来了一碗水,心想先给那可怜的丫头喝点儿水,听听她怎么说。 刘嘎给绿竹喂水,李权自然就把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 看得久了,李权感觉到一丝不对! 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蹲在了地上,抢过刘嘎手中的水碗,把对方一把推了几丈远:“我来!” 李权忽然的反应让众人都惊了惊,几个不耐烦的甲头也疑惑地相互看了看。 李权仿佛心跳都停了,拿着水碗的手都在发抖,心中一直不断默念着: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李权的手像是筛糠一样沾了点儿水,轻轻地放在绿竹的眉心处擦了擦。 一颗小小的红痣出现在李权的眼中! “跟老子拿棍子来!” 李权突然一声爆喝,如一道惊雷在清晨炸响,不仅吓傻了一群人,就连晨风都被吓得停止了! 所有人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一瞬间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没有人移动。 李权像是一头竭力控制情绪的野兽,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 校场内没有棍子,只有一根长条扫帚。李权几步过去,抓起扫帚在膝盖上一磕。 “咔嚓”一声,扫帚折断。 李权只留了一丈长的支杆,气势汹汹地回到场中。 贾氏回过神来,见对方这么气愤,以为是要动大刑。绿竹只有一口气,贾氏担心在这被打死给自己招来麻烦,还假惺惺地迎了过去,提醒道: “官爷使不得!您只要弄清事实,然后送交县衙就行。这里可动不得私……” 话到一半,贾氏突然感觉心口一凉!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地狱的恶鬼盯上了一般。 她愕然地发现有一个比恶鬼还要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艹你!” 又是一声惊雷炸响!震得雨点都为之一顿。 李权含着眼泪,将所有的心痛都聚在了手中的短棍上。全力的一击让短棍带上了一道苍白的残影,带着沉闷地“嗡嗡”声打在了贾氏的胸口!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和错愕的目光中,贾氏像一片枯叶飞到了空中! 飞得很高很高!就是八丈亭的瞭望台也望不到! 雨幕中似乎多了些血红的雨滴。 苏文冕看着母亲腾空而起的一幕,傻傻地笑了笑,因为他觉得这是一场梦,只有梦里才会出现如此可笑的场景。 “嘭!” 校场地上多了一滩烂泥!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只有血和肉的混合。在雨中慢慢扩散…… 世界都安静了! 几个甲头都被吓得坐在了地上,有的捂着嘴,有的狠狠地扇自己耳光,有的裆下已经多了一片深痕。就算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无法面对眼前的惨象。况且他们只是几个为祸乡里的小喽啰,跟李权的残暴比起来,他们就像是还未断奶的婴儿。 李权涕流横流,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嗷!嗷!嗷!” 哭声像狼嚎一样瘆人,一声哭嚎便会让周围的人脸白一层。 这是失去亲人的痛苦! 李权不知道小丫头还有没有救,但他此时已经似乎感觉到小丫头会离自己远去了!这一次的痛比夏茹自尽的时候还来得真切!因为他能感觉到小丫头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逝,就像自己的血一样,在慢慢消失,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冷。 只有用这样的哭嚎才能发泄。 但还远远不够! 李权目光锁定在了那个酸臭的书生身上,他发誓要让这个酸书生感受到比小丫头还要强烈百倍的痛苦! 而正当李权准备动手的时候,苏文冕突然大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迈着步子在校场中跳起舞来,永远不离手的书卷被高高地抛在了空中。 苏文冕确信这就是一场梦!梦里,可恶的老娘死了,自己也不用每天读书,感觉全世界都轻松了! “哈哈哈哈!”苏文冕的笑声在校场里回荡,这样的声音跟李权的哭嚎对比,气氛更加诡异。 书卷已经被他撕得粉碎,变成了无数的白鸽在半空中飞舞着。 苏文冕用这样的方式庆祝自己的解脱,但李权觉得他很吵,停止了哭嚎,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哈哈哈哈!”苏文冕朝着李权傻笑。 “笑你b!” …… …… “嘭!” 短棍折了! 但是校场中又炸开了一道血花! 像是子弹打爆了一个装满水的袋子,水花四溅!绽放了一瞬间的美丽。 校场中多了一具无头的尸体,泛着血腥气和淡淡的酸臭味。 李权一身的血,却没有一丝表情,默默地回到了小丫头的身边,轻轻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啊!啊!” 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暗中看看小丫头的新生活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是自己的猜想,觉得她过得好,觉得那个男人是老实人,觉得这是她想要的生活,一切都是自己觉得! 李权大哭着,哭得人头皮发麻! 几个甲头彻底怕了! 这哪儿是人?分明是个魔鬼啊! 只有刘嘎回过神,看到出了那个小丫头对老大是很重要的人。鼓足勇气走到了李权身边,提醒道: “老大,救人要紧。” 李权浑身一震! 对!救人要紧! “快!快先去找点儿吃的!” “嗯嗯嗯。”刘嘎连连点头,“但这两人……” 李权目光转向了几个甲头:“你们把他们烧了+他们的骨灰吊在瞭望台上,我要他们死了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第118章 :天丰楼 天还太早,八丈亭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没人注意到。 当大部分人出门的时候只是闻到八丈亭的校场在烧什么东西,浓烟里带着莫名其妙的恶心味道。引得不少人心中默默抱怨,而他们也只是默默抱怨而已。不管怎么说,八丈亭好歹也是属于朝廷的,里面当差的在干什么没人愿意去过问。 八个甲头到现在还有些恶寒,现在哪还有起初嚣张的气焰?各个都跟孙子一般,低着头,相互间不敢说话,甚至用眼神交流都不敢。唯一的事情就是强忍着恶心,焚烧尸体。 等到火燃尽,几人按照李权说的,把骨灰装到了坛子里,然挂在了瞭望台上。 这下真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做完这一切,几人还不敢擅自离开,怯怯地到了草屋门口。 几人眼神交流了好久,终于选出一人在门口小声地说道: “大大大人,我我我们已经把您交……交代的事儿都给办好了。” “马上给我备辆马车!” “是是是。” 说话的人领命麻溜地去了,剩下七个在门口想着要不要走,想了半天也不敢挪半分步子。谁都不想跟之前的那个酸书生一样,脑袋被开瓢,至今怕还有被打烂的渣滓没有找到,想想都觉得心惊胆颤。 草屋内,刘嘎又倒了一盆污水,这已经是他倒掉的第二盆了。 李权喂绿竹先喝了几口热粥,让她先暖暖胃,然后就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接着就是擦身子。直到污了两盆水,小丫头总算露出了原有的模样。 本就瘦弱的小身板现在更加瘦弱,以前水润洁白的皮肤也染了层蜡黄色。 值得庆幸的是,小丫头在几口热粥下肚后,呼吸变得有力平稳了。但李权注意到小丫头的脚有些不灵便。 这让李权提了个醒儿,赶紧叫外面的狗腿子准备马车。 马车很快准备好了,李权抱着小丫头上了马车。 刘嘎坚定地成为了李权的车夫。刘嘎虽然一直被欺负,却不代表他笨,通过新老大的连番表现来看,他隐隐察觉到对方可能就是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可能胡家的威胁还没有真正到来,而这位保长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危险,但刘嘎还是坚定地站到他身边! 这是刘嘎一生中做过的唯一一次正确选择,但这样一次选择便可以让他这一生,乃至他的子子辈辈都享之不尽了。 “驾驾!都闪开了!”刘嘎神色严肃地挥舞着缰绳,目标直指碧州城。 车厢内,绿竹在李权怀里安详地闭着眼睛。但随着马车车速越来越快,车厢里也越来越颠簸,剧烈的震动让绿竹感觉很不舒服,本已开始缓缓舒展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吃力地呻~吟了两声。 “慢点儿慢点儿!” 马车这才减缓了速度。 李权知道小丫头醒了,轻轻地摸了摸清瘦的小脸儿:“丫头,听得到老爷说话不?” 绿竹的眼皮紧了紧,然后缓缓的睁开。 虽然李权没了胡子变化很大,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老爷。 自己竟然在老爷的怀里。 绿竹轻松地笑了笑,觉得这应该是个梦境,可能是勾魂的许怕吓着自己,故意变成老爷的模样来带自己去阴曹地府的。 这样也好,也算是跟老爷见了最后一面。 绿竹吃力地睁着眼睛,能多看一秒是一秒。 恍惚间,嘴边似乎多了什么东西,那种触感很真实。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进了鼻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魂魄不是不会有五感的么?怎么会有触觉还有嗅觉?” 肚子里面有了几口热粥,绿竹的脑子也活络了起来,再看了看李权,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头一颤,小声地开口: “老爷,真的是你?小竹还没有死?” “别说话了。有老爷在,怎么会让你死?这是人参干,老爷天天吃这个,补身子的,你快吃了。” “嗯。” 在老爷怀里,绿竹忘记了一切不开心的事儿,乖乖地张了嘴,把小片人参干含在了嘴里。只是吮吸着人参干的味道,药力就以让绿竹舒服到了骨子里。 任何味道都没有的人参干此时比任何山珍都要美味,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绿竹急需的元气。 “老爷,你是怎么……” “丫头,别说话了。” “可是我有好多话想问老爷。” “我也有好多话想问你。所以咱们互相就别问了。” “哦。” “我们到了碧州先看病然后去吃东西?” “先吃东西吧。小竹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额,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绿竹跟自己说个不停,精神头应该不错,也不跟自己见外,让人安心。李权终于是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 …… 赶至碧州城正当中午,李权直接把小翠带到了碧州城最高档的酒楼,天丰楼。 这里是达官显贵的地盘儿,就是点几根萝卜丝也要好几两银子。而且名声之大,就连远在碧溪村的刘嘎也听说过。 在刘嘎心目中,天丰楼都是人上人去的地方,也就只有碧溪村最牛逼的村长、胡家的家主有资格在这种地方来吃东西。没想到新来的这位老大让自己把马车停在了天丰楼的门口! 望着楼上金碧辉煌的装饰,刘嘎感觉自己要被上面反射的金光闪晕了。 “老老老……老大,咱咱咱咱们在这儿吃?” 李权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把绿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丫头,能不能走?” 绿竹坚定地点了点头,扶着李权的手臂一步一步往前挪:“放心,老爷牵着我,我能走的。” 两人缓缓地进了天丰楼。 刘嘎四处望了望,无奈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踏进天丰楼,看着里面的装饰和身着华贵的客人,只觉得双脚连颤。 “老大,有有有没有搞错?咱真在这儿吃?” “不然在哪儿?”李权理所应当地回答。 正说着,店里的伙计迎了上来。这天丰楼伙计穿的都是宫廷御厨的锦袍配上一个金灿灿的围裙,闪得刘嘎不敢直视。 李权虽没怎么来过天丰楼,但夏茹爱吃这里的蜜饯果脯,每天都有天丰楼的伙计送吃食来李家。所以李权对这里也有些认识。更对这里的伙计熟悉。 迎过来的伙计就是个熟脸,没少给李家送过东西,李权见过他几次,还给过一点儿赏钱。 而天丰楼的伙计都是人精,李权虽然换了身行头,相貌也有所变化,但人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认出来了还不要紧,伙计还没有点破,猜想李老爷不按以前的打扮是不想让热知道他的身份。 热情地把三人往里边引,只是在李权身侧小声地询问: “李老爷,今天是不方便暴露身份?” 李权对对方的眼神和小心思有些吃惊,点了点头。 “那李老爷可还记得小人?小人给李家送过几次菜肴的,李老爷还给过小人赏钱呢。” 李权又点了点头。 三人到了桌边,李权和绿竹先后落座。李权朝那伙计道: “有什么补身子的药膳全给我上来,要温和的,” “好嘞!”伙计笑着去了。 刘嘎还呆在一边不敢落座,李权指了指空位:“站着干啥?坐啊?” “老大你吃,咱啥身份?这地方不适合咱?咱在一边看看就饱了。” “你都叫我老大了,咱们也算是兄弟,坐!怕个鸟?又没叫你出钱。” 刘嘎终于是落座,但还是如坐针毡,可心里的又对这位老大充满了好奇。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感觉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血洒一片。 没多久,一桌的好酒好菜摆上了桌子。 龙凤汤、燕窝羹、红枣蜜饯…… 满满一桌刘嘎做梦都不敢梦的美味佳肴,那装菜的盘子都是斐玉雕花,金丝镶边的。 “刘嘎,你各自吃。我喂小丫头。” 李权说了一声,就给绿竹舀了一碗燕窝羹。轻轻地舀一勺,再轻轻地吹一吹,最后才送到小丫头的嘴边:“快吃。” 绿竹默默地张了嘴。 美味的燕窝羹如蜂蜜般粘稠,味道却像清泉一样甘甜,咸甜适宜,“哧溜”一下就滑进了绿竹的胃里。 绿竹想着自己昨天还喝着清水,今天就有上等的燕窝在嘴边。简直就像一场梦,又像是一个童话故事。自己终于等到了苦臼来的一天。 第二勺燕窝羹又送到了嘴边,但绿竹怎么也张不开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李权心中叹息,微笑着给小丫头擦眼泪,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小声道: “对不起,是老爷疏忽,是老爷不好。你放心,老爷以后不会放你走了,你就永远跟在老爷身边吧。” …… …… “哎哟!刘嘎?你这个小鳖仔竟然赶跑到天丰楼来?我的天?还吃了这么一大桌好的,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出现。 刘嘎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想尝一颗红枣蜜饯,听到这声音,吓得的把枣子掉在了地上! 看到面前的女人,跟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站了起来,颤巍巍地说道:“小小小……小苗姐!” 第119章 :滚出去 第120章 :同床 吃过饭,李权带着绿竹去了和安堂治脚伤。 好在是没什么大问题,简单地处理后,再开了几服药。没在安和堂里调养,但以后绿竹要多注意自己的脚伤,沾不得水,也不能感染,要适量活动,如此调理个月余方能根治。 李权本想带绿竹会李府修养一天的,但害怕把绿竹带回家又引得家里的娘子们说什么不合规矩,担心又闹出了什么矛盾,想想还是让刘嘎驾着马车回碧溪村。 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的。 八丈亭已经没了人,冷风把校场内最后一点儿血腥气给卷走了,除了瞭望台上多了两个坛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李权要照顾绿竹,让刘嘎各自回去。 可刘嘎一回到碧溪村就夹起了尾巴,畏畏缩缩地东看西看。 不消说,肯定是担心装上了那个叫胡小苗的女人。 刘嘎实在是害怕,不敢一个人离开。李权无奈,就让他在另一间草屋住下。 草屋里提前烧起了火炭,因为草木房子里实在不保温,一晚的李权深有体会。凭他的体质都觉得有点儿冷,何况小丫头? 有了火炭,屋内立刻被一层暖气包裹着,烤得绿竹小脸儿扑红扑红的。 绿竹坐在凳子上,信丫被捆成了粽子,坐在上面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弓着身子铺床的李权。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鼻子有些发酸,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李权回头,赶紧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安慰:“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绿竹摇了摇头:“小竹不想跟老爷添麻烦。老爷肯收留小竹已经很好了,还给小竹好吃的,给小竹治病。本该小竹服侍老爷的,现在却要老爷来铺床,还要照顾小竹。” “刚才不是好好的?现在怎么跟老爷客气起来了?床已经铺好,先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李权给床上加上了厚被子,把小丫头抱在了床上。 “自己脱了衣服睡好。”李权说着转过了身,难得君子一回,他心中只把小丫头当做自己的妹妹,没有半点儿坏心思。 绿竹轻轻地解下衣扣,露出了清瘦但任很水灵的泄。眼光闪动中死死地盯着李权的背影,不免想入非非: “老爷怎么背过身去了?是不是小竹变丑了?还是说觉得小竹的身子不干净?老爷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绿竹忧心忡忡地缩进了被子里。 滑溜的月华锦做床单,新棉弹制的厚被褥,上面还有香薰的味道,全身都暖暖的,感觉身上每个细胞都舒服地呻~吟起来。 绿竹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挪了挪身子,侧头却看见老爷用板凳拼在一起睡下,心头一惊,急忙道: “老爷,你怎么睡那儿!” “没事。这里的条件有限,床铺太小。明天我把别间的床拆过来再拼一张。今天就这样将就了。”李权的说完,再度闭眼。 绿竹沉默了好久,小脸唔在被子下面只留出了一双闪着水雾的眼睛。 过了片刻,绿竹才鼓足了勇气小声说道: “老爷,您是不是觉得小竹身子不干净?我去了苏家,但苏文冕一直没有碰过小竹的,不然小竹也不敢厚脸跟着老爷。” “你说什么呢?老爷哪是这个意思?别胡思乱想了。” “老爷不在床上来,小竹睡不踏实。” 说到底,李权多少也有点儿处~女情节,听绿竹这么一说,心头莫名地轻松了许多。而脑子所想的也就不那么单纯了。 一直把这丫头当做妹妹也不是回事儿呢!让她找机会再改嫁?先不说她肯不肯,自己也舍不得啊!说来说去,到最后还得一直跟着自己,总不能当一辈子的妹妹?貌似也只有把这妮子收了。 床虽小了点儿,貌似挤一挤也不会有什么。 想着想着,李权的猥琐性子开始作怪了,思想也不是那么坚定了。 犹豫再三,李权还是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 看着老爷肯跟自己同床,绿竹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床铺本就是单人床,只供一人睡,硬要挤两个人感觉没有半点儿活动的空间。两人的身子也就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到了李权鼻子,像是有无数的蚂蚁进入了身体,在自己的心窝处爬来爬去,想挠却又挠不到。急得李权老脸通红。而怀里的小身板儿虽然清瘦,许多地方都能摸到凸出的骨头,但水滑额触感没有变。 又软又弹,让人不忍放手。 绿竹被一双大手摸得意乱情迷,散发出沉重的呼吸。 香香的口气打在鼻子上,让李权忍不住一阵机灵。舒爽的同时,下身也传来了一阵刺痛! “唔!” 李权闷哼一声,自己聚集了好多天的元气被家里的狐狸精吸走了,还没恢复,现在可受不得这种刺激。 “老爷,你怎么了?”绿竹疑惑询问。 话音刚落就那觉有什么东西顶在了自己泄上,本能地伸手一摸。 那滚烫的东西直接烧得小丫头的小手一抖,掩嘴发出一声惊呼:“呀!“ 两人脸都红了。 相互看了看,尴尬地没有说话。 绿竹心里小小地窃喜了一会儿:“嘻嘻,老爷对人家还是有意思的。” “老爷,小竹身子不适,待小竹过几日恢复了再伺候老爷那个……” 说出这样的话,绿竹羞得把头埋在了李权的怀里,大气都不敢喘。 虽然羞涩,但回想起以前跟老爷在一起翻雨覆雨的往事,那时候感觉厌烦、恶心,现在却感觉还念、期待。不禁会想到,老爷现在会不会忍不住对自己用强呢? 李权听到这样一番话,老心脏一跳,脑中浮想连绵,下面更痛了,抽了口气: “这样——不太好吧。”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敢乱想。 绿竹搞不清老爷说那话的意思,对李权的做法有些感动也有些失落。 感觉老爷顶在自己泄上的棍子越来越烫,心道老爷一定是忍得很难受吧? “老爷,要不要小竹用嘴……” 李权痛苦更甚:“别别别……别说了。睡……睡觉。” …… …… “那个新来的保长如何?懂不懂事?” 碧溪村村口,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青年汉子手里端着一根棍子不断敲击着地面,痞声痞气地说到。 早上去过八丈亭的几个甲头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刀疤男眉头一挑,把棍子扛在了肩上:“嘿!老子就随便问你们一句话,怎么还不回答?” 几个人是有苦说不出。 早上在八丈亭发生的事,他们哪儿敢随便张扬?要是被那恶魔听了过去,搞不好就是被一棒子开瓢。 几个人支支吾吾还不肯说,眼看那刀疤男就要提起棍子动手了。中间一个稍微激灵的人赶紧站了出来,嘿嘿一笑: “喧哥!别生气,别生气u来的保长懂事得很,今天早上给了咱们些钱,咱们这不就交出来孝敬您了吗?” 说着,那人便摸出了一小小的银锭子! 不难看出,这就是李权早上给他们的。 刀疤男眼睛一亮,一把就抢了过来:“哎哟呵9有意外收获呢!老子算是明白了,不说是吧?想不交出来是吧?想独吞是吧?” 刀疤男拿着棍子吓了吓几人,接着又道:“没想到那保长出手这么阔绰,看来是个金主儿,明天跟老子再去一趟!有一锭,肯定就有两锭!把他榨干了就宰了。” 一听刀疤男要宰那恶魔,几个人吓得是只抽冷气,却又不好说,还是刚才说话的人善意地提醒道: “喧哥,咱刚要了钱,明天又去怕是不好吧?” “去你的!老子又没叫你去!明儿一早老子就过去,你们有谁跟我的?去了的老子都不会亏待他。” 往些时候遇到这种事儿,几个人是争先恐后地抱大腿。 刀疤男正准备接受几人吹捧时,几个人竟然全都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跟抽风一样,连连说道: “喧哥,您自己去就行了,我们明天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 刀疤男一愣神,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去就不去,等老子明天榨他个十两八两的,到时候你们可别眼红。” 刀疤男心满意足地把那一小锭银子踹在了怀里,准备从村头回去。 忽然间,一声声愤怒的娇叱由远及近传来:“驾驾驾!” 急促地吆喝和全力的鞭打让马儿的速度提到了极限,有序的马蹄声传来,碧溪村村口突然冒出一匹骏马来! 在夜空中像是一道影子闪过,看势头是正要撞在准备回去的刀疤男身上。 马儿的速度太快,而且人哪受得住马的冲击?真要这么撞上去还不横尸当场? 马上之人眼看来不及急停了,奋力地拉着缰绳让奔驰的马儿改变了方向。 马蹄声突然变得杂乱起来,马儿几个不稳,“砰”地一声摔在了村口! 马上之人大惊,情急之下,松开缰绳翻身一个干净的后空翻,站在地上连连退了好几步,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站住了! “是谁!”从马上跳下来的人大娇叱! 刀疤男没有看清来人,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也是大怒,举起了手中的棍子,与对方是针锋相对: “是你喧爷!” 话音未落,刀疤男看清了面前之人时,吓得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牙齿磕地嘎嘣直响: “小小小小……小苗姐!” 第121章 :刘嘎被抓 “胡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凶我?” 胡小苗今天在碧州已经吃了一肚子的闷气,想着回到自己的地盘能够舒心点,谁想到还没进村就被一条看家狗给咬了! 这火气还能消? “苗苗苗……苗姐姐,我我我……”胡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胡小苗怒极,抓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地抽在了胡幺的脸上! 满是毛刺的马鞭打在脸上只一下就生生地撕掉了胡幺的一层皮,左脸的血痕和右脸的刀疤瞬间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胡幺哪儿还有之前的痞气,在胡小苗面前就是一条被随便玩弄的野狗,被打之后连叫都不敢再叫,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苗姐姐,苗姐姐,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狗东西p你不长眼p你不长眼!” “啪!啪!啪!” 马鞭一次又一次地落在胡幺身上,抽的他在地上连滚带爬。一边的几个甲头早已是汗毛倒数,从看到胡小苗的第一眼,几个人就以不敢说话了。 面对胡小苗,几人似乎比面对那恶魔更加忌惮。 此时最惨的莫过于胡幺了,带在地上哀嚎连连:“苗姐姐,苗姐姐,您就饶了我吧!” 胡小苗像是上瘾了,嘴角挂机了邪恶的微笑,一边抽鞭子,一边冷声问道:“知道怕了吧?痛不痛?” “痛痛痛!” “狗东西!竟然还说痛!”胡小苗手上的力道再加几分! 胡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哀嚎之声一顿,忽然嗷呜嗷呜地鬼叫起来: “嗷!嗷!嗷呜……” 听到这样诡异的声音,胡小苗眼里像是射出了诡异的精光,不经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痛不痛?” “不痛!不痛!” “什么感觉?” “爽c爽!主人打得我好爽!用力!再用力!” “狗东西就是狗东西!永远都这么贱!下次在不长眼,看本姑娘不抽了你皮v!” 胡幺如蒙大赦,顾不得浑身的鲜血和伤口,头也不敢回,拼尽全力地跑了。 几个甲头相互看了眼,贴着村口的栅栏,想要乘着夜色偷偷溜走。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听“啪”的一声鞭响,几个人打了一个机灵,瞬间成了木头桩子。 “走?往哪儿走?本姑娘就这么可怕?见到我就想跑是不是?”胡小苗怒声走到了几人面前。 几人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小苗姐我们……” “别紧张。”胡小苗忽然降低了口气,“你们又没做什么,还怕本姑娘吃了你们不是?不过嘛,本姑娘有件事情要你们帮忙。” “小苗姐请说,不管什么事情,咱几个拼了命也要给小苗姐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很好,明天太阳上山之前把刘嘎给我抓来!” …… …… 清早天还没亮,天上的毛毛雨下了一天一夜还没停下的趋势。接连的雨天让秋季的气温再陡降了几度,寒流窜到了各家各户。 草屋的炭炉已经熄火了,但屋里还散发着阵阵热气。 床上,绿竹躲在李权的怀里只露出了小半截脑袋,不知是太热还是做了噩梦,小小的眉头紧皱在一起,满头大汗。忽然猛地睁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看到身边的男人后才轻松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朝对方怀里钻了钻。 经过了这么段时间的虐待,也只有这个怀抱能给绿竹带来安全感了。 醒来后,绿竹怎么也睡不着了,就这么一直盯着身边的男人,看着他喘气,听着他打呼噜。 就这么一直到了李权睡醒。 夜幕即将散去,屋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鸡鸣声。 李权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宠溺地问道:“没睡着?” 绿竹眼睛一眯,静静地享受起来,在大手的保护下使劲儿地摇了摇头:“小竹也是刚醒。. ” “感觉身子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绿竹小嘴一嘟:“就是脚还没什么知觉。” “别急,大夫说要三天后才能拆线,现在才一天。”李权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小竹你住在碧溪村,该不会你花姨也住在碧溪村吧?” “是啊?老爷不知道么?” “不知道,那你最近有没有在碧溪村见过她?” “花姨回碧溪村了?我怎么没听说?” “那天暴雨,把如花的房子冲塌了。我至今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你知道她在碧溪村的家?” “当然知道!老爷,咱们去找花姨吧!”绿竹来了兴致。 李权也是兴奋起来,虽然天还没亮,但一点儿瞌睡都没有了。 两人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绿竹脚上缠着纱布,走路不便,李权就把她背在背上一起出去。 刘嘎比他们两个起得还早,已经开始清扫夜里积起来的水坑了。看到李权背着绿竹出来,觉得有些奇怪,朝他挥了挥手: “老大,起这么早啊。” “早啊,我出去转一会儿,待会儿就回来。” 刘嘎点头示意,看着李权和绿竹离开了八丈亭之后继续清扫校场。 起得早的远不止八丈亭的三人,还有几个身影早早地等在了八丈亭外面。 准确的说,这几个人是根本没睡。因为肩负重任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碧溪村最恐怖的小苗姐要抓的人,谁敢不放在心上? 但是几人又不敢随便动手,因为还有一个恶魔守在里面。如不是胡小苗要抓刘嘎,几个甲头就是被打死也不愿意去招惹那恶魔的手下。但胡小苗是比恶魔还要恐怖的存在,落在她手里,那才是真正的身不如死,精神上和**上的双重鞭打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几个人守在八丈亭是等啊等!足足等了一夜。 终于等到恶魔离开了! 几人大喜,飞快地冲进了校场。因为害怕刘嘎看到是谁下的黑手后找恶魔报复,几人鬼鬼祟祟地绕到了刘嘎的背后,一闷棍就把他给敲晕了。 …… …… 明日就是乡试的第二场考试。 第一场的试卷已经全部阅完。 此时柳松正拿着一纸答卷在衙门大堂里走来走去,表情很精彩,时而凝重,时而欣喜,时而狂笑。 不多时,和柳松一起监考的另一名主考官疾步走了进来,见到柳松如此表现不禁一愣: “柳大人这是?” “陈大人来得正好!快看看这叫做苏文冕的学生的答卷。”柳松急不可耐地把手中考卷张开,脸上是意犹未尽的表情,摇头晃脑地念了出来: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柳松还有些不敢相信:“这……这答得也太好了!” 旁边的陈大人再是一惊,心道这不是李老爷的作品么?看柳松的表情就知道这样的答卷对这位嗜文如命的大儒冲击力太大。 其实这也在陈大人的意料之中,但他不会点破,顺着柳松的意思也连连称赞: “好哇!是好啊!想不到这一届的生员中竟然有如此大才,这是曲溪县之福,也是碧州之福哇!” 不知怎的,柳松突然一叹气:“哎!” 陈大人不解:“柳大人,何故叹气。” “陈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这是觉得不对啊!” 陈大人一惊,难不成这柳大人火眼晶晶,这都能看出问题来? 陈大人默默地把双手伸进了袖筒,两只手在里面儿紧紧地攥着。 “前次诗会,我在门口遇见过这个苏文冕,见他品行和文采皆不入流,对其印象极差。料定其此次乡试不会有好成绩。但此次答卷竟然如此惊艳,不!就算抛弃问题,如此寓意深远的应答也能流传千古了。他怎么会交出如此答卷来?让我实在想不通啊!” 陈大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捕风捉影的猜测,这就好办了。 “柳大人,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当不得真。说不定人家考场发挥好,考试本就有一定运气成分在,谁又说得准呢?再说,就算他作弊,咱们没在考场中将其抓住,现在也没有证据,柳大人的那些猜想可不能随便乱说。” 柳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陈大人提醒的是。是老夫多心了。苏文冕若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必定连中三元,金榜题名!此次的解元怕非他莫属了。” 柳松话音一顿,接着道:“来人,去把碧溪村的保长接来准备明天的第二场乡试,顺便再把碧溪村的苏文冕也一并接到曲溪县,好好招待,望其再创佳绩!” …… …… 李权在绿竹的指引下找到了如花曾经的屋子,但里面除了挤满的灰尘和满屋的蜘蛛网外,没有半点儿来过人的影子。 李权有些失落。 绿竹也是,但看到老爷失落的样子,又赶紧安慰道: “花姨以前会时不时回家住一住的,她已经很久没回来过了,说不定等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李权叹着气又回到了八丈亭。 刚走到门口,几个人就冲了过来。李权认得他们,这几人是第一天被刘嘎叫来跟自己报道并且收了碎银子的几人。 “老大不好了!刘嘎被胡家的女魔头抓走了!” 第122章 :女魔头 第122章 :女魔头 碧溪村北边儿的溪流对岸,有一块儿被圈起来的碎石地,和八丈亭的校场差不多,只是这里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校场,有兵器架,有擂台,有箭靶。 士兵训练该有的东西这里都有,门口还有七八条凶恶的老狗。 碧溪村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型校场,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到这里十米之内。因为所有人知道这里是碧溪村女魔头折磨人的地方。不幸进了这里面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虽然没死,但出来的都跟疯了没啥差别。 校场内,草屋中—— 刘噶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得他打了个摆子,这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感觉身侧不断有冷风打在身上,冷得他只抽冷气,而后脑的疼痛更让人发昏,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刘嘎看了看四周,心道自己怎么会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除了透风的窗户有光,里面能看到的东西很少。 四周阴暗潮湿,脚下的泥土粘粘的。刘嘎动了动身体,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牢牢绑住,动不得分毫。而身上除了还有一条耻裤之外,未着寸缕。冰凉的水滴正沿着光秃秃的身子不断往下掉。 刘嘎慌了,挣扎着就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这是哪儿?” “啪!” 一声鞭子的抽打空气的声音传出,虽没落在刘嘎身上,但清脆的声音还是让刘嘎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叫!尽情地叫!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救你!” 房间内,一个戏虐的声音传出。 这声音有些熟悉,房间中的光线又太暗,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刘嘎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瞬间,脑子突然一声嗡响,感觉半截身子已经坠入地狱了! “小苗……姐。” “刘嘎啊刘嘎,昨天你在天丰楼不是很嚣张?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的,竟还敢回碧溪村来,当真以为我胡小苗就认不得你?” 完了完了!真是胡小苗! 刘嘎脸一黑,尿门没关紧,竟然直接被吓尿了! “哈哈哈!”胡小苗捂着鼻子大笑起来,退到了门口,“现在知道怕了?” “小苗姐,那不关咱的事儿啊!咱可什么都没说。” “那好,我问你,跟你一起的那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刘嘎犹豫了,不是他真有那么讲义气,而是他在权衡,权衡说与不说的利弊。 说了?保不准还是要挨打,而且老大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完全相信自己。 不说?肯定要被打,狠狠地打!但是却会换来老大的信任!而这位老大肯定不像表面上看着地那么简单。 之前刘嘎已经把自己后半生压在了李权身上,想了很久,不想因为这样一件事把之前做的努力付之东流。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哎哟?还不说了?狗东西也学会嘴硬了?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又是一盆冷水泼在刘嘎身上,冲走了他身上尿骚味儿,接踵而来的便是的那长长的马鞭了! “啪!” 马鞭上不仅有细小的毛糙,用之前还在冰水中浸泡过,抽在人身上就想被冰块粘住了皮肤,然后被生生撕掉了一层皮。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地痛苦,每一下都感觉痛到了骨髓。而刘嘎本就本冻得身子僵硬,无疑是把这种痛苦扩大了数倍。 “啊!啊!” “怎样?舒服吗?” “小苗姐,您饶了我吧c痛啊!” “狗东西,还说痛!” …… …… “老大,就是前面的校场。” 给李权报信儿的几个人把李权带到了村外校辰近,也干隔着溪流远远地望着。 他们也是偶然看到刘嘎被坐了校场,他们跟刘嘎都是烂兄烂弟,平日里被别人欺负惯了,竟被欺负成了好基友。 若是被其他人殴打欺负,他们几个是不会管的。 但这次不同,好基友栽倒了女魔头手里,轻则神经重则丧命,以后捡肥皂的就少一个人,那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所以,几人冒着性命危险找到了李权。但是他们最多也只敢把李权送到这儿了,再往前就是禁区。 “老大,我们只能送你到这儿。接下来你可要好自为之,千万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李权没有理会他们几个,趟过溪流往校场去了。 李权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着:“难不成和校场有鬼?隔那么远就吓得跟孙子似的。” 话音刚落,一连串地狗吠声就汹涌澎湃地卷了过来。 此起彼伏地声浪吓得李权跳了起来,接下来就是一群野狗扑向了自己! 李权只恨自己不会打狗棒法,面对一群狗地疯狂扑击显得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好在这群狗都栓了链子,李权退到几米外,野狗们就只有扯着嗓子瞎嚷嚷了。 狗吠惊动了校场内的胡小苗,收起了鞭子,皱眉走到了门口,吹一声口哨,狗群便安静下来了,全都回到了校场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胡小苗奇怪,自己这儿还从未有人敢靠近,难不成是外村人误入此地? 但当胡小苗见到门口之人时,疑惑之色被狂喜取代,只叹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竟然是你!” 李权知道这是胡小苗的地盘,见到胡小苗一点儿都不奇怪。 不管别人有多怕这胡小苗,在李权眼中就是个没长醒的女人,不管多凶,终归是要被男人降服的。 可是李权没想到,这个女人不是一般地凶。 见到李权的没有二话,直接就是一声口哨,解开了狗链子,一指李权:“给我上!咬死他!” “汪汪汪!” 这下是真正的一波狗潮,一群品种不一老狗疯狂地扑了上来,各个都是半人高的大家伙,眼神凶恶,牙齿锋利,就是狼群看到了也要退避三舍。 李权吓得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体质惊人,但也不相信自己的老皮老肉经得住这一群疯狗撕咬。加上又不会拳脚功夫,面对这情况,除了跑,还是跑! “咬死他!咬死那个狗东西!” 胡小苗站在校场门口兴奋地嚷嚷着,手中的马鞭舞的“啪啪”作响。 李权也成了老狗了,跑起路来跟身后的老狗没啥区别。好在速度快,狗群一时竟然追不上他,只一个劲儿地在后面狂吠。 李权狂奔着,不敢有丝毫停顿,但他没有跑远,只是围着校场转圈。因为他现在恨死了门口的那个女人,等找到了机会,一定要把她狠狠地揍一顿! 但这样的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李权想着弄胡小苗,胡小苗何尝不是想着怎么把李权撂倒? 李权爆发出来的速度倒是让胡小苗稍稍吃惊,但速度再快总的快不过羽箭吧? 胡小苗飞快地从校场中拿出一张弓,弯弓搭箭,准心对准了十几米外李权逃窜的路程中。 “嗖!” 羽箭带着轻微的破空之声飞出,在半空中刺穿了无数细细雨丝,直指李权! 李权感知力过人,察觉到身侧有异物飞速朝自己飞来,但前冲势头太快,已经开不急躲闪,只能徒手遮挡。 羽箭命中了李权的手掌! 李权挡是挡住了,但羽箭还是撕破了手掌的表皮。 实实在在的刺痛感让李权感觉有些害怕,本能地选择了后退。但这样一来,后面追上来的狗群像一股浪潮瞬间把李权淹没了! “哈哈!看你往哪儿跑?”胡小苗兴奋得大笑起来,“在碧州城本姑娘不敢把你怎样,没想到你这瞎眼的狗东西的竟还敢来碧溪村!” 胡小苗说着,肩挎弯弓,手执马鞭大步地往李权身边走去。 她可不想让李权这么轻易地死掉,吹了一声口哨让狗群散去。 此时的李权像一条死狗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胡小苗很满意这样的效果,邪邪地吸了吸洁白的手指,脑子里闪过几万种折磨人的方法。 “别装死狗了,本姑娘可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了。” 到了李权两三米外,胡小苗猛抽马鞭,要把眼前的狗东西抽醒。 可她没想到,眼看鞭子就要落在李权身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一把就将鞭子攥在了手中! “你!”胡小苗大惊,像要把鞭子拉回来,可她却感觉自己的鞭子像是长在了对方手里一样,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拽不出来,“狗东西!快松手!!” 李权被野狗咬得遍体鳞伤,可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但周身的刺痛让李权很愤怒,真的很愤怒! 李权起身,同时抓住鞭子的手臂也猛地发力。 胡小苗知觉被一股无法抗拒地力量牵引着,自己身子就像是被风卷起了落叶,轻飘飘地就往对方身边飞去。 “呀!” 半空中的胡小苗发出一声惊叫,俏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乌亮眼珠里写满了惊恐。 “婊~子!老子不弄死你!” 李权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像打一个女人,不管她多大,也不管她是不是懂事,总之一定要好好教训下她! 这样的女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李权把胡小苗拉到了面前,手掌像铁钳一样卡在了胡小苗的脖子上,往上一抬,把胡小苗高高地架在了天上。 铁钳一样手臂卡住脖子,让胡小苗变得很难呼吸,血液在脑门积压把俏脸儿涨得通红。但她不肯服软,双手双脚不断捶打这李权: “狗东西!快放开我!小心我杀了你!” “啪!” 李权狠狠地赏了这毒丫头一记耳光。 “让你叫!痛不痛?” “狗东西!一点儿都不痛c……好舒服!” 第123章 :啪啪啪 “哟呵9嘴硬!” 李权来了兴致,不料这还是个硬气的女人。在庆朝,李权还第一次见到。 但是,李权肯定不会因此就手下留情,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胡小苗的俏脸儿上,一边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把本就涨红的脸蛋儿打得发紫了。 “不痛!就是不痛!咳咳……” 两巴掌把李权积压的愤怒发泄了不少,脑子也稍稍清醒了些,看着胡小苗呼吸困难的样子,害怕真把她搞出什么毛病来的。便把她放下,把她紧紧地夹在腋下。 胡小苗还在疯狂挣扎,嘴硬地还喊着各种各样地狠话。李权皱眉,心道这女人还真够野的,不治真就不行了! “啪!” “让你叫!” 一只粗糙的手掌落在了胡小苗的****上,像是拍在一个胀气的气球上,弹性十足。 那一瞬间的接触太快,又隔了层碎花布,李权有点儿意犹未尽。不受控制地又来了一下。 这一下李权没用立即松手,反而放在上面轻轻揉了揉。 不是李权起了色心,而是这****的手感实在是太好了!李权摸了那么多美女的屁股,没一个有这女人的屁股来得舒服。 不大不小,弹性知足。一只手掌刚好能全部掌握,不管怎么揉都感觉摸不到骨头,全是软软的嫩肉,就想搓一团劲道十足的老面,越揉越给劲儿! “混蛋!流氓!你敢轻薄本姑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女子终归是女子,不管怎么凶恶,在发现自己被人轻薄的时候还是会羞愤难当,但是她现在动不了,只能用语言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李权正心猿意马,还想感受下翘~臀上传来的柔软感觉。 胡小苗这么一喊,李权正好逮会,怒道:“你还说!找打!” “啪”的一声,接着又是揉个两三秒。 手感真是太太太爽了! 李权背过了脸,怕对方看到了自己猥~琐的模样。 胡小苗突然不叫了。 但此刻嘴已笑歪,心已荡漾,也不顾上那些了。 “啪啪啪!” 一次又一次地掌击不断落在翘~臀之上,接着又是用力的‘搓’揉。 这是胡小苗今生今世都没有遭受过的羞辱,羞辱他人太多,遇到被别人羞辱的时候往往表现得比常人更加敏感。 胡小苗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抖得很厉害,但李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享受之中,没注意到胡小苗的变化。 胡小苗现在是真的怕了,她想要求饶,但是她怕再激起对方的凶性。 因为平常别人向她求饶的时候,她不会轻易地放过对方,只有…… “唔……好……好舒服。用力点儿。” 李权浑身打了个激灵,字面上跟刚才的话语似乎没什么区别,但说话的声调却跟以前截然不同。 像打情骂俏的娇~吟,又像欲拒还迎的挑~逗,还像是可怜巴巴的请求。 听到这声音,李权两腿一颤险些栽在了地上。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上动作,惊愕的看向了胡小苗。 胡小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也望着李权,可怜兮兮的模样,小舌头在唇上滑过,留下了一道湿痕: “用点力,人家好舒服。” 这下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李权老眼一瞪,老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真个人都麻了! 这这这……这女人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受!虐!狂! 李权的心再一次荡漾了,**丝的心中藏着一只熟睡的猛兽,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样的刺激对**丝来说都是致命的。 下身一跳,熟悉的刺痛感传来。 李权闷哼一声弓起了身子。但他顾不得许多,因为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翘~臀上。 “唔~” 这一次,李权只用了五分力,可以明显感觉到小身躯像触电一般连抖几下,带着李权的小心肝儿也跟着抖了抖。 “舒服不?” “舒……服。”这声音更媚了。 我了个擦9真跟想象的一样!李权满怀激动,背过头露出了一个蜡笔小新式的诡异笑容。 就像是孩子发现了一件新奇的玩具,哪儿还管之前的气闷? “啪啪啪!” 又是一连串的击打,这一次李权把力道控制地极好,既会让对方感到疼痛,又不会真正伤到她。臀瓣上的嫩肉被打得绷紧了神经,反而更具弹力,手感更佳。 李权已经彻底上瘾了。 反观胡小苗,她真的舒服么?没人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在虐待他人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会身心愉悦,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讨好李权,希望对方能早点儿放了自己。哪曾想自己的行为会让对方打自己打上瘾了? 不过胡小苗忽又感觉到翘~臀上的巴掌不再那么重了,不知是不是被打麻木了,总之感觉不是很痛。 不痛了,胡小苗又发现了新的问题,感觉那可恶的大手上带着奇怪的电流,每一次落下就会让自己全身发麻发抖,细细地电流把小心脏都电麻了,还不断抽走身体里的力量。 胡小苗的挣扎反而越倒越弱,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而双股之间正有一股清泉缓缓流出。 胡小苗小脸涨得通红,紧紧地要住嘴唇,感觉只要一松口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李权都不知道打了那弹弹的翘~臀多少下,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无法形容,但又让人心颤。 奇怪的味道想提神醒脑的神药让李权瞬间恢复了清醒,却又更加亢奋。 他感觉到自己腿上多了道湿痕,伸手一摸,黏黏的,很滑。 肯定不是雨水,但又会是哪儿来的? 李权看了看浑身发烫的胡小苗,心跳陡然加快,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手掌顺着滚烫的臀瓣滑到了两股之间! 那真是汪洋一片,遮羞的几层粗布感觉已经能拧出水来了。里面的水波正透过层层净化化作晶莹的水滴不断滴落。 “吧嗒吧嗒!” 李权甚至能想象到那种水滴清潭的声音。 手掌开始颤抖了,却又忍不住往下再一探究竟。 四周没人,李权壮着胆子一路往下触及到了被衣裤遮挡的小丘。 李权不是没碰过,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还隔着衣服,又是一个如此奇怪的女人,这种刺激就像是玩电车之狼! 腋下的身子如脱了水的小鱼猛地地摆动起来,李权能查觉到对方的感受,手指轻轻一按—— “啊!” 一声忘却自我的娇~吟。 一波汹涌澎湃地海潮! 李权吓得连连后退,将屋里的娇躯丢在了满是露水的青草地上。 手像是被水冲过一般,李权狠狠地在地上擦了擦,说不出现在的感受,只是惊愕地看着胡小苗。 这女人也太—— 后面的就不用说了。 胡小苗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此时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鲤鱼打挺。 雨还在下,索性还有一点点雨丝清扫这地上让人尴尬地痕迹。 胡小苗茫然地睁开了眼,正巧有几滴银丝一样的雨水掉在了眼中,唤醒了她身体所有麻痹的细胞。 刚才的余韵还在,小小的身子第一次经历如此畅快的体验,一时间还不知所措。但当她发现自己**的裤腿时,终于想起了之前羞人的一幕,而那一幕,原原本本地落在了那个男人的眼中! 胡小苗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天真的以为自己尿尿被个男人看见了。慌乱地张望四周后,最终是丢下马鞭和长弓捂着脸跑了。 …… …… 李权看了看还带有湿痕的手掌。 “不知道是甜的还是咸得?” 一想至此,李权自己都把自己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摇了摇头,把精力集中在了救人身上。 校场的那一群狗可能是看到主人都被收拾了,面对李权时再无刚才的嚣张劲儿,眼看着李权走进校场也都不约而同的避让。 “刘嘎!刘嘎!”李权在校场内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老……老老大。我我我在这儿呢!” 李权在校城落的小屋内找到了刘嘎,但刘嘎此刻的惨象让李权心惊肉跳。 全身赤果不说,身上尽是血淋淋的鞭痕,到处都皮开肉绽,像一朵开翻了的花。不少地方的伤口深可见骨,满是凉水的身上还粘着些许被抽烂了的碎肉! 李权一股心火上来,牙齿都咬得咯吱直响。 要早知如此,绝不会如此轻易将那恶毒的女人放走! 跟刘嘎虽没什么情意,但不管如何,对方也是因为自己遭受池鱼之殃。李权内心愧疚,脱下了自己的衣裳给对方披上,再把对方手脚上的麻绳解开,背着他准备回去。 刘嘎好有点儿意识,虽然被打得只剩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他感觉自己押注押对了。 他自己熬了过来,而且老大果然把自己救走了。 刘嘎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美好未来,嘴里还吐着血沫子,嘴角却是翘着傻笑起来。 李权着急:“刘嘎,你丫该不会被打傻了吧?” “老大,你放心,咱……咱没事儿。咱告诉你,那女魔头用手臂粗细的鞭子抽咱,抽得咱哭爹喊娘,要咱说老大在哪儿。咱硬是没说,真的,半个字儿都没说。老大,您说咱刘嘎够不够意思?够……够够不够哥们?” “够;极了!” “那那……老大,您给咱找个……找个媳妇好不?” “好好好!” “嘿嘿,咱就等您这句话。” 第124章 :东窗事发 接连两天的细雨从碧溪村一直绵延到曲溪县。. 曲溪县的雨水就不像碧溪村那么温柔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夹带着忽隐忽现地马蹄和车轴声。地上已陇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大大小小的水洼只有被车轴压过的痕迹。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这便是碧州和曲溪县的不同。 这里没有人会选择雨天出行,因为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供认游玩的地方。 城西的小别院里,葡萄架下的鸟笼中,几只可怜的黄莺被淋了个通透,不断地拍打着翅膀想要甩掉身上的雨水。这里没有人,屋内也没有人影。 慕晚晴没有走远,只是到了隔壁婶子家做客。 一老一少围着个火炉,穿着普普通通的衣裳,捧着针线和簸箕,你一言我一句,其乐融融。 “丫头啊!你那个男人多久来看你一次啊?哪个男人这么狠心让你这么好一个姑娘独守空房?哎!你为了这个男人,手指都被扎成马蜂窝了。到底是为了啥?婶子可要提醒你,男人的花言巧语可信不得。” 慕晚晴专注地盯着手里的鞋底儿,蹙着眉头一针一线地缝着,一丝不苟,比比武练剑还要认真。 听了婶子的话,慕晚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睛没有离开手里的针线,反倒是把手里的鞋底递给了身边的婶子: “吴婶,你看我现在该怎么走针?前面乱糟糟的,针线都不平整,你说他穿上会不会觉得咯脚?” “哎哟!瞧你这担心样儿,这几天你进步已经很大了,就是拿出去卖也没人挑得出毛病。接下来这么走。把底儿给打实了,就可以缝在鞋上穿了。” 大功即将完成,慕晚晴难言喜色,好像比武功精进还来得欢喜,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继续缝缝补补。 没多久,一双崭新的厚底儿嵌绒的长筒布鞋就完成了。 慕晚晴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很满意,至少比上次的衣服有很明显的进步。 “不知道李郎看到我针线活儿进步这么大会是什么反应。嘻嘻。” 慕晚晴抱着布鞋回到了小别院,本想着等爱郎来了再给他个惊喜。可是看着自己做的精致布鞋,翻来覆去静不下心来。默默一想: “李郎已经三天没来看晴儿了。离得那么近也不来,哼!你不来看我,我就去看你,嗯!就这么定了!” …… …… 奉命来碧溪村带李权和苏文冕去曲溪县的衙役被雨淋了一路,心情很糟糕,好不容易到了八丈亭,却没见到李权人,只看见几个甲头在外边鬼鬼祟祟,抬脚就把一个家伙踹到了水坑里。 “我艹!谁踢老子?” 衙役一整佩刀:“老子踢你怎么了?” “哎哟,原来是县里来的官爷。您这一脚踢得可真好,我正有点儿犯迷糊,您这一脚可把我揣醒了。” 衙役不想废话:“你们的保长在哪儿?还有那个叫苏文冕的家又在哪儿?” “这个,我也不知道保长去哪儿了。” “td!真不给人省心。先去苏文冕的家,带路。” 苏文冕谁不知道?村里出了名的酸臭书生。 但是几个甲头都是亲眼见到苏文冕被开瓢的。要找苏文冕?也只有去阴曹地府看能不能撞上了。 “嘿!你丫的走啊!带路!” 甲头面色为难:“官爷,这个……那个……” “少给我打哑谜!阴沉沉的天,老子还要早点儿回去交差呢!” 甲头试探着问道:“官爷,您什么身份?找苏文冕那酸秀才能有啥事儿?” 衙役本不想回答,但苏文冕的事儿倒让他有几分感慨:“哎!世事无常哟,你说咱们干了一辈子图个啥?那酸秀才就因为一纸答卷让柳大人满意了,就要老子去伺候他,还要好好生生地把他送到县里去住下,好酒好肉地招待。说什么苏文冕是咱们碧州文界的希望。酸秀才也能一招变凤凰,想想都气人!” 苏文冕得到了县太爷的赏识? 这消息真是个晴天霹雳把几个甲头炸懵了。 苏文冕谁没见过?都觉得是个天天做状元梦的傻子,又穷又酸,跟他娘一样,就是坨臭狗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嫌。 谁会想到有朝一日被县太爷看对眼儿了? 这尼玛也太戏剧化了吧? 但是! 苏文冕现在死了,找谁要人去?找不到苏文冕,县太爷会是个什么心情? 几个甲头相互用眼神交流着,大伙儿似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点子。 一个能解决八丈亭恶魔的点子! 刚才说话的甲头脸色一变,变得阴沉下来,凑到了衙役的跟前,严肃道: “官爷,咱不得不给您说个事儿。那个苏文冕您是找不到了。” “为何?” 甲头指了指瞭望台挂着的坛子:“瞧吧。苏家娘儿两的骨灰还挂在上面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了都不得安生。” “什么?苏文冕死了?你……你怎么知道的?”衙役慌了,他知道柳大人对苏文冕有多看重,还指望着他去京城给碧州、给曲溪县拿一个状元回来呢!现在怎么会死了?这下可怎么交差啊? “快说!怎么死的?” 甲头伸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李权不在后才小声道:“被保长一棍子打死的。啧啧,那死得可惨咯!一棒子下去,脑袋全没了,头盖骨都被打成了渣渣!” 甲头说着,自己却也忍不桩颤连连。若不是想竭力渲染李权的罪恶,打死他也不想去回忆那天的惨象。 衙役也是毛骨悚然,心虚的看了看四周,搓了搓身子,驱赶寒意: “话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的,再说天底下哪儿有这么残忍的人?” “官爷,可不是我瞎说。我们哥儿几个可是亲眼看见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另外几个点头如捣蒜。说话之人再度解释: “瞭望台上的骨灰就是证据。官爷,这么凶残的人放在我们碧溪村当保长,你说咱一村的村民还怎么生活?” 这下是人证物证俱在了。 衙役吐了口唾沫,怒道:“td!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残暴的恶徒。县衙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等那厮回来,老子直接压他会衙门受审!” 几个甲头欣喜若狂,心道这要是把罪名坐实了,不判死刑也得是牢底坐穿,一辈子都不用见天日了。哥儿几个就不用再每天担惊受怕,想着脑袋被一棒子开瓢了。 说话的甲头强压内心情绪,假惺惺地提醒了一句:“官爷,您可要当心。他的力气可大了,一棒子就能要人命。” “老子不信他的棒子打得过老子腰间的刀子!”衙役拔出佩刀信心十足。 而几个甲头找了个由头遛了。 但是,在几个甲头离开之后,村头的房顶上也有个身影飞速闪走。 …… …… 李权扶着刘嘎回到了八丈亭。 刘嘎的好基友已经等在门口,见刘嘎回来,一窝蜂扑了过来。看到刘嘎的伤势后都是一阵阵后怕。 不过在他们看来,落在胡小苗手里,现在还有一口气,精神还算正常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李权能顺利把刘嘎从胡小苗手中救出来,也惹得几人对李权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过他们没时间说吹捧的话,因为衙役已经在八丈亭门口等了很久了。 几个基佬刚来八丈亭不久,都不知衙役来此有何事。 李权把刘嘎交给几人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把钢刀夹在了李权脖子上。 “大人,您这是?” 衙役负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只见手里拿着两个眼熟的坛子。 “还要多说吗?” 李权心中一紧,看了看头上。 两坛骨灰果然不见了! 衙役冷冷一笑:“跟我走吧。” 其实衙役心里也有点儿发虚,毕竟听说一棒子就把人脑袋砸没了。 这样的危险人物谁遇到都会心虚。 好在衙役会一些拳脚功夫,手上又有刀,有点儿底气。把刀架在李权脖子上密切关注着李权的一举一动,只要对方稍有动作,肯定是毫不犹豫的一刀下去。 但李权出奇地配合,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默默地往村口走了。 李权的配合让衙役不懂,却又让他松了口气,一手牵马,一手架刀,顶着李权往回曲溪县的路上走去。 之所以如此,李权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来当官可是为了有朝一日获得权柄,好跟靖王爷扳手腕儿的。要是在这里就把朝廷给得罪了,以后不管有多少钱,在仕途上怕是很难有建树。 李权选择先到县衙再说。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再不济自己说出真实身份,一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就这样,李权被压到了曲溪县县衙里。 由于没有骑马,到了曲溪县已经入夜。 柳松听说碧溪村有如此恶性发生,气得衣衫不整就冲了出来。 苏文冕死了,碧州的希望没了,柳松恨不得立刻拔刀把李权这恶徒直接砍了! “恶徒!你可知罪?”柳松指着李权的鼻子问道。 李权平静道:“大人,凭一个坛子就定罪是不是草率了些?而且现在还没升堂,您这是滥用私刑知道吗?” “好你个恶徒!竟然死不悔改!那好,暂且将这恶徒压入大牢,立刻去把碧溪村的证人带来。明日一早便升堂提审!” 第125章 :牢里 就在李权被押解至县衙的途中。 几个以为万事大吉的甲头交谈着回到家,几人准备聚在一起喝点儿酒庆祝一下,以后再不用担惊受怕了。 谁料刚把酒打开,还没满上,屋内便已多出了一个人影! …… …… 看押李权的衙役今天算是倒霉透顶,清早出门,把李权押回了曲溪县便已天黑。谁知道这还不算完,刚到县衙还没来得及喝口水,td又要来曲溪县带证人过去。 衙役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之前就一起带着回来的。 没办法,衙役还得折返,再到碧溪村的时候已过了三更天。 不过令衙役比较满意的是,几个证人都像是知道自己会来的一样,不仅没睡,还没各自回家。这倒省去了不少时间。 衙役满意地说道:“跟我去县衙走一遭,天明便要提审那个恶棍,到时候要你们作证。” 甲头们看着没什么问题,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衙役走了。 衙役着急地走在前面,不断地打着哈欠,没注意到几个人的腿都跟筛子一样一步三抖。 …… …… 再说李权莫名其妙地蹲进了窑子里。 穿越之初为了救大老婆见过一次古代监狱,但县级监狱和识监狱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昏暗的灯光下满是苍蝇蚊子之类的东西,“嗡嗡嗡”地吵得人睡不着觉。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忽隐忽现。 李权坐在谷草堆上睡眼惺忪,可怎么都睡不着。 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倒不是接受不了现在的环境,而是怕阴沟里翻船,坐实了罪名就不好说了。 李权想着怎么应对明天的提审,望着牢房里烂黑的木柱子发呆。 狱卒走了过来,手里拽着个鞭子,用把手敲了敲柱子:“哎哎,犯了何事?” 李权抬头瞅了他一眼:“没犯事。” “呵!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没犯事儿。但能落在老子手里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先提醒你,你是老实说还是要我动大刑?” 李权拍死了脚上的几只蚂蚁,心中突然觉得一阵烦闷。 之前配合衙役已经算是忍了口气。顶着老大爷的身份受尽别人的尊崇,可隐藏身份后的总有可恶的苍蝇围着自己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狱卒都敢威胁自己了! 李权瞪了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狱卒冷笑一声,打开了牢门。 这下周围的犯人来了兴趣,全都趴在了木柱上,透过缝隙看着事态发展。 这些犯人都很兴奋,因为很久没有来过这种不知死活的新人了。这里的犯人以前谁不是目中无人的狠角色?可只要到了这里,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保管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无数的先例摆在眼前,所有人都想看看这新来的家伙会被收拾成啥样。 “啪啪!” 狱卒抽了抽了两鞭空气:“你说还是不说?” 李权默默地抓了两粒石子儿在手上,缓缓起身:“最好别惹我。” 狱卒的脸涨红了,同时旁别的犯人都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干起来!打死他!” 本以为会有一长烈的乱战展开,狱卒正要愤怒地挥鞭抽击,外面突然出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陈大人到!” 这声音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狱卒狠狠地瞪了李权一眼,关了牢房去迎接。 李权撇了撇嘴,一握拳头,把掌中的石子儿捏了个粉碎。正要坐下,却听相邻的牢房有个黑瘦小子小声说到: “我说新来的。别跟那家伙对着干,到时候吃亏的可只有你。” 侧头一看,不过一十五六岁的小不点儿,但说话却老气横秋的。李权有些好奇,心中的烦闷减小了些,嘴角一翘问道: “小子,你这么大丁点儿犯了什么事儿?” 黑小子咧嘴一笑:“杀人了呗。” “哦?”李权微惊,这么小的孩子说杀了人竟然跟没事儿一样,“你为何杀人?” “有人说我偷他的银子,我气不过,就把他杀了呗。” “哦。”李权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准备再说。 可那黑小子又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到:“其实是我下手不干净,被那人有了点儿察觉。小爷我觉得传出去丢人,就一刀把他给砍了。” 李权打了个激灵,冷眼看向了对方:“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黑小子一笑:“你把我弄出去,我帮你干三件事儿。” 李权的兴趣又来了,把手缩到了袖筒里,似笑非笑地道:“哟,幸伙,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把你弄出去呢?” “干我这一行,眼力劲儿必须要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都要看得清清楚楚。我看你就不像一般人,肯定能把我弄出去。怎么样?我三指神扒帮你做三件事儿,别人可想都想不来的。” 三指神扒? 李权差点儿喷了,看了看他的手,还真只有三根指头。心道跟个小屁孩瞎说个什么劲儿? 这时,那个狱卒谄媚的声音离李权越来越近: “陈大人,您要的人就在这儿。听说这是个凶徒,问他犯了什么事儿也不说,要不小的先进去把他绑起来,免得伤到了大人。” “绑你b!”只听一声暴喝,陈大人激动得跳了起来,一巴掌扇在狱卒的脸上,“快把人给我放出来c酒好肉地招待上q晚你就跟老子住牢房,让他睡你的床上!对了对了,去给我买新的棉絮来,要好的厚的,要是冷到了他,看老子不把你打死!”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李权被狱卒恭恭敬敬地请出了牢房。就连陈大人——碧州下来的上官对李权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李权坐到了狱卒的位置上,下面还垫着棉絮枕头,桌上摆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狱卒只能在背后弓起身子看着,一众犯人也是呆呆的看着。 这到底是什么大人物? 只有那黑小子一脸得意,心道自己这次出牢有望了。 陈大人坐在李权的旁边,谄笑着给李权夹菜。 李权才知道这位陈大人就是考场遇到的主考官。 也只有这位陈大人才知道李权的真正身份,一听说碧溪村的保长被关进了大牢,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这可是现成的巴结机会,谁不会好好把握呢? “李老爷,这里不是碧州,下官相帮您也插不上手。而那柳松又是个油盐不进的顽固,一定要严办此事。下官能帮到李老爷的也只有现在这样,让李老爷今夜过得舒坦一点。” “谢谢了。李某一定会记住陈大人的好意。” “李老爷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 做了这么多,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陈大人心满意足地笑了。 …… …… 今天这个夜里发生了很多事。 刘嘎被基友们送到八丈亭的草屋里休息。 绿竹一直坐在屋里盼着老爷回来,正望着窗户外的天空发呆,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心里也越来越着急。 左盼右盼,却把刘嘎盼回来了。 老爷呢? 绿竹再也坐不住了,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到了外面,拦赘人问: “我家老爷呢?” 刘嘎的基友不认识绿竹,还在奇怪怎么这里会突然冒出来个女人,而且还长得这么水灵! 一帮穷汉子看女人还能有什么眼神? 绿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单手抱着膀子往后缩了缩。 刘嘎还很清醒,知道这是老大的女人,赶紧喊道:“你们都客气点儿!这是老大的女人。还不快叫嫂子?” 这下众人才回过味儿来,原来是金屋藏娇。他们都是小喽啰,无权无势,不敢招惹胡家,也不敢招惹保长,全都低头喊道: “嫂子好。” “我我……我还不是你们嫂子。”绿竹闹了个大红脸,但很快就想到了正事儿,挤开了众人朝刘嘎问,“我家老爷呢?” “这个……”刘嘎面露难色,犹豫再三,终是说了出来,“被衙役抓去县衙了。” 绿竹俏脸儿一白,很快就想到老爷为自己打死了苏文冕母子。被抓去县衙?除了这件事儿就没别的事情了。 “不行不行!快给我备马车,我要去碧州!” “嫂子,你看都这么晚了。而且您的脚,这个……” 绿竹已经急红了眼,丢掉棍子单腿就要跑:“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碧州!” “别急别急!咱去给您找马车。但是……车钱……” 绿竹急急忙忙地回屋,从李权的包袱里翻出了银两揣在身上:“走。” 刘嘎叫了一个基友护送绿竹。 经过一路的颠簸,终于是到了碧州城内。 护送绿竹的叫狗蛋,个头很小,鬼机灵。驾着马车在城内走了一段路,问: “嫂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李府。” “李府?哪个李府?” “碧州城还有哪个李府?当然是李家布庄的李府啊!” “你是说李权李大老爷的李府?” “当然!” 狗蛋惊讶得停住了马车:“嫂子,您去李府干嘛?那可都是大人物啊!人家一个家丁的身价都比咱们高了几十倍哩!” “等等!”狗蛋似乎想到了什么,“咱们新来的保长好像也叫李权?官文上虽然写的是外乡人,但第一次出手的赏钱就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而现在这位嫂子又要去李府。李权?李权!难道……” 第126章 :提审 “老爷被曲溪县的官府抓了?!” 当绿竹把消息带到了李府,李府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人在意绿竹的身份,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消息,又为什么会来报信儿。 现在天已蒙亮,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李府陆陆续续地点起了火把,下人们全到了大院。老黑狗也没了睡意,踏着步子整装待发。 这排场直接把送绿竹过来狗蛋吓尿了。 自己的老大还真是李家布庄的当家!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堂堂李家老大爷,跑到一个穷山沟里当个保长?这是为什么啊? “嫂子,那个李权当真是这个李权?” 绿竹和狗蛋都还在马车上。绿竹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不想再此久留,没有回答狗蛋的问话,着急地催促着狗蛋驾车离开了。 李府的一屋女人好几天都没李权的消息,接到的第一条消息竟然是被衙门给抓了。 夏茹一边穿衣服一边就跑到了外面,跟凌凤一起跑到安馨荷面前,雨后的冷风吹得几人洁白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姐姐,现在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去找知府大人?” 安馨荷穿着单薄的绫罗纱衣,背上披着羽绒披风,表情很疲倦,但脸上还是写满了愤怒,稍作思量,冷声道: “叫安福去通知知府大人。妹妹就在家等候,我亲自去曲溪县,要是老爷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曲溪县的衙门拆了!” 关键时刻,安馨荷没有半点儿柔弱之态,语气坚定,老爷不在,她就是当家的,决定不容反驳! 说罢,从衣服内摸出一支通信弹。 一朵美丽的烟花在天上炸开,夜空中突然传出一声闷响,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安馨荷静静地看着天上,渐渐收回了眼神。 “备马!”安馨荷娇叱一声,将披风裹住了身子,顶风而去。 府门口下人已经牵来了一匹骏马,安馨荷熟练地翻身上去,一挥马鞭疾驰而去。 “姐姐她这是干嘛?”凌凤不解地问。 夏茹也有些担心,但安福上来安慰道:“二夫人放心,大夫人不会有事儿的。还请夫人先回去歇息,小人这便要去知府了。” 安馨荷一路疾驰,呼呼地冷风吹得她散落耳际的几根秀发飞速摆动,风中夹着细小的沙粒,刮在脸上生疼,身上的披风早已被吹成了风筝,迎风抖动着,露出了里面单薄纤细的身子。 但将门之后何惧风寒? 前后不过半刻钟,安馨荷便已到了城东口。而门口已经聚集了几十号人。整齐划一,排着整齐地方队,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他们穿着普通,都是平民打扮。而这几十号人身边,都有一匹膘肥体健的骏马,跺着马蹄蓄势待发。 见安馨荷到来,为首之人上前两步,有力抱拳:“秀!” “听令!曲溪县县衙!若我老爷有些许受伤,就把县衙拆了!” “是!”几十个人齐声怒吼,像是一个人所发,喊声震天动地,堪比万人。 …… …… 今天是乡试的第二场,正巧雨也停了。 安静了两天的曲溪县又热闹起来,不单有考生从三乡五岭赶来,各家各户的姑娘大爷也都纷纷出来享受难得的晴朗天气了。 街上的人很多。 不多时便有一个消息在人群中传开了。 衙门要提审新上任的保长,据说此人凶残成性,将碧溪村村民一家打成了烂泥,而被打死的人还是本次乡试的考生! 曲溪县热闹了,前来参考的考生听到这样的消息更是义愤填膺,纷纷呐喊要血债血偿,严惩凶徒。 马上就要升堂,县衙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也不知道衙门有多久没这么好的生意。 “哎哎,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哪有人这么残忍,能把人打成烂泥的?” “你别不信,我跟衙役是朋友。今儿天都快亮了他才睡觉,顺便给我说了这件事儿。不单把人打成了烂泥,还把人家的骨灰掉在半空不让入土,你说说,这是要多残忍?” “碧溪村的保长?不是刚莫名其妙地死了两个?莫不是前两个积累的怨气招来了这么一个凶神?” “别说别说了!犯人已经押过来了。” 大门口,几个衙役开道,一群人风风火火到了公堂中央。 几个讨论的又开始嘀咕起来:“嗯?怎么没看见提审的犯人啊?” 几个人硬是没看出提审的犯人是谁。 因为公堂中央除了几个穿官服的人外,还有一个穿着青衫、戴着小帽,身上是干干净净,气色也是红润光泽,全看不出是在牢里关押过的。 当众人还在嘀咕的时候,柳松一身县令服装踏步坐在了中央,手中惊堂木一拍! “啪!” “升堂!” “威——武——” 青衫小帽的李权被吓了一跳,这阵仗还真有点儿的唬人。 柳松手撵胡子,盯着堂下的李权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在牢里关了一天精神还这么好。惊堂木再一拍: “堂下之人,见到本官何不下跪?” 李权第一次见识惊堂木的威力,吓出了一声冷汗,停了好久才回答道: “大人,我身负朝廷官职,为何要跪?” “啪!” “你行凶伤人,且手段极其残忍,你以为你的官职还保得住吗?” 众人一听,原来堂中穿戴整洁的男人就是罪犯。 如此重罪,怎还能安然无恙地站着?竟还见官不跪!听堂的平民们又开始了议论。 听了柳松的话,李权反笑:“大人,现在不是还没定罪吗?为何口口声声说我杀人,是要一口咬死我?” “我且问你,苏文冕一家如今何在?” “我又不姓苏,干我鸟事?” “你!”柳松第一次见在公堂上都如此嚣张的犯人,气得直吹胡子,“看你还能狡辩多久!那物证上来!” 昨天押解李权的衙役端着骨灰坛子走入公堂,高举瓷坛想众位乡亲展示: “这是苏家母子的骨灰,昨日我在八丈亭缴获。取时,两坛骨灰高悬空中,坛中冤魂不得超生。此等做法可谓是毫无人性!” 案子的细节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现在公之于众顿时引得一片哗然之声。 人死了就图个超生,但将骨灰高悬半空无疑是断了人的最后一丝念想。在这些信奉鬼神的平民眼中,实在找不出比这更恶毒的做法了。 声讨李权之声此起彼伏。 李权早想好了应对之法,出言打断:“这都是你一己之言,我问你,你怎么知道里面的就一定是苏家母子的骨灰?你叫一声苏文冕的名字试试,看他会不会答应你。” 衙役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该怎么应对。 台上柳松冷言道:“不管是谁的骨灰,有骨灰便是死了人,而碧溪村中,近日只有苏文冕母子突然消失,这除了是他们的骨灰还能是谁的骨灰。” 众人一听,连连称赞,还是柳大人分析得透彻,看这贼人如何狡辩。 “大人,请问这骨灰就一定是人的骨灰?不能是动物的?还是说柳大人有办法辨出?再请问大人,大庆律例中可有杀了牲畜也犯法的规定?” “这个……”柳松也怔住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反问道,“那你说你为何将骨灰悬于半空?” 李权嘴角一笑,低头作出懊恼之色:“回大人,本人从小心善,深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前日在八丈亭挥棒练体,不巧有两只秃鹰被我棍棒击杀。” 说到此,李权声泪俱下,抹了一把鼻涕,在衙役的身上擦了一把,惹得对方一瞪眼。 “事后,我痛心疾首,懊悔万分。将其焚烧装于坛中,本想就地掩埋。但念想秃鹰一生翱翔于天际,便将其悬于半空,希望它们死后的灵魂也能飞于空中。不想我一番心意被大人误认为是歹意杀人。” 李权演技高超,一席话听得众人都愣住了。 “喂,该不会是真搞错了吧?” “不知道。看柳大人怎么判。” 衙役急了,这案子是他带回来的,证据也是他给的,如果搞错了,这个锅就得他来背,怒喝道: “你这是混淆视听!我还有人证!带人证上来!” 人证往往比物证来的更重要,一听还有人证,所有人都东张西望地寻找起来。 结果一行八人跪在了案前。 众人心中暗道,这下是铁证如山没得跑了。八个人同事作证,认你怎么狡辩都不会有用。 李权见到这八人的心里一沉,没想这几个家伙会出来作证。 李权所想以为是衙门里有人道听途说,认为这几个人第一时间没张扬出去是对自己有了畏惧之心,却没想到这几人会在这时候站出来作证,如果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怕是很难再狡辩了。 衙役捕捉到了李权脸上的紧张,得意一笑,朝几个甲头说道: “说吧,把你们见到的听到的都出来!” 衙役叉起了腰,自信满满。柳松也是攥紧了惊堂木,就等证人把事情经过说完。 所有人都等着听事情真正的经过,把目光集中在了几人身上。 而几人却是相互看着,好似谁都不肯开口。沉默了许久才有一人站出来,不知怎么的,两腿突然一颤,险些摔倒,顿了顿,稳住了身形后才开口说道: “大人,李保长说得没错,那的确是两只秃鹰的骨灰。我我……我们是亲眼看见李保长打死了秃鹰,骨灰都还是我挂上去的呢。” 衙役大叫:“你胡说什么?” “啪!” 惊堂木掉在了地上。 第127章 :无罪释放 大堂中的衙役叫武达,没什么特别。. 但至今已跟随柳松二十多年。从柳松还在京城的时候就开始作为属下相随,直到现在。 正因为如此,柳松才会把任何事都交给他,除非万不得已,柳松是不会派别的衙役去做事的。因为柳松知道武达办事认真靠谱,虽然爱抱怨,但从不会出岔子。 昨夜将李权带回来,武达说李权是凶手,柳松没有丝毫怀疑。 直到现在柳松还是没有怀疑过,但几个证人的回答让柳松乱了阵脚。 用来指证的证人竟让帮着犯人说话,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柳松惊得丢掉了惊堂木,而武达更是急红了眼,扯着一个甲头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要再敢胡说一遍试试。”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难不成您要逼着我们说谎不是?” “吗的!满嘴胡言!”盛怒之下,武达抬手就要打人。 甲头捂脸叫嚷:“哎呀!哎呀!不得了了,官差打人,屈打成招啊!” “武达!退下!”柳松沉脸一喝。 武达松了手,但胸脯起伏不定,感觉像是气得浑身冒烟。 就算如此,见到这一幕的百姓们都开始议论起来,对着武达指指点点,对案情也有了他们自己的看法。 武达的行为无形间把民意转向了李权这边。 而李权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默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不管如何,似乎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李权冷笑一声: “呵!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既然证人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还请您宣判吧!” 柳松活了这么些年,从没想今天这般气闷过,就像是花椒卡在了喉管,怎么都不是个滋味。面对这么多百姓又不敢发作。 他绝不相信是武达搞错了,肯定是犯人动了什么手脚。 “大人,请宣判吧。”李权再度提醒。 柳松艰难捡起了惊堂木,额上的青筋都在跳动,重新回到了公堂之上。 “啪!” “本官宣布,李权无罪释放!” 闹得这么凶的一个案子原来是场误会,听堂的百姓觉得很无趣,骂骂咧咧地散了。而李权也跟着人流潇洒离去。 柳松躲在大堂偏门处,看着散去的人群,尤其是那个青衫小帽!一双拳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几个甲头看了看情况,灰溜溜地想要离开,结果却被武达一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上:“先别走!” 几个甲头吓得跪在了地上:“大大大人,昨昨昨天的事儿都是我们说的玩笑话。那那苏家母子真不是李保长杀的。” “现在知道紧张了?刚才的在大堂之上怎么如此淡定?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柳大人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到衙门里面去说吧?” 眼看衙门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少,几个甲头担心一旦没了人,哥几个还不肯配合的话,对方真就一刀把自己砍了。 最终,几个甲头乖乖地跟武达进到了衙门里面。 几人都知道把他们请到里面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问为什么之前说一套,在朝堂上又是另一套。 平常时候,谁敢在县太爷面前信口雌黄?但这次几人谁又敢乱说? 昨天夜里突然出现的女人,那折磨人的手段还历历在目。经历了昨夜的一幕,几人才算明白,天底下比胡小苗可怕的女人还有很多,随便的一点就能让人身不如死,还看不到半点儿伤痕。 几人都打定了决心来个死不承认,被带到衙门内见到柳松后,都像平常一样抱拳行礼。 柳松沉着脸,撵着胡须开口道: “说吧,刚才公堂之上为何临时改口?” “大人,之前我们真是胡说的。苏家母子不是被李保长所害,刚在公堂之上,我们不敢胡言,所说的都是实话。” “看来你们是真不会说了?” “大人,您要我们说什么?该说的我们都说了。” 武达大怒,拔出了佩刀:“你们几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不可如此。” 柳松阻止了武达,来回踱步起来。 这时,一名官员上前来报:“柳大人,马上就要监考了。” 柳松沉脸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几个甲头:“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找还是不招?”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招什么啊?” “哼!”柳松冷笑一声,拍了拍武达的肩膀,“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转身前往考场。 …… …… 柳松,众所周知的老好人,刚正不阿的好官员,刻板,老套,眼里融不进一颗沙子。他还是庆国有名的大儒,门生遍布天下,饱负盛名,备受赞誉。 但这样的人真就如表面那么简单吗? 柳松是个很正直的文人,但他不是个迂腐的老顽固,有些事情一旦认定,也不惜用见得光的手段。 没人知道柳松阴暗的一面,都知道他断案从未用过刑。所以几个甲头被带到了衙门里头也并不慌张。 但柳松走后,几人便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一面,他们被带到了一间阴暗的屋子里。 在里面不过片刻功夫,在一声声惨叫之后,终于有人求饶了! …… …… 柳松前脚刚进入考场,后脚武达就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柳松手里还拿着未拆封的考卷,看着武达赶来淡淡一笑:“招了么?” “招了。果然是受到了威胁才临时改口。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外乡来的李权跟碧州的那个李权一样难缠,难道姓李的都这么难以处理么?那个李权我动不得,这个李权我还怕了不成?此人凶残成性,且来历不明,断不能留在我曲溪县管辖内。既然他能毁尸灭迹,武达,可能你得要效仿一次了。” 武达脸色一沉,手放在了佩刀处:“那厮只能徒步回碧溪村,我快马追去,定能将其狙杀于路上。” “下手干净些。去吧。” 柳松挥了挥手,若无其事地开始了第二场乡试。 武达快马加鞭,疾驰着寻找李权踪影。 终是在小半时辰后追上了。 而且时机刚好,道路两侧都是密林,周围又没看见别的行人。 武达大喜,不管不顾直奔李权而去。心想对方一个看不出武功底子的人,肯定挡不住自己一击。只要一刀砍下头颅,将尸体拖入林中快速处理掉,世界上就再不会有这号人物。 武达飞奔的途中,李权平静的脸上早已挂上了坏坏的笑容,指尖的隐隐有金光闪现,真气正在往指尖聚集! “恶徒!纳命来!” 武达策马飞速到了李权身后一米处,拔刀就砍,心想这一刀肯定会手起刀落。 而李权也正要回身,准备将凝于指尖的阳气一泻而出。 谁料前方突然有破空之声响起,一支梅花翎羽箭急射而至,翎羽尾部带着一股灰蒙蒙的气浪和“嗡嗡”的响声。 武达还没来得及反应,箭尖就和刀身撞击在一起。只觉得一股巨大力量将钢刀硬生生从自己手中抢走,而武达自己的身体也被这一股突然起来的冲击力带着摔下马来! “嘭!” 武达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里闷出了一口鲜血。 当他从地上站起,看到自己的佩刀时,又被惊得坐倒在地上。 手掌厚度的钢刀,百炼的精钢,竟然被一只羽箭硬生生射穿,刀身中间凭空多出了一个小孔,正好能穿过一只羽箭! 这是要怎样的力量? 武达背后汗湿了一片,心中疑云密布:“一个小小的保长竟有如此高手保护?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权?李权! 武达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面前冷冷注视自己的男人。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出现了,手里拿着一长弓。 李权不认识他,冷冷问道:“你是谁?” 这是张冷峻的木头脸,没有表情,也没有看李权,冷冷道:“秀叫我来救你。” “秀?哪家秀?” 李权正在疑惑,身后就已传来了安馨荷急促的声音:“老爷!” “馨荷!” 李权大喜回身,却看到安馨荷在一批马队的包围中飞奔过来。 披风被风吹得大开,露出了里面单薄的纱衣。 李权能感觉到,小可怜正努力忍受着寒冷。 很快,马队就冲到了李权的跟前,安馨荷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扑在了李权的怀里。 李权只感觉抱了一个冰人儿,本该滑嫩的肌肤被冻得僵硬,对方身上的寒冷像一根根冰针扎在心上隐隐作痛。 “老爷,你还好吧?快让妾身好好看看,有没有受伤?” 安馨荷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李权身上,着急地探查着李权身上各个部位,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我没事。倒是你!看看都冻成什么样了?” 李权故作严肃地说着,把对方后背的披风抓住,将小可怜紧紧地裹在了里面,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安馨荷有些羞涩,扭了扭身子,但李权没打算松开。 身边的木头脸瞥了眼这一幕,把头扭到了一边。 “夫人,这些人都是谁?” “老爷,这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家将,用来保护老爷安全的。还好刚才及时,不然老爷就遭了贼人的毒手了!” 李权满心的疑惑,看着人多就没问。 身边的木头脸冷冷开口了:“秀,这个人怎么处置?” 第128章 :一颗人头 第二场乡试风平浪静地结束了。 再看不到苏文冕那般惊艳的答卷,柳松感觉很可惜,心头空落落的感觉少了些什么。摇头晃脑地走在回府的路上,似乎已经忘了早上的事情。 刚到县衙门口,一衙役便上来禀报:“大人,知府大人已经在府内等候许久了。” “知府大人?”柳松嘀咕着,加快了步伐。 从公堂绕到内府,见知府大人正端着茶杯发呆,柳松迎了上去: “知府大人,下官有理了。” “柳大人不必如此,快坐下说。” 柳松在知府的邻侧位子坐下,疑惑问道:“知府大人来曲溪县可有任务指示?” 知府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道:“柳大人,我听说你今早提审了碧溪村的保长?” “嗯?确有此事。”柳松变得疑惑起来。 知府大急:“哎呀!现在结果怎样?” “已经无罪释放了。” 知府长舒一口气:“呼!如此便好。” 看着知府的表情,柳松疑心更重,试探着问道:“大人,不过一小小的保长,何至于让您如此紧张?” “这个……”知府面色尴尬,想了一会儿,低声解释道,“柳大人,我也不瞒你了。这李权就是那个李权!” “嗯?”柳松稍作犹豫,很快明白过来,“你说他就是李家布庄的李权?难怪!难怪啊!” 难怪如此嚣张,难怪有恃无恐,难怪如此凶残,难怪有这么大的能量威胁证人! 知晓李权的真正身份后,柳松不明白的地方全都懂了。别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儿,这李大老爷肯定能做到。 通过诗会,本来柳松对李权的看法有所改观,认为他虽然是个商人,却不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但有了今天的事情,柳松对李权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虽有一些学问,却不用于正道,还凶残成性,藐视公堂。索性自己已经派武达将其抹杀。只要下手干净,就算那些背后支持李家的势力想要追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查到了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自己便能留得一腔丹心,流芳百世,何乐而不为? 柳松表情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接过话茬假意追问:“知府大人,那李权放着好好的大老爷不当,干嘛要来当个保长?” “有钱人家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懂的?不过,柳大人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虽有京都的贵人撑腰,但李家又何尝不是?您马上便要功成身退,最后的节骨眼儿上别跟李老爷较劲了。” “多谢知府大人提醒。” “哎!罢了罢了,既然李老爷没事,那我便先回去了。哦!对了,李老爷的身份可千万别传出去。” “一定一定。” 知府大人走了,柳松的表情也阴沉下来,口中喃喃道: “李权啊李权。你当真是我大庆朝最大的一颗毒瘤!不过,你这颗毒瘤应该已经消失了吧?” 柳松估摸着武达正在处理李权的尸身,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移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派素雅清淡的装扮,墙上都是当代名家的字画,书台上还有未干的墨汁,墨香浓郁。墨盘里的毛笔已经吸饱了墨汁,正待有人拿起书写。 柳松一时手痒,想要提笔挥毫几笔。 刚走进几步就注意到书台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用红布包裹。 柳松疑惑着走到书台跟前,上面铺着上好的宣纸,白得跟雪一样。红布包裹就放在上面,四四方方,透着股诡异。 柳松皱眉,心头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正要打开包裹。突然注意到包裹和宣纸接触的边缘浸出了一抹鲜红! 柳松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飞快地打开了包裹。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愕然出现在柳松眼前,泛着浓烈的腥臭气息。虽然柳松已经有所猜想,但真正见到人头的时候也被吓得坐在了地上,眼珠上翻,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 “来人!来人!”柳松疯狂地怒吼起来,“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李权!老夫就不信斗不过你!” …… …… 曲溪县链接碧溪村的官道上多出了一只马队,一路绝尘,过往的行人纷纷避让,之后无不看着马队的背影的骂骂咧咧地抱怨几句。 而马队赶到了碧溪村之后,三三两两地散了,只留了两三骑还跟在李权身边。 李权和安馨荷共乘一骑,这家伙还是不会骑马,死死地抱着安馨荷的小蛮腰,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小可怜的身上,一路是说不出的享受。直到入了碧溪村,李权还恋恋不舍地不肯下来。 也难怪,这么多天没有抱过女人了,李权早已心痒难耐。 至于绿竹嘛,那就是个小丫头,抱着的感觉哪有丰腴的娇~妻那么舒服? “老爷,快……快下来了。别人看着呢!”安馨荷被抱得都快踹不过气了,看着家将的目光,俏脸通红。 “额,额。”李权先下马,然后伸出双手,“夫人,快下来。我接着你。” “我……我自己能下来。”安馨荷扭捏地说着,看了看两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像只乳燕投在了李权的怀里。 李权将馨荷身上的披风紧紧地裹住冰凉的小身板,然后连同披风一并搂在了怀里。 正准备前走,身后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而来。马蹄未停,马上的木头脸已经翻身跃下,落在了李权和安馨荷的面前。 木头脸看了看李权,又看了看安馨荷,木头脸终于有了一点儿变化,浓密的黒眉皱到了一起,接着抱拳: “禀告秀,事情已经办妥。” 安馨荷蹙了蹙眉:“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秀,我现在是李夫人。” “……嗯!知道了,秀。”木头脸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脸上有点儿泛红。 李权差点儿笑了出来,觉得这木头脸有几个意思,摆了摆手道:“好了,以后还是叫秀吧。馨荷你这么年轻漂亮,叫夫人都叫老了。” 安馨荷一羞,低头轻“嗯”了一声。 身后的几个家将窃窃私语,没想到自家秀竟有如此温顺的一面。 两人卿卿我我的一幕不单被身边几人看到,躲在碧溪村村口的一个身影也看到了。 “哼!”角落里发出了不悦的声音,一个身影闪身离开了。 …… …… 李权搂着馨荷在前面走着,几个家将却没有跟来。 小夫妻几天不见,感觉如胶似漆,安馨荷也不再害羞这么亲密的举动了,一边走一边说着: “老爷,以后他们几个都会混进碧溪村,暗中保护老爷安全。” “哎哟,你老爷又不是三岁娃娃,还要人保护干嘛?” “不行不行!你看今天不是就差点儿出问题了?让他们在身边妾身才安心。而且他们也是妾身花了好大功夫从爹爹那里要来的,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绝对服从命令,也不会影响到老爷的日常生活。” 看着小可怜这么坚定,李权就没再拒绝。 回到八丈亭,里面的萧条让安馨荷皱起了眉头: “老爷,你就住这样的地方?这么脏,到处都是灰尘,哪儿是人住的?” 李权伸手捏了下小可怜的大~屁股: “你呀,整日在家养尊处优,真以为老爷当保长是来享受的?这里就是碧溪村最好的地方了。怎么样?今夜要不要陪姥爷感受感受民居生活?” 安馨荷知道李权的意思,有些欣喜又有些害羞,怯怯地点了点头。 绿竹自从回到了八丈亭,便一直守在窗口望着老爷回来。她相信,只要通知到李府,老爷就一定不会有事。 唯一担心的就是时间上来不来的及。 眼看已过了中午,还没见到老爷回来,绿竹正担心着。突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回来,兴奋地拿起了棍子,准备出去迎接。 可是刚到门口,却看见老爷身边的女人,脸色一暗,突然变得的紧张起来。迎向老爷的步子转而往刘嘎的草屋去了。 草屋内,刘嘎的几个好基友还在给他治伤,见小嫂子没敲门就冲了进来,一阵慌乱。 绿竹小脸儿苍白,给几人严肃道:“今天我要住这儿,你们把刘嘎带回家去。” “嫂嫂……嫂子,您这是咋了?” “老爷回来,你们快出去。千万别说我在这儿,知道不?” 几人奇怪:“老大回来了,嫂子你躲在这儿干嘛?” “哎呀,你们别问了p你们出去就出去!走走走!” 绿竹急急忙忙地把几人撵了出去,可怜的刘嘎伤还没好就要被抬离床榻。 当几人看到老大身边的女人时都明白过来,想必是正牌夫人来了。 狗蛋也在其中,但他没敢说出李权真正身份,见到安馨荷时觉得的理所当然。 但另几个基友却不知其中缘由,被安馨荷雍容华贵给震住了! 在他们心中,绿竹姑娘已经是万中无一地漂亮女子了,没想到这位正牌夫人竟然长得跟仙女一样,贵妇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就是瞅一眼也会觉得自惭形秽。 老大的艳福简直没天理了!外面的女人漂亮,家里的女人更是漂亮。 李权走了过来,看着几人。安馨荷也罢目光投向了几人。 水波般轻灵的目光像是能把心融化一样,几个基佬双脚连颤,在背后将各自的手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老爷,他们几个是?” 噢!天哪!这声音比黄莺还好听!要死人咯喂! 第129章 :胡家有喜 今日打车回家有事,第三更不知道能不能在凌晨之前发出来,但就算是过了凌晨,也会有第三更的。大家勿等,明日可看 …… …… 几个基佬等仙女进到了草屋才开始流起了哈喇子。这等美女哪儿是碧溪村这种穷山沟里能出产的?就是公认的第一美女恶魔胡小苗也比不上。 李权搂着馨荷进了草屋,本有些担心对方见到了绿竹后该怎么解释,不想绿竹不在。再联想到刘嘎几人的古怪举动,也猜想绿竹是看到了自己,悄悄躲进别屋了。 李权小小的感激了一下,可娘子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噎住了: “老爷这屋看着简陋,但收拾得还算齐整,应该有女人经常来吧?” “额……这个……” 屋里的火炉还燃着,馨荷挣脱了李权的怀抱,脱下披风,露出了里面单薄的纱衣。纱衣隐隐透风,一层薄纱难掩美景,感觉细腻的肌肤被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李权心痒痒,想要上前好好亲昵亲昵。 可作怪的贼手刚放在细腻的柳腰上就被对方轻轻的一巴掌打开了,小可怜忽然成了悬狸,挺了挺娇俏的小鼻子,嗅了嗅: “有女人的味道。” “这个……” “听说是绿竹来传的信。她又住在碧溪村。老爷你该不是……” “没……没有”李权老脸一红,强行解释道,“绿竹的确是来过,她只是过来给我收拾收拾房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干不来这些活。她来帮忙收拾收拾也不错。” “老爷,你这不能这样想。妾身知道绿竹是个好姑娘,但她毕竟已经被咱家休了。要是老爷跟她再有往来……呀!老爷你干嘛?”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见一次就别说这些条条框框的,快来床上让老爷好好亲亲我的好宝贝。”李权为转移话题,少不得要用一些手段。乘着管家婆不注意,一把将她抱起丢在了床上,化作一只野狼就扑了上去。 “哎呀!老爷,你听我说,你若需要人照顾,我叫小翠来伺候你好不好?这些日她可念你了!” “你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妾身不说便是,别摸,别摸。天还亮着呢!老爷不要啊!” 李权玩的正兴起,突然注意到床头多了一双崭新的布鞋,心中疑惑,停住了。 安馨荷顺着李权的眼神也注意到了这双布鞋,顺手拿了一只在手里,左看右看: “好精致的鞋子啊。这一针一线都一丝不苟的,看来是相当用心。老爷,这又是谁给你做的啊?” “我……我买的。”李权以为是绿竹丫头给自己做的鞋子,心里感动,但又不敢直言。 “买的?”安馨荷脸上多了一分忧色,“外边儿可买不到这么用心的鞋子。哎!妾身只求老爷能心怀家门便是。” 李权挠了挠头,不知怎么回答,干笑着将鞋子拿在手上把玩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李保长在吗?” 李权看了看馨荷,馨荷微笑起身给李权整了整衣服:“快去看看,说不定找老爷有什么事儿。” 李权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外面的是个生面孔,穿的还是锦罗绸缎,明显比一般村民高了个档次。 李权疑惑问道:“你是?” “你就是李保长?” “正是。” “我是胡鹏,村长胡傲是我爹,叫你今夜却我家作客。听到了没?”胡鹏是个精瘦的小子,但一脸的痞气,昂首挺胸根本不把李权放在眼里。 李权没说什么,应了声“知道”。 说罢,胡鹏转身就走了。 李权自然不会自降身份跟个乡村古惑仔计较,若无其事的回屋。可之前的一幕落在了安馨荷的眼中,此时正气得咬牙切齿: “太狂妄了!这帮刁民竟敢如此对老爷,不行!我一定要去教训教训他!” 李权揉了揉母老虎的脑袋:“好了,一个傻鸟而已,干嘛认真?只是晚上老爷要去村长家做客,就不能陪夫人了。” 馨荷眼神一暗,不舍地偎在李权怀里:“哦!那老爷忙不去吧。妾身还是先回碧州,待哪天老爷不忙的时候,再过来看看。” …… …… 村北是碧溪村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房子都是砖砌瓦盖的双层小楼,绵延几十米。因为碧溪村所有姓胡的都住在这儿。 这里虽然繁华,但却少有人走动,因为胡家的人都不好惹,就是各家的土狗也不敢在里面逗留。 在最北边,有一座最大的宅院,规模堪比县城的四合院。 此时院外正站着好几十个人。 平日里这些人都是横行乡里的恶棍,但此时却都畏畏缩缩,个个都跟孙子一样,低着头相互用眼神交流着。 “谁进去再劝劝?”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几十号人全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胆小的更是吓得两腿直颤。 为首的一人摇头叹息着,忽然抓来了一个女人,恶狠狠地道:“你进去!平日里都是你照顾小苗的。快进去劝劝。” “不……不要啊!我……我跟小苗姐不熟。你找别人吧!我还不想被打死!” 那女人心虚地想要逃走,却被领头之人一把抓住:“想走?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劈了x去c好给我劝!” 女人眼见是推脱不得,哭丧着脸一步一挪地往院内靠近。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儿?” 女人咽了口口水,半只脚先踏进了院门:“小……小小苗,你要听……听……啊!” 才说五个字! 院内一道鞭影闪过,女人便倒飞而出,惨叫的同时伴随着血花四溅,一张俏脸被硬生生抽成了两瓣!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小苗姐果然威武霸气,下手毫不留情。这模样,谁还敢探一根头发进去? 为首的男人也被吓得脸色惨白,站在门口却不敢进去,只能嚷嚷着大喊: “小妹啊!你就听哥一句,同意了吧!” “滚!滚!都给我滚!我说了我不嫁!谁敢再进来,本姑娘一箭射死他!” 里面传来了胡小苗尖锐的声音。 一群人围在外面毫无办法。 “真是胡闹!”一个几近花甲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上来。 见到此人,一帮人驹躬身行礼:“村长好。” 为首的汉子赶紧走了过来,皱眉低声道:“爹,小妹实在不配合,我也没办法啊。”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进去跟她说!” “爹,你要小心些,小妹发起脾气来可不不认人呢!” 老人便是碧溪村的村长,胡家家主,同时也是这里的土皇帝,胡傲。 虽名胡傲,但已过了傲气的年龄,此时也跟寻常老人一样,微弯着身子,不紧不慢地踏进了院中。 而迎接他的却是迎面飞来的利箭!虽无破空之势,但也奇快无比,晃眼就要射中胡傲。 胡傲缓慢的身子突然敏捷地一闪,干瘪的手掌虚空一抓,竟是直接把离弦之箭抓在了手上! 抓是抓到了,但胡傲的怒火也压不住了,愤怒地将箭折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劣女!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是想把你爹气死吗?” 院中的胡小苗这下终于被震住了,她还没见过爹爹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丢掉了长弓,跑上前搀扶胡傲: “爹,怎么是你?我不知道是你进来所以才射箭的,您就别生气了。小苗给你捶捶背好不?” 胡傲叹了口气,后悔自己太宠这女儿了,不然哪会闹成今天的局面? 后悔又有何用? 胡傲想了想,还是只有平心下来跟女儿好好讲: “小苗啊!不是爹逼你,是爹没有办法了。你那二叔搭上了曲溪县的韩家,那可是天大的人物。你二叔早都窥视爹的位置许久,有了这层关系,他还不想方设法地夺了爹的位子?好在你二叔只有一子,对儿子爱惜如命。而胡志明有对你一往情深,所以才迟迟没对爹动手。现在只有你嫁给胡志明才能保住爹的位子。你可要实大体,答应了吧。” 一听这,胡小苗恼怒地堵住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不嫁,打死我也不嫁!”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气人呢?那胡志明有什么不好?文武双全,这次的乡试之后肯定会是举人,那可是咱们碧溪村的第一个举人+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你跟了他,以后保管享受一生。” “谁不知道胡志明是个兔面狼心的黑心狗?要我嫁给他?做梦去吧!” “你!”胡傲真怒了,再也不想多说什么,飞速点了胡小苗的穴道,甩手怒道,“这门亲事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爹!你快放了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嫁的!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死!有本事你就死给我看!就算是死了,鬼魂也要给我嫁过去!” 胡傲怒吼着,转身出了院子,对外面的一群人命令道: “这几天给我盯紧了!要是让这丫头跑了,看我不把你们抽筋扒骨?” 一人上前提醒道:“村长,李保长已经来了。” 胡傲渐渐收敛怒气,重新拄起了拐杖:“酒菜都准备妥当了?” “妥了。” “那就去把我二弟一并叫上。”胡傲平静道,“倒要看看这新来的保长有何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后,还能从衙门平安无事地回来。” 第130章 :定亲宴 入夜前夕,李权独自一人到了村长的宅子。碧溪村最大的豪宅在李权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倒是胡家之中一股淡淡的雾气让李权觉得奇怪。 不知是地理缘故还是别的原因,总感觉是雾蒙蒙的。 这还不算,随着离胡家越来越近,李权明显感觉气温越来越高。本该是觉得有些寒意的天气,到了这儿,反而变得燥热起来。 李权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又扯了扯领口。正巧有一人过来迎接: “李保长是吧?跟我来。” 听这口气,一个小喽啰也没将李权放在眼里。而身边的胡家人也都对着李权指指点点。 “我说村长这是怎么了?何曾对个保长这么客气过?” “这你就不懂了吧?保长在官面儿上的低位可是跟村长平起平坐的,村长这般待他,兴许是为了做个样子给朝廷看,你当村长还真会把个保长当回事儿啊?” 李权没在意,跟着对方进了里面。 村长家的大院里摆上了大坝席,密密麻麻起了几十桌酒席。上面都摆满了大桌菜,农家习俗的冷菜拼盘,腊肉、香肠、凉拌鸡等等,一样都没少。十几号下手端着菜碗在酒席中穿梭不断。 这阵仗,肯定是有喜事儿啊!看那桌上扑的都是大红桌布。 李权好奇地观望了片刻,胡傲拄着拐杖迎了过来,满脸堆笑: “李保长,初次见面。有礼了。” “老先生,您是?” “我是胡傲,碧溪村的村长。李保长叫我老胡便成。” 都说胡家是碧溪村的土皇帝,谁都不敢惹。李权可不会相信对方真如现在表现的如此和善。 越是和善,表明这人越是危险。 李权心中提了个醒,也假意笑着应承道:“老胡可不敢随便叫,还是叫村长吧。” “李保长怎么叫都成。” “村长,今天这么大的阵势,不知道是要干嘛?” 胡傲笑脸将李权拉到了头桌上坐下,胡家其他人这才纷纷落座,眼看就要开席。 和李权同桌的貌似都是胡家的老者,出胡傲外,还有一个稍年轻的中年男人。桌边还空有两个位子。 胡傲没介绍别人,只跟李权介绍了那个中年男人。 那是胡傲饿二弟,胡虎。是个冷脸的家伙,跟其他人一样,对李权没什么好脸色。 之后,胡傲宣布开席。一坝子的人都各自动起筷来。 胡傲给李权倒酒:“李保长,今儿的事咱们边吃边讲,没了你,这事儿好久办不成了。” 李权端着酒没喝,装作好奇地问:“村长,到底有啥事还跟我有关?” “是这样的,咱们胡家的这一桌酒叫定亲酒。” “定亲酒?胡家是要有亲事?” 胡傲大笑:“正是。” “该不会是跟我定亲吧?怎么没了我就不行?”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边的胡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胡傲在一边解释:“李保长不懂,今天是我胡傲的小女跟二弟的犬子订婚。按照我们胡家的习俗,是需要一个人来证婚的。平日里族中有接亲都是我或者在坐几位证婚。 但此次我与二弟亲上加亲,族中再找不到身份地位与二人持平的人。而李保长乃朝廷认命的保长,官面地位还要高于我。而且李保长新上任,我胡傲还没来得及拜会,正好借此机会相互认识,同时这证婚之人还请李保长一并顶了。” “原来如此。”李权挠了挠头,稍显尴尬,转移话题问道,“村长,方才来此总觉有股薄雾笼罩,而且感觉附近温度差异较大,不知是何缘故?” 胡傲脸色一沉,随即又笑了起来: “哈哈,李保长你看今日摆了这么多酒席,要起多少灶?灶台多了自然雾气就大,气温就高。” “哦,这样啊。” 李权装作不在意地应承着,但心里却更觉此间有问题。 如果胡傲就说是地理缘故,又或者直接装傻充愣说不知道。李权都不会引起怀疑。李权注意到席间端菜之人都是从外面进,可见灶台应该都在院外,院中的雾气明显更大,可见雾气是从院内发出。 胡傲的回答无疑是画蛇添足,让李权发现了问题所在。 若非肩负保长之职,李权也不会管这些,但他还想做一点儿政绩出来为日后铺路。而胡家作为碧溪村的大老虎,肯定是李权的重点照顾对象。 这是怕要找机会好好查查才行。 知晓了缘由,李权在胡傲地热情带领下渐渐进入了酒席状态,一个劲儿地吃喝。那模样,跟混进来骗吃骗喝的穷鬼没什么两样。 胡虎看这李权的吃相,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给拍死,硬是没动一下筷子。 酒过三巡,吉时已到。该是证婚定亲的时候了! 据说是要定亲的男女给证婚人敬酒,再敲定完婚的良辰吉日。 李权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规矩,也没多问,反正对方让自己干啥,自己便干啥。 先是一个衣冠楚楚地男子出现在了桌前,长得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手执折扇,一副偏偏公子模样。 胡傲介绍到:“这便是二弟犬子胡志明。志明,还不给李保长敬酒?” “一个保长,配喝我敬的酒?”嫌恶的话语终究是暴露出了胡志明翩翩公子的外表下丑陋的内心。 一直对李权冷眼相待的胡虎站起了身,冷声喝道: “还想不想娶小苗了?还不敬酒?” 说到这儿,胡志明才一脸不悦地拿起了酒杯,侧脸塞到了李权手里:“给!” 李权一饮而尽。 胡志明便离开了。 原来定亲的时候男女之间还不能见面,男方敬酒之后换由女方敬。 而新娘这方敬酒就不是那么顺畅了。 在李权惊讶的目光中,胡小苗被抬着到了院里,一动不动。李权看出了对方是被点了穴道,但进了一看,认出这就是被自己打过屁股的胡小苗后,整个脸都绿了。 这要是对方把事情捅出来,自己还不被整个胡家追杀?完了完了!这下要出乐子了! 李权大急,想不出脱身之计。而胡小苗却没立刻被带到李权跟前。 胡傲走到了女儿身边,低声提醒道:“我现在解了你的穴道。你要是再敢大呼行,信不信我连你的哑穴也一块儿点了?” 胡小苗是真怕了,委屈地点了点头。 胡傲这才长舒一口气,解了胡小苗的穴道。 胡小苗本也打算好好地敬了酒,以后再做打算,可当她端起酒杯看到李权的时候,眼眸一瞪,伸手便将酒水泼在了李权的身上! 第131章 :胡小苗转性? “你这个……” 胡小苗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儿见到羞辱自己的恶人,情急之下没经过考虑,抬手将手中酒水泼在了李权脸上,惊怒交加地想要大声喝骂。 谁曾想还没开口,胡傲闪电般地出手,双手连点,直接把胡小苗给点成了植物人,除了衣服能被风吹动外,连说话也说不了了。 胡傲脸青得像葡萄,咬牙挤出几个字:“把这丫头关起来!” 胡小苗像个僵尸被抬走了。李权脸上身上都是酒,狼狈不堪。尴尬的模样引得胡家众人偷偷发笑。可大家也都知道,能在苗大秀手上只被泼一身酒,那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胡傲有些尴尬,轻咳两声:“咳咳,老胡管教无方,让李保长见笑了。” 李权反倒是松了口气,至少没被戳穿,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这也算是敬酒了吧?” 一番客套后,酒宴继续。 …… …… 胡小苗被抬回了自己的房间,身上穴道被点,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连房门和窗户都被钉死了。 胡小苗坐在床上,委屈得眼泪直流,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长弓,再看看房门和密不透风的窗户。她终于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胡傲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那绝对是不惜一切手段的,而为了一桩婚事弄得自杀,胡小苗自然也不愿意。这时候,她知道靠蛮力是解救不了自己的。 胡小苗动弹不得,正好乘此机会想解决的办法。想着胡志明那人面兽心的模样,心中一阵恶心,觉得还不如那个羞辱自己的恶人看着顺眼,至少对方打人家屁股的时候还是蛮舒服的。 哎呀!想到哪儿去了? 胡小苗忽然臊红了脸,像是快滴出水来的蜜桃。 …… …… 直到深夜,李权被灌得酩酊大醉才被放走。临行前还是胡傲一路相送,亲热得就像失散多年的好兄弟。 送走了李权,之前邀请李权的胡鹏撇着嘴到了老爹面前,愤愤地道: “爹!那一个芝麻大的官儿,您用得着这样?我看他一脸得意的模样,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胡傲冷喝一声:“你懂个p9以为现在跟前几天一样?爹最大的敌人是你二叔,这保长虽是个匈儿,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人,能得到他的支持就等于是得到了朝廷的支持。你懂不懂?” “哦哦!”胡鹏唯唯诺诺地应承着。 与此同时,胡志明也在跟他父亲说着同样的事情。 “爹,你看那老东西一个劲儿地巴结新来的保长。您可要多长点心思。” 胡虎一脸不屑:“哼!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点儿事情还需要你教?若不是忌惮韩家,他会请一个保长喝酒?没弄死他就算是发善心了。摆明了想利用官家的势力来对付我。他那点儿小心思有什么好怕的?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锌俩都不会有用!他家院里的东西迟早是我们的!” 胡志明面露贪婪之色,遥望着胡傲大宅方向:“爹,你说的宝藏到底是什么?我看那后面雾蒙蒙一片,该不是什么仙家法宝吧?” “哼哼!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仙家法宝有什么稀奇?只要把那块地给攥到自己手上,那就是一个金山,咱们几辈子也吃不完!那老东西一直以为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次结亲就是要让他放松警惕。到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两人说着缓缓离去。 …… …… 第二日清晨,胡傲如往常一样起来晨练,刚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就见有人来报: “村长,秀她说她想通了,愿意嫁了。” “哼!死丫头,肯定是借口来骗我,别理她!” 下人没有再说,默默地离开了。 但胡傲实在是太爱这个小女儿了,前几个都是儿子,老时突然得了个小女儿,能不爱么? 下人刚走几步便动摇了,心想小苗也不是孝子,怎么说也该识得大体,应该是想明白了。 胡傲心情好了,感觉脚踏清风,踩着风儿就到了女儿的房门口。打开锁,走了进去。 “爹爹。” 一声嗲嗲的呼唤差点儿让胡傲摔了一跟头,扶着拐杖惊愕地抬起头,望着床上含羞保臂的胡小苗。 这还是自己那个无法无天的女儿么? 胡小苗今天穿了自己从未穿过的纱裙,梳起了发髻,涂上了胭脂,乌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坐在床边就是个秀气的闺女,哪儿有半点儿女汉子的味道? 胡小苗的穴道经过一夜早解开了,见爹爹没站稳,提着裙摆,惦着脚尖就到了对方面前,一把将其扶住。 “爹爹小心。” 又是那种嗲嗲的声音。清脆悦耳,堪比黄莺。 但胡傲总觉得听着毛骨悚然,不自觉地揉了揉耳朵,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小苗你这是?” 胡小苗乖巧地倒了一杯水递给胡傲:“爹爹,女儿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已经订了亲,为了爹爹的脸面女儿也该嫁给志明哥。用不了多久,女儿就是人妇了,不能像以前那样,这不提前练习一下,免得人家说爹爹没有把女儿教好。” “你当真这么想的?” “当然!爹爹不想女儿这样?” 胡傲老怀大畅,大笑道:“喜欢!喜欢得紧!小苗你要早这样,爹爹就不用替你操这么多心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时间刚好!真是太好了!” 胡小苗转而又给老爹揉肩捶背,里里外外伺候了个遍,还连连追问: “爹爹,您看女儿做得好不?以后伺候相公会不会被嫌弃?” 胡傲被女儿的贴心搞得晕晕乎乎的,一个劲儿赞扬:“好c得很啊!” 胡小苗不经意地瞟了老爹一眼,见对方一脸的享受,忽然问道: “爹,既然女儿已经想通了,那接下来的几天就不用关着女儿了吧?女儿想多出去走走,以后嫁人了出门的机会就少了。” 胡傲没起疑心,笑着点头道:“好好,但不要像以前那样疯了。多注意点儿形象。” 胡小苗心里乐开了花:“嗯,女儿知道。” …… …… 胡小苗终于恢复了自由身,满心激动地等着老爹离开后,自己立马便溜出了屋子。 中途还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羞辱自己的家伙原来就是新来的保长。 知道了李权的身份,胡小苗径直往八丈亭而去。 八丈亭只有刘噶一人清扫着教场的落叶。 李权来后,这里还是那么冷清,没什么改变。 “喂!李保长在不?”胡小苗已经到了刘噶面前。 听到声音,刘噶抬起头,却见一个青衣纱裙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俏丽的小脸儿美得让人心颤,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像猫眼石一样璀璨,不过看着又有点儿熟悉。 刘噶跟了李权后,整日都要跟绿竹这样的小美女打交道,期间又见过了安馨荷这样的绝世美女,所以对面前小美人儿有了些抵抗力,平静地反问: “你是?” “我胡小苗大秀你都不认识?!” 胡小苗厉声喝问,上前一步就扯住了刘嘎的衣襟。不过她立马感觉到自己不对,想到自己的目的,又装作腼腆地笑了笑,轻轻地松开了手。 她是胡小苗? 刘嘎呆住了,就连自己被抓着衣襟也没感觉。脑中只是不断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刘嘎惊讶地发现,对方的确很像那个女魔头!但是那女魔头何时变成这幅模样了?难不成又想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对!肯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刘嘎还未好的伤口有隐隐作痛起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连后退,嘴也结巴了: “小小小……小苗姐,我我我……我……” 胡小苗蹙着眉头,挤出一个诡异地笑脸把刘嘎从地上拉了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道: “刘嘎,你这么怕我干嘛?那天打你是我不对,我给你陪个不是还不成?” “别!别!小苗姐,是我的错的。您哪儿能给我认错啊?” 胡小苗这么诡异的表现反倒把刘嘎吓得腿打颤,就差要跪地求饶了。 胡小苗知道刘嘎是那坏蛋的人,虽然不屑对方,但还得先跟对方搞好关系。所以耐着性子安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问道: “你知不知道李保长去哪儿了?” “小苗姐是问老大啊?老大……”刘嘎想到对方是不是要找老大报仇,立即改口,“我……我也不知道。” 刘嘎一番犹豫,胡小苗断定对方知道李权的下落,只是不愿告诉自己,之前已经憋了好久,现在终于忍不住了,露出了魔鬼的本性,猛地将刘嘎推到,一脚就踩在了对方蛋蛋上: “你说不说?信不信我一脚踩爆?” 刘嘎只觉浑身一麻,脸都青了:“我说我说!小苗姐千万别踩!老大他在溪边钓鱼。” “早说不久没事儿?真是贱!”胡小苗欣喜地一仰脖子,甩着长裙就走了。 留下刘嘎一人倒在地上默默祈祷: “老大啊老大,不是咱不讲义气,实在是跟蛋蛋比起来,义气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您老被这女魔头找到可千万别赖我。” 第132章 :溪边小情调 对不起各位,今天暂且只有两更了。实在是家中有事抽不出来时间,上班也请假了。今日的缺斤少两老狼会记住的,待日后状态好,会以四更补上今日的欠更。希望继续支持! …… …… 李权当保长也有好几天时间了,但一连几天都有这样那样的麻烦事儿。知府大人所说的土皇帝一般的生活根本没体验到。 只有今天,李权算是有了点儿空闲,一大早就拿着鱼竿带上草帽跟绿竹一起道村口的溪边钓起鱼来。 身边有美女陪钓,周围是绿草青青,溪水又像是透明的玻璃一样,清澈见底,肉眼就能看到里面好多鱼儿游来游去。放一盅茶身侧,闻着风儿的味道,这生活好不惬意。 只是李权钓鱼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钓不起来鱼就算了,鱼线要么绞在鱼竿上,要么就是鱼钩勾到了水草。 总之从钓鱼到现在一直就在跑来跑去,却不见一条鱼上钩。 “老爷,钓鱼不是你这么钓的。”一边的绿竹蹙着眉头看着李权跑来跑去,心里比他还着急。 李权不服地看了看绿竹的鱼篓里,反驳道:“看你不也没钓到。” 绿竹脸一红,小声嘀咕着:“你在岸边跑来跑去的,鱼都被你吓跑光了,有鱼来吃食才怪哩!” 说归说,看着老爷半天也解不开搅在一起的鱼线,也只有无奈地摇着头上去帮忙。 “老爷,还是让我来吧。” 李权将一团乱麻的鱼线交给对方。只见绿竹的明眸聚精会神地盯在手中的鱼线上,柳眉促成了小船的倒影,细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微微颤抖着。 青葱白净的小指头像是跳动的精灵,轻盈地握着银丝一样的鱼线来回活动着,就这么一点一滴地将乱麻慢慢地解开。 专注的模样,俏丽的身影在这青山绿水中显得是那么美丽,看得李权砰然心动。 由于太过专注,小丫头没注意到额间滚落的汗珠。李权情不自禁地伸手帮其擦拭,擦掉了汗珠的手指顺势下滑,感受到那一层润滑弹嫩的小脸蛋儿,顺势就撩起了小丫头的下巴。 李权很喜欢这个动作,感觉可以通过这样的动作来体现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掌控女人的感觉很爽,如果就这么吻下去,对方将无法拒绝。 李权奇怪的动作让毫无准备的绿竹显得有些慌乱,薄唇微张,似乎想要说话,但立刻就被李权的一根手指压在了唇上。 粗糙的手指在半熟鸡蛋般嫩滑的嘴唇上轻轻碾磨着,细腻而又真切的触感让绿竹握着鱼线的小手在发抖。 绿竹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感觉了。 她跟李权的交流远非一两日之功,却从未有过如此细腻的接触,似乎对方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逃不出自己的眼睛,哪怕是一次心跳。 而自从李权在心中认定这丫头一辈子都只能跟着自己之后,对小丫头的感觉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怎么以前没觉得这个小丫头长得这么诱人?虽然看着像是青涩的葡萄,但里面肯定都是甜腻的汁液。回想起穿越时自己听的那柔弱的声音,李权有些控制不住了,喃喃地说了一句:“丫头,你真美。” “……” 一句话“你真美”让绿竹气息明显提高了几分,只觉得心里多了个暖炉,热热地,暖暖的,心头还有些发烫,烧得脸也滚烫了。 绿竹想要躲开,但小下巴被对方死死地捏住,像是耗子被踩住了尾巴,全没了办法。 小丫头慌乱的模样让李权心跳快了几分,看着被自己指头压着的粉唇,似乎还没有尝过哪里的味道吧? 李权低下了头,目的昭然若揭。 绿竹望着那张熟悉的老脸,仿佛从来都没有这么慌乱过,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欣喜和紧张交织在一起已经战胜了内心的羞色,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眸子,粉唇微张迎了上去…… “李保长!” 突然出现的娇叱打断了即将出现的暧昧。 场中的两人被惊得骤然分开,李权退得过猛,脚后跟直接踩过了河岸边缘,身子后仰,眼看就要跌进水里。 “老爷!” 绿竹大惊,脑中只想着怎么把李权拉住,小手飞快地抓住了大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后拉。 李权险险地没有落水,但小丫头手上力量用过头了,李权反而被拉得往前扑倒,绿竹也是往后翻仰。 两人一前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呀!” 绿竹痛呼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唔……” 因为一张厚重的大嘴无巧不巧地印在了丫头的粉唇之上! 小丫头脑中一阵嗡响,瞬间丧失了思考能力,满脑子都是老爷的味道,脆弱的心房也就自然而然得打开了。 贝齿微松,示意小温床虽是欢迎大舌头的临幸。 李权吸到了一口甘露,身心激荡,大蛇本能地往小温床钻去。 可是刚钻进去了半截,刚才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而且这次更近了! “你们在干嘛?” 一张抹了胭脂的俏脸出现在了两人视线中,大大的眼睛仿佛再说“我已经看到了。” 绿竹回过神,惊叫一声关上了牙关,但大蛇逃避不及被咬了个正着! “唔!” 李权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紧紧地捂着嘴,痛得青筋都冒了出来。 绿竹紧跟着站了起来,见老爷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歉意,可身边还有一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绿竹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不敢再呆在这儿,也不管李权伤得怎样,捂着火红的小脸儿跑了。 来人除了胡小苗还能是谁? 见绿竹走了后,胡小苗把目光投在了李权身上,装出天真无邪的模样将手指含在了嘴里,微微偏头: “李保长,刚才你们再玩什么?感觉好好玩的样子。我也来玩玩好不?” “你……你是谁啊?”李权捂着嘴还在抽冷气,吐字不是很清楚。 “李保长,你不认识我啦?我是胡小苗啊!昨天还泼过你的酒呢!” “是你!”李全捂着嘴,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主要还是因为两天的衣着风格太不一样了。而且之前凶恶霸道的口气跟现在甜腻腻的味道也截然不同,如果说是同胞姐妹李权还比较能接受。 李权的表现丝毫没有影响到胡小苗的计划,摆出一副含羞的样子,挽住了李权的胳膊,像邻家小妹一样使劲儿地椅起来: “李哥哥,您就别生气了啦。人家专程来给你道歉的啦。” 第133章 :再打屁股 李权虽然跟胡小苗只有过两次交往,但心中早对这女魔头的凶恶本性有了明确的认识。 前番把刘嘎打得半死,昨日有泼了自己一身的酒水。李权还想着找机会要好好教训下这妮子,可今日一见面,对方一反常态地对自己撒娇,李权反倒是感觉拿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该怎么处理。 而胡小苗继续开始她的撒娇攻势,晃着李权的胳膊:“李保长,你还有没有生气嘛?人家都给你认错了。您就原谅我嘛,人家年纪小,不懂事儿,您要多担待担待。” 李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甩又甩不掉:“不生气,不生气总行了吧?现在你总该松手了?” 胡小苗松了手,将双手像忻娘一样背在身后,乌亮的大眼珠纯净地跟身边的溪水一样,看不出任何目的。 可李权还不相信,感觉这丫头绝对是影后级别,演技兴许比自己还强。不然也不会前后差异那么大,现在却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李权在思考,胡小苗眼珠也在滴溜溜直转,又想了别的话茬问: “李保长,人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们很熟吗?”李权反问道。 “快说嘛!” 胡小苗说着又要腻上来,李权大感情况不对,连连躲闪:“好好好,我说。我叫李权。” “李权?嘻嘻,好傻的名字。” “你!” 胡小苗一吐舌头:“开玩笑啦。” 女恶魔变成了女萝莉,李权还真是没有一点儿办法。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李权想着就要开溜,作势看了看天: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回去干嘛?我不准你走。”胡小苗大急,一把抓住了李权。心知这种孤男寡女在山野之中相会的机会可不多。 “哎呀,你放开。我们又不熟。” “谁说不熟?人家最羞人的时候都被你看到过了,你还说不熟?” “姑奶奶,我怕了你了。要不我也让你打一顿,保证不还手,行不?” “谁说我要打你?”胡小苗一嘟嘴,不管她怎么演,骨子里并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女人,思考之后,忽然开口道,“人家喜欢你。” 李权小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浑身打了个激灵。这小妮子的扮相好似可攻可受,长得也水灵,要是收入房中玩儿起来肯定很给劲儿。 不过李权很快就摇了摇头,这妮子会喜欢自己?保不齐又想了什么花样准备整蛊自己,自己要中计那就是傻子。 李权哈哈一笑:“姑奶奶,你找别人玩儿去吧。我得先走了。” 李权转身想走,刚一转头,感觉老脸被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啄了下,像是一块香甜爽滑的果冻在脸上轻轻滑过,冰凉凉的让人心颤。 李权本能地将手放在脸上一抹,手上便多了一抹嫣红,带着一股撩人的余香,像牛奶一般纯净。再看胡小苗微红的俏脸,忸怩的姿态,不难想象之前发生了什么。 李权望着胡小苗没有说话。 胡小苗却坚定地看着李权,乌亮的眼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认真的。” “李权,现在你信了?人家的初吻都给了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李权绝对是第一次面对女孩这么大胆直接的表白,不管是真是假,李权都感觉心跳得好快,对这妮子的厌恶感正在不断降低,面对对方的俏脸时莫名其妙地变得慌张起来,支支吾吾道: “你你你,你少发疯了。我我我走了。” 为了阻止李权,这一次,胡小苗直接扑到了李权的怀里。 娇躯入怀,一双贼手不受控制地搂住了对方。由于单薄的纱衣,触感远比之前的碎花布衣来地真切,那不过一拳粗细的水蛇腰上,细腻而又紧凑的肌肤跟那****一样富有弹性,像qq糖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理智告诉他要推开这个小恶魔,但好色的本性又实在不忍拒绝这样一具诱人的身体。 “李权,你要怎么才肯相信?人家真的喜欢上你了。” 小恶魔在怀里像条小蛇一样滑嫩,轻轻抬头望着李权,含情脉脉的样子像是对久别的情郎诉说着相思之苦。 李权的手不知不觉就滑到了小恶魔那最具诱惑力的翘~臀上,手掌拖着那浑圆紧凑的嫩肉,就像掌握着最完美的艺术品。 可以感觉到,小恶魔也有些紧张,但她并没有退缩,这让李权心跳的同时也变得疑惑起来。 “难道这真是个受~虐狂?被打了屁股反而喜欢上我了?” 李权不断地问着自己,渐渐地越来越接受这样的设问,也开始渐渐相信对方的话了。表情变得轻松起来,眼神变得轻挑了,坏坏地低下头,目光顺着俏脸儿一路流下,流进了那胸前领口处。 由于不是太大,领口内的风景反而更加清晰,能看到那一抹束胸,甚至能看到上面轻微的一点儿凸起。 不知道这里跟翘~臀的触感是否一样? 李权伸出了手,用同样的方式捏住了小恶魔的下巴,小声问道: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胡小苗感觉到李权跟之前的不同,突然发现自己就像是对方手中的玩物一样任其捉弄。胡小苗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从来都是她掌控别人,她不能接受比自己更高大的存在,而且现在本就是在演戏。内心的恶魔血液似乎在这种居高临下的注视中蠢蠢欲动。 胡小苗的强忍了片刻,但还是受不了被掌控的感觉,就在她准备放弃演戏爆发的时候。又听到李权调笑的声音传来: “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喜欢上我了?” “啪!” 翘~臀上穿来了清脆的响声,像是溪水拍在了礁石上。 火辣辣的感觉从翘~臀传到了心里,像是一种魔咒瞬间抽空了胡小苗所有的力气。 她扬起了头,不大不小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了李权的胸上,像是在竭力展示自己领口的风景,但她此时却像是僵硬的死鱼,保持着挺胸地动作一动不动。 胡小苗不敢动,因为她觉得只要自己一动便会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仅仅一下就已让泄内翻江倒海,洪流似乎开始冲击着江堤,已有一点点洪水越过了堤坝滴在了腿间。 好一个敏感的小魔女! 李权感觉也被撩起了心火,心跳加速,大手用力地抓在了臀瓣上。 纱裙已经嵌在了粉嫩的肉中,q弹的嫩肉在大手的‘搓’揉下变幻着各种形状。 李权正欣赏着小魔女此时忘情的动作。 胡小苗已经彻底忘记自己的目的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羞人,但她停不下来,只能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她感觉自己现在真成了对方的玩物,仅凭一双可恶的大手就能掌握自己的一切,这是一种耻辱,但就是这样的羞耻心作祟,让胡小苗的身体变得更加奇怪。 体内像是有无数的电流刺激着每一条神经,让身体不受控制地欢快愉悦,想要娇~吟出声。 “小魔女,现在舒服不?” 普通的一句问话对现在的胡小苗来说也是一句魔咒,让人忍不住开口回答:“舒……服。” 回答之后,胡小苗惊愕地捂着了自己的嘴,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情不自禁地回答?还是那么羞耻地回答? 再看向李权时,胡小苗感觉这才是真正的恶魔,自己在他面前像是赤身裸~体,内心的任何想法都藏不住。 胡小苗害怕了,委屈地开始流泪,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迎合对方,扭动着,像魅惑的精灵,不断展现着自己最妖媚的一面。 李权确信这就是个小妖精!只有这样的妖精才会从骨子里流露出这种敏感的媚态,不似别的女人虚意迎合。任何男人都挡不住这种诱惑。 “啪!” 李权再是用力的一巴掌,很用力,像是惩罚小妖精的媚态:“好你个小妖精!” “呀——” 胡小苗终于忍不住了,一声长吟。 黄河决堤! 小妖精的裙下多了一道湿痕,和上次一样的感觉。 以这样的方式让女人丢盔弃甲,这绝对是一件让男人自豪的事。 李权得意洋洋地捏起了小妖精的下巴,狡黠的眼神像是在告诉她。 “你在我面前玩不出任何花招。” 胡小苗感觉对方的眼神能看穿自己的一切心思,万一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打算怎么办? 胡小苗惊慌失措,顾不得浑身的酸软,奋力地挣脱了李权的怀抱,不敢说话,不敢回头,捂着脸飞也似地逃走了。 望着小妖精慌乱的背影,又摸了摸手上那点点黏黏的甘露。李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女人若是作为一个玩物,那绝对是天下仅有的尤物。不用投入爱,仅仅作为男人发泄的工具,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 李权动起了把小妖精“圈养”起来的心思。 不是李权的心思坏,而是这样的女人落在任何男人手里都会激发男人的兽性,这本来就是一具让男人犯罪的身体,若是埋没在这里就太可惜了。 李权坏笑着在溪边洗了洗手,收拾起渔具往八丈亭去了。 第134章 :小苗思情 李权迎着轻风走在回八丈亭的路上,感觉体内的燥热久久不去,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暧味中。 直到走了一会儿擦发现自己下身已经撑起了小帐篷,现在正随着内心的平静正缓缓下垂。 有感觉,但是不痛! 这证明已经积攒了一发的能量! 李权惊喜万分,过了小一周,小兄弟终于恢复了雄风,弹已上膛,只待发射! 这一发子弹该打谁呢? 李权不断盘算着。 貌似有一段时间没去见过晚晴了,李权心头变得火热起来,想着晚晴柔情似水地可爱模样,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 …… …… 胡家—— 到了下午,胡傲还在想女儿突然的转变,想着想着又觉得不放心。又听下人说胡小苗出了门,心道这女儿不是哄自己开心后准备开溜吧? 现在婚期已定,要是新娘子找不到,这乱子可就出大了。 一想至此,胡傲的沉着脸又到了女儿的房门口,正巧遇到一个下人经过,赶紧拉过来询问: “秀可在?” “在的。” 胡傲一愣,这答案倒是出人意料:“何时回来的?” “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 嘿!这倒是怪了! 胡傲皱起了眉头,他对女儿可是最了解了,平日里一旦出门儿,不到半夜三更不会回家。今日出门才正午就回来,实在是出人意料。 “秀回来后都干了些什么?” “小人也觉着奇怪,今日秀回来后不但没有练武练箭,也没有东跑西窜,只是在屋中坐着发呆。难道真是要嫁人知道收心了?” 胡傲一脸不信地走到了窗户外,透过缝隙看了看房中,见女儿果真只是坐在屋内发呆,什么也没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老怀大畅地笑了起来。 这丫头终于懂事了! 胡傲放心地离开了。 就在胡傲前脚离开后,屋中突然传出了破碎声。 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淌出了一地水。 “李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胡小苗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微风吹来,将胡小苗耳朵纱裙上未干的湿痕吹得贴在了滑嫩的美腿上,那一团的冰凉像是提醒胡小苗之前发生的一切。 愤怒的小脸儿染上了一层红霞,羞愤交加,粗暴地将纱裙撕了个粉碎,似乎想要把那令人羞耻的罪证彻底毁掉。 一通发泄之后,胡小苗忽又感觉到一股无力感,感觉那个李权就是自己命中的魔障,就那一双手便可让自己毫无反抗力。 胡小苗脱掉了被自己撕得粉碎的纱裙,露出光洁如玉的身子和修长的美腿,当然还有那让李权爱不释手的翘~臀,臀瓣上,一个鲜红的五指印看着触目惊心,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胡小苗伸出小手摸了摸还火辣辣的屁股,手指触碰到那鲜红之处时疼得她娇躯一颤,然后又恼怒地钻进了被窝。将自己诱人的身子全都藏在了被褥下,信在床上一阵猛踢,把床板踢得砰砰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胡小苗终于发泄够了,安静下来,乌亮的眼珠也从被褥下探了出来。 表面安静,但内心却不是那么平静,之前的一幕始终挥之不去,想着那一双作怪的大手就感觉浑身无力,更要命的是,只要想着那坏坏的笑脸,花源之中便有‘蜜’汁缓缓浸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一双大手摸着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身子就不听脑子使唤了?” 胡小苗闭上了眼睛,装作睡觉的样子,一动不动。 但在被褥之下,一片小小的漆黑空间中,敏感的身子又开始扭动起来,一双小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滑到了自己的双股之间,像那双大手一样狠狠地捏着自己的嫩肉。 熟悉的感觉又在心头聚集,但总感觉又少了几分力道。 慢慢的,被褥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被褥下的小手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但是这还不够! 不管自己怎么用力,好像总是没有大手揉捏时的痛快之感。 痛并快乐的感受。 一种让人着魔的感受! “主人,小苗不乖,用力打我。”胡小苗心中呐喊着,想要找回那种被掌控的羞耻感。 这样的呐喊让身子变得异常亢奋,对这种被掌握的感觉从厌恶变成享受起来。 “啪啪!” 被褥内传来了不断的“啪啪”声,像是点燃了一串鞭炮。每一声想都会让的床上的娇躯发抖。 被褥下持续着让男人喷火的一幕,胡小苗紧闭着眼睛,小嘴紧紧的咬着被子,直到像一滩软泥散在了床上。 “好奇怪的感觉。” 胡小苗像是个吸足奶的婴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自她再一次体会到那种飞上云端的感觉后,内心对李权的厌恶开始消散了。 这似乎只是一场游戏,只有真正投入到游戏当真才能体会到那种极致的快乐。 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那双手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像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胡小苗暗暗提醒自己,原计划还得继续! …… …… 李权提枪上膛,杀到了曲溪县的别院门口,正想着自己的晚晴老婆见到自己大驾光临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里面的鸟儿正在“吱吱吱”地唱歌,像是在欢迎自己,李权微笑地敲了敲门: “晚晴,快开门了。” 李权在外面儿等了一会儿,房门才被打开。 慕晚晴出现在了李权的视线中,还是那么漂亮。 今天的晚晴一改往日打扮,还上了民妇的粗布衣服,甚至连一朵碎花都没有。但是简陋的衣服不能掩盖木婉清的冷艳,反而更加承托出了她的气质,不管放在哪儿,永远都那么引人注目。 李权欣喜的时候察觉到一丝不对,今天的晚晴不像往日那般,见着自己后该是羞羞地伏在自己身侧,可不会像现在静静地站在一边。 “晚晴,你今天不舒服?” 慕晚晴心中有气,很想让这个花心相公吃一回冷脸,但看到对方关切的模样,冷冷的外表怎么也保持不住。 一开始不会在意很多东西,但时间久后,谁真愿意真的做个见不得光的女人? 就是慕晚晴也会心生幽怨,见到自己男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时,自己不能干涉就算了,还得躲在暗处不出现,这让慕晚晴生了一天闷气。 但坠入爱河的男女都一样,前一刻还恨他恨得要死,等那人出现在面前时,一颗心早化了。 慕晚晴突然觉得委屈,小嘴一瘪扭头往院里走去,可又担心相公走了,时不时地会来看一眼,见对方正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后面,又忍不住轻轻一笑。 李权正在奇怪,上前两步揽住了对方肩头:“晚晴,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相公这么久都不来看晴儿,晴儿当然生气了。”慕晚晴心中一叹气,最终还是把肚子里的话咽了回去。 李权心下放松,一把将美娘子抱了起来,快步走进了屋子。 “是相公的错,让娘子独守空房,今夜就让相公好好滋润下夫人干涸的河床。” 枪中有粮,李权说起话来都底气十足。 “相公别闹了,你的身子不宜行~房过多,应当多休养几天。” 房中,传来了慕晚晴娇羞的声音。 屋外,一个身影悄然离去。 …… …… 李府—— 少了李权,府中的生活也清净了不少。女人们也都懒得争风吃醋了,老爷不在,争也争不出名堂来。平日里安馨荷继续算账,夏茹继续教秦绵技艺,凌凤在一边旁听,其他下人都各行其是。 当各自手中的活儿都忙过了,几个女人再坐在屋中叙叙家常,聊一聊女人之间的私密话,倒让几个女人的心走近了许多。 今日,几个美娇~娘和往常一样坐在一起闲聊,忽然安福来报: “夫人,羽蒙将军求见。” “羽蒙将军?”一屋的女人都皱起了眉头,很显然,羽蒙这个名字是大家第一次听到。 安馨荷看了看几位妹妹,为求避嫌硬着头皮让羽蒙到了大厅屋外。 门是关着的,外面和里面相互间都看不见。 正在为女主子们端茶的小翠大着胆子询问:“夫人,那羽蒙将军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安馨荷也没有掩饰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我爹爹的爱将,幼年时便随我爹征战沙场,对我娘家是中心耿耿。因老爷被掳后,我心中不安,便回家请了一些爹爹的手下来保护老爷安全的。” 夏茹听了沉思起来,心中有些无奈。 这便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自己无亲朋好友,更无人依仗,自然不能像姐姐这样请那么多高手来保护老爷。老爷知道姐姐肯为了他不辞辛苦做这些,想必一定会很感动吧? 夏茹摇了摇头,心知要斗过姐姐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颓然,随口问了句:“姐姐,既然是来保护老爷的,他不在老爷身边,来李府作甚?” 安馨荷没有回答,转头向屋外说道:“羽大哥,你不去跟着老爷,回来见我是有何事?” 屋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回秀,末将日夜紧盯李老爷,发现他在碧溪村有三个女人跟他关系匪浅,一个名为绿竹,一直跟李老爷同居一屋。一个名为胡小苗,乃碧溪村胡家小女,与李老爷在溪边有过苟且之事,还有一个不知姓名,在曲溪县有一小别院,似乎在那日夜等候李老爷。” 第135章 :夏茹驾到 “老……老爷竟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凌凤吃惊地掩住了小嘴。 大厅中的气氛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几个女人用眼神相互交流着,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盘算。 安馨荷蹙起眉头,对老爷在外面这般胡搞很生气,同时也很担心。 羽蒙是她叫来的人,目的是保护老爷安全,自己并没有让他给自己汇报老爷私生活的意思,没想到羽蒙竟然主动来报这样的消息。 羽蒙来得也不是时候,正巧家中所有女人都在,安馨荷为不落人话柄不得不让大家都在场。 这样的消息落在几位妹妹耳中,铁定会被当做自己为了监视老爷的行动而派人保护的。 正如安馨荷所担心的那样,夏茹的朱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有欣喜也有担心。欣喜的是自己又捏住了姐姐的一个把柄,要是老爷知道姐姐借着保护的名头来监视他,心里肯定不会高兴。而担心的又是姐姐在老爷身上可没比自己少下功夫。自己这些日子没动过什么心思,在这么下去怕是抓不住老爷的心了。 只有小翠丫头会单纯的为老爷在外面拈花惹草而闷闷不乐,趴在桌上,把上面的白玉茶盏当做是老爷,轻轻地拍击壶嘴,小声嘀咕着: “死老爷,坏老爷,回来小翠再也不理你了_!” 安馨荷不好多说什么,低声让羽蒙离开。 屋外的木头脸咬着牙,很不甘心。一个贪财好色一无是处的男人怎会让秀这般死心塌地,听到他在外面鬼混之后竟然连一点儿气愤的感情都感觉不到。想着自己以后要保护这样一个人渣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沉默了很久,几欲开口,但最终还是把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离开了。 一屋女人的小心思互相都不知道,但是老爷在外面的女人该怎么办?这是必须直面的问题。 听羽蒙所说,跟老爷关系暧位的三个女人都是不能纳入李家门墙的。 绿竹,一个被休过的女人怎么能再娶回来? 胡小苗,竟然在野外跟男人行那苟且之事,可见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可进门? 还有个不知名的更不用说,连羽蒙都没查出身份,肯定不是个见得光的女人,更加不能纳入房来。 该怎么办? 大家都知道自己老爷是个重情之人,能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肯定深得老爷喜爱,不经过老爷的同意,强行让这些女人消失,恐怕会适得其反,如果让老爷主动放弃她们—— 夏茹为让老爷放弃一个白莲圣女已经是以死相逼,险些命丧当场。虽然成功让老爷妥协了,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老爷不甘心,忘不掉,很难过! 这样的法子不能再用了,如果事态失控,恐怕会闹出不可估量的后果。 一屋女人神色紧张地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派个人过去探探虚实再说。 到底派谁过去? 问题刚出,小翠就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夫人!为了让老爷回头是岸,小翠愿意身先士卒前往敌营一探虚实,保证不辱使命!” 看着小翠一本正经的模样,但她那点儿小心思昭然若揭,一伙女人忍不族笑起来。 小翠看着主子们的表情顿时急了,嚷嚷道:“你们笑什么?人家说真的。” 安馨荷板着脸:“你不准去!” “为什么呀夫人?我保证会完成任务的。” “保证?就是立军令状都不成。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你怕是见了老爷一颗心全飞到老爷身上了。哪儿还记得什么任务?搞不好嘴巴一快,说漏了嘴也不知道。” 小翠嘟着嘴坐回了位子。 安馨荷摇了摇头:“哎!我昨日刚去,今日再去肯定不好。要不夏茹妹妹跑一趟?” 夏茹并没有什么异议,好些天没看到老爷,心中也很想念,正巧可以去一述相思之情。 夏茹想了想:“这么贸贸然的过去怕会引起老爷怀疑,不如秦绵妹妹陪我走一趟?就说是让老爷看看秦绵妹妹这段时间学习的成果,所谓师出有名,有个名头总归好些。” “我去?”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秦绵伸出玉指指着自己,一脸的惊讶和不愿。 秦绵在李府没少听李大老爷的风流韵事,现在又听李权在外面胡搞,对李权更加厌恶。要不是形象代言人的身份牵扯,她早想离开李府了。现在要去见李权,她当然不愿意。 她的心思当然不能表露出来,至今她还以为自己属于李权,所以对姐姐们的安排不敢反驳,只能很不开心地答应下来。 商量出了结果,夏茹和秦绵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抱上古琴就乘着马车出发了。 …… …… 靖王府的后花园,草木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被冷风吹得无精打采。 李芙小小的身影趴在石桌前,呆呆地望着石桌上的小油伞。看着伞沿以伞把为中心在石桌上打着圈圈,俏丽的眼神也在这连续地转动中变得迷离起来。小小的眼睛染上了一层水雾,小嘴儿嘟得能顶起一个鸡蛋。 “臭流氓,你到底去哪儿了嘛?干嘛要躲着人家?” 李芙小声自语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这些天小丫头不止一次在李府门口静静守候,却始终没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臭流氓,更派了许多人出去打听,可是都一无所获。 李芙虽然伤心,但她并没有失去希望。 终于,派出去打探的下人来报了。 也是有了太多次汇报,李芙以为这次和之前没两样,都是那些让人失望的消息。 但这次回报的下人满头的大汗,兴奋之感溢于言表,李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改平淡的表情,激动地站了起来: “可是有消息了?” “有了有了!小郡主,这次是真有消息了!” “真的?”李芙兴奋地一挥手,把小油伞都打在地上也顾不得捡,胡乱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跑了过去,“快说说,那家伙到底去哪儿了?” “秀,今天小的看到李家的二夫人坐马车出了城,小人一路紧跟,发现李府的二夫人在碧溪村的八丈亭留下了。” “那那那那,那李权呢?我叫你找李权,你跟踪他夫人干嘛?真是气死我了!”李芙以为下人跟错了,气得直跺脚。 下人咽了口口水:“郡主别急,小的这次虽然没见到李老爷,但是打听到碧溪村新来了一个保长就住在八丈亭。而那保长的名字就叫李权。这些线索聚集到一起,那碧溪村的保长肯定就是李府的李大老爷!” 李芙喜极而泣,打听了这么久,终于把臭流氓给打听到了,狠狠地挥了挥手小拳头:“哼!臭流氓还敢躲着我?等本姑娘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李芙抱起了油伞就要出门。 通报的下人赶紧叫住了她:“郡主别急啊!小的刚从八丈亭回来,没见到李老爷。人家二夫人都在八丈亭等着呢,您去也见不到人,再说也不是个事儿啊。” 李芙站住想了想,似乎也对,自己贸贸然地过去跟人家夫人撞一起,想想都有些羞羞的。 “哼!就让你这个臭流氓再嚣张两天,等着本姑娘来收拾你吧!嘻嘻!” 李芙恢复了欢快的模样,撑开小油伞在王府的花园中兴奋地跳起舞来。 …… …… 李芙在曲溪县跟晚晴缠绵了一夜,一述衷肠之后感觉神清气爽,唯一可惜的就是憋了好几天的粮食没有喂出去。 慕晚晴跟她师父的功夫同出一脉,这段时间随着修为的精进也渐渐看出了李权现在身体残留的问题。 李权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下身兄弟的经脉极细且非常脆弱,能聚集的阳气不足且十分缓慢,所以只要一激动就会刺痛。如果行~房时过于激动,阳气聚集的量超越了经脉承受极限便极易出现危险。 要想改变现状,必须得用让阳气在经脉中存积,慢慢让经脉强健。所以从根本上来说,李权现在是不可行~房的。 今日分别的时候慕晚晴还千叮呤万嘱咐,跟别的女人也不可随便。 李权对娇~妻的关切万分感激,信誓旦旦地保证跟谁都不会行~房事。 李权心中也是下定了决心,不能因为一时享乐搞得自己以后不行,家中那么多美娇~娘巴巴地望着自己兄弟哺乳,若是喂不饱,不单脸上无光,更会心中愧疚。 “坚持!保证!为了大被同眠的伟大梦想一定要绝对要抵住诱惑!” 在路上,李权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打气。 回到八丈亭后发现教场没人,径直往屋里走去: “小宝贝,做饭了没?老爷饿啦。” 一遍说着,一边的开了门。 屋内一股炭火的暖气迎面扑来,跟屋外的冷空气相遇在李权脸上形成了一层水雾。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耳中,带着股不经意地询问: “小宝贝?老爷,谁是您的小宝贝啊?” “夏夏夏茹!”李权看到屋里的人,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由于屋内的暖气十足,所以夏茹只穿了件儿裹胸襦裙,连外套都没有,光洁如玉的小藕臂全暴露在外,像刚出笼的年糕棒,让人想抱着舔上两口。 浑圆的胸脯也被束胸挤得快要爆浆出来,感觉屋内的热气都透着股奶香。 这场景,李权刚还信誓旦旦的誓言瞬间忘了,小兄弟立即撑起了帐篷。 第136章 :床塌了 “小宝贝!你怎么来啦?” 李权喜形于色,一把便将毫无准备的夏茹拦腰抱起,冲进了房中。 夏茹被丢在了床上,一不注意,襦裙裙摆就被李权掀到了腰际,完美无瑕的大腿根部立马就被一个熊抱死死地抱住了。带着这些天积累下的思念,李权把脸埋在了两腿之间,狠狠的嗅着大腿上传来的熟悉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带有一点点撩人的腥气。 小帐篷已经撑到了极限。 对夏茹这狐媚的身子,李权毫无抵抗力,因为实在是太美了,虽然对这具身体的每个毛孔都了然于心,但对下身的小兄弟来说,这还是道从未尝过的菜肴,但看卖相就比其他所有的菜品美味,现在正急不可耐地发泄这内心的愤怒,要求李权快点儿上。 女人只有经过比较之后才能发现各自的美。李权起初只是单纯地觉得夏茹漂亮,但在见识了各路美女之后,他现在才是真正地体会到当年夏茹能被誉为倾国倾城的原因。她的美来源于外表,也来源于内心,一颦一笑都显得无比高贵却又不严肃,人人都能接近却又不敢接近。 就是露出一个小小的肩膀便已让李权把持不住。李权虽已摸过看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但现又觉得自己还没完全发现这位娘子的美,应该重新审视一番。 李权像猪一样地拱在美腿之间,细小的胡渣扎得夏茹娇躯连颤,正是忍不住要娇~吟出声的时候,忽然记起身边还有一人。 “啊!老爷,老爷。秦绵妹妹看着呢!” 秦绵就坐在屋中桌边,她一直相信自己在相貌上要胜夏茹姐姐一筹,没想到这大老爷竟然把自己当成了空气,自信和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更没想到这大老爷好色至如斯,竟要白日宣~淫,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 “哼!” 秦绵娇滴滴地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像是发怒又像是在撒娇。 听到哼声,李权才注意到屋中还有人,立马站起身来,哈哈一笑: “哎呀,真不好意思,刚没看见秦绵姑娘也在,让姑娘看笑话了。” “人家正对门口,竟然说没看见?我秦绵就长得这么不待见人么?”秦绵心中嘀咕着,气哼哼地回转身,想要给李权见个礼,可当她正对李权的时候,俏脸唰地红透了,双手捂脸,急忙转了回去。 “不要脸的大老爷,那么顶!那得是要多大的家伙啊?”秦绵恨得牙痒痒,但又不敢不顾身份尊卑地说道,只能将一肚子的抱怨咽下去。 李权挠挠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夏茹面红耳赤地从床上起身,没好气地指了指李权身下的帐篷,小声道: “老爷,快让它软下去。” 李权回过味儿来,红脸摊手,无奈道:“它不听啊。” 想了想,李权坐到了床边,将衣衫不整的娇~妻抱得坐在自己腿上,这样就把小帐篷给挡住了。 “咳咳,秦绵姑娘,你转身吧。” 秦绵回身,没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脸红的同时心想总比看那小帐篷好。低头没再表达什么意见。 夏茹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翘~臀之下,那撑帐篷的支杆越来越挺,一路压过滑嫩的臀瓣溜进了两股之间。 夏茹立即感觉到下身电流密布,细小的电丝组成了一张巨大的电网,将自己全部力气都抽走了,浑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又怕秦绵瞧出了什么端倪,强忍着不敢脸红,装得若无其事,只是在不经意间扭一扭肥嫩的屁股。 她这一扭不要紧,差点儿让李权黄河开闸,一股洪水冲了出去。 身上是美艳无双的娇~妻,眼前是姿色更佳的秦绵,同样是齐胸襦裙,为着绸褂。光洁的玉臂暴露在外,在无能淡淡的蒸汽下显得格外诱人。 “两人都是怡凤楼的花魁,不知道味道是否相同?” 感觉着小兄弟和嫩肉的亲密接触,李权思绪变得飘忽起来。 “如果抱着的是秦绵,坐着的是夏茹又会是怎样的场景?秦绵的肥臀会不会也这么软?” 一旦有了幻想便一发不可收拾,李权感觉心头的火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穿了,强忍激动地问道: “对了,夏茹来这儿还情有可原,秦绵姑娘你怎么来了?” 秦绵如实回答:“秦绵随夏姐姐学琴已有一段时日,今日来此是想让老爷听听,看看秦绵现在曲艺可让老爷满意?” 两人都被李权的问话吸引了注意,夏茹正紧张对方会不会露出马脚,忽然感觉臀下一凉。 耻裤被扯掉了! 夏茹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反手抓住了在自己裙内作怪的大手,惊愕地回头,慌乱的眼神不断询问着李权: “老爷,您要干嘛?” 李权坏笑着,同样用眼神反问:“你说我要干嘛?” “不要啊!太……太荒唐了!” 李权不再理会夏茹的眼神,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算现在精尽人亡也得踢枪上膛。转而回答秦绵的话: “如此甚好,你且取琴来弹上一曲,听听如何。” 秦绵取来琴,放在桌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演奏上面,完全没发觉另两人的小动作。 玉指轻动,琴音缭绕。 房中,琴音伴着淡淡的雾气给人美轮美奂之感,而床边男女皆是面色潮红,随着琴声地律动很有节奏地摆弄这身子。 见抚琴之人神色专注,偷~欢的两人也渐渐大胆起来。襦裙内有一双大手在肆意游走,女子仰着头,烂泥一样的身子全贴在了男子身上,内心的干涸早被爱的‘蜜’汁填满。 时隔数月,老爷终于再一次进入了自己的身子。虽然是用这种荒唐的方式,但夏茹一样兴奋地流下了眼泪。 身体的迫切需求让她也不顾上有人在场了,衣襟遮蔽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嘎吱嘎吱!” 琴音中混杂了奇怪的声音。 “啊!” 夏茹终是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失神出声。 撩人的声音让琴声一顿,秦绵惊愕地看着两人,红霞正在慢慢占领俏脸。 “砰!” 又是一声怪响,草屋内的老旧木床没承受住如此剧烈的战斗,终于是崩塌四裂。 李权夏茹双双摔在了地上,惊呼之后上双分开,衣襟遮挡下的狼藉瞬间暴露,带着淫~靡的水渍全部落在了秦绵眼中。 “你们!” 一声娇叱,秦绵掩面冲出了房间。 “老爷!都是你!”夏茹看着一身狼藉,急得都哭了。 李权老脸也是通红,不过既然已经被看到解释也没用,索性破罐子破摔,装作如无其事地说道: “怕什么嘛?咱们是夫妻,做这些多正常。别哭了!” “说得轻巧,你让人家怎么见人啊?都怪你都怪你!” “不是,这咋能全怪我啊?你要是坚定点儿,难不成老爷还逼着你?” “老爷……” …… …… 秦绵冲到屋外,大口大口地吸着外边的冷空气,呼呼的冷风打在身上,这才让她平静了些。但心里已经把李权例为了天下第一大淫~棍,白日宣~淫不说,还当着别人的面儿,连床都被搞踏了! 简直太不要脸了!大淫~棍!臭流氓! 秦绵拍着胸脯,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斥骂李权。 片刻后,李权跟夏茹整理衣服后双双到了门口。李权红着脸靠近秦绵。 秦绵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抱着胸口连退数步:“你别过来!” 李权无奈挠头:“我只是想跟秦绵姑娘说,外边儿天冷,还是进屋说话吧。” “是啊,妹妹进屋说话。”夏茹也红着脸跑到秦绵身边,压低了声音,“妹妹,你别怪老爷。是姐姐不好,是姐姐勾~引老爷那样的,老爷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姐姐,你还跟他说好话。”秦绵气恼道。 “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咱们的老爷。他做什么都是对的,知道吗?”夏茹心中,同样是把秦绵当做老爷的女人,就算现在不是,迟早也是。所以,家里的规矩要讲清楚。 这些规矩秦绵哪里不知?只是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荒唐了,所以才有这般激动地表现。 李权弹尽粮绝,一身舒畅,但心中又有些担心。 才两个女人便这么大的反应,看来大被同眠的美梦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啊。 稍稍安慰,秦绵总算是平复了心情。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怀了规矩,姐姐的一番话说是在揽罪,实际上却是在提醒自己注意身份。 “哎!”秦绵一阵叹息,心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跟了个这样的男人? 为了表示顺从,秦绵低着头扶住了李权一只手,而夏茹扶住另一只。 李权则心满意足地左拥右抱准备回屋。 正在这时,刘嘎一边跑一边叫嚷着过来了:“老大!老大!” 刚叫两声,注意到李权身边的两位美人儿,肉眼可辨地瞳孔收缩,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李权大惊:“喂,出了什么事儿你要行此大礼啊?” 刘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闭着眼睛不敢亵渎两位仙女姐姐。 刚走一个仙女,现在又来了两个!而且是比头一个仙女更加漂亮的两个仙女! 难道老大是神仙下凡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仙女围在他身边? 第137章 :仙女姐姐 “刘嘎,你这是怎么了?”李权皱着眉头把刘嘎从地上扯了起来。 刘嘎一身农家的粗布衣服,身上还脏兮兮的。自己老爷竟然亲自过去搀扶?不单夏茹蹙起了眉头,秦绵也觉得有些不合规矩。 刘嘎好不容易恢复点儿力气,看见两个仙女姐姐蹙眉的模样…… 要死咯要死咯!蹙眉都这么好看! 刘嘎感觉天降神光要刺瞎自己的狗眼,赶紧再闭上,心中默默祈祷: “要是自己以后的媳妇能有两位姐姐的百分之一,不对,是千分之一漂亮,自己就是死掉也值了!” 李权见刘嘎一脸憧憬的模样知道是自己的女人太漂亮把他给吓着了。 想想也正常,就是碧州城的人见到自己夫人也要惊为天人不敢随便乱看,何况这穷山沟子的农民? 李权忽然一阵得意,别人的老婆就想方设法地藏在家里,生怕被别人看了升起歹心。自己的老婆则不然,可以大大方方地的带出去,因为实在太漂亮,漂亮得别人都不敢直视,只能朝奉的眼神站在她们裙下,哪儿敢升起别的心思? 李权微笑着朝两位美人儿道:“老爷有事,你们在屋中候着。” 有人在场,两个女人的规矩都做的很足,标准的常礼,欠身弯腰,齐声甜腻腻地道:“是,老爷!” 刘嘎感觉魂都快飞走了,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不得,听也听不得! 两女乖乖地回屋,李权这才拍了刘嘎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道: “还发什么傻?瞧你这熊样儿,两个女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以后还怎么讨媳妇?” “咕噜~!”刘嘎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没有动作,小声地问,“老大,两位仙女姐姐都走了吗?” “走了走了!” 刘嘎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确定见不到两位仙女姐姐了才站直了身子: “老老老大,她们也都是你夫人?” 李权傲然道:“必须的!” “天啊!这么漂亮的仙女姐姐怎么会看上老大?”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老大我很差么?只要老爷我一挥手,想要嫁给老爷我的女人从碧州可以排到曲溪县。” 刘嘎见了李权的几位仙女夫人后,对李权这话深以为然,忽然坏坏一笑:“老大,您这么厉害,以后一定要给我找个漂亮的媳妇,只要有仙女姐姐千分之一好看就成。” “瞧你这出息。以后也给你找个仙女回家,中不中?” 刘嘎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只要有仙女姐姐千分之一的都行。” “哎!”李权摇摇头,这小山村农村心还真是小。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终于说到了正事儿,刘嘎恢复了正常:“老大,今天碧溪村新来了几家拽,需要您过去登记。” “登记?要怎么弄?我没弄过。” 刘嘎从怀里掏出了厚厚耳朵户簿递给李权:“很简单的,只需要记下姓名,年龄,户籍,营生等就成。前后不过瞬息,只是几户人家分散得比较开,来回奔走比较麻烦。” 李权将户簿抓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事不宜迟,那我们先走吧。” “好。”正要走,刘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询问,“要不要给两位仙女姐姐请示一下?” “嗨!两个娘们儿而已,走我们的,别管她。” 李权一摆手,满不在乎地扬长而去。 …… …… 今日清早胡小苗便坐在窗口,巴巴地望着外面,似乎等待着什么。 期间胡傲又来过一次,见女儿还是这般乖乖地呆在闺中,满心满意地离开了。 中午,一个下人到了胡小苗的屋外。胡小苗兴奋地跑了出去,急忙问道: “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没?” “有了有了!”下人兴奋地说着,“小人没进碧州城就打听到了消息。碧州确实有个李权,据说是李家布庄的当家,有钱得很,就是靖王爷见了他都要以礼相待。” “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了,小的问了好多人,都知道李权,却也都只知道他很有钱而且很有势力。” “多有势力?跟爹比,谁更有势力?” 下人有模有样地想了一会儿,最后试探着回答道;“貌似……应该比咱们胡家的势力大。” “太好了!”胡小苗一拍手,“只要比我胡家的势力大就行。没别的事儿了,你先走吧!千万别把我叫你办的事儿告诉别人。” 打发走了下人,胡小苗回到房中换了身行头,拿上鱼叉,兴冲冲地出门了。 “在天丰楼都能横着走的男人,除了李家的那个李权外还能有谁?哼哼!就算你化成灰也逃不过本姑娘的火眼晶晶。等本姑娘抓住了你的心,看你还愿不愿意看着本姑娘嫁给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最后再把你无情地抛弃掉,让你痛不欲生,哈哈!” 胡小苗脑中满是美好的憧憬,跑到了溪边开始插鱼。 胡小苗动作娴熟,出手精准,很快就插了满满一箩筐。然后心满意足地往八丈亭去。 心想昨天那家伙没钓起来一条鱼,今天自己给他送这么多过去,怎么也会感动吧? 征服男人的心对胡小苗来说是全新的游戏也是全新的挑战,这让她斗志昂扬。下定决心要在婚期之前把李权变成自己裙下之臣。 等她兴致勃勃地到了八丈亭,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李权没见到,反倒见到了两位美若天仙地美人儿! 胡小苗提着鱼篓,呆呆地望着草屋中的两个女人。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相信打死胡小苗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因为里面的两个女人都太美了,美得让人生不出嫉妒之心,美得让人想要臣服。自己的那点儿姿色简直就是萤火同皓月的差别。站在这里比较就是自取其辱。 胡小苗看着夏茹和秦绵,两个女人也看着她。 夏茹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上下打量了胡小苗两眼,轻声询问:“你是?” “声音可真甜。跟最大最红的蜜桃一样……”胡小苗呆了,她竟然被一个女人随口的问话染红了脸,一个心也不知道怎么就“咚咚咚”地跳了起来,就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胡小苗只有一个想法,只恨自己不是男人。 “请问你是谁?”夏茹再次开口。 胡小苗回过神来,显得很紧张:“我我我……我叫胡小苗。姐姐,你……你好美。” 胡小苗在裤腿上擦了擦因紧张手掌上渗出了细汗。 细小的动作全都落在了夏茹跟秦绵的眼中。 胡小苗?不就是据说在野外跟老爷行苟且之事的女人么? 原来这就是此行的目标之一。夏茹和秦绵都提起了心思,重新打量了一遍胡小苗。 但胡小苗现在紧张拘谨的模样就像个未出阁的忻娘,哪有半点儿放~荡****之态?难道老爷在野外用强? 夏茹先有了自己的判断,心头轻松了几分,若真是如此,那就好办了。笑了笑,询问道: “小苗姑娘,你来此何事?” “我……我我,我没事儿,这……这就走。”胡小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自己在两位仙女姐姐面前感觉都不会说话了,虽然很想多看她们几眼,但是又不想对方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羞样。 胡小苗想要走,羞色的模样很是可爱,看不出半点儿随便人家的模样。 夏茹和秦绵对视一样,似乎两人都做出了同样的判断。 夏茹变得更温柔了,莲步轻移,上前轻柔地拉住了对方的小手,将其引进了屋里。 胡小苗俏脸泛红,大大的眼睛里竟是朦胧的水雾,感觉到对方小手的细腻和温热,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变得燥热起来。心道要是能扑在姐姐的怀里,嗅着姐姐的味道,那该是多么美妙地感受啊? 胡小苗不知不觉就坐在了屋内的凳子上,看着倒塌的床榻,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小苗姑娘,你来此可是为找李保长?” 胡小苗回过神,红着俏脸,先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哎!”夏茹心中叹气,看着忻娘的模样肯定是被老爷用强之后,又被花言巧语骗走了芳心,心系老爷却有不敢张扬。想着自己出身青~楼,本质上跟农家姑娘一样,身份卑微。 以她现在的身份是肯定不能嫁入李家的,所以不管老爷跟她相互喜不喜欢,都不能这么偷偷摸摸地下去。日后肯定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夏茹想着对方既然不承认,自己也就不要点破了。取下了头上价值千金的金钗,递给对方: “小苗姑娘,姐姐知道你的心事。喏,这只金钗价值不菲,省着点儿花,足够你过一辈子了。赶紧寻个好的去处好好过日子吧。别在来这儿了,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胡小苗小心脏一跳,暗道漂亮姐姐好厉害,自己的心思一眼就被看穿了! “姐姐,您是李保长什么人?” “我是他的夫人。” “果然没错!”胡小苗心中一惊,她终于明白“你跟他不可能”的意思了。 胡小苗眼神一暗,心道的确是不可能。原来那个家伙的夫人这么漂亮,自己还想抓住他的心?想想都觉得可笑。 但是! 这么漂亮的姐姐会不会像自己那样被那家伙打屁股?这么娇柔的身子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胡小苗思绪万千,晕晕乎乎地捏着仙女姐姐送给自己的金钗要离开八丈亭,忽然想到自己的鱼,赶紧回身递给了仙女姐姐:“姐姐,我抓的鱼。” 夏茹含笑收下了,觉得这姑娘真是单纯,伸手摸了摸她的俏脸儿:“谢谢。” “神仙姐姐摸了人家的脸儿,好软,好细的手啊!” 第138章 :姐妹叙话 话说李权跟刘嘎为新入户碧溪村的人家登记,转悠了大半天,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家了。 李权登记了这么多人,猜想都是安馨荷口中所说的家将。不然不会全都是中年男子。 一共二十几人。 二十几人虽然同时入驻,但很容易被两千多口人的村子消化,不会引起怀疑。 李权知道胡家势大,自己在碧溪村当官少不了要跟胡家冲突,仅凭这几人,李权没什么底气。所以也不在意,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遇到胡家找麻烦,能躲则躲。 到了最后一户门口,发现这一户人离八丈亭最近,不过几米之遥。 李权不在意,在门口随意地喊了声:“嘿y!有人吗?” 听到房门发出的“嘎吱”声,李权知道有人出来了,自顾自地埋头翻开户簿,拿起笔准备记录: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干什么的?长居还是短居?” “羽蒙,襄阳人士,猎户,长居。” 李权记录着,正想再问些细节,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不就是那天叫馨荷“秀”的木头脸吗? 人虽然是木了点儿,但对方那一箭射穿钢刀的技术还是给李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功夫肯定是一鼎一的棒。而去对方离八丈亭最近,以后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少不了这木头脸帮忙。 李权朝他笑了笑,可对方还是一副木头脸。 李权觉得无趣,问了些细节后朝对方说了句“以后常来八丈亭”。 可对方还是不搭理,径直回到了屋中。 “嘿!这牛犊子竟敢对老大不敬,老子进去修理他!”刘嘎义愤填膺地要冲进去。 “走啦!”李权将户簿塞给了刘嘎快步往八丈亭去。 家中两个美人儿还等着自个儿呢!哪有闲工夫在这里瞎耗? …… …… 绿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昨天看到夏茹过来,急忙地跑到刘嘎的草屋躲起来。不料李权草屋中的木床塌了,夏茹和秦绵闲着没事儿,就像看看怎么帮老爷弄张好床来。 第一目标自然是选择临近的两间草屋。 夏茹刚进屋就逮到了躲在屋内的绿竹。 现在绿竹正低头在草屋内接受曾经的姐姐的训话。 “姑且在叫你声妹妹,这些时日你都跟老爷住在一起?” 绿竹扯着衣角,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当初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是你求着老爷休了你的,现在为何有回来缠着老爷?” “夏姐姐,我……” 绿竹猛地抬头想要解释,但又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没名没分,却跟老爷住在一起,不管说到哪儿都是自己的错。小丫头很无奈,她现在无家可归,除了老爷,只有如花可以依靠。但是花姨又不知身在何处,绿竹除了跟着李权已别无去处了。 但这样的理由不能说,绿竹觉得自己说了会更抬不起头,无限的委屈让她“吧嗒吧嗒”地流下泪来。 “哎!以前你我关系不错,我现在才这般和你讲道理。换做是姐姐来这儿,断不会跟你这般客气。”夏茹面露忧色,“你要知道,李家非寻常人家,老爷的颜面关系这整个家族的颜面,要是你两的事情传扬出去,对我李家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你在李家时,我李家待你也不薄,为何到头来你还要害李家,害老爷?” 绿竹羞愧地低下头,不住地抹着自己的眼泪。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李权急切的声音:“夫人,老爷我回来了。” 不等屋内回话,李权便一把推开了屋子,看到屋内三个女人同坐一起,微微一愣: “你们这……” 李权的话语没什么底气,毕竟绿竹没有名分,现在却被正牌夫人抓到,心中多少有点儿负罪感。 夏茹反应最快,严肃的表情瞬间消散,露出了最温柔的笑容,甜甜地道: “老爷,没什么。妾身只是在外面遇到了绿竹妹妹,毕竟也是姐妹一场,心中想念,这便叫过来叙叙旧。绿竹妹妹,姐姐说的可对?” 绿竹背对着李权,在李权进屋的时候便开始擦拭自己的眼泪,现在以看不出泪痕了,只是声音还有些发抖。 “是……是的。” 绿竹急忙站起身:“既然李老爷已经回来,那我便先走了。” 说罢,闪身就挤出了房间。 李权以为几个女人真是在街上撞到的,现在离开是为了不让老婆大人瞧出端倪。所以,李权并没有阻止。 绿竹走了,夏茹和秦绵都装作没事一样。夏茹挽住了李权的胳膊,蹙眉指了指屋内的床铺: “老爷,您看床都塌了,今晚睡哪儿啊?” …… …… 屋外,刘嘎跟几个好基友又聚在了一起,正巧撞到绿竹急急忙忙地从屋中走出来。 几人唤了声“嫂子”。但对方没有回答。 刘嘎疑惑地望着的绿竹离开的背影,一直望到她离开了八丈亭,心想是有什么事? 好基友们纷纷调笑:“瞧你这模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可是老大的女人,你注意点儿。” “呸!你以为我像你?看哪个女人都跟狗见了骨头似的。你前日看老大的正牌夫人时,那口水流的,我都懒得说你!” “哈哈哈!”众人哄笑一片。 被说之人脸一红,辩解道:“有什么稀奇的?那天的仙女姐姐本就漂亮,肯定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我看看都不行么?” 说道天下第一,刘嘎来了兴致,满脸不屑地说道: “要说老大前天来的那位夫人漂亮是没错,说她长得跟仙女也没问题。但要说是天下第一美女,那肯定不是的。” “切!说得跟你见过比仙女姐姐还漂亮的女人一样。” 刘嘎故作高深到:“嘿!我今天呐还真就见到了两个。” “少吹牛b!就你这熊样儿?见美女?还比仙女姐姐漂亮的美女?还两个?” “你们别不信,今天老大又有两位夫人过来了,那身段儿,那姿色,那声音!啧啧!不说一定比之前的仙女姐姐好,但至少也是不相伯仲,一样属于仙女级别!” “怎么可能?就算老大有再大的能耐,能娶一个仙女姐姐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夫妻,你说娶三个?就是天上的神仙也办不到。” 正说着,李权带着两女走了出来,挥手朝几人道: “喂喂,你们有没有好的床铺?” 几人齐齐回头,双腿一软,驹瘫在了地上。 我的妈!真是两个仙女姐姐! 第139章 :乡村一夜 怎能让仙女姐姐无地儿可住? 听说老大房间的床榻了,刘嘎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跟李权架新床,又担心简陋的硬木板床让仙女姐姐睡得不舒服。几个人把家里拿得出手的棉絮全抱过来垫上。光是床垫就垫了七八层,睡上去比最好的席梦思还要舒服。 但不管怎么弄,八丈亭的生活条件肯定比不上李府,洗澡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满是黄沙的八丈亭能有三间供人睡觉的草屋就算不错,哪儿可能再有单独用来洗澡的房间?富贵人家用的澡盆更是没有,李权洗澡全是提一桶热水在草屋背后凑合着解决。但同样的方式让夏茹接受不了。她宁可选择不洗。 可秦绵不行,秦绵有个习惯,每天睡觉前都要洗澡,哪一天不洗就睡不着。 从午后到入夜,秦绵一直在抚琴唱曲,意识到这问题的时候已经夜深。要是可以,秦绵很想现在赶回李府去,叫一个从小都娇生惯养的姑娘在露天坝里洗澡实在太为难了。 秦绵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冒险在草屋背后简单的洗一洗。不过要夏茹在外面帮她把风。 夏茹站在草屋侧方,单薄的襦裙挡不住秋夜萧瑟地冷风,灌在衣服内,冷得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 李权拿了一条小褥子给夫人披上,夏茹正要道声谢,忽然感觉肚里翻江倒海,身子微微一弯,拧着眉头说到: “老爷,妾身有些不适,要去方便一下,你在这儿为秦绵妹妹把把风,妾身很快就回。” 看样子夏茹是真憋不住了,不等李权回话就拽着褥子跑开了。 听到屋后面“哗哗”的水声,李权知道是秦绵在洗澡,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为她放风。 草屋背后,热气在寒冷的夜里显得格外显眼,浓浓的白雾像一层薄纱将夜空下的娇躯罩在其中,虽不能看清女子的真面目,但薄雾之下倩丽圆润的身姿让人心跳不已,高耸的稣胸和翘挺的臀部勾勒出了一条完美的曲线,像绵延不绝的山路一样九曲十八弯。 月光被一层薄雾笼罩,只有一层淡淡光线投下来,再穿过这层薄薄的水雾,最终只有一丁点儿微光落在了女子未着寸缕的身上。 也正是这一点点光线,照在了峰峦之巅,凸起的蓓蕾随着身体的摆动若隐若现,像新生的草莓,像散落的金豆,更像夜里最宝贵的明珠。 这是一具完美到无以复加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让人无法抵挡,可这样的一件艺术品现在只有天地能见到。 秦绵端着木瓢舀了一点水,轻轻地从玉颈上淋下,在滑嫩的肌肤上像是没受到任何阻隔,瞬息便流在了地上,传出了李权听到的“哗哗”声,水的温热通过滑嫩的肌肤传到了心里,舒服得让秦绵眯扬起了脖子。又一阵冷风吹来,凉意有沁进骨髓,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想随便洗洗就结束的,但秦绵没想到在露天下沐葬这么舒服,冷热的不断交替让所有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不知不觉,一桶水便已用完,但她觉得还不过瘾,提着木桶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房侧: “夏姐姐,秦绵还想再洗洗,麻烦您再给打一桶……” 话没说完,秦绵注意到守在外面的夏茹竟然变成了李老爷,顿时惊得呆在了原地。 李权也呆住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具完美无缺的娇~躯,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是一具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完美的身躯。双峰不如安馨荷的宏伟,****不如夏茹的肥嫩,嘴唇不如晚晴地惹火,但所有的一切组织到一起却成为了完美的艺术品,该大的地方大,改小的地方小,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尤其是那完美的s曲线,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把手放在上面游走一遍。 美!实在是太美了! 李权的心脏像是遭天外流星猛烈撞击,发出了璀璨的火花。但下身的刺痛让他蹲在了地上,感觉小兄弟的经脉要被撑爆了一般。 秦绵回过神,惊慌的捂着自己胸脯正要尖叫,可见到李权痛苦的模样心中又是一惊,心道莫不是老爷出了什么问题? “老爷,老爷。你……你怎么了?” 担心之下,秦绵顾不上全身赤果了,疾步走上前,也蹲下身子想要看看李权到底是怎么了。 李权听到声音,强忍着刺痛将头抬起。 秦绵刚刚走到李权身边,正在下蹲过程中。李权一抬头,鼻尖正好跟对方凸起的蓓蕾擦身而过,细腻的触感下带着阵阵**钻入了李权的鼻子。那蓓蕾一路往下,擦过了鼻尖有落在了李权唇上,竟然停住了! 鼻尖处的接触像一次电击让秦绵失去了行动力,半蹲着身子愣在了当场,却没想到现在的位置正好将最敏感地蓓蕾送到了李权的嘴边。 刚才的香气已让李权食欲翻腾,分泌了一口的唾液。现在美食送到嘴边,哪儿有不偿之理? 李权本能地伸出了舌头,在那娇嫩之处轻轻一舔。 一股更强的电流窜入秦绵体内,像一条小蛇咬在了心上,身心俱颤,浑身的力气也都消失无踪,像一滩水散在了地上。 而李权也为自己的举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身心巨爽的同时,下身却也传来了史无前例的巨痛,惨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 …… 油灯昏暗的灯光下,李权的脸色显得很苍白,虽然身边被温暖包围,但下身还隐隐作痛。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的二夫人正一脸担忧地为自己擦脸,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伸手握住了对方的小手。 “小茹。” “老爷,你是怎么了?”夏茹的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妾身不过离开片刻,就看老爷昏在了地上。问秦绵妹妹,她什么也不说,就说不知道。” 李权摇了摇头:“没什么。秦绵去哪儿了?” “秦绵妹妹去别屋睡去了。” “这样啊,天色也不早了,夫人还是快些进来睡觉吧。” 夏茹点了点头,灭了油灯,一边宽衣一边提醒道:“老爷,你身子不好,晚上可别再动坏心思了。” “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碰你的!”李权心中暗暗嘀咕,对兄弟的不争气只能摇头叹息。 …… …… 邻侧的草屋中,秦绵并没有睡下,也没有想之前荒唐而又惊险的一幕。只是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将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屋外忽隐忽现的狼嚎声让她心惊胆战,虽然屋内有火炉,但冷风还是能从细小的缝隙中窜进屋内。 秦绵看着单薄的房门和顶上的谷草,总觉得下一刻会有豺狼或者流氓什么的冲进屋来。 秦绵没想到堂堂李大老爷竟然能习惯这么恶劣的生活,心中多了一丝钦佩。但让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屋里睡觉实在办不到。 想了好久,秦绵还是抱着被子出了门。 李权和夏茹刚刚睡下,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李权起床开了门,没想到是秦绵,挠了挠头:“秦绵姑娘,你?” 秦绵羞得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小声地说:“我一个人睡不着。” “嗯?在李府时,你不是一人睡的?” 秦绵脸更红了,难道要自己说害怕么?正在为难的时候,夏茹从被褥下探出头来: “是秦绵妹妹吗?进来再说,别让冷风进屋了。” “对对,先进来。”李权说着让开了身子。 秦绵如蒙大赦,赶紧溜进了屋子。 李权关上门,接着点儿微弱的光线看到对方是抱着被子过来的,心想难不成是要来玩儿双飞? 李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甩头,兄弟没有恢复战斗力,这些东西可不能乱想。 夏茹从被褥下坐起身,光洁的玉背在黑夜里都能感觉到一片洁白。 “妹妹,你这是?” 秦绵低着头,凑在夏茹边儿小声道:“姐姐,我一个人怕。” 夏茹愣了愣,然后掩嘴轻笑道:“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怕?罢了罢了,被子都抱过来了。今夜就跟老爷挤一挤吧。” 八丈亭的狗腿子猜想老大要玩一龙双凤,所以刻意架了张大床,正好够三人挤在一起。 只是李权为难了,他可没把秦绵当做自己内定的女人。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需要相互尊敬。要同床休息是不是有些不妥? 但夏茹和秦绵的想法却不同,就算没有名分,但现在都已坐李家了,而且身份地位跟李家都很般配。关键还是老爷花了百万两白银买回来的,如果不收入自家,难不成花这么多银子给别人做嫁衣?所以,李家所有人都把秦绵当做李家未来的三夫人看待。 秦绵自己也是如此想的,古代的女子对男人只有迎合,不会有反抗。她虽然不喜李权,但也只是藏在心里,一直把李权当做自己老爷伺候着。 同床是迟早的事,只是跟姐姐一起同老爷入睡让人有些含羞。 秦绵想了想,还是羞涩地睡在了最里面,钻入被子后才将衣裳除掉,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夏茹则睡到边上,示意李权谁在中间。不想李权没有接受夏茹的好意,让二夫人睡在了中间,自己则睡在了边上。 屋内渐渐安静,李权已经睡熟,贼手却还在夏茹的身上兴风作浪。 这是李权的习惯,是只要身边有女人就会张牙舞爪地进行骚扰。 夏茹蹙着眉头久久未能入睡,心火被李权撩拨地上下翻滚,脑中却想着别事情。 “姐姐身份尊贵又是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好在我与两位妹妹关系融洽,人和之势我决不能丢。凌凤一直未得老爷临幸,而秦绵又一直无名无份,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要有个坚实的盟友才行!” 夏茹看了看睡在角落的秦绵,心道今夜机会难得,下定了决心,悄悄地起身,抱着被子出了房间。 第140章 :中秋佳节 李权抱着女人睡觉的时候会做梦,而且他对自己的女人都很熟悉,每个女人在他的梦里都有一个图腾。 安馨荷是小白兔,夏茹是小猫咪,慕晚晴是冰棍儿…… 但今夜出现在李权梦里的却是一条小青蛇,全身上下都滑溜溜的,李权在梦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抓住,小青蛇缠在李权身上,不断地扭动着身子,惹得李权心痒难耐。 李权想不明白自己梦里怎么多了一条小蛇,陌生中又带着点儿熟悉。但是李权也没多想,反正是梦,也不用在意这些,只是感觉玩弄着小蛇很爽。 李权在美梦地陪伴下过了一夜,但秦绵就不怎么好受了。 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半睡半醒地被一双大手折磨了一夜。等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同睡的夏茹姐姐不知跑哪儿去了。而身边面对面地竟然是一张丑陋的老脸,一脸的还笑就知没安什么好心,嘴角还留着长长的哈喇子。 而更过分的是,这死老爷不知何时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子,一双贼手也伸进了肚兜内准确无误地包住了软软的小白兔。 秦绵惊得刚要惊叫,话到嘴边却成了无力的叹息。 反正迟早就是他的人,现在叫给谁听呢? …… …… 早上,李权教了两女一些现代歌曲后,两女便搭着马车离开了碧溪村。 虽然只来了短短一天,但两女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绿竹和胡小苗都见到了,是时候回去跟大夫人汇报情况了。至于曲溪县不知名的女子,连羽蒙都查不透,两女也没想过能查到些什么。 因为后天便是中秋节,李权也没挽留夫人。目送马车离开碧溪村后,李权想起了绿竹丫头。 昨日房间都腾出来给秦绵睡了,也不知道绿竹睡在哪儿。 “小竹!小竹!”李权有些愧疚,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但是没人回答。 小丫头不会一夜没回来吧? 李权急了,正要跑出去找,却看到绿竹丫头提着竹篓子到了校场内。 李权赶紧过去询问:“小竹,你昨夜睡的哪儿?” 绿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淡淡一笑:“小竹昨夜回自家睡的。父母走后,家里一直没人住,我带了被子棉絮,睡得很好,只是家中空荡荡的积满了灰,小竹今天准备再回去收拾一下。” “哦,原来这样。”李权放心了,注意到绿竹手上的竹篓,“你提的是什么?” “哎呀,差点儿忘了。这是我给老爷熬的鱼汤。昨天离开的时候在屋外看到了一娄鲜鱼,就提回家给老爷做了鱼汤,老爷快吃吧。” 李权搓了搓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权砸吧着嘴美美地享受鱼汤,绿竹站在旁边一边吹一边说着: “老爷,以后小竹就不住这儿了。小竹想搬回家里住。” “嗯?你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绿竹低下了头,神色黯然:“小竹毕竟不是李家的人,这样整日跟老爷在一起怕是不妥。” 李权放下了碗,眉头也皱起来:“是不是夏茹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没有。”绿竹连连摇头,“老爷对小竹这么好,小竹不能害了李家,害了老爷。李家家业巨大,不能因为小竹招来一些闲言碎语。再说小竹也不是一直不过来,小竹只是想在家中住下,以后老爷的饭食都可以交给小竹,起居也可以让小竹来伺候的。” “哎!”李权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李权摸了摸绿竹的俏脸,内疚道:“是老爷不好,不过小竹你放心,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把你再娶进门的。” “不不不!小竹这样……就已经很知足了,小竹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能看一眼老爷就够了。” …… …… 因为李权跟胡傲的一场酒席,相当于胡家已经认可了李权保长的身份。这两日没人再来找麻烦,但每日的例行巡查任务还是交由刘嘎几人执行。 绿竹一边收拾自己的房子,一边给李权送饭食,过得很平淡。 李权也很享受这种平静的生活,每日就是打打坐,钓钓鱼,在村里瞎逛一圈,仅此而已。 而就是这两天的打坐修炼,让李权惊喜的发现自己通过打坐可以让兄弟快速回复战力。 才两天,李权便感觉到兄弟已经回复了强健的体魄,蓄势待发了。 现在还不是得意的时候,家里如花似玉的娘子们玩儿一次哪够?李权决心广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决心闭关几天潜心修炼。 可正当李权准备潜心修炼的时候,一辆马车开到了八丈亭门口! “老爷老爷!”一只被困了许多年的小麻雀飞到了李权的怀里,甩着两条马尾辫一个劲儿地往李权怀里钻。 “呜呜……老爷你可想死小翠了!”小麻雀太过激动,扑在怀里就哭了起来。 只要有这丫头,李权想不笑都不行,咧嘴捏了捏对方嫩嫩的小脸蛋,把小丫头抱在了怀里。 “小妮子,今天你怎么来了?” “咳咳!”安福一声平民打扮走到校场内轻咳起来。 小翠脸一红,擦着眼角挣脱了李权的怀抱,欣喜地说道: “老爷!你这都不知道么?今天中秋节呀!小翠过来接老爷回府团聚的。” “就到中秋了?”李权一拍额头觉得没感觉到时间流逝,想想自己穿越已经有了两三月时间。 “老爷,今天碧州城可热闹了,夫人们还等你老爷一起出门游玩呢!”安福一脸喜气地在身边提醒道。 “走吧走吧。”李权牵着小翠往前走着,回头朝安福问,“今天你不回家团圆?还专程来接我?” “自然是要把老爷安顿好了我才离开。” 三人有说有笑地上了马车,安福挥动马鞭,马儿塌起了细密的步子缓缓而去。 车厢内,小翠再也忍不住心中激动,直接坐在了李权的腿上,正对着李权老脸,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斗大: “老爷,小翠觉得您长瘦了,是不是没吃好?要不你跟夫人说说,以后让小翠过来伺候你好了。” “你是想借此机会跟在老爷我身边吧?” 小翠脸一红,嘟嘴辩解道:“那老爷不想小翠跟着吗?” “想,怎么不想?” 小翠拉起李权的胳膊开始了撒娇:“那就跟夫人说说嘛,老爷您开口,夫人肯定会同意的。” “好了,别闹了。老爷的身份不能暴露,你这妮子经常在外面顶着李府的名头瞎逛,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了。” 李权扯了扯小翠的辫子:“快给我剥桔子。” “哦!”小翠见小心愿满足不了,垂头丧气地开始给李权剥桔子。 …… …… 中秋佳节,碧州展现出了她最美的一面。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的,花绸都盖到了房顶、树梢,像是一个大姑娘穿上了五颜六色的花裙。 天刚亮,碧州附近的商贩们争先恐后的涌入城内,摆摊的摆摊,吆喝的吆喝,各个都满载货物准备迎接一年中不多的红火日子。佳人才子、顽童老欧,不分年龄,不分身份,只要是生活在碧州或是碧州附近的人们,全都跑到了街上,东张西望,不知道该看何处的美景。 马车进了碧州城,李权和小翠双双趴在床沿上看着一路的繁华。 “哇哇!老爷您看,碧江的花船好多人,哈哈!那花船肥得像头猪,像要被压沉了一样。还有还有,老爷你看那边耍枪的,也就一般般啦,怎么还围了那么多人?” 伴随着小翠的叫嚷声,轿子停在了李府门口。 李权半只脚才下车,就听到一群鸟儿般清甜的声音传来。 “妾身给老爷请安。” 整齐划一的声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味道,有初晴的晨露,有陈年的美酒,有甘甜的泉水,也有凝练的仙酿。 安馨荷、夏茹、凌凤、秦绵全都整装待发,在府门口恭候多时。见到老爷回来,不约而同齐声请安,各个欠身扶手,侧身低眉。 体态不一,风姿不同。 此情此景让李权差点儿一个踉跄。看着家中的四位美女,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安馨荷俏脸已是施粉染唇,如凝脂一般洁白,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好一个腻酥融娇凝欲滴。 夏茹一身淡黄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凌凤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点儿俏皮又带了点儿羞涩。 秦绵~风髻露鬓,玉脂细肤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素青长裙,腰不盈一握,简单大方,完美无瑕。 各个都是艳绝一方的美人,任何一个都能让男人为之疯狂,现在却整齐地站在李权面前,抱胸侧目。只待李权一挥手便可随行相伴。 能得四女相伴一游,今生虽死亦无憾矣! 第141章 :青花瓷 “老爷,中秋佳节,城中风景虽好,但街上行人众多。妾身已经在碧江上租了一艘花船,只等咱们过去便可起帆。”安馨荷先一步上来挽住了李权手臂。 夏茹紧随其后挽住另一只手臂。凌凤和秦绵则紧随其后,再后面便是由小翠带领的丫鬟和些许没有家事的家丁。 一行十数人径直往府门相对的岸边而去。 江中,一艘两丈高的大红花船停在岸边,上面满是丝绸编制的大红花,用各色丝带连在一起挂在船舷上,喜气洋洋,像是迎驾的水中大花轿。 这么大的花船平日里可都是马不停蹄地在江山经营生意,很少像现在这样停在岸边。更别说像中秋节这样的红火日子了。加之又装点得这么漂亮,引来无数行人在岸边上指指点点。 李权一行人到了临时搭建的渡口,船上的花娘隔着江老早就朝着李权挥手了。 江上风太大,把花娘的声音吹走了,只见张口不见话语。 “夫人们,你们先过去。小心些。” 李权将夫人一个一个搀扶上连接江岸和甲板的跳板,待夫人们都安全上到了船上,自己再带着下人们上船。 李权还没踩到甲板,花娘便已迎了上来,激动不已地想要扶住李权,嘴里不断地说着奉承地话。 “老爷,咱们现在往哪儿去?”安馨荷见人已到齐便上前询问。 李权站在船头一指前方,意气风发:“哪儿热闹便往哪儿去!” 随后转身朝跟随的下人们道:“今天没有主仆,大家放开了玩儿,要吃的吃,要喝的喝!” “耶!” 下人们疯狂了,再不用拘谨,再不用跟着主子身后,三三两两的跑到花船各处欣赏起沿途的景色来。尤其是那跟随的几个丫鬟,每个身边都跟的有三两个献殷勤家丁。这些个丫鬟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今天难得有人来伺候,当然是来者不拒,各个都高傲地昂着头。 跟李权关系亲密的几个女人自然都围在李权身边看着江上的美景,述说起这些天积累下来的相思。 花船起帆不久,江面的风忽然大了起来,江面翻起了泡沫一样的浪花,风吹得船顶的彩旗呼呼作响。 甲板上看风景的一家人全被吹进了船舱里。 下人们并没有因为看不到江上的美景而感到失落,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做花船,花船上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船舱内以摆上了三桌酒席,桌上满是美酒果脯,当然少不了代表中秋的月饼。 每一样东西都是精雕细琢,常人家见都难得一见。 可一群下人竟没人动一下,他们的目光全被场中央舞女的表演吸引住了。 看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漂亮姐姐们,家丁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而几个丫鬟却恨恨地嘟起了小嘴,对台上的舞女们充满了敌意。 李权和几位美女坐在了舞台正对的桌旁,几位夫人看着台上的表演津津有味,李权则喝着小酒盯着桌边美女们的屁股猛看。 “嗯!第一大的肯定是夏茹,其次是谁倒是看不太准。” 李权为了验证屁股大小的排序,乘大夫人不注意把手伸进了大夫人的裙子里。 安馨荷感觉有只熟悉的大手在自己的翘~臀上作怪,眉头轻皱,好在是没人注意到。回身低声询问: “老爷!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权却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嘘!别说话,老爷我在确认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见老爷板着个脸,安馨荷还以为真有什么事儿,呆呆地望着老爷不敢说话了。 片刻,安馨荷又蹙起了眉头,因为那一只大手已经揉得自己的臀瓣滚烫,一股淡淡的尿意让安馨荷不安起来。 “老爷,好了没?” 李权收回手:“嗯,好了。” 安馨荷长舒了口气:“老爷你在确认什么呀?” “确认夫人的屁股到底有多大。” 安馨荷一愣,随即一朵红霞爬到了脸上,没好气地白了李权一眼: “真是没个正经。台上的歌舞这般精彩,老爷为何不看?非要想着法子捉弄人家。” 李权满不在乎地瞟了台上一眼,不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胭脂俗粉而已。” 李权的评价不巧落在了花娘的耳中。对方正捧着酒杯要来给李权敬酒,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是不悦。但碍于李大老爷的身份又不敢明说,还是微笑着给李权满上了酒,嘴上却说道: “李老爷眼光自然比常人高上许多。但要说咱花船上献艺的姑娘是胭脂俗粉未免也太过了。不是咱吹嘘,台上的几位可都是从小学艺,绝不输碧州名~妓,尤其是歌舞相配,我敢说整个碧州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李权拿起酒杯开口大笑:“哈哈,找不出更好的?花娘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爷我正好觉得有些无趣,就让花娘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行家。” 李权口中的行家自然是身边的几位美人。夏茹、凌凤,还有秦绵都知道老爷的意思,但都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夏茹开口:“老爷,真的要我与妹妹上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老爷把话都已经放出去了,难道你就不想给老爷挣点儿面子?再说,场中都是自家人,不用在意,拒表演便是。” 三女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彼此都能看出对方有些技痒。 相视一笑,各自起身到了台上。 三女的出场让舞台上的十多名艺女黯然失色,前一刻还是令人瞩目的鲜花,现在却成了承托鲜花的绿叶。 所有人都被三女的惊艳吸引了。 李老爷几房夫人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但却没人真正见过这些夫人的技艺。 花娘心想,几位夫人技艺再好也该是双拳难敌四手,三个人配合怎么是十多个训练多年的老手的对手? 而李家下人却都充满了信心,他们不止一次偷偷听到主子门在弹琴练歌,就是那一点点透出来声响就比之前听到的琴声优美百倍。他们相信,主子们的舞技也会惊世绝伦。 夏茹盘膝而坐,面前是古琴一盏,秦绵和凌凤在场中已经摆好了姿势,像含苞待放的花蕾,只待音乐响起就将怒放盛开。 之前的艺女们还在小声的议论,看她们指指点点的模样就知道多少有些不屑,但她们听到第一个音符传来,所有人都呆住了。 青葱玉指间,琴弦轻动,仙音响起,清脆悦耳。 百褶襦裙起,莲步轻移,鲜花怒放,美不胜收。 所有人都不明白,同样的舞台,同样的古琴,为什么之前和现在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难道就因为台上女子已经美到不需要技巧了?但那娴熟的指法和优美的舞姿从何而来? 惊艳的表演让之前带有不屑之感的艺女闭上了嘴,她们连羞愧都不敢有,她们有的只是崇拜。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现在便是最真实的写照吧? 台下的下人们更是完完全全陶醉在了歌舞之中。 今天留下的下人都是随风飘荡的蒲公英,他们没有亲人,没有依靠,团圆佳节都不知该思念谁。他们虽然带着笑,但内心的孤独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看到夫人们的表演,他们的心被抓到了一起,夫人们表演给老爷看,而老爷何尝不是让夫人们表演给自己看? 歌舞的感情和老爷的心意让下人们找到了家的感觉。 蒲公英其实没有随风飘零,其实它一直都在土里慢慢的生根发芽。一股暖流因为歌舞在船舱中传递。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改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舞动间,秦绵缓缓开口,随着夏茹指尖的《青花瓷》曲调响起,将表演推向了最**! 从未听过的曲子,从未有过的调子,从未见过的歌词,组合在一起却让人陶醉,像置身酒的海洋,只是闻着那扑鼻的酒香就能把人醉死在梦里。 花娘痴痴地说道:“这是怎样的曲子?为何如此情真意美?” 李权起身,含笑回答:“此曲名为《青花瓷》,由秦绵姑娘作词作曲。” “秦绵!”花娘大惊,“李老爷所说可是您花费千万白银赎身的形象代言人?” “正是!” “当年秦绵在怡凤楼时就已声名鹊起,却不曾听说有如此高才。这等新奇的曲调她做得出来?” “此事你不必问我。献唱之人便是秦绵姑娘。” 花娘再是一惊,目光投向台上,看着献唱之人,连声赞叹: “难怪!难怪!难怪如此之美!难怪要费千万白银!” 台上,一曲已毕,台下的情景早在三女的意料之中,微笑着退到了李权身边。 花娘却紧紧盯着秦绵,想着之前歌曲的惊艳,终是上前询问: “秦绵姑娘,刚才歌曲的词曲可否传于我?” 秦绵颔首:“全凭李老爷做主。” 李权直言不讳:“花娘,传是可以传,但东西不能白给是不?秦绵姑娘这一支曲子费心费力,落在花娘手上肯定能为你吸引不少顾客。今日花船的租金可否免了?” 第142章 :遭贼 “免!免了!只要李老爷肯把刚才的曲谱给咱,花娘我啊把今天的花销全包了!”花娘喜笑颜开地应承下来。 道理很简单,包一天花船不过几千两银子。而一首全新的曲子将成为花船的又一亮点,必将从其他花船中脱颖而出,吸引更多的游客。关键是这首曲子还是由名声大噪的秦绵姑娘首创,这噱头抛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而且卖个面子给李大老爷,以后的好处多得是呢! 这样算来好似是李权吃亏了。 这买卖当真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权没再提出别的条件,把早已准备好的曲谱交给了花娘。 李权本就想借着中秋佳节先把《青花瓷》这首对古代人而言更容易接受的歌推出去,既然花船上的表演水到渠成,便顺水推舟将词曲给了花娘,顺便把花船的租金给省下来,何乐而不为? 而且由别人替秦绵宣传肯定比自卖自夸来的效果好。 这笔买卖最终是皆大欢喜收场。 时至中午,艺女们歌舞再起,台下酒宴开席,碧江独有的河鲜纷纷上场,船舱之中的飘起了阵阵鲜香。 江上风浪渐渐平息,酒足饭饱的李家人又回到了甲板上开始欣赏江上风景。 安馨荷有些晕船,俏脸儿有些泛白,额上也布满了细汗。 李权送大夫人在船舱的卧房里休息。 船虽然还在晃荡,但安馨荷靠在李权的怀里觉得很安稳,感觉也不是那么晕了。手掌紧紧地抱住李权的手指,小声说道: “妹妹们各个都能歌善舞,只有妾身什么都不会。老爷会不会觉得馨荷很没用?”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现在是咱们李家的大总管,这些日子帮老爷管账身子都消瘦了许多。怎么还说自己没用?要不是你啊,老爷哪儿有现在这么潇洒?” 安馨荷神色黯淡:“会那些又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不能给李家添上一男半女,亏得老爷把功夫都用在了妾身身上,馨荷真的很不争气。” 看着小可怜儿懊丧的模样,李权心都化了,将小可怜紧紧地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怎么能怪夫人?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兴许是老爷的问题呢。” 安馨荷开口还想说什么,李权伸手捏住了她的小嘴: “别说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安馨荷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心道老爷并没有因为自己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冷落了自己,前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两天前,夏茹和秦绵从碧溪村带回了跟老爷纠缠不清的几个女人的基本消息。几个女人一番商议,觉得是老爷一个人在碧溪村生活不习惯,想要女人陪伴也是正常。所以一屋女人最终决定要像个办法从家里塞个女人去碧溪村。 一来老爷不会觉得寂寞,二来也好让老爷收敛一些。 安馨荷躺在李权怀里,心想是时候说说这事了。 “老爷。”安馨荷轻声道。 “嗯?” “妾身想跟老爷商量个事儿。” “有事便说,跟老爷还客气什么?” “最近秦绵妹妹跟夏茹妹妹学习得也差不多了,就是老爷教的那些歌曲还不怎么熟悉。妾身觉得应该让秦绵妹妹来碧溪村,让老爷再好好教教她。” 安馨荷有些紧张,生怕老爷看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没等李权答话接着又道: “老爷,您在碧溪村正需要一人照顾,秦绵妹妹少有人见到,没人会知道她的身份,您看?” 李权满不在乎:“就这事儿?你是我的大夫人,生活上的事情本就该你安排。以后这些琐事不用问我。” “那老爷是同意了?”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安馨荷欣喜地舒了口气,正欲闭目养神,小翠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挥舞着小手嚷嚷道: “老爷夫人,快出来看呐(船比赛呢!” \书\ “是啊是啊-上十几艘花船比赛,谁先到达碧州城东头就能得到奖品呢!咱们的船来晚了,现在在最后呢!” 李权看了看安馨荷:“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安馨荷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权扶着娇~妻到了甲板,就听一帮人嚷嚷着:“快点儿快点儿!” 李权所在的花船前头,密密麻麻的十几条船影。远远的也能听到前方船上的游人在齐声吆喝,喊声整天动地,把整个江面都点燃了。 李权一家的喊声虽小,但船的速度可不慢,像是装上了发动机的游艇正在逐步提速。 小翠冲到了船头,对着前方就嚷嚷起来:“冲啊冲啊!我们要拿第一!” 花船的速度逐渐提上来,李权感觉要扶着船舷才能站稳,江风刮在脸上生疼,江面的浪花拍在船板上啪啪作响。 前番还落在最后,不过片刻功夫就接连超了好几艘花船。 下人们都兴奋地沸腾了起来,对着身后被超的游人们伴着鬼脸。 想想也不奇怪,别家花船都是满载游人,穿都快沉在水底了,哪儿还提得起来速度? 别家花船的游人也在奇怪,怎么那艘花船的有人这么少,这比赛根本没法比啊! 正当李权所在花船乘风破浪直奔终点儿而去的时候,李权身边的小可怜儿突然脸色一白,低头便吐在了甲板上! “馨荷!”李权大惊,“快快快!快停下来!快停!” 安馨荷吐了,所有人都惊呆了,小翠赶紧找到花娘让船靠岸。 游人们不解地注视下,花船渐渐减速,最后找了个渡口停下。 “夫人,你现在好些了吗?”李权满脸担忧地问道。 所有人都把安馨荷围在了中间,满脸关切地注视着她。 安馨荷脸色一片惨白,柳眉扭成了一条线,微微睁眼,却还是感觉天旋地转,赶紧又闭了起来,连连摇手: “快下船,可能妾身受不得颠簸。” 一家人匆匆忙忙的离了游船,安馨荷脚踏实地后才感觉好些。 李权担心小可怜还有什么不适,决定一家人先回家休息。 …… …… 中秋的早市永远没有夜市来得热闹,入夜之后,中秋节的各种传统活动才纷纷亮相。 什么烧宝塔,舞火龙,点天灯,放花灯之类的活动都开始了,所有人的人都跑到了街上,家家户户的灯火也都点燃,把碧州照得比白天还要敞亮。 李权一家人在府中已经养足了精神,安馨荷也恢复了气色。 众人再度出府,目标直指城中月神庙。 大街上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商贩把道路占得只有一条细缝能过人,到处都是花灯,风轮,糖葫芦,全是小翠喜欢的东西。 出门不过几步,小丫头就已买下了一大堆东西,一家卖糖葫芦的全被小丫头给买光了,一个人拽着插满糖葫芦的竹竿在人群中穿梭,刚吃完一串准备拿第二串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糖葫芦竟然全没了。 回头一看,十多个下人人手一串正吃得津津有味。 “你们!”小翠插着小蛮腰气哼哼地吼道,最后只是气恼地跺了跺脚。 看着前方又有一家买糖葫芦的,立马冲了过去。 小翠平日里没给自个儿买过什么东西,身上的积蓄不少,糖葫芦可以敞开肚子随便吃。可正当她准备买下所有的糖葫芦准备付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还在的钱袋,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老爷!我……我……我的钱袋被偷了!” 小翠眼泪汪汪地走到了李权面前,扯了扯李权的衣角,又说: “那里面可是小翠所有的积蓄呢!老爷,怎么办啊?” 小丫头虽然竭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流眼泪。 李权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从怀中摸了一张银票递给小翠:“别哭了,老爷再给你就是,以后记得小心些。” 小翠抹着眼泪,神色低落地说着:“不要了。那是老爷的钱,小翠不要。” 李权笑着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你是不是老爷的女人?” 小丫头忽然羞红了脸,轻轻点头。 “那你还说是老爷的钱?老爷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快快收下。” 对啊! 我就是老爷的,老爷的也是我的! 小翠破涕为笑,嗖地一下把银票抢了过来,捧在怀里羞涩地偷笑。 哄好了小翠,一行人正准备再走。 迎面走来一个黑瘦小子,低着头,像是没看路,跟李权擦身而过。 就在这瞬间,李权神色一凛,反手便抓住了那黑瘦小子的手臂: “好小子,竟敢偷老子的钱?” 凭李权的手劲,别说一个黑瘦小子,就是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也别想挣脱。 李权以为那贼人插翅难飞,却没想到对方另一只手突然摸出一片柳叶刀片! 借着四周的亮光,李权看到了刀片的锋刃,不用说,绝对是极为锋利。 那黑瘦小子食指和中指夹着刀片一那看就要在李权手上来一下。 对方下手极快,而且毫不犹豫,李权一惊,好在他的反应比对方更快一分,飞快收手。 黑瘦小子没想到对方速度比自己还快,一时不查,下手的刀片割在了自己手上,顿时鲜血四溅。 但是李权收了手,黑瘦小子也就解脱了,对方对手上的伤口毫不在意,拔腿便跑,就像是黑夜中的耗子,极为敏捷。 李权大怒,开口大喊:“抓贼啊!抓住他!” 喊着,脚下也没闲着,挤开人群追了上去。 第143章 :祈福 除了李权,身边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李权已经冲入了人群! “拦住他!抓贼!”李权一边挤一边喊。 对方身形瘦小,可以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而李权凭着一身蛮力也受不了多少阻挡,远远的跟着,始终没有被甩开。晃眼就跟夫人们失去了联系。 既然选择了追,李权就没想过放弃。但在速度上始终要比那小贼慢半拍。 虽然一路叫嚷,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贼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看就要消失在李权的视线。对方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身形一顿,立即改变了逃跑路线,往左边的小巷去了。 这一刻的停顿的给李权争取了不少时间,当贼人刚进入巷子的时候,李权已经追到了贼人停顿的地方。 李权感知力过人,只是瞟眼便注意到了地上那一道戏如发丝的剑痕。但他现在没功夫理会,飞身冲进了小巷中。 箱子很深,是两栋大宅之间的缝隙,里面没人,就一条直线。可以看到那贼人健步如飞,没有行人的阻挡他反而跑得更快,还时不时地回身朝李权竖起中指。 李权大怒,阳气凝聚,在指尖迸射而出! 有过几次经验,这一手功夫用得越发娴熟,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过几秒钟,一道金芒就的追上了贼人。 “砰!” 可惜第一击没有命中。但金芒的穿透力还是在地面留下了一个小坑,炸碎了一堆石子。 爆炸发生在贼人身侧,金芒的威力感受得真切,这一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脚下的步子一阵慌乱,险些栽倒在地。他现在不敢嘲讽了,后背湿了一片,心道要是被命中还不得死个透心凉? 李权一击不成,第二下又来了! 贼人继续狂奔,擦着金芒躲过了第二下! 李权接连出手,可惜隔得太远,准心不行,所以的攻击都打偏了。 但要命的金芒吓跑了贼人的三魂七魄,步伐越来越乱,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李权大喜,在后面叫嚷起来:“你还跑?再跑老子往你脸上射了!” 情急之下,李权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语言有些歧义。但他的话还真有些效果,贼人突然蹲在了地上,抱着头,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李权担心他又摸出刀片偷袭自己,上来就把他的衣服撤了,抖出了一地各式各样的刀片,这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找死是吧?偷老子的钱?快还来!” 贼人没有说话,缩在地上摸出了李权的银票,还有一个绣花的钱袋。 那不就是小翠的钱袋么? “那个钱袋,一并给我。” 李权追回了自己的银票,心满意足,是时候的审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了。 当李权看到对方黑瘦的小脸时,忽然觉得有点儿熟悉,总感觉是在哪儿见过。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你不就是曲溪县监牢的那个黑小子么?好像还……还自称什么什么三指什么的。” “三指神扒!” “对对对,三指神扒!”李权笑了,“就你这点儿技术还号称神扒?” 黑小子不服气,回身坐在了地上:“老子今天不服!” 李权撸起了袖子:“嘿!你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还充老子?再说,是你自己不跑了,老子抓到你,你有什么不服的?” “你少在这儿装疯卖傻,以气化剑,就是老子祖师爷都不会。老子没想到你会武功,更不会想到你武功还这么高强!凭你的实力,只需稍显轻功便能将我捉住,可你偏偏只追不赶,攻击也故意打偏。与其被你玩弄,老子不如让你抓了!老子这次心里憋屈,就是不服!” 李权扶额,不得不对这小子的想象力表示佩服。但是话说回来,这丫不是在牢里关着的嘛,怎么跑出来了? “你丫不是在牢里?怎么能来碧州?” 黑小子一愣,随即露出了得意之色:“你以为不救老子,老子就没办法出来?说好了救老子出去,老子就帮你做三件事的,你这么背信弃义家伙,自己跑了就不管老子。没想到今天还能撞上,老子不偷你个精光对得起这一身手艺?” “屁孩子!老子什么时候答应救你了?老子念你在狱中跟我说过几句话,今天就放了你,要是敢再来偷老子的东西,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李权哭笑不得,闹了半天竟然是因为这种事被盯上,对个孩子,李权也没想为难,抬脚将他揣出了几米。 黑小子脸色阴晴不定,将地上的作案工具全都揣回身上后飞快地跑到了巷子口,回头又看了李权两眼,狠狠地喊道: “别让老子撞到你!老子王三麻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失手两次!裤袋儿跟老子系紧点!” “我艹!这小屁孩还蹬鼻子上脸了!”李权举起了手,“再说!信不信老子射你嘴里!” 这一次,李权发现语言组织有问题,老脸一红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 追回了银子,但李权没有就此离开。 “晚晴,出来吧!” 李权的喊声很快被街上的喧哗掩盖了,但片刻之后,小巷的墙壁顶上一个人影闪下,轻轻地站在了李权面前。 白衣长剑,素眉灵眸,面纱微浮。 慕晚晴俏脸滚烫,没想到竟然被相公发现了,心道相公发现自己跟踪他会不会不高兴? 李权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 慕晚晴更加心虚,挪着步子到了李权身边,小声问道:“相公是怎么发现晴儿的?” “刚才用剑气阻挡小贼的时候,地上有一道剑痕。分明就是晚晴你的杰作。” “哦!”慕晚晴缩了缩脖子,全然没有武林高手的味道,“晴儿只是想帮相公抓住小贼而已。” 李权脸一沉:“若不是抓贼,你是想一直跟着我不让我发现吧?” “相公,别生气了,晴儿不是故意的。”慕晚晴将长剑靠在墙上,像个忻娘拉住了李权的手掌,椅着撒娇道,“今日中秋,晴儿一人在家实在无趣,相公又要跟家中夫人团聚。晴儿思念相公,只有这么偷偷跟着,只要远远地看着相公,晴儿就觉得很开心了。” 一席撒娇温婉的话语,像一股清泉流进了李权的血液里。 李权鼻子一酸,将完全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名分的。” “相公,先别说了。你的家人找来了。”慕晚晴察觉到有人接近,倔强地挣脱了李权的怀抱,拿上长剑腾空而起,又消失在了李权头上。 “晚晴,别走远了!” 李权话音未断,小翠站在小巷口看到了老爷,惊喜交加尖叫起来: “夫人夫人!老爷在这儿!” …… …… 费了一番功夫,分散寻找李权的下人又都聚在了一起。 李权没有细说,就说是遇到了小贼。 在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从来不缺贼人,索性是把钱追回来了。 小翠拿着失而复得的钱袋数了又数,确定没有少一分银子才心满意足地放在了怀里。 有了前车之鉴,所有人都把钱袋揣在了衣服内,不敢再挂在腰间了。 但这样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大家游玩的热情,一路走马观花,不知不觉就到了城中的月神庙。 月神庙是无人问津的小庙,但今日却是碧州人必往的地方。到了晚上,更是人挤人没有半点儿空隙。 下人们把主子们都围在了中间,李权把一窝美女紧紧抱在一起,像搓麻团一样。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月神的铜像已经摆到了庙宇外面,四面八方都摆着七八个。想要祈求月神保佑,在外面祭拜尚可。但若要进入庙宇中祭拜,香油钱就得比平常时候高数百倍。 好在有这么一条,为李权这样的土豪刷下了百分之九十九的香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了庙宇里,李权和几位夫人都出了一身热汗。 月神庙内就空旷多了,不过寥寥几人,上完香便默默走了。 月神铜像经过岁月洗礼已布满了斑驳,月光透过天窗照在月神的脸上,透着股神圣的气息。铜像之下设有大香案,上面摆着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 红烛高燃,李权带头依次祭拜。 “月神在上,如果您在这年代还是嫦娥的话一定要多眷顾眷顾咱,保佑咱早日夜~御十女,早日大被同眠。” 李权之后,安馨荷跪拜: “月神在上,保佑李家家业兴旺,也保佑馨荷早日为老爷怀上孩子。” 身后几女一一祈福,无一不祈祷希望早日为李家添上子嗣。 祭拜之后,庙宇杂役送上连心月饼。 按照传统全家人依次拜祭后,要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样。 大夫人安馨荷执刀,准备分月饼。 安馨荷掰着指头算了算:“娘亲一个,老爷一个,我一个,夏茹妹妹一个,凌凤妹妹一个,秦绵妹妹一个,小翠一个,一共是七份。” 安馨荷算好了人准备动刀,李权抢先一步阻止道: “馨荷,分八份。” 第144章 :月下桥上 “嘻嘻,老爷真笨,连数数都不会,明明只有七个人干嘛要八份?” 天真的小翠在一边嬉笑起来,但笑了两声发现场中的情况有些不对,吓的缩了缩脖子,退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除了小翠,其他的女人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这多出来的一份儿意味着什么。 看似普通的一分月饼,代表的意义却是重大。 这一刀下去就等于是承认了某个女人的身份。 安馨荷的手有些发抖,她只想切七份,但是想到老爷之前坚定而且毋庸置疑的话语又有些不敢。一时间,安馨荷的手僵在了半空。 夏茹虽然跟姐姐不对付,但在这方面是跟姐姐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本也不愿多分一分,但好好的节日又不想大家闹出什么矛盾来坏了行至。稍微一想,附身到了姐姐身边: “姐姐,按老爷的意思办吧。上次说是三个女人,这次却只让多分了一份,已经很不错了。想开点儿,一份月饼而已,不代表什么,回去咱们再从长计议。” 安馨荷感激地看了夏茹一眼,叹了口气,艰难下刀。 看着馨荷将月饼分成了八份,李权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想着晚晴之前对自己的那一番话,李权觉得自己如果连一份月饼都不能为她争取,又谈何给她将来?看着安馨荷犹豫不定的时候,李权真害怕大夫人会不听自己的,之后会发生什么他自己都猜不到。 索性是最好的结果。 每人都拿了一份月饼,但神色都有些僵硬。 夏茹张嘴咬了一小口,笑道:“还是老爷说得好,月饼分八份好切,看大小都一样,这样吉利。” 李权把自己的一份吃下,将剩下的一份小心包好,揣在了怀里。然后给安馨荷和夏茹一人一吻,紧张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 …… 除了祭拜月神,中秋夜里最热闹的地方便是观月桥了。 观月桥,顾名思义,那就是专门用来赏月的桥梁。建在城西碧江之上,是才子佳人邂逅的好地方,每年都会有才子佳人在桥上以“月”为题吟诗作对,至今都有不少传唱的名作流传。 李权肯定是要去观月桥的,但他却只带了秦绵一人而已,夫人和下人全都被安排回府。因为早在听说中秋观月桥的习俗后,李权对此行已经筹划已久了,这是为秦绵造势的重要一步。 所有人都不知道李权要搞什么名堂,却也只能乖乖回去。 李权和秦绵到了观月桥,此处依旧是人山人海,桥上桥下都是诱人,江边无数的少男少女写下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名字,记在花灯上,再放归江里。 人群中,不少孩童举着满插香烛的柚子皮跑来跑去。 遥望远方,不知何家在比赛烧宝塔,几人高的砖塔里满是引火之物,宝塔烧得通红,好几股几丈高的火焰冲天而起,染红了半边天。 而天上,浑圆的月亮静静地注视着碧州的热闹,安详沉静。 李权看着这一刻的热闹完全沉浸在了其中,身边的秦棉扯了扯他的衣角,大声道: “老爷,咱们快往里面去!” 李权这才回神,牵着秦棉柔软的小手继续往前。 刚到桥边,李权就听到身边不知是谁在吟诗高淞: “暮云收井,无声转玉盘,此夜不长好,明年何处看?” 四周叫好声阵阵响起。 好诗一出,很快就被传开。 李权和秦绵也在众人往来传诵诗词的间隙挤到了拱桥最上方。 到了最好的位置,好戏就要上演,两人相视点了点头。李权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 “这不是秦绵姑娘吗?” 这一嗓子,李权运足了内息,震得人耳膜生疼。所有人都停顿了片刻,夜空中,李权的喊声渐渐清晰: “这不是秦绵姑娘吗?” 简单的一句话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秦绵?” “秦绵!” 所有人都小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四周由安静转为了细碎的议论。 “听到没?有人说见到了秦绵?” “在哪儿在哪儿?” “嗨!别听他们瞎说!秦绵姑娘是什么身份?以前在怡凤楼就难得一见。现在被李家用一千万两银子买下,怎么可能让人随便见到?” 各种各样的议论此起彼伏,但大都是不信之人。只有桥中央的一片人愣住了,不受控制地缓缓后退,目光紧紧地盯在中央女子的身上。他们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竟然有着这样一个角色美女。 夜色罩住了她的艳丽,但你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会发现,她美得是那么出尘,那么平静。 但这就是传说中身价高达千万白银的秦绵姑娘? 毕竟在碧州城中真正见过秦绵的人不过半百。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接下来的词曲足够惊艳,足够震慑人心,足够流传千古。 秦绵见众人把目光投向自己,心知是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最高点,轻轻开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悠长深远的曲调,清新怡人的声音,更有惊世绝伦的词句。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让人猝不及防。像重锤,像银针,像海浪,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所有人的内心。 “我欲乘风归去,有空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随着词曲的继续,秦绵颔首附在了桥栏一侧,遥望明月,看似是歌唱,却更像是诉说。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轰动,才子没有作诗,少女还未写名的花灯已经被江流带走,孩童的烟球掉在了地上。 没人理会,只是呆呆地望着桥中央。 那单薄的身影看不清形貌,但此刻却散发出了最夺目的光彩,就像是月神降世,一身的仙气让人想要膜拜。 观月桥四周寂静无声,就连呼吸都没有,江水似乎也停止了流动。轻轻的歌声没有受到一丝干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如暮鼓晨钟,犹如清泉滴露。 好美的嗓子,好听的曲子,好俊的词句!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145章 :中秋的最后时光 “但愿人长久,何似在人间。此句到底出自何处?” 所有人都想着同样的问题,却没人能回答。 秦绵的歌声宛若天籁,曲调也美轮美奂,却都被这惊世骇俗的词句给掩盖。没人赞叹人美歌美,全被歌词的震撼所摄。 苏某某的《水调歌头》才是真正流传千古的名篇,神作的突然出现让人一时无法消化,所有人都凝神苦思,你一言我一句终于将完完整的《水调歌头》组成。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都没人叫一声好,但大家都清楚,今夜月桥之上,最好的作品非此词不可了。 准确地说,这将是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作品,纵观历史名篇,实难找出一二与之比肩。 方才有人说唱曲的是秦绵?难道这样的佳作真是出自女子之口? 秦绵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能有如此才华? 难道桥上的真是秦绵? 新的问题出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往桥上蜂拥而来。黑压压的人群如蚁潮涌动。 一瞬间,桥上便没了空隙,李权赶紧把秦绵抱在了怀里,但人群的挤压还是让李权感觉快透不过气了。 观月桥为了造型的美观,运用了大量的木材和少量的砖石混合搭建,承重本来就不多,现在人群大量涌入,桥面岌岌可危。 “秦绵姑娘!秦绵姑娘!” 同样的喊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桥上的游人越来越多,李权把秦绵压在木栏上,突然听到“咔嚓”一声,秦绵身侧的木栏断裂,李权带着秦绵一下就掉入了江中! “噗通噗通!” 落水之人接连不断,观月桥四周乱作一团。 落水之人虽多,但碧州人各个都是游泳的好手,各自平稳地往岸边游去。只有李权在那儿呼天喊地。 李权是个旱鸭子,刚一入水就绷紧了神经,再灌了两口江水之后变得疯狂起来,奋力地拍打着水面,溅起了几丈高的水花,把身边飘来的花灯都打沉了不知多少。 秦绵也在水中打了一圈,浑身湿透,一场狼狈。但她还是轻松地浮在了水面上,抹一把脸,看到李权惊慌失措的样子赶紧游了过去。 可是秦绵和上次如花一样,刚碰到李权,就被对方想八爪鱼一样缠了个严严实实。 双手抱背,双脚缠腰,胸膛紧紧压在秦绵的胸上。 秦绵被抱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的稣胸快要被挤爆了一样,拧着眉,心道这人是要多怕死? 同样的问题来了,被这样缠住能浮在水面上都很吃力,还怎么游到岸上去? “老爷,你松一点儿,你这样我游不动呀!” 李权现在就是瞎眼的死鱼完全听不到,反而是越来越用力。 秦绵一皱眉,心道这样非得两个人一起的落水不可。慌乱地看了看四周,还有不少落水后往岸边游走的路人,正欲开口求援,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把手给我!” 秦绵闻声侧目,竟是发现有白衣女子脚踏江面凌波而行n眼间就到了自己面前。 秦绵也来不及多想,伸出手,对方一把便将两人拉出了水面,纵身急跃,三两下就到了岸上。 突然的状况让人群变得慌乱起来,到处都是惊叫声。没人注意到岸边的柳树下多了三个人。 “相公!相公!” 李权被吓得有些都发晕,至今还缠在秦绵身上不肯松手。恍惚间听到有人唤自己“相公”,紧张的神经才缓缓松开,手脚也软了下来。 秦绵长舒了口气,感觉都快憋死了。但她听到救自己的女人叫老爷“相公”时,目光惊愕地投向了身边女子。 一袭白衣,一指长剑,一张面纱,果然是个初落凡尘的绝色女子! 难道她就是在曲溪县苦苦守候的女人?老爷的那一份月饼就是为她准备的? 秦绵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不就是白莲圣女么?!她竟然还缠着老爷!而且不难看出,老爷对这妖女的爱不亚于家中任何一个女人!若是关系暴露,那可如何是好?” 秦绵冒了一身冷汗,她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而慕晚晴也注意到了秦绵的眼神,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很多内容,慕晚晴也变得不安起来,顾不得李权还没有转醒,闪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 “我……我是怎么上岸的?”李权回过神,脸色惨白一片,呆呆地望着秦绵问道。 秦绵的表情有些古怪,话音也吞吞吐吐:“是……是秦绵救老爷上来的。” 李权也没多想,道了声“谢谢”,起身带着秦绵回府。 今日的计划起初还很顺利,却没想到之后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结果闹出现在的情况。至于会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李权心里也没底。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任其发展了。 回到李府,李权和秦绵的狼狈模样吓了众人一跳,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一边叫下人生火烧水。 一家人聚在大堂中听秦绵讲述事情的经过。 当秦绵诵出《水调歌头》的时候,屋中所有人都惊呆了,就算不懂诗词的小翠也觉得这首词跟的平常见到的词曲完全不同,两眼放光,一脸崇拜地望着老爷。她知道,只有老爷才能作出这么好的诗词来。 “老爷,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大家,妾身跟你比起来,那些年学的诗书都白读了。”夏茹同样一脸崇拜。 从诗会到中秋,李权每次作诗都语出不凡,家中之人已经确定老爷才是真正的大才之人。 毕竟是别人的作品,李权盗用了不说,还要接受别人的崇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憨笑道:“其实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了。” 凌凤含笑:“如果这首《水调歌头》都还算不上好,那些自喻大才的文人墨客还不都成了目不识丁的乡民?” 一席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秦绵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也感觉到淡淡的温暖,想着之前分给自己的一份月饼,心道: “我也是李家的一员啊!” 秦绵虽然浑身湿透,但还是觉得很开心。虽然那个男人好色无耻了些,但一家姐妹还是很好的。她不想破坏这个家庭的和睦,想着白莲教妖女,终究是没把事情说出来。 不久,水已烧热。 李权跟秦绵先后洗澡换衣。 中秋佳节,这样便算是过了。 李权没有睡觉,借口要在大院练功。 夜渐渐深了,各家各户经历了一天的热闹纷纷熄灯闭户。李府的娇~妻美妾也都各自入睡。 沉静的夜里,明月才展现出了它真正的美。 李权拿来了酒壶,独酌仰天:“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对影成三人。” 李权这才体会到古人作诗时的意境,几分孤寂,几分潇洒。 皎洁的月光下,李府的门墙上,多了一个倩丽的身影。临空虚踏到了李权面前。 李权淡淡一笑,指了指房顶,然后伸出了手。 慕晚晴含笑,抓住了那只手掌,脚尖轻点,一步便跃在了李府房顶之上。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我知道相公夜里想见晴儿。” “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晴儿也想见相公呀。” 李权无话,伸手解下了晚晴的面纱,亲昵地‘搓’揉着她脸颊。又从怀中摸出了为这位最贴心的夫人准备的月饼。 可惜,因为之前的落水,月饼已经被江水泡软,卖相、口味都不怎么好了。 但李权还是给了她,因为他知道晚晴需要这么一份月饼。 “相公……” 慕晚晴哽咽,一份小小的月饼代表的却是一份重大的承诺。可能是古代女子太容易满足,当慕晚晴见到月饼的时候,感觉这些天的守候,这些天的酸楚都消失不见了。 慕晚晴的小手有些发颤,接过月饼流下了眼泪。 李权一边给对方抹泪珠子的,一边说道:“刚才掉江里,月饼浸水后肯定不好吃了。” 慕晚晴摇摇头,将月饼放在嘴边咬了两口,细品慢咽,像是品尝最珍贵的菜肴。 蛋黄咸咸的,代表家的苦涩,莲蓉甜甜的,代表家的温暖。 归属感,永远是江湖儿女最缺失、最渴望的。 李权搂着晚晴坐在了房顶:“还能吃吗?” “很好吃,这是晴儿吃过最好吃的月饼。”慕晚晴美滋滋地把头靠在了李权的肩上。 “相公,你是怎么被救上岸的?”慕晚晴心虚地瞟了一眼问道。 “嗯?”李权一愣,也没多想,“当时我吓懵了,被秦绵姑娘拖上了岸。” 慕晚晴松了口气,心道那个女人应该没有把自己抖出去。终于可以安心地享受跟相公一起的时光了。 虽然只是在中秋的最后一刻,最后一点时间,但能占用心爱之人的一点儿时间便已让人足够幸福了。 “相公,今天的月亮可真圆。” “是啊。” 第146章 :打糍粑 翌日清早,李权和秦绵坐在了回碧溪村的马车上,两人正对坐着,相互看着对方,都感觉有些怪怪的。. 李权觉得秦绵跟自己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以后日常起居由她照顾感觉有些不妥。 而秦绵担心的是老爷会不会耐不着寞对自己……虽然算是李家的人了吧,但毕竟还没名分,如果老爷真有一天对自己那样,自己该拒绝还是接受呢? 车轴在碎石地上滚动着,马车在不停的颠簸。压过一块凸起的石头,车厢内的两人颠得撞在了一起。 李权不经意地捏住了对方的小手,柔弱无骨,细腻入水。 秦绵想触电一般把手飞的缩回了怀里,俏脸儿微红,想了半天开口说道: “老爷,秦绵以后天天都得再屋外洗澡?” “我叫人去给你做一个澡盆便是。” “哦。” 两人再次无话。 …… …… 回到八丈亭,刘嘎从瞭望台上跑下来,见到秦绵的时候还忍不住双腿打了打颤。努力地移开了目光,询问李权: “老大,中秋您跑哪儿去了?上头给老大发了两斤糯米,结果找不到人,放在八丈亭又怕被人偷,我就给老大先收在了家里,您先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拿来。” 没等李权说话,刘嘎一溜烟儿就跑了。 秦绵抱着包袱进到校场准备进李权的草屋,不料李权却在另一间草屋门口看了看,说: “秦姑娘,以后你就住这间吧。” “嗯?以后老爷的起居……” “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教你唱歌,我又不是三岁娃娃,还需要什么照顾?” 秦绵愣住了,想入非非。 “不用同~床?那自己担心的事儿不就不会发生了?” 秦绵松了口气,但是心中又有点儿小失落。心知这个老爷对家中每个女人都色咪~咪的,为什么对自己总感觉不对?虽然那夜同睡被对方占尽了便宜,但也是在睡梦中的潜意识表现。 “明明是个好色的大老爷,怎么对我却总是不咸不淡,客客气气的。难道是自己的姿色不够?”秦绵满心的疑惑。 “秦绵姑娘,你先把包袱放在我屋里,待会儿我叫人给你打扫打扫这间屋。” 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听到李权的话,秦绵忽然觉得一阵烦闷,抿着小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姑娘姑娘里那么多女人,就我一个后面要加个姑娘_!” 秦绵气哼哼地进了屋子,放了包袱出来后却发现李权拿着扫帚在自己房门口清扫黄土。 “老爷!使不得,这些事儿怎么能由你做?”秦绵疾步跑了过去,伸手要把扫帚抢过来。 李权不肯,解释道:“到了这儿我就是李保长,不是大老爷。以后你叫我‘李权’或是‘李保长’就行。你一直叫我‘老爷’,这不让做,那不让做的,保不准别人会看出了我的身份。” “可是……”秦绵面色为难。 “别可是了。你呀,好好学唱歌就行。这些事儿我来做就好了。闪开闪开,别挡着我了。” 李权用扫帚把秦绵赶开,继续馒头扫地。 看着李权弯腰扫地的样子,秦绵心中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发现脱去了“大老爷”和“好色”的标签后,这个男人还是挺好的。 扫到一半,刘嘎提着一袋糯米来了。 李权拿过手随便掂量了几下,随口问:“中秋节不发月饼发糯米是啥意思?” 刘嘎大笑起来:“哈哈,还送月饼?月饼那玩意儿是咱们小村人吃得上的?光是里面而馅儿都不知道要多少糖呢!发点儿糯米给咱们做糍粑已经很不错了。” “做糍粑?我可不会。”李权拿着这一袋糯米感觉是烫手的山芋,“算了,要不还是给你吧。这玩意儿我不会弄。” “要不得要不得!老大不会,咱教就成,工具我回家再去拿。” 刘嘎是个急性子,说着又往回跑,等李权回过神来,那家伙已经跑到了八丈亭的门口。李权赶紧提醒: “喂喂g得叫几个人来打扫下屋子。” “知道了!老大你先自己生火,把糯米煮到半熟。” 刘嘎一溜烟儿跑了,留下李权一脸茫然,提着糯米到了秦绵面前: “你做过糍粑么?” 秦绵天真无邪地把手指放在了唇上,想了想:“没有,但是我吃过。” 李权一个趔趄,没想到这妮子卖萌起来让人毫无准备。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李权自言自语地走到了草无边露天的灶台边上。秦绵在一边好奇地观望。 难不成老爷还会生火做饭? 秦绵悉悉索索地走了过去,踮着脚望了望黄土堆砌的灶台。 对她来说这可是新奇的玩意儿,有点儿跃跃欲试的感觉。 “老……哦,李保长。有没有需要帮忙?” 李权正在研究该怎么生活,随口答道:“打水在锅里。” “好!”秦绵兴致勃勃地领命而去。 李权在灶里添上了柴火,又堆了一堆木屑在外面,然后拿着火折子把木屑点燃,火很快就烧旺了。 可是当李权用铁钳把烧旺的火种小心翼翼的送到的灶里的时候,火种没燃了几秒钟就灭了。 这样持续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同样的情况。 火没升起来,反倒弄得一头大汗。 钻木瑞都没难倒李权,没想到小小的起灶这么艰难。 秦绵已经在锅里打满了水,揉着发酸的小手脆生生地道:“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权找到了救星:“正好,你来看看,这火怎么才烧得着啊?” 秦绵脸一红:“我没生过火。” “啥?不是叫你来照顾我的起居么?不会生火,以后还怎么做饭?” 秦绵被说得脸红到了脖根儿,低头小声嘀咕:“不是你说是来教人家唱歌的?” 李权一门心思都在怎么生火上,擦了把头上的大汗:“一起来研究研究,看看怎么弄。” 秦绵依言提起裙摆蹲在了李权身边,看着小小的火苗越燃越旺显得很兴奋。但见到火苗最终在灶台里熄灭的时候又忍不住一阵懊丧。 “等火烧得再旺些,你一丢进去我就用扇子扇,不信燃不起来。”秦绵在一边提议。 李权点头,重新开始。 当火焰再度燃起,李权拿着铁钳把火苗放进灶台后,一边的秦绵急忙上前: “快让快让,让我来。” 秦绵卯足了劲儿,拿着蒲扇上下翻滚,小嘴也没闲着,“呼呼呼”地只往里面儿吹气。 这一次,灶台里冒出了黑烟。 李权一见有戏,也加入进来,张开嘴就往里面儿呼呼猛吹。 浓烟越来越大,直接淹没了两人吹气的脸,烟中还带有刺鼻的味道,引得两人咳嗽不停,眼泪花根本停不下来。 “咳咳!别停,继续扇!” “咳咳咳咳……” “呼呼呼!” 令人兴奋的火焰燃烧声传来,烟雾突然减少,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就像是春风拂面让人精神振奋。 “d!终于给点着了!”李权兴奋得一挥拳头。 “嗯嗯。”秦绵也欣喜地连连点头,侧脸看到李权的脸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噗!老爷,你看你啊!都快成碳头了。” 说着就要用衣袖给李权擦脸。 李权侧脸,同样看着秦绵,笑得更加张狂:“哈哈哈哈!你还说我?你看看你?” 秦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用锅里的清水照了照自己。 “天!这还是自己吗?” 美绝无双的秦绵竟然成了个满脸漆黑的野丫头,眼睛鼻子的全被罩了层黑灰,完全看不出形状。 秦绵感觉脸在被火烧,身边还有个讨厌鬼大笑,撒腿就冲进了屋子里。 脸花了,衣服也脏了,但秦绵心中却很踏实。火焰燃烧的那一刻喜悦萦绕心头久久不散,让她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秦绵换了身民妇衣裳又到了灶台边。 李权看着全新风格的秦绵不禁呆住了。 蓝底白花的长衣长裤,这样普通的衣裳家家户户都有,但此刻穿在秦绵身上却展现出了别样的风情。朴素的衣衫下是一具美艳绝伦的娇~躯,恢复白皙后的脸蛋儿看上去是那么的诱人,微红的两腮像熟透的石榴,闪动的眼眸更像这片黄沙中最耀眼的宝石。 李权觉得秦绵要穿这一身才是应景,才能把全部的美艳展现出来,实在是太好看了!不禁有些担心,跟这样的女人长期共处,保不齐哪天会压不住兽性。 “老爷,我给你擦擦脸。”秦绵拿来了手绢,自然地伸到了李权面前。 见对方的身子离自己越来越近,李权有些心虚地撇开了眼神,故作专心地盯着锅里的糯米。 片刻后,刘嘎带着基友们来了。 刘嘎负责教李权怎打糍粑,几个基友则被叫去给秦绵收拾屋子了。 李权拿着木杵对着石臼里的糯米用力捶打,一遍又一遍,满脸的笑意,一身的热汗。 此时的李权穿着普通的农家衣服,干着做普通的活计,跟真正的庄稼汉子没什么区别。秦绵呆呆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老大爷会去做这些,但不得不说,现在的老爷很有魅力。 “秦绵姑娘,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李权觉得很好玩,对秦绵发出了邀请。 “啊啊?我?我也可以吗?” “可以,来试试呗!” 第147章 :谁才是李权的女人 “用力呀!用力,用力,再用力!” 听着李权的喊声,秦绵又擦了擦额上的大汗,抡圆了木杵往石臼砸去。 “啪!啪!” 很有节奏的打击声。 不知不觉中,糯米被打成了糊状,粘成了一团。自己制作的糍粑已经初具规模。 …… …… “好了好了!蘸上芝麻花生酱就可以吃了。”刘嘎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口提醒两人停止。 秦绵将手中的木杵随意一丢,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一样,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打糍粑的过程很累,却也让人感觉无比地畅快。 秦绵一辈子都没如此过,平日里就算大声地说一句话都十分注意,哪儿会像现在这样用尽全身力气去捶打一个东西? 这是全新的生活,全新的开始。 秦绵对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就像期待自己制作的糍粑一样,不知会是什么味道。 …… …… 第二天清早,秦绵想着要服侍老爷起居,所以起得特别早。 但当她进到李权的房间时,却看到绿竹也在房中。而李权已经穿好了衣裳坐在桌上喝起了不知从而哪儿来的排骨汤。 李权想秦绵招收:“来来来,正好一起吃。绿竹煲的汤不错,快来尝尝。” 秦绵蹙起眉头:“我不饿。” 说完就出了房间。 “明明是自己伺候老爷的,竟然被个野女人抢了先!” 秦绵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来时,两位姐姐交给自己的任务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学唱歌是假,照顾老爷和盯着老爷不让别的女人接近才是主要目的。这才来第一天,就被那野女人抢得先机。 而且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难道嚷嚷着让那个野女人滚?保不齐老爷一怒叫自己先滚。 难道一直让那野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引老爷?先不说姐姐那里怎么交代,就是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 但是自己跟对方比起来,只会吹拉弹唱,不会照顾人,不会生火,不会做饭,连糍粑都不会做。以前引以为傲的技能,在这穷山僻壤来似乎没有半点儿用处。 巨大的落差让秦绵倍受打击,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消极,以后要起得更早,要学习生火做饭q天就算是先让那野女人一次。” 李权对秦绵的心思毫不知情,只是觉得绿竹为了自己大清早地煲汤,中秋节肯定也是一个人孤零零过的,心中有些愧疚,决定今日就陪着丫头。 而绿竹没料到老爷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担心对方以为自己还缠着老爷不放,所以借口要离开。 李权正好也把汤喝完了,淡淡说道: “别急,正好老爷也要出去买点儿东西,小竹你就陪我一起吧。” 绿竹面露难色:“可是……” “还可是什么?你每天都给老爷做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又没钱,我给你你又不要,我买点儿存量在你家里放着还不行?” “好……好吧。” “对了!这儿还有些老爷做的糍粑,可以尝尝。” 李权带着绿竹一起出了八丈亭。 而秦绵躲在屋里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模样莫名其妙地打翻了醋坛子,见着绿竹抓着糍粑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觉得这悬狸特讨厌。 草屋内,秦绵恨恨地跺了跺脚: “想我秦绵也是碧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金花银花没见过,怎么可能被一朵野花给比了过去?哼!本姑娘今天就豁出去了!” 片刻后,秦绵重新收拾好了包袱,抱着被子溜进了李权的屋里。 秦绵把东西都丢在了床上,闷闷不乐地在凳子上嘀咕: “说好了教人家唱歌的,大清早就跟着狐狸精出去鬼混!我怎么就跟了个这么色的老爷?” 正嘀咕着,瞥眼看到桌上的排骨汤还剩了一点。 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悄悄地尝了一口。脸色微变,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真好喝!”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无力感,自己什么都不会,可那野女人却做得这么好,怎么办啊? 秦绵无力地趴在了桌上,找不到半点儿身为花魁的高贵和从容。一脸的愁容,就像一心想拴住男人心的可怜女人。 正当秦绵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秦绵一惊,以为是老爷折返,顿时来了精神。 可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一柄画满了荷花的小油伞。 不对!应该是一个拿着荷花有伞的忻娘。 秦绵看了看天,似乎没下雨啊?大晴天的还打着个油伞当真奇怪。 小油伞被缓缓地收了起来,露出了一个乖巧的小脸蛋儿。 “你是谁?”两个女人同时问道。 秦绵心中不爽,就算是对个小丫头也不怎么客气,双手叉腰: “我给你开门,我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咯。” 李芙狐疑地打量了秦绵几眼,心里倒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小的山村里竟还藏着比姐姐更漂亮的女人。 肯定是狐狸精变的,专门来勾~引自己的臭流氓的。 “骗谁呢?这的主人明明叫李权!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也敢自称是这里的主人?” 李芙说着就要往房间里钻。 秦绵感觉整个人都燃了,自己都没找之前的野女人算账呢,现在突然冒出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丫头反过来说自己是野女人。顿时是怒气上涌,一步就跨在了门框上,把门给死死地堵住了。 “你让开!”李芙抱着油伞愤怒地嚷嚷起来。 秦绵分毫不让,理直气壮道:“这里的主人是李权没错。但我是李权的女人,你倒是说说我是不是这里的主人?我又为什么要给你让开?” 李芙将油伞放在了一边,也插起了小蛮腰,怒道: “我呸!你是李权的女人?我看你是死麻雀想变凤凰想疯了吧?李家大夫人二夫人我都认识,谁见过你呀?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当李权的女人,人家李权看重的是心灵美。只有我这种清纯可爱天真无邪的蝎主才配得上。” 说着说着,李芙就泛起了花痴,想着臭流氓坏笑着轻薄自己的模样。 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嘴皮子都这么利索,而且看着模样也是老爷在外面带回来的野花野草! 这死老爷外面到底藏了多少个女人啊? 秦绵气得是脚都麻了,一个小丫头都想骑在自己脖子上,那怎么行? “你谁啊?我李家的事你知道多少就在那儿瞎嚷嚷?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李家跟你多熟呢!” “什么你李家我李家的?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我告诉你!我是堂堂靖王府的小郡主,李芙李小郡主!识相地就早点儿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秦绵不想成为一个市侩的女人,看现在怒火攻心怎么也憋不住。学着李芙的模样炫耀道: “听好了,我就是李老爷花了千万白银买回家的秦绵秦大家!曾经的怡凤楼花魁,现在李家形象代言人。被翰林院大学士誉为‘美冠天下,曲绝无双’!边塞将军还因我被软禁京中。莫说你一小小郡主,就是靖王爷亲自过来也要对我客客气气。 要跟我比名头?姐姐的名头就是从今年说道明年都说不完!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是洗洗睡吧!我现在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代表着李家,代表着李权,对我不客气?信不信姐姐代表太阳,代表月亮消灭你!” 李芙毕竟更小,而且值得炫耀的故事肯定没有秦绵多,听着对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自己一时找不到语言应对,急红了眼。 “吹牛吧你!你是秦绵?也不看看你这打扮?就一个土包子,还值一千万?我看一个铜板儿都值不起。” “你是郡主?你这刁蛮任性的野丫头哪儿有半点郡主的涵养?”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野丫头野丫头!” 李芙气得直跳脚,忽然猛地往屋里钻。一边挤一边喊着: “臭流氓臭流氓!你快跟本秀滚出来!” “不准进去!里面没人!”秦绵也是坚守岗位毫不退缩,两人又吵了起来。 “你让不让?” “就不让!” “不让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个野丫头,姐姐还怕你不成?” “呜呜……来人来人!把这个狐狸精给我杀了!” 李芙说不过对方,急得大哭起来。 随着小郡主的一声令下,八丈亭外立即冲进几个人来。 秦绵大惊:“你们要干嘛?” “敢对郡主无理,找死!” 李芙带来的几个手下伸手想要将秦绵拖走,可手刚伸到一半,半空中忽然产出几道极细的灰影,接着便听到几声惨叫。 几个喽啰的手上全都多了一个血窟窿。而地上却的整整齐齐地插了一排筷子! 羽蒙出现在了秦绵身边,负手而立,背对秦绵淡淡道: “夫人无须担心,羽蒙自会保护夫人。” 突然出现的变故把两女都吓坏了,呆在原地没有说话。羽蒙话语转向了几个小喽啰: “我不想插手这样的琐事,女人的事情交给女人解决。你们若想阻挠,我不介意把血窟窿留在你们的头上。滚!” 几个喽啰吓得够呛,顾不得手上伤口,抱头就跑。 而羽蒙也随之消失。 这一轮交手,无疑是秦绵占了上风。秦绵有些得意,一抬头: “听到没?我才是李家的夫人!” “你胡说!只有我才能做李权的女人!” 两女就谁是李权的女人在门口再次交锋,话不过两句,身后又来一个声音: “你们在嚷嚷什么?我才是李权的女人!” 第148章 :女人的战争 后院起火李权还浑然不知,带着绿竹在村里买杂货屯粮。. 买了东西才知道,古代的银子是有多值钱,二两银子就买了一石米! 一石有多重?近两百斤! 难怪穷人家一两银子就够活小半年的。 李权现在有些后悔了,以前挥霍出去的银子那得是多少人家的口粮啊? 但李权不是善人,钱再多也不会随便施舍给谁。 在村里逛了一圈,帮李权送货的农夫都跟了十几个。买了一石米,三头种猪,笑小鸭的一箩筐,还有各种各样的干货多不胜数,腊肉香肠的也有好几十斤,反正只要是能看到的,李权都给买了下来。 总共花费才不过三十两银子。 “别买了别买了,我家都放不下来了!”绿竹在李权身后直嚷嚷,心道在这么下去,碧溪村的东西都要被买光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碧溪村街上,所见之人无不羡慕嫉妒恨,聚在一起挖苦又相互安稳。 “啧啧!你看看你看看!买这么多东西,也不怕撑死?家里头都是猪变的么?” “就是就是!走在前头的男人是谁啊?怎地没有见过?” “好像是新来的保长?” “没错,就是他!你看他那要不完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依我看,他这个官儿就是买的,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旁边那女的不是绿竹吗?这女人真不是个东西,嫁了碧州的李老爷,又改嫁苏家,结果不到一月就把苏家母女克死了。现在才多久?又跟了新来的保长,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话题扯到了绿竹身上,各种各样的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多多少少会传一些在李权和绿竹的耳中。 李权火冒三丈,要上前理论,却被绿竹拉住。 这下,李权没再买东西的兴致了,带着一行人去了绿竹家腾放东西。 绿竹家上上下下都被打整了一遍,很干净,就是家具少了些,显得空荡荡的。这一堆东西搬进去正好填补了空缺。帮着搬东西的乡民还麻利地在绿竹的院子里架起了猪笼,鸡圈。 转眼间,绿竹的简陋小院成了有木有样的富足农家,以后这妮子养猪养鸡的够她忙了。 看着满院的小动物,绿竹很开心,连李权也不管了,兴奋地背着箩筐要去山上割草。 李权想跟去,可绿竹不让,无奈之下只好回八丈亭。 …… …… 回到八丈亭,李权还打算教秦绵唱歌的说。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面“叽里呱啦”响成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子屋里多了几千只鸭子不成?” 李权嘀咕着推开了门,一股杂乱的声浪迎面扑来,逼得李权退了两步。 等李权定睛下来看清楚屋中情况后,惊愕道: “你你你……你们!” 屋中三女,秦绵、李芙、胡小苗,各据一方,已成三足鼎立之势,每个人的嘴皮子都没停过,不知因为什么问题争论得脸红脖子粗。 听到李权的声音,三女同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盯上了李权。 李权只觉得三股阴寒的杀气锁定了自己,顿时出了身冷汗,没来得及再说,就听三女齐声喝问: “说!她们是不是你的女人?” 李权呆立门口擦了把冷汗,至今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屋中三女可没有给李权思考的时间,一窝蜂扑上来,把李权拉近了屋中,然后被三女架在了床边,两人抓手,一人按脚,动不得分毫。 “快说!她们都是谁?”三女再度齐声喝问。 “凶什么凶?我家老爷是你们两个野女人可以凶的么?”秦绵抢先开口。 李芙也毫不示弱:“你才是野女人!人家那里都被他摸过了。我才是李权的女人。” “你被摸过有什么了不起?说得好像人家没被摸过似的。”胡小苗也跟着嚷嚷起来。 换做任何一人单独跟李权在一起,都不会想现在这样毫不知羞地说出这些话。但现在是一场战争,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谁都顾不上名节了,唯恐落了下风。 三女都紧绷着心弦,心道对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刻都不能放松。 尤其是秦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充满了挑战,才走了个绿竹,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胡小苗和李芙。小郡主就不用多说,身份尊贵,不容小视。那胡小苗前次还人见犹怜,今次却这般刁蛮火辣,可见也非等闲之辈。 三人围在李权耳边叽叽喳喳地叫了半天,李权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吼一声: “够了!” 一声怒吼,总算把三女暂时镇住了。李权这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被扯成一团乱麻的衣服,冷冷地喝道: “你们有完没完?你你你!你们三个,我何时说过你们是我的女人了?我不管你们以后是不是,但现在都不是!” “你说什么?!” 李权的话犯了众怒,三女再次一拥而上。 这一次,李权直接被扑到了床上。三女都没站稳,一起扑在了李权身上。 三股截然不同的女人香传到李权的鼻中。有清新的茉莉味,有撩人的玫瑰香…… 还有三种水润滑嫩的肌肤,三对峰峦层层叠叠。 三倍的诱惑,三倍的冲击,李权立马就招架不住竖起了顶起了帐篷。 “哎呀!什么东西顶到我了!”李芙尖叫一声。 乱作一团几人这才分开,李权身下帐篷尤为显眼,这下三女才知道害羞。 羞红了脸,三女没再说话。李权总算松了口气。 “我说几位姑奶奶,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咱这小房子小庙的容不下你们这么多大神。” 这下轮到秦绵得意了,仰着头,朝两个女人摆出了请的手势:“走吧?” “休想!”两女齐声应道,然后可怜巴巴地围在了李权身边,“人家专程过来看看你,你怎么还撵人家走?” 李权一拍额头,彻底无语了。 桃花债太多不好还啊!而且这三个没什么交往的女人今天是哪儿吃错了药?感觉跟非自己不嫁似的。 李权妥协了,讨好的问道:“那你们要怎样才肯满意?” “我要留下来吃饭。”两个外来的丫头配合倒是越来越默契,隐隐地已经站在了同一战线,而秦绵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 …… …… 校场边的灶台火烧得着正旺,油烟之中带着阵阵肉香,飘到相邻的几户人家,扰得人家口水直流。 年过半百的老妇踮着脚在院门张望,摇头晃脑地揸把嘴,看到院内无所事事的儿子就一阵气苦,骂道: “叫你读书你不读,你看看!人家当了保长,天天大鱼大肉的,飘出来的油沫子都比咱家吃的油多!哎!” 刘嘎跟基友们在灶台边忙上忙下,灶台上已经摆好了好几个菜,相互间还鬼鬼祟祟地嘀咕着: “哎,听说老大又有一屋女人陪。是不是真的?漂亮不?” “还能有假?听说胡小苗都在里面呢!死缠着老大不放,老大撵都撵不走。” “我勒个去!老大好生威武,连碧溪村的女魔头都被拿下来了?” “一个女魔头算个啥?没看到老大连仙女都娶回家了?” “是啊是啊!待会儿端菜的活儿交给我,我要去看看老大的女人到底哪个更漂亮。” “你可小心点儿,别看到美女就站不稳。” “去去,谁像你?” …… …… 草屋中,简陋的木桌上摆好了满满一桌的菜,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油水管够。 四个人正好围了一桌,李权拿起筷子:“吃吃,早点儿吃完,早点儿回家。” 李权一门心思就想着快点儿把两个丫头打发走,巴不得李芙和胡小苗早点儿吃完早点儿离开。 可两女似乎没有吃菜的打算,李芙给李权夹了条鱼,笑眯眯地道: “臭流氓,这么久没见你,你都瘦了,你多吃点儿。” “对对对,李保长吃这个,吃了这个长肉。”胡小苗又给李权夹了块油腻腻的蹄膀。 秦绵一看,情况不对! 原来战争还在继续,赶紧给李权乘了碗菜汤:“老爷,吃这个。油腻的东西吃多了不好。” “臭流氓,吃这个,吃这个!” “李保长,这这这,你快吃,快吃。” “老爷……” 才不过一分钟,李权面前的东西都堆成了一座山,李权感觉脸皮有些抽经,动了动筷子感觉无从下手。 “好了,别给我夹了!你们当喂猪啊?” 李权面前实在堆不下了,三女才停止了夹菜。却又异口同声地提醒道: “这是人家给你夹的菜,必须吃光。” 李权脸一黑:“好吧!” 原来土豪也有苦恼的时候,俗话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说得果然没错。 三女都没有吃东西,只是保持着迷人的笑容看着李权。李权有些发虚,但三个女人好歹是安静下来了。 李权拿起筷子,愁眉苦脸地吃起面前的一大桌菜。 要吃光这一桌东西,难度是大了点儿,但只要事情能如此平静地结束也就忍了。 正想着,李权身子突然一僵,感觉有个什么软软暖暖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像条小蛇一扭一扭地钻到了两腿之间,顺着大腿内侧一路往前,像是有好多虫子在身上爬,惹得人心痒难耐。 李权悄悄低头,发现一只光洁如玉的信丫已经快到自己的大腿根部了。抬头一看,对面的胡小苗正对着自己似有深意地笑着…… 第149章 :师爷找茬 “李保长,这么多天没见,有没有想人家呀?” 胡小苗两手拖着腮帮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而李权却真切地感觉到,桌下的信丫已经轻轻踩在了自己的大腿根部,应该是几根信趾正不规矩地往中心地带靠拢。 李权后背直冒汗,瞥眼看了看身侧的两女,心道这也太刺激了吧! 小兄弟哪儿经得住这样的刺激?立马揭竿举旗。 李权的老心脏连跳数下,艰难地回答道:“想,当然想。” “那天咱们在河边的事儿,李保长该不会忘了吧?” “没……没有。” “那李保长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呀。” 随着话语声,信丫也一下踩在了李权的兄弟上。 虽然隔着裤子,但上面的信丫温软有力地触感却十分真切,脚掌上的嫩肉像是一张舒适的温床,舒服得小兄弟快要喷火了。 李权抽了口冷气,差点儿露馅儿,正要回答,身侧的秦绵一挪位子坐到了李权的身侧,端起了汤碗送到李权嘴边。 “老爷,别理她,秦绵喂您喝汤。” 李权目光侧移,瞳孔再是一缩,猛的捂住了鼻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绵把腰放得很低,蹲着汤碗保持着仰视的角度。李权只要一低头,目光便毫无阻拦地欣赏到了秦绵的领口之中,昏暗中有两团洁白,甚至能看到峰顶的一点嫣红。不大不小,形如蜜桃。 关键是,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秦绵怎么也变得这么不正常了?这是要闹哪样?老爷我憋得很难受呀!” “李保长,你还没回答人家的话呢!”胡小苗的声音很嗲,看样子是要撒娇了。 而桌下,信丫分开了脚趾,竟用脚趾之间的缝隙夹在了上面,又上下猛地抖了抖。 “唔!”李权闷哼一声,差点儿开了闸。 李芙在一边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竟发现了桌下的动静。但李芙的年纪最小,不明白胡小苗为什么要把脚放在李权腿间。 她虽然不明白,但也不愿意落了下风,麻溜地脱了鞋,把自己的信丫也伸了过去,还是两脚其上。 小兄弟被三只信包围,李权脸都涨红了,努力忍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粮食可不能这么交出去。 没过多久,桌下的三只脚就打起架来,谁都不肯让谁,桌子下方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这么一闹,秦绵哪儿能不知道? 于是乎,又有一只脚参与了战斗! “砰砰砰!” 桌下的动静越来越大,桌上的四人都是面红耳赤。 “哐哐哐!” 桌子翻了,一桌的饭菜全倒在了地上。李权帐篷高举,四只信全放在李权的腿上。 所有人都尴尬地说不出话来,李芙率先呆不住,急忙穿上鞋子,抱着小油伞冲出了屋子。 “那个,我突然想起有,先……先走了。臭流氓,我……我改天再来找你。” 胡小苗也羞得捂住了脸,飞也似地跑出屋子。 “老……老爷,我……我也走了。”秦绵也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忽然想到自己把东西都搬过来了,还往哪儿去?于是又一步一挪地回到了位子上,低着头不再说话。 …… …… 被三个女人一闹,把李权搞得到了晚上还不安宁,一想到几只信丫,兄弟立马高举旗帜。一团火从早上烧到了夜里。 李权准备睡觉,却看到秦绵背对着自己宽衣解带,眨眼就脱掉了粗麻布衣,露出了娇小的肚兜。 好像是肚兜的尺寸不合身,秦绵一个劲儿地把小白兔往里面塞,难怪白天看到她领口内像是什么都没有。 \哈哈\ 这女人是要干嘛?难道是白天受了刺激,今夜要自己的身子都堵进去? “秦绵姑娘,你这是?” 秦绵没回头,看得出很害羞:“睡……睡觉啊。” “不是,秦绵姑娘不是在隔壁屋子?” “我我……我一个人爪怕。” “秦绵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自从来了碧溪村就变得怪怪的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秦绵心头一颤,心道难不成老爷已经的看出来了? 秦绵害怕李权再问,还有一只小白兔没塞进肚兜里便已急忙跳上床,钻进了被窝。 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秦绵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以前都是看着男人们为自己争风吃醋,今日却为了一个男人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跟泼妇一样骂人,又想方设法的勾~引男人。 这些,在以前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而现在躺在床上,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遮羞布。秦绵知道自己心中已经做好了献身给屋中男人的准备。 秦绵闭着眼,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努力地思考着怡凤楼姐妹们谈论男女之事的细节,想着要怎么迎合对方,要怎么减轻第一次的痛苦。 可预想中的大手却迟迟没有出现。屋中的灯何时息了都不知道,被褥下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秦绵觉得奇怪,转过身,身边没有人,却多了一床用棉絮堆砌的墙。把木床均匀地分成了两半。 秦绵现在明白了,那个男人肯定在墙的另一边。 一切准备都白做了。 秦绵对自己越来越怀疑,自己到底漂亮吗?到底有吸引力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自己和对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哎!”秦绵叹了口气,悄然入睡。 …… …… 今日清早,秦绵终于赶在绿竹来之前起床了,心满意足地获得了服侍老爷穿衣的权力,只是做得还有些生疏,让李权说了好几处不对,闹得很尴尬。 今天的天气很好,清晰的空气扫去了秦绵昨日的忧愁,她还要学习生火做饭,换上了民妇衣服就到灶台一个人摸索去了。 李权也悠哉悠哉地到校场内,活动活动手脚,望了望外头,心道绿竹怎么还不给自己送早餐来。 李权在八丈亭口子上忘了半天,绿竹没等到,倒是看到一个衙役跟个三四十的男人骑马到了八丈亭。 “碧溪村的保长何在?”衙役翻身下马,开口问道。 “我就是。” 衙役打量了李权两眼,抬头往身边的男人说到:“先生,他就是这儿的保长。” 李权顺势看向对方,两寸长须,眯眼大鼻,头上方巾随风轻轻抖动,看不出是什么角色。 男人被衙役搀扶着下马。下马之后抖了抖长衫,左右看了李权两眼。 “你就是李保长?” 声音有些阴沉有些细,跟他方方正正地体型不太相配。李权微微皱眉:“正是。” 李权还想着对方阴沉的声音时,不料对方突然提高了音调,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你看看!瞭望台上一个放哨的都没!校场也没有一个站岗的!你怎么管教下属?你又怎么管好村子?朝廷拿着俸禄是白养你的?” 李权脸色一沉:“你谁啊?” 男人眉头一跳,负手仰头:“我是谁?我是柳大人的师爷,王群q日例行巡查,保长就是这么当的?你倒是轻巧!” 说着,王群从怀中拿出了个类似名册的东西,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支笔,一边记着一边念叨: “碧溪村李保长管理不善,下属擅离职守,记过一次,扣两月俸禄。” “我艹!” 李权正要发怒,刘嘎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见到李权和王群神色阴沉的模样,有些奇怪: “这这这是怎么了?” “刘嘎是吧?怎么了?你们这些牌头甲头都去了哪儿?你们擅离职守手,所有人的俸禄都扣两个月的!”王群合上册子,怒目瞪向刘嘎。 刘嘎吓得缩了缩脖子,却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硬着头皮问道:“不是!师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碧溪村以前不都是这样的?怎么以前没问题,现在就不行了?” 王群把衣袖甩得呼呼作响,好像气势很足的样子: “以前不说是给你们改过的机会,既然你们屡教不改,我还有什么情面好讲?勿要多言!王某只是按规矩办事。” 正说着,校场里传来了秦绵惊喜的喊声: “老爷!我一个人把火生起来了!” 王群的目光也被这甜美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可能是隔得太远,只看到是个女人。 这下,王群的气势更足了! “好哇+家的房子你用来养女人!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再记过一次,扣半年俸禄!” 李权真不懂这些规矩,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事儿了该罚。看着对方的嘴脸虽然生气,却又不好发作。想想还是算了,不就是扣钱么?老子低头抬头的钱都比这半年薪水多,谁在乎这些? 见刘嘎还要上前理论,李权把他抓了回来: “别鸟他,不就扣你们两月俸禄?怕个鸟?朝廷不发,老子来发。” 可刘嘎还是很急,连连解释:“我们倒是无所谓。可老大你被记过,以后升迁会收影响的,记过超过3次就永不升迁,超过5次就要被革职了。” “这可要不得!老子是来积累政绩的,啥名堂没搞出来反倒先被记两次过?不行不行!” 李权清醒了,朝对方陪着笑脸:“嘿嘿,这个……师爷大人,小的刚上任,啥都不懂,您看能不能先别记过了,给咱一个补救的机会成不?” 没想到这师爷出奇地洒脱,平静道: “也不是不可以。碧溪村的名册已经很久没变过,村民流动很大,只要你在一月内把碧溪村的村民全部核对一遍,做个新的名册出来,本师爷就不追究你的问题。” 第150章 :抓贼 “成成成!不记过一切好说。”李权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刘嘎大急:“老大,你怎么就答应了?你知不知道这工作量有多大?” “管他的,先把他稳住,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王群似笑非笑地看着商议中的两人,轻笑了两声:“可考虑好了?” 李权打定决心“好了好了!就按师爷老爷说的办!” “既然这样,今日就暂且如此,他日我再来时可别拿不出新的户薄来。” 王群走了。剩下刘嘎跟李权大眼瞪小眼。 “我说老大呀,你怎么不跟他再谈谈?你知道碧溪村有多少户人家?挨家挨户地核对记录要多久?”刘嘎在一边唉声叹气。 李权拍了他一巴掌:“你傻呀!没看出那家伙就是故意找茬么?谈了也是白谈,除非直接动拳头。看你这傻样也不敢。与其跟他废话,还不如早点儿把他打发走了的清净。” 刘嘎眨了眨眼:“老大你咋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已经把活儿接下来了,照做便是。反正一天到晚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就把任务分配给村里的牌头甲头,让他们各自统计自己管辖的人员,然后统一汇总。莫说一月,一两天就搞定了。” “老大你说得轻巧。除了我这样的老实人,谁还会听您的?那可恶的师爷要不是知道咱们村儿的情况,你以为他会安排这样的任务?” “没人听?你去喊一声,统计好的来老子这儿领一两银子,看看有没有人听。” 刘嘎眼睛一亮:“对啊!忘了老大有钱!” 王群刚走,李权等候的绿竹终于出现了。 奇怪的是,绿竹今天没提篮子过来,两手空空,步伐慌乱,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等绿竹跑得近了,惊讶地发现小丫头是边哭边跑的。 李权赶紧停止了跟刘嘎的闲聊,疾步跑了过去。 “小竹,你是怎么了?” 绿竹扑到了李权怀里,小手紧紧地抓住李权的手臂,颤得很厉害,说话也很抖。 “老老老……老爷,我我……我家被被被偷了。呜呜……” “被偷了?”李权一愣,“被偷了些什么?” “昨天老爷买的东西全……全被偷了,呜呜……” “先别哭了,我过去看看再说。” 说罢,李权拉起了绿竹的小手往绿竹家方向跑去。 “老爷!李保长!李权!” 后方,秦绵追了出来,尖声喊了几句。声音悦耳动听,可惜还是没把老爷唤回来,只能气恼地跺起了信。 …… …… 绿竹家中,昨日买的东西全没了,猪仔、鸡鸭全部消失不见,猪笼鸡圈里只剩了几团臭烘烘的粪便,还有一些吃剩的糟糠。 房间内,堆得满满的屋子一夜变得空荡荡的,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仿佛凭空消失,看上去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绿竹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又哭了起来:“呜呜……是我太没用了,家里被偷了个精光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傻丫头,别自责了,一点儿东西而已,老爷再去买便是。” “要是在再被偷了咋办?” “放心好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一群人也得吃上好些日子,谁会这么无聊又来?” 李权的安慰让绿竹放松了许多,看了看外面,忽然小声问道: “老爷,你说会不会是隔壁人家干的?昨儿老爷走后,好多人鬼鬼祟祟地在院门口张望,我怀疑是他们心生贪念,所以……” 绿竹话还没说完,李权就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 说着,李权在房间里观察起来,墙角、床底、桌面,任何星落都看了一遍,竟然没看到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可见是个极其高明的贼,绝不会是寻常人家所为。” 绿竹吓得一缩脖子:“老爷!那不是说这贼很危险?万一再来我该怎么办?” “这个倒不用担心。这种比较厉害的贼通常坚守什么盗亦有道的规矩,不会轻易偷寻常人家的东西。就算偷了应该也不会再来。罢了罢了,总共也没不值几个钱,跟老爷出去,再买一些回来。” 李权没把这当回事,带着绿竹出去又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少不得又引来一阵指指点点。 李权又安慰了一会儿绿竹,然后便回到了八丈亭。 秦绵正在房中生闷气,桌上却摆了几道不怎么好看的菜。 一看就知道是秦绵做的,李权为讨对方开心,吃了几口后一个劲儿地赞叹菜好吃,让秦绵过来一起尝尝。 谁料秦绵听了更加生气,把凳子搬到了门口:“我不吃!我才不吃野女人做的东西!” “啥?不是秦绵姑娘做的?那这是谁做的?刘嘎?也不像啊!”李权傻了眼。 “你的小苗姑娘亲自给你做的,我不会做菜,怕你饿着,就让她留下了!” 李权知道对方是真生气了,连老爷都不叫。赶紧脸色一变: “这菜味道其实很一般,老爷以为是秦绵姑娘辛苦做的,所以就想撒个谎哄哄姑娘,既然不是姑娘做的,那就不用再吃了。” “噗!” “哈哈,笑了笑了。笑了就不生气了,快坐过来一起吃吧。虽然难吃了点儿,总好过饿肚子不是?” 秦绵扭扭捏捏地坐到了桌旁,犹豫了片刻终是拿起了筷子。 之后,李权开始教秦绵唱歌。 秦绵对中国风的歌曲容易上口,而对一些节奏感强的流行歌曲始终有些放不开。 李权也不急,反正时间多,可以慢慢来。 又一日过去—— 今天,李权接到的第一个消息让他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绿竹家又被偷了! 今天连秦绵和刘嘎都跟着去了绿竹家一探究竟。 跟昨天的情况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绿竹、秦绵、刘嘎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 李权坐在一边沉思起来: “这个贼不寻常,怎么就只偷绿竹一家?而且对绿竹这么个娇滴滴的丫头也没有歹心,难道是女贼?可是为什么又只偷老子给绿竹买的东西?家里原有的东西一个不碰?关键是这么多东西怎么凭空消失的?不说别的,光是一石米就百多斤,谁能不声不响地搬走?若说是针对我,为什么不对我家里东西下手,要对绿竹家下手?” 李权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好像没想出个眉目来,大怒地冲到外面吼道: “有种你把老子女人偷了!” 绿竹赶紧跑了出来,擦着眼泪,小声道:“老爷息怒。还是别买东西了。以后绿竹去早市给老爷买东西做饭。” 李权听了绿竹的建议没再去买东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八丈亭,乘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了羽蒙家。 …… …… 中秋过后两天,天上的月亮明显多了个小缺口。 夜静悄悄的,时不时会有两声狼嚎传来。每当听到“嗷嗷”的狼嚎,秦绵便忍不住颤一颤身子。 火盆的碳已烧尽,碳灰掩盖下还有没烧尽的碳头发着红光。 秦绵灭了油灯,房间中只剩火盆还发出点儿微光。看了看望着夜色发呆的李权,秦绵小声喊了句: “老爷,可以歇息了。” 李权没有回答,皱着眉似乎想着什么。 秦绵的外衣解开了一半,见老爷久久没回答便停住了,走到李权身边,想叫醒他。 正当秦绵走到李权身边的时候,李权却突然站了起来,险些撞到了秦绵的下巴,吓得秦绵后退了好几步。 “对……对不起。” 李权像是很着急,随便说了声对不起便冲出了屋子。 李权在窗口看到有三个身影出现就知今夜有戏。 “放开我!放开我!” 远远地,李权便听到有人在挣扎。心中大喜: “td{然是那臭小子!” 李权所说的臭小子便是在曲溪县监牢和中秋集市上遇到的王三麻。就算还没见到人,李权却已经能断定是他了。 原因很简单。 中秋夜市上,王三麻曾说过要李权勒紧裤袋,说明这小子贼心不死还要对李权下手。而他一直以为李权是隐藏的武林高手,凭自己的能力还无法靠近他所在地方。所以只是远远地跟着李权,没有靠近。直到发现李权给绿竹买了东西后,就对这些刚买的东西下手。也不是为了要偷个什么东西,就是为了让李权不爽。 李权心中也是这么猜测,而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李权故意大喊一声“有种你把老子女人偷走”。 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王三麻的注意,告诉他要是把女人偷走李权会更生气。 人不比货物,下手肯定更难,暴露的破绽也更多。而羽蒙的实力李权是见识过的,让他又准备地去抓个贼人肯定比自己守着还要保险。 王三麻不知道李权有帮手,所以李权断定今夜只要是王三麻出现,肯定会被抓住! 焦虑地等了这么久,终于是被李权等到了。 李权能不高兴吗?跑到了王三麻的面前,仰天大笑: “哈哈,臭小子z老子斗?不是说在同一个人手上不会失手两次么?又被老子逮到了吧?” “老子不服!你t请帮手,老子就是不服!” 第151章 :盗宝任务 “还不服?这世上,有些事你不服不行。但是,有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么多东西你到底搬到哪儿去了?难道你还有帮手?”李权愁眉不展地沉思着。 王三麻有了些得色,嘿嘿笑道:“嘿嘿。老子号称三指神扒可不是浪得虚名,莫说你那点儿东西,局势再来几百斤东西,老子一样给你搬光了。” “哼!”羽蒙在身后冷哼一声,手上地力道陡然加重。 王三麻顿时哀嚎起来:“嗷嗷嗷!你这莽夫,轻点儿!哎哟g,我错了我错了!” “杀了?”羽蒙朝李权问道。 李权没有立即回答,转向王三麻:“我念你年幼,几番忍让,你却死缠不放,我不愿与你纠缠不休,只要你答应从此不再针对我,我便放了你,你所盗粮食也不用还了,留着安心生活吧。你身手虽不错,但须知天外有天,终有一日会落入他人之手,到时可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了。” 王三麻愣了愣,把头扭向了一边,小声道:“不针对就不针对。说得老子媳你那点儿粮食一样。老子只是想让你看看老子的能力。平时,除非奇珍异宝,老子还不会下手呢!” 李权朝羽蒙道:“羽将军,放了他吧。” “放了?他倘若再犯,势必心生警惕,再擒之怕是不易。” “无妨,我能抓他一次便能抓他两次。他虽年幼,却是个执着之人,有所执必有所信,说话应当作数。” 羽蒙稍作犹豫,终是松手。 而松手之后,却不见王三麻离开,反倒盯着羽蒙看来看去。 “嗯?”羽蒙瞪眼,“还不走?莫非要我把你丢出去?” “不不不!”王三麻连连摇头,话音一转问道,“你是将军?” “是有如何?” “那在这偏僻小村干啥?” “与你何干?” “身为将军怎么不去打仗?” “如今国泰民安,何来战事?” “白莲教不是还在么?你怎么不去干他们?” “白莲邪教,我视之如蝼蚁……”话到一半,羽蒙脸一板,“我与你说这些作何?还不快滚?” 王三麻没走,又道:“将军,我想当兵!你收我在帐下吧。以后带着咱干白莲教!” 王三麻还真是语出惊人,把李权都说得愣住了。 羽蒙还是那张木头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冷哼一声: “快滚,本将没心情听你说笑话。” “将军,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说了我呗!老子从小就想当兵,就想干白莲教。小时候我亲眼看着我唯一的姐姐被白莲教妖人害死。后来被师父收留学了一身偷盗本事。但咱是想当兵的。去过好几处地方,都说咱年纪太小不肯要。今儿好不容易遇到个将军,您就收了咱吧。” 羽蒙被缠得实在没办法,竟然撒起慌来:“别说了。我不是什么将军,刚都是骗你的。你见过哪位将军会在这穷山僻壤中生活?” 可王三麻不上当:“将军想骗我?您这么厉害的身手,气势更是不凡,不是将军是什么?如果我猜的不错,将军应是当今宣威将军下属,奉宣威将军之命暗中保护他的女婿对吧?李大老爷?” 李权神色一变,看了看羽蒙。 羽蒙的气息阴沉下来,杀机隐现。 李权把旁边跟来的绿竹拉到了身后,似乎默许了羽蒙的做法。 李权不愿滥杀,不代表不会滥杀。对于这个王三麻,他已经忍让得够多了。对于暗中调查自己的人,李权感到非常反感。 当羽蒙正准备下手的时候,王三麻再度开口: “我知道你们想杀老子,老子赶说出来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决心,还有老子的能力。老子可以做侦查兵,进行探查任务绝对不会掉链子。相信我,就算现在不会打仗,保不齐以后不会,将军你再考虑考虑吧。” “等等!”李权开口了。 羽蒙冷声道:“收不收是我的事。” “羽将军,他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他真有能力,终有一日能发挥用处。须知良将不拒贤,给他一次证明的机会。” 羽蒙想了想:“好。” “太好了!”王三麻激动起来,“说吧,要我怎么证明?就凭我一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搬走几百斤东西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能力?” 李权心中其实早有所想,说道:“你找机会去查查村里胡家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尤其是村长胡傲家,总有一层雾气笼罩,我觉得该是什么先天灵宝,你去看看。” “先天灵宝?”王三麻眼睛顿时闪出了精光。 对于一个职业盗贼来说,有什么东西比得上奇珍异宝对他们的吸引力大?更何况还是先天灵宝。 “你放心,等我的好消息。” …… …… 天明,胡家天不亮就开始忙活起来。因为再过两天便是胡小苗跟胡志明的大婚之日,胡家所有人都开始筹备起来,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囍”字儿,家中男丁大部分都出去收购婚礼上需要的东西,女子则在家中打整房间院落。 当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胡小苗一个人在屋中着急起来。 晃眼就到了婚期前夕,可计划还是没有一点儿进展。说什么把李权的心俘虏了,结果几天过去人都没见到,反而见到了好几个比自己漂亮的仙女。胡小苗有些担心,凭自己姿色到底能不能成功。 现在早把什么要抛弃李权的念头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的心思就是能让李权喜欢自己就不错。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胡小苗在房间里纠结了好久,觉得时候差不多便起身开始为李权做饭。 胡傲见到女儿现在都知道要学习做饭心里别提多高兴,觉得女儿懂事了,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胡小苗精心打扮一番后,带着饭菜到了八丈亭,总算是见到了李权。 胡小苗站在草屋门口,看到李权现在桌上已经摆上了菜碗,秦绵也坐在旁边。 胡小苗心里咯噔一下,她对自己做的饭菜实在没信心,觉得随便谁坐一桌饭菜起来都比自己的好,顿时不敢拿出来了。 经过两天,李权对胡小苗的印象有所改观,毕竟吃人家嘴软。昨天刚吃了人家做的饭菜,今日怎好意思不让人家进来。便笑着道: “小苗姑娘,进来一起吃吧。” 胡小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给你做了饭菜。” “啊?那正好,放上来一起吃吧。” 秦绵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时不时瞥一眼胡小苗,小嘴嘟嘟囔囔地不知念叨着什么。 胡小苗提着小竹篓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做的菜会很丢人。扭扭捏捏地到了桌边一看,忽然觉得不对: “这些菜……” 打开竹篓一看! “嘻嘻!貌似我的菜比桌上的还要好看些?” 胡小苗瞬间来了精神,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凳子上,乒乒乓乓地把自己的几道小菜摆在了桌上。跟桌上的几道菜比起来倒真是不分伯仲。 “原来我做的菜还是不错的。”胡小苗开心地想着,有些得意地给李权夹了块肉: “李保长,你尝尝,我专门给你做的,肯定比这些好吃。” “好好好。” 秦绵一听不愿意了:“这可是自己的处~女秀!” “老爷,您吃这个,我做的菜干净。” “吃我的!” “吃我的!” 李权脸一黑:“这……” 桌上的菜实在是难吃了点儿,本想少吃菜多吃饭的,结果两女这么一争,想不吃都不行了。 李权扶着额头:“为毛吃个饭都这么痛苦哇?” …… …… 痛苦地吃过饭,胡小苗建议道:“李保长,我们去钓鱼。” “老爷,教我唱歌啦!” “去钓鱼!” “教唱歌!” 两女聚在一起一刻都消停不了,李权皱着眉头毫无办法。 相对来说,胡小苗肯定比秦绵更急,因为婚期近在咫尺,如果李权不帮自己,那自己真就没办法了。 心中一急,胡小苗忽然哭了起来,眼泪哇哇地手舞足蹈,嘴里还一个劲儿地抱怨着: “你一天到晚都跟他在一起,就把他让给我一会儿又怎么了嘛?呜呜……” 秦绵同情心泛滥,不敢再说,变得为难起来,想了好久,看像了李权: “老爷,你,你去钓鱼吧。” 李权挠了挠头,他一直没搞懂这胡小苗是个什么女人,怎么莫名其妙就缠上了自己?但看着对方可怜的模样,想着之间打人家屁股打得那么爽,多少有些愧疚。 钓鱼就钓鱼吧。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陪你钓鱼去还不好?” 胡小苗还使劲儿地抽泣着,听了李权的话走在前面一声不吭。李权抄起了鱼竿就跟了上去。 到了村外溪边,李权把鱼竿放下开始拨弄鱼线。胡小苗没有再哭,只是默默地坐在溪边石头上发呆,不知想着什么。 “喂喂,你叫我来钓鱼,怎么也不帮我弄弄?你看看,这鱼线该怎么弄?是不是搅在一起了?”李权弄了半天也没弄好,只好求助。 胡小苗低头到了李权面前,而得到的回答却让李权大吃一惊! “李保长!你嫁给我吧?不是不是!”胡小苗急忙甩了甩头,“我嫁给你吧!” 第152章 :小苗的请求 “你说啥?”李权心思都在鱼线上,没听清胡小苗的话。 胡小苗涨红了脸,要不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哪个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 “李权,我要嫁给你!”胡小苗豁出去了,一把抢过了李权手中的鱼竿,一本正经地说道。 只有两天时间,哪儿够细火慢炖?来之前胡小苗就做好了打算,这次要来猛料!虽然对方的女人各个都美若天仙,但肯定没自己放得开,机会还是挺大的。 确定了自己的优势,胡小苗也管不上什么害羞了,不等李权回话,把鱼竿丢在一边,像只兔子一跃就跳到了李权的怀里。 “李权,我喜欢你。” 这是个什么情况?老子都没想明白怎么喜欢上我的,现在怎么就要嫁给我了? 李权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但对方水弹的翘~臀压在自己大腿上感受真切,李权猛吸了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还没回神,一双小手就环住自己脖子,水弹的翘~臀也开始不规则地扭动起来: “李权,好不好嘛?” 娇滴滴的声音,滑腻腻的触感。李权整颗心都麻了。 玩玩可以,但是谈婚论嫁可不能儿戏。再说,李权对胡小苗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连喜欢算不上,更别说爱了。硬要说喜欢,唯一喜欢的就是她的不大不小的屁股和这具敏感的身体。 “这个……” 李权想要拒绝,但是对方在自己身上扭动得太厉害,心火上来,拒绝的话一时又难以开口。 但为难的表情已经说明了结果。 胡小苗似乎看懂了李权的心思,心中一紧,变得更加着急,赶紧捂住了李权的嘴: “你先别回答,只要你娶我,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的。你不是喜欢打人家的屁股吗?人家天天给你打都行。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一边说着,胡小苗一边把李权的手牵着放在了自己的小pp上面。 李权刚想说什么,可当手触摸到那大小适宜的****时,嘴型瞬间凝固了。 下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掌心之中一片温软水滑的肌肤,触感之中比以往更加真切,每一个细小的摩擦都会的从手掌传进心里。 李权的贼手不受控制地轻轻一捏,敏感的身子又有了反应,几滴清凉的水滴落在了李权掌心,轻轻柔柔的。可李权感觉有如千斤,整只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呀!”胡小苗发出了一声狐媚的轻吟,小脸儿凑到了李权眼前。 俏脸微红,美眸传情,雾蒙蒙的眼睛娇滴滴地眨了眨:“人家专程为了你才……喜……喜欢吗?” “咕噜!” 一口口水咽下,李权声音颤抖着道:“喜……喜欢。” “喜欢就用点儿力。只要你娶我,人家每天都可以被你这样欺负。好不好?” 娶胡小苗? 李权突然惊醒,晚晴都还没办法娶进门儿呢,怎可能再招惹别的女人? 李权忽然觉得自己花心的过头了。 玩玩儿?真要是玩儿过了,自己就真能甩甩手不理人家了? 答案是肯定不可能的,李权自己清楚自己,就算没有爱,玩过人家后肯定不能放任不管,那又是一笔情债。 现已到悬崖边上,好在及时清醒,李权立即悬崖勒马站起身来,连退数步: “不行不行。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况且李某对姑娘你只有好感,并无感情。而李某更不知道姑娘你看上了我哪里?为何要嫁给我啊?” 李权操起了官话,胡小苗感觉这个男人忽然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难道自己抛下颜面的赌博输了? 胡小苗忽然觉得很委屈,鼻子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了出来,撇着小嘴: “你怎么这样?就是让你娶我而已,人家这么羞人的事都做出来,你怎么还不答应?你到底要怎样才会答应嘛!” 李权有些不忍,但又觉着事有蹊跷,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胡小苗怎么喜欢自己。为了搞清楚情况,李权又走上前去,安慰道: “小苗姑娘,不是我不娶你。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我娶你?” “人家不想嫁给胡志明嘛里人都逼着我嫁,只有你才能斗过父亲。我……我也是没办法嘛!”胡小苗可怜巴巴地不停擦眼泪,毫不思索地把原因说了出来。 李权一愣,闹了半天竟然是这种原因,话说还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决心。可是—— “小苗姑娘,你怎么知道嫁给我,我就能帮你?你爹可是壁溪村地位最高的人。” “你是李权嘛!碧州城赫赫有名的李大老爷。我爹再厉害能斗过你?不是因为这样,谁愿意缠着你不放?你那么讨厌,那么丑!” “这个……”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怎么这丫头又知道我的身份了?老子还以为保密得很好的。” 李权叹了口气:“哎!其实要我帮你,你直说便是,不得非要嫁给我吧?” “什么?你愿意帮我?”胡小苗精神一震,赶紧擦干了眼泪。 “哎,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又吃了你两顿饭,说什么也得帮你一把不是?” “呐呐……”胡小苗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了。原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不到会这么简单,“你,你要怎么帮我?” “这个嘛……”李权继续挠头。 说实在的,自己虽然有些势力,但却不能暴露身份,而且人家家族里的亲事,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出师无名,一切都不好办。 胡小苗又皱起眉来:“都说要你娶人家,不然你怎么插手嘛?要不就假娶,咱们演一场戏总行了吧?” “不行不行!”李权连连摇头,成亲的戏份可不能乱演,演不好就得后院起火,打死也不行。 胡小苗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李权的手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我不管,反正你说过要帮我的!” “行行行,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等两天总行吧?” “不行!等两天就到婚期了!” “这……要不先拖拖?”李权象征性地提议道。 “拖?怎么拖?家里酒席都快准备好了。那个胡志明我看着就恶心,才不要他碰我呢!倒是说,你就愿意看着我被别的男人玷污?” 李权大感头痛:“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我跟你好像有个什么似的。哎哎哎,罢了罢了!我去买点儿迷药,新婚之夜你就在酒里下点儿药,他一喝酒,昏了之后就不会把你怎样,你看行不行?” 胡小苗一听,生气地打了李权两巴掌:“你这什么破办法?迷得了一天迷不了一辈子!那我迟早还不被那啥了?” “拖一天也是好的,保不准一天就想出办法来了?反正现在我就这么一个办法,要不要采用随你!”李权一摊手,表示自己尽力了。 胡小苗虽然不愿意,但又想不出其他可行之法,想想后说道: “胡志明可是会武功的,我都打不过他,不然谁怕他呀?一般迷药对他没用,我知道碧州城和安堂有专门对付会武功的迷药,但是太贵了我买不起,你带我买!” 李权无奈答应:“好吧。” 看来又得去一趟碧州了。 …… …… 骑马到了碧州已是下午时分,和安堂基本没了病人。但里面伙计还是把两人领到内堂。 蒙汗药可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况且是功效极强的秘制货。 伙计只拿了一小包,就一点点白色粉末,看上去想现代的毒品,一个指甲缝那么点,就要二十两银子。难怪胡小苗说自己买不起。 就是这点点,和安堂的伙计也十分谨慎,连连告捷两人要小心使用,就是一头牛也要被迷个半天。 可胡小苗还不放心,心道这么一点儿到底管不管用?便嚷嚷道: “太少了,我至少要十包!” 李权:“姑奶奶,你要这么多干嘛?” 伙计也解释:“是啊,姑娘,这么一包已经够了,甭管他武功多厉害,一粘即倒,保管有效。” “不行不行z志明的功夫厉害得很,量少了我怕对付不了他。而且人家不止用一次呢!” “姑娘,这一包可就是二十两。”伙计看两人穿着普通,担心他们拿不出钱来。 胡小苗巴巴地望着李权:“李保长,他藐视你没钱。” 李权感觉自己就是被宰的凯子,无奈摸出了一张银票拍在桌上:“够了吧?” “够了够了!” …… …… 买好了迷药,胡小苗心里踏实了许多。天色却也到了黄昏时分。 李权本以为是要回碧溪村的,谁知到这位姑奶奶又缠着自己要请她吃大餐,还要去天丰楼! 李权摇摇头,心道今天这凯子还真是当定了。不过想想也好,上辈子连当凯子的机会都没有,这一世正好可以体验体验。 黄昏时候,天丰楼里会有碧州最有名的说书先生讲书,所以也是天丰楼最热闹的时候。 客人堵在门口,往里走一步都很难。 胡小苗是个急性子挤了挤,不巧就踩到人了! “哎哟!”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忽然惊叫一声,蹲下了身子。 女子身边的中年男子猛地站了出来,看到胡小苗朴素的衣裳,火气顿时上涌: “哪里来的野丫头?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人能来的?踩了我夫人的脚,你说怎么办吧?” 第153章 :报答 “你你你,你凶什么凶?我又不是故意的,对对……对不起好不啦?” 和上次一样,胡小苗在这天丰楼可不敢造次,畏畏缩缩地跟邻家忻娘一般。可是身穿锦服的中年男人不管这些,上来便把胡小苗一把抓住: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 “那你想怎样?” 被踩的女人站了起来:“怎么样?打死你这不长眼的野丫头!” 说话间,女子抡起了手掌,眼看便要一巴掌打在胡小苗的脸上。李权上前一步,一把就将女子的手握住。任凭对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 女子急了:“你松手!松不松?老爷,你快看看!” 李权也没太过为难对方,见其叫得着急便松开了,然后冷声道:“不过踩了一下,何必这么认真?” 女子转而打量着李权,见其也是一身普通打扮,更加不放在心上,怒道:“嘿!你又是哪儿来的乡下汉子?到底看没看招牌?这儿是天丰楼!知不知道?踩了本夫人没叫你们赔钱就好了,我只是教训回来有……” “闭嘴!”身边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语气严厉至极。 那女子显然没明白是什么情况,眉头一挑,把发泄目标转移到了男人身上:“嘿!你个死鬼,敢这么凶我?” “啪!” 出人意料!中年男人竟反手给了自己女人一耳光! 别说胡小苗愣住了,就连李权也愣住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身边的女人直接被打懵了,捂着脸惊愕地望着自己男人忘记了说话。 而这男人理都没理她,严肃凶恶的表情一变,谄媚无比地弓起身子朝李权抱拳道: “李老爷,您……您怎么穿……穿一身这——害得小人差点儿没认出来。罪过罪过啊!” “额?”李权再次打量了对方几眼,貌似不认识啊?“你认识我?” 中年男人一副老熟人的模样,拍着胸脯道:“李老爷说哪儿话?咱们怎能不认识?不过李老爷日理万机,老陈这样的星色李老爷自然记不住。不过李老爷的样子,老陈做梦都不会忘记的。” 李权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听中年男人继续道:“小人叫陈铭,李老爷叫我老陈就行。是城北李家布庄一字分号的掌柜,记得李老爷两年前还来过店铺的。可惜自那之后,李老爷就再未来过,老陈就盼着呀,能有机会再见李老爷一面,没想到今日缘分,还真让老陈撞上了。李老爷是来吃饭的?” 李权点点头。 陈铭一拍大腿:“甚好q日这一顿说什么就要让老陈来请,借此机会要好好听下李老爷的教诲。请请!里边儿请。” 搞了半天原来这货是自己的下属,难怪变得跟个孙子样。 胡小苗和陈铭的女人也都明白了关系。 现在两个女人的表情可就不一样了。 胡小苗眼神恨恨地瞪着陈铭地女人,而对方只有畏畏缩缩地赔笑,全然没了之前的气势。 四人落座,陈铭抓着李权的手臂喋喋不休: “李老爷,您可要多到咱们这种销售一线来视察呀,让小的们有机会瞻仰瞻仰您的仙姿,聆听聆听您的教诲,也让咱们感受感受组织的温暖和李家的关怀呀!” 这一顿马屁把李权拍得爽翻了。 慢慢**丝路,逆袭终有时。 看着以往耀武扬威的“大人物”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真有中大快人心的感觉。 李权虽然不认识他,但也很快的进入了角色,挺起了胸脯,脑中尽是领导讲话的那种调调: “那个,额,老陈呐!你做了多少工作,伙计们做了多少工作,组织上都是清楚滴。你为李家流过的血,流过的汗,我呢也都心中有数。虽然老爷我没有经常进入经营现场,但你们的苦我都是知道滴,李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滴。” “那是那是!能跟李家当差是我老陈的福气。李老爷英明神武,睿智果断,且为人豪爽,大气,给咱们伙计涨薪水,添福利,大伙儿心里都感激的很。” “哦!对了。最近还有没有伙计跑到‘江南布衣’去?”李权突然想到了正事儿。 “哪儿能啊?李家布庄在李老爷的光辉照耀下,日日都在创造历史,年年都会突破新高!自从李老爷给出了新的薪水制度,没有一个伙计往外跑了,反倒是很多走了的伙计后悔着想要回来。” 陈铭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不过啊,老陈要给李老爷提点儿建议,咱们做生意可不能对下人太好了,钱都让伙计们赚了,李老爷哪儿赚钱去?老陈替李老爷不值呢!” 李权都快被捧到天上去了,笑得眯起了眼睛。 而旁边的两个女人也没闲着。 桌子上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桌下面却上演着一趁戏。 “想打本姑娘?踩你怎么了?踩你怎么了?” 胡小苗充满杀气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女人,脚下死死的踩着对方的脚。对方痛得拧起了眉头,却又不敢出声,好不容易地拿开了脚,看到胡小苗警告的眼神,想了想又把脚放在了桌下,让对方踩着。 那女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的扯了扯陈铭的衣袖,却得到一句冷冷的哼声。 无奈,看来这顿饭得被人踩在脚下吃了。 听说李大老爷再次光临。不一会儿,天丰楼老板娘亲自拿着菜谱过来了。 “李老爷,看看吃些什么。” 李权把菜谱交给了胡小苗:“吃什么你随便点。” “对对对,随便点,老陈付账!”老陈这才开始打量起胡小苗来,心道这姑娘长得不如李老爷的几位夫人,却有一番别样风味,难怪李老爷连点菜都交给她。关系自然就不用说了。 李权看到对方的眼神才意识到问题,压低了声音:“老陈,今天的事儿可别乱说。” “知道知道!” 陈铭更加断定两人的关系,不禁有些后怕,要是刚才那巴掌打了下去,自己的饭碗儿怕就保不住了! 想到这,陈铭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自己女人一眼。 胡小苗现在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她虽然在碧溪村蛮横惯了,但从未在碧州高调过。每次来碧州都十分规矩,在她眼中,在天丰楼的都是人上人,是自己、自己爹爹都要仰望的人。那想过得到他们的尊重? 而现在呢? 眼高于顶的女人被自己踩着不敢乱动,大腹便便的富家老爷对自己客客气气,连高高在上的老板娘都要讨好似的叫自己“姑娘”。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胡小苗开心地翻着菜谱,上面的菜品自己一个没见过。就是上次跟着欧阳衡来也是对方点菜,正准备吃的时候就被人撵出来了。所以胡小苗至今为止都没尝过天丰楼的菜是什么滋味儿。 “游龙戏凤?三生莲?金蚕吐丝?全部知道是什么!”胡小苗犯难了,但是想到是别人请客,干脆把菜单一放,“把最贵的菜都给本姑娘上一遍!” 陈铭的女人脸色一变,这全上一遍不得花个好几百两银子?赶紧扯了扯陈铭的衣角:“老爷!” 陈铭也是一阵肉疼,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就按姑娘的意思办。”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 胡小苗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知该从何下手。 正当准备动手的时候,四周闻讯而来的客人纷纷找李权敬酒,全都是一桌华贵的大老爷,以往都是高大上的人物,可在李权前面无一不是龟孙子一样。不少老大爷给李权敬了酒还不算,还跟胡小苗敬酒,搞得胡小苗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这是胡小苗人生中吃得最舒坦的一顿饭,肚子饱了,心也爽了。 最后看着那个想打自己的女人一瘸一拐地离开天丰楼,胡小苗真想大声的笑出来。 饭后,已至日月交替之际,胡小苗带上李权策马返回。出到城外,胡小苗总算可以放肆地发泄自己心中的愉悦了! “驾驾!” 骏马迅捷如风,在胡小苗的驱使下就像一道闪电。却吓得李权闭上了眼,双手双脚都缠在了胡小苗的身上: “你慢点儿!慢点儿!” “哈哈哈!太爽了,我停不下来!” “疯丫头,你作死啊o着去投胎?老爷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驾驾!” 这一路,李权体会到了飙车的快感,回到碧溪村,一下马便跑到草丛里大吐特吐起来。 胡小苗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个大男人,骑个马都会吐的。在天丰楼的时候不是很厉害么?所有人都围着你转。” “你个没良心的,老爷我好心帮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李权把吃的东西都吐光了,拍着胸脯直喘气。 “好了啦,对不起嘛!人家太开心了。”胡小苗两步走到了李权身边,拉起了李权的手掌椅起来。 “你这哪儿是开心?明显就是疯了!” 胡小苗的眼神中突然泛起了崇拜的光彩:“李保长,你在天丰楼真是威风。要是我真能当你的夫人就好了,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要不你娶了我吧?我保证很听话的。” “姑奶奶,快回去吧。” 胡小苗也不生气,乘李权不注意,踮脚在李权脸上轻轻一点,然后飞快地跑了。 “李保长,这是我的报答,发自真心的哦。” 第154章 :发现秘密 一天后的清晨,王三麻带来了他打探胡家的消息。 “李大老爷,胡家后院我已经看过了。” “到底是什么?” “这个……” 李权眉头一皱,心知王三麻可能遇到了问题。 “胡家后院的确有大量白雾,是从哪儿来的还不知道。但有座祠堂很诡异,祠堂很小,整日都有守卫站岗,还有几人来回巡逻。我远远地观察了一天,他们是每半天一轮换班。站岗的人没什么特别,但从祠堂里里面出来的人很奇怪,全都是光膀子满头大汗。搞不清里面有什么名堂。监视实在严密,我没法接近。” 李权摸着胡子,表情阴晴不定,心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来也巧,正当两人商议的时候,胡家便有人交来了请柬,说明日胡家大婚,让李权前去参加婚礼。 李权有了打算,欣然答应,待胡家之人走后,又让王三麻去和安堂再买几包迷药回来。 …… …… 第二天下午,碧溪村被装点得比过节还要华丽。胡家占据了壁溪村三分之一的拽,胡家家家户户挂起红绸后,显得半个村子都染了层喜气。 而且胡家出手也非常阔绰,全村近的千户人家都有请帖,但凡壁溪村的住民都可以到胡家享用宴席。 一排几百桌,从村头摆到了村尾。 李权见到这排场也被吓了一跳,简直比自家都要阔气。而且,这满桌的大鱼大肉,是要花费多少银钱? 胡家竟然这么有钱? 李权作为官家的代表,被请到了最里面,与胡傲同桌。 …… …… 胡小苗的房中,几个女子正在为新娘梳妆打扮,忙得不可开交。 胡小苗却闷闷不乐地扯着衣角:“那家伙到底能不能想出法子啊?” “哎呀,秀你别乱动呀,发髻扎歪了。” “不好看!重新弄!” 说话间,大红衣裳的老妈子跑了进来,催促道:“哎呀!别弄了!时间来不及了,盖上盖头去拜堂了!” …… …… 落幕时分,吉时已到,鞭炮齐鸣,礼仪开始。 李权坐在最前面,看到大红盖头的新娘子牵着红绸走到了屋中,望着对方的背影,一眼就认出了是胡小苗。因为那一扭一扭的****实在是太标志了。 真不知道把她扒光了,用那红绸吊起来打屁股是什么感觉? “李保长,您是没吃东西么?怎么流起口水来了?” “额,没有没有。” 三拜之后,新娘子被送入了洞房,新娘官儿开始出来给亲朋陪酒,酒宴也就开席了。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说的都是客气话,没人在话语上为难李权这个保长。但是在酒上面就不好说了,同坐的都是胡家领导级人物,纷纷给李权敬酒,李权又不好意思不喝。 没多久,李权就感觉晕乎乎的,一股尿意上头,抱拳起身: “诸位,身体不适,茅厕何在?” 胡傲哈哈一笑:“李保长可不能尿遁,去了之后咱们接着喝。来人,带李保长去茅厕。” “是!” 胡傲一声喊了一声,就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下人把李权请走了。 李权晕晕乎乎地感觉走了好久,疑惑问道:“喂,怎么茅厕还没到?” “切!李大老爷,你还真当自己是来吃喜酒的?办正事儿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李权一愣,甩了甩头看向对方。 竟然是王三麻! “你怎么混进来的?你个屁大点儿的孩子打扮成下人竟然没人发现?” 王三麻得意一笑:“哼!老子没点儿本事还怎么混?” 说话,又像变戏法一样从衣服下变出了一个托盘和一壶水酒跟几个酒杯。 “里面已经下了药,前面就是那冒烟的后院。待会儿你在外面等,我把他们迷倒了你再进来。” 王三麻信心十足地往前面走了,李权看着这小子的背影觉得见到了个宝贝,人虽然小,但绝对是个人才啊! 随着一步步接近后院,李权开始注意到蒙蒙的雾气越来越明显,空气中的湿度明显增高。 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有一道围墙,围墙的开口处没人。 王三麻让李权躲在这儿等消息。 李权探头看了看里面,果然是有个祠堂,门口有两人守卫。当王三麻出现在对方的视线中时,两人立即冲了上来: “谁!” 王三麻年纪虽小,遇事却能处变不惊,神态自若地笑答道:“今日大婚,村长特地命我来给各位兄弟送一杯水酒。两位大哥快些喝了吧。” 今日大婚谁不知道?两人相互看了眼,并没有引起怀疑,接过王三麻倒地水酒一饮而尽。 饮酒之后,两人还未放下酒杯就已感觉到不对,惊愕地看向了王三麻,不过瞬间,两人便齐齐倒在了地上。 “挖槽!这么厉害!”王三麻看了看酒壶,一脸惊讶。 这时候,李权也迈着小碎步溜到了王三麻身边:“怎样?可以了?” “可以个p!里面应该还有人,你小心别被发现了。” 李权这次又躲到了祠堂外的大树后面。 王三麻对迷药的效果很满意,毫不担心地进到了祠堂内。 李权躲在树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祠堂里没有任何动静,也没见王三麻出来。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吧? 李权又等了片刻,不禁变得担心起来。 李权等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到了祠堂门后,正准备要伸头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却正好撞见里面出来一人! “呼!”两人都被吓得抽了口冷气,仔细一看,原来是王三麻。 王三麻也看着李权,有些不悦地道:“李老爷,你跑过来干嘛?不是叫你在树后等消息吗?” “老子见你这么久没动静,害怕你出事儿,想过来看看。怎样?里面什么情况?” 问道这儿,王三麻皱起了细小的眉头:“不对啊!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昨日我在外面观察时,明明看到有人换班的。怎么会没人呢?” “没人?”李权伸头往里面瞅了瞅,除了一个三青铜像之外,没有半个人影。香案上的香还燃着,飘着淡淡的青烟。看上去真像个普通的祠堂。而且里面却也没见到所谓的白雾升腾。 这该死的白雾从何而来? 既然的确是没看到人,李权和王三麻再度进了祠堂内,东瞅瞅西看看,没有什么疑点。 难道是有密室?需要触发机关? 李权闭眼开始沉思。 他这一闭眼,感知力便不由自主地调动起来,四周的动静尽在掌握。 忽然间,似乎有人在往自己这边靠近! 李权一惊,赶紧跑到外面看了看动静,没有发现任何人。然后又在回到祠堂再次闭眼,细感之下,李权竟然发现那个不断接近的人竟然来自脚下! 随着感应越来越明显,来人的位置也被渐渐确定! 没多久,王三麻也感应到有人来了。不敢说话,朝李权递了个眼神。 李权指了指祠堂内的一出空旷地,然后走过去蹲下。 王三麻不明白李权的意思,跟过去蹲下身子。 李权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王三麻手中的酒壶和酒杯,做了一个灌的手势。 王三麻明白过来,李权是叫他等人冒头就用强行管他的酒。但是这李老爷是怎么知道人会从这块地冒出来? 正想着,脚边的地砖便有了松动之感,王三麻也来不及细想了,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上,神色严肃地注视着地砖的一举一动! 突然,地砖被人从下方掀开,一个光膀汉子从地下冒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李权两人! “你们!” 对方大惊失色,但也只有说两个字的机会,小小的王三麻下手凶狠,扯着对方的头发,一把就将酒杯塞进了对方嘴里! “唔!唔!” 由于太过用力,酒杯直接撞掉了对方一颗门牙。对方开始发出了痛苦的呜呜声,可在这期间,多少会有一点儿酒水进入对方腹中。 迷药再次发出奇效,不过几秒,“唔唔”之声就越来越小,对方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在,全身脱力,脑袋一偏没了半点儿动静。 李权将那人拽了出来,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条泛着微光的地道,随着地砖被打开,隧道里正有白雾不断冒出。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大喜过望。 没想到里面有人帮自己发现了秘密所在。 王三麻说道:“里面还有人,我先进去把他们迷晕了探探情况,你在外面守着。” 李权点点头,心想终于能知道胡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 …… 王三麻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出来之后像是在水里泡过的一样,浑身都湿透了。现在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李权心中一紧:“喂喂,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把你搞成这样了?” “d!什么狗屁先天灵宝?啥玩意儿都没有!” “怎么可能啥玩意儿都没有?这些雾气从哪儿来的?”李权皱起了眉头。 王三麻想说什么,忽然有停住了,从地道里爬了出来,指着地道说: “别问我,里面的人已经被迷晕了。要看你自己下去看。别叫老子了,差点儿被憋死!费了这么大工夫,结果一根毛儿都没有,真是晦气!我可告诉你,你不让那将军收老子,老子可跟你没完!” 第155章 :地底密窟 李权进入的地道。 里面很潮湿,微弱的亮光在白雾的笼罩下显得更加昏暗。朦朦胧胧的,像是在穿越地下秘境。空气很稀薄,让人感觉心闷气喘,好在通道四周都宽阔,可以并肩三人行走。只是通道璧山的泥土受到白雾长时间的笼罩,被水真气泡得黏黏的,四面八方都是湿泥。 李权没走几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粘了一身的泥土不说,还发现下方的空气中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无法形容,像是现代的化工厂一样。 李权意识到可能是什么密度比空气大有毒气体,吓得赶紧屏佐吸。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李权隐隐有些担心。 通道延伸很长,走了大概二三十米,李权渐渐听到有沸水翻腾的声音,湿度变大,雾气变多,空气也别得更加闷热起来。 李权现在感觉像是再蒸桑拿。怪不得王三麻进来逛一圈就成了那模样,估计自己出去也好不到哪儿去。 又过了半分钟,终于像是到头了,前方豁然开朗,像是到了一个山窟之中。 地上横七竖八地到了有五六个人,应该是被王三麻迷倒的。李权想到下方可能有毒气,赶紧把几人拖到墙边靠着,让他们头离地高一些。 做好这些,李权才开始打探起四周。 这里的确是一个山窟,却是人工开凿的,高四五米,面有百多平方。难以想象开出这么大个空间需要耗费多少人力和物力?而这个山窟的年代明显比地道要久很多。里面有巨型的锅炉和深井。 里面就这两个大东西。占了近半的空间。 光是那一口大锅就足以装下十几人。下方的巨型大灶里的火还燃着,旁边堆成了山的黑炭。 锅里满是浑浊的污水,被烧得上下翻腾。 李权之前听到的沸水声就是从这儿传出。 污水翻滚,热浪一波又一波,带着无数的水蒸气扑到脸上让人感觉像是洗澡。 李权算是明白了,那白雾原来就是水蒸气! 大锅之上有个巨型烟囱,百分之九十的水蒸气都从烟囱口被排走了,但也有少部分的水蒸气在山窟中堆积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而胡家的白雾就是水蒸气随烟囱排在空气中后未来得及散去所形成的。 现在问题来了。 胡家闲的没事儿做用这门口大锅烧水干嘛?还是烧一堆污水?难道是巫族炼毒?看胡家人的肤色更碧州人没什么区别,也不想外族人啊?还有旁边的口井是干什么用的?为何要在地下开一个这样的空间?胡家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权皱起了眉头,擦了擦脸上积累的水气,然后先到了那口井边。 不过是一口直径一米不足的小井,但井口架上的木制机器大的吓人,上面的井绳不知道有多长,有些泛白。 李权看了看这个巨无霸一样的装置,其实就是一个回转转盘,用来拉井桶的,需要四五个人一起才能让其运作。 李权又到井口看了看,漆黑一片,像个黑洞,不知道有多深。 昏暗的环境下看着黑洞一样的水井实在有些瘆人,李权没在那里多站便转移到了巨大的锅炉旁。 光是那滚烫的蒸汽都像是能把人蒸熟一般,凑近之后,明显有一股臭气,有些像坏掉的卤蛋。 这一刻,李权真把这里面的东西当成毒药了,不然实在找不到别的解释。 李权暗骂晦气,原以为会是什么宝物,没想到竟然是毒物x键是胡家炼毒干什么?也没听说过附近有人中毒身亡的啊? 李权踮着脚注视着锅中污水百思不得其解,皱眉咬着自己指头,眼神有些飘忽。 眼神飘忽间,突然注意到巨型大锅边上有一些蜡黄色的晶体,像是掺了很多杂质的黄水晶。 李权把手缩回袖筒,用衣服包着手在锅边上抠了一点儿下来,正准备细看,隧道里传来了王三麻惊慌的声音: “喂喂喂!快出来!有巡逻的人过来!” 急促的声音在悠长地隧道里久久回荡,像鬼哭狼嚎一样恐怖。 吓得李权打了个寒颤,也顾不得多看了,把蜡黄晶体揣在衣服里便飞快地往出口跑去。 …… …… “快点快点!来人了!” 李权刚从地道里探出头就被王三麻拖了出来。 但是巡逻之人已经发现了祠堂外昏倒的两人,此时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正飞速地往祠堂跑来。 现在出去只能被抓个正着,这祠堂内又没有窗户可以逃遁。仓促之下,两人躲到了三清铜像的背后。 巡逻的有四人,一进祠堂就又发现了一名昏倒之人。大惊之下赶紧跑了过去,上手就是“啪啪啪”几个耳光扇过去: “喂喂!醒醒!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就体现了和安堂药的威力,任凭对方怎么打,昏迷的始终还是昏迷,怎么也不会醒。 “糟糕!”带头的人意识到可能坏事儿了,脸色一板严肃道,“你!快去告诉村长这里发生的事情,其他人跟我到下面去看看!” …… …… 李权在铜像背后听到了密道入口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等了片刻,感觉祠堂没了动静之后才跟王三麻冲了出去,直扑祠堂外面。 不巧的是,李权跑得太急没看脚下,跑动之中一脚就踩在了昏迷之人的身上。 更巧的是,李权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那人的两腿之间。 “啵啵!” 李权脑海中回荡着两声蛋碎之音—— 这下!就是再好的迷药也迷不住了h迷之人瞬间惊醒,双目圆瞪,感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一样,发出了一声比杀猪还凄惨百倍的嚎叫: “啊!” 一声之后,那人两眼一闭再次倒下,现在就保不准是昏了还是死了。 李权和王三麻暗道一声“糟糕”! 肯定被隧道内的巡查人员听到,相互看了一眼,齐声大喊:“跑!” 而密道中的巡查人员接到声音后,全都飞快地退了出来,走到祠堂门口时正巧看到两个人影从视线中消失! “给我追!绝对不能放走了!” 胡家的占地面积太大,这附近的房子院落建得跟迷宫一样,在夜里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李权跑得很快,打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转。好在今天是胡家大婚,大多数人都在主街的酒席上! 酒席? 李权突然一愣,心道自己干嘛要跑啊?自己回到酒席上继续吃自己喝自己的不是很好?跑了就等于是做贼心虚。 想到这一茬后,李权赶紧让王三麻先撤,自己会酒宴上去。 王三麻也没有犹豫,闪身就消失在了夜里。 从离开到现在,前后不过一刻钟。此时天已黑尽,但酒宴肯定还不会完。 “还好老子冷静,不然就是不打自招。”李权对自己的分析有些洋洋得意,可走了两步之后才发现,“td!我这是在哪儿啊?酒席又在哪儿?” 酒席人多,灯火最集中,爬到围墙上看看就知道! 打定主意,李权随便找了堵临近的围墙就翻了上去。站在上面果然是看得够远,四下环顾一下便看到了酒宴的方位,这些要找回去就简单多了。 但是! 看得远是不错,但同样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正在追查李权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他,大喝一声: “在那儿!” “尼玛!”李权脸一黑,“这下玩蛋蛋了,也不知道对方认没认出我?再回酒席也来不及了啊!这该搞毛?” 当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李权到了给自己的行为买单的时候! 巡查之人马上就要追来,已经没时间给李权细想。 李权在围墙上跑了几步,脚下忽然不稳,一跟头就栽了下去! …… …… 胡小苗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中,静静地坐在床边,透着大红盖头打量屋里的一切。 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很漂亮,到处都是红烛红绸,很喜庆。 但胡小苗没一点儿心情欣赏,到窗户边看了看天色。 已是明月当头。 胡小苗猛地扯掉了自己的盖头,坐到了凳子上,看着桌上的酒壶呆了呆,然后一咬牙从衣服里摸出了一小包东西,坏笑着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全倒进了酒壶中。 之后正准备盖上盖头,忽然又觉得不放心,又从衣服里摸出了四包,一股脑儿全倒进了酒壶中,然后使劲儿地晃了晃,再倒好一杯放在桌前。做好了这些,胡小苗才放心地盖好盖头回到了床上。 “本姑娘就不信你不喝一杯酒!”胡小苗小声地自语了一句。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小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么快?” 胡小苗赶紧坐直了身子不再乱想。 只听房门猛地被打开,然后又被很快关上! 胡小苗以为是那可恶的胡志明来了,小嘴一咬,小手也捏成了拳头,默默地念叨着: “先喝酒先喝酒!” 胡小苗幻想着对方看到桌上的酒水就先来一口,然后再对自己说话的。谁知道半天就没动静,心道难不成已经晕倒了?这药不会这么给力吧? 胡小苗正想掀开盖头看看,谁知道面前突然了个身影,然后一双大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苗……” 胡小苗心头一紧,暗道好你个狗东西,竟然一进门儿就像轻薄本姑娘! 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对方一拳! “嘭!” “哎呀!”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第156章 :误伤 “李保长!怎么是你?” 胡小苗看着面前被自己打成熊猫眼的李权,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李权捂着自己的眼睛,心道这功夫还不能做到全方位保护啊!被一个绣花拳头打成了熊猫,当真丢人!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李权赶紧跳到了床上,用被褥将自己裹了起来。 胡小苗摸不着头脑,试探着问道:“李保长,你是来跟我洞房的?” “滚犊子!外面有人追我,别让我被发现了。” “哦哦哦!”胡小苗连连点头,对目前的情况毫无概念,又看了看被裹成粽子的李权,正想再问问,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秀,哦不!现在该叫夫人了。”外面传来了声音,“您有没有看到可疑人从这里经过?” 胡小苗一惊,赶紧把床帘拉下来挡住,慌慌张张地喊道: “没……没有。你们到别处去找吧。” “夫人,您再仔细看看,小人亲眼看到那贼人进了您的院子,可别让贼人乘虚而入。” “我都说了没有!你不去别处找在这儿耗着干嘛?要是让恶人跑了,我唯你是问!” “好好,夫人您自己小心些,小人到别处看看去。” 胡小苗在家中还是有几分能量的,几句话就把追兵打发走了。 前天在天丰楼看着李权那么威风,今天自己也在对方面前威风了一把,算是找回了一点儿场子。胡小苗有点儿小得意,拍了拍被子,笑嘻嘻地道: “起来吧,追兵已经被本姑娘打发走了。” 李权探出一个头来:“这就走了?” “那是!”胡小苗挺起了胸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这里是谁的地盘儿?” “还好还好!”李权拍着胸脯爬了起来。 但李权之前在密窟中摔了一跤,占了一身稀泥,身上又尽是水汽,在被子里这么一裹,整张床,整条被子全被弄脏了! “哎呀!人家的床!这么脏,待会儿怎么睡啊?” 李权满不在乎地起身拍着自己的衣裳:“你还想着跟那谁洞房睡觉呢!” “李权!”胡小苗一拍床铺就站了起来,插着小蛮腰狠狠地鼓起眼睛表示不满,“你个死鬼!没良心的东西!人家都成这样了,你还说笑!你说,你说!想到办法没有?人家该怎么办啊?” “你在哪儿学来的这口气?搞得我跟你像是有一腿似的。” 胡小苗脸一红:“我听胡家的嫂子婶婶们生自己男人的气都这么说的。” “姑奶奶,你先打酌不好?我可不是你的男人。” “哼!”胡小苗气呼呼地凑近了几分,“现在不是保不准以后是啊!再说了,你敢说我跟你没有一腿?我都跟别的男人拜堂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说姑奶奶,你这是赖上我了吧?我咋就跟你有一腿了?说好了只是友情帮助你一下,怎么搞得我不帮你就是我的罪过了?” “反正我不管,你说过要帮我办法的!现在办法呢?” “这个……” 胡小苗鼻子一酸,挥着小拳头就在李权身上捶打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把我放在心上。快点儿给我想办法!” “我这不是在想么?”李权被这妮子搞得心烦意乱,顺道就坐在了凳子上。发现有杯水酒,顺手就拿了起来,“对了,不是给你买了迷药么?今天我才试过,效果好得很,只要一丁丁儿,就能让人睡得跟头死猪似的,打都打不醒。怎样?用了没有。” 胡小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咕噜”一声,水酒一口下肚! 胡小苗呆了呆,开口回答:“用了。” “用在哪儿了?” “酒……酒里。” “什么酒?” 胡小苗指了指李权手上:“你……你喝的就是。” “纳尼?”李权一惊,突然感觉是有点儿不对劲,视线有些犯花,使劲儿得摇了摇头,似乎好些了。 “千万别晕千万别晕!老子有神功护体,这点儿迷药是迷不倒我的!” 李权心中不断地暗示自己,可还是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这迷药也太猛了吧?老子有主角光环的也挡不住? “你你……你用了多少啊?” “五……” “五!!!!尼玛!” 李权眼前一黑,这下真成了条死猪躺在了地上。 “喂喂!李权!你快醒醒啊!”胡小苗扑了过去,连声呼唤,“你昏了谁帮我出主意?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用?一点儿迷药就撑不住?喂喂喂!快醒醒!” “啪啪啪!” 胡小苗也急了,伸出小手对着李权的老脸一阵猛扇。结果脸都被打肿了硬是没半点儿反应! “这死猪!忙没帮上,绝本姑娘添堵!” 胡小苗在屋中来回踱步,焦急思考着。 要是待会儿胡志明来看到这死猪该怎么解释啊? 等等! 万一被看到我跟他…… “有了!”胡小苗兴奋地一拍小手,“哼哼x键时刻还得靠本姑娘自己解决!等今晚过了,看你这没良心的还敢不敢说跟我没有一腿!” 说干就干z小苗抱起了李权,吃力地把他丢在了床上后,长出一口气,然后甩了甩手: “这死猪好沉!” 胡小苗蹙着眉头,看了看李权一身泥巴的衣服,红着小脸儿给他扒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了一身小麦的肌肤。 李权通过修炼锻炼已经让原本羸弱的身子恢复了强健,小麦色的皮肤配上有力的腱子肉,身上也是有棱有角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一身老皮实在是厚了些,摸上去有些咯手。 也正是这粗糙的之感平添了几分男人味儿,胡小苗吃惊地看着这一具强健的身体,竟然花痴地流出了口水。 发现了自己窘态,胡小苗羞得耳朵发烫,但又舍不得挪开眼神。抹了一把口水,将小手轻轻地放在了李权的胸膛上。 细嫩的小手和坚实的胸膛触碰的瞬间,胡小苗心中一颤,心中所有的心思就是扑上去腻在对方的怀里。 小手有些发抖,只有一根指头放在上面,轻轻的摩挲着,像是一只迷路的蚂蚁在上面乱窜。随着胡小苗的心情渐渐平息,又是第二根手指…… 第三根、第四根…… 终于,胡小苗将小手全放在了那胸膛之上,轻轻的‘搓’揉起来。 “好舒服。”胡小苗心中默默地想着,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将小脸儿也贴在了胸膛之上,细细地感受着胸膛传来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声。 一个胸膛就让胡小苗把玩了好久。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小心脏跳得好快,感觉有些坐立不安,身体似乎期待着什么。 毕竟现在还暴露在视线当中,胡小苗初次面对男人的果体肯定会有害羞,但是当她把李权放在床上睡下,用被褥把李权的身体遮左,这种女人本能的羞涩便消失不见了。 心中剩下的便只有期待和兴奋! 胡小苗感觉身子变得越来越奇怪,下身又有冰凉之感传来,内心的躁动让她有些急不可难地也钻进了被子里,重新合上床帘。 自己还穿着新娘子的衣服,枕边又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大男人,浓烈的男性气息把小丫头迷得飘飘然。 此情此景,胡小苗感觉身边就是要跟自己的洞房的男人,娇羞之下期待更甚。 胡小苗原有的打算只是两人躺在一起做做样子,让胡志明看到后以为自己跟李权发生过什么,这样他就不会要自己了。而且别人也为认定李权玷污了自己,保不齐还会逼着李权娶自己呢! 如此一石二鸟的妙计让胡小苗兴奋不已。但现在在床上想法又有了些变化。 “为什么要演戏呢?这死鬼不是老不在意自己?如果自己真成了他的女人,他这辈子可就赖不掉了!” 胡小苗是个敢想敢做的主儿,加上身子有极为渴望,慢慢的,小手伸到了被褥下将身上的衣带轻轻地解开。大红嫁衣缓缓滑落,像荔枝剥壳露出了里面水润甘甜的果仁儿。 胡小苗紧张得像条美人鱼,双手双脚都不知怎么活动,只是轻轻地一侧身,美腿便压在了那熟悉的手掌上。 胡小苗娇躯一颤,那可恶又讨喜的大手真像有魔力一般,每每碰触到胡小苗的身体都可以让她情不自禁地仰脖轻吟,浑身乏力,泉眼之中更是水花四溅让人心神俱颤。 小手渐渐地也不受控制起来,轻轻解掉了自己最后的一层防御。胡小苗满怀期待,跟随者人的本能渐渐的攀上了李权的身体,两只小白兔紧紧地贴上了有力的胸膛。 身体上无间隙的接触让昏睡中的李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小兄弟也渐渐有了反应。 …… …… 酒席之上,胡傲正在奇怪为何李保长上个厕所还不回来?突然有人急急忙忙地跑到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胡傲脸色骤然大变,险些拍案而起,好在心思沉稳,为人老练,强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对通报之人又小声回了几句。 通报之人匆匆而去,胡傲又举起了酒杯: “来来来,喝喝!” 举杯之间,胡傲的眼神没有停留在空荡荡的座位上,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同席的亲第弟,寻找着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 第157章 :捉奸在床 胡傲想来,除了自己这位弟弟胡虎外,没有人可能知道自己后院的东西,更不会有人试图查探。 凭胡傲的判断,胡虎也是有所察觉,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所以,这位弟弟最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显然,胡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自己大哥的眼神透着股怪异,有些疑惑,开口询问: “大哥,是有事情发生?” 胡傲冷冷一笑:“没有,下人通报说抓到了两个贼人。现在已经被抓住,没啥事儿了。” “哦。”胡虎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喝酒。 胡傲没想到一项乖张的兄弟竟然如此平静,跟没事儿发生一样,心中更加警惕,心道这兄弟的城府越来越深了。 …… …… 夜渐深,酒宴也临近尾声。 胡志明在一帮朋友的穷追猛打下被灌得一步三摇,一伙儿见时候差不多,嚷嚷着要去闹洞房。 大家都知道胡志明娶了个母夜叉回家,所以大家都想看看胡志明的新婚之夜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 胡志明也不在意,心道自己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是该给人看看,让别人好好羡慕才是。 一行人便吵闹着到了新房门口。 胡志明因为真心喜欢胡小苗,遇上对方找茬的时候不敢动武,所以没少吃过胡小苗的亏。今日新婚,也不知道碧溪村的女魔头会不会闹腾?如果真闹腾起来自己又该怎么办? 站在门口,胡志明还真有些打鼓。 “志明兄,待会儿进去可别被打出来了。你那媳妇虽然长得好看,但那脾气……哈哈,大家都懂的。” 众人一阵哄笑:“哈哈哈!我等在门外把风,要是你被媳妇丢出来了,我们在这儿接着你。” 胡志明脸一红,冷声道:“哼q时不同往日,现在她是我媳妇,若再敢骄横行凶,看我不狠狠教训她一顿以正夫纲!” “这么娇俏的媳妇,你就舍得打?快进去吧,等你把小媳妇调教乖了,我等再进来闹上一闹,不然我们被打就冤了。” 胡志明挪了挪胸前的花球,提了几口气,下定决心若是遇到他们说的情况真要动武了。 胡志明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听到房中似乎有些细小的声音传出,而且那声音有些不对。 “啪!啪!啪!” 肉浪之声伴随着一阵阵娇滴滴的啼叫,撩人心扉。 胡志明似乎有所意识,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房中情景让胡志明完全傻了! 一对男女,赤身露体纠缠在一起,虽然有被褥遮盖,但被褥来回抖动的模样很容易猜到被褥下上演这一出什么大戏。 更让人震惊的是,男人昏睡不醒,女人却在男人身上驰骋娇喘! 床上初尝鱼水之欢的胡小苗完全陶醉在了这种新奇的游戏当中,胡志明进来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察觉,等到对方站在床边的时候才猛然惊醒,本能的一声尖叫,然后扑在了男人的身上钻进了被子里! “啊!” 这一声尖叫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听到声音,胡志明的朋友们以为胡志明当真动手打媳妇,赶紧冲了进去想要劝阻,可没想到屋中竟是匪夷所思的一幕! 所有人的傻眼了! 胡志明牙齿咬得“嘎吱”直响,感觉自己不禁顶了帽子还背上了一个沉重的龟壳,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好好……好一对狗男女!看看……看我不杀……杀了你们!啊!” 胡志明作势欲打,但当手举到半空之时,怒火攻心,双目赤红,嘴角突然冒出了鲜血,竟然倒在了地上! …… …… 胡傲举起酒杯:“兄弟,来来,以后小苗可要交给你管教了。” “大哥放心,我还能亏待小苗不是?” 两兄弟虚情假意地碰了一杯。 但还未把酒全部饮下,一名下人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胡傲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又怎么了?” “不好了!不好了!您快去小苗那里看看吧!” “小苗怎么了?” …… …… 新房中,虽然胡小苗和李权都穿上了衣服。但当胡傲和胡虎见到新房中荒唐的一模时,两位胡家当家的都险些被气得晕了过去。 由于之前密室有贼,胡傲的心腹全在进行巡查任务,听到新房这边有动静,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新房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无不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而前来的人也越来也多。 今夜没有风,但房间内的烛火像是感受到了场中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依旧变得摇摆不定。每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满头大汗。只有李权还是傻乎乎地闭着眼睛,坏坏的笑着,时不时地舔一舔嘴角,似乎还意犹未尽。 看到李权的表情,胡傲握紧的拳头已经泛起了白色真气,咬牙切齿地道:“姓李的!” 胡傲举起了拳头,而胡小苗却挡在了李权的身前,惊叫道:“不要!” “胡小苗!你是还嫌不够丢人?快滚开,等老子先杀了这个男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是我迷晕了他,不关他的事!”胡小苗挡在李权身前张开了双臂,似乎没有被眼前的阵仗吓到,眼神十分坚定。 “啪!”胡傲忍无可忍,抡足了力气,一巴掌打在胡小苗脸上。 胡小苗嘴角立即就有鲜血渗出,但她没有理会,还是坚定地挡在李权身前。 因为她知道,不管这个男人承不承认,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她要保护自己的男人。 屋内屋外的人太多,老练如胡傲也不知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昏死的胡志明已经被人抬走,胡虎的脸色很不好。但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却多了一丝冷笑,忽然开口道: “礼仪未全,婚事作罢。胡小苗只是我的侄女儿,这事我不好插手。大哥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罢,胡虎离开了房间。 发生这种事,胡家所有人脸上都不光彩。胡傲之外,当属胡虎最为难堪,但他却压住了怒火。因为这件事儿正好给了他一个合适的理由。 以前所担心的无外乎师出无名,现在大家都知道胡傲给胡虎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今后胡虎欲行大逆不道之举便可称之为解决恩怨,虽不见得得到胡家其他人的支持,至少也不会遭到反对。 胡虎走后,胡傲走到了门口,愤怒地咆哮起来:“滚!都给我滚q夜的事若谁敢说出去,我定要将其扒皮抽骨v!!”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家主是心思缜密,陈府极深的主。这辈子都没见其发过这么大的火,可想是有多愤怒? 所有人都不敢再讨论了,纷纷离开,只留了两三人在门口守候。 新房中是剩了胡傲、胡小苗和熟睡中的李权三人。 看着窗户上大大的“囍”字,胡傲觉得是一种讽刺,想着前些日子女儿乖巧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哎!为了今天,你是煞费苦心吧?” 胡傲颓然地坐在了凳子上,这瞬间,他像是又老了很多。心道是自己教出来的女儿,现在打自己这么响的一个耳光也是自己的报应。 这姓李的应该是也个受害者,胡傲不认为一个小小的保长敢如此大胆。而且看对方模样明显是中了迷药。这些事情也只有自己女儿才干得出来。 胡小苗没有说话。 胡傲继续道:“现在没人了,你也不用装了。你已达到了目的,现在说什么都不用嫁给胡志明。不用拿着这个姓李的当挡箭牌了,你就说说现在想怎么办吧?” “我要嫁给他!”胡小苗一指身边的李权说道。 “胡闹!”胡傲大怒,“这姓李的必须死!” “爹里那么多人看到我跟他……你要是杀了他,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不要脸的东西!你还知道自己嫁不出去了?” 胡小苗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只是想让胡志明一人看到,让他不要我而已。谁想会来这么多人?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你杀了他,以后谁要你女儿?我不管,反正我就嫁给他,至少比嫁给胡志明强。” “你!”胡傲被气得差点儿喷出血来,坐在桌上准备倒酒压惊。 胡小苗赶紧阻止:“不要!酒里有迷药!” 胡傲脸一黑,赶紧把酒杯摔在了地上,看着女儿显得无可奈何。 胡傲也清楚,女儿说的没错,自己这女儿除了嫁给这姓李的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一想,姓李的让自家出了这么大的丑,到头来竟还杀不得?越想越觉得气闷。 “罢了罢了!你这不孝女我也管不了了,就随你吧!” 胡小苗大喜:“那什么时候成亲?” “你!如今胡虎那边都不知怎么交代,你还想成亲?此事以后再议z我回家!” “哦!”胡小苗低着头,装出懊丧无比的样子,但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设计的办法这么有效。不但不用嫁给胡志明,还让爹爹答应了自己嫁给李权,更关键的是,现在自己真的跟李权有一腿了! “嘻嘻,以后看你还赖不赖得掉!” 第158章 :密谋 昏睡中的李权被胡家之人送回了八丈亭,说是喝醉了。 可秦绵叫了好久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很是着急。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羽蒙冷冷的声音:“他不是喝醉了,而是中了迷药。” “迷药!”秦绵惊得长大了小嘴,“难道胡家要加害老爷?怎么会中了迷药?将军这可怎么办呀?” “夫人放心吧。既然胡家把他送回来了,证明不会有事。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要等他醒来问过之后才知道了。” “万一老爷一直不醒怎么办?” 羽蒙隔着房门淡淡说道:“夫人可把他报出来,我用内力将其体内的迷药强行逼走便是。” 秦绵又将李权拖到了屋外。 屋外羽蒙背对秦绵静静地站着,翻身抓住了李权的一只手,内力运转,一股气流便顺着手掌进入了李权体内。 片刻后,羽蒙皱起了眉头:“好厉害的迷药!” 秦绵身上披着披风,夜里的冷风一样吹得她瑟瑟发抖,而她此时担心的是李权,听到羽蒙的话显得很紧张: “将军,现在怎么办?” 羽蒙没有回话,眉头一拧,加强了内力。 羽蒙的周身像是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伴随着热浪一股股涌出,吹在秦绵脸上感觉暖暖的。 而李权身上却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带着一股酸臭的气息让秦绵皱起了眉头。 但是,随着汗水越来越多,李权渐渐地开始扭动起眉头来。这样的变化让秦绵欣喜不已,凑到李权耳边连声呼唤: “老爷,老爷!快醒醒。” 李权渐渐恢复了知觉,恍惚间听到像是有人在叫自己。此时正全身酸软,身上又难受至极,很不舒服。但脑海中若有若无地有很多片段闪过,感觉自己之前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耻真实的春~梦。 梦里有一个美艳的妖精缠着自己,柔软的胸部像装满水的气球,下身的密林更是像爆发了山洪一般,湿了自己一身。 现在回味,说不出的美妙爽快。但是,自己还没发泄出来,梦却突然中断了!这又让李权很不爽。 现在鼻息边似乎有女人香,好似梦的继续,李权忽然有了力气,虚空一抓,大手猛地按在秦绵的胸上! “啊!” 当着别人的面,李权竟然做出这样的动作,吓得秦绵大叫起来。 李权的动作没有逃过羽蒙的眼睛,冷冷地一哼声:“夫人,他已无恙,我便先走了。” 羽蒙实在不想多呆一刻,生怕再见到李权的猥~琐举动会忍不住一巴掌将其拍死。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里。 羽蒙走后,秦绵才松了口气。 把李权又拖回了草屋中,但他抓住小白兔的手却始终没松,反而越来越用力。秦绵感觉娇嫩的胸脯都要被他捏爆了,隐隐地胀痛感让她变得不安。 但更加不安的还在后面。 秦绵费尽力气把李权拖上拖下,等再把李权拖回床边时已经没了力气。 正准备试着叫叫李权让他把手松开的时候,另一只魔抓却又毫无征兆地抓了过来! 李权一个翻身,轻轻松松将秦绵压在了身下。 遭逢大变,秦绵未来得及出声,粉嫩的朱唇便已被大嘴堵上。身上的披风在来回的扭动中悄然滑落,单薄的纱衣对**的接触够不上任何影响。 李权脑中尽是梦中场景,想着和美艳妖精继续未完成的战斗。 李权上下其手,娇嫩的小白兔在粗糙的大手中随意地变换着各种形状,食指用力地按在了粉粉的俏鼻之上,轻轻碾磨…… “唔……”秦绵发出了撩人的轻吟声,配上她天籁一样的嗓音,简单的音调却胜过无数美妙的歌曲。 秦绵闭起美眸,紧抓这床单的小手也缓缓地放松下来,不断挣扎的信也变得安静,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尝试着放松。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尝试接受的信号。 当秦绵松弛下来后,男女的纠缠似乎成为了一种享受,心跳的感觉也那么让人心潮澎湃。 秦绵最担心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了! 但事到临头,秦绵反而变得沉寂下来,当选择了接受的时候,一直悬着的心反而放松了许多。没有跟老爷有过实质性的男女关系,秦绵始终无法完全将自己当做老爷的女人,更不能当做李家的女人。尴尬的身份时常让秦绵坐立不安,始终对找一个有情郎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但现在,似乎一切幻想都不用再有了,也没资格再想了。 再过片刻,自己便会彻底成为了李家的女人,李权的女人! 秦绵缓缓地松开了嘴,小香舌用最饱满的热情迎接主人的光临。 原来男人的味道是这么美味? 秦绵享受着,回味着。茫然的小手也开始生涩地回应起来,像小蛇一样,钻进了李权的衣服内,触摸着他滚烫的胸膛。 感觉温暖又让人感到踏实。 紧绷的美腿也缓缓分开,为男人进一步的动作提供方便。 一切都水到渠成,秦绵渐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知道,这可能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但却是最真实,最值得依靠的人。因为这个男人愿意用一百万两白银换自己。可能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但至少这世上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会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 虽然事出突然,但秦绵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李权梦里的人妖大战也已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正要进行最后一击的时刻,李权忽然感觉少了些什么。那泉水喷涌而出的感觉似乎不见了,只有滴露点点,虽是撩人,跟之前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李权感觉到了不对,美梦突然破碎,双眼骤然睁开。 秦绵! 李权脑中一阵嗡响,突然像是被电击的泥鳅,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李权跳下了床,背对着秦绵赶紧整理衣服。 秦绵知道之前李权是没有回复神智,现在也羞红了脸,赶紧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秦绵姑娘,刚才是李某无意之中冒犯,罪过罪过。” 秦绵双眼朦胧地看着李权愧疚的模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老爷,我不怪你。既然老爷已经清醒,咱们还是早点儿睡吧。” 秦绵静静地缩到了木床最里面,侧脸看着墙壁,默默地想着: “为什么老爷只对我摆出正人君子的模样?” 这些天,秦绵一直被同样的问题困扰。现在,这样的困扰更加明显。她闷头想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想要问出来。 但侧脸一看,又是那道用棉絮筑起的小墙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哎!” …… …… 现在胡家完全陷入了诡异的气氛中,平常嚣张跋扈的胡家小辈们全都被禁足家中不准出去。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一个人敢说,甚至连平常的对话都少了很多。 不过一个晚上,所有红色的东西都消失不见,更看不出半点儿举办过婚礼的样子。碧溪村的村民们也都在讨论这件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少部分知道的人也不敢开口。 胡傲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而胡虎家中却迎来了客人。 一名折扇冠巾的青年人被胡虎请到了上座,不可一世的胡虎在这个青年人面前却只有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份儿。 胡虎端来了家中最好的茶叶,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青年人的面前: “蝎子请用茶。” 青年人将折扇放在案几上,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却是眉头一皱,轻轻将茶杯也放在了案几上,一低头,把茶水都吐了出来。 玉面之上,细眉轻皱,嫌恶地擦了擦嘴:“你这是什么茶?” “寒舍只有这等劣茶,蝎子千金之躯不堪入口,罪过罪过!我就叫人去买最好的君山银针来。” 青年公子擦了擦嘴:“罢了罢了。我待会儿便走,说说近日的情况吧。” 胡虎脸色一正,附在青年公子的耳边轻声说了昨日婚宴上的事情。 青年公子连连点头,赞赏道:“这次你做得不错,比以前行事进步很大,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味道了。” “哪里哪里。都是蝎子教导有方,不然凭我胡虎一阶莽夫,哪儿能成大事?” “本以为还需等些日子,没想到会得到如此良机。你的家主之位怕是可以提前坐上了。” 胡虎一喜:“蝎子的意思是?” “胡虎,你要想办法让婚礼上的事传开,要让你胡家中人相互议论,而且还添油加醋的让胡傲亲耳听到。” “这……”胡虎面色为难,“蝎子,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事儿可关系到小人的脸面,这!这怎么好拿出去传扬呢?” “蠢货!”青年公子一手折扇大骂,“我教你这么多白教了!都说多少次了?得人心者的天下。此时胡傲必定在气头上,若再听到家中有人传扬此事,必定恼羞成怒。人一旦发怒,思维便会变得简单。你大哥心思缜密,如果不乘其不备,扰乱心智,就你这智商一辈子也别想当上家主! 最好是让他在愤怒下出手杀了议论之人,到时人心必定动摇,如果一人不行,你就逼他杀两人!三人!十人!人心一旦动摇,你便可正虚而入,我再给你一笔钱收买心腹,下一届家主大选,家住位置岂不成了你囊中之物?” 第159章 :到底插没插? 有了昨夜的经历,秦绵变得安静了,看到绿竹给李权送早餐也懒懒地不想多说什么。 抱着李权的脏衣服准备拿去洗了。 可正当她准备泡水的时候,将衣服一抖,“哗啦啦”地掉了许多蜡黄色的晶体出来。捡起来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接着便若无其事地开始洗衣服。 屋中,李权喝着绿竹给自己熬的肉粥,单手揉着自己的额头。 “nnd!那迷药真是厉害,现在头都还有点儿痛!”李权心中默默地想着,“昨夜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明明跟胡小苗在一起,怎么差点把秦绵给那个啥了?” 李权想了一夜还想不明白,拿着的勺子里肉粥已经滴在了桌上还浑然不觉。 绿竹掏出了手绢在桌子上擦了擦,皱眉问道:“老爷,你在想什么?” “没没,没什么。” 李权摇了摇头,然后专心吃早餐。 不一会儿,刘嘎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神色严肃地说道: “老大,昨儿个发生了一件儿天大的事!不得了的事!” “什么事?” 刘嘎声音压得更低了:“老大,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 “啥事儿还跟我有关?” “昨天不是胡小苗成亲的日子吗?你说怎么着?半路被人截胡了!” 李权挠了挠头,没听明白:“啥玩意儿?截胡了?” “胡小苗在新婚之夜被个野男人给睡了!把新郎官儿都气晕了,现在还没醒呢!”刘嘎兴奋无比地说着,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四周,“老大,您可千万别把这事儿传出去了。要是被胡家的人听到,说不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小苗被野男人睡了? 昨晚自己不是在胡小苗的房间里被迷晕的? 难道那个野男人就是自己?自己真把胡小苗给那个啥了? 李权猛地打了个寒颤。 刘嘎莫名其妙的安慰:“老大,您可千万别气。胡小苗虽然长得不错,但脾气实在坏了些。而且跟您的夫人没得比。虽然丢了片绿叶,但前面还有大片的森林等着老大呢!” 李权越听越糊涂:“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嘎耸了耸李权的肩膀,摆出一副我懂的神色: “哥儿几个谁不知道老大跟胡小苗有一腿?不过没关系。大家都是男人,被带绿帽子谁都不会爽。我懂的。您也想开些,不管怎么说,您也比那胡志明好吧,媳妇儿还没碰呢,就背了个龟壳在身上。” “打住打住!”李权赶紧阻止了对方,疑惑道,“消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既然都知道不能乱说,又怎么能传到你耳中?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刘嘎学着李权一样抓了抓头:“这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但是绝对靠谱!现在全村都在传呢!都只是暗地里说的,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讲。” “被睡了?那睡了胡小苗的是谁知不知道?” 这问题戳中了刘嘎的兴奋点,凑得李权更近了,神秘兮兮地道: “说法可多了!有人说是飞贼,有人说是胡小苗养的野男人,还有人说是胡小苗不想嫁故意找人演的戏。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 李权皱眉再问:“那被捉奸的时候两人有没有穿衣服?是不是插进去了?有没有见红啊?” “这谁知道哇?”刘嘎被问得一愣,忽然又狐疑地看了李权两眼,“老大你问这些问题干嘛?难道是你酒后乱性,误打误撞跑到了胡小苗的房间?那个野男人就是你?” “胡扯!去去去,老子懒得问了。” 说是这么说,李权心里却着急起来。 插还是没插那可是本质上的区别。 没插表示一切还有救,只能算是暧味。 插了那就不一样了!这里是古代,可不想现代那么开放,一插就是一辈子,乱来不得! 李权想了想,这个性质上的问题需要找胡小苗当面问清楚才好。 但别人不知道那“野男人”是谁,胡傲肯定知道,这么贸贸然过去不被人家打断腿才怪,想想还是先把这事儿放一放。 李权优哉游哉地到了校场。刘嘎在身后跟着,提议道: “老大,是不是先把师爷安排下来的任务完成了?始终拖着不是个事儿,保不齐那天他又来抓小辫子。” 李权正准备答应,却看到秦绵抱着木盆准备晾衣服,这到让他想起了昨夜在密窟里带回来的蜡黄色晶体。心头一紧,赶忙跑了过去。 “秦绵姑娘,有没有看到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秦绵挽着衣袖,抱着木盆,小手湿漉漉的,用空闲的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几根流海也粘在了一起。看上去越来越有民妇的韵味了。 李权呆了呆,回过神来接着道:“就是我衣服里有点儿泛黄的东西?” 秦绵用手指抵住了下巴,作出沉思状,忽然一惊:“你是说……” “对对对!就是那个。” 秦绵愧疚地低下了头:“可是我丢了哎。” “什么?你怎么就丢了?丢在哪儿了?赶快去找!”李权大急。 “老爷,不就是几颗盐巴?用得着那么紧张么?” “盐巴?”李权一愣,随即反驳道,“怎么可能是盐巴?难道我盐都不认识?” “那真是盐。不信我去灶台拿给老爷看看。”秦绵放下了木盆,往灶台方向走去。 李权满脸不信,紧随其后。见秦绵在灶台的土罐里摸出一小撮盐来。 还真有点儿泛黄! “这就是我们平时用的盐?” 秦绵莫名其妙地炸了眨眼:“还能是什么?老爷可以尝尝。” 李权蘸了一点儿用舌头舔了舔,的确是有盐的味道。但是怎么又苦又涩? “呸呸呸!”李权皱着眉头连吐口水,“这玩意儿是盐?怎么这么难吃?” 秦绵很是不解,心道老爷是怎么了?盐不是这个味道还能是什么味道?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盐要放在菜里吃才行。但一次也只用一点点,放多了也会很苦很涩的。” “好吧,姑且相信这是盐。但我拿回来的明明是细碎的晶体,跟着盐区别也很大吧?” 这时,刘嘎也走了过来,手里却拿着李权想要找的东西! 李权眼睛一亮,赶紧抢了过来:“对对对,我就是要这东西。这是盐?” 刘嘎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李权,不信道:“不是吧老大?您连盐巴都没见过?这分明就是刚煮出来不久的盐晶,只要碾磨成粉就能放在菜里食用的。” 刘嘎担心李权不信,把李权手上小指大小的盐晶拿了回来,放在灶台上用手使劲儿搓了搓。 盐晶立马就散成了细小的颗粒,看上去果真和秦绵手中的盐巴没两样。 “老大你再尝尝。” 李权又试了试,味道果真如出一辙。赶紧又吐了出来。 李权不禁疑惑了:“胡家闹了半天就是在产盐?盐有什么稀奇?干嘛搞得如此神秘?” 正在不解之时,刘嘎的话给李权提了个醒儿: “老大,您这盐晶是从哪儿来的?这玩意儿可是不能拿出来卖的。” “哦?此话怎讲?” 见李权不解的表情,刘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讶道:“老大,这该不会是私盐吧?” “私盐又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一个盐巴都有这么多讲究?”李权没想到一点儿盐都能扯出这么多问题,干脆坐在了灶台边的木桩上,“来来来,你好好跟我说说,这盐有什么门道?” 刘嘎走到李权身边,开始给李权科普。 “盐这东西向来都是朝廷统一管制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朝廷就是不准百姓私自造盐。朝廷统一制盐,再分派到各处,每家每户买了多少盐都要登记在册。如果其中出现了纰漏,有盐商或者百姓私藏,超过一斤就是要被砍头的!” “我擦!这么严重?”李权一惊。 “不严管不行!人呐!一顿少了盐都不行!盐价贵得很,一石盐本该只要六七两银子,但几番辗转,落到咱们头上的时候,价钱翻了几十倍。而且还是供不应求,谁不想藏一点儿赚其中的差价?” 李权像是明白了一点儿其中的门道。 人不可一日无盐,盐中含有人体不可或缺的铁。不吃盐,人就没有力气干活。盐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当权者牟取暴利的工具。如果不加以控制,让私盐横行,不单是朝廷的一笔损失。更重要的是极易搅乱物价,导致社会动荡。 “难怪这么神秘!”李权小声嘀咕着。 “老大,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我说老大,私盐都很难见到,您这还不能上市的盐晶从哪儿搞来的?” 李权起身:“你别问了。干自己的事儿去吧。” …… …… 终于明白了! 就说胡家虽然人丁旺盛,毕竟是在一个小村子,怎么可能有钱摆几百桌酒席?原来是在产私盐!这还不是一点两点的私盐!那口井肯定就是盐井,那污水就是地底的黑卤水。 看胡家这架势,一天不产个几百斤盐能跑? 而且胡家占据靠近商道的村口,背地里不知瞒着多少人,运走了多少私盐! 可李权奇怪的是,胡家人怎么用煮水产盐的方式?李权没半点儿经验,但也依锨得可以用黄豆酱让盐井卤水加速结晶,产量不是要快几十倍?产盐率不也要高好几倍? 第160章 :深夜幽会 话说这胡家还真够大胆,私藏一斤盐就得砍头,他们这一天好几石盐的产量,如果被发现,就是搭上全族人的命也不够砍的。 李权调查胡家全因好奇,未想会发现此等秘密。如果将其检举那绝对是一项极大的政绩,他日升官定将是一大依仗。 检举虽易,但这一纸状书上去就得搭上千口人性命。这实在有违人道。 左右思量,李权还是放弃了检举的打算。 “哎!就当是日后牵制胡家的把柄吧!”李权叹了口气,觉着查了半天未有意义。 不多时,王三麻又来了校场。 这家伙自然是来让李权兑现承诺的。 “李老爷,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你现在该让将军收我了吧?” 李权觉得王三麻是个人才,要是服管教的话倒是个不错的助力。 “娘亲也说过,要咱培养自己的力量。这个王三麻似乎就不错。” 李权打定注意,便领王三麻到了羽蒙的小院。 羽蒙心知李权意思,没有为难王三麻,爽快地答应了王三麻的请求。 王三麻一心参军,一听羽蒙答应纳自己入帐,兴奋得又蹦又跳。 羽蒙眉头一皱,冷哼道:“莫要高兴得太早,现在我只答应收你做我亲卫,还算不上安家军的一员。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令行禁止,像尔等如此张扬的个性一生亦难成气候。若是再叫,我立即将你踢出去!” 羽蒙一席话让的王三麻安静下来,笔挺地站直了瘦小的身子,眼睛瞪得斗大,跟平常时候判上去倒显得有些滑稽。 王三麻是个有点儿本事的孝子,拿给羽蒙管教管教倒也不错。李权收整心思,淡淡道: “羽将军,三麻就交给你了。” 说罢又转向王三麻:“机会已经给你了。今后你就好好跟着羽蒙将军,若你让他不满意,把你给撵走了,可别来找我。” “是!”王三麻大喝了一声,还真有些军人的味道。 可是李权刚走,王三麻便恢复了以前痞里痞气的模样,搓着手朝羽蒙问: “那个,将军,您估摸着咱啥时候能上战场?啥时候能跟白莲教干仗啊?” 羽蒙未答,只横眉冷目轻轻一瞥。 “额,我不问了。” …… …… 又一日入夜,李权正欲睡觉。却有人敲门。 “大半夜的,还有谁来?”李权小声说着,顺手打开了房门。 门口的是个面生的年轻姑娘。李权皱眉道:“你找谁?” “就找你!”姑娘的语气不太好,一把抓着李权的衣服往外拽,“跟我走。” “哎哎哎!你谁啊?这大半夜的还去哪儿?倘若姑娘你急需我来安慰,咱屋里有床有被,可以……” “呸!谁要跟你?”姑娘红着脸恼怒道,“要不是我家秀逼着我来找你,我才懒得来呢!快走。” “等等,等等!有什么话你说清楚不好?你家秀是谁?” “胡小苗!” 胡小苗? 正在屋中整理床铺的秦绵听到这三个字,柳眉轻皱,赶紧放下手中活计到了门口。也不说话,就一脸警惕地看着李权。 外面的姑娘见李权一直不肯走,只好耐着性子解释: “我家秀被锁死在屋子里了,一整天都不见天日,叫你过去救她。” 李权看了看秦绵,心道这妮子怕是又要吃飞醋了,讨好地笑了笑。然后义正言辞地回绝对方: “你家秀被关了,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还是回去吧!” 姑娘怒了,一叉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家秀都跟你那样了!你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秦绵一听,觉着不对劲儿,凑到门口道:“哪样了?” 姑娘鄙夷地瞪了李权一眼,哼哼道:“真要我说出来么?就是……唔,唔……” “姑奶奶,我去还不成?”李权脸色一变,上前捂酌娘的嘴。然后又讪笑着朝秦绵道,“额,你先睡,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老爷你!”秦绵气恼地一跺脚,“我……我要告诉姐姐。哼!” “砰!” 秦绵将房门关上,似乎不想再多见李权一眼。 李权知道秦绵说的是气话,也不在意,跟那位姑娘离开了八丈亭。 …… …… “来来来!走这边,你手脚轻点儿,被人发现我可就惨了。” 姑娘在前面带路,神色紧张地催促李权。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人绕过了胡家的层层视线,总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胡小苗的屋门口。 胡小苗的房门被铁索锁住,窗户也订了木板封上。小丫头关在里面连个透气的地方都没有,想想都觉得怪可怜的。 可是这要怎么进去啊? 李权犯难了。 胡小苗的丫鬟到了窗前,隔着厚厚的木板敲了敲:“秀,秀。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真的?”屋内传来惊喜的声音,“李权,你在不在呀?听得到我说话不?” “在呢!”李权凑了过去。 相隔不过一米,相互间谁也见不到谁。但李权能感觉到屋里丫头急切和喜悦的心情。 李权心中默默叹息,心道又多了一段纠缠。 “哎呀,你站远一点儿,我看不清楚呢!”木板间的缝隙中,有一双的乌亮的大眼珠在一眨一眨的。 李权无奈地摇着头,退开了一段距离:“看清楚了没?” “嘻嘻,看清楚了。死鬼!你怎么现在才来?快点儿进来说话。” “进来?门窗全被堵上了,我怎么进来?” “顶上,房顶有天窗可以进来。” 李权皱眉望了望房顶,真有个天窗开在上面。胡小苗的丫鬟又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架梯子。 怎么感觉这么像偷~情啊? 李权心里怪怪的,但心中有惑,想要当面问问胡小苗,所以也没多想,通过梯子到了楼顶,打开天窗跳进了屋里。 前脚刚进屋,后脚未落地。屋中等候已久的胡小苗化作乳燕扑到了李权怀里,一阵捶打: “死鬼,才来!想死人家了。” “别死鬼死鬼地叫,说得好像……” 李权话音未落,胡小苗便退开了他,气哼哼地道:“怎么?想赖账不是?不会还说我跟你没一腿吧?” “额……”李权无奈挠头,“我我……我这不是来了吗?” 见李权吃瘪的模样,胡小苗感觉很开心,心道自己的亏没白吃,痴痴地笑了笑。 胡小苗笑了,李权却皱起了眉头,坐到桌边,拿起了水壶,突然又想到昨夜: “这次没迷药了吧?” “没有。”胡小苗俏脸微微一红,拿起了桌上的梨子,“你那么有钱,肯定吃不惯人家这儿的米酒。我给你削山梨吧,这是我在山上摘的,别的地方都买不到的。” 一天不见,李权感觉胡小苗完全变了样,看不到刁蛮任性,凶恶暴力,只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削着梨子。只是手法生涩,好好的一个梨子被削得坑坑洼洼。 李权摇摇头,把梨子抢了过来:“哪儿是你这么削的。” “人家又没削过。”胡小苗鼓着腮帮子,趴在说上呆呆地望着李权。 “那你怎么吃的?” “人家都不削皮的。” “哈哈!你怎跟个山猴子一样?” 胡小苗沉默了片刻,幽幽地道:“李权,你会不会嫌我没用?我除了欺负别人啥都不会……” 一听这话,李权又皱起了眉头,严肃地问: “小苗,我问你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跟你是不是已经那个啥了?” 想到昨天的荒唐事儿,胡小苗的俏脸儿刷的红了。突然感觉下身现在都有些发酸,还有点儿微痛。但想着那一幕又觉得特别的充实,眼神中尽是满足。 但当胡小苗注意到李权皱起的眉头,忧心忡忡的模样时,心中忽然有些不忍,轻咬了下嘴唇,忽然展演一笑: “美的你呢9想那个啥?昨天你晕了之后,我就把你拖到床上,然后睡在一起。” 李权大惊:“睡在一起?!” “你想哪儿去了?不就是演戏么?我们假装睡在一起,然后被胡志明撞见,再然后,全村儿都知道了!嘻嘻,这样我就不用嫁给胡志明了!” “你是说……”李权忽然意识到事情还未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来了精神,双手按在了胡小苗的肩膀上,“我们只是睡在一起,并没有发生什么?” 看到李权欣喜的表情,胡小苗又觉得又气,嘟着嘴:“你就这么不想发生点儿什么?”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跟你没关系你就可以不管我了?那可不行!昨晚那么多人看到我跟你睡在一个床上,我以后还怎么嫁人?我不管,你要娶我。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这事儿那可得从长计议,急不得的!” “人家又没急。” “哎,好吧好吧。等过段时间再说。” 得到李权的答复,胡小苗才放下心来,含情脉脉地坐到了李权腿上,揽住李权的脖子,凑过头去在脸上轻轻一点。 “只要你这死鬼还要我,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轻轻的一吻像是触动了李权隐藏的神经。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胡小苗感觉到了李权的变化,娇羞地白了他一眼:“死鬼,你那坏东西又要欺负人家了?” 李权一听不对:“干嘛要加个‘又’字?” 第161章 :用点儿力嘛 “人家被你欺负的还不够多吗?”胡小苗赶紧改口解释。 李权感觉现在的气氛实在暧味了些。那嫩嫩的臀肉压在自己腿上让人心思恍惚。 李权抓起桌上的梨子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液让人清醒了不少。但是有那么几滴很不是时候地从嘴边落下,滴在了怀里那幽深的深渊中。 冰凉甘甜的梨汁顺着领口滴在了胡小苗最敏感的峰巅之上,敏感的娇~躯微颤连连,感觉全身都酥酥麻麻的,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胡小苗不受控制地靠在了李权的身上,娇羞地嘟起了小嘴: “看你干的好事儿,闭上眼,人家要擦一擦。” 李权稍一低头就看到碎花领口内被黑暗笼罩的雪白之上,几滴晶莹的汁液顺着雪白滚动着,像透明的珍珠一样滚到了深处。 李权眼睛瞪得斗大,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直到只剩了一道淡淡的湿痕后,才收回了心思。 “吧嗒吧嗒!” 又是几滴滴下,又一次落在了山峰之上,又能欣赏一次珍珠滚落的美景。 但是李权没有吃梨,又是哪儿来的水珠? 胡小苗疑惑地一抬头,正好逮住了李权猥~琐的瞬间,俏脸儿红到了脖根儿。 “你真坏!” 一声娇嗔让李权回过神,老脸一红,赶紧擦掉了嘴角的口水,闭上了眼:“你你你擦吧,我不看了。” 胡小苗又偷偷看了李权一眼,掏出手绢从领口伸下: “李权,如果你真的很想看,就睁眼看吧,我……我不介意的。” 李权连连摇头:“别勾~引我,我这人一向没原则的,到时候忍不住对你做了什么事儿可别怪我。” 李权感觉胸口被轻轻打了一拳,又听胡小苗娇羞的声音传来:“死鬼,装模作样,你对人家还有什么事没坐过?爱看不看,待会儿可就不给你看了。” 李权脑中天人交战。 到底是看呢?还是看呢? 下身的兄弟帮李权做出了决定,兴奋之下一路顶着腿上滑嫩的小香肉溜进了细缝之中,中间阻隔的衣物形如虚设,兄弟昂起的小脑袋竟然撑着布料往更深处一步步逼近。 胡小苗哪能不知下面的情景,但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感受着那坏家伙一丝丝的移动反而有些期待。想着昨日的美妙感受,敏感的身体又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清泉正在缓缓聚集,一点点侵蚀着布料阻挡的防御。 很快,李权就感觉下身冰冰凉的湿润感!这一惊,几乎让李权丧事了理智,猛地睁眼,双手猛地掐在了腿上最诱人的嫩肉上! 熟悉的触感还是那么撩人! 李权低下了头,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经历过一次的胡小苗感觉不到那种撕裂的痛苦,那个坏东西即将破壁而入的感觉让人有种即将被填满的充实感。但终究不能无视布料的阻隔,房门大开,半身已入的时候,却再也难得寸进了。 胡小苗十分焦躁,又不敢随意乱动,深怕破坏了此时紧张而又暧味的气氛。肚子里翻江倒海,觉得正在聚集一波浪潮,当达到临界点时,就将破门汹涌而出。 而李权此时一双手便是那开闸的最后一击。 不管何时何地,这一双手都是胡小苗的克星。 胡小苗如触电一般绷直了身子,舒爽的电流传遍了全身,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畅快地呻~吟起来。但是,胡小苗停顿片刻后奋力地挣脱了李权的怀抱,弓着身子连声疾呼: “闭眼,闭眼!不准偷看。” 李权一头雾水,但看到胡小苗着急的模样没有多问什么,老老实实地又闭上了眼睛。 很快,哗哗的流水声传来…… 李权眼睛咧开了一道细缝,透过细缝可以看到满脸通红的胡小苗蹲在尿盆上畅快无比地开闸放水。 “坏蛋!不准看人家出丑!”李权的小动作被胡小苗抓了个正着,尖声叫着,但水倒一半又停不住,急得胡小苗快哭了。 李权赶紧闭眼,猛咽了口口水。满脑子龌蹉的幻想,连自己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身边才传来了胡小苗弱弱的声音:“好……好了,睁眼吧。” 李权睁眼,见到的胡小苗正背对自己坐着,随看不到表情,却能看到小小的耳朵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粉红得就快滴出血来。 刚才的情况的确是羞人了些,也就胡小苗还能强忍着坐在自己面前,换做别家姑娘,怕是早就羞愧得不敢见人了。 “小苗。”李权走到对方面前想安慰安慰她,可对方却始终用被对着李权。 李权忽然觉得这妮子害羞起来挺可爱的,上前揽住了她的腰肢,捏着对方的小下巴强扭到了自己眼前,笑道: “哎呀,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苗姐也有羞得不敢见人的时候?这要是传出去……” “死鬼!你敢!”胡小苗狠狠地拧了李权一把,忽又觉得委屈,扭头哭了起来。 “呜呜……人家这么羞人的时候都被你看到了,这要人家怎么做人啊?” “哎哎!怎么还哭了呢?不是才跟我说有一腿的?咱又不是别人,又没有外人,给我看看有咋了?” “就你坏!就你坏!”胡小苗又挥起了小拳头往李权身上一顿猛砸。 “哎!”李权叹息一声,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现有点儿喜欢这个小妮子了?是喜欢她的胡闹?还是喜欢她的直接?还是喜欢她敏感的身子? 不管怎样,看着胡小苗在怀里发泄的模样,让人有抱着狠狠啃一口的冲动。 “李权啊李权!你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李权心里默默警示着自己,但似乎没什么用。 “李权。”胡小苗发泄够了,趴在李权怀里幽幽开口,“你说我的身子怎么那么奇怪?每次你已碰到人家,人家就会不受控制地干出奇怪的事情?我……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说到底还是个青涩的忻娘,大大的眼睛望着李权,里面写满了担忧。 胡小苗现在的模样可爱极了。 “谁说你坏啊?只要你不像以前那样欺负人,其实也是挺好的。” 李权又变得不坚定了,揽腰的手缓缓下滑,又要往那最要命的翘~臀上摸去。 胡小苗一惊,反手抓住了大手:“不要!我……我又会变得奇怪的。你……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喜欢。”李权坏坏一笑,挣脱了小手,一掌又握在了臀瓣之上,“老爷我就是喜欢湿湿黏黏的感觉。” “唔!”胡小苗嘤咛一声,浑身的力气又没了,软软地贴在了李权身上,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小声道:“真的吗?” “嗯。” “人家不想这样的,可是你摸得人家好舒服,你能不能用点儿力?” “像这样吗?”李权坏笑着手上一用力,想捏面团一样将柔滑的臀瓣死死地攥在了手中,手指也已掐进了嫩肉里。 这一波的冲击让胡小苗顿时乱了方寸,猛地抱住了李权,胸脯死死地压在李权身上,两个的肉球都被压成了肉饼。 “不要不要5蛋你快松手!我……我我我又要来了!” 李权惊讶地感觉到小苗裙摆上的湿痕,心里也跟着砰砰直跳起来。 这女人作为一个发泄的工具那绝对是个要人命的妖精!但是,李权又怎能毫无感情地将这妮子作为一个工具对待呢? 李权松了手,让小妮子在自己身上喘息了许久。然后捏了捏小脸儿: “好了,看也看了,玩也玩了。我也该走了。” “李权,你再陪陪我好嘛?人家一个人在屋里到哪儿都不行,好无聊的。还有,你还没跟我想办法呢,人家要怎么出去?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人家指不定要被关一两个月。都是你害的,怎么办嘛?” “这个……等我两天,我想想办法。” “又让我等!”胡小苗撒娇起来,抱着李权就不松手,“你都不把人家放心上的!我不要你走!” “好了,这次我一定放在心上。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李权佯怒道。 胡小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翘着小嘴,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条:“让你走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隔几天就要来看我一次。喏,这是路线图。以后你就按照这个路线来找我,保证不会被发现。” “你倒是准备挺充分的。” 胡小苗脸一红,端着凳子架在了桌上,让李权踩着凳子翻上天窗离开。 …… …… 胡傲将自己关在屋里过了两天,估摸着事情该平息了的时候,终于踏出了自家的屋门。 他先看了眼胡小苗。 现在胡小苗是彻底软禁在了家中,就连方便都要在屋里解决。 还在胡小苗这两天还算安静,让胡傲稍微放松了点儿心情。 随后,胡傲到了胡虎家,现在是该给人家一个说法的时候。 可是谁有想得到,从自家到胡虎家不过半刻中的路程。但在这一路上竟听到好几波胡家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但只要见到胡傲接近,议论的人很快就散了。 胡傲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心中消沉的怒气忽然间又提了起来,眉宇间已多了一层阴霾。但碍于没有听到他们议论的什么,也没抓到把柄,发作不得。只能将怒气在心中越积越深。 第162章 :圣旨到 胡傲本不欲故意去听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看到别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总觉不是滋味儿。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听不见,越是不想听,那就越要去故意听听。 不知不觉中,胡傲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堆谈论的人。 几个胡家小辈根本没意识到身后有人在附近,依旧津津有味地讨论着。 “哎哎,你们说说,那天晚上胡小苗跟那个野男人到底干了多久?从拜堂之后少说也有两个时辰,该不会一直干干到酒席散了都没完吧?” “你胡说什么?谁说看到在干了?” “蠢b!没看到胡志明被气晕了?要不是两人正在大干特干,胡志明会晕倒?” “嘶……貌似有些道理。” “要是等个两月胡小苗怀上了那就有好戏看咯!” 听到这儿,躲在暗处的胡傲终于是忍不住了,勃然大怒,佝偻的身子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把就将说闲话的那厮提了起来! “谁跟你说的?” 胡傲就是一头年迈的猛虎,平日里不怎么发威,但真遇到让他愤怒的事情后,威势锐不可当! 在场的几个人直接被吓蒙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对话被最不该听到的人听到。 看胡傲的表情就知他们将要承受怎样的怒火!当成就有人被吓晕了过去。 被胡傲提着的人便是之前说得最欢的人,现在尿门大开,下身一股骚气伴着热气传来。 “村村……村长!” “谁跟你这么说的?”胡傲咬牙切齿地道,用力之下,牙龈已经冒出了血丝,“我说过的,谁要是敢擅传此事就将他碎尸万段!你这是找死!” “村村村……村长!我错了,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对方的求饶让胡傲狠下的心软了软,正要收敛杀机的时候,接下来的话却触及到了胡傲的逆鳞! “村长,这不是我一个人在传啊!别人也都在说,我只是通道听途说的而已。您就……” “住口!” 胡傲暴喝一声,单张劈下,带着磅礴的蒸汽狠狠地印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一双白眼,一口鲜血,地上便多了一具尸体! “啊!” 其余众人惊叫着四散而逃。胡傲没有追,但是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胡家。 …… …… 胡家的祖祠里,胡傲胡虎还有众多胡家管事全都聚集在了里面。 胡傲身后就是胡家历代先祖的灵牌,香炉中密密麻麻的香跺和香灰,还有几根正燃着的香发着寥寥青烟。 家主杀死家中小辈! 这样的消息在胡家历史中都未曾找到前科,这足以让整个胡家都紧张起来。 胡傲虽为家主兼村长,在家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地位越高所要肩负的责任也就越大!并不代表拥有生杀大权,反而是应该处处为同族之人做出榜样。 以前,胡傲在这一点就做得很好。不管在外面多么嚣张跋扈,在族中从来不会高高在上,任何事任何人都是功必赏过必究。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担任胡家家主的重要原因。 但是这一次,胡傲竟然杀了同族晚辈!虽然事出有因,但也罪不至死啊! 现在,胡家所有掌舵的都望着胡傲要个说法了! 被打死之人的父母在祠堂内嚎啕大哭,搬出了先祖的名头来压胡傲,说胡傲怎么怎么蛮横,怎么怎么凶残,说他不配做当家。 一屋的人都听得直皱眉头,大家都能理解这对夫妇的心情,也都知道胡傲当时的心情,几位老者提议让胡傲给对方陪个不是,然后再给一笔钱,这样息事宁人算了。 但是,胡傲正在气头上,全然没了往日的冷静,愤怒的咆哮声在祠堂中久久不散。 胡家这时候怕是不得安宁了! …… …… 一场闹剧之后,胡虎回到了家中。 没有了外人,胡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看到自己大哥这么愤怒,胡虎反而变得冷静下来,拍了拍手,一名心腹进来,冷声吩咐: “这事儿干得不错,继续传!” 心腹之人面露难色:“今日胡傲动手杀人,家中之人怕是不敢再传了。” “怕什么?让他们继续,只要小心些,不被胡傲听到便成。只要继续传,总会有人觉得大家都在传不会注意,也会跟着传下去,只要这阵风不消,胡傲他总会听到,我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对了,把今天胡傲在祖祠之中的表现也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心腹之人领命而去。 胡虎心满意足地坐在躺椅上翘起了二郎腿,眯眼笑着做起了他高坐家主之位的美梦。 可没休息多久,胡志明攥着折扇疾步走了过来,怒声问道: “爹!大叔家的说法呢?给我的说法呢?x我戴一顶这么大的帽子,难道一句话都不给?” 胡虎眉头一皱,知道儿子经历这么一场闹剧深受打击,但此事关乎重大,可不能因为小小的脸面而坏了了大事,沉声回应: “志明,不可大呼行。此事你不用插手,回去干你自己的事儿去。” “什么?我不插手?这是我的事!我凭什么不能插手?我就是要他们给我个说法而已!” “放肆!”胡虎怒喝一声,“敢在爹面前大呼行?学了几年武功回来翅膀就硬了?都说此事交给爹处理。你大叔那边不需要你过问。爹向你保证,日后必定给你仰比小苗好看百倍的媳妇回来。” 胡虎的一声吼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胡志明吓得缩了缩,收敛了语气再问: “大叔那里我不过问就算了,但是那个姓李的保长呢?难道一个小小的保长我也动不得?” “不可胡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一点儿小差池都不能有。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面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胡志明没有再说,恨恨回了房间。他可以不管大叔家要说法,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给自己顶了绿帽子的家伙在自己的地头上逍遥快活,这一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 …… 碧州知府,一骑一人,不请自来。 带上了一纸文书,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碧州知府受贿卖官……革除知府一职,即日起由翰林院宋宁接任!钦此!” 第163章 :知道结果的案子 秋风卷着八丈亭的黄沙,打在碧溪村的牌头身上,满身都是灰。 但没人在意,所有人排成了一列纵队,全都兴奋拽着一张小纸交头接耳,时不时踮脚看看前方,但凡看着有人喜笑颜开地离开就会忍不住上去问两句: “喂喂!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拿到银子?” 对方笑而不语,但看表情就知道所言非虚。 统计名册就能有一两银子的赏钱!这是碧溪村的牌头们八辈子都赶不上的好事。 各个都兴奋得搓着手,恨不得早点轮到自己。 刘嘎坐在前头,歪歪扭扭地在户薄上记录,虽然字丑了些,但也比李权写得好多了。 秦绵在一边坐着,每当一个人交上的名单记录完毕,就从猩包里摸出一两碎银子交给对方。 这一群庄稼汉子不仅有银子拿,还能和仙女一样的大美人儿近距离接触,虽然只是简单的收一两碎银,但也让好多人涨红了老脸手足无措。 统计名册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照这情况,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完工了。 从通知下去到回笼统计,前后不过两天时间。可见这银子的吸引力是有多大。 长龙一般的队伍越来越短,正当完成之际。一名衙役突然到了八丈亭: “李保长,有人告你强~暴良家妇女,立即随我回衙门候审!” “啥?”李权莫名其妙。 衙役却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拽住了李权的衣袖,冷声道:“李保长,你还是老实点儿随我走一趟吧?孰是孰非,公堂上自有公论。” 李权眉头紧皱,心道难不成是大婚之夜的事情被衙门知道? 想了想,李权也没多说,去就去吧。临走时还不忘带上统计好的名册。 秦绵坐不住了,赶紧起身上前抱住了李权的手臂:“老爷,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去作甚?好好在家呆着,我去去便回。” “不行!我要去听审,不然我怎么跟姐姐交代?”秦绵死抓着李权的手臂不放,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跟李权一起了。 李权没有办法,最终还是答应带秦绵一起去了。 而同样被请去衙门的还有胡傲,据说是有人密告,说自己女儿大婚之夜遭强~暴,要他出庭作证。 胡傲听到这样的消息哪会有好心情?要不碍于对方是衙门中人,真会一怒之下一掌将其拍在当场。 胡傲强忍怒气,也随行往曲溪县而去。 …… …… 与此同时,曲溪县衙门内院中,清茶还泛着热气,被人不紧不慢地端了起来,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茶香伴着雾气飘散开来。 “学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先生要提审一个审不出结果的案子?”那日在胡虎家出现的青年公子又出现在了曲溪县衙门,此时正坐在方椅上手捧茶杯轻笑着。 大厅上方是柳松,此时柳松的心情不错,抿一口茶,再揸把揸把嘴,脸上表情看着很严肃: “韩贤侄万不可如此想,知道审不出结果便不审,此非为官之道。也并非所有事都要有个结果,就算判不了他,也要让他有所警醒。要让他知道,保长并非土皇帝,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为所欲为的。” 青年叫韩经纬,韩风堂弟,韩家最小的公子,不善诗词,却交友甚广,深得各家长辈喜爱。 “先生果然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实在的大庆指腹啊!”韩经纬一拱手,有模有样地奉承道。 柳松微笑摆手,不做解释,心中却是暗暗嘀咕: “老夫现在奈何他不得,也要他在碧溪村和曲溪县之间来回奔波。弄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 韩经纬心情也很好,所谓密告便是从他口中传出。 韩经纬并不知道李权的身份,更不知道柳松和李权之间的过节。他所想不过抛出这个消息让柳松提审,过程中自然会让胡傲出庭作证。如此丑事,胡傲自然会百般隐瞒,李权肯定是告不到的。 但他的目的就不在李权,话说回来,韩经纬根本都不会想李权是谁。他只要然胡傲愤怒,要让他知道自己女儿的丑事不仅传遍的碧溪村,还传到了曲溪县。 韩经纬本担心柳松会不会接这个案子,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胡家人不会指正犯人。这种明知结果的案子,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接。 韩经纬本已做好了多费唇舌的准备,哪像柳松正愁找不到地方揪李权的小辫子。 两人是瞌睡遇枕头,当即一拍即合。 …… …… 听说县太爷又要亲自提审案子,据说还是强~奸案,还是在姑娘大婚当天! 这噱头绝对够劲儿! 才不过半天,整个曲溪县都闹得沸沸扬扬。犯人未到,衙门口已经堵满了人。 不多时,李权和胡傲双双被被带到了衙门口。 李权倒没什么表情,可胡傲脸色就不太好了。他不是犯人,但他却感觉所有人都对着自己的脊梁骨指指点点,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让他浮想连篇。 难道自家的事已经传到何种地步?已经是人驹知的事情了? “那群胡乱鬼扯的狗东西!老子一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胡傲怒火中烧,但在公堂之上却只能卑躬屈膝。 两人进入公堂,柳松端坐堂上,惊堂木一拍,“威武”之声四起。 一场能预见结果的提审终于开始。 …… …… 此时的八丈亭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只有几片落叶黄沙的掩埋下无力地躺着。 八丈亭的围栏外,突然冒出了一小朵汕,大半的风景都被围栏给挡住了,只看得到汕上秀气地半朵莲花。 汕左右摇摆着往前移动,很快就到了围栏的边缘,出现在了八丈亭的门口。 熟悉的小油赏熟悉的小丫头出现了。 “臭流氓!快给本郡主滚出来!” 小丫头今天又来了,而且气势汹汹,挺着小胸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校场。 “臭流氓!!!” 李芙又大声地喊了起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好远好远。小丫头来时就做好的打算,一定要好好打臭流氓一顿。以前被他欺负了那么多次,今天到了新帐旧账一起算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李芙就会兴奋得眯起眼睛。 为什么能报仇?为什么有恃无恐? 李芙知道臭流氓身边总有超级厉害的保镖,以前没少吃亏。但今天不同了,因为她带了一个超级超级厉害的保镖,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可当她满怀期待地到了八丈亭,却又没见到人! 李芙嘟起了小嘴儿,气哼哼地想要进屋去看看。谁曾想羽蒙忽然挡在了李芙的面前,身姿笔直,脸色严峻: “李保长不在,你走吧!” 李芙上次才被羽蒙凶过,这次有备而来正是报仇的好机会! 李芙叉起小蛮腰,不屑道:“哼!我就偏不走,你能把我怎样?” 羽蒙眉头一挑,轻轻上前一步。易经之境的气势邹然爆发,身上竟罩上了一层淡淡雾气。 空气像是变得凝重了,强横的压力压得里面的蚂蚁都动弹不得。别说一个忻娘,就是一般的武者在面对的这种压力的时候的也只有趴在地上。 羽蒙信心满满地希望对方知难而退,但强横的压力接近李芙娇小的身子时,就像是冰雪遇上烈火,瞬间消失不见。 羽蒙大惊,举目四顾,八丈亭中见不到一个人影! 但一个小丫头,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也不能抵挡住自己的压力,肯定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羽蒙对自己判断十分肯定,但是这校场中哪儿有半个人影? 就算对方武功高强能躲避探查,但校场中空旷如耶,就算武功再厉害,那也要个遮蔽之物吧? “难道那高人藏在八丈亭之外?” 此处离外面少说也有十几米。 “对方竟然能在十米之外促动功力在逃脱自己的探查之下帮助别人抵挡自己施加的压力?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人物?”羽蒙额上冒出了细汗,“这等高人怕是安将军也达不到吧?” 羽蒙收敛了气势呆在原地,李芙得意洋洋地走了上去,小手拍了拍胸脯: “现在知道怕了?闪开闪开。我就在里面等李权,又不会吃人。” 羽蒙识趣儿的离开了。李芙进到了屋里,别提有多开心。 “还是宽叔靠谱9没现身就把臭流氓的保镖吓傻了。嘻嘻,待会儿看臭流氓还怎么欺负我?” 李芙收好小油伞放在了桌上,毫不客气地躺在了李权的床上,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欺负臭流氓。 李芙在屋里等呀等,等了好久也不见李权回来,心里开始有些不耐。 正在此时,房门突然开了。 李芙“嗖”的一下从床上蹦起:“哈!臭流氓!你总算回来……” 话到一半,李芙蹙起了眉头:“你是谁?” “你又是谁?”胡志明一脸愕然地反问道。 “你找李权是吧?他不在家,你还是改天再来吧。”李芙以为这是李权的朋友,所以微笑着脆生生地回答。 但胡志明没有离开,见到李芙微笑的可爱模样不禁呆住了! 小巧的身子,白嫩的脸蛋,甜甜的声音…… 竟然比胡小苗还要好看! 胡志明脑子飞转:“这妮子的肯定是李权的女人!当真是个水灵灵的蜜桃啊7东西睡了老子的女人,老子今天也来睡了他的女人!” 第164章 :李芙的愤怒 胡志明心里泛起了邪恶的笑容,脸上却是和煦的微笑,自以为如春天般温暖,任何忻娘都挡不住自己的魅力。 李芙疑惑地皱起眉头,奇怪地看着胡志明的动作:“喂!都跟你说了李权不在,叫你走呢!你怎么把门给关上了?” “外面风大,怕冷着了小妹妹。”胡志明笑着坐在了屋中凳子上。 李芙被胡志明的话吸引了注意力,立即不满的道:“什么小妹妹!人家已经十六了!” 看着李芙天真的刁蛮劲儿,胡志明感觉跟胡小苗如出一辙,而且比胡小苗还要的可爱漂亮,听到这酥酥麻麻的小嗓子,整颗心都麻了。 胡志明笑答:“好好好,姑娘好,不知道姑娘叫什么?跟李保长又是什么关系?” “我叫李芙,是李权的女人。”李芙忽然一羞,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虽然现在还不是,但以后肯定是。” 胡志明精神一震,原来这也是个雏儿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保长家里还藏着这么一个的清甜可口的忻娘!丢了胡小苗换个小萝莉,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若不是想着顺从玩儿比用强有意思,胡志明真想直接扑上去直接把小丫头给吃掉。 停顿了片刻,李芙忽然回过神来,心道这不知名的家伙怎么坐到屋里来了?万一被臭流氓撞见自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怎么办? 李芙秀丽的眉宇间多出了几条细线,然后不管不顾地抓住了胡志明的衣服往外拖: “都说让你走了9死赖在这儿干嘛?” 胡志明被拖到了门口,见到李芙嫌恶地推自己离开的样子有些不悦,心道跟个小丫头多说什么?这碧溪村中有谁敢干自己说半个“不”字? 胡志明脸色突然一变,内心邪恶的想法完全暴露在了脸上。随手一抓便将李芙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里。 “放开我!”李芙皱眉挣扎着,抬头看到胡志明的表情吓得小脸儿一白,意识到了不对,“你想干嘛?快放开我!我可提醒你,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叫人咯!” 胡志明哪会管这些?淫~笑着将手放在了李芙的俏脸儿上,挑逗似的摩挲起来。 李芙气得涨红了脸,一脚就踹在了胡志明的裆下! “嗷!”胡志明一声惨嚎,顿时弓起了身子,但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加之李芙的手脚不是太重,咬牙顶住了。 经此一事,胡志明被怒火和邪火烧红了眼,冷声道:“臭婊~子,看来老子不好好调教调教你,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温柔的!” 胡志明的双手放在了李芙的肩上,猛地用力,竟然将白色的小褥裙给撕了个粉碎! 凉风打在仅有一件小肚兜的身子上,冷得李芙打了个寒颤。但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李芙吓懵了。她可没想到真正的流氓会这么凶恶,自己的臭流氓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温顺的小白兔。 李芙忘记了说话,身子像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胡志明很满意现在的情况,坏笑着,双手再次伸向李芙,这下可就得把最后那一层遮挡给撤掉了。 关着的小臂膀和牛奶的一样脖颈就足够诱人了,真不知道完全暴露出来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到给自己带绿帽子的狗东西没找到,却捡到了这样一个小尤物z志明下体一阵狂跳,以为对方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阴寒的气息传来。 阴寒气息犹如来自九幽的魔气,森然之中有带有暴躁地冷意,只需一瞬间的感受就让胡志明寒毛都倒竖起来! 胡志明猛地转身,眼前愕然出现了一名相貌普通,略显佝偻的中年男人,粗布麻衣,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但是,对方站在面前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也没见任何内力的动向,也说不出源于何处。 “你……你是谁!”莫名其妙的压力让胡志明的声音有些发抖。 对方没有理他,冷着脸将床上的被褥给李芙披上,平静地说到:“小芙,怎么处理?” 一股清凉的真气注入李芙体内,像甘露一样唤醒了小丫头身体里所有的细胞。 “狗东西!”一声尖锐的娇叱从草屋中传出,李芙回复了神智,同时前所未有的羞愤由心而发,一巴掌伦在了胡志明的脸上! “啪!” 声音清脆悦耳,胡志明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胡志明想要挣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没有**上的接触,也没有感觉穴道被封,怎会出现如此情况? 这是“势”的压制!只凭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便能掌控一切! 李芙还有些害怕,打了胡志明一巴掌立马缩到了这位“宽叔”的身后。 宽叔淡淡一笑:“不用怕,他动不了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李芙瞪着小眼珠望了望,见对方被打了巴掌后果真没有丝毫动弹,心中一喜。 “宽叔就是宽叔!不知道怎么的就把坏蛋给我制住了!” 李芙放心之后,小恶魔的本性开始暴露出来。毫不犹豫,跳起来就是一巴掌,又是打在同一个位置。 “啪!”又一声脆响。 胡志明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因为他连张嘴都做不到。 李芙藏在心里的愤怒汹涌而出,想着对方之前对自己做过的一切。若不是要用手稳着身上的被子,小丫头恨不得双手双脚都一起用上狠狠地教训他。 “贱民9敢瞪我!” “啪啪啪!” 一连串的耳光声像点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传来。 就算再厚的脸皮,被一只小手连番轰炸也成了个包子。 而这样显然不能发泄小丫头心中的愤怒,李芙被褥下的胸脯起伏不定,来回的踱着步子想着折磨对方的办法。 踱步之际,小丫头手上不稳,裹着娇~躯的被褥突然掉了,凹凸有致的撩人小身板又暴露在外。 春光大现,胡志明下身竟有了反应,撑起了一个老高的帐篷。 见状,李芙气得也不裹被子了,抬脚就踹,脚脚都往那帐篷处招呼。 命根子遭受重击,胡志明终是痛呼出声,倒在地上拼命都挣扎! “你们!你们敢这样对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剧痛之下,胡志明挣脱了“势”的压制。但他也已做不出任何反抗,只能捂在裆下拼命哀嚎。 “你还叫!”李芙踢得不过瘾,举起了凳子,看那模样是要往胡志明的兄弟砸去。 胡志明三魂七魄都吓没了。 但李芙即将出手的瞬间却被宽叔挡住。 “小芙,你这样他会死的。” “我……我就是要他死!竟想轻薄我!我一定要杀了他。”李芙气得眼泪直打转。 “宽叔这儿,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有很多。你想挑哪样?” 李权来了兴趣,将凳子放下:“嗯?真的?那宽叔都有些什么手段?算了算了,就交给宽叔处理。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 …… 黄昏—— 曲溪县县衙,知道结果的提审已经结束。 结果自然如所有明眼人预料的一样,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根本审不出什么东西来。 但听审的百姓都大呼过瘾。 案子的内容简直就是古代伦理剧。 直到案子结束都还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讨论。 “我看哪,事儿就是真事儿,只是胡家老汉碍于家里颜面不肯承认。那保长不是恶汉就是奸夫。” “切!说得谁不知道似的。换做是你,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自己的女儿被人强~暴了?我看哪,就是那胡家门风不好,不然怎能让野汉子随便进屋?搞了那么久都没人知道?分明就是通~奸。” 胡傲心情很差,感觉全世界都在讨论自己女儿,都在指着自己的脊梁骨! 回到碧溪村,只在村口就又听到有村民在讨论。 “喂!你听说什么?村长跟保长都被提到县衙问审了。” “这谁还不知道?只是没想到啊!那个跟胡小苗通~奸的野男人会是新来的保长。看时候,提审也该结束了吧?就是不知道最后结果咋样?” “咋样?还能咋样?村长还会大张旗鼓地说自己女儿跟人通~奸、强~暴?咱只是佩服李保长,刚来碧溪村就把村长的女儿睡了,当真是大快人心!以前咱们被那女魔头欺负地哟,现在终于遭报应咯喂!” 说话之人是胡家中人,没想到自家人都这么说自己女儿,胡傲如何能忍? 积累了一天的怨气忽然爆发y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一拳轰出! 势大力沉的拳头打在了毫无顺被的村民背上,“咔嚓”!前方胸口像多了一块骨头。 胡家人连回头看看凶手是谁的力气都没有,嘴角冒着血沫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血腥之气带着沉重的气氛蔓延开来,胆小的家伙直接下达瘫坐在地上,但更多的则是惊叫着四散而逃! 胡傲冷漠地注视着这群人,他的眼光如同看死人一般。 这些天的言论已经超出了胡傲的承受范围,他发誓要这些人见识到自己的怒火! 宁静的小村口,忽然传来了一片痛苦惨嚎的声音,惊得林中鸟儿纷纷逃遁。血腥之气为黄昏罩上了一抹鲜红。 第165章 :被调戏了 “宋大人,下官柳松有礼了。” 就在提审结束之后,曲溪县的衙门迎来了一个稀客。柳松带着所有的衙役到了县衙门口恭恭敬敬的迎接。 来人便是新到碧州出任知府一职的宋宁,玉面寸须,青缎官袍,头顶青金石官帽,缓步下轿,从容淡定又不失风度。 见柳松躬身行礼,急急上前两步欠身相扶: “老师何故如此?如此大礼,当真折煞学生了。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宋大人是上官,自当如此。” 宋宁摇头连声叹息:“哎!老师哪里的话?与学生一起还管他官职作甚?今奉皇命来碧州任职,刚到任,便来探望老师了。” “好好好。”柳松直起身,面露喜色,“宋大人快与我进府叙话。” 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进了县衙内院。 内院之中再无他人,柳松表情挺直了身板,走在前方低声问道: “前些日子的书信在京中有何反应?怎地这么快就罢免了原知府?难道暗中支持李家的那些人没有反应?” 说到正事儿,宋宁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捏着下巴作沉思状: “学生也觉奇怪,老师在书信中说要学生们对李家施压,刚接手此事时我等也觉异常棘手。李家非凡俗商户,京中牵连甚多,学生们对能帮老师做到何种程度毫无把握。可奇怪的是,我等朝中势力不如李家,正当学生认为上奏无果的时候,圣上突然开口,罢免了碧州知府,让学生出任。就是现在跟老师站在一起,学生都未曾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了?” 有下人端来了茶水,柳松示意宋宁坐下说话。 柳松端着茶,愁眉不展,努力思考着其中可能牵涉到的问题。 “圣上难道是要对李家下手?” 小声的一句自语,传到宋宁耳中,却让宋宁惊出了一声冷汗! “圣上要对李家下手?这……这怎么可能?” 柳松紧张的神情忽然放松下来,自信一笑:“李家是头肥羊,养肥了,是该收成的日子了。” “但是!”宋宁白净的面容上多了几道褶皱,“李家跟圣上的关系,就算是养的羊,但也不会说宰就宰吧?” “你忘了靖王爷?”柳松笑道。 宋宁送到一半的茶杯又停住了,然后又放回了桌上,一门心思地听柳松分析。 “前车之鉴。咱们圣上可会管这些?庆国是个发福的胖子,别看表面光鲜,其实肚子已经空了。动了靖王爷,证明圣上已经慌了。一个靖王爷现在满足不了圣上的胃口,再对李家动手想想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你便是圣上的第一步棋。你要好生把握,这是机遇也是险隘。走得好青云直上,走得不好,不用我多说了吧?” 一席话,让宋宁感觉醍醐灌顶,起身抱拳: “老师就是老师,一句话便让学生茅塞顿开。日后要怎么走,就要靠老师提点了。” 柳松摇摇头:“还有什么好提点的?圣上的意思是什么还不明白?总之,跟李家站在对立面就是了。” “学生受教了。” 县衙里的交谈没有持续太久,茶只喝了了两口,宋宁便告别了柳松。 坐在回碧州的官轿上,宋宁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紧张得都渗出了细汗。 “这是机遇也是险隘!” 柳松的话在耳边久久回荡。宋宁感觉自己的机会到了! 宋宁这一生就是古代科举制度的代表产物,从啸读诗书,才学惊人,顺利通过重重考试,进入翰林院代职。原以为这一生会平步青云,却不想当人生走到翰林院的时候遇到了瓶颈。 这一呆就是五年,五年之中,空有一腔抱负却毫无建树。无钱无权,只有一些虚名而已,发配地方任职之日遥遥无期。正在他最迷茫的时候,一道圣旨,一纸文书,来得毫无征兆。就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金子砸昏了头,晕晕乎乎地就到了碧州,顶上了一个从四品的官帽,官职竟然比自己曾经的老师还高! 别看宋宁表面从容有度,其实内心很迷茫,很紧张。担心自己做不好,把握不住,更知道错过这一次机会,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可宋宁没想到,这一次的机遇比想象中的大,同时也承担着更大的风险。 所以他很紧张,默默地将柳松的话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只要站在李家的对立面就不会有错!”宋宁不断地提醒自己。 事实真是如此? 柳松就真的猜到了圣上的意思? 这恐怕柳松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能说应该是这样。毕竟谁敢说自己能百分百才对圣上的意思?其实,猜没猜中又有什么关系?他只需要一杆枪而已,很显然,柳松的目的达到了。 …… …… 李权今天算是打赢了官司,随行的秦绵挺高兴,虽然跟着李权走了好远好远的路,但她没觉得累。 可李权心情就不是这么好了,莫名其妙地被叫道曲溪县,然后被莫名其妙地提审,又莫名其妙的没事儿,最后莫名其妙地又回到碧溪村。 莫名其妙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李权感觉晦气,慎得慌,就像是花椒卡在了喉管上,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蛋疼得紧。 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到八丈亭,然后舒舒服服地是个大觉。 此时已经天黑,好不容易回到了八丈亭,却见到草屋中亮着灯。 “该不会是遭贼了吧?” 李权脸色一变,先一步冲进了屋中! “李芙!” 李权见到屋中之人忍不住小小地吃惊了一下,但随后就感觉到更加惊讶的事儿。 自己竟然不能动了! 感觉就像空气凝固了似的,周围只是一片凝固的空间,手脚都跟被灌了水泥一样。 李权背后冒出了一片冷汗,这得是要多厉害的高手才能办到? “秦绵,李芙!你们快跑!有危险!” 一声大喝在夜里传了很远,但回应李权的只有夜里的狼嚎,什么都没有。 李芙此时正躺在李权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缩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一只光洁的信丫还露在外面一蹬一蹬的。 李权的喊声让李芙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做起了身子,睡眼惺忪地还没回过神,揉着眼睛茫然道: “谁?谁?谁在喊?” “李芙,你怎么还在睡?快跑!这附近有高手,似乎是冲我来的!” 这下李芙算是清醒了。 听了李权的话,心中一阵感动,甜甜的笑了笑:“臭流氓,你是在关心人家么?” 李权眉头紧皱:“你怎么还有心思问这些?快跑啊!” 李芙从床上蹦了起来,笑嘻嘻地到:“哎呀,你紧张什么?这是我带来的保镖,专门对付你的。不过放心好了,他不会伤害你。嘻嘻,我的保镖厉不厉害?你不能动了吧?” 离开了被褥,光秃秃的小手信,还有秀气的红花小肚兜全暴露了。一阵妖风吹来,将李芙宽松的耻裤吹得上翻,初长成的小青龙青须迎风招展。 李权满心的疑惑,却被这一幕突如其来的风景一扫而空,看得眼睛都直了。 “臭流氓!不准看!”李芙一把按住了被吹起的耻裤一角,羞红了小脸儿嘟嘴盯着李权。又一想,自己那里早被他看过一次了,再看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上次来,见识了围在臭流氓身边的女人后,感觉压力陡增。 那些个女人漂亮的漂亮,开放的开放,而且都比自己成熟,看着比自己有女人味。 “要是臭流氓被狐狸精拐跑了,以后就没人保护自己了!那可怎么办?” 李芙觉得自己要主动出击才行,索性松开了手,任凭妖风灌进自己的腿间,然后缓缓地原地转了个圈。 “臭流氓,我好看吗?” 李权吸了口鼻子:“好看。” 随即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喝问道:“你这丫头搞什么鬼?你这是要干嘛?快让你的什么狗屁保镖放了我!” “呀!”李芙惊讶地捂住了小嘴,渐渐地又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不说我还忘了q天人家可是来报仇的。” “报仇?报什么仇?老子又没招惹你!” “没招惹我?你说说,你一共打了几次人家的屁股?你的保镖又欺负过我几次?今天我专门带了最厉害的保镖过来制你!我也要打你的屁股!嘻嘻!” 李权大惊,心道这姑奶奶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大喝道:“你敢?!” “嘻嘻,我有什么不敢?” 李芙坏笑着跳到了李权面前,小手举得老高,却是缓缓地落下轻轻地放在了李权的屁股上,然后又调皮地挠了挠。 “老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摸屁股加调~戏?”李权只感觉全身有千万只蚂蚁从心头爬过,第一波的余韵未过,第二波的刺激又来了。 又是那么轻轻的一下! “喂喂……喂喂喂,你你你,你不要摸了。” “臭流氓,舒不舒服?” “你你你,你到底要干嘛?” “哼!你送了人家小油伞,人家这是在报答你。真当人家会欺负你啊?”李芙一改表情,娇羞地贴在了李权的身上。 “你这叫什么报答?够了,别闹了,我可要生气了。” “你生气呀!再怎么生气也动不了。嘻嘻,上次你摸了人家那里,这次轮到我摸摸了。” “你你,你要干嘛?你再乱来我要叫非礼了!” 李权紧张地提醒着,但还是看着一双小手伸进了自己的裤筒里。 第166章 :暴揍 细嫩的小手像软软的棉花一样,刚有半截小手伸进裤筒,李权的小兄弟便紧张得站了起来。 突然撑起的帐篷也吓得李芙的小手一缩,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反而极具挑逗意味地用细细的小指头在李权的大腿外侧画着圈圈。 “喂喂喂!你你你可别乱来呀!要是惹出事情来可可可别怪我。”李权声音抖得厉害,小兄弟跳得也厉害,心中是哀嚎连连。 这妮子怎么跟胡小苗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喜欢上了自己。结果一个二个的手段都这么难缠。 听到李权的话,李芙不但不停手反而越发的放肆,软软的身子贴到了李权身上,李权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到小肚兜里的风景。而自己的腿上,小手也在不断内移,那一寸寸的触感就像是在叙苗上一点点添加柴火,眼看着叙苗越燃越旺。 不过片刻,小手便进入了密林中,小兄弟也和小手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够了够了!别闹了。你再弄,我真……真就忍不住了!” “人家又没叫你忍。”李芙狡黠一笑,小手突然握住了小兄弟,“叫你忍!忍不住又动不了,是不是很难受呀?” 李权眼睛都红了,口中不断喘着粗气,心中的火焰像是被突然浇了一桶油,火焰瞬间升腾,意识也被燃烧殆尽。 李芙见到李权的表情,心中娇羞一片,但又觉得很兴奋,这么欺负臭流氓简直是太爽了! 李芙越来越得意,小手也不再简单地握着,开始缓缓地上下移动起来: “叫你欺负人家p你打人家的屁股!嘻嘻,是不是难受得不行?以后再欺负人家,人家还这样对你。以后可要对小芙好,要好好疼爱小芙知道不?” 小丫头美美地憧憬着,等着李权的回答。 但回答久久未到,李芙好奇地望向李权,发现对方赤红的晃眼吓得一怔,似乎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火了,赶紧住手。 可李权已经憋不住了,邪火爆发到极致,似乎融化了四周凝固的空气。恍惚间,李权突然发现自己身体能动了! 但现在李权根本不能思考,看着面前几近赤果的小丫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食物,双手一抓,便将李芙拦腰抱起,一下就丢在了床上: “啊!” 李芙只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李权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了李芙的身上。 大手抓住小肚兜轻轻一拉,两只小白兔就跳了出来,但之后立马就遭遇了大手的袭击。 不太丰满的小白兔却有着前所未有地细嫩感觉,水嫩地就像豆腐脑,感觉稍稍用力就会捏碎一般。 李权的动作粗暴有力,揉的李芙痛苦地眯起了眼睛,但这痛苦之中又有种从未感觉过的奇异滋味,美得小丫头捂住了小嘴。 升腾的火焰让李权变得急躁,简单的‘搓’揉后又粗暴地分开了小丫头的美腿。 “不要!不要!臭流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李芙意识到即将遭遇的事情后开始害怕了,不住地哀求李权。 可李权已箭到弦上,哪管这些? 李芙也意识到自己的求饶不会有用,急忙求救起来:“宽叔!快救我!” 话音之后,李权刚欲解开衣带,后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接着便是一股巨力,李权的身体像沙包一样被丢到了外面! 李权被摔在地上像皮球一样滚了好几圈,不知道吃了多少沙子。 腰酸背痛不说,心头还一阵恶心,这下算是清醒了! 秦绵呆在门口,眼神中竟是惊恐,一动不动,肯定和李权刚才一样,被人定住了身形。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并不怎么高大的身影站在李权不远处,微微佝偻的身子看着无比有力,像是能撑起一片天。 李芙裹着被子跑到了门口,羞愤难平。心道自己虽然喜欢这臭流氓,但不代表是可以随便把身子交给他。 眼泪在小丫头眼中直打转,看着李权就觉得可气: “宽叔,给我好好教训这个臭流氓,竟然这么欺负人家!” 李芙话音刚落,李权就感觉夜空下多了一道影子,瞬间就有道气浪撞在了自己胸口。 李权又像个沙包被踢飞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嘭!” 李权感觉被个铅球砸中了肚子,腹中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一滩胆水。 门口李芙吓得身躯一颤,紧张地捂住了小嘴。 “宽叔,你轻点儿!别把我的臭流氓给打坏了。” 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李权的惨叫掩盖,宽叔就是黑夜中的影子,每一次出现都要把李权抛飞在半空,然后重重的落下。 如此往复,完全成了对方蹂躏的对象。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李权痛得呲牙咧嘴,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被对方暴揍。到后来甚至连落地的时间都不给李权,好不容易从高空坠下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又被对方狂暴的攻击打得高高飞起。 李权觉得自己真要被这么活生生的打死,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痛得连出声都变得很困难。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李芙急得大哭起来,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就冲到屋外。 但是一股无形的屏障像是一道气墙,不管李芙从什么方位冲击,怎么也无法靠近李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权已经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拳,却渐渐习惯了在半空中的起落,拳头落在身上似乎也麻木了,感觉不是那么痛。 李权恍惚的意识渐渐恢复了清明,对自身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 很奇怪,经历了狂风暴雨的击打后,身上竟没有留下一点儿伤痕,连一点儿淤青都没留下,体内也没有什么内伤,气息均匀有力,只是时不时的疼痛感让李权禁不住皱起眉头。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李权满心疑惑,不管怎样,被人当成沙包一样狂揍,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李权默默汇聚精神,在又一次被重击丢飞天上的时候,本空中身心骤然一转,体内阳气凝于指尖,手指挥下,一道金芒射出,直奔殴打自己的中年飞去! 宽叔身形一顿,口中发出一句微微的轻吟声,暴露了心中的惊讶。 金芒速度奇快,但是凭宽叔的速度要躲避自然没有问题,李权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可奇怪的是,对方竟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自信抬手,一股紫黑色的火焰真气在掌中升腾,接着脱手而出迎向了金芒! 李权心知自己和对方实力差距太过巨大,真气间的真面交锋肯定不占优势,正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摆脱对方的魔爪。但金芒和紫黑色火焰接触的结果大大出乎了李权的预料! 紫黑色火焰接触到金芒的瞬间,竟然毫无抵抗地消散了! 甚至没有对金芒造成丝毫的停顿! 不单是李权,就连宽叔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的手掌还保持着上托之势,而金芒已经到了他的掌心! 宽叔的手掌还是没有退缩,皱眉感受着金芒和**接触时的细微感受。 “我的内力竟然对其构不成丝毫影响?难道是……” 宽叔有了判断后,猛然收手,金芒在地上炸出了一道深痕,同时也在宽叔手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随后,李权从空中坠下,一个侧翻潇洒地化解了下坠之势,稳稳的站在了校场之中。 这时,宽叔收敛了气势,四周无形的屏障土崩瓦解,李芙冲入了场中,秦绵也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月光冷清,透过八丈亭的瞭望台落在了宽叔的脸上,只有一撇凝重的眼神。但李权还是认出了对方: “是你!诗会上一掌斩掉怡凤楼楼角的那人!” 宽叔没有回话,因为李芙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挥着小拳头一阵捶打: “呜呜……叫你不准打了你还打!宽叔坏死了,把我的臭流氓打伤了怎么办?” 听到小丫头着急地哭声,李权眉头一皱:“别哭了!他不是在教训我,而是在帮我!” 说完,又朝宽叔道:“我说的对不对?” 宽叔一笑:“你小子倒还聪明。” 李芙也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疑惑地望了望,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你为什么要帮我?” “别太在意,你爹对我有恩,我只是报恩而已。” 李权对自己老爹没有一点儿了解,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反而抱怨道: “有你这么报恩的?我就不信帮我提升实力只能用捶打的方式,你就不能正常一点?老子现在都还全身发痛。” 说着,李权试着活动活动手臂,却听到关节“啪啪啪”一阵脆响。 宽叔开口:“我不知你何处学来的本事。但你之前修炼只是练气不曾练体……” “胡说,我没练体怎么经受住你这么暴躁的攻击?”李权强硬辩解。 “你根本就是以练气来改变体质,只是你体内真气强横让你体质过人。但这始终只是内修之法,而你又少与人生死相搏,**很难得到外界的锻炼,若无外修相辅很难讲体内的潜质完全激发出来。你是一块好苗子,又是我恩人的后人,我自会好好培养你,让你内外兼修。” 李权抓了抓头:“那你打算怎么培养。” “以后每隔一月,我便会如此打你一顿。” 第167章 :血案 通知:今日老狼加班,只能两更了,抱歉各位。 …… …… 夜渐渐深了,李芙极不情愿地被那宽叔拖走。 李权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显得很郁闷,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被一番折腾后,稍微一个大点儿的动作就能听到关节“咔咔咔”响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疼痛感渐渐退去后,李权感觉神清气爽,不管体质有没有改变,总之人是比以前舒服多了。 秦绵亲眼见证了李权被打的全过程,现在都还没回过神,软软地坐在地上提不起一点儿力来。 李权把她扶进屋,一番折腾后终于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个大觉了。 …… …… 李权这一觉没睡舒服,感觉刚一闭眼天就亮了,而且还有无数人等着他。 “老大!老大!不得了了!快起来吧!”刘嘎在门外扯着嗓子大吼大叫。 李权不悦地踢开了被子,心里暗暗抱怨:“老子这是糟的哪门子孽啊?家里的金山银山一辈子都吃不完,干嘛还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觉都睡不安稳!” 说归说,李权还得起来。 由于昨天走了一天,秦绵现在才感觉全身酸痛,拧着眉头吃力地钻出了被子,连披风都懒得披了,小肚兜套在身前,大半的春光都暴露在外。 秦绵服侍李权穿衣服,身子却像没了主心骨,只有一团嫩肉轻轻地贴在李权身上。 秦绵没有精神,更没有防备,想要什么风光都能看到。 这倒是给李权提了个神,偷偷地咽了好久口水,若非外面还有人等着,真想过一过手瘾。 …… …… 收整之后,李权出了屋子。 校场内的阵仗可把李权吓了一跳,整整齐齐地一个方队排在门口,各个的脸色都阴沉不定,严肃得像是军人。 李权都有些印象,这些都是碧溪村的牌头。 自打李权来了碧溪村,还是第一次见到八丈亭聚集了这么多人。看这阵仗,怕是所有的牌头甲头都到了吧? 李权刚出现,刘嘎一甩衣袖急忙就拽住了李权的手:“老大,你快过去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到底什么事儿?”李权皱起眉头,猜测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李权到了方队旁边,凌冽的寒风卷着一股恶臭的气息钻入李权的鼻息。 李权眉头皱得更紧了,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到被人群阻挡的后方有一滩血迹! 众人似乎知道了李权的心思,沉着脸缓缓往两边散开,为李权留下了一条通道。 放眼看去,一滩鲜红连接着一架推车,而推车上的一幕让李权心里“咯噔”一下。 李权疾步跑了过去,指着推车之上:“谁谁谁,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推车之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几具尸体,一具压着一具,一眼看不出有多少。但那些茫然、惊恐、慌张的表情配上苍白发情的脸色,看得人毛骨悚然。 血液将凝固,粘稠得像鲜红的浆糊,看不到伤口在哪儿,只看到推车四周都在滴血。 这么多人命,李权知道自己摊上大事儿了! 问了很久,可久久没人回答。 李权眉头一皱,大喝道:“人命关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纷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股奇怪的气氛在人群中传递,似乎所有人都害怕开口说话。 “刘嘎!你说,到底怎么了?” 远处的刘嘎脸一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了地上:“老大,你你,你怎么叫我。你让他们说吧。” “别废话,快说!” 刘嘎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 “村长胡傲干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当我们看到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死了。” 李权皱眉:“既然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是胡傲杀的?” “这些人的亲属全都指认是村长是凶手,而且对方也承认了。” 话到这儿,场面突然安静了。 这里的人不是怕说出凶手是谁,怕就怕知道凶手后该怎么处理? 是个人都知道杀人偿命,杀了这么多人铁定是要移交官府当街问斩的!但这里是碧溪村,谁不知道胡傲才是这里真正的土皇帝?要把他抓去官府?这活儿该由谁来做? 大家都清楚,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没得跑! 沉默了很久,一个人终是忍不住小声问了句:“现……现在该怎么做?” 李权反问:“按照律法该怎么做?” “当抓由县衙处置。” 李权一咬牙:“那还等什么?跟我去话抓人啊!” 众人一听,齐刷刷地打了个寒颤。无数人上来劝阻。 “使不得使不得!这碧溪村中谁敢抓村长?”说话的还是胡家子弟,此时竟然帮着李权说话,“李保长,此时冲动不得。受害人中有我兄弟,我也恨不得将其绳之于法,但胡傲不是一般人动得了的。我们这一行人过去,怕是抓不住他,反而要被他给抓了。” 李权虽是不忍,但却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愤青。说白了这些人死了,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想公事公办,这事儿闹得好就是一次政绩,闹得不好指不定又要被县衙捏住小辫子。 见这群人畏首畏尾的样子,李权也有些犹豫了。 甩手不管?良心多少有些不安。管?李权倒不怕胡傲,只是这胡傲好歹也是胡小苗的老爹,总得给胡小苗一点儿面子吧? 纠结了片刻,八丈亭又来了一群人。 未见人,却已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嚎声响成一片。 死者的家属们来了! 碧溪村离曲溪县怎么也有半天的路程,一帮痛失亲属的乡民不想等那么久,只能全堵到了八丈亭,因为这里就是碧溪村的衙门,李保长就是村里的官老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然要来找李保长伸冤。 这些死者的亲属男女老少都有,无不哭天旱地地跪在八丈亭门口,让老爷做主,未死者鸣冤。 八丈亭的大门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不知道有多少人,哭声盖过了一切。 看着面前这群哭泣的村民,不住地对着自己磕头,李权心有所动,就算自己补去评判对错,但肯定要把胡傲抓给官府,也算给自己一个交待! 李权下定了决心,对着一群手下大喝道: “走!随我抓人去!” 李权大步往前走,昂首挺胸,仿佛成为了正义的化身。可是回头一看,自己的一帮狗腿子竟然没一个跟上来! 李权老脸一红,赶紧回去,在人群中低喝一声: “随老子去抓人,回来之后一人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 对小山村的村民来说,五两银子绝对是可以豁出性命的价钱,当即不再犹豫,各个挺起了腰板,喊着口号气势汹汹地往胡家进军! 碧溪村的街道上多了一条长龙,百十号人步伐紧凑,振臂高呼着“杀人偿命”的口号。老远就传到了胡家众人耳中。 而此时的胡家也已乱了套,两伙人剑拔弩张,气势汹汹,似乎只要点一把火就能让一群人干起来。 远远传来的喊声让两拨人都为之一顿,对峙的阵势反而平息下来,各个都望着胡家的大道口,都已意识到是哪路人马来了。 李权带领着百十号人到了胡氏家族所占据的街口,原本的一条长龙,在胡家一千多口人的注视下根本就是条虫子。 无数种目光锁定在李权一行人身上,有不屑,有好奇,有警告。 一行人的口号渐渐弱了下来,膨胀的队形不由得缩了缩,所有人都挤到了一起。不说这些村民,就是李权看着心里都有些打鼓。 没想到胡家竟然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滩口水也足够将众人淹死了! 但是,今天胡家可不是同心协力,其中一股势力坚定地站在了李权这边。 胡傲的连番杀人已经引起了很多胡家之人的不满,而被杀之人中,更有一名是胡家长老级人物之一的孙子。这位长老级人物带领了一系,与胡虎的一系合在一起,力争严肃处理胡傲所犯下的罪过。 场中还有半数以上的胡家人采取的是观望态度,他们只对胡傲不满,却没有生出反他的意思。 而剩下的便是胡傲的嫡系一脉,虽然只是一股势力,但聚在一起面对胡虎的两股势力还要占据一些优势。 可李权带来的一小撮人,无疑是让天平发生倾斜的关键所在。 别看人数虽少,但李权代表的是朝廷!在这极为微妙的时刻,李保长这个芝麻绿豆的匈,势力得到了无限地放大! 所有人都明白李保长此时的重要性,看着李权带领的一行人。胡家众人全都识趣儿地站到了接到两边,恭恭敬敬地看着他,不说话,不喘气,俨然就是在接待最高贵的贵宾。 李权注意到场中的情况,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迈着大步,扫视着两边的村名,感觉像是无数的士兵整装待发等待检阅。 潇洒地到了胡家领头人的中间,李权再次成了场中焦点,在众人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咳!这个关于村长杀人一案……” 话为说完,前方一白发老者丢下拐杖就跪在了地上:“李保长,肯定严办此时,将凶手移交县衙。若凶手胆敢反抗,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不要也要将其制服!” 第168章 :自首 老者一席话让场面再次紧张起来,胡家大院的两拨人纷纷上前一步,齐刷刷的脚步声把气氛渲染得更加紧张。 “怎么着?你们还想造反不是?敢对村长无礼?” “我们只是依法办事,惩恶奸凶有何不可?快让开!” “我若不让呢?” “怎么着?你以为咱们真的怕你?” 两拨人嚷嚷开来,好似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李权身上。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下一步的动作。 “咳咳。”李权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要高谈阔论的架势,“这个,你们先打,我等会儿再来。” 说话,李权转身就走,不带一丝停顿。 所有人都傻眼儿了。 还有这样当差的? “老大老大,你咋这就走了?”刘嘎红着脸上来阻拦,心道,“不来那早就该不来,现在既然来了,哪儿还有再走的道理?这么多人看着,以后这脸往哪儿搁啊?” 李权缩着脖子,一个劲儿往外挤,根本不予理会。 别人眼中,分明就是这李保长见到胡家众人害怕了。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保长当得也太儿戏了。不过倒也不影响大局,碧溪村的保长向来都说不上话,发生了这等大事儿也只有胡家内部自己解决了。 官家人不上报,村民哪儿敢去乱说?要是遭到胡家的报复怎么办?所以,这事儿闹不好就是一桩谜案,到时候有冤都不敢出去说。 李权带领的死者家属们心知这保长是靠不住了,于是全都脱离了队伍榜上了和胡傲对立的胡虎。 各个都跪在地上哭诉,求胡虎为大家主持公道。 胡虎很满意,大包大揽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发誓一定会严办凶手! 这时候,婚礼上的事情就起到了作用,没人去怪罪胡虎针对自己大哥,都以为他是因为婚礼上的事情心生怨恨,借此机会进行报复。 此乃人之常情,加之胡傲的确是犯了众怒,死者亲属们哭泣又的确凄惨,渐渐又有一部分保持中立态度的胡家人站到了胡虎的阵营中。 …… …… 李权带着一帮手下撤出了胡家大院儿,到了无人的地方后,一帮人终于忍不住了,涨红了脸纷纷表示不满: “去都去了,怎么临阵脱逃?以后咱们在碧溪村还怎么抬得起头?” 李权眉头一皱:“闹什么闹?回去的老老实实地等着,待会儿胡傲就得来自首。” “自首?”众人被李权的话逗乐了,“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回去等着就知道?” “为什么要回去等?既然要自首干嘛不在那边等。” “回八丈亭就不用起冲突,不用起冲突,那五两银子自然就不用给了呗。” “老大你……” …… …… 胡家大院里,双方的僵持看似到了白热化的状态。而胡虎因为占理,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获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胡虎见支持自己的人已经够多,有些不敢说的话也可以说了。 “大哥,你犯下弥天大罪,不是一个村长和家主的名头就能抹过的。现在大家都需要你一个交待,你是家主,我们也没打算将你如何,一切罪过都有朝廷评判,我劝你还是老实伏诛,送交朝廷吧!你若一意孤行,此时定不会善了,如果我们胡家内部开战,会有多大的损失你可想过?我且问你,你还的对不对得起你家主的名号?” 这一顶帽子扣上去,场中胡傲感觉压力倍增。 他知道自己犯下大过,但心想凭自己在胡家的地位,此事可以逐渐磨掉。 然而胡傲却没料到,这关键时刻自己的弟弟会站出来牵头。别人以为胡虎是因为婚礼之事心怀怨恨,但胡傲心里清楚,这兄弟根本就是窥视村长位置很久了。 而且一向嚣张的胡虎这段时间表现的出奇冷静,现在所说也觉句句直逼要害。看来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胡傲犹豫了,若是之前,己方还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自己都可以一声令下将其直接剿灭。但现在,对方已得到了半数支持,此法已不可行。而胡虎已经坐稳了正义方的位置,如果在这么与之对峙下去,势必会更失民心。 这时,一名心腹也到了胡傲身板劝解道: “村长,现在不宜与他们硬拼,不如暂时服软,顺应民意去自首。” “嗯?!”胡傲脸色一变,脸色变得阴沉了许多。 心腹连连解释:“此乃不得已而为之。只能让村长先委屈一两天。待我等打点好死者家属,再将村长从牢里弄出来。” “需要多久?” “两天足矣。” 胡傲做出了决定,沉声道:“好!” …… …… 八丈亭的校场内,几十号人懒散地分布在各处,无事可做,无聊得都要有人玩起了地上的蚂蚁。 刘嘎守在李权身边剥花生,甩掉一堆花生壳后,随口问道:“老大,你是不是舍不得钱,骗他们的?胡傲怎么可能来自首嘛?除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话音刚落,站在瞭望台上观望的人突然兴奋地嚷嚷起来: “来了!来了z家的人真的朝我们这儿来了!” “难道胡傲真的是来自首的?”八丈亭瞬间炸开锅。 但是隔得太远,所有人也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突然又有人疑惑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胡家想要封锁消息,过来要把咱们灭口啊?” 一群人浮想联翩地说了很久,胡家的人潮终于到了八丈亭。由胡傲带队,堵在八丈亭门口,就是一只蚂蚁也挤不出去。 胡傲冷冷地扫视着八丈亭的人,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胡傲就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李权有了动作,身边的刘嘎吓得脸色一白,偷偷地扯了扯李权的衣角:“老大,别过去。” 李权还是走到了胡傲面前,与之对视。 “村长带这么多人来八丈亭所谓何事?” 胡傲心有不甘,看到这把自己女儿睡了的家伙更加有气,没有立即回话,反而冷眼上前走了一步。 小小的一个步子,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脚印,伴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撞向了李权。 胡傲想让李权知道,自己现在心情很不爽,让他小心些。 无形的压力果真无形,撞到李权身上如清风拂面一般,瞬间消散,没留下一点儿影响。 连一个壮汉的都挡不住的压力落在李权身上竟然全无感觉,胡傲警惕地皱起了眉头。 李权却缓缓开口:“我问你话呢!村长带这么多人来所为何事?” 不紧不慢的声音伴随着李权逐渐凝重的表情,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同时,也带着与胡傲类似地压力笼罩像胡傲,李权还无法控制武者无意间产生的压迫感,此时散发压力涣散,无法集中,真正施加在胡傲身上的压力只有那么一点点。 但就算这么一点点压力就已让胡傲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胡傲的眼睛变得半眯起来,眼缝中似有精光闪现。 “难怪如此从容,竟然是一个高手!” 胡傲心中对李权做出了判断,将其当成了高手。 而事实上,李权也的确当得“高手”二字,除了不会拳脚功夫,人体的各方面素质都已到了高手行列。 两人沉默了许久,带着所有人的心都停止了跳动。几千人聚在一起,竟然听不到一点儿声音,脸呼吸都听不到,只有风的声音。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事情的走向完全取决于两人的下一个动作。 胡傲抬起了双手,似乎是要动手? 所有人都紧张得退了一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家都知道,武功不凡的村长要杀死文弱的保长,那就是捏死一只蚂蚁的事。要是胡傲真的发起狂来杀了李权也说不定,之前谁有想到过胡傲会一怒之下杀了这么多人? “把我拷上吧,我自首。” “呼!” 听到胡傲亲口说出“自首”,人们齐齐松了口气。 李权满意地点了点头:“来人x拷上!” 几个狗腿子拿来了镣铐,却是远远地丢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敢亲自拷胡傲。 见状,胡傲得意地扬起了头。 李权确实摇摇头,这帮兔崽子是没得救了。最终还是自己那镣铐到了胡傲面前,正准备给他拷上时,八丈亭门口挤进来一人,飞扑到了李权和胡傲中间: “李权!不准拷我爹!” 胡小苗满头大汗,脸蛋儿通红,双手搭在李权的肩膀不停地喘着粗气。 李权愣住了,胡傲反而低声呵斥:“你来这儿干嘛?还不回去?” “爹!你跟我一起回去!”胡小苗眼睛红红的,回身抓着胡傲的手就是不松,然后又转向李权,“李权,你要是敢抓我爹,我就不理你了!” “你别让我为难,就算他是你爹,但杀人是不争的事实,我只是公事公办。你让开吧!” 胡小苗推开了李权。“我不让,就是不让_!有本事你把我也抓了!” 胡傲心中叹息,自己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上前阻止,只有这个女儿。没想到关键时刻只有这个女儿最贴心,果真是没有白疼,但是自己却为了抱住自己村长的位置,逼着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胡傲心中多了一分愧疚。 第169章 :两架拖车 今日依旧两更。. 实在是因为工作太忙了。老狼已经提交了辞职信,中秋之后会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自由职业者。以后就只能靠着朋友们的订阅打赏吃饭了。有压力,但是很刺激。下周开始老狼要进行工作交接的任务。所以更新方面很能稳定,恳请大家见谅,以后两更三更都不太确定。也不另外通知了。 …… …… “够了!”胡傲突然一声大喝,“来人,将小苗带走!” “我不走嘛!呜呜……” 胡小苗急得梨花带雨,但还是硬生生被人拖走。胡小苗的恶魔脾气上来,刚要发作,身边之人就小声提醒道: “小苗,你爹不会有事的。等过两天就会回来的。你别再添乱了。” “真的?”胡小苗擦了擦眼泪,疑惑道。 “真的!” 一番安慰之后,胡小苗终于安静下来了。 之后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李权拷上了胡傲,叫上几个人,一路随行,将其押送县衙。 将胡傲交到县衙后,这一桩案子算是彻底跟李权撇清关系了。 …… …… 这一来一去,又是一天过了。 连续两天,跑了两次曲溪县,期间没有一点儿休息时间,半夜三更还被人打了一顿,早上没睡醒就被叫了起来。 李权现在是真累了。再回草屋,一头就栽到了床上,动也不想动。 秦绵微笑着坐在了床边,挽起衣袖,伸出纤细的小手按在了李权肩上:“老爷,您这有是何苦呢?家里有姐妹们日夜伺候着老爷,吃穿不愁的,何必来这里受罪?” 纤细的小手像云朵一般轻柔,在肩上轻轻地揉着,李权舒服地闭上眼,反手握着背上的小手挪了挪位子: “这儿,用点儿力。” “嗯。”秦绵甜甜地答应道。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除了“啪啪啪”,看上去跟一对老夫妻没什么区别。 油灯照出了秦绵安静恬淡的笑脸,没有以往华丽精致的装扮,看上去更接地气,更加平易近人,美依旧还是美,只是李权趴在穿上没有欣赏到这一刻的风景。反而让秦绵把先灭了,觉得光线刺眼。 屋内只有透进窗的淡淡月光和火盆里的微弱光线,房中的景物都变得柔和了。 李权再次舒服地享受起来,软软的小手把全身的毛孔都松了一遍。让人忍不住赞叹道: “哎呀,人老了,就是离不开个女人照顾。要不然,老爷这身老骨头要不了几天就得散架。秦绵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服侍老爷是秦绵应该做的。” “秦绵,你要记住,没有谁对谁是应该的。你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身份特殊,服侍人的事儿不该由你做,反过来应该别人伺候你才是。你得要有自信,要觉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你应该高傲,任何男人都不配你低头。” 李权突然坐起身来,觉得自己这样享受会把秦绵变成跟家中夫人一样一心围着自己转的女人,形象代言人可不是这样的。抓住了对方的小手,盯着美丽的身影,严肃道: “以后别这样伺候我了。我还是由绿竹丫头伺候好了。” 秦绵莫名地心头一痛,一动身子,贴上了李权,急忙道:“为什么?是老爷嫌弃秦绵做得不够好?” 虽看不清对方紧张的表情,却能感受对方急促的呼吸,还有那压在手臂上上下起伏的温软。李权忍不住伸出大手搂在了秦绵润滑细腻的腰上,小声地安慰道: “哎呀,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刚不是跟你说了?你的身份不能伺候别人的。” 以往都是不经意间有点儿暧味的接触,这样主动直接的亲昵举动可从未有过,李权还有些担心,怕对方躲闪,但只感觉到诱人的身子只在怀中轻颤,并未有何反应,心下稍稍放心。 秦绵同样很紧张,这是老爷第一次主动自然地对自己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有些羞涩,有些欣喜,有些期待。俏脸微微往李权的肩头方向歪了歪: “我的身份怎么了?我吃在李家,住在李家,难道就不该伺候老爷?” 李权挠了挠头,跟这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用命令的口气道: “反正以后不要伺候我就行,你得养成习惯,老这样可不行。” 秦绵突然不再说话,身子也像是僵硬了一般。 李权正觉得奇怪,忽然感觉一滴冰凉的水滴打在了手上。 “哎呀,你怎么哭了?我我我这也没说什么吧?” 秦绵抽泣着:“老爷不要我伺候,肯定是我做得不好,所以变着法子不要我了。” “哎哟,好了好了,不哭了。”李权赶紧把秦绵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对方后背,“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对老爷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形象代言人。怎么会不要了呢?不是你做的不好,是这些事情你不该做。” “为什么我就不该做?” “因为形象代言人不是用来伺候人的,而是为了的帮老爷赚钱的。” “我能帮老爷赚钱?”秦绵含住小手指,煞有介事地陷入了沉思中。 前番对“形象代言人”一词诸多解释,也没有“赚钱”容易让人明白,秦绵像是有些懂了。 “学那些歌曲就是为了赚钱?但是唱几首小曲儿,怎么也赚不了多少吧?老爷可是在秦绵身上花了一百万两白银,这……就是让秦绵唱一辈子也赚不回来的。” “什么赚不回来,以后你可要给我转几千万两白银。” “真的?”秦绵有些期待,至少知道自己对李家来说不是一个赔钱货。 “当然是真的。”李权笑着回答,把秦绵抱着坐在了床边,“所以啊,你是独一无二的,快坐下。让老爷我给你按按,你也要学着享受享受。” …… …… 黑夜中简简单单的叙话,有一些玩闹有一些暧味。不知不觉中,两人便已躺在了床上,中间还是那道用棉絮筑起的小墙。 秦绵呆呆地望着中间的屏障,想了想又问:“老爷,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地方受罪?干嘛不在家里搂着姐妹们过舒坦的日子啊?” “舒坦?能舒坦得了几天?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李家。老爷我现在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空有金山银山。就是一只养肥了的猪,迟早会有被宰了的一天。我若一个人便好,但安馨荷、夏茹、凌凤,每一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们每一个都是天上的仙女。现在却都是我的女人。有幸得到这么多好女人的青睐的是我的荣幸,同样也是一种压力。我不想她们吃一点儿苦,受一点儿委屈,所以我不仅要有钱,还要当官,要有权利,这样才能保护她们。” 李权的话让秦绵微微一怔,沉默了很久,开口问道: “那……那秦绵算不算老爷的女人?” “呼……呼……” 轻轻的鼾声成为了李权的回答。 …… …… 夜已三更。 胡虎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嘀踏”的声音,随着几声单调的响铃。 “哐当哐当。” 马上有一人,马后有一架拖车,拖车上有一个大箱子。 听到声音,胡虎立马从屋中钻了出来,一脸的兴奋,对着马上之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蝎子,您可算来了。” 来人正是韩经纬,从马上跃下,松了松有些酸痛的肩膀,懒懒道: “你这话是何意思?说得我像是不准备来一样。放心好了,我知道时间不多。后面是一万两现银,足够你在胡傲不在的时候收买他的心腹。你可以点点。” “不用点了,蝎子还能骗人不成?如果我真能顺利当上胡家家主,全都是蝎子的恩情。胡虎以后……” “得了得了。只要胡傲家真如你说的那样藏有盐井,这些都是小意思。但是如果言不属实,我给你的东西我通通都会拿回来。” 韩经纬不过十**岁,但胡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心知如果把他当做孝子对待,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赶紧答道: “千真万确,绝对属实!” 韩经纬不在意,甩了甩衣袖:“胡傲那边我安排好了,不会让他有命出来。已经给了你两手准备,后面的事儿不用多想,只要老老实实把盐井给我找出来就是了。” “蝎子!之前没说要我哥的命啊?”胡虎神色凝重,看向韩经纬时忌惮更甚。。 “我只是怕胡傲还留有什么后手,毕竟如你所说,他产私盐多年,肯定有不少的积蓄,各路盐商也是手眼通天,要从衙门里捞个人出来太过轻松。这也是保险起见。” 胡虎咬着牙提议道:“蝎子放心,老胡有十成把握可在胡傲回来之后把人心聚拢。所以,您看是不是能留胡傲一条狗命?” 话到此处,突然又听到一阵单调的马蹄声传来,和之前一模一样。 两人都自然而然地看向了马蹄声的方向。 还是一匹马、一架拖车、一个箱子,不同的是,马上没有人。 胡虎看了看韩经纬:“蝎子,这……这钱也够多了,您怎么还给一箱啊?” 胡虎心里一个劲儿地赞叹蝎子出手就是阔绰,但韩经纬却皱眉说道: “我只带了这一箱,那不是我带来的。” 话音一顿,两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 夜里,任何一点儿小小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 远远地,箱子里有些轻微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了上去。 第170章 :人棍 孤寂的圆月透着清冷的月光,照在着两架拖车显得有些诡异,同样的拖车,同样的箱子,但有一个发着清脆的“咚咚”声。. 一个小小的对比,却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胡虎和韩经纬到了出声的箱子旁边,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让两人微微皱眉。 到底是什么?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 胡虎咽了口口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么紧张,只是觉得心跳得很厉害。犹豫过后,还是将手放在了箱子盖上。 “嘎吱。” 箱子轻易地就被打开。 只透出一道细缝,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还带着一股屎尿的恶臭。胡虎差点儿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韩经纬连退数步,嫌恶的捏着鼻子,怒道: “谁这么无聊?搞这样的恶作剧?快点儿退走!” 这情况,谁都会当做是有人恶作剧,将一箱粪水拖了过来。但之前的响声该如何解释? 胡虎心有所思,觉得不太寻常,强忍着恶心再度上前。 “你还要干嘛?快点叫人拖走。” 胡虎不答,自顾自地将箱子完全打开,臭气和血腥气更重。 月光下,箱子内一具血淋淋的人体,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没有舌头,手指脚趾也被全部掰掉。的确是被硬生生掰断的,看不出刀砍的痕迹,层次不齐,长短不一。伤口已经开始凝固,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血锅巴。只有脸上的七窍还在不停的淌血。下身,屎尿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被血水浸泡着。 胡虎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发誓这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残忍的一幕。大好的一个人竟然被折磨成了这样,手脚还在轻微撞击着箱子内壁,方才“咚咚”的声音就是由此而出。分不出是活着还是因为人体的反射弧自动作出的动作。 胡虎呆望了一会儿,韩经纬也被勾起了兴趣,强忍着恶心凑了过来。 可当他看到箱子内的一幕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毕竟是个年轻人,心理承受力远不及胡虎,张嘴就在地上吐了起来,尿门一紧,一股温热也跟着流了出来。 而胡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里面的人有些眼熟,潜意识中,额上的青筋开始跳动起来。 那衣服,那身材! 胡虎脑中嗡响一片,险些一头栽倒,但毕竟经历了几十年风雨,强行提起精神,默默地告诉自己。 “不是的,不是的,那一定不是!” “来人!来人!来人!” 夜里传来了胡虎狂暴的喊声。 片刻之后,周围的拽接二连三传出了亮光,胡虎的亲信们只穿着睡衣便跑了出来,到得胡虎面前不远就味道那一股臭气,驹一阵干呕。 “虎哥,这……这是?”所有人都望着场中的箱子。 胡虎单手扶额,青筋的猛烈跳动让他头痛欲裂,强忍着问道:“志明在家吗?” 几人相视一眼,摇摇头:“志明昨日出去后如今还未回来。” “志明一日未归,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胡虎像突然发狂的老虎,愤怒地咆哮起来。 这一声咆哮把所有人都吓懵了。心道这虎哥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天不回家么,又不是没见过,以前胡志明大半月不见人也没见说什么。 几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么回答,却见胡虎毫无征兆地“呜呼”一声扑在了箱子边上,痛哭喊道: “我的儿啊!” 众人回过味儿来,心头一紧,也顾不上恶心了,跟着到了箱子边上。 这下全明白了! 几人都不敢说话,就是韩经纬也惊魂未定,选择了沉默。这个夜里只有胡虎的嚎啕之声。 胡虎只有胡志明一个儿子,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胡志明。. 拼搏了一生,眼看就要达成目的,坐上家主的位置,回头一看,儿子却成了这般模样,就连是死是活也分不清楚! “到底是谁?是谁干的?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胡傲的哭声中多了愤怒和疑惑。顺手抓起了身边一人问道:“谁知道志明出去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成这样?” “志明他他他,我记得他出去的时候很愤怒,好像是觉得李保长给他戴了绿帽子,要去八丈亭算账。”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我我……”被胡虎抓着的人都快急哭了,心道这是什么事儿啊?胡志明的性子,要走谁拦得住?而且也不知道会闹成现在的样子呀! “我什么我?我不是说过不准胡志明出去惹事儿的?” “虎哥,那天李保长不是去了县衙么?八丈亭根本没人,我想着志明去找不到人就会回来,谁想会这样?” “当时八丈亭没人?!”胡虎一惊,本已把大仇算在了李权身上,却不想人家根本不在! 这事儿胡傲也是知道的,韩经纬更加清楚,前日公堂之上他可是在旁听,亲眼看着李权在公堂之上,于是也来证明: “没错,当时那保长的确在公堂上。” “到底谁把我儿伤成了这样!?”胡虎仰天长叹无奈地跪在了地上,老泪,痛不欲生,“儿哪!你要还听得见爹的话,就说说到底是谁把你害成了这样吧!” “咚咚咚……” 只有轻微敲击声传出。 轻微的敲击对胡虎来说无疑是千金重锤,一遍又一遍地打在他的心上。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魔障,让胡虎喘不过气,他真觉得一直这样听下去会闷死当场。“咚咚咚”的声音让人烦闷,胡虎突然站起身来,运足全身的内力一掌劈下,拍在箱中人棍的脑门上! 令人烦躁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而刚才的一掌像抽走了胡虎全部的力量,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咕噜!” 几声沉重的唾沫下咽的声音,感觉如强咽骨头那么艰难。虎毒不食子,亲眼见证以为父亲将儿子杀死,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感觉震慑人心。 父子连心,虽然胡志明不能说话,但胡虎感觉得到胡志明此时的痛苦,儿子需要解脱。 “我做这些还有什么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能花多少钱?坐上村长之位又能如何?”胡虎跪在地上自言自语。 韩经纬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胡虎目前的状态还成得了什么大事?冷声道: “胡虎,你这样还怎么跟胡志明报仇?” 胡虎惨然一笑:“我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还怎么报仇?” “胡志明为什么要去找人报复?还不就是因为他被人戴了绿帽子。说到底,一切根源还不就是胡傲引起的婚事。如果不是他死缠着你要把女儿嫁给胡志明,怎么会闹成现在的局面?难道胡傲就不该为此负责?” “对!” 黑夜中又是一声惊喝,胡虎重新站了起来,表情愤恨,显然已经找到了宣泄的目标。 韩经纬嘴角一翘:“方才你不说要留胡傲一条命?” “我要他死9要将他的一切都夺走!” …… …… 平静地过了两日。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姑娘们都告别了单薄的夏装,换上了轻便的长袖袄子。 衣服增多了,‘走’光的地方自然就便少了,李权再也看不到领口下的风景,也感受不到隔着衣服揉捏嫩肉的美妙。 李权每天都会不经意地在秦绵身上揭油,但尝试了几次后觉得没意思后也变得老实了。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秦绵也不再是单薄的小肚兜,外面还套着一层讨厌的长筒睡衣。 恐怕接下来的冬季也会是这个节奏。 不过这样也好,李权不用想入非非,日子倒是变得清淡踏实了许多。每天教秦绵唱唱歌,没事到村里走走逛逛,过得倒也舒坦。关键是可以让自己兄弟平静地修养一段时间。 今日,秋风不知从哪儿卷来了许多落叶掉在八丈亭,李权正拿着扫帚在校场内清扫。身边还有好几个牌头在一起忙活。 现在,牌头们算是对李权服气了,没人离岗,各个都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碧溪村中已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村中任何一个角落发生了什么都可在瞬息内传到李权耳中。 这是李权来到碧溪村后做出的不小成就,让每一位公职人员切实扎根在自己的岗位上,就像是村里的血脉又开始流动了。 虽然这样的成绩是建立在金钱的诱惑上,但也让李权有些得意。 李保长给村里的牌头甲头们涨了薪水,由原来的两三钱银子提升到了每月一两银子。这些家伙能不积极?能不听话? 李权望着自己管辖的小村子蒸蒸日上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 “这才像个样嘛!” 刘嘎是李权的跟屁虫,一直跟在李权身边,苦口婆心地却说道: “老大,您这薪水也开得太高了。虽然您有钱,但也不能这么惯着那群崽子,也不能乱了规矩,更不能帮朝廷养人吧?那您多亏啊!” 看着刘嘎痛心疾首的样子,李权笑道: “既然你这么体谅老大,以后你还是领朝廷的那份儿工钱,不用领我的这份儿,怎样?” 刘嘎急了,脑袋摆得滴溜溜直转:“不行!老大的一片心意,咱怎么能不领呢?老大可以说不给,但我不能说不要啊!您说是不?” 李权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八丈亭外,胡小苗突然跑了进来。 “李权,你快想办法救救我爹。两天已经过了,可是我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要帮我想想办法呀!” 第171章 :说情 扑红的脸蛋儿满是因紧张冒出的细汗,一头黑发在跑动中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胡小苗跑到李权面前,气喘吁吁地扶住了李权胸膛,缓缓气,抹了把热汗,随意地在大红袄子上擦了擦,留下了个汗湿的小手印。 李权眉头轻皱:“喂,你这么急干嘛?刚才你说救你爹又是怎么回事?” 胡小苗清亮溜圆的眼珠涌上了潮水,小嘴一扁:“呜呜……我爹没消息了。刚才有人说去县衙打点关系的人都被抓了。李权,你可一定要帮我把爹救出来。我就这么一个爹爹,你要是能帮我把他救出来,我……我给你为奴为婢都可以。” 艰难地把话说完,胡小苗便扑到了李权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李权犯难了,胡傲是自己亲自抓进去的,现在又要自己把他弄出来?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但是凭自己跟胡小苗的关系,又怎么能看着她爹就这么死了? 想了一会儿后,李权打定了注意,严肃道:“别哭了,我先陪你去曲溪县看看情况。备马!” 胡小苗擦了擦眼泪:“我载你。” 想到那天跟胡小苗共乘一骑的时候,那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李权心里咯噔一下,但见胡小苗心急如焚的样子,又不好多说什么。 结果胡小苗很快就载着李权往曲溪县去了,而李权果真又体验了一次风驰电掣的感觉。 本该半日的脚程,硬是不到一个时辰就赶到了。 李权少不了又一次大吐特吐。 两人直奔县衙而去。大街上就一听到的不少人议论碧溪村村长屠杀平民一事。 李权意识到事情有些变故,因为自己押送胡傲来时没几人注意,更没跟人提及此事,而胡家在碧溪村行凶已不是一次两次,按理封锁消息应该驾轻就熟,就算被人听走了一些风声,也不会在两天的时间内就传得满城风雨。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而胡虎便是最直接的怀疑对象。 但是胡虎的手能伸这么远?还能想到制造舆论给的官府施加压力? 从胡小苗口中得知,前来打点关系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说明柳松已经感受到了压力,并不打算从宽发落。 李权没有告诉胡小苗什么,只是带着她来到了县衙。 县衙门口,只有个守门的衙役,手扶钢刀八字站立,高傲地仰着头。 胡小苗挣脱了李权手臂,几步便到了衙役的面前:“我要见县太爷!” 衙役扫了一眼胡小苗,不屑道:“县太爷其实你想见就能见的?去去去,一边儿去。” 胡小苗也没心思跟他争论,看到衙门口的鸣冤大鼓,抓起鼓槌一阵猛锤。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吓了衙役一跳,跨步到了胡小苗面前,伸手就把鼓槌抢了过去,瞪起牛眼就对胡小苗喝道: “你不要命了?县太爷现在在睡觉。要是吵到了大人,小心把你给砍了。还有这鼓是随便能敲的?有冤情才可以,你们要伸冤也得跟我先说明情况。” 胡小苗一想,好像自己还真不能算是伸冤,也不管对方凶自己,说道:“不让我们击鼓,那你就进去通报一声。我找县太爷有事儿。” “嘿!找县太爷有事儿的人多了,也不看看你是谁?我凭什么进去通报?” 胡小苗悄悄地攥紧了拳头,魔女脾气即将发作,却被李权揽在了身后。 李权摸了一粒碎银子交给对方:“还请通融通融。” 衙役脸上立马多了一抹喜色,随手掂量了两下,揣在了怀里:“还算知趣。” 李权和胡小苗都眼巴巴地望着衙役,以为这下该去通报了,谁知那家伙还游手好闲地站在门口。胡小苗急了,指着衙役的鼻子问道: “钱都收了,你怎么还不通报?” “呵!都跟你们说了,县太爷正在午休,先在这儿等吧。等到醒了的时候,我自会进去通报。” “你!”胡小苗气得跳了起来,一团无名之火烧得人心烦意乱。忍不住挽起了袖子,看样子是要冲上去动手了。 这时,身边突然传出一声轰响!一股狂躁的声浪真的胡小苗皱眉捂住了耳朵。衙役也被逼得后退了好多步。沉闷的声音传了很远,每个人的耳膜都有嗡响。 两人惊愕的望着李权,只见李权一只手****了鼓中,鼓架都被震得散架,半人多高的大鼓所有重量都压在了李权手臂之上。 李权手臂一抖,将手从鼓中的窟窿里抽了出来。 大鼓掉在地上再次发出一声闷响。 “咚!” 随着声音,衙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李权平静道:“现在应该醒了,可以去通报了吧?” “你你你,你别跑!有……有你好看的!”衙役被李权的暴力吓得两腿发软,连刚才收的银子都摸出来丢在了地上,狼狈地跑进了县衙。 胡小苗冷静之后有点儿担心,望着李权: “我们是来救爹爹的,在衙门口闹事会不会有问题?” 李权淡淡一笑,揉了揉胡小苗的脑袋:“放心吧,我李大老爷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李权的轻松给了胡小苗足够的安全感,小丫头也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双手却紧紧地挽在了李权的手臂上。 片刻,衙门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的就能听到方才衙役的声音: “柳大人,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毁了鸣冤大鼓。” 话音刚落就有七八个手持棍棒的衙役冲了出来,将李权和胡小苗团团围住。 胡小苗可没跟官府较劲儿的经历,吓得躲进了李权的怀抱。 柳松一身便衣到了门口,一眼就见到了门口被打破的大鼓,眉头一皱,气得喘了口粗气: “好大的胆子!把他们……” 听到柳松的命令,一帮衙役已经做出了上扑的架势。可是当柳松看到李权时,最后“抓起来”几个字硬生生地咽回了肚里。 “柳大人,您可休息好了?”李权上前一步,微笑抱拳道。 跟李权也不是一两次接触了,柳松对这位李大老爷自然不会陌生,对其保长的身份自然也心知肚明。 但是,他来县衙干嘛?柳松皱起了眉头,没什么好口气,侧脸拱手:“还好。” “方才一时心急,失手坏了柳大人的大鼓,抱歉抱歉。” 柳松给衙役们使了个眼色,衙役们纷纷退下。柳松捻着胡子,将山羊胡搓成了小辫子:“李保长,来此何事?” “老爷我只是想来问问,关于胡傲的事情柳大人准备怎么处理?” 短短的对话便已暗藏玄机,柳松的称“李保长”是在告诉李权注意自己的身份,而李权自称“老爷”,无疑是在告诉柳松,“老子现在是用李大老爷的身份在跟你说话,收起你那芝麻绿豆匈儿的官威。” 柳松明白李权的意思,搓胡子的手指动得更快了,嘴里喃喃地念叨:“胡傲,胡傲?” 心中却在想这李老爷怎么过问起胡傲来了? “李老爷说的是碧溪村的胡傲吧?此人屠杀数人,罪大恶极,可此正收押狱中,择日问斩。” “什么?!你们要杀我爹?” 李权用力按在了胡小苗腰上,阻止胡小苗激动上前:“小苗,别插嘴!” 胡小苗脸色苍白如纸,眉宇间浓重的忧色让小丫头变得憔悴了不少。她既担心又着急,但听了李权的话后,乖乖地闭上了嘴,将所有的紧张都转化为力气,更加用力地缠在李权的手臂上。 胡小苗这一插嘴,让柳松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z傲女儿根本不是被李权强~暴,而是通~奸!这胡傲算来算去还算是李权的老丈人,难怪会来过问此事!” 柳松对胡傲根本不在意,就是一桩杀人暗自而已。砍了就砍了,无伤大雅。但近日胡家接连前来通融打点,还有各路盐商也来说请,得了不少好处。而柳松也知道,对方之所以杀人是因为自己女儿的丑事被到处传扬,说到底,柳松那天为了让李权不舒坦提审案子,多少有点儿推波助澜的意味。 柳松原打算做个顺水人情放了胡傲,却没料到这事儿突然在曲溪县里传来了,家家户户都在议论此时。 柳松饱受盛名,是不是真正的清正廉洁不好考量,但他绝对是个极重名声的人。有了百姓的议论,这胡傲当然是不能放了!为了博得一个刚正不阿,惩恶扬善的好名头,柳松立即改判胡傲死刑,还将前来行贿的胡家人给抓了。 一条恶人的命换来一个好名头,这是个相当划算的买卖。柳松心情大畅,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竟然能把李权这个死对头扯进来,当真是一石二鸟! 柳松心中更喜,默默地等着李权发话。 李权皱着眉:“柳大人,可否看在李家的面子上放了胡傲?日后比有重谢。” “此事断然不可!”柳松义正言辞地拒绝,一甩衣袖,一派清身傲骨的模样,“数条人命岂是儿戏?说放就放?当朝廷律例何在?如此重罪,就是皇上亲至,本官也不会改判,非当街斩首不可!” 看柳松毅然决然地模样,胡小苗心知没戏了,眼皮一番,直接晕在了李权怀里。 第172章 :探监 “吱吱……” 昏暗中带有一点儿绿意的房间中听到有黄莺在唱歌,欢快得像蜻蜓点水一样节奏轻盈,为房间平添了几分生气。 房间中没有点灯,只凭着落幕黄昏的点点光线,透过屋外的一层墨绿,落在房中已经很暗了。但幽暗的光线还有一丝绿色,看着倒也舒服。柚红的窗户缝隙中伸进了一支翠绿的葡萄藤,上面吊着一串紫红紫红的葡萄,看上去分外诱人。 房中简单却又精致,大红的丝帘将小小的屋子分割地有板有眼。 老旧的床铺上了新漆,看上去跟新的一样。 床上,胡小苗拧眉安静地躺着。床边,李权却看着另一人,大手轻柔地拖着一双细长光洁的小手,含情脉脉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衣女子。 “晚晴,对不起,许久未来看你。今日遇到事儿才来找你。” 慕晚晴有羞涩也有幽怨,红脸缩回了小手,语气淡淡道:“相公,现在哪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看你的徐颜还没醒呢9不好好守着?待她醒来,第一眼见到你,肯定对相公死心塌地。” 李权环过慕晚晴的柳腰,放在那****上轻轻一拍:“相公听着怎么有股酸酸的味道?” “我不跟你说了!晴儿给她度了真气,应不出多时就会转醒。我……我还是在外面等吧。”慕晚晴娇羞地逃到了外面,虽然满心期待能跟相公亲昵一番,但在逼人面前却始终放不开。 屋外,一个布衣男子焦急地等待着,见慕晚晴出来,赶紧低下头。他只是胡家一个默默无闻的星色,虽然是胡傲的心腹,终归是个庄稼汉,哪敢对慕晚晴这样的美女直视? 慕晚晴径直坐在了院外的躺椅上,淡淡道:“放心吧,你家秀很快便会醒来。” “多……多谢。” 布衣男子就是之前去县衙打点关系被抓起来的那人。柳松没有放胡傲,但表面上还是给了李权一点儿面子,将他放了。 从这男子口中得知,本来一切工序都很顺利的,他都以为能顺利救出胡傲的时候,曲溪县突然到处都在传胡傲杀人的事情。结果柳松立马翻脸不认人,把他给抓了。 这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不过也并非毫无用处。至少让李权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柳松极重名声,而且还是个阴险的难缠角色。 再者,有人在背后算计胡傲,而且那个人绝不是胡虎,凭李权对胡虎的第一印象,那绝不是个懂的制造舆论的阴谋家。 李权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所以先找到了慕晚晴,一来可以先等胡小苗转醒,二来可以请慕晚晴暗中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又过了一会儿,胡小苗拧着的眉头缓缓松开,大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朦胧中,李权的老脸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胡小苗的视线里。 “李权。”胡小苗不敢确定,弱弱地换了一声。 李权赶紧坐近了些:“哎哎,我在呢。” “原来真的是他!”胡小苗吃力地笑了笑,将小手放在了李权的大手上,“谢谢你。” “谢我干啥?咱们不是有一腿么?” “呵……”胡小苗一笑,又感觉头痛欲裂,皱眉按住了太阳穴。 沉默了片刻,胡小苗扫了眼四周,疑惑得看向李权:“这是哪儿?” “你别管这些了。赶紧把眼闭上,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去监牢看看你爹。” “爹爹!”胡小苗一惊,吃力地想要坐起来,“我要去救爹爹。” “哎!”李权叹息着将胡小苗按在床上,拍着她的小手安慰道:“先休息,咱们晚上再去看。有我李老爷在呢!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你就放心好了。” “嗯。”胡小苗轻轻点头,静心下来,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李权静静看着胡小苗,心中升起了怜爱之意,抚了抚对方小脸儿。 经过这次,李权对胡小苗大为改观,没想到刁蛮凶狠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纯真的孝心,所谓患难见真情,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小丫头身上的任何毛病都变得不那么扎眼了。 …… …… 月已高悬于空,今夜繁星点点,月光清冷依旧。时不时会听见更夫拿着响锣敲一敲,再喊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胡小苗已经恢复了精神,正在屋里喝稀粥。 屋外,被李权救走的胡家男子已经先行离去。李权揽着慕晚晴在葡萄藤下,望着天,轻轻道: “晚晴,此事就麻烦你了。” 慕晚晴有些不悦:“相公,你怎么还跟我说麻烦?我不理你了。” 慕晚晴生气地扭过头,又被李权捏着下巴,扭了过来。 四目相对,又有清幽的月光相伴,脸侧是泛着香甜气味的紫红葡萄,气氛温馨而又浪漫。 慕晚晴轻轻闭眼,热火红唇微微凸起,等待着…… 李权正欲细品美味,身后却传来了胡小苗开门的声音。 到手的美味“嗖”的一下溜走了,只在夜空走中留下了一道白丽的身影和一句甜甜的却有略显慌张的话语: “我……我我先去了,有消息再回来报给相公。” 胡小苗踮脚望着慕晚晴消失的方向,目光有些发痴,喃喃自语: “好漂亮的姐姐。” 听到这话,李权嘴都笑歪了,拍着胸脯洋洋自得:“我李大老爷的夫人,能不漂亮吗?” “李权,你的夫人都好漂亮。我能跟她们做朋友吗?” 李权不明所以地回答:“嗯?当然可以。” “太好了!”胡小苗忽然兴奋起来。 李权不明白这妮子怎么突然高兴起来,也没多想,带着她往曲溪县监牢去了。 …… …… 胡傲犯的是重罪,收押的是死牢,照理是不能探监的,但在李大老爷的金银轰炸下,狱卒还是恭恭敬敬地把两人请进了里面。 来此,李权也不是为了想得知什么,只是想让胡小苗渐渐父亲。 曲溪县的死牢比李权呆过的监牢环境还要严酷,满地都是发臭的酸水,到处都是苍蝇蚊子的嗡嗡声,谷草在地上被潮气胀满了水,时不时会看见酷刑台,木板上全是干了的血迹,一层堆一层,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流过血,已经形成了血垢。上面的铁钩像恶兽的獠牙,漆黑阴沉,让人不寒而栗,浸过辣油的皮鞭上铺满了血痕。 这一路过来,胡小苗缩在李权怀里,一直低着头,只敢看地面。 不说胡小苗,就是李权自己也有些胆寒,看着那些钩子、钢叉什么的,不自觉就会想到当自己被那些东西刺穿时会是什么感受。 刑具虽然可怕,但现在似乎并没有审讯犯人,而死牢里的犯人也不多,也就那么几个,而且各个都像是一团烂泥,见到有人进来,连抬头都懒得抬一下,除了吊着口气,跟死了没啥分别。 一直走到了死牢最深处,终于看到了胡傲。 此时的胡傲似乎睡觉,靠在墙上打呼噜。 两日不见,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已完全变样,头发蓬松脏乱,比大街上要饭的乞丐都不如。长满老茧的脚掌也染上了污泥,三两个不知名的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也浑然不觉。 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双肩上透骨而出了两个铁钩,生生地把人栓死在了铁链上。 铁钩上血迹未干,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四周。 见到这一幕,胡小苗的身子像触电一般剧烈的都动起来,小手紧紧地捂住了嘴,眼眸中,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滚滴下,小脸白得发青。 “小苗,别激动。一切有我呢!” 李权把小妮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眉头紧皱,转向身后跟着的狱卒,冷声道: “为什么要穿铁链?” 狱卒如实回答:“此人武功不弱,非此手段不能将其制服。” “把铁链松了。”李权冷冷道。 狱卒一皱眉:“这是规矩,只要武功不弱的死囚在这里都会……” 话没说完,李权便摸出了一张银票。 狱卒接过手一看,一千两! 吓得狱卒差点儿一头栽在了地上,拿着银票的手像抖筛子一样甩个不停,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 “大大大大大,大爷!这这这……这不合规矩啊。” “要不要?不要就还我,要就把铁链松了。” 狱卒咽了口口水:“大大大爷,先等等,咱咱去给兄弟们通个气儿。” 狱卒拿着银票步伐飘忽地走了。 胡小苗从震惊中换过气来,扑在了牢房前,嘶声喊道:“爹!” 女儿的呼唤让睡梦中的胡傲浑身一震机灵,不知是不是做梦,突然慌乱地手舞足蹈,嘴里大喊道: “小苗快跑!小苗快跑!” “爹!爹!小苗在这儿啊!”睡梦中的话让胡小苗彻底崩溃了,泪水如黄河决堤般涌出,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此时,李权也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地走了上去只是轻轻地拍着妮子的后背。 “爹!爹!” 接连的呼唤终于让胡傲清醒过来,杂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视线,看着正对自己的丫头有些不敢相信,慌慌张张地撩起了头发,定睛一看,昏暗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第173章 :西厢中 狱卒的月供不过五六钱银子,一张千两的银票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数字。就算狱中所有人均分,一人少也能有百十两,这也是他们干一辈子都赚不够的数字了。 一帮狱卒带着激动而又紧张的心情重新到了胡傲的牢房边,麻溜地看门,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胡傲身上的铁钩取下,然后又对李权千叮万嘱,此事万不可张扬,并保证日后会将胡傲大鱼大肉地次候着。 泪眼婆娑的胡小苗想要进去,却被胡傲拦住: “小苗,别进来,里面脏。” “爹!” 里面的确是又脏又臭,李权没让胡小苗进去。 胡傲已经确信是自己女儿来看自己了,虽然经历了两天的折磨,身体已遍布伤痕,又虚弱不堪。但见到宝贝女儿的兴奋劲儿让胡傲忘记了虚弱和疼痛,激动不已地扑在了老房的木栏上。使劲儿地擦了擦脏兮兮的手掌,然后只轻轻地捏住了女儿白净的小手。 清亮的眼泪在满是污垢的脸上一滚,立马变得浑浊不堪。 “小苗,你怎么跑来了?还有你身后是……” 胡傲这才注意到李权,微微抬头,撩起了挡在眼前的蓬松头发,浑噩地眼睛半眯起来。 “李保长?你们怎么进来的?” 近距离看到父亲的模样,那蓬松的头发,浑噩的眼神,肩上两个透风的大窟窿,胡小苗心如刀绞,眼泪都流干了。她没有回答胡傲的问话,伤心反问: “爹,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两天后就能回家么?他们怎么还对您用刑?” 胡傲突然无力地坐在了地上,眼神飘忽,双手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精神似乎有些浑噩,疯狂地低喝道: “有人算计我!有人算计我!不该是这样的z虎z虎!一定是他!我已经完了,小苗,你快跑,胡虎一定不会放过你!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爹!你冷静点儿!”胡小苗大急,伸手想要抓赘亲。 胡傲不断的后退,很快就贴在了最远的墙壁上。 “小苗,爹是个不祥之人,你不要挨着我,快走,快走!” 一道木栏便成了父女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地面的漆黑的积水里满是泡得发黑的谷草,各种臭虫在里面游来游去。想着胡傲前些日子跟自己同席时候的精明模样,再看看胡傲面对女儿时的恐惧,李权也感觉有些怅然,将手掌放在了胡小苗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揉了揉。 李权希望用这种方式刺激胡小苗冷静些,并无其他意思。 李权的动作果然有效,胡小苗的身子一颤,熟悉的感觉传遍全身。此刻,胡小苗没有异样的感受,只觉得一股暖流把自己仅仅地包裹住了。 胡小苗回头望了望李权,抽泣的动作渐渐变得平缓,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李权!他一定能救出爹爹!” 胡小苗感受到了希望,赶紧抹了把眼泪,保住了牢门的木桩: “爹爹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李权他能救您出去。” “李权?”胡傲惨笑一声,眼神中有些不屑和无奈,“小苗,你快走吧。离开碧溪村,你斗不过胡虎的。他有曲溪县的韩家撑腰,就是爹爹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快走。只要你过得好,爹的最后一点儿心愿也就满足了。” “不是不是!他真的能救您出来。他是李权!碧州的李权!李家布庄的李权!” 情急之下,胡小苗暴露了李权的真实身份,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莽撞,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李权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而胡傲却如遭雷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李权?你是那个李权?不可能不可能……” 胡傲不敢相信地连连摇头。. 李权平静开口:“村长,你且在此静候两日,我自当想办法救你出去。” …… …… 从曲溪县死牢出来,两人马不停蹄赶回碧溪村。 李权写了封书信,交由王三麻,让其立即前往碧州李府。 胡小苗见李权如此上心,感动之余也安心了许多。 …… …… 第二天清晨,柔和清冷的阳光唤醒了李府的每一个人。 和往常一样,下人们开始清扫夜里被风吹落的树叶和一夜下来积累的晨露,老黑狗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小翠老早都起来,开始为每一位夫人打扫屋子。 虽然她的身份不该做这些粗活儿了,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让小翠感觉一天不做就会空落落的。 安馨荷在账房淡然地翻着新送来的账本,算盘也已成了她脚下的滑轮,“草稿纸”在身侧是一张又一张。 夏茹跟凌凤的关系越来越近,两人还躲在厢房中,乘着屋中炭炉未息,调皮地的只穿着小肚兜在屋中跑来跑去,相互嬉戏。肥硕的臀肉在追逐过程中上下摆动,满屋都是肉香。 “哎呀c姐别闹了。呜呜……别捏那里。” 凌凤被夏茹娇笑着扑在了床上,两对肉球浑圆饱满,大小不相上下,在床上紧紧的挤在一起,大半的嫩肉都暴露在外,仿佛下一刻就要逃出肚兜的束缚。 夏茹坏笑着将大手掐在了凌凤的臀瓣上,使劲儿‘搓’揉。 被制住的凌凤娇喘连连,不住求饶。 两张美艳绝伦的俏脸儿靠得很近,不同口味的幽香让人浑身舒畅,夏茹的小香舌突然在凌凤的粉唇上轻轻一舔,媚笑着赞叹道: “好个妖精,看得姐姐都忍不住要欺负你。” “姐姐,你真坏!没有老爷安慰,现在连妹妹都不放过了?” “好哇这么说姐姐,看来今天姐姐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的是不会听话的。” “呀c姐,别摸c羞人,我……我不玩了。” 凌凤受不得夏茹的欺负,挣扎着爬了起来,将床上软绒香被把身子紧紧地抱着,粉粉的小脸儿上布满了香汗,修长的美腿还有半截露在外面,水汪汪的眼神看得人心痒痒。 夏茹娇笑连连,坐到床上将凌凤连同被子一起搂在了怀里,纤细手指在凌凤额上轻轻一点: “你呀!怎么还是一点儿没变?这么高挑性感的身子,却生了个害羞的性子!都跟你说了,老爷喜欢主动大方,别看他时常坏坏地在你我身上摸摸搞搞,真到那时候,你不主动他是很难主动的。你不改掉你的害羞的性子,怎么让老爷喜欢你?自己不努力,偏要在姐姐耳边抱怨老爷不宠你。” “姐姐……我……”凌凤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可告诉你,别看大姐整日忙于账目,平时端庄有度的。私下里跟老爷不知玩着什么花样儿呢c姐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你?你再这么下去,姐姐都替你着急。” 凌凤提了个醒儿,有些担心:“那……那妹妹该怎么办?” 夏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放开呀!下次见到老爷要主动出击,老爷虽然没怎么宠过你,但他还是很爱你的。只要你主动点儿,老爷就算不愿,他也不会拒绝。姐姐先教你几招,有备无患。” 凌凤脸儿红得紧,心中又有感激,缩着脖子弱弱地说道:“谢谢姐姐,你对我真好。” “咱们都是妾,姐姐能不对你好么?你要好好学,别动不动就羞得说不出话来,如后我两也好一起与老爷行那鱼水之欢。” “啊?”凌凤惊讶地捂住了小嘴儿,“一起?” 夏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大姐有她娘家撑腰。又生得如此漂亮,现在老爷最宠的就是她,你看老爷都把家族命脉交给她了。我们拼一点儿拿什么跟她斗?” “斗?老爷不是不准我们这样的吗?” “你笨死了!”夏茹没好气地点了凌风一下,“又不是要你杀人放火,有什么不能的?再说,咱们又不是要争个什么。以前我在家争的是地位,现在我要争的是在老爷心中的位置。我知老爷对我情意深重,本不该生出这样的心思。但此法又没伤害谁,大家各凭本事讨老爷欢心,有何不可?” 凌凤嗤嗤一笑:“嘻嘻……姐姐说这么多,还不就是吃大姐的醋?” 真正心思被发现,夏茹闹了个大红脸,轻轻拧了凌凤一把,不再说了。 凌凤微笑着,将头轻轻靠在了夏茹肩头,小声道:“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和大姐为他如此死心?” 夏茹忽然慌张起来,眼神四顾想要躲避:“你说这些作甚?” “妹妹又不是孝子,看得出夏姐姐跟安姐姐都爱老爷爱得要死。妹妹只是被买入李家,对老爷不甚了解。见姐姐为了老爷如此费心费神,觉得很好奇,跟妹妹讲讲老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嘛?” “他呀!”想着老爷,夏茹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凶起来的时候像老虎,温柔起来的时候像蟹,有时候没脸没皮地像痞子,有时候又博学多才像大儒。但不管什么时候,他对你我,对大姐,包括家中所有的人都很好。” “痞子我倒是觉得很像,但大儒……姐姐,你说那‘水调歌头’当真是老爷教给秦绵姐姐的?” 第174章 :情况有变 一曲《水调歌头》已经成了碧州男女茶饭之中必谈的话题之一,或品品词中意境,或哼哼歌中音调,又或论论唱曲之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中秋之后,秦绵和《水调歌头》如一股浪潮席卷了整个碧州,直到现在,月已残缺,但这股浪潮还没有停止,早已湮没了碧州往更远的地方传播而去。歌中字字锱铢,百听不厌,如今碧州的各大名楼唱曲的姑娘无人不会,无人不通,不少地方更是进入了单曲循环模式,从早到晚都是一个旋律一个调子,但客人永远都听不厌烦,唱曲的姑娘也唱不腻味。 更有文人扬言:“今生闻听水调歌,天下再无作词人。” 如此武断的结论却得到了众多文人的支持,因为当他们听了《水调歌头》之后,以往的名篇经典变得毫无韵味。 现在碧州的大街小巷,到哪儿抓出一个豆蔻小子来都能整一句“千里共婵娟”,及笄丫头更是能把《水调歌头》唱得绘声绘色。 而就在这人人共婵娟,家家共婵娟的时期,碧江花船之上又一首《青花瓷》横空出世,为《水调歌头》的浪潮加入了一点新色彩。曲调新颖,词句优美,只因独有的节奏感和新奇的词曲,被人传唱不多,但也引得所有闻听之人拍手称绝。 《青花瓷》为花船老板赢得了好生意,好口碑。问询而来的才子越来越多,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青花瓷》也是秦绵姑娘的大作! 中秋之后不过半月,曾经的秦绵姑娘已经成为了文人才子口中的秦大家,学识地位远超当年的夏茹,就是史书中记载的历代先贤也不能与之比肩。 先是千万身价,后是《水调歌头》和《青花瓷》,躲在碧溪村的秦绵已成为了庆国历史上被人议论最多的女人。 就是现在李权什么都没做,前来李家布庄购置布匹的人也比平常多了两三成,其中大部分本意都不是想买布,只是想借着买布的机会给布庄老板套套近乎,看能不能问出一点儿关于秦大家的消息来。 碧州的议论声自然而然地传到了李府中,李家的女人都知道《青花瓷》是由老爷作词作曲,而《水调歌头》却是李权秘密交给秦绵的。 现在凌凤质疑这惊世绝伦的《水调歌头》是不是出自老爷之手,夏茹毅然决然地点头道: “当然是!天底下只有老爷才能做出如此好的词曲来。” 凌凤望着窗户,痴痴地说着:“老爷一介商贾,哪儿来本事作出这么好的诗词来?” 夏茹表情依旧坚定,在她心中,老爷就是无所不能的人:“老爷的本事可多了,要不怎有今日的家业?你刚来李家,对老爷了解多少?以后你就会慢慢发现,老爷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 “姐姐,老爷还有什么厉害的?”凌凤心中渐渐也有了崇拜感,抱拳憧憬着。 “比如……”夏茹似有深意的看了凌凤一眼,小手悄悄摸进了被子,摸到凌凤的臀下突然用力,“对付你这样的小妖精就很厉害!” “呀c姐你怎么又来?别闹了,别闹了!” “还躲?说了让你别害羞,姐姐现在是教你。” “呜呜……姐姐欺负人。” 两女又在床上打闹起来,粉拳美腿,胡乱交错,小小肚兜被扯得歪七扭八,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 “妹妹,你的肚兜穿这么紧干嘛?姐姐这么扯都没扯开。” “就是怕姐姐欺负人!” “哎呀,你笨死了!带子不要系得太紧,要留一点空隙给老爷,伺候老爷的时候,要给老爷偷看的机会,若是他忍不住伸手进来摸,稍不注意就不把带子弄散,小肚兜不是自己解开了?这种不经意暴露的美才是老爷最痴迷的,到时候肯定忍不住要把你这妖精按在床上好好宠幸一番。” “姐姐,你别说了,羞死人了。” “姐姐这不是教你呢g住了没?” 凌凤害羞地点了点头:“嗯,妹妹记住了。” “那好,咱们先来演练一下。就当我是老爷,你……” “不要不要……” “又不听话了!找打!” 香榻被两女折磨得“嘎吱”作响,也不知这场香艳的闹剧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当夏茹将躲避的凌凤按在了上下,强硬解掉了小肚兜,露出最饱满的蓓蕾时,屋外有人喊道: “二夫人,老爷来信了。” 老爷来信了! 这消息让两女“噌”地从床上坐起来,二话不说便开始各自穿衣,三两下把衣服套在了身上,也管不着是不是得体了。 …… …… 王三麻站在李府大厅门口,低头看着自己破旧的布鞋,上满沾满了泥巴,身后是一串整齐的脚印。 王三麻有些紧张,他毕竟还小,没见过想向李府这么大气的宅子。 大气不是说宅子有多大,而是宅子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王三麻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顺手莫走一个两个。还有李宅的地面,硬是连一粒灰尘都看不到,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觉得被自己弄脏都是一桩罪过。 大厅内,中央的火盆烧得很旺,上好的果木燃烧没有声响,没有灰尘,却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既能取暖又能代替熏香。 安馨荷坐在主位上,从容淡定地打开了信封。 片刻之后,夏茹和凌凤提着裙摆快速到了安馨荷面前,急匆匆地问道: “姐姐姐姐,老爷说什么了?” “咳!”安馨荷眉头微皱,轻咳一声。 夏茹和凌凤不敢再问,安静地坐到了两边的客位上。 安馨荷看完书信,平静地交给了夏茹。凌凤也赶紧凑了过去,两女在一边静静地看了起来。 安馨荷小手拄在案几上,微微偏头,手纸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慵懒之中有一丝愁容,但如羊脂白玉的肌肤配上俊俏艳丽的五官,还有一身华贵的嵌绒披风红裙,小小年纪却已有了中年贵妇的慵懒和艳丽,成熟女性的韵味正在她身上逐渐显现。 “安福。” “夫人,请吩咐。” “带这个少年一起去知府,让知府大人插手一件案子。具体事情就有那少年跟你说吧。” “是。” 安福领命带着王三麻往知府去了。 没了外人,夏茹才恼怒地把书信塞给了凌凤,抱怨道: “什么嘛!一点儿实际的都没有,也不知道老爷过得好不好。姐姐,你就让我去一次碧溪村看看老爷嘛!” “胡闹!小翠一天嚷嚷着要去碧溪村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这样?你身为李家二夫人,如果连这点儿气度都没有,我李家日后如何见人?” “不去就不去,凶什么凶,人家知道你是老大。哼!”夏茹撇着小嘴气呼呼地离开了大厅,凌凤也赶紧放下了家书,朝安馨荷见礼之后追夏茹去了。 没了别人,安馨荷才将满心的思念化为了点点泪珠,轻轻地擦了擦,摇摇头,再笑一笑,便跟没事儿人一样回到了书房继续翻看枯燥的账本。 …… …… 碧州知府,安福绝对是常客。 进知府跟进自家后院一样熟门熟路,而知府大人也给李家开了绿色通道,只要李家有事儿,只要从后门儿直接进去便是,连看门的都不会过问一句。 从王三麻口中得知,原来老爷想用知府给县官施压,叫县衙放一个死囚。 安福以为这件很轻松的事情,就跟吃饭睡觉那么简单。凭李家跟知府大人的交情,只需一句话,甚至都不用一分银子,这事儿就能办得妥妥当当的。 所以这一路看着王三麻心急的模样,一个劲儿地安慰说不要急。 但安福没想到,这次再从知府后院进门的时候,竟然被看门的拦在了外面,不让进去! 安福见看门的是个生面孔,冷声问道:“你新来的吧?” “是又怎样?” “我是李府管家,我家老爷跟知府大人是铁交情,我来此从来都是直接进去。下次记住点儿!”安福把话说完,自以为是地移步进去。 可这一次又被对方挡住了! “你什么意思?”安福脸色铁青,感觉有些不耐。 对方却淡淡地说道:“我管你什么李府张府,跟我家老爷攀交情?你以为你是谁?要有事情走公堂鸣鼓。再如此莽撞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安福虽然只是个李家下人,但堂堂大总管的身份在碧州哪里不被人恭恭敬敬的捧着?就是知府大人见到自己也要客气三分,哪想会被个不起眼的看门狗嘲讽? 安福大怒,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那人的嘴上,直接敲碎了对方一嘴牙。 对方痛呼一声,满嘴的狗牙混着血沫子吐了一地,疼痛之余满心愤怒,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安福,似乎想要说话,但满嘴透风支支吾吾什么也讲不明白,听得一边看热闹的王三麻都哈哈大笑起来。 对方统着一嘴的血,愤恨地进了府中。 而安福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刚走几步就看到身着知府官袍的人。不过安福眉头却是一皱,感觉情况有变,心中疑惑道: “这难道是知府换人了?” 第175章 :判决 直到今天,李家才得知碧州知府换成了一个叫宋宁的年轻人。据说是翰林院的学士,在京中颇具盛名。 安福本以为会遇到一些麻烦,没想到这年轻人还知道进退,不但没有为难自己伤人,反而在听了来意后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会干涉曲溪县县令办案。 事情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走时,王三麻一个劲儿地赞叹李家的面子真是大,兴冲冲地赶回碧溪村复命。 昨夜,胡小苗一宿没睡,天还没亮就到了八丈亭来等消息。 短短的一天时间,胡小苗脸上的刁蛮劲儿全没了,天真和活泼也被藏在了心里,脸上被一片忧愁所取代。 见胡小苗变成这样,李权不忍,却又不知怎么安慰。索性王三麻大早就带来了好消息。 但事情真就如此简单的结束了? …… …… 面前是古色古香的成年劲松,枝干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顶上依旧的郁郁葱葱,在周围的枯树中现在异常显眼。 宋宁用力地拍了拍枝干,看着满地的松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他就像做一颗这样的古松,任凭风吹雨打,依旧保持着傲骨。 但要成为古松不容易,面对的是家大业大的李家。 宋宁默默地思考着,几名随官上来询问:“宋大人,您什么时候去曲溪县啊?” “去曲溪县?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曲溪县?” “大人不是答应了李家要……” 宋宁嘴角轻轻一翘:“你们何时见到我答应了?该干嘛的干嘛去,别来打扰我。” 几名官员大眼瞪小眼,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方才答应李家总管干涉曲溪县凶案的事儿,大家都看着,而且钱都已经收了,怎么当没发生一样? 宋宁笑着回到屋子,拍了拍胸口还热乎着的银票,心道有权职之后的生活就是好,刚一上任就收了千两银票,晃眼就超过了他在翰林院几年领过的俸禄。 …… …… 次日,柳松接待了一个客人。 这位客人便是昨日宋宁的几位随官之一,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之后,柳松显得很吃惊,瞪大了眼睛道: “你是说宋宁收了李家的银子却不闻不问?” “正是。” “太好了!”柳松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你且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事继续来报。” 官员之间相互安插眼线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只有宋宁这样的雏鸟才一无所知,满腔的抱负,又一心想着飞黄腾达,还沉浸在自己的春秋美梦里。 柳松送走了自己的眼线,回到县衙内院来回踱步,少有地紧张得冒出汗来。 县衙的内院之中,同样有一颗苍劲的古松,在秋季的寒风中傲然挺立,狂风掠过,松针如暴雨一样扑来,掉在人身上扎得人生疼。 姓柳明松,柳松也想做一颗这样的古松,成就清名,流芳百世。但他不只看到了古松苍劲而又布满风霜的枝干,还看到了这一地扎人的松针,要支撑起这样的枝干就必须要有像松针一样扎人的手段。 柳松虽饱负盛名,但这样的名还不足够他流芳百世,史书留名,所以他现在很急。给柳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年后便要归隐。 李权是庆朝的标杆人物,庆国上下,在李家的态度上异常的微妙,隐隐中,似乎保持着相对的平衡。如果谁能成为打破平衡的导火索,必定将得到众人的注意。柳松针对李权便是要在隐归之前做最后一搏。 这是一个十分冒险冲动的决定,他曾想过,直接杀了李权,以命搏名,但他失败了,王猛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见识到了李权背后势力的冰山一角后,柳松怂了。 所以,柳松现在不敢完全开罪李权,开始采用温和的战术,一点点让李权不爽,也摆出一个姿势给朝中的大人物看看,自己是个不怕李家的硬骨头! 但是,之前借口提审李权,让他跑跑腿,膈应膈应他。这样的小打小闹都太儿戏了。 现在一个天赐良机摆在了面前,既能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又能不把李家的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 一想至此,柳松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拍手连赞: “宋宁啊宋宁!不枉老夫曾传教与你,这个节骨眼儿上过来帮我!” 柳松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做出了决定,大喊道: “来人,将犯人胡傲提出,游街示众,喧其恶行,午后问斩!” …… …… 碧溪村,八丈亭——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欢快的曲调从草屋中传出,李权在里面,双手轻轻地打着节拍。秦绵俏脸儿微红,带着满满地笑容清凉干净地将这首“奇怪”的曲子唱了出来,俏丽的身姿还摆着各种各样“奇怪”的舞姿。 在一边儿看着的胡小苗也跟着“奇怪”的旋律椅起了脑袋,大眼睛眯成了小月牙儿,喜气洋洋。 为了转移胡小苗的注意力,李权特意请她当评委,让这位纯正的古代女子看看这样的表演到底行不行。 没想到,效果真是出奇地好,胡小苗很快就融入了这样的节奏中,也跟着小小的摆动起来。 李权要的就是这种感染力。 经过一段时日的练习,秦绵更容易接受不知李权从哪儿学来的奇怪歌曲了。 一曲结束,秦绵的额上满是香汗,捂着胸口轻轻地吐了几口浊气,有些腼腆的看了看李权,小声问道: “老爷,你觉得这次怎样?” 胡小苗率先拍起手来:“姐姐唱得真好听!” “谢谢。”秦绵虽然不喜胡小苗,但知道胡小苗如今的情况,心生同情,便不再纠结于对方是不是李家的女人,轻声道谢。 看着仙女一般的姐姐笑着对自己说谢谢,胡小苗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起身怯怯地走到对方面前,摸出了手绢,小声道: “姐姐,我……我能帮你擦擦汗吗?” 胡小苗小心谨慎有满心期待的模样让秦绵觉得怪怪的,求助似的看了李权一眼。 李权不在意,无所谓道:“秦绵,你也累了。让她给你擦擦吧。” 胡小苗大喜,赶紧凑到了秦绵身边,轻轻地将手放在了秦绵的额上。 “好滑,好白,好软!” 胡小苗神情飘忽地给秦绵擦着细汗,不知不觉地呆住了。 那种比牛奶还要顺滑的触感,还有比仙女更加美艳的容貌,看得胡小苗竟然咽了口口水,另一只小手不知不觉中就往仙女姐姐的身上摸去…… “好想让姐姐也体验下小屁屁被‘搓’揉时的感觉。” 秦绵感觉脸上的手绢突然不动了,正准备侧脸看看给自己擦汗的小丫头在干嘛,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臀上似乎有一只软软的小手在作怪! 轻轻地游走不说,竟还开始用力的‘搓’揉起来! 身边除了胡小苗还能有谁? 秦绵“唰”地涨红了脸,惊诧地看向胡小苗,正准备嘶声尖叫,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相公!不好了!柳松要斩胡傲!” “什么?” 李权和胡小苗同时一惊,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办?怎么办?”胡小苗捏住了李权的手掌,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别急别急。”李权表情阴沉,心道知府不是答应自己插手此事了吗?还以为过会儿就能得到胡傲被施放的消息,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斩首判决。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刚!”慕晚晴表情紧张,此时也是一头大汗。 能让慕晚晴出这么一身汗,可见一路是有多赶。 “就刚刚?那什么时候问斩?” “午……午后。” “午后!?”李权一步就冲出了房间,一看天色,已是正午,心中更惊,“怎么可能这么急?” 慕晚晴解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起初还好好的,突然就要斩首。我想应该是衙门没有公布宣判的结果,直到问斩的时候才将消息传出的。我来时已经看见衙门在搭建刑场了!” “李权,我……我我该怎么办?”胡小苗成了丢魂儿的小羊羔,抓着李权的手,一个劲儿地发抖。 李权当机立断道:“先不管了!立即赶往曲溪县刑场!” “好好!我……我去牵马。” 胡小苗甩手想要去将马匹迁来,被李权一把抱住:“来不及了!晚晴,这次就劳你辛苦一次。” “是,相公。” 慕晚晴表情坚定,双手一手牵一个,腾空而起,飞遁而去。 亏得慕晚晴轻功卓绝,同时带着两个人也健步如飞,速度更比骑马快上一分。 带着两人全力施展轻功对慕晚晴的消耗很大,李权看着爱妻汗珠滚滚而下心中不忍,但也无可奈何。 一路雷霆,看不见身边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当到了曲溪县门口的时候,慕晚晴已经到了极限。剩下的一点儿路,只有靠跑的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时辰,李权留意了一下天色。 可偏偏在这时候太阳被一层乌云所笼罩,天瞬间就暗了下来。 云中有雷光闪动,闷雷滚滚而至。沉闷低远的雷声还保持在云层中,这只是雷雨的前奏。 本是平常的现象,在此刻出现却让人感到分外的压抑,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胡小苗抓着李权手掌的指节有些泛白,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第176章 :晃眼之间 曲溪县城中的一处十字路口,青灰色的道路上架起了宽敞的木台,上面什么都没有,却给人一种死寂而又森然的气息。. 木台的后方是一个简陋的草棚,草棚下摆着简单的桌椅,桌上小小的木盒里插满了木牌,木牌上一个鲜红的“斩”字摄人心扉。 十字路口处聚满了围观的行人,相互间悉悉索索地交谈着,没人敢大声喧哗。衙役已经将人群牢牢地控制在了远离木台的位置,军用的三叉木栅栏摆了一圈,一根高达数丈的木杆撑着一面白帆,白帆静静地垂着,没有一点儿动静。 当街斩首的重罪已经好几年没出现了,听说的县太爷要亲自监斩碧溪村村长,曲溪县胆儿大的人全来了。 在人们的交谈声中,柳松在衙役地护送下到草棚内坐下,面沉如铁,一丝不苟。 围观的人们也都停止了交谈,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哐当哐当”的脚镣撞击声让人群再度变得混乱,所有人都踮起脚四处张望,待看到披头散发的胡傲出现在木台之上,人群再度恢复了平静。 胡傲一身肮脏地米色麻衣,脚镣和皮肤的摩擦已经让他的脚跺皮开肉绽,脚掌也是溃烂的的脓疮,每走一步都要承受剧烈的疼痛。但他似乎已经麻木了,被膘肥体胖的刀斧手压得跪在木台中央,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 胡傲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但他不觉得有什么,再不济来这儿之前已是酒足饭饱,没什么好遗憾的。唯一的牵挂便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现在怎样了?会不会被假李权骗了?如果是真李权,把自己救下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不然怎么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柳松探头看了看街角日晷上的投影,这才注意到漫天的乌云遮住了阳光,正午时候却跟傍晚一样,根本不知道是何时辰。 柳松估摸着时候相差无几,朝副官点了点头。 忽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数丈高的白帆像是忽然有了生命,疯狂地飘扬起来。 风吹散了人们的头发,卷起了姑娘的裤腿,睁眼都变得很困难,若想说话,保准吃一嘴的沙石。 柳松的副官顶着狂风,虚着眼睛,弓着身子到了木台上,手中的状纸被吹得跟波涛一样不断抖动。 “碧溪村胡傲……呸呸!”刚开口就是一嘴的沙石,副官皱眉连吐口水,然后又强忍接道,“凶残成性,于三日前……呸呸!三日前屠杀碧溪村八……八……呸!八口拽,证据确凿,当处极刑。” 副官把短短的状纸念完,吃沙石就已吃饱了,正准备回身下台,混沌的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响。 “轰!” 雷声滚滚,撼天动地。 蝼蚁一样的人们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惊雷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 “咔嚓!” 撑着白帆的木杆应声断裂,数丈高的木杆落下来,径直砸在了台上未来得及走的副官面前! 就差那么一寸的距离,若是落在副官头上,这一棍子不把人打死也得是个头破血流的局面。 副官吓得愣在了当场。 围观的人们也愣住了,片刻后又有人议论: “天地异象,折杆示警。这该不是一桩冤案吧?” 没人来得及回答,黑云中比黄豆大的雨点便已落下。 抬头望去,天际黑云中雷光闪动,银白的霹雳在云层中交错纠葛,雨水像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珠子散落,只看一眼,实现就被雨幕笼罩。 “哗啦啦……” 老天在给曲溪县洗澡,街上行走的人们却遭了池鱼之殃,围观斩首的百姓也都纷纷离开。 不是他们不想看,实在是这雨来得太大太猛。十字路口乱作一团,好在没人打算越过栅栏。 副官和刀斧手都被淋成了落汤鸡,状纸上的字迹已经被染成了一团黑墨。 副官一边擦脸,一边朝棚子里的柳松喊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柳松很是不爽,果断地抽出木板,抛于地上: “时辰已到,行刑!” …… …… 顶着狂风暴雨,看着四周的混乱景象,听着脚步踏在水坑中的“啪啪”声。胡小苗不断地重复着两个字: “快点快点!” 雨开始不过半分钟,李权全身就已被浸透。雨水顺着李权的下巴滴在了心口,冰凉的感觉让他现在无比的清醒。 背上的小丫头身子冰凉,四肢僵硬,这次回去铁定要大病一场。 但李权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背着胡小苗一路狂奔,每到一个岔路口便会抓住一个仓皇避雨的行人询问: “刑场在哪儿?” 着急避雨的行人很是不耐:“你还去那儿干嘛?围观的人都散光了。哎哎,懒得管你,就在前面一直跑,过两条街,下一个十字路就是刑场。” 李权道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往前奔去。 “快点快点……” “别担心,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李权一边奔跑,一边安慰胡小苗,感觉肠子都要跑断了。 层层叠叠的雨幕让视野变得很有限,李权牢记路人的话。 一条街…… 两条街…… 十字路口! 到了! 终于到了十字路口!李权猛地刹着,将胡小苗放下,然后躬身扶住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 四周只有雨水落下的“哗哗”声,暴雨在地面留下了一层厚厚的积水。 李权只能看到周围很小的一遍地方,前方是黝黑的木栅栏,雨水落在地上跟落在水面一样,会泛起层层的涟漪。没有人,只有风的味道。 不断地喘气让李权渐渐恢复了冷静,他低着头,看着雨水落下的单**景,灰白的雨幕中突然出现了一抹艳红。 虽只有一点点,但却是黑白世界中的一抹彩色,异常鲜艳,就像是一条鲜红的河流缓缓流出。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顺着积水中的鲜红沿途看去。 鲜艳的红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惹眼,一直延伸到了场中的木台上。 “爹!” 一声凄厉的尖啸让李权猛然惊醒! 雨幕中,一具娇小的身影手足无措地跪在木台上,面前是…… 一颗滚落的人头,一具被雨水泡得开始泛白的尸体…… …… …… 一日后—— 新日初升,阳光普照大地,晴朗的天空中升出了彩虹。 曲溪县外的一处小山丘,地上还湿漉漉的,山道上满是软泥水洼。 而李权所在那处却很干燥,还有阵阵热浪没有散去。 李权静静地看着前方的一片焦黑,灰烬中还有淡淡的火星。 胡小苗头上简单地缠着一条白布,情绪的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安静地拿着扫帚将面前地黑灰扫在一起,时不时会偷偷地抹一抹眼角。 李权默默地走了上去,轻轻地拍了拍胡小苗的肩头,小声道: “对不起。” 这三字在心头憋了很久,终于是说出来了。小丫头这么相信自己,自己还夸下海口绝对能救下她父亲,现在却要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自己太大意了。 胡小苗背对着李权,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李权心中叹息,又道:“小苗,以后你跟着我吧。” “不用,我,我们又没什么。” 淡淡地说着,胡小苗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骨灰装进了骨灰盒里。做好了这一切,胡小苗才转过身对李权道: “我们回去吧。” …… …… 胡傲身死的消息传回碧溪村,在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村中有几个人喜欢胡傲?可说根本没有!就连他的亲生儿子对这位父亲也是又惧又恨。 现在胡傲死了,再没人畏惧他。一时间,胡傲曾经犯下的种种罪行全被村民抖了出来,村中形成了一股声讨胡傲的浪潮。 没有人因为胡傲的死而感到悲伤,反而有人为了表示庆祝在村口放起了鞭炮。 胡傲曾经的心腹们也全部归入了胡虎的名下,胡虎成功地成为了胡家家主,接管了胡傲的一切。盐井依旧在采盐,盐商们依旧在碧溪村来进货,不同的是,现在的合作人变成了胡虎而已。 胡小苗抱着爹爹的骨灰回到胡家,想要让爹爹的骨灰埋入祖坟,却遭到族人一致拒绝,认为胡傲残杀同族罪大恶极,不能葬于祖坟,就连祖祠中的牌位都不能有一个,直接从胡家族谱除名。 胡小苗没有办法,默默地回到自己屋中。 屋内已没有人帮忙打扫,桌上,床上都积满了灰尘,一些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温暖的被窝只剩了一张床板,桌上的酒壶酒杯也不知去了哪儿?只有几个自己摘的山梨,却也是烂成了一堆酸水。 晃眼之间,物是人非。 前后的变化太快了,快得胡小苗都不敢相信,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坐在硬邦邦的床上,抱着爹爹的骨灰盒,胡小苗终于忍不住内心的酸楚,躲在这个无人的角落大哭起来。 哭得很伤心,却也很痛快,将所有的悲伤都哭走了,剩下的只有对背后算计父亲之人的憎恨。 “你们这群恶棍!地痞!流氓!你们抢走的一切都是爹爹的,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双倍!十倍地还回来!” 第177章 :什么是么么哒 过了两天,李权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原来是新来的知州收了自己的钱,却没帮自己办事儿! 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是白搭,李权只是把这一茬默默地记下。.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胡小苗接下来的生活。 今日,李权专程来看看胡小苗这两天过得怎样。 当李权到了胡小苗房子的院外,眉头不禁轻轻皱起。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似乎没什么变化,但这里看不到任何来往的胡家人。李权在四周稍微走动了一下,硬是没看到任何一人。 曾经胡小苗这里可是人流的密集之地,围着胡小苗打转的丫鬟下人有不少,但现在却成为了历史。 一样的小院儿,现在看起来却有些荒凉。 李权走到门口敲了敲:“小苗。” “等等。” 屋内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片刻后,胡小苗开了门。 火红的脸颊,乌青的嘴唇,黯然的眼神。 胡小苗的情况让李权心头一惊,赶紧摸了摸对方额头。 “这么烫!” 胡小苗没有理会李权的话,但再次见到李权让她死寂一样的内心起了层涟漪,努力地笑了笑: “你来了啦?我……我去给你……” 话未说完,胡小苗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昏在了李权的怀里。 …… …… 八丈亭的小灶升着火,上面的土陶罐里热气腾腾,翻腾的药水将陶罐盖子掀得扑腾起来,阵阵药香正从盖子一张一合间传出。 绿竹守在小灶旁,专心致志地扇着火,小灶里的黑灰已经把她的小脸儿涂上了一层灰色,细细的汗珠正从额间滚落。 秦绵只能在一边看着,虽然她很行自己来,但煎药这种技术活儿她实在不会弄。 “姐姐,你站过来一点,别让风把沙子吹进药里了。” 现在风沙很大,绿竹生怕风把沙子吹进了药里。 秦绵皱眉,挪了挪位子,不悦道:“谁是你姐姐?” 绿竹明白秦绵的意思,眼神一暗,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继续扇风。 绿竹这段时间对李权的照顾,秦绵全都看在眼中,说实话,秦绵觉得自己连对方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菜没人家做得好,被子也没人家叠得规整,屋子也没人家收拾的干净,但最关键的还是这女人对老爷很上心,不管做什么,只要是跟老爷有关的,她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 秦绵虽然不肯承认,但内心却以把绿竹当成了一个好女人,只是她的身份注定了不能嫁入李家。 相比之下,秦绵觉得自己比她幸运多了,看着对方黯然神伤的模样有些不忍,扭过头,装作无所谓地说道: “好了好了。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不然还让别人觉得我小气。” “嗯。”绿竹盯着小灶轻轻应了声。 看着绿竹专注的模样,想着屋中一直缠着老爷的女人,秦绵很是不爽:“真不知道你这么小心干嘛?又不是给老爷喝的。” “姐姐,这样的话以后可别说了,若被老爷听到,铁定会让他不悦。” 秦绵又一阵烦闷,觉得怎么外面的女人都比自己了解老爷?想了想,还是不说了,反正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只盯着老爷不要在外面招惹新的女人回来就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以后也好跟姐姐有个交代。 绿竹熬好了药,秦绵赶紧搭把手将药送进了屋中。 守候床边的李权眉头紧锁,刚想接过药碗喂药,想了想还是让秦绵代替比较好。 李权站在一边,看着胡小苗迷糊中吃药的样子很是可怜。心中却已乱作一团。 先是慕晚晴,后是绿竹,现在又多了个胡小苗。外面的女人越来越多,家中的夫人虎视眈眈,这个烂摊子该怎么收场啊? 李权在屋中来回踱步,没多久就听到秦绵小声地说道: “老爷,她醒了。” 李权丢掉了脑中的杂事儿,急忙坐到了床边。 胡小苗总算醒了,脸上满是高烧之后的热汗,小脸儿通红,大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半睁半闭地看着李权,小嘴轻动: “李权。” “哎!你别说话了,好好养伤。”李权叹息着,伸手摸了摸胡小苗的额头,轻轻揉了揉。 “嗯。”病重的胡小苗像个听话的孝子,轻轻地应了声,然后合上了眼睛。 屋中暖暖的,床也很软和,胡小苗没用多久就甜甜地睡了过去。 秦绵把药碗放在桌上,正准备出去,却被李权轻声唤住。 “老爷,有事?” “嗯。有事。”李权笑了笑。 秦绵觉得老爷的笑容有点儿怪异,朝李权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李权笑着走到了秦绵身边,轻轻地拉起了秦绵的小手:“来来,咱们坐下说。” 声音清淡,动作温柔。秦绵晕乎乎地就被牵到了桌边坐下。李权也不说话,就捏着细嫩的小手轻柔的拍着。 李权莫名其妙的动作让秦绵有些心慌,俏脸儿多了一抹绯红,忸怩地扭了扭腰,娇嗔道: “老爷,您有话就说嘛。人……人家出去还有事儿呢。” “嗨!那点儿小事儿就让绿竹做了就行。你来李家这么久,老爷我都没好好跟秦绵交流感情呢。” “交流感情?”秦绵的小脸儿更红了,羞得低下了头,想要抽回小手,可大手又不肯放。 李权的大手继续轻柔地拍着秦绵的小手:“秦绵呐,你觉得老爷对你还好不?在这里住的舒服不?” 秦绵越来越迷糊了,心道老爷这是干嘛呀? “老爷……老爷对秦绵很好。在这儿住的很舒服。” “那老爷的几位夫人对你可好?” “好,姐姐们对我很好。” “那你说说,是姐姐们对你好,还是老爷我对你好?” “老爷、姐姐对秦绵都好。” “嗨!总有更好的吧?”李权说话之际,屁股一抬坐到了秦绵同一张凳子上,手臂一张,大手轻轻地放在了秦绵柳腰之上,“别忘了,可是老爷我把你从怡凤楼里赎回来的。也没要你的卖身契,老爷对你总比姐姐对你好吧?是不?” 柳腰上的大手轻柔地游走在细腻的臀部和柳腰之间,动作轻柔得像是爱抚最心爱的女人。 秦绵被这突如其来的柔情攻势攻击得全身无力,感觉像是坠入爱河的纯情少女,美美地躺在爱郎的怀中,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呢喃道: “老爷。” “好秦绵,乖秦绵,快说说,老爷是不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秦绵情不自禁地侧头靠在了李权的肩上,眉目含春,怯怯地应答着:“是。” “那老爷现在有麻烦要请老爷的好秦绵帮忙,好秦绵是帮还是不帮?” “帮。老爷不管有什么麻烦,只要秦绵帮得上,秦绵一定帮。” “不准反悔哦。” “不反悔。” 说到这儿,李权突然停手,双手合十朝秦绵作揖道: “我想把胡小苗留在这儿住下,秦绵你可不可以不跟我夫人说啊?” “啊?!”秦绵柔和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权。 “好不好嘛?”李权突然像个孝朝秦绵撒娇起来,重新拉着秦绵的小手使劲儿椅,“我的好秦绵,乖秦绵,你就帮老爷一次,帮我瞒着我的几位夫人好不好?你看胡小苗一个小丫头,爹死了,家里人也全没了,又没个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 秦绵彻底被搞晕了,这老爷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撒娇的,哪里有半点儿老爷的样子?但是老爷要自己帮的忙…… “可是……”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了。你刚说过什么忙都会帮老爷的。现在老爷不是没办法嘛!要是被家里的夫人知道把别家女人带在身边跟着,非得跑过来把我杀了不成。” “可是人家答应了姐姐要监视老爷……” “好哇!原来你跟来是监视我的!”李权抓住语病,厉声喝道。 秦绵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伸手捂住了小嘴,害怕得眼泪直转。 “好啦好啦,只要你帮老爷瞒着家里,你监视老爷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好不好?” 秦绵低下头,眉头紧锁:“……” “好啦好啦。大不了你答应了之后老爷我奖励你一个么么哒!” “奖励?”秦绵好像来了兴趣,抬起头,眨巴眨巴眼:“什么是么么哒?” 李权坏笑道:“你答应了我再告诉你。” 秦绵思量许久,终于低头小声应承下来。 “耶!太好了,秦绵你这真乖。”李权高呼万岁,费了这么多唇舌,终于把这妮子说服了。 秦绵算是明白了,感情老爷做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动作就是为了骗自己答应收留胡小苗? “刚才那么温柔,害得人家以为要……要……” “秦绵,你在嘀咕什么?” “啊啊!没什么。对了,老爷答应给人家的奖励呢?么么哒呢?快拿来!” “是啊!么么哒还没给呢!” 李权一脸似有深意地坏笑让秦绵感觉后背凉凉的,小鼻子轻轻一皱:“么么哒到底是什么呀?” “么么哒就是……” 秦绵聚精会神地停着老爷告诉自己什么是“么么哒”,不想老爷话到一半,突然凑过头来,一只粗糙的大嘴就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啵儿!” 一声清脆欢快的香吻声! 第178章 :衣服去哪儿了 日子趋于平静,胡小苗没过几天就恢复了健康,按照李权的要求,胡小苗又成了八丈亭新的拽。 早有一帮狗腿子围着打转,晚有美娇~娘侍奉枕边。 如此生活,让李权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等回过神时才发现校场内在没有枯叶吹来,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添到第三件了。 现在不过九月间,但气温已经明显降了许多。 也只有在古代的世界里才有这么明显的四季交替,没有大气污染,春就是春,夏就是夏,春夏秋冬均匀地划分了一年的十二个月。 小山村的天还是蓝的,空气也那么新鲜,李权成天洋溢着笑容。 这小一月的时间让李权彻底融入了碧溪村的生活中,可能是才死了个胡傲,碧溪村变得安静了许多,也没有什么麻烦事儿找上李权。顶多就是这家的猪跑了,这家鸭子把那家的秧苗拱了,诸如此类的小事。 八丈亭的瞭望台上,李权盘膝而坐,嗅着最纯正的新鲜空气,感受着天地间不断涌入自己体内的天地灵气! 的确是天地灵气! 经过这半月的修炼,李权成功完成了易经之境的修炼。如今他吸收的不再是单纯的阳气了,经脉中的阳气易经饱和,甚至会随着心脏的跳动不断从体内产出至纯的阳气。 阳气不再进入体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雾蒙蒙的灰白之气,李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这股气无处不有,便自称之为天地灵气。这样的气体进入体内后让人很舒服,而且气平心静。最直观的作用就是,只要自己不想,下身的小兄弟便不会随便揭竿举旗了。 说到小兄弟,李权这是足足积累了一月的弹药没舍得发射,全赖天地灵气,李权才能从容穿梭在绿竹、秦绵和胡小苗之间,该摸了摸,该看的看,却是坚韧不拔地忍到了现在。 忍了这么久的好处就是,李权的小兄弟不再有不适了,反而感觉充满了力量,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两三下就丢盔弃甲。就是不知道粮仓散尽之后,会不会回到最初的状态。 “笃笃笃……” 胡小苗踩着梯子也到了瞭望台上,这妮子比最初清瘦了些,眼睛显得更大,下巴变得更尖,但翘~臀却没有缺斤少两,手感依旧,胸脯似乎奋力地发育了一月,更挺更翘,就是穿了两三件衣服也挡不住它们的风采。 胡小苗不单身材相貌有了些变化,性子也变得安静沉稳了许多。 看着李权闭眼大作的样子,也在旁边坐着,静静的,不出声。 天地灵气在李权体内运行了一周天,让李权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从入定状态中醒来,看到面前的胡小苗微微一愣:“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胡小苗淡淡一笑:“刚刚。” “你不是跟你爹爹烧纸钱去了?” “烧完刚回来。” “哦,这样啊。”李权不在意,“我也打坐得差不多了。走,咱们下去吧。” 李权起身,正欲从瞭望台上下去,却被坐着的胡小苗一把抓住了衣角。 “李权,等等,别下去。”胡小苗声音很弱,脑袋也微微偏起,只给了李权一个侧脸。 粉嫩嫩的脸蛋儿上红霞正在慢慢升腾,抓着衣角的小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李权疑惑道:“怎么?有什么事。” “……嗯!”胡小苗稍作犹豫,轻声答应。 李权笑了笑:“什么事儿让咱们碧溪村人见人怕的女魔头都变得害羞了?跟我有什么好羞的?有事儿就直说吧。” 抓着衣角的小手扯了扯:“你别站着,坐下说,别被人看到了。” 瞭望台四周有一道半米高的木质围栏,人若站在瞭望台上,底下的人便能看到台上之人。人若坐着,从下面看来就不会发现有人。这下李权更加奇怪了,依言坐在了胡小苗对面: “什么事儿搞得这么神秘?” 见李权坐下,胡小苗才缓缓地将红透了的小脸扭回来,乌亮的大眼珠似乎可以躲避着李权的眼神,气息也有些紊乱: “李权,我……我想跟你……” 李权皱起眉头,以为对方遇到了什么困难:“小苗,咱们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跟我吞吞吐吐。” 胡小苗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小手捏成了拳头,似乎下定了决心,将眼睛一闭,轻声说道: “李权,我想跟你这样。” 李权为来得及做出反应,胡小苗便上前一扑,钻入了李权的怀里,樱桃小嘴主动送上,吻在了李权的唇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李权毫无准备,本能地就将诱人的小嘴叼在了嘴里,品尝起里面香甜的甘露来。 “唔……唔……” 撩人的嘤咛之声中,一双小手正在作案,两人的衣带都被它依依解开。在李权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一对乳白如牛奶一样的肉球就暴露在了眼前。 温热的球球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立刻就有几缕热气飘出,但这阵阵**钻入李权鼻息,这可比世上最厉害的春~药还凶猛,管他什么天地灵气,一切都不管用了! 沉睡了一月之久的小兄弟从梦中惊醒,开始愤怒地咆哮,小帐篷高高耸立,抵在了粉嫩的两腿之间。 翘~臀轻抖,亲昵的跟小兄弟问好。李权感觉身体要燃了一般。 当一阵凉风打在李权胸口时,正准备更近一步的李权突然惊醒,一把撑起了胡小苗的香肩。 “小苗,你这是干嘛?” 小苗眼神迷离,语气却异常坚定:“李权,我要做你的人。不要问了,快点儿享用小苗吧。” “小苗,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给你。你别这样!”李权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希望小苗能悬崖勒马。 但小苗早已做了充分的准备:“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你好好的享受一次,我没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你应该感兴趣的,快点儿享用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李权皱眉,强硬地翻身将小苗压在了身下,双手双脚都被李权死死地压住。 但此时两人的衣衫都已不整,相互的衣衫领口敞开,大半的风光都暴露在外。李权默默运转心法,努力地吸收天地灵气以保持清醒。 李权能制小苗的双手双脚,却制不住她不停耸动的****。虽然隔着衣物,但小兄弟与之发生的摩擦实在太过火了。 “小苗,别闹了。我真会忍不住的。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呜呜……”胡小苗小声地哭了,强装了一月的平静,内心的无助和仇恨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但她只是哭泣,没有解释什么,小声地接到: “你不要问了。我就想跟你这样!难道人家所剩的最后一点儿东西你都不感兴趣?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待会儿告诉你,咱们先做再说!” “……” “你怎么还不动?人家一个女孩子都这样了,你还无动于衷,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艹!老子不是男人?不就是啪啪啪么? 不管了不管了!先让这妮子知道什么叫男人再说! 李权累计了一月的邪火被胡小苗点燃,双目赤红,不再犹豫,粗暴地扯掉了两人的衣物…… 半空中,几件撕碎的衣服随风缓缓飘落,就像是断线的风筝,在碧溪村所有牌头甲头的注视下不断变换着形状,飞舞着,摆动着……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好好好像是从瞭望台上丢下来的?” “老大不是在上面?” “那那那不是老大跟胡小苗的衣服?” “天!老大真是厉害,连胡小苗都……还还……还是白天,当着咱们这么多人……” “牛!真是太牛了!” 散落的衣服被绿竹拿到,小丫头羞红了脸,飞快地跑到草屋门口敲门: “秦姐姐,你快来看看,老爷他……” 屋中没有回答,门却被反锁着。 “秦姐姐,你到底在不在啊?这可怎么办呀?”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到!” …… …… 虽是晴空万里,但冷空气却无影无形。瞭望台上,两具赤果的身体静静地搂抱在一起,小小的空间中还弥漫着爱的味道。 无力的小白兔还在被大手掌控着,被揉捏得变换各种形状,瞭望台的木板上湿痕点点,无处不是犯罪的证据。 这时一敞畅淋漓地战斗,这时李权重生以来最男人的一刻。 方才耀武扬威嘲讽自己不是男人的小妮子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此时还未从欢乐的余韵中退出来,躲在怀里不住地颤抖着。 看着几近昏迷的胡小苗,李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虽然耗费了这一月的积累,但此刻的战绩已足够让人满意了。 良久,胡小苗才缓过气来,蜷缩起身子,往李权怀里钻了钻:“李权,抱紧我,我有点儿冷。” 搂着娇躯的同时,李权顺手就握住了对方还火红的臀瓣。 怀中娇躯又是明显一颤,小手赶紧扯开了大手,呢喃道:“我的好李权,求你饶了小苗吧。别摸人家屁屁。” “小妮子,谁叫你刚才说本老爷不男人的?” “小苗知错了,大老爷太厉害了。” “哈……”李权强忍得色,终是没能忍住,“哈哈哈哈!” “你你你你,你还笑!快把衣服穿上,不然被人家发现了。” 李权抬头四顾:“额?衣服去哪儿了?” 第179章 :刘嘎的春天 “我说啊,真是一物降一物,当初凶悍的女魔头现在竟被老大调教成了娇羞的忻娘。啧啧,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不愧是咱们老大,以后肯定是征服世界的男人。” 校场内,三五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地看看瞭望台又看看房门紧闭的草屋。 秦绵围着围裙,盘子发髻,只用一枝简单的木簪固定,衣袖高高挽起,小手被面粉染得雪白,脸蛋儿和鼻尖都还有面粉的痕迹。此时正恼怒地叉着腰,看着外面那些人叽叽喳喳的模样就觉得面红耳赤。 秦绵本来是在屋里学习和面的,谁想老爷竟然大白天跟胡小苗在瞭望台上就干上了! 难怪这一个月老爷都规规矩矩的,吃豆腐也不像以前那么色了,原来都被这外来的狐狸精给吸干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地收留她,她竟然不知恩图报,还反过来勾~引老爷! 这还不要紧,你干就干吧!竟然连衣服都丢下来,是怕所有人都不知道么? 秦绵越想越有气,这儿明明是自己跟老爷的屋子,怎么自己要躲出来? “笃笃笃!” 秦绵用力地敲了敲门:“老爷,是我,” “哦,进来吧。” 秦绵刚从房中出来,又走了进去。只见躺在床上的悬狸一见自己立马把头钻进了被子里。 李权现在已换上了新衣裳,上面还沾有几团面粉。见到秦绵有些尴尬,挠着头干笑道: “呵呵,这个……刚出去怎么又进来了?” 秦绵嘟着小嘴,径直走到了李权身边,扯着李权的衣袖把他拖到了房中一角。 “老爷,你怎么这样?!”墙角处,秦买宁气恼地跺起了信。 李权挠头:“我怎么了?” “我虽然答应了老爷收留她,但老爷也不能如此荒唐!老爷若是再如此,我……我就告诉姐姐。” 李权一惊:“哎哟!我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回好不?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这可是老爷自己说的。” “是是是,保证没有下次。” “哼!”秦绵得意地扬起了脖子,拽着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道桌边,端起和到一半的面粉盆子往门口去了,“快点儿让她回自己屋去,不准占着我的位置。” “好好好。” 秦绵离开了屋子,李权长舒一口气,重新回到床边,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坏蛋,别摸了!”胡小苗透红的小脸儿从被子中钻了出来。 被褥下,李权的手掌已经被对方的双手双脚死死抱住,生怕这坏东西再作怪。 都说有性才有爱,李权以往对此是嗤之以鼻,但现在倒是信了几分。之前的一番**后,再看这双璀璨的眼眸时,心中的情感明显有了变化。 “李权,你盯着人家干嘛?” \哈哈\ 胡小苗羞得用被褥挡住了半边小脸:“胡说,人家哪里好看了?你的夫人才是真好看。” “你也不差呀,要不然我会跟你……” “你还说!” “是你先勾~引我的,好不好?” “你!人家又没让你丢衣服!现在可好,你叫我如何出去的见人?” “既然不敢出去见人,那就别出去,永远躲在老爷怀里,老爷养你一辈子。” 胡小苗心里暖暖的,声音变得越发娇柔:“谁,谁说过要你当人家老爷的?” 李权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将胡小苗从床上抱起,搂在自己怀里:“说正经的,现在做也做了,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吧?” 李权的问话让胡小苗的小身子轻轻一缩,低着头,额上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停顿了片刻,胡小苗抬头望向李权,之前的羞涩消失无踪,明亮的眸子里尽是坚决: “我要你帮我,帮我爹报仇,把属于我爹爹的东西都抢回来。” 李权闭口不言,静静听着怀中的玉人儿的心声。 “我怕你不肯帮我,因为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只有这样,我们……我要跟我爹爹报仇,但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你。” 李权突然冷冷地打断道:“所以你就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 胡小苗羞涩地点了点头。 “自以为是!” 李权严厉而又阴冷的声音让胡小苗心中一惊,慌张道:“李权,你……你是不是不肯帮我?” “你先休息吧。”李权沉着脸将胡小苗放回床上,自己静静地往门口走去,到得屋门时又补充了一句,“感情不是交易,你自己好好想想。” “嘭!” 门关了。 声音让胡小苗娇~躯微颤,不知怎么的,胡小苗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才跟自己的心距离那么近的男人,这一刻像是走了好远好远。 胡小苗坐到床边,望着紧闭的房门,小手轻轻地放在男人之前抚过自己的肩上,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 …… 李权出到校场中,感觉心头烦闷,心知是自己的纯爱情节在作怪。想到胡小苗是为了利用自己才**于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 “刘嘎!刘嘎!”李权想让刘嘎给自己打点酒回来解解闷,随口唤道。 形影不离的跟屁虫现在却不在校场,有个面生的牌头上来报告: “老大,您这些天怕是找不到刘嘎了。” 对方之话似有深意,李权皱眉问:“怎说?” “刘嘎那厮,这些天都围在村口陈老汉的家门,就跟苍蝇一样,打都打不走。哪儿还会来这里?” 李权心道奇怪,皱起了眉头。牌头也知道李权的心思,嘴角一翘,解释道: “那厮发~春了,看上了陈老汉家的闺女。” “啥?”李权惊了个呆,“真假?” “千真万确,那家伙已在人家门口守了几天了。” 李权笑了:“刘嘎这么有毅力?” 对方满脸不屑:“光毅力有啥用?我看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陈老汉家的闺女可是村中出了名的几朵金花之一。人家大哥刚才过了今年的乡试,高中举人,如今已着手在碧州置办房产了。凭刘嘎那怂样儿,陈老汉会看得起?” 李权被说得来了兴趣:“那他现在是否还在那儿?” “老大你过去,保管把刘嘎抓个正着。” “正好,反正闲着没事儿,我过去看看。” …… …… 碧溪村村口,谷草被风吹散一地,角落的谷草堆里,一个鬼鬼祟祟的眼睛正盯着对面的草屋小舍东瞅西看。 小舍院内,几只老母鸡正专心致志地啄着地面的谷子,发中嵌银的半百老太正从鸡圈里的拣出几枚新鲜的鸡蛋,一步一顿,时不时瞅一眼谷堆。缓缓地到了屋门口正在编制笸箩的老汉面前,用脚踢了踢对方,没说话,用嘴指了指谷堆方向。 专注的老汉停下手中活计,脸色一沉,指着身边拳头粗的扁担低声道: “狗崽子要是敢过来,老子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说话间,房门突然开了,一个秀气的姑娘伸出一张俏脸儿,刚准备踏出房门就被老太用身子挤了会了屋里: “出来瞎晃干嘛?回去!不准出来。” 躲在谷堆旁的刘嘎远远地看到的那张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小脸儿时,心都快跳出来一样,狗眼变红心,两腿抖筛糠。只可惜小脸儿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可恶的老巫婆给堵了回去。 刘嘎脑子飞转,想着一切可能接近草屋的办法。可那拳头粗的扁担和那不动如山的陈老汉实在讨厌,根本没有半点儿机会。思前想后,刘嘎决定继续这么守在门口,感觉只要自己这么守着,里面心爱的姑娘就能感觉到一般。 想着对方的俏脸儿,看着手里香香的小手绢,刘嘎便忍不住抱着身边的谷草一阵么么哒。 刘嘎像猪一样供着谷草,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在这发什么神经?” 刘嘎吓得汗毛倒数,还以为是对面的门神杀出来了,抱着脑袋不住求饶: “陈叔,饶命!小的只是在这儿看风景,绝对没有偷看佩佩的意思。” “刘嘎!你丫失心疯了?” 李权一头雾水地望着,刘嘎回过神,顿时涨红了脸,低着头慌乱地直抓脑袋,嘀咕道: “原来是老大呀!怎么……怎么会找到我?” 李权不知刘嘎在此作何名堂,皱眉问:“听人说你在追什么陈老汉的闺女,是不是真的?” “老大,你……你怎么知道?”刘嘎吃惊,凑到李权跟前严肃道,“这可是秘密,千万别告诉第三个人。” “还第三个人?全世界都知道了0说你不去追妹子,在这儿供谷草干嘛?” “这个……”刘嘎像个娘们儿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话来。 李权没好气地给了一拳:“你丫怎么婆婆妈妈的?刘老汉是那个?他闺女长啥样?拿出来看看?” 刘嘎一指对面:“那,那就是陈老汉的家。” 李权随意看了眼:“那你愣着干嘛?还不过去?” 说着,李权就要往陈老汉家去,刘嘎赶紧阻止: “别别,别过去,在这儿看看就成。那陈老汉可凶了,抡着拳头粗的棍子打我。还有像佩佩那么漂亮的姑娘家怎么看得上我?哎,我在这儿看看就是。唯一的心愿就是想亲手把她的手绢还给她。” 李权一笑,没想这货还是个痴情种子。 低头看向刘嘎手中的绣花手绢,疑惑道:“里面还包了东西吧?” 第180章 :山匪劫村 小方巾洁白如雪,上有娟秀梅花图案,被刘嘎精心折成了一个猩包。透过丝质的布料,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东西的影像。 刘嘎心虚地一缩手,赶紧把方巾揣进了怀里,满脸通红地解释:“没,没什么。” “嘿!你这个闷~骚,还送姑娘小东西。用了心思的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出来看看。” 刘嘎架不住李权一再追问,忸怩地将手绢摸出,摊在手上把里面包的东西亮了出来。 “乖乖!这是点翠金凤钗啊!市价不下两百两!刘嘎,你当真舍得!” 李权瞪大了眼,伸手过去。刘嘎赶紧收起来,唯恐李权碰到了一下: “老大,你胡说什么?那是什么金凤钗?就是一个普通的簪子,我在路边买的。” “嘿!你唬谁呢?也不看看老爷我什么眼光?这肯定是点翠金凤钗没跑,说说,你丫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刘嘎见糊弄不过,也只好承认了:“好吧好吧,这是点翠金凤钗。老大来时不是赏了我几百两碎银么?这钱……” “看不出你小子对姑娘挺舍得呢!” 刘嘎红脸挠头,不再说了。 李权拍了拍刘嘎的肩膀:“不错,对女人就是要舍得h然你已备上了礼物,怎么还不给人家送去?” 刘嘎面露难色,一掌拍在谷草堆上,重重叹了口气:“哎!可恨那陈老汉看不上咱,根本不让咱接近佩佩。” 李权好笑地重新打量了刘嘎一遍,一身破烂的衣服,上面还沾满了谷草,脸上头上都杂乱无章。 李权皱眉道:“你看你这模样。我要有女儿,铁定也不让你见。泡姑娘,能注意点儿自己的形象么?” “那……那要咋整?”刘嘎一脸无辜,“咱天生就这幅怂样。老大,您说过要帮咱找媳妇儿的,现在咱有上眼的了,你要帮我出出主意呀!” “人靠衣装!稍稍打扮便可改头换面。你给姑娘买个簪子都舍得花几百两,怎么就不肯花几十两给自己买件儿像样的行头?” “这簪子便花了大半老大给的赏钱。咱家还有老母,想省点儿钱给老母花。” “罢了罢了。既然答应给你找媳妇儿,行头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改天得空,随我去碧州买衣裳。” 刘嘎大喜:“真的?” “煮的!快跟老子滚回八丈亭,如今模样,莫把人家姑娘吓着了!” …… …… 碧溪所过的山丘上,起伏平缓的山脉线跟天连在一起。黄昏之时,淡淡的薄雾笼罩夕阳,像晃荡的蛋黄。山脉线上的枫树满载红妆,在周围枯树的承托下尤为显眼,赤红的枫叶随风而动,树影婆娑发出轻响。一派祥和安静的画面。 静逸之中,山丘的另一头突然飘起尘土飞扬,在地面安静的枫叶也开始轻微的抖动起来。 马塌黄沙卷风尘,雾沉翩飞空闻声。 渐渐的,一股噪杂地声浪从山丘另一头传来,似吆喝,似呐喊,又似在狂笑。伴随着不间断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便越过了山脉线。一群狂傲凶恶的匪徒裸身赤膊,挥舞着大刀,骑着骏马,朝着山丘另一头疾驰而下。 匪徒的马队一路绝尘,像一群饿狼扑向了碧溪村。 当村里的羊羔发现匪人涌入的时候,碧溪村混乱了! 尖叫声,呼唤声响成一片,村外设立的栅栏形同虚设,被训练有素的骏马轻松跃过,村里的鸡鸭被突然紧张的气氛吓得窜出了鸡圈,在村道上肆意乱窜,结果被马蹄踩成了肉酱。 匪徒的马队到了村中的十字路口停下,为首之人高举大刀,高声喊道: “各自散去,挑轻便的财物,瘦小的姑娘,一刻钟后村口集合。切忌,不可伤人!当然,如果有不要命的往刀口上撞,那也没办法。” “哟呵!”一声张狂地吆喝后,一行几十人便策马离去,各自寻找心怡的目标往准备好的布袋里装。 马匪头子回到了村口,神态自若地等待着。 窄小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地上谷草、鸡毛、鸭血混出一片,各家院落的围栏也被马队冲击得歪七扭八。两排草屋病怏怏立在那儿,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 马匪头子感觉闲着也是闲着,便下马到周围草屋撞撞运气,看有何值钱之物。 地上还在乱跑的鸡鸭看不上,踹门进了一家屋子,空无一人,随便翻了翻,米缸里还有几斤米。 马匪头子无动于衷,出屋继续下一家。 新的一家院子,鸡窝里还有一枚落下的鸡蛋。马匪头子推门而入,里面一家三口躲在墙角,紧紧地搂在一起。 马匪头子眼睛一亮,屋中的一切都自动过滤,注意力都放在了屋中年轻女子身上。 马匪头子抹了把口水,心中暗道:好家伙,这村里竟有如此货色?赚大发了! 马匪头子握着大刀走了过去,对着颤抖不止的一家三口,抬手一指:“你,给我出来。” 马匪直指年轻姑娘,吓得两位老人慌乱地跪在了地上: “大爷!求您放过我家闺女吧,这家里您的有什么看得上的拒拿,只要您……” 马匪头子懒得废话,直接把大刀架在老汉脖子上:“老子不想杀人,但你非要往刀口上撞,我也不拦着你。小娘们儿x爷乖乖过来吧!” 说着,马匪头子自己伸手将躲在后面的姑娘抓了起来。 瘦小的姑娘在彪悍的马匪手上轻飘飘地没有重量,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举过了头顶。 娇弱如花的姑娘魂都被吓没了,忘记了挣扎,只是小声地抽泣着:“爹!娘!” “佩佩!” 见女儿被抓,姑娘的母亲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却被凶恶的马匪一脚踹翻在地,收起大刀,在水嫩嫩的丫头屁股上抹了一把,狂笑着扬长而去。 “丫头她娘!”老汉扑了上去。 老太哪受得住马匪的一脚?委顿在地呻~吟不止,但心头肉被抢走,让她强忍着痛楚的捶打老伴的肩膀急道: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把佩佩抢回来!” 老汉无奈,只能痛心疾首地捶打地面:“我一把老骨头,哪是匪人的对手?你是嫌我命不够么?” “哎哟!那可咋办啊?我的宝贝女儿啊!” “别哭了,咱去报官!找村里的保长!” “没用的东西!报官有用?以往被匪人掳走的姑娘有一个回来过?你!你快给我去追!不然咱的女儿就没了!” 马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刻钟后,马匪队伍全回了村口集合,马背上多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好多人怀里都搂着还在哭泣的大姑娘。各个都洋溢着笑容,聚在一起相互议论着: “嘿!你的收成怎样?” “不错,撞到个铁公鸡的金窝窝,竟然藏了十几贯铜钱,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白面陈米也有三四十斤。” “我艹!这么多?” “你嚷嚷个啥?要不把你怀里的小娘子给我换?” “去!你想的美。” “哇!老大,你这是捡到了个极品啊c嫩的姑娘!” 马匪头子冷哼一声:“别闹了,赶紧列队点人,别让村中卫队缠住。” 他们都是熟手,虽自负本事不错,但也不敢托大让村中的自卫力量组织起来,不然也不会只用一刻钟时间抢劫。 列队很快,几息便完,可队伍中愕然出现了一个空缺! 气氛变得沉重了,马匪头子眉头皱起,冷喝道:“张十三何在?” 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得不到半点儿回应。 “妈的巴子!再等两分!” 马匪头子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这是在抢劫村子,不是打劫商队那种小打小闹的活儿,时间就是生命,稍微一耽搁可能就是横尸当场!现在竟有人不守时,这叫人如何不生气? 可两分钟之后,村口街道依旧没有张十三的身影。 头目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有人试探着上来询问:“老大,要不要我回去再看看!” “看个毛!”头目反手就一巴掌抽在对方头上,“不管他了,咱们走!” “驾驾驾!” 狼群满载收成而去,卷起一路的风尘,在陈老汉的注视下,缓缓消失在了视线中。 “马上拖着几百斤的重量,肯定跑不快,女儿还有救!” 陈老汉自我安慰着,突然转身往村里面跑去。刚到十字路口,侧方一行数人策马狂奔而来,杀机森然,气势汹汹,就像一队无情地侩子手。 陈老汉以为的又是马匪,险些吓得背过气去。 而这一队人从陈老汉身边飞驰掠过,没作丝毫停留。 陈老汉后怕地拍着胸脯,也没想对方是什么人,还是找人救女儿要紧! …… …… “刘嘎!刘嘎!刘嘎在哪儿?” 村子遭受洗劫,到处都乱作一团,就连八丈亭也不例外。 像个无头苍蝇的陈老汉在八丈亭附近到处找刘嘎。这里到处都是跟刘嘎相熟的弟兄,很快就把刘嘎找到了。 一看是陈老汉找自己,还以为是对方来找自己算账,吓得撒腿就跑。 陈老汉张嘴疾呼:“刘嘎,你快去救救我女儿陈佩,她被马匪抓走了!” “什么!佩佩被抓走了?”刘嘎跑到一半忽的被定住,随即叫嚷道,“马x我找匹马来!老大肯定没走远!我也要去追马匪!” 刘嘎的好基友惊愕道:“老大疯了,你也疯了不成?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山匪!” 刘嘎昂首挺胸,气势磅礴:“老子就是疯了!” 第181章 :目标,剿灭山匪 现虽盛世,然鸡鸣狗盗之辈依旧层出不穷。世人总有贫富之分,善恶之别,终归会有经历各异的人受不得世俗聚在一起,占山为王,行匪类之事。 大大小小的村子何其多,又有哪处从未经受过匪徒侵袭? 而匪徒大都聚集在深山老林中,地处偏远,又有群山险隘,想要剿灭非常困难不说,而且劳民伤财,付出永远不够回报。所以,只要各路劫匪不闹出什么大动静,干出什么太出阁的事情,朝廷通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廷怀柔的政策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都知道被匪徒抢走的东西是要不回来的,而那些被掳走的女人多半也只能沦为各山各寨的压寨夫人。 照以往的经历,遇上这样的事情,各家只有自认倒霉,不会去报官,更不会脑残的去追击。 要说遭受损失的拽不恨么?当然是恨得要死,尤其是那种被的掳走了女眷的人家。但他们除了暗自神伤还能干嘛? 碧溪村也不例外,当所有的村名准备调整心态打理乱作一团的村子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村里的保长带着几个村民追匪徒而去了! 听到这消息,村民们首先不是心生希望,而是暗暗嘀咕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在他们看来,匪徒都是刀口上舔血的凶恶之人,各个都有以一挡十的勇武之力,哪儿是几个村名能对付的? 想归想,村民们对这位新来保长的勇气表示佩服,对他无私的精神心生感激。 “哎c不容易来个像样的保长,这回怕是又要没了。” 众人叹息一声,回家各自打扫门前雪,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 …… “匪人各个身负重物肯定跑不远,此时追击,定能赶上!” 李权策马扬鞭,身子前倾,飞掠而过的风吹散了他的发髻,乱发迎风,飘动上去倒有几分潇洒飘逸之感。 穿越至今,李权终于将骑马学会了,不想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紧张气愤之余又多了一分期待。 李权身边,十余轻骑,全是安馨荷用来保护他的家将。羽蒙一马当先跟在李权身侧,面沉如水,身前还有一被捆着双手双脚的汉子。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感到了匪人逃离的村口,正欲策马再追,队伍中一人喊道: “别急着追了!” 说话之人是王三麻,别看他年纪轻轻,但马上技术一点不差,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翻身下马,跑到队伍最前面,低身巡查前方马蹄忧,然后侧耳贴着地面,面色沉重。 李权疑惑又有些恼怒,这些大胆匪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嚣张,抢劫钱粮不说,竟还掳走了村中十几名女人,叫人如何能忍? “为何不追?”李权低声喝道。 王三麻回队,皱着眉头道:“追不上的,人家所乘乃塞外良驹,就算身负千斤,也比咱村里的几匹老马快多了。” 李权疑惑:“你怎么知道?” 王三麻骄傲仰头:“雕虫屑!” 此时,在羽蒙马上之人突然冷笑起来:“哼哼!算你们还有点儿见识,老子先提醒你们,老老实实把我放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然,日后来此的可就不止我们这几人了!啊……” 对方话音刚落就遭到羽蒙一击重拳,对方立即发出惨嚎,吐了几颗碎牙,同时嘴唇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口齿立马不利索了: “你……你……你们……” 羽蒙冷声道:“你若再多说一个字,保准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说完,眼神一变,森然杀机笼罩对方全身。 对方顿时如坠冰窖,倒不是那一句威胁吓的,只因对方有如实质的杀机生平罕见,就是宅中人家人怕的大当家也不如!现在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此人就是马匪头目口中的张十三。只因他运气不好,第一时间就冲到了八丈亭。 那时候,八丈亭正有几十个牌头甲头聚在一起,就算他是身手不错的凶人,却也架不住人多势众,刚一下马就被一拥而上的人们擒住了。 李权回到耳八丈亭后才听到碧溪村遇袭的事情,立即叫人采取行动。 可是匪人的动作实在太快,晃眼就跑了。 钱财是小,人命犹大。 当李权听闻村中有好多女子被掳后,立即召集起安家家将一起追击出村。 然而,现在已看不到半个人影了。 找也找不到,追也追不上,李权双手一摊皱眉道:“那现在咋办?” 羽蒙低头沉吟,忽的语出惊人道:“召集兄弟,叫此人带路,去到的山寨直接把寨子一锅端了!” 一锅端了! 场中,只有李权、王三麻,还有张十三用惊愕地眼神看着羽蒙,其余众人皆是面无表情,仿佛羽蒙在手是讲述一件常事儿。 张十三很想大笑出声,但想着羽蒙之前森冷的眼神又不敢出声。可再一想,这群疯子若真敢杀到宅门去,自己岂不有救了? 李权看着羽蒙,有些担心:“对方此来劫掠都已二十余人,寨中匪众怕是百十有余。咱们这点儿人……” “区区山匪,何惧之有?莫说百人,就是千人,众兄弟也视之如同蝼蚁,兄弟们,是不是?” “是!” 众人起身应答,喊声震天动地,虽不过十余人,但此时爆发出来的气势却足以让人心神震颤,就像是面对的千军万马。而他们每一个,都是戎装铁甲的骁勇将军。 张十三吓得咽了口口水,他手上少说也有十几条人命,但这一刻他感觉这些人都是嗜血的魔鬼,自己的那点儿血腥根本不值一提,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就像是纯真的婴儿。 这到底是怎样一群人?这等气势又怎会出现在一帮村民身上? 众人呐喊像是点燃了李权内心的豪气,同样也挺起了胸膛,大声道: “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便就这么干!羽将军!把弟兄们都召集过来吧。” 羽蒙闻言一笑,想天空射出一枚信号弹后,朗声道:“众将列队,静候半个时辰。” 羽将军!众将列队! 张十三直接懵了,心道这是孝玩过家家还是怎么的?怎么就叫起“将军将士”来了?可回头一看,一个十余人的小方阵已经列好,就连胯下马匹步法都整齐划一,不敢乱动。 “这这这,这该不会真是一队身经百战的军队吧?”张十三默默疑问着,心中想着答案揭晓的时刻就该是带会儿出现的人。如果之后出现的人还如他们一样,那证明自己真是遇上军队了。 然而话音刚落,一人一骑就从村口赶了出来。 此人尖嘴猴腮,衣冠不整,就连骑马的架势也是吊儿郎当,全无半点儿气势可言,哪里有半点儿军人的模样? 这人若是当兵的,不是一场战役就死,那真见鬼了! 看到此人,张十三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李权眉头微微皱起:“这货怎么来了?” 刘嘎不知从哪儿整来一匹老马,屁颠屁颠儿地追上了大部队,还一脸兴奋地挥着手: “老大!老大!吁~” “老大,咱总算追上你了。” “你来干嘛?” “当然是跟老大一起并肩战斗,追击匪人的啊!” “胡闹!这可不是儿戏,赶快滚回去。” 李权心想,像刘嘎这样的角色的掺和到这里边儿不是找死么? 刘嘎也不是不知到其中危险,但为了自己的佩佩,就是刀山油锅也要硬着头皮顶上去! “老大,咱的佩佩也被他们抓了,咱要去救她。而且,这是陈老汉亲自来找咱的,这次若能就回佩佩,咱这后半生可就有着落了。所以呀,这次就算再危险,咱也要去!” “平日里看你偷奸耍滑的,没想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罢了罢了,你要跟着便跟着,但到时候可别嚷嚷着要走。” 刘嘎大喜,看着一路人的架势很像军人,便朝着李权敬了个军礼:“是!” …… …… 夕阳坠入天际,残余的亮光照耀着深蓝的夜空,星星点点间,明月被乌云盖住了半张脸。风大了起来,细沙碎石打在脸上生疼。但村口的一队人中,九成以上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风沙,就是沙子打在眼睛里都不会眨一眨。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场面很安静,只有马匹不安踏步的声音。 张十三看着这一幕,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面对这不足五十的小队人马。他竟然感觉自家的山寨岌岌可危。 那可是拥有三百多号恶徒的山寨呀!其中任何一人,不管走到哪儿都扮演者豺狼的角色,但在这些人面前,张十三觉得不光自己,宅中所有的弟兄都成了羊羔,而他们才是真正嗜血的豺狼! 每一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他们点起了火把。 在无尽的夜空中看下,他们就像一团一吹就灭的叙苗。 “此行目标,剿灭山匪!”羽蒙在队列前简单发话。 几十弟兄,高声大喝:“领命!” 磅礴气势,势冲九霄。 叙苗动起来了,他们迅捷如风,整齐划一,这一刻,叙苗成了夜空下的一条火龙,蜿蜒盘旋,不断向前。 第182章 :追击途中 夜深人静,偏僻的山道上马匪的队伍逐渐放慢脚步,周围低矮的灌木和幽暗的光线成了最好的掩护。 “奶奶的!张十三不会是被逮了吧?等了这么久还不见人。”一马匪走走停停,时不时往身后漆黑的山道上看上一眼。 走在前方的头目冷哼道:“抓了更好,如今本就人多粮少,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成,寨子哪有那么多钱粮养废物?近日先在此休息,天明继续赶路。” 一路狂奔,马匪们现在已跑离碧溪村几十里地,心头便都放心下来。听头头说休息,全都的长出了一口气,各自下马活动经骨。 二十余人熙熙攘攘地分布在山道各处,坐在草地上啃着干硬的粗粮饼子,若有人能摸出一罐小酒来抿上一口,那就得羡慕死一群人。 简单的吃食后,一群汉子把目标盯在了被掳的姑娘们身上。 这些姑娘一路上哭都哭累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心中的恐惧才是最要命的。 黑夜中,相互间不知道谁是谁,看着一群马匪淫邪的目光,吓得蜷缩在一团,说不出话,只能瑟瑟发抖。就像是几只失去了母亲保护的小羊羔被一群野狼围上。 正当众人抹嘴搓手扑食的时候,马匪头子厉喝一声: “明日还要赶路,各自休息!谁敢在此胡来,我一刀砍了他!” 马匪头子的话在众人之中颇有分量,虽是惋惜、抱怨声响成一片,却也没人敢胡作非为了。 两三人放哨,其余人都躺在草地上小憩起来。 山道上渐渐变得平静了,夜空中星光摧残,明月也绕过了云层的遮蔽。月光落下,照亮了姑娘们惊慌失措的脸颊,脸上的泪痕让她们失去了往日的容貌,苍白的小脸儿显露着她们内心的恐惧。 看着四周逐渐睡下的恶狼,姑娘们悬着的心算是可以稍微放松点了。 大家虽都能猜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但噩梦能晚一天到来总也是好的。 正当姑娘们放宽心时,最外围的一个姑娘正欲坐下,身后一只大手突然出现,瞬间就捂住了姑娘的小嘴。 “唔唔……” 姑娘刚刚松弛的神经再次紧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勉强侧身,却只看到一柄明晃晃的小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这姑娘所处位置在众姑娘最后,现今情况未被任何人发现。 “别叫!再叫我一刀杀了你z我来!”一名横眉冷目的山匪低声威胁。 姑娘经过半天的煎熬,现已魂不附体,被其一吓,瞬间成了僵硬的木桩。然后被山匪一路拖入了灌木之后的密林之中。 …… …… 四更天,马匪头子再一次扫视四周,自己也翻身下马,正欲休息。 可当他脚触地面的瞬间,放松的眉头突然紧皱,俯身下去,侧耳贴在了地上。 视线中,夜里累积的露水在地面的枯叶上形成了清亮的水滴,像晶莹的夜明珠,水珠上细微的抖动和地面传来的些许声音让的马匪头子严肃地直起身子。 “起来!都起来!” 严厉的声音吵醒了所有半睡半醒的马匪,各自迷糊地揉着眼睛,小声抱怨着: “哎,这又怎么了?” 马匪头子表情阴沉:“麻利点儿,后面有人追来了!” 这话倒是引起了不小的动荡,马匪全都惊讶地收捡行装,一边收拾一边疑问: “有没有搞错?咱都跑了这么远,还有人追?” 也有人学着头目那样贴在地面查探,站直之后怒道:“嘿!这真是撞上不要命的了。不过四五十人的队伍竟敢追出这么远?老大,此处无人,何不杀过去将他们逐一砍了?” “对!杀回去把那群不要命的家伙都宰了!” 一番话像是激起了马匪们的雄性,一人请命,全体迎合。 马匪头子骂道:“妈个巴子!老子带你们出来,现在已经少了个张十三,咱们若是杀过去,兴许能将他们都宰了,但若我等再折损个三五人,老子回去怎么给当家的交代?走!把东西娘们儿带上赶紧走,老子不信他们敢追到寨子里来。” 马匪队伍再次移动,刚走几步就有人惊讶道:“老大!王七呢?” “妈个巴子!王七有死哪儿去了?”这节骨眼儿上又少一人,马匪头子勃然大怒。 “老大,娘们儿也少了一个!” “我艹!那死b肯定把姑娘拖进林子里干去了,现在咋办?要不去找找?” 马匪头子额上情景跳动,一挥缰绳,策马前去:“不管了x不回得来就看他的造化吧!” …… …… 与此同时,密林山道的入口处,一行五十余人,人手一只火把,虽只剩了点儿火星,但几十团火焰聚在一起的同样照亮了半边天。 “糟了!那些匪人又跑了!”王三麻从地上站起,皱眉回报。 队伍前方,马背上的羽蒙腰板笔挺,神色淡然:“既为马匪,必然也会地听之术,我等接近被其发现也属必然。原计划不变,随沿途线索跟着就是。” 片刻后,李权的队伍到了之前马匪小憩的地方。地上种种痕迹都表明马匪在此停留过。 羽蒙环顾四周,无甚发现,沉声道:“不要停,继续追。” 李权跟在羽蒙身后,羽蒙即为将军,此番行动经验自然更有经验,所以李权一直没开口。 但此时,李权眉头突然微皱,猛地抬手:“安静一下!” 李权虽未曾说话,但此时一开口,所有人立即停住了。 羽蒙驱马回身几步,皱眉看向李权,也默默地等待着。 “那边好像有人!”闭眼沉思状的李权突然抬手一指,直指身侧密林之中。 “有人?” 羽蒙皱眉嘀咕起来,本想追问两句,但李权却已驱马往密林中走去了。 “你们在此稍后片刻。”羽蒙下达命令后跟上了李权的步调。 羽蒙跟在李权身后,见其目标明确,毫不停留,心中不免好奇。 到底哪里有人?连自己都没发现,这位商贾大老爷是怎么发现的?又或者,那根本是他的幻觉? 疑惑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不断往前,羽蒙脸色变了! 前方果真有两人的气息! 这是他凭借自身实力而感应到的,但前方的大老爷又凭什么来感知前方有人?难道也是凭自身实力?那根本不可能,难不成这位老大爷比自己的感应范围更广?比自己的功力更深? 现在没时间给羽蒙细想,前方隐约传来了哭泣的呻~吟。 两人下马跑了过去,穿过几层林木便看到一对赤果男女在荆棘满地的树荫下纠缠在一起。 粗布衣服垫在垫在地上,女子被男子狠狠地压着,整进行着猛烈地冲刺,女子仰头痛哭,无力地捶打着男子肩头,却毫无作用。 “妈的!”李权两个跨步到了男子面前,猛地一脚踹在了男子下巴上! 男子正值兴奋时刻,全为注意身边来人。李权这一脚直接把他踢得倒飞出去,落在荆棘密布的草丛里,被荆棘扎成了刺猬,惨嚎连连。 “啊!”女子发现自己这般模样被人看见,惊叫出声。 李权皱眉,顺势解下自己衣服,裹住女子身体:“姑娘勿惊,我是碧溪村保长,敢为姑娘可住在碧溪村?” 女子惊魂未定,本能地点头称是。 李权转向羽蒙:“羽将军,将那男的也带回去。” 羽蒙眉头一皱,心中抱怨:“td!你这厮抱姑娘,却让老子抓个光屁股的男人?” …… …… 回到山道,姑娘被李权安排一人送回碧溪村后,开始审讯先后抓住的两个马匪。 两个马匪被丢在地上,又被几十人的马队团团围住,感受到这些“村民”散发的气势后,吓得瑟瑟发抖。 嘴巴被开瓢的张十三嘴唇肿得跟香肠一样,低头悄悄瞅了一眼自家兄弟,嘲笑道: “王七,你这厮****打得命都不要,兄弟我真是佩服啊!” 王七老脸通红,此时还一丝不挂,刚才下身即将爆发之际遭逢大变,直接被吓得缩阳,现在下身还如撕裂般剧痛着。 “咳咳!”李权骑着马到了两人面前,先清了清嗓子,“本保长现在有话要说,你们两个中只有一个能活着。” 第一句话就让两个马匪心头一紧,只有一个能活着?那肯定有一个要被杀。当即不敢再走神,全都沉下心来。 李权继续道:“至于谁死谁活,关键就要的看待会儿的你们两个回答的问题谁更好,更准,更快了。” 李权的目的昭然若揭,赤身裸~体的王七当即强硬道:“呸!老子王七就是死也不会透露半点儿消息的!” “哟呵?还是个硬骨头!”李权轻轻皱眉,“先别急着叫嚷,先听听本保长的问题再说。你们的寨子叫什么?所在何处?据此还有多远啊?” 问话之后,王七果然把头一扭,做出誓死不答的模样。张十三低着头,身子有些颤抖,但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李权无赖叹气:“既然两个都不想说,那就两人一起宰了吧。” “噌!” 一声刚到出鞘的声音吓得张十三腿都麻了,连声提醒: “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谁给你们指引去山寨的路?” “山道软泥中马蹄痕迹明显,你认为我等还找不到山寨?莫要废话,砍了砍了!” 张十三虚了,连声再道:“别别别,我说我说!咱们的寨子叫翻云寨,在夷陵碧州交界的臧风山中,据此还有一日路程。” 第183章 :臧风山脚 “张十三!你这每种的东西!”身边王七拨打大怒。 张十三无奈一笑:“哥,您有种,您看破红尘不惧生死,反正都要死一个,不如您就替我死了吧。” 说完,转向李权:“您接着问,我张十三保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权满意点头,心道两人果然的比一人审起来轻松多了。 “相距两日路程,尔等为何来此行凶?” “今年绵雨不断,夷陵各村收成不佳。附近村落都被抢过几次,为求来年生计,不敢赶尽杀绝,故只能绕远路来碧州作案。” “哟呵!你们还知道保护生产链呢!”李权眉头一挑,“快说,寨中有多少人?” “寨中一百五十人。” “匪众不是很多嘛!”李权稍稍放心。 一百五十人而已,自己的这批人一人只需干掉三人就成,应该不成问题。 谁料身边王七突然开口:“报告!张十三他说谎!我翻云寨中光武艺不凡的青年壮汉就一百八十余口,不会武功,身强体壮的中年也有三百四十余人,加上妇孺,总共七百三十余人。” “嗯?”李权表情阴沉下来,“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王七!你丫的少胡说,保长大人,我!我说的才是真的。” 王七冷哼:“保长大人,张十三虚报人数无非是想骗大人妄自入寨,借机杀你。望大人明察。” 张十三汗如雨下,恶狠狠地盯着王七恨不得生啖其肉:“王七!你你你,你不是不畏死,不透露半点儿消息么?” 王七冷哼一声,侧身不理。 “此事暂且记下,接下来的问题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不可再出错了。”李权冷冷道,“寨主何许人?寨中又有哪些能人?” “我说!” “我说!” 这下,两人进入了抢答节奏。 李权皱起眉,指着王七:“别抢!你先说。” “寨中大当家唤作姜英楠……” “女的?”李权打断道。 “正是。” “有何能耐?” “我大当家虽一介女流,勇武可当百人,手断三石长弓,开弓可破刀剑;可负千斤巨石,面不改色。武功内力精湛,我等受其威压便要俯首称臣,寨中无一人敢与之相抗。” 李权惊出了一身冷汗,手断三石长弓?没记错,三国里面黄忠也只能断两石弓而已。一介女流竟然能开三石长弓?背千斤巨石不喘气?这……这是要何等力量才能办到? 一个身高八尺,膘肥体壮,目光凶狠,满脸横肉的女汉子形象在李权心中形成。 “那寨中还有那些危险人物?” “现在换我说了。二当家姜衡……” 张十三插嘴进来,也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 此处虽耽误不少时间,但得到很多有用消息。至少敌人的今本情况有了点儿底。 李权有些为难,此行五十余人将要面对的是十倍于己方的敌人,就算这些家将各个骁勇善战,能剿灭山寨,恐怕也会有不小的伤亡吧? 这些是馨荷老婆交给自己的人,也就是属于自己的第一批势力,李权不想他们因为这样的事情遭受损伤,所以开始踌躇起来。 了解敌人实力,羽蒙没有丝毫变化,觉着二人已无有用消息可套之后,一个决然的眼神传递给身后兄弟。一人果断拔刀,轻挑两下,没给王七和张十三反应的时间就已抹了他们脖子。 “怎就杀了?”李权惊道。 “此二人已无用,留着也是累赘。此间耽误太久,必须加紧跟随,若等匪人缓过气来,怕那些被掳走的姑娘清白不保。” 刘嘎很紧张,他一辈子也没干过这么着两个凶悍的马匪变成两具尸体,两腿有些发软。但看到之前送走的姑娘被人脏了身子,心中更加着急,深怕自己的佩佩姑娘也遭受了如此命运。开始催促起来: “对对对,快带点儿走。不能给匪人时间。” 匪人手中的十几个姑娘才是关键,此次就算要折损些人手也必须追上去! 李权一咬牙,翻身上马:“加速前进]!” …… …… 李权这一追就直接追到了夷陵山脉的臧风山脚下,山后面是夷州,庆国靠近边境的州郡,驻扎有数万精锐士兵。然而,这夷陵山脉是庆国山匪最多的地区。因群山环绕,险隘丛生,囚犯、恶徒、逃兵进入山中根本无从寻找。时间一久,自然而然地在山中形成了猩势力,干起了山匪的行当。 臧风山便是夷陵山脉中最边缘的一座山头。 山下大大小小的村落多不胜数。李权一行人追至一座百人小村。 看村中情景,断定匪人曾在此短暂休憩过。 此村远远比不上碧溪村,站在村子一头,一眼便能望到村子的另一头,草屋不过十余舍。看不到鸡鸭等家禽的声音,也听不到孩童的嬉闹。村外栅栏像是能被一阵风吹倒,些许村民也清瘦得弯腰驼背。 李权一行人的到来吸引了村民的目光,感受到队伍的肃杀之气让村民们都紧张起来。 一个手拄拐杖的老者颤颤巍巍走到李权马前,摇头叹息道:“众位大爷,咱们村儿已经没有粮食了,你们,你们去别处看看吧。” 听其一说,知道自己一行人被当成了马匪,李权朝众人点点头,一行人赶紧下马。 李权朝老者抱拳道:“老丈不必惊慌,我等并非马匪。一路追赶马匪至此,敢问老丈,之前是否有一批马匪来过?” 老丈没有回话,用浑噩的眼光重新打量李权等人。 此时,村中其余人围了过来,跟老丈小声地讨论了一会儿。 老丈再开口:“这位大爷,刚才的确有一批马匪来过。停了一刻钟,急急忙忙地进山了。” 李权皱眉:“何时进山的?” “一个时辰前。” “多谢。”李权抱拳,转身准备上马。身后有传来老丈的声音: “大爷,你们可是要进山?” “正是。时间紧迫,就不打扰老丈了。”李权骑在马上,微笑答道。 老者半闭的眼睛突然瞪大,眼神中写满震惊,丢下拐杖,扯住了李权的缰绳:“不可不可!” “老丈,你这是何意?” “大爷,这臧风山进不得!” 李权自信一笑:“可是因为山中有五百凶悍山匪?我乃他村保长,村中遭遇山匪劫掠,十余女眷被掳,特此追来。不管山中有何危险,此行定要进山。” 老者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道:“大爷若真要进山也不急于一时,此时进山,到山腰的便已天黑。山中不止有马匪,猛兽毒虫也多不胜数。且地势险要,多碎石峭壁,就是我们世代生活在此也不敢随便进山。若无熟人引路怕是没找到山寨,你们这行人也要折个三成。” 李权皱眉望向前方云雾遮蔽的山头,只见山势起伏不定,又被枯黄的林木层层包裹,贸然前去肯定危险重重。 但…… “现若不追,村中女眷怕要被匪人污了身子。这该如何是好?” 老者突然淡淡一笑:“大爷不用担心。这臧风山中山匪非一般匪类,寨中头目规矩甚严,但凡所劫财物,驹统一分配。所抢女子也会受到妥善对待,平日里要参与山中劳作。不得姑娘应允,寨中任何男人都不敢碰她们的。” 刘嘎跑了上来:“但之前的姑娘不是被那匪人糟蹋了?” “若真有姑娘不幸遭罪,那也是匪人在外,无寨中的规矩约束,才会干出此等恶行。但若回到寨中,定没人敢乱来。” 刘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好像放心了不少,抓了抓头,看向李权:“老大,现在咋办?” 李权眉头轻皱,用锐利的眼光盯着老者:“老丈,好像你对臧风山的山匪很了解嘛。” “哎!能不了解吗?”老者无奈苦笑,“我等世代在臧风山脚下。跟山上的匪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们的习性我清楚得很。” 李权扫一眼这里的村民,看他们各个面黄肌瘦,心中生出一团火来,抱拳承诺: “诸位放心,我等此行必当清剿的山中匪人,还诸位一个安定的生活。” 村民们的表情有感激,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老者幽幽再叹:“哎,别说清不清剿的了。就算剿了这一批,过不了两年又会有新的匪人占山为王,杀不完的。现在已经很好了。几年前翻云寨新当家上任,虽每到收成之际都会前来劫掠一番,但也给咱们剩了点口粮,不至于饿死。像今年阴雨绵绵,收成不好,山寨还为大家分发菜种,帮着犁耕开田。如果可以,还请大爷能和谈此事最好。” 这山匪当的9全民建设和谐社会新农村呢! 羽蒙沉吟许久,提议:“李老爷,要不先在山下休息一日,明日再行上山?” “好吧。” 一行人决定在此休整一日,村民很热情,只因太过贫穷拿不出任何招待的东西,简单地扫了扫街道,算是给众人腾出了地儿。 为应对明日进山,一行人中还差一个向导。 老者的孙子一听这事儿,立马站出来说要领大家进山。 老者的孙子叫吴四,村中都叫他小四。是这村的保长,一听李权也是保长,又为了己村村民带人追挤山匪,顿时热血沸腾,感觉真个人都燃了。 第184章 :姜英楠 山中一处险隘,两处凸起的平地中是无间深渊,间隔两米有余,看似是健壮男子一跃便能飞过的天险,因深渊中的阴森让人感觉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深渊近处,两壁之间,些许生在岩缝中的灌木稍稍给无尽的黑暗添了一抹颜色。 这里是臧风山临近山峰的隐秘之地,周围有更高的山壁遮挡,成了天然的遮挡。 深渊之间,有一道够五人并行的木桥连接,虽说宽敞,但人走在上面,扫视两边的深渊时,总会让人身形俱颤,举步为艰。 木桥之后,一座巨大的宅门毅然矗立,三丈多高的粗木栅栏上端,每一根巨大干木的顶端都被削成尖刺,敞开的寨门两边是比八丈亭的瞭望台更高,更坚实的两座哨塔。 虽是简单的木质工程,但巨大的寨门和高耸的围栏挡在深渊之前,就像是一座钢铁堡垒,不惧千军万马的攻击。 哨塔之上,两名山匪分别战立,身负长弓面色沉着,默默地注视着下方依次进寨的弟兄们。 下方木桥上,劫掠回寨的山匪们一手牵马一手夹着娇滴滴的忻娘,马上尽是沉重的钱粮。此行收获颇丰,但此刻却无一人笑得出来。 那些被胡乱夹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姑娘们,看到无尽的深渊大都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 “十七、十八、十九……” “出行不是二十一人?怎么少了两个。” 哨塔上的两个山匪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变得不自然,赶紧下到了地面。 此时地面上已围来了多人,看到这次带回来的姑娘,一双双狼眼瞪得溜圆,口水像瀑布一样往下滴。 出行的马匪头目瞪了众人一眼,低声道: “不要命了是不?大当家在哪儿?该点收成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大当家出去了还没回来,可能到山中打猎去了。” 这下众人又打量起带回来的粮食来。 大家都说收获不错,至少可让全寨一周内的伙食上一个档次。 正当大家喜气洋洋的时候,两个哨兵挤到人群中询问:“你们这队出行不是二十一人?怎么只回来了十九个?还有两个哪儿去了?” 一听这话,所有山匪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疑惑地看向场中一行人。 虽说干山匪的都是贱命,死不足惜,但人少了总要那个说法出来,而且大家都是兄弟,总会有些感情的。 那小头目被看得皱起眉头,沉声道:“张十三和王七掉队了。返回时,背后一直有追兵。具体情况不清楚。” “有追兵?难道遇上官兵了?” “这倒没有,只是一群村名阻止起来的部队,大概四五十人,一直追着老子不放。我怕再有伤亡,所以就没管他两,先一步回来了。” 喜悦的气氛一扫而空,有人暗自摇头,有人低声叹气。 大家心里明白,张十三和王七很可能已经落在追兵的手上了,至于下场肯定好不了。而大家也没怪那小头目的意思,只是出了这样的状况得让大当家先知道。 “谁去把大当家的找回来?” “我去!”一个粗狂的声音回应道。 人群的最后突然走出一名八尺有余,膘肥体胖的女巨人,满脸的横肉把眼睛都挡住了,一件特大号的红花袄子套在身上,胸前像是吊着两个巨型水气球,都快把衣服撑破,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要比在场男人的肚子还大。 女巨人把话说完,自顾自地出了寨门。 寨门口两米有余深渊对她来说形同虚设,轻轻一跃就跳了过去。 脚尖触地,山体剧烈椅起来,山匪们脸色只能脸色惨白地目送女巨人离开。 …… …… 第二日清晨,整装待发的李权一行人静静等在臧风山脚下,不过只有几人作出准备进山的样子。一名刚刚成年的男子穿着粗布衣服,背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晃晃悠悠地跑了过来。 “你能不能快点?”刘嘎在一边抱怨道。 对方抹了把鼻涕:“来了来了。” 既然不用担心被掳姑娘会被人轻薄。此次没准备骑马。因为马蹄声更容易暴露目标,此行的主要目的在于探查,所以不需太多人进山。 经过一天休息,众人虽把精神养饱了,但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一夜时间,地上马匪留下的痕迹消失不见,众人面对的首要问题便是找到寨子的所在。等发现了山寨,确定了路线,打探好虚实之后,才有可能对山寨发动进攻。 “小四,你知道山寨的位子不?”李权问此次的向导吴四。 吴四腼腆道:“这个……大……大概位置知道,具体位置还得找。村中从未有人敢接近山寨。” 李权点点头:“那走吧。” 李权、羽蒙、王三麻、刘嘎,还有羽蒙的两个亲信在吴四的带领下进入了臧风山。 入山不过片刻,众人就领略到了臧风山的特别。 山中冷风很劲,呼呼地吹在身上冷得人直发抖。贯入山中枯树林中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悬崖绝壁,地面湿漉漉的,每个人的鞋底都被露水浸透。 前方又是山雾阻挡,很快就感觉天旋地转,像是进了迷宫。 一行几人,刘嘎胆子最小,听着鬼哭神嚎一般的声音,看着近在咫尺的浓雾,心中开始打颤了。 “老……老大,要……要不咱们等雾散了再走。这这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走下去太危险了。” 吴四插嘴:“这里的雾散不了的。据说这里镇压着一只妖兽,这些雾气都是它喷吐出来的气息。” “艹!老子又没问你!说说说说说什么说?你你你……你以为爷爷是被唬大的?”色厉内茌地骂了句,刘嘎还是忍不住抱着肩膀搓了搓,感觉四周更吓人了。 李权闲来无聊,随口问了句:“小四,你们这儿的人起名字怎么都用数字?先是张十三,王七,现在又遇到你这个吴四,还真是有趣。” “咱这儿没有文化人,数字其名方便,王大、王二、王三……这样。” 王三麻:“咳咳。” …… …… 半山腰上,湿气低了很多,地上只有黄土和干草,没有明显的道路,歪七扭八的树干把此处变得像个迷宫。 一处松散的干草堆里还有一撮绿油油的嫩草,一只野兔一边刨沙一边有滋有味地啃着上面最翠绿的一点。 十米之外,两头饥饿的野狼匍匐在地,一步步地往野兔逼近。 吃食的野兔毫无察觉,两头野狼很快移动到扑杀范围内,赤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边的獠牙,相互交换了眼神,正准备扑上去的时候,山体突然一抖! 野狼、兔子皆是一惊,猛然回头看向后方。 一个庞然大物愕然出现,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堡垒,没一次移动就会引得地面微微一颤。 见此,野狼跟兔子毫不停留,撒腿开溜,转眼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当家的!当家的!”粗狂豪迈的声音惊得山里的鸟兽四散,翻云寨的女巨人在山里找了一夜也没找到当家的。 翻云寨中,除了大当家就这女巨人敢一夜不归,因为没有野兽在看到这样的怪物后还能生气攻击的勇气。 女巨人擦了擦汗,心中抱怨着:“这当家的死哪儿去了?” “当家的!当家的!” 又是两声粗狂的吼叫。 这次之后却不知从何处飞出一头黑熊,径直就撞到了女巨人身上! 一人多高的黑熊少说也有四五百斤,但在女巨人面前却如未长大的孩子一样,两手一握就将其接住了,身子硬是没挪动一下。 “妈呀!啥时候黑熊都学会飞了?” 虽然接住了,但女巨人还是惊了个呆,将黑熊摔在地上后才发现,这原来是只死透了的家伙。 “陈圆!你嚷什么嚷?老娘守了一天一夜的山羊被你吓跑了!” 一道红色身影从天而降,秀气的红色小布鞋轻轻点地,只激起了些许尘土,一位飘逸洒脱的俊秀女子单膝着地,微微低头。 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扎成马尾,因低头,两侧和前方的流海挡住了女子的面容。红色的开衫红花褙子,红色的束身长裤,腰间一根简单的灰色腰带。 轻轻起身,潇洒地一仰头,前方流海自动分开,露出了白皙的皮肤,俊朗的五官,清新亮丽的气质配上身上的箭筒长弓,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 刚才还愁眉苦脸,满心抱怨的陈圆见到此女后,赶紧收敛了表情,巨大的身躯恭敬站直,陪着笑脸儿连连点头: “对对对,对不起。俺也不知道当家的在狩猎。” 此人便是翻云寨头目姜英楠! 跟陈圆比起来,这位头目就像是蚂蚁一样渺小,但陈圆在其面前却大气不敢出一声。 姜英楠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找我作甚?” “当家的,有一支出去劫掠的队伍回来了。收成不错,只是走丢了两人,怕是凶多吉少。” 姜英楠双眼皮一跳:“嗯?随我回去看看!” …… …… 李权一行人在山中转了许久,硬是找不到寨子在哪儿。 刘嘎开始抱怨吴四:“我说你这人当的什么向导?不会让咱们寨子都找不到吧?” 吴四一脸哀怨:“都说过我只知道个大概。” “别说了!前面有人!”羽蒙突然低喝一声! 所有人都是一惊,赶紧看去,前方果真有一个巨大的背影。 李权心头一颤! 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膘肥体胖! 第185章 :擒住头目? “你说那该不会就是山匪头目姜英楠吧?” 此距相隔不下二十米,一样能见其雄伟的身姿。这哪儿是人?分明是一头山间巨兽! 刘嘎揉揉眼睛,未见过此等怪人,颤巍巍道:“老大你看,她她她背上背的不会是黑熊吧?” “听张十三和王七所言,姜英楠能举千斤,能如此轻松的背起黑熊的,除了姜英楠怕再无第二人了吧?” 李权沉声扫视众人一眼,没人说出反对意见。每个人的额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面沉如铁。 前方怪兽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 李权掩口口水,表情严肃:“天赐良机,不如上前将其擒住。用其作为交换将被掳的女子换回来。” 刘嘎脸色铁青:“老老老大!要要要……要擒住那怪物?那体型,捏死咱们跟捏死蚂蚁一样。哎哎哎,哥!你别走啊!等……等等咱!” …… …… 前方山道上,地面细沙有节奏地轻微抖动着,外出觅食的蚂蚁在闷头乱窜,还以为是发生了地震。 “陈圆,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儿声,周围有什么动静我根本听不到。”姜英楠走在前头,边走边抱怨。 陈圆低下头:“当家的,俺已经走得很轻了。再说这臧风山中能有什么危险?” 话音刚落,姜英楠脸色一边,低声喝道:“小心!” 陈圆也感觉到了什么,刚想回头,后颈就遭受重击,当即痛呼一声,一个踉跄就朝前方栽倒! 前方的姜英楠反应不及,面对一座大山压下,只觉瞬间天昏地暗,全是油腻腻的肥膘味儿! “艹!” 姜英楠的喝骂没被听到,此时已被肥硕的身体压在身下,就像突然从这世界消失了一样。 陈圆倒在地上直接晕倒。羽蒙收起了拳头,木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得色,朝后面挥了挥手。 李权一行人从树林中跑了出来,全都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刘嘎蹑手蹑脚地踹了踹地上的庞然大物,确定对方晕过去之后才拍着胸脯放松地站直身子,两眼放光地看着羽蒙: “好c厉害!” 羽蒙淡淡道:“不过是体型异于常人罢了。” 羽蒙一击得手,李权大喜过望,只要擒了山匪头目,还愁救不出碧溪村的姑娘?还不会出现任何伤亡。 但如今的问题是,这么大的家伙该如何处理? 不管是拖下山还是绑到山寨门口去换人都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一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现将其绑在旁边的大树上,免得醒来后发狂又得多费一番功夫。 一行七人,一人逮住一角,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劲儿才将其挪动的一些。要知道,李权和羽蒙都是力气极大的那种,就是运足了内劲也感觉不容易。倒不是搬不动,只是身上肥膘太过油腻,抓在身上跟捏着一坨猪油一样,又滑又粘,根本使不上劲儿。 “一二三!一二三!” 一群人喊着口号一步一顿地将女巨人往旁边的大树上移,短短两三米的距离足足费了一刻钟功夫。 刘嘎、王三麻和吴四更是满头大汗,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喘气。 “我艹她娘的!压死老娘了!” 身边突然传来女子的抱怨声。 众人俱惊,齐刷刷看向已在树上捆好的女巨人。 女巨人细小的眼睛紧紧闭着,脸上的两团肥肉微微颤抖,没有任何清醒过来的痕迹。 这里除了女巨人哪儿还有女人的声音? 突然,王三麻惊叫起来:“女怪物身下压了一个女的!” 沙土堆积的山道上多了个土坑,大小正好能容一人。姜英楠坐在坑中,皱眉揉着脖子,脸上身上尽是黄土,样子狼狈不堪。 姜英楠看着李权几人,沉吟问:“你们是谁?” “你,你又是谁?”刘嘎躲在羽蒙身后,探出个头喝问一声,然后又赶紧缩了回去。 羽蒙提醒道:“此人跟山匪头目在一起,说不定也是寨中山匪,大家小心点儿。” 姜英楠扫了几人一眼,又看了看昏迷中的陈圆,警觉起来。 “一击击晕陈圆,可见其中有人功夫不在我之下!” 姜英楠眼珠一转,用绣花拳头锤子肩头站了起来,娇声道:“胡说八道,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山匪?” “哼!步伐轻盈,走动之间无声无息,让我也没丝毫察觉。肯定身具不俗武功。休想骗我!”羽蒙目光如炬,死死盯在姜英楠身上。 姜英楠从容应对,指了指身上长弓:“我乃山中猎户,此乃从小养成的本事,若人都能发现我,我还怎么捕猎。” “休要狡辩,我是不会信的!” 羽蒙表情不变,拔刀指向姜英楠。 姜英楠暗自咬牙,心道这次还真遇上了难缠的角色,正思考着该怎么应对的时候。李权一行人中突然钻入一个婿子。 “哎哎哎,别打别打!她没说谎!” 说话之人的竟是吴四!所有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只听吴四继续解释: “各位大爷,她的真是山中猎户,叫颖兰。村里的人都认识她的,不信各位爷可以回村问问。她是好人,以前饥荒,她还给咱们村里送十几头山羊野狼来,小兰姐是咱们村的大恩人,救活了咱们一村的人。” 众人相互看了眼,羽蒙也收起了佩刀,看来真是误会了。 吴四心情大好,一步就跳到了“颖兰”的面前,微笑着给小兰姐拍灰尘。 没想到还有隐藏的队友,姜英楠看着面前的傻小子真想抱着他亲一口,同样笑着问道: “小四,你怎么跑这来了?不是说叫你们不能随便山上?怎么带这么多人上来?” 吴四笑答:“这几位爷一路追击山匪到了此处,要山上救同村女眷。咱觉得他们是英雄,就冒险带他们来了。” “嗯?”羽蒙冷哼一声。 李权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是信得过的人,让她知道我们的目的也没什么。” 姜英楠心中冷笑,言语有些不屑:“就他们几个,想在臧风山里救人?” “少看不起人了!”刘嘎得意洋洋地指了指树上陈圆,“看到没?咱们一出手就把山匪头目制住了!” 姜英楠差点笑出声来,心道陈圆这厮哪个地方像自己了? 姜英楠自然不会主动点破,又听吴四询问: “小兰姐,你怎么被山匪头目抓住了?” 稍作停顿,姜英楠故作愤恨的挥了挥拳头:“我外出打猎,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击杀了这头黑熊,谁料半路杀出个山匪,不但将我制住,还把我的猎物抢走了。若非你们出现,我这次怕是要被抓入山寨,真得好好谢谢你们。” 说完,姜英楠无比诚恳地朝众人抱拳。 听其解释,疑惑全消。 老问题又摆在了众人面前。 那个“姜英楠”该怎么处理? “不如下山叫兄弟们全部上来,将其抬回村子再作打算。找到山寨后,跟山匪交涉之后再考虑换人的事情。”羽蒙的亲信提议。 众人点头,由吴四领着羽蒙亲信现行下山,其余人就在此处等候。 …… …… 几人围着“姜英楠”席地而坐,相顾无话,看着这用肥肉砌成的肉山,李权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肉山大魔王”? 对着肉山看久了实在遭不住,感觉自己的口水都是油。 李权低头,把视线转向地面成群结队的蚂蚁。 看得正出神,突然听到一个粗狂的声音。 “谁绑的俺?快松开!” 一股声浪直接把地上的蚂蚁都吹离地面,震得李权捂住了耳朵。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连退数步,就是羽蒙的木头脸都微微发生了扭曲。 “不要命的东西!快把俺放了!” 又是一声怒喝,醒来的陈圆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为了捆陈圆,十米麻绳都用了三捆,先进挣扎起来竟有些要被崩断的意思。三人合抱的枯树发出“咔咔咔”的脆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连根拔起! 挣扎时候,陈圆目光瞟到姜英楠,立即停止挣扎: “当……” 姜英楠脸色一变,背对众人朝陈圆眨眼,大喝道:“姜英楠,你休要张狂!” 陈圆体型虽胖,但脑子不笨,立马明白了当家的意思,话到嘴边,言语一顿: “当……当俺是吃素的么?” “快!快把她给打晕!”李权吓得够呛,一边后退一边喊着。 羽蒙再次出手,双指命中陈圆太阳穴,陈圆呜咽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众人长舒一口气。刘嘎拍着胸脯直擦冷汗: “乖乖,差点儿被吓尿。这家伙简直比山中猛虎还要恐怖啊!不愧是山匪头目。” 经此一事,众人又给“姜英楠”加固绳子,又堵上她的嘴,这才放心。 就在这时,吴四带着山下的一众兄弟到了。 当他们见到这肉山大魔王时,也都吓出了一声冷汗。 …… …… 入夜时分,一行人终于抬着“姜英楠”回到了山下村庄。 村中无人知晓翻云寨寨主的面貌,见陈圆体貌,对其山寨当家的身份深信不疑。 村民虽然害怕,但也有好多人前来求情,李权告诉他们只是将其作为交换,并不打算伤害她。 村民们这才放心。 村口架起了篝火,四五百斤的黑熊被剥皮去肺架在了火上,肉香四溢,一顿美味的烤肉大餐等着李权一行人。 第186章 :姜英楠出手 一头黑熊分给五六十人,每人也能分到好几斤大肉。李权一行人各个都吃得很爽。 李权坐在篝火边,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得李权脸颊通红,热浪中伴着油香,还有“嗤嗤”的油花爆炸声。 李权又狠狠地啃了一口,扭头看到捧着熊掌和小刀给的村民们分食的“颖兰”。 红衣红衫紧贴肌肤,腰带束身干净洒脱,远远看去,只有一条柔美倩丽的曲线。同样是一身英姿,李权觉得跟自己的晚晴老婆有几分相似,但对方又比自己的晚晴多了分随和和亲民,自然,不做作的姿态在李权心中平添了几分好感。 在这地方,在这年头,家家户户都自身难保,这女子生在山中还为别人送食,应是善良之辈,生活相当不易。 想了想,李权起身走了过去。 “姑娘,可否说两句话。” 姜英楠回头看着李权,用小刀削了一片肉塞进嘴里,看似豪放却又很矜持地没让热油粘在唇上。细嚼慢咽中上下打量着李权: “干嘛?” “可否借一步说?” 姜英楠将手上剩下的肉交给了别人,然后吮了吮手指上的热油。水嫩的红唇上闪着金灿灿的油星子,将细白的笋指紧紧包裹着,那一进一出间让人想入非非,远处的火光洒俊秀的脸蛋儿上升起了两朵红云,像是含羞的姑娘在暗示自己该做些什么。 “咕噜。”一声清晰的口水下咽声传来。 姜英楠的小耳朵像蟹一样敏锐,轻轻一抖。嘴角忽然挂上了隐晦的笑意。 细长的手指离开了粉唇的包裹,上面还挂着清澈经营的唾液…… 姜英楠仰起头,迎向李权逐渐升温的目光,一条粉红的小香舌探出小小一截,沿着粉唇缓缓游走,轻柔缓慢的动作充满了诱惑,如蛇信一样尖锐的舌尖抹过唇上没一点儿褶皱…… “咕噜。” 李权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女人难道是蛇精变的?怎会有如此细长的舌头?还有那看似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诱惑,怕是没有男人可以抵挡。 “李保长,李保长。” 两声戏虐的呼唤让李权惊醒。 如蛇精一样的女人已到了前方无人处,坐在了村口树桩上。 李权有些尴尬,赶紧跟上。 姜英楠轻笑道:“想说什么就说吧。说你喜欢上我了也没关系。” “姑娘说笑了。”李权老脸通红,“我是见姑娘心地善良,心生敬佩,所以……” “得了吧!”姜英楠好笑地摆了摆手,“我心地善良?要是你知道我手上沾了多少血,怕是要吓得直接尿裤子。” 李权很自然地把对方口中的血当成了山中野兽的鲜血,从怀中摸出了几张银票: “姑娘,这一点儿小意思,希望能改善一下你和这些村名的生活。山中度日,难以长久,还得早谋生计才对。” 姜英楠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可是几千两的银票啊!这人是傻了还是本就有毛病?这么多钱足够一家人花几辈子了,山寨中干得最大的一票也没这么多啊!这人竟然随随便便摸了出来,还要送给自己? 姜英楠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现在就缺钱,寨中几百口人等着开饭,有了钱就不用冒险去抢,几千两银子如果剩着点儿花,足够整个寨子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 姜英楠伸手就想把银子接过来,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不对!这人肯定在试探我!老娘现在是个猎户,不该像个俗人贪钱的。” 冒着抽自己一嘴巴的冲动,姜英楠作出视钱财如粪土的调调把头扭到一边: “无功不受禄,不需要。” 李权挠挠头,把银票又收了回去。 姜英楠眼角余光瞟了瞟:“nnd!你t就听不出这是客气话?怎么不坚持一下?老娘也好收下呀!” 到手的鸭子可不能这么飞了,姜英楠赶紧改口:“那个……你们明日不是要去找山寨么?我知道寨子在哪儿,我可以带路。” “真的?” “我自幼在臧风山中长大,山中情况我比山匪还要了解。哪里有山洞,哪里有密道我都知道,何况一个小小的山寨?” “那真是太谢谢姑娘了!那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就动身。” 说完,李权喜笑颜开的离开了。 “喂喂!”姜英楠一脸铁青地喊着,“老娘的意思是说,我带你找山寨,你给老娘银子啊!我艹!这人的脑子被驴踢了吧?这都听不明白?罢了罢了,明日到了山寨就把这货抓起来,不管有多少银票都是自己的。” …… …… 第二日,一行再次出行,此次由“颖兰”带路,李权、羽蒙和几名亲信随行山上和马匪交涉换人。刘嘎担心陈佩的消息,嚷嚷着也要随行。 就这样,几人在“颖兰”的带领下顺利地到臧风山山寨不远处。 直到几人亲眼见到山寨的所在才不禁感叹这寨子当真隐蔽。山寨犹如铁壁的防御工事和深不见底的一道天堑让羽蒙都皱起了眉头。 来时曾说要剿灭山匪,但先不说山匪的战力如何,光凭这门口的防御就不是靠勇猛能突破的。看来此行除了协商再无其他办法了。 几人稍作商量,让刘嘎和“颖兰”躲在后面等待,若遇突发情况可立即逃走。众人很自然地认为这两人是队伍中最弱、最容易成为累赘的人。 刘嘎叫嚷着还要跟着,这厮一心就想知道他的佩佩姑娘还是不是完璧。可惜这次李权没有同意。 姜英楠自然稳坐钓鱼台不发表任何意见,目光死死地锁定在羽蒙身上。 只有羽蒙才是姜英楠最大的威胁! “嘿嘿。”刘嘎注意到姜英楠的眼神,突然坏笑着碰了碰她肩膀,“是不是看上羽将军了?我跟你说,羽将军那可是实打实的大将军,上过战场的。喜欢就明说,别害羞,像羽将军这种冷傲……你!” 刘嘎就是叽叽喳喳的山雀,吵得姜英楠直皱眉,反正待会儿也要暴露身份,索性一掌劈在刘嘎肩头,吵闹的山雀瞬间没了动静。 于此同时,靠近山寨的几人浑然不知后院起火,大摇大摆地走到人家家门口扯着嗓子开始叫阵: “喂喂p你们管事儿的出来说话。” 哨塔上的哨兵早已看到不断接近的生人。话音未落,寨门便已打开,二三十名山匪提着大刀冲出来,步调整齐地分列两边,将李权一行人紧紧围在整整。一个个凶光毕露,几欲吃人。 中间一名面涂蝎尾纹身的中年汉子赤身裸膊手执钢叉,嘴角上翘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咧到高出鼻翼一截。脸上的蝎尾也跟着扭曲变化,看起来有些狰狞。 “哟呵q儿个是什么日子?还有不要命跑到咱们翻云寨来嚷嚷?”蝎尾纹身男尖锐狂傲的声音响起。 四周喽啰驹狂笑起来。 李权面不改色,完成易经的修行后更添一分信心,虽然依旧不会拳脚功夫,但凭着蛮力乱打一通也算得上是高手了,故傲然道: “你就是翻云寨二当家姜衡吧?你不够格,叫你家大当家姜英楠出来说话。” 一听这话,姜衡脸色微变,上翘的嘴角渐渐收起来,冷声道:“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呀!想见大当家?先问问我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 …… …… 围观的二三十名山匪满是震惊之色,豆大的汗珠正从他们额上滚滚而下,握刀的手掌也渗出汗来。 五十个弟兄都打不过的二当家如今在一个木头脸手上竟如玩物一般,对方只用一手就将二当家的攻势尽数化解,脚下竟未动一步!能做到如此的怕也只有大当家一人了吧? 短短时间,姜衡已出百招,早已满头大汗气喘不止。而与之交手的羽蒙却不动如山,连气息都一样平稳。 姜衡知道这次遇到硬骨头了,要不是对方无意伤自己,此间交手足够自己死十次。 一击之后,姜衡收起了武器,退后两步喘气道: “壮士好身手,我服了。” 羽蒙从容抱拳:“承让。这下可以让你大当家出来了吧?” “大当家不在。”姜衡心情不爽,随意答道。 “是好几天都不在了吧?” “嗯?”姜衡猛然抬头,看像似有深意的李权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前日尔等掳了我村十余女眷,昨日我又侥幸擒了你家大当家的。此次前来就用你家大当家的做交换,还我村女眷便好。” “大当家被抓了?”四周的山匪你看我我看你,交谈起来。 “不可能!”姜衡断然大喝,凭大当家的本事怎么会他们擒住? 李权自信微笑:“姜英楠,力大无穷,可举千斤不气喘。我说得可对?” 姜衡一惊,对方知晓大当家特点,难道真的与她交过手,而且真把大当家擒住了? “若还不信,此处还有她贴身物件!”李权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耳环摊在手上,此为“姜英楠”的贴身之物,不怕对方认不出来。 这耳环实在太特别了,只有一人可戴。 山匪又议论开来:“不对啊,这不是陈圆的耳环吗?” “陈圆?!” “啊!” 李权正当疑惑,身后忽然传来羽蒙地惨呼声! 真正的姜英楠突然出现,大笑娇叱道:“小的们!把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全抓了!” 第187章 :被擒 姜英楠步伐轻柔,细不闻声,再收敛气息之后,没人感觉到她的接近。 攻击羽蒙的一拳凝聚了她全部的力量,她知道,羽蒙肯定和自己同样处在易经之境,倘若留手,不能一招将其制住,毕定后患无穷。 面对突然的攻击,羽蒙毫无准备,后背遭受剧烈冲击,身体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姜英楠号称力举千斤,全力一击的力量岂容小视?就是一头猛虎也要被断筋挫骨,若不是羽蒙内功精深,体质过人,必将身死当场。 羽蒙坠地,狂喷鲜血后直接晕了过去。 一击解决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人,姜英楠再无忌惮之人,再三两下又将同行的几人全部击晕。 晃眼间,场中只剩了李权一人还清醒着。 几人之中,就李权看似不会武功。这下,所有山匪都张狂地坏笑起来。 姜衡阴冷的眼神紧紧地盯在李权身上,黝黑的钢叉压在李权脸上,上面传来的寒意让李权稍微回神。 李权至今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光灼灼地望着姜英楠: “你到底是谁?” 红唇上翘,姜英楠得意地眯起眼睛,伸手揉着后颈,慵懒的说道: “我就是你们抓到的姜英楠呀。” 李权双目圆瞪:“什么?那山下的又是谁?” “谁跟你说力举千斤就要是个大胖子?” “哈哈哈!”山匪们大笑起来。 姜英楠扭着屁股到李权面前,小指轻轻压了压李权的胸口,娇笑道: “哟,挺结实的嘛。要不到我寨中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李权紧了紧拳头,却没有立即发作。他清楚现在的情况,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只是有可能逃走,但羽蒙几人就得栽在这儿。既然对方把自己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儿,那就当一回小白脸儿吧。 “好个姜英楠,竟敢扮猪吃虎!老子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思考之后,李权懊丧地摇头不语。 “哈哈!”姜英楠大笑挥手,“把这些家伙全都压回山寨去!” “是!” 姜英楠俏脸又转向李权:“至于你嘛,就由本当家的亲自招待咯!” 说罢,单手揪着李权领口,不费吹灰之力就举过了头顶! …… …… 木栏围成的圆形草房中,宽敞空旷,面积不下百平,地面铺着各种兽皮编织的巨型地毯,绒毛厚重,就算秋冬之际光着身子在上面睡觉也不会感觉寒冷。房间角落摆着几张藤木摇椅,墙上挂的是兽骨刺刀和羊骨假面,还有一张长弓和几只羽箭。 李权躺在虎皮为垫的大圆床上,舒服得透不过气,只想扎在里面好好睡一觉。 但他心中只想要怎么将兄弟们救走。 好在对方不知道李权其实是有两把刷子的,竟然托大没有束缚李权的行动。 屋中没人,屋外也没人守着。估计是摆庆功宴去了。 李权想了想,决定出去看看,兴许还能看到被抓来的姑娘们和几个兄弟。 可刚到门口,姜英楠带着一身酒气出现在了李权面前,青葱小指又压在李权胸膛: “怎么了?小娘子,是不是想走啊?” “没……没有。” “最好没有,要不然……” 姜英楠睫毛一抖,纤细的指头突然用力。 李权只觉被千斤巨石一幢,不受控制地往后飞退。踩在绒毛地摊上向后翻到,竟滚到房间最里面的床边才停下。 “嘭!” 李权后脑磕在床沿上发出一声闷响,李权故作疼痛地捂着头接连抽气。 姜英楠不单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还拥有矫健的身手,步伐轻点,潇洒地越到了李权身边,小手轻轻捏住李权的下巴。 这是李权的专属动作,想不到有一天竟会被个女人对自己这样! 李权烦躁地一甩头:“别碰我!” “哎哟9挺倔的呢!” 先前还以为这是个心善坚毅的苦命女子,现在却成了山寨的大当家。李权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李权皱起了眉头:“你到底想干嘛?我的朋友呢?” “我想干嘛?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拿来吧?”姜英楠小手一摊。 “拿什么?” “少装算了,昨夜才看你摸出来几千两银子,别告诉我没有了吧?”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老子昨天给你你不要,现在又要来抢x你给你!全都给你!” 李权恼怒得像个哀怨的媳妇儿,摸出银票重重地拍在姜英楠手上。 “老子给了你七千多两银子,买我兄弟和十几个姑娘该够了?” 姜英楠夹着一张银票在油灯前抖了抖,有些不敢相信: “你一个保长哪儿来这么多钱?该不会是假的吧?” “爱信不信!不信你还来。” 说着,李权伸手便要去抢。姜英楠侧身躲过,将银票收在怀里,眼神却狐疑起来: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怕我?一个保长带着几千两银票,易经之境的高手都要听你吩咐,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权一惊,若被人怀疑,还怎么吃老虎?一时间不再说话,默默地站在了角落。 姜英楠也没多想,笑着到了李权身边:“好啦好啦,不管你什么身份,今夜本寨主就不问了。免得坏了咱们的兴致。” 话语间,姜英楠轻解衣带,大红褙子轻轻滑落,露出了雪白的分领秋衣。 秋衣的领口很大,可以清楚看到细小的锁骨和雪白的脖颈,领口深处,山峰一角若隐若现,似有淡淡奶香缓缓飘来。 李权眼睛都绿了,放在裤腿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敲击自己大腿外侧。 “小娘子,昨晚你可有偷看人家哟!现在人家好看么?” “你到底要干嘛?”李权搞不懂这女人,本能地感觉很危险,默默运转功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 姜英楠媚笑着将小手伸进了李权的衣服内,隔着内~衣在李权胸口轻轻摩挲着: “山中寂寞,好久没来像你这么有趣的男人了。本当家今夜就想跟你好好玩玩儿。要是把本当家伺候好了,放了你的朋友和那些姑娘也不是不可能。” 对姜英楠地挑~逗方式,李权不由得一阵愤怒,冷声道:“玩玩?我可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玩儿的起的。” “咦?又闹小脾气么?别紧张,今夜你可以不从,但是本当家呢,不介意先杀一两个你的兄弟,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权脸色阴沉到极点,森然杀机毫不掩饰地笼罩在姜英楠身上。 但姜英楠毫不在意,自觉吃定了李权,娇声安慰:“不过玩玩而已,男欢女爱,世人皆喜,有何不可?况且还有机会让我放了你朋友,何乐而不为?我已给你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李权一脸纠结,又是td纯爱情节作祟! 为了兄弟,为了村中姑娘,老子舍身一回又如何?违心一次又怎样? 李权神色决然,大有慷慨就义的意味,迎向姜英楠的目光。 姜英楠秀眉为弯,媚眼成了一对小小的月牙:“这就对了嘛。” 纤细的小手剥开内~衣,手指灵动如拨音抚琴在李权的胸膛轻快游走,如清泉滴露般清爽宜人。 本是撩人的暧味之境,虽是心痒难耐,李权却总觉不对味儿,被个女人如此,感觉那可笑的自尊受到了些许刺激。干脆闭上眼任其施为。 李权目不视物,只觉嘴边忽有一条灵动的小蛇叩门,软腻之外的甘露沾满脸侧,温柔之中又带有一股坚韧之感,每一次接触,没一次挤压都能深深地感受到其中的紧密,甚至能感受到其中香滑爽甜的滋味。 李权心跳渐渐快了,女子的主动给身体全新的刺激,让人不受控制。 脑海的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一条滑腻的蛇,鳞甲通红,布满橘黄斑纹,一看就知剧毒无比。蛇身散发这薄雾,像最强的迷药,明知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不断靠近,直到与之纠缠在一起,滑腻的身躯盘上了脖子,肌肤的接触让人舒服得喘气,但蛇身在不断收紧,越来越明显的窒息感让人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李权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牙关不受控制地一松。 灵动的小蛇立即钻入,带着香甜的甘露开始刺激李权的味蕾神经。 尖尖的小香舌就像钢针扎在李权紧绷的神经上! 李权脑中如火山喷发,喉咙伸出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双手压在,稍一用力便撕掉了姜英楠身上最后的防御。 …… …… 两具光光的身躯倒在了温软的地毯上,各种兽皮编制的巨型地毯沦为战场,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给两人更深的刺激,每一种兽皮就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两人身体紧紧连在一起,不断翻滚着,变换着位置,乐此不疲。空旷的房间里满是爱的气息,在这百余平的空间中,没有束缚,自由、放荡、随性,就像是做过山车,不断体验着在云端的大起大落。 没有爱的欲让李权彻彻底底发泄了一次。体内残余的点点的积累全部耗尽,直到小兄弟又有了些微刺痛才停止了动作。搂着香汗淋漓地娇躯在地毯上渐渐放松神经。 姜英楠也已脱力,内心的充实让她都不想动一下手指,枕着李权的手臂渐渐睡了过去。 第188章 :得到你的心 清晨,地面轻微的震动将睡梦中的李权惊醒,地毯上的绒毛跟皮肤接触感觉有些刺人。身侧已穿衣系带的姜英楠侧躺着,手着拄地,手掌托着香腮,轻挑地笑着: “小娘子,睡醒了?” 对方的表情让李权感觉自己被强~暴似的,抓起身边的衣物挡在胸前,慌张道: “你才是小娘子!” “没关系。”姜英楠的轻抚李权下巴,“床第之上,谁做小娘子无所谓。关键是玩得尽兴。” 李权慌慌张张的穿衣服,骂骂咧咧地说到:“只此一次!老子对颠鸾倒凤的事情没兴趣。” 话音刚落,地面又一次轻微抖动,李权赶紧蹲下身,心道该不会是地震了吧? “哈哈。”姜英楠大笑,“还说不是小娘子,瞧你那胆小模样。” 地面再一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权懒得跟这女人斗嘴,严肃问道。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屋外,肉山大魔王在宽敞的校场中提着一个巨大的水桶,正往校场边的巨型水缸中倒水,每挪动一次步子,地面便会轻微震动一下。翻云寨的山匪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根本不会在意。 李权面沉如水:“她怎么会在这儿?不该是被我的人抓了吗?你干了什么!” “小娘子真没良心!本当家早已遵照约定将你的几个朋友放了,至于陈圆?自然是作为交换的条件咯!” “你把他们放了?” “怎么?不信呀?”姜英楠轻笑走到李权面前,手掌轻轻放在李权胸上,轻轻揉了揉。 姜英楠眼神清澈明亮,纯净得像山中清泉。但李权再也不会相信这双眼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眼神中表达的什么意思,更猜不到对方下一刻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李权生怕这女人突然哪根筋不对,推一下自己,那力量,不是开玩笑的,于是后退几步,抱拳道: “谢谢。” “嘴上一句谢谢都完了?” “那你还想怎样?我已给你近万钱财,足够你寨中过好几年的舒坦日子,你可别贪得无厌!” “小娘子,你是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吧?你现在是本当家的监下之囚,财物也不是你主动给我的,是本当家自己抢的。放了你的朋友只是让你安心,好一心一意服侍在本当家身边,好好地做翻云寨的压寨夫人。” 李权盯着对方眼神:“你该不是玩儿真的吧?” “你看我像玩玩儿的吗?能让本当家这么舒坦的男人,你是第一个。以后就别想其他的,好好跟着本当家。日后你我再择良辰完婚。” 李权正将发怒,忽然灵光一闪:“不行!除非你把我村里的姑娘们都放了,我才答应留下。” “小娘子,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在这翻云寨中还由得你的性子?” “你留得住我的人,却留不住我的心!”不知是否是入戏太深,李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差点儿把自己都恶心吐了。 不过这话对姜英楠貌似有效,里面变得温和了许多,好言道: “小娘子,不是本当家不满足你,实在是那些女子暂时还方不得。等过今天,但凡能放的女人,本当家的都放了。只要小娘子开心就成。” “为什么要过了今天?什么叫能放的女人?”李权眉头紧皱起来。 “这些事儿,小娘子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李权没有再说,凭自己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将姑娘们救走,眼下怕是只有等山下的兄弟有所行动之后,自己在伺机而动了。 打定主意后,李权故作颓然道:“放也不放,让我见见她们总行吧?要是她们有半点儿差池,我跟你没完!” “好好好!我都依你。” …… …… 一间一字草屋中,一座长长的炕头足够十几人同睡,十几条兽皮绒被叠得方方正正。阳光透过破旧的木窗投进屋中,十几名清秀姑娘各自拿着针线,捧着兽皮缝缝补补。 臧风山中,最不缺的就是野兽和兽皮,在这里你永远不用担心保暖的问题。 姑娘们很平静,各自忙活着,但眼眸深处却都透着深深的担忧。 原以为被掳到山寨会沦为男人们发泄的工具,不想却是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放心的同时,姑娘们又隐隐觉得有什么等待着她们。 门突然开了。 姑娘们齐齐一惊,全都停止劳作,心弦绷紧。难道预料中的变故来了? 姑娘们的小手紧张得开始冒汗。见到进入房中之人时却都惊疑地皱起了眉头。 “这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一个姑娘小声地问道。 “是,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好像是村里的。” “这……这这不是咱们村儿的李保长么?” 李权在碧溪村已呆了一段时日,认识他的人自然不少,一阵议论后,终于有人认出来了。 “李保长?” “李保长!” 长长的草屋中热闹了,所有人都起身朝李权围过来。李权很快就簇拥在了花丛中。 被十几个姑娘簇拥中间的感觉很爽,看着姑娘们殷切的目光,能感受到她们这些天内心的煎熬。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问话,一句也听不全,李权抬手下压,示意大家先安静。 “各位姑娘放心,本保长正在想办法救大家出去。不过还需要点儿时间,凡我李权在此一天,就绝不会让大家受到任何危险。请大家相信我。” 即为保长,保护村里的村民就是自己的责任,李权所言情真意切,没有半点儿虚假。姑娘们心神激荡,觉得突然多出一些希望,纷纷跪下: “多谢李保长。” “不必如此,都起来。” 一名山匪走进屋里,见到眼前情况满脸不屑: “好了好了!你们这群娘们儿还真以为遇上救星了不是?告诉你们,这小子自身难保还救你们?” 说着把目光转向李权:“大当家叫你过去伺候。” “伺候?” 妈蛋!那女人还真把老子当女人使唤了? …… …… 姜英楠屋中地毯上架起了烤炉,一只喷香的野猪头已程金黄,油香四溢。烤炉边矮桌上,奶酒浓稠,新烙的粗饼还冒着热烟。 姜英楠黑貂马褂套在身上,慵懒地侧躺于地,此时又有了雍容华贵的富态。 见李权进来,轻笑着眨眨眼:“小娘子,现在可安心了?” “不要叫我小娘子,我叫李权!” “哈哈,一个大男人还会害羞呢!为村民一路追击时的勇气去哪儿了?” “我说你到底想干嘛?抓我来又不杀,又不捆,难不成真看上我了吧?” 姜英楠只笑不答,挥了挥手:“过来,奶酒配猪头,这可是本寨最盛大的接待仪式,专门为你准备的,过来尝尝。” 李权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顺手切了个猪耳朵放在嘴里。 “嗯?还真好吃。” “没骗你吧?你先慢慢吃,待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 如姜英楠所说,李权酒足饭饱后,随其一起来到臧风山峰顶。 放眼四顾,名山大川尽收眼底,有的像挺着胸的巨人,有的像扭着腰的仙女,有的像戳破青天的宝剑,有的像漫空飞舞的银龙,奇峰绝壁。一座座都是大自然天才的杰作。 人只有在这里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当你认为站在最高处俯瞰山间的云雾缭绕时,前方还有更高更大的山峰俯瞰着你。 这是片自由宽广的天地,超脱尘世,无拘无束,让人忍不住想狂吼几声。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比你的繁华俗世要美很多?”姜英楠站在李权身后,微笑问道。 李权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缭绕的云雾,闭上双眼,想要嗅出风的味道。 “挺拔天地,粲然四季,垂范千古,启迪万物。真是美啊!” “留下来好不好?”忽然间,一双熟悉的小手环在李权敞开的腰间,不再像之前轻挑地捏着下巴,像个柔顺的女子,环腰贴身,口吐兰芳,言语轻柔: “留下来,这里每天都有成桶的奶酒,吃不完的野味儿,还有这壮阔的景色。这不过是臧风山的冰山一角,山还有很多姿态,我会带你一一看遍。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你和我可以夜夜笙歌,过一辈子的逍遥日子。” 李权瞪大眼睛:“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嗯。”姜英楠坚定的点点头,没有害羞也没有犹豫。 “为什么?” “因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虽无缚鸡之力,但却有别的男人没有的勇气。你能为不相干的人不辞劳苦追击到此,连命都不要。那晚你又给我银票,让我好好过日子。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很善良,有勇气有责任,关键还是晚上……”说到这儿,姜英楠脸颊慢慢地抹上了一抹红色。 “你一个山匪居然喜欢善良的人?”李权突然笑起来,“还有你为我备酒备菜,又亲自带我到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让我留下来?真不懂你想的什么,我现在被你困着,要走要留还不是你说了算,何必大费周折?” “因为我不但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 第189章 :翻脸 翻云寨藏于山间,一直偏安一隅,少有人打扰。李权是一个意外,而现在的一批人却是这里的常客。 白衣白衫,面容肃穆,衣带漂浮,潇洒之中带有一点儿神圣的味道。 一行十数人,后面跟着几辆被山路颠簸得有些扭曲的马车,病怏怏的,帘子都被沿途的树枝刮得破破烂烂的,所过山道上莫名其妙些白白的新米。 一行人轻车熟路地到了翻云寨脚下,哨塔上的山匪没有丝毫傲慢之色,赶紧打开寨门,姜衡亲自迎接,一脸的恭敬。 “圣使大人,咱们又新到了许多不错的姑娘。” “带出来看看。”为首之人仰着头淡淡道。 姜衡挥挥手,大门校场旁草屋内的姑娘们逐一被带到场中。 不知所措的姑娘们手里还拿着未完成的针线,机械地站着,看着面前白衣飘飘飘的一群人。 这群人看上去不是很可怕,衣冠楚楚的样子让姑娘们稍稍放心。 为首白衣人上前几步,抖了抖衣摆上的细沙,在人群中手指轻点: “这个,这个……” 十几名姑娘,有六名被点到。 姜衡有些着急,指着一位没被点名的姑娘说:“圣使大人,您再看看这个,这个也不错啊!” “嗯?” 一声淡淡的质疑让姜衡害怕地缩回脖子,脸上纹身轻轻抖了抖,不敢说话了。 “六人,整好六车粮。叫人去卸货吧。” 姜衡不敢怠慢,挥手:“快快。” 几个精壮的山匪得令急忙跑到白衣人身后的马车边,掀开帘子,一袋又一袋的新米将马车填满。 山匪们面露喜色,挽起衣袖使劲儿往外搬。这可是他们最主要的粮食来源,卖一个女人就能改善一百口人一两月的口粮,加上山中自己开出的田地,勉强可以维持几百口人的生计。 姜衡在一边点着:“四袋,五袋,六……嗯?圣使大人,怎么又少了两袋?” “今年庆朝各地收成都很少,粮食自然更加珍贵。” “这个咱知道,可是以前一人换十袋粮,后变到八袋,现在再减是不是有点……” “你有意见?有意见这买卖可以不做。” “哎!别别别,做做做,六袋就六袋。” 姜衡将一肚子憋屈咽到肚里,默默地看着之前被点到名的姑娘被人架上马车。 这时,姑娘们意识到情况不对,未知的危险让她们变得激动起来,伸出手,竭力地想要抓住同伴的衣襟,哭泣着相互喊着对方的名字。 但这只是无用的挣扎,白衣人见过太多现在的情况,各自出手,麻利地将姑娘击晕,拉上车帘,牵着马儿平静离去。 …… …… 在姜英楠的带领下,李权领略了臧风山的雄伟壮阔和柔情似水后回到翻云寨。 寨门口校场有二三十马匪舞刀弄枪,秋冬之际依旧赤身裸膊,豆大的汗珠顺着紧致的肌肉线条缓缓流下。冷风吹过,汗珠飞速降温,寒冷之感刺激麦色的皮肤极速收缩,麦杆一般的血管清晰可见。 身后,一群身着狐裘的中年女子有序地回到山寨,她们拿着锄头,背着簸箩,表情淡然,和李权擦肩而过时投来好奇的目光,然后对姜英楠躬身行礼。 李权好奇:“这些是?” “这都是我曾经掳来的姑娘们,她们曾经跟你一样,不愿留下。但你看她们现在?她们在这里各自都有疼爱她们的男人,各个都过得很安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然艰苦但是踏实。怎样?不要一味排斥,试着安心地在这里过一段时间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喜欢?先不说我不喜欢你,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待在这儿。我的女人只能随我的脚步前进,如果你妄想成为主导,那你找错人了。” 说话间,草屋中突然冲出的一女子,身侧马匪见状,一把便将其抓住。 “李保长!” 女子惊慌失措地叫着,却又无奈地被马匪拖着往草屋走。 “怎么回事?!”李权低声喝问,同时疾步上前抓住了马匪的胳膊,“放了她!” 马匪咧嘴蔑笑,在他看来李权不过是大当家养的一只宠物,竟敢抓住自己手臂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当他正准备让李权吃点儿苦头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臂被铁钳夹住一般,不断的用力,撕裂的痛楚越来越明显。 “我叫你放了她!” 马匪额头汗如雨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声音抖得厉害:“我我我……我放。” 马匪松手,李权便也松手。 马匪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臂,感觉整条手臂都没了直觉,后怕地后退了两步。 姜英楠随后赶到,单手止住了马匪后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李权微笑道: “怎么回事?” 李权问向女子:“怎么回事? “李保长u才有人带走了咱碧溪村的六个姐妹。你快想想办法,不知道她们被带去哪儿了?” “有人被带走了?”李权皱起眉头,转身看向姜英楠,“怎么回事?我说过要你善待她们的!” 姜英楠疑惑地看向了山匪,山匪凑到姜英楠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英楠展演一笑,挥挥手,满不在乎:“没什么。她们被带走那是她们的造化,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她们现在的生活好多了。” “你什么意思?” “寨中的事物你别管,只管跟在我身边睡在温柔乡便是。” 女子急忙插嘴:“李保长,我看见他们用几个姐妹换粮食,一个姑娘换一车!我亲眼看到的!” 李权大怒:“你把她们卖了?” “这个……”姜英楠尴尬不知如何作答,狠狠地瞪了那多嘴的姑娘一样,吓得对方赶紧躲到李权身后。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李权凶光毕露抓住了姜英楠的衣襟。 冷风吹乱了姜英楠额前的流海,风中的寒意渐渐消磨着她的耐心。 姜英楠冷眼看了看李权抓着自己的手掌:“本当家好意宠你,喂你吃,带你玩,连柔情女儿的一面也为你做了。你竟然不思感动,反而变本加厉,现在竟对本当家指手画脚,你是忘了这是谁的地盘儿了吗?!” 姜英楠的话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已是用尽全力的娇叱。 山匪们从未见过大当家发这么大的火,全都惊得呆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李权的方向,不敢说一句话。 “松手!”姜英楠冷冷地扫着李权。 对方的突然翻脸让李权也来了脾气,觉得这场游戏是该收场了。 李权没有动,反而是紧了紧拳头:“把她们给我抢回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松手!” 还是同样的两个字,这次却更加阴冷,没有太多的变化,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只洁白如云朵般柔软的小手轻轻俯在了李权胸前,姜英楠嘴角上翘,眉头突然一挑! 一切平静如风! 什么都没发生! 姜英楠表情变得凝重了。 这次,李权的嘴角缓缓上翘,体内疯狂运转的精纯阳气轻松化解了那一道看似锐不可当地力量。 扮猪扮得差不多了! 姜英楠意识到不对,可李权怎会放过撕下面具的这一刻机会?跨步上前,一个旋转,飞速绕到姜英楠背后,双手交叉抓转英楠的双手将其死死地抱在怀中。 姜英楠双手被交叉环抱住,动不得分毫,李权手臂传来的力量让她怒火逐渐升腾! “你这是找死!” 经过这些时日的研究,李权也知道洗髓易经是练武之人的两道门槛,跨过一道门槛便是一次质的飞跃。易经之境不是随便谁都能突破的,天赋如晚晴那般,到现在也还处在易经之境。这姜英楠虽天赋异禀,力大无穷,但真正实力绝不如慕晚晴。 李权自知不会拳脚功夫,但好歹也正儿八经完成了易经的修行。就算打不过姜英楠,至少也不会在其手上吃亏。 如今李权抢得先机,更加自信。轻笑道: “那你就让我死了看看?” 姜英楠大吼:“你给我松开!” 但是,直到姜英楠的俏脸儿涨得通红,却也没有挣脱李权的束缚! 姜英楠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一直都在装! “李权!你藏得好深呐!” 让老虎吃惊的一刻是最爽的,李权笑了笑:“我有藏么?” “如此浑厚的内力竟然装作不会武功!” “我有说过我不会武功么?这不跟你学的?” “休要得意!别以为老娘这么好对付!” 话音一落。姜英楠双脚点地,身体蜷缩一团,在李权的控制下完成了一次诡异的空翻。等他再次触底时已和李权正面相对,而两人的依旧交叉着紧握在一起! 姜英楠得意一笑,体内妖孽一般的力量全力爆发。 李权眉头一皱,以他现在的体质都感觉手掌的骨头都快断了,可见其力量有多大。 但李权也不是吃素的,他别的不行,就是力量惊人! 体内阳气运转,传至指尖,空气中天地灵气辅助,内外结合,双手同样一起用力! 空气中突然爆发出一股热浪,卷着满地的尘土往四周扩散。 瞬间,校场中出现了一个纸巾十米的圆形空地,圆心中,一男一女真气疯狂涌动,两人的半只脚已经先入沙土中,地面竟出现了些微的龟裂! 第190章 :实力 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沙粒,细小的黄沙在混乱的空气中形成一道淡淡的薄雾,轻柔地像丝绸,阻挡着所有人的视线。朦胧中只有两道淡淡的身影,山匪们却都明白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 所有人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细沙吹入眼中也顾不上揉一揉。 竟有人能跟大当家硬拼力量?! 校场地面裂开了无数细小的纹路,像是龟壳,正在往四周渐渐扩散。小块的碎石像是被细线牵引着,颤抖着直立起来。 场中两人食指紧扣,力量与力量的直接碰撞让手掌接触的地方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李权额上青筋跳动,如今的情况让他不敢喘息。他怎么也不明白这娇小的身子里是如何爆发出此等强横力量的? 姜英楠心中震撼更甚,她也无法想象竟有人能在力量上跟自己僵持这么久,竟还有隐隐压制自己的趋势! 李权越强,姜英楠心中的愤恨也就越甚。 “难怪他会冒险追至此处,难怪他一点都不怕我!原来是身负绝技,有恃无恐!” “李权,你这个骗子!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姜英楠咬牙低喝,顺势抬脚猛踹李权下阴。 这一变招让李权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挣脱纠缠,不左退。 “好狠毒的女人!踢坏了老子还是怎么让你舒坦?” “你!”姜英楠气得面红耳赤,两手一挥,“全部给我上!” 姜英楠一声令下,马匪们齐声怒吼,提着大刀,一窝蜂扑向李权! “砰砰!” 地面剧烈地震颤起来,肉山大魔王启动! 陈圆举着幕钟大小的铁榔头一马当先,冲到李权面前用力地往他身上招呼。 陈圆前日被擒,内心本就怨恨,盯着李权怒喝道:“俺要把你砸成肉酱!” 李权正在后退,无法改变移动方向。而头上的铁榔头犹如从天而降的陨石,瞬间遮住李权视线中所有的光线,夹着呼呼的风声朝李权当头劈下! 这一击的冲击会有多大的伤害没人知道,看可以肯定的是,就是一头牛被这么一锤也要变成牛肉干。 李权的心沉到谷底,他从未面对过如此危机,对自己实力的不确定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无法躲开,便只有硬接! 李权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但他相信主角光环会照耀自己! 体内阳气再度凝聚,系于拳上,一股燥热之感传遍拳头的每个细胞。这一刻,李权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加满油的发动机,随时都可以全力出击。 拳头泛出淡淡的金光,空气中的天地灵气也在随之聚拢,一层微不可见的白雾笼罩其上。 巨大榔头落下,李权像上出拳! “轰!” 一声巨响,像一枚炮弹爆炸,又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伴随着巨响,地面愕然出现一个深坑,像是陨石坠落的地点,一个直径两三米的漏斗型大坑下陷数寸,四周还泛着淡淡的白烟,震碎的土块飞溅四散,打在周围山匪身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伤口。 陈圆被横肉挡住的小眼镜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只觉得自己这一锤砸在了百炼精钢上,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数百斤的巨大铁榔头脱手而出,瞬间飞向高空。 半空中,铁榔头飞速旋转着,巨大的阴影在地面移动。 场中众人齐声惊呼,望着天,想热锅中的蚂蚁仓皇躲避。谁都不像那样的大东西落在自己的头上。 铁榔头飞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砸在山寨大门侧方哨塔半腰! “咔咔咔!” 清脆悦耳的木头断裂声传出,众人齐刷刷地望着哨塔。 冷汗浸湿了每个人的后背,数丈高的哨塔拦腰扯断,径直倒向校场内! “唔!” 又是一阵混乱,半截哨塔倒在校场内摔成一堆木屑,尘土和木屑漫天飞起,空气中黄沙弥漫,场面混乱,视线模糊。 跟陈圆和一群彪悍的山匪比起来,李权渺小得如同蝼蚁,但此时却成为了中心,无数的目光盯着他。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先是跟大当家硬拼力量,后又以肉身挡住陈圆千斤之力的攻击。 现在竟还毫发无伤地站在场中! 李权看着自己的拳头,心潮澎湃,淡淡地笑了。 “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全力?” 李权从未真正使用过全力,也没像现在这样直面过敌人,他只知道自己的体制不差,力量很强,但强到什么程度,心里却没底。经此一事,李权终于认清了自己,这是一种强悍到近乎变态的力量! “我捏死你!” 短暂地停顿后,陈圆肥厚巨大的手掌朝李权抓去,那一只手掌就有李权的半身大,被其一握肯定是粉碎性骨折。 陈圆力量有余但速度不足,被李权轻松躲开,再反手抓住了陈圆的臂膀! 惊人的一幕又出现了! 肉山大魔王忽然双脚离地,巨大身体诡异地划出一道弧线,竟像是被巨力甩飞了出去! 虽未抛飞太远,但也如一个巨大的肉球在校场中滚了好几圈,压倒了不是多少人。 场中哗然一片,众人对李权的评价再上一个台阶。 热汗如滚豆子一样顺着李权的脸颊落下,连续全力的施为让他有些气喘,但也正因这样感觉全身胫骨被唤醒,心中豪气顿生。 “把刚被你们卖掉的姑娘再抢回来!不然把你们寨子给掀了!” 嚣张的话语没让众人觉得可笑,反而让山匪们打了个寒颤,因为李权已经展示出足够让他们赶到畏惧的实力! 但是下一刻,一声愤怒的娇叱传出: “休要张狂,看箭!” 姜英楠纵身一跃,跳出沙尘掩盖,身姿飘逸,无休止的风吹乱她的秀发,杂乱无章地飘动着,就想她此时的心情一样。而手中,两张翠绿长弓合并相握,两弓之间夹着三支黝黑羽箭。 弯弓满月,蓄势待发! 此情此景,下方众人齐声惊呼:“大当家要出三星邀月?” 没给李权太多准备时间,两张长弓发着“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 两张弓,两倍爆发力,三支箭,三倍穿透力! 这便是三星邀月! 姜英楠眉头一皱,三支羽箭脱手而出,如三道电光,又如三条灵蛇。 羽箭同时飞出,半空中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速度,前前后后,层次分明。 李权候后撤半步,阳气凝于指尖,金光脱手而出! 电光火石间,金光和羽箭瞬间相撞! 出人预料的是,羽箭竟未被李权阳气所凝金光击碎,反而是在半空中激烈地碰撞着。 李权大吃一惊,他对自己的“一阳指”很有信心,连武功深不可测的宽叔都抵挡不住,怎会被一只羽箭挡住了? 李权不知道的是,阳气乃天地之气,对以气化形的东西有天生的克制作用,但羽箭乃是实物,金光的品质优势无法发挥,只凭一股冲击力与羽箭相抗,自然会出现此番景象。 好在金光之威更甚羽箭,眼看就要的将其击落。也就在此时,三箭之中的第二箭追尾而至,击中第一支箭的尾部。 新的冲击为第一支箭带来新动力,两只箭的力量凝于一点,瞬间翘起了力量的天平。 金光消散,两支羽箭带着强横力量击向李权! 前后变化太快,李权没做出任何反应,羽箭命中肩膀! 真切的刺痛感让李权瞪大眼睛看像自己的肩头,箭身已扎入肩膀半寸,火热的鲜血四处飞溅。但李权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正在调动全部的力量进行抵抗。 但是,第三支箭不期而至,击在第二制箭的尾部! 三箭连环! 穿透力再暴增一倍! 如此一击终于超出李权**的承受极限,三支羽箭如一根线从李权肩膀透体而过! 一个细小的血窟窿出现在李权眼前。 体内翻腾的阳气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化作大量映红的鲜血喷射而出! 鲜血溅到脸上有些发烫。 只觉得全身力气都随着鲜血喷射而消散,体内更是涌来一股热浪,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终归还是败了,李权视线变得模糊,像岔气的皮球,渐渐委顿在地。 …… …… “嘎吱,嘎吱” 一排马车在山道上颠簸着。十几名白衣人像机器一样往山下走着,相互间从未说过一句话。 山脚的湿气很重,林中新生的蛤蟆探头探脑地看着这群人,似乎也觉奇怪。 领头的白衣人忽然停住:“等等!” 车队停止,一行人在潮湿的藤蔓遮蔽的缝隙中看到了一群村民打扮的人。 他们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简单地停顿之后挥挥手继续出发。 不过片刻,两拨人交错而过,相互打量着对方。 人群中有人催促道:“别磨蹭了,快点儿想办法把老大救出来。” 说话的是刘嘎,大步往前走着,掠过了前方的白衣人率先到了马车旁。 破案不堪的马车引起刘嘎注意,心道这么烂的山路竟然还有马车经过?不被抖坏就怪了! 疑惑间,突然注意到马车帘子下有一段女人裙摆露在外面,上面的黄色楔看着有些眼熟。 “回事在哪儿见过呢?” 刘嘎挠着头,眼看要和白衣人擦肩而过,突然想起,回身惊叫:“拦住他们!” 第191章 :截获 山间遭遇的两拨人在快到山脚处形成对峙。 领头的白衣人见一群农民胆敢拦住自己去路显得异常愤怒,但此时又不宜生出事端,无奈强压怒气冷声道: “识相地就给我滚远点儿!别惹上惹不起的人!” 此行,李权的五十余人全部出动,唯独羽蒙不在其中。 羽蒙遭遇重创,此时还是小村中养伤。 此次大变,小村村民放松的表现让李权一行人放松了警惕,李权被困,羽蒙重伤,跟村民有着直接关系。一行人本想责问那一村村民。但当村民们得知“颖兰”就是山匪头目的时候,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得出,他们是真不知“颖兰”的身份。 众人无奈,他们不能像匪徒滥杀无辜,况且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众人的这才决定一起山上准备尝试强攻。不想刚上山就遇到一行奇怪的车队。 面对白衣人的呵斥,暂时牵头的副官高傲地不予理会,此人名叫高番,羽蒙之外又一悍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淡淡地朝刘嘎问: “怎么了?” 刘嘎心急如焚地跳到高番面前,指着后面马车: “高大哥,车……车里有女人!” 白衣人神色微变,强作镇定道:“女人?有女人怎么了?难道要姑娘家在山道上走?” “不是不是!我觉得车里面的是咱们碧溪村被掳走的女人!” 高番粗狂的眉毛像毛虫一样扭了扭,沉吟起来。 白衣人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一行人手中便有了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怎会逃出身经百战的将士们的眼睛,平民的装束,脸上却泛起了极不寻常的冷笑。 “掀开,看看便知!” 大家都知此乃象征性命令,只有刘嘎才傻乎乎地上前探查,刚踏出一步,就听四面八方长剑钢刀出鞘的“噌噌”声接连不断,汹涌而至的杀气吓得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白衣人首领见一群农民从衣内拔出大刀,顿时脸色大变,高声喊道: “这群人有些不对!大家小心点。” 小心?小心又能如何? 这是一只真正的嗜血之师,每一个人都是一匹凶悍的野狼,聚在一起更是一支所向披靡的钢铁之师,面对数倍遇到己方的敌人都不曾畏惧,何况现在是己方数倍于敌人? 当白衣首领下达命令之后,却惊愕地听到身边接二连三传来手下的惨叫。 “啊!” “啊!” 凄厉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是一场噩梦。 白衣首领慌了,没有人比他清楚身边手下的实力,就算面对翻云寨所有的山匪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十几个手下,齐齐像割麦子一样倒下,晃眼睛,鲜血染红了山道,草丛间躲避不及的蛤蟆也被染成血红色,血腥的气息被风吹得很远很远,山间林中,鸟兽感其危险纷纷四散奔逃,臧风山中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 白衣首领心知完了,拔出长剑纵身飞起! “想走!”高番冷哼一声,同样纵身一跃,紧随而去。 半空中,两个刀剑交锋十余回合,落在地上胜负未分。 “洗髓境!”两位首领同时说出了对方实力。 但是同样的境界不代表同样的实力! 十余次交手虽未分出胜负,却能评出强弱。 高番脸色沉静,两指夹刀,显得十分轻松。而白衣首领大汗淋漓,握剑的手臂颤抖不止,连带剑身也跟着轻颤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白衣首领举剑喝问。 高番沉脸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像是事先商量过,问话之后又是双双跃起再次交手。 白衣首领自知不是对方对手,交手过程中左顾右盼寻找退路。而高番面沉心细,不求杀敌,只求缠住消耗。 如此一来,想逃的怎么也逃不掉,不想杀的频频出现杀机! 一百回合之后,两人再次分开,白衣首领已换成左手握剑,右手如触电般不住地颤抖起来,鲜血不知从何处流出,沿着指尖不断滴落。 白衣首领身边,狼群已经赶至,几十人的队伍将白衣首领团团围住,现在再无后路可退了! 战局已定,前后不过几分钟。 刘嘎站在血泊中,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吓懵了。直到所有人追击白衣首领而去后才缓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解开裤子放水,还好没淌在裤子里。 “我我我,我竟然跟群魔鬼一起过了这么多天?我……我还打过人家的屁股,抢过人家的烤肉t乖!他们不会把我撕了吧?” 刘嘎胡思乱想地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熟悉的裙摆,赶紧提上裤子跑到马车边。 掀开车帘,那张梦寐以求的脸蛋儿出现在刘嘎眼前。 “佩佩!”刘嘎扑了上去,搂着女子的肩头一个劲儿椅,“佩佩姑娘!佩佩姑娘!” 可惜,昏迷中的陈佩没有半点儿反应。 刘嘎纠结了很久,还是先将陈佩放在马车上,自己飞快地跑到高番身边: “果然{然!里面果然是咱们碧溪村的姑娘!” 高番和白衣头领还处在对峙当中,听到这话,高番淡然一笑,问道:“你还要打?” 白衣头领扫视四周,在看看手上的血,剑已卷口,气已耗尽,这还怎么打? “哎!”白衣头领叹息一声,把剑丢在了地上。 …… …… “李老爷!李老爷!” 浑噩之中,李权感觉有谁在喊自己名字,眼皮跟灌了铅一样重,身体也是酸痛难耐,尤其是自己的左肩,除了阵阵疼痛再无别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痛苦。 李权强抽几口冷气总算睁开眼。 眼看是一间破旧潮湿的草屋,地上尽是粘软的看不清颜色的泥,只有自己所站的位置有一堆干爽的谷草。背后是一根巨大的木桩,后背与其紧紧贴在一起。光线昏暗,窗户外看不到光,只有一片漆黑的天幕。 李权试着动了动身子,耳边尽是“乒乒乓乓”铁链撞击的声音。 李权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用铁链困住了。 “臭娘们c歹也有一夜缘分,竟然这样对老子!”李权心里默默抱怨着。 “李老爷!” 又是刚才那个略显熟悉的声音。 李权终于回神,定睛看了看四周,果见门后阴影处有人! “三麻?你怎么进来的?” 房中没有他人,王三麻匍匐身子,绕过房中唯一一点光线到了李权面前。 动作诡异敏捷,像黑夜中的老鼠。 “李老爷,将军让我来探探情况。就一个山匪窝子,老子想进就进想出就……” “得得得,你们那里是什么情况?” “羽将军受了伤,其余人本决定今日集结强攻的,谁料在山口遇上白莲教的人。我们不知其身份,将他们给灭了。” 李权一惊:“白莲教?” “是啊!我们拷了他们首领问出来的。您猜怎么招?在白莲教的马车里还有六个碧溪村的姑娘。” “六个?” “六个!” “太好了!” 王三麻疑惑:“什么太好了?” “先不说这个,那六个姑娘怎么会出现在白莲教的马车里?” “这些都已问出来了。白莲教的人利用山匪抢劫民女,用钱粮换取姿色好的进行训练,据说白莲教现在大部分圣女都是这样来的。妈个巴子!要早知道他们是白莲教的,就该让老子多杀两个!不过这样也不错,刚跟着羽将军出来就干了白莲教的人,真他娘的爽!” “原来如此。”知道卖走的六名姑娘已经平安,李权的担心少了大半。 “李老爷,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我这就帮你把锁给开了。乘着夜色,我带你出去。” “别!”李权小声拒绝,“寨子里还有十余村民,出去容易进来难。此山寨易守难攻,用强肯定不行,我在这还有些许变数,到时候里应外合应该有些机会。” “我说李老爷,您就别闹了,您这模样还能干嘛?赶快跟我走,您要是折在这儿,我回去怎么跟羽将军交代。老子好不容易成为羽将军亲卫的。” “别说了!羽蒙都得听我的!你先回去,以后每隔一天来交换一次消息。我在这儿暂时不会有危险,指不定哪天我就发现山寨的弱点了。” “您就只剩半条命了,还说没危险?不行,必须跟我走!” “嘿!你还不听老爷我的了?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大叫?” “爷!爷!您别叫,我走还不成?老子真服了,你折在这儿可别赖我。” …… ……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李权缩在的房间,阳光照出了地面黄色的软泥和李权站立的干燥的谷草。身上的铁链虽紧,但铁链很干净,李权身上没有半点儿污渍。 李权侧眼看了看自己左肩,伤口很痛,但已包扎妥当。 “那臭娘们儿到底想怎样?” 李权正自言自语地说着,房门突然打开了。 姜英楠披着火红的狐裘褂子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盘子,盘中牛肉、米饭、奶酒一切齐全。 “精神挺好嘛?”姜英楠冷冷地挖苦道。 李权仰着头,不理不睬。 “不说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会杀我?” “我不会杀你?” “干净的谷草,包扎的伤口,寨主大人亲自送食。这待遇,是对一个死人的?别废话,老子现在饿了,有什么话等老子吃饱了再说。” 第192章 :僵持 “姜英楠,我真是不懂你。昨日交手你还说绝不会放过我。现在好了,不但给我治伤,还给我好酒好肉地吃着。我说你这女人怎这么奇怪?”李权被绑在柱子上,酒足饭饱后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姜英楠依旧冷脸,将餐盘交给门外手下后,淡淡道: “我只是说不放你,却没说过要杀你。而却女人本就奇怪,心思岂容你们男人揣度?我现在只想好好养着你,我相信终有一****会回心转意心甘情愿地留在翻云寨。” “养着我?我的实力都已经暴露了,你就不怕等养好伤恢复实力之后悄悄逃走。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守着我吧?” “怎么不可能?再说,你不可能丢下你们村里的女人独自跑了。如果哪天你不见了,我便将那些女人一个个杀掉。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相信以你这么善良的心性不会看着这一幕发生吧?” “你!”李权咬牙,忽然有自嘲地一笑,“呵!你怎么还在说我善良?我可是出了名的大奸人,不知多少人在背后指我的脊梁骨。想不到今天竟被一个山贼头子说善良,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姜英楠冷冷的表情渐渐变得随和,平静说着:“那是世人眼拙,根本不懂你。” “切!说得你好像很懂我似的。” “怎么不懂?”姜英楠不服道,“你外表浮夸,内心低调。看似自私,实则博爱。被擒时只关心兄弟。我不过卖了几个女人,你却因此而跟我翻脸。你现在装得如此不屑不过是为了隐藏内心的单纯。你看似对我不屑一顾,其实是因为你已经发现自己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不?” “你你这人……我我我懒得跟你说。” “哈哈。”姜英楠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李权却不由得一阵心虚,自己该不会真的这么犯贱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吧? 正准备再说点儿什么,门口突然走来一人,惊慌道: “当家的,有人攻寨!” 姜英楠当即收敛笑意,径直推门而去。 李权被铁链困住,尝试了好几次,始终动弹不得,体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阳气。看来短时间是无法挣脱的了。 屋外传来了阵阵吼声,可以想象,定是那帮弟兄发动进攻了。李权很清楚山寨地形。在此交战,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己方,这不是光凭勇武和实力能克服的困难。所以李权很担心,只希望弟兄们尝试之后老实退去。 而事实正如李权期待的那样,外面的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多久,姜英楠喜气洋洋地又出现在李权面前,大笑道: “哈哈,你带来的那帮人的确有两下子,但我翻云寨坚如磐石,岂是这么容易攻破的?小娘子趁早断了多余的心思,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吧。” 李权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些,着急问道:“伤亡怎样?” “胆敢进攻我翻云寨,不吃点儿苦头怎么行?” “什么?有人死了?” “瞧你那紧张样,就是有十几人受伤,没死人。但若他们执迷不悟,下次再来进攻,我可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死人了。” “呼!那就好!”李权长舒一口气。 不觉间,李权忽然发现自己手脚能动了。 “哗啦啦。”铁链掉了一地。 李权疑惑地看着姜英楠,姜英楠解开李权身上的铁链后,默默地走到门口: “出来透透气,免得在里面被关得发霉了。” 这女人对自己似敌似友,似爱似恨的,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李权甩了甩头,皱眉缓缓地跟在姜英楠身后,看着这个身负火红绒毛的小女人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山寨刚经历了短暂的交战,拒战胜,却也让山匪们惊出一身冷汗,肚子也饿了。大部分都在校场中啃着感应的粗饼。 外面凶狠的山匪现在却流露出劫后余生的放松。 每人知道明天的生活是怎样的,每一次争斗,每一次拼搏,能活下来就是上天的恩赐,所以他们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用凶恶来掩饰内心的无助,靠乒别人来显得自己强大。而事实上,他们才是最弱小的。 他们坐在脏乱的地上,啃着干硬的面饼,吃力地咽下一块,再猛灌一口水,这就是他们最满足的时候。就是有一点儿渣滓掉在地上也要慌张地将其捡起,然后吃掉。 这才是真正的山匪。 李权表情复杂,加快步子上前拍了拍姜英楠肩膀: “你就给他们吃这些?” “不然呢?”姜英楠不可置否地反问。 “至少也给一点儿肉,给一口粥吧?” 姜英楠眼神中带有一丝不屑:“你以为?寨中几百号人,若人人都胡吃海喝,这日子还怎么过?现在的确有余粮,但保不齐明年还像今年,能一天有三顿,每顿都有粗粮饼子就已不错。就我们这身份,还像要什么更好的生活?” 姜英楠突然又想到了一句,接道:“哦对了,卖了你村子里的六个女人实在是无奈之举,她们能换来整个宅子月余的口粮。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们卖给了白莲教?” “你怎么知道白莲教的?” 李权应付到:“有所耳闻。” “罢了,对此事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如果你还是要恨我,那就恨吧。为了寨子,这买卖我还得做。当然,现在不用了,因为有你这大财主给了咱几千两银子。” 话题再回到山匪们的伙食上,李权眉头皱起: “你给他们吃这些,却给我……” 李权话未说完就被姜英楠打断:“我说过,我要得到你的心。我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李权语塞,无奈地摇了摇头。 …… …… 臧风山脚的小村中,被搞得灰头土脸的一行人聚在一起默默地不敢吱声,就是受伤之人也强忍着,不敢发出些微动静。因为今天已经够丢人了,他们各个自喻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却被一群山匪搞得如此狼狈,这是刻骨铭心的耻辱! 虽然战场对己方太不利,但军人不能为失败找借口! 村民临时腾出给羽蒙养伤的房间中,高番低着头像羽蒙报告了今天的情况,现在站在原地一句话不敢说。 羽蒙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迟迟没有说话,场面沉寂得有些吓人。 高番咽了口口水,尝试着小声道:“将军,翻云寨地势险要,弟兄们要在不损伤的情况下攻入实在太难。依末将只见,不如遣人翻过臧风山,到夷洲要塞借并兵过来。凭将军的威望不管是边防是哪位守将,都不会不给将军面子的。” 话音一顿,房中再次安静了,只有几只苍蝇乱窜地嗡嗡声。 忽然,安静躺着的羽蒙从床上乍起,苍白的脸上涌上一抹潮红,嘶声怒吼: “你也知道我羽蒙在军中威望?!你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羽蒙被一个山匪打成重伤,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羽蒙带兵竟然连一群山匪都剿灭不了?!” “噗!” 激动之下,羽蒙伤势复发,一口鲜血喷出,又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高番吓得跪在地上:“将军息怒+军息怒!” 羽蒙躺在床上,气息弱了很多,从被子中艰难地伸出一根手指: “攻!休整之后再给我攻!” “末将领命。” 高番应承之后想要离开,又被羽蒙叫住。 “等等,不可让随意让任何一个兄弟送命。咱们一天攻不下就攻一个月,一个月攻不下就攻一年%不死,烦也要烦死他们!” “是!” …… …… 接下来的日子虽不平静,但也变得规律起来。 翻云寨每隔两三天都要遭遇一次进攻,可能是清晨,也可能是傍晚。每次战斗都不会持续太久,也不会出现人员阵亡。 李权的人手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应付这种持续战斗游刃有余。但山匪们何曾遭遇过这种战斗,一连几次之后,山匪们变得烦躁起来,曾派人冲出去与之正面交战过。结果可想而知,山匪一旦离了山寨掩护,面对骁勇善战的将士就是无助的小羊羔,只能任其宰割,根本没法阻止进攻。 吃亏之后,山匪也学乖了,乖乖地守着宅子,死都不出去。 如此僵持了小半月。 姜英楠被骚扰得很烦,实在无法忍受了才找到李权开始抱怨: “你那些都是些什么不要脸的人?打又打不下来,还非要来打,结果打不了两分钟又跑!怎么跟你这人一个样?牛皮糖!” 这么多天,难得看到姜英楠被自己搞得这么不爽,李权得意地笑了起来: “哈哈,我的手下当然跟我一个样9有,你不是第一个叫我牛皮糖的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李权的伤势好得七七八八,除了身子还有些虚弱外,肩上的窟窿已经完全愈合了。 姜英楠不爽地重新打量起李权来,狡黠的眼神就像嗅到美食的悬狸。 李权被看得发虚,不知这女人又要怎么整自己,紧张到:“你,你看我干嘛?” “伤势差不多了,精神也挺好的嘛。” “是,是有怎样?” “老娘被你的手下整得很不爽,所以今晚你要让老娘好好爽一爽才行。” 第193章 :赌局 宽大厚重的圆形木床上垫满动物皮毛编织的床单,暖和的被褥下,两具身体紧紧搂抱在一起。. 从窗户飞进来的山雀停在宽大的地毯上蹦蹦跳跳地东张西望,发出一阵轻鸣后张开翅膀飞出了房间。 悦耳的声音吵醒熟睡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相互间都能看到彼此心中的满足。 清醒之后,李权感觉到被子下自己掌中的两团柔软,想着那种抛下一切的放纵,忍不住心神一荡,指尖渐渐用力,在娇嫩的蓓蕾上轻轻‘搓’揉起来。 淡淡的电流再次刺激姜英楠全身,让她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 “小娘子,昨晚还没玩够?现在先别弄人家了,今夜咱们继续?” “你这妖精,是要把我吸干?” 姜英楠美眸张开,嘴角邪笑:“怎么?才一天久怕了?” “谁怕谁?晚上咱们接着战!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好好修炼,恢复战力,别来打扰了我!” 起床后,李权开始了修炼,只有这样才能让兄弟快速恢复以备晚上的大战。 如此一来,李权开始过上了非常简单粗暴的生活。 白天修炼,晚上跟姜英楠床上大战,夜夜挑灯,笙歌不断。 虽然时常还会遇到李权的兄弟攻寨,但是时间一久,这样的事情就不再觉得新鲜了。 …… …… 羽蒙的伤势渐渐好转,天却一天比一天冷。面对铁桶一样的山寨,羽蒙所带的人手实在太少,要攻下山寨实在太难。 终有一日,羽蒙妥协了,命人带上自己的军牌前往夷洲搬救兵。 …… …… 山寨中,放纵的生活渐渐让李权忘记了时间,无拘无束的床上大战让上辈子积累下的欲~望彻底发泄了一通。 又是一日清晨,李权如往日那般从温柔乡里起来。 从未消停过的冷风带上了“呼呼”的声音,打在胸膛让冷得让人发颤,却又让人很快变得清醒起来。 李权换上衣服,枕边的姜英楠慵懒地伸出手: “别走,抱着我再睡一会儿。” 李权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屋外。 校场的景象还是一如既往,山匪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肉山大魔王还是在打水。看得久了,仿佛觉得这里跟八丈亭的校场一个样。 但是,今天的臧风山多了一层白,像撒下的白糖晶莹剔透,配上山间清晨薄薄的雾气,整个臧风山就像是穿上婚纱的新娘,在漫天飘落的雪花笼罩下,美得醉人。 雪花洒落,落在哨塔上像泛着香甜的奶油蛋糕,落在水缸里像柳絮的幻影稍纵即逝,落在李权的指尖,冷凉的触感却像亲人对自己的思念。 “入冬了?”李权看着指尖化开的湿痕皱起了眉头。 “小娘子,初冬的第一场雪美不美?” 随后出来的姜英楠娇笑着附在李权肩头。李权看着满天的雪景,沉默不语。 姜英楠以为对方是被这大山中全新的精致所吸引,微笑着走到雪中,曼妙地转了一圈。 雪花片片,落在姜英楠身上成了她身上的点缀。落在睫毛上,雪水顺着尝尝的睫毛轻轻滴下,像述说爱意的眼泪。 再转一圈,银白的雪花已为她披上新装,像待嫁的新娘。 不得不说,姜英楠很美,而且又很多面,每一面都具有独特的味道,像一坛醇厚的美酒,每一口都有她独特的味道。让人就想醉生梦死在她身上。 但终归是有酒醒的时候,李权知道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 “姜英楠,请你放我和我村里的姑娘们离开。” 李权的话让欢快旋转中的姜英楠身形一滞,僵硬的表情停顿了片刻,忽然展演一笑: “我跟你说,这还不是在臧风山最美的时候,待到隆冬,漫天飞雪时,这里美得跟仙境一样?你我相守在此,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你知道,这些是留不住我的。” 姜英楠的笑容僵硬了,自嘲地抖了抖身子:“呵,想不到我姜英楠竟也体会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苦楚?都这么久了,你还不肯留下?我对你哪点不好?” “我非流水,怎不知情?”李权皱眉望天,“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此行追寻村女,不想耽误月余。只怕家中妻妾已是心急如焚,我必当离去。你若不放,我便硬闯,就算带不走其他女子我也要走!” “李权!”姜英楠怒了,大喝道,“你当真不怕我杀了她们?如果她们死了,你有脱不开的干系!” “我知你对我有情。我希望你能将她们放了随我一起离开。如此,我便记你这一份情;倘若你杀了她们,我便会恨你一辈子。你自己选择吧!” 姜英楠咬牙:“你是在威胁我?” “我去意已决,这也是无奈之举。” 姜英楠阴冷的目光中多了一分失落:“你当真不肯留下?” 李权坚定点头。 “呵!看来我还是得不到你的心。”姜英楠惨然一笑,“罢了罢了。” 听其语气,李权心中一喜:“你答应放我们离开?” “哼!”姜英楠突然冷哼一声,“我虽然喜欢你,但还不至于为了你而这么无私。我姜英楠今生只听我男人的话,而我的男人一定要比我强。你若想让我放了你和你的村民,咱们就来赌一把!你敢还是不敢?” “赌一把?赌什么?” “扳手腕!你也知道,我身负怪力,我希望我的男人能在力量上压倒我。只要你能凭自身力量扳手腕赢过我,我便答应放了你。倘若你输了,就留下来陪我一辈子!” 李权犹豫了,默默握紧了拳头,没有太大的自信。 毕竟,在之前的一次交手中,对方把自己打成了重伤。 姜英楠用挑衅的眼神看向李权:“怎么?不敢?不比也可以,你可以离开,但是那些姑娘,你一个也别想带走。” \书\ 李权抬起头,与姜英楠四目相对,飘落的雪花成了两人视线中唯一的阻挡,但气氛依旧变得越来越紧张。 …… …… 校场中央摆好了一块被削圆的石墩,两边摆好了小圆凳。雪花落在上面形成了形状各异的斑驳。周围山匪们盯着雪花围成一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之前的那场战斗山匪们还历历在目。 都知道当家的力大无穷,而之前李权表现出的力量一样匪夷所思。但最后的胜负手却不是由力量分出,这让大家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姜英楠和李权谁的力量更强成了私下里山匪门讨论最为热烈的话题之一。 而现在,姜英楠终于要跟李权以力量正面相抗了!困扰大家的问题即将揭晓! 翻云寨中所有人都出来了! 李权和姜英楠先后坐到位子上,没有说话,静静地将各自手肘放在石墩上,两手握紧,眼神的距离不过半米! “就让我看看,你到是不是那个值得我做傻女人的男人。” “希望不会让你失……” 李权话未说完,手臂便已发力,要不是姜英楠肌肉神经的本能反应,李权可能在这瞬间就赢得了赌局。 肌肉的神经反射让姜英楠抵住了李权第一波攻势,但此时姜英楠已处在下风,手臂倾斜已过四十五度! 李权的力量从下往上,占据着绝对优势,而姜英楠却只能由上往下,咬牙硬撑。 姜英楠苍白的小脸儿上写满了愤怒,抬起头看向李权: “你耍诈!” 李权没有任何解释,死死地盯着拳头,一门心思地要把这看似娇小实则巨大的手掌压下去。 李权孤注一掷,老脸红得发紫,额上青筋一阵阵跳动。 姜英楠压力倍增,她没想到对方在不运用内力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量,又见对方拼尽全力的模样,心下不敢大意,也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发力之中。 雪还飘着,冷空气冻地山匪们把手缩进了袖筒。 如此寒冷的情况下,校场中的两人竟还冒出了热汗,两只不成比例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颤抖着。 没有什么华丽的情景,但场中的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两人手心都已渗出细汗,手掌变得很滑,握手的姿势微微有点儿变形。 李权表情紧张,甚至不敢呼吸。而姜英楠偷偷地撇了眼李权,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方才的四十五度角已经成为了现在的不到十度,而且两人的手臂还在逐渐往李权的方向偏移! 这种偏移虽然很缓慢,但足以让人知道到底谁占据上风。 山匪们都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己大当家一点点扳回劣势到反过来压制李权的时候,一群人激动得默默锤打起自己的胸口。 李权看着自己一点点地被压制,手臂一点点往石墩面接近,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姜英楠笑了,李权的手臂里石墩面不足十厘米了! 九厘米! 八厘米! …… 五厘米! 三!二!一! 所有山匪心中都默默地跟着数起来。 李权不敢再看,紧闭双眼,他不能输c不容易争取到了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不择手段也要赢! “喝!” 李权低喝一声,体内阳气运转凝于手臂,一股金色的气芒罩在李权手臂上突然出现! 一股磅礴的力量爆发,瞬间将劣势搬回! 山匪们齐声惊呼:“他耍诈!说好不准用内力的!” 第194章 :临别 观战的不仅只有寨中山匪,那些被山匪掳来的碧溪村的姑娘们也都纷纷出屋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 这些日子,她们过得倒也平淡,除了做一些农活琐事并没有遭到什么非人的待遇,如果李权不在,她们恐怕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李权在这里,希望之火就不会破灭,所以她们想家,想要离开,想要李权赢! 她们虽看不到场中情况,但看山匪们的表现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同病相怜的姐妹们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间的苍白显示出她们此时的心情。 而场中,一只被金芒包裹着的手臂和一只被白雾笼罩的小手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两只手笔直地立着,手臂上爆发出的力量在经过内力的加持后成倍提升,一股莫名的气浪在两人周身形成,金芒与白雾的碰撞不断激发出清脆的爆鸣。天上飘落的雪花还在半空,却已被这无形的气浪融化。 水滴落下,又被气浪焚烧成蒸汽,蒸汽遇到周围的冷空气又再度凝结成水。 这一冷一热间,将雪花变成了薄莎一样的白雾弥漫四周。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众人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宛如陷入了迷阵。只看到场中两人的掌心力量撞击时发出的刺目光线。 “你竟然有耍诈!”姜英楠咬牙切齿道。 “我说过无不是什么好人。”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姜英楠光洁的额头上呈现出几根细小的青筋,手上的力量再强一分! 力量的天平再次发生倾斜! 李权咬着牙,体内阳气早已运转到极致。原以为凭借自己奇特的阳气可以战胜姜英楠,没想到姜英楠在使用内力后竟还是压制自己一头! 看着手臂一点点地倾斜,感觉力量一点点地被压制,李权不甘心! “啊!” 李权大声地咆哮起来,这已是他超越极限的最后一搏! 声音传达着力量,让自己的意志变得更坚定,李权终于凭借怒吼止住了颓势! 四十五度角! 李权还是被稳稳压制着,只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倒下。 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李权下方的石墩面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洼。汗珠再落时已能停到清脆的“滴答”声。 姜英楠瞥了一眼李权:“你就这么想赢?” “我一定要离开的!” “你不可能赢我!” 姜英楠一咬牙再次发力! “啊!”李权再次怒吼! 地面突然颤抖起来,像是一场真正的地震! 所有人都看向陈圆,但陈圆根本大气都没踹一声。 难道真是地震了? 没人说得准,但都本能地匍匐在地。 而校场中央的两人却纹丝未动,只是真气间的碰撞来得更加猛烈,“噼里啪啦”的爆鸣声来得越来越响! 忽然! 地面停止了颤抖,风停了,雪也停了,像是时间定格在了某一刻。 匍匐在地的人们开始尝试着起身,相互张望着,传递着疑惑的目光。 弥漫的白雾渐渐散去,中央两人动作定格在了胜负揭晓的那一刻! 无数双目光投向场中石墩上,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惊得长大了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大……当家竟然输了?!” 石墩之上,大手稳稳地压着小手,当有人说出赌注结果的那一刻,数百斤重的石墩像一块朽木粉碎崩塌,只有一双手还紧紧地握着。 李权瞪大了眼睛望着姜英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姜英楠低着头,眼光闪躲,低声道:“你赢了,你带着那些女人离开吧。” 说完,姜英楠缩回了被大手捏住的小手,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屋子。 最外围的姑娘们听到结果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小嘴,相互间看着,饱含热泪。 但李权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挤出人群,惊疑不定地跑进姜英楠的屋里,关上门: “为什么要让我?” 姜英楠呈大字躺在床上,望着顶上的房梁,平静回答:“我没让你,是你赢了。” 李权站到床边:“胡说,刚才你明明稍一用力我就输了,你为什么突然收力?” 姜英楠坐起身,淡淡一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扳手腕,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是说我发现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所以我输了。你走吧。” 李权呆在原地,欲言又止,沉默着转身,走到了门口。 可把手放在门框上的时候,李权忽然感觉脚步变得沉重了,想着这段时间的疯狂,那张床上的点点滴滴,至今身上还残留着的那个女人的味道。李权忽然有一些不舍。 沉默了很久,缓缓回头,看见那个强横的女人泪眼婆娑望着自己身影的模样,李权心里突然生出了负罪感。 回想每一夜的激情,对方哪次不是将心交给自己?而自己呢?似乎只有发泄。如此比较,李权觉得自己似乎亏欠对方很多。 迈到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李权做出了新的打算,缓缓地回到床边坐下。 姜英楠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激动地扑进李权怀里: “你不走了?!” “不是。”李权淡淡回答。 姜英楠激动的心情一顿,脸色暗淡下来:“那你这是……” “我想再住两天,等下一次我兄弟们来攻寨的时候才离开。不知道当家的欢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小娘子你想住多久都行!” “唔……唔……” 床上,李权遭遇了热火红唇的猛烈侵袭,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扑在了床上。 “不是白天不来么?” “人家不管啦!也不知道你还能住多久,咱们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 …… 这些天,翻云寨的山匪们很奇怪,怎么等了小半月那些难缠的家伙还不来攻寨? 李权通过王三麻夜晚的报信知道自己人去请救兵了。但李权什么都没说,心想着可能是天意,让自己有更多时间来补偿姜英楠对自己的真心。 清泉中,李权与姜英楠一起嬉戏,在水下体验窒息的快感。 山洞里,在与其身着草衣草裙,钻木生火,享受最原始的男女交~合。 山顶上,将身体都暴露在大自然中,在云雾的环绕下享受天为证地为媚的浪漫。 不再拘泥于房间,山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两人寻欢的地方,这种不间断的刺激让人忘记了一切。 但是,不是忘记了时间,时间就不会走。好戏总会有散场的时候。 直到下一个雪天,当一名山匪来报说有人攻寨的时候,沉寂在美梦中的两人终于醒了! 还是那间宽大的房间,还是最丰盛的食物。 烤猪头,热奶酒,新烙饼。 美人儿还躺在怀里,小手还轻柔地抚在胸上,但甜蜜微笑的表情僵住了。 明眸中,清澈的泪水在渐渐凝聚,随时都有夺眶而出的可能。 “对不起。我要走了。”李权淡淡地说道。 “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 “不许骗我。” “嗯。” “那你走吧。” 李权没有动,反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哎。” 说是让走,可姜英楠的小手却紧紧地抱着李权胸膛,身子也躺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李权闭上眼,狠心将小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将娇小柔软的身子轻轻放到一边,起身走到门口。这时,背后传来了姜英楠哭泣的声音: “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若我下次见到你,我就算只能得到你的人,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屋外雪花纷飞,地面已积起薄薄的白色,碧溪村的姑娘们早已收拾好行装,穿上翻云寨给她们御寒的皮衣等候多时。 积雪成冰,地面很滑,每个人的布鞋上都绑上了粗布。 姑娘们没有望着李权,反而是望着周围曾经劫掠自己的山匪们,含泪欠身。 经过两月的相处,这些姑娘竟然对这群无恶不作的山匪们产生了感情。他们虽然凶恶,但他们总会把更多的食物让给女人。他们虽然满口胡言,但从不敢对任何一个女人做出轻薄的举动。 “一帮臭娘们儿就知道哭!有啥好哭了?有人带你们走还不好?回去之后在家待稳了,别又被老子逮到,到时候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在路上先干了,让你们一辈子离不开我!” 人群中,一名姑娘突然哭着跑了上去,扑到山匪怀里: “大憨哥,你是好人。我……我不想离开你,但是又不能不回家。这……这是我给你做的布鞋,鞋底是双层的,很结实。你经常要出去打打杀杀,穿一双好点儿的鞋子跑得兴许快些,打不过人家的时候赶紧溜,别逞强,知道不?” 姑娘从怀里摸出一双新鞋塞到山匪的怀里,然后回到了队伍中。 那山匪的手有些抖,没好气地拍了拍脑袋: “妈个巴子!臭娘们就想着老子打不过别……别人跑路?老子盯着你们这么久,就……就这么没用?” 说话间,山匪转过身,快步地回到屋中,重重地把门关上。 其余的山匪心情也都不怎么好,舞刀砍柴的动作都很重,校场中满是杂乱的嘭嘭声。 一行人带着淡淡的感伤正欲离开。 忽然一声轰响传来,整个山头都在震动! “怎么回事儿?” “不好!外面攻寨的人有大炮!” 第195章 :硝烟弥漫 “轰!” 整耳欲聋的爆破声再次传来。 翻云寨的寨门连续遭受两次势大力沉的炮击变得摇摇欲坠,硝烟很快笼罩了整个翻云寨。雪依旧无休止地下着,但穿过浓黑的硝烟后落在地上却成了黑灰色! 翻云寨中乱作一团,能见度不过几米。只有刺鼻的烟味和杂乱地叫喊声。 “b!大炮都开来了王三麻怎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李权心里暗骂着。 好在身边的一群女人靠得很近,相互间手拉着手没有走散。一人抓住了李权的衣角: “李保长,现在怎么办?” “走z我来。” 李权牵着领头女子的手,一行人慌慌张张躲到了翻云寨深处,这里一时还不会受到炮火的波及。 “你们在这儿千万别乱走,我去寨门叫他们先停火。” “李保长,你可千万要小心啊!炮火无眼,还是别冒险的好。” “放心,我是他们头头,我还不信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炸我?” 安顿好了碧溪村的姑娘们,李权顶着硝烟又往寨门口的校场冲去。 半路上,还听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传来,硝烟越来越浓,李权脸上已经沾满了黑灰,只觉身边全是灰头土脸的人钻来钻去。 “td!羽蒙那厮要干嘛?就不怕把老子一起炸了吗?”、 李权恨得牙痒痒,再到校场中央时,前方突然飞来一物,正好砸在李权胸口。 硝烟太重,李权顺手将其接住,放到眼前一看! 竟是一只血淋淋的断臂! 李权寒毛倒数,猛地甩在地上,脸色越发阴沉。 炮火声中,似乎又传来了人们凄厉地惨叫。 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无法同火器相抗。翻云寨的寨门虽然坚固,地势也足够险要,但在大炮的连续轰击下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咔咔咔……轰!” 一座哨塔已被轰踏,就倒在李权正前方,鲜血缓缓地流到李权脚边,浸红了他的布鞋。 李权踩着血脚印像无头苍蝇在校场中乱窜,期间不知看到了多少尸体,四面八方都是凄厉的惨叫声和无助的眼神。 李权头有些发晕,感觉天旋地转,但不管什么方向都被硝烟所笼罩。 “这一定是梦*英楠*英楠!你在哪儿?” “姜英楠!” 李权不断地嘶吼着,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炮火声所掩盖。 忽然间,脖间传来一股冰凉之感,一柄泛着寒光带着杀机的匕首架在了李权脖子上! “李权!你的手下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亲人!我两情意已决,今天我要杀了你!” 声音阴寒冰冷到极点,姜英楠出现在了李权面前,晃眼通红,眼神中尽是恨意! “姜英楠,你听我解释,这绝对不是真的!你带我去哨塔上,我去跟我的人说,让他们停止进攻!我……我一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还怎么解释?你看看四周,有多少人死在你的炮火下?别以为我不知道每隔几天就有一人跟你秘密联系,原以为你知我心意,不会对我不利。我真的好傻,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你说你不是好人,原来是欲盖弥彰的掩护!你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你要对付我可以!请你放了我的家人!” “啪!” 一记沉闷的耳光打在姜英楠脸上,李权咆哮起来: “你t***么?有时间在这里说胡话,不如让我先到哨塔上跟我的人对话。让他们先停火,至少保证剩下的人还活着!” 一巴掌把姜英楠打蒙了,呆呆地捂着脸。 “还愣着干嘛?带路啊!老子分不清方向了!” “在……在这边。” 姜英楠不明白其中缘由,但隐隐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呆呆地为李权指了一个方向。 李权话不多说,顺着姜英楠所指方向冲入硝烟中。 越到寨门,硝烟便越重,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刺鼻的味道让李权咳嗽不断,烟味儿熏得眼泪横流,根本不敢看前方。 跑着跑着,不知绊到什么,直接一跟头摔在地上。但此时也已管不了别的了,立马起身再跑。 只用了几秒时间,李权便已到了寨门口连接哨塔的楼梯口。 翻云寨的寨门和围墙都是用成年新木制作而成,异常坚韧,并且一连好几层,一般手段根本不能损其分毫。 但经受了这么久的炮击,寨门早已岌岌可危。还屹立不倒的哨塔已经产生些微倾斜,李权面前的楼梯也已多出破损,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人。 不管能不能承受一人,现在的李权就算爬也要爬上去! 同时,姜英楠也在最前方们大喊着,命人多拿木桩子来抵住寨门。 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如同螳臂当车,但她已别无选择。 姜英楠扫视一地的尸体,心若死灰。没想到引以为傲的铁桶防御却成了困兽的铁笼。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一面是陡峭的崖壁,一面深不见底的悬崖,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姜英楠凭着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够逃走,但她能走么? 这时,一名山匪跑了过来,满身的血,抓着姜英楠的衣角道: “大……大当家,攻寨的不是以前那批人!是,是白莲教!” “白莲教?怎么可能?”姜英楠大惊,“白莲教为何要来攻寨?” “咱也不知道,但那绝对是白莲教。我看到硝烟之后是一片白衣!当家的,现在怎么办?弟兄们死伤惨重,白莲教恐怕是有备而来!” “给我顶住!他们的火药终归有限,只要能守住寨门,等到他们火药用尽。咱们一样可以凭借天险固守山寨!” “是!”山匪领命而去。 姜英楠喃喃念叨着:“白莲教!白莲教!” “不好!李权还不知道!”姜英楠突然想到什么,拔腿就跑。 …… …… 平时爬上翻云寨的哨塔不过只需半分钟的时间,而此刻,李权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天梯。身边只有黑烟,感觉爬了好久好久还是看不到头! 炮弹的轰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哨塔也在不停椅,感觉下一刻就要坍塌。 不知过了多久,李权终于站在了哨塔上。 塔上有一具山匪的尸体,肚子被一根飞来的木屑刺穿,鲜血正顺着哨塔边缘往下滴落。 李权皱眉摇了摇头,看向前方。 数丈高的哨塔总算跳出了硝烟的笼罩,但地面还处在硝烟笼罩中,看不清开炮的是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站在高出,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 “停火!都给的停火!听到没有!” 李权的喊声中混杂了真气,没过了这瞬间所有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 “我是李权!我命令你们立刻停火!” 喊声似乎起到了一点儿作用,下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呼!”李权以为对方听从了自己的命令,长长吐了口浊气。 其余人也跟着李权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在享受这一刻来之不易的宁静。 这短暂的寂静之中,李权仿佛听见有人在下方喊自己。 “李权!快下来!” 声音恍惚不清,李权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正思考着,耳边突然再次传来“嘭嘭”两声! “轰d!” 寨门终于被炸开了! 抵着寨门的山匪又不知死了多少。 剧烈的震荡把李权从数丈高的哨塔上摔下。 半空中,李权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对方听到自己的命令后还要持续开火,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李权以为自己会重重地摔在地上,却不想被一人接住! “姜英楠!” “太好了,李权你还没事。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头发杂乱一脸黑灰的姜英楠激动不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到底怎么……” “轰!” 猛烈的炮火接踵而至,没有丝毫让人喘息的意思。 寨门大开,防御不再完固,接下来的炮击破坏性更强。山匪门的惨嚎更加凄惨了。 “嘎吱,嘎吱。” 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木头将断未断的声音。 “李权小心!”姜英楠失声惊叫。 李权闻身回头,只见哨塔顶部朝着自己头顶垂直落下,而顶端尖部笔直朝下! 李权还躺在姜英楠怀里,根本做不出躲闪动作。姜英楠此时亦无法发力,眼看巨大的哨塔顶部就要落在李权身上,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将李权和姜英楠的视线完全挡住了! “噗嗤!” 鲜血四溅的声音! 滚烫的鲜血滴在李权和姜英楠的脸上,真实得让人心颤。 “陈圆!” “当家的快躲开!我……我快撑不住了!” 陈圆肥硕的身子为李权和姜英楠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危险。隔得近了才看到,那哪儿是一截塔顶?根本就是半截哨塔硬生生插在了陈圆的背上。 往日巨无霸一样的陈圆在哨塔的压迫下显得那么渺小,虽然她咬牙切齿拼尽全力,但还是感觉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 “快……快走!”陈圆艰难开口,一口鲜血喷出,不难看出这个女汉子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此时姜英楠已没时间伤心,放下李权正准备躲开。 又是一枚炮弹落下,就落在两人身侧几米的地方! “轰!” 炮弹的冲击将两人掀飞出去,然后重重地撞到几米外的木桩上。 好在影响不大,李权揉了揉眼睛,紧紧抓转英楠的小手:“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不……”话到嘴边,姜英楠脸色又是一变,突然猛地跃起将李权压在了身下! 第196章 :大圆满传说 一夜时间,臧风山的山道上便多了几排车轴和杂乱的脚印。这不是马车的车轴,痕迹更深更宽,很容易判断出从上面压过的东西更重更大。 王三麻在旁边疑惑地看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正在盘该继续上山打探情况还是回去禀告。 思量许久,王三麻终是决定回头,先向羽将军表情情况再说。 小村中,羽蒙刚接过一只飞鸽传来的书信,木头脸上挂着淡笑。 不出一日,夷洲的边防军便会赶到此处,终于可以强攻山寨了! 正想着,王三麻跑到面前,羽蒙眉头一皱:“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去山上探查情况么?” “就是有情况我才先回来的。”王三麻气喘吁吁地说着。 …… …… 不多时,王三麻带着羽蒙到了痕迹出现的地方。 泛着周围重重,木头脸上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王三麻看不出这些是什么,但羽蒙却无比熟悉,他经历过太多战争,怎会认不出这些是大炮压过的痕迹? 羽蒙低喝道:“快听听,听听山上是不是有动静?” 王三麻皱眉:“将军,这也太远了吧?我的地听之术怕是听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上面肯定有大动静,应该能听到。” “大动静?不晓得要有多大的动静才能传这么远。” 王三麻小声嘀咕着,还是一眼侧耳贴在地面。就在这瞬间,王三麻愣住了! 羽蒙皱眉:“听到了什么?” 王三麻抬起头,身子有些发颤,咽了口口水,低声道:“好……好像是火……火炮的声音。” “果然如此!”羽蒙低声道,随即声音陡增几倍大喝道,“立即折回列队,半个时辰内全员进山!” …… …… 臧风山上,战火笼罩的一片区域,到处都是灰色的雪花,天也是灰色的。山中的动武闻到四周硝烟弥漫的味道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全都仓皇逃去窜。 而翻云寨中炮火终于停止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群白衣白衫手持长剑的人。 他们各个衣冠楚楚,飘逸洒脱,乍眼看去像是风度翩翩的书生。但当看清他们狰狞的面目,赤红的双眼时,你会发现他们才是真正的魔鬼。浓烟已经染黑了他们表面的光鲜,显露了他们本来的面貌。 有人一跃数丈,有人剑光四射,他们蜂拥而来,像是蝗虫。冲入翻云寨中开始肆意杀戮。 先遭遇炮火攻击已经身受重创的山匪们面对武功高强出手冷酷的敌人虽然满腔怒火拼死抵抗,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砍掉头颅,没人知道合适会轮到自己。 翻云寨校场的一处木桩边,没人注意到这里的一幕。 李权感觉很冷,周围的雪花打在身上冷得刺骨,就像是在满是千年寒冰的冰窟,冷得让人心颤。 怀中的娇躯犹如千斤,压得李权快喘不过气了。 “姜英楠*英楠!” 李权带着点点哭泣声不断地喊着,他不知现在该怎么办。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 姜英楠躺在李权怀里,烟灰粘在脸上挡住了她此时的脸色,嘴角断断续续地有鲜血流出,小手紧紧地抓在李权领口,身体颤抖地厉害。 一根三指宽的条形木棍从后背刺穿了她娇小的身子。 鲜血已经染红了木棍一头。 就在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木棍即将落在李权身上的一瞬间,姜英楠把李权压在了身下! 看着姜英楠如今模样,李权强忍好久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 晶莹的泪珠打在姜英楠的手上,冲掉了小手上一点点黑灰,露出了里面白皙的皮肤。 “你怎么这么傻?谁t要你挡枪了?老子的皮厚不怕这些东西的!” 虽然身负重伤,但姜英楠的眼神一如往日般清澈,满是鲜血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吃力地将小手放在李权的脸上: “小娘子,你这是为我而哭么?” “你别说话了好不好?” “不行,有些话现在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李权,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种不检点的女人?” “没有的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再说了。只要你别在说话,等今天事了我就留下来陪你一辈子!” “真的?”姜英楠眼神有了神光,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可惜太晚了,翻云寨已经被毁了。李权,你要好好活着,找机会逃出去。还有,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女人,我说是玩玩,其实不是的,我只有对你才会这样主动,因为我喜欢你。” “够了!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所以你要活着!” 姜英楠淡淡一笑:“真心的?不是哄我的?” “真的,天地可鉴!” “看来任何事情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知道结果,最终还是我赢了。我说过要得到你的心,虽然代价大了点儿,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姑奶奶,我求你闭嘴吧!” “放心好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暂时还死不了。不过咱们能不能撑过今天?” “能!一定能!”李权无比坚定。 说话间,几名白衣人发现了这边情况,各个挥舞着长剑腾空向李权攻来! 这一刻李权终于看清了! 白衣白衫! 白莲教! “好一个白莲教!你们要造反就造反去,现在竟然打到自己身边,还伤害了一个爱自己的女人!” 怒火在李权心中飞速升腾,体内的阳气就像被鼓风机吹着的火焰,摇摆不定却越烧越旺! 李权挥手,食指中指直指半空中距自己最近的一人! 金芒乍现! 昏暗的世界中出现一道彩色,像夜空中划过的流行,璀璨夺目,引得周围多人关注! 金芒带着蛮横的力量飞速攒射,所过之处的硝烟像遇到了克星,纷纷四散。而首当其冲的敌人面对突然出现的金芒脸色大变!前冲的剑势瞬间收回,长剑横档胸前。 “嘭!” “噗!” 钢精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口鲜血喷出的声音。 半空中的敌人望着自己胸口米粒大小的窟窿,嗅着自身散发的那股焦臭气味儿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当身体从半空中坠下,无力地闭上双眼时都没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真气化形!易经高手!”周围白莲教众人其身惊呼! “不对!从未听说真气化形能够击穿钢铁的防御!除非是……” “传说中的剑气?” “不可能!不可能!” 白莲教的高手们开始激烈地讨论起来,虽然没人相信李权刚才的攻击是的所谓的“剑气”,但就算是易经高手,他们也不敢随便上前了。 “听说翻云寨头目便是易经之境的高手,不然也不会让咱们这么多人一起来!大家一起上,杀了翻云寨头目便是首功!” 人群中又有一人站出,朝李权冲了过来! 此人身法极快,仿佛只有一道残影在烟雾中穿梭。 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权的感知当中,突破易经之境的感知可不是一个还处在洗髓境的喽啰可以通过雕虫屑能混过去的! “找死!” 李权冷哼一声,又是一道金芒射出,就在对方即将攻击自己的路线上! 李权相信只要对方想攻击自己,必定会在此处出现,这一击,必中! 但李权估计错了,对方的目标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被自己放在一边的姜英楠! 对方身形突然出现,阴寒的剑尖近在咫尺! “艹!” 李权大骂一声,不管不顾径直朝姜英楠扑了过去! “李权你快闪开!不要!啊!”姜英楠见李权奋不顾身扑向自己的动作,吓得嘶声尖叫起来。 但李权还是扑了过去,将她完完整整地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而那偷袭之人得意一笑,口中还不忘高深地嘲讽一句: “实力可不是光靠境界来衡量的,最重要的是脑子q日首功我先收下了!” 对方信心十足,剑锋好不偏移准确地落在李权后背,这个角度,剑身透体而过时必将直接刺破心脏! 预想中的情况并没发生! “嘭!” 又是一声钢筋断裂的声音!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又一般长剑硬生生折断!崩断的剑身高高飞起,从偷袭之人脸颊掠过,反而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李权后背外衣被长剑刺破的地方,却只有一点淡淡的红印。 “不……不不不灭金身!大大大圆满宗师?”又是一阵惊呼,这一下,直接把白莲教众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圆满境界是什么概念? 所有人都清楚却又不清楚。 关于大圆满宗师的事迹只有在历史传说中出现过。而当今世上明面上的大圆满宗师只有两人,白莲教教主和庆国皇宫中的某一位! 相传,武道修为在经历洗髓易经之后便到了人体的极限,虽然还会有一点点的进步和变化,但要做到质的飞跃已不可能。 然而大圆满宗师便是在洗髓易经之后的又一次突破,至于要经历怎样的过程没人知道,只知道一旦突破便会成为这世上至高无上的存在。 再有历史记录的一段传说中,庆帝当年被困于藏龙谷中生死一线,便是军中一人一朝悟道进入大圆满之境,凭借一人一骑杀退前朝数万军队,帮助庆帝逃出升天。 从此才有了大圆满宗师的称谓。 而大圆满境界最基本的特征便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不灭金身! 第197章 :叫我一声小娘子 “用**将刀剑崩断!那人真是大圆满宗师?” “胡扯!这怎么可能?大圆满宗师怎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山寨?” “难道是我看错了?明明是他用肉身挡住了刀剑的攻击!不是大圆满还是什么?” 没人拿得准答案,没人看到李权背上那一点小小的伤口,只看到长剑刺在他背上像是刺到钢板一般,长剑应声折断。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偷袭之人也懵了。 “找死!”李权猛地回头,森然目光中火焰在燃烧,冷峻的脸庞下像是隐藏这一只狰狞的猛兽。 偷袭者被那死寂、不带一丝生机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看着对方单手成爪朝自己抓来,本能地运足内力双手横档。洗髓境的内力在他手上形成了淡淡的白雾,这让他信心增大几分。但是,李权的五指间却爆发出了夺目的金光!神圣中带这强横的力量,如灰色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个夺目的太阳! 金光四射,热浪滚滚! “金色的内力!” 李权再一次展现出超出众人认知范围的实力,未待众人想明白,李权的手爪便已和对方的手掌接触到的一起! 看当金芒和白雾接触的一瞬间,凝聚了洗髓境高手全部力量的白雾竟真如雾气一般一触即散,像是遇到了天敌,所有的白雾包括对手体内凝聚的内力瞬间消散了! 和李权撞击在一起的手掌没有半点内力作为支撑,脆弱得像一张废纸被轻易地撕碎。 “咔咔!”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传来,那只没有内力加持的手臂想豆腐一样被李权的爪击穿透,顿时血肉横飞,骨骼碎裂,里面的骨髓都飞溅到李权脸上,发着刺鼻的腥味儿。 李权还在往前!他没有就此停手的意思,只有最残忍的手段才能缓解他此时此刻的愤怒! 对方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个真正的魔鬼,连给自己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噗嗤”一声。 偷袭之人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少了什么,想要低头看时眼皮却怎么也不能睁开了。 “大圆满!这绝对是大圆满宗师!”注意到李权的白莲教众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先是剑气,后是不灭金身,现在又是金色的真气! 只有大圆满境界的真气才有可能瞬间让对手的内力溃散,刚才己方战友内力溃散的瞬间十分真切,那绝对是大圆满宗师才拥有的神奇内力! 白莲教众回过神来,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跟一名大圆满宗师战斗,那可是能轻易杀退几万人大军的人物,神一般的存在! 别说己方不过千人,就算再来十倍也不敢妄自跟大圆满宗师较劲。 “谁td说翻云寨寨主是易经之境的?大家快跑,回去一定要把传信之人揪出来杀了!竟然要咱们跟大圆满宗师战斗,这分明是叫咱们去送死啊!快跑!快跑!”不知何人,突然在人群中嚷嚷起来。 其他见证李权出手一幕的教众也都先后回神,不约而同地开始逃窜。 如此形势,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有人拼杀、有人尖叫、有人逃窜,敌我之间搞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我没骗你吧,我皮厚。”一脸血腥气的李权回到姜英楠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得坐起身,微笑道。 “李权你……” “放心,现在该我保护你了。” 短暂对话后,李权丢下姜英楠冲入地阵中开始屠杀。 硝烟笼罩的地方,有金光时隐时现,白莲教众的惨叫声渐渐盖过了翻云寨的山匪们。随着李权越来越娴熟,每一次金芒发射都会伴随着一名白莲教教众丧生。 之前见识到李权实力的白莲教人哪儿还敢跟他战斗,听到后面惨叫连连,也不知这位“大圆满宗师”杀了多少人,喊声更大了: “快逃啊!翻云寨有大圆满宗师!想活命的就快跑啊!” “td!你们在瞎嚷嚷什么?”一名首领打扮的白衣人抓住一名仓皇逃窜的教众喝道。 “首领!快逃啊!翻云寨里面有大圆满宗师,我等过去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狗屁!”白衣人大怒之下狠狠地扇了教众一巴掌,“什么大圆满?你当这是庆国皇宫?” “首领是真的!您可别再去送死了!” 白衣人眉头紧皱:“你在胡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罢又提起嗓门儿大声喊道:“都给我稳住!谁敢后退就杀了谁!” 混乱的场面显然不是一声吼就能镇住的,场面依旧混乱不堪。白衣人再次揪着教众的衣襟: “你说那人在哪儿?都说过翻云寨只有一名易经之境的高手比较难应付,老子这就去把他杀了!” “就,就在门口。” 白衣人冷哼一声,丢下教众快步往里而去。 “首领别去!”被摔在地上的教众还在孜孜不倦劝阻,而硝烟中却已看不到白衣人的身影。 硝烟中的金光实在太过明显,李权指尖金芒连闪大杀四方的情景让白衣人心中微微一惊。 他倒是真没想到翻云寨中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有些轻蔑地嘲弄道: “以气化形而已,学了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把真气变成金色以为就能唬住人了?” 说话间,白衣人真气凝聚腾空跃起,大喊一声:“看掌!” 半空之中,白衣人凌空一掌劈下,四周空气剧烈震颤,虚空之中竟然形成了一道有白雾凝聚而成的手印,目标直指李权! 听到一声“看掌”,李权还以为是有好心人提醒自己,随口回了声“谢谢”,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攻击者自己喊的。心道这家伙是白痴吗?打人的时候还提醒别人自己要动手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李权现在可没时间多想,面对巨大的掌印丝毫不惧,从容地发出一道金芒迎向对方。 白衣人看着你那金芒和自己以气化形的掌印相比就像萤火之光同皓月比肩,心中又是冷笑又是欣喜。 “如此托大,面对老子全力一击竟只出这么一点真气相抗!真以为自己是大圆满?这份首功看来非我莫属了!想我秦……额……” 话未说完,白衣人愕然瞪大了眼睛。 半空中,硝烟突然消散了,自己凝聚的手印也凭空消散了! 白衣人只看到李权的一个背影,对方竟然看都没多看自己一眼! 白衣人望着自己心口的焦黑窟窿充满不甘,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名易经之境的高手啊!为何主角连看我一眼的机会都不给?难道就因自己的一时大意? 白衣人视线的最后一幕,见到对手用**挡住了无数刀剑的劈砍! “难道这真是大圆满宗师?” 带着满心的疑惑,白衣人渐渐合上眼,从半空落下后再无半点儿的气息。 可怜的龙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在书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战场中又多出一个新的声音。 “首领死了!” 这消息彻底打碎了白莲教的军心,所剩不多还在战斗的白莲教众终于停止了攻击,朝着山寨外逃走! 姜英楠默默地靠在木桩边,嘴角跟胸口还在淌血,气息微弱,但还算平稳。此时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又看了看满目疮痍的山寨,再看看那些倒下的熟悉的又分不清是谁的尸体,姜英楠银牙紧咬,眼泪在漆黑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澈的水痕。 “弟兄们z我追!赌上你们的性命!为咱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姜英楠将最后的力气化为一声仇恨的怒吼,声音响彻全场,如滔天之火点燃了所有山匪心中的愤怒! “杀啊!” 山匪们气势陡然高涨,只要还有一口气,便握紧手中大刀追了出去! 姜英楠的吼声惊醒了李权。 李权立即回到姜英楠身边,将她虚弱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慰道: “被说话了,敌人已经跑了,已经没事儿了。” “咳咳……”姜英楠咳出一滩淤血,气息突然变得更弱,眯眼躺在李权怀里小声道,“谢谢你,你保住了我一部分家人。” 李权清楚地感觉到怀中女人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显得异常紧张:“别说话。这哪儿有大夫?” “不用麻烦。这里根本没有大夫,我已经撑不到你找到大夫的时候了。李权,我……我好困。你别动,让我先睡一会儿。”姜英楠虚弱得像一只犯困的小猫咪,眼睛一睁一闭。 李权抱着对方直起身:“不准睡觉!快醒醒,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不要了。” 李权不予理会,飞快地往山寨外面冲去。 “李权,别跑了。你……你听我说。” 李权脚下不停:“你说,我听着呢。” “我想你抱我去臧风山山顶,这里的烟味好臭。我想再吹吹臧风山的风。我想最后能在天地见证下听你叫我一声小娘子。我要记住你的声音,来生我不想再做山匪了,让我你一辈子的小娘子好不好?” 轻轻的一句话像无数银针扎在心头,之前面对无数刀光剑影打在身上却不如现在短短的一句话来得让人心痛。 李权忽然停着步,看着怀里即将睡去的小猫咪颤声道: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在我叫你小娘子之前你绝对不能死!” “嗯,我……我……我一定会等到你叫我小娘子的。” 第198章 :命悬一线 “咚咚……咚咚……” 身边是人们慌乱的跑着,鲜血、黑烟、雪花混合在一起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诡异的图案,到处都是各种极端的眼神,或愤怒,或惶恐,或伤心……人们张大嘴咆哮着、尖叫着、哭泣着…… 漫山遍野都是奇奇怪怪的声音。 但李权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一个单调的音符跳动着…… “咚咚……咚咚……” 不知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怀中女人的。 有节奏的心跳像沉重的闷鼓,一遍又一遍地打自己心上,催促着自己不断向前。 但李权没有往山顶去,而是径直往山下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李权终于冲出了硝烟弥漫的范围。空气中的雪花恢复了晶莹的白色,像随风飘动的蒲公英落在姜英楠的脸上,雪花融化,点点水滴将脸上的污垢洗去,露出里面的苍白。落在睫毛上,冰凉的清水打湿了姜英楠的眼睛,让她不得不闭着。 她很困,但她知道现在不能睡,她还要等着听到那三个字。 “李权,到了山顶没有?” “别急,马上就到了,再等等。” “哦,你跑快点儿,我真的好困。” “别睡!睡着就听不到了!” “嗯,我知道。” 李权一路狂奔,窜入了白莲教众撤退的人群中,霸道的阳气为李权套上一层璀璨的金衫。 金色! 所有白莲教众都吓蒙了。金色对他们来说就是死亡的颜色,金色所过之处就是神祗降临,任何人都只有等待审判。 没有人敢挡李权去路,纷纷往两边散开,有人宁肯跳崖也不远阻挡身边的金光。 前方似乎又传来了喊杀声,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李权很不爽,他愤怒地咆哮起来: “都给老子滚开!” 一声怒吼,接着又接连撞翻好几人,面对前方再次出现的人浪,李权看也没看,闷头就朝对方冲了过去! “李老爷!” 前方人潮中竟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李权身形一滞看清来人,惊讶道: “羽蒙!” 接着就是滔天怒火升腾,吼道:“你们td怎么现在才来?” 众人都不知李权为何发这么大的火,疑惑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子没闲工夫跟你们废话,快说,哪儿有大夫?” “大夫?”羽蒙看了看李权怀中之人,心下有了初步判断,皱眉道,“咱们队伍中没有随行军医。周围小村怕也没有能治疗如此重伤的大夫。” 李权跳着咆哮起来:“我操!那怎么办?快想办法给我救人!” 这时,有一人出言提醒:“将军,夷洲边防军即将到此,恐怕现在已经在山的另一头了。一行五千人,其中肯定有随行军医的。” “不早说!”李权大喜,“来一个人给我引路。快点!” 说完,李权想也不想掉头又往山上跑,既然是在山的另一头,那么现在先要越过山头。 众人望着李权火急火燎地往山上跑去,不由得大惊失色:“好快!” 李权现在爆发出的速度把羽蒙都吓了一跳,脸上的眉毛轻轻跳动两下,心道军中能跟上李权的貌似也只有自己了,随即转身下令: “所有人听令,绞杀一切妄图下山之人!” “是!” …… …… “李权,到底还有多久?怎么还没到山顶?”怀中女子被连番颠簸抖得呼吸不畅,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快了,真的快了。一定要坚持住!”李权一边跑一边提醒。 “快……快点,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咳咳……” 羽蒙跟在李权身侧,眼神疑惑地瞟向李权怀中的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偷袭自己将自己重伤。但是为什么……” 羽蒙充满了疑惑,但他什么都没有问。 很快,李权来到了的臧风山顶。 山顶的风很特别,轻柔、温和,冰凉之中还带着云的味道。姜英楠很快就感觉到了。小声说: “李权,是……不是到了?” 姜英楠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擦掉一直蒙在眼皮上的水珠,却被李权抓住了。 “别动9没到,马上就要到了。” “你……你是不是在骗我?我真的感觉到了。” “乖,别动了。相信我,真的还没到。到了我叫你。” “……嗯。” 安抚好姜英楠,李权把目光投向羽蒙。 羽蒙跑到前方准备为李权带路,而就在此时,整齐、气势昂扬的步子声从下方传来。 李权大喜,将速度发挥到极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留下羽蒙在后面呆呆地望着: “他的速度竟然还没到极限?!” …… …… 臧风山的另一头,冰雪铺垫的山道上多了几排整齐的脚印,整齐划一的脚步震得两边挂在树梢的雪花纷纷落下。 五千人的队伍在山道上形成一条长龙在山中前进,队伍前方的将军手垮佩刀身披银甲仰首阔步。粗狂的洛萨胡子附近,嘴角保持着一个优美的弧度。 想到大名鼎鼎的羽蒙将军有事相求便忍不住内心激荡。 羽蒙将军可是安家军的二把手! 开国名将!所立战功数不胜数。要不是所有安家军都没接受圣上册封,现在羽蒙将军在庆国不知坐镇什么位置。 羽蒙虽然官衔不高,但在庆**中却有着传奇般的地位,军中将领能跟羽蒙将军说上一句话,也够他们吹嘘好一段时间了。 而现在,羽将军竟然破天荒地求人办事,一求还求到自己头上!领头的将军想想都笑得合不拢嘴。 正想着,前方雪花纷纷之中一个金色人影骤然出现,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第一瞬还是金色的锈斑,晃眼间却成了金灿灿的太阳出现在自己百米之内! 为首将军大惊失色。 “难怪羽将军要人帮忙!竟然是此等难缠的角色!” “弓弩手准备,立即给我射杀此人!” 毕竟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便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丝毫不乱,整齐地开弓上膛,不待下令同时扣动扳机! “嗖嗖嗖!” 破空之声接连不断,不计取数的羽箭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针网朝李权扑天盖下! “看你死不死!”零头将军表情轻松地说道。 这样毫无死角的攻击就是神仙也遭不住,李权不过一凡人,而且前进速度如此之快,根本作不出任何防御动作。 远处,羽蒙紧随而至,看到铺天盖地的箭网吓得瞳孔一缩! “不要!”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所有人看向李权的眼神都如同死人一般,但就在羽箭临身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无数的羽箭落在李权身上,但无往不利的羽箭此时似乎成了绵柔的细雨,落在身上竟齐齐折断,不过瞬间,李权穿透了箭网攻击。 背上虽还插着几只零星羽箭,却没对李权造成本质上的威胁。 李权无言,继续往军队狂奔。 零头将军吓得连声后退:“挡住他!快挡住他!” 心里不断哀叹着:“坑爹啊c了半天竟是叫老子来对付这种连箭都射不死的怪物!羽将军这是要玩死我啊?” 远处的羽蒙也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原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老爷竟然是这等怪物?这样的人还需要保护么? 羽蒙很快回神,纵身飞跃,拼尽全力才算跟上李权的步子,来到军前大喝: “我是羽蒙!都住手!” “羽蒙将军?”领头将领狐疑一声,“都停手!” 李权停下来,士兵们也停下了动作。 羽蒙将自己腰牌取下投入军中,将领一见立即知晓对方身份,激动得双手连颤: “真是羽将军,受末将一礼。” 羽蒙还未答话,李权便上前问:“军中可有随行军医?” “这……这位是?”将领看着李权,想着之前诡异的一幕显得有些心虚。 李权眉头一皱,爆喝:“老子问你有没有军医!快说!” “有,有!”将领不敢对李权有意见,转身喊道,“军医!军医快出来!” 军中唯一一名没有穿战甲的中年人出列,疑惑地走了过来。 李权心急如焚,赶紧抱着姜英楠到对方眼前:“大夫,你快救救她。” 姜英楠此时已无力说话,呼吸近乎微不可闻,胸口插着的木棍触目惊心。军医见此情况脸色瞬间白了。 “快救救她。”李权再度催促。 这样的透体重伤在军队中时常见到,但像姜英楠伤得这么严重还吊着一口气的却是第一次。军医没有把脉,无奈地摇摇头: “哎,伤势太重,没得救了。” “放屁!”李权勃然大怒,“什么叫没救了?你到底懂不懂医?此处伤口虽是严重,但未伤到内府,亦没波及心脏。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军医不敢隐瞒,老实答道:“话虽如此,但此女气息太过微弱,已过救治之时。要想医治,非得拔掉胸口异物不可,但如此便会让女子再受重创,铁定是熬不过异物出体一瞬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一武功极强之人以的内力帮其护住心脉,暂时切断心脏与肢体之间的联系,让其进入假死状态。那时再拔出异物,方有一线生机。” “那就这么办啊!” 军医依旧愁眉不展:“但此法对武者要求极高,对内力要求极大。要等到女子伤口复原,体内生血之时方可收功。期间内力消耗不可估量,就算易经之境的高手也难以做到。” 羽蒙沉声走过来:“我可以试试。” 李权神色坚定:“不用,我来!” 第199章 :山间疗伤 山道上,冰雪融化的积水为臧风山洗了个澡,雪水融入山里,为大山注入新的血液,到处都是泥土的清香。还有不少刺骨的凉水从山头流下,在山间汇聚,在山腰形成小溪涓流。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雪后溪流。远远看去,就像是大山的血脉在流动。 只是一条血脉流经翻云寨,清澈淡蓝血脉渐渐变成了血色,混杂着灰黑的粉尘,在山间显得异常诡异。 尘埃落定,翻云寨附近只有零星几名山匪在收拾残局,铁壁一般的寨子被生生炸出了个窟窿。无数的尸体需要焚烧,但天气太冷,火怎么也烧不旺,几朵叙苗飘在堆成山的尸体上冒着黑烟,散发着阵阵焦臭气味,闻之欲呕。 翻云寨侥幸生还的山匪和李权的一帮弟兄,还有从夷州赶来的五千边防军,全都聚在臧风山靠近山头的一处陡坡处。这里地势虽陡,但两侧都是枯树林,众人涌至将两边枯树林砍成空地,全都暂住此处等待着。 等着两个人。 一路奔波的士兵坐在地上,雪后冷风吹得众人瑟瑟发抖,本以为来此会有一场大战,不想会是无所事事地坐在地上看人家疗伤,士兵们多少有些抱怨,坐在地上哈欠连连。 “哎9以为终于有机会大显身手,现在刀没动一下,却要在这么冷的天挨冻,真是晦气。” “得了!再怎么说此行也见识到了羽将军天颜,也不枉此行。” “羽将军什么身份?你看他好像对那冲箭阵的人很恭敬,那人到底什么身份?” “我咋知道?不过他那功夫真是没的说,从来没见过用身体挡箭的。肯定是易经之境巅峰的高手” “我看不止,至少也是完成了易经之境修行的。不然怎会一直保持真气输送?都两天了,源源不断的真气消耗易经之境的高手哪儿可能遭得住?一个必死之人的竟然被他生生拉了回来。” 几千人簇拥的中央,李权和姜英楠盘膝而坐,手对手,面对面坐着。 李权身上淡淡的金芒若隐若现,浑厚浓稠的真气如丝绸一般源源不断地进入姜英楠体内,化作阵阵暖流紧紧地包裹着对方轻微跳动着的心脏。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两天,姜英楠身上致命的木棍已经拔出,胸口的伤口经过两天救治已经愈合,要彻底康复还需一些时间。现在最要命的不是伤口,而是失血过多,古代也没有输血的办法,李权也不知道谁的血型合适。所以只能用这种假死的状态维持着。 好在姜英楠内力深厚,体质惊人,娇小的身躯下藏着一颗强悍的心脏。这是她怪力的力量之源,这时却成为了她活下来的关键所在! 强悍的心脏猛烈轻微跳动着,一刻不停,新鲜的血液不断生产不断输送到身体各个部位。 不知何时,一抹红晕浮现在苍白的小脸儿上。 此情此景,守在一旁慌忙煎药的军医停下手中动作,瞪眼惊叹着: “奇迹!当真是奇迹!如此重伤竟然活过来了!” 脸上出现血色说明伤者已度过了危险期,军医放松几分,片刻之后走到李权身边小声喊道: “将军,将军,可以收功了。伤者已经无大碍了。” 李权缓缓睁眼:“你确定?我还能坚持,再等一会儿吧。” “确定+军内力精纯,我等生平仅见,伤者生命力之顽强也让人匪夷所思,如此才能创下今日奇迹。将军你先休息,家下来交由小人便是。” 终于好了! 紧绷的神经猛地放松,李权感觉身体被抽空一般,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被无力感深深缠绕着。李权不是神,持续两天输送阳气已接近李权的极限,若非中途也在同事吸收阳气李权肯定坚持不到现在。虽是坚持下来,但收功之后李权终是昏倒在地。 …… …… 又是一日。 冷风将李权从昏迷中惊醒,眼前是碧蓝色的天空,点点云朵感觉触手可及。 “老大,你终于醒了!”刘嘎激动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李权侧脸,看到身边无数期盼而又惊喜的眼神正盯着自己,淡淡一笑,试着从被动物皮毛铺垫着的地上起身。 “李保长,你要不要紧?”一名清秀的姑娘上前搀扶。 李权看了看对方,眉头轻皱:“你是?” “小女陈佩。” “陈佩?听起来蛮熟悉的。” “佩佩,你去旁别歇着,让我来。”刘嘎不由分说地挤了过来。 看着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李权猛然想起:“哦!我知道,陈佩不就是……” “嘘嘘!”刘嘎涨红脸,一个劲儿地给李权打手势。 陈佩羞涩,红着脸蛋,提起裙摆跑到一边。 这时,大部分人都注意到李权,坐在树桩上的姑娘们齐刷刷站起来:“李保长醒了?” 当众人看到李权在刘嘎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时,所有姑娘都围上去: “你让开,让我们扶着李保长。你一个毛手毛脚的大男人又不懂伺候人,快闪开。” 刘嘎愤愤地回到陈佩身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以为谁想伺候人?要伺候也只伺候佩佩姑娘,是不是?” 陈佩没听刘嘎的话,望着姐妹们都围在李保长身边,自己又站了起来。 “喂!佩佩,你要去哪儿?” “我去扶着李保长。” “哎呀!我的腰扭到了!” “嘻嘻……你自己揉着。” “靠!” 李权在花儿们的簇拥下尝试着活动胫骨,现还处于迷茫状态,对周围的状况一概不知。 没走几步,一个轻柔熟悉的声音在人群最外围传来: “李权。” 微小的声音似有魔力,周围女子不约而同地为声音的主人的让开一条通道。 熟悉的红色身影出现在李权正前方,惨白的小脸儿和发青的嘴唇看着比李权还要虚弱。 李权瞳孔凝聚,快步上前,抓住对方冰凉的小手:“这么虚弱还到处走动,快点儿坐下休息。” 李权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霸道地将其搂入怀中,就地坐在了身侧树桩上。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弱不经风?”姜英楠轻轻眨眼,闪动的眼光紧紧盯在李权身上。 姑娘们相互看了看,知道两人需要单独的空间,识趣地退开了。 李权双手将冰凉的小手捂着,捧到嘴边轻轻哈气:“伤势现在怎样了?” 姜英楠情意绵绵地瞥了眼李权:“还能怎样?有你这大骗子保护,小女子怕是想死都难。” “大骗子?我骗你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好带人家到山顶的,结果呢?过了几天了,还没爬到到山顶?” “这个……”李权表情尴尬,犹豫几次后开口想要解释,“其实……” 冰凉的小手轻轻捂在李权嘴上,姜英楠摇摇头:“不用说,我知道。谢谢你李权,没有你,我还有我的家人全没了。” “不用谢我,其实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要不是我的人从白莲教手中把村中姑娘劫走,白莲教也不会把这笔账算在翻云寨头上,结果让你们遭受如此打击。” 想到炮火中牺牲的朋友们,姜英楠表情暗淡,眼眶中泛起泪花: “不关你的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生为匪人,我虽竭力控制手下不行恶事,但碍于生计终归会让手上沾满鲜血。翻云寨中卖出的女子不下百人,这或许就是报应。” 说话间,一人快步来报。 “报告将军,山下有众多白莲教众聚集,人数不下千人,疑有重型火器!” 此消息如巨石入海,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女子们吓得脸色惨白,山匪则本能地按住腰间大刀,仇恨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而从夷州赶来,至今只打了圈酱油的边防军“蹭蹭蹭”地站起身子,兴奋之色溢于言表,他们的等这一刻等得已太久了! 两军交战兴许这些士兵还会有些害怕,但说要跟白莲教干仗谁都想争先打头阵。因为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庆国有太多部队虐杀过白莲教匪众了,都知道白莲教骗人还行,真要行军打仗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 战胜白莲教实在太轻松,军中甚至流传着“刷军功,选白莲”的口号。 白莲教在士兵眼中便是传说中的经验宝宝,多少部队做梦都想碰一回,现在终于让他们撞上了,能不兴奋吗? 领军将领率先请战:“羽将军,那群乌合之众就交由末将对付。将军若有事自行离开便是。” 五千将士摩拳擦掌而去,休息的山道上感觉瞬间没人了。 王三麻难掩兴奋,跑到羽蒙身边:“羽将军,咱们还呆在这儿干嘛?快去帮着干白莲教啊!” 羽蒙冷脸不予回答,急得王三麻抓耳挠腮。 几名山匪到姜英楠身边请命:“大当家,我等要去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看着剩下的几十山匪和百来女眷,姜英楠强压虚弱低喝道: “还报什么仇?你觉得咱们的损失还不够大?还要去送死?” “当家的……” “不要再说了!所有人都不准去!” 姜英楠引动了伤势,难受地皱起眉来。 李权心疼不已,拍着对方后背连声:“别激动。日后你有何打算?不如跟我回家吧。” 第200章 :返回 回家? “当家!”山匪们紧张了。 姜英楠很平静,微笑着朝几个弟兄点点头,挣脱李权的怀抱: “回哪儿去?这里才是我的家。山寨虽然没了,但我还有这帮弟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他们离开的。” “当……当家的。”山匪们感动至极,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哎。”李权叹口气。 其实这样的结果已在他的预料之中,顿了顿,皱眉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如今模样,吃啥?住啥?我不差钱,可以养着你,但还要帮你养着这群山匪,说实话,我做不到。” 他们虽然是山匪,却都是姜英楠的家人。李权的话让她有些生气,从怀中摸出李权给的银票,塞进李权手里: “我不需要你养。我跟弟兄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不过得好好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李权自知失言,尴尬赔笑:“哎呀,别生气。你知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换做你是我,肯定也一样。快把钱收好。” “拿走拿走!我不要,说什么我都不要!”姜英楠犯起性子来几头牛也拉不回,不论李权怎样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再把银票收下。 姜英楠皱着眉头,感觉越说越气,甩开李权回到自己兄弟们周围,娇声道: “咱们走!就不信没了你李权咱们还会在这山中被饿死!” “当家的,那钱……”几个山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几千两银子,当一辈子山匪也抢不到那么多呢!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钱什么钱?你们就这么没骨气?”姜英楠皱着眉头低声喝骂。 几个山匪小声嘀咕:“要真有骨气,咱们就不会来当山匪了。” “哎呀,你别赌气啊!这可是正儿八经关系到你生活的大事儿。”李权一本正经地说着。 “要你管?咳咳!”说着,姜英楠咳嗽起来,身边山匪赶紧脱下自己外身皮裘为其披上。 看着那上好的皮裘大衣,李权突然灵光一闪:“山中野兽众多,皮毛不在少数。姜英楠,要不你以后就卖野兽皮毛为生吧?” “又不是没卖过。”姜英楠白一眼李权,“山中野兽众多,那么多皮毛哪儿卖得出去?” “谁说卖不出去?你来多少,咱这儿就收多少。” “嗯?”姜英楠轻轻皱眉,“你收什么?你不是保长么?” 想着先前的及千两银票,姜英楠突然追问:“对了!你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随随便便摸出来几千两银子,又身怀绝技,身边还跟着一群牛逼哄哄的手下,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保长? 李权没有隐瞒的意思,凑到对方耳边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碧州有个叫李权的?” “李权?” 知晓各地有钱人家的名讳是每个山匪必做的功课,抢劫之时方能做到胸有成竹。 无数名字在姜英楠脑海飞速走过,努力思考着“碧州李权”的名号,想了好久,姜英楠终于在脑海最深处找到了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 碧州李权! 一个被所有山匪排在首位的富商名字,却又被所有山匪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因为他太有钱了,而且势力太大,没人敢把心思放到他的身上。 姜英楠瞪大眼睛:“你是李权?” 李权轻笑:“怎么说得像第一天认识我?” “怎么可能?”姜英楠难以置信地把手搭在李权肩头,瞪着清澈的眸子一遍又一遍地上下打量。 “别看了,我就是那个李权。” “嘘!你小声点儿!” “干嘛?” “你的身份若被别人知道,不晓得有多少人抢着来绑架你。” 李权笑着摇头:“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我可是给你谈正事儿,以后你和你的弟兄们别再抢劫了,就在山中打猎,把皮毛收集好,然后送到碧州李府交给叫安福的管家。我回去后回到给他说一声,他会给你钱的。以后你们就靠自己的劳动吃饭,总不会说我看不起人了吧?” 姜英楠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准反悔!” “当然!”李权一本正经地脸上突然露出坏坏的笑容,“不过要当家的亲自送来,走时别忘了来碧溪村一趟。” 姜英楠笑了,没好气拍了李权一巴掌:“美得你!” “李老爷,此行离家已有两月,夫人恐怕等急了。此间事了,还是早些返回的好。” 羽蒙的话把两人拉回了现实。 尘埃落定,是时候分别了。 “是啊,一晃就两月了!”李权看向蓝天,忍不住轻声叹息。 当碧溪村的姑娘们沉寂在可以回家的喜悦中时,各种离愁别绪塞满了李权的脑子。 “李权,你答应过我的事呢?”姜英楠低着头,小声地说着,她自己都没打算让李权听见,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 然而,当姜英楠认为心愿会成为小小的遗憾之时,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 两个虚弱至极的人手牵着手顶着雪后冷风一步步往山顶行去。 他们走得很慢,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谁都不想错过这一路的回忆,看着山道上,树林间,清泉中……,仿佛臧风山的任何一处都留下了两人相爱的足迹,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宛如美梦一场。 直到两人到了山顶,来到臧风山上和天最接近的地方,吹着熟悉的山风,看着熟悉的美景,在天地的见证下,李权轻声开口: “小娘子。” 姜英楠微笑颔首:“嗯。” 没有任何凄美缠绵,没有任何肉麻情话,像情人,更像朋友。简简单单地一句对话后,两人很有默契地手牵着手回到来时的地方,就像是走一个过场,完成当时的承诺。 但两人内心中都说不出此时的感受,没有伤心,没有难怪,亦没有喜悦。 只是觉得心沉甸甸的,有所失亦有所得。 回到众人等候山坡处,李权一行人和村中姑娘们都收拾好了行装。 羽蒙上前:“咱们的马匹还在山脚小村中。” 李权松开小手,没有再多看一眼,因为他心里对那张脸颊记得已够清楚了。 “咱们走吧!” …… …… 一别两月,当众人回到碧溪村时才发现冬雪也已为此处穿上了新装。 随性的家将们各自回到了各自该回的地方,一行人只有数男和十几女。 站在碧溪村村口,男人们淡定下马,将马上的女子一一扶下。而女子们终于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呜咽抽泣起来。 两月的煎熬终于换来了安然回乡,想着前些日子的种种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她们抽泣着,紧紧地看着李权,心中的感激让她们发自内息地跪在了地上。她们都知道,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保长,没有他,她们就将永远和自己的亲人分别,永远也猜不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生活。 “李保长,您的大恩大德,我等就是当牛做马都无以为报,请受小女子一拜。” 世界上什么最感人? 只要是发自内心的情感,不管所为何事那就足够震慑人心。 回来的路上李权一直在问自己,自己费了这么大工夫,冒了这么大风险,花了这么多时间,到底为了什么?自己不是一个贱人么?怎么回同情心泛滥去救一群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娘们儿? 但这一刻,内心的震颤让李权变得坚定了。 所行随心,但求无愧! 李权现在可以傲然地拍着胸脯大神地告诉自己,自己问询无愧! 这种成就远比金钱和权利来得更让人满足。 面对众多姑娘拜倒在地,李权笑了:“快起来吧,各自回家找你们亲人去。本保长又不是走了,以后有事儿大可到八丈亭来找我。” “嗯。”姑娘们抹着热泪纷纷起身,像一只只迷途的山雀归巢,再也顾不得矜持张开双臂,迈着步子,喊着各自亲人的名字飞进村中。 羽蒙朝李权抱拳:“羽某人先走了。只盼李老爷早些通知家中。” 说完,羽蒙也带着所剩不多的几人回到村中,就像普通的村民一样消失在村子里。 村口只剩了李权和刘嘎两人。 刘嘎抓着脑袋想着什么,忽然拍手惊叫道:“哎呀!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李权疑惑:“什么事儿?” “我给佩佩买的簪子还没给她呢!” “这么长时间都没给?” “我……我见到佩佩太高兴,所有给忘了。” “你姓什么忘了没?” “我姓刘。” “老子又没真问你!” “不行不行!我要先送过去。” “你回来,td老子也算凯旋而归,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不说,现在随性同归都跑光了,不行!你得陪老子先回八丈亭。” 碧溪村街上没有半个人影,此时正直积雪融化之际,是最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闭门关窗,躲在屋中御寒。没人注意到李权的归来。 这样也好,免得众人围上又得疲于应付。 两月没回八丈亭,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校场中一个人也没有,李权也不在意,估计是觉得天冷都躲在家中不肯出来。 刘嘎搓着手在伸手骂骂咧咧:“这群兔崽子,当差时候竟然都不来,真是欠收拾!” 李权没理会,因为他注意到自己屋中还亮着灯,想着许久不见秦绵心潮澎湃,几步便跑到门口推门而入: “秦……” 屋中情景让李权神色一变:“你是谁?” “你又是谁?” 李权喝道:“我是这儿的保长!” “放屁,我才是这儿的保长!” 第201章 :村民来谢 八丈亭,保长御用的草屋中竟然多出来一个瘦小精干的刀疤男人,还说自己是碧溪村的保长! 房间被搞得乌烟瘴气,满屋都是浓烟,中间炭盆里摆着一口锅,锅里浓汤翻滚,肉香四溢,里面这家伙竟还吃起了火锅! 大老远的跑回家发现自家被别人占了,不管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李权眉头紧皱,上下打量对方。 在校场内到处晃荡的刘嘎跑了过来:“老大,你的骡子咋不见了?” 话音刚落,刘嘎也注意到了房中之人,眉头也跟着皱起来:“胡幺,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刘嘎的鼻子敏锐地嗅了嗅,雾气中淡淡地膻味儿和屋中的那一口锅让刘嘎震惊了! “你td把老大的骡子吃了?” 这胡幺原为碧溪村甲头,因在胡家有几分地位,故平常异常嚣张。公差职位也属于虚职,实则根本没办过事儿。突然出现的李权让其有些没回过神,回神之后听到碧溪村出名的卵蛋刘嘎敢对自己大呼行顿时炸了毛! 跳起来直指刘嘎:“td!刘嘎你活腻歪了是吧?敢这样对老子说话?信不信……” 随军两月,刘嘎虽没杀人,但也见识了太多凶狠人物,在跟羽蒙手下的相处中,军人的狠劲儿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刘嘎。 现在的刘嘎远非往日任人欺负的刘嘎能比了,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势和从容冷峻的神色让胡幺感觉有些不对。 刘嘎默默地走到胡幺面前,冷声问道:“你要我信什么?谁td叫你坐八丈亭的?” 胡幺额上冒起细汗,他竟然感觉自己被一个刘嘎瞪得有些发虚。细细一想自己都觉得可笑。以前蛮横惯了,现在为了所谓的面子强行凶道: “老子现在是碧溪村的保长!信不信老子一刀砍……啊!啊!” 话没说完,却听见胡幺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刘嘎一把揪幺头发,猛地就往还翻腾着地锅里摁。 滚烫的肉汤里瞬间多了股新的味道,伴随着胡幺的惨叫声,两次起落便已将胡幺的刀疤脸汤成了猪头,无数斗大的水泡看着触目惊心。而刘嘎硬是连眼睛都没眨一眨: “砍?你想砍谁?” 胡幺哪儿会料到平日里任人欺凌的刘嘎会变得如此残忍,刚才竟忘了挣扎。如今剧烈的疼痛让胡幺变成了狂暴的野兽,愤怒地咆哮一声朝刘嘎扑上去! 刘嘎能在翻云寨的战斗中活下来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本事,如此毫无目的扑击对他毫无威胁。敏捷地一个闪身躲开攻击,再是抬脚用膝盖上顶,准确命中刘嘎泄。 这一下像是让胡幺岔了气儿,顿时缩在地上开始不住地挣扎着。 “td!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你还保长!你还吃肉!你还砍人!” 刘嘎阴沉着脸,一脚又一脚地揣在挣扎的胡幺身上。 “够了。”李权淡淡开口。 刘嘎最后再补上一脚才对胡幺喝道:“跟老子马上滚!要再敢说自己是碧溪村的保长又或是再到八丈亭来,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话以前都是别人对自己说的,现在却成了自己对别人说,刘嘎心中激动得像是在做梦,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胡幺哪儿还敢多说?忍着全身疼痛,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跑到八丈亭门口才咬牙切齿地回头威胁: “你们给我等好了打老子,有你们好受的!” …… …… 胡幺带着一身伤痕回到自家大院中,家中兄弟见其被打成如此模样皆是一惊,还以为对方招惹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听对方说是被村中刘嘎打的,先是不信,后就笑得前仰后合。 碧溪村中被胡幺欺负的人不在少数,能欺负他的也不在少数,但要说一个刘嘎都敢打他,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新鲜事儿。 不过笑归笑,兄弟被打成这样,不管是谁干的,总不能袖手旁观。 立即召集了十几个兄弟,换上厚重的棉大衣,踹起锄头,拿着扁担气势汹汹地准备的去报仇。 …… …… 而此时—— 大冷的天气下,积雪还未融化,但碧溪村的道上却迎来了一拨人潮。 他们穿着棉大衣,戴着护耳帽,踩着钉靴往八丈亭的方向走着。每个人手里、怀里、背上都有东西,要么抱着鸡鸭,要么捧着铜钱,要么扛着棉絮,所有人都将自己感觉最珍贵的东西带在身上。 天气太冷,流泪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眼泪受到冷空气的影响极易结冰,可能没有落下已经在脸上或是眼眶边上凝结,很容易伤到皮肤。这是要抵御寒冬的人的常识。 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在这次行动中,走在这冰雪堆积的路上,相互间诉说起这些天所受的煎熬。激动、感恩的热泪就止不住地往外冒。 以至于在路上,这群人脸上都挂着两条晶莹的冰晶,清澈纯净得犹如钻石。 雪地上多了一排杂乱的足迹。 当众人带着激动的而心情来到八丈亭时,却没见到他们相见的那个人。 校场的一角,刘嘎跪在地上一副颓然的样子,时不时地揉一揉眼角,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刘嘎面前却是一小小的黄土堆,黄土堆前面赫然插着一块没来得及题字的木牌。 好奇的村民的凑过头去看了看,大家都知道刘嘎是李保长的心腹之人。见其眼睛红肿,一副伤心的模样,又见土堆和木牌,众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 “李保长啊!” 一声伤心欲绝、惊天动地的呜咽哭嚎声从刘嘎身后传来,吓得刘嘎一蹦三尺,立马回头。身后情形却把刘嘎给吓蒙了! 一行十数人,抱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脸上挂着冰晶,眼泪顺着冰晶滚滚而下,赤红的双眼像是死了爹妈一样难受。 一人哭嚎着跪在地上,其与众人也受其影响,毅然决然地嘭嘭跪地。 那气势,简直比请缨出征的将士还要坚决。 “老子跟骡子兄有点儿交情,为它悼念悼念就觉已是仁至义尽。这帮家伙与其非亲非故,竟哭得如此伤心,平时怎么没看出他们心肠这么好?” 刘嘎刚回过神,村民中某人的一句话让刘嘎彻底懵了。 “李保长,你死得好惨啊!” “呜呜……” 哭声盖过了的一切,村民们热泪滚滚、情真意切,没有半点儿假作。 被山匪掳走的女儿历经两月突然回家,说是被李保长救回来的。女子的父母带着无限的感激不约而同地赶到八丈亭。 却见到现在的一幕。 所有人顿时全明白了! 从山匪手中抢回自己的女儿哪儿会那么容易?伟大的李保长肯定历经千辛万苦,克服无数艰难险阻,虽然抢回了自己女儿,但也身负重伤,终于咬着最后一口气将女儿们平安地送到家。 而李保长,这个伟大而又勇敢的英雄人物也在完成任务的最后一刻倒下了。 只有英雄才能有可能从山匪手中抢回女儿,而英雄人物的事迹也都该是这样的! 一把松散的黄土,一块无名的牌匾,只有一人悼念,落寞而又凄凉…… 英雄的事迹可能就此终了,事后可能在无人知道! “不!”村民进入幻想的剧情中变得异常激动,含泪高呼,“李保长,您的光荣事迹咱会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决不能让您无辜枉死,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对!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剧情跑得原来越远,李权哈欠连天地突然出现,懒散地掏着耳朵: “喂,你们这是干啥?” 众人侧头,一见李保长活过来,所有人的炸了毛。怀中抱鸡的吓得双手收紧,勒得可怜的鸡婆伸长脖子“咯”的一声惨叫,眼睛一闭,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李李李……李保长,您您您请安歇,死死死,死了就别再出来吓人了。我等都是来悼念你的,不是坏人,您快些回地下吧。咱……咱们一定多给您烧纸钱。” “对对对。”村民们铁青着脸,点头如捣蒜。 “操!对什么对?”李权大怒,自己干了一件大好事儿,没人感谢就算了,竟还冒出这么多人来咒自己死,能让人欢喜吗?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丫的才死了!你t全家都死了!” 李权上前,作势预打。吓得村民们连连后退,惊叫道: “你你你,你别过来!” 观察好久的刘嘎回过神来,跳入人群中解释:“哎呀!你们搞错了!那不是李保长的墓!” “那李保长的墓在哪儿?” 刘嘎抓着脑袋:“李保长的墓在……哎呀!老子差点儿被你们绕进去了!我老大根本没死,这不活生生站在你们前面嘛!” “李保长?”众人情绪稍定,接二连三地扭头看向李权,“李保长,您真的没死?” “操!你们到底是谁啊?这么想老子死?” 众人没再理会李权的话语,止住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再次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发自内心地磕头不止。 李权不明何意,总觉对方像是悼念亡者,膈应得慌。正欲闪躲,听众人开口顿时明了。 “李保长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救女之恩无以为报,恳请李保长不吝收下这些东西。” 第202章 :又被一顿狂揍 跪倒的人群中有须发皆白的老者,有硕体魄宽的农夫,也有步履瞒珊的老妇。不管什么身份,无一不是声泪俱下地诚心扣头。 大冷的天,各个都裹得跟粽子似的,别说磕头,就是简单弯腰都显得很困难。额头磕在冰雪堆积的冰面上,不仅疼还冻得额头发青。 冷风呼呼地吹着,冷空气擦着李权的鼻尖冻得生疼,但李权的心暖暖的。 他很享受这一刻,自己费了这么大功夫,享受别人的感谢理所应当,问心无愧。 刘嘎在一边看得眼红,等众人的哭泣声渐渐小了才挺了挺胸脯提醒道: “哎哎哎,别忘了。还有我呢,我也是随行去了的。” “对对对,刘嘎也是咱们的大恩人,谢谢啊!”众人转向刘嘎,朝刘嘎扣头。 刘嘎不过一句玩笑话,哪想这些人还真就对自己又磕头又道谢?顿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别,别!俺就随口一说,你们别当真。咱们都是同村,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叩谢之后,众人情绪稍稍平复,接下来便是一窝蜂地给李权塞东西。 李权知道是村民们的一点小心意,但那些东西对李权来说真没啥用处,唯一的用处便是占地方。 李权想象征性地收一点儿,可收了这家不收那家怕会引起矛盾,若都不收一帮村民又不肯就此罢手。 到头来,一群人在森冷的天气里拉拉扯扯半天硬是没搞出个所以然。 八丈亭门口,胡幺带着一群胡家人来了。 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瞬间吸引住众人目光,见其扛着锄头,揣着扁担,跟李权道谢的村民表情不怎么好了。 一行人中还有一位胡姓中年,似乎在族中地位不低,见到胡幺一群人立即站出来:“胡幺,你带这帮狐朋狗友来八丈亭干什么?想闹事?” 胡幺现在都捂着脸,见到中年神色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 “叔!你忘了?现在我才是必须存的保长!我被人撵出八丈亭不说,还被人打成重伤,你看看!” 说着,胡幺松开手把脸上的惨象露出来。 “如此大仇焉能不报?!” 胡幺脸上的烫伤着实吓人,以后就算痊愈也只会是个破相的结局。 村民们心惊,回头看一眼李权,无需交流,众人一把罪魁祸首当成了李保长。 很简单,两个保长撞在一起能不发生冲突么? 对此,李权的确是心中疑惑,上前两步对村民们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回说自己是碧溪村的保长?还坐了我的房子里?” 李权这么一问,众村民变得尴尬起来。还是胡姓中年开口解释: “李保长,两月前你追击山匪而去。如今过了这么久,一直都不见你回来,咱们自然当你已被山匪所害。村中保长一职一直空缺。就在前日,村长才命胡幺来接任村长一职。” 事情倒是情有可原,但听在耳中总觉有些不爽。 李权皱眉:“保长不是公职?怎能由村长直接认命?” 仗着有兄弟在场,胡幺的胆子壮了壮,昂首阔步地走到李权面前趾高气昂地说: “你知不知道碧溪村是谁的地盘?我跟你说!整个碧溪村都是咱们胡家的!一个小小的保长,咱们村长让谁坐谁就坐,不让谁坐谁就不能坐!” “啊?”李权皱眉,侧脸将手放在耳边,故作不懂地大声问,“你说什么?说大声点儿!我没听见!” “我说保长这位子村长说让谁坐就让谁坐!” “谁说保长的位子给谁,谁就怎么?” 胡幺也不知道李权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顿时再提高一个音阶大神道: “保长这位子村长说让谁坐就让谁坐!” “放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吓得胡幺一阵机灵。 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眼睛大鼻子,看着有点儿呆萌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一身寻常人的棉衣看不出是何身份。但此人背后站着的另两个男人标准的县衙衙役打扮,手压佩刀气势内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我绑了!” “是!”两名衙役齐声应道,上来就把刀架在了胡幺脖子上。 胡幺脸色大变,连声叫嚷:“你是何人?凭什么抓我?” 对方眯缝的小眼睛闪出一道精光:“曲溪县县令跟前,王群王师爷!别跟我废话,押汇县衙受审!” “师爷!”胡幺一惊,顿时想起了对方的来意。 胡幺今日早得到消息,说曲溪县县衙会来人将自己的官职登记入册,那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保长了。 本是一件好事儿,谁想会发生此等情况? 回想起来,胡幺真想抽自己一嘴巴。 “师爷大人!看在村长的份儿上您就饶我这一回吧?刚才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胡话,您可千万别当真。” 王群搓了搓大鼻子,看也不看胡幺一眼:“把这厮压至一边。” 说着把目光转移到李权身上:“嘶!我没看错你应是原碧溪村的保长李权吧?不是说你被山匪杀了?怎么……” “回师爷,先些日子下官为救村中女眷,一路追击山匪,终是保得众女平安,现已将其安全送回。中途耽误些时日,才引起身死的误会。” 王群惊骇道:“什么?你真把被山匪掳走的女子救回来了?” 周围村民纷纷作证,少不了在王群面前为李权歌功颂德一番。 王群食指按着鼻子,沉吟着打量起李权,只见其上下抬头,看不出小眼睛中是怎样的情绪。良久,轻声开口: “没看出,你还是条汉子。” 没多停留,王群转身摇头晃脑地往八丈亭外走去: “罢了,既然李保长安然回来,新命保长的事情自然不用再提。把这狂徒压制胡虎家,老子就要看看这胡虎怎么解释!” 王群大义凛然地说着,细小的眼缝却欢喜得眯成一条细线。 “正好手头紧,看来这个把月的零碎花销是有着落了。” …… …… 好不容易回来,李权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便硬着头皮将村民们的好意尽数收下,再一番交谈后,八丈亭终于没人了。 李权让刘嘎把村民们送的东西都腾进空屋,自己则坐在草屋门框上呼着寒气。 看着刘嘎一遍又一遍地搬东西,随口说道:“待会儿去问问,秦绵、胡小苗、绿竹都哪儿了?怎么一个人都不见。” 刘嘎抱着棉絮一边走边说:“咱正觉得奇怪呢!老大放心,我弄好了这儿就去问问别的兄弟。” 没多久,刘嘎完成手上活儿后,踩着雪出了八丈亭。 刘嘎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个人上门来。 李权以为是刘嘎返回,正觉奇怪:“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打探……” 话没说完,抬头开到来人时瞳孔一缩。 在这冷得鸟儿都懒得飞的天气下,白茫茫的世界中竟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黑袍的男人,单薄得一阵风就能将身上的几块薄布吹走。就是看着都感觉冷得不行,也不知对方是如何忍受的。 但那个男人就平静地走着,任凭冷风吹打,佝偻的身子不紧不慢,像是没有丝毫感觉。 见到此人,李权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溜! 可刚准备抬脚,前刻还在八丈亭门口黑衣人,现在却已将手掌抓到李权肩上: “要去哪儿?” “额……”李权干笑着回头,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宽叔……不不,宽爷。我这不刚回来,给咱一个喘息的机会?” “有什么好喘的?说好一月一次,你这厮却无故失踪两月。那今日就两次一起来!” “我来你妹啊!一月一次,你当是大姨妈!” 李权大叫一声,乘其不备甩手就往外跑去,体内阳气运转,三两步就到了八丈亭门口。 “老子也是完成易经之境的高手,现在就算打不过,跑还跑不过?” 心头默默盘算着,乘机回头偷看,没有看见黑影。李权一咬牙,不管不顾回头再跑,可这一回头,迎面就是一击沉重的拳头! “啊!” 伴随着惨叫,李权被一拳打飞十几米,身体在地面滑行把地上的积雪扫得漫天飞舞,就像掉进水里的石头炸起无数水花。 刚被逮到校场的鸡鸭见到如此吓人的一幕,全都跟疯了似的狂跳起来。 和上次一样,半空中的李权还未回神又是一记的足够让人撕心裂肺的中级招呼过来! “啊!td!老子跟你拼了!” 两月的经历让李权有了些作战技巧,一味被打可不是他的性格,强忍痛楚准备反击。 但现实哪能有他做主? 就算是易经之后,李权在这位宽叔的手上依旧如玩物一样,那点儿小小的反抗就是大海中的一点小浪花。 这一次阿宽没有给李权任何机会,李权只能如无根浮萍一样在半空飘荡。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默默祈祷这样的虐待能早点儿结束。 夕阳西下,李权摔在地上。 “嘭”地一声闷响,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 虽然很痛,但他只想说终于着陆了! “狗日的死变态!别让老子有一天超越你!” 听着李权的威胁,阿宽笑了:“作为报酬,我可以帮你通知家人说你平安回来了。” 第203章 :家妻来探 刘嘎打探来的消息说,李权追山匪而去后没多久,秦绵被一辆马车接走了。不用说,肯定是李府的人,所以不用担心。 绿竹倒还在碧溪村,只是李权不在之后就没再来八丈亭了,倒是利用李权屯的一些牲畜,养大之后去曲溪县做起了小生意。 而胡小苗却搬到了村外她的私人校场里,整日骑马练剑,挥刀练功,过得倒也安定。 李权没去找她们,前段时间实在太累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下。 在八丈亭呆了两日,期间不少村民要请李权吃饭,都被一一回绝。 李权的事迹已经传开,大家都知道李保长带着几个村民历经两月从匪徒手中将村里的姑娘抢回。一时间,李权成了村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村中村民大都对这位保长打心眼儿里佩服、尊敬。 事迹同时也影响到其他牌头甲头。 这些整日无所事事的闲汉又重回岗位开始例行每天公事。 说到这甲头一职。 碧溪村原有九人,胡幺也不知有没有被抓没抓走,反正一直都没君甲头的职责。此人可以不算。 而其余八人,便是李权刚来碧溪村时前来找茬的八人。自从三月前去县衙举证之后便再没回来过。任凭家人找遍了曲溪县,也没找到。所以,实际上碧溪村甲头一职一直空缺着。 这事儿李权一直都不知道,因为小村子的人偷跑他乡并非媳事儿,所以平日根本无人议论。 要不是手下牌头们要求重炎头,李权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毕竟李权对甲头牌头的也不甚了解。 至于如何选,都是由李权直接任命。虽然不合规矩,但以李权现在的声望没人不服。 甲头管牌头,当甲头的自然是要李权信得过的。刘嘎的基友五人组顺利占据了其中半席,而剩下四个李权给了四名胡姓青年。毕竟胡家是第一大家,有胡家人去管胡家人终归是要方便些。 一群人在校场中整齐列队,新认命的几位甲头分好自己管下的牌头,开始规范每日的工作任务。 规范日常工作是李权的要求。众人虽大概明白老大的意思,却不知该怎么做,而且刚还是平起平坐的一群人,却又几人突然升了一级,觉得不知如何面对。 倒不是其他人不服,而是这当甲头的没经历过这等排场,所以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几人中,唯一人昂头阔步走在队列前方,从容有度,侃侃而谈: “咱不管别的队怎样,咱就管你们这十人。不管你们曾经有没有认真上过岗,从今天起,一切重新来过。我的原则就是功必赏过必究。在咱们管辖的区域,必须做到十丈有一人,确保信息流畅,任何角落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要的掌握得清清楚楚。你,看着的村西口猪圈附近,你,看着村西临街口,你……” 看着刘嘎有条有理滔滔不绝地安排工作,所有人都傻了。 这还是刘嘎么? 在他们心中,这样的举止只有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才有吧? 别说,刘嘎这架势倒真是跟大将军学来的。 侃侃而谈一刻钟后,刘嘎站住身形:“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 “哦。” “好的。”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无精打采,有人心不甘情不愿,有人又满不在乎。 刘嘎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大喝再问:“听明白没有!” 一声暴喝震得地面都抖了抖,牌头们各个都被吓得冒出了一声冷汗! 有人想要抱怨,但迎向刘嘎目光的时候却被对方隐隐散发的戾气所摄。 “td都是娘们儿?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大声点!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喊声如一颗颗闷雷的在天空炸响,一群人渐渐有了几分气势。 看到刘嘎模样,李权淡淡一笑,正欲转身回屋。 而此时,校场外一排马蹄声音传来。 “有人来了!” 一人扯着嗓子喊住李权。 李权回头,几辆的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八丈亭的门口,就连马匹额上都装饰着红缨。绣花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着青色袄子,身披淡绿镶绒杏的忻娘从车里跳下,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像两个顽皮的小丫头,随着姑娘的跑动在头上欢快起舞。扑通的脸蛋儿在寒冷的空气里泛着淡淡热气,不知是高兴还是冻着了。 “好可爱!”一群人眼里冒出了星星。 忻娘第一眼就忘到了最里面的李权,顿时变成一阵香风朝李权跑了过去:“老爷!” 忻娘跟牌头们擦肩而过,身上的香粉味儿钻到庄稼汉的鼻子里,美得差点儿让他们晕了过去。 “好香。” “这是……这是哪家姑娘啊?” 没人回答,却听一人指着变出低声喊道:“快看那!” 众人扭头,只见方才忻娘下来的马车里,一只纤细的小手搭在帘子上,比雪还白。 雪白羽绒袄子袖筒边嵌着同样雪白的绒毛,像花团锦簇将小手捧在中间,更显细嫩白净。众人眼光迷离,不敢想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无瑕的小手,也不知小手的主人会是哪样。 一只小手就美得让人心醉,随后马车中显露出个笋尖一般的尖下巴,接着便是微张的粉唇,微微蹙起的小鼻,灵动犹如水波荡漾的明亮眸子…… “噗!” 一些人鼻血犹如长江决堤喷涌而出,眼中桃心闪动瘫倒在地。 “瞧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刘嘎在一边老气横秋地教训道,“不就是个女人么?” “恩恩。”好基友们难得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急忙挺胸接连点头。 殊不知自己第一次见到车中女人时的表现比他们也好不了多少。 车中女子用眼神轻轻一扫,朝先出来的忻娘轻声唤道:“小翠。” 甜美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悦。 跑到一半的小翠不情愿地止着,不舍地望了望出手可及的老爷,最后还得嘟着小嘴跑会马车旁,乖乖地搀扶夫人下车,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细小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心道这夫人就不能走快点儿么?急死个人了! 一身宽大华裙的安馨荷出现在众人眼中,雪白的大裙和雪白的肌肤就像和雪景融为一体,长长的裙摆托在地上,随着步子花环前进,显得雍容华贵,一颦一笑一皱眉,无比透着贵妇的端庄。 小山沟的村民哪儿见过这等美女?又一批人鼻血狂喷倒下。 就连刘嘎的几位好基友也有些招架不住,两腿打颤起来。 紧接着,其余的几辆马车车帘纷纷拉开,夏茹、凌凤、秦绵先后走出,同样的大华裙,只是颜色不同,每一种颜色都配着她们独有的风韵,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噗噗!” 刘嘎的好基友们纷纷倒下,拜倒在美艳绝伦的仙女裙下。 刘嘎自得地正想说什么,摸到鼻子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已血流成河。 李权淡淡笑着,看着夫人们含笑朝自己这边走来。 众女走到李权跟前,因有外人在场,强压内心激动只是稍稍欠身。 “来,进屋说。”李权也很矜持地说道。 …… …… 屋中没有升炭炉,温度和外面相差无几,但屋中之人的心都是暖暖的。 简易拼凑的大床上,一家人都盘膝坐在上面,眼神关切地相互望着。 “老爷。” “老爷。” “老爷!” 没有他人在场,屋中女人不用在意什么,激动地扑到了李权怀里。 虽说李权早不是第一次失踪,每一次都能平安回来,但每一次经历都会让家中女人担惊受怕。 这是李权消失最久的一次,同时也是家人最放心的一次。因为安馨荷知道跟在老爷身边的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所以安馨荷一直在安慰姐妹们不用担心。这才让家中女人觉得老爷返回时意料之中,现在的激动只是单纯地表达心中相思。 李权的心被装得满满的,捧着每个人的小脸儿轻轻一吻: “小茹乖,小凤也乖。” “老爷9有我!” “对对对,小翠最乖了。” 三人之外,秦绵淡笑看着,没有扑斤李权怀里,眼眸中似乎藏着一肚子的话。 李权摸着怀中夏茹的俏脸儿,望着秦绵:“秦绵姑娘,这些天可有好生练习技艺?到时我可要考考你。” 秦绵淡笑:“老爷所授,秦绵不曾一日落下。” 李权朝她点点头,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大夫人身上。 就算在姐妹们面前,安馨荷还保持着平日的矜持,从会不像私下相处那么小鸟依人。 这些时日,安馨荷虽然一直安慰妹妹们,让她们放心,说老爷不会有事的。其实最担心的却是她自己,她清楚羽蒙一行人的能力,正因为清楚他们的实力所以才担心。为什么老爷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是不是遇到了意外? 这样那样的假设一直让安馨荷的心悬着,心中忧虑无人分担。 直到现在,看着老爷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安馨荷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了。 虽然安馨荷没有异样的表现,但李权能懂,这真相爱的人能看到彼此内心最深的东西。 李权握住了对方小手,轻声道:“夫人,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像清泉滋养山林,如阳光普照大地,前些日子所有的困苦渐渐消散。 安馨荷笑了,笑得很甜、很美,可不知怎么的,她又皱起了眉头,抚着胸口,痛苦地吐了起来。 第204章 :馨荷有孕 “这这……这是怎地?” 李权眉头紧皱,轻搂俏脸煞白痛苦不已的安馨荷惊急地问道。 几个女人都一头雾水的,刚才好好的,怎么说吐就吐了? “小翠,夫人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见无人应答,李权朝小翠追问。 小翠一问三不知,紧张地冒着细汗:“这……夫人最近也没吃什么呀?” “那怎么突然这样?” “老爷。”怀中馨荷小声开口,“带我出去透透气,兴许是屋里太闷。” 看着小可怜捂胸拧眉的痛苦模样,李权心疼不已,赶紧搀扶着对方缓步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一股新鲜空气被阵阵冷风吹来,打在安馨荷惨白的小脸儿上让她拧成麻绳的眉头稍稍舒展,顿了几秒,捂着胸口的小手渐渐松开,吐了口浊气小声道: “好了,老爷我没事了。” 李权松开怀抱,眉头却依旧拧着:“馨荷,你这是怎么了?中秋之时吐那一次算是晕船吧,这次好端端的怎么又吐了?” 安馨荷将冰凉的小手捂住小脸儿,让寒冷刺激大脑变得清醒些,轻笑着说道: “老爷哪儿的话?人活一世谁能无病无痛?妾身不过一点点异样,不用如此紧张。兴许前些日子既要忙着算账,又要牵挂老爷,在饮食上有些不规律。所以才……” 屋中几女随后出来。 夏茹闷闷不乐,觉着姐姐这般是故意装出来的。 正当夏茹如此想着,安馨荷话到一半,舒展的眉头毫无征兆地又皱到一起,小嘴大张,又一次吐了出来。 这一次来得太过突然,连安馨荷自己都没意识到,一口胆水直接吐在李权身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夏茹离得最近,赶紧扶足姐。连吐两次,这肯定不是装的了,这可开不得玩笑,着急询问: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馨荷口味小,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了两次连胆水都吐出来了,又干呕几下才缓过气来。首先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还未回神的老爷: “妾身该死,吐在老爷身上了。小翠,快给老爷换身干净衣裳。” “还换什么换!”李权大喝出声,脸色阴沉得吓人,一把将安馨荷抱在怀里,训斥道,“你也真是该死!身子都这样了强作无事。都别在这儿瞎站着,赶紧会碧州请大夫来看看。” …… …… 回到碧州家中已是深夜。 正厢中,八骏图屏风内架着三个炭炉,屏风外几个丫鬟轮番上阵,不断地给躺在床上休息地夫人敷上热毛巾。 外面家丁烧热水的烧热水,请大夫的请大夫,光是门口待命的也有七八个。 一家人因大夫人的突感不是而忙得不可开交。 说也奇怪,安馨荷就在八丈亭那会儿感觉很不舒服,又吐又闷。回到家后除了身子有些软,又跟没事儿人一样,眼神清澈,声音甜美,动作自如。 最算如此,安馨荷还是被李权强行按在床上休息,一条又一条的热毛巾敷在身上让她感觉没病都要敷出病了。 安馨荷看着床边男人的背影,可怜巴巴地说道:“老爷,妾身能不能不躺着了?妾身感觉没什么病痛。” “不行!”李权头也不回,断然拒绝。 安馨荷小嘴儿一嘟,委屈道:“哦。但是妾身想……” 说话间,屋外传来喊声:“大夫来了!” “大夫来了!”李权惊喜起身,急忙走到屋外迎接。 多次被李家深夜请来的大夫也是熟门熟路,没有丝毫耽搁就到正厢放下箱子准备给安馨荷把脉。 李权心急如焚,在边上连连解释:“大夫,咱夫人的病有些奇怪,刚才吐了两次,感觉胸闷心烦。回到家后又觉跟的没事儿人一般。您可要查仔细点儿,别诊错了。” 大夫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李老爷放心,请在屏风后稍等,待老夫先探探情况。” 说罢,大夫开始把脉。李权在屏风后紧张得来回踱步,双手握拳,掌心尽是细密的汗珠。望着房中摇曳的灯火,心中默默祈祷: “我的小可怜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面对刀光剑影李权都不怕,就怕生病。 都知道现代一个普通的小病小痛放在古代可能就会要人命。李权不是神医,万一家人生病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恍惚间,肩膀被人拍了拍,一看竟是请来的大夫,李权一惊:“这么快?” 大夫笑着自信地捋着胡子:“尊夫人的病因已经查清了。” “就查清了?这才多久?不会出错吧?大夫您是不是在仔细一点?” 大夫哈哈大笑:“放心放心,错不了错不了!” 李权不爽了,沉着脸:“我夫人病重,你还笑得出口?” “哈哈,李老爷别误会。贵夫人这裁笑,而且该大笑呢!” 李权皱眉:“怎么说?” “罢了罢了,老夫也不卖关子了。”大夫笑着朝李权抱拳,“恭喜李老爷,尊夫人有了!” “有了?”李权没回过神,“有什么了?” 大夫连连摇头,这李老爷都而立之年的人了,竟还不懂意思? “当然是有身孕了!” “有!身!孕!” 脑海之中,晴天霹雳当头而下,直接就把李权炸懵了。 李权身边的都是小丫鬟,听到大夫的话顿时叽叽喳喳谈论起来的。 “大夫说夫人有了?是不是真的?” “大夫都说了,那还有假?” “关键是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小翠姐,咱们现在该干嘛?” 说着说着,所有丫鬟都把目光聚集到小翠身上。 小翠更是茫然,小手一摊:“我又没生过,我咋知道?” 说着,小手扯了扯李权衣角:“老爷,老爷,现在该咋办啊?” 李权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强忍内心激动,朝大夫道:“大夫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大夫从药箱中取出纸笔,从容地边写边说,“这儿有一副安胎的药方。早晚一服,至于如何照顾尊夫人,相信各家中年妇人比老夫更有经验,可向她们询问。” 李权颤抖着接过药方,朝小翠道:“快取银子给大夫,不仅要有诊金,还要有喜钱!然后把夫人们都叫过来。” 小翠丫头脑子里还没形成女人怀孕的概念,并不如何惊喜,依旧保持着天真的笑脸点点头领着大夫出去了。 “你,快点儿去问问,谁家妇人对照顾孕妇有经验,找到了马上给我请到李府来!” “你快去问问孕妇的药膳,立即准备。” “还有你……” 李权彻底凌乱了,胡乱吩咐一通后,也不知对不对,然后就在房间里焦急地转圈。 能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也吩咐了下人去做,可李权总感觉自己疏忽了些什么。 脑中构思着各种各样可能面对的问题,根本来不及高兴。 屏风后,还蒙在谷里安馨荷走下床,探出个脑袋往李权这边看了看。有些心虚,怕老爷怪罪自己擅自下床,想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喊道: “老爷,大夫走了?都说妾身没问题吧?那妾身可以下床走走咯?” 李权抬头一看,自己的心肝宝贝竟然走下床来!一件儿单薄的衣服领口都没合上,要是冷着了咋办?万一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咋办? “哎呀!”李权惊叫跳起来,“你咋下床了!快回去躺着!” 安馨荷纤细的身子吓得一颤,心道自己不就下来走走?怎么看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没等回神,李权便已将其懒腰抱起,踮着脚放回床上,然后战战兢兢地帮其把被子盖上,任何一个透风口都捂严实了才松了口气。 “姑奶奶,您可千万别乱动了!”短短的几个动作便惊得李权满头大汗,做好一切后朝着床上的小可怜连连作揖。 安馨荷一头雾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有些担心:“老爷,妾身怎么了?难道真有什么大病?” “没错!大病!” 安馨荷眼神一暗:“……” 李权忽的激动起来,贴在对方小脸儿上深深一吻:“馨荷!你有了!” 和李权的反应一样,安馨荷奇怪地偏了偏头:“有了?有什么了?” “老爷!小翠说姐姐有身孕了,是不是真的?” 屋外,夏茹和凌凤飞似地冲进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径直就到了床边。 听到妹妹的话,安馨荷忽然明白了,却又不敢相信。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的木偶,呆若木鸡。 被如下的小手潜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感觉没什么变化,却又感觉里面藏着个幼小的生命。 安馨荷不知哪个感觉是真的,但心跳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喉咙。强烈的期待从心底最深处缓缓升起。希望的种子悄悄播下,现在正飞速地生根发芽。 作为李家的大夫人,李权唯一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表面看似光鲜,到哪儿都受人尊敬。但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近十年未有身孕,其中承受着多大压力只有馨荷自己知道。 时间久了,安馨荷都已经放弃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能为李家添后,便把希望寄托到妹妹身上。 但现在,突然有人说自己有身孕了,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渴望被唤醒。安馨荷猛地抓住了老爷手掌,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着,问: “老爷,妾……妾身真的有了?” 第205章 :斋戒百日期满 “咚……咚……” 悠长浑厚的古钟的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如古老而又神圣的咒语召唤出冬日温和的太阳。残留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斑,倒映在融化的水滴上变成细微却又极为绚丽的色彩。 碧山山腰,清泉流经之处,型尚敲钟之手打着哈欠懒散离开。 “草莽成龙,李氏绝后。”庙堂斋房内,芳素身着单薄斋衣半席而坐,捧着木鱼小声念叨着。 香案上,一尊半人大小的观音铜像手指拈花笑容可掬。香炉中香烟寥寥。 香炉之下,压着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上面愕然写着芳素刚才念叨的八个字: “草莽成龙,李氏绝后。” 普普通通的白纸,普普通通的八个字,组合在一起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而正是这简单的八个字,却成为了缠绕芳素,缠绕李家,甚至缠绕整个庆国的魔障。 为了这八个字,芳素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烧香礼佛乞怜上天。 整日为李家唯一的火苗提心吊胆。 这后二十年所做的一切,芳素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命。 但从她这些年的观察来看,儿子虽已度过命中大劫,但“李氏绝后”这四个字似乎还一直在应验的途中。 李权马上就是而立之年,如今家中竟一个女丁都没有。遍寻名医也找不到解决执法,这叫人如何不联想到所谓的天命? 逆天改命? 这世上曾有人试过,也有人成功过。但天就是天的,你能玩它一次,它就有无数办法来玩儿你? 芳素没什么特别,可她又十分特别。 在天命这件事情上她比好多厉害得没边的人物都要看得透彻。 天就是个顽皮的孩子,要哄着,顺着天的意思来,只要你把它哄高兴了,它自然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倘若你要跟孩子来硬的,欺负它,它便会让你一辈子不舒坦。 芳素摇了摇头,继续闭眼敲击着木鱼,心中诚心祈祷着: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弟子许诺斋戒白日诚心礼佛。而今已完成,倘若菩萨知晓弟子心诚,可否保佑我儿李权一生平安?弟子所求不多,只求我儿后半生少受磨难,安然一世就够了。哎!至于我李家命数,弟子不敢奢求。” 当太阳迈过山头,芳素终于睁眼,轻轻地将木鱼和木槌轻轻放到香案上。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香炉下压着的白纸不知何时被飘落的香灰烧掉了一块,八字之中“绝后”二字愕然消失。 …… …… 芳素坐在马车里,轻轻的颠簸让她雄壮的山峰微微颤动着。 旁边一个干净大方的丫鬟为芳素送上剥好的橘子,橘肉的薄皮一半去掉,一半流着。她知道老妇人喜欢这样。 但这次芳素没吃,轻轻摆手,闭上眼睛,想着庙堂中的诡异一幕。 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芳素也想不明白,只是不知不觉间就已到了家门口。 百日未曾归家,芳素心情难免激动,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本想着会有一群下人来迎接自己。可站了许久后,硬是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 李府的大门敞开着,可门外门内都不见人,只有一条老黑狗跑出来一个劲儿地抱大腿。 “去去去!”芳素嫌弃地把老黑狗撵开,眉头皱起,心道自己不在家,家中看门的都没有了?看来要好好整顿整顿家风才对。 “老夫人,兴许家里是有什么事。”丫鬟看出老夫人心里不悦,上前安慰道。 “哼!希望如此。” 芳素冷哼一声,一甩长袖踏步进门。 李府大院中,不知何时架起了好多个小灶,好几个下人围着一个小灶扇风吹起,然后又跑来跑去不知再干什么。院中浓烟滚滚,各种各样气味儿交织一起不知是个什么味儿。 府中每个人都像是很忙,芳素站了好久竟没一人发现。 “老妇人,我去通报一声。” “雨莲,去把安馨荷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她是怎么持家的!” 雨莲是芳素的贴身丫鬟,伺候芳素十几年,对主子极为了解。听其语气便知老夫人是动了真怒,怕是府中众人又要提心吊胆地过一段时日了。 …… …… 芳素站在门口,看着斑驳的辕戟石雕,思绪不知飘到了哪儿。 “老夫人!老夫人!” 直到听见雨莲的呼唤,芳素才将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见雨莲独自回来,眉头再次皱起: “不是让你把安馨荷叫来?” 刚把话说完,又发现雨莲的表情有些不对,惊疑道: “雨莲,你怎么了?” “老夫人!您……您快去看看吧!大夫人她……大夫人她……” “到底怎么回事儿?” 雨莲很想把话说清楚,但心中太过激动,此番尝试都没把话说明白。 芳素站不住了,心道莫不是儿媳妇出了什么问题,径直往正厢走去。 …… …… 正厢内,圆桌上—— 红枣米糊刚刚摆上,热气腾腾,还有几粒饱满的核桃作为点缀。还有香菇鸡肉粥、大骨汤、糯米饼,酸枣果仁也摆着老大一盘。 家中所有的丫鬟都站在桌边,表情肃穆纹丝不动,紧紧盯着桌上动静,时刻准备着。 桌边女主人穿着加厚的大袄子,领口直接包住了下巴,头上绑着热毛巾,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 平时的小可怜觉得自己现在是真可怜了。 你说好不容易怀上了老爷的骨肉,却要吃这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还要足不出户,包得严严实实的,简直比病人还病人。 “来人,这个大骨汤冷了,倒掉换热的。”李权坐在一边开口命令道。 接到命令,丫鬟赶紧上前将大骨汤端走。 李权再转向自己的小祖宗陪着笑脸好言道:“夫人,吃口米糊。老爷喂你。” “不要!”安馨荷小嘴儿一撇,把头扭到一边。 李权弓着身子,没脸没皮地绕到另一边,笑道:“哎哟,我的乖宝贝,你就吃一口吧。这些都是从别人家问来的食谱,对宝宝有好处。” “就不要。不想吃,吃不下。” “那吃颗核桃吧。” “老爷,人家不想吃嘛。” “我的姑奶奶,你总得吃点儿东西不是?” “都说了,人家现在只想吃酸枣。” “你都吃了整整一盘了还不够?不行不行,那东西吃多了拉肚子,绝对不能再吃了。” 安馨荷又埋起小脸儿嘟囔着:“正好,反正人家也不想吃了,那就不吃了。” 说话间,芳素突然出现在房中。 走在外面时,芳素便听到房中对话,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进门便喝: “放肆!成何体统!安馨荷!你竟敢让老爷伺候你!” 一声厉喝着实把安馨荷吓了一跳,“噌”地站起来,望着突然出现的老夫人吓得愣住了。 李权哪儿管得上娘亲为什么突然出现?现在小可怜才是最重要的,赶紧上前将其抱在怀里,一个劲儿地安慰: “哎哟,乖乖乖,把我的小宝贝吓着了,别怕别怕!” 说着又朝芳素抱怨道:“娘!你这么大声干嘛?把馨荷吓着了咋办?” “什么怎么办?你看你!你再看看现在这家?你不是在碧溪村作保长,怎么跑回来了?还围着一个女人转f矩何在?祖训何在?你真是要把娘气死啊?” 自己才离家白天,不想家里竟变成了这模样,气得直跳脚。习惯性地东张西望寻找平日里教训人的鸡毛帚。 “你给我闪开,今天我不好好教训……” “馨荷怀孕了!”\ 芳素好不容易找到鸡毛帚,还没举起就听到儿子这简短的一句话,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愣在原地。 “啪!” 鸡毛帚掉在地上,芳素的声音颤抖着:“你……你再说一遍?” “馨荷怀孕了。” “馨i3!孕!了?” 芳素艰难地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急忙扶住墙壁,甩了甩头,喃喃道: “不不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权知道娘亲是高兴得不敢相信,于是又笑着解释: “娘,是真的,千真万确"儿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过,都说是有了身孕。” “馨荷,是不是真的?” 安馨荷从老爷怀里钻出一个脑袋,头上的热毛巾歪得把眼睛都遮住了,顺手理了理,小声说道: “娘,馨荷也不太清楚,就是觉得近日老莫名其妙的恶心烦闷,胃口也不太好,一直以为是牵挂老爷犯了心病,所以就没说。今晨倒是有几个大夫来给馨荷把过脉,也都说是有身孕。” 芳素脑中“嗡”地一响,平静的心海翻起滔天巨浪,一把就抓住了馨荷的小手,眼泪滚滚: “娘的好儿媳,乖儿媳!你你你,你要娘怎么说才好?我……我……” 芳素激动得语无伦次,李权看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娘,刚你不是还怪罪馨荷?她可是李家的大功臣,现在还要不要我伺候了?” 芳素白儿子一眼,抬脚就踹:“你给我滚开!不是要你伺候,是为娘的亲自来伺候。让让让,让娘先瞅瞅,娘摸一下就知道是男是女。你快闪开!” 李权被排挤在外,连声抱怨:“现在肚子都起来呢,就看这些?” 芳素怒道:“你懂啥?老娘是过来人,摸一摸至少有个七八成的准头。” 第206章 :李家功臣 “嗯!沉稳安定,果有我大家之风,应该是个男孩。. ” 芳素笑眯眯地轻轻抚摸安馨荷的肚子,摇头晃脑的说着。 安馨荷虽然开心,但也被说得俏脸儿通红:“娘!人家肚子都没显哪儿看得出是男是女?” 芳素立马板着脸严肃提醒道:“哎!这可不能胡说。老天听着呢!只要咱们一直说是男的,以后准是个男的。” 李权没想到美艳娘亲这么迷信,苦笑摇头:“娘,生孩子是我馨荷的事儿,跟老天爷有啥关系?再说,您这方法也太不靠谱了。” “什么不靠谱?”把话扯到孙子身上,芳素就跟吃了炮仗一样,“你懂什么?当年我怀你时就是这方法。还有,以后触犯老天的话不准再说。天命这东西由不得你不信!” 芳素心中,天命还真就由不得你不信。 谁会想到自己斋戒百日到最后,代表李家命数的八字箴言被香灰烧掉,而回到家就接到儿媳妇有身孕的消息。这一切仿佛就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芳素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将宝贝儿媳交给儿子,急急忙忙地到书房去了。 片刻功夫,芳素手上多了封书信。 信封上工工整整写着三个字:“呈圣上”,蜡油粘缝的封口上有着一个奇怪的龙形图案。 将书信交由心腹之人后,芳素眉开眼笑地想着: “不知他得知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 至于半月后的皇宫中,皇帝老爷看到奏折中混着一封信,看明之后狂喜晕于朝堂之事就是后话了。 …… …… 林嫂,在李府干了十几年杂货的普通妇人,平日里满嘴荤段子,又爱传些风言风语出去。所以李家人一直不太喜欢她,要不是见其手脚麻利,一个人能当几个人用,早把她开了。 可现在,林嫂被人恭恭敬敬地请到了正厅和老妇人坐在一起。就连老夫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一幕,让李家下人一阵唏嘘,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林嫂,你对照顾孕妇比较有经验,有什么经验忌讳要早点儿告诉馨荷。”芳素坐林嫂对面客客气气地问着。 桌上是一桌林嫂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好酒好菜,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吃了几口水晶虾仁儿后拍着胸脯道: “老夫人您放心,将夫人交给我,我林嫂保证把夫人伺候得好好的,保准给李家生个大胖小子来。” 一听这话,芳素眼睛都笑眯了,连声道:“好好好,这我就放心了。” 说着,把临策坐着的馨荷的小手捧到手心儿里,温柔道:“儿媳啊,林嫂讲的可要好生听着,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要问,这事儿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已经过了一日,安馨荷还被家里人高高捧着,连老夫人都不敢对自己说重话。这种待遇,安馨荷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有些得意有些高兴,又有些压力。 感觉家中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安馨荷也跟着紧张起来,听话点头:“嗯。” 说着,芳素又对旁边坐着的几个女人说道: “你们也都好好听着。馨荷作为李家大夫人,为李家开了个好头,居功至伟。你们要以馨荷为榜样好好加油,这些事情以后迟早是要用上的,都听林嫂说。” 安馨荷怀孕可不仅仅是代表一个孙子。这可是预示着李家命格有变,八字箴言已破,李家子孙满堂的日子就要来了!所以,芳素料定其他几个儿媳妇迟早也要挺上大肚子的。 身边几女齐声称是,眼神各异地看着姐姐的肚子。 几女中,心思最纠结的当然是夏茹了。看着姐姐的肚子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怎么不是我?怎么就不是我了?哎哎哎!如此一来,姐姐在家不更如日中天?我还拿什么来斗?” 嫉妒归嫉妒,得知李家有后的消息,夏茹还是打心眼里为老爷感到高兴。 林嫂一个劲儿地吃桌上的东西,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后才尴尬地收手,清了清嗓子道: “先给诸位夫人讲讲孕妇的忌讳。首先,家中不能搬重物,修墙壁,钉杂物;其次,严禁接触嫁娶时的东西。房中若有嫁娶时的物件通通搬走。与藏丧之事要避开,不可与妇人同睡,禁动刀具,不可将脚盆放在外面……” …… …… 夜深人静,安馨荷终于逃脱了一家人的掌控躺在了床上。 这一天,先是被逼着吃了无数自己不想吃的东西,然后又听林嫂说了半天莫名其妙的忌讳,最后还去庙里烧香拜佛。感觉这一天比以前算账的日子还要辛苦。 偏房中,小翠正在收拾东西。 “小翠,你这是干嘛?” 小翠眨了眨眼睛:“搬去东厢住啊。” “为何?” “夫人您忘了?林嫂说过,通房丫环可不与老爷在正厢中行~房,所以要我先搬出去。” 安馨荷皱眉问道:“有说过吗?” “有啊!夫人,我先去了。明早再来伺候您。” 没多久,安馨荷就听到轻轻的关门声传来。 在床上,安馨荷盖上被子,望着床顶红绸,微微发怔。 轻轻揉着肚子,现在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似乎感受到自己肚里正有个幼小的生命在跳动,安馨荷甜甜地笑了。 接着,又传来开门声。 穿着睡衣的李权捧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我的小宝贝,该吃药了。” “啊?又要吃?”安馨荷刚还笑着,现在却成了苦脸。 “来来来,刚熬好的,趁热喝了。” 这两天,李权脸都笑歪了,见人就想笑,就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孩子了。看着宝贝老婆恨不得抱在怀里亲一辈子。 李权轻轻地吹了吹,将药送到馨荷嘴边。 可馨荷愁眉不展,把小脸儿缩进被子:“我不喝。” 也只有单独跟老爷一起,安馨荷才敢吐露自己的心声。芳素虽然和气,但安馨荷可不敢耍小性子。 李权没有办法,只能小声哄着:“乖啦,快出了喝了。为了孩子好。” 小可怜的脑袋又钻了出来,水汪汪的眼睛轻轻闪动着,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权: “老爷,妾身真的不想喝,好苦的。您就别再逼馨荷了吧。” “乖,这哪儿是逼你?你不喝完,娘亲那儿也没法交差啊!” “反正我不喝。” 李权抓着脑袋束手无策。他也知道小可怜今天已经够可怜了,被人层层保护着没有半点儿自由。是在不忍再强迫她吃这乌漆墨黑的玩意儿。 想了想,李权咬牙将药碗送到自己嘴边,一咕噜全喝了。 “咳咳!d9真是苦!” “老爷你……” “现在满意了?老爷帮你把药喝了,以后娘亲问起来就说是你喝的。这样,娘亲就不会怪罪。” 安馨荷大为感动,伸出小手放在李权腿上:“老爷,你对妾身真好。” 李权宠溺地揉了揉小可怜的脑袋:“你现在是老爷的心头肉,不对你好对谁好?好好休息,老爷先走了。” “老爷,你不陪妾身同睡么?” “老爷我睡觉手脚不安分,万一伤到肚子就不好了。这段时日老爷还是去西厢住才好。” “哦。”小可怜不舍地点了点头。 …… …… 李权在家中呆了几天,最后还是一个人回碧溪村去。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也不会伺候人,也不需要他伺候什么。生孩子是件漫长的过程,不是一两天就能伺候得好的。过了头几天的兴奋劲儿,家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碧溪村没了李权现在依旧能保持正常运作,牌头甲头们工作层次分明,秩序有度,不仅维持着村子治安同时还着手帮助各家村民调节矛盾。村中生活是一日比一日和谐。 但在胡幺院中,胡幺伤势虽好,但已面瘫,脸上写实的刀疤变成了q版,看着带有几分喜感。 前后变化让胡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今日再次召集兄弟准备找那刘嘎麻烦。 但现在的问题是,碧溪村的牌头甲头们已拧成了一股绳,成为了碧溪村一股新生势力。 上下近百号人,而且还代表着官家,最近又饱受村民赞誉。 凭胡幺叫来的一群人俨然已不是刘嘎的对手了。 胡幺靠自己不行,但他还可以靠胡家。 胡家的小一辈相互间都认识,自己被欺负成这样,那些爹妈在胡家位高权重的小辈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因为这关系到整个胡家的脸面。 胡幺的一帮弟兄聚在一起相互商量该请胡家哪一位出手。 想来想去,最终盯上了胡傲之子——胡鹏! 胡傲虽死,胡鹏却认了胡虎为父。 胡虎独儿生死,正缺一个儿子,虽然这儿子不是自己的,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于是,胡鹏成了胡家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同时,这也是个惹祸精。 胡幺和众人商量好给胡鹏演一出戏,要把自己演得被欺负得多么多么惨,刘嘎是多么多么不把胡家放在眼里。 又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剧本商量好,然后兴冲冲地到了胡鹏的院子。 可惜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找了好几人询问才知道,原来胡鹏最近看上村口陈老汉的闺女,现在怕是在陈老汉家门口祸害人家闺女呢! 胡幺贼心不死,一咬牙: “走,咱们去陈老汉家找胡鹏!” 第207章 :刘嘎的愤怒 随着碧溪村的牌头甲头们对村子的管理力度加强,各家有些坏心思的村民也都老实下来,村中琐事儿也就越来越少。值岗的牌头忙碌几天后开始渐渐悠闲起来。 村西口,几名牌头围在刘嘎身边,一脸的崇拜:“头儿,您再说说老大这两月都带着你干了什么?不仅救回了姑娘,连人也跟以前完全不同了,您这模样真像是指点江山的大将军,太帅了!” 刘嘎昂首挺胸,步子迈得有板有眼,来回走了两步,淡笑着扫视身边坐在谷草堆上吊儿郎当的手下,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你看看你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以后还成得了什么大气?想日前咱跟……咳咳……我与老大并肩作战勇斗山匪的时候,哪像你们这般随意?” “啥啥?头儿,你跟老大不是偷偷把姑娘救出来的?还跟山匪正面战斗?” 刘嘎头仰天,鼻孔朝着前方,几根儿鼻毛迎风招展:“你们以为?山匪警觉性高着呢!怎么可能让你不知不觉地把人救走,况且还不是一个!那必须得真面战斗啊!” “哦!”几个手下听得津津有味,吃惊地张大了嘴,“头儿你可真牛!连山匪都敢打?山匪厉害吗?结果怎样?见血没?” 刘嘎更加不屑:“什么叫见血没?那是必须见啊!不只是见血,那简直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简直是天地都为之变色。” 众人不信,嘘声道:“切!吹牛,哪儿可能这样?” 刘嘎不乐意了,一拍裤腿:“嘿!老子跟你们这帮小崽子讲,你们还不信?这都是老子亲自经历的血战史,不是看你们是我小弟,老子还不愿意讲呢!爱听不听!” “头儿,不是咱们不信。实在是您经历过什么咱们也不知道,更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样吧,您不是说把陈老汉的闺女救了么?人家对头儿是痴心一片,只要头儿把陈老汉的闺女约出来,咱们当场对质,就能知道真假了。” 刘嘎心虚地看了眼对面低头编制簸箩的陈老汉,表情尴尬:“这个……” 刘嘎别的不怕,但对着未来老丈人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回来之后一直还没闲下来,也没去找过佩佩,不知那老丈人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见刘嘎表情,手下们一阵嘘声: “头儿,这你不会就怕了吧?” “谁!谁说我怕了?去就去!” 刘嘎一甩衣袖强作镇定,伸手摸了摸怀中金钗,心中嘀咕: “正好,老子还可以乘此机会把东西交给佩佩。” 想着,刘嘎迈步往对面陈老汉家院走去。 陈佩回来了,陈老汉长松一口气。可安稳的日子没过两天,狗日的胡鹏又来缠着自己女儿。 胡鹏不比刘嘎,这厮在碧溪村中可是头号有势力的人物。不是陈老汉这种人能得罪的。 胡鹏前两天还算规矩,但从昨天开始,胡鹏便有点儿不受控制准备来横的了。 陈老汉现在很烦,心想若哪一天胡鹏再来,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到时候自己和自己女儿该怎么办? 胡思乱想的时候,编簸箩老是出错,然后又得重编,搞得心情更烦。 “陈大叔,最近心情可好?” 心思烦闷之际,又听刘嘎如苍蝇般“嗡嗡”的烦躁声音,陈老汉丢下簸箩站起来: “你来干嘛?老子心情不好,滚开!” 刘嘎被未来老丈人说得缩了缩脖子,却又不肯就此的离开,站在院儿门外,贼心不死地再问: “陈大叔,佩佩在家吗?” “佩佩?佩佩是你叫的?滚!”陈老汉大怒。 刘嘎不爽道:“陈大叔,佩佩好歹也是我救回来的,难道我都能见一见?” 女儿的确是刘嘎救的,但是这刘嘎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家里又没钱,怎么能让宝贝女儿跟他眉来眼去?自家可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搬进碧州的,凭女儿的姿色,将来指不定被碧州的那个大户人家看上。以后还指望着女儿飞黄腾达呢! 陈老汉心里,碧溪村这样的小地方没一户人家配得上自家佩佩。 见那刘嘎死缠烂打,陈老汉里面抓起了身边扁担:“你走不走?!” 那扁担对刘嘎天生就具有威慑力,见陈老汉举着扁担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抱着头灰溜溜地跑回兄弟堆里。 远远看着的一帮手下见头儿灰溜溜地跑了回来,也不问话,相顾无言。可眼神中的调笑意思再明显不过。 刘嘎老脸通红,好不容易营造出的威望怕是因这事儿丢尽了。想了想,强行解释道: “告诉你们,男人就该尊老爱幼,像陈老汉这样的老人家咱们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你……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告诉你们,前几天我跟老大刚回来的时候,老子分分钟把胡幺打成面瘫的事儿都没敢跟你们说!” “哎哎哎,头儿,别说了,咱们都懂。” 一群人了无生趣地打着哈哈:“对对对。咱们都懂。时候也不早了,今天的活儿就到此吧。” “你们不信?老子说的是真的?当时老子一把就抓着胡幺的头往那……哎哎,你们别走啊!” …… …… 牌头甲头都知道刘嘎喜欢村里陈老汉家的闺女。倒不是只有刘嘎一人喜欢,但乡下汉子都清楚自己的斤两,对陈佩那样的好姑娘只能默默地想着,不敢付诸行动。 刘嘎的一帮手下虽都叫他一声“头儿”,对其也算尊敬,但打心眼儿里觉得头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群人在路上走着,刘嘎还在身后叽叽呱呱地说着,说自己经历了什么,遇到了哪些危险。 前面还有些人相信,但见其被陈老汉吓得抱头鼠窜的模样后就没人再信了。觉得刘嘎一点儿没变,还是以前那衰样。 听得久了,大家有些不耐,正准备叫其别说的时候,看见身后一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刘嘎!不好了!” 刘嘎说了一路,嘴皮都说干了。听到有人叫自己,正好停下来吞口口水: “什么不好了?” “胡鹏把陈老汉打伤冲进了屋子,我看怕是要对你的佩佩用强!” “什么?!”刘嘎惊得跳起来,“你没看错?” “这哪儿会看错?” “td7日的胡鹏竟敢动我的佩佩!走!老子去……” 刘嘎一边说一边调头准备回去,却被带信的一把抓住: “刘嘎,去干啥?” “还能干啥?当然去救佩佩!” “喂!你是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吧?是胡鹏z鹏要对佩佩用强!” “胡鹏又咋了?敢动佩佩,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去教训他!” 刘嘎心中着急,甩给背后的手掌,撒腿往村口跑去。剩下一帮人傻眼了,暗道刘嘎该不会真的要的去就陈佩吧?对方可是陈鹏,碧溪村年轻一代中头号大恶棍,谁都不敢惹的。 放在以前不会有人管刘嘎死活,但大伙儿每日一起值岗之后,累是累了点儿,却也把大家的心聚到了一起。 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大声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把头儿看着,别让他被胡鹏打死了。分出几人去把村里各处的兄弟都叫上。” 众人一哄而散,有人去叫兄弟,有人追刘嘎而去。 …… …… 与此同时,村西口陈老汉的院中,鸡圈已经被打破,几只老母鸡吓得跑到大街上。地面还散落着几个被打碎的鸡蛋。陈老汉辛辛苦苦编制的簸箩掉了一地,陈老汉此时正抱着额头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院中草屋房门紧闭,却能时不时听到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淫笑声。 刘嘎气喘吁吁地跑到院门口,见到院中情景大惊失色,上前扶起陈老汉: “陈大叔,你……” “快……快进去救……救佩佩!”陈老汉有气无力地说着。 此时,屋中突然传来一阵陶瓷摔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小小的抽泣声传出。 这声音刘嘎太熟悉了,在那臧风山下的小村里,跟那声音的主人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然而,现在里面竟有人让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带上了伤心和惊恐! 刘嘎怒了,体内的血液在沸腾,感觉又回到了臧风山上那一场血与肉的交锋中。 那场战斗刘嘎没出多大力气,但他见证尸横遍野的一幕,从中吸取的戾气在心中升腾。 “嘭!” 刘嘎直接踢翻了门板,冲进屋中。 房间内,陈佩的母亲昏死倒地,屋中家具乱作一团,地面打碎的瓷碗和流散的清水组成了一幅写意的山水画。但刘嘎没工夫在意这些,看着屋中床上、被撕碎的罩子下,一个上身赤果的男人将自己的佩佩紧紧的抱着,一只手已伸进了佩佩的布衣之内。 “刘嘎哥!救我!” 一声疾呼之后,陈佩终于忍不住内心恐惧大声地哭了出来! “胡!鹏!”刘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叫出了对方名字。 “我当是谁?原来是刘嘎呀!”胡鹏不紧不慢,松开陈佩转向刘嘎,“听说你这癞蛤蟆也看上了这娘们儿?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娘们儿老子要了,你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吧!别坏了老子兴致!” 和别人印象中一样,胡鹏认为刘嘎在碧溪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烂家伙,根本不足为惧。突然灵光一闪,要是在刘嘎面前干了他喜欢的女人,不知会怎样? 可胡鹏才只冒出这个想法,门口的刘嘎就已举着门板朝他脑门砸了下来。 第208章 :变化 “你说咱们这样找过去,万一胡鹏不在咋办?” 胡幺带着一群人从村北口往村西已走了些时候,气势汹汹的队伍中有人懒散地问着。 胡幺一门心思想着报仇,哪怕有一点儿希望都不会放过。听着兄弟的抱怨视而不见,大步往前走。 村民们看着面色不善的一群人,心道今天怕是难得安宁了,各家各户惴惴不安地关上门。 目前村中可不止胡幺带着的这一群人,时不时还会看到几个牌头急急忙忙往村西口赶。 这一幕让胡幺很是不解,眉头皱起,扫了一眼队伍。 “村里的牌头咋也往村西赶?难道是知道我要找刘嘎报复,事先做好了准备?对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有人走漏消息?” 带着满心疑问,胡幺加快了步子。 村西口陈老汉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五六十号人。 这些全是刚完成一天公职的牌头,听到村长刘嘎甲头跟胡鹏杠上,全都吓得一身冷汗。 硬着头皮到了事发地,一群人聚在一起,呆呆地望着院中草屋,硬是没有一人敢进去。 屋中惨叫声不断,像是用烧红的铁钳烫活猪,那种撕心裂肺地惨嚎听的人冷颤连连。 虽然听不清是谁的声音,但大家都默认是刘嘎的惨叫,因为里面除了刘嘎还有便是胡鹏。 胡鹏是谁?碧溪村的土皇帝,没人敢惹他。以前本就凶恶,胡傲死后认贼作父反而变本加厉,俨然比曾经的胡小苗更具威胁。 所有人紧张得手脚冒汗,他们不是不想去救刘嘎。但他们都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觉得胡鹏就是碧溪村的天,没人敢跟天作对。 “胡三!你进去说说好话,让胡鹏放了刘嘎。” “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姓胡啊!” “少来!那可是胡鹏,谁管你姓什么,要去你去,我……我就在这看看。”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胡幺带着十几个人到了。 看着院中杂乱残破之景,胡幺扫了扫院门口的众人皱起眉头,朝身边之人问: “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他们好像不是争对咱,我过去先问问。” …… …… 片刻后,问话之人返回,满脸的笑意让人不明所以。 胡幺抓住对方肩膀:“你笑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胡鹏跟刘嘎在屋里面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胡幺一惊,“怎么打起来了?” “还能怎么着?两个人都看上陈老汉闺女,刘嘎还不被胡鹏打?你听听里面的叫声是有多惨。这些好了,不用你相求,胡鹏自己都帮你教训刘嘎了。” 胡幺一反常态,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担心起来,上前两步:“快进去看看,谁打谁还不知道呢!” 刘嘎的森冷的眼神至今还在胡幺心中挥之不去。只有亲身经历过被那种眼神凝视的人才知道刘嘎的可怕。胡幺绝不相信胡鹏仅凭一个虚名就能让刘嘎打不还手。 众人都知道胡鹏是个纨绔,以前就仗着胡傲的关系为非作歹,没人敢还手,其实他根本不会打架。 仔细一想,现在胡鹏单独对上刘嘎,事情的发展很难猜测。 听到胡幺的话,众人都笑了,一把将其抓住: “胡幺,你是脑子被门夹了吧?难怪连个刘嘎都能把你吓成这样。胡鹏是什么身份?就是借刘嘎十个胆子都不敢动他一根头发。” “不是……” “还不是什么?咱们也过去守着,只需看看结果就好了。” 不由分说,胡幺被众人笑着架到院门栅栏边上,跟牌头们一起静观事态发展。 众人刚到,敞开的门里突然飞出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像一坨被捶打得劲道十足的面团在地面滚了好远! “刘嘎!” 众人起身惊呼,内心深处一片冰凉。 “好恶毒的胡鹏!竟把刘嘎打成这样?连认都认不住出来了!” “太……太狠了!”派头门义愤填膺,一人忍无可忍喊道,“不行!我们要为刘嘎讨回公道!一定要让胡鹏给个说法!” “对!不能让胡鹏再为非作歹了!” 凄惨景象引发了牌头众怒,纷纷叫嚷着要胡鹏给个说法。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刘嘎生死堪忧的时候,胡幺惊呼起来: “那那那!那不是刘嘎!刘嘎那不站在门口吗?” 闻声看去,众目睽睽之下刘嘎一脸森然地站着,手里还拿着断掉一角的板凳,上面鲜血满布,鲜红的血液正沿着板凳表面往下滴落。身上的肃杀之气冰冷阴沉,在一帮庄家汉子眼中像一尊魔神在那儿站着。 既然刘嘎安然无事地在门口站着,那么面前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身体是…… “咕噜。” 所有人的喉结上下一缩,木然呆在原地。 这是非常简单的逻辑,傻子都能判断出面目全非的身体是谁的。但众人之中无一人敢相信这个事实。又或许是没人敢面对刘嘎把胡鹏打个半死之后会发生什么。 只有刘嘎保持清醒,轻轻丢掉手中沾满血的木凳,低声说道: “今天饶你一次,若敢再缠着佩佩姑娘,老子一定要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刘嘎变了! 听到刘嘎的话,所有人都意识到刘嘎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他虽然还保有以前的模样,但心中却坐了一个魔鬼。如若想以前那样小看他,那便会承受魔鬼的愤怒。 牌头们回想刘嘎讲述的经历,那被大家当做笑谈的话语这一刻忽然变得真实起来。仿佛亲眼看到刘嘎在血泊中与山匪厮杀,踩着成堆的尸体不断上爬,手上沾满鲜血,眉头也不皱一下。 恍惚间,牌头们看着刘嘎的眼光突然多出一股羡慕的神色。因为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气度,所谓男儿当杀人便是如此。这世道,没经历过血与命的考验,你永远变不成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别人羡慕,刘嘎现在却是激动和感激。 看着碧溪村第一大恶霸躺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用上位者的眼光看着对方。这是以前的刘嘎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在回想几月前,自己还是个所在墙角瑟瑟发抖任人欺凌的孬种,而现在自己却能如此从容淡然的傲然站着。 刘嘎很激动。 同时他也很感激。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位老大带给自己的。不是整日跟着老大,在其耳濡目染下,被那份自信和从容改变着,绝不会有今天。 刘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一辈子追随那个改变自己的人。 …… …… 胡鹏被胡幺的一群人带走了,以后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但现在所有人都清楚,刘嘎是个不能惹的角色,以后见着他可要绕道走。别说被胡幺拉着想对付刘嘎的一群人,就是胡幺自己也赶紧打消了报复的念头。 连胡鹏都敢揍,还是揍得体无完肤。这样的人,谁敢招惹? 胡鹏被抬走后,惊魂未定的陈佩理了理自己的衣着到了刘嘎背后,眼眶含泪,楚楚动人,轻声谢道: “多谢刘嘎哥,要不是你,我……我……” 想到伤心处,陈佩忍不住泪流满面。 心上人的眼泪像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刘嘎森冷的表情,赶紧安慰道: “佩佩姑娘,有我刘嘎在,保证没人能伤害你!” “嗯。”陈佩忍着眼泪,小手轻轻抹了抹,小声回答。说话间,稍稍抬头,观光中浓浓的谢意里还含着点点羞涩和微不可查的爱意。 刘嘎不懂女儿家细腻的心思,但也被那眼神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心道自己两次救了佩佩,那陈老汉就是铁打的心也不会阻止自己和佩佩说话了吧? 想着,刘嘎满心期待地将还倒在地上喘息的陈老汉搀扶起来。没待他说话,陈老汉就扯着女儿钻进了屋,将倒下的房门抬起,直接用身体当着,怎么也不让刘嘎多看女儿一眼。 “陈大叔!陈大叔!你这是为何?”刘嘎一头雾水地在外面敲门。 却听李老汉在里面大声喊着:“刘嘎,我跟你说,我家跟你可没半点儿关系。你快走,别在我家门口站着。” 陈佩急了:“爹!你怎么这样?刘嘎哥连续两次救了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陈老汉紧紧攥着女儿的手,压低声音道: “你傻啊!他是救了你没错。可他现在把胡鹏打个半死。还不知胡家要怎么报复他呢!你现在跟他扯上关系,是要把你爹娘也往火坑里推不是?” “可是……” “可是什么?你还不去看看你娘!” 陈佩焦急万分,可看到倒在地上还昏迷不醒的娘亲,终是没跟再刘嘎说话。 屋外,刘嘎急得直跳脚,恼怒之下真想一脚踹开房门。 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是老丈人,可不能用对付胡鹏的一套对付他。 “哎!”刘嘎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该死的陈老汉就不肯自己接近佩佩? 正当刘嘎丧气至极,回头看着一帮兄弟崇拜的目光,微微一怔。 一群人如浪潮涌向刘嘎:“头儿!你再给咱们讲讲你跟老大一起的经历吧?” 刘嘎得意地笑了:“说个吊!说了你们也不信!” “信!这次一定信,不管你说什么咱们都信!就是把天上的神仙打下来了咱也信。” 第209章 :金字一号店 夕阳西下,冬季的太阳如垂暮的老人病怏怏地挂在天上,只露着唯一一点光斑在山头。 夜幕即将降临。 照理说,此时早过了公职人员在岗的时候,但此时的八丈亭,所有牌头跟甲头都兴致高昂地聚在一起,团坐在校场里,任凭冷风冻得大家瑟瑟发抖也毫不在意。 众人中央,刘嘎像一名演说家激情洋溢地讲述着臧风山的经历,而此时再没一人有半点儿怀疑。 “我跟你们讲,半路上遇到的山匪都是星色,真正厉害的山匪是山寨中的。说了你们可能都不信,都说七尺男儿,那翻云寨中有一号人物,身高十尺都有余,还是个女匪,壮地跟什么似得。”刘嘎自信满满唾沫横飞,因为他说的都不是吹嘘,所以底气十足,“就是五六百斤的大黑熊在她面前也都跟个孝儿似得,一巴掌都能拍死!” “唔!”众人齐声惊呼,出得一身冷汗。心道难怪刘嘎连胡鹏都敢打,原来人家女妖怪都打过了。 众人羡慕同时又有些遗憾,懊恼自己当时怎么没跟着老大出去,不然现在这么威风的就是自己了。 “哼哼!”刘嘎不屑,“这就把你们吓着了?那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真正厉害的还是那山匪头目!” “山匪头目!”又是一片呼声,“小喽啰都那么可怕,那头目会不会是妖怪变得?长得凶神恶煞、还是满嘴獠牙?” “错!大错特错!那山匪头目可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放在咱们碧溪村,每一个姑娘赶得上!” “哈哈!头儿你玩了,我要把这话告诉佩佩姑娘。” “咳咳……”刘嘎干笑,忽然板着脸说道,“这只是比喻!我当然是最喜欢佩佩了。话说回来,你们可别把她当成娇滴滴的忻娘,那才是真正危险的人物。徒手举千斤,胸口碎大石,就是真正身经百战的将军也禁不住她一拳。” “怎么会?真要那么厉害,你跟老大是怎么把姑娘们救回来的?” “这就要说到咱们英明神武的老大了,咱们老大打架不行,但对付女人可有一手。你看看前日来的几房夫人,是不是各个都跟仙女似的?仙女都逃不过老大的手掌,何况一个山匪头目?不管她怎么厉害,终归是个女人,最后还得含情脉脉地望着老大。就这样,在老大的美色诱惑下,成功俘虏了山匪头目的心。我们便……” “老……老大!” 说道最后,李权突然出现在校场中。 以往这群人巴不得早点儿离开,今儿怎么这么晚了还聚在一起? 李权奇怪道:“你们在干嘛?” “刘头儿再给我们……” 刘嘎一步窜入人群,干笑着:“没,没什么。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大嫂身子怎样?要不要紧?” 提到馨荷,李权便忍不住心中笑意,哪儿还去管这群小子在说什么,随意地挥挥手:“没事儿。” 刘嘎也没听,乘机朝身边弟兄使眼色,让他们现行离开。 时候也不早了,一群人也没逗留,陆陆续续各回各家。 …… …… 李权在早屋中烤火,屋内没了女人感觉有些冷清。扫了眼刘嘎,李权一脸嫌弃地想着: “老子没有女人陪也不需要一个男人守着吧?时候也不早了,这丫的怎么还不走?” “刘嘎,你一直留在这儿干嘛?” 刘嘎酝酿了老半天,终是上前小声说道:“老大,今天我去了佩佩家。” “然后呢?” “陈老汉还不肯让我见佩佩。”刘嘎苦恼地皱起眉头,“老大你说,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佩佩救回来,为什么那陈老汉还是不肯让我见佩佩?” 李权摸着新长的点点胡子:“这个嘛……” 见李权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刘嘎凑过去提醒:“我觉得那陈老汉还是觉得我不够体面。我这身行头……” “嗯?” 刘嘎都快急死了。 还嗯什么嗯啊?这都听不明白? “老大,你上次说过要给我换一身行头的。” …… …… 第二天,清晨出发,正午赶至碧州。 李权答应了的事绝对不含糊,而且经历了臧风山一役,跟刘嘎也算是共过生死了,虽然他只是个打酱油的。 走在碧州繁华的大街上,刘嘎有些肖动,一边昂首阔步地往前走,一边朝李权问: “老大,你准备跟我买什么衣裳?去哪儿买?” “当然失去李家布庄买了。” “李家布庄!”刘嘎嘴巴张得能装下一个苹果,“李家布庄可是整个庆朝最好的铺子,倒不是里面的衣裳有多贵,只是名气大,一般人可不敢随便往里面逛。” 想了想,刘嘎很快恢复平静,想着凭老大的身份,怎么也该买李家布庄的衣裳才显得够份儿吧? 碧州街上哪个不是光鲜亮丽的袄子、大衣? 看着来往的城市人,想着自己也将换上那样的衣裳,刘嘎便忍不住心驰神往,看向自己的旧绵袄子也觉得现在这模样配不上佩佩。 在街上走着,看着沿途路过的铺面,时不时在瞅一眼碧州城里高端大气的姑娘们。刘嘎很快就发现了李家布庄的字样。 但见着李家布庄门前如长龙一样的队伍,刘嘎愣住了。 今儿是怎么了?那么多人买衣裳?要是排队,得要多少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刘嘎快步到队伍旁边好奇地往里面观望,惊奇地发现排队购买布匹的全是衣冠楚楚的公子哥。 这些可都是平日里眼高于顶自喻风流的文人,何曾来过这种妇人家才会光顾的布匹店?看他们表情,无不着急观望,似乎急不可耐的样子。 刘嘎很好奇,想要找人问问,却被这些个公子哥嫌恶地撵开,然后继续踮脚望着前方。 有一个刚刚买到布匹,兴高采烈准备离开的公子哥走出来,引得众人侧目相顾,不知是看什么。 那人把辛辛苦苦排队买到的布匹随意地夹着,目光却一直盯在手中经过精心装饰的小纸上,满脸享受,眼中桃花泛滥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刘嘎更不明白了,从布庄出来不欣赏布料,反而盯着一张纸看? 待那人从身边经过时,刘嘎顺势探出头往对方手中的小纸看去。 才瞟一眼,只看到个轮廓,那人便将纸收起,并朝刘嘎怒目而视: “你这贱民!竟敢偷看?信不信挖了你眼睛?秦大家的风采也是你能看的?就算要看也请自己付钱买一匹布之后自己看!这可是本公子花了大工夫才弄到手的!哎,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买得起的,劝你还是早点儿滚吧!” “你!”刘嘎大怒,正欲和对方理论。 后面李权不紧不慢地上来,拍了拍刘嘎肩膀: “快走吧,这里没有成品衣裳。” 刘嘎戾气隐现,狠狠地瞪了那公子哥一眼,然后愤愤地随李权离开。 半路上,刘嘎还想着之前看到的一个轮廓,不解问道: “老大,我看到刚才那人拿着的纸上好像是嫂子。” “别瞎说,什么嫂子不嫂子的。想要好衣裳就走快点儿。” 不久—— 刘嘎站在一家粉雕玉琢的三层楼阁前呆若木鸡,望着门庭中央的牌匾说不出话来。 “李家布庄”,简单寻常的四个大字。 但在此处又有些不寻常。 字是烫金大字,匾是富贵金匾。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夺目金光,熠熠生辉。 李家布庄的金字一号店! 全碧州,乃至整个庆国都家喻户晓的一家店铺。被誉为“锦缎之源”的店铺。相传所有的新式布匹、奢华绸缎、高端衣裳都是从这儿流传出去的。里面最便宜的布料也要好几十两银子一匹。那些独一家的高端布料更是有价无市。 至于衣裳,随便一件花个上百两银子也不足为奇。 这里是李家布庄的标志,也是碧州上流社会的标志。 就是那些家境不凡自喻风流的公子哥们没有长辈的带领也不敢随便来此。 因为能来金字一号店的、敢来金字一号店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而此时刘嘎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站在了金字一号店的门口。 看着周围为数不多却气势不凡的人进出店面时都异常小心谨慎,刘嘎感觉自己在这里连要饭的都不如。 “还愣着干什么?进来啊!”李权站在台阶上朝刘嘎喊着。 “老……老大,咱……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你还买不买衣裳?老子专门带你来换行头,如果你想随随便便买两件就该早说,老子还懒得陪你浪费这么多时间?再问你一遍,买还是不买?” “买!”刘嘎立马下定决心,心道自己刀山火海都过来了,还怕买衣裳? 李权和刘嘎走到店门口,两人朴素得甚至有些破烂的装束在金碧辉煌的店铺下异常显眼。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两人,好奇、讥笑、冷眼,各种神色都有。 李权不在意,正要走进店铺,前面一人忽然向门口迎宾的姑娘小声说道: “金字一号店门口什么时候能让叫花子来晃荡了?快点儿撵走,省得看着心烦。” 第210章 :丫鬟雨莲 “完了完了,人家来撵我们了。咱办?” 看着不断朝自己接近的迎宾姑娘,虽然长得秀丽大方,穿着冬季的大衣也婀娜多姿,但刘嘎无暇欣赏,紧张地抓住李权衣角报以求救的目光。 李权这位李家布庄的头头,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李家名下的伙计们少有认识他的,就是好多店铺的掌柜都无缘与其一见。 李权同样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迎宾姑娘,心想这要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撵出去,这糗可就出大发了。 好在金字一号店的伙计不管男女都经过严格的培训,不会像其他店家的伙计以貌取人。就算真的看不起,也会把那份不屑藏在心里。 迎宾姑娘上前,盈盈的小手相互紧扣,放于身体右侧,没有欠身,只是轻轻点头,甜甜的声音中带有几分警告的韵味: “两位,这里可是李家布庄金字一号店。闲杂人等不可再次逗留,万一碰到往来的贵人闹出麻烦,吃亏的可是你们。” 李权从对方以常礼姿态只点头就知道,这位迎宾姑娘是看不起自己二人的。却还能藏着那份不屑,这让李权还算满意。不过自己到自家的店里被自己的下人挡在门外,多少会有不悦。 李权低头整理衣襟,满不在乎地答道:“我来买衣服还算闲杂人等?” 迎宾姑娘稍稍一愣,淡然的表情中出现一丝不耐,柳眉轻皱: “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东西是你们买得起的?” 迎宾姑娘强压不厌,再次提醒,这次明显比方才直接许多。 原以为的这两个衣衫不整的家伙会知难而退,不想面前一人不但不理反而反问自己。 “我若没记错,李家布庄现今实行的是‘顾客至上’的理念吧?你以为给你涨的工钱都是白涨的吗?到底有没有理解‘顾客至上’四个字?若不清楚,我再给你讲一遍,所谓‘顾客至上’便是一切一顾客为准,来者是客,不管是谁,什么身份,什么打扮,但凡是进店需要买布匹的都要以最饱满最热情的姿态去迎接,可以尊崇贵人,但不可以歧视穷人。这些,掌柜的没教你们?” 迎宾姑娘脸色大变,惊愕地看着面前普普通通的男人,后背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权为家中伙计涨工钱之后,随即又做过一番整顿的,最直接的要求就是让店中伙计在接待顾客的态度上要有明显的改观。因为这时代做生意,以貌取人的现象太严重,导致一些有意愿购买的顾客害怕遭受歧视而不敢进店。 刘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李权老早就推出了“顾客至上”的理念,要求把思想传达给李家布庄所有人。 效果是有的,从迎宾姑娘的表现就知道,但还不彻底,做的还不够。 迎宾姑娘紧张得不知如何应对,李权也没揪着对方不放的意思,侧身绕过对方想要进店。 迎宾姑娘虽知“顾客至上”,但骨子里还是认为眼前两人不得进入店中,又挡住两人,这次不再解释了: “反正你们不能进去,快走!” 这一幕吸引着众人的眼光,三五成群小声议论着。 “怎么了?”店中传来一个女声。 迎宾姑娘回头,赶紧恭敬行礼:“雨莲姐。” 一名身着粉白长披的女子出现在李权眼中,皮肤白皙,身姿窈窕,眉宇间的轻皱透着股成熟的韵味,但头上的分肖髻证明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李权微微扁头,觉得有点儿眼熟。 但对方没注意到李权,将肩上的包袱松下抱在怀里,皱眉道: “问你怎么了?不知道是大门口么?怎么引得这么多人注意。” 迎宾姑娘低下头,惶恐地指着李权:“雨莲姐,是他们两个想要进去,我怎么拦也拦不住。” “快叫人打……” 雨莲说着就把头扭向李权这边,到嘴边的话突然一滞,怀中包裹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雨莲弯腰去捡包裹之时,迎宾姑娘以为明白了雨莲姐的意思,开口叫道: “来人!把这两人给轰走!” “慢!慢!”一听这话,雨莲包裹没捡起来,自己反而差点儿栽了个跟头,连声娇叱。怒气冲冲地起身瞪着迎宾姑娘: “轰什么轰?我何时说过要轰走了?要轰也是轰你!再乱说话,我……我打烂你的嘴!” 平日里一向和气的雨莲姐合适说过这么凶的话?不明所以的迎宾姑娘直接傻了。 雨莲气恼地跺了跺脚:“还傻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家请进去?” 迎宾姑娘这才恍恍惚惚地走到李权身边恭敬地请两人入内。 打了一圈酱油的刘嘎都不知道是啥情况,莫名其妙就进了传说中李家布庄的金字一号店。 以前都是传闻,说李家布庄的金字一号店是多么气派,多么奢华,来往里面的人有多么富贵。 直到亲自到了里面,刘嘎才知道原来这金字一号店里斤奢华气派至如斯。里面点的灯都是琉璃灯,货架都是用雪原梨木打造,就是地上都是大理石配上红地毯的组合。而里面的顾客哪一个不是锦衣玉帛加身?头上的盖顶小帽上都镶着全都大小的宝石。 饶是刘嘎经历了许多,在这么奢华的大厅中也拘谨得动都不敢动,感觉自己只要一动就会弄脏地上的红毯,简直就是一桩不可原谅的罪过。 李权跟刘嘎的打扮在里面着实扎眼,但能在这里的都是气度不凡的贵人,朝二人投来一个目光后又自顾自地选着中意地货物,把满心的疑问咽到肚里。 李权拍了拍刘嘎肩膀:“各自挑,喜欢啥就穿啥。” 刘嘎吞了口口水,踮脚朝最接近自己的衣服瞅了一眼,见其普普通通没啥特别之处,小声地朝迎宾姑娘问: “那件衣裳咋卖?” 迎宾秀心情不好,淡淡答道:“五十两。” “五十两!?” “没见识!”迎宾秀小声嘀咕了一句,再解释道:“看清楚了,那是秀心月华锦制的衣裳。” “哦哦!”刘嘎装作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 迎宾秀挖苦道:“哦什么哦?什么都不懂就在那儿点头!你知道什么是秀心月华锦?” 刘嘎闹了个大红脸。 “十染十晒出月华,三丈三尺取秀心。你懂不懂?我李家月华锦要韵染十次,经过十次晾晒,而最完美的月华锦能在月下反光,故称月华。能有此效果的月华锦,三丈之中不出三尺,就像姑娘最美最秀丽的心一样,只有那么一点点才是最动人,故称秀心。” “你还在说什么?赶紧去照顾其他客人。”捡起包裹的雨莲随后而来。 迎宾姑娘疑惑:“雨莲姐,你不回去?” “不用你管。这两位我来接待。” 迎宾姑娘懵了。 这是咋回事儿?雨莲姐又不是店里伙计,干嘛要接待客人?而且雨莲姐的身份怎么轮得到她来接待客人?这……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又愣着干嘛?是不想干了?” 不难听出雨莲姐现在心情不太好,迎宾姑娘不敢多说赶紧离开。 迎宾姑娘走远,雨莲才上前凑到李权身侧小声道: “老爷,您怎么来这儿了?” 李权想了好久,就觉这人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你是?” “老爷,你怎么连雨莲都不认识?”雨莲眼神一暗,“我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啊!” 李权一拍额头:“哦!我想起来了。” 雨莲有些不悦,嘟嘴道:“老爷你也真是的,连雨莲都不认识了。” “哈哈!”李权干笑着挠头,“这个……” “好了好了。老爷还用跟我这丫鬟解释么?对了,老爷你不在碧溪村当差跑来这儿干嘛?” “帮我兄弟选一身像样的衣裳。”李权凑都雨莲身边小声道,“别把我身份暴露了。” “老爷,一般人可不敢来这里。您大模大样地带他来这儿,就算不说,也能猜到您的身份吧。” “没事,你看他模样,脑子少根筋,人傻。” 还沉寂在奢华商品中的刘嘎全然不知有人背后嚼舌根。忽见,比自己佩佩还要漂亮的雨莲笑着站到自己面前,甜甜地说: “这位公子,请随我上楼。楼上有适合公子的衣裳。” “公子!竟然有人叫我公子!” 刘嘎魂儿都丢了,飘飘然地随雨莲而去。 …… …… 金字一号店日夜不停地迎接着一个又一个地客人,门口的迎宾姑娘们见过太多大老爷,早已麻木。 而金字一号店门口突然出现了三人。 迎宾姑娘们眼睛纷纷一亮,凭她们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这三人不同,赶紧打起精神,热情上前: “欢迎,不知老爷该如何称呼?来李家布庄所需何物?” “听说你们这儿只要买一匹价值十两的布就能免费获赠一张秦大家的肖像?” “没错。不过那是李家布庄其他分号的活动。咱们天字一号店的赠品乃是秦大家的全身精装版肖像,数量有限,需一次性消费两百两银子可获。” 说话男子径直摸出两张百两银票:“布匹就不要了。把画像给我看看。” 第211章 :谁更无耻 男子一身简易冬衣,看似朴素,明眼人不难看出衣服所用布料不凡,还有但淡漠的气势,仿佛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又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要说男子身上的点缀,唯一显眼觉的便是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迎宾姑娘们一眼看出对方不凡,可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凡。见面就是两百两,却只要一幅画。 男子身后穿着羽绒大裙的年轻姑娘急了,上来抓着男子的手臂: “爹!你干嘛?凭什么白白让那奸商赚那么多银子?” 男子眉头一皱,脸上阴云密布,可见到女儿急切而且愤怒的眼神时,立即云开雾散。女儿好不容易跟自己出来一次,不忍心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 男子想了想,笑着解释:“现在让他赚点儿钱为的是以后让他赚不到钱。好了倩蓉,爹爹要办正经事儿,你看到了喜欢的衣服就来跟爹爹说。” “我才不买那奸商的衣服!” “你不喜欢人可以,但这些商品都是货真价实的好货。咱们‘江南布衣’刚刚起步,在布匹行业的底蕴不足,一般布料能与之较劲,但在稀有布匹上还远不足以与之比肩。倩蓉你自己去好好选,我跟管家要商量事儿。” 倩蓉自然就是李倩蓉,时隔数月,她对李权是商人的事儿还耿耿于怀。看到李家布庄的字样浑身不自在。 李倩蓉本就不想跟爹爹呆在一起,既然都到了那奸商的地盘上,干脆就随便逛逛。 李倩蓉拖着长长的裙摆往楼上去了。 靖王爷身后管家上前两步,忍不住赞叹道: “王爷,金字一号店果真是名不虚传呐!我等要在李家的主场上跟他们扳腕子——难!” 说到李家,靖王爷再没有从容的神色:“我岂能不知?此番对手跟往日截然不同。我非担心这金字一号店里的各种上等布匹,而是担心李权这个人。那些布匹终归是死物,就算再好,只要动动手段也能轻易变成我的。而人不同,李权这个人更不同!” 管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王爷,咱们还是到里面看去吧。” 靖王爷来到碧州不止一次来过李家的一号店,这儿的一切都和往日一样。看着四周精雕细琢的精美服饰和工艺复杂的上等布匹,靖王爷没有多看,随意地转了圈。 而后,店中伙计取来了画卷。 画卷不是普通画卷,是金丝镶边红绸铺垫的画卷。 但卷中之画实在太普通了,毫无技艺可言,单纯的将人物呈现在纸上,没有经过任何设计和思考,甚至连一点儿背景都没有。 画功普通,但画中之人却不普通。 一个身着紫色纱衣的女子高傲挺立,轻抬的脸颊不施粉黛,火红的嘴唇娇艳欲滴,明眸淡淡下撇,为艳丽中增添了一分不屑的身材。 正是这一抹不屑让她跟平常女子有了截然不同的韵味,妖艳之中带着野性。修长的美腿在紫纱之中透着抹肉色,更显诱惑之感。 画中之人很美,但它毕竟只是一幅画。 “王爷,不过一纸尔,怎惹得碧州才俊趋之若鹜?不惜花费重金只求一观?” 普普通通的一张画,只需看一眼便够了。 靖王爷将其合上,神色严肃地闭上眼:“当真厉害!” “王爷,此话怎讲?” “前些日子我始终想不明白李权为何花费重金请什么形象代言人。原来形象代言人就是这样发挥作用的。不过一张画,便将前两月的颓势完全搬回,我所做的努力又白费了。” 管家有些不解,但根据往日经验,提议道: “既然那什么形象代言人这么好,我们是否可以像之前学李家开诗会搞促销一样,依样画瓢?” 李权在臧风山的两月间,碧州发生了很多事。. 其中就有靖王府开展游园诗会,同样吸引很多名流才子参加,也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促销活动。与李权举办的诗会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就是,靖王爷的诗会中没有白莲教圣女捣乱,李权的所有构思都被靖王爷用来实现了。 比如打折促销,入场送礼,植入秀告,以及之后的饥饿营销。 这些都是李权的构思,但因中途被慕晚晴掳走导致一直没机会实现。没想到被靖王爷学了去。 这手段也真够无耻的。 李权也是前两天在家照顾安馨荷时才得知的,不然也不会急着谋划出这一条路子——利用秦绵的名气和神秘感,将其肖像作为赠品来刺激顾客消费。 前次依样画瓢靖王爷就已尝到了甜头,但这一次不行。 靖王爷想得很清楚:“形象代言人可以有很多,但天底下只有一个秦绵,更不会有第二首水调歌头,第二首青花瓷出现。没有第二个女人能让天底下所有人的才子都甘拜下风,都想一睹芳容。” “既然那个秦绵对咱们造成如斯威胁,倒不如……”管家脸色阴沉,手掌轻轻下劈。 “不可,京中对付他人的手段决不能用在李家。这是红线,谁要是越过,都将万劫不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当如何应付?” “既然天下没有第二个秦绵,那我们也利用这位秦大家的声势吧。回去找画师,照着画中秦绵模样让其改变动作。李家怎么玩,我江南布衣就怎么玩。照老规矩,价钱压低便是。” 管家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王爷果然高明。” “高明?有何高明?不过偷奸耍滑尔。” 李权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两人之间。 “何人如此大胆!”靖王府的管家大怒道,见李权装束,抬手欲打。 李权的装扮能瞒过靖王爷的管家却瞒不过靖王爷。 李权出现的瞬间靖王爷便将他认了出来,轻抬手臂阻止管家,笑道: “李保长,别来无恙?” 李权也笑道:“李员外,近来安好?” 一句对话让管家愣住了。 李保长?不就是李家大老爷么? 靖王爷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李权去壁溪村当保长的事儿怎能瞒过他? 所以李权对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份并不感觉奇怪。 双方都没料到会在这儿遇到彼此,皆是虚伪地淡笑着。 “李保长,方才听你的口气怎么听到了一股酸味儿?” “有吗?只是觉得李员外的所作所为跟身份不太相符,就跟孝子过家家一样,别人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端端的一场游戏突然变得了无生趣。” 靖王爷笑了,转了转拇指的扳指:“其实做生意跟武者厮杀一样。关键不是多华丽的功夫,还是要看实际效果。李保长身兼百家绝学,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这点上,本王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然,本王经商多年,能有如今成就只会一招,便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李保长,你说我这比喻对不对?” “王爷只会一招?我看不止吧?刻意压低布价,甚至让自己赔钱来让我李家的布匹囤积。这也是所谓的四两拨千斤?” “李老爷忘了当初给伙计提工钱之事?李老爷都敢亏下血本留人,本王又怎会舍不得赔钱让李老爷囤货呢?” “你!” 堂堂一个王爷,做起生意跟地痞流氓似的,跟他真是有理说不通。李权只恨这里是古代,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不然自己想的点子也不会全被对方盗用了。 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但终归的感觉气闷。 就像是玩游戏,自己不要的装备被人捡了,然后别人穿在身上反过来砍自己,真叫人哭笑不得。 想了想,李权也不想跟他多说,摆摆手:“罢了罢了,反正哥永远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你爱咋咋地。” 看着李权往楼上去的背影,管家皱眉说道: “王爷,那李老爷怎么对咱们的做法满不在乎。换做别人怕早就气得暴跳如雷了吧?” “若他跟常人一样还配让我如此头疼?观其从容态度,好似还留有后招。不知接下来他还有什么点子。” 管家满不在乎:“管他什么点子。他不过是在给咱们出点子罢了。” 与此同时,往楼上而去的李权一边走一边不爽地抱怨着: “抄抄抄!就知道抄!有本事你把哥脑子里所有的点子都抄一遍。明天老子就把《秦大家的择偶观》,《秦大家初恋那些年》,《秦大家在李府不得不说的故事》等等书起草一遍,有种你全抄了去!” 李权低头走着,没看上面楼梯快步走下一人。两人正好猛烈地撞了个满怀! “呀!” 刚换上新衣裳准备下楼去让爹爹看看的李倩蓉发出一身惊呼,脚下一扭,侧身就要往下面摔倒。 李权也没看清是谁,环臂一抱便有一具娇躯入怀。熟悉的清香让李权心神一荡。细看之下发现竟是一张熟悉的俏脸,刚要开口,却听对方先说话了。 “多……多谢公子相救。” 李权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多谢公子?这妮子没认出我?” 刚被靖王爷搞得不爽,以前又被李倩蓉踢过小兄弟,李权对这她也没什么好印象。于是乎,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心头升起: “你无耻抄袭老子的点子。老子就更无耻睡你的女儿。看谁更无耻!” 第212章 :儿时记忆 “公子,我没撞疼你吧?”李倩蓉重新站稳,见李权呆滞,担忧地看着他。 说到李倩蓉,李权对其有些了解,知其喜文人,爱词墨,典型的浪漫主义少女。 知晓对方喜好,要给对方留下好感再容易不过。 李权上下打量着李倩蓉,眉宇间有些犯痴,喃喃道: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好,好个佳人!” “公子你!” 李权言语略显轻浮,可用在李倩蓉身上效果刚好。愠怒中带有羞涩,想要指责又被优美地词句所吸引,最后化成半句不愠不火的娇嗔。 李权故作惶恐:“抱歉抱歉。姑娘绝美,在下情不自禁讲出轻薄之词,实乃无意为之。望姑娘海涵。” 哪个姑娘不喜别人夸自己漂亮?又见李权惶恐不安,对其所言深信不疑。既不是有意为之,便不用斤斤计较。 李倩蓉怪罪之意全无,看着李权简陋的打扮和之前优美词句展现出的巨大反差让她对这个看着有点点面熟的男人有了些兴趣。 “罢了。公子也是无心之失,公子随口两句就能富有诗意,想来定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却不知公子什么身份?如此装扮想来家境并不宽裕,又为何来此奢华之地?” 说到底,李倩蓉跟李权相见不过数面,就算见面也是泛泛相顾一眼而已。时隔三月,对方忘其相貌也属自然,毕竟只是跟忻娘,不会有靖王爷那种过目不忘的眼力劲儿。而更关键的是,这些天的经历让李权气质和心态都发生了变化,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同了。 李权还是一样的“骚”,只是现在把那股骚劲儿藏在了心里。 你说大冬天,各家姑娘出门都裹着一床被子,想揭油吃豆腐也没机会,想不表现地正直一点儿都难。 李权心中窃喜,心知刚才两句诗让对方有了兴趣。所谓的目的便是已达到了。继续故作文雅地解释道: “在下碧溪村保长——李权。” “李权!”李倩蓉惊呼一声,往后连退数步,青葱小手捂住樱桃小嘴,像是难以置信。 “李权”两个字对她的震撼太大,回想以往经历,对方会有如此表情在李权的意料之中,不过李权早有打算,连声解释: “姑娘误会了,我是碧溪村的李权,他乡走任过来的李权。” “碧溪村的李权?”李倩蓉狐疑自语,有细细地看了李权两眼,虽然有些熟悉,但从女人的感觉来看,这应不是自己讨厌的那个李权。因为对方的气势和眼神跟那个李权完全不同。 “对对对。我是碧溪村的保长。”李权继续解释,“初来乍到,便来碧州闲逛,一路就逛到了这儿。” 李倩蓉虽相信这并非那个李权,但潜意识中对叫李权的人印象不好。管他表现得有多礼让,反正就是不顺眼。 李倩蓉语气略显不悦,小手缩进袖筒:“你一介保长怎能来此?” “害得本姑娘差点儿又想起那可恶的奸商!”只是后面半句没说出口。 “我怎不能来此?就因我打扮不够华贵?衣着不够光鲜?”李权冷冷的反问道。 此话另李倩蓉一呆,才发现自己的话确实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但现又不知如何解释,当场被问得哑口无言。 李权故作愤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人都有对美好事物向往的权利。我现虽贫贱,不代表日后亦是如此。终有一日我要当上县令,然后坐上知府,还要位列朝堂之上!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李倩蓉感觉自己做了不得了的错事儿,眼泪汪汪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 “我……我……对不起!”李倩蓉地下了头。 “哼!”李权高傲地把头扭向一边,“嫌贫爱富之辈,空有一身好皮囊我也不屑与之为伍。” “这榆木脑袋怎么这样啊?书呆子!真是个书呆子!” 李倩蓉急得眼泪直流,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张手绢塞给李权,哽咽道: “都……都跟你说了。我……我不是看不起你。不管你信不信,小女子今天先给公子陪个不是,身上也未有什么好的物件,先将贴身手绢赠与公子以表歉意。” 把话说完,李倩蓉揉了揉眼睛,逃似地往楼下去了。 李权脸上怒意渐消,换上衣服调笑的眼神,看着李倩蓉消失的背影将手绢放在鼻子上轻轻一嗅,然后揣到怀里。 “老大!你怎么把那么漂亮的姑娘给说得哭着跑了?”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李权身后。 李权回头,身后之人让其一愣,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地问道: “你是刘嘎?” “是……是啊,老大你看看,咱这身行头合适不?” 李权上下打量一番。 单从装束来看,刘嘎感觉根本没变,衣服款式色调都和以往相似。但呈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同了。这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衣服穿在身上,刘嘎以往的猥琐变成了低调,胆小变成了谦和。没有华丽的装饰,简单大方的设计没有喧宾夺主,准确突出人物,给人一低调的奢华感。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同样的款式,不同布料不同工艺制造出来,感觉就是不同。 李权连连点头:“恩恩,不错不错。有那么个意思了。” “哈!老大你觉得行?我也觉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价钱多少?”刘嘎兴致勃勃走到一路相伴的雨莲身边问: “姑娘,这件衣裳要几两银子?” 雨莲轻笑,伸出一根纤细手指。 “十两?” 雨莲眉头微皱,刘嘎赶紧改口:“一百两?” 雨莲笑了,摇摇头说道:“是一千两!” “一!千!两!” 刘嘎两眼一黑差点儿晕倒,忽得想到要是自己倒在地上把衣裳弄脏了咋办?又像是被打了钉子一样盯在原地,忽的感觉自己手脚都不会动了。 “完了完了,我不敢动了。老……老老老大,快!快帮我把衣服脱掉。” 雨莲掩嘴轻笑,走到李权身边小声道: “老爷,你这位朋友真有趣。” 李权也笑了,走过去拍了拍刘嘎肩膀:“不是挺好的么?就这件吧。” “贵了!太贵了!不行不行!”刘嘎狗头像抽风一样连摆。 “是有点儿贵。”李权也点了点头,“就是啥玩意儿做的?怎就要一千两?” 雨莲皱眉,有些责怪之意:“老爷,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就是咱们家的李锦吗?” “李锦?” “是啊,这可是咱们李家的看家之宝。以咱们李家姓氏命名的李锦。号称‘贝锦斐成,濯色江波’,要咱们李家最好的女织工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与一斗金比之。” “好像是很珍贵。这么贵得东西就送人了真有些舍不得。这么一件衣裳,成本价多少?” 雨莲小声道:“成本应该在四五十两左右吧。” 李权毫不做作,一拍刘嘎肩膀:“买了!” …… …… 从金字一号店出来,李权心系家中的娇妻,便让刘嘎先行回去。 刘嘎穿上价值千两白银的衣裳走路都跟机器人似的,飘忽地往碧溪村走着,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走在回府的路上,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雪花又大又白,却轻柔得如一样。 雨莲像变魔术一样从腰间摸出一把小伞,轻轻撑开,举在李权头上。 雨莲个子不高,为李权打伞要把小手举得笔直,又背着一个大包袱,穿着一身厚重的大裙,一路走着显得很吃力。 李权想要帮帮手,都被对方倔强地拒绝了。 雨莲跟府中所有的丫鬟不同,她比其他丫鬟年长许多,在别人眼里已是个老丫鬟了。但在李权眼中她是个能和自己平等交流的女人,因为年龄相仿,又一直照顾着芳素,感觉像是李权的亲妹妹。 虽然李权没怎么见过她,但简单的交流后对其很有好感,在路上随意地攀谈起来。 “雨莲,方才听人说你是来帮娘亲拿衣裳的?” 雨莲换了只小手举伞,努力地跟上老爷的步子,轻声道: “其实不是老夫人叫我来的,是我私自给老夫人做的。刚入冬。今年老夫人还没穿过新衣裳,雨莲想让老夫人穿新衣裳添一分喜气。” “你倒真是体贴。难怪以我娘的脾性都能让你伺候这么久。” “老爷,老夫人其实挺和善的。” 李权一时没想出接下去的话题,突然沉默下来。 雨莲跟在李权神身侧,时不时抖一抖快滑掉的包袱,时不时看李权一眼。几番犹豫之后,小声问道: “老爷,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小时候?额……这个我前不久失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雨莲低下头,显得很沮丧:“这个我听老夫人说过。” “怎么?小时候我们是好朋友吗?” “不是不是,老爷是老爷,雨莲是丫鬟,怎么能跟老爷成为好朋友?只是……” “只是什么?” 想到以前,雨莲脸上多了一分娇羞的笑意: “没什么。玉莲就是怀念以前跟老爷一起玩的日子。咱们在碧江游泳,一起带着汹满城跑,咱们还偷跑去璧山吹蒲公英,那时候老爷跟雨莲最亲。老爷偷看雨莲洗澡,还被老夫人逮到过呢!” “这个……” “那么多的美好时光,结果老爷刚才说不认识雨莲……” 第213章 :老爷不用功 “雨莲,权儿已经睡了?” “二夫人房中已经熄灯,应该是睡下了。” 昏暗的房间中,雨莲将木板轻轻盖在还有点儿火星火盆上,然后走到芳素身边为其宽衣理床。 雨莲的动作恬静淡然,不需芳素多说一句话雨莲就知该做什么。 这种默契用了十几年来养成。芳素任何想法雨莲都心知肚明。而雨莲有何不同芳素也一眼便知。 “雨莲,你有心事?” “没……没有。”雨莲背对芳素,低着头,看样子像是在理床。而实际上,抓着被子的手掌已经有段时间没动作了。 “别装了。雨莲你理床已比平时多了几息时间,可现在还未理好。你向来最有时间观念,不是因为心中有事,绝不会如此。” 雨莲神色微变,赶紧收手转什么,慌乱的小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又急忙忙地藏到后背,小声道: “老夫人,我已经理好了。” 芳素笑了笑,对这个贴身丫鬟感觉比李权更亲近,不管是去哪儿都陪在自己身边,自然也非常了解: “雨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没忘了在观音庙说过的话,百日期满回家之后就把你许给权儿。” 雨莲更急,背后小手满是汗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此时想的是什么,本能地连连摇头: “老夫人!当时您是开玩笑说的,做不得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虽一句玩笑话,你却一直放在心上。夫人我是看着你和权儿一起玩耍长大的,哪儿不知你的心思?但今次回来,不想馨荷突然有了身子。女眷有孕,禁忌嫁娶,夫人我答应你的事儿不得不暂且搁置。” 雨莲低着头,小手还紧张地扣在一起,虽然自己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奢望,但心中的渴望依旧存在,可意识到不可挽回的客观原因,心中又难言酸楚和不甘。 芳素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雨莲,你多大了?” “回老夫人。. 雨莲二十有五了。” “哎!都是个大丫头了。”芳素轻声叹气,“待到馨荷把孩子生下你便近二十七了。不能如此耗着,雨莲,我准备给你觅一处好人家嫁了。” “老夫人!”雨莲焦急地跪在地上,低头垂泪,抽泣道,“是雨莲做错了什么?老夫人要将雨莲嫁人?” “不是。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终归是要嫁人的。夫人我总不能让你伺候一辈子,以后的日子总要一个男人依靠才行。” “不要!雨莲就伺候夫人一辈子,求夫人别把雨莲嫁了。” 见雨莲神情激动,芳素只有无奈叹气:“哎!你呀,是真想伺候我一辈子还是想等着权儿?” “夫人我……” “好了好了,去睡觉吧。带馨荷生下孩子,夫人我为你做主。” 听到这话,雨莲紧张的心情才是一松,羞涩地捂住脸蛋:“夫人!” “怎么?不愿意?那我改个注意吧。” “别!我愿意。” 话音刚落,雨莲就意识到自己动作有些不妥,羞意更浓。 …… …… 同一时间,李府西厢中—— 虽值隆冬,屋中依旧春意黯然。 漆黑之中,男女喘息若隐若现。女子声音娇弱如夜莺啼叫,男子声音浑厚如睡狮低吟。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能让任何男女为之脸红的夜曲。 地上大褂、内~衣被胡乱丢在地上,一只光洁的脚丫子暴露在外,黑夜依旧难掩它乳白的肤色,就像婴儿的脸蛋那么粉嫩。而此时好似很紧张,脚趾头紧紧地蜷在一起,脚掌也绷得笔直,像是在竭力忍受着什么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老爷……老爷!” 被褥下传来女子娇柔似水的声音,急促而且难耐。 就在声音之后,紧绷地脚丫子突然一抖,脚趾头也跟着放松地张开,就像在冰雪天冻僵的身子被温热的清水当头淋下。 余韵微笑,脱力的信软软地垂在床边,又露出半截冒着热气的小腿。 被褥中,一只大手忽然伸出,将信握在手心拉回了被子里。 鸳鸯被挡住了此刻春景,但四周弥漫的浓浓的爱意让人不难联想到下面的景象。 滚烫的汗水将两具身体紧紧黏在一起,肉一肉的摩擦正在不断制造新气氛。 “呼!”李权舒畅的声音传来,感觉浑身骨头都松了,“小茹,时候不早,咱们还是赶紧睡吧。” “呼……呼……”同样的喘息,此时传来却更显柔美娇弱,一个红韵未消的小脸的从被褥下钻出,一脸的香汗下尽满足之色。 夏茹早已疲倦,但她还不想结束,依旧软软地扭着身子,想一只滑腻腻的小蜗牛在李权蠕动。 香汗淋漓的小白兔泛着奶香,混着汗味、脂粉味、女人味成为一道美味可口的菜肴。 夏茹仰着头,将佳肴主动送到李权嘴边,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老爷,快尝尝好吃吗?” “咕噜……” “小茹,你别闹了,在这样老爷我又要忍不住了。” 夏茹意犹未尽地含住自己的手指,情迷之中,清凉的唾液顺着指尖缓落,滴在枕头上留下浅浅的湿痕。只可惜李权没有看到这让人喷火的细节。 “嘻嘻……小茹又没让老爷忍。今夜呀,小茹就要吸干老爷。” “小茹,你今儿是怎么了?你看你身子都跟烂泥巴似的,还一个劲儿逗老爷。老爷不是不想,是不想伤到你。” 说话间,李权也从被子下钻出,将夏茹轻轻揽在怀里。 缩在男人怀里,夏茹甜蜜地笑着,慵懒的言语中透着点儿小小的俏皮劲:“老爷,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小茹保证,就最后一次。” “还一次?”李权诧异地道,“小茹你先告诉我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想?” 夏茹话语弱了几分:“能不想吗?姐姐都为老爷怀了孩子,而小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都怪老爷,一点不用功!” “这咋还怪在我头上了。” “怎么不怪?以前我跟姐姐都没跟老爷怀上,证明我跟姐姐是一样的。现在姐姐怀上了而小茹没有。小茹寻思了半天才发现,老爷就在碧溪村草草地要了小茹一次,之后一直都没碰过小茹,这如何能怀上?老爷你就是偏心!” “哈哈。”看着夏茹气恼的可爱样子,李权忍不住笑了。 “老爷你还笑。姐姐为老爷生了孩子,以后我更比不上了。” “小茹你怎么还跟馨荷较劲?” “又不是人家想,都是老爷不用功,不肯话心思在小茹身上。想要小茹不跟姐姐较劲,那就给小茹一个宝宝。老爷你快点儿嘛,小茹还有点儿力气,还能承受一次的。” 说话间,一双小手像调皮的忻娘又去打扰李权的小兄弟休息了。 …… …… 第二天,阳光明媚,昨天的小雪没在碧溪村留下痕迹。阳光透过窗,落在刘嘎略显破烂的家中,寒风卷着清晨几滴露水浇醒了冻得飒飒发抖的刘嘎。 刘嘎懒散地睁眼,正准备再睡一下,忽又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盖在身上单薄的床单滑在地上,冷风灌进衣服里冻得他打了个摆子。 奇怪的是,刘嘎身边明明有床厚重的棉絮,规规整整地叠在一起。 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抱起枕边的被子,下面一件被叠成小方块的衣裳安静地躺着。 刘嘎笑了,看到这衣裳,感觉身上的寒意不翼而飞。 麻利的穿上新衣裳,悄悄地从隔壁老娘房中偷出梳子梳起头发,盘上发髻,戴上方巾,还用沾满露水的杂草刷了刷牙。 完成这一切,刘嘎大踏步出门而去。 换上新衣裳感觉天都更蓝了。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例行巡查任务的牌头过来打招呼: “头儿q天你来晚了!” 虽是上下级关系,但兄弟之间没有那些架子,见面都是相互间打打闹闹。对方如往常一样,上前准备拍了一拍刘嘎肩膀。 刘嘎如临大敌,赶紧躲开,连声道:“别碰我!你你你……你站在那儿别过来!” 牌头一头雾水:“头儿你咋的了?” “没……没啥。今儿我有事,就不值岗了。” “哦哦。” 刘嘎往前走了几步,忽有止着,回头问道:“嘿!你就没发现我今天有点不同吗?” “不同?”牌头稍稍沉思,“是有点儿不同,感觉头儿今天神神叨叨的。” “你丫才神神叨叨的!”说着刘嘎夸张地挺了挺胸,“衣服,衣服!没看到今天的衣服?” “嘶~~你别说,这衣裳细细一看倒真不错,哪儿买的?” 牌头被刘嘎的以上吸引,探着脖子往刘嘎身边靠了靠,伸手想摸。刘嘎啪地一巴掌打在对方手上: “毛手毛脚想干啥?摸脏了咋办?” “切,有啥了不起的?脏了咱帮你洗就是!” “美得你了!你还没资格洗这身衣裳。多少钱说出来吓死你!哎哎,老子又不是想说这些,你好生看看,我今天的打扮怎样?有没有气派些?” 牌头细看片刻,摸着下巴严肃道:“气派倒没有。不过头儿今天倒是精神了许多,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儿搞得容光焕发的。” 刘嘎没有理会,摸了摸怀中一直没能送出去的发簪,心道这些陈老汉总不会狗眼看人低了吧? 正想着,迎面突然出现一群人。不由分说地将刘嘎架在谷草堆上,上来便是一拳打在刘嘎脸上。 “嘭!” 这一拳力气其大,直接就让刘嘎吐口一口血。 第214章 :刘嘎被抓 就在这个阳光明媚却寒冷异常的清晨,早早起床的还有村西口的陈佩。 听到爹娘出门农作的声音,陈佩立马翻身起床,高高兴兴地打扮起来,嘴里哼着小曲。没多久便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陈佩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干过的做疯狂的事,竟然背着父母悄悄溜出家门,原因竟是为了一个男人。 一想到这儿,陈佩便忍不住俏脸儿通红。 她喜欢刘嘎吗?陈佩她自己都不知道。但她知道刘嘎喜欢自己,而且人家连续两次冒着生命危险救下自己。单凭这一点,陈佩就觉得自己应该付出些什么。 所以选择悄悄溜出家门。 陈佩以前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村西口。村子的其他地方对于陈佩来说还是陌生的,一路边走边问往刘嘎的住处走去。 路经一块还未化开平整得想镜子一样的冰面时,陈佩忍不住探出头在上面照了照,看着自己精心打扮后的模样,嗤嗤一笑。 “要是刘噶哥看到我去找他,会不会嘴都要笑歪?嘻嘻……” 嗤嗤一笑后又赶紧摇摇头。 “哎呀,我在想些什么?” 陈佩跳着欢快地步子,就像碧溪村清晨的精灵让沉寂的村街多了分生气。 陈佩一路想了无数种见面方式,却怎么也没想到当自己见到刘嘎哥时,刘嘎哥正被一群恶棍按在的草堆中暴打不止。 鲜血染红了一片谷草。陈佩只能看到刘嘎的半张脸,但就算这半张脸也已被鲜血染红,眼中再无半点儿神光。 “啊!”陈佩吓得尖叫起来,可能是刘嘎前几次不要命地救过自己,让陈佩更有勇气,竟奋不顾身地朝那群恶棍冲了过去。 但陈佩没走两步就被一人拉住,此人正是方才跟刘嘎说话的牌头。 “别过去!你这是去送死吗?” “你放开我!刘嘎哥要被他们打死了!” “你过去能怎样?他们是胡鹏的人!我已经让别人通知其他兄弟们了,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说话间,陈佩的尖叫惊动了前方一群人。 众人齐齐转身,人群中央全身缠着绷带像个木乃伊的人目光阴沉,的就凭这个眼神,陈佩也能一眼认出他就是胡鹏。 陈佩现在全明白了。看着胡鹏那怨毒的眼神,想着前日家中的一幕,陈佩感觉很恐惧。在胡鹏眼中,像没有任何防备。 陈佩本能地后退,她可以看到胡鹏眼中怨毒的眼神中带有一丝玩味的惊喜。 胡鹏还不能说话,但他只是简单地一挥手,身边随行之人就有两人出列朝陈佩快速走来。 “快跑!”身边牌头大声提醒。 但陈佩一旦开始觉得害怕,脚下就跟灌了铅一样重,怎么也没法挪动半步。 “啊!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惊慌失措的陈佩没做出任何反抗就被几人抓住。惊恐地叫喊只能让行凶之人更加得意,旁边的牌头本想做些什么,但在对方一个眼神的警告之后,牌头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只有默默地抱怨兄弟们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 但羊已入了虎口。 陈佩的被的几人拖到胡鹏面前。 胡鹏阴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色,回头挑衅似的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刘嘎,让人把陈佩拖到刘嘎的眼前。他要让刘嘎亲眼看到陈佩被自己玩弄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内心的愤怒。 胡鹏伸出被纱布缠成粽子的手,肆无忌惮地‘搓’揉陈佩正在发育的娇小胸脯。 陈佩涨红了脸,拼命的尖叫,却又遭来身边之人厚重的巴掌。 “刘嘎哥救我!”陈佩声音变得嘶哑,嗓子都要震破了一样,但她还是无能为力,只有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刘嘎身上,期望奇迹再一次出现! 而奇迹真的出现了! 刘嘎一被打得失去知觉,浑噩中仿佛听到了佩佩的呼喊。 陈佩的声音在刘嘎心中仿佛是黑夜中燃起的一团火,瞬间赶走了黑暗,视线中全是那浑身缠着绷带并且欺辱佩佩的家伙! “去死吧!” 刘嘎像饿虎一样咆哮起来,喊出了他此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没有人意识到被打成那样的刘嘎还能暴起伤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陈佩身上,以至于刘嘎一声怒吼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胡鹏回头,身后的一幕让他阴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惧,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令自己肝胆俱裂的恶魔。面前的表情胡鹏再熟悉不过,正是发出这个表情的人让自己变成了如今模样,连摸女人都感觉不到肉感!他很恨这个眼神,但更怕这个眼神。当他再次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胡鹏从未感觉过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这么近,仿佛触手可及,对方还没碰到自己却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都变凉了。 刘嘎身上沾满了谷草,谷草上沾满了刘嘎的血。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血网朝胡鹏罩来。 “嘭!” 胡鹏被刘嘎按倒在地。 本就重伤未愈,现又和地面猛烈接触,剧烈的疼痛让胡鹏张了嘴只抽冷气。 但他一旦把嘴张开,就再没能力合上了。魔鬼的爪子卡在了他的脖子上,窒息之感不断夺走他的力气。 恍惚间,胡鹏像是真看到了魔鬼正狰狞着要吃了自己,仿佛灵魂都要被魔鬼抓走了似的。 胡鹏感觉越来越虚弱,身上的伤让他不可能做出任何反抗。 此时,众人总算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将刘嘎从胡鹏身上拖走。 可刘嘎就像长在胡鹏身上一样,任凭众人如何拖拽,如何捶打就是不肯放开! 刘嘎眼角都开始渗血,他咧着嘴,鲜血染红了牙齿,正从口中缓缓溢出,滚烫,充满腥气,恰巧落在胡鹏张开的嘴里。 腥臭的血液让胡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直到这一刻他才有些后悔了。 风中带着露水,如星光般洒在刘嘎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刘嘎稍稍回神,他抬起头,看着惊魂未定的陈佩,咧嘴一笑,终于松手了。 沾满鲜血的手伸进了衣服里,摸出一张雪白的手绢,被叠得方方正正,上面还有一支小小的梅花。 “还给你。” 刘嘎将手绢送到陈佩面前,陈佩本能地接过手。她一眼就认出这时自己当初为感谢刘嘎替自己搬东西给他擦汗的手绢,很普通,也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却没想到他还保留着。 陈佩此时也没多余的心思思考。又听刘嘎艰难地说了两个字。 “快跑!” 陈佩眼眶泛起了感动的泪花,小手捧着手绢一步步往后退。 地上胡鹏没有动静,没人有闲工夫理会陈佩。所有人都疯狂地殴打着刘嘎,而刘嘎像是麻木了一般,一直保持半蹲的动作,除了流血没有任何反应。 街道一头,突然涌出嘈杂的人群,喊声此起彼伏。 远远望着的牌头大喜过望:“我们的人来了!” 但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们不过几人,自然不会跟汹涌而来的人潮硬拼,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将刘嘎架起,同时抱上不知死活的胡鹏奔逃而去! “追!快追!一定要把刘嘎抢回来。” 牌头甲头们组成的队伍中不断地喊着,人群丝毫不停地往前面追去。 陈佩望着人流远去的方向,感觉像是要失去什么。又看到手中被捂得温热还还粘着几点血渍的手绢,轻轻打开。 一只小巧精致,美轮美奂,璀璨夺目的发簪出现在眼中。 这是陈佩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簪子,上面拼凑粘黏的凤菱判卷着,像盛开的菊花,每一朵花瓣都经过精雕细琢。上面翠绿的宝石温和内敛,在四周金边的承托下,就像是有着一颗纯洁内心的高贵秀。 陈佩的心砰砰直跳,她不认识这簪子叫什么,但她知道这个簪子价值不菲,想必刘嘎哥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买到的,说不定,这是他一辈子的辛苦钱。 一颗芳心快速地跳动着,陈佩似乎有点儿感觉了,感觉自己不能没有刘嘎哥。她将簪子攥在手里,也不管自己娇弱的身子能不能跟上的一群大男人,坚定不移地随着大部队的方向跑去。 …… …… 陈佩没有片刻停留,感觉自己快岔气儿了才追上大部队。 可看到牌头们站在一起毫无动作的模样,陈佩皱起眉头: “刘嘎哥呢?” “被他们带走了。” 闻言,陈佩急得眼泪打转:“你……你们怎么不追?刘嘎哥会被打死的!” 一人苦脸解释:“不是咱们不想追,前面就是胡家的地盘了。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人家打的。老大又不在,我们哪儿敢贸然进去要人?” “你们不是兄弟吗?兄弟有难你们难道不该拼死相救吗?求求你们,去救救刘嘎哥吧q天要是换做你们被抓,刘嘎哥一定会堵上性命去救你们的,求求你们了!我……我给你们跪下好不好?” 陈佩焦急万分,她一个女人根本帮不了什么。想着刘嘎哥每次都不要命地救自己,现在只有放下尊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眼前的一群男人。 陈佩的动作让众人无地自容,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头,却又没人敢踏出一步。 第215章 :求救 陈佩苦苦哀求着,泪水染花了她今日特意精心打扮过的粉脸。 她可以放下尊严的跪着,继续哀求,让面前这群男人感到更加羞愧。但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每多耽误一分钟,刘嘎就多一分危险。她必须尽快想办法。 但她不过一介女流,一时半会儿又能想到什么呢? 陈佩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期待又一个奇迹出现,她擦干眼泪,看也没看这群没种的男人一眼,径直往八丈亭跑去,希望自己赶到八丈亭时,李保长已经等在那儿了。 胡氏院落距离八丈亭有些距离,就是男子一刻不停的跑过去也会吃不消。 但陈佩做到了,她甚至连喘息的时间都不敢用,终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到了八丈亭。 可这一次奇迹没有出现,八丈亭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平时极为活跃的蚂蚁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泪花又开始在陈佩眼中打转。这一次,她真的绝望了,刘嘎哥唯一的救星都不在,难道真的只有看着刘嘎哥在胡家饱受折磨? 如果真只是受折磨还好,想到胡鹏被抬走时死鱼一般的模样,按照胡家以往的做法,刘嘎哥怕是九死一生啊! 想着之前在臧风山的时候,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赖皮脸时刻都在自己身边打转,那时的自己虽然有点点喜欢,却碍于矜持非要欲拒还迎,让刘嘎哥感觉忽即忽离。到了现在,发现自己心中情感升华之后,可再要见一见当初那张赖皮脸却成了一种奢望。 陈佩无力地倒在地上,疲惫的身子让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罩着白霜的黄沙散落在陈佩崭新的衣裳上,透着股凄凉。静逸的世界中只有风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连串“啼嗒”的马蹄声从陈佩身侧传来。 一人一骑。 骑马的不是李权,但马上之人同样让陈佩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陈佩突然充满了力气,站起身,一步就挡在了马匹前进的路上。 “羽将军!”陈佩惊喜交加地喊道。 没错,马上之人正是外出打猎归来的羽蒙! “嗯?”羽蒙表情立刻阴沉下来,他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现被人当面认出,一股杀机从心中升起。 陈佩急忙解释:“羽将军可还认得小女?我是陈佩,当初在臧风山是您和李保长救了小女的。” “原来是你。”羽蒙稍稍放松,“挡我何事?” “羽将军,刘嘎被胡家抓走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原以为羽蒙会毫不犹豫地策马而去,却没想到对方竟纹丝不动,淡淡反问: “与我何干?” 陈佩诧异:“羽将军,刘嘎哥不是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过?他现在有难,难道您就不肯去救他?” “刘嘎?我知道这人。但是他不是我的手下,与我也毫无干系,就算并肩作战那也是他自己执意要来,并且在战斗中我亦没看出他有何作为。况且,我之任务只是保护李保长一人而已,其他任何人都跟我无关。闪开,别挡着。” 说着,羽蒙一甩马头准备绕过陈佩,可陈佩再横移一步,再此挡在马头前方。 “你想干嘛?”羽蒙的口气阴冷下来。 面对一位大将军散发出的气势,陈佩吓得俏脸儿煞白,后背更是湿了一片。换做平时,陈佩早已躲得远远的,但这次关系到刘嘎哥性命,说什么也不能让! 陈佩倔强地挡在羽蒙身前,娇声解释:“羽将军,刘嘎哥是李保长最得力的助手,要是他在,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求您看在李保长的份儿上大发慈悲去救救他。” “你用李权威胁我?” “不是不是!”陈佩连连摇头,干涸的眼泪再次决堤而出,娇弱的身子也再一次放弃尊严地跪在了地上,“羽将军,小女子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您发发慈悲吧。佩佩给您磕头了!” …… …… 胡氏院落的门口,牌头甲头们还在那里。 几十个人杂乱地站着,但出奇地安静,听不到一人说过,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风很冷,但众人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忻娘的话像抹了辣油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每个人的心上。 又是一串马蹄声打破场中僵局。但这一次,马蹄声来的急促猛而又猛烈,骏马疾驰犹如一道惊鸿硬生生地在人群中挤出了一道缝隙。速度之快,连马上之人的相貌都没看到,恍惚间只看到一张弓而已 …… …… 胡家的家主大院中站着四五十个身强体壮地胡家汉子,其他看似平常的村夫实际上都是武功不弱胡家管事。 胡虎站在大院正中看着眼前被白布裹着的胡鹏,表情伤痛不已。 若日不见胡虎,此时的他虽然看上去伤痛欲绝,却又不难看出这两月他的变化。 面色红润光泽,精神头不知好了多少。 夙愿完成,谁都会容光焕发。 当初胡虎还硬是觉得自己是为了儿子才这样做。而他现在状态已经告诉人们他真正的本心是什么。 人便是这样,不管为恶为善总要找些子虚乌有的借口来彰显自己的伟大。 胡志明的死让胡虎伤心一段时间,但很快就被大权在握的成就感所掩盖。 现在自己的干儿子胡鹏又死了,胡虎反倒很平静,知道只要自己有钱有势,想要多少干儿子不行? 胡虎不伤心,但他现在很愤怒。亲生儿子的死就跟那新来的保长脱不了干系,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他,现在他的手下竟又把自己的干儿子杀了。 所谓打狗看主人,这要是不那点儿态度出来,村长的脸往哪儿搁? 就在胡虎前方丈许远的地方,刘嘎已被人捆在了闸刀下! 那是衙门行刑用的大闸刀!而胡家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搬出来,就在胡家众人面前准备动私刑! 胡家众人议论纷纷,都感觉到场中的压抑。一些明眼人暗自唏嘘不已,当年胡傲在时,胡傲在曲溪县已是当之无愧的土皇帝,可胡傲手段再怎么强硬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在自己院子里动用朝廷的刑罚。没想到,胡虎当权,手段比胡傲还要凶残。 刘嘎无力地趴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危机。而胡虎已走到他的背后,双手按在了闸刀刀柄之上。 胡傲面向众人,想官府一般,大声诵读刘嘎罪状: “碧溪村刘嘎身兼甲头一职,受朝廷俸禄,却不为朝廷办事,凶残成性无恶不作,今杀害我儿胡鹏,有众人见证,铁证如山,罪该万死。我胡家乃碧溪村第一大家族,村中安宁与我等息息相关。留此等恶人于村中必成大患,我身为碧溪村村长,当惩恶歼凶,遂代朝廷斩刘嘎于此,诸位可有异议?” 森冷的声音在大院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没人敢回答。 胡虎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嘴角轻轻一笑,随即杀机大现,手上用力准备翻起闸刀。 而就在这时,胡虎感觉耳边有破空之声传出,本能地停下手上动作,侧脸一看。 一只寒气逼人的羽箭正朝自己飞速过来,在空中发出“嗡嗡”地轻响,像是卷着一股无形的气流,气势汹汹。 羽箭速度虽快,但胡虎却露出了轻蔑的微笑,看准羽箭飞来的方向徒手抓去! …… …… 胡氏院落门口—— “刚……刚才冲进去的是谁?” “没看清,会不会是去救刘嘎的?” “怎么可能?村子里有谁敢一个人冲进胡家去抢人?” “兴许是老大!老大一定敢!” “绝不是老大,老大骑马不可能这么快!” “这不是,那不是,我等怎么办?” “要不进去看看?就远远地看一眼应该没什么吧?” 众人几经犹豫,终于鼓足了勇气准备去里面看一眼。可就在这时,又是一骑绝尘马匹迎面冲来。 马蹄声声震地,沙石尘土漫天而起。 众人纷纷避让,可这一骑没有穿过人群,却是在人群中一顿,然后再次起步往里面去了。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等沙石退下才发现刚才离开的陈佩竟又站到了众人面前。 见到陈佩,众人的脸又红了,纷纷低下头。 而陈佩并没打算跟这群人废话,没有丝毫停留地往里面跑去! 陈佩的动作无疑把众人吓了一跳。 前面可是胡家的大本营,谁敢往里面乱闯?要是被人杀了,一辈子都甭想找到尸体。就是他们都不敢随便往里去,陈佩一个姑娘家,大伙儿哪敢放她乱跑? 上来一人就把陈佩拉住:“佩佩姑娘!你进去干嘛?” 陈佩奋力地甩着手臂:“放开我,我要去救刘嘎哥!” “你疯了!那是胡家!你那儿是去救人?分明就是去送死!一个刘嘎就够棘手了,难道还要大伙儿想办法救你?还是等老大回来再做打算吧。” “你快放开我!我已找来了帮手,他绝对能救出刘嘎哥,我只是想进去第一时间给刘嘎哥包扎伤口!快放了我!” 听了陈佩的话众人愣住了。 请了帮手?就刚才骑马的一个? 陈佩忽的灵光一闪,解释道:“那是随李保长一起将我和其他姑娘救回来的猎户,很厉害的,我亲眼看他一人杀死了一百个山匪。” 第216章 :又见胡小苗 胡虎的大院中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战斗,地上还残留着点点痕迹。. 胡虎脸上多出一道血痕,鲜血正沿着伤口缓缓流着。 胡虎沉着脸,看着面前被麻绳捆起的胡小苗,冷声道: “胡小苗,老夫不杀你已是仁至义尽,没想到你还恩将仇报!”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缠着你,要你一天都不得安生!你们这群恶棍,抢走我爹的东西,只要我胡小苗还有一口气,终有一天要把属于我爹的东西通通要回来!” “不自量力!凭你这点儿本事,欺负欺负村民还行,想要杀我?”胡虎眼神轻蔑,转向众人说道,“诸位已经看到了,不是我胡虎要跟小辈过不去,而是她揪着我胡虎不放。今日之事诸位可有建议?” 短暂沉默后有人提议:“为保我胡家安宁,胡小苗又犯下忤逆尊长和谋杀家主的重罪,我建议将其处死。” “好!”胡虎爽朗大喝。 胡小苗毕竟是胡家为数不多的女辈,从携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场人中大半都是看着胡小苗长大的,胡小苗以往虽顽劣,但说没感情那定是不可能的。 人群之中,有人想为胡小苗说清,但刚有动作便被身边之人拉住,神情严肃地朝其摇头。 “哎!” 无奈、怅然的叹息声在人群中传出,声音很小,生怕被场中胡虎听见。 胡虎得意一笑,暂且先不管胡小苗,再次走到闸刀的面前,又是刚才一样的动作,提起闸刀准备往刘嘎颈上斩下! 又是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胡虎眉头轻皱,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他侧脸看去的时候,一身冷汗瞬间冒出。 那绝对还是羽箭的声音,但和胡小苗之前的一箭有着天壤之别,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如此攻击胡虎哪儿还敢用手去抓?想要躲避,但箭上的压力和森然之气像是被毒蛇盯上,感觉只要稍动便会被狠狠地咬上一口。 胡虎愣在了原地。 不知是他的判断还是他根本做不出动作。 总之,他没有被命中,羽箭擦着他的脸飞向身后,就像一阵和煦的春风,一瞬间,胡虎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 他再回头看时,羽箭却已不见踪影,环顾四周的毫无痕迹,真的就像幻觉一般。 胡虎没有放松,脸上的新伤无时无刻提醒着他,刚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那一阵春风便是一股气浪,轻轻掠过就划破皮肤,可想而知,那是怎样恐怕的一箭。 “谁?谁是?!”胡虎惊恐大喝。 在场众人没人感觉到之前一幕,见胡虎表现,皆不明所以。 片刻之后,轻松缓慢的马蹄声从大院外面传来,一人一骑,没有华丽的登场,没有慷慨的陈词,甚至连一点儿异于他人的气势都没有。但此刻却成为了场中焦点,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到了轻松下马。 众人没有感觉,但胡虎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尤其是他背上的那张弓! “什么人?!” 羽蒙没有理会喽啰的问话,径直走到胡虎面前,只说了两个字。 “放人。” 声音很轻很小,却将话中意思准确无误地传达给场中所有人。 众人耳中,这仿佛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让我们放人,简直就是找……” 群众的话未说完,胡虎却突然大喝一声: “慢!” 然后便是在众人不可思议地目光注视下缓缓退开,一步紧跟一步,小心谨慎,甚至连地上一棵小草都不敢踩到。 羽蒙笑了,心道跟明白人打交道就是轻松。众目睽睽下,淡定地把刘嘎扛上,又淡淡地到了胡小苗面前,朝架着胡小苗的两人说道: “松绑后交给我。” 胡虎的表现让两人意识到情况有变,询问似的看向胡虎。 胡虎脸色铁青,一咬牙:“放人!” …… …… 李权跟娇~妻一夜缠绵,一觉睡到大中午。直到起床双腿都还有些发颤,而那夏茹已是烂泥在床,走都走不动,躲在屋里不敢见人了。 在家跟家人们温存一段时间,李权的回到碧溪村时已是落幕时分。 原以为空荡荡的八丈亭此时却聚满了人,没待李权说话,一群人便蜂拥而来。 “老大,你可回来了。” “这又发生了什么事?” “刘嘎被人打了。” 李权眉头一皱:“被打了?带我去看看。” 刘嘎被安置在八丈亭的草屋中,身上已缠上纱布,身子很虚,却无生命危险。刚刚醒来不久,发现自己只剩半条命,不但没有惊慌,反而咧嘴笑了。 因为他身边有他最喜欢的女人在流泪,眼泪中饱含感情,容不得作假。 刘嘎清楚自己的斤两,在佩佩面前他的确就是癞蛤蟆。但现在,貌似癞蛤蟆已经吃到天鹅肉了,还是心头肉,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刘嘎还是觉得值。 李权来到刘嘎草屋时,陈佩正坐在刘嘎身边为其吃药。刘嘎缠着绷带的手还不老实地放在陈佩的柳腰上,而对方却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娇羞地装作不知道。 见到李权,刘嘎赶紧把手收起,陈佩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怯怯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李权眉头紧皱,想陈佩询问事情经过。 陈佩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李权又像刘嘎询问一番后放心下来。 刘嘎只是受伤,性命无碍,而胡鹏已经死了,证明刘嘎没吃亏。只要小弟没吃亏就好。但听说胡家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动私刑,这让李权很不爽。 正想该怎么对付胡家的时候,一个牌头冲进草屋喊道: “老大,你快出去看看,小苗姐要走,我们拦也拦不住。” “胡小苗?胡小苗回来了?” 陈佩不知胡小苗是怎么回事儿,刘嘎虚弱地解释: “当时在胡家院子里晕晕乎乎的,胡小苗像是去刺杀胡虎被抓住了,羽将军救我的时候顺便把胡小苗给救回来了。” “那妮子去杀胡虎?”李权意识到事有蹊跷,赶紧跑到校场。 校场中,几十号人围着胡小苗,就听人群中胡小苗一个劲儿嚷嚷着: “都给我滚开!在拦着我,信不信把你们都杀了!” 说着,人群中不断有人被打飞,牌头们各个心惊胆颤,只能远远地围着胡小苗与之周旋。 李权快不过去,在人群外围喊道:“小苗,你闹够没有!” 娇叱声戛然而止,围着胡小苗的牌头总算是松了口气,碧溪村女恶魔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制住的。 人群为李权让开了一条路。中央,胡小苗静静地站着,扭头看着一边。 多日不见,胡小苗瘦了,皮肤染了层小麦的颜色,身材更加窈窕,显得双峰更挺,****更翘。此时神情像一头倔强的小毛驴,透着股可爱。 李权走到对方跟前:“小苗,你怎么这么冲动,一个人去杀胡虎?要不是运气好,现在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状况。” 胡小苗保持扭头的动作,看样子没打算理会李权。 李权眉头一皱,语气严肃几分:“跟我进屋说。” 不给胡小苗拒绝的机会,李权拉着耳她的小手往草屋的走去。 进入草屋,李权语气恢复平和:“你先坐坐,我把火盆点起再说。” 李权摸出火折子开始点火,可忙活了半天,硬是点不着。一边偷看的胡小苗实在忍不住了,无奈道: “你这人怎这么笨?点个火都不会?” 说着,上来就把李权手中火折子抢在手中。 李权却是坏坏一笑,顺势捏住了对方小手,笑道:“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李权你!你装的!”胡小苗小脸儿一红,惊道。 李权转移话题:“跟我说说吧,为什么想着要去杀胡虎?” 李权的话让胡小苗神色暗淡下来,再次的扭头看着一边,想要挣脱李权的大手,尝试几次后没能成功,最终才幽幽说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杀胡虎有什么错?” “我不是说你有错,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太冲动了?胡虎武功虽然不强,但比起你还是厉害太多。你一人前去杀他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知不知道?”李权的语气有些重,因为他知道,今日要不是恰巧遇上羽蒙,说不定此时摆在自己前面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胡小苗虽不是李权心爱的女人,但也跟他发生过亲密关系,是他必须要关系和照顾的女人之一,无论如何,李权也不愿看着正值妙龄的胡小苗成为一具冰凉的尸身。 李权语气加重的同时,胡小苗语气也提高了几分,激动道: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正因为我知道自己杀不死他,我才要去!” 胡小苗的回答出乎李权预料,看着忻娘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逐渐发颤的样子,心中酸酸的。 胡小苗自顾自地说着:“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武功又那么弱。这段时间,我没日没夜地练箭,都快累死了,但我知道我还是杀不了胡虎!没人帮我,我没法报仇,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所以我要去杀他,就算是送死也要去,至少死了之后,我还有脸去见爹爹!” 第217章 :我是谁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胡小苗的脸上,半边俏脸儿立刻多出了一个火红的五指印。 胡小苗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李权。 李权表情严肃:“我是谁?” 胡小苗呆呆地看着说不出一个字。 李权望着胡小苗闪动的眼神,怜惜之中又有气愤。突然起身,一把将其抱起丢在床上,自己再顺势扑过去。 一只大手暴躁地伸进对方耻裤中,揉捏那变得稍显娇小却更俱韧性的敏感翘~臀。 “唔!” 胡小苗还是胡小苗,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只是一个动作,胡小苗便不由自主地绷紧身子娇弱地呻~吟出声。 “李权,你干嘛?别,别那样,我……我好难受。” 面对对方挑~逗似的求饶,李权没有理会,只是重复着手上动作: “问你,我是谁?” 胡小苗不安地扭动着,清瘦了些的身子更像灵动的小蛇一样滑腻,喘息着,颤抖着。 “你……你是李权。” “我是问,我是你的谁?” “我……我,我不知道,你别弄了。” “不知道?”李权坏坏一笑,“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胡小苗的回答让李权很不满意,加上这具天生都引人施虐的身子。李权心头突然变得火热起来,暴虐的情绪让他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服管的妮子。 冬季厚重的衣服被李权粗暴地私得粉碎,里面雪白的棉絮四散飘落,就像是一场大雪,轻柔缓慢,浮于半空久久不散。 视线中,满是雪白,为房中增添了一分异样的情绪。 当雪花越来越多,雪白世界中出现了一抹肉色,还有点点清泉的时候,李权咽了口口水,巴掌狠狠地打在那肉色之上…… “啪!” “啊!” “啪啪!” “呀!” 此起彼伏的声音交织一起组成一曲撩人心扉的曲子,如翠鸟轻啼,有如水滴入泉。 一遍又一遍的拍击,一次又一次地加力,娇~吟声也愈来愈加亢奋。 随着时间的推移,手与臀的接触变成了肉与肉的撞击。这种无需怜香惜玉,可以随心所欲的畅快感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昨夜虽已弹尽粮绝,但现在依旧忍不住踢枪上膛,就是打空枪也要把这具罪恶的身子好好蹂躏一番。 这是粉色的暴虐,淫~靡之气弥漫房间,娇~吟之声越来越大,哪儿是薄薄的墙壁能阻挡的。 亢奋婉转的声音传到校场,一帮大男人听得面红耳赤,各个顶着个帐篷急得抓耳挠腮。 无奈之下只能多得远远儿的,相互间忍不谆头接耳。 “我说老大怎么这么喜欢白日宣~淫?是不是更爽?有机会咱也试一试。” “你试个毛!你有媳妇儿吗?” “我我我,我去楼子里找姑娘!” “找你大爷,去楼子的钱都够你买一个媳妇儿了。” “你你你,你再拆台信不信老子爆你菊?” …… …… 八丈亭另一间草屋中,伤重的男人心猿意马,喂药的姑娘俏脸滴血。暧味的气氛像是会传染,不觉间,两人的心跳都开始加速了。 陈佩感觉摸着自己大腿的手有些不正常,娇羞地拍了他一下,疼得刘嘎呲牙咧嘴: “疼疼疼。” 陈佩忘了刘嘎身上有伤,听其叫得凄惨,吓得站起身来: “刘嘎哥,你……你要不要紧?佩佩不是故意的。” 刘嘎缓了口气:“呼,佩佩,我现在是伤员,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听其口气貌似没啥大碍,陈佩也舒口气重新坐下,娇羞地抱怨道: “谁,谁叫你毛手毛脚的,一点儿都不规矩。” “额……” 就算受伤,刘嘎同样被说得老脸通红。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娇柔撩人的呻~吟声,陈佩羞红着脸,小声提醒道: “刘嘎哥,以后你可不能像李保长这样,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佩佩!咱不是那种人!” “刘嘎哥,你别激动,我就是随口一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就是,我刘嘎怎会像老大这样不知轻重,就算要,也是在晚上!” “刘嘎哥!你真坏!我……我不理你了。” …… …… 另一间房中,亢奋的呻~吟渐渐变成了沉重的喘息。无处不在的棉絮把房间装点成了雪的世界,而床上两人被雪所掩盖,轻轻的挪动便会有无数雪白散落。 床沿,丝丝清泉滑落,带着之前爱的记忆散落在地。 床上,纠缠的身体黏在一起,轻柔的声音传出。 “现在知道我是你的谁了?” “嗯。你是小苗的男人。” “那你为何还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人帮你?” “但……但你说过,感情不是买卖。我想利用身子换来你的帮助,可是你没有答应。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若非现在没有一点儿力气,李权真想再给这笨女人一个嘴巴子。 “笨蛋!我是不答应用身子来做交易,但并不代表我不愿意帮你。” “李权,你……你这是?” “先不说我们现在已经如此,就算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你是说你愿意帮我报仇?” “当然,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女人的仇人自然就是我的仇人,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胡小苗哽咽起来:“李权,谢谢你,真……真是太好了。” 李权宠溺地揉了揉对方香汗淋漓的翘~臀:“别哭了,我答应帮你,但这之前,你得乖乖听话,此事不能着急。一切听我安排。” “嗯!以后你就是小苗的大老爷,小苗一定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 …… …… 陈佩最疯狂的一天就在这提心吊胆中过去了。 刘嘎哥侥幸保住一条性命让她心中最大的石头掉回了心里。但她此时还不能放心,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遭到爹娘的责问。 当她回到自家院外时,天以黑尽,家中油灯亮着。陈佩忍不住心跳加速,一路回来都在想该怎么跟父母解释,但到了家门口,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正想着,肩头突然被人拍一巴掌,吓得陈佩差点儿叫出声来。 “佩佩,你死哪儿去了?陈老汉找了一天,还不快点儿回去!” 说话的是邻居老妇,陈佩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提着心踏进了院中。 当陈佩踏入家门后,犹豫半天的心结突然解开了。 “刘嘎哥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自己也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刘嘎哥在一起。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遭到爹娘反对又如何?刘嘎哥为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自己还守着那些女人家的清白矜持干什么?” 在古代而言,这绝对是个疯狂的想法。陈佩也做好了的表露决心的准备,而当她进门后却看见爹娘在家里忙活个不停,门口堆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陈佩心虚地喊了声:“爹,娘,女儿回来了。” 让陈佩奇怪的是,陈老汉竟头也没回,语气反而显得很慌张: “死丫头!你怎么才回来?快点儿收拾收拾,把自己必须的用品都装好!” 陈佩一头雾水:“爹,咱们这时要干嘛?” “别废话!你哥有出息了,在碧州当选狱典一职,公家分有房子住。明天你哥就安排人让咱们去碧州住,明儿一早就走,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东西,到时候走丢了可别怪爹有福不带你一起享。” 一句话,让陈佩彻底懵了:“狱典?狱典是什么?” 陈老汉极不耐烦的:“你问这么多干嘛?要走就快收拾。” 这时,头上还缠着绷带的娘亲才回头解释:“听人家说,狱典就是在大牢里记录各个犯人所犯罪过的差人,每月三两银子呢!女儿呐!你哥这下发达了,你也可以跟着过两天好日子,还不赶紧收拾?”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陈佩现在是真乱了。感觉自己得要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想着一会儿还是回自己房间老老实实地收拾起来。 “记得而是的梦想就是在碧州能有套大房子,没想到我真能去碧州住了!但……我走了刘嘎哥怎么办?我一声不响地走了,刘嘎哥一定会很担心,我这样做会不会对不住他?” 陈佩陷入两难境地,收拾好包袱后带着满心担忧睡下。 这一夜,陈佩一分钟也没睡着。直到听到第一鸡鸣,天只蒙蒙亮,陈佩便翻身起床,胡乱地穿上衣裳就往八丈亭跑。 她只想在自己离开之前告诉刘嘎一声,顺便说一声“对不起”,因为她答应过刘嘎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会过来照顾他的。 不舍中带着期待。 不想跟刘嘎哥分开,又期待刘嘎哥会强硬地抱住自己不让自己走。 陈佩想着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状况,同时也想着各种各样应对的手段。甚至都准备好直截了当地告诉刘嘎今生非他不嫁,愿意永远在碧州等着他。以此来激励刘嘎哥发愤图强。 而当陈佩来到八丈亭时,八丈亭中又是空无一人,连李权和胡小苗都不在。 陈佩着急地到处逛了逛,忽然见到着急赶来的一个牌头,询问之下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刘嘎被胡家控告杀人,刚被县衙来人抓走了。 第218章 :闹剧 照胡虎的作风,怎么会轻易放过一个人?大院中碍于羽蒙施加的压力,胡虎选择了退让。但这之后,胡虎第一时间将刘嘎上告县衙。心道既然黑道不通你那就走白道,总有一种方法让其死无葬生之地。 刘嘎杀了胡鹏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多人看着,铁砧如山的案子结果毋庸置疑。 于是乎,今儿天还没刘嘎就被衙役拷到了县衙。 随行的还有李权和临近的衙役。 刘嘎这一路可不好过,心知自己杀死胡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儿抵赖,自己被判死刑几乎是板上钉钉。想到这儿,刘嘎便忍不住脸色铁青,就算有李权一路安慰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知道李权牛b有钱,但就算在牛b也不能跟朝廷作对吧?闹到最后,自己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刘嘎现在只能在心中默默抱怨:“都说红颜祸水,当真没错,要不是为了女人就是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啊!要是再给老子一次机会,老子宁愿当太监也不愿为个女人而丢了性命。 正想着,身后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刘嘎哥!刘嘎哥!” “佩佩!”回头看到那个令自己魂牵梦绕地身影时,刘嘎激动地叫了起来。 陈佩满头大汗,被一个派头领着一路小跑追至此处。好在押解犯人不能快马加鞭,这才给了他们追赶的时间。 不管是谁,只要是个衙役都恨透了到别村抓人的差事,一路风尘不说,还不能走快了,一个来回就是大半天时间,队伍马上用铁链牵着刘嘎的衙役看着身后这群人叽叽喳喳地闹腾不休,皱眉喝道: “亲友跟随可以,若耽误老子复命的时辰,看老子在呢么收拾你们!别磨蹭!快走!” 衙役刻意加快了马匹速度,刘嘎受其牵引,不得不加快步子跟随,可又心系佩佩,边走边回头,见佩佩满头大汗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担心,一个劲儿地朝陈佩喊着: “佩佩,你别跟来了。有老大在,我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陈佩毕竟是女子,从碧溪村一路追至此处已是不易,到现在实在是跑不动了,无奈止着步,哭泣着: “刘嘎哥,你放心去。佩佩在碧溪村等你,你不回来,佩佩就等你一辈子!” 刘嘎眼泪夺眶而出,他突然不后悔了,能得到心爱女子这样的答复,就算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 …… 碧溪村县衙早已不再陌生,但李权现在并不轻松。 前次胡傲之死就跟自己大意有直接关系,李权不想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而且刘嘎对李权来说明显更为重要,所以,李权不敢有丝毫放松。 刘嘎被带到县衙,迎接他的是第一次提审。 简短快捷,只是确定刘嘎罪行,接下来有一天让起诉方和被告方准备证据和辩护。 刘嘎被压制大牢,李权随后去大牢为刘嘎打点好了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急忙回到碧溪村。 这一次,李权没打算动用家里的力量,他要光明正大地赢下这迟司。因为刘嘎根本没罪。 李权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证人,证明当时刘嘎是在死亡的威胁下动手杀人的,证明他属于正当防卫。 当时的情况很明显,在场的是数人,却只有陈佩和一个牌头站在刘嘎这方,其他全是胡鹏的心腹。显而易见,他们会在过程中添油加醋,当对方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想要证明刘嘎是正当防卫不大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曲线救国的套路。 李权心中已有打算,回到碧溪村想要先找到陈佩。 一番打听才知道,陈佩跟爹娘发生了争执,已经在家门口僵持一天了。 …… …… 村西口停住一辆马车,车厢里塞满了东西,把车轱辘压进了松土中。车上没有人,马儿闲来无事啃着地上的青草,有时不时地后头望一望不远处僵持着的几人。 “你走不走?!”陈老汉老脸通红,感觉自己现在全身都快冒烟了。 街对面的谷草堆旁,陈佩紧紧地抱着自己包袱,神色坚定:“不走!” “你!”陈老汉真想狠狠地抽女儿一个大嘴巴,可自己刚做出接近的动作,女儿就撒腿开溜。 如此几番尝试后,陈老汉不得不服老,直到累得气喘吁吁硬是追不上女儿。也不知道平日里看着羸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跑了。 陈佩的母亲早在一边哭得没了声音,静静地看着,反正自己说的话也起不到半点儿作用,干脆就不说,让这父女两个自行解决。 “爹,你们自己去碧州吧。女儿能照顾好自己的,等过几天,我再来碧州找你们。”陈佩躲在草堆后面探着个脑袋喊着。 “胡闹z闹!”陈老汉不住地跺脚,此时已说不出别的话了,不断地重复着。 陈老汉真想这是场梦,到现在都不明白以前乖乖听话的女儿怎么突然变样了。昨日深夜不归去了哪儿也不知道,现在竟又忤逆自己的意思,还想一个人刘在碧溪村。 女儿家还未出嫁就要离开父母单独生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传出去都要成为人家的笑谈,甚至还会说自己虐待女儿,不然女儿还未出嫁怎会主动要求分开住? 这场闹剧已经僵持了大半天,周围早已围满了村民。看着村民们指指点点的模样,陈老汉真想找条缝钻进去。 如果换做别家,说不定真就先走了也不会在此丢人现眼。但陈老汉不同,他是真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才会拉下老脸来说这么久。 可女儿现在就像被人迷了心窍,不但不跟自己走,就连问个为什么也不肯说。 陈老汉又喘了几口粗气,感觉又恢复几分力气后,乘着女儿一时不查,奋不顾身地冲谷草堆! 陈佩没想老爹精力如此旺盛,到现在还有力气冲击。当她回神时,发现老爹跟自己不过两步之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跑。 “兔崽子!你还跑!”陈老汉语无伦次,拼命追击。 可惜这次偷袭的机会他也没把握住。这女儿滑溜得跟你似得,一眨眼就往人群那方跑去了。 “快!快帮我抓住这死丫头!” 陈老汉自己没办法开始求助他人。 可他没想到,这些乡里乡亲的不但不帮自己,反而让女儿毫无阻拦地钻进人群。 陈老汉肺都要炸了,重提气力继续又追。当他冲入人群的时候,这群可恶的王八羔子竟然挡着自己! “你们跟老子闪开!不帮忙还捣乱,你们是存心想看我陈家的笑话吧?” 陈老汉在碧溪村中实在没几个人看得顺眼,整日仗着自己女儿漂亮儿子出息,在乡亲们面前耀武扬威,又有一门不错的编织竹艺,过得也算富足,平日里没少被人嚼舌根。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一次看陈老汉笑话的机会,哪个不想好好把握? 全都嘻嘻哈哈地看着陈老汉: “嘿!陈老汉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连我们专门看笑话的心思都瞧出来了?不简单呐。难怪儿子能考上举人。” “哈哈!”众人轰笑一片。 还有人继续调侃:“陈老汉,咱以前就说不能把女儿养这么好。一个娘们儿吃什么大鱼大肉?这下好了呗?尽拿好东西她吃,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现在不听话,你没办法了吧?” “你们,你们!”陈老汉气得捶胸顿足,他真想现在能吐口血出来,兴许还能让女儿同情同情自己,不再闹腾了。可盯着胸口锤了老半天,感觉骨头都要被敲碎了,硬是连一点儿唾沫星子都吐不出。 陈佩知道爹爹现在的感受,但她现在真的不能走,她答应过刘嘎哥要等他回来的! 陈佩知道自己说出真实原因爹爹会打死自己,所以现在只能僵持着。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个声音耳从人群外侧传来: “陈佩在哪儿?” 听到这声音,陈佩浑身一震,赶紧回头眺望:“李保长!是你吗?” 李权姗姗来迟,没想到这儿聚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挤到人群中间看到陈佩的时候,陈老汉从陈佩身后突然出现,一把就揪住了女儿的耳朵: “死丫头!你跑!你再跑!老子……老子今天……咳咳……” 陈老汉激动地连连咳嗽,揪着女儿的手却一点儿没有放松。 耳朵被拧,陈佩痛得不敢乱动,哭泣求饶: “爹,爹!你快松手,佩佩的耳朵要被拧掉了!呜呜……” “松手?要老子松手除非你不要耳朵!你给我跑啊!老子就看看你今天还想闹出什么花样!?” “爹!爹!” 李权看得一头雾水,但他没时间管这些,上前朝陈老汉道: “陈老汉,我是李保长,有事能不能好好说?先把你女儿放了。” “保长?保长了不起啊?保长就能管别家的私事儿?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孝女,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陈老汉这句话犯了众怒,当即就有几人站出来喝道: “姓陈的!你怎么管教你女儿咱们不管。但你竟跟李保长如此说话,忘了谁救你女儿回来的?你这恩将仇报的东西,立刻给李保长赔罪,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众人齐声高呼:“是!” 第219章 :无人作证 村民们义愤填膺之态让李权一阵感动,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陈老汉,我来此是有事相求。” 陈老汉为众人气势所摄,不敢再有过激言行,稍稍放松神经疑惑问道:“有事?什么事?” “能不能先把陈佩姑娘放了,我保证她不会跑。” “我女儿听不听话还你说了算?”陈老汉心中嘀咕,但也依言将女儿松开。 陈佩重获自由,一股脑跑到李权身后躲着,探出头连声询问: “李保长,刘嘎哥现在这样了?” 听到“刘嘎”二字,陈老汉脸色骤变,怒道: “刘嘎刘嘎!又是那可恶的癞蛤蟆!佩佩就是被那家伙教唆坏了!等老子逮到他,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刘嘎哥是好人!”陈佩鼓足勇气反驳道。 “你还说!” “好了好了。”李权加重口气,“先别扯这些没用的。胡家控告刘嘎杀人,已被压制大牢候审,明日午时便要开堂审理。” “啥?”陈老汉大喜,“真是太好了!终归是恶有恶报,还不用我出手,老天都帮着咱惩罚那小子。” 陈佩现哪还有心思管爹爹说的什么,惊慌失措地抓住李权手臂死命椅: “李保长,那我们该怎么办?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刘嘎哥。” “放心,刘嘎是我兄弟,我当然要救他。我已经有了主意,明日审理我等当从两方面下手,一是力争证明刘嘎是为求自保而错手杀人,二是证明胡鹏为祸乡里,荼毒已深。刘嘎作为是为民除害。” 刘嘎的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听完李权的主意,众人纷纷询问: “李保长,那你准备怎么做?” “当日目击刘嘎杀人的只有陈佩和我手下一牌头,所以明日升堂,此二人必须过堂作证。” 陈佩一听自己能帮上忙,兴奋地小脸通红,挺着发育中的小胸脯义正言辞道: “李保长您放心,明日小女子一定过堂作证!” 李权没回话,一边陈老汉急了,喝道: “死丫头!你疯了?那是胡家要办的人,你去作证不是摆明要跟胡家作对?先不说救不救得下刘嘎,那之后,胡家肯定要把咱们视为眼中钉,日子还怎么过?不准去!绝对不准去!” 陈佩反驳,丝毫不让:“为什么不去?刘嘎哥救了我那么多次,在臧风山将女儿从嗜血山匪手中抢下,又日夜守候照顾女儿。前几日,若无刘嘎哥出手,女儿现在已经被恶人糟蹋了。就是刘嘎哥失手杀人也是因为看着女儿被人轻薄才拼死相拼的。 刘嘎哥待女儿如此,若女儿此时丢下刘嘎哥不顾,女儿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女儿虽未曾读书,但也知晓知恩图报,爹爹不让女儿去为刘嘎哥作证,不仅是陷女儿于不义,还会让咱们陈家蒙羞。不管爹爹如何阻拦,明日女儿必去衙门作证。” 陈老汉又急又气,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情急之下又要去逮女儿。 陈佩大急:“各位叔叔婶婶,快帮佩佩拦住爹爹。” 这下是一呼百应,所有人都挡在了陈老汉身前。 “你们这是干嘛?我陈家的事儿轮不到你们插手!都给我让开。” “陈老汉!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你女儿说得句句在理,可见是个明事理懂人道的好姑娘,你身为父亲不但不鼓励反而横加阻扰,是何意思?” “td!你说得轻巧。那是跟胡家作对;了是你,你去不去?” 说话之人傲然道:“去!怎么不去?只要我能帮上忙,正为村子主持正义,就算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辞!” “好!”李权大喜过望,接道,“诸位能有如此想法再好不过。我李某虽来碧溪村不久,却也捕风捉影地听说了许多关于胡家为祸乡里的事情。想必大家对胡家积怨已深。那胡鹏更是村中一大毒瘤,每家每户多少都收到过他的欺饶。李某恳请大家明日随我一起去县衙,当堂诉说胡鹏以往种种罪行。让县太爷仔细听听,那胡鹏到底是个怎样的恶人。” 李权以为村民长期遭受胡家乒,此次帮助刘嘎是顺理成章的事,本想会是大家义愤填膺纷纷请命的局面。没料到把话说完,所有人皆往后小退一步,刚才说话之人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如此局面让陈老汉大笑:“哈u不是说要去的么?现在机会来了,去不去总得表个态吧?” 刚才慷慨陈词之人脸红脑胀,支支吾吾半天干笑道: “这个……刚不是说笑的么?胡鹏跟刘嘎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我有什么资格插手呢?” 陈佩知道光靠自己要救刘嘎哥还不够,过堂作证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赶紧上前: “程叔,你怎么能这么说?今年夏天,胡鹏不是抢走了你家养了五年的老母鸡?当时佩佩都听到你喊着一定要让胡鹏好看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怎么又退缩了。” “瞎说!哪儿有的事?我……我跟胡鹏闹着玩呢!那老母鸡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他的。” 陈佩情急,接连问了好几个层和胡鹏有过节的人家,但全都支支吾吾地推脱。 看来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李权对村民们的表现非常失望,心中存着怨气,开口大声说道: “诸位听我说。我知大家忌惮胡家声势不敢与之作对,我只想说,人活一世但求无愧于心。大家都是碧溪村土生土长的村民,我相信大家都希望村子越来越好,生活越来越安稳。可如今村中,看似平静,实则穷凶当道,荼毒已久。诸位是想苟安于世,还是想信李某人的一次,与李某共同惩恶歼凶,还碧溪村一个真正的宁静? 胡家可怕,因大家都是只求自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互助互爱才使得鸡鸣狗盗之辈层出不穷。胡家不过两百余户,要知道咱们碧溪村可不止胡氏一支,他姓拽几近五百,比胡氏两倍有余。如若大家能拧成一股绳,胡家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者,胡家善者居多,只有个别为恶之人成为村中毒瘤。李某不才,却愿为大家拔出毒瘤,只求大家相信我,帮助我。” 一番慷慨激昂的鼓舞,李权口水都说干,心道这一次总该有人站在自己这边了吧? 但事实又一次让李权失望了。 或许李权的话给众人有些触动,但这只能让他们感到羞愧,不敢再站在这儿,全都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离开。 “你们别走啊!快回来!”陈佩喊着,急得直跺脚。眼看人群散去,陈佩转向李权,坚定道: “不管别人如何,佩佩一定会为刘嘎哥作证的。” “不行!”陈老汉也不肯退让,发现女儿很听李保长的话,便向李权诉苦: “李保长,您也看到了,不是咱不去,是大家都不肯去。所谓抢打出头鸟,你叫我怎么敢冒这个险?再说,我们都已收拾好衣服准备去碧州生活了。现却在此耽误了一整天,求您劝劝小女,让她跟咱走吧。” 李权现是有些心灰意懒的感觉,挥挥手朝陈佩道: “陪陪姑娘,既然没人愿意去作证,你一人去了也是无用,还是随你父亲先去碧州吧。” “我不去,我答应过刘嘎哥要在碧溪村等他的。” 李权继续安慰:“你放心便是,刘嘎是我的心腹,我不会让他有事。就算此法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听话,等刘嘎回来,我定让他来碧州寻你。” 陈佩面色犹豫:“真的?” 为求女儿安心,陈老汉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安慰:“真的!只要你老老实实跟我走,而刘嘎又能平安回来,我就答应让你跟他一起过!这总行了吧?” 这话对陈佩的诱惑力很大,最终陈佩还是随陈老汉搭上了前往碧州的马车。 …… …… 李权不甘心地回到八丈亭,心道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大不了让晚晴老婆劫法场!晚清老婆是白莲教出生,劫法场这种事儿绝对是专业技术,信得过。事后定不会露出马脚。只是刘嘎以后活动就不怎么方便了。 正想着,看到八丈亭中零星的几个牌头,想到之前村名的表现,李权忍不住的想到; “那些村民不肯帮刘嘎,自己这帮兄弟该不会见死不救了吧?” 于是随便叫个牌头,让其将那日的目击者叫来。 没多久,当日目击刘嘎杀人的牌头到了。 那牌头兴致勃勃,以为李保长找自己是有什么好事儿,结果是让自己去为刘嘎作证,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李保长,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我还没娶媳妇儿,还没生孩子。这要是跟胡家作对,岂不让家里断了香火?” 李权大怒:“别人不去作证也算了,你们跟刘嘎都是兄弟,如今兄弟有难你也不肯去帮?” “老大我……”牌头面露难色,瘫在地上低着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李权举起手,真想给这没种的家伙一巴掌,想想叹了口气,无奈转身: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第220章 :县衙里的对话 碧溪村不大,一旦村中发生了什么,很快就会被各家各户知道。 叫做冯逢的牌头,也就是目击刘嘎杀人的那人,和往常一样回到家。带着沉重的心情未曾进屋,却惊喜的发现鸡圈里新添了两个鸡蛋。 两个鸡蛋代表今日就能多一顿荤腥,给母亲改善改善生活。这让他沉重的心情放松许多。 可当他将鸡蛋捡起,内心却突然变得更加沉重。因为冯逢突然想起,鸡圈里的几只鸡是刘嘎送给自己的。 一年前,冯逢的父亲彩,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家中只有母亲和他相依为命,家境贫寒,众人皆知。 一直没人帮衬过冯逢,直到前不久刘嘎给了冯逢几只鸡。 冯逢知道村里每一户人家都过得艰难,几只鸡对他对刘嘎来说都是一大笔财富。 冯逢不知道刘嘎哪儿来的钱,更知道无功不受禄,但他真的太穷,家中母亲急需几个鸡蛋来补身子。所以,冯逢还是脸红收下了。 现在刘嘎有难,冯逢明知自己能帮他却不敢帮。深深的自责缠绕心头,冯逢只能不断地暗示自己: “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因为那是胡家,得罪的胡家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就像自己爹一样。我还有母亲要照顾,他不过送我几只鸡,我用不着把命贴进去。” 冯逢表面看着没事儿,拿着鸡蛋推门进屋,大声喊道:“娘,又有两个鸡蛋,今日奢侈一点儿,用油煎着吃吧?” “哦,你看着办。” 里屋传来一妇人漠不关心的声音。 冯逢眉头轻皱,按道理娘亲不该这种表现才对,至少也会说一句“打汤,不用放油。”吧? “娘,你在干嘛?” 冯逢好奇地走近里屋,却见母亲正在收拾包袱,包袱里裹的竟是自己的衣裳。这下更加不解了。 “娘,你跟我捡衣服干嘛?” 妇人没有回头:“你明天不是要去曲溪县?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带点儿衣服有备无患。” 冯逢不解:“娘,我何时说过要去曲溪县?” “外面到处都在议论刘嘎跟胡鹏的官司,你作为为数不多的目击证人,难道不去曲溪县作证?” “我……我……”冯逢语气弱了几分,低下头,看着家中被潮气染黑的湿土,声音越来越小,“我没说要去作证。” “什么?!” 听这话,妇人终于是惊愕回头,看着儿子的眼神中隐隐有怒气升腾,可很快就消失了,展演一笑: “外面不是说李保长到处找人作证么?可能是还没叫到你。李保长不叫,你自己去就是,先把衣服收拾好,明儿一早就往曲溪县去准没错。” 看着娘亲一本正经,冯逢死死咬着嘴唇,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嘀咕道: “李保长他……他……” 妇人似乎意识到是什么,言语中透着不耐:“他什么?你倒是说啊!” “李保长他叫过我了,但我没答应去作证。” 冯逢羞愧地不敢抬头,感觉娘亲久久没动静,又道:“娘,没什么事儿,我先把鸡蛋……” 话未说完,冯逢手中正待烹饪的两个鸡蛋突然被人抢走,当他回神,疑惑地看向母亲时,眼前两枚还粘着些许鸡屎的鸡蛋便飞了过来。 “啪啪!” 两声货真价实的蛋碎。 粘稠滑腻的蛋液混着蛋壳从冯逢脸上滑落,弄弄的腥气还带有点儿屎味,就像是被某种东西射了一脸。 冯逢强人恶心,将脸上蛋液擦去。 没来得及说话,脸上有遭遇重击。一个响亮的巴掌直接把冯逢打倒在地。 “娘,你这是干嘛?” 面对儿子的疑问,妇人单手叉腰,一手指着被自己打肿脸的儿子,喝问道: “说!你为何不去?” “对方是胡家,是胡家要让刘嘎死。我……我能怎么样?” “你这不孝子!”妇人情绪激动,嚎啕一声,在地上大哭起来。 冯逢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唯独觉得自己算是孝顺,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母亲,也从来不曾忤逆母亲的意愿。现今被母亲骂不孝,情绪又如此激动,着实把他吓坏了。 “娘,您别激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问你,家中的鸡是谁给的?你爹又是被谁害死的?你不为刘嘎作证,一者是知恩不报,视为不忠,二者杀父之仇你恍如不见,视为不孝。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冯逢面露难色:“娘,非我不知。儿只担心此次跟胡家作对,被其记恨,他们对儿做什么还好,如若他们对娘亲下手,儿该如何是好?” 听冯逢解释,妇人不但不喜,反而自嘲一笑:“哈!原来还是为娘的让你成了不忠不孝之人,也好!娘今天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断了牵挂,看你还有何说法?” 妇人并非说笑,突然站起身,在冯逢惊诧的注视下低头往床柱撞去! …… …… 曲溪县—— 王群闭着貂裘大衣,戴着羽绒帽子在县衙门口直哈冷气。圆顶大鼻像被冷风冻得通红,感觉比以往更大了。 一碗热茶才喝一口,再次举杯时就已凉透。 王群放下茶碗,探头看了看公堂背后的过道口,朝身边衙役问道: “柳大人到底见谁呢?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衙役耸耸肩表示不解。 王群不耐地开始踱步。 又过了一会儿,柳松终于出现了,同样是一身大衣,眉宇间还带有一点儿寒霜。 柳松身边跟着一人,身披大氅,头戴大帽,跟柳松道别之后疾步而去。对方走得太快,王群没看清对方相貌。但留意对方背影时,小小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皂履?曲溪县还有谁喜欢穿前朝流行的鞋子?韩家的人?” “师爷,久候了。随我内院说话吧。” 柳松的话打断了王群的思考,不过王群相信自己猜得**不离十,便沉下心朝柳松行礼,随其到了内院。 所谓师爷,并非朝廷登记在册的官职,实则是地方官员的幕宾,享受朝廷俸禄却没有编制,就是所谓的聘用工。而一个地方的师爷却有着仅次于县令、知州的权利,因为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为当地一把手出谋划策。 科举等同于现代的公务员考试,要有编制就得考试,考试之后才能分配做官。而不管哪个朝代,应试教育的产物用于实际生活都会有偏差。熟读古典经籍的官员大部分都不善于断案、掌权,于是便有了师爷一职。 师爷大都不善诗经,却都是心智计奸之徒,是县令知州等最亲密最重要的帮手。不管什么案子,提审之前县令知州总会听一听自己师爷的意见。 当然,柳松属于特例,对任何案情他都有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让王群来了,就算是走一走过场,这道程序还是不能少的。 说实在的,王群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个师爷在柳松手下打了一辈子酱油,以往谈论案情,王群说的最多的便是“大人英明”、“王某也这么认为”之类的话。也正因为这样,柳松才对现在这位师爷很满意。 柳松看似平和,却是个自视极高的人。王群同样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看得清楚。平日里对县衙里的事儿不闻不问,只待柳松桶一下,自己便动一下。 但现在王群不能像以往那样了。 柳松即将告老还乡,自己将迎来下一任县令,如若自己还这么打酱油,没半点儿闪光点出现,保不齐下任县令会认为自己是个庸才。 王群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怕就怕下任县令不用自己,要另请高明,到时候自己的金饭碗丢了拿什么办?所以,王群要乘着最后这点儿时间干出点儿成绩来。 王群已经默默准备很久了,从对县衙一无所知到现在有所了解,王群发现了柳松许多问题。 …… …… 县衙内院中,一切还跟往常一样,县令和师爷分别坐在主位和客位,手里捧茶,开始谈论明日的案情。 “师爷,明日的案子你怎么看?” 王群反问:“大人您呢?” “如果抛开一切细节,刘嘎杀人那是不争的事实,所谓杀人偿命,我觉得该判刘嘎死刑。” 柳松微笑抿茶,本以为对方会笑着点点头,说一句“我亦如此认为”。可预想中的回答没有出现,王群平静地答道: “大人,王某曾几次前往曲溪县,对当地情况还算有些了解。当地胡氏一脉多恶徒,常乒乡民。犯人所讲是生死之际暴起杀人应该属实。如此分析,判其无罪亦无不可。” “嗯?”柳松轻轻将茶杯放下,简单的动作让王群心中冷冷一笑。 说道掩饰内心,王群可说毫无破绽,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王某认为,明日宣判应随民意。” “此话怎讲?” “很简单,名义呼声高者便是对,呼声低便是错。大人隐退在即,大人所求不过一世清明,随民意才是正途。” 柳松眼神阴沉下来,袖筒中的手指突然一紧,疑惑地打量了王群两眼: “多谢师爷提醒。那今日就暂且如此吧。” 王群也不多说,放下查完,搓了搓冻得通红的鼻子,转身离去。可没走两步,又听身后柳松道: “时间仓促,明日提审就别通知县中百姓了。” 第221章 :集 结 寒冷将李权从睡梦中叫醒,窗外蒙蒙亮,公鸡被冰雪冻得不会打鸣儿了,搞不清现在是几时。 屋中很冷,地上竟然神奇地结了冰,火盆里的火也熄了。细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昨日睡觉忘了关窗,才会如此。 李权无所谓地顺势起床,活动活动胫骨,穿上大衣后打开门。 一股扑面而来的风雪冷得李权打了个寒颤,呼呼的风声和漫天飞舞的大雪把整个碧溪村都变成了冰雪的世界。看不到半点儿教场的模样,连远处的瞭望台都被装点得跟被大雪积压的圣诞树一般。 大雪盖住了太阳,天地一片混沌,面对这样的天气,大部分人心中都会多一份阴霾。 李权却是精神一震,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也从未这么明显的体会过季节的气息。 大踏步出门,感受白雪被踩在脚下的哗啦声,想要在被这风雪捶打一会儿。 可刚出门,一把小伞就顶在了自己头上。 “小苗?” 胡小苗穿着火红的狐裘,带着大红的绒帽,像尊贵的公主,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抖掉了睫毛上的点点雪花: “老爷。” 李权挠挠头,这妮子突然叫自己老爷还有些不习惯:“你怎么这么早?” “没事儿,小苗说好要伺候好老爷的。外面已备好马车,随时都可以往曲溪县去。” 说到曲溪县,李权叹了口气:“哎!这么大的雪,小苗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就是。” “不行!”胡小苗坚决反对,被冰雪冻得煞白的小脸染上一抹红晕,“老爷不是为了小苗,也不会这么费心跟胡家较劲。这时候我怎么能不去?” 听胡小苗左一口老爷有一口老爷地叫着,像是叫上瘾了,觉得有些好笑,摸了摸对方俏脸: “你误会了,刘嘎是我朋友,就算没有你,我一样要跟胡家作对。还有啊,你还是叫我李权吧。叫老爷,听着怪怪的,小魔女变了性子还真有些不习惯,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模样。” “真的?”胡小苗狐疑地问道,“那我就叫你李权,你可别说我没大没小,也没伺候好你。” “哈哈!不会不会。”李权大笑起来。 小妮子给了一个好心情,今日肯定会遇上好事! 李权抢过伞:“既然你要跟着,那就一起走吧。早些过去,我还要去曲溪县准备准备。” 从草屋到八丈亭门口,短短的路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脚印。 原以为是千百村民夹道相送,上百青壮并肩而行,一起上县衙述说胡鹏罪孽的。没想道心在却是一辆马车,男女各一人而已,想着便让人感觉丧气和唏嘘。 到了马车面前,问题出来了。 没有马夫,到底是谁坐车谁骑马? 自己在车内安逸的休憩,让个忻娘顶着风雪在外面为自己驱马?这样的事儿,李权怎么也拉不下老脸来坐。 可是让胡小苗在里面坐着自己骑马那妮子又不答应。 这是闲得蛋疼才会纠结的问题,两人还真就蛋疼的争论起来。 正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马缰突然被一人握住了! “老大,我来!” 两人争执瞬间停止,李权惊喜道:“冯逢!你怎么来了?” 冯逢拍了拍胸口衣裳,激起一阵雪花:“当然是帮刘嘎作证!” “你不是说不来的?” “老大!你少瞧不起人,昨儿跟你开玩笑的,我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能不去吗?” 冯逢地到来给李权打了记强心针,后面又有更大的惊喜接踵而至。 “冯逢!你少t吹牛b!要不是昨天你娘闹着自杀,你敢来?” “哈哈……” 一句不知名的话语伴随着一群人的哄笑,一股人潮到了! 李权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身后那顶着风雪,三五成群,撑着设难行走的村民们。 平日里就是稍微冷了点儿就不会出门的家伙,今日这么大的风雪,怎么都出来了?难道…… 李权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确定。 倒是冯逢被刚才那句话说得面红耳赤,大声反驳道: “你说我!你们不也是女儿在家里闹,你们会来么?” “咳咳……” “咳咳……” 近处人群中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接着大家相视苦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权心潮澎湃,尝试着朝众人问了一句:“你……你们都是来帮刘嘎作证的?” 众人再次相视一眼,丢掉之前的尴尬,大声笑答:“是!” “你们……你们……”李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激动地原地转了圈,一脚重重踩到雪里。 方才取笑冯逢的那人快步跑了过来,指着身后的一群人道: “李保长,您是我们这些人的大恩人。没有您,我们就得和各自的女儿永远分别。昨日是咱们胆小,考虑不周。回家后,咱们都好好反数,李保长您说得很对。咱们一个村儿的不互助互爱,一辈子都只有被人欺负。您是外来的保长,都能为了咱们的女儿不顾性命追击山匪,我们这次若连过堂作证都不敢,那我们还是不是人?” “对!”身后传来的附和声,“李保长,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村民的话像一把火点燃了李权心中的热血,看来他们还不是无药可救的愚民,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无需感谢的话,李权大喝道:“好!咱们就去曲溪县救回刘嘎,让此事作为碧溪村的第一道曙光,让它不断扩散,终有一日会让碧溪村彻底光明!” “好!” 喊声震天,盖过了风雪声,地面都为之颤抖。 回音未断,声势浩大的吼声突然被声势更为惊人呐喊盖住了: “急个啥?咱们还没来呢!” 十几号人回头再看,风雪之中竟多出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放眼四顾,竟看不到头。起初李权还以为自己聚集到一群不小的力量,但跟紧随而来的人群相比,自己这些人根本是沧海一粟。 当人群到身边,李权悍然发现自己已被团团包围,不知有多少人聚在一起,众人的体温和满腔的激情让四周气温明显升高,感觉风雪都不那么寒冷了。 “大家这是……” “李保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大伙儿现在都明白了,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才不会被欺负。您带着几人就能从山匪手中将姑娘们救回来。咱们村里这么多乡亲,一起去县衙作证,小喧家,害怕他个卵?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 又一声大喝,这一次震得李权都心惊胆颤,不得不捂住耳朵。 当真是峰回路转,前刻不过才两人,现在却聚集了近千人! 李权自己都不敢相信。 “李保长!李保长!” 一个娇柔尖锐的声音从人群最外围传来,好在人群有那么一刻安静,让李权准确地捕捉到这声音。 “陈佩?”李权一惊,暗道如果自己没听错,那应该是陈佩的声音! “连陈佩都回来了?” 李权赶紧挤出人群,果真在人群的最外围见到被大雪染白头发的陈佩。 “佩佩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陈佩被身边人群吓到了,惊魂未定地指着周围人:“李保长,这……这是?” 李权难掩激动:“这都是要去曲溪县为刘嘎作证的。” 陈佩的惊讶不亚于李权,不可置信地捂住小嘴:“真的?刘嘎哥有救了!” “佩佩姑娘,你不是去了碧州,怎么也回来了?” “是我大哥带我回来的,我哥支持我替刘嘎哥作证。这,这就是我大哥,陈杰。” 李权这才注意到站在陈佩身边的青年男子,向其拱手施礼:“兄弟深明大义,李某在此多谢了。” 对方对李权不怎么感冒,摆摆手:“谁与你是兄弟?我等求学拜官不就为了声张正义,除恶扬善?某不过是想还天下一个公道。” 说着转向陈佩:“吾妹能不惧奸凶为人喊冤,吾心甚慰,自当全力相助。” 陈杰几句话把李权说得一愣一愣的,也懒得计较这些细节,既然全员到齐,那便事不宜迟,该往曲溪县去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粗略估计得有五六百。声势浩大往曲溪县而去,任凭他风雪再大也挡不住众人救人之决心。 待到曲溪县城门口,如此多的人,如此强的气势,就连守城的卫兵都不敢多问,赶紧让雪狼进城。 …… …… 王群顶着风雪早早地等在县衙门口,他自喻聪明,机关算尽,自以为安排好了一切,却没算到今天的一场大雪。 柳松说今日提审最好不要让过多的人知道,王群就偏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目的是要百姓都来听审,听审的人越多,柳松的压力便会越大,他想看看柳松会怎么选择。 是收了韩家银两后一意孤行判刘嘎死罪,还是死保晚节顺应名义? 可惜安排好一切,老天突降大雪,肯定会挡住大部分前来听审的人的脚步。 距提审已没多少时间,可县衙门口只有零星几人等着,甚至还有人耐不桩冷默默离开。 要是没人听审,柳松便无压力,到时判刘嘎死刑不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其实王群心中早知道柳松的选择,他知道如果百姓太多,柳松会顺应民意。 而王群,他只是单纯的想救下刘嘎,因为他不想任何一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冤死。 第222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像披上银装的精灵变幻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落下,为地上棉被再增添一分厚度。 马匹拖着马车经过,雪没马蹄,车轴难滚,在雪地里留下道道深痕。 王群着急地搓着手,小小的眼睛被几片雪花挡住视线也顾不得擦,此时脑中正飞速盘算着,盘算着现在该怎么办? “td!早知道这么麻烦,打死老子也不过问这件事儿!” 王群暗自抱怨,他就是这样一个只相当俗人的圣人,他了解自己,凡事发现什么不平事儿总爱横插一脚,所以平日里揣着明白当糊涂,浑浑噩噩地混日子。直到最近,柳松即将隐归,为保生计,王群才开始想有点儿作为。 不过是了解了解县城和县衙,免得以后新任县令上任后问起啥都不知道。 谁想一了解却了解到这么多麻烦事儿。 王群看了好久,衙门口没有几个堂听百姓,无奈叹了口气: “哎!老子也算仁至义尽,无奈天意如此,我亦无能力了。” 在雪天里吐出几口白雾,王群正欲离开,却见远方白雾升腾处地面的雪花突然满天飞七,纷纷洒洒和半空的白雾混为一体。狂风中,有一群黑影出现。 “我操!”王群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哪来的这么多人?” 大雪纷纷中,人们的激昂驱散了雾气,碧溪村的村民们在李权的带领下像沙倡士斗志昂扬地往县衙门口接近。 从城门口道城中县衙,人潮就像磁铁,不断吸引曲溪县不明真相的百姓加入。 村民们高喊口号,义愤填膺地诉说胡鹏的种种罪状,为刘嘎喊冤。 “碧溪村胡鹏为祸乡里,乒村民,调戏良女,无恶不作。我等碧溪村村民恨不得生啖其肉,将其挫骨扬灰。胡鹏之罪恶,万死也不足抵其一也。刘嘎所为,实乃为民除爱=害,大快人心之举。我等希望青天老大爷明察秋毫,将刘嘎无罪释放!” “对!无罪释放!” “无罪释放!”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碧溪村近千村民顶风雪冒死为刘嘎喊冤的事情很快传遍曲溪县。早听说今日会有杀人案提审却碍于风雪没有出门的曲溪县百姓,听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全都耐不着寞纷纷换上大衣冲出家门。 王群傻眼儿了,他多少了解一些碧溪村的情况,知道胡家在村里干过一些事情。王群不是不管,是他没法儿管,正因为动过一些脑子,才知道碧溪村的烂摊子有多棘手。 但王群没想到的是,曲溪县的村民竟然联合起来了!一帮愚不可化的蝼蚁竟有胆量跟胡家叫板? 这是怎么做到的? 来了这么多人,堂审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王群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人群渐渐接近,当王群看到带头的那个男人时,心中疑惑迎刃而解。 “或许也只有他能完成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毕竟连被山匪抢走的姑娘都救回来来了。” 王群小小的眼睛里射出点点精光,沉吟片刻后消失在雪幕里。 …… …… 当雪停时,暮垂山脚。 曲溪县县衙公堂外,地上到处都是化开的雪水和即将融化的积雪,还有密集杂乱的鞋印。 几名公差拿着扫帚清理内外狼藉。 公堂之上,惊堂木歪歪扭扭地放着,官印也放在堂上没人理会。 内院中,柳松站在百年古松下,气苦地拍树干一掌,以此来发现心中不悦。可这一掌下去,松树上落下一片积雪打在柳松头上,弄乱了他的头发也打湿了他的衣服。 柳松带着一脸地狼狈回到厅中。 此时,久候的王群终于来了。 “王群!”柳松大怒,“不是叫你不要把提审的事情传出去?今日为何来了这么多人?” 王群苦笑:“柳大人。您又不是没看到,碧溪村的保长带着近千号村民前来为犯人作证,这么大的声势能不被众人知道?这么大的雪都挡不住百姓的好奇,可见这并非人力所能阻止的。” 柳松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踌躇间一口咬到舌头,痛得他一把老胡子都翘起来,急忙捂住嘴。 “柳大人,你怎么了?” 柳松感觉要被一口气憋死,愤愤的摆摆手:“没事儿了,你走吧。” 王群默默转身,出得县衙便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而柳松却只有轻轻地吐着舌头:“又是李权!” 柳松正当气愤,衙役突然来报:“韩公子求见。” 柳松冷哼一声:“让他进来。” 提审结果很快传遍了曲溪县,韩经纬本来家中躲避风雪,对提审的事一点儿都不担心。 柳松以往是太清廉了,不是他有多伟大,而是他要塑造自己的名声。现在不同了,他即将隐退,他必须为以后做打算,没有半点儿积蓄的柳松必须为自己准备后路。 韩经纬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认为柳松收了自己的钱就会按自己的意思办事儿。可他太年轻了,对有些极端人性的理解还不够透彻。所以当他听到刘嘎被无罪释放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韩经纬没了往日的冷静,气势汹汹地到了县衙,他只想找柳松要个说法。 韩经纬对柳松这种不讲道义的做法很恼火,当他来到县衙内院看见柳松正悠闲喝茶的时候,怒气更甚: “柳大人q日之事你该怎么解释?” 柳松刚咬到舌头,一肚子不爽还没发出,哪有好脸色给韩经纬?冷冷一哼: “解释?什么解释?” “刘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罪释放?” “还能为什么?民之所向尔。” “你收了我的钱,却不为照我的意思做,是何道理?” “收钱?”柳松冷眉倒竖,将茶杯重重嗑在案几上,猛然起身,“收什么钱?韩贤侄,我念你年幼不做追究,但你要明白,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的!” 韩经纬算是明白了,这狗尾巴狼好生阴险,名也要钱也要! 韩家虽是名门望族,但柳松亦非普通县令。韩经纬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小辈,与之闹翻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只得将此事记下,悻悻离开县衙。 …… …… 韩经纬这一天都不怎么舒坦,原以为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一个小小的牌头能闹出什么动静?谁想却成为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打击。 韩经纬在家中反思,反思自己失败的原因。 正当他百思不解的时候,胡虎来了。就跟韩经纬找柳松一样,胡虎也是来要说法的。因为那一笔钱是他出的。 胡虎现在不缺钱,直到他拥有了盐井才知道卖私盐是多么赚钱的行当,虽然大部分钱都进了韩经纬腰包,但就算一点儿残羹冷炙也够他花的了。 因为有钱,所以才会为一个死人花钱。 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碧溪村所有人都看到,跟胡家作对的,跟自己作对的,没一个好下场。 有钱不代表就能随便乱花。 现在是钱花了,却得到完全相反的结果,胡虎能不上来要说法? 韩经纬对待胡虎可不会像柳松对待他那么客气。见到胡虎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 “你还好意思来要钱?当时你怎不事先说明胡鹏在村中仇家这么多?几百户人来县衙诉说罪状,这样的案子岂是用钱能翻供的?害得我在柳大人面前颜面尽失,你给我马上滚!休要再提此事!” …… …… 案子结束,有人忧便有人喜。 此时的碧溪村正沉浸在快乐的海洋中。 这不是简单的一桩案子,而是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胜利。 通过大家的努力,村民们救下了胡家想要针对的村民,有了朝廷断案,就算胡家心有不甘,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对刘嘎下手了。这虽算不上战胜胡家,但也让大家看清楚胡家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但更重要的是,村民们体会到挺直腰杆做人的滋味。 夜里,八丈亭内外都升起篝火,架起铁锅。锅里没有大鱼大肉,只有一些干烙饼子,分到没人手中只有那么一小块。但大家吃得很爽口,笑得很开心,声音比以往大了,“更加真实。 篝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人们的喜悦和热情赶走了瑟瑟的寒风。村民们啃着饼子说着闲话。各家的姑娘们都跑到篝火环绕的中央,穿着单薄的襦裙跳着热情洋溢地舞蹈,虽是冬夜,她们依旧热情高涨,香汗淋漓。阵阵香气在风中传递,惹得一群饥渴难耐的庄稼汉子嘶声尖叫。 草屋中,刘嘎伤势未愈还躺在床上,眼中泪光闪动,感激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李权,嘴唇颤巍巍地打开: “老大,谢……谢……” “谢个鸟。”李权笑答,“你要是挂了,老子以后招谁去跑腿儿?要谢就好好谢谢外面的村民,没有他们,你现在已经人首两分了。” “对!对!我要去谢谢乡亲们。” 说着,刘嘎就要起身,身边陈佩大急上前扶住:“刘嘎哥,你的伤害还没好,不能乱动。” 李权皱眉:“你傻啊?老子又没叫你现在去谢。要谢就要用行动去谢,你是村中甲头,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维持好村子秩序便是对村民们最大的感谢。” 刘嘎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什么,重重点头:“嗯!” 第223章 :得妻如此,夫…… 时间飞逝,转眼刘嘎的伤便已痊愈了。 刘嘎此次能够大难不死,全赖村民们大义相救。他把这份情都记在心里,按李权所说的,现在工作更认真更负责了。 村民们也变得更加和谐,相互间的交流更多了,期间也发生了好几起胡家欺人的事件,村民们的态度跟以前比发生了明显变化。 胡家人也感受到村民的反抗,这是一个让胡家感到危险的信号,让胡家管事们变得小心起来。 最近,胡家有所收敛,村子变得安静平和了。 当手下们各行其职,李权变得清闲起来。每天不是钓钓鱼就是回碧州看看夫人和没出生的宝宝,再有就是到曲溪县会一会苦守深闺的情人。日子是说不出地逍遥自在。 隔三差五地还有村民送来吃食,大米、白面儿什么的堆在八丈亭吃都吃不完,没事儿李权还得带十几斤回李府放家里人帮着吃点儿。虽说村民们给的东西算不上多好,比家中囤的粮食差了很多,但这都是别人带着真心给的,吃起来自然更加舒坦。 李权过得舒服,刘嘎却整日心事重重,他轮值很认真,没有一天不到岗,但最近的话却变少了。 李权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于是专门挑了个日子找到刘嘎: “去碧州城东口给我买几斤酥心糖。” 刘嘎正在寒风各种站岗,要干挺得笔直,一丝不苟,见到老大来了才几步跑过来,一脸疑惑: “酥心糖?村儿陈阿婆不就有做?干嘛要去碧州买?” “都说了,是碧州城东口的酥心糖,那家酥心糖地道。快去吧!” “哦。”刘嘎虽不太明白,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说罢就要离开。又被李权拉住: “嘿!我说,你就打算这么过去?我给你买的衣裳呢?” 刘嘎抓抓头,忽然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佩佩不就住在碧州城东么?” 刘嘎又变得为难起来:“老大,这不好吧?现在我该值岗呢!” 这刘嘎犯傻起来也真够让人无语的。 李权无奈:“这么说,你每天都要值岗,难道你一辈子都不去碧州了?如果你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不是不是。” “还什么是不是?赶紧换上衣服给我滚。别告诉我那日跟胡鹏打架把衣服打烂了就行。” 想着许久不见的佩佩,胡鹏平静的心变得火热起来,感激地看李权一眼,撒腿便跑: “一分钱一分货,那么贵的衣裳岂是随便就能撕烂的?老大你先等着,咱很快就把酥心糖给你买回来。” …… …… 刘嘎提着小包酥心糖,走在碧州城东的大街上不断向沿途的商贩询问: “请问您知不知道刚搬来附近不久的陈家?” “碧溪村姓陈的多了去了,我哪儿知道是哪个?走走走。” 为了见到佩佩,刘嘎毫不气馁,转而向其他人询问。好在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嘎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到了陈家门口。 这是一间公家小院,在碧州城中虽略显寒酸,但跟曲溪县的草屋比起,这绝对算得上是豪宅。 刘嘎看着门口新装的腊肉和香肠,心中莫名地多了一丝安稳。觉得佩佩这段时间过得应该不错,自己也没啥好担心的了。 稍稍理一理衣裳,收一收紧张的心情,轻轻敲门。 门很快开了,红光满面的陈老汉一脸堆笑,可见到刘嘎的瞬间,老脸骤然一变,话也不说直接关门。 “砰!” 吃了一个闭门羹。 刘嘎一脸苦笑,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心道不管自己穿得多么光鲜,终归是个乡下汉子,人家佩佩已经成了碧州的大家闺秀。身份差距摆在面前,不是你装作看不见就不存在的。 刘嘎在鬼门关打了一圈,变化没什么,倒是自尊心变强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死皮赖脸地守着。 犹豫片刻后,带着一点儿怅然转身离去。 屋中,陈老汉神色紧张地望着窗外,见到刘嘎识趣离开才松了口气。 里屋,陈佩头戴点翠金凤钗款款出来:“爹,刚才有人敲门?是谁呀?” “没人!你听错了。” 陈佩明亮的眸子里多了分失落,小声嘀咕着:“刘嘎哥怎么还不来找我?” …… …… “瞎眼的老东西,狗眼看人低!老子现虽穷困,但只要跟着老大混,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到时候你跪下来把女儿送给咱,咱也不要_!” 刘嘎抱怨着,手上小纸包在绳子的牵引下随着步子前后椅着。没走两步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操!谁走路不长眼啊?”刘嘎心情不畅,当即破口大骂。 可当他定睛看时,发现面前竟站着两个身着官差的男人! 这下把刘嘎吓懵了。这里是碧州,这的官差跟碧溪村、曲溪县的差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得罪了碧州官差,能有好果子? 被撞之人眼中怒容满布,但似乎碍于身边之人又不敢发作,正欲低声警告几句,却见面前之人有些眼熟。 “你是刘嘎吧?” 刘嘎表情也是一变:“你认识我?” 说着也开始上下打量起对方来,忽然想起:“你是佩佩姑娘的大哥!” “原来你还知道?”陈杰冷声道,“当日为你脱罪,我陈某人也出过一份薄力。今日你撞了我反倒骂我是何意思?” “对对对……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是大哥您啊!” “谁是你大哥?我告诉你,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快走!” 刘嘎心想陈老汉那里走不通,可以试试她大哥这边,还想再与对方靠靠近乎,忽的看到了什么,也顾不得套近乎了,草草施了一礼往前方跑去。 陈杰理了理身上官服,尴尬的朝身边之人笑了笑: “陈大人,让您见笑了。舍妹已备好酒菜,静等陈大人过去品尝呢!” 把话说完,陈杰正欲前走,却见身边陈大人疑惑地望着身后,忍不住又喊了句: “陈大人,我们快走吧?” 陈大人没有动,却是捻着胡须疑惑道:“你认识此人?” 陈杰不解:“认识,陈大人是何意?” “此人面生,到底是何身份?” 陈杰更不懂了,心道这陈大人盯着个乡巴佬看,是何意?不过还是老实回答: “此人不过碧溪村一村夫尔,陈大人管他作甚?” “唉!不对不对!”陈大人连连摇头,“那人怎会是乡野村夫?绝不可能!” “陈大人何出此言?” 陈大人一本正经:“错,他身上穿的应是李锦所制冬衣。可见身份非凡。” “李锦?何为李锦?下官见他穿的不过普通衣服罢了。” “贝锦斐成,濯色江波!李家布庄最具代表性的布匹。百女绣三年方得一匹,奢华珍贵,可以黄金比肩。” 陈杰脸色一白:“这……这怎么可能?他分明是碧溪村的村夫,怎么穿得上那种衣服?” 陈大人轻咦一声:“你是怀疑本官眼力?” “下官不敢。” 陈大人冷哼一声:“哼!鼠目寸光。我敢断言,方才之人身份绝不一般。李锦虽非上等布匹中的极品,却是最低调最具内涵的布匹。颜色普通,却能保持百年不退,质地均匀紧凑,可御寒亦不易破损。关键还是它一针一线的工艺,代表着岁月的沉淀。只有真正有底蕴有内涵的贵人才穿得起它。” 陈杰笑道:“陈大人对李锦如此了解,想必家中所藏不少?何时穿来让下官瞻仰瞻仰?” 陈杰没想马匹拍到马腿上,陈大人立马怒了: “哼!陈杰你什么意思?用李锦来挖苦本官是吗?” “陈陈陈……陈大人,下官没那个意思啊!” “我跟你说,不止本官穿不起。就是知府大人也穿不起!李锦产量极低,只有李家布庄金字一号店有售。那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就算进去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钱买的。就算有钱,亦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是是是,下官受教了。”陈杰吓得馒头大汗,连连点头。 陈大人收敛怒气,目光还停留在刘嘎的背影上,喃喃自语: “没想到此处还有这等人物,如果可以,本官真想结识一番。” 陈杰试探着问道:“陈……陈大人,要不下官帮您引荐引荐?” 陈大人一喜:“他会答应?” 陈杰被搞得有些懵,变得有点儿拿不准:“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两位陈大人转身追刘嘎而去。 眼看两人就要追上刘嘎,陈杰身边的陈大人突然拉住他: “等等!” “陈大人,这又怎么了?” “你看那刘……刘……” “刘嘎。” “对对,刘嘎。他是跟谁在说话?” 陈杰随即看去,只见刘嘎正在跟一名身着淡紫大衣,体态婀娜的女子熟络地交谈着什么。 陈杰没主意刘嘎,却被刘嘎身边的美女一下吸引住了,喃喃道: “好美的女子,得妻如此夫复……” 神游之际,狗头被人狠狠地给了一巴掌,却见陈大人勃然大怒: “夫你妈个头!你不要命了?看不没看那女人身边的安管家!那可是李家大总管,连他都要跟在那女人身后,前面肯定是李家夫人。你t还得妻,得你b!别把老子害死了!” 第224章 :作客 “李……李家!”陈杰捂着头惊愕道。 他虽刚来碧州不久,但李家大名却已是如雷贯耳,更知道李家的下人都是需要自己仰望的存在。不过刘嘎是怎么跟李家攀上关系的?看那说话的举止,貌似跟李家夫人还挺熟络的。 方才陈杰不相信刘嘎穿着价值千金衣服,现在亲眼看到他跟李家夫人亲切攀谈,便已信了大半。 “这刘嘎身份果然不同啊!” 陈大人也是感慨连连:“就说一般人哪儿穿得上李锦?原来跟李家夫人都那么熟!陈杰,这个叫刘嘎的你可以定要给我好好引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 …… 刘嘎浑然不知自己被人盯着,正嬉笑着跟美女嫂子攀谈。 刘嘎心情不错,此行没见到佩佩却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秦绵嫂子。 秦绵在碧溪村说是照顾老爷,实则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刘嘎伺候着,所以她对刘嘎的印象很好。又听说他是照老爷吩咐来到碧州酥心糖的,赶紧把自己刚在街上买的小零食全都拿了出来,交给刘嘎让其带回给老爷吃。 短暂交流后,秦绵在安福的护送下走了,留下刘嘎恍然呆在原地。 “老大说他是外乡来的,嫂子却住在碧州?还有金字一号店……难懂老大真的是……” “刘嘎!”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刘嘎吓了一跳。连退数步才看清来人,眉头一皱: “大……大哥……不是,是官爷。” 陈杰一脸堆笑,眼放精光,就是到楼子里挑姑娘也不见得这么热情,带着一腔感情,激动不已地抓住刘嘎的手,死命地晃着: “刘兄,看在舍妹的份儿上,你还是叫我一声大哥吧!” 不知怎么的,刘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人这么端着,总感觉哪儿不对,颤巍巍地回道:“大……大哥。” “唉!”陈杰脆生生地答应下来,声音欢快得就像怀春的小媳妇儿,嘴都要笑歪了。 “刘兄弟,舍妹可没少在我耳边念叨你。今日正好,要不去大哥家里吃顿便饭?” “我可以?”刘嘎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 陈杰义正言辞:“可以!刘兄弟都不可以,谁还可以?走,现在就走。” 刘嘎感觉在做梦,晕晕乎乎就被陈杰拖着走了好远,来到另一官爷身边。 刘嘎不识对方官职,但看衣服就知道比陈杰气派多了,于是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大人好。” 谁料这位气派的官爷像如临大敌,急忙将刘嘎扶起: “使不得,使不得。以刘戌身份怎可行如此大礼?在下陈明,在碧州当差。” “哦哦。”刘嘎茫然地应答着。 陈杰连声解释:“陈大人可不是一般人,乃碧州节度使。碧州各县守军、衙役、狱卒都归陈大人管。” 刘嘎吓得一个趔趄,原来这货这么牛b,赶紧又施一礼:“久仰久仰。” 陈大人爽朗大笑:“虚职而已,又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节度使只是一个虚职了。倒是刘戌年纪轻轻就身着李锦,想来肯定是年少有为。不知在何处高就?” “哈?你也知道这是李锦?”总算遇到个识货的,刘嘎兴趣来了。 “李锦之名,名扬天下,如何不知?” 兴奋之后,刘嘎却又苦笑摇头:“大人可能是误会了。刘嘎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这衣服是别人买来送我的。” 这下换陈大人一个趔趄,心道: “尼玛啊!尼玛啊,看来比想象的还要牛b!多少人抱着金子送上门去买都买不到,这货竟还有人送!” 陈大人心有所断,也不点破,打着哈哈将话题转移开,心道一定要好好巴结巴结这个装穷的高富帅。 …… …… 陈杰家中—— 桌上腊肉香肠已经煮熟切好,此时已没了热气。几碟茴香豆、花生米混杂其中。一壶土窖老酒在桌边小灶温着…… “咕噜……” 陈佩娇小的肚子发出抗议,惹得陈佩俏脸通红。亮汪汪的眼珠看着一桌好吃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陈老汉没好气地瞥了眼女儿:“吃两颗花生米,灌一口米汤先垫着。” 陈佩看上的是桌上肥得流油的新鲜腊肉,对花生米不感冒。捂着肚子,倔强地脸扭到一边: “算了,佩佩还是等大哥回来再吃吧。” 陈老汉也没多说,转而嘀咕起来:“杰儿也真是的,不是说了今天有贵人来?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以往这时候早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笃笃笃……” 正说着,敲门声便传来了。 “大哥回来了!我去开门。” 陈佩大喜地跑到门口,打开门,果真是大哥陈杰站在门口。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佩佩肚子都饿扁了。” 陈佩能这么开朗,关键还是从幸里都没有什么条条框框,所以跟家人在一起没那么多规矩。 平日里陈佩这么说话,陈杰笑笑也就过去了。但今日不同,陈杰沉下脸低声道: “没规没距,不是说了今天有贵人来吗?” 陈佩一时兴奋把这茬给忘了,委屈地扁着小嘴,握着小手跟大哥行了一礼。 陈杰没做理会,笑脸躬身朝身后道:“陈大人里面请。” 陈佩好奇地朝外面看了看,见是一名身着气派官服的官爷,赶紧低下头。可对方迟迟没进门,却听对方说道: “刘戌先请。” “还有人?请让官老爷都低声迎请的,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吧?”陈佩低头默默想着。 “陈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您先请吧。” 听到这声音,陈佩隐隐觉得不对:“这声音好像咋哪儿听过呀?” 疑惑着,陈佩抬起头,却见那张日思夜盼的赖皮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颤:“刘嘎哥!” “佩佩!” 两人都傻眼儿了。相互看着对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厮怎么进来了?!”陈老汉一看进屋的竟然是刘嘎,急得跳了起来,觉得这小子实在奸猾,竟晓得啥回马枪。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让佩佩见到他了,这如何了得? 陈老汉想也不想,老规矩,提着扁担冲出来,二话不说就往刘嘎头上招呼! “爹!” “爹!” 两句音色截然不同的惊呼,两只大小不一的手臂。 看着顶着扁担落下的两只手,陈老汉懵了。 女儿护着这癞蛤蠊能理解,怎么连儿子也帮着这厮? “你们要干嘛?!”陈老汉怒道。 “爹,你欲意何为?”陈杰一步进屋,上来就把陈老汉手上缴下,重重的丢到一边,“说了今日有贵人来,爹你怎么这般不知轻重?快进屋坐好。” “什么贵……”陈老汉还想说什么,见到一身官袍,一脸疑惑的陈大人进屋,立马安静了。 寻常百姓对官者具有天生的畏惧感,在陈大人面前,陈老汉把满腔疑惑咽回肚里,老实退回屋中,碰了碰老伴手臂,朝她使了使眼色。 陈老汉都不敢说话,一个妇人家哪儿敢说?不但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是退进里屋。 陈大人一甩袖袍:“你们刚是?” 陈杰尴尬笑道:“没,没什么。陈大人先里边儿坐。” 陈大人亲热地拉着刘嘎手臂:“刘戌也请坐。” 陈老汉看见一身官袍的大老爷低声下气地请那癞蛤蟆先坐,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赶紧像老伴儿那样,往里屋而去。 陈大人笑着喊道:“那位应是陈老丈吧?何故先去?坐下与我等同席吧。” “草草……草民哪能与大人同席?你们吃,我已吃过了。” 陈老汉头也不回地跑进里屋,看着望着窗外发呆的老伴儿一阵心烦,上前骂道: “你这不管事的婆娘9有心思在这儿发呆?你快看看是个什么情况?那刘嘎怎么混进咱家来了?还有个官老爷打掩护!” 老伴白了一眼:“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上什么话?” 陈老汉气苦:“你!哎!” …… …… 正厅中,三人纷纷落座,陈杰看了看还在门口发呆的妹妹,低声喊道: “佩佩!你还站着干嘛?还不过来跟陈大人和刘兄弟倒酒?” 陈佩小小的身子一颤,回过神,踩着小碎步急急到桌前,拿起小灶上冒着热气的酒壶给的桌上三位满上。 看着佩佩倒酒时端庄有度的模样,许久没有摸过的小蛮腰,刘嘎心头翻江倒海。 “刘嘎哥,刘嘎哥!” 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刘嘎的思绪,俏丽的小脸儿已凑到自己跟前。刘嘎慌乱地举起酒杯,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佩的小脸儿有些泛红,底身倒酒的动作很慢,淡淡的香气飘入刘嘎鼻中让他呆住了。 “刘嘎哥,你的嘴。” “我……我的嘴怎么了?” “你流了好多口水,快擦擦,佩佩帮你挡着,别被人看见了。” “哦,哦。” 不知何时,刘嘎一嘴唾沫都已流到下巴,要不是陈佩挡着,同桌两人都得看到。陈佩虽挡住了同桌两人的视线,但里屋门后却发出一声哀叹: “完了完了!引狼入室!我家佩佩真要被这癞蛤蟆吃掉了! 第225章 :寻村 陈大人混迹官场多年,察言观色之能非凡,虽未见刘嘎陈佩二人有何动作,但在其短暂交流的过程中便感觉到一股暧~昧气氛,顿时了然。 “刘戌年轻有为,想必爱慕女子众多吧?” 刘嘎目光还停在陈佩身上,听陈大人话语,赶忙回头,尴尬一笑: “哪有哪有。” “怎会没有?”陈大人故作疑惑,“那可有心仪女子?” 说道心仪女子,刘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陈佩身上。后者亦看着刘嘎,与之目光相对,娇羞之下急忙低头。 “哈哈。郎情妾意,刘戌对这位陈姑娘中意已久了吧?” “没没没……没有。”刘嘎连连摆手。 陈杰感觉谈话内容有些不妥,出言询问:“陈大人,这……” 话未出口便被陈大人抬手打断,转而看向陈佩,笑问:“这位姑娘,刘戌中意于你,你可中意于他?” 陈佩此时脸已红至脖根儿,像熟透的蜜桃就快滴出水来。 陈佩求助似的看了眼大哥,可陈大人方才不让他说话,陈杰便不敢多嘴。求助无果后,陈佩又看向一样低着头的刘嘎,浓浓的情谊给了姑娘家巨大的勇气,终是小声道:“嗯。” 陈大人老怀大畅,心道是天赐良机,当即一拍桌子爽朗道: “既然是两情相悦,不如就让我陈明在今日于此为两位做媒,订下婚约如何?” 此话一出,房中瞬间安静,连桌边小灶火焰燃烧的声音都能清楚听到。 片刻安静后,里屋房门猛然打开,只听一声“砰”响,陈老汉跳出来,大叫:“不行!” …… …… 从曲溪县通往碧溪村的官道上,三人三骑不紧不慢地踩着地面被风雪腐蚀发黑的残根断枝走着。 马匹打着响鼻,貌似对这么冷的天还赶路表示不满。 马上衙役同样不爽,佩刀松散地搭在身侧,框框荡荡似要掉出。无精打采地看着四周。 片刻,两个衙役实在忍不住了,上前询问: “师爷,您说这么多邻近的村子不巡视,干嘛非得往最远的碧溪村跑?您说这段时日柳大人是有多少次叫咱们去碧溪村了?” 王群搓着通红的鼻头:“我又不是柳大人,我怎知道?” “人家都说师爷是县太爷肚里的蛔虫,您会不知道柳大人心里想的什么?” 王群哈哈一笑,小眼睛都眯缝起来:“哈哈,既都这么说了,那便说与你听听就是。柳大人想要抓碧溪村保长的小辫子,可惜一直没抓到,所以柳大人心里急啊!” 衙役不解:“啥?柳大人什么身份,干嘛跟个保长过不去?师爷,您再说详细点呗。” “还说什么说?老老实实办好公事就行。” 王群严厉呵斥,心中却在盘算,能从马匪手中抢人,还能迅速聚拢人心,又让柳松那么不爽的会是普通的保长? 王群没有多说,领着两个衙役行至碧溪村。 柳松说是来巡查,实则是想找找这里的保长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王群觉得碧溪村的保长是个有能力的人,关键是他做的事跟自己很对味,心想此次就算发现了问题也要想办法帮其掩饰一番。 可当三人到了村口,看到村口轮值中端正站立的牌头时,不禁疑惑: “以前碧溪村能有一两个守在八丈亭的牌头就已不错,何时在村口都站着轮值的牌头了?” 三人相视一眼觉得很奇怪,可当他们进入村中才察觉碧溪村如今变化。 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村中情形毫不为过。最后再到八丈亭的瞭望台观望,王群被呈现在眼中的一番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朝廷虽都要求村中推选的牌头甲头要每日轮值,但没有一村能真正做到,就是朝廷亦不相信有哪个村子能呈现出有条不紊、各行其是的理想状态。 可如今模样,貌似碧溪村……做到了! 一道观望的两衙役也是惊讶非常,碧溪村现在安静祥和而又充满活力的状态甚至连曲溪县都赶不上。作为衙役,他们是最清楚每个村子的状况的。碧溪村可是曲溪县中众多村落里管理最为松散的一个,地痞众多无法管理一直是老问题,县衙都默认将其放弃,只要不出大乱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却突然成了众多村落的标杆,村子中的楷模。 如此情形,怕是抓不到碧溪村保长的小辫子,反而发现了人家的大功记。 “尔等平日可不是这样的吧?”王群带着满腔疑惑询问身边牌头。 牌头:“大人有所不知。咱们李保长为人正直,英勇无畏,大公无私,不远千里追击山匪,只为救村中姑娘。前日又身先士卒为保兄弟斗胡家。咱们这帮兄弟都服他!李保长让咱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二话。大人现在所见都是李保长要求咱们做的。” “这李权当真是个奇人呐!” 王群皱眉思索,眯着小眼睛又问:“李保长他人呢?” 牌头面露难色:“这个……” 王群摆摆手:“无妨,只要你们照他意思每日轮值,他在不在岗也无所谓。我是不会怪他的。” 牌头松了口气:“李保长他平日东奔西走,我等也不知他现在何处。” 王群没有强求,在瞭望台上观望片刻后,又带着两衙也视村中街道。 看着一间间敞开无人的屋子,村中孩童毫无顾忌地玩闹嬉笑,王群不住地点头。 走着,衙役突然来问:“师爷,咱们现在咋办啊?” “什么咋办?” “碧溪村如今模样,我等该如何是好?” “碧溪村已是家不闭户,怎还不好?” “师爷忘了柳大人让咱们来的目的?找不到李保长的问题,我等怎么交差?” 另一衙役突发奇想:“要不咱们给他想一个罪名吧,回去交差再说。” “胡闹!”王群小眼睛猛地一瞪,“尔等明知李保长是个好官,却要安插罪名,难道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 “可是柳大人那儿……” “柳大人又如何?人在做天在看,我看柳大人再一意孤行,这一世清明都难保。别再说了,回去我等看到身边便回报什么。” 衙役吓得缩了缩脖子,感觉师爷跟县太爷都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想想还是老实闭嘴,紧随师爷步子往村子别处而去。 碧溪村中从未出现过县衙官差在村中巡视的情况。碧溪村胡姓之外村民驹家不闭户,一派安静祥和之态。唯有胡氏院落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亦少有人活动。 此番景象很快吸引了王群三人注意。 外姓人很少有人会到胡氏一族的地盘,三人的到来引起多户胡家人注意。但看到那一身官服和明晃晃地佩刀,所有人手识趣地没有多看,更不会有人上来阻止。 胡氏院落的房屋构造错综复杂,很快三人就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 迷路了! 盐井蒸发的水蒸气依旧升腾着,薄薄的雾气在冬季不大显眼,但空气中的湿度明显更高。没走几步,三人便觉得各自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水气。 这自然还不能让三人联想到什么,只是让他们想更快地离开此处。 “师爷,外面就是官道。”一名衙役透过碧溪村外围栅栏间的空隙看着外面说道。 三人皆不知转到了哪儿,却能看到不远处的官道。可又被一道一人多高的栅栏给挡了。 王群揉揉鼻子:“沿着村子边缘走,总能找到村口。” “妈蛋!这村子搞得跟迷宫似的。” 抱怨归抱怨,三人还得继续。 …… …… “师爷!前面就是村口!” 三人转悠老半天,总算看到了村口。 而那村口处,几辆拖着在那儿静静停着,马儿也在悠闲吃草,像是在等什么。 三人带着好奇走了过去,四下一看没有半个人影。而起此出口也很小,紧够三人并行。位置又在房屋背面,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就是衙役都瞧出了端倪,向王群道: “师爷,这个村口开得有些诡异啊。” 王群自然比两个衙役观察得更加仔细,半眯的小眼睛放射出锐利的神光,走到推车旁。 推车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老旧的模板和十几米长的麻绳,跟马匹连在一起。 衙役心中,师爷就是神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群。只见对方用手指在什么都没有的推车上擦了擦,然后放到嘴边。接着,半眯的眼睛闭得更紧,眉头也跟着皱到一起。 “师爷,您有什么发现?” 王群没说话,神色沉重地指了指车版。 两个衙役顺势看去,一名衙役不解:“上面什么都没有呀!” 另一名衙役尖,黝黑的车板上有很多陈旧的缝隙,里面多多少少有点儿蜡黄颗粒。想着师爷之前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蘸了点儿,放到嘴边一舔,瞬间呆住了。 “喂!到底什么情况?”不解的衙役晃了晃兄弟手臂,没能得到回答,此时也注意到那蜡黄色的颗粒。用指甲挖出一小块,直接丢进嘴里。 苦涩咸腥味道瞬间席卷他的味蕾神经,脸都白了。 “呸!哪儿来的盐?” 第226章 :还是晚了 没人知道胡家院落为何建得如此错综复杂,别说外人,就是胡家自己人有时也会因为一时疏忽而不知走到哪儿。 更没人知道错综复杂的房屋中,某一间背后会有一道被杂草掩盖住的可以出村的门。 而每隔一些时日便有几辆或许十几辆马车停在那儿。 此现象已成一种规律,一种只有胡家极少数人知道的规律。就像生活的一部分,每次马车来,他们便会在马车上装东西。时间久了,这些人便渐渐忘了他们在坐的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三五大汉扛着一袋又一袋的私盐耳往马车上装,直到车轴陷入土里才停止。然后笑眯眯地接过盐商给的银子,开始做他们发家致富的春秋大梦。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远处草丛中的官差看得一清二楚。 小村口外面没有明显的道路,雪水融化形成一个冰冷刺骨的小水潭,清凉的水刺激各种水草疯狂生长,很快就到了一人多高,人在里面根本不会被发现。 看着几十个粗麻大布袋,躲在水草中的衙役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虽看不出袋中装的是什么,但傻子都能想到那肯定是私盐。 藏私盐一斤便要砍头,一个麻袋里少说也有百多斤,几十麻袋!那就是几千个人头啊! 当了一辈子的衙役,却又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案子。说严重点,这案子如果捅出去,震惊朝野也不为过! “师爷!他们要走了!咱们冲出去将他们拿下!” 一名衙役惊急地低声说道,手上却作出了拔刀的姿势。 王群脸色大变,一把将其按住,恶臭的雪水灌了衙役一嘴,低声呵斥: “你不要命了?对方仅四五人便敢做这种活儿,武功定然不弱,我等三人冲过去不是羊入虎口?” “那如何是好?总不能看着他们将那么多私盐运走吧?” 王群这辈子也未遇过此等大案,鼻头都紧张得开始冒汗,但冷静地判断后,终于压制了内心的躁动,沉声道: “让他们走!” “什么?”两名衙役齐声惊呼。 “观其动作,从容有度,看不出丝毫紧张,想必已不是初犯。而他们又是从碧溪村里出货,由此可断,碧溪村里藏有更多私盐。真正的大鱼在碧溪村里!” 衙役狂咽口水:“乖乖!师爷您是说碧溪村里还有比那更多的私盐?光那几车私盐便足够那些人满门抄斩上百次了。如果说还有更多的私盐,那得是要多大的案子?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群:“当然是回禀柳大人,一切让柳大人做主。” 一名衙役心有不甘:“咱们什么都不做,如此回禀,那咱们的首功……” 王群真想抽这家伙一巴掌:“这么大的案子撇清关系还来不及!你还想首功?案子太大,功劳太高,就算是你什么都不做。若是柳大人能把这案子办下来,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就算咱们县衙里的看门狗都得升仙!” 三人打定主意正欲离开,王群突然感觉脖间一凉! “三位官爷好雅兴啊!” 寒光闪动,惨叫声起。 “啊!” “啊!” …… …… 今夜夜空,黑云满布,深邃低沉,冷空气仿佛更加沉重。 黑漆漆的房中,胡虎手捧茶盏,桌上泛着璀璨青光的夜明珠着亮了他满足而又奸猾的嘴脸。短短两月,胡虎便将家中的所有事物翻新一遍,其奢华程度丝毫不亚于碧州李府。 这便是权利和金钱给他带来的变化,他很享受现在,更不在乎这些东西花多少银子,因为他有一个盐井,这是无本万利的东西,比任何奇珍异宝都要珍贵,足够他挥霍几辈子。 正当胡虎沉浸在月明珠光芒中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胡虎立刻关上了夜明珠的盒子。 房中瞬间变得更加阴暗。 “谁!”胡虎的口气很不好。 进屋之人拿出火折子轻车熟路地将房中油灯点燃。明亮的光线让胡虎看清对方相貌后,胡虎才松了口气,言语有些不悦: “何事如此慌张?” “村长,今日出货时有三名县衙官差躲在一边偷看。” 大惊之下,胡虎一把捏碎了茶盏:“什么?” “不过不用担心,我已将其解决。恐怕县衙不久就会派人前来追查。” “呼!”胡虎长出一口气,“死了便好。县衙来人也不用怕。对了,尸首处理没有?” “还在外边水草丛中。” “你怎不先把尸首处理了?快去!快去!”胡虎神色紧张,起身连连催促,对方正欲出门又被胡虎叫道: “等等!把今日出货的几人给我叫来!” …… …… “啪!” 胡虎房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陶瓷破碎声。 声音像钢针一样扎在房中唯唯诺诺站着的几个人心里。他们各个都是三大五粗的汉子,此时却跟羞色的忻娘似的,低着头,腿都不敢分开。 老脸通红的胡虎在房中破口大骂: “一群没用的东西!被人偷看都不知道!你td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干的是什么?若是走漏消息会有什么结果?我告诉你,就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没人敢说话,只听胡虎一人在房中大骂。 “砰!” 房门再一次被突然打开,刚才前来报信的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昏暗的灯火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声声沉重的呼吸,给房间平添几分压抑。 胡虎:“又怎么了?尸首处理好没?” “……” 沉默! 胡虎皱起眉头:“问你话呢,尸首处理好没?” “……” 还是沉默! 这下胡虎意识到了不对,细密的汗珠从额上冒出,紧张之下准备亲自出去看看。前脚刚出门,一直沉默的那人突然开口了! “有……有……有一个尸……尸体不……不见了!” “不见了!”在场所有人齐声惊呼。 不见了还能意味着什么?肯定就是跑了一个! 想着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后果,几个彪形大汉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房中突然多了一股尿骚味儿。 “村长,咱们现在该咋办?” 胡虎不愧是一村之长,知道现在发火亦是无用,大喝道: “怕什么怕?老子还没死呢!立刻派人追寻,务必要把逃走那人给杀了。另外,连夜将库房中的盐全部倒入曲溪,明日天亮之前,我要一颗盐巴都看不到!” 如此决定让众人惊呼出声:“村长,那!那可是数万斤盐!少说也有近万两银子啊!” “***!老子担心你有命拿钱没命花!听老子的,立刻照做。还有还有!盐井停产,立即把密道给我封死了!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脚!快去快去!” …… …… 泛着臭气的水潭中,不单混杂着各种细菌小虫,更要命的是里面冰冷的潭水。 王群捂着脖子在漆黑的水潭里不知道伤口好有没有流血,他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自己发福的体型。只有今天王群才感受到多长几层脂肪是有多大好处。对方那一刀竟然没割破自己脖子上的脂肪层!莫名其妙地捡回了一条命。 感受到自己不断下降的体温,王群知道自己还没完全逃离险境。好在他天文地理都有钻研,看月亮和零星几颗星宿的位置可以判断出自己行径的方向。 但水潭中不止他一人,王群知道自己一旦被人发现必将成为这茫茫水草的养分,所以,没前进一步都得提心吊胆。 但同时他又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回去,不能给盐贩销毁证据的时间。 经过一夜的斗智斗勇,平静中的暗流涌动没人知道。王群回到了曲溪县,提着最后一口气站到了县衙门口。 柳松正在奇怪,怎么王群三人一夜未归,他在曲溪县当了好几年县令,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王群走到自己面前,又讲出这一桩惊天大案的时候,难掩心中激动,毫不停留,直接带上自己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快马加鞭往碧溪村而去。 柳松所想不过是在自己隐退之际能让自己的声望更上一个台阶。所以想方设法地要跟李权较劲。可如今突然出现一个这么大的机缘摆在自己面前,能不激动? 照王群所说,这极可能成为史无前例的大案,办案之人必将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一想到此,柳松便激动得心脏猛跳。 而他现在唯一担心的,要是王群担心的。就是时间来不来得及,此行赶至碧溪村还能不能抓到足够的证据。 柳松想要把案子办妥,王群也希望如此。这是柳松的机缘,亦是他的机缘,昨日的经历必将在整个案子中留下重重的一笔。 “不说千古流芳,至少下一任县令到任应不会觉得自己无用了。” 王群坐在火炉边想着,一连喝下几大碗姜汤,才感觉失去的体温在逐渐回升。脖子上的伤口早在水中泡得泛白,感觉不到疼痛亦没有流血,看样子命是保住了。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柳松去碧溪村的结果。 王群的守在县衙,看着柳松回来必须经过的方向,不知等了多久。 柳松回来了,一身风尘,脸色不怎好。 见到此,王群重重叹气:“看来还是去晚了!” 第227章 :瘟疫? “简直无法无天!” 众目睽睽下,柳松不断用陶瓷器皿发泄着内心的愤怒。 下方都是随柳松一路风尘的衙役官差。一行人扑了个空,悻悻而归,各个心里都不是滋味。却没想柳大人如此生气,心中的抱怨少了些许,对这位一心为民的柳大人升起发自内心的尊敬。 王群脖子缠上了纱布,冷眼看着大发雷霆的柳大人。在场只有他知道这位柳大人的确是动了真怒,却不是因为不能为民除害而愤怒,而是他名垂青史的美梦破碎而感到气愤。 此前,一行人在碧溪村首先就锁定了胡家,就是傻子也能猜到除了胡家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惜,在胡家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从见到这个结果的那一刻起,柳松便意识到自己的美梦破碎了。 如果是真的,不管对方有什么方法消除了证据,必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会再露马脚,就算这案子以后被人破获那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所以柳松非常愤怒,可他除了愤怒还能怎样? 于是,县衙里再次传来柳松愤怒地打砸声。 …… …… 李权这两天地生活变得平淡了,过久平淡的生活又想给自己找点儿激情。 有时白天,又是草屋中,一帮轮值的牌头又是面红耳赤,又是那一阵阵**醉人的娇嗔声。婉转动听却撩人情思。 草屋内,十几米长的麻绳一头随意地丢在地上,而另一头则捆着一具凹凸有致的娇~躯,像被掐住七寸的小蛇,在床上不安地的扭动着,做不出丝毫反抗。手腕、脚跺,甚至是那盛开中的蓓蕾处,一圈圈绳子像无数奇怪的触手牢牢掌控着娇~躯的一举一动。 一双猥琐却很有力的大手在上面肆无忌惮地抚摸着,细嫩的肌肤和粗糙的麻绳,手感地不断变化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地爽感。加上娇~躯的不断扭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会碰到哪里,是饱满挺立的蓓蕾,还是水潭润滑的美~臀。 当然,更重要,也是李权更想要的是那种暴掠地拍打和为所欲为地自由感,听到女人痛并快乐的哀求和不由自主的战栗,让人有种想停又停不下的冲动。 “啪!啪!” “李权,为什么要这样?我好难受……” “啪!” “都说了,现在该叫我什么?” “主……主人。” **丝的世界常人永远不懂,听到这个声音,李权全身都在燃烧,感觉比踢枪上膛的那一刻还要爽快,忍不子重手上力道,要让这种声音来得更诱人更高亢更惹人怜…… “老——大——” 一声尖锐得犹如傻猪似得嚎叫从门外出来,刘嘎直接破门而入,竟把门栓都撞断了! 邪恶的一幕完全暴露。 胡小苗嘶声尖叫,本能地往被子里钻,无奈手脚被束动不得分毫。刘嘎则双目圆瞪连连后退,最后两道血剑从鼻孔狂喷而出,长流不止,一头倒在地上。李权恼羞成怒,提上裤衩,冲出门外,一脚将这狗东西踹飞了好几米。 …… …… 正午时分,李权、胡小苗皆穿戴齐整坐在饭桌旁,两人都很尴尬,胡小苗羞得抬不起头,桌下信丫死死地踩着李权的脚掌。 李权不敢说话,老脸通红,看着一桌的好酒好菜打了个哈哈: “今天刘嘎整的菜不错,快吃快吃。” 正说着,刘嘎弓着身子低着头,像个龟孙子一样捧着一盆笑儿炖蘑菇进来,规规矩矩地摆在桌上: “老大、小苗姐,今儿的菜已经备齐。是咱亲手做的,酒也是咱自个儿掏钱买的,就当是赔罪。老大,我来给您捶背,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滚开!”李权没好气地吼道。 刘嘎不敢多留,转而讪笑着想跟小苗套套近乎,但见到对方要吃人的目光后,识趣地退到一边,恭恭敬敬地站着。 胡小苗偷瞟一眼刘嘎,拿起筷子后又重重地嗑在桌上: “你给我滚出去!我看到你就吃不下饭!” 刘嘎面露难色,几走几停犹豫了老半天,终是支支吾吾地说道: “老大,咱有件事儿想跟您说说。” 李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影响咱们吃饭!” 刘嘎搓了搓手,脸莫名其妙地红了:“那个……这个……咱,咱可能……” “还可能什么?赶快说。” “老大,咱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跟佩佩成亲了。” “噗!”李权刚喝下的一口汤全喷到了桌上。 刘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大,虽然这消息是有点儿突然,但您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吧?” “水!水!”李权舌头伸得老长,一个劲儿地吐口水,实在没办法,拿起酒坛灌了一口酒才感觉好了些。 “老大,你这是咋了?” 李权:“我操!你t煮的汤还是盐啊?这么咸能吃么?” 搞了半天是嫌弃汤太咸,刘嘎不爽了,拍了拍李权肩膀: “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就要跟佩佩成亲了!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成亲?”李权这才回过神来,惊喜交加地抓住刘嘎肩膀,“咋回事儿啊?陈老汉同意了?” 刘嘎兴奋得两眼放光:“同意了!同意了i约都定下来了。只是没衙日子。” “哎哟!刘嘎啊刘嘎,没想到你还是个闷~骚呢!不知不觉就把陈佩摆平了,厉害厉害!” 刘嘎被说得飘飘然,得意洋洋地搓了搓鼻子:“那是,也不想想咱是跟谁混的。跟了老大这么久,总要学会一招半式吧?不然,哪儿有脸见人?” “好样的!等成亲的时候老子给你个大礼,但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姑娘,女人就是拿来疼的,懂不?” 刘嘎笑烂脸,一个劲儿点头。 说罢,李权坐下吃饭。又尝了一块肉,眉头不禁皱起,看了看同桌的小苗,对方亦是如此。 咸是咸了点儿,但还不至于吃不下,这么大一桌,总不能不吃吧? 想了想,两人都勉强吃了这一顿。 饭后,胡小苗还不肯出门,想着早上的一幕实在没脸见人。李权也很尴尬,不好多说,出门在教场里走了一圈。但也紧紧只走了一圈,胡小苗便走出来。 “咦?不是不出来的么?”李权好奇问道。 胡小苗正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瞅都没瞅李权一眼,径直往茅厕去了。 李权看着小丫头慌不择路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然后继续在教场内散步。 一圈,两圈,三圈…… 李权不知道自己瞎晃了多久,但可以肯定至少也过了一刻钟。可胡小苗去了茅厕怎么现在也不见出来? 想着中午饭菜有些咸,估摸着该不会吃坏了肚子吧? 带着一丝疑惑,李权走到茅厕门口:“小苗。” 等了片刻,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 “小苗!你在不在里面啊?” 依旧毫无动静。 李权站不住了,一把推开门,却见胡小苗脸色煞白地倒在茅厕门口。 “胡小苗!你怎么了?” 胡小苗弱弱地睁开眼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路滚下:“我……我肚子好痛。” “别……别急,我带你去村中大夫家看看。” 李权一把将其抱起,急匆匆地往外跑。心道肚子痛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村中大夫便能医好。 李权抱着胡小苗,刚踏出八丈亭就跟匆忙而来的刘嘎撞了个满怀! 刘嘎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拍干净衣裳,起身急道: “老大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小苗肚子痛,别挡着我去找医生。” 刘嘎惊道:“什么?小苗姐也肚子痛?” “也肚子痛?”李权疑惑道。 “老大,你不知道吗?快出去看看吧。村里不知多少人闹肚子痛,村中大夫家已经被人堵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操!这是咋搞的?” 李权意识到事有蹊跷,抱着胡小苗像村中跑去。 晃眼间,整个碧溪村都乱套了。李权所过几条街,便已见到不下十户人家屋里传出痛苦的呻~吟声。街上更有无数和李权一样抱着亲友往村中大夫住处赶的村民。 李权头大如斗,感觉自己遇上极为严重的事情了。听着无处不在的呻~吟,甚至还有难忍疼痛倒在地上死命挣扎的壮汉,那一条条青筋抖动,看得人心惊胆颤。 李权一刻不停地感到大夫家,只见无数村民聚集于此,被整条街都赌上了。 到了这里才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些莫名其妙肚子痛的村民的惨象,有人昏死,有人挣扎,有人惊恐,各种表情状态无不显示这他们此时的痛苦。 回忆那些古代电视剧,李权暗道,该不会是遇上传说中的瘟疫了吧? 带着疑问和紧张,李权站在人群最外围高声喊道: “大家给让条道,我是李保长,现在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李保长!” “李保长来了!” 人群中多了一片议论,不管是肚子痛还是肚子不痛的村民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因为他们觉得只要有李保长在,村子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因为这位李保长已经制造过太多奇迹了。 第228章 :惨象 呻~吟声,嚎叫声,痛哭声混成一片,难忍痛苦的人们在稀泥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脸上身上都沾满污渍也无暇顾及。 整个碧溪村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李权看着这群朴实可爱的村民的痛苦模样,感同身受,焦急地询问身边大夫具体情况。 碧溪村的大夫姓贾,却没人称他为贾大夫,只叫医生老贾。因为他医术实在不怎么好,若是破皮跌倒这样的小伤找他还有些用,遇上伤风感冒他都不见得一定行。平常村中有人生病,但凡有些严重就不会找他,都会选择去曲溪县就诊。但此次事出突然,没人能坚持到曲溪县。 老贾已是大把大把的胡子,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多人同时来找自己求医。心下十分紧张,连忙从家中拿出草药,分给村中妇人熬制。 没人知道那是些什么药,老贾也说不出个病理来。大伙儿对他实在不放心。 现在李权来了,老贾才支支吾吾跟李权讲了半天。 李权亦不知是什么情况,不禁皱眉问道:“贾大夫,这么多人同时染病,该不会遇上瘟疫了吧?” 李权的话让周围村民脸色瞬间白了。 瘟疫!? 那可是人人都谈及色变的东西!如果发生瘟疫,全村上下千余口没一个能活下来。 正当不安情绪在人群中蔓延的时候,贾大夫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可能!老朽医术虽不精,但对瘟疫也是有所耳闻的。诸位可以仔细看看伤者,他们驹肚子痛,身体表面的却无任何异样。而瘟疫发生,患者不会感觉剧痛,体表也会出现异状,比如斑点、水肿之类。现今大家身上皆无这些症状,可以放心,绝不会是瘟疫。” 老贾的话没有降低多少担心,毕竟没有谁真正见过瘟疫,谁知道是不是说来安慰人的? 老贾看出众人不信,正欲再说什么,忽的脸色周边,苍老的脸皮瞬间皱得跟沙皮狗一样,委顿在地痛苦地挣扎起来! 这症状跟其他人如初一折,现在倒好,连大夫都病了! 村民们更加惊慌,全都期盼地望着李权。 李权也不再犹豫,立刻摸出一张银票交给刘嘎,令其马上去碧州请大夫过来。 怀中,脸色铁青热汗滚滚的小苗死死抓着李权衣袖,痛苦地闭着眼睛,身子僵硬得跟铁块似的。 “小苗忍住,一定不会有有事的。”李权心如刀绞,不断地安慰着。 然而,小苗紧绷的身子突然一软,紧皱的眉头也骤然松开,连身体的颤抖也停止了! 李权大惊:“小苗!” 小小的身子停滞了片刻,忽然小手动了动,筋疲力尽的眸子缓缓睁开,里面还带着薄薄的水雾:“李权。” “你个死丫头,刚才吓死我了!”李权强颜欢笑,却不知几滴眼泪已经滚了出来,“小苗,你现在好些了吗?” 胡小苗弱弱地点点头,疑惑地揉了揉肚子:“我……我还想突然感觉不疼了。” “真的?” “嗯。你放我下来,我真感觉不到疼了。就是肚子咕咕咕的……哎呀,我要去茅厕!” 想着这妮子之前就因去茅厕而晕倒,李权还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去!” 胡小苗羞道:“谁……谁要你陪了?” “不行!万一你再出什么状况怎么办?” “咕咕咕……” 小肚皮对胡小苗的磨蹭接连发出抗议,胡小苗实在憋不住了,嚷嚷起来:“哎哟,快!快抱我去,我……我忍不住了。” …… …… “呼c舒服!” “你舒服了,老子被你熏死了!” “……” 说也奇怪,一趟茅厕后,奄奄一息的胡小苗就跟原地复活了一般,俏脸儿泛红,神色自如,除了还有点儿虚弱外看不出任何问题。 陪胡小苗从茅厕出来,立即有村民喜笑颜开地跑到李权面前诉说: “李保长,没事儿了c多人痛过之后去了一趟茅厕就没事儿了。” 原来,不仅胡小苗突然转好,村中好多人亦是如此,连症状都和胡小苗一模一样。 无人知道此为何故,但亦不会有人去深究,毕竟只要能好起来就放心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中准备庆祝的时候,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的——贾大夫死了! 贾大夫发病到死不过盏茶功夫,甚至连草药都没煎好。就见贾大夫躺在地上,如煮熟的马虾弓着身子一动不动,地面还有一滩雪白的泡沫说不出地的恶心。 贾大夫的死让众人喜悦的心情一消而散,村民们又对病情重新引起了重视。 噩耗不止贾大夫一个,当不少人恢复后,剩下那些久久没有恢复的村民接连死去。死得悄无声息,不给人半分准备时间,当回头看时,已是尸身满地,哀声四起。 失去亲人的村民们抱着亲友的尸首**痛哭,那些侥幸活得性命的村民亦和亲友紧紧拥抱不敢分开,更有甚者,那些三口四口之家,一家老小无一幸免,被疼痛折磨得扭曲的身子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面目狰狞无人理会,而他们至死还将彼此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此情此景,触人心弦,饶是李权亦不免心思沉重,望着这一片惨象,面对村民们期盼的目光久久说不出话来。 胡小苗紧紧地挽着李权手臂,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后怕,要不是自己侥幸恢复,此时怕也是这遍地尸体的其中之一了吧? …… …… 黄昏时分,刘嘎终于请着大夫来了。 村中惨象让大夫的第一反应就是此村爆发了瘟疫,吓得连村里都不敢进。 现在村中早已没了痛苦呻~吟声,犯病的村民就两个结果,要么恢复如初,要么已成冰凉的尸体。大夫这才过来,似乎已无大用。 索性死亡的人是少数,但犯病的人数太多,整个村子一半以上的人都有犯玻象。李权统计了一下,犯病地有一千一百三十人,死掉的有九十一人,大多是体弱多病年事已高的老者。 李权现在不是要大夫来救人,而是想弄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儿。见到那大夫畏首畏尾地模样大为恼怒,疾步冲出村把大夫逮进村,不管对方怎么叫喊就是不理: “你嚷什么嚷?现在已经进来了,就算是瘟疫,你出去亦是无用,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看病,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大夫在村外看不太清,所以感觉是瘟疫。到了村中再看,发现四周村名并没有瘟疫迹象,惨白的脸色总算好了几分,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多少有些尴尬,红脸理了理衣服,放下药箱,淡淡道: “额……这个,这个应不是瘟疫。过来个方才犯病的人让我先把一把脉。” 没了畏惧,大夫还算有医德,一检查就检查到了深夜…… 先是给无数人把过脉,又给几句尸体做详细地检查,最终得出结论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不奇怪,奇怪的是全村人一起中毒。每家每户吃的东西都不同,能让全村都中毒的便只有用水一途了! 碧溪村所有村民的用水都来源于碧溪,村子已有百年历史,几代人都是吃碧溪水长大,以前从未听说有谁喝了碧溪水中毒。 此时天色已晚,大夫提议村民们各自回去休息,待到天明再去察看水源。只是要切记不能随便吃东西,以免再次中毒。 别人不明白村民为何中毒,而那投毒者自然心知肚明。 今日情况倒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选择将那数万斤私盐投放曲溪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销毁证据。 就在当夜,胡虎心腹焦急地找到胡虎询问该怎么办。 “村长,咱们闯下大祸了!村民们吃了毒盐水死了近百人,咱们胡家也有二十四人遇难,现在全村都是灵堂。要……要是查到咱们头上,该……该咋办?” 胡虎表情依旧平静:“慌什么慌?无凭无据的,谁能怀疑到咱们头上?” “可……可那是近百条人命啊9有曲溪,曲溪怎么办?以后咱们去哪儿找水喝?” “妇人之仁!若不是老子当机立断,此时你我,乃至整个胡家都被灭族了!现在胡家才死二十几人已是万幸。曲溪有毒只是暂时的,曲溪水流往碧江,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如初。”胡虎满不在乎地说着,忽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把今日胡家死者名单给我一份。” 没多久,胡虎手上多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而是二十几人的名字。 胡虎脸色沉重地看着,片刻后,静静说:“把胡明、胡灵、胡方兴叫来。” “他们三人正在为死去的父母守灵。” “快把他们叫来!就说我愧对他们,要给他们一笔钱。” …… …… 三更时分,胡明等三人泪眼婆娑地到了胡虎房间,静静地站着。 胡虎打量着他们,表情凄苦,踱步之后重重叹息:“哎!是我对不起你们!” 凄凉惋惜自责的叹息勾起三人的伤心回忆,再也忍不住心中悲伤嚎啕大哭起来:“是我!是我自己亲手杀了父母!是我投的毒!” “我的娘子,我的儿子也都是喝了毒盐水死的!真是报应啊!” “若不是我等贪财做那贩卖私盐的勾当,哪会有今日之事?悔不当初啊!” 胡虎冷眼看着,表情却异常伤心:“别哭了!是我胡虎愧对于你们。你们家中可还有亲人?” “没了!就剩我一个了!” “我也是!” 胡虎笑了:“那我便送你们去地下找你们家人去吧。” 第229章 :中毒原因 清晨天刚亮,碧溪村全村人都跟着碧州来的大夫到了曲溪边。 但曲溪边的景象却让众人大吃一惊,以往清澈见底的曲溪晃眼成了一条被白雾笼罩的溪流,清澈的溪水微微泛白,还有许多细小的残渣污垢漂浮其中,,根本不会发现异样。 溪水没有太大不同,但水面漂浮着无数死鱼死虾让人触目惊心,有的沿着溪水缓缓下流,有的直接被冲到溪边岩石上,整条溪流里的生灵怕是就这样没了。 溪边小草靠着浸入土中的溪水生存,如今溪水变质,溪边的小草也遭逢大难,一夜之间便已枯萎一片。 如此景象,哪还不知道就是这溪水出了问题? 村民们开始纷纷议论。 “我就说,昨日我来溪边打水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儿不对。那时候河里的鱼虾还没死,当时没在意,谁会想吃了一辈子的溪水会毒死人?” “是啊!昨天咱吃饭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味儿,感觉比以往咸了许多,当时也没在意。好在命大没死,哎!可怜村子里的其他人哟!” 李权一直守在大夫身边,看着溪水愁眉不展:“大夫,究竟是何种毒物?” 大夫用手沾了点儿溪水,在众人惊惧地眼光注视下放在嘴边舔了舔,思量许久,摇了摇头。 李权:“摇头是何意?” “恕我孤陋寡闻,一时也辩不出究竟是何种毒物在作怪。” 村民们慌了,连碧州和安堂的大夫都不知道是何毒物,这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大夫又作出一个安静的动作:“大家不必惊慌,鄙人虽不知是何毒物,却能断定此毒物并非剧毒之物。倒像是无数种一般毒物混合在一起,本不足以致命,但水中毒物分量太多,体弱之人、年老之人、饮水过多之人无法承受毒物带来的痛苦,故而丧命。此水苦涩拗口,毒性却不强,此乃鄙人生平仅见,而且毒物用量之大竟将整条碧江污浊如斯,让人匪夷所思。且容鄙人回去翻阅典籍再做推断,这段时间,大家切不可再引此水了。” 大夫说了这么多,村民们关心的却是最后两句。 不能喝碧溪水了! 碧溪村方圆十里,就碧溪一处水源,不吃碧溪水就只有跑到碧州去打碧江水。都是到碧州距离碧江一来一回就得一整天,那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村民们纷纷道出心中所虑,大夫再做解释: “诸位,为保性命,此也是无奈之举。不过如此状况不会持续太久,曲溪水将流入碧江,毒水每日都将减少,终有一日会恢复如初。我想不出半月,溪水便又能再喝了。” 死者已矣,村民们虽很伤心,但目前最关心的还是接下来该怎么生活。听了大夫的话众人才放心下来,只要不是永远如此,坚持半月去碧州打水也是可以的。 至于溪水为何突然有毒,任凭村民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毕竟要将整条细流都下毒,需要的量实在太多,而且毒性不强,谁都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既然想不出结果,就只能等着大夫进一步的判断。 大夫带了一点儿样本离开后,村民们也各自散去。 李权守在溪边没有离开。 他也沾了一点儿溪水尝了一口,苦涩地味道让他连吐几口口水。心道这肯定不是有人故意下毒,这种怪味,只要尝了第一口就不会再有人尝第二口。若是故意下毒,肯定要选择一些无色无味的毒药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为什么吃了溪水做的饭菜,胡小苗中毒,自己却什么事都没发生?当时喝汤的时候还以为是喝的盐水……” “对了!盐水!这水味道就像是一升水里放了一斤盐!”李权灵光一闪,神色严肃,内心却渐渐翻腾起来! 古代的盐和现代的盐有些不同,李权还不敢确认自己的判断。为了证明,李权快步赶回八丈亭。 刘嘎正在八丈亭的灶台边烙饼,现在水不能喝,做饭只有吃点儿干烙饼子了。 刘嘎正准备将一个的做好的饼子起锅,却被李权突然推开:“盐!盐呢?” 刘嘎被李权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心系自己烙的饼子,赶紧又冲上去徒手把饼子抓起来装盘,连连抱怨:“老大,你干嘛呢?我的饼子都烙糊了。” 李权没有理会,盯着灶台上的坛坛罐罐翻来覆去地看:“盐?把盐我找来。” “盐?老大你拿盐来干嘛?” “别废话。” “哦。”刘嘎不解,但也老老实实地把盐端到李权面前。 “还有没有干净水?” 刘嘎指了指水缸旁的小桶:“就那一点了。水缸里的都是毒水,被我全倒了。” 李权找来一个大碗,打了半碗水,然后将一坛子蜡黄色的盐全倒进碗里。 “我的天!老大你疯了?”刘嘎大惊,疾步上去阻止,可此时已来不及,“盐很贵的!这么一坛至少也得半两银子!老大你有钱也不能浪费啊?” “别烦我!”李权低喝一声,不再理会刘嘎,将盐和水充分搅拌后,将盐水放在灶台上静静观察。 刘嘎看出老大不是闹着玩的,觉得很稀奇,便也站在一边安静观察起来。 不过就是一碗盐水,只是这一次放的盐多了些而已,有啥稀奇的? “老大,你这是干嘛?” 李权盯着碗里盐水,看着水里或大或小地沉淀物,沉吟道:“你看这水跟曲溪里的水是不是有点儿像?” “嗯?”刘嘎低下头,凑近几分,“嘿!老大你被说还真是有点儿像,就连里面的渣滓都差不多。” 说着,刘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老大,你该不是说……” 李权没回答,皱眉拿起碗硬灌了口盐水。 刘嘎吓坏了:“老大,你要干嘛?万一有毒咋办?” “你也看到了,这是用咱们平常吃的盐巴调的水,怎么可能有毒?你灌一口试试?” “我我……我才不要!” “试一口。” 刘嘎连连摇头:“真不要。” 李权严肃几分:“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叫你喝你就喝。” 刘嘎脸都白了,虽然这是他亲眼看着对出来的盐水,但总感觉有毒:“老大,就……就算咱做错了什么,您……也不用毒死我吧?咱刚刚跟佩佩订婚,正准备娶媳妇儿呢!” “啪!” 李权没好气地在刘嘎头上给一巴掌:“别扯犊子h了!别说根本没毒,就算有毒,这么一碗也出不了事儿。你看我不也喝了?” 刘嘎见此事躲亦躲不过,表情变得决然起来:“喝就喝!反正老大也喝了,要是死了也是跟老大一起死,到了阴曹地府咱们都不会分开!” 李权强忍将一碗盐水泼在这狗东西脸上的冲动,硬生生装作没听见,把盐水递给对方。 看着刘嘎咕噜咕噜大口往肚里灌,李权还担心见不到效果:“多喝点儿,没事。” 不知不觉,一万盐水已经喝干,刘嘎把碗一丢,脸色铁青地看着李权:“老大,不是为了你,打死咱也不会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见刘嘎喝光,李权心情大爽,也懒得解释,甩甩手道:“得得得,你都是为了我。现在别乱走,老老实实待在八丈亭。” 听这话,刘嘎有些后悔了,隐隐觉得自己成了老大的小白鼠。可惜喝都喝了,现在吐也吐不出来,无奈只能把这哑巴亏咽下。 之所以那刘嘎做实验,一来是刘嘎长得精壮,不会吃死。二来是李权隐隐猜到自己体质的关系,恐怕一般毒物奈何不了自己。 做好一切,剩下的就是等待结果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嘎无甚变化,李权却紧张起来。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关系到李权的设想成不成立,于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嘎,直到刘嘎被盯得后背发凉,正要警告老大不要盯着自己看时,肚子突然来反映了! …… …… 方才刘嘎还暗自庆幸自己没喝毒水,没有经历村民们身不如死地痛苦感受。转眼自己便亲身体验了一次。 虽然没死人,但刘嘎恢复过来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找老大拼命,绝逼是那碗盐水有问题! “老大,你在盐水里到底放了什么?差点儿要我咱的小命!” “那碗盐水你是亲眼看着我调制的,能放什么东西?” “是啊!”刘嘎也觉得奇怪。 李权:“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症状跟饮用毒水的村民一样吗?” “好像是有点儿像。” “什么叫有点儿?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这就说明有人在曲溪里面倒盐!” 刘嘎端着那还残留着盐水的碗:“没道理啊!盐巴咱们天天都在吃,怎么可能有毒?” 刘嘎不懂,李权却已全明白了。 有毒的不是盐,而是盐中没有除尽的杂质。古代的盐都是粗盐,没有经过进一步处理,所以呈现出蜡黄色,里面含有各种杂质,对人体伤害严重。平日里吃饭做菜,盐的用量极少,就算服下有毒杂质也会随着身体机能地运转将其排出体外。而当盐中有毒物质过多,摄入体内的量超过**消化能力时,便会出现中毒腹痛的情况。 第230章 :追查证据 “刘嘎,立刻通知全村村民,我有话要说!” 弄清事情缘由后,很多疑惑便迎刃而解,李权表情严肃让刘嘎通知全村。刘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前去通知。 碧溪村从建村开始都没发生过如此大难,听到通知,谁都不敢托大,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全村。 八丈亭内外人山人海,外出觅食的蚂蚁在回家途中看到前后左右全是脚掌,瞬间迷失了方向。密密麻麻的人群把风都挡在了外面,没留下一点儿缝隙。 “听说李保长已经查出中毒的原因了。” “是不是真的?” “李保长何许人?那肯定是真的啊!” “李保长又不是大夫,连大夫都瞧不出问题,李保长能行?” “先不管了,听听李保长怎么说。” 校场中搭起了高台,李权站在台上面向所有村民大声说道: “乡亲们,近日村中遭逢大难,以至全村患病,百人死亡。李某作为本村保长,难辞其咎。然死者已矣,我无能为力,但生者如斯,我不能袖手旁观。经过我的推断和实践,发现导致曲溪质变的元凶就是咱们日常使用的盐巴。” “啥?盐巴?!”场下立即骚动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村民的反应在李权的意料之中,立即将刘嘎叫上台: “诸位静听我说。方才我用一碗水兑一坛盐,把兑好的盐水让刘嘎喝下。结果不出半个时辰,刘嘎身上出现了和昨日病者一模一样的状况。大家想想。溪水中凡有白色,此乃盐溶于水,达到饱和度之后残余的盐分。溪中那些渣滓便是盐分中残留的杂质,溶解后留在了水中,那边是真正制毒的物质。乡亲们平日做饭用盐量少,有毒物质摄入不多,故不会中毒。然,溪水中有毒物质沉淀太多,乡亲们喝水之后便都中毒。” “李保长,啥是‘饱和度’?‘摄入’又是啥意思啊?” 李权被台下村民问得一愣,一时也不好解释,只能诚恳地呼吁道:“请大家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刘嘎也亲身体验过。” “对对对!咱为了帮大家弄清原因,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以身试毒,老大说的绝对千真万确。不信你们自个儿回家兑一碗试试,保证********!” 刘嘎的话引得下方一阵嘘声。 但此时依旧疑点众多,又有村民追问: “李保长,就算咱们大伙儿都信你。但是曲溪那么大,要用多少盐才能把溪水变成那模样啊?就是把咱们全村的盐都倒到溪水里怕也弄不成现在这模样吧?” “就是就是。再说盐可是好东西,每个人都要用盐票去换的。很多时候有钱都买不到,谁会舍得把盐倒进曲溪里。” 说到这儿,李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恐怕全村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李权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贩卖私盐就贩卖私盐,哪个商人背后没有点儿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是,因为私盐导致全村遭难,百人丧生。如此大罪,李权不得不管! 面对村民的疑问,李权高声回答:“咱们都是寻常人家,自然拿不出这么多私盐。但咱们村中有一家不同!” 话中之意昭然若揭。大家都知道李保长是在暗示罪魁祸首就是碧溪村的人。而且听其口气似乎已经知道是谁。 千余人的场面瞬间安静,就是一阵风吹过,风声也清晰可见。 “村长何在?” “村长?!难道是村长?” 人群中议论四起,各自张望都在寻找村长的身影。 如此大事,胡虎自然也要来看看。胡虎身边是他的心腹。 听李权所言,几个心腹紧张得后背湿了一片,原以为事情无论怎么发展都怀疑不到他们头上,没想到不过一日就被人责问。这事要被抖出去,所有参与的人就是死一百次都抵不了罪过。 很快就有村民把目光投向胡虎。胡虎作为一村之长自然当有一村之长的气度,如此情况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地走到校场中,抬头看着李权: “李保长,叫我何事?” 李权冷笑:“村长,村中出了如此大事你还能面不改色?” “李保长方才已经讲了,逝者已矣,我能奈何?难道非要我哭哭啼啼伤怀感伤?” “我是问村中百余村民无辜惨死,村长就不知道一点儿缘故?也没有一点儿愧疚?” 胡虎脸色大变:“李权!你休要含血喷人。我愧疚?我干嘛愧疚?村中大难乃是天灾,若非天灾,那能将整条碧溪毒化的盐从何而来?而且,之前都是你一面之词,无凭无据如何能信?诸位,此人来壁溪村不过数月,别听他妖言惑众!” “李保长虽来此时短,却实实在在为咱们干了不少实事儿。不单救回村中女眷,还把村子治理得有条不紊,如今各家家不闭户皆是李保长的功劳。李保长说的,咱们信!”一名村民直言不讳,顶撞胡虎。 “嗯?”胡虎横眉冷目瞥向那人,没想如今一个他姓外族就敢直接顶撞自己,心中肝火顿时升腾起来。 可令胡虎更想不到的是,那村民面对自己冷眼相向,竟毫不畏惧,反身朝身后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咱只听李保长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李保长叫咱们干啥就干啥!李保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差次不齐的喊声没有一点气势可言,但丝毫不影响给胡虎带来的冲击。 直到这一刻,胡虎以及胡虎的心腹才发现,当他们忙于贩卖私盐的时候,村里的村民全变了!就像无数筷子紧紧裹在一起,用再大的力气也不能将其撼动了。 众目睽睽之下,胡虎也不敢肆意妄为,强压怒气,转向李权: “李保长,你身负官职。要知道,凡事要讲求有凭有据,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胡虎身上?” “村长,您如此胸有成竹,敢不敢让我去你胡家查一查?若找不到证据,自然没人能将罪名算在你头上。” 胡虎心腹大怒:“李权!你以为村长家是你说茶就能查呢吗?” “诶!”胡虎抬手阻止,“既然李保长想查那便查吧,只要李保长喜欢,想查多久都没关系。”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话到这儿,气氛已到临界点,所有人都沉着脸,感觉没一次呼吸都异常吃力。但胡虎和李权却都笑着,各个都笑得不怀好意,各个都笑得胸有成竹。 站在八丈亭的瞭望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人潮像一只巨大虫子正像胡家院落缓缓蠕动,没过多久,人群停滞在胡家院落门口。 村中人太多,不可能所有人都进去,李权带着牌头甲头们,还有村民们选出的代表进入村长家的大院见证结果。 胡虎站在自家门口,面带笑意:“李保长,这便是我家。想查什么就拒查,就是把房子拆了,我也绝不过问。” 搜查村长家! 这是除李权外,村中村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跟着李权的牌头甲头这些天把胆儿练大了,各个都兴奋地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权也笑着,觉得自己吃定胡虎,所以不紧不慢地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然后才道: “村长,我可没说是来查你家。咱们换个地方行么?” 胡虎眉头轻皱,细微的表情被李权敏锐捕捉到,嘴角笑意更浓,心道待会儿有你惊讶的。 胡虎身后一人上前:“你想查哪儿?” “我想查哪儿都可以?”李权朝胡虎问。 胡虎已感觉到事有不对,却还是点头应承下来:“你说哪儿,我给你带路。” “不用带路,那地方我熟。” 李权饱含深意地说了一句,便不管胡虎,自己带着人,径直往村长家背后更加偏僻的老旧祠堂走去。 看着李权行进的方向,胡虎和几位心腹相视一眼,眼中忧色更重。 …… …… 祠堂还是以前的祠堂,时隔数月,李权感觉一点儿没变,唯一不同便是那若有若无的水蒸气没了。 李权毫不在意,认为是村民中毒后,胡虎做贼心虚让盐井停产。 只要找到盐井,胡虎就是长了几百张嘴也没法解释。李权之所以如此自信,根本原因便是料定胡虎不会想到自己早已知道胡家祠堂下藏着盐井。 而当胡虎听说李权要查祠堂,他眼中的惊讶之色有给了李权足够的信心。 小小的祠堂内只能容纳十几人,李权只带着几个牌头进去,胡虎却只让一名心腹随行。 祠堂中,三清铜像依旧,只是香案上再无香烟缭绕,地上铺了一层币。 “看吧!就这么大点儿!什么都没有!”胡虎的心腹表情不耐地催促着。 “慌啥?上次来的时候这里似乎没这么多灰。最近你们打扫有些疏忽呢!” 李权不断地暗示就是想给对方心里压力,原以为这一句话会让对方紧张得方寸大乱,孰料对方却是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地把头扭向一边。 李权感觉事有不对,不再废话,赶紧走到连接暗道的地砖处。 李权渐渐紧张起来,因为他摸索半天也没将地砖搬开。实在没法,徒手将地砖砸碎后却发现,地砖之下竟是一堆泥土! 第231章 :免死金牌 “李保长,查清楚没有?要不要把祠堂倒过来?” “不对啊!怎么没密道了?”李权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提前做了准备?没道理呀!谁会知道自己来过这儿?” 现在发现问题为时已晚,找不到证据,口说无凭,李权只有悻悻地离开。 见李权众人从祠堂出来,胡虎笑意更浓:“李保长,现在去哪儿检查?” “算了,不检查了!” “还是再检查仔细点吧?免得有了遗漏,到时候再说我胡虎害了村民,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胡虎假惺惺地说道。 “不用了。是我错怪了你。” 说完,李权在众目睽睽下带着烦躁郁闷的心情离开。 对于这样的结果,村民心中有疑惑、有遗憾,但更多的则是对李权之前所说表示怀疑。毕竟事实摆在眼前,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到底是不是盐巴造成的污染都有待商榷。 村民们虽然疑惑,但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现在李权依旧是掌握村子主导权的人。 村长和保长在村中的权利完全取决于受村民的拥戴程度,胡虎依旧受到胡家人的拥戴,但他姓拽全都站在李权一边,所以,如今碧溪村的势力划分有了巨大的变化。 看着人潮随李权渐渐离去,胡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膝下无子,只有金钱和权力能让他感到满足,而这位李保长让他感受到了足够的威胁。 但在对付李权之前,胡虎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李权走后,胡虎脸上才露出了慌乱之色。他的确没料到李权竟能轻车熟路的找到祠堂,还能准确地找到密道位置。若不是为应付县衙检查提前将洞口封死,今日必定不会如此善了。而更幸运的是,昨日县衙来人刻意隐瞒了行踪,没被别人发现,不然少不了被李权在分析出些什么。 诸多因素交织在一起才能侥幸瞒住。 瞒是瞒住了,可胡虎不能当做没发生。 “那姓李的怎么知道密道的位置?难道是有人告密?” 想到这唯一一种可能,胡虎表情阴沉得扫了一遍身边心腹,然后备好马车往曲溪县去了。 …… …… 没有抓到凶手让李权情绪低落,但这不是李权最担心的。从胡家出来,李权径直到了溪边,看着河中死鱼死虾愁眉不展。 碧溪是村中的生命之源,没了碧溪,村民们要跑更远的路去打水,浪费更多的劳动力。久了会让村中的壮年不愿在此,村子人夺减少,村子便会耳逐渐衰落。 大夫虽说这是暂时的,但弄清事情缘由后,李权知道这绝非是暂时的问题。 道理很简单,饱和的盐水密度比清水高很多。碧溪水流本就不快,上方源头乃是一处淡水塘,清水要融入已达饱和的盐水只能慢慢稀释,如果没有外力干扰,这将是个极为缓慢的过程。源头如此,连接碧江地出水口亦是如此。就像颜料合里装着粘稠的颜料,只在上面加水而不搅拌。你会发现颜料永远不会融入水中,只有表面的那一点点将水的颜色改变。 由此可断,别说半月,就算过个半年溪水能不能恢复都不知道。水源问题必须提早解决! 村民们见李权愁眉不展的样子觉得奇怪,上前询问:“李保长,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李权沉吟许久,重视沉重道:“诸位,我观此水非朝夕能饮,我等不能坐以待毙,须得今早解决水源问题。” 谁都知道水源是个大问题,可方圆十里只有曲溪一处水源,就像想解决水源也不知该如何办呀! 李权不是圣人,就算是个穿越者,知识也有限,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笨办法。. 那就是人工开渠! “人工开渠?!”听到李权的打算,所有人都懵了。 人工开渠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庆国已有多处地方有人工开凿的河床,但那却都是朝廷出资,兵民结合,动则数万人的大工程。让村民们自发开凿一条水渠那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李保长,您这……这也太不切实际了。我们得花多少时间,多少人力来做?” 质疑声四起,李权诚恳解释:“诸位,开凿水渠的确非一日之功。但曲溪亦非短时间能恢复的。为求长治久安,为了村子,为了咱们村中后人,李某以为此法必行。我村中壮年足有三五百,曲溪距离碧州不过三十几里地。此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等每凿一里,村民以后取水便少走一里地。就算无法立刻将碧江水引到村口,但至少也会减少大家日后行走的路程。” 到底大家都懂,可此法费力极大,而大夫有说过,不出半月溪中之水便能饮用。人在潜意识中总会把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想,所以他们更愿意相信大夫所说。 最终结果便是导致没人愿意出力。就是李权手下的牌头甲头们都觉得李权的想法太不靠谱。 但李权不这么认为,这是极为严重的问题,影响到整个村子的安定和发展。李权也相信自己的做法不会错,与其期待无法无法估计的事情,不如把希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人工开渠,势在必行!就算没人帮忙,李权还是要做! 村民们做不做李权管不了,但手下的牌头甲头们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一起干!每天能凿一米就是一米,积少成多,总会有效果。 李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学愚公移山,带着一群庄稼汉子异想天开地开凿水渠。 但是,开凿渠道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来自碧州的衙役便将李权带走了。 原因很简单,碧溪村枉死百余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村中保长肯定难辞其咎。 …… …… 突然的转变让好多人都没回过神来,李权被抓,刚刚开工的水渠没人再管,几天下来,二十几米的河床架子成了碧州城外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因为河床,碧州家家户户都知道了碧溪村发生的事情,更知道了碧溪村保长的种种事迹。一时间,碧溪村李权成了碧州的名人。 人们茶钱饭后总爱讨论一番,或将碧州李权与碧溪村李权做一做比较。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自然是一个奸一个善。 消息传到李府,李府的一家女人很着急,正准备想办法把老爷救出来,可李府来了客人,听说李权的事迹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让他现在牢里关一段时间再说。” 就这一句话,便让李家众人放弃了营救大老爷的计划。 而可怜的李权此时还在牢房里期盼着家人来救自己。 李权的处境很微妙,死了百余人,说跟他有关又觉无关,说无关实则又有关。关键还看判案之人怎么说。 而这个判案的正是现任碧州知府宋宁,一个被柳松灌了迷药的愣头青。现在还因为抓住了李权的小辫子而兴奋得不明所以,打定主意要把这案子重判、研判,要让皇上看看自己的觉悟。 李保长的假名头只有唬唬平民百姓,宋宁相信朝中之人不会不知道李权的动静,而自己只需装作不晓李保长的真实身份。知府判一个保长死刑没有任何问题,结果,李权就被莫名其妙地安上一个死刑。为让当朝之人有足够时间看清自己的态度,宋宁宣判之后故意留了足够长的行刑时间。 几天之后,碧州以及其余县村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宋宁知道这死刑是执行不了的,他只是想让上头看看,自己是个懂事儿的人,知道朝廷让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宋宁倒也运气好,没想歪打正着,所作所为把李府的那位客人气得笑了。 …… …… 李府的祖祠中只有一个灵牌,上面只刻着“李霄”二字,屋中烛火昏暗,缭缭轻烟。 又是那曾在李府出现过的中年男子,依旧是一身华贵的装扮,就是厚重的冬衣上都用金线镶边。 华贵的装束在简陋的祖祠中本就格格不入,此时却还拿着扫帚清扫地上的灰尘。 李权被判极刑的消息刚刚传入李府,所有人都慌了。 芳素站在中年男子身后冷嘲热讽地说道:“这就是你命的好官,草菅人命,看你怎么收场!” 中年男子停下手中动作,先是皱眉,后又无奈地笑了笑:“本想安插一个柳松的学生来给权儿一点压力,没想这压力来得这么大。那宋宁到底是个年轻人,脑子一根筋。不过这样也好,压力越大,权儿成长也就越快。反正时间还久,再让权儿在牢里呆两天,就算是体验体验生活。” 芳素不悦:“我管你这些?我只要我儿子好好的活着!他现在的命都是我这些年真心祈求才保住的。你给他的东西,不见得他会喜欢。” “他会喜欢的。”中年男子淡淡道,“我不会走眼,我知道他喜欢什么。照我安排的路线走,不会有错。” “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以为能掌握一切。”芳素叹了口气,“还是想想该怎么把权儿救出来吧?” 中南男子满不在乎,从腰间取下一物:“如今权儿有后,为我大庆立下大功,我这当舅舅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把这个给他吧。 一块金牌,刻着简单的四个大字——“免死金牌”。 第232章 :联名表 李权不在的这些天,碧溪村没有安宁。 半月之后,有人尝试碧溪之水,结果又有人中毒。同一时间,和安堂的大夫也带来了研究结果,和李权说的一样,就是打量食盐倒入水中将溪水污染。 现实和李权讲的一模一样,那些因毒水之时对李权抱有怀疑的村民们被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 一时间,李权在村中的信誉再上一个台阶,村民们懊悔之中带有一丝崇拜,都认为李保长是无所不能的神人。 但此时,神人却被关在碧州大牢里,等待的却是迟迟未到的死刑! 回想起李保长来村里的种种变化,村民们打心眼儿里觉得李保长不仅是个难得的好人,而且是个有能力、能带领大家改变生活的保长。 碧溪村不能没有李保长! 一场运动在村民之间缓缓酝酿。 …… …… 碧州城外不远,那条干涸的河床里又有人开始开凿起来,李权虽不在,但村民们对李权曾经做过的决定坚信不疑。十五天后,溪水还是有毒更加证明了李保长的判断。所以大伙儿从新开始动工。 这一次,集结了所有碧溪村的壮年,甚至还有他村同样在碧溪取水的村民。 足足六七百人自发组织开渠引水,这是前所未有的奇景。 大冷的天,一群汉子赤身裸膊挥着锄头、拿着凿锤、喊着口号,干得有声有色,汗水在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滚滚滑落。 干不了重活的民妇在一边挑着担子帮男人们搬运凿出的泥土山石亦是毫无闲暇。 待到黄昏落幕,他们才收整起来结伴离开。 如此景象吸引了很多人围观,有人嘲笑、有人指指点点、也有人佩服点头。 李倩蓉便是其中点头之人。 若不是这件事,恐怕她早已忘了在碧溪村也有个叫李权的。 那一日,在金字一号店,那看似平凡却出口成章的乡下人曾对自己豪言要当县令,还要拜入朝堂。那一点儿偏执的自尊在以前看来库觉得可笑,但现在看来,李倩蓉暗暗觉得也只有这样的正直伟大之人才陪拥有那样执拗的性格吧? “千里追匪为村女,举村过堂斗强权。官职虽小,但所行之事着实让人佩服。今又兴此壮举,足见其敢想敢做。只是现在……” 身披红色镶绒裘衣的李倩蓉看着无人的河床轻声叹息。在夕阳的照耀下,拖着长长的影子缓缓离去。 回到王府,李倩蓉难以平静。这是她见过的最有能力也是最为正直的官员,而且那保长有理想有目标,是大庆难得的好官。 李倩蓉虽小,但在京时,受环境影响,见过太多大官,知道照那李保长的性子当不上什么大官。正因如此,李倩蓉忽然很想帮他,至少先不让他死。 “到底该怎么办呢?” 李倩蓉在房中静静想着。突然,房门被猛然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子急匆匆地跑进屋,看也没看李倩蓉一眼便开始在房间中翻箱倒柜。 这段时日,李倩蓉和李芙两姐妹因为一个李权把关系闹得不是很和谐,相互间说话变少了。 见妹妹慌张模样,李倩蓉忍不酌奇地走了过去。 “小芙,你在找什么?这么急?” “没……没什么!” 李倩蓉在身后偷偷看着,却见妹妹从一个小箱子中翻出了一块泛着金光的牌子,只一晃眼就揣进了怀里。 李倩蓉认得那东西:“小芙,你把皇帝叔叔给的免死金牌拿出来干嘛?” 李芙不悦地跳上床,将床罩拉上:“这时我的,我拿出来玩玩不行?你自己不也有?干嘛管我的?不说了,我要睡觉。” 说罢,李芙一头钻进被子再也不出来了。 李倩蓉在原地愣了半晌,忽地小手一握,喃喃道:“对啊!我还有免死金牌!不过用它救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李倩蓉回到自己床上犹豫起来。粉唇轻轻含着手指,煞有介事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片刻后,李倩蓉最初决定,果断从柜子中将自己的免死金牌拿了出来。 “管他的,像那样的好官也不知多久能遇到一个,我为皇帝叔叔救下一个好官,那是对大庆做贡献,待有机会再向皇帝叔叔要一个便是。” …… …… 次日的第一声鸡鸣唤醒了碧州。 今天是李权行刑的日子。 前几天太过平静,宋宁知道今天会有人找上自己,却没想到消息来得这么快,甚至连给自己更衣的时间都没有。 宋宁接到手中的第一件东西是一张纸,上面是这样写的: “莲,出于污泥更鲜妍。不染尘,出水似女仙。脸,妆镜常照知容颜。百姓心,浊清自有言。 链,多行不义为贪钱。东窗发,囹圄泪湿衫。廉,清风两袖夜舒坦。正气荡,一觉到白天。 **亦难当,天灾不可谓,碧溪村遭逢大难实乃天灾之故,非人力能免,碧溪村全村一千六百七十二口恳请知府大人明察秋毫,还李保长一公道。” 之上内容不过聊聊几十字,但下方无数的血红指印证明这时一张联名表。 庆国律法明文规定,若百姓对朝廷判案有不满,案情有重大疑点的,可写联名表要求将案子交由上级重审,联名人数达一百便有效。 追溯往昔,悠悠历史中,对联名表有载的史记多不甚数,但联名之人上千的却史无前例。因为案子一旦重审,如若维持原判,所有联名之人都将受到牵连,据情节严重或罚银钱,或受杖责。 宋宁看着这张纸恨不得就此撕掉,如果没有大人物插手就改判,那宋宁这张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大人,如今该怎么办?”送信官员汗如斗下,“你出去瞅瞅,外面那人山人海的,别说知府了,就连外面整条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宋宁的一脸书生气消失不见,鼻尖沾着几滴汗珠:“联名的不过两千人,难道去拿来了?” “何止是全来了?现在整个碧州都在流传李保长的事迹,各村各县,包括碧州当地拽全都聚在门口,等着大人一个交代呢!” “清风两袖去朝天,不带江南一寸棉!李保长为民不惧身死,求大人将李保长无罪释放!” “对!无罪释放!” 一声声高呼穿透层层墙壁的阻隔,震得知府院中松柏都颤抖起来。如虹之声势让人胆寒,宋宁就算再蠢也不会罔顾民意。 但他不甘心,如此抓了又放,拿不是打自己的脸么?心道至少也要交由京师大理寺重审。 宋宁沉着脸,一边走一边系腰带:“走,随我看看去。” 传信官员见宋大人往正门走,赶紧上前将其拉住:“使不得!宋大人您还是先从后门出去,看看外边的情况再考虑要不要出现在公堂吧!” “会有如此严重?” 话音刚落,外面又有一片声浪传来,吓得宋宁咽了口口水,想想还是保险起见。 宋宁思绪不安地走到后门口,门一开却见守门的两个侍卫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而他们跪的却不是自己! “你们这是?还不快起来?成何体统!” 宋宁大怒,但地上二人却纹丝不动。 随着门板渐渐被打开,门外一个屁大丁点儿却长得极为可爱的小丫头站在那儿,小手高高举起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哼p你们还挡着我?现在知道怕了吧?” 忻娘长得实在太可爱了,下巴尖的汹痣娇小却又显眼,想活蹦乱跳的小跳蚤,生怕跳在自己身上,惹得宋宁心痒痒的。 宋宁正了正脸色:“忻娘,此是知府,不是你玩闹的地方。快点儿离开。” 李芙这才注意到门已经开了,从里面又出来两人,秀美轻皱:“你是谁?” 宋宁身后的官员低声提醒:“休得无礼,此乃知府大人。” 李芙不但不怕,反而大喜:“你就是知府?我正找你呢!” 对一个可爱的忻娘,宋宁也不好发火,耐心到:“忻娘,你找我何事?” 李芙一本正经,脆生生地喊道:“把李保长给放了!” 宋宁一愣,随即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这也是外面给李权求情的忻娘,自以为是地跑到后门来了。 “忻娘,你快回去吧。本官今日有事,没闲工夫陪你玩。” 说着,宋宁就要走。 李芙一把将其拉住:“哎哎!你走什么走?我又不是无缘无故让你放人,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瞧瞧,这是什么?” 一边说,李芙一边指着另一只高举的小手,心里暗暗抱怨。 “本姑娘举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到_!” 宋宁注意到忻娘的手一直举着,手上似乎有东西。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色牌子——上面一个“免”字熠熠生辉。 “这是什么?” 李芙一插蛮腰:“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宋宁和身边官员齐声惊呼。 之后,宋宁怒极反笑:“忻娘,这事儿可不能随便开玩笑。本观念你年幼就不予追究,快点儿把你的玩具收起来吧。” 李芙顿时涨红小脸,心道自己皇帝叔叔赐的免死金牌,你丫的竟然说是玩具! “你!你!你到底实不实货?看清楚,这是如假包换的免死金牌!” 宋宁不以为意,但身边官员却有些迟疑地说道:“大人,忻娘手里的牌子跟真的免死金牌真有几分像。” 第233章 :三块金牌 “看清楚了!如假包换的免死金牌!现在本姑娘用它保李权一命!快快跟我放人,他要少了一根儿头发,本姑娘都跟你没完!” 李芙一手叉腰一手举着免死金牌再次强调,信也跟着踮起,仿佛觉得把金牌举得更高,金牌的效果就越大似的。 宋宁再瞥一眼,虽看着很像,但他又怎么相信一个小丫头都能有金牌?而且还是免死金牌! “我没时间在这儿瞎闹!忻娘别拿个假金牌在本馆面前晃荡。” “是真的!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呢?” 李芙小手都软了,索性直接把金牌塞到宋宁手上:“不信你咬一口试试,绝对真金。” 宋宁此刻也不知哪根筋犯了,还真就拿着金牌放在嘴边一咬!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宋宁这一口很用力,感觉就像咬到一块很硬很硬的奶糖。 这一口虽没把金牌咬断,却在中间那个“免”字留下了一个牙印,不偏不倚,“免”变成了“兔”,免死金牌摇身一变成了兔死金牌! 宋宁至今还未回过神来,将兔死金牌满不在乎地丢还给李芙,撇嘴道: “都说是假的吧?真正的免死金牌哪会这么脆……” 话到最后宋宁才发觉不对。 不管是不是免死金牌,它终归是用黄金做的,都知道黄金质地柔软,极易变形,好像刚才那块牌子真是用真金做的。既然是真金,至少还不能说明免死金牌是假的。 李芙还没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免死金牌变成兔死金牌后,感觉瞬间没了原有的威慑力。 臭流氓没救到,反而把自己宝贝陪了进去,那可是连爹爹都没有的好宝贝!珍贵程度堪比自己的小油伞! 今天难得一次不带油伞出门,结果就遇上这档子事,委屈的眼泪开始打滚了。 “狗……狗官,你赔我的免死金牌!我要回去告诉爹爹。呜呜……” 要是别人敢骂宋宁狗官,怕他早就叫人将其拿下了。但现在不同,面前这位忻娘可不像一般人家的打扮,试想一下,碧州之中谁家有可能有资格获得免死金牌? 似乎只有两个李家,一个靖王府一个李家布庄。 李家布庄肯定不是,就算能拿出免死金牌也不该一个小丫头拿过来。 至于靖王府…… 貌似听说靖王爷有两个千金,难道? 宋宁放松了口气:“忻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是谁啊?” “狗官!我不会放过你的!这免死金牌是皇帝叔叔送给小芙的礼物!现在被你咬坏了,我……我这就回去告诉爹爹!” 李芙抹了把眼泪撒腿就跑,宋宁赶紧将其一把抓住,脸色铁青。 从李芙说出“小芙”二字的时候就猜到对方身份了。 靖王府小郡主的名字他宋宁怎会不知,只是不见其人,所以没认出来。 宋宁倒不是怕靖王爷,说到底靖王爷不过是个无职的商人,自己堂堂知府也用不着怕他。 宋宁现在担心的是那块“兔死金牌”,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把一块好端端的免死金牌变成了兔死金牌,不禁自己要死,就八辈儿祖宗都要跟着蒙羞,自己可能要沦为历史长河中的第一大笑话。 “姑奶奶,别走啊!方才是本官失手……失口,求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赔我的金牌!” “这个……”宋宁急得冷汗直冒,忽然灵光一闪,“姑娘,您不是要用金牌保李权的命么?要不这样,你把金牌给我,我把李权放了。到时就说是姑娘你用免死金牌将李权保下来的好不好?” “可是免死金牌都成这样了。倒是呈给皇帝叔叔的时候,皇帝叔叔不认账怎么办?都是你!” “认账!绝对认账c娘,你先把免死金牌给我,我保证把李权放了。”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待会儿不放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李芙狐疑地警告宋宁后,终于将金牌教到了对方手上。 李芙只为救下李权,至于金牌变成啥样倒不关心。得到宋宁的承诺后,破涕而笑,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心道下次见到臭流氓,看他怎么谢自己。 总算是将金牌骗到手,宋宁长出一口气。 可是身边的官员提醒道:“大人,这样字的金牌咱们能呈上去说有人用免死金牌保了犯人?” 宋宁:“外面不是正有人让我放了他?正好顺水推舟,不将金牌呈上。就说是顺应民意。” “大人英明!” 宋宁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点儿笑容。 因为一块免死金牌耽误了好些时间,宋宁加快脚步从后门绕到街口探查情况,结果只看到正街上的冰山一角便已把自己吓尿。 全是人,除了人还是人,宋宁觉得这要是不顺应民意,百姓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把自己淹死。 乘着没人注意,宋宁赶紧又从后门溜回府中。 可有时在那门口,又是一个姑娘举着一个牌子,门口的两个侍卫又是跪着不敢丝毫动弹。 情况和之前如出一辙,唯一的差别就是站在门口的忻娘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 “您就是宋宁宋大人吧?” “正是。请问姑娘是?” “小女子李倩蓉,靖王爷的大女儿。” 宋宁一惊:“原来是郡主大驾!” 宋宁低身行礼,心中却在暗暗嘀咕,该不会也是来保李权的吧? 正想着,李倩蓉便将手中金牌递上:“此次专为碧溪村保长一事,小女有免死金牌一块,欲用此抵碧溪村李保长一命。” 宋宁有点儿懵,靖王爷跟李权不是不对付么?怎么两个女儿先后拿了两块免死金牌出来? 宋宁虽搞不懂,但这次不会再怀疑了。茫然地收下金牌,点头应允。 出一趟门拿回来两块免死金牌,这怕也是一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事儿。 宋宁哭笑不得地回府,还在想怎么面对外面那么百姓时,却发现里屋桌上赫然又是一块金灿灿的免死金牌放着。旁边纸上写着简单的几个字。 “免死金牌一枚,保李权无罪。” 第234章 :胡虎被抓 看着桌上整齐摆放的三个免死金牌,宋宁突然虚了。 能同时请出三个免死金牌来保命的怕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外又有千万百姓求情,宋宁这要再不放人那就是傻子。 李权从窑子里出来精神头出奇地好,不但没瘦反而胖了一圈。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让如此多百姓为自己求情,从牢房出来只躲在空角落里偷偷看了看,心中一阵感动,随即便悄悄回了李府。 看了看家中情况,跟夫人们简单说了几句,问过之后才知道自己能出来原来是用免死金牌保下来的。 李权这才知道家中原来有免死金牌这样的好东西。 但李权没在家里多呆,心系村中开渠之事,没注意到家中的神秘客人便匆匆离去。 水是生命之源,开渠引水关系到整个碧溪村乃至周围众多村镇的生存发展。见了今日城中一幕,李权更加觉得自己该为村民们多点儿实事。 …… …… 宋宁不敢面对外面的百姓,将李权放了之后只叫人给外面堵门百姓带了个话,说已将李权无罪释放。 消息一传开,碧州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欢喜的人群中,最兴奋地无疑是碧溪村的村民们。 上一次是李保长带领他们在县衙救下刘嘎,这一次大家自发组织在知府救下了李保长。 这时一敞畅淋漓地胜仗,不仅仅是达成目的,更重要的是让村民们更加坚信团结才是战胜困难的唯一办法。 带着胜利的喜悦,村民们先一步回到碧溪村。 相互间正在议论,说李保长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李权骑着骏马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保长!李保长回来了!” “李保长!” 李权的回归就像是雨滴落在平静的水面,涟漪一圈圈泛起,瞬间传遍整个村子。 刚到自家院子还未打开家门的老汉听说李保长回来了,钥匙还插在锁芯里便回身往村口跑去。正欲坐在路边石头上休憩片刻的姑娘听说李保长回来了,丝毫不顾自己已疲惫不堪地身子,迈着急促的小碎步也往村口去了。还有挑着水桶准备去碧溪打水的壮汉听说李保长回来了,立马丢下扁担加入簇拥了簇拥的人群。 此刻,再无胡姓李姓之分,人群中还包括了大量胡家之人。 毕竟胡家无权无势的耳村民居多,他们不是为恶之人。李权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位保长值得他们拥戴。 碧溪村真正融为了一体。看着身份不一的村民们带着同样激动的心情朝自己涌来,李权心潮澎湃,感觉这才是真正意义地活了一回。 当日,碧溪村举行了一次盛大的狂欢,家家户户都把自己压箱底的食物拿出来,为这次狂欢添喜加彩。 而在全村都在的欢腾的时候,独独村长胡虎的大院中透着一股血腥之气。 那日,李权搜查祠堂的动作告诉胡虎,盐井不再是个秘密。 经过这么多天的考虑,胡虎相信除了自己人走漏消息再无别的可能。就连韩经纬也是这么认为的。 胡虎曾去过一次韩家,告诉了韩经纬事情经过。韩经纬也认为此事是有人走漏消息。 至于是谁,韩经纬毫不担心,他的办法很简单。 将所有参与知晓盐井的人统统除掉,由韩家派遣心腹,经营盐井。 此计划太过大胆,就连胡虎都有些犹豫,那些人可都是他的心腹,如果全部除掉便等于是将自己全部的羽翼斩断,而且事情如果败露,自己肯定会被胡家人碎尸万段。 但是,胡虎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此法才能保住万无一失,而起这是韩家的意思。胡虎有太多把柄被韩家掌握,他若不从,韩家有无数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当众人忙着开凿修渠和营救李保长的时间里,胡虎默默地开始对自己的心腹下手。 胡虎的手下都是跟了他一辈子的人,对胡虎何曾有过半点儿疑心? 结果,跟随胡虎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每当有人问起,胡虎便会说将其派出办事去了。 众人皆没怀疑,但有一人例外。 这个人叫胡范,正是在水草从中发现王群和两名衙役的人。 那天夜里,他照胡虎要求叫来胡明等三人后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离开,只在胡虎门外驻足片刻,却听到三声惨嚎传出。第二天便听说胡明等三人被安排外出办事去了。 最近频频出现有人外出办事的消息,如何不叫人怀疑? 胡范眼睁睁看着弟兄们一天天减少,整日提心吊胆,等到耳兄弟们只剩下自己和零星两三人的时候,胡范终于慌了。 他猜到了耳胡虎的目的,自然不会留在村中等死,而他却又不想放弃只手可得的钱财。于是他选择举报,举报胡虎贩卖私盐,争取用这个消息给自己换来巨额钱财。 而此时,柳松正在为自己和一桩大案擦肩而过而感到懊恼,没想在他都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人说他掌握着胡虎贩卖私盐的罪证! 待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让柳松兴奋得直吹胡子。 县衙内院,柳松用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的君山银针招待胡范。厅中门窗紧闭,除了柳松和胡范再无他人。 胡范有再多钱也是乡下汉子,第一次跟县太爷平起平坐显得很紧张,两手捧着白瓷青花茶盏显得很紧张,双手轻抖,杯盖和杯身不断撞击发出轻轻的铛铛声。 “不用紧张,先喝口茶。本官从来都是秉公执法,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柳松的和气让胡范稍稍放松,君山银针的清香让他定下神: “大人,若草民举报有功,能否抵我之罪过?” 柳松皱眉:“你是说?” “大人,我也不隐瞒了,胡虎贩卖私盐为时已久,其中不少环节皆由我操纵。不过大人要清楚,那可不是的注意,草民只是听命行事。” 柳松明了,笑道:“我当何事,原来如此。你能迷途知返举报主犯,不凡无过反而有功。届时还能得到一笔赏钱。” 胡范就是为赏钱而来的,精神一震:“有多少?” 柳松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这个……就要看你觉得多少何事了。” “五……五百,不不不,三百两!草民冒着生命危险而来,只求三百两!” 柳松爽朗大笑:“放心。你若能助本官破获这桩暗自,老夫允你一千两!” …… …… 绒绒白雪从天而降,洒在如废墟一样的干涸河床上,为色调单一的河床增添了一点色彩。 河床不深也不宽,上下不过四五米,一人之力一天一天可凿半米长。 如今经过碧溪村和邻近村落的近千名精壮汉子的共同努力,细长的河床已经蜿蜒四五里。从天上往下看,就像是苍茫大地上一条不起眼的蚯蚓。 但正是这条蚯蚓,它起到的作用便是让碧溪村的邻近村落几千户人家取水时少走四五里路。 今天是检验成果的日子,李权决定先凿这么长,把碧溪水引入之后再开始第二段。 阻隔碧江和人工水渠的只有一米厚的岩石层,十几个壮汉用绳子将彼此紧紧拴在一起,河岸两边都有人将绳子紧紧地拽着。 打通水渠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刻,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容有错。 十几个人一起凿着最后一段,不停地的叫嚷着:“小心点!别着急。” 碧江水已经没过堤岸,细细的水流已经开始打湿河床底干硬的泥土。 在这水渠即将打通的时刻,碧州好奇的人们全都远远地看着,望着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将有多成效,各个都不禁暗自感叹。 “用力!最后一块岩石已经击碎,把它推进碧江后大家立马上岸!” “好!” “一!” “二!” “三!” “轰!” 阻挡碧江水最大的一块石头被彻底打穿,最后的屏障出现一道巨大的缺口,本来安静平和的碧江水犹如奔腾的骏马汹涌而下,带着一声声怒涛涌入众人费尽千辛万苦凿出的河床中。 清澈的碧江水涌入河床卷起里面干燥的泥沙,瞬间便地浑浊,就像是有着古铜皮肤的汉子充满了力量。 豁口越来越大,江水汹涌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辛苦劳作的村民,紧张观望的百姓也都随着这不断变大的声势变得越来越兴奋。 “吼!” “好哇!” 起此彼伏的叫声抒发着众人心中的震撼,同时也见证者这一刻的壮举。 李权也是反其中之一,不管哪个年代,人类征服自然的那一刻总会给人无法言喻的感受。 天地间尽是水声可人们的喧闹,李权发现身边有个村民正在跟自己说着什么,只见其张嘴可什么都听不见。 李权把耳朵凑过去,大声喊:“你说什么?” “李保长!不好了,村长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胡虎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李权眉头轻皱,赶紧拖着那人退出人群,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县衙来人发现村长制造私盐,村长后院和祠堂已经被衙役封锁,村长也被带到了县衙。这可怎么办呀?” 李权反倒一喜:“什么怎么办?若不是他,曲溪怎会如此?胡虎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说话之人很紧张:“李保长,咱不是担心村长,而是担心咱们村子。听说祠堂地下有密道,那是个前朝的盐井,胡虎制造私盐,数量巨大,论罪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说不定咱们整个村子都要受到牵连。” 第235章 :苦肉计 老狼最近太累,今日且两更,好好调整一下。诸位见谅! …… …… 等李权回到碧溪村,村长大院以及后面的祠堂已被重兵封锁,硕大的胡氏院落占了壁溪村三分之一的地盘,此时却人去楼空,只有不到一半的胡氏人家还留在这儿。 就是这不足一半的胡姓人每日住着依旧是提心吊胆。 胡虎犯了什么罪大伙儿都知道。 盐这种东西仅私藏便要被砍头,别说是私造,而且份额还那么大! 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种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的词汇竟然离胡家人这么近,众人还未离开只是抱着一起期盼,期盼判决没那么严,又或是出现什么转机。 李权自然不会允许那样的判决产生。 此案有理有据,想翻案是不可能的,只有想办法让柳松不敢上报。 李权对柳松还是有所了解的,知其并非如表面上那般正直。不说别的,就说碧溪村消失的几个甲头,多半就是栽在柳松手上。 不管什么官,终归是有把柄可抓的。 李权一边让王三麻去曲溪县调查柳松把柄,一边安慰村中不知所措的胡家人。 …… …… 王三麻许久未能登场正闲得发牢骚,一听有任务立刻轻装上阵直奔曲溪县县衙。 弯月新挂,在寂静的夜空中稍显冷清。 王三麻的身形依旧瘦小,在夜色笼罩下躲过一个更夫的灯笼纵身跃过县衙高墙。 县衙四门紧闭,黑等熄火,只有内院偏僻的草屋中有灯火闪动。 草屋低矮残破,一看便知是下人住所。王三麻此行所为柳松犯罪证据,当先查正厢。 王三麻正准备无视草屋进入正厢时,却听草屋中有人声传来: “这位大人,柳大人曾答应过我,只要我帮助柳大人找到胡虎犯罪证据便给我一千两赏金。现我已按照要求完成了任务,为何柳大人却迟迟不肯见我?” “哼!柳大人日理万机,此等小事哪还用得着他理会?” “是是是,只是那赏钱?” “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先喝口茶,我为你取来。” 王三麻心生好奇,跑到草屋背后墙上观望,只见从草屋中出来一名下人打扮的管事,根据对话,应该失去取钱的人。 可奇怪的是,那人只站在门口没有走远,优哉游哉地等了两分钟便开门又重新进屋。 屋中再次传来两人的对话。 “真是有劳大人了。那钱?” “呵呵,少不了你的。喏。” “……冥币!你什么意思?” “柳大人念你破案有功,唯恐你下地狱之后开销不够,这些钱可远不止一千两。” “好哇!你们县衙竟然也黑吃黑?我可告诉你,我胡范可不是……茶……刚刚的茶里有毒!” “砰!” 一声桌椅打翻的声音传来,不久,屋门再度被打开,方才的管事再度出现,而他肩上却多了一具没了气息的尸体。 “李老爷猜的果然没错,没想到老子运气还这儿好,刚进门儿就发现了问题。” 王三麻默默地想着,消无声息地盯着那人。 没想到这一看竟有了重大发现,原来院中松柏青石板下有一密道! …… …… 持续的雪天在清晨来临之际突然变大,都说瑞雪兆丰年,可碧溪村的村民们都无暇顾及自己的收成。人们现在所担心的都是胡家会怎样,胡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 虽说碧溪村的村民全都收到过胡家迫害,但大家也都知道胡家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也一样受到压迫,本是同病相怜,有怎忍心见其被牵连致死? 大家都不愿意死,除了逃走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但碧溪村是大家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要逃能逃到哪儿去?而且大都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个村子。 贩卖私盐是重罪中的重罪,可与谋反相提并论。没人敢期待有转机,想想就只有叹息。 有一人除外。 碧溪村的雪越积越厚,天也越来越冷,清晨起来扫雪的村民早早就发现有一个娇小的身子跪在八丈亭门口一动不动,大雪没过了腰肢,衣裳也被雪花染着了雪白色。漫天风雪持续落下,好像很快就要把那个小身子淹没。 既担心又好奇的村民纷纷停下手上动作,顶着伞,走了上去。 待村民们认出雪中之人时,齐齐一惊: “胡小苗!你怎么跪在这儿?这么大的风雪,还不找个地方躲一躲?” 雪中,胡小苗用大衣上的绒帽紧紧裹着小脸,两颊惨白,粉唇发青,长长地睫毛上都已吊着银白的冰晶。 听到村民的问话,胡小苗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不用管我。我爹爹曾是碧溪村村长,又是胡家家主。如今胡家遭逢大难,作为他的女儿我必须站出来。李保长带着大家创下那么多奇迹。我相信,这一次李保长一定能有办法救大家的。” 胡小苗的话让身边围拢的几人微微一怔,皆没料到曾经为祸乡里的女魔头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一名老者轻声叹气:“咱们的小苗长大了,懂事了。只可惜……哎!起来吧!此次不比以往,李保长就是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也没法替胡家翻案。” “不!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要试试。相信李保长一定有办法的。” “哎,小苗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么大的风雪,时间久了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如若回去,用不了多久也要被朝廷斩首,还不如试试。” 几个村民相互看了两眼,表示无可奈何,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后各自散去,只留一人撑着伞为胡小苗挡雪。 胡小苗雪中下跪求李保长拯救胡家的事情很快被传开,顿时轰动全村。 尤其是还留在村中的胡家人。当他们来到八丈亭,看着半截身子已埋在大学中的胡小苗后,心中又是震撼又是感动,但更多的却是内疚。 胡傲死后,以前高高在上的小苗姐一夜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野丫头,都是胡家人,却没一个人与其说过一句话,更没人照顾关系过半点。 但现在,当胡家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当所有人对生存都放弃希望的时候,却是她,一个被人遗忘的野丫头站了出来,为了胡家众人的生命在努力。 虽说付出的努力可能得不到回报,但比起他们什么都不做,听天由命的人来说已强上太多了。 大雪纷飞天,街上却站无数村民,胡家人抢着给胡小苗撑伞,同样也有人不断劝说胡小苗不要坚持了。 正说着,李权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到了八丈亭门口。 李权表情为难,一脸纠结,不断地给身边众人解释: “不是我李某人心狠不愿帮忙,实在是因为此时牵涉过大,以往联合大家一同请命的办法行不通。搞不好还会牵连到其他人。” 众人都清楚其中关系,让李权帮助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但大伙儿又不能看着胡小苗贵死在这儿。 “李保长,你再劝劝胡小苗吧。一个忻娘要是跪死在这儿可怎么办?” 李权一脸无奈地走到胡小苗跟前,看着小小的身子在风雪中被慢慢掩埋的样子心头微痛,却强忍着没有任何表情: “小苗,快起来吧。这事儿我是真帮不上忙。” 胡小苗轻轻抬头,众目睽睽之下语出惊人。 “我知道你有办法。我曾听你自言自语时说过!” 此话一出,全村哗然,无数目光齐刷刷盯在李权身上。 李权目光闪躲,支吾道:“我……我何时说过?” 胡小苗没有再说,毅然决然地低下头沉默起来。 李权欲盖弥彰的样子让村民们心生怀疑,难不成李保长真有办法? 尤其是胡家众人,李权的一句话像是让他们开到了一丝希望之光,虽还是觉得不可能,但有胡小苗在前方做榜样,众人也想抓住这最后的意思希望。 一个、两个、三个…… 胡家众人纷纷跪在雪中,默不作声,像是在乞求李权帮助,又像是在乞求上天垂怜。 戏已经差不多了,李权真怕再演下去小苗身体会受不住。便对下跪众人大声道: “哎!罢了罢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我就姑且试一试。” “什么?”身边观望他姓村名都惊叫起来,“李保长真有办法?” 李权:“还不知道行不行,试一试,总是有点儿机会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胡家众人喜极而泣:“不管成与不成,李保长大恩大德,胡家上下没齿难忘。” 李权摆摆手:“在此之前,大家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众人齐声应道:“李保长拒说,需要咱们如何,一定鼎力相助。” “不是要大家做什么。只是告诉大家,我所想并非光明正大的办法,只需胡小苗一人帮助,大家心中明白就行。相互间不可谈论,也不要追问,我会尽量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到此话,无人再问,各怀心事离开。 李权赶紧将胡小苗抱回屋子,小苗瘦小的身子冻得根冰棍儿似的,在李权怀里瑟瑟发抖,满是冰霜的眼眸里透着点担忧,小声问道: “李权,咱们这样骗大家会不会不好?” “你不是说要将你爹失去的都要回来吗?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到大家信任,然后当上村长,你爹也能瞑目了。至于好不好,那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只要你今后一心为家人为村子着想,现在小小的欺骗又算得了什么?” 火炉旁的俏脸表情坚定:“我要像你一样做个好村长,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236章 :尘埃落定 “碧溪村村长胡虎,罔顾大庆律法,私造禁盐,私售禁盐,数目之巨大骇人听闻,乃历史之最。今曲溪县县令柳松率县衙区区数十正义之士深入匪窝,力挫豺狼之辈查出碧溪村胡家祠堂下盐井一座。此盐井规模之大,当数十人共同运作,可日产私盐数石之多……” 柳松再次检查上奏官文,确保万无一失后决定今日虽胡虎一起压至碧州,再由碧州知府上奏京中。 又在提醒一遍押解胡虎的衙役,衙役等人正准备压着胡虎出发。李权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 不知怎的,柳松一见李权便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风雪中,李权大踏步地到县衙门口,脱下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雪:“柳大人,别来无恙啊。” “李保长,听闻你耳在碧州关押时曾有近万人为你求情,保长一职做到你这份儿上也够威风的了。”柳松阴阳怪气地说道,“而今却在你村中发现有人私造禁盐,如此大案,若被朝廷知晓,不知朝廷会不会对你进行追究?也不知届时会不会再有这么多人为你在京中请命?” “柳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正因此事。” 柳松惊疑:“哦?人赃俱获,如此铁案难道李保长还想翻供不成?” “非也非也。”李权从容自如地晃着脑袋,“只是想柳大人从宽发落。这桩案子若捅到京中,碧溪村胡家上下近千口要被全部问斩,因一人而拖累整个家族,未免也太残忍了些。试问,柳大人又于心何忍?” 柳松抚须长笑:“哈!想不到素有天下第一奸商之称的李老爷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李权反笑:“柳大人也有大庆第一圣人之称,难道也做得出如此决绝的事情?” “我秉公执法有何不妥?” 雪花不断落在李权脸上,冰冷的气息让内心渐渐冰冷,也不再绕弯,脸色一沉道:“柳松你是秉公执法还是想利用此次大案搏名?” 被人窥视内心是让人极不爽的事情,柳松眼角的鱼尾纹轻轻一抖:“你是何意?” “柳松,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了。. 你县衙内院的松树下有些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松无话,微闭地双眼中射出警惕的目光。 “我碧溪村的八个甲头你将其葬于何处?胡范尸体处理好没有?密室之中的刑具和各代名家的字画从何而来?柳大人,你说说,是你破获大案引起的轰动大,还是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更具欣赏性?” “你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 咫尺之间,仿佛能听到柳松牙齿合在一起发出的嘎吱声,李权正想好好欣赏一下柳松怒不可遏地表情,柳松突然一笑: “李老爷,你说什么?本官一概不知。倘若你真觉本官有违法之行,当可上奏朝廷。” 柳松混迹多年,敢做违法之事自然为自己留有退路,倘若有一天真有人来查,他有手段将所有的罪证瞬间销毁。 面对柳松的自信,李权依旧从容,轻笑反问:“你确定?我劝柳大人还是先回府看一看,以免到时后悔。” “你什么意思?”柳松疑惑起来。 正说着,衙门内突然走出一个裹着被褥面色潮红的妙龄女子,生得眉目如画艳丽至极。正嗔怪地往柳松身边走来:“柳大人,您这是去哪儿?再宠幸奴家一次吧!” 柳松眉头一皱:“你是何人?本官根本不认得你!” “没良心的东西,一夜缠绵之后就不要人家了?”女子一脸责怪往柳松身上粘去。 李权大笑:“想不到柳大人有如此嗜好。” “不是这样的!”柳松大急,抓着女子的手,“你给我走开!” “男人嘛,咱懂。”李权拍着胸脯,“放心好了,李某绝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这时,县衙内的管事跑出来,大叫:“柳大人,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柳松还在跟女子纠缠,朝管事怒道,“这女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管事惊急:“我也不知道,今日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出现在大人房中。还不止于此,大人房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大箱金银。” “哎呀!不是传言柳大人清洁廉明?怎会有一大箱金钱在屋中?” 柳松这下回过味儿来;“李权!你这奸人!栽赃与我!” “柳大人方才不是说李某乃天下第一奸商?不奸诈一点儿哪配得上一个奸字?难道只许你有张良计,不许我有过墙梯?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我能栽赃你一次,便能栽赃你两次,他日若真有人来查,柳大人苦心经营的一世英名怕要毁于一旦呐!” 柳松阴沉着脸:“……” “柳大人可要想清楚,为了一点儿小名利赌上这辈子的经营,还是老老实实保持住自己现有的名声?柳大人已在大庆享有盛誉,何必还嫌不足?需知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李某在此跟你保证,只要柳大人不再过问胡虎一事,李某绝不会用此法此法对付柳大人。” 柳松犹豫良久,终是不敢破釜沉舟,咬牙道:“算你狠+胡虎交给他!” …… …… 与此同时,李府正厅中,芳素和那位客人作为主位上。 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尽数写着李权几个月来在碧溪村的所作所为。 中年男子不断点头:“权儿当不愧为我李家之后,知礼法,懂人事,事事以民为本,置于盛世当是一位明君。素素,权儿能有今日皆是你之功劳。说吧,要朕如何赏你?” 芳素微笑:“虚情假意,你明知我什么都不要,还故意问我。” 中年人畅怀大笑:“哈哈!” “要赏就把权儿的官职往上提一提。听说碧溪村生活着实辛苦,权儿身子金贵着呢!不能让他在乡村里过苦日子!” “素素你说让他做什么好?” “当碧州知府。” 中年男子苦笑摇头:“你就盼着他离你近点儿?保长升知府实在没那个道理,还是先让他当一荡曲溪县县令再说吧。而今他人心所向,破格提拔为曲溪县县令也是顺理成章。” 说着,中年男子从怀中拿出一物。 见此,芳素再度抱怨:“原来你早准备好了,还说什么赏赐?在碧溪村时本就离得够远了,现在又去曲溪县这不更远了?” “素素,你该知道。让权儿继承大统非一日之功,因其父之缘故,武官一脉当是不用担心。而文官一脉定会因权儿非我之正统而多有微词,为求天下安定,需得让权儿在官之一途好好历练一番,一来可捶打捶打,二来也可积民心,日后也方便堵那些迂腐文生的嘴。” …… …… 碧溪村村口,所有村民都聚在一处,齐齐遥望着远方官道。 白雪堆积的官道上像一块巨大的,雪白晶莹。 白雪与白云相连之处,每出现一个人影便会引来大家一阵骚动,等隔得近了,发现人影并不是他们所期盼的人时耳便又齐齐一声叹气。 “李保长都去了七八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大雪封山,就是官道上也寸步难行,连马都不肯出行的天气耽误点儿时间是正常的。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你们快看c像又有两个人影出现。体型跟李保长很像啊!” “李保长一人去的,回时怎会变成两人?”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在风雪地遮蔽下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只见后方之人不断推着前面那人前进。前面那人像是身负脚镣,手脚行动不便,被推得步履瞒珊,每走一步都显得跌跌撞撞。 待走得近了,人群最前方村民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怎么看着前方那人这么像胡虎?” “是……是有点儿像。” 一时间,村民们纷纷上前,有胡家之人一口咬定:“真是胡虎!” 人群顿时沸腾,化作一群蝗虫扑了过去。 雪地因为人群的躁动泛起层层白雾,将本就模糊的两个身影变得更加浑浊。但这已不重要,村民坚信来着身份,他们兴奋地叫喊起来: “李保长回来了!李保长带着胡虎回来了!” “带着胡虎回来了!我……我们有救了?”胡家人感觉是在做梦,甚至做梦都不会想到李保长将胡虎带回来了。 不用李权说,大家已经猜到,胡虎回来,证明大家没事儿了! 现在所有人都恨透了胡虎,要不是他背着大家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儿,整个村子也不会受到牵连。但此刻,大家看到胡虎欢喜得恨不得抱着他亲一口。 盐井之事尘埃落定,以胡虎被押回碧溪村交由村民自己处理而告终。 担惊受怕的胡家人放心了。 但朝廷不查此事不代表碧溪村村民们就不管,胡虎之作为已经引发了公愤。 全村人压着胡虎回到村子,高喊着将胡虎处死的口号。此起彼伏的斥责跟喝骂发泄着村民们不满的情绪。 至于如何处理,全村人都听李保长的。 人群聚集在八丈亭,李权在校场中央高声诉说胡虎的罪状: “胡虎身为碧溪村村长,不但不为村民行义事,反倒罔顾律法,贩卖私盐,以致全村收起牵连,又投盐于曲溪,导致全村水源受损。罪名我不再多说,如此恶人,就地处死,大伙儿可有意见?” 第237章 :夙愿了结 “处死他!处死他!” 多少年的积压,在这一刻,碧溪村的村民们终于爆发了。 胡虎所犯下的罪行当只有死之一途,不管是年幼的孩童还是柔弱的姑娘都不会同情他。 看着被脚镣束缚着,头发蓬松一身囚服的胡虎,李权正准备动手,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人。 “慢!” 一声娇叱引来众人耳目光:“胡小苗?!” 胡小苗在这大雪天穿着一身轻便劲装,身负长弓,还显稚嫩的小脸儿上尽是决然之色。 剧本可没这个镜头啊? 李权疑惑皱眉:“小苗,你这是干嘛?” “我要跟他决斗,替我爹爹报仇!” 胡小苗毅然决然地转向大家,躬身请求:“各位,小苗爹爹皆因胡虎而死。若不是他从中挑拨,我爹怎会入狱被杀?随后继任村长又将我爹的一切事物据为己有,此仇不共戴天,肯定大家允小苗一次任性,给小苗一次手刃仇人的机会,也算是为大家清理碧溪村之恶人,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赎罪。” 胡小苗的话语恳切,九十度弯腰久久不起。 村民们相互叫唤着眼神,各有各的意见,根本没法统一。 想来想去,大家一致让李保长做主。 李权看得出胡小苗心意已决,此又是她心结所在。胡虎虽然危险,但此时已不复往日,为遂小苗之心愿,李权同意了胡小苗的请求。 …… …… 大雪中,一老一少顶着寒风对峙着。 寒风萧瑟,可他们都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身体本能的颤栗也阻挡不了胡小苗的决心。 三月时间,仇恨之火压在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这一刻,内心的挤压终于可以爆发了。 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战胜仇人的。但胡虎此时已大不如前,她相信凭自己手上的一张弓可以将仇人射于箭下。虽然乘人之危并非胡小苗的本意,但她已无办法,对待仇人用不着光明正大。就算因此让报仇之事显得不够完美,也至少能给爹爹、给自己一个交代。 校场外人山人海,只有极少数在八丈亭门口的人才能看到校场的情况。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包括李权。 胡小苗弯弓搭箭,风雪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冰冷的身体让她的动作也略显僵硬。但她根本不需要睁眼,因为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嗅到仇人的气息。 弓弦紧绷,已达满月。 “嘭!” 大风起,箭离弦。一场不高明却备受瞩目的大战拉开帷幕。 羽箭声声破薄雾,雪花四溅起漪涟。 天似乎感受到小苗内心的愤怒,雪突然变得狂躁起来。 羽箭顶着狂风大雪,生生在半空中撕出一条通道。以往无前,直指胡虎眉心。 胡虎没有动,低着头一脸颓丧,好似已经放弃了抵抗。而当羽箭临身在即,胡虎突然抬头,徒手一抓! 同上次一样,胡小苗的第一箭被对方硬生生抓在了手上! 胡虎虽是虚弱,但此时狂风暴雪,羽箭之威得削减大半。胡小苗所凭就一手骑射功夫,若第一箭不成便失了先手,再想获得如此好的机会就难了! 果然! 胡虎挡下第一箭之后,颓丧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的,咆哮着朝胡小苗冲过来! “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老子不对付你是见你一身皮囊还算不错,待长成之日再细细品尝。没想到你竟想杀我?今日老夫就送你去跟你那死鬼老爹团聚!” 胡虎骤然提起的内力像一枚炸弹在雪中爆炸,四周瞬间涌起一阵白雾,把胡虎的身形笼罩在内。 胡小苗一击不得赶紧后退,她知道,自己一旦被胡虎近身就完了-箭只有在远距离才能发挥足够的威力! 胡小苗一边后退,一边拔出第二箭,奔跑途中再次发射。 胡虎在雪雾的笼罩下虽只有一个影子,但胡小苗相信自己的这一箭有足够的威慑力可阻止胡虎前进,从而让自己调整到一个更好的位置。 羽箭依旧迅捷如风,朝视线中不断扩大的黑影飞去。原以为这一箭不足以伤到对方,可羽箭没入雪雾之后,苍茫的雪雾中突然多了几朵温热的血花! 胡小苗一愣,自己攻击奏效了? 正是这一晃神,胡虎的身形突然穿透雪雾出现,羽箭深深扎在他的肩头,丝丝血迹在大雪之中瞬间结冰。 胡虎竟是拼着受伤也要将胡小苗杀死! 如此动作超乎胡小苗预料,同时也将她全盘计划大乱。 “小苗!快跑!”李权见势不妙大声叫喊! 然而,胡小苗已彻底乱了阵脚,眼看狰狞犹如猛兽的胡虎朝自己扑来竟没作出任何动作! “不好!” 李权站不住了,运足功力朝胡小苗身边扑去。 李权哪儿还管狗屁决斗、心愿、报仇之类的,人死了啥都没了。他只想将胡小苗救下,然后像拍苍蝇一样将胡虎拍死。 胡虎在李权面前也的确只能算是苍蝇。 白茫茫的世界中突然爆发出一道金光,速度之快让人咋舌。雪花与之接触瞬间变成阵阵雾气。 千钧一发之际,李权敢在胡虎攻击到胡小苗之前将胡小苗死死地抱在了怀里,然后用后背对着胡虎。 只要胡虎攻击之后,李权会立即反击,将其当橱毙。 然而,胡虎狰狞的表情中突然挂上意思得色,全力扑击之势乍然停止z虎脚尖点地,内力突然提升,速度也邹然变快,竟飞速往八丈亭围栏处跑去。 “胡虎想逃!”外围的村民惊呼起来。 李权回神看时,胡虎已经跑到十几米远的地方,再过两秒便要越墙遁走了! “td玩儿我!”李权大怒,指尖金芒大现,即将动用自己的绝招。 “让这忻娘自己来吧。”一个木然的声音打断李权。 羽蒙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惊魂未定的胡小苗,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递给她: “记住,破风之箭永远发挥不了箭的真正威力。箭应顺风应时,天地之势皆可为你所用。” 短短的一句话让胡小苗娇小的身子轻轻一颤,如醍醐灌顶,似乎明白了什么。茫然的表情被坚定取代。 胡小苗深吸一口气,接过箭,重新搭弓。 她闭着眼,感受天地间的变化。 风和雪冥冥中似乎有某种默契,就像是人在呼吸。箭在这种韵律中前进就像是在湍急的河流中行舟,逆水而行事倍功半,顺水而行事半功倍。 胡小苗完全明白了!她猛地睁眼,看着远方高高跃起即将消失的胡虎,她弯弓满月,调整方向。 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但她却只感受到这是一种信号! “砰!” 弓弦抖动,四周出现了淡淡的雾气。 而那羽箭犹如搭上洋流的快船乘风而行,又像张开双翼随风滑翔的雄鹰,只要轻轻挥动翅膀便可获得雷霆万钧的气势! 这一箭,甚至把狂风影响羽箭的点点偏移都计算在内,穿透雪帘,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锁定在胡虎心窝。 死亡的气息笼罩全身,胡虎吓出了一身冷汗。 回头看时,原来又是一只羽箭。 胡虎面露轻蔑之色,心道胡小苗那点儿伎俩对付对付平民还行,若对付阵阵的高手,那无疑是班门弄斧。 看羽箭来势,胡虎有绝对的信心的将其抓住! 他伸出了手,准备用刚才同样的手段,但就在这瞬间,他的瞳孔一缩! 羽箭随风作伴,搭上便车到了目标跟前。 雄鹰乘风,蓄势已久,宽大的双翼一震! 胡虎意识到不对,立马握紧拳头!但他只触碰到羽箭的尾翼,不断跳动的心脏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不……不可能!” 胡虎低头,看着心窝处的箭杆留下了他在书中的最后一句话。 …… …… 胡虎死了!最终还是被胡小苗杀死了! 胡小苗畅怀大哭,她用一生中最完美的一箭为父亲报仇。她相信,就算某一日她死了,在地下遇到了父亲,她也可以骄傲地告诉爹爹自己没枉负他一生的疼爱。 而胡小苗近日的作为被全村看在眼中,大家都知道,曾经的女魔头长大了。她为父亲报仇,救了村子,她的功绩足够弥补她年少无知时所犯下的错误。 一村不可一日无长。 胡傲、胡虎双双身死,村长的嫡系血脉的只有胡小苗一人,胡小苗虽为一介女流,却得到了村民的认同,顺理成章地接任村长一职。 胡小苗心愿达成,将失去的东西全都要了回来。 胡家再无作恶之人,虽每日要有人去开凿引水,村民取水亦要长途跋涉,但众人心里踏实,干得起劲。碧溪村一派和谐美满的大好景象。 …… …… 村子好了,李权反倒忙起来了。 今日,刚从谭木匠家里喝酒出来,又被做砂锅的张老汉拽着去他家说是涮羊肉。 羊肉可是村中最宝贵的食物,村民们盛情难却,李权自然不好拒绝。 正是三分醉意的时候,又被拖着灌了几大碗米酒,李权直呼遭不住。 “李保长醉了,阿娟儿,快扶李保长到屋里躺躺。” “哎哎哎,躺什么躺?我没醉,我还得会八丈亭呢!” “李保长,你真的醉了。让阿娟扶您进屋休息吧。” 话音一变,张老汉粗狂的声音突然变成翠入黄莺的女儿娇羞。李权还没回过神就闻到一股香风飘来,眼前似乎有两团巨山抖动,一头扎进去美得让人窒息。 “好大!大白兔!看来我……我真是醉了。” 第238章 :放纵 “爹!李保长……李保长他……” “嚷嚷个啥?你不是说喜欢李保长么?爹帮你把他骗来了还要怎样?” “可是……可是女儿还没有……” “磨磨唧唧!李保长想干啥你都让他干啥!这都不懂?凭李保长的为人,事后会亏待咱家?像李保长这么好的人可不是年年都能遇到的。就是嫁给他作房小妾也是享福。爹先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可别告诉爹还没将李保长拿下!到时候看我不打死你这没用的死丫头!” “砰——” “爹……爹!你人呢!” 里屋中,任凭姑娘怎么叫唤再没人应了。 姑娘坐在床边,想要把搂着自己的醉鬼男人放在床上睡下。 可对方一双贼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大胸脯怎么都不放手,隔着好几层冬衣都感觉被他抓得火辣辣地疼。 姑娘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一身衣裳被扯得乱七八糟,半个白嫩嫩的胸脯都快从领口跳出来了。 也只有对李保长这样,换做别的男人早拿起剪刀,要不给男人心口一下,要不就是给自己心口一下。 也不知道李保长半眯着眼睛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要是被李保长知道自己这样被他轻薄哪儿还有脸做人呀? 东拉西扯,姑娘的领口被扯得大敞开,早就呼之欲出的大白馒头一下就跳出来,热乎乎地冒着响起,就像是大冬天刚出笼的大肉包子。 在李权迷糊的世界中那的确是个新鲜的,热气腾腾的,还奶香四溢的大肉包子,口水狂流,像头饥饿的野狼,一下就扑了过去。 大嘴准确地吊着粉色的蓓蕾,下面肥嫩的美肉似乎藏着无尽的甘露,拼命的吮吸,可怎么也吸不出来。 “唔!”姑娘仰头嘤咛一声,张嘴想要尖叫,可想到爹爹之前嘱咐的话。 “李保长想干啥你都让他干啥!” 姑娘赶紧捂住嘴,强忍着内心的羞涩和瘙痒仍其施为。 可没过多久,姑娘就感觉到李保长不再单纯地吮吸,而是更加狂躁地撕咬拉扯起来。 姑娘痛得嘴唇都快咬破了,全身上下就剩那么一丝丝力气,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乱咬,感觉一颗心都要没了。 “李保长,你轻点儿。轻点儿好不好?阿娟啥都依你,你可要好好对阿娟。” “水x我水!” 李权没命地啃了半天,浪费大量口水后感觉口干舌燥,一个劲儿地念叨着。 “哦!阿娟这就去给你拿水,李保长你倒是松口啊!你咬着人家那儿叫人怎么去拿呀?” 这一次,李权听话地松了口,躺在床上呼呼喘气。 片刻后,李权摸到一个水壶样的东西,二话不说抱着就是一阵猛灌。 “咳咳咳!我……我叫你拿水,你怎么给我拿……拿……拿……” “哎呀!李保长我拿错了!” “呼噜……呼噜……” “李保长,李保长。” 李权彻底喝高了,最后一点儿意识也被酒精带走。 阿娟坐在床边看着李权,透红着脸,偷偷摸摸地李权脸上摸了一般,然后掩嘴娇小。忽又想到刚才那一幕,自己跳出来的大白兔鼻头上还有两排牙印,顿时羞得想找条缝钻进去。 思量之后又觉不对,李保长现在睡得跟头猪似的,这还怎么跟李保长发生点儿什么呀? “村里百十个年轻姑娘,全都想嫁给李保长哩!咱不拼一点儿可要被外面那些个骚~蹄子捷足先登!不管啦!” 案卷打定了注意,羞涩地开始宽衣解带。可衣服一件儿没脱下就听外面不知谁在叫喊: “李保长!李保长!” 阿娟吓坏了,这要是把李保长叫醒,看着自己这样还不羞死?赶紧穿好衣服,打开窗朝外面叫喊之人抱怨道: “你什么事儿这么大声?小声点儿会死呀?” “看到李保长没?” 喊话之人神色紧张,似乎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阿娟狐疑道: “找李保长有什么事?” “大事!天大的事!圣旨来了!” …… …… “圣旨到!碧溪村保长李权接旨!” “老大,叫你接旨呢!” 一边扶着李权牌头紧张地提醒着。但回应他的却是一声酒嗝,臭气熏天,险些把牌头给熏得晕了过去。 大醉如斯来接圣旨,李权又是独一份儿。 传旨的公公无奈摇头,要不是他知道一点儿的内幕,保不准直接判他个藐视圣上的罪名。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公公将圣旨打开,对李权的大醉视若不见,自顾自地念叨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碧溪村保长李权尽忠职守,功德显著,特破格提拔为曲溪县县令,择日上任,钦此!” 公公小心翼翼地将圣旨合上,微笑着走到李权身边,仔仔细细地上下看了李权好久,他要好好地把这李保长给记住,这以后可是京中贵人,利用这次传圣旨的机会早点儿攀上交情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 待确保自己记住对方相貌后,公公才笑眯眯地将圣旨双手递上:“李保长,接旨吧。老奴千里迢迢来此,李保长飞黄腾达之后可别忘了老奴哟。” “嗝……” 那公公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又是一个臭气冲天的酒嗝,被熏得一个趔趄。 这把周围村民和牌头给吓坏了,上前连声道:“公公搞切末怪罪,李保长他喝多了。他……” 众人无语伦次,都知道传圣旨的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对方真要怪罪,李保长还不得人头落地? “没事没事。”公公强颜欢笑连连摆手。 这么和善的公公还是第一次见到,感动得周围村民连连赞扬:“公公真是好人呐!” 当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公公心道现在说了李保长多半也听不到,还是快点儿把任务完成走人吧。 “李保长,请接旨。” 李权迷迷糊糊地有了点儿意识,嘀咕道:“清洁纸?哦,那真是谢谢了。” 说罢,一手接过圣旨,另一只手将其打开。 众人还以为李保长要再看一眼,谁知到对方竟然拿着金灿灿的圣旨去擦嘴巴,擦了还没完,又一口浓痰吐了上去。 这下可就乱套了! 扶着李权的牌头直接吓晕了过去,围观众人冷汗狂冒,揉着眼睛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那公公一口老血喷出,差点儿被吓死。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圣旨,往圣旨上吐口水不就是在圣上脸上吐口水么? 村民们齐齐下跪:“求公公开恩,饶李保长一次。” 公公根本没听村民说的什么,拿出手绢擦着嘴边血迹严肃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听到没有?谁要是走漏半个字儿,你们全村都别想有一个活口!” 话说得虽然严重,但话中之意好像是要瞒着件事儿呢!难道这位公公不打算追究? 村民们满心疑惑没有回答。公公声音尖锐几分:“都听到没有?!” “听到了!” “公公您放心,就算有人用刀夹在咱们脖子上,咱们也不会透露半个字儿。” …… …… 李权对发生之事浑然不知,感觉只是美美地睡了一觉。 待到睡醒时,身边身着红衣大裙的胡小苗,头插梅花,唇抹胭脂,双颊腮红点点,美得让人手足无措。 李权一惊,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一根幽香四溢的指头堵住了嘴。 “别说话。” 一双小巧却又艳红至极的嫩唇凑上,堵在李权的嘴边。 脂粉气息混杂胡小苗充满野性的女人味儿让李权心跳加速。 舌尖轻触唇角,可以尝到有些涩口的胭脂味。但这种味道很快就被小香舌卷带的清甜甘露所掩盖。 甘露像熬过头的燕窝羹,汤汁浓郁粘稠,味道却还清甜可口。 李权咕噜咕噜一口又一口地吞咽着,每一滴都舍不得浪费。 一旦陷入这种状态,身体便失去了控制。 将大红衣裙的小美人儿拦腰抱起,解开衣带,双手伸入领口将布料往两边一分。 艳红之中的乳白,就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化身‘成’人,展现出她更加诱人的姿态。 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让人不敢触碰却又不得不触碰。 “小苗,这算什么?” 小苗娇媚一笑:“没什么。现在你不是小苗的李保长,也不是小苗的老爷,是小苗的主人。所以,请主人尽情享用小苗吧。” 一句话彻底将李权内心的暴虐勾起,一个翻身,一手紧紧抓着胸前嫩肉,五指深陷肉中,一手滑入双臀之间,来回游走于洪水泛滥之地。 这一次,胡小苗知道八丈亭四周没有人,所以她更加亢奋,更加放纵,更加肆无忌惮,更加释放自己的本性。 撩人心扉地呻~吟和求饶成了此时八丈亭唯一的声音,带着她发自内心的感谢和爱意,还有那深深的不舍。 …… …… “李权,你若离开了壁溪村,还会不会回来看我?” 李权搂着滑腻腻地娇躯裹在被褥下:“为何这样说?” “你知不知道,你要去曲溪县当县令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昨天。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我怕今日不说,待你走后就没机会了。” 第239章 :临行 碧溪村村北,背靠碧溪,碧溪对岸却是一面绝壁。大自然地鬼斧神工将其开凿成了一面黄沙巨石一面郁郁青葱的山脉断层。 山没有名字,但山上是周围村镇猎户的狩猎场所。 所有人都只注意到山上资源,却没注意到那一面临溪的山壁下方时常有白雾升腾。 当然,最近是没有了。 李权即将到曲溪县上任,在此之前,他还有一处宝藏需要处理。 今天,无名山的山壁间多了许多涉险攀爬的人。 山脚下看着高不可攀的山壁,真正踏足其中还是有路可循的。 碧溪村到山壁的直线距离和盐井密道距离相当,只觉告诉李权,盐井密室中的烟囱就在这靠近山壁的某个位置。或许这拦腰而断的山壁就是无数前人一刀一斧凿出来的。 山壁不高的地方,各处都站有人。大家也没盲目地乱动,而是紧紧等待着。 寒冷的天气让山壁许多地方结冰,时不时便会有人摔下。好在所处位置不高,顶多五六米,摔在地面也只是皮外伤。 没多久便有人叫嚷起来:“老爷!我这边冒烟了!” 山壁离地三四米的地方,几块岩石的夹缝中突然冒起了淡淡的白烟。 相隔十几米的李权贴在山壁上看了看:“在相隔冒烟处四五米的地方开凿,然后一路往下!” 山壁上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凿工,见山壁冒烟,只轻轻敲了敲岩石就知道里面是空的。 李权要做的就是在山里凿一个通向地下盐井的通道,让地下盐井彻底跟碧溪村断绝关系。 这样,既能让盐井为自己创造的巨额财富,也不会影响到碧溪村村民的生活。 盐井不过是在底下七八米的地方,加上山壁的三四米高度,一共也就是十来米。不能小看古代的工匠,在山腹中掏一条十来米的通道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儿一桩,只要给足够的时间,别说一条通道,就是一座城堡也能在山腹中凿出来。 没有工匠知道这是干什么,只知道这是李大老爷安排的活儿,就是拼了命也要干好了。 确定好位置,剩下就得看工匠们了。 李权回到碧溪村,进入村长家后面的祠堂。 祠堂里的密道已被重新打通。 李权才知道上次之所以没有发现密道是因为对方把密道给堵上了。 现在密道重新被打通,胡小苗和刘嘎已等在里面。环境一点儿没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因一段时间没运作,密室中没了雾气,地面和墙壁山的泥土都干了。 大锅里又烧起了盐水,不过不是很多,点点雾气从烟囱向外飘出。人在里面,可以清楚地听到上方山壁工匠打凿的声音。 刘嘎和胡小苗做梦都没想过碧溪村还有这种地方,见到李权立马跑过来。 “李权,你说我爹和胡虎都在造私盐,开始我还不信,原来这儿真有盐井。” “乖乖!老大,这么大的盐井是怎么来的?还是报官吧!这要被人发现够咱们死几百次了。” 李权没理会两人说话,径直走到大锅旁,看到小半锅黑卤水:“叫你准备的黄豆浆呢?” 刘嘎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身边木桶。 李权不是很有信心地要了一瓢豆浆倒入翻滚的卤水中。他只是依锨得流传到现代的盐井作坊第一道工序就是加黄豆浆加速井盐结晶,那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能不能成,记没记错根本不知道。 可黄豆浆刚加入卤水,刘嘎便叫了起来: “喂喂喂!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豆浆一进去水就变得粘稠了?哎!不对不对,怎么像有沙子?” “嘿9真成了!” 看到锅里的变化,李权也惊喜地叫了起来。. 锅中,卤水的翻腾变得缓慢而又沉重,每一次翻腾都会有淡黄色的颗粒出现,漂浮在水面上,在大锅边缘不断堆积。 李权知道,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盐巴。 根据李权的观察,这时代制造盐巴的工艺太过落后,竟然直接蒸馏。方法类似于海盐生产,但井盐和海盐有本质的区别,井盐口感更佳,但卤水中还有的杂质却更多,简单的蒸馏根本无法清除卤水中的杂质,导致生产出的盐巴苦涩难咽还带有毒性。而且用大火煮的方式将水分蒸干产出是食盐,会让食盐受热过重而呈现出焦黄之色,又再一次破坏了盐巴口感。 黄豆浆和卤水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李权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他不是化学家,他要的只是结果。 光看现在产出的淡黄盐晶就知道比以往那些蜡黄色的盐巴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是知识的产物,高温下的反应不断进行着…… 盐变白了,产量便高了,速度变快了。 小半锅水却产了以前大半锅的盐,刘嘎和胡小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也想不通黄豆浆怎会有如此魔力。 但这还不算完,李权将上面漂浮的盐晶捞起,将其倒入让刘嘎准备好的轻水中,不断搅拌,让盐充分溶解。再用纱布过滤掉不溶于水的杂质,最后重新起火,将除去杂质的盐水倒入锅中,大火烧沸,中火蒸发。 如此忙活了两三个时辰,终于,锅中产生了和李权印象中极为想象的白色盐巴。 李权难掩欣喜,顾不得盐巴还滚烫着,随意抓了一点儿塞进嘴里。那滋味美得李权飘飘然: “就是这个味儿9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胡小苗和刘嘎在旁边好奇地看了半天,看着锅里雪白色的晶体有些好奇,忍不住也学李权抓了一点舔了舔。 “好咸!” “但是……好像不苦也不涩。这也是盐么?比咱们以前吃的盐好吃多了。” 李权得意:“这当然是盐。” “这还是盐晶,怎么都成白的了?我记得只有将盐晶磨成粉后才会发白吧?” 李权不作回答,转向小苗说道:“小苗,刚才我所作的步奏你都记住了?” 胡小苗有些失神,听到李权说话,慌乱地点点头。 “说到底,盐井该是属于你的爹的东西,现在交由你打理也算理所应当。” “什么?”胡小苗惊道,“你还打算继续产盐?我爹跟胡虎就是鲜明的例子,万一被发现咋办?” 李权笑道:“造盐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朝廷为了巩固它的统治地位而治立下严苛律法。坐拥宝库而不利用,我等又不是傻子。我已命人在山壁间修筑密道,事成之后将碧溪村与之相连的密道封死,以后入口便更加隐秘。你要切记,造盐要是适量,如果量太大,投入民间势必为引起官府察觉。而且,我等卖出的不叫盐!” “不叫盐叫什么?” “就叫吞咸吧。” “吞咸?”刘嘎一脸不解,“吞咸是啥?” “吞咸,入腹知咸,乃是用十八种牲畜大骨熬汤九九八十一天将浓汤熬透,再经秘制而成的香料,可取代盐巴提鲜。售价是十两银子一斤。” 刘嘎还是不懂:“这不就是盐巴么?” 李权继续解释:“错了,这就是吞咸。造盐犯法,可没说造吞咸犯法吧?而且这吞咸可非一般人吃得起的,相当珍贵。” 胡小苗眨巴眨巴眼:“你是说打着吞咸的旗号……” 李权一笑:“哈哈,还是小苗聪明。” “可是这毕竟是盐,平常盐最贵的时候十两银子的也能买七八十斤,可这吞咸十两只买一斤,会不会……”胡小苗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会不会太贵了吧?” 胡小苗点点头。 “这你一点儿都不用担心,吞咸可是咱们独一家的东西。相信用它做出来的菜品味道绝对更好,那些富贵人家、高档酒楼绝对感兴趣。你这只管监督生产,届时我自会安排卖出去。咱们五五分账如何?” “不不不,我不要你的钱。再说,我……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要你的钱干嘛?”胡小苗连连摇头。 李权解释:“你现在是碧溪村的村长,有点儿钱在身上,村民们遇上什么麻烦你也好应付一些。” 一边刘嘎也连连解释:“是啊!小苗姐就别推辞了。老大以前来壁溪村的时候,谁都不买他的账,结果大伙儿一看到钱全都听话了。” 李权老脸一红:“你个守财奴,还好意思说?” “那……那好吧。” …… …… 盐井之事告一段落,李权再无牵挂,是时候去曲溪县上任了。 临行当日,全村村名夹道相送,各家各户都送来临别的礼物。若不是李权竭力阻止,全村都要随李权同行将其送到县衙门口才算完。 在村口,李权看了看生活了三四月的碧溪村,心情平静,再看一看身上,还是一匹骡子一纸文书,变的只有轻衫小帽,现在成了厚重的棉衣。 细细一想,就像是蜻蜓点水,过往一瞬而已。 什么都没带走,却收获了村民们满满的感激。 只要问心无愧,又留下一段回忆,李权便觉得不虚此行,收敛心情,倒骑骡子,铜铃哐当哐当响起。 李权骑在骡子上朝村民们作揖:“乡亲们,后会有期!” 村民们饱含热泪:“李保长慢走!常回来!” 第240章 :新官上任 “嘀嗒,滴答……” “哐当,哐当……”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官道上一路响着,像是为了迎接李权升迁。 一缕春风,一场春雨驱走了持续的寒冷,冰雪渐渐融化,露出了地上许久不见的黄土碎石地。山间万物复苏,田耕青草吐新。 一路轻松蓬勃之景,李权感觉分外轻松。 到得曲溪县县衙,柳松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李权继任曲溪县县令,柳松也算功成身退,保得一世名节告老还乡。 临走时,柳松和李权一样,受到曲溪县百姓十里相送,排场比李权还大。 但李权看得出,柳松虚假的笑容下,内心可不像自己这么舒坦。 …… …… 县衙公堂,李权可不止一次来此,里面的一切事物看着都那么熟悉,甚至连写有“回避”、“肃静”的牌子摆放的位置有偏差李权都知道。 案几上的惊堂木已挤满灰尘,旁边木筒里的行令牌上有几只蜘蛛爬来爬去,唯有公堂正上方“公正廉洁”的牌匾熠熠生辉,字字苍劲有力,给人一种神圣感。 李权抬头看着,心中沉甸甸的,所谓不在其职不行其事。但现即已为县令,就当不负头顶四个大字! 可是…… 柳松走后,随之而走的还有诸多衙役、管事。如今县衙给人一人去楼空的感觉。 李权站在公堂许久,竟没有一个官差出现。 直到李权把案几上的灰尘全擦一遍后,一个年迈的老者穿着一身衙役的官服来了。 老衙役捧着柚木托盘,上面放着官服、官帽、还有官印。 李权怀着一些好奇,麻利地穿上。宽大的袖口别说钻手,就是装两个人头都没问题,霸气风骚的衣摆一步三抖。蓝色衣服中是水与鱼的圆形绣花,精细美观,同时又象征着官与民。袖口,领口也都有鱼纹绣花,再加上一根儿官腰带,李权瞬间变得霸气侧漏。 只是那官帽戴在头上还有两只长长的“耳朵”,说话走路都要上下的摇一摇,感觉好不适应。 穿好官服,李权别扭地走了几步,感觉飘飘然,朝身边的老衙役问了问:“有没有铜镜?” 老衙役如实回答:“回大人,铜镜在县衙内院有。” 李权没有再问,继续欣赏这一身奇怪的行头。 老衙役走了,但很快又回来了。回来时手上捧着一大摞白纸,走到李权面前道: “大人,这是官差请求离职的文书,您且过目。” “这么多?”李权惊道,看其厚度至少也得二三十个吧,一个县衙总共就那么二三十个衙役,这岂不是说整个县衙都没人了? 老衙役看出李权所想,懒散地叹了口气:“哎!留下来的都是咱们这些没用的了。” 李权不在意:“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能理解。” “不是的,以往都不会这样。毕竟,这年头要找个稳定的饭碗不容易,现不知怎地,跟柳大人当差的衙役全跟柳大人一起走了。” 李权没有再说,但他心里明白,估计是这些跟着柳松的衙役背地里都帮柳松干了好些见补得光的事儿,所以才会随行一起离开。 现在说是升迁,但实际比上次刚刚出任保长时还要萧条。 现实如此,抱怨亦无用。李权没有多想,也不知该做什么。独自进入县衙内院,看看自己的新家是什么样的。 进入内院,映入眼帘的是百年古松,三四人才能合抱住的树干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树最先感受到春的气息,墨绿色的松针中混杂着点点翠绿。巨大的树冠如顶天巨伞保护着它树荫下的一片小天地,它不知见证了多少像李权这样初来乍到的县令。县衙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它默然而立,不管谁来,它永远是这幅脾性。 听王三麻说,县衙古松下有密室,藏有柳松的犯罪证据。 李权闲来无事,围着松树找了半天,外院的每一块石板都看遍了,始终没发现异常,估计那密室也随柳松的离开而彻底消失了吧? 县衙内院很简单,古松撑起了一片院子,有正厅,客厅,正厢,西厢等,构造和李府相似,只是面积稍小而已。屋里也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所有的装饰之物都随柳松一起消失了。 李权到正厢铺好床,然后上床小憩了一会儿。没有睡着,因为没人,始终觉得冷清了些,于是决定去把晚晴老婆接过来住。 刚有这样的想法,屋外突然有人来喊:“李大人!” 内院来了个年轻衙役,长得孔武有力,精神头十足。李权见他微微有些吃惊,原来曲溪县并不是所有官差都走了。 李权将官帽夹在腋下问道:“何事?” “大人,外面有人击鼓鸣冤求您主持公道。” “我擦!老子这县令屁股都没坐热就遇上官司了?” 李权惊讶想着,不禁有些紧张,尝试着朝衙役问道:“那我现在该干嘛?” 衙役脸一黑,心道这县太爷干什么吃的,这事儿还来问自己,到底你是县太爷,还我是县太爷?瞬间觉得这新上任的县令不靠谱,没好气道: “当然是升堂断案咯!” …… …… 碧溪村李保长近来可是整个碧州的风云人物,最近听说李大保长荣升为曲溪县县令,还是皇上亲自下诏,是人都会对以前的李保长现在的李大人有着几分好奇。 而现在,正好有一桩案子要判,大家都想知道新来的李大人到底行不行。所以,李权还没到公堂上,衙门口却已围满了好奇的百姓。 众人议论纷纷,见新来的县太老爷从里面出现立马安静下来。众人眼神怪异,总觉这新来的县太老爷哪儿不对。 李权从内院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众百姓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自己,殷切地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李权浑身一震,感觉升堂跟演讲似的,本能地微笑着朝百姓们示意。 “噗嗤。” 堂下有忍俊不禁的姑娘笑出声来,人群略微骚动。 “难不成老爷我帅到黄花姑娘都含羞带俏的地步了?” 李权正在奇怪,堂下拿着枣红木棍的老衙役老脸通红,一边对李权指指点点,一边小声地喊道: “李大人!” “嗯?” “帽子!帽子戴反了!” “额……” 李权老脸也一红,赶紧理了理帽子。 出师不利啊!就跟t台走秀栽跟头一样,你妈的丢脸丢到家了。 李权低着头做到公堂之上,再看下方时才发现,原来下面只有一个老衙役,还无精打采地站着。外面还有无数百姓指指点点,实在觉得不对味儿。 罢了罢了!凡是开头难。 李权也不再多想,举起惊堂木往桌上猛地一拍! “轰!” 一声巨响像是打雷,不但把外面百姓下破胆,里面的老衙役手中的棍子都被下掉,李权自己也被吓得官帽倒挂在下巴上。 无数仇恨抱怨的目光锁定在李权身上,李权尴尬地一笑: “不好意思啊诸位,本官只是先试试手。现在正式开始。” 再举惊堂木,轻轻往桌面一磕。 “啪!”一声脆响。 李权字正腔圆:“升堂!” 唯一的一个老衙役:“威武……” 没有半点儿气势可言,闹得李权的气势也跟着弱了:“堂下所为何时?” 公堂中间,一男一女等得都懒不赖了。 男的体弱面虚,皮肤蜡黄,约莫四五十岁。女的穿着大气,粉黛涂面,一副大家闺秀左派。 李权话音刚落,男子便从怀中的掏出个黑漆漆的布袋大声讲道: “禀大人,俺是曲溪县级经营多年的盐贩,有朝廷官文允许,在曲溪县卖了几十年盐巴。向来老实,就是在秤上做手脚都没有过一次。乡里乡亲都知道的,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这人我认识,大家都叫他盐巴七,在曲溪县几十年了,倒霉听说过他的一些卧秽语。”外面有村民证实道。 “啪!”李权惊堂木再一拍,“别说这些没用的,说重点!” “今日,俺跟往常一样在城头卖盐,这个姑娘硬说的我捡了她的钱袋。”说着,男子指了指手中布袋,“就这个。” 男子举着钱袋四面八方晃了一圈又说: “大伙儿都看清楚了?你们倒是评评理,这大姑娘穿的都是好衣裳,咋会用这种普通钱袋?而且俺长期卖盐,钱袋上多多少少沾了点儿盐巴,大伙儿可以舔舔,看看到底是不是咸的?” 男子滔滔不绝,自顾自地拿到衙门口让围观众人试口,众人驹表示男子所言非虚。 李权不动声色,目光落在年轻女子身上。 只见对方俏脸儿通红,不知是晃眼被揭穿而羞愧,还是被男子的卧秽语所气的。 “啪!” “下方民女有何说法?” 女子银牙紧咬,握着花布手绢儿的小手指着对男子,挤出几个字: “他!他……他捡了我的钱袋,然后把我的银子掉包了!”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别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就可以随便欺负咱们这种老实人!你你你,你瞪我干啥?有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俺才不怕你9有外面儿曲溪县的朋友都看着呢,事实摆在眼前的!” 第241章 :精妙断案 这年代,少富多贫,世人总会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弱者。 听完中年男子讲述,民众不经意间已站在了男子这边。 年轻女子听得外面议论,脸红更甚,指着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男子一脸无辜,指回女子:“大伙儿都看看,她都脸红了!肯定是做贼心虚。” “你含血喷人!”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娇叱着。“大人,那分明是我的钱!是我亲眼看着他捡了我的钱袋!我向其索要,他去百般阻挠,到最后我才发现,他不知变了什么戏法,把我的钱袋便不见了,而我的银子却落在了他的钱袋里!” 一听这话,男子嘲弄地冷笑起来: “忻娘,这里可是公堂,不是给你吹牛的地方。变戏法?亏你想得出来!你口口声声说是俺把你的钱袋掉了包。你的钱袋呢?咱们都没看到你的钱袋是啥样,你到底有没有钱袋都要打个问号!有本事你就从我身上把你的钱袋找出来,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你!” “俺什么俺?找不出来是吧?你这无凭无据的就是含血喷人,信不信俺告你诽谤?” 眼泪在女子眼眶中连连打转,她看了眼身后指指点点的人们,觉得实在没脸再待在这儿,一跺脚: “哼!那点儿钱我不要了额!谁媳!” “嘿!大伙儿可都听到了,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男子欢喜地把钱袋揣进怀里,朝堂上李权一拱手:“大人,既然这位姑娘不告俺了,俺就先走了。” 说罢,男子衣服得胜而归的样子朝外面走去。 刚走两步,又听身后“轰”地一声巨响,差点儿把他给吓死。 堂上李权勃然大怒:“放肆!” td!第一次办案竟然一句都没说上,就听那老不休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公堂之上,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李权这一声吼把男子给吓尿了,赶紧回身跪在地上:“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是那位姑娘她不告了,案情也已经清楚了,所以……” “放肆!到底你是县令,还我是县令?判不判按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大大大……大人说了算。” 李权冷笑:“你知道便好。把钱袋呈上来。” 男子不敢在多说,老老实实把钱袋交给老衙役,由老衙役将钱袋呈上。 粗布编制的钱袋静静地放在案几上,黑漆漆一片,看样子有些时日了,也不像是大户人家能用。 男子跪在下方时不时地朝堂上瞅一眼,忍不住提醒道: “大人,你舔舔,有盐的味道。” “吗b!就你话多!来人,给我掌嘴!” 男子吓尿:“别别别,大人,小人不说了。” 李权顺了口气,将钱袋放在手上掂量几下,问道: “你口口声声说,钱是你的。我且问你,这钱袋中总共有几两几钱银子呀?” “大概……” “啪!”惊堂木再一响,“什么大概,本官要知道准确数额。你要是答不上来,又或是说错了……哼哼!这案子怕就有些蹊跷了。” 男子汗如雨下变得紧张起来:“应该有一百二十七量三钱,不对不对,应该是一百三十二两七钱,不对不对,应该是……” “到底是多少?!” 男子欲哭无泪:“大人,咱买点儿盐都是赚的零散钱,哪儿知道那么细?” 男子灵机一动,伸手指向女子:“大人,你再问问她。” 女子张红脸:“钱袋里混着我和他的银子,他有多少银子我不知道,又怎能知道这钱袋中有多少银子?不过大人,我身上总共有九十九两银子,是用一张百两银票买了一个发簪得来的。. 对了!那个店铺的老板可以给我作证。” 案情到这儿,围观众人觉得有些不对了,好似另有隐情的样子。 女子作势要去请证人,李权抬手阻止,淡淡道: “不用了。那我再问被告,你说你都是赚的零散钱,为何钱袋里好几锭整银?” “我……我去钱庄换的。” “既然都换过钱了,为何还记不清楚?” 男子被问得越来越慌,后背的衣服已被浸湿,但还是咬牙坚持道: “回大人,小人记性不太好,时常忘记事情。” 欲盖弥彰的味道越来越浓,围观百姓也都开始怀疑。男子的借口虽然牵强,但凭此还不足以判他有罪。 案情似乎到了瓶颈,凭这思路怕是再问不出来什么,李权想着得要换个思路才行。便问道: “你说你是朝廷文书官商,将特许卖盐的文书出来看看。” 文书方面没什么好担心,男子毫不做作,立即将文书拿出来交给衙役。 李权在接过文书的过程中不紧不慢地询问:“这些钱都是你卖盐所得?” “是的,全是俺卖盐攒的银子。” 李权暂停片刻,对着文书看了许久,嘴角突然挂上一丝笑意。 “盐巴七是吧?一斤盐多少钱啊?” 这不是什么难题,看着县太爷诡异的笑容,男子总觉意思不安,无奈回答道:“一斤盐三钱银子。” “你确定?” “确……确定!” “啪!” “盐巴七,你可知罪?!” 李权突然提高声调,满堂皆惊。外面众人议论起来: “咋?咋的了?县太老爷有断案了?” “不知道啊!先看看再说。” 百姓被搞得一头雾水,县衙内的也一头雾水,盐巴七吓得胸口都贴在了地上: “大人冤枉啊!俺……俺到底犯了什么罪?” “贩卖私盐!论罪当斩!” 我了个妈! 这罪名差点儿把盐巴七给吓尿了。 你说青天白日的,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个罪名安在自己头上? 贩卖私盐? 就是藏一点儿官盐起来,盐巴七都不敢做。卖盐的更清楚朝廷对盐地重视程度,再借几个胆给他,他也不会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盐巴七吓坏了,真的是吓坏了,声泪俱下,对着堂上大老爷连连磕头,狗头撞得地面框框作响,连声呼唤: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看着盐巴七如此紧张,围观百姓也都看出对方不是假作之态。有认识盐巴七的更不会相信盐巴七会贩卖私盐。 难道县令要冤枉好人? 李权面不改色,从容说道: “你的官文上写明你盐巴七不过抖盐贩,每月可从上级盐商够二十斤盐,照每斤三钱来算,除开成本,就算全部卖完,你每月可获利不过二两银子。一年所获就给你算二十五两。官文所记,你卖盐之权从四年之钱开始。所以,你卖盐所获利不过百两银子出头!这还是为你往高出算的。 而钱袋中总共给有一百三十几两。你作何解释?难道你四年时间不吃不喝,一分银子也不花?这多出来的银子从何而来?你也说了,钱袋中,银钱全由你卖盐所获。既然不是官盐所得,那便是私盐所获!你贩卖私盐赚的几十两银钱,是得卖了多少?此罪而论,可灭你满门!” “不是……不是!大人冤枉,大人冤枉!”盐巴七脸色铁青,额上已是头破血流,却还不断磕头求饶。 听李权这一番分析,众人恍然大悟。 这盐巴七果然有问题! “啪!” “盐巴七!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说!多出来的银钱从何而来?” “我招!我招了!”盐巴七做梦都没想过不过贪百十两银子,到最后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重罪。 要因这事儿被砍了满门,估计阎王爷都要笑死。 “大人,今日中午。这位姑娘从俺的盐摊经过,不慎钱袋滑落。小人一时好奇就将其捡起,稍稍掂量发现里面有大量现银。而姑娘发现得及时,回头正巧看见俺将钱袋揣入怀中,于是上来索要。小人心生贪念,不想归还,乘姑娘不差悄悄将里面的钱装进了自己钱袋,而姑娘的钱袋被我随手一扔,被野狗叼走了。” 李权微笑捻须:“如此说来,这位姑娘说的是实话了?” 盐巴七懊悔不已:“是c娘说的都是实话。” “啪!” 李权整了整官帽,昂首挺胸,提气高声: “盐巴七知物不还,蓄意行骗,公堂之上又大卧秽语,藐视公堂,如今亲自招供,无需证据。先本官宣判,责令盐巴七归还姑娘九十九现银,赔偿其钱袋损失一两银子,总计一百两。并受杖责二十,以儆效尤。盐巴七,你可有异议?” “二……二十!” 还钱事小,挨板子事大,但看到县太爷面不改色的模样,盐巴七也只好点头应了。 挨二十下板子总比满门抄斩地好。 “李大人英明!” 县衙外,百姓们齐声欢呼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断案的,竟然逼着犯人自己承认,当真是大快人心。 李权心满意足地接受百姓的崇拜,在行令牌点上朱砂,置于堂下:“行刑!” 看一看身边的老衙役,盐巴七估摸着这老骨头打起人来应该不痛,二十下肯定很快就过了。 盐巴七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只有干了几十年衙役的老师傅才知道怎么打人最痛,普普通通的一根木棍在老衙役手上就像钢刀一样,强烈的痛楚每一下都深入骨髓。 公堂上传来了比杀猪还要凄厉地嚎叫。 第242章 :晚晴成衙役 葡萄长新藤,黄莺鸣翠柳。青石路上和花坛沃土上长时间堆积的寒霜也随着第一缕春风融化,冰凉的泉水在地面汇集,纷纷流入小别院四周的水渠中飞速流动。 流水清澈,水波中带着从各家各户冲出的新老树叶,几只不慎落水的昆虫在随波逐流的叶子上像搭上快艇一路乘风破浪。 三五孩童在水渠边光着脚丫踩着水花玩闹,冰凉的流把他们的信冻得通红也恍若不见。 小别院是曲溪县西口一道靓丽的风景,简单别致,宛如一片世外小天地。在孝眼中,里面是童话般的世界,里面一切食物都是那么新奇,就是伸出腰肢的翠绿藤蔓也是他们最向往的东西。 孩童们踩水踩得腻了,目光盯在伸出院们的藤蔓上,鬼鬼祟祟地躲在院外篱笆后伸出手悄悄咪咪地想要折一点儿下来。 一身便装地李权微笑的看着这一幕,正想出言撵走这群顽皮的小犊子,却见里面一个包着花布头巾,一身碎花蓝衣的女子拿着竹条气哼哼地跑到篱笆边上,对外面的孩子娇声喝斥: “去去去!” 一边撵着一边用竹条轻轻驱赶。 孩童们一哄而散,女子才缓了口气,皱眉摇头,一副慵懒之态。俏脸儿轻抬,目光晃动间从李权身上一闪而过,慵懒皱眉之态戛然而止,一抹喜色爬上脸颊。 竹条被丢到一边,白嫩双手趴在了篱笆上,宽大的红唇微张,甜甜的声音赛过挂在葡萄架下的黄莺。 “相公。”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任何人都能改变。 李权变得成熟稳重了,看到喜欢的人学会了将爱意藏在心里,亦不会如往昔那般急不可耐。他只静静地站在篱笆外,和心爱的晚晴不过咫尺之隔,却刻意留出一小段距离,让彼此能够安静而又真实地看着对方。 慕晚晴亦是如此,小别院安静的生活让她彻底告别了江湖纷扰,简单而又实在地生活让她越来越接近一名普通的民妇,虽少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英气和灵性,但却显得更加真实。 几月时间慕晚晴改变了许多,但唯一没变的是她对相公的思念和神情。不管多久不见,只要看到相公像这样出现在自己眼中,慕晚晴就感觉做梦一样,生活中令她烦恼地琐事儿全都抛之脑后了。 “相公,你先坐坐。晴儿去给你打点儿酒。” 李权揽着晚晴的柳腰:“别了,咱们待会儿去酒楼吃。晚晴也算是曲溪县的长住民了吧?曲溪县哪家酒楼的东西好想必不会不知道,到时候可要好好推荐。” 慕晚晴幸福地像盛开地花朵,乖乖点头:“嗯。” 时间尚早,到了颇具情调的小别院自然少不了跟爱妻一阵缠绵。 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两人想久别重逢的老夫妻静静相拥。 李权宠溺地捧着娇俏的小脸儿细细端详,时不时伸出手指在诱人的红唇上轻轻掠过,又或是让红唇轻轻裹着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好好感受下其中的温软。 慕晚晴偎在相公怀中,李权满是爱意的目光让她有些闪躲,娇羞着伸出手指在李权的胸前画着圈圈。 简单平常的动作让两人的心有足够的时间交流,两人都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亦不想破坏这安逸的时光。 “晚晴,收拾收拾。随我走吧!”李权突然说道。 “收拾?”慕晚晴不解,“晴儿穿这身出去不行么?” 李权神秘一笑:“不是说出去吃饭,而是让你收拾收拾跟相公一起住了。” “一起住!”慕晚晴惊道,“那个……相公那些个夫人……” “不是叫你随我回碧州,而是就在曲溪县。如今你相公我可是曲溪县的县太爷了。县衙那么多空房间,分一间给晚晴老婆总该有吧?” “啊?!” 见慕晚晴大惊失色的模样,李权恍然:“晚晴,你还不知道?最近城里不是风风火火的。” 慕晚晴低下头;“晴儿没关心过外面发生的事儿。” 慕晚晴神色怪异,李权疑惑道:“怎么?相公搬到曲溪县,你不高兴?” “不是不是。” “那怎还愁眉苦脸的?” 慕晚晴犹豫不决地扯着衣角:“相公来曲溪县,以后见相公的机会多了,晴儿自然高兴。只是要晴儿跟相公一起住,那以后相公家中的夫人来探,发现我与你……” 李权大笑:“哈!原来是因为这事儿,相公我早就想好了。相公身边正好的缺一个侍卫,以后断案还得要人记录案情,还要呈报上级,没个帮手怎么行?再说,晚晴你武功这么好,有你守在我身边,也不用担心有人对我不利。如此,岂不是一举多得?” 慕晚晴煞有介事地含着手指:“但是晴儿毕竟是女儿家……” “不用担心。大不了以后就女扮男装。晚晴你英气逼人,打扮成男人绝对是时间少有的美男子,不知会迷倒多少花痴的姑娘。” “相公!你别胡说。”慕晚晴羞涩叱道,“也真是的,这样的办法相公也想得出来!万一穿帮该如何?” “没那么多万一!走,现在相公就带你去买一身男人的衣服。” …… …… 曲溪县一处偏僻地街角。 一拢白袍,玄纹云袖,眉眼低垂,英气十足的五官中又透着一抹怪异的娇羞,看着奇怪,但眉目与上盘髻束发的青色头巾交相呼应,惊鸿一瞥,帅得让人窒息。 “相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李权早已看呆,痴痴道:“没问题!真是太帅了,帅得让我的都有些把持不住。只是,只是……额,晚晴,你的胸什么时候变那么大了,用布带勒都勒不住。” 李权直指白衣之下微微隆起的地方咽了口口水。 慕晚晴羞得无地自容,羞愤地一跺信:“相公,晴儿不想玩了,我还是做你的小女人好了。这样真是怪怪的。” “别啊!”李权急道,“这样绝对没问题,谁会盯着晚晴的胸看?” “相公!”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李权连哄带骗陪着笑脸,“万事俱备,现在就差把面纱摘下来了。” 慕晚晴后退半步:“相公,要摘掉面纱?” “当然,你看哪有男人带着面纱的?再说了,晚晴你这么漂亮,何必要带着面纱才肯从出门?” “是我师父……” “好啦,我知道这你在你师父面前立下的誓言。但你不是有我了么?证明你的誓言已经完成了。摘下来吧,一天到晚带着面纱难道就没感觉不方便么?” 慕晚晴犹豫片刻,看着相公殷切的目光终是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白色的面纱取下,俊美无暇的脸才算真正展现,加之一身男装,更显潇洒飘逸。腰间一柄佩剑,活脱脱的江湖才俊。 李权再端详了一阵,喜笑颜开一拍手:“妥了z相公回县衙吧!” …… …… 县衙的老衙役见李大人带回来一个比女人还要俊秀的男人,还说要招他做衙役。 现在县衙人手本严重不足,招几个人做衙役本是好事儿,但门口这男人长得虽是俊俏,但光好看有毛用?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这样的人做衙役,别说办案,就是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老衙役心中担心,可又不敢说什么。毕竟县太爷新官上任,要求的第一件事儿都出言顶撞的话,难保对方心里会不痛快。 于是,慕晚晴顺利地成为了县衙的一员,换上衙役的官服后风姿再变,又是另一番风味。 慕晚晴加入后,李权将县衙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算是跟大伙儿见一面,相互认识认识。 只是李权没想到,整个县衙除了三个老衙役和之前通知自己升堂的衙役外,县衙中再无他人,其中还有两个老衙役是打杂的。 罢了罢了。 李权也不再多说,让众人相互介绍。 三个老衙役中,跟李权一起升堂的叫陈年,县衙中人都叫他陈叔。另外两个是对兄弟,因以前穷苦,取名没啥讲究,叫方大和方二。至于唯一的一个年轻力壮的衙役叫做王刚,身体跟名字一样,像钢精打造的一般。 说到慕晚晴,李权帮着介绍:“这位是本官新招的衙役,叫晚晴。” 一听名字,王刚便跟身边的老衙役嘀咕起来:“人长得像个娘们儿,名字也跟娘们儿似的。” “别多嘴,小心县太爷不高兴。” “切!” 李权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介绍:“这是本官费尽心机才请到的帮手,以后本官若有事便会通知晚晴,届时晚晴要你们干什么,你们便干什么。听到没有?” 没人回答,几个衙役的表情有些怪异,听大人的口气,是说让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儿当大伙儿的头头啊? 说已经说了,李权也不管有没有反应,笑脸凑到慕晚晴耳边:“夫人,你相公威风不?” 慕晚晴掩嘴娇笑没好气地白了李权一眼。 身着衙役服装的慕晚晴媚笑模样着实诱人,李权不受控制地伸手在对方掩嘴的小手上轻轻一摸。 瞬间的接触没逃过四个衙役的眼睛,大伙儿顿时明白了,心中一阵恶寒。 第243章 :不服 话说唯一的一个年轻衙役王刚,之所以没选择离开,首先是他在柳松手下没有得到重用,更没有接触过什么隐秘的事情。. 倒不是他没能力,反倒是因为他太有能力,以至于他看不上头头。留下的目的也是想着县衙即将大换血,剩下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不管怎么算还该自己当个头头了吧? 可王刚美梦做遍,却怎么也想不到突然空降一个小白脸儿出来,靠着跟县太爷的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想当自己的头头。 县太爷有什么喜好他可以不管,但让自己被一个娘娘腔管着,怎么想都觉得心头不痛快。 眼看县太爷跟那小白脸儿眉来眼去地就要离开,王刚上前一步喊道: “等等!” 李权回身询问:“王捕头还有何事?” “大人,您突然安排一个人进来,也不知有没有真本事,就要当大伙儿的头头,我不服。” 三个老衙役都吓坏了,在背后拖着王刚小声提醒道:“你疯了,这样跟大人说话。小心大人把你撤了!” “撤就撤!大不了不干了!” 李权没有因为王刚的话而生气,好言道:“王捕头,有话好说。现在衙门正值用人之际,你有是县衙中唯一一个力壮之人,你要是走了,县衙里诸多工作都不宜进行,可别再说那些胡话。” 李权的话承认王刚在衙门中的作用,让他心头稍微舒坦了些。 “王捕头,你到底有什么意见直说无妨。” “大人,我就是不服您突然安排一个人进来地位比咱们还高。我王刚在县衙干了懈年时间,摸爬滚打好久,还是一个小捕快。你说这晚什么的无功无绩,有什么资格管着我?” 李权解释:“话可不能这么说,领头之人当然是有能者居之,可不是按时间来衡量的。” “如此更好,你看她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有什么能力?想让我心服,就得现将我打倒。” “原来王捕头有意见是觉本官推荐之人无甚能力?如此也好,你二人就先比试比试,强弱自有分晓。这总行了吧?” 王刚一脸兴奋:“求之不得!” 李权转向慕晚晴:“晚晴,你就跟王捕头过一两招吧。” 慕晚晴有些为难:“相……大……大人,怕是不好吧?若不小心伤到王捕头当如何?” 一听这话,王刚怒极反笑:“哈哈!大言不惭。小白脸你放心,别说伤到我,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我也请你放心,你这细皮嫩肉的,我王刚可舍不得在上面留下点儿伤痕。” 慕晚晴脸色一沉,有些不悦,相将手放在腰间佩剑上:“请吧!” 别的衙役都用刀,这小白脸却用剑,应该练过一些拳脚功夫。 王刚也算是衙役中的老手,细节观察得很清楚,估摸着对方不像看上去那么文弱,心下变得认真了些。 两人站在古松下,相隔不过两三米。 王刚也将手放在刀柄上,两人的动作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一个用刀,一个用剑。 王刚时刻注意着慕晚晴的动作,淡淡回答:“请。” 慕晚晴没有动,神色自若。只有轻柔的冷风和些许松针落下。 松针掉在王干握刀的手背传来轻微的刺痛感,所有的神经都跟着紧了紧。 直到真正直面对手的时候,王刚才意识到这小白脸儿是有点儿不同。自己虽算不上高手,但亦不是懂些粗浅功夫的武林人士就能对付。寻常武者只要被自己看上两眼,几斤几两心里便会有个谱。 可这小白脸不一样,不管自己怎么观察始终看不出对方有一星半点儿地功夫底子,就像一个寻常人一般。可又寻常得不一般,对方此时的平静和从容从何而来?为何自己为感觉到一丝不安? 王刚终于忍不住了,钢刀出鞘的声音传出,刀身暴露一半,寒光初现。 慕晚晴也在这一刻动了! 当王刚注意到慕晚晴动的瞬间,手臂突然一抖,低头一看,自己拔出一半的钢刀又收回刀鞘,一只看似娇小却充满力量信正死死地抵在是刀柄上。 王刚大惊,想要再拔,可不管自己如何用力,那看不出任何力量的信像一座巨山压在刀上,钢刀像和刀鞘融为一体,动不得分毫。 “你输了!” 淡然的三个字把王刚从惊愕中拉回现实,现在他才注意到到一柄寒光森森的宝剑正架在自己脖子上。 若真是以命相搏,若不是对方提醒,王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豆大的汗珠从王刚额头接连冒出,因为紧张,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只用了一招! 不!甚至连一招都不用! 因为对方让自己拔不出刀的动作都是多余的。对方可以轻松地在自己拔刀的瞬间将自己击杀! “王捕头,现在服气了吧?” 耳边传来李权似笑非笑的声音。慕晚晴潇洒地将剑收起,朝对方轻轻抱拳。 直到长剑离开脖颈,王刚紧绷的肌肉才得以松弛,但松弛之后再想提起力气就难了。就像垮塌的高楼,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好在陈叔上前将其扶住。 慕晚晴的实力同样让三个老衙役吃惊地张大了嘴,在县衙里呆的久了。他们也更有发言权,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实力的衙役!别说曲溪县,就是碧州,乃至京都也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衙役。 准确地说应该是这样的高手怎会甘心做衙役?就算要为官,不是军队中的将军也该是都察院里最可怕的杀手吧? “傻小子!别跟人家较劲了!就是再来十个你也不是人家对手。”陈叔看着还咬牙切齿的王刚好言相劝。 官服已被冷汗浸湿,王刚还不死心,咬牙道:“不服!就是拳脚功夫厉害。捕快要的是抓人和搜查证据,武功好没用!” “哎呀!你这愣头小子怎么这么迂啊?”陈叔骂道。 李权也皱起眉头:“你不是不服,是心有不甘,如此心态不管发生何事你都不会心服。不服便不服吧,以后晚晴不让做事便罢。” 说话,李权转向慕晚晴:“咱们走。本官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 慕晚晴没说话,待离开一段距离后才偏着头,小声说道:“对不起,一点儿小事晴儿都办不好。以后会不会跟相公添麻烦?” “胡说什么?是那傻小子愚不可化。” 说是带慕晚晴看房间,其实就是走一个过场。晚上,县衙没人,慕晚晴住哪儿还用多说? 慕晚晴心知这一点,有些期待,有些娇羞,亦有些甜蜜。 两人并肩走着,相互间欲拒还迎的小动作落在远处衙役们眼中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当该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慕晚晴也算正是成为一名衙役的时候,衙门中突然有人来到。 …… …… 来人可不是一般人,锦袍之上有双龙戏珠! 却又不是皇上! 除此之外,能着龙纹衣襟着唯有锦衣卫! 这些还都是见多识广的陈叔说的,锦衣卫是皇上直属的特务机构,所行之事皆代表圣意。 干了一辈子的老衙役没想有生之年竟能见到传说中的锦衣卫,兴奋得不要不要的。 李权却是一头俩大,心道自己刚刚上任,怎就遇到这么多事情?还惊动了锦衣卫,想必不是什么小事儿。 锦衣卫来县衙耳只是交代了几刻钟,然后便离去了,只留下两张画像和一个信号弹。 原来有大盗潜入皇宫盗宝,也不知偷没偷到东西,就被发现了,被锦衣卫一路追赶到碧州境。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儿,用不着锦衣卫穷追不舍的,可关键是事情发生的时候皇帝不在宫中。如果不把事情查清楚,不把贼人抓住,皇帝回来所有人都没法交代,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锦衣卫来此只是传话,并下发贼人肖像,让碧州各县注意,一旦发现贼人要及时上报。 事情说完,锦衣卫便走了。 李权拿着两张画像感觉无从下手,心道碧州那么多个县,贼人也就两个,总不会这么倒霉就跑到曲溪县来了吧?想想便丢到一边不予理会。 李权关心的不是什么贼人,而是到了晚上跟晚晴老婆住在一个院儿中,对方又不能暴露自己女人的身份,那玩儿起来,想想都觉得刺激。 还有,李权总觉晚晴老婆的一对小白兔长大了些,说了晚晴还不信,晚上还得亲自验证一下。 一夜翻云覆雨,晚晴饱了,李权虚了。 虽说恢复了能力,又能吸收天地灵气补充弹药。但李权这段时间太没节制了点儿,在碧溪村与胡小苗玩儿得叫一个尽兴,现在又跟慕晚晴一起。 连番征战让李权有些力不从心,加之又懒与修炼,今儿个终于到极限了。 “哎哟哟!晚晴你轻点儿。我的腿打不直。” 慕晚晴红脸反驳:“谁叫相公晚上那样?” “还不是你这小妖精太迷人,一旦开始,根本停不下来。” 说话间,王刚破门而入:“李大……” “啊!” 慕晚晴本能地一声尖叫,出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现是男儿身,又穿戴整齐,何须惊慌? 可慕晚晴蹲在李权腿间的动作落在王刚眼中,直接闪瞎了他的狗眼。 第244章 :验尸 “王捕头,你这么着急所谓何事?”李权强作镇定,穿戴整齐后走到门口从容问道。 王刚一个铁打的汉子,头一次见着两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显得如此害怕,想着屋中那一幕,心头一阵反胃,连退好几步。 见此情景,慕晚晴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但此事哪能解释?俏脸儿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不由自主地要在李权身后躲避。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欲盖弥彰,王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道朝廷重地,如今却有一对颠鸾倒凤的家伙混迹其中,还身居重位,此时若是传开,朝廷颜面何在?被上官知晓,又有何等风波? 想想都觉得可怕。 王刚赶紧摇摇头,这事儿不该自己管,还是装作没看见吧。 “咳咳!”李权干咳两声,“王捕头,到底有何事啊?” “哦哦!”王刚回神,“李大人快出去看看,昨夜县里死人了!如今尸首正摆在县衙门口呢c多百姓守着要大人判断死因。” “尼玛!老子这什么运气?好事儿意见没遇上,遇到的全是晦事儿!快走。” 死人是大事儿,李权官帽都来不及戴,大踏步地跑了出去。 县衙门口,一众百姓是里三层的外三层,把门口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李权出现,百姓立即让出一条道来。 人群散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儿传出,熏得李权微微皱眉。 尸体用白布盖着,一共五具,包括一家三口外加两个下人。据说是曲溪县中有名的温氏面馆一家。 说到温氏面馆,曲溪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家的龙须面可是碧州一绝,日日门庭若市,每天排队等候的都络绎不绝。可最近四天都没见开门营业,食客都很奇怪,以前温氏面馆要停业也为在门口挂上牌子予以告知。这次关门四天都半点儿开张的意思。 一些赖不住性子的食客才在门口敲门呼唤,也没人应答。 这下才有人意识到出事儿了。 破门而入,结果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五条人命! 李权皱起眉头,轻轻掀开白布一角,尸体已经微微泛白,应该是几天前就死了的。 “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温家怎么一夜间就没了?” 这问题谁能回答? “老子又不是神!” 李权心中抱怨,可嘴上还得给民众信心才是,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低声说道:“此事有待商榷,还请对温家有多了解百姓主动向本官汇报所知的事情。” “李大人,不验尸么?” 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引得周围百姓全都嚷嚷起来:“验尸!验尸!” 验个毛啊!县衙就这么几个人,谁t会干这种事儿? 李权扫了眼陈叔和王刚,两人皆是往后退。. 李权正准备说请大夫来,身后慕晚晴主动请缨:“李大人,让我来验。” 俊秀英气的脸庞引得的百姓一片议论,心道这匈爷长得也太俊了吧? 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年轻姑娘眼泛桃花,朝着慕晚晴的方向挥动手绢。 好看是好看,但是这样的衙役会验尸么? “晚晴,你能行么?” 慕晚晴自信一笑,小声道:“相公放心。晴儿出自江湖,辨明死因是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之一。” 李权点点头,朝人群挥手大声道:“大家都散开点儿。” 百姓各自散开,为慕晚晴留了足够的空间。 慕晚晴提了提快滑掉的腰带,将佩剑取下置于一旁,然后猛地将遮盖尸体的白布掀开。顿时尸臭漫天,当即就有人恶心得吐了起来。就连身体最结实的王群都忍不住反胃,可慕晚晴却眼睛都没眨一下。 五具尸体,四男一女,四男之中有一孝,两下人,一主人。除了身体泛白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慕晚晴将每个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只是看看,连手都没动一下。 不过半刻功夫,慕晚晴便回到李权身边拱手相告: “回大人,五人皆是中毒而亡。” 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只是看一眼,尸体都没碰一下,就说是中毒身亡,未免也太草率了吧?”百姓们纷纷抗议。 一个这么年轻的小衙役,当茶有没有半年都不知道,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如此草率的答案的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李权也有些怀疑:“不会有错?” 慕晚晴平静地回到场中,指着其中一具尸体朝众人道: “人意外生死,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外伤,二是内伤。此五人生死若日,体表未见血迹,亦没有淤青污肿,可见非外伤所致。内伤之中又有两种可致人于死地,一为内功,二位毒药。用内力损伤人之内脏而致死,死后日久,七巧必定流血。如此可断,并非内力所致。既非内力,自然便是毒药所致了。” 一名村名表示疑惑:“可他们身体表面亦无中毒迹象啊!” 又有一名村民喊道:“破开肚腹一看便知。” “不用如此麻烦。” 慕晚晴淡定回答,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并,用力在一具尸体胸口连点数下。 只见死者黑青的嘴唇突然一张,一股泛着刺鼻气味的黑血魂者许多白色泡沫从嘴角溢出。 这气味儿一出,顿时有人捂着鼻子就喊了出来:“这是砒霜!” “没错,这正是砒霜。”慕晚晴继续解释,“误食砒霜而死之人本该应堂发黑,指甲发灰,只是他们身死时日不够。毒性的还未渗透皮表,估计再过两三日,表皮便会有反应了。事实摆在眼前,大家总该信我的话了吧?” “这位匈爷当真的神人呐!” 百姓们那叫一个佩服,他们不是没见过验尸的。可那些验尸的不是煎药烧刀,就是开膛破肚,忙里忙外忙活一整天都算速度快了,哪会像这位匈爷,只是看一眼再点一下,立马真相大白。 人群中掌声叫好响成一片。 慕晚晴回到李权身边,给相公一个俏皮的得意眼神。李权悄悄竖起大拇指。 验尸算是告一段落。 但新的问题出来了。 都只砒霜有毒,而且溶于水后还是奇臭无比的东西,糊糊状也相当恶心,就算不知道有毒,那么恶心的东西又有谁会吃? 第245章 :相遇 砒霜不可能有人误食,无论是品相和气味都让人警惕。 服砒霜而中毒身亡者,大都是因为自杀。而温氏一家生意红火,日子富足,关键还有两个下人,怎没想也不像是日子过不下去想寻死吧?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也不会是收人胁迫强行服用。 从验尸结果来看,案情似乎进了死胡同。 据百姓所说,发现温家人尸体时,家中财务被一扫而光,有说明曾有人去过温家,而且极有可能是为了钱财。 这些,围观百姓的开始慌了。 因为昨日锦衣卫下达对两名江洋大盗的通缉令,李权没管,陈叔却按照的以往传统将江洋大盗的画像交由画师画了许多,并制成通缉官文粘贴在曲溪县各处。现在两个江洋大盗进入碧州的消息全城都知道。 如今温家五口驹死于非命,而且家中钱财一扫而光,实在不让不联想到会不会是两名江洋大盗所为。 百姓们忧心忡忡,那可是连皇宫都赶去的江洋大盗,这要是跑到曲溪县,哪儿还有安稳日子过? 李权心知百姓所忧,出言解释:“诸位,大家尽可放心。次绝非两个江洋大盗所为。大家想想,那可是连皇宫都能去的大盗,怎会对一户寻常人家下手,凭他们的能力怎看得起那一点儿温家的点点钱财?而且他们要取温家性命又的怎会用砒霜?” 李权所言让百姓稍稍宽慰,但还不能彻底放心。 “都没人见过江洋大盗的相貌,谁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手段?都说越厉害的人就越是有些怪癖,说不定对方还真就有如此怪癖呢?” 面对这种无厘头的疑问,李权也没法回答,只得拱手朝众人道: “诸位,此时还得进一步确认,尸体就暂时置于曲溪县朝廷的停尸房。待案情有进一步变化,本官再告知大家。” 曲溪县好久没出现过这么大的案子了,百姓们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焦虑。 李权将尸首交给方大方二两个老衙役拖到停尸房,自己带着慕晚晴和王刚回到衙门。 公堂内只有三人,李权皱眉不展,拿着行令牌轻轻敲击着惊堂木。 前面当保长,七八天也发生不了什么事情,悠闲惯了。现在当县令,才来三天却接连遇事儿,突然的转变让李权应接不暇,遇到案子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王刚看着俊秀的小白脸,表情沉重。 方才对方验尸出尽风头,自己却一事无成。武功不如对方,查案可不能再输了!遂上前抱拳: “大人,请将此事交予属下。” 五条人命,又疑点重重,这案子不简单,李权有些不放心,久久不答。 王刚火气上来,沉声道:“大人,我乃土生土长的曲溪人,对县中情况更加了解,此案由属下去查再合适不过。大人若不放心,就给属下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不管破没破案,必给大人一个答复。” “如此也好。王捕头一人人手不够,我让晚晴给你打下手可满意?” “让他给我打下手?”王刚皱眉,随即又傲然点头,“再好不过!” 慕晚晴与李权心有灵犀,自然明白相公的意思,默默应允。 慕晚晴与王刚商量案情,李权难得有空,生怕再有事情找上自己,赶紧溜出县衙去县里街上溜达溜达。 因为突发命案,李权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走在曲溪县略显风尘的街上,一路走马观花,连过三条小巷,却没发现一家食铺的。 曲溪县不比碧州,百姓生活不是特别富足,愿意外出吃食的人不多,所以食铺自然就少。 如今闻名四方的温氏面馆也大门紧闭,曲溪县又少了一处让大家出门吃食的地方。 碧州境内,各村各县皆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曲溪县和碧州、碧溪村一样,因有一条曲溪而得名。 溪水曲折蜿蜒,流经县中大街小巷,将小县城的小肚泄连成一气,较之碧州更显灵动。 李权如碧州一样,沿溪而行。 曲溪风景不如碧江华美宽广,也不似碧州那般繁华,却胜在清雅怡情。多处地方李权都觉得似曾相识,就像是一个缩小的碧江。溪边一草一木,一缕吐新之柳亦无甚差别。 溪边一拐角处,溪水有平稳变得湍急,水花声声如清脆欢快的琴曲。边上拍拍柳絮如姑娘长发佛风。小情调的景致让李权驻足在此。 举目四望,对岸一间低矮木屋一颗苍然古槐一面粗布小旗。小旗随风飘动,上放一个“面”字若隐若现。 倒不是那个“面”字吸引李权,而是溪边小木屋让李权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那张朴素却又与截然不同的脸,想到了双眸子那凝望远方时的坚持和期许。 有了目标后,李权重新移动步子,饶了好大一圈才到了对岸,再到那间不起眼的面馆的门口。 低矮的小木屋上有枣红新漆,油光敞亮,门口三两张木桌长凳,桌上木盒中筷子三两双,桌角油渍已干,怕是没几人来此光顾。 一路找来就此处一家面馆,李权不想再走便端了张凳子坐下,取出筷子喊道: “店家,来一碗小面。” 木屋中有声音传出:“不好意思,小店关了,面不卖了。” 还有生意上门不做的? 李权正疑惑,忽觉那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天下口音相近的人何其多?李权也不在意,既然人家不做生意,自己再此也无意义。 李权起身正欲离开,木屋门忽然开了。 里面出来一人,花布头巾,米色布衣,灰色长裤,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穿着,但对方刚一出现在李权眼中,李权抬到一半的脚步瞬间停住,不可思议地张开嘴,一肚子的话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和李权一样,对方亦呆在了原地,背在肩上的包裹滑落,散在地上露出几粒碎银和衣物几件。 冥冥中自有天意,李权刚有所想便见到了所念之人,真不知是心念使然还是上天安排。 李权呆立很久,激动得声音发抖:“如……如花!” 一声“如花”让呆立的女子浑身一颤。 “如花!你怎么跑曲溪县来了?”李权喜上眉梢,的急不可耐地向对方靠近。 和李权的激动相反,如花却是一阵慌乱,十指紧扣,僵硬得不知该摆何种表情,但见李权向自己走来,如花一个转身,连掉在地上的包裹也不顾,径直回到屋中将房门紧闭。 “如花!你这是为何?”李权不解,接连敲门。 “李大人,你认错人了,民女不是如花。” “你若不是如花怎知我是李大人?”李权气呼呼地吹着胡子。 “……”屋中再无回应。 一道薄薄的木门,挡不住李权对立面女子的感应,他甚至能想到如花正抵着门,心头小鹿乱窜有不知所措的模样。 “开门啊!如花你这是怎了?” 李权有些气恼,怎么说自己也跟如花经历过一场暴风雨,有过患难之情。而对方这些日子却都刻意躲着自己。 不管李权怎么说,如花在屋中怎么也不肯回应。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李权没有多说,而是一直在思考,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了很久,李权有些明白了,再次开口道: “如花,你是不是还担心那夜暴风雨下对我的承诺?你别多想,那根本是一句玩笑话,算不得真的。所以,如花你快开门吧,咱们不是朋友么?” 屋中慌乱地紧咬红唇的如花听到这话身形一顿,紧张之情渐渐平息。 李权说得不错,如花的心结就在于此,她所担心的便是雨夜之约,原以为是必死之局才胡乱答应了跟李权的约定。 现在听说那个约定不过一句玩笑话,心中担心自然消除,本该轻松,可不止怎的,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如花心头。 自己日日担心,夜夜记挂的约定竟是一句玩笑…… 门板挡住的朴素脸颊挂上一丝自嘲的微笑,两行清泪不觉而下。 门外李权急得都快砸门而入了。 “nnd!怎么还不开门?” 李权又等了一会儿,见房门依旧紧闭,心想只要知道如花的住处就好,逼得太紧也是不好,决定先行离开,让如花好好缓口气。 李权有些沮丧,垂头耷耳地耳走在返回的路上。 没走几步,李权感觉有些不对。 如花出门为何要被包袱?生意也不做了,难道…… 李权脸色一变,回身快步返回。 好在没有走远,回身片刻后远远看到木屋旁飘着的小旗时,就见如花背着包袱驻足门口犹豫不决。 “如花!” 隔着老远李权就大喊起来。 如花没想到李权去而复返,大惊之下又要回屋。 这次,李权没再给如花半点儿机会,提起内息,速度暴涨,瞬间就到了如花面前将其小手抓住! “还想跑?!” 如花红着脸,倔强道:“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死都不放!” “你再不放我告你轻薄!” “嘿嘿,你去告啊!我就是县太爷。” “无赖!流氓!牛皮糖!” “哎,多叫几声听听。” 第246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了,算我怕了你,我不躲了好吧?”再见赫章牛皮脸,如花都不知自己是何心情,见到表情决然,最终只有无奈地妥协。 “什么叫不躲?我是要你不走。” “走?我……我走哪儿去?” 如花本就慌张,再被李权似笑非笑地眼神一瞪,显得愈发慌乱。 “你是知道我来去曲溪县当县令,怕我遇到你,所以决定要离开吧。” “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都跟你说了,那天夜里说的全当没有发生。” 如花拧着眉点了点头。 李权气恼:“那你还怕个什么?” “我……我何时怕了?” “几十岁的女人了,怎么还跟忻娘似的这么倔?” 此话一出,李权就后悔了,细看如花,对方果真神色一暗,幽幽叹气: “是啊!我都几十岁的老姑娘了,你为何还缠着我不放?” 红粉佳人,眼眉低垂,黯然神伤,哪个男人不心生怜意? 李权表情严肃,紧抓对方手臂手掌变得温柔了许多。 “傻丫头。女人就是美酒,只有经过时间发酵才能越发香醇。像如花这样的美酒只要品一品便会让人醉生梦死,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是如此。而且,三十芳华,正直女人风华正茂的年纪,应是骄傲得连花儿都自愧弗如的年纪,青春年华怎可平庸度过?他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自信,至少在我眼中,如花比我家夫人不输半点。” 李权之话,赞美之中不掩情意。轻柔牵手的动作暧味之意浓郁。 如花心跳急促,眼光四顾,空闲的小手轻柔地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此刻真如花儿一样美艳。 “李权,我……我真有这么好?” “当然!”李权一拍胸脯,“句句发自肺腑,若有半句假话,甘受天雷加顶……” 一只温热的小手突然封住李权的嘴。 李权诧异地看着如花。. 如花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却是轻柔地摇头。 此间意思李权明了。 “轰隆!” 天空一声惊雷炸响,感觉就在两人头上。 李权被吓得一声冷汗,暗道这t是不是太灵了?老子刚刚发誓就打雷示警? “这……”李权一脸的尴尬,被老天爷打脸的感受实在不怎么好。 如花掩嘴轻笑:“还说?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 “额……”李权标志性地挠挠头。 如花眼光轻瞥,落在那只抓着自己小手的大手上,没好气道:“还抓着人家干嘛?没有摸够?” “哈哈!”李权打了个哈哈,“怎么会摸够?摸一辈子都不会厌。” “牛皮糖!”如花缩回手,狠狠地给了那大手一巴掌,然后板着脸说道,“以后不准说这些,不然我立刻就走!” “好嘞!”李权没脸没皮地应承下来。 “轰隆!” 天上又是一阵闷雷,细细的雨滴夹着冬末未落完的雪花落下,为单调的空气增添一些背景。 如花安静地伸出手,任雪花、雨点落在指尖:“下雨了,进屋坐坐吧?” 刚说出口,如花就后悔了,心想凭那牛皮糖的性子,就是自己不说,对方怕也要想着法子留下来。 果不出所料,回头看时,那牛皮糖扯着张老脸已笑眯眯地等在门口了。 …… …… 木屋还是以前的木屋,除了房子新一点儿,里面的陈设都和小渡口的木屋如出一辙。唯一的变化就是屋中没有茶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面粉味儿和随处可见的白色。 窗台边的木桌上,擀面杖已被冲洗干净,上面看不到一点儿面粉。 李权眉头轻皱:“如花,现在你不必在躲着我,不用离开了吧?” 如花没有回答,静静地将包袱丢在床上,打开尘封的陶罐,抓出一把面粉洒在桌上。 看到如花的动作,李权悬着的心算是放松下来。 正欲说点儿什么,却听腹中“咕咕”一叫…… “你呀!”如花偷笑。 李权板着脸:“你还说,刚就是想来吃碗面的,结果你还不卖了。现在咋办?咱们的如花大老板倒是肯不肯煮碗面给咱填填肚子?” 如花为难:“你也看到了,我都没和面,哪儿来的面条?” “现在和呗。我等着就行。” 如花犹豫片刻:“好吧,但时间仓促,来不及醒面,口味不好可别怪我。” 如花搬出家伙,穿上围裙,开始和面。 一切准备工作都没做,从和面到切面再到煮面,费了不少时间。李权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一碗面端上,如花还没来得及上汤头就被李权抢过手三下五除二吃个精光。 “如花,你可真能干。不但能晒茶叶,还会擀面、切面,我要是能把你娶回家就好了。”李权满意地拍拍肚皮,将碗递给如花,“再来一碗。” “你又要胡说八道不是?”如花瞪一眼李权,没多说什么,接过碗又去煮面了。 一脸三碗下肚,李权终于是饱,拍拍肚皮笑道:“如花大老板,三碗面多少钱呀?” 如花白了一眼:“十两!要现银、整银!” “啥?这么贵?你这面加了龙肉不是?” “我加了真心!”一句话脱口而出,如花俏脸儿瞬间红了。 “原来是加了真心。”李权坏笑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银锭子,“那这十两值了。” 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摆在两人之间。 一时间,两人似乎都回到了那个小渡口,那间小茶摊。 正因这银锭,两人才结缘。如今再见银锭摆在面前不禁感叹时间飞逝,晃眼就已半年,而起更重要的是,两人只见若有若无、若即若离的关系…… 如花神情恍惚。 回想当时,自己还每日守在渡口,看江水,看旭阳,看远方。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忘记了那每日渡口边的守候,心中所念却成了这个让自己惊慌,让自己逃避的人。 “收起你的臭钱!” 如花将银锭丢回李权怀里嗔怪道。 似曾相识的情景也勾起了李权美好的回忆。 回忆是美好的,尤其是互生情愫的男女之间,点点回忆便会成为浓浓的情意。 如花的朴实自然和不做作是吸引李权的地方,就是这个嗔怪而又大胆的动作,没有小女人的忸怩,让李权心跳加速,不受控制地抓住对方小手猛地将其拉入怀中。 坏坏的眼神深处是似水柔情。 “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那一次也是砸在我的胸口,那一次可把我胸口砸得生疼。” “你放开我。” 李权不理:“问你记不记得?” 如花无奈,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对方:“记得。” “这一次咱们的如花老板好像没怎么用力?是变温柔了还是舍不得把我砸痛了?” “你你你……你别胡说。”如花的声音有气无力,感觉一个心都快跳出来,因为她能感受那眼神深处的意味。 这种感觉让如花沉迷,同时又让她害怕,害怕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和初衷因为这个男人而改变。 “你再说我就走了。” “好好好,不说了。你教我做面条可以吧?”李权见差不多了,依言松手。 如花奇道:“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做面?” “有什么不能学?外面风雨交加,在这屋中不学做面难道咱们继续回忆过往?” 如花一惊,她可不想在陷入刚才境地,赶紧应承: “好好好,我教便是。” …… …… 屋外的雨夹雪没持续太久,雪花还在半空,便在春风中化为了水露成为了万千雨点中的一员。 淅沥沥的雨纷乱着,不知是春雨还是冬水,寒冷中带有一丝活力,打湿了木屋外“面”字小旗。囤积的雨露汇集,沿着房檐滴下,落在打开的窗户上变成朵朵水花。 透过雨露浸湿的窗台,屋中男女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被堆成火上状的面粉。 李权拿着装满水的舀子紧张得有些发抖:“往坑里加水么?” 专心致志的如花没注意到自己鼻尖已粘上面粉,煞有介事地回答: “嗯,一点点加,一边加一边和……哎呀!你怎么一次加这么多?” “我我我……我手抖!” “快点儿和,先别加了。” “怎么和?” “就是用手搅拌啦!你怎么这么笨?” 情急之下,如花伸出手绑着李权搅拌。 小手在面粉围成的水坑中一圈又一圈地游走,李权也有样学样地跟着。 李权笨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简单的搅拌在不知不觉中李权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小手之上,两只手一起用力,一起揉捏。 小手揉捏面团,大手自然只有揉捏小手了。 沉寂在和面中的如花浑然不觉,煞有介事地提醒道:“好了,继续加水。” “我手抖,你帮我掌一下。” “哎!你真是的,你一个大男人哪儿会干咱们女人家的活儿?还非要学。” 小手自然地握在大手上控制着对方倒水的力道。 此时李权正含笑享受着,淡然回答:“不是一定要学什么。而是看跟谁学。” 一句话,让如花回神,一看之下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缩到了对方怀里,手也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脸颊边,男子轻轻的呼吸都清晰可见。 如花脸如火烧,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牛皮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247章 :再生事端 李权离开如花的面馆,心情不错,一路哼着小调,临走时偷偷抹了把如花肥嫩的屁股,现今手上都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怎一个爽字了得? 但李权的没有爽太久,回到县衙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正欲小憩片刻,外面鸣冤鼓又响了! “我操9有完没完!” 抱怨归抱怨,但当李权穿着官服走到衙门口面对百姓的时候,那也是一派官家威严的模样。 “何人鸣冤?又有何冤情?” 衙门口聚着十几名百姓,询问之后才知的对方并不是鸣冤,而是他们发现县中曲阳桥头有一家人要跳河自杀! 别看县中不过只是一条细流,之所以在溪流之上建一座曲阳桥,就是因为此处乃溪水最为湍急的地方,以前经常有孩童在溪边玩闹而被冲走,就是水性极好的大人亦不敢在曲阳桥下渡水。加之正直春冬交替之际,山上、路上积压的冰雪正在融化,曲溪正值水流最急的时候,此时若有人落水,怕是要落得个九死一生的局面。 李权当真无语了,你说来点儿家庭纠纷、邻里不和的小情况就算了,偏偏竟遇上那些个人命攸关的大问题。县衙又没人,只好自己这位县太爷亲自上阵。 …… …… 曲阳桥下细流湍急,溪水已涨至警戒线,水流轰隆而下,像海岸汹涌的浪涛,一艘无人的竹筏正被溪水卷着在水面颠簸旋转着,以极快的速度撞在溪边岩石上碎成的一块块竹节。 这情况没有引起溪边百姓的惊慌,他们在此居住多年,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那竹筏肯定是疏忽的百姓没有捆牢,让自家竹筏被汹涌而来的溪水给卷走的。 不用朝廷插手,百姓已自发组织在溪边筑起了沙袋,以应对有可能会爆发的山洪。 多少年都这样过去了,平常时候不会有人汇聚于此。 但今日,曲阳桥吸引了大量目光。 因为横跨两岸的曲阳桥上,一对夫妇翻过了围栏反手挂在围栏上,闭目仰天,嘴里嘀嘀咕咕不断念叨着什么。 此时,他们只要一松手便会掉入溪中。 桥和水的垂直距离不过丈许,但看那水流之势,众人皆知一旦落水再无生还的可能。 桥中央,一豆蔻女童跪在桥面嚎啕大哭,像是在呼唤,又像是求救。 桥栏外侧,妇人回头不断跟女童说着什么,看着女童伤心欲绝的哭泣竟毫不变色,仿佛身后女童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李权姗姗来迟,腰带都因一路奔驰垮在了屁股上。 李权盯着桥上三人,提起腰带朝身边众人的喊道:“这是什么情况?” 身边同样焦急的百姓回答:“大人,那是县里卖豆腐的王俊一家。俺是他们邻居。我昨儿个还看着他们一家人好好的,杀鸡宰鱼有说有笑,吃得好着呢!当时俺还一阵羡慕,谁会想今儿个就想着要自杀?” 李权大急:“管他怎么的!先把人救下来再说,你们还傻愣着干嘛?” 说话之人为难:“不是咱们不想救,而是那一家两口跟中了邪似的,一心寻死,咱们一旦靠近,他们就作势欲跳。刚才他们还站在桥中央呢,现在被逼急了以后,已经站在桥外面了。大伙儿都怕了,不敢上前。可怜那两三岁的小娃娃该咋办呢?” “那快叫几人驾船在下面等着!” “大人!咱们曲溪县哪儿有扛得住这等水浪的大船?这个时节,没有一个船夫敢随便下水。” “怎么这么麻烦?” 李权愁眉不展,也不再问了,径直往人群中挤。 挤到桥头,不过七八米长的桥面上一眼就看到中间哭嚎着的女童,泪水打湿了她的还紧抓在手中的糖葫芦,水晶一般的红糖滴得满身都是,脏乱的头发随风飘荡。 可怜的小女孩让李权心头火起,不顾百姓们的阻拦,快步往桥上走去。 走得近了,依稀可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中夹杂着弱弱地祈求声。 “不要走……不要走……” 如糯米一样黏黏的声音很好听,正是这样的声音让李权心都快碎了。 李权上前,一把将小女孩抱在身边,理着对方脏兮兮的头发:“乖啦,别哭。” “你是谁?”桥栏外的男子回头低喝,见桥上只有李权一人显得不怎么慌乱。 李权将胸前官袍上的图案亮出,低喝道:“可识得这一身官袍?” “县太爷?”男子警惕几分。 “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古代百姓对朝廷官员有种天生的敬畏,李权想利用这一点转移两人的注意。 李权色厉内荏的低喝让男子微微一愣,可眼中的畏惧之色一闪而过,突然冷笑起来: “小小县令,还想本大仙跪你?只待我纵身一跃舍弃这一身臭皮囊之后,无上真灵出体便是得到成仙之时。届时我位列仙班,你等凡人只能跪地求饶,祈求本仙庇佑。念你肉眼凡胎,不识本仙真容,不与你追究,识相地就快滚开!” 一句话把李权彻底搞懵了,不自觉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老脸,心想是不是在做梦? 李权愣愣地说不出话,男子也不在的理会,拍了拍身边女子: “道侣,时辰已到,八部正神已在召唤我两,快些归位吧!” 女子表情犹豫,回头看着正直豆蔻的女儿,苍白的脸上终于流出了眼泪:“二丫,你在家中好好等着娘亲,娘随你爹飞身成仙后立刻回家接你。” “娘!不要走!” 听到呼唤,忻娘奋力挣开李权怀抱朝女子方向扑去。 或许是对女儿的不舍,又或是女儿声嘶力竭地哭嚎唤得她脑中有了半刻清明。女子表情骤变,举步要翻过桥栏。 “孩儿他爹,你去升仙吧。我舍不得二丫,我要在家陪她,咱娘儿俩在家一起等你。” 女子的没能如愿翻过桥栏,只听男子一声的怒斥: “胡闹!道心不坚,何以成仙?我费劲千辛万苦才为你求得一次仙缘,岂可如此浪费?休要废话,你先下去吧!” 围观百姓顿时惊呼一片,男子竟然将自己妻子推入了急流中! “噗通”一声,女子落水,湍急的溪水像无情的刽子手,将女子瞬间淹没。 水流相互撞击,摩擦出层层浪花,如盛开的百合一样无暇。但对谁水中女子而言,这层层浪花便是自己的催命符,让自己身体不断变冷变凉。 “救……” 女子从水中冒出半个头,刚喊出一个字便被水浪淹没,再没有出现过,亦不知被冲到了哪儿。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李权都没意识到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样! 女子入水后,男子随即面朝太阳纵身一跃,张开双手犹如投怀送抱的孩子回归母亲怀中…… “艹!” 一声怒骂,李权不管不顾一跃而出与男子一同落入水中! “完了!县太爷也跟着自杀了!” 岸边,百姓大叫起来,紧张的人群瞬间慌乱,像一群无头苍蝇,却不知该如何。 李权入水,第一感觉便是像坠入冰窖一样,融化的雪水比冰还冷。 水不是很深,没没过头顶便触到了水底。 一口冰水灌入嘴中,感觉牙齿都要冷掉了。 水流太急,水就像洪荒猛兽一样可怕。身体强悍如李权在水中亦像无根浮萍一般随波而动,转瞬间就被冲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 情况来得太突然,李权都没想到自己不会游泳,就算这没不过头顶的水深一样把李权搞得天旋地转,一口一口的冰水灌入腹中感觉像吃了几十根老冰棍儿。 还说救人,照着情况怕是自己也得搭进去。 一遇水,李权便紧张得要命,学得那些功法根本帮不上半点儿,只能闭着眼,疯狂地拍打水面,震起几丈高的水花。 …… …… 曲溪九曲十八弯,人在水中如做过山车一般,你永远的猜不到何时会被冲到岸上,也不知下一刻你讲被冲到何处。 很快就过了曲阳桥下水流最急的地方,溪面渐渐开阔,溪水也越来越深。 不得不佩服李权的力气,靠着蛮力的不断拍击水面竟然奇迹般地浮着。而李权激起的如喷泉一样的水花成了曲溪县中一道亮丽的风景和显眼的路标。 “李大人落水了!” “李大人落水了!” 这样的声音很快传遍曲溪县每一个角落。 溪边小面摊,如花不紧不慢地把本欲带走的行礼重新放回它们该回的地方。然后活好面,起好灶,将桌椅板凳摆好,准备开始重新开门经营自己的面摊。 面摊的生意跟的以前茶摊生意没得比,毕竟曲溪县玩乐之人不多,亦无几人肯出门吃食。而且如花在曲溪县不过初来乍到,没有一批固定的老食客。所以这段时间清苦也清闲了不少。 此时以快至黄昏,如花正想今日该不会有食客上门了。 可刚准备坐下休息,却见一群人朝自己的小面摊涌来。 如花蹭地从凳子上站起,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来这么多人?来曲溪县几个月还是头一次遇到。 可这些人没在面摊停留,径直冲到面摊后面的溪边,指着溪流中翻腾水花处惊叫着: “快看!李大人还活着!” 第248章 :水中一世界 “李大人?哪个李大人?”如花随人流也到了溪边,疑惑问道。 “当然是新来的县令李大人啊!” 如花一惊,心道李权刚才在自己这儿没脸没皮地纠缠自己,怎么一晃眼就掉在曲溪里了? 又想到李权那次在碧江中的表现,显得更加紧张。 “让开!让开!” 如花叫嚷着,不顾他人的阻拦毅然决然地跳入水中。 此处溪面更宽,水流相较之前缓了许多,但那也是相对而言。 此时的溪水远非温柔的碧江可比,溪水冰凉刺骨,无时无刻不在阻挠如花的动作。而且就在下游不远又是一处拐角,水流会更加凶猛。 如花感受着不断传来的冰凉,手脚变得不太听使唤,心知这时候不将牛皮糖拦下来,之后便没有机会了。 李权现在只觉天旋地转,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能浮在水面上便已费尽了力气,面对水流做不出半点反抗。 “李权!” 恍惚间,李权感觉有个熟悉地声音在叫自己。 这声音就像救命稻草让李权变得兴奋起来。 李权想要说话,但刚一张嘴便又灌了一大口水。然后从眼睛鼻子里面有流了出来。 无法呼吸,只有咳嗽,但一旦咳嗽又有溪水钻入口中,这种感受只有真正体会过溺水的人才知道。 在李权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双冰凉的手摸到了他的脸。 虽然很冷,但李权感觉这是世上最温暖最柔软的小手,如果可以,只想好好地捧在嘴边亲吻。 “李权,别紧张,没事儿了!” 如花拼尽全力赶到李权的身边显得很兴奋,可她忘记了一件事儿。 和上次一样,当李权摸到身边的身体后,拼了命地缠上身边的人! “糟了!” 如花心知不好,但为时已晚。 李权再次化作八爪鱼缠在如花身上! 这一次,李权虽没有抓着如花最要命的大馒头,也没有束缚住她的双手双脚。但李权如今的力量非往日可比,在他的力量下,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没有丝毫缝隙。 如花能感觉到双峰快被的压成平原,不管怎么用力挣扎也推不开对方分毫。 溪水湍急,如花又动弹不得,纠缠一起的两具身子再无漂浮的动力齐齐坠入水中,随水波一路往下! 窒息感像魔鬼一样缠绕着两人。 溪中,流水如天一样纯净,除了那掺杂其中犹如珍珠的水泡,没有一点儿沙尘。 清冷的阳光洒下,映在水中,经过层层折射把水下世界变得五彩缤纷。 如花睁开眼,她知道自己挣脱不了李权的怀抱。 好像是命中注定,自己的命运再一次落入这个男人的手中,就像碧州的那场风雨。 看着水下那张让自己有点点喜欢的牛皮脸,那因窒息、害怕、无助而变得几位扭曲的表情,还有那紧闭着的眼睛。如花惊慌之感渐渐平静了。 她静静看着,或许只有在这种封闭的世界里她才能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 水中世界的色彩变化万千。 随波逐流,如花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牵着穿越了蓝宝石一般深邃的海洋,漫步在绿翡翠一般宁静的草原,沉醉于红水晶一样璀璨的花海。 短短一瞬,像是跟自己忘不了的男人走名山大川,看潮起潮落,感人情冷暖…… 或许是当死亡逼近脑中便会多出许多奇妙的想法,如花变得很享受,但无时无刻不在的窒息感又不断提醒着她,这样的感觉不会长久。 如花不甘心,想要在梦幻的世界中多停留片刻。 她低下头,朝着那紧闭眼睛的牛皮脸不断接近,毫不停留地吻在了李权唇上。 一口芳香之气吐出,传入李权口中。 李权感觉是在黑暗幽闭的山窟中寻觅许久,终于嗅到一股清新的空气。 李权张嘴,不断喘息。 那一股芬芳就是生命之源在两人嘴与嘴间来回传递,短暂地维持着两人的生命。 这不是一个好办法,却是一个无奈的办法,用处虽然不大,但只要能多维系一秒的意识,让自己能在多在美好的梦中沉寂一秒也是好的。 “临死前有过这样一场梦,也算是爱过一次了吧?” 如花满足了,意识开始模糊,缓缓的闭眼,安静地接受死亡…… 随着水流反飞速移动,感受不到的任何变化,唯一感觉便是冷和窒息。 可就在这时,如花感觉身形一震,明显感觉水流速度快了许多。 最后一刻,如花拼着最后一点儿力气缓缓睁眼,只见清亮的水里多出很多气泡,水流速度明显加快。 原来他们已经进入下一个水流急促的拐角了! 两人搂抱着,李权身体在下,水流湍急的拐角处溪水更浅,如花清楚地看到李权在水底,头部刚刚经历一次猛烈地撞击,撞碎水底一处暗礁导致两人身形一震。 如此快的水流,如此迅猛地撞击,还是在水中! 如花心中一痛,想要开口,又是一口冰水咽下,最后一点儿意识也随之消失…… 脑中美好的画面变成一片无尽的黑暗…… 但黑暗越来越沉时,遥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一片光明! 一股清新犹如蜜糖的空气窜入鼻息,滋润着身体每一个细胞,就像是陈旧多年的机器再次通电…… 如花睁开眼,蔚蓝的天空下还有如棉线一般轻柔的雨点,一滴滴落在身上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让人舒服。 “呼……呼……” 如花如初生的银耳一般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直到恢复意识。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浮在水面上,背后一双有力的手掌将自己拖着1流中溅起地水花打在脸上清晰可见。 “李权!咳咳……”如花喊了声,但不知还在水下和碎石撞击着的李权能否听到。 又是他,又是在自己放弃希望的时候救了自己! 和水下碎石的撞击自然不会对李权身体造成伤害,正因为那一次猛烈的撞击让李权变得清醒,冷静之后才将如花托起浮出水面。 拐角处因为水浅,所以能将人托出水面,待过了拐角处,溪水又会变深,不是靠托着就能活命的。 如花很感谢李权为自己争取了几秒钟的时间,让她能更看清自己内心。 感受着风和水的味道,望着镜面一样的光洁的蓝天,如花深吸一口气,想要在自己意识还保持清明的那一刻说出这块牛皮糖最想听到的三个字。 不管他听不听到,但自己必须在这最后一刻说出来。 “注意!李大人被水流冲过来了!” 当如花抛弃一切的时候,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如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看着急流汇入宽阔水面的地方,二三十壮年汉子拼尽全力拉开的大网,如花苦笑一声: “看来真是天意。” 苦笑之后,如花却又展颜开心地笑了。 没人想死,况且她还想多看看这张牛皮脸,或许以后还能被他坏坏地占占便宜,能这样保持普通朋友的关系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 …… 昏暗的灯光下,李权缓缓睁眼,不顾床边众人惊喜的目光,也不顾身上的酸痛,发疯似地翻身起床,鞋也不穿就往屋外冲去! 李权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围着一个漆黑的院子转了一圈又夹着屁股跑到屋门口对着一屋子人问道: “茅厕!茅厕在哪儿?”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刚见到李权难受的模样还以为是哪儿出了毛病,一听这话众人顿时明白了,齐齐伸手指了个方向。 李权想也不想掉头就走,没走几步一头撞在院中古松上,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回了县衙。 李权也真够牛的,在水里憋了不下一刻钟时间,直接憋得昏死过去。 现在却又被一泡尿憋醒了! 不知在曲溪喝了多少水,连自己怎么被捞起来,怎么回到县衙的都不知道。李权这一泡尿撒得是昏天暗地,撒得腿都软了才出来,提起裤腰带,畅快地喊了一声: “爽啊!” 回过神,李权注意到晚晴老婆和四个衙役耳都守在了茅厕门口。 “大人,您现在感觉如何?” 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被泡得发白的指节,李权皱眉:“我是怎么回来的?” 陈叔那叫一个激动,后怕地扯着自己的一把老胡子恨不得将其揪下来: “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您还敢问!你说说,天底下哪儿有县太爷跳进水里去救人的?你救人就算了吧!自己还不识水性,真要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我等怎么办?” “说得你是我媳妇儿似的。”李权小声抱怨。 “不管媳妇儿不媳妇儿!以后可千万别干这种事儿了!别人要自杀,就是死了也不关咱们的事儿。衙门本就事儿多,还把这些事儿往身上揽,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再在么?”陈叔意犹未尽,将一肚子的怨气发泄在李权身上。 这也难怪,县太爷若是死了,他们也难辞其咎。 “那不是人家击鼓鸣远么?” “击鼓又如何,也要看咱们接不接案!” “好吧好吧,下回不这样就是了。”李权摆摆手,懒得跟个老不死地婆妈。 陈叔气哼哼地离开,嘴里还在碎碎念:“好在这次运气好,侥幸捡回一条命!要不然……哎!” 第249章 :中邪? “先不说闲话了,那跳河的夫妇怎样?” 方大回答:“回大人,先入水的妇人撞上岸边礁石,头骨破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那男人倒是运气好,在大人之间被百姓用网拦下,似乎至今还在昏迷,暂无性命之忧。” “那那个忻娘呢?” “小女娃现在随她爹在一起被邻居照看着。” 李权皱眉:“我依锨得落水时曾有一女子舍身相救,不知那女子现在如何?” “大人放心,那女子并无大碍,被打捞上岸后休息片刻便离开了。” 李权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慕晚晴心疼相公,凑到跟前柔声道:“大人,您本就险死还生,还担心他人作甚?时候不早,还是早点儿歇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说吧。” 李权点点头,很自然地揽住晚晴细腰,亲密无间地一起往房中走去。 待走到房中,慕晚晴才猛然惊醒现在自己是男儿身,外面还有人看着呢! 大惊之下急忙出去,却发现刚还在门口的衙役不知何时消失了。顿时俏脸一红,转身朝李权抱怨: “相公!你怎么不注意点儿?别人肯定又要误会我跟相公……这叫我如何见人呐!” 羞恼的模样像鼓着腮帮的小松鼠,可爱至极。 李权心痒痒地挠挠头,然后又将柳腰揽入怀中,将门关上,手指轻轻在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轻轻划过: “相公不是没注意么?既然已经发生,何需纠结于此?**苦短,又有这么俊的小郎君作伴,还不早些睡下?” 慕晚晴羞涩,依在李权胸前,反手轻解束发,乌黑长发如瀑布倒垂倾泻而下,俊朗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媚,俊俏小郎君终于恢复了她女儿家最美艳的姿态。 “相公,今夜不可胡来。晴儿陪在你枕边便是。” 房中灯火熄灭,屋内又有莺燕细语传出,悠扬婉转,撩人心扉。. …… …… 第二日清晨,细雨依旧,曲溪县蜗牛遍地。 此时,曲溪县街上各家百姓早已出门,开始一天的营生。 如丝绸笼罩的雨幕中,一寻常百姓疾步飞奔,沿途不知踩死多少蜗牛,尸横遍野。 百姓跑到县衙门口,径直冲了进去,像无头苍蝇一样大喊:“李大人!李大人!” 起早打扫的方大和方二见此情景赶紧阻拦: “县衙之内,何人喧哗?李大人还未起来呢!” “不好了!昨日救下的王空才醒了!” “醒了不是好事儿?你叫个什么劲?” “醒是醒了!但是醒来之后疯了!满口胡言不说,还提着刀要杀人,咱们三邻五舍的好几个壮汉才把他制住,其中还有一人被砍伤。现在被咱们捆在床上,大伙儿都不知该怎么处理,这才叫我过来找李大人要个办法。” 方大和方二相互看了一眼,心道县太爷实在太年轻,摊上这种破事儿!本来就不该县衙管的,昨日就已经插手,总不能管到一半突然撒手,想想还是去内院将李权叫起。 …… …… 李权发现自从来了曲溪县,睡个好觉真是难。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半个时辰后就到了王俊所在的民居。 三五壮汉累得满头大汗,此时正坐在屋外休息。 昨日的忻娘一身脏兮兮地蹲在门口,默默地抹着眼泪。 忻娘一眼就看到了李权,苍白的小脸儿多了抹红晕,赶紧跑到李权身边,不说话,只是将黑漆漆的小手抓住李权的衣角。 跟李权一起方大呵斥:“去去去!把大人的官府弄脏了!” 李权抬手:“无妨。” 说着,李权走到了门口。四周百姓全围拢来,纷纷朝李权行礼。 李权虽刚上任,但昨日不顾自身安危跳入溪中的举动还是赢得不少叫好。尤其是跟王俊一家相熟的百姓对新来的李大人很是恭敬。 李权朝众人一一点头,然后淡淡问道:“人呢?” 村民们指了指屋里:“在里面。” 屋子很简陋,满屋都是黄豆的味道。 王俊,也就是昨日寻死的男人此时被百姓们强行制住困在床板上。 床板被垂直放着,好让王俊保持站立的姿势。 对方一眼便看到李权,无神的目光突然变得火热起来,身体也开始奋力挣扎,身体撞击床板发出“嘭嘭嘭”的声响。 王俊不能说话,嘴已被百姓用粗布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还要把嘴堵上?”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讲述起来,大意跟来传信的人差不多,中途还有一人跑到李权面前亮出自己后背被砍的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李权皱眉:“把他嘴里的布条扯了,本官有话要问。” 百姓连连阻止:“扯不得,扯不得。王俊真是中邪了,满嘴的胡话,根本听不懂。” “扯了,不管说什么,总得让本官听听不是?” 李权如此说了之后,一个壮年汉子才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心翼翼地将王俊口中碎布扯下。 饶是他一再小心,碎布扯掉的瞬间还是挨了王俊一口口水。 王俊面目狰狞,嘴里念念有词:“你们这群妖孽,胆敢阻挠本大仙飞升!待成仙之后必不会轻饶尔等!” 上去扯碎布的壮汉擦着脸上口水,一脸晦气:“大人,你看吧,就是这样。从醒来到现在,嘴里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完全不可理喻,不是中邪还能是什么?” 李权扯着新长成的山羊胡,低喝:“王俊!你害死发妻,今又侥幸捡回一条命,何故还执迷不悟?在你年幼之女无人照顾,本官现在就把你砍了!” “狗官!”王俊大喝:“竟敢对本大仙口出狂言!吾乃天罡星下凡,历经十世修行的正部大仙,只待舍弃这身皮囊便可修成正果,练就不灭金身。你要杀我,真是求之不得!吾女亦不需你等多管,待我位列仙班之后,自会接我女儿上天界生活。” “冥顽不灵!”李权气恼地一跺脚,心道难不是真的中邪了? 李权一直都不相信这么玄乎的东西,不再与王俊废话,转身向王俊邻居们询问这家人最近发生了什么。 一番询问后,大家都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王俊一家最近没怎么磨豆腐,也不见其出门做生意,日子反而过得比平成更滋润,吃好的喝好的,就连家里养了好多年的老母鸡都给宰了。现在一想,这家人似乎早打算要寻死。但话又说回来,平日里看着这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好好的怎么会寻死?难道这一家老早就中邪了?可以前也没听他们说过什么胡话呀? 李权继续询问细节,用了一个上午的功夫,收效甚微。 李权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喜喊道:“大人!王棵像清醒了!” “清醒了?”李权也是一喜,事情总算有了转机。赶紧调转步子回到屋中。 简陋的屋内,七八个邻居把里面挤了个满满当当,全围在王俊身边叽叽喳喳地询问。 透过人群中的缝隙可以看到王俊表情比之前平静许多,眼神中满是疲倦。众人询问之前发生了什么,王俊只是摇头回答不知。 李权进屋,百姓让开一条道。 李权没有说话,王俊反倒低头懊悔道:“草民虽不知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依锨得大人为救我不顾性命跳入曲溪之中,现在又屈尊降贵来点化草民,草民真是无以为报。” 王俊情真意切,表情中看不到丝毫破绽。 可这感谢的话李权总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儿有问题。 李权没有放松警惕,严肃道:“王俊,本官不管你是不是中邪。但你害死自己发妻的事实有目共睹,论罪当斩。但本官念在你年幼小女的份儿上对你从宽发落,对此事暂不追究。你以后定要善待女儿,如若再有半点儿不轨之举,新罪老罪本官会一并算在你头上。” 说完,李权转向屋中王俊邻居:“诸位,以后你们可要多加留心,一起监督王俊,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或对女儿不善,一定第一时间来报。” 李权做法深得大家认同,纷纷应承,还一个劲儿地夸李权心善。 众人再观察片刻,见王俊无甚奇怪表现便向李权询问:“大人,是不是可以把王盔放了?” 李权对王俊上下打量一变,小声道:“放了吧。” 事情告一段落,虽然还有诸多疑点,李权也不想再做深究。再次准备离开。 “大人且慢走!”重获自由的王俊突然叫住李权。 众人不知王课意,却见王俊突然拿出一把菜刀! 这下可把众人吓坏了,立即筑起一道人墙挡在李权面前,齐声厉喝:“王俊!你要干嘛?” 王俊一愣,不明所以地问道:“你们这是?我……我不过想感谢李大人,准备切两块咱家磨好的豆腐给李大人以示感谢。” 一听这话,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调笑道:“哎!你不早说,还以为你要拿刀砍大人呢!” “怎么可能?”王控身,从里屋切下两块前日的豆腐包好,一手那豆腐,一手拿刀准备递给李权。 包括李权在内,没人有丝毫怀疑,为王俊让开了一条路。 李权亦微笑着准备接过豆腐。 谁知王俊表情突然一变:“山河焉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庆天。黄天当立,道法当兴,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第250章 :梅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王俊口中念念有词,面色沉稳,眼光锐利,淡然之中透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如果是在玄幻真要召唤出天雷什么的。 但现在是在庆朝,屋中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但王俊却把菜刀举了起来! “大人小心!” 方大突然胆气一壮,四五十的老骨头竟然挡在李权耳身前,单手横档。 那还沾有些许豆腐渣的菜刀猛地砍在了方大的手臂上! 鲜血四溅,如一片片飘零的玫瑰花瓣洒落在王俊脸上。 血腥之气让王俊突然有一刻清明,慌乱地要将深入肉中的菜刀拔出。但菜刀似乎深入骨头,这一用力不但没有将菜刀拔出,反而让方大痛得差点儿晕了过去。 方大在县衙中本本分分打了一辈子杂,好不容易因为人手不够能跟着县太爷出来威风威风,不求飞黄腾达,也想在生活一辈子的曲溪县留下一个好名声。信心满满地出来,一心只想好好表现,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头脑一发热,竟忘了自己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被一刀砍在手上才猛然惊醒。 剧痛、害怕之中更多的则是懊恼和不甘。 “td!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难道第一次出任务就要被砍断手?” 怨念上头,方大变得狠了! 右手被砍,便用左手拔刀。 钢刀出鞘,一声脆响,周围众人尽是后退一步。 只见方大面露狠色,咆哮一声:“胆敢行刺朝廷命官!看刀!” “噗嗤”! 钢刀入体之声响起,房间中再添一分血腥气! 李权是被王俊那一声“急急如律令”给搞懵了,等回过神时就已是钢刀将王俊刺了个通透,露出体外的刀身上,嫣红鲜血中还混着一些泛着恶臭的肠腹! “爹爹!” 一直扯着李权衣角的忻娘失声大叫起来,想要扑过去,却被李权紧紧抱在怀里,用衣袖挡住她的视线。 血腥之气太过浓郁,饶是屋外看热闹额屠户也不禁皱眉捂住了自己胸口。 所有人心里都沉甸甸的,没想到事情转眼间就演变成血肉横飞的情况。 生命在流逝,王俊脸色惨淡,但表情却变得狰狞起来,声音凄厉张狂: “时也!运也!大道将至,金身已成 ̄哈……哈哈……” 不知所云的话回荡屋中久久不散,王骏渐萎顿,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快帮忙将方大叔送往临近医馆!”李权率先回神,急忙朝众人喊道。 人群中出来几人将方大扶着快步离开屋子。 剩下众人看着屋内血肉模糊的尸体,久久说不出话,那张狂的胡话至今还让人心悸。 好端端的一家人为何会变成这样?是什么让王俊一家变得疯疯癫癫?现在留下一个年幼孩子该当如何?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百姓也困扰着李权。 没人能给出一个答案,只能默默将王俊尸身收拾好。 好在有家邻居见孤独无依的小女孩可怜,愿意将其收养。 此时便算到此结束了。 …… …… 返回县衙,李权百思不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独自在古松下发呆。 慕晚晴随后返回,她和王刚追查温氏一家死因也有一天多的时间,可惜一无所获,各种疑点纠缠心头让李权更加烦闷。 古松下,慕晚晴看着相公愁眉不展,感同身受,轻轻揉了揉眼角,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轻柔地握住李权大手,侧脸靠在李权肩上,柔声道: “相公,今日察访发现县城的北头有一梅园,那里花开遍地,鸟语花香,风景甚是优美。据说今日还有一赏梅花会在此举行,相公陪晴儿去看一看好么?” 慕晚晴的话打断了李权思绪,不由眉头更皱:“赏梅花会?不去了!我先身为县官,县中诸多案情不清,相公哪儿还有心思去玩?若晚晴想去,可自行前去。” 李权沉浸在案情之中,片刻之后忽闻耳边有轻声抽泣声传来。 侧脸一看,晚晴老婆俏脸已是湿痕点点,眉宇间带着无限委屈。 “晚晴,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慕晚晴侧脸低头,用衣袖轻轻擦拭眼角。 晚晴委屈落泪,看得李权心都碎了,赶紧将其搂在怀中安慰道:“哎哟,是不是跟王刚办案受了委屈?如果真是这样,以后就别跟他一起了。相公让你跟王刚办案一来是为了改善他对你的关系,二来是想让我的小宝贝有事可做,让生活变得充实些。宝贝如果不喜欢,那以后就跟在相公身边好不好?” “晴儿并非因此事委屈。” “那是为何?” 慕晚晴在怀中抿着小嘴:“不是晴儿想去那什么花会,只是不想相公整日愁苦,欲借赏花之机让相公开心一点儿。不曾相公以为晴儿……” 慕晚晴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继续说着:“晴儿虽出生江湖,可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女子,求相公……” 晚晴老婆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李权心都化了,哪儿还会去想那些让人心烦的案情?轻抚其背: “别说了,是相公不好,没看出是晚晴一番好意。咱们这就去那什么梅花会看看?” 慕晚晴抽泣着点了点头。 当两人都换上便装走出县衙的时候,慕晚晴已经收拾好自己心情,穿着一身俊朗的男子白衣,背负一柄长剑默默地跟在李权身后。 …… …… 今日的赏梅花会在曲溪县传得沸沸扬扬,据说还吸引了周边不少游人前来观赏。 李权一番询问后便找到了曲溪县的梅园。 梅园占地百十亩,从曲溪县城北口一直延伸到城外,前后相距近三里地,全是梅花树,每年春冬交替之际便会出现绵延不断的花海奇景,吸引大量有人来观赏。 此处梅园乃曲溪县韩家祖上所留,韩家在前朝历代皆为高官,韩家很欣赏梅花隆冬腊月独自开的品行,故在祖宅之外种下绵延千米的梅林,结果造就了如今奇景。 梅园中央有一小片区域有着花开最艳、最密的地方,花色聚集红白粉三色,又有小庭别院,曲流小溪,乃是整个梅园最美之地。 而赏梅花会便是在此处举行。 赏梅花会有韩家主持,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方能进入,可以赏花,可以吟诗,可以抚琴,可以起舞,但凡有学之士便会想方设法混迹其中,他日跟人说起脸上也会光彩几分。 李权和慕晚晴站在梅园入口处便已看到些许梅树枝桠透过粉白高墙的些许小孔探出头来。 朵朵梅花如积雪洁白,花尖又有点点粉色做点缀,娇小可人,随风而动,像是具有生命,似一个个婴孩,有的张开双臂嗷嗷待哺,有的蜷缩身子安稳沉睡;又似星星点点的珍珠挂在树上,微小却美得晶莹剔透。 入梅园欣赏者甚多,只堪三人并肩的小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等候片刻便入了梅园。 一入梅园,暗香扑鼻。不见其形却已被这淡雅而不做作的香味给迷住了。 这是一片粉白世界,甚至连一片绿叶都找不到。人在其中根本意识不到现还处于腊月时节,整个世界都散发着春的气息。在凛凛寒风中,梅花簇拥在一起傲然怒放。枝头上,那白色的楔斗寒争艳,粉尖为眉,黄蕊为眼,让整个季节都活了。就是那形态不一、婀娜多姿的枝桠也都透着一股韧性,歪歪扭扭,像极了扭动腰肢、翩翩起舞的姑娘。金钟似的楔在花枝间点缀着光彩,不时吸引着游人的目光,引来阵阵的赞叹。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此情此景,李权诗兴大发,虽非自己之作,但也必须借他人之手以抒发自己内心此时的震撼。 “相公,你……你不过只言片语便有如此好诗,当真大才!”慕晚晴听得真切,兴奋着上前两步在李权身后小声说道。 若非碍于自己身份,真想偎在相公怀子好好享受一下才子佳人相拥赏花时的浪漫。 又一首惊世骇俗地的诗作问世却没人注意到,每一个游人都沉浸在这片花海中无暇他顾。 在这样一片美景中,的确是让人更加轻松愉快,李权很快就忘了之前烦恼。 看着相公轻松的微笑,晚晴也笑了:“相公,你笑了。” 李权微笑摇头,抬手想要轻抚对方脸颊,可抬到一半又停住了,叹了叹气:“哎!晚晴你打扮成男儿身还真不方便。” 慕晚晴娇羞:“相公是不是又想使坏?此间人多,可别让人看出端倪。” “晚晴之美,孤芳自赏,于这梅园之中,与千万梅花相伴极为契合。若是着上百褶大裙在此舞剑一回,定然是世间难得的奇美之景。只是可惜了!哎!” 慕晚晴颔首看向四周,游人无处不在,可见相公一脸惋惜又是不忍,想想提议道: “相公,你晴儿在此舞剑,晴儿就桌男装为相公舞剑一曲吧。” 不待李权回话,慕晚晴脚尖轻点,无风自动,倒飞而起,单脚立于远处梅树枝头上。 梅花脱落,长剑出鞘。 第251章 :梅园剑舞 梅林中,清风拂过,卷起散落在地的花瓣在地上来回翻滚。 一层青蓝雾气悄然升起,轻柔之风受其影响变得急促且更有目的性。 冥冥之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着,风不断缓缓的变强。就连地面来回翻滚的花瓣也跟着慢慢地浮向空中,像一场自下而上形成的花雨。 虽显诡异,但却美轮美奂饶胜梦境。 花瓣稍动,立即引得周围众人目光。只见花瓣之中一束发纶巾,白衣飘飘,相貌俊美至极的男子手执长剑、脚步虚点,来回穿梭于四周纤细的梅枝之上。那灵动的身子好似没有重量,虚晃的步子又好像藏着某种玄机,在这梅花遍布之处,梅枝堪折之间轻柔而动。 脚与枝的接触只有一点点震动,只有那些怒放之后美艳散尽的花瓣在这种轻柔震动下掉落,翻滚着成为四周满天飞起的花瓣的其中之一。 幻美的步子中却不失男子该有的洒脱和飘逸,配上那眉目分明的俊俏脸蛋儿,惹得四周年轻姑娘俏脸儿通红地捂着胸口,眼神迷离崇拜,像是要晕过去一般。 步法灵动幻美,手中之剑更像负有盛名一般,走龙画蛇间把人的飘逸与洒脱推向极致。剑身所过之处,冷光森森,寒气带霜,晴朗的天像是下起雪来。 白雾之中蓝光隐现,和四周飘零的粉白花瓣混在一起宛如仙境。 众人皆知这是一场随性的剑舞,没有琴曲相衬,没有歌声作伴,却也引得众人惊骇得无话可说。若此时能有琴声相随,此情此景势必更加动人。 游兴至此,皆是有才有学之人,其中更不乏精于琴音之人。然,无人开口,因为没有人能想出一首能配上此景的曲子。 李权颔首轻点,双臂环抱,食指轻轻敲击着手臂,摇头晃动随晚晴身形而动。他也被眼前怡人之景陶醉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风起风平,当从地上的花瓣飘起的花瓣再次归于尘土,飘然于半空的俊逸身影也飘然落下,剑锋一收,长剑归于鞘中。 而地上,花瓣散落之处,无数的花瓣组成一朵梅花图案迎风怒放,而那俊美身影正淡然站于花蕊中,轻风拂过发梢,纶巾自动,道不出潇洒。 “好俊的蝎子。”花痴的姑娘们忍不住赞叹出声,不是抱涩羞,便是方巾摇曳。 梅园中惊艳的一幕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瞬间却吸引了多人目光。就连男子也捂着胸口看着慕晚晴,等待着她下一步动作。 慕晚晴见围观人众多,不再显露媚态,淡然地走到李权面前朝李权拱手施礼,然后默默地站到李权身后。 “啪啪啪……”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场掌声雷动,叫好声四起。 李权欣赏完一曲舞剑也是心满意足,再想到最近县中遇到案情也能释然,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此离开便也可以了。 李权正欲离开,身边忽有一女过来,身着连晋红花褙子,手垮花篮,篮中装有许多梅花花蕾。 女子低身欠礼,却是朝慕晚晴轻声道:“公子人俊,功夫俊,舞姿亦是俊朗非凡。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手执花篮的女子亦是美貌绝伦之辈,众青年见此女子主动跟慕晚晴说话,无不投来羡慕的眼光。 女子姿态极低,眼中羞涩难掩,当那直接的欣赏之色更是明显。 反观一身白衣的慕晚晴,不想有生之年还能被一姑娘主动示好搭讪,顿时阵脚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求助地看着李权,眉宇间布满细汗。 李权偷笑,装作没看见。 而那低眉欠身的女子见慕晚晴久久不语,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见其表情慌张左顾右盼,心中觉得好笑。 “没想到方才那么英俊洒脱的公子也有如此羞涩的一面!” 女子再度开口:“公子,公子,你有听小女子说话么?” “有,有!”慕晚晴慌乱应答,目光还停留在李权身上,满是埋怨之色。 “小女子问公子大名,公子还未说呢!” “你……你叫我晚晴便好。” “晚晴?不知是哪个晚晴?” “晚来初晴。” “晚来初晴?晚晴?”女子在嘴边念叨了两句,似乎意犹未尽,偷偷地又打量了慕晚晴几眼接道,“难怪公子长得如此俊俏,原来有一个这么美这么女性的名字。” 慕晚晴大,急忙扭头。 女子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得对方不高兴,急忙解释: “公子,小女子不是那意思。公子名如其人,实在当世难得一见的奇男子。今日有缘在梅园相遇,小女子斗胆请公子入园内花会一观。花卉之中有众多珍稀梅花可赏,彼此出更为美艳,不知……” “够了!”慕晚晴被缠着有些心烦,恼怒地低喝一声,“姑娘不用与我多言,我不过一小小侍卫,是走是留得有老爷做主。” 女子一惊,俊逸脱俗的年轻公子竟然只是个下手? “公子口中老爷是何人?” 慕晚晴赶紧指了指不远处的相公,见对方把目光转向相公后,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见了慕晚晴的飘逸,女子把目光投向李权时顿觉失望,不过一寻常至极的大老爷而已,这样的人见得太多,对方又怎会是晚晴公子的老爷呢? 女子心中憋闷,耐着性子走上前去,刚想说什么,突然惊诧地低喊道: “李大人!” 李权一直偷偷看着女子和晚晴之间的交流,对此女似乎没多大印象,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自己。疑惑道: “你认识本官?” 女子方才的愠色消失无踪,脸上带着意思一丝兴奋:“当然认识!李大人不认识小女子了?” 李权又打量对方几眼,扶着额头暗骂自己不应该。 “这么漂亮的姑娘,以前只要见过一面就不会忘记的,现在怎么都记不得了?” 见李大人不认识自己,女子没有丝毫不悦,笑脸解释: “李大人可记得几日前在县衙,有一贼人捡了个钱袋……” 李权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你是丢了钱袋的姑娘!” 第252章 :梅园深处有梅源 “李大人,你记起来了?”女子稍显兴奋,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秀发,“当日要不是李大人精妙断案,小女子现在还蒙受不白之冤呢!” “哪有姑娘说得那么严重,不过一个钱袋而已。” “钱袋事小,含冤事大。不是大人,恐怕小女子还躲在家里生闷气呢q日难得遇见大人,小女子可要好生感谢一番,不如大人随我往梅园中的花会一关?” “花会?据说花会要有请柬之人方能进入,本官没有请柬怕是进不去吧?” 女子一笑:“大人没有,但小女子有啊。大人随小女子一起自然能进入其中。” “这样啊……” 李权还在犹豫,但女子却已拉着他的手往更里面去了: “大人,别犹豫了,花会中有好多好玩的。” 李权无奈摇头,一边走一边道:“别拉着我,我去便是。” 闻言,女子果然不再拉着李权了,转而走到身后慕晚晴身边,面带红晕地与之并肩行走,灵动的眸子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慕晚晴,眼中尽是崇拜之色。 “晚晴公子,你是哪里人?家孜处?今年贵庚?可有家室?” 慕晚晴紧张得要命,不敢说话,表情僵硬地跟在李权身后。 女子注意到慕晚晴额上细汗,羞羞地掏出手绢递给她:“喏,晚晴公子你擦擦汗吧。” “不……不用。” 女子轻咬下唇,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气恼地小声哼了一句,不过很快就花痴地想到,这叫坐怀不乱。 女子又在纠缠了慕晚晴片刻,可都只得到一张冷脸。 穿过层层梅树阻隔,在阵阵幽香地指引下没多久便到了梅园中央的小别院门口。 小别院可以看做是缩小版的梅园,里面会聚了更多品种的梅花,梅树也更加紧凑,花开更艳,还有亭台小楼和涓涓小溪。站在墙外边便能看到不过一步之隔的小溪正从桥脚下偷偷流出,就像一条缩小版的曲溪弯弯曲曲流向远方,消失在梅林深处。 别院门口有韩家家丁看守,外面有很多未得入内的游人驻足观望,看着里面美景一角便已觉是犹如仙境。 李权跟在女子身后,顺利进入别院之中,途中连一声询问都没有,李权好奇问道: “姑娘如此轻易地进了别院,不知是何身份?又该如何称呼?” 女子莞尔一笑:“小女子姓韩名雪,乃韩随风的大女儿。” “韩随风?不就是是韩家家主么?”李权惊道,“原来姑娘是韩家嫡系一脉的独女!听说今日花会都是韩姑娘你一手操办的吧?” 韩雪得意之色尽显:“正是。” 目光投向慕晚晴,像是在问:“听到没?本姑娘也是有身份的。” 慕晚晴像是听懂了,没来由地一阵不爽,冷声道:“大人乃一县之长,连大人都没受到请柬,可见主办之人尔尔,连这点儿规矩就不懂。” 韩雪被说得一愣,俏脸通红,不服地辩解道:“赏梅花会邀请的都是年轻才子佳人,年纪如李大人之类自然不在名帖之中。” “我擦p情老子已经告别年轻步入老年之列了?在年轻姑娘眼中,原来老子已经是老头儿了!” 真是天大的打击啊!李权没想到自己还会躺枪,站在两人中央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慕晚晴没想到自己一句问话反倒让相公难堪,顿时不再说什么了。 场面突然有些尴尬,三人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这时候有一名身着韩家下人服饰的人疾步过来,朝韩雪道: “秀,客人们都到齐了,你怎么还在门口耗着?” 韩雪眉头轻皱:“我只负责筹备,这种吟诗作对尽显风~骚的诚该是大哥喜欢的吧?” “但秀总不能整日不见人吧?再说大少爷把蓉郡主都请来了,秀不去看看?” 韩雪脸色一变,俏脸儿之上多了一抹喜色,低声道:“什么?大哥这么厉害?连倩蓉姐姐都请来了?” “是啊!蓉郡主已在梅亭候着了,方才还在念叨秀你呢!” “太好了!我马上就过去。” 韩雪兴奋得将花篮交由下人,转身朝李权道:“韩雪现在有事,需暂离片刻。李大人可在园中随意观赏,美食酒水也可任意品尝。” 李权抱拳。 “那告辞了。” 说罢,韩雪急不可耐地岁下人而去,留下李权和慕晚晴在别院门口。 此时已无游人进入,别院门口只有李权和慕晚晴两人。 环顾四周,别院内花开遍地,梅树高低不一,姿态不一,年份不一,梅花色彩不同,香味不同,花型不同。 错综复杂下,天都被盖住,人在其中就像漫步在花海之中。 慕晚晴从进入梅园的那一刻开始便已陶醉在这片梅林之中,满心幻想能跟心爱之人在这花团锦簇下享受这一刻的浪漫。 现在四下无人,正好不用再顾忌身份,轻柔地贴在相公肩头痴痴道: “相公,这儿可真美呀。” “是啊!”李权环顾四周,心中所想却是觉得自己跟别人的生活层次差太多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土豪,这韩家不过是个没落的前朝贵族,竟比自己还会享受! 瞧瞧人家这花园,绵延千米。比自家的宅子都大几百倍! 不行!有机会咱也要弄一个这样的!不对!咱要一个比这梅园更大的!就弄桃园!要比皇帝的后花园还大! “相公,你在想什么?咱们到里面去看看吧?” 慕晚晴的催促让李权回过神来。 瞬间的温馨让慕晚晴心情舒畅许多,恢复男儿的冷峻表情跟在李权身后往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前方便有人声传来: “初照知凝落,霜打早飘香,风扫遥不语,难晓梅韧情。” 听到有人作诗,两人加快脚步,穿过下一片梅树的阻隔,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一座小亭,一座小楼,青石地板的铺成的小路,还有青石凿沉的石桌石凳,只有三三两两的梅树点缀其间。 古有桃花源,今李权感觉游到了梅花源。不知古时桃花源是何模样,李权只觉眼前的梅花源乃世间少有的清雅之地。 地方不大,却足够十余人在此游玩嬉戏。 而李权一眼看到的竟也是个熟人! 青衫儒巾,折扇轻摇,真不知这大冷的天摆出这等姿态图个什么。更可笑的是,折扇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李家布庄”四个大字。 梅园是韩家所有,在韩家的地盘上遇到熟人,除了韩风还能是谁? 韩风名望很高,但也仅限于在年轻男女之中。 方才诗作好似出自于他之口,惹得六七个青年男女把他围在中间连声赞叹: “韩公子果然好才气,如此佳作若是传出不知又有多少自命才华的文人汗颜了!” 旁边一个眼犯花痴长得幸碧玉的姑娘也连连称赞:“是呀是呀+公子可是咱们曲溪县唯一一个受邀参加过李家诗会的人,作出的诗就是不一同。” 忻娘说得兴奋,恨不得将自己还待发育地小胸脯送到韩公子嘴边尝尝。 姑娘虽是漂亮,在曲溪县也算爬得上号的美女。但对于名震大庆的韩风来说,这样的姑娘也不过是个村姑,哪儿入了他的法眼? 面对姑娘的赞赏,韩风只是淡淡一笑,微微偏头,目光投向中央厅中: “要是所有人都像姑娘你这么想就好了。” 花痴的姑娘不知韩风画中之意,还以为对方是赞赏自己,小脸儿笑得跟吃了蜜一样甜: “不管别人怎么想,韩公子在小女子心中永远都是最棒的。” 话音刚落,李权和慕晚晴先后从几人身边走过。 李权的山羊胡太过显眼,因为参加花会的都是年轻男女,全都是白面长衫,手执折扇,哪儿有像李权这样长着一搓胡子还穿着袄子的?乍眼一看便觉是个土到爆的老顽固,这样的人怎会出现在花会之中? 韩风也算花会的半个主人,急忙上前,皱眉询问:“这位……兄……大叔,此处外人不可进来的。” 时个数月,李权气质变化很大,当韩风走到看到李权这张脸时,竟没将其认出来。 李权也不觉得奇怪,淡淡道:“规矩我知道,我是被人请进来的。” “妹妹会请这样的人进来?”韩风心中疑惑,又问: “可有请柬?” “没有。” “没有怎能来此?出去出去!”韩风不耐,一脸鄙夷地驱赶李权。 相公遭人驱赶,身后慕晚晴站不住了,上前两步,娇叱:“休得对我家老爷无理!” 白皙手掌轻轻放在背上剑柄处,剑身露出一截,但杀气却死死笼罩在韩风身上。 韩风来不及欣赏俊秀侍卫的潇洒,被那犹如实质的杀机锁定,后背瞬间湿了一片,不受控制地后退几步。 “你……你要干嘛?此乃斯文风雅之地,容不得你们胡来!” 刚才接走韩雪的下人眼尖,看到这里的情况,赶紧跑过来在韩了几句。 韩风惊疑,表情却慢慢缓和下来,警惕地朝李权一抱拳:“原来是舍妹亲自请来的贵宾,方才所言多有得罪,望海涵。” 李权话不多,抱拳以作回应。 第253章 :少女杀手 一个土包子竟让小妹亲自请进来,到底是什么身份? 韩风心头起疑,又想到那小小侍卫的爆发出来的气势,寻常人怎会有如此气势的侍卫? 韩风料定对方身份不凡后便不再多说,四处张望想找到小妹问问对方身份。 可见到妹妹在亭中跟蓉郡主相谈甚欢,心中窃喜,没有上去打扰。 韩风自命不凡,但李倩蓉无论身份、容貌、涵养皆是上上之人。就算自信如韩风,面对李倩蓉也感觉对方是心中女神一般的存在,自己那点点家事、风度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一身还算不错的才学,所以现在才勉强跟李倩蓉算是朋友。 韩风知道光凭自己的才华还不足以让女神倾心,好在女神跟自己妹妹关系不错,如果利用好这层关系,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看到妹妹跟李倩蓉交谈,韩风哪会选择此时上去? 不能让女神倾心,在这儿接受小女生地崇拜也是不错。 韩风寻找着刚才对自己倾慕的女子,却见对方此时正两眼怀春地望着的前方喃喃自语:“好俊,好潇洒。” 姑娘看着慕晚晴,小手紧紧地攥着胸口衣裳,仿佛一旦松手,自己的小心脏就要跳出来。 “这位姑娘,咱们还是接着讨论刚才的诗作吧。” 韩风主动上前拍了拍忻娘的肩膀,可对方眼神没有挪动分毫,反而不耐地打开韩风的手:“别烦我。” 眼看慕晚晴越走越远,忻娘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莲步轻移,飘飘然地追寻而去。 韩风脸一黑,心中不爽地嘀咕:“刚不是才说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都是最棒的?” “罢了罢了!不过一庸脂俗粉,身边不还有好几个心怀仰慕的女子?” 韩风如是安慰自己,可回头一看,周围的三五女子竟全和忻娘一样望着慕晚晴的背影痴痴发呆。更有甚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只有那区区几个书呆子刚从诗中意境回过神来,摇头晃脑地上前说道: “好诗啊+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下忽的灵光一闪也起了几分诗性,不知韩公子可有兴致一听?” 韩风像个小怨妇一般哀怨,甩甩手转身而去:“没兴趣!” …… …… 此处,小亭小楼附近有的奇异梅花几十株,较之外面梅花有明显不同。 慕晚晴也是女子,对不同的花花草草很很感兴趣,看到前方一株梅花花开有半掌大小,且通体雪白,不带一丝杂色,顿觉奇怪,回头朝李权道: “老爷,梅花不是花开五瓣,白中带粉?这株梅花怎生得如此奇怪,不但洁白如雪,花开斗大,花瓣怎还重重叠叠?若不是生在一株梅树上,又是腊月时节,我差点儿把它认作是菊花的一种。” 李权缓步上前,打量片刻,心中了然。 “此花应叫扣子玉蝶,也是梅花的一种。” 慕晚晴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指向身边另一株:“那这一株又叫什么?也是雪白色,却比这一株的花小了许多。” “枝桠带有青绿色,当属绿萼型。此株梅花比先前那一株当更珍贵。因其花开之时,花瓣应带有点绿,是十分难得的品种。只可惜这种花之人不懂培植,竟只开了白花,当真是暴殄天物。” “啊?还有带绿色的梅花?”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慕晚晴眼神崇拜:“老爷你懂的可真多。” 李权神秘一笑,心中默道:“难道我前世邻居世代种花的事情也要告诉你?” 李权忽地注意到己方四周,十几名年轻姑娘正望着细细赏花的晚晴,眼神中的痴迷一览无余,或轻咬粉唇,或紧拽丝巾,或红脸捂胸,那怀春的姿态任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再看一看晚晴柳腰笔挺躬身凑鼻,轻嗅花香的优雅姿态,李权笑了: “晚晴,没想到你还是个少女杀手。” “嗯?”慕晚晴朝李权投来不解的目光。 李权偷偷指了指四周:“你看看你,竟把这么多忻娘迷得丢了魂儿。当真厉害。” 慕晚晴大:“老爷,你胡说什么呀!” “哈哈,有什么好害羞的。这么多漂亮姑娘喜欢,不知羡煞多少男人。就连老爷我都希望有你这么大的魅力呢!” 慕晚晴没好气地瞪一眼李权:“那要不要晴儿帮老爷勾~引几个姑娘回家?” 李权心头一跳:“如此甚好呀!” 李权有些得意忘形了,此话一出,晚晴表情立刻一变,眼光楚楚,小嘴扁扁…… “哈……哈,开……开玩笑的啦。” 正说着,一个胆大的姑娘鼓足勇气走上前。她观察得仔细,发现李权跟慕晚晴是一路的,不好意思面对慕晚晴,转而向李权发出邀请: “这位公……大……大叔,小女子同桌正好有两个空位,上有美酒佳肴的,不如两位随小女子一起过去坐坐?” “尼玛啊!老子不过二十七八,怎么就成大叔了?男人三十一枝花,你丫的懂不懂?” 李权腹黑抱怨着,但一路走来,感觉有些累了,便欣然答应。 姑娘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恭敬地在前面带路,惹得围观女子羡慕非常。 小小一石桌,只可四人同坐。桌边已有一男子坐下,李权三人过去刚好合适。 “两位请坐。”女子含笑,落落大方地说道。 姑娘不过是想跟慕晚晴同坐,李权还是懂的,便打算让慕晚晴坐姑娘身边。 可慕晚晴不肯,决意要坐在姑娘对面。 这让姑娘有些失望,可又无可奈何。但脸上没表现出丝毫不悦,笑脸为两人斟酒: “这时曲溪县最好曲酒,可是韩家少有的珍藏,两位快尝尝。” 同桌男子没想女子照顾得这么周到,随意地递上酒杯:“帮我也斟一杯。” “哪儿来的癞蛤蟆?还想要本秀伺候?” 能来这里的公子秀都是曲溪县乃至周围村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姑娘在家各个都是千金大秀,何曾伺候过人? 姑娘不过是想博得慕晚晴的好感才这般热情、有礼。哪想过跟不相干的人倒酒? 姑娘肺都快气炸了,但发现对面的揩子正看着自己,又不敢发作,只能把这一肚子的怨气生生咽下,在为李权和慕晚晴倒酒之后也为他倒了一杯酒。 …… …… 园中小亭,别致小巧,梨木红漆,只够五六人坐于其中。 小亭位置极佳,可以清楚地看到别院四处所有的景致。 如此小的空间自然要留给最尊贵的客人。 蓉郡主坐于亭内,无人敢入其中。只有作为主人的韩雪与之并肩相谈,品着桌上精致味美的糕点。 “倩蓉姐姐,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曲溪县最好的糕点师傅做的曲溪糕。只有咱们这儿才有的。”韩雪热情满满地向一身素粉袍子的李倩蓉推荐糕点。 李倩蓉笑着连连摇头,拿出手绢矜持地擦了擦嘴:“小雪,姐姐要是这么一直吃,没几天就会成大胖子的,以后还怎么嫁人呀?” “姐姐还愁嫁不出去?不知多少王孙公子伸长脖子等姐姐挑呢!再说了,就算别人不娶,这不还有我哥么?我哥他可是……” 李倩蓉眉头一皱:“好了,韩风的心意我知道。” 韩雪有些心虚,偷偷看两眼李倩蓉,见到对方不怎么生气,又鼓起勇气问道: “那姐姐对我哥到底是什么心思?我哥对姐姐可是朝思暮想……” 李倩蓉脸色一板:“小雪,你再说这些姐姐可要生气了。” 韩雪赶紧改口:“好好好,我不说了。那小雪跟姐姐说一个秘密算作道歉好不啦?” 李倩蓉轻松一笑:“你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秘密?” “什么嘛!”韩雪一嘟嘴,“姐姐不过比我大几天,我怎么就成小丫头了?我跟姐姐说了,姐姐可别告诉别人。” “好,姐姐一定不说。” “姐姐,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啊?!” 这秘密倒真是把李倩蓉吓了一跳,端在手上的水杯都差点儿打倒。 “你你你,你有心上人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韩雪俏脸儿通红,羞得趴在桌上不敢抬头。可一想到之前梅园中的一幕,那一袭白衣飘飘。韩雪又忍不专痴起来,下巴压在手背上,望着外面痴痴道: “就在刚才不久。” 女儿家对这种私密事儿最感兴趣,李倩蓉大为好奇,做得离韩雪近了几分,压低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姐姐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刚才妹妹在梅园中采集制作梅花酱的花蕾,谁料看见一白衣公子在梅园中舞剑,当是小雪见过的最好看的公子,那动作、那气质……” 回想当时,韩雪立刻沉醉了…… 李倩蓉好笑地伸手在韩雪痴呆的眼前晃了晃:“喂喂喂!楔痴快醒醒。” 韩雪回神,羞涩更甚:“人家不是花痴,是那位公子真的好俊。” 看来这小妮子是真发~春了,李倩蓉脸色一正,说道: “小雪啊!男人可不能只看外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那位公子不是坏人!”韩雪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现在就在园中,我指给姐姐看。” 第254章 :李大人是何许人 李倩蓉不自觉地拿起一块酥心糖丢进嘴里,眼睛一眨一眨泛着神光,饶有兴致地打量四周一眼: “别说,我还真想看看能把咱们韩大秀都迷住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被姐姐一说,韩雪也变得兴奋起来,就像是跟闺蜜炫耀自己的男朋友一样,正要寻找白衣公子的时候忽然警惕起来,犹豫道: “那个……还是不看了吧?” “为何?” 韩雪扭扭捏捏:“那个……要是那公子被姐姐看到,要是姐姐也喜欢上跟小雪抢怎么办?” “你这妮子想得也太多了吧?” “我指给姐姐看也可以,不过姐姐得保证不跟我抢。” “噗!”李倩蓉大笑,“好好好,我不跟你抢行了吧?说得跟个宝似的。” 韩雪红脸反驳:“那公子就是我的宝!” 两女打闹许久安静下来,韩雪含着手指站在亭中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指向一方: “喏!就是那白衣,身上背把剑的。” 李倩蓉踮脚望去,只见梅花包围中的石桌上有一神色淡雅的俊俏公子,长得确实是俊美飘逸至极,可谓世间罕有。但对于李倩蓉而言,对方不过是长得好看的男子罢了,她没见到慕晚晴舞剑时的飘逸,自然不会被其相貌所吸引。 但那白衣男子身边,一张异于周围所有人的老脸却有深深地吸引住了她! “是他!”李倩蓉喃喃自语,不明所以的心中多了一抹喜色。 “好歹也是自己用免死金牌就下来的人,有点儿亲切感很正常嘛。” 李倩蓉偷偷安慰自己,嘴角带笑,忽的呆住了。 见姐姐此时表情跟自己刚才如出一辙,心想完了c姐也看上自己的揩子了! 别的事情好说,自己好不容易看上的揩子可让不得! 韩雪气鼓鼓扯了扯李倩蓉衣角,李倩蓉恍然回神,莫名地有些慌乱,可看到韩雪鼓着腮帮子的模样不由疑惑: “小雪,你怎么这样?” 韩雪等着水汪汪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姐姐!你说过不跟我抢的!” “啊?我跟你抢什么?”李倩蓉一头雾水。 “姐姐少装蒜,你刚刚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看着我的揩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揩子?”李倩蓉恍然大悟,气恼地敲了韩雪的脑袋一下,“你呀z思乱想些什么?谁说我是看你的揩子了?” “嗯?姐姐不是看揩子?那是看谁?” “姐姐只是看到一个熟人而已。” 韩雪窃喜地松了口气:“熟人?难道也是姐姐的心上人?” “胡说?!” 韩雪突然变成嗅到肉香的悬狸,一脸狡黠:“姐姐就别隐瞒了。那时候姐姐的表情跟小雪可是一模一样的。还说不是动情了?” 李倩蓉气恼地跺了跺脚:“都说了不是!不信我指给你看。” 言罢,李倩蓉毫不隐瞒地耳指着李权说:“看吧,就是你的揩子身边坐着的那个。你觉得我会喜欢他么?” “啊?”看到姐姐指着一副老相的李权,韩雪大惊,“姐姐口中的熟人是李大人?这个……李大人人虽然不错,但他那形象,还有身份,姐姐肯定不会看上他,应该是我想多了。” 韩雪的话让李倩蓉心思一变,惊讶道:“什么李大人?” “啊?姐姐不是说认识他么?他不就是曲溪县县令李权李大人么?” “他什么时候当上县令了?”李倩蓉惊讶道。 “李大人呀?好像刚上任没几天。看姐姐这表情,好像跟李大人是熟识呢!难道他以前是什么王孙贵族?” “不是不是。” 说话间,韩风带着一个憨憨地笑容来到亭中:“小雪,你跟倩蓉姑娘聊得这么开心,是在说什么呀?” 韩雪毫不隐瞒,指着远处李权:“刚跟姐姐在说李大人。” “李大人?”韩风疑惑着,随韩雪所指看到李权,“你们在说他?我正想问呢!诗会之中怎混入一个年老貌丑的家伙,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大哥!”韩雪不悦地跺了跺脚,“不准你说李大人年老貌丑,他是咱们县新上任的县令,前面小妹被人冤枉,还是李大人为我主持的公道。再说,李大人跟倩蓉姐姐还是朋友呢!” 韩风一惊。 他倒不是惊讶李权县令的身份,却是惊讶于对方竟和李倩蓉是朋友!方才那一番话不是得罪了倩蓉姑娘了? 韩风连忙抱拳:“倩蓉姑娘,韩某方才失言,望倩蓉姑娘原谅。” 李倩蓉淡然一笑:“韩公子严重了。其实我跟李大人也算不上朋友,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况且韩公子说得也没错,他呀,倒真是有点儿老,长得也不怎么好看。” 原来是虚惊一场,韩风暗暗松了口气,可见到李倩蓉最后的笑容好像又有点儿耐人寻味。 韩风觉得无趣:“放着这么美好的精致不观赏,反倒谈论一个县令有什么意思?” 韩雪小脸儿一正:“哥,李大人可不是一般人。断案可有一手了。” “切。不过一县令尔。” 韩风没有一点儿兴趣,可慕晚晴却来了兴致,好奇问道: “断案?你是说他还能断案?快跟姐姐说说,他是怎么断案的。” 谈及当日案情,虽不是什么惊天大案,但在韩雪心中比那些满门抄斩的案情来得还要精彩,也是津津有味地讲述起来。 韩雪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就是李大人在公堂上的表情都讲述得绘声绘色。 讲到李大人最后将灭门重罪一屎盆子扣在贼人头上时,韩雪解气地挥了挥拳头。 断案经过讲完,听到李权竟然逼着贼人自首的时候,李倩蓉也不禁笑了: “他这人也真是,连在公堂断案也是那种不羁的性子。” 韩雪说了自己的经历,朝李倩蓉道:“姐姐,说说你跟李大人的经历吧。他以前是不是王孙贵族?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贬到曲溪县来的?他这么聪明,一定有好多新鲜事儿发生在他身上。” “他呀?”李倩蓉笑容不退陷入回忆之中,“他哪儿是什么王孙贵族,以前不过一小小的保长。我跟他亦没有见过几次,只是道听途说知道他的一些事迹。” 轮到李倩蓉讲述,她没有韩雪那般形象的表演,只是想述说家常一样缓缓道来。 千里追匪救村女,聚众过审斗奸凶。还有奇思妙想率众修水渠…… 种种事迹,李倩蓉虽没经历过,现在诉说却像是跟随李权干了一次这轰轰烈烈的大事儿! 而在金字一号店的相遇,李倩蓉没有说,却不代表她忘了。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好,好个佳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人都有对美好事物向往的权利。我现虽贫贱,不代表日后亦是如此。终有一日我要当上县令,然后坐上知府,还要位列朝堂之上!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那日短暂的对话还历历在目,仔细一想,短短月余时间,他现在竟真当上了县令。 “有才、有志,又一心为民。这样的人,日后当上知府,位列朝堂也不是不可能吧?” 李倩蓉忽的展演一笑。 “这样也好,不枉我用免死金牌救他一命。证明我的眼光也是不错的嘛!” 足以融化冰山的笑容看得韩风呆了。他跟李倩蓉老早就相识于京都,从未见女神如此灿烂的笑脸。 而就在现在,高高在上的女神竟为一个名不见经传地李权露出此等笑脸,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碧州的李大老爷么? 韩风带着一股怨气离去,看其表情怕是要上去找李权的麻烦。 …… …… 而毫不知情的李权还悠然自得地欣赏周围景物,对那曲酒也是赞赏有加。 时至现在,受邀参加花会的游人都已聚于此处,韩风走到场中对众人大声说道: “今日乃我韩家,亦是我曲溪县传统的赏梅花会。韩某在此感谢大家赏脸光临。按照传统,咱们诗会免不了要应景以梅作诗。在下先前已有一小作,初照知凝落,霜打早飘香,风扫遥不语,难晓梅韧情。” 风骚地念完诗后,韩风一一朝各个方向抱拳。 下方掌声四起。 韩风又道:“诸位有何诗作大可诵读于众,今日谁人能比我之诗作更好的,可获赠园中极品三色梅树一株。” “三色梅树!”众人齐声惊呼,“难道花开三色?” 韩风点头:“自然。” 然后轻击两掌,立即有下人抱着一株梅树树苗立于场中。 梅树树干枝桠皆同与一般梅树,但枝桠之上,粉色,白色,红色,三种截然不同的梅花争奇斗艳,难以想象竟是在一株树上长出! “果真是三色!” 对这些人而言,一颗树上开三种颜色的花实在太神奇了b看这表象便知肯定是价值不菲之物。 众人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但随后又齐声叹气。 韩风是名震大庆的大才,哪儿是小小曲溪县和周边几个县村的书生能比的?众人都有自知之明,久久无人接话。 韩风自得,再次开口:“大家不用如此拘谨,大可随意发挥。韩某所作,随性而发,算不得佳作。今日定有更好的作品出世。大家无人抢先,那便由咱们今日的贵宾,曲溪县县令大人为大家开个头吧?” 第255章 :诗半首 “县令大人?!”在座诸位惊诧得起身四顾,全没想到县令大人会在场中。 李权悠然自得玩得好好的,没想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尴尬起身,朝众人抱拳。 在座的都是年轻男女,李权起身,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园中乱入了一个老男人! 看那黄不拉几的脸皮,真是太老了!原来是县令,难怪能来参加这赏梅花会。换做普通人,就是收到请柬,也没那脸皮来呢! 亭中,韩雪心头一紧,她知道韩风的心思,分明就是因刚才的话题怀恨在心,故意刁难李大人,想让李大人在倩蓉姐姐面前出丑! 李权对韩雪有恩,韩雪自然不会看着李权出丑,见李权起身后,韩雪也立刻起身想要帮李权说几句。 可韩雪刚有动作的时候,手臂却被李倩蓉拉住。 “姐姐,我帮李大人说两句,不然李大人要出丑的。” 李倩蓉轻轻拍了拍韩雪手臂,莞尔一笑:“放心,他呀,应不会出丑的。” 韩雪惊疑地看了眼李权,急忙坐回李倩蓉身边,连声道:“姐姐,你是说李大人会作诗?” 李倩蓉笑道:“不但会作,而且作出来的诗不见得会比你哥的差。” “啊?”韩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至于吧!别的不说,我哥作诗可是真有一手的,放眼大庆,少有人能在诗词一途胜过他的。李大人不管多有才,也不过一县令,一个县令能有……” “好了好了,咱们拭目以待吧。” 两女不再争执,静观李权行动。 而李权朝众人抱拳之后却是轻松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吟诗作对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本官若是出口,抢了年轻人的风头怕是不好。”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齐齐大变,尤其是那韩风暗自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忽见李权没脸没皮地打着哈哈: “哈哈,本官不过跟大家开个小小的玩笑。不用这么紧张,所谓吟诗作对,本官向来不熟此道,就不用丢人现眼了吧?” 众人表情一松,随即轻笑起来:“哈哈,李大人当真风趣。” 韩风眼角一跳,折扇开了又合,合上又开,极是不爽,忽的抱拳又说: “李大人不用自谦。李大人能位居县令,以前定也是饱读诗书,身负功名的才子,何来对诗词一途不熟之说?在座也有在读学生,按辈而论,李大人当是在座做人的先生。大人何不试作一首?也算给我等学生们做个表率?” “是啊!是啊!” 众人齐声附和。 韩风所言不错,在座青年皆是立志考圈名的书生,他们人生目标便跟李权一样,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官,不求官职多大,只求能造福一方百姓。 而李权现在的身份正是他们努力的目标,经韩风一说,众人看向李权时尽是投来崇拜的目光。 李权很纳闷儿,心道这韩风不是没认出自己吗?怎么莫名其妙地揪着自己不放? 见众人目光急切,李权也不好再拒绝。 但自己一出口,这些后生晚辈们的信心还不被彻彻底底地被打击得全无? 李权深知先辈们大作杀伤力,于是拱手含蓄地说道:“既然是盛情难却,那容本官先想一会儿?” 韩风见这么李大人肯接招,终于是满意地笑了,放松地朝众人道:“那大家就让李大人思考片刻,心中已有诗作的可先诵读出来让打大家品评一二。” 众人相顾无言,场面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全国闻名的韩风给这些乡村学生的压力着实太大,无人敢当众献丑。 见此情况,韩雪急了。 这可是她一手操办的诗会,怎能如此冷清? 李倩蓉知韩雪心思,轻笑道:“此处可有纸笔?” “有啊c姐要纸笔作甚?” 疑惑归疑惑,韩雪还是依言叫人去小楼中取来了纸笔。 只见李倩蓉提笔在纸上从容地写下几个大字。字算不得太好,但也绝对拿得出手,字迹干净又不是委婉,娟秀中又不失高贵。 李倩蓉将笔放下,走到停外朝众人说道:“诸位,今日就算没有比韩公子的作品,没人能赢得那珍贵的三色梅树。只要是本郡主觉得最好的作品,我便将亲手所写的一幅字赠予他。” 韩雪一听,知道倩蓉姐姐这是在帮自己,兴奋地将李倩蓉刚才写好一幅字亮在众人面前: “诸位可看好了。这可是蓉郡主亲手所写,上面墨迹未干呢!” 在座之人顿时骚动起来,蓉郡主的一幅字虽不是价值连城,但摆在家中亦是彰显身份的最好物品。而且不用比韩风的诗作更好,每个人都有机会。 韩风轻摇折扇大声念道:“梅开三色花易得,三世三生情难求。好哇c哇!蓉郡主当真是名门之后,短短一句便比韩某所作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李倩蓉脸颊带笑,微微欠身:“韩公子言重了。” 韩风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奉承机会,摇头晃脑地连声说道: “不然不然,世间众人以梅开冬季而心生敬佩,韩某所作立意亦是颂梅之德。而蓉郡主却另辟蹊径,以梅寄情。韩某与蓉郡主相比,从这立意来看,便是落了俗套。看来这珍贵的三色梅树当由蓉郡主收下了!” “这个……”李倩蓉看了眼三色梅树,的确很喜欢,犹豫着,“这是花会奖品,如此赠与我怕是不妥吧?” 韩风大气地拍着胸脯:“无妨。三色梅树虽然珍贵,但此园中并非只有此一株。来日韩某差人送一株至王府。蓉郡主就勿要推辞了。” 李倩蓉淡然回答:“那……那便承韩公子的美意。” 有李倩蓉亲笔字幅为引,在座的才子们开始跃跃欲试,很快就有人起身高深诵读自己的作品,摇头晃脑,一副陶醉模样。 虽不是很好,但第一个站出来,单凭这份儿勇气,亦获得了满堂喝彩。 有第一人便有第二人,会场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李权却一直沉默着,没想到这儿还能遇上李倩蓉,本想打断低调行事的,看来计划得改一改。 李权没忘记自己对付靖王爷的计划,要吸引李倩蓉的注意力,看来得高调一点儿才行。 打定主意,李权正准备起身借古代先贤的诗作来卖骚。不料同桌的男子突然起身,摇头晃脑地说着: “某忽地灵光一闪,得诗一首,诸位且静听!” 同桌那位姑娘碍于形象不知给这男子倒了多少杯酒,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可恨这家伙还洋洋自得地要在众人面前炫耀才气! 见其昂首挺胸一步一摇头地诵读诗词,女子悄悄伸脚…… “砰!” 男子是诗没念完,却是一跟头摔了个狗吃屎。 还好是栽倒种有梅树的土里,若是摔在青石路上,一张小白脸怕是要破相了。 不过,摔进土里的后果便是起身之后一脸的泥土,狼狈不堪的样子引得哄堂大笑。 “谁!谁!”男子暴怒。 使坏的女子却是嘤咛一声,捂着信摔倒在地,撞出一副剧痛难忍的模样:“哎哟!哎哟!你走路不长眼啊?我的脚!” 男子气得差点儿一口血喷出,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糗,这婆娘还反过来装可怜! 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身为男子又怎好跟女人一般见识? 男子感觉有根儿鱼刺卡在喉咙,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一身污垢,此处也是呆不下去,遂悻悻地朝女子拱了拱手,没留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走了。 男子一走,女子便喜笑颜开地坐到男子的位子上,望着慕晚晴,楚楚可怜地眨着眼睛: “公子,小女子的脚扭到了,好痛。” 慕晚晴无奈地擦了擦细汗,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听到。 女子还想说什么,韩风此时却走了过来,关切地朝女子询问:“姑娘,你还好吧?” “还好啦。”女子随口答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韩风,继续纠缠慕晚晴。 韩风不爽地瞥一眼慕晚晴,愠色一闪即逝,随后微笑朝李权拱手: “李大人,在座诸位都有作品了。您是不是也该想好了?” 李权起身,骚包地捋了捋不长的胡子,摇头晃脑地答道:“时间仓促,本官只想好一句。不知可否献丑” “无妨无妨!”韩风爽快回答,心想你一个县令不管作出什么样的诗句,只要没自己的好,倩蓉姑娘就知道谁才是有实学的。 李权不经意地看向亭中,发现李倩蓉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这才清了清嗓子说: “诸位,本官就献丑了。诗只有半首,曰之:冰雪林中着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 “冰雪林中着此生,不与桃李混芳沉。”惊愕中,众人喃喃自语,一时间园中变得安静了。 亭中,韩雪吃惊地捂住嘴,白皙地小手耳轻轻抖动着。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天!这是李大人想出来的?这……这未免也太好了吧?区区半首便已甩开大哥的诗作不知多远。要是一整首……” 李倩蓉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这半首倒还可以。但要说整首,我看他是作不出来的。” 韩雪好奇:“为何?” “他呀……”李倩蓉含着手指微笑沉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作不出来,以后我就叫他诗半首。” 第256章 :梅园斗诗 “诗半首?”韩雪狐疑地盯着李倩蓉,将身子再凑近一点儿,“姐姐,我怎么感觉你跟李大人之间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哪有?”李倩蓉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韩雪精明得就像一只悬狸:“真的没有?” “哎呀,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就是第一次遇到李大人的时候,他用‘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来形容我。当时我还以为他是登徒子呢!” “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韩雪幽幽地重复一遍,眼神微微犯痴,“好美啊。” 李倩蓉含笑解释:“当时他也只作了半首,今日还是半首,所以就叫他诗半首咯。” 韩雪眼睛一亮,却不是因为知道‘诗半首’的由来而兴奋,露出狐狸一样狡黠的笑容,蹭了蹭李倩蓉香肩: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姐姐是中意李大人呀!” 李倩蓉俏脸烧得滚烫:“你胡说什么呀?” “我胡说?我要是胡说姐姐脸红什么呀?喜欢就喜欢呗,这里又没有别人。李大人虽然长得丑点儿,年纪大了点儿,但能作出那么美的诗来赞美姐姐,换做是我,我早对他死心塌地了。嘻嘻……” 李倩蓉的心砰砰跳,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她喜欢那李大人的时候自己会这么慌张。那种感觉就像是几月前想念那个大儒先生一样。 李倩蓉强压心中慌乱,把脸色一板:“小雪,你可别胡说。我对李大人只是欣赏之情。李大人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今后一定能为百姓干一番实事。所以,姐姐我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帮一帮他。你可别想歪了!” 李倩蓉这话说到韩雪的心坎儿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是,我一看李大人就是清官。不会比以前的柳大人差。” …… …… 亭外,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星色,虽隐隐觉得李大人的半首诗要比韩风韩公子的诗作好些,但那毕竟韩公子的作品,他们有谁能对韩公子的作品耳评头论足? 天气很冷,忽有冷风萧瑟,地面的花瓣被卷起落在脸上都感觉冰凉一片。 韩风却莫名地觉得一阵燥热,折扇晃动的频率渐渐加快,但还是挡不住额上细汗频频冒出。 李权环顾四周,淡然一笑,拱手道:“韩公子,本官之作可还好?” “哈……哈……”韩风表情僵硬,“还……还好还好。” 慕晚晴眉头轻皱,心道明明是相公的诗作更好,这不要脸的家伙竟还只是简单地说一句“还好”! 慕晚晴不服,起身直接问道:“那韩公子说说,是李大人的诗作好还是韩公子自己之前的诗作更好?” 这句问话当真是毫无回转余地可言,韩风大感为难。 换做平时,韩风承认自己的诗作略逊一筹也不是不行,这样还能体现自己大度。但今时不同往日,有倩蓉的姑娘在场,说什么也不能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韩风后背湿了一片,干笑两声: “哈哈,李大人所作不过半首,非完整诗作,怎能拿出来作比较?除非,李大人能把大作后半首补上。” 众人乍听半首惊世绝伦的诗作还未尽兴,当然希望知道后半首诗是什么。便连声附和: “是啊李大人。把那后半首也念出来,让大家一饱耳福吧!” 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相公在大众前出风头,小声地提醒道: “相公,把那后半首也作出来吧,瞧那人得瑟模样,晴儿觉得他讨厌死了。” 李权老脸通红,有苦说不出。 不是他不想作,而是他压根儿就只记得这半首,你让他把诗补全,哪儿有那个能力呀? “李大人?这后半首诗……”韩风也在一边催促着。 亭中两女一阵紧张。 “糟了c姐你看,他还真是诗半首,感觉他后面两句作不出来了。” 李倩蓉暗地里手指都捏出汗来,心中暗骂那家伙怎么那么笨?前半首诗都作出来了,后半首怎么招也能想出来吧? 在几十双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李权忽然摇了摇头,开口道: “哎q句自天成,妙手偶得之。或许是这一句诗太过精妙,本官实在想不出与之相配的诗句,让大家失望了!” 说罢,摆出一副惋惜之态。 众人一愣,细细一想,李大人说的好似不无道理。那半首诗确实优美绝伦,如果想不出来合适与之相配的诗句而强行补充完整,那反而不美。如此一说,让众人对李权是更加敬佩,拱手连道: “多谢李大人提点,是学生们太过执着了。” 没想到这样被李权蒙混过去,韩风有些气闷。 不过这样也好,对方作不出完整诗句,自然就不用在评判孰优孰劣了。 韩风洋洋洒洒地朝李权施了一礼准备离开。慕晚晴却突然站起身来: “我有一诗,请韩公子品评。” 韩风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大人的俊俏跟班,论武功此人还行,他还能作诗? 韩风毫不在意:“公子请讲。” 慕晚晴昂首挺胸,淡然地走到场中,飘逸的头巾迎风招展,衣摆也随风舞动,就是站着不动也难掩帅气俊逸的气质。 场中姑娘都疯了,挥动着小手绢接连喊着:“公子看这儿,公子看我这儿。” 亭中韩雪也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合十抱在胸前,一脸向往: “姐姐快看,我的俏公子要作诗了!没想到他不但武功好,还会作诗,真的好帅,好迷人啊!” 李倩蓉苦笑摇头:“小雪,姑娘家要矜持一点儿。” “俏公子这么帅,叫人家怎么矜持得下来嘛?” “我看他就是徒有其表。” 韩雪立即气恼反驳:“谁说的?俏公子一定能作出好诗。” 话音刚落,便听场中慕晚晴悠然念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声停了,风也停了,就连流经小别院的溪水的都像是停住了。园中百般娇艳的梅花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颜色,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妙的诗词之中。没有华丽的修饰,没有高贵的意境。短短二十字,描绘的也是一副极为简单的景致。可没人想到如此简简单单的景致下却能做出一首如此的优美的诗作! 朗朗上口,简单易懂,只听一遍便深深地印在所有人的脑子里。 没慕晚晴外表所迷的姑娘们一听这首诗,心知原来俏公子不是徒有其表,还文采风流,诗词出众,比当代大家以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晚晴眨眼间由情郎升为众女心中的男神,好几个姑娘都激动得晕了过去。 韩雪也好不到哪儿去,激动不已地抱着李倩蓉的手臂:“姐姐,我不行了,小雪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李倩蓉惊诧:“没想到他竟能作出此等诗句。此人倒也是小雪不错的归宿。只是身份毕竟是下人……” “什么嘛c姐贵为郡主,这不还中意一个小县令?” “小雪,你又要胡说了不是?” …… …… 慕晚晴还没体会过文人的滋味,看到四周众人齐刷刷看着自己,眼神中流露的崇拜、欣赏和震惊让她感觉很爽。 美滋滋地朝韩风一挑眉头:“韩公子,刚才所作比公子如何?” 结果大家心里都有数,看在场众人反应就知道,只是没人敢当众说出来。得罪韩风,日后在大庆文坛便再难有作为。 问题终归还是要自己面对,韩风不想承认,但又不能不承认,因为两首诗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韩风一阵苦笑:“韩某刚才不过一游戏之作。自然不如公子刚才所作出彩。” “游戏之作?”慕晚晴冷笑一声,今日是打定主意不给韩风面子,故再说,“那请耳韩公子作一首不是游戏的诗作出来。咱们两首诗再来比比?” 场面再次哗然一边,都没想到曲溪县中还有当面让顶撞韩大公子的! 姑娘们则是芳心暗投,只有这样不惧强权的公子才能称得上男人。 韩风脸色很难看,一是被人咄咄相逼,二是自己没信心能作出能与刚才诗作相提并论的作品。 正当韩风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李权轻咳了两声。 慕晚晴俏皮地朝李权眨了眨眼睛,不再多说,乖乖回到位子上坐好。可同桌的姑娘跟发~情的母~猪一样一个劲儿地往慕晚晴的身上黏。 “公子大才,小女子想跟你生孩子。” 慕晚晴退下后,李权上前微笑道:“不过游戏而已。既然韩公子承认我的侍卫所作更甚一筹,那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韩风暗暗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自然,自然,这三色梅树就由方才的公子带回吧。” 李权摇摇头:“韩公子,非本官要带走。在这别院之中,本官忽见一熟识。想借花献佛,将此物赠与他人。不置可否?” 韩风:“梅树已是大人之物,赠与谁自然随大人的意思。只是不知大人的熟识是谁?” 李权指向亭中:“蓉郡主。” 第257章 :选梅 “蓉郡主!”韩风手指悄悄掐在折扇的竹片上。 他要干嘛?要把梅树送给倩蓉姑娘?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又听倩蓉姑娘在议论他,难道两人真有很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韩风还沉浸在问题之中,却听李权忽的又道: “方才韩公子已送过一株三色梅树给蓉郡主。本官若是再送,多少有些不妥。不知可否让本官在这梅园之中任选一株赠于蓉郡主?” 韩风搞不懂李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要说不送最珍贵的三色梅树再好不过,梅园之中本就没几株。而且这梅园之中没有梅花能与花开三色的美艳相比。 这县太爷要送,只能送不如自己好的,这样想来倒也无甚问题。 “可以。李大人尽可在这梅园之中挑选。” “那便谢韩公子大度了。” 李权微微作揖,转身在别院中开始寻找。 所有人都奇怪,明明有最好的三色梅赠与郡主,为何偏要选择别的?就算跟韩公子所赠相同,也好过选一些俗品,哪儿配得上郡主高贵的身份? 亭中 不知怎地,李倩蓉忽的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不由得一阵心慌。 韩雪全被李权的话吸引了,好奇地望着外面,头也不回地说道: “姐姐,李大人要送花给你呢!” “什……什么送花?就是一株梅树而已。又不是什么媳事儿。” “哎哟c姐你低着头干嘛?难道就不关心李大人会送哪种梅树?你说她放着好好的三色梅不要,非要自己选,真笨!” 李倩蓉一笑:“送礼在于心意,只要心诚,是什么便不那么重要了。” “哟哟,瞧姐姐这模样。这么快就帮着李大人说话了?” 李倩蓉闹个大红脸:“小妮子!你再胡说!” “哎呀c姐别闹了。我不说了好不好?”韩雪求饶,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姐姐你看,李大人有模有样,好像很懂的样子。你说他会挑什么品种?” “我哪儿知道。”李倩蓉俏脸儿扭向一边,装作不在意,可又忍不住偷瞟了一眼。 韩雪眼珠一转,拍了拍李倩蓉的肩膀:“我去给姐姐探探情况,看看李大人准备送什么品种的梅花。” 不等李倩蓉回话,韩雪便迈着欢快的步子往李权方向去了。 李权不紧不慢地寻找,慕晚晴跟在身后好奇地看着: “相公,你准备选什么梅花?要不就送那种能开出绿花的吧?晴儿觉得开绿花比三色花还要神奇些。” 李权摇摇头:“梅花品种多不胜数,园中这些不过是其中的凤毛麟角。所谓三色花,不过俗品而已。” “哈?”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李权身后,韩雪嘟着嘴不悦道: “李大人,这三色梅花可是费了我韩家好多功夫来弄来的,花开三色,试问有什么花能如此神奇?你怎么能说是俗品?” 李权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作答,韩雪不依,缠着李权连连问道: “李大人,你倒是说啊!咱们韩家可是世代种梅,你说我家认为的极品梅花是俗品,可有什么凭证?” “你都不信了,本官说来何用?” 韩雪:“大人都没说,我何来不信?好吧!只要你说,我就信!” 李权收敛心神,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哪儿是什么三色梅花?” 韩雪气哼哼地皱起眉头:“明明是三种颜色,怎么不叫三色?” “那哪儿是三色?明明是三果。就是一树生三种果实。不是三色梅,而是品字梅。品字梅虽说能一树生三果,开三种花,很是神奇,但在众多梅花品种中只能算中下,而粉白红三色亦是最为普通的,上品可生黄、金之色。所以只能是俗品。” 韩雪辩解:“开黄色金色的梅花?这怎么可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怎就断定不可能?” “我……我韩家历代先祖游历名山大川,大庆境内,大半地方都去过,何种新奇事物没看到过?也没听说……” “哼!”李权忽的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轻蔑之意,“区区大庆之境,在这广袤世界亦不过沧海之一粟,况且未曾走遍,能有何见识?可知这名山大川之尽头在何处?碧江之水又流往何处?可知被大庆民众认为是世界之巅的困龙峰在真正的世界屋脊面前不过其半腰?可知南北至极的千年玄冰厚达千米,亘古不化?皆知庆国之外有大华,且问大华之外又有何?” “我……”韩雪瞠目结舌说不出一个字。 李权淡然自若:“所以,不要妄言见识。人生于世,当活到老学到老,不管自以为见识多么广博,终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沧海一粟。有些事情不是你不信就没有,你信与不信它亦真实存在于世,相信世界会不断给你惊喜。而那真正的三色梅也不是没有,真正的三色梅当是一朵花中,花瓣呈现三种不同的颜色。那才是真正的极品。我不送那俗品给郡主,是因为以郡主之身份不可用此等梅花。若有朝一日遇到真正的懂梅之人,郡主拿一俗品当作宝,恐怕会被他人耻笑,故不敢相赠。” 韩雪被说得无地自容,弱弱地低着头,眼中尽是水雾: “李大人,若三色……品字梅都配不上郡主身份。这梅园之中怕再难有梅花与之相配了。” 李权摆摆手:“不然,梅花的好品种打斗因变异而成。具体要经过那些变化无人可知。而此处梅园岁月已久,变种梅花不在少数,当不难发现上品。比如……” 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李权眼睛突然一亮:“比如这一株!” 李权手指方向,三四株梅树环绕下,有一株低矮的梅树。 此梅树不过半米高度,一根主杆,三条分枝,没有一朵花亦没有一片叶子。无论主杆还是枝条皆是极细且黝黑,到枝干深入土中,一般人看到怕是要当成从其他梅树上掉下来的分叉。 韩雪盯着这一株及不起眼梅树,表情有些怪异:“李大人,这……这是何种梅树?我在这别院中生活多年,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种梅树。要赠与郡主会不会……” 李权没有理会,恰巧发现旁边有锄头,便拿起锄头开挖。 梅树很小,根也不深,说是树,倒不如说是一盆花,三两下百年连根带土挖了出来。 李权脸上挂起满意笑容,一只手很轻松地拿着梅树回到场中。 所有人都看着李权,看到他手上一株长得怪模怪样的树时不禁愣住了。 别说一朵花,就是一片叶子都没有,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那也是梅树?”有人疑惑着指指点点。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却又没人敢说什么。因为这梅树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得都没让人相信李大人会把这样的梅树送给蓉郡主。 而最关心的李倩蓉看到李权竟拿来一株这般模样的梅树也不解地嘟起了嘴: “虽说送礼在于心意,你好歹也挑个卖相好点儿的嘛!” 韩风看到这么一株梅树差点儿笑出声来,一脸轻松地走上去拱手询问: “李大人,您该不会打算送这个给郡主吧?” 李权奇怪道:“不妥吗?” 韩风忍着笑意:“不是不妥,但这棵树实在是……也不知蓉郡主收不收啊。” 李权看向亭中,朝李倩蓉微笑道:“蓉郡主,下官欲送此树与您,不知……” 话音未落,李倩蓉便微笑点头道:“送礼在于心意,方才李大人亲自寻觅,有亲自挖出,可见诚意十足,不管是什么,本郡主都会收下。” 李权点点头,将梅树交予下人,由下人送到李倩蓉手上。 李倩蓉俏脸发红,面对一颗这么丑的小树苗不知如何下手。 这时,韩雪蹦蹦跳跳地回来了。李倩蓉赶紧把她拉倒身边,一脸严肃道: “死丫头!是不是你建议李大人送我这东西的?这么丑,拿来作甚?” “不是不是,这可是李大人亲自挑选的,找了好久呢。本来我想给李大人一点儿建议,谁知到他好像比谁都懂梅花。还说那三色梅不叫三色梅,叫什么品字梅,属于梅花中的俗品,配不上姐姐郡主的身份,故而要重选。” 李倩蓉被搞懵了,又看了看摆在面前的丑树几眼,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不管什么三色梅,品字梅,也总好过这玩意儿吧?就一根光杆子,叫人如何能看?” 韩雪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搞不懂,不过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看这梅树大有来头,不然李大人刚不会跟发现宝一样地开心。” “这模样的东西能有什么?你这个种梅的行家都不懂,他懂什么?” “这可不一定,姐姐没听到李大人侃侃而谈的时候,我感觉他懂的好多。相信他的眼光不会差,兴许这是我家没发现的好品种呢!要不我帮你问问?看看李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你先问问去。不搞清楚这是什么名堂,我都不好意思带着回家了。” “嘻嘻,姐姐刚不是说送礼在于心……额……我不说了,姐姐别瞪我。” 第258章 :芙蓉郡主 “李大人,你赠与郡主的梅树是何种梅树?为何场中没人认识。”韩雪提着裙摆,迈着莲步走到众人面前高声询问。 所有人都好奇,连声附和:“是啊,李大人,您送给蓉郡主的是何物?如此丑……如此奇怪的东西赠与郡主怕是不妥吧?” 李权淡定自若,略显风骚地用双指夹走停在鼻尖的一片花瓣,轻轻一嗅,再将花瓣视于众人: “本官倒想反问诸位一句,诸位来此是为赏梅还是来此观树?” “自然是来赏梅!” 李权轻笑:“既然如此,诸位又何必在意树的形状?诸位说得不错,本官亦知此树貌丑,而正因树丑反倒能承托花之美。若一棵树长得太过漂亮,太过惹眼,就算再娇艳的花长在它身上,亦要褪色几分。诸位说,是不是此理?” 众人相顾,默默点头:“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但很快又有人发出新的疑问:“但这树上根本没开花。” “是!这树上没有花,甚至今后几年也不见得会开花。”李权沉声回答,“众人皆知梅花开于百花之前,不惧严寒,具有坚韧的品行。但诸位却不知凡事不可一概而论,任何事物都有特例存在。此种梅树极为娇贵且高傲,风寒可受却不能过度,可种与林中却要区别于众,每日浇水施肥需定时定量。如此朝夕往复,或三年,或五载,方能长成开花。” “怎么可能?天底下哪儿有这种东西?”众人表示不信。 “我信!” 众人皆不信,可花会的主办者,对梅花最为了解韩雪竟表示自己相信。 韩雪聚精会神地听着:“李大人,你继续说。” “此树埋没于林中,所处环境不宜生长,故而长得如此娇小。日后须得好生照顾,方能让其焕发应有光彩。” “那此树若是开花,花是何种模样?到底好不好看?” “此花娇贵可堪百花之首,想要见其花开便要养花人长年累月的照顾,寻常人难受其苦,故无人见其花开时。唯有真正爱花懂花,且心志坚定之人方能有缘一睹。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此花若开,定不负养花人之前日夜辛苦。花色可红可白可粉,亦有黄色金色的可能。花开拇指大小,花瓣却层层叠叠,薄如蝉翼,肉眼难辨,看似一瓣,实则千层。白日如蝴蝶展翅,夜里如萤火点灯。若说好不好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不好评说。 但此花若开,便会如美人倾心,毫不吝啬地展示其美艳之姿。所谓梅开二度,寻常梅花能有两次花期就算极品,而此梅花一旦花开便会毫不停歇,老花脱落,新蕾发芽,一旦花开便会开过春冬,没人知道这是为何,本官所想,应该是为了报答养花之人的栽培吧?” 李权言毕,驹无话。 且不论真假,单凭李权所述便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亭中李倩蓉呆呆地看着身边其貌不扬的小树:“难道这真是李大人口中所说的神奇梅花?” 韩雪也醉了,满脸不舍地看了看亭中,要早知道那竟是如此神奇的梅树,说什么也不会赠于别人。 “李大人,你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咱们这梅花叫什么名字呢。” 李权看向亭中,发现李倩蓉正看着自己,淡淡一笑,惹得姑娘家轻轻低头。 “此梅娇贵更甚牡丹,当属花中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痴情女子,场中只有郡主方能与之匹配,就叫芙蓉郡主吧。” “芙蓉郡主?!”众人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称是,“好名字c名字!” “芙蓉郡主?”李倩蓉躲到了亭子深处,悄悄地捂着脸。“怎么起个这样的名字?听着好奇怪。” 韩风偷偷看到李倩蓉欣喜的神色,表情阴晴不定,但此时再多说什么怕惹得对方不悦,只能将一肚子不快咽下,再没兴趣参加这什么花会了,朝众人道别后悻悻离开。 韩雪再回亭中,没有缠上李倩蓉,反倒是盯着那颗所谓的“芙蓉郡主”左看右看。 “姐姐,小雪跟你商量件事儿怎样?”韩雪忽然娇笑着说道。 李倩蓉脸色一变,警惕起来:“什么事儿?除了这棵树,什么事儿都好说。” 韩雪不料还没说话自己的心思就被姐姐看穿,顿时气鼓鼓地说道:“姐姐你怎么这样?你又没种过梅花,这么珍贵的树种给你也是浪费。不如就留在我这儿,待他日花开,我请姐姐来观赏可好?” 李倩蓉不由分说地回绝:“不好!” “姐姐!” “哪儿有你这样的?送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来?再说这也不是你送的。” “哎呀,我只是不想这么好一株树苗被姐姐养坏了。” “我不会养?那我去请别人养!我请京城最好的花匠来养总行了吧?” “你没听李大人说吗?这梅树可娇贵着呢,不是一般人能养的。” 说到这儿,李倩蓉警惕起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对对,快把李大人请进来,我还有好多不懂的地方问他。” 很快,郡主邀请李权入亭叙话的消息传到众人耳中,众人只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目送李权大摇大摆地进入小亭。 “李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李权刚入亭中,就收到蓉郡主的热情微笑,还亲自为李权满了一杯酒。 “下官参见郡主。”李权恭恭敬敬地朝对方施了一礼。 “噗!”李倩蓉掩嘴嗤笑起来,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满园梅花都在这灿烂的笑容下黯然失色。 李权有些发痴,以前竟没注意到这妮子竟有如此高贵的美态。 四目相对,李倩蓉忽的俏脸儿一红,赶紧低下头,小声说道: “李大人何曾这么客气过?这儿不论身份,当以朋友相对。” 李权尴尬挠头,径直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感觉甜甜的,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时啥酒?寡淡寡淡的,没点儿酒味啊!” 韩雪的在一边没好气地瞪了李权一眼:“李大人,你不懂就别乱说好么?这可是本姑娘亲自酿制的梅花蜜。一般人还吃不到呢!难道不觉好喝么?” “额……好喝好喝。”李权含笑着,“还是给我来壶酒吧。” “你……”韩雪气恼得说不出话来。 “噗!”李倩蓉娇笑,“小雪,李大人就是这幅模样。”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打情骂俏的也没我的事儿,我去找我的揩子玩儿。” 韩雪留下一句话快步跑出了亭子,留下一脸通红的李倩蓉和一脸茫然的李权。 李倩蓉一阵慌乱,心道韩雪那妮子竟然出说那样的话来,以后逮到机会定要好生收拾收拾她! “李大人,韩雪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可别往心里去。” 说着,李倩蓉端起酒杯:“多谢李大人相赠,倩蓉敬你一杯。” 两人先后几倍水酒下肚,说话渐渐变得随意起来。 “李大人,时间可过得真快呢!想当初咱们在碧州金字一号店相遇时,你还不过一保长。哪想到一晃眼就成县令了。” 李权爽朗大笑:“哈哈,是啊!当初在金字一号店里遇到郡主时,下官还想是哪家不懂规矩的大秀,没想到竟是赫赫有名的蓉郡主。” 李倩蓉故作不悦地板着脸:“哼!李大人是在嘲笑本郡主么?” 李权惶恐:“没有没有。” 李倩蓉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是装着手足无措的,那狡黠的眼睛里哪有半点惶恐? “这位李大人当真有趣,跟一般官员截然不同。” 李倩蓉眼珠一转,笑道:“李大人,你赠本郡主树苗,本郡主已谢过你了。本郡主救你性命,怎么没见你谢我?” “啊?”李权一愣,“郡主救我性命?” “难道不是?当初你还是保长时,被关押在碧州将要处以极刑时,是怎么被保下的?” “免死金牌啊!” “知道就好,你也不想想是谁拿出来免死金牌来保你?” 看着李倩蓉一脸自得的模样,李权感觉有些凌乱:“该不会是郡主你?” 李倩蓉自得的扬起头,一副等着感谢的模样。 嘿!这尼玛真是怪了! 不是家里拿出免死金牌保下自己的?怎么看这郡主的表情又不像是吹牛,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李权一头雾水,李倩蓉有些气恼地瞪了李权一眼,娇叱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作诗作半首,让你感谢一下也不懂!本郡主又不要你钱,就让你敬一杯酒都不知道?” “哦哦哦!”李权也懒得想太多,慌慌张张地给李倩蓉满上一杯,“多谢郡主救命之恩。” 李倩蓉老气横秋地接过酒杯,板着俏脸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李大人,当初我用免死金牌救你不是因为咱们在金字一号店有过一面之缘。而是本郡主听说过一些你在碧溪村的事迹,念你一心为民,又胸怀大志,知你将来必成大器,可造福一方百姓,所以才请出免死金牌保你平安。日后,你要恪守本心,尽职尽责,秉公执法,做一个受人敬仰的好县令。万不可辜负本郡主的一番心意。” 第259章 :乌鸦嘴 “额……”李权哑口无言,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被人说教起来了?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忻娘。 见李权不知所措,李倩蓉掩嘴轻笑,方才严肃的模样如冰雪融化。 “好了,瞧你这模样。本郡主为了你把免死金牌都教了,而你只是敬一杯酒然后被我说教说教,又没吃亏。咱们还是说说这梅树该怎么养吧。听李大人所说,养那梅树有诸多忌讳,李大人赠我怎么好的东西,可要好好讲讲到底怎么养。” …… …… 李权为李倩蓉讲解了许久,韩雪去纠缠慕晚晴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气呼呼地回到亭中。 “本姑娘第一次主动对男人示好,从未像今日这样被拒绝过。以前多少男人围着本姑娘转,本姑娘都懒得理呢_!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韩雪回到亭中在一边碎碎念,忽见李权跟李倩蓉聊得正欢,忽的灵机一动。 “李大人是晚晴公子的上司,只要讨好李大人,那以后跟晚晴公子见面的机会还会少?” 想到这层关系,韩雪心中一喜,急忙走上前,娇笑道:“李大人,你跟郡主在聊什么呀?” “在跟郡主讲如何种植梅树。” 韩雪眨了眼睛:“这么好?我也要听。” “额……刚刚已经讲完了。” 李倩蓉也笑道:“听了李大人所讲,真想快点儿回去试试。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李倩蓉款款起身,单手拿着小树苗准备离开。 李权感觉得到李倩蓉对自己很有好感,对今日之行也很满意,见对方要走,自己也起身朝韩雪抱拳: “既然郡主要走,那本官也现行告辞了,衙门里还有诸多事情。” 韩雪还想跟李权套近乎呢,连声道:“李大人你别急啊!” 李权微笑看了眼李倩蓉:“方才郡主才点醒下官要多为民做事儿,现下可不敢随便在外流连。郡主大人,下官说的是否?” 李倩蓉柳眉舒展:“李大人,您就不能正经一点儿?好歹也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好好好,正经一点儿就是。”李权将脸色一板,走到李倩蓉耳身前,弯腰伸手,“郡主大人先请。” “噗!” 李倩蓉终是忍不住,被李权抖得花枝乱颤,满心欢喜地往园外走去。 李权紧随其后告别了这场赏梅花会。 出了梅园,有王府的马车在外恭候,李倩蓉踏上马车,掀开车帘朝李权挥手道别,欢喜的眼神中有些许不舍。 “李大人,谢谢你的树苗。待我回府先将其种上,日后若有不明之处还会来曲溪县劳您解惑。待他日有缘得见其花开,定会邀李大人一同观赏。” 李权抱拳:“善极!下官会在县衙虽是恭候郡主大驾。” …… …… 在梅园走过一遭,李权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收拾好心情回到县衙准备重新面对最近接连发生的种种案情。 县衙内院中,一个娇小的身板儿端着凳子走到院中偏房的窗口处,然后默默将凳子放下,擦了擦额上细汗,挽起衣袖,从地上的笸箩里拿出红彤彤的香肠,拧着眉头爬上凳子,在惦着信吃力地将其挂在房檐下方的铁丝上。 陈叔在一边看着,想要帮小丫头一把,可小丫头怎么都不肯。让陈叔一阵担心,生怕小丫头从凳子上摔下来。 李权和慕晚晴双双回到内院。 李权一眼便认出了小丫头,惊讶道:“小翠!你什么时候来了?” 听到声音,小翠扭到一起的眉头瞬间舒展,灿烂的笑容如鲜花绽放:“老爷!哎哎哎……” 一激动,小翠脚下没有站稳,凳子椅得厉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好在小翠的位置就在进内院的做左侧不远,李权两个跨步到了对方身前,将失去重心的小妮子搂进怀里。 许久没搂抱这小妮子,李权忽然感觉这丫头丰腴了许多,加上最近天气转暖,小丫头没再穿棉衣,那软软的肉感真是舒服极了。 “老爷……” 缩在李权怀里,小翠呢喃一句。可能是太久没这么近距离地嗅到老爷身上的味道,忽觉小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脸蛋儿也红得跟苹果似的。 “小翠,你比以前漂亮了。”李权由衷地赞叹一句,大手在的肉肉的腰上拧上一把。 小翠更加心慌,羞羞地缩了缩脖子,伸手在李权胸口轻轻拍了一掌:“老爷你还是那么坏。” “哎呀!”李权眉头一皱,“你看你!满手是油,看把的衣服搞得!” 小翠之前挂新灌的香肠,搞得小手满是红油,这一巴掌拍下去,李权的衣裳立即多了个油亮亮的手印。 “哎呀!” 小翠也是惊叫一声,急忙挣脱李权的怀抱,站在李权面前,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老爷。都是小翠毛手毛脚的,快脱下来,小翠这就帮老爷洗干净。” “没事儿。衣服等会儿再洗,倒是你,悄悄咪咪地来了不说,还搬来这些东西,是几个意思啊?别告诉我你是背着夫人溜出来的吧?” “才没有呢!”小翠插着腰板趾高气昂地说道,“是这段时间小翠在家里表现好,夫人才将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小翠的!” 李权好笑地扯了扯小翠的小辫子:“少来,送这些东西哪儿光荣而又艰巨了?话说送这些东西来干嘛?老爷又不是没吃的。” “老爷!别扯小翠的辫子!”小丫头嘟嘴抗议,然后指着上面挂着的香肠,“这是家里新灌的,笸箩里还有腊肉哩!老爷现在离家远,老夫人说东西运多了惹人耳目,小翠儿回去后还要给老爷送几趟呢!” “啥?还有?哎哟!我的亲娘喂!这儿就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东西?回去跟娘说别送了!” 小翠一插小蛮腰:“那怎么行?现在都腊月二十四了9有六天就是除夕夜,老爷这儿没年货哪儿行?” “纳尼?!”李权大惊,“这这这……这都要过年了?” “哈?”小翠眼睛瞪得斗大,像是发现新大陆,“老爷连要过年了都不知道?” “咳咳……这个……老爷我日理万机,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在意这些?” 小翠捂着额头,感觉这笨老爷已是无药可救:“老爷,话说回来。过年咋办呀?老夫人让我来问问老爷的打算,是回家过年还是在曲溪县过年?” 这倒是个难题,曲溪县不比碧溪村,人多眼杂,家里时常来人难保不被人认出真实身份。此时又有几起命案缠身,不能因为过节而擅离职守。而且李权隐隐觉得案情不会简单,这段时日曲溪县亦不会太平。 李权思量许久,沉声说道:“可能今年大家不能一起团年了。” “啊?过年可是咱家一等一的大事儿,老爷不在家,这还算什么过年嘛!”小翠气呼呼地满心不悦。 “好了好了。瞧你跟个小怨妇似的。反正你回去就跟夫人这么说,相信她们会懂我的意思。” “哦!” 小翠极不情愿地答应了,可一想到老爷要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县城里过年,小丫头便感觉心里酸酸的,泪珠子不断地往外滚。 “哎!”李权叹了口气,莫名地感觉一阵温暖,揉了揉小丫头的俏脸,“别哭了,为了奖励咱们的小翠不辞辛苦为老爷送年货,今天就让你在县衙玩儿一天,如何?” 一听这话,小翠难以置信地胡乱擦了擦眼泪,正要张嘴说话,可表情又暗淡下来: “夫人要我送完东西就回去的。小翠已经在县衙等了老爷好久,已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回家晚了指不定又要被骂。” 见小丫头一脸纠结的模样,李权忍不酌笑:“哈哈,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呗。你这丫头真想留下来,就是回府被骂也要留下来的。说得自己好像很听话的样子。” 被看穿心事,小翠脸唰地红了。驻在原地呆了很久,忽的眼珠一转,急忙忙地上前扯李权衣服。 “老爷,把衣服脱掉下来,小翠帮你洗了。还有还有,老爷你看这院子,多脏多乱!不行!小翠一定要帮老爷收拾好了才能回去。” 小丫头机灵得很,一本正经地找到院脚的扫帚开始清扫院里常年堆积的松针。 知道相公家中有人来,慕晚晴担心暴露自己身份,默默地退到自己房中休息。 小翠也只是的做做样子,看到自己刚扫开一片松针又有新的松针掉满一地,便知这儿是扫不干净的。 当李权换上官府从房间出来,发现小翠坐在石阶上盯着不断扭动的蜗牛发呆。 “不是要帮老爷打扫干净么?”李权悄悄走到对方身边笑道。 小翠被吓得一跳,正要抱怨,可看到李权一身官服顿时眼放精光: “哇!老爷,这就是县太爷的官服么?好威风!” 李权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比水桶口还大的衣袖,把地上松针都吹得一阵乱飞:“怎么样?老爷我在曲溪县混得还不错吧?是不是比家里当大老爷还威风?” “恩恩!”小翠点点头,痴痴道,“真想看看老爷断案的样子。” “咚!咚!咚!” “老爷,什么声音?” “我擦!”李权老脸一黑,“好一个乌鸦嘴!” 第260章 :便饭 鸣冤鼓响了! 李权遇到这事儿感觉是一头包,而小翠却是的满心好奇,躲在公堂背后弹出个小脑袋偷偷地看着。 老爷一身官服一顶官帽的模样看着威风,却又有点儿滑稽,帽子上那两片儿耳朵一摇一晃地好像要把貌似晃掉似的。 小翠躲在后方痴痴笑着,心道老爷扮起县太爷来跟自己印象中的怎就大不一样? 小翠正想着,公堂上惊堂木“啪”地一响,吓得小翠儿脸都白了。 …… …… 当李权从公堂返回内院已是疲惫不堪,鸣冤的不是大事儿,就两邻居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打起来,结果有人受伤。大庆律法里对这样的事儿有明确地评判标准,所以不怎么动脑筋。 可打官司的两人却是上了年纪的大妈,这一吵起来根本是没完没了,直接把李权吵晕了,知道现在都没彻底搞明白两家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小翠老早就离开了,因为她也受不了两个大妈的聒噪。 见老爷疲惫不堪地回来报以同情的目光,急忙端着热腾腾的饭送到李权跟前。 这时候有个女人在身边关心自己,送上一碗热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几片煮好的香肠,但也足够帮助李权驱走大半的疲惫。 “谢谢。” “老爷还谢啥。要在家里被夫人听到,多半又要说咱们没规矩。” 李权宠溺地揉了揉小翠的脑袋:“咱们两人之间的事儿,有哪一件被夫人知道了不被训斥的?” 一句话勾起了小丫头的回忆,想着以前做老爷跟屁虫的时候,每天在一起打打闹闹,哪儿有半点儿规矩可言?但现在一想,好像那段时光成了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回忆。 只是简单一想,心里便跟吃了蜜一样甜。 小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羞涩地点了点头。 李权端着碗,牵着小翠回到屋里。 桌上只有香肠和一碗菜汤。 小翠有些抱歉地说道:“老爷,时间太仓促,小翠只能做这两个菜。您先将就着吃吧。” 李权毫不客气,抓起筷子就是狼吞虎咽:“亏的有你,能在家里吃个这样的香肠对我来说就很不错了。” “啊?至于不?”小翠以为老爷故意哄自己,“老爷平时吃什么?” “吃啥?” 一说到吃东西,李权便愁苦起来,可怜晚晴不太会做饭,以前一人住时,自己凑合着也就吃了。但慕晚晴又不忍李权吃自己做得不好的饭菜,执意每天出去吃,要不然就是端菜回来在衙门吃。李权来曲溪县好几天还是第一次吃到地地道道家里人做的菜。 李权苦笑着:“老爷每天吃得也不错,不过都是在外面吃。外面做得再好,也好不过小翠你用心为老爷做的菜。” “老爷……”小翠眼中感动得泛起了水雾,忽的揉了揉小鼻子,展颜一笑,“那当然!小翠做的虽不比外面的好,但保证比外面的干净,不会伤到老爷的身子。只要老爷喜欢,以后小翠经常过来给老爷做饭好不?” “当然好!但要夫人同意,别偷偷摸摸跑出来。” 小翠小嘴一嘟:“老爷,瞧你说的,小翠有这么不乖?” “你有那么乖?”李权坏笑着反问。 小翠被看得有些心虚,忸怩着不说话了。 李权看了看小丫头,盛了菜汤:“你怎么不吃?” 小翠起身连连摇头:“小翠哪儿能跟老爷同席?” 细细一想,李权还真没想到有哪一次是跟小翠同席吃饭的。 在李府李权还会注意些,但到了这儿,没有家里那些漂亮的母老虎看着,还管那些规矩干嘛? 李权起身,不顾小翠的反抗,强行让对方坐下,亲自盛了一碗饭:“吃!” 小翠很了解老爷,知道自己如果不照办是不行的,弱弱地提醒了一句:“老爷,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夫人和老夫人知道,不然小翠要被打死的。” “好拉!老爷又不傻,胆敢不会说。快吃吧!” 能跟老爷同桌吃饭是小翠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儿。就是还是普通丫鬟的时候,想过成为通房丫环,想过成为李家小妾,却从没想过能跟老爷同桌吃饭。能跟老爷同桌的只有老爷的正牌夫人,就是一般小妾都没资格。 李权心中这只是一顿普通的便饭,可在小翠看来,这却是一种无上的荣誉。 小丫头握着筷子的小手都在发抖,轻轻地夹一筷子白饭。 味道没有变,但小翠发誓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一次。 感动的眼泪硬生生憋进了喉咙,饭中带有一点儿苦涩的味道,但小翠的心里却是甜甜的。 “小翠!” 李权一声惊呼将小翠从恍惚中拉回来。 “怎么了老爷?” 李权惊讶地盯着桌上那一盆普普通通的菜汤:“这菜汤是你做的?” “是呀!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这汤比以往吃过的汤都要好喝?” 小翠小脸儿一红:“老爷,您就别哄小翠了。这汤又没家其他……” 话没说话,小翠忽的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叫道: “哈!我知道了!汤里面加了吞咸!” “吞咸?”李权一愣,“吞咸是啥玩意儿?” “老爷!你怎么自己弄出来的吞咸都忘了?” “我弄出来的?”李权疑惑思量着,忽的一拍额头,“哎呀!怎么把这事儿都忘了?!吞咸,入腹知咸。看来这东西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嘛。只是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小苗那边就已经行动起来了?” 小翠:“老爷,你不知道,这吞咸刚刚送来家里的时候,那天家里所有人都说用吞咸代替盐巴做出来的才更好吃。只是吃得久了,大家都习惯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吞咸卖得如何?” 小翠兴奋地挥着小手:“知道知道里生意咱别的不知道,这个我是知道的!现在碧州都传疯了,都是咱们家有制作吞咸的秘方,好多大户上门来要。只是吞咸的产量太低,那个叫刘嘎的上次送来的四石才四五天都卖光了,到现在还没送新的来,最开始卖一斤十两,现在都卖到二十两了。” 第261章 :心灵的桥梁 自打碧州有了靖王爷,李家布庄的生意便不是很景气,虽说在市场份额上死死压着靖王爷的江南布衣,但要说没有影响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权确实想过一些办法,比如利用秦绵画像来刺激消费。但这些办法都治标不治本,刺激消费只能在短时间内获得一笔利润,却没法从根本上推动李家的经济发展。 但有了“吞咸”一物,李家的经济链就有了很好的修补,虽说吞咸的利润跟李家布庄的利润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此物是无本买卖,所赚即所得,足够李家上下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 李权的目的便是如此。 从小翠口中得知实际情况跟自己的计划没有偏差,李权心情很不错,转而又问道: “夫人的肚子怎样了?” “夫人呀!肚子已经那么大了!” 小翠说得起劲,起身晃着脑袋夸张地比了个大肚子的动作,一对麻花辫儿欢快地荡起了秋千。 李权看到小翠的麻花辫就像扯一下,又引得小翠一阵抱怨。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 “嗯!” 一顿最普通的便饭后,小丫头又开始忙活,洗碗、擦桌子、收拾房间,一刻也停不下来。 夜深人静,小翠就像是夜里欢快的小精灵,忙活着各种事情,不觉得累,反而特别开心,娇俏稚嫩的小脸儿上始终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无时无刻都在给李权带来快乐。 “老爷,你的房间可真乱。小翠终于给你收拾好了。” 李权正坐在躺椅上打瞌睡,舔了舔嘴边的梦口水,虚着眼看了看窗外:“嗯?都这么晚了?” 说着,缓缓起身,懒散地抬起双手:“小翠,帮老爷宽衣。” “嗯!” 小翠脆生生地答应一声,帮连宽衣如榻之后,怯怯地站在床边,含着手指不解地问道: “老爷,你是睡下了。可小翠睡哪儿老爷还没说呢!” 李权挪动身子,在床上腾出一片空地:“你不睡老爷这儿还要睡哪儿?” “老爷是说……” 小翠一脸吃惊,自打上一次跟老爷和夫人同床之后,再没有过跟老爷同睡的机会。 虽说名义上是通房丫环,但家里夫人太多,一直没通房丫环的用武之地。 小翠自己也清楚,主子们各个都美若天仙,老爷又常年不在家,就算时不时回来,怎么轮也轮不到自己侍寝。 时间久了,小翠都忘了通房丫环的主要目的不是干家务耳,而是伺候老爷睡觉,跟老爷啪啪啪,还有就是跟老爷生孩子。 李权这一句话让小翠浮想联翩,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以前那样引~诱老爷都没用,夫人们又那么漂亮,老爷肯定看不上小翠。睡觉而已嘛,老爷又不是那个意思。” “小翠,你还站着干嘛?不想跟老爷一起睡就去睡别屋。” 小翠回神,麻溜地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暖暖的被窝下满是老爷的味道和…… 刚上床,小翠便感觉有些不对,机灵地吸了吸鼻子,疑惑道:“老爷,床上怎么有女人的味道?” 李权一惊,想着前两天跟晚晴老婆滚床单的场景有些心虚。没想到这妮子鼻子这么灵! “这个……你不就是女人么?有女人的味道有啥稀奇?” 小翠侧过身,小眼睛警惕地盯着老爷:“胡说,这明明不是小翠的味道!老爷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小翠可听夫人说过老爷在曲溪县是有相好的。” “你你你……你啥时候听到的?别胡说。” “老爷你这么紧张干嘛?是不是……” 在这么被问下去非问出问题不可,李权一改对策,伸手从对方后背穿过,环臂将小丫头紧紧地搂紧怀里,一直贼手熟练地抓住了初具规模的小胸脯。中指和食指用力一合,小小的蓓蕾被挤压着,‘搓’揉着,就像是揉面团一样。 小翠话到一半,细密的电流流遍全身,只觉眼前一白,仿佛飞到了天上。 “老爷!不要……” 小丫头胖了一圈,但此时的肉感刚刚好,细滑的皮肤被一层薄薄的脂肪承托着,弹性更好,手感更滑。闭上眼睛细细体会,就像是触摸在清凉的温泉表面轻轻拂过。 一次触碰,就算隔了一层小肚兜,但那细滑的感觉已让李权心跳变快了几分。 臂弯之下,力量渐渐变强,肉与肉之间的间隔越来越小。那淡淡的女人香不似晚晴那么清淡,也不似夏茹那般浓郁,更不似馨荷那般粘稠,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刚刚打开花蕾,露出几瓣花瓣,第一次展现它的香味的感觉。 指尖蓓蕾凹凸有致的细微摩擦不断给李权传递信息,它在变挺、变硬,总感觉只要再用一点儿力便会有乳白的汁液冒出。 那渴望中的奶香久久不出,让李权的变得急躁起来,指尖的力量不断变强,揉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怀中娇~躯在这不断变强的力量下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小手慌乱地不知所措,抱在李权背上不断变化着,时而握拳,时而化爪,时而僵直,变化的频率不断加快,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小丫头心中此时的不安和焦虑。 细嫩的美腿没有肚兜的束缚,光洁的肌肤触手可碰,与李权穿着睡裤的大脚纠缠在一起,越来越紧怎么也不能分开。 宽松的耻裤也在这种纠缠中开始变换位置,不知不觉间,阻挡春光的布料都卡在了臀缝之中,热乎、香滑的小香~臀暴露在被褥下。 李权心跳得很快,他不断告诉自己,小翠不过是个小丫头,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但此时身体的感觉又不断告诉他这根本不是个小丫头,而是个如出水芙蓉的鲜嫩楔,一个已经成熟的美味果子。 李权真的无法停止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游走在纠缠自己的美腿间,肌肤顺滑如流水,带着手上不断流向高出,最终停留在那最大、最嫩的肉肉上。 “小翠,你多大了?” 动作忽然一顿,李权贸贸然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呼……呼……”小翠在李权怀中娇喘连连,口中发出的阵阵香气不断冲击这李权的心理防线。 小翠缓缓的睁开迷离的双眼,恍恍惚惚不知老爷说的什么,但眼中被撩起的浓浓情~欲让这个青涩的小丫头变成了世上最诱人的女人。 “我问你多大了?” 小翠不知道老爷的意思,扭了扭燥热难耐的身子,弱弱地回答:“十六了。” “真的?” “老爷,你问这干嘛呀?人家真的十六了,就在一月前满的。夫人还送了小翠一把牛骨梳呢!” 十六?古代十六就算成年了吧? 李权心头火热,那最后阻止李权犯罪的道德障碍不攻自破。 李权忍不住了,双手用力,可怜的耻裤和肚兜从被褥下飞出。 小翠惊慌失措地看着,看着老爷像头憨憨的可爱的小猪一样缩进被自己。 “老爷?……呀!” 小翠不知老爷要干什么,可刚一出声,胸口处传来挤压感更甚之前,心中电流陡然加强,身体就像在游泳时突然抽筋,动不得分毫。但此时的抽筋没有半点儿痛苦,反倒是美进了心里,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都这样僵硬着。 幸福感把小丫头包得紧紧的,就算看不到老爷在被褥下对自己的身子干什么,就算老爷的动作有些粗暴,让自己有些痛,但她还是觉得这一刻好美好美。 小翠闭上眼,死死地咬着被褥,她知道自己一旦松口自己就会忍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随着身体的本能不断扭动,想着跟年长的婶婶学来的那些所谓的“功夫”,事到临头好像没有一点儿用武之地。 跟李权的熟练比起来,小翠就像是浪中的一叶孤舟,是走是留,是沉是浮全不由自己掌控。唯一能做的便是迎合,细细地体会这一刻的美。 不知何时,一只大手扯掉了小翠紧咬着的被褥。 小嘴失去被褥堵塞,整颗心仿佛都空了一般。一声声夜莺婉转,翠鸟轻啼,表达着她内心急需填补的空虚。 粗糙暴躁的双唇让莺莺燕燕的娇啼声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软绵绵的呜咽。 小翠没有睁眼,生涩地回应着粗暴有力的大舌头。 那大舌头真的好有力,不仅吸干了自己的唾液,仿佛连魂儿都要被它吸走了一般。 小翠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小脸儿涨得通红,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是痛苦还是美好。她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要被老爷的热情烧死了。 “死就死吧!能死在老爷怀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小翠变得激动起来,双手双脚都缠在了李权身上。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洒在房中,罩着地上凌乱的睡衣和肚兜。月光见证下,绣着鸳鸯的大红被褥从床上滑落,上面被香汗写下的湿痕组成了一个个充满爱与诱惑的符号。 “呼……呼……” 床上,畅快无比的娇喘声传来。一大一小,两具身无寸缕的身子相对坐着,晶莹如丝线的唾沫连在两人嘴上,成为两人心灵的桥梁,不管相隔多远,经营的丝线只会越拉越长,不会断开。 第262章 :除夕前夕 “小翠,你生日老爷都没送你礼物。. 你想要什么?老爷都给你。” 李权将小丫头紧紧搂在怀里,半坐在床上靠着墙。美腿间打大手被粘稠的清泉打湿一片,游走美腿之间更显润滑撩人。 小翠紧闭双眼,不敢看此时自己跟老爷赤身相对的羞涩模样,未经雨露的身子在长久的撩拨下变得几位敏感,只要一个轻微的动作便会让小丫头紧张得娇躯连颤。 “啊!”听到老爷问话,小翠小嘴微张,发出一声轻柔如纱的呻~吟,羞得将俏脸儿钻进老爷怀里,小声说道: “小翠什么都不要。小翠是丫鬟,不能收老爷礼物的。而且,人家生日早都过了。” “傻丫头,还跟老爷客气?家里就你最勤快,伺候老爷伺候得最好,就是馨荷也比不上你。你为老爷做了这么多,老爷怎么会不知道呢?”李权宠溺地揉着小丫头被搓得火红的翘~臀,微笑着在她粉嫩嫩的小脸儿上轻轻一啄。 “既然你现在还不想要什么,那老爷就奖励你真正地成为老爷的女人,你愿不愿意?” “老爷……我……”小小的身子轻颤,声音变得哽咽,“我愿意。小翠做梦都在想成为老爷的人。” 李权温柔一笑,这时他最贴心的开心果,每次见到这小丫头,不管有什么烦恼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以前是不敢想,不忍想,因为她是个忻娘,怎堪摧残? 但现在,忻娘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青涩的女人味若有若无。 李权知道收获的时候到了,小翠不再是可爱的忻娘,而是需要自己浇灌的小女人,天真活泼,需要自己的关心和保护。 李权轻轻地将一丝不挂的小身子平放在床上,再一次吻遍她的全身。但这一次不再粗暴,而是极尽温柔,就像品尝世上最珍贵的佳肴。 小小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心中的急迫和期待像燎原之火越烧越旺。 “丫头,忍一忍,可能会很痛,但很快就过了。” 小翠没敢说话,她感觉到上次马车上看到的怪物正抵在自己的命门处。 她似乎猜到将要发生什么,可她又不敢相信。如果所想之事发生,那将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她不敢想,只把那当成自己最大的愿望,她没想过会这么快实现。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没有给小翠半点儿准备时间,更加出乎小翠的预料。 小丫头的心里总幻想着最浪漫的放纵,想过跟老爷一起坠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自己最美好的心愿;也想过自己被坏人抓走,老爷拼死将自己救出,然后再穷山僻壤中…… 而此时,没有任何浪漫经历,没有任何海誓山盟,没有任何感情爆发,但这一切却真实可见,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搞敏感地察觉到老爷的动作,还有老爷这一刻对自己的温柔…… 小翠慌张地东张西望,她要记住这一刻周围的一切。 可她什么都没看到,下身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她两眼一黑再也不敢睁眼了。 …… …… 翌日清晨,被浇灌得满满的小翠慵懒地睁开双眼。 没有被褥遮盖,冷风吹在身上冻得身子瑟瑟发抖。可当她看到自己还缩在那有力的怀抱中的时候,整颗心都暖了。 俏脸儿和熟睡中的老脸不过咫尺,小翠忽然觉得老爷也不是那么难看了,反而觉得比世间任何美男子都要英俊,只有在他的怀里才会有这么充实的感觉。 初尝人伦的小丫头不知这是爱情使然,下身的阵阵刺痛让她不断回忆昨夜的缠绵。 下身很痛,但她忽然好像好像再感受一次将整个身子都融进老爷身体的感觉。 小丫头忽然主动送上小嘴,生涩地撩动起浑噩中的大嘴。 迷迷糊糊中,李权本能地开始回应,然后一步步地陷入情~欲中,两具身体再一次开始纠缠。 …… …… 轻风出来了来自梅园的梅花瓣,曲溪县都像沐浴在一敞雨之中。 曲溪县简陋的街道出奇的美,好像是上天刻意补偿小丫头对浪漫爱情地幻想。过冬归来的鸟儿不知在何处开始吟唱。 冬去春来,雨花街长,百鸟归林梅纷扬。 清风作伴,鸟语花香,羞涩女儿别情郎。 小翠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在马车上,探出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不子手示意,眼中尽是不舍的泪水。 她记住了,在一个下起花雨的日子里,在百鸟啼叫的长街上告别了小女孩的生活,以后不用在担心老爷扯自己的辫子了,高盘发髻,头戴金簪便是自己全新的开始。 …… …… 小翠走了,李权也没啥事儿了。 马上就要过春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 温氏一家的命案没有进展也没有人过问。过了两天清闲日子,李权也懈怠了,心想哪个当官儿的会把每件案子都查得水落石出?一家人都死了,就算查到真相又如何? 这么一想,李权也没再要求晚晴和王刚查下去。 再说,大过年的,谁还有心思办案?王刚一听不用再查,那是把李权的八辈儿祖宗都谢了一个遍,急忙忙地回家准备过年去了。 当大家都在忙活过年的时候,曲溪县县衙却成了无人问津的清闲之地。 除夕夜的前两天,小翠将最后一批年货送来后,便不会再来曲溪县了。 县衙只有慕晚晴和李权两人。 面对满院的鱼干、腊肉、香肠,还有各种各样鞭炮、春联、新被、新衣,李权和慕晚晴有得忙的。 到了除夕当天,在县衙的内院各个房间贴上门神、春联,中午之中点一挂炮仗,冷清的县衙总算是有了点儿过节的样子。 这样的春节对慕晚晴来说是最幸福的,江湖儿女能照寻常人家的习俗过一个春节本就是一种奢望,更何况是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 慕晚晴整日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管做什么都很快乐。 有晚晴老婆作伴,李权自然不会寂寞。可总感觉这样的春节少了点儿什么。 作为一个穿越者,像春节这样的节日是极其难得的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时机,只有跟别人聚在一起,一起热闹,一起感受过年的滋味,才能告诉自己确实真实存在。 但现在,身边只有一个人,对李权来说,多多少少有些寂寞。 正值中午,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炮仗,曲溪县各处都洋溢着喜庆。 李权听着爆竹声声,默默想着:“像这么冷清的人家应该只有我一个了吧?” 李权思索着,脑中突然想到一人。 “不知如花今日怎么过的?会不会只有一个人?那岂不是比我还冷清?” 想到这儿,李权心里变得急切起来,连忙叫上慕晚晴,提起香肠腊肉出了县衙。 …… …… 曲溪县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迎新春,街上满是炮仗过后的尘埃,疯一般的孩童在街上乱窜,两手抓满了平日里难得一尝的可口糖果。 跟红灯高挂的民家想必,县衙就显得冷清多了。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曲溪边上的小面摊,小旗依旧迎风飘着。 木屋外,桌椅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门上没有门神、没有春联,甚至连一点儿代表喜庆的红色都没有。 整个曲溪县怕就只有这里才感觉不到一丝丝春节的气氛。 李权提着香肠腊肉到了门口,见到这一幕心头一紧,暗道如花该不会是走了?又或是去别处过年了? 慕晚晴不知相公来此干嘛,在身边问道:“相公,过年不在家中,来此为何?” “这儿的主人是相公的好友,一个人住,我想反正大家都是离家在外,不如凑在一起过个热闹年。” “哦。”慕晚晴点点头,“但是看那样子,好似房中没人呐。” “过去看看便知。” 说着,李权走到木屋门口敲了敲:“如花!如花!” 等了一忽儿,屋中没人应答,李权叹息一声:“哎!可能真是没人。” 可当李权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房门开了。 “如花!”看着面摊主人出现在面前,李权难掩惊喜地叫道。 可刚露出惊喜神色,李权眉头又紧皱到了一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咳咳……” 此时的如花没了往日风采,脸色苍白,眼神无力,病怏怏地靠在门口轻咳了两声。发现敲门的是李权,无神的眸子里多了点儿神采: “李权?你……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过节么?我担心你无人相伴这就过来看看。话说你这是怎么了?” 如花感激道:“谢谢。没什么大事儿,偶感风寒而已。” “还偶感风寒呢!”李权眉头紧皱,“都病成这模样了还硬撑着!你等着,我那儿有治风寒的草药,我回去给你拿。” “不用不用。我抓过药的。” “你抓的什么药?肯定最便宜的草药,哪儿有我的好?你先等着!” 不由分说,李权起身准备返回,慕晚晴插嘴:“让我回去拿吧。” 李权想了想,欣然点头。 慕晚晴走了,如花却一脸好奇地望着慕晚晴离去的背影:“那人是谁?你怎么带个这么俊的男人过来了?” 李权轻笑:“世上哪有那么好看的男人?那是我夫人。” 第263章 :一起过年 “夫人?!” “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李权挠挠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夫人就是夫人,还能是哪样?你这人也真是,什么时候把夫人都带到我家来了?这……这像什么样啊?”如花显得有些慌张,苍白的脸上冒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哎呀!”李权没想到牵扯出这么麻烦问题,早知道就告诉晚晴的真实身份了。 “就是还没娶过门儿的。现在懂了吧?” 如花恍然大悟,不过脸色变得不善起来,抬脚就往李权身上连踹:“出去!出去!” “如花,你这是何意?” 病怏怏的小猫忽然成了发怒的老虎,不管李权如何不明所以,三下两下便将半只脚已踏入房中的李权轰了出去。 “你走,我这儿不欢迎负心汉!” “砰!” 房门关了,留下李权一脸茫然。 “如花,你听我解释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让人家跟着你你又不把人家娶进门儿,不是负心汉?背着家中妻子跟别的女人厮混,还不是负心汉?” 李权提着香肠腊肉也不知放在哪儿,走上走下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让李权很是尴尬。 不过李权没走,一直等到慕晚晴将药材拿来。 “相公,你怎么……”慕晚晴一脸疑惑。 李权没有作答,想到如花的话心里沉甸甸的。看着自己的晚晴老婆,忽的觉得自己亏欠对方很多,家里的妻子也是。 李权摇了摇头,心想大过年地想这些干嘛?要能想到解决的办法早想到了,现在关键是要好好过节。 李权将香肠腊肉放在门口堆砌在一起的桌上,接过晚晴从县衙拿来的药包,送上一个轻吻,再道一句谢谢。 慕晚晴被李权突然变得温柔的动作搞得一愣,俏脸儿不由得红了。 李权没有多说,拿到药之后继续敲门:“如花,你开门啊!就算你不欢迎我,但也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我这就给你煎药,我把药煎好就走总行了吧?” 屋中没有回应,李权也不执着,屋外有灶台。 在慕晚晴的帮助下,李权生起火,开始煎药。 不一伙儿,一阵阵药香便充实了整个小面摊,慕晚晴看着蹲着身子小心翼翼扇火的李权,若有所思: “相公,你是不是喜欢里面那位姑娘。” 李权煽火的手稍微一顿,思量之后小声反问:“晚晴,你会不会觉得相公很花心?” 慕晚晴不料相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思量许久小声回答:“是……是有那么一点儿花心。” 李权神情一暗:“如花说得没错,看来我的确是个负心汉。” 慕晚晴发现相公神色有些不对,上前两步蹲下身,轻声道:“相公何来如此一说?” 李权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相公亏欠自己的晴儿很多。” “没有的事!相公你怎么突然这样想?” “晚晴你跟着我这么久,虽然我一直都跟你说我会想办法让家里接受你,但事到如今,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说实话,其实相公心里就想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想着如果可以就不用给你一个名分。相公这样是不是……” “不是的!”慕晚晴毅然打断李权的絮叨,含情脉脉地从身后搂住李权的腰,将俏脸儿紧紧地贴在李权后背上: “相公,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更是天底下对晴儿最好的男人。不管相公要晴儿干什么,晴儿都心甘情愿。不要名分又如何?只要知道相公心里有我就够了。相公切莫再如此说,若不是晴儿,相公也不会那么为难。相公是花心,但绝不负心。晴儿看得出来,相公对身边每一个女人都很好,都付出了爱,这也是晴儿为什么死心塌地跟着相公的原因……” 只有风儿注意到两人亲密相拥的叙话,将这些情浓意浓地言语就卷着,卷到了半开窗户的木屋里。 木屋中,一个弱弱的目光看着外面的一幕,疑惑的眼神中又带着几分羡慕。 …… …… 忙活了许久,药终于煎好了。 李权将汤盛在碗里,和香肠腊肉一起放在门口桌上,又敲了敲门: “如花,药已经熬好给你放在门口,我就先走了,待会儿一定要喝,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知道不?” 说完,李权带着慕晚晴转身而去。 可又在李权没走出两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么烫,我怎么喝呀?” “如花!” 李权惊喜回头,只见如花倚在门口板着脸,但眼光中的柔和逃不过李权的观察。 如花没好气地又说一句:“还愣着干嘛?进屋避雨吧!” 李权一脸茫然:“没……没下雨啊!” “笨蛋!待会儿就要下了!” 慕晚晴在一边轻笑起来:“相公,那位姐姐是请你进屋不好明说。” 李权恍然,大笑着没脸没皮地走上前,提着腊肉香肠端着药碗屁颠屁颠地进了木屋。 李权心头欢喜,没注意慕晚晴没跟进来。如花狠狠地瞪了李权一眼,转而向屋外喊道: “外面的姑娘,快些进来吧。” 慕晚晴一直当自己是男人,别人叫姑娘一直没反应,李权才走到门口喊道: “晚晴,你站在那儿干嘛?还不快些进来?” “啊?”慕晚晴诧异地指着自己,“我……我也要进屋?恐怕不好吧?” 开玩笑时慕晚晴对相公拈花惹草表示不满,但事到临头又怎好意思打扰相公泡姑娘,压根儿都没想自己也要进屋。 在连番催促下,慕晚晴才扭扭捏捏地进了屋里,缩着脖子感觉很尴尬。 “你们要说什么要干什么拒的,我……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一进屋,慕晚晴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傻乎乎的模样哪儿有半点儿侠女之风?惹得李权哈哈大笑,如花苍白的脸儿也被羞涩染红。 “姑娘,你想什么呢?我跟李权只是普通朋友。应该是你们干什么都行,我都看不到才是的。”如花红脸辩解着。 “姑娘?我……”慕晚晴警惕地看了眼如花。 李权轻笑:“如花姑娘不是外人,晚晴你的身份不用隐瞒。” “谁跟你不是外人?”如花没好气地抵了一句,脸颊更红了。 场面有些尴尬,李权赶紧将药碗拿到如花面前:“快喝了吧,这可是本老爷亲自给你熬的,就是我夫人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熬药的过程如花都看在眼里,女人在病怏怏的时候,有个男人送上一碗亲自熬好的热气腾腾的药,这比的任何甜言蜜语来的杀伤力还大。 看卖相不怎么好的汤药,如花感觉阵阵暖流流进了自己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地舒服。 在今年年末能收到这样一份礼物,如花仿佛尝到了苦臼来地味道。现在唯一缺的便是一个温暖的值得自己依靠的怀抱,可以为自己挡风避雨。 恍惚间,如花像是感觉到面前男人的怀抱可以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安全感,但是却轮不到自己享受,自己也不敢享受。 暖暖的心里多了一丝酸楚。 如花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药碗问也没问一句,“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乘如花喝药之际,李权提着香肠腊肉东张西望:“如花,香肠腊肉挂哪儿?外面还是里面?” 如花没好气地道:“当然是里面,挂外面不怕被偷啊?” “哦哦。”李权尴尬地开始寻找能挂肉的地上。 如花看着李权踩在凳子上将腊肉香肠挂上房梁,想着之前随意的对话,感觉像是非常熟悉的一对老夫妻。 “我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挂好香肠腊肉,李权洗了个手回到屋中,看着屋内一点儿喜气都没,忍不住连连摇头: “如花,你看你这屋里一点儿年味儿都没,好歹也是过年,没点儿过年的样子怎么成?” 是啊}年都没过年的样子。 如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过年过给谁看呢?又没人。” 李权笑道:“我跟晚晴不是人么?我想啊,反正大家在一起也没几个人,不如这年就一起过了吧?” “一起过?”如花吃惊地张大眼睛,“在这儿?” “当然!” “可……可我这儿啥都没有……” “总不能跟我一起回衙门过吧?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对你不吉利。”李权说罢指着香肠腊肉,“我这不把东西带来了么?” …… …… 在这除夕稍显孤独的三人组合在了一起,没有别家那样红绸高挂张灯结彩的喜气,却也在一起平静安逸地享受今年最后的一点儿光景。 现在时至午后,家家户户都开始包饺子。 小面摊耳没有人家的那些排场,但饺子是一定要吃一口的。 没有皮儿,咱们现做,没有馅儿,就将香肠煮好剁碎! 这是李权想出来的法子,惹得如花娇笑连连。 “香肠和腊肉馅儿的饺子也只有你这牛皮糖想得出来!” “你懂啥?咱们的饺子里全是肉,来年保证丰衣足食,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呢!”李权像模像样地穿好围裙,对着桌上一堆面粉跃跃欲试,“花大厨快些过来,老爷要开始和面了,不想让我搞砸了就过来搭把手。” “又要和面了?”如花自然想到上一次和面时这牛皮糖的各种不老实,况且现在人家夫人还在一旁看着,万一……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哦哦!” 第264章 :除夕夜大火 不出如花所料,天悄悄地开始下起了细雨,如丝如线,像千万琴弦连接天地,只待有人拨弄。 细雨伴春风,凉飕飕的天气毫不影响人们喜迎新春的热情。 小面摊窗台的桌子上,面粉、擀面杖、面团皆以就绪。 李权揉面切块,如花擀面捻皮,屋内桌上摆着菜板,慕晚晴也邵先生色地跺着香肠。 屋外灶台炭火正旺,灶上的大骨汤上下翻滚,骨髓将清汤染成乳白色,再加上一点儿“吞咸”。 啧啧!那滋味,就是隔着房门也能闻到香飘四溢的肉味儿。 只是闻闻便已让人垂涎欲滴。 “咕……” “谁肚子叫唤了!”李权张嘴大喊。 如花一脸茫然。 最后,两人的目光落在红脸的慕晚晴身上。 “我……”慕晚晴羞红着脸,不知如何接话。 “哈哈……” 屋中传出阵阵哄笑和玩闹声,欢乐、喜庆、无拘无束。 吃过饺子,夜里在溪边欢笑着像孩童一样燃放炮竹,直至大家筋疲力尽,除夕悄然而逝,新的一年开始了。 …… …… 所有人都关注着新年的开始的那一刻,家家户户先后点燃爆竹。寂静的夜里忽然变得比白天还要热闹,四处火光冲天,把漆黑的夜空都染上了一层绚烂的红。 爆竹声声起,灯火红满天。 不知哪家燃放的烟花,轰响之后在曲溪县的天空下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花火,就连梅园中满园梅花也黯然失色。 孩童们疯了,舞着手中的烟花棒着璀璨的夜空。 各家大人的生怕孩子手中的烟花棒烧着了自家门口地灯笼,也跟着疯狂地嚷嚷驱赶着,可他们的声音跟这四面八方传来的爆竹声比起根本不值一提,孩童们不管不顾,继续享受这一年一度的美好时光。 烟花漫天。 小翠带来的年货中也有不少烟火。 小茶摊溪边,李权打开了火折子,朝身边两女喊道:“动作快点,将所有烟花一起点燃,咱们要盖过整个曲溪县的绚烂!” 溪边无人,一连数十米,少说也有百余的烟火已摆在地上。 李权一声之后,躬身引燃第一个烟火,两女也岁李权的动作喷跑起来。 溪边沿途的烟火被一一点燃,可还未跑到最后,首先被引燃的烟火嗖的一声喷出火舌,火光直冲天际,在天空中发出一声巨响,火光四溅,如银河倾泻。像一个倾世美女在空中展现刹那芳华,美得让人窒息,让人沉醉。 火光照亮溪边两女呆滞的脸庞,五光十色的火焰让她们的俏脸儿不断改变颜色。 李权在一边焦急催促:“你们愣着干嘛?赶快把其它烟火点燃。” “轰轰轰!” 溪边的众多烟火争先恐后冲入夜空,将小面摊的小半边天变成了一片花海。 两女流连不已,低着头将最后的一点儿烟火引燃,兴奋仰天,口吐芳兰。 这是她们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场景,也是李权见过的最美的场景,更是整个曲溪县见过的最美场景。 …… …… 繁华散尽,曲溪县的街上只剩下灯笼,满街都是爆竹燃放后的狼藉。 欢闹得累了,各家熄灯闭户。 长街上,李权和慕晚晴刚刚告别如花,相拥一起漫步夜下。 四下无人,慕晚晴总算可以恢复作为女人、作为妻子的柔弱姿态,让相公轻搂自己,轻轻地将李权发间的烟灰拿掉,眼中只有相公一人。 漫步无言,当两人快要回到县衙时,各家门口灯笼里的香油都已燃尽,长街上的灯火越来越暗,似乎曲溪县将要恢复宁静。 可正当李权二人回到县衙门口是,渐渐昏暗的夜空像是突然出现一个被烧得火红的太阳! 曲溪县的某一处突然火光冲天,一股热浪席卷全城。 “失火啦!失火啦!” 安静的曲溪县忽然醒了,刚刚睡下的人们纷纷起床点灯,拖着惺忪睡眼出到街上,可看到从城中某处传出的火光时瞬间睡意全无。 衙门口两人看着远处天空倒映的火光,心知不好! 不用李权开口,慕晚晴便带着李权腾空而起,越过重重阻隔,第一时间到了失火现场。 眼前景象,烈火熊熊,翻滚的火焰像是要把天都烧个窟窿! 被火焰吞没的是一座大宅院,门庭上的牌匾已经被烧得焦黑,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但从房屋的构造和规模来看,应是一家商户,至少也是供十几口人居住的大户。 火焰来得太猛太突然,前后不过片刻时间,当李权赶到门口时,宅院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李权赶到之后,周围居民才先后赶来,每个人看到眼前火海一片的景象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我是本县县令!大家还愣着干嘛?组织百姓,大家一起救火!” “对对对!”有胆大的百姓大声道,“大家跟我一起来,我家院里有水井!快点儿救火呀!” 众人齐齐响应,各自回家提出水桶,也不管有没有用争先恐后地打水过来。 火已烧到门口,大门门板都快被烧穿了!远远地看了一会儿,李权便已感觉脸颊滚烫。 当有人打水赶至现场,准备将水泼入火中之时,李权再次大喝:“等等!” “火势太大,等不得了!” 李权摇摇头:“太晚了!诸位将周围火焰扑灭即可,注意别让火势蔓延。” 的确,火势太猛,百姓们的努力不过杯水车薪,想要将火扑灭是不可能的。现在该做的就是保证火不会蔓延到临近的屋子,然后静静等待火焰燃尽。 百姓们也都明白这一点,全都照李权的话行事。 经过大家的努力,火焰总算是被控制住,但大家都高兴不起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起火的一家人怕是九死一生了。 如果是寻常时候发生一起事故还好,偏偏在这除夕当夜,又是曲溪县连续两起无解命案之后。参与救火的百姓心里都有一个疙瘩。 曲溪县最近是怎么了? 李权亦是如此想着,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焰,李权百感交集,如果让这火烧过去,只会留下一片废墟,到时候又是任何线索都没有。 “晚晴,你在这儿等着。” “相公,你要干嘛?” “我要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儿线索。” 慕晚晴大惊,一把将李权抓住:“不行?如此火势,就是晴儿去了也没把握出来,相公怎能冒险进去?” 李权轻轻拍了拍慕晚晴的脸颊:“你忘了?你相公可不是一般人,这点儿火烧不死我的。” 慕晚晴紧抓着李权衣角的小手没有就此分开,她知道相公体质非常,但面对如此大火谁能说得准? “晚晴你放心,相公可不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如何会进去?” 小手终于松了。 李权毫不犹豫。 百姓们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恍惚间像是看到一个人影冲破了被火焰覆盖宅门! 一入火海,李权感觉陷入一片混沌世界,四面八方全是金灿灿的火,带着刺鼻的浓烟,熏得人无法正常思考。 一股焦臭的气味儿传来,李权稍稍定神,发现自己的胡子和发根已被烤得僵硬,还有淡淡白烟冒出。 阳气出体,身体四周金光隐现,于天地灵气交相呼应,在身体四周形成了一道看似无形地气障。 似有似无的气障在火海中挤出一片宽阔空间,火焰无法接近李权身体,这才让李权看清了四周情况。 李权正处在大院当中,脚边便有一具还燃着火却早已被烧得焦黑的尸体。 前方、侧方个都有,焦黑的尸体泛着恶臭,看不出对方身份,可以确定的是,其中有一具不过襁褓大小的孩童。 相对于四周,大院中的火势算是很小了,好几处火焰已灭,地上只有焦黑和浓烟。 李权一眼便看出火场有些不对,先不说为何火烧得那么快,就凭这院中无甚引火之物,为何地上竟是被火焰灼烧许久的灰尘? 热浪卷起地面黑灰,像一弛色的风暴充实整个大院。 火焰侵蚀下,气障范围在不断变小,时间容不得李权多加思考,想要冲进房屋,四周房屋火势太过凶猛,是不是还有烧焦的木料断裂,李权不敢冒这个险,正欲退出的时候却看到大院一角有一水井! 水井边有湿痕,想必是打水时不慎荡出的水花,日积月累在井边形成了的一片爬满青苔的空地。 这里是唯一没有被火焰完全吞没的地方! 不过巴掌大小的湿地上青苔依旧青绿,只有点点灰尘遮盖其上。 潜意识告诉李权,最后一点儿希望就寄托在了这里! 果不其然! 除去覆盖青苔上的黑灰,除了绿油油的青苔和一层湿漉漉的井水还有一根普通的谷草安静躺着。 谷草不过一指长度,蜡黄色,两头已被烧尽,末端焦黑一片。 李权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谷草抓起,化作一头蛮牛硬生生冲破火焰阻隔而去。 百姓们注视着的漫天火光下,一个人影突然冲出,吓得众人一声惊呼。 慕晚晴握紧的拳头松了。 也就在这时,被火焰灼烧的大宅轰然坍塌。 第265章 :师爷推案 突如其来的一仇灾彻底打断了整个曲溪县过新年的节奏。 虽说大部分人家依旧按照原定的计划走亲访友,但心中却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还有一部分人,因为火灾打消了原定的春节计划,接二连三的命案让他们感觉到了莫名的危机。他们等着,等着衙门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作为县令,李权压力倍增。 一夜之后,大火吞没的大宅已变成一片废墟,连相邻房屋的墙壁,临近的街道都被熏得一片焦黑。火势虽然小了,场中还有火星燃烧,浓烟滚滚,将初一的晴天变得阴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和焦黑的粉尘。 宅中之人被烧得一点儿残渣都找不到。 这件宅子的主人是古玩收藏家,家中不知藏有多少奇珍异宝,家境亦是极为富足。在曲溪县中,除了韩家便要数他最富有。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一炬,一点儿渣滓都没剩。 周围邻近百姓期盼地望着李权,希望县太爷能给出一个结论,不然在场所有人都没法安心。 李权看着手里半截谷草眉头紧锁。 这是李权从大火中抢救出来的唯一一点儿东西。 但是,推敲断案实在不是李权的强项,李权从半根谷草上实在看不出什么。 县衙为数不多的几个衙役一听县中出事儿,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李权身边。 王刚见李权愁眉不展,上前尝试着询问:“大人,可看出一点儿苗头?” 李权摇摇头,疑惑地看着王刚:“你看出什么了?” 王刚憨笑摇头:“我能看出什么?一般的小打小闹小的还能瞧出一点问题,像这样的大案,大人都没一点儿办法,我能有什么?大人,您身边就没有一个师爷?像这种比较棘手的案子还得请个师爷来一起斟酌斟酌。” “师爷?” “是啊,一县之事多如牛毛,大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儿一个人也是做不完的。没个师爷在身后的帮衬着这怎么行?我跟大人推荐一人,大人有他相助必有所获。” “何人?” “王群!” “就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大鼻子?” “……” …… …… “这就是王群居所?”李权指着面前不大不小却门庭开阔的宅子问道。 王刚:“正是。” “你若不说,我还不知这王群未随柳松而去。既未随柳松,又未来县衙报道,反而要我这个县令来请,他这个师爷当得当真牛气呢!” “大人,师爷乃是县令幕宾,不在朝廷官职之内,来与不来未有规定。而王群确有真本事,贤者多傲,他对大人不熟,自然不会主动来报。”王群有板有眼地说着,“想当初柳大人任职时,王师爷虽未干涉过多事情,但许多事都能未卜先知,这可是小人亲眼见识过的。大人切不可因此事对王师爷心有间隙。” 李权点点头,不再多说,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谁啊?” 开门的是个胖小子,一脸雀斑,大鼻子小眼睛跟王群一模一样。 “曲溪县县令李权,找王群。” “县太爷?!”胖小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径直往屋里跑去了。 很快,李权被请到正厅。 许久不见的大鼻子一脸热情地迎向李权,躬身将李权请到上位坐下。 “李保长!不对不对,现在该是李大人了。当真是时光荏苒,上一次跟李大人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碧溪村里,没想到一转眼李大人就成了王某的上司。当真可喜可贺呀!” 王群红光满面,一脸堆笑,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果脯,看样子生活过得不错。 厅中虽没人,但一屋的香风逃不出李权的鼻子,方才此处肯定有不少女人。 这王群9是很懂生活的嘛。 李权简单地拱了拱手,直言不讳地说道:“师爷,本官在大年初一登门造访可知所为何事?” 王群茫然:“不知。” 李权冷笑一声:“既不知,那本官便告辞了。” 说罢,李权转身便走。 王群懵了,李大人这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节奏啊! “哎哎哎!李大人等等!你这急匆匆地走欲意何为?” 王群拖着肥胖的身体急忙追赶,之前虚伪的谄媚全然不见,一脸慌张地抢在李权出门之前紧紧把门堵上。 “李李李……李大人,咱们有话好说,有什么事儿好好商量嘛。” 李权表情不变:“即为师爷,连县令来找你的目的都不知道,这样的师爷你觉得有能力吗?本官要的是能真正为本官分忧解难的师爷,不需要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庸人。” 王群不想自己弄巧成拙,赶紧改口:“哎哎哎,我知道我知道!大人前来是要王某相助分析昨夜县中之火的。” “既然知道,为何刚才要说不知道?” “这个……这个……”王群紧张地摸着鼻子。 “不好说是吧?”李权继续冷哼,“那本官来帮你说。你是想得到本官重用,玩的欲擒故纵之计。明明心中已有计较,非要装作不知,想要本官好言相求之后再予以说明。我说得对不对?” 冷汗9是冷汗! 没想到李大人一句试探便看出这么多东西,王群意识到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官知道的还不止于此,王刚一个武夫,此次推荐你时说话极有调理,不是你事先教唆好的?之前你一直不肯出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王刚举荐你,便是想利用此案让本官看到你的能力。本官遇到诸多案子心中着急,但你王群却更急,偌大的家业,家中儿女妻妾各个张口要食,这般闲着,只进不出,积蓄已不多了吧?” 王群冷汗直流,不住地擦着额头,只能讪讪地陪着笑脸:“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我本不打算揭穿你,只要你的分析对案情有帮助便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官再说一遍,本官不是傻子,有能无能心中自有定论,不是谁用表象能蒙骗的。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些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是是。”王群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王群知道此次接任县令的李大人有别其他,胆识过人,敢作敢为,当是个好官。可没想到这位李大人的心思亦如此缜密,头脑如此聪明,自己的一点儿锌俩竟被对方瞬间识破。 吸两口气,王群缓缓开口:“李大人,王某昨夜远远看到城中火起,发现疑点有两处。一是火势变化太快,前后不过半刻时间,火势竟淹没整个宅院。二是火光之中黑灰漫天,有些蹊跷。” 李权暗暗点头,此人只是远观便能发现这些的确不凡。 而王群只知道这些,心中稍有不安,只恨自己之前太过自信,没想新来的李大人聪慧如斯,若自己的判断不能让对方满意,自己这饭碗怕是难保了! 在王群紧张地注视下,李权缓缓拿出自己从火海中摸出的半截谷草。 “这是本官从现绸得的唯一没有烧毁的东西。师爷,你怎么看?” “谷草?!”王群一惊,“大人确定是从火场中获得的此物?” “确定。” 王群心头大定,已有所断,表情阴沉地说道:“大人,若王某所断不错,那家人应是****!” “****?n出此言?” “大人您想,起火之家乃是大户,大户之家怎会有谷草?若用于引火多用木屑,就算用作做饭引火之物必将放在灶边。灶边干燥,倘若火起定是优先烧尽。怎会像此物带有湿痕?王某断定,此谷草定不是用作做饭引火。既不用于做饭引火,大户人家留之何用?王某之前早已说过,火光之中黑灰漫天很是奇怪。王某之前就有猜想黑灰为何物,见此谷草,多半该是大梁谷草谷草燃倔的灰烬。” “等等!等等!”李权皱眉打断,“大户人家怎会买那么多谷草?” “这便是蹊跷之处。至于是不是谷草,咱们可到县中几家草场询问,看看那家人是否有来买过谷草。大人,请回忆当天火势,首先便是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照亮大半县城,接着火势有所下降,却又以极快的速度窜起,迅速引燃了整个宅院。王某左思右想,能造成如此情景的只有一种可能。首先,院中必须有大量引火之物,可能就是谷草。其次,引火之物上虚得有油助燃,不然不会一开始就火光冲天而起。 家中堆砌打量有油的引火物,家中之人怎会没有察觉?便可不能是他人下手,所以王某断言,此事乃是这一家人****!” “****!****!”李权咬牙沉思着,王群只凭远观和一根谷草竟有了判断,多少有些草率,但听其分析似乎滴水不漏,又跟自己在火场中看到的情景如出一辙,实在找不出质疑的地方。但是 “你说是****?但他们一家过得好好的,为何****?” “大人,请您大胆地想一想,温氏一家、王俊一家跟现在卖古玩的罗氏一家会不会有一丝丝联系?如果猜想他们都是无故自杀会怎样?” 第266章 :一群小丫鬟 “无故自杀?无故自杀?” 李权咬着指甲皱眉沉思。 李权倒真没想过将几桩案子联系到一起,经王群提醒,忽觉几桩案子还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当真都是自杀,三起案子有一个共同的疑点,他们都是生活富足、日子美满的家庭,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自杀? 从王俊来看,至今还有很多人认为是中邪,不然口中哪儿这么多仙呐神呐的卧秽语? 如果三桩案子真有联系,温氏和罗氏皆是中邪之后想以死来问道求仙,服下砒霜、引火****倒也不是解释不通。 但中邪一说太过玄乎,百姓们相信,李权怎会轻易相信? “大人,将之前案子联系起来,王某觉得应是罗氏一家中邪!” 看来王群的想法和李权思考的相同。 李权没有答话,而是先去县中几家卖谷草的大户询问,看看罗氏是否有大量收购谷草的情况。 结果正如王群所料,就在离罗氏最近的一家谷大户得到消息,前不久,罗家下人曾来买过大量谷草,至于用于何事却不得而知。 如此一来,更进一步证实了王群的说法。 王群跟李权回到县衙。 没过多久,县衙门口便多了些等待衙门说法的百姓。 好在是大年初一,多数人都忙着过自己的新年,不然衙门口肯定被围得水泄不通。 王群心知事情严重,朝堂上沉思的李权拱手提议: “大人,县中接连出现蹊跷变故,若不及时给出一个答复,百姓怕是多有不满,时间一久,若闹到知府,对大人的政绩多有不利啊!虽说案情还有诸多不清楚的地方,但找王某推断,此乃中邪所致应是**不离十,不如就照此给百姓们一个答复。 如此说对大人好处有三,一是自古中邪之说无有定论,本就是玄虚之事,案中诸多疑点不必深究,早点儿松下担子。二是早点儿给百姓一个交代,证明衙门办事得力。三是撇清衙门与死者之间的关系,中邪自杀不是蓄意谋杀,本就不该咱们操心,大人何必为此费神?” “不可!如此做法有逃避责任之嫌。” “何来逃避一说?中邪一说本就是事实。” “你说是中邪,可本官却不太相信是中邪。就算是中邪也要弄明白为何中邪。” “可是……” “不要再说了,如照你之言,将中邪之说公之于众,咱们的确是能撇清关系,可县中百姓不就得耳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如今正当过年,若让县中传遍流言蜚语,大家还如何过一个安乐年?先拖段时间吧,就算是要公布中邪也要等到大年之后。” …… …… 和曲溪县的人心惶惶相比,碧州可是真真正正地过上了一个欢乐喜庆的热闹年。 初一清晨的开门炮仗拉开了碧州新一年全新的生活,家家户户处处拜年,孩童拿着刚到手的压岁钱兴致勃勃地冲到街上准备购买平日里难得一吃的糖人儿。 满街的红灯笼红绸子把碧州装点成了待嫁的新娘。 昨夜炮仗留下的灰尘将碧州的青石街道变成了沙地。 到处都是新年的气息,但年味儿最浓的还是碧州的大户人家。大户人家中,自然当属碧州赫赫有名的李府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照李家的传统,每年春节府中宅子、大门、立柱都要上一层崭新的红漆,预示新一年的到来,象征喜气。可在别人眼中,这样的传统无疑是钱多了烧得慌,不知引来多少白眼。 门庭两侧崭新的春联用烫金红纸写着:“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上有横批“家和万事兴”。 府中但凡没有家人和不能回家的下人都穿上了用上好的月华锦制成的新衣裳。就连门口的老黑狗身上挂上了红丝绸。 李家众人虽是喜庆,但当家的不在,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一屋女人聚在一起终是缺了点儿阳刚之气,又没有一个孩子要压岁钱,表面的喜庆下多了一份空洞。 不过小翠最近是红光满面,不管是不是过节,笑脸就未停止过。 夫人们在正厅中嗑瓜子,聊闲话,小翠也插不上嘴,索性跑到往日姐妹堆中接受其他丫鬟的吹捧。 小翠在李府可是丫鬟们心中的偶像,行动的标杆,见其来了南房,全都一窝蜂地围上前,叽叽喳喳叫嚷起来。 “小翠姐,你可好久没回来过了!” “就是,小翠姐现在睡的可是老爷的正厢,咱简陋的南房哪儿容得下小翠姐这样的大人物?” 小翠乐呵呵地跳到以往自己的床上,仰头挺胸地说道: “哎哟哟,听你们说的,好像姐姐过上好日子就把姐妹们给忘了似的。放心,大过年的,姐姐来呢就是有点儿小玩意儿送给大家。”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各种各样的小首饰、亮晶晶的珠子、白花花的碎银…… 一帮小丫鬟看傻眼儿了,被看这都是些小东西,可都是真金白银做的,价值不菲。至少对她们这群没见过太多好东西的小丫鬟来说绝对是一堆宝贝了。 “小翠姐,你这是……” 小翠笑嘻嘻地道:“首饰珠宝这些呢都是夫人给的,我一个忻娘哪儿用得了这么多?还有这些碎银都是姐姐省下来的。姐姐现在过得好了,不会忘记你们,大过年的,没啥别的东西送,就把这些私房货给你们分了。别客气,看上什么拒拿,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地儿了。” “真……真的?” 小丫鬟们眨巴眨巴眼,看着满床的好东西不敢相信。 不过小丫鬟们呆滞片刻后,有一只小手伸上前,所有的小丫鬟都一样而上疯狂地抢起来。 “喂喂!你们慢点儿,别把东西弄坏了。” 小翠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看着大家疯抢自己东西,心情大畅。 不过片刻,一床首饰珠宝碎银被洗劫一空。 众丫鬟各有所获也都很开心,追捧起小翠姐来更是不遗余力。 在众人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小翠嘴都笑歪了。 人群中忽有一人注意到小翠发型的变化,惊讶道:“小翠姐,你怎么盘上发髻了?” 这一句话将众人目光全都吸引过来,齐刷刷地看向小翠的发髻。 是啊?小翠姐啥时候盘上发髻了?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小翠俏脸儿微红,变得忸怩起来。 丫鬟们年纪不大,但心里想的东西可不少,一眼就看出小翠姐心里有鬼,纷纷瞪大了眼珠: “小翠姐,难道你已经跟老爷……” “少瞎说,才没有!” 小翠忸怩争辩,但这种小声的辩解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小丫鬟们坏笑起来,围着小翠连声追问: “没有?没有干嘛盘发髻?小翠姐,你就是招了吧,这又没外人。” “是呀,是呀!小翠姐就招了吧。” 小翠架不住众女纠缠,没过多久便含羞点头承认了。 小翠一承认,房中可就热闹了。 这可都是一群思春的忻娘,扯到这话题上哪有不盘根问底儿问个明白的道理? “哇!小翠姐,你终于跟老爷那个啥了?真好,快说说,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咱们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看着姐妹们羡慕崇拜的目光,小翠也不那么羞涩了,低着头,小声道: “年前夫人不是让我跟老爷送年货么?就在那时候。” “啊?那就是送东西的时候,老爷顺便就把小翠姐给……这也太草草了事了吧?” “是啊!一点儿都不浪漫,小翠姐你怎么……” 思春的忻娘脑子里想的都不一样,憧憬浪漫的丫头话没把话说完,就被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打断: “你们问这些没用的干啥?小翠姐现在可是真正的女人了。咱们应该好好学学小翠姐的经验,问问干那事儿的时候到底是啥感觉?具体过程是怎样的。” “对对对!” 这话真是说道了所有丫鬟的心坎儿里,府中丫鬟们事情不多,闲暇之余就爱道听途说一些男女之事放在的脑袋瓜里胡思乱想。 经此一说,丫鬟们脑中全都浮现出自家老爷像头猪一样在光秃秃的小翠姐身上耸动的模样。 那场面,那气氛!真想被老爷压着的人是自己啊! 一屋忻娘的脸全红了。 小翠也想到被老爷摧残时的情景,县衙的屋里,滑落的被褥,扯掉的肚兜…… “这……这些事儿怎么好拿出来……来说嘛?” “有啥不好说的?小翠姐现在可是过来人,不给大家分享下经验怎么行?” “那……那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对女人不自觉得越聚越拢,全都挤在一张床上。 “干那事儿的时候到底是舒服还是痛啊?” “男人那东西到底长啥样?” “老爷用的什么姿势?” “老爷那东西到底大不大?” “……” 诸如此类的问话一个接一个,小翠不知不觉地说得起劲起来,开始绘声绘色地传授自己的经验。 “我跟你们说啊,千万别相信外面婶婶说的那些。没用!我跟老爷到了那时候,根本不要我做什么,全是男人主动的,咱们呀只要找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把屁股翘起来……” 第267章 :李芙来曲溪县 “哈?就这么简单?那多没意思啊?不是说还有什么推车,什么观音的?” 小翠没好气地白了说话丫鬟一眼:“没学爬就想学走咯?老爷干起那事儿可用力了,不想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吃亏的可是自己。那感觉舒服得跟飞起来一样,哪儿还有心思管什么推车,观音的?” 说道美处,小翠满是回味,惹得丫鬟们也一脸向往。 “小翠姐你可真幸福,都能享受那事儿了。” 小翠大笑:“哈哈,你们这些小骚~蹄子,府中不是这么多家丁么?要是忍不住大可勾~搭一个,也可以享受享受呀!” “呸呸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群家伙想都别想!” 一屋小女人没了羞涩,说起话来越来越大胆,荤话也是越来越多。 小翠也越来越进入状态,躺在床上,作陶醉状,仰起脖子,红着小脸儿仰头娇声跟姐妹们展示: “当时就是这样,老爷就压在我的身上,那可怕大家伙就……” “小翠!” 刚说到最关键的地方,门口一声呵斥吓得众女打了个寒颤。 红光满面,白衣素裹,肚子微微隆起。白净的俏脸儿上怒容满布,当家妇人的威严不容反驳。 安馨荷脸蛋儿圆润了许多,肚子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此时正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翠。 小翠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立马下床站好,后背瞬间汗湿一片,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夫人,夫人……我……” “我?我什么我?你给我过来!” 安馨荷有孕在身,家中地位那简直堪比太上皇,就是芳素现在都得让着她。家中李权又不在,没人镇压。现在大夫人的脾气可比以前来得火爆多了。 安馨荷上前两步,揪着小翠的耳朵就往外拽。任凭小丫头如何求饶也不理。 …… …… 和李府的琐事儿相比,靖王府的春节明显忙碌了许多。 靖王府的下人们那叫一个埋怨。 大过年的不准回家不说,还得没日没夜地整改后花园。 好好的一个后花园被搞得乌七八糟,一问才知竟是为了一颗长得奇丑无比的小树。 说难听点儿,那小树看上去就跟一坨黑狗屎! 真不知郡主是怎么想的?将后花园所有植物都移开,在边缘种上一片小树林,说是为了给树苗挡风,然后小树半径三米内不能出现其他植物抢其养分,听说还要从京师请最好的花匠来伺候。 这等天马行空的思想完全超脱了靖王府下人们的认知,更可笑的是,面对这种无礼的要求靖王爷竟然答应了! 靖王爷虽对女儿的要求感到奇怪,却没有多问。难得大女儿有事相求,这是改变自己父亲形象的好机会,所以,不管是何种要求,靖王爷都会答应。 从腊月间干到初一天,后花园的整改终于到了收尾阶段。 小树苗也正式入土安家在了花园中。 李倩蓉紫衣加身,轻抚发梢,迎着轻风满意地笑了。 看着小树苗,仿佛能看到它开花的那一刻,不知那比蝉翼还薄的花瓣会是怎样?千层相叠会是如何?花色会是怎样?白色?粉色?还是金色?也不知花开之时李大人会不会还在曲溪县当县令?又或许已经当上碧州知府了? 有期待,生活便更加精彩,李倩蓉突然发现自己人生变得有了许多生趣。 见姐姐为一颗小树苗忙里忙外搞了小半月,李芙也不再出门疯了,坐在耳石桌旁,小手拖着腮帮子痴痴看着。 这黑漆漆的跟坨屎一样的小树苗实在看不出有何特别,要不是名字叫做“芙蓉郡主”她才懒得看一眼。 李芙只知道这小树苗是曲溪县县令送给姐姐的,其余一概不知。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自从李权追匪消失几月之后,李芙再也没关注过碧溪村的情况,更不知道李权有没有回来。 渐渐地,李芙回到了最早的生活状态,抱着小油伞,带着狗腿子没日没夜地在外瞎玩。 现在,小丫头忽然对曲溪县县令有了些兴趣。 李芙还从未见过姐姐对一件事物如此上心,就算在贵重的东西也不会如此。思来想去,李芙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姐姐喜欢上那曲溪县县令了! 对这样的猜想,小丫头深信不疑。 两姐妹虽还处在冷战期,但对未来姐夫,李芙还是很上心的。 于是,李芙突发奇想抱着小油伞往曲溪县而去。 …… …… 曲溪县对李芙来说还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在除夕之后,小丫头也长了一岁,胆子也变大了。 身边没有狗腿子,只有一把小油伞。 乘坐马车到了曲溪县门口,潇洒地下车,麻溜地拿出一锭银子给马夫,大方地说不用找钱,小大人模样分外可爱。 天有小雨,像洒落的白糖。 小丫头毫不在意地撑起油伞,油伞上的荷花娇艳绽放。 油伞不再遮住李芙的俏脸,而是斜着轻靠在肩头。任何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她可爱的脸颊。 李芙是第一次一个人悄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走在曲溪县灰尘满地的街道上,看着流浪狗踩着炮仗灰跑老跑去觉得很新鲜。 就连街边小贩卖的酥油饼子感觉都比碧州的要好吃。 衣着光鲜,俏脸大眼的李芙迈着欢快的步子,一手拿伞,一手拿着酥油饼子大步往前走,与周围低眉侧目脚踏金莲的姑娘们截然不同。 一路香风,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不可避免地引起一些贼眉鼠眼的奸猾之徒。 “小妹妹,你不是本地人吧?来曲溪县干嘛呀?”一个伪善的声音出现在李芙身前,李芙并未多想,眨眨眼,脆生生地答道: “我找曲溪县县令,请问衙门怎么而走?” “衙门?”面前尖嘴猴腮的男子一愣,有那么片刻紧张,但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忻娘,要不这样吧?说也不好说,咱们正好顺路,要不一起走?”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你啊!” 李芙没有半点儿戒心,这让男子心花怒放,没想到捡到了一个大便宜。 不是本地人,长得水灵,没有半点儿防人之心,简直就是洗净后待宰的羊羔啊! “走,走!我带路,忻娘跟着哦。” 男子猴急,故作风度地跟李芙持有一段距离,在前方开道走着。 走了几步再回头,发现小羊羔还乖乖地跟着自己,心中大定。 …… …… “喂喂,你听说什么?最近咱们县里可发生了不少事儿,温氏一家、王氏一家、罗氏一家都莫名其妙地死了,依我看呐,这三家保不齐都是自杀,跟王俊一个德行……” “嘘!你瞎说什么?县太爷都还没给事情下定论呢!这话要是传出去,被县太爷听到,可以治你罪的。” “嗨!又不是我一人说。你说大过年的,县里出现这样的事儿,那县令也不给个说法,怎能过上安乐年?这新来的县令比起柳大人可差远了,办事儿一点儿不利索,还是个扫把星,一上任就给县里带来了这么多晦气事儿。” “诶0可不能这么说。咱们还是得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这个县太爷还是有能力的,想当日那盐商的案子,三两下就逼得犯人招供。还有温氏一家的死因不也是很快就查出来了?我看这县太爷是运气差,一上任就碰上这么多麻烦事儿。换做柳大人,怕也还不到哪儿去吧?” “……” 。 沿途都是关于县太爷的事情,李芙听得有些兴趣,心想百姓对这未来姐夫看法不一,也不知到底那一面是真的,于是朝带路的男子询问: “前面的大哥,你觉得县太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弱弱的,翠翠的声音比春风拂面还要舒服,扰得男子一阵心猿意马。 随后心神稍定,想着要维持质朴汉子的形象便乐呵呵地说道: “你是说李权李大人啊?他……” “等等!” 男子刚开口就被李芙尖声打断,心头一紧,还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 听到“李权”二字,李芙本能地握紧了小油伞,已被自己淡忘的回忆忽的涌上心头。 展开的伞叶像突然变成了臭流氓坏坏的老脸。 “也不知臭流氓去哪儿了?” 李芙心中默默想着,但她不会想到曲溪县县令跟她的臭流氓会有什么联系,只当是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忻娘,你怎么了?”男子见亭亭玉立的忻娘突然变得落寞,奇怪地问道。 李芙甩甩头:“没……没什么。” “那还要我讲李大人的事情么?” “不用了。走吧。” 小插曲后,男子变得急切起来,改变计划将李芙引入一处无人的小巷。 小巷很深,只有野狗穿行,地上看不到炮仗留下的灰尘,只有枯朽的落叶。 冷清的环境提醒着李芙,李芙也感觉有些不对。当她转入下一条巷子的时候,赫然发现巷子的尽头是个死胡同! 李芙停着,住着小油伞的手渗出些许细汗,警惕问道:“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放心,没有错路。”男子的声音变得轻松而又猥琐。 李芙心知不对,掉头就跑,不想刚有动作就被男子一把抱住柳腰。 第268章 :白衣姐姐 小油伞悄然落地,李芙娇小的身子被腾空高高举起。 变故来得太快,快到李芙都忘记了害怕,在男子的掌握中奋力针扎着,惊愕的娇吟如受伤的鸟儿。 “你干嘛?快放开我!” 尖嘴猴腮的男子大喜过望,哪儿听到李芙喊的是什么。 那水润柔滑的触感可比曲溪县楼子里最好的姑娘还要软,简直把男子乐坏了。 胡乱地将滑嫩的小身板夹在腋下,伸手就往娇俏的小屁股摸去。 隔着几层轻纱布料都能感受到比新棉还柔软的肉感。 男子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心中直呼“赚大了!” 李芙娇躯一颤,感觉竟有一只贼手放在自己翘~臀上使劲儿‘搓’揉! 那可是只有臭流氓才能碰的地方! 李芙愤怒至极,奋力扭头,一口咬在男子腰间! “啊!” 男子兴奋发红的脸染上一层酱紫色,跟猪腰子似的。 剧烈的疼痛让他放弃了一切念头,唯一想的就是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娇小的身子被丢出了四五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先前掉落的小油伞随风而动,滚在小身子边上悄然停住。 小油伞上有臭流氓留下的气息,虽然很淡,但李芙能感觉到。 有小油伞在身边就像是妈妈和臭流氓守护着自己一样,李芙惹着伤痛,倔强地从地上站起来,对脚踝处的破皮没看一眼。眼神坚定,俏鼻轻皱,她虽然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兔,但也是只充满警惕时刻准备躲避危险的小白兔! 她长大了,她知道妈妈和臭流氓都不在自己身边,她更知道妈妈和臭流氓不可能保护自己一辈子,自己也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她这一次要直面危险。 “臭婊~子!大爷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在小白兔面前就像狰狞的大灰狼。 但李芙没有说话,心中默默地喊着:“妈妈,臭流氓,你们看着吧!小芙才不是你们想的孝子!” 小白兔开始敏捷地后退,一步两步,眼睛一刻不眨地注视着大灰狼的一举一动。 当大灰狼行动的时候,小白兔也开始逃窜。 沉着冷静是逃脱的首要条件,所以小白兔不紧张,但她拼尽了全力。在窄小的巷子中不断改变路线,以此来弥补速度的不足。 李芙做得已经足够好,但她确实太小了,跟健壮的大灰狼相比实在没有一较高下的本钱。 巷子就像迷宫,仓皇逃窜许久始终没找到出去的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芙渐渐感觉力不从心,她只恨自己没多吃点儿肉,不然也不至于跑这么一会儿就感觉没力气了! 无力感让李芙变得紧张,一旦开始紧张便会出错。 一不小心! 信踩到一根溜圆的枯树枝,脚下一滑,身子立即丢掉重心。李芙再一次扑倒在地,娇嫩的小手拄在地上滑了好远,手上满是细沙,还有无数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嘶~” 伤口痛得小丫头直抽冷气,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在眼珠里打转,小油伞也掉在前方。但小丫头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 “死娘们儿!看你往哪儿跑!” 紧追的男子随后而来,气喘吁吁,感觉肺都要炸了。 但索性的是,小白兔跑不动了! “跑啊!你倒是跑啊!” 男子蹲到李芙身旁轻轻拍打着她惊恐的俏脸,手指渐渐滑下往那外衣腰带而去。 “你滚开!” 李芙想要挣扎,可立马就被对方彻底制住。 小丫头在绝望的边缘挣扎着,就在她认为自己将坠入无底深渊的时候,一个白衣飘飘的大姐姐落在自己身边,只用一掌! 仅仅只用一掌就将男子击晕! 男子委顿在地,从狼口脱险的小白兔满是愤怒,不顾身上的擦伤,举起小油伞的赦想要给昏死的混蛋致命一击。 李芙将小油蛇高举起,却被白衣飘飘的姐姐的轻轻挡下。 “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人又罪不至死。小妹妹年纪轻轻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李芙本是愤怒到了极点,一心要将这妄想染指自己的流氓碎尸万段! 郡主千金之躯受此羞辱怎能不用血来偿还? 可一听白衣姐姐的轻柔的话语,李芙娇小的身子轻轻一颤,感觉有清凉的泉水从头浇下,心头之火,身上之伤仿佛都随着清泉流下而渐渐消散,剩下的只有如遇春风般的温暖,那种美妙的感觉甚至比在臭流氓怀里还要舒服。 看着大姐姐温柔的笑脸,李芙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怒火也随之消散。 “吧嗒。” 小油伞掉在了地上,李芙却没有再捡,只是呆呆地望着白衣姐姐。 “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妄动杀念。”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轻柔地拍了拍李芙的脑袋:“好了,小妹妹已经安全了,可以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吗?” “我……我叫李芙。姐姐叫我小芙就好。” “小芙,很好听的名字。” 李芙没来由地俏脸一红:“谢谢。” “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白衣女子缓缓蹲下身子,轻柔地捧着李芙的小脸,幽幽道:“小芙,看着姐姐的眼睛……” …… …… 李权和王群从衙门出来,正往火后的宅子方向走去,想要再找点儿可能有帮助的线索。 街上百姓们的议论或多或少地传入两人耳中。 李权愁眉不展,王群却在一边小声提醒: “大人,您看现在,不如照我所言,早点儿撇清关系吧。就算咱们不说,县中已是人心惶惶了。” 李权还是摆手:“再等等,中邪一说传出,百姓势必更加紧张。我们还是去火场先看看。” 王群摸着鼻子一脸惋惜,他知道县太爷是个一心为民的好人,却没想到还是个一根筋的老好人。心中叹息着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苦恼。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 县衙附近街道向来安宁,不料今日刚出县衙,后方突然有人头攒动。 新年佳节,街上热闹点儿本无大碍,可李权总觉得的人流动向有些不同。 李权回身,往后方走了几步,便听有百姓惊叫声传来: “有人发疯了!” 第269章 :李芙中邪 县衙临街上,人头攒动,惊声四起。 相邀出行的人们皆不知后方何事,只见前人避让,自己也跟着避让。一时间,街上鸡飞狗跳,沙尘四起。杂乱的脚步不知踩烂了多少孩童新买的风车,惹得孝子哭声漫天。 走在前头的李权闻声调头,抓住一个从身边疾驰掠过的行人,问: “发生何事?” 此人也是跟风,听到李权问话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还跑?” “我见别人跑,所以我也跟着跑。好像听说是有人发疯了,又有人说后面有妖怪。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别逮着我,我得先走一步。” “荒唐!” 李权怒骂一声,松开行人快步逆行而去。 李权进入慌乱的人群。 在人群中可清楚地看到大部分百姓的表情和之前那人一样,皆是一脸茫然。想必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跟一个又一个百姓交错而过,没多久,人群中百姓的表情变得惶恐起来。 李权再抓一人到身边:“怎么回事?” “有妖怪!有妖怪!” 被抓住的百姓只是不断重复着这样一句话,然后拼命地挣脱了李权的束缚。 李权皱眉,改走为跑。 当慌乱的百姓越来越少,街上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时候,一个娇小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权眼中。 小小的身子像的残败的芙蓉,雪白的花瓣上满是被鲜血染红的伤口。 “李芙!” 李芙怎么跑曲溪县来了?还满身是伤! 身子的伤痕还不是主要的,更让李权吃惊的是李芙此时惊恐无助的表情。 不难看出,小丫头已经筋疲力尽,但她还在拼命地跑。无力的脚步突然错乱,小丫头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可她就是爬也要继续的往前,不住地回头,惊恐的望着身后,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 小丫头狼狈脏乱的模样哪有半点儿郡主的样子? 李权毫不犹豫,上前将其跌倒的身子搂入怀中。 可现在的李芙就像是一只发狂的小野猫,在李权怀中不断挣扎,拼命地想要挣脱。 李权只能强行将小丫头按在怀里,看看无人的前方,并没有任何东西,到底是什么让她怕成这样? “小芙!别怕,到底是怎么了?” 李芙拼命地扭动着,小脑袋始终看着身后,惶恐不安,口中喃喃念叨:“快跑!快跑!身后有妖怪!” “妖怪?哪儿来的妖怪?” “真的!真的!快跑吧,不然会没命的!” 不知为何,李芙一口咬定身后有妖怪追自己,看她惊慌的眼神不是做作。 常人就算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到这样的眼神也会心有余悸,难怪有那么多人争相逃窜。 李权拍了拍小丫头满是灰尘的小脸,柔声道: “小芙,快醒醒!这里没有妖怪,是你看错了。” “不会,不会,我不会看错。它就在我身后,张着血盆大口,獠牙比野狼的还要长,一口就能吞下一个活人,好可怕!快让我跑!” “小芙!你看着我!不要看后面!不要害怕!” 李权使劲儿晃着小丫头,心急如焚,之前他一直不信中邪一说,可看到李芙如此奇怪的表现,不得不去猜想这小丫头是不是也中邪了。 使劲儿地椅让小丫头精神恍惚,茫然地看向李权。 “你……你是谁?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是李权啊!你的臭流氓,你不记得了?” “臭流氓?”紧皱的眉头变得更紧,但思量片刻后,两叶柳眉缓缓舒展,小丫头惊恐的表情中总算出现了一抹喜色和安心。 “我的臭流氓……” 呢喃着,小丫头闭眼昏睡在李权的怀里。 …… …… 李权信了,他终于相信是中邪了! 温氏、王氏、罗氏,还有李芙,真的是中邪了! 因为见到李芙的表现后,除了中邪,李权是在找不出一种合理的解释。 县衙内院,李权房中 李权紧张地看着的的床边为李芙把脉的大夫,小丫头拧眉昏了好几个时辰,李权也提心吊胆地守了好几个时辰。 床边是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大夫,因为李芙身上发生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曲溪县,众人异口同声咬定李芙是中邪。 一般大夫哪儿敢跟中邪的人把脉?要是引得自己也跟着中邪了咋办? 现在的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现在也有些紧张。 片刻功夫后,大夫匆匆离开房间,直到到了院中才对李权说道: “李大人,此女只是皮外伤,身体无任何异样。依老夫看呐,的确是中邪了!大人应早作决断才是,不可留其祸乱曲溪县。” “皮外伤?”李权皱眉,“那就请大夫开一记治疗皮外伤药吧。” “啊?”大夫大惊,“李大人还要救她?如果将其救醒,继续在县中散播鬼怪一说当怎么办?” “此乃本官之事,你是大夫,只管治病救人。既已看出是皮外伤,自当将那皮外伤治好,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李权好歹也是一县县令,大夫不敢反驳,留下几贴膏药后匆匆离去。 李权将膏药交给慕晚晴,让其静观小丫头变化。 正在李权愁眉不展的时候,王群匆匆赶来。 “大人,快出去看看。外面好多百姓扬言要求大人将的里面这位姑娘烧死。” 李权大怒:“烧死?谁t胡说八道?” “不是谁胡说,是大家一口咬定那位姑娘是妖女,被邪物入体,只有火刑才能保平安。” “荒谬!我出去看看再说。” 李权大踏步走到公堂上,未等他看清外面情况。堵在门口的百姓们就已连声高喊起来: “烧死妖女9县城宁静!” 此事天已黑尽,但还有无数百姓堵在衙门口不肯离开。 春节期间接连出现怪事儿,已经引得群情激奋。 黑夜下,李权看不清外面到底有多少人,只听到不断有人高喊。 这情景已经超出了李权的预料,知道此时不可强来,只能安抚。 李权思量片刻,提着松散的腰带走到门口,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父老乡亲,且听本官一言。近日县中接连发生命案、怪事,扰得人心惶惶,本官理解大家的心情。经过衙门日夜不停的调查,虽没完全弄清案情经过,倒也大致有了一些了解。据观察,近日的几起案件皆有中邪现象,且案情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真相如何还不可妄下定论,今日街上妄言之女子或许将是案情的突破口,衙门须得留其观察几日,请各位父老乡亲理解。日后,本官定会给大伙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人群开始议论,百姓忧心忡忡,但县太爷的话对他们还是有点儿作用的。很快又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大人,若不除妖女导致县中祸事频发怎么办?” 李权严肃道:“诸位,话不可如此说。仅凭几句妄言便说是妖女,实在太过武断。那大街上随处闲逛的醉鬼不也是满口胡话?难道就得说他们是妖人?”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本官断案自有公论,为保曲溪县太平自然也不会有半点儿马虎。本官可向大家保证,此女留在县衙中绝不会再出现街上扰乱大家生活。天色不早,衙门早该关门,大家也各自回去休息吧。” 软硬兼施下,围堵的百姓们开始渐渐散去,衙门也总算可以关上大门了。 此事刚定,王刚从内院中跑出。 “不好了!那姑娘又开始发疯了!” “干!” 李权怒骂一句,快步回到内院。 古松下,李芙静静地站着,安静得就像一朵儿受伤的楔。几根松针落在俏鼻上亦没有丝毫动静。 看上去不像发疯啊? 李权走到慕晚晴身边:“怎么回事儿?” “大人,忻娘刚醒便嚷嚷着有妖怪,然后就冲到了这儿。我怕外面百姓听到动静就封了她的穴道。” 李权点点头:“把穴道解了吧。” 慕晚晴犹豫:“大人,真要如此?” “解了。实在不行再点上。” 慕晚晴依言在李芙锁骨轻轻一点,安静的楔瞬间变成受惊的小白兔,又开始惊恐地奔跑。 好在李权早有准备,见其有动作,一把就将小丫头搂入怀里。 李权的怀抱对小丫头来说像有魔力,受惊的白兔渐渐安静下来,痴痴地望着李权,眼中惊恐渐渐消失。 “我的臭流氓……” 和之前一样,李芙呢喃着,靠在李权怀中渐渐睡下。 “这也太奇怪了吧?”王群摸着鼻子一脸不解。 李权早已精疲力尽,摆摆手:“好了,天色已晚,你们各自回去先睡下。不管什么事儿都要先养足精神。” 送走了师爷和衙役,李权抱着熟睡的小白兔回到房中。 李权将李芙放上床,准备到桌边坐下歇一歇。可李芙的一双小手紧紧抓着李权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开。 看着小丫头熟睡中略显惊慌的表情,李权心生不忍,叹息着坐到床边。 慕晚晴看出相公眼神中的疲惫,心生怜意。 “相公,晴儿给你揉揉肩吧。” “嗯。” 第270章 :真相 夜深人静,星罗满布,新年的夜和平常的一样。 李权轻轻拍打着小丫头粉嫩嫩的小手,望着窗外夜空,无聊地数着星星。 烛火摇曳,盈盈火光照在他的眼中,难得地发现其中一刻的安详。 背上还有一双小手轻轻柔柔地按着,一丝丝冰凉的真气从指尖流入身体,想甘甜地泉水源源不断地滋润紧绷的神经,身体终于放松了。 “真舒服。”李权由衷赞叹,“若非晚晴,相公这一把老骨头怕是要散架了。” 身后传来晚晴的娇笑声。 “嘻嘻,相公真好笑,平日里不想别人说自己老,自己偏还说自己一把老骨头。” “好哇。晚晴还学会贫嘴了?” 李权轻松地将身后小手抓到嘴边,享受地轻嗅幽香。 “相公,干嘛呢?还有人。”晚晴缩回小手忸怩地指了指熟睡的李芙。 看到李芙,李权轻皱眉头:“也不知这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慕晚晴的收回手,轻笑的表情稍微严肃,伸手撑开李芙紧闭的眼皮。 眼白之中,血丝满布,像一张沾满鲜血的蜘蛛网。 慕晚晴没说话,静观片刻后默默收回手。 “晚晴,你难道有什么发现?” 慕晚晴摇摇头,害得李权一阵惋惜。 可正当李权以为没什么发现的时候,慕晚晴却开口道: “相公,晴儿亦不知她是为何如此反常,只隐约感觉她并非什么中邪。” 李权大喜:“此话怎讲?” “晴儿虽未见过此等症状,但她现在模样像是中了某种媚功。就像白莲教媚宗迷惑男人的功夫。” “当真?” “晴儿不敢确定。但晴儿听师父说过,媚功不止催发男女**,有些媚功还能影响人的心智,制造幻觉。” “哎呀!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慕晚晴委屈:“先前有外人在场,晴儿又不敢确定,故不敢乱讲。” “相公又没责怪之意。先不说这些,相公问你,且当她是被媚功所惑,当如何解救?” “这个……”慕晚晴面露难色,“媚功不同,解法亦不同。况且师父向来痛恨媚功,不曾传授有关媚功法门,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权激动的神情为之一暗,坐在床边思考着:“你说是何人在曲溪县兴风作浪,以媚功害人?” “若晴儿猜得不错,应该就是媚宗之人。媚宗为恶,再由白莲教出手相救,如此获取民心,是白莲教最近惯用的手段。” 慕晚晴一说,李权几乎可以肯定最近就是白莲教在搞鬼。眼睛瞪得斗大,一眨不眨地盯着慕晚晴,不知道对方还能说出让人吃惊的秘密。 慕晚晴被看得心虚,愧疚地低下头:“相公,对不起。” “好好的,为何要说对不起?” “其实……其实晴儿之前早有猜测,只因自己以前也是白莲教一员,所以……” “好了,这又没什么。晚晴你别多想。” “晴儿私自离开白莲教本就不该,师父又是白莲教创教几人之一,如若晴儿不但不帮白莲教,反而跟白莲教作对,实在无颜面对师父。可是晴儿见相公日夜为此事操心又于心不忍,希望晴儿知道的这些能帮到相公。” 李权反手捧着身后俏脸:“晚晴,真是难为你了。” 慕晚晴摇摇头:“没有。白莲教创教之初本着引人向善,济世救人的信念,晴儿甘心为白莲教做事。可时至今日,晴儿发现教中诸事的做事方法变了,为了快速获得民心,吸引教众,白莲教没少在暗地里装神弄鬼,然后再由我等圣女出面解其灾难。制造济世救人的假象。此过程中,难免有无辜之人遇难,师父老说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可晴儿始终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离开白莲教而跟着相公,这里也有大半原因。” “原来如此,晚晴你真是帮了大忙,能知道事情缘由,后面就不会如此艰难了。” 慕晚晴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继续说:“如果晴儿猜想不错,当曲溪县陷入混乱时,白莲教便会乘虚而入。” “照晚晴所言,我方才将中邪一说公布,反倒是作对了?” “嗯。白莲教一来,便会在众目睽睽下为此女解除媚功。” “既如此,那便安心等白莲教出现吧。” …… …… 曲溪县时刻都在变化,一夜之后,县中忽的出现多人中邪发疯之迹象! 初二,曲溪县彻底乱了! 时至中午,县衙门口又聚集了无数百姓,其中还有十余人被五花大绑像野猪一样被捆在木棍上。 十余人皆是中邪之人! 他们症状各不相同,有人发癫,有人寻死,有人满口卧秽语…… 而相同的是,他们全都一反常态,精神亢奋,跟昨日街上遇见的妖女如出一辙! 一夜之间,曲溪县这么多人中邪,简直比瘟疫还要可怕。 为了制住这些中邪之人,百姓们已费了好一番功夫,如今全摆到县衙面前势必要让县太爷给个说法了。 深受其害的李芙一刻也离不得李权,只要离开李权的怀抱便会惊慌失措地乱跑。 为让白莲教的人早些出现,李权只得让王群跟百姓宣扬中邪之说,一来撇清关系,二来也是要引蛇出洞。 大家都相信县中多人中邪,而朝廷又没法解决,不安的情绪飞速传递。 初二本是各家走亲访友的日子,而曲溪县街上却无一人,冷清得就像一座死城。就算有个别闹着要出门玩耍的孩子也是被父母捂着嘴拖回屋子一顿爆揍。 至于那十几个中邪的县民。既然衙门不管,百姓一致决定要处以火刑,不管他们亲人如何反对,为了曲溪县的长治久安,为了彻底消除中邪危机,此法必行。 曲溪县外,百姓自发架起了十几个木架,十几个中邪的县民被逐一捆在上面,下方干柴木屑堆积成山,其中还混杂这糯米、黄符、狗血诸多驱邪之物。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明日清晨执行火刑! …… …… 火刑的消息传到县衙,落入李权耳中。 内院正厅中,焦急的李权抱着浑浑噩噩的李芙在香案上点上几根凝神香。缭缭轻烟盘旋而上,为面前的观音玉像平添几分神秘感。 李权在打赌,打赌明日白莲教会出现。 如果白莲教不出现,李权便会强行将那十几人救下。 但如此一来,以后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时至夜里,李权还在正厅的思量对策。 慕晚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焦急地跑到厅中。 “相公,明日若白莲教来人,你当如何做?” “让其将众人所受媚功解除,然后下令将其抓捕。” 慕晚晴坚决道:“相公,此时万万不可!” “为何?”李权疑惑,“是觉得衙门中无人可用?放心,我已派人通知碧溪村,明日会有人前来相助。” “晴儿担心的不是这些。白莲教用此手段蛊惑于民已不是一次两次,相公可千万不能小看他们。明日一旦让他们当中为百姓‘驱邪’,势必会万民归心,在百姓眼中,白莲教就是神,相公这时要抓他们无疑是与民为敌,这可正中白莲教下怀。到时候相公失了民心,白莲教再行蛊惑,相公危矣!” “民心?民心?”李权念叨着,“是啊,晚晴说的却有道理。但要让中招百姓苏醒又不得不借白莲教之手。这如何是好?不如先让他们嚣张一会儿,等趋于平静后,我再对付他们?” “那更不行!让白莲教获得民心便是引狼入室,他们有好多方法蛊惑人心。届时,百姓只会越来越相信他们。” “白莲教当真这么厉害?”李权沉吟起来,“晚晴你给我说说,白莲教究竟有哪些手段?” “白莲教惑人之术的奇多,晴儿听说过也是其中一部分……” …… …… 初三清晨,曲溪县万众瞩目。 天有小雨,但未到天亮便有近半县民聚于城外“刑场”。 围观百姓不下万人,远不是碧溪村那区区千人可比。 众人都以为县中有妖物作乱,妖物堪比瘟疫,本着宁杀错勿放过的原则,火刑势在必行。 李权搂着李芙混在人群之中,身后除了慕晚晴、王群等几人,从碧溪村连夜赶来的羽蒙、刘嘎、胡小苗等也不下五十人也都各自混在人群中待命。 王群摸着鼻子一脸轻松,他也深信中邪一说,死几个中邪的百姓算不得大事儿,心想只要这一把火烧下去,一切都将结束,自己在县太爷面前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曲溪县也能安定下来,自己也可以回家舒舒服服地过一个好年,似乎没什么比这更让人感觉美好的。 王群看着场中正起劲,忽的注意到县太爷身边走来一个精瘦的陌生黑小子。隐约可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东西都拿好,如果目标出现,就按我昨夜吩咐地去做。” “放心,妥妥的。” 王群搓着鼻子的手指突然一紧,把大鼻子捏得有些发红,小眼睛渐渐眯成细缝。 “嘶!李大人是要干什么?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呐!” 第271章 :白莲现 一夜筹划,诸事已备。 李权却还放松不下来。 白莲教是否会出现,对方是否会找慕晚晴所说行事? 里里外外的人群挡住了李权遥望远方的视线,只能看着天,看着似棉线,似银针的春雨稀松落下。天很静,就像古井无波的河面,可那毕竟不是河,映不出远方景色,更不知远方会来什么人,何时会来人。 淡淡的乌云为四周增添一丝压抑气氛,但万人相聚的场中气氛却是狂热的,像远古部族神圣的仪式,每个人眼中都闪着愤怒的火光。所有人都认为,只有表现出对邪物的仇恨才能表现出对神明的虔诚。 “新春佳节,妖魔祸乱,曲溪县中,人心惶惶。此乃我县危急存亡之际,为保县民安定营生,妖魔当诛,祸人当焚。今在全县人民监视下,将对此十余身负妖邪的县民处以火刑以保万世太平。诸位可有异议?”一人在刑场的中央高举火把大声喊道。 “不要!”人群中传出痛哭反驳之声。 但这样的声音毕竟少数,受刑十余人的亲友跟全县万余人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痛哭声很快被众人愤怒的大喝掩盖。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狂躁的声音毫无遮掩地展现了人性的丑恶。 李权不是善人,却没恶到如此地步,见到这一幕不禁变得烦闷。但他没有说话,依旧等待着,等着白莲教的出现。 但百姓可不会等,他们只想早点儿将这群妖人烧死,天真的以为只要这一把火下去,任何妖魔鬼怪都会随之付之一炬。 十几名赤身裸膊的大汉身上用朱砂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手里拿着火把,跳着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奇怪舞蹈。所有人都看着,随着十余人奇怪的步子继续高声喊着: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王群看出李大人心中不悦,挪步到了对方身边:“大人,曲溪县前几年曾闹过一次鬼,县民曾请来一名方士驱鬼,这些东西都是百姓们从那方士身上学来的。” 李权只简单回答了四个字。“愚不可及!” 再看场中,奇怪的舞蹈停止了,火把的火也烧至最旺,所有人都停止了怒吼,神情紧张地盯着场中! 李权也紧张起来,因为已经开始点火了! 十几堆火焰在十几堆干柴下缓缓燃烧,小小的火苗在逐渐升腾,混合了各种杂物气味的浓烟刺鼻难忍,呛得火堆中央受刑的百姓咳嗽不断,痛苦的表情像是连呼吸都快不行了,鼻涕、口水、眼泪混在一起,表情看着异常狰狞。 而这样的表情落在百姓眼中自然成了妖魔承受不了火焰灼烧想要挣脱**,人们的狂热中夹杂着一些恐慌。 火刑架上,百姓的表情让李权的心都揪在一起。 他能感觉到火焰渐渐升腾的热量让他们有了片刻的清醒,加上脑中各种各样奇怪的幻觉闪过,他们很害怕,很绝望! 李权终归是做不到用十几个无辜性命做诱饵,当火苗逐渐便旺,火焰就要烧到百姓的时候,李权忍不住了! “冲上去!把人……等等!” 最后时刻,天生异变! 李权清楚地感觉到雨还是温润如丝,落在身上几乎没有感觉。 可场中,独独刑场的一片区域,雨点突然变大,“哗啦啦”的雨声清晰可见的,雨水倾盆而下。 不管是受刑的还是行刑的都感觉被人当头淋了一大盆水。 自然,火焰也在这时候灭了!彻彻底底地灭了! “相公!”慕晚晴面露喜色,轻轻扯了扯李权衣角,小声道,“来了!” “来了?” “嗯!这也是白莲教惯用的手段,已强悍的内力将水送入云中,然后让水从而天降,制造可召唤雨神的假象。” 李权大喜,示意身后众人稍安勿躁。 而百姓们看到大火被一愁异的大雨扑灭全都呆住了,一时间没人说话,就连雨声也感觉不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真空家乡,无生父母,白莲花开,明王出世,弥勒降生……” 人群寂静无声,一段悠扬飘渺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飘来,声音不大,却带着谋者奇异魔力,内容清晰可见,字字句句都深深印在每个人的心里。 轻柔素雅的声音悦耳动听,又带着神圣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循声回望,千万目光齐齐盯着一个方向。 那一行十余人从远方官道缓缓而来,白衣白袍,裙摆扶风,一架巨型莲花香车并行其中。其中男子各个面如冠玉,女子各个美赛桃花,白莲香车之上已百褶大裙美女手捧花盘。花盘之中,莲花花瓣静置其中,白玉纤手将花瓣四散半空,任花瓣随风而动。动作清雅淡然又不失神圣之气,乍看之下,宛如仙女下凡让人不敢直视。 白莲香车没受到一丝阻挡,人群自动为其散开一条通道,一行人轻松来到了场中。 白莲教? 所有人心中都这样想着。 白莲教不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朝廷打压白莲教早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对于白莲教,民众对其算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只知道朝廷一直在打压白莲教。 对于朝廷打压的事物,民众潜意识中还是有些排斥的。但现在亲眼见到,不想是这儿飘然若仙的场面,如此神圣之景,实在让人生不出半点儿排斥的心思。 民众本能的低头,只有眼角余光斜斜看着,看这群奇怪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众人注视下,白莲香车上,宛若仙女的女子将花盘高高抛起,所剩花瓣齐齐四散而飞,粉色的莲花花瓣如一敞雨散落,更添一分幻美之气。 花雨之中,女子突然腾空而起,百褶大裙迎风招展,悠然美态同身为圣女的慕晚晴如出一辙。 李权不经意地看了眼慕晚晴,见其目光沉吟,小手紧握,忍不住问道: “晚晴,你认识她?” 慕晚晴轻轻点头:“她是我师父死对头的弟子,叫上官柔儿,功力还在我之上,尤其是一身媚术出奇厉害,别看她现在飘然若仙,可骨子里跟她师父一样一肚子的坏水儿。相公遇到她可要小心才是。” 李权摸摸鼻子,打趣道:“咦?晚晴语气好似跟以往不同啊?是担心相公打不过她还是担心相公被她迷住了?” 慕晚晴俏脸儿大红:“我……” 李权见晚晴可爱模样,本想在打趣两句,可场中突然传出几声惊呼。 不知何时,那上官柔儿已将场中一人从火刑架上救下! 众人大惊,行刑的百姓一拥而上,想要从她手中将人抢下。 上官柔儿表情古井无波,单手一挥,一层银白气浪从手心处扩散,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在四周形成了一道似有似无的屏障。 冲上前的十几名壮汉齐齐撞在屏障上,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生生挡住了众人前进的道路。 慕晚晴小手又是一紧:“想不到她已至易经巅峰!若晴儿没猜错,她现在应接替了我的位置出任白莲圣女一职了吧?” “哦?”李权眉头轻佻,“晴儿你说,若相公将白莲圣女擒住,将其交由朝廷会不会是大功一件?会不会又官升一级?” “万万不可!”慕晚晴连连摇头,“相公可千万不能这么做。首先,上官柔儿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其次,相公若真抓了白莲圣女,白莲教势必会兴师动众地正对相公,相公虽家财万贯,但那毕竟还不足以对抗白莲教。” “晚晴何必紧张?相公只是随口一说。” 慕晚晴看一眼李权,再看一眼上官柔儿,不再说话,可心中总觉自己相公会跟自己的死对头发生些什么,心中不安终是挥之不去。 \哈哈\ 所有人都慌了,妖魔入侵的县民被人救下,如果导致县中再出现什么怪事当如何? 人群嘈杂,嘘声四起,却又无人敢上前。 因为上官柔儿单手一挥便让人无法靠近的诡异手段超出了众人认知。 他们只能看着,只要人还在他们视线范围内就好。 就在众人关注场中清醒的时刻,上官柔儿开口说话了。 “诸位的不必惊慌,我乃白莲教圣女,观音大士座下莲花转世,受观音大士指点,特来此处救诸位于水火。场中几人被妖魔所侵,且看我如何将其化解!” 被上官柔儿救下的百姓身上没了束缚,在上官柔儿掌握下开始拼命挣扎,得人心惊肉跳。 而上官柔儿一席话之后,只在发狂之人眉心处轻轻一点。 那人像被电击一般,身体如筛子一样连抖数下,然后又像个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所有人的心脏也都想那人定住了! 所有人都屏佐吸,注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咦?我这是咋了?” 那人说话了,终于说了一句让人理解的话! 疯狂的表情消失不见,卧秽语也没了,还来的是一脸茫然,看到四周人山人海,还全望着自己,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们?你们看着我干嘛?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众人相顾无言,但心中却都疑问着:“那人真的好了?” 第272章 :我是大傻逼 惊疑不定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两人,那似有似无的屏障也消失了。 两人是一妇人和一孩童,冲到上官柔儿面前扑在呆坐于地的男子身上,惊声连问: “孩儿他爹,你现在好了么?” “孩儿他娘,这……这到底是砸的了?我怎么莫名其妙地到了这儿?” “孩儿他爹,你真的没事儿了?”妇人上下打量。 许久之后,妇人终于确定丈夫已然好了,激动之下带着儿子跪在上官柔儿面前连连扣头。 “多谢仙子相救,多谢相救!”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上官柔儿含笑点头,道: “不必如此,驱魔诛邪本就是我白莲教之使命,本座来此便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的。你一家且先回去,待本座将其余人驱魔再说。”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众人不信。本药处以火刑的十几人一一被上官柔儿救下。 不过转眼,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 上官柔儿娇弱立于场中,神情淡定,面带微笑,恍惚间,身体散发的神圣气息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仙人啊!真的是仙人啊!” 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但所发生的事情让人瞠目结舌。除了仙人,还有谁能在弹指间让十几名中邪之人恢复正常? 百姓心中,那一点对白莲教的排斥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崇拜和虔诚。 “多谢大仙相救。” 万余百姓齐声高呼,不约而同地拜伏在地,表情虔诚犹如朝圣。 上官柔儿淡笑享受这一切,在场中央低声说道:“本座一路行来,发现多处地方皆有妖魔阻乱,庆朝之中,到处民不聊生。究其根源便是庆帝当权,凶残霸道,导致群魔乱舞,百妖当道。本座虽可解本县一时之威,却难保县中百世的太平。”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求大仙救本县数万百姓!” “信白莲,守太平。生于乱世中,只有白莲教众方可超脱尘世,免受暴君荼毒。因果皆由自己选择,旁人无从干预。” 大家听得明白,仙人是要大家加入白莲教,如此才能永享太平。 若之前说出此话肯定无人理会,但神奇的一幕将才发生,大家都相信那圣女大人就是仙人转世,说的话自然有人相信。 “我愿加入白莲教!” 人群中,有百姓的呼声传来。 有了一个便有第二个,加入白莲教的声音响成一片。 声音虽然大,却不是所有人。 毕竟,仅凭刚才的表现要让所有人都加入白莲教跟朝廷作对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人还持着观望的态度。 这种情况早在上官柔儿的预料之中,这又不是第一次,她很了解民众此时的想法。 所以她知道一切只要照旧便行了。 “曲溪县县民,求白莲庇佑之心虔诚,观音大士刚嘱咐本座再施展法术助大家擒做乱之妖物。” 大仙要帮大家捉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事儿! “多谢大仙!求大仙救大家于水火。” 扫视百姓眼神,上官柔儿心知时机成熟,正欲从身上取出准备好的东西,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喊道: “大仙!大仙!这还有个中邪之人!” 李芙被一个黑瘦小子死死抱着走到人群中央。 小丫头离了李权怀抱又开始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 人群中好多人都认出,那是在街上散播谣言引起恐慌的漂亮忻娘。 不是被衙门控制起来了? 原来县衙也拿这中邪的没有办法。 上官柔儿没有多想,没有废话,伸手就在李芙眉心轻点…… “我……我这是在哪儿?” 从李芙说出第一句话开始,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忻娘也好了。 见李芙恢复,同行的黑瘦小子很激动,涕泪横流地抓住了上官柔儿的衣袖,连声感谢: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 看黑瘦小子激动模样,兴许是那忻娘的弟弟吧? 有一家亲人团聚,此情此景让人感动,同时让人对仙人更加感谢。 可此时的仙人却眉头紧皱,被一个邋遢的黑小子紧抓着,真想一巴掌将其扇死,但众目睽睽下,上官仙儿哪敢真的这么做?只能耐着性子好言劝其退下。 好在黑小子算识时务,纠缠片刻后就带着忻娘离开了。 而李芙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茫然地被王三麻牵到人群之后才恍然。 “你是谁?” 王三麻黝黑的脸红得发紫,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秀姐,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芙!”李权看着小丫头狐疑的眼中闪着年轻的神采,知道她已彻底恢复,惊喜地上前喊道。 见到李权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李芙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你是?” 才两天时间,小丫头明显清瘦了许多,李权心生怜意一把将其抱起: “闻一闻,还不晓得我是谁?” 李芙小眼睛瞪得溜圆,自己竟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更可怕的是,自己竟没有一点儿想拒绝的意思。 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给人一种亲近感,李芙感觉很舒服,安静地皱了皱小鼻子…… 小小的眼睛被惊讶填满。 “臭流氓!” 李权老脸傻笑:“嘿嘿,认出来啦?” “你……你怎么……” 李芙激动地就要叫出来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臭流氓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前两天的事儿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芙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李权却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别说话,我现在有正事儿要做,你在旁边乖乖站着别说话。” 李权将小丫头放在地上,小丫头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看到李权一本正经的表情乖乖地选择了啥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拽住李权的一个衣角。 李权不再跟李芙说话,朝王三麻问:“都办好了?” “办好了。”王三麻黑手脸上闪出一幅诡异的微笑,从衣服内摸出一叠白纸。 东西还不止白纸,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小东西都有,就连女儿家贴身的胭脂都有。 慕晚晴在身后踮脚看了看,不明所以:“相公,你这是?” 李权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自己这边,轻笑着将东西揉成一团揣进自己怀里,侧身小声朝慕晚晴道: “这些应该就是那圣女招摇撞骗用的小东西了。待会儿倒要看她还能甩什么把戏?” “相公你……” 慕晚晴惊愕,随即有轻笑起来。只有这样才附和相公的性子呢! 想着待会儿场中对头发觉自己骗人的道具不见之后的着急表情,慕晚晴心中莫名高兴,觉得这场大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 顶礼膜拜的人越来越多,场中上官柔儿很满意,没注意到身上少了些东西。 “白莲开处千万朵,不知生就哪一支……” 上官柔儿继续满口胡诌,但体内已达易经巅峰的真气却蓬勃而出,身体周围是狂风大作,一道细长的龙卷直冲天际。 异象频生,百姓们顿时惊为天人,匍匐在地直呼仙人神通。 一番装神弄鬼的大戏后,上官柔儿突然收功,一切又归于平静! 场中安静了,只有小声的议论在人群中传递。 “怎么样了?大仙抓住妖怪了?” “不知道啊!” “别说话,免得影响大仙做法。” 细小的雨滴打在之前被焚烧的干柴上,阵阵黑灰被风吹得四散飘零,就像妖物身形俱灭后产生的灰烬。 上官柔儿淡淡一笑,手中突然多出一张白纸。纤纤玉指将其夹住,高举过头,示意让所有人都看着。 一张普通的白纸有啥稀奇? 但上官柔儿语出惊人:“诸位请看!本座刚才作法,已将为祸本县的妖物封印于纸上。” 哗然一片! “妖怪被抓在那张纸上了?” “怎么可能?” 上官柔儿悠然地一甩长发,朗声再道:“若诸位若是不信,本座就让妖物在纸上现出原形!” 又是哗然一片! 围观百姓一听要让妖怪现行,吓得连连后退,又胆小的已经大声喊起来:“大仙,快收了神通吧,被让妖怪现行,万一跑了咋办?” “诸位放心,妖怪已经封印,就算显行亦不会逃脱伤人。” 上官柔儿自信满满,慕晚晴却愁眉不展。 或许是上一辈的恩怨,导致她很讨厌场中装神弄鬼的家伙。 “相公不是已经把她装神弄鬼的东西全拿走了?怎么还有?” 慕晚晴有些担心,扯了扯李权衣袖:“相公,她身上怎么还有纸?” 李权自信一笑:“稍安勿躁,精彩的马上就要来了。” 场中,上官柔儿话音刚落,身后有人端上一碗水。 上官柔儿口中念念有词,百姓们目不转睛。 只见上官柔儿将一碗水尽数含入口中,对着白纸一喷! 水花四溅。 隔得太远,就像是一口清水喷在纸上。众人还没来得及细看,又听上官柔儿大声娇叱: “妖魔鬼怪无所遁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现!” 百姓们屏佐吸,耐不酌奇上前几步。 大仙手中白纸果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产生变化,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上突然呈现出黑色纹路! 上官柔儿笑了,但很快脸红了。 百姓们脸红了,但很快却笑了! 白纸之上,五个大黑字极为刺眼。 “我是大****”! 第273章 :我真是大傻逼 淡淡的黑字像是用墨汁兑了很多水写上去的,不显眼但很清楚,关键是它足够大,保证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除去字的内容不说,从书法的角度来看,五个大字写得真不咋地,字体东倒西歪,笔画也扭扭捏捏,就像是三岁孩子写的。 的确是个三岁孩子! 在上官柔儿眼中,这几个丑到极致的大字就像一个三岁孩子,门牙都还没长齐,在众目睽睽下,毫无顾忌地指着自己咧嘴大笑,满满的嘲弄之意。 “我是大****”! 上官柔儿脸色铁青犹如山上的野苹果,不仅发青,咬一口都能把牙齿酸掉。 上官柔儿现在就吃了个这样的野苹果,牙齿咬得嘎嘣直响,牙缝间酸水冒着泡泡分泌口中。 十几年的修行,大部分时间都在修心,因为媚功修炼首要的就是心志坚定。但此时,就算有一颗铁打的心也架不住这样的戏弄! 翘挺地胸脯上下起伏,如果怒火真实存在,那她现在绝对正蒸发一条河! 上官柔儿猛地回头,怨毒的目光有如实质盯着身后随行众人。因为她觉得出现这样的错误只有事先准备的人出了纰漏,又或许是有人故意想然自己出丑! 现在是圣女,可以前她可是当之无愧的妖女! 随行的白莲教众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被上官柔儿吃人的目光注视着全都打了个激灵。 回答上官柔儿的全是茫然地摇头。 这无疑是更加机器上官柔儿的怒气,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只能将一肚子的怒火生生咽下,挤出一个笑脸: “大家勿惊,这不过是个小小的玩笑。现在才是真正开始的时候!” 无尽的怒火化为掌中蒸汽。 眨眼间,上有“我是大****”五个大字的白纸被震成无数细碎的粉末,而上官柔儿手中又多了一张全新的白纸。 “噗嗤!” 场外,慕晚晴忍不卓笑出声,引得周围想笑有不敢笑的百姓侧目观望。 男儿的装扮,笑声却如黄莺歌唱,身子也想无骨的柳絮纤柔飘动。 李权眉头轻皱,暗自扯了扯慕晚晴:“晚晴,注意你的身份!” “我……我忍不住。”慕晚晴像朵鲜花一样笑着,很开心,“是相公想的点子吗?真是太好笑了。” 说归说,慕晚晴还是强捂着嘴,艰难地忍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上官婉儿没有说话,让人拿来一盏油灯。 “这次不会出错了吧?” “不……不会……吧?” 上官婉儿眉头紧皱,硬着头皮将白纸和油灯展示大家眼前,默默地将白纸放在火上慢慢烘烤。 众人注视下,又有神奇的事情发生! 白纸在火上烘烤,渐渐地又有大字浮现。 “哈哈哈……” 忍耐许久的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终于忍不卒然大笑起来。 纸上有六字,比上一张纸的多了一个字!当真是神奇啊 “我真是大****”! 上软柔儿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娇弱的身体里似乎有岩浆翻滚,仿佛下一刻就将爆发而出。 笑声四起。 这时上官柔儿从未遇过的羞辱,百姓的笑声就像无数耳光一次又一次地打在自己脸上,“啪啪啪”的声音清晰可见。 自己竟然被一群蝼蚁践踏尊严! 上官柔儿真的要爆发了,本是古井无波的脸被阴沉取代,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打了一层寒霜。 正当她爆发之际,她呼地发现自己身上有许多东西不见了! 除了纸,什么都没有。而正是这些纸让她受到奇耻大辱! 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上官柔儿意识到有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 …… 上官柔儿连续出丑,还是在万人围观之下,慕晚晴发誓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儿,混在大家的笑声中,她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前仰后合。 昨夜,慕晚晴给李权讲了些有关白莲教骗人的把戏,其中便有纸封妖魔一说。 慕晚晴只知道效果,不知道具体原理是什么。可能上官柔儿都不知道,就连很多白莲教的人都认为白纸遇神水显现出妖怪的图案是真的。 欢喜之后,慕晚晴满心疑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白纸遇水显妖,相公是怎么知道的?相公到底干了什么? “相公,怎么会这样?”慕晚晴小声问道。 李权淡笑,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放在鼻端轻嗅一下,然后拿出火折子,走到王群身边: “拿一盏油灯过来。” 王群刚刚睡下就被李权登门通知今日准备好油灯,米汤,醋等等东西,他想了一晚上都不知道李大人要这些东西干嘛,还要带到刑场来。 王群自觉也是个聪明人,但忽然察觉自从跟了李大人,自己这脑子都不够用了。 现在,李大人说要用到油灯,王群立马来了精神,赶紧送上,眼珠子恨不得瞪得掉在地上。 场上发生的事情太过喜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场中,没人注意到场下三人的小动作。 李权将油灯点燃,将白纸放于火焰之上,动作和之前上官柔儿如出一辙。 同样的,白纸上渐渐有纹路产生,但纸上却不是刚才那六个让人感觉喜感的大字,而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妖魔图形,面目狰狞,爪牙凸显,乍眼一看便觉心惊胆颤。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次是王群发出的疑问。 对于这时代的人当然无法解释这样奇怪的现象。 可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来说,这种入门级的化学知识简直太儿戏了。 …… …… 上官柔儿想了许久,终于想到问题根源! 那个黑小子!那个扯着自己袖子的黑小子! 无形气劲在飞速凝聚,上官柔儿的小拳头藏在衣袖下隐隐散发着白芒。 目光沉吟四顾,试图从人群中找到那个可恶的黑小子! 这样的想法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万人之中照一人?除非自己真的是神仙。 可上官柔儿突然笑了,笑得阴沉,笑得死寂。 那个黑小子竟自己走了出来! 但是,他身边还有几个人。 第274章 :揭穿骗局 万恶的黑瘦小子!要不是他,自己怎会面对如此局面? 上官柔儿目光锁定在黑瘦小子身上,升腾的怒气让她自动过滤掉黑小子周围的几人。 “妖孽!哪里逃?” 上官柔儿一声娇叱,真气流转,那消失的屏障再次出现,似一层薄雾笼罩全身。而她的身形却已攒射而出,直奔王三麻而去。 一声“妖孽”让众人一惊,在看上官柔儿冲出的方向。 难道人群之中还有妖怪? 杀气犹如实质,那明眸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 所有的气息都笼罩在王三麻身上。 王三麻毕竟是个孩子,面对易经巅峰强者的怒火吓得脸都白了。 上官柔儿眼中,黑瘦小子不过一个如同蝼蚁的角色,杀死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之后再给他冠以妖怪之名。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咫尺之隔也不过眨眼之间,可当她就要耳接触黑小子的瞬间,一个木头脸突然站了出来! 突然出现的木头脸让上官柔儿意识到事有蹊跷,但此时已没有收手的可能,她也不介意多碾死一只蚂蚁。 “砰!” 两掌相撞发出一声沉闷地响声。 百姓们齐齐望着天,还以为是云层中炸响一声闷雷。 上官柔儿眼神中的仇恨渐渐被惊愕取代,她看走眼了。 突然出现的木头脸哪是什么蝼蚁?分明是一个跟自己相当的易经强者!虽然自己的修为要高对方那么一截,但想要杀他绝非容易之事! 上官柔儿的一击被羽蒙所阻,虽然羽蒙不好受,但他的确是挡住了! 电光火石间,上官柔儿知道今日之事不是偶然,绝对是有人针对白莲教,不想再做纠缠,顺势倒飞后撤,百褶大群在空中飞速旋转,的像一朵盛开的白色莲花,配上她绝美的容颜和素雅的表情,不愧百姓一声“仙子”的称谓。 可仙子现在的心情不怎么美。 万人注视下,她一言一行都需小心谨慎,这让她更加恼火。 如今发生的一切,没人知其缘由,全都疑惑地望着。 上官柔儿娇叱一声:“何方妖孽!胆敢阻扰本座?” 如此说的目的昭然若揭,可百姓们不知道,顺着“仙子”的目光看向走出人群的一行人,不由得后退几步。 “难道这些人都是妖怪?” “不是吧?你看李大人不也在其中?李大人总不能是妖怪变的吧?” “谁知到呢?你没听刚才仙子说的,就是因为当今皇上凶残成性才导致妖魔祸乱民不聊生的。再想一想,出的这么多祸事儿还不是李大人来了之后才发生的,保不齐李大人真是妖怪所化呢!” “话可不能乱说!咱们一介凡人哪儿管得了这些,还是等仙子定夺吧。” 白莲教要将自己一行人定为妖人,李权心知肚明,冷笑一声,站到场中,手指直指上软柔儿: “白莲教妖女,休要妖言惑众,扰我民心!” “那不是李大人吗?” 李权的出现让百姓再度议论开来。 “刚才李大人说什么了?好像说仙子是妖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先看看吧。” 上官柔儿脸色阴沉:“妖孽,莫要信口雌黄在本座面前口出卧,你究竟是何人?” 李权冷笑:“你不是仙人转世么?这么厉害看不出来我是谁?” “你就是个为祸人间的妖孽!” “我乃曲溪县县令!执掌本县,你白莲妖人蛊惑百姓,路人皆知。尔等装神弄鬼的把戏本官已尽知,还想在此妖言惑众?”李权声若洪钟,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百姓耳中,“妖女,看看这是何物?” 话音刚落,李权高举右手,手中一白纸,白纸之上一妖怪图案狰狞着。 上官柔儿瞳孔一缩,原来是大庆朝廷从中作梗,将自己准备好的符纸调换了! 可令人不解的是,连自己都不知道那符纸如何制造,这小小县令又怎么知道其中奥秘的? 上官柔儿还在疑惑,李权却已朝百姓们大声说: “诸位可都看清?之前妖女纸上为何耳显字?便是因为本官提前将妖女身上的纸换了。本官手上的便是妖女原本想让大家看到的东西。本官如此做只是想要大家知道,这妖女根本不是什么仙人,更不会什么降妖捉怪,这些纸都是她们事先准备好糊弄大家的。” 今早发生的怪事儿太多,先是天降大雨,后是仙子驱邪,然后又白纸遇睡货显字,现在县太爷又说之前那些都是骗人的戏法。到底孰真孰假,每一个人说得清楚。 上官柔儿很慌,但李权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慌。 “想必大家对白纸为何能显字,为何能显妖怪图案很好奇吧?或许你们心中在想,这些只有真正的仙人能做到。那么本官现在就教给大家如何让白纸显示图案的方法。” 这话让场面更加热闹,所有百姓眼中无不露出狂热的光芒。 就算看到李权手上的纸,听了李权的解释,他们心中任隐隐觉得那是仙人才拥有的法门。 而现在,县太爷要教他们让白纸显图的方法! 不管有没有实际作用,好歹也是仙法,学会之后,自己也可算半个仙人了! “不要听此妖人胡说!我乃观音大士座下白莲转世,一眼便能看出此人为妖魔所化,大家不要信他!”上官柔儿皱眉喊着。 但此时看来,她的话明显少了些说服力。 李权亦是冷笑:“仙子,你这么急干嘛?信与不信大家都看着,还需你多说什么?你竭力阻止,难不成是你心虚?怕本官揭破你的骗局?” 话后,上官柔儿铁定不敢再阻止,她只能默默祈祷,祈祷李权是故弄玄虚,或者中途出错。毕竟她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所以她不相信一个白莲教之外的人会知道。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李权身上。王群一脸兴奋地把连夜准备好玩意儿都搬了出来。 一张桌子,一支毛笔,几张白纸,几个碗,碗里装着不知何物的液体,一个油灯…… 都是很普通的东西,没人知道李大人要干嘛。 李权清点好东西,见一样不少,满意地点了点头。 人太多,而目标太小,能清楚看到的人毕竟是少数。 李权拿起毛笔,在一个碗里蘸了点儿乳白色有些粘稠的液体。 好多人踮脚观看,却没人知道碗里是什么。 李权平静地在纸上随意画了两笔,然后举起白纸展示给所有人看。 所有人都看到李大人在耳纸上画过两笔,可纸上什么都没有,就连上官柔儿都皱起了眉头。 李权没说话,平静地进行下一步。 李权又端起一个碗,上官柔儿清楚地看到碗里稍显棕红的液体跟自己所用的“神水”如出一辙,不由得心生疑惑。 难道他也有白莲教的神水? 李权的动作和上官柔儿一模一样,将水含在口中,再一口喷于纸上! 变化再生! 白纸之上愕然出现一个清晰的圆圈! “唔!” 人群中惊声四起,一个简单的圆圈,给人的震撼却远超之前所有! 因为这是在众人亲眼看着的情况下,李权的一举一动都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而在大家的监督下却出现了众人无法理解的神奇现象,这才更叫人惊叹。 “看到没?看到没?到底怎么回事儿?”远方看不太清的百姓询问着。 “真是太神奇了。就看到李大人用毛笔沾了点儿水在纸上画了画,然后纸上什么都没有,可被李大人用水一喷ya果纸上就变出一个圆圈了!” 所有人都有着一个疑问,为什么会这样? 李权从衣服里在抽出一张纸,闻了闻,然后举起朝众人道: “这是白莲妖女身上的。” 说着,李权又喷一口水,纸上很快显现出妖魔图案! 百姓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上官柔儿的眼神不再那么虔诚,反倒多了分疑惑。 李权看着上官柔儿铁青的俏脸,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降妖除魔?你这个仙子当得也太容易了吧?” “胡说八道!你……你……你偷了本教神水,罪大恶极。” “神水?也真够神的!” 李权不再理会上官柔儿,朗声朝百姓解释。 “本官已向大家展示了。白莲妖人所谓的驱邪降妖不过如此。诸位且看,这是一碗米汤,很寻常的米汤,将其于白纸上,晾干之后没有一点儿痕迹,同寻常白纸一样。而这一碗水叫做碘酒,亦不是什么罕见之物,无外乎酒精之中加入一点儿咱们庆朝俗称的黑硝。黑硝由爆炸产生,大夫可用于制药,酒精可吸收其中所含碘,于是会变成此的棕红之水,用此水清洗伤口效果好于酒精,故价格偏贵,但亦不是什么难得之物。 而此水遇到米汤便会呈现黑色。事先用米汤在白纸上汇出妖怪图案,之后再喷吐碘酒,白纸之上便会出现妖怪图形,如此便达到了他们欺瞒大众之目的。本官所说大家可能多有不明之处,若是不信,可回家自行实验。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第275章 :油锅捞铜钱 白纸显妖竟如此简单? 百姓们不可思议,慕晚晴不可思议,就是上官柔儿也不可思议。 可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 这瞬间,所有人都忘了神仙妖怪,灼灼的目光像是在告诉李权,那白纸遇火又是怎么个情况。 “至于这白纸遇火又如何现形的那就更简单了,诸位回家用醋在纸上画好想要的图案,将其置于阳光下晾干,之后便会恢复白纸模样,当它遇火,消失的图案便会慢慢出现。至于是何缘故本官就不在此多说,还是那句话,是真是假,大家回去一试便知。” 李权侃侃而谈,众人都知他不是仙人,但此时说出来的话却没人不信。 所有人都摆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没人会想到如此神奇事情竟然如此简单。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那白莲教真是骗人的?可之前轻轻一点就将中邪之人治好又怎么解释? 目光都聚焦在李权身上,而李权心知得乘热打铁,脸色一沉,变得严肃起来,恶狠狠地指着上官柔儿: “县中之祸皆由白莲教而起。此妖女先在县中施展秘术惑人心智,导致温氏、王氏、罗氏一家惨死,而今有大肆迷惑百姓,导致县中人心惶惶,现在又出来扮好人,解救大家,目的就是要骗取大家的信任,加入邪教。迷术由她所下,自然需由她来解,如此妖人,大家当齐心协力将其抓住,岂可任她妖言惑众?” “什么?最近县中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这……这怎么可能?” 百姓议论纷纷,有信者,亦有不信者,然更多则是保持疑惑。 百姓们很吃惊,但更吃惊地还是白莲教一行人。 一介县令如何知道己方的全盘计划? 加上之前破解白纸显妖的奥秘。白莲教众人惊骇得不知该说什么。 上官柔儿面沉如水,小手放在背后紧紧地握成拳头。她很紧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雨滴变得细密,开始在身上留下湿痕。因为紧张,雨水落在上官柔儿身上感觉像针扎一样疼。 上官柔儿隐隐觉得这次计划要在的自己手上是失败了。 她不甘心,她虽继任白莲圣女一职不久,但她从没失败过。 她也没想过会失败,但如果这一次失败将是自己最大的一次失败! 曲溪县是个大县,居民近三万,又是离的碧州最远的县城,是白莲教吸收教众的极佳场所。为了曲溪县,白莲教已准备多时,如果失败,此次的打击将彻底抹杀上官柔儿以前的功劳。 不到最后一刻,她当然不会放弃! 上官柔儿十几年修心不是白修的,想清利益关系后,很快恢复了冷静。 “都是你一面之词,说本座害人,可有真凭实据?” 李权讥笑反问:“你不是仙人转世么?要不再亮出一点儿本事来让我等开开眼界?要真是仙人,怕不会都是刚才那种糊弄孝子的把戏吧?还有什么本事拒亮出来,只要真有那么神,本官自然不会再怀疑你。大伙儿说是不是?” 百姓们自然希望看到真正的仙术,李权话语刚落,众人纷纷响应。 “是啊!仙子再显一显神通,让咱们都开开眼界!” 不知为何,事情发展至此已完全脱离了上官柔儿的掌控,面对民众的呼声,她不得不照做。 用高深的武功惑人肯定是不行的,就凭场中有个同为易经之境的木头脸就行不通。 此行,上官柔儿本有不少惑人“法器”,却因一时不慎被王三麻偷了个精光,一些小把戏是别想糊弄过去了。 上官柔儿心头已有主意,朝同行之人一使眼色。 上官柔儿身后,一直没有动作的白莲教众开始忙活起来。 几番捣鼓,几人竟从白莲香车腹中推出一架铁锅。 正好可架在前翻焚烧中邪之人的刑场中间,摆出一副即将生火起灶的架势。 众人不明所以,只听上官柔儿自信说道:“入我白莲教可修得金身,不惧水火,徒手入沸油而不伤。” “怎么可能?” 人群中嘘声四起。 “诸位若是不信,可看我白莲教众手捞沸油下之铜钱!” 这么一说,众人渐渐明白摆上一口大锅是干嘛了。 白莲教东西都已准备就绪,教众提来两桶油,在百姓的注视下倒入大锅中。有大胆的百姓上前蘸了点尝了尝,然后惊愕地朝四周喊: “真的!真的是油!” 白莲教众不说话,默默地点上火。 火焰升腾,热浪滚滚。 百姓们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全都默默地想着,难道真的要徒手下油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油锅中开始冒烟,热油翻滚的声音清晰可见。就像人们的心跳,牵动所有人的心。广阔的空间中,气氛却异常压抑! 上官柔儿眼见众人惊愕的目光,满意地暗暗点头,然后从衣袖中抛出几枚铜钱。 铜钱入油锅,一阵“嗤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本座已是仙身,未免大家心存疑虑,今就由白莲教众以身试法,让大家亲眼看看本座所言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就有一白莲教众出列,令众人吃惊的是,那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让一个姑娘徒手下油锅? 想想都不寒而栗,百姓们发麻的头皮又生出了一个个鸡皮疙瘩。 可众人未来得及开口,却见一只白嫩嫩地手臂伸入油锅之中! “不……” 众人齐声惊呼,只见油锅之中冒出一阵白烟,想想都能猜到一只白皙如雪的小手要彻底废掉了! 胆小的百姓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残忍的一幕。 就是李权身边众人都一阵紧张,羽蒙的一张木头脸都跟着变得扭曲起来。 可是,场中很快传来一阵阵惊呼。 那白皙的小手又出现了!只是手上耳粘了一层亮晶晶的油渍,而她纤细的指尖,一枚铜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 雨停了,仿佛是也被这惊人的一幕所震慑。 上官柔儿神色自若:“诸位,现在可相信了?这便是加入白莲教之后,有神灵庇佑的结果。县令大人,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李权淡然上前,在油锅边装模做样地的看着。 可能是之前一幕太过吓人,李芙一直紧闭双眼抱在李权腰间,李权到哪儿,她也跟到哪儿。 李权轻松地揉着小丫头的脑袋,一脸微笑:“这个,你确定是加入白莲教之后就能这样?如果没加入白莲教的人呢?可不可以试试?” 上官柔儿一脸警惕,总觉县令的微笑中带有一丝讥讽的味道…… 上官柔儿没答话,李芙却突然叫起来,亮汪汪的眼睛都快滴出水来,扯着李权的衣袖,尖叫道: “臭流氓!你疯了?你也要伸手入油锅?不要,那会出人命的!” 身后众人都以为李权要伸手的下油锅,全都紧张地上前,不用说话,眼神中的震惊就已说明了一切。 李权笑了笑:“谁说我要下油锅?” “呼。” 众人长舒一口气,可卡在喉咙的心脏未掉回的心口,忽的又紧张起来。 因为李权抬手指着身边的李芙:“不是我下油锅,是李芙下油锅。” “啊?” 一群人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就是上官柔儿都觉得这人怎么这般无耻?自己不敢尝试,叫一个娇滴滴的忻娘来? 上官柔儿知道油锅的奥妙,所以有些担心,但她又不太担心。因为她相信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把手伸入油锅中的。 可她没想到,没想到那无耻的小人竟然!竟然…… 听到李权的话,李芙首先是懵了,然后觉得的是臭流氓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没好气地拍了他一掌: “哎呀!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臭流氓怎会把……” 话没说完,所有人没料到李权竟然乘李芙不注意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插入油锅之中! “啊!” 尖叫声四起,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得魂都没了。胆小之人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人群中某处,韩雪一身素袍蓝衫,看着场中一幕也险些晕了过去! “快!快去把郡主追回来,告诉她,她妹妹被人给丢到油锅里炸了!” …… …… “啊!!!” 叫声最大者耳无疑是李芙,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回过神时,已发现自己的一直手臂完全进入了油锅之中! 尖叫出于本能,本能地惊恐,本能地害怕,本能地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正准备挣扎,可就在这时候她愣住了,连叫声也停止了! 所有人都跟着她愣住了! 感觉很温暖,也可说是感觉有些烫,但那绝对是可以忍受的温度。 “这真的是油锅?”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铜钱捞上来?” 耳边传来臭流氓熟悉的声音,李芙茫然地哦了两声,侧脸看着锅中。 不知何时,李权已收回了手,自己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小手被热气翻滚的油浸泡着…… 白烟滚滚,看着都让人心惊,可那真的不烫! “难道是臭流氓传功给我?” 凭李芙的那点儿见识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丫头在众目睽睽下将铜钱从油锅里捞了出来! 第276章 :撕破脸皮 一枚小小的铜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要说它的不同之处便是布满油渍,可就是这一点儿不普通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拿着它的小丫头也一脸不解地上下打量。 “我怎么就把它给捞起来了呢?” 小丫头的小脑袋都快想炸了,可还是想不明白,将一手油渍的小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然后望着李权不解地眨巴眼睛: “我怎么就把它捞起来了呢?” 李权笑了,转向阴晴不定的上官柔儿:“仙子,这叫做吉人自有天相吧?”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 上官柔儿没说话,心中不断默念师父交给她修心之道的总纲。因为她若不如此,真的有可能一口鲜血吐在当场。 “这个狗县令,本姑娘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上官柔儿想杀人,但她又不能这么做。 换做平时,她自信有一百种媚术可把这个狗县令玩弄于鼓掌间,但此时她心不静,气不稳,就是最简单的媚术也使不出来。 一身本事被限制了大半,还要强忍着不能显现出生气模样,真可谓难为她了。 上官柔儿僵硬得笑了笑:“忻娘天生丽质,自有神明保护。” “嘿!这就奇怪了,那么说不入白莲教也可以得到庇佑?”李权饶有兴致地追问。 “这……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天生受神明保佑者毕竟少数,入我白莲则人人受大神庇佑。” “这个……会不会真有那么神?本官有些不信,要不你再派一个人来,伸手下油锅试试呢?如果真的人人都不怕油锅,那本官就信你了。” 几句对话,期间不过眨眼时间,而油锅中却有了些微变化。 白烟渐渐少了,油锅的翻滚也渐渐停止。乍看之下,好似油温不如之前…… 上官柔儿知道油锅之谜,不代表所有白莲教众都知道。 李权的连番干扰的让白莲教众心生怨毒,可圣女大人久久不答话,气恼之下,身后一白衣男教众走到油锅前: “圣女大人,让我来!” 白衣教众想着自己主动请缨会得到圣女大人赏识,不想却得到对方一个冷冽地眼神,吓得他脖子一缩。 李权轻笑:“怎么?不敢了?” 李芙在李权身边看着自己的小手研究了好久,水汪汪的眼中一抹得色缓缓滋生。 “或许自己真是吉人天相,自有仙人保护?” 耳边听说又要下油锅,小丫头立马来了兴趣,挥着小手,上前两步,踮起信往油锅里瞅了瞅: “这就不敢了?锅里烟都没了还怕?本姑娘都不怕,你们还怕什么?看本姑娘再下油锅捞个铜钱给你们看看。” 小丫头说得兴起,举起小手就往油锅里放。 如此情景,李权吓得脸都白了,眼疾手快,一把将小丫头拉入怀中死死抱住。 “臭流氓,你放开我!人家要入油锅捞铜钱。人家不怕油!” “闭嘴!”李权一声低喝。 还在挣扎的小丫头呆住了,水汪汪的小眼睛瞪得溜圆,层层水雾在眼眶中凝聚,一颗颗珍珠向外滚了出来。 “臭流氓竟然对我这么凶……” 小丫头心中无限委屈,眼巴巴地望着李权,可对方并没有把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上官柔儿眼神警惕,李权的一声吼无疑是知道油锅奥秘的。 “为什么这个县令知道我白莲教这么多事情?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上官柔儿想着。 李权却没等着! 身边就是主动请缨的白莲教众,李权当真狠辣,上前一步,揪着对方已经便将其置入油锅! “嗤啦啦!”就像是一坨猪油丢入滚烫的油中,顿时是肉香四溢。 但同时,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从油锅里传来! “啊” 今日清晨,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叫声。但所有人都敢保证这绝对是今早听到过的最惨烈的叫声。 如果真的有十八层地狱,恐怕那里受刑的恶鬼发出的惨叫也不过如此吧? 油锅很大,大得足够装下一个人。 而人在其中能做的只有挣扎,像一条被烈火灼烧的橡皮虫蜷缩着身子不断翻滚,肥大的身体里不断渗出奇怪的粘液。 就是那样翻滚着,挣扎着,毫无目的。 油锅很小,只要轻轻一跃就能出来。 而人在其中那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也做不到,挣扎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这绝对是肉香四溢,带着点淡淡的油香味儿就像一盘刚装盘的回锅肉。 可香味儿飘进的人们鼻中却觉得一阵恶心。 可能今早发生了太多事情,百姓见到了太多惊奇的事情,以至于他们的内心变得强大起来,竟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完了整场油炸活人的大戏。 当回神时,众人似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肉香飘来,就是胆子最大的汉子也忍不住狂吐。 后方百姓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着急询问,但前方无人回答,只有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传来。 油锅边上没人了,锅中之人的挣扎搞得油花飞溅,李权抱着李芙急速退开。 可就算如此,还是有零星的滚油落在小丫头身上,烫得她嗷嗷直叫。 叫了几声后,李芙又愣住了,看着身上发亮的水泡百思不解。 “为什么沸油的时候我都不怕,这时候却……” 小丫头本能地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她知道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给自己答案。 李权在几米外站定,慕晚晴等人快步上来。 “有没有事?” 李权没有回答,抬手阻止众人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同样刚刚站定的上官柔儿: “哎呀,原来白莲教也有人不受神灵庇护啊?罪过!罪过!都是本官的罪过啊!” “你……你!” 上官柔儿气得的腰肢乱颤,还修什么心?还骗什么人?她现在只想将这个狗县令碎尸万段! “狗官!我要你不得好死!” 一声大喝,上官柔儿化作一道白影朝李权冲了过来! “有易经之境的高手算个屁c奶奶要取这狗官之命犹如探囊取物!” 李权笑了,他终于逼得对方撕掉了伪善的面具。那狰狞的面孔哪有半点仙家之风? 而这一幕,原原本本地落入了曲溪百姓的眼中。 第277章 :大人英明 激愤于胸,怦然爆发,上官柔儿两指合并,好似柳叶剑剑光四溢。且速度奇快,隐有雷霆万钧之势! 好一个疾雷不及掩耳,疾霆不暇掩目! 但上官柔儿恶相已生,明眼人联系之前种种,白莲教为何物已了然于心。 事到如今,李权得色尽显,看那白莲妖女想要凭内力狙杀自己,神色淡然,毫不惊慌,正欲运功抵挡,身边一男一女竟先一步迎了上去! “妖女!休要张狂!”羽蒙大喝,右手握拳而出,木头脸变得狰狞,想古井无波的鬼面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滚开!” 一声娇叱,上官柔儿身形不变,方才柔美若风,飘逸灵动之感早已不见,如今却是踏雷霆而来,乘奔御风,势不可挡,同羽蒙的拳头撞击在一起! 没有刺耳的轰鸣,没有惊天的气势,羽蒙眉头一皱,发现自己已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从半空坠下! “易经巅峰果非我能敌!” 交手一回合,羽蒙心头便承认自己不是这女子的对手。 没有沮丧,这是对强者的一种尊敬,事实就是事实,差距就摆在眼前,不是沮丧就能弥补的。 但羽蒙的一击并非毫无作用,上官柔儿身形虽还在半空中前进,但此时威势较之前已弱了大半,雷霆之势尽去,只余那若有若的剑光。 可上官柔儿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因为她相信现在这点儿威势要杀那狗县绰绰有余。 不过上官柔儿表情终归是变了,变得沉重起来。因为她感觉到狗县令身边还有一个易经之境的强者! 极光如电,锋芒如雪c一招剑舞霜飘落! 上官柔儿前进的身形骤然一顿,从半空中翻身落下。 莲步点地,不似之前那般轻灵。略显杂乱的脚步激起点点被雨水打湿的泥土,绣花白布小鞋上有了点点淤泥。 为何会慌乱? 因为上官柔儿感觉到刚才使出那一剑的人比那木头脸还要强! 如果两个易经高手阻挡,想去从他们手中确县令的性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况且,那一剑之威好像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谁?!”上官柔儿沉吟大喝一声。 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的慕晚晴手执长剑站入场中! “俏公子!”人群中,韩雪面犯桃花,双手捂胸痴迷地喊了一声。 其余众人也被慕晚晴的飘逸和俊俏所震撼,不看别的,就看人家这一身打扮,这一张玉面,肯定是扮演救世主一类的英雄人物! “男的?”上官柔儿疑惑自语,“一个男人会用飘零霜雪剑法?” 慕晚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着,脑中所想不外乎都是以前跟这个死对头的种种过往…… 曾经跟她一次次的交手,一次次被得打片体鳞伤,那种不屑和嘲弄的眼神至今都还清晰可见…… “细细一想,好像很久没跟这个死对头交手了。”慕晚晴默默感叹,“她虽已是易经巅峰,但自己跟相公以后实力也突飞猛进,虽未达易经巅峰,但凭师父所传功夫亦不见得不能与之一战。曾经的耻辱就在今日做个了结!” 慕晚晴紧了紧手上长剑,回身朝李权抱拳:“大人,让我与她独战!” 李权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晚晴眼神中包含着很多内容。李权明白了,或许晚晴跟那个女人有许多瓜葛,同时也相信晚晴没有把握是不会冒出这样一句话的。 “小心些。” 听到相公应允,慕晚晴笑容更甚,可回身之时脸上剩下的却是毅然决然地战意! 上官柔儿大笑:“哈哈,莹莹之火敢同皓月争辉?” 观其表情,好似是怒极反笑,不等慕晚晴出手便运功前冲。 手中无剑,但上官柔儿两指合并以气化形,在指尖形成一柄白芒森然的气剑! “当!” 长剑与气剑一次碰撞发出剑与剑撞击的清脆响声。 硬碰硬的撞击比的是实力、是境界。 上官柔儿易经巅峰的实力摆在那儿,不是单靠巧劲儿就能化解的。 一击之后,慕晚晴小退一步,本以为对方会乘胜追击接连求战,正准备凝神抵御第二剑之时,不料对方身形一闪跃过慕晚晴径直往身后的李权去了! 原来上官柔儿的初衷一直没变,她的目标一直都是李权! 气剑临面,压力有如实质,李权脸色大变。 变化出现得太快,包括李权在内,没有人作出反应! “噗嗤!” 鲜血飞溅的声音! 上官柔儿大喜过望:“哈哈!得手……” 喜色一闪即逝,肉眼可见的气剑插在李权胸口,血液如鲜花盛开一样艳丽。可上官柔儿笑不出来! 刺的确是刺中了,可与预想中的效果却相去太远。 原以为该是透心而过的场面没有发生,气剑只是入体半寸,看似血花四溅,但这样的伤势根本不足以致命! “难道是软金衣?这狗县令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多高手保护,还有刀枪不入的软金衣护身?” “大人!” “老爷!” “相公!” 各种呼唤混成一片,场面乱得让人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丝丝的刺痛感反倒让李权清醒几分,看了看身上气剑,知道是自己强悍的体质救了自己一命。 不过,看着自己身体鲜血横流也是让人心惊,李权有些紧张,忘了运功反击,倒是看着身边桌上还有大半碗的碘酒,顺手将碗拿起,紧接着将一碗碘酒往上官柔儿身上泼去。 一击没有取下李权性命,上官柔儿已心生退意,看着一片棕红水花扑来,顺势后退。插在李权胸口的气剑也跟着消失。 棕红液体不是什么暗器,也不是什么剧毒,但上官柔儿不想被这么泼一身,乘着后退之势,一甩衣袖,一股强横的气浪卷着半空中所有的液体倒飞而回,悉数淋在李权身上。 李权身上打湿一片,加之身上有血,模样甚是狼狈。 上官柔儿脚尖点地不再停留,俏丽身姿倒飞而起,像升仙之仙女飘飘然,越飞越高,越飘越远。 李权看着上官柔儿,上官柔儿亦看着李权。见其狼狈之相,心中怒火才消了那么些。 “狗官,今日之事本姑娘记下来,来日必将双倍奉还!” 人群中回荡着上官柔儿的声音,身形很快消失在众人眼中。 上官柔儿正以为自己要遁走的时候,忽觉危机从头顶而下! 这已是近三十米的高空! “谁人能在上方给自己威胁?” 时间已容不得上官柔儿多想,临空一道剑光闪过,上官柔儿拼尽全力侧身闪躲,虽是躲过致命要害,但手臂上却传来一阵刺痛! “是那个俊俏的男人!” 高空中的交锋,一击之后,两个身形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极速坠去,想要再次碰撞已是不可能了。 刚刚消了些的怒火再一次暴涨起来! “此行不但没有成功,自己竟还受伤了!” 对上官柔儿来说,这绝对是奇耻大辱,怨毒的目光投向攻击自己的俊俏男人,怒火像是要将对方烧化。 不过,上官柔儿的眼神渐渐变得疑惑起来。 “俊身形飘逸灵动,在半空中如轻轻飘动的蝴蝶,境界不如自己,但身法却高明自己太多!究竟是什么功夫?” 上官柔儿想着,看着那个略显熟悉的身影越来越小,就在消失在视线的那一刻,眼睛忽然一亮! “带花疑凤舞,向竹似龙吟。月动临秋扇,松青入夜琴。原来是风隐步!难怪!难怪有些熟悉!小师妹原来你在这儿啊!” 最后一刻,上官柔儿怒气全消,忽的喜上心头,带着一脸冷笑飘然而去。 …… …… 曲溪县外的开阔地上,人群中人头攒动,犹如被大水冲窝的蚂蚁。 县令都被人刺伤,这叫人如何不急? 李权捂着伤口,擦着脸上身上的碘酒,扯着嗓子大喊:“大家勿惊!妖人已走,本官无碍。” 李权一遍又一遍地呐喊让人群安定了几分,慕晚晴也在这时回到身边,面带愧色。 “大人,让她给跑了。” “没事儿。”李权摆摆手,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抬手一指对面,“跑了老大,就把小的给通通拿下!” 剩下的白莲教众没遇过这等情况,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圣女大人竟然丢下他们独自跑了! 他们之中虽都有些功夫,但跟有慕晚晴和羽蒙坐镇的李权一行人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况且还有近万民众帮忙拦截。 听过李权的分析和演示,所有人都知道白莲教所用的都是些骗人的把戏,“妖人”一词已深入人心。 想着之前的祸乱也是由他们造成,滔天恨意自然都发泄在了剩下的白莲教众身上。 百姓们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用拳打,用脚踢。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十几个白莲教众,不管男女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你们不都是仙人吗?不是自有神明保佑吗?不是水火不侵吗?td也知道痛?也害怕死?想骗咱们?吃屎去吧!” “哈哈哈……” 百姓们齐声发出胜利式的大笑。 众人都知道,此次若没李大人以身试法,曲溪县三万县民就要落入妖人的骗局之中了! 万余百姓感激涕零,制服妖人后朝李权齐声大喊: “大人英明!” 声势震天,气势如虹! 第278章 :经卷 现 时至午后,曲溪县外再无一人,只有杂乱的干柴散落一地,林中避雨的鸟儿看着这一幕,永远都猜不到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雨大了,春雨伴清风冲刷着清晨事情的痕迹,一切悄然归于平静。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 …… 百姓们各自归家,李权亦拖着一身狼狈回到县衙。 所幸的是,此次生擒白莲教十余人也算大功一件。 县衙人手不够,李权就交由从碧溪村前来凑人头的刘嘎等人将他们押送碧州。 揭穿骗局本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可惜一场绵雨冲走了大家的兴致,各自都回家跟家人团聚,衙门中只剩慕晚晴和李芙。 李芙身中媚术,前两天一直没有休息好,回到衙门倒头就栽倒李权的床上睡着了。 所有人都在雨中淋了半天,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皮肤,慕晚晴女儿的身姿在雨水浸泡下渐渐显现,尤其是那一对高耸入云的山峰。只要是个男人,看到之后都会惊叹得说不出话来。 清凉的水滴顺着慕晚晴发梢滴落,打在宽大的红唇上显得分外诱人。只是那满是水雾的眼眶中满满都是忧色,望着李权胸口处的伤痕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相公,快脱下衣服让晴儿看看。” 旁边是熟睡的李芙,一缕淡淡凝神香飘荡房中。 在慕晚晴的服侍下,李权终于放松神经脱下被鲜血和碘酒打湿的衣裳。 放松之后,李权才感受到阵阵疲惫和丝丝疼痛。 伤口虽不致命,但却深入皮下。皮下嫩肉都已外翻,暴露在了空气中。 伤口处外翻的嫩肉有些泛白,还有丝丝鲜血流出,看着让人心惊胆颤。 慕晚晴见此伤口,气得咬牙切齿:“可恶的上官柔儿,竟把相公伤成这样!下次见到,晴儿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 李权拧眉笑着,摸了摸晚晴湿漉漉的头发:“晚晴,这可不像你以往性子,以前可没暴露过如此强的杀机。” “相公,你别说话了。”慕晚晴一阵心疼,从房间中捣鼓出一些伤药给李权敷上。 伤口很痛,但有贴心的娇~妻在一旁伺候着,李权安逸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时不时抿一口茶,模样很是惬意。 想着白天种种,李权一阵感叹: “多亏了晚晴提醒,不然今日又是一番别样风景了。” 慕晚晴一边上药一边说着:“晴儿哪有什么作用?晴儿只告诉相公白莲教有些什么骗人手段,至于其中奥妙却一概不知。都是相公聪明,只用一夜时间就将那些骗术悉数破解了。对了相公,连晴儿都不知道那些骗人把戏是怎么弄的,相公如何能知道?” 李权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计。倒是晚晴你曾是白莲圣女,这些把戏怎么会不知道呢?” 慕晚晴不悦地一扬下巴:“相公,晴儿乃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当行侠仗义,怎能做这种欺世盗名地勾当?我为白莲圣女之时,可从来不干这些事儿,亦不屑知道其中奥妙。” “好了,玩笑而已。”李权笑着摇摇头。 两人在房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李权胸口伤很快就上了药也包扎好了。 慕晚晴挽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累积的雨水,身上湿漉漉的感觉很不爽。 “相公,把外衣脱下来,晴儿这就去洗了。” 李权依言照做,脱衣期间,稍不注意,一本被浸湿的小册子掉在了地上。 慕晚晴看着小册子,表情没什么变化,因为她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本没有文字没有图案的小册子了。 慕晚晴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相公,你的东西掉了。真不知道你一直拿着那样一本没内容的小册子干嘛。” 絮叨了一句,慕晚晴抱着衣服出去了。 房门因慕晚晴的出去而打开片刻。 轻风吹进门,带着一丝凉意。 李权缩了缩脖子,弯腰正欲捡起地上的小册子。 小册子不是他物,正是老神仙留给李权的无字经卷! 前面有字的一小部分李权早烂熟于心,早已被他烧为灰烬。 李权清楚得很,这无字经卷除了自己,任何人都看不得,此乃他穿越之后安身立命之本,所以必须保证只有他一个人能见到。 没了有字部分,无字经卷彻底成了无字经卷。 李权试过很多种办法,用水泡,用火烤都没破开书上所谓的封印。 老神仙的表情李权记得很清楚,他知道想要有缘一睹经卷后面的内容一定非常困难,尝试一些方法后就放弃了。 李权一致认为修仙一途讲求随缘,能不能看到后面的内容得看自己的仙缘,所以李权一直将后面无字的经卷贴身带着。 已不是慕晚晴一人抱怨过,家中众位娇~妻哪一个没问过李权干嘛老带着一叠白纸。而李权每次都是笑而不语。 时间久了,李权几乎都快忘了这是记录着无上仙法的经卷,保不齐那天会把它当做入厕的手指用来擦屁股。 而现在,李权看着小册子的时候骤然愣住了。 那一阵轻风进屋,轻柔得就像孝子轻轻吐了口气,跟那些掀起惊涛骇浪狂风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有时候,一些渺小的东西却能引发惊天之变。 清风吹动书页,白纸接连翻动,像随风而动的风车。 书页翻动很快,却不影响李权有若无的字迹和图案! 李权震惊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似乎想要再看仔细些。然而,轻风已经消散,小册子安静地合上。 “咚咚!” 李权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手有些颤抖,但还是紧紧将小册子抓在手上。 翻开第一页 白色,一如既往的白色! 李权感觉很失望! 翻开第二页 变了! 白色变了! 李权的脸色也变了! 书页之上竟多出了一些黑色痕迹。 这些痕迹没有构成图,亦没有构成字,只是星星点点的笔画、线条,又或是一些墨迹。很难将其组合联系到一起。 这尼玛别是什么上古时代的文字啊!这叫人怎么看得懂? 李权加快了翻看速度,眉头不由得越皱越紧。 很奇怪,有的书页上有字,有的书页上没字,有的书页文字完全看不懂有的书页,又能看懂一两个字。 李权激动的心情渐渐变得冷静下来。 “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可以肯定,书页上的内容是在今日显现的,因为每天穿衣的时候李权都会拿出来稍稍翻看。 “既然是今天发生的出现的变化,那今天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曲溪县外,破解白莲教骗局……” 李权开始沉思。 好在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李权一件一件地梳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经卷一直摆在衣服里,几乎没有与外界接触的可能。 思来想去,唯一能和经卷接触的东西就只有雨水和上官柔儿临走时泼的一碗碘酒! 用水泡肯定是不行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碘酒了! 一想到碘酒,李权眼睛一亮。 如果真是什么封印导致经卷里的内容不得见人,连老神仙都破不开的封印,自己一介凡人又如何能破开封印呢? 如果封印的秘密跟白莲教白纸显妖的把戏一样,书中内容是由淀粉构成的话…… 天上神仙也不见得有现代的化学知识,长年无人能揭破封印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李权的眼光变得火热起来。 推开门,小心翼翼地避开外边慕晚晴的视线,走到杂物房。 里面还有正好还有些在曲溪县外没用完的碘酒。 李权表情紧张,用手沾了点儿碘酒抹在书页上…… 雪白的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棕色,被纸张吸收后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但红棕色消失后,黑色的线条在渐渐呈现…… 李权瞪大双眼,激动兴奋得唾液横流。 一张白纸,在李权的眼中却像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在轻解衣带,那种期待和欣喜让人双脚打颤。 “果然!我想得果然没错!老子不愧是主角!不愧是天命所归!” 李权心中狂喜,无字经卷展现了它原有的状态! 这哪里是什么上古文字,分明都是些简单明了的图画。先前之所以让人不明所以,只是因为碘酒没有将书页全部打湿,导致有些图案显现不完整。 如今李权将书页的第一篇完全打湿后,上面三幅栩栩如生地的图案一目了然。 书页上没有一个文字,但李权一眼就能看懂,上面除了人体的图案之外,还有一些线条标注,那分明就是阳气的运行线路! 李权已将经卷的第一卷修炼完全,完成易经之后为得寸进,现在正是需要新的修炼之法的时候,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及时! 不过李权的喜悦没有保持多久,因为细细一看,发现图案所示,要完成运功须得两人同时进行。 似乎还是一男一女。 而且那动作…… 那动作真是 爽啊! 仅看那第一幅画,李权立马将之定义为进化版观音坐莲。 姿势还是那姿势,只是阳气运行图要在女子身体运行一个周天。而图案中还有一个月亮和一片草地,这难道是要打野战的节奏么? 李权煞有介事地屡屡胡须:“嗯!看来要让晚晴老婆配合配合才行。” 第279章 :双修 机缘巧合解开了经卷封印之谜,高兴归高兴,但李权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 和以前一样,李权只看了第一章书页的图案,默默地记在脑中后,回到自己房间将其付之一炬。 小册子还是小册子,虽说上面还有些斑斑点点的墨迹,但就算被人发现亦不会看出什么名堂。 现代人和经卷是他最大的秘密,所有关于这两件事李权必须小心。 做好这一切,李权还是很激动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经卷到了第二部分竟然是传说中的双修功法。 不说这无字经卷是不是最厉害的仙法,但这双修之道绝对是最适合李权的,既能修炼,又能爽歪歪,这跟他的性子倒是极为契合,而且家中夫人这么多,有一本双修功法在手,也能增添许多的床第间的欢乐。 “第一页上只是两个人,也不知到了后面会不会一男两女?一男三女?一男十女?呸呸呸!十女太多,咱夫人还没那么多哩!”李权想入非非,傻笑着直搓手。 “相公,你在笑什么呢?” 洗好衣裳回屋的慕晚晴茫然地看着傻笑的李权。 县衙无人,慕晚晴换上了女儿家的衣裳,只是一件简单朴素的碎花褙子,可也瞬间展现出她该有的风采和媚态。简单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着的只属于晚晴的独特魅力。 发间还有水滴未干,粘在脸上的发丝湿漉漉的,像被雨淋透的柳条无精打采,透着股怜意。 李权目光灼灼,娇~妻人见尤怜,经卷图画又让人想入非非,再想故作矜持可就难了。 “相公……” 慕晚晴娇嗔一句,俏脸儿红霞满布。 “晚晴,陪相公出去走走。” “啊?” 凭慕晚晴对相公的了解,每当相公露出此等表情时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思,可谁想这一次相公只是要自己同行出门…… “外面有雨……” 慕晚晴有些茫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权心知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有些紧张。饶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明说,总不会直接喊一句“走,出去打野战吧”? 李权有些吞吐地望着外面不断变大的雨景,笑了笑:“这个,我看雨差不多该停了。” “可是,黄昏已过……” “这不时间刚刚好?”李权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好啦,就是出去走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晚晴,去撑一把伞来。” “哦哦。” …… …… 一场雨冲走了春节的气氛,也冲走了破解白莲教骗局的喜悦,曲溪县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点点欢声笑语从紧闭的房门中传出。 街上实在没什么好看的,除了淡定接受雨水冲刷的蜗牛便是好似波涛汹涌的溪流水声。 慕晚晴躲在相公撑起的伞下跟着,时不时看看相公,时不时看看雨街。表面上虽很平静,可慕晚晴总觉待会儿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图画很清楚,要在夜里,要吸收月之精华,要在荒野,要吸收天地灵气。 所以李权带着慕晚晴到了城外。 身边是一颗上了年纪的榕树,榕树下有一小片干燥的地面。 坐在地上,抬头仰天,天地之大,尽收眼底。 可惜看到的还只是雨。 慕晚晴偎在李权怀中,坐在李权腿上。 “相公,我们来这儿干嘛?” “看星星,看月亮。” 慕晚晴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天:“天上哪儿有什么星星月亮?” “看不见不代表没有。他们被云雾挡住了,可只要细细感受,还是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李权闭着眼,话语听上去比较高深,但他实际上真的是在感受来自月亮阴气,而他也真的感受到了。 “这是个好地方。” “嗯!”慕晚晴学着李权闭目感受。 当心静下来,虽然置身雨中,还是能感受到大自然带来的美和宁静。 “这真是个好地方。” 天真的慕晚晴还真以为李权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欣赏风景的。 好吧,其实也算不上欣赏,顶多算是感受风景。 因为天色已晚,能看到的东西真的不多。 慕晚晴感受着来自旷野的宁静,品着风的味道。 风的味道很淡,像在糖水里泡过的鄙叶子,凉凉的,甜甜地,让人心思宁静。 但这样的感受没有持续太久,一股浓烈而又熟悉的气息的瞬间侵入慕晚晴的心房。 “唔……相公!” 慕晚晴忽的睁大眼,看见相公的一张老脸跟自己不过咫尺,小嘴从大嘴封堵地缝隙挤出两个字,很快便彻底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一条粗糙有力的大舌头侵入,狂躁得就像的横冲直撞地蛮牛,上面的味道很熟悉,让人着迷。 但突然的刺激让慕晚晴本能地进行反抗,小手用力地推着相公不断就压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挣扎没有半点儿力气可言,就像是想从虎口挣脱的小羊羔。 “相公疯了吗?这可是在外面!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身处的环境,慕晚晴便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因为紧张,所以敏感。 这是件奇怪而又麻烦的事情。 紧绷地身子在雄性气息一波又一波地冲击下变得松弛,身上的所有细胞仿佛都被唤醒。 慕晚晴从未这么紧张过,慌乱之中一身本事全无,张牙舞爪地就像正被流氓欺负的无助的忻娘。 风卷着点点水雾散在身上,脸上、颈上,还有娇弱的稣胸之上都能清楚地感觉那丝丝冰凉,就像在寒冷的冬天一口甘甜的刨冰下肚,虽然很冷,但全身都舒爽得颤抖起来。 胸口冰凉一片,小白兔在黑夜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鼻尖那一抹嫣红却真实地暴露在慕晚晴的眼中。 “相公到底要干嘛?难道真的想在这儿……这太荒唐了!” 慕晚晴挣扎无果,碎花褙子领口大开,一双温热的大手在光洁如玉的泄上游走,那细密的触感犹如拨弄丝滑琴弦。 感觉到另一只大手正在下移,一步步探寻更危险更神秘的幽境。 晶莹的泪珠在夜色下闪着晶莹之光,异常显眼。 慕晚晴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李权停下了手上动作。 四唇分开,慕晚晴抓着这难得的机会连连喘息。 “相公,别在这里。我们回家吧。” “如今四下无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可是,万一……万一被人……” 李权坏坏一笑:“夫人,你不觉得在这月黑风高之夜,提心吊胆地会更有一番风味?” “相公!” “好了,好了。相公不逗你了。”李权好笑地揉了揉晚晴惊慌失措的俏脸,“晚晴,相公要你一起练功呢&法上说了,必须在这样的环境中。虽然有些难为夫人,但相公真的很需要夫人的帮助。” “练功?晴儿对天下武功还算有些了解,也没听说过要男女……”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夫人又不是不知道,相公的这一身功夫本就有些奇怪的。如今功夫练到瓶颈,夫人就帮相公一次嘛。” “我……” 李权软硬兼施,慕晚晴语气明显有些松动。 虽然无耻了些,但李权也知机不可失,顺势将玉人儿压在身下。 之前的暧味以让慕晚晴心弦颤动,冰凉的娇~躯正在一丝丝一点点变得温热,这是一种情~欲的信号。但她还缺一个理由,缺一个说服自己放纵的理由。 帮助相公练功。 这无疑是个很好理由。 当男人再一次把自己拥入怀中,当大蛇再一次在口中作乱,当手掌再一次幽泉门口…… 慕晚晴仰起了脖子,粗重而又急促的喘息没有掩盖内心。 渐入佳境,夜色和荒野成了散发两人幻想的背景。 如李权所说,紧张和刺激让最原始的活动变得更有乐趣。 慕晚晴沉沦其中,无法自拔,要不是时不时飘零落下的雨点刺激她敏锐的神经,现在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晚晴,坐上来。” 突然的一个声音让慕晚晴从情~欲中挣脱,看着相公的姿势,想着相公之前说出的话,慕晚晴消失的羞涩又爬满俏脸。 慕晚晴久久没有动作,双手抱胸,羞涩地低着头。 “晚晴,不是说好练功的么?” “这……这……” “过来吧。有什么好害羞的?” 李权心火正盛,急不可耐地将娇艳欲滴的鲜花捧到面前。 慕晚晴半推半就,在李权一而再地指导下,慢慢呈现出了经卷图画的动作。 十指紧扣,身体相接。 这并不是一个新奇的姿势,但慕晚晴从来没感受过。 感觉很怪,但内心地躁动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微地扭动。 慕晚晴轻抿香唇,准备将身体交由本能驱使的时候,一股热浪从腿间的柔弱出怦然爆发! 娇躯猛地一颤,那汹涌而来的热浪在心中攒动,如烈酒烫喉而过,余下的便是让人迷醉的酒香。 慕晚晴微微睁眼,疑惑地看着身下男人。 只见李权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似乎已进入了入定状态。 热浪越来越猛,就像吞下了一个太阳。 这是一种痛过之后舒爽的感觉。 慕晚晴闭上眼,凝神静气感受体内热浪的变化,这一刻,她终于相信了,这的确是在练功。 第280章 :变化 练功的确是在练功,只是练功的姿势有些不雅,让看到的人有些想入非非。 但这的确是在练功。 除去那些让人情思荡漾的感觉,细细体会那股热浪在体内的变化。 慕晚晴敏锐的感觉到热浪在体内正沿着某种奇异的线路流动,好似是沿着经脉,又似乎不完全是。但至少可以肯定热浪所过之处都是暖洋洋的。 热胀冷缩,热浪经过的经脉似乎都膨胀起来,体内真气也随着经脉地扩张变得活跃。 这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变化,但慕晚晴内心的震惊却难以言喻。 这简单的变化竟是易经的过程,易经便是让经脉扩张到极致以承受更多的真气,爆发更强的战斗力。 都知道,易经是个极其缓慢的过程,不知多少天才高手在易经之境中停留了一辈子。 慕晚晴近期实力虽是突飞猛进,但她心中清楚,别说突破易经之境,就算达到易经巅峰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可现在,经脉竟然在热浪的洗刷下不断变化,虽然膨胀后会渐渐萎缩,但这样的变化也好过自己不知多久的苦修。 武道修炼至易经之境,也开始讲求机缘一说。 因为到八尺杆头,想要跟进一步不是靠苦修就可以的。 机缘亦是强者必不可少的东西。 慕晚晴知道,这是自己的机缘到了。 凝神静气,功力轻轻运转,体内的真气跟在热浪流动之后开始运转。 慕晚晴心越来越静,殊不知自己的身子在这奇妙的接触中欢愉起来,那一声声宛转悠扬的轻啼,美妙绝伦,穿透层层风雨,犹如夜歌唤醒了错落在密林丛中的鸟儿。就连鸟儿听到这婉转的声音也禁不住睡意全无,不惧这风雨开始回应婉转的声音,纷纷歌唱起来。 乌云渐散,春雨继续,羞月露面,夜风疾驰,还有那此起彼伏的娇~吟。 这真是个好地方。 慕晚晴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对滴落身上的雨滴,轻躺身侧的树叶都毫无感觉。 内心世界渐渐变得明亮起来,身体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经脉是一跳宽广无际的长河,蔚蓝的河水倒映着点点星光,闪烁耀眼,美不胜收。 而那股热浪却是一条金色的巨龙,龙吟之声震天地,数十丈长的身躯后是散落的金光。 巨龙正沿着蔚蓝的河流蜿蜒前进,所过之处金光遍地,蔚蓝之河被一层金芒笼罩。 河面宽了,仿佛不再是一条河流,而是大江,大海! 慕晚晴知道,金色的巨龙便是相公体内的真气所化,但她没想到相公的真气如此精纯,似乎已不能简单地称之为真气,巨龙像有灵识,称之为灵气应更贴切些。 当习惯了金龙散发出的热气,这个过程变得很享受,加上身体本身的感受,慕晚晴真想将这种感觉保持一辈子。 相对而言,李权就没有什么享受可言了,只是简单地保持住双修姿势,全部的经历都要用在牵引阳气的流动上。 画中标注的经络路线已然记熟,但实际操作的时候还显得很生疏。 李权很小心,因为他不知这双修法门会对女子造成什么变化,所以阳气流动很慢,在慕晚晴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就用了半夜的时间。 一周天后,慕晚晴的经脉得到了扩张,体内真气变得更加浑厚。 可李权却没有这样的变化,反倒是体内阳气变少了! 在慕晚晴体内运行一周天后的阳气回到体内,金色的阳气变得暗淡了许多,而与此同时,李权感觉到四周有了些许变化。 李权的身体忽然变成了一个漩涡,四周精纯的天地灵气和月之精华犹如流水一般进入李权身体! 直到现在,李权才知道为何要在这样的特定条件下。 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进入体内,汇集在那暗淡地阳气中。 金色在渐渐变淡,直到变成浑浊的灰。 由金色变为灰色不是一个好现象,傻子都知道品质降低了不知多少。 但变化的不只是颜色,还有本质的区别。 金色的阳气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现在的灰色却是真实的。 灰色不断变小,渐渐地成为雾气,成为水滴,成为 成为了一颗比米粒还小的灰色珠子! “尼玛!不会是练功练出来个胆结石吧?” 很快,李权就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 灰色珠子很小,无法用言语描述,跟体内蓬勃的金色阳气相比不值一提。 但就是因为这一颗小小的珠子,当它出现在李权体内的那一刻起便和周围金色的阳气建立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金色的阳气就像是蛛网,灰色的珠子就是蛛网上的蜘蛛,静立其中,掌控全局。 …… …… 当两人重新睁开眼,天边刚露鱼肚皮,雨帘不知何时消失。 轻风、鸟鸣、土香、微光…… 睁眼的第一瞬便让人舒服得又眯起了眼睛。 再次睁眼,两人相对而视,男子轻笑,女儿娇羞。 穿戴好,李权伸了个懒腰,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 “晚晴,相公这套修炼之法还好吧?有没有感觉什么不适?” “没……没有。”慕晚晴羞涩低头,顺手将散乱的长发盘起。除了脸上淡淡的红晕,之前的放纵再找不到一丝痕迹。 李权挥了挥手,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变化,之前啪啪啪的时候也没细细体会,心道这是什么坑爹的双修功法? 沉思中,耳旁轻风忽起,一道倩丽的身影侧身而过。 慕晚晴脚步轻灵地离开了大榕树的遮蔽,脚尖轻点,腾空而起。 身形如风,榕树新叶轻轻抖动,空中辗转腾挪,毫无拘束,就像雨后放晴纷飞的蜻蜓。 和风习习薄林,柔条布叶垂阴! 这便是晚晴随意施展后引起的变化。 “晚晴!你是实力精进了?” 就来李权这样的门外汉都看出晚晴的变化,证明慕晚晴实力真的进步了!而且是很大的进步! 慕晚晴笑了,任何人在得知自己一夜间从易经中期突破只易经后期接近易经巅峰后,都无法保持平静。 慕晚晴轻笑着,但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从容。 当她听到李权的话,又像一个欢快的小燕子扑入李权怀中,小女孩的姿态说明她真的很高兴。 “相公,你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功法?竟然这么神奇!晴儿一夜之间便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凭晴儿现在的实力,再遇到上官柔儿绝不会让她轻易逃脱了。” 慕晚晴的模样就像是个考试考了高分的小女生,向父母炫耀讨好一般,李权笑着捧着慕晚晴的俏脸: “看来真是机缘使然,相公我没什么变化,倒是让晚晴你突飞猛进。既然,这套功夫这么神奇,那明日……” “相公!”慕晚晴娇嗔一声,不赞同亦不反对,“天快亮了,咱们赶紧回衙门,晴儿还得换衣服呢!” …… …… 回到县衙,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李芙这两天真是累了,当两人回来时还在熟睡。 李权和慕晚晴欢好各自的官服,迎来了清晨第一声鸡鸣。 李芙幽幽转醒,第一句话便是大喊“臭流氓”。 能得一个小郡主如此青睐,不知是福是祸。 一身官袍,威风凛凛的李权闻声走到小丫头床边。 见李权这一身打扮,小丫头像兔子一样从床上蹦起:“哇!臭流氓好威风!” 李权得瑟地甩了甩头:“什么臭流氓?要叫李大人知道不?再是胡说八道,小心本官治你个藐视朝廷命官之罪。” “咯咯咯!” 小丫头开心的笑着,像啄米的笑。似乎是兴奋过头了,秀丽的小眉头轻轻一皱,小手赶紧按着太阳穴。 \哈哈\ 李权皱眉坐到床边,伸手揉着小丫头的脑袋。 小丫头只有一件儿单薄的白色睡衣,身子暖暖的,香香的,就像一颗大白兔奶糖。李权不自觉地凑近了些。 两人靠得很近,李权心思不纯,可李芙却心如止水,安逸得享受臭流氓地关心,只觉得这样的距离让自己感觉很安稳。 小丫头像撒娇的女儿一样,扁着小嘴儿,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笑一笑就会头痛?” “前两天你中了白莲教妖人的迷术,身体虽无大碍,但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现在可乱动不得,要好好休息才是。” “白莲教?”李芙拧着眉头想了一会让,可越想头就越痛。 “反正臭流氓在身边,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臭流氓,你什么时候变成曲溪县县令了?人家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 李芙眼光楚楚,人见犹怜。 李权挠着头:“这个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就别说,反正我现在找到你了,其他的本郡主没兴趣知道。” 李权本想原原本本说一遍的,哪想小丫头的世界跟自己理解的完全不同。 “对了,昨天!”李芙想到了什么,突然来了精神,“昨天那个油锅!为何我之前不怕油,之后又被油烫伤了?快告诉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看小丫头坚定的表情,李权知道不说是不行了。 “这个啊……” 第281章 :姐妹重逢 “李芙!李芙!” 一个尖锐焦急的声音在县衙公堂中回荡着。. 竟有人在公堂之上高声喧哗,而王刚等衙役还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王刚现在是叫苦不迭,做梦都想到县太爷带会衙门的忻娘竟然是芙郡主! 而站在公堂上尖声叫喊的正是芙郡主的姐姐蓉郡主! 王刚不知蓉郡主为何着急,一进门就嚷嚷着要见妹妹。明明已经说了芙郡主在内院安然无事,自己马上去通报。 可对方还是火急火燎地往里面冲,拦又不敢拦。 也不知道县太爷知道芙郡主的身份不?也不知道县太爷在里面跟芙郡主在干嘛,万一这蓉郡主冲进去看到什么,到时候可咋办啊? 王刚急得满头大汗,眼看蓉郡主就要绕过公堂进入内院,硬着头皮想要上去阻拦。 但跟在李倩蓉身后几个靖王府家丁把王刚紧紧挡在后方。 “李芙!李芙!” 李倩蓉迈着轻快急促的步子一路畅行到了内院。 李芙已经消失三天了,整个王府,整个碧州都在找。 碧州找不到,搜索范围就扩大碧州周围郡县。 李倩蓉很担心小妹,因为只有她知道,小妹带着小油伞出门那是要出远门。 照以前,李芙不管去哪儿最迟也就一早出门到深夜回家。 而这一次,李芙出去了一整天没回家,在碧州找了一天也没找到。 当搜索范围扩大的时候,李倩蓉也坐不住了。 离开碧州,李倩蓉除了在曲溪县认识韩雪和韩风,没有任何熟人,于是一人独自带着下人来曲溪县求韩家帮忙一起找。 昨日天未亮时李倩蓉到曲溪县通知韩家后便准备回家等消息。没想到还没返回碧州,韩家就有人来报说有李芙的消息。 李倩蓉没来得及高兴,却听说关于小妹的消息是被人丢进油锅炸了! 乍听此事,李倩蓉只觉五雷轰顶,险些晕了过。哪儿还顾得上别的?赶紧叫着家夺曲溪县。 昨日黄昏,李倩蓉又火急火燎地回到曲溪县,本想着小妹可能已遭遇不测,心若死灰时又听韩雪说是误会,李芙好端端地被县太爷带回县衙了。 一会儿天一会儿地的感受把李倩蓉折磨得无比憔悴,在韩雪的一再要求下,就在韩家先休息了一夜。 而现在,天刚亮,李倩蓉便杀到县衙来要人了。 虽说从韩雪口中得知妹妹无事,但没亲眼见到李芙,李倩蓉怎么也没法安心。 来到县衙内院,映入李倩蓉眼帘的是一颗苍劲的古松,地面散落的松针相互交错,头尾相接,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而蛛网上有一双花白布鞋来回走动着,步伐灵动,节奏轻快,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细节被李倩蓉自动过滤,明亮的眸子里闪出泪花,抖动着,跟此时的心一样。 “妹妹!” “姐姐!” 姐妹两目光在这一刻汇聚一点。 三天时间很短,但对两姐妹来说却是天长地久的一次分别,各自又经历了许多。当再次相遇的时候,似乎都忘记了那所谓的冷战。 “姐姐c姐!” 李芙兴奋地扑到姐姐怀里,埋着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在姐姐胸口钻。 “小芙!快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哪伤到了?” 李倩蓉看着妹妹手上脚上干了的血锅巴,心如刀绞,泪珠滚滚而下:“谁?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李芙咧嘴笑着,满不在乎:“哎哟,小芙又不是孝子这点儿伤算什么?姐姐你哭什么呀?” “死丫头!你还笑c姐还以为你被人丢进油锅炸了呢!” “哈?” 李芙瞪大小眼,正想再说什么,侧脸看着捧着茶杯从房中出来的李权。立即没心没肺地把姐姐丢到一片跑到李权身边小手一摊。 “你姐姐来了?”李权眉头轻皱小声说道,伸手将手中茶杯递给到李芙手上。 “是呀!”李芙秀气的小脸儿突然闪出狡黠的微笑,“我没猜错的话,姐姐应该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吧?说,给我什么好处?本姑娘就不揭穿你。” “纳尼!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机智了?这都能看出来?” 李权抹着鼻子以掩盖自己此时的紧张。 他的确很紧张,因为他知道真实身份不能暴露,更紧张的是就在刚才,当他见到李倩蓉的那一刻。李权真的以为自己身份就要暴露了,没想到李芙这丫头这么聪明,更没想到这妮子还要主动帮自己! 如果其中一环出错,李权的计划必然流产。 但是,现在似乎还有补救的机会。 “喂!”李芙小声地唤了声,“臭流氓快说给本姑娘什么好处,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喂!” 李权耸耸肩,一脸着急,这么短时间怎么想一个让小妮子满意的好处? 见李权久久不语,小丫头挺了挺小鼻子,一脸不爽:“哼!没诚意,那我自己说。要我不揭穿你,以后本姑娘来了,你都必须陪本姑娘玩!成交不?” “成交!”李权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不管咋说,先把局势稳住。 “妹妹,快过来。你在那边说什么?” 听姐姐呼唤,自己的要求也答应了,李芙立即捧着茶杯给跳到姐姐面前: “姐姐,给。李大人给我泡的茶。” 李倩蓉没有接过茶,狐疑地看了看李权,转头低声朝李芙问道:“妹妹,你怎么跟李大人走到一起的?” 李芙声音很大,表情天真:“这呀!当然是李大人救了我呢c姐你是不知道,我来曲溪县被坏蛋施了迷术,要不是李大人收留我,我都被人一把火烧了。李大人不但收留了我还用计让贼人解开了我身上的迷术。现在我身子很弱,李大人还把自己房间让出来照顾我哩!李大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姐姐说是不是啊?” 李权嘴角抽了抽,说到演戏,当真是年纪越小演技越厉害啊! 李倩蓉听妹妹绘声绘色地讲述后,感激地朝李权盈盈施了一礼: “多谢李大人相救小妹,倩蓉在这里谢过了。” “哈哈,没事没事,郡主跟本官也算旧识,小事一桩,何足挂齿。”李权笑着,心下松了口气,暗道这下算是蒙过去了吧? 谁想刚松口气,李倩蓉便对李芙问道: “死丫头c得这次有李大人!我问你,你没事儿跑曲溪县来干嘛?” 第282章 :钦慕 是啊,李芙在曲溪县一个人不认识,来曲溪县干嘛? 李权害怕小丫头知道自己在曲溪县,特意找过来的。那岂不是要穿帮? 李芙忸怩着不想说,可李倩蓉又一再追问。 李芙为难地看着姐姐:“姐,这可是你逼着我说的。过后你哥不准打我。” 李倩蓉奇怪:“没事儿我打你干嘛?快说,说了我保证不打你。” “那我可说了。”李芙揉了揉小鼻子,“姐姐不是收了李大人一棵树苗么?小芙见姐姐对着个小树苗日夜守候,爱不释手。觉得姐姐不是喜欢树苗,而是想着松树苗的人,所以小芙就想偷偷来看看李大人长得啥样,能让姐姐如此。结果,李大人的还真是个大好人,姐姐的眼光……” 话到最后,李倩蓉一把将妹妹揽入怀中,一手捂嘴,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打在小丫头的屁股上。 “啪!” “叫你胡说八道!” 眨眼间,李倩蓉的俏脸成了夏日樱桃,透红的汁水都快滴出来了,侧脸瞥向一脸不信的李权: “李大人,小妹胡说八道,切莫当真。” “姐!你说过不打人家的!”李芙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大声抗议。 “啪!”又是一巴掌。 “你还说!” “呜呜……” …… …… 这么一闹,李倩蓉没脸在县衙多呆,带着李芙逃的似地离开。 但两姐妹没有立刻返回碧州,而是到了韩家。 韩雪是李倩蓉的好友,这次又给李倩蓉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说都该过去以示感谢。 韩家对两位郡主的态度很微妙。 韩家祖上曾任前朝宰相,乃前朝名门,世代为官,现任家主亦担任过前朝高官。但世事变迁,庆帝当权,韩家早不复往日。 世人皆知韩家家主长子韩风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若当朝为官,至少也是翰林院的大学士。然外界却传韩风自恃过高不屑参加科举。 实际上,不是韩风不想一展抱负,而是家中有训:韩家之人永不为庆官。 这是一种气节,只有这样才能让韩家在落魄之后还保持高傲的态度。 韩家家主不肯接待两位郡主也是为了保持这样的气节,但他又很乐意自家小辈与两位郡主建立良好的关系。 所以,接待两位郡主的是韩风、韩雪还有韩经纬。 一桌丰盛的宴席,一名琴女,一名歌妓,一群舞者,所有的细节都是最高档的。但桌旁的却都是稚气未脱的忻娘酗子,这样的搭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一群艺妓忙活老半天,这帮幸伙好不感冒,看也没看一眼。 李倩蓉跟韩雪说着闲话,李芙拖着腮帮子想入非非,韩风一脸谄媚看着李倩蓉,想要插话却又插不进去,而后又转向李芙,讨好不了姐姐便讨好妹妹。 最寂寞还是韩经纬,闷头吃菜,没什么表情。 李芙看似无甚表情,但小脑袋瓜子滴溜溜转得飞快。 “臭流氓身边那么多漂亮姐姐,为一个小丫头没有半点儿优势,没个盟友怎么成?正好姐姐对现在的臭流氓有点儿意思,臭流氓看着姐姐的眼神也坏坏的,正好可以把姐姐拉进来,以后咱们两姐妹联手,对抗臭流氓家中的姐姐们不就多了分优势?” “小芙,小芙,你在想什么?” 身边传来了姐姐的声音,李芙茫然回神: “啊?没……没什么。” “韩雪姐姐问你话呢。” “啊?问的什么?” 韩雪掩嘴轻笑,给李芙夹了块肌肉,顺口问道:“小芙妹妹,昨日城外,李大人抓你的手下油锅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呀!” “那为何你毫发无伤?之后丢入油锅的那个人又被炸死了?” 李芙来了兴趣,得意地站到凳子上,搓着小鼻子哼哼道:“嘿嘿,想知道么?” 韩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想c姐我可想了整一天,还是没想出来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小芙,还不坐好?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韩雪姐姐。” 李芙跳下凳子,风风火火地把屋中艺妓全都撵走,然后在厅中插起小蛮腰得意道: “想知道?那本姑娘再给大家表演一次。嘿嘿!” 把话说完,不管大伙儿答不答应,化成一缕清风飘人厨房。 不出片刻,厅中艺妓们表演的地方成了李芙的舞台。 炉火、油锅准备就绪,阵阵白烟正从锅里冒出。 “各位可都看好了,我要下油锅了!” 小丫头当真是毫不犹豫,伸手就往油锅里去。 虽然韩雪见识过李芙徒手下油锅,但再看一次,心中担心害怕没有丝毫减少。更别说身为姐姐李倩蓉了。 “妹妹!” 李倩蓉脸色惨白如纸,无法阻止妹妹的动作,眼见李芙将小手的伸入油锅中,吓得忘记了呼吸。 韩风和韩经纬也在这一刻震惊地站了起来。 李芙一脸微笑,本想故作痛苦吓一吓众人的,但眼看姐姐那惨白的脸色,担心自己真把姐姐吓晕了,于是很快将手拿出油锅。 “哈哈!看到没?一点事儿都没有!厉害吧?” 李倩蓉从呆滞中回神,上前一步将妹妹拉出怀中,握着小丫头满是的油渍还温热的小手连声询问: “伤到哪儿没有?小芙以后可千万别这样做,可把姐姐吓死了。” “没事儿的,李大人教过我方法的。” 韩家三姐们全到油锅边上驻足观望。 此时油锅浓烟散尽,沸腾翻滚之势也越来越小。 为何之前沸腾得厉害,现在反而平静了? 韩经纬有些好奇,想要摸一摸油面,但感受到锅中传来的温度,终没下得去手。 不仅是韩经纬来了兴趣,就连李倩蓉也开始好奇了。 “小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 李芙清了清嗓子,到了谜底揭晓的时候自然要摆足派头,两手叉腰,小丫头仰着脖子,高傲得相一只天鹅。 “你们刚才看到油锅沸腾都是假象。那时候油其实一点儿都不烫。” “怎么可能?都开始的冒烟了!” “嘿嘿。”李芙一笑,“那根本不是什么油冒烟。因为我在油下面加了醋。醋的密度比油高,所有油都浮在醋上面,所以大家看到的是一锅油。看不到下面的醋。醋的沸点很低,遇火后很快就会沸腾。所以大家看到油锅翻滚,其实是下面的醋被烧开了,那时候油才温热,所以不管是谁都敢下油锅。” “密度?沸点?这些是什么?” 李芙尴尬地挠挠头:“额……我也不知道,反正李大人是这么跟我说的。” 听李芙如此解释,众人虽不完全明白,但也知道了是锅中有醋的缘故。 李倩蓉好奇地走到锅边:“就是在油锅中加醋便如此神奇?” 说着,李倩蓉准备伸手入锅试试。 这次把李芙的小脸儿吓白了,跳上去拦足姐:“不可!” “嗯?” “姐,你不知道。醋很容易蒸发的。现在锅里已经没有冒烟,说明醋已经蒸发完了。此时油温已经很高,不能伸手了,要不然……” “要不然就跟昨日被炸成烫皮猪的白莲教徒一样?”韩雪补充道。 “嗯嗯。” 李倩蓉后退两步,擦了擦额上冷汗:“蒸发?想必又是那李大人想出来的新词儿吧?” “姐,你怎么知道。” 李倩蓉轻笑:“除了他,还能有谁能想出这些?” 韩雪也深以为然地点头:“李大人当真是世间少有的怪才,断案有能,作诗半首,养花独到,没想到还懂得这么多奇门之法。” 李倩蓉眼光闪动,似乎在想着什么:“以前到没发现他真有实学,还以为是个迂腐的木疙瘩。” “李大人还救过我哩!”李芙欢快地补充道。 “是是是。”李倩蓉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李大人是天底下耳最好的人行了吧?” “本来就是。”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就快把李权捧上天了,陪同的两个男人自然心有不悦的。 韩经纬年少心沉,表情丝毫不变。韩风却展开李家布庄的折扇使劲儿扇风: “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而已。” 韩风的话生意不大,但也足够清楚,可好像完全没传入三女的耳中。 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围绕李大人展开激烈的讨论。 韩雪跟李倩蓉相交多年,可还从未见过对方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而且这个人还是男人! “倩蓉姐姐,你真是喜欢上李大人了!” 此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听到韩雪用肯定的语气冒出这样一句话,李倩蓉突地呆了呆。 一抹红云爬上脸,恰似暮光冉红霞! “小雪!你说什么呢!?” “哎呀,这又没外人,怕什么?”韩雪压低声音。 “是呀是呀,怕什么。李大人是好人!” “小芙!有你什么事儿?” 见李倩蓉俏脸红霞满布,韩雪心知有戏,小女孩八卦的心思一起,兴奋地拉着两姐妹到自己闺中详谈。 女子闺房就是女子展现本心的场所。 到得房中,女子闺房的清香让李倩蓉的羞色和紧张少了许多。 韩雪在一边追问:“姐姐,你对李大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没……没什么啦。就是单纯的钦慕而已,并无他想。” “李大人文采风流又有实干,而且是个大好人,只是年纪和家事……” 韩雪和李倩蓉脸上皆露出忧色。 韩雪眼睛忽然一亮:“要不这样。大年之后是咱们曲溪县的年过十六花灯节,到时候咱们请李大人一起赏花灯,到时候妹妹帮姐姐探探口风?” 第283章 :花灯节 没有白莲教祸害,曲溪县开始了正常的生活,日子变得平静。今年春节还没感觉到个年味儿便过完了。 曲溪县的花灯节在大年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故曲溪县人人皆知年过十六花灯节的说法。 花灯节不是什么新奇的节日,各州各县都有,而绝大多数州县会把花灯节安排在春节期间,也就是的初一到的十五之间。唯独曲溪县别出心裁,将花灯节安排在正月十六。 这传统从何时而来不得而知,但不得不说正月十六是个好日子。 众所周知,春节期间到处都是花灯节,一个小县城的花灯自然比不上州郡的花灯,而且县城拽,但凡有些家底的都会选择在春节期间到碧州游玩,县中的住民会少很多。 将花灯节安排在正月十六,所有地方都停止热闹的时候,曲溪县才开始真正热闹起来。 这不单巧妙地避开了花灯节的高峰,成为一枝独秀,而且还等到离县出游的百姓返回,为花灯节增添了几分热闹。 曲溪县的花灯节因为选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日子而名扬碧州,继曲溪、曲酒之后,成为曲溪县的另一个标志曲灯。 曲溪、曲酒、曲灯合成三曲。 花灯节上,寻一溪边小楼,听曲溪、品曲酒、赏曲灯,此乃人生一大乐事,吸引大量才子佳人来此怡情。 正月十六曲溪县家家户户最忙碌的日子。 经过春节的休整,各家百姓经过一夜不眠备好了各家最好的商品,挂上最美的花灯,全力以赴等待外来游人的光临。 花灯节最传统的活动自然是猜灯谜。 曲溪县的猜灯谜又有别于它。 曲溪县大小食铺都会在自家的灯笼上写下灯谜,但凡有客人能答出灯谜,便可在此处免费享用食物。若有人能从城西一路吃到城东,且全部免费,便能受邀进入韩家的天水阁共赏花灯,共品美酒,共谈诗词。 天水阁是韩家继梅园外又一由韩家先辈流传下来三层阁楼,位于曲溪县最好的位置,楼阁建于曲溪之上,溪水从亭下流过,可在最近的距离欣赏曲溪之美,又能不失风雅。而更重要的是,能进入天水阁的都是韩家的至交好友,身份地位非凡,能入其中,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故而引得大量年轻才子趋之若鹜,都想在这花灯节上一展风采。 古代社会便是这样,书生除了读书考试,便是看哪儿有成名机会便往哪儿跑,就算明知不行亦要送上门去凑个人头,混个脸熟。况且韩家在庆朝文坛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凡自觉有学识的才子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李权对曲溪县花灯节的传统还是昨日才听说的。白莲教之事后,李权闲也闲够了,正好可乘此机会好好看看热闹。 大清早,李权穿好便衣到得内院。 古松枝头上新添的红灯笼在轻风带动下,摇摆着向李权挥手。 “这才像是过节嘛!”李权感慨着伸了个懒腰,“晚晴,收拾好没有,出门逛街了!” “来了来了!” “李大人,韩家送来请柬,请大人您晚上参加天水阁的宴席!” 方大从外面兴致勃勃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本红纸金边的请柬,一张老脸写满了激动和不可思议。 的确是不可思议。 方大心中,李大人虽是一介县令,但跟韩家在整个庆朝的地位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毕竟不是柳大人,在庆朝没有一点儿文学地位。那天水阁可是文人墨客才有资格去的地方,没本事,不管你官儿有多大那也是用的。 可现在,韩家竟然亲自派人来通知李大人参加晚宴,可见韩家对县太爷的重视程度。 虽不是请的自己,但方大觉得自己也跟着县太爷沾了点儿光。 李权倒没什么,淡定地应了一声便带上慕晚晴离去。 …… ……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呢!都过来看看喂!不买糖葫芦也可以猜猜灯谜呢!” 曲溪县街上当真热闹,不仅各家门口挂的红灯笼多了,就连街上叫卖的小商小贩也比以往卖力了许多。 人群中,羽发纶巾的才子,步步生莲的美女明显比往日多了,其中不乏生面孔。 孩童早花光了自己的压岁钱,望着红宝石一样的糖葫芦直咽口水。 一个年级稍长的孝凑到小贩面前:“大叔,你的灯谜是什么?我猜对了是不是就能送我一串。” 小贩大笑:“哈哈,你们几个黄毛小子还想吃白食?灯谜也是你们猜得出来的?” “大叔快说说嘛!不试怎么知道?”一群孩子欢喜地嚷嚷起来。 “好好好,都听好了。我的灯谜是三十六个时辰,打一个字,想去吧。” “三十六个时辰?” 一帮孩子眉头拧成了麻绳,跟在糖葫芦背后,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可他们把头都想痛了都想不到答案是什么,各个都急红了小脸。 看到的小屁孩们一脸苦恼的样子,小贩得意地哈哈大笑。 可笑声没持续多久,身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三十六个时辰,谜底是‘晶莹’的‘晶’字。” 小贩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向一边,只见一张死皮脸没心没肺地微笑看着自己。 “我没猜错吧?”李权笑着又问了一句。 小贩一脸不甘,蹑嚅道:“对……对了。” “那是不是该给我一串糖葫芦?” 小贩黑着脸取下一串递给李权,那模样就跟割了一块心头肉。 “的!出师不利,一串没卖出去不说,还先白送的了一串!” 李权接过红灿灿的糖葫芦,身后一群孝子眼睛都没眨一下,跟着糖葫芦移动而移动,哈喇子流得满身都是。 李权笑着将糖葫芦递给一帮小子:“给你们的。” “耶!”一群小子兴奋地跳了起来。那稍长的孩子头很有礼貌地跟李权说着声“谢谢”,又问谜底为什么是“晶”字。 孩子乖巧懂事,李权不介意花点儿时间在他身上,笑答: “三十六个时辰就是三日时间,三个日叠在一起不就是‘晶’么。” “哦!原来如此。”孩子恍然大悟。 此时,身后几个孝为一串糖葫芦争得不可开交,李权看得有趣,便又对糖葫芦小贩道: “你还有什么灯谜?说出来我猜。” 小贩警惕地扫李权两眼,观其穿着便知是有识之人,表情一变,将糖葫芦藏在身后: “猜什么猜?没有了!灯谜是留着晚上猜的,被你一个人猜完怎么办?走走走。” 李权没有多说,转头向一帮小子喊道:“别抢,一人一颗,不然谁都不准吃。” 慕晚晴随后上前,淡淡地看了眼孩子们,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多了一丝憧憬。见小贩要抬着糖葫芦摊子离开,赶紧的喊道: “店家别走。” “说了不……”店家不耐回头,刚开口,见到慕晚晴手中的铜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这位公子,你是……” “给他们一人一串。” 李权有些诧异,等走了几步才问道:“晚晴,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有爱心。” 慕晚晴轻笑着摇了摇头:“晴儿感觉孝子挺可爱的。只可惜……” 眼神中多了些许沮丧,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李权也笑着摇头:“这事儿急不来的。真的喜欢,晚上可就得更努力呢。” “相公,大白天的说这些干嘛。我……我不理了!” 慕晚晴娇羞,踏着大步往前走。 绯红的脸蛋儿配上的俊俏的外表,一路过去的不知引得多少青春亮丽的姑娘侧目凝望。 “哇!这是谁抛出的?” 街上人群忽然热闹起来,无论男女老少驹抬头,痴呆的模样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权看着众人表情,正欲抬头,一瓣粉白的莲花花瓣滑过眼帘,在睫毛上轻轻碰触后安静地停在李权鼻尖。 幽香入鼻,神清气爽。 李权将花瓣从鼻尖取下,未待细看,又有更多的花瓣从天而降。 漫天落下的花瓣如春雨一般轻柔,在天上平添一层淡淡的粉色。 在这花灯节上,一场这样的花雨来得很是时候,没人去追寻是谁制造的这一敞雨,或许每个人心中都认为在这浪漫的日子里就该有一场这样浪漫的花雨。 花雨没有持续多久,范围也不广,每个有幸一观的人都是幸运的。 但有一人除外。 花雨转瞬即逝,孩童们又有了新的玩物,捡起地上的花瓣欢笑着抛在空中,似乎想再感受一次花雨的美。 李权没在意,看了看两侧阁楼,觉得应该是某个憧憬浪漫的闺中姑娘制造的一切。 笑着走到慕晚晴身边:“晚晴,你还愣着干嘛?” 慕晚晴有些奇怪,小手捂着胸口,俏脸也一片耳惨白,额上尽是细汗。 李权眉头一皱:“晚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没什么,只是忽觉肚子痛。相公,晴儿先回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李权没丝毫在意:“去吧。” 慕晚晴捂着肚子急匆匆的离开了,她到了衙门口,但她没有进去,看了看四周消失在人群视线里。 第284章 :面摊猜谜 无人小巷,只有野狗穿行,跟繁华的街道相比,这里没有一点节日的气氛。 去年的枯叶还在地上静静地躺着,**的枯黄和肮脏的泥土一样。 一片清新艳丽的粉白花瓣不知从何处而来,静静地飘在空中,摆动着,像起舞的蝴蝶。 慕晚晴看着,看着花瓣无声地落在枯叶上,旁边路过的蚂蚁没受到丝毫惊吓。 慕晚晴看着花瓣,表情肃然,脸蛋儿还带着一丝不健康的白。 “啪!” 一记响亮地耳光声!出现得很突兀,没给人一点儿准备的机会。 慕晚晴捂着脸,通过五指的缝隙可看到被打的痕迹。 但小巷中只有慕晚晴一人。 虽然看不到人,但慕晚晴还是跪在了地上。 “抬起头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慕晚晴耳中。 慕晚晴不用抬头也能知道是谁,不同抬头也能知道此时对方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不同抬头也能知道对方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正因什么都知道,所以她不敢抬头。 “怎么?当初敢走,现在却不敢面对?抬起头来!” 慕晚晴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愧疚从花雨降下的那一刻便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自私,所以她现在真的很愧疚,愧疚得不敢抬头,但的此时又不得不抬头,因为她想到相公没有了自己会怎么样,会是多么着急。 她不想跟相公分开,真的不想! 所以她现在下定决心抬起头,她要当着师父的面告诉对方自己不后悔,就算现在要选择,自己还是当初一样的决定! 她知道,如果她一直坚持师父是不会强迫她的。 如果选择注定要伤害一个人,慕晚晴不想伤害自己相公。 所以只能对师父说声“对不起”了。 慕晚晴打定主意,咬牙缓缓抬头,可当“对不起”三个字要出口的时候,慕晚晴呆住了,想说的话也变了! “师父!你你你……你的肚子!” …… …… “晚晴怎么还没来?” 李权的站在人潮间嘀咕着,望着县衙方向,在红灯人头间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 李权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等了片刻便忍不住要返回寻找,刚生出这样的念头,肩头便被轻轻一拍。 “相公,你看什么?” “晚晴,你可算回来了。”李权抱怨一声,侧目时注意到晚晴右脸上的红晕,还有一丝血红之色,不禁大惊,“晚晴,你的脸咋了?” “额……回来时被孝举着的竹签戳到了。” 慕晚晴表情淡然,看不出一丝问题。 “你呀!”李权摇摇头,轻轻地捏了捏晚晴藏在身后的小手,朝透红的小脸儿吹了吹。 “没事的。” 慕晚晴不敢看相公温柔的眼神,踏着急促的脚步向前走出一段距离,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将内心深处的情绪送给风儿悄悄带走。 …… …… 街上繁华纷扰,曲溪县第一次在李权面前展现出她红妆艳抹之态,很美。让李权觉得这曲溪县完全不输碧州,又有晚晴相伴,感觉跟在家中没有两样。 不知不觉间,李权到了如花的小面摊。 六张老旧方桌,座无虚席,老远都听到食客们“呼啦啦”吃面的声音传来。 如花身着围裙,带着方巾,穿着袖套,朴素的样子像勤劳的小蜜蜂穿梭在灶台和食客之间。 这还是李权第一次见到如花的小面摊有这么好的声音,感觉像碧州小茶摊。 李权笑眯眯地走过去,却没有引起如花的注意。 屋外依旧有着一个小棚子,棚子边缘挂着十几个花灯,每个花灯下都吊着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自然就是灯谜。 “左右两片通八面,两者到老不想见?” 李权煞有介事地拿着纸条小声念叨着。 李权的声音引来食客侧脸相看,都是淡淡地笑了笑。 前来猜灯谜的不在少数,但要说谁能真正答上却还无一人。 食客们看着,自然认为李权不会知道。 可李权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么简单?不就是耳朵么。” 一时间,吃面的声音停止了,食客们纷纷放下筷子看向面摊老板,因为他们感觉到,好像李权的答案是正确的。 如花的小面摊能吸引这么多食客,不是因为这儿的面有多好,全因这里的灯谜有些门道。 不但不好猜,而且皆以诗词形势呈现。 再看面摊老板,不过一普通民妇,但上面的灯谜可不想是一个民妇能想出来的。 因为疑惑,所以吸引了大量游人。 而这些让众多自负有才之人都颇为棘手的灯谜竟被人只看一眼就猜了出来,这足以让人花点儿时间多看两眼的。 听说有人猜出了自己苦思的灯谜,如花略感吃惊没,回头一看:“原来是他!” 没来由的,如花心情大好,脸上却不露出任何神色,扭着身子到了李权身边:“这位客人猜得不错,此解正是‘耳朵’。” “啪啪啪。” 四周传来一阵掌声。 李权拱手大笑:“客气客气。” 如花见牛皮糖一脸得意心中不服,指了指旁边花灯:“这位客人在猜猜这个?” “轻柔丝滑如蝉翼,苏杭一带最有名?”李权捻着胡须轻声念叨,随即一笑,“丝绸。” 如花秀眉微蹙:“好吧,算你蒙对了。” “啪啪啪。” 又是一阵掌声。 “兄台厉害啊!” 李权大为得意:“哈哈,过奖过奖!” 如花不服,自己费了好大功夫想的灯谜怎么就被牛皮糖这么容易猜对了? “你再猜猜这个。” 李权得瑟地耸耸肩:“你这些灯谜也太简单了。” 说着朝身后慕晚晴道:“晚晴,你也来试试?” “晚晴?晚晴?” 慕晚晴看着旁边溪水奔流,不知在想什么:“啊?啊?哦哦。” 李权眉头轻皱:“晚晴,你是怎么了?从你不舒服回来之后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慕晚晴低眉颔首:“是……是有点儿不舒服。” “不舒服就回家,看你小脸儿白得。”李权大为心疼。 “没事。”慕晚晴轻轻摇头,“这点儿不适算什么?况且晴儿想跟相公一起赏灯。” “那好吧。晚晴要不要试着猜一猜灯谜?” “不用了,晴儿不善这些。” 食客们不知两人说着什么,但声音没逃过如花的耳朵。 看着这一幕郎情妾意,有羡慕,有温暖,有酸楚…… “姑娘羞怯怯,一触一低头?这还用猜?不就是含羞草么?” 李权爽朗的声音把如花从恍惚中拉回来。 “额……又对了。” 李权像是进了状态,一个接一个,一股脑儿把如花的灯谜全解了! 食客们惊呼一片,直叹李权高才。 对这样的吹捧李权无甚得色,只因这些灯谜也太简单了些。可如花却嘟着嘴一脸不悦,气哼哼地说道: “等着,我去给你煮面,猜了这么多,免费的面加起来没两斤也有三斤。等着,我去给你煮。” “我去!你当我是猪啊?” “你本来就是猪。” 如花小声补充一句,看李权一脸傻样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权赶紧上前讨好:“我这不是帮你把灯谜都才出来,要等会儿别人才出来了吃白食多亏啊!” 如花白一眼:“我又不是吝啬鬼?以为谁都是你这样的大奸商,一点儿都不肯吃亏?” 李权拍拍肚皮,没脸没皮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就给我煮一碗面吧。” 如花轻笑着,心情出奇地好,看着李权跟慕晚晴坐下,急忙跑去忙活。 李权落座,立即有食客主动为其送上筷子,带着一脸的佩服说道: “兄台猜灯谜如此了得,何不试一试那传说中从城西到城东的规矩?说不定真能进入天水阁呢!” 李权摇头不语,极尽风骚,摆足了派头。 那人转言又说:“兄台猜谜厉害,想必出迷也厉害,不如也出一题让大家乐呵乐呵?” 这倒是个好主意,所有人都来了兴致。 让食客们开心就是帮如花捧生意,李权自然不会拒绝,笑着说道: “可以可以。那我就试着出一题。题目是:小白长得很像他的哥哥。” “小白长得很像他的哥哥?” “嗯!小白长得很像他的哥哥。” “就没了?” “没了。” 众人齐齐一愣,这算哪门子灯谜? 看众人一脸茫然,李权赶紧补充:“打一成语。” “小白长得很像他的哥哥?” 如花也轻声念叨着走了上前,在李权和慕晚晴面前摆上两碗面。众人还想追问什么,李权开口: “你们先猜一会儿,我先吃面。” “呼啦啦……” 一碗面下肚,没人有半点儿头绪,不少人询问正解。李权却摇头晃脑地不肯说,急得大家抓耳挠腮。 “快把正解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嘛。”如花暗地里踹了李权一脚。 李权灵机一动,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这样,我把谜底告诉老板。只要有人在此吃面,又猜出此灯谜的,这锭银子就是他的。” 众人惊诧。 才对灯谜能免费吃点儿东西就让人欣喜了,没想到还有一锭明晃晃的银子! 所有人都眼光灼灼地盯着桌上银子,只是这正解…… “如花,我告诉你正解。”李权凑到如花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噗嗤!” 第285章 :解题之人 曲溪县花灯节一如既往的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占领了曲溪县的大街小巷,人们在欢笑中忘记了时间流逝,转眼便到了落幕之际。 渐黑的夜空倒映着落幕红霞,天际的云朵像燃烧的棉花。星星像睡醒的孩子俏皮地眨眼,又像棋盘上依次落下的棋子,似乎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打响。 天空星罗满布,地上亦是星光璀璨,家家户户门前的大红灯笼都已点燃。 从天望下,绵绵不绝的红灯笼就像一条火红的长龙,与天上星光交相辉映,仿佛天与地都连为一体。 当花灯点燃,曲溪县的游人脸上各自染上一层红妆,无论才子佳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猜谜的猜谜,赏灯的赏灯,小贩的声音穿插其中,很是热闹。 红灯照在慕晚晴的脸上,映出她透红肌肤下的红霞,粉嫩小脸照得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大风车,换上大红花裙在前面欢快地奔跑着。 大红花群是在街上买的,之前病怏怏的模样没持续太久,慕晚晴很快恢复了开心的笑脸。 不知怎么的,慕晚晴今日竟大胆地选择了用女儿家的姿态同行。以往李权多次要求在无人时候着女装陪伴自己,但对方总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时刻都很小心。 李权自然愿意看到对方这样子,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用关心了。 今日,李权没有身着官服,没人认识他是李大人,慕晚晴也恢复了女儿姿态。 李权终于可以大胆地搂着娇~妻柳腰,将小脸蛋儿捧在手心好好欣赏了。 走在街上,李权笑着看着前方提这裙摆,笑着奔跑的小娘子,欢快的模样配上大红花裙像即将出嫁的新娘子。 “晚晴,你跑慢一点。” 李权摇头呼唤着,心道晚晴是不是扮男人扮得太累,故而恢复女儿身才如此开心。 “相公,快点儿嘛!” 慕晚晴在前方驻足等了片刻,声音清脆干净响亮动人,引得周围行人争相看来,好像是要告诉所有人自己有个相公,就跟在自己身后。 李权苦笑着,看着周围像要吃人的嫉妒眼光,缓缓走到晚晴身边,一把将对方揽入怀中,亲昵地用手指在对方俏丽的鼻子上轻轻一刮。 “小妮子,刚才还病怏怏的,怎么现在却想一个疯丫头一样唤都唤不回?” “相公,你才是疯丫头呢!人家只是想把最美的一面留在相公心里。”慕晚晴笑着,眼神落在不远处的花灯之上,忽的幽幽开口:“相公,你说晴儿现在美吗?” “美!当然美!不管穿什么,晚晴永远是最美的。” “那相公以后可不能忘了晴儿。” 李权眉头轻皱:“晚晴,你说什么呢!什么忘不忘的?你觉得相公会忘了你?” “不会……” “以后不准这样说了,再说我是要生气的!” “嗯。” 慕晚晴美美地枕在李权胸膛,痴痴望着天,不再说话。 夜空很美,花灯也很美,躺在相公怀里静静看着这一切更美…… 慕晚晴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脑子里不断回忆着眼前的一幕,直到将此时的一切都映在自己脑中,确定不会忘记的时候,起身给李权理了理衣服: “相公,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参加韩家的晚宴。” “嗯?晚晴你不跟我一起?” 慕晚晴淡淡一笑:“不了,晴儿现在这穿着不方便。相公自己去吧,晴儿把你送到天水阁。” 李权没有多想,揽着晚晴开始往天水阁的方向而去。 沿着曲折蜿蜒的曲溪,穿过层层红灯阻隔,不知走过了多少大街小巷,这一路很长,但用的时间却很短。 眨眼间已到天水阁门口。 一句很寻常的道别后,李权进入天水阁内,没有丝毫停留,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进门之前回头开了一眼,看到慕晚晴望着自己离去时的笑脸,李权也笑了笑。然后进入了由水晶珠子串成的房帘后。 …… …… 天水阁永远是曲溪花灯节人潮最多的地方,就算没有充满琉璃灯火和水晶丝帘的别致庭院,单凭此处风光便是游人不得不来的地方。 相较往年,曲溪县中又多了一处人潮聚集地。 那便是只有几盏简单红灯的小面摊。 简陋朴素却有阵阵面香随轻风而散。 这里人虽不如天水阁的多,但也是里三层的外三层。没人吃面,而是盯着面馆花灯下唯一的一个灯谜愁眉不展。 “小白长得很像他的哥哥?” 所有人都小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正解究竟是何?” “不会是个无解之谜吧?”一名手执折扇,一脸书生气的文弱青年小声嘀咕着,“这么多才学之人相聚于此却无一人能解。” “有没有正解,等到今夜之后自有分晓。只是要我等苦守这么久确实有些急人。” 如花忙活一天,看到自家小店迎来这么多客人很是高兴。 想着那灯谜,如花忍不住轻笑:“也不知那牛皮糖哪儿来的这些怪才。” 正想着,人群突然喧闹起来。 “让让让!王师爷来了!” “王师爷?哪个王师爷?” “甭管哪个王师爷,你只管知道人家不花一分钱从东门吃到西门就行了。大家可都看着呢!人家都可以去天水阁的,听说这儿有一不解之谜,大伙儿就带着他过来了!只要他能猜出这儿的灯谜,咱所有人一起保举他去天水阁!” 没人在意王师爷是谁,但一听对方竟然完成从东门吃到西门的壮举,皆是大惊失色。 花灯节上,不花钱吃遍全城的人可入天水阁,这传统由来已久。可历史上能完成的却聊聊无几,就是韩家长子韩风也尝试过,结果却也铩羽而归。 如今,已有好几年没出现吃遍全城的人了。 没想到今夜有人完成了! 不对,不能说是完成,因为小面摊还有一道题拦在面前。 围在小面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每个人都知道灯谜是什么,却无一人能答出。 那什么王师爷能答出来么? 人群渐渐散开,大鼻子小眼睛出现在众人前,王群拍着肚皮器宇轩昂地走到面摊前。 王群猜了一路没受到任何阻拦,所以现在信心爆棚,但当他看到面前的灯谜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小白长得很像他的哥哥?真是个奇怪的灯谜。” “师爷,这灯谜到底何解?” “别吵,待我想想!” 人群渐渐安静,目光集中在的王群身上。 时间推移,王群脸上的脂肪在抖动,细小的汗珠不断从额上冒出。 “当真有些棘手啊!” 王群在曲溪县生活了几十年,经历过几十次花灯节,却没有一次参加过猜灯谜。 这次为何要来趟浑水?全赖清晨收到县太爷要参加韩家天水阁晚宴的消息,所以他也准备去天水阁混个脸熟。 这是一次在县太爷面前展示自己的好机会,一旦通过猜谜进入天水阁,县太爷必然知道自己是有能力的。 对王群来说,这是件麻烦事儿,但为了以后,他又不得不去做。 因为他知道跟着现在这位县太爷混有搞头。 “有搞头”听着虽然粗俗了些,但他的确是这么想的,王群可不是什么头脑一热就会为上司赴汤蹈火的人。 王群觉得这位李大人绝非池中之物,他不知道这种感觉耳从何而来,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跟着这位李大人不用赚黑心钱。 所以王群想抱上这只大腿,所以想方设法地想在对方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 可惜,这位李大人太聪明了。聪明得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白莲教的那些骗局。 所以事情变得很麻烦,逼着王群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对方自己有多厉害。 王群现在的想法就是期待这位李大人别再表现出什么让人惊讶的才能了,因为他已把压箱底儿的本事都搬了出来。 今夜猜灯谜很顺利,本来王群已经达到进入天水阁的要求,可谁知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偏要过来再猜一题。 结果! 结果就是在最后一题上犯难了! 时间可不等人,人们盯着不断捏鼻子的王群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看王群的表情,有人开始摇头,正当众人以为这位王师爷也答不出来的时候,人群外有一个声音传来: “小白长得很像他的哥哥?有趣有趣!正解是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所有人都惊讶重复了一变答案。 因为无须别人解释,当众人听到这四个字之后都知道那的确是正解。 恍然大悟中带有一些好笑,正如那不知名的声音所说,正解的确是很有趣,让人忍俊不禁。 但无人发笑,侧目寻找那答题之人。 王群脸色很难看,从听到正解时就知道自己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正解。因为这灯谜完全打破了传统模式,自己凭借旧思路求解是肯定不行的。 王群低调,可不代表他没自信。正因为太自信了,所以低调。 连自己都答不出,谁能答出? 同他人一样,王群亦回头寻找答题之人。 第286章 :一桌女人 “李大人,秀和郡主早已恭候多时了。” 当李权进入天水阁,还没来得及欣赏阁楼布置便有一个小丫鬟上来引路。 天水阁共三层,进门第一层厅中是韩家好友以及各方名仕,此时正坐在一起说着闲话。 李权的进入引来众人目光。 认识李权的人不多,在座的又是自命清高的名仕,几乎不会跟衙门打交道。 李权的年纪、身着皆无特点,大家对李权这么一个平凡人能进入天水阁而议论纷纷。 李权扫了眼,没发现熟人,只觉这天水阁秉承着韩家一如既往大气奢华的作风,和梅园一样,小小的阁楼被装饰得漂亮而又大气。 “李大人,请上楼。秀在楼上等着呢!”小丫鬟在身边小声道。 李权点点头,随小丫鬟往楼上去。 留下一群吃惊的俗人大眼瞪小眼。 天水阁二楼,明显少了些闲人的纷扰,上楼之后便感受到清净了许多,轻快舒爽的流水声从外边清楚传来,像夜里的精灵在弹琴。 李权在小丫鬟的带领下穿过如水波一般透明的丝绸帘子,没有先看屋中,反倒是撩起水晶珠串的窗帘看了看外边。 溪水倒映着月光和灯火,在夜里依旧是色彩斑斓,水流的变化引起颜色的变化,涓涓溪水就像是万花筒一样。 水流从天水阁下方穿过,人在其中就像感受时间如流水从指尖悄然流逝,又有夜风作伴,当真是个清新怡人的好地方。 “李大人!你可算来了。” 一个声音伴随着一次轻轻的触碰。韩雪拍了拍李权的肩膀出现在身后。 今日的韩雪一改往日简单的大方的风格,着着一声黑衫白摆的袄裙,黑衫上绣着精致的金色梅花,与裙摆的粉红梅花交相呼应。贵气但不奢华,端庄中透着可爱。 “韩雪姑娘好。”李权打量韩雪两眼笑着朝对方拱手。 “李大人好!”韩雪心情很不错,简单地蹲了蹲身子,算作回礼。然后笑嘻嘻地凑近两步指着衣裳上的金色梅花道: “李大人,你上次说的金色梅花是不是这样?” 李权笑着点头:“正是。” “嘻嘻……”韩雪稍显得色,“李大人觉得好看吗?人家专程请师父用金线秀的呢!” “好看好看!” 韩雪忽的眉头一皱,踮脚看着李权上来时走过的梯步。 “韩姑娘,怎么?有事?” “李大人,今日就您一人来?”韩雪秀丽的眉头蔟在一起,“您的那个侍卫没一起来?” “没有” “没来!?” 一听自己的俏公子没来,韩雪的好心情少了大半,低着头扯着衣角不知在想什么。 李权无奈:“你这是请我呢?还是请我的侍卫?” 韩雪脸唰地红了,急忙正色道:“当然是请李大人了!李大人随我过来。” 韩雪将俏公子的事儿先丢到一边,提起裙摆走在前面为李权引路。 天水阁二楼人很少,只有韩风、韩雪、韩经纬三人的好友,不过寥寥十余人,只有两张圆桌摆在楼中,看起来比一楼宽敞多了。 “李大人,咱们又见面了。”韩风轻摇折扇走到李权面前,拱手施礼,上翘的嘴角表示他今日心情不错。 李权淡淡回礼:“韩公子好。” 李权想要离开,韩风却指着身边几人道:“李大人,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韩某在京师时的好友。这位是号称‘绝情公子’的刘文耀,这位是京城三少之一的郭允,这位是翰林院学士侯尚。” “三位好。” 李权一一朝对方拱手,但对方三人却无一人回应,那号称京城三少之一的麻子脸郭允回了李权一个冷脸,毫不客气地一甩衣袖: “走走,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县令,有什么好介绍的。” 说罢,看也不看李权一眼转头往别桌而去。 “李大人,我的朋友性子急了些,让您见笑了。”韩风好似很有风度地给李权抱歉,但只要细看对方此时的眼神,不难看出对方就是要现在这样的效果。 李权瞪眼吹了吹胡子,这样莫名其妙地躺枪让人很不爽。 但李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芙那丫头穿着个小纱裙笑眯眯地跑了过来。 小丫头跟韩风的三位朋友擦肩而过,那郭允一脸谄媚朝李芙抱拳:“芙郡……” “去去去!” 郭允想着自己的身份能跟郡主打打关系,谁知到小丫头压根儿都没看到他。擦身而过时,直接伸出小手将郭允推开,险些把那厮推倒在地。 “李大人!李大人!我在这儿呢!” 小丫头脆生生地喊着,三两步便跑到李权跟前,悄悄地朝李权眨了眨眼睛。 “过来}来,我姐姐在这边呢!” 不由分说,小丫头拉着李权就往对面一桌走去。 “闪开闪开,别挡着。” 那郭允还没站稳定神,结果又被李芙一巴掌推在胸口,被推得接连后退,直接撞在了桌上。 “我……” 一个“靠”字还没出口,忽的想到对方是郡主,自己虽是京城三少,但这样的话用在郡主身上有些不妥。 京城中人谁不知道皇上对靖王爷不感冒,但对两个郡主那是好得不得了。所以是人都晓得“王爷可惹,郡主不可惹”的说法。 李权被小丫头拉着,还不晓得具体是何状况就被对方拉着做到桌边。 对面李倩蓉含笑朝自己点头,同桌的还有好几个身着艳丽的妙龄少女。 一桌的香风,吹得李权眼睛贼亮贼亮的。 韩雪紧随而来,笑着朝同桌女子介绍:“这位就是咱们曲溪县鼎鼎大名的县令李大人。这些都是我的好姐妹。” 李权骚包地捋了捋胡子,举起酒杯朝众人拱手不语。 跟韩风的三位朋友不同,姑娘们对李权很热情,争先恐后地起身自报身份,一时间波涛汹涌**阵阵,李权好久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头戴鲜花,鼻尖一颗美人痣的娇俏女子移位到了李权身边坐下,娇滴滴地说到: “李大人,我可听韩雪说过你好多事迹呢!不仅断案英明,还学识过人,更重要的是您还帮助曲溪县百姓看破了白莲教的骗局,当真是曲溪县的福音,老板姓的好官啊!” 又一红妆艳抹裹胸外露的姑娘凑到李权身边:“是呢是呢!没想到李大人不仅英明神武,今日一见,长得还如此成熟老练,一看就知是个值得女子依靠的好男人。” 突然变得这么受欢迎,李权还真有些不适应。 左边一眼是群山巍峨,右边一眼是乳波阵阵,各种各样的奶香,女人香,胭脂味儿混在一起真是的馥郁芬芳。 “这尼玛该往哪边下手呢?”李权扶着额头大为头痛。 “嘿嘿嘿!你们!你们这群骚……”韩雪两手叉腰,胸脯挺得老高,正欲训话便发现这不是闺中,俏脸一红赶紧捂住小嘴,看了看身后其他男子,发现他们似乎没有注意,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压低声音继续道: “我说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别让李大人觉得你们一点儿矜持都不懂!” 这些女儿家任何一个在家中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姑娘,但当众人聚到一起,一帮羞涩的忻娘便成了深闺怨妇,看到男人眼睛都亮了。况且,桌上的这个男人还是蓉郡主看上的,这叫人如何不上来挑~逗挑~逗? 能被请到这儿的女子哪个不是大家闺秀,任何一个家世亮出来都不会把区区县令放在眼里。 但今日不同,大家都是有任务的! 蓉郡主想更清楚地看看这位李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一帮秀妹那是必须得帮啊! 好男人就得坐怀不乱。 但是这李大人刚才的眼神…… 众女请瞥了眼蓉郡主,发现对方眉头轻蹙,低头不语,暗想是不是有点儿不高兴啊? “让开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李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跟恩人坐一起。” 李芙丫头上来就把一个姑娘撵到一边。韩雪坐到李权另一边,一桌人便算落座了。 韩风带着三个朋友过来,看着桌上仅剩的几个一个位子有些犯难。 之前都是郭允说话,身为翰林院学识的候尚很想与郡主同桌,要是在郡主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保不齐什么时候会见到皇上,又保不齐哪次会在皇上面前提到自己,所以…… “蓉郡主,在下翰林院候尚,不知可否坐于此?”候尚很恭敬地说道。 李倩蓉抬头,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没来得及说话,对面李芙就嚷嚷起来: “没看到已经坐满了?再说,这一桌都是人家女孩子坐的,你一个男人坐那一桌去!” 候尚吃了个闭门羹,感觉有些气堵,尴尬指着李权:“这不是……” “不是什么?”李芙眉头一挑,“李大人是我救命恩人,当然要跟我坐一起。别在这儿废话,快过去坐下,人家肚子都饿了,快快开饭!” 候尚老脸通红,一甩衣袖:“一届县令安能与我同坐?” 众人两桌人分为男女各一桌先后落座,李芙拿起筷子满怀期待地等着开饭。楼下突然热闹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二楼众人纷纷询问。 “听说有人猜灯谜一个不落,吃遍了全城,都吃到天水阁来了!” 第287章 :李缘 “什么?竟有人猜谜猜遍全城?” 开席之际竟有此等消息传来,在座众人纷纷议论。 花灯节上,猜谜免费吃遍全城的人可以入天水阁与众人同席,这规矩由韩家先祖所定,韩家自然要遵从。 不但要将其领入天水阁,还要给予最热情的招待。 但是,天水阁空间很小,容不下太多人,所以请了多少人,有多少个位子都事先计算好了。一楼的客卿位早已座无虚席,三楼韩家家族长辈的位子又不适合接待此人。 看来看去,最后只有二楼李权同桌余下的那一个位子能坐下。 那个猜谜能猜遍全城的能来二楼,楼上的姑娘们很欢喜,平日里可没机会见奇人异事,今日能见到“猜谜大王”也是不错。 一桌姑娘傻傻地望着楼梯口,等着最后一位客人落座。 李权也看着,只见楼梯口一个蓝白长衫出现,同其余年轻才俊一样,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只是那一张白金玉润的脸,标志端正的五官就是连女人看了也会嫉妒。 上下看了好几眼,李权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那传说中的玉面小生,少女杀手。 果不其然,同桌的女人眼睛都冒起了星星,只是看一眼,俏脸儿都红了。 “公……公子这边请。” 韩雪的声音也有些发抖。心道除了自己的俏公子,怕天底下没有第二个男人比他长得好看了。 男子衣衫普通,却是得体大方,面对天水阁中的大人物,不曾半点儿紧张。身姿有度地朝两桌人拱手示意: “在下李缘。” 简单的四个字后,李缘安静地坐到李倩蓉身旁。 见到李倩蓉淡雅清丽的模样眼神中似有惊讶之色,李倩蓉表情微变,后又朝对方淡淡一笑。 姑娘们开心,旁桌的公子们却恨得咬牙切齿,盯着李缘的模样像要吃人一般。. 你说满园的鲜花,主人都还没进园看,却被个外人捷足先登,这能让人心里痛快么? “d!哪儿来的野小子?韩兄,你是主人,把他撵走算了。”郭允咬牙切齿地朝韩风提议。 韩风见对方竟跟自己的倩蓉姑娘坐一起,那本来是自己的位子才对!心里早恨得咬牙切齿,可又很无奈。 这要是被爹知道自己把客人撵走,还不把自己皮给扒了? 韩风不说话,郭允恨恨的撇撇嘴,表情一边,起身朝李缘拱手道:“那位李缘公子,我乃京城礼部侍郎郭晨之子,郭允。不知公子是何身份,又在何处高就啊?” 郭允挑衅之意溢于言表,姑娘们纷纷投来嫌恶目光,但对方能名为京城三少之一,身份不是她们这些碧州大家闺秀能比的。 虽然面露恨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朝李缘投来同情的目光。 李缘起身,抱拳笑答:“李某不过一闲云野人,游历天下,走到哪儿便住到哪儿,何曾高就过什么?正如名字一样,一切随缘。” “哦?那就是无权无名了?”郭允调笑,“你可知身侧之人身份?你也配与之同坐?” 李缘反问:“李某不配,难道郭公子就相配了?” “我自然可以!想我郭允,在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家父同靖王爷也是之交好友,我与郡主同坐最为适合,识相的就把位子让出来!” 郭允说得张狂,就算自己坐不到郡主身边也不会让那厮心里舒坦! 本想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会憋屈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对方表情依旧不变,嘴角微微上翘,反而是有点儿嘲弄之意。 “若李某没有认错,这位应该就是京城三少之一的郭大少了吧?郭大少爷的名号在京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李某游历京都时也曾有幸听闻过一二。” 郭允飘逸地一甩头:“知道便好。” 李缘接道:“何止知道,郭大公子的光荣事迹李某也是有所研究的。传言京城三少名为京城三害,郭大公子在三害中名曰‘害女’,京中不知有多少黄花姑娘惨遭郭大公子毒手。如此行径就算蓉郡主愿意与你同坐,我想靖王爷也不会答应吧?” “你!”郭允话音一堵,没想到对方还了解这些,可蓉郡主在场,自己又不敢乱来。 “我什么我?”李缘一声冷笑,“你郭大公子在京都犯下的罪过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清楚,要不是有个侍郎的老爹,你还有命站在这儿耀武扬威?我说你也真是,你爹待你人如宝,你却绝你爹添堵。若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爹怕是早当上尚书了。你可当真孝顺啊!你不查自身,反而在此狺狺狂吠,李某不屑与你共言!” “狗东西!老子……”郭允气得跟蚱蜢一样跳得老高,举起凳子就要往李缘身上砸去。 满堂俱惊! 韩风等人赶紧的上前阻止,连连相劝:“郭兄y兄!冷静点儿!就算给我分薄面,待会儿让楼上的老爷子知道,大家都不好过。” 天水阁是文雅之地,郭允不想把自己表现得太没品,狠狠地瞪了李缘一眼,无疑是告诉他离开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儿。 李缘视如不见,淡笑着坐下,朝一众美女拱手抱歉:“见笑了。” 花痴地姑娘们见识李缘对着那京城恶少一通臭骂,心中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叽叽喳喳地上前搭话。 “李公子当真好气魄,竟把对方骂得狗急跳墙想要打人。” “是啊是啊!李公子才是真男人。” “只是我亦听说过郭允之名,他在京中可是人见人怕的。李公子如此骂他,以后会不会……要不,要不待会儿去我家吧。” 李权作为一个旁观者无奈看着这一幕,不但推翻了他对古代女人的认识,同时也搞不明白谁才是主角了! 目前的状况的确是忘了谁才是主角。 “咳咳!”韩雪轻咳两声,示意姐妹们别忘了今天的主要任务。 结果无一人理会,实在是同桌的另一男子长得太帅了,跟李权一比,那简直就是承托对方风采的绿叶。 李倩蓉朝韩雪偷偷使了个眼神,然后摇摇头。 韩雪也无奈地捂着额头摇摇头。 李权看着两女之间打着哑谜莫名其妙。 身边李芙不爽地拍着桌子:“喂喂!人都齐了可以吃饭了吧?你们看看,人家的小肚皮都饿扁了!” 说着,李芙起身俏皮地拍着肚子给大家看,惹得众人捧腹大笑,之前的紧张气氛很快消散。 开席后,气氛又热闹起来。 姑娘们围着李缘问东问西,时不时又出一个灯谜让对方猜,听对方立即答出谜底,各个都是满脸崇拜。而另一桌的男人却都望着李权这一桌,盯着李缘不知说着什么。 大家都在说话,只有两人除外。 李权和李芙,这一老一小从开席至此,筷子便没有停过。当众人回神才发现,一桌子菜被这两人吃了大半。 “小芙!”李倩蓉轻皱眉头,“有你这么吃东西的?” 李芙红脸擦了擦嘴,她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妥,可看到臭流氓比自己吃得还凶便忍不住想要多吃。 “姐姐,人家饿了嘛。李大人不也在吃么。你怎么不叫他慢点儿?” 李倩蓉看了看李权,不自觉地俏脸儿泛红。 昙花一现的景致正好落在李缘眼中,饶有兴致地打量李权几眼,转而又向李倩蓉说了几句什么。 很快,李缘起身朝李权举杯:“这位是曲溪县的父母官李大人是吧?小生李缘有礼了。” 李权风卷残云吃得差不多了,赶紧灌一口水清了清嘴,跟着起身举杯相碰。 “有礼有礼。” 说完,把酒一喝,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又准备吃菜。留下一脸茫然的李缘站在原地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 敬酒的礼数李权一样都没少,但李缘总觉怪怪的。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也不知现在是什么心情。 如果问李权,李权一定会告诉对方,你这叫蛋疼。 李缘愣了半晌,低头看到李倩蓉轻皱的眉头,想了想又主动问道: “李大人,近来曲溪县都在传说李大人的事迹。李某也听闻过一些,不禁对大人的智慧和胆识大为佩服。不知为何以前却没听说过李大人这样聪慧的人物。敢问李大人祖籍何处,又为何来此做官的?” 李权奇怪,这人摆着一桌漂亮姑娘不聊,跟我一个老男人瞎说个什么劲儿?也懒得站起来了,坐着回答: “本官祖籍夷洲,说到这个官儿嘛……也没啥好隐瞒的,就是花钱买的。买了个保长,然后为百姓做了点儿事实儿,凭这点点运气便坐到了曲溪县县令之位。” 众人微怔,没想到还有人敢主动承认自己的官是买来的。 李缘表情奇怪,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想再说什么,那韩风举着酒杯走过来: “李大人说得轻巧,殊不知李大人还是个学富惊人的大才。李大人还曾有咏梅诗句作之曰:冰雪林中着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而李公子更是能猜遍全城灯谜,才学自然也不在话下。既然在做的都是有学之人,总要想些乐趣才行。不如就猜猜灯谜,玩玩玩对子吧?” 第288章 :马拉个逼 “好哇好哇!对对子好玩!”李芙丫头一听有玩儿的,立马拍手叫好起来。 今日是花灯节,大家都该以玩儿为主,吟诗作词这种太过正式的话题放在此间不是很妥,而猜灯谜和作对子都很简单,不管学识如何都能参加,所以大家都很喜欢。 众人喜欢,可李权不怎么喜欢了。 他是清楚自己的本事的,那些诗词都是死记硬背来的。而作对子讲求的是随机应变,这玩意儿他最不擅长了。 “不是说可以猜灯谜么?怎么不才灯谜?”李权黑脸提议道,如果是猜谜,李权还有几分信心。 韩雪不知李权心中所想,轻笑解释:“今夜满城都是灯谜,如今再猜岂不有些乏味。既然大家都有兴致,那就先从作对子开始。猜灯谜咱们稍后怎样?” “好好好!”李芙拍手叫好,因为小丫头想来显摆一下,“我来出第一题,‘一眼之念一执着’。你们谁来对下联?嘿嘿,是不是太难?本郡主让你们好好想想。” 众人面面相觑,皱眉苦思。 李芙见众人苦思模样,骄傲得尾巴翘到了天上。 “李大人,你知道下联不?” 小丫头一脸期盼地望着李权,心想自己出的对子只有自己的臭流氓能答得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小郡主的心思,偏偏有人就不懂,还偏要耀武扬威地得瑟一下。 一心想在郡主心中留下好印象的候尚摇头晃脑地而走上来: “三世之情三生缘。芙郡主,侯某对得可还工整?” 候尚侧脸有颗大黑痣,李芙看着那黑痣都觉得恶心,偏偏自己的对子被这样一个恶心的家伙对出来。极为不爽地撇撇嘴: “哼!马马虎虎。我再出一题,北走关山披雪雨。” 候尚想也不想:“南游花柳浸云烟。” 展开折扇,自信轻摇,心道这下小郡主应该被自己的才学所折服了吧? 谁料迎接他的却是一杯酒! 酒杯不大,倒在身上的酒水自然不多,但是,这足以让候尚狼狈不堪,而且还是在这样的诚下。 “小芙!你怎能这样?还不给候公子道歉!?” 谁都没想到小丫头会直接泼水,李倩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小丫头一脸委屈,趴在桌上“哇哇”哭了起来:“呜呜……你有本事就了不起啊?我不跟你们玩了!” 候尚脸都白了,本想是在郡主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怎么把小郡主给惹哭了? “小郡主,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对您的对子。要么您再出一题,侯某保证不对出来。” “你滚!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李芙终归是个小丫头,输不起,孝子心性一来,就连李倩蓉也没有办法。 小郡主就是阁楼里最尊贵的客人,小郡主哭起来没完没了,要是被楼上的老爷子知道,韩家的三个小辈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有人都愁眉苦脸地想着怎么把这位小祖宗给哄开心了,不料身边突然传出一阵低喝: “还有完没完?马上给我闭嘴!” 听这口气好似是在命令,听话中内容好像是对小郡主说的。 完了!小郡主本就在大哭,现在又被人凶巴巴地吼了一句,这还了得? 正当众人以为大哭的姑奶奶又要变本加厉的时候,哭声奇迹般地停止了! “哦。”李芙只简单地说了一个字,然后麻溜地抹了抹眼泪,最后气哼哼的趴在桌上。 虽没有说话,看得出还在生闷气,但是对方真就没哭了。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去知道,只要这个小祖宗不哭了就好。 李倩蓉拍拍胸口,感激地看着李权:“多亏了李大人在这儿镇着这丫头。不然……” 话没说完,李倩蓉摇着头,朝李权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笑得很甜,有苦恼,有无奈,有感谢,有随和……如名字一样,美得就像一朵芙蓉花开。 表现清雅的蓉郡主竟然展现出如此一面,众人皆知蓉郡主美,却没想到在这样的笑容下会美得如此妖孽! 所有男人都惊呆了,但无人敢有半点儿非分之想,因为对方毕竟是郡主,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对于这种美,他们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可韩风不是,他可追求李倩蓉很久了,或许一次他不会在意。但连续两次,韩风总觉李倩蓉对这个县令的态度与他人不同。 一股怨气从心底升起,表情却无甚变化,韩风举起了酒杯: “好了。李大人是场中年纪最长之人,照理这第一个对子该有李大人先对。韩某就现出一题,让李大人对上一对。” “哎哎哎!”李权连连摇手:“这玩意儿我可不会。” 韩风微笑:“李大人无需自谦。您的诗作那是有目共睹的,对对子乃是玩乐而已,不用那么较真。李大人且听我的第一题” 韩风不给李权拒绝的机会,摇头晃脑念叨:“山羊胡,赖皮脸,抢吃嫩草干瞪眼。呜呼呜呼,一坨牛粪压鲜花,到底是香还是臭?” 话音刚落,场中众人表情各异。有人尴尬,有人掩嘴,有人竖眉,有人偷笑。 独独只有李权一人煞有介事地苦思,想了老半天才哈哈笑着: “哎呀,这东西不是我擅长的,不会不会。” “哈哈!” 另一桌的男人耳全都捧腹大笑起来,心道还有这么蠢的人,人家明明在骂你呢,你还一点儿都不知道。 就连李芙都听出其中有些深意,红脸扯了扯李权衣角,小声道: “臭流氓,他在骂你老牛吃嫩草,说是你是牛粪呢!” “我艹!”李权这才回过神来,盯着韩风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一般,只可惜自己肚子里没货,对不出来,知道对方骂自己却也只有干瞪眼。 “韩公子!”李倩蓉柳眉倒竖站起身来,“你说的是些什么?对对子本用于玩乐,谁会像你这样出口伤人的?” “倩蓉姑娘,我……”韩风表情尴尬,心中气愤非常,因为倩蓉姑娘竟为了那个狗县令对自己发火,但韩风又有些后悔,因为他感觉这次倩蓉姑娘是真的发火了。 就在这时,郭允上来打圆场:“哎哟!这么认真干嘛,不就是一个对子嘛。游戏之作,能够当真?又没指名道姓,难道谁还想对号入座?” 对方说得在理,李倩蓉愤愤地坐下。 身边李缘这时候却站起来了:“既然这样,李某就来对这一题。” 李缘看向韩风,嘴角上翘:“大名气,好文采,指桑骂槐拽又拽。哎呀哎呀,为何佳人不理睬,不知是庸还是坏?再送个横批吧,就叫‘好个东西’。” “啪啪啪……” 场中传来一个单调的掌声,李芙使劲儿地拍手,“对得好!对得好!” 这一个下联可算是帮李权报了一箭之仇,小丫头比谁都高兴。可惜场中只有她一人高兴。 可凭啥只有自己一人高兴呢? “你们就不觉得这个对子对得很好?不觉得应该拍手叫好么?”李芙小眼睛瞪得溜圆,警告似地看着周围人。 “额……好好!” “啪啪啪……” 掌声四起。 再看那韩风,一张粉嫩嫩的白脸气得比李权那一张老脸还要难看,跟死了爹妈一样:“你……你敢侮辱我!” 李缘作惶恐状,连连摆手:“哎哎哎,韩公子切莫误会,李某只是对对子而已。方才不是有人说过吗?不要对号入座,想必韩公子不会对号入座吧?” 韩风两手拧着折扇,想拧手帕一样,恨不得把里面最后一滴水也拧出来。 “算了算了!这厮跟我无冤无仇,今夜一过便会离开的,犯不着跟他较劲。” 韩风暗暗安慰自己,刚才的事儿就当一坨鼻屎,闭着眼睛吞下去就算了,时间一久没人会记得。 于是,韩风转向李权:“李大人,您来此还未曾有一言,这上联已出,李大人不管对得工不工整总得念出来让大家听听吧?凭李大人的才学,一游戏之作怎么能说不会?” “是啊!是啊!李大人莫要推辞了。” 李权皱眉:“我是真不会。你们偏要我说,待会儿说出来如果不太文雅,诸位可不要笑我或是骂我呀!” “自然自然。” 李权眼看是躲不过去了,清了清嗓子,挤眉弄眼地苦思,好不滑稽。 李倩蓉低着头,眼角余光却看着李权:“李大人虽是诗半首,但一对子应难不倒他才是,怎么看着如此着急?到底行不行啊?” “有了!”李权眼睛一亮,“白面猪,哈巴狗,满口喷粪鸟玩意儿。我擦我擦,瞪着老子还不服?丫的是咬还是不咬?” “噗!” “噗!” 话说李权这一个下联出口,正在喝酒吃肉人无不喷了一脸。虽说跟他们没关系,但也让每个人心中都一阵恶寒。 这尼玛也太狠毒了吧? 李倩蓉都忍不住直皱眉头,可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人怎么这般记仇?半点儿亏也不肯吃。不过,那句‘我擦我擦’真让人眼前一亮,嘻嘻……” 反观韩风,指着李权,一张脸跟猪腰子一样: “你!你!” “我?我?我什么?韩公子是要说我对得工整么?其实还好啦,还差一个横批,就叫‘马拉个逼’吧。” 第289章 :评画 月明星稀,曲溪水依旧悄悄地流着,水声如琴音,轻重缓急,层次分明。 跟阁楼外的宁静安逸相比,阁楼内的气氛就显得紧张多了。 对对子说是不要对号入座,但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韩风捂着胸口像是病入膏肓。 这也难怪,韩风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别人用这么粗俗这么直接的话来骂自己,还t的是对对子!有这样对对子的吗?就算要骂人,你t的也要含蓄一点儿吧?懂不懂什么叫隐喻?有没有文化? 李权倒是真没什么文化,骂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爽让别人不爽,只要达到目的就行,还管什么粗俗不粗俗? 好好的一个游戏却成了一场骂战,谁都不知该说什么。 韩经纬看着大哥眉头紧皱,暗骂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算跟姓李的有仇也用不着跟他这样明着挑衅吧?再说,你那点儿仇算什么?老子的金库都被他给端了好没说话呢! 韩经纬利用胡虎的私盐获得大量钱财,他可一直都没忘记是谁捣毁自己金库的。 韩经纬心想自己都没想着找李权报仇,你丫的有什么资格生气? “哎!算了算了。”韩经纬起身摆摆手,“我看接下来还是玩儿一下不要动口的游戏比较好。房中有纸有笔,不如乘此机会作画共赏如何?” 终归是同根兄弟,大哥出丑,韩经纬自己脸上也无光,于是就想出这样一个法子希望给大哥长长脸。谁都知道,韩风最厉害的就是作画,只要手中有笔,便能绘尽天下风光,画遍名山大川。尤其是他笔下的小动物、小昆虫,传神至极,恍若有灵,在纸上就跟活过来了一样。就是比前代名家只作也不遑多让。 众人一听要作画,驹摇头:“诶!有韩公子在,我等岂可班门弄斧?不过,要我等欣赏韩公子作画倒也不是不可。” “如此也可。”李倩蓉也含笑答道,“小女子与韩公子相识便是因为一幅空山新雨图,那时便是被韩公子精湛的画功所折服,小女子倒也没亲眼见识过韩公子作画没,既然大家都有兴致,韩公子就不吝赐教一二吧。” 倩蓉姑娘要自己作画,韩风自然不会拒绝,反而是求之不得。 作画正好是给自己的找回面子的好机会,韩风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既然蓉郡主和诸位都有要求,韩风自然不会拒绝。” 韩风打开折扇,一步三摇走到楼中书桌旁。 天水阁一向是韩家小辈玩耍的地方,所以书桌上作画工具一应俱全。 韩风走到桌前,众人紧随其后,满怀期望地等待韩大公子展现他精湛的画技。 “该画什么呢?”韩风拿起笔,含笑询问众人。 “方才蓉郡主不是说被韩公子的空山新雨图所吸引?不如就再画一遍,让我等也欣赏欣赏,这空山新雨图究竟是何没模样吧?” “如此也好。那空山新雨图乃是韩某在京师外出游玩返回之际,于一小山之中忽降大雨。大雨之后发觉山间云雾缭绕,山中雨露如珠,当真是美不胜收,于是忍不住在山中停留许久,作下空山新雨图。此图本不是什么惊天之作,没想到却能得到蓉郡主的青睐。” 韩风骄傲自得地说着,说得兴起,好像当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中,恨不得立刻将其录于纸上。 于是,韩风展开宣纸,提笔蘸墨与纸间笔走龙蛇…… “好哇+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笔法熟练,抑扬顿挫,有条有理,一笔一划不仅传神,而且还颇有意境。就是当代名家亦无几人能出其左右。” 身边有人摇着扇子忍不住赞叹道。 画虽还没完成,单看韩风自信的表情和毫不停顿的笔法就足以吓傻好些人。 李权也是其中之一。 这家伙大学专业可是美术学,对画画自然非常熟悉。不过他学的不是国画,而是潮到爆的动漫设计。 李权对国画不是很了解,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他可没听说过有谁画国画能像韩风这样跟尼玛跳舞一样潇洒。而且那画,画得的确不赖! “好了!”韩风嘴角一翘,将画笔往笔筒一扔,潇洒完工! 时间不过半个时辰,韩风竟然能如此迅速地完成一幅长达三四米的巨作! 更可怕的是,那不是一幅写意山水,而是一张精致写实的工笔! 众人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李倩蓉也脸色微变,站在宽大的书桌边来回走动: “这的确是那张空山新雨图,只是技法由写意变成了工笔。可韩公子竟也只用了写意画的时间,可见技法之纯熟,张弛之有度。是在难得,这作画一途,果真无人能出韩公子左右。” “哈……哈哈。”韩风笑着,笑得很含蓄,但内心地愉悦只有他一人清楚,“蓉郡主谬赞了,韩某只是在画之一道所用时间较多罢了。而且韩某的画亦不是什么极品,想必博学多才的李大人能发现一些问题,是吧?” 韩风的挑衅早在李权的预料之中,但就算对方不挑衅,李权也不会一言不发。 李倩蓉都说过李权是个记仇的人。 李权的确是个记仇的人,而且是非常记仇。就是到了现在也没忘对方刚才用对子骂他的事儿,所以他的这个美术学的专业人士不给他找点儿毛豺直对不起他几年的大学学费! 李权没有说话,煞有介事地走到桌边观看。 其余人亦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眉。 大家都清楚,韩风想要借作画来让李权丢面子,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加上之前李权又毫无顾忌地辱骂过韩风,这次让韩风找回一点儿面子也没什么。 没人相信李权能在画上找出什么毛病,因为韩风画得真的是太好了。 谁又会想到李权是个理论专家呢? 就连李倩蓉也不看好李权,但她也没打算帮李权,因为他觉得这李大人太小心眼儿了,一点儿都不大度,让他吃亏,看他吃瘪的样子或许更有趣。 李权平静地看着画。 韩风冷笑地看着李权。 “李大人,韩某的作品可还入得您的法眼?” 韩风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话,因为他断定对方会干笑着说一些奉承的话。 可当他听到李权的评语后,却傻傻地愣住了。 “主次不分,杂乱无章,韩公子当从基础开始,不该一心求技法和速度。” “你说什么?!”韩风收起折扇,瞪眼怒道。 李权状态正佳,缕着胡子淡然道:“君子之过,无非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韩公子饱读诗书,饱负盛名,不该不明白其中道理,人谁没有不足之处?当虚心听之,而非这般恶言掩饰。” “你!你……”韩风肺都要炸了,被莫名其妙地扣了个屎盆子不说,还说自己不肯承认错误! “好好好!算你有理,你说!你说我的画到底有什么问题?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绝不会就此罢了!” “嘶!”围观众人纷纷疑惑,“难道这画真有问题?” “听李大人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不妥之处!” “就算有不妥,也不至于如李大人说得如此不堪吧?” 众人议论纷纷,刚才只是被韩风精湛的笔法和飘逸的动作所摄,当回过神静看时,众人似乎都觉有些不妥。也不知是听了李大人的话还是别的什么。 李倩蓉亦若有所思。 表面上看,此画跟自己以前见到过的空山新雨图景物布局一样,但看久了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同。虽说有工笔和写意之分,但两种手法皆是古传至今,都是传达美感,记录瞬间,照理同样的景物不该出现差别,到底是真出了问题还是潜意识的怀疑?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李权身上,李缘拱手:“愿听李大人详解。” “本官对画的研究不多,却也只不管所画何物,首先是构图,而构图又讲究举散有度,主次分明,有浓有淡,有详有略。就说韩公子此话,便是在这构图上就有很大的问题。” “哦?此话怎讲?”李缘来了兴趣,他知道画有问题,却没看出到底出来何处。 “此画之主体就是雨后空山只雾霾,单看雾霾缭绕的确画得极好。但再看周围,远处空山,朦胧中竟有树影婆娑,近处草棚下还有馋猫偷食。这似乎给雨后山景增添了一分生机,但却极大破坏了画卷整体感觉。试问,你究竟是想画雾,还是猫,又或是远山?” “妙极妙极!”李缘连连拍手,倒不是迎合李权所说,而是因为李权之话正好解答了他心中疑虑。 韩风愁眉不展,顿时发现自己的疏忽,方才作画一心想要炫技,想要把自己所学全在蓉郡主面前展现,结果任何事物都想画好画全,却忘了作画并非所见便是所画的原则。 众人亦若有所思,暗暗点头。 但李权却没有因此停止。 第290章 :神来之笔 “再看画中云雾缭绕,雾中似有滴露点点,此处技法恰到好处,当属上品。只是作画之人有技无脑,好好的雾景却画纸正中,美感全无,实乃此画最大之败笔!” “你休要吹毛求疵-之主体放于画中有何不妥!”韩风忍不住大声问道。 要说前面的问题是他自己没注意,认了也就算了。现在主体的位置都要挑剔,未免也欺人太甚! 李权冷笑:“韩兄,可知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道理?作画亦是一样,画之主体放于画纸中央无异于庸者自吹,唯恐他人不知其能。而真正的能者绝不会第一时间炫耀自己的本事。故而画之重点放在中央是大忌。” “口舌之利!口舌之利!”韩风气得直吹胡子,可惜他没有胡子。 “韩公子,可知何为黄金分割点?” “黄金分割点?”众人皆不明。 李权自信指着画纸三分之一到正中的某处:“黄金分割点,能给人最美最好感受的位置。娇而不燥,言而不显,位于事物三分处和二分处之间,任何事物抓准黄金分割点,都能给人以美感。作画亦是如此,一幅画,若主体位于黄金分割处,便如苍松扎根于山岩,不管如何生长都可给与人苍劲之感。而你主体位于中心,就如无根之浮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毫无重心可言。” 韩风咬牙:“你……你休要胡说!满口胡诌,什么黄金分割,什么主次不明都是你一面之词,可有凭证?” 拼绘画理论,李权好歹也是学了好多年现代绘画技艺的,专治各种不服。眼看众人被自己说得云里雾里,是时候展现一下真功夫了! “韩公子,你若不服,可愿让我在此画上动一动?” 让别人在自己的画上改动,任何人都不愿意,但韩风现在已经被气疯了,哪儿管这些? “愿意!为何不愿意?韩某正想见识见识李大人的惊人技艺呢!” 李权的确是绘画专业,但是他对国画真的不会,就算会,毕业之后便没有碰过,别说毛笔,就是一直炭笔拿着都会发抖,要他真正动笔修改非出丑不可。 但这之前他早有打算,只见他淡定地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还以为李权要酝酿酝酿,谁知李权“噗”地一声,一口酒水便喷在画中央的云雾处! “李权!你干嘛?!”韩风大叫。 每一幅画都是作画人的心血,见有人往自己画上喷水,叫人如何不怒? 其余诸人亦是色变,还以为是李权故意毁画,这做法实在是有些不妥。 李权却很淡定:“不是帮韩公子改画么?可不是每个人的画本官都愿意改的。到时候有佳作出世,韩公子还得感谢我呢!” “你要改便改,为何往画上喷酒?” 李权反问:“谁说改画一定要用笔?” “好好好!老子就忍了!”韩风不在说话,握着折扇冷眼看着李权。 李倩蓉看着画纸之上,似懂非懂,侧脸看到李权谈笑自若,心中莫名升起崇拜之感。笑盈盈地拿起酒壶走到李权身边: “李大人,小女子给你斟上。” 蓉郡主竟主动给人斟酒!这是何等殊荣? 李权看着小妮子眼中的崇拜,心头暗暗得意。 美女斟酒,李权当然不会拒绝,含笑一口饮下,抹了抹嘴:“好酒啊!” “李大人!你怎么把酒给喝了?”李倩蓉惊道。 李权一头雾水:“嗯?” “李大人改画不是用酒的么?” 李权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现在不用酒了,可有茶水?” “有有!”李芙也娇笑着跑到李权身边,手上捧着一碗冒着香烟的热茶。 用酒和茶改画,这倒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众人都伸长脖子等着李权下一步动作。 和之前一样,李权又喷了两口茶水在画纸上,然后便淡笑着将茶杯放到一边。 “李大人,接下来又如何?”好奇观众纷纷询问。 李权摊手:“完了啊。还需要改什么?” 完了?喷两口水就完了? 韩风都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当真可笑,这样就算改画?还以为会有何等神来之笔,原来是个只知信口雌黄的……” 话音未落,一连三声叫好打断韩风的话语。 “好cc!” 说话的是李缘。 此人身份神秘,入天水阁一直保持淡然之色,仿佛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情绪变化。但此刻他却露出了兴奋之色! 的确是兴奋之色,兴奋得他的脸都红了。 李缘目光紧盯着画纸,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了?”其余众人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纷纷看向画纸之上。 画还是原来的画,还是那张空山新雨图。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但又好像截然不同。 说不出为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纸上现在呈现出的画面的确比之前更好了! “这……这是为何?”众人齐声询问。 虽然是一句询问,但无疑已表明了结果画的确是变好了! “怎么会这样?”李倩蓉拧眉咬着手指,“不过是喷了点儿水,画几乎没有变,怎么感觉比之前更好了?” 李倩蓉的疑问便是所有人的疑问。 沉寂在兴奋中的李缘忽的用折扇敲了敲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这位兄台,可有什么发现?” 这时,李缘成了李权的解答者:“诸位且看,方才李大人先在画中浓雾处喷下酒水,但酒水并非毫无目的地洒下,而是洒在薄雾左边边缘处。画纸遇水,墨汁未干,薄雾随水而散,变得更淡,更虚,好似在细节上不如之前,但整体一看,不难发现整张画主体往右偏移。现在主体不再画纸中央,却在一个极为微妙的位置,若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李大人先前所说的黄金分割点吧?当真是个神奇的位置,感觉整张画都活了。” 李缘记接道:“再看近景馋猫与远景青山,也因两口茶水变得朦胧。和薄雾一样,细看之下不如之前细致传神,但总体来看不就正好弥补了李大人之前所说主次不明的缺陷?如今画卷之上,薄雾中景突出与众,一眼便知画中主体,作画之人想要表现的意思。” 众人恍然大悟,细细一想,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暗藏玄机。果真是行家出手,真假自明。 “但是,如果只为达到这样的效果,用水便可,何须先用酒后用茶?” 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提问之人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吹毛求疵之嫌,但又隐隐觉得这样的动作另有它意。 李缘又皱起眉头:“此处我亦不明,怕是只有李大人亲自解答了。” 韩风脸色早已惨白如雪,没想到自己一心炫耀,却因一时疏忽闹出这么多问题。 李权看了眼韩风,淡淡开口:“夫画有六要:一曰气,二曰韵,三曰思,四曰景,五曰笔,六曰墨。此话自古有之,本官所想却不尽然,我认为当有第七要,曰之味。画纸传达的无非是视觉之感,视觉不过人体五感之一,视觉传达之美终有尽途,此话当不难理解吧?” 李权似是而非的回答让众人愁眉不展。 李倩蓉亦扶额苦思,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哈!我明白了!” 李倩蓉大喜:“李大人,你是不是说香味?” 李权含笑点点头。 “香味?什么香味?” 李倩蓉闭眼轻嗅着:“酒香加茶香组成画中第七要味。作画画出嗅觉之美可称旷古烁今,李大人高才!小女子佩服!” 原来是香味!用酒水和茶水就是为了取其香味! 李权自信一笑:“香味的确是很重要的一种原因,但酒水和茶水还有妙处。” “还有!?” “酒水清淡,溶墨而不变色。茶水色浓,染墨使色调变灰。主体用酒水,辅景用茶可是画面主体更为突出,近景,中景,远景区分更加清晰。” 众人无不佩服,就是韩风面露狠色,心中却也若有所思,冥冥中似乎懂得了什么。 “臭流氓,你懂的真多。”李芙丫头看着众人脸色,扑红扑红的小脸儿满是得意,悄悄地扯了扯李权衣角,赏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李倩蓉同样很得意,但脸上却没表现太多,只是轻轻笑着,笑着望着李权: “李大人,想不到你对画之一道了解这么深?想必造诣已不可度量。不知可否……” 李倩蓉满怀期待,期许的眼神让任何男人眼中都无法拒绝。 但李权只有一腔理论,要付诸于实践…… 李权后背泛起了冷汗:“这个……这个怕是不好吧?” “有何不好?”众人起身高呼,“李大人莫不是不肯赐教?我等都是爱画之人,也让我等见识见识李大人神乎其技的画功吧!” 这句不是冷嘲热讽,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能将画传达出味觉感受,画工会差? 众人太过热情,李权急得直挠头。 李倩蓉狐疑:“李大人是又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权心中忽生一计,摆出一副怅然之态,摇着头,一脸惋惜: “实不相瞒,本官早年曾与人有过约定,今生不再执笔作画,其中缘由不便告知,还望诸位海涵。” 李权惋惜拱手,眼角似有泪光闪动,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第291章 :李权动笔 “李大人……” 看着李权忧郁的眼神,苍老的面庞下写满沧桑,深沉而又凝重,李倩蓉莫名地感觉怅然若失,心中只有一句话。 “古来圣贤皆寂寞,果真不错。原来李大人心里也有解不开的心结啊!” 可能是李权演得太逼真,也可能是刚才作带来的震撼太大,总之,众人看到李权摆出衣服怅然之态,大都信了几分。 “既然李大人有难言之隐,我等也不变强求。只可惜无缘见识到李大人神乎其技的画作了。” 话音落,众人无不遗憾。 李权不料自己胡诌的话竟真的有人相信,心中大喜。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画国画不行,画漫画还不行么?自己好歹也是动漫专业,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就算多年不动笔,但画一个简单的漫画人物应该是难不倒自己的。 况且这时代肯定无人见过漫画,也不知这些人见到之后会是什么表情。李权始终是个俗人,有些时候选择低调那是因为他没自信,不知道装b装不装得成功,但确定装b能够成功的时候,那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谁不想看到美女、龙套们一脸崇拜的模样? 李权偷偷咧嘴一笑,很快脸色又是一正:“咳咳,诸位齐聚一堂,本官也不好坏了大家的兴致。虽说不能正式作画,但简单地画一画游戏之作还是可以的。” 李倩蓉眼睛一亮:“李大人,你的意思是……” “为求不违背约定,本官就不用毛笔了。” “不用毛笔?难道用酒水和茶水。” “尼玛!用酒和茶?丫的想象力还真丰富!you!youup!” 李权黑脸暗骂着,面上不动声色地摆摆手:“非也非也,此处可有木炭?” “木炭?”李倩蓉蹙眉,“李大人要木炭作何?莫非是用木炭作画?” 李权微笑点头:“自然。” \哈哈\ 先是酒和茶改画,现在又要用木炭来作画。 又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这位李大人当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众人心中疑云重重,望着韩风。 韩风咬牙:“来人,去取一块木炭来。”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能搞出什么名堂!” 接到命令,先前送李权上来的小丫鬟一跳一跳下楼,不知从哪儿抱来了一块木炭。 木炭的确是木碳,可关键是这木炭未免也太……太大了写吧?一个小丫头是怎么抱上来的? “嘭!” 小丫鬟将木炭丢下发出一声闷响,感觉整栋楼都微微一颤。 李权冷汗连连:“轻点儿,别把楼板压坏了!” 小丫鬟用漆黑的小手擦了擦额头,留下满脸黑印:“呼!累死了。” 韩雪看了看木炭,皱眉问道:“李大人,木炭可还够用?” “额……”李权不知该如何解释,想了想,不在多说,从一整块木炭上掰下一点儿,朝小丫鬟道: “这些就够了,剩下的拿走吧。” “啊?”可怜的小丫鬟眼睛都红了,委屈地看着主子,到最后还是只有将整块木炭搬走。 李权拿着木炭在楼板上磨了许久,待磨出一个相对圆滑的笔尖后又在地上试着画了两笔。 “久了不握笔就是不行,这尼玛有点儿生疏啊!” 李权暗暗摇头,心道太复杂的东西是不能画了,要画就要画自己以前很熟悉的。 又想了片刻,李权心中有了打算,自信满满地走到书桌前。 旁边众人傻乎乎地看了李权很久,搞不懂对方要干嘛。现在终于见李权走到书桌前,心情立马激动起来: “李大人,这是要作画了么?” “嗯。” “备纸!备纸!” 几人上前,立即给李权铺上了一张宽大崭新的宣纸,然后一点期待地望着李权:“李大人请!” 李权擦了擦额上冷汗:“不用这么热情,搞得我都有些紧张了。” 李权的确是有些紧张,毕竟这么就没画,也不知画出来众人是什么反应。 不过,李权还是画了! 而且画得很快,一样行云流水,一样毫不停顿,光看这架势,一点儿不比韩风差。 “好了!” 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回神,李权却将木炭轻轻一方。 “就画好了?未免也太快了吧?” 众人半信半疑,探头想见识见识这用木炭画出来的画到底是什么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这未免也……”众人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怎样?怎样?还不错吧?”李权满怀期待地看着众人。 韩风刚才见李权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被吓了一跳,如今看到画中之物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9以为画是个什么东西,原来就是个这种谁都看不懂的东西,这么小一点儿,我一笔都画完了。” “是啊!如果这都能称之为一幅画,实在是太儿戏了吧?”男子们看着画纸纷纷点头,倒不是觉得不好看,而是觉得太简单的,又看不懂是个啥,感觉这样的作品是在难登大雅之堂。 但姑娘们却不这么认为,画纸上的图像虽小,但形象却让人的觉得很有趣,尤其是那圆滑肯定的线条,还有那夸张的表情,大大憨憨的脑袋,是个姑娘都无法抵挡。 “好可爱啊!”姑娘们眼犯花痴地的看着,看着她们从未见过的形象。 一帮男人不明所以:“有什么可爱的?” 姑娘们理都不理,一窝蜂跑到李权身边,娇笑着询问:“李大人,你这画的是个什么呀?怎么都没见过,好可爱,是种动物吗?” 李权神秘微笑:“你们猜猜。” “我看是一只老鼠。” “才不是呢!应该是一只狗狗。” 李倩蓉煞有介事地看着,从见到画中之物的那一刻,少女内心深处的萌细胞便升腾起来,甜甜地笑着捂着胸口: “我看应该是只猫咪。” “还是蓉郡主聪明,一猜就中。”李权赞扬道。 李倩蓉俏脸儿微红,不再接话。 韩风傻眼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大作都没引起姑娘和蓉郡主如此兴趣,这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烂玩意儿竟也能引起如此注意? “这是猫?可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猫?” 面对韩风的质疑,李权从容回答:“的确,天底下确实没有这样的猫。现实中没有不代表就不能画出来。作画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此物乃是本官内心所想,赋予它猫的形象,却远比真正的猫可爱且充满智慧。它能带你遨游各种各样的世界,看到它肚子上的猩包么?里面有各种各样能神奇的道具,拥有各种各样的功能。可能你们会说不可能,但你不能否定它,因为这是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画便是要记录人无限的幻想,这样的画者才具有灵魂。” “李大人……” 听完李权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姑娘们眼中崇拜之光更甚,对画中之物更感兴趣,争先恐后地追问: “这到底是什么猫咪啊?” 李权轻笑:“机器猫。” “机器猫?它真的有好很多很多神奇的能力?可以带人遨游世界么?” “当然,只要你相信,它便存在。” 姑娘们握着小手呆呆地望着窗外:“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我还是希望它真的存在,有机会能带我一起遨游世界。” 李倩蓉对画有些研究,又不想在李大人面前表现出自己青涩的一面,将话题转移: “李大人,这幅画线条细腻,看似简单,实则概括了很多细节。一笔一划仿佛都自成一派,不知是什么画法?又从何学来?” “蓉郡主当真是行家,一眼就看出画中深意。”李权顺势奉承了一句,“此画名曰漫画,乃是本官早年自创,有心而发,想到什么便画什么。因为心中所想皆不切实际,故而只能用简单的线条描绘出当时心中的感觉。不想一试之下感觉颇有韵味,于是乐此不疲,场钻研此道,故有今日之作。” “漫画!自创!李大人竟能自创一套画法!” 看画纸上的机器猫,只用简单的线条便勾勒出了五官四肢,简单之中又饱含深意,的确是有别传统技法,称之为自成一派也当之无愧。 韩风画功虽然了得,但跟李大人这般自创技法相比终归是想去甚远。 “看来李大人之前指出韩公子画作知不足并非无的放矢,难怪能简单的几口水便能改变一幅画的感觉。原来李大人画之一道的功力竟达到如此境界!” 一番对话后,公子哥们再看那机器猫也觉得有了几分可爱。 话到此处,无需多说,这一阵又是韩风大败而归。 场中气氛虽因李权的漫画而活跃起来,但韩风的怨念却越来越深。 韩风作为主人连番出糗,韩雪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她不会像韩经纬那样帮哥哥想办法找场子,这场聚会能安安静静地结束她就谢天谢地了。 “对子也对了,画也画了。咱们还是玩儿点轻松的吧,跟外边一样,咱们也来猜灯谜怎样?”韩雪微笑提议。 韩雪心想,猜灯谜总不会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不管猜不猜得出,都不会让人笑话。 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悄悄走到韩风身边:“哥,待会儿你不准说话!这么闹,是让人家看我们笑话呢!” 第292章 :离殇 “好的好的,猜灯谜。” 众人齐声响应,似乎都觉得现在气氛紧张了些。 外边夜空阴云渐散,弯月高挂,月光静匿。星空下的人们渐行渐散,花灯节临近尾声。 但天水阁内依旧欢声笑语不断。 “七品匈不明断,打一食品。” “我知道!谜底是芝麻糊。” “厉害厉害!” “承让承让!” 琉璃杯轻碰,曲酒饮尽。转眼又是一题,又是一答,再酌一杯,再尝佳肴。 晚宴终于回归到正途。 安逸,欢乐,平静。 大家都喜欢这样的环境。韩风闭嘴了,李权也安静了,只是时不时跟身边李芙有些小动作。 韩风胸闷心慌,觉得再呆这儿亦没意思,抬手抱拳借口到楼上看看老爷子,上楼而去。 韩风走了,大家反而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知道李大人跟韩公子杠上,互不相让。虽说能见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漫画,但这样气氛太紧张,大家来此是为了游玩,可不想看两人明争暗斗。 韩风一走,姑娘们把话题都转到李权身上,叽叽喳喳叫李权猜谜。 “李大人,你猜猜,一马离了西凉界是什么?” “李大人,猜我的!废李后,弃孤儿。” “哎呀!猜我的!” “我的,我的!” 李权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人气这么高,当真是受宠若惊。 眼看一桌女人争得都快打起来了,李权急中生智: “姑娘们别争了。要不这样,我出灯谜你们答如何?” “好好好!如此甚好。”姑娘们拍着小手喜笑颜开。 李权在了在对面冷清的李缘,心中暗暗得意,心道男人还是要有内涵更有吸引力啊u才缠着李缘的莺莺燕燕在见识自己的才学后全都过来了。 正想着,姑娘们望着李缘齐声道:“李公子不可再猜,不管什么灯谜一下都猜出来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 李权李缘都是尴尬一笑。 “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呀。”李权挠挠头,出题道: “天底下最黑的动物是什么?” 姑娘们满怀期待的眼神微微一怔。 这灯谜的也太直白了点吧?不过好像也是个问题。 姑娘们没有纠结太久,纷纷皱眉道沉思。 忽有一姑娘开口答道:“是黑狗!” “不对。” 姑娘俏皮地一嘟嘴,然后继续思考。接着又有一人答道:“是黑熊!这下对了吧?” 李权继续摇头:“不对。” “啊?又不对啊?到底是什么嘛!” “继续猜。” “最黑的动物?”小芙拧着小眉头想破了脑瓜子也不晓得,便朝对面姐姐询问,“姐姐,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倩蓉也认真想了一会儿,眉头舒展:“李大人,应该是乌鸦吧。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最黑的动物应该就是乌鸦。” 众人恍然大悟:“对对对,肯定就是乌鸦了!” “还是不对。”李权淡然回答。 “还是不对?”这些众人不知道了,连乌鸦都不是到底是什么呢? “李公子,你是猜谜行家,你知道是什么不?” 众人开始求助李缘。 李缘折扇抵着下巴,作沉思状。良久,摇摇头叹气道: “我所想亦如蓉郡主一样,觉得该是乌鸦。可李大人说不是,不知还有何种事物更为贴切。” “是啊!我们都觉该是乌鸦。李大人,你倒是说说谜底是什么呀!” 连猜谜大王李缘都说是乌鸦,众人有些不服气。 “这最后的动物嘛……之前大家不是都见过?”李权故作高深的笑道。 “见过?哪里见过?” 无人知晓谜底,李权无比得瑟:“没有吗?” 李倩蓉见其无奈劲儿,心中不由烦闷:“李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大家吧!” “哈哈,好好好。谜底就是机器猫。” 李权大笑着说出答案,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表情。 “机器猫!?” 众人表情很精彩,像在睡梦中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很痛,但又不知发生了什么。 挠头,还是挠头,无人知道“机器猫”怎么解释。 众人沉闷了很久,正当有人询问的时候,李权大笑开口。 “因为机器猫伸手不见五指啊!那不是天底下最黑的动物是什么?哈哈!” “这……” 书桌上机器猫的画卷还在,只有几根简单地线条,没有任何颜色,却再一次吸引了众人目光。 机器猫的手果……果然没有手指,果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所有人都懂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李权玩儿了,但知道被耍后却生不起不悦。 众人相视无言,终是起身大笑起来。 “哈哈哈……” 笑得很欢乐,又有点儿无聊。公子哥指着李权摇头晃脑,颇为无奈;姑娘们纷纷朝李权抛来白眼,又像是抛着媚眼。 李权觉得有趣,提议:“来来来,要不要再猜一题。” 众人皆不服:“猜!” “这一题跟之前差不多,说说天底下最具有爱心的动物是什么?”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回答:“狗!肯定是狗7是最同人性的,没有什么动物比它更有爱心。” “不对。” “又不对?” “哈!我知道了!”李芙突然跳起来,“答案还是机器猫!” “啥?又是机器猫?为什么?” 小丫头天真地眨眨眼:“不知道,反正就是机器猫。我看李大人的眼神就知道。” 李权好笑:“你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让你答对了。” “耶!”李芙欢喜得紧,一蹦三尺高。 答案是知道了,但为什么又是机器猫呢? 当众人疑惑之际,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因为机器猫总爱伸出援手。” 伸出援手?援手?圆手! 众人恍然大悟,但此时却没露出什么表情,因为之前那个声音。 刚才为众人解惑的声音有些陌生,但轻柔婉转,极为动听。 究竟是何人?众人举目侧望,只见书桌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白衣红裙,脸带面纱的妙龄女子。窈窕身姿如灵蛇扭动,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如曲溪一样蜿蜒,却不似那么湍急,柔和灵动,仿佛真有清泉在腰间流动。再看那白面纱,好似如慕晚晴一样。可又不一样,朦胧间,似乎能看到面纱下的樱桃小嘴,不禁让人联想到这样的小嘴能不能容下一条粗大的舌头。 最吸引人的还是那一双眸子,如星辰般璀璨,如银河般深邃,似乎能看到对方心中的情思和柔情,有好似什么都看不到,让人忍不撰目光盯在上面,想要看清对方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 众人把目光聚集在对方眼眸之时,李权的目光却锁定在上身白衣花结处的凸起处。 “36d!妈妈咪呀z如花不相上下!这妮子才多大点儿?当真吓死个人喂!” 这一瞬,气氛很微妙。 突然出现的妙龄女子高傲却带羞涩地享受着众人凝视。 男人痴呆,姑娘嫉妒。 但这些眼光似乎都勾不起她的注意,倒是其中一个有别于他的目光让女子很不舒服。轻皱的眉头,闪动的眼神似乎包含了很多意思,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异样的目光不知李权一个,还有李倩蓉。 尊贵高傲的郡主这时竟感到一股危机,看了看神秘女子,又看了看李权,忽然莫名地不爽,而且是非常不爽! 女子身边还有一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而不朽,模样孔武有力,表情却很和善。 韩雪和韩经纬见到此人赶紧走了上前,一人站一边,表情恭敬。 韩雪摇了摇老者胳膊,腻声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李权眉头轻皱,目光移向老者:“这就是韩家家主韩熙?” 李权不了解韩家,但韩家家主不会陌生。跟李权在碧州的地位一样,韩熙便是曲溪县的土地主,地头蛇,而且在整个庆朝都有不俗的号召力,尤其是跟韩家一起没落的前朝名门。 没有多余的感觉,只是稍加留意,李权又把目光挪回到女子身上。 和李权一样,其余众人也是看了眼韩熙然后有停留在女子身上。 这不知名的妙龄女子仿佛有着异样的魔力,天生丽质,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的焦点。所以她没有什么变化,韩熙亦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地揉了揉韩雪的脑袋,然后笑着大声道: “这位是离殇姑娘,乃是老夫刚收的义女。特地带她来与各位共同玩乐。” “啊?义女?”韩雪惊得瞪大了眼睛。 韩熙哈哈一笑:“小雪,干嘛这么吃惊?离殇今年可满了十八,是你姐姐,你可要好好招待离殇姐姐,也要听离殇姐姐的话知道么?你们各自玩,老夫就不跟在这儿碍你们这群小辈的眼了。” 说完,韩熙大笑离去,留下那名为离殇的女子接受众人的目光。 “小女子离殇见过各位,初来乍到,多有打扰,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离殇含笑低语,微微欠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低眉间,白衫领口大开,两团白若雪的肉球像是灌满水一样微颤连连。 一时间,不管是公子还是姑娘都红脸把眼光瞥向一边。 当然,李权除外。 第293章 :气氛不对 离殇,名美,人更美。虽然除了额头和眼睛暴露之外,其他部位都被紧密的包裹着,好不容易暴露出的雪白胸脯还不敢看,但众人始终坚信这是个美人儿,堪称完美的美人儿,就连刚才那小声的一句话也是那么美。 这种感觉不知源于何处,但众人就是相信自己的想法。 李权也相信这是个美女,从那白花花的大馒头来看就知道。 李权目光隐晦,似乎躲过了离殇的目光,可惜没逃过一直看着他的李倩蓉的目光。 今夜,李倩蓉一直保持着淡然,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很淡定,就算心有波动亦不会表露于面。但现在看到李权不怀好意地盯着别的女人,感觉身为郡主的高傲受到了侵犯,银牙轻咬,闷闷地喝了一杯酒。 刚才蓉郡主凡有一细微的情绪变化便会被众人准确把握,但现在却没人注意到郡主心情的变化。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这位叫离殇的姑娘身上。 离殇恍若不知,自顾不自地挪步到桌边,亦不知有意或是无意,走到了李权身前,拿起了李权的酒杯,含笑: “好似酒杯不够,小女子借用李大人的酒杯一用可否?” 声音如细雨掉落手心,清凉舒爽,李权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声音变得有些抖。. “你……你认识我?” “小女刚才碧州不久,却也听过李大人诸多英雄事迹,心生仰慕,在破白莲教骗局的清晨在人群中侥幸见得一面。” “哦?” “李大人,场中小女子只识您一人,就借您酒杯一用吧?” 离殇音调一转,似乎有撒娇之嫌。方才如春雨,淡然清冷,现在又如新采蜂蜜,甜得腻人,让人爱不释口。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李权又哪会拒绝呢? “姑娘请自便。” “多谢李大人。” 又一声如蜂蜜一样香甜的感谢,在场众人恨不得把李权掐死,离殇姑娘竟然用这么甜的声音跟他说话,天理难容啊! 紧接着,离殇拿起酒壶,自己为自己斟上一杯。动作有些生疏,倒得太猛,有一些酒水溢出边缘,顺着纤纤细手如珍珠滴落地上。 “嘶!” 一帮公子看得那叫一个心痛啊! 不是心疼上好的曲酒浪费,而是心疼离殇姑娘的小手被打湿。 “咕噜。”郭允咽了口口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天哪,能在离殇姑娘香香的小手上滚一滚,就是化作一滴酒水那也值了啊!” 郭允身为京城三少之一,玩过的女人自己都数不过来,什么大家闺秀没见过,但在这位离殇姑娘面前却生出了一些自惭形秽的感觉,竟然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离殇蹙眉看着小手上尚未滴落地酒水,歉然地看了眼李权,然后缓缓送到嘴边。 红唇微张,一条火红且汁液饱满的小香舌探出,在落在小手上的酒水出轻轻一舔。 “咕噜!” 所有人男人都咽了口口水,包括李权。 无数男性荷尔蒙交织一起为阁楼增添了一分异样的气息,惹得姑娘们都有些脸红。 好好的一场聚会就因一个女人变得怪异起来。 “酒啊酒!能被离殇姑娘舔一舔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酒了吧?” 公子们默默惊叹时,离殇一扬脖,酒杯放于嘴边,清凉曲酒一饮而尽。酒水顺口而下,雪白的脖颈像是灵蛇蠕动,又是一阵惊叹。 “第一杯。”离殇对周围人的表情恍若不见,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又倒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第二杯。” 楼外轻风像是刚绝到楼内渐渐升腾的气温,悄悄吹进来,悄悄地驱散楼中异样的气氛。 离殇举起第三杯却被有立即喝下,反而将酒壶先放下,小手轻轻扶额,步法有些飘忽,仿佛半分醉意。 看着离殇姑娘凌乱的步子,公子们惊出一声冷汗,生怕这娇滴滴的姑娘一个不稳栽倒在地,想要上前有不敢上前。 “小女子不胜酒力,让诸位见笑了。” “姑娘若喝不下不如就不喝了吧!” “不可,小女子说过自罚三杯的,三杯就三杯,一杯都不能少。”离殇说得坚决,但说过之后又蹙起眉头,“硬要喝的话,离殇担心会酒后失态,剩下这杯酒李大人待我喝了吧?” 离殇楚楚可怜地走到李权身边,把酒杯送到李权跟前。 “喝!” 如此情况怎能拒绝? 李权想也没想便接过酒杯,还想着能在娇嫩的小手上摸上一把,可对方似乎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避开,肌肤与肌肤之间不过毫厘之隔,终究是没碰到。 李权也不沮丧,能近距离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还有那淡淡的香气,也足够爽的了。 酒杯还有离殇姑娘的余温,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能钻进人的身体,让李权在恍惚中感觉一阵燥热,不知不觉中,动作也变得轻佻了几分。 李权作轻嗅状,鼻尖在酒杯边轻轻滑过:“嗯!离殇姑娘用过的酒杯就是香!” 细看之下,杯边唇印泛红,淡淡的胭脂味儿为杯中之酒平添一丝韵味。李权将酒和唇印一并吞入腹中,酒香唇香浑然一体,如春风怡人,浓烈的酒劲儿犹如烈火焚烧,说不出的感受。 “好酒啊!” “多谢李大人为离殇解围。”离殇盈盈一礼。 韩雪感觉气氛不对,赶紧开口:“好了好了,大家先坐下吧。” 然后走到离殇身边:“离殇姐姐就坐对面大哥离开后留下的位子可好?” 公子们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全都翘首以盼。能跟离殇姑娘同坐,另一桌的庸脂俗粉就算围一百个也勾不起大伙儿半点儿兴趣。 “妹妹,离殇可不可以坐这里?” 正当众人期待之际,离殇却轻轻地指了指身边韩雪的座位。 “场中我只认识李大人一人,不知能否……” 理智告诉韩雪不能让李大人跟离殇姐姐同坐,因为总感觉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场中气氛很不对劲儿。可当她看到离殇楚楚的眼神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好吧。” 第294章 :敬酒 美女相伴,李权表面没什么,但眼神中得色谁都看得出来。 不知怎的,自从离殇入座之后,原本很活跃的场面瞬间变得冷清了。 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相互间的叙话少了,说不出现在是个什么味儿。 李倩蓉低头扫视众人,一杯酒放在嘴边许久没有喝下。 郡主大人很生气,不知道气从何来,反正就是很生气。看到所有目光都聚在那狐狸精身上,更是生气。再看那狐狸精,竟然在给李大人敬酒! 看那狐媚子的浪~荡模样,胸口巴不得贴上去,似乎恨不得把那白花花的大馒头挤出来了。 “不要脸的狐媚子,干嘛不把衣服脱了?还带面纱装清高,我呸!” 李倩蓉气哼哼地把手环在胸前,似乎感觉到自己本钱和对方的差距,不禁一阵气恼。让李倩蓉更加气愤的是,敬酒就算了,那李大人还满眼得意地喝了,那贼贼的眼神分明盯在狐媚子的胸脯上! “喝hh死你!” 李倩蓉气恼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正欲再喝,又看对面打情骂俏的两人气愤难平,忽的站起身,举杯朝李权道:“李大人,小女子敬你一杯。” 郡主终归是郡主,郡主主动敬酒引来众人注意。 又是李大人! 这李大人究竟何德何能能得到蓉郡主如此青睐? 李倩蓉敬酒,李权停留在离殇身上的注意力才渐渐收回。注意力收回后,李权轻轻擦了擦额头。 没人注意到李权手上的细汗,只见他举起酒杯微笑起身:“谢郡主。” 李倩蓉亦是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冷,然后同李权一起将酒饮下。 一杯下肚,李权正欲坐下,谁料李倩蓉又斟上一杯,对着李权:“李大人海量,我再敬一杯。” …… …… “吧嗒……” 水滴落地的声音。 韩雪端着的酒杯不知合适发生了倾斜,清凉的酒水滴在桌上,再顺着桌沿缓缓流下,滴在地上。 没人在意这样的细节,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敬一杯酒是出于好意,敬两杯酒又是为了什么?那连续敬三杯,敬四杯又是为何? 何况现在已经是第五杯了! 李大人和蓉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但蓉郡主身份高贵,人家要敬酒谁敢不喝?又有谁敢多说? “李大人,继续!”李倩蓉举起了第五杯酒。 曲酒是烈酒,就算不如现代高度酒那么来劲,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白酒。之前,李倩蓉总共都没喝上两杯,现在一口气喝了四杯,俏脸立即泛起一片红霞,如熟透的苹果还泛着阵阵酒香,一双明眸也没了往日清明,一层水雾罩在恍惚的眸子表面透着一样的神采。 李权也不好受,先就喝了好几杯,如今肚子也如火烧一般。 “这妮子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把老子灌醉了拖到房中xxoo?这也太……” “李大人,您已有些醉了,不能再喝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权的yy,温柔得就像体贴的妻子。 离殇站起身,伸手抢过李权手中酒杯,像孝得到心爱玩具一样捧在怀里,嗔怪地看着李权,闪动的眼神中透着股不容反驳的韵味。 虽是强硬,但却惹人生怜。别说李权,就是旁边男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举得如果李权不听对方之言是一种罪过。 李权看着离殇,离殇看着李权,李倩蓉看着两人。 场面很安静,但李权内心并不平静,离殇楚楚动人的样子让李权的心跳得很快。 心跳虽然快了,但还不足以影响李权的决定。 首先,李权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其次,虽说离殇很美,但李倩蓉亦不遑多让,再说,李权一心想要得到李倩蓉的心,好让靖王爷不舒坦,在这过程中,李倩蓉的确在一步步沦陷,但谁有敢说李权没付出感情? 男女之情本就是相互的,没有谁是傻子,没有谁会轻易被骗,想要得到一方真心,首先自己便要付出真心。 所以,李权有真心,他感觉到这位郡主大秀吃醋了。 所以,他从桌上有拿起一个酒杯,自顾自地斟上,低头像是自语,又像是跟所有人说: “郡主敬酒,本官自然要喝。喝不下要喝,就是喝死了也要喝!” 说完,举杯朝李倩蓉拱手:“蓉郡主,下官先干为敬。” “咕噜!” 第五杯酒下肚。 李权将空荡荡的就被倒放,示意一滴酒都没剩。 看着空荡荡的酒杯,李倩蓉心中只剩了点点微愠,轻飘飘地白了李权一眼,像是在说“算你还有良心”。 话虽如此,但脸色喜色难掩,嘴角冷笑渐渐变为甜笑。 说也奇怪,就一杯酒下肚,心中的气闷就消了大半,李倩蓉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气恼没了,紧接着就是难以阻挡的醉意,李倩蓉看着手中就被,柳眉像蠕虫一样轻轻抖动。 “李大人这么有诚意地喝了,自己总不能不喝吧?罢了罢了q天本姑娘就奉陪到底!” 李倩蓉咬牙闭眼,抬手准备将酒喝下,谁料酒杯抬到一般却被人拦住。 “够了!”李缘一声低喝,“蓉郡主今日喝得太多,已不能再喝了。” 李缘!竟然是李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星色竟敢阻拦郡主! 李缘站起身,淡然的脸上露出不悦和不容反驳的神色。然后从蓉郡主手中夺过酒杯。 这是何等大胆的动作? 可让中日跟吃惊的是,蓉郡主竟没有生气,而是呆呆地皱着眉头。 “这一杯我代郡主喝了。” 没有多余的话,也不管众人答不答应,李缘举起酒杯把酒喝下。 李权也皱起眉,虽然这李缘之前帮过自己,但看到他对李倩蓉指手画脚也是心头不悦。 李权的不悦让李倩蓉敏锐地捕捉到。 “刚才不是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原来你也会不高兴啊!” 李倩蓉偷笑起来,也不说话,就想看看这位李大人接下来要干嘛。 不过接下来说话的不是李权,依旧是李缘: “郡主,时候已经差不多,还是现行回去休息吧。是不是啊?郡主。” 话语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李缘这厮实在是太大胆了!”所有人心中都是这想法。 当众人准备出言喝止李缘此时大胆的做法时,蓉郡主却就开口了。 “好吧,我也感觉有些乏了,今夜就此为止吧。李公子,劳烦您送我一段吧。” …… …… 夜灯长街上,游人已散,街上只有些许还未燃尽的花灯,路上灯火斑驳。 夜风阵阵,打在李倩蓉的身上,很冷,但她的头很热,而且很痛,晕乎乎地。 李倩蓉一手被妹妹扶着,一手被李缘扶着,并肩走在街上。王府的马车在城外,还得如此走一段时间。 “气死我了!”李倩蓉忽的嚷嚷起来。 要不是李芙和李缘早有防备,李倩蓉又得手舞足蹈的叫嚷。 一想规规矩矩的蓉郡主现在竟如此泼辣,就连李芙都有些害怕。而李缘却在一边哈哈大笑: “蓉大郡主,您能否含蓄点儿,这么大声地嚷嚷也不怕被人看见?” 李倩蓉懵懂地大喊一句:“怕什么?现在又没人!而且今天人家本来就很生气!你看看那个离殇,一声狐媚气息,那个家伙就没闻出来?你们看到他的模样没有?一双眼睛都盯着那狐媚子的胸上猛看!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好色家伙。算我看错了!” 李倩蓉口中的他,除了李权还能有谁? 听姐姐一直数落臭流氓,李芙壮着胆子想要帮李权伸冤,可还没开口就被姐姐呵斥道: “小芙,别帮他说话。他虽然救了你,但是以后也要少跟这样的人来往!” 李芙没见过姐姐醉成这样,吓得缩了缩脖子:“哦。” 李倩蓉虽是醉意上头,但脑子清楚得很。说完李芙,转头又瞪着李缘: “表哥,你也不准帮那个色鬼说话!” “额……”李缘吃撇,随后又轻笑起来,“看来表妹对那个李大人是颇为上心啊。不过从刚才的交流来看,除了年纪大了点儿,家世差了点儿,脸皮厚了点儿,其他的都还不错。” “什么上心不上心?表哥你胡说些什么呢?!”李倩蓉本就绯红的脸颊因为李缘的一句话变得更红了。 李芙看了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表哥,以前对他不怎么感冒,现在听他帮臭流氓说话,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笑道: “姐!你就别狡辩了。连表哥都看出来你对李大人不一样,还强咬着不放干嘛?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小芙就很喜欢李大人,如果姐姐不喜欢他,按我可要去追李大人咯!” 没人会把小丫头的喜欢当真,倒是妹妹那句“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让她感触颇多。乘着醉意,内心的防备也少了很多,李倩蓉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正视自己的感情了? 然而,拦在李倩蓉面前的可不止是内心。想到心烦处,李倩蓉幽幽叹了口气: “哎,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我贵为郡主,他不过一介县令,爹怎会同意我嫁给他?” 第295章 :此女不寻常 门当户对是个大问题。 这也是一个困扰李倩蓉的因素,在她心中,或许身为县令的李大人在平常人家眼中是个难得的金龟婿,但跟自己相比,差距实在太大,自己可是郡主,皇亲国戚!纵观天下历史,怕也找不出一个郡主嫁给县令的。 看着姐姐发愁,李芙只能干着急。心道臭流氓可是李家布庄的大当家,连爹爹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哪来的门不当户不对之说? 李缘亦不知李权真正身份,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还真是个难题。” 听李缘这么一说,李倩蓉神色更为暗淡。无奈地摇摇头:“走吧走吧,想这些干嘛?” “不过并非毫无可能性。” 李倩蓉刚放下心思,谁知李缘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真的?”李倩蓉一怔,颓然的小身板突然绷直,差点儿把李芙小丫头给掀翻。 “姐姐!”李芙抱怨地说了一句。 “谁让表哥一次不把话说完?” 李缘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倩蓉:“办法可以说,不过只是一个思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快说嘛。”李芙急着嚷嚷。 “很简单,凭李大人的家世肯定是高攀不起表妹的,唯一的途径就只有让他入赘王府。” 李倩蓉:“表哥会说赘婿?” “自然,除了此法,别无他路。” “啊?让臭……李大人作赘婿!”李芙惊得长大了小嘴,随即又赶紧捂住,差点儿笑出声来。 “堂堂李大老爷当赘婿?别说郡主,怕是公主都不可能吧?”小丫头眼睛成了月牙儿,“这表哥当真有趣,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嘻嘻,改天一定要跟臭流氓说,姐姐要招他做赘婿,看臭流氓会是什么表情。” 李倩蓉久久的没说话,红脸沉思着,似乎真的有些心动。 李缘早已想好其中种种问题:“想要让他做赘婿,仅凭他小小县令还是不够的。依我看,除非他能坐上碧州知府。历代史书都有记载,高官入赘皇家成为驸马,有先例于前,想必世人都找不出说法来。” 李倩蓉小声念着:“知府?!” “表妹,可不要小看从县令到知府。从正七品到从四品,整整五级,一般人就算干一辈子都也升不了三级。想要从县令升到知府,若无贵人相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就算有贵人,也不是一日之功,真当他升到知府时候,表妹你早已过了出嫁之年,又或许你早已被王叔许给了他人。所以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李倩蓉咬着指节显得很着急:“贵人相助?表哥不就是贵人吗?要说非一日之功,关键还得看看帮助他的贵人是什么贵人。要是像表哥这样的贵人,我想我应该等得到吧?表哥,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李缘苦笑:“就知你要摊上我!早知就不该跟你说!” “表哥的意思就是答应我了?”李倩蓉听出了话中之意,俏脸儿一变,大喜道。 “哎哎哎!”李缘连声提醒,“谁说我答应你了?这还不是全部的问题,至于我帮不帮还得看表妹的态度。” “我的态度?还需要什么态度?” “就是看表妹你到底有多喜欢他。若是心血来潮,聚散一瞬,这事儿就不用费神了。” 一个姑娘家,怎好意思说自己有多喜欢一个男人?李缘的话可把李倩蓉极坏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眼看着泪珠子都在眼眶里打滚。 “罢了罢了!” 李缘无奈地摆摆手,心道自己跟表妹才多久不见,一向清淡素雅的蓉郡主怎会为一个男人中毒那么深,还是个老男人! “就算我要帮,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那李大人年纪几近而立之年,想必家中已有妻室。你郡主之身怎能沦为他人小妾?况且赘婿不可有妻室。在这之前,那李大人必须把他家中妻妾全休了才行。” “是啊9不知道他家里有多少妻室!” 若非李缘提醒,李倩蓉至今都没意识到还有这样一个问题。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但李倩蓉很快就平静下来,因为她想到了李权在自己面前说出的心愿。 “当知府是他的心愿,既然表哥能帮他快点儿实现心愿,又何必在乎以后能不能在一起?以后事以后再说吧。” “表哥,这个好办。你只管帮他快点儿当上知府,余下的事情表妹自己处理。”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好吧,改日把这位李大人做过的一些好人好事儿写一份给我,他日记有机会我会在父皇身边说一说。” “谢谢表哥。”李倩蓉喜笑颜开地脆生生喊道。 “刚才不是说气死你了?还不跟他来往?现在一听我要帮他,你就这么高兴?” 李倩蓉俏脸通红,气恼地跺跺脚:“谁说我高兴了?我还在生气!” 李缘摇头苦笑:“好了。方才你让我不要帮他说话。其实我根本不是要帮他说什么。刚才他看着那女人的眼神我也看到了。” “那你还说!”一想到刚才之事,李倩蓉闷气便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把最后一杯酒喝了,看我还理不理他!” “表妹,听我把话说完吧!我是想说那不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眼睛长在他身上,谁还能逼着他要盯着那女人看啊?”李倩蓉气哼哼地道。 “没错9真有这可能。”李缘眉头一皱,警惕说道。 小丫头都吃惊叫起来:“啊?” 三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县城门口,两辆马车在门口候着。李缘止着步,站在城外看着天上繁星: “我只是说可能。那个叫离殇的女人有些古怪,她身上散发的气息跟曾经混进宫的某个女人很像。听说连父皇都差点儿着了她的道。” “……”姐妹两个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大人会不会有危险?” “具体情况不知道,只是听说那种女人的天生具有魔力,能够吸引男人的目光,甚至迷惑男人的心智。你们想想刚才的情况,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被她吸引住了?” “好像是的。”李倩蓉若有所思。 小芙这时却指着李缘:“为什么你没有?难道你不是男人?” “噗!” 饶是李缘心性再好,听到这么一句话,也被气得喷了一口。然后擦了擦额头,低声解释: “我自幼修习清心之术,就是面对父皇之威亦能谈笑自若。可就在刚才看到那个女人时,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明显快了许多,所以我敢断定那女人有问题。不过也不用担心,李大人应该不会有危险。因为那女人就算什么不做也会引起别人注意,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加上李大人又坐在她身边,难免收起影响。倒是那韩家家主韩熙,感觉是中毒已深。” 听李缘这么一说,两女纷纷松了口气。不过李倩蓉很快又紧张起来: “韩熙不是韩雪妹妹的爹爹?他爹爹岂不是有危险?不行!我要去通知她!” “表妹!”李缘一把将其拉住,“不可胡闹,此事与我等无关,再说都是我的猜测,如今天色已晚,上轿睡觉吧。” …… …… 天水阁门口,时不时会有人离开消失在夜色里。但二楼的小辈似乎玩得正欢,天已黑尽,却毫无困意。 猜谜大王走了,一众人对猜谜有了自信,灯谜继续。只不过现在猜灯谜有了一个条件,一人出题一人答。答对了,出题人喝一杯酒,答错了,答题人喝一杯酒。 为什么要有这个条件?大家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想把场中最漂亮的离殇姑娘灌醉,想着醉后的离殇姑娘会不会有别的风采展现。 可是,众人的如意算盘错了。一群男人轮番上阵连连出题,可离殇姑娘总能答对。 最后的结果就是离殇没醉,结果一群青年公子趴下了一片。 场中唯一的生力军就只有李权了。 李权一直没说话,只是不断抿着酒水,但眼神却时不时在离殇身上划过。 “这到底是什么女人?” 想着之前自己一不注意就被对方吸引了注意力,李权便感觉那女人有些不同。 醉意上头,李权实在集中不了精神。 恍惚间,仿佛听到离殇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大人,方才听了你的灯谜就觉有趣,比他们的灯谜有趣多了。要么你再出一个让离殇猜猜?要是离殇猜不出来就满足大人一个要求可好?” “满足一个要求?”李权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嘿嘿一笑,“任何要求都可以?” 离殇嗔怪:“李大人,您说的什么呀!怎么可能什么要求都行?” “那看看离殇姑娘的相貌总可以了吧?” “这个……可以。但离殇要是猜对了,李大人也答应离殇一个要求怎样?” “好!” 韩雪对这新冒出的姐姐很是反感,坐到李权身边:“李大人,你怎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歹也听听她的要求吧?” 李权睡眼惺忪,抬手轻轻挥了挥:“放心,她肯定猜不出。” “嘿嘿,离殇姑娘可听好了。灯谜是:一物七寸长,秀带它上绣房;的半夜里来流出水,只见短来不见长。” 第296章 :误会 “这……” 屋中所剩的只有女子,也还在只有女子,不然让一屋少男少女都听到这样的灯谜会是何种景象? “这什么这?”李权一脸茫然地望着众女,“这是咋的了?这么简单的灯谜,你们不是不知道吧?” 不说别的姑娘,就是离殇也没了刚才柔情模样,红晕的脸颊上更多是愤怒和反感。 韩雪怒道:“枉我尊你为李大人,认为你是个为民做事儿的好官!没想到你竟是这等淫~秽小人!你给我滚出去!天水阁不欢迎你+家也不欢迎你!” 不光说,韩雪好拿起了凳子,那模样更个愤怒的小奶牛一样,胸前两团虽不如离殇壮观,但发怒起来也是水波荡漾,胸前衣襟都跟着连晃。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李权打着醉拳晃荡到楼梯口的柱子上,“不久一个灯谜,你们犯得着发这么大火?” 韩雪羞愤至极,将凳子磕到桌上:“那你说!你的灯谜谜底是什么?” 李权装作无辜道:“我这不是出个离殇姑娘猜的吗?我说了还怎么猜?” 一听这话,离殇表情愈发阴冷,跟之前的柔美截然不同,左眼皮微微地跳动连带眉毛也跟着轻抖,细微的变化却预示着离殇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 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经并作二指状,一股白茫茫地雾气在指尖凝而不散。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韩雪羞愤之下举起凳子竟朝李权砸了过去! 韩雪也喝了不少酒,如今也有三分醉意,所以这手上也没控制好力道,这一砸正好砸在李权额头! “碰!” “啊!” 李权本能地发出一声痛呼,本就七分醉的身子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啊!” 一屋女人慌了!那可是县令,就算你韩家多牛b也不能莫名其妙地打人家县令吧? 韩雪也慌了,自己不过想砸那无耻之人的脚,不想却砸到了头! “李大人!你没事儿吧?” 韩雪提着裙摆飞快地跑到李权身边,离殇眉头皱得更紧,但衣袖下指尖白雾却悄然而散。 所有人都到了李权身边,只见这位县太爷拧眉捂头,好像极其痛苦。 “你!你!你敢殴打朝廷命官!?我不就是出个灯谜?还是你们让我出的!出了不猜不说,还打人!老子又不是不告诉你们谜底,谜底不就是蜡烛么!” 李权哪儿不知姑娘们想的是什么,他就是想看众女羞愧却又不敢明说的模样,却没想到姑娘们的反应这么大,到最后自己头上还挨了板凳。 李权倒在地上,感觉头痛难忍,当然不是被凳子砸的。而是曲酒的后劲儿上来,来得越来越猛,实在是撑不住,两眼一闭睡着了…… “蜡烛!”众女其忽。 “一物七寸长,秀带它上绣房;半夜里来流出水,只见短来不见长。原来是蜡烛!原来都是自己想歪了!” 姑娘们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彼此此时心中所想。对视一眼,所有人都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 楼下闹出这么大动静,楼上的长辈们岂会不知? 家主韩熙下楼,见到眼前一幕,顿时气红了脸。 十来个公子哥醉倒在地,横七竖八,什么姿势都有。姑娘们也都脸颊通红,满身酒气,再看这一楼狼藉,真不知道这群幸伙是怎么疯的!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堂堂县令大人竟然昏倒在地! “韩雪!怎么回事?”韩熙像头发狂的狮子怒吼道。 韩家家主大怒,谁都得抖三抖,一屋女人站直身子,动也不敢动,只看韩雪低着头小声嗫嚅道: “刚才只是跟李大人开了个玩笑,却不想没控制好力量,用凳子砸到了李大人额头。” “什么!?”韩熙等着牛眼,一把胡子气得快飞上天了。 韩家之所以没落之后还有如此家事,如此地位,关键还是韩熙懂得做人,高调的同时从来不犯忌讳。 而把朝廷命官打晕,这就是忌讳!此事若处理不好,保不齐朝廷会改变对韩家的态度。这叫韩熙如何不怒? “韩雪!你立刻把李大人送回韩家!由你亲自照顾,李大人不醒过来你就不准离开李大人身边半步!听到没有?” 韩雪委屈地眼泪直转:“知……知道了。” …… ……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会坏事儿。 韩雪算是亲身体会了一次,要是今夜没喝酒,怎么也不会闹出都这样的事情。 被老爹痛骂一顿不算,现在还要伺候一个满身酒气的老男人。 要不是被这老男人救过一次,之前有误会了他。就是皇帝老子让自己伺候那也是不干的! 想到这儿,韩雪便觉得一阵憋屈。看了看床上鼾声震天的李大人,无奈地摇摇头,小声埋怨着: “罢了罢了!丑是丑了点儿,终归是看得顺眼,而且也是个好人。本大秀今夜就看在倩蓉姐姐的面子上伺候你一回。” 说罢,在桌上铜盆里拧了一把热毛巾走到床边想给李权擦擦他头上的热汗。 迷糊中,李权感觉有一股幽香正想自己接近,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韩家梅园,又见到晚晴老婆在梅花簇拥下舞剑时的飒爽英姿。 香味越来越浓,就像晚晴一声劲装,手扶长剑,微笑着朝自己越来越近。 残余的酒精在心头化作阵阵火焰,烧得李权口干舌燥。 而这时候,晚晴口中的甘露才是最解渴的清泉。 “晚晴……”李权迷迷糊糊地呢喃道。 “晚晴?不就是俏公子的名字么?” 韩雪疑惑,握着热毛巾放在李权额头。可这一时的走神让她没注意李权突然的动作,只觉自己的小身板被一个有力的怀抱抱住了! 毛巾上还有水渍未干,掉在床下打湿了干燥的枣红木地板,热气渐渐升腾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床上发生着什么变得模糊不清。 “李大人!李大人!你干嘛?你快放开我!” 韩雪奋力挣扎,但一点儿用都没有。天下没有一个女人能挣脱李权的双臂,不管是谁,只要进入他的掌握便只有沦为无助的小鸟。 第297章 :又一场别离 “相公详见:贱妾远方家中忽有急事,晴儿不得不的匆忙离去。事出突然,又恐相公不允,故不得已不辞而别。不敢奢求相公谅解,只盼相公见此信时勿要伤心、担心、烦心,亦不要牵挂。相公见此信是,晴儿已远去,相公勿要寻找。待家中事了,晴儿自会返回寻找相公,快则一年,慢则三五载…… 相公博学多才,若写这离别之书定要留下一些感情伤怀的诗作。晴儿不过一庸人,不敢于相公相比。书到此处已不知该写什么,晴儿心中所忧无外乎相公见不到晴儿后会着急、担心。此处再次恳请相公勿念勿挂。 愿君珍重。爱妻:慕晚晴。” 书罢,毛笔轻轻地放在砚台上。 县衙内院很安静,只有松针不时掉落。李权房中闪着昏暗的灯火,窗口敞开,轻风进屋,吹得灯火摇曳不定。摇摆的火光罩在慕晚晴脸上,莹莹泪珠闪着金色的光芒,想金子一样顺着脸颊滴落在桌上。 刚刚写好的书信,墨迹未干,几滴眼泪落在上面让最后的落款晕染得有点儿模糊。书信字迹娟秀,每一个字都用标准的楷体一笔一划写成,大小相当,间隔相等,看上去就跟现代电脑打上去的一样。 “别拖延了。要走便走,不愿走就留下来!大不了为师灭了肚里的孽种,然后在自刎于你面前,还你个清净,那你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跟你的情郎过一辈子了!” 房间中,慕晚晴身后,被阴影笼罩的位置还有一个身影。没有动作,只是平静地说着。 “走吧。”慕晚晴默默起身,脸上的金豆子还在不断落下,但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冷得像冰的声音让阴影中的慕容雪微微一怔,这样的声音她不是从爱徒口中第一次听到,但那是爱徒对外人说话时的口气。这一次,她竟然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 慕容雪感觉心有点儿冷,同时又有些不忍:“我还以为你会在书信上写一点儿情话,也好让你相公知道你的心意。” 慕容雪这是提醒,提议慕晚晴信中还少了些内容。 慕晚晴摇摇头,从衣服内摸出一个枯黄的藤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有这个就足够了。” 房中,灯熄,人走。又是一场举散。 桌上,藤环静静地压着书信,预示着下一次的重逢。 …… …… 曲溪县一夜繁华之后,剩下的就是落寞。 冥冥之中,李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又像是一场梦,梦到自己的晚晴要离开自己,而且是很久很久地离开。 心一阵刺痛,酸楚上心头,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晚晴不要走!晚晴!” 昏睡中的李权大声嘶吼,双臂不由得更加用力。而怀中无助的小鸟都快被李权强有力的怀抱压得断气了! 但她现在担心的可不是断气不断气。而是李权刚才那一声嘶吼,差点儿把韩雪的小心脏吓得跳出了喉咙。 这要是被下人听到冲进来一看,如此景象被看到还怎么解释? 韩雪慌得要命,可一双手被铁钳一样的臂膀抱着,怎么挣扎也无用。没时间给韩雪多想,要是李权在这么乱吼,不进来人才怪! 韩雪也是吓蒙了,慌乱之下竟然主动送上小嘴将李权打大嘴堵上! 一股素雅清淡的幽香传入,像是山涧清泉,又像是梅园花丛。舒服得李权喉咙发出一阵沉闷而又欢愉的呻~吟。 但韩雪却不怎么舒服,酒气混着老男人的气味就像无法抵挡的迷眼,让韩雪心神恍惚,眼神涣散。 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过好歹是把眼前的男人稳住了。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但总好过被人看到自己跟男人搂搂抱抱。 “晚晴别走……” 李权从唇缝间不断发出这样一句话,粗暴的怀抱似乎变得温柔了许多。 韩雪心知机会难得,奋力地想要挣脱,可只要自己稍有离开的意图,李权的怀抱便会变紧。 韩雪接连尝试了好几次,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韩雪心里那个气呀! “本姑娘亲自伺候你已经是你无上的光荣了,你这家伙不断污了人家清誉,还夺了人家的初吻a果你丫的还什么都不知道!本姑娘是要到哪儿去喊冤啊?!” 韩雪知道李权是宿醉未醒,干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所以现在只有祈祷这家伙一直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就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雪不敢把李权弄醒,于是在李权怀中渐渐安静下来。 今夜的李权很奇怪,抱着韩雪的手没有乱动,只是在那四唇相接处,一条大蛇轻柔地在贝齿紧闭的门前来回蠕动…… 荷尔蒙的气息越来越浓,让韩雪有些精神恍惚。虽是未经人事的忻娘,但也察觉到气氛变得越来越危险,身体不由自主地蠕动让幼小的心灵变得很奇怪。 虽是知道危险,但忻娘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状况,嘴动不得,分开害怕对方大叫,张开害怕自己瞬间沦陷。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 韩雪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刚才他一直喊着晚晴公子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爱意,可晚晴公子不是男人吗?李大人怎么会……难道?!” 稍稍一想,韩雪忽然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震惊地看着亲吻自己的男人。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我的俏公子怎么会?怎么会!啊,我不活了!” ……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李权脸上。春日初晴带着和煦的暖意,好久都没感受到这样的温度了。 李权缓缓睁眼,感觉还有些头痛,皱眉扶额扫视四周,陌生的房间让他一阵迷茫。 “有人吗?” 话音刚落,一名小丫鬟走了进来,李权一眼就认出对方是昨夜在天水阁的小丫鬟。 “李大人,你醒了?我去给您端水来。”小丫鬟说罢便要走。 “等等。”李权赶紧将其叫住,“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 小丫鬟天真的笑着回答,露出两颗孝牙。 “这儿是韩家。昨夜李大人喝醉了,是我家秀亲自送给大人回来的呢。” 李权双手按着太阳穴,看了看外面天色:“原来如此,那请你替我谢谢你家秀,本官先走了。” “啊?李大人不洗漱之后离开么?秀还给李大人备好了许多精致的早点呢!” “不了。衙门中说不定还有事。” 李权不接受小丫鬟的挽留,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曲溪县街上,百姓们早已起床收拾好了花灯节的残余,街上再也看不到一盏花灯。春节结束,预示着人们又将开始新一年的生活。 李权走在大街上皱眉苦思昨夜之事,似乎发生过什么,可始终又想不起来。 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一种让人心慌的预感,仿佛在召唤他快点儿回到衙门。 李权加快了脚步,到得衙门口发现方大方二已经在打扫完毕。 见李权回来,方大方二很热情地上前说话:“李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李权心事重重,听其一说,眉头微皱:“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县衙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没有。” 李权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只是……”方二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只是什么?有话直说。” 方大把脸一横,竟从身后拖出来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子。一个满脸雀斑,一个鹰钩鼻,除了这些不怎么好看的标志性特征,其它地方都没什么问题。 李权疑惑:“这是?” “这是我跟方二的两个小孙孙。一个叫方不语,一个叫方想说。你们两个,还不见过李大人。” 满脸雀斑的小子很活跃,搓着手,朝李权作揖:“小的方不语见过李大人。” 另一个鹰钩鼻的小子没说话,只是随方不语的话一起拱手行礼。 活跃话多的小子叫方不语,沉默少言的小子叫方想说。本是一对很有趣的组合,但李权现在是在没什么心情逗留。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是什么意思?” 方大脸有些红,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李大人,最近县衙不是少人手么?我看我跟方二的两个孙孙在家闲着也是没事儿。就想让大人给他们两个在县衙里某个职位。李大人您看这?” 李权不想多说:“要什么职位?这两小子瘦小了写,衙役做不得。” 一听这话,方二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弓着身子悄悄塞给李权一个布袋: “李大人,您再通融通融好不?两小子整日没事在外面闲逛,当爹的又不管事儿……” 李权皱眉将钱袋硬塞回方二手中:“别搞这些,本官心中自然有数。” 方二见李权不肯收钱,顿时急了,正欲追上求情,却听李权说道: “二人不适合做衙役,方不语性格好动可作河泼大使,为本县征收渔业税款。方想说少言沉稳,可为驿丞,掌管各地通信。先做两月看看,这两月没俸禄,两月后如果可以便纳入县衙名册上报朝廷。” 第298章 :淡淡的忧愁 晨光洒下,罩在县衙内院正厢小楼风尘仆仆的瓦片上。接连的雨水没有洗去瓦上腐朽的松针和沉积的泥土。今日的阳光没有特别之处,和往日一样照在房上。但今日正厢在光下却略显阴沉。 阳光透过窗,落在窗口案几上,为上面写满娟秀小字的白纸染了层金。旁边早已枯朽的花藤还盘在一起,保持着它曾经生为花环时的姿态。时过变迁,就算阳光在它身上染上金亦不能恢复往日神采。但在案几边男人眼中,它的永远是青藤环绿叶的花环。 没有花,但它依旧简单美丽,胜过一切花环。 因为有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顶着它在自己面前舞剑、调笑。 …… …… “傻丫头!你相公逗你玩儿呢!咱有这么容易生气么?花环喜欢不?只可惜没有花。” “喜欢。相公送晴儿的东西,晴儿都喜欢。” “那你怎么谢谢?来来,亲一个。” “相公!” “哎!怎么分开了几天变得害羞了?快来么么哒。” “相公,什么是么么……” …… …… “傻丫头!”李权淡笑着喊了一声。 但伊人已去,以无人再顶花环在自己面前……或许还有人,馨荷、夏茹……家中任何一人都能带着花环为自己起舞,而且都美不胜收,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风景。但属于晚晴的美只有留在记忆中了。 李权笑着,笑着落下几滴泪,落在纸上干了的湿痕处。 他知道这是晚晴留下的痕迹,泪于泪的交融似乎感觉到晚晴温热的小手从自己指尖流走。 “好在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不然你让相公如何做?”李权抬起头,直面蛋黄一样温热的太阳。阳光直射入眼,视线中搞出现很多光斑的亮点,像漫天金沙洒下。 很美。 “晚晴,早点儿回来。” 一声轻唤,像是想把话寄给风儿捎给不知去了哪儿的伊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当李权回到房间看到案几上的书信和花环时,他急过,慌过,也气过。但当他冷静下来细想之后觉得应该相信晚晴,相信晚晴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得不离开的事情,相信晚晴迟早是会回来的。 但他真的相信吗? “如果我没有家,只有晚晴一个,我当如何?” 这样的问题存在内心深处,但他不敢问自己。 李权曾觉得自己变化很大,但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儿都没有变。贱人依旧是贱人,还是那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每当遇到觉得自己有负佳人时便会告诉自己不能再去招惹别家姑娘,可当事情一过,转眼又忘了,看到美女还是要想入非非,遇到可以吃的豆腐还是要吃一口。 李权不想进入这样的死循环,所以这次他决定淡然一些,至少表面上要淡然一些。 所以几滴泪后便强忍住了。 …… …… 忘记伤心事儿最快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 李权找来了衙门的官册,一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衙门有这么多职务空缺。什么县丞、主簿、典史、巡检、闸官等等一个都没有。出去一些可有可无的官职,比如县丞主簿之类的,至少还有七八个职位需要人。 县衙招人有两个渠道,一是上报州府,由州府从本州的贡生中选人认命。二是县衙自己命人然后上报。 前者效率高,很快便可将人招满,可缺陷也很明显,州府安排下来的人很有可能是知府的眼线,用来监视下方一举一动的。李权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但要自己找一时又找不到,权衡后,直接让方大方二出去散布消息,让人自己来应征,有点儿像选秀,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来。 如此办法也只有李权敢用。 方大方二听说了李权的大胆做法有些不愿,但李权威胁说他们不去散布消息他们两个孙子就别想在衙门当差。 说到他们孙子,可算是得了莫大的便宜。虽说驿丞和河泼大使只是不入流的官衔,连从九品都算不上。但那也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官衔,是有职位有义务的,比衙役还高一级。 方大方二这次本想给两个孙子某一个衙役的差事,没想到李大人竟然许给他们两个美差,而且还没花一分钱,可说是赚大发了。 现在明知李大人的要求不合律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这是个大事情,县中各个职位都空缺,还有衙役的数量也急缺,整个县衙就像是瘫痪了机器,遇到事儿完全运作不起来。 这次招人,少说也有二十人左右,所以是个长久的工作。 把事情吩咐下去后,李权又回内院。 看着小宅院的景物,感觉到处都是晚晴的影子。李权又一阵感伤。以前不想遇到事儿的时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如今想遇到一件事儿来转移注意力又无人问津。 在院中像个无头苍蝇晃荡许久,李权还是决定暂时先离开这个勾起自己伤感回忆地地方。 …… …… 昨夜花灯让大半曲溪人知道曲溪边上原来还有一家小面摊,小面味道不错,但还是那难倒王师爷的灯谜给人印象深刻。 于是今日一早如花迎来了一次难得的开门红。 小面的汤头还没熬好,几张小桌已是座无虚席。食客们也不着急,坐在一起相互说着昨夜猜灯谜遇到的种种趣事。 如花看着今年后的新气象,笑容满面。 如花现在已是背心肩肘,若今年生意如去年那样冷清,她真不知该怎么办。好在因为昨夜的花灯会让小面摊打响了名气。想一想,有承了那牛皮糖一次情。 想到这儿,如花有些无力,有些恼火,又有些温暖。 “也不知牛皮糖今日来不来?”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如花,给我来碗小面。” 看到牛皮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草棚下,如花微微一愣,本想不怎么搭理这家伙,但心中的喜悦让她不得不翘起嘴角。最后白了李权一眼: “没看着这么多人等着吗?先来后到,老实在一边等着。” 声音好似娇嗔,颇有几分打情骂俏的韵味。 李权也没多说,看了看四周。 没有空位,于是独自一人走到溪边,望着溪水涓涓,捡起溪边碎石,百无聊赖地打水漂。 溪边轻风吹得李权衣角摆动。 如花眼中只有那男人的一个背影,一边煮面,一边看着牛皮糖躬身再投掷。如花的心也跟着沉寂下来,微笑幻想着: “如果真能看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过一辈子就好了。” 想着,如花很快又摇摇头:“应该要看是要跟着哪个男人。” “哎!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如花接连摇头,从锅中捞起面条,打上汤头,再看一眼溪边像个老顽童一样的男人,笑了笑,最后端着面条热情地招呼久等的食客。 如花没看到背影之后忧愁的脸。 李权用近乎无聊的方式来缓解心中的苦闷。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个没好气的声音: “老顽童,该吃面了。” 声音虽是带着没好气的意味,但里面却带着甜糯糯的味道,伴着面香,谁都忍不住唾液横流。 如花知道这牛皮糖肚子大,吃得多,所以这碗面那是特大份儿的,绝对管够。而且还大方地赏了这厮一点儿香肠丁在面上,那滋味儿!保管妥妥的。 如花闻了自己有些挡不住面香的诱惑。 原以为牛皮糖闻到面香会忍不住抢过去大快朵颐,可对方看到面条后只是微微皱眉,然后淡淡地说道: “我突然不想吃面了。” 如花气恼,自己辛辛苦苦煮好面竟然又不吃了! “你不是逗我……” 话未说完,如花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李权跟以前不同。眼中也跟着升起了一抹担忧: “牛皮糖,你今天怎么了?” 李权摆摆手:“没啥。待会儿忙完,赔我一起去酒楼喝酒如何?” “酒楼喝酒?”如花更惊,知道牛皮糖一定发生了什么,本欲询问,可立马有打消了这样的念头,笑着说道,“哟!这么说,李大老爷是要做东?那可不能去一般的馆子,一定得去曲溪县最好的酒楼才行!” 李权强挤出一个笑脸:“随你选。” 如花看了看李权,然后转身而去。 李权则继续往书中扔石头。 “噗咚噗咚!”石头入水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像乐曲让人心变得沉寂。 但李权没有沉寂太久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下。如花已经脱掉围裙,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裳背着小手,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忻娘出现在李权身后。 “走吧!” “这么快?!”李权微惊,看了看天色,这不正是面馆生意最好的时候? “李大老爷请客能不快点儿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的。小女子连生意都顾不上做,直接打烊了。” 李权微微一怔,张嘴想要说一句“谢谢”,想想之后又觉自己跟如花没必要说这些。 “走吧。” 最终,李权只是轻轻点头,快步走到前方留给如花一个背影。 如花眼光闪动,发现这个男人的背影有些落寞,看着那孤单的手掌很想上前牵着,但终是没有牵着。 第299章 :喝酒 几壶酒,一桌菜,一个单独的包间。包间内是绣着美女图案的屏风,画着牡丹的灯罩,还有专门的下人在外面候着。 如花说去最好的酒家不过是开玩笑随口说的,没想到这牛皮糖真带自己来了这么豪华的地方。 据说在这里吃一顿饭至少也要七八两银子,如花这辈子都没见识过这样的待遇。 当然,跟一个男人相约出来吃饭也是第一次。不过,包厢中豪华的陈设吸引了如花的目光,让她暂时忘记了此时的尴尬 李权面无表情,一桌好菜视若无睹,径直给自己倒上一杯: “我先喝了,要吃要喝随便的,管够!” 说罢,一扬脖,“咕噜”一声喝下。 …… …… “喂!别光顾着喝呀?你请我来难不成就只为了看你喝酒?倒是说句话呀?” 桌边一摆了两个空酒壶,而如花却滴酒未沾,只是看着李权一口又一口地喝。两人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过一次对话,如花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李权想醉,但喝了两壶还是没醉。 不想醉的时候醉了,想醉的时候有醉不了。就像是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憋屈,心慌,难受! 听到如花的话,李权也开口了,口气不怎么好,猛地把酒杯砸在桌上: “td!这酒是不是装的水?怎么就喝不醉啊!?” 酒杯被砸了个粉碎,些许酒水和陶瓷碎片溅到了如花脸上。李权的动作吓得如花一怔,一脸的酒水和陶瓷碎片让如花也皱起了眉头: “什么醉不醉!我看你就没清醒过!” 李权现在的确是没清醒,以至于如花偷偷让店小二把酒水换成了清水还不知道。 “我什么不清醒?”李权辩解,“你不就是如花么?一个头两只手,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眼睛清楚得很,这样哪里不清醒了?说也奇怪,平常我喝半壶酒便要醉得不省人事,今儿个怎么喝了两壶一点儿事都没有?” 如花擦着脸上的清水:“想知道你为什么没醉?” “想!”李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因为你心里面装着烦心事儿。心思都用在想烦心事上面去了,如何能醉?” 李权挠挠头:“诶?好像说的有点儿到底。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说出来了。” “说出来就有用?我就能醉了?” “当然。”看着李权一本正经的表情,如花忽然觉得这牛皮糖忽然变成了襁褓中的孩子,说话还得要哄。不管他究竟发生了何事,现在的模样看着倒是挺可爱的。 李权脑中搞一片空白,任何话都没经过脑子。听如花所言便开口道: “你知道晚晴的,她走了。不辞而别,只留了一封哄孝的书信。” “走了?去了哪儿?” “不知道,说是家中有事。说什么快则一年,慢则三五载才回来!一年呐!那可是一年!”说到一年时间,李权有些激动。 对李权来说,一年时间真的太久了!他不是接受不了分别,而是接受不了这种对心爱女人失去掌控的感觉。就比如李权已经跟家中妻子许久未见,但他知道妻子在家中,知道她们每日的生活习惯,就算不回家也能猜到她们这一刻在干什么。而对于慕晚晴,李权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到底是一年还是三年,不知道心中所说的事儿是什么,不知道晚晴身在何处,更不知道晚晴说的是真是假。 这时占有欲的体现,李权也清楚自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也知道这样不好。但这是一个人本性的体现,就像是男人和女人,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一年时间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李权感觉不到安全感,所以这是一种折磨。 而如花听到这一年之约,惊讶得张大了嘴,死死地盯着李权,觉得不可思议。 “一年的分别就让这个男人如此痛苦?自己心中的牛皮糖不该是个这么脆弱的人啊!” “李权,你在想什么呢?才一年而已,分别一年又如何?若是真爱,哪里需要在意彼此生在何方?只要两人心在一起就好了。” 如花的好言相劝却引发了李权的怒火,一巴掌拍在桌上! “嘭!” 酒菜像跳蚤一样蹦起来老高。 李权怒声喝道:“放屁!老子才不信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要我的女人都在我身边,一刻都不能分开!” 被李权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如花觉得很委屈,心中也有了几分怒意: “你凶什么凶?你总想掌握一切!可事实呢?你永远不能让一切尽如自己心意。而且你这样的做法根本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你这是自私!若我喜欢一个人,我只要看着他幸福就够了,谁会像你这样?只要自己喜欢的就要抢到自己身边!” “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如花,你好歹也几近三十了,怎么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看着别人幸福,让自己痛苦的人那是傻子!” “是!我是傻子好了不?” 争论越来越激烈,如花气愤地扑在桌上嘤嘤抽泣起来。 “哎!你怎么哭了?”李权清醒了些,“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错了还不行?” 恰值此时,房中的动静惊动了店小二:“里面的爷,还需要点儿什么不?” “酒!”如花抹了把眼泪,“再来两壶!” 店小二只是想看看自家的盘子杯子什么的有没有被砸坏,进来看了眼才放心,又朝如花使了个眼色,询问是要水还是要真家伙。 “来烈酒!”如花豪气冲天地拍了拍桌子,带店小二离开后又朝李权道,“今天我就舍命陪你喝个够!” 争吵了几句,李权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同样一拍桌子:“如花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老爷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呸!你是谁老爷?说话没照没落的,在姐姐面前,你只是弟弟,别把你老爷架子搬出来!” …… …… 店小二急忙忙地端上两壶真家伙,心道这才有钱赚嘛。 桌边两人话不多,一人一壶,各自满上:“喝!” 第300章 :挣扎 大街上,如花扶着李权一步三椅。方才于酒楼中开怀畅饮发泄心中郁闷,如花已做好大醉一场的准备。可没想到那牛皮糖的竟然这么逊,一壶酒没喝完就醉得翻起白眼。 “如花,你松手,我自己能走。” 李权通红的牛眼半睁半闭,伏在如花背上一个劲儿地说着。 满身的酒气不说,口气又热又臭。要是有第三只手,如花真想把鼻子捏住。 醉汉发神经,如花才懒得理会。她只想快点儿把这头又肥又重的死猪拖回家,因为两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实在不怎么好看。 …… …… 回到溪边小木屋。 如花将已在自己肩头睡熟的李权丢在自己床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擦着自己额上细汗,喘了几口粗气看着床上的死猪,没好气地抱怨道: “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没我一个姑娘家能喝。不能喝还非要喝!真不知道这猪脑子是怎么想的。” 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张着大嘴死命打呼噜。 鼾声震天,跟打雷一样。 “噗!”如花莫名地掩嘴大笑。 不过笑过之后,表情很快僵住。再看着床上的男人表情渐渐变得纠结。 “心爱的人就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只有傻子才会看着心爱的人跟别人幸福。” 脑中时不时地回荡起酒楼中李权说的话。 “如果一年的时间就算是煎熬,那我又算什么?”如花揉着额头小声问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想到心中的那个人,如花从未有过多余的情感,但今日,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一年时间就能把没脸没皮的臭流氓折磨成这样,我等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难道我真就是他口中的傻子?” 如花也喝了半壶酒,不能说没醉,只能说意识还比较清醒。但思绪受到酒精影响变化很快。 “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跟他的情况又不同。” “但是……我现在又该如何?” 如花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以往总是告诉自己守住当初的约定就够了,不管约定能不能实现,也不管那个人会不会遵守约定,只要自己遵守就够了。至少自己不会是那个负心人。 可现在再一想,如花忽然的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傻,十多年前儿时约定,说不定对方根本没把它当回事儿。自己又何苦一直这样呢? 但是十几年的坚持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动摇的,如花低眉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轻笑地摇了摇头。 如花起身,拧来一张湿巾敷在李权额上。 昏睡中的李权表情沉寂,是不是会皱一皱的眉头,人是老了点儿,但现在老实下来倒也挺耐看的。 如花坐到床边,刚想着这家伙睡着了就老实,没想到那贼手立马就抓住如花的一只小手。 “这人到底睡没睡着?像是感觉得到一样!” 如花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连象征性地挣扎也没有,因为她清楚,这家伙就算睡着也不会松手的。 手被对方拉住,如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看对方的牛皮脸,听对方口中模糊不清地荤话。 …… …… 春天是个有爱的季节,接连的雨水让地面囤积了很多小水潭,水潭里有许多的蜻蜓爱的结晶。最近几天放晴,结晶飞速成长,成为许多米粒大小的小精灵。 曲溪沿岸到处都是这样的小蜻蜓,在低空盘旋聚集,无处没有它的身影。 些许迷路的幸伙落在小木屋中,停留在房间角落,静静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两人。 如花有些犯困,小手也有些发酸。 但她更多的注意却在内心的挣扎中。 在床边看得久了,如花惊讶地发现自己脑海中关于那个男人的影像越来越模糊,而床上的牛皮糖却在心中越来越清楚。 虽然这样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在心中出现,但这一次她却没有一点儿惊慌之感,仿佛在自己的预料中,又或是心中本就期待如此。 这样真的很危险,但如花并不惊慌,因为她早已习惯了常在河别走的感觉。 不知是时间在渐渐改变她,还是因为今日喝了酒。 在小蜻蜓的注视下,如花悄悄地脱下鞋子,然后又悄悄地睡在李权肩膀上。 …… …… 如花做了个美梦,梦里的景象并不清楚,但是她能感觉到温暖,像置身仙境的温泉中,四周云雾缭绕,可是身边总有一些些让人羞涩的气味,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又让人很踏实。 总之,这是如花睡过的最舒服的一觉。 睡梦中,如花忽然觉得自己鼻头痒嗖嗖的,舒展的眉头轻轻一皱,眸子渐渐张开, 一张熟悉的老脸,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上翘带着点儿坏笑的嘴角,还有让人心跳加速的胸膛。 “醒了?” “……” “我能理解为你是乘人之危么?” “我……我……” 如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头有些晕,现在感觉比喝了好几壶烈酒还要让人迷糊。就连自己怎么就睡到对方怀里的都不知道。 乘人之危? 面对这样轻佻的话如花发现自己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汗水正顺着如花鼻尖滑落,粘在和鼻尖相连的指尖。 “原来如花姑娘也有如此慌乱的时候?不用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如花姑娘只是太困了,想要睡觉,而房中只有一张床,所以只有睡在这儿。是不?” “是……本来就是。”如花慌乱地说着,可这样的借口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既然这样,那就再睡一会儿。” 李权丢下一句话,紧了紧怀抱,再次闭上眼。 如花心中有无数小鹿在乱撞,不安地扭动起来:“你松开,放开我。” “别急,再让我抱一会儿我就放了你。” “李权,你喝酒时说过的,你以后不会再见一个喜欢一个,不会让你的女人再像晚晴姑娘一样没有名分。你都忘了吗?你不能这样对我。” 如花的声音很小,还带有嘤嘤的哭泣声。 如如花所说,李权的确发誓要彻彻底底改变自己,要珍惜眼前的,而不是去祸害更多的女人。 但李权依旧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粗暴地将如花的俏脸按住,跟自己的眼神只有一指之隔,眼神中看不到轻佻之意,反而变得很严肃: “我没忘,我记得很清楚。我说的是以后,而你,你已经被我祸害了,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我为何不能这样?正因如此,我才要更加珍惜你,所以我要把让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的掌中。我现在的确给不了你名分,所以我什么都不敢做。如果我确定能给你名分,你认为你现在还能衣衫完整地睡在我身边?” 说罢,李权更加粗暴地将手中惊慌失措的小脸儿按在自己唇上,不管对方如何挣扎,自己只管用大嘴肆无忌惮地在对方脸上游走。 激烈的挣扎过程中,简陋的木床不断发出凄惨地嚎叫,屋中停歇的小蜻蜓也变得焦躁起来,飞快地扑打翅膀在房间中乱窜。 如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牛皮糖竟敢对自己如此! 但事实就是如此,李权正肆无忌惮地轻薄自己!甚至能感觉到脸上已没满是对方的唾沫,四面八方无不是臭流氓的味道,浓烈的男人味熏得人发晕,但有是自己喜欢的感觉。 再怎样挣扎也是徒劳,李权越来越大胆,如花身下包裹香~臀的粗布在双手地‘搓’揉下不断变换形状,似乎马上就要被撕裂。 感觉越来越强烈,如花像是陷入泥潭的小鹿,若不一鼓作气,只会越来越深。 但李权一旦开始,便没有停下的打算,双手掌握****,舌头也受够了脸上的滋味伸入了泛着香气的口中…… 如花感觉自己已到了悬崖边缘…… 不对,应该是面对猪笼草香气诱惑的蚊子,一旦禁不住诱惑,前面便是无尽深渊。 “啊!” 泥潭中掀起波澜,一声惊呼让两人惊醒! 李权发出一声很闷地惊叫,从床上跳起,用手捂嘴,点点血渍正从指缝间流出。 后背冷汗直流,舌头火辣辣地疼。能将李权舌头咬出血,可见如花用了多大力;做别人,舌头怕是不可能保住了。 “如花你……” “啪!” 李权化为说话,脸上又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如花一手捂胸口,一手指着李权:“你无耻!” 看着如花眼角带累泪,怒目而视的模样,李权脸上的不解渐渐变得平静。 “对……对不起。” 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显得有些讨打,而如花听到这样的话的确生出了想要揍扁这混蛋的心思。但当她看到李权眼神深处的落寞后,如花忽然升起一些不忍。 心中的感觉又变得奇怪了,如花感觉自己很了解这个男人,她忽然意识到男人之前是一次发泄。 或许是压抑得太难受,一旦发泄便会不受控制。 这样想来,或许并不是出自本心,那又到底该不该怪罪他? “以后不可如此,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如花淡淡地说道。 这就是她的回答。 第301章 :税款问题 李权的确是需要发泄,但发泄之后剩下的只有后悔,担心失去晚晴后如花也不再理会自己。 所幸的是,如花似乎没他想象中的气愤。但李权依旧不敢在小木屋中多呆,慌忙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县衙内院,黄昏已过,李权一头扎到床上睡觉。之前的发泄并非没有作用,至少躺在床上心情平静了许多。 如果真有缘,该相逢的时候自然会相逢。 李权默默地安慰自己,转眼便睡熟。 …… …… 第二天,迎接李权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三个精壮的汉子到衙门来说要应征当衙役。 昨天才让方大方二放出去的消息,没想到今日就有成效了。 这是好事儿,李权心情不错,只看了三人几眼便应承下来。 很明显,这做法不合规矩,但李权上任之后,干的事情有几件合规矩?尤其是经常帮李权打杂的方大和方二最清楚,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衙役虽在功名上没什么要求,只要身强力壮,有一身好本事就行。但至少也要查阅祖籍,确定身份,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刺眼的经历。 可这些都被李权省略了,还是老样子,先来两个月没工钱的试用期,实践才是最好的验证方式。加上县衙正好缺人手,不管行不行,先拉上来打个杂再说,这种不要钱的劳动力必须是多多益善。 这么容易就混到衙役当,完全超乎三人的预料。虽然只是个什么零时工,但古代的乡下汉子哪管这些?心道这下回去可有得炫耀了! 三个汉子对着李权千恩万谢后被王刚带去领官服。 李权还象征性地赞扬方大方二办事得力。可方大方二并为露出过多的喜色,反而忧心忡忡,很是奇怪。 “两位方叔,你们今天气色不对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这只是一句闲话,不料却惹得两个老爷子很紧张,低着头,不敢和李权对视,声音也吞吞吐吐: “没……没什么。” 不说话还没什么,一开口谁还不知肯定发生了什么? 李权想了想,能让两个老爷子如此的怕也只有昨天带来的两个孙子吧? 李权没有之说,选择旁敲侧击:“对了,两个小方可都到各自的岗位上任了?” “去了去了。”方大连连点头,方二在一边补充道:“昨日接到李大人的认命后,两个幸伙立马就上任了。真是多亏了李大人帮咱们解决了两个幸伙的生计,还安排了这么好的活儿,咱们方家都不知该怎么感谢李大人才好哩。” “如此便好。”李权微笑道,“两人可还习惯,昨日都做了些什么?” “习惯!习惯着呢!”方大连连点头,“方想说那小子回来说自己刚到驿站就接到几封信,本想着是自己去送信的,结果驿站的马夫热情得很,硬要他休息,还一口一口方大人,叫得那小子嘴都笑歪了。” “那方不语呢?” “不语啊……”方二眉头微皱,“不语还是挺习惯的。” 李权疑惑:“方不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没……没有。” “没有就好。”李权也不点明,“河泼大使虽只是个大使,算不上丞役,但之权却极为重要。掌管渔业税收,咱们曲溪县,乃至整个碧州大半居民都以渔业为生,所以渔业税款是朝廷的一项重要收入。不但知府盯得紧,上头朝廷也盯得紧。这里头可出不得半点儿差错。方不语年纪还小,咱们不要怕犯错,现在把该犯的错都犯了,以后才不会犯错,关键是犯了错要能改。” 李权言外之意不用多说,方大老脸微红,想了想,开口解释道:“大人,不语没犯什么事儿。. 只是……只是昨日去收税被渔民给打了。” “被打了?怎么不早说!”李权大惊。 “大人昨日说是让两个幸伙先去试试,谁曾想第一天都遇上这种事儿,小人是怕大人知道后觉得那小东西不会办事儿……”方大脸色越来越红。 “谁是生下来就会办事儿的?方不语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在河泊司?” 方大没想到李大人这么好说话,满脸感动:“在的。” “走,过去看看。” 李权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无非是想为自己找点事情做,遂带着方大方二往河泊司而去。 河泊司,其实就是一个破烂的小院,一面临溪而已,就连一块牌匾都没有。 院子虽是破烂了些,但里面倒还干净。 像河泊大使这类不入流的官职在各州各县都是不受关注的,甚至很多地方都一直空置。但碧州的州县是例外,因为这里的渔业非常发达,所以河泊大使一直是个人很受关注的职位,能收到很多税款,所以是个肥差,稍一动手脚便能赚到大把的银子。 李权也是没意识到这里面的小道道,不然也不会让一个毫不了解的人去。 以前柳松任职之时,这里便有心腹坐镇。如今李权继任,前任河泊大使怕被翻出老底,所以急忙忙跟着柳松撤退了。 因为长期有人,所以里面保持地很干净。 李权在门口看了两眼,准备敲门。 方大一把将门推开:“大人亲自上门,哪儿还用得着跟那死小子敲门?” 说罢,先行进院,扯着嗓子便嚷嚷起来:“方不语!快点儿滚出来。李大人来了。” 所谓的院子其实就是一间屋子配一个坝子,跟现代动则几十层楼的政fu机构完全不同。 房门是开着的,门口能看到被清扫过的痕迹,但又扫得不彻底,灰尘还堆在一边没有处理。 方大喊了几声后,方不语从房间内跌跌撞撞走了出来。 “见……见过李大人。” 一天不见,方不语的机灵劲儿全没了,嘴皮子也有些不利索,一句“李大人”说得都很吃力。 腮帮子鼓着一个馒头不说没,满脸伤痕,多出伤口都还没愈合,眼睛也是一红一青,上嘴唇被打成了腊肠。看样子伤得不轻! 方不语扶在房门口,走动有些不便。方大皱眉低喝道: “李大人面前把身子站直了!” 方不语有苦说不出,可怜巴巴地望着爷爷。 “罢了,小方身上有伤不用拘泥细节。”李权一边摆手一边走到方不语面前,“伤得不轻啊!到底怎么搞的?” “没……没事!”方不语没脸没皮地笑了笑,那模样跟李权有几分神似,“都是皮外伤,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李权还想是说点儿什么,方大插嘴道:“大人,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进屋,李权坐到主位:“坐坐,都坐下说。” 说罢,李权顺手就把案几上的茶杯端在手里,似乎想要喝口茶,打开茶杯,发现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李大人,小人……” “打住,你不是小人,是下官。”李权纠正道。 方不语有些羞涩又有些得意:“下官刚来这儿,没有茶。” 方大在一边狠狠地瞪了孙子一眼。 杯中没茶,李权却没把杯子放下,安逸地捧在手中。 这是大老爷的派头,不自觉就会这样。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目光集中在方不语身上。方不语想到昨日之事表情立马变得愤恨起来,脸上的雀斑都跟着脸皮一阵抖动。 “大人!”方不语音调高了几度,像是很激动,“昨日我刚上任,翻阅最近的税薄发现从本职空闲开始,至今还没有受到一分一厘渔业税款。而且时间又过了上缴之期,于是下官就带着官印去收。一开始还顺利,大部分百姓都按量缴了税款。这,这,都在这,一分一毫都没少的。” 说着,方不语从怀中摸出昨日收到的税款,往桌上一放,“框框铛铛”响个不停。 “大人,您点点。” 李权摆摆手:“不用了,你继续说。” “本来一切很顺利的,就是受到县中张三家附近的时候出问题了!” “张三?张三是谁?”李权追问。 方二解释:“张三是咱们县的养鱼大户,还有张三附近的好几十户人家都是曲溪县养鱼大户。曲溪县八成的鱼虾都是从他们手上来的,不仅买个全县各家馆子,甚至还有好多外地人来此采购鱼干。那张三可是横人,出了名的凶恶,这次打不语肯定是不想上缴税款。大人,这种人可纵容不得!” “是啊!”方不语说得激动,“就是那张三!就是他最先不交,然后伙同各家渔户都不交!而且还说官油文书是假的,根本不认账,还动手打我!李大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李权点点头,没有正面说什么,反问道:“方不语,你现在能走吧?” “能……能啊。” “那本官陪你走一趟张三家,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好好!”方不语立马蹦起来,牙齿咬得“嘎嘣”直响,“有李大人坐镇,老子今天一定要报仇!” 看着方不语有些嚣张的表情,李权微微皱眉,轻声道: “方不语,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做河泊大使而不让方想说做?” 第302章 :上门查水表 方不语正准备出去找张三报仇,谁想还没走到门口李大人就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让自己来当河泊大使?” 这个问题方不语真是没想过,方不语茫然地的看着李大人:“下官不知。” 话音刚落,本就有伤的脑袋又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方大怒道:“不知不知!你除了不知道还能知道什么?” 方大一心想让孙子成龙成才,在李大人面前表现这么差,他能不着急么? 李权知道方大的心情,所以好言劝道:“方叔,急是急不来的。咱们要好好教,打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是是是,李大人你说。” “方不语,本官选你做河泊大使是看重你的机灵劲儿,你干差事虽是代表朝廷,帮朝廷收税,但也是与人打交道的行当。能不能把钱顺利收到那是要靠脑子的。不是凭着你这一官半职就可以的,不然岂不是谁都能做?又何须要你?” 方不语冷汗直流,心道李大人也太厉害了,说得好像跟知道自己昨日有点儿横引起冲突的一样。 “下官受教了。” 李权也不在多说,对方好在也是成年人,行不行就看他自己,大不了两月之后走人。 说到税收,这是一个大问题,朝廷由上至下,每一州,每一县每月需要上缴的税款都是有明文规定的。 为什么那么多地方强制征税搞得名不聊生?就是因为各地完不成任务被逼的。 现在正直丰年,完成任务不是什么难事儿,但除去上缴的税款,剩下多少钱直接关系到县官所管辖的县城发展如何,还有遇上荒年,余钱就是老本儿,当然是多多益善。 可李权面临的问题是,县衙库房里没钱,一个子儿也没有! 在账本上翻了又翻,硬是找不到半点儿柳松的漏洞,若不是昨日闲着无事拿来看看,李权至今还不知道自己摊上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虽然李权不差钱,从家里随便抠一角下来就足够县衙运作好几年,但自己来当个官儿不容易,俸禄没多少,还要倒贴钱,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李权自己心头也不会舒坦。 马上就要上缴税款了,所以李权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钱给收上来。 来到城中心的张三家门口,这里也是曲溪最开阔,水流最缓,最适合养鱼的地方。附近一共七十户人家,把曲溪最好的一片水域占据着,不晓得给他们带来了多少财富。 李权先是看了看溪面上密密麻麻的拦网,心中微微惊讶。这规模绝对赶得上现代的一个巨型渔场了。 鱼虾的收益被这个时代的人所忽略,只有真正干这行的人才知道水给予人类的馈赠。所以碧江人过得很安逸,根本原因就是一条碧江改变了生活。 李权看着水面上撑着竹筏作业的渔民,那渔网托起,满满的鱼肚皮上下翻滚。 “方不语,你可知这附近渔民每月当缴多少税款?” 方不语手中拿着册子翻看,一家:“刘宇家每月五两四钱,陈晟家每月七两,张三家每月三十四两……” 方不语一边说,李权一边记。当方不语念完,李权自语道:“这七十余户人家每月就该上缴五百三十两左右。占了全部渔民的七成。嘶!怎么感觉有点儿多啊?” “这哪儿还多?”方不语抱怨,“大人不知道,他们这些拽都是大户,家里少的有十余口,多的甚至近百口。算下来根本没多少,他们本就富裕,就该多缴!而且……” 方不语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方不语声音小了些:“而且下官觉得他们上缴税款跟他们每月所得不符。” “嗯。这个我知道。”李权淡定点头。 李权的淡然让方不语有些搞不懂,追上两步又道:“大人,他们教的钱少了!这不是公报私仇,下官是有分析的。大人你看,这……” 方不语正准备高谈阔论在李大人面前显摆一番,但李权并没有让他继续说。 道理很简单,连方不语用一天时间都能看出问题的账目,里面肯定存有大问题。这些家伙少不了给上一任河泊大使行贿,这种阴暗的利益关系是必然存在的。 所以李权并不意外,而且他本就没打算从百姓手上榨出多少银子,朝廷规定赋税本就不合理,让他们藏一点也没什么。 但是,少交跟不交却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税收是国之根本,亦是曲溪县发展的重要条件,哪儿能让他们想交就交,不想交就不交? 方不语不理解李权的意思,对他来说,偷税漏税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严重的直接满门遭殃,这李大人怎么就能如此平静呢? 方不语紧随李权,无奈身子有伤只能让也要搀扶着前进。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李大人已经站到张三家门口,准备敲门了。 方不语大急:“大人,要不要多交几个衙役来?张三可横着呢!” “难不成他敢殴打朝廷命官?”李权眉头微皱,冷冷地回了一句,心道这方不语的话真是太多了。 此时,正巧遇见提着一箩筐鲜鱼青年汉子准备进张家门。 张家门庭不大,只容得下一人进出。李权和汉子挤在门口,谁都进不去。 “你是?”汉子狐疑地看着李权,但此时李权的一身官服太过显眼,汉子立马就认出来,赶紧放下箩筐,惶恐地抱拳: “原来是李大人!草民拜见李大人。” “此处不是公堂,不用下跪。”李权淡淡说着,“张三何在?” 汉子直起半弓的身子,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看李权,又看了看身后两个老衙役。最后,目光落在方不语身上时,眉头立即皱起来。 自己干过的事儿自己清楚,汉子立即明白来着何意了。遂回答道:“三叔不在。” “去了何处?” “不知。” “何时回来?” “不知。” 李权忽的冷笑一声:“呵h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畏罪潜逃。走,本官这就回衙门编写通缉文书上报州府!” 第303章 :乌云起,狂风作 “畏罪潜逃!?”汉子大惊,“大人话从何来?” “打伤朝廷命官还不算罪?” 方不语义愤填膺:“就是!别以为老子忘了,昨天你也有份儿的!” 汉子脸上多了抹青色,渐渐紧张起来:“你……你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 李权话语变得强硬:“若没犯罪,张三为何无故离家?不是心虚还是什么?我在问你一次,张三在不在?若是不在,本官一纸文书上交朝廷,你们张家可就坐实了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 这种罪名谁敢乱坐? 汉子吓得冷汗直流,连连改口:“大人别急,我先回去看看。说不定三叔已经回来了。” 青年汉子急忙进屋,没多久便带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眼睛瞪得跟牛一样,模样跟张飞极其相似,唯独不同的就是皮肤白净了点点,却不影响此人凶悍的感觉。 见到此人,方不语和方大方二脖子都是一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妈个巴子!谁大清早来找麻烦啊?”张三开口就是一句,声音粗狂如蛮牛嘶鸣。 话是对着他身边的青年汉子说的,话音刚落,扭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李权。 张三不认识李权,但他认得李权的一身官服。和那青年汉子一样,当他看到李权身后鼻青脸肿的方不语时,很快明白了。不耐的表情立即一变,对上一脸谄媚的笑容,稍稍躬身朝李权道: “老张眼拙,没看到县太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大人别在外面站着,有话进屋坐下说吧?” “大人,别进去!”方不语惊恐地提醒道。 李权本不打算进屋,将要拒绝之时,忽觉头上有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接着,一粒豆大的水滴从天而下,划过眼帘,擦过鼻尖,落在唇上…… 李权微微皱眉,抬头望天。 天际之中,云层翻滚,清晨的太阳已不知合适被阴云所覆盖。雨还没真正开始,但偶尔落下的一两滴雨点却大得吓人。 “噗咚!” 看身后溪面,无数鱼儿露出水面翻滚,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不要命地跳出水面。水面上作业的渔民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现象。 他们不懂,李权却是知道,鱼儿表现异常证明接下来的一场雨也不正常。指不定马上就有一场暴雨袭来。 收税不是一个简单的执法过程,更多的是与人交流、协商。 李权知道收税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收到的,便照张三的提议进了张家。 之后的协商不是李权想想中的那么难,那张不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昨日打方不语是因为这小子蹬鼻子上脸太不会说话,所以才惹怒了张三。而且方不语现在只是代职,并非真正的河泊大使,所以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不成立。但张三不想交税那是肯定的,因为上月的收税日期已过了好些天,众人都窃喜是不是躲过了一次,现在突然一个人来让他们补交,谁人都不太愿意。 李权理解这样的心理,所以才需要沟通。 一来二去,张三终于是答应交税了。但是在交税交多少上久久答不成共识。 张三想按照以前的金额来。但李权的说法是那是几年前的额度,这几年时间都过了,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收入自然越来越高,该上的税自然也得往上提一提。 张三不愿意,软硬兼施都不能让李权放宽条件。他终究是作不出殴打朝廷命官的事情,对县太爷还是有几分畏惧之心的。 而李权知道这些渔民在税款上肯定有漏洞,于是威胁说如果不按他的要求来,就重新派人来估算附近渔民的收入。 这下可把张三吓住了,这要是真的来查,还不查出大问题?于是只能咬牙说要跟其他人合计合计。 李权知道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没有逼得太紧,说给他几天时间准备,然后带着方不语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 这个过程用了差不多半时辰,身为河泊大使方不语一句话没说,全让李权代劳了。 虽然方不语没说话,但不代表他没有认真听。看着李大人在人见人怕的张三面前侃侃而谈,处处把张三吃得死死的,心里那叫一个佩服!同时,他似乎也意识到以前自己似乎有些地方做错了。 …… …… 从张三家出来,头上依旧乌云密布,溪中鱼儿依旧疯狂地翻着肚皮,但这雨却没有下下来,倒是清晨的风变大了。半空中尘土漫天,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溪面也掀起了层层浪花。 都说雷声大雨点小,起风也是同样的道理,李权估摸着等风停了一切自然就好了。 回到县衙,有个意外之中情理之内的客人早早等在了门口。 一个纤弱的小身影站在狂风中像一片飘零的叶子,但那绝对是世上最漂亮的一片叶子,落在李权眼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自动过滤,眼神中只有对方…… 对方老远就看到了李权。看她欢快朝李权跑来的步子就能想象出她此时脸上的笑容。 “李大人!” “蓉郡主?你……你怎么来了?”李权稍显诧异。 “怎么?李大人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还是说跟那位什么离殇姑娘有约呢?”李倩蓉背着小手站在李权面前没好气地说道,除去身上华丽的装扮,模样跟邻家小妹一样。 李倩蓉今日似乎心情很好,而且对李权的态度好像比以前热情了许多。见面就已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明显没了以前的距离感。 李权不是对李倩蓉的到来感到诧异,而是对蓉郡主对自己的变化而感觉奇怪。 听到一向淡然地蓉郡主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这么随意,李权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看到李权不知所措的模样,李倩蓉心情大好。无奈风实在大了些,小嘴一张想要说什么却吃了一口沙子,欢快的小眉毛立刻蹙到一起。 “呸呸!” “郡主千金之躯怎么冒着这么大的风沙出来?” “谁知到呢!这风是说起就起,是什么鬼天气嘛!”李倩蓉吐着小舌头抱怨,待小嘴干净,立即又恢复了欢快的表情,“不过不要紧,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忻娘,这点儿风沙算不得什么?这次来曲溪县是想找韩雪妹妹玩,谁知道她不在家,曲溪县我又不认识别人,这不就来找李大人了吗?李大人是地头蛇,本郡主来了是不是该带我到处逛逛?” 李倩蓉变化也太大了!李权有些招架不住:“下官也是刚来曲溪县上任,说道熟悉恐怕的还不如郡主熟悉呢!” “怎么?不愿意?”李倩蓉嘟起嘴,没保持片刻大眼睛又笑得眯起来,“这次李大人一定要好好谢谢我,我可帮了李大人一个大忙。” “帮忙?帮什么忙?” “这可不能说,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怎么啊?你到底带不带我逛逛?” 李权看着这一路的风沙,行人都在慌乱奔逃,苦恼道:“不是我不肯带,是这么大的风沙,我们能去哪儿?” “怕什么?本郡主都不怕,你一个男人怕什么?” 李权表面很为难,但心中却很高兴。不管怎么说,李倩蓉不再端着郡主的身份跟自己说话,证明已经跟对方成为了朋友,而且对方能主动来找自己,证明自己的计划在一步步实现。 “那好吧,郡主想要去哪儿?” “你是主人当然是你做主。” 李权挠挠头,半点憋不出一个字。李倩蓉一阵无力,想了想:“起这么大的风,溪边肯定起了浪,我们去溪边看看吧。” 李权没有意见,和李倩蓉一起往溪边走去。 漫天风沙下,街上没有行人,随处可见被吹倒的小树和不知谁家掉落的篮子,视线中竟是土黄色,没走几步李权就感觉自己头上尽是沙子。 李倩蓉则缩着身子躲在李权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风沙下的曲溪县。 娇生惯养的郡主哪儿见过这等荒凉景象?于是这一路走来不觉得有半点儿无趣。 “到溪边了。”李权躲在溪边不远的一棵大树后停下脚步,抖着头上的尘土说道。 李权的身影挡住了曲溪景象,但急促狂躁的流水声却第一时间传入李倩蓉的耳中。 松开李权的衣角,李倩蓉探出头看向水面。 此时的曲溪跟花灯节上截然不同,后者是柔情的女儿,现在却是狂暴的野兽。虽是一条溪流,但此时汹涌澎湃的景象却让人感觉到来自江河的力量,流水如万马奔腾,翻腾的水花颜色比白云更深,巨浪掀起的如同白雪的浪花清凉无比,人在江边不觉得冷,浪花不仅驱走了寒气,还带来了如同惊雷般的声响。此势只容天作! “哇!” 如此壮阔的景象让李倩蓉忍不住惊呼出声,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想要更加细致地感受来自大自然的情绪! “没见过?” 李倩蓉激动地小脸通红:“没有!从来没有!真的好壮观,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 李权:“势连沧海阔,色比白云深。怒雪驱寒气,狂雷散大音。” 第304章 :预兆 “势连沧海阔,色比白云深。怒雪驱寒气,狂雷散大音!”李倩蓉不由自主地重复一遍。 此景配此诗,李倩蓉感觉起一身鸡皮疙瘩,惊喜地望向李权:“李大人!原来你能作一整首的诗啊?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诗半首呢!” “哈?你说什么?什么诗半首?” 风太大,吹走了李倩蓉的话语,李权听得不是很清楚。 李倩蓉再次回到李权身后,踮脚伏在李权耳边说道:“我说李大人的诗真的很好,很贴切。” 李权望着面前这如黄河一样汹涌的溪水,淡淡道:“方才诗作用在此处还稍显夸张,曲溪蜿蜒众多,到了拐角处那才是真正的‘势连沧海阔’。” “啊?还有比这儿更汹涌的地方?” “当然!” “那李大人的你带我去看看。” “此处水流已极为汹涌,若是到水势更猛的地方怕有危险。郡主千金之躯,可不能在那些地方去冒险。” “郡主!郡主!你一口一个郡主!郡主又不等于是孝子!你少看不起人,我就要去看看,而且哪里水流最急我就要去哪里!” 曲溪县哪里的水流最急?当然要数曲阳桥下。 李权架不住李倩蓉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她到曲阳桥看一看。 本想是见识一下江低云阔的伟岸之景,却没想到见到的会是上百县民争先恐后堆砌防洪大坝惊险景象! 曲溪虽称作溪,因为它是碧江的一条支流,真正的壮阔比好多河流都要伟大,尤其是在碧江水流上涨的时候。 今日大风来的太突然,就是在曲溪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汉也没看出天气会变化这么快。大风让水流陡然变猛,也不知卷来了多少碧江水让曲溪水平面不断增高,不出半个时辰便已没过了堤岸! 所幸曲阳桥下是最容易出现决堤情况的地方,所以这里长年累月都存放有用于抗洪的沙袋,而且这里的百姓年年都会遇到或大或小的洪水,竟然非常老道。 当李权走到曲阳桥边时,百姓们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修筑堤坝,越来越多的百姓顶着狂风参与这场人与自然的搏斗。 虽是经历过多次洪水,但紧张之中多少有些慌乱,因为这一次实在是太诡异了。 开春发洪水,虽算不上很大吧?但翻遍史册也找不出这样的记录。 眼前哪儿还有半点儿壮阔之景?所有到了曲阳桥的人心中都被一丝紧张占据着。 “李大人,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在这儿挡着人家了。”李倩蓉也有些紧张,小声地提提议道。 但李权的回答只有简单地几个字:“退远点儿等着!” 声音严肃且毋庸置疑,让李倩蓉呆在了原地。而李权二话不说挽起衣袖和裤筒,不管身上还是官服,毅然决然地冲到了人群之中! “李大人!” 李权进入人群没过多久场中就传出诧异的惊呼,没人知道县太老爷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中的。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 李权表情严肃,一人一口气扛起了六个沙袋,硬是一点儿气喘都没有,高声朝大家喊道: “事态紧急,你们还愣着干嘛?跟本官一起抗击洪水!” 把话说完,李权迈着大步踩到已有一尺深积水的岸边,将沙袋垒在堤坝上。 众人回过神来,知道李大人是要跟大伙儿一起抗击洪水! 这真是一件极其振奋人心的事情! 所有人眼中都燃起了火热的情绪!不知是谁喊了句:“大伙儿都多卖点儿力!没看到李大人都来了吗?” “好!”众人齐声呐喊,声势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和澎湃的水声。本来一次扛一带的小子涨红小脸儿也要扛起两包沙袋,本来抗两袋的汉子也要拼命扛起三袋,就连路边看热闹的行人也忍不子入其中! 一呼百应的场景像重锤打在李倩蓉的心上,人群淹没了李权的身形,但她能想象到没出的溪水浸湿了他的官袍,说不定现在满脸都是污水,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沉着严肃,没有往日的轻浮!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李倩蓉小声呢喃着,小手捂着胸口,感觉心头有一团火在燃烧,她忽然觉得娇生惯养的自己站在李大人面前是多么渺小,自己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离开。而李大人却是毅然决然地走到了第一线! “不行!我不能输给他!我不能当一个娇滴滴的大秀,这样会被他看不起的!” 李倩蓉头脑一热,竟一个箭步冲入了人群中! …… …… 与此同时,碧州也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跟碧江相比,曲溪的翻涌就像孝的哭闹,在真正的大江大河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水此起彼伏,碧蓝的江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棕红,水波荡漾,上下起伏超过五米。江水一次次撞击在堤坝上想皮鞭抽打**,发出如野兽般低沉的怒吼。 江岸上聚满了游人,看着这前所未见的一幕。 城中的狗儿猫儿发了疯似地乱跑乱叫。在它们眼中,此时的碧江就是一头发怒的困兽,正在拼命挣脱束缚! 碧江跟曲溪不同,碧州和曲溪县也不同。碧州两岸堤坝可不是那么轻易都能越过的,任凭受困的野兽如何凶猛,也不可能挣脱钢铁地枷锁! 所以,碧州百姓只是好奇,想欣赏难得的风景一样看着江水翻滚,殊不知这是一头真正的猛兽! 正在江边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风忽然停了! “滴答,滴答……” 豆子一样雨水开始落下,阴云在天空聚集了好久,终于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开始出现窟窿。 豆大的雨滴只是前奏,**转瞬既至。 “哗啦啦……”雨水如瀑布倾泻,不给人半点儿准备时间。 人群慌乱,像落难的蚂蚁四处逃窜。 于此同时,李府如往日一样有板有眼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碧江的异象没人感兴趣,雨不过比平时大了点儿,家丁顶着暴雨不停地往屋外扫水,丫鬟们围在安馨荷身边等候指示。 安馨荷肚子越来越大,生活也越来越好,想着马上就能当娘了,心情总会飞到天上去。 李府每一天都沉浸在幸福中,所有人都盼着李家最小的幸伙能快点儿降世。 大雨天,天气有点儿冷,夏茹不顾暴雨在院子里帮姐姐熬姜汤。 两姐妹虽然不对付,但对于李家后代都是一样重视的,所以,现在夏茹也不会跟姐姐斗嘴了。 雨来得太突然,就算有下人及时把小灶搬到房檐下,姜汤里也参进了许多雨水。 “烦死了!本夫人只伺候老爷的!现在还要伺候那个小祖宗!”夏茹擦着头上雨水抱怨着。 雨声淹没了她的抱怨,但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抱怨之后还得重新来。 大夫人可是太上皇,一点儿风险都担不得,喝的水都是璧山的清泉,雨水混进姜汤哪儿还要得? 夏茹一步一步地重新开始,每个细节都不敢有差错。 一切都按照进度进行,夏茹忽然感觉有东西在扯自己的裙角。 \哈哈\ “汹!你咬我裙子干嘛?快松口!这可是老爷送我的,咬坏了我可是要生气的!”夏茹柳眉微蹙,低声道。 老黑狗不知怎么了,死拽着夏茹的裙子不放,身上满是雨水淤泥不说,搞得夏茹的裙子上也污了好大一块地方。夏茹的话没有影响到老黑狗的动作,漆黑的爪子在地上胡乱地刨地,咬着夏茹的裙摆死命往外拽,只从鼻孔中发出类似发怒的“嗡嗡”声。 外面下着大雨,这老黑狗竟然要把自己拖到外面去淋雨! 夏茹脸有不悦。 换做别人,怕是早对着这没脸没皮的老不休拳打脚踢,但夏茹舍不得,生气之后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轻轻蹲下身子,也不在乎这老黑狗多久没洗澡,身上有多脏,宠溺地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道: “汹听话,一边玩儿去。姐姐还有事情做呢!” 老黑狗像是听懂了夏茹的话,在对方轻柔的抚摸下,缓缓松开了夏茹的裙摆,顺从地发出了“呜呜”声。 老黑狗来李府已经很久了,时间一久,便会忘记它究竟从而何来,何时而来。李府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它究竟是谁在每天喂食。 答案只有夏茹知道。 每每看到这条老黑狗,夏茹就会想起一个人。看着以前的汹变成了老黑,便会想到那个人也该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地方生活吧? 夏茹摇了摇头,忽觉自己很傻,心道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干嘛?随后再次起身,继续自己手上事情。 可夏茹刚刚站起身,老黑狗再次焦躁起来,竟破天荒地朝着夏茹狂吠! “汪汪汪!” 房檐下,老黑狗像发疯一样用爪子刨地,狂吠的同时作势要咬夏茹。 夏茹怒了,大喝道:“汹!你还想咬我不成?立刻!马上x我走开!” 老黑狗没有走,但夏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她的视线盯着灶上的姜汤,发现水面有些晃荡。 好端端的,水面怎么会突然抖动起来? 夏茹捂着额头,以为是自己有些晕。但一声瓦片落地的声音让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305章 :地震来袭 “不好了!地面摇起来了!”一个最为机敏的家丁率先发现了问题所在,大声叫嚷起来。 夏茹一愣,脚上却是一痛! 人体的反射神经不给夏茹思考的机会,本能地两脚一跃扑到房檐外的雨地里! 扑倒的瞬间,眼神扫过之处,她看到了自己的汹!一路相依为命的汹! 她不敢相信汹真的会咬自己,而且咬得那么痛! 身体在半空中早已失去平衡,这短短的时间里,夏茹脑海中突然闪出许多几乎快要忘记的画面。 …… …… “小茹,把你的饼分一块给这幸伙。” “不要!人家肚子饿着呢!” “听话。正因为咱们都饿过,所以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受。你想想,这么个幸伙饿着,你忍心?” “好像是呢?算了,小茹就分一点点给它,就一点点哟。” …… …… “汹,我要走了!不能保护小茹了,以后你跟着小茹,要像我一样的保护她知道不?” “汪汪!” …… …… 片段在脑中闪过,夏茹突然明白了什么。 老黑狗嘴里还含着从夏茹裙摆上撕下的碎布,它的表情很凶恶,但夏茹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安心和喜悦。 这一瞬间,夏茹想到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但是这一瞬间过得真的很快,快到让老黑狗无法作出下一个动作。 瞬间之前,瓦片掉落声就是一个前兆,木料破碎的声音清晰可见。 轰隆一声。 房檐失去支撑,连带整个屋子失去了平衡,瓦片混着细沙碎木,像个罩子一样朝老黑狗压下来! 夏茹赤红的眼睛瞪得斗大,连发出喊声的机会都没有!她重重地摔在了雨地里,只能听到身后房屋坍塌的声音,她慌乱地回头,身上是老爷送给她的最心爱的衣裳,雨水、污泥让衣裳面目全非!但都不重要,她只想回头还能看到老黑狗老态龙钟又没脸没皮地样子。 可身后只有瓦砾、细沙、断木…… “汹!” 一声嘶喊混着眼泪,夏茹狼狈不堪,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了,汹的那一个眼神是在告诉不知道身在何方的那个人,自己完成了当初的承诺! 时光如流水。 夏茹突然记起来自己曾经答应过它,当自己恢复自由身的时候就带着去寻找那个人。 自己忘记了当初了约定,可老黑狗却一直记得曾经的承诺! 夏茹哭了,在雨地里像个迷途的孝,哭得撕心裂肺。 除了李权,老黑狗是她在李府中最亲密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但在天威面前,世间一切都如蝼蚁一般。没有人会在意蝼蚁的感受,不管夏茹哭得多么伤心,它还是不停地炫耀自己的本事。 地面的抖动愈来愈烈,院落一角房屋忽然倒塌如晴天霹雳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家丁们乱作一团,丫鬟们在屋中还浑然不知。 芳素率先走出屋子,看到倒塌的房屋眉头大皱。 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在天威面前保持着该有的冷静,毫不犹豫地冲进屋,朝着还在疑惑的丫鬟们命令道: “小翠小碧,马上扶着大夫人到院里,其他人立刻出去通知所有人立刻的到大院集合,立刻马上,不要多问。快快快!” 果断决然的命令救了李家人性命,在芳素的命令过后,所有人都有了目的性,加上李府的建筑年年翻新,又是实打实地砖砌宅子。虽说面对天灾一样不堪一击,但却为李家众人争取到了宝贵的逃命时间。 很快,李家众人全聚到大院中,但回头看时,房屋已经倒了个七七八八!若是再晚半步,后果不堪设想! 雨水无情地打在李家众人的脸上,一家人什么都没用,只能任凭雨水冲刷。 但他们是幸运地,地震只持续了一瞬,四面八方都在不断传来惨叫声,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了。 看着之前还好好的宅子,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雨声中只有夏茹在水泊里的哭泣…… 有家丁看到是二夫人所在的柴房最先坍塌,以为二夫人是受到惊吓而失声痛哭。有两个家丁跑过去,将夏茹从地上扶起来,好言安慰道: “二夫人,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地面没有晃了。咱们一家人没有一人受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茹也哭得累了,但眼光还停留在那片废墟上。 她想去把老黑狗挖出来,可她又不敢,生怕自己在面对汹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没人知道夏茹为何伤心,但安馨荷的一声惊呼让所有人刚刚放松的心弦又一次紧绷起来! “娘!我感觉肚子痛!” 安馨荷的肚子绝对是最牵动李家人心弦的。这一声惊呼后,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馨荷!你怎么了?”芳素紧张问道。 “不知道,突……突然感觉很痛!” “糟了!”芳素眉头一皱,“肯定是刚才在屋里烧着火盆气温很高,突然冲到外面,大冷大热可能引发身体不适s上大家都受了惊吓!” 安馨荷一听,俏脸儿煞白:“娘!我的孩子会不会……” “乌鸦嘴!说什么呢!”芳素大怒,“快快快!所有人给大夫人把雨挡住,现在可受不得凉了!再来个腿脚利索的,马上跑去把大夫请来!” 安馨荷就是宝,李家所有人为安馨荷筑起人墙,挡风避雨。又有一个家丁自告奋勇冲出门外。 所有人都期待着大夫早些被请过来。可家丁走到门口却愣住了。 “你愣着干嘛?还不去请大夫!”芳素在院内大神呼喝。 家丁沉默了许久,终是声音颤抖着说道:“恐……恐怕,大大大大夫是请不来了……” “你什么意思?!”芳素着急地走到门口,而她也跟家丁一样愣住了。 和安堂在李府隔江对岸,而现在,李府所在的一岸处在较高的地势,除了暴雨和倒塌的房屋没有别的什么。但对岸地势较低的一边却已成为了碧江的一部分,昏黄的江水没到了房屋半腰,挣扎求生的百姓眼看是凶多吉少…… 第306章 :生灵涂炭 这是一场灾难!来得毫无预兆。 当人们回神之时,所面对的便是江水决堤,洪水满城的局面。李家只死了一条老黑狗,那绝对是上天眷顾的结果,而且洪水淹没了城北,而李府所在的城西却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人知道这一场灾难祸及多广,更没人知道碧州只是受到余震的影响。 …… …… 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 曲溪县,曲阳桥下 经过数百人的齐心协力,曲溪县县民终于凭借共同的努力阻止了洪水,筑起了一道高丈许的堤坝。 百姓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尤其是李权的加入,更让人兴奋、激动。 百姓们大声喊着“李大人”的名号,高举的挥舞着的手掌像能顶起一片天。 百姓们近乎狂热的表现让李权有些害羞,满是淤泥手腼腆的抓着头。 欢呼的人群中,李权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华丽的大裙变成了被黄土包裹麻衣,白嫩的小手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俏丽的脸蛋儿成了大花猫,唯一没变的是那双明亮的眸子,虽是疲惫但神采依旧。 “你……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让你在远处等着吗?” 李权看着李倩蓉,李倩蓉亦微笑看着他。看到李权眼中的忧色,李倩蓉感觉心里甜甜的,纤纤手指搓了搓小鼻子: “哼p你看不起我,我这不是好好的?人家一样有抗沙袋的。以后不准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忻娘,知道不?” “好好好!”李权无奈,心道只要这丫头没出事儿就好了,“你是英雄行了吧?看看你这模样?赶快跟我回县衙换一身干净衣裳,要是王爷知道我把他女儿搞成这模样,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李倩蓉没有反驳,跟在李权身后傻笑。 曲阳桥已无大碍,两人准备返回,可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风忽然停了! 接着,豆大的雨点如子弹攒射般落下,只眨眼功夫就把众人淋成了落汤鸡。. “快走快走!这雨怎么这么大?”李倩蓉小手挡在头上大声喊道。 正欲加快步子,身后传来百姓的惊呼声:“糟了!水面又在上涨,又要决堤了!快,快!快来人继续筑堤!” 情况说变就变,没人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权立即停着,表情再一次变得严肃: “蓉郡主,你先回县衙避雨,我要在这儿再看看情况。” “我不!我也要留下来!”李倩蓉倔强地擦着脸上雨水,毋庸置疑地说道。 现在一没时间多说,百姓都各自忙活起来。李权答应了李倩蓉的要求,同时也多留了个心眼,提醒道: “要我答应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跟在我身边。” “好!” 条件谈妥,两人再一次加入抗洪队伍中。 抗洪队伍热情高涨,无数次经历证明了一句话,只要大家齐心,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但这里没人见识过真正的灾难,洪水不是,战争不是,瘟疫也不是…… 而现在这些热情高涨抗击洪水的百姓下一刻面临的便是真正的灾难!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如闷雷炸响,但这一声闷雷却不是从天而降,而是源于地底深处,仿佛来自九幽。 一声闷响后,时间仿佛静止了,壮汉茫然,小子疑惑,李权却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而下一刻,地底的闷响越来越频繁清晰,地面开始晃动起来。 溪边新柳挥动枝桠,像在跳舞,水里鱼儿拼命地挣扎,像疯了一样往岸边跳出。水面发出奇怪的波纹,像是人还害怕时产生的抖动。 李权反应最快,第一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终归是个凡人,在地震来临之际,所想所做终究有限,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身边的李倩蓉,他也只能想到李倩蓉一人。 给李权的时间甚至不够他说明情况,他只抓到了李倩蓉的一只小手,看到了对方一个疑问的眼神。 之后便是真正的地动山摇开始了! 这一刻,大地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一步三摇,找不准方向,这可害苦了曲溪县的百姓们! 惊呼声盖过了一切,天地仿佛回到了混沌初开,空气中有细沙,有柳絮,有溪水,有雨滴。但人们眼中只有不知是谁发出的惊恐表情…… 这一刻,就算近在咫尺的人相互说话也听不到,李权能感觉拉着的小手正紧紧地掐着自己,连李权现今的体质都能感觉到一丝痛楚,可见牵着的姑娘有多么紧张。 李权手上用力,将紧张地绷直的小身子紧紧抱在怀中,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也没时间多看! 在李权深处的记忆中,有在电视里看到过有关地震之后的场景,看到过无数生命被地震吞噬的惨象。但电视上的画面永远没有亲身经历来得真实,地震之后和地震之时的景象亦是截然不同。 李权自觉有仙家功法护身,面对任何危险都有自保之力。但当他面对来自大自然力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依仗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这是李权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场景,随着震动越来越厉害,大树拦腰截断,溪水出现断流,地面竟也开始出现裂痕,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末日降临,胆子再大的人见到此景也会被吓得肝胆俱裂! 李权用了几息时间来稳住身形,正当他决定发力约在高空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 “不好!”李权一声惊呼。 溪边常年受溪水冲刷的泥土受不了剧烈的震动,化为一滩烂泥坍塌,被汹涌的溪水瞬间卷走。数百百姓拼尽全力修筑的堤坝在也随之坍塌!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地基不稳,地面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倾斜。数百百姓站着的堤岸瞬间土崩瓦解,慌乱无措的人们一个又一个地落入江中,李权也不例外! 古代的建筑不可同现代想比,一次不大的地震就能给人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李权和慕晚晴双双落水,整个世界都昏天暗地。 同样的剧情还发生在曲溪沿岸,无数的沙石坠入溪中,几乎把曲溪填满。 水已不再是水,沙也不再是沙,清澈的曲溪变成了泥浆流动,像是一条在泥地里打滚的泥鳅。 这的确不再是一条河流了!这是一场水很多的泥石流! 人在其中就像身处绞肉机,无法挣扎,无法反抗,永远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会被搅成碎肉。越来越多的人失足跌入其中,无一不是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吞没。 泥石流中,只有两个脑袋还探在水平线上,李权看着县民一个个消失在泥沙之中,心冷得像冰。更有甚者,直接跌入地面突然出现的裂缝里,其中不乏熟悉的身影。一个个生命在眼前消失,或许没有太多的难受,而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畏和感慨。更远处,房屋如割麦子一样倒塌,又不知有多少生命消失…… “李权!我们是不是要死了?”一个弱弱的声音将李权的视线召回。 怀中的玉人成了泥人,只有一双眸子还保持着原有的神色,但眼神中却只有恐惧。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随泥石流一路往下。 傻子都知道,现在虽然好好的,保不准下一刻会撞上什么,又会不会被泥沙淹没,就算什么也不发生,就这样一直埋在泥沙里也是死路一条。李倩蓉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自己才能活下来。 眼神由恐惧变为了绝望,对于一个娇滴滴的郡主,永远不会对死亡提前作准备。 但绝望的眼神遇到了一个坚定而且自信的目光。 李倩蓉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李权,绝望变成了疑惑。 “是什么让他如此镇定?是什么让他如此淡然?” 李倩蓉不知道李权的依仗是什么,但就凭这一个眼神她都绝望的心中便升起了一丝希望。 “放心,不会有事,不就是随波逐流?就当坐滑梯,它总会停下来的。” “嗯!”李倩蓉郑重地点了点头,她开始有了希望,但被泥沙淹没的四肢不断渐渐失去只觉,这让她感觉希望很渺茫,还要面对前方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威胁。 “或许能跟李大人死在一起也是种缘分……” 李倩蓉缓缓地闭上眼睛,不管结局如何她已不在乎了。 刚刚闭眼,李倩蓉就感觉到四肢一阵发麻,就像千万银针扎在身上。 这不是一种好的感觉,却让李倩蓉精神一震,因为难受,证明四肢又有感觉了! 喜悦让李倩蓉再次睁眼,可眼前的李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层金芒笼罩在李权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而又和煦的气息。恍惚间,李倩蓉感觉抱着自己的是一个金色的太阳,能给自己带来温暖,带来安心。 可能今天发生的诡异事情太多,面对李权的变化李倩蓉没有丝毫意外,反倒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个男人就该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 金芒不仅给人带来温暖和安心,还在两人四周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屏障,空间很小,手脚都不能动弹,却足够让体内血液循环。 第307章 :九死一生 一层薄薄的屏障就是两人保命的关键,呼吸和血液循环是活着的基本要求。 靖王府不乏武功不俗的护卫,李倩蓉或多或少地听说过一些关于武者的传闻。据说武者武道境界达到一定高度便会做到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从眼前情况来看,除了精深至极的武功找不出别的解释。 “能让武功形成一道屏障,不让任何东西进入。原来他还是一个武林高手。” 李倩蓉默默地想着,但泥流带着两人一路往下,速度很快,而前方迎接他们的竟是一块倒插泥流中的青石板,光是露在泥流外的部分就有一丈高,两丈宽!这要撞上去还不粉身碎骨? “啊!”李倩蓉吓得惊叫起来。 李权眉头微皱,一手按住李倩肉的脑袋,一手凝聚真气,指尖金芒大现! “喝!”一声暴喝带着一道金光。 混沌的世界中像划过一颗金色流星,准确命中在前方青石板上! 青石板金芒一击震碎,发出一声轰响,细沙碎石漫天飞舞,将混沌的世界变得更加混沌。 巨大的声响快要把李倩蓉的耳膜震破,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但预料中的猛烈撞击没有发生。不知过了多久,李倩蓉缓缓睁眼,扫视四周,不知身在何处,但之前见到的巨大青石板已不知去向!就在她眼前,李倩蓉清楚地看到一道金芒送李权指尖射出,前方又是一个拦路的障碍被化为粉末。 “原来他真的是武林高手!文能博古通今,武可断山截流,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难道他……” 真的没有什么能难倒李权? 在泥石流的带领下就如过山车一般,晃眼间已经看不到县城的影子,只有从曲溪县中冲出来的杂物碎石,还有男男女女的尸首…… 越来越远,两人离开了曲溪县,穿过了附近熟悉的官道,进入了密林山间,四周再感受不到大地的震动,也见不到地震后的惨象。 黄昏过去,夜幕来临,弯月藏于阴云,但满天繁星依旧明亮,一眨一眨,看着泥流中的两人,像是在好奇他们会到哪里停止。 时间过去这么久,该停的时候终归是要停的! 前方河渠被泥石流堵塞,泥沙开始减速,开始堆积。 李权和李倩蓉也在此处停下,好像这除山车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我还活着?”李倩蓉看着满天繁星,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男人的心跳觉得不可思议。 “早说过,这只是一超梯游戏,紧张什么?” 耳边传来李权嬉笑轻松的话语,但不难听出对方话语中的倦意,就算不懂武功的李倩蓉也知道要一直保持那种状态和不断击碎路障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夜中无光,看不到李权轻笑的表情,但李倩蓉能感觉到对方传到给自己的感情,一丝感动,一丝轻松,一丝喜悦,回想起来,这一路惊险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现在也算是共患难了吧?他救了我,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满脸的污泥掩盖了李倩蓉此时的羞涩,耳边又传来李权的声音: “蓉郡主,你试试,试一试能不能从泥里出来。” “嗯。” 轻声应答,李倩蓉拧着眉头开始挣扎。在李权怀中一动不动过了大半天,李倩蓉手脚发酸,提不起一点儿力气。此时的泥地就像沼泽,水再一点点流走,泥沙越来越来越粘稠,就像是身处水泥中。从里面挣脱无疑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小丫头还是拼着全力在一点点挣脱,一是为了求生,二是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得太逊。 不管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至少这里,这一方小天地渐渐恢复了宁静。 李倩蓉从泥地里出来,身上全是泥土,像是背着几十斤重的铁块,但她还是很轻松,躺在你稀泥表面望着夜空,畅爽地大喊:“啊!啊!啊!” 经历九死一生后,大声的发泄让人神清气爽。 李权没有李倩蓉的轻松,他脑中想的是碧州!他的家,他的亲人的情况。 “自己有无字经卷防身侥幸逃脱,娘、馨荷、夏茹她们怎样了?” 李权很着急,也从泥地中挣扎出来。跟李倩蓉一样,李权也是个泥人,但他来不及休息,正要叫上李倩蓉离开时,“轰隆隆”的闷响再次传来! 声音不是来自天上,也不是来源地底,而是李权两人刚刚经过的方向,溪流流经的路线上! “快跑!”李权大喊一声! 李倩蓉还躺在泥地表面,泥地虽不在下陷,稀泥中想要做出一个动作都很困难,人在上面只能爬着前进,不然只会越陷越深,就是李权也不能运足真气发挥速度。你越是用力,泥地便会将你陷得越深,所以要离开泥地范围是个缓慢的过程。但时间不允许两人这么做! 很快,李权便看到了巨响的源头是什么。原来是泥石流带着更多的泥沙碎石来了,其中还有无数破烂的瓦房。 夜空仅有的一点儿光线也被泥石流遮蔽,就算什么都看不到,李权也能想象出自己面对的是高达数丈的巨浪,而且是泥沙形成的泥浪! “你快走!”李权停着,表情严肃,心中已有决定。 李倩蓉也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她不敢回头,不敢多想,只能不停地往前爬,希望能早一刻爬出泥地,然后跑得越远越好! 身后有熟悉的金光出现,李倩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到一股压力压在身上让自己快透不过气。 贝齿紧咬,李倩蓉死命地往前爬,不知道还有多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预感中的危险迟迟没有到来。 终于!李倩蓉小手触触摸到了干燥的草地,她终于站起来了! 没有喜悦,因为她感觉到心头的压力没有散去!抬头漆黑一片,看不到夜空…… “快跑!跑得再远一点!不!越远越好!”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但这一次,话语不再轻松,反而很吃力。李倩蓉回头,眼神似乎定住了! 一道金色的光幕像撑开的蛛网,顶在天上,隐隐的光线能看到光幕后是稀泥!无数的稀泥!参杂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残肢断臂、木梁陶瓦、花径树根…… 这些东西组成了一片天,一片能的吞噬一切的天! 恍惚间,李倩蓉觉得自己正处在一头洪荒猛兽的口中。 而远处,有一个人张开双臂,毅然决然地盯着这头猛兽,散发着跟猛兽一样凶狠的眼神,散发着如战神一样耀眼的金芒,跟金色的光幕交相呼应。挺直的脊梁面对能吞噬大地的血盆大口不肯弯曲!这个男人的双臂很宽很广,此时他真的顶起了一片天! 李倩蓉心中的震撼难以言喻,疲倦的眼神中泪光闪动,唇角微动不知念叨着什么。 “还愣着干嘛?快跑!” 李倩蓉回神,小手攥到一起:“你怎么办?” “你先走,我有办法,快跑!” 李倩蓉不再犹豫,扭头往远方那能看到一点点夜幕的地方跑去。 直到现在,李权才意识到自己放松得太早了。自己的确是停住了移动,但忽略了在自己身后而来的泥石流。 李权跌入逆流时只是地震开始,之后的震动越来越强,后面的泥流必定更猛更可怕! 所以李权现在面对的才是此次最大的威胁,地震形成的由泥沙在组成的沙石巨浪! 这比海啸还要可怕。无法估计李权现在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而这股压力还在不断变强! 之前李权一直的保持真气运转,不断用真气击碎路障已经耗费了他打量真气。虽然到他这个境界可以不断吸收天地灵气进行补充,但补充速率明显不如消耗速率,尤其是要面对数以吨计的泥沙,真气消耗的速度可想而至。 巨大的金色光幕在飞速褪色,压力不断增大,已有些许泥沙落下,就像玻璃出现漏洞。 一旦有一处破损,平衡便被打破,龟裂沿着漏洞飞速扩散,光幕的支撑即将破碎! “到极限了吗?” 李权身上的金芒忽明忽暗,力竭只在几息之间…… 远方,从阴云中逃出的月亮照亮了地上娇小的身影,李权淡淡一笑:“看来不是无谓的挣扎。” 金芒消失,巨兽合上血盆大口! “轰隆隆!” “李权!” 李倩蓉看着消失在眼中的身影,那不屈的脊梁,声嘶力竭地喊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感觉嗓子都要挣破了! 但她的声音来拿她自己都听不到,只有轰鸣声传来。 李权的拼死抵抗在后面堆积了数十吨的泥沙,这一次落下几乎等于一场地震,地面疯狂震动,两人合抱的大树也被连根拔起。 四周的树木接连倒下,倒在李倩蓉的身后、身前、身侧,但李倩蓉没有稍稍移动,眼神呆滞地看着某个方向,似乎不愿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震动没有持续太久,场面渐渐趋于平静……断木、稀泥、飞沙、碎石,还有满天繁星,带羞弯月。就是没有李倩蓉想要看到的那个人! 第308章 :绝境逢生 “李权!” 黑夜中,李倩蓉像是一只失去保护迷途的小羊羔,惊慌失措地扑到泥地中。稀泥很快没过了李倩蓉的膝盖,但她毫不在意,她只知道往前走,不断往前,找到李权被吞没的地方。 没走几步,李倩蓉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泥地不知有多宽,更不知道李权到底是在哪儿被淹没的。 李倩蓉咬着嘴唇,无助地小身子在夜里不断颤动,眼泪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在脸上留下湿痕,洗去了脸上的泥土。 …… …… 被稀泥淹没的某处,这里才是真正的混沌空间,没有一丝亮光,没有一点儿空气,没有一点儿缝隙。很难想象人在其中面对的是怎样的困境。 李权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不能呼吸,不能动弹,不能睁眼,什么都不能做。 似乎只有等死一途。 体内阳气耗尽,接触不到外界空气也不能吸收天地灵气,就连李权自己进入了一个必死之局。 “难道自己就要结束自己的穿越之旅了?” 李权心中的疑问有些自嘲,或许他的心已经放弃了希望。但是他的身体,他的本能不会就此放弃! 异变从李权沉寂内心开始。 沉寂内心便会进入内视状态,体内的情况在李权脑海中缓缓呈现。 再没有如海洋一般金灿灿的阳气充实身体,经脉中亦没有阳气运转,和外界一样,这是一片漆黑的混沌世界。 但心中的这片黑暗跟外界又稍有不同,无尽的黑暗中,李权忽然发现了一点儿灰色。 灰色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显眼,但在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却像黎明之光让人振奋。 灰色很小,在无尽的黑暗中如一粒尘埃,仿佛轻轻一吹就会消失。但李权却觉得灰色斑点所在之处却是整个黑暗世界的中心!不管从什么视角看,这个灰色斑点永远出现在视线中心,虽然不起眼,却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的影像中! 窒息感越来越眼中,但灰色斑点在压力下却开始发出变化! 一丝丝金光从灰色斑点中升起,一闪一闪,像黑夜中的萤火虫,又像一枚卵在闪闪发光,发光指出像是有什么生命体才活动。 失去的力量在一点点恢复,随着金光的闪现,力量越来越强! 李权忽然意识到什么。 这灰色斑点不就是与晚晴双修后产生的连接整个经脉系统奇异珠子? 这些日子李权没少跟晚晴一起偷偷双修,晚晴的功夫是一日千里,但李权却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就连珠子也没有丝毫变色或变大,李权甚至都以为这套双修功法只是为了增进女人功力而存在的。直到这一刻,李权才意识到这颗被自己遗忘的珠子将是自己逃出升天的唯一希望! 凝神静气,意识尝试着和珠子沟通,用引动经脉流动的方式尝试引出其中的力量。 灰色珠子没有让李权失望,它似乎听到了李权的召唤,金芒蓬勃而出,比之前更加精纯的阳气如火山喷发一样冲出,冲入李权身体各处,像是火星落入枯竭的油井,火焰飞速升腾,沿着经脉的轨迹飞速蔓延,所过之处竟是充满着天地灵气的阳气! 脑海中的黑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金色的河流,曲折蜿蜒,就像曲溪一样,但它拥有无数分支,相互交错、盘结。 希望之火以燎原之势让李权体内重现生机,体内景象再清晰不过,金色真气充实经脉,交错着,像一张巨大的蛛网,而灰色珠子又恢复了灰色,依旧停留在李权身体的中心! 只是李权无法理解的现象,但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胀满全身,要不发泄出去身体都快涨破了! “哈!” 泥沙深处,李权竟发出一声低吼,双臂也在这毫无缝隙的土里抬了起来! 地面再次发生震动,似乎又有一场地震发生。正在漫步目的寻找李权的李倩蓉感受震动后突然停止了动作,泪已流干,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但她的眼神已经没了希望。 “没有李大人,我是躲不过这一次振动的。李大人为救我而长埋于此,我亦无脸独活……” 但这一次的震动似乎没引发什么大动静,李倩蓉恍然之际,身侧数米之外的泥地突然凸起,无数气泡翻出,似乎是有来自地底深处的温泉升起。 “嘭!” 一声并不算多大的声音却让李倩蓉绝望的眼神升起了一丝惊喜。 大块稀泥被冲到天上,在空中化作一场泥雨打在李倩蓉身上。李倩蓉毫不在意,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爆炸发生之处。 因为有一道熟悉的金光从地底直冲天际! 金光像是一条希望之桥,和天上的月光交相辉映,给李倩蓉带来了希望。 李倩蓉不敢想,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希望只是一场空。 但一个身影出现了,从泥地里跳出,出现在自己眼中,虽然看不清相貌,看不清衣着,但李倩蓉知道除了他再不可能是别人。 得救了,放松了,一切都过去了! 李倩蓉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休息了。 无力、虚弱、寒冷、恐惧……一切负面情绪都不用再压抑,但李倩蓉笑了,笑着闭上了眼睛。 …… …… “啪啦……啪啦……” 身边是火焰灼烧油脂发出的细小爆鸣声。黑暗中能感受到火光的温度,诱人的肉香,还有来自那个男人的气味…… 李倩蓉动了动手指,很吃力,感觉身体被灌了铅。睁眼都变得很困难,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眼皮一样。 “醒了就别动。” 李倩蓉一下就听出这是李权的声音,声音虽有些平淡,但她能感觉到其中的关心之意。 李权从烧热的水里拧了一帕,静静地走到李倩蓉身边,轻轻地为郡主大人擦拭满是泥土的俏脸儿。 温暖包围着李倩蓉,小脸儿在来回地擦拭中渐渐恢复了它该有的风采。 李倩蓉缓缓睁眼,看到的是李权熟悉的脸,和那忧心忡忡的眼神。 “李大人,你是在担心我?” “不是。” “……” “不全是。” 第309章 :白骨露於野 李倩蓉虚弱的小身子微微一怔,身上干硬的泥土纷纷龟裂脱落。她忽然不敢看李权的眼神,李权的回答让她意识到一个新问题。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以为是地问心中感觉,却不知道对方对自己究竟是何想法。搞不好到最后还是自己一厢情愿。 “但是,如果他对我没感觉为何要拼命保护我?难道就因为我是郡主?” 李倩蓉低着头,脑中突然生出无数疑问,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拼死救我?”,但终究没有问出来。话到嘴边却成了: “李大人,你怎么把官服撕了当手帕?” 因为李倩蓉看到李权手中的破布是身上官服的一部分,上面还冒着淡淡地热气。 “遭逢大难,城不在城,民不在民,霍乱之中能苟全一命便已难得,哪还管这些细枝末节?” 李权声音有气无力,李倩蓉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对方眼中深深的忧色和倦意让她心头一颤。 “难道李大人这时候还想着县中百姓?对!一定是这样的!” “郡主,你试着起身,看看能不能走动?我们要赶紧回去。” 李权有些着急的话语让李倩蓉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有时候精明得像狐狸,有时候又蠢得像傻牛。脑子里都是百姓,什么时候能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看到本郡主对你的心意?就算看不到,好歹也让自己休息下吧?” 李倩蓉看着那眼神中的疲惫忽然有些不忍,她缓缓起身,本是能够稍作走动的,却故意拧着眉头又坐在了地上: “不行,我的脚好酸!” 李权忧色更甚:“要不我背你吧?” “这头牛怎么这么犟?”李倩蓉心中一阵气恼。 “李大人,你现在的状况也不怎么好。我们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要几时才能回到曲溪县。你背着我如何走得远?我知道你心系灾情,但天灾已过,人力时穷,咱们不能改变什么,早回晚回不过是早知和晚知而已。听小女子一次,先在此山洞中休整一日吧。养足精神说不定回去得还更快。” 这的确是一个山洞,四面山壁被点点火光照得很清楚,前方洞口处能看到夜空星罗满布,近处火堆上还有喷香的烤肉,若忘记今日发生的一切,此处也可算是一清雅风光之地。 李权默默地叹了口气,细细一想,在此处休整一日亦不为一个好办法。 体内灰色珠子的力量不是那么好运用的,冲破泥地的一击如昙花一现,力量涌现之后立刻又被灰色珠子收回,换来的就是更严重的虚弱。李权很清楚自己体内的情况,除了一颗灰色珠子没有半点儿阳气,身体亦是极度虚弱。正好可乘今日的好好吸收天地灵气以作补充,同时身边的烤肉也可补充体力。 李权没有回答,拿起烤肉分一份给的李倩蓉,然后自己坐到一边静静地吃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倩蓉淡淡地笑起来。 “李大人为了自己留下来,说不定他……” 李倩蓉心情不错,手中烤肉也飘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轻咬一口,滚烫的油渍很香,又烫得李倩蓉直吐气,逼得她干咽口水。 “李大人,大半夜的,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李权望着外边:“死的不止有人,泥地中野兽尸首随处可见。” “哦。” 山洞中陷入沉默,在沉默中两人渐渐吃完了烤肉。 李权起身径直走到山洞外。 看着李权的背影,李倩蓉有些着急:“李大人,外面天冷,为何要出去?” “郡主身份,本官如何能与你同住一室?不用多说,郡主再次睡下便是,本官在外守夜。” 说罢,李权在山洞门口默默坐下,进入入定状态。 李倩蓉呆呆望着那虚弱的背影看了许久,默默地退到了山洞深处。 夜渐深,无人知道此是几时。但夜风呼啸,地震之后,比往日离开猛烈许多。 李倩蓉躲在山洞中,望着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篝火,再看向洞口被风吹打着的背影。 “他一定很冷吧?” 李倩蓉看着自己身上的泥衫,这样的东西实在不好搭在人家身上,幽幽地叹了口气选择默默地看着。 …… …… 一天的休整没有达到想象中的效果,李倩蓉在山洞里看着李权过了一夜,眼睛都没眨一下。到了下午,眼眶中多了许多血丝。而李权确实是打坐了很久,也吸收了不少的天地灵气,奇怪的是他的体力并没有任何好转,恢复的一点儿真气立即就被体内那灰色的珠子给吸收了让人很是苦恼。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昨夜的烤肉让两人惊呼枯竭的体力得到恢复,行动是没有问题的。 体力充足却没有真气,导致的结果就是逼得两人只能用徒步的方式返回曲溪县。 没地方洗澡,泥土早已让两人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样子,老爷不再是老爷,郡主也不再像郡主。但这样也引不起丝毫注意,因为沿途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装扮,每个人都灰头土脸,满身灰尘,蓬松杂乱的头发随处可见,到处都是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若有人穿着一件没有破损的衣裳,那绝对会引来一群诧异的目光。 李权带着李倩蓉穿过密林,回到了官道上。 如今的官道也已面目全非,土地裂纹遍布,凹凸不平,就是马匹也觉寸步难行。 两人看着周围百姓的惨象,表情也不禁变得凝重,相互间的对话少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担忧。 这是一片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景象。虽然地震只在曲溪县的一小片地区发生,但它给曲溪县,乃至整个碧州造成的破坏是任何战争都无法比拟的。村子被以为平地,山河地形也发生了扭曲,为到曲溪县便已看到侥幸逃生的难民们饥寒交迫地结伴而行。 途中不乏抢食掠夺的情景发生。 李权和李倩蓉看见一个老人的包袱让几个壮年抢走,从里面掏出一包生米和几锭碎银。银子被丢在了地上,几个壮年汉子像荒野中饥饿的野兽疯抢着将生米塞进口中。 李倩蓉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人,气愤得握紧了小拳头。 “李大人,快去教训他们!” 李权摇摇头:“算了,每个人都是为了求生,没有对与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我们不该干预,还是加快脚步返回吧。” 此时,已是两人返回的第二天了。 被泥石流冲了大半天时间,他们徒步却需要两天的时间返回。 到现在,两人终于感觉到已经到了碧州境内。那么,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曲溪县了。 李倩蓉认为李权急着曲溪县是担心灾情。 但李权不是这么想的。 灾情的确是应该担心,但李权现在没有闲工夫去担心他人。他现在最急迫的就是想知道家里怎么样。 通过碧州逃离的难民口中得知,碧州因为地震引发了洪水,淹了大半个城市。而自家就在江边,这叫人如何不担心?李权甚至都想到自家会不会已经没了?而他能想的,敢想的也仅到此为止。多余他不敢想,他要亲眼见到后的才会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又过了半天,二人终于到了曲溪县城门口。 城墙建在,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城外的难民、尸体随处可见,野狗豺狼徘徊四周。看着城外景象便能想到城内会是如何。 “李大人,你怎么不进城?”李倩蓉看着呆立在城门口的李权疑惑问道。 李权脸上没有表情:“走,咱们继续往碧州去。” “碧州?”李倩蓉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先要去碧州。 但李权没有废话的时间,转眼间已经走到了前方。 李倩蓉蹙眉紧追,在身后喊着:“李大人你慢点儿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虽然我很担心家里,但相比之下,城中的百姓更需要李大人。咱们还是先回曲溪县,要么我自己回碧州也行,李大人就不用护送了。” 李权的脚步没有停:“送你回去只是顺路。这满城的百姓虽然需要我,但多少人也没有我的家人重要,我要回碧州,回去看看我的家人。” “回碧州?看家人?”李倩蓉意识到有些不对,眼神突然一变,似乎想了起来,“李大人,你不是夷洲人么?为什么家会在碧州?” 听到这句话,李权终于停住了,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李倩蓉。 游戏已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儿谁还有心情玩无聊骗子游戏?细细一想,李权发现自己真的很贱,默默地告诉自己吸引李倩蓉是为了让靖王爷不爽,但内心深处很清楚自己是在自欺欺人,根本就是被人家郡主美色所迷,找一个借口来麻痹自己而已。 还发誓说什么以后再也不见一个爱一个? 李权脸上露出了自嘲式的笑容。 这让李倩蓉很不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俏脸儿立刻煞白一片,眼看李权就要开口,李倩蓉怕了,害怕自己的梦破碎,她抢先一步叫道: “算了!当我没问。咱们一起回碧州吧!” 第310章 :归家 碧州城门口,碧江之水已没到城外。城外地面已有半厘水深。 别小看这半厘水,现在已过了几日,可现在还有半厘积水,可想之前会是怎样的情况。 江水浸泡土地,使得地面变得极易打滑,就是壮年汉子走着走着栽一跟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可能是一路过来见过的惨象太多,当李权和李倩蓉回到碧州城门口,看到这更多、更密的难民时,表情反而很平静。 积水并非到处都是,地势较高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干燥。 两人一路过来,相互间没有说话。因为之前那个说完的话题,两人间似乎出现了一道隔阂。 在城门口沉默相对,简单的一句道别后分道扬镳。 李权没心思去想李倩蓉的感受,走在湿漉漉的街上。 这里曾是繁花似锦的青石大街,一侧是小贩、老农,一侧是民居、商户。但此时,这里一侧是尸体、断木,一侧是废墟、危楼。青石板的地面龟壳一样四分五裂,上面是各种各样的残渣碎石,每走一步都感觉有针在脚底板上扎。连续几天在湿地里行走,虽然李权很注意保持脚底干燥,每夜都会仔细烘烤,但还是磨出了水泡。 脚底有水泡那绝对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看着身边要么断手要么断脚的百姓在街上吃力地行走,还要清理街上的尸体。李权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李权的确是幸运的,因为他走在自家临街的道上,右侧的民居商户虽大部分都坍塌成为废墟,但还是有小部分安然屹立着。 比如怡凤楼…… 李权到了怡凤楼,看着门口紧闭店门,还有上面在窗户上惊恐观望的姑娘,心中开始有了希望。 李权转过头,看着留下自己许多记忆的小渡口。 那里已成为碧江的一角,只有昏黄的江水,就是那自己还未完成的草棚架子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如如花怎样?” 李权幽幽地叹了口气,牵挂的人太多,又能顾得过来谁呢? 荒凉之景总让人心生感叹,李权停下脚,走到江边上。江水就在自己的鞋边,随着江水晃荡,时不时会有江水洒在布鞋上。 此时的碧州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水缸,稍有动静便会有水溢出。 江面上,没有船,没有筏,只有泡得发青的浮尸,浮尸表情夸张狰狞,动作张牙舞爪,触目惊心。 初次看到江对面,李权终于明白从难民口中得知的“江水淹没了半个城市”是什么意思。 碧江将碧州分割成了两部分,李权所在的一部分没有遭遇洪水侵袭,只是受到地震影响。而李权对面洪水才刚刚退去,至于其他景象,李权不想再看,也不愿再看。 继续往李府方向奔去。 李权的步子不快,不敢走得太快,尤其是途中又见到一名衙役正焚烧尸体的景象后。 一名衙役要焚烧一百具尸体,虽是狂风依旧,但那名衙役依旧汗流浃背。 过了片刻,李权终于到了李府门口。 但李权第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到了自家门口。因为大门没了,厢房没了,柴房没了…… 但李权很快又确定已经到了家门口。因为那辕戟石雕还毅然挺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人,但家中的正厅还在。 家里所有房子都塌了,只有一间正厅还在。正厅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完好着。只是表面上有些尘土。 一件房屋完好着并不能说明什么。李权依旧提着心,他已不敢看周围的情景,生怕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东西。 几经犹豫,李权终于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正厅走去,然后推了推门。 门是锁着的! 证明里面有人! 李权大喜,激动不已地对着房房门猛砸。 “嘭嘭嘭!” “谁呀!?” 里面传来一个疲倦而又不耐的声音,李权一下就听出是小翠那妮子的! “嘎吱。” 房门开了,一张风尘仆仆的小脸出现在李权眼中,虽满是灰尘,但李权不会不认识! “小翠!” “老爷!” 见面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小丫头愣住了,一声大喊后便呆在了原地。 李权没有多说,一个跨步冲入房中! 安静的正厅因为李权的出现变得更加安静,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李权虽满身是泥,但这并不影响家人认出他来的。 李权亦是如此,家中每一个人都风尘仆仆,没有往日神采,但他只需要闻一闻对方身上的香气便能知道谁是谁。 芳素、安馨荷、夏茹、凌凤、秦绵、小翠,一个不少! 甚至连多出来的几个丫鬟他都知道。 李权心中只有四个字:“上天庇佑!” 这绝对是上天庇佑! 房中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接着便是喜悦的哭声从房间各个角落传出。 …… …… 一段感伤的哭泣后,一家人终于平静地坐到了一起。 房中只有一盆火。 相互间询问前两天的经历,每个人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权张开双臂将自己所有牵挂的女人都抱在了怀里。 不顾娘亲在场,不顾丫鬟在场,也不顾每个娇妻脸上都是尘土。李权一人一口,从夏茹开始,再到凌凤,再到小翠,一人吧唧一口;然后再从小翠开始,又到凌凤,又到夏茹,如此往复,来来回回不知亲了多少遍,感觉李权的口水都要把怀里娇妻的灰脸洗干净了。 大胆的举动让三个女人红霞满布,同时又忍不住热泪盈眶。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因为这些吻变得值得了。 芳素眼中,李权的做法无疑是荒唐的,无疑是不成体统的,但她没有反对,带着几个满脸羡慕的丫鬟去了屋外。 凌凤笑着看着,心里却难免升起一丝酸楚,不过转念一想,只要李老爷平安无事回来,那就很好了。 “我的大代言人,在这儿愣愣地想什么呢?” 在凌凤走神中,李权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我……” “你什么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不是说过形象代言人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么?瞧你的这灰头土脸的,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忘了。” 虽是板着脸,但里李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擦拭秦绵脸上的污渍,动作轻柔,眼神中带有满是宠溺。 秦绵没有动,轻轻地低下头,这一刻她也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温柔。 大厅中一角,有一个温柔的眼神一直默默地注视着李权,眼角含泪,却始终流出来,嘴角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躺在床上,像一个渴望温柔的孩子。 她不是孩子,但她怀有孩子。 李权没有忘记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从他进屋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那个熟悉的味道。对方的眼神也没有逃过李权的感知。 李权跟家中每个女人温存之后,最后走到了床边。 床是从坍塌的房屋里挖出来的床,还是那张古朴的红木板床,上面精心雕刻的花纹还清晰可见,只是上面满是灰尘,亦伤痕累累,像是不如晚年的老人。床单被子也都很脏,也是从废墟中找出来的。 跟以前的生活比,现在算是艰苦到了极点。但根据如今的实际情况来看,这绝对算是最顶级、最豪华的待遇了。 李权不敢坐在床边,生怕老旧的木床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微笑着蹲在地上,跟躺着的娇~妻保持同样的高度。 “馨荷,辛苦你了。” 一声温柔的呼唤,一句发自内心的感谢,内容简单,感情却不简单。 算一算时间,从出任县令到现在就没有回过家了,没想到再回家时回事这样一番的景象。 安馨荷含着泪,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李权立刻将之攥在手心。 安馨荷轻轻笑了笑,眨眨眼,将眼中囤积的泪花挤干净:“老爷,馨荷哪里辛苦了?这些日子都是妹妹们照顾我。” “给老爷怀了个小宝宝,难道还不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事儿?肚子怎么样了?让老爷摸摸。” 说着,李权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着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似乎能感觉到有两个心跳声,此起彼伏,像一对争相歌唱的小鸟。 说到肚子,众人眼中都露出一丝忧色。 李权心头一凛,该不会是孩子出了问题吧?李权虽然没作好当父亲的准备,但孩子对于他来说并不仅仅意味着香火传承,还证明着李权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 “馨荷"子怎么了?”李权表情严肃。 安馨荷轻轻地摇了摇头:“地震当日,妾身肚子忽敢不适。无奈又请不来大夫,只能找隔壁同样侥幸活下来的妇人来看。说肚子没问题,只是温度骤变闹起肚子。说是小问题。不过得不到大夫的话,妾身始终有些不安心。” “呼!没事儿就好!”李权长舒了口气,“如今时非往昔,不要在自找烦恼。信老爷的,孩子不会有事。” “嗯。”安馨荷点头,但忧色不减,“就算孩子没事儿,咱们李家遭受如此打击,有多少店面被毁,有多少伙计丧命?连宅子都变成了这样……” “没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人在,很快老爷就能让李家恢复往日风光,而且更胜往昔!” 第311章 :救援工作开始 得知家人平安,李权心中便再无牵挂。 相比之下,曲溪县无疑更需要李权去主持大局。虽然家中亲人一致要求李权不要再去做什么县令,安安分分在家里跟亲人在一起。但李权拒绝得很坚定,因为想着那么多人生命受到威胁,那么多人无家可归,李权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这是人的义务,也是作为县令的任务。 家中没有多做停留,李权毅然决然地回到了曲溪县。 曲溪县,泥石流和洪水已经退去,但城中还是狼藉一片,一部分房屋都出现了坍塌,一部分房屋彻底成为废墟,只有极少一部分房屋还是完好的。 受灾最严重是城南和曲溪附近,县衙奇迹般的保留了下来,周围的房屋也保留了下来。 走到衙门口,没有难民堆积。反而是衙门不远处货仓围了大量灾民。 “开仓放粮!开仓放粮!” 老远,李权就听到灾民尖锐的嘶吼声,像是要强行将衙门的货仓打开,分发里面的粮食。 货仓门口像是有几个衙役装扮的人拦着,与难民形成对峙。 气氛很紧张,为了生存,难民们哪还管什么规矩?李权想着怕再不上去阻止就要闹出事端来了! “住手!”李权快步跑到人群中,大声喊道。 “你t谁呀?”众人看着李权一声破烂打扮,不耐烦地问道。 “我是县令李权李大人!” “李大人?!” 场面安静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李权身上。李权没来得及换衣裳,还是那一身沾满泥土的官袍,官袍上的花纹全被黄土遮住,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脸上也是乌七八糟,没有往日模样。但是,李权的声音不会变。 百姓们不是很清楚,但里面的衙役很清楚。 “真的是李大人!李大人还活着!”说话的是方不语,说着就挤到人群外跑到了李权面前,“李大人您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大伙儿别急,有李大人在,咱们都要听李大人的。” 难民们正直无助的时候,县太爷就是他们的天,县太爷能站出来主持大局无疑是最好的结局。所有人都热切地看着李权。 李权的出现让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李权表情沉重,没时间抱怨方不语这小子推卸责任,让百姓让出一条道来走到货仓门口。 货仓门口还有方想说、王刚,以及临时招来的两个衙役,王群也在。 这群人为了阻止百姓强行打开货仓,把口水都说干了,跟李权见礼也是有气无力。 “县衙就你们这些人了?” “嗯。” 众人眼光闪动,李权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没有再问,走到王群身边小声问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群精神不振,鼻上脸上都是灰也顾不上擦:“饥民聚集,妄想开县衙货仓。我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难住。” 李权面带愠色:“此番天灾,全城百姓苦不堪言,此时为何不开仓放粮?” “大人,这可开不得!”王群表情严肃,“货仓中粮食不多,还不足全城百姓一日之食,若将货仓打开,人人都会来抢。到时候怕是会引起暴乱,场面更加难以控制。” 李权紧皱眉头:“那如何是好?现在这般拖着迟早也会引发暴乱的。” “货仓可以开,但不能随便打开。” “此话怎讲?” “咱们要想一个完全的法子。”王群抹着鼻子的沉吟道,“其实王某已有一计,只是等不到大人回来,王某不敢私自做主,还有一些客观原因限制,让王某一直踌躇不前。” “说来听听。” “货仓粮食有限,肯定不可能照顾到全城百姓。王某所想不过是让有劳者得。城中情况远不止有饥民而已,尸体废墟的处理、城镇的重建、城镇的秩序等等都需要立即开始行动。可以分配任务给饥民,完成任务的每日就可来此处领一些粮食。所谓按劳分配,多劳多得,不劳不得。咱们县衙总不能白养活一些不做事儿的闲人吧?” 李权微微一愣。 “按劳分配,多劳多得,不劳不得。”这么先进的理念竟然从一个古代人口中说出! 这王群当真有点儿本事呢! 李权大喜:“好!就按你说的办!” 李权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在不能照顾到全局的情况下,自然只能先照顾有劳动力的,所谓物竞天择,弱者被淘汰,怨不得别人。 但是,王群又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大人,灾后重建非一日之功,就算朝廷要派人来救援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王某之计可行一时,却保不了一世。县衙中的粮食始终有限,就分的人再少,坚持不了几日便会耗尽,之后又将如何维持?” “先不管这么多,就照王师爷说的做。城中尸体再不处理怕是要发生瘟疫。” 王群苦着脸:“只好先这么做了。” 商量好对策,王群走到饥民身前,高声说道:“方才李大人已经说了,县衙决定开仓放粮!” “好哇!李大人英明!李大人万岁!”饥民们沸腾了! 王群立即一盆冷水泼下:“不要高兴得太早。县衙货仓存粮有限,照顾不了全城百姓。今李大人代表朝廷和各位约法三章,有劳者有粮,多劳者多得,少劳者少得,无劳者无得。诸位可有异议?” 人群变得吵杂,叽叽喳喳的议论开。 “师爷,我家中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她年岁已高,无法劳作,能不能?” “是啊是啊兄在灾难中失去双腿亦不能劳作。”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每个人的经历都绝对值得人同情,但这些都不能成为理由。 王群沉声道:“家中有不能劳作者,自己就一人做两份工,三份工!余粮再分于家人便可。” 这样话有些残酷,但只有这样才对每个人都公平,才能让每个人都没有怨言。 每个人脸上都面带难色。王群也不多说,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打开了货仓大门。 货仓里面漆黑一片,没有想象中粮食满仓的景象,却像是一个空荡荡的库房,眼拙的甚至一袋米也看不到。 “大家都看到了,货仓里只有这些粮食。肯定有人吃得到,有人吃不到。大家对李大人的决定还有意见么?” 货仓很大,里面粮食对于一家人来说确实是很多,但对于一个县城来讲那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少到生怕自己才吃一口,第二口就没了。 年轻力壮的汉子率先站出来:“没意见!” 他们有体力,得到的粮食肯定更多,所以表情欣喜。有人答应,剩下的人唯恐自己没有,的也只有被迫答应。 直到此刻,王群脸上才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既然没有意见,那我就代替李大人分配任务了。女人负责生火做饭,每日来县衙领取当天的伙食,给完成任务的男人分发食物。此项工作,每人每天能获两碗稀粥。男人有几项任务可供选择。一是负责救援被掩埋的县民,每救出一活人可获一个馒头,捞出一具死尸可获一碗稀粥。二是负责焚烧尸体,每焚烧一百具尸体可获一碗稀粥加一个馒头。三是负责清扫县城街道,整理废墟,每天可获两碗稀粥加两个馒头。四是负责维持县城治安,每天可获两加稀粥加一个馒头。日后若有特别需要,还会多分派特别任务,各自根据各自的自身条件选择吧。” 气氛很紧张,不可能所有人都做一个任务,所有人都希望得到能获得更多报酬的任务,所以没时间抱怨报酬太少。 灾后救援工作紧罗密布地开始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聚在县衙的人群渐渐疏散了。 王群擦了擦头上细汗,心道算是了解了一桩事情。 没想李权突然的上前:“饭食太少。在原有的基础上给大伙儿加一倍。” “啊?”王群小眼睛一瞪,“李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权严肃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 “不是,这个……咱们就算按现有规格给百姓粮食,货仓里的存粮最多也只能坚持半月。而重建县城至少也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就算算上朝廷的救援物资,那也得是一月之后。若再多给粮食,岂不是一周便要将粮食发完?” 李权不想多解释:“就按我说的办。我要离开一日,一日之后,我会带着粮食回来,届时你派人到城门口候着。” …… …… 一日后,王群果真看到李权带着一个车队的粮食来了! 看着那满满几大车的粮食,王群激动地不敢相信。 其实李权也不敢相信,他没想到家里还藏着一个大秘密! 为什么所有房屋都塌了,唯独正厅完好无损?为什么辕戟石雕一直挺立? 因为辕戟石雕就是开启李府正厢下方宝库的钥匙。正厅下方有一巨大的密室,里面是李家几十年的积攒,有金银珠宝,还有各种各样的奇珍,各大钱庄的银票。 管家安福曾估计过李家财产应不少于两千万两。但当李权亲眼看到的时候才知道,安福的估计真的是大错特错。 光是珠宝和银票都不止两千万这个数,更何况还有足够李家人吃几辈子的粮食! 第312章 :新生活 李家的宝库只有的三个人只知道。 其实应该只有两个人知道,因为穿越的李权不属于知道的那个人。 李权之外,只有芳素和安馨荷清楚。 正厅连同大院下方都属于密室的空间,其中百分之九十的空间都用来囤放粮食。只有很小一部分用来囤放珠宝。 因为密室中有太多值钱的东西,所以密室四周全是用钢铁铸造,所以在这次地震中,李家大院和正厅没有受到影响。 李权回到家,看到自己拥有的宝库,震惊之后没有喜悦,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世界的确足够强大,同时也拥有一份责任。没有多余的要求,李权再次离家时让夏茹主持,在所有完好的李家布庄门口起灶施粥。 施粥也不用太多,就用密室中四分之三的粮食就够了。 这些粮食对李家人来说虽能吃上几辈子,但对于拥有几十万居民的碧州来讲根本是杯水车薪,但李权还是做了,再不济也算为李家造了个好名声吧? …… …… 再说李权带着几车粮食回到曲溪县,在大量百姓的护送下填入空荡荡的货仓。就像是一记强心针打在众人心上,所有人干劲儿都更足了! 灾难之后数日,少许百姓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喜悦。 王群搓着鼻子在李权面前来回踱步,李权知道他的想法,淡淡道:“哪儿来的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粮食没了还会有就行。” “哎h如此,此处也暂无王某的事情了,家妻遇难,还未悼念,王某就先告辞。李大人若遇到难处可来王某家中告知。”王群叹了口气,这些天他也是颇为操劳,拖着颓丧的表情渐渐离去。 救援工作有条不紊,李权也不会闲着,虽然体内真气找不到恢复的办法,但**的力量不会失去。. 能力越强,在这种时刻更应该站出来。 李权参与了最艰难最危险的搜救工作,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四天,废墟中掩埋的人活下来的希望越来越小,但就算能挖到一具尸体也是好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权的日常变成了白天参与各项救援活动,晚上在县衙打坐。 经过几天的打坐休息,李权渐渐发现灰色珠子不在吸收自己的阳气,体内阳气也开始慢慢囤积。而新生的阳气跟之前又有了一些变化,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阳气之中多了一股天地灵气的味道,像是阳气和天地灵气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重获力量,李权干的活儿也越来越重。 县太爷每天的作为都被百姓看在眼中,李权不吃饭,因为他打坐都能恢复,所以他想把更多的食物留给需要的人。 患难见真情,在李权的影响下,曲溪县百姓的心渐渐凝聚在一起。 有壮汉主动提出自己不吃食,有女子主动捐出自己值钱的首饰,也有善人主动交出家里多余的粮食。就连渔民张三也把家中余下的没被洪水冲走的鱼干交了出来。 …… …… “爹!咱们把家中的粮食也捐给李大人吧?” 韩家也是为数不多没被地震破坏宅院之一,几株梅花遮蔽的大院中,韩雪正一脸期待地望着爹爹。 前些日子,她曾恨透了那个李大人,虽然他帮过自己,但他却夺走了自己的初吻,还搂着自己睡了一夜。 可现在,韩雪每天都会躲在角落偷偷地看着跟百姓一起拼命劳作的李大人,渐渐地,心中的怨恨没了,再想到那一夜的经历,韩雪只会偷偷的脸红,然后悄悄地啐一口,仅此而已。 她想帮李权,但又不好意思站在对方面前。看到众多百姓都主动捐献财务,所以韩雪也想这样帮李大人一把。 但是,有些事不是韩雪能够做主的。 地震之后,没有谁家能说自己丝毫没受影响,韩家的在城中的产业多处被毁,就是那天水阁也被泥石流不知冲到了哪去。 韩熙心情不好,面对女儿这种无厘头的要求很是恼火,甚至连理都懒得理会。 韩熙一甩衣袖准备离开,韩雪着急地上前还想说什么,却被跟在韩熙身后的韩经纬拦住。 “姐,你就别再添乱了。如今情况还不知持续多久,家中损失巨大,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爹怎么可能把自家粮食捐出去?” “可是别人家……”韩雪一脸失望。 韩经纬不再作解释:“反正爹是不可能那样做的。我可是先提醒了你,到时候被爹骂了别怪我。” 说完,韩经纬追父亲脚步而去。 留下韩雪气闷地在院中跺脚:“哼!你们不帮,我自己帮!我别的不行,端茶递水总可以吧?” …… …… 关注李权的不止韩雪一人,远在碧州的李倩蓉虽没再到曲溪县来看李权,但最近李家布庄施粥给难民的举动被她看在眼里。 其实,李倩蓉并不想知道这些,但最近满城都在疯传李家施粥。她想不知道也不行。 一开始,有人说李家这是在笼络人心。 时间久了,这样的怀疑便不攻自破。因为这样的举动一直没有停止。 粥虽然很宪稀,但每天都有数万人来乞讨。李家一共耗费了多少粮食简直无法估量。没人商人会做这样的买卖,甚至有人认为李大老爷是不是脑子坏了。 连李倩蓉也这么认为。 回到王府后,靖王爷把两位郡主牢牢地困在府中。但两位郡主每天都会从下人口中获得关于李家的消息。 “姐姐,你说李家这一天要花出去多少银子?”李芙躲在自己的床上,蜷缩着身子,小声问道。 靖王府出奇地没有多少破损,尤其是两位郡主的房间,依旧完好,里面的布置都没有丝毫变化。 房间另一头的床上,李倩蓉跟李芙一样缩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头,良久不语。 “姐姐,我问你话呢!” “啊……啊?你说什么?” 李芙嘟着小嘴,总觉自从姐姐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我问你李家这么施粥,一天要花出去多少银子?有没有一千两?” 李倩蓉忽的嗤嗤一笑:“傻丫头,全城这么多人,大部分都要靠着李家的施舍过活。李家一天的开销何止千两?怕是万两都不够。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要说每天具体花费多少,恐怕李家自己都不知道。” “啊?!这么多啊?这都快半个月了。要是把臭流氓的钱花完了怎么办?臭流氓没吃的了又怎么办?他不是商人吗?姐姐不是说商人最奸诈的吗?我看他怎么像个大傻子?” 一连串地问题让李倩蓉应接不暇,淡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房中回归平静…… “是啊,都说无奸不商。像他这样的大奸商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又怎么会为了我而命都不要?” ……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李权既然选择了在危难的时刻站出来就没考虑过花费多少。而李权的努力的确是取得了关键性的作用,至少拖到朝廷的救援军队、救援物资送到。 朝廷的救援姗姗来迟,但还是让李权放松了许多。 有朝廷插手,李权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旦放松,便会忘记时间流逝。 期间碧溪村传来过一次消息,村子毁了,但没死多少人,因为村子大都是草屋,所以伤亡不大。只是盐井的山窟出现过一次坍塌,胡小苗正带着胡家众人紧张地打通山道,争取能让盐井早点儿恢复运作。 晃眼间,两月过去。初春变春末,断木散新枝,枯草发新芽。一切现象都预示着新的开始。 李权管辖的曲溪县虽然是地震的震中地,但恢复的速度奇快,有朝廷的全力支持,有百姓的全力配合,座座新房拔地而起,危房也换上新梁,曲溪也恢复了清澈,两岸也筑起了新的堤坝。以前水流最急的地方,曲阳桥被冲垮成为历史,一座全新的复兴桥为纪念这次天灾横空出世,据说名字都是李权给取的。 这是县城的一次新生,虽然很多地方还有灾难留下的痕迹,但百姓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城外稻田已播下新种,朝廷分发的粮食虽少,但足够百姓坚持到新米长成。 生活终于正常了! 但县中人流变得分散,因为有太多百姓在地震中丧生,但那些满地跑的孩子承载着全县人民的希望。 经过这次灾难的考验,李权也顺利将县衙人手招其。 如今的公堂已不是那比黄昏菜彻冷清的尴尬之地,两排穿着笔挺官服的衙役手执长棍,表情严肃,动作整齐划一。 李权李大人端坐堂上,官服一尘不染,官帽上的两只耳朵依旧晃荡。 案几上,惊堂木布满了灰尘,但不用担心它轻击桌面时发出的脆响是否刺耳,行令牌上又是蜘蛛结网,但不用担心它置于地面时是否有效。 李权提起惊堂木轻轻一拍! “啪!”一声脆响! “威武!”两排衙役声音低沉嘹亮! 新生活开始了。 第313章 :李权有些烦 新生活开始了,李权身边的人也多了,但李权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很明显,李权身边少了女人。 慕晚晴走了,如花也不知去了哪儿,说不定已被洪水冲走成为千万死者中的一员也不一定。 现在已经过儿伤怀的日子,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如果真的有缘,指不定会在哪里再次相遇,就像这次在曲溪县的意外邂逅一样。 经历了许多,李权一直在尝试克制自己,但精神能控制心理需要却不能改变生理需求。 苦逼的憋了几个月,硬是没有用最丝的方法解决,因为他觉得上一世的方式跟自己现在的身份完全不服。所以李权一直忍着,忍得很苦逼,很烦躁。 尤其是最近几天,李权感觉每天都不爽,每次睁眼都看到一群粗壮的汉子围着自己打转,他真想大吼一声:“我t没有肥皂!” 衙役们都觉得李大人最近有些奇怪,这些人都是跟随李大人一起参加灾后救援的汉子。他们最清楚李大人在灾难之后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更清楚李大人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所以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李大人,原以为李大人做任何事情。当然,捡肥皂除外。 “喂,你们注意到没?李大人最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整天魂不守舍的?” “原来你们也注意到了?前几天我都在想,李大人是怎么了。当时我见你们都没反应,所以一直没说。现在看来,我的感觉没错,李大人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 “要不过去问问?” “不去!要去你去!我只是李大人的衙役,不是李大人的媳妇儿!一个大男人去问李大人的身体舒不舒服,这叫个什么事儿?” “……李大人为咱们曲溪县付出了多少?又给了咱们一份这么好的差事,让你去问有什么不行的?” 一群衙役站在公堂连接内院的通道口望着内院中有些焦躁的李权交头接耳。 讨论了许久,终于有人愿意过去问一问。 可选出来的人还没迈开步子,方不语突然出现拦住了准备上前询问之人: “不用问了。” 方不语年纪不大,只有十六,在古代都只算刚成年。但在曲溪县可是鼎鼎大名的河泊大使,那是管着钱的肥差!而且又是县衙的老人,官职还比衙役高。所以方不语一发话,所有人都安静了。 看着周围众人疑惑的目光,方不语嘿嘿一笑。终归是个孝子,笑起来很猥~琐,没有一点儿官员味道。 “李大人这是心病,你们问了也没用。” “小方大人,你是河泊大使,又不是大夫,怎么就看出李大人是心病了?” “说多少遍了?p我方大人,不要叫小方大人!”方不语拧眉抗议,然后有不屑地看着这群土鳖,“你们都别管了。甭管我说的是对是错,交个方大人,明儿保证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李大人。” “说得这么神?”衙役们眼中神色明显是不相信。 方不语瘪嘴:“不信?要不咱们打个赌,若我把李大人的病治好了,你们给啥好处?” 庄稼汉子没啥乐子,一听打赌,眼睛都亮了:“好!咱把半月俸禄都堵上!堵你治不好李大人。” “还有我9有我!” “话说回来,要是治不好李大人,你给咱们什么?” “随你们的便!”方不语一脸自信,撂下一句话冲入内院。 内院中,李权一手捧着茶在院中来回踱步,另一只手焦急地挠着头,也不知为啥如此烦躁。忽见,方不语进来,眉头一皱: “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进来了?” 言语中有些不耐,有些烦躁。但一切都在方不语的预料之中,所以他相当淡定,嘿嘿一笑: “李大人,最近小方找到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儿,特来请您过去一同欣赏。” “不去不去!” “还不知道是什么,李大人又何必急着拒绝说不去呢?” “本官事情多着呢!哪有心思去玩你那些?” “李大人在这院中踱步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思考人生?” “本官在……”李权话音一顿,眉头忽然皱得更紧,“嘿!我说你小子不在河泊司呆着,跑到县衙里来干嘛?难道要本官判你个擅离职守之罪?” “别别别!”方不语连连摆手,也不再卖关子,“小方听说最近县里的香园来了个西域美女,能歌善舞,那身段儿!啧啧!” 西域美女! 李权眼睛一亮,随即又阴沉下来:“与本官何干?” “李大人日理万机,县中又无太多玩乐之事,难得有个西域美女,李大人怎么能不去看看?” “胡来!香园是什么地方?本官又是什么身份?能去那种风月场所吗?” “香园不就是妓~院?跟李大人的身份有什么干系?咱们只是去欣赏,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方不语稍显诧异,很快,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坏坏的一眨,“李大人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没去过妓~院吧?” “什么?!” 男人的尊严被一个小屁孩儿挑衅,如何能忍?李权胡子都翘了起来:“本官去妓院的时候你丫的还穿尿布呢!去就去,本官日夜操劳,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方不语一脸偷笑,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让李大人就范。殊不知李权亦是利用他这样的心理顺势而下,成就自己的好事。 “细细一想,自己穿越也快一年了,好像除了办诗会去过妓院,真还没正儿八经的去过。一个大男人穿越到古代不去妓院,那真是白白浪费一次穿越的机会!这次要是去了,馨荷她们会不会不高兴?她们那么乖巧,一定不会不高兴,而且似乎她们也不会知道吧?西域美女y嘿……” 李权露出他许久未见的猥~琐笑容,之前的烦闷忽然间就消失了。 换一身简单朴素的衣服,在铜镜前照一照,心想这模样出去应该不会有人认出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 “传说中的古代妓~院,老爷我来啦!” 第314章 :初哥 天灾之后,曲溪县的娱乐场所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如今情况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每家每户都领到了朝廷补贴,吃穿是不用愁了。 温饱思****。 不愁吃穿后,多余的钱用来干嘛?自然就是用在玩乐上。县中重新开始的营业的赌场、妓院、茶楼每天都会满座,而这些地方也成为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而县中有名的妓~院香园最近花费大价钱买来一位西域美女,据说是鼻挺眼大,波大臀圆,腿长如莲藕,腰细如柳枝,顿时引得众多寂寞男人前去围观。 不过众人也只是看看,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是有身份的清倌人。 曲溪县的妓~院中还是第一次出现清倌人,一帮乡下汉子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说过妓~院中有种女人叫清倌人,卖艺不卖身,而且各个都是美若天仙。以前心想都是出来卖的,什么女人这么高贵?都有些不信,但现在亲眼见到香园中来自西域的清倌人,乡下汉子算是明白了。 人家那身段儿,那嗓子,那舞姿,哪儿是他们这些没文化的莽夫能染指的? 李权还没到香园,便已听到半路上有人叽叽喳喳地讨论。 听那议论声,李权兴趣更浓,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跟在方不语身后。 香园,曲溪县有名的楼子之一,小县城妓~院里的姑娘都是卖肉为生,花楼的装扮没碧州怡凤楼的打起上档次,但门口拉客的姑娘也不如怡凤楼的漂亮。但姑娘们拉客地手段可一点儿不含糊。 李权刚到便有一名头插红花的姑娘上前一步朝李权挥动手中的小手绢:“大爷,进来玩玩儿嘛!” 那小嘴儿跟抹了蜜一样甜,就是没打算进去的男人,听到这么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怕也忍不住要进去看一眼。 李权空虚寂寞了好久的老心脏一跳,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楼中。 门口姑娘那是身经百战,一眼就看出李权心猿意马,瞬间变得更加热情。踩着香风小步,扭着浑圆的屁股,胸前水袋也跟着上下晃动: “哎哟,大爷别害羞嘛。咱楼里的姑娘们可都大方热情着呢。来来来,妹妹带大爷进去,然后给大爷介绍我最好的姐妹伺候您。保管把您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说话间,迎客的姑娘已到李权身边,大方地伸出小手挽住李权手臂。领口宽松的衣裳似乎一口气都能吹开,目光稍动便能看到白嫩嫩的双峰中间的黑漆漆的无底深渊。 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有些刺鼻,还有那姑娘身上的骚~劲儿,惹得李权心头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寂寞的老心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虽然口味儿有点重,但现在要的就是重口味! 李权眉开眼笑,又想表现得像个老手,便坏坏地将一双老手放在姑娘臀上,手掌一张一合,细细地感受姑娘身体的弹性。 “舒服?怎么舒服呢?”接姑娘的话,李权调笑。 丰臀被握,姑娘媚态更显,整个身子都腻在李权怀里,胸口不要命地往李权身上贴,胸前那两个晃荡着的水袋仿佛都要被挤爆一样。 “大爷,您这样还不舒服的话,那就只有我人家的姐妹来了。胸脯比妹妹还大,水比妹妹还多。叫起来的话,啧啧,那简直人家听了都会害羞的。怎么样?要不要进去试一试?” “咕噜……” 李权咽了口口水。这县城楼里姑娘当真大胆,大街上都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就试一下呗,可不准骗大爷。大爷我什么楼子的姑娘可都是见过的。”李权嘿嘿笑着,拍了拍姑娘的翘~臀,迈开步子就往楼里去。 “哎哎哎!” 李权没走两步却被门口的姑娘快步拦住,搞得李权一脸茫然。 姑娘狐疑地看着李权:“我说大爷,您不是什么楼子的姑娘都见过?不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吧?” 李权把手一摊:“什么规矩?” “嘿!”姑娘表情一边,双手叉腰,瞬间摆出泼妇模样,“姑奶奶屁股被你白摸的?叫你一声大爷就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哎哎哎,都过来……” “哎哎!这位姑娘别生气。”方不语眼疾手快,立马阻止了姑娘的动作,“他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姑娘别生气了,我帮他给双份儿。” 方不语赔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钱塞到姑娘手中。 接着铜钱,在手中轻轻掂量几下,姑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扭过头朝李权骂骂咧咧地说道: “初哥就要有初哥的样子,别不懂装懂,本姑娘自然会告诉你有些什么规矩,不然还以为你要吃白食。” “咳咳……” 李权老脸大红,干咳两声不再说话。 方不语擦了擦头上细汗走到李权面前:“李大人,你还真没来过呢!门口拉客的姑娘可不能随便摸,摸了是要给钱的。” “谁……谁说我没来过?只是曲溪县跟我那里的规矩不同!” 李权强行辩解,加快步子进入楼中。 穿过丝质门帘才发现,里面原来别有洞天。香园不是一个简单的楼子,而是一个四合院,院子被一个方方正正的走廊围着,走廊之后便是姑娘们各自的房间,四合院的主楼有两层,大红的绸子围着房梁饶了一圈又一圈。 香园老~鸨在院中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忙得不可开交。 发现李权二人,急忙上前,先是跟方不语打了个招呼:“哎哟,这不是小方大人么?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怎么?今儿个还是找你的江姐姐?” 方不语淡定地摆摆手:“听说香园来了个西域美女,咱可是特地过来看的。” “哎哟,小方大人也要沾一沾弥雅姑娘风雅气?要得要得!不过现在可不凑巧,弥雅姑娘还在休息,想要看弥雅姑娘表演那可得再等一刻。” 说话间,有好几个客人上来询问弥雅姑娘还有多久才肯现身。老~鸨只说是“快了”,具体多久也不晓得个准头。 方不语侧身小声道问李权,一脸猥琐:“李大人,要不咱们等等?正好可以找点儿乐子。嘿嘿……” 被门口的姑娘稍稍撩拨,李权已是心痒难耐,小声地反问:“这里都有什么乐子?” “老妈子,这是咱们的李大人,第一次来香园不知道这里都有什么乐子。” 李权脸色一变:“谁是什么李大人张大人的?别胡说!” 暗地里,李权狠狠地给了方不语一脚。 老~鸨稍显诧异,随即将手中小圆扇轻轻在李权胸口拍了拍,娇笑道:“哎哟,李大人不必紧张。咱们都懂的,不会有风言风语。男人嘛,谁不这样?再说李大人日理万机,为咱们碧州的百姓谋福利,出来放松放松有什么不对?这次天灾若没有李大人主持大局,咱们这曲溪县可就完了。李大人的大恩大德咱们曲溪县百姓可都记着呢!李大人能来咱们香园,那是咱们香园的福气。为了表示对李大人的感谢,待会儿我让弥雅姑娘单独跟李大人聊聊。” 一听这话,方不语眼睛都亮了,指着鼻子嚷嚷起来:“喂喂!我呢?我呢?” “你什么你?还是去找你的江姐姐吧!” “老妈子,你这也太不公平了。怎么说我也是你这儿的常客啊!” “人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没想到自己人气这么高,连妓~院老鸨对自己都有特殊照顾,李权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在此之前,要怎么玩到弥雅姑娘出场? “李大人,弥雅姑娘暂时还不能接待您,要不先在楼里挑两个姑娘给大人松松骨?” “咳咳……” 老~鸨媚笑:“李大人还是有些害羞呢!不过不要紧,多来几次就习惯了。莲花,阿芳,过来过来。” 一红一黄两个姑娘被老~鸨叫到身前:“李大人,这两位您选谁?黄衣的是莲花,红衣的是阿芳。莲花温柔可人,阿芳热情大方,就看李大人喜欢口味淡的还是口味重的。” 两个姑娘在曲溪县算得上漂亮,但跟李权家中妻子比起来那就差得太多了。 李权来此的目的就是玩玩儿,图的就是个刺激,当然是选重口味的! 最终,李权把目光停在了阿芳身上。 方不语悄悄地朝李权竖起大拇指:“李大人当真好眼光。阿芳姑娘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什么天地缚、落红花都玩得起,就是憋了一年半载的男人在她手上也撑不过半晌。李大人可要悠着点儿。” “天地缚,落红花?” 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李权看了看方不语,再回想自己上一世的生活,混得比古代人都不如!人家十六岁都是花场老手,自己二十好几都还是老处男一个! “李大人?你真的是李大人?”一个腻腻地声音在李权耳边响起,阿芳姑娘靠在了李权身上,大红的衣衫腰带有些松,裹肩处衣裳松动,红绸滑在手臂上,露出一节雪白的香肩,淡淡的香气肉眼可见,配上她撩动之态显得分外诱人。 “是……正是。” “李大人可是咱们曲溪县的大恩人,快随阿芳上楼,阿芳要好好谢谢李大人。” 第315章 :落红花 红纸油灯,红花窗帘,红绸床罩…… 阿芳的房间一切都是红的,连蜡烛也是红的。 房间位于香园一个偏僻的角落,早上见不着太阳,下午也见不着太阳,虽然有窗,却看不见光。不管什么时候进屋都跟三更半夜一样。 烛台上,红腊已经没出烛台形成一根根晶莹的柱子,像倒垂的红色石钟乳。 李权在阿芳的带领下进入房中,阿芳娇笑着,挣脱了李权怀抱,极尽妩媚地旋转着,一步步走到烛台边,再点上一只红烛,插在不知插过多少红烛的烛台上。 屋内无风,有些闷热,正好让火光变得安静。 火光照亮了房间,把这满屋的红色变得有了点儿生气。 李权看了看床上杂乱放着的肚兜和耻裤,闻着屋内带有淫~靡之气的香味儿,感觉心跳快了些,但双腿又有些发软。 李权发誓这是他第一次为了满足生理需要找女人,一开始有些刺激和期待,但真进了房间,看到房间内迷乱的装饰时,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李大人,见笑了。房中有些乱,不过就凑合凑合吧。” 说话间,阿芳已经脱掉身上红衫,只着一件小肚兜站在房中。 李权心跳更快,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想说句“姑娘先把衣裳穿好”吧?觉得那样太作。要是什么也不说呢?又觉得有些尴尬。 阿芳毫不在意,看李权表情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床上把上面肚兜耻裤什么的胡乱地塞到箱子里,然后媚笑着扭着屁股走到李权面前: “听说李大人是来看弥雅表演的?” “额……算是吧。” “那咱们时间紧迫。弥雅用不了多久就要表演了。李大人赶紧上床,咱们来个速战速决。” 阿芳的声音永远那么媚,感觉没什么话能让她感觉不好意思,雪白的大腿在李权裆下来回蹭了蹭,接着便开始解李权腰带。 李权的腰带很快脱落,但阿芳也只解开了一条腰带。 李权衣摆散开,阿芳想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被李权抓住。 “李大人这是?” 李权腼腆地挠了挠头:“阿芳姑娘,这就开始了?难道我们就没有什么前戏?” “前戏?”阿芳先是一愣,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哟,看来李大人真是什么都不懂哩!作咱们这一行不就是个卖肉的?谁还像那些清倌人一样跟客人谈天说地?阿芳虽不如弥雅那么漂亮,也没人家才艺出众,但妹妹可是做的良心生意,不玩那些虚的,保证让李大人花的每一分钱都能落在实处。” “……”李权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阿芳话音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李大人真的是第一次来风月场所。遇到妹妹这种直来直往的姑娘难免招架不住,倒是之前的莲花妹妹比较适合李大人。要不妹妹把她给李大人叫过来?” 不得不说,这阿芳还真是实诚,说着就要穿衣出门。看来做良心生意不是瞎说。 李权不明觉厉,对阿芳升起了一丝好感。 “不用了。” “这就对了嘛!”阿芳娇笑一声,手指轻轻在李权唇上一点,“莲花妹妹虽是娇滴滴的惹人怜爱,但技术可比妹妹我差多了。待会儿保证让李大人不虚此行。” 阿芳低头麻利地为李权宽衣解带,像是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儿。 李权没有再阻止,虽说这女人姿色算不得上品,但主动开放的性格绝对是李权所有妻子都不具备的。 不知不觉间,李权已被对方牵到床上双双躺下。 床帘遮住了一些火光,视线变得更为模糊。 李权鼻中尽是女人香,累积许久的**似乎再被一点点唤醒。 床上似乎才是阿芳唤醒本性的地方,动作变得更大胆,拉着大手放在自己胸上:“李大人,你摸摸。看看阿芳这儿大不大?” “……大……够大!” “嘻嘻……李大人还是紧张呢!不用紧张,要知道的是哥哥吃妹妹,不是妹妹吃哥哥。妹妹这儿不光大,还很软哦。不信,李大人捏捏?” 这的确是一对世间少有的极品,质感紧凑,细滑入水,一碰之下便让人无法停手。 “呼……呼……” 渐渐地,阿芳开始发出沉闷地喘息声。双腿像水草一样紧紧缠在李权腰间。小手也没闲着,从李权领口而下,一路游走,最终停留在小兄弟身上。 像是感受到那里的雄伟,阿芳喘息稍停,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舔了舔香唇。 “李大人,没想到你……”阿芳欲言又止,忽的翻身骑在李权身上,“不行不行,快让妹妹尝尝滋味。” 感受到阿芳的心急,李权终于有了点儿自信,嘴角也挂上了坏坏的笑容。 …… …… “李大人,您快点儿嘛。速战速决呢c一个龙抬头,这要不让妹妹尝一尝,不让妹妹想死啊?待会儿弥雅就要演出了。快点快点。” “急什么。谁说我一定要看什么弥雅?如果阿芳姑娘能让本官开心,这一日都在弥雅姑娘身上又如何?好东西就要慢慢品,阿芳姑娘你说是不是?” “什么?李大人不是专程来看弥雅的?”阿芳精神一震。 “怎么?不相信?” “不是妹妹不信。只是弥雅刚来几天,每天只要弥雅一出来,所有客人都看去了。李大人你当真愿意一直留在阿芳这儿?” “不是都说了?只要阿芳姑娘伺候得好,我便就在这儿。只是刚才阿芳姑娘说自己技术娴熟,可也没感觉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一席话惹得阿芳喜笑颜开,开怀地扑在李权怀里,对着李权老脸吧唧一口,印下一个通红的唇印。 “李大人仗义!就凭李大人这一句话,阿芳今日就免费伺候李大人,让大人见识见识阿芳的十八般武艺。” 阿芳似乎真的很开心,缩在李权怀里反而安静了许多,一手给小兄弟做按摩,一手在李权胸口画圈圈: “还是李大人识货,那臭娘们儿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扭扭腰,唱唱曲?有啥稀奇?” “现在愿意跟我聊聊了?” “这不是时间充裕么?阿芳倒是无所谓,就是怕李大人经不起阿芳折腾,早早败下阵来,到了后面岂不是无趣?” “话说,之前听人说什么‘天地缚’,‘落红花’到底是什么?似乎很厉害,阿芳姑娘能不能演示一下?” “哎哟!”阿芳没好气在李权胸口轻轻一拍,“人家刚说免费伺候李大人,李大人就要开始折腾人家?天地缚、落红花可不是随便能表演的,往常客人喜欢可都是要加钱的。” “加钱?” “罢了罢了。难得伺候一回李大人,妹妹就舍命相陪了!” 李权越说越糊涂:“还舍命?到底是什么呀?” 阿芳笑着起床,返回时手中多了一只红烛,一根麻绳。 李权恍然大悟:“原来……” “李大人,想不想在阿芳身上试试?” “……” 没等李权回话,阿芳轻轻将两物放在床头,又腻到李权怀中:“想试的话,李大人可要驯服来阿芳才行,行不行就要看李大人的本事咯。” 竟敢挑衅! 李权翻身,将阿芳压在身下。 …… …… 时隔不久,香园忽然热闹起来。睡死温柔乡的男人纷纷开门,不约而同地走向香园的主楼大厅。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期待,争先恐后,甚至还有人来不及穿衣,光着个膀子都走出了房间。 原因无他,正是那弥雅姑娘要开始表演了! “砰砰!砰砰!” “李大人,李大人!弥雅姑娘来了,快点儿出来。去晚了就没靠前的位子了。” 外面传来方不语着急的声音。 而房中,李权正举着红烛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脸猥琐的笑容简直能吓哭孝子。 床上,香汗淋漓的阿芳像一滩烂泥睡着,丰满的山峰上满是晶莹的汗珠。 这等关键时刻岂容别人打扰,李权眉头一皱,扭头朝门外喝道:“滚开!要看自己去看!” 回头时,手上不稳,一滴滚烫的油蜡滴落,准确地落在那嫣红的叫娇嫩蓓蕾上…… “啊……” 一声娇啼,一次轻颤把李权注意力全到吸引住了。 “李大人!李大人!” “砰砰砰!” 方不语在门外又敲了两下,却再也听不到李权的回应。 “罢了罢了!” 眼看进入正厅等候弥雅姑娘的人越来越多,方不语的抱怨两声后也加入了争先恐后的人群。 很快,香园正厅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整个香园都能听到。 但这丝毫不影响李权的兴致,在那间阴暗偏僻的小房间中继续发泄自己的兽性。 …… …… 弥雅姑娘每日的表演时间很短,却为香园吸引了大量恩客。所以老~鸨对其没有约束,只要每天能演一演,不管演多久都没事儿。 今日,弥雅完成了自己的表演,慵懒的拖着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前脚进门,后脚老~鸨就进来了。 弥雅稍显诧异,因为她一眼就看出老鸨找自己有事儿。 “该不会是要我接待很客人吧?” 第316章 :弥雅 老~鸨笑盈盈地进到弥雅房中,先给对方倒了一杯水:“弥雅,辛苦你了。来,先和一杯水润润嗓。” 弥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哎,妈妈有话就直说吧。”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让弥雅单独跟个客人聊聊。” 弥雅早有所料,所以无所谓,耸耸肩道:“妈妈,没忘了当初咱们说好的吧?接待贵客要看我的心情,我想接待就接待,不想接待就不接待。而且接待人的身份要清楚。” “没没没,没忘记。”老~鸨笑着,“对方可是咱们曲溪县的县太爷,咱们曲溪县最牛气的人。弥雅总该给县太爷一个面子吧?” “没兴趣,不接待。”弥雅淡淡地说道,然后自顾自地拿出一本不知什么的书看起来。 老~鸨眉头轻皱,上前一步将弥雅手中的书抢了过来,本欲生气,可一见对方微皱的眉头又赶紧赔笑起来: “哎哟,弥雅你先别急着拒绝呀!不接待总要有个不接待的原因吧?” 老~鸨和头牌花魁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是这样,相互间谁也不愿意得罪谁,尊敬都是相互的,谁把谁逼急了以后日子都不好过。所以老~鸨的脸色,弥雅还是要看看的。 弥雅坐下,但表情却很正经:“原因很简单。他一届县令竟跑到这风月之地来,能是个好官?弥雅不屑与之同坐。” 原以为老~鸨会不悦地说上两句,谁知到对方竟开心地笑了起来。 “哈哈9以为什么原因呢!原来就因为这?弥雅你放心,别的事儿妈妈不敢保证。但李大人是不是好官那是没得说的。你打可以出去问问,谁要对李大人有怨言,你立马回来抽妈妈的嘴巴子。” “妈妈,你别说笑了。弥雅哪儿敢?” “这可不是妈妈胡说。你刚来曲溪县还不知道,曲溪县经历了天灾后,如果没有李大人,咱们这曲溪县可就毁了。李大人不但开仓放粮,还组织大家进行灾后重建工作,自己还亲自参加最危险的救援活动,这些可都是全城百姓亲眼见证的。不说别人,就是妈妈我,对李大人都是感恩戴德。要不然,妈妈怎么会让我的宝贝弥雅去接待?而且妈妈都把话放出去了,免费请李大人跟弥雅单独畅谈。弥雅你总不会让妈妈脸上无光吧?” “啊?”饶是弥雅再好的心性,听到老鸨这一番话也惊讶地张大了嘴。 “能让铁公鸡免费,这曲溪县的县太爷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拯救了全县的好官?” 弥雅好奇地笑了,看来这位县太爷是不得不见一见咯! “梅儿,拿我名帖去请县太爷进来。” 弥雅口中的梅儿是弥雅的贴身丫鬟,跟弥雅一同被买到曲溪县。 弥雅虽是西域人,却是香园老板不远万里从南朝风光最美,美人最多的江南买回来的。弥雅以前便是江南著名楼子里的有名清倌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大人物,一个县太爷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此次愿意来大庆不过是想乘着风华还在,见识见识不同地域不同人情。 说到底,弥雅是个名流,她的丫鬟眼光自然也是极高。听到主子叫自己去请人做幕宾,一脸不悦,口中嘀咕着: “秀,你这是怎么了?一介县令哪儿能做您来曲溪县的入幕之宾?这……这也太掉价了!不去!说什么我也不去!” “嘿!一个小丫鬟还敢有意见!” 要不是那是弥雅的丫鬟,老~鸨早冲上去赏她一个大嘴巴子! “好了好了。”弥雅轻笑着拍了拍梅儿的小脑袋,“叫你去你就去。大不了改日带你去曲溪钓鱼。” “当真?好呀好呀!”梅儿是个小丫头,一听能出去玩,兴奋得直拍手,“秀说了就不准抵赖!” 梅儿不给主子解释的机会,一溜烟儿冲出了房间。 “死丫头!名帖!名帖没拿!” “哦哦!” …… …… “阿芳的房间……” 梅园跟梅儿以前呆过的楼子相比很小。但她没怎么出来过,对梅园不是很熟,小嘴咬着木质名帖,眼睛在各个房间门口徘徊。 “哈!找到了!” 梅儿擦了擦细汗,站在门口理了理衣裳,轻轻敲了敲。 “笃笃笃……” 没人应答。 “笃笃笃……” 梅儿耐着性子又敲了敲,可还是没有回音。 这下小丫头的眉头紧皱在一起:“不是说了在阿芳的房间么?怎么没人?” 梅儿推了推房门,发现房门是是锁着的。 “有人啊!” “笃笃笃……” 梅儿又敲了敲:“喂!有人吗?” “吵什么吵!烦死了!” 房门突然打开,伴随着一声怒喝,一个全身赤~裸的老男人出现在小丫头的眼中。 梅儿毫无准备,那声音粗暴得像野人,还有眼前的一身肌肉,结实得像石头!那眼神凶狠得想要吃人! 最关键地是!这老男人湿哒哒地下半身举得老高,像刚喝过水的大象鼻子! 最最关键的是!这大象鼻子鼻挺鼻挺的,不偏不倚地戳在了梅儿的嘴上! 李权足够高,梅儿足够矮,机缘巧合下竟形成了这样一副画面。 从小在妓~院长大的梅儿见过这是什么东西,正因为见过,所以才把她惊呆了! 身体的本能让她后退了几步,小脸儿一阵青一阵白,眼神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反观李权,好似没感觉下面跟小丫头有过接触。此时正因被人打搅好事儿而心烦,口气自然不会好,也不管可怜的小丫头,凶巴巴地问道: “什么事儿?” 小丫头呆住了,哪还有能力思考,李权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你是县太爷吗?” “是!” “我家秀请你过去。这……这是我家秀的名帖。” “你家大秀是谁?” “弥弥弥……弥雅。” “不去!” “哦……哦……” “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了。” “没有了就快走,别来打搅大爷好事儿!不然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知……知道了。” 砰!房门被重新关上。 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梅儿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泪珠子开始在眼眶堆积。 第317章 :流连忘返 香园中有一间最大的房间,开窗可看曲溪风景,足不出户便可知园内客人来去。屋中装扮亦是素雅清淡,两展白布屏风将房间反分割成三部分,一面是女子香榻,一面是小巧圆桌,一面是古香的八尺案几。 看似房中物件不少,但跟跟宽敞的屋子比起来还是显得空荡荡的。 看过弥雅姑娘表演的人都知道,弥雅姑娘在舞台上热情如火,舞姿大开大合,一举一动都能引人心火缭绕,歌声亦是清脆爽直,毫不做作,皆认为弥雅姑娘该是个热情奔放的女子。 可谁又能想象到这么素雅的房间会是弥雅姑娘的? 弥雅的生活很简单,不过是每日露面在楼下厅中跳舞一曲,再哼一小曲,之后时间要么睡觉休息,要么出门游玩,要么闭门看书,仅此而已。 照往日习惯,此时弥雅应该在房中看书的。 但今日,不知名的书册静静地放在案几上。房门口放了两个小盆栽,圆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小菜和一壶小酒。 弥雅换上了干净粉色罗衫,耐着性子补了次妆,又在铜镜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才坐到桌边满一杯酒,静静地等待李大人的到来。 弥雅虽不喜欢接待客人,但一旦答应要接待自然不会含糊,仪容、表情、坐姿都很讲究。 可是,弥雅规规矩矩地坐了好久,却还不见人来,柳眉轻蹙在一起。 “怎么还没来?” 正想着,房门突然开了。 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谁!”弥雅很生气,竟然有人敢不敲门就冲进自己房间,难不成是那所谓的县太爷? “梅儿!?”进门的竟然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弥雅微微一愣,“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秀!”梅儿的眼眶早已填满了泪水,见到主子,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扑在弥雅怀中“呜呜”哭泣起来。 “哎!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叫你去请李大人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呜呜……” 怀中丫头哭得很伤心,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梅儿哭得没完没了,弥雅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梅儿!不准哭了!秀还要接待李大人呢!你把我衣服都哭花了!” “呜呜呜……那李大人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梅儿这才控制好情绪,抬起头微微抽泣几下,缓缓道:“是……是的。李大人不会来了。” “为什么?”弥雅很诧异,她从来没被拒绝过,甚至都不知道被拒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不知道?” “秀!你就别问了!” 一说到李大人,梅儿就会想到开门时的情景,顿时又羞又气,愤愤地跺着信: “那个李大人不是什么好人!秀请他过来他不但不理,还……还凶我!呜呜……” “梅儿,把事情说清楚!” “我……我拿着名帖去请他,梅儿连续敲了三次门才有回音,可开门之后,那李大人听说秀请他之后只说了句‘不去’,接着就把门关了,还凶我说再喊就打烂梅儿的嘴。” 梅儿删删减减地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有些细节她没说,但心里却能想到,瞬间无限委屈上心头,又准备哭哭啼啼。 弥雅愣了愣,不觉间已喝了好几杯酒,醉意上头,将酒杯往桌上一磕: “走!本姑娘亲自去请,不信他不来。” 梅儿一听,小脸儿都白了,要是自家秀过去有撞上自己刚才的遭遇可怎么办? “秀别……” 话未出口,弥雅已出了房间。 梅儿担心,紧随其后。 好在弥雅此行扑了个空,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李大人已先一步走了。. 梅儿长长地舒了口气,弥雅却一甩衣袖,不爽地回了自己房间。 …… …… 与此同时,大战之后的李权走在回衙门的路上,感觉神清气爽。山羊胡子迎风招展,说不出的飘逸。 遇上例行巡查的衙役,李权爽朗地打着招呼:“这么巧?今儿没遇上什么事情吧?” “李大人好,城中一切安好。”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辛苦了!” 李权笑着,拍了拍两名衙役的肩膀离去。留下两名衙役莫名其妙地望着李权的背影。 “我说,李大人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吧?早上还焦头烂额的,怎么现在就红光满面了?” “是呢!咱们不是跟小方大人打赌么?李大人真被小方大人给治好了?” “哎哟!我半个月的俸禄呢!” …… …… 李权当真是恢复了往日精神,想着那位阿芳姑娘,似乎还有点儿流连忘返的味道。 于是乎,第二天李权又去了香园,又跟那位阿芳姑娘好一番大战。 不过今日来得早,时间充裕,把阿芳姑娘收拾服帖之后,在楼下叫了一桌好酒好菜,优哉游哉地吃菜喝酒,再叫上两位热情大方的姑娘在桌边作陪,好生的风流快活。 才第二次,李权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这样感觉,也渐渐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留恋风月之地了。 “这当真是个好地方啊!无拘无束,能看形态各异的美女,又能享受美酒好菜。” “李大人,您现在才知道?咱们香园可是曲溪县最好的地方。以后可要常来。”腻在李权怀中的姑娘娇滴滴地跟李权说着,顺便又给李权递上一杯酒,“李大人,小女子在敬你一杯,敬你为咱们曲溪县作出的贡献。” “好好i了干了。” …… …… 不管是床上还是桌边都能让人身心愉悦。 李权像是发现了一个新鲜有趣的玩具,所以在香园中干什么都觉得新奇。 当然,他没有忘记那所谓的西域美女。昨天忙着啪啪啪没有看到西域美女的表演,今天时间充足,所以老早就等在了大厅最前排的位子。 可是,预料中的表演久久没有出现,李权也跟在场众多的客人一样开始抱怨起来。 香园老~鸨看了看时间,也觉时间有些晚,你耐不住性子便自己到了弥雅的房间。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在这儿化妆啊?外面的客人都快吵起来了。” “妈妈,今儿个我不想表演。”弥雅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老~鸨大惊:“什么?” 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弥雅出言打断: “妈妈,听说李大人又来了是不是?” “是啊。”老~鸨茫然的点点头,不知道这位小祖宗要干嘛。 “那劳烦妈妈拿我的名帖去请李大人进来,再跟客人们说一声,为感谢李大人造福全县,弥雅今日只为李大人一人表演。” 说话间,弥雅从抽屉里拿出名帖放在了桌上。 今日的弥雅打扮得比昨天还要惊喜,唇红齿白,明眸黑发,淡淡的腮红抹在两颊,妆得俏脸像蜜桃一样。 老~鸨诧异地看了看盛装打扮的弥雅,显得很不理解。 弥雅烟嘴轻笑,又坐到铜镜前,一边画眉毛,一边解释:“昨日妈妈不是让我接待李大人吗?结果人没见到,李大人就先一步走了。弥雅心中有愧,随想乘此机会正式替全县百姓好好谢谢李大人,而且弥雅也有心结识李大人,日后妈妈的香园遇上什么麻烦,不也好请李大人帮帮手不是?” “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懂事儿了?”一番话说得老~鸨眉开眼笑,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可外面候着的客人怎么办?要么先去表演,之后再请李大人?” “妈妈!现在都快黄昏了。表演之后再请李大人,那才有多少时间陪人家?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总不能让弥雅留李大人在房里过夜吧?弥雅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妈妈舍不舍得啊?” “呸呸呸!瞎说什么?别说县令,就是知府大人来了也休想碰我的宝贝弥雅一下。可是怎么跟外面的客人交代?” “是什么就说什么呗。李大人做了这么多,让那些客人等一日,难道他们还不愿意?” 老鸨稍作犹豫,还是出门而去。 弥雅的房间就在大厅楼上,老鸨出现,楼下的客人们全都能看见。 众人候了许久,早已等不及了,起身嚷嚷起来:“弥雅姑娘还有多久?” “是啊!老子屁股都做痛了!” “咳咳……”老~鸨为难地干咳两声,朝下方道:“实在对不作位,今日弥雅姑娘说今日不演出。” “什么?不演出?!” “时不时弥雅姑娘身体不适?” “谢各位爷关心,弥雅姑娘身体无恙。只是弥雅姑娘久闻曲溪县县令李大人大名,想与李大人单独一叙,以便感谢李大人对曲溪县做出的贡献。还请各位爷见谅。” 此话一出,场中瞬间安静,但目光却集中在李权身上。 大家都知道他是李大人,只是在曲溪县一偏远县城没有那么多忌讳,也没说过官员就不能如妓~院。所以大家都不在意,反倒还有人上来敬酒。 之前不在意,但现在可就在意了! 弥雅姑娘什么身份? 那是在场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平时看都难得看上一眼,凭什么要咱们体谅?让李大人跟女神共处一室? 李权身子一颤,感觉周围的眼光能杀人。 第318章 :弥雅有请 “秀,你真要跟那个什么李大人单独见面?”梅儿看着在梳妆台上精心打扮的弥雅,小脸儿写满了担心。 “梅儿,今天你的话很多哦!看看李大人来了不?来了就各自出去。”弥雅不回头,依旧对着铜镜捣鼓这自己的东西。 “哦。”梅儿不悦地低下头,转身准备出去看一看。 刚要开门,门突然自己开了! “哎哟!” “哎哟!” 两声痛呼,一声是梅儿发出的,一声却是李权发出的。 两个人,一进一出,正好撞了个满怀。 梅儿吃痛地捂着下巴,睁开一只眼,抱怨道:“谁啊?” “又是你这小丫头!”李权亦是抱怨着。 撞一下本没什么,但梅儿发现对方竟捂着裤裆。 “难道自己又跟这人……” 一想到在这种可能,梅儿委屈得就要哭了。 说来也巧,梅儿年纪很小,估摸着才十二三岁,小小的身子正好跟李权一半高,下巴正好对着李权腿间。要是腿间某物立起来,那就是天然的完美的体位。 李权知道自己兄弟被撞了,但对方是个小丫头,所以压根儿没往别处想。可他不知道梅儿年纪虽小,但懂的事情可多着哩!看到自己跟李大人身高比例,越想越觉得跟自己判断的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昨天才含了这男人这大家伙,今天又碰了一次!人家可是要做跟秀一样清高的清倌人的,现在是怎么办?会不会长大了就得跟着他?” “死丫头!你这没着没落的干嘛?看把李大人撞得9不跟我出去!别影响李大人跟弥雅叙话。”随后而来的老~鸨没看清是什么情况,二话不说抓着小丫头的鞭子拖了出去,“李大人,弥雅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快些进去吧。” 老~鸨媚笑着拖着梅儿走了,留下李权一人站在门口。 李权顺了几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方才的一点儿小插曲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听说弥雅姑娘要单独接见李大人,客人们没法阻止弥雅姑娘的决定,只能将满腔怨恨算在李权身上。 李权穿过层层杀人目光来到房间门口,不觉得丝毫不妥,反而隐隐有些自得。 古代妓~女有两种,一种是娼~妓,一种是艺~妓。 李权已经见识了第一种,但这第二种似乎还没尝试到,也不知是不是跟电视里见到的一样,是同桌而坐,畅饮欢谈?还是搂搂抱抱,无限暧~昧? 虽说家中妻子有两位都是有名的清倌人,但娶回家之后就不是艺妓,自然没有艺妓原汁原味的感觉。总之,李权是很期待的。 李权收敛心神,站在门口却只看见一盏白色屏风,上面绣着素雅的莲花图案。 伸手在房门上敲了敲:“弥雅姑娘在么?在下曲溪县县令李权,受邀来了。” “李大人,自己进来吧。在小女子房中无需拘谨,请随意些。” 屏风后传来弥雅的声音。 声音很柔很甜,听起声便可想其人。 “随意些好哇!” 李权猥~琐的笑容一闪即逝,装模作样地朝屏风拱了拱手:“那本官就失礼了。” 进入房中,顺手关门,再绕过屏风,看到有一桌精致的小菜摆在屋中央。 但桌边没有人,李权随处看了看才发现,原来弥雅姑娘正对着铜镜着装。 李权没有打扰,安静地坐下,但屋中主人没有动作,李权不知该做些什么。 “李大人,桌上酒菜已经备好,您请自便,待弥雅着装好了再来同李大人叙话。”弥雅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没停过,也不知她这打扮一次要打扮多久。 李权能说什么?当然是虚伪地回答:“不急不急,弥雅姑娘不用在意本官。” 可李权没想到,对方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不急。 李权说不急,弥雅可就真的不急了。 李权耐着性子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可那弥雅姑娘还是那副梳妆打扮的模样,好像根本都没动过。 “妈个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再找阿芳姑娘大战一百回合!” 李权小声地嘀咕着,在瞥了眼弥雅。 还是那个背影,只能从铜镜上看到对方模糊地半张脸。 李权更加郁闷,愤愤地喝了口酒,真想找个借口先走了。 李权偷偷看弥雅的同时,弥雅怎不会偷偷看他? 不过,弥雅在意的不是这位李大人长得是何模样,而是看到他郁闷的表情,心里便大为畅快。 “哼哼!昨日不是拒绝本姑娘很果断么?就是要你等!等得你望眼欲穿还不算完!有种你倒是站起来走啊!” 弥雅很得意,殊不知李权心中正憋着一团火。 桌上只有一壶酒,不多,但却是烈酒。凭李权这沾半壶就醉倒的酒力,三两口下肚便有了几分醉意。 李权若是醉了,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手指在桌边轻轻敲击,节奏不但变换,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预示着李权变得越来越焦躁的心情。 李权忽然想到一件事,昨天在阿芳房中交战正欢的时候,不就是刚才的小丫头拿着个名帖说有个什么姑娘请自己过去? 当时心情太过烦躁,没听清到底是谁。现在一想,香园中除了弥雅姑娘能用上名帖再没有谁需要用名帖请人了吧? “这么说,这娘们儿多半是因为我昨日曾拒绝过她,所以怀恨在心,故意想了个这样的法子整我吧?” 想到这儿,李权再通过铜镜和对方的眼神相对时,在铜镜上模糊的影像中,李权忽然感觉对方眼中包包含着一丝嘲弄和窃喜。 李权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想直接质问,便放松心情继续坐着。脑中却开始了思考对策。 弥雅不敢一直盯着对方,装模作样地捣鼓着自己的小东西,然后偷偷看一眼。 一纸胭脂已被她涂涂抹抹搞成了一张白纸,遂又换了张新的,然后再看向铜镜,将目光投向桌上…… 可是,桌上人没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人怎么就没了?也没听到有人关门的声音啊? “人呢?”弥雅疑惑地站起身,转身望着没有人的桌子。 一阵沉默,弥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一张老脸愕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呼!” 弥雅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不料脚下拌着凳子,高挑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啊!” 惊呼变成尖叫,弥雅以为自己就要摔个大跟头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小手! 大手力量很足,一下便将弥雅失去平衡的身子稳住,同时手上又是一用力,弥雅不受控制地跌入前方男人怀中。 弥雅惊魂未定,哪儿管面前的是谁,本能地将面前之人当成自己的依靠,偎在对方怀里不再乱动。 “弥雅姑娘衣着得体大方,红妆粉黛加身更是美不胜收,这妆应该画得差不多了吧?” 一口酒气,一句不怀好意的反问,让弥雅心头一惊。 这李大人什么时候跑到自己面前来的? 此时没时间给弥雅多想,因为抓着自己的大手力气丝毫不减,尝试几次后根本没法挣脱。 “放开我!”弥雅厉声呵斥道。 李权酒醉三分,根本不理,冷声问道:“弥雅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现在化妆化好了吗?” 弥雅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想以前在江南时,什么王孙公子对自己都客客气气的,一个芝麻绿豆大匈竟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弥雅也升起了三分怒意,喝道: “李大人,请你放尊重点!马上放开我!” 不说还好,一说便引发了李权心中怨念,另一只手顺势攀在对方柳腰之上,从那水润嫩肉上滑倒后背,再用力往自己身上一压! 如此轻薄的举动对弥雅而言又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敏感的身子像是触电般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畏惧。 弥雅开始挣扎,奋力地想要挣脱,可不管怎么用力,怎么也逃不出李权的掌握。 “你要干嘛?快放开我!” 李权将手扣在丰臀之上:“我问的话弥雅姑娘还没回答呢!” 弥雅做梦都没想到一介县令竟会对自己做出如此粗俗的举动,一心只想快点儿挣脱:“完了完了!” “完了就好。” 李权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松开双手。 弥雅像重获自由地兔子,立刻跳出李权怀抱。 挣脱束缚后,恐惧消失,剩下的只有愤怒。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李权脸上:“无耻!” “无耻?” 李权很淡定,轻轻摸了摸自己被打的有脸,眼神却肆无忌惮地在弥雅身上游走。 不得不说,弥雅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美女,比家中妻子只稍逊一筹,但高挑的身姿和修长的美腿正好弥补了这一点点不足,碧光闪现眸子跟凌凤有几分相似,而且身材也与之极为想象,恍惚间,李权甚至都认为是凌凤站在面前。 但凌凤不会穿素雅的白衫,同时也不会像一头野性难驯的小鹿防范自己。 “西域美女?有意思有意思!”李权擦了擦嘴角,“刚才那就叫无耻么?看来弥雅姑娘是没见过真正无耻的事情。那就让本官让姑娘见识见识吧。” 第319章 :清倌人都玩什么 “你……你要干嘛?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叫人了!” 看着不断向自己接近的李权,弥雅很紧张,不停地往后退,退到的桌边,打翻了酒壶,酒水流得满地都是。同时也让酒香在房中四散。 这是弥雅见过的最危险的眼神,好像一个眼神就能把自己吃了。 但在李权眼中,之前的等待化为现在的**,邪火在心中慢慢的升腾。 对方那曼妙的身子,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还有透着异域风情的眸子,一切都充满了诱惑力。 虽然比不上家中娇妻,但弥雅绝非之前的阿芳可比的。 想着阿芳在自己身下的高亢哀鸣的模样,不禁联想到当这样一位高挑的大美人儿在身下哭啼求饶会是怎样美妙的一副场景。 李权上前一步,动作快如闪电,一把便将弥雅的小手抓住。再一用力,弥雅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坠入李权怀中。 遭逢大变,弥雅本能地想要尖叫,但下一刻,双唇便已被一只大手堵上。 “呜……呜……” “想少受点儿苦就老实点!” 李权有些醉,步子有些蹒跚,手上力道控制地不是很好。 弥雅只觉得自己被一个铁钳夹着,感觉骨头都要被夹断了,嘴里说不出一句话,痛得眼泪直转。 **上的痛苦还好,内心的恐惧让她几乎崩溃。 被人生拉硬拽丢在了床上,万念俱灰下已经失去了呼救的意识,只是颤抖着乞求着: “不要……不要这样,我……我不是……我卖艺不卖身的。” “臭娘们!装什么装!都是出来卖的,凭啥你就高贵些?比你好看百倍的清倌人老子都见过,哪个不对老子服服帖帖的?老子说一她们不敢说二,就你敢让老子在一边干等了半天!” “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呜呜……” 弥雅彻底崩溃了,眼泪哗哗地流出来。别看她高挑的身子跟李权一般高,哭泣的时候依旧像个捂住的孝子。 看着弥雅哭得梨花带雨,李权一时间又同情心犯贱,突然兴致全无,莫名其妙地退到外面桌边坐下。 找女人发泄是可以的,但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了…… 李权吃了几颗花生米,让心情变得平静些。 过了一会儿,弥雅小心翼翼地出来了,远远地站在一边,不敢靠近亦不敢离得太远。 李权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弥雅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都准备好自己的清白要被这样玷污的时候,危机突然解除了! 解除得莫名其妙。 以至于弥雅现在都搞不清楚这位李大人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现在可以坐下来陪我好好说些话了吧?” 李权淡淡地说着,在同桌的另一只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弥雅犹豫再三,终不敢违背李大人的意思,拖着细碎的小步子在李权对面坐下。 双脚并拢,两手放于膝盖,乖巧谨慎得像个接受先生训话的学生。 李权想笑,又没笑出来,指了指刚满上的酒杯:“方才是本官过火了,敬弥雅姑娘一杯,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听这话,弥雅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什么就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都已经被你按在床上了!屁股都被摸了9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人还要不要脸了?” 满心的抱怨和气恼终究没组成话语爆发出来,弥雅不知道李大人要干嘛,不敢多说,赶紧捧起就被一饮而尽,唯恐又惹恼了对方。 李权知道对方心中担心,心想现在的气氛也不太适合聊天,便安静地吃东西。 李权安静了,弥雅也放松了。但她也只敢偷偷看对方一眼,其他的动作便不敢再做。顶多乘李权不注意偷偷看一眼天色。 黄昏已过,透过窗口可看到惺忪的几颗星,最后一缕阳光还在,倒映在天上像一团淡淡的火焰在燃烧。 找弥雅的打算应该是是让李权在这儿干坐到黄昏过后,自己便起身称时间不早,然后将李权送走,最后再慢慢欣赏李大人郁闷的表情。 可现早已过了计划的时间,而且就算真的接待,这时候也该让客人离去了才是。但弥雅现在不敢说,李权不走,她便不敢多嘴。 “李大人啊!您看看天色啊!时候不早了!衙门需要你,百姓需要你,曲溪县更需要你!您就大发慈悲早点儿走了吧!” 弥雅苦着脸默默祈祷。 屋外面,香园的客人们也都纷纷离去,只有极少数人愿意留下过夜。 老~鸨一直注意着弥雅的房间,眼看天色渐暗,却还不见李大人出来,心里不忧反喜。 “哎呀!不枉我费了这么大功夫把弥雅给买回来。当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为了替我打好关系竟然这么上心。” 可老~鸨哪会猜到,现在她的宝贝弥雅正期盼着她能早点儿过去解救她呢! “妈妈!你怎么还不来啊?”房间内,弥雅尝试着各种祈祷,“李大人,您还要等吃多久啊?时候不早了喂!” 弥雅眼巴巴地望着李权,希望用自己楚楚可怜的眼神感动对方,让对方早点儿离开。 那巴巴的眼神确实被李权看到了,可并没有把对方感动走,却听李权淡淡地说了一句: “天色将晚,光线有些差,把油灯点上。” “啊?”弥雅张大了嘴,却又说不出一个字,“点灯?这……这是要秉烛夜谈还是留下来过夜啊?人家是清倌人,不陪睡的!” “还愣着干嘛?点灯啊!” 李权的话有些不悦,吓得弥雅立即停止了胡思乱想,赶紧把灯点上。 李权看着弥雅表情稍微放松了些,遂放下筷子,轻声道:“弥雅姑娘,本官有一事不明。你们清倌人到底是怎么接客的?跟客人又有些什么互动?” “嗯?”弥雅一脸茫然。 “本官没别的意思,就是很好奇。” 弥雅虽觉有些奇怪,还是老实回答:“我们清倌人平时很少跟客人单独相处的。如果是单独相处,玩乐项目倒也很多,比如吟诗作对,划拳喝酒,也可作画抚琴,总之是要看客人想玩什么,我们便玩什么。” 李权若有所思,随即嘿嘿一笑:“那有没有比较暧~昧隐晦的?比如默默小手、摸摸小腰、亲亲小嘴什么的?” 第320章 :对对子 “李大人,你……你这是何意?”弥雅又变得紧张,双手捂胸,起身连退数步。 “你别紧张啊!”李权老脸微红,也觉问这样的话有些不妥,“我就随便问问,真没别的意思。” 弥雅警惕地盯着李权好久,发现对方此时真没有刚才令人不安的眼神,稍稍宽心,但还是没做回位子: “李大人说的那些有些清倌人会做,但是!但是弥雅是肯定不会的。弥雅清清白白,很少与客人独处,就算有独处亦不会有什么暧~昧话题,更不会纠缠不清。” “啊?”李权大为失望,“那客人费那么多银钱来此究竟为了什么?你们又到底怎么玩?” “不是跟李大人说了?就仅是谈风月,玩诗词而已。不会有别的。” “那的比如现在,外面单独在一起,你要陪我玩,陪我笑,该怎么玩呢?” 弥雅又看了看李权眼睛,好似对方真是只出于好奇,便装着胆子坐回了位子上: “要不弥雅陪李大人对对子?” “额……”李权感觉有些无趣,不过总比现在好很多,“那先试试。不过本官不会对对子。” “那就先从简单的来。”弥雅看了看四周,开口,“空杯余香。李大人对下联。” “四个字的简单。”李权搓搓手,跟弥雅一样在房中找景物,忽然眼睛一亮,“香榻存温。” “李大人还不错嘛!那弥雅再对,红烛残泪。” “还是对一样的么?” “就这样继续,简单的对子就一直继续下去,直到一方对不出来便要罚酒一杯。” “那本官再想想。” 李权抓着头,在房中寻景,找来找去把目光停在了弥雅身上。 “李大人,你看着弥雅干嘛?” “这是在找灵感么?有了!粉唇滴露。” 弥雅俏脸一红,抿了抿双唇,心道这李大人当真不是个正经人,这样的下联都说得出口。 “顿笔留墨。” “****洒芳。” “不对了!不对了!”弥雅气哼哼地起身,双手环抱胸前。 “怎么了?是本官对错了?”李权一脸茫然。 “不是不对,是……”弥雅张口结舌,心里一阵抱怨,“有这么不正经对对子的么?这哪里是对对子?分明是变着法子轻薄人家!” “反正我就是不玩了!”弥雅不知怎么解释,耍起了小性子。 “不玩了可以,但是刚才的规矩……说好是要罚酒的。弥雅姑娘,你看……” “喝就喝!”弥雅是宁愿喝酒也不愿被李权言语轻薄,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权老怀大畅:“哈哈,看来是本官略胜一筹,承让承让!” “这就叫略胜一筹了?要不是你尽说些不要脸的对子,本姑娘会输给你?!” 弥雅心头抱怨着,但更多的是不服气,改口道:“李大人,咱们简单的已经试过了,现在就来试试复杂的。上联是:三十里曲溪九曲十八弯。” “这……”李权脸色一变,看字数就是要靠真本事,李权哪儿来的真本事?瞬间焦急的挠头。 弥雅抱臂环胸,眼眸中有些的得色:“怎么样?李大人想出下联了么?” “这样不公平!”李权抗议。 “怎么不公平?” “为什么总是你出题我来答?” “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不对!”李权一本正经,“出题的明显占有先机,你要不信就由本官出上联,保管你答不上。” “三十里曲溪九曲十八弯”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对子,弥雅心想李权是对不出来故意找来的借口,也不点破,平静道:“既然李大人不服,那就有李大人来出题,弥雅来对。” 李权嘿嘿一笑:“那弥雅姑娘可要主意咯!本官出的对子可不是谁都能对出来的。” “李大人拒出题。”弥雅端正坐着,表情极为自信。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蜓,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弥雅:“……” “弥雅姑娘,请对下联吧?”李权笑着低头倒酒,不用看就知弥雅现在是何表情。 此乃云南昆明滇池大观楼长联的上联,有“古今天下第一联”的美称。这还是李权上一世出游云南时见到后默默记下来的。 李权都没相当当时一时兴起费尽心机记下来的对联竟还有用武之地。 弥雅脸色忽红忽白,被说对了,就是记没记坠有待商榷。 “弥雅姑娘,可有下联了?” 弥雅思量许久:“李大人,这上联是不是太长了?” “太长了吗?” 弥雅翻着白眼:“难道不长?” “这真不算长的,才**十个字而已,本官还有更长的,要不要给弥雅姑娘见识一下?” “别……别了。”弥雅连连阻止,“**十字的对联小女子还真没见过?李大人能不能换一换?” “为什么要换?之前又没说对对子对字数还有要求。” “这……”弥雅表情尴尬,不想在与之纠缠,索性自斟一杯,而后饮下,算是自己认输了。 弥雅真是憋屈到了极点,自觉也算是有学之士,对对子更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就是江南有名的大家也对不过起自己,何曾想过被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有才的县太爷给逼逼到这份儿上。 “李大人!你再出一题!”弥雅更不服了,但之前还得在规矩前面加一条,“但对子的字数要控制在二十字之内。” “好!二十字就二十字。” 没想到李权这么快就答应了,弥雅恢复了自信。 “看你现在还用什么的歪门邪道来赢我!” 弥雅自信,李权也很自信,拿着酒杯优哉游哉地挪步到书案边,往墨砚中滴入几滴酒水。 弥雅不知李权作甚,随行在一边看着。 酒水化开未干的墨汁,李权潇洒提笔,蘸墨书写。至于写得怎么样嘛 看弥雅皱眉的表情就知道。 弥雅很吃力地认出了纸上几个字:“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李权生怕对方看不懂,又念了一遍:“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弥雅姑娘,这个上联应该不长吧?” 没等李权把话说完,弥雅早已是香汗满布。 这个对子要放在现代,怕是三岁的孩童的都知道下联是什么。但对于从未听过大庆人来说,这绝对是旷古烁今地难对。同字异音,而且是连续七个字,光凭脑子想,不是灵光一闪,绝对不晓得难倒多少人。 弥雅开始在房中踱步,粉唇一张一合正在拼命思考,一双小手也握得紧紧的,显得很紧张。 紧张倒不是因为怕输,而是乍听到如此精妙的对子内心很激动,同时又因为想不出好的应对而很苦恼。 弥雅想了好久好久,桌上红烛已燃了一半,弥雅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想不出啊!实在想不出!” 李权笑道:“既然想不出,弥雅姑娘是不是又该罚酒一杯了?” 弥雅无奈,只能又斟上一杯酒,正要喝下时却停住了,狐疑地看着李权:“李大人,这么精妙的上联,想必根本没有的下联与之相配,拿一个没有下联的上联给弥雅对,弥雅对不上那是自然的,要罚弥雅喝酒怕是不妥吧?” “谁说没有下联?” 李权的回答让弥雅大感吃惊:“难道李大人有下联?” “当然有!” “是什么?” “你没对上,又没说一定要我告诉你。” “你!”弥雅恼怒,此时的心情就跟学生遇到一道难题久久不知怎么解答,而有人说回到答案却不告之,当真是急死个人! “李大人!”心急之下,弥雅早忘了之前的害怕,反而娇滴滴的拉住了李权的衣角,轻轻扭动身子,那模样不是在撒娇吧? 弥雅的确是在撒娇,高挑性感的身子配上小女人忸怩的姿态,还有弱弱的声音,那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权看得有些痴了。耳畔又传来弥雅娇滴滴的声音: “李大人,你就告诉弥雅吧?只要李大人你说,弥雅自罚三杯好不好?” “好好好!” 这能不好吗?骨头都被这妮子叫酥了。 弥雅大喜,毫不做作,立即三杯下肚,然后吐了口浊气,脸颊已是微红。 李权依言在纸上写下:“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 “好!真是太好了!”弥雅兴奋地拍起了小手,“这么妙的对子李大人从何处听来的?” 靠!听来的!这么瞧不起人c吧,其实就是听来的。 李权也不作辩驳,顺势回答:“本官早年游历大庆时偶然所得。” 对于这样的答案,弥雅很满意,但架不住醉意上头,迷迷糊糊地坐回位子上,小手拖着腮帮子: “都说庆朝人重武轻文,看来也不全对。就拿刚才的对子来说,南朝怕是无一人能作出此对吧?” 李权有些好奇:“弥雅姑娘不是西域认识,为何要提到南朝?” 第321章 :相谈甚欢 醉意上心头,弥雅没有太多的思考,小手拄着下巴,像是陷入了回忆: “他们都说的我是西域人,但西域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从小都在南朝江南的妓~院长大。” “哦?这么说弥雅姑娘还是个苦命人了,儿时应吃过不少苦吧?” 探索古代青~楼女子的成长史绝对是个的能勾起李权无限兴趣的话题。 所以李权的也坐回了的位子上,给自己倒上的一杯酒,作势是要好好听听。 弥雅半眯着眼睛:“苦命倒是苦命,不过吃苦没怎么吃过。不过是每天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的,一开始不喜欢,被人家逼着学,那时候感觉很苦,但后来渐渐喜欢了,就不觉得苦了。” “哎!你一个西域女子,本该扬鞭策马,驰骋的,却被带到中原来学什么舞文弄墨的东西。当真是屈才。” 这话是有心而发,弥雅大为诧异: “屈才?李大人是说吟诗作对不如策马扬鞭?” “当然!”李权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反而觉得弥雅问出这样的问题很奇怪。 弥雅直起身子,惺忪眼中满脸不信:“李大人怎么会如此认为?不管是在南朝还是庆朝,中原人的不都是瞧不上西域和突厥人那种蛮横的作风?” “那是中原人迂腐不化。人生在世,当然是自由自在地好,西域和突厥天生都在广袤的土地上,何其自由,哪像中原人这般束手束脚,真不知他们的优越感是从何而来。” “噗!”弥雅突的畅快大笑起来,“李大人就是中原人,还有中原人说自己迂腐不化的?不过,李大人这一番话倒真是与众不同。” 弥雅笑得很开心,她好久都没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所以笑得很舒服。 笑过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阵阵失落,再次趴在桌上: “听李大人这么一说,弥雅倒是有些向往家乡生活了。但现在说这些又有的何用?不学那些诗词歌赋又能如何?不管喜欢不喜欢,总要每天钻研,日日学习。没有不衰的容颜,永远不变的只有才学。我等飘零人只有不断学习,才能保证的韶华永驻,永远能吸引客人。不然就得沦为这香园中其他女子一样,沦为男人掌中之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哎!” “哎!”李权也跟着重重叹了口气。 “李大人为何叹气?” “本官只是叹息这千万愚民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看得耳透彻。” “嗯?” “姑娘所说正应了那句‘人生在世当行到老学到老’的道理。姑娘能有次见地,果非寻常人。” “行到老学到老?”弥雅小声念叨着,“李大人这话倒是言简意赅,弥雅并非的不是寻常人,这些大道理都是在南朝时夏先生教的。夏先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常对弥雅说天地广袤,一花一世界,每一个地方都有独特的风景人情。人生在世总要多走走多看看,才不枉此生。现在一想,李大人跟夏先生倒是有几分相似。正因夏先生的教导,弥雅才愿意不远万里从南朝来到大庆,就是想见识见识大庆的风土人情。” 一番话说道了李权心坎儿里。 穿越来此,一是为女人,二是为钱财,三则要走遍天下河山,尝遍世间人情。前两者李权已经有了,所缺的便是第三者。 很无奈,家有牵绊,不可说走就走,亦不可潇洒妄为。 稍作比较,李权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位弥雅姑娘其实差不太多。 一时间,李权像是找到了知音,兴趣更浓,举酒一杯: “哎呀!难得遇到一个能与本官志趣相投的人,要不是家中牵绊过多,倒真想跟弥雅姑娘相伴到处走。看看各处的城镇村庄,游游世间的名山大川,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哪儿便歇在哪儿。好不快活!” “顺便还可以打打野战。”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李权可不敢随便乱入。 弥雅有些茫然,但看到李权举起酒杯一脸期待,自己亦跟着倒了一杯饮下。 酒喝得有点儿多了,弥雅没醉,但渐渐没了拘束。或许是之前的话题引得她的有些伤感,自顾自地开口清唱: “我生一浮萍,生来自飘零,落花虽有意,流水最无情。随风入红尘,徒留空人亭……” 这是一首李权从未通过曲子,但歌声悠扬婉转,如涓涓流水绵延不绝,沁人心扉又荡人心弦,就连窗外天上繁星也感受到歌曲中的无奈,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李权很享受,两日在香园中大战后变得有些急躁的内心在这首曲子中渐渐沉静。 弥雅自顾自地唱完了,朝李权淡淡地笑了笑;“献丑了。” “啪!啪!啪!” 掌声单调,但足以表达李权此时的赞赏。 两人似乎有了默契,又是相视一笑,都觉得跟对方聊天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无聊。 “哎呀哎呀!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做什么?”弥雅变得开朗起来,胡乱地挥了挥小手嘟嘴说道,“咱们还是继续玩对对子吧。还是李大人出题,弥雅倒想见识见识李大人这心中才藏着什么精妙绝伦的对子。” “自然弥雅姑娘有要求,本官自然奉陪。不过要是对不上,这酒可不能的少哟。” “哼!” 弥雅俏皮地一哼声,先把酒杯满上,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请对下联,注意,这可是个谜语联。上联谜底是油灯。” 弥雅脸色一变,没想到这一看似简单的对子,其中还暗藏玄机,只觉压力倍增。 李权对对子不行,不代表的他出题不行。这些可都是历代先贤传下的名对,个个都是极难的存在。要在短时间内作答,弥雅哪会是对手? 于是,接下来便成了弥雅的喝酒表演,一杯接一杯,一直不断。 但弥雅没半点儿拒绝的意思,一杯酒就能换来一句名对,这绝对是个大赚的买卖。 渐渐的,弥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怎么睡下的也不知道。 …… …… “糟了!”弥雅突然从床上惊醒,“喝了这么多,李大人该不会乘人之危把我……” 头痛!深深的头痛! 弥雅皱眉按住自己额头,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清醒之后,弥雅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己床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肚兜。床边似乎还有男人的味道…… “该不会?” 弥雅越想越心惊,皱眉苦思昨夜情景,似乎在对对子之后就再没有印象了。 为了确定自己最担心的事情有没有发生,弥雅赶紧起床看了看床上。 床很干净,被子也很干净。这样弥雅稍微松了口气,但还不能完全放松,弥雅看了看房中,发现无人,然后羞答答地把手伸进了耻裤中…… “痛痛痛!” 轻微的刺痛让弥雅彻底放松了,擦了擦额头细汗,穿戴好衣裳准备出门。 正巧,香园老~鸨在这时候进来了。 “我的小祖宗喂!昨夜你跟李大人都干了啥?” “干了啥?没干啥啊?”弥雅一脸茫然,忽然又问,“对了!妈妈你知不知道昨夜我跟李大人干了啥?” “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 “额……昨夜喝了太多酒,晕晕乎乎就睡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倒是真想不起来。” 老~鸨更急:“弥雅啊弥雅!你也是行家了!怎么就不知道跟客人喝酒不留点儿余力?你说来李大人会不会?不行不行!快给我看看。” 老鸨跟弥雅的担心都一样,只是老鸨更直接,探手就往弥雅的身下抓去。 “哎呀!妈妈你干嘛?弥雅好着呢u刚都检查过了。” “真的?” 弥雅红脸:“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 弥雅最宝贵的东西孩子,老鸨剩下的就只有开心了,眉开眼笑地给弥雅整理衣裳: “弥雅啊,这次可多亏了你。没想到为了李大人,你竟然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把李大人留到三更天才离开。” “什么?李大人三更天才离开的?” “当然!你是没看到,昨夜李大人离开时眉开眼笑的模样。看来对你是极为满意,这不,李大人刚一睡醒就又来咱们香园候着了?” “李大人又来了?” “可不?已经在楼下等了有一会儿了。” “那妈妈快去把李大人给我请进来。” “啊?” 这下轮到老~鸨吃惊了,她了没听说弥雅对哪个恩客如此热情过,连续两天请一人进屋,还是主动相邀。就是南朝的王孙公子也没有这种待遇。 “妈妈,您愣着干嘛?” “可是……可是这不和规矩啊。其他客人也都盼着能跟你见面呢!” “其他人我可不想见。妈妈去帮我把李大人请上来吧。” “但今天的表演?” “表演我不想演了。昨夜喝得太多,如今还感觉的头痛欲裂。对,就这么说,其他客人一定不会有意见。” 弥雅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像觉得这样的借口很好,说完又自顾自地回到梳妆台上打扮。留下一脸无奈的老鸨奏出房间,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322章 :流言四起 李权喜欢上了香园,所以一早起来发现县衙没事儿又到了这里。 不得不说,妓~院的确是一个容易让人堕落的地方。连家中尽是娇~妻美妾的李权都没有挡住这样的诱惑。 但是,李权不是为了发泄,而是想找弥雅姑娘说说话,聊聊天,仅此而已。 这世道能找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实在太难了,而且还是个异性。李权可不想做一个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的人。所以,对这位弥雅姑娘很是喜欢。 所以,从那天夜里之后,李权便每天都会来香园找弥雅说说话。 跟李权认识的时间长了,弥雅慢慢发觉对方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的人。跟对方的交流也能让自己身心愉悦,所以弥雅并不排斥。 两人交谈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是谈谈外面的世界,又在玩一玩对对子的游戏。每日如此,但两人都乐此不疲。 因为从李权口中,弥雅知道了很多自己不知道也不敢想的世界。比如高达近万米的山峰,比如比碧江还要汹涌百倍的江河,比如在比西域更西的地方有着金发碧眼的女人。 一开始弥雅不相信,但时间久了,李权又讲得头头是道,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让她不得不信。弥雅很向往李权口中描绘的世界,甚至希望能两人携手见证这样的世界。 在见闻上,弥雅永远不可能与李权相比。但在诗词上,弥雅绝对能算李权的老师。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权渐渐丢掉了上一世用来装b的名作,反倒虚心地跟弥雅学习如何作诗,如何对对子,甚至还要学一学如何写毛笔字。 一段时间下来,李权还真有了几分书生模样,至少哪一手毛笔字不会再让人笑得喷水了。 两人的来往越来越密切,弥雅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常来香园的客人谁都知道,弥雅姑娘整日跟县太爷呆在一起。要说谁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不敢直接对李权动手,却能暗地里说些闲言碎语。 一时间,有关李权在香园中的风流韵事在曲溪县流传开来。 什么版本都有,有说李大人跟妓院老~鸨有染,有说李大人跟弥雅姑娘私定终身,更有甚者说,李大人扬言要把香园的每个姑娘都干一遍,现在就剩下弥雅姑娘没被得手了。 风言风语没什么依据,但传的人多了之后,渐渐也有人相信了。 朝廷没有律例说朝廷命官不能进楼子,所以没人敢把李权怎么样。. 李权的性格对这样的风言风语亦懒得理会。但时间久了,李权在县中的声望日渐降低,在没有谁会听到李大人就歌功颂德,盲目崇拜。 …… …… 流言蜚语满城都是,作为县中最大的韩家自然没理由不知道。 韩家没人在意李权,韩熙更不会在意什么李权。他的心思可都放在他的义女离殇身上,他现在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义女那款款动人的姿态,一看到她的身影便会忍不住口水横流,下身挺立。 不仅韩熙这样,韩家但凡是个公的,就是一条公狗也挡不住离殇的诱惑。 漂亮归漂亮,但要说只要看到一个身影就能让人神魂颠倒,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一家上下都被搞得魂不守舍,韩雪看着就着急,可偏偏人家离殇什么都没做。一天也见不着几眼,每次见都是在院里走走,要说人家是狐狸精,倒不如说是家里的男人各个都在犯贱。 一个离殇就足够让人头痛了,现在又传来李大人整日在香园寻欢作乐的消息。 韩雪更加苦恼,连续好几天都没个好心情,而且心情一天比一天差。恨不得冲进香园把揪着那个混蛋的耳朵出来大骂一通。 韩雪又对着自己这样的想法很奇怪,人家李大人又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而且八竿子跟自己搭不上一点儿关系,自己干嘛要什么?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千丝万缕的思绪让韩雪焦头烂额。 好在韩雪觉得自己快郁闷得疯掉的时候,蓉郡主来了。 李倩蓉来了!这是地震之后李倩蓉第一次出门,而且是一次难得地出游机会。为了保证安全,王府派了五十人的队伍护送,而且只有她一个人能出来。妹妹李芙怎么哀求也没得到放行许可。 李倩蓉在家闭关两三月,早就被关得快疯掉了。所以这次出行可说是难能可贵。 允许出行的时间不多,也就两天。 从碧州到曲溪县,一来一回就要一天半的时间。李倩蓉有大把的地方游玩,为何偏偏选在曲溪县? 美其名曰是来找韩雪,而实际上呢?她心里最清楚。 李倩蓉的时间不多,但她又不想去见那个人,她只想从侧面了解一下那个人最近的情况就好了。 那个人是个大骗子,还是个大奸商,任何一条都能在李倩蓉心中画上一个大大的红叉。可为什么还是想了解他的生活? 李倩蓉自己都不知道。 韩雪见到李倩蓉很高兴,像个幽怨的小媳妇缠着李倩蓉身边讲述自己的相思苦。 两女打闹着到了韩家偏僻的花园中。 李倩蓉时间不多,所以开门见山地询问:“李大人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他在天灾后为百姓出了不少力,赢得全城百姓爱戴呢!” “倩蓉姐姐,你怎么一见面就问李大人?怎么就不问问我?”韩雪抱怨。 李倩蓉脸颊微红:“哎呀,我在这儿没多少时间,你就快跟说说吧。” 韩雪本就在为李权的事情操心,提到“李大人”三个字,脸上的表情自然不好:“别提他了!说起来就有气!” “怎么?”李倩蓉疑惑,“不是你在信中说李大人干了多少多少好事儿。可把他捧上天了,怎么现在又有气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哼!欺负我倒好。他随便怎么欺负我都行,偏偏要去欺负那些不相干的女人!” 李倩蓉眉头轻皱:“不相干的女人?” “还不是?姐姐你去听听外面人家说的。李大人现在整日在香园中醉生梦死,现在不知道怀里搂着多少女人呢!” 第323章 :百家争鸣 韩家院中除了点点梅花之外,还有各式花卉绿草,在这春末之际,争相展示出自己的美丽。 院中春意盎然,处处都是春景,更有鸟语花香,当真是美不胜收。 但李倩蓉对此毫无兴致,呆呆地坐在石桌边,眼光忽明忽暗,扭头看着高墙之上的蓝天,喃喃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像是在反驳韩雪之前的话,又像是在麻痹自己。 韩雪知道蓉郡主心中所想,几番张口想要安慰,可终究是没有开口。 “哎!自己又何尝不希望那不是真的呢?” 两女陷入了沉默。 忽然间,旁边传来又一声音:“韩雪妹妹,你们刚才是说李大人流连花楼么?” 两女回神,侧身看时不约而同地露出警惕之色。 白衣素裹的离殇出现在桌边,静静地站着,脸上只有淡淡的表情,亦未施粉黛。素雅的样子给人清爽之感,冥冥之中似乎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吸引力。 两女警惕之色一闪而逝。 韩雪警惕可以理解,但李倩蓉为何也露出警惕之色? 李倩蓉的表情没逃过韩雪的眼睛,心中不免奇怪,但她什么也没说。看着面前的离殇姐姐,淡淡一笑: “离殇姐姐也关心李大人么?” “李大人是咱们曲溪县的父母官,但凡曲溪县民谁不关心?”离殇轻声说着,“不过我也是随口一问,姐姐一直呆在园中未曾出去过,也不知县中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儿。” 韩雪微笑着,但眼神却没离开过对方身上。难得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位姐姐,她想知道对方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爹爹迷得团团转。 但是,不管韩雪如何看,对方身上没有半点儿不同之处,就是单纯的漂亮,亦没有任何狐媚之态。 “难道真是爹爹他们心术不正,对离殇姐姐有非分之想?” “韩雪妹妹,在想什么呢?你们说的李大人究竟怎么了?” 离殇的话打断了韩雪的思绪。韩雪赶紧答道:“哦哦,妹妹只是听说李大人最近整日都在香园与那些烟花女子作乐,觉得有些气愤。” “哦?”离殇轻轻挑眉,“此话当真?李大人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妹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外面到处都在议论,想必应有几分可信。” “嗯。妹妹跟贵客聊着,姐姐回屋去了。” 离殇没有过多的话语,随意地应了一句就安静地离了院子。 看着离殇离去的背影,李倩蓉眉头紧锁。 “倩蓉姐姐,倩蓉姐姐。” “啊?”李倩蓉回神,“哦!小雪你继续说。” “姐,你们魂不守舍的?” “啊?有吗?”李倩蓉有些慌张,擦了擦额上细汗,“没有吧!可能是因为李大人的事让姐姐有些失望。” “才不是因为李大人!”韩雪斩钉截铁地说,“明明就是因为刚才那个离殇。姐姐一脸的警惕之色妹妹可都看在眼里。” 李倩蓉脸颊微红,变得更加慌乱,连连摆手:“没……没有。” “为什么倩蓉姐姐看到离殇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韩雪抱臂端坐,眼中精光连闪。 李倩蓉被问得无法应对,额上细汗连连,只能轻咬嘴唇沉思起来。 “姐姐,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就快告诉小雪吧。” 李倩蓉叹了口气:“小雪,姐姐说了之后,不管你信不信可都不准生气。更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么?” “嗯?”韩雪疑惑皱眉,似乎意识到事情非同一般,表情变得严肃许多。 看到离殇,李倩蓉自然想到花灯节夜里,表哥跟自己说的那番话。若是别人告诉她说离殇有问题,李倩蓉可能还不会相信,但那是李缘说的!李倩蓉相信表哥不会胡说,更不会骗自己。之所以犹豫不决,主要是因为担心韩雪不信,更怕因为这事儿坏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但就在刚才,韩雪看到了李倩蓉眼中的警惕,李倩蓉亦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所以她猜到韩家最近应该出了什么问题。 到了这时候,作为朋友,李倩蓉觉得应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所以她才小心翼翼地伏在韩雪耳旁小声说着。 李倩蓉说着自己知道的,韩雪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不可思议,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惊恐之色。 “不行!我一定要跟爹爹揭穿那妖女的正面目!” 李倩蓉话音刚落,韩雪别忍不住站起身,气愤得像只发怒的小狮子,作势就要离开。 李倩蓉当然不会让韩雪如此,一把将其拉住,严肃提醒道: “你疯了?!贸然过去谁会信你?” “我是爹的亲生女儿,我就不信爹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身女儿!” “你有什么证据?而且如果你爹爹真被对方所迷,他会顾念亲情?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小雪,你已经不是孝子了,遇到事情可不能如此莽撞。姐姐是外人,不好插手你们家中之事,这件事只有靠你自己。记住,千万不可冲动,要有充足的证据才可以。” 又是一个沉甸甸的担子压在韩雪身上。 但李倩蓉的话并非没有作用,韩雪冷静了不少,表情严肃,沉重地点了点头。 …… …… 时间流逝,香园突然成为了曲溪百姓讨论的焦点,因为里面有个西域美女,更因为里面有县太爷跟西域美女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般说来说去,实际性的内容没有什么,反倒把香园的生意抬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就算不怎么留恋烟花之地的男人也愿意的花些钱来香园看看,看一看县太爷不清不楚的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弥雅依旧每天跟李权有说有笑,但每天也都会抽出一点儿时间在大厅中表演。 香园生意火爆,老~鸨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但曲溪县中可不止香园一家楼子。别家楼子的老~鸨看着香园那么火爆的生意能不眼红? 归根结底,还是弥雅这位清倌人给香园带来了改变。 其他楼子的老~鸨渐渐意识到时代在改变,恩客的口味也越来越高,以往的老套路已经行不通了。 地震之后,人人都更懂得享受生活,寻欢作乐不再拘泥于**的满足,心灵和精神上的享受变得更加重要。 于是,其他楼子也把目光放在了清倌人身上。 一时间,曲溪县的妓~院通过的各种渠道,从各种地方找 来了各式各样的清倌人,形成了一副百家争鸣,争奇斗艳的景象。 可弥雅毕竟是来自江南的名~妓。 自古江南多美女,就是碧州也不能与人杰地灵的江南相比。弥雅能在江南谋得一席之地,可见其姿色和才艺。哪是曲溪县楼子匆忙找来的清倌人可比的? 所以曲溪县各个楼子看似风光,但持续不了多久,客人们又都回到了香园。 面对这样的情况,最得意的依旧是香园的老~鸨,自觉有弥雅在手,仿佛天下尽在掌握。 但香园老~鸨没得意太久,忽然有一天香园的客人全没了! …… …… “哎哎哎q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门口的!是不是你们偷懒?没有卖力拉客?皮子痒了欠收拾是吧?”老~鸨一手叉腰,一手握着小圆扇在香园中大声嚷嚷着。 一个客人都没有,让老~鸨感觉见谁谁不爽,随便逮着一个姑娘便是一顿臭骂。 院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绕到而行,生怕被这暴怒的妈妈逮住把柄。 哦!错了! 香园中并非一个客人都没有,李权依旧不辞辛劳地陪在弥雅姑娘身边,在屋中喝小酒,说闲话,时不时还会打打闹闹。 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近了不止一点半点,说是朋友又不像朋友,说是情人又不是情人。就像是走钢丝,稍稍偏移就会打破现在的平衡。 弥雅的房间是香园中唯一没受到生意影响的地方。还是那么恬静清雅。 身着金色纱裙的弥雅在房中迈着简单的舞步,想一只无聊的小麻雀在地上走走停停,围在李权身边不断变换位置。 单调的舞步却带有弥雅独有的香味,或浓或淡,素雅淡然。 李权视线中,时而有裙摆拂面,时而有娇笑媚眼,时而又是欲拒还迎。好似一个调皮的忻娘在金色的麦田中欢快地奔跑着,时不时地回头勾勾手指,抛抛媚眼,好像在说:“来呀,来呀!” 这种捕风捉影、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有生在其中的李权才能感受到,心急火燎便是他此刻真实的写照。 金灿灿的衣袖在鼻尖滑过,又一阵香风扑面,李权心神荡漾,不受控制地伸手,一把便将软软的手臂握在掌中。 “呀!” 弥雅一声娇~吟,被李权拉入怀中,顺势坐在李权腿上,两人靠得很近,但并没异样之感。 弥雅轻轻地在李权鼻尖一点:“李大人,你又要使坏了么?” 李权坏笑,搂腰之手在弥雅腰间轻轻抚摸:“若非弥雅姑娘从容,本官又如何能得逞?” “贫嘴!”弥雅媚笑,羞红地挣脱了李权怀抱。 第324章 :危险游戏 忽聚忽离,鼻尖还留有余香。轻轻一嗅便让人神清气爽。 “这才是跟清倌人相处时该有的感觉吧?”李权美美地想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密切,玩乐活动也不仅限于诗词歌赋,搂搂抱抱已为常事,肌肤的接触更是让人心驰神往。 都知道这是一种危险的游戏,但正因为危险,所以刺激,所以两人都不点破,反而乐此不疲。 李权渐渐忘了来此的初衷,由放松心神变成了暧~昧调~情。男人永远都这样,得不到的才是好的,随着关系日益密切,当抚摸调笑变成常事,便对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变得期待。 弥雅也渐渐忘了当初说的不搞暧~昧,仅限诗词聊天。 李权的确是花心好色,但他永远古代男人都没有的真诚,对待任何女人他总保持一颗真诚的心,就算心怀不轨,但对于女人的尊重和发自内心的爱护从来没有掩饰。 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用真心待女人,对女人来说绝对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李权虽然长得一般般,看着又老,更没有风度翩翩的公子气,但他有一颗真心,这便是征服女人无往不利的绝技。 弥雅便是掉入柔情陷阱的猎物,浑然不觉自己在李权面前做过太多以前从未有过的动作,而且动作的尺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 玩闹间,弥雅再一次落入李权掌中,被李权有力的怀抱紧紧抱在怀里,双手隔着纱裙肆无忌惮地上下游走,裙摆已被李权撩于腰间,修长的美腿尽数暴露在空气中。 外边轻风浮动,一些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蒲公英轻轻地落在了美腿之上,柔得似雪。 但弥雅的美腿更甚白雪,蒲公英落下,像是融入了她的身体,看不到一丝踪迹。 两道目光纷纷停在蒲公英消失的地方,那是一处害羞的部位。似乎感觉到李权准备做什么,弥雅羞色地低下了头,不说话,不阻止。 无声的默许让李权心潮澎湃:“难道弥雅姑娘已经不再抗拒了?” 伴随着急促的心跳声,一只打手从臀间游来,慢悠悠地滑过那白嫩嫩的肌肤,每一寸都不放过,似乎要好好感受美腿上每一个细胞的呼吸。 弥雅仰头闭眼,紧张地咬住了嘴唇,腿间很痒,像千万只蚂蚁在爬,但她心里更痒,像有叙苗在烧。 最终,大手停留在蒲公英停留的大腿内侧,不再动弹。 “呼!”弥雅如蒙大赦地舒了一口气。 “呼!”李权却轻柔地吹了一口气,吹在手掌所在的位置。 轻风温热,吹起了那小憩的蒲公英,被大手轻轻捏住,然后轻轻的甩到一边。 蒲公英没了,但那一口轻气却让弥雅再一次呼出一口浊气,小手掩嘴,险些呻~吟出声。 一口轻风不但吹走了蒲公英,更吹进了腿根,吹到了那密林深处。 清泉秘山林,清风时有过,水波如连浪,心乱情迷间。 “李……李大人,别再捉弄小女子了。” 弥雅闭眼喃喃说道,粉唇一张一合,汁液满布,说不出的诱人,胸脯更是起伏不定,乳浪滚滚…… 李权能停手? “弥雅姑娘,本官何时捉弄过你?蒲公英虽白,但落在弥雅姑娘似雪肌肤上亦是瑕疵,本官只是将之除去而已。” 说着,李权将手放回在美腿之上轻轻摩挲。 “李大人……”弥雅艰难地说着,身体不住的颤抖。 “嗯?”见弥雅并未做出什么反应,李权更加肆无忌惮。 “过了,过了……” “弥雅姑娘,什么过了?” “过火了。李大人别再这样欺负弥雅,好难受。” “难受是因为弥雅姑娘没有放松,只要弥雅姑娘放松心神,自然就感觉不到难受了。” 现在真是有些过火了,李权有些刹不住车,心火升腾下,将弥雅拦腰抱起,径直往床上走去。 房间中的各个角落都有两人暧~昧的痕迹,唯独这张床是李权从未探索过的地方,也是李权最想探索的地方。而现在,李权就在床上,和弥雅姑娘一起。 金色纱裙仅有一条腰带束缚着,裙摆在腰间,裹肩亦在腰间,美腿藕臂尽在眼中,那最诱人的峰颠亦触手可得。 “李大人,别这样,弥雅要生气了。” 弥雅似乎坐着最后的抵抗,但身体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反倒有些迎合地扭动着。 “弥雅姑娘,你的身子似乎没有不高兴,反而很愉悦呢!”李权变得大胆,因为他已有丰富的经验,他知道现在的弥雅是无法抵挡亦无法阻止自己停止的。 李权的感觉很正确,当大嘴封住那说着唯心话语的小嘴时,愉悦的身子剩下的只有生硬的迎合,口中也没了挣扎,只是舒爽得让人沉沦的娇喘。 一切水到渠成,李权正要好好品尝这道佳肴,但总有意外发生。 “笃笃笃!”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弥雅!弥雅!” “糟糕!是妈妈!” 弥雅吓出一身冷汗,哪还有心思跟李权啪啪啪?奋力地挣扎起来,然后紧张地整理自己的衣裳: “李大人别急着开门!等……等我先穿好衣裳!” 相比弥雅的紧张,李权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淡定的理了理衣襟,静静地站在一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弥雅,李大人!你们在干嘛?” “来了来了!”弥雅一边回应一边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再仔仔细细看了看打扮才将门打开。 “你们在干嘛?!这么久才开门!”老~鸨很生气,但在李权面前不敢表露,只能转为低喝。 弥雅一身香汗,衣服虽是整齐,但脸上还有疯狂时留下的痕迹。 老~鸨眼光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有问题,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弥雅心虚,红脸低头小声问道:“妈妈,这么急着敲门干嘛?有什么事儿吗?” “什么事儿?!”老~鸨是真怒了,“你看看,你看看外面9问什么事儿?” 弥雅微微皱眉,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妈妈对自己如此凶,心里虽然不爽,但想一想就忍了,好奇地踏出房门两步往楼下看了看。 香园中没有一个客人,空荡荡没有一点儿生机,只有无聊的姑娘在下面坐在一起嗑瓜子。 “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弥雅也有些吃惊了。 老~鸨叉腰:“你还来问我?老实说,是不是你表演不用心?客人们都不想看了?” “妈妈!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弥雅也来了脾气,同老~鸨四目相对,毫不退让,“天地良心!我弥雅虽不怎么出演待客,可每次出演都是倾尽全力,不管有多少客人,都不曾有一丝马虎。妈妈可问问李大人,我与李大人独处这段日子,有哪一次对李大人有半点不敬?又有那一点儿怠慢之情?” 老~鸨自知理亏,她生气不过是心中烦闷无处发泄,别的姑娘可随便骂,但弥雅可得罪不得,赶紧陪着笑脸: “哎哟,弥雅你可别当真,妈妈只是随口一说。是妈妈不对,你可千万别生气啊。你也看到了,这么大个楼子,一个客人都没有,这叫人如何不急?” 既然老~鸨已经放低了姿态,弥雅自然不会再端着架子,表情放松,话语变得柔和了许多: “妈妈,今日情况怕有些蹊跷?” “可不?已派人出去打探了,也不知何时能带回消息。” 话音刚落,一个布衣龟公冲进大院。老鸨大喜:“哎呀!终于回来了!走走,快下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 …… 原来不仅是香园没有客人,而是整个曲溪县九成九的妓~院都没有客人,所有客人都聚到了寻芳院。 据说寻芳院出了一位国色天香的清倌人,不仅有着天籁之音,更有幻美姿,但凡见过她身影的男人都会亲不自禁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才出现一天,关于寻芳院那位清倌人的传言便已传遍了曲溪县,但凡是个男人都要去瞻仰下对方仙姿。 现在,别说进寻芳院院门,就是要走近寻芳院所在的那条街都是一件难事。 这样的消息没让老~鸨紧张,因为从最近的经历来看,那些客人无外乎是图个新鲜,这曲溪县内,没有人能比过弥雅,那些客人的新鲜感过了迟早都会回来的。 所以日子继续,李权依旧在弥雅的香闺中玩着香艳的游戏。 …… …… 重回房中,李权恢复了那一脸贱贱的表情,坐到桌边,微笑着伸出手。 但弥雅没有将小手耳交予李权掌握,却是后退几步,怯怯地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弥雅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弥雅找了个可笑的借口:“李大人,弥雅是妈妈的人,弥雅的身子是不能让李大人给……” 话没说完,就被李权打断:“我可以给你赎身。” “李大人虽未县令,但家中积蓄亦是有限,为弥雅赎身那是行不通的。而且,就算李大人有钱,妈妈也不一定肯如了李大人心愿。” 李权自信地笑了:“笑话,只要本官想要,一个老鸨算什么?答不答应可由不得她。” 弥雅眼神恍惚,发现此时的李大人自信得可怕:“……” 李权表情变得柔和:“关键是看弥雅姑娘的意思,弥雅姑娘愿意我便赎你。” 第325章 :弥雅有命 又过两日,李权一如既往地每日跟弥雅在一起。 暧~昧继续,但尺度明显有所收敛,两人很有默契地减少了身体接触的频率,始终把暧~昧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想到两日前弥雅姑娘的回答,李权总是带着自信的微笑。 弥雅对于赎身的问题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反而是似是而非地说需要一些时间考虑,让李权不要逼得太急。 这就像是表白,女子没有当成拒绝,之后又没断绝往来,证明对方已经默许了,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李权也不会急着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青涩的童真年代。 但内心深处却多了一丝苦恼,如果弥雅姑娘真的让自己帮她赎身怎么办? 从一开始,李权便将之当做青~楼女子对待,所做所言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很多话都因为暧~昧的气氛使然,又或是一时的冲动。 “自己真的喜欢弥雅姑娘吗?喜欢到非娶不可?难道赎身之后又想秦绵一样,放在家中又不给个名分?” 李权甩了甩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奇怪的问题,只要现在这层窗户纸还在,如此暧~昧下去,把对方当做红颜知己就好了。. 弥雅不知道李权心中坤苦恼,整日笑容满面,虽没了那么多暧~昧的接触,但看着李权的眼神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又像是富有深意地诉说,更是羞涩难言的等待。 今日来此之前,李权在县衙中先审了一个案子。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可关系却错综复杂,费了李权好多脑细胞才理清了案情,也公证地有了断案。但断案之后却感觉头困体乏,李权迫不及待地到了香园,进了弥雅姑娘的房间。 老~鸨很奇怪,李大人每天都跟弥雅在一起,每天弥雅接客所需的银子都一分不少的给了自己。这可是笔不小的开支,老~鸨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县令是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当然,老~鸨只是随意想想,只要钱够了,谁还管这些? 弥雅的房间似乎已经成了李权休息的厢房,因为在弥雅的房中他能享受到老爷级的待遇。 除了脱掉衣服啪啪啪,弥雅几乎做了所有作为妻子该做的事。 当李权进屋,弥雅便欣喜地上前为李权宽衣,然后像幽怨的小媳妇一样在李权身上轻轻捶打:“今日怎么这么晚才来?” “怎么?想我了?” “才没有!”弥雅羞涩地白了一眼,看到李权微微失望的眼神又赶紧改口,“有那么一点点啦。” 李权笑着,满意地点点头:“今日一早有一桩案子,费了些时间,又耗了些心神。好生疲惫。” 微笑中的疲惫不是装出来的,弥雅蹙眉,牵着李权让其在自己床上睡下。 躺在床上,满心都是弥雅的香味,床垫着被子,很软,堪比现代的席梦思,睡在上面舒服得没边。 弥雅坐在床边为李权揉肩,捶腿,压背……没有一点儿怨言,永远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眼角余光扫到弥雅淡淡的表情,李权颇为感动,翻身将弥雅小手握在手中:“谢谢。” 弥雅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平静地说着其他的事情:“过了两天了,香园中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不是客人?” 李权的话让弥雅有些生气,小手从李权手中抽出:“是!你就是客人!” 弥雅刻意地家中语气让李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赔笑地从床上坐起,尝试着揽住对方腰肢,见对方没有躲避才稍稍放心。 “弥雅又何必生气?刚才不是说笑的吗?没有客人不是更好?我的弥雅姑娘就不用在外面去抛头露脸,就能一直陪在李某人的身边了。” “美得你!”弥雅娇笑着扭了扭身子,不过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李大人,你说弥雅是不是真的不如那寻芳院的诗诗?” “诗诗?”李权茫然,“诗诗是谁?” “怎么?李大人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李权的确是一脸茫然,但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茫然地回答会让弥雅高兴地送上香吻! 弥雅真的就主动献吻,来得很突然。李权还没感受到唇上滋味儿便在脸上留下了一个唇印。 李权更茫然了,茫然地看着弥雅。 弥雅俏脸微红,靠得李权紧了些:“算你有良心,不枉弥雅日夜相伴。” 李权挠挠头,感觉是歪打正着。想了想,还是觉得疑惑:“弥雅,你口中的诗诗到底是谁啊?” “李大人难道就不知道外面风头越来越盛的上官诗诗?” “当然不知道?我的心思可都用在弥雅身上,哪儿还有心思关心其他?” 知道是花言巧语,但弥雅还是一阵甜蜜。 “据说县里的寻芳院来了个上官诗诗,也是个清倌人,把曲溪县中所有男人都吸引过去了。前两天,妈妈还不觉得什么,以为对方风头很快就会过去的。可没想到对方风头一日胜过一日,真是让人着急。” 看着弥雅秀美轻皱的样子,李权觉得好笑:“你有什么好着急的?要着急也该是老~鸨着急。” 弥雅不爽地解释:“想当初人家刚来曲溪县的时候都不曾如此风光过,你说!弥雅会不会真不如那诗诗?” 没想到弥雅素雅的外表下还这般好强,李权强忍笑意安慰道:“我看那什么诗诗不过尔尔,哪有我的弥雅这般美丽又善解人意。” “油嘴滑舌没点儿诚意,你又没见过那上官诗诗,凭什么这么说?” 弥雅说着,忽然灵光一闪:“要不这样!李大人你去寻芳院看看,看看那上官诗诗究竟如何,是不是真有外界传得那么漂亮。” “啊?”李权吃惊地胀大了嘴。 没待李权说话,弥雅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改口:“不行!要是诗诗真倾国倾城,把李大人迷住不回来了怎么办?” 李权无语:“哪儿会?” “我得叫梅儿跟着你一起去,免得你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对!就这么定了!” 第326章 :酒菜钱谁给 近日,李权确实少有关注外界风声,还以为百姓照旧谈论自己那些的风流韵事。殊不知百姓关注瞬息万变,晃眼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寻芳院的诗诗姑娘身上。 走在街上,稍稍留心便会隐约听到周围百姓的无一不在谈论诗诗姑娘。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茶坊酒家,只要是几人聚在一起便会听到“诗诗姑娘”的字眼。 有人说她是狐眼鱼唇,有人说她是蛇腰莲臂,更有人说她是仙女下凡。 众说纷纭,不一而足。然真正得见其貌者却无一人。 李权不免奇怪,一个连真正相貌都不知道的女人,是如何让全县的男人都如痴如醉? 李权一路都听得仔细,跟在身后的小丫鬟不乐意了。小声地哼哼道: “听什么听?有什么好听的?听到什么诗诗,耳朵都竖起来了!你再这样,我就回去告诉秀说你对诗诗姑娘有非分之想!” 梅儿很可爱,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还扎着两个小辫子。 李权看着梅儿心中好笑,顺手就扯住了她的马尾辫:“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管得还真宽!你不懂就别乱说,本官这是在刺探敌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再瞎嚷嚷我就把你送回去!” 梅儿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玩,一听要回去,立马吓住了,赶紧捂住小嘴,连连摇头,意思是自己不说了。连李权扯她辫子事儿也不在追究。 路边流言虽让人惊讶,但到了寻芳院所在街旁才真正让人感到震撼。 路间,黑压压的一片,尽是人头攒动。 此情此景只有在李权举办的诗会的时候见到过。 “这尼玛也太疯狂了吧?”李权望着不知该如何插入的人群,呆呆地说着。 梅儿一脸不削:“这算什么?那诗诗姑娘还有一会儿才出演呢!到时候人更多。” “啊?还更多?问题是咱们要怎么进去?” “挤呗!”梅儿倒是很淡定,得意地挺起小胸脯,“注意点儿,跟在本姑娘身后。” 话说,梅儿牵住李权一只手就往人群中钻去。 “嘿!让让!都让让!” 梅儿像灵活的小泥鳅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不管人群怎么拥堵,总能找到一条细缝钻过去。看样子是没少来过这样热闹的地方。 好在有梅儿跟着,不然李权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进入寻芳院。 站在寻芳院门口,李权擦了擦额上细汗,看了市的寻芳院。发现这间楼子格局跟碧州怡凤楼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规格小了很多。说到底,看寻芳院的卖相应比香园更第一等才是。 李权没有犹豫,正欲踏步进院,却被一名丰臀美妇拦住。 “哎!这位爷,不懂规矩怎地?” “什么规矩?” 美妇手摇小扇,探出手来:“当然是给钱咯!” “什么?给钱?进门都要给钱?”李权倒是惊了个呆。 美妇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要是不给钱,咱们这寻芳院若是谁人都能来,都能进,还不变成菜市场了?” 李权不想耽搁:“罢了罢了!多少钱?” 美妇风轻云淡道:“十两。” 李权大惊:“十两!” 不是李权给不起,而是根据曲溪县的物价,十两银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就是让弥雅姑娘每日相陪,李权也才给十两银子给香园老~鸨。可如今只是一个进门费就要十两银子,也太匪夷所思了。 美妇就是寻芳院的老~鸨,她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客人的这种表情了,所以很耐心地解释: “这位爷,今天是比平时贵了点儿。但您要知道今天可不是个寻常的日子。今日诗诗姑娘不但会表演,还会出题给各位客人作答,要是有人能让诗诗姑娘满意,那可是有可能成为诗诗姑娘入幕之宾的。成为诗诗姑娘的幕宾,你是何等殊荣?岂是十两银子能比拟的?” 李权没在意,他啥也没有,就是有钱,摸出一锭银子的塞到美妇手上,大步前去。 李权前脚刚走,梅儿便后脚跟上,不了却被美妇拦住。 “诶诶!这位忻娘可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他是我老爷,我老爷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 “不管是谁,十两一人,少一钱银子都不行。” 梅儿着急解释:“我又不是男人!” 这种热闹要是没看成,那还不悔死了? 但是,寻芳院的老~鸨一点儿人情都不讲,说什么都不让梅儿进去。 梅儿无奈,只得把目光投在李权身上:“喂喂!快给钱!我要进去!” 嘿!这小丫头脾气还挺冲的。 李权坏笑着一摊手:“有你这么求人的?” 梅儿神情一滞,气哼哼地鼓起腮帮子,不过很快就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双手合抱作作揖状: “我的好老爷,您就跟梅儿出十两银子吧?好不好嘛?” 没想到古代丫头也有卖萌的天赋,一声“好不好嘛”差点儿把李权给萌翻。 见李权一脸陶醉,梅儿赶紧收敛神情,小脸羞得通红:“现在好了吧?快出钱。” “好了好了。”李权满意地点头,把手伸进衣袖,忽然脸色一变,“糟了,我钱不够!” “你!”梅儿险些被气晕,指着李权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权无奈摊手:“我真没钱了。” “你怎么不早说!” “这个……”李权故作尴尬,“实在对不起,要不梅儿你先回去?” 李权心中嘿嘿直笑:“看你这跟屁虫还怎么跟着。” 原本李权是要借此机会将梅儿支走的,到时候在寻芳院找乐子就放松多了。本来计划是完美的,却没想到梅儿自个儿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寻芳院的老~鸨: “给!” 老~鸨眉开眼笑地放行,梅儿得意洋洋地迈着大步子走到的李权身边: “哼!想甩开我?秀让我跟着你,你就别想从梅儿眼中消失。” 李权无语:“忻奶奶,那可是十两银子,你当真舍得!” “哼!为了替秀监视你,十两银子根本不放在本姑娘的眼里。还愣着干嘛?进去吧!” 支走跟屁虫的行动以失败告终,李权有些郁闷,但很快就被寻芳院里面的热闹所吸引。 寻芳院大厅跟怡凤楼大厅一样,一个方形的空地四周的被数层环形走廊包围着。厅中坐满了客人,莺莺燕燕环绕,欢声笑语不断。 每个妓~院都有供姑娘表演的舞台,而寻芳院舞台却在楼上正对大门的走廊上。 那是一处凸出的平台,一丈见方,上有纱帘垂下,看不起舞台是何装饰。听周围客人说,那诗诗姑娘便是在二楼台上表演。 这不是什么有创意的设计,李权也没有在乎,找一桌坐下,再点两道小菜,配一壶美酒。 准备工作就算是齐了。 “喂!你不是没钱吗?怎么还点这么多菜?刚才是不是故意整我的?”梅儿是个悬狸,一下就发现其中有不对。 李权不紧不慢地倒上一杯酒送到梅儿面前:“喝过就没?” “切!”梅儿不屑地撇撇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姑娘早喝过了” “不信!” “不信我喝给你看。”为了证明自己,梅儿一扬小脖子便将面前的一杯酒喝下。 “哎呀!梅儿姑娘好酒量啊!” 梅儿很得意。 “那是!人家将来可是要做跟秀一样的清倌人,陪客人喝酒那是必须的,梅儿可是从小练习呢!”梅儿话音一转,“不要转移话题,我刚问你,你是不是还有钱?不然怎么点那么多酒菜?” 李权笑了,笑得很诡异。梅儿感觉后背发凉,小眼睛明显警惕起来。 “我现在是没钱,不过咱身边不是有梅儿姑娘在嘛!” “什么!” 梅儿惊得跳了起来,见周围投来好奇的目光,赶紧又坐下,压低声音警惕道:“你你你,你什么意思?想要本姑娘给钱?门儿都没有!” “诶!梅儿姑娘怎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给?这叫请懂不懂?”李权笑着解释,“梅儿姑娘十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的,请本官吃一顿有什么?梅儿姑娘喝酒可是豪气得很,请客自然不会那般小气吧?” “不行不行!”梅儿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谁说我十两银子看不上?那都是梅儿一分一厘攒出来的!陪你来一次寻芳院已经亏了本秀十两,现在还要我请客?想都别想!说什么都不行!” 看来这小妮子是铁了心不掏钱,不过李权早有准备。装作无奈道: “本官身上真是没钱!” “我不信!” “不信你摸摸。本官身上随便你摸,要是摸出半个铜子儿本官就是蟹。” 梅儿臊红了脸:“呸!谁要摸你!” “不摸就是相信咯?你看,这菜也点了,酒也喝了。要是给不出钱咱们可怎么办啊?” “等等!”梅儿严肃纠正,“想要本姑娘吃亏!没门儿!” “什么叫咱们?你是你,我是我。这是你点的酒菜,跟本姑娘半点儿干系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办的是你!” “哎哟!”李权一拍手。吓得梅儿一怔,心道这人是发羊癫疯了? 第327章 :诗诗 “梅儿姑娘,您要这么说可就别怪本官不仗义了。” 李权忽然把脸一板。梅儿看得有些心惊,狐疑地瞪着小眼睛:“你……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别想唬人,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 李权指了指桌上:“梅儿姑娘可是看到的,这一桌酒菜本官可动都没动一下,唯独就梅儿姑娘刚刚喝了一杯酒。你倒是说说,待会儿是本官走不了还是梅儿姑娘走不了?” 梅儿看着一桌完好的酒菜,再看一看面前还沾着酒水的酒杯,心知上了这狗尾巴狼的大当! “你坑我!” “嘿嘿,谁叫梅儿姑娘这么不讲情面?” “你!”梅儿的气得是脸红脖子粗,小胸脯一上一下的。 “梅儿姑娘有空瞪着我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要知道这儿可是妓~院,要是梅儿姑娘拿不出钱来被人家发现,可不是打一顿就能了事儿的。梅儿姑娘长得这般漂亮,要是稍加调教应该能接不少客人。至于是不是清倌人那样接客就不清楚咯!可怜梅儿姑娘成为清倌人的梦啊!” 梅儿脸色煞白,想着自己要是沦为了那些卖肉的姐姐还不如死了的好。 惊慌之后,梅儿稍稍镇定,赶紧在猩包里翻了翻,摸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五十两该够了吧?!” “够了够了!梅儿姑娘大气!” 一个小丫鬟都这么有钱,着实让李权惊了惊。不过看到梅儿那放松的表情时又忍不酌笑: “既然梅儿姑娘肯付账,那本官就开吃了。” 梅儿憋了一肚子闷气,接连喝了几口酒才算平静下来。 一时间,小脸蛋儿红霞满布,更显可爱。 看着李权在一边吃得津津有味,梅儿心想这桌才可是自己出的钱,也不管自己吃得下吃不下奋力地抢食。 大厅中人不多不少,因为曲溪县中不是每个人都出得起十两银子的。作为刚好坐满,其中不乏熟面孔,比如折扇青衫的韩风,比如搂着两个花姑娘的王群。 “看来这诗诗姑娘引起的骚动不小啊!” 场中略显耳嘈杂,无外乎是谈论今日诗诗姑娘会有什么表演,会出什么题,又是哪个幸运儿能成为诗诗姑娘的入幕之宾。 讨论未持续太久,随着一声惊呼,场面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二楼平台。 “诗诗姑娘!是诗诗姑娘来了!” 李权正在跟梅儿玩着抢东西的游戏,忽听周围惊声四起,也赶紧将眼神投向二楼。 李权也很想知道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诗诗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李权很快就失望了。 因为楼上平台只有一个身影,四周垂下的丝帘并未褪去。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身影而已。 要说那个简单的身影的确出众,线条婉转,蜿蜒曲折间大起大落,曲线幅度极大,乃世间少有。观影便知其行该是前凸后翘的性感尤物。 但是不管怎么美,那终究只是个身影而已,为何引得场面如此轰动? “难道这些都是见过诗诗姑娘容貌的?看到身影便能联想到人?”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心中的疑惑了。 李权所期待的便是上面碍眼的帘子早点儿摘下,好清楚地看到上面究竟站着何等女人? 李权的期待落空了。 过了好久,楼上帘子根本没有摘下的意思。李权按耐不住,探头朝邻桌一人询问: “这位兄台,不知上面的帘子何时摘下?” 那人却是大笑:“这位大哥,想必你是的第一次来吧?” “正是。” “这也难怪。诗诗姑娘可是从来不摘帘子的。” 李权不解:“不摘帘子?那咱们看什么?” “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诗诗姑娘天颜岂容我等凡人随意见到,只看诗诗姑娘身影在帘中舞动便如诗如画,我等也就满足了。再者,若有幸能听到诗诗姑娘仙音妙语那便是三生有幸。要说见到诗诗姑娘的容颜,反正我是不敢想的。” “……”李权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 “这尼玛是脑残吧?花十两银子进来就为看一个背影?” 再看其他人,表情近乎和邻桌之人相同。李权更加疑惑。 “要说一个脑残就够了,怎么这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像脑残?难道全县的男人都脑残?只为了一个背影就跟疯了一样?” 正想着,邻桌客人拍了拍的李权肩膀,煞有介事地说道: “大哥快看,诗诗姑娘要跳舞了!” 一曲琴音入场,无甚引人之处,却也算得动听。 所有人目光都望着二楼身影,李权亦跟着大众眼光随之望去。 拥有完美曲线的身影在纱帘的遮蔽下翩翩起舞,时而跨步,时而欠身,时而藕臂高抬,时而柳腰轻扭。虽不见其行,但凭这一道背影却足够惊艳,足够诱人,就像嫦娥在月上起舞,而月光照着她投在地上的影子。 这真是一曲美妙绝伦的舞蹈,堪比凌凤、秦绵。李权渐渐理解众人的为何的如此痴迷了。 但对李权来说,这样的舞蹈虽然经验,但也仅仅是跟凌凤秦绵相媲美而已。况且又看不到形貌,当做表演欣赏欣赏还行,若要像众人那般痴迷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李权觉得还是在香园跟弥雅姑娘在一起更有乐趣。 琴曲依旧,身影的舞动继续。 每一个人都被舞姿所吸引,就连梅儿也放下了筷子,痴痴地望着楼上。 随着时间推移,舞姿变换。李权渐渐感觉到这并非一支简单的舞蹈,舞步配上琴音,这不仅仅是视觉和听觉刺激。 空气中,似乎还带有一丝幽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味道,不细细体会难以发现,不知不觉中便让人感觉如临环境。 李权发现了这种味道,他也很喜欢,像身在挂满的鲜桃的桃园,像走过野花漫野的草地,又像睡在陈年的美酒中。 吸一口不够,还要吸第二口! 李权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能让内心愉悦的东西。 但李权的感觉错了! 淡淡的香气无处不在,也不知吸了多少在腹中。不知何时开始,李权体内真气有了反应! 金色的河流开始出现涟漪,涟漪渐渐变成波浪,再相互撞击形成浪花。 经脉中的阳气就是李权内心的写照,任何一点儿动静都能引起李权情绪变化。 心中的波浪让李权变得有些烦躁不安,享受似的闭眼缓缓睁开,眉头也微微皱起。 李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之前的香气不再香,反而有些刺鼻,有些恶心。 烦躁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让李权变得冷静了许多。当他回神时,愕然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再看周围,所有人也都跟自己刚才的表情一样,站着闭眼,一脸的沉醉。 “这有什么好的?凌凤和秦绵谁不如她?要看回家看去,我在这儿犯什么痴?”李权以为是自己定力不够,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随即坐回座位,连喝两杯酒。浓烈的酒味儿冲淡了心中的烦躁,让李权放松不少。 所有人都站着,只有李权坐着。 如此景象让李权显得很突兀,但周围没人注意到他,反倒是楼上的身影有了些许错乱,一支舞没有跳完,诗诗姑娘突然停止了。 随着舞蹈停止,场中众人才先后回神。每个人一开始都有些呆滞,随后的便是痴迷地开始鼓掌,叫好声四起,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诗诗姑娘刚才那一点儿错乱的步子。 “诗诗姑娘舞技精湛,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是啊是啊!” 议论间,诗诗姑娘突然开口了:“多谢各位谬赞。”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像带有魔力,众人无不痴迷慌神,仿佛听到诗诗姑娘一句话就是上天的恩赐。 声音的确柔媚,让人遐想,似泉水叮咚,又似暮鼓晨钟。 但跟舞蹈一样,同样只是好听而已。 声音让所有人都痴迷,却让李权皱起了眉头。 不知怎么的,诗诗姑娘的声音让他很不舒服,很烦躁! 比之前更烦躁。 甚至是有些讨厌。 有了这样的情绪后,李权对那位诗诗姑娘便有了些排斥之感,心中生有去意。 此时,诗诗姑娘再次开口了:“感谢各位恩客的捧场。想必诸位也都知道,今日是诗诗挑选幕宾的日子。诗诗从未单独与人相处,所以对诗诗来说,这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诗诗的入幕之宾一定要符合诗诗的心意,要诗诗喜欢的客人才行。故设有几题,以便诗诗挑选有缘之人。还望给位恩客见谅。” “诗诗姑娘不必如此,别说是几题,就是一百题都可以,只要你问,咱们就答!” “对对!” 场面沸腾了! 所有人都想成为诗诗姑娘的入幕之宾,因为成为入幕之宾便有机会能得见诗诗姑娘的真容!没有一个人男人能阻挡这样的诱惑。 楼上传来诗诗姑娘的轻笑:“既然诸位体谅,诗诗也不再浪费大家时间,诗诗准备的第一题是表心。” “表心?何为表心?” “表心即为给位表达自己对的诗诗的心意。只有发自内心喜爱诗诗的,诗诗才会与之交心。所谓郎情妾意,两人独处自然要相互喜欢才行。谁的心意更真切,诗诗便会优先考虑谁。” 第328章 :表心闹剧 “表明心意?如何表明心意?”众人纷纷疑惑。 台上的诗诗姑娘虽不肯露面,但似乎很耐心,不紧不慢地给众人解释:“表明心意地方式各不相同,关键看各位能想到什么。诗诗能感受到什么。若是告知了方法,又如何能表现出各位的心意?” 众人恍然:“诗诗姑娘言之有理。” 诗诗姑娘的第一题已出,貌似无甚难度,但要答出新意,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却是不易。众人纷纷埋头苦思表明心意之法。 片刻后,有一人起身,手中拿出一物:“诗诗姑娘,且看此物。” 一柄用粗布包裹的弯刀呈现在众人眼中,弯刀不过一尺,刚好一手可握,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那人将包裹的粗布拆下,刀刃没有光滑,呈灰白色。 李权一眼就认出此乃庆国之外更北的突厥蛮人的贴身物件。但其余众人不知其来历,只当是一平凡之物,不禁流露出不屑之色,更有甚至直言: “我说,你拿出一柄蹲刀是何意思?你当咱们的诗诗姑娘是收破烂的?” “哼!鼠目寸光的东西!不懂就别说话!”弯刀主人反唇相讥,挑衅之人恨色一闪即逝: “倒要听听你的破刀有何来历。” “此物本人早年时前往蛮荒草原经商时所得,名为牛角刀,由突厥部落中最凶悍的蛮牛牛角所制,为突厥人贴身之物。锋利无比且永不生锈,珍贵非常。牛角刀不但珍贵,且代表意义也是非常。突厥人将之视作生命,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成年后,牛角刀便不会离身。我突进突厥竟,被突厥蛮人围攻,商队被俘,同行商人全部被杀,只有我拼死将一突厥人杀死,逃回了庆境。而那突厥人的牛角刀便成了我的战利品。牛角刀是神圣之物,我一直将其带在身上,同样视之如命。今愿将此刀赠与诗诗姑娘,代表本人愿意为诗诗姑娘献上生命。诸位说说,我之心意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寄情于物确实是个好方法。 就连刚才笑话之人也小声嘀咕着:“还算有点儿说法。” 把话说话,所有人目光都投向楼上。尤其是当事者更是一脸期盼地望着。 “不错,刀的确是好刀,情也是真情。诗诗将刀收下了。” “谢……谢……谢诗诗姑娘不……不弃。”牛角刀的主人很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急忙将自己珍惜如命的牛角刀送到前来收礼的姑娘手中。 刀被人收走了,那人便趾高气昂地落座,脸上表情无不在炫耀。 这只是一个开始,诗诗姑娘收了礼物不代表承诺了什么。 但刚才一句简短的赞扬也足够让人羡慕的。 有人像刚才之人投来羡慕的眼神,也有人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诗诗姑娘,本人没有那些寓意深远的东西,但我对诗诗姑娘一片痴心天地可鉴,今愿献上全部身价,总计五百五十四两银子!钱虽不多,但这绝对是本人所有的身家。只盼诗诗姑娘明白我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俗不可耐!竟然送钱!”众人纷纷耻笑。 李权却是觉得这些人是不是疯了?看那人的表情,话中之意的确是情真意切,极有可能真是他全部的家当。为了一个女人把全部身家都赌进去?而且对方根本没承诺过什么。 当众人都以为那人会被拒绝之时,诗诗又开口了,而且这次开口话音中竟有些哽咽: “这……这位公子,此情诗诗领了,公子痴情让……让诗诗如何受……受……不好意思,诗诗失态了。这位公子的钱诗诗收下了!” “什么?收下了?!” 这结果明显有些出人预料,因为大家潜意识中都认为像诗诗姑娘这么出尘的女子不该跟沾上铜臭味。 但现在人家送钱,诗诗姑娘真就收下了!而且说话的口气好像还很激动! 这是好事儿啊! 众人不知道送什么皆是因为怕诗诗姑娘不肯收,既然要收钱,那大伙儿就送钱。至于怎么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那当然是看谁送的钱更多了! “诗诗姑娘,我愿奉上一千两以示感谢!” “诗诗姑娘,我送一千一百两!” “一千一百两算个啥?我送两千两!” “我送两千五百两!” 好好的表心意却成了众人拼财力的盛会,而奇怪的是,不管客人送多少,台上诗诗全都一一感谢,然后叫人收入囊中。 曲溪县刚经历了天灾,本又不是什么富庶县城,百姓有几家几户能拿出上千两银子?又能拿出几个一千两? 这些可都是血汗钱啊!就被这么糟蹋了? 红颜祸水! 李权心中只有这四个字!这样的闹剧他实在不愿看下去:“梅儿,咱们走。” 梅儿正看得起劲,有些不愿:“这就走啊?真精彩呢!再看看吧!” 李权很烦躁,不知是因为众人的疯狂还是因为厅中若有若无的味道,总之他想快点儿离开。 正准备起身,场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啊!不好了{血了!” 人群一阵慌乱,因为房中多了一股血腥之气! 有一年少公子,手执匕首,表情严肃,而手腕之上莫名地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诗诗姑娘!我没有他们那么多钱,但我对诗诗姑娘痴心一片,今生只愿能见姑娘一面,甘愿血溅当场以表寸心!” 寒光森森的匕首上还有鲜血滴落,手腕的血口子更是鲜血直冒,鲜血流了一地,场中腥气扑鼻。 众人都呆了,说道疯狂,怕无人能与此人相比。但是诗诗姑娘当如何表示? 目光转移,众人只听诗诗冷冷道:“不惜己命者,何谈爱惜诗诗?将此人轰出去!” “诗诗姑娘,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不到诗诗姑娘,此生还有何期盼?你们放开我!” 不管那人多么疯狂,多么痴心,众人耻笑着将其丢出了院门,没人在乎他的伤势,没人担心,反而都在因为少了个竞争对手而感到喜悦。 地上血迹未干,梅儿有些都怕了,扯了扯李权的衣角:“咱……咱们还是走吧。” “别急,再看看。”沉着脸,李权又坐回了位子。 第329章 :展示才华 曲溪县那一片被地震摧残最厉害的区域,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住房没有建成,木料、泥沙、墙砖、稻草堆得到处都是,地上的沙尘需要人处理,水泥需要人和,一些建到一半的房子正待有人来封顶。 但这里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妇人和零星的老农坐着一些琐事儿。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荒凉之景。 而就在这荒凉之地的不远处,无数壮年男子整整堵了一条长街,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还有事要做。全都交头接耳谈论着楼里的情况,可他们连心中记挂姑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有好多人连声音都没听到过。 这当真是件讽刺的事情! 至少李权是这么认为的。 被美色所迷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就想寻芳院中的男人一样,李权甚至怀疑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李权好色,同样迷恋美女,但他不会失去本心,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李权想走,但他却坐下了,因为他想看看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至少不能让一个女人把整个县城都闹得不安宁。 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诗诗姑娘的一句“表心”而交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一张张银票,一锭锭现银全都落在了寻芳院老~鸨手中。 寻芳院老~鸨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更没见过疯狂的场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心中有愧,老~鸨的手有些颤抖,守着一箱银子银票不知该当如何。 楼上纱帘中却没有丝毫异样,诗诗姑娘的声音依旧柔媚,依旧动人。 “感谢诸位的热情,银钱不在多少,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诗诗就厚颜收下了。诸位之中可还有人愿意表心?” 几乎每个人都交了银子,但要脱颖而出似乎还差点儿什么。 忽然间,一人出列,折扇轻摇,“李家布庄”字样让众人齐齐一惊! 韩风+公子! 当代名家,全国闻名,更参加过李家举办的诗会,手中折扇便是凭证!而且风流倜傥,举止有度。 众人一见其出列便意识到不妙。 之前韩风便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每个人都认为韩风将是自己成为诗诗姑娘入幕之宾的最大威胁。 众所周知,韩家是曲溪县第一大户,财富不可限量。可刚才众人纷纷现出银钱的时候,韩风却纹丝不动,没有任何表现。现在出列,莫不是要抛出什么惊人的价钱来博得诗诗姑娘赏识? 所有人都猜错了! 韩风合起折扇朝楼上拱手:“在下韩风,见过诗诗姑娘。” 韩风很自信,同时也很气愤!朗声道:“诗诗姑娘乃仙女下凡,岂能被世俗钱财所累?诸位刚才争相送钱,莫不是以为诗诗姑娘的真心是能被金钱买到的?诸位方才之作为,简直就是对诗诗姑娘莫大的侮辱!” 韩风义愤填膺,众人却是恍然大悟! 难怪韩风一直没有动作,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这家伙好生阴险,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众人把钱都送出去了之后才说!这……这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涨红了脸,急得青筋直跳。 慌乱中,有人出列朝楼上作揖:“诗诗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并无侮辱诗诗姑娘的意思。我……我这就把我的银子收回。” 纱帘之中,安静的身影似乎有了微微的颤动,语气很平缓,没人听出话语中的忍耐: “这位公子不必挂心,诗诗明白的。” “不行不行!此举的确对诗诗姑娘不敬,这钱是说什么都不能送的!” 不由分说,那人冲到老~鸨面前,三两下就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收回。 有一人如此,便有的第二人照做。很快,所有献出了银钱的人都收回了自己的银子! 前一刻还是箱子中还装满金银,一眨眼,箱子中空荡荡的,连一个铜子儿都没有。 大起大落。 老~鸨感觉自己的思维跟不上场面的变化,都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楼上,纱帘档住了里面散发的阴寒之气。 而韩风也没察觉到自己正被人阴狠狠地盯着,反而还有些洋洋自得,认为如今的情况都是自己的功劳。 “诗诗姑娘总该记住自己了吧?” 诗诗的确是把韩风记住了,而起是印象深刻! 纱帘中,诗诗缓了缓气,言语又恢复了正常:“第一题已过,诸位心意诗诗已有所感。那诗诗现在便出第二题展才。有才之人,亦是人之所好。诗诗亦喜欢有才之人,诸位可在诗诗面前一展才华,希望能让诗诗见到那位能的真正打动诗诗的公子。” 展示才华? 到了第二题,难度明显有所增加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拿得出手的才艺展示。 不过为了讨诗诗姑娘欢心,不管有才无才都要用倦身解数来取悦对方。 大厅中,众人争先恐后,或唱或跳,也有吟诗作对。有人表演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但更多的则是像耍猴一样在场中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咯咯咯!” 梅儿笑得花枝招展,指着场中的大胖子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忽的看见李权严肃的表情,不禁问道: “喂!你看那大胖子,就不觉得好笑?” 好笑是好笑,可李权笑不出来。 明明是自己花钱来买欢乐,现在却成了自己出钱再哗众取宠,反倒成了姑娘的玩物!偏偏这些人还浑然不知,不仅可笑,而且很可悲! 当众人一一展示才华,各个都累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场面终于安静了。 除李权之外,还有一人一直没动,而且一直保持着不屑的眼神,冷漠地看着这群人。 待众人安静,韩风再次出场,再次引起众人的关注。 “诗诗姑娘,韩某方才观姑娘舞蹈,美轮美奂,惊为天人,一时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唯有为姑娘作诗一首以抒情怀。” 韩风清了清嗓子,脸上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诗作未出,仿佛已经看大诗诗姑娘被自己才学所折服的场景。 诗由心发。 韩风之前的确是被诗诗舞姿所震撼,顿时思如泉涌,瞬间已胸有陈竹。 “发袖已成态,动足复含姿。斜睛若不眄,娇转复迟疑。” 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震惊得长大了嘴巴,却没有一人发出一个音节! 当真是佳作中的佳作!诗作完美展现了诗诗姑娘方才舞蹈时的姿态,还联想到对方眼神的变化。而且字字锱铢,相当考究。回望往昔,亦难找出一首描写女子舞动的诗作来与之比肩。 震撼!绝对的震撼! 韩风,韩大公子的才学的果然不同凡响,闻名全国也不是浪得虚名。 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难以抵挡这样的赞誉,更无法拒绝这样的才学。 场中景象早在韩风预料之中,这的确是一首难得的好诗,甚至可说是他今生作过的最好的一首! “之前一题中,我已被诗诗姑娘主意。现在又有如此佳作才‘展才’一题中出现,试问有谁能与我比肩?诗诗姑娘焉有不喜之理?诗诗姑娘的入幕之宾怕是非我莫属了!” 韩风展开折扇,自信轻摇,风度翩翩地微笑着,期待着诗诗姑娘的答复。 所有人也都等待诗诗姑娘的答复。其实似乎都不需要什么答复,因为众人都能猜到诗诗姑娘芳心暗投的景象。 可诗诗姑娘真的就没了任何答复。 久久没说一句话,不知是不是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诗诗姑娘终于开口了,言语一如既往的甜美,却不是跟韩风再说。 “敢问场下坐的是不是曲溪县县令李大人?” “是不是李大人?” 这算什么话? “是啊!这算什么?”韩风摇动折扇的手停住了,表情极为精彩,“诗诗姑娘是怎么了?难道没听到我刚才的佳作?” 包括李权在内都是微微一怔。 李权指着的自己的鼻子:“她是在叫我?” 梅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好像是呢!” “叫我干什么?”李权不解。 其余人更加不解:“好端端的,话题怎么跑到李大人身上去了?话说李大人还在?” 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在四下寻找。最终,目光都集中在李权身上。 “果真是李大人!没想到李大人还在,方才还真没注意。” “李大人不是香园弥雅姑娘在一起?他不陪弥雅姑娘,难道也是来跟咱们抢诗诗姑娘的?” “又是他!”韩风也看到了李权,一时间,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他知道,自己只要碰上这个瘟神肯定不会有好事儿。 “下面可是李大人?” 楼上又传来了诗诗姑娘的声音,那语气!似乎还透着的股急切。 诗诗姑娘竟然主动跟李大人说话!这老男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之前弥雅姑娘如此,现在诗诗姑娘亦是如此! 若是可以,所有人恨不得用眼神把李权这个老不休给杀死! 李权还一脸茫然,本能地起身拱拱手:“正是。” “李大人即在厅中,为何不见李大人说话?是诗诗怠慢了?” “额……这倒没有。” “李大人既已来此,想必之前也见过诗诗舞蹈,不知李大人觉得如何?” 第330章 :入幕之宾 诗诗姑娘的声音很媚,总是撩人遐想。但李权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甚至有些反感,面对对方的问话,李权没什么好口气: “姑娘之前的表演本官都看到了,至于怎么样呢?” 李权稍作犹豫:“还行吧!” 还行吧?! 这又算什么回答?听那口气好像还很为难,好像是违心之话!难道李大人眼睛瞎了?那么惊艳的表演他只是说还行! 所有人都呆住了,要是诗诗姑娘一不高兴,就此拂袖而去不再选幕宾怎么办? 场中,或许只有梅儿赞同李权的看法。 小丫头有些得意,有些佩服,微笑着小声嘀咕:“就是还行而已嘛!我家秀跳得跟她都差不多。梅儿将来一定能跳出比她好看舞蹈。” 楼下看不到楼上的情景,更不知道诗诗姑娘此时是何表情。 经过短短地沉默,楼上突然传来轻轻的鼓掌。 “啪,啪,啪……” 掌声很小,单调却很清脆,就像水滴落在石头上吧嗒声。 但此时出现在场中却显得很诡异,因为一个掌声,众人心中生出了很多疑问。 “掌声从楼上传来,难道是诗诗姑娘在鼓掌?” “那明显是在贬低诗诗姑娘,可诗诗姑娘为何反而鼓掌?” 掌声的确是诗诗姑娘发出的。 清脆地掌声传到韩风耳中像是在扇他的耳光。 “自己尽心竭力的惊世诗作竟不如一个七品芝麻官儿的一句‘还行吧’?诗诗姑娘到底是怎么了?那李权到底又有什么魔力?” 没人理会韩风心中所想,因为诗诗姑娘又开口了。 “李大人说得极是。小女子年不过二十,所学终究有限,舞姿终有不足之处。诸位只看到诗诗好的一面,却没看到诗诗不好的地方。若诗诗不思进取,以为这便是舞蹈的最高境界就大错特错了。在场众人中,只有李大人帮诗诗发现不足,还直言不讳地点醒诗诗,让诗诗知道学无止尽,当保有谦逊之心。李大人用心良苦,诗诗感激涕零,诗诗一定勤加练习,定不负李大人厚望。” 所有人都看着李权,而李权的表情却有些僵硬。 “老子就随口一说,竟能被这个女人的扯出这么多大道理,也算是服了!” 李权不知道对方为何奉承自己,更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县令。但对方这假作之态让李权极为反感。 李权没有回话,径直坐下。 本以为话题会从自己身上转移的时候,诗诗却语出惊人! “李大人,请上楼进屋一叙。诗诗想借此机会聆听李大人之教诲。” “什么!?进屋一叙?”所有人都惊呼出声,“这不就代表李大人便是诗诗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这……”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消息来得也太快了些,根本让人没有一点儿准备! 但事实就是如此,诗诗姑娘把话说话,楼上身影似乎有转身退去之意。 韩风站不住了!不顾合不合适,开口大声道: “诗诗姑娘且慢+某有话要说!” 一道目光落在韩风身上,诗诗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些不耐:“怎么?韩公子还想阻止我的决定?” 韩风咬牙道:“诗诗姑娘见谅,韩某绝无左右诗诗姑娘心意的意思,只是觉得诗诗姑娘此做法于大家不公。诗诗姑娘出有两题,一题‘表心’,一题‘展才’,两题之中,李大人没有对其中任何一题作答。现在李大人却成了诗诗姑娘的入幕之宾。如此说来,为何要有刚才两题?又为何要我等费尽心力作答?” 韩风一说,集体响应,纷纷表示不满。 厅中再次变得嘈杂,而诗诗姑娘忽的冷一哼声: “谁说李大人没有作答?方才李大人回答,暗指诗诗舞蹈有不足之处,如此坦诚告知总比某些人虚以蛇委,违心奉承地强。李大人如此真诚,何来没有表明心意?再说展示才华,韩公子莫不是认为我诗诗是仅凭一首无用诗词就能被俘获的俗人?真正有才之人当韬光养晦,亲和低调。我观场中只有李大人一人能镇定自容。李大人之才不用展示于众,白莲之祸,天灾之危,皆是由李大人一手化解! 李大人之才是经天纬地之才,李大人之力是匡扶社稷之力,李大人之能是救苦救难之的能,不是某些自喻有些才学便不知民生困苦,不查世间祸乱,只晓风花雪月的沽名钓誉之徒能比的。恕诗诗直言,韩公子虽有一些名声,但那些都是虚名,不可救人,不可济世,不可传教,与李大人干的一番实事相比简直是燕雀比之鸿鹄!” “噗!” 血花四溅!像炸开的鲜红花瓣在场中的形成了一团血雾! 韩风双目赤红,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瞬间委顿到极点。折扇的掉在了地上,韩风费尽力气用手长着桌边,一手指着楼上: “你……你敢如此辱我!” “辱你又怎么?本姑娘没直接杀了你就算你命大!费尽心机凑来这么多钱,被你这厮一句话全弄没了!本姑娘现在只是把你气得吐血不是因为本姑娘心肠好,是咱们要把这笔账放在以后慢慢算!” 没人知道诗诗心中所想,更没人知道诗诗姑娘怎么突然就如此说韩公子。 那一段话着实是恶毒了些,难道是韩公子在不经意间得罪了诗诗姑娘? 这是韩风今生收到过的最大的耻辱许这不仅仅是羞辱而已,自己认为今生最好的作品,在别人眼中竟然不值一提,还出言侮辱!这是对他诗词,对他才能的一种否定!而且这样否定还是来自于他最心爱的女人!没有谁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吐血之后,韩风并没有好受多少,身体创伤比不上内心折磨,怨气积压在心中得不到发泄,但他不忍辱骂楼上女人,因为对方已经美到让男人无法记恨的地步,诗诗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蓉郡主。 怨念得不到发泄,最终将矛头指向李权! 韩风咬牙切齿地吼道:“李权!你给我记住!我韩风跟你势不两立!” 把话说完,韩风拖着虚弱的身子缓步出了寻芳院。 因为韩风的一句话,所有目光又落到了李权身上。 李权这绝对是躺枪,自己压根儿什么都没做啊!但人都已经走了,还怎么解释? 小小的插曲以无声作为结束,楼上再度传来诗诗姑娘的声音: “李大人,请上楼吧。” “哎!” 一声声哀叹传遍大厅,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没戏了。没人心服,但又能怎样?连韩公子都因为有意见而被气得吐血,谁还敢在这时候去触诗诗姑娘的霉头? 不过嘛,来日方长。做不了诗诗姑娘的第一位客人,做第二位,第三位也是好的。 于是,所有人都朝李权头来了羡慕的眼神。 楼上,诗诗姑娘朦胧的声影渐行渐远,所有人都等着李权起身,然后上楼。 没人知道这李大人在犹豫什么,人家诗诗姑娘都叫你上去了!怎么还不动?换做是老子,老子就是踩着桌子也要快点儿爬上去! 终于,李权站起来了,却没有往楼上而去,只是默默地转身,带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往那寻芳院的门口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大人已经兴奋得找不到方向了?” “李大人,上楼在这边。”有人好心提醒道。 李权停着,平静地回答:“诗诗姑娘的盛情本官消受不起,所以先走了。” “先走了?!” 到处都是不信的质疑声。 “李大人!那可是诗诗姑娘请你啊!诗诗姑娘啊!上去之后就是诗诗姑娘的入幕之宾了!这还不去?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李权的行为似乎引起了公愤,他们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摆在李权面前,李权竟然不去! 楼上之人似乎也注意到厅中变故,远去的声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看着楼下。 客人们很气愤,觉得李权是对美好事物的不尊重。 他们狰狞着脸,指责李权。 议论之声四起,场面变得很混乱。 李权平静的表情变得有些的难看,他很烦躁,想不明吧这群愚民为何如此不开窍!他突然大吼: “都给我住嘴!” 声音很大,震得众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场面瞬间安静,李权抬手指着楼上,话语却是对着在场众人说的: “谁t脑子有毛病?都看清楚了!你们有谁知道什么诗诗姑娘长什么样?花十两银子进来看一个影子就足够可笑,你们之中还有人愿意为一个影子献出全部身家,甚至连命都不要!到底谁t脑子有病? 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青~楼里卖笑的,说白了连戏子都不如!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花钱来此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个女人能迎合自己,逗自己笑?再看看你们现在这样,一个个跟耍猴似的在一个女人面前吹拉弹唱!男人的尊严何在?你们是来寻欢作乐还是来犯~贱的? 先想想你们的钱,都是你们的血汗钱,花在一个女人身上连一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若你们的钱当真多得花不完,不如接济接济那些穷得没饭吃的人!” 第331章 :一顿痛骂 一席话可说是当头棒喝的怒骂,也可说是慷慨激昂的陈词,掷地有声!不是因为话的含义有多么深沉,而是因为字字句句都由心而发。. 真切! 这比什么都重要。 发自肺腑的话语是李权心中的不快,吐之便心安,至于这些愚民听或不听便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了。 每个人都若有所思,李权的话很快传到了外面,让更多的人沉寂。 楼上,有白芒升腾,但这很隐晦,没人注意到。 李权想走,楼上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李大人,小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中伤于我?” 既已撕破脸皮,李权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反问:“诗诗姑娘,本官何曾中伤与你?方才不过是见众人愚昧,出言警醒,并未跟诗诗姑娘扯上任何关系。” “但是李大人方才所说,诗诗有何了不起,说诗诗连戏子都不如!” 所有人都沉下心来,因为他们都听出了诗诗姑娘心中的不悦,而且也是第一次听到诗诗姑娘第一次用这么沉重的口气说话! 李权还是反问:“本官说的难道有错?” 这是何其直接的挑衅? 人家诗诗姑娘还请你做入幕之宾,现在你不但不去,还反过来说人家的不是,这做得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饶是诗诗涵养再好,面对李权的一再挑衅也忍不住怒了! “你!” 一声娇叱,没有其他的话语,但楼上纱帘似乎有风吹动,忽然间像胀气的气球一样鼓起,但这样的情景只持续了一瞬,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 李权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反倒对诗诗这种自命不凡的口气很反感,丝毫不让,冷声道: “我什么我?本官花钱来此便是客人,寻芳院也是开门做生意,你懂不懂什么叫顾客至上?你为何在这楼中?不就是为了迎合咱们?你不逗咱们笑,不陪咱们说,反倒扯张帘子把人挡住是何意思?大家来都是看你的,大家叫了银子你不让看,你这就叫欺骗消费者!那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别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又学过一些技艺就真把自己当清倌人了!清倌人说到底还是艺~妓!除开了艺就是妓。跟在场众位姑娘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相反,本官倒觉得其他姑娘比你更懂得尊重他人!为了这场聚会,她们任劳任怨在厅中为大家服务,端茶递水,引路接客,不像你高居楼上还不肯以面示人。人人平等,她们不比你差,凭什么她们为你服务?可能在座众人都觉得她们是最下~贱的人,但本官觉得,她们凭自己的本事吃饭,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了生活,她们整日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可她们永远都笑脸相迎,让每一位来此的客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而她们能得到的报酬却不及你百分之一! 本官就想问问,这是凭什么?凭什么你就该高她们一等?我花钱在你身上,连一张脸都没看到,就看到一个黑压压的影子在那里动来动去。偏生还有一群傻子惊为天人!当真可笑!本官再问,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凭什么只说两句话就能赚成千上万的银子?老子给你钱让你唱一首十八摸,你唱得出来?但老子给其他姑娘,她们各个都能唱,你拿什么自得?” 又一席话,李权说得口水都干了,同时说得也很是激动。 原因无他,实在是想到之前一大群男人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感到气恼。同时联想到最近自己管辖的县城内所有男子都因为这样一个女人疯狂而感到气愤! 那女人没犯法,李权拿她没办法,但指着鼻子骂一顿也是好的,至少心中的烦闷没有了。 寂静!绝对的寂静! 所有人都震惊地无法自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去放。 他们心中的女神被人指着鼻子骂得一文不值,他们本该愤怒才对。但此时,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更没人能做出任何动作。 此时,唯一能动的怕也就只有寻芳院中听到李大人这一席话的姑娘们,她们无声抽泣,默默地用手绢擦拭眼角留下的眼泪,长久以来,她们神经渐渐麻木,但这时,她们内心有了触动。笑得太多了就忘了哭,但李权这一席话让她们找到了哭泣的感觉。如若没人,她们必将放声大哭一场。 楼上风又起,纱帘如浪涌。 李权没有看,拍了拍梅儿的小脑袋:“愣着干嘛?回去了。” “哦!哦!” 梅儿痴痴地点点头,望着前方忽然变得高大的背影迈出了细碎的步子。 李权悄然离去,不再理会寻芳院的情况。 将胸中憋闷全部说出让李权神清气爽,步子也变得很快。 梅儿在身后吃力地跟着,好不容易追上去,立即扯着李权的衣角: “喂,喂。” “怎么?” “不怎么。”梅儿神色暗淡地低下头,但很快又跑到李权前面拦住他,“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李权一头雾水:“什么真的假的?” 梅儿表情很严肃:“你刚才不是说清倌人连娼~妓都不如。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个小丫头问这些干嘛?” “你快说啦!这对梅儿很重要的!” 见梅儿紧张的表情,李权忽然意识到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轻声道:“难道你忘了我之前说的?人人平等,娼~妓和清倌人本就没有贵贱差别,更不能放在一起比较。只要自尊自强自爱,没有谁不如谁的说法。就比如弥雅,她虽也为清倌人,同时也很少露于大众前。但弥雅每次表演都尽心竭力,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客人们,让客人发自内心地身心愉悦。跟那什么诗诗比起来,弥雅姑娘比之不知强了多少倍。” “就是!”梅儿兴奋地挥了挥小拳头,“李大人说得太对了!梅儿以后也要做秀那样的清倌人,才不会学那什么诗诗。” 听了李权的解释,梅儿恢复了精神,像是欢快的小麻雀在前面飞来飞去,时不时还回头望一望: “喂!你快点儿,梅儿要赶紧回去把见到的事情说给秀听呢!” 第332章 :赎身 香园,弥雅房中 梅儿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之前在寻芳院发生的一幕,说到最后李大人痛骂诗诗姑娘的情节,小丫头更是激动得挥着拳头。 梅儿绘声绘色地学着李权的口气:“……老子给你钱,让你唱一首十八摸你会唱么?但老子给其他姑娘,她们都会唱。你拿什么自得?” 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遍,梅儿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围着桌子走圈圈: “哎呀!哎呀!李大人可真坏p人家清倌人唱十八摸,这叫人如何唱得出啊?对了0说什么是十八摸啊?” 弥雅坐在桌边,听完梅儿的讲述之后神色恍惚,没听到梅儿之后的话。 桌上酒菜齐备,而弥雅却未曾一动,却是呆呆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权。 再看这张早已熟悉的老脸时,忽然觉得比以前好看了许多。 但是,弥雅不清楚李权为何对那诗诗姑娘如此反感,潜意识中认为李权是因为她才对诗诗姑娘如此仇视。 “不管如何,李大人没有被那诗诗所迷,至少对弥雅是一片痴心,此情此恩,我当如何还?” “梅儿,你先出去。”弥雅突然对梅儿说道。 梅儿正在一边欢快地走来走去,见秀让自己出去,稍有不愿,嘟着嘴不爽地退出了房间。 既明心意,其他的便不用多说。 弥雅将圆凳挪到李权身边坐下,满上酒杯,微笑举起: “李大人,弥雅敬你。” 没有过多的话,两人碰杯饮下。 …… …… 又一日黄昏,夕阳余晖弥雅房间的小窗为房间添了一缕金黄。金灿灿的阳光径直落在弥雅脸上,映照出弥雅俏丽的面容和淡淡的微笑。 她举着酒杯,像轻柔的流水坐在李权怀里,流水柔和,两人亲密无间。 弥雅没有抗拒、没有不安、亦没有羞色。看着在自己泄上轻轻抚摸的大手恬静地没有动作,像只温顺的蟹。 酒杯又送到了李权嘴边,李权皱起了眉头: “弥雅,本官已喝得多了,再喝怕是要醉倒在此。” “没事,醉倒便醉倒,有弥雅在,一定会好好服侍李大人的。”弥雅媚眼如炬,想娇嗔的小媳妇。 以往弥雅可不会有这样的动作。不管李权说什么,弥雅都不会抗拒。但这次,对方却不依李权的说法。看似微小的变化却让李权察觉到了有些不同。 “弥雅,今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啊?” 弥雅娇笑:“李大人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呢?” “额……这个倒是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那就先把酒喝了。喝了酒,弥雅再告诉你。” “哎!弥雅姑娘这是坑我啊!”李权架不住美人儿劝说,扬头将酒水饮下。 最近时常喝酒,李权的酒量倒是有所进步,可也架不住美人儿连灌。恍惚间,李权感觉自己已的有了五分醉意,视线也有点儿模糊。头无力地垂在了弥雅肩头,伏在弥雅耳边,吐着浊气: “现在可说了吧?” 从李权口中散发的淡淡酒气在弥雅脸上染了层红晕,弥雅微微低头,小声道: “因为现在的弥雅没有把李大人当做客人,亦没有把李大人当做朋友。” 李权耳不明所以:“那把我当做了什么?” 弥雅轻笑:“不告诉你。” “嘿!小妮子今天好不听话!是不是要本官惩罚你一下?”李权故作严肃,放于泄之手一路下滑,将裙摆细纱都压进了腿间细缝中。 弥雅娇躯一颤,两腿并拢,将作怪的大手牢牢夹住。 想要拒绝,却又不知如何拒绝。想要顺从,又觉太过草率。 思量间,弥雅挣脱了李权怀抱,娇羞地转移话题:“李大人,弥雅唱一首曲子给你听吧?” 弥雅拿来古琴在桌上放下,李权趴在桌上。 四目相对,暧~昧无限。 弥雅羞色闪躲,将的目光提留在古琴之上,莲指轻,妙音拨醉……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恩……” 琴音凄婉,歌声情深,然此时,李权已然睡去。 …… …… 一夜过去,李权缓缓睁眼,迎面是温柔的阳光洒落脸上,柔和却很刺眼,让李权不受控制地半眯着眼睛。 视线中,除了阳光,还有便是一身素衣的女子,那温柔的眼神比阳光还要温暖。 “李大人,你醒了?弥雅以为您备好温水,让弥雅服侍您起床吧。” 睡醒第一眼便是一个女人守在枕边,温柔地看着自己,还说出一句如此的贴心的话。 谁人能受此恩? 李权早习惯睁眼后就有女人在身边守着,一切都为自己备好。所以,这样的情景他并不感觉奇怪,反而习以为常。 但是,李权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了,现在突然有一个女人像妻子一样照顾自己,这叫人如何不心生感动? “谢谢你弥雅。”李权起床,轻轻地说了一句。 话语简单,但弥雅能感觉到话中之意。甜甜一笑,将温热的湿巾送到李权面前。 李权顺手接过,弥雅轻声道:“让弥雅来。” 李权没有阻止,坐在床边享受着对方照顾。弥雅的动作很轻,为李权洗脸擦手,然后再为李权套上外衣,仔仔细细地检查衣服上的每一处细节。 看着弥雅低头时垂下的刘海,李权忽然觉得要是这个女人每天都能如此照顾自己就好了。 但李权很快就摇了摇头,他不能再祸害其他女人了。 或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李权轻声问道: “弥雅,昨夜我是在你这儿睡下的?” 弥雅理着李权的衣服,没好气道:“当然,不然还能去哪儿睡?” “额……那老~鸨没有意见?” “为了李大人,妈妈有意见又如何?” 李权挠挠头:“但是房中只有一张床,弥雅你昨夜……” 弥雅轻轻瞟了眼李权,心道这家伙又想到别处去了,不禁脸一红。 弥雅没说话,但那轻轻地一眼却让李权捕捉到对方此时的倦意。 李权神色一变:“你昨夜一直守着我没有睡是不是?” 弥雅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发。 “真是个傻女人。”李权叹了口气,握住弥雅的一双嫩手,“不用照顾我了,赶紧睡下休息休息。” 或许是感受到李权此时的温柔,弥雅表情变得恬静,却又不敢面对里面目光,侧脸贴在李权肩上,幽幽道: “弥雅想永远都这么伺候李大人。” 说完,弥雅羞色地闭上了眼。 话已至此,可说是表白了。 简单的意思李权如何不知?但他却没有高兴,心反而变得沉甸甸的。 李权久久没有回话,弥雅隐隐有些不安。这和她预料中的情景截然不同,她悄悄地睁开了眼,看到李权一脸沉重的表情,心头咯噔一下! “难道李大人不愿意?难道李大人不喜欢我?” “不!这绝对不可能!李大人肯定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当弥雅知道李权拒绝诗诗的邀请而回到自己身边时,一颗芳心便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李权身上。她不是个青涩的丫头,在江南之时见识过太多的风花雪月,所以她将自己的心藏得很深,绝不会轻易喜欢一个男人。但这样的人,一旦付出真心后便会死心塌地,比常人更加痴心。 李权的表情让弥雅很不安,她急切地想要知道李权心中所想,所以她更进一步道: “李大人,你忘了你曾说过的话吗?你说过只要弥雅愿意,你就为弥雅赎身的对吗?现在弥雅愿意了,愿意一辈子跟在李大人身边。” “……” 李权还是沉默,但他不是因为喜欢还是不喜欢,古代的女人对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情之深。李权又如何能无动于衷呢? 李权所想的是能不能给对方一个交代,能不能有一个名分? 但弥雅不知道,她更紧张了,紧张得有些发抖,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认定的一个男人根本不在意自己。 她想着各种李权犹豫不决的可能。她急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她全部的家当,各种金银首饰各个价值不菲。 “李大人,你是不是担心赎金不够?没关系的,弥雅这里有,这些银钱足够为弥雅赎身。” 李权感觉自己真的无法再拒绝了。 弥雅是青~楼名倌,身份地位跟凌凤相当,既然家里能接受凌凤,想必弥雅也不会拒绝。 有了打算,李权变得不再犹豫,轻柔得将惊慌失措的弥雅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弥雅,你把这些收好。我有钱,只是身上没有太多,你先在此等着,我这就回去取钱,不出半个时辰就来给你赎身。” “真的?”弥雅大喜过望,不可思议地望着李权,眼眶中泪光闪动。 李权在粉白的额上轻轻一吻:“什么真的假的?你看我现在像是在开玩笑?乖啦,你一夜未睡,现就休息一下,一觉醒来,弥雅便已是老爷我的人了。” 弥雅挡不住李权的柔情蜜意,担心随之而去,甜蜜、幸福、期待充实内心,望着李权,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333章 :溪上小曲似曾听 清晨清风作,溪畔鱼鸟啼。 好一副悠然之景! 李权精神爽朗,有伊人倾心当然是件值得欣喜的事情。虽说这样的决定大都出于感激,但既然答应了对方,李权便不会再多想。唯一想的便是以后有弥雅相伴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回到县衙,李权急遇拿钱返回香园,可偏偏这时候有衙役拦住自己。 “李大人,有人找你。” 李权不耐:“我现在有事儿,事情先放一边。” 李权无暇理会,径直往内院走。 可那衙役还死缠着不放,跟在李权身后连连说着: “李大人,你还是先看看吧!人家都在县衙里等了一天了。” 这下李权的真的停住了,站在内院古松下,回头问道:“你说什么?在县衙里等了一天?到底是什么人?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怎么随便把人放进县衙住下?” 衙役没来得及回话,一个声音便传来:“李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个身影的从房间中出来。 和声音一样,还是几分熟悉几分陌生。 那华丽的s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心颤,只在远处稍稍一站,李权身后的衙役便有些招架不住,声音颤抖着说: “就……就是这……这位姑娘,在……在县衙中等了大人一夜。” 衙役不敢在看前方女子,迅速逃离了内院。 女子带有面纱,但身上的裹胸襦裙将其上身的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一条极具起伏的线条走到下身处,却被长长的裙摆所掩盖。纱裙虽然漂亮,但总让人恨不得将其撕掉。 “你是?” 女子虽美,但还不足以让李权乱了方寸,平静地开口问。 女子一步一步朝李权接近,裙摆抖动,时不时会展现出柔滑的臀型,步步生莲,撩人凡思。 “李大人,这么快就不记得小女子了?” 说话间,女子已到了李权跟前。 凑得近了,女子身上的幽香逐渐呈现,又是那股让人心烦地味道! 本能的,李权往后退了一步,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诗诗姑娘?” “咯咯……”一声娇笑,诗诗花枝招展,“原来李大人还记得诗诗。” 李权满脸警惕:“你来这里干什么?” “怎么?李大人似乎很怕诗诗?昨日在寻芳院诗诗可被李大人好一顿痛骂,这时候为何反而如此?” 不知怎么的,李权总觉得的现在诗诗透着一股诡异,别看声音和颜悦色,却总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所以李权不敢有丝毫放松: “难道诗诗姑娘是为了昨日之事,心有不服所以上门理论?” “咯咯。”诗诗继续笑着,“李大人想哪儿去了?诗诗是那种小气之人?昨日李大人走后,诗诗痛定思痛,觉得李大人之话不无道理。诗诗亦觉心中有愧,特来此等候李大人,希望弥补昨日怠慢之罪?” “弥补怠慢之罪?”李权越来越糊涂,摆摆手,“算了吧,本官可没让你弥补的意思。” “李大人先别急着拒绝,难道就不想知道诗诗究竟是何模样?” “嗯?”李权稍稍一惊,却见诗诗将手放在了自己面纱上。 难道诗诗真的要展现真颜? 全城男人都被这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谁能不对其相貌产生好奇。 当李权把目光落在诗诗面纱时,便再也挪不开眼神了。 李权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对方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像是充满了无限的魔力,让人魂飞天外。 看着李权的表情,面纱下的嘴角轻轻上翘,手指轻动,面纱悄然滑落。 一张绝世容颜展现在李权眼中,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 至少李权是这么想的,感觉就是家中妻子也比不上。可细细一想,似乎有说不出对方到底是何相貌,影像忽明忽暗,精神也逐渐涣散。 “李大人,诗诗好看吗?”诗诗的声音变了,变得更加柔媚。 传到李权耳中像是来自天际的回响,又像是源于内心深处的呼唤。 “好……好看。” 李权有些挣扎,体内的真气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在竭力阻止李权回答,但李权最终还是艰难地说出了“好看”二字。 但这并不是诗诗想要的结果,她也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什么保持着他心智不失?” 这样的问题在诗诗心中已存在了很久,从昨日跳舞时,众人站立,唯独他一人坐着的时候开始就存在。 但诗诗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她唯一的判断就是自己给予的刺激还不够!没法彻底控制对方。 今日,她有备而来,媚功运转不会有任何痕迹,从一开始,她便将媚功运转到极限,一点点侵入李权内心。直到刚才,李权将注意力转移到面纱的时候!精神力专注的到一件事物时,对其他方面就有了松懈,诗诗便有了可乘之机! 想那依云,需要与人肌肤之亲才能的施展媚功,那只是媚功的最初阶段。真正到了大成之境就如诗诗这般,被魅惑之人没有丝毫察觉。 媚功的根本便是精神力的较量。 精神力的强弱是决定施展媚功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 诗诗跟李权战斗无声无息,甚至连李权自己都不知道。 但诗诗很清楚,清楚地知道这场战斗下的凶险。要不是自己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媚功能否成功还并未可知。 诗诗终于咋精神力的交锋中占据了上风,从而开始渐渐左右李权的思维。但是战斗还在继续,李权精神力的强大远超诗诗的预料,到了现在的地步,李权的精神力还在抵抗! 诗诗此时功力的强度已远超常人的承受范围,换做别人,早已在这样的精神压迫下变成了傻子,但李权现在还未被完全控制! 虽没明刀明枪地大战,但这绝对是诗诗有史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角色。 当功力运转到极限也不能彻底控制一个人时,诗诗不得已要用些辅助手段了! “呼……” 粉唇微张,一口粉红之气喷出,像蠕动的云彩在空中扩散。 …… …… 香园中,弥雅躺在床上,问着昨夜男人残留的气息。 那是一种让弥雅觉得很安心的味道。 她很想乖乖的睡觉,但她怎么也睡不着,只想这那个男人能够快点回来带自己离开,离开这锁住自己韶华的空楼。 弥雅安静地在床上闭着眼,傻傻的以为那个男人回来后看见自己没睡觉而说自己不听话。 可弥雅等了很久,等得她有些心急,那个男人还是没回来。 弥雅开始担心,开始猜测,开始犹豫…… “李大人到底怎么了?” 躲在闺中猜疑无用,晃眼就到了黄昏,香园依旧冷清。 弥雅坐不住了,换上衣裳,悄悄离开了香园。 一路上,弥雅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是李大人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走不开。 保持着这样的期盼,弥雅找到了县衙。 县衙有衙役阻止弥雅进去,说李大人有重要的客人接待。 弥雅终究是没进去,因为就算不进去她也知道原因了。里面女子的娇笑声虽然很小,但弥雅却听得清楚。 带着深深的失望和痛心,弥雅离开了,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被子下失声痛哭了一夜。 确确实实是整整一夜,哭得眼睛都肿了。 县衙的李大人让她失望,但她心目中的李大人没有就此消失。 回忆往昔,空空阁楼似乎还残留这李大人的影子…… 那一句“想跟弥雅姑娘相伴到处走。看看各处的城镇村庄,游游世间的名山大川,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哪儿便歇在哪儿。”还在弥雅耳中回荡。 原以为以后就能跟在李大人身边看遍世间万物,过上纵意逍遥的生活。哪曾这些都是不切实际地釜一梦。 清晨阳光和谐,曲溪之上风景宜人,随溪水而入碧江,所过之处无不繁花似锦。 弥雅忽然做了个决定,起身简单地收拾了衣裳。 一个包裹一架古琴,仅此而已。 梅儿如往常一样为弥雅送来点心,见到秀如此打扮不禁疑惑:“秀,您这是……” “梅儿,收拾收拾,咱们走了。” “啊?走了?”小丫头一脸懵懂。 弥雅却未作解释,径直出门,找到香园老~鸨。 “妈妈,弥雅累了。特来向妈妈此行,此事弥雅所有的钱财,足够为弥雅赎身。就此别过,永不相会。” …… …… 曲溪边上,有一辆马车缓缓前行,顺着溪流往曲溪县外而去。 曲溪水上,有一架孤舟随波而动,亦随溪流往县外而去。 县中繁杂,无人注意到一车一船行径的方向和行径地速度始终保持一致。不知的是有意为之还是机缘巧合,总之,两物并行着到了曲溪县外。 车上,女子娇声连连,对身边男人呼来喝去:“给我揉揉肩,再捶捶腿。” 男人眼神恍惚,对女子唯命是从。 女子很得意:“再给我学一声狗叫。” 刹此时,一声似曾相识的曲子从溪中船上传来: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恩……” 第334章 :诗诗身份 李权渡过了人生中最浑噩的一天,就想置身浓雾迷眼的山道,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随着内心的感觉走,但内心的感觉是否正确他不知道。 更不知道现在何处。 但溪上一曲凄婉琴音传来,伴着唱曲之人让人心碎的歌声,词曲交融,动人心魂……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恩。君爱一时欢,烽烟作良辰,含泪为君寿,酒黑征尘。灯昏昏,帐深深,浅浅斟,低低吟。一霎欢欣,一霎温馨。谁解琴中意,谁怜歌中人。” 李权忽然呆住了,脑中朦胧的景象似乎在发生变化。浓雾笼罩的山道忽然成了一间的温馨的厢房。一名女子含笑抚琴,男子醉眼朦胧…… 曲子似曾相识,依锨得就在前日听谁唱过。那时候歌声虽然凄婉,却有无尽的柔情蜜意,哪似现在这般绝望痛心? 曲美声美,歌中伤心却让人毛骨悚然,可惜四下无人,无人为之垂泪,无人为之惋惜。只有那轻风相伴,春鸟相随。 风停了,鸟静了。 涓涓细流的声音仿佛像是大地为之哭泣…… 几滴眼泪从李权的眼角滑落…… 李权忽然醒了,他想起来曲子在哪儿听过!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他忽然知道溪上是谁人在唱! 李权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约定,想起了昨日听衙役说层有个女子来找过自己。 一切都不是他有意的。 但从歌声中,李权听到了唱曲之人的失望和伤心。 或许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但李权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躲在马车中,静静地等着琴曲结束。 因为李权明白,自己跟弥雅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他的心已经要分给太多的女人,他根本不能给予弥雅同等的爱。与其这样不公平地拥有对方,还不如让对方把自己当做负心人,让她随风去,消失红尘中…… …… …… 溪中孤舟上,船头船夫用粗犷的手臂擦拭眼角,幽幽一声叹息,只谈催人泪的曲子终于完了。 仓内,古琴安于案几,如丝琴弦上有晶莹水珠低落,像雨后的蛛网。案几上更是湿痕点点…… 梅儿站在一边用力地吸着鼻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伤心的曲子。从怀里摸出小手绢: “秀,你别哭了。哭得梅儿心都碎了。” “船家,快点儿走吧,” …… …… 凄婉曲子终于完了,风继续浮动枝桠,鸟儿继续舞动啼叫。 诗诗也被那曲子所吸引,现在猛然回神,再看李权时,惊讶地发现对方眼角竟然有泪! 弥雅的曲子让李权心沉如冰,再厉害的媚功也无法动摇此时李权的内心。 这个女人让自己负了另一个女人,还有之前对方对自己的百般玩弄!这笔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砰!” 一声轰响,马车车厢突然发生爆炸,巨变惊得马儿一声嘶鸣,甩下还未回神马夫狂奔而去! 李权表情沉静,站在地上如磐石一般。 而那诗诗却是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还在颤抖的玉臂。 诗诗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刚才在车厢中两掌相撞,凭她的实力不但没有把这个男人一掌击毙,反倒被对方震得连连后退!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对方精神力的如此强大了。 但更惊人的是李权接下来的一句话:“还要我学狗叫么?圣女大人?!我该叫你上官诗诗还是上官柔儿呢?” “你!你怎么知道的?” 没错!上官诗诗就是上官柔儿! 为了报的上次之仇,上官柔儿化身上官诗诗回来了! 上一次,上官柔儿承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败,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所以她对李权恨之入骨,所以她要报仇。 报仇的方式有很多,上官柔儿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李权,她要让李权变成自己的俘虏、玩物,要好好地折磨对方,要让对方生不如死!这样才能化解她心头之恨。 本来已经得手了,没想到刚才一首曲子无意间破了上官柔儿施展的媚术,导致现在这般情况。 看着上官柔儿惊讶的表情,李权脸上挂起了标志性的坏笑: “你能改变相貌,却改变不了身姿。你自己看看,你那白嫩嫩的大胸脯还是那么挺,浑圆的大屁~股还是那么翘,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叫人如何认不出来?更关键的是,不管你怎么变,你永远改变不了你身上那个狐媚的骚~劲儿。让老爷一闻就想狠狠地干你!” “狗官!我要你不得好死!” 上官柔儿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气愤之下,径直朝李权冲了过去! 上官柔儿媚功厉害,拳脚功夫亦不俗,加之修为已达易经巅峰,实力更在慕晚晴之上! 李权对上上官柔儿可说是今生遇到过的最强敌人! 李权招式不如对方,但在境界之上却有绝对优势。 早在好几月前,李权修为已经突破易经之境,现在体内有了灰色珠子,更不知道是到了哪种境界。 只要对方硬拼力量,李权有绝对的信心! 事实正如李权所预料的那样。上官柔儿因为气愤,根本不顾第一次交手后的结果,化作一道白影朝李权正面冲来! 上官柔儿速度虽快,但正面攻击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李权简单地一次挥拳就将对方像沙包一样打了回去。 李权的强悍超乎的想象,上官柔儿甚至想不出那是何等境界才有的力量。但她不想管这些,她只想用自己的拳头将这侮辱自己的家伙打死!生生的打死!只有这样才能化解累积下来的怨气! 破坏了自己控制曲溪县民心的计划,又在寻芳院中辱骂自己,现在更是赤~裸裸地轻薄。 怨恨已经积累太深,让她修习媚功所修得的沉重心性完全没了。 相比于上官柔儿的愤怒,李权则要冷静许多,他很清楚自己和对方的优劣所在。 所以他知道自己要逼对方跟自己硬拼。 李权又笑了,笑得还是那么淫~邪:“哟,柔儿姑娘好像有点儿气喘啊?瞧那大胸脯一晃一晃的,不知道装了多少水呢,真想好好尝一尝。“ 第335章 :韩家有变 树影婆娑,似有劲风掠过。. 树上,翠绿树叶拦腰而断,切口平整。但四周又看不到刀光剑影,只有一男一女耳激烈拼斗。 拼斗激烈,但方式很简单,拳脚相撞,掌掌相击。简单的打斗中爆发出的力量却不简单。 四周,雾霾升腾,劲风肆虐,狂躁的真气下,风也变得暴虐,像一柄柄无声无息的刀子在周围的碎石断木上留下许多白痕。 前后交手不过十招,但每一招都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没有任何花哨招式,落在习武之人眼中,怕是要把这当做两个野孩子在蛮斗。但见识到两人的真气强弱之后便不会那么认为了。 谁能想到在一个小县城外的官道上就会有两个绝顶地武林高手在打斗,更不会想到打斗会以这种蛮横的方式,最后不到十招便分出了胜负! 当上官柔儿的身体在一次被抛飞,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后,四周的劲风缓缓消散,白雾化轻风,一切又归于平静。 但是,上官柔儿侧卧在地,苍白的脸颊突然潮红满布,一口鲜血喷出,气息瞬间委顿! 而李权依旧淡定自若,优哉游哉地甩了甩手臂:“你一个姑娘家竟然这么野蛮,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此时的上官柔儿已无之前气势,面对李权的戏弄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唯一能做只有投以愤恨地目光! 直到现在,上官柔儿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输了,自己放弃了最擅长的招式而跟对方拼力量。而导致自己作出这种错误决定的根本原因便是自己情绪的波动。 上官柔儿从小修行媚功,对心性的认知比他人更加深刻,深知对敌之时保持一颗冷静的心有多重要。以往,不管对阵什么敌人,都会沉着应对。唯独遇上李权,上官柔儿便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最终导致了如此情况。 战胜上官柔儿白莲教圣女!这绝对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李权现在很得意,认为对方此时的伤势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上官柔儿因为轻敌而身受重伤,李权也因为轻敌而失去了擒住上官柔儿的机会! 正在李权谈笑间,上官柔儿手中突然飞出一物! 李权神色大变,以为是暗器,飞速后退。 “轰!” 一声炸响,空气中突然出现无数粉色雾霾。粉色雾霾有迷惑心智之用,对李权来说无甚用处,却能影响李权视线。 “糟糕!” 李权忽然意识到什么,飞速冲入雾霾,往上官柔儿的方向而去。 雾霾范围不广,很快就冲出了雾霾的范围。但四周已无上官柔儿身影。 李权皱起眉,回想昨日经历还一阵后怕。本以为自己有无名功法防身便是百邪不侵,不想一不小心就着了白莲教妖人的道。 “哎!上官柔儿对老子恨之入骨,今日放虎归山,日后少不了别的麻烦。看来有一段时间要提心吊胆了q日当真惊险,要不是弥雅的一曲琴音,现在已不知是何情形。” 说道弥雅,李权猛然惊醒,急忙跑到溪边。然溪上只有淡淡的波纹告诉李权这里的确有船经过,但远方海天处已看不到船影。 …… …… 风靡一时的弥雅姑娘走了,引得全城轰动的诗诗姑娘也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曲溪县的男人心中多少有些惋惜,但对于曲溪县而言,这绝对是件好事。所有人各就各位,曲溪县又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李权还是孤身一人,但经历了与弥雅的分别让他的心平静了不少。 一切如旧,无甚精彩的事情。 众人都在平静中生活,而韩家此时却不平静。 一夜间,离殇病了! 而且病地很重,以至生命垂危的地步。 离殇病了,韩家也就乱了。 韩家所有人都围着离殇打转,为她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又为她拿来了最珍贵的药材。 很难想象硕大的一个韩家竟为了一个外姓人忙得不可开交。 韩雪平静地看着这奇怪的一幕,但她的内心却不平静。 家中因为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完全变了。韩熙守在离殇身边日夜不离,下人们为她奔上跑下。这些虽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韩雪总觉得这样有些过头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总不至于全家把生意都丢到一边来照顾她吧? 想着倩蓉姐姐说过的话,韩雪忧心重重。所幸的是,离殇并没有对韩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所以韩雪一直把担心藏在心里。 房间中,离殇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躺在床上人见尤怜。 韩熙已在床边守了两夜,半百年岁如何受得住这般煎熬?眼眶中已是血丝满布,但他不肯离开,眼中满是忧色。 “义父,女儿是不是要死了?” 床上,离殇幽幽开口。提到“死”字,韩熙正色道: “休要胡说。离殇你只是失血过多,再等等,等府中下人买来血参后,定能将你痊愈。” “血参珍贵异常,万金难求,离殇不过意外人,何以让义父花费这些?” “什么外人不外人?离殇你叫我一声义父,你便是我韩家之人。莫说万金,就是十万金,百万金,就算倾疽财我也不会让有丝毫问题的。”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义父的话你都不信?” “信!离殇幼时便与父母分别,从小无依无靠,今有幸得遇义父,给离殇如父关怀。离殇感激,却不知如何报答。”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离殇有何要求,拒说,为父只要有能力,一定为你办到。” “哎!”离殇幽幽叹气,“今生能遇义父,已是三生有幸,还敢奢求什么?只是离殇祖上曾为前朝高官,儿时亲眼见父母惨死庆官之手,便立下宏愿,倘若有谁能为离殇颠覆庆朝,为离殇报得血海深仇,不管是何人,离殇都愿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韩熙浑身一震,眼神不由变得火热起来,为了掩饰内心所想,韩熙默默地转移话题道: “离殇祖上是前朝高官?莫不是我韩家故人之后?不知离殇父母姓甚名谁?又位居何位?” “那是离殇年幼,儿时之事已经记不得了。” “原来如此。”韩熙神色暗淡,他不是为离殇的回答而惋惜,只是想到的那艰巨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感到无奈。 灭掉庆朝? 这是何等幼稚而又可笑的想法? 离殇似乎知道韩熙的想法,轻声解释:“离殇自知如此心愿无异于痴人说梦。但离殇始终相信滴水穿石。如今庆朝在暴君的统治下已是怨声载道,前翻天灾便是上天警示。庆朝已到灭亡之际。据说白莲教已广纳天下贤士,教中精兵强将多不胜数,只待东风起,便能推翻庆朝统治。” 韩熙眉头紧皱:“白莲教?为父也听过一些,不过终觉他们难成气候。” “所以需要天下有志之士的帮助!义父祖上也是前朝高官,难道就没想过重现祖上荣光?韩家家业丰厚,义父若能全力支持白莲教招兵。白莲教必将获得强援,届时义父便是吹动白莲之东风,事成之后便是复国元勋,重登宰相之位也未尝不可。若真能如此,义父便算为离殇报了大仇,离殇愿意一生一世侍奉义父左右。” 韩熙没有回答,但眼神中的狂热已经证明了很多事情。 而就在此时,韩家下人带着血参回来了。 …… …… 当夜,韩熙带着韩经纬来到书房。 “经纬,家**有多少银钱?” 韩经纬对父亲深夜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显得有些诧异:“家**有……” 韩经纬正准备回答,却被韩熙出言打断:“算了,不用在意这些。为父叫你来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 韩熙有两子,韩风虽负有盛名,但为人乖张,喜出风头。相比之下,韩经纬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为人低调,且善于隐藏自己。韩熙自然知道谁更适合接管韩家。所以,无论韩风在外如何,韩熙都不会多一言,但却不会让韩风插手半点儿家族之事。只有韩经纬,韩熙从小便将其作为接班人一样培养,而韩经纬的确也没让韩熙失望。 时至今日,韩熙在很多事情上都要听听韩经纬的意见,而且很多时候都会按照儿子的意思来行事。 今日也是如此。 父子二人已不是第一次在书房中商量事情,所以韩经纬不觉有任何不同。 “为父想出资供白莲教招兵,以备他日复国。” 韩熙很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韩经纬却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凭他的心性也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爹!为何有此想法?” “我韩家是前朝宰相,自当思量复国,重现我韩家往日风光。今有白莲教广纳人心,只是苦于无钱养兵,若我韩家鼎力相助,白莲之势不可估量。说不定真能成就千秋伟业。经纬,你意下如何?” “父亲!此事万万不可!”韩经纬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第336章 :虎毒也食子 以往,韩熙和韩经纬父子二人的谈话总在欢笑中结束,不管意见是否统一,都是相伴出门。 但此次却是韩熙耳阴沉着脸,摔门而出,想必讨论得不是很愉快。 韩熙走后,韩经纬才从书房中出来。 相比之下,韩经纬没有韩熙的愤怒,却是紧皱眉头,难以舒展。 父亲的想法着实太过惊人。 灭庆? 这种天真的想法当然要反对!原因很简单,先不说白莲教势力有多大,也不管白莲教能不能推翻庆朝。韩经纬只知道想要完成灭庆大业,一个韩家的产业完全是杯水车薪,就是有十个韩家的财力也远远不够支撑军队连年的开支。就算白莲教真的成功了,韩家投入的那些钱在整个白莲教中能有多少话语权?能得到多少回报? 这完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做法! 关键是,庆朝不是说灭就能灭了的,先不说庆朝的兵力,单凭那曾靠一己之力屠杀数万大军的大圆满宗师,就是倾尽白莲教所有也未必是其对手。 韩家现在虽无往日风光,但在曲溪县生活富足,名声鼎盛,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韩经纬可说是与父亲接触最多的人,他从未察觉到父亲曾有灭庆的想法。 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打算呢? 很显然,导致父亲有这种变化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离殇。 想到离殇,韩经纬眉头皱得更紧。 或许,韩家之中除了韩雪,便只有他觉得这位离殇有些蹊跷了。 韩经纬想不到其中细节,所以感受不明显,但之前跟父亲的谈话让他有些担忧。 本能让韩经纬觉得这是韩家祸乱的开始,思量之后,决定再找父亲谈谈。 …… …… 离殇的病情不止牵动这韩熙一人的心,韩风刚被气得吐血,所以深知离殇此时的痛苦。 或许是思想不纯,当见爹爹在房中的时候,韩风不敢前往离殇房中探望。乘着韩熙跟韩经纬交谈之际,韩风终于找到了机会,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生血灵药悄悄进入房中。 离殇刚刚服用了血参,果真收到奇效,苍白的脸上立即多了一抹血色,精神也不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但在病床上,离殇依旧虚弱,白里透红的俏脸儿无精打采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韩风来到房中,看到离殇如此模样,感觉心都在滴血。 韩风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细细一想,自己跟这位义妹见面不过三五次,为什么脑海中总是她的影子? 韩风自认为不是一个花心之人,以前对李倩蓉是痴心一片,不知拒绝了多少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可面对这位妹妹,韩风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如此情况,只有面对消失的诗诗姑娘的时候。 “离殇妹妹,近来可好?” 屋中无人,韩风站在离殇床边话语有些笨拙,心跳、慌乱,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 离殇瞥了眼韩风,眼神稍稍闪烁,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眼神深处的敌意一闪即逝,很快就恢复了那副病怏怏的可怜模样。 离殇挣扎着,倔强地想要坐起身来。 看着离殇轻蹙的眉头,韩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离殇妹妹,你这是要干嘛?” “韩风大哥来探望妹妹,离殇当然是要坐着与大哥说话,长幼尊卑有序,作妹妹地岂可躺着,哥哥站着?” “真是个知礼数的姑娘啊!”韩风心潮澎湃,双手不受控制地上前扶住了离殇香肩。 细嫩肌肤,尽在掌握,而且掌中玉人似乎并无排斥之意。 韩风感觉飘飘然,不由自主地坐到了床边,然后握紧香肩将离殇的身子轻轻靠在床头上。 “谢谢大哥。”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到了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离殇妹妹,不但碰到了对方香肩,而且还听到对方对自己说谢谢。 如此平易近人的美女当真世间少有,如果能有这等女子作伴,今生虽死亦无憾矣。 韩风极不情愿地松开了离殇的香肩,双手还有些颤抖,拿出自己准备好灵药: “离殇妹妹,这是为兄给你准备的生血灵药。前日为兄也如妹妹这般,全靠这灵药现在才能走动的。” “谢谢。” 又是一声谢谢,但韩风听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受离殇所染,韩风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话语变得平静许多: “兄妹一场,何必言谢?离殇妹妹,快些把药吃了吧。” “嗯。”离殇轻轻点头,忽又皱了皱眉。 “离殇妹妹,怎么了?” “床梁有些硬,妹妹靠在上面极为不适,不可能否借大哥肩头一用?” 离殇甜甜地说着,不等韩风反应便已将肩头轻轻靠在了韩风肩上。 一股香风入鼻,韩风直接呆住了,没想到离殇竟然主动投怀! 看着肩头美人儿,那半睁半闭的媚眼像火炬一样烧得人心慌,一具娇~躯只要稍稍一搂便可揽入怀中,但韩风动都不敢动,因为他害怕自己一动便会控制不住。 “大哥,你在想什么?离殇身体不适,多有不便,不如就由大哥来为离殇吃药吧。” “咕噜……”重重地咽下一口口水,“好……好……” 这样的要求韩风又怎能拒绝?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来跟离殇妹妹送药,还能撞上这样的经历! 韩风开始喂药,为了方便动作,不得不将离殇揽在怀中。 离殇很香,在床上躺得久了,身子也还温热。 有离殇在怀中,比抱着金山银山还要让人舒服。更关键的是,离殇的衣裳有些宽大,领口很低,不管怎么注意,总会不经意地留意到领口下的风景。 不觉间,韩风的目光已停留在离殇领口上不再离开。 …… …… 受离殇影响,突发奇想想要住白莲教灭庆的韩熙心情很不好,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受到了自己最信任的儿子的极力反对。 韩熙不爽,但韩经纬的反对并非全无作用,至少让韩熙变得犹豫,不知到底该不该冒险一试。 扫去心中烦闷的最好办法自然就是守在离殇身边。 虽然韩熙已经很疲倦了,但不知怎的,只要看到离殇的容颜,不管是何表情总会给人心安之感。 韩熙走到离殇屋门口,正要推门而入,房中的动静却让他停止了动作。 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而且气息越来越阴沉! 短暂的时间只能让韩熙听到几句短暂的对话。 “大哥,别这样。我……我们是兄妹,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 “嘿嘿!就是兄妹才刺激,叫吧!尽情地叫p得越大声越好!” 后面的话韩熙已不敢再听,猛地一脚踹开门: “放肆!” 一声大喝震得整个韩家都抖了抖。 房中,正如韩熙所想的那样,自己的好儿子正如禽兽一样压在离殇身上,衣着杂乱,不用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韩家所有人都来了,因为他们从未听过家主如此震怒的时候。 当他们看到房中一幕的时候也都明白了! 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唯独韩风不知道。 他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之前的情况,但他看到自己正压在离殇身上,双手正扯着对方衣裳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刚才似乎真的做过什么。 但他真的不知道之前做了什么。 可没人相信他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呜呜……” 嘤嘤的哭泣成了此时唯一的声音。 韩熙沉着脸,两步走到床边,不说一句话,一脚将韩风踹飞出去。 “砰!”地一声,那力道哪儿是对待亲身儿子?分明是对付生死仇人! “离殇,别哭。有为父在。”韩熙表情沉重,一把将离殇从床上抱起,“告诉义父,这逆子对你做过了什么?” “呜呜……” 依旧是伤心的哭泣,哭得人心都碎了。 韩熙确实感觉心都碎了,关切的表情转向屋角韩风时立即变得愤恨起来: “说!你到底对的离殇做了什么?” 韩风被父亲的一脚直接踢懵了,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吐了几口血沫子,茫然道: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无疑更加刺激韩熙的怒火,而此时,离殇哭得更加厉害,更加让人心碎! 韩熙将离殇放下,顺手拿起了屋内圆凳,用尽全身力气朝韩风砸了过去! 韩风已然懵了,哪还知道闪躲?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圆凳径直砸在韩风膝盖上!碎木四溅,惊得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圆凳是上好梨木所制,坚硬异常,这一下竟然将圆凳砸成了碎木,可见力量之强。 膝盖处一阵剧痛传来,韩风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发出一声闷哼,瞬间摊倒在地。 但韩风的灾难并未就此结束,韩熙并未觉得解气,反而变本加厉,捡起地上碎木狠狠地往韩风身上捶打! “啊!啊!” 韩风终于回神了,开始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地惨叫!但韩熙没有停,他一次又一次地打在自己儿子身上,好像怎么打都不够解气! 所有人都吓傻了! 虽说韩风作出了有违人伦的事情,但也不至于这样吧?那可是亲身儿子!难道就不怕被活生生打死了? 第337章 :心散 “说!到底对离殇做了什么?!” 房间中,只剩韩熙对韩风的咆哮。 曾有人认为韩熙是个惜子如命的人,因为韩风在外面不管如何风流快活,花了多少银钱,韩熙都不会过问一句。不管韩风惹了多少麻烦,韩熙也不会多说一句。 但此刻,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想错了,能如此凶暴,近乎残忍地对待儿子的人,会惜子如命? 韩风已被打得鲜血淋淋,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气。 但没人敢上前,没人敢去承受韩熙此时的怒火。 韩风也曾认为父亲很爱自己,但这样的想法早已在之前的殴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现在剩下的只有恨! 面对同样的问题,韩风还是的同样的回答! “不知道!”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 虽然他能猜到之前可能发生过什么,但那毕竟是猜!不是他记忆中的内容,所以他死都不会承认! “哈哈cc哇!”韩熙怒极反笑,笑得在场所有人都发颤,“你不知道?刚才你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在场众人也都看到了你刚才的动作!你说不知道,适当我们众人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聋了?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谁信?” 最后一个问题是韩熙对着韩家所有人问的! 本以为该是个没有回音的问题,有个声音却极不是时候地传来: “我信!” 韩熙眉头一皱,连离殇眉头也轻轻皱了皱。. 韩雪表情严肃地站在了韩熙和韩风中间! “韩雪!你给我退下!此时你一个女儿家来做什么?立即跟我回屋!”韩熙呵斥道。 但韩雪并没有就此退去,她的表情前所未有地严肃: “我也是韩家人,我为什么不能来+风是我大哥,他的话我相信!” 韩雪所言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但韩雪的出现让众人情绪变得更加紧张。这是家丑,就算韩熙做法有些太过,但所有人都想这件事早点儿过去,但韩雪的出现无疑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似乎都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发生! 韩雪的出现有点搅屎棍的味道,没人喜欢,但韩风却激动得提泪横流。 “韩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风干出如此禽兽的事情!你还要包庇他?” “爹!你该醒醒了!”韩雪说出了一句让众人都不明白的话。 韩熙也被说得一脸茫然:“你在胡说什么?” 韩雪抬手,指向远在一旁离殇:“爹!你还不明白吗?都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才导致咱们家诸多变化。大哥是你的亲身儿子,大哥会不会干出那等禽兽之事,您做父亲的最为清楚!都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会迷术,把你们的心都迷住了!爹,你快醒醒……” “啪!” 韩雪的话正要说完,却迎来了一记沉重的耳光,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痕! 韩雪捂着脸,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知道,爹爹已经没救了! “够了q日的事谁都不可再提,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韩熙厉声呵斥一句,丢下碎木,走到离殇身边,一把将其揽住,“走,从今以后你就住我房间,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对你不敬!” 人群渐渐算去,留下韩雪和韩风二人。 韩雪脸颊还火辣辣的疼,但她已无暇管这些,飞快地跑到韩风身边: “哥,你怎样了?” 韩风此时全身上下无一不在疼痛,可能是太过疼痛,反倒让他变麻木。他没有回答韩雪的问话,而是拉着韩雪的手深深地说了句:“谢谢。” 韩雪眼角有泪,低头擦了擦:“我们是兄妹,还说什么谢谢。” “连亲身儿子都能如此对待的,还有什么真情可言?” 韩风的话冷得像冰,让韩雪皱起了眉头: “哥,你别怪爹爹。爹爹是被那妖女迷惑才会如此的。” 韩风冷哼一声:“妖女?就算真是妖女又如何?身上的血,心头的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哥,先别说这些,我带你去看大夫。” 韩雪上前搀扶韩风,韩风用力想要站起,却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圆凳的砸中的右腿似乎不再有知觉了。 …… …… 对韩家人而言,这是一场让人难以启齿地闹剧。到最后竟然连的什么妖女都出来了,想想都觉得可笑。 但却不是每个人都在笑,不是每个人都不信。 深夜,韩经纬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是唯一一个对韩风的遭遇和韩雪的话保持怀疑的人。 怀疑不代表不信,反而是因为怀疑而有几分相信。 他突然觉得韩家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他甚至能想到天一亮父亲就会着手资助白莲教的事情。 这是一条不归路,路的尽头必定是家破人亡。 韩经纬虽然能料到结果,但他想不到任何阻止的办法,想着大哥和二姐的遭遇,他甚至能想到自己阻止父亲资助白莲教会有怎样的下场。 韩经纬很少被人关注过,所以他也很少关注别人,行事更是只考虑自己。 韩家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称号,只有自己过得舒坦才是最实在的。韩家能救则救,不能救便只有放弃。 就比如现在。 所以,韩经纬准备用一夜的时间来想自保之法。 …… …… 一夜间,韩家的心散了,各自有着各自的谋划。 韩雪带着韩风去药堂治病,最终确定右脚膝盖骨骨裂,终生不得走路,从此拄起了拐杖。拐杖便是韩风仇恨的寄托,看到拐杖便会想到父亲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打得终身残疾。韩家已无任何留恋,不顾韩雪地一再劝阻,毅然决然离家而去。 而韩熙正如韩经纬料想的一样,第二天天明便开始动用韩家钱财,他自然知道父亲这是要干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韩经纬心知时日不多,遂在见到父亲动用家中钱财的时候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他要娶亲! 没错,韩经纬就是这么跟韩熙说的,说他有了心上人!而且心上人是谁都说了。 曲溪县廖家大秀廖一鸣! 韩经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父亲做主上门去提亲。 第338章 :韩雪求助 韩熙以为儿子会对自己动用钱财的做法有些说辞,却没想到韩经纬竟然一言不发,难得让他心情好了些。 韩经纬也已十六了,是该娶亲了。以前没有考虑过小儿子的婚事,那是因为还有个韩风未成家。 大哥未娶哪有弟弟先娶的道理? 但昨日韩风对离殇作出不轨之举,让韩熙对儿子彻底失望,所以现在正是为韩经纬考虑的时候。 不想自己没意识到,儿子却已经准备好了。 这倒为韩熙省去了不少麻烦事儿,岂有不允之理? 说到廖家,碧州知道的人有一些,却不是很多,就跟廖家的家世一样,算得富足,却算不上特别出名的大户。不过,廖家之女嫁入韩家,门庭还是对得上。 只要够得上韩家的门槛儿,韩熙便不会有些意见,爽快地答应了韩经纬的要求。 一切都在韩经纬的预料之中,他知道父亲不会拒绝,更知道廖家不会拒绝。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 其实很简单,韩经纬只是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当韩家遭受大难的时候可以安然而退。 至于选择廖家,选择廖家大秀的原因 首先,廖家大秀廖一鸣韩经纬曾经见过,长得端正,娶回家不至于丢了身份。 其次,廖家出了名的势力,见能傍上韩家肯定不会拒绝。 最后,廖家家主对他的大女儿疼爱非常。以后自己落难,廖家肯定不会看着女儿受苦,肯定会想法设法地帮助自己。 这便是原因。 这便是韩经纬的打算。 韩熙两子,韩风悄然离开,韩经纬也为求自保开始为自己打算。 只留下韩雪一人孤立无援,还有她还没放弃韩家,没有放弃自己爹爹。她求过韩家的各位长者,但没人相信韩雪的说法,更没人帮助她。 大哥的遭遇让韩雪开始恐慌,她不是不想等着家中妖女自己露出马脚,是因为家中变故来得太突然,让她无法再忍。 今日,韩家有大动作,韩熙还有韩家其他管事全部玩出办事。韩雪难得有机会安静地在家中想想对策,她望着窗外发呆,想着要怎么拯救父亲,拯救韩家。但想了很久都头绪。 “笃笃笃……” 屋外有人敲门。 韩雪擦了擦额上细汗,收敛心神走到门口。 打开门,韩雪表情瞬间变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门口是一张绝美的脸,就连女人看了都会惊叹。但在韩雪眼中,那却是一张让人恐怖的俏脸。 就是这张脸让自家面临如此情况。 “你……你来做什么?” 韩雪的话语很紧张,不觉间已经退到了桌边,手上已多了个陶瓷茶杯。 离殇缓缓走进来,脸色依旧不怎么好,走动时还要扶着门板。但她的声音却和柔媚,柔媚得有些阴寒: “妹妹,你把茶杯握得这么紧干嘛?难道想要用它来招呼姐姐?是什么让你怎么紧张?姐姐这么虚弱的身子又能对妹妹做什么?” 韩雪没有放手,反而把茶杯挡在身前,表情如临大敌: “你休要装模作样!你这个妖女!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我!你根本没有受伤!你潜伏在我韩家究竟有何目的!” “妹妹,好像你知道的很多嘛?”离殇娇笑着,声音还是很虚弱,“有些时候知道得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本来呢,有很多方法能让你老实下来。但你的运气不错,姐姐我身体真的有些不适,所以暂时还不能把你怎样。而且姐姐在韩家也挺无聊的,总要让事情有点儿变化才有意思。姐姐很想知道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更想知道你发现自己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扭转局面时的绝望表情。妹妹是否觉得这样事情会更有意思?” “你!”韩雪害怕得退到了床边,她感觉到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左右着自己。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她相信只要对方愿意也能将自己变得跟父亲一样。 好在对方只是平静地说了这样一番话,然后转身离去。 离殇的出现就那么一瞬家,恍惚间,韩雪甚至觉得刚才只是一趁觉。 韩雪甩了甩头,依旧分不清真实和幻觉,但内心的恐惧却久久未散。她似乎能看见自己拼尽全力去拯救父亲,最后却换来父亲无情打骂的情景。下场就跟大哥一样! 韩雪更加恐慌,空荡荡的房间中似乎满是那个妖女的影子。 “我不行的!我一个人是斗不过她的!我需要帮助,可又有谁愿意帮助我?” 脑海中,突然有个人的身影的一闪而过,韩雪突然有了希望,飞快的冲出房间。 …… …… 李权过着“平淡”的生活每日除了日常的县衙事物,就是留恋曲溪县各处的烟花柳巷。 没了弥雅,李权反而更博爱了,而且每日跟姑娘们实打实地****,生活好不自在。 倒不是李权色心不死,而是放走了白莲圣女后让他整日不安,想着那一天被上官柔儿媚术所控之后便毛骨悚然。 李权发誓不要再有类似的经历了,他不想再被迷住。更要担心耳上官柔儿随时可能到来偷袭。 所以,李权需要变得更强。他知道无名功法对媚术有着天生的抵抗力,但自己还不够强大,还不够对媚功免疫。 要变强,简单的吸收天地灵气只能补充消耗,想再有进步飞经卷上所载的双修之法不可。 即为双修,自然需要女子配合。 符合要求的女子自然只有妓~院才有。 所以李权才会一有时间便出去找女人。 李权这段时间的耕耘倒真有效果,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发现体内灰色珠子变得打了些许。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虽然在体内有了灰色珠子后,力量的变化再难看出,但经过自己被埋入沙地之后的爆发来看,那灰色珠子绝对是很牛b的东西。 至于双修功法,李权已经烂熟于心。 经过这些时间的摸索,李权也发现了其中一些奥秘。 这套双修功法有两类,一类是在修炼后对男女双方有益,但修为精进太慢,另一类则是损伤女子而补充自己,就是最常见的采阴补阳之法,此法修为提升极快。 李权曾在女子身上误使了采阴补阳之法,导致那女子虚脱昏迷,两日不得下床,险些害了人家性命。从此,李权便不再使用此类双修之法。 李权虽然想快些提升实力,但损女人而利己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因为李权在寻芳院骂诗诗时曾为广大妓~院女子证言,引得全县红尘女子对李大人感恩戴德,以至于现在不管去哪间楼子,里面的姑娘无不争相投怀,还不取分文。 这几天,李权倒是风光无限,过得舒坦得很。 今日,李权满面红光,准备出门****,却被着急赶来的韩雪拦住了。 对李权而言,韩雪只算得上是个普通朋友,虽不想让对方打断自己的寻美之旅,但脸上总不好表现出来。 县衙外,韩雪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低声央求李权到内院再说。 行至内院,在李权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韩雪声泪俱下跪在了地上: “李大人,求您救救韩家。” “韩雪姑娘,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李权赶紧将其扶起,但同时也意识到今日怕是不能跟美娇~娘们啪啪啪了。 韩雪哭泣着,眼泪如雨点一样哗哗落下,见到李大人仿佛就仿佛找到了依靠,再不用故作坚强了,所以她哭得很伤心,哭得很彻底,顺势扑在李权怀里把李权刚刚换上的便服哭湿了一片。 “韩雪姑娘,咱们有事好好说,哭有什么用?”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在怀里哭得这么伤心,李权也跟着有些不好受。、 “李大人,你一定要帮帮我。”韩雪擦着眼泪,哽咽着说着。 佳人伤心如斯,李权怎能无动于衷,一咬牙,也不管是什么事儿,拍着胸脯保证道: “韩雪姑娘有事拒说,不管什么事儿,本官必定全力相助。” 李权的保证点燃了韩雪的希望,她开始讲述韩家最近发生的一切…… 春雨忽降,细细雨滴来得很及时,正好冲走了瓦房顶上堆积的尘土和腐朽的松针。房檐下,雨水顺着瓦片滑落堆积,形成了一道道忽聚忽散的雨帘。 李权望着门口雨帘陷入了沉思,而韩雪却紧张地握着双手一动不动。 李权表情沉重,回身说道:“若本官猜得不错,那位离殇姑娘应该是传说中媚宗的门人。” “媚宗?”对于一个寻常姑娘,“媚宗”这样的字眼肯定是没听说过的。 李权也只有通过他对媚宗仅有的了解来进行解释。 “媚宗,其实就是白莲教内部的一个组织。负责帮助白莲教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媚宗门人尽是女子,且各个精通媚术,擅长诱惑男人,修为高深者,控制女人亦不在话下。受到魅惑的男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觉得奇怪。媚宗门人可说是极其危险的存在。听韩雪姑娘所言,你父亲应该是被离殇的媚功所控。” 第339章 :韩家婚礼 李权话中信息量很多,韩雪有些反应不及。 先是父亲被媚功控制,后又离殇是白莲教的人。这么说来,父亲不是被白莲教的人控制了? 白莲教是路人皆知的组织,以前曲溪县百姓对其还保持中立态度,但经过李权揭破白莲教骗局的事情之后,白莲教已经在曲溪县百姓心中跟邪教妖人划伤了等号。 知道父亲被一妖人控制,韩雪如何不担心? 李权依旧望着雨帘,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对方此时心情于是她安慰道: “韩雪姑娘,你暂时先不用担心。本官曾与白莲教打过一些交道,深知对方此时需要人力和财力。之前白莲教行骗便是为了吸纳教众。被本官识破奸计后贼心不死,此次将目光落在韩家,想必是盯上了韩家家业。只要韩家还有钱,还有可利用之处,韩家现在就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 听李权这么一分析,韩雪终于是能稍微安心了。 “可是就算我父亲暂时没有危险,但我韩家数百年积累下的家业怎能让白莲教妖人夺走?李大人,您有没有办法对付白莲教?” “怎么对付?”李权也禁不住皱起眉头。 这的确是个难题,要是白莲教明着来还好说,和上次一样,李权总有办法能将对方骗局识破。 但现在的情况是对方不跟你来明的,在暗地里使用媚术惑人。 一时半会儿,李权还真想不出办法来。 但是,听了韩家近况,李权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离殇会不会也是上官柔儿所化? 这样的猜想一旦出现,脑中思维便会相处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证明。 令李权惊讶的是,一点点线索汇聚在一起竟和自己的想法出奇的吻合。 首先,李权在天水阁曾见过离殇一面,她的相貌和气质虽然跟上官柔儿和上官诗诗都不同,但身材却出奇地相似。上官柔儿身怀媚功,改变气质极为简单,而且从上官诗诗来看,她的易容术也不可小视。变换成离殇模样应难不倒她。 其次,李权不相信媚宗的普通门人能在不漏一点儿马脚的情况下将一个男人控制,而且导致一个家族的人都没有丝毫察觉。除了上官柔儿,李权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 最关键的是,李权知道上官柔儿被自己大成重伤,而偏偏在这时候离殇病了,还险些丧命!、 思量许久,李权几乎可以肯定离殇就是上官柔儿! 这些内容李权没有说,他虽没想到如何帮助韩雪,却让自己安心了许多。 知道上官柔儿在韩家,至少可以确定对方的位置,至少了解了敌情,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的。 还有便是可以肯定对方的主要目的不是对付韩家,而是要找机会对付自己! 所以他确定,韩家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见李权沉默不语,韩雪神色又变得紧张起来:“李大人,你可想到了什么?可有什么办法救我爹爹?” 李权摇摇头:“媚功极为诡异,本官对其所知甚少,只知道想要接触媚功只有等施术之人主动撤出,还有便是遇到什么机遇,内心受到什么触动方能解除。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那我爹爹岂非没救了?” “韩雪姑娘别急,本官只说没有太好的办法,并非没有办法。你先回去,等本官再思考一些时日,若实在没法,本官就把那离殇抓起来,十八般大刑伺候着,看她解不解开媚术。” 韩雪的担忧没有减少,但她听得出李大人实在安慰自己。 这是一份关心,虽然很渺小,但还是让她感觉心安,似乎现在只有跟在李权身边才能有片刻安稳。 韩雪犹豫了很久,终是鼓足勇气说道: “李大人,我……我能不能不走?我能不能住这里?现在家里感觉到处都是眼睛盯着我。我好害怕。” 韩雪的样子很可怜,而且提出的要求很诱人,但李权拒绝了: “韩雪姑娘若是不回去,岂不是让人心生怀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家看好妖人的一举一动,再找机会来告知本官。” 韩雪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走停停,在雨帘前稍作停顿。 不得不说,韩雪现在的背影显得是那么落寞,看着确实是有些可怜。让一个姑娘家面对这样的事情真的很残忍,同时也让人不忍。 在韩雪即将踏入雨帘而去的时候,李权开口了: “小雪,外边有雨,你又很疲倦,不如在我这儿休息一下,等雨停了再走吧!” 韩雪是很疲惫,而且她也很想在李大人身边多呆一会儿。虽然她曾因李权逛青~楼而生他的气,但在她无助的时候,李权还是她心中的依靠。 …… …… 李权房中,韩雪躺在李权的床上,缩在离去的被窝里,心里出奇地平静。脑海中什么都没有,看到守在床边的男人,感觉回到了花灯节的那天夜里。 韩雪经常会想到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总会让人脸红,却也让人心安。 现在的情况跟当时一样,只不过现在跟当时正好相反,对方睡在床上,自己却坐在床边。 “那时候,熟睡中的李大人突然抱着自己,然后……” 偷偷地,韩雪脸红了。 “不知道李大人这次还不会像那天夜里一样?如果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呢?” “不对不对!那天夜里,李大人明明喊着晚晴公子的名字。” 说到晚晴,韩雪的眼神变得狐疑起来。 “你在想什么?还不闭上眼睛睡觉?” “哦哦!” 韩雪慌乱地答应一声,闭上眼,小手从被褥中伸出紧紧地抓着李权的衣角,“李大人,你别走,在这儿守着我好不好?” “好。” 韩雪终于安心地睡了,但内心的疑惑却没有就此散去。 “李大人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 …… 安静地过了几天,一直沉闷的韩家终于传来一个喜讯。 韩经纬要结婚了! 时间就在明日! 这绝对是个让全县都震惊的消息。倒不是说韩经纬不能结婚,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来得这么急! 韩家在曲溪县就跟李家在碧州一样,一举一动都在百姓们的关注下。但是,众人关注最多的永远是韩风,却很少注意过韩家还有个叫韩经纬的小辈,更没注意到最小的儿子最先讨媳妇儿。 就是远在碧州的廖家也没想到,没想到天上会掉这么大个儿馅儿饼砸在自己家头上! 那可是韩家少公子!虽没官职,但在整个大庆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是一个在碧州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廖家能比的? 廖家家主廖超听到这样的消息根本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甚至都没管韩经纬长什么样,更不想韩经纬是怎样看上自家女儿的,他只知道廖家抱上大腿了! 韩家着急,廖家更急,于是乎择日不如撞日,婚期便飞快订下,前后不过一周时间。 婚期晃眼就到,这是韩家的大事儿,也是曲溪县的大事儿,不知有多少人收到了韩家的请柬,李权自然也在其中。 这抽姻多少有些草率,廖超没有问过女儿的意见,也没有问过夫人的意见,这根平时对女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同时也引得夫人一阵抱怨。 但廖夫人见到韩家这么大的排丑,心里所有的抱怨全没了。 一个劲儿地称赞韩家够诚意,大户就是大户,把女儿交给韩家放心什么的。 但作为新人的廖一鸣至今还没想起自己在何处见过韩经纬,还没回过神时,婚期就已经到了,迎新的花轿也已经来了! …… …… 婚礼当日,曲溪县上都飘起了花灯,韩家大院中飘起的红把旁边梅园的色彩都盖住了。 唢呐声声起,新娘羞羞嫁。 花轿经过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从碧州赶到了曲溪县,时辰刚刚好。 喜帕下,红妆艳抹的新娘子羞答答地不知该如何,虽没见过相公,但还是忍不卓羞,忍不住欣喜,毕竟这是女儿家最重要最开心的日子。 但韩家院中,同样卓着红装的新郎却毫无喜气,可以说新郎的注意力根不在婚礼上。因为他发现才不过几日时间,家族库仓的锁不知何时被换了! 韩经纬是除韩熙之外唯一一个拥有家族货仓钥匙的人,货仓里是韩家历代以来所有的积蓄。 现在锁被父亲不声不响地换了! 韩经纬很不爽,不是贪图家里的财物,而是里面还有一小部分是他自己努力赚来的。 比如在碧溪村的盐井所得。 然而,他曾经赚来的钱财也被父亲一并夺走了! 货仓虽是锁着的,但韩经纬可以断定里面已是空无一物,他没想到事情变换这么快。 但索性的是,他的动作更快,婚期已经到了,只要跟廖家攀上了关系,以后也不至于无依无靠。 …… …… 婚礼的排耻大,韩家的号召力也很强,碧州各地大户都受邀而来,各个都满载礼金。 婚礼花销很大,同时受到的礼金也不菲。 离殇看着越来越多的彩礼心情很不错。 第340章 :深夜闲聊 韩家灯红酒绿,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殊不知釜之下已是空壳一个。 酒席渐散,玩闹一天的客人们渐渐离场。而李权却被韩雪悄悄请到了屋中,商量只属于两人的秘密。 …… …… 今日婚礼,韩经纬才是主角,年纪虽小,但在酒桌上却有着跟他年龄不相符的稳重。 宴席之后,明月当空。 韩经纬睡眼朦胧地回到洞房。 洞房花烛夜。 新房之中一切都是喜庆漂亮的。 廖大秀在房中等了一天也紧张了一天,期待以后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想过长得丑陋无比,但她不在乎,就跟她对待婚姻一样,只要听父母之命就行了。而现在,她只要听相公的话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从听到房门响的那一刻起,廖一鸣便紧张得手脚不能动弹。 这时候,头上的喜帕忽然变得很讨厌,挡着她看不到相公长得怎样?只有一个朦胧的身影,看上去矮矮小小的,似乎跟自己一样高。 廖一鸣感觉有些奇怪,看着房中之人,似乎不像是看着相公,反倒像个可爱的小弟弟。 廖一鸣尝试了许久,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来看到相公的相貌,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等着相公来揭喜帕。 但是,廖一鸣等了好久,久久未见到相公有上来揭开喜帕的意思,更没有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恍然间,廖一鸣忽然感觉有人谁在了自己坐着的床上。 还是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廖一鸣可以断定,除了相公不会有别人。 “相公。”廖一鸣鼓起勇气小声地喊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相公。”廖一鸣又喊了一句,这次,声音比以前大了些许。 躺在床上的相公终于有反应了,懒散地挥了挥手,声音显得很不耐:“什么事?” 这便是相公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而且还很不耐烦。 廖一鸣生出几分酸楚,弱弱的声音带有几分沮丧:“相公,妾身的……喜帕?” “烦不烦?什么喜帕不喜帕的?快些睡觉!” 廖一鸣被相公突然家中的语气吓得浑身一颤,声音更小:“相公不把喜帕揭了,妾身如何睡觉?” 韩经纬现在是真的心烦,他知道不管自己将来如何,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后路,以后的生活肯定不如以前潇洒了。 满脑子都是这些,又哪里感受得到半点儿新婚的喜悦? 他极不情愿地起身扯掉了身边妻子的喜帕,然后胡乱地脱了衣服钻入被窝。 廖一鸣终于看到了相公的相貌,他长得一点儿都不丑,相反应算个极其俊朗的美男子,但是廖一鸣一点儿都不高兴。 散落地上的喜帕沾有眼泪,花烛夜还有很多礼节没有完成,廖一鸣看着桌子上备好的酒水,有看了看床上紧闭双眼愁眉不展的男人,心中幽幽叹气,缓缓地卸妆解衣。 …… …… 新房中的冷清没人注意,韩家另一间屋子的火热却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韩雪跟李权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面了。 韩雪有好多事情想跟李权说,其实她根本没什么事情可说,只是在家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需要在李权身边,好好休息休息。 于是,韩雪找了好多话题跟李权讲,不管是不是跟韩家最近有关的事情,韩雪都一本正经地说着。 一旦开始,韩雪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韩雪的屋子很少有人留意,除了那夜空下的有心人。 而令人奇怪的是,凭李权的感知力,竟然没察觉到屋外有人。 房间内,烛台快要燃尽,韩雪一边说着一边又点上一支。 韩雪的声音很好听,李权也很愿意听她说话,就像听一首让人心情愉悦地曲子。 说得久了,话题便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李大人,以前你身边不是跟着个侍卫么?那个侍卫去哪儿了?” “侍卫?” “就是晚晴公子啊!” “哦!”李权这才回过神来,提到晚晴,李权难免神色暗淡,“你说晚晴啊?她走了?” “去了哪儿?” “去了很远的地方。” “什么时候回来?” 李权眼神思念难掩:“我也不知道,应该要很久很久吧?” 韩雪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权这般忧愁的眼神,心头不禁咯噔一下: “难道李大人真的喜欢男人?” 想到这种可能,韩雪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失落。 为了确定心中的怀疑,韩雪又问:“李大人,你跟晚晴公子关系很密切。” “嗯?”李权有些疑惑,但随即点点头,“嗯!是很密切。” “那……那李大人你如何传宗接代啊?” 这问题跳跃得太快,李权完全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韩雪自知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妥,羞红了脸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看不起你们。其实只要真心相爱,年龄性别都不是问题。我……我只是对李大人后代的问题比较感兴趣。” “什么?年龄?性别!!噗!”李权一口茶水喷在桌上,“你想到哪儿去了?” “……” 看着韩雪的表情,李权有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赶紧郑重其事地说道: “韩雪姑娘!我跟晚晴是真爱!” “嗯嗯!我相信你们是真爱!我祝福你们!” “啊呸!老子这是在说什么?我是说,晚晴是女的!女扮男装在我身边当侍卫的!” “啊?”韩雪惊讶,但眼神中更多的却是不信。 这事儿可得解释清楚! “本官说的都是真的。你见过哪个男子长得如晚晴那么漂亮?那时候,你不也被她迷得团团转?” “李大人!你胡说什么呀!”韩雪羞红了脸,那时候自己真是满脑子晚晴公子,直到花灯节之后…… 细想过后,韩雪觉得李权说的不无道理,开始相信李权的说法,心情忽然变得好了起来: “哈哈!太好了!原来晚晴是姑娘,不是公子呀!” 韩雪的兴奋让李权莫名其妙: “话说晚晴是女人是高兴什么劲儿?那时候你喜欢晚晴,难不成你才是……” 第341章 :入套 闪着微光的房间中传出男女谈话时的笑声。 笑声欢乐,像是有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发生。 屋外,同样有笑声传出,但笑声很小,在屋内传出的笑声掩盖下几乎微不可查,而且还带有冷嘲热讽的味道。 月光没有照到的某个黑暗处,黑影忽然动了,靠得还有微光房间更近。 黑夜中,忽然有淡淡的粉色雾气飘出,在夜风的牵引下顺利进入了房间。可奇怪的是,粉色雾气在遇到房中微弱的火光后很快消散,房间中似乎什么都没有。 …… …… 房间中的两人谈话正欢,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变化。 韩雪很开心,但表面上小嘴翘得老高,双手叉腰,一本正经地说道: “哼!你说什么呢!本姑娘怎么可能喜欢女人?本姑娘喜欢的可是有才学有内涵有能力的富家公子!” “噗!” 看着韩雪有板有眼的模样,李权忍不住笑了。 李权的笑了,韩雪也撑不起场面,也跟着掩嘴轻笑起来。 都知道的是在开玩笑,大家都很开心。 对李权而言,这样的玩笑不过是很平常的交流。而对韩雪而言,这无疑是很刺激很有趣的聊天,她畅快地娇笑着,花枝乱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忽然间,韩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鼻子皱了皱:“李大人,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李权茫然:“没有啊+雪姑娘闻到了什么?” 韩雪皱了皱眉,对方才的感觉不是很真切,疑惑地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韩雪缓缓地坐到凳子上,矜持地整理自己刚才因欢笑变得有些杂乱的衣裳。 不知怎滴,韩雪觉得身子有些发烫,整理衣服时时手掌难免和身体有些接触。而就是这些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接触,让韩雪俏脸儿有些泛红,娇~躯也有些发颤。 身体内像是多了一条细流,内心的火热就像那细流一样缓缓往下…… 韩雪忽然低下了头,双腿也骤然夹紧。 奇怪的动作引起了李权的注意:“韩雪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像脸有些发红。” “没……没什么。”韩雪慌乱回答,“那是火光照得脸上有些泛红而已。” 但真正有什么,只有韩雪自己清楚。 一股冰凉的清泉正在逐渐火热的双腿间穿行,在腿间狭窄的空间中不断下流。韩雪不敢松开,生怕松开之后便会黄河决堤。但这样的动作无疑让感觉更加清晰,更加敏感。腿间溢出泉眼的清泉越来越多,就像是坐在面前的男人用手指在大腿内侧上下滑动,细细的触感中满是电流滑过。内心的颤动更像无数水泡在心口轻轻破裂。 韩雪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心头像是用熊熊火焰燃烧,烧得她口干舌燥,烧得她娇~躯乱颤。 汗珠低落,韩雪咬牙闭上眼,紧握地双手证明着她此时内心的挣扎。 李权确定韩雪有些不对,却又不知到底是怎么的,表情严肃起来: “韩雪,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人来?” “别别别!水!我要喝水!” 说出每一个字都是一种煎熬。看着韩雪的表情,李权都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桌上便有清水,但韩雪已做不出倒水的动作。 李权赶紧将清水送到的对方手上,但韩雪颤抖的小手拿着杯子都很困难。 清水左摇右晃,好不容易送到了嘴边,最终还是一个不稳,水杯落下,清水散落。 杯子被摔成了碎片,清水有些落在了地上,有些却滴在了韩雪的胸口。 “唔……” 冰凉的清水像是能熄灭心中的火焰,韩雪舒服得仰头闷哼一声。也就在这一刻,心头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昏暗的火光下看不清裙摆的颜色,却能清楚地看到一条湿痕正从韩雪腿间不断扩散,一股淫~靡的气味儿开始弥漫。 韩雪睁开了的双眼,眼神中透着任何男人都懂的神光,像乞怜的猫咪,像狡猾的狐狸。 这才是真正的媚眼如炬,水汪汪的眼睛只需要一眼就能把任何男人心中的火焰点燃。 深夜香闺,男女共处,是人便会往男女的方面去想,只是每个人心里都压抑着。 这个眼神便是将压抑发泄的信号,而且还是从女子眼中发出,这是男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李权也无法抵挡,眼神也变得火热。但他却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韩雪的行为太过奇怪。 想不明白便不能彻底放开,这阻止着李权把身体交给欲~望支配。 但韩雪控制不住了,当她心中最后一根弦崩断的时候,她便无法压抑内心的火焰了! 当女子放纵的时候比男子更疯狂,更何况面前的是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男人? 火热的娇~躯像轻柔的风钻到李权怀里,齐胸襦裙不知何时已经松散得只有半边衣袖还掉在右肩,玉颈,香肩都在李权视线的最前方。 韩雪没有穿肚兜,倒是选择了更为保守的雪白裹胸,雪白的丝绸比她火热的肌肤还要白,将那腰腹间的一丢丢赘肉生生压到了胸上,本就丰满的胸脯变得更加壮丽。 内穿裹胸的只有思最为保守的女子,想到一个保守的姑娘此时却主动投怀,心中更添一股火热。 “韩雪,你清醒一点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李权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出言提醒道。 但对方并没有回话,只是更加疯狂,更加急切地所求。 可韩雪没有经验,她唯一的经验便是那天夜里被李权抱着的时候。于是她主动送上香唇,主动送上小舌头,再主动牵着对方的手抓住自己急需蹂躏的翘~臀上,让对方好好感受以下那泛滥的泉眼是多么需要填充之物。 或许是这段时间留恋烟花柳巷而纵欲过多,李权在面对诱惑的时候变得更加清醒。 韩雪生涩的动作和急切的情绪告诉他这不是正常现象。 李权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被媚术所惑,又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下了春~药? 李权想法很正确,他可以不受媚术迷药的影响,但韩雪不能。 但当李权把注意力转移到屋外之时,那隐于屋外的黑影早已消失不见。 一条小香舌在嘴里乱窜,无时无刻不在影响李权的思绪。小香舌的味道很美,有处子的幽香,更有梅花的清淡,但李权不敢多尝。 相反的,李权很不解风情地在小香舌上用力一咬! 小香舌像触电一般瞬间逃回小嘴。舌头没有出血,但剧烈的疼痛让韩雪恢复了半刻钟的清醒。 她捂着嘴,震惊地看着自己半裸身姿缠在李权身上的情景。 震惊持续了一会儿,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本能驱使着她扭动身体,火焰未息,她无法离开火热的胸膛。 “韩雪,你是不是中了迷药?” “我……我不知道。李大人,我好难受,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快……快……” 韩雪闭上了眼,刚才的疼痛并没有让她完全缓解,就算意识清醒,亦无法抵挡身体的需要! 韩雪再次主动献吻,她只知道这样做,而且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难耐。 李权心中抱怨:“我的姑奶奶,你知不知道老子这样一直忍着是很痛苦的?别这样诱惑了好不好?” “韩雪!”李权忽然加重了语气,“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韩雪缓缓睁眼,充满情~欲的眼神中似乎多了新的情绪,那是一种淡淡的喜欢,就想春天新开的楔,只有情窦初开的少女才拥有的青涩柔情。 “韩雪知道,如果是李大人,韩雪不介意的。李大人不是说韩雪喜欢女人么?韩雪这就证明给你看,我喜欢的是像李大人这样的男人。” 话已到此,还需多说什么? 李权也是如火山喷发一般暴掠起来,将娇小的身躯拦腰抱起,丢在床上。小丫头那简单的动作哪儿能满足他此时的欲~望? 一场大仗即将开始,男女皆是袒胸露肚,可偏偏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将一切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好大的胆子!” 不用想,韩熙很“是时候”地出现了!带着一群韩家下人出现在门口,凶狠的眼神像暴怒的老虎,随时都有可能跳起吃人。 “啊!”韩雪失声尖叫,赶紧用被子挡住了半裸的上身。 父亲的出现终于让她惊醒了,彻彻底底的醒了。 身体的需要加上内心的纵容让她难得放纵一次,没想到这偶尔一次的放纵却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李权也惊醒了! 韩熙出现的一刻,李权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是上官柔儿下的一个局! 对方短时间内拿自己没办法,却可以用媚功影响韩雪,利用韩雪来引诱自己。 这时候再让韩熙出现,捉奸在床的罪名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韩熙怒目圆睁,气得身体都在颤抖:“好个狗官!逼~奸民女竟然逼到我韩家来了!来人+这狗官给我拿下!” 韩家家丁不多,而且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李权根本不用害怕,但李权还是皱起了眉头。 此事相当棘手! 第342章 :浸猪笼 面对凶神恶煞的家丁,李权皱起了眉头。 他不是害怕,而是不敢。不敢对他们动手,不敢随性大闹。 若真是大闹起来,在打死打伤几个家丁,那便正中上官柔儿下怀。 李权是朝廷官员,又有一屋妻子,可不敢随便闹成什么朝廷要犯。他不是江湖儿女,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考虑相应的后果。 但是,现在的情况这么多人看到,如何解释? 没有时间思量对策,十几个家丁一拥而上。 房间中突然传出一阵痛呼声,随后,一个身影突然冲出,跃上房顶,晃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屋内,李权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狼狈的家丁先后从地上站起。 韩熙望着夜空中李权消失的方向,气愤得身体连颤: “好个狗官!原来是个飞贼!老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韩熙的咆哮在夜空下久久回荡,各处挂着的灯笼还在随风摆动。 虽说大部分宾客已经离开,但还有些宾客在韩家院中游玩、闲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想要一个人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很快被传来,同时,韩雪门口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婚礼一切都很顺利,没想到在最后闹出了这样乱子,这不是掩面扫地的问题,这简直是能载入韩家史册的丑事! 面对这么多闻讯赶来的宾客,韩熙没有作任何解释,只是冷冷地喊道:“来人!立即前往碧州知府告知知府大人曲溪县县令之恶行,再着人拿我亲笔书信进京上奏朝廷!” “慢!” 在韩熙最愤怒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 韩雪理好了自身衣裳,表情严肃地走到众人面前:“你们不要胡乱猜测,之前发生的事不怪李大人。是韩雪自愿的,是我勾~引的李大人!” 韩雪的声音很大,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一时间,夜风忽然停了,场面安静得可怕,只有几只蛐蛐在叫唤,还有便是人群中悉悉索索的议论。 韩雪的话语还在众人耳边回荡,但似乎没人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宾客们不信,下人们不信,就连韩熙也不敢相信! “你……你说什么?”韩熙声音颤抖着问道。 韩雪表情没变,回答还是一样:“爹爹,你错怪李大人了。并非李大人对女儿施暴,而是女儿主动勾~引李大人。” 青筋在跳动,血脉在喷张,韩熙的手掌高高举起,表情狰狞得像要吃人的野兽! 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很久,但终究还是轻轻地放下了。苍老的脸有几滴清泪落下。 这一刻,韩雪似乎看到爹爹脸上流露出往日的慈祥,这才是个父亲的面对女儿时该有的表情。 恍惚间,韩雪觉得以前的爹爹又回来了,激动之下,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爹!” 一声来此内心的呼唤,韩雪想要扑进久违的怀抱。 但是,就在这一刻,一个柔媚而又阴寒的声音传来了! “韩家这么大的家业,岂容一个女人随便坏了清誉?义父,如今这么多宾客看着,此事若不从严处理,日后韩家如何在碧州,乃至大庆立足?”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韩熙眼神中的疼惜渐渐消失。 只有他身边的女儿才看到了他内心深处做出的挣扎,但挣扎毫无作用,短暂地清明后便是无情的呵斥: “不知廉耻!竟做出此等事来+雪你犯下如此大错,为保我韩家百年清誉,别怪为父辣手无情!” 韩熙表情凝重面对广大宾客,一派大公无私的模样: “今日之事,我韩熙的深感羞愧+雪虽是我女,但我韩某绝不包庇。. 为保韩家门风,为给大家一个交代!明日午时浸猪笼!” 浸猪笼! 众人一片哗然,没人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人觉得韩熙心狠,因为韩家是大户,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认为自家门风高于一切。常人家便极注意门风,更别说韩家。韩熙的做法似乎都在大家的预料之中,反而有人暗暗称赞韩家不愧是名门望族,在这类事情的处理上的确展现出了大户该有的大气!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处理方式没有不妥的时候,韩雪却呆住了。 只有她知道以往爹爹对自己是有多么疼爱有加,她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会听到爹爹自己说把自己浸猪笼。但她没有半点儿责怪之意,她知道导致爹爹做出这一切的都是那个刚刚出现的女人。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离殇的笑容,却没看到她笑容下的阴狠。 韩雪看着离殇,自知明日就要被溺死之后她不再畏惧对方,不再畏惧那如魔鬼一样的笑容。 “妖女!你作恶多端,将来一定会遭报应的!” “义父,你看妹妹!” 面对韩雪的挑衅,离殇怯怯地躲到了韩熙身后。 …… …… 逃离韩家之后,李权没有返回县衙,因为他判断韩熙会派人去县衙纠缠自己。 李权游荡在曲溪县无人的偏僻之地。 他的想法很简单,先让自己消失在大众前,只要找不到人,韩家便找不到人对峙,这罪名便可以拖一段时间。 但这样一来,李权就成了有家不能回,只能想孤魂野鬼一样在外游荡,想一想倒还真有些郁闷。 不过这也是李权的一次机会,一旦他不暴露在大众视线中,便成了敌在明我在暗,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留意下上官柔儿的动静。 天明之后李权便打定了主意,辗转返回韩家。 李权有自信,只要自己不想让上官柔儿察觉,对方定然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是对实力压制的自信。 但韩家中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一番打听才知道韩熙昨晚惊人的决定! …… …… 曲溪一如既往地流,对溪边突然出现的一小群人丝毫不在意。 这一群人装扮没什么特别,但表情都很严肃。他们刻意绕开了大众的视线,到了一处无人的溪水边。 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不少好奇的行人远远地观望着,视线无一不集中在人群中用竹签编制笼子上。 竹笼里,韩雪静静地躺着,闭着眼,像是在睡觉,似乎根本不在意。 她很安静,只想这么睡过去,当做一场永远不能醒的梦。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没有人能平静地面对死亡。 没人会对浸猪笼感到陌生,那是对古代不守清誉的女子处以的极刑。将人装入猪笼里再投入水中,将其生生溺死。 生活在碧州的人都不会对水感到陌生,也都知道溺水是什么滋味。 韩雪能够想到会有怎样的痛苦等待这自己。 溪水流动的声音就在耳边,似乎能察觉到只属于曲溪边独有的轻风。 韩雪紧绷着身子,时刻准备承受来自溪水的冰凉。她不在意父亲说了什么,也不关心这种可笑的仪式经历了何种过程。她只关心身体合适能感受到水的温度,自己的生命还能持续多久。 不知多了多久,韩雪突然感觉到后背一片冰凉,那是曲溪水轻柔的抚摸。 曲溪曾暴怒过,引发过山洪、泥石流,但这一刻却是温柔的,流水浸透衣襟打湿了韩雪后背,缓缓的流动,凉凉的感觉没有半点儿不适的感觉,像是母亲冰凉的手温柔地抚摸这即将投入怀中孩子。 韩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缓缓下沉,溪水很快就能没过自己脸,没过自己的鼻子。但至少现在还不难受。 韩雪睁开了眼睛,她突然还想再看一看这熟悉世界。 视线边缘冷漠的脸被自动略过,韩雪眼中只有蔚蓝的天,轻柔的浮云,还有看得不是的很清楚的柳絮…… “噗通!” 韩雪应声落水,温柔的溪水忽然变得无情,像母亲用手捂注子的口鼻想要生生捂死自己的孩子。 蓝天变得越来越的模糊,韩雪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窒息的感觉。 但窒息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韩雪甚至还没来得及体会到痛苦,一股清新的空气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钻入…… 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瞬间,韩雪又睁开了眼,看着一片光明的世界。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值得她依靠的人! 那张熟悉的老脸因为皱眉而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关切。 溪水很冷,但韩雪心中却一片火热,她很想说话,但刚一开口,一口溪水卡在喉管变成了连续的咳嗽。 将韩雪救下的李权眉头紧皱,一个娇滴滴姑娘竟被如此关在笼子里,一团心火正在心头升腾。 李权蛮横地将猪笼撕碎,轻轻地拍着韩雪后背。 “奸夫淫~妇!”韩熙一声暴喝,打破了场中的沉寂。 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变故,但这一切都在离殇的预料之中。 李权敏锐地捕捉到人群中离殇得意的表情。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白莲教做过什么,李权一直把白莲教当做一个正常的宗教来看。直到来了曲溪县,来见识了白莲教的所作所为,李权才开始慢慢改变中立的态度。然而,上官柔儿现在的连番作为已经让李权动了肝火,愤怒正在心中逐渐滋生! 第343章 :条件 除了李权,没人注意到隐于人群中的离殇。. 免费所有人都看着韩熙,想要看他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韩雪也看着父亲,但当她听到爹爹称自己跟李大人是“奸夫淫~妇”的时候,刚刚有些温暖的心忽然变得冰冷。她实在想不明白,父亲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迷惑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受到迷惑之后连自己亲身女儿都不顾了? 相对于浸猪笼,父亲冰冷的话更让韩雪绝望,心神迷乱到如此地步的父亲真的还有救?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 韩雪心生死志,心沉如冰时她突然想到了李大人的一句话。 “想要解除媚术的迷惑,要么遇上什么机缘,要么受到剧烈的刺激……” “剧烈的刺激……” 韩雪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韩熙身上的时候,韩雪突然借下了自己的发簪! “希望自己的死能让爹爹清醒过来,如果这样都不行,那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李权心沉之下感知力异常敏锐,就是韩雪心境有丝毫变化也逃不过他的感知。但他没想到韩雪会如此坚定,根本没有丝毫犹豫便手握发簪将手高高举起,然后飞快落下。 当李权侧身时,一股血剑已经喷出,滚烫的血液喷了李权一脸! 而李权的反应并非没有作用,血腥之气让李权更加冷静,他看到了韩雪手中的发簪,更看到了发簪插入得还不够深! 一切还有救,但现在出手已经来不及。 情急之下,李权体内真气全力爆发,瞬间身体金芒大现,一股磅礴如海浪的气势邹然而出,顺着李权的身体朝四周扩散。 韩雪娇柔的身子哪儿受得住这么凶猛的气浪,瞬间抛飞而出。. 发簪脱落,娇弱的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被抛飞空中,然后又落入水中。 溪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冰凉的溪水让韩雪体会到了伤口的疼痛。 很快,她又被李权从水中捞了出来。同时也遭到了李权的一声怒骂: “你疯了?发什么神经?老子专门来救你,你现在还寻死?本官可不会做赔本儿生意!” 李权的呵斥让娇小的身子微微一颤,身上的溪水已无暇顾忌,伤口的疼痛也没什么,她担心的还是人群前方的父亲。 “李大人,你说过的,只要中了媚术的人受到强烈刺激便会清醒。我只想爹爹赶紧清醒过来,其他的我已顾不上了!” 鲜血还在从心口出缓缓流出,就像个泉眼,看着触目惊心。 韩雪激动的表现让所有人心惊,他们不知道为何韩雪一直口口声声说离殇是妖女。 这一幕同样落在韩熙眼中,他站在前面,距离溪水中女儿不过两三米距离。女儿心口血花四溅的一幕清晰地暴露在韩熙眼中,更有数滴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意识到脸上的鲜血是自己女儿的,作为父亲,竟然逼得女儿自杀! “啊!” 韩熙发出了惨烈的咆哮,吼声震天,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猛兽。 没人知道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韩熙奇怪的表现! 韩熙抱着头,低沉地咆哮着,苍老的手指死命地掐着头皮,仿佛恨不得将头骨抓破,赤红的双眼像是在滴血。 看着韩熙怪异的表现,人群中无一人敢上前。这时候只有韩雪不顾韩熙的恐怖表情,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爹!” 韩熙依旧挣扎着,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女儿的呼唤,但韩雪的出现无疑让韩熙此时地挣扎变得更加狰狞。 李权也跟着跳出水面,一把将韩雪拉到了身后,冷声道: “韩雪,你别再刺激你爹了,你爹中毒太深,你这样刺激他只会让他更加难受,到时候很可能变成傻子!” “那……那要怎么办?”看到爹爹表情,韩雪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李权表情亦是凝重,媚功能将人变成如斯模样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他看向了人群中的离殇。 茫然的人们受不住李权此时的目光,不自觉地缓缓散开。 离殇终于被推到了视线的焦点上! “为今之计,只有让施术者主动解除媚术方能让韩熙恢复正常!上官柔儿,本官说得对不对?” “上官柔儿?那不是离殇姑娘么?”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上官柔儿的名字,疑惑之声四起。 上官柔儿这时候也变得阴沉起来,不再掩饰对李权的仇恨。 已是老冤家了,李权犯不着为对方的心情挂心,冷冷地笑着朝众人道: “上官柔儿没听过,白莲教妖人听过吧?诸位还记得上次白莲教的骗局?那白莲香车之上的女人便是上官柔儿,也是站在大家面前的离殇!” “什么?离殇姑娘是白莲教妖人?这怎么可能?” “不会不会,这肯定不会!” 议论声在此响起,人虽然不多,议论的内容可以清晰听见。令人惊讶地是竟听不到一个保持怀疑态度的声音,所有的声音都是不信。 上官柔儿笑了:“你也看到了,没人相信你。” 事情的进展尽在上官柔儿的掌握,她知道李权不会让韩雪死,她知道李权会出现,而她就是想要李权出现,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知道李权的软肋,他是朝廷的走狗,所以他不能随意杀人,他要遵守朝廷律法的管束。上官柔儿想看到的就是当他忍受不住朝廷管束之后的爆发。 她要这个多次羞辱自己的人身败名裂,然后无家可归,最后在成为自己的宠物,供自己玩乐。 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弥补她心中对李权的愤恨。 今日,李权虽按照她计划出现了,但情况又有些变化。 和上次一样,上官柔儿没想到对方认得自己,更没想到自己会面对面地跟仇人对话。 还有便是李权刚才展现出的实力,那瞬间的真气爆发,那一闪即逝的金芒,上官柔儿终于明白上一次自己为何输得那么惨! 但这些都不重要,情况依旧在掌握中。 上官柔儿相信如果让自己再跟他打一场,就算不可获胜,但至少不会受伤,想要脱身轻而易举。 所以,上官柔儿并不惧他。相反的,上官柔儿有些期待,期待这狗官凭一己之力能干出什么惊天的名堂? 李权永远不知道媚术的强大之处,只需稍稍撩拨便能左右人的思绪。得不到人心便站不到正义的一方,站不到正义的一方以李权的身份就不可乱来。 身边,韩雪突然站到了上官柔儿面前,她找不到解救父亲的办法,更不忍看着父亲如此痛苦地挣扎着。 韩雪跪在了上官柔儿面前,不顾伤口,声泪俱下:“求求你,放了我爹吧!你要我家的钱财,我都给你,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好不好?不然你把我爹放了,我让你控制也好。只要你放了我爹,我什么都答应你。” 韩雪娇弱的身子血水混杂,模样极为可怜,但上官柔儿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大说道: “我有需要的东西,但是你不能给我。所以你没资格跟我提条件。” 平静地把话说完,上官柔儿把目光投向了李权。 意思不言而喻。 韩雪跪在地上,目光也投向了李权,她明白了上官柔儿的意思。 “李大人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上官柔儿的眼神不可怕,可怕的是韩雪期盼的眼神,他实在无法拒绝一个可怜巴巴的女子这样祈求地望着自己。 李权上前两步:“这样吧,你把韩家放了。本官让你控制如何?” “呵呵……”上官柔儿掩嘴发出一声轻轻地娇笑,“李大人果然是多情之人,就知道您不会看着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肯帮助,没想到竟这么大公无私,为了韩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什么!”韩雪震惊地站起身,“你想要李大人的命!” “谁说我要他的命了?李大人可坏了本姑娘好多次好事儿,这么多的恩怨怎么是一个死字就能扯平的?” 韩雪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她不该一心想要李大人帮助,更没想到李大人会为了帮助自己而答应对方比死更可怕的条件! “李大人……” 韩雪只说出三个字,肩头便被李权轻轻一拍,娇弱的身子瞬间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开始吧。” 李权的话很简单,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 “你难道一点儿不担心我言而无信?”上官柔儿倒是放慢节奏好奇地问了一句。 “韩家对你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你的目的只有我。” “韩家家财万贯,我这次可从韩家中捞了不少的好处。又怎么说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你潜伏在韩家不过是为了更方便留心我。至于那些个财物,只是你顺手牵羊弄的而已。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能为白莲教骗多少钱。像你这种稚气未脱的忻娘向来很记仇,当日我破了你的骗局,所以你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我,对我日思夜想是不是?” 第344章 :双修炉鼎 “你!”上官柔儿纤细的手指指着李权,“你死到临头还要呈口舌之利!” 上官柔儿本事很好地控制着情绪,可不知为何,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挑衅自己的话,自己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愤怒像火山喷发一样汹涌而出,很不得立刻将其杀死! 但上官柔儿绝不允许自己这样便宜了这狗官,她发誓要让这个老男人尝尽天底下所有的痛苦。【sogou,360,soso搜免费下载 李权简单地一句话却让上官柔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平静心情。她也不想再拖延,感觉跟这家伙说话也是一种煎熬,她发誓以后要让这可恶的家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不再说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李权完全可以做到让精神力不做抵抗,以便上官柔儿施展媚术。 一旦没上官柔儿控制,想要再调动精神力进行抵抗,那就千难万难了! …… …… 当韩雪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屋子,周围都是熟悉的景物,而身边却是一个佝偻而又熟悉的身影。 “爹!” 韩雪惊呼起身,但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让韩雪又躺回了床上。 床边熟悉的身影有些发呆,在韩雪的惊呼声中回过神,回头看着韩雪,苍老的脸上满是担心,一双手紧紧地按住了韩雪的肩头: “别动,你身上有伤。” “爹……”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韩雪感受到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暖,父亲眼神虽然无神,但眼中的真切不会有错,这才是父亲的眼神。韩雪激动不已,轻声呢喃着,眼中泪光闪动。 韩雪觉得能听到父亲这么和蔼的一句话真是一种享受,同时也感觉到这样的享受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看到女儿的表情,韩熙也老泪纵横,这段时间的种种他不会忘记,他懊悔不已。 但不是对失去了韩家历代所有的财物而懊悔,而是他失去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被自己打成终身残疾,最终含恨离家,小儿子在知道家财散尽之后也主动提出了分家。唯一一个女儿差点儿也死于自己的手中,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韩熙擦着眼泪,诉说着内心的歉意,同时也告诉女儿韩家的近况。 韩家所有的家业都在上官柔儿的蛊惑下变卖成了财物,所有的财物也都被上官柔儿送入了白莲教的手中,下人也被韩熙遣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间空荡荡的老宅子。 韩熙说着,但韩雪并没有心思听爹爹说这些,她所想的全是李大人,她现在只想知道李大人怎么样了。李大人究竟在哪里! 但是,韩雪现在的身体根本做不了什么。她唯一能想的就是,今生若还能再见到李大人,李大人能够平安的回来,自己如何才能偿还人家对自己的恩情? …… …… 与此同时,曲溪县的某家民居中 房门紧闭着,窗户紧闭着,房间中每一个细小的缝隙都被堵得严严实实,就连老鼠也休想溜进来。 房间中所有的一切都很简陋,房梁上还有些陈旧的蛛网。但屋中的光线充足,地上,数十只红烛变摆成了一个数尺见方的方形,油蜡已滴了一地。数十朵火焰聚在一起把房间烧得有些燥热。 蜡烛围着的中间是一个足够装下几人的方形水桶,水桶中热气升腾,让整个房间都被一层白雾所笼罩。 水桶里面有半桶滚烫的热水,水面上满是鲜红的花瓣,为房间增添了许多色彩。 红烛、雾气、花瓣……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为房间增添了许多浪漫气氛。 正巧,房中还有一男一女,乍眼看去倒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在享受宁静的浪漫时光。 但细细一看就知道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两人间根本没有你侬我侬的情意。女子眼神阴冷,看着男子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男子目光则是有些呆滞,又有些迷乱,从机械的动作来看总给人怪怪的感觉。 一男一女便是李权和上官柔儿。 从李权选择被媚术迷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到了自己可能遭受的待遇。可能被当做佣人使唤,可能被当成狗一样践踏,可能被皮鞭,可能被****。总之可能遭受到一切非人的对待。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权想象中的遭遇一件也没有发生。 来到这间不知何处的房屋之后,上官柔儿一直心情不错,并没有对李权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忙活半天搞出了这样一个排场。 如果李权此时清醒,看到这样的摆设一定会惊讶地问一句:“该不是要洗鸳鸯浴吧?” 准备这些,的确是洗鸳鸯浴,但洗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只有上官柔儿自己知道。 一开始,上官柔儿也没想过这些,只有今天在感受了李权的实力之后让她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媚宗功夫不止有媚功,还有很多神奇的功夫李权没有见到过。当然,有些他也见识过,比如说双修。 无字经卷上的双修之法有男女共同收益之道,也有采阴补阳之法。 而双修功法不止李权一人知道,更不会只有李权手中的一种法门。有采阴补阳,便有采阳补阴,而上官柔儿正巧知道这样的功夫。 上官柔儿准备的正是媚宗最阴狠的一种禁术,其作用正如一般的采阳补阴之法一样,就是损耗男身而滋补女身。只是上官柔儿将要使用的这种双修之法比一般的双修法门更加阴毒,效果更加明显。不但能将男子吸成人干,让男人承受精~尽人亡的痛苦,还能最大程度地接受男子体内修为。从而让自身实力得到值得飞跃! 至于上官柔儿为什么如此? 首先,精~尽人亡地死法很适合李权对她所犯下的罪孽,同时这种方式绝对比其他方式更加痛苦。其次,上官柔儿的实力卡易经巅峰已经很久了,她急切地想要突破。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上官柔儿所掌握的双修之法太过霸道,女子一生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是以自己处子之身为代价。媚宗之人大都会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为诱惑他人的引子,所以不会有人太在意什么处子之身。上官柔儿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留着处子之身的目的便是为了找到一个能给自己最大帮助双修炉鼎。 很显然,李权就是这样的炉鼎。 上官柔儿断定李权的内力境界已经远远超过了易经之境。这样的炉鼎是上官柔儿从来没想过的,她寻找的只是一个跟自己实力境界相当的男人就够了。但没想到上天竟给了她这样一次机会。 想着要是吸收了李权体内真气自己会突破到什么境界,上官柔儿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站在水桶边,上官柔儿冷冷地撩起了李权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李权: “没想到本姑娘的处子之身要交给你这样的老不休!你也是三生有幸,三番五次破坏本姑娘的好事儿,结果还要让本姑娘主动把处子之身给你。” 李权没有说话,神色茫然像个机器人。 这是上官柔儿将媚功运转到极致的表现,同时还配合了特定的药物。 因为她知道李权是个难缠的角色,她不想跟上次一样再出现变故,所以她没有玩弄对方的心思,只想按照自己的计划安安全全地让自己突破,再让这个男人尝尽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而死去。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上官柔儿的计划进行。但终究是个女人,想着自己要跟自己最痛恨的男人行那苟且之事,终究还是会脸红。 房中的装饰像是一种神圣的仪式,同时也是必要的准备。采阳补阴是极其阴寒的功夫,如果没有足够的热量,女子将承受不住身体产生的阴气,从而心竭而亡。 上官柔儿转过身,轻轻解开了衣带,襦裙滑落,完美的娇~躯呈现出来。 可惜的是李权守邪功所控,虽能看到这令人喷血的一幕,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如今的上官柔儿已经恢复了她第一次与李权相遇时白莲圣女的模样。不管是白莲圣女,还是离殇,又或是诗诗,无论哪个形象,都是无与伦比的美艳存在,扮演的身份不同,性格、说话、举止皆是不同,这是一个对男人充满魔力的女人,你永远猜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哪一面才是她真正的面貌。 唯一不变的只有她魔鬼般的身材,线条永远是那么火辣,双峰永远是那么饱满,翘~臀永远是那么难以掌控。 羞涩终归是有一点点,上官柔儿始终将背影对着李权,让自己先进入水桶,然后才对李权命令道: “自己脱掉衣服进来。” 李权的动作还是那么僵硬,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按照上官柔儿的命令进行着。 但随着李权的衣裳被解开,上官柔儿的目光却再也移不开了。 因为她没想到李权的这张老脸下竟有着这么强健的身体,带着一点点古铜色的肌肤线条流畅平稳,胸膛的每一条肌肉都很匀称,一点不张扬,却又能看到其中隐藏着的巨大力量。 同她的身体对每个男人都充满致命诱惑一样,李权的身体一样对所有女人充满魔力。 上官柔儿也不例外,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口水。 第345章 :采阳补阴 在上官柔儿心中,男人永远是肮脏龌蹉的,没有**的思想和丑陋的身体是不会被媚术迷惑的。【擺渡搜免费下载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男人的身体会这样。 她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怎么也无法讨厌这样的身体。 “好想摸一摸……” 上官柔儿摇了摇头,赶紧丢掉脑中莫名奇妙的想法。 而此时,李权已衣衫除尽跨入水桶之中。 水桶有半人高,正好能挡住李权下半身,但现在,李权跨入水桶时,那几欲喷火的凶兽突然暴露,散发着浓烈地男性气息,昂首挺胸,感觉其中的力量可以撑起一片天! 上官柔儿惊讶地掩住了小嘴,她只在书上见过男人的命根子,可当她亲眼见到时发现跟书中所画完全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不是视觉上的不同,而是来自内心的感觉,那是上官柔儿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脸色潮红,一股奇异地电流在心底生长。 上官柔儿很惊讶,一时间还以为是李权会使用类似媚术之类的功法,要不然自己怎会出现这样的情绪波动? 因为修炼媚术,所以上官柔儿很了解自己每一种情绪变化都代表着什么,所以她奇怪为什么自己看到男人最邪恶的部位时会产生心动的感觉。 木桶虽然很大,但同时容纳两人还显得有些拥挤,被花瓣掩盖的水下,两人盘着的双脚开始有了些微的接触。 虽然水面上两人都是露出一个头,但终归是赤~裸相对,这样的情景让最简单最随意地触碰都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上官柔儿不敢细想,使用媚功最主要的就是要保持内心平静,之后的双修她也不能有丝毫情绪变化。 上官柔儿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心情更平和,同时也需要调整一下对李权施展的媚术,为双修做最后的准备了。 房间中,雾气在火光的照耀下像金色的云彩,但屋中突然又多了一层粉色的雾气。 粉色的雾气来自闭眼中的上官柔儿,水下的娇~躯像是幽香的花蕊,不断散发奇异的香味,同时还散发出粉色的雾气。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彩蝶在屋中盘旋,翅膀挥动下便有无数的粉色雾气掉落。 房间中多了一层粉色,和金色的火光交相辉映,为房间增添了一抹魔幻般的色彩。 来自上官柔儿身体的香气也越来越浓,李权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股淡淡地味道。 这淡淡的味道像是将浑噩中的李权惊醒。 眼神忽然有了些神采,僵硬的动作变得柔和,似乎从媚术中恢复了。 李权的确是恢复了,有了自己的意识,但这股意识很模糊,只感受到水的温度和周围的香味。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香味,在寻芳院诗诗身上曾闻到过,这本该是让李权反感的味道,这时候却像散发着无穷的魅力,钻入鼻息,让李权舒服地大呼一口气! 本就模糊的感知,又是在雾气升腾的房间,还有迷幻般的粉色雾气…… 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让李权不知道身在何处。 包裹身体的水很烫,但满屋奇异的香气让他的心更烫,本能地想要挣扎。可双手双脚正欲活动之际,一双软软的小手却突然拉住了他。 细细的触感像蜗牛在身上蠕动,很痒,很滑。 李权浑身一阵,这才意识到身边有一赤~裸女子。他看不清对方相貌,但能从水下感觉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具完美的娇~躯。 这是一具让人无法自持的身体,只是一次触碰便让身下巨兽开始抖动身体。 不用多说,李权一个反手将抓着自己手臂的小手握在掌心,感受到小手并没有逃脱,李权变得主动,稍稍有些清醒地思维渐渐又变得浑噩,身体在不知不觉中被欲~望支配着。 李权的动作大胆而且熟练,上官柔儿不能反抗,因为采阳补阴的关键就是要男子处于本能地行动,到时候才能不受抗拒地吸收男子元阳。 是人都想不劳而获,采阳补阴可以弥补常人几十年的苦修,谁又不想走捷径? 想要走捷径便需要付出。 而现在就是上官柔儿付出的时候。 一向掌握男人生死大权的上官柔儿现在却沦为了李权掌中之物,任凭对方抚摸、亲吻,她很反感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但她还是强忍着,比几十年的苦修,这点儿苦算不得什么。 而且现在的感觉也算不上苦,反倒是让人心痒难耐,想要保持一颗沉稳的心绝对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保持心境平稳也是此法的难处之一,在男子的爱~抚下,哪个女子能够无动于衷?虽说上官柔儿绝对算得上心志坚定之辈,但李权是花场老手,手法完全出于本能,娴熟地动作可以让任何坠入爱河的女子如痴如醉,加上他强健的体魄,同样是对女子充满诱惑力的大杀器。 抗拒身体本能只会让感觉越来越敏感。 水下,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花瓣阻挡了水下风景,但上官柔儿能感觉到李权的一举一动,娇嫩的蓓蕾被那强用力的指尖一次又一次地搓揉,疼痛中有些发胀,上面每一个毛孔都在喘气。上官柔儿仰着头,呼吸很急促,紧闭双眼又紧蹙眉头,她没想到一个采阳补阴会这么困难,想要控制自己不被爱~欲吞噬会这么痛苦。 双唇被一直占据着,上官柔儿要一直不断地承受李权舌头的侵犯,不但要忍着,还要迎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水温降低了许多,但两人依旧热情高涨。 没错,上官柔儿也是热情高涨。理智终究无法抵挡本能的反应,熟~妇尚要沉沦,况且是个未尝人事少女? 一**美妙的感受让上官柔儿体会到了做女人的美妙,只是肌肤之亲已让她忘记了初衷,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内心渴望而又焦躁,相较练功、报复,她更想先把内心的空虚给填上。 时间并没有让房中的气温降低,空气很潮湿,到处给人黏黏的感觉,一声声若有若无地娇啼预示着雾气下交~欢男女正激烈战斗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上官柔儿在婉转中丢失自我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将她惊醒!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痛楚,比练功走火入魔还要让人难受!但难受之后便是飘然若仙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美,但随着身上男子的动作,那种撕心裂肺地疼痛又一阵阵地传来。 上官柔儿穿着粗气,在疼痛中逐渐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但看着搂抱着自己像蛮牛一样撞击自己娇~躯的男人,内息空虚竟然被对方填地满满的。 恍然持续了一会儿,上官柔儿开始运功,同时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中忍不住魅声娇~吟。 “啊……啊……” 伴随着一声声春鸟思情的娇喘声,一股阴寒的气息在上官柔儿体内流转,然后通过两人之间的交合处一点点进入李权的身体。 阴寒的气息如冰川寒流一样,进入李权身体的瞬间便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在媚功的作用下,李权体内暗淡乌光,没有一点儿金色的真气,经脉依旧有真气流动,但它们却都是灰色的液体,缓慢而且平静,就像死海。 寒气入体,顺着李权体内的经脉开始缓缓流动,所过之处,经脉上便多了一层寒霜! 这只是准备工作,寒霜让李权地动作渐渐变得迟缓,**的撞击也不像刚才那么有力。 上官柔儿难得地缓了一口气,思绪也渐渐宁静,眼神恢复了清澈,看向眼前跟自己紧密融合的男子只有仇恨! 先是破坏了自己收拢人心的计划,又是在寻芳院辱骂自己,再又让自己身受重伤,现在还将自己最宝贵的身体占有了! 虽然上官柔儿很想回味刚才的感受,但她想不出一个让这个男人活命的理由! “狗官,临死前都占了本姑娘最大的便宜,你应该知足了!” 话音刚落,上官柔儿阴冷的脸上多了抹羞涩,缓缓闭眼,主动送上双唇,口与口再一次紧密地记结合在一起。 但这一次的结合不再是调~情的纠缠,而是单方面的吸取。 下身和上身交合处,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上官柔儿身体爆发。 忽然间,李权睁开了眼! 所有幻觉都消失了!他清楚地看到跟自己搂抱在一起的女人,以及对方阴森森的笑意! 因为痛苦,所以解开了媚术。 李权感觉体内的真气在被外力生生抽出体外,这种疼痛就像是在自己身上割肉,一点点片片地切掉,像是在被凌迟。 而且这是精神上的痛苦,比**上的折磨还要让人难熬。 李权知道,这是上官柔儿在吸收自己的真气,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之前进入体内的阴寒之气便已冻结了他体内所有的经脉,根本无法运功,身体也被寒霜笼罩,像是置身在冰窖。 李权想要说话,但舌头被一双粉唇紧紧地叼住,上官柔儿奋力的吮吸着,享受地眯着眼,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第346章 :希望 上官柔儿现在的确很享受,运转阴气不但让李权全身感觉冰冷难耐,她自己也是如此。|经|dian|小|说|| 之前准备的蜡烛、热水就是为了在这时起到辅助作用,但她没想到寒意来得这么猛,之前做的准备根本没有作用。只有来自李权体内的真气才是温暖的源泉。 一点点进入体内的阳气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这上官柔儿身体每一寸的肌肤。这比任何琼浆玉液还要来得美味,一旦开始便让人无法停止,无法自拔。 两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感触却是截然不同!上官柔儿是美妙地享受,而李权现在却饱受寒意困扰。交合在一起两人一个身在天堂,一个却入坠地狱。 李权体内的真气没减少一分,那寒冷的痛苦便会变强一分,痛苦在不断加强,危机开始在李权心头升腾。 李权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着睁眼,看着上官柔儿迷惑众生的姿色和忘我享受的表情,那婉转扭动的身姿像春蚕的扭动,双峰饱满,却被紧贴的身体压得扁平,甚至能感觉到坚硬的蓓蕾像小石子儿一样卡在胸前。 这是一幅美妙的春景,让任何人都无法转移视线,但对李权来说,这确实世上最能要人命的毒蛇,只给人带来恐惧,没有半点儿能让人想入非非的感觉。 几番尝试,李权始终不能将对方推开,这一刻,上官柔儿就像寄生虫一样长在李权身上,一点点地吸收李权体内的养分。 情况十分危急,李权痛苦得肌肉开始收缩颤抖,时间再久一点怕是回天乏术了。 惊慌之中,李权忽然发现两人此时的动作似曾相识,男女交~合的姿态跟无字经卷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无字经卷中最普通一种双修姿势,也是最常见的,因为别的双修法门需要特定的环境和条件才行。而上下结合的方式可以让男女的身体形成一种循环,保证真气来回流转生生不息。 而由此动作演变出来的双修之法也多种多样,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根据真气运转的方式不同,可以演变成为裨益男女双发的双修法门,也可演变为采阳补阴,采阴补阳的邪魅之法。 而上官柔儿现在所使用的自然是采阳补阴之法。 无字经卷中却记载有采阴补阳和男女兼修的法门! 上官柔儿可以利用这样的姿势采阳补阴,李权亦可以用这样的方式采阴补阳!其中的关键就是真气的运转方式如何,男女双方谁能占据主导,谁能控制真气流动的方向! 想到这儿,李权感觉豁然开朗,眼前就是希望之光。 李权开始努力,努力地控制体内真气走向,只可惜现在发现补救之法已经太晚,李权体内的真气已经被上官柔儿完全的冰封,不再受李权的控制。 无论李权如何努力都无法跟真气建立丝毫的联系。 真气还是一点点被对方吸收,意识越来越模糊,刚刚看到的希望似乎在跟李权渐渐远离。 相反的,上官柔儿在吸收了足够的真气后,体内的寒冷渐渐消散,离去带有天地灵气的元阳成为了她最好的补品,就在刚才,上官柔儿便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已经突破了易经之境的瓶颈。而这才不过刚刚开始,李权体内的真气就像个无底深渊,不管上官柔儿如何吸收,永远都无法枯竭。 幸福来得太突然,没想到采阳补阴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巨大的好处,上官柔儿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李权痛苦皱眉的样子,在对方身上遭受的耻辱似乎的消散了,剩下的只有大仇得报地畅快! “狗官,很难受是不是?这就是跟本姑娘作对的下场!” 李权耳边回荡着上官柔儿得意的话音。 但李权已做不出任何回应,但他并没有放弃,因为他体内的灰色珠子依旧温热着,安静地没有一点儿动静,像紧紧沉睡的婴儿,更像是对周围状况不削一顾的王者! 灰色珠子的安静让李权一直持有信心,让他坚信到最后时刻,灰色珠子一定会大放异彩在生死边缘拉自己一把的! 真气流失,李权渐渐失去了意识,但体内的灰色珠子依旧平静的没有丝毫动静。 李权虽陷入昏迷,但他的想法没有错! 时间又过了很久,当上官柔儿还沉寂在修为不断突破的喜悦中时,见李权没有丝毫动静,以为对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李权的确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不过却是体内被冻结的真气被吸收殆尽。 然而,体内的灰色珠子还没有丝毫动静。直到现在,当李权经脉中空无一物的时候,灰色珠子动了! “嗡!” 一声轻鸣,像铃铛极速晃动,清脆悦耳。 只有李权自己能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召唤,叫睡够了的李权该起床了。 “咚咚……” 恍惚间,上官柔儿似乎听到了一声心跳。 “咚咚……” 这是强有力的心跳!声音清晰,充满生命力。 上官柔儿呆了呆,刚要与李权分开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中有些惊诧,看着似乎好不生息的脸有些不敢确定? “难道他还没死?这是怎样的怪物?” 两人超亲密的动作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对方体内的变化,上官柔儿以为是李权体内还有残余的真气没有吸尽,沉下心开始观察对方体内动静。 李权的身体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只有一条条惊呼枯竭的经脉,这样的状况只有在死人身体里才会出现。上官柔儿想不明白对方到底靠着什么支撑到现在。 但是,正当上官柔儿疑惑的时候,一缕金光闪现! 不对,准确地说是李权体内突然出现了一颗火红的太阳,闪着耀眼的金光,更带着磅礴的力量! 上官柔儿只是感知李权身体的动静,李权身上的变化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她只能安静地看着,无法描述内心的震撼。 因为她看到了一条金色长河,像火焰,像黄金,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金色的河水瞬间滋润了所有干涸的经脉,让它们变得更加有力。 灰色珠子亮了,和上次一样,给李权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更为李权的带来了蓬勃的生机! 李权都不了解这是为什么,上官柔儿如何知道? “小娘子,被老爷干得舒服吗?” 一声轻佻的话将上官柔儿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猛然一惊,发现剩下的男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 震惊!绝对的震惊!本以为死了的人竟然突然的活了过来! 上官柔儿惊讶地只能说出一个字,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了,但她感觉到自己现在很危险,本能地想要跟李权分开。 但是她还是慢了,如铁钳一般的双臂将她的娇~躯牢牢困住! “你放开!放开我!”惊慌失措的上官柔儿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这枷锁一般的手臂。 但毫无作用。 “小娘子,急什么急?你是爽过了,但你老爷还没爽呢!小娘子这样有些自私哟。” 李权恢复了往日的坏笑,他现在很轻松,因为体内有足够让他自信的力量!如今小妖女已经被掌握在手心,实在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方式来摆脱李权掌控。 上官柔儿已不是第一次听到对方这么无耻的话语了,所以反应并不大,短暂地时间里,她很快恢复了冷静。 换做之前,上官柔儿可能还会慌一慌,但现在实力刚刚得到质的飞跃,不仅突破了易经之境,体内真气也得到了完全的改变! 如今的上官柔儿有觉得的自信能从李权怀中挣脱。 两人都很自信,到底谁才能真正笑道最后? “狗官!本姑娘不管你身上到底发什么事情,但劝你最好赶紧松手要不然你的手……” “小娘子,我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想要我的手再默默你的屁股?” 说着,李权松开了一只手,仅用一只手臂将上官柔儿的身躯夹~住。另一之手划过细腻的肌肤,五指紧紧扣在了肥嫩的翘~臀上。 轻轻地搓揉,细细地感受…… “尤物c软!” “狗官!你找死!” 上官柔儿真气陡然爆发,突破易经之境后实力不可同日而语,一次提气便将木桶震碎! 水花四溅! 小小的房间中突然下起了一场雨,地上的红烛被全部浇熄,只剩下淡淡的青烟。 没了火光,房间里光线很暗,经历了刚才的一幕,两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李权怡然自得地搂着美人儿,大手依旧在****上搓揉,紧密的交合处又开始轻微地蠕动,轻微的撞击溅出些微水花,畅爽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 “啊!”上官柔儿柔媚地娇~吟,声音来自心底,完全不受控制。 “小娘子,看来你想要了。叫声大老爷,好老公,我就好好地喂饱你。” 上官柔儿没有生气,现在的她根本没时间生气,因为她已经慌了,刚才的自信也没有了! 刚才的提气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反而是跟预料中相去甚远! 上官柔儿意识到情况不对,开始将真气运转至极限! 一阵白茫茫的雾气在上官柔儿覆盖,她拼命地挣扎着,强横的气劲让房屋都有些颤抖,但搂着她的男人却还是没动。 第347章 :逆转 上官柔儿银牙紧咬,不肯放弃。免费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拼尽了全力,对方却还不动如山。 上官柔儿涨红了小脸,换来的却是李权轻轻的一巴掌。 轻轻的一巴掌听不到一点儿响动,却让肥嫩的臀肉轻轻一颤。 颤抖带着电流,钻进上官柔儿心里,夺走了上官柔儿所有的力气。 “唔……” 娇滴滴地闷哼一声后,上官柔儿发现自己再也提不起力气了。 什么狗屁易经之境?这样的力量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 上官柔儿很气恼,明明自己已经突破了,为何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为什么?”上官柔儿放弃了抵抗,倔强的俏脸上满是不服,“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李权轻笑着回答,“作为一个女人,不管你是何等妖孽,天下总会有能够降服你的男人,很显然,我便是你命中克星。嘿嘿。” 上官柔儿眼中满是李权坏坏的笑容,她突然觉得真的很无力,不管自己作出什么样的努力,到头来在对方手上还是讨不到好处。 臀上的手掌肆无忌惮,每个动作都在唤醒上官柔儿作为女人的本能,她的心变得焦躁不安,她开始怀念那种被冲击的感觉。 两人虽一直保持着紧密结合的姿态,但上官柔儿感觉到体内异物忽然停止了动作。 本能的驱使下,上官柔儿开始扭动腰肢,自我掌控地感觉很美,美到让人窒息。上官柔儿的动作越来越大,在昏暗的环境中,火辣地身材得到了最好的展现,似一条灵蛇在蠕动。 没有男人抵挡得了此等美女的主动调~情,李权感觉口干舌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很紧张,不想表面那么轻松,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妖女还有什么手段。更不知道对方此时的忘情是本能的驱使还是别有用心。 但这样的感觉真的很舒服,之前在媚术的控制下无法体会到这具身体的魅力。而此时,李权终于可以细细品尝,细细触摸,再细细感受了。 “小娘子,你是自暴自弃了?这么热情?” 上官柔儿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将双手环住李权的脖子,双腿也缠到李权腰间,让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李权身上。身体起伏间,冲击力更强,内心的感受更加热切! “呼……呼……”上官柔儿随着自身的抖动均匀地呼吸着,“怎么?不敢动?我都这样了,你还怕我?我知道你会杀了我,但在杀我之前求你再让我感受一次做女人的快乐,好不好?大老爷,好老公。” 堪称魔鬼的美女在自己面前乞怜求欢,这比任何媚术给人的冲击力都要强烈! 李权如何能忍? 手臂松开,双手拖着香臀,开始新一波的冲击。 上官柔儿没有乘机逃离,仿佛在这一**浪潮中失去了方向,渐渐地,四唇再度相接,两人再次交换口中的香津。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姿态又恢复了之前。 上官柔儿美美地笑了,像是在享受,又像是别有用意! 忽然间,小嘴儿开始拼命地吮吸,像是吮吸甘露,但体内阴气又在这一刻开始流转…… 和刚才的剧情一样,李权体内的真气在一点点地流逝,再一次进入上官柔儿的体内。 李权猛然睁眼,但他中断不料此时的动作! 上官柔儿依旧瞪着明眸,眼神中富含深意,像是自得,又像是在警告。好像是在告诉李权:“要本姑娘就此罢手,门儿都没有。” 这是极其危险的动作,上官柔而的采阳补阴之法的禁忌便是只能用处子之身使用一次,如果没了处子之身的前提,强行吸收男子元阳会放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但就算如此,上官柔儿还是做了!她就算是死也要占有自己的男人一起死! 一切都跟着上官柔儿的步调再走,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李权对自己体内阳气没有失去联系,阳气的流动尽在李权掌握之中。 现在的情况是,与其说是上官柔儿吸收李权的阳气,倒不如说是李权主动将阳气送入对方体内。 这样的变化不明显,所以上官柔儿没有发觉。 直到她忽然察觉到体内李权的阳气在体内并未按照自己计划中的行动路线走的时候,上官柔儿意识到了不对,表情变得僵硬,还以为是触犯了功法的禁忌,导致外来真气不受控制。 上官柔儿的确是失去了控制,但阳气并非毫无目的地在上官柔儿体内流窜。 膻中、鸠尾、气海…… 阳气经过诡异的路线刺激着上官柔儿身体的各处穴位,渐渐的,上官柔儿感觉身体有些变化,变得更加燥热难耐,变得更加欲求不满!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中了媚术?身体……身体……” 上官柔儿表情一僵,很快就被从内心深处生升起的媚态掩盖。 小脸面若桃花,白里透红,水汪汪地像蜜桃,红晕晕染,很快染便了整张俏脸,又像是裹着红糖的糖葫芦。 上官柔儿的小手更用力了,双腿也缠得更紧,似乎恨不得将自己娇柔的身子都融进男人的身体。 云巅的快乐来得是那么突然,没有给上官柔儿一点儿准备的时间。 第一次尝试快乐巅峰的身体已不再收控制,加上体内沿着诡异路线游走的阳气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 “是不是很舒服?” “呸!” 两人的对话让紧贴的双唇分开,此时已彻底打破了采阳补阴之法的循环法门。 但上官柔儿还清晰地感觉到李权体内的阳气在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身体! 上官柔儿无暇他顾,因为她感觉到李权又不动了! 此时,独自一人的扭动已完全不能弥补她此刻的空虚,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加大身体扭动的幅度。 “不是不舒服么?还扭什么扭?” 上官柔儿眼中泪水在打转,却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 “不要停!不要停!” 上官柔儿羞愧地瞒着头,眼泪哗哗流着,已无脸面度李权更无脸面对自己。 静静地,李权叼住了对方小嘴,开始霸道地吮吸着,从对方口中吸出自己已在对方体内完成一个周天的阳气! 上官柔儿的采阳补阴之法虽然神妙,但跟无字经卷上记载的功法相比自然是相去甚远。 上官柔儿的采阳补阴之法只是单纯地提升功力,而李权的采阴补阳却是提炼女子体内最精纯的元气用来滋补体内的灰色珠子。而且不会给女子带来痛苦,让女子在云巅失去自我,更让女子沉迷此道,从此无法自拔。 这不但要吸收女子的元气,还要俘获女子的**和内心,要论阴毒,自然也是李权掌握的功法更甚一筹。 上官柔儿感觉自己正在失去什么,却又不知是什么,只是感觉现在好美好美,美到让人无法呼吸。 相对于李权给上官柔儿的好处,上官柔儿此时给李权带来的惊喜更甚。 上官柔儿的元气比李权双修过的所有女人都要精纯,进入身体犹如实质,没有受到任何排斥就被灰色珠子吸收,灰色珠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这是前所未有的惊喜! 李权拼命地吸收着,这是他收利息的时候,所以肆无忌惮。 然而,上官柔儿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的本能在配合着李权。 这是一种能让女子在快乐中死去的功夫,看着上官柔儿不但虚弱的身子,李权忽然生出一丝不忍。 不管怎么说,对方只是恨自己才做了这许多事,而且自己又得到了对方身子,给她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就算是死也不该是这么残忍的方式…… 李权在上官柔儿体内游走的真气开始渐渐变换路线,只要稍稍改变,采阴补阳便会成为男女双修。 …… …… 轻柔的月光洒下,透过门缝落在屋中躺在狼藉中的上官柔儿身上。 月光柔和,像男人温柔的抚摸。 紧闭的眼皮开始轻微抖动,上官柔儿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是一片孤独的落叶,在狂风中四处飘零。狂风很猛,吹打得她要破碎一样,但渐渐的,风便得柔和,风中带有那个男人的味道,就像某个忧留在了自己心里…… 现在梦醒了。 上官柔儿尝试着起身,但全身跟散架一样,提不起半点儿力气,尤其是下身两腿之间,仿佛在被火烧。 屋中种种飞速地在上官柔儿脑中闪过,脑中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 仇恨没有减少,反而更深!那个男人的身影已经刻在了上官柔儿的骨头里,就是换成鬼也不会忘记! “狗官!我上官柔儿不杀你誓不为人!” 一声愤怒的娇~叱带着心中的仇恨,所受的羞辱,还有无限的委屈…… “噗!” 一口鲜血喷出,上官柔儿再度委顿,她知道自己此次所受地创伤不小,需要好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行。 但是,她的实力精进了,她相信自己只要光明正大的跟那男人打一场绝对不会输! 所以,上官柔儿在屋中调息了一会儿,起身离开小屋,看着曲溪县县衙的方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总会再见的!” 第348章 :又上堂了 时隔两日,李权终于又回到了曲溪县县衙。【sogou,360,soso搜免费下载而,等待李权的却是来自碧州知府的抓捕。 罪名是强~暴民女。 那天夜里,韩熙依旧将李权告上知府,并上报朝廷。不管怎么说,所有人看到了李权在韩雪房中的表现,就算韩雪声称是自己引诱对方,但在官面上韩熙如何能承认? 再者,那时候的韩熙还在上官柔儿控制中,这么好的机会能咬李权一口,上官柔儿又如何能放过? 上官柔儿的事情已经解决,相信她短时间内再翻不起什么浪来。李权便没了后顾之忧,面对知府的抓捕,李权并没有反抗,反正事情还没有定案,到了碧州,家里人总会想办法的。 一时间,李大人因强~暴民女的罪名被知府带走的事情在曲溪县传开。 李权在曲溪县上任的时间不长,但干的事情可不少,引出的风波也很多。在曲溪县绝对算得上是风雨人物,历代县令没一个能有他那么出名。 对李权的看法,曲溪县百姓也是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刚正不阿,为百姓办实事,有人说他是风流成性,毫无体统可言。 现在,李权被扣上了一定强~暴民女的罪名。 发生在韩家的事毕竟只有少数人知道,所以事情的经过没几个人清楚。又加上李权曾上时间留恋风月之地,今听到这样的消息虽然很震惊,但也有几分可信度。 听说两日后便要提审李大人,曲溪县百姓心中牵挂,有多人提前启程,准备第一时间听听案情究竟如何。 作为原告,韩熙和韩雪自然要被送往知府过堂对质。 启程之前,韩家落魄的家院中迎来了来自李家的客人。 来人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提醒韩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而且还有一笔丰厚的报酬。 韩家大院只剩下韩熙和韩雪两人,他们除了一间空荡荡的院子,什么都没有。原计划是卖掉老宅,现在能收到一份不小的报酬对韩家妇女来讲可说是雪中送碳,可出奇地是,无论是韩熙还是韩雪都没有收下这笔钱。 至于为什么,韩雪给了李家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愿意为李权澄清,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事情本来就不是案件讲的那样。 韩雪自然代表了韩家的态度,李家来人自然心满意足地返回了,心道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复杂。 距离提审李权还有一天时间,明日便要启程前往碧州。 韩雪父女并不知道来人的身份,送走了不请自来的客人,韩雪也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地回房睡觉,为明天前往碧州养精蓄锐。 …… …… 父亲恢复了正常,最牵挂的李大人也平安无事,虽然现在还守着牢狱之灾,但韩雪知道只要自己到了知府,为李大人澄清之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没什么好担心的,韩雪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也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快。 一晃眼,新的一天开始,韩雪不敢怠慢,起床,穿衣,一切照旧。 忙活之后正欲出门,忽然发现房中窗户是关着的。 如今天气逐渐变暖,韩雪可从未有过关窗户的习惯。 “今日窗户怎么关了?” 韩雪心中起疑,缓步移至窗前,尝试推开。 窗户竟然是锁着的! 韩雪秀眉微颤,赶紧的加大力气,可几番尝试,窗户动不得分毫。 有人从外面把窗户封死了! 发现这个惊人的状况,韩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韩雪赶紧跑会门前,又尝试轻轻推了推。 房门也被锁了! 现在,韩雪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细密的冷汗从的额上冒出,她用力地拍了拍们,大声朝外面喊着: “爹爹!你这是干嘛?快放我出去!” 没有回音,此时韩家只余韩雪一人。 …… …… 碧州,天灾之后的重建工作依旧继续,相比于曲溪县的有条不紊,碧州的从建工作便显得慌乱许多,除了受灾较轻的城北有了点儿县城的模样,其余受灾严重的地方还是废墟一片,不少县民还在收拾残局。 不过,所有人都从天灾的恐惧中走出来,也算是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碧州的日子日趋单调,再没往日处处寻花问柳的景象。回想往日光景,再看现今,不免生出一丝踌躇。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一件轰动全城事情,难得有这样的热闹可看,每个人都想去知府看看热闹。 这场热闹的当事人自然是李权。 说到李权,那可是碧州的名人! 当然,不是说碧州的李权。但就算是曲溪县的李权,在碧州的知名度的也不遑多让。遥想年前,千万民众为李大保长喊冤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一个保长能做到这份儿上,谁人不印象深刻?而且,经历了那次事情之后,李保长很快摇生一变成了曲溪县县令!前后时间实在是巧合,有不少人笑谈当官儿的被查一查没啥不好,指不定就跟李保长一样,一进一出就成了李大人。 时间才过多久? 当初的李保长,现在的李大人又被提审了! 众人心奇,莫不是和李大人又进入升官发财的节奏了? 所以,这场热闹是非看不可! 午时之前,知府门口又出现了万人拥堵的情况,不过这次却没人嚷嚷着给李权喊冤,全都保持观望的态度。 观望人群中,自然少不了李家派出的代表,论资排辈儿,自然是夏茹和凌凤两人前来。 说是关注案情进展,实则是想在老爷获释的时候第一个迎上去。她们相信,只要是在碧州,自家老爷是肯定不会有事的,再说,事先已跟证人通过气儿,人家也答应的帮老爷开罪,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时至正午,提审开始了! 看着老爷的在衙役的押解下进入公堂,凌凤激动得直挥手,因为她已好些日子的没见过老爷了。 可惜,李权并没有注意到她。 李权很平静,以前他还会费想怎么让自己脱身,但经历了这么多,他知道家里一定会想办法的,所以这能不自己操心的事儿他是不会去想的。 提审过程李权早已烂熟于胸,面对宋宁的提审,他不过是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要么看看身边庄严的衙役,要么看看边上的闸刀,总之,表现得很轻松。 李权的表现让宋宁很不爽,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那可是能请出三块免死金牌的李权李大老爷! 宋宁清楚,知府大人或许在的常人眼中是天一样的存在,但在李家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所以,宋宁的虽不爽李权的表现,但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宋宁没有忘记当初柳松告诫他的话,朝廷让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遏制李权,所以,就算宋宁知道跟李家的作对很危险,但他还是要让李权不爽。 “啪!”惊堂木炸响! “大胆+堂之上岂容你……” 宋宁一时语塞,像李权这种的被提审时还有心思东看西看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 “大人?我,我怎么呢?” “……”宋宁一阵纠结,“你给我站直了,看着本官!不准乱动。” “额。”李权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丫的长得又的不好看,老子干嘛看你?” 李权嘀咕着,但还是老实地站直了身子。 宋宁感觉有些无力,轻轻地揉了揉额头,话语也不如之前地威严严肃:“传证人!” 此案的证人自然是韩熙以及被韩熙遣散的下人。 韩雪不在其中,但并没有的任何人觉得奇怪。 证人上堂,夏茹和凌凤安心了许多。但当她们听到韩熙的指证之后又齐齐色变! 韩熙上堂,第一个说话,他指着李权,从容不迫地说道: “大人,就是此人,当日夜里在我女儿闺中对我女儿施暴。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我女儿已清白不保,恳请大人明察,并严惩凶手,在场众人当夜都是亲眼所见,皆可为此事作证!” 这哪里是为李权脱罪? 一听这话,不仅凌凤的和夏茹惊诧,李权也微微色变。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救过他一命,为何还要将自己往火口上面推? 但细细一想很快就能明白,他不这样说那就是说自己女儿不知检点,主动勾搭男人。 作为父亲,又怎能让女儿背负这样的罪名? “李权,这么多人指证你,你还认不认罪?” 宋宁的问话打断了李权的思绪。 李权现在的确进入了两难的境地,自己该认罪还是不认罪啊?也不知道家里想的什么办法,自己也不知该怎么配合,万一说错话就不好了。 韩熙的临时倒戈立即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凌凤苦着脸,紧张得开始冒出细汗:“姐姐,不是说韩家愿意跟老爷脱罪?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那去韩家通气的人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回去一定不能轻饶他!” “现在这些又有何用?只有静观事态发展,回去跟老夫人说说,重新想办法把老爷救出来。” 十多人指证李权,看样子李权强~暴民女的罪名是的板上钉钉了! 而就在这时,一人拄着拐杖挤到了公堂上。 第349章 :峰回路转 一张俊俏白净的脸,五官亦是英气逼人,一副潇洒公子的模样。经|典|书友群2577-9060或2400-612这也是个名人,场中很多人都认识,有人惊呼出他的名字。 “韩风!” “韩风?不可能!怎么会是韩风?” 有人认出了韩风,也有人认出了但是不详细。 因为现在的韩风跟以前的韩风比起来差距是在太大,大到让人不敢相信。 除了五官还是那原来的五官,身上再找不出一丝原来的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衣着虽还算的整洁,但一头蓬松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整理过,双目无神,满腮胡渣,看着很颓废。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的他手上。曾经写着“李家布庄”的折扇没了,现今出现在他手上的却是一根扎眼的拐杖。 拐杖就是一个符号,看到拐杖目光自然就聚焦在他的腿上。 瘸了?韩风瘸了? 声震大庆的韩公子竟然瘸了?! 这绝对是个让人感到震惊的消息! 但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当人们渐渐冷静,便开始猜测韩风此时出现在公堂上为了什么? “难道说李大人不仅强~暴了人家女儿,还把韩大公子给打成了残废?” “不可能的!李大人绝对不是那种人!” 从曲溪县的赶来的百姓坚定地反驳着,他们相信李大人风流了一些,绝不相信李大人是一个凶残之人! 知府外的讨论日趋激烈,渐渐盖过了知府内的声音。 宋宁发誓没遇到过这么麻烦的案子。 本身是一件狗血的事情,很简单就可以处理的。偏偏犯事儿的是李权,宋宁感觉,不管什么案子,只要牵涉到李权,再简单的案子就会的变得复杂。 本来已经可以断案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一个韩风,也不知道倒地要干嘛? “堂下之人,你擅闯公堂所为何事?” “回大人!”韩风用腋窝夹着拐杖,吃力地一抱拳,“学生来此不过是想说明,韩熙此人说话不可信!” “……” 所有人都没料到等来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韩熙的话不可信?那韩熙不是韩风的父亲么?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风儿,你……” 区别于众人的疑惑,韩熙却是一脸兴奋,几步走到韩风面前,苍老的眼神中似有泪光闪动。 韩风却快步推开,声音冷峻,不带丝毫表情:“谁是你风儿。你是你,我是我,别这么亲热!” “放肆!”宋宁一声怒喝,“韩风,你竟然不认自己父亲!” 所有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但韩风竟然不认韩熙!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更可气的是,韩风还是有名的文人,保守赞誉,韩风如今做法无异于打众多文人的脸。 听到宋宁的呵斥,韩风冷笑反问:“回大人,你可曾听到过做父亲的为了一个外来女人而把自己儿子打成残疾的?” 场面更加热闹,议论声四起。 “啪!” “肃静!” 一声大喝后,场面渐渐安静,韩风拄着拐杖朝默然的韩熙走近了几步: “大人怕是还不知道,前些日子韩家来了个女人,从此韩家便被那女人搞得乌烟瘴气。为了那个女人,韩熙韩老爷不惜散疽财,不惜打残儿子,还不惜溺死女儿,试问这样的人能为人父?” “……” 在场人多势众,却无一人的能说出一句话,实在因为韩风的话太过惊人。 宋宁亦是如此。 看着韩熙惭愧的眼神,韩风没有丝毫动容,冷声问道:“韩大老爷,我说的话是对是错?” 焦点又转移道韩风身上。 所有人都期盼地望着他,希望他给出否定的答案。 但是,韩熙却点点头,小声地承认了! “没……没错。” 声音的很小,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听错了,因为出问题的是韩家! 韩家很大一部分代表了文人,同时也代表了前朝老旧势力,韩家出问题可以牵扯到很多东西,朝廷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做很多文章,总之,稍不注意就会打破平静的生活,影响到很多人。 当然,这些事情影响不到李权。 李权更不会关心在意这些。 而且这些事情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宋宁百思不得其解,认为凭韩风的聪明才智,不会说一些跟案情无关的东西。他想不出,于是便不敢接话,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很没本事。 案情的因为韩风的一句话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场中,感触是最深的自然是韩熙。 回想之前,真是如梦一场,但当自己醒来时,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不认自己了。 相较于失去家业,听到韩风寒冷如冰的话语才是对他最沉重的打击。 “风儿,是爹爹不好。爹爹当时是被白莲教妖女所迷,才会酿成打错,给爹爹补救一次的机会好不好?” “补救?如何补救?伤已铸成,便是一辈子的事&我至此,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韩风没有丝毫掩饰仇恨的意思,声音依旧冰冷如冰,对韩熙的老泪视若不见。 他转过身,朝宋宁道:“大人,你也听到了。韩熙他亲口承认自己跟白莲教有来往!朝廷明言白莲教属于邪教,白莲教妖人人人当诛。此人不单是跟白莲教有来往,而且将韩家所有家业都交给了白莲教妖人,以助其壮大声势。此番作为无异于谋反!我若还认此人为父,岂不是同流合污?历代皆有大义灭亲之举,今此事落在我韩风头上,仿故人大义灭亲一次又如何?试问,跟白莲教妖人有往来的人,他说的话能听?他做的证又能信?” “这……”宋宁犯难了,事情怎么又变成了如此模样?要真如对方虽说,韩熙跟白莲教有关联,问题可就大了! “韩熙,对此,你可还有何话可说?”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韩熙突然回过神来,要是自己跟白莲教扯上关系,那韩家可就全完了! 如今韩家虽然家业没了,但至少的名声还在,就算不能东山再起,只要生活过得贫困些,日子还是可以的。但要是承认自己跟白莲教有关系,那必定是身败名裂的下场, 所以,这罪名绝对不能承认! 本来好好的一件提审李权的案子,莫名其妙地成了审韩熙。 众人都是看热闹,唯独宋宁的一个劲儿地擦冷汗:“事情相当棘手,后果相当严重!” 韩熙拒不认罪,而且韩家也不是好惹的,这种案子一旦宣判就是祸及满门。 宋宁不敢随便判,更加不想判! 灵机一动! “何不把事情交给大理寺审理?一个韩家,一个李家,又是白莲教,这中案子绝对值得大理寺插一手。自己又何苦操这份心?” 一想至此,宋宁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毫不犹豫,拿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啪!” “鉴于此案关系重大,期间又有众多疑点不明,本官决定将此案的送交京城大理寺候审!择日将李权与韩熙押解上京!” 上京! 所有人都是一惊,却没人对这样的判罚有异议,反倒有些兴奋,好似在碧州发生一件大案子是多么自豪的事情。 李权被这毫无征兆地一次判罚搞得有些发懵,不过人家判都判了也不能再说什么。想想,就当是去旅游一趟。 案子已经有了判决,听审百姓渐渐散去,三五好友纷纷聚在一起分享对案子的看法。 而夏茹和凌凤自然是第一时间回家汇报案子的结果。 当芳素听到结果后并没有的多少慌乱,很平静地安慰一屋儿媳妇: “送交京城也好。虽然事情麻烦了很多,但京城的熟人也多,如此一来,事情操作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 …… 跟李家的从容相比,韩雪则显得慌乱多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窗户撬开,等感到碧州,案子已经审完。 没见到李权,连爹爹也不见了! 度佛昂打听,韩雪知晓了案情,这绝对的是她始料未及的结果,才过了一天的安稳日子,结果又要开始担惊受怕。 …… …… 不过,事情终是不会一沉不变。 过了两天,在韩雪担惊受怕的时候,韩熙像是从天而降,奇迹一样地回来了! 一问才知,李权和韩熙还没被送出碧州就被一道圣旨给拦下了。 圣旨很简单,意思是说李权执掌曲溪县期间,主持操作灾后重建功绩卓越,而宋宁管辖碧州期间,遭逢天灾,以至生灵涂炭。加上应对不利,导致碧州久久不能恢复正常生活,所以的撤去宋宁碧州知府一职,调回京中继续在翰林院任职。而李权则因功绩暂代碧州知府一职,主持碧州重建工作,若重建工作进行顺利,朝廷再临行认命。 简单地说就是宋宁被撤职,李权当上了碧州知府,虽还不是正式的,但谁又会去在意这些细节? 现在李权身上虽有案子,但谁敢去说? 说李权强~暴民女不能接任,那无异于当众大皇上的脸。 所以,这一桩案子便胎死腹中,连百姓都不敢再议论。 李权无罪释放,而韩熙自然也被无罪释放,至于什么白莲教,所有人都当做没听过。 幸福来得太突然,韩雪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方面是因为父亲平安归来,另一方面却是为李权能得到朝廷赏识而发自内心地开心。 第350章 :最恨别离时 李权升官,而且是连升……连升五级! 正七品的芝麻绿豆官到从四品的一州之长,升迁速度实在是飞得太快,快到闪瞎了所有人的太氪金狗眼。\|\|j|d|x|s|| 虽只是个代职,但那是皇帝亲自任命的。明眼人都懂,之所以冒出一个什么代职,就是因为升迁速度过快,连皇上都不好意思明着来。 不过,李权的经历也正验证了百姓中流传的一句话。 “李大人犯事儿被抓,保不齐就是要升官!” 这些都是后话。 目前,李权升官的消息还没有多少人知道。 当什么官李权不关心,但绕了一圈又回到碧州这绝对是件值得庆贺地事情。因为再也不用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了,家中娇~妻美妾任君挑选,想想让人感觉兴奋。 不过任职来得太过突然,没时间给李权回家报喜。宋宁要跟他完成交接工作。 宋宁也是郁闷,来碧州任职不过半年,原以为能大展拳脚一展抱负的时候,偏偏遇上该死的天灾。 这种事儿虽的怪不到他头上,但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承担后果,很显然,宋宁就成了这样的悲剧人物。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宋宁各种不爽加不服。但又有什么用?圣旨已经下了,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思来。 …… …… 完成了跟宋宁的交接工作,李权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曲溪县。 曲溪县还有一些事物要交接。 李权很急,急着回去跟家人团聚。不打算将事情公之于众。 在曲溪县的时间不久,跟在碧溪村的时候差不多。但对曲溪县百姓李权付出地更多,所以对曲溪县,李权的记忆更多也更深。不想让大家知道,还有一些原因就是不想搞得触景伤怀。 今日,空气格外清新,像刚刚洗过澡的忻娘,轻风欢快,卷着柳絮,曲溪县依旧到处都能听到溪水之声。 曲溪县县衙再没有两个老衙役在打扫,却有好几个新面孔在勤勤恳恳地重复着日常工作。看到李权回来,全都惊喜地冲上前询问案情的进展。 马山就要跟这些熟悉而又叫不出名字的面孔分别了,李权心中多少有些惆怅。但他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一一回答对方的问题。 听到李权说自己已经没事儿时候,一帮衙役欢呼雀跃,像群孩子一样。 “诸位,今日本官要走了。感谢诸位这些日子的陪伴。” 欢笑声中,李权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场面忽然变得沉寂。 “走?李大人要去哪儿?” “去碧州,当知府。” “去碧州?当知府?” “去碧州!挡知府!” “当!知.!” 一连串地重复后,衙役们好像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各个涨红了脸,似乎想不到什么合适地感叹来形容内心的震惊! 看着众人表情,李权有些没好气地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本官就当不得知府?” “不是不是!”衙役们纷纷摇头,“不是大人当不得知府,而是知府和县令中间隔了……隔了……等我算算,到底隔了多少级?” “看,圣旨都在这儿呢!”李权懒得跟众人解释,直接把崭新的圣旨摸出来。 圣旨驾到,浓浓地皇威吓得众人瞅都不敢瞅一眼,纷纷下跪。 “瞧你们这点儿出息!一张纸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以后如何升官发财?” “大人,快快把圣旨收了,我等信了信了!” “信了就好。”李权将圣旨收起。 现在,衙役们总算知道李大人发生了何事,也明白对方刚才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李大人这是在跟他们道别啊! 气氛变得凝重,一帮大老爷们儿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哭是会传染的,一人流泪,其余便也跟着抹眼角。 衙役都是粗壮的汉子,一群男人对着自己哭,李权心中有些怪异,当然,更多的则是感动。 最恨别离时,暮暮迟,惆怅空。 就是面对记几个男人在这种分别的时候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李权自顾自地跟众人说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物,县衙无人该有谁来主持,出现问题怎么办?有人伸冤当如何?还有就是新任县令来后需要需要交接些什么? 都是些琐事儿。李权在一边碎碎念,一帮男人在身后点点头。 无甚特别的事情,除了感伤便是感伤。交代的事物虽然繁琐,但终归是要交接完的。 很快,李权要走了。 县衙门口,一帮衙役穿着自己的官服站得整整齐齐,目光都聚在李权离去的方向,没有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李权回头看了看衙役手中托盘上被叠得方方正正的官服,还有压在官服上的官帽,上面两只耳朵还在轻微晃荡,看上去没了以前的滑稽,反倒让人有些怀念。 再望一望被瓦房挡住了的曲溪,听一听曲溪的旋律,这是李权对曲溪县记忆的符号。 “暮春三月,曲溪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李权在改变古人,古人亦在改变他。时间久了,李权也不免触景伤情感慨一番。 一人一骑,一个包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马上,嗅着轻风的味道,再看不到县衙影子的时候,李权暗暗松了口气。 跟几个衙役分别都让人如此压抑,要是被百姓知道后夹道相送,心中怕更是郁闷。 李权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明智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李权以为不会再有人来,可刚到去曲溪县城门口就被一人拦住。 “李大人,你想就这样悄悄离开吗?” 粉裙加身的韩雪出现了,不知在城门口等了多久。春风柔和,但吹久了之后也让人感觉寒冷,韩雪的俏脸儿惨白一片,但李权的出现让它又多了抹血色。轻风拂动发梢,发髻上松动的发丝迎风招展,像许多挥动的小手。恬静的质问透着不一样的风情,又压抑着很多很多情绪。 韩雪很平静,微笑中带着不悦。 看到韩雪,李权倒没什么别样的情绪,朋友终归是朋友,不会因为那夜里的暧~昧就发生变化。 所以,李权下马,微笑说道:“哎呀!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哪儿谈得上悄悄离开?” 韩雪心中有好多话想说,可看到李大人随意的笑容,听见他平静地话语,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对峙了好久,气氛有些尴尬。 李权挠挠头:“这个,本官还有事。韩雪姑娘……” “给。” 韩雪慌乱地挤出了一个字,手中却多了一个酒坛。 “曲酒?” “就知道喝?这是我酿制的梅花蜜。梅园花会上你尝过的那种。” “额……”李权煞有介事的想了想,“想起来了,就是……” “就是味道太淡是吧?放心,我有多加糖的。”韩雪低头嗫嚅着,“你收不收?” “收!当然收!”李权将小坛子塞进怀里,翻身上马,“谢了。本官还有事,以后得空到碧州知府找我。有本官罩着你,保平安 ̄哈]!” 大笑着,李权抽动鞭子,驰马而去。 韩雪也笑着,望着李大人离去的背影,笑脸渐渐僵住了。 因为她看不到马上之人有丝毫的留恋,也听不出对方话语有别样的情谊。 韩雪倚在冰凉的城墙上,任轻风细纱刮着自己的俏脸,看着李大人离开的方向。 马匹已经消失在视线中,韩雪还不肯离开,因为她想不出李大人到底明不明白她的心意。 李权如何不明白? 正因为太明白他才会这样。 因为上一世的丝经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尤其是拒绝一个如此漂亮的姑娘。 既然不知道如何拒绝,那就赶紧躲开,不要让自己遇到面临选择的时候。 …… …… 带着一丝伤感,李权回到了碧州。这一丝丝伤感很快就被兴奋冲走。 毕竟没有人不喜欢升官的感觉。 去知府上任不急于一时,让李权着急的是自己有三个月没回家了。 娇~妻们怎么样?娘亲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下人们怎么样?房子怎么样?生意怎么样? 有太多太多事情想要知道。 所以回到碧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家看看。 经历了天灾的碧州,繁华肯定难与昔日相比,但受灾相对较轻的李府附近已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岸边种上了许多新柳,也新修了许多渡头,还有几座大桥刚刚架起桥墩,很快就能铺上桥面。如今要到碧州对面的重灾区还只有摆渡,无数船夫在还有些许浑浊的碧江上忙活不停。 碧州最大的变化则是有好多新楼拔地而起,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修的房子虽然不多,但但凡是新修楼阁,无一不是远超之前的华丽庭院。 华丽的庭院中或是五层高楼,或是花池别院,或是粉亭绸帐。到处彰显着碧州人爱面子,有诗意,懂享受的个性。 众多新楼中,李家新宅却是全城之焦点,富豪之标杆,彰显奢华的模板! 李权走到家门口,看到金匾上的“李府”二字时却久久不敢进门。 “这尼玛不会是走错了吧?” 第351章 :新家 金匾!绝逼是金子做的!看那用铁架子支撑着就知道,那绝逼是一块用纯金打造的匾额! “我勒个去!这尼玛是得用好几百斤金子打造吧?皇上的龙椅也不至于这么狂拽酷炫叼吧?尼玛的!这绝对是走错了!” 李权瞪大了狗眼准备转身,忽然有赶紧回头。. “不行!得把地址记住,有机会老子一定要把这玩意儿偷了!” 李权萎缩地搓了搓手,决定先行离开。 刚转身,一阵香风飘过。 “老爷?!” “雨莲?” 一身修理大方的粉白纱裙,没有精妙的设计,上好精细的做工却彰显大气。尤其是配在一个端庄素雅漂亮娇~躯上,美艳更显。 不高的个子,沉稳淡然的步伐,微微惊诧的表情,还有粉嫩欲滴的小嘴。 此人正是芳素的贴身丫鬟雨莲。 在这里遇上雨莲,李权显得很惊讶。而雨莲在这里撞上老爷,却是更惊诧! “老……老爷,你怎么在这儿?您不是……”雨莲掩着小嘴,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李权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对方为何吃惊,“我的案子已经不用审了,已经无罪释放了。” “真的?!”喜色爬满雨莲俏脸。 “真的。”李权煞有介事的点头,后又疑惑起来,“话说雨莲你为何在这儿?” “为何在这儿?”这话倒是把雨莲住了,秀丽的眉头轻轻皱起,怀疑中有些怯怯的表情,吞吞吐吐地回答,“老爷,雨莲不在这儿,该……该在哪儿?” “额……”李权挠挠头,发现不知该怎么接话,转移话题道,“你来得正好,这碧州变化太大,搞得老爷都找不到家门了。” “嗯?”雨莲百思不得其解,心道许久未见老爷,怎么现在老爷说的话都那么难懂? “家?这不就是家门口么?”雨莲轻轻地指了指前方,纤细的手指正巧对着那闪着华丽金光的金匾。 家门口?金匾?李府?雨莲? “嘶!”李权渐渐明白了雨莲的意思,“你是说这就是我家?” “当然。” “我擦!” 李权猛然回头,开始重新打量正对自己的大宅! 除了那狂拽酷炫叼的金匾,金匾下的大门敞开,足够七八人并行,就是衙门也不如这般气派。两根宫廷级粗细的立柱像定海神针一样把整个宅子都镇着。 透过大门,那辕戟石雕一如既往地立着。 但以前的大院和正厅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大院和更大的正厅。 正厅的位置也已有了变化,退到了更远的地方,以前正厅的位置被一座巨大的水池取代,一座假山屹立其中,上有小松,山间有泉水溢出,栩栩如生,以假乱真。只是远远看着,便能想到水池中锦鲤嬉戏的模样。水池更远处才是新修的正厅,那是一处巨大沉稳的瓦房,连接着偏厅,红漆青瓦,标准的大户人家造型,端正,讲究! 从大门到水池,再从水池到正厅,是一条用大理石铺成的笔直大道。大道两边,姿态统一的矮木盆栽摆放得整整齐齐,看着端正严肃。 视线之中只有这么多景致,但仅凭这冰山一角就给了李权强烈地震撼。在看门庭旁边的院墙,崭新的红漆墙足有三人多高,包围面积竟把以往跟李府相邻的几座庭院都廊括在内。不用多想,自家宅子的面积不知扩大了几何。 李权瞠目结舌:“这……这都是新修的?” 雨莲见老爷在门口呆立了好久,忽然意识到老爷还不知道家中发生的变化,见其如此表情,也是轻声一笑: “是啊!雨莲倒是忘了老爷还未曾回来过。天灾将以前的宅子毁了,老夫人便自作主张将宅子重新翻修了一遍。” “翻修?!这这这……这规模只叫翻修?” 雨莲还未见过老爷如此夸张的表情,掩嘴轻笑:“老爷以前不是常说家里太小,容不下太多人?老夫人就把相邻的和后街相邻的几座宅子买了,然后合并在一起修成了如今模样。也不知道老爷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得紧!” 李权做梦都想要个这么大的宅子,以后家里的美娇~娘们走到哪儿就啪到哪儿,到处可以调~情,带出可以说爱!这才是真正的享受呢! “喜欢就好,老夫人最近可为房子的事儿操了不少心,就怕老爷回来看着不喜欢。”雨莲轻声说着,声音细柔得像轻风,动作轻柔也跟风儿一样,她缓步上前,轻轻地抬起李权手臂,腻声道,“老爷,让雨莲扶你回家吧?” 雨莲很沉稳,很柔顺,同时也有着和她年龄不服的清纯长相,没有丝毫二十过半的风韵,倒像是一个纯情的忻娘。 个子矮矮的,脸蛋儿白白的,但胸脯绝对够分量!所谓的童颜巨~乳便是这样了。 不过,雨莲的动作让李权有些不适应,虽然那柔软的胸脯压在手臂的感觉很爽: “这个,老爷我有不是孝子,不用扶的。” 李权的话并没有阻止雨莲的动作,对方反而煞有介事地说道:“不行,这是规矩。老夫人说了,咱们李家宅子大了,气派了。每个人都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方圆要走出来,细枝末节的东西也不能忘。就算老爷不愿意,也体谅体谅雨莲,让雨莲扶着进去吧?要不然被老夫人看见,保不齐又是一顿训斥。” 说着,雨莲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权。 童颜巨~乳! 怎么好拒绝? “那……那就这样吧。” “嗯。”雨莲柔柔地应了声,“老爷请先走。” 许久不在家,不料这母亲大人又搞出这么多条条框框。李权是彻底服了,人家主角改变古代现状,搞什么男女平等,娇~妻美妾相亲相爱的那么简单,为啥自己遇到的都这么难? 想想还是罢了,既然改变不了这么多条条框框,李权只能接受。 移至门口,四名家丁都是新面孔。他们认识雨莲却不认识李权。 见到高高在上的雨莲姐竟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回来,都有些诧异。 “老爷回来了还不行礼?”雨莲朝发呆的家丁低喝道。 四名家丁愕然:“老爷?” 雨莲眉头轻皱:“这是咱们所有人的主子,李权李老爷,你们还傻乎乎地愣着干嘛?” “李李李……李权李老爷!” 他们没见过李权,但李权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这些家丁来李家已经两三月了,却从未见过李老爷本尊,现在李大老爷突然出现,他们能不震惊。 “老老老……老爷好。”所有人的声音都紧张得发颤。 李权却是轻轻一笑跟几人打了个招呼跨步进屋。 “你你你……你刚才看到没?老老……老爷朝我笑了……” “还还……还有我!” …… …… “最近家里来了不少人啊!” “当然。如今宅子大了,需要的人手自然更多。” 雨莲陪李权闲聊着进了新家。 进门,看到自家大院,李权再一次地震惊了! 原来自己刚看到的那些景致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现在的大院才真正称作大院,少说也是三十米见方,出了大理石铺路,其余都是光滑平整的青石板。足有十几个家丁在院中打扫,石板被扫得一尘不染,李权都不好意思在上面留下脚印。 一个院子都九百平,简直可以做成一个足球场。 大院边上有花坛,树苗,更有一些零星的屋子,还有便是正在修建,尚未完工的阁楼。 见李权前后观看,雨莲在一边轻声解释道: “老爷,那边低矮些的是临时修建给下人们居住的房间。南边正在修建的是给家丁住的南厢。那是马鹏,那是厨房,那是柴房……” 雨莲一样一样地给李权解释,李权是目不暇接,看都看不过来。 就是这些最不起眼的建筑也经过精心设计,永远保持着李家一贯的作风,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看了一会儿,李权感觉是眼花缭乱。 这哪里是回家?分明是在逛公园呢! 眼前的东西还不算完,距雨莲所说,正厅之后才是东西厢,花园、阁楼之类。 李权本想先去正厅后面转转,可雨莲急着将李权回家的事情通知芳素,此事只能暂时推后。 …… ……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所有人暂停手上活计,在大院集合候着!” 一个面生的丫鬟飞快地跑着,跑到宅院各处发布最新消息。 要把老爷回来了的消息传达给如今李府中的每一个下人可是个苦差事儿,还没通知到一半就已把她累得满头大汗。 正厅中,李权坐在主位,屋中玲琅满目的装饰已被他自动略去,宽敞大气的开厅也没时间感叹。 此时,李权眼中只有一屋香风美女,看着那一双双情浓意浓的眼神便忍不住心神荡漾。 虽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但这次是在一个新环境中,而且这次回来以后就不用再长期离家了。 屋中的几个女人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个女人都有属于她们的风情,而且她们眼神中各个都像有说不完的话。 李权舒爽地摸了摸怀中娇~妻凸起的大肚子,心里啊难道:“今晚怕是要走房窜门儿忙一阵了。” 第352章 :李家不景气 李权突然回家给李府众人带来的惊喜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知道老爷之后在碧州任职的消息后,整个屋子都欢腾了。 每个女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以后可以经常见到老爷,再不用受那相思之苦了。 欢笑之后少不了唠唠家常,一屋女人把凳子都来挪到李权面前,围成一圈,然后你一言我一句,无一不是询问李权近况,还有在曲溪县都发生了什么。 香风美人簇拥左右,李权居高临下,看那乳浪滚滚,幽香阵阵。看那鸿沟或长或短,或深或浅,颇有几分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赶脚。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按烟花之地的女子哪有家中娇~妻看着那么亲切? 李权老怀大畅,搂着馨荷,微笑着逐一回答每个女人的问话,不管什么问题都会回答,不管回答多少遍都不会感觉腻。 …… …… 絮叨了一会儿家常,李权领着一屋女人走到门口。 大院里,几十名家丁丫鬟早已列队整齐恭候多久。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些熟面孔,靠后的李权便不认识了。 下人们正交头接耳地不知谈论什么,见一屋主子出现,所有人都是稍息立正站好。 芳素走到李权身边,双手环胸,托着傲世群美的山峰,美眸中尽是柔情,轻声朝李权道: “权儿,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家里的变化了。这些是李府现今所有的下人,丫鬟总共二十三名,家丁总共三十七名,正好六十人。” “这么多?” “其实一点儿也不多,待会儿让夏茹她们带你去后花园转转就知道,别让馨荷陪着,让她早些回屋休息。” “娘,我知道了。” 芳素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下方,声音不像对李权那么温柔,严肃地说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就是咱们李家当家主人,我儿李权,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李老爷。” “老爷好!”六十人齐声高呼,纷纷行礼,动作整齐划一,不得不说这派头劲儿倒是十足。 李权跟下人们没什么好说的,点点头,人群散去,个忙个的去了。 对于新家,李权还是很好奇的,后院西厢和花园都没看到,那才是以后跟妻子们一起探讨人生的地方。 李权正准备叫上夫人们一起逛逛新家,芳素却还有话说。 芳素温柔的表情中带有严肃和郑重,李权知道是正事儿,随娘亲往旁边走了几步。 “娘,叫孩儿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最近馨荷怀孕,家中账目都是由为娘地在看着。经历天灾后,家中生意一直不景气。这些都是小事儿,按照你的要求为碧州百姓施粥,此举消耗巨大,亏空了家里近半财产。今又新修府邸,咱们李家当然什么都要用最好的,所以又是一大笔开支。还有新招下人跟重建店铺,一来二去的,咱家的银两所剩不多了。” 李权神色一变,照娘亲的性格说出‘所剩财物不多’几个字那就证明家里财产已经到了非常拮据的时候。再看以往正厅的位置被修成了一个水池,那就证明最下面的秘密货仓已经什么都没了! “娘,我看家里不是所剩财物不多,而是根本都没有了吧?” 芳素微微一怔,随即轻轻一笑:“果然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娘心里藏着什么事儿就是瞒不住你。” 看到芳素的轻松,李权微微皱眉:“娘,家里都没钱了,那门口怎么还弄个金匾?” 芳素听出李权的责怪之意,面色不喜:“话怎么能这么说?谁人不知我李家富甲天下?以前那宅子是几十年前修的,那时候咱们李家才刚刚起步。现在重修房子怎能与以前同日而语?只有金匾才配得上我李家之地位。就算再怎么拮据也不能弱了李家声势。天大地大,我李家的面子最大。” 一句话竟惹得娘亲温怒,李权也算是服了,看来古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 “好啦好啦。娘你别生气了。我只是随便一说。” “哼!”芳素一哼声,胸前两团抖了抖,“这次你回碧州主持大局是好事儿,当知府也可以,但家里的生意你要多操操心,咱们一群妇道人家不好整日抛头露面。生意一直活络不起来,也是叫人着急。”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放心好了,难道我还能让咱们的美女娘亲饿肚子不是?” “权儿!”芳素秀脸通红,愤愤地一跺脚,胸口再掀波浪。 “额……娘,没事儿了吧?没事儿孩儿先走了。”李权见势不妙立马开溜。 当芳素回神时,李权已回到了妻子们中间。 “噗!” 芳素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 …… 接下来便是李权最期待的谐美游园。 安馨荷、夏茹、凌凤、秦绵,还有个小翠丫头,各个都是娇艳欲滴的鲜花,各有各的风采,各有各的姿态。在她们的陪伴下到哪儿都是春天。 当然,在这之前先要把安馨荷送回正厢休息。虽然安馨荷有一百个不愿意,却架不住众人规劝,还有老爷的命令。 正厅背后便是厢房,李府中只有女眷和李权能入其中。 跟外面的端正严肃相比,厢房外的装饰明显别致了许多。蜿蜒曲折的石子儿小路连接着各间阁楼,正厢、西厢、北厢区分得很清楚。处处都是树苗花种,虽未长成,但能想到以后百花齐放,郁郁葱葱的样子。 穿梭其中,时不时能看见用石柱修葺的石柱灯,还有一些用丝绸编制的花球。这些小小的装饰为四周厢房平添了许多情~趣,看着也温馨了许多。 除了一路的新奇事物,还有便是零星几个正忙于修剪林木的小丫鬟,各个都是水灵灵的大姑娘,穿得都是统一的青色齐胸襦裙,白嫩嫩地胸脯全被裹胸挤得快要爆浆了一样。 看到老爷过来,几个丫鬟赶紧停下手中活计,齐刷刷地低头颔首:“老爷好。” 这一下,胸前风景更加明显,真是亮人眼! “嘶!”李权看着口水都快流了,“这这这……这是什么时候兴起的规矩?衣服都穿一样的了?” “那当然,这些都是大夫人想出来的点子。”小翠从最后跑上前兴奋地说道。 李权竖起大拇指赞扬道:“嗯!馨荷果然是有创意!” 馨荷挺着个大肚子动作不便,只是红了红脸。 小翠却还没完,鬼灵精地凑到李权耳耳边小声道:“老爷,衣服款式是我定的。是不是很好?” “嗯!深得我心c赏该赏!” “哈!老爷,你要赏小翠什么?”小丫头把手一摊,摆出一副直接要的模样。 “你过来。”李权坏笑着将小翠拉到身边,“老爷赐捏屁股一下。” 小翠还没回过神来,一只贼手便已将小丫头的香~臀抓在手心,然后用力一拧…… “呀!”小翠一声惊呼,像个蚱蜢似得一蹦老远。 李权将贼手放在鼻间轻轻一嗅,调笑着说道:“哎呀!小翠你最近吃了多少?屁股可比以前大了,又肥又弹,还留着香味儿呢!” 身边的夫人全都脸红了,远远的小翠更是红透了脸,仿佛能滴出血来。 没人说话,场面有些尴尬。 李权看看馨荷,再看看夏茹,心道莫不是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大家接受不了? 李权还有些担心,但时间一久,身边娇~妻终于忍不住了,安馨荷率先笑出声来,其余夫人也忍不住,欢笑声传遍后院。 “老爷!夫人!你们……” 小翠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看见身后几个小丫鬟也忍俊不禁的模样立即嚷嚷起来: “笑!笑什么笑!老爷笑我就算了,你们几个也敢笑我?信不信今晚就让老爷把你们干的嗷嗷叫?” 几个小丫鬟吓得俏脸通红,赶紧低头不再多说。 小翠还是羞涩难平,红脸缩到安馨荷身边,拽着安馨荷手臂连晃:“夫人,老爷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说我!” “好了好了,别晃了,都是自家人,在意这些做什么?” …… …… 打打闹闹地进到正厢。 房中只有李权和安馨荷两人,其余女子都乖巧地在外面儿等候。 厢房中,依旧保持着以前正厢的布置,古朴典雅的风格,两盏屏风将正厢分成了主厅、偏厅,还有临门。 家具虽然有些许变化,但陈设都是以往的规格,坐在其中,处处都感觉亲切。 李权温柔地将安馨荷扶上~床,将被子给对方盖上,又在额头上轻轻一吻。 “馨荷,你现在真是身怀六甲了。老爷一直没陪过你,实在愧疚。” 被褥下伸出一只香香的小手,放在李权手心。 “老爷,你说这些干嘛?馨荷又不是孝子,不需要人陪的。能为老爷怀上孩子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倒是其余几个妹妹,老爷要多抽时间陪陪她们。” “哦?我家馨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肚?以前可没见你说过这样的话。” 馨荷淡笑着:“以前呀,以前是觉得我这位大夫人,一直不能帮老爷怀上,担心妹妹们抢了先,馨荷脸上无光,也无颜面对老夫人,也无颜面对馨荷父母。现在馨荷心愿达成,在无甚奢望,又何必再跟妹妹们争宠呢?” 第353章 :花园美景 “老爷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这么久跟姐姐没见面,当然要在房中你侬我侬好好玩乐。亲亲” 正厢门外,几个女人围在小石桌旁闲聊着。 旁边是别致的是石柱灯和火红的锦簇,地上是平坦干净的青石路面,更远一点儿的是还未长成的园艺。简单的景物承托着坐着的几个女人,就像是平静的池塘中傲然绽放的莲花。 小翠静静地站在一边,想着之前的事儿还有些脸红。 “老爷真是太气人了!要摸怎么也得换个地方摸吧?不行!不能让夫人们一直笑我。” 小翠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嬉笑道:“老爷在房中这么久,保不齐不止是在说话哟?” 其余三女纷纷投来疑惑的眼光:“老爷跟姐姐除了说话还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能……姐姐可是有身孕的。” “那可不一定。诸位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老爷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再说了,别的不行,亲亲摸摸总该可以吧?我猜啊,他们肯定在里面儿……嘿嘿……”小翠跟狐狸一样诡笑着。 夏茹俏脸儿微红,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呸呸!你这丫头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别不信啊。要不咱们在窗户外面偷偷看看?” 夏茹脸色一正:“小翠!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见二夫人脸上不悦,小翠立马变了一副表情,走到夏茹身边,撒娇似地拽着夏茹手臂使劲儿椅: “夫人,刚才老爷不是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何必在意这些?夫人不看,小翠自己去看看,就瞅一眼,就一眼c不好嘛!” “哼!” 夏茹冷冷地一哼声不再说话。 小翠心知有戏,诡异地笑着,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正厢窗户边,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掀开了一条细缝…… 身后几个女人能不好奇?相互看了眼,都聂手聂脚地走了过去。 …… …… 房中,香炉里飘着淡淡地香烟,屋子里有朦胧之感。 床边上,李权平静地坐着,还握着安馨荷的小手,相互间说着无聊的闲话。并没有什么香艳的画面,这无疑让外面偷看的几个女人有些失望。 李权眼神偷偷撇了撇窗子,正准备起身告辞,却被安馨荷的小手拉住。 “怎么?夫人舍不得我?” 安馨荷没好气地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随后表情中便多了份担忧。 安馨荷另一只小手也伸了出来,手中却还有个秀气的小包裹。 “馨荷,这是?” 安馨荷轻声说着:“老爷,这些都是馨荷的首饰。” “首饰?”李权挠挠头,“你的首饰给我干嘛?” “老爷,把这些拿出去当了,补贴一些家用。” “啊?夫人你在说什么,咱们家还需要补贴什么家用?” 安馨荷轻轻地把包裹放在李权手上:“老爷,刚才娘叫你过去就是跟你说家中无钱了是吧?” “你……你怎么知道?最近不是娘在管账目么?” 馨荷苦涩地笑了笑:“老爷,馨荷掌管家中财物近半年时日,对家中情况清楚得很。前番天灾让家里损失惨重,后又施粥救人,现在还新修宅子,收留下人。到处都在花钱,却又没钱进账,馨荷心中默默合计,现在怕已到了咱家最困难的时候了。这些首饰还算值钱,便宜点儿当出去应该能撑一段时间,到时候馨荷再想办法给家里凑点儿钱。” “馨荷……” 李权声音有些哽咽。 没有煽情的话语,没有激动的情绪,只是简单平淡地叙家常一样。李权却被这个身怀六甲还在为家里操心的女人感动了。 他坐到了床头,将床上只着薄衫的女人搂在胸前,大手隔着衣服在柳腰上细细摩挲。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深情地一吻。 …… …… 香艳的画面终于出现了,但窗前的几个女人却生不出一丝调笑之感,呆滞了片刻,几女不约而同地悄然退开,又回到小石桌边不再说话。 直到李权从房中出来。 “老爷。” 几女赶紧起身,朝李权盈盈施了一礼,只是话语中少了几分生气。 “一个个都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跟大夫人比起来差得太远,几个女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李权知道她们在外面偷听,却不知道女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不解地挠了挠头: “咋了?刚不都是好好的?” 良久,夏茹默默地取下了金凤簪,手上的翡翠镯也取了下来。 “老爷,非小茹不懂事,实不知道家中困境,这些首饰老爷拿去补贴家用吧。回头小茹再回屋找找,将那些不用的收拾都给老爷。” “还有我的。” “我这儿也有。” 夏茹如此,凌凤和秦绵也不甘落后,惶恐地取下身上值钱的物件。 小翠走到李权身边,害羞地扯了扯李权衣角,嗫嚅道:“老爷,小翠身上值钱东西不多,只有这条夫人送给我的金链子。” 所有人都摊着双手送到李权面前,各式各样的手上闪着金光,异常美丽。但更美丽的却是几个女人殷切中带有一分愧疚的眼神。 “哎!”李权种种地叹了口气,“难消美人恩呐!” 这些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多余的话已经不需要了。 李权逐一将女子手中首饰收下,然后再逐一为每个女人戴上。 面对众女不解的表情,李权似乎不想解释什么,但对方殷切的目光又非要让李权解释。 “你们呀!女人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外面儿的事有老爷操心就够了。难不成老爷连这点儿事情都解决不了?好了,别为这些小事儿坏了兴致,不是还要一起去后花园看看么?谁来带路?” “我来!”小翠立马高举小手,只有她对老爷充满信心,觉得赚钱什么的对老爷来说实在太简单了! 相较之下,其余三女倒显得忧心忡忡,靠在李权身边却总提不起精神。 夏茹在左,凌凤在右,秦绵则默默地跟在最后。 没有大夫人在一边盯着,跟两房小妾在一起李权就不那么老实了。一手搂着个美人儿,一手揉着一个臀瓣,手感不同,大小不同,相同的只有爽感,享受都是都是一样的。 蜿蜒小径连接着后花园,稍稍挪步便能闻到一股扑鼻的花香。 当李权刚到花园,见到花园景象时又呆住了! 这哪儿是什么花园?分明就是一片花海呀! 全是花,红的黄的白的粉的,样样都不少。放眼望去,除了假山巨石和未长成的林木全是盛开的花朵。 “哇靠!怎么这么多?”李权再怎么淡定,第一次面对这种景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感叹。 夸张的表情的似乎扫去了许多沉闷,夏茹也渐渐恢复了兴致,一边阻止李权作怪的大手,一边柔声解释: “老爷,这哪儿算多?您忘了?咱家做的可是布匹生意,染料可都是这些花做出来的。所以啊,咱们家什么不多,就是花多。这还不算什么,里面的风景可多的是呢!” “是呀!老爷快点儿往里走,小翠带你去看咱们的三层阁楼。”小翠看到满园鲜花显得很兴奋,像只小蜜蜂在里面飞了一圈又飞回来。 只是在门口的第一眼便勾起了李权的兴致,看来里面定然别有洞天。 果然! 绕过遮挡视线的假山,出现在李权眼中的是一片开阔的的园林。除了鲜花还有多种正待生长的林木。因为林木还未长成,所以视线可以看得很远,但就算看得远也看不到尽头,面积怕是比大院小不了多少。前方还有人工玄,莲花还是花蕾,但蜻蜓已在上面停歇。湖心有小亭,清风拂动粉色纱帘,像一层层粉色的波浪。 园中,不知从哪儿飞来了无数彩蝶,扇动着翅膀在园中飞舞,漫天之中,尽是光影闪动,阳关反射出彩蝶羽翼的色彩,五光十色的光束像幻境一般美妙。这些彩蝶似乎也没见过这么多花,纷纷落足于此不肯离去,成了李家的新成员。 “奇景!当真奇景!”自家之中竟有如此美景,李权难掩兴奋之情。 “老爷,你这么兴奋莫不是要作诗一首,以抒胸臆?”夏茹微笑提议道。 “好c!”李权搓着大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可惜憋了半天,把脸都涨红了,硬是挤不出一个字。 “额……此景太过漂亮,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形容。” “噗!”李权模样着实搞笑,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秦绵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凤眸半闭,花枝微颤,一时间群碟失色,百花无芳。 “秦绵姑娘不过刹那芳华便已胜过这满园之景。当真诱人啊!” “老爷……”秦绵弱弱地回了一句,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李权上前轻轻拍了拍秦绵香肩:“诶!怎么了?不是说过谁都可以害羞,秦绵姑娘你不能害羞的么?此次李家经济拮据,我还指望着秦绵姑娘来帮我扭转颓势呢!” “我?”秦绵茶艺地指着自己。 “当然,难道秦绵姑娘不愿意?” “愿为老爷赴汤蹈火!” 第354章 :碧州困境 “赴汤蹈火倒不至于,倒是改日有空咱们得单独合计合计。” “是。”秦绵脆生生地应道。感觉老爷有需要她帮助的地方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果然,一听老爷要秦绵帮忙,其余女人纷纷请命,想要为李家尽一分绵薄之力。 李权大笑着拦着两位小妾的腰肢:“你们呀,有这份心就够了。要帮忙的话,那就晚上……你们懂得哟……” 众女纷纷脸红,但许久没听过老爷讲这些荤话,现在听听反倒觉得亲切。 花园风景虽好,但还有许多东西没建成,多少让这美景失色许多。 而小翠口中的三层楼阁也是在建造当中,房子已经建好,只是还没有上漆,没有雕花,不过那规格模样比曲溪县的天水阁还要大气别致,想想便能猜到当它建成时,必将是碧州一道亮丽的风景,站在阁楼边上能把碧州大半风景收进眼底。 费了好些功夫才把整个花园的游完,李权脚都有些发软。 黄昏以至,满园彩花被染了一层金,彩蝶也变成了金蝶,纷纷停在花瓣上休憩。 李权谐美进入湖心小亭,粉色纱帘被秀气的小丫鬟撑起,然后送上做好的酒菜,好一顿一顿丰盛的晚餐。 …… …… 经过一夜的辛勤耕耘,总算将家中的旱田都灌满了水。 家中虽有些麻烦,但看到家人过得都还不错,李权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第二天,李权收拾行装,老早就赶到了知府衙门。 碧州知府李权来过一次,还是上次买官的时候,熟料再次回到这里时却成了这里的老大。 这一次出任碧州知府不再像上次出任县令的时候。听说新任的知府大人到了,一群手下没一个敢怠慢,只用了半天时间,知府管辖下的所有官差全都到了。 知府和县令给李权最大的区别就是官职大了,官威足了,总算有了点儿当官的感觉。 迎接李权的是衙门府堂的典史头子,唤作张维。 这货绝对是个马屁精,从李权到了的一刻开始便跟在李权身边又是端茶递水,又是蓄意奉承。 等到所有人都到期了又跟个太监似的搀扶着李权走到的正门大院中。 知府衙门跟县衙不同,县衙门庭直通公堂,而知府则多了一个大院,面积大了不少。 李权想过知府衙门的规模比县衙要大得多,但看到在外面候着的官差后才意识到,县长和省长的差别还不止想象中的那么大。 大院中的都是衣冠楚楚的文人,或官服,或便装,走在哪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此时,面对知府大人的时候,卑微之态比李府家丁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权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官员人数,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不等李权说话,下方官员已经按顺序开始自报姓名。 “下官府堂典史史长春,参见大人。” “下官典史孟岩,参见大人。” “下官经历司经历秦文,参见大人。” “下官司狱司司狱朱腾,参见大人。” …… 一个个官员纷纷自我介绍,李权就是神童也没办法记全。好在有张维在一边孜孜不倦地解释: “大人,咱们知府衙门设有府堂、经历司、照磨所和司狱司。府堂为大人处理日常杂事琐事,内有典史五人。下官便是其中头子,以后有什么琐事儿尽可找下官。经历司主要负责衙门开支,设经历一人,知事一人。照磨所掌勘磨卷宗等事,设照磨一人。司狱司掌察理狱囚诸事的机构,设司狱一人。剩下的便是衙役捕快,总计四十人,不在官职之内。 此外,不在衙门当值的还有史、户、礼、兵、刑、工六房,儒学教堂、医学管。外职人员两百余人,但大人只要记住下方几位各工部长书,以及儒学先生和医学先生便可。” 李权脸一黑,后背冷汗直冒。 “尼玛!县衙跟知府当真有这么大的区别?看来游戏难度是从普通直接飙升至地狱啊!” “大人,大人。” “啊?” “您在想什么?官员们已经报过姓名。大人说两句吧。” “哦哦。” 李权恍惚地回神,理了理新换上的官服。 知府官服是大气的赤红色,胸前有白鹤图案,腰带比县令时宽厚许多,管帽的两片耳朵也宽了。但终归是差不多,所以没有当县令是穿上官服那么新奇。 “承蒙皇上器重,予本官以重任,处理天灾后碧州民生。本官深感皇恩浩荡,受此命莫不诚惶诚恐。今初来乍到,还望各位鼎力相助,早日恢复碧州往日光景。” “是!大人!” 下方官员齐声应答,筒袖躬身。 当了这么久的官儿,从没这么气派过,李权那骚包的虚荣心彻彻底底的满足了。 简单的见面后,官员们纷纷散去,只有在知府衙门中当差几位官员和几十个衙役没走。 所有人都挤进公堂,还鬼鬼祟祟地把大门给反锁起来。 见这阵仗,李权神色一遍,还以为这是要把自己堵小巷子的节奏。 熟料一个衙役屁颠屁颠地上前,一脸讪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李权手里,也不说话,然后默默地走开。 很快,又是一个衙役上来,这次却是摸出一个玉镯…… “哎,你们这是……” 李权正当疑惑,张维却出言打断:“大人不用惊奇,这些都是规矩。这是下官的一点小心意。” 说着,张维也塞了两锭银子给李权。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李权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本性,嘿嘿笑着,将手下的心意都揣进了兜儿里。 家里本来就缺钱,这要还不收那就是傻子。 上任第一天竟就白白赚了近两千两银子,看来这知府当真是个肥差啊! 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堂堂一州之长,掌管着多少人的生杀大权?收着点儿钱财只是个开始,新官上任,别说在碧州的,就是不在碧州的各县县令也要生长了手想方设法的塞银子打点。 说来这碧州当差的官员也真够倒霉的。前不久刚刚来了个宋宁就破费了不少,才半年时间,结果又换了!当真是有苦说不出,面对新来的李大人,还得只能笑脸相迎。 收了银子,张维带着李权到后院参观知府大人的居室。 这后院倒是跟曲溪县一样,房子的大小一样,位置一样,连院子里的古松都差不太多。 不过同样的配置在知府衙门看着反而有些简陋。 看着李权走走停停,张维以为是李大人对这里的环境有些不满意,急匆匆地过来解释: “大人,这里环境是差了些。但这儿就是坐坐样子给上头看的,您可以去在碧州购置一处宅院。碧州刚刚遭逢天灾,走了不少人,现在到处都是空房空地,卖得可便宜了。要不下官陪大人去外面看看?” “不用了。本官在碧州有去处。” “那就好那就好。” 看了内院,知府衙门便看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便是谈正事儿的时候。 府堂是衙门中最重要的一个机构,类似于大户人家的总管,什么事情都需要有府堂协助。作为府堂的头头,没有谁比张维更了解碧州的现状。想要把碧州治理好非得要张维肯出力不可。 碧州现今最急迫的问题便是灾后的重建工作。 说到灾后重建,李权还是具有发言权的,他可是亲自主持了曲溪县的重建。 碧州跟曲溪县相比,在重建速度上明显慢了许多。 问张维原因才知道这里面的确是有许多客观因素在。 碧州虽不是震源所在,但受灾却比碧州严重,因为洪水在破坏范围上要比地震来得广。洪水淹没了半个必将,城南一夜间成了一片废墟,房屋倒塌多不胜数,死的人更加不可计数。这样的情况下,能保证不发生瘟疫已实属难得。别说重建,就是清理废墟都比在曲溪县困难不知多少倍。 而且最关键的是,天灾之后,碧州死了很多人不说,又逃难走了很多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碧州人口少了大半。 人口少了一半,可县城还是以前那么大。多出来的空地怎么办?就算放任那片废墟不管,城中都还有多余的空房,又有谁愿意出力去修什么房子?朝廷出钱?那是不可能的。城南废墟三分之一个碧州,出钱重建?那需要多少钱?而且也找不到人来修。 一是没人出钱修,二是修来不知有何用,于是,城南废墟就留到了现在无人管理。 李权问张维怎么办,张维也只能苦着脸一再强调自己不是不愿出力,而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衙门空谈也没用,李权决定去城南看看。看看这废墟到底怎样了。 李权还上便装,独自一人来到碧江渡口。 从城北到城南只有摆渡过去,南北往来的人很多,船夫各个都很忙,李权在边上等了小一会儿才等到一艘小船。 经过天灾洗礼,碧江似乎还没回到以往安静的模样,水流明显急了,江水也浑了。 但风景不变,依旧是斜阳烧红云,天际跳鱼鳞。 第355章 :再遇绿竹 “船家,天灾之后生活可还过得?” 李权坐在船头上,看着江岸风景,跟船家不过咫尺之隔。【擺渡搜免费下载 李权随意地问话,不过是想近距离地听听百姓地生活。 摆渡的是个年迈的庄家汉,看那手上的老茧就知道他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 听李权问话,庄稼汉乐呵呵一笑:“过得?如何过得?天灾之后谁又过得呢?” “哎!”李权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现在这日子的确是苦了些,不过好日子迟早就会来的。你看那边的新桥不是已经在扑桥面了?再过些时日,大家往来就方便咯。还有,对岸的废墟迟早都会没有的,咱们要对朝廷有信心。” 李权现是身居高位,不自觉地有了点儿领导视察的味道,愁苦的表情颇有几分体恤民情的模样。 本来是一句很普通闲话,不料却惹得摆渡的庄稼汉不爽。不等李权反应,表情忽的一变,只听一句“去你丫的!” 船夫抬起船桨猛击江面,江面再起波涛,船身剧烈晃荡。 李权神色大变,扶住船舷不敢乱动:“船家!你干嘛?” “干你!” 那船夫不知发什么神经,一浆就往李权脸上扫。 李权一个彻头彻尾的旱鸭子,在晃动船上哪是别人的对手?只一下,李权便被扫得掉进了江里! 噗通! 一只旱鸭子应声入水,甭管多高的境界,一旦落水啥也不管用。 “尼玛比……”李权在水中挣扎着,破口大骂。但只要一张嘴便会灌一口浑浊的江水。 李权的呵斥那船夫根本不管不顾,仿佛跟自己毫无关系,自顾自地撑着小船回渡头去了。 而李权只能在将中心拼命挣扎,水花溅起几丈高,但越是挣扎,灌入口中的江水便越多。 很多人都注意到李权现在处境,其中不乏水性极好的汉子,但所有人都保持着观望,冷漠地看着只当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最近死的人太多了,谁又会在意今天有一个人在江中消失? 李权一肚子的气堵在心头发慌,但面对江水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接受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的现实。 …… …… 额上传来的暖意刺激着李权的神经,似乎有了点儿意识。 一时间,李权还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额上传来的温暖让人很舒服。 恍惚间,唇间似乎有温热的勺子,勺子里是温热的姜汤,姜汤里是李权熟悉的味道。 还是让人舒服。 “老爷,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柔柔的,淡淡的,却给李权带来了足够的惊讶,让他猛的睁眼。 “小竹!” 果然!出现在李权眼前的就是消失许久的绿竹! “小竹,怎么是你?” 许久不见,绿竹似乎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俏脸上多了些泥土,发梢也有些湿润,再加上一声粗布衣裳,相比以前变得更朴素了。但不变的是她清澈的眸子和眉心的充满灵气的红痣。 绿竹将勺子放入碗中,专心致志地又舀了一勺姜汤: “方才小竹在江上捕鱼,正巧看见有人在江中挣扎。不想竟然是老爷,还好被我遇上了。老爷你这是怎么的?怎么调到江心了?” 谈到此事,李权顿时来了火气,猛地从简陋的木床上坐起,表情愤怒: “吗的!让老子逮到那b非把他判个十年八年的!” 李权的表情下了绿竹一跳,疑惑着小脸儿问道:“老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权将绿竹手里的姜汤抢过来一口的喝下,算是平复下心情:“怎么?!说起来就有气。” 一间简陋的小草屋,仅有一张床的位置,剩下的就是一些渔具。 在这样的房间中,李权跟绿竹讲述了江上经历。 李权气愤得捶胸顿足,绿竹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老爷,你也真是的。这附近的摆渡的船夫生意很好,个个日子都富足,全耐碧江两岸的桥被洪水冲了。现在眼看新桥就要搭建完成,他们都在为以后的日子犯愁,老爷还哪壶不该提哪壶,人家能不生气吗?” “愚民!鼠目寸光!”李权又骂骂咧咧地腹黑几句才算了事,然后把话题转移到绿竹身上,“小竹,你从碧溪村消失后都去了哪儿。以前听说你在曲溪县做小生意,怎么跑到碧州来了?” 说到这儿,绿竹微微低头,脸上有些歉意。 “小竹的确是在曲溪县做过一段时间小生意,但后面遇上了父母,结果就跟父母来了碧州。” “嗯?你找到你父母了?可是……” 说话间,李权才注意到绿竹现在的居追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绿竹知道李权心中疑惑,也不避讳,直接说道:“本来跟着父母过得好好的。结果遇上洪水,父母都没了。小竹侥幸捡回一条命,然后就自己搭了间草棚开始捕鱼过活。” 经历了天灾和父母的分别,难怪的绿竹丫头给人有些变化。 看着绿竹脸上的污垢,似乎能想到小丫头最近的生活。 李权伸手亲身擦了擦她的小脸儿,却又没说什么。 两人好久不见,却也不是往昔默契,绿竹明白老爷想的什么,笑着将话题转移: “老爷,你为什么来这儿?” “你老爷我现在可是碧州知府了!” “啥!?知府!”乍听此事,绿竹小嘴张得老大。 “怎么?你老爷就不能当知府?” “不是不是。” 见绿竹惶恐模样,李权继续微笑着揉了揉的对方脑袋。 “好了,不说这个。老爷要去城南废墟看看,小竹你有没有办法送我过去?” 绿竹眨眨眼:“这儿就是城南了呀。” 绿竹就住在城南,得知自己已到了目的地之后,李权顺便就就让的绿竹领着自己在城南到处去转转。 城南 很难想象这曾是碧州的一部分,垃圾、碎木、烂瓦成了这里最多的东西,或许还能在垃圾堆中翻到一些没被人发现的值钱之物。李权视线中便有几个黑瘦小子干着这样的事情。除了这些,剩下的就是一些**的味道,有尸体的,有树根的,也有臭水的。照李权的理解,这里就是城市的边缘,被人遗忘的地方,还生活在这里的人就是人们眼中的异类,比乞丐还要招人嫌的存在。 在这样的环境中,绿竹能有这样的装扮那绝对是天使一样。 而李权,就算在江水中泡过一起,干了之后意思衣裳满是褶皱,在这里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据绿竹所说,这里几乎不会有城北的人过来。摆渡的都是城南的想去城北,有人偷,有人抢,总之捞了一笔之后就回来。 李权在这里无疑是个异类,不管走到哪儿都引来众人的关注。 好在,这里的人并不多,走了几分钟也只看到了不超过二十人。 没有太多的事情发生,期间只有几个看上去像饥民的妇人来要食之外,并没有别的事情。 绿竹知道李权来此的目的,她知道老爷很有本事,但要处理这里的一个烂摊子还得替他捏一把汗。 “老爷,这里实在不好处理。在这儿生活都是被遗忘的人群,基本都像我一样,家被毁了,亲人也不在了,留下来要么是没有亲戚,要么是不愿离乡。” “没什么不好处理的。老爷我已经想好对策了。”看了这里的情况之后,李权并没有半点担心,反倒是充满信心。 老爷的自信让耳绿竹有些吃惊:“老爷这么快就想到对策了?” “已经有了初步设想,但是要实现还要细细琢磨琢磨才行。”李权摆出一脸的神秘。 城南在别人眼中是废墟,经李权这么一看绝对是难得的宝库。 这可是足足数百亩的地皮呀!没人开发的地产啊!放在这儿竟然没人管,没人要! 这李权要不全部盘下来搞地产开发对得起上天的安排? 这绝逼是上天安排好的!自家正巧到了经济拮据的时候,正需要赚钱,正好有这么大一块地皮空着。 空地是属于谁的?当然是朝廷的。朝廷拿着空地干嘛?还不就是卖给别人赚钱? 碧州的空地给谁管?当然是知府管。碧州知府又是李权,这地皮卖给谁,怎么卖还不他一个人说了算? 有了这层关系,来一场双簧大戏,以超低价把城南买下都不是不可能。虽说现在家里还拿不出钱,但想想办法终归时能搞定的。 先不管怎么开发,李权想的就是怎么先把地弄到手。 想着以后自己成为地产大亨的模样,李权就一阵兴奋。莫名的,李权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态跟以前的土地主一样。 “老爷,老爷。你在傻笑什么?” “额。” 回过神来,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江边上了。 “老爷,搭小竹的筏子过去吧?” “你还有筏子?” “自己做的,捕鱼用。简单了点儿,在江中有些晃荡。” “什么都自己做,真是能干。要不还是回家帮老爷做点儿琐事儿得了。” 第356章 :演唱会计划 绿竹的终究是没答应李权的要求,这是她的坚持,李权也不好多说什么。-\ |书友上传/-看最新更新章节 回到知府衙门,李权首先想的就是构思让自己成为地产大亨的蓝图。 衙门有书房,李权优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思考着。 张维时刻都注意着上司的动静,不禁有些奇怪。 “想之前的宋大人每次从城南回来都是愁眉苦脸的,怎么这位李大人去城南回来后却喜笑颜开?难不成是不晓得事情有多棘手?” 张维在一边好奇地想着他的,李权也各自想着各自的。 “地肯定是块好地,关键是拿来修什么?修了之后又卖给谁,怎么卖?这些都是很棘手的问题啊!” 李权想了好久,感觉有些头痛,想想还是先不考虑这些问题。 找到张维询问:“张典史,那城南的荒地归属算谁的?” “回大人,照礼说地皮该是谁又地契就该是谁的。但遭逢大难,人都没活下来几个,地契自然都随天灾销毁了。没有地契的地皮自然都该归属朝廷。” “那你说咱们要是把这块地皮卖出去之后,万一以后有人拿着地契回来说这是他的地,那该怎么办?” 张维有些莫名其妙:“一块荒地,谁敢要啊?” “我是说如果。” “如果真要重新买地,拿得先发告示,让人带地契来核对,核对之后,有地契的地方自然归有地契的人家,没有地契的自然就有朝天重新收编,重新分配。以后就算有人拿出老地契,朝廷是不会认账的。” 李权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此事就由你去办,一定要快点儿办妥当。” “诶!大人不可啊!”张维连声阻止。 “为何?” “大人不知道?现在城南是废墟,咱们州就不用手那一片地区的税款,如果现在收编,那就是有用之地,以后就是要收税的。而城南又没人,咱们上哪儿去收?这不平白无故增加咱们交税的压力?” “谁说没人?你去把这事儿办妥,本官转手就能把它们全卖了,到时候税款一个子儿都不会少。快去快去!”李权板着脸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张维现在不敢多说了,想想收税又不管自己的事儿,到时候税款凑不够,发愁的又不是自己,管你怎么弄? …… …… 收编旧地不是一日之功,想要当上地产大亨,还得等上的好一段日子。 黄昏时分,李权换下官服回到家中。 今日是第一天上任,两千两左右银子也算收获颇丰。但这么点儿钱用在硕大的李家还只是杯水车薪。 一家人共餐之后,李权到了秦绵的房间。 昨日便听老爷说要跟自己商量事情,秦绵早已期待多时。却没想到老爷会选在此时过来。 此时已夜深,窗外星罗满布,随着初夏到来,已有几只蛐蛐开始鸣叫。 夜曲作伴,房中红烛红帐,火光摇曳,男女共处一室。这样的情景多少有些让人想入非非。 秦绵不知老爷找自己到底商量什么,心道莫不是老爷故意找个借口好单独接近自己? 想着想着,秦绵脸上便多了一层红晕。 秦绵之姿本就在众女之上,如今脸泛红霞,露出难得一见的妩媚之态,风情更甚。只是静静地坐着,却足够让男人为之倾倒。 气温升高,人们身上的衣服也一天比一天少,薄衫丝裙也已渐渐出现在各家女子身上。 很不巧,秦绵今天就穿了件。 襦裙裹胸之类李权已经看了半年,早都看腻了。今日进屋本来是谈正事儿的,谁料进屋就看到身着橘色轻纱丝裙的秦绵,又是一副妩媚动人之态,下身兄弟立刻就有了反应。 说也奇怪,以往李权的兄弟玩一次都累得够呛,要憋足很久才敢有那么一次。而现在夜夜承欢,不但不觉有丝毫倦意,反而越战越勇,看到女人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女人穿得少了,男人也穿得少了。 而且这古代的内裤又不如现代那么紧致,那么有弹性,就一块松散地布料裹着,一旦有反应,很容易被发现,而且李权的兄弟个头还真不小! 帐篷挺立。 秦绵的脸更红了,连带着心跳也开始加快。 西厢房间靠得很紧,旁边的就是夏茹和凌凤。昨夜秦绵就听到邻房的两位姐妹忘情呻~吟之声,撩得她芳心大乱,不得入眠,脑海中难免会出现一些自己在老爷身下婉转求饶的羞人画面。 看到李权身下帐篷,秦绵心想自己昨夜幻想的场景不会这么快就要应验在自己身上吧? 娇羞是肯定的,害怕是肯定的,期待也是肯定的。 而李权却没有秦绵这么复杂的想法。在他心中,秦绵一直都是李家的一份子,却不是扮演的妻子的角色,更多的感情应该是妹妹。当然,这也不全是。 在秦绵面前,调笑是可以的,但李权的不会肆无忌惮,尤其是在李家正需要秦绵帮助的时候。 李权觉得自己必须给对方足够的尊重。 但下面的小兄弟可不管这些,它只知道发现喜欢的就一个字“干”! 一进门就出现这样的状况,李权很尴尬,赶紧坐到秦绵对面,只能用桌子挡住那不争气的家伙。 坐是坐下了,却没人说话。 秦绵羞涩地低着头,呼吸有些沉重,身上透明地薄衫挡不卓嫩的肌肤,自然也挡不住被小肚兜束缚住的小白兔,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正一上一下地轻轻抖动着,像是在安静地酣睡。 “老爷,您这么晚找秦绵应是有事儿吧?”最后,还是秦绵率先打破僵局。 “额。”李权恍然,赶紧点头,“是是是。” “那您有什么便说。秦绵蒙老爷大恩能有一安生之所,不敢老爷要求什么,秦绵都不会拒绝的。”秦绵幽幽抬头,话中之意和脸上羞意已足够让任何男人明白。 “咕噜……”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秦绵真的太美了,无论是五官、身高、身材都没有一点儿瑕疵,就是跟安馨荷、夏茹比起来也稳稳高上一筹,这等美人的诱惑力实在难以抵挡。 李权很紧张,早忘了自己来此是干什么的。 此时,秦绵反倒很冷静,虽然很羞涩,但见李权犹豫不决后,却主动起身移至对方身边。 “老爷,我不知道你为何不想的要了秦绵身子。但是,我知道老爷现在一定很难受。老爷不在家的时日,秦绵跟夏茹姐姐学过一些本事,专门习得一些口技便是为了应对现在。” “不是……” “放心吧。交给秦绵,只是第一次做,有些生疏,不好之处还望老爷见谅。” 李权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的,两片温软便已包裹了自己兄弟。 …… …… 李权曾以为自己获得无字经卷便能金枪不倒,不想今日惨遭滑铁卢,在秦绵似乎有魔力的温柔攻势下,自家兄弟竟然被贴上了一个三秒的标签。 一股浓浓的腥气让屋中男女变得很暧~昧,秦绵没有任何经验,但也知道口中之物是什么,娇羞地不知该如何处理。 “是吐出来还是吞下去?” 秦绵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权。 这种事儿李权哪里好回答,装作不知。 “咕噜!” “咕噜!”李权跟着咽下了好大一口口水,小兄弟似乎又有反应。 李权赶紧狠狠掐了一把:“没用的死憋玩意儿,别出来丢人现眼!” 奇怪的味道让秦绵陷入了片刻呆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就完了?” “额……完了。” “可夏茹姐姐说要一到两分钟呢!” “……”李权无言以对,只能在默默发狠话,“死小茹,竟敢把老爷的老底都交出去!什么叫一到两分钟?起码是两到三分钟好不好!” 不知如何接话,就只有将话题转移。 李权煞有介事地提了提裤子:“咳咳,这个……老爷今夜来找你是有正事儿的。可不是为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秦绵小声嘀咕着。 见老爷的没脸没皮的模样感觉很亲切,很好笑,秦绵忽的不那么害羞了。 李权挪了个位子,秦绵便坐到李权的位子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绵轻轻松开了领口,橘色轻纱滑至小臂,将粉嫩嫩的香肩和白花花的胸脯都暴露在外。 “这娘们儿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啊!” 秦绵拧着眉头,小手对着俏脸儿连扇:“老爷,与什么事儿快说呀。房里好热呢,秦绵脱了衣衫听老爷说好不好?” “好……啊呸!不好不好!” “咯咯咯……” 秦绵忽然笑得花枝乱颤,美艳乍现,把满天繁星都比了过去。 “好了好了,不跟老爷开玩笑啦。有什么事儿老爷拒说,秦绵听着便是。” 说着,秦绵将薄衫重新套上,端端正正地把双手放在桌上。 李权擦了擦冷汗,自己这点儿定力跟这么漂亮的姑娘玩暧~昧当真是甘拜下风。看来还要用功修炼才行。 话题转到正途。 “秦绵,我教你的那些歌曲你都会了?” 秦绵点头:“已烂熟于心。” “先唱一遍给我听听,如果可以,老爷准备为你筹备一场亮相演唱会。” 第357章 :第一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李府西厢有妙音,月华星罗尽失色。 …… …… 作词要有天赋,作曲也要有天赋,唱歌自然也要有天赋。 秦绵这一嗓子下来,李权方知什么叫妙音醉满城,周董跟秦大家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几月不见,秦绵果真没有闲着,李权教给她的每一首曲子她都能准确把我情感,并唱出自己的味道。而且在舞蹈表情上也有突破性进展,虽然多少还有些古代根深蒂固的含羞之姿,但在这么美的音律下,这点点小瑕疵根本不会引人注意。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李家为难之际,秦绵也是时候出场了! 这是李权力挽狂澜的底牌,对于秦绵的成名之路,早已在脑中构思很久,所谓的演唱会从教秦绵唱歌开始便有了雏形。 但不管设计得有多好,事情情况跟设想总会有差距的。 比如这场天灾。 李权最开始想利用秦绵将李家布庄的布匹作出品牌效应,但一场天灾彻底将李家布庄的产业链震得瘫痪,这个打算不得不暂时搁置。 但地震并不影响秦绵的成名,而且李权现在又有了新目标,那就是重建城南。 秦绵的成名跟重建城南好似没有联系,但细细琢磨总会想到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方法。 第二天,李权大清早就把府中丫鬟集合起来跟秦绵一起排练演唱会需要表演的舞蹈。 这些丫鬟没见过现代的舞步,学起来自然很慢,但好在时间还多,而且需要表演节目不多,练熟那是迟早的事儿。 家中妻子都看着丫鬟们排练,李权乘此机会又到了绿竹的小草屋。 “老爷你说要在城南开什么会?” “咳咳!演唱会。秦绵姑娘的个人演唱会。” 绿竹丫头显然是没听过“演唱会”这种高端洋气上档次的词语,李权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给她讲清楚。 “但是,碧州城那么多好地方不选,为嘛一定要在南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个富有哲理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是解释不清楚的。李权找绿竹的目的很简单,因为她住在南城,所以对这里比较熟,李权想让她把这里的流浪壮汉聚在一起。 很可惜,李权的想法很天真,南城哪儿还有壮汉?有力气的早都跑了,剩下的都是些不中用的娘们儿和孩子。像绿竹这样的小身板儿,绝对算得上是南城的第一劳动力。 想了想,李权也懒得管这么多,只让绿竹想办法把人先聚起来,之后事之后再想。 至于用什么名头把人聚起来? 只需要一个“李大老爷”的名号就够了。 在碧州,“李老爷”就是财神爷的代名词,无数流浪汉做梦都想见一见李老爷,更别说李老爷又是相托,谁还不连滚带爬地赶来? 当然,城南很大,大到你用一个时辰也走不完,要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是不可能,而且李权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很快,李老爷来南城找人帮忙的消息传开了,不少人慕名赶来,眼巴巴地等着李权发布任务。 废墟、渣滓堆凹凸不平,一群人站在李权面前也是歪歪扭扭,不过人数倒是不少,足有一两百。 别小看这一两百人,在城南这绝对占了所有人的三分之一比重。 李权扫视众人,看到那一张张脏兮兮的脸,心中多少有些感触。 “不知诸位是否认识我?我就是李权,当然,是李府的李权。” “认识!” 对面人群虽然无精打采,但声音倒是响亮。 “李某来此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带着大家脱贫致富!让别人不再看不起咱们!” 李权声音高亢,加上有真气加持,用来震人心魂。这样的话绝对具有鼓动性。 人群开始隐隐有些躁动,要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大都会一笑置之,但这是李老爷说的,这就另当别论了! 所有人都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没人敢说,因为他们都等着听李老爷接下来会说什么?是不是直接赏没人十两?不是!是每人一百两! “想必在橱位都是对脚下的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眷恋,又承受了天灾带来的痛苦,或失去亲人,或无家可归。李某虽没过大家的惨痛经历,但李某对诸位的苦痛感同身受。所以,李某想要带领大家重建南城!” 前面一段话倒是慷慨激昂,让人激愤不已。下方多人都已暗暗握紧了拳头。 可众人一听最后一句话就像岔了气儿的皮球,瞬间焉了。 重建南城? 还住在南城的人早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宏大的目标,可在他们耳中,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连他们自己都放弃了,上一任县令不知来这里做了多少次动员,又不知想了多少办法,然后呢? 然后就被撤职了…… 李权对人性的认识还不够深刻,所以没戳中大家的兴奋点。眼看人群中有人离开,绿竹突然惊叫道: “哎呀!大家别走哇!李老爷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事儿,李府最近招工,现在还缺人手呢!大家不想去?” “啥?!李府招工!” 绿竹这下是的一语中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李老爷,她说的是真的?李府要招工?” 一个妇人争先恐后地挤上前:“您看我行不行?我啥家务都能做,吃得还不多。关键是我屁股大,能撅能挺,李老爷有需求保证随便干,而且保证干不烂!” “你这个骚~蹄子滚远点儿!你算个吊?李老爷,你看看我!楼子里落红花,八仙缚我都行!” “好了好了!”李权一阵无语,抬手打断众人争吵,“诸位先听我说。大家都知道,想进我李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而且在场这么多人,总不能全部都竟我李家吧?” “那是那是!”众人赶紧陪笑,这么好的机会,没人敢把李老爷给惹毛了。 “首先,李家选下人当然是选有能力的,有力气的!这些可不是你们随口说了就算数。那是要经过实践检验的。”李权话音一顿,故作高深道,“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个实践法呢?正巧,李某想为秦绵秦大家办一出人演出,地点就选在这里。” 为了让众人更好理解,个人演唱会被李权改成了个人演出。 而在场众人根本没注意到这个词语,所有的注意力都“秦绵秦大家”吸引了。 要说出名,李权绝对赶不上秦绵的一半。 身价千万,谱有《青花瓷》,著有《水调歌头》,随便抛出一样都是家喻户晓的。 个人演出很好理解。难以理解的是秦大家怎么会在这破地方来表演? 众人想不明白,李权也不关心他们能不能想明白,继续说着: “地点就是这儿了。可惜这里没有一片空旷地,也没有舞台。李某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让大家出力,城南腾出一片空地,然后架上一个舞台。谁在此事儿上出的力气多,谁就能优先成为李府的一员。愿意的就过来在绿竹姑娘面前报道。” 李权这厮干的是空口套白狼的勾当,可偏偏又没人能拒绝。 很快,城南废墟的难民干劲儿起来了。 只要有了干劲儿便有了希望,虽然一个舞台用到的地方很小,但这也是一个小小的改变,相信这样的心变会蔓延开。 地产大亨的美梦不远矣! 演唱会的第一步很顺利,李权跟绿竹回到小草屋煮了一锅鱼汤庆功。 想到之前的插嘴,绿竹还有些歉意:“老爷,刚才我不是故意插话的。我是……” “嘿!”绿竹话未讲完,李权却激动地一拍大腿,“你不说我还把这茬儿搞忘了!要不是小竹你机智,今日之事说不定还让我给搞砸了!这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呢d日老爷请你吃好吃的。” 得到李权表扬,绿竹甜甜一笑。 …… …… 第一步已完成,在小草屋的闲聊就等于是小小的休息。 离开之后,李权还得着手之后的事情。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李权现在要等,等到张维把收编城南地皮的工作做完。 搞演唱会这些都是为了盘活城南,如果城南还算不上自己的产业,那李权忙活这些不久等于给朝廷做嫁衣?虽然他现在是朝廷的官员,但他明显还没大公无私到如此地步。 …… …… 时间如流水,新枝嫩叶都已长成,风渐渐变得狂躁,太阳也多了点儿脾气。游荡在碧州城北街上的姑娘一夜间都换上了透明的轻纱,香肩、美腿、大胸脯又开始活跃在李权的视线中了。 李权过着平静的生活,等着收编完成。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月之后。 第358章 :谈判 南城废墟的收编总算是完成了,合计之后,总面积高达三万八千多亩地。免费 这数字可把李权吓得够呛,若是把这片地给盘下来,怕是现代的任何地产公司都没有这么宽的地皮吧? 据张维所说,这次收编进行得很顺利,拿着地契来认领的人很少,而且都愿意以白菜价把地皮给卖了。照李权的要求,只要有人愿意卖出地皮,一概不拒绝。所以,现在南城废墟的地皮全都被收编到了一起,就是边边角角的地方也没放过。 李权满意地喜笑颜开,张维看着桌上堆成山的地契却愁眉不展。 “大人,这地收是收回来了,可现在咱们拿这些地来做什么?这可是块烫手的山芋。” “做什么?当然是卖出去咯!” “卖出去?”张维是一阵无语,心道这知府大人的智商也太……,“大人,南城那块地就是送人都没人要,现在要把它卖出去?谁买啊?” “你急什么急?都已经谈好了。李府的李老爷要买。” “啊?”张维震惊,“李大老爷要买?” 碧州中没有几人知道李权的身份,只认为是碧州又多了个李权,一个李老爷,一个李大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百姓都说是李权的名字取得好,“权”就是权利。长大之后果然都是大权在握。于是乎,最近好多孩子叫什么张权,王权,欧阳权…… 张维的震惊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觉得碧州响当当的李老爷怎么会买这样一片废墟?李老爷可是有名的生意人,该比谁都精明的,难道他看不出来南城就是一块废地? 左右思量,得出的结论便是不相信,狐疑地看着李权: “李大人,此话当真?” “废话!本官老早就听说碧州也有个李权,此人英明神武,玉树临风,乃是当代有名的大人物。. 此人与本官同名同姓,来了碧州又如何不去拜会?前些天,我与李老爷相谈时提到南城废地无人看管,整日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李老爷当真善人呐{本官如此愁苦,遂愿意买下城南地皮。” 李权说得有板有眼,三两下就把张维说懵了。 “李老爷准备买多少?” “当然是全部。” “全……全全全部?!”张维震惊得下巴掉到地上,“大人,李老爷开玩笑的吧?那可是近四万亩地,三分之一个碧州城!他要这么宽的地皮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明天李家就会有人过来商谈具体事务,到时候你得好好准备,争取卖个好价钱。” 说完,李权便走到衙门院中悠哉散步。 现在官是越来越大,但事情却越来越少,一些琐事杂事都让手下去做,李权整日在衙门里差不多都是打酱油的。 这是好事儿! 有了在曲溪县的经历后,李权死也不想回到那段整天杂事缠身的时候。 黄昏回府,连夜跟安福商量明日谈判适宜,确定了对策之后匆匆入睡。 …… …… 第二天。 因为提前得知今日李家回来人商谈城南废墟的买卖问题,所以张维老早就把事情安排妥当。 需要的人不多,只需让户部户书和经历司经历到场便可。 至于地皮的价格嘛,当然是知府说了算,但旁人的意见也必须是要兼顾的。 公堂旁别的客厅已备好清茶,屋中央的案几上堆满了黄纸黑字的地契。 知府李权、典史张维、经历秦文、户书彭鹏已经各就各位。 安福还没有到。这不禁让在座的几人有些怀疑,没有人相信李老爷会愚蠢地买下朝城南废墟。 很快,众人心中的疑虑消失了。因为安福如期而至! 安福李家大总管,在碧州同样是知名人物,虽然名气不是那么高,但走在街上大半的人都认识。 安大管家到来,不用李权多说,等候的几人已经笑盈盈地赢了上去。 安大管家亲自来商谈,可见李老爷对此次买地的重视程度。 屋外一阵寒暄过后,众人纷纷在客厅落座。 安福一副严谨的表情,跟李权对视时没有太多表情,起身抱拳:“李大人,我家老爷诚心收买城南之地。咱们闲话不说,不知道朝廷心中的价格是多少?” 说到这价格,知府衙门的几人倒真没商量过。因为他们压根儿没想过真的能卖出去。 可现在安管家来了,忽然觉得有戏了!但是这价格…… 张维几人都眼巴巴的望着李大人,生怕这李大人不懂行情喊出一个什么白菜价。 李权倒是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这个嘛……本官也不坑人。既然李老爷要买,就按正常的价格来。在碧州一亩地似乎要五十两银子。咱们城南总共近四万亩,算下来应该要两千万两。然后看在李老爷的面子上,本官再退一步,只要一千八百万两银子就行!” “噗!”户书彭鹏茶水还没吞下,听到“一千八百万两”的时候,一口茶水全喷了出去。 其余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顿时长大了嘴巴。 李权故作茫然地看着几人:“怎么?本官开出的价格太低了?” “……” 无语啊! 张维是彻彻底底的无语了!心想狮子大开口也不是您这样开的啊! 安福表情有些怪异,对老爷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落在张维眼中,还以为是安大管家因为这样的价格有些生气。 “哎哎!安总管,您先等等,刚才那价格不算数,我……我再跟大人商量商量。” 张维再顾不上什么身份了,好不容易有人来解决衙门手上烫手的山芋,可不能被李大人这样给搅黄了。疾步上前,把李权请到了外面。 “我说大人呐[钱不是你这样开的!” “嗯?那要则那么开?本官觉得一千八百万两的价钱很公道呀!” “……这个……咱们碧州的地价的确是四五十两一亩,但那都是天灾以前的价格。而且城南现在是一片废墟,怎能成用这样的价格来衡量?” “那你说要多少两一亩?三十两?会不会太少了?咱们为朝廷办事儿,可不能让朝廷吃亏!”李权一脸正直地说道。 “多了多了!”张维一个劲儿地摇头,心道这大人怎么一根筋? “城南的地皮呀,顶多十两一亩,不不!买个七八两都不错了。” “什么?七八两?你当是买农村的旱田啊?” “旱田……” 李权这话倒是给张维提了个醒儿,话说这样一块废地,怕是连旱田都比不上吧? “大人呐!您可千万别想着给朝廷赚银子。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地给处理掉。到时候找找不到人收税那可怎么办呀?” “照你这么卖,不是让朝廷吃亏么?” “大人您可别老想着朝廷,好歹也想想自己啊!要是不交税,咱们全都脱不了干系。而且受影响最大的是大人您自己呀!” “这个……” 见李权有些犹豫,张维赶紧乘热打铁:“大人,其实这个价根本不亏。到时候卖出去了,李老爷肯定得想办法把城南治理好。有李家雄厚的经济做支持,城南说不定真能重建。这不就变相完成了大人来此当值的任务?” 李权点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么便宜的价格,本官实在没脸说出口啊!” 张维实在理解不了这是什么逻辑,想了想说:“既然大人不好开口,那下官去说怎样?” 李权不说话,轻轻点头,装作不悦地回到厅中。 众人重新落座。 想到之前扯淡的价格,几个官职人员表情都有些尴尬。 安福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价格商量好了?是两千万两还是三千万两啊?” “哈……哈……”张维尴尬地笑了笑,“安总管真会说笑,哪儿可能这么多?刚才大人也是在看玩笑呢!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咳咳……”李权低头干咳着。 安福依旧维持自己冷傲的态度:“说吧,到底怎么卖?” 张维搓了搓手,微笑道:“刚才下官已经跟大人商量好了,考虑到南城目前的具体情况还有李老爷的面子,决定以最低廉的价格把地出让给李家,按照每亩地八两银子算,除去零头,四万亩地只要三十万两银子。您看……” “贵了!”不等张维把话说完,安福直接了当地打断道。 “还贵了?!”说话的是李权,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不悦,“你当我碧州之地是外乡旱田?三分之一个碧州城才三十万两,还嫌贵?”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张维赶紧陪着笑脸。 经历秦文也赶紧劝说:“是啊,是啊!大人可要着长远的眼光看看。先听听李家开出的价格再说。” 李权愤愤地捧起茶杯,把脸扭到一边:“说!本官倒要听听要什么价格才不算贵!” “一口价,十万两!这是我家老爷给的最高价格。” “十万两!”李权勃然大怒,险些就要掀桌子跳起来,“你是说用二三两银子都能买我一亩碧州地皮?” 第359章 :二十万两半座城 李权的暴怒吓得众人一跳,几个官员赶紧上前把李权按住,使倦身解数各种安慰。||| 相比李权的生气,他们更想把这桩生意谈下来。 安福收敛了冷傲的表情,朝李权拱手:“李大人,您先别急着生气,先听我家老爷的分析。首先,城南这块地已经是块废地,试问它还有多少价值?大人若说重修之后有价值,那请问要花费多少钱才能将其重修完全?而且就算重修之后,碧州也无人购买居住。大人也是知道的,我家老爷买这块地可不是为了赚钱,单纯是为了替李大人分忧,这可是看在李大人的面子上。要知道,如果这块地一直放在李大人手上,就算朝廷免去了大量税款,但每月也得收上千两银子。落在大人手里,这钱就得从衙门的账房里扣。如今碧州经济大人也是清楚的,每一厘银子都是极其珍贵的。知府衙门里又有几个一千两来扣?所以,别小看这十万两银子,李大人这不单是给知府衙门添了笔收入,而且也为李大人减去了后顾之忧啊!” 众人之中,最想把城南废墟处理掉的自然是户书彭鹏,户部主要掌管赋税和土地,拿着一块废地他是最头痛的。莫说十万两,就是一万两他都愿意处理掉,至少不会让他的工作任务完不成啊! 听了安福的解释,还有众人的安慰,李权像是冷静了许多。 他看了看身边官员:“看你们这意思是觉得十万两合适咯?” “这个……” 十万两就买了三分之一个碧州城,这说出去还不成天方夜谭?这个数目着实是少了点儿。 但是不卖出去又能怎样? 众人都是一咬牙,点头道:“合适o适!” 李权冷哼一声:“尔等都是只顾自己当差便利,丝毫不为朝廷着想,要是朝廷怪罪下来当如何?这可是你们给的意见,到时候可别拿本官出来说事儿!” 上头哪管这些?就算要管也不见得管到碧州来。 为了把事情定下来,几人也只有咬牙恨声道:“放心!这些都是我等商量之后的意思,就算朝廷要怪,我等也不会见过大人抖出来。十万两就是十万两!” 十万两成交?这绝对是个匪夷所思的价格! 但是,如今李家去哪儿拿出来这十万两银子? 李权沉默着,官员们期待着。 期待李大人能早作决断,早点儿把这块地卖出去。 最终,李权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大人觉得不妥?” “十万两太少,怎么也要二十万两。不管如何就算放在一边烂掉也不能如此随便地处理了。” “二十万两?” 几个官员又开皱眉,他们看得出,李大人这口气是做出的最后让步了,想要更便宜,那是不可能了。可是安管家这边…… 一个简单的谈价却让几个官员提心吊胆。 “二十万两也可以!” 听到安福不紧不慢地回答,众人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 安福的话还没完,官员心再次提了起来。 “如果是二十万两的话,咱们李家可不会一次性付清。” “不一次性付清?” 这是什么话?众人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很简单,就是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李权装模作样地好像来了兴致,“快说说,怎么个分法?” “这二十万两银子,我李家每月付给知府衙门五千两。一直到账清为止。” “每月付五千两?好像没这么个说法吧?”秦文觉得有些不妥。 “何谓没这个说法?”安福稍显不悦,“难不成是觉我李家会不讲信用?” “不是不是!”秦文连连摇头。 “既然如此,又有何不妥?二十万两的总数一分都不会少,只是早迟的问题。你们这么急,难道是碧州库房中出现了大的漏洞,急需银子填补?” “安管家,这话可不能乱说!” “罢了罢了。我李家的条件就这些,到底行不行快给个答复吧!” 答复?自然要李权才能给。 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三分之一个碧州城,还是分期付款,没有利息,这简直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情。 没什么不满意的,跟自己预料中的一样,而且这场大戏演得也足够精彩。 “好!就按李家的意思办!马上把手续办齐了!” 城南废墟终是如愿以偿地进入李家囊中,而且事后官员们还暗暗称赞李大人办事有原则,硬生生把价钱抬高了一倍。 立下字据,城南那一片广袤的土地就是李家的产业了! 不知道有多少张地契,有新的,有旧的,加在一起足足装了一辆马车。 看着一车地契随安福而去,李权的心也飞回了家里。 在知府磨磨蹭蹭打酱油打到黄昏,一路狂奔回府。 …… …… 李府正厅中,地契成山,十几个小丫鬟忙活了一整天也没把这些地契分类整理好。实在是因为地皮太广,以前分出来的人家太多,要规整重组需要这样那样的手续,麻烦得一逼。 一家人早对李权买回来的这些地契表示不懂了,一肚子的话要问。 李权刚到家就被女人们簇拥起来。 “老爷老爷,你买这么多地回来干嘛?还都是城南废墟的。” “是呀!不是说家里最近不景气么?花这些没用的钱干嘛?”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句,叽叽喳喳在李权耳边叫个不停。吵是吵了点儿,但李权不觉有丝毫厌烦,反而觉得这是人生中莫大的幸福。 李权没有去正厅打扰丫鬟们整理地契,带着一群美娇~娘径直到后花园游玩。 芳素也在其中,她自然是所有人中最担心的一个。 二十万两对以前的李家来说绝对是沧海一粟,但现在却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超出了李家现在的承受范围。 芳素本不愿再插手家中事物,但此事不得不多嘴问一句: “权儿,你过来。娘有话要问你。” 李权知道娘要说什么,轻笑着走到芳素身边:“娘,你是不是要问我买那些地来干什么?” 芳素依旧愁眉不展:“是啊!地皮的价钱虽然便宜,但毕竟是块废地,而且面积又太广,到底拿来做什么用的?” “当然是盖房子赚钱咯!”李权理所应当地回答。 “赚钱?如何赚钱?那一块地……” “好了。”李权突然出言打断,“娘亲担心的事儿我都知道。是不是想说重修需要投入太多,而且修好之后也没人买?而且碧州人口骤降,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房子?” 芳素不再接话,但却更加不解,既然都知道这些问题,怎么还要买? 这些问题的确是比较棘手的问题,却不是没法解决。 李权很有信心,轻轻拍了拍娘亲的肩膀:“放心吧。如果投入太大,咱们就分出去跟别人合伙修。要是担心没人买,咱们就想办法让别人抢着买。人口不多,咱们也能想办法让外地人争先恐后来碧州。咱们不能只看现状,城南肯定是会好起来的。” “那秦绵的什么演唱会在城南举办是不是为了解决以前你所说的那些问题?你之前就已经计划好要买城南的地皮了?” “哈哈,知子莫若母果然没错。” 看着儿子没心没肺地笑着,芳素也渐渐放心,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你都筹备这么久了,想来是胸有成竹,为娘的也就不担心了。” “不担心不担心。一直说不担心,到头来发生什么事儿还不比谁都担心?” “……” 漫步花园中,星光洒落,和花香混在一起,意境很美。又有夜风轻抚,还有儿媳作伴,看着身边的儿子,芳素心中暖暖的。 但儿子的话让她不知该怎么反驳,尴尬得有些脸红,好在有月光掩护。 正以为没人发现此时的尴尬,李权却在耳边小声说道:“娘,你害羞起来可真美。当年肯定比你的儿媳妇都漂亮,也不知道爹当年是怎么把你这样的美娘~子追到的。” “权儿!”芳素气恼地跺了跺脚。 但娇羞的声音跟以往截然不同,引得身后的女人一阵诧异。 似乎感受到儿媳妇们疑惑的眼光,芳素不敢在此多留,慌张道: “我……我我还有些事,先……先走了。” 不给众人反应时间,芳素仓皇而逃。 “娘这是怎么了?”夏茹上前一步问道。 看到美艳娘亲仓惶逃窜的模样,李权老怀大畅:“哈哈,没什么。娘亲不想在此影响我与几位娘子亲热啊!” “呸呸。老爷你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 …… 月光下,李权跟娇~妻坐在花园石桌旁望着天上的星星,享受着宁静。 小翠像欢快的精灵在一边跑来跑起,要么摘两朵花,要么撵一撵花丛中休憩的蝴蝶。玩得累了,最后落在李权背后,抱着李权的脖子,小胸脯死死地压在李权背上: “老爷,你买了那么多地准备修什么啊?是不是要修个特别特别大的宅子?然后咱们一起搬过去住?” 李权好笑:“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有用的?全过去住?四万亩地!你要是迷路了,老爷可找不到你。” “哼!”小翠不服气,“谁说我脑子里没有有用的?我知道老爷是想盖房子赚银子!不过老爷想盖什么样的房子呀?” 第360章 :未来蓝 “盖什么房子?”李权小声嘀咕着,“这的确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一个简单的问题用专业点儿的话来讲就是城市规划。地皮现在已经有了,接来下的便是怎么建,建什么。先要有了目的才能付之行动,就跟写,先要有大纲,后面才会有内容。总不能想到什么就修什么。 “老爷,你在想什么呢?小翠问您想要修什么样的房子呢?”小翠在李权背后,双手环在李权脖子上,小小的手指调皮地扯着李权胡子。 李权灵机一动,反手把小翠抱在了怀里。 小翠想要挣扎,可看到老爷一本正经的表情后乖乖地没再说话。 “小翠这问题问得好。诸位夫人有没有没什么建议,如果要在城南建房子,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房子呢?” “嗯?”众女齐齐一愣,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 “老爷,这样的事我等妇道人家怎好随便开口?”夏茹轻声道。 “嗨!这有什么?”李权胡乱地摆摆手,“诸位夫人尽可以畅所欲言。现在碧州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人气,房子需要考虑怎么吸引人,怎么把人流引到城南去。” 看李权一本正经的模样不是在看玩笑,众女纷纷陷入沉思。 “吱吱……吱吱……” 蛐蛐在花丛中鸣叫着,组成了场中独有的夜曲。 娇~妻们都陷入了沉思,各个都是安静、恬淡的精灵,每一个都有她们独特的韵味。李权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欣赏机会。 这是十分享受的时刻。 良久,凌凤抬起头,正巧撞见老爷灼灼地目光,不禁俏脸儿微红:“老爷,凌凤脸上有什么?” “有……”李权煞有介事地点着头,“有一张粉嫩嫩的小脸蛋儿。” “老爷u不是在说正事儿?怎么又不正经了?” “好啦好啦!说正事!说正事!凌凤是不是有什么好点子?” “凌凤只是有个小小的发现,不知道对不对。只是给老爷说说。最近碧州城的人虽然少了,但四周的孝子倒是多了很多。想要吸引人去城南,倒不如想点儿办法把孩子们吸引过去,孩子喜欢过去玩,大人自然也要跟着过去。” 凌凤怯生生地把话说完了,安静地看着老爷,发现老爷沉思不语,显得有些惶恐。 “好\好!凌凤这点子真是好}来让老爷么么一下。” 听到李权肯定,凌凤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脸上也挂起了恬静的微笑。不过听到李权后面半句,俏脸儿又染上了一层红晕。 “不要。” “额……这个……小茹有没有什么看法?” 夏茹托着腮帮子,又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老爷,咱们碧州城的人口始终有限。要吸引外来百姓才是关键,小茹认为,想要吸引外乡人,首先要有吸引人的东西。想清楚用什么吸引人,吸引人的东西无非人或事,还有便是物。而咱们建房子,自然是靠物来吸引人。我碧州扬名大庆无非是一江碧水,山好水好,风景宜人,又是风花雪月聚集之地。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至此。素有北国江南之称。 今遭逢天灾,碧州美景多处被毁,也少有风月之事传出。故名声大跌,想要诱人来此,小茹觉得该造势,然后再建一处风景有别其他的地方。能让文人来此游玩,并给他们留下好印象,让他们看到碧州天灾后的变化。然后传播在外,自然会诱有心人前来。” “甚好甚好!”李权揉着怀中小翠的屁股微笑着连连点头,“小茹不愧是当年的风云人物,见识果然广博,此议当给老爷很好的思路。” 夫人的提议的确给李权很大的启发,兴致更足,转头望向秦绵: “秦绵姑娘也是当代名家,不会没有自己的看法吧?” “老爷休要取笑人家,什么当代名家?还不都是老爷吹捧起来的。”秦绵含羞道,“不过,说到看法。方才听了夏茹姐姐所言,秦绵也略有所感。那吸引人的地方应紧扣碧州之特色。碧州特色自当属水,能把碧江水利用起来最好。只是如何利用,秦绵愚钝,还不知该如何做。” “好cc!秦绵的提议也很好。”李权不遗余力地赞扬身边女人。 秦绵却是羞涩地摇摇头:“老爷就别讨好我等了。我等说的都是空话,没有具体的方法,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是无用。” “怎么就没用了?”李权一本正经地道,“全靠你们的点子,老爷现在终于知道要建什么了!” “啊?”众女大惊,“这么快就知道要建什么了?” “老爷,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房子啊?”怀中小翠也嚷嚷起来。 李权轻轻捏了捏小丫头的俏鼻:“话说你丫头还没说看法呢。” “人家只是一个小丫鬟,怎么会去想那么复杂的问题?而且老爷想的就是小翠想的,小翠永远都跟老爷站在一条线上,嘻嘻……” 小丫头的俏皮换来了落在屁股上的一巴掌,李权微笑道: “方才的建议都很好,让老爷想到了一个点子。那就是先在城南建一座游乐园!” “游乐园!” “对!就是游乐园!” 不知是第多少次从老爷口中听到这种新奇的词语了,乍听到“游乐园”众女只是微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她们知道老爷接下来会解释的。 “所谓游乐园,顾名思义,就是给人们游玩享乐的地方。而游乐园却不同于青~楼妓~院,而是主要针对孝子和年轻男女玩乐嬉戏之地。” “专门给孝子修一个玩耍的地方?” 众女皆是不解,想想也很正常,这种异想天开的点子怕只有老爷能想出来。但是…… “老爷,这样能行吗?谁家会为了孩子而买房子啊?” “谁说是修来卖的?游乐园可不是房子,你们可以当做花园。只是在花园中加入了许多好玩的道具,比如滑梯,跷跷板,秋千之类的。当然这些都是不要钱的,免费给孩子们玩。而除了这些小玩意儿,咱们还有更高端大气的,比如再建一个水上乐园,里面可以让孝子游泳,划船,抓鱼,冲浪等等。这些都是要收费的。” 单用口述,难免少了些说服力,李权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他相信孝子的号召力。碧州经历天灾虽平困了许多,但还不至于饥不果腹。这里是城市,不是乡下,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宝贝想要去游乐园玩,哪个父母不带着去? 而且这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些娱乐项目不仅仅适用于孝子,年轻人也是可以玩的。 古代供男女玩乐的方式太少了。碧州多风月,民风相对开放,不会说有哪家秀不出门,闺中之时就不可与男子一起游玩。而有情男女结伴同游,除了吟诗作对,看看风景,坐坐花船,似乎就没了别的方式。而且其中的互动是在少了点些。 有了游乐园便不是多了多少游玩方式,关键是水上乐园,看着心仪的女子湿身之景,恐怕没有男子能抵挡这样的诱惑。 城南地势较低,所以被碧江洪水淹没,但正因为这样,从碧江引水建一座水上乐园就相对容易许多。 这绝不是凭空想象而已。 游乐园,就算不乐,游一游也是可以的。如今花园大都是他人似有产物,想要游玩非受邀不可。游乐园正好满足了像谐美同游之人的遗憾。只要把游乐园建得附有诗意一些,风景优美一些,想必会有很多文人诗兴大发,到时候流传开来,碧州游乐园的名声想不大都不行。只要名声打响,自然会有人趋之若鹜。 李权越想越觉得此事靠谱。 因为只要游乐园建起来后,人气就会上来,到时候在游乐园内外建几栋房子,将游乐园变成碧州人流聚集的中心,房子还愁卖不出去? 之后便可以围绕游乐园像四周扩散,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出五年,南城废墟必将成为碧州最繁华的地区。 这就是李权心中最完美的蓝图。 自己这个家业全都是传下来的,不管有多少钱都没经过自己的努力。内心深处,李权还是想拼一把的。毕竟是个穿越者,有着不少他人没有的见识。如果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自己都拼不出个名堂,那简直是太失败了。 李家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好,但另一方面也正好给了李权充足的拼搏理由。 想到这里,李权感觉干劲儿十足,匆匆将娇~妻都送回西厢,然后回正厢着手准备游乐园的图纸。 …… …… 正厢中,安馨荷没有躺在床上,正坐在床边为将要出世的小宝贝秀小鞋子。 安馨荷整日被关在房中,少有出去走动的机会,只有靠这种事情来打发时间。 虽然不想被整天关在家里,但这大肚子已经六月有余,为了孩子不受到任何威胁,安馨荷还是强忍着尽量多呆在屋中。 见老爷回屋,安馨荷立马停下手中针线,扶着大肚子起身迎了过来。 第361章 :演唱会开始 五更已过,繁星已入云际,弯月倒挂被夜中薄雾挡住了打扮光线。夜色笼罩中,连更夫都已不在打更,而李府正厢火光依旧闪动着。 李权皱着眉,因为有风投进房间吹得火光摇曳,也因为用毛笔写写画画很不顺手。 桌上是一张很大的白纸,上面被李权写满了图案。只是这个毛笔…… 用着真是不顺手,画的游乐园平面图看着真是不咋地。 这也是个让他皱眉的原因。 李权前世专业是动漫设计,动漫设计是个很广博的专业,只要涉及到美术方面的东西都要会一些,什么平面,装潢,建筑,服饰之类的设计都要了解一些。所以,他虽没有规划过城市,但要设计出一个游乐园,费些心神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个游乐园的面积很大,零零散散,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所以很费事,也很费神。 身边的浓茶已被冲得没了半点儿味道,李权没有察觉,而图纸却还只完成了一半。 这是件很辛苦的工作,但李权必须强迫自己继续,强撑着寻找苦中作乐的感觉。 穿越来此这么久,说实话,李权一直都没找准自己的位置。说难听点儿,他完全是被当成一只猪被养着,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所有人都为他付出。 受了无数人的恩情,李权想报答,却不知该怎么报答,更不知道该为家里做些什么。 当官? 最初的目的是为了拥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脉,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 但这对家里有什么帮助? 保护家里人? 好像每次出事儿都是家里人在保护李权。 所以,当官这条路子见到的效果实在不明显。 而现在,李权终于等到了一个需要自己的机会。家中经济拮据,需要人站出来力挽狂澜,这不就是让李权体现价值的时候? “要让家中的金丝雀都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 ” 这想来都是李权高喊着的口号,现在终于到了兑现的时候。 李权很兴奋,同时也感觉到了压力,所以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干一件事。 一阵香风来,李权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放下笔,无奈回头: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 李权没让娇~妻有唠叨的机会,老老实实地宽衣上床。安馨荷也无奈地摇摇头,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 …… …… 图纸不是一日之功,游乐园正式修建更不是一日之功,此事李权心中已有计较,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在这之前,还是得把关注重心放在秦绵的演唱会上。 李权这段时间的运气不错,知府衙门中没遇到任何事,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操作家里的事情。 期间,李权一有时间便会到城南去看看舞台的搭建情况。 水泥、木料、青砖等必需品都是由李家运过去的。搭建一个舞台外加周围环境清理,修建一些新路,这些开支不大,李家承受得起。 李权为城南的难民提供原料,难民为了进入李家卯足了劲儿干活,工程完成得很快。 如今城南已经腾出了片赶紧整洁的青石路,周边还有一些树苗种下,虽挡不住远处飘来的恶臭气味,但多少为阴沉落魄的城南增添了一些生气。 舞台已到了收尾工作,按照李权的要求,舞台三丈见方,用青石砖堆砌,大红的毯子垫着,还有红绸裹花装点。在李权的眼中很简单,但在古人眼中绝对算是高大上的存在了。 舞台周围,整理在了很大一片空地,足够数千人聚集。再做一些简单的装饰就可以收功了。 有绿竹丫头日夜不停地监督着,李权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连接两岸的新桥也即将完工。 这是好消息,说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是时候发布演唱会消息了。 …… …… 秦绵秦大家的个人演唱会将在连接两岸大桥完工之际开展。 消息很快被传开。天灾没有让大家忘记秦大家,相反,许久没有听到秦大家的消息,现在突然有消息传出秦大家将要开什么演唱会反而更让人欣喜和兴奋。 没人知道演唱会是什么,所以大家很好奇。 秦大家的名号似乎还是勾起碧州人回忆往昔的媒介,回想中秋夜的那一曲《水调歌头》,便不禁让人想到中秋夜的花灯,便会想到当时碧州是何等的繁华。 烧火塔,祭月神,逛花灯……种种景致都历历在目。 天灾之后已近三月,但对于碧州人来说这三月时间却像是过了一年,想到中秋夜的觉得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 现在,秦大家又有消息了,不仅唤起了大家的回忆,更让经历了苦难的碧州人想起了之前,感觉繁华夜里的景象是昨天的一样。 秦绵的个人演唱会在碧州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但李权没想到的是唤起了碧州人的希望。 如今,碧州百姓关注的忽然成了连接两岸的大桥,所有人都恨不得它能早日完工,因为那时候就有可能看到秦大家了。 …… …… 所有人都知道秦大家就代表着李家,秦大家要开什么演唱会,背后肯定是李家有什么动作。天灾让碧州所有人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击。碧州商户很多,每家商户都在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意复苏。李家的动作当然值得商户们关注。 靖王府自然是关注人群中最重要的一个。 天灾不仅让李家布庄遭受了沉重打击,靖王爷的江南布衣也不好受。地震让碧州附近的花场受到严重的打击。而制造布匹的染料全得靠那些鲜花。一场地震让花苗错过了花期,要等到下一个花期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布匹生意想要复苏可得等好一段时间。 靖王府和李家遭受的损失都是相等,唯一的不同的是李家在地震期间开仓施粥,而靖王府什么都没做。 靖王爷经商多年,多少能算出李家进来亏空了多少银子。听到秦大家的个人演唱会,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李家没钱了的征兆。 李家没钱了! 靖王爷自然心情不错。而府中的两位千金此时也在讨论这件事。 李权回碧州当知府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老早就被两位郡主知晓。不过两位郡主都还耐得住性子没上门骚扰。 李倩蓉不去找李权倒还好理解,而李芙不上门就有些奇怪了。 听说秦大家要开什么个人演唱会,两位郡主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李权在背后搞鬼。 两姐妹在花园中玩闹着,关系比以前亲密了许多。 草地上还积着昨夜的露水,花坛中央最开阔的位置怪异梅树已经长大了些,上有目冒出,看着虽是单调,但绝对醒目。 李芙拽着姐姐的手臂,使劲儿地椅:“姐姐,姐姐!那什么会咱们一起去看看嘛。” 李倩蓉呆呆地看着小梅树,淡淡道:“不去。” “哎呀!去嘛去嘛!臭流氓又没得罪姐姐,不过就是个商人而已,姐姐干嘛这么讨厌商人?你自己也说过的,是臭流氓拼了命才把你救回来的。” 李倩蓉遭不住妹妹死缠烂打,索性捂住耳朵:“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去。” 此时,李倩蓉心中可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她很郁闷,准确地说是很纠结。 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想身边有个多嘴的麻雀,一天到晚臭流氓前臭流氓后的,这叫人如何忘得了?也不知道这死丫头是怎么了?一天到晚在自己面前说臭流氓的好。要好就自己好去,干嘛非缠着自己? 李芙人许大,心里可清楚得很,知道姐姐对自己的臭流氓有意思,更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臭流氓一窝漂亮姐姐,所以一定要让自己姐姐跟自己统一战线,所以不管怎么软磨硬泡,一定要把姐姐那讨厌商人的毛缠磨掉。 “姐姐……”李芙今天下足了决心,一定要让姐姐就范,不单单是要统一战线,更重要的是她被软禁得已经够久了,没有姐姐带着,自己是没法出门的。 “姐姐……姐姐……” 小麻雀还在叽叽喳喳叫,就算捂着耳朵也没法彻底听不见。李倩蓉真被这丫头闹得头都炸了,甩甩手,呵斥道: “李芙!你到底要干嘛?!” 李芙天真地眨眨眼:“不怎么呀!就是想让阶级带我出去玩玩。咱们是去看秦大家,又不是去看臭流氓。姐姐怕臭流氓就算了,难道连臭流氓家里的人也害怕?” “谁说我怕了?” “那姐姐就带我出去呀!” “你看那大桥都还没修好呢!谁知到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 “过不了两天就完工了。” “那过两天再说。” “什么呀!” …… …… 两天很快就过,正如李芙说的那样,连接两岸的大桥完工了! 虽然只完工了一座,还有五座桥在修建中,但至少可以说碧州南北两岸的交通重新恢复,附近的人再不用花钱摆渡。 碧州百姓开始欢腾,这是难得的一件喜事儿。当然,喜的是秦大家的个人演唱会终于要开始了! 第362章 :场面火爆 第一座连接两岸的新大桥完工了,虽说跨度不是很大,只有整三十米,但它代表的意义却不小。这是碧州百姓同心协力战胜天灾,重建家园的见证,象征这新的开始。 它必须有一个配得上它存在意义的名字,所以它叫秦桥。 秦桥? 这个……好像跟它的意义没有半毛钱关系。可当大桥挂上刻有“秦桥”二字的牌匾后,碧州百姓无不赞叹这个名字真的是太贴切了。 秦桥,当然是秦绵之桥,它的象征意义就是见证秦大家第一次个人演唱会在秦桥不远处举行,所有百姓都要通过秦桥才能到达演唱会现场。秦桥的命名无疑是给秦绵的个人演唱会在史册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能有这种创意的,又有资格给秦桥命名的,当然只有碧州的知府大人。 这是李权的小聪明,也正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小聪明才造就了秦绵现在的声势。 该教的都应教了,铺的路也够长了。 现在到了秦绵自己走的时候。 古人并不等于傻子,表演的好坏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这一次演砸了,以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到后面还会影响到李权城南的全盘计划。 这时候,李权也是给秦绵捏了一把汗。 古代没有音响、灯光,演唱会不可能选在晚上。秦桥在黄昏十分竣工,所以演唱会很自然地挪到了第二天午时。 这次演唱会发布消息到演出经历的时间只有一周,所以能号召到的观众仅限于碧州百姓,就算流传出去的,在接到消息之后也来不及赶到了。 这也是李权计划中的一部分,要让碧州百姓感受到实惠,感受到在碧州住有便宜占,做碧州人很爽。 …… …… 清晨,艳阳高照,夏日拉开帷幕,火红的太阳发出柔和的阳光照在秦绵紧张得有点儿僵硬地俏脸上。 今天的秦绵很美很美! 此处正是李府后花园,满园的鲜花争奇斗艳,在艳阳的照耀下散发着各种芬芳,可在中间宛若精灵一样的女人面前,所有的鲜花都黯然失色。就连在这花海中筑巢的彩蝶也不在留恋满园鲜花,纷纷围在秦绵身边盘旋着。 秦绵穿的是这个世界从未有人见过的衣裳,由李权量身定制。 这里,李权不得不赞叹一句自己的专业没选错,没想到上一世百无一用的专业在这时代什么地方都能用到。 一条齐臀热裤完美的展现出秦绵修长的美腿,一件火辣紧身的胸衣只将双峰裹住,细滑的柳腰和雪白的脖颈都暴露在外,配上一双高跟鞋,活脱脱的现代辣妹腾空出世。 秦绵早看过衣服图纸,但真正要自己穿在身上并走到大众前去表演还是很有挑战性,至少她现在还有些不适应。 百分之气势的嫩肉都暴露在外,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神看着自己,秦绵不受控制地往李权怀里钻。 李权皱眉:“现在还没开始表演都这么害羞,待会儿表演的时候要怎么办?如果到时候也是这样不如就把随后一个节目取消掉。” “不……不用。”秦绵强撑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说实在的,秦绵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别说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在众人面前表演,就是让她穿得规规整整在大众的注意下站一会儿都很为难。 不仅是秦绵一个人为难,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很为难。 但为了老爷,为了让自己发现一点儿自己的价值,秦绵愿意尝试。 “你好像很紧张啊?” “没……没有。” “紧张是正常的,深呼吸几口。” “呼……呼……” “好点儿了没?” “好……好多了。” “好多了那就好好演。老爷会在最边上一直看着你的。” 秦绵重重地点点头:“嗯!” 一边说着,李权一边将另一间连衣长裙套在秦绵身上,奇怪的装束被掩住,秦绵也渐渐平静下来。 …… …… 相对于秦绵的紧张,碧州城里所有人都到了街上,尤其是秦桥附近,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 此时距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想快点儿到桥对面去。但桥面只有那么点儿面积,想要过去就得排队。更关键的是,桥对面竟然还有人收费! 这样的规矩直接导致人潮流动很慢,但收费的数额不高,一人只要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真不算什么钱,就是乞丐都能拿出来,好不容易排到自己,两个铜板说什么都拿得出来。 两个铜板门票只是为了给在城南为舞台搭建出过力的难民一点儿好处,这些钱不多,但那种数钱的感觉很爽,至少他们现在很有干劲儿。 …… …… 许久没来过城南,一直以为城南是个鸟不拉屎的垃圾堆,但出现在观众眼前的却是一片赶紧崭新的接道,虽不是青石路,至少也是极为平坦的,路边还有小树苗和一排整齐的盆栽。而更远处的废墟已经被临时修建的土墙所遮蔽。 放眼望去,一路坦途,还有些许点缀,除了没房子,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味道,这里的环境倒还是看得。 早先已有好些人等在了舞台边上,随着人流的进入,场地变得越来越拥挤。 碧州人虽然少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少说也有十来万。至少有近半的人想来凑个热闹,这顶多容纳万人的会场又如何挤得下这么多人? 李权还是小看了秦绵的号召力。 还未到正午,场地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人了。秦桥上还沾满了人举起银锭子都没法进入。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离开,只盼再多上前一步,不说看见秦大家,只要能听到秦大家一点儿声音就够了,再不济,嗅一嗅秦大家呼吸过的空气也是好的。 秦绵未到,百姓却挤满了秦桥,隔江沿岸也站满了百姓。 就是下方江中也不知飘荡着多少小舟。 恢复营生不久的花船也发现了商机,纷纷感到此处,不消片刻便也都装得满满当当。 所有人的目的都很明确,只为秦大家。 关于秦大家的传言实在太多,而待会儿,秦大家终于要当众出面了! 第363章 :声起声落间 “哎哎!让一让!让一让!” 本就人满为患的表演会场中还有人想着往前面挤。对于这样的家伙,大多数人都会冷眼视之。 但对此时说话的人,看到她可爱的小脸时,没有一人人忍心拒绝对方的要求,况且人家身边还有个美丽的姑娘。 于是乎,两个俏丽的身影四周渐渐出现了一条缝隙,两人像两条泥鳅一样奋力地往前钻。不多时便钻到了舞台不远处。 一路到这儿可不容易,小丫头满头是汗,大姐姐也长松了口气。 “哇c大的舞台!” 看到不远处用红毯铺起的舞台,三丈见方的面积绝不是吹的!这么大的舞台怕是皇宫都没有,不说装饰如何,光是看大小就足够让人惊叹。 早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感叹,李芙的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李倩蓉被妹妹生拉硬拽到了这儿,看着面前的舞台也是有些惊诧,擦着额上细汗默默想着: “这李权到底又要搞什么名堂?弄这么大的舞台,收费也只收两个铜板这么少。举行这样的演唱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至于好处嘛,这个只有李权自己清楚。 秦绵的第一出人演唱会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把大家目光吸引到南城,并给南城的难民一点好处,让他们重拾希望,以便于以后帮他重建南城。还有就是让城中的有钱人秦绵的人气,看到明星效应,以便于他日后融资。 这些都是后话,关键还是要看这场演唱会的效果如何。 太阳已爬到头顶,拥挤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谁都不知道秦大家还在什么时候出场。 舞台有一面是连接通道的,有很多李家家丁守着,组成人墙阻止别人靠近。 很显然,这就是秦大家登场的地方。 无数双眼睛盯着人墙中的缝隙,忽的似有香风飘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个人。 关注入场通道的人还在疑惑,四周却突然传来阵阵惊呼。 “秦大家出场了?” 舞台上的确有人出现,却不是期待中的秦大家,而是十几个穿着青绿纱衣的小丫鬟。虽是小丫鬟,但各个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青绿的裙摆托在火红的舞台上,像点缀在红色花海中片片绿叶。粉嫩的小脸儿上都抹着腮红,两眼乌亮透光,还有如采用一样夸张的眼影,小小的年级却透着异样的魅力,眼神闪动间像跳动的精灵。 最吸引人的还是忻娘们胸前,被裹胸挤得快要爆炸的胸脯,大半嫩肉都露在外面,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像傲娇的小兔子,大大方方地亮在众人眼前。 露天之下,万人眼前,竟还有这样的风景,这绝对可以引起一阵轰动。 “这……这也是臭流氓想出来的点子?”李芙俏脸儿微红看着台上,表情有些怪异。 四周惊呼声太多,李倩蓉没听到身边妹妹的话。 但她跟妹妹的心情、想法却都是一样的,有些怪异,准确地说是想生气,却不知生什么气。 表演嘛,当然是要打扮得引人眼球,台上小丫鬟们穿的并没什么不妥。李倩蓉看过的表演不少,自然也见过不少这样的打扮,但那都是在阁楼庭院中,观众也就十人、几十人而已。这可是在露天下,上万人的眼中,穿成这样真的好么? 李倩蓉正在疑惑,瞥眼之间竟然看到了几个熟人! “阿强!你怎么在这儿?” 李倩蓉身边是个精壮的汉子,长得凶神恶煞。平日里别人都叫他强哥,在碧州城可是横着走惯了的,现在竟然有人敢叫自己阿强! “妈的!谁找……”骂骂咧咧地回头,看到李倩蓉时瞬间就焉了,蛮横的表情被谄媚取代,弓着身子连连作揖,“原来是大秀啊。” “嘿!这不是阿强么?”李芙也注意到自家家丁,“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早上不是说有什么任务?” “二……二秀也在啊?”阿强讪笑着,心里却直冒冷汗,一次性遇到两个小祖宗,今儿个怕是没什么好事情。 “愣着干嘛?问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呢!”李芙面对自家下人的时候可摆足了主子的派头。 目光微转。 李芙有了新发现。 “嘿!你们的几个怎么权在这儿?” 原来,人群中还不知阿强一个,家里的下人竟有好几个都在舞台边上。 “快说,你们到底来干嘛的?”李芙狐疑地眯起了眼睛。 李倩蓉没有说话,但妹妹问题也是她的问题。 “这个……”阿强看了看身后几个兄弟,可是所有人都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李芙对小人就是这脾气,见其磨磨蹭蹭的,一个不爽就是一脚飞过去! 两个姑奶奶泛起横来连靖王爷都害怕,更别说这几个下人了。 见小祖宗有些不耐,阿强只好老实交代。 阿强低下身,把声音的尽量压低:“秀有所不知,王爷让咱们来此就是要让李家的演唱会没法正常举行。” “没法正常举行?”李芙微微皱眉。 阿强把什么压得更低:“说白了就是让咱们来捣乱的。” “什么?来捣乱的!”李芙大惊。 “嘘!嘘!秀可不要这么大声,当心被人听到!” “你你你……难不成你还真想来捣乱?”李芙怒气冲冲地指着阿强鼻子。 “这……这可不是咱们要来搞破坏,是王爷的意思。” “爹的意思?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李芙皱起眉头,显得很不明白。 “哼!” 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李倩蓉脸上多了一层寒霜,轻轻地拍了拍妹妹肩膀: “不用问了,姐姐知道为什么。” “那是为什么呀?”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我在,他们就别想破坏!”李倩蓉的声音很冷,转向阿强几人,“我提醒你们,你们最好都在这儿老老实实的,要是谁敢在此搞破坏,以后在王府一辈子别想好过!” 阿强脸一黑,果然是没有好事儿啊!看大秀的表情,这事儿不好办呀! “可是……王爷那儿……” “爹那里我自己会说!” “可是……”阿强一脸纠结。 “还有什么可是的?难道你只听我爹的,就不听我的?你是觉得我说的话,我爹不会听?” “不是不是!”阿强连连摆手,“只是王爷对此事极为看重,安插在这四周下人可不止咱们几个。就算我们几个收手,等演唱会开始了其他人还是会捣乱的。” 李芙有些着急,她知道这是臭流氓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好的演唱会,她可不想臭流氓忧心:“完了完了c姐你说现在可怎么办呀?” 靖王爷如此安排理由很简单,无非是想破坏李家的计划。而且有这种打算的人可不止靖王爷一个,碧州商户有多少?虽没人知道这什么演唱会能有什么作用,但谁愿意看着李家行动而什么都不做? 所以,人群中可不止靖王府一家心怀不轨的手下,只要细细观察,不难发现欢闹的人群中有目光不纯的人存在。 隐藏的危急没人发现,李倩蓉皱眉下达命令:“立刻通知所有人,一个人都不准搞破坏,谁要不听本郡主的,那靖王府他就不用回去了!” 这么严重的后果没人敢承担,几个下人赶紧分散去下达大秀命令。 时间紧迫,李倩蓉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莫名的,心中对李权有些担心。 人们的心情急迫,看到台上的忻娘就知道秦大家要出场了。 看热闹的人心情急迫,心怀不轨的人也蠢蠢欲动,他们在等待,等着秦绵出现的时候。 但是秦绵迟迟不现身,不管怀着怎样的心思,所有人都是不耐。 烈日骄阳,今年第一天炎热,万里晴空中有几只飞鸟掠过。平稳的飞行中突然一抖,几只鸟儿似乎发现了什么,纷纷滞留空中看着下方人群。 悠扬之声传来,像在这毒辣的天气下泼了一盆凉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清爽到了骨子里。 不见人却先闻声,熟悉的旋律和陌生的声音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心急的人静了,吵闹的人静了,拥挤的人静了,心怀不轨的人也静了! 声起声落,短暂却让人回味,如夜空中滑过的流星,如园林中昙花的一现,如美梦中情人的回眸。 闻此声,天地间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来此又是干什么的。 那看不见的危急因为一声起便消散无踪。 伴随着美妙绝伦的歌声,一身白衣,一掌长裙的秦绵站到了台上。 在鲜红的地毯中,她是花丛中的仙子,在翠绿的少女间,她是被绿叶承托着的鲜花。在台下众人眼中,她是每个人心中的女神。 声停了,安静的场中能听到观众紧张的心跳,所有人都不明白,声音为何要停止,为什么要让这么美妙的声音停下? 舞台很大,导致所有人距离秦大家很远,视线本就不清楚,偏偏秦大家还低着头,这真是急死人了! 所有人心里都在喊:“秦大家,求您给个正面啊!” 第364章 :再闻水调歌 台下的观众都静悄悄地注视着秦绵,暂时还无人得见秦大家真容,但仅是朦胧的轮廓便足让人为之倾倒。这是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美,相互议论都不敢,似乎这都是对秦大家的一种亵渎。 白衣白裙,恬静低头,纯洁得就像天使。 被万人关注的同时,秦绵又何尝不是在用眼角余光看着台下? 视线中尽是黑压压的人群,前面,侧面都是,看不到头,更不知道有多少。但众人痴呆中带有崇敬的表情让她稍稍心安,至少现在的反响还不错。 起先的紧张随着上台已经消失,感受到身后通道口男人鼓励的眼神,秦绵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表演,不管如何都要拼尽全力! 秦绵轻轻地呼口气,然后颔首蹲下,一颦一笑都相当讲究,轻柔地动作又严紧有序,她蹲在了舞台中,低着头,不再微动,静静地,像个沉睡的白莲。 此时正直烈日当头,但场面异常安静,观众安静,丫鬟安静,秦绵亦是安静。 冥冥中似乎有轻风吹来,轻柔却驱散了人们心底深处的燥热,似夜风来去,仿佛此时不是正午,而是落幕黄昏后,夜幕降临时,明月当空际…… 舞台不再是舞台,而是一片荷塘,丫鬟不再是丫鬟,而是荷塘上清脆的荷叶,秦绵也不是在秦绵,而是荷叶簇拥着的花蕾。 夜风、明月、荷塘、荷叶、荷花…… 这才是百姓心中浮现的画面。 值此时,豪迈中带有三分醉意地声音传来: “明月即使有,把酒问青天……” 声音虽然极尽努力想要把自己的飘逸洒脱和怅然之感表达出来,但落在耳中始终有股没脸没皮的感觉。 这样的小瑕疵不影响大局。 声音传出,传到每个人的耳中。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台上其实还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虽然站得很远,站在舞台的边缘处,但的确是站在舞台中。跟台上的绿叶和鲜花比起来,那简直是狗屎一样的存在。不被任何人注意,但随着这一声独白出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折扇青衫、小帽细带,侧身仰天,举杯邀月,极尽飘逸风骚,一撮山羊胡子极为惹眼…… 一声之后便没了下文。 “这货是谁?来干嘛的?”每个人心中都是这样的问题。 “嘻嘻……那不是臭流氓么?他在那儿嚎一嗓子干嘛呀?一点都不好听。”台下,李芙很小声地娇笑着,生怕打破场中寂静。 看到台上嘴不眼的那人,李倩蓉亦是掩嘴低眉,眼角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笑过之后,李倩蓉朝妹妹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道: “嘘,若我猜得不错,他是要勾勒一个月下荷塘,愁人独醉的画面。为配合《水调歌头》的意境。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他演得真是不敢恭维。” “就是就是9不如让小芙去呢!不过他在那儿好搞笑啊!” “呵呵。”李倩蓉也是轻笑起来。 场下多为庸人,他们只看到美女,只听小曲,哪儿想得到李权的良苦用心?看着李权,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给暴打一顿。 舞台上,李权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优哉游哉地沉寂在古人的意境中,感觉跑龙套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李权的戏份就那么一句话,之后就只能保持着现在的动作一直举杯邀明月了。 李权的台词就是一个引子。 舞台中间定格画面中,荷叶荷花像是被唤醒,开始轻微抖动……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语气,从场中玉莲口中传出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把所有人都带入了李权想方设法想要构建的画面中…… 秦绵动了! 唱着歌,款款起身,如睡莲绽放露出她雪白的脖颈,露出她那绝代芳华。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得见秦大家真容的时候,虽然能看到的仅限于站在最前面的小部分人,但这小部分人的表情就足以传达给所有人那是一张怎样的脸。 秦绵动了,丫鬟们也动了,踏着轻轻的舞步,舞动变换着,各个都是身子卓绝的妙龄少女,香风阵阵,芬芳四溢。 整个画面都活了,像是轻风拂过荷塘,荷叶荷花都开始抖动身姿,甩掉身上的凝露。 伴随着美妙轻柔的歌声……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水调歌头》早已是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曲目,不论茶馆酒肆,还是农家民宅,没人不知道,就算不会唱,也会跟着哼哼几句。而且在碧州大大小小的青~楼花船中,也不知有多少清倌名~妓唱过。 可以说,《水调歌头》已经成了碧州的符号,因为它让碧州所有人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秦绵,因为它让各地了解到碧州。《水调歌头》标志着碧州,秦绵却标志着《水调歌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水调歌头是秦大家的作品,由她所著,由她所唱。 不管听过多少个版本,不管被谁唱得如何传神写意,但那都不是《水调歌头》真正的味道。 原汁原味的《水调歌头》只有去年中秋夜的观月桥上有过。可惜的是,观月桥上的昙花一现来得太突然,没注意到开始便已结束。就算有人听过一星半点,也在时间流逝中忘记了那味道是怎样的。 而现在,原汁原味的《水调歌头》终于开始了!作为碧州人,如果连原汁原味的《水调歌头》是怎样的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脸面? 所以,当秦绵的第一个音符开始,所有人都把耳朵竖了起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更是上天的眷顾。以前千金难得一见的秦大家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大家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芳华。 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而他们的认真没有白费。 音转骄阳洒清清,词婉愁肠凄魂魂。 这是需要静听的凝心之音,词好、曲绝、嗓妙、舞美、技高,五绝于一身,当世无人能及! 这才是《水调歌头》! 好一个《水调歌头》! 不愧是出自秦大家之手!不愧标志碧州! 不知何时,一曲已毕。 晃神再顾时,荷塘又归平静,仿佛是夜风凄凄,月明星稀。 乍此时,独白再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明白舞台后方为何会站着一个人。没人觉得反感,反而给人一种如梦初醒的震撼。 呼吸、心跳…… 久久无人开口…… 没有华丽的灯光,没有扩音的影响,甚至连伴奏都没有,只凭一口妙音清嗓却给所有人震慑心灵的震撼。安静的环境中像只有秦绵一人,柔柔的声音很小,却传得很远。 声音总会消散,远在江对岸和桥面上的百姓只能听到似有似无的声音,但这也足够让他们慢慢回味好久。 舞台下,人们内心的震撼无法施放,生怕影响到场面的安静,生怕错过秦大家说的一个字。强烈的震撼化作一股股热汗打湿了衣服。 …… …… 以大家耳熟能详的《水调歌头》开场再合适不过的。 看着场下震撼的表情,李权很满意,悄悄地朝台上秦绵竖起了大拇指。秦绵悄悄地羞涩一笑,百媚尽生。 此时,李权的任务完美完成,悄悄地跟丫鬟们一起退到后台通道。 舞台上只剩下秦绵一人,她面前多了一盏古琴。 席地而坐,淡然微笑,神态自若。 又唱又跳的《水调歌头》都能完美演绎,相比之下,接下来要演绎的《青花瓷》自然要容易从容许多。 自弹自唱的方式对秦绵来说再熟悉不过。 于是,不给观众喘息的机会,歌声再起。观众心中再掀波澜…… 和《水调歌头》一样,《青花瓷》也是大家广为传唱的歌曲,却无人听过秦绵的亲自演绎。加之秦绵精湛的琴技,就算没有伴舞,但《青花瓷》的意境亦被完美呈现。 所谓乐之道深矣,故工之善者,必得于心应于手,而不可述之言。听之善,亦必得于心而会于意,不可得而言。 音乐之意境本就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全凭歌者能力,能掌控听众的心境,已证明秦绵在琴曲上的造诣已至大道。 如果说前面造势全是李权一手策划,《水调歌头》、《青花瓷》是假借李权之手的吹捧,那现在的琴曲结合便全靠秦绵自己的能力。“大家”的称号当之无愧,天下扬名自在情理之中。 一曲《水调歌头》已将众人心神震慑,又一曲《青花瓷》更让人心驰神往。 场下寂静无声,连曲子已毕也不知道。 那散布各处准备捣乱的人早已忘记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也成为了秦大家最忠实的听众。 这是秦绵的见面演唱会,设计中的曲目只有三首。前两首都是大家熟悉的歌曲,而它们都已表演完毕,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 秦绵也知道是重头戏了!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第365章 :圆满结束 “秦大家这是……”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人群中传递。. ||網 秦大家把手放在腰间衣带上,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自信!这根本没什么!” 对秦绵来说这的确是个巨大的挑战,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没时间考虑了! 没时间考虑还不止秦绵,舞台下刚刚下去休息过的丫鬟们纷纷脱掉了青绿纱裙。跟秦绵一样,她们身上都是火辣的热裤配胸衣,紧致贴身,各个都透着青春和活力。 当然给人的诱惑也不容小视! 台上,首先出现的却是几位精挑细选的乐师,琴瑟笙箫,筝笙缶簧,样样齐备。 看这架势就知接下来的表演不一般。 乐师都是很有经验老道的乐师,但李权给他们的曲谱却颇具挑战。不过他们都经过了多次练习,人前演奏已无问题。 随着一声欢快怪异又从未听过的音符传出,众人眼睛一亮,随后便吃惊地长大了嘴巴! 因为他们看到一群踩着“啼嗒”的青春少女欢快蹦跳着入场。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姑娘们身上那 那! 那衣服未免也太偷工减料了吧?! 白颈、玉臂、柳腰、美腿全都在外面!这觉得是视觉的炸弹,肉浪的冲击!只有稣~胸和丰~臀被包裹着。而正因为所有的地方都露着,反而然两处地方更加惹眼。要是那衣服的领口在往下一点点……要是那裤子的裤筒再开高一些些…… “噗!” 场下突然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有男人臊得老脸通红,低头死死捂住鼻子。 小丫鬟们都有些羞涩,但看到台下的观众比她们还害羞反而觉得不怎么了。 秦绵也是如此。 当心情平静之后,听到音乐的响起,放在腰带上的纤纤细手轻轻一拉…… 白衣滑落,又是白颈、玉臂、柳腰、美腿…… 同为白颈、玉臂、柳腰、美腿,但秦绵身上的却更给人震撼。 “美冠天下,曲绝无双”! 有人想起了翰林院大学士给秦绵的赞誉,众人终于明白这是从何而来。 秦大家之美已赛过了整个碧州。碧州以景美而名扬天下,但此时,碧州上下所有的美景加在一起也不如秦大家之美的十之一二。那雪颈让白云失色,那玉臂让新柳收枝,那柳腰让碧江断流,那美腿…… 无法形容。 无数双眼睛定格在秦绵身上,没人脸红,没人流血,更没人会胡思乱想,因为他们连胡思乱想的胆量都没有。有的只是欣赏,只是崇拜,只是陶醉。 美艳的震撼让人忘记了疑惑,疑惑秦大家这是为何? 更远一点儿的观众看不清台上发生了什么,但也被前面的观众所感,表情变得肃然起来。 压抑拘谨的气氛随着秦绵的第一句歌词出现而冰破。 “从不觉得你讨厌,你的名字都喜欢,有你的每天都新鲜……” 怪异!所有人都觉得怪异! 不仅是歌怪异,舞也很怪异! 李权不知道古代人在听到现代音乐,见到现代舞蹈后会是什么反应,所以他选择了《小苹果》这首神曲,他相信音乐的感染力是不分时代的。 而秦绵她们的表演也足够将音乐的感染力升华。 李权的判断非常正确。 一开始观众还觉得有些怪异,注意力还在台上秦大家的穿着上。但随着歌曲的进行,第二次听到“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儿”时,便有人开始控制不住身体,跟着节奏哼哼起来。 这里,音乐的感染力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不管如何怪异,越来越多人开始跟着节奏哼哼,更有人开始用脚踩起了节拍。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的。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你是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曲子是欢快,歌词也是欢快的,台上表演的人也是欢快的。 欢快气氛感染了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 …… 曲停了,秦绵擦了擦满脸的香汗,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平稳地完了。 看着台下欢笑的观众,并没有想象中龌蹉的眼神,秦绵感觉放松了许多,再看身上的装扮,好像真如老爷说的,其实也没什么嘛! 秦绵的放松让观众也终于能够放松了。 “啪啪啪……” 掌声四起,这绝对是观众发自内心的喝彩。 掌声就像是浪潮,很快就蔓延到所有在场的观众,不管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听见的还是没听见的,所有人都开始鼓掌喝彩。 掌声持续了很久很久,惊得天上的鸟儿四处乱飞。 当掌声渐渐停止,众人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秦绵等着接下来的表演时。 秦大家却朝众人轻轻施了一礼,然后缓缓退下了舞台。 “怎么了?” “秦大家怎么就走了?” 人群开始议论,场面很快就变得吵杂。 不能让场面变得混乱,所以,很快又有人出现在舞台上。 出场的是安总管,很多人都认识他。但此时却没有人想见到他。 安福总管的出现无疑是预示着什么,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安福平静地朝大家作出了噤声的手势,众人都不在吵闹,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谢大家的热情。今日秦大家的个人演唱会到现在已经圆满结束了!” “结束了?” “就结束了?才……才三首歌啊!” “是啊!才三首歌啊!怎么就结束了?让秦大家出来!” “对!让秦大家再出来!” 面对众人的呼声,安福只是冷哼一声:“诸位,秦大家可不是一般人。早在之前想要见秦大家一面都是千金难求。今只需铜板两枚就能见到秦大家真容,还听到了三首曲子。难道还不知足?” 众人语塞。 安福语气缓和几分:“大家不要心急。大家都是碧州人,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秦大家的。而且这样的演唱会也不止一次,下一次秦大家个人演唱会开始就在碧州城南游乐园建成之际!” “游乐园?” 安福肯定道:“对!就是游乐园!” “什么是游乐园啊?” “呵呵。”安福神秘一笑,“此乃我李家最大的计划,在此不便多说。大家只要知道这是我家老爷大公无私,带领大伙儿致富的伟大工程就行了。 第366章 :桥断 演唱会完了,却又留下一个极大的悬念。免费 游乐园是什么?没人知道。 相比这种想不明白的问题,留个碧州百姓更多回忆的却是秦大家的表演,无论是《水调歌头》还是《青花瓷》都让人难以忘怀,而更具吸引力和更让人回味的却是那大胆的穿着和欢快的小曲儿。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儿。” 每个人都知道这样一句歌词,而每个人都只知道这样一句歌词。 现在人们想的全都是这首歌叫什么,后面的是怎么唱的? 不知道多少人想得抓耳挠腮,只恨自己刚才听得太入迷,没有用心记。要是秦大家能再唱一遍就好了。 但演唱会已经结束,想要在听到秦大家的歌声只有等到游乐园建成之后才行。 虽然不舍,但众人还是只有依依不舍地离去。 人群开始分散,台上再看不到人。那些奉命来闹事儿人才回过神来: “丫的我不是来捣乱的吗?” 可是看着正在逐渐散去的人群 还是各回各家吧。 …… …… 疏散的人群中,李芙被姐姐牵着蹦蹦跳跳地走在秦桥上,嘴里有模有样地哼哼着: “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儿。”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 唱来唱去也就这么一句。 李倩蓉无奈地摇着头:“哎呀,你别唱了,老是这么一句。” 李芙乐呵呵地说:“人家只记得这么一句嘛!不唱就不唱,改天我要去找臭流氓学学。” 李倩蓉没有说话,跟着人流牵着妹妹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没有妹妹在身边哼哼,似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于是情不自禁地也开始哼哼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姐姐,你叫人家别唱,怎么自己唱起来了?” “……”李倩蓉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反驳。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情不自禁就唱了出来。 人群中,李倩蓉这样的可不止一个,四周各处都能听到“小苹果”的声音,神曲神就身在此处。 在小苹果的陪伴下,百姓从秦桥渐渐散去。但来往人群过多,且连通两岸的只有秦桥一座,想要多让所有人离去不是一时半活儿的事情。 桥上水泄不通,人流移动很慢。 对百姓来说,慢点儿没什么。但就在人群渐散的时候,桥上突生变故! “啊!” 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 崭新的桥面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断层! “咔咔咔……” 木料破碎的声音清晰可见。但发现这点变故的人不多,更多的则是对刚才那叫声表示不解。 “姐!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李芙扭头看向身后,小小的眉头紧紧地蔟在一起。 “声音?好像是有什么在响。” 李倩蓉也止着步,扭头看着身后人群。 人群太过拥挤,就算发现危机的百姓想要躲避也毫无办法,进退不得,尖叫又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断层的裂纹不断扩散,桥面的沉重能力不断减弱。很快,桥上的压力达到了桥面的承受极限,桥面应声折断!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无数碎木掉入江中,桥上百姓自然也如下饺子一样落入昏黄怒吼中的碧江! 不知是不是错觉,平日里看着温顺的碧江,这一刻听着它拍打江岸的怒涛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只在刚才的一瞬间,坠入江中的百姓就不下百人。庆幸的是,碧江人都是在游泳将,就算面对变得凶狠的碧江亦有能力与之搏斗。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与江水的力量拼搏,总有惊慌的百姓被江水冲走。 江中,不知多少人在水面上拍打着,像惊慌的鸭子。有人往岸边游动,有人虽拼尽全力想要游向岸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越冲越远。 再观桥上,一道三米有余断裂出现,就在中央桥墩往外一点点! 断裂处两边桥面都站满了百姓,唯独中间断裂给人空荡荡的感觉。 靠近中央桥墩的一点点桥面还好,另一边有岸边支架支撑的桥面足有十几米的距离。没有桥墩作支撑,上面又站满了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断裂! 桥面上百姓比江里的百姓还要慌乱,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姐姐c姐!” 桥墩处,李芙煞白地小脸儿惊慌地喊着。小小的身子趴在桥面断裂的边上吓得浑身发抖。 视线中,江面如泥浆一样,像一台巨大的搅拌机。而她的姐姐,身影已经不见。 “二秀,别在这儿站着了!快点儿到岸上去,然后再想办法救大秀。”说话的是阿强。 “阿强!你下去救的姐姐。快点!” “这……” 阿强是靖王府的家丁,随靖王爷从京城到的碧州,不是土生土长的碧州人,就算懂些水性,水性肯定不如生在碧州的人好。而下方水浪如此凶猛,就是碧州人都讨不得好处,他一个外乡人能干嘛? 李芙可不管这些,起身一脚揣在阿强的屁股上:“你还磨磨蹭蹭地干嘛?要是姐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都别想活命!” 李芙身边可不知阿强一个下人,李芙的话倒是给他们提了个醒。 “是啊!要是大秀出事儿了,所有人都别想活命。” 相比之下,还是冒险下水为好,至少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什么都不做,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了! 桥上,又有几人入水。 …… …… 李家众人自然不会在桥上,提前已备好了船只。 参加表演的丫鬟和维持秩序的家丁都在一艘大船上欢笑打闹着,演唱会结束后他们都很兴奋,毕竟这是她们从未有过的经历。 李权陪秦绵站在船头,看着江面风景。 秦绵披着从李权身上脱下来的大氅,轻松微笑地说着闲话。 本该是紧张之后放松享受的时刻,不料却撞上了秦桥断裂的变故。 秦桥距离水面只有四五米,但引起的骚动却不小。 李权所在船只在秦桥下游,很快就看到有些慌乱中失去抵抗的百姓被江水冲下来。 这下乱子大了! 江上的船不止李权的一条,众多花船也在下游处。 发生这种事谁还不伸出援手帮一把? 前方花船上,不少自觉水性不错的百姓纷纷入水,在江中拦住被水浪冲得失去方向的人。 李权船上众人也没闲着,不用李权下命,家丁们已经跳入水中,一下丫鬟也艺高人胆大,跟着家丁一头栽下。 一时间,江面上满是人头,这情景到真是热闹非凡。 如此情景也只有出现在碧州这样的水乡。别看落水的人众多,但各个都是游泳将,有些被水流冲走的也只是太过惊慌而乱了方寸,只要有人帮扶一把,很快就能安全上岸。 但是,众人人中,难免会遇上意外。很快,李家的家丁就捞上也一个在水流中溺水昏迷的女子。 李权一看,竟然是李倩蓉! “快看看!她到底要不要紧?” 李倩蓉浑身湿透,一身衣服更是杂乱不堪,一只美腿还暴露在外。 没人有心思看这些,李权发现对方正在翻白眼,小嘴里还有许多水泡冒出。 家丁奋力地掐李倩蓉人中,但毫无作用。 “糟了!这位姑娘肺部进水,没法呼吸,看来有些悬啊!” “没法呼吸?那就人工呼吸呗!” 李权脑子一热,也不管太多,急忙将几个家丁撵开,想也不想就对着李倩蓉乌青的小嘴开始人工呼吸! 船上没有下水的丫鬟很多,所有人都惊讶得捂住了小嘴儿,就连回身的秦绵也惊呆了。 没人见过人工呼吸,看着李权怪异的举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内心的震撼。 “老爷这是在干什么?” “你看什么看?”一个小丫鬟赶紧扭过头去。 另一个小丫鬟也扭头背对着那那羞人的画面,愤愤地说着:“天哪!我们老爷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连个快死的姑娘都不放过!真是个大变态!” 小丫鬟们想入非非,但惊讶后的秦绵却很快镇定下来,她虽不知知道老爷在干嘛,但她相信老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果然,在李权怪异的动作下,没过半分钟,李倩蓉口中突然喷出一口浓稠的污水,然后 然后竟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活了!竟然活了! 身边家丁可是从小在水里打滚,不知道救了多少溺水的人。有人活了,有人死了。所以他清楚李倩蓉刚才的状况,说有点儿悬完全是出于安慰。没想到在老爷奇怪的动作下活了过来! “咳咳咳……” 不断地咳嗽,还是不断地咳嗽。 因为长时间缺氧,李倩蓉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大口大口地喘气,但喉管中没吐干净的江水又进入肺里,所以只能不断地咳嗽。 眼睛都咳红了,泪珠子跟着滚。 李倩蓉感觉现在是说不出地难受,但很快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一阵猛烈的吸力传来,像要把自己心都给吸走一般。 这种感觉很舒服,让她很快停止了咳嗽,然后又是一股清新的空气…… 然后又接着咳嗽。 如此往复,没过多久,李倩蓉缓缓睁眼。 眼中是一张熟悉的脸,可那张脸为什么离得自己这么近? 第367章 :调查 为什么那张脸会靠自己这么近? 李倩蓉感觉心跳得很快,距离真的很近,睫毛似乎纠缠着在打架。||更|新|最|快|感觉自己眼睛对着对方眼睛,鼻子对着对方鼻子,嘴巴…… “唔……唔……” 李倩蓉神色大变,奋力挣脱李权的掌握。 起身,捂胸,急促地娇喘,强忍着想要咳嗽的冲动。 她真的清醒了,但清醒后第一件事便赏了李权一记耳光! “啪!” “无耻!” “放肆!” 老爷被打,周围的家丁大惊失色,厉声呵斥。 李权轻轻抬手,表示不用紧张。表面上的看着很淡定,但内心来说终归有些不舒服。翻身问道: “郡主,你就是这样感谢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李倩蓉眉头轻蹙,这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打扮,江中慌乱的场景。 “自己刚才掉入江中晕死了?现在怎么到了他的船上?难道真是他救了我?” “你胡说!”李倩蓉娇叱,“救人有你这么救的?用得着嘴对……” “嘴对嘴怎么了?”李权反问,“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不是老爷我嘴对嘴把你救醒,你以为你还有命在这儿打人耳光?” 船上丫鬟家丁纷纷点头,对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看到船上一本正经的丫鬟家丁,李倩蓉俏脸更白了:“这些人全都看到了?” “我……我……” 嘴里还有男人的味道,李倩蓉就觉得一阵委屈,泪光闪动间忽然又抬起了举起了小手。 这一次倒是没有被李倩蓉得手,李权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想打自己脸的小手握住! “流氓!你放开我!” 李倩蓉奋力挣扎,但哪儿能从李权手上逃脱? 打一下就算了,现在知道了缘由还打!李权真是有些恼了,自己跟这丫头也算是共患难过,这丫头怎么一点儿旧情都不念? “是的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要打人!你是疯婆子不是?” 疯婆子! “竟然有人说自己是疯婆子9是这个家伙!” 李倩蓉气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她不能哭出来,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人想要发疯。 “我就是疯婆子怎么了?怎么了!”李倩蓉奋力地挣扎着,右手被握着不能动那就用左手捶打,“谁要你救?我就是死也不要你管!你这个臭流氓!” 李权很是窝火,好好的大桥断了,那么多人落水,自己这个知府肯定有的忙,现在又有个蛮不讲理的丫头撒泼。真想给她一巴掌。 可看到李倩蓉俏脸上滴落的水珠,打湿粘在额上的秀发,还有那委屈的眼神,跟脏乱的穿着,心中又生起一丝不忍。 李倩蓉拼尽权利在李权身上捶打着。 李权没有动。 这么过了好久,等李倩蓉渐渐变得无力,李权才平静地问道:“打累了?” 李倩蓉真的累了,大难不死之后的兴奋劲儿过后就是深深的疲倦,再也控制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晕倒在李权怀里。 李权可没时间管李倩蓉,衙门肯定有一大堆麻烦事儿等着自己。 正巧此时有靖王府的人找到了船上,李权将李倩蓉交于对方,然后赶紧往衙门而去。 …… …… 如李权所想,衙门里所有人都在找他。 秦桥断裂,数百人坠江,已有好几人确定身亡。这么大的事情叫人如何不关注?这时候就是知府办事儿的时候了,只有知府才有能力,有资格来主持大局,给百姓一个交代。 几名死者家属在衙门口哭诉,要朝廷严惩建桥之人。毕竟那可是刚刚建好的新桥,第二天就发生这种情况,谁都会把账算在建造之人的头上。 可让人头痛的是,桥梁的设计师是京中有名的匠人,在大庆饱受盛名,可不仅是建造了碧州的几座桥,京城、夷洲、边临等等,大庆各地都有他主持建造的桥梁。如今已过七旬,是个古板的老头子。且以前建造的桥梁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所有人都叫他萧老,连当今圣上都要亲切地称他一句老萧。这次碧州主持建造新桥完全是因为圣上亲自点名,又不忍碧州百姓受灾祸之苦,所以才临危受命来碧州。 萧老是一心为碧州百姓着想,一番苦心现在却遭到百姓质疑,这让七旬老者十分生气。一口否认桥梁断裂是自己设计的问题,直说肯定是施工人员偷工减料才酿成如今祸端。 于是,所有施工人员都被叫到了衙门。 施工人员那叫一个怨啊!他们拼死拼活地干了这么久,工钱没拿到多少反而被人说偷工减料。在衙门口,当时都火了,说要是再冤枉他们,碧州余下的那些桥梁他们都不建了。 一时间,衙门简直炸开了锅,相互间吵闹不停,谁也不服谁。 李权急急忙忙赶回来却要承受众人的怨气。 李权公职期间不在衙门肯定让人不爽。别人不敢说他什么,那萧老可不把一个知府看在眼里,冷嘲热讽道: “咱们的知府大人可真是忙啊。公职期间还要外出体察民情,当真让人佩服。” 来得匆忙,官服都没穿齐整,头上官帽有些歪。面对这样的讽刺,李权只能尴尬地笑笑:“实在不好意思,方才途经秦桥发现桥梁断裂,在那里误了片刻。” “途经?我看是在对岸听那靡靡之音吧?脸上还有水渍,莫不是刚从碧江里爬出来?” 李权懒得跟个老家伙废话,看着公堂上的三方人。 一方是死者家属,一方是萧老,一方是施工人员。 死者家属说是萧老设计有问题,萧老说是施工人员偷工减料,施工人员也说是萧老设计有问题。 乍一看,有两方人都说桥梁的设计上有问题。萧老年事已高,又只有一个人,哪儿经得住周围众人轮番轰炸?险些当场被气死,当场就说要上奏皇上。 这些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要定案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将萧老和施工人员暂时看守起来。 问题又来了。 萧老是皇帝钦点的匠人,把他关押起来不是打皇帝的脸? 萧老不能关,施工人员自然也不能关,不能让他们寒心,碧州还有好几座桥等着他们建呢! 思来想去,李权决定亲自带着三方人去断桥上看看。 这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至少是最公平的做法。 …… …… 再回秦桥边上,桥上已无一人,但桥两岸和江边还站满了百姓。 有些是看热闹的,但更多的是跟自己亲人分别焦急寻找的。还有一部分是去对岸看了演唱会没来得及上,桥就断了。 桥断了没法走到对岸,只能从江面上摆渡过来。 江面上已无挣扎的百姓,但江水依旧不知疲倦地流着,比往常似乎还凶猛些许。竹筏之类的小船都不敢入水。 江面上摆渡的船家忙得不可开交,大大小小的船只像一片片落叶在江面上抗击着水的力量。 江上的船足够多,但跟滞留在对岸的百姓比起来实在太少,就算没只船都满载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夜幕之前将所有人送回城北。 四处都很混乱,可以看见多处滞留百姓跟摆渡船夫争论价格的情况。 相比之下,断桥倒像是一片宁静的乐土。 要检查自然要先到断桥处看看。 死者家属不愿上桥,他们是最相信桥质量有问题的人。而萧老和一群施工人员却是不信,相互指责完全是因为找不到推脱的借口。 他们毫不犹豫,说上就上。 李权对水是怕了,上这样的断桥多少有些担心。但看到连接对岸的三分之一桥梁并没有出现二次塌陷的情况,心中安心的了不少。 道理很简单,刚才桥上的挤着无数人都没有塌陷,现在他们这几个人上去更不应该出现问题。而且面前的这一面桥还连接着中央桥墩,应该更加稳定才是。 一行人平稳地到了中央桥墩支撑的桥面上,在往外两步就是断裂处。 站在这里,可以清楚地听到江水拍打桥墩的沉闷轰鸣。但桥面依旧纹丝不动,需要十几人合抱桥墩像定海神针一样静静伫立着。 江水溅得很高,就算站在五米高的桥面上,依旧能感受到江水的凉爽。 萧老捋了捋胡子,别看年过七旬,但身子骨硬朗得很,站在自己设计的桥上他很是得意,不屑撇着李权: “看到没?老夫设计的桥就是这么稳当。就这根桥墩便可经受江水千年冲击,万年不朽。桥身断裂绝对不是设计的问题!” 施工员工也开始四处察看,胆大的都跑到了断裂处细细观察,只可惜没什么发现。 但是,施工人员却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没有偷工减料。 秦桥今日一直保持着满员拥堵的状态,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在人员疏散的时候出现问题?而且在桥面断裂之后,对面凸出三分之一桥面没了承重点,还坚持到百姓全部撤离桥面。说明那绝不是桥的材料有问题。 这是很有力的证据,既能说明桥的材料没问题,也能说明桥的设计没问题。 萧老和施工人员笑了,可李权怎么都笑不起来。 第368章 :目标做小妾 既不是设计有问题,也不是质量有问题,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在桥上观察了许久,一直没能找到蛛丝马迹。||| 回到岸上,李权没有为难萧老和施工人员,让他们各自离去。 李权的做法多少安慰了萧老和施工人员受伤的心灵。 可他们一走,李权就只有独自面对痛失亲人后要个说法的百姓。这着实让人头痛。 从目前情况看,短时间内怕是难以给出个结论了。无奈,只能让失去亲人的百姓多等几天。 民不敢跟官斗,李权如此说他们不敢反驳,只能不情愿的离开。 在碧州肯定比不上在曲溪县那么有名气,百姓的信任度明显不够。李权知道这案子办不好会直接影响到他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新官上任,第一件案子很重要,这样李权有些苦恼。 跟李权一来的还有衙门的衙役和典史张维。 张维见李权表情愁苦,一猜就知道对方是因为断桥的事情而苦恼,微笑着上前安慰: “大人,这一州之地一日之内有多少案子发生?哪儿能事事都水落石出?时间久了,百姓便会忘记的。所以不用那么担心。” 李权一脸忧郁:“可是像这样的大案不是每天都有的。” “那也不用担心,知府又不是只有大人一人,这么多衙役,难道还摆不平一个案子?您呀,就该回衙门舒舒服服地坐着,将事情交给手下去办。堂堂知府,怎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一边的衙役也开始响应:“是啊!大人放心将案子交给我等,我等一定会不负众望,早些给大人一个答复。” 李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吧。给你们一周时间够不够?要不两周?” 这话让衙役们有些不爽,立刻有人站出来,坚定道:“大人也太瞧不起人了!两周?我等只要两天时间,给不出一个说法,我自行请辞!” 碧州知府的衙役跟县级衙役不同,他们可都是实干型的能人,有人擅长调查,有人擅长打斗,有人擅长抓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强项。什么大案子没遇到过?这断桥虽然古怪,但还没查就这么不相信他们实在是窝火。 一群人齐声响应:“对!只要两天!” 就这样,李权把案子交到了衙役手上,自己又回到衙门。 路上,张维还一个劲儿称赞李权有办法,说那群家伙不激一下不成气候。 李权这哪儿是激将法?本来就是担心。他不是包青天转世,也没看过柯南,查案什么的真的不擅长。 李权从来不是个喜欢把希望交到别人手上的人,所以他始终有些担忧。 很快就到了黄昏,带着点点担忧,李权回到家中。 今日的演唱会很平稳地结束了,虽然最后出现了断桥事故,但总体来说还是成功的。 只属于李家的庆功宴早以准备就绪,就等李权回来开席。 “老爷!您可回来了!”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将李权心中的阴霾瞬间扫去,小翠像乳燕一般钻到李权怀里。可是还没嗅到老爷身上的味道,就被随后而来的芳素拧住了耳朵。 “哎哟哟!老夫人,我错了,我错了!”乳燕像被扯住了翅膀,吃痛着赶紧从老爷怀中离开。 “死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看着小翠吃痛得通红的小脸儿,李权好生怜惜,上前将小丫头从娘亲手中救下,有些责怪地道: “娘,以后您下手轻点儿。小翠那经得住您这么折腾?” 芳素一叉腰:“你还说!要不是你一直这么惯着她,现在能这么无法无天?” “小丫头嘛n泼点儿好,不然咱家哪儿有这么多欢乐?” “还欢乐呢!我整天都要被这丫头气死了!” 李权笑着,揽着娘亲柔软的香肩缓步走入院中:“娘,您可要快点儿学会容忍。” “怎么?”芳素挣脱了李权的手,感觉这儿子最近老是变着法子吃自己豆腐。 李权也不在意:“要不了多久咱家就要添一个幸伙,等幸伙长个一两年能在院中跑时,那才是真正的捣蛋。小翠您都容忍不了,以后可怎么办呀?” “你这小子说的都是什么理?” 话语虽然严肃,带有责怪之意。但说道自己的小孙孙,芳素便忍不住笑意。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小翠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媳妇,娘对她别要求那么严。”李权一本正经地道。 “儿媳妇……” 躲在李权身后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这个高大的背影,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明明是很高兴的,不知为何泪珠子却有些要夺眶而出的意思。 “还儿媳妇!就这样子?李家可不要这种不懂规矩的媳妇}不了我这关,这丫头一辈子都只能做通房!”芳素撂下一句话,快步往前面去了。 娘亲虽然走了,但李权感觉得出她并不生气。想到身后的丫头,笑着把她拉倒自己面前,看到小丫头泪花朵朵的模样,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脸儿: “都听到了吧?” 小翠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听……听到什么?” “老夫人说的你都没听到?” 小翠神色一暗:“能不听到么?老夫人说小翠不懂规矩,不听话呢……人家哪里是不懂规矩?就是见着老爷心里头高兴,然后……然后就控制不住嘛!” “你这个笨丫头!谁叫你听这些?老夫人说了你不懂规矩就只能做通房。你还不高兴?” “高兴?这有什么高兴的?” “你反过来想想,只要你听话,让老夫人喜欢你,不就能不做通房了?” “是呀!”小翠眼睛一样,“不做通房!那就做小妾咯!” 小妾! 对别人来说,小妾是不怎么好听的词汇。但对小翠来说,这绝对是个美妙的词语! “喂喂!傻丫头,你发什么愣?” 小翠忽的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我一定要听话,好好伺候老夫人,争取……争取早点儿变成老爷的……的小妾。” 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小脸儿多了一抹红霞。 第369章 :重大发现 为了演唱会,李家众人都累得够呛。【sogou,360,soso搜免费下载仅是秦绵还是忙于排练的小丫鬟,还有随行打杂的家丁,就连制作服装的老师傅都好久没轻轻松松的休息过。 一场庆功宴无疑是犒劳大家的最好方式,宽敞的大院成了最好的会场。十几桌上好的酒菜全是从酒楼里买来的。花费虽然不菲,但李权上任知府来收了不少人的好处,偶尔奢侈一下还是可以的。 看着这样的排场,不论家厄是丫鬟,这些天的疲倦全没了。 不是桌上的酒菜有多好。而是老爷夫人们的竟然跟他们在同一院子中吃饭!无论是在哪个富贵人家中,做下人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这是一种尊重,比任何表扬赞赏都让人心神震动。 欢笑声中,晚宴持续到夜幕降临。但在此之后,李权又要熬夜继续游乐园的设计图纸。 …… …… 相比李府的欢乐,靖王府的气氛就不那么轻松了。 并不是因为李倩蓉掉进江里险些丧命,而是因为李倩蓉把桥面断裂算到了父亲头上。 她知道父亲想在演唱会上捣乱是因为父亲跟李权是竞争对手。阿强也说过他们是来捣乱的,但整个演唱会都没出现任何事,唯独结束的时候桥面突然断裂,这叫人如何不怀疑? 靖王爷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坠入江中险些丧命,急匆匆地回府探望,没想到却遭到女儿冷漠地质问。 “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你为了达成目的,那么多百姓的性命你都可以不顾吗?咳咳……” 李倩蓉躺在床上,病怏怏地没有一丝血色。 李倩蓉的眼神很冷,看得靖王爷直皱眉头。眼看搬到碧州跟女儿的关系有所改善,现在看来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靖王爷尝试过解释,但李倩蓉似乎根本不愿搭理。 从女儿房间出来,靖王爷的表情很难看。所有人都知道王爷现在心情不好,都是唯唯诺诺。 “断桥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强站在靖王爷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回……回王爷。我等真不知那是为何,或许真是突然发生意外。我等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做。” “意外?”靖王爷冷哼一声,“不想李家的演唱会正常进行的可不止我一家。说不定是别家有心人刻意为之。本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将倩蓉牵涉其中,还对我误会这么深。” “那……那现在我等该如何做?” “计划的不变,正好利用此事给李家制造些麻烦。顺便再查查桥面为何突然断裂。” “是。” “等等。”靖王爷忽然叫住阿强,“算了,断桥的事不用管。” …… …… 昨夜绘制游乐园图纸到四更,图纸已经完成了大半。李权离家到衙门前顺口让馨荷留意下城中有名的匠人。很多游乐设施都要经他们的手制造。 李权赶到衙门,本来还在为昨日断桥的事情愁苦,不想刚到不久便有衙役来报说已查到桥断的原因! 惊喜!绝对的惊喜! 但惊喜之后更多的是不信。 衙门大院,几个衙役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跟李权回报着昨日调查的发现: “大人,经过我等的缜密调查,终于有了重大发现!可以断定,秦桥断裂是有人从桥面下方将桥梁的承重木梁砍裂后导致。因为昨日我等乘船到江中桥下检查时,发现桥面断裂处有明显的刀痕,而且的断裂处有近半尺平整豁口。” 李权大喜:“当真?走走,一起去看看。” 若真如衙役所说,那绝对是个重大的发现。 马不停蹄。 李权随衙役赶至江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日发生状况的原因,江边上人很少,而且连一个摆渡的船夫都找不到。费了好大功夫找了好几个船夫都不愿意去桥下,说那是禁区,河神不让人靠近,秦桥断裂就是给大家提醒。 李权无奈,又耽误了好久,最后是在江上捕鱼的绿竹发现了李权,然后撑船将他们送到了桥下。 现在正直清晨,江上雾气很大,视线模糊,能见度低。绿竹的小船在江上不出几米在江上就看不到踪影,若非绿竹常在江边生活,别人还不敢在这样的天气过河。 到了江中桥墩处,抬头根本看不见桥面,只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头上,感觉阴沉沉的。能看到的只有身边直径跟墙面一样宽的巨大桥墩。因为这根桥墩的存在,所以桥身采用了以木料为主的构造,主要是为了美观。其中钢精不多,更没有水泥加固。原以为供人走动是没问题的,却没想到才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遇到这么样大雾,同行的衙役皱起眉头:“大人,现在雾气太大,顶上桥面看不清楚。我亦没法带着大人攀上去,要不换个时间再来?” 李权摆摆手:“不用,你怎么上去的?” 衙役自信一笑,纵身跃起。 这一跃就是两三米,轻盈地在桥墩上借力,晃眼就消失在顶上雾气中。 五六米的高度对有些身手的衙役来说不算什么,但在衙役的心中,这样的高度对知府大人来说可就…… “说吧,都有什么发现?” 衙役还在低头看下面,李权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衙役险些没有抓稳断桥上的碎木。 衙役单臂挂在桥背面,李权亦是如此。不过相比之下李权要轻松许多。 回头时,衙役看到李权淡定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无需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官。现在当官不容易,处处讲究德智体美劳全美发展,会点儿粗浅武功没啥稀奇的。” 衙役将满心惊讶藏在心底,将话题转移到正题上。 两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秦桥断裂处的底部边缘,虽然有些雾气,但不影响李权看到底部边缘的情况。 很清晰,断裂处最低端有近一尺的平整豁口,明显使用利器砍过的,而且里侧还有好几处刀斧痕迹,木料已经被砍得满是深痕。 情况再明显不过,这桥是被人故意砍断的。 “究竟是谁?谁会这么无聊把桥砍断?” 一瞬间,有很多问题从李权脑中闪过,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下方突然传来绿竹的尖叫声! “啊!” “小竹怎么了?!”李权大惊,嘶声朝下方喊着。 雾气挡住了所有视线,李权只能感觉到绿竹还在,但只有这样一个信息! 李权很着急,但又不敢乱动。在看不到船的位置的情况下他可不敢随便动,万一不小心落在江里,他这个旱鸭子啥都不行了。 “你快下去看看情况!” 接到命令,衙役径直松手直接往下落去。而李权只能运足真气硬扣住桥墩缓缓往下。 下方有水声传来,不知道绿竹怎么了? 李权不敢太快,刚下到一半的时候,衙役从下方传来声音: “大人,没事儿了。刚才是绿竹姑娘的船翻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船翻了?绿竹也会翻船?”李权稍稍疑惑,“不过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李权放松心神,下去时更加小心。 十指硬生生用真气在水泥砌成的桥墩上抠出了无数小洞。坚硬的水泥在李权强横的真气面前,跟泡沫一样。 眼看就要下到船上,李权突然停住了。 “李大人,您在干嘛?” “没什么。” 重回船上,李权首先就是询问绿竹刚才的情况。绿竹跟衙役都浑身湿透,看来两人都坠入过江中。绿竹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之说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船就翻了。还说落入碧江后像是被什么水草缠住了脚,费了好大劲儿才挣脱。 李权正想着桥墩上的新发现,并没有在意绿竹所说。 李权在桥墩上发现了许多白痕,根据衙役的判断,这应该是刀在上面留下的。 桥墩上为什么有刀痕?难道是有人在桥下打斗,无意间破坏了秦桥? 显然不是那样的,因为当天那么多人在场,如果桥下有人打斗,闹出的动静肯定很大,不会像现在一样没人发现。 刀痕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细细观察会发现它们排列很整齐,就像是台阶一样,一直往上。 今日发现众多,同样的,引出来的问题也很多,一时间还没法理出头绪。 李权告别绿竹后又回到了衙门。 现在,李权终于相信这些衙役的能力了。回到衙门,立即召集所有的衙役开始商讨案情。 案子最大的问题自然是谁有犯罪动机? 衙役们商讨半天也没有个定论。因为秦桥绝对是个对所有人都有益的建筑,谁又会这么无聊地把桥砍断呢? 衙役们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李权联系到上个月的经历,很快回答了这个问题。 秦桥对所有人都有益,但对桥下靠摆渡营生的船夫却没有益处。 犯罪动机最大的自然就是桥下的那些船夫! 衙役们听李权已提醒,顿时恍然大悟,全员赞同李大人的看法。 但新的问题是,摆渡船夫太多,犯罪的又是谁?还有,船夫都是常人,不像武林高手能够轻松爬到桥墩顶上,砍断桥面。 第370章 :溜出家门 断桥事故虽然桥下船夫的嫌疑最大,但船夫不过平民,能有这么打的胆子敢砍断连接南北两岸的桥梁? “会不会是船夫请了武林中人来做这事儿?”有衙役提出设想。||更|新|最|快| 想要砍断桥梁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儿,而且但还是从桥下面砍。想来想去,能轻松伤到桥底面并且砍断桥梁的只有武林中人能做到。 但是这样设想很快被人否定了。 先不说武林中人会不会做这样的事,单凭武林中人的手段,要砍出一条足够深的豁口只需集中力量一刀便可。而方才在桥面下看到的断口明显是有人砍了很多刀,而且怕被人发现,所以每一刀力量都不大,还有好多刀没有砍准,武林中人哪儿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再说,桥墩上的刀痕又怎么解释? 线索虽发现了不少,但要真正断案还远远不够,商讨许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只是把怀疑对象确定在船夫头上。于是,李权下令让衙役着便装时刻关注船夫的动静,看看谁有不正常的举动。 案情到此进入第二个临界点。 期间,李权想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亲民的知府,于是去死者家中探望过。但百姓似乎对这样的做法并不感冒,他们只关心案情。案情的细节哪能随便说?于是,李权的亲民做法没取到什么效果。反倒是在街边听到了许多关于李家的不利消息。 有人说是秦大家个人演唱会上的靡靡之音激怒了河神,所以才出现断桥的状况。还有人说,李家利用秦大家的民气在城中乱民。 说这些话的人虽然很多,但更多的是争锋相对。 李家怎样或许没人关心,但有人敢污蔑秦大家那是绝对不行的! 更多的人为秦大家喊不平,甚至还有因真挚产生打斗的。今日李权忙着查案的时候,府堂中的几位典史便替李权解决了好几桩这样的琐事。 李权的很快想到是背后有人在针对李家,心中不免多了个心思,暗想断桥会不会跟那些人有关。 很快,李权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真是李家的竞争对手想要捣乱,大可在演唱会开始的时候或开始之前进行,放在结束的时候有些说不通。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演唱会期间,李权还会担心一些,但发生在演唱会结束后,对于这样的舆论根本不用考虑。因为李权他相信粉丝的力量是无穷的,脑残粉更是疯狂的。 的确。 因为演唱会,脑残粉这样的新时代产物已经在碧州百姓中逐渐形成,谁要敢说秦大家的不是,有些人真的是会拼命的。 所以,李权只需要把心思放在案子上就行。 现在案子想要有进展很难,一是需要时间,二是需要机缘。 李权知道急是急不来的,便安下心回衙门等消息。 …… …… 接下来的两天,李权生活稍稍平稳,要么在衙门等消息,要么就是在家画游乐园平面图。 案子有了消息,但对案情的帮助不大。 衙役发现最近的船夫都低调了许多,似乎知道衙门要调查他们一样。看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同。这样的情况不知发生在一两个船夫身上,而是所有船夫都有不正常。 这消息预示着一种可能所有船夫都知道这件事!又或许,断桥事件是所有船夫策划好的。 但是这么多船夫中,是谁主持,有是谁大胆上砍桥? 这不是个好消息,这是在提醒所有调查的衙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要更有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案子进展很慢,但游乐园的图纸完成了! 正厢中,李权将自己宏大的设计高高挂在屏风上,洋洋自得地欣赏着…… 安馨荷是见证李权这些天熬夜的人,虽不知道老爷画的是什么,但知道老爷完成后也满脸微笑。 笑得很简单,只要老爷不用在每日熬夜就好了。 一张两尺长宽的白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图案。安馨荷能看懂上面有的是小草,有的大树,有的是河流……但还有更多的东西是他看不懂的。 “不错不错!”李权看着自己的杰作连连点头,但没多久又开始摇头,“不行不行,这画得歪歪扭扭看得辛苦。得找个画师把这画画得规整一些才行。馨荷,你知不知道城中哪儿有画师?” “画师?”安馨荷挺着大肚子从躺椅上站起走到李权身边,“夏茹妹妹不就是上佳的画师?老爷又何必去外面找?” “不行不行。”李权连连摇头,“画这玩意儿可得费好些心神,我怎能让小茹遭这个罪?” “老爷……”安馨荷有些发白的俏脸儿被一层红云笼罩,虽然不是说的自己,但她能感受很多东西,她知道如果换成自己,老爷一定也会说同样的话。 “罢了,我自己出去问问。”李权好像很心急,说着就要出门。 一只小手轻轻抓住了李权衣角,一个温柔的眼神正望着他:“老爷,你就不能歇会儿?这么多天一直熬夜,身体能遭得住?妾身整日什么都不做,光是坐在房中都有些乏力。老爷这样没日没夜地做事儿,叫妾身如何安心?” 说着,馨荷缓缓走到李权身边,双手环着李权手臂轻轻晃着:“老爷,今日就别出门了。好生在家歇歇好不好?” 大夫人的柔情攻势李权哪能招架?瞬间止住了出走的脚步,拦着大夫人香肩回到床上:“好好好,不出去不出去。夫人千金之躯还是快些在床上躺好,要是的出了什么问题,娘亲怪罪起来老爷我可遭不住。” “哎呀!”安馨荷难得耍一次小性子,嘟嘴坐到了凳子上,“整天都让人家躺着。我看别家妇人怀孕都能出去干活。为何妾身就只能呆在家里,每天就去花园逛逛。好不容易跟老爷呆一会儿,怎么又要人家躺着?不要,妾身现在就要坐一会儿。” “好好好。坐着就坐着。”李权陪笑着到大夫人面前轻轻抚摸对方如丝绸顺滑的长发。 看着温顺的大夫人嘟嘴埋怨的模样,李权忽然意识到家人是吧这丫头关得太久了。她的确是自己的大夫人,但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玩心正重,哪儿经得起这样憋在家里? “夫人,要不明日与我一起出去找画师吧?” 安馨荷还等着老爷的安慰,然后准备撒娇的呢!不想却听到老爷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微微一怔:“嗯?” “以前都是画师自己上门,老爷从未去找过画师。一个人去难免东走西窜,馨荷你该知道哪儿有画师吧?” “知道是知道。但是妾身这身子……” “哪儿那么多但是?就这么定了q日早些睡觉,明日一早咱们就出门。” …… …… 又是一日艳阳天,看山头露出半张脸的旭日就知道。 碧州的风似乎没有停过,但风中已看不到的枯叶,只有翠绿的目,处处都透着清新。 敢在太阳翻过山头之前,碧州城北各条大街小巷已开始了新一天的喧闹,往昔的繁华正在一天天恢复。 在这早霞丽初日,清风消薄雾的早晨,一对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李府的偏门溜出。 “呼!”一直躬身遮脸的安馨荷靠在李权身上,见瞒着所有人偷偷溜出家门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迎接她的是和煦的晨光,繁华的街道,还有喧闹的人群…… 虽说这些景物很平常,在家里也能看到,可李倩蓉在家门外看到这些景致比在家里看着真实多了。阳关是温暖的,金色的,有些刺眼,让人忍不住想闭眼好好感受一番。轻风带着香味,目像是侵泡过清茶,让人心旷神怡。 这样的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安馨荷已经在家中关三月多了。 今日终于能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内心的震撼让她足足呆滞了半分钟。 只是出门吸一口对外面的空气对安馨荷来说就是一种奢侈。享受之后,安馨荷开始担心,两手扶着肚子,然后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老爷,妾身还是告诉您画师的位置吧。妾……妾身还是先回去好了。” “怎么?不是说好的一起么?” “万……万一被老夫人知道妾身偷偷溜出来,保……保不齐会……” 看着馨荷想出去又不敢出去的模样,是在让人好笑:“哈哈!娘到底是要有多凶?能把我李家的大夫人都吓成这样?” 安馨荷俏脸通红:“我……我是怕孩子出事。”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家里不是有小翠帮咱们打掩护么?就算被娘发现,就说是老爷逼着你出去的。” 安馨荷坐着激烈地思想斗争,看了看家门,又看了看外面的繁华,终是禁不住诱惑怯怯地点了点头:“好……好吧。” …… …… 走在街上,像安馨荷这样顶着大肚子又如此漂亮的女子绝对是道靓丽的风景线,无论男女老少都会投来惊艳的眼光。 安馨荷被这样注视着有些不适应,李权却昂首挺胸,紧紧将安馨荷搂在怀里,似乎生怕谁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大夫人似的。 第371章 :看杂耍 “小翠,馨荷的参汤喝了没?” “喝了喝了。||更|新|最|快|” “碗呢?怎么没见你把碗拿出来?” “我……我这就拿出来。” 李府后院,厢房院落中,小翠正焦虑地踱着步子,忽然撞见老夫人,表情有些慌乱。 都是一些简单平常的问题,芳素也没太在意,可小翠恍惚的表现让她不是很满意,斥责道: “瞧你一天到晚魂不守舍,半点儿事情都办不好。” “小翠知错了。” 小翠苦着脸连声告错,然后又飞快地溜入正厢。将房门反锁后才松了口气。接下来便是一阵抱怨: “死老爷,臭老爷!把这种事情丢给我。说好都要好好表现让老夫人高兴的,今儿个又被骂了。这要哪时候才能当上小妾啊?” 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参汤,小小的眉头皱得更紧。 参汤大补,但真不好喝。但为了不漏马脚,小丫头只能硬着头皮将整一碗喝了下去。 喝完参汤又急急忙忙地拿到厨房交给做饭的老妈子收起。 原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谁知老妈子又拿来一碗莲子羹。 小翠平时没注意过夫人的饮食,表情瞬间僵硬:“还……还有?” 老妈子满不在乎:“当然,这算什么,后面还有呢。” “这……我看人家生孩子都是生过之后才吃一只鸽子,夫人这还没生呢,怎么就……” “小翠你年纪小,这些都不懂。穷人家有穷人家的养法,富人有富人家的养法。生之前把身子养好,生的时候才不会出问题。你看不是有好多人家大小不保么?那就是没养好。” “啊?”小翠吓了一跳,“那要是一天没吃咋办?” “这可说不准。不过怎么都要吃了的好。小翠你怎么突然问这些?难不成夫人不想吃?那可不成,我得给老夫人说一声。. ” “别别别。夫人她要吃u不就吃了的嘛。我就随口一问。我……我先走了。” 小翠端着莲子羹急匆匆地回到了正厢,但这丫头可就苦了,现在连帮夫人吃了都不敢,只能趴在桌上默默地祈祷: “老爷、夫人,求你们快点儿回来啊!要是再有人找过来,小翠可就撑不住了。” …… …… 家里有山珍海味等着安馨荷,但她此时却在街上吃着粗糙的牛肉面。 牛肉面量足、味重、油够。关键是辣子辣得人心头火热。 也不知多久没吃过这么爽的东西了。一向端庄的大夫人呼啦啦吃着,辣得泪珠子都滚出来,小嘴儿油光闪闪,两颊透红。 虽然很辣,但是很爽。 看安馨荷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吃面,李权用手拖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 他虽没照顾过孕妇,但也知道怀孕的女人是很娇气的,而且喜怒无常,爱发脾气,想什么就是什么。但他印象中从未见馨荷有过类似的表演,永远是微笑的、听话的、懂事的。不是馨荷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而是这位夫人无时无刻不在压抑着自己,始终维持着大夫人高贵的形象。 李权莫名感动,神情有些恍惚。 “老爷,你这么看着人家干嘛?” “哦哦。”李权回神,“夫人吃饱没?” 安馨荷心满意足地用手绢擦了擦嘴:“饱了饱了。” 从面馆出来,在街上一路走马观花。 路边的糖葫芦对孕妇绝对有着很大的诱惑,看着红宝石一样晶莹的红球球,想着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安馨荷便忍不住口水直流。 夫人表情没有逃过李权的眼神:“夫人,要不要吃一串?” 安馨荷痴痴地望了糖葫芦一会儿,咽了口口水,最终狠心地把头扭向一边:“这个……不要了,才不吃孝子吃的东西。” 看着夫人可爱模样,李权实在忍不住笑意。 “老爷,你笑什么?” “哈哈!明明就是忻娘,还说不吃孝子吃的东西。老爷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再问你一次吃还是不吃?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安馨荷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听老爷这么一说,瞬间变得不坚定,目光再次落在糖葫芦上,口水再一次忍不住流出来: “那……那我吃一颗就够了。” …… …… 吃起了糖葫芦,安馨荷的媚眼眯成了小月牙,把身子所有重量都靠在老爷身上,她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糖葫芦的滋味儿。 说是一颗,到现在已经吃了好几串。 街上,繁华热闹的地方很多。天灾之后,景致多少跟往日有些不同,对安馨荷来说,街上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但她没有多看,一心一意为老爷引路,往那画师家去。 前方有一颗千年古树,顶天而立,苍劲、巍然。天灾在它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痕,大块大块的树皮都被洪水割掉,但它依旧直立着,根依旧深深地扎在土里。就像一个在风雨中被撕破衣裳的钢铁壮汉。 这颗古树没有名字,以前在碧州甚至没人注意到,但天灾后让它出现人们视线中,许多文人墨客纷纷作诗赞其精神。 现在,树下聚集了很多百姓,时不时还有喝彩声传来。 “走,去看看。”李权提议道。 安馨荷有些不愿:“老爷,咱们不是出来找画师的么?方才走走停停已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是快点儿找到画师,再早点儿回家吧。” “又不急这一会儿。要是待会儿都没时间找画师,那就不找了。”李权不由分说将安馨荷拉着往人群而去。 “啊?” “今早主要是带我家夫人出来逛逛。找不找画师根本不重要。” 安馨荷娇躯一颤,难怪出来后老爷对画师的事情只字未提,原来…… “老爷……” “馨荷,快看,胸碎大石呢!” 感概间,李权已经带着安馨荷到了人群边上。 大树下,人群中间,一个赤膊大汉和一个秀气姑娘正在表演胸碎大石。惊险的表演引得众人喝彩。喝彩的关键不是石头有多大,而是压在巨石下的竟然是那个看着秀气的姑娘! 别说安馨荷吓得眯起了眼睛,就在李权也惊出了一声冷汗。 姑娘起身微笑朝众人抱拳,多人给了赏钱。看着姑娘胸前的一块平板,李权一阵可惜。 安馨荷缓缓地睁眼,刚才的表演真是给了她足够的震撼,壮汉走到身边时,安馨荷也掏出了几个铜板。 难得馨荷有些兴致,李权没有走的意思。 只见壮汉收了钱又回到场地中央,朝众人抱拳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舍****抗千斤堪称一绝。现某也来献一献丑。” “好!” 在喝彩声中,壮汉拿出两柄弯刀缠在脚上。弯刀有些奇怪,开锋竟开在内侧,与其说是弯刀倒不如说是镰刀。 李权很好奇,不知他要干嘛。但周围观众却是一阵嘘声,好像对接下来的表演并不满意。 李权问身侧那人:“喂喂,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观众无聊地挥挥手:“嗨!这把戏早看腻了!这叫上天梯,是……嗨!你看了就知道,要说看头还是有,只是碧州耍把戏的人人都会,看都看腻了。” “哦。”李权的点点头,目光回到表演之人身上。 别人看腻了,李权还没看过,关键是俏老婆没看过,所以兴致不减。 只见壮汉在双脚绑上弯刀,然后快步往后面古树跑去。刀片跟地面摩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跑至树下,壮汉一声大喝,双脚连抬,脚下弯刀以一种微妙的角度和树干的曲线契合,成了壮汉在树上的抓握点。不用手,也不用脚,壮汉却脚步轻快地爬到了树上!一晃眼就爬到树冠,而且还是身体平躺着和树干保持垂直角度。 “呼!” 场下观众一阵惊呼,他们看过很多上天梯的表演,却没见过能像壮汉一般让身体跟树干保持的垂直的,而且速度奇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得不说,这样的表演堪称精彩!安馨荷被吸引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李权看得可不是这些,他的目光死死地留在树干之上。看着刀锋和树干接触后留下的浅浅的刀痕…… 刀痕整齐往上,很有规律,看上去跟秦桥桥墩上的一模一样! “这位,你说这上天梯表演在碧州随处可见?”李权不动声色,继续问身边观众。 观众还沉寂在壮汉的表演中,淡淡回答:“是啊。碧州耍把戏的人有很多,上天梯很常见。不过像这位壮士表演得这么精彩的却是不多。” “哦?这样啊。那么这碧州大概几个这样耍把戏的?” “以前倒是很多,但天灾之后,好多人都走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过来凑凑热闹。” 了解到信息,李权不想在此逗留。安馨荷正在兴头上,本不想离去,可看到老爷一本正经的表情,安静地同行而去。 本以为是要去找画师,结果却被带回了家里。 安馨荷玩也玩够了,跨进家门后才算安心。 更加安心的是小翠,总算是坚持到老爷夫人回来。 看着两人喜笑颜开,想着自己在家中提心吊胆,一肚子的怨气找不到地方发泄,正准备在老爷身边抱怨道几句,谁料李权把安馨荷送回屋后,没有片刻停留就往衙门而去。 第372章 :证据被毁 午时,日过三竿,骄阳显得越发毒辣,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朦胧的雾气,让人感觉身在温热的水中。极品看书 古树下,树荫投在地上尽是斑驳。难得一阵清风来,婆娑着像是娇羞的姑娘腰肢轻颤。 经过一早上的表演,卖艺的兄妹已是全身臭汗,正准备收拾行装回去,没想到却迎来了一对身着官服衙役。 类似他们这样的卖艺人在碧州为数不少。天灾之后,碧州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卖艺人又开始了往常营生。这对兄妹正以为可以恢复以往相对稳定的生活,却没想到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事儿。 一脸茫然地到了衙门,一看竟然是知府大人亲自审讯,兄妹两个很快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身边是一脸严肃的衙役,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个个都冷着脸,跟锁魂的厉鬼一样。上头的知府大人也是一脸严肃,看到那一声官服便让人不敢直视。 兄妹两个直视跑江湖的,不是混江湖的。没有武林中人的傲气,更没有武林中人的本事,到了衙门显得很紧张,站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啪!” 惊堂木一响,堂下兄妹像个吓得双脚一颤,连忙跪在地上。 “堂下之人可知尔等所犯何事?” “大……大人。我与舍妹都是良民,都是靠着本事生活,从未犯事啊!” “大胆!”一声官服的李权继续厉声问道,“本官且问你,秦桥突然断裂之事可知?” “知……知道。” “那本官再问你,你可知道秦桥为何而断?” 下方壮汉一脸茫然:“草民不知。” “当真不知道?”李权冷哼。 “真……真不知道。” 李权语气提高几分:“既然你知道,那本官就亲自告诉你!那秦桥是被人砍断的!” “砍断的?” 壮汉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心道秦桥断了跟俺们兄妹有什么关系? 李权不给壮汉思考的时间,换了个话题问道:“放在本官在街上看到你曾表演过上天梯,你不会否认吧?” “是是。” “本官可提醒你,这公堂之上可不得虚言,你可确认你会上天梯?” 壮汉很紧张,本能地觉得自己的回答可能会对自己今日之行造成影响,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上天梯跟断桥有什么联系,呼了口气,壮汉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定!” “好!确定了就好。本官这就告诉你,砍断秦桥的人就是用上天梯的技能从桥墩底部爬上去的。你会上天梯,难道还说断桥之事跟你没关系?” “啊?”壮汉直接懵了。 “你好大的胆子!秦桥乃碧州百姓安身立命之本,你竟然将其破坏,导致百人落水,数人遇难,现今碧州南北两岸交通都没恢复通畅。实在是罪大恶极!来人,将其收押大牢,择日问斩!” 李权审案太快,然壮汉应接不暇,当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两个衙役架起了胳膊! “大人,大人!冤枉啊!我冤枉啊!”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x我拉下去!” 紧张之下,思维难免打岔,壮汉只能拼命的喊着冤枉,却说不出个理由来。 好在身边还有个妹妹!眼看大哥要被衙液走,赶紧解释:“大人,我们真是冤枉的。碧州城中可有不少人会上天梯。大人为何就一口咬定是我哥犯事儿?” 经妹妹提醒,壮汉恍然大悟,附和道:“是啊!碧州城里会上天梯的可不止俺一人。俺真是被冤枉的!” “等等。”李权有模有样地叫停衙役。 衙役领命又将壮汉送到公堂上。 重回公堂,壮汉的冷汗才开始冒出来,附身低头,连声喊冤:“大人,我冤枉啊!求大人明察。” “别喊了。这事儿可不是你喊冤枉就是冤枉的。关键得要拿出证据来。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碧州的卖艺人不少,但天灾之后,很多人都走了。而断桥事件又是发生在天灾之后,迄今为止,本官发现的会上天梯的人就你这么一个,你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你跑出去说说,看谁相信?” “我……”壮汉张口结舌没法反驳,心道老子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天灾后第一天出来卖艺就遇上这种事儿!当真是烂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除非……” 壮汉以为自己脱不了干系的时候,知府大人话音有变,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大人!除非什么?” “除非你帮本官找到真凶,不然你的嫌疑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好c!俺就算走遍天涯海角都要把真凶找出来!”壮汉想也没想,一口应承下来,但之后便是深深地无奈,“人海茫茫,我这又怎么去找?” “很简单,本官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了。”李权收敛住严肃的表情,合气道,“我问你,以前在碧州的艺人你都认识不?” “认识!” “所有的都知道?” “知道的!全都知道。” “其中有哪些人会上天梯知道不?” “知道。” 看来这壮汉知道的还真不少。 李权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便好,随本官来。” …… …… 再到秦桥下方江边。 今日没有雾气笼罩,但还是没有船夫在此摆渡。 带艺人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他在江中看看,看看桥墩上忧,然他们内行人分析分析应该会有不少的收获。 但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没有一个船夫摆渡,没法到桥下。 李权又想到了绿竹。 李权站在绿竹草屋的对岸,远远看着,绿竹建在江边的草屋外没有小船的影子。李权有些担心,以为绿竹不在屋中,但还是随口喊了两声。欣喜的是,绿竹竟然从屋中出来了! “小竹!你的船呢?送我到桥下。” 绿竹声音很小,还没传到对岸就已被江风吹走,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却不知道嘴里说的什么。 这下麻烦了。 没有船,也不知道绿竹在干嘛。 想来想去,李权决定从断桥上越过去,先到对面听听绿竹在说什么。 桥面断裂处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对李权来讲,根本不算什么。几个衙役和艺人在江边等着,李权独自一人到了对岸。 绿竹一直跟随李权脚步到桥边候着了。几日不见,绿竹像是清瘦了不少,但看见李权显得很高兴。跑到李权面前就叽叽喳喳地说着: “老爷,小竹的船前不久坏了。” “坏了?怎么坏的?” “这个……”绿竹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转移话题,“老爷,你还要到桥下去?” “当然,断桥的案子没个定论如何交差?全城百姓可都看着呢!现在刚刚有些进展,准备再下去看看。这找不到船可当真麻烦。”想到船,李权又皱起了眉头,“对了,小竹你住在这边有没有什么相熟之人,能借一条船最好。” “这……”绿竹有些为难,“最近都忌讳到桥下。想要船容易,但要去桥下怕是有些困难。” “你说最近摆渡的船夫都怎么了?说到桥下全都不去。” 绿竹没有回答,想了想说道:“老爷,要不这样。小竹去借一条船来,就说是到对岸去,应该没问题。” 李权大喜:“如此甚好!” 看着绿竹蹦蹦跳跳地离去,李权心想这段时间可多亏了这丫头。 不多时,绿竹便乘着小舟回来了。 …… …… 几经波折,终于带着艺人到了桥下,可令人的震惊地是的那些留在桥墩上的刀痕全不见了!桥墩上,竟是被人摩擦的痕迹! 李权和衙役的眉头纷纷皱起,不说话,李权赶紧攀到桥墩顶上。 果不其然! 桥面断裂处的罪证也都被销毁。 “艹z老子玩阴的!”回到船上,里去压不出怒火低喝一声。 几个衙役的表情也不好看。如今证据被毁,就算抓到凶手也很难办他。 艺人壮汉一心想要洗脱罪名帮知府大人抓获真凶,看众人表情知道罪犯就是从这根桥墩通过上天梯绝技上去把桥砍断的。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李权沉着脸:“说吧。” “咱们艺人表演上天梯都是利用大树,像这样的巨大石柱根本不可能完成。不是草民想洗脱罪名,真是想要从这样的石柱上去,非得几十年的苦工不可。会上天梯的都知道,柱子越硬越难,越粗越难。像这样的石柱,别说的俺不行,就是九成以上的艺人都不行。除了一个人之外……” “谁!” “此人名叫赵昭。年纪几近不惑,是土生土长的碧州人。更是以前碧州出了名的艺人。而他的成名绝技就是上天梯。如果真有人能通过上天梯爬上去,除此人外,再无他人能行。” 虽然证据被毁,但从艺人口中得知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衙役们都是喜上心头,李权亦难掩兴奋:“你可知他现居何处?” “这就不知道了。草民只知道天灾前他在碧州各处耍把戏。天灾之后就杳无音讯,也不知是被洪水冲走了,还是远走他乡了。” 第373章 :真凶出现 只知道一个名字又有何用? 一个耍把式的跟船夫又有什么关系? 李权把目光投向绿竹:“小竹,你在附近有没有听说叫赵昭的人?” “没。亲亲” 艺人壮汉再度开口:“大人,我还知道那赵昭脸上有一道刀疤。是曾经表演时失误留下的。” “刀疤?” “刀疤!” 第二句话竟然是绿竹说出来的,话语中似乎带有惊讶的意味。 李权一惊:“小竹,这附近有脸上带疤的人?” “没……没有。” 确定了嫌疑最大的目标,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绿竹将几人送回岸上,然后便撑船离开。 “大人,这两次可多亏了绿竹姑娘。”上次跟李权同行的衙役微笑感叹着。 想着绿竹那丫头,李权也露出了笑容,不管是碧州还是碧溪村,只要有她在,总能帮到自己许多。但是,想到小丫头显得消瘦的小脸,李权又一阵心疼。 心说,现在虽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但让她生活过好一点儿宗没问题吧? 桥边上,正好有卖香肠腊肉的店铺。 李权准备给绿竹买点儿过去,身边的衙役盛情难却,硬要付钱。 李权呕不过他,只好承了对方的好意。 除李权外,其余人都现行回衙门。李权则又通过断桥到了对岸,到了绿竹的草屋门口。 本是高高兴兴的一件事,李权走到草屋门口时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草屋门口有人,而且人数不少,都是船夫打扮的汉子! 李权穿着便装,船夫不认识他,走到门口气势汹汹地上前拦住: “什么人?” 李权心知不是什么好事儿,语气阴沉:“你们好像不是这间草屋的主人吧?” “嘿!你是不想……” 拦路的汉子很嚣张,但他很快就嚣张不起来了,因为他的一根手指被李权握在手中。 “啊啊啊!断了断了!大爷,大爷,我错了。” 见兄弟被人制住,其余众人想要上前,却被李权一个阴冷的眼神吓住。一群民夫跟李权根本不在一个层面,这样的情况早在李权的预料之中。 不予理会。捏着汉子的手指径直走到草屋中。 “不是说不准进来吗?” 进门便是一个恶狠狠的声音。 “赵哥,救……救我。” “老爷!” “你是谁?”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狭小的房间中显得很乱。 李权的滤过所有人,将目光落在了绿竹脸上,以前粉嫩嫩的小脸经过这段时间的风霜染上了一层岁月痕迹,这本就让李权心疼不已,但此时,已经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竟多了个红红的掌印! 虽然小丫头用手捂着,但李权能看到一个红痕。 李权眉头一皱,将手中的腊肉放下,抓着汉子手指的手也送了。但那汉子却凄厉地叫喊起来: “啊!啊!我的手!” 简单的音阶很高亢,让所有人都呆住了,看着因剧痛跪在地上的汉子,看着他不断喷血的指头,指头少了一截,就像是喷泉,鲜血溅了他一脸。 屋中人跟外面比少了很多。 除绿竹外,只有一个汉子和一个妇人。 妇人惊恐地躲在角落,似乎没注意到李权,反倒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 “我我我……我不知道她借船是要去桥下,赵哥……这这这不关我的事。” 赵哥?应该就是那个汉子了! 李权走到绿竹身边,抬头看向那被称为赵哥的汉子。 无甚特点,但是 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 伤疤?赵哥? 应该就是赵昭了! 李权很确定自己的推测,因为古人对自己的姓氏很看重,就算换名也绝不会换姓。既然称之为赵哥,那绝对是赵昭。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断桥的罪魁祸首,真是一件喜事。 但李权笑不出来,比起案情不!比起任何事,没有什么比关心的女人受伤害更重要。 “小竹别怕。有老爷在。” 绿竹没有说话,躲在李权身后脑中一片空白,她看到了鲜血,看到了地上汉子惨叫的模样,但她的心出奇的安静。她知道,只要躲在老爷身后,没有什么能伤害到自己。 李权认识赵昭,赵昭却不认识李权。在这城南,尤其是江边一带,他可是土皇帝,没人比他更嚣张,像李权这种衣冠楚楚的人,他最瞧不上眼。但李权从进屋到现在的表现在无形中给了赵昭足够的压力,让他没有立刻冲上来,只是冷冷地说道:“有种动老子的人!” 按理说,赵昭敢打绿竹,这绝对能将他判死刑。可李权并没有立刻暴起,因为在他眼中赵昭已经是个死人了。 砍断秦桥一条就足够判他死上十次八次。现在又打了绿竹,无非是让李权更加坚定要杀了他的决心,什么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他用不了多久会死。 反正是个死人,自然要把他的死利用好。如果就地解决,难免会惹出很多麻烦,李权自然更希望能在公堂上判他死刑,然后在万众百姓的注视下让他人头落地。 当实力达到一定的境界,便不会像疯子一样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李权并没有暴怒,只是冷声道: “你的人?你好像很牛气的样子。希望你能把这种状态保持到刑场。” “刑场?” 这两个字给赵昭提了个醒儿,他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可能就是绿竹载着去桥下的人,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衙役! 前几天,第一次听到报告说绿竹搭乘不明身份之人去桥下探查,赵昭就意识到朝廷可能查到了什么。于是他毁掉了证据,同时对绿竹的做法很生气,将她船毁了,然后再一番威胁算是小小的警告。本以为绿竹会老实,没想到今日又听说这丫的带人去了桥下。立马气势汹汹地赶到绿竹草屋,想要给她一个沉重的教训。 赵昭断定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而对方现在又看到自己现在的作为,要是被其带走肯定会有诸多麻烦。 于是心生恶念! “这碧江中不知藏了多少的亡魂,多一个衙役应该不算事儿吧?” 第374章 :屈打成招 在紧张的气氛中,人一旦心生恶念,头脑发热下便会冲动。 赵昭便是在冲动下失去了冷静的分析,他只想到站在面前的人可能是衙役,却没想到衙役在这种情况下怎会如此淡定?还有那硬生生掰断他人手指的凶残和之后表现出的冷漠是不是一个衙役能表现出来的? 赵昭他诡笑着冲了过去,他常年卖艺,的确练就了一些本事,速度在常人眼中的确快得出奇。但在李权眼中,无疑是孝子在自己面前跑圈圈,对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抬脚,甚至这过程中手里摸出一个小刀片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权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但他没有动,因为他看出这家伙根本没有半点儿内力。 没有内力的人就是没有牙齿的老虎,任凭他招式如何花哨也不能对有内力的人造成威胁。 更何况是李权这种拥有不一般内力的人? 赵昭冷笑着,看到李权一动不动认为是对方反应不过来。 “断我兄弟的手指,老子先让你把欠的债还了,然后再一刀一刀地割下你的皮肉丢进江中喂鱼。” 所有人都呆住了,赵昭的兄弟已经畅快咧开了嘴,仿佛已经看到了鲜血四溅地场面。 但是,他们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 赵昭来得快,去得也快,好似有一道影子在李权身边晃了一下,然后又的回到了原地。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李权还是李权,衣服都没有皱一下。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赵昭,仿佛在看一只被戏耍过的猴子。 所有人都不知道赵昭做了什么,包括李权也不知道。因为赵昭下手的时候的确隐秘,看清了他的脚步,却没看清他的动作。 别人知不知道不要紧,赵昭知道就足够了。他偷偷瞥了眼自己手中的刀片,看着上面细小的缺口,表情有些怪异。 刚才,他明明已经用刀片滑过了对方手指,为什么对方毫发无伤,连一点儿破皮都没有,反倒是自己的刀片碎了? “这人有问题!” 赵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对方的淡定,这并不是自信心膨胀的表现,而是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赵昭有些小手段,所以更清楚天下间的高手的太多,很多人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角色。很明显眼前这人就是! 想到不对,赵昭一句话不说,掉头就跑!速度之快,动作之突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就像是全力爆发的野兔。 但他的动作逃不过李权的锁定。李权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气息早锁定在赵昭的身上。 再次遇到他可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这都让他跑了,李权这一身本事算是练在了猪身上。 赵昭想要夺门而出,李权索性就送他一程,单手一推,真气爆发,一股气劲如翻江倒海的巨浪卷向赵昭,而赵昭就像那汪洋中的一叶孤舟,不再守自身控制飞出门外。 “砰!” 赵昭重重地摔在的地上,几个随风而起的谷草飘零着落在赵昭头上,而赵昭没有丝毫感觉,静静地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 …… 碧州大牢,李权曾来过一次,那还是穿越的时候。 如今,碧州大牢的位置没变,但大牢受天灾影响已经被毁,现在是翻新重新,刚完成不久。所以里面一切事物都是新的,新的牢房,新的刑具,新的谷草,还有一个新的犯人。 大牢里通风口很多,但光线很差,大白天也需要点灯。 挂在顶上的油灯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光线摇摆不定,灯油也时不时的低落,落在满是铁链铁钩的木板床上。 一桶冷水惊醒了昏迷中的赵昭。 缓缓地睁眼,留意着四周环境脚镣、铁链、钢刀、透骨钉……还有几个人,其中的一个身着赤红官服,胸口有白鹤图案的家伙看着有些眼熟! “是你!” 赵昭神色一变,但挣扎之后才注意到自己被绑在一个木架上。 迎接他的是一记沉重的鞭子。 “啪!” 声音清脆,但疼痛之感浸入了的骨髓,痛得人直抽冷气。 “大胆,竟敢对知府大人不敬!”司狱朱腾大喝道。 说话的是谁的赵昭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你那个将自己打晕的人竟然是知府大人! 李权远远地坐在一边,看到赵昭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时内心的震撼,轻轻地笑了笑: “长话短说,典史张大人诵读状纸吧。” 张维上前,手中拿出一张纸:“碧州人赵昭,年四十有五,曾在碧州街头卖艺为生,后在碧江边上摆渡为船夫。因秦桥竣工导致生意受阻,故心生歹心,将秦桥斩断,导致百人坠江,数人死亡,南北交通不便,实在是罪大恶极,当处极刑。经审讯,赵昭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李权点点头,转向赵昭:“好了,在状纸上画押吧。” “画押?”赵昭的冷笑,“我没犯罪凭什么画押?你们说我砍了秦桥,有证据吗?” “有没有证据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敢说桥墩上的痕迹不是你处理掉的?” “哼!满口胡诌。你说的什么我完全不懂!”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屈打成招?告诉你,你们想都别想!我没罪,我死也不会认罪的!”赵昭恨得咬牙切齿。 李权满不在乎地拍拍手:“好好好,是条好汉。不过本官真想看看会不会如你所说的死都不认。朱大人,这儿就交给你了。” “是!”朱腾的低声应道,然后狠狠地扯了扯手中鞭子。 李权转身而去,不在大牢逗留,身后传来了赵昭的惨叫和咒骂,这些都被李权自动过滤。 “张大人,你说本官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些?”李权朝张维问道。 张维惶恐地连连摇头:“诶!哪有?大牢里的刑具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对付这种刺头的?大人的做法有理有据,合乎规矩,不管走到哪儿都占理,何来残忍一说?” “如此就好。” …… …… 碧州大牢距离知府衙门还有段距离。 重回衙门,却看到衙门口围满了百姓。 场面有些乱,人群中的似乎有人在高喊着什么。 但李权回来,百姓见到这一声官袍都选择了安静。 一名衙役上前,附在李权耳边低声说:“大人,那些摆渡的船夫全来了,说让咱们把赵昭放了。” 李权皱眉:“碧州的船夫有这么多?” “不是,只有中间的一部分,其他都是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不等李权思考,场中又开始吵闹的起来,有人高呼着: “放了赵昭,他是无辜的!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抓他?大伙儿都看看呐!咱们的知府大人无凭无据乱抓人,这是要屈打成招啊!这碧州还有没有王法了?” 中间又有人高声附和着:“快快放人!快快放人!” 而外围的百姓却是一脸怀疑,看着知府大人,并没有表态。 李权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觉得事情棘手,而是因为船夫们的表现嚣张至极,远远超出了李权的想象。也不知是不是受个人感**彩的影响,反正李权没把这群船夫当良民看待。 原以为办赵昭一个就够了,看来这些摆渡的船夫也是碧州的毒瘤,此事完了还得给他们治一治。 至于船夫那些个所谓的诉求,李权根本不当回事儿。他知道,这样就想判赵昭明显是不现实的,之所以把他带衙门,不过是想借个由头来给赵昭松松骨。他招了就好,没招也不碍事儿,大不了放了就是。 自古民不与官斗,就算赵昭有天大的本事,能把罪证消除干净,但当官的要对付一个平民,有无数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所以李权面对现在的状况显得很洒脱,既然他们要放人,你就放呗。 赵昭也的确是个硬骨头,硬是咬着没画押。 但是,从大牢出去的时候也只剩下了半条命。他虽然恨,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官府的对手。只希望自己这次被打个半死之后能让知府大人消气,别再找自己麻烦了。 显然,只这样是肯定不能让李权完全消气的。 就在赵昭离去后不久,李权便召集所有人开始商量,准备对碧江边上的船夫进行整治。 首先,赵昭的犯罪过程已经能推断出来。肯定是在天灾之后,赵昭无奈开始摆渡生活,没想到摆渡赚来的银子比以前卖艺丰厚许多,还凭着一些小本事,拉帮结派,招了许多小弟。于是在碧州恢复生活之后没有重操旧业。但秦桥的竣工无疑是对摆渡船夫的一次重大冲击,赵昭便狠心将桥砍断,制造混乱,让百姓觉得走桥不稳当,从而选择摆渡过江。 其次,因为赵昭的存在,将所有船夫绑在一起,形成了垄断,控制摆渡价钱以牟取暴利。想要过江,就必须付出高额费用,这样的病态经济显然不能让它存在。 关键是因为这群船夫,直接影响到李权的城南开发计划。 所以,这些刁民必须打针治病。 第375章 :重要决定 “为方便碧州百姓来往南北,朝廷特招船夫三十名于碧江两岸摆渡供百姓过江。每月三两银子,享朝廷俸禄。有能者请在两日内到县衙登记。” 一夜之间,碧州城内各处头贴满了这样的告示。所有百姓都知道了这样的消息。 百姓很奇怪,听说过朝廷招衙役,招马夫……这招船夫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一招招三十人! 每月三两银子的俸禄虽然不多,但这也绝对不少了。碧州不乏穷人,穷人之中不乏船夫,接到这样的消息,好多人都前去报名。 李权的想法很简单,摆渡这样的生意完全可以做成国有企业,没有多一百两的开销,让碧州的摆渡变得更加规范,打破现在船夫的垄断,让城市更加和谐,这绝对划算的买卖。 经调查,如今碧州摆渡的价格从五文钱一路涨到三十文。这种价格把李权都下了一跳。 如果照这个势头下去,本来想去城南看看的人,一听这价格谁还愿意去?直接影响城南的人气,更影响李权构建的宏伟蓝图。 想要打破坐地起价的局面,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价格交给朝廷来定。至于多少嘛,当然是要考虑到百姓去城南的积极性。 于是乎,朝廷安排摆渡的船夫便成了义工,免费为人摆渡,享受朝廷的俸禄。 这办法虽然不完善,但绝对能给现有的船夫一记沉重的打击。也是有益于众人的办法。 李权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那些船夫忍不住,只要忍不住来闹事,就可以以伤害朝廷公职人员的罪名来办他们。 …… …… 近些天,城中的消息很多,朝廷招船夫只是一个小问题,不过是因为有朝廷张贴告示传播的速度比较快而已。没过两日,当朝廷的船夫到了碧江边上正式开始摆渡的时候,李家突然传出一个为游乐园招商集资的消息。 李家要成立一个地产集团,需要人入股,需要人合作。 这第一个项目就是游乐园,广受碧州百姓关注的游乐园。 对于这种新型的经营模式,没有人明白,甚至不知道李家找人合作是为了什么。 因为不明白,所以很少有人真正在意。 李权也并不着急,因为集资的事情在古代来讲应属于比较难完成的工作之一,所以需要靠时间等,他相信就算碧州没人感兴趣,别的地方总有好奇的人想要知道入股合资有些什么好处。 游乐园的图纸已经找人画好,而且也询问了很多匠人,游乐园每一种设施都有什么难点需要攻克。还有水上乐园如何利用碧江水建立一个人工引水的循环系统。游乐园的建立需要多少银子,需要多少时间等等,这些工作都在同步进行。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没钱,只要有了钱,游乐园的施功马上就可以进行。 …… …… 这样的大环境下,不仅李府的下人忙得不可开交,就是李家布庄还未恢复营生的伙计都被召集起来一起忙活。 李权作为游乐园的总指挥,本该是极为忙碌的,但现在却把手上的所有工作都放到了一边,一个人来到了城南江边的小草屋中。跟绿竹丫头一起喝喝酒,吃吃菜,聊聊天。 看似很惬意,但内心却很沉重。 经过上次的事情,李权知道原来这丫头为自己付出的远不止自己看到的那些,也不知这丫头背地里因为自己吃了多少苦。 像她这么可爱的姑娘,肯定没少被人骚扰过。那时候,这丫头只能独自面对,而自己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想到这儿,李权总觉得亏欠小竹太多。 于是他冒出了一个冲动而又深思过后的决定将绿竹领回家! 这的确是个冲动的决定,冒出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赵昭的一巴掌,让李权不忍再看小竹为自己吃苦了。 同时,这也是李权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一个决定。按照自己的意愿将自己放不下的女人娶回家,这一直是李权心中筹划的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虽然家中已有几房如花似玉的夫人,但不可能因为她们就无视跟其他女人的感情。感情都是一样的,馨荷很爱李权,一心只想着老爷,难道慕晚晴就不爱李权?就不能为李权付出一切? 慕晚晴如此,绿竹也是如此,小苗也是如此,甚至还有远在它方的姜英楠。 这些女人已经跟李权有过关系,更有过感情,这是永远无法割舍,无法否认的。 李权知道他亏欠所有对自己好的女人,但相对而言,家中的夫人是幸福的。他欠其他女人的更多,给她们一个名分是最基本的事情,可是这一点一直是李权最为难的地方。 因为要完成这个最为简单的事情很不容易。这些女人每个都有很奇特的身份。 慕晚晴曾经是白莲圣女,又是江湖中人,胡小苗是乡村民女,且曾经恶名昭著,现在又是一家之主,经常抛头露面。姜英楠更不用说了,那是马匪头子,听着就让人害怕。但凡是个大户人家都不会接受这样的女人。相比之下,绿竹倒显得容易许多。 虽然绿竹曾经被李权休过,这样的经历很扎眼,可以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接受的。但绿竹很特殊,因为她父母双亡,碧州人早忘了她曾经是李家的小妾。如果低调处理,没人提及此事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只要保证李家名誉不损,芳素那边就好说很多。更关键的是,前面的演唱会,绿竹可帮了李权不少。为李权找人,又监督舞台搭建,至始至终从未松懈过,而且一直都没要求过什么好处。 帮李权就等于是帮李家,绿竹干的这些事儿李权的夫人知道,李权的娘亲也知道。而她们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证明她们承了绿竹这一份情,而且对她应该不反感! 有了这么多的前提条件,李权日思夜想,终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这件事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日后其余女子要进家门的可能性。所以李权非常重视。 但是,现在李权还没有说。 小草屋里的对饮显得有些单调。 李权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以前李权的暗示都被绿竹拒绝了。 现在的绿竹更成熟,一眼就看出了老爷有心事,忍不住疑惑问道:“老爷,你好像有心事啊。” 李权笑着摇摇头:“小竹你越来越聪明了,好像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 “说得好像人家以前很笨的样子。” “哈哈。” 绿竹眉头舒展:“老爷有话就说吧,被打哈哈了。”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直说了。”李权饮下一杯,忽然道,“小竹,跟我回家吧!” “回……回家?” 绿竹愣住了,她不止一次听过李权说出意思类似的话,但今天她感觉老爷跟以往不同,好像是很认真地在说,而且那并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一种感叹,一种不能拒绝的意思。 “咚咚……” 心跳的声音…… 绿竹曾拒绝过李权很多次,但从她内心来讲真的太需要一个家了。在她梦中,不知多少次幻想自己重新回到李府,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谁想一辈子在河边受苦受累,还要受人欺负呢? 不答应不是代表不想,从她一直称呼李权为老爷就知道。而是她不想跟老爷添麻烦,更不想因为自己闹得老爷家里不合。 但现在,李权似乎下定了决心。而这也是绿竹一直期盼等待着的结果。 清澈的眼泪夺眶而出,在脸上留下了两道白痕。 看着小竹有些脏乱的小脸,李权心潮澎拜,以前那个乖巧、充满灵气的姑娘在心中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他清楚地记得在自己穿越的那一刻,这丫头是给自己印象最深,也是自己觉得最漂亮的一个。怎么一晃眼就变得这样了?虽任然漂亮,但绝不是以前能比的。 李权心生怜意,将绿竹轻轻搂紧怀里,抚起后背,小声安慰:“小竹,老爷发誓,以后绝不会让你在受苦了。安心跟老爷回家,其他的事交给老爷处理就好。” “嗯。” 柔情易懂,小丫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 …… 答应是答应了,但绿竹心里还是很紧张。跟在李权身后,距李府越近,这种紧张就越是明显 李权担心的自然也是绿竹担心的,她担心的老夫人会不会接受自己,担心曾经的姐姐会不会认同自己?老爷会不会因为自己跟李家人发生争吵?李家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也门风受损? 担心的事情太多,让绿竹后背细汗不断。但现在已经踏出了第一步,看到前方老爷坚定的步伐,绿竹暗暗告诉自己要有信心才对。 看看天上。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很温暖,暖人心扉,像是在轻轻安慰着,安慰自己要有信心。 好风景,好天气预示着之后也会遇到好事情。 “嗯!一定会顺利的!” 第376章 :惊喜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阳光暖而不辣,风劲而不烈,任谁在这样的天气下都会有个不错的心情。 李府,所有人本来都有个不错的心情,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而变得紧张起来。 下人们不知道这份紧张从何而来,他们只看到一群女主子很紧张,所以他们也跟着紧张。众多下人中,只有极少数的元老级人物才知道这份紧张从何而来,有人询问,但无人敢多说哪怕一个字。 其实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就是老爷带了个女人回来,要纳为小妾而已,用得照紧张?或许说是用得着这么紧张? 李家是天下能排上数的大户,当家的娶个小妾有什么问题?再说这家中的夫人着实少了些,再纳个一房两房也是情理中的事儿。 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紧张? 相对于下人的茫然,正厅中几位打扮得规规矩矩的夫人却是一脸阴沉。她们更紧张,因为她们知道紧张从何而来。联想到老夫人的脾性和老爷此时坚定的表情,这事儿闹不好可能会顶破天的。所以她们紧张得满头大汗。可她们又不敢说一句话,在这事情上,全家能说话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芳素,一个是安馨荷。 正厅中,房门紧闭着,一个蚊子也别想飞进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怪异,芳素坐在主位上,安馨荷挺着个大肚子压着躺椅,都是面无表情。两边,夏茹和凌凤安静坐着。中间,李权相对轻松地站着,等着娘亲或是大夫人的回答。绿竹静静地站在李权身后,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却能看到一双小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没有一丝血色。 小翠在一边端茶递水,小丫头也察觉到事态的眼中,捧着茶杯的小手在轻微颤抖。 这么多人中,心思想法最多的当然是绿竹。 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马上离开。她不想闹得别人家不得安生,更不想被人说是狐狸精。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坐在主位的芳素说话了。 “馨荷,此事你怎么看?”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是十分平静的询问,随和轻柔,正如她的表情一样。 前后反差很大,让众人一愣,包括李权在内,也没想到娘亲沉默之后会是这样的一句问话。 众人之中怕也只有安馨荷了解理芳素的想法。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心中苦笑: “把这种难题丢给人家?别的事情还好说,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馨荷有孕在身,家中之事不宜操心,此事还是有娘亲做主。”轻柔地一句话将问题又踢回给芳素。 馨荷的回答早在她预料之中,这反倒让她皱了皱眉。 环顾房中,这样的问题抛给谁可能都是这样的一句话。 试问在场女人中有谁想绿竹进门?很明显,谁都不想,但因为这事儿去得罪李权?傻子才会这么做! 芳素自然也不想绿竹进门,但她也不想去当这个恶人。 女人的心思很微妙,安馨荷怀孕后,芳素得知李家有后之后,对许多事情都看淡了,她只想好好的抱个孙子,仅此而已。其余的什么门风家事也不想再操心了。回想以前,这些事儿都该安馨荷这位儿媳妇掌舵的,自己却越俎代庖,不知当了多少回恶人,现在在府中是人见人怕,想象都觉得很冤。所以,这次的冤大头,打死她都不会去当。 所以,芳素话音一转,温和着说道:“权儿,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现在不行。” 不行?到最后还是不行! 李权神色一变,以为一骋庭争斗在所难免:“为什么?” “因为馨荷现在有孕在身。” 李权为此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各种大义凛然的说辞想了好多好多,正以为要用上的时候,芳素的一句回答却让他一愣! 想了无数种情景,但“馨荷有孕在身”这……这算哪门子的理由啊? 芳素了解李权的疑惑,所以毫不停歇的解释道: “权儿难道忘了怀孕之人切忌喜冲喜?” “喜冲喜?” “孕妇本就是大喜之人,如果再遇到什么大喜之事会导致喜气过甚,有损胎儿。所以历来都有孕妇不得参加婚礼的习俗。参加别人的家的婚礼都不行,更何况是自家办喜事儿?所以,这事儿晚些再说,最起码也得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 李权微微一愣:“等到孩子生下来以后……娘的意思是……” 芳素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实在是芳素这次的态度跟以往差距太大了! 大到有些不真实,让李权有些不敢相信:“娘你不是骗人的吧?别到时候又想出别的由头来拖延。” “拖延?!”芳素这些生气了,“现在最大的事儿是孩子!一切都要为了孩子!你要是觉得为娘的拖延,那就现在娶,以后孩子出了事儿,娘就死给你看。” “哎哎哎!不是不是!”李权连声讨饶,“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娘的回答有些出人预料。对!太出人预料了!娘你怎么就答应让小竹回来呢?” 芳素没好气地白了眼:“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还说?我答应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绿竹这丫头是个好姑娘。你也说过了,阴蛊的事情完全是误会。前不久她又为我李家做了许多,为此也受了不少欺负,娘这还不让她进门,那不让小丫头寒了心?但是,答应是答应了,你们可不准招摇,以前的事儿只字不提,要让我听到半点儿风言风语,这事儿立马告吹。” “好好好!谢谢娘亲!谢谢!”李权欢喜地手舞足蹈,跟个孩子一样。 绿竹还有些发呆,也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这么容易就让老夫人答应了! “傻丫头,还愣着干嘛?还不谢谢娘。” “谢……谢老夫人成全。” “还老夫人c叫娘了!” 芳素冷哼一声:“得意忘形!现在还没进李家门呢!一切等孩子出世再说。” 李权老脸一红:“我是有点儿等不及了。” 小翠弱弱的应道:“我愿意等。” 第377章 :生了个姑娘 【重要通知:应网站要求,本名将改为《一品官人》,内容不变,还是那个味儿。】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秋季。 夏天晃眼即逝,回过头来一看,大院中下人已经开始扫起来落叶,空中枯叶如蝴蝶般飞舞,天上太阳老态龙钟,而街上行人却越发精神。 因为碧州变得越来越好,李权这个碧州知府的确起到了他应有的作用。 回想夏日的几个月,秦桥已被修复,其他基座桥梁也纷纷竣工,南北交通恢复了通常,城南开始逐渐有了人气。期间,江边的船夫果如李权所料,在赵昭的带领下忍不住闹事,这帮缺乏法律意识的船夫得到了相应的惩罚,最终妥协将摆渡价格改回了最初的价钱。而赵昭也被李权抓住把柄砍了头。 这些都是小事儿,关键是李权的南城的重建已经开始。集资没有集到多少,只是有好奇的人拿了些零碎银子以入股的行事交给李权,权当是存钱到钱庄,只是叫法不一样,图个新鲜。而且李家的家事都知道,拿着李家的银票哦不!是李家的股票,没人会不放心。 东拼西凑的银子虽然不少,但用在城南建设上还只是九牛一毛。总的说来,李家现在还是没钱。而现在之所以有人动工,不过是李权想出了一个办法。 只要愿意投身游乐园建设的百姓,不但每天管吃,在游乐园建成以后还能免费获赠一套房子! 房子虽然不稀奇,但免费获赠的就稀奇了。天灾之后,好多人无家可归,一套好点儿的房子对于穷苦人家来说绝对有诱惑力。李权用空头支票勾起了大家的积极性,将人工成本控制到最低。虽说以兑现房子会让他肉疼许久,但跟整个城南相比,那根本不值一提。 人工费用虽压到了最低,但砖石、泥沙这些实打实的东西却是不小的开销,没有大量银子做支持是不行的。所以,动工虽是动工了,但还没有全面开始,现在只是为全面动工打基础。 李权一直在为钱的事情而苦恼,很明显,城南计划对古代人的诱惑力还不够。但是,经过一个夏天的传播,由秦绵演唱会引出的游乐园已经被庆国上下知道。千万人中,总有看得到商机的人存在。 而今天,李权就亲自接见了一个重要的投资商。 对方是西域行商,靠倒卖中原和西域的特色物品为生。看似是不起眼的生意,却给了李权一个振奋人心的价格。 投资五十万两白银! 五十万,就是李家鼎盛的时候都会让人引起重视的价格,何况是现在。 李权本是打扮得妥妥当当,然后以最热情方式去接待对方。可谈话不过半个时辰,那一身富贵的行商竟被李权一脚踹出了屋子,要不是他皮厚膘肥,李权这一脚怕是要生生踢断他好多根骨头。 “嘭”! 一身锦衣的富贵老爷竟灰头土脸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这绝对是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众多人驻足围观。行商带了几个下人,门口的几个下人看见自己主子被人打成这样,气势汹汹地想要进去理论。却又被行商制止。 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这里的是碧州,不是自己的地盘,对方是李老爷,更不是以前遇到了的星色。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没怎么呢?那李老爷怎就如此生气? 商谈的酒楼中没有一个客人,只有李权和秦绵在。 秦绵也不懂老爷为何如此生气,有些恍然地望着李权:“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让我唱一首曲子么?秦绵唱一首曲子能为老爷赚到五十万两投资那绝对划算啊。” “划算?划算个屁!”李权愤愤地怒道,“一个土鳖三,敢在老子面前嚣张9t各种条件,相见你一面也就忍了,现在还要你唱曲!真把我李家的形象代言人当成卖唱的了?还不唱就不给钱,好像老子很媳他的钱一样。” 秦绵眼光闪动,她虽任不是很明白,但能感觉到老爷如此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形象代言人的意义了,但现在她又意识到自己对形象代言人理解得还不够透彻。 李权一通发泄还绝不解气,愤愤地在坐着喝酒:“秦绵,来陪我喝两杯,还有这一桌子菜,别浪费了。” “哦。”秦绵脆生生地应道。 正准备坐到边上,一名李府家侗匆匆地破门而入: “老爷!夫夫夫……夫人,夫人要生了。” “噗!”听到这消息,李权一口酒喷在桌上,留下一锭银子,“走走走!快回去。” …… …… 又一年秋季,预示着李权穿越来此已经一年多了。回想这一年间做过什么事儿,李权真是记不太清。但所有的事儿都不如这一件来得让人印象深刻。 站在门外,紧张得寒湿了一片,听到屋中一声“哇哇”的哭啼传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李权发誓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的感觉,紧张、兴奋、茫然、惆怅,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满内心,让他无法形容。 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进屋,手足无措地开始擦眼泪。 不感觉伤心的难过,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孩子的顺利出世让李权在这个世界终于留下了自己的忧,存在感更加明显。 李权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小丫鬟从房中冲出来:“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女儿!” 是个姑娘!李家所有人都期待着,结果却是个姑娘! 丫鬟口中虽说着恭喜,但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喜色,反倒有些担心。 所有人都有些担心,以为都知道李权已经二十八了。可李家一个孩子都没有,一个男丁对李家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 之前找大夫看过,找算命的算过,也到庙里去求过签,所有迹象都表明会是个男孩。可到了最后竟然是个姑娘! 丫鬟的话不仅传给了李权,同时也传给了周围关心下人和夫人。 所有人都是一怔,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气氛,纷纷将眼神投在老爷身上。而李权现在只是在抹眼泪,没有接话,也没有进屋。 如此动作更让人紧张,所有人都以为老爷很失望,现在很难过。 包括芳素也这么认为。 要说这消息打击最大的,自然是芳素,因为她知道李家的命数。 “草莽成龙,李氏绝后。” 这横在李家头上的魔障难道还没有解除? 看到李权如此,芳素只能将心中所想全藏在心底。不过也不能就此失去信心,生了女儿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说不定以后会有孩子呢? 想到这儿,芳素心情好转了许多,走到李权身边小声安慰道: “权儿,生了女儿就是好的开始。男孩迟早会有的。先进去看看孩子吧。” 李权现在是太兴奋了,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一个丝哪儿准备过以父亲的身份来面对自己的孩子?他没听出娘亲话中情绪,只是呆呆地回身问道: “现在可以进去了?” “走,咱们一起进去吧。” 在芳素地带领下,李权跟其余夫人纷纷进屋。 屋中,小翠正在整理接生婆留下的残局。屏风挡住了后面的景象,却能清楚地听到孩子清脆有力地哭啼声。 “哇哇……” 这是象征生命的声音,象征李权在这个世界的延续。绕过屏风,走到老妈子抱着的婴孩面前时,李权再一次凌乱了。 不得不说,这刚出来的孩子真是够丑的。就算是自己的孩子,李权也看不出哪点儿好看。 “老爷,这是您的千金,身体有些弱,不过不打紧,好生养着就行。”接生婆虚伪地笑着,将孩子送到李权跟前。 生个姑娘,接生婆也不想看到这情况,多少白花花赏钱没了? 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满脸堆笑地说道:“老爷,抱抱孩子吧?” “抱孩子?!” 李权愣住了,这可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比练功泡妞可难多了。 你说抱个女人还容易,可以摸摸揉揉的。但是抱一个婴儿,还是刚刚出生的那种,要是不小心碰到哪儿怎么办? “这个……”李权紧张得抓耳挠腮,却是不敢下手。 “老爷,妾身想看看孩子。”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的安馨荷弱弱地说道,目光殷切,更像一个渴求关怀的孩子。 “权儿,还愣着干嘛?把孩子抱过去啊。” “娘,还……还是你抱吧。这……这活儿我不大会呀。”李权腼腆地说着。 晃眼就成了孩子的爹,任谁都会有些害羞。 但是,李权的腼腆落在房中他人眼中却成了深深的不悦,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肯抱一下?就因为是个女儿?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芳素有些责怪地看了眼李权,心道就算再怎么不悦,在孩子她娘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啊!这让馨荷怎么想? 果然,安馨荷听到李权的话时,眼神很快变得暗淡。 芳素察觉到馨荷的情绪,赶紧将孩子抱到床边,笑道:“馨荷,快看看,这可是你为咱们李家添的第一束香火哩。” 安馨荷没有看,默默地把头扭到一边。随后而来的李权才发现有些不对,细看之下,自己的小可怜竟然默默地流着眼泪。 第378章 :小女李惜荷 “馨荷,好好的怎么哭了?” 刚刚生了孩子,本该是喜事儿,可安馨荷偏偏在这时候哭了。所有人都知道大夫人因何而哭,也只有李权还不知道。 所有人都认为不管是有多么不开心,老爷在大夫人面前连孩子都都不肯抱一抱也太过了,不管换做谁都会伤心。 “好好的怎么哭了?”老爷偏偏还问出这么一句话,想想都觉得气人! 不用多想,安馨荷哭得更加伤心,由默默抽泣变得哭出了声音。呜咽的模样别提多可怜。 小翠跟安馨荷同住正厢,在场人中她才是最清楚大夫人为了孩子吃了多少苦的人,本来一直都跟老爷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小丫头,这一刻却忍不住站在了老爷的对立面。 她很生气,眼泪止不住地滚,所有人都不敢说李权什么,只有她冲到了李权面前,拉着李权的胳膊,将其使劲儿地往外拽: “你出去!你出去!不准你碰夫人!” 一个通房丫鬟在众多主子面前竟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就算深得老爷喜爱,但毕竟也只是个通房丫环啊!要是别人家的通房丫鬟敢做出此等动作,直接卖到青~楼里也得到半点儿同情。 有人都呆住了! 李权也是,他本能地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间还想不明白。看着面前跟发疯小猫似的丫头,一脸茫然。 李权被推到了门口,还没被推出去,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了小翠脸上。 “啪!” 芳素的一巴掌直接把小丫头打蒙了。 “滚出去!在外面跪着!”芳素一声厉喝,将压在心底的不悦和怨气全发在了小翠身上。 声音很大,就算关着门,外面的下人但也能清楚听到。每个人都感觉耳光声和喝骂声像是落在自己身上,光是听着就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众人的关注下,小翠泪花点点地从房中出来,脸上有个火红的五指印,然后默默地跪在门口,除了流泪,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房中,李权已经感觉到了家中的紧张气氛,至今他都还不明白,皱眉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阴阳怪气的,今天可是的当父亲的大好日子,你们能喜庆点儿吗?” 话语落在安馨荷耳中,莫名地多了分挖苦的味道,她很伤心,自以为理解老爷的心情,但是老爷就因为没生出儿子就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想着老爷以前对自己的好,感觉今天的老爷显得是那么陌生。 安馨荷强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幽幽开口道:“老爷,您别说了。妾身知道是自己不对,没给老爷生下儿子。要打要骂我也认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李家的血脉。老爷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至于不认她吧?” “不认她?”李权一愣,“我何时说过不认她?” 芳素发泄一通,心情缓和了许多,愁眉苦脸地走到李权身边:“儿呐!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娘知道你想要儿子,但也不至于抱都不肯抱一下吧?” “我何时说过想要儿子了?”李权茫然了许久,忽的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一跺脚,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啊!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哪儿是不喜欢孩子?实在是我太喜欢,太紧张,所以才不敢抱,生怕自己抱着弄疼了孩子。” 现在是其他人愣住了,气氛缓和了许多,但又多了几分怪异。 …… …… 这个误会闹得可真够大的! 经过李权好一番解释,众人才有点儿懂了李权当时的意思。不过就算众人都知道那是个误会以后,但因为刚才的矛盾,气氛再难恢复到喜悦的时候。 众人之中,尤其是安馨荷心有余悸。她不是不相信老爷,而是因为刚才的经历变得更加自责,她心中肯定老爷那么说是为了安慰自己,不管现在说多少好话,其实内心是很失望的。 夫妻连心,安馨荷心里的想法李权都知道,但又找不出一个说法来让小可怜彻底安心。 躺在床上,安馨荷虽然恢复了平静,看着李权怀里的孩子,消失的笑容却迟迟找不回来。 李权尝试着抱了会儿女儿,但还紧张得要命,没多久就交给接生婆将孩子安顿好。 为了转移小可怜儿的注意力,为孩子起名字的事儿又迫在眉睫。所以,李权的女儿叫什么成了首当其冲的问题。 不是李家人没有给孩子准备名字,只所有想好的名字都是的男孩儿的,结果偏偏生了个女儿,以前那些功夫算是白费了。 说到起名字,所有人都来了兴趣,毫不避讳,各抒己见。 就连刚刚被抽耳光抽得发蒙的小翠也重新回到屋中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如叫李秋月吧?过不了多久就是中秋了。秋月不错的呢!” “太俗,不好听。”李权直接拒绝。 “那叫李婉莹呢?”夏茹也提意见。 “还是不好,太花哨。” 各种各样的名字层出不穷,可总没有一个让李权称心如意的。 兴许不是自己想的,总有那么一点儿不满意吧。 看了看躺在床上听得津津有味的安馨荷,李权拍了拍脑门儿:“嗨!所有人都说了,唯独孩子她娘没发表意见呢!” 取名字的间隙让安馨荷忘记了刚才的不悦,听到“孩子她娘”这别致的称呼时被逗得笑声连连,可身子太弱,没笑几声就皱起了眉头: “老爷,你就别说妾身了。您是孩子的父亲,取名字当然是您说了算。” “是啊!要自己想的才好。”李权若有所思,停顿片刻,眼睛忽然一亮,“叫李惜荷怎样?” “李惜荷?”所有人都喃喃念着,目光却都投向了安馨荷。名字寓意再明显不过,被大家这么看着,安馨荷也忍不嘴了红脸。 “李惜荷?就叫李惜荷了!” 李权重复了两遍,越念越顺口,于是呱呱坠地的忻娘就有了“李惜荷”的名字。 …… …… 每个女儿都是上帝赐给父亲的天使。这句话对李权来说再形象不过。 家中,因为有女儿的出现,给李权带来了无数的欢乐。惜荷哭闹的时候见到李权便会安静,单是这一条就能让李权得意洋洋地炫耀好一阵子。 之前或许还有人怀疑李权对女儿的爱,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才知道,原来这位大老爷爱女儿已经达到寸步不离地境界。没有天大的事儿绝不离家,而且一直守在女儿身边,远远地看着,想抱又不敢抱,样子比个孩童还要有趣。 李惜荷是女儿家,李权最关注的自然就是女儿的相貌问题,心想馨荷的种,以后怎么也有她母亲三分姿色才是,应该是倾国倾城的妖孽才对,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又很难提起信心。远远地望一眼吧,惜荷又太小,根本看不出好坏。 整天,李权都被这样那样奇奇怪怪的想法缠绕着,虽然纠结,但是很爽。 小小的姑娘不仅给李家带来了生气,更为李家带来了财源。 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在李惜荷出生后一周,李家就拉拢了一个强援! 来自同丰钱庄的三百万两资金! 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馅儿饼砸在头上,这比生意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那同丰钱庄的老板也是出奇地爽快,根本没做任何犹豫便交了钱,只留下一句话:“李老爷做生意我放心,三百万两对李老爷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自然不会坑我。所以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不用多说了。我想知道的就是还需要同丰钱庄干什么?还需要配合什么?” 跟爽快人做生意就是洒脱,李权也不会坑这种合作伙伴,直接许诺给对方一半的游乐园股份,其中还有周围计划修建的精致庭院。 三百万两入账,虽说要将游乐园建成还不够,但要全面动工已经可以了。 因为新一季的花期到来,李家布庄的新布也即将完工,李家布庄的生产链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一旦恢复正常,用李家布庄的盈利来支撑游乐园的建造,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李权依旧欢迎别的投资商进入,毕竟城南这么大一块地,自己想要一口独吞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有了李惜荷,李家新些时日发生的全是喜事儿,就连李家的下人们心情都舒畅了许多。有谁还会去想没有剩下男丁的遗憾呢? 或许真的是上天安排好的,李惜荷满月的当天正好是中秋。 李家第一个小辈的满月酒当然是引得全城轰动,所有的大户人家都来了,而如今的李府也足够容下这么多人。 不仅有满月酒的习俗,还有中秋节的习俗,虽然繁琐了很多,但喜气却是双倍的。 更有在演唱会后就消失的秦大家在大院中唱歌起舞,邀月相伴,此情此景可说是一生之幸。众多客人无不流连忘返。 直至中秋深夜,李权在房中见到了一年前在诗会上见过的中年男子,他正抱着李惜荷,笑意让他眼角的皱纹完全展现。 李权在饭桌上已经看到了他,只是没有跟他单独相处。 见到此人,李权也不觉得奇怪,微笑上前,行礼道:“下官参见皇上。” 第379章 :谈话 “皇上?”中年男子眉头轻佻,“你怎么知道我是皇上?” “下官虽没见过皇上,但也感觉到皇上曾经来过家中几次。也察觉到的皇上多次出手帮过下官。从娘亲平时的态度来看,下官猜到李家背后有大人物撑腰,而且是足够了得的大人物才能随意安排下官的升迁。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当今圣上最符合这些特点。” 李权从容不迫地说着,不是他不怕皇帝,而是他知道面前的皇帝跟自己这具身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他对自己女儿温柔的态度来看可以知道关系定然不浅。 当今皇上叫李啸,可是个了不得的风云人物,对他的传说更是多不胜数,但无一不是说他凶残成性,心狠手辣的。 可从眼前的中年男人来看,实在难以跟传言中结合起来。 李啸没有抬头,抱着小丫头在房中走来走去,没看李权,却随意地说着: “分析得倒不错,那你再分析分析,你跟朕又有什么关系?” “可以说我是你的私生子么?” 这话李权当然没说,只是在心中默默想了想。这的确是他的真实想法,回想上一世各种穿越狗血剧情,重生在皇帝私生子身上的几率实在太大了。而且从皇帝对李家的态度上看,的确很有这种可能。 都说自己老爹已经死了,可谁又真正知道呢? 这种想法可不能随便说,至少轮不到自己明说。李权虽然很想抱上皇帝这条超级大粗腿,但要叫一个明不明白的人做父亲,这倒还欠缺了点儿火候,至少要向娘亲一样做点儿事情来让内心认可才行。 所以,李权没有说什么,平静回答:“下官不知。” “既然不知那就不知吧。” 原以为对方就算不明说也要给点儿提醒,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番话,让李权有些失望。 “来来来。你抱抱孩子,让朕看看你小子到底有没有个当爹的模样。” 李啸走到李权面前,伸出手,想将小丫头交到李权手上。 简单的动作却让李权连连后退:“别别别!” 李啸眉头一皱:“怎……怎么了?” “我……我不会抱孩子。我我我……我抱着孩子紧张。” 李权依旧延续着他的传统,只敢看不敢抱。 慌乱地动作不似娇作,李啸在这点上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他的表情却渐渐变得奇怪,经历了多少风雨,有什么事还能让他的情绪有变化? 今天竟然被一个不敢抱女儿的父亲搞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哈哈!”李啸突然畅快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有些咳嗽,“咳咳!你你你,你这臭小子当真没个当父亲的样!这么可爱的小丫头被你这样的父亲养着,实在叫人不放心。” “可爱?”李权一脸茫然,“她哪里可爱了?这么小的孩子,面皮还有些皱呢!” “这……” 第一次!绝对是第一次!李啸第一次被人说得无语。 才不过两三句的交流,李啸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随和,不想把自己表现得太严肃,又或是皇威太重,把这臭小子吓到了。结果那臭小子没半点儿反应,反倒三两句把自己说得张口结舌。 “咳咳!”李啸严肃地咳了两声,“没点体统,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李权还是没反应,心想就算不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自己很重要的一个长辈,总不会拿出皇帝的架子来压人吧? 所以,李权面对李啸显得很轻松,对对方小找回面子的小心思视若不见。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李啸好像有点儿明白为什么芳素每次提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无奈的感觉。 “罢了罢了!虽然不是男孩,但也是我李家最正统的血脉,好生养着。要是出了半点儿事儿,朕绝不会轻饶你。” “哎!难啊!” 李啸的眉头皱得更紧。 难啊?这是什么意思? 李啸又第一次感觉自己跟不上别人的思维。 “你唉声叹气地作甚?” “皇上,李家今非昔比。也不是我不想好好养,但是养一个女儿花费高啊!您说,一天到晚的营养要跟上是吧?要营养就要有好奶,外面请的奶妈都是吃粗粮杂食来的,奶都不纯。还是要馨荷喂才行。要有好奶就得要好的营养品,鸽子鸡鸭之内都是小事儿。那些个燕窝人参的,天天吃要画多少钱呢?还有以后女儿的学习,衣裳,饮食那都是钱。李家还有这么多下人伙计,布庄有没办法营业,哎!这叫人如何养得起呀?” 李权愁苦着脸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听得李啸头痛,感觉比朝中大臣上奏还要烦人: “你有什么话就之说。” “皇上,这全天下都是您的,看着我家惜荷这么可怜,就给一点儿营养费吧?” 李啸皱起眉头,李权害怕对方不答应,赶紧解释: “要得不多,只要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李啸直接被李权气乐了,“呵呵,你知不知道五百万两是什么概念?那是大庆一年的军费!你跟朕说没钱?以为朕不知道你刚受到了三百万两的投资?” “是啊!那是三百万两投资,又不是咱的钱。而且……” “而且什么?!朕今天就明确地告诉你!要从大庆的身上刮银子,门儿都没有!” “别啊!”李权脸色大变,“咱们再商量商量,一百万两总行吧?” “……” “五十万两?” “……” “十万?五万?一万也是好的啊!这么抠,一百两都没有?” 李啸忽然笑了:“这个一百两倒是有。” 说完,直接从衣服中摸出一张银票塞到李权手上。 “给你,别说朕抠门。” 李权:“……” 看着这臭小子吃撇的样子,李啸感觉神清气爽,他算是明白了,跟这小子不能按套路来。 李权看着手上的一百两银票,想了想,一百两也是钱,不要白不要,妥妥地塞进怀里,有模有样地拍了拍胸口。 “咯咯咯……” 这时候,小丫头笑了,笑得很开心,像夜里绽放的花儿一样。 第380章 :又一桩大生意 第一次跟皇上的谈话没有什么国家大事,理想抱负,所说都很欢乐,又因为小丫头的憨笑变得更加有趣。. 不过,第一次见面总得留下点儿什么,或者透露一些什么消息才是。 于是李啸告诉了李权,让他把碧州的事情忙完之后就赶紧上京城来。 说是,让李权自己上京,到最后还不是一纸圣旨,想认命什么就是什么。李权也不在乎皇帝有什么安排,反正他京城是肯定要去的。穿越一次,总要去各个地方参观一下不是?如果顺便能混个什么一官半职当当,自然是很好的事情。 李权估摸着自己跟皇帝那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兴许能混到个什么王爷。不过想想靖王爷那模样,还没自己现在潇洒呢! 李权还在憧憬自己的未来,李啸已经悄然离去,他此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单纯只是想看一眼李惜荷,至于李权完全是顺带瞅一眼而已。 …… …… 孩子一旦满月,接下来的日子感觉过得飞快。 李权除了处理衙门的日常事务外,还是时不时去碧州隶属县城视察视察,过足的当官儿的瘾。 除了这些,其余时间都用在了女儿身上。虽然只是远远地观察,但成天更孝子在一起,李权发现自己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当李权优哉游哉地过日子的时候,城南的建设依旧如火如荼。 在有了同丰钱庄的三百万两,游乐园早已开始全面动工。 当李权回过神看时,游乐园所用的百十亩地已经被清理赶紧,再看不到以前沉积的碎砖朽木,取而代之的是堆放得整整齐齐地行砖和水泥,还有大量的木料。数百名工人日夜不停地忙碌着。 如今,游乐园的施工地成为了碧州百姓关注的焦点,不仅仅是看热闹,同时的也不有不少有心之人发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 经过几个月的沉淀,秦绵个人演唱会的影响力已经发散到了极致,不少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不惜在碧州买下房子,再此久居,目的就是等游乐园完工之后秦大家的再次出场。 有这么多人关注,很多投资人拿着钱也送不到李权手上。 当然,也有很多投资人有门路,能跟李大老爷搭上线。 现在,李权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对于那些看到有好处就想来分一杯羹的人,根本懒得理会。 但众多人中难免会有特例。 …… …… 李府正厅中,君山银针香气正浓,古韵檀香青烟寥寥。 李权满脸堆笑地坐在正门主位上,侧方坐着的是一名青罗烟衫的妙龄女子,唇红齿白,明眸柳发,端坐厅中美艳却不失风雅,恬静也不失从容。 “传言李老爷近来拒绝了不少造访之客,有人劝小女子说不要来此吃闭门羹。今日观李老爷这待客之道,看来传言也不尽然呐!”女子莺燕细语,说话轻柔得跟秋天的风儿一样,在宽敞的正厅中回荡着,显得很有磁性。 把话说完,女子端起茶杯,淡雅地拨了拨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星子,轻抿一口,微笑赞叹一句:“君山银针,素有一针一银之说,李老爷果然大气,李家果然不凡。” “逸姑娘谬赞了。”李权一脸笑容,老怀大畅地也喝了一口茶,但动作就比女子粗矿了许多,不似那般优雅。 李权的确反感现在来找李家谈生意的人,但如果是这么漂亮姑娘就另当别论了。就算不为别的,单纯欣赏欣赏人家优雅的动作那也是一种享受。 不得不说,不管在哪个年代,男人跟女人的待遇都是有差别的,下方是个漂亮姑娘,李权的嘴笑得合都合不上,哪儿还有半点儿反感的意思? “逸姑娘举止有度,莫是是当代名家?还不知道逸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逸姑娘叫逸青,李权只知道这一条讯息。至于对方身份,来此的目的一概不知。 “李老爷,小女子也不绕弯子,就直话直说了。小女子来此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在李老爷的游乐园中要一块地,开一家青~楼。” “开青楼?”李权微微一愣。 逸青淡笑:“是小女子考虑不周,还没有告知李老爷小女子的身份。不知李老爷听说过逸居没有?” “逸居?”李权皱眉沉思,“哦!我想起来了!以前就听说怡凤楼对岸不远新开有一家青~楼,其中全是清倌人,好像还拼出了一些名气。那家楼子好像就是逸居吧?” “没错。而那逸居就是小女子一手创办的。” 李权大惊:“那么说,逸姑娘就是逸居的老~鸨?” 话音刚落,李权就觉此话不妥,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称之为老~鸨似乎有些不妥。但话已出口,李权只能有些到担心地注意着对方的情绪变化。 逸青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持续着她的淡然:“也可以这么称呼。但逸居中的姑娘大都称我为姐姐。天灾之中,一句在城南被洪水冲走。今城南百废待兴,正是逸居东山再起的好时机,而且又有李老爷的游乐园为铺垫。如果逸居能建在游乐园之中,当是最好不过。” “原来如此。逸姑娘是想利用游乐园为逸居造势啊?” “李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讲。小女子的逸居讲求风雅自然,楼中姑娘各个都是典雅的艺人,不能与寻常楼子相比。来逸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文人雅士。逸居向来口碑不错,能建在游乐园中自然能为李大人的游乐园添一道别样的风采。游乐园为逸居吸引顾客,逸居又何曾不为游乐园增添景致?这是互利互惠的双赢局面,又何来利用一说。” “哦?”李权稍显惊讶,这逸姑娘看似年轻,但做起生意倒是个明眼之人。 “说法而已,何必较真?关键开始看着价钱如何。”李权看似严肃地说道。 逸青表情不变,轻轻抬起小手,朝李权比了比“五”这个数字。 “五千两?逸姑娘说笑吧?”李权不会占漂亮姑娘的便宜,但也不代表他愿意吃亏,五千两在游乐园买一块地看似收获不少,但跟过它以后创造出的价值来比,五千两根本看不上。 逸青摇摇头:“李老爷误会,何止五千两?” 李权一惊:“不是五千,难道是五万?” “五十万!” 逸青语出惊人,爆出一个让李权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价格。 五十万两!只为了建造一座青~楼?这价钱实在是太离谱了,离谱得让人不敢相信。但逸青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五十万两有水分。 果然,逸青再爆出自己的价格后,平静地说道:“五十万两中包括了地皮的价钱,但更重要的是,小女子希望秦大家用逸居做演唱会场地。以后,秦大家在闲暇之余也要在逸居献唱。” “这……” 同样是牵涉到秦绵,上一次的西域行商是被李权踹出去的,但这一次他却陷入了沉思。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就在于此,再者,对方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完全是处于商业的角度来说的。但更重要的是,秦绵需要更多展示自己的舞台。在李家不可能一直开演唱会,而在逸居中时不时唱一两首子增加曝光率,也是维持人气的一种方式。 李权沉思者,逸青还担心李权会不答应,所以赶紧解释道: “小女子只要秦大家来逸居献唱,期间客人打赏的银子,我逸居分文不要。” 李权摆摆手:“不是这个问题。这事儿还得听听秦大家的意见才行。” “……” 李权的回答有些出人预料,都知道秦大家不是被李老爷用一千万两银子买了?就是李家的人啊!为什么这些事情还要问了秦大家才决定? 虽然不明白,但逸青也只有先回去等消息。 逸青走后,李权马不停蹄地找到秦绵,向她说了逸青的要求。 跟逸青一样,秦绵对老爷还专门跑来询问自己意愿的做法有些不解,但心中还是生起了一丝感动: “老爷,以后这些事儿就不用来问秦绵了。只要老爷有吩咐,秦绵自当遵从。” “这不是遵不遵从的问题,这时你以后工作的问题,要你工作的开心才好,当然要以你的意思为主。” 秦绵不是太懂,吮着手指皱眉思考着:“上次那演唱会后,听老爷说秦绵帮了多大的忙,起了多大的作用。那些都是虚无缥缈地事情,具体有什么效果全是老爷一个人再说,秦绵自己又不知道。这次去逸居如果能为老爷赚来实打实的银子,秦绵当然是的很愿意去的。” “那就是愿意去咯?” “嗯!” “那成,我这就派人通知逸姑娘。” 有一桩大生意谈妥,又是一笔巨资进账,游乐园还没建起来已经有了收益,这让李权很兴奋。感觉这古代做生意也不是那么难的。 兴致勃勃得准备叫人去通知逸青,一个丫鬟涨红了小脸跑到李权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老老老……老爷,二二二……二夫人,二夫人……” “二夫人怎么了?” “二夫人有了!” 第381章 :有朋自远方来 “啊?有了?你是说二夫人有什么了?有身孕了?” “恩恩!”小丫鬟兴奋得连连点头。http:/// 这真是好事儿连连,根本不给李权喘息的机会。现在谁还去管生意?毫不停留地冲到西厢夏茹的房间中。 夏茹房间,依旧保持着往日精雕细琢,装扮奢华的风格。此时房中已经围满了人。 人群中心自然是关注的焦点夏茹。 “老爷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房中众人便逐渐分散。 映入眼帘的是夏茹紧张得有些发汗的小脸儿,神色有些恍惚,好像还没注意到李权的到来。 李权站在远处看了夏茹两眼,发现这妮子的肚子没有什么变化,不禁有些怀疑。上前两步,将夏茹的小手抓在手心,轻声道: “小茹,你怎么了?是不是怀孕了?” 感受到老爷熟悉的味道,夏茹才回过神来,表情却依旧茫然:“我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了?” 夏茹低头摸了摸自己肚子,话语好像有些没底气:“妾身最近偶感反胃,昨日有吐了许多。以为是一般的伤风感冒,不想打扰老爷,便一人去看病,但看病的大夫说妾身是有身孕了。” “大夫说的?”李权眼睛一亮,双手一拍,连声叫好:“好好好!这下好了!又是一个小崽崽,没得跑了!” 夏茹大急:“老爷,你小声点儿,这事儿还没个定准呢!” “我干嘛要小声点儿?怎么还没个定准?大夫都说了还能有假?” “可是……可是妾身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夏茹一脸担心的模样可爱极了,真想捧在怀里狠狠亲一口。 就在这时,慌忙请来的大夫来了。 …… …… 又是一番把脉,这大夫好像很认真,足足观察了半刻中,终是拍着胸脯保证夏茹是百分百有身孕了! 这位大夫可是从和安堂最好的大夫,而且又是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所有人都听到大夫亲口说是有身孕。 这下是妥妥的没得跑了! 李家欢腾了,先是一个小丫头,现在又有一个小崽子准备就绪,幸福来得太突然,让芳素都有些应接不暇。 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全家老小焚香祭祖,然后拜佛谢神,心中默默期盼夏茹肚子里的可一定要是个男丁啊! 夏茹怀了孩子,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儿。 但所谓有得必有失,这件事造成的后果就是在碧江边上殷殷期盼的绿竹丫头又得等一年了。 李权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但孩子已经有了,这是天意。 家有孕妇不得娶亲是从古至今约定俗成的说法,李权敢改变古人的习惯,却不敢挑战古代的习俗。 所以,李权只能把这份歉意藏在心里。 夏茹现在是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就像是做了好事期待表扬一样,能得到老爷的特殊照顾比任何补药都来得有效。 夏茹的身子发现得早,现在还没给夏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娇滴滴的性子却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安馨荷是高傲的孔雀,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高傲的姿态,维持着她一家之主的形象。而夏茹却是笼中的小鸟,喜欢人关心照顾,喜欢被宠着。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自己?怎么对得起肚子里的孩子? 坐在老爷怀里,枕着老爷的肩膀,脚丫子在半空中来回晃悠着。 “老爷,橘肉里有籽,人家不吃。” “好好好,老爷给你弄干净。” “老爷,妾身突然想吃梅干。” “好好好,老爷这就叫人给你去买。” “算了算了,还是糖葫芦好。妾身要吃糖葫芦。” “没问题,糖葫芦就糖葫芦,只是这天都黑了,哪儿来的糖葫芦啊?” “不嘛,人家现在就要糖葫芦,现在就要!” “好好好。就算街上没有。老爷叫下人去小贩家里去,让他现做,然后跟我的姑奶奶送过来好不?” 夏茹终于满意地笑了:“嗯,这还差不多。老爷,妾身有些乏了,想睡觉啦。今晚可不准走姐姐妹妹的房间去哦!” “可是……小茹你有身子,老爷我……” “老爷!”夏茹娇羞一片,“从今天起不准在小茹面前想坏坏的事情。” 李权苦笑着摇摇头,两个女人怀孕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倒也不觉得麻烦,只是觉得女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 …… 当夏茹房间的灯火熄灭,李府渐渐变得安静,只有一间房中还亮着灯。 芳素连夜去烧香拜佛,回家时已经很晚。雨莲一如既往地伺候芳素的生活,为芳素端茶递水,铺床点灯,一切都跟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 这样的场景跟某个夜里的有些相似,当雨莲为芳素铺好床准备自己去睡下的时候,芳素突然叫住了她: “雨莲。” “老夫人还有何事?” “哎!”芳素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是我李家对不起你。” 芳素没来由的一句话把的雨莲惊得一颤,惶恐地跪在了地上:“老夫人何来此话?这……这叫雨莲如何自处?” “哎!我曾经跟你说过,当馨荷产子之后便将你许给权儿。这事儿我没忘,一直放在心上,本来打算过几天就将此事安排下去的,谁想这时候夏茹又有了身子。” 此事正是雨莲的心结所在,听到这样的话,眼中神光明显暗淡了许多,但她低着头,没让芳素看到,只是柔声回答: “老夫人,没事儿的。雨莲……雨莲可以再等等。” “什么没事儿?”芳素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雨莲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性子我清楚得很。你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心里比谁都急。雨莲你已经二十七了,再等一年哪儿还等得起啊?发生这么多事儿,证明这真是天意,注定了今生跟权儿无缘。依我之见,还是不要再等了。老夫人改天去帮你物色一处人家……” “不!”雨莲忽然惊道,声音有些颤抖,但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努力压低自己的语气,“雨莲的事儿老夫人不用操心。反正二十七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雨莲自知身份,不敢奢求为妾,只要能做个老爷的通房便好。” “胡闹!”芳素话音一正,“你可是我芳素的丫鬟,怎能做他人的通房?就是权儿的也不行!听老夫人的,老夫人绝对给你物色一户最好的人家。嫁于他人做发妻,以后定能比跟着权儿幸福。” “雨莲三十年华,哪儿还有人愿意要做发妻?雨莲只想一辈子呆在李家,如果真与老爷无缘,我……我就伺候老夫人一辈子。”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能在这么拖着了,这次必须听老夫人的安排。就算不肯也不行,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老夫人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雨莲表情连变,似乎还要说什么,可还没出口,芳素已经冷冷地打断: “好了,不要再说了,此事到此为止。我困了,早些休息。” 没有给雨莲拒绝的机会。 房中灯熄了,李府再看不到的一丝亮光,只有夜风吹动落叶,落叶在地上“打架”的声音。 对雨莲而言,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想着的跟老爷在一起的童年时光,想着夕阳下并肩行走时踩着的长长身影,雨莲很不甘,被褥下的小手紧紧地攥着,一夜部没有松开。 …… …… 清晨,阳光洒下,碧州城迎来了一只马队,每一个马匹背后都有一架板车,板车上则是一张又一张厚重的兽皮。 “大当家,靠这些东西来养活咱们一年成吗?”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小声问着,虽是农家人打扮,却难掩眼神中的凶煞之气。 细细一看,整个车队中除一人外,其余的都是这般。结果在进城时引得的守城官兵好一阵盘查。 众人之中,有一人显得很突兀,因为只有他没有凶狠之相,相反的,反而看着有些眉清目秀。一声青衫小帽,看着弱不禁风,不过从周围凶狠汉子对她的态度来看,各个都跟孙子一样。 小生走在最前面,看着碧州的繁华,似乎很轻松。听到手下的问话也没有回答之意。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的目的地李府。 当一群凶狠汉子看到李府门庭的金匾时,瞬间长大了最,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谁?”门口的家丁看到这群不速之客显得有些紧张。 小生达到:“找安总管。” 寻常人想找安总管可不件容易的事儿,但这一行人看着似乎不好惹,家丁可不想在自己手上犯事儿,犹豫之后还是让安福出来说话。 很快,安福出来了。 在得知这一行人是来自臧风山的生意人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很早以前李权就跟他说过,如果遇到臧风山送兽皮的生意人一定要好生对待,兽皮一定要付给最高的价格。 安福很客气:“诸位远道而来,要不进府坐坐?” 小生洒脱的摆摆手:“不用了,我等赶时间,按市价付钱吧。” “这个……”安福稍稍犹豫,“我还是去问问我家老爷具体价格吧。” “什么?李权在家?!” 第382章 :家中起火 李府门前,李权站在金匾下,对眼前的几车皮毛视若不见,踮着脚在一群汉子中东张西望。 可惜想着的那个人并没有见到。 没有办法,李权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些皮毛上。 皮毛都是到上好的皮毛,是去年和今年的新皮,保存得很完整。李权左右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们当家的没来?” “没有。” “不是跟她说了要一起来么?”李权话语中有些抱怨有些失望,想了想还是招呼下人将皮毛拖回府上。 汉子们对当家的小心思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能赚到多少银子,能够他们一窝人活多久。 手下皮毛,李权在汉子们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朝安福淡淡地说道:“给他们一万两。” 一万两! 别说汉子们惊呆了,就是安福吓出了一声冷汗。 上好的动物皮毛虽然是难得的御寒之物,但也觉值不上这个价啊! 一万两足够买这些十倍不止的皮毛。 这时代动物皮毛的用处大都是坐垫地毯之类,少有人用于衣着上,因为无人对皮毛进行加工处理,穿在身上除了保暖之外毫无美感可言。在山区或许还有人穿,但在碧州这种风月之地,很少有人愿意要温度而不要风度。所以皮毛一直只能成为少数人家中彰显档次的装饰品,而不能成为富贵人家的贴身之物。 李权要这些皮毛当然是要制作冬季皮衣。自家又有多年经验的裁缝师傅,只要稍加提点,将皮毛和布料结合在一起是很简单的事儿。到时候再让秦绵还一场时装发布会,凭秦绵的影响力,还愁新式皮衣卖不上价? 所以,不管他人怎么惊讶,李权相信一万两是肯定不会亏的。 当然,如果李权出价一千两还是能买到这些皮毛,多出来的价格自然是看在姜英楠的份儿上。 一群汉子惊讶了片刻,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缘故,看向李权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变化,心中暗叹这可是真是个重情之人呐! …… …… 一行人顺利地拿到了一万两的报酬,满载而归,而突然消失小生已在城门口候着。 一次故意地擦肩,并没有给小生造成什么影响,依旧风轻云淡地站着,看着一帮兄弟出城,淡淡地问道: “那人给了多少?” “当家的,那李老爷可是个重情之人啊!”一个汉子难掩激动,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啊是啊!”其余人的也是争相附和。 小生眉头一皱:“我问你们收了多少钱,你们给的说这些干嘛?那人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当家的,咱们这顶多卖一千两的货,人家给了咱们一万两。这可都是看在当家的面子上呢!” “一万两!”小生大惊,“快给我看看,真是一万两?” 为首的汉子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果真是整整一万两! 小生呆了呆,然后又笑了笑:“算他还有良心。” “老大,这不远千里的来了,难道就不去见一面?” “见什么见?走了。” …… …… 新来了一批货物,李权又有得忙了。 皮衣也是他商业蓝图的一部分,所以得赶紧画出新式皮衣的图纸来,还要交给裁缝师父研究,要真正做出让人满意的皮衣可得还要些功夫。 李权也学聪明了,在家要陪女儿,就把这些事情搬到衙门里去捣鼓。 知府当着的确轻松,一些琐事儿都让手下官员做完了,这些时间正好可以利用起来。 生活虽然是简单紧凑了些,但也更加真实。 家中,日子依旧平稳的过着,游乐园的建造虽然花费不菲,但李家也在渐渐好转。 要说家中的变化便是多了一个小丫头和又一个需要全家人供起来的姑奶奶。 相比安馨荷,夏茹就显得难伺候多了,完美诠释了怀孕中的女人惹不起,想什么就是什么,忙得家里团团转,家丁丫鬟看着这位二夫人就害怕。偏偏老夫人不说话,老爷还惯着。 夏茹本就是个娇惯的性子,以前在家中有所顾忌还有所收敛,但现在有了孩子,知道一家人都不敢挑自己的毛病,所以有些骄横。一些新来的丫鬟若惹得她不高兴,动不动就会打人。 这些事情李权也不是不知道,舍不得把话说重,每次都只是稍稍提醒几句。 时间一久,府中再没人敢伺候夏茹。 出现在这样的事情,安馨荷是再也忍不住了,气势汹汹地杀到夏茹的房间,关上门,瞥了眼坐在床边吃酸梅的夏茹。 “妹妹!” “姐姐,您何时有兴致来妹妹这儿了?” 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动作,安馨荷心中便觉得有气。 这人也太不识抬举了,自从有了孩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回想自己怀孕的时候哪有这种毛病? “我问你,方才的小丫鬟是不是你把人家脸抓出血的?” “是啊!”夏茹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没有抬头,专注地选着手中品相好的酸梅。 “你别吃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安馨荷气极,一把将酸梅抢到手中。 “姐姐,你这是干嘛?不久一个小丫鬟?至于这样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你也不出去看看!现在家里还有哪个丫鬟敢进你这屋?就是小翠一听要找你都吓得连连摇头!” “什么?小翠竟然这样?”夏茹忽的起身,一叉腰气哼哼地要出门,“这死丫头,枉我平时疼她,没想到竟在背后嚼舌根,看我不好好教训她一顿。”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安馨荷气恼,一把将夏茹拉住,“大家都知道的你有孩子,你身子金贵,但也不能蛮横不讲理啊!” “嘿!”夏茹突然怒气上头,“姐姐,你倒是要说清楚,我怎么就不讲理了?我是李府的二夫人,教训几个丫鬟有什么错?平时姐姐教训别人的时候还少?只准你教训下人就不准妹妹教训下人了不是?” “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了?”仗着自己有身孕,姐姐也不怕了!夏茹叉起腰,骄傲地挺起晃荡的胸脯,娇嗔道,“姐姐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9是说就针对妹妹一个人?担心妹妹为老爷生下儿子,在家中的地位不保?” “你说什么?!” 家中平静了好久,安馨荷的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生气的原因有两点,首先是对夏茹的诬陷感到愤怒,其次,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夏茹的话的确戳到了安馨荷的痛处。 家中虽没人说过什么,但安馨荷始终过不了自己内心这一关。谁都想生男孩,这是古代人无法改变的观点。生个女儿绝对是安馨荷内心深处的伤疤,没有碰到的时候不会的有什么,但一旦有人用生女儿的事情来说事儿,那心中愤怒怎么也忍不住。 一场战争爆发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的战争由来已久,只是最近没有爆发,长久以来的平静让李家人渐渐忘了这一茬,但现在突然爆发,让李府彻底陷入了慌乱。就连李权也不得不先回家看看。 这场战争爆发得很突然,让李权都感觉不可思议,觉得馨荷跟夏茹每次见面都和和气气的,现在咋突然就吵起来了呢?听下人们说,这次吵得还特别厉害,就是老夫人上前劝解也劝不住。 火急火燎的回府,府中并没有想象中的杂乱景象,庭院已经干净,盆栽都还整齐,池中假山依旧有清水流动。所有人都聚在大院中,层次分明地分为了两个阵营。倒不是拉帮结派地要干仗,而是用尽全身解数地劝解。 丫鬟们在一边劝大夫人,家丁的皮厚,在一边劝二夫人。 不过家丁的命就不怎么好了,撞上个怀孕的母老虎,生生把踢了多少脚,被抽了多少嘴巴子都不知道。但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前赴后继地送上门儿挨着。 这架势,李权眉头瞬间皱成了麻花儿。 “这!这是咋的了?” “权儿!你可回来了!”芳素在两个儿媳妇中间周旋,累的是满头大汗。这两个媳妇儿现在都招惹不得,一个是刚刚为李家生了第一个小辈的功臣,又是堂堂正正的大夫人,一个则是刚刚怀上有望给李家生男孩儿的姑奶奶,更加伤不起。 一个打不得,一个骂不得,芳素失去了最厉害的法门,根本镇不住场。 老爷回来,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局面也只有老爷才能控制了! 果然,李权在场中一站,方才还你一言我一句针锋相对的两女都闭了嘴,两人都看向李权,但又会时不时看一眼对方,见对方不动,自己也不动,场面一下安静了。 芳素一肚子的苦水想跟儿子说,但李权抢先安慰道:“娘,你先回屋休息,这里有权儿就行了。” “能行吗?以前暗地里嚼舌根就算了,现在光天化日的都吵得不可开交,叫人如何放心?权儿你说,娘在旁边看着。” 芳素也是把嘴皮都磨破了,懒得再说什么。 李权将目光投向两人:“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 第383章 :老夫人许诺 一声低喝,两女娇躯微微一颤,相互看了一眼,战斗的火焰没有消散,一人抱着哇哇大叫的孩子,一人揉着还不算明显的肚子,都是莲步轻移,扭着浑圆的香~臀,慢悠悠地往李权身边而来。http:///走动过程中,两人目光始终盯着对方,好像这走到老爷身边都是一次比拼,想要把自己的姿态最完美地展现在老爷面前。 这样的行为有些幼稚,但让一边的李权可饱足了眼瘾。 这可都是自己的娇妻啊!真要比谁走路的姿态更美,显然是分不出高下的。 李权摇了摇头,心道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 眼看两位夫人已经走到面前,正准备说些什么,两位夫人根本不给李权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开始说起来。 安馨荷:“老爷,您来评评理q日妾身见到又有丫鬟被妹妹打出伤口,不过失去提醒她要注意分寸,待人和善宽容一点儿。妹妹竟然说妾身是担心她生男孩,借题发挥针对她!妾身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好,巴不得妹妹生男孩,哪有过这样的心思?” “老爷c姐说得好听z妾不过训训丫鬟,至于这样?以前姐姐训斥下人的时候那叫一个凶,为什么没人说她?姐姐分明是担心我生了男孩,怕家中地位不保,借此机会来打压贱妾。如若不是心中有鬼,为何贱妾一说到男女问题,姐姐就恶狠狠地想打人?” “你满口胡言!我何时打过你?” “就在屋中的时候!老爷你看,贱妾额头还有红印呢!” “那不过就争吵之时碰了一下!” “碰了一下?你说得轻巧。我现在有身子你是不知道?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这可是李家的香火,你伤的起?” “呵!可笑,我又不是没怀过!这么容易就伤到孩子?我以前怎么就没觉得那么娇气?” “现在只是碰一碰额头,保不齐下回就敢直接碰肚子了。再说,姐姐怀的女儿,妹妹这肚子里的可是带儿子。能比么?” “你你你!你说什么?”又拿女儿的事情出来说事儿,安馨荷又忍不住了,气得娇躯连颤,泪珠子哗啦啦就滚了下来。 “好好好!就儿子才是老爷的孩子,女儿就不是老爷的种,我走!我走还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能跟老爷生几个好种出来!” 安馨荷真的感觉心口在痛,就像被人用辣椒油叫心头的伤疤,紧紧地抱着女儿,转身就要离开。 李权话还没说,大夫人就要被起走了,这如何使得? 李权赶紧上前,将可怜巴巴的母女两个一起搂在怀里小声安慰道:“夫人,你说的都是什么傻话?惜荷可是我的心头肉。都跟你说过很多遍了,老爷喜欢女儿多一点的。” 躲在老爷怀里,安馨荷感觉无限委屈,渐渐哭出了声音,惹得怀里的李惜荷也跟着嗷嗷大叫起来。 李权眉头紧皱:“小翠,快把惜荷抱走。” 家中这局面,小翠都被吓得不敢说话,听到老爷有命,赶紧走上来把小惜荷抱到一边。 “小茹!你看你说的,还不过来给姐姐认错?”夏茹这段时间的做法是有些过了,李权语气加重了几分。 见姐姐装可怜博得老爷同情,夏茹也不甘示弱,眼泪水说来就来,立刻如黄河决堤滚滚而下,眼光楚楚,人见犹怜。 老婆太漂亮也不是好事儿啊,根本都舍不得训斥,刚把话说话,李权就有些后悔了。 只听夏茹幽怨地说道:“贱妾何曾有别的意思?不过是说还男孩和女孩的情况不同,哪儿说过女儿就不是老爷的种?明明是姐姐借题发挥,偏偏老爷处处都向着姐姐,贱妾自从有了身孕后日夜忧心,也不见老爷这般体谅过。难道就因为姐姐是妻,而我是妾?呜呜……我苦命的孩子呀!” 苦命? 尼玛的,老子才是最苦命的人!说好的三妻四妾一家亲呢?这尼玛才两个,而且还是相处时间最长的两个,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要是能让李权选择,他宁愿去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愿意来面对这样的局面。 两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好女人,不管是什么性格,但都是把自己当做天一样存在的痴情女子。试问,谁有能去评判对错呢? 原以为老爷回来后能化解这骋庭争斗,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束手无策。 李权虽不能化解分歧,但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两个女子聚在一起,这场闹剧是停不下来的。只有先将两女分开,分别安慰,再逐个击破。 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李权终于将所有两女都送回了各自的房间,然后跟娘亲分别安慰。 今天李府的晚餐很冷清,最关键的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没有到场,下人们都唯唯诺诺,生怕犯错。 平淡地吃过之后,李权和芳素分别拿着碗筷往馨荷和夏茹的房间而去。 …… …… 正厢中,安馨荷看着在摇床里睡得正香的女儿发呆。她虽然很想生男孩,但对女儿的爱一点儿都不少,经历了白天的事情后,也只有自己的女儿能给自己内心带来一丝平静。 “嘎吱……” 房门开了,吹进一缕轻风,油灯的灯火轻轻晃动。李权带着饭菜来了。 “老爷!这……这可如何使得?”安馨荷见老爷亲自拿着饭菜,赶紧上前接过手。 “哎9不是怕丫鬟给你送来你不吃。老爷亲自送的总该给几分薄面吧。” 没想到的这点儿小心思都被老爷看得通透,安馨荷小脸儿一红,默默地开始吃饭,不再说话。 李权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欣赏着对方吃饭时都保持着的优雅姿态。 安馨荷安静地吃着,总觉得老爷要说些什么,但老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自己,看得自己有些紧张。 不久,安馨荷放下了碗筷,眨巴眨巴眼: “老爷,您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李权反问:“我要说什么?” 安馨荷蹙眉:“不该劝劝妾身不要跟妹妹斗气之类的?” “夫人自己都清楚,还要老爷多说什么?小茹的确是该劝劝,但馨荷你不需要。你是李家的大夫人,素来很懂规矩,今日之事只是气昏了头,只要安静一会儿就知道该怎么做的。” “老爷……”安馨荷眼光闪动,小手放在了李权的手心。 …… …… 同一时刻,芳素也在夏茹房中,但带来的饭菜夏茹一口都没有吃。 实话实说,就目前来看,夏茹在芳素心中的地位的确要高安馨荷一头,毕竟有可能为李家生下男孩,这比天大的事儿还重要。 所以,夏茹的喜怒哀乐无不牵动芳素的心。 相对于李权的轻松,芳素这边可就难了,好说歹说,想尽了一切办法,夏茹这丫头是怎么也不肯吃一口饭,就在边上默默擦眼泪,可把美艳的老夫人急死了。 为了稳住这位姑奶奶的情绪,芳素把自己带了几十年的护身符都拿出来,说是准备送给孙子的,现在送给夏茹。 都知道芳素是最相信神佛之说的人,对方能把自己的护身符都送掉,可见是怎样的态度。 小小的护身符不值钱,但放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的。夏茹哭也哭累了,对这样的礼物可不敢随便收,连连摆手: “娘,这可是您的贴身之物,怎么能送给我的呢?不行不行!” “没什么,这护身符护谁不是护?只要能保您娘儿两平安,只要夏茹你心里头高兴,别说护身符了,只要娘能拿出来的东西,一定给你。” 李家之中,就是李权也没享受过芳素这么和颜悦色地对待。感动之余,更多地则是窃喜,果然是怀里李家的种,身份地位瞬间提高了不知多少。 正当欣喜之时,芳素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夏茹啊,这段时间你放宽心,只要你能为我李家生下一个男孩,娘在这儿拍着胸脯跟你保证,保你当平妻,跟馨荷平起平坐!” 夏茹没有说话,但她呆住了。 平妻啊!那可是平妻!夏茹做梦都没想过的头衔。 不管她多漂亮,以前又多有名气,但终归是出生风月之地。跟安馨荷将门之后的身份相比永远有一条鸿沟,想要当上平妻,连她自己都不敢想。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位娘亲绝不会答应。 而现在,娘亲在自己面前亲口许诺生下男孩后就做平妻,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夏茹知道母凭子贵的说法,但从现实来看,生一个儿子给自己的带来的好处远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点儿。 被姐姐压着过了那么久,似乎终于熬到翻身之日了! “娘,您说的可当真?要是姐姐不答应怎么办?” “有我给你做主,馨荷她不答应也得答应,在这家里,娘说话还是管用的。只要你能顺利产下男孩,除非我死了,这事儿就不能不作数!” “娘!您可别瞎说。” “好了好了!娘都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总不会再生气了吧?” “嗯。” “那还不吃饭?” 夏茹轻轻一笑:“吃。” 第384章 :妥协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权睡得正香,忽觉怀中可人儿有些动静,缓缓地睁开眼,看了看朦胧的天色,皱起眉,看向正在起身的大夫人: “怎么了?蝎主又开始闹腾了?” 安馨荷无奈微笑:“你呀,现在一天到晚都想着你的蝎主,你以为你家蝎主除了闹腾就不会别的了?现在睡得正香呢!” “没有闹腾你起这么早干嘛?赶紧睡下,别凉着了。要是觉得睡不着,老爷也正好可以陪夫人********。” 安馨荷俏脸儿微红:“没个正经,你女儿都在你旁边呢?也不怕被教坏了!” 李权没脸没皮地探出头,看了看床边摇床里的小丫头,小声道:“怕啥?她又听不懂。” 说完,李权脸上浮起一丝坏笑:“话说这个丫头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咱们是不是该抓紧时间……” 说话间,李权一只贼手已经放在了馨荷还未离床的臀上,轻轻搓揉着。 “别闹。”安馨荷娇声道,“妾身还有正事儿呢。” “正事儿?大清早的能有什么正事儿?” “妾身要去为妹妹熬点儿补药。” “熬补药?给妹妹?哪个妹妹?”李权一脸疑惑。 “还能是哪个妹妹?当然夏茹妹妹咯。” 安馨荷自顾自地起床穿衣,回头看了眼显得很惊讶的老爷,轻轻一笑: “老爷为何这么看着人家?老爷不是说过吗?妾身是大夫人,在会不知道的体统?妾身已经想清楚了,昨日的确是妾身在处理事情上有些不当,而夏茹妹妹又有孕在身,我当诸事多让着她一些才是。今日正好乘此机会给妹妹熬一碗补品过去,小小心意,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大夫人就是大夫人,考虑事情就是更周到,李权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继续睡大觉。 …… …… 夜色刚去,馨荷便回到了房中,没时间擦拭头上的细汗,又得张罗着伺候老爷穿衣,伺候小惜荷的饮食。 看着自己的大夫人忙里忙外,李权感激地捧起不满香汗的小脸,轻轻一吻: “不要给小茹送过去了?” “嗯,叫下人送的。妾身怕妹妹见着我又生气,先得让她明白妾身心思再说,以后的日子长着哩,妾身一定会注意好好跟妹妹相处的。” 感动中,正准备你侬我侬地亲热一番,结果小惜荷又闹腾起来。 李权只能收拾心情,再收拾衣着,准备往衙门去。. …… …… 西厢中,因为芳素的一口承诺,让夏茹做了一个美梦,梦到自己为老爷生了个孩子,然后当上了平妻,然后接受老爷无微不至的照顾。 梦中没有跟姐姐的争吵,而是和和气气地平等地交流着,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个好梦让她昨日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刚睁眼就听有人敲门,然后一个小丫鬟捧着一个青瓷煲进来。 “这是……” “二夫人,这是刚刚熬好的补药。” “拿走,我不吃。” “这……”小丫鬟明显有些为难。 夏茹眉头一皱:“怎么?没听到吗?我说我不吃。” 二夫人如今在家中可是凶神一样的存在,小丫鬟在她面前,吓得双脚连颤:“这这这……这是大夫人亲自为二夫人熬的。” “姐姐熬得?”夏茹秀丽的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可能?现在才什么时候?熬这东西可得费些时间。” “是啊!大夫人今日老早就起来了,为了给卫夫人熬这一盅煲忙活了很久的。二夫人您要不要……” “好了,放在桌上,待会儿我自己吃。” 听到这回答,小丫头喜出望外地赶紧把东西放在桌上,赶紧地溜出了房间。 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汤煲。夏茹眉头渐渐舒展了。 不管怎么斗,那也是为了争宠,倒不是真正的深仇大恨,既然安馨荷都已经放下了姿态,夏茹又如何不知进退呢?不管怎么说,清早能受到姐姐亲自准备的汤煲,还是让夏茹有些感动,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以后要跟姐姐好好相处。 既然是姐姐的心意,再怎么不想吃也是要吃完的。 夏茹兴致勃勃地从煲中乘出一碗汤,尝了尝,清香中带有一丝苦味,味道有些怪,但想了想,还是忍着开始吃起来。 …… …… “雨莲,你放在去哪儿了?”芳素打开门,正好撞上将要进屋的雨莲。 雨莲低着头,似乎没注意到开门的芳素,险些跟对方撞在一起。 雨莲赶紧躬身赔礼:“雨莲鲁莽,差点儿冲撞了老夫人。” 芳素不在乎地摆摆手:“走,老夫人给你物色了人家,今日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雨莲从未拒绝过芳素的要求,但这一次态度异常坚决。 芳素皱着眉,别的事情上可以发火,这事儿上可舍不得怪罪雨莲半分,只好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听话,老夫人绝对不会害你,给你找的都是最好最好的人家。就过去看一眼好不好?” “雨莲不去,雨莲就要跟着老夫人一辈子。”雨莲在这一刻表现出了自己的倔强。 这个丫鬟从喧在芳素身边,说是丫鬟,倒不如说是女儿。雨莲的性子她太了解了,就是她现在表现都早在预料之中。雨莲越是如此,芳素越是担心,担心之下不禁擦起了眼角。 雨莲怔了怔,看到老夫人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她何尝不知道老夫人是真心关心自己?犹豫再三,终于松口: “老夫人,要雨莲看也可以。但老夫人不能提雨莲做主,要雨莲看上的才行。” “好好好!愿意看就行!”芳素喜出望外,赶紧擦了擦眼角,“走,现在就去。” 其实此行的结果已经注定了,芳素知道这是雨莲安慰自己的决定。她心不在对方身上,就算要见的是皇帝怕也不会得到这丫头的认可。 但是,芳素相信奇迹,只要肯去看看就有希望,总比闷在家里看也不看的强。兴许这一去就对上眼儿了也说不定。 自己耽误这丫头这么多时间,能给她找个好归宿,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愿。 第385章 :丧子之痛 一夜之后,落叶满地,下人们开始清扫院子。复制本地址浏览李权也收拾好行装准备出门。平静之中,所有人都的忘记了昨日的闹剧。 而吃了安馨荷准备的汤煲后,夏茹没多时便觉得有些不适,肚子咕噜咕噜响个不停,皱着眉,晃晃悠悠地往茅厕去。 …… …… 李权走在路上,还想着今日家中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时候,一个家丁便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老爷!不好了!” “怎么了?”李权皱眉,还想着刚出门不过两条街,这么点儿时间家里能出什么问题? “二夫人!二夫人出事儿了!” …… …… 天上阳光明媚,但一层挥不去的阴霾笼罩着整个李家。 李权焦急地等着房中大夫的诊断结果,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听下人说是二夫人昏倒在了茅厕,而且下体出血。 家中没有大夫,但所有人都知道下体出血会导致怎样严重的后果。 所有人都在期待想象中的事情不要发生。 但是,事情终归是要有波折的。 大夫摇着头出来了,告诉了李权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孩子没了! “没了?”李权震惊得说不知该用如何的情绪来面对这样的结果,“这……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的确,这样的消息对于李权来说实在是太过突然,根本没有半点儿准备,才出门不过一刻钟,转身回来就听说孩子没了,这叫人如何接受得了? 李权还好,毕竟是现代人,在孩子还没有成型的时候很难将之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待。而对夏茹寄予厚望的芳素一听这消息,两眼一白直接晕了过去。 “快!快扶老夫人回屋休息。. ” 本想能回归正常的生活,没想到李府又乱了! 慌乱中,只有李权显得稍微平静,他皱着眉,随大夫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小声询问: “大夫,这到底是泽呢么回事?怎么一晃眼就没了呢?” “哎!”大夫愁眉苦脸地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有话您就直说,此乃我李家家事,您又何必唉声叹气呢?” 大夫犹豫再三,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他人的时候才压低声音说道: “李老爷,老夫要是把原因说了怕是要给李家带来大麻烦,您确定要听?” 李权异常坚定:“大夫拒说,不管什么大麻烦,我只要知道真相。” “既然李老爷执意要知道,那老夫可就说了。尊夫人是误食了打胎药才导致流产的。” 李权眼神微眯:“大夫,您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意犯错?” “是有人故意为之。” “此话怎讲?” “从症状上来看倒是看不出什么,但老夫出来时却发现尊夫人桌上有一汤煲,里面虽没剩东西,但桌上却有麝香,煲中也有麝香之味。孕妇是切忌服用麝香的,各种打胎药中麝香都必不可少,而常人家中难有此物,故少有人知道其药效。有此可见,尊夫人喝下煲中之物必然含有打胎之物。要在如此短时间内见效,不是药铺大夫亲自搭配过的,很难如此,故而绝不是有人误将麝香投入其中,应是有人蓄意为之。” 把话说完,大夫偷偷瞥了眼李权,发现对方并无表情,不禁暗暗赞叹,果然是李老爷,心性果非常人能比。 李权的确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地将大夫送走,然后再不动声色地回到夏茹房门口。 他看了看在一边忧心忡忡的安馨荷,想了想说道:“夫人,这儿有我就行,你先回去歇息吧。” 说着,又转向在场的其他人:“你们也是,也都别再此聚着了。都散了吧!” 老夫人晕倒,二夫人还还不知情,这场风波还没有爆发,所有人都依言散去,抓紧时间享受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李权推开门,进到夏茹的房间。里面的小丫鬟,惊慌失措地准备离开。 一瞥眼,李权看到了桌上的青瓷煲,眉头轻轻一皱,赶紧叫一声正欲离开的小丫鬟: “过来,把这些东西都处理了。” 看着小丫鬟在一边收拾,李权不动声色地走到小丫鬟身边小声道: “把所有东西都砸碎,再用火烧,最后丢到碧江去,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正在忙活的小丫鬟微微一怔,抬头看到李权如鹰眼般锐利的眼神时,小小的身子微微一颤,就算再本的人都知道桌上的东西可能跟什么有关。 小丫鬟的手开始有些发抖,瓷碗和瓷煲撞击地“砰砰”直响,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老爷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 “抖什么抖?又不是什么大事儿o紧的!” “是……是!” 小丫鬟慌乱地出去了。李权轻轻松了口气,之所以选择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李权是不想让家里任何一个人有所察觉。不用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安馨荷是第一怀疑对象。不仅是因为那一盅汤是她亲自做的,而且还因为昨日的争吵,子嗣的利益关系。怎么想都是她最有可能。 但是,在李权心中,安馨荷是最没有可能的。说不出什么原因,硬要说的话那就是一种信任,绝对的信任。不管发生什么事,李权都相信自己的馨荷不会做出如此恶行。 但他知道,光自己相信不行,这次若传扬开,没有人不会把这笔账算在馨荷头上! 要是再被夏茹知道,这可是丧子之痛,这要好似记恨上,别说建立一个一家亲的后宫,就是安稳地住在一个屋檐像下都很成问题。 这种后果想想都觉得恐怖。 李权皱起眉,看着床上病怏怏地夏茹,一个心沉甸甸的。 “孩子没了。”这样的话叫人如何说得出口啊? 夏茹跟安馨荷在怀孕期间的表现不同,但对孩子的爱却是相同的。可以说,夏茹对孩子比安馨荷更加看重。因为她的经历,注定在心中藏着抹不掉的孤独感,她更想要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无所谓,至少能填补内心的空缺。 如果告诉她一切都没了,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老爷……”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李权思绪飘忽的时候,夏茹已经睁开眼将目光停在了他的脸上。 “小茹。” 不管怎么说,受伤最严重的就是他的金丝雀。说实话,李权对失去孩子没太多的心痛,他担心的是自己的二夫人能不能接受,担心这件事情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李全极尽柔情地一声呼唤,坐到床边,双手捧起了温软的小手。 “好好休息,别说话。” “老爷……我……我这是怎么了?” 小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听的人心要碎了。 李权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变得平静一些。 “没什么,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什么都好了。” 清亮眸子中似乎有泪光闪动,目光对视着,看得很清楚,就像是镜面下的星辰被一层清水渐渐遮盖,眼中星辰都在岁水波都懂一样,美丽却让人感觉凄凉。 眼泪随着眼角留下,夏茹再次开口,苦涩充满内心:“老爷,孩子是不是没了?” “……” 李权无言以对,只能坐到床上,将无助的鸟儿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因伤心而颤抖不止的香肩。 夏茹没有哭出声,眼泪瀑布一样坠落,打湿了李权的嘴角。 李权知道,嘴角的苦涩便是小茹内心的苦涩,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只能尽可能地体会对方所体会的痛苦。 四下无声,但苦涩却痛彻心扉,然李权的话变得有些哽咽: “没……没事,只……只要人活着,咱……咱们还……还会有的。” …… …… 不知过了多久,夏茹渐渐平静了,身体的疲倦让她渐渐昏睡。但彻骨的伤痛不是这样就能抚平的。李权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夏茹身边,一天,两天…… 衙门已多日未去,也不知有没有事情发生,更不知官员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权要他的金丝雀早点儿振作起来。 有李权陪伴左右,夏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除了话少了,精神头没了,看不出什么异状。 李权知道,这是对方强忍着。所以他很小心,在确定金丝雀的伤痛缓和之后才敢离开。 紧张的气氛缠绕着整个李家。 在这样气氛下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不管怎么熬,总是会熬到头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权以为夏茹的伤痛已经缓和之后,终于又踏出家门去衙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但丧子之痛是一生都不能忘怀的,不管过多久,每每想到总会让人心痛难耐。 夏茹不想让老爷担心,所以不会表现出什么,但她心里面会想,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虽然大夫已经说过,失去孩子是天意,不是人能控制的,但夏茹始终不那么认为,她的孩子她自己清楚,她隐隐地感觉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一盅汤煲! 第386章 :暗中调查 为了陪娇~妻,李权已有好些时日没有到衙门来过。 今日好不容易回归,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虽古代不能打卡,也没人管着,但终归是无故离职许久,就算手下的一群人不说不问,但看自己的眼神还是有些变化的。 正想着,已经到了衙门,正巧撞上一个匆匆出行的衙役。 衙役很惊讶,瞪着牛眼看着李权,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客。 李权老脸一红干笑了两声。 衙役也连连行礼:“李老爷,您终于肯回来了。” “呵呵……”回应他的还是干笑。 一声招呼后,衙役出去办自己的事儿去了,李权则自己进入院中,走了没几步才回过味儿来,好像刚才的称呼有些不对呢! “他是叫我李大人还是李老爷啊?” “李老爷,您可算来了!”张维拿着一叠公文走到李权面前,一脸堆笑,“这些都是需要大人签字盖章的奏折,都是想上凑朝廷的。但皇上哪有时间管那么多事儿?有些下官代表大人给了点儿建议,有些原封不动地退回去,大人您再看看,签字盖章后就可以执行了。” 李权没在那堆成山的公文上做停留,眉头皱起:“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张维一愣耳:“李……李大人啊!” “真的是李大人?”李权狐疑道。 “真……真是李大人。” 李权没有再问,心事重重地将一叠的文书接过手往公堂走去。背后张维如蒙大赦,心虚地擦了擦细汗。 知府衙门当差的可不是傻子,以前只是怀疑李大人跟李老爷的关系,最近李权没来衙门,衙门里当差的自然会好奇,忍不住就想去调查一番。衙门的官差调查什么人可都是行家,而且李权这身份根本没做太多的隐藏,这一调查就查出事情了! 原来李大人跟李老爷果然是一个人! 这下好理解了,难怪能从保长飞升县令,再从县令飞升知府,原来人家李府的李大老爷呀! 这样的飞升速度在常人面前看起来是不可思议,但凭李家那财气,就凭那门口的一块金匾,有什么官儿当不上?就是入列朝堂也不成问题。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既然李大人就是李老爷,那城南的一片地是怎么回事儿? 当初跟李权一起有模有样谈判的人都感觉自己像被猪一样在耍,回过头来一像,如今都过了三个月,而衙门才守到一万两银子。虽说是每月都按承诺付了钱,但肿么始终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现在回神还有什么用?这价钱可是他们商量好的。就算现在觉得价钱不妥,牵扯下来谁都脱不了干系。 因为这一条,衙门中所有人都知道李大人的真正身份,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但不会有人傻到去捅破这层纸。 他们只管每月按时领俸禄就行,谁当知府,犯没犯忌讳之类的事情是朝廷考虑的。 了解到这些,衙门中人讨论最多的自然就是李老爷了。倒不是说闲话,而是感慨人与人之间差别。 您看人家有家有室,有权有钱,生活过得是多么逍遥。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众人都把李权当成了李老爷,都是“李老爷”前,“李老爷”后,叫顺口之后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乘着李权去公堂整理这些天囤积的公文时,张维赶紧抓住这点儿空闲时间通知衙门中人别说错话。 李权也感觉到手下们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本能地有些担心。不管哪个时代,当官的势力太大,一旦被曝光就会引来许多风言风语。现在家中本来就有些理不清楚,如果现在外面又来麻烦怕会让人疲于应付。 好在担心的局面没有出现,衙门的人表现都很正常。 日常工作继续进行。 …… …… 家中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总感觉有暗流涌动。 风暴的中心便是人见人怕的二夫人。 现在真是所有人都怕见到夏茹,李权在时还有李权能将她震着,如今李权走了,要她干出什么事情来,谁能阻止? 别看现在古井无波,看似没什么异常,但下人们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能是前些日子见识了二夫人的娇惯后留下的心理阴影。 众多下人中,有一个小丫鬟最怕见到二夫人。整天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管干什么都要看看四周有没有二夫人的影子,连晚上的做梦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梦见二夫人招上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问事情的真相。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丫鬟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冥冥中似乎感觉到有一股怨气,好像知道二夫人迟早都会找上自己的。 “你看你干的什么?花都被你淹死了!” “啊!”小丫鬟发出一声惊呼,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正在为后院的花草浇水,一时走神,一壶水全浇在了一颗花上。 “对对对……对不起,我……我……”小丫鬟低着头,慌乱地想着补救的办法。 “好了好了!你紧张什么?不就是一棵花?赶紧处理掉,我看你很久了,一天到晚的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个什么?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一句话比较长,足够让小丫鬟缓和心情。 平静之后,小丫鬟似乎才意识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些熟悉,抬头一看! “二二二……二夫人!” 刚刚平稳下来心情,因为夏茹的出现被吓得魂都没了,仓皇之中,一屁股坐在了花坛中,和着水的稀泥弄脏了她青色的小裙子,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夏茹最近一直在想,那天自己青瓷煲去哪儿了?她暗自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因为她现在还只是怀疑,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那青瓷煲里的汤害得自己失去了孩子。而且她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去相信会是姐姐想要的害自己。所以她要确认,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那个青瓷煲找出来。 可惜,找了这么久,那青瓷煲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找不到青瓷煲就等于没有证据,证明不了自己的猜想。但夏茹不会就此放弃,因为那关系到自己孩子的生死,就算找一辈子也要找下去。 因为近期都在暗中调查,所以夏茹的神经很敏锐,见到小丫鬟惊慌的表情后瞬间起了疑心,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上前两步,声音低沉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么怕我?是怕我吃了你,还是你心中有愧怕见到我?” 小丫鬟成天提心吊胆,哪儿经得住夏茹这样的凝视? 感觉这样的场景跟梦中的景象何其相似! 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吓得跪在了夏茹面前,连连磕头: “二夫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夏茹瞳孔一缩,本能地感觉到这一定是事情的突破口!狂喜之中有种沉冤得雪的躁动! “你知道什么?!” 夏茹的声音变得尖锐,像夜里的幽灵一样,吓得小丫鬟寒毛都立起来了。 凑巧的是,这附近没有一个人,没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二夫人,求您饶了我吧!” “你知道什么?!” 夏茹还是重复着同样的话,但这一次,她像小丫鬟梦里见到的一样,用双手卡住了小丫鬟的脖子!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咳咳……二……二夫人……”说不出话,小丫鬟只有不断咳嗽来表示自己现在的难受。 这些天的煎熬换来了现在的突破,夏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让线索再一次断了! 此处虽然没人,但毕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夏茹很快将小丫鬟拖入自己房中,将房门的反锁。 到了这儿,小丫鬟知道自己完了,瑟缩着,躲在房间的星落瑟瑟发抖。 看到小丫鬟的表现,夏茹更加确定她跟自己孩子的死有脱不了的干系。 “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儿?”夏茹厉声大喝,此时的她再无往日的娇弱,为了自己的孩子,不管对方是谁,她都恨不得生啖其肉! 她抽出了插在烛台上蜡烛,将烛台紧紧的攥在手上,细长的铜质钢针就抵在小丫鬟粉嫩嫩的小脸儿上。 “说吧,要是你不说,又或是什么都不知道,本夫人不介意把你的小脸儿一点一点地刺成蜂窝。然后把你的尸体烧成灰,跟我冤死的孩儿陪葬!” “不是我!不是我!二夫人,真的不关我的事!”小丫鬟吓得眼泪横流,这时候哪儿还管得了老爷的警告,“我只是按照老爷的要求把桌上的青瓷煲摔碎后,火烧,火烧后再投入碧江。我只做了这些,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二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青瓷煲! 原来是被丢入了碧江,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可是为什么是老爷?” “你说是老爷叫你怎么做的?别胡说八道,老爷怎么会让你做这种事?” 夏茹将烛台靠的更近,小丫鬟已经在墙角的不能再后退了。 “真的!真的是老爷!我对天发誓,没有骗夫人!” 第387章 :老夫人有请 小丫鬟近乎崩溃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从她口中得知的消息让夏茹愣住了。复制本地址浏览%73%68%75%68%61%68%61%2e%63%6f%6d “是老爷把那青瓷煲毁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 无数的疑问出现在夏茹脑海中,首先排出的可能就是老爷故意安排的这一切。可老爷为什么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老爷知道做这件事的人。老爷这么做就是想保护那人! 失去的可是孩子!不仅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老爷的孩子。老爷知道是谁害了自己的孩子还要拼命保护的人。再加上之前的怀疑,除了安馨荷没有第二个! 夏茹握着烛台的手掌捏得更紧,她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分析不会有错。 可惜自己手上没有证据,不能证明安馨荷所犯下的罪恶,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确定罪魁祸首是谁,就算没有人相信,她自己也要让对方付出同样的代价。 …… …… 夏茹并没有理解李权现在的做法。在这件事情上,李权也处在两难的境地。 为了家庭和谐,他不得不将事情隐瞒。而这件事情也不好暗中调查,因为只有安馨荷一人知道那碗有问题的汤煲的制作过程,想要调查就必须经过安馨荷这一环。假设李权问了,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语气,任谁都为以为是李权怀疑自己,特意来套自己的话。安馨荷肯定会不好受,被最亲近的人怀疑是很伤人心的。因为这件事已经让一个女人伤透了心,李权实在不想用同一件事情去伤害两个女人。所以,就目前而言,李权只能隐忍,他什么都没有作。 但这并不代表李权不想找出罪魁祸首。在家之时,李权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家里人的动静,他在等,等着罪魁祸首露出马脚。他相信,孩子的死会给他带来好处,不然谁会干这种事?李权时刻关注着府中每一个人在这之后的生活变化,确定怀疑对象。很可惜,这些天一直没有发现。 …… …… 日子继续,时间依旧如流水,没人注意到李家表面的平静下藏着怎样的危机。 天丰楼依旧是碧州最好的酒楼,往来的都是写有名的人物。楼中大厅都是各种奢华的装饰,楼上包间更是金碧辉煌,比皇宫都不差,还能清楚地欣赏到碧州各处景致。这样包厢虽是极好,但想在其中刚吃上一顿,那费用自然是极其不菲。就算碧州各家有钱的老爷想在其中彰显身份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当然,李家有人要坐在包厢里自然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但要说李家为了一个丫鬟而在天丰楼订一间包间那就有点儿…… 最近,谁都知道李家的老妇人正在为她的贴身丫鬟找婆家。而大家都知道芳素的贴身丫鬟是个极为漂亮的主儿,只可惜…… 这年纪着实是大了些。 而老夫人要找的是双十年华,尚未娶亲的老实人家,这女比男大,而且还大了七八岁,从古至今也没这样的先例。 本来所有男人都改抵触这事,但现在却不知有多少男人伸长了脖子希望能被李家老夫人看一眼。不为别的,就凭人家老夫人对这贴身丫鬟的态度就知道,谁要是娶了这位年纪稍长的丫鬟为妻,那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享之不尽了。 为一个丫鬟选婆家都约在天丰楼最奢华的包间见面,这是何等待遇?那位丫鬟是要多么被重视?单凭这一点,以后谁要是娶了那位丫鬟,让老夫人接济一点儿会是难事?嫁妆会少?保不齐以后还能跟李家攀上关系! 这么多好处,有谁还在意年龄稍微大点儿?而且人家本就漂亮,娶回家妥妥的稳赚不赔。 所有人都期盼着能入老夫人法眼,可是这如老夫人法眼容易,入那丫鬟的法眼可就难了。这些天,天天都有人见面,可是没一个能打动那丫鬟的芳心。 说来也怪,恐怕这全天下都只有李家的这个丫鬟才能自己选相公,哪一家女人不是父母帮忙选?而丫鬟命好的是主子帮着选,命不好的那就是直接卖了,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哪像李家的这个丫鬟还要自己点头才行。而且只要她觉得不好,老夫人根本不废话,直接下一位。 这样的经历很快就在碧州城传开了,都说当李府的丫鬟都比别家的千金幸福。 今日,又是在那奢华的房间,同桌的又是一对母子,母亲皮肤蜡黄,一脸讪笑,儿子倒是精壮有力,端端正正。 “老夫人,这就是您的雨莲丫鬟?果然是富贵人家的丫鬟啊!瞧着长得多水灵,眸子多干净,这坐姿一看就不是咱们这种农家姑娘能比的。老夫人,您放心把雨莲姑娘交给咱家,保证不会让她吃半点儿苦,一定把雨莲姑娘当成活菩萨一样供起来。啧啧,这么漂亮的丫头,谁舍得让她累着?就是我愿意,我儿子也舍不得呀!” “是是是。”一边的年轻男子连连点头。 芳素坐在一边,扭头看了看同坐的雨莲,小声道:“雨莲,你看这人如何?长得端正,看着也老实,婆婆虽然精明点儿,但精明也有精明的好处,以后你操心的事情就少了。而且他们家离李府比较近,遇上什么事老夫人这边也帮衬帮衬。反正我觉得这家人是最不错,雨莲你看……” “老夫人,还是等等吧。多看看,兴许还有更中意的。” “哎!”芳素重重地叹了口气。 又是同样的回答,但芳素还是依了! 委婉地送走了对面两人,芳素无奈地指了指面前一桌饭菜:“人都走了,一起吃吧。” “雨莲怎能与老夫人同坐?” 人走了,雨莲的又恢复了她丫鬟的模样,起身站在芳素的身后,规规矩矩没有一点儿表情:“老夫人,您吃吧。雨莲候着。” 芳素刚举起的筷子再次放下,表情凝重,回头看着雨莲,久久才长叹一声: “哎!傻丫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以为老夫人真把你当成丫鬟了?如果你真是丫鬟能有现在的待遇?你在我心中就是亲身女儿啊!看着你久久没个归宿,老夫人心里比谁都着急,你越是表现得听话,老夫人心里越是内疚,都是我李家一直拖着你。” “老夫人……”雨莲低着头,眼光闪动间有泪水滑落,犹豫片刻,终是坐回位子上。 天丰楼的饭菜很好,但两人都没吃出是个什么味儿,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 “雨莲,这样吧。回府我跟权儿知会一声,仰黄道吉日正式嫁入我李家。” “……”雨莲稍稍一愣,“啊?夫人你说什么?” 芳素看着雨莲傻愣愣的模样,忽然笑了:“雨莲,原来你也惊讶得犯傻的时候?我是说,回去就跟权儿说把你许给他,现在你总没什么不愿意的了吧?” “我……我……我愿意,我愿意!” 雨莲兴奋得不知该说什么,这句话的已经等了太久,说实话她很早都做好了准备,但等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手足无措。 “老夫人,你为什么……” 芳素无奈地摇摇头:“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还有模有样,会跟人家说两句话。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哪有好好看过别家男人一眼?这样子,就是选到猴年马月也选不出一个让你满意的男人来。我看你呀就是想着夏茹的孩子没了,现在再没什么阻止你嫁入李家的理由,又不好意思明说,觉得李家刚失去了孩子就说这事儿不好,所以你想拖着,等段时间再看看。” 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全被老夫人说中,雨莲紧张得红透了脸。 芳素继续说着:“其实我早知道你的心思了。只是觉得权儿并非你最好的归宿,所以想再看看,看看你会不会遇上别的更好的。既然你早已认定了我家权儿,那老夫人也只好遂了你的心愿。走吧,现在就回府。” 雨莲满心激动,却不敢表现出来,红着脸,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老夫人,这事儿不用急的。” “真的不用急?”芳素调笑着反问,我看你心里明明就是再说,“快点儿,免得夜长梦多。” “老夫人!”雨莲娇羞地耍起了小性子。 …… …… 满怀期待地回到府中,但李权还没有回来。 现在正是午后,离李权恢复还足有两三个时辰,雨莲焦急地站在府门口,紧扣着小手望着老爷回来的方向,阳关找出了她所有的心思,在风中一动不动,像望夫石一样。 芳素知道这丫头心急,没有影响她,苦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当看到老爷的身影时,雨莲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已经麻了。 但她什么也不顾,迈着碎步迎了上去:“老爷。” “雨莲。”李权轻轻一笑,“有什么事儿吗?” 雨莲俏脸突然变得通红,含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老夫人有请。” 第388章 :难以置信 李权轻咦一声:“娘亲找我?” 李权奇怪的不是娘找自己,而是奇怪雨莲这丫头怎么莫名其妙就脸红了? 李权好奇地看着,越看雨莲俏脸越红,小心脏跟小鹿乱撞一样:“老爷,您还在磨蹭什么?别让老夫人等久了。..shuhāhА 。” “雨莲,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没……没有。” 李权又狐疑地看了两眼,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大踏步地回府。 走到大院,本来是径直往娘亲房间去的,孰料安馨荷一脸惊恐地跑了出来! 安馨荷身上只穿着内衣,外套都没套上,可见是有多么紧张。跑到的李权面前,安馨荷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馨荷,你这是怎么了?” 安馨荷因惊慌显得有些走神,眼神涣散,不知想着什么。 李权感觉事情不对,使劲儿地摇了铱~妻:“喂喂!馨荷,你这是怎么了?” 李权的椅起到了一些作用,安馨荷语气茫然地说道:“老爷,惜荷……惜荷不见了!” 李权倒抽一口凉气:“惜荷不见了?” “妾身刚给惜荷喂过奶,之后见惜荷睡着了,就去后花园逛了逛,中间不过半颗钟时间,可……可回房的时候发现惜荷不在摇床里,房间各处都找过了,没有……没有看见惜荷……老……老爷,该怎么办?”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是?把府上所有门都关了!任何人不准进出,挨门挨户一间一间地找,就是的李府倒过来也要把惜荷找回来!” 李权终于怒了!先前让夏茹失去孩子已经是强忍着了,现在又有贼人把毒手伸向自己的小惜荷,这让人实在无法忍受! 很快,李家蝎主不见的消息传开了。所有人都动员起来,每一个人,每一个房间都要仔细搜擦。 李权所能想到的自然就是府中下人有人搞鬼,不会想回是家人怀有不轨心思。 所有人都对小惜荷的失踪感到担忧,跟李权亲近的家人都聚在了李权身边,有人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每个下人的表情,有人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安慰了孩子的母亲。 只有一个人除外。 那边是二夫人夏茹。 夏茹没有出现,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这件事情跟她有关,只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此时没有心情外出。 …… …… 后花园有一口古井,一层蜡黄的已经枯萎的青苔像标本一样融入了井口的青石,显得古朴沉重。 碎花黄裙在盖住了井边一脚。夏茹紧紧地坐到了边上。 当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没人注意到这迷宫一样的后花园里还有一个人。而她的怀中正是所有人费尽心思寻找的蝎主。 到现在,小惜荷已经三个月了,模样逐渐变得清秀,看上去很可爱,小脸儿白白嫩嫩的,比去壳的鸡蛋还要诱人。夏茹看着惜荷,惜荷亦好奇地看着她,小丫头似乎不明白抱着自己的而二姨娘愁眉不展,也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 小惜荷可爱的模样对的任何人都有致命的杀伤力,对于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怀中抱着这样一个暖心宝实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 “如果这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夏茹甜甜地想着,不觉间嘴角挂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这时候,怀中的小惜荷像是感觉到夏茹的喜悦,也跟着“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这丫头真的很可爱,让夏茹有点儿爱不释手的感觉。 但也正因为这样更让她心中气氛,因为她确定就是这孩子的母亲让自己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孩子!要算清这笔账只有让她的孩子来偿命! 夏茹筹划了很久,本想让这个孩子不那么痛快的死去,要让她尝诀种折磨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怨恨。. 但转念一想,对付一个孩子,实在没法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所以,她抓住这次安馨荷离开的机会,将惜荷悄悄抱走了。 来到井边,既然是想要将这口井作为小惜荷最后的归宿。 说实话,夏茹也很彷徨,不知该不该如此,她知道,自己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她在想以后要怎么面对老爷? 但已经走到这一步,早已没了回头路。 微笑渐渐凝固,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怨念。 她站起身,伸出双手,将小惜荷举到了井口上方。 “孩子,不要怨姨娘,要怨就怨你那母亲的太狠心,为了家中地位连我腹中胎儿都不放过!你先走,等你爹发现二姨娘之后,二姨娘就来阴间找你!” “哇!” 一声清脆的哭啼打破了场中安静,惊得院中休憩的昆虫一阵骚动,园中花草沙沙作响。 小丫头似乎真有灵性,知道自己有危险,这一声哭啼来得毫无征兆,吓得夏茹赶紧把她抱进怀中。 说也奇怪,重新抱在怀里后,小惜荷立即停止了哭泣,只呆呆地看着夏茹。 “罢了罢了!”夏茹自言自语道,“还是改日将其带出府门送给别人家喂养吧!” 一次打断,夏茹发现怎么也狠不下心再要小惜荷的命,小心翼翼地将其带回了自己房间。 …… …… 外面,李府所有人都被搜查了一遍,除了发现有人藏私房钱,就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搜查的确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但下人之中有一个小丫鬟表现有些不对,至始至终都显得很紧张,而且,李权认得她,她就是那个自己让她把青瓷煲毁掉的小丫鬟! 说来说去,还是李权心不够狠引起的诸多事情。像这样的小丫头就算不杀人灭口也要让她永远离开李家,而李权念其离开李家后便无家可归,不忍弃之,所以就没针对她做过什么。现在不仅是李权发现这小丫鬟不对劲儿,就连其余人也发现她有问题。 小丫鬟哪儿经得住这么多人盯着? 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怯生生地说着:“我……我……我只是怀疑,怀疑可能是二夫人把大秀藏起来了。” “二夫人!” 众人都没有这种设想,但听小丫鬟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种可能。如果是二夫人因为失去了孩子心生不平,想要让大夫人也失去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不会的!”最先说出这话的竟然是安馨荷! “妹妹虽与我不和,但绝不会干出这种事。因为那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也是老爷的孩子,妹妹绝不会伤害老爷的!” 这样的分析非常具有说服力,所有人都站在安馨荷的立场上,但此时李权却开口了: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找小茹!” 李权脸色阴沉,他知道一定是夏茹!因为她知道了青瓷煲,那肯定会误会是安馨荷害死了孩子! 李权头也不回地往后院而去。 其余人傻傻地看着李权的背影,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没有人相信老爷竟然会怀疑到二夫人头上! …… …… 前往后院途中,李权很生气,没想到自己的女人会闹到拿孩子来出气的地步,同时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好像闹成现在的局面都是自己自以为是造成的。如果早点儿把话说清楚,兴许就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要责怪夏茹,李权也不知道该责怪她什么?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干得出来,李权只想快点儿找到夏茹,找到小惜荷,不要发生最不想遇到的局面。 气愤反而让李权在这时候变得冷静,忽然想到自己还有运功感知的能力,如果凭感知力寻找,哪儿会这么麻烦?孝子的气息实在太明显了! 屏息凝神,感知力像蛛网一样从李权身体发出,飞快地像四周衍生,很快就将整个后院笼罩! 果然! 孩子的气息就在夏茹房中! 而且孩子的气息非常微弱! “砰!” 李权一脚踢开了夏茹的房门。 干出这种事,夏茹本就万分紧张,忽然看到老爷踹门而入,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权沉寂在自己的感知世界中,对夏茹不闻不问,径直从下入房间的衣柜里将小惜荷找了出来! 这一瞬间,夏茹呆住了。她不知道老爷是怎么一下就将小惜荷找到,她本想着先将小惜荷藏起来,等风波过去后找机会溜出家门,将小惜荷送给他人。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老爷知道了是我干的!” 现实让夏茹感觉如坠冰窟,还有老爷那冷漠的眼神更让她心如死寂。 李权心中只有女儿,哪儿顾得上别人?这么小的孩子被关在衣柜里,哪儿有空气呼吸?从衣柜里出来,小惜荷脸上瞬间潮红一片,开始奋力地呼吸,然后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女儿都是心头肉,李权心疼得眼泪直流。 他抱着孩子转身出门。 孩子的哭声清脆悦耳,很快被外面的人听到。 孩子的突生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现在的结果。 芳素、安馨荷、凌凤……这些人也不敢相信,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知道看见李权抱着孩子出现,安馨荷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扑向李权: “我的女儿!” 第389章 :无法解决的局面 和女儿的突然分别,让作为母亲的安馨荷失去了心神,直到再见到女儿,一个心才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 。шшш.shuhāhā 才有了人该有的情绪,恐惧、害怕、心痛、喜悦、后怕…… 所有的情绪化成泪水滚滚落下。 母亲敏感的表现吓的小惜荷哭得更大声,小脸儿涨得通红。 李权眉头紧皱:“来人,快去请大夫,把秀先抱走。” 接到命令,一个小丫鬟走上前,作势要从安馨荷手上暴走小惜荷。安馨荷瞬间化作发怒的猛虎,一把将小丫鬟推到在地: “走开!走开!谁都不准碰我女儿!” 小丫鬟的动作让安馨荷想到了女儿消失时的场景,神经顿时紧绷,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但她依旧轻柔地稳健地抱着孩子,不想让她受到一点儿惊吓。 看到这一切,李权默默叹气,他能理解馨荷此时的感受。小心翼翼地将馨荷搂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紧绷的后背: “没事儿了,放松点儿,这都是误会。不会有人再伤害咱们的惜荷了。交给下人,陪老爷到后院去,有些话咱们要跟小茹当面说清楚。” 是啊!都是夏茹!就是她要对自己女儿不利!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馨荷忽然意识到,自己有太多的话要问她! 安馨荷渐渐变得平静,将小惜荷交给小翠看着才放心,千叮万嘱要寸步不离。小翠一本正经地点头之后,安馨荷才放心地跟着李权往后院去。 所有人都到了后院,表情凝重,站在夏茹房间门口不敢进去。 此时也只有李权、芳素、安馨荷能走进这间房。 芳素沉着脸不说话,李权更感觉压抑得呼吸都很困难,只有安馨荷一脸激愤,她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妹妹惦记上自己的女儿!就是自己做得再不对,也不能牵涉到自己孩子不是? 太多的问题要问,见老爷踌躇不前,安馨荷忍不住快步上前推开房门: “夏茹!” 一声娇叱之后,安馨荷愣在了门口。 李权皱眉,有些不明。 呆滞只持续了短暂的半秒钟,安馨荷惊恐地回身,脸上汗如雨下,喊道:“快!快救人!” “救人?”李权神经一紧,一个跨步冲入房间。 自己的金丝雀竟然被一条白布吊在半空…… 没有声息,像垂泪的天使,瞬间让李权心底的深处来冒出无尽的悲伤,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小茹!” 一跃而起,李权瞬间将吊在房中的夏茹救下。 还是没有声息! 李权脑中嗡响一片,不断地唤着。 “大夫!快请大夫!” “请大夫?请什么请?如此毒妇留在家中还有何用?知道自竟算有自知之明!”芳素的斥责显得是那么刺耳,李权心火上头,一声咆哮: “立刻把大夫给我请来!我才是一家之主!” 凄厉的大喝震得房梁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一帮小丫鬟吓得浑身颤抖,唯唯诺诺地领命而去。 芳素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李权对自己如此凶狠地咆哮,良久才从恍然中回神,眼眸中多了一丝无力和疲倦,扶住桌沿,安静地坐在一角。 李权不懂医术,但能感觉到此时情况危机!再看夏茹颈部一拳带着乌青的红痕,又一直没有动静,应该喉管闭塞。这时候如果等大夫来,肯定晚了! 李权只知道电视里有过运功续命的办法,也不管有没有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夏茹疏松真气。 真气入体,李权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画面,正是夏茹体内的经脉系统。 人的经脉大都相当,李权将脑中画面跟自己的经脉稍作比较,很快就发现喉管处经脉闭塞。 找到病因,李权大喜,立刻运转真气朝夏茹喉管处冲击! 没想到李权死马当活马医的做法真有奇效。夏茹苍白的小脸儿瞬间潮红一片,然后又痛苦地皱起眉头。 李权知道,想要让夏茹活命就必须打通喉管的鼻塞,也顾不上此时小茹的痛苦表情,功力再提一分! “噗!” 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就是连续的咳嗽…… “活了n了!二夫人活过来了!” 紧张看着的下人们不可思议地惊叫起来。 “老爷……” 夏茹终于睁开了眼,也开口说话了,能清楚地感受到口中鲜血的腥甜。 还是那么柔弱的声音,每次的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让李权身心愉悦,但此时听到却让李权感到烦躁异常,有种想狠狠给这女人一个耳光的冲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时候就能表现得如此气硬?竟生起了死念! 但是,看着那血色渐渐退去的小脸,看着那脖子上的红痕,还有头上挂在房梁上的白巾,李权不敢再给这只鸟儿一点儿刺激了。 李权摇摇头:“别说话,先睡一觉,一切等睡过之后再说。” …… …… 夏茹真的很累,听话地睡了一觉。 直到深夜醒来时,回想之前的一切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但睁开眼,发现所有人都守在自己身边,夏茹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醒了?”李权坐在床边,轻声问道。 李家一家人都守在夏茹房中,一直没有离开。发生这样的事,有谁能有心思作别? 李权也知道,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发生着一切,李权很自责,如果自己能早作决断,把事情拿出来说清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误会,至少不会让夏茹心中积怨这么深,更不会连番闹出人命危险。 夏茹没有说话,躺在床上看着李权,眼眶不自觉地变红。 李权心疼地擦着她的眼角:“别哭了。老爷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所以老爷不怪你。” “谁怪我都不在乎,我只要我的孩子。” “小茹,你别怨馨荷。绝对不是她做的,老爷之所以那么做,只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打乱生活,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现在看来,倒是老爷错了,没想到你们会闹到这个地步。我不知道怎么让你们重归于好,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咱们是家人,家人之间互相伤害是不好的,真的很不好。” 第390章 :入冬了 出现这样的局面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 看了看房中的几人,李权有些疲倦地的说道:“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或许你们之间产生过什么矛盾,但我相信你们是不可能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来的。关于夏茹肚里的孩子,的确是有人蓄意谋害,我之所以不说,是不想因为大家互相猜测,尤其是夏茹。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显然是我错了,一味地隐瞒导致了更大误会产生,险些酿成惨剧。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们知道之后,切忌不可对他人乱说,更不能暗中调查。我相信,伤害夏茹的凶手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房中的气氛很压抑,李权把话说完,纷纷对视,眼神中惊讶之色一览无余。 “好了,这儿有我就够了。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李权无精打采地摆摆手。 一屋女人都听话地默默离开,而李权却在这时候开口道:“馨荷,去把小惜荷抱过来。” 安馨荷暂缓半步,回身看了看李权,她懂老爷的意思,但从心底来讲是不想让夏茹再碰到女儿一下,表面像是平静了,但内心的阴影不是这么快就能消除的。可李权无力地表情让她心生不忍,她知道如果她跟妹妹继续冷战下去,难过的只有老爷一人。 想了想,还是脆生生地“嗯”了一声。 不多时,小惜荷被妈妈抱着来了。 被母亲打扰了美梦,小惜荷好像很生气,老远都能听到“哇哇”地哭啼声。 娘儿两还没进屋,李权搂着夏茹香肩:“小茹,老爷说的你可相信?” “相信又怎样?不相信又怎样?我的孩子还是不会回来。” “天下失去孩子的母亲何其多?如果每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都像你这样一蹶不振,这天下还不乱了套?你还年轻,老爷也还年轻,想要孩子就先养好身子,以后老爷天天都来你这里陪你生孩子,还不好?” 不知是生孩子还是说自己年轻,惹得夏茹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时,安馨荷抱着孩子来了。 安馨荷进屋,夏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坚硬,虽没有仇恨,但脸上满是冷漠,如冰霜一样。 “哎!”李权在心中叹了口气,再看馨荷表情,跟夏茹没有太大差别。 李权清楚,想在短时间内改善两位夫人的关系是不大可能了。但是,李权要尽可能地化解她们之间的误会,至少不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馨荷,过来这边坐坐。” 孩子的哭闹分散了馨荷的注意力,依言坐到了床边,但目光依旧停留在孩子身上,嘴里不断发出讨好的声音,希望小丫头能安静下来。 “把孩子给小茹抱抱。” “……”馨荷愣住了,看着李权。 房中烛火忽然静止不动,似乎也在等着馨荷的回答。 拧着眉头,虽然有百般不愿,但馨荷还是将孩子送到了夏茹面前。 两个女人好久没有靠得这么近了,馨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夏茹却久久没有动作。 离得近了,小惜荷看到了自己的二姨娘,哭声渐渐停止,白嫩嫩的脸蛋儿上还挂着几滴晶莹地泪珠。呆呆的模样像个洋娃娃,看着夏茹轻轻偏头,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 “咯咯咯”的声音把眼眶中残留的泪花也挤了出来,不知是遇到了什么欢喜的事情。 小惜荷好像很喜欢夏茹,伸出小手示意要抱抱。 看到小丫头如此可爱,夏茹心中的坚冰瞬间融化,冷漠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地淡淡的微笑。 但她还是没动,眼神轻瞥,落在安馨荷身上。 女儿的动作也让安馨荷表情有所缓和,淡淡地点了点头。 得到安馨荷允可,夏茹才笑着将小惜荷报过来,无奈地说道:“小丫头,这么小就知道哄你二姨娘开心了?长大了还得了?” 李权一阵感慨:“不愧是老子的女儿啊!多亏了这丫头帮忙,不然还不知要怎么哄好两位夫人呢!” 紧张的局面突然有了转机,李权长舒一口气。一手抓着一位夫人: “这样才对了嘛。小茹误以为是馨荷你害了孩子才会生出对惜荷不利的想法。馨荷你是姐姐,应该不会记恨妹妹吧?” “既然是误会,妾身自然不会心生怨念。不过妾身想要妹妹明白,妹妹的孩子不仅是她的,也是老爷的,也是咱们李家的。妾身作为李家的大夫人,不管发生什么也不会害李家的孩子。” 安馨荷能放下身段解释,让李权心生感激,赞许地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夏茹: “小茹,馨荷已经解释了。孩子的事肯定跟馨荷无关,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夏茹看着小惜荷,轻声道:“我知道不可能。但始终是姐姐的一面之词,各种证据都指向姐姐,现在凶手也没找到。你们叫我如何相信?” “……”李权紧了紧握着夏茹的手,看来夏茹对孩子的爱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是!但凭这一面之词我没法洗脱嫌疑,既然凶手没找到,我一定想办法将凶手揪出来,给妹妹一个说法,也还自己一个清白。” …… …… 话题再次回到凶手的问题上,据馨荷回忆,那天早上自己熬汤的时候并没发现有何异样,只是中途去过一趟茅厕,这期间肯定有人在汤煲中动过手脚,但那时候实在太早,就是下人也没几个起床,谁又会这么早起来?又凭什么知道安馨荷会在那时候熬汤呢? 这些线索都没办法找到真正的凶手,只能按照李权最开始的设想,暗中观察,等待凶手自己露出马脚。 总的说来,晚上的谈话还算顺利,两个女人都深爱着李权,知道这样闹下去只会让老爷为难,而选择了各自退一步。两个女人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但经过这一件事,无疑让两个女人间多了层隔阂,要将隔阂消除,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小惜荷的被关在衣柜里没有受伤,而夏茹先前流产已经将柔弱的身子受到重创,昨日又冲动寻死,虽是死里逃生,但又一次受到创伤。第二天醒来便开始发高烧,又得请大夫来开药,整日都要人伺候着。 家里频频出现问题,李权不得不再在家里呆几天。 …… …… 夏茹由小翠次候着,李权感觉心里堵得慌,准备到后花园吸几口新鲜空气。 推开门,一股寒流袭来,冷得李权打了个寒颤。 细细一看,青石路上多了层苍白的寒霜,草丛中,墨绿的叶子上多了些蜡黄,上面也罩上了一层水雾。抬头看天,火辣的太阳不知何时变得无精打采,半边脸都藏在云层中,虽然亮堂,但感受不到传来的热量。 “呼!”李权哈了哈气,跟院里忙活着的丫鬟相比,感觉自己穿的有点儿少。 “小翠!小翠!”李权朝屋里喊了喊。 正在伺候夏茹的小翠哒哒哒跑出来:“老爷,什么事儿?” “今儿怎么这么冷?快去给我去件衣服来。” 小翠朝小手里吐了口气,使劲儿地搓了搓:“哎呀,现在都入冬了,没给老爷添衣裳,是小翠疏忽,老爷先回屋躲躲,小翠这就去给老爷取衣裳。” 把话说完,小丫头踩着轻快步子,飞快地往正厢跑去。 没头没脑的样子让李权无奈的摇摇头:“明明已经是个大丫头了,怎么还是长不大?” 不多时,李权的换上了冬季衣裳,悠哉悠哉到后花园。 花园中优雅的景致正好可以让李权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想一想接下来要干什么,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很明显,李权把自己想得太高雅,这样的问题他根本的给不出答案,想着想着还是把思绪集中在自己最开始的梦想上。 跟夫人们大被同眠,这个在各种能轻易实现的理想在李权看来的难于登天,别说大被同眠,能在一起相安无事都很难。 无聊地在花园中走动,凑巧遇上了娘亲。 芳素跟李权一样,心事重重,没什么好脸色。 李权忽然想到自己昨日对娘亲的呵斥,心中升起一丝歉意,主动上前:“娘。” 芳素点点头,没有说话。 “娘,昨日孩儿一时心急,对娘多有冒犯,娘可别生气。”说着,李权讨好似地揽住芳素的肩头。 芳素微微一怔,脸上的忧色明显少了几分,没好气地打了李权的手一下:“放开,有你这么跟娘亲说话的?” “这不是显得亲热吗?”李权嘿嘿地收回手。 芳素看了看儿子,发现这个儿子跟别家儿子真的好不相同,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李权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正:“哦,对了!昨日遇上雨莲,说娘亲找我有事。娘你找我有何事?” “雨莲?”芳素微微皱眉,然后恍然大悟,“这丫头当真心急啊。你也知道的,雨莲跟你青梅竹马,一个心全在你身上,娘准备将她许给你。” 第391章 第三九零:真凶 “啊?”乍听这样的消息,李权第一反应便是张大嘴巴。,shuhАhА 。 芳素脸色一板:“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你说,雨莲,娘可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看待。服侍了我这么久,没有过任何的要求。难得她一颗心都在你身上,虽说年纪大了点,但嫁给你做一房小妾还是可以的。这事儿没得商量,不管怎么说都必须地应承下来。” “娘!”李权有些苦恼,任谁被这么莫名其妙地塞了个老婆过来都会不爽,“前些日不是见你在跟雨莲找婆家?怎么?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就要塞给我了?不行不行!” “瞧你说的啥话?什么叫找不到就塞给你?你也不看看,外面多少人求着娶雨莲呢!可是这妮子铁了心要跟着你,嘴上虽然不说,但我心里清楚。你们可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儿到大的,对她不会没有感情吧?”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年是失忆过一次,以前的事儿哪还记得?现在我对雨莲那是真没感情。您不能这样硬塞给我啊?” 本以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却遭到李权的排斥,这让芳素有些不爽: “我不管什么塞不塞?这事儿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不管如何,雨莲啊,你必须给我照顾好。前番给雨莲找婆家是因为夏茹有身子,雨莲年纪大了,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夏茹孩子没了,家中也不再忌讳娶亲,雨莲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还不是想着嫁给你有了希望?你可不能让人家姑娘寒了心。” 李权眉头一皱:“娘,你刚才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答应把雨莲许给我的?” 李权一本正经的样子让芳素有些奇怪:“怎么了?我老早就答应雨莲了。在馨荷刚怀孕的时候就会说了。等馨荷生下孩子就给你提这件事。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夏茹却也怀上。事情只能作罢。”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 怒火上头,李权恨得是咬牙切齿! “权儿,你这是怎么了?” “雨莲在哪里?”李权并不回答,愤恨地问道。见娘亲愣愣地没有回神,也懒得多说,气势汹汹地往后院走去,“雨莲!雨莲!” …… …… 雨莲精心打扮了许久,坐在铜镜前美美地幻想着,幻想着正式嫁入李家的那一天。 本来昨日就能让老夫人跟老爷提的,结果又遇上了那档子事儿,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提及。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几天,有老夫人做主,这事儿肯定是板上钉钉的。所以,雨莲这几天都要精心打扮,争取在老爷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时间久了,便忘记了前些日子的不安。 “雨莲!雨莲!” 外面传来了低沉的咆哮声,很响很沉,不难听出身影的主人是谁,更不难听出话语中的愤怒。 雨莲? 不久是叫自己吗? 但老爷为什么如此愤怒? 稍稍一想,雨莲表情僵硬了,手上的发簪被紧张的小手拧得有了弯曲也不知道。 被她选择性忘记事情忽然间又升上心头,恐惧、害怕、后悔又一次填满脑海。 这些天雨莲被这些负面情绪折磨的够呛,唯一的缓解办法就是想着以前跟老爷的美好时光,而听到老夫人答应给老爷提婚事的时候,喜悦将这些情绪都淹没了。但平静总是段在的,该来的迟早要来,犯下的错不可能装作没有发生。听到老爷在外面愤怒的声音,雨莲知道自己完了! “嘭!” 房门被一角踢开! 李权如一头暴怒的猛虎堵在门前。 雨莲做梦都想多看看老爷,但现在却感觉很害怕,甚至希望永远都不要见到这张脸。 “给我出来!” 娇小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外面。 李权愤怒引起了全家的关注,所有人都在,就是小惜荷也在母亲的怀里嗷嗷大叫,第一次听到父亲如此愤怒的咆哮,可把她吓坏了。 没人知道里李权为何发这么大的火,而且是对雨莲,这个在家中如老好人一般的丫鬟。 雨莲在李家这么多年,永远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老夫人身边,为何和善,又没什么小心思,没有一个人讨厌她。 而李权虽然是老爷,但丫鬟们都知道这位老爷其实是最好伺候的主子,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下人发火。但今天,老爷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而对象却是雨莲? 别说丫鬟们不明白,就是安馨荷也不明白,拧着眉头走上前,拍了拍李权肩膀: “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小声点儿,把惜荷都吓哭了。” 李权沉着脸,没有回答,在众人疑惑地注视下,上前一步,一记耳光扇在雨莲的脸上! “啪!” 雨莲被生生打得倒在地上,嘴角有了血迹! 所有人都呆了! “权儿!你这是干啥?”芳素花容失色,赶紧跑到雨莲身边将其扶起,“雨莲,痛不痛?哎呀,别哭别哭,老妇人替你做主。” 雨莲哭了,没有声音,但眼泪瞬间染花了她精心打扮的俏脸,但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流泪,而是心中的悔恨,看着最在意的老爷用看着仇人一般眼神看着自己,这比什么都让人觉得揪心。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做法是多么愚蠢! 可后悔已经晚了。 “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李权开口第一句话让场面变得更加安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竟然都问雨莲姐是不是她害死了孩子?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老爷怀疑雨莲姐…… 但是雨莲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有人都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而夏茹却浑身一颤,忍不住走到了李权身边,紧张地抓住了李权的手臂。 “难道这就是害死我的孩子的凶手?” 本要为雨莲做主的芳素也愣住了,扭头看向雨莲,想听听她的回答。 雨莲沉默良久,当眼泪停止的时候才微微开口:“是!” 是! 竟然是肯定的回答!雨莲竟然承认了! 这样的回答就是李权也没有料到,本以为对方会拼死掩盖一番,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地承认了! 肯定的回答让场面一阵骚动,每个下人都相互叫唤着眼神,抒发内心的震撼。 “是!” 短短的一个字在夏茹脑中久久回荡,她变得激动,身子有些发抖,要不是有李权抱着,现在已经冲上去狠狠地撕咬这个女人。 “自己可怜的孩子啊!竟然就是被她害死的!”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死我的孩子!”夏茹哭泣中带着无尽的愤怒,这些天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哭得人身心俱颤。连四周的寒风都变得凌冽了许多。 “既然老爷已经猜到是雨莲,想来也该猜到了雨莲为什么这么做。” “雨莲!你,你在说什么?告诉老夫人,你这都是在说笑的,雨莲你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最不敢相信的是芳素,听到这样的消息,惊骇地抓着雨莲的肩膀不停椅着。 “娘!你还不明白吗?夏茹怀上孩子让雨莲没法嫁入李家,所以心生歹念,害死了夏茹腹中胎儿。这样就没什么阻止她嫁入李家了!” 芳素表情呆滞:“真……真的是这样?” “错已铸成,多说无益。我愿一死偿命。” 寂静无声,似乎老天爷也感受到了此时的气氛。一点点雪花一片片落下,寒风静止,在半空中没有一点儿偏移,落在李家人的脸上,寒意透体而入,刺得人骨髓发痛。 雪花作伴,掩盖了人群中些许几人的泪水,各种悔恨,苦涩只有自己来品尝。 死?何其容易?但死又怎么能让孩子活过来? 但是不让她死又怎么能消除自己的愤怒? 孩子是夏茹的,也是李权的。 李权没有表现出愤怒伤心不是不心痛,而是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再影响到其他人。但现在坑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就在面前,虽然她是因为爱自己而做出这等荒唐事,但李权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抬起手,真气在掌中凝聚: “想死!我成全你!” 运足真气的一掌落下,一个如花似玉的故将就要香消玉殒,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雨莲的面前: “权儿,不要!” 李权吓出一身冷汗,手掌在半空中停住:“娘!” “老夫人!” 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当更多的却是不懂和不可思议。 这一幕觉得是迄今为止最不可思议的时刻。 老夫人竟然为害死自己孙子的女人求情! 就算雨莲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该这样啊!所有人都知道老夫人是把家当成天的人,李家的未来高过一切,一旦有人触犯到李家的未来,李家的声誉,不管是谁,在她面前不会有半点儿情面可讲。 但现在,面对害死李家后辈的女人,老夫人不但没有第一个跳出来要杀了她,反而站出来为她求情,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 是自己不够了解这位老夫人,还是说自己不够了解老夫人跟她贴身丫鬟的感情? 第392章 :处罚 “老夫人……” 雨莲一声呢喃,话语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惊讶?感动?懊悔? “老夫人,雨莲辜负了您的信任,做出了如此罪孽。。 此时已无颜面对老夫人,更无言面对李家,求老爷赐雨莲一死。” 哭泣中把话说完,雨莲静静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熟悉的画面…… 儿时相伴偶在江边,看绿柳如丝,听江涛浪打,手牵着手踩着夕阳为自己留下的长长身影…… 曾几何时,泥沙地里的玩笑。“雨莲,咱们玩老爷夫人的游戏好不好?你是夫人,我是老爷。”“嗯。” ……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昨日,现在老爷成了老爷,但夫人还只是丫鬟…… …… …… 娟秀的脸庞人见犹怜,清凉的泪珠让人心碎,但这些远远不够弥补李权所受的创伤。 如果可以,李权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劈死当场,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芳素坚定地挡在雨莲的身前。 “权儿,算了!算了!”芳素激动得就要跪下,好在李权手快将之扶住: “娘!你这是为何?她害死您孙子的凶手!您怎么……” “我知道!娘现在比谁都心痛。”说话间,芳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哭泣间,声音断断续续:“一个……一个是我孙子,另一个,另一个可不是丫鬟,在娘心中,雨莲她……她可是我的闺女啊!我从小看着雨莲长大,养了她十年,才那么大一丁点儿,就开始服侍我。这一晃就是二十年啊!无论你爹还是你都没雨莲在娘身边的时间久,日夜不变,风雨无阻,都是她陪在娘身边。娘失去孙子已经够伤心了,难道权儿现在还想让娘亲失去一个女儿么?” “……”李权僵硬地站在原地,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但是,在场可不止李权一人想要雨莲性命。 没有人比夏茹更想为自己孩子报仇,所以她听到芳素的话后显得很激动,两步上前,厉声问道: “我呢?我呢!我的孩子呢?这恶人害死了我的孩子!谁来补偿我?你一句话不要她的命,我的孩子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夏茹很气愤,气愤得浑身颤抖,赤红的双眼像是要喷出血来。 “小茹,别激动。有我呢!”李权很心痛,紧紧地搂着夏茹。 夏茹,此事中最受伤害的人,心中伤愈合又被撕裂,再愈合,再撕裂。连番折磨让她快要崩溃了。 看着伤痛欲绝的儿媳妇,芳素竟有种无颜面对的感觉。 “小茹,你要怨就怨娘吧!若不是娘说要把雨莲嫁出去,雨莲也不会干下如此大错。娘对不起你,娘给你磕头!有什么就冲我来吧。” 芳素也很激动,作势就要跪倒地上。 这动作吓傻了众人,不管老夫人跪没跪下,所有人先一步跪倒,就是安馨荷、凌凤等人也不例外。 “娘!” 李权眉头紧皱,再一次将芳素拦住。 一手拦着芳素,一手抱着夏茹,这是很有难度的事情。 芳素的动作也把夏茹吓到了,让婆婆给儿媳妇下跪,这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呀! 芳素的痛心绕让夏茹平静了几分,她知道现在不管做什么,自己孩子都不会活过来。虽然不愿、不甘、不肯,但为了这个家,为了老爷,只能将这份伤痛藏在心里,希望时间能把它渐渐抹平。 “哎!”一声无奈的叹息,夏茹瞬间憔悴了许多,挣脱了老爷的怀抱,转过身,默默地说道: “娘不用如此,老爷觉得此事该如何就如何吧,妾身都听老爷的。” 事情已经这样,李权还能如何?娘亲死保雨莲,想要雨莲偿命显然是不可能了。 芳素的举动让李权很烦躁,就算她现在很难过也说不出什么好的语气,冷冷问道:“不杀她也可以,娘你说该怎么办?” 芳素欣喜地擦了擦眼泪,她知道,儿子能作出这种让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雨莲,你听到没?老爷答应不杀你了,还不谢谢老爷?” “谢……谢谢老爷。” 雨莲早已哭花了脸,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李权没有说话,侧着身子不削一顾。 磕头之后,芳素说出了对雨莲的处罚。 “雨莲,从现在起,你就不是李家的人了。回去收拾走吧,永远别再回来。” …… …… 雨莲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事情闹到现在,所有人都感觉很累,所幸的是,在这之后事情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至于事情留下的创伤,就只有交给时间慢慢抚平了。 夜里,李权和夏茹依偎在床上,通过窗户看着天上稀松的星星。 没有烛火,也没有风声,昏暗而又安静,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但彼此都能想到彼此的表情。 都是满身伤痕,都知道需要安静的夜色来抚平伤痛。 能在老爷怀里静静地看着夜空,还能感受到老爷的温度,这是难得的补偿。只有此刻才能让满身的上感觉到温暖,所以,夏茹很惬意,呆呆地看着天上,一动不动。 “小茹。” “嗯?” “早点儿把身子养好。” “嗯?” “那样老爷才能陪你造孩子呀。” “老爷,你胡说什么?”夏茹忸怩着。 “我没有胡说。老爷害你丢了一个孩子,所以以后要努力把孩子还你,如果一个不够,那咱们就生十个,生一百个!” “呸呸呸!老爷!谁能生这么多啊?妾身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永远跟在老爷身边,能有机会像现在躲在老爷怀里看星星就够了。” “什么叫不想了?你不想老爷还想呢!以后咱们一年生一个,一起活到百多岁,肯定能生到一百个。” “人家又不是说自己生不了一百个。” “额?那小茹说的是什么?” 黑暗中,夏茹忽然狡黠地笑了:“人家是怀疑老爷能不能生龙活虎那么多年呀!” “好哇!你这妮子是久了没被宠幸,忘了你家老爷有多猛是吧?看你这模样,今晚就要给你治一治!” “哈哈!老爷不要闹了!” 第393章 :皇上的态度 庭雪乱如花,井冰粲成玉。隆冬时节,庭院之中,纷纷扬扬的大雪就像是纷落的花朵,落到结冰的水井之上,就像白玉一样发出了鲜明的白光。 枯树上银装,花草盖棉绒。碧州上下都被一层白雪笼罩,这时属于北国江南的独有风景,每年隆冬,大雪都会如约而至。 江面开始有了层薄薄的冰霜,人们也再次穿起了厚重的袄子。 李家大院中的显得冷清了许多,除了几个扫雪的下人外,其余人都躲在屋子里,烤着火,说着无聊的闲话。 这样的日子也的确够无聊的,唯一的乐趣就是逗一逗可爱的蝎主。 小惜荷长大了不少,不过模样还是跟馨荷一样秀气,几个长不大的姨娘总是围在她身边,要么捏捏小手,要么挠挠信,小惜荷很不耐烦地在摇床上左右躲闪,皱着不怎么明显地眉头对着几个可恶的姨娘张牙舞爪,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众人开心了,却把小惜荷惹毛了,小嘴一瘪扯着小嗓子就嗷嗷大叫。 嗓子虽小,但声音可不小。 大厅中全是小丫头哭嚎的声音,高坐上位的芳素眉头一皱:“瞧你们几个!” “哎呀,小惜荷别哭了。姨娘们错了好不好?” “哇……哇……” 毫无作用。 安馨荷无奈地摇着头,上前将女儿抱在怀里的:“哦哦……不哭不哭。” “哇……哇……” 小惜荷一点儿也不给母亲面子,依旧哭闹不停,倒是夏茹从身边经过时,小丫头眼睛一亮,伸出小手就要二姨娘抱,哭声也停止了。 一月过去了,夏茹孩子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但夏茹跟安馨荷之间的隔阂却没有消除,倒不是有什么仇恨,只是相互见面总觉得有些尴尬和不信任。 夏茹很喜欢小惜荷,但她从不主动接近她,因为她知道姐姐心里不舒服。只有小惜荷主动接近,就像现在,夏茹才会过去抱一抱。 只要女儿在自己的视线中,安馨荷还是放心将女儿交给妹妹的。 说也奇怪,小惜荷好像天生就很喜欢她的二姨娘,闹腾起来只有二姨娘能让小丫头安静。 “小惜荷乖啊,不哭不哭。” 夏茹宠溺地抚着小惜荷的脸蛋儿,说着讨好的话语,而小惜荷很快破涕为笑,“咯咯咯”地为房间带来了活跃的气氛。 小惜荷的心情无时无刻不左右着李府众人的心情,蝎主笑了,所有人也都笑了。 欢笑声,为寒冷的隆冬添了一分暖意。 …… …… 相较家中的欢乐,李权在衙门中就过得不是那么好,不单是寒风瑟瑟还不能闭户,还因为一个从京都而来的官员。 这位官员来此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听说碧州知府在将碧州三分之一的地皮以近乎白送的方式卖了出去,特地前来查探。 朝廷虽然不管各州郡的地皮分配,但将一座城的三分之一一口气卖出去也是太过惊人了。所以不得不来看看,如果事情属实,这碧州知府肯定是难辞其咎。 李权也没想到这事儿会闹到朝廷,也知道自己干的这事儿不光彩,如果再被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发现这笔买卖根本就是一场大戏,保不准要上奏皇上。 虽然仗着自己跟皇帝老儿有点儿关系,但若被皇帝知道自己吞了他的江山,发怒起来六亲不认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事儿可有点麻烦呐! 李权只觉得是麻烦,但衙门中其他人却觉得是灾难,他们可跟皇帝没什么关系,这事儿要是原封不动地上报上去,那妥妥地掉脑袋。 他们心里那个恨啊!这全都是李大人害的!但是现在又能说什么?人家钦差大臣都已经来了,只有求天告地期盼这事儿能够风平浪静地过去。 钦差大臣来此的任务是从小道消息得来的,至于准不准还有待商榷,但最近碧州可没发生什么大事儿,能惊动皇上派遣钦差大臣来此的只有城南的买卖。前后联系想一想,李权都断定这钦差大臣是来查的城南交易的。 可预想跟现实终归是有差距的,知道钦差大臣来了,随李权一起坐到了天风楼,酒过三巡后,那钦差大臣对城南之事只字未提。反而对李权是客气有加,根本没半点儿上官的架子。 李权有些看不懂,跟随李权的下官们更加看不懂。这碧州也不是第一次迎来钦差了,哪一个不是昂首挺胸地来,对所有人都指手画脚,张口皇上,闭口皇上?哪儿像现在这位赵大人一直乐呵呵地说着闲话,不但对皇上只字不提,言语中反倒有点儿讨好李权的意思。据说这位赵大人还是户部侍郎。 “李大人,您在这碧州任职当真是个美差啊,山好水好,风光秀丽,又无人看管,不必守那些规矩,当真羡煞赵某了。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年过半百的赵大人爽朗笑着,一个劲儿地劝酒。 李权心里头藏不住事儿,对官场上假作的路子也不熟,总觉得赵大人是故意避开那些话题不说。 他为什么不说呢? 这让李权很苦恼。 因为苦恼,所以想先问清楚。 李权将酒饮下,然后压低声音道:“赵大人,下官若没猜错,您这次来碧州应该是为了城南之事吧?” 赵大人没想到李权直接问出来,但表情还是却没有变化,微笑着起身,走到包房窗口,看着碧江景色。 李权明白对方的意思,同样起身走到赵大人身边。 两人聚在窗口,说话就方便了。 “李大人知道这些就好,皇上的确是让本官来此看看,说碧州城南有些问题,不过嘛,大家都清楚,皇上怎么会难为李大人呢?此次不过是靖王爷传回消息,说李大人在此玩得有些过火了。皇上跟靖王爷毕竟是表亲兄弟,靖王爷的面子怎么也是要给的。当然,靖王爷的面子自然不如李大人的大,为了给靖王爷一个交代,始终需要一个人下来看看,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装装样子,李大人你不用担心,赵某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这赵大人的话可有些暧~昧了。好歹也个正二品的侍郎,比他一个知府高了整整三级,怎么听他说话像是在巴结自己? 老子跟皇上到底设那么关系啊?好像京城的人都知道,唯独自己还一头雾水! “这个……”李权表情有些为难,“赵大人,下官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李大人何出此言?有什么话拒问,一定知无不言。” “看赵大人的样子,好像知道我跟皇上有什么关系?我就想问问,我跟皇上到底有啥关系啊?” “这个……”赵大人语塞,一脸地尴尬,“这个岂能乱说,我……我等也不知道。李大人还是找机会亲自问皇上吧!” “不知道?不知道在那么又对下官……” “什么关系咱们做臣子的哪儿敢乱猜?只是李大人跟皇上都姓李,而且皇上对李家的态度都是有目共睹的。总之,不管什么关系,李大人飞黄腾达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哎呀q日赵某人说得太多,李大人切莫将这些话传出去,要不然赵某这脑袋可就保不住咯!” 话虽说得严重,但脸上没有丝毫惊慌之色。 李权苦着脸,感觉自己也是犯二,这种问题问他怎么可能得到答案? “李大人,为何愁苦着脸?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别想了。皇上做的事情有几件是咱们寻常人能猜透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大人知道结果就好了,皇上不会害你,反倒会捧你。日后朝堂之上必有李大人一席之地,赵某人不求别的,只盼届时李大人别忘了与本官的同席之情。” “一定一定。”李权僵硬地回应着,第一次打官腔始终有些不适应。 不过,知晓是虚惊一丑,李权倒是放松了许多。 那赵大人倒是没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走过场就是走过场,没有在碧州久呆的意思。饭后,在李权的陪同下到处看了看,然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赵大人走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一路相随的官员不知道李大人跟赵大人说了些什么,但见钦差大人满心满意地离开,嘴角还带着似有深意的微笑,估摸着这李大人不知送了人家多少好处,才能让钦差乖乖闭嘴。 李老爷果然是李老爷,还有钱果然是好东西。 …… …… 钦差大臣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但引来的钦差大臣的靖王爷不会不知道。 赵大人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跟李权在一起干了些什么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也正因为知道得太清楚,让他有些愁眉不展。 披着虎皮的躺椅上,靖王爷不断拨弄着自己的扳指。身边是为他出谋划策的管家。 两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管家忧心忡忡地上前: “王爷,从钦差的表现来看,皇上似乎对李权很满意。应该不会再让王爷是试探他了。小人如果没猜错,怕是要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召王爷回京。到时候王爷的打算就……” 第394章 :逸居建成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加快脚步。在这最后的时间内,再试一次。”靖王爷面色阴沉,紧紧地握起拳头。 管家眉头一皱:“试?王爷,您还要怎么试?” “白莲教那边又为本王派来了强援,只要能将李权控制住,我想皇兄多少会有些不爽吧?” “白莲教?王爷,您怎么还把希望寄托在白莲教身上?前次的教训还不够?早点儿收手吧,兴许还能明哲保身,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管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靖王爷笑了,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身边管家:“你也太小看当今皇上了!早点儿收手?明哲保身?你以为咱们干的这些事情皇上不知道?” 管家浑身一颤,眼神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难道说皇上知道?勾结白莲教!这可是谋逆之罪,要抄家灭族的! 皇上要是知道在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在你我眼中这可能是灭族大罪,但在皇上眼中,咱们这不过是过家家的游戏。”靖王爷起身,负手而立,看着外面寒风瑟瑟,眼神深邃,“你不了解他。他永远都那么自信,觉得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总想着在对手最得意的时候将对手瞬间摁死。他就是这么一个心理变态的人,喜欢看人从天堂送入地狱的瞬间。二十年前,他的确因为这份自信获得了不少助力,也完成了不少咱们眼中不可能完成的壮举。他凭着这份自信建立了现在的大庆。 如果,现在的皇上还是当年的皇上,本王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他作对。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本王不再是那个被他一个眼神都吓得尿裤子的泥巴少年,他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锋芒毕露的庆帝。本王变了,皇上也变了。本王的变化不用多说,倒是皇上变得越发的自信,以至于现在自信心有些膨胀。一个人,当自信过头就会变成自大。本王相信,就算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但长此下去,终有一天他会为现在的自信付出代价。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现在一定幻想着将本王从天堂打入地狱时的快感。 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局面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靖王爷说了很多,自以为分析得很透彻,满意地捏着自己的下巴。 但是,他身后的管家却还是皱着眉头:“王爷,您说的这些虽然没错。但是您忘了?皇宫里的那位宗师,曾经以一己之力杀退数万大军的那位!有他在身边,皇上有这份自信并不奇怪。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天下第一高手,传言只凭他一人,皇上就能撑起整个大庆。” “宗师?”靖王爷自信地笑了,“天底下可不止只有他一位。天下第一这名头到底是谁还要比过才知道。本王为什么选择白莲教?不是因为他们有着神奇的魅惑之术,也不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庆国大量的人力。关键是因为他们教中也有一位宗师高手,一位足以匹敌皇宫里的那位的高手!” 管家愣愣地不再说话了。他虽有时候能帮靖王爷出谋划策,但宗师这种层面的东西还是没有接触过,不知道王爷的分析对不对。而且他也知道,现在王爷不是在分析,而是想要将分析结果找人诉说,以彰显自己的能耐。 “好了好了。此事不要再提,此次就算玩票吧。本王虽构建了一个美好的设想,但谁都知道,当今皇上不是好惹的。本王可不想在区区李权都不能控制住的前提下就把皇上激怒了。如果真的是那样,证明本王根本没资格跟皇上叫板,还是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做人吧。” 靖王爷随意地说着话,一通分析后像是忘了之前的忧郁。 管家很奇怪,情绪变化这么快,这跟往常的王爷不太一样啊?究竟是什么给了王爷这么大的自信?难倒就是白莲教来的上官姑娘? 谈话间,天空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一团团雪花像羽绒一样飘落。 碧州不乏雪景,但像今日这般如棉绒一样确是少见,是难得的景致。 让靖王爷都看得失神,在昏暗的世界里待得久了,出来望一望天,看一看雪景也是一种享受。 靖王爷呼吸着冷风,难得地舒展开眉头。但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舒展的眉头又紧紧地皱到一起。 雪中,一个披着风衣的身影突然出现,雪花落在布满白绒的披风上看不到一点儿踪迹,整个人都像融在这雪花纷飞之中。 “倩蓉,这么大的雪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我自己知道。”一声冷冷的回答,然后扭头消失在府门外。 …… …… 天气是说变就变,一晃眼就是大雪封天,雪花纷纷扬扬接连落下落在碧江之上,来不及融化便又有新雪堆积而来。长此以往,很快就在江面上留下了一团有一团白色泡沫,像倒映着天上的云彩,颇有积分水天相接的模样。 大雪带来了美景,同样也阻止了许多人外出的脚步。 城南,跟李权合作的逸居选择在今天开业不是什么好情况。 没错,经过个月的折腾,城南的第一座建筑终于完完全全完工了! 逸居,城南的标志,第一座从修建到装修到挂牌都完成的建筑,在四周苍白的砖房木架中间显得是那么突兀,同时也显得是那么漂亮。 但是仅凭漂亮还不够,这就像是沙漠中的一朵鲜花。没有人愿意为一朵鲜花儿深入沙漠。 想要吸引客人,还得想写办法。 逸青,逸居的老板,为了这次开业也算是煞费苦心,安排了各种的活动。无奈这一场雪让她的辛苦都付诸东流。 开业当天,整个楼子都空荡荡的,冷清地人。 逸青愁眉不展,刚开业就这样绝不是个好兆头,她身边的是跟随她的清倌人。 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娇花,各个都是窈窕淑女,举止有度,恬静淡雅,或含羞,或彷徨,或带笑,姿态不同,年级不同,容貌不同。相同只是她们的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美。 跟其他楼子相比,逸居不单装饰典雅肃静,里面的姑娘更是清新宜人,清倌人的名号可不是吹嘘出来的,各个都像是大户人家的秀,没有别家楼子的浮躁轻佻。玩的都是高雅风趣的游戏。 没人看这些姑娘的美,倒是便宜了李权。姑娘不多,也就七八个,但要都簇拥着李权一人,足够将李权醉死在温柔乡。 “李老爷,这么简单的对子都对不上。那首《蒹葭》是不是您作的呀?” “管他谁作的?总之没对出来就得喝酒,姐妹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喝酒喝酒。” 说到喝酒,一姑娘可就热情了,纷纷将自己的酒杯满上,争先恐后地送到李权嘴边。 “李老爷,喝我的。” “喝人家的。” “刚是人家出的对子,自然要喝我的。” “哎呀,姐妹们别争了,按老规矩,李老爷一起喝了吧?” “你们……”李权眉头紧皱,哭笑不得。 被一群漂亮女子围着固然是好,但被这么多漂亮女子灌酒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谁能挡住这么多香风美女的轮番轰炸?先不说这酒是上好的美酒,光是姑娘们身上那各不相同的胭脂味儿,还有那领口缝隙间的奶香。就是有再多的酒送到面前也生不起半点儿拒绝的意思呀! 姑娘们都知道李老爷是土财主,自家逸姐姐都得仰仗着他才能把生意做起来,她们又怎么不知道使出浑身解数把李大老爷伺候好呢? 递酒的时候手与手不经意地摩擦都是小事儿,时不时一个含羞的媚眼,暗地里红唇轻轻地一抿,甚至是翘~臀在李权手臂轻轻滑过,那种若即若离的诱~惑快把李权的魂儿都勾走了。 清倌人果然是清倌人,不用宽衣献身,却能让男人更加痴迷,饶是久居花丛的李权也架不酌娘没欲拒还迎的诱惑。 又是杯酒水下肚,李权感觉自己已是飘飘然,可一群姑娘好像还不肯放过自己。 李权现在是怕了,实现朦胧地往逸青的方向走。 “逸姑娘,逸姑娘救我。你的这些妹妹们太热情了,热情得老爷我都招架不住。” 逸青笑了笑,挥着小扇驱赶身后娇笑着还要往李权身上钻的姑娘们: “去去去,你们真的够了。知道李老爷好说话就使劲儿灌不是?” “就……就是,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敬我酒我能不喝么?”李权摇椅晃地走到逸青跟前,顺势一个熊抱就扑在了逸青肩上。 香香软软的肩头比棉絮还要软和,爬上去就不想下来。 “真舒服。”李权半眯着眼睛美美地赞叹一句。 “李老爷!” 逸青被李权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闪。李权瞬间失去依靠,一把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 “李老爷!”逸青大惊 “咯咯咯……”一群女人娇笑。 第395章 :逸居宣传方案 “李老爷,有没有摔疼啊?” “李老爷,让小女子给你擦擦药吧?” “李老爷,我来给您吹吹。[就上]” 在一女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下,李权哪儿还在意方才跌倒的尴尬,醉意上头,又是**四溢,飘飘然地如临仙境,不管周围的姑娘要做什么,他都来者不拒。 朦朦胧胧的,手上的动作也大起来,一手揽着一位姑娘的柳腰,一手握着一位姑娘的香臀,左揉右搓,好不爽快。出奇的是,这些身为清倌人的姑娘各个都不拒绝,大大方方地娇笑着任李权施为。 好好的开业,楼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一窝女人都围在一个男人身边,偏偏一分钱都不能收。看到这样的局面,逸青很是无奈。 虽然不用付钱,但姑娘们可都不是给李权白摸的。 逸青坐到李权对面,一女人识趣地伏在李权身侧。 “李大人,咱逸居的生意您是看到的,开业之际竟一个客人都没有,您可得帮陈帮衬。” 这些个女人可都精明着呢,逸青刚一开口,就有人在李权耳边吹着香风:“是啊!是啊!李老爷可得想想法子,咱们这逸局要是没生意,咱们这些姐妹可怎么过日子呀?难道李老爷忍心看着咱们姐妹饿肚子不是?” “哈哈哈!”李权大笑,捏了捏说话姑娘的俏脸,“你们真以为老爷我醉了?变着法子哄我,还真以为老爷我不知道你们起的什么心思?” 场面瞬间一顿,周围姑娘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相互看了看,说不出话来。 “干嘛紧张?”李权爽朗地笑着,“不就是让本老爷想办法让逸局的生意红起来么?办法其实早就有了。” “有了?”众女齐声惊呼。 李权笑着:“是啊!” “李老爷,是什么办法?” “是啊,李老爷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说说吧。” “要说呢也不是不可以。就要看各位妹妹怎么把老爷我伺候好了。” 众女反应奇快,脸色齐齐一变,媚笑再次挂在脸上,化作乳燕飞向李权怀中。莺燕细语再次响起。 “哎哟,瞧李老爷您说的,好像说得李老爷不帮逸局想办法,咱们姐妹就不伺候李老爷似的。” “就是嘛,李老爷您可以到处问问,听听咱们姐妹有谁共同伺候过一位客人?李老爷有咱们这么多姐妹伺候着,还不知足?人家都使出浑身解数了,李老爷还说伺候得不好?” “李老爷,别理她,她就这么娇气。来帮妹妹看看,妹妹这胸口有些闷,李老爷来帮按一按。” “是呀是呀,今儿的穿得多了,是有些闷。” 怀里的姑娘说着就要解下外衣。乳白的香肩才露出一角,李权感觉整个人都要燃了。老脸涨得通红,又是醉意朦胧,意志力不够的情况下,小兄弟就少了点儿约束,一跳一跳,打在怀中姑娘的美腿之上是好不惬意。 “李老爷,您在使坏哟。一个小小的主义都不肯出,这就像对人家使坏,那可不行。” “咯咯咯。”一欢声笑语。 李权脸一直是红的,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尴尬还是兴奋。 逸青心中苦笑,这群妹妹在李老爷面前倒是放得开,也不知她们是真为楼子着想还是像借此会抱上大腿。 “李老爷,现在您可以说了吧?难不成真要我楼里的妹妹承欢床头才肯就范?” 现在李权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美色虽好,但要左右他的想法却是很难。 再说这位逸青姑娘看着冰清玉洁,高贵典雅,且容貌堪比家中娇~妻。这样的女子想不被李权注意都不可能,看似交流随和大方,可其内心却给人坚冰一样的寒冷之感。对方越是如此,李权变越感兴趣,再说对方之前仅因为抱了抱便让李权摔了个狗吃屎,这些李权都还记着呢! 李权笑容依旧:“各位妹妹都是乖巧得紧,但是这逸局毕竟是逸姑娘的,诸位的妹妹都表现出了态度,可逸姑娘还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这样……” 众女闻言脸色大变,心道这李老爷花心也花得太没边儿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姐姐头上。想姐姐以前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哪个客人敢对姐姐这么无礼? 所有人都关注着逸青的动静,只要是了解逸青的人都知道,听到这样的话对方肯定会恼羞成怒。到时候跟李老爷起了冲突,这么大的投资可就泡汤了! 可是这次逸青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别的情绪,平静地问道:“李老爷这话好像是要逸青做点儿什么,先说来听听。” 话语虽然平静,但言语中明显多了一丝冷漠,跟之前自然地说话明显不同。 李权倒没觉得什么,合作伙伴可不等于是朋友,这一点李权分得很清楚,才不在乎对方的想法。哈哈一笑: “逸姑娘冰清玉洁,本老爷又怎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不过见逸姑娘这细皮嫩肉的,就像摸一摸小手,试试到底是什么感觉。” “摸手?”逸青眉头轻皱。 对青~楼女子来说,这倒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情,只是被对方这么摆到桌上作为要求来讲,怎么觉得其中透着股暧~昧呢? 心头有股怪怪的味道,让逸青一直犹豫不决。 “逸姑娘,这么简单的要求不会不答应吧?” 李权的话打断了逸青的思绪,抬头看了看李权,现在一看对方,莫名地觉得有些反感,眉头轻皱,咬牙冷声道:“好!” 姑娘们都知道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是姐姐为了这次生意而作出的妥协,这样的妥协在以前是从来不会发生的,没想到现在…… 逸青低下头,缓缓地伸出小手,纤细的手指做拈花妆,轻柔得没有一点儿重量,就像被风吹在半空的叶子,还带有清淡地幽香。 这样的小手光看着就知道触感比羊脂白玉还要舒服,要是能摸一摸那绝对是难得的享受。 李权在一边兴奋地搓了搓手,一脸猥~琐:“嘿嘿,逸姑娘的小手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要摸快摸,不摸我可要收回来了。”逸青有些不悦。 “好好好。我摸我摸!” 逸青偷看了一眼,看到李权的贼手正朝自己一点点靠近,反感中冒出一丝羞涩,赶紧闭上眼。但是,逸青没感觉到预料中的接触,直觉手上被什么东西盖住了,但那似乎不是肌肤的触感…… 带着一丝丝疑惑,逸青睁开眼,惊讶地看到手上多了一张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纸,而李权却还坐在凳子上,一双贼手正在跟姑娘们默默搞搞,好像很忙。 “李老爷?”逸青皱眉。 “逸姑娘,你看看吧!这是我李家最新款的冬季服装,让逸局生意红火起来就靠它们了。”李权没有抬头,继续跟簇拥着的姑娘们眉来眼去。 逸青现在想的可不是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李老爷,你没有摸我的……摸我的手?” “哈哈。”李权爽朗一笑,“逸姑娘还想着刚才的事情啊?看不出来本老爷是开玩笑的么?咱们是合作伙伴,伙伴之间当然要互相尊重,本老爷怎么会如此轻薄逸姑娘呢?” 逸青愣住了,感觉脸上烧得滚烫。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意外没遇到过,从未有过现在这般慌乱的情绪。 脸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李权看呆了,姑娘们也呆了,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姐姐这样。 “原来姐姐也有如此女人的时候。” 美丽瞬间一闪即逝,逸青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着自己方才心中对对方的鄙视十分尴尬,脸上的红晕虽然散了,但现在却不知该如何动作” “咳咳。”李权注意到自己此事的眼神有些不妥,干咳两声提示道,“逸姑娘,还是先看看图纸。这事儿咱们可要好好合计合计。” 逸青将注意力放在纸上,收敛心神,轻轻展开,很快,眉头便皱到一起: “这是……” “说过了,这些都是我李家的新服装。逸姑娘觉得如何?” 纸上没有别的,全是衣服的图纸,而且都是冬季皮衣图纸…… 样式都是普通皮衣的样式,但在逸青眼中却是见所未见的新奇玩意儿。 觉得如何? 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逸青皱着眉:“李老爷,您这是哪儿来的衣服?怎么从未见过?” “都说是新产品了,当然没人见过。好看不?”李权满怀期待。 姑娘们一听说有新式衣服,全都跑到逸青背后。 “什么新衣服,给我看看。” “这……这衣服能穿么?怎么领口全是绒毛啊?吃到嘴里了咋办?” “哎哟!你们看这件,全是毛毛。” 一女人的很好奇,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但说到好不好看,每一个人敢给出肯定的答案。毕竟没见人穿过,而且从图纸上看的确也看不出效果。 李权也不在乎,先不说古代人能不能接受这些,但他相信,只要宣传得好,没有说卖不出去的。 说到宣传,通过明星效应来运作自然是最方便最快捷的。 第396章 :逸居宣传方案2 人都是一样的,都喜欢跟风,尤其是心中偶像带来的影响。[就上]见识过无数先例的李权肯定只要让秦棉穿上皮衣就会有人争相穿着。 但现在说的是如何让逸居红火起来,李权拿出这些衣服图纸又有什么用? 很快,逸青就注意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将图纸放在桌上,皱眉问道: “李老爷,这衣服跟我逸居有什么关系?” 李权神秘一笑:“关系?这关系可大了!你想想,要是让秦棉在逸居穿上这些衣服在大厅中来回走走,让所有客人在欣赏秦棉的同时再欣赏逸居的景致,逸姑娘觉得会没有客源?只要把握住这次会,让逸居在人们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自然可以一炮而红。” 逸青皱眉思考着。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逸居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客源。虽然以前逸居在碧州是有口皆碑的楼子,但名声毕竟不如碧州其他楼子。知道的人不多,现在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开张的时候又没李权帮着宣传,所以知道逸居开张的人很少,就算有些知道的,想来看看的也因为外面这一场大雪而打消了原有的想法。更何况,逸居的位置还悬在无人的城南? 现实明确地告诉逸青,逸居的名头还不足以让城中百姓来此,至少不愿意跑到城南来。 选在城南,选在游乐园之中,逸青看中的是未来前景,但面对如此冷清的生意实在难以放心。 而要将客人叫到楼里来,并且让客人们风雨无阻地赶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秦大家的号召力。 之前虽说谈好了要让秦大家来楼中唱曲儿,但在之后的谈判也明确说好,要秦大家自愿的时候才来。并不是逸居想要秦棉的时候秦棉就会出现。 逸青没法请动秦大家,而李权可以。 听到李权的计划,逸青很满意,虽说不是唱歌,但来走一走也是足以引起轰动的。 但如果单纯来走动走动还好,为何要穿这些衣服? 话说得好听,“欣赏秦大家的时候同时再欣赏逸居的景致?” “李老爷,您应该是像借逸居的地方,让客人们看到秦大家的时候顺便在注意到秦大家身上的衣服吧?目光都被李老爷的衣服吸引了,试问谁又会注意到逸居还有逸居里的姑娘?” “哈哈,逸姑娘果然是经验丰富,什么东西都一点就通。”李权表情平静,“但本老爷刚刚也都说过,合作伙伴之间要相互尊重,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自然也要坦诚相待。本老爷不是一个贪人便宜的人,尤其是女人的便宜。李家这次的确是想借一借逸居的场地,作为报答呢,我会让逸居的姑娘们也都穿上李家的新式服装,和秦大家一起搞一场时装发布会。” “时装发布会?” 毕竟不是经常跟李权接触的人,听到这样的新奇词语的时候总会显得很惊讶。 李权起身,开始在场中比划,一点点儿地跟逸青解释这时装发布会到底是什么。 跟古代人解释现代词汇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知道把口水都说干了,逸青才对“时装发布会”有了初步的认识。 都知道,古代服装千篇一律,什么大氅,裹胸,长裙,襦裙等等,样式都是统一的,根本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布料和花色。而且卖买衣服的时候要么订做,要么自己做,就算买成品也是拿出来随便比划一下,觉得可以就成。哪儿听说过让大活人穿着给人看?而且还都是大美女。 逸青还不是很懂,但幻想一下就觉得很有意思,换做自己也要来看一看才行。 “这李老爷果然不同凡响,难怪能有如此家业!” 逸青心中感叹,第一次对同行产生了佩服之情。但这都是在宣传他李家的衣服,跟自己逸居有什么关系?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看到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样逸青有点儿不爽:“李老爷,您说来说去也都是在宣传您的衣服。我逸居能得到什么?难不成让我家姑娘白忙活吧?” “唉!本老爷还以为的逸姑娘是聪明人,没想到竟如此地不开窍。人靠衣装,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只看到衣服穿在秦大家身上会吸引客人购买衣服,却没想到衣服会将秦大家显得更漂亮。人与衣服是相互的,好的衣服穿在好的人身上可以让彼此更加光彩。试问,如果衣服穿在秦大家身上,不能把秦大家的美艳展现,只是简单的宣传衣服,本老爷会这么做吗?要知道,秦大家可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李家任何生意都比不上秦大家的形象重要。只有确定能通过衣服让秦大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提升,本老爷才会让她穿。 同样的道理,你们逸居的姑娘们若是穿上了李家的衣服,也能更显惊艳。你们不都是想让自己更漂亮?更容易吸引客人?这次时装发布会可是你们千载难逢的好会,有衣服做陪衬,客人心中对你们的印象自然更加深刻。这可是大好的双赢会,会不会把握就看逸姑娘自己的见识了。” 李权开始怀疑逸青的见识,当然,逸青的见识是毋庸置疑的。经李权这么一提醒,立刻注意到其中的可能性! “好!就找李老爷说的这么办!” 没有其他的废话,逸青潇洒地将事情敲定下来。 事情是敲定了,但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首先t台的搭建,场地的布置,后台的准备都要考虑,以至于逸居大厅现在的格局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造,很多装饰都是做的无用功。 这时,逸青展现出了她生意人该有的魄力,毫不犹豫,李权说让怎么弄就怎么弄。 在这之后,逸居的姑娘们还要经过培训才行,t台怎么走可是很有讲究的。尤其是这些古代女子,要走出高傲自信的步子可不容易,就是一直被李权调~教的秦棉到现在也不是走得很好。 看一看外面的大雪,估计是得下个好天了,反正大雪天也无人出门,正好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把该做的准备都作好。 在逸居中商量时装发布会的细节商量了很久,李权的酒本来已经醒了,但架不酌娘们的热情,又喝了杯,结果又浑浑噩噩飘然在天。 …… …… 外面大雪封天,只半个时辰的时间,秦桥上的积雪便已没过脚跺。这样的天气下又有谁会去对岸城南? 偏偏在这时候却有一个穿着雪融披风的身子在上面艰难地挪着步子,雪地上满是她留下的脚印。 娇笑的身板儿一看就知道是姑娘,而她的目标竟然是对岸的逸居。连男人都不想去的逸居,一个姑娘家竟然甘愿冒着大雪去看热闹? 桥上的身影是李倩蓉,而她此行的目的的确就是为了看一看热闹。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在家太闷,乘着大雪可以出来看看风景,顺便过来看看。但她这一路走来却是直奔逸居。因为她知道,逸居背后有那个臭流氓的身影。 的确是臭流氓! 有了那次落水后的“人工呼吸”,李倩蓉也学者妹妹把李权默认为臭流氓。每每想到那“人工呼吸”就觉得气闷,觉得李权那家伙真够流氓的,连救人都不忘占人家的便宜。 不过说也奇怪,“臭流氓”这称号倒是亲切,不知是在家里听妹妹说得多了,还是自己呼吸乱想得多了。总之,现在不管是听到还是想到“臭流氓”三个字总会控制不住情绪,挂上一丝傻傻的笑容。 对这种状态李倩蓉很担心,担心自己下次见到臭流氓本人时会有什么表现? 心道自己明明被他强吻了,应该恨他才是,要是下次见到他不但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愤怒,反而忍不卓羞脸红,这是要多丢人啊? 所以,李倩蓉之敢在这时候偷偷的关注一下李家干了些什么事儿。 李倩蓉掩饰得也足够好,李芙丫头一心想把姐姐拉到自己统一战线上再来找李权,殊不知自家姐姐已经毒气攻心,无药可救了。从甘愿冒着大雪也要来瞅瞅李权操纵出来的逸居是什么样就知道。 李倩蓉不仅要来看看,还要为李权担心,见着今天的天气,再看看寂静无人的街道,心中不免惋惜。 “真是天公不作美,开业当天该不会没有客人吧?遇到这样的情况,那家伙会不会很郁闷?我要不要去安慰他?唉,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在里面?” 带着纠结的心情到了逸居门口。 首先是对逸居的装饰感叹,这的确是个别样的楼子。可是楼里并没有传出声音。 “该不会真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吧?那该咋办呀?” 李倩蓉皱起眉头,快步想要进去,可是走到门口却停住了。 没人注意到门口来了位客人,李权还在跟一女人喝酒,那叫一个欢畅,左手抱一个,右手搂一个,怀里还坐一个,只觉得天天像这样没生意才好呢z一群姑娘打情骂俏那才叫精彩。 第397章 :雪中同行 雪花像泡泡一样堆积着,不知道积了多深。突然,有一只信重重踩下,好似很用力,四周的雪沫都跟有了些许抖动,信挪开时,雪下的青石路清晰可见。 “哼!” 一声极其不爽的哼哼声传来,雪里被积雪压得有些佝偻的小身子颤了颤,身上不知有多少雪花被抖在地上。 “我在一边偷偷担心,他却在这儿花天酒地!听说家里那么多如花似玉夫人还不满足,竟还在这儿拈花惹草!以前好像没这毛病才对?现在怎么……肯定实在曲溪县养成的坏毛病!” 李倩蓉在逸居门口愤愤地自语着,一天的好心情就因为里面的景象全没了。很想冲进去给那家伙两巴掌,但好像自己又没那个资格,于是越想越生气,坚决地转身离开。 “早知道就不来了。” 今天街上实在冷清了些,只有自言自语才能让人感觉到一点儿生气。 李倩蓉叽叽咕咕地跟自己说着话,快步走着。可走了没步又觉得这样太亏了。 自己来这里不就是想多了解他的动静么?现在看到了人,但一个正面都没看到,这样是不是太傻了?但又转身回去又会不会显得太不自重? 一旦牵涉到李权,李倩蓉发现脑子里经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变得纠结了! 李倩蓉站在原地踌躇不定,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唉!这不是倩蓉吗?” 声音不但刺耳,而且带有一股浓烈的酒气,但其中也有熟悉的味道。李倩蓉闭着眼睛就能知道身后是谁,心中气愤和怨念瞬间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羞涩和紧张。 “倩蓉?他叫我倩蓉!我我我……” 这称呼也太亲热了,光是一句话,一个称呼就让李倩蓉彻底乱了方寸,雪绒帽子下的眸子的眨巴眨巴闪个不停,好像有些不相信。 没来得及回头,李权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小身子又是一颤,情窦初开的姑娘开始展现出她丰富的想像力。 “这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叫我倩蓉?拉着我的肩头干嘛?难倒是又要轻薄人家?我……我……我应该讨厌才是,我为什么为有点儿羞兴呢?不行不行!不能再被他欺负了!” 小小的脑子转得飞快,好像是十分艰难地作出了决定,不再回头,信飞快地踩着积雪往前跑了两布。 李倩蓉是跑了,但可苦了身后的李权。 李权现在是五分醉意,本就昏昏沉沉,大雪中视线又朦朦胧胧,搞得他脚步飘忽不定。好不容易看清前方的是熟人,正准备借对方的身子稳一稳步伐,所以就一把搭上李倩蓉的肩头。怎么也没想到一碰到李倩蓉的肩膀,对方就像是触电一样冲了出去,李权瞬间失去依靠,一跟头栽倒在地。 “哎呀!” 李权身子结实,这积雪压得又很松散,这一根头直接就被雪给盖住了! 李倩蓉听到后面的动静,好奇地回头一看。 “咦?”李倩蓉疑惑地含住手指,“怎么没人了?难倒是我的幻觉?” 大雪中,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留意半天,但李倩蓉真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心虚地要逃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雪地有些不对。细细一看,雪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吓得李倩蓉一声尖叫。 “呀!” 小身子连退数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 漫天大雪中突然冒出一只手来,这着实太吓人了些。 李倩蓉就是摔在地上之后都惊魂未定,哈着白气,不停地拍打着胸脯。 缓了两口气之后,才听到风中似乎有人在喊: “快,快带点儿拉我一把。” “好像是臭流氓的声音?”李倩蓉稍稍疑惑,“难倒……” 李倩蓉回过神来,急忙跑了过去,着那粗糙的大手将李权从雪里拉了起来。 在雪地里滚了一圈,李权身上是白茫茫一片,老脸老手什么的,冻得通红,眉毛上吊着颗雪花,就像是饥寒交迫地乞丐。 堂堂李大老爷竟然有如此模样,好像还是被自己弄的。 “噗!”李倩蓉欢喜地笑出声来。 “你……你你你还笑!”李权哆嗦着嘴皮子,“冷死个人了!” 李倩蓉笑容不变:“嘻嘻,你不是很厉害么?山洪都淹不死你。怎么?现在还怕冷?” “老老老……老爷我……我神……神功无敌,没……没说过不……不怕冷。” “好了好了。瞧你结巴的,你别说话了。”李倩蓉没注意到自己甜甜的微笑,主动上前扶住李权的肩膀,“快走,我送你回去。” “尼尼尼……尼玛,啥时候下……下这么大的雪了?” 李权脚步还是没个定数,现又冷得很,不受控制地反手将李倩蓉紧紧地抱在怀里。 都穿着厚重的衣服,身体的接触没有往日敏感,加上李倩蓉一门心思用在走路上,所以并没发现两人靠得有些太近了。 李权踩着迷踪步,想要帮他稳住身形是很难的事儿。 天气虽然很冷,但李倩蓉把李权扶着走到秦桥边上时,已经出了一身热汗。 可气的是,李权这时候才说:“唉唉唉,走错了走错了。” “啊?怎么走错了?不管走哪儿,总要先过桥吧?” “谁……谁说我要过桥,我要到溪边的草去,去见一个人。”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见什么人?还是改天再说吧!” “不不不,说好了今天的。要走你走,老爷我……我自己走过去。” 李权倔强地将李倩蓉放开,然后一摇一晃地往溪边走去。 看这脚步飘忽的样子,还能走哪儿去?保管直接栽到江里! “你这人!”李倩蓉气恼地跺脚,看着那可气的身影又实在不放心,于是赶紧追上去,又被对方抱在怀里。 暖暖的丫头抱在怀中很爽,李权没脸没皮地笑着:“嘿嘿,我就知道倩蓉你舍不得我。” “你……你胡说什么?谁舍不得你啊?” “我哪有胡说?你这不是又回来了?” “你这醉鬼,我懒得离你!” 第398章 :雪天草屋 面前是一间低矮的小草,在大雪的掩盖下像雪地里的地堡,渺小压抑。更多精彩问李倩蓉想不通像李权这样的大老爷干嘛会来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小草里又能见什么人? “小竹,小竹!”李权像一头死猪压在李倩蓉背上,扯着嗓子喊着。 草中出来的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打扮虽很普通,但五官、脸蛋儿长得都晶莹剔透,尤其是一双眸子更是透着股灵气。 “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姑娘。” 乍眼一看,李倩蓉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李倩蓉看着绿竹,绿竹亦看着李倩蓉。 绿竹许久没了解过李家的近况,心想按照老爷那好色性子,对方又是个这么水灵的姐姐,加上楼抱着的亲密态度,估摸着应该是老爷后面娶进门的夫人。于是盈盈施礼: “夫人好。老爷这是……” “夫人?谁是夫人?”李倩蓉疑惑,这才注意到自己跟李权的动作有点儿太过……难怪的对方会误会! “呀!” 一声惊呼,李倩蓉赶紧松手,然后挣脱了李权的怀抱,刚刚平静的脸儿又开始如火烧一般。 “啊!” 又一声惊呼,李权失去了依靠,一头又栽倒在雪地里。 “老爷!” 这次好在有绿竹,李权很快就被扶起。绿竹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为李权拍打身上积雪,李权则骂骂咧咧地抱怨: “你到底会不会伺候人啊?害得本老爷摔……摔两次了!” “我……我不会伺候人?”李倩蓉诧异地指着自己鼻子,心中骂道,“本姑娘堂堂郡主,没让你伺候就好了,好心扶着你却把本姑娘当成佣人!” 一肚子的怨气遇到一个醉鬼也是没地方发泄,不过听那姑娘对这家伙的称呼…… 老爷? 难倒是他在外面养的女人? 不过也不对啊!李家这么多钱,怎么会让人家姑娘住在这样的杂草里?但看这姑娘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怜惜,绝不是普通朋友。 脑子里乱作一团,李倩蓉终是忍不住多嘴问了句:“姑娘,你跟臭流氓……额……你跟李权是什么关系?” 听到问话,绿竹微微偏头,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位姐姐,从对方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她又跟老爷是什么关系呢? 虽然疑惑,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跟老爷是什么关系? 现在这关系还真不好说,至少绿竹一时还想不出一个明确地说法。想得久了,不免有些尴尬。 这时候,李权突然插嘴:“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我媳妇儿咯!” 话音一落,两个女人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绿竹惊慌失措,李倩蓉将信将疑。 看着李倩蓉怀疑的目光绿竹更加慌乱,吞吞吐吐地连声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还……还没……” “什么还没?不就是还没进门儿么?今天老爷来就是跟你说,吉日已经衙了,就在一周后。” “真的!” 这可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小丫头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已经过了半年了,从在李家定下约定,再到馨荷身下孩子,然后再将婚约提上日程,中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变故。时间一拖再拖,绿竹虽没抱怨什么,但心里却很着急,事情不定下来,自己没嫁入李家,总会有点儿不踏实。 这消息对绿竹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但传到李倩蓉耳中却让人感觉一阵烦闷。 “本姑娘好心好意地扶他这么久,这家伙竟然是为了别的女人!自己竟然帮着他去见别的女人9谈婚论嫁!” 李倩蓉俏脸立刻罩上一层寒霜,吸了吸鼻子,转过身:“他既然有你照顾,那我就先走了。” “嗯?”绿竹一愣,感觉有些怠慢,赶紧劝说,“这位姐姐,外面雪大,赶紧进来避一避吧?” “不了!”一声不悦的低喝,李倩蓉潇洒离去。 李倩蓉走了,留下迷迷糊糊地李权在绿竹的搀扶下在草门口吹着冷风。 李权最近很忙,已经很久没来找过绿竹了。绿竹还以为老爷忘了自己,忘了许下的约定,这段时间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好,结果没想到老爷突然到来,还突然带来了一个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心中的担忧全没了,有的只是无法抑制的欣喜和想入非非的娇羞。 外面,风也渐渐大起来,吹得雪花乱飞。 绿竹赶紧把门儿关上,拖着李权一步步回到房中。 草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和把凳子,没有一点儿取暖的设施,凳子上都结了一层寒霜,唯一能取暖的地方就是床上。 床厚实的棉被还是李权很早以前从府中拿来的。 李权今日出来得太早,这场大雪来得又太突然,身上都每件御寒的衣裳。绿竹感觉得到李权身上抖得厉害,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爷,您快在床上躺着。这么冷的天怎么就不多穿点儿呐?” 李权现在是表面冷,心头却像是有火在烧,迷迷糊糊地被送到床上,像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之前在逸居被一群姑娘撩动得心火升腾,现在身边的小丫头又香气扑鼻。经过李权半年时间的调养,绿竹早已恢复了以往姿色,就算是一身民家袄子也是说不尽地风情。醉意朦胧中,看到这样一张俏脸,无疑会显得更加俏丽。 李权一声的酒气熏的绿竹直皱眉,将其放在床上后便坐在床边休息,谁料屁股还没坐热,身后一双大手将自己抱住,然后根本没有一丝抗拒的会就被按在了床上。 “老爷……”绿竹轻轻地呢喃着,躺在床上,没有惊慌,但心中的羞涩没法遮掩,小脸儿变得火红,迅速升高的温度瞬间将俏脸上的雪花融化,变成一颗颗经营地水珠,微光之下看着像珍珠一样晶莹。 小声的呢喃反而更加激起李权的性质,一双手从袄子下摆一路探入,将衣摆全抵在小丫头的胸口。 房间内,可以清楚地听到绿竹紧张的心跳声,感觉自己娇嫩之处在老爷的欺负下一点点地变硬,汗珠开始滚落,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老……老爷,别……别在这里。不是说好一周后么?等小竹进门……进门后再让老爷……” 这时候说这些根本没用。 李权毫不在意,肆意地感受小竹稍显稚嫩却极具触感的蓓蕾。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绿竹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眼看就能嫁入李家,在这最后关头要是被人见到这些,再传入老夫人耳中,也不知对方会怎么想,保不齐不认自己这个儿媳妇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绿竹开始挣扎,小手开始阻止大手作怪。 李权已经尝到了甜头,发现这是一具既能驱走身体表面寒冷,又能换新心火灼烧的尤~物。正要进一步享受的时候却遭到小手的阻挠,李权如何能让小丫头得逞,另一只大手蛮横地将两只小手住,按在绿竹头顶上方。高举的小手把衣服进一步地拉得靠上,如白玉一般的嫩滑肚皮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一丝赘肉,在寒冷地空气中散发着阵阵热气。 “老爷……老爷……”绿竹焦急地呼唤着。 李权不耐地跨在蛮腰纸上,低头咬住一片小香唇,用力地吸入口中,享受到其中甘甜之后再坏笑着吐出来: “别闹了,早晚都是要这样的。现在老爷需要,你不该好好伺候?” 绿竹臊得脸通红:“不是,不是,冷!老爷,好冷。” 原来,光滑的小肚皮露在外面,在寒风的吹打下已经罩上一层寒霜。 李权怜惜地一吻,伸手将被子拉过来…… 被子足够大,可以整个床都罩住。绿竹的视线一黑,再感觉不到外面呼啸的寒风,只有被温暖包裹的充实感,还有便是老爷熟悉的味道。 黑暗中,有一双手在游动,游遍绿竹的全身,可以清楚的察觉到衣服正在一层层脱落。当肌肤触碰在一起,相互冰冷的表皮刺激着彼此的神经,但又不愿意分开,细细体会从寒冷变成温暖是很美妙的感受,这种不断摩擦,不断触碰带来的舒爽让人流连忘返。 绿竹感觉自己变得奇怪,似乎的不再掌控自己的动作,开始主动抚摸,或是对方,又或是自己。 草外,寒风凛冽,冰封了碧江水。草内,寒意渐散,被褥挡住了所有春景,只有不规则地蠕动和低沉的声音。 …… …… 靖王府的小厢房内,两位郡主正围在火盆前以抵御寒意。 点点火星把两个丫头的小脸儿烤得扑红扑红的。半空中飘着细小的黑灰,跟外的雪花一样,只是落在两个丫头的脸上时不会给两个丫头增添什么韵味,反倒会显得难看。 李倩蓉在发呆,李芙也在发呆。安静地没有一句话。 李芙长大了一岁,似乎比以前沉稳了,时常一个人呆呆地想事情,但有时候又会恢复爱玩闹的性子,没人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 “难得跟姐姐安静地呆一会儿,快点儿想点儿臭流氓的好话才行。可是怎么就想不出一点儿新鲜的?每次都那句,怕姐姐都能背出来了!哎呀,烦死了!” 第399章 :姐妹花联盟 “小芙。” “姐姐。” 姐妹两同时回神,又同时开口。 已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超默契的情况,姐妹两个相视一笑,话语再一次同步: “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 “你先说。” “你先说。” “咯咯咯……” 厢房内忽然传来两姐妹的欢笑声,整个王府都能听到,为这寒冷雪天增了分暖意。 两姐妹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李芙先开口:“姐姐,其实臭流氓他……” “好了好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姐姐打断,“你是不是又要说你的臭流氓其实是面恶心善,看起来很好色,内心其实很正直?而且对人很好,又跟咱们家门当户对?又救过我的命?而且是个善良的商人?” “……”李芙哑口无言,低头难为情地玩弄自己的衣角,“既然姐姐都知道了,干嘛还……” “哼!你不说还好!说起来我就有气。”李倩蓉忽然神色一变,“你姐姐我冒着这么大的雪出去找他,见他喝醉了扶他回家,他却让我送他去跟别的女人幽会?你还说他不好色?” 李倩蓉把话说完,忽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照以前,妹妹一定会想着各种借口跟那家伙辩解的。今日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李芙微张小嘴,满是惊讶之色。 “小芙,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芙回神:“好哇c姐原来是出去见臭流氓去了9说什么出去逛逛?跟他一起喝醉了?还送他回家?你们怎么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呜呜……我不依c姐你太卑鄙了,竟然背着我跟臭流氓好上了!” 李倩蓉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捂住嘴,但现在已经太晚了。面前的小丫头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小嘴儿一撇就要哭了。 “唉唉唉!你说什么啊?我……我什么时候跟臭流氓好上了?” “还说没有?瞧你‘臭流氓臭流氓’的,叫得多亲热?” 李倩蓉脸蛋通红,咬着嘴唇冷汗直冒,这误会闹得可够大的,不解释清楚可要不得! “小芙,你别乱说。我……我这不是听你一天到晚‘臭流氓臭流氓’地叫听习惯了?我可郑重地告诉你,我跟他呀,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可别瞎说。” 李芙才不会这么容易相信,追问道:“那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去找臭流氓?不对!是背着我跟臭流氓幽会次了?还有……呜……呜……” “死丫头!你小声点儿!”李倩蓉紧张地捂住了李芙的小嘴,“这么大声,要是传出去可怎么办?你还要不要姐姐嫁人了?” “哼!你都跟臭流氓好上了,还愁什么嫁人?可怜小芙我啊!最先跟臭流氓认识的。结果人家都没跟臭流氓好上,结果被姐姐捷足先登了。” “你真是越说越没边儿了!”李倩蓉气愤地叉起腰,也只有跟妹妹说着这些话才不会有太多的羞涩。 “姐姐今天不过是听说逸居开业。你知道的,逸居是臭流氓在背后操纵出来的。我就想去看看,结果……” 费了好长的时间,李倩蓉才将今天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妹妹说了一遍。话到最后,李倩蓉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跟你的臭流氓没什么关系了吧?” 李芙狐疑地盯着姐姐的眼睛,看得李倩蓉有些发虚:“关系是没有。但是姐姐这么偷偷摸摸地打探臭流氓的消息,敢说心里头没有臭流氓?” 这话倒是戳在了点子上,李倩蓉脸唰地红了。. “红了红了c姐脸红了!”李芙忽的欢呼起来,随后又开始哭丧着小脸儿,“完了完了c姐是真喜欢上臭流氓了!” “什么红了完了的?心里头有……有他,又不代表是喜欢他。就是见你丫头像被他迷了心窍,姐姐当心你被骗,所以去调查调查。” “不信!”李芙撇着嘴,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花,板着小脸儿问道,“姐姐,妹妹郑重地问你,你可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你是不是也喜欢上臭流氓了?” 今天不知怎么了,李倩蓉感觉怎么在妹妹面前处处受制?这样的问题明明可以糊弄过去,但看到小芙一本正经的小脸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行q天被臭流氓欺负就算了。一个小丫头还爬到我头上去了?” 李倩蓉感觉必须要改变现在被压制地状态才行,同样也是一板脸:“那你先说说,为什么最近你老是在我耳边说臭流氓的好话?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哈?”这下换作李芙慌乱了,眼神飘忽不定,“这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老实交代!坦白从宽知道不?” “这个……”李芙紧张地擦了擦额上细汗,忽然灵一动,“那现在说好了。我现在告诉你为什么,待会儿你可要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臭流氓了。这样总该很公平吧?” 李倩蓉稍稍犹豫:“成交。” 李芙微微吸一口气:“这个……我……我在姐姐面前说李权的好话其实是为了让姐姐喜欢上臭流氓呀!” “让我喜欢上他?”李倩蓉诧异地指着自己,眸子瞪得老大,真心不明白这小丫头的脑袋瓜里究竟在想写什么,“这……这这是为什么呀?” 说到原因,小丫头把声音压低分,显得很神秘:“姐姐,你知道臭流氓家里的夫人各个都很漂亮吧?” 李倩蓉犹豫片刻后,轻轻点头。 李芙接着道:“还有,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臭流氓喜欢胸******圆的女人。” “小芙!你你你!”李倩蓉俏脸儿大红,一把揪着妹妹的耳朵,“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害臊?胸******……屁股圆也是你一个忻娘家说的?” “哎哟!我错了,姐姐你松手。”小丫头痛得嗷嗷叫唤,等李倩蓉松手后,赶紧跑到一边,嘴里一个劲儿抱怨: “哼!不跟你说了。人家跟你说正事儿呢!非要在意这些细节。” 李倩蓉脸色阴晴不定,想了想,心中对妹妹刚才的话感到很好奇。于是又走过去陪着笑脸: “好了好了,你继续说。姐姐不在意那么细节就是。” 把话说开后,不让人把话说完,这是件很痛苦的事。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发慌,李芙也不管那么多了,重复了一遍: “刚才说到臭流氓喜欢胸******圆的女人……” “别重复!我知道呢!” “额……姐姐你有没有注意过臭流氓家里的夫人,哪个不是胸******圆的?而且各个都是貌美如花,那身段儿那嗓音那姿态,各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所以说啊,臭流氓的眼光可高着哩!他平时对哪个女人都爱占便宜,但真正要谈婚论嫁,真正要结让他当真的却不容易。而且,要进李家门儿可不容易,我打听过了,李家的老夫人可凶了。一般女人肯定不行的。妹妹势单力孤,拿什么跟他家里的夫人比?” “噗!”瞧李芙这丫头有板有眼地说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好像懂得很多的样子。 李芙不服气:“姐姐你笑什么?人家正儿八经地说呢!你别笑我,你也不是一样,拿什么跟臭流氓家里的夫人比?” 一听这话,李倩蓉不服气了,高傲地一挺胸:“妹妹,你可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臭流氓家里的夫人虽然漂亮,但姐姐我可也不遑多让呀!” 李倩蓉还没得意两秒钟就被李芙一盆冷水倒在头上,一脸不屑地说道: “姐,你就省省吧。你的相貌的确跟她们比。但是你这胸部,这胸脯,还没人家的一半大呢!” “你!”李倩蓉气结。 两姐妹说得兴起,加上房中又没有外人。李倩蓉毫不避讳地揉了揉自己娇嫩的胸脯,用双手将其托起,好似这样能显得更壮观一些: “你看!你姐姐的很小吗?” 李芙白了一眼:“不小,只是跟妹妹的比而已。姐姐去跟臭流氓的夫人比比才知道,尤其是他的大夫人,那家伙,那规模!啧啧,就是妹妹看了都想上去捏一把。” “……那……那可怎么办呀?” 一同打击后,李倩蓉也没了自信,跟妹妹一起蹲在火盆边,愁眉不展。 李芙要眼睛滴溜溜直转:“听姐姐这么说是真喜欢上臭流氓了?” 话都到了这份儿上,李倩蓉也不想再隐瞒什么,羞羞地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c姐喜欢上臭流氓了!我可……等等!不对呀,我不是一直想把姐姐拉到自己的阵营里么?姐姐喜欢上臭流氓不是正该高兴的事儿?” 李芙一改惆怅,兴奋地拍着小手:“太好了!” “小芙,你这一惊一乍地干嘛?” “姐,你想想。咱们一个人势单力孤,肯定斗不过臭流氓家里的女人,但要是咱们联手,希望不就大了?她们虽然波大臀~圆,但咱们也是娇滴滴的姐妹花呀!咱们一起上,就不信臭流氓抵得住咱们姐妹两的诱惑。嘻嘻……” 第400章 :走台步 “谁……谁要跟你一起上咯?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会跟那个臭流氓好上呢!”李倩蓉愤愤地说着,脑海中不禁出现刚才在的草前的景象,想入非非,很不服气,忽的又拉着李芙说,“小芙,你说要是他家里的夫人也就算了。那外面的野女人也就相貌跟姐姐差不多,胸脯屁股什么的还没姐姐的大呢!那家伙怎么就跟她好上了?还说要娶进门儿,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芙眨眨眼:“姐姐,这是好事儿啊!” “好事?” “是啊!证明咱们有会啊!咱们好歹也是郡主,身份哪是那些女人能比的?别人能进李家门,咱们凭什么不可以?”李芙一副很懂的样子,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既然姐姐正式宣布喜欢臭流氓,又跟小芙正式结为同盟,那么咱们就要正式出击了!不能让外面的女人捷足先登。” 在臭流氓问题上,李倩蓉始终不如李芙放得开,说到这里,俏脸儿又微微泛红:“谁要跟你主动出击?要出击你出击,别拉上我。” “啊?”李芙皱起眉头,“姐姐不是说了喜欢臭流氓地嘛!” “是又怎样?我是不能嫁给他的。”说着,李倩蓉眼中莫名地露出一丝忧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李芙一脸着急:“为什么呀c,你倒是说说呢!” 李倩蓉看了看妹妹,似乎有些忧郁。沉默良久才重重地叹口气: “唉!小芙,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轻松愉快地谈话突然罩上一层阴霾,让李芙一脸茫然,但她从未见过姐姐这般表情,所以乖乖地选择什么也不说。 “小芙,你还记得母亲吗?” “母亲?”李芙呢喃着,恍惚的眼神落在了闪着微弱亮光的木炭。 淡淡的火焰静静地燃烧,时不时会发出“啪啪”的爆破声。火光摇曳,照在围着它的两个女子脸上,忽明忽暗。 安静,平和,淡淡的温暖……将两人勾入回忆中。 母亲? 对李芙来说这是个陌生而又亲切的词语,对母亲的记忆,只有星星点点,记忆的碎片很难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她只能天真的认为母亲应该是个很美丽很和蔼很爱自己的女人吧? 李芙换换扭头,看着墙角已尘封许久的小油伞。这虽然是受流氓送给她的,但在记忆深处,李芙仍然认为哪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因为在记忆中她只知道母亲留了一把小油渗自己,油伞的大小、形状、花纹,甚至一个褶皱都不会忘记,但母亲是什么留给自己的,为什么送小油伞,这些都没有一点儿印象。 小丫头默默起身,将小油伞那在手上,虽然很久的没有除碰过,但不管隔多久,手中有它便会有暖暖的感觉。 轻轻拍干净上面的尘土,抱在怀里,然后再坐回火盆边上,眼神暗淡地望着淡黄的火焰。 “姐姐,我好像就知道小油伞这一点儿。你总说母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但没有真正的记忆,只凭幻想,似乎感觉不到那种感觉。” 李倩蓉走到妹妹身边,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却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作为一个孩子,却对母亲没有一点儿记忆,不管怎么说都是可怜的。 李倩蓉很清楚以前妹妹为何会一直将小油伞带在身边,这是一个孩子对母爱的渴望,那小油伞下小小的阴影就是母亲的怀抱,只有躲在小油伞的阴影下才能有安全感。 以前,李倩蓉还时常羡慕妹妹年级下,没遇到跟母亲分别时的伤痛,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但现在看到小丫头眼中的失落,李倩蓉忽然的觉得自己比妹妹幸福多了。 “妹妹,你不是想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么?” “姐姐,你……” “以前你总问我这个问题,我从来没讲过。今日姐姐就简单地跟你说说。咱们的母亲是被你那个父亲害死的!” “……不……不可能!”任何一个孩子,听到这样的话,第一反应都是不相信。 “的确是不可能。试问谁能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别人?”李倩蓉脸上挂上一丝冷笑,“但咱们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生意,甘愿把自己的妻子送给他人!” 李倩蓉说得咬牙切齿,虽然那时候她很小,但那一日和母亲分别的那一幕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李芙本来不相信,但看到姐姐此时的表情又不得不让人相信,小丫头忽然有些明白了,呢喃着问道:“所以,所以姐姐特别讨厌商人是不是?” “嗯。” 厢房中忽然安静了,姐妹两似乎都不愿意再说什么。房间中只剩下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啪啪”声。 …… ……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绿竹终于如愿以偿回到了李家。但因为身份的缘故,一切从简,没有任何仪式礼节之类的。外界甚至都不知道李家又多了一房小妾。 绿竹的进门没有对李家造成什么影响,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自己重回李家不合规矩,所以整日都带在自己的厢房中,很少出来走动。 绿竹心性安静,与世无争,这样的性格在大户人家中是很讨喜的。虽进门时间才不久,但李府的丫鬟家盾喜欢她,其他的姐姐也很喜欢,唯独只有芳素不给什么好脸色。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不用在意,绿竹也算融入了李家的生活,加上这段时间李权刻意多抽时间陪着她,让绿竹整日都喜笑颜开,幸福得跟花儿一样。 而李权除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时间在温柔乡中享受,其余时间都在忙碌。 白天要去衙门,黄昏还要去逸居调~教姑娘们走台步。一直要到天黑尽了才能回家。 “抬头,挺胸,俏屁股!” 逸居经历了开业第一天的冷清之后索性选择了暂停营业,一心一意为时装发布会做准备。阁楼中,不断传出李权严厉地声音。 “都说多少遍了?叫你们抬起头,目光平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羞答答的模样,每半点儿气场!这里又没别人,你们害羞个什么劲儿?真是无语了!” 李权说得气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李权的气愤让场面变得恨紧张,所有姑娘都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一副接受训斥的模样。就在远在一边看着的秦棉都有些紧张,赶紧端来一碗水: “老……老爷,先喝口水,别着急。” “能不着急吗?”李权接过水,咕噜咕噜灌了一口,“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训练了十多天,怎么一点儿进步都没有?说了要自信要自信。收起你们这些唯唯诺诺的表情,看着就心烦。衣服已经准备好了,t台也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都等着你们把台步练好,不就简简单单地走两步?求你们抬头看着前方好不好?” 崭新的t台上,逸居所有姑娘都被李权说得抬不起头,她们这才发现,原来这位李老爷比自家姐姐还凶,发起火来真是要吓死个人。 这些姑娘都是逸青一首带出来的,情同姐妹,看她们被训斥得厉害,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解释道: “李老爷,她们都是黄花大闺女,您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们,她们能不害羞么?” “什么!?”李权忽然提高分贝,“要只被我一个人看看都觉得害羞,那时装发布会还怎么搞?到时候会有更多人,男人女人都有。有人会看脸,有人会看胸,有人还会看她们的大~屁股!她们如何遭得住?因为遭不住所以要练,所以要自信!因为客人们想看,所以咱们就要让他们看,他们想看胸,咱们就把胸挺起来,他们想看屁股,咱们就把屁股翘起来&羞?脸面?这些东西能值个钱?罢了罢了!秦棉,你上去走两步让她们看看。” 姑娘们一惊:“秦大家要作示范?!” 秦棉今天是第一次来逸居,是李权实在那这群姑娘没有办法,所以才让她来作示范的。 逸居的姑娘还是头一次见到秦大家,光凭第一眼相貌就足以让人惊艳。只是从现在举止态度来看,并没感觉到属于大家的高傲。 让秦大家来走台步,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姑娘们很是好奇。 秦棉走到了台上,细细一看可以发现秦棉跟周围姑娘们的状态截然不同。 逸居的姑娘们是站上台畏首畏尾,下台之后就天真活泼。而秦棉则是在台下时含羞规矩,站上t台后却摇身一变,自然而然的抬着头,挺着胸,高傲地看着前方,和之前的气质完全不同。 一群姑娘们不经意地揉揉眼睛,感觉眼前的秦大家跟之前像是换了一个人。 秦棉微微一笑,轻轻地瞥了一眼李权,然后自信满满地迈出第一步。 水蛇一般的腰肢开始款款摆动,一条完美的曲线像流动的河流一样,似乎还能听到轻柔的水声。自信的步伐和挑衅似的眼神给姑娘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她们甚至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走路的女人,眼神中似乎没有一个男人能入她的眼中。 第401章 :训练 高傲、冷艳在秦棉身上得到最完美的体现,每一个步伐,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无不展现出不同于当前时代的美感。·首·发现代女性的自信、大胆渐渐在她身上展现,每走一步,这样的感觉就会更加明显。在李权眼中就像是一个现代美女正踏着时间的长河一步步向自己接近,给人一种熟悉而又怦然心动的感觉。 李权在秦棉的惊艳下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姑娘更是难以平静。 难倒这就是秦大家? 大家的称呼果然不是白叫的!说是台步,其实就是走路,但秦大家走路的姿势就跟她们完全不同。姑娘们都是清倌人,各个都自负有些才学,对那些所谓的大家都不感冒。但在秦棉面前她们才意识到差距在哪儿,原来不仅仅是在技艺上的差距,在走路这种不起眼的小细节也有如此大的差异。 不服不行! 秦棉嘴角上翘,保持着一个高傲的弧度,丰臀扭动间不停地画着s线,绝美的容颜加上完美的身材,再通过这种震慑人心的方式表现出来,女人的美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配上一套高贵的皮毛大衣。 这点点遗憾只有李权一人知道,秦棉在众人眼中已经是完美地了。 t台不过七八米距离,晃眼就走到了前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秦棉笔直地站定,s曲线瞬间定格,然后随意地叉腰,轻佻地抬头,媚眼如炬,却又带着无限的挑~逗,红唇一张一合,像是在朝台下亲吻,又像是在诉说,各种意味让人捉摸不透,还没待众人回神,秦棉潇洒地转身,挺着胸脯,翘着屁股,踏着高傲地步子往回而去。 那浑圆的美臀像是要把厚重的棉裤撑破,真担心下一刻掉出棉絮来。 所有人都盯着那里,姑娘们都快流出口水了。 “真羡慕啊!” 姑娘们心中无一不在感叹,就在此时,扭腰走着的秦棉忽然一顿,再回头一看,看得姑娘们俏脸通红。心道自己这么盯着人家的屁股看,实在是不好意思。 姑娘们不好意思,但秦棉却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投来一个媚笑,毫不避讳且富有深意地往前走了。 一来一回,不过一分钟时间,其中给人带来的美感却不少。 秦棉从台上下来,走到李权身边,又恢复了羞答答的模样,盈盈施礼:“老爷,秦棉献丑了。” 李权老怀大畅,微笑着摸了摸秦棉红扑扑的俏脸儿,赞道:“不错,没有给老爷丢脸。” 秦棉低着头,窃喜地笑了笑。 李权又转向其他姑娘说到:“你们都看到了吧?刚才的才是台步。你们一定要记住,你们自己是最好的,最美的,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过自己,天下所有男人都不配拥有自己。要持有这份高傲才能走出精髓。” 姑娘们想笑,可又不敢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这样子还是不会有什么变化,李权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吧,我再让秦棉给大家做个示范。” “好好!” …… …… 城南游乐园还在修建,许多地方已经初见规模,有了资金的支持,工地上的工人也越来越多。而他们之中有人看到李老爷带着秦大家进了逸居,不禁好奇心大起,纷纷趴在逸居窗户前想要看看秦大家到逸居干什么。 只可惜逸居不仅房门紧闭,窗户也关得密不透风,想了各种办法,就是看不到里面是何情况。只能听到李老爷时不时传来的呵叱声。 “你们都看好了?屁股就是像秦棉这样翘着,两腿放松,别像憋着尿一样夹得死死的。你们看看,这状体,下身多美?这屁股,让人看着就像摸一把。咱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李权站在秦棉身边,一边讲解,一边不忘用手去感受一下翘~臀的滑嫩。 秦棉以前在训练的时候没少被李权这么对待过,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没什么反应。 但是其他姑娘就不一样,光是看着秦棉被一个男人摸来摸去就面红耳赤,更别说让她们亲自上前了。 讲解了一番,终于该她们上去尝试了,可没有一个姑娘愿意上前。要是私下里被李老爷摸摸也就算了,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 “怎么?你们都不想练了?”李权皱眉问道。 言语中的不爽很明显,逸青作为逸居的老板,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些姐妹都是她的宝贝,而且自认为她们足以应付任何场面,但在走台步上却始终达不到李权的要求,这样逸青也有了点儿火气。看了秦棉的表演,再看看自家姑娘那娇羞的样子,感觉差距真是太大了,自己脸上也是无光。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不就一个走台步么?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咱们还要不要作生意?今天姐姐我就把话的撂这儿,要是走不好,不能让李老爷满意,你们谁都不准休息9有,不能这样一天天拖时间。李老爷,明日您就安排下把时装发布会的消息放出去,就定在一周后。不给这些妮子一点儿压力总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 “啊?”姑娘们都吃惊地长大了嘴,“明天就散播消息?时间就在一周后?” 岂不是说不管连成什么样子,到了时间那就得拖出去表演了? “姐姐,能不能再宽限点儿时日?我等一定好好练。” “是啊是啊!一周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 逸青板着脸:“不行,就这么定了!” 逸青说一不二,把时装发布会定在了一周之后。 现在,姑娘们明显感觉有压力了,就算再怎么害羞也要硬着头皮上去接受李权的调~教。 让古代女子走台步的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秦棉能有现在的进步可是经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在短时间内让她们抛下羞涩走出自信的步子乎不可能,李权的想法只是让她们尽可能地变得自信,尽可能地将女人的高贵的展现出来,这样才能承托出皮衣的档次。 虽是漫长的过程,但对李权来说这可是难得的享受,纠正姑娘的动作自然会有肌肤接触,甚至香~臀,大腿都逃不出魔掌,又有这么多姑娘轮番上台,李权可以放心大胆地感受每一个姑娘的肌肤。老脸板着,但内心却已乐开了花。 “李老爷。” 李权正揉着一股姑娘的香~臀让其放松,正在他享受之际,逸青忽然开口了。 “怎么了?逸姑娘。” 李权正气凛然地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询问。 “您可不可以随我到楼上,这儿让秦大家看着。逸青有话想跟李老爷说。” 看了看那站成一排的姑娘们,想着她们滑腻腻的屁股,李权才不想离开呢!可是看逸青一脸忧愁的样子,李权实在找不出什么借口来拒绝。 “好吧。” 听到李权说要走,一群姑娘长舒一口气,她们各个都被这李老爷摸得心痒难耐,还要遭受对方的责骂,日子是苦不堪言,走了最好,秦大家好歹是个女人,被女人摸摸没那么多奇怪的感觉。 “可不准偷懒!待会儿回来检查,谁要是没有进步,咱们就到楼上单独训练。” 李权的声音突然传来,姑娘们齐刷刷打了个寒蝉。 单独训练? 算了吧,要是可以,人家直接脱衣服让你轻惫好,别再这样不上不下的了。 …… …… 逸青带着李权到了她的房间。 逸青的房间很小,丝毫没有身为老板的大气,但房中的装饰却很精致,很素雅,白色为主,有台,有墨砚,有屏风,有字画。唯一一点儿颜色就是屏风上一幅清雅的荷花图,仅此而已。 房间本来就小,里面家具却很多,两人站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李权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逸青回身将房门关上。 李权皱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把门给锁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倒是垂涎老爷我的美色,想要……如果真是这样,那本老爷还是识趣地从了吧y嘿……” 标志性地坏笑让逸青稍显不安,轻轻蹙眉,轻轻开口:“李老爷,能麻烦你将桌子挪到一边么?” “额……哦哦。” 桌子被李权搬到了墙角,房中腾出了一片空地。 “这么冷的天在地上时不时有点儿不合适啊?”李权难得地害羞说道。 “嗯?”现在换作是逸青疑惑了。 “咱们还是上~床吧?” “上~床?床上怎么走?” “走?”李权忽然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老脸一红,“逸姑娘说的走是……是走什么?” 逸青似乎没看出李权赶来的想法,诧异道:“当然是走台步啊!” “走台步!哦哦,那好,咱们走台步。” 李权偷偷地看了一眼,还好对方没看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逸姑娘,你怎么要走台步啊?” 逸青脸上,刚刚消失的忧色再次出现在脸上:“一周的时间的确是紧迫了些,我像跟李老爷先学会,以便在李老爷不在的时候也督促妹妹们一起练习。好了好了,咱们这就开始吧。” 第402章 :揉屁股 逸居大厅中,看着有些怪异地t台上,一群姑娘神色严肃地走着奇怪的步子。 同样的一幕还出现在逸居楼上,只是没人知道。 一向淡雅的逸青从未流露出太多的表情比变化,但此时已是香汗满布,眉头紧缩,紧张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那看似简单的台步原来这么复杂,逸青有些后悔要学了。 因为那李老爷口口声声的自信不是说有就有的,在与李权的对视中,逸青每次都坚持不了三秒,好像身体不受控制地就会娇羞,就会躲闪。 而每一次情不自禁地躲闪就会换来李老爷那重重的一巴掌。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逸青浑身又是一颤,又有滴汗珠滚落。 “唉,你又看别处去了。我有那么吓人吗?只是看着我的而已。” 逸青心中无限委屈,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唯唯诺诺地抱歉道:“对不起,我……我一定会注意的。” 已经不知是多少次,逸青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被打得肿了,一直感觉像是有团火在烧一样。 或许是太过专注,丝毫没感觉到李权隐藏的喜悦,逸青虽然走不好,但她的态度很端正,不管李权有什么要求她都依言照做。一心只想着快点学会,然后再教给妹妹们。 对李权而言,这就是一个打pp的小游戏,比真枪实弹地啪啪啪还有意思。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闷在心头的爽快,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是什么感受。 “好了好了。总的来说比刚才有进步,咱们现在来走步试试。”李权假仁假义地鼓励着。 这样的鼓励还真让逸青露出了喜悦的微笑,差点儿没让李权偷笑出声。 还是板着脸,李权继续说:“走吧,先走两步。” 刚才训练眼神都让逸青满头大汗,现在进入下一个步骤,逸青再没刚才的放松,紧张地喘了一口气,忽然间觉得不会走路了! 窈窕的身子,僵硬的表情,动作更是入器人一般,看着说不出地滑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迈出一步,但这第一步就是一个踉跄,幸好有李权在前面,一头撞在李权的胸口! “啊!对不起,对不起!” 逸青慌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走路却把这位美艳的老板难成这般模样。 “放松放松!”李权严肃喝道。 逸青现在方寸大乱,听到李权的声音身子瞬间僵直,赶紧站定。 李权上下打量了逸青眼,强忍着笑意,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就一个走路而已,不用那么紧张,走不好也没什么。只要掌握要点,能督促好楼下的妹妹就够了。” “是啊!我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上去走!”经李权提醒,已经总算回过神来,紧张的心情似乎放松的分,苍白的小脸儿上升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来个深呼吸,咱们重新开始。” 李权微笑走到逸青身边,伸手在对方柳腰轻轻拍打着。 逸青还是没发现对方的真正意图,还感激地看了李权一眼,任对方的贼手在自己腰间停留。 “呼……呼……” 次呼吸后,逸青终于恢复了平静。 “好了,让本老爷看看逸姑娘的姿势。” 李权板着脸,轻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勾着手指轻轻往上太了一点儿: “嗯,就这个角度,保持住眼神,不错不错。再露出一个笑脸就够了。” 闻言,逸青嘴角有了一个柔和的弧度,美貌瞬间入花开一样展现。 “接下来是挺胸。” “李老爷,逸青已经很努力在挺胸了。” “不够,还要再挺一点儿。”李权一本正经地解释,伸手拍打着她的后背,然后走到身后,双手右下至上,轻轻顺着浑圆的曲线游走了一遍,“你看看,这才是姑娘你最美的状态,这是女人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干嘛要藏着?咱们就是要让男人看,让男人想,要尽可能地把它们傲娇的一面展现在客人视线中。” “可是……可是那样好难为情啊?”逸青被抚摸着,细密的电流刺激着神经,让她的话语也变得轻柔而娇媚了。 “难为情?有什么难为情的?刚刚秦棉怎么就不难为情了?你说难为情只是你自己觉得,面对男人就要这样,你越是高傲,他就越低贱,你越是不理他,他越会厚着脸皮来找你。相反的,你越是顺从,越是娇气,他越不把你当回事儿。” 逸青保持着现在的动作,正在想李权所言是何意思,不觉间对方的手掌已经一路下游,游过腰间,停在了还火辣辣的臀~瓣上。 “逸姑娘,你好像还有点儿紧张哟。” “是吗?我……我没觉得呀。”逸青拧着眉,感受着敏感处传来的刺激,心道这台步简直太难了。 “嘶!没感觉?这可有点儿难办。这样吧,我帮逸姑娘揉揉。咱们得快点儿放松才行,不然接下来的训练可完不成。” 逸青也是豁出去了,一口应道:“嗯。” 李权兴奋地差点儿流出口水来,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然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将双手握住那肥嫩的****。 轻轻用力。 “嗯……”逸青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闷哼,害得李权两腿一软,差点儿跌倒。 这是一个很有弹性的香~臀,只可惜有厚重的衣服隔着,不能完整地体会到这具身体带来的滋味。不过这样也足够让李权好好享受了。 揉屁股可是李权每晚必做的功课,家里那么多夫人的屁股都要被搓揉,而且每个都喜欢那么若有若无的感觉,可见手上功夫是有一套的。 当逸青渐渐习惯现在的感触,美妙的感觉开始资深,精神缓缓松弛,慢慢地闭上学着享受起来。 奇妙的感觉传遍全身,每个女人都无法抵挡身体的本能反应。尤其是逸青这样的女强人,平日里表现得淡然清雅,一旦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内心后,会发现她们经不起一点儿诱惑。 一丝冰凉接触到火热的手掌,陡然增强的感觉让逸青忽的惊醒: “李老爷,你……你摸到什么地方了!快松手!” 第403章 :芙蓉郡主拜访 男女之间的享受总是相互的,当逸青迷失在内心的感受中时,李权的动作也不知何时变得大胆起来。. 更多精彩问 一声焦虑的责问让李权猛然回神,惊骇的发现自己的一只手竟不知不知觉地伸入了对方两腿之间! 逸青发现此刻的动作有些不对,但渐渐变得燥热的身体让意志力变得松懈,同时又不明白李权这是干什么,难倒这样的动作也别有用意? 前面的揉屁股还可说是放松,现在手都伸到了人家姑娘的私~处,这……这该如何解释? “李老爷,你干嘛,快把手拿开。”逸青的声音有些颤抖,声音娇滴滴地像受惊的白兔一样。 因为敏感和紧张,逸青不受控制地将双腿夹紧,李权尝试了两次把手抽回却都没能成功。 两次失败倒让李权冷静了些,心想就这么把手抽出来不就等于承认自己用心不纯? 心思一动,李权猥~琐的老脸严肃起来,冷声说到: “逸姑娘,刚才本老爷在下面跟姑娘们说的你都有听到?” “嗯?” “我记得我说过走台步的时候要放松,不要夹紧双腿,你看看你,我一只手都抽不开,这是要夹得多紧?放松,放松点儿好不好?” “原来这是在检查我到底有没有放松。” 逸青缓了口气,将心思拉回走台步上,拧着眉,艰难地抵御着下身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受。 “呼……” 次平稳的呼吸后,紧绷着的美腿终于松开了。 李权心虚地赶紧将手收回,期间还不忘坏坏地在美腿内侧摸一把。 占了这么大的便宜,逸青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便宜可赚大发了。 这样刺激的享受总会结束。 回到府中,李权立即安排宣传秦棉会在逸居开时装发布会的消息。有了以前成功的经验,李权相信这一条消息一定会引爆全城。 李权现在关系的不是时装发布会,也不是秦棉,而是在逸居中被撩起的心火还有点儿叙苗在燃烧,偷摸的姑娘的时候虽然很爽,但之后就有些难耐了。 未过黄昏,李权急急忙忙地走到夏茹的房间。没有敲门,也不管夏茹在做什么,一把将其抱上床。 “老爷!你……你……” 夏茹的声音对李权没有构成丝毫影响,一件件衣裳被随意地丢在地上,然后上下其手,开始重新探索这具熟悉的身体。虽然熟悉,但绝美之资就是探索多少次也不会觉得腻。虽说这样单纯的发泄不是很好,但有夫人在家候着,需要的时候总不能憋着吧? “老爷,关门x门!” 李家二夫人娇滴滴的声音传到外,惹得个修剪花草的小丫鬟面红耳赤。思~春的小丫头们相互看了眼,娇羞地伸出小手挠了挠屁股。 …… …… 当李权沉寂在温柔乡的时候,碧州再次因为秦大家的动向而沸腾起来,大雪也没法阻止百姓对秦大家,对时装发布会的好奇,无数人甘愿冒着风雪也要找个地方聚在一起相互聊聊,谈谈对此事的看法,说说的对秦大家的期待。 因为一个时装发布会,不仅让寒冷的碧州恢复了活力,同时又让碧州的商户多了许多客人。甚至还引来了不少外来游客。 随时隆冬时节,本该是人流最少的时候,但明显能感觉到现在碧州街上的行人要比秦棉个人演唱会举办的时候多了很多。 这是大好的景象,证明李权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碧州的居民的确多了,有不少离乡的人选择了回归,也有更多的游人选择在碧州落户。碧州城北空闲的房子已经越来越少,房价上涨也开始有了苗头。 如今,时装发布会的消息满城都是,就是相连的县城也传得风风雨雨。 但是,跟个人演唱会一样,那个时装发布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究竟是干嘛的? 见识了演唱会,又听说了游乐园,再看城南现在的模样,百姓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李大老爷的思维节奏,更不敢揣测李大老爷天马行空的想像力。 于是,时装发布会又多了一分神秘感。 …… …… “姐姐c姐!你听说没有?” “早听说了。现在碧州城里有谁不知道?” “姐姐,你说那时装发布会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脑子里想着什么咱们谁能猜到?” 后花园中,两姐妹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雪天房中的对话似乎让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谈论李权的时候变多了,而且也不在是李芙的独角戏。说到关于李权的事情,李倩蓉也会时不时地接上两句。 有姐姐在一边说自己的想法,李芙感觉现在的生活有意思多了。 欢快地走到石桌旁,坐在姐姐的对面,拖着腮帮子思考道:“你说,我也有段时间没见过臭流氓了。是有那么点儿想他,现在又对时装发布会感兴趣,要不咱们一起去李府问问,问他这时装发布会到底是什么!” 李倩蓉微微一愣,没有说话。 可是李芙对自己的想法很期待,越想越觉得不错,立刻拍起手来:“嘻嘻……这注意不错c姐,你说好不好?” 李倩蓉脸儿微变:“什么好不好?这是你的决定,要去你自己去。爹爹又没软禁你了。” 李芙嘟着嘴:“什么嘛!说好一起去的。” “谁跟你说好一起去了?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姐姐!”李芙不依地开始撒娇,着姐姐的手臂使劲儿椅,“咱们说好的同盟呢?说好了风雨同舟,一起拿下臭流氓呢?战斗才刚开始,姐姐怎么就不跟随组织,打起了退堂鼓?” 李倩蓉听得直皱眉:“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姐姐就不明白了,你喜欢臭流氓就算了,干嘛非得把我拉上?” 李芙有些失落,撅着小嘴嘟囔道:“人家……人家有些害怕。” “哈?天底下还有你这小魔女害怕的?” “人家不是跟姐姐说过了吗?臭流氓家里的夫人各个都好漂亮的说。人家一个人过去感觉……感觉有点儿不自信,要是被她们比过去了咋办?有姐姐在身边总归好些,至少在小芙眼中,姐姐不比她们差。” 丫头虽小,但拍马屁的功夫却不知跟谁学的,一句话说得李倩蓉心头笑开了花。 “算你有些眼光。”李倩蓉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 “姐姐,我知道你也很好奇那时装发布会到底是什么,既然这样,咱们为何不一起出去看看呢?” “看什么看?奸商一个,你以为他会把他的商业秘密告诉咱们?” “怎么不会?臭流氓跟一般的商人不同。换作别人他可能不说,但咱们两姐妹一起去,再施展一点儿手段,难倒还怕他不就范?” 李倩蓉皱眉:“实战一点儿手段?施展什么手段?我说你这小妮子怎么满脑子坏思想?究竟是谁教你的?” “什么坏思想?人家已经十六了,是大姑娘了。想想怎么了?哼!”李芙不服气地把脸扭到一边,“我看啊,姐姐不去就是害怕撞见臭流氓的夫人。感觉自己不如她们吧?” “死丫头!谁说我怕了!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 …… …… 说干就干,半个时辰后姐妹两个就到了李府门口。 两个女人都怀着自己的心思。 李芙一路上偷着乐,心想姐姐原来这么笨,这么明显激将法竟然上当了。 而李倩蓉何尝不知道那是妹妹的小把戏,之所以上套还不是想来李芙看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承认。 此行是两姐妹结盟后第一次共同行动,虽没有特别的交流,但两人不约而同地精心打扮过了。 妹妹一身粉色袄子把白嫩嫩地小脸儿承托着,像瓷娃娃一样,背着小手,一步一步地走着,活脱脱的精怪小萝莉。 姐姐一身雪白羽绒披风,素雅的脸上陪着两片鲜红的香醇,步伐稳健,像高贵的公主。 天刚亮,李府的家墩打扫完院子,开门守在门口正说着闲话,迎面就看见这样两个风情不同的姑娘,顿时感觉这一天都会有个好心情。 美女就是有优势。 家丁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说话的口气依旧温和:“两位姑娘这是?” “我要进去。”李芙依旧保持着她大大咧咧地性格,加快了步子就要进门儿。 这么可爱的姑娘想要进,个家丁都生不出阻拦的心思。但她还是被拦住了。 拦住她的是李倩蓉。 李芙被姐姐拉到身边,有些不耐,皱眉道:“姐姐,你这是干嘛啊?” 李倩蓉瞪了妹妹一眼,没有说话,却是朝个家丁微笑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靖王府蓉郡主和芙郡主求见。” “芙郡主?蓉郡主?靖王府的芙蓉郡主?”家丁惊呼一声。 难怪两个姑娘看着与众不同,原来是靖王爷的两位千金,芙蓉君主的名号谁人不知? 家丁一改申请,表情严肃分,拱手道:“请两位郡主稍后,小的这就禀报。” 第404章 :女人斗法 芙蓉郡主来访? 李权乍听这消息显得有些惊讶。更多精彩问 家丁不知道自家老爷跟两个郡主有点儿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老老实实地通报,而通报的时候李家的大夫人、二夫人都在李大老爷身边。 家丁不知道自己老爷跟两个郡主的关系,但大夫人和二夫人却是清楚得很。 之前李权跟她们私下里来往也就算了,今日竟公然用郡主的身份造访。属于女人的感知力告诉她们,这次两位郡主怕是来者不善呐! 安馨荷跟夏茹偷偷地对视一眼,似乎心里在交流着什么。 一直有些隔阂的两个女人在面对外敌入侵的时候终于选择了一致对外,浓浓地战意在两位娇柔的女子眼中渐渐升腾。 李权还在好奇,心想这两个丫头登门拜访是什么意思?没注意到两位夫人眼中流露出的敌意。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用郡主的身份来的,李权自然要亲自登门迎接。 犹豫片刻,理了理衣服,径直往大门去。 …… …… 李府门口,两姐妹似乎站得规规矩矩,但李倩蓉的眼神不是那么友善,严肃地瞪着李芙: “我说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儿?有你这么没规矩的么?要是被臭流氓看到怎么办?” 李芙嘟着嘴:“什么怎么办?臭流氓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就算他不在意,要是被她的夫人看到会怎么想?怕是会悄悄地躲在背后嘲笑你呢!说什么跟她们比,这还没开始能都已经输了,你知不知道?” “啊!”李芙后怕地捂着小嘴,“是啊!是啊!多亏姐姐提醒,不然肯定被他的夫人看了笑话。” 小丫头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立马规规矩矩地站定,神色严肃地一动不动。 不多时,前去禀报的家敦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李芙朝思暮想的臭流氓。 小丫头已经好久没见到她的臭流氓了,远远地看着那张老脸,看着那又长长了一点点的山羊胡,想到那坏坏的笑容,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真想欢喜地跳到他的怀里去。 但是,想着姐姐跟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小丫头只能把内心激动强压着。 李权老远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丫头,看到她们精心的打扮,看到她们被寒风捶打得发红的俏脸,心头莫名地愉悦起来。 李权目光落在了李芙身上,因为他也好久好久没见到这丫头了。 许久不见,以前的小丫头好像长高了些,身材也丰满了许多,两团不大不小却位坚韧的肉球将胸口袄子撑起了一个平台,下巴上的汹痣还是那么明显,还是给人古灵精怪的感觉。 李权感觉李芙这丫头变化不小,光是看着自己能含蓄地站着就不容易,也不知是不是有姐姐在身边的缘故。 李权走到门口,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有板有眼地拱手:“李权见过蓉郡主。” “李老爷安好。”李倩蓉盈盈施礼。 李权又转向李芙:“李权见过芙郡主。” 同样的话语,在跟小丫头说的时候,李权隐讳地额朝她眨了眨眼。 李芙本想学着姐姐一样还礼的,可见到李权俏皮的一眨眼。小脸儿再也绷不住了。 “噗。” 轻轻地一笑换来姐姐冷眼一瞪,吓得李芙吐了吐舌头,暗暗抱怨:“这臭流氓真是的,老是逗人家。都老成这样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想归想,收敛心神后害得把礼节补全:“李老爷安好。” 脆生生的声音很甜,像新采的蜂蜜一样。听得李权想把这丫头抱在怀里咬一口。只可惜,这时候安馨荷来了。 “老爷,有女客到,该是由妾身来迎接的才是。” 安馨荷微笑说着,走到李权前方,稍稍打量了李倩蓉眼,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两位郡主,里面请吧。” 安馨荷表情温和,但女人之间的对话只有女人才能听懂。 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李芙总觉有一种冷笑的意味,一句“里面请吧”好像是在说“敢进来吗”? 李家的大夫人是安将军的独女,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安将军的威名天下皆知,都知道安家不是好惹的,至于安家的独女嘛…… 自然也不好惹。 李芙毕竟还小,面对大姐姐眼神中流露出的敌意有些心虚,害怕地朝姐姐身边靠了靠。 李倩蓉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年纪总要大些,心中感受不如妹妹强烈。而且现在第一轮交锋也容不得她退缩,所以硬着头皮往府中走去。 李权没看出其中的门道,笑嘻嘻地在一边问着: “两位郡主能主动来我李家,当真稀奇。就是不知来此所谓何事啊?” “臭流氓,听说你搞了个什么……” “咳咳!” 姐姐的咳嗽打断了妹妹的叽叽喳喳。看到姐姐的表情,李芙知道自己又失态了,赶紧低下头。 看到小丫头的窘迫,李权哈哈大笑:“好了好了。咱们进坐下再说。” 正厅中,香茶已经备好,火炭也把房间烤得暖暖的。进就像进暖炉,让人感觉异常舒服。 但是,厅中的个女人却让李倩蓉感觉有些不好。犹豫地不知该坐哪儿。 李权也很诧异,看着厅中的夫人们,一脸疑惑:“你们怎么都据在这儿了?” 安馨荷道:“老爷,是妾身让她们等在这儿的。” “为何?” “两位郡主身份尊贵,又是女子,有咱们相陪一来显得咱们尊重郡主,二来由妾身们在一边看着,老爷跟两位郡主交流起来也方便些,至少不会传出什么闲话。” 李权挠挠头:“原来是这样。” 可李倩蓉就不这么认为了,她心里清楚,分明就是这大夫人在给自己施加压力。但她没有安馨荷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所以面对现在的局面也无可奈何。 一女人纷纷落座,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紧张气氛,只有李权没发现厅中的女人有些不对。 话题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李倩蓉心虚地看了看四周表情不善的女人,硬着头皮回答道: “听说李老爷准备弄个什么时装发布会,我跟妹妹心中好奇,就专程过来问问李老爷,这时装发布会到底是什么。” “对啊!对啊!臭……李老爷,你就说说那时装发布会是什么嘛?”李芙也在一边帮腔道。 李权想要开口,安馨荷先一步回答:“两位郡主,这就不好说了。时装发布会是我李家最大的秘密,怎么能随便告知他人?而且,两位郡主也知道,咱们李家跟靖王府的关系。都是坐布匹生意的,说穿了就是竞争对手,郡主不觉得这样的问题有些不妥吗?” 李芙被安馨荷说得小嘴儿撅起,心想人家臭流氓都没说话呢,你说什么说。我问的是臭流氓,又不是问的你! 但是,这些问题都只能藏在心里,李芙可不敢在大姐姐面前造次,将目光投向姐姐,小声道: “姐姐,你看她。” 这时候,李倩蓉心里当然不好受,而脸上肯定不会表现出来,正苦思圆场的说词。这时候,李权忽然开口了: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就只有两天时间了。馨荷,你太多虑了。” 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没想到臭流氓竟会帮着自己说他的夫人! 李芙眼中闪着泪光,感动得稀里哗啦。 李倩蓉也是心存感激,没想到李权会帮她解围。 一句简单的话语,让两位郡主之前的种种不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过来有些小小的窃喜。 “哼哼!被臭流氓当众指责,心里一定很生气吧?” 两姐妹的心思都放在了安馨荷身上,两个丫头都天真的以为安馨荷会生闷气,正等着看她不悦的表情呢! 谁知,想象中的情景没有发生,安馨荷身上找不到一丝不悦,只有浓浓地歉意,款款起身,走到厅中,正对上位的李权盈盈欠身,明亮的眸子像是要滴出水来,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心都快融化了。 “老爷,是妾身多嘴,妾身知错了。” 当众认错,以退为进。且姿态美若天仙,举止从容典雅,大家之风彰显无遗。 此情此景,人见尤怜。就是李倩蓉都有些不忍,试问又有那个男子能再人心责怪呢? 看娇~妻如此郑重的道歉,又是如此柔美的姿态,心头被一股暖流填满。 心道自己的小可怜一旦可怜起来,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一辈子呢! “哎唷!瞧我的小可怜呢}来过来。快让老爷抱抱。老爷就随口一说,夫人就怎么当真了?” 李权起身,心疼地捏着馨荷的小手,将其拉入怀中,在众目睽睽下将娇躯拦腰抱起,然后回到主位。 好一番肉麻的疼爱,又是亲嘴,又是揉背!看得两个郡主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难倒臭流氓在家都是跟夫人这么玩儿的?这还在大庭广众下呢!当我们不存在么? 正当两个郡主惊骇的时候,安馨荷已从李权怀中挣脱,盈盈朝李权再施一礼,一脸歉意地回到座位。 乘李权不注意,安馨荷朝两位郡主露出一个不屑地微笑。 两个丫头浑身一颤,相视一眼。 心中直叹:“劲敌啊!” 第405章 :敌人太强大 都说李家大夫人美若天仙,深得李老爷喜爱。·首·发今日一见,李倩蓉才发现,原来人家不仅是美若天仙,而且勾魂的本事一样厉害。 李倩蓉还以为自己只是比人家的胸小一点儿,屁股小一点儿,至于相貌应该在伯仲之间。 没想到啊没想到! 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这第一次主动主就遭到对方当头棒喝!什么叫差距,什么叫聪明?男人果然不是只靠相貌,只要胸部和屁股就能拴住的!难怪李大老爷能一直宠幸她,原来这一身勾魂的功夫也少不了。 本来信心就不足,现在再遭受如此重创,那唯一的一点点自信也随风而去,再也没了! 失落、无奈、茫然…… “蓉郡主,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呀?”安馨荷的声音很不是时候的传来了。 李倩蓉的表情有些僵硬,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笑。 姐姐都这样了,妹妹自然更加没信心,颓然地坐在一边,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有了比较才知道,除了一个郡主的名号,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跟臭流氓的夫人比起来,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人家。这样下去,如何配得上臭流氓啊? 小丫头心事重重,第一次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李芙这样还好,至少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尴尬。李倩蓉这样就不好了,还要死撑着应付别人的问话,其中尴尬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一个安馨荷咄咄逼人还不算完,后面夏茹、凌凤先后登场,说什么中冷清非要有歌舞相伴。 夏茹弹琴,凌凤伴舞。 结果,又是一场精妙绝伦的演出,两个女人的魅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尤其是那名动一时的二夫人,那琴曲简直比秦大家还要动人,还要幽美。 胸没人家大,屁股没人家圆,相貌也跟人家差不多,又不会哄男人开心,惹男人怜爱,甚至连歌舞琴曲也不如人家。 李倩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有哪一点比人家出色,越想越觉得丢人,恨不得立刻找条缝钻进去。 可恨那妹妹非要把自己拉过来,早知如此,就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 不知过了多久,李倩蓉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这时候,一直沉寂在夫人们惊艳表演中的李权才回过神来。 “两位郡主请留步。” 李倩蓉牵着妹妹停住了,但是没有回头。 李权还没发现这平静背后的战争,自顾自地说着:“正好,两位郡主不是想知道那时装发布会是什么吗?今天会有一场彩排,老爷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观众,要不两位郡主也一起去吧?” “彩排?” 又是一个新词。 “就是提前先演练一番。”李权解释,“跟后天正式表演是一样的,主要就是怕现场出问题,先熟悉熟悉。” “那就是能提前看到时装发布会咯?” “正是。” 李芙眼睛一亮,抑郁之色一扫而空,期盼地看着姐姐。 李倩蓉也犹豫了,说实话,她是很想去看看所谓的时装发布会到底是什么的。但是,因为刚才的情况,她实在不想多看李权的夫人哪怕一眼。 想了想回答道:“去自然是想去,只怕尊夫人不欢迎咱们姐妹两吧?” “不欢迎?怎么不欢迎呢?!”李权一脸茫然地回头,看着含笑坐着的安馨荷。 安馨荷款款起身,走到李权面前:“老爷都说欢迎了,妾身能说不欢迎么?两位郡主放心去便是。” 总算是扳回了一点儿局面,李倩蓉难得地露出喜色,甚至开始幻想对方此时憋闷的心情是怎样。可惜李倩蓉还没高兴秒,就听李权乐呵呵地说道: “正好正好。大家一起去。” “一起去?” 这下好了!原以为可以摆脱这位夫人,跟臭流氓单独说说话,要是她们也跟着去,一路上还不唇枪舌战? 唇枪舌战都好,关键是敌人太强大了,自己这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啊! 李倩蓉又愁苦着脸,默默想着:一个大夫人都吃不消了,身边还有这么多帮手,怎么看怎么没有胜算。虽说自己也有帮手吧,但看这小丫头怯怯的模样,战斗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用说,这是一彻没开始就已经知道结果的战争。 李倩蓉断地对方会顺势答应,正好满足了那大夫人在一边监视的目的。谁想大夫人的回答再次超乎了李倩蓉的预料。 “算了老爷。妾身就不去了。” “额?为何不去?”李权不解,“大家一起去吧。也好给老爷一点儿建议,看看她们穿的衣服到底好不好。” 安馨荷再次拒绝:“算啦。不管怎样,只要是老爷的弄出来的东西,妾身都觉得是最好的。要妾身给意见怕会影响老爷的判断。两位郡主是外人,评价自然公正一些,这样才不会影响老爷的判断。所以,妾身还是不去了。” 安馨荷的话再次给两姐妹上了一课,瞧人家这话说的! “只要是老爷的,妾身就觉得是最好的。”“两位郡主是外人,评价自然公正一些。” 密不透风,其中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差距就在这里! 李芙算是认识到了对手的强大,觉得自己在人家面前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必须赶紧回去,好好修炼,争取下次再挑战。 李芙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却没想到更深层次的意思。李倩蓉感受得真切,这大夫人这话最主要不是提醒她们的身份。而是在告诉自己“你们两个小丫头,根本就不在本夫人的眼里。要去就去,本夫人就不削看着你们,量你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这简直是赤~裸裸地蔑视啊! 但现在的李倩蓉面对这样的蔑视没有一点儿还击手段,只能在背地里握紧拳头:“此仇不报非君……非女子!” 安馨荷不去,李府其他女人自然也不会去。 于是,李权只能带着两位郡主离开李府,至于今日家中的硝烟,李权这一辈子都没能知道。 第406章 :衣服的比较 【抱歉,今天老狼去喝了喜酒,中午整多了点儿,头痛欲裂,回家栽倒后一觉睡过了。复制本地址浏览酒劲未退,码字太勉强,今天就缩缩水,后面再来个两千小章节好了,抱歉抱歉。】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场没有胜算的战争,呼啸的冷风此刻像冰凉的清泉抚平李倩蓉内心的紧张。 走在大街上,再不用担心的形象问题,也不用担心位李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李芙又恢复了天真,笑嘻嘻地挽着李权胳膊,走一步晃一下,嫩嫩地脸蛋儿一刻也不肯离开那粗糙的手臂。 “臭流氓,这么久没见面,你怎么跟人家一点儿话都没有?”李芙傻乎乎地望着李权,嘟起小嘴抱怨着。 “我不是说了很多了么?”感受着小脸蛋儿的弹嫩,李权心情不错。 “你都说的都是些什么嘛?人家都不想听那些。” “不想听那些?那你都想听些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有没有想我啊?做梦有没有梦到我啊?看到我有没有开心啊?” 李芙放肆地叽叽喳喳,一遍听着的李倩蓉脸都红了,眉头轻皱: “小芙,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说的都是些什么!” 之前的事儿让李倩蓉现在都还有些介怀,自信和自尊的创重打击下让她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很敏感。李芙的话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简直太不争气了! 也不管妹妹不悦的眼神,将其死死地抱在身侧,然后规规矩矩地朝李权投以抱歉的眼神: “李老爷,舍妹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 自从看了李夫人的惊艳的表现,李倩蓉感觉自己还有很多地方有待提高,所以改变要从细节做起。 一路走来,李权总觉得这郡主大人怪怪的,心想这丫头自从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每次见面都不会有好口气,哪有过今日的这般规矩温柔?至于怪在何处,怪从何来却不得而知。 思量着,一行人已到了逸居。 从外观上看,逸居没有太大的变化,房门依旧紧闭着,但楼中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今日是最关键的彩排,每个人都在精心准备,等待李权的检验。 见识过李权呵斥模样的姑娘都很紧张,经过这么久的训练,谁都不想在这最后时刻还被训斥,也不想辛苦训练的结果得不到别人的认同。 可李老爷是公认的要求严格,想要得到他的入认同可不容易。所以到了彩排的时候,多少有些提心吊胆。 从李权进门的那一刻起,整个逸居都安静了。 姑娘们所有的眼光都落在了李权身上,有的胭脂停在嘴边,有的衣服未及肩头,有的长发未能盘上…… 前些日子,李权给姑娘们造成了心理阴影,因为有他在的地方就有咆哮,所以看到李权,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会不会被骂。 而李权自从将训练任务教给秦棉和逸青后就再没来过,似乎忘记了前些时候自己凶狠的模样。看到姑娘们紧张的模样显得有些疑惑,挠挠头: “你们干嘛看着我?该干嘛就干嘛。准备好了就开始。好好表现,让两位郡主看看各位的风采。” “郡主?哪个郡主?” “难倒是靖王府的郡主来了?” 今日李权很轻松,让姑娘也跟着轻松了些,人群中开始出现议论。 渐渐的,逸居又恢复了活力,姑娘们开始继续手上的活动。 而议论的中心点,两个郡主,此时已被眼前的景象完全镇住了! 不是房中精细的装扮,也不是厅中别致的t台。而是姑娘们身上别致的服装! 表演前的彩排当然是要着装开始,李权精心设计的冬季女式皮衣终于穿在了古代女子身上。. 皮衣是现代最普通的皮衣,动漫专业毕竟不是正统的服装设计,在能力有限的情况下能还原现代皮衣的大概模样已属不易。 但皮衣的普通丝毫不影响整体的效果,不知是这纯天然的皮毛还是姑娘更加漂亮,在她们身上展示出来感觉比李权印象中的模特还要漂亮。 李权知道皮衣加身的感觉是什么,但两个郡主却是见所未见。 这是一种全新的视觉冲击,跨越了不知千年的时间长河,穿过了不知个星域的时空裂缝,让古代人提前看到了属于现代的美。这是一种震撼,一种超乎人的想象和认知的震撼。 姑娘们什么都没做,有的甚至还在化妆,但衣服已经将她们的魅力散发,传到两位的郡主眼中,瞬间让她们呆住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反应,当秦棉第一次接触皮衣时,当逸青第一次接触时,当逸居的姑娘们第一次接触时,表现都是一样的。 “她……她们,她们穿的都是什么?”小芙惊骇地望着台上,轻轻地扯了扯李权的一角。 身为郡主,从都是享受最好的东西,穿的是最美的衣服,用最好的布料制成,但却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特别而又漂亮的衣裳。 爱美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心性还未成熟的少女来说。从发现皮衣的第一眼,小丫头的眸子里已经射出了精光。 看到李芙的表情,李权知道自己设计的服装还是很出色的,满意地一笑: “不是说了是时装发布会么?时装当然是衣服。” 李倩蓉也被眼前的衣服深深吸引,听李权所言,似乎有些明白了: “时装发布会就是让人们欣赏最新式最奇特的服装?” “奇特?算是吧!怎么样?觉得好看吗?”李权神色微变,“别急,现在不急着发表意见,咱们的发布会还没开始呢!” 李倩蓉从皮衣中收回眼神,看着李权,微微蹙眉,心想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尽是些新奇玩意儿? 正想着,两个打扮好的姑娘端着凳子到了李权身边。 “坐下坐下,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姑娘轻轻点头。 姑娘穿着意见雪狐皮衣,雪白的绒毛像冰原草丛一样随风而动。 白是一样的白,跟李倩蓉身上的雪绒披风一样。 能穿在郡主身上的披风自然是上好的材料制成,要说材料的珍贵程度比姑娘身上的皮衣还要更甚。但在近距离的比较中,古代皮衣和现代皮衣的差距就很明显了。 所谓差距,自然是在做工和设计上的诧异。 都知道,动物皮毛要制成衣服的是很困难的,因为在造型和缝合上远比棉布丝绸更繁琐,而古代皮质衣服都很简单,没有匠人愿意花倍的时间在意见皮衣上。所以导致古代皮衣只是简单的造型,甚至是没有造型,就简单地能把人套在其中便完事儿。毕竟,古代人穿皮衣是为了御寒而不是为了美观。 但李权的设计为了追求视觉冲击,把美感提到了第一位,匠人们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在李权的亲自监督下精益求精,简单贴身中不乏精巧的设计。 拿面前的两女作比较,李倩蓉的披风保持着一般披风的外形,没有经过任何设计。而逸居姑娘身上的皮衣有着贵气的毛领,将脖颈紧紧包裹着,承托着俏脸,就像是冰原上的雪莲花。毛领一直延伸到皮衣的衣摆尽头,在刚刚抱酌娘大腿的地方嘎然而止,简单地包臀裙设计将莲藕一样的小腿暴露着。上身的臃肿承托着下身的性感,衣领之外,都是光泽的皮革工艺。精简大方,将毛领的华贵毫无保留的展现。 为了攻克将皮革打磨光滑的技术问题,无数匠人日夜不停的尝试、实验,用尽所有的办法才将其完成。才有的了现在天马行空的设计。 同样是白色为主的绒制衣裳,优劣明显。 就是李芙也情不自禁地说道:“姐姐,她的衣服比你的好看好多哩。” 李倩蓉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本就有些尴尬,现在又被直接说到,顿时俏脸通红,真想找个会把皮肤脱下。 白衣姑娘敏过人,立刻发现郡主的尴尬,微笑道: “郡主千金之躯,美貌不凡,小子女又如何能与之相较?” “但是,姐姐的衣服真的好看呢!”李芙看着拿一身白绒,眼中满是渴望。 女子微笑:“那是李老爷设计得好。” “姐姐,我可以摸摸吗?” 女子颔首。 李权微笑看着,没有阻止小丫头近距离感受皮衣的魅力。 李芙兴奋得小脸儿扑红扑红的,伸出小手摸了摸绒毛。绒毛在古代反倒不是什么新奇玩意儿,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而毛另外冰凉光滑的皮革却成了给小丫头最大震惊的地方。 小手在皮革上摸了又摸,这才是最新奇的东西,没人见过这么光滑的皮革。 “好滑,这不是绵,也不是丝,到底是什么呀?姐姐,你也来摸摸,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啊?” 李倩蓉早有好奇,闻言也伸手放在上面。沉默片刻,秀丽的眉头连成一线:“难倒这是野兽皮?” “蓉郡主果然见识广博,没错,正是兽皮而制。”李权笑着。 “兽皮!怎么可能?”李芙小嘴张得老大。 李权自信这份儿工艺是不会有人发现的,因为在实验将皮毛磨光的过程中,经过了很多步骤,而每个步骤都交由不同的匠人进行,而每一个环节都在他的亲自监督下完成。 所以这份工艺天底下只有他一人知道。 第407章 :皮革的价值 皮革技术是一项重要的成果,李权相信他设计的皮衣以后一定成为碧州的主流,而看上皮衣市场的商人自然不会少,自然也会有效仿的人出现。而皮革技术就成了卡在所有商人面前的一道鸿沟,让他们没法跟李家竞争,而这价格嘛,自然是李权说了算。 皮衣前景巨大,甚至比游乐园,房地产更具潜力。因为不管是游乐园还是房地产都局限在碧州,而皮衣将会利用李家的销售渠道迅速走出碧州,传遍大江南北,甚至有可能取代李家现有主营项目。 李权心满意足地笑了,看到两位郡主爱不释手的样子,开口道: “两位郡主要是喜欢,待会儿到后面选两件就好。” “真的?”李芙早就想要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李权这话可是正中下怀!小眼睛顿时就亮了。 “妹妹!”李倩蓉嗔怪地瞪了妹妹一眼,转向李权,“李老爷,送就不必了。等会儿我姐妹两个衙后按价付钱便是。” “不用了,不用了。要真付钱,恐怕要靖王爷来此才行。” 李芙不解:“啊?为什么呀?” 李权装作尴尬地一笑:“实不相瞒,实在是这一件衣服的价格……有点儿贵呀!” “哼!”李芙小脸儿不屑扭头,立刻掏出荷包,倒出张银票,得意洋洋道,“看到没?本姑娘就有三百两,我姐姐更多呢。说得好像人家没钱似的。” 李权强忍笑意,装作尴尬地抹了抹鼻子:“这个……三百两的话,恐怕买不起上面一条毛领呢。” “哈?”李芙先是一愣,然后一惊,“啥?买不起一条毛领?” 李倩蓉也惊讶问道:“这……这衣服到底多少钱?” 李权不紧不慢:“单说毛领应该在五千两左右,要说整件衣服,我的定价是两万两。” “两万两!” 惊讶出声的是身边站着的逸居姑娘,她们只管穿衣服,可没想过这些衣服值多少钱。她们想过这衣服会很贵,毕竟是李家的新产品,却没想过贵得这么离谱! 两万两一件衣服是什么概念? 众所周知,天下最贵的衣服是李家的冰锦纱衣。所谓冰锦,是用极北之地的冰蚕丝所制,用冰锦制成的衣服冰凉如水,润滑如玉,不惧烈日,不染沙尘,沾水不湿,遇火不燃。“冰肌玉肤”便是专为形容穿着冰锦的女人而成。冰锦虽好,得来不易,要获得足够的冰蚕丝便要深入危险的极北之地。不知多少人为了追求珍贵的冰蚕丝丧命,每一件冰锦纱衣背后都有无数亡魂。所以,冰锦的价值是公认的。而一件冰锦纱衣也就一两万两,但现在一件皮衣就两万两! 对场中的人而言,这是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事情。 动物皮毛获得何其简单?怎么能与冰蚕丝相提并论? 所有姑娘都没意识到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价值上万两的宝贝,甚至都有人吓得发抖,这要是撕破一条口,那自己还不卖身相赎啊? 场面安静了。 而现在的情况也在李权的预料之中,有这样的价格自然有他的一套说辞。 李权负手而立,侃侃而谈:“诸位对价格有疑惑也是自然,到了发布会当天,疑惑肯定会更多。所以这里本老爷就先跟大家说一遍,到时候免得慌乱。一件皮衣上万两的价格,众人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我李家冰锦。而冰锦之所以贵,冰凉如水,润滑如玉并非它最主要的原因。而是因为冰蚕丝得来不易,是无数人用生命换来,鲜血的浇筑让冰锦有了超然的价格。而皮衣的珍贵并非它材质的珍惜,而是因为每一件皮衣都是无数匠人勤劳的结晶。 你们身上的每一寸皮革,每一根毛发都经过匠人精心雕琢,工艺上精益求精,设计上突破传统,把人追求美的思想升华。这才是皮革乃至皮衣的珍贵处。 冰锦是靠无数人**的牺牲而得来,而皮革则是无数人聪慧的凝聚,精神的结晶。我认为,皮革的精神和冰锦的难得是相等的,甚至可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在价格上自然要与之相当。这是对人智慧的肯定,对辛劳的致敬!” 李权的话为皮革赋予了神圣的精神,的确,皮革的确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它应该拥有超然的价格。 这并非什么难懂的道理,所有人都了解,没人对李权的话产生质疑。因为皮革的确是她们无法想象的东西,她们都在想皮革的制造过程一定很难,很艰苦,不然,如何将粗糙的兽皮变成现在光洁的衣服? 话题转回。 李权回到两位郡主身边,轻声笑着:“听了这些,两位郡主是想买还是想本老爷送呢?” “这个……” 听了这么多,李倩蓉更喜欢皮衣了,为难地不知如何说。 只有李芙还一脸笑嘻嘻地挽住李权的胳膊:“我的大老爷,当然是送我了!嘻嘻……” “哈哈……”李权大笑,无奈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大笑不是因为小丫头的可爱,而是因为刚才那套说辞起到了预料中的效果。 皮革的精神? 李权一个俗人哪儿来那么崇高的思想?无非是想赚钱。 冰锦虽然珍贵,又是李家的独门绝技,但冰蚕丝太难得,成本超高,而且量极少,大庆之中,有幸得道冰锦纱衣的人都记录在册,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靠冰锦赚钱完全是痴人说梦。 而皮革则不然,虽然好的皮毛得来不易,要至成皮革也很费功夫,但跟冰锦比起来就太容易了。 李权一心想靠皮衣赚大钱,而皮革的制作过程注定了它不能大量生产。所以只能将价钱抬高。李权的目的就是要通过宣传渲染,让皮衣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让所有的大户人家都已有皮衣为荣,让它成为富贵的符号。 而这万两的价值正好符合有钱人家的胃口。 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设想,还是要让别人觉得皮衣好,要让时装发布会圆满完成,要在全程引起轰动才行。 所以,彩排才是最主要的。 很快,姑娘们已准备就绪,彩排开始了。 第408章 :选衣服 皮衣的样式、制作给了两位郡主足够的震惊,但这不是时装发布会的全部。[就上] 当烛火一根根熄灭,只有t台上的根红烛燃着的时候。 后台,琴曲突响,台上,火光摇曳。 台下两个郡主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凝聚在光线的中心,t台的尽头。 一左一右,两位漂亮的姑娘穿着富贵的皮衣,踏着轻松、自信的步子缓缓走来。 彩排正式开始。 …… …… 好的衣服也要看穿在什么样的人身上,相貌固然重要,但气质更为重要,而自信高傲便是匹配皮衣的关键,只有在台上,当姑娘们踩着自信的步伐走到前台的时候才是皮衣最完美的时候。 一场彩排也是一倡为精彩的演出。 虽没有优美的灯光,也没有华丽的装饰,但这样的表演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也是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况且,这里的每个女人都足够美丽,丝毫不比现代的模特差,相反,她们独有的气质给这场时装发布会再添一分彩。 姑娘们拼尽全力的训练没有白费,虽还达不到李权的要求,但也足够让他满意,至少,他请来的两位观众看得很入迷,从姑娘入场的一刻开始,两位郡主的眼睛都没挪过一次。 同为女人,而且自觉相貌比对方更胜一筹,但看着t台上的姑娘,李倩蓉莫名觉得她们每一个都比自己漂亮。而当传说中的秦大家出场的一刻,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那丰满圆润的双峰,身上眼红狐裘大衣虽没有一点儿所谓的皮革工艺,但那如火焰一般的红色容貌顺滑光泽,艳得像她唇边红脂,润得像透水血晶。臃肿高贵的同时丝毫不影响她展现出凹凸有致地曲线。 美! 就是简单的一个字形容。 李倩蓉第一次有了感觉自己跟别的女人不在一个档次的感觉。 身为郡主,同时也身为美女,何曾遭受过的这样的打击?而且这种打击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何曾变得如此不值一提? 李倩蓉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将这个锅丢到了那新奇的皮衣上。 不知不觉中,彩排已经结束了。 总共虽只有十名模特,但她们却展示了好十种款式。台上她们自信轻松,后台换衣的时候却紧张得千钧一发。等到结束,所有姑娘都出了一身香汗。 没人有时间去关心累不累的问题,目光都集中在李大老爷身上。 气氛再一次紧张,因为他们不清楚李大老爷的看法,因为她们感觉并没有完全做到李老爷的要求。后天就要正式表演了,要是现在李老爷说一声“不行”“不满意”该怎么办? 她们的确没完美地将台步走好,但在这里,这个时代,已经足够了。之前之所以严格,李权只是想让她们尽到最大的努力,到了这个节骨眼,信心才是最重要的。李权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李权轻松地笑了。 此刻,一张老脸的微笑像是最艳丽的娇花,惹得姑娘们的嘴角都情不自禁地挂上了一个弧度。 逸青没有上台,但却是所有人中最激动的。 时装发布会直接关系到逸居以后的生意,她又不是很懂,所以李权的意见便是她的希望。况且她付出的也不少,想着房中的经历,一连天都想入非非,怎么也睡不着觉。 现在李权笑了,证明她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费,激动地住了李权手臂: “李老爷,您的意思是说可以了?” 李权微笑着,乘在着自己手臂的小手上轻轻摸了摸: “可以,当然可以咯。” 听到李大老爷肯定的回答,一姑娘所有的担心的都放下了,微微勾起的的嘴角终于放肆咧开。开心、喜悦,十双眸子都成了弯弯的月牙。 秦绵微笑着,款款朝李权走来,散落的发丝带着点点细汗,沾在额上,一身黑色皮衣配上一条雪狐绒领,媚态尽显。踩着莲步到了李权面前,盈盈行礼: “老爷,幸不辱命。” 此时的秦绵站在李权面前如现代人一样,有皮衣的包装和毛领的点缀,让秦绵的美丽不输现代的任何美女。 见过太多古代女子,乍见秦绵如此装扮,心动之中带有一丝亲切之感。 不受控制的,李权笑着揽住了秦绵的柳腰,近距离地嗅着秦绵的香气,感受毛领的柔软,心头说不出的享受。 但是,李权一张老脸跟秦绵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中,颇有分鲜花插牛粪的赶脚。 众人眼中,秦绵就是李老爷的人,没人会对李权的动作的表示诧异。但秦绵却微微一惊,皮衣下的娇躯微微一颤。 “这可是老爷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此亲密!是对我表现的奖励?” 不管因为什么,这样的动作足够让她欣喜许久。 …… …… 彩排结束,接下来就是两位郡主最欢喜的时候了。 简单搭建的后台中所有款式的皮衣,任两人挑选。 不管哪个年代的女人,换衣服的时候终是最开心的时候。而古女子也够可怜,平时买衣服,供她们选择的也就颜色和类型而已。何曾想过在这里单一的类型中不仅有多种颜色供选择,就是在同样的颜色下还有好多种款式。 女人的天性被勾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两姐妹像重回河里的鱼儿,在后台里左挑右选,频繁从试衣间中进进出出。虽然一人只能选一件,但看两个女人这架势,怕是的不把所有的衣服试一遍是不会罢休的。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但对李权而言,这也是一场难得的演出。 秦绵和逸居的姑娘们还在外面做最后的练习,后台中只有李权跟两位郡主。 这一对姐妹花频繁在李权眼中出现,又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摆着各式各样的动作,展现着各种不同的风采,看得久了,美得眼花缭乱。 “臭流氓,你看看,我穿这件好不好看?”没了外人,李芙终于可以释放本性了,换上一身雪白的小皮袄,愁眉苦脸地走到李权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件刚才试过的皮衣。 “好看好看。”李权不遗余力地称赞着。 可小丫头犯难了,小嘴嘟着,朝李权比划手里另一件皮衣:“那你说说,是身上这件好看还是手里这件好看?” “当然是都好看!本老爷设计的衣裳从来没有难看地说法!” “哎呀!当然是问你哪一件更好看咯!这么多衣服,叫人怎么选啊?” 太多选择也不是件好事儿,至少这两位郡主无法面对这样的问题。试了好多款式,觉得每一件都好看,而且也都很适合自己。小丫头正当犯难的时候,李倩蓉也换了身从幕布后出来。一双小手,一手还拿着一件,有些腼腆地说道: “李老爷,您看看这件衣裳哪一件好些?” “这个……” 说实话,李权实在分不清哪一件更好看,所以显得很犹豫。 李倩蓉神色暗淡,愁苦着脸:“哎,衣裳都是好衣裳,但要从它们之中挑出一件最好的,实不知当如何取舍。” “如果选一件有些困难,那就选两件吧。” “什么?!”李倩蓉的瞪大眼睛望着李权,眼神中尽是不相信。 李权神色自若:“本老爷见郡主对衣服很是喜欢,所有决定让两位郡主在这其中选两件。” “真的?” “真的!” “可是……”李倩蓉强忍激动,有些为难道,“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送一件已经很……” “姐姐!臭流氓都已经说过送两件了。你还多说什么?臭流氓这么有钱,哪会在乎这点儿东西?我可不管,姐姐不要,我可不客气了。”李芙嚷嚷着,小丫头正好相中了两件,李权的话可说是正中下怀,唯恐姐姐让臭流氓改了主意。 李芙考虑得太少,李倩蓉考虑地要周全一些。虽说她也很想多瑶,但这些衣服都太贵了,这份情可不是一般的重,心想收一件都不知如何还这份儿情了,要是收了两件,这份人情实在太重太重。 “不行不行!” 脑中,不断有声音告诉自己。李倩蓉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定选一件的时候,却看见妹妹捧着两件衣服腻在李权怀中一个劲儿地讨好地笑着: “臭流氓,你对我可真好。放心,以后小芙一定会报答你的。” 李权笑得是心花怒放,用两件衣裳就换来一个姑娘的好感,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只有李权自己才知道皮衣的成本,虽然贵,但绝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离谱,一人送两件还是犯不着心疼的。 李倩蓉看着李权一点儿不心疼,艰难作出的决定有些动摇。 “欠一次的人情是欠,欠两次不是欠?既然要欠,干嘛不一次多欠点儿?” 思考间,又听李权嘿嘿笑着,揉着小芙的脑袋:“报答?你个小丫头能怎么报答我?” 李权随口的一句话还来小丫头神秘一笑,娇笑着推开李权:“先不告诉你。嘻嘻……姐,咱们继续换衣服去。” 第409章 :突然出现的人 “小芙,你简直太放肆了!人家一件衣裳就两万两,送一件就是天大的人情,你怎么还收人家两件?这份人情可怎么还啊?” 乘着试衣服的间歇,李倩蓉赶紧把李芙叫到身边,低声述说其中的利害关系。. http:/// 但姐姐的劝说似乎没有一点儿效果,小丫头反而嗔怪地说起姐姐来: “姐,你怎么这么笨呀?咱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跟着臭流氓么?以后咱们都是臭流氓的人,咱们把整个人都给他了,这人情还要怎么还?难倒这样还还不起两件衣服?所以说啊,咱们现在放心大胆地拿,不管拿多少,到最后都是臭流氓欠咱们的。” 不知怎么的,在牵涉到李权的问题上,小丫头总比姐姐看得更清楚,更明白。 经妹妹提醒,李倩蓉忽然有些认同了。但是,嘴上却不会轻易承认,嗫嚅地回道: “在家是还只是一起喜欢,到现在就一起跟着他。小芙你是多没定力,两件衣服就把你迷住了?” “姐!这可不是两件普通的衣服呢!一件两万两,两件就是四万两。” 李倩蓉不知想着什么,嘴角忽的挂起一丝笑意:“四万两?对他来说算什么?你要被他迷住我懒得管,不过想要得到姐姐的认同这点儿可不够,以后再看他的表现。” …… …… 过了许久,两位郡主终于是衙衣服满心满意地回去了。 伺候了两位姑奶奶,李权也从后台出来。 此时,黄昏已过,天上飘着零零散散的雪花。而逸居的姑娘们还在大厅中练习着。 大冷的天,姑娘们竟还出了一身香汗。 看着她们不知疲倦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微笑的表情中带有的严谨,李权有了一丝不忍。 “啪啪啪……” 厅中忽然传出李权的拍手声。 练习中的姑娘们齐身回头,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各位姑娘辛苦了。你们的表演已经足够精彩,接下来的两天就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准备后天的发布会。” 姑娘们最近在高强对的训练中渐渐找到了状态,并没有因为李权的话而松懈,反倒有人主动开口: “李老爷,咱们姐妹觉得再练练,兴许能表演得更好。” “是啊。” 厅中多了丝议论。李权看着这群可爱的姑娘,无奈地笑道:“这可是你们自己选的。老爷我可没逼你们。要不这样吧,愿意继续练习的就继续练习,不愿意继续练习的就跟着老爷我到天丰楼去好好吃一顿,今天老爷我请客。” “什么?!” 大厅顿时热闹了! “天丰楼!那可是天丰楼啊!” 刚刚还说要继续练习的姑娘立马改口:“既然是李老爷请客,咱们姐妹不得不从啊c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李老爷请客,咱们就算再忙也要去!” 姑娘们欢腾了,看着李老爷轻松的表情没有一点儿拘束。看着李权现在的表情,实在难以跟前天的严肃联系起来,没了畏惧,女子爱疯爱闹的性格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 性格直一点儿姑娘都已经挽住了李权手臂,催促着快走了。 …… …… 大街上,细小的雪花断断续续,夜幕前的最后一缕光艰难地为万物留着最后一点儿影子。 天很冷,但在一群香风美女的簇拥下李权毫无感觉。没有一点儿寒意,只有浓郁的幽香和此起彼伏的乳~浪。 这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似乎在预示人们春天快到了。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来无数的目光,无一不是羡慕嫉妒恨。 尤其是那些还单着的汉字,看到众多美女包围着的李权,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上前一把捏爆他的鸟蛋! 姑娘们这么热情,李权自然要展现得豪气一点儿,直接包下了天丰楼,就算一场提前的庆功宴。 庆功宴上充满了欢声笑语。一群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宴席,不难想象其中发生的香艳事情。 惹得天丰楼的下人都不禁感叹,要自己也能做一天李老爷,过一天李老爷的生活,就是死也值了。 …… …… 如今,秦大家的名号已深入人心,她是文采出众的大家,也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百姓虽还不是太懂形象代言人的意思,但对这个词早不再陌生。 然而,没有人知道李家的形象代言人在最初计划的时候不止一位。还有一人一直躲在深闺之中。由于前面接连的事情,李权无暇顾忌另一个形象代言人的宣传和包装。但李权一直没忘记有一个叫张柔云的女人。 因为一抽约,让李权在不考虑后果的情况下毁了人家清誉。随着李权渐渐融入古代生活,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对人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现在李权回了碧州,本打算为她谋划出一条合适的成名之路,一能为李家赚钱,二来也算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可就在李权为张柔云勾勒出一幅蓝图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从张家传来。 张柔云在天灾中死了! 就在这个小雪但很寒冷的夜里,当李权跟众女香艳的玩闹之时,碧州城某处空房中迎来了新的拽,印有“张府”的牌匾刚刚挂上,一家人带着包袱刚刚进。 一群小妾好奇地打量着新宅,却不敢弄出一点儿响动。 乔迁之喜应是喜庆的,但这里感受不到一点儿喜悦的气氛。 人群最前方,一对身形佝偻的夫妇率先进了正厅。 新宅的景致似乎对他们毫无吸引力,什么都没看,只是默默地放下包裹,将一块牌匾拿了出来。 半百丈夫想要将牌匾放在香案上,妇人似乎不肯,将牌匾倔强地抱在怀中默默垂泪。 天灾已过了很久,但丧女之痛还未平息。张家夫妇年事已高,而女儿还年幼,虽有十多房小妾,却只有唯一一女。种种迹象表明,张家闺女在家中的重要性,想要磨平这样的伤痛,绝不是一年半载可以的。 搬新家便是为了强迫自家早点儿从悲伤中走出来,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发妻如此,张老爷可恨自己无法宽慰。 正当悲伤的气氛开始蔓延时,一个下人冲了进来:“老爷!” 一声惊呼,把所有人耳膜都震得生疼。妇人轻轻蹙眉,张老爷直接就给了那下人一耳光:“嚷嚷什么?” 下人不知是不是被打懵了,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脸上的五指印,栽倒在地后,未有丝毫停留,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声音颤抖着说道: “老老老……老爷!喜……喜事啊!大喜事!” 众人都一头雾水,心想天底下真有不怕死的人?张家都这样了,现在还有人敢在老爷面前说喜事? 此话一出,妇人哭得更伤心,嚎啕一声:“我的女儿啊!” 张老爷已是怒发冲冠,右手已握起了拳头举得老高。 那下人似乎也意识到老爷误会了什么,想要把事情讲清楚,可惜实在是太过激动,话到嘴边竟然忘了该说设那么。心想,完了!老爷暴怒之下还不一拳把自己打死?这真要是被打死,可就成天底下最冤的人了! 张老爷可不管这些,丧女之痛憋在心头正愁没地方发泄,高举的拳头径直落下,直奔下人的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张老爷的拳头突然停住了!就停在下人的太阳穴不足半寸的地方。 冷汗将下人的衣襟打湿,颤抖的双腿让他再一次坐在了地上。 下人表现不是关键,所有人都看着张老爷,想着他为什么突然停住,想他此时颤抖的双手是因为什么,又是什么让他老泪纵横? 场面静止了,莫名的感觉让人气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着,张老爷的嘴唇微微颤抖起来,他非常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 “女儿!” 女儿! 这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字眼?难倒是想女儿了? 但是,人群中很快又传来一声惊呼:“秀!是秀!” 惊呼让张家所有人回神,直到这一刻众人才注意到大院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人! 正直黑夜,又是雪天,月光昏暗,仅有的光线让众人很难看清此人的相貌。 很自然的,众人将目光投向了惊呼之人,因为那人离这突然出现的人最近,自然看得最近清楚。 “刚才他叫的秀!” “难倒……” “咕噜。” 不知多少人在这一刻艰难地咽下了口水,抱着怀疑和好奇的心情,有人向默默站着的那人靠近…… “不会有错的,不会有错的!”张老爷哽咽着,搂着惊骇得捂着嘴的发妻。 虽然看不清楚,但作为父母,他们又怎么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别说现在光线昏暗,就是没有一点儿光,只要一个轮廓,一个味道,他们就能认出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很快,又有人认出了张家秀。奇怪的是,场中半点儿喜悦的气氛,反而变得越来越压抑。 昏暗的环境下,夜里的寒风和沉重的呼吸清晰可见,李家众人都憋着一句话,想说而又不敢说,有些人已害怕得开始发抖。 当气氛压抑到极点,终于有人嘶声大喊:“鬼呀!” 张家瞬间乱了! 第410章 :小把戏有大道理 匪夷所思! 消失近半年的张柔云竟突然回来了!张家好多人可都是看着她被洪水冲走的。想着天灾当日的情景,卷入碧江中,怕就算是神仙也难以升天吧?张柔云那么柔弱的样子怎么能活下来?而且已经过了半年,张柔云身死的消息已经深入人心的时候,她突然又回来了!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惊呼是鬼。 但是,张老爷却不这么认为,他好似十分肯定,那绝不是鬼,绝对是自己女儿! “女儿!是你吗?”张老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外,静静站立的女子笑了笑,然后点点头:“爹爹,是我啊。” 说话间,张柔云一步步朝张老爷走近。 走得近了,正厅中的灯火照在张柔云的脸上显得更加真实,扑红的脸蛋,明亮的眸子,乌黑的长发,小小的嘴巴…… 这不是自己女儿还能是谁? 张家夫妇激动了,眼泪夺眶而出,两人一起跑了过去,将女儿牢牢抱住。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点担心,那现在,众人心中唯一的担心也没了,温暖的触感,真实的肌肤,一切都说明这不是假的,也不是在做梦,更不是撞了鬼,而是女儿真的回来了! 看着老爷跟秀紧紧抱在一起,并没出现灵异的事件,惊慌的下人们总算冷静下来,换换朝正厅接近。 “难倒真是秀回来了?” “怎么可能?秀她不是……” “嘘,你说话小声点儿的,被老爷听到还得了!” …… …… 张家独女失而复得,喜悦之情瞬间填满张家。 虽值深夜,然夫妇二人却丝毫没有睡意,守在女儿房间不肯离开,仿佛只要自己离开女儿就会消失似的。 随着时间流失,夫妇二人喜悦之情渐渐平稳,这才想起该问点儿什么: “女儿,你不是被洪水冲走了么?爹爹还以为你……唉!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女儿你为何现在才回来?” 张柔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平静地回答着: “天灾中,女儿被洪水冲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侥幸活得一条性命。后又跋山涉水,走走停停,总算回到了家中。” 张柔云的回答很简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从回家到现在,张柔云都感觉怪怪的。 至少跟张老爷记忆中的女儿有些不同。 张柔云始终望着窗外,神色平淡,眼神都没落在张家夫妇身上片刻,仿佛在她眼中根本没有这两人。 疑点还有很多,比如张柔云一介女流,又无防身之能,若被洪水冲到万里之外,凭什么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了,天灾之后,各地****,一个弱女子只身在外何以安生?就算没遇到困难,徒步万里,身上怎没有半点儿风霜之色? 疑点太明显了,但张家夫妇都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只想着女儿活着就好,其他的事都不再重要。 看着有点儿怪异的女儿,张家夫妇以为是女儿太过劳累,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 …… …… 翌日清晨。 张老爷有些焦急地坐在餐桌前,直到看到女儿从房中出来后才安心。 一时间,有忍不住老泪纵横:“真回来了!女儿是真的回来了。” “女儿,过来吃饭吧!” 张柔云还是那张没有太多表情的脸,的轻轻地嗯了声,然后落座。 坐是坐下了,但张柔云没有动筷。看着桌上轻轻皱起了眉头。 “女儿,怎么……怎么不吃啊?” “爹爹,这些饭菜怎么吃得下啊?” “嗯?” 张老爷疑惑:“女儿,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妥?” “稀粥、粗面饼……爹,咱家就吃这些?”张柔云蹙眉道。 “……”张老爷更加疑惑了,以前家中虽不是每天吃这些,但也不是没吃过,也不记得女儿说过不吃啊? 同桌的母亲似乎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表情愁苦地说: “唉!女儿,先将就着吃吧。天在之后,各家各户的日子都不好过。咱家的生意全毁了,家中囤的药材也没了。现在搬了新家,一切都得重新开始,现在得省着点儿。” 夫妇的两个有些担心,生怕女儿不满意。但张柔云没表现出什么意见,乖巧地开始吃饭。 张老爷长舒口气,心道女儿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懂事。 吃着饭,张柔云忽然开口问道:“爹爹,如果女儿没记错。那李家说过若我去做他们的形象代言人,就会有丰厚的报酬吧?” 张老爷一愣:“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 “那李家可曾给过咱家银子?” “给银子?为何要给银子?我们都没帮李家做过什么。人家为何要给银子?“ “李家说过的,需要配合的地方才……算了算了,既然以前没帮过李家什么,那就从现在开始。等会儿女儿去找李家老爷问问,问以前事还算不算数,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的。也算为家里补贴一点儿家用。” “……” 张柔云平静地说着,张老爷无言以对。 女儿失而复得已是上天眷顾,张老爷哪儿舍得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想要反驳,但又不从开口,仿佛女儿的话让自己无法拒绝似的。 张老爷看了看夫人,对方的表情也一样。 “听说明日李家就有个什么时装发布会,女儿准备明日前去看看。” “好……好吧。” …… …… 又一日大雪,寒风呼啸,卷着如棉絮一样雪花纷乱交错着。似乎是因为天灾,今年的冬季天气比往年冷了许多。今日好似又是前所未有地大冷天,温度肯定在零下。因为碧江都因为今日的寒冷而彻底冰封了。 江面上,雪白的冰面压着一层积雪,上面人流往来不息,时不时还能看到马车的身影。 缺乏经验的孝子养成了随地尿尿的习惯,一泡尿下来,小丁丁冻得通红,痛得嗷嗷大叫。 这样的天气下,本该是人人都躲在房中烤火的。但街上却人流不息,各个都穿着厚重的衣服,踩着没脚的积雪出门。 没人觉得这样的景象奇怪,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李家的时装发布会待会儿就要开始了。 时装发布会到底是什么?秦大家又会有什么惊艳的表演? 这些都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为了再看一眼秦大家,就算挨冻受累也心甘情愿。 最冷的一天却成了碧州一年中为数不多的热闹日子。 逸青守在逸居中,看着外面的景象,不得不佩服秦大家的号召力。想当日同样是在一个雪天,同样是在自己的逸居,但遇到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逸居门口,李权早命衙门的衙役筑起了人墙。 今日的时装发布会可不同于之前的个人演唱会。 演唱会在露天舞台,可以供很多人欣赏,而时装发布会却在逸居,楼中空间有限,能容纳的人不多,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看到。而且李权也没打算让所有人都看到,从皮衣的出现到皮衣的定价,便注定了皮衣不是百姓能够消费的。这场表演当然只能给有能力购买的人欣赏,所以,能进入逸居的都是提前收到了请柬的。 在时装发布会消息散播出去的时候,李家人早说明过要受到邀请的人才有资格来看。但在百姓的传播过程中,不知从何时开始把这个先决条件给去了。 直到现在,当众人满怀期待地到了逸居门口却被拒绝入内时,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 如此一来,人群中立刻有人抱怨,甚至有人不服。 场面有了些许杂乱。 而李权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这次是让县衙衙役来维持秩序,而不是用自家的家丁。 衙役毕竟是官差,威慑力显然要比李家家丁大许多,才能有惊无险地镇注场面。 李权邀请的都是碧州的大户人家,而秦大家的名气早已流传在外,很多碧州之外的富商都闻讯而来,他们在碧州没有什么名气,却是隐藏的消费群体。考虑到这一点,李权也早有准备。 除了邀请的贵宾外,逸居还预留有二十个位子。其他人想要进入逸居,需缴纳一百两的门票。 一百两的门票很贵,尤其实在碧州经济刚刚恢复的时候。一般人肯定是进不去的,有钱人也得犹豫许久。 为了让想进入逸居的人不犹豫,这一百两门票只是个开始。到第二个位子的时候就要两百两,第三个位子的时候就是三百两……以此类推。到最后一个位子,门票的价钱就会飙升到恐怖的两千两。 如果一百两会让人犹豫,但想到如果现在不买,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花两百两、三百两,甚至更多。 利用人的心理,果然让有能力支付门票的客人们争先恐后涌入楼中。 靖王爷也是受邀人之一,很不巧,他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但负在身后的双手已紧紧地握在一起。 以前,总认为这些都只是李权的小把戏,但看得多了,靖王爷也逐渐认识到,原来小把戏之中也有大道理。 看着像傻子一般抢着交钱的百姓,靖王爷眉头紧皱: “难倒本王真不如他?” 第411章 :价值 “王爷,劲敌啊!”跟在靖王爷身后的管家似乎也明白了其中门道,沉着脸小声提醒道。 靖王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不说这些我也知道。 虽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道理,但要成为想出这办法来的人可不容易。靖王爷不知道有个词语叫“饥饿营销”,但天生具有商人的敏锐,让他很快联想到仿照这种模式可以颠覆很多很多传统的运作。好好利用,说不定能帮自家生意取得突破。 但靖王爷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模仿得已经够多了,无论李权用了什么点子,他都会照搬过来稍稍变化,然后更加广泛地用在自己的生意上。这样的操作模式让靖王府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开始的时候靖王爷还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不用费什么脑子就能用到别人的办法。 这样的心态持续不了多久,说到底他还称不上一个无耻的人。因为他要强,总想着要做得比人家好。而以仿照,甚至叫剽窃的方式来获得胜利让他心头不爽快。更关键的是,李权的新奇招式实在太多,而且每一种都是自己想都没想过的办法。这让靖王爷渐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走在李权身后? 昨夜,靖王爷缘巧合地看到了女儿身上穿着的新奇衣裳,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从李权手中得来的。 看到了皮衣,靖王爷便知道了这时装发布会是什么,无非就是宣传新式衣服的聚会而已。 昨日不过瞥眼一见,靖王爷却已感觉到了危。 自从李权回了碧州,李家的连番动作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不能让李权这样继续下去,虽然他知道自己已不需要再做这些。但他现在像的是不要让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抬不起头,至少不能让李权这么顺心。 所以,今天他来了。 带着一丝阴郁,靖王爷进了逸居。 其他人也进了逸居。 逸居之中,每个角落都装点得极为细致,虽不是碧州最有名的楼子,但在装扮上丝毫不弱任何一家。尤其是中间那新奇的t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三五成群,开始窃窃私语,讨论那到底是干什么的。 雪天丝毫没影响客人的热情,就算是在外面无缘入内的百姓也都不曾离开,他们都盼着能早点儿知道里面的消息,要是能听到秦大家从里面传来的声音也是好的。 时装发布会有条不紊开始了。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t台的作用,明白了时装发布会是什么,也看到了他们期盼已久地秦大家。 对楼中的一群人而言,这场时装发布会是视觉的盛宴,一场绝美的享受,每一个女子都是那么新奇,每一件衣服额都是那么别致。虽说没有听到秦大家的妙音,但却知道了秦大家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场面一直仅然有序,除了小声的议论便是微笑地观看。 李权躲在后台,时不时帮着姑娘们还衣裳。外面的动静都很清楚,但他关心的不是时装发布会当时怎样,他关心的是发布会之后,观众对自己的衣服感觉怎样? 该被注意的总会被注意到,很快就有客人开始询问衣服的事情。 刚看了姑娘们在皮衣衬托下的高贵典雅,哪个女人不想立刻有一件?哪个男人又不想立刻买一件,回家让自己夫人换上再慢慢欣赏? 厅中,渐渐有了想买衣服的呼声。 有呼声是好事儿,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情况和彩排时候的一样,在听到皮衣价钱竟然高达恐怕的上万两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就是在下方一直默默关注着的靖王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笑声只持续了一瞬,很快靖王爷又恢复了平静,相反,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 身后的管家还在嗤笑:“王爷,真是好笑。一件用皮毛做的衣裳竟然要上万两白银?真把……” “够了!”靖王爷发出一声低喝,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价钱,通过了解,他相信李权绝不会无中生有地搞出这么高的价钱。既然喊出上万两的价格,他一定有办法将这些衣服以上万两的价格卖出去。 “换做是我,我该怎么做?”靖王爷问自己。 抽苦着脸,始终想不出来。 剧情如彩排时候的一样,同样是用冰锦和皮革作比较,用皮革工艺的繁复和冰锦材料的难得来对比,但说话的人却由李权变成了秦棉。 不用想,同样的一番话从李权口中说出和从秦棉口中说出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番话之后,众人开始承认皮衣的珍贵,或许潜意识中已经认为那些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因为秦大家都已经这么说过了! 但这样还不够,人们承认衣服的珍贵,但它珍贵到什么地步,能不能配上上万两的价值?或者说标价上万两后会不会去买?这还有待商榷。 在座的不仅有大户人家的老爷,还有各家千金,名门贵妇。 因为展示的都是女款皮衣,所以她们才是受用群体。而男人对自己都很苛刻,但对女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女儿和夫人没有谁会说舍不得。 李权早知道这些,所以提前请了她们,现在场中的女子开始起作用了。 虽没人吵着要买,但各个都目光灼灼地望着台上最光鲜的秦大家,然后再看看身边当家的。满眼的期待和渴望无时无刻不再动摇着各位客人的决心。 大厅变得安静,气氛也变得微妙,靖王爷感觉到情况不对,也没想过太多,径直起身: “诸位!且听本王一言。” 靖王爷在碧州是当受之无愧的最尊贵的客人,不管什么活动都会到场,也都会出现在会场中心,没有人会对他陌生。听到靖王爷开口,厅中变得更加安静。 “如今碧州百废待兴,城中刚有起色,还有众多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尔等若还为了一时虚荣而无度挥霍,且不如接济他人!再者,一件兽皮所制衣裳何来如斯价格?在座也有行商之人。我等行商但求取之有道,得之有度。李家如此坐地起价有违商者之道。且不闻皇上所着龙袍所用的金丝银线加起来也不要万两白银,李家一件衣服竟比龙袍还贵,到底是何居心?试问,天底下有谁敢穿比龙袍还贵的衣服?难倒就不怕抄家灭族么?” 前面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众人听了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但话到最后,那龙袍来与皮衣相比,这可就是大事儿了! 皮衣比龙袍还贵,这还有谁敢买? 靖王爷此话一出,不管男女老少,再没有一点儿想买的苗头。 台上,秦棉面色泛白,她可没想到发布会到最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人家是靖王爷,又把皇上搬来出来,现在该怎么办? 正当此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出现了! “爹爹,原来你在这儿,总算找到你了!” 这是一个酥酥麻麻的声音,像奶油一样纯净,很好听。尤其是对靖王爷而言。他扭过头,看到自己的大女儿微笑着朝自己走来。 靖王爷做梦都没听到过大女儿如此温柔地跟自己说话,刹那间,靖王爷激动得似乎要老泪纵横。 但是,激动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女儿挤过人群,朝自己一步步走进,靖王爷的眉头渐渐又皱到一起。 他很想听到女儿温柔的声音,也想她能时刻跟在自己身边,却不是这个时候。就算是现在,但也不能穿着现在的这套衣裳! 李倩蓉今天很美,一身雪白的毛领皮衣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在厅中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所有人都在欣赏,欣赏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 “怎么郡主会穿着刚在台上展示过的皮衣?” “靖王爷不是刚说……” 所有人心头都“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好玩了! 李倩蓉的出现无疑是一记耳光打在靖王爷脸上,打得他生疼,而且还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倩蓉!你怎么会穿着这样的衣裳?哪儿来的?!”靖王爷一把年纪了,这时候竟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哪儿来的?不是爹爹昨日送给女儿的?”李倩蓉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你!” 场面安静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靖王爷怎么圆自己说出来的话,或者说场中有人相帮靖王爷圆场,但又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这时候,李权微笑着从后台出来了: “靖王爷刚才所说略有欠妥。皮衣贵在工艺上,它是经过无数匠人的精心雕琢,并且经历了众多试验才能成功的。它是人们智慧的结晶,咱们花钱是对劳动成果的致敬,同时也是鼓励人们创新的一种方式。买它是买一种精神,追求精益求精,敢于突破创新的精神。再者,靖王爷用龙袍与皮衣作比较就更不妥了。龙袍在用料上的确是用不到太多印前,但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是皇上的意志,它的贵重同样是一种精神。人们可以用上万两买到皮衣,谁又敢用钱来衡量龙袍的价值呢?” 第412章 :李老爷敞亮 “是啊c像真不能用靖王爷的方法来” 经过李权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客人们渐渐回过味来。而且有了龙袍作比较,众人更加容易接受来皮衣的价格。毕竟龙袍肯定是无价之宝,因为它象征着皇上。但皮衣象征着智慧,拒它不能算物价,但被赋予了这么高大上的意义,万两白银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场中一切,李权在心里偷着乐,没想到在最危机的时刻竟然冒出来个李倩蓉配合自己。 李权所担心的就是靖王爷来捣乱,李倩蓉身上穿的衣服就像是一张封口胶,不管靖王爷如何巧舌如簧,现在就是半个字也不能说了。 李权老怀大畅,轻松无比地说道:“所以说嘛,买皮衣,穿皮衣都没有对皇上半分不敬的意思。靖王爷,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靖王爷一张老脸因纠结扭曲得跟沙皮一样,没有说话,至少朝李权一拱手,然后愤愤地坐到了位子上。 这下,所有人都回过味儿了,李老爷跟靖王爷可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吖;做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给竞争对手找点儿麻烦吧? 明白了其中原因,再没人有疑惑了。 话题再次回到皮衣的价格上。 万两价值已被众人认可,但到了真掏腰包的时候还是犹豫,毕竟,万两,甚至几万两的价值注定了只有极个别人才能承受。就算能承受的也要考虑再三才会下手。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李权再度语出惊人! “诸位,今日是皮衣刚刚问世。李某人在碧州生活了这么多今年,承蒙各位照顾李家生意,才有了我李家现在的名声。而大家相聚在碧州也是缘分,以往李某人未能在碧州为大家做些什么,今日就免费送大家一件皮衣,也算是为大家今日冒着大雪前来个观赏时装发布会的感谢。” “什么?送?” “刚……刚李老爷说的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好像听到李老爷说要送咱们每人一件。” “我……我好像听的也是这样。” 众人不敢相信,你看我,我看你,愣愣地实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李权一副豪爽的模样,大声道:“诸位,没有错!你们都没有听错!只要有请柬的,拿出请柬来,便会有逸居的姑娘为您送一件皮衣!” 说话间,刚刚上台表演的姑娘换上了平时的服装,小心翼翼地捧着皮衣款款而来。 赠送的皮衣都是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保证绝对公平。 一位客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自己收到的请柬拿出来,交到姑娘手上。姑娘果真将皮衣教给了他! 直到皮衣落在手上,感受到它神奇的质感时才相信了,激动得浑身颤抖,这可是上万两的银子啊!生怕把衣裳弄脏,唯恐有一粒沙子落在上面,想了想立即藏在了怀里。藏到怀里之后又害怕把衣服压出褶皱,赶紧又拿了出来。左思右想,却不知该如何放置,记得是抓耳挠腮。 而此时,但凡有请柬的客人都争先恐后的交出自己请柬,姑娘们则忙着给每一位客人送上一件皮衣。 当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时候,更后面的客人却传来了抱怨声: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们才有?我们可是买了门票才进来的。” “是啊!凭什么只有他们有,而我们却没有?” “对!凭什么?” 李权的做法好像引起了那些付钱进入之人的公愤。 而这也是李权正想要的结果。 这些付钱进入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都是外来人口。因为在散发请柬的时候李权都已调查清楚了,凡是碧州稍有钱的人家都有请过。而百两起步的门票钱,除了在场之人,碧州再无他人能支付。所以只有外来人口可能有能力进来。 面对现在的场面,李权不紧不慢地说到:“请问,诸位是从何而来?” “夷州。” “京城。” “……” 众说纷纭。 李权淡然一笑:“这就对了,李某刚才说了,送衣服是感谢父老乡亲这些年对李家的照顾。你们不是碧州人,跟我李家无甚往来,我何谓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们?再说了,这是送,送给谁是凭本老爷的高兴,愿意送给谁就送给谁。不过,诸位也不要觉得不公平。李某是个恋乡之人,对碧州人天生带有亲切感。以后类似的活动还有,作为碧州人同样有优先权。诸位可以在碧州定居,以后还有什么好处,李某人一定优先给大家分享。” 这下,众人没得说了! “是啊!人家送人的东西别人凭什么去管?” “原来!原来竟然是因为我不是碧州人!” 这样的原因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李老爷为何搞这么一出? 道理很简单,就是帮碧州恢复人气,不让人口流入碧州,以后城南的房子可怎么卖呀? 李权一直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送这些皮衣出去虽然心疼,但得道的回报却是大大的。 以上只是其一。 讲明了原因,收到皮衣的碧州人都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他们还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生为碧州人而得到了好处,而且这好处还不小,一来就是万两白银的价值! 欣喜的同时,也罢李老爷此次的恩情记在了心理。无人不再心头赞叹:“李老爷做人敞亮!” “好个一箭双雕!”靖王爷挺起鼻梁一脸阴沉地自语着。 一箭双雕? 显然不是,那只是好处的其二。也可说前两个好处只是顺带的利益。要知道,李权在皮衣和时装发布会上煞费苦心,其根本目的是用在皮衣的宣传上。 先送一部分出去的目的是让更多人看到皮衣的好。 毕竟能在这里看到皮衣的只是少数人,想要流传开,必须先让皮衣穿在人们身上,在大街上见到,引来舆论。 李权目的就是想要把皮衣打造成一种标志,最好是跟现代的车子房子一样。 当男女婚配,媒婆提亲之时,都要问一句“你家有没有皮衣?” 第413章 :柔云有异 皮衣送到众位手上,现在再每人怀疑皮衣的价值了。复制本地址浏览62%78%73%2e%63%63 谁不想拿着皮衣出去炫耀一下?皮衣的价值当然是越高越好,这样才能彰显自家的身份。怀疑皮衣的价值便是让自己脸上掉金,谁会去打自己的脸? 至此,时装发布会圆满结束了,预订目标都已完成。逸居的姑娘们也乘这次机会一炮而红,可谓是皆大欢喜。 接下来就是庆功宴。 所谓庆功宴也是李大老爷的招牌,人家都是打了胜仗才会有庆功宴。而这李大老爷不管干了什么事儿都爱搞个庆功宴来犒劳大家,照他的话而言,商场就是战场,虽说没有刀光剑影,但黑暗中的暗流涌动一样惊心动魄。当然,所有人都将李老爷的话当作一句笑谈,可没人会拒绝庆功宴,因为那是大家的狂欢,没有拘束,没有主仆,有过几次经历后,大家都喜欢那样无拘无束的感觉。也正是这些放松人心的活动让李权身边的人都紧紧连在一起。 正当大家忙着收拾客人们留下的残局,急着举行庆功宴的时候,大厅中还有一人没离开。 留下的是个极其清秀的姑娘,手里捧着刚送给大家的皮衣,淡然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姑娘,时装发布会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姑娘轻声开口。 “知道?为何还不离去?” “我想看看李老爷合适才能注意到小女子?” 逸居的姑娘吸了吸鼻子,显得有些为难。 这姑娘有送的皮衣,证明是李老爷请来的贵宾,说话自然要客气些,但她要见李老爷,这要求可是不妥,李老爷什么身份?岂是想见就能见的? “怎么了?” 踌躇间,李权来了。 姑娘神色一松:“李老爷,这位姑娘说要见你。” 李权神色放松,朝姑娘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是。” 李权从后台出来,也才注意到这位久久不走的姑娘,心生好奇,上前两步,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皮衣,微笑道:“姑娘,你找李某人有事?” “姑娘?”姑娘轻轻皱眉,“李老爷,您不认识小女子了?” 听着口气,好像是熟人。李权赶紧重新打量对方。 看相貌,这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甚至能跟自家夫人一较高下,静静地站着,露出一个微微不悦的表情,有分说不出的风情。 “碧州何时出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不应该啊!而且人家似乎还认识我,我这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 “李老爷,想不起来么?”姑娘轻轻撅嘴,似乎很委屈。 李权挠挠头:“恕李某眼拙,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李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只知道李家形象代言人是秦大家,却忘了当初苦口婆心求小女子做李家形象代言人的时候。” “啊?你是……”李权大惊。 姑娘微微一笑:“看来李老爷总算想起了一点儿。” “你是张柔云,柔云姑娘?” 张柔云嗔怪:“算李老爷还有点儿良心。” “真是柔云姑娘?”李权长大了嘴,“不是听说你已经死在洪水中了么?” 张柔云白了一眼:“李老爷,人家只是被洪水冲走,并不是死了。听李老爷的口气,好像巴不得小女子死了似的。” “哪……哪有。这个……是我说错话了。”李权尴尬地赔礼。 “咯咯……”张柔云忽然开心地笑起来,笑得跟花儿一样,较之刚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瞧你紧张的,人家只是开玩笑啦。” 张柔云大方地仰着头,笑得花枝招展,眼如弯月,一双手负在背后,有点儿大大咧咧,却也很美。 李权没有被对方的美貌吸引,倒是轻轻皱眉,回想着跟张柔云有关的记忆。 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多,张柔云在李权心中的印象很模糊,但现在的感觉是不是有些不对?张柔云不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何时有过这般随便的动作? 虽然有些疑惑,但李权没有多想,这些细枝末节似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张柔云笑够了,又道:“好啦,小女子找李老爷只是想问问,以前您答应过让我也做李家形象代言人的事情还算不算?” “算!当然算!” 听到李权肯定的回答,张柔云很开心,又眯起了眼睛:“嘻嘻……李老爷果然是守信之人。如今秦大家在李老爷手上已经大红大紫,柔云也相当在李老爷手上学点本事。” “呵呵。”李权微笑,“柔云姑娘言重了。我可教不了你们什么。你与秦棉都是天资过人过辈,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本就是世间难得之奇女子。本老爷所做的不过是稍加提点,再让你们多一份自信而已。” “自信么?”张柔云故作疑惑,缓缓朝李权靠近两步,距离不过一指,眼眸轻抬,同李权对视。 四目相对,李权竟渐渐皱起了眉头。 因为张柔云的表现太过震撼,她一古代女子,竟然在跟李权的对视中毫不色变! 没有脸红,没有气乱,连一丝娇羞都找不到,一副淡然之资,含笑自若。 一个眼神就给了李权足够的震惊。 李权要的就是这种眼神,自信而又低调,淡然而又娇艳。他对秦棉的要求就是如此,而训练秦棉一年有余,竟还不如面前的张柔云做得好! 李权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张柔云依旧平静地看着李权:“李老爷,您说的自信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的。柔云姑娘是如何做到的?”李权稍显激动。 “方才在台下看秦大家的姿态,小女子估摸着李老爷要的代言人就是这样的。” 说话间,张柔云终于收回了眼神,却又在这瞬间,轻抬小腿,放在李权的腿间轻轻摩挲着: “李老爷,柔云这么做对不对?” 刚刚低下的眸子忽然一台,轻瞟李权一眼。 淡淡的一瞥眼竟带着一丝妖媚之感,看得李权心头一跳。 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李权对美女的免疫力已经足够强了,几乎不会有女人能让他表现出如此心颤的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身具媚术的女子暗中搞鬼!在曲溪县跟上官柔儿几番交手,让他养成了多留意分心的习惯,也知道自己的功夫对媚术有抗拒作用。每当遇到对自己使用媚术的女子,体内的真气就会有异变。 但是,张柔云刚才的那个眼神并没有引起李权体内异动,却强烈地刺激了他的内心。 李权知道这叫怦然心动,虽只有一瞬,但也足够让人心惊。 只能说,张柔云的那信摩挲,那媚眼轻瞥,完美地展示了女人的韵味。只有这样才能让李权有此反应。 “她真的只是看了秦棉就学会了这些?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李老爷,到底好不好,您倒是说句话呀!” 张柔云又开口了,脆生生的声音跟之前截然不同,退后两步,将小手背在身后,左左右右地扭着身子,瞬间又恢复了刚才大大咧咧的样子。 李权揉了揉眼睛:“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难倒是天才?还是说这是天生的影帝?” “李老爷,李老爷。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柔云姑娘真是天赋异禀,能做李家的形象代言人我真是赚大发了!待会儿若是没事跟本老爷一起参加庆功宴吧?” “好呀!” …… …… 庆功宴在李家大院。 逸居的姑娘们幸得李老爷邀请来李府做客,这是无上的荣誉,每个人都很开心。没人在意李权身边多了个女人,因为李老爷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庆功宴是犒劳在时装发布会上出过力的人,有逸居的姑娘,也有衙门的衙役。而李权的夫人们没有参加,各自在自己的屋中做着自己的事。 如今,李权的身份已是公开了的秘密,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七八桌人纷纷坐下,逸青跟李权是合作伙伴,论身份只有她能跟李权平起平坐,所以要坐在李权身侧。 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李权另一侧的位子,众人都以为该是秦大家,也只有她有资格能坐在李老爷身边。 秦棉也是这么认为的。自顾自地准备坐下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 “李老爷,我挨着你坐吧。嘻嘻……” 声音很甜很天真,每个人听了都很舒服。 但秦棉却皱起了眉头,因为声音的主人直接绕过了她,径直坐在了李权另一侧。 秦棉拧眉:“老爷……” 李权对这些细枝末节依旧毫不在意,一个座位哪儿那么多讲究?挥挥手: “好啦,秦棉你再找个位子坐下吧。” “……是。” 秦棉颔首,心想还是算了,正欲离开,却见到张柔云一个富有深意的诡笑。 “咯噔!” 秦棉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也不知对方是不是有意的,但总觉那笑容有些人。 秦棉站在张柔云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可之前的笑容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像嘲笑,像警告,像不屑…… 一丝不好的感觉在秦棉心头滋生…… 第414章 :秦棉的委屈 庆功宴是大家欢庆的时刻,李家大院中气氛热烈,众人有说有笑,相互玩闹。.shuhahА 。 而众人中,秦棉却显得闷闷不乐。 说实话,多少有一点儿因为没坐到老爷身边而不开心,但更多的则是想着张柔云刚才的表情。 现在已过了些时候,但心中的阴郁还久久挥之不去,她时不时会偷偷看一眼对面,看着那个很漂亮,很活跃女子跟老爷有说有笑。越看,心理越不是滋味儿,那本该是自己做着的位子才是,现在竟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死丫头霸占了,还跟老爷眉来眼去的,这叫人怎么能不心头窝火? “秦棉,秦棉。”李权朝秦棉举起酒杯,“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秦棉显得有些慌乱,也感激举起酒杯。 李权微笑:“要说这次时装发布会能如此顺利地完成,所有人中,出力最大的自然是咱们的秦大家。来,大家一起敬咱们的功臣一杯。” 李权带头,众人响应,所有人起立朝秦棉举起酒杯。 在一声声称赞中,每个人杯中酒水都被饮下。 “秦棉?” “啊?” “你怎么了?” “哦哦。”秦棉神色恍惚,赶紧将酒水饮下。 这下,所有人都发现秦棉有些不对劲儿。 秦大家可是李老爷的宝贝,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还得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权。 李权有些担忧:“秦棉,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没有。” “要不你先回房歇歇?兴许是这些天太忙碌有些乏了。” “不用。老爷,我没事儿。”秦棉强颜欢笑,心道这怎么敢离开?不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保不齐以后会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憋了好久,秦棉终是憋不住了,好奇问道:“老爷,还不知您身边的姑娘是谁呢?” 是啊!所有人都不知道李老爷沈别坐的是谁,对方凭什么坐在李老爷身边? 李权一拍额头:“哎呀!看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位是柔云姑娘,可能大家还不知道,当初本老爷在物色形象代言人的时候,相中秦棉之前就和这位柔云姑娘约定好了,请她来做李家的形象代言人。因为种种原因,柔云姑娘一直没能跟李家达成合作关系,但名义上她始终都是的李家的形象代言人。” 全畅然! “她也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怎么一直没听说过?” “没听李老爷说吗?因为种种原因!谁知道是什么原因?说不定李老爷别有深意呢!” 众人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张柔云的身份让人惊叹,尤其是对秦棉而言。 相比他人,明显秦棉要考虑的事情要更多,而且加上之前那个不怀好意地笑容,让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再出现一个形象代言人?难倒是我犯了什么错?老爷要找个人来替代我?那女人刚才的诡笑又什么意思?难倒她知道些什么?” “诸位,蒙李老爷不弃,日后小女子便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了。望多关照!” 在秦棉胡思乱想之际,张柔云举杯起身,谈笑自若,出落大方,把话说完,豪气举杯,不加遮掩当众饮下。 “柔云姑娘豪爽!” 张柔云的表现赢得满堂喝彩。 不管在哪个年代,不骄作的女子总是更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张柔云的表现不引得他人掌声,也让李权暗暗点头。心想自己以前怎没发现这柔云姑娘竟如此特别? 的确是很特别,跟李权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细细一想,甚至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从在逸居见面开始,似乎见到了她很多面,有时像邻家妹妹,有时像夜场舞女,有时像江湖女侠,有时像呆头萌妞……真是很难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秦姐姐,您是前辈,以后柔云还得靠您多提点才是。” 张柔云举杯走到秦棉身边,微微欠身,以妹妹姿态给秦棉敬酒,给足了秦棉面子。 如此动作再给众人心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看着众人喜笑颜开地看着这冒牌代言人,秦棉感觉心中烦燥难耐。 敬酒? 愣愣地瞥了一眼,真想一杯酒泼在她脸上! 没错!秦棉现在就是这么想的!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但这样的想法的确真实存在! 秦棉从未这么窝火委屈过!小手紧紧地握着酒杯,艰难地克制着自己。要不是娇柔的身子没太大的力气,说不定酒杯已被她捏碎了。 众人有些奇怪,心想秦大家是怎么了?人家柔云姑娘举着酒杯弓着身子可有些时候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秦棉脸色阴晴不定,忍了好久,总算压住了内心的暴虐。默默起身,低着头,淡淡地说了句: “老爷,秦棉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把话说完,秦棉走了。 秦棉来李家这么久,这绝对是第一次做出如此不合规矩的事情。她知道这样很不好,但她没法控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说张柔云是李家形象代言人的时候,她便想要离开。 所有人都望着秦大家的背影,大家似乎都感觉到秦大家因为柔云姑娘的事情有些不高兴。 想想也对,谁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不悦,此乃人之常情。秦大家的做法虽然有些不妥,会让李老爷有些难堪,但也没什么,因为她是秦大家的,她有资格高傲。 李权看着秦棉的背影。他怎会不知道秦棉此时的心情?但这是人必须经历的事情,没有多想,李权起身笑道: “好了好了。秦棉身体不适,大家不用在意,咱们继续喝酒。” “好!” 气氛恢复了,张柔云也回到了位子上。 “柔云姑娘,方才的事情我带秦棉跟你道歉。”李权伏身小声道。 张柔云似乎毫不介意,朝李权露出俏皮的孝牙:“人家又不是孝子。李老爷何来道歉一说?” …… …… 寒冬深夜,冷风吹得人打摆子。 接连不断的冷空气倒让秦棉烦躁的心情冷静了许多,但脑海中满是那张柔云可恶的脸,想着她天真无邪地笑脸,感觉像是一张面具,而面具后却是一跳吐着信子的毒蛇! “唉!” 一声叹息,秦棉吐出一口白雾。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赶紧摇了摇头,想甩开那些奇怪的想法。 “刚才的做法肯定让老爷很难堪吧?待会儿要不要跟老爷认错?” 带着疑惑到了后花园,本来像在花园中透透气,恰巧看到园中刚竣工的三层阁楼有火光亮着。 不用想,肯定是姐姐们在楼里。 正好,憋了一肚子的心事,可以跟姐姐们说说。 秦棉收敛心神,往阁楼而去。 阁楼是李府花费最大的一座建筑,楼里楼外都经过了精心设计,装点也是细致入微,在楼上更是能将碧州所有美景收进眼中。可说是只属于李权和几位夫人享受的景点。 阁楼建成不易,足足花了半年时间。而建成之后,阁楼也起到了它应有的效果。很快成了几位夫人的流连之地,甚至连睡觉也不会厢房了。 顶楼上,冷风吹打透明的薄纱丝帘,丝帘摆动,如浪花一样拍打着后方风铃。“叮铃铃”风铃欢快地娇笑,正如房中女子的欢笑一样。 房中却没有一丝冷空气,几个火盆将房中变得如夏夜一样温暖,房中有浓雾,挡住了许多名贵的装饰品。 细细一看,会发现楼中有一巨大的木盆,木盆中热气升腾,楼中白雾皆源于此处。几只修长的手臂软软地靠在木盆边上,慵懒物理,像贪睡的小蛇。 忽然,水盆中溅出一些水花。 “姐姐,你的脚。” “怎么?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这么大反应?那里又不是被老爷碰过。被姐姐碰一下怎么了?” “姐姐,你别说了。羞不羞啊?” “嘻嘻,什么羞不羞?咱们西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老爷那些私密话姐姐可清楚得很,你跟老爷说的时候怎么不知羞啊?要不要说来给大家听听。” “啊c姐,你……你敢说的话,我……我的也说你跟老爷说的荤话。” “你敢!” “咯咯咯……我错了我错了,别挠。” 一场大战在夏茹和凌凤之间展开,顿时水花四溅,如浪翻滚。 木盆旁,安馨荷抱着小惜荷赶紧背对着两女,不悦道:“够了!你们把水溅到惜荷身上了。你们能学学小竹安静点么?” 一边嗑瓜子的绿竹小脸儿一红,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大夫人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洗澡的两女各自停战,安静地靠在一起休息。 “小翠,水凉了。” “唉!” 小翠是勤劳的小蜜蜂,只要有活儿干就很开心,迈着欢快地步子准备下楼打热水。 掀开丝帘刚走一步就跟缓步上来的秦棉撞在一起。 “哎哟!” “秦姐姐?” 几女的目光落在秦棉身上:“妹妹?你不是跟老爷在大院开庆功宴么?” 本来已经控制好情绪的秦棉不知怎么的,见到楼中众人时,像是找到了亲人一般,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小嘴一扁,眼泪花花。 第415章 :桌下 “秦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安馨荷皱眉起身,将小惜荷交到绿竹手上,上前将秦棉拉入楼中。。更多 。 澡盆中的两女也相视一眼,赶紧擦身穿衣。 众人都很奇怪,秦棉怎么会哭?她可从未表露过如此情绪呀! …… …… 冬夜冷清,幸得有几位姐姐能在阁楼中一吐不快。秦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心情好了许多。 小翠性子直,跟秦棉生活了许久当然有感情,想着老爷竟为了一个外来女人把秦棉姐姐弄得伤心哭泣,纷纷得挽起衣袖,像是要去跟秦棉讨回公道。 “小翠!你要去干嘛?”安馨荷低声询问。 小翠气冲冲地嘟起小嘴:“当然是帮秦棉姐姐去讨个说法。让老爷把那妖精撵走,哼!” 安馨荷心思缜密,她虽也站在秦棉这一方,但知道这是潜意识在作怪,而且秦棉自己所言,理当向着自己,所以,事情到底孰是孰非还不能论断。她是李家的大夫人,自知处事不能感情用事。事事都要先站在老爷的立场想象,既然是老爷让那女人做形象代言人,那老爷一定有自己的考虑。 至于那叫张柔云的女人吧?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安馨荷心头打定主意,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事情哪能由你个丫鬟出面?秦棉妹子,你也别伤心了,姐姐现在就去帮你问问,看看老爷究竟是作何打算,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多谢姐姐。”秦棉一脸感激。 安馨荷稍作整理,很快便离开了阁楼。 …… …… 庆功宴继续进行,众人没有因为秦棉的悻悻离去而畏首畏尾。反而因一个柔云姑娘而更加开心。 张柔云很活跃,任何人都能与之畅谈无碍。但在这频繁的交流中,李权又看不到任何不妥之举,一直都保持着她该有的形象,一言一行看似随意,却又密不透风,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也不会显得太过亲近。 这样的表现简直是完美的展现了一个明星该有的气质和能力,李权甚至都觉得这个张柔云就是上天派给李家的形象代言人。不需要任何包装,也不需要任何训练,任何场面都能从容应对。 而且,更重要的是,张柔云在面对别人时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但面对李权的时候却没有那份伪装,感觉谈笑自如,亲密无间。 这种感觉让李权觉得很舒服,这是他在古代遇到的第一个能很自然地跟自己交流的女人。 对张柔云,李权甚至冒出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她会不会也是穿越来的? 这张柔云的确很像是穿越者,因为此时她给李权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现代女性,面对不同的人展现不同的姿态,而且玩起暧~昧来丝毫不必李权差! 这是李权最看重的一点。 张柔云正举着酒杯,扭头跟相邻的姑娘有说有笑,好似根本没在意李权。但桌下的信,时不时地碰一碰李权的大腿,撩得李权想入非非,判断不准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权有些心虚,也像对方那样,扭头跟逸青说着闲话: “逸姑娘,你也辛苦了好一段时间,今日可要多喝两杯。” 说话之时,一只老手已伸到桌下,轻轻捏住了张柔云的信跺,隔着棉袜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水嫩。 现在可是庆功宴,这么多人看着呢!要是柔云姑娘惊呼一声,自己这老脸往哪儿放? 李权不敢回头,只能细细的感受,信被掌握手心后并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难倒真是柔云姑娘引~诱我?” 李权老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借着酒劲儿胆子也是雨来越大,将信放在了自己腿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 果然,信没动! 李权心头大定,嘴角挂起一丝坏笑,手指却像蚂蚁一样轻轻的在秀腿上一路攀爬…… 逸青不知道李老爷现在干的猥~琐事,认认真真地听着李老爷的话。她今日很开心,难得地放松,所以喝了好些酒,此时已面如桃花,口中带香。 轻轻地抚着额头,笑着摇摇头:“谢李老爷好意,逸青已喝了好多。明日逸居怕是要迎来好多客人,而且还有秦大家为咱们逸居准备的开场表演。” “诶!这有什么好操心的?做事就好好做事,放松就要尽情的放松。逸姑娘此时还向着明日之事,哪还能好好玩乐?需知明日之事无穷无尽,操心是永远都操不完的。不然也不会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说法。逸姑娘,咱们干杯,别的事儿就不要想了。” 逸青稍稍一愣,想了片刻,好像李老爷这话有些道理,难怪李家能有现在,原来李老爷看什么都比咱们常人看得透彻。 一席话,让逸青对李权升起一丝敬佩之心。 似乎是跟李权学习,逸青不再顾虑明日,微笑举杯,一饮而尽。 “哈哈!爽快!”李权大笑赞叹。 所谓爽快,不止是烈酒入腹时的畅爽,还有桌下秀腿的细细触感。 不经意间,李权回头,想看看柔云姑娘此时的表情。 正巧,张柔云也回头想偷看李权,一时间,两个眼神撞在一起。 或许两人都是醉了,没有半点儿羞意。张柔云娇笑着朝李权抛了个媚眼,李权则坏坏地舔了舔嘴唇。 原以为这就已经够了,熟料李权大腿上的信竟悄悄动了。 信丫子像蠕虫一样扭动着,更进一步放在了李权两腿之间! 李权兄弟接到召唤,想也没想,瞬间揭竿举旗,随时准备战斗。 李权涨红了脸,看了看张柔云,发现对方竟调笑似地看着自己。 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调~戏了!这如何了得? 看来自己也得下点儿猛料才行! 李权将手指放在了张柔云的脚掌心,然后轻轻地动了动。 “咯咯……” 张柔云浑身如触电似得娇笑出声,信嗖地收了回去。反应实在太快,信踢到了桌面发出一声轻响,整个桌子都是一跳,李权面前的酒杯也倒了,酒水倒了一身。 这些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第416章 :独一无二 “怎……怎么了?”同桌逸居的姑娘好奇询问。 桌上,因刚才的抖动一桌饭菜变得狼藉,众人都很好奇,刚才的抖动从何而来?好像是在桌下,又好像是从李老爷的方向传来的? 目光交汇处,李权满脸尴尬,偷偷地看了张柔云一眼,发现这丫头竟然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这个……没……没什么,手抖手抖!” “但是刚才柔云姑娘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这个……” 这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到最后也是被李权支支吾吾地糊弄过去了。纵然大家心头还有疑惑,却无人敢质疑李大老爷的话。 见宴席又恢复了正常,李权才微微松了口气。 醉意上头,李权毫无意志力可言,迷迷糊糊间,脑中竟是刚才跟柔云姑娘的信丫子。 真想再摸摸呀! 李权似乎爱上了这种隐蔽的刺激感受,借着醉意正盛,竟然主动将对方的信拉过来放在了自己腿上! “啧啧,这脚丫子真是嫩啊!” 李权美美地爽着,将裹着脚丫子的棉袜一点一点地剥下,然后轻抚着上面水嫩的肌肤。 或许是这奇妙地触感让信的主人很紧张,颤抖得很厉害,几次想要逃脱都被李权制止。 “老爷。”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李权思绪,然后一双小手柔柔地出现在李权肩头。 “馨荷?”李权的回头一看,心中一惊,因为手上还捏着人家姑娘的信,声音变得有些紧张,“你……你怎么来了?” 安馨荷不知何时出现在李权身后,微笑着将手搭载李权的肩膀上。 李权就算再怎么爱玩儿刺激也不敢在大夫人面前造次,一边回话,一边帮腿上的脚丫子穿好棉袜,然后放其归去。就在最后一瞬,李权忽的玩心大起,又挠了挠信丫地脚掌心。 轻轻地一震抖动后,信丫像受惊的小蛇溜走了。 耳边传来了安馨荷甜甜的话语声:“听秦棉妹妹说,老爷又找了个形象代言人,妾身有些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不知这新的形象代言人究竟是谁?” 李权没有细想,指了指身边:“身边这位就是。” “身边哪位?” “这位柔云……”李权话到一半,发现身边位子竟是空着的!“嗯?人呢?” “老爷,是不是那边那位?”安馨荷指着站在邻桌和一帮衙役说笑着的姑娘。 一年前,是安馨荷陪芳素一起去的张家,也是一起看到的张柔云,觉得此女不错,配得起自家老爷,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事情。安馨荷是认识张柔云的,虽有一年多没见,但心中多少会有些印象。 看到那个背影,总有些似曾相识地感觉。而见对方此时跟一帮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似乎又跟记忆中的有些差距。终归是过了一年多,而且也没见过几次面,安馨荷跟李权一样,疑惑之后没有多想。 在一边敬酒的张柔云的似乎注意到了身后,扭头朝安馨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疾步回来: “这位姐姐长得这么漂亮,一出现,连天上的月亮都黯然失色,一定就是李家大夫人咯!妹妹张柔云,见过李夫人。” 没想到刚见面对方就是一阵甜言蜜语,把安馨荷都捧到了天上。 没人不喜欢听好听的,有了这句话,安馨荷对张柔云生出一丝好感,微笑道:“柔云妹妹说笑了。能让我家老爷相中当形象代言人的女子才不简单,都知道我家老爷的眼光可高了。老爷,您说是不是呀?” 李权似乎在想别的,疑惑地看了看张柔云:“柔云姑娘,你什么时候去邻桌敬酒的?” “嗯?就刚刚啊!” 听这口气,好像是去了有一会儿时间。 “这……”李权皱起眉头。 这不就是等于说刚才张柔云不再旁边坐着?那刚刚自己捏住的信是谁的?该不会…… 李权意识到问题,偷摸着看了看另一侧的逸青。只见这位逸青老板低着头,一言不发,紧张得绷紧了身子。 “完蛋!摸错了!” …… …… 夜深,庆功宴结束,李家大院变得冷清,只有几个家丁顶着萧瑟寒风连夜收拾留下的残局。 在家喝酒,不管喝成什么样总会有贴心的夫人伺候,所以李权没有节制,喝得是酩酊大醉。 被安馨荷搀扶回房,听到关门声后,李权的手脚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安馨荷被李权一身酒气熏得直皱眉,脸蛋儿红红的,扶着老爷回房已是不易,正准备休息,熟料刚进屋就被老爷拦腰抱起,摇椅晃地往床上去。 “老爷,快别闹了。您喝了太多,当早休息才是。” 李权一步三摇,怀中还抱着个人,步子更加不稳,半眯着眼睛,笑道:“老爷我现在心头火烧正旺,夫人就不准备帮老爷下……” 话没说完,李权一步踏空,径直朝前方栽倒! 正厢中,“乒乒乓乓”响声不断,打破了李家宁静。不明真相的小丫头还在感叹,老爷夫人兴致可真好,也不知玩儿什么游戏,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哎哟!”安馨荷揉了揉手腕,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好在身下有李权垫着,这一根头还不是很疼。 回过神来,安馨荷神色一紧:“老爷,你怎么样了?” 李权皮糙肉厚,摔个跟头算什么?闻言嘿嘿一笑:“没事,咱们继续办正事。” 说话间,李权的贼手已到安馨荷领口。安馨荷深知老爷脾性,醉了之后就爱胡来,暗想今日要是不从怕是不行了。 李权摔了没事儿,但弄出的声响惊动了在偏厅熟睡的蝎主。 小惜荷“呜呜”地哭声适时传来。 同住正厢,安馨荷不在之时,小惜荷就由小翠照顾。小翠刚睡着就被老爷给吵醒,心知老爷又要跟夫人玩那啪啪啪的游戏,面红耳赤间正要用被子把头给捂住,不想小惜荷闹腾起来。 麻利地起身,将小惜荷从摇床里抱起,小声地说着讨好的话。 可惜,小惜荷似乎不给小翠面子,哭闹不停。 邻屋的动静牵动安馨荷的心,哪儿还能安心跟李权啪啪啪? 也只有李权这厮如此没良心,女儿哭得不行,自己还想着干坏事儿。 实在没办法,安馨荷只能用尽力气把李权丢在床上,赶紧跑到偏厅。 “唉唉唉,小惜荷怎么了?好了,好了,不哭。娘在呢!” “都是你们,人家小惜荷睡得好好的。”小翠不爽地抱怨着。 安馨荷无奈摇头,一边哄孩子,一边回到正厅。小翠跟在身后,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待会儿若老爷还纠缠不休,就把他拉到你房间。” “哦。”小翠羞羞地点点头。 躲在母亲怀里,小惜荷安心了许多,刚到正厅就睡熟了。 安馨荷难得有了喘息的机会,端了张凳子坐下:“小翠,帮我倒杯水。” “是。” 屋中变得安静,看着怀里的女儿,安馨荷的心也沉寂下来,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淡淡开口: “老爷,晚上秦棉妹妹哭了。还有,就是那张柔云有些奇怪,去年见她的时候还是个羞涩规矩的大家闺秀,现在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放松畅谈,前后差异是不是太大了?” 安馨荷不想在秦棉跟张柔云的事情上表现出什么态度,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不管如何,老爷的决定她都不会怀疑。 但安馨荷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细小的鼾声传来。 回头一看,安馨荷微笑着摇了摇头。 …… …… 时装发布会之后,碧州所有人都知道李家有一种衣服叫皮衣,价值连成,千金难求。还知道了城南有一别致的青~楼叫逸居,逸居的姑娘也很特别,在皮衣的承托下,她们有着任何姑娘都不具备的气质。虽只在时装发布会上露过一次脸,但给了所有客人深刻的印象。 皮衣不可能每家每户都买,但逸居却是大都数人都可以来的。 第二天,逸居迎来了开业一来第一次人流高峰,许多昨日无缘进门的百姓都想看看在时装发布会上大放异彩的姑娘究竟是什么模样。 比百姓更早的自然就是逸居的姑娘们和李权了。 为了帮逸居稳固人气,今日,秦棉会献唱一曲。 不管是怎样的表演,准备工作都是必不可少的。 一觉醒来,秦棉似乎忘记了昨天的不悦,开开心心地跟老爷一道去逸居。见老爷一路扶着额头,知道老爷的酒劲未退,一路搀扶着。 时间久了,秦棉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没个名分住在李家很可怜,但现在跟家里别的女人比起来,自己反倒是幸运的。至少自己能一直在外面陪着老爷,帮老爷做事,不用在家中望眼欲穿。从这一点来看,自己似乎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人能取代自己的位置。作为女人,无人取代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这是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现在,自己的独一无二似乎受到了挑战,那个可恶的身影竟然又出现了! 第418章 :疑惑 逸居大厅中,只有轻柔温婉的琴声作伴,仙音醉人,似那拨云长虹一般。http:/// 曲子是很庆朝人很熟悉的曲子,叫做《醉满城》,而弹曲的人也不是什么名家大能,是逸居一普通的清倌人。普通的曲子配上普通的调子,应是耻普通的表演,但看客人的表情,似乎完全沉浸在琴音之中。 侧目一观,只见起舞之人冰山一角。但在那忽隐忽现的身形中,仿佛有一个仙灵在跳动。 那真的很美,虽只是在角落偷偷看一眼,但李权能想象出张柔云此时的表情、动作、步伐。 中规中矩的《醉满城》由从张柔云的舞动中展现出来,看不到任何奇特之处,却让人感觉别什么舞蹈都要好。 不仅是李权这么认为,就连秦绵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舞姿美轮美奂,比之自己似乎 似乎还要略胜一筹! “这……这不可能!”秦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 秦绵神色变得激动,眼神涣散不知该看什么地方。 李权皱眉:“秦绵,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张柔云,秦绵精神一直处在紧绷之中,加之刚才自己的表现,此时已完全乱了阵脚。似乎感觉老爷正在一步步远离自己,走到那个叫张柔云的身边! “不!不会的!她不可能表演得这么好!”秦绵俏脸煞白,死死地抱着李权,生怕自己一松手老爷就会消失。 “秦绵!你冷静一点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李权使劲儿地摇了摇秦绵,让对方的紧张有所缓解。 秦绵平静了些许,茫然地望着李权,然后又静静地看了看台上。 台上,张柔云依旧曼妙舞动着,只能看到她的一个侧。忽然间,张柔云在台上完成一次旋转!这不过瞬息间的事情,但秦绵在这之间看到了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似曾相识。 正是昨夜初见时的瞬间! 莫名的,脑中忽然一白,秦绵愣住了! “秦绵!秦绵!” 秦绵如此怪异的表现多少让李权有些不耐,言语中不能听出有一丝不悦。 秦绵回神,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指着台上: “老爷!是她!是她!” “什么是她!” “我知道刚才为什么发愣了!一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法!”秦绵面露狂喜之色,因为她真是地感觉到就在张柔云看自己的那一瞬,自己脑中竟出现了和在台上表演时一样的感受。 原来都是她搞的鬼! 秦绵天真的以为老爷一定会因为此事而把张柔云赶走,但她却没想到换来的是老爷一声低喝: “够了!” 秦绵身形一颤,呆呆地望着李权:“老爷……” 李权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哎!秦绵,你太累了,先回府歇息吧!” “老……” “好了,别说了。有什么话等我回府再说,” 看着老爷严肃的表情,秦绵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自己不过一面之词,老爷凭什么相信自己?还有,妖法这种子虚乌有的说法就是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老爷为什么要相信? 但现在似乎已经晚了,老爷肯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秦绵转身,默默回府,背影中多了一分颓然。 看着秦绵离去,李权心神没有因此放松。 他真的不相信秦绵所说的? 不,他只是没有盲目地选择相信,而秦绵的话给李权提了个醒。 张柔云的出现实在太古怪了! 回想昨夜,有太多的疑点,只是在大醉之下没有细想。现在再一想,发现这个张柔云有很多问题的! 首先,是性格的变化。虽然以前跟张柔云不过一次见面,但那时候的感觉跟现在截然不同。李权不相信这一年时间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再者,自己明明毁了她的名声,对方怎会对自己没有半点儿仇恨?甚至还在庆功宴上挑~逗自己?还有这舞姿……难以想象是寻常人家姑娘能具备的。 “嘶!醉酒误事啊!这么多问题现在才想到!”李权皱着眉头,发现张柔云身上的问题很多,但又想不出到底出在哪儿。 “难道真是穿越来的?” 对这样的设问,李权只能自己呵呵自己。 …… …… 表演因为张柔云的出现而风平浪静地结束了,李权并没有表现出对张柔云的质疑。 从逸居出来,李权先去衙门看了眼,然后带上几千两银票去了张府。 李老爷大驾光临,张府自然是欣喜又惶恐。 张老爷看着是李老爷独自前来,不免有些疑惑:“李老爷,怎么是你一个人?小女呢?” “柔云姑娘她在逸居说要做些杂事儿,这丫头倒是敬业,当上李家的形象代言人后就不想闲下来。” 张老爷在前面亲自为李权引路,满脸微笑地说着:“这是肯定的,当了形象代言人就得为李老爷多做事才行,总不能白拿李老爷的银子不是?” “说到银子倒是想起了正事儿!”李权从怀中摸出三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柔云姑娘的工钱。” 走在张家大院,周围有着不少下人,李权的话众人都能听到,而李权手上的银票看大小就知道是什么面值的! 三千两! 众人直接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李老爷出手也太阔绰了吧?但就算再怎么阔绰,自家秀才去两天,怎么就送三千两银子上门了? 就是张老爷也一脸不解,更多地则是震撼:“李老爷,这……这是什么意思?工钱?这这这……这工钱太多了吧?而且小女不过才去两天,怎么就……” “张老爷不必惊慌,这是预付款。就是提前将柔云姑娘这个月的工钱结清。而且早在一年前咱们就说好的,让柔云的姑娘做形象代言人,每月三千两银子。本来早该履行诺言的,结果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在这事儿上应该是本老爷有愧才是。本该是给柔云姑娘的,但想柔云姑娘年纪尚轻,身上揣着这么多银子怕有不妥,故特地来府上将银子交给张老爷。” 这可是三千两啊!谁看了会不动心?况且张家现在正缺钱。 张老爷都没想过自己女儿会赚这么多银子回来,本想以前李老爷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能给个百十两都不错了。 三千两是什么概念?就是张家以前药材生意卖得最好的时候一个月也没有三千两。 这么说来,自家倒成了靠女儿养活了! 作为父亲,张老爷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反而心中隐隐自豪,故作为难地推脱几次后还是将银票揣进了怀里。 拿了人家这么多钱,岂有不请人家吃一顿的道理? “李老爷,您难得来一次,不如在府上吃一顿便饭再走?” 李权来此的目的就是要的多呆一会儿,这样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刚手下三千两银子,张老爷出手变得阔绰了,来不及准备就差人让酒楼送。 没过多久就备好了衣着丰盛地宴席。 李权坐在正厅,有意无意地看着全新的张府:“张老爷,您是什么时候搬迁的?来时,我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地方。” 张老爷恭恭敬敬地给李权满了一杯:“刚来三天。” “三天?”李权皱眉,“李某记得以前曾派人来询问过柔云姑娘,听说柔云姑娘不是被洪水冲走了?” 把话说完,李权赶紧的补充道:“李某只是好奇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哎!”张老爷长叹一口气,“说到小女,真是上天眷顾我张家。本以为早就阴阳两隔,却没想小女在洪水中侥幸生还,还跋山涉水万里回到家中,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天前?” “两天时间?岂不是说时隔半年才回来的?” “是啊!”张老爷捋了捋胡子,“李老爷您说,这种奇迹的都能发生,是不是天意弄人?” “的确是天意弄人,但张老爷能不能确定她就是您女儿?” 张老爷神色一变:“李老爷,您这是何意?” “额……这个,是李某说错话了。只是觉得有点儿太不可思议,还望张老爷见谅。” 闻言,张老爷神色放松了些许,因为怀里的三千两银票,并没有对李权无理的话表示什么不满:“是很不可思议。不仅仅是李老爷,谁都会举得不可能,但那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比谁都了解她,那的确是小女,不会有错。” “那张老爷有没有发现柔云姑娘这次回家变化有些大?” “变化?是有些变化。但李老爷想想,小女经历了如此生死大劫,能不有些变化么?我觉得,小女现在变得比以前更懂事了。” 李权正色道:“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张家现在的处境的并不好。经历天灾后,家中药材被毁,货源也断了,支撑到现在已是油尽灯枯。小女体谅家中生计,这才急急忙忙地找到李老爷想要为李家做事。一个女子,不顾矜持,唐突上门,都是为了这个家。也好在李老爷不计较,给了小女也给了张家一个机会。老张就不说感谢话了,先干一杯。” 第419章 :争执 疑虑未消,可若跟张老爷所说,张柔云初衷是为了家中生计,似乎能解释很多问题。·首·发 为了生计而改变自己,似乎是每个人都必经的道路,张柔云有现在的改变似乎在情理之中。再者,张柔云能在天灾中活下来,看似不可思议,但人有时候就是不可思议的动物,奇迹不是没有发生过。 李权不是个自寻烦恼的人,有了这样的说法,潜意识中宁愿让自己去相信。至少能让自己安心,并且也觉得一个弱女子也干不出什么大事。 …… …… 相比李权,秦棉显然不是个心里能藏事的人。因为今日和昨夜的事情,让这位饱受赞誉的秦大家整日处在忧虑之中,各种各样的奇怪思想总挥之不去。 由其是那个眼神,那个微笑,还有那让自己头脑一片空白的奇怪感觉,想了好久好久,怎么想都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张柔云蓄意为之。“妖术”的说法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除了“妖术”还有什么说法能解释刚才自己的怪异感受?如果那女人真会妖术…… 想到这儿,秦棉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若那女人只针对自己还好,如果她用妖术迷惑老爷可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可怕,但有了在逸居的经验,秦棉不会再贸贸然地去职责张柔云。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一个相信自己的人,而且这个人能轻易地影响老爷的思想。 思来想去,貌似安姐姐最合适! 夜深,李家的夫人们一如往日在后花园的阁楼中享受安静的时光。 “叮铃铃。” 纱帘后的风铃依旧清脆地响着,像小惜荷的欢笑。 听着风铃声,秦棉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放松,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必经所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但时间不允许她多想,担心老爷,所以急切,急切地想要将威胁消除在萌芽中。 和昨夜一样,夏茹和凌凤共浴,她们喜欢在冬夜泡澡,暖暖的,很放松,时不时进的冷风能让人身心愉悦。小翠和绿竹在一边嗑瓜子逗小惜荷,而安馨荷则在楼外走廊上看着碧州一日比一日繁华的夜景。 秦棉上楼,中女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没有发现她眼眸中的忧色。 “安姐姐呢?” “走廊上。” …… …… “姐姐。”秦棉走到安馨荷身后,轻声到。 外没有炭火的温度,在夜风中显得很冷。这样正好,秦棉正好需要安静地好好想一想要说的话。 安馨荷回头,正要开口,忽然注意到了什么,话音微顿。 作为大夫人,不管在何时都要比别人更加冷浸,看任何人任何事都比被人更仔细。秦棉的忧心没逃过她的眼睛,但她却误会了秦棉的意思。脸色一变,微笑答道: “妹妹,昨日之事勿要挂心。姐姐去看过了,那柔云姑娘虽张扬了些,但言语举止都张弛有度,应不是个难以相处的姑娘,只可能是一时考虑不周所以占了老爷身侧位子。你也知道的,老爷这么做只是为了李家生意,你应该体谅老爷才是。” “不是……不是这样的!”秦棉的声音有些急切。 决定要好好说的,但听了安馨荷的第一句话,秦棉便控制不住了! 她变得更加恐慌,老爷被她迷住了还好说,毕竟老爷是男人而且好色本性路人皆知。怎么安姐姐也被她迷住了?一夜不见竟然帮着外人说话?这女人是要多厉害? 安馨荷微微皱眉,虽然都是自家人,但她毕竟是老大,作妹妹的在面前大呼行多少会有些不爽。 “什么不是这样的?” “那张柔云是妖人,会惑人心,我……” “够了!”安馨荷提气一喝,“秦棉你这两天是怎的?刚才听说你表演出问题,现在又来胡言乱语,看来真如老爷说的,你需要休息休息。” 楼外的争执传到楼内,引来了道目光。 秦棉跟大夫人起了争执? “怎么了?”小翠将小惜荷塞给绿竹,急匆匆跑了出来。 安馨荷冷着脸,似乎不想再多说,掀开纱帘,移步进楼。 秦棉发呆,还没想明白为何引来姐姐的不悦,随着姐姐的背影,秦棉追上: “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那意思。” 蝉翼般的粉色纱帘隔住两女,成串的风铃摆动着…… “叮铃铃。”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因为张柔云的出现让你感到不安,害怕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这些我都能理解,大家都是女人,我也经历过你这样的时候。但是,咱们不能因为这些而干出格的事情。尤其是背后重伤他人,老爷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姐姐劝你还是早些回头,恢复平常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最好有个谱。今日对你如此,姐姐也是为了你好。好了,早些歇息吧。” 把话说完,安馨荷没留在楼中,缓缓下楼。 安馨荷走了,但场面依旧很紧张。大夫人终归是有属于大夫人的威望,都知道是她是真的生气了。所有人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看着秦棉泪珠在眼中打转也不知如何安慰。 直到确定安馨荷已走远,夏茹才换上衣裳,主动将秦棉拉入中。 “妹妹,外面冷,有话进来说。” 秦棉默默地跟着,在桌边坐下。 也只有夏茹能在安馨荷生气时保持平静,她和秦棉接触的时候最多。因为以前总是她教秦棉琴艺。看到秦棉被训斥,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坐到秦棉身边,轻轻拍着对方后背:“给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秦棉失落地摇摇头:“算了,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你不说怎会知姐姐不相信?要知道,在家中咱们可是最亲近的。别人不相信,难道还担心姐姐也不相信么?” 秦棉身子微颤,轻轻抬头:“姐姐,我说了你真的相信么?” “相信,姐姐相信你不是个争风吃醋的女人。在这点上,你比姐姐好多了。” 夏茹的话让秦棉难得地露出一个笑容,稍微安心,便将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连番打击让秦棉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原原本本得把事情说一遍,讲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群女人围在一起,像听故事一样仔仔细细地听着。 红烛燃尽,新烛换上,故事讲完了。 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是谁,对这样的事情都感到不可思议。难怪安馨荷会发火,作为大夫人,为了维持家中安定,在听到这样的话时谁都会保持高压态度。 安馨荷的做法情有可原。 夏茹也说不准孰是孰非,只能好言安慰:“妹妹,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件事还得是你自己处理。相信老爷有自己的判断,而你述说的方式没有谁能接受,别忘了,你是女人,而且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要让老爷相信你的话可不一定要有证据。姐姐说的,你能懂吧?” …… …… 再说皮衣。 离时装发布会才过一天,不知多少人连皮衣的样式都不知道,但皮衣和皮革工艺已成为了百姓茶前饭后议论的交点,更多的则是皮衣骇人听闻的价钱。万两白银的价值,想想都让人匪夷所思,甚至一度有人认为那皮衣就是用金丝银线编织而成的,不然怎会有如此天价? 而那些有幸受邀,又有幸获赠的大老爷,各方亲戚,各街邻里纷纷前来围观,只求能看看那皮衣到底是什么? 对这样的要求,有幸获得皮衣的当然会拿出来给大伙儿见识见识,毕竟这玩意儿就是拿来装x的,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每个人都一样,见到皮衣的第一眼是觉得新奇,接着便是怀疑,这样的衣服真能值上万两? 现在,有皮衣的各家各户便成了皮衣价格最忠实的拥护着,有了皮衣后,自然希望它越贵越好,这样才能彰显身份。于是,每每遇到这样的疑问,便会有人站出来讲述所谓皮革工艺和智慧结晶地大道理,所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得头头是道,听的人啧啧称奇。 顾客的宣传永远比商家的宣传来得更有说服力,皮衣的名气正在不知不觉间已骇人的速度飙升。 不知有多少有皮衣的人家,因为女眷想要穿着皮衣出来显摆而被各家老爷打得屁股尿流。 上万两皮衣怎舍得拿给自家娘们儿穿?明显用来讨好外面的相好,或者巴结别家更实际。如此传播必定会让皮衣的名气更上一层楼,相信很快就能传出碧州,传遍大庆。 皮衣的受益十分显著,各个商户都把目光落在皮衣上,想要效仿,争先恐后地收购兽皮。 但是,皮革的制造是全新的,想要造出李家那么光滑柔软的皮革可不容易。就是靖王爷麾下的众多能工巧匠也束手无策。当然,靖王爷想事情比其他商人远一分,知道用高价收买李家匠人,希望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很可惜,这样的招数对李权没有任何威胁,天底下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知道皮革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第420章 :打麻将 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让靖王爷心情很不爽快。·首·发先是来自皇上的压力,又是对李权经商手段的不服,还在时装发布会上被自己女儿打脸,现在连仿造一个皮衣都仿造不出来,费了好大的功夫去的探听消息,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到。 以前做生意可能是过于顺了,而且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总是以暴力解决。现在遇上一个李权,拼脑子拼不过,又不能使用暴力。 靖王爷还没遭遇过如此大的打击,所以最近一直表现得暴躁。 江南布衣的染坊里,又有好批新布可以上市。以往看到这些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的,因为这些可都是银子啊!但现在却没一个人笑得出来,看着场中阴沉着脸的靖王爷,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接连的冰雪天,让地上的青石路积了一层无形地寒霜,很滑,就是人在上面走,稍不注意就会栽跟头。匹新布装车后正准备运送出去,不想车轱辘忽然打滑,车轴左扭右扭,只听“咔嚓”一声! 断了! 刚刚装好的布匹落得满地都是,而且霜冻的地上又湿漉漉的。不用想,这一车新布是送不走了,至少得洗净晾干后再考虑。 工人们慌慌张张地收捡残局,而这一切却点燃了靖王爷压抑已久的怒火: “你们这群废物!” 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地面都像抖动起来,个胆子小的下人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染坊中的都是靖王府的老伙计,有个管事儿的更是跟着靖王爷从京城过来。没有谁见过靖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准确说是没有人见过靖王爷发火。 这次,不是发火那么简单,而是发泄、爆发。 怒吼之后还不够,步冲上前,对着在地上收拾的工人一阵拳打脚踢,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捡的新不上留下了不知多少脚印。 “废物!都是些废物!皮衣不会做,连运货也要出问题!你们到底还有什么用?你们看看李家的匠人,隔一个月就有新品种问世,你们呢?成天抱着一些老掉牙的东西沾沾自喜,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创新?做事情会不会动脑子?” 一群人唯唯诺诺,不敢稍动。靖王爷的确很少发火,可一旦发火,无人敢触怒其威。 但有一个人除外,一身黑衣,很久没有出现的影子再一次出现了,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只当有人听到他声音之时才发现的,原来靖王爷身后有一个人。 “王爷,以前遇到诸事未见你发怒,可为何在这时候却会一反常态?你应该知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再做多余的事,以免皇上不开心。” 靖王爷回神,看着那一袭黑衣,连他也不清楚为何这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角度都只让人看到他的黑衣,明明没有面具,为何却只看到一个眼神? 这些问题已存在很久,所以犯不着现在来费神。 靖王爷渐渐归于平静,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缓缓抱拳:“多谢提醒。” 没有多余的话,靖王爷离开了,走到染坊一间单独的子里,似乎是要休息。 靖王爷的动作让众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黑衣人身上。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何时出现的?靖王爷在暴怒之下竟还会对他抱拳?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黑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正如他来时一样,毫无察觉。 房中,靖王爷没有休息,脸上似乎没了怒容。淡然地做到凳子上,喝一口茶,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靖王府的管家来了。 “上官姑娘那里怎样了?”靖王爷坐起身,很平静地问道。 那管家却不像靖王爷那般平静,瞻前顾后地看了许久,仍就有些担心,声音压得极低:“王爷,刚才影子先生来过?” 靖王爷平静地点点头。 “那……”管家更犹豫了。 “说吧,没什么好担心的。” 靖王爷的话并没有减少太多管家的忧虑,但靖王爷已经这么说了,管家也只有如实回答: “上官姑娘那边一切顺利,李家并没有察觉什么。” “一切顺利?”靖王爷反而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一切顺利?凭那女人的本事,要收拾李权,简直就是探囊取物!已过了两天,还只是一切顺利?那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问题管家也回答不上。 “这样也好!”靖王爷自问自答,“找会催催她,让她快点把李权干掉。如果她不急,就让她想办法把皮衣的秘密套出来。” “王爷!”管家莫名大惊,赶紧上前,低声道,“小声点,影子先生指不定就在附近呢!” “他?”靖王爷愣愣一哼,“他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但你别简单地把他看作皇兄身边的狗,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跟我一样,是个不安分的人,你以为他真会老老实实地监视我?你认为本王的打算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还好好的?证明他只是选择性地跟皇兄汇报,所以,不管他有没有听到都不用担心。” …… …… 靖王爷烦恼,李权自然就是诸事顺利,日子是越过越舒坦,乎没遇到过什么烦心事。 闲下来之后,便逐渐发现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天天啪啪啪也有腻味儿的时候,生活需要调料,一个合适的娱乐活动就显得尤为重要。 从一开始李权就有个想法,只是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那就是做一副麻将。 现在,李权终于有时间将这想法变为现实了。 李家匠人在李权带领下就快成为伟大的发明家了,又是游乐园,又是皮衣,又是麻将,不知帮李权实现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当麻将问世的那一刻,李权便急不可耐地拿回家,叫上家里的女人在后花园的阁楼上摆上一桌。 看到麻将,一女人都表现出了作为李权的女人该有的镇定,作为李权的女人永远不乏新奇事物,所以,每个人都乖乖坐着,等着老爷讲解。 麻将的玩法很简单,各位夫人都是聪慧过人之辈,很快都学会了。 但学会容易,要将议论用于实践还需要一些时间。 对新奇玩意儿大家都很感兴趣,学会之后都跃跃欲试想尝试一把。 在众人一致表态下,这第一轮老爷不能上场,要让她们都熟悉后才能正式开始。 夏茹、秦棉、凌凤、小翠很快组成了四足鼎立之势,安馨荷要带小惜荷,所以在一边看着,绿竹进门时间尚短,在诸位姐姐面前多少有些放不开,所以也选择作为看客。而李权,当仁不让地成了裁判。 美女选手都已准备就绪,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但既然是打麻将,没点儿彩头可不行。 开战之前,李权提议:“诸位夫人,各自把私房钱亮出来,老爷给你们看看玩多少钱比较合适。” “老爷,怎么还要输钱?这不是教妹妹们赌博嘛?”安馨荷抱着小惜荷,用香肩轻轻撞了撞李权。 李权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有什么,不给钱有啥好玩的?” 没人不喜欢赌博,李权的提议明显勾起了四个女人的兴趣,肾上腺素分泌加快,各个的小脸儿都有些泛红,纷纷拿钱带,摸银子。 四女当中,明显是小翠跟凌凤的私房钱最少,都是些零散的碎银子。秦棉每月都有做形象代言人的工钱,拿出来的都是一张一张的银票。而夏茹没什么现银,摸出来的都是些珍贵的金银首饰。 赌注有了,战斗正式开始。 阁楼中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地碰撞声,清脆悦耳,跟风铃声交相辉映,传到李权耳中听着异常亲切。 刚开始,所有人的动作都有些生涩,看得李权在一边干着急。 而个女人,不管是在打的还是在看的都津津有味。眉头紧锁,好似在努力思考。 李权站在凌凤身后,看着她一脸纠结不知该出那张牌的模样,心头好笑,本想出言提点提点,可其余三个女人都投来警告的目光,无奈只能把这种想法收回心里。 “二筒!”纠结半天,凌凤终于做出决定。 可不幸地消息来了,下家的小翠眼睛一亮:“哈!我好像和了!” 小丫头兴奋地将牌推倒,挫折小手:“老爷,你看我是不是和了?” 李权心头一惊,这才第三圈,小丫头就和了?运气有这么好? 李权怀疑地看了看,没有问题,笑着点点头:“没有问题,是平和。” “吼吼!我真的和了!” 小翠兴奋,凌凤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李权:“老爷,我输多少钱?” “平和,十两。” “哦。” 输钱的感觉不好,凌凤嘟着嘴正准备掏钱,对家夏茹突然开口:“等等,好像,好像我也和了。” 夏茹将牌推倒。 再一看,李权脸一黑,朝凌凤投去同情的目光:“断么九,五两。” “老爷,你看看,我这是不是你说过的清一色?”紧接着,秦棉也将牌推倒。 “这……”李权张张嘴,咽了口口水,看了看凌凤面前的银子的,“感觉钱不太够啊!” 第421章 :新彩头 一炮三响! 凌凤的第一把麻将竟被冠上如此荣誉。[就上] 李权瞠目结舌,不知是怨其余三女的运气太好,还是说凌凤的运气太差。不管什么原因,这都严重打击了凌凤的积极性,不说输了多少钱,光是自己还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三家和牌,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是相当郁闷的。 郁闷归郁闷,但凌凤不是孝子,这样的打击还是可以承受的,老老实实的出了钱,继续第二把。 但凌凤的霉运没有就此结束,不过半刻钟,凌凤接连点炮,势头之强劲,根本挡不住。就是李权在身后指点也没办法。 实在不是因为凌凤不会玩,而是其他三个女人的运气太好,才过一两张牌便默默听牌,这叫人如何是好?而且三个女人渐渐掌握了诀窍,越打越顺手,越战越勇。 很快了凌凤身上的钱输光了! 凌凤嘟着嘴,有些委屈,又有些郁闷,起身道:“老爷,还是你来吧。妾身不会玩。” 娇妻不开心,李权当然不能不顾。笑着将凌凤搂在怀中,然后一起坐下,洒脱的拍上银子:“凌凤,你继续,老爷给你出钱!现在老爷抱着你打,不信打不过这三妮子!” 如果说起先还有些许不悦,那现在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失了。 输了钱,能得到老爷的特别照顾,这买卖当真做得! 凌凤忽然觉得心里甜甜的,偷偷的笑了笑。耳边却传来老爷轻柔的声音:“瞧你那开心样?不生气了?” “原来自己的心思老爷都知道!” 凌凤俏脸一红,想把脑袋埋在老爷怀里,无奈个子偏高,简单可爱的动作却成了一种挑战。 李权很开心,跟夫人们坐在一起打麻将,这种感觉怕是没有人能享受到,还能听到襁褓中的孩子哭闹,人生如此,可说再无他求。 不知怎么的,李权额上在流汗,看了看四周火盆,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老爷,你好像很热啊!” “额……哪有的事?继续继续。” 李权美美地享受着跟富人们相聚的时光,但这些夫人可没那么多感怀,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麻将上,就算是老爷,但牌场如战场,那是没有半点儿情面可讲的,三个妮子没有一个手软的。加上她们手气正旺,就算没技术,但和起来挡都挡不住。 又是不过半刻钟,李权拿出来的一百两银票三两下就被夫人们瓜分殆尽,细汗来得更加明显。 这下李权可不能再东想西想了,不是输不起,而是他是老手,被三个新手教育,这面子上有点儿说不过去呢! 尤其是那秦棉,不知是怎样的运气,各种各样的大牌说和就和,打得李权一愣一愣的。 所谓三百六十度花式吊打怕就是这样的吧? “nndx入认真模式!” 李权痛定思痛,决心要找回颜面。 想法很好,但现实很残酷。渐渐的,李权发现拿点儿彩头之类的说法真是愚蠢透顶i嘛要赌钱?看着秦棉面前华丽的十三幺,李权两眼含泪。 “老爷,这是十三幺吧?是八十八番吧?该多少银子?” “这个……”李权看了看面前的银子,看来又得掏一千两了! 看得久了,安馨荷心痒难耐,将小惜荷交到绿竹手上:“小翠,让我陪老爷玩一玩。” 小翠还有些不愿意,不过还是乖乖让开了。 李权正在掏钱,安馨荷坐下后提议道:“老爷,不要再掏钱了。一家人玩玩何必较真?咱们还是随意玩玩好了,不要彩头了。” 李权正是骑虎难下的时候,听有此提议,立即举双手赞成:“此举甚好!这钱就暂时别给了。嘿嘿。” 家中还有谁不习惯李权的不要脸?对此,众女只有无奈微笑。 没了彩头,等于战争没有了目的。无意义的战争肯定会显得无聊,很快,大家就感觉到有些乏味。 最先提议的还是安馨荷:“老爷,咱们还是加点点彩头吧。” 说不要彩头的是她,要彩头的也是她,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这是个好提议,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好哇好哇,加点儿彩头好,不要像刚才那么大就行了。”秦棉是最大的赢家,劲头正盛,正需要一点儿彩头来刺激肾上腺素。 从开始到现在,平静已经太久了,酝酿了这么久,筹划了这么久,李权又怎会把这高贵的游戏赋予一身铜臭? 拿钱来做彩头?这也太低级了! “咳咳,这个,还是不要用钱来做彩头吧?”李权不动声色地说道,“咱们玩一点儿轻松愉快的。” “轻松愉快的?”众女不解地看着李权。 谁都不想表现得太猥~琐,李权也是。但此时内心的想法让他不得不露出猥琐的一面,像个大灰狼似的坏笑着搓了搓手: “要不这样吧,谁要是输了就脱一件衣服,怎样?” “脱衣服!”一众女人惊讶地齐齐长大了嘴巴!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无言以对,但此时众女艳红的脸蛋儿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权筹划许久,为的就是让大家别看出什么端倪。见此情景,李权知道一切都是白搭,早知道一开始就说的。此时话已出口,李权生怕会遭到夫人的拒绝,于是乎一口咬定道:“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洗牌洗牌!” 众女相视一眼,很容易想到接下来面临的情况,安馨荷懊悔万分,早知道自己就不玩了! 安馨荷还算好的,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待会儿遇到什么情况还好些。秦棉没有名分,万一待会儿要是输多了…… “老爷,你们玩吧。我不玩了。”想到接下来的情况,秦棉红着脸想要退出。 “这可不行!”李权一把将其按住,“这是打仗呢!怎能临阵逃脱?” “可是……”秦棉依旧为难。 “好了好了。难得老爷有如此雅兴,妹妹就别坏了老爷的兴致吧?” “听这声音该是我伟大的大夫人的吧?”李权偷偷地看了一眼,果真是安馨荷正嗔怪地看着自己。 连大夫人都开口了,秦棉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老老实实坐下。 既然已经改变不了,那就只有祈祷自己不要输。 因为一个全新的彩头,牌局中的火药味儿更浓。 新一轮战斗开始,输了的可要脱一件衣服,别说牌局中的人紧张,就是观战的姑娘也紧张得冒出了细汗。 多少个日夜的期盼,多少此梦境的回忆?这个活动已经在李权脑中筹划了好久,心想把没个夫人都赢个精光,然后顺势大被同眠,完成人生最终理想,那么李老爷的故事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事情总是曲折的,李权完全低估了古代女子的智商。 本想着只要自己认真打,对付个菜鸟应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运气总不能一直在对手身上吧? 结果,不但运气在自己这边,连对手的技术都不比自己差! 第一局,李权惨遭点炮,披风被脱。 第二局开始,李权感受到了压力。 “三万!” 对面夏茹眉头一挑:“老爷连续打了两个三万,应该在做清一色,你们都小心点儿。” 尼玛!这都知道! 李权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冷着脸:“唉唉唉,可不能乱说。要是我点炮了可不会认账的。” 这下真是压力倍增了,游戏难度跟设定好像有些不对啊!这群妮子不会都是天才吧? “一万。” “嘻嘻,老爷,你点炮了!” 正当李权乱想之时,夏茹娇笑着将牌倒了。 “老爷,快脱衣服吧。” 李权脸色一变:“不算不算,刚才你提醒了她们。” 没想到堂堂老爷,在夫人面前竟然耍赖! “老爷,规矩是你订的,你怎么能这样?” “不算不算。下盘,下盘一定算术。” “不行!”夏茹坏笑着起身,“姐妹们,老爷不脱衣服怎么办?咱们一起上帮老爷一把如何?” “好嘞!”小翠是第一个响应的。 这群夫人可不是说说而已,作势真要上来帮李权一把。 “好了好了,我脱!我脱还不行嘛?” 虽然是老爷,但民心所向,不得不就范。 才两局就脱了两件衣服,难呐! 众女都坏坏地盘算着是不是可以看到老爷拖得一丝不挂的样子。可当李权脱下再脱下衣服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先前李权脱了的披风,现在又脱了见外套。可是 可是为毛外套下面还是外套?! “老爷,你这是?” “怎么?难道老爷刚才脱的那件不算数?”李权擦了擦细汗,眼部红心不跳地回道。 别说,脱两件衣服还不错,至少现在没感觉那么热了。 夫人们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只能让战斗继续。 李权装得一本正经,摸了摸心口不知还有多少层的衣,想着裤裆里不知多少层的内裤,老怀大定。 老怀大定也是暂时的,不管准备多充分一抵不住一直放炮啊!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没过多久,当李权感觉到一丝凉意时愕然发现,衣裳只剩了薄薄一层,***要脱裤子了! 亚历山大呀! 第422章 :两女同床 李府后院阁楼中,衣服丢了一地,李权穿着件单薄的衣裳冷得瑟瑟发抖,但脸上却是大汗淋漓。小翠闲着没事儿,将火盆都搬到了老爷面前,继续看着这紧张的战斗。 李权煞费苦心,又尝尽苦头,拼劲全力终于和了一把。 “哈哈!脱!脱!小茹快点儿脱!终于该你们脱了!”兴奋中,李权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所谓愿赌服输,夏茹也没啥好说的,轻轻地取下了身上的褂子。 大冬天,人人都穿了不少,脱一件衣裳当然看不出什么名堂。 但有了第一件,肯定就有第二件,这可是个难得的好兆头! 李权斗志昂扬,爽朗大笑:“小翠,再去提五六个火盆来!老爷要不了多久就要夫人们输个光秃秃,待会儿可别把夫人给凉着了。” “得勒!”作为看客,当然是看老爷跟夫人杀得越厉害越好,小翠脆生生地应了声下楼而去。 “凌凤,来老爷怀里坐着,给老爷取取暖!也给老爷带来点儿运气。” 凌凤羞涩:“老爷,人家跟刚才都输光了,要是带不来运气怎么办?” “没事没事。要是带不来运气,老爷输了就你脱!” “……”凌凤脸一黑,“还能这样?” “夫人,你看老爷我都这样了,总该不会真要看我脱得一丝不挂吧?” 李权如今模样的确是狼狈了些,凌凤心软,乖乖就范。 安馨荷默默看着,心中有自己的盘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再看看李权出过牌: “一条。” 凌凤刚刚入怀,李权正看着怀中娇妻,欣赏着她的温柔。 “老爷,一条呢!你和了!” 凌凤提醒,李权回神一看,大喜:“哈哈!真的和了!我就说凌凤能给老爷带来好运地嘛!” 不待凌凤反应,大嘴便在对方脸蛋儿上吧唧一口,然后对着安馨荷:“嘿嘿,我的大夫人,现在该轮到你脱了。. ” 安馨荷白了李权一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额……”李权老脸一红摸了摸嘴。 “老爷,你想妾身脱哪一件呢?” “还……还能选?” “那就要看老爷的意思了,要是老爷不选,那妾身就先脱了外面的。” “别别别。大冷的天怎好先脱外面的?夫人还是先脱里面的吧,免得着凉。” 馨荷脸颊微红:“从里面脱起?这可怎么脱呀?” “不方便?正好,老爷帮你。” 李权色心大起,难得馨荷愿意在众人面前跟自己调~情,哪会管其他许多?探手便伸进了馨荷领口…… 秦棉看得面红耳赤,嗔怪地把头扭到一边抱怨着:“老爷,姐姐!你们……你们真是胡闹,这……这还在楼里呢!” 没人插嘴,但各个脸上都有羞涩。 夏茹瞧瞧地凑到秦棉耳边:“妹妹,你还不明白?” “明白?明白什么?”秦棉一脸不解。 “姐姐可从不会在变咱们面前展露这些。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秦棉越听越糊涂:“为了我?” “你不是为张柔云的事忧心么?姐姐训你的话你好像都美明白。姐姐这是在教你呀,教你怎么拴住男人的心。你好好想想,咱们之中,有谁能跟姐姐争宠?凭的什么?都是这些,刚刚你看到没?就一个眼神,老爷的魂儿都被勾走了。张柔云的事,咱们不好出面帮你,毕竟关乎李家生意,咱们妇道人家插不上嘴,一切只有靠你自己。好好想想,只要学会姐姐那一点半点的功夫,别说一个张柔云,就是十个张柔云也动不了你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是啊!大姐在家中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一向跟老爷平平淡淡,可众人都知道,大姐是最讨老爷喜欢的。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秦棉露出恍然之色,而李权在此时已从馨荷衣服领口中抽出了一条红红的小肚兜,暖暖地还带着香气,放在鼻尖轻嗅: “嗯!我大夫人的味道就是香!” 安馨荷羞涩一闪即逝,嗔怪着:“老爷,你就想让妹妹们看我笑话不是,快点儿砌牌,人家可不会再给你会了。” 秦棉注意着大姐的一举一动,思考着其中深意。 牌局继续,李权的运气似乎真的到了,安馨荷接连点炮,李权连连和牌。才一圈,安馨荷便脱得只剩一件纱衣和褂子。 纱衣轻薄,衣中风景若隐若现,李权的眼睛都没离开过。 看着那透红的殷桃,把纱衣微微撑起,李权的小兄弟也禁不住蠢蠢欲动。 “咕噜……”一口又一口的唾沫咽下,这时候哪还有心思打麻将? “凌凤,你帮老爷摸排吧。” 凌凤一直坐在李权怀里,李权的变化她感受最明显,坏坏的小老爷要不是被丰臀镇压者,指不定要雄赳赳气昂昂地立起来呢! 不知是不是安馨荷的变化让凌凤也变得大胆起来,帮李权打牌的同时,香臀不动声色地微微挪动,让最爱欺负女人的小老爷舒舒服服地滑道臀瓣之间,瞧瞧的前后移动。 “嘶!” 李权抽了口冷气,心道这t太刺激了!小兄弟享受着,双手也不能闲着,大胆地伸进了凌凤衣内,虽看不见,但很容易想到在干嘛。 秦棉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凌凤也这样了?难道要迷住老爷非得这样?” 夏茹小声提醒:“要学会给老爷吃点儿甜头,又不能尝得太多,这才是关键。” “妹妹,你在看什么?你已经放炮了。”安馨荷的轻笑传来。 秦棉恍然:“啊?哦!” 安馨荷掩嘴微笑:“哦什么呢?还不脱衣服?要不要老爷帮你呢?” “不……不用。”秦棉脸色大红,忸怩地除去了外衣。 一边,夏茹愁苦地长叹一声,心道这妹妹是没救了。 不知怎么的,牌局的进展正在飞快地像李权的设想发展,个女人你来我往,衣服一件件地减少,场中的气氛是越来越暧~昧,哪里都是若隐若现的嫩肉,到处都是美妙绝伦的香风。小翠和绿竹已带着小惜荷回厢房睡去,李权贼手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凌凤身上揉搓。 凌凤似乎也被撩动得意乱情谜,浑身跟火烧一样扭着腰肢。 不知何时,牌局已经僵住了,再没人有动作。 “不行了不行了!”李权忽然抱着凌凤的双腿站起身,下身高耸的帐篷湿答答地钉在凌凤的两腿间,实在太明显,想不看都没办法。 “啊!”凌凤羞得尖叫,“看到了,都被姐姐们看到了。快放我下来。” 李权哪儿管这些?额上青筋跳动,左右环顾后发现没床,急得两脚打颤。 “床!哪儿有床?” 此情此景,众女哪有不明之理?虽是羞涩,但也不能让老爷憋坏了身子,夏茹上前两两步,指着楼下:“二楼有床。” 本是好心好意地提醒,哪想竟把自己搭了进去。 看着夏茹纱衣魔鬼般的身子,脑子一热,只想把这妮子也吃掉。 于是乎,一手抱着凌凤,一手着夏茹,不管两女怎么反抗,直接往楼下去。 “呀!” 楼道中传来了两女的惊叫声,留下安馨荷跟秦棉目瞪口呆。 “老爷这……这也太胡来了。”安馨荷喃喃自语着。 “夫人,要不要去阻止老爷使坏?这太不成体统了。”秦棉红着脸,带着一丝愠色。 “你去?” “我?这……” 两女都不敢去打扰,因为此时过去很可能被老爷一网打尽,到时候岂不是更胡来? 都知道彼此的想法,两人都有些尴尬,犹豫片刻,秦棉微微低头,小声道了声谢。 “谢?谢我干嘛?” “方才夏茹姐姐都跟我说了,姐姐刚才那么做都是给我看的。” 安馨荷随即无奈地摇摇头:“夏茹就是爱多嘴。姐姐那些都是小手段,要让老爷的满意,还是要在床上。这一点,你夏茹姐姐可要有经验多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我建议你可以在门口偷偷看看。” “啊?”秦棉张大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我……我……我都没跟老爷……”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这些还是多学学的比较好,第一次给老爷的感觉很重要。” …… …… 二楼阁中没有火盆,单薄的纱帘阻止不了寒风侵袭,身在其中的三人只有不断运动,不断抱紧,不断摩擦来产生足够的热量。 这是一敞畅淋漓地大战,李权尽情地挥洒着热汗,放纵地拍打着雪白的香臀,驰骋着,低吼着,看着胯下叠在一起紧紧相拥的两个女人,心里说不出地自豪。 多少日夜的思量才有了今日的承欢?虽还没达到大被同眠的最终目标,但两女同床已经是极大的进展了!看着她们情迷中的脸红,和她们生涩僵硬地相互亲吻,李权的火焰无法抑制地翻滚,只能用更饱满的热情让这一次放纵持续得久些。 门外,一双眸子惊讶地看着。 “没想到老爷寻欢时这么凶猛,要有一****……我也……” 心跳开始加快,秦棉的内心有些恐惧,但细看之下,她发现了老爷疯狂的眼神中带有深深的感激。 而这种眼神正是秦棉现在最想要的。 第423章 :王府谈话 李府阁楼没有挡风的墙壁,其中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但在冬季,显然不适合过夜。. [就上] 虽然很冷,但李权却感觉很温暖,左右两边赤~裸的可人儿就像两个温暖的太阳,只要搂着她们便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清晨的寒风带着一丝清香,淡淡的味道如晨钟一样叫醒了纠缠一夜的三人。 不厚的被褥裹着三人,拥挤得不敢乱动。轻微地动作便会让冷风钻入被中,惊得大家瑟瑟发抖。 无声无息,醒来后相互看着彼此,本都是亲密无间的家人,但这样的场面始终是第一次遇到,两女明显有些羞涩。 凌凤把头埋在李权身侧,装作睡觉,细长的****缠在李权腰间,涓流未干处的毛发在李权腰间摩擦着,细细的触感然人感觉有些痒。 夏茹感觉到背后的大手又有作怪的迹象,媚眼轻瞥:“老爷,又想使坏了不是?” “既然小茹都知道了,为何还无动于衷?” “小茹才不跟老爷胡闹呢!” 说归说,小羊羔都落在了大灰狼口中,岂有不吃的道理。再者,以后想要再搂着两位娇妻承欢也不知要到哪时候去了。所以,今次的会要好好把握。 但此时,小翠捧着水盆走进来:“老爷快起来,外面有人找。” 床上有动作,被子没能将里面春景罩住,春光外泄,落在小翠眼中,臊得个大红脸,啐了一口:“老爷夫人都不害臊!我……我走了!” 小翠丢下脸盆急匆匆地走了。 有这么一出,小羊羔开始拼命反抗,李权斗不过,只能丢掉坏思想。 大好的会还没享受够呢!就这么没了。 李权将一肚子怨气都算在了来找自己的人头上。 上门的客人是熟人,竟是怡凤楼的美姑。来意很清楚,就是想把《小苹果》的词曲买下来,一口喊价五千两。 花钱买曲子绝对是新鲜事儿,传出去恐怕会说买曲的人是傻子。但如果是买《小苹果》倒情有可原,因为秦棉上次失败的表演勾起了碧州人对小苹果的回忆,《小苹果》的调子再次传遍整个碧州,明眼人都知道,拿到《小苹果》的词曲肯定吸引不少人,绝对有钱可赚。花钱买来抢占先不失为一种方式,而五千两的价钱却是有点儿吓人。 吓人归吓人,这五千两对李权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为了五千两而坏了自己跟两位娇~妻的好事,若不念着跟美姑往日的交情,真想一脚把她踹出家门。 “不卖!”李权肯定地给了一个回答。 美姑脸色大变,因为逸局的崛起,怡凤楼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开这样的价钱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儿,却没想到被拒绝了。 “李老爷,有话好说。别急着拒绝啊!”美姑陪着笑脸,“您想想,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怎么说怡凤楼也帮过李老爷一些,李老爷找楼子合作没找怡凤楼就算了,怡凤楼好歹帮李老爷承办了一次诗会。而且您的夫人和秦棉可都是咱怡凤楼的姑娘呢!怎么说,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吧?钱虽少,但不至于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吧?” 美姑说的有分道理,李权陷入了沉思。 “李老爷,不能卖给她!”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权的思绪,张柔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府正厅。 迈着细小的步子,走到李权身边,自然地挽住李权的手臂,小声道:“李老爷,您想想。您现在可是要靠着逸局帮城南造势呢!如果把《小苹果》的词曲卖给城北怡凤楼,不就是让百姓都回到城北么?所以这曲子不能卖,出多少钱都不能卖。” “对啊!”李权沉浸在问题中,没注意到张柔云现在跟自己过于亲昵的动作,“多亏柔云姑娘提醒。这曲子说什么都是不能卖的。” 李权似乎已作出了决定,但此时另一只手臂也被一双小手轻轻挽住:“老爷。” 糯糯的声音带着想想软软的味道,熟悉中透着点儿陌生。 “秦棉?” 美姑也注意到了秦棉,这位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秦大家,神色变得有些激动:“女儿,你可要帮妈妈说两句。现在妈妈的楼子一日不如一日,念在往日情分上总要帮一帮吧?” “咳咳!”李权一声轻咳,脸上有些不悦,“美姑,注意你的言行,什么女儿?现在他是我李家的形象代言人,任谁见了都要尊称一声秦大家。” “是是是。”美姑唯唯诺诺,不敢再说,只能期盼地看着秦棉。 秦棉目光没落在美姑身上,只在张柔云身上稍作停留,便落在了李权身上,娇滴滴地摇了摇李权手臂:“老爷,您就把曲子卖了吧。不管怎么说,美姑对秦棉有养育之恩,若非走投无路,想必也不会亲自来此。而且,《小苹果》是秦棉唱的曲子,您就看在秦棉的份儿上允了这次吧!” 一席话,把美姑感动得稀里哗啦,心道自己没白疼这妮子,关键时候还知道报恩。 美姑哪知道这不过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 经过姐姐们的说教,经过一夜调整,秦棉已重拾信心,而现在,就是秦棉的宣战! 女人之间的战斗只有女人之间才能感受到,张柔云隐隐瞥了眼秦棉,尽是不削。 “李老爷,商场如战场,容不得感情的!” “老爷……”秦棉好似在撒娇,嘟着小嘴,眼泪汪汪。 今日的秦棉有些不对劲儿啊! 李权有些疑惑,但秦棉难得期盼过什么,现在又怎好拒绝? “好了好了,曲子是秦棉唱的,就照秦棉说的办。秦棉,你亲自给美姑写曲谱吧。” “嗯!”秦棉眉开眼笑。 张柔云眉头一皱:“李老爷……” “好啦。我已决定,此时不要再议了。” 难得的一场大胜,秦棉骄傲地挺胸,不屑地瞅了眼张柔云气闷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欢欢喜喜地牵着美姑往偏厅去了。 …… …… 冬末黄昏,瑞雪初下。 靖王府偏厅侧墙后,点点雪花压着一团闪光的金线。 李倩蓉抱着一个出具模型的棉枕在园中焦急地转悠着。四处寻找好久,终于找到了这团金线。 “呼!可算找到了!” 拍了拍金线团上的雪花,李倩蓉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笑容没持续太久,渐渐变成了疑惑。身侧是偏厅,抬头便是窗户,偏厅中似乎有人在说话。 …… …… 如果李权在此一定会吓出身冷汗,因为偏厅中坐着的正是他一直提防的上官柔儿。 许久不见,上官柔儿美艳更甚往昔,不过此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烦闷地连续喝了好口茶。 主位上,靖王爷安然端坐,微笑地看着上官柔儿。 “上官姑娘好像心情不畅呐!” “不要你管!”上官柔儿一声冷哼。 靖王爷身侧管家眉头一皱:“注意你的言行,这可是……” “嗯?” 管家话到一半,上官柔儿只轻咦一声,再一个眼神,便让管家的话嘎然而止。 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管家两股战战险些跌倒。 “上官姑娘手下留情!” 原先都知道这位上官姑娘的媚术乃白莲教之最,却不知道厉害到如此程度,只是看一眼便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上官姑娘媚术真是出神入化,今日真让本王开了眼界。”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快讲。” “既然上官姑娘是直爽之人,那本网就开门见山了。上官姑娘跟在李权身边已有一段时间,说好的人头呢?” 上官柔儿眉头轻皱:“急什么急?要李权的命岂能容易?” “凭上官姑娘的本事,若安心要李权性命,还有不得手的道理?” “哦?王爷是说本姑娘没尽力?” “不是不是。”靖王爷笑脸不变,连连摆手,“本王可没这意思。只是尊师命姑娘来此相助,若久久未得手,想必姑娘在尊师面前也抬不起头吧?” 闻言,上官柔儿将茶杯磕在桌上:“少拿师父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杀了李权,让狗皇帝把账记在白莲教头上,然后与我白莲价决一死战,你再背后坐收渔人之利?本姑娘办事向来随性,想杀谁,想骗谁,谁都不能阻止,更别想影响本姑娘的决定。劝你最好别心急,要是本姑娘哪天不高兴想要你的命,那就不好说了。” 娇叱声响彻偏厅,管家忍不住微微后退,没想这年纪轻轻的女子竟是个如此难缠的角色,真不负“白莲妖女”之称。 靖王爷并没有因为上官柔儿的威胁而色变,静静地等上官柔儿把话说完,才微笑开口: “上官姑娘何须动怒?本王不过随口一说。杀不杀李权自然全由姑娘定夺。只是本王想知道李家皮革工艺的秘密,不知柔儿姑娘能否助本王从李权口中探听出来?” “……”上官柔儿沉思。 “姑娘是知道的,如今皮衣在城中名声大燥,若能探得皮革之秘。不仅能助本王谋得利益,也能让本王为白莲教提供更多的金钱呐!” “好,此时我答应了!” 第424章 :巨大工程 “哒哒哒……” 踩着急促的脚步,李倩蓉飞快地重回了房间,丢下金线和棉枕,套上外衣,腰带都故不上系,三两步便冲了出去。 “姐姐c姐!”李芙正在房中发呆,没来得及回神,李倩蓉便跑出好远。 李芙察觉到不对,想也不想,随便整理一下着装,也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 …… 爹爹竟然要李权性命! 李倩蓉的心冷得像冰一样。 全速跑到李府,来不及喘一口气就朝门口的家栋道:“我找李权,把李权叫出来!” 家丁知道这是蓉郡主,所以没有怪罪对方的无礼,恭敬地回答:“回郡主,我家老爷现不在府中。” “不在?”李倩蓉看了看天色,“都黄昏了怎么还没回来?” “我家老爷很少在家,每日回府也要等到天黑。郡主这么着急,是有什么急事?要不待老爷回府时,小人代为传话?” 李倩蓉愁苦着脸,生死大事怎能等:“来不及了!你知道你家老爷现在何处?” “我家老爷只回在衙门和城南,现在这时候估计应该在城南视察工地。” 没有再说,李倩蓉拍了拍头上雪花,转身而去。 看着李倩蓉的背影,家豆在疑惑,倒地是什么事儿让郡主这么心急?最近感觉郡主跟老爷来往得有些频繁呢!难道李家要多一位郡主夫人了?那真是给李家长脸的事儿呢!自己也能沾点荣光呢! 家丁得意地幻想时,又一位郡主气喘喘吁吁地来了。 家丁表情古怪:“芙郡主,您也是来找我家老爷的?” 李芙看着姐姐往李府方向跑的,想了想:“算是吧。” “我家老爷在城南。” “谢谢。” 李芙也毫不停留地跑了。 家丁呆呆地看着郡主的背影:“乖乖!老爷真是厉害,不会一次把两位郡主都拿下了?都这么急,难道是姐妹争宠?” …… …… 城南一天一模样,尤其是游乐园,整体规划已经完成,一些娱乐设施都已出具模型,还有各处的阁楼都已支起了架子,估计明年盛夏就能全部竣工了。 一年时间建造一座游乐场,听上去可能有些夸张,但这是在古代,不可能有什么现代设施,只能有一些简易的,能供人们游玩的东西,不能与现代的游乐园相提并论。简单虽是简单了点儿,但对没有见识过的古代人而言,绝对能带来巨大的震撼。 整个游乐园中,水上乐园绝对是重点中的重点,也是李权为吸引人所花费巨大心力的一项工程。 简单的游戏设施只能满足百姓一时间的好奇,要不了多久便灰腻味。为长久打算,必须有一个足够吸引人的东西。 而水上乐园的就是不二的选择。 首先,游乐园就临近碧江,有大量水源可以利用,古代也没有收水费的说法。其次,碧州人天**玩水,不管设那么季节,总有人会在碧江里嬉戏。这是投其所好。再者,碧州每年因为玩水而不幸身亡的人数不胜数,尤其是孩子居多。如果有个水上乐园满足孩子们的乐趣,又能保证安全,相信所有父母都不在乎花两三个铜钱。而且,水上乐园还有精心设计地游乐设施,可以让人玩得更加尽兴。 好处真的是太多了,所以李权不惜花费大量精力。 起先是找工匠想办法可克服水上乐园需要的水循环系统。如何从碧江引水?又如何将水排入碧江?这是水上乐园最大的问题。 犹豫李权对物理知识不是很了解,曾一度认为这是一项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李权忽略了古代人的智慧,他们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愚笨,每一个工匠都聪慧过人,掌握着独门绝技,只是没有被重视,没有被人们认可。 在李权提出整体要求后,在大量赏钱的诱惑下,没多久,匠人们就完成了水循环系统的设计。 正因为此事,李权才彻底改变了对古代人的看法,才有了之后的皮革工艺。 而今天,水上乐园到了最重要的一刻,因为水循环系统已经照着图纸完工了!现在是要测试设计是否成功,水流能不能照计划进入和排出的时候。 光是这个系统就花费了半年时间,耗费人力巨大,投资百多万两。如果有问题,搞不好会前功尽弃,不仅亏损巨大,还会将游乐园的建设无限拉长。 到了这时候,就是李权也忍不住有些紧张。 看着下方巨大而又空旷方形巨坑,身后还有人工开凿的蜿蜒水渠,一眼望去,就像是整个游乐园的血脉,看不到尽头。 “能不能成功就看现在了。”李权负手而立,表情异常严肃。 “老爷,一定会没事儿的。”秦棉身后轻轻地为李权捶背。 话虽这样说,她心中有些打鼓,因为眼前的工程太大,老爷的设想是匪夷所思,实在让人难以生出信心。 关注这一切的可不止李权和秦棉,所有的工人,所有的匠人,凡是为水上乐园出过力的人都静静地站在各处,谁都不像自己辛苦的成果白费! 只有身边的数位匠人信心满满,胀红了脸,好像十分兴奋。 “好了!开闸引水吧!” “开闸引水。” “开闸!” 最后的命令在人群中传递。 当声音消失,“哗啦啦”地水声开始出现,不是汹涌的波涛声,而是轻柔的流动! 这才是李权想要的! 李权兴奋地握起了拳头:“不错,有希望!” 身边的匠人一脸得意,再下命令:“把水开大点儿!” 很快,水流声音越来越响,像令人振奋的交响曲,轰隆隆地流入水池。 白色的浪花,白色的雪花,美不胜收。 水流越来越多,开始在水池囤积,并开始填充连接着的人工水渠。 人工水渠在这时代并不罕见,但这么复杂,工程这么大的却是绝无仅有。这是振奋人心的一幕,看着游乐园有了血液流动,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半个时辰,碧江水按照设计,听话地灌满了它应该灌满的水池和水渠。江水混着泥沙,变得混浊。 看着满池黄水,李权兴奋地将秦棉抱了起来。 “老爷!快……快把人家放下来。”秦棉看着所有工人都看着自己,显得惊慌失措。 李权兴奋劲儿过了,将秦棉放下,轻轻地牵着她的小手,朝身边匠人道:“继续下一步。” 引水没问题了,接下来便是排水。 天有小雪,寒风瑟瑟,但李权心头却是火热的。 排水也如引水一样风平浪静,一切都都按照计划进行。 水循环系统完美无缺!水上乐园指日可待! “赏!赏!所有工人都有赏钱!”李权大喜过望。 工人们欣喜异常:“谢李老爷!” 这时,身边一个匠人,躬身禀报:“李老爷,水循环系统是没问题了,但照您的说法,池子里每天都要灌水排水,而且以后要供别人在池中玩耍。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用什么材料打底啊?” “嗯?”李权有些不明白。 “李老爷,您想想,池壁和池底常年接受江水冲刷,水泥,青石板之类的很容易的损坏,时间久了怕出问题呢!” “还有这种问题?”李权也皱起了眉头,“难道就没材料解决现在的困境?” “有倒是有。”匠人面露难色,“只是……” “只是什么?” 匠人莫名其妙地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李权皱眉:“什么不行?说来听听又不会怎样。” “李老爷,咱想的是用大理石扑底。那样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只是大理石何其贵?比青石板的价格贵了十倍不止。这么多水池,得要多少大理石?耗费太大,不行不行。” “什么耗费不耗费的?既然大理石有用那就用大理石!”李权洒脱地一摆手。 “那可是要花……” 李权打断道:“别跟我说花多少。我没时间知道这些,要用什么材料就用什么材料,不要跟老爷我谈钱。” 李大老爷终于展现出了李大老爷该有的豪气。 “老爷好威风。” 虽说不是每个女人都是拜金女,但这时候男人展现出的魅力是每个女人都无法阻挡的。秦棉跟了李权这么就,从觉得李权帅,但这一刻,秦大家也忍不住泛起了花痴,晕乎乎地都快被迷死了。 震撼对匠人而言也是同样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跟自己谈话的是李大老爷,自己竟然跟人家谈钱的事儿!这简直是一种侮辱,李大老爷没直接给自己两个嘴巴自己就是好的了。 李老爷的豪气给匠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很快收敛心神,忧色尽去,换上一脸笑容:“李老爷,除了水循环系统,你的水上滑梯已经做好了,要不要去试试?” “哦?”李权轻咦,“可以冲浪么?” “可以。” “那必须去试试。” 说到水上滑梯,李权很快来了性质,一把牵着秦棉的小手:“走,跟老爷去玩好玩的。” “水上滑梯么?” “嗯。” “那是什么东西?” “嘿嘿!去了就知道。”李权嘿嘿一笑,脑中浮现出秦棉湿身的画面。 第425章 :开始了 跟美女一起玩水上滑梯,相信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就上] 因为水上滑梯属于游乐园的密设施,所以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木中,现在还处在测试阶段,等水上乐园完工,才会装在水池里。 秦棉对水上滑梯没有概念,直到跟老爷进到小木后才知道来水上滑梯的真面目。 不仅是水上滑梯,就是一般的滑梯对古代人来说都是新鲜事物。但滑梯的构造很简单,也很容易理解,就是坐在上面,一路滑下。 秦棉见过游乐园外面的滑梯模型,以为水上滑梯跟外边的滑梯一样,却没想到水上滑梯多了许多转折,而滑梯的底部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木盆,整个设施都湿漉漉,很光滑。木盆里更是装了一尺深的清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这样的设计,人能够顺利滑下来么? 秦棉有些疑惑,李权则走到滑梯上面听匠人的讲解。 水上滑梯跟陆上滑梯最大的区别在于水上滑梯要利用水的冲击力,可以更快更爽更刺激地冲到滑梯底部。 古代没法设计出循环的冲水装置,便在滑梯口上设计了一个巨大木桶,旁边有阀门,可以轻松打开,每次打开就会有一定量的水流出,以此来弥补现实条件的不足。 讲明白了使用方法,匠人便离开了木,他们是设计者,自然知道待会儿会出现什么场面。 李老爷跟秦大家嬉戏,别人哪儿敢在里面看着? 知道李大老爷要来检验装置,顺便还要跟秦大家玩一玩,工人早早在木里放了好个火盆。 木中弥漫着热气,没有让一点儿冷空气溜进来。 李权早被这滑梯勾起了童心,兴奋不已地脱掉衣裤。 这动作把秦棉吓了一跳,心道老爷这是要干嘛?难道是要在这里跟我…… “秦棉,你还冷着干嘛?脱衣服上来啊!” “脱衣服上来?!”秦棉脑中一白,“难道老爷不仅要在这样的地方跟自己……还是要在话题上,一边那啥,一边滑下去。这……这不可思议,也太疯狂了!” 女人的想像力很丰富,连李权都没想到这么好的点子竟然被秦棉想到。 秦棉对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一个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如果真是那样,担心简直问题太多了,根本没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但那是老爷的要求,而且自己最近也跟姐姐们学了很多,这时候要是拒绝,不仅让老爷不开心,还白费了姐姐们的一番苦心。 于是,秦棉强作镇定,有些颤抖地开始解衣带。 李权的注意力在放水的木桶上,好奇地打量着,伸手摸了摸桶壁,竟还有点儿温度。 “是谁说古人愚钝的?不仅设计出这么多新式玩意儿,而且细节都考虑得那么周到。” 李权坐在滑梯口默默地想着,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双雪白的信,晶莹剔透,带着点点水渍,完美无缺,就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雪白的信连着更加雪白的****,细长柔和,远远超出了视线范围,让李权不由自主地抬头,想看到更多的景色。 李权坐在滑梯口,视平线正好在****的脚跺往上一点儿的地方,在如此角度的样式下。 ****的修长发挥到了制,那笔直而又柔和的线条直达大腿根部,令人惊讶的是,期间竟有一丝阻拦! 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两腿微闭,有些紧张地交错着。但就算这样也阻挡不了两腿之间稀松的毛发,那是墨汁一样的黑,神秘,诱人! 光洁的泄上,挺拔饱满的蜜桃嫣红水嫩,挡住了光线,也挡住了秦棉熟悉的脸。 李权穿着内衣,见此情景差点儿从滑梯上溜了下去,急忙扶着边沿,小兄弟跟喷火一样要冲开束缚。 “秦秦秦……秦……” 秦棉羞红着脸,扭头看着一边,羞涩之外,心中还有些期待,想了这个久,终于能真正成为老爷的女人了。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些草率,但也算遂了自己的心愿,想必在这之后老爷就会给自己一个正式的名分了吧? 忍卓羞,偷偷地看了李权一眼,微微蹙眉:“老爷,有什么不对?” “这……”李权一手扶助边沿,一手着裤裆,感觉都要把兄弟掐爆了,可还是挡不住内心的躁动。 这一幕,被李权理解为秦棉不想打湿内衣,所以赤身上阵。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大胆,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能这样。 憋了好久,李权终于稍稍控制住情绪,吞吞吐吐道:“没……没问题。坐……坐过来吧。” 秦棉虽是提前作了些功课,但终究是黄花姑娘,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以为要开始了,显得有些紧张。 走到李权面前,半蹲身子:“老爷,我坐哪儿?” “坐我腿上吧。我抱着你。” “嗯。” 柔柔的声音让李权两腿都在打颤。 秦棉听话地坐到李权怀里,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正好可以背对着,不让李权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要开始了吗?老爷会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做?姐姐说过,第一次要给老爷好的印象才行!我……” 李权从身后搂着秦棉,对方的心跳通过指尖很清晰地传递给李权。 这样搂着一丝不挂的秦棉,搂着这位美貌更甚家中夫人的女子,让人乎没法享受,简直就是煎熬,无时无刻不在压抑内心的冲动。 怀里的娇躯扭了扭:“老爷,开始吧。秦棉已经做好准备了。” “好……好!开始,马上就开始。” 都知道老爷喜欢主动的女人,秦棉想着自己应该主动些,虽然娇羞,但还是牵着老爷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另一只手悄悄地溜进胯间,摸到了姐姐们口中的巨兽。 秦棉大胆的动作不但刺激着李权神经,还让李权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难道秦棉是要跟我?” 一想至此,李权压抑的心火蹭地升起,被小手揉摸着的巨兽猛然惊醒,在秦棉一声惊呼间撑起了帐篷,正好抵在了上方密林清泉的门口! 虽还隔着层布料,但紧密的阻塞感还是让秦棉柔媚地娇~吟出声。 “唔……” “唔……” 李权也爽得没边,忍不住闷哼一声。他更加确定秦棉的意思了,但没有时间给李权思考,因为就在前一刻,他拉动了木桶的阀门! 温热的水如瀑布一样从头顶落下,不仅打湿了两人全身,更带着强劲的冲击,将两人瞬间冲走。 “啊!” 秦棉尖叫着,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 水流很猛,两人抱在一起乘着水流飞速下滑,根本阻止不了前冲势头。 滑梯蜿蜒盘旋,带着两人体验了飞一般的感觉。 速度很快,除了风和水的感觉,两人都来不及思考。 “轰!” 两人如炮弹一样扎进底部的水盆里,水花四溅,喷射到小木各处,火盆中沾了水花,发出嗤嗤的声响。 水中两人,惊魂未定。 房中尽是雾气。木盆中的水大半都溅到了外面,水深不过一个指节。 李权躺在水中,完美的女人像受惊的小鸟压在身上一动不动,在朦胧的雾气掩盖下,娇躯若隐若现,宛如置身仙境。 “咚咚……” 有力的心跳补充着失去的氧气,让秦棉变得更加清醒。 她终于明白了,老爷并不是想要跟自己怎样,而是想一起试试这个滑梯而已…… 慌乱中,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叫羞愤。她只想快点儿把衣服穿上,人家男人都没想什么,自己却这样,简直太丢人了! 感觉到怀中娇躯有逃离的趋势,李权双臂忽然充满了力量,紧紧地将秦棉抱住。 他也猜到了这是一场误会,但既然事情已到了这里,李权忽然不想让它停止了。 “老爷,别……别这样。”秦棉惊慌中显得有些排斥,在老爷有力的怀抱中不知所措。 “老爷也不想这样,但老爷的兄弟很想这样啊。” 暧~昧的话语让秦棉大惊,这才发现自己心慌难耐的源头便是腿间隔着布料封死了源口的巨兽。 想要躲开,那巨兽便会抵得更紧,隐隐的撕裂感让人更加惶恐。 忽然间,蜜桃被摘,粉唇被夺,触电般的感觉让秦棉感觉到一股尿意。 开始了!现在是真的开始了! 想着自己赤~裸的身体,看着现在朦胧的环境,这样似乎比之前自然了许多,自己又惶恐什么呢? 秦棉变得镇定,想着姐姐们的话,知道当自己双手无事可作的时候需要除去老爷的衣裳,然后在好好地伺候下面的小老爷。 只要小老爷高兴了,老爷便会高兴,那样老爷就会喜欢自己,迷恋自己。 秦棉一边抵抗身体的感受,一边如学教科一样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生涩的样子很可爱,让人舍不得粗暴对待。 察觉到下身被一只小手握住的时候,李权忍不住眯起了眼:“秦棉,这些是小如教你的?” “啊?”秦棉一惊,小手一紧,“老爷怎么知道?” 李权差点儿打了个摆子:“别……别动!” 第427章 :立平妻 李府后院中,一女人纠缠不休,吵的吵,闹的闹,哭的哭。·首·发 李权没想到会搞成现在的局面,中美女虽然很多,但聚在一起吵闹不停还是让人心烦。 “够了;了!”李权大喝一声。 中变得安静! “你们都别说话。这是我跟倩蓉的事儿!” 李权把目光投向李倩蓉。经过刚才的吵闹,李倩蓉反而安静了分,默默地摸着眼泪,没有再出声了。 看到李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倩蓉感觉很无力。 回想一下,事情的确是个误会,要不是自己这么着急,要不是身后有人追赶,要不是妹妹的馊主意,可能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事情却这样发生了! 选择寻死是因为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李倩蓉自己都不知道凭什么该怪李权。但是,难道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 一想到这,李倩蓉便觉得无限委屈,眼泪便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滴落。 “倩蓉,你说吧。现在事情都发生了,都是我的不是。只要不寻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当声音出现,李权已走到了李倩蓉面前。 李倩蓉安静了,四周着她的人也都缓缓松手。李倩蓉偷偷地看了李权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女人家,竟然吃了……吃了你的……呜呜……” 想到伤心处,眼泪留得更快。 眼看姑娘又要变得激动,李权赶紧开口:“好了好了d日我就来靖王府提亲,娶你过门儿!” “娶过门儿!” 一女人都惊叫起来! 真是有些突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又有那么多人知道了!似乎只有这个解决办法。但每人想到李权会说得那么干脆、直接。 “姐姐……”李芙将目光落在了姐姐身上,忽然间,小丫头的心里竟有了羡慕,心想怎么不是自己吃到了臭流氓的…… 所有人都看着李倩蓉,而当事人还处在呆滞中,久久没有说话。 “还有什么顾虑么?”李权声音温柔了分,“我知道你很讨厌商人。但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唯一补救办法只有这个。虽然我是个商人,但现在也是碧州知府。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宁为官妾,不作商妻’的话,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当成官老爷好了。我也知道你是郡主,身份尊贵,嫁给我作为小妾有损身份,不过也不要担心,为了弥补我的罪过,我愿意立你为平妻,地位跟大夫人平起平坐。如何?” “立为平妻!” 又是骇人听闻的决定!又是在情理之中! 惊骇更加强烈,就连李倩蓉都微微一颤,险些跌倒,好在李权眼疾手快,一把将李倩蓉牵住。 在这么多人面前,听到这样的话,李倩蓉忽然感觉很害羞,慌张地看了李权一眼,将小手抽回,后退步。 “怎么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有什么要求,拒说。” 李权表情诚恳,他是真感觉到自己对一个女孩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如果这点儿诚意都不拿出来简直就太不是男人了。 可惜,李倩蓉久久没有回答,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到:“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姐!你还在考虑什么!”一边的李芙都急了,跳到姐姐面前,一本正经地质问,“姐姐不是一直都想嫁给臭流氓么?这么好的会,臭流氓都跟你承诺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你要是不嫁,我嫁_!” 小丫头的前半句话让人惊讶,后半句话又让人忍俊不禁,所有人都只当成了一句玩笑。 而李倩蓉却着急地捂住了妹妹的嘴:“小芙!你胡说些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呢!”小丫头继续一本正经地说着,骄傲地挺着胸脯,“不然姐姐怎么会偷偷地给臭流氓秀鸳鸯枕?我都看到姐姐好次刺破手指呢!” “你!你别胡说!”李倩蓉紧张得汗如雨下,真想拿浆糊把这妮子的最粘上! 忽然间,一只大手住了李倩蓉柔软的手腕,不知何时,李权已经出现在了她不到一拳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连心跳声都逃不过彼此的感知。任何情绪的波动都没法隐藏。 “小芙说的都是真的?让我看看你的手。” 李倩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撇了撇四周,心道:“天呐!他要做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放……放手!” 李倩蓉惊慌地挣脱了:“我,我要回府。” 但天色已晚,夜空中繁星点点,不见月亮,所以外漆黑一片。 “倩蓉,天色已晚,今日就在此休息,明日我再送你回去。”李权在身后喊道。 只要不提嫁娶之事,李倩蓉倒是很平静,弱弱地点了点头。她现在只想快点儿离开这臭流氓的视线,感觉不管自己穿多少,都会被对方看穿心思。 …… …… 夜渐深,李府恢复了平静,对于今日府中的两位尊贵客人,丫鬟们都小心伺候着,安排了两间最大的客房,昼夜在门外守候,唯恐招待不周。 闲得无事,守门的丫鬟开始闲聊。 “喂,你说那靖王爷知不知道两位郡主在咱们这儿?” “刚你没听到?外面多大的动静,肯定是靖王府在找人呢!” “啊?那咱们老爷怎么不把两位郡主交出去?” 一个丫鬟坏坏一笑:“嘿嘿,谁知道呢?” 另一个丫鬟思量片刻,露出恍然之色:“哦!我明白了,那靖王爷成天跟咱们李家作对。老爷他是要让靖王爷干着急,气死他!” “呸!不懂就别乱说!你没看到老爷带着两位郡主回来的时候都湿漉漉的吗?还有,为什么刚才不让咱们进后院?肯定是咱家老爷对两位郡主作了什么不耻之事。老爷他做贼心虚,怎敢把两位郡主交出去?肯定是威逼利诱之后,确保两位郡主都不会乱说了才……” “咳咳!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丫鬟打了个寒蝉,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更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老……老爷!” 第428章 :倩蓉,嫁给我吧 李权不知道,他心里的担心真被小丫鬟给猜中了! 为什么深夜来此? 其实是心中总觉得有什么话没说,要是明天把李倩蓉放回去后,被靖王爷追问,结果把事情捅了出来该咋整?那靖王府还不跟自家拼命? 思来想去,李权还是厚着脸皮来找李倩蓉把说辞讲好。·首·发 李权没想到两个妮子的房间门口会有丫鬟守着,被丫鬟看着自己深夜溜进郡主房间,难免会有风言风语。 “老爷,这么晚了,您还不睡?” “这个……出来看看风景。”李权摇头晃脑地装作满不在意。 两个小丫鬟有些碍事,看来得明日一早说! 李权正准备知难而退,李倩蓉房间的油灯忽然亮了。 “来人!” 是李倩蓉的声音! 门口伺候的丫鬟跟进躬身贴在门口,小声道:“郡主,有何吩咐。” “我要见你家老爷!” “啊?”丫鬟一惊,心想老爷想见郡主还可以理解,这郡主主动要见老爷是什么意思? 丫鬟尴尬地看了看身后李权,李权也有些不好说话,毕竟已经是深夜,进人家姑娘房间有些不妥,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 这是有损家风的事情,丫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里面中又传来李倩蓉的声音:“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 郡主的声音有些焦虑,丫鬟不敢再犹豫,应承着,走到李权面前,眼巴巴地望着他。 既然是郡主执意要见,那李权就不会不安了,故作清高地咳了咳:“今夜之事切不可外传,关乎郡主清誉,知不知道?” “是!” …… …… 之前因为紧张忘了最重要的事,李倩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想要跟李权说,却又不好意思,但事情有关系到李权性命! 犹豫了好久,直到现在,李倩蓉才决定不管有尴尬也要把事情告诉李权再说! 因为着急,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就让门口的丫鬟将李权叫过来。 现在李倩蓉还在穿衣裳,内~衣衣带还没来得及系,红肚兜都还看得到,李权忽然进来了! 李倩蓉没想到李权来得这么快,李权在家经常突然袭击,从来不敲门。 于是乎,房中两人呆住了! 李倩蓉穿的是李权夫人的衣裳,李家人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丝织品,就是简单的内衣都柔滑如水,很舒服,同时也很滑。 李倩蓉呆呆地看着李权,手脚跟施了定身法一样,而肩头上未来得及系腰带的内~衣如水一样滑到了手腕处,只有两根红带的香肩,并没有被完全遮盖的美~乳都散发着淡淡的热气暴露在李权的视线中。 虽说小嘴儿的味道都尝过了,但李倩蓉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第一次。 那松散柔顺的长发,红晕渐起的脸颊,薄雾笼罩的眼睛都充满着诱惑,更别说还有更有人的精致在下方。 一瞬间,小兄弟醒了! 夜间在家行走没穿太多,所以身下一场显眼。 李权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明明是来套好人家让人家帮着隐瞒事情的,现在又作出如此事态的举动,这还商量个p啊? 李权赶紧转身,背对呆若木鸡的丫头,连声道:“倩蓉,你先穿好衣服。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骗鬼呢?李倩蓉又不是瞎子,帐篷顶得那么高,人家没叫,只是没回过神来! 听到李权的话,李倩蓉终于回神了! 看着自己此事的姿态,想着对方的帐篷,哪儿还不明白对方想到了什么? 那白色的牛奶,那奇怪的味道再一次涌上心头…… 火烧!全身都在火烧!李倩蓉感觉自己快被烧晕了。 面前就是铜镜,但眼神不敢朝铜镜的方向移动,生怕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 “倩蓉,你穿好了么?” “等等!” 李倩蓉这才想起腰带穿衣裳,手忙脚乱地开始把衣裳往身上套。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衣服太滑,李倩蓉惊讶地感觉自己像是不会穿衣服了,怎么穿都穿不上。 “这……这到底是什么衣服啊?穿都穿不上!呜呜……”焦虑,不安,急躁,让李倩蓉呜咽起来。 忽然间,一张温柔的手掌盖住了李倩蓉的香肩。 熟悉的感觉让李倩蓉浑身一颤,看着忽然出现在身边的臭流氓本能地要尖叫。 “倩蓉。” 一句温柔的“倩蓉”让惊慌的小白兔瞬间安静了,她抬起头,鼓足勇气与对方对视。 温柔的眼神让人莫名心慌,却又有一种从心底深处的安稳。 感觉视线中有好多水雾,眨了眨眼睛,挤出滴眼泪。却很快被身边男人温柔地擦掉了。 李权轻轻地擦拭着李倩蓉的眼泪,然后再轻轻地把衣裳套在她的肩头: “傻丫头,慌什么慌?老爷我已经说了要娶你,你迟早就是我的人。这又有什么?” 李倩蓉被男人的柔情攻势打得有些恍惚,心扑通扑通乱跳,但身子却舍不得动弹,安静地享受着。 “他怎么这么温柔?这种感觉好舒服……” 迷离中,话语变得不是很有底气,好似在象征性反驳:“你,你别胡说。人家还没有答应呢!” 忸怩的姿态,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矜持在作怪,李权轻笑着:“没答应?那你怎么还让老爷我搂着?” “啊!”李倩蓉惊呼一声,发现自己怎么就靠在了臭流氓的怀里?还舒舒服服地枕着他的肩头?关键是,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排斥? 没有力气,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对方怀抱。 “别动了。刚不是说有事情找我?现在我来了,怎么不说事情?难道真是想着老爷我,想在老爷的怀里睡觉?”李权直到对方已被自己驯服,话语变得轻佻了许多。 连番经历让李倩蓉晕乎乎的,不知如何反驳,思绪回到找李权的事情上,瞬间紧张起来: “李权,有……有人要对你不利!” 就为了这样一句话,才有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终于说出来了,李倩蓉感觉放松了好多。 李权却皱起了眉头:“不利?” “对对!我亲耳听到的!我爹……我爹他请人来取你性命!” 眉宇间,一抹寒意隐现! 相信李倩蓉不会乱说,事关生死,不得不多留分心。 “靖王爷要对我不利?怎么会?要真对我不利早可以动手了,为何会等到现在?” “是真的!”李倩蓉急道,“我不知爹爹请来的杀手是什么样,但我知道是个女的,爹爹称呼她为上官姑娘,是白莲教的人!” “上官姑娘?白莲教!” 除了上官柔儿还能有谁? 这世上,能让李权感到不安的,除了上官柔儿还真找不到其他人! 自从着了一次上官柔儿的道之后,李权一直心有余悸。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女人,因为在曲溪县的纠葛,李权深刻地知道对方有多恨自己。如果可以,李权真不想得罪她,但事实是已经得罪了,已经被惦记上了! 李权一直知道上官柔儿会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倩蓉,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你这不是跟你爹爹作对?” 面对这样的疑问,不知怎的,李倩蓉忽然心头酸酸的。 “这算什么?是他不信任我?” 小嘴有些扁,有些委屈,嗫嚅道:“这么被你搂着,我都没有挣扎,还问我为什么?” 女孩的心思很难懂,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李权尴尬地挠挠头,赶紧转移话题:“谢谢你了。” 想着李权的安危,李倩蓉将委屈暂且放在心里,只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告知对方: “我还听到,那杀手好像已经潜入你身边了,我爹还让她想办法从你口中套出皮革工艺的秘密呢!你千万要小心呐!” “潜入我身边了?” 这可是条极为有用的消息3疑对象很快放在张柔云的身上! 上官柔儿最擅长的就是乔装他人,在曲溪县已经见识过。加上张柔云的种种可疑,乎可疑断定张柔云就是上官柔儿! 看着李权愁眉不展的样子,李倩蓉很担心,掐了掐李权手指: “喂!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没有怀疑对象?” 看着李倩蓉担忧表情,李权忽然心中一暖,笑了笑:“没什么,老爷我不会有事。倩蓉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想想咱们的婚事。” “什……什么婚事?”说到这儿,李倩蓉再次乱了,推着李权就要起身。 小妮子依旧没能得逞,在李权的掌握中早已失去了主动,很轻易地被撩起了下巴,柔柔地被送到了李权嘴边。 咫尺之隔。 唇与唇之间似乎存在着无形的电流,给人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要干嘛?是要轻薄我?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 没有想象中的轻薄,而是得到了男人一句诚恳的请求:“倩蓉,嫁给我吧。” 这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也并非因为白天的暧~昧才有了现在的表白,这并不是补救。而是真正的喜欢,因为李权记得小芙说过这妮子为了给自己缝枕头,刺破了好多次手指,而他在刚才的搂抱中看到了那双还有着好多汹点的小手。 第429章 :柔云=柔儿? “倩蓉,嫁给我吧?” 简单的几个字在李倩蓉中脑海中“嗡嗡嗡”响个不停。没有别人,房中只有男人殷切的目光,因矜持而梗在喉咙里想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安静,绝对的安静! 僵持中不知过了多久,李倩蓉只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坚定了。 李权深情的注视就像蜂蜜一样浇灌着她的小心脏,甜甜的,暖暖的…… 这叫幸福。 李倩蓉终于抵挡不住了!低下头,小嘴微张:“我愿……” “哎呀!” 莫名的,一声惊呼,好像从隔壁房间传来,瞬间破坏了场中气氛。 接着,“乒乒乓乓”一阵乱想,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哎呀!是小芙,小芙在偷听!都怪你,都怪你!都被听到了!你叫人家以后怎么见人!”李倩蓉羞愤地对着李权拳打脚踢。 李权恨的牙痒痒,都怪那小丫头!要是在这儿,非把她抓过来打屁股! “倩蓉,别激动,房子隔音好,你妹妹听不到的。”李权还试图解释,结果隔壁房间传来了李芙清脆的声音。 “对,我什么都没听到!” 李倩蓉脸更红了! 李权气得直跺脚,对着墙壁吼道:“死丫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吼声过后,隔壁果然安静了! 一个小丫头揉着信,一瘸一拐地往床上爬,气哼哼地小声嘀咕:“想偷偷地私定终身,门儿都没有_!” …… …… 清晨,李权亲自请轿子将两位郡主送回靖王府。 为了两位郡主,整个王府都出动了,将碧州城了翻了个遍,怎么也没想到两位郡主竟然在李家! 至于为什么? 李权的说法是昨日两位郡主不慎跌入游乐园的水池中,担心靖王爷责怪,只能先将两位郡主伺候好了再送回来。然后再当面请罪。 李权心虚,改装孙子的时候也顾不上许多,在靖王爷面前诚恳道歉,还赔了好多钱财。 说法虽有诸多疑点,但在询问之后,两个女儿都表示承认。靖王爷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想着这李权要不了多久就要死在白莲教手上,而女儿的确完好无损地回来,犯不着在这事儿上跟李家较劲,想象便没多说什么。 …… …… 李权走了,两位郡主又被一阵盘问,隔了好久才被无罪释放。 姐妹两个肩并肩地走着,相互间好像都有怨气,扭头侧脸,一人看一个方向,气哼哼地回到了房间。 把门反锁! 姐妹两个要正儿八经地谈话了。 “咕噜咕噜!”小芙灌了一大口茶水,气冲冲地酝酿情绪。 这个姐姐太无赖了!说好了一起喜欢臭流氓的,结果差点儿偷偷跟臭流氓私定终身y本都没想过自己的感受!想着之前的盟约,正要予以厉害要一番说辞的时候,却被姐姐当头喝骂: “臭丫头!你昨晚干什么了?谁叫你偷听的5了咱们姐妹的大事儿!” 姐姐这一通呵斥把李芙搞得有些手足无措,抱枕脑袋抗议道:“什么叫咱们?明明只是坏了你的好事而已c姐就只顾自己,根本没想过小芙_,小芙今天决定跟姐姐解除盟约,以后咱们就是情敌,以后再也不要说话了!” “解除盟约?”李倩蓉有些疑惑,但心里更多的是甜蜜,想着今日早上臭流氓送自己上轿子时说过的那句话,忽然狡黠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哟。哎呀,本来姐姐想着也帮小芙在臭流氓面前说几句好话的。既然现在咱们是情敌,那好话就别指望了。” “啊?”李芙发觉不对,紧张地站起身,忽又疑惑地坐下来,“少唬人了,不说就不说,大不了以后我在臭流氓面前也不说姐姐的好话就是。而且,明显小芙跟臭流氓更亲,哼哼!” “姐姐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好话,反正已经那样了。”李倩蓉装作无奈地耸肩。 但李芙看出姐姐心里正偷着乐,警惕起来:“姐!你什么意思?” 李倩蓉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急得李芙团团转,最后才神秘地凑到李芙耳边说: “刚才上轿的时候你的臭流氓跟姐姐说了一句话。想听听吗?” “什么话?” “他说呀,‘倩蓉,你先回家。等过一段时间,我再跟你爹提亲。免得引人怀疑,你的清誉要紧。’” “提亲!”李芙长大了嘴,“不可能!昨夜姐姐不是没答应么?怎么就提亲了?说,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别处偷~情?” 在男人面前要矜持,在自己亲妹妹面前就不用再装模作样了。李倩蓉就是坠入爱河的少女,心里憋着份儿喜悦总想跟别人分享,如果能让别人再羡慕嫉妒恨,那就更好了! 被甜蜜冲昏头脑的姑娘就是跟妹妹争风吃醋也感觉很开心,很自得。 “小芙,你说什么呢!我能去哪儿?有些事根本不用答应,而且你的臭流氓本来就是个霸道的家伙,不管你愿不愿意,他都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姐姐也不想啊,可是你的臭流氓非要娶人家。” 得瑟!绝对的得瑟! 李芙气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心想果然是家贼难防,明明是自己先认识臭流氓的,也是自己先喜欢的,现在却被姐姐捷足先登! “呜呜……我不依啦c姐你欺负人,我要跟爹爹说!” “唉!你回来!”李倩蓉一把将妹妹拽住,“傻丫头c姐跟你开玩笑都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都要来提亲了!我……我怎么办?” “笨蛋!”李倩蓉没好气地在妹妹头上拍了一巴掌,“你年纪还小,急什么急?你没听臭流氓说了吗?如果姐姐嫁入李家,那就是平妻!知道什么是平妻么?” 小丫头茫然地摇摇头。 “平妻就是跟结发妻子一样的妻子,在家中地位仅次于老爷。臭流氓的那些个二夫人,三夫人,以后见到姐姐也要跟着叫一声姐姐。你不是一直担心自己被她们欺负吗?以后有了姐姐在,谁还敢欺负你?” 李芙擦了擦眼泪:“好像是哦!” “你想!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姐姐先去李家站稳脚,以后妹妹就不用担心别的了不是?” “嗯嗯嗯!”李芙眼睛忽然变成了月牙。 “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盟约没有了。以后姐姐想帮妹妹就不行咯!” “哈?” 李倩蓉坏笑:“咱们不是情敌吗?” 李芙眼珠子一转:“这个……姐,您还不知道?小芙开玩笑的嘛!” “是吗?不觉得。哎呀,姐姐的肩有点儿酸。” “姐姐大人,小芙帮你揉揉。嘿嘿……” …… …… 跟李倩蓉的婚事的的确确被李权提到了日程上。 回想刚开始的时候接近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娶她,但却是因为想让靖王爷不痛快。而现在却成了心甘情愿地要娶。 真有些造化弄人的感觉。 李权跟芳素和安馨荷说了,两个掌舵的女人出奇的支持,因为的将郡主娶进门儿那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儿! 好不容易有一桩自主决定的婚事,还不容易得到家人的支持,让李权的心情不错。 只是要将李倩蓉立为平妻,此举多半会让大夫人有些不爽快,想想该抽个时间跟她谈谈。 婚事只是李权近期众多事物中的一项,衙门里的琐事,城南的建设总要花费不少时间。但李权最担心的还是上官柔儿,这个女人一直都是李权心中的一块石头,得知对方在身边后便要早点儿将之除掉,不然是夜不能寐。 至于张柔云是不是上官柔儿,李权还不敢确定,毕竟那只是自己的推断,人命关天,不能由已是推断而决定。 让李权犹豫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张柔云来李家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怪事儿,人家一直本本分分地在逸局帮忙,没问过什么,也没做过什么。 其次,李权没有感觉到以前上官柔儿的气味,那种会让体内功法有反应的气味。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李权一直靠着这个感觉来判断是不是上官柔儿。 为了确定,李权得找机会试一试。 根据上官柔儿的手段和性格,她要对付自己肯定会对自己施展媚术,然后再折磨自己。 既然如此,李权就要给她制造机会。 …… …… 又一日黄昏,李权在检查城南工地之后,到了逸局。发现张柔云正在台上表演。 这算时间,张柔云时常会有表演,短短几天时间便在碧州成积累了巨大的人气,虽说还不及秦棉,但也算得上是碧州“名倌”了。只因她是李家形象代言人,“清倌人”的名头没人提及。 李权在大厅中,如众多客人一样,欣赏着张柔云的舞蹈。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李权,嘴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还偷偷地朝李权抛媚眼,显得有些俏皮。 舞蹈很美,人也很美,让李权神色恍惚。 “究竟是不是她呢?” …… …… “逸姐姐,老爷他人呢?”秦棉来了逸居。 “在大厅看柔云姑娘表演呢!” 秦棉欢欢喜喜地来,不想第一句话就让她皱起了眉头。 “看柔云表演?” 秦棉蹙着眉,从后台探出头。 看到李权陶醉的表情,秦棉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430章 :席间 “柔云姑娘跳得好!真是好!” “是啊!比秦大家都不遑多让!” 一曲罢了,台下传来热烈的掌声。 台上,张柔云盈盈施礼,朝李权这边笑了笑,然后下台。 李权想着事情,不急不慢地退到后台。 到了后方众人面前便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地模样。 “李老爷。” “老爷。” 不管到哪里,总有美人主动上前。刚到后台,秦棉和张柔云便主动走到跟前。 “老爷,今日已经很晚了,咱们还是赶快回府吧。柔云妹妹也是,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秦棉不动声色,微笑着。 一连许久,每天都是这样的情况。 李权从衙门出来,先到工地巡视,再来逸居打探,最后便是各自回家。张柔云也会在这时候离开。 不过跟往日不同的是,刚才的那句话本来是该李权说的,今日却被秦棉说了出来。 同样的一句话从不同的两个人口中说出,其中的意味可就有些不同了! 这是暗地里撵人的节奏啊! 张柔云脸色微变,心道这两天我没的找你麻烦,你反倒找我的麻烦来了! 但秦棉这话很是自然,旁人根本听不出其中敌意,关键是,对方阐述的是事实,接下来本就该大家各自离开。 如果没人开口,又或是李权开口,张柔云本打算先行离开。可秦棉这么一说,她忽然不想走了! 张柔云灵机一动:“李老爷,这些天承蒙您的照顾,让柔云家中生计得以改善。柔云心中感激,遂在天丰楼备好了美酒佳肴,只等李老爷过去。” “哦?柔云姑娘竟然这么有心?”李权稍稍吃惊。 秦棉也是吃惊,随即又有些讥笑。心道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请老爷吃饭?而且家中可不止自己一个女人,还有那么多夫人等着呢!老爷会为了你一个而让那么多夫人白等? “老爷,姐姐们在家中已恭候多时了。”秦棉轻声道。 仓促间想出来的办法不是很好,张柔云也知道李权赏脸的机会不大,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既然秦姐姐在,我看不如一起去。” 这么说是为了不要有太强的攻击性,也给秦棉一个台阶,先到了酒楼里在慢慢的跟她斗法。 两个女人都没想到,这事儿李权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不让秦棉跟着,让她独自回府。 就是张柔云都很吃惊,不过心中还是很高兴,看着秦棉气闷地模样,莫名地觉得很高兴。 李权跟张柔云走了。 秦棉却还在逸居中幽怨地望着老爷离开的方向。她不知李权是为了借这次机会来试试张柔云,只觉得那狐狸精一定背着自己跟老爷有过什么,不然老爷绝不会这样。 明明自己在小木屋里都跟老爷那样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就差最后一步而已。可为什么现在感觉老爷还是跟张柔云更亲? “逸姐姐,这些天老爷跟张柔云有没有过什么?” 呆呆望着的人不止秦棉一个,逸青神色恍惚,没有听清秦棉的话,有些慌张: “啊?秦棉妹妹,你刚说什么?” 秦棉一阵烦闷,拧着眉头摆摆手:“算了,没什么。” 然后独自一人离开了逸居。 …… …… 李权到了天丰楼才知道,原来张柔云根本没定酒席。 看着李权疑惑地表情,张柔云讨好似地朝李权作揖:“李老爷,酒席虽然没有预订,但现在点菜也还得来得及。” 可怜巴巴的模样生怕李权觉得自己欺骗了的他而生气。 这样的女人会是上官柔儿? 真的会有人把仇恨藏得这么深?如果真是那样,这样的女人该是有多危险? 想到这儿,李权不禁打了个寒蝉? “李老爷,您是怎么了?” “有……有点儿冷。” “那咱们快上楼去。”张柔云带着灿烂的笑容,自然地牵着李权手,哒哒哒地踩着枣红色地环形楼梯一路上去,途中还不忘叫上小儿的说要点菜。 …… …… 坐在天丰楼的包间里,李权对房间的环境很熟悉,甚至都知道屏风底部的雕花有几朵,桌布是不是新换的。 到处都和您熟悉,也不知跟夫人们来此热热闹闹地吃过多少次。可这一次却感觉的很新奇,很奇怪。 看着将要跟自己共进晚餐地张柔云,微微探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菜谱,这分明就是个活泼的忻娘呀! “真是稀奇,菜谱这东西还是第一次见。感觉方便多了。”张柔云笑眯眯地朝店小二说到。 店小二微笑稽首:“这可多亏了李老爷。菜谱这新式的办法还是李老爷给咱们天丰楼出的点子。要不然,咱这样的酗计还得整天跟客人们说菜品,回想以前的日子,咱可是舌头都要长茧的。现在好了,有了李老爷的菜谱,咱这样酗计不用跟客人报菜名儿,客人们也一目了然,什么菜什么价。只需要看着菜谱上面来就行了。姑娘还不知道吧?为了感谢李老爷,这间包房可是咱家掌柜专门为李老爷留得,只有李老爷带的客人才能来这儿。” 张柔云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李权,微笑道:“这么说,我还是沾了李老爷的光呢!” 李权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看菜谱,一边道:“其实你们还可以跟掌柜的说说,可以在这菜谱上配图,再写好介绍,显得大气些。“ 酗计眼睛一亮,赶紧摸出水笔将李权说话记在了手上。 李老爷简单的一个建议包含了无数商机,就是放个屁都要想想有没有深意。这么好的点子怎么能不记下来? 虽然是张柔云做东,但点菜还得由李权来完成。 而天丰楼的菜是出了名的贵,不管什么大户人家都要掂量着来。 但李权除外。 “老翁醉虾来一个,要今日在黄昏刚打捞的河虾。” “得勒。” “锦绣团子来一个。” “得勒。” “油焖蟹,燕窝蜜,盐鸡仔……” 张柔云在一边眼睛都瞪圆了:“妈妈咪呀!这是一百两往上数啊!” “李老爷,够了够了。咱们两个人吃不得太多。” “没事儿,多点一些,每个菜都尝一尝才好。” “那个……”张柔云有些尴尬,怯生生地凑到李权耳边,“李老爷,我……我担心身上的钱不够。” 李权终于将菜谱放下了:“好了,先就这些吧。再来两壶酒。” 酗计领命而去,张柔云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张柔云的动作都在李权的注视当中,通过点菜,让李权心中更加疑惑。 如果真是上官柔儿,凭她的性格怎会让自己进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多半会是死要面子硬撑着才对。 但张柔云的表现虽然跟以前有不同,但这分明是邻家小妹的样子,跟上官柔儿完全联系不起来啊? 最开始有九成把握觉得张柔云就是上官柔儿,现在忽然觉得只有六成把握了。 酒菜很快备齐,包间里的琉璃灯散发着翡翠一样的灯光,为房间添了些异样的光彩。一个足以容纳十人的大圆桌上只有两个单调的身影,而且还相邻而坐,靠得很近,暧~昧中多少有点儿闷热。 不知怎地,张柔云平时表现得规规矩矩,看着很天真似的,但到了桌上,或者说是跟李权靠得进了就有些不规矩。 李权总觉得对方会有意无意地用胳膊蹭自己身子,还会悄悄地在身边不远处嗅一嗅,更要命的是桌下的信总是不安分地盘着自己的腿…… 来此吃饭,目的就是为了试探张柔云。这种动作自然在李权的分析范围内,但李权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是闹那一出。 不管是曾经的张柔云,还是上官柔儿,怎么可能对自己做这种事? 难啊! 得出结论难!想要抵住这样的诱惑也难! “柔云姑娘,听说你在天灾中被洪水冲走了,过了好几月才回来。想必这期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都遇到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李老爷,还说那些不高兴的干嘛?那都是柔云的伤疤,李老爷就忍心撕开柔云的伤疤么?”张柔云楚楚可怜,信又适时地加大了力度,出口的问话也不好意思出口了。 “这……是老爷失礼了。” 张柔云为李权斟酒:“相比问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李老爷还不如多跟柔云喝两杯呢。” “好好h酒喝酒!” 不管何时,只要有美人相伴,李权的胃口都不会太差,一口酒一口菜地吃着,似乎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而张柔云也没表露出什么,只是不断地给李权敬酒,然后贴着李权的肩膀坐着,一副享受地模样。 酒气渐渐弥漫整个房间,李权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红晕,摇椅晃地像是醉意朦胧。 “李老爷,你醉了。” “胡说,我才没醉。” “谁说没醉?那柔云可要考一考李老爷的问题。要是答不上来,证明李老爷就真醉了。”张柔云红着脸,双手已缠在了李权手臂上,小脸儿凑得很近,好似也有些醉意。 房中的酒香特别浓,不知是酒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李权没在意:“柔云姑娘请问。” “咱们李家的皮革是怎么制造的?” 第431章 :奇怪的想法 李权的酒力是众所周知的,只要一高兴,稍微多喝了两口便会醉。为此李权很无奈,同时因为生意缘故少不了应酬,所以如何锻炼酒力成了李权藏在心中的一个问题。 都说酒量是天生的,在怎么练也不见得能提高多少,况且李权喝的酒已经不少了,也不见其有什么太大变化。 几经研究,李权终于找到了可行的办法。 灵感还是来自上一世的武侠说武功可以将酒水逼出体外。 李权尝试过,那纯属是扯淡。但李权却能通过真气运转提升体内温度,让入腹酒水中的酒精转化为无形之气排出。 如此一来,喝进腹中的就不再是酒,而是水。 此方法不但不会露出马脚,还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时房中浓烈的酒香便是李权搞的鬼。 这一切张柔云不知道,她只知道李权无力地拍在了桌子上,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她是见过李权喝酒的,也知道李权的酒量,所以她对李权现在的状态深信不疑。 乘着李权醉倒,张柔云问出了第一句话,而这第一句话就让李权惊骇地打了个寒蝉。 “皮革是怎么制造的?” 李倩蓉才跟李权说过,靖王爷会让上官柔儿来探听皮革工艺的事情。 而最近从未有人提及过皮革。 直到现在,在对方误以为李权大醉的情况下,对方竟然问出了这样的话! 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本来对张柔云的怀疑已降到了五成以下,因为这句话,李权所有的心头紧绷起来! 九成九! 九成九的可能她就是上官柔儿! 不过,李权还没有动,因为他还没感受到属于上官柔儿的气息,还有她无孔不入的媚术!他相信,只要自己提个醒,就算上官柔儿对自己施展媚术或者下狠手要杀了偷袭自己,都是不可能成功的。在确保自己的安全的前提下,李权不介意再多等一点儿时间,找到更多证明上官柔儿的线索。 所以,李权选择配合,摇头晃脑地吃力说到:“这个皮革啊……” “对!皮革是怎么制造的。” “是……是……” “是什么?”张柔云有些着急。 “砰!” 李权一头栽在了桌上! “李老爷,李老爷!” 没有回音。 李权紧闭着眼,但心如明镜,他几乎可以想到,对方会乘此机会对自己下死手。因为上一次施展媚术反而害了自己,相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的。 李权已经做好了全面反击的准备,但张柔云并没过激的动作。 很奇怪,张柔云好似很纠结,眉头紧皱在一起。 这样的状体已经持续了很久,从李权醉倒的一颗开始,张柔云就变得有些奇怪。 她的脸很红,小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平放在桌上竟然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运功要给我致命一击?可是又感觉不到任何真气凝聚啊?” 张柔云的颤抖越来越厉害,连带整个桌面都抖动起来,盘子碗筷因抖动撞击在一起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好像是抽风,又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张柔云忽然低下头,脑袋埋在了双臂间,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困扰张柔云,或者说是困扰上官柔儿的一个问题。 她带着满心仇恨而来,想要给予那个夺了自己身子的男人最沉重的报复。 有了上次的失败,和跟李权超亲密的接触,上官柔儿发现自己的媚术对李权根本都没用。 此次精心准备而来,化身张柔云,为了不让李权察觉,将一身媚术藏匿心中,用一个普通人的姿态来面对李权。 简单的杀死李权显然不能解除内心的痛苦,媚术又不能起到作用。所以,上官柔儿一开始的打算是要以张柔云的身份获得李权的心。让他深深地爱上自己,最后再将他无情的抛弃。 这种打算十分符合少女天真的心性,以为这样的才能让对方感受到跟自己同样的痛苦。 上古柔儿很有信心,因为就算不用媚术,单凭自己对人心理的了解,尤其是对男人的了解,一定能让李权离不开她。 为了达成目的,仅凭对秦棉的观察,上官柔儿便知道了李权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代言人。所以她竭力维持那样一个形象,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准备随时献身。毕竟,身体才是吸引男人最好的办法,而且,曾经已经**于这男人一次过,也不在乎多一次或者几次。 能有如此决心,可谓是用心良苦! 但事情总不会如她想的那么简单,从她以张柔云的身份出现在李权面前的那一刻开始,计划已经乱了。 计划乱了。并不是说李权发现了什么,也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是上官柔儿感觉自己的决心动摇了! 这是莫名其妙地动摇,上官柔儿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曾经还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内心的怨恨而贸贸然的动手,到见到那张自己做梦都不会忘记的老脸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忍不住,而是有一些不忍。 不忍杀了李权! 这是一种多么恐怖而又让人不能理解的心理? 内心的不忍一直困扰着她,不知多少次偷偷问自己:“我不是该恨死他?恨不得让他生不如死?他对自己做的事,就算用十条命都不够还,自己的不忍从何而来?” “难道就因为夺了我的身子?这怎么可能?我怎么是那种被男人欺辱之后就自暴自弃想对方摇尾乞怜的人?” 的确,上官柔儿不是那种女人,爱恨一瞬间的说法用在她身上完全不适合。 可不忍的情绪又真实存在。 然,这不是全部! 更可怕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上官柔儿感觉自己在李权面前变得不受控制,身体不受控制,思想也不受控制,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自己,想要跟他亲近,想要靠近他,想要闻到他的味道…… 上官柔儿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就像是吸毒,明知道不好,却还是忍不子近。 如果上官柔儿铁了心要杀李权,而不是天真的想要先得到他的心,说不定早就得手了。 而正因为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先让他爱上自己,所以对内心奇怪的想法放任不顾。 直到这两天,上官柔儿感觉到不对! 因为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在跟李权每天的交流中,奇怪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仿佛有另一半灵魂已经着了他的魔,总想化作一只小猫咪缩在他的怀里,等着宠幸。 席间的暧~昧不是刻意为之,都是身体的本能。 加之房中无人,思绪便不受控制。 当上官柔儿回神之际,俏脸已经红了,下身微感冰凉,而闹钟竟是伏在男人胯下沉沦的媚态! 所以她现在埋着头,努力地想要把那种奇怪的思想甩掉。 可惜无能为力! “我必须马上杀了他!” 上官柔儿下定了决心,她不敢想象再这么拖下去会发生什么情况。 李权精神一凛! 他不知道张柔云的想法,但他感觉到了一丝真气流动,犹豫太微弱,还察觉不到源于何处。但房中只有张柔云一人! “忍不住了吗?嗯?怎么又没有了?” 李权很奇怪,准确地说,张柔云现在的一切表情都很奇怪。当然,更奇怪事情还在后面。 感觉到有股香香地气息正朝自己接近,那是十分诱人的味道。让李权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一眼。 眼睛裂开了一条缝,些微视线中是一张红唇,粉嫩嫩得红唇,还带有几滴酒水。 唇香,酒香混合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味道! “她要干嘛?”李权彻底凌乱了,生怕被发现,急忙又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感觉很清晰,一张红唇印在了李权的唇上,一条滑腻腻的小香舌轻柔地敲门,一只小手也在同时开始对李权的兄弟进行骚扰。 决心终于还是坚定,上官柔儿陷入了漩涡,也可以说是掉入了无底深渊。 此时的身子太热了,真的很想再让男人好好蹂躏一番。 当唇与唇接触的瞬间,上官柔儿脑中一阵嗡响,所有的反抗心理都没了!因为现在的感觉太舒服了,如枯木逢春,如泥流入海! 上官柔儿开始贪婪地吮吸,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来源与男人的身体,哪怕就是一股香气,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滋润。 可以听到上官柔儿的心跳,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知道这是咋整的,但他知道,此时女人的动作叫做忘情。 这要是上官柔儿?老子真就是见鬼了! 九成九的肯定忽然变成了零。 李权怎会想到上官柔儿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想着想着,李权也开始有了感觉,尤其是身下的小手真的很软很柔,任何动作都能勾起男人的无限瞎想。 上官柔儿很主动,也很心急,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狐狸精z人!不要脸的!我……我……” “啪!” 突然出现的秦棉给了上官柔儿一记重重地耳光! 第432章 :三人行 第433章 :疑惑消失 有了昨日之事,李权要是还看不出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那就是傻子了。 对这样的事情,李权也不好多嘴,只能装作不知道。本不想让两个女人聚在一起,可担心秦棉这妮子又胡思乱想,只能答应。 一开始担心两个女人会明争暗斗,让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为难。没想到张柔云一直跟在身后,好似知道自己的心思,刻意回避秦棉。 这让李权默默地感激了张柔云一下。 黄昏下,沿着碧江边行走是件很惬意的事,虽说江风很冷,沿途精致让人心驰神往。 别说,经过半年时间的修整,碧江景致恢复了大半,光是那零星的梅花就是不错的风景。想必在不久后的开春又会一番新景象。 老爷身边只有自己,这无疑是秦棉最希望看到的情况。 以前不觉得,自从有了张柔云之后,忽然觉得能这样独自一人占有老爷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就算没有话说,秦棉也挂着甜甜的笑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李权深切地有了这样的感受,宁静,惬意地徒步没有持续太久,眼看就是夜幕降临,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 江风吹来了一片粉红的梅花花瓣,冰凉粉嫩,如秦棉的小脸一样。 小小的景致让秦棉止步,将花瓣捧在手心,恬静地看着,跟较小的粉红交相辉映。瞬间就吸引了李权目光。 “看什么呢?” “梅花。老爷,你不觉得这梅花很好看?”秦棉甜甜地应道。 看着秦棉此时的美态,李权忽然灵感上头:“喜欢梅花?那老爷交你首曲子如何?” “曲子?”秦棉被李权的话吸引了,“难道老爷还会别的曲子?” “当然!听好了!” “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干净的声音,优美的词曲,近乎完美诠释了梅花。 突如其来的震撼显得尤为珍贵,不仅让秦棉呆住了,连一边好似的思考着什么的张柔云也回过神来,痴痴地,好像感觉这一切都不是很真实。 江风继续,吹动秦棉手心的花瓣,好像梅花花瓣都因为如此完美的词曲而欢呼雀跃。 这样的宁静中,一丝一毫地变化都显得格外明显。 薄如蝉翼的小楔瓣上忽然出现了一到平整光滑的裂痕,就像是劲风抓破了美人儿的粉脸一样,及其煞风景! 秦棉没有发现其中变化,但李权却感受得真切。 这是无形的剑锋! 李权皱起了眉头! 对于潜在的威胁李权有着天然地感知力,可一旦敌人的攻击目标不是李权,这种天然的感知便受到了极大的限制。直到发现危险的时候,敌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小心!”李权惊骇大吼。 一个速度极快地人影出现在了秦棉的跟前! 就是那种感觉u才无形的剑锋就是来自此人! 说实话,敌人的速度对李权来说并不快,但也超过了秦棉的反映速度。 秦棉没有反应,李权发现敌人又太晚,如今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将李权中秦棉拉入怀中,然后将对方护在身后! 李权完成了这样的动作,成功地将秦棉护住了!同时也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了对手的攻击下! 那是一柄冰寒如雪的长剑,在半空中泛着冷冽的寒光,锋锐不言而喻。 但李权并不惊慌,因为他相信自己现在的身体强度,同时根据对手的速度,对方绝不是个超过洗髓境的高手!就算他手中有剑,就算剑刃锋利,相信也不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可这一次李权失算了! 就在他将秦棉护在怀中的瞬间,背后就传来一阵钻心疼痛!刻意清楚地感受到皮肉分离的声音,还有鲜血狂涌的滋味。 “嘶!”李权抽了口冷气,但他并没有被一剑透体。 很显然,如此情况让对手也微微一愣,后方传来一阵轻咦声。李权抓住此次机会,浑身真气凝聚,以绝对的实力压制爆发出强横地反震力。连人带剑将对手震退了好几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接连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李权能作出如此反应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他不是一个真正的习武之人,在生死对拼中不可能接连作出正确的动作。以为自己那反震一击能让对手受伤,所以呆滞了片刻。 李权的反击的确让对手受创,但对手孤注一掷而来,根本不顾自己的伤势,拔剑再刺! 领教过对手长剑之威,李权直到那是一柄绝世宝剑,岂敢轻视?但如此情况下怎么躲避?而且对方是冲着秦棉而来,自己如果躲开,秦棉这娇滴滴的身子比豆腐都不如,如何早得住宝剑一击? “吗b!看来也只有用身体再赌一把了!” 李权做好了准备,准备再感受一次之前的痛苦时,眼庞一个身影冲了出来! “柔云!” “噗!” 刚刚转身便听到剑刃入体的声音! 实现中是张柔云的背影,还有沾满鲜血的宝剑! 这是一柄普通的剑,但它散发的气息一点儿都不普通,寒冷,阴森,仿佛是由坚冰打造。 落在李权眼中,好似还透着股熟悉的感觉。 李权哪儿还顾得上这种的熟悉从何而来?张柔云的肩膀下方已经被刺了个通透! “滚!”一声低喝却是从张柔云口中艰难挤出。 那没有看见相貌的敌人瞬间抽出了宝剑,然后不做停留纵身飞遁。 黄昏下,敌人只有一个昏暗的影子。 李权顾不得追击,因为随着宝剑拔出,张柔云已如断线风筝萎顿地倒在了李权怀中。 …… …… 今日,李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李权背后的伤深可见骨,回家之时,安馨荷当场就吓晕了。 过了好久,安馨荷终于从昏厥中醒来。顾不上休息,急急忙忙出门询问老爷的伤势。直到老爷的伤已经处理好,没什么大碍之后才松了口气。 知道老爷在客房中,所有人都没有进去,只是焦急地守在门口。一个个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也不肯离去。 犹豫之前昏倒,到现在她都还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留意到人群中怯生生低着头的秦棉,几步走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棉一直都在不安,看了看安馨荷,又低下头,小声说:“我被人偷袭,老爷为了救我中了刺客一剑,张柔云她为了救老爷也挡了一剑,只是她中的那一剑被刺穿了身子。” “什么!竟然有这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安馨荷大惊失色。 夏茹上前,朝安馨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大夫说柔云姑娘伤得很重,需要安静修养。不要大声说话。唉!这次可真是多亏了柔云姑娘,要不是她,老爷恐怕伤得更重。” “唉!”安馨荷也叹了口气。 只要老爷没有大问题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安馨荷看着秦棉,眼神中似乎有责怪之意。 秦棉心虚,赶紧认错:“姐姐,我知道了,要不是我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说着,秦棉心中真的有了自责,怯怯地,眼眶里有眼泪流出。 秦棉也是被吓坏了,流泪的样子看着分外可怜。 安馨荷神色缓和几分,走到秦棉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妹妹,姐姐说的不是那意思。据说现在都不知道刺客来历,这事儿怎么能怪你?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性子,换做家中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老爷都会挺身而出的。姐姐是想你知道,这一次多亏了柔云姑娘,如果不是她,老爷有危险不说,你自己可能都已经没命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柔云姑娘的身份耿耿于怀。姐姐说不帮你,还是不动声色地指点过你。现在想来,姐姐都有些愧对柔云姑娘,妹妹你以后在不可与柔云姑娘争风吃醋了。” 秦棉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是,妹妹知道了。” …… …… 房中,李权站在大夫身后,看了看大夫那一头的大汗和盆中被鲜血染红的水。 后背的伤还隐隐作痛,但李权还是强忍着没有说话,生怕影响到大夫为床上一脸苍白的女人包扎。 以前都是他为了女人不要命,现在竟有女人为了自己不要命。 到了现在,李权终于体会到了慕晚晴曾经的心情,也明白为何对方对自己不离不弃。原来发现一个人能为自己不要命对内心的震撼这么强烈,强烈到让内心从没有丝毫感情升华到要守护对方一生! 李权相信,家中每一位夫人在当时的情况下都会为了自己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但那只是假设,永远不会有发生在眼前的感受来得那么真实。 这样的女人会是上官柔儿?李权自己都忍不住一阵嘲笑。 李权不知道张柔云为何会这样做,但他也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自己如果再怀疑什么,自己都会觉得羞愧。 李权现在想的只是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然后对她好,就算不是情人,也要成为最好的朋友。 第434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大夫,怎样了?” 大夫刚放下手上的事情便遭到李权的追问。 大夫用帕子擦了擦手,再擦一擦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都快把李权急死了。 “万幸啊!那一剑没有伤及要害,却是失血极多,伤口极大。原本这样的伤势落在健壮男子身上也断难有活命之可能,更别说落在姑娘身上。老夫心想本该当场毙命的才是,没想到这位姑娘竟坚持到了现在。经过老夫的医治,血是已经止住了,但之前失血过多,到底能不能活下来,或者说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很难说。” “什么?”李权眉头紧皱,“搞了这么久竟还没能脱离危险?” “李老爷,您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位姑娘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奇迹,老夫观其在重伤之下心跳依旧平稳有力。当身负不错的内功,武林中人的内功玄之又玄,要再创奇迹也并非不可能。李老爷只需好生照料,用猛药下狠手,给她大补,用最短的时间将失血补回来。这姑娘心脉坚韧,当抗得过!” “会武功?”心中暗暗低谷,但表情没有异样,朝大夫连连稽首。 大夫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所做的也只有这么多,拿了诊金便去了。 李权没忘记大夫的话,李家不差大补的药材,立刻命府中下人忙活起来。 什么灵芝、人参、天麻只要是好东西都一起上! 一夜时间,李家无人入睡,经过连夜的伺候,张柔云终于醒了! 一夜间,张柔云成李家大恩人。见张柔云转醒,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心里。 女人都知道自家老爷的脾性,不亲自照顾柔云姑娘休息是不会罢休的,在外守了一夜也很疲倦,于是都各自睡去。 房中,只有李权一人。坐在张柔云枕边,喂着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些药物混合在一起的药水。 张柔云转醒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没说话。而李权也没多问的意思。 喂食就在这种淡然而又安静地环境下进行着。 李权心无杂念,只想让张柔云在安静的环境中好好休息,或许会有助于身子恢复。 而张柔云却不像李权那么平静,昨日发生的危机还历历在目。心底深处有不安,却不是因为自己处于生死一线,而是自己为何会冲上前为李权挡那么一刀? 回想当时,张柔云只觉得自己看到李权遇刺受伤时,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好似不受控制一样冲了上去! “自己明知道那人是谁,更知道他手中的剑有多厉害,为何要冲上去?” 连番地奇怪表现让张柔云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邪一样! “真的是中邪了!不然怎么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他?当他有危险的时候会那么紧张?甚至不要命地上去救他?” 太多的疑问让张柔云在的平静吃药的时候又偷偷看了李权一眼。 而此时,李权用他前所未有地温柔照顾着张柔云,每一口药都要放在嘴边轻轻吹一吹,轻柔仔细的动作是的张柔云和上官柔儿都没见过的。 一时间,张柔云有些恍惚,忽然想到自己为何唯独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如此安定?明明受了重伤,却一点儿不在意,这样的状态下为何会感觉很享受? 疑惑只存在张柔云的心里,任凭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这种美好的感受却在默默地侵蚀她的心,让她缓缓地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张柔云的伤很重,就算她会武功,也要好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时间如流水一样,很快就到了腊月间。 换句话讲,很快便又要到春节了。 从当上知府开始,李权的生活虽然清闲了许多,但生活的节奏很少有什么变化,无非是衙门,城南和李府,三个地方来来回回,时间久了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单调。 而即将到来的春节无疑成为了李权调节生活节奏的好时机。衙门虽然不能关门,但李权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说回家主持置办年货,所以衙门不用去了。而且城南建设一不差春节前后那一个月,让所有工人也都各自回家忙家里的事儿。 现在,李权终于刻意随性而为,想怎么就怎么了。 可以抱着小惜荷到处遛达,也可以躲在家中某个角落和某个夫人********,甚至是叫上夫人在阁楼里打麻将,继续脱衣服的游戏,还有些时候会到张家去探望探望养伤的张柔云。 修养了半个月,张柔云的伤势好了大半,只剩下淡淡的伤疤,气色已经恢复,一些简单的动作已经是无碍了。 隔三差五地见上一面,张柔云心中竟有了一丝小甜蜜,不过她还是不敢太过接近李权,因为一旦靠近,还是会有那种奇怪羞人的感觉,想要闻到对方味道,想要腻在对方怀里,甚至出现一些羞人的画面。 腊月二十四,离春节还有六天。 已经大半个月没下雪了,天天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在多雪的碧州显得很奇怪。 直到今日,酝酿了许久的大雪终于冲破了云层的束缚开始连成一线地往下落。 雪花还是那样的雪花,只是比以前的都要大得多。 雪下得突然,李权很不幸,因为他正在前往张府的路上,离家之前没有带伞,片刻时间就在头上形成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这样的大雪倒是罕见。 李权顾不得欣赏雪景,飞快地跑到了张府。 李大老爷如今是张府的常客,出入无拘无束,所有下人都知道李老爷这是来看自家秀的。也知道自家秀为了救李老爷受了重伤,至今都还在家中修养。 受伤本不是件好事儿,但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秀的伤势虽重,但救了李老爷的命,引起了李老爷的重视。看李老爷这隔三差五就来一趟的势头,怕自家秀要不了多久就要成为李夫人了。 张家不仅是下人这么想,就连张老爷和他的妻妾们都这么想。 老早就是订了婚约的,因为一些误会而没能达成,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终归也是件好事儿。 张老爷也没反对的意思,现在就等看李老爷什么时候提亲了。 第435章 :三日婚期 李权站在张家屋檐下抖着身上积雪,张老爷适时地送上一碗热茶。 李权道了声谢,将茶杯接过:“柔云姑娘现在还好?” “好着呢!只是忽降大雪,现在房中休息。” 李权点点头,喝口茶润润喉,之后便往张柔云的闺房而去。 当老爷习惯了,在家都是无拘无束,也没考虑过自己一个男人贸贸然去姑娘家的闺房会有什么不好。以前来此都是在厅中叙话的,今日的举动立即引来张夫人的质疑,走到自家老爷面前,小声说到:“唉唉,老爷你看看,他怎么说进去就进去?你也不去阻拦?这要是传出去,我家女儿以后怎么办?” 张老爷瞪了夫人一眼,低声道:“叫什么叫?现在还看不出来吗?看李老爷对柔云的照顾,指不定哪天就要上门提亲了。以后有着落的,而且人家是李老爷,要阻拦你怎么不去?” 夫妇二人没争论出个什么名堂,而李权已消失在他们的实现中。 厢房中,张柔云坐在窗头,双手拖着腮帮子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目光宁静,表情淡然,除了脸色有些泛白之外看不出半点儿病态。 “碧州还真是奇怪,这雪要么是绵延不绝,要么是滂沱而来。这么大的雪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 谁会想到堂堂白莲教圣女会在民家女子的闺房中看着雪想着这么无聊的事情? 但现在张柔云的确是这么想的。 或许这一生都没感受过如此宁静的生活,这段时间的养伤都张柔云的心变得沉静了许多。现在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至少比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惬意多了。 张柔云的变化很明显,但最大的还是她的内心地戾气,导致的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看到李权时,表情很平静。 不用回头,张柔云便感觉到了李权的味道,淡淡开口: “你来了?” 跟张柔云相处久了,李权也变得很自然,调笑回答:“说得好像知道我会来似的。反应这么敏锐,肯定是在想我。” 张柔云的身子轻轻一颤:“胡说八道。” 李权收敛了玩笑的表情:“身子好些了没有?” “说过很多次了,我没什么大碍。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妈?跟个女人似的。” 话很随意,也很大胆,跟以前有些不同。李权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时变得这么随性的,不过以这样的方式交流起来倒也轻松了不少。 把李大老爷比作女人,怕也只有张柔云敢这么说。李权觉得很有意思,这也是他经常来此的一个原因。 “柔云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伤全是因我而起,我自然要确保你的伤势无碍才行。话虽然多了点儿,不过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嘛。要不这样,我不问,你让我把把脉总行吧?” “你会把脉?”张柔云被李权的话勾起了兴趣,很快扭过头,惊讶地望着李权。 李权嘿嘿一笑:“这个……以前当然不会,不过自从柔云姑娘受伤之后,我担心姑娘的伤势,总觉得听别人说不如自己分析来得妥当,所以专程去学了两手。” “为了给我把脉专程学的?” “是啊!”李权搓搓手,有些跃跃欲试地样子,“今日刚刚出师,柔云姑娘把手拿出来让我试试吧。” “试试?我看你是想拿我来练手吧?”张柔云小声嘀咕着,表情抱怨,但眼神中的行动很明显。 坐在窗口前的檀木椅子上,张柔云将一只小手轻轻地放在案几,李权有模有样地学者大夫拿着小手开始细细感受。 张柔云饶有兴致地看着,但很快就感觉身体又有些变化。 只是被握住手,那么一点点的肌肤接触竟然让心跳变快了许多,空闲的小手捂在心口,竭力驱走那奇怪的想法。. “柔云姑娘,你的脉象怎么忽然变乱了?”李权忽然眉头一皱,当抬头看到张柔云透红的小脸儿时,顿时感觉到不对,“你的脸怎么也这么红!” “没……没什么。”张柔云吃力地说着,接着抽回手,但之前肌肤接触的感觉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小脸依旧如熟透的苹果,额上有珍珠一般的细密汗珠隐现。 见张柔云如此,李权还以为是伤势发作,脸色立马变得严肃:“都这样了,还说没什么?” 张柔云如何解释?只能慌乱地说着:“真……真没什么。” 但李权哪会听这些? 不由分说,更不给张柔云反抗的机会,上前一步,一把将之拦腰抱起,快步朝床上去。 厢房空间不大,不管站在何处到香榻都很近。而就是这短短的距离中,张柔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浓烈的男子气息熏得头脑发晕,那是种让内心充实的味道。或许是李权的味道才有这样的感觉,张柔云乘此机会贪婪地呼吸着,似乎想要整个身体都充满男人的味道。 脑中不知多少次出现依偎在这个男人怀中的景象,没想到真正被对方抱着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 张柔云美得像是要飞起来了,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可享受没有保持太久,当被放在床上之时,张柔云只觉充实的内心被掏空一般,那种感觉无法言喻。 “柔云姑娘,你先歇息,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 李权很着急,唯恐张柔云出现半点儿问题。可急于离去之时,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走!” 李权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一个香香的身子就扑在了自己的怀里! 感觉到李权要离开,张柔云感觉是要失去什么似的。她也变得很着急,比李权还急,几乎不给李权反应的机会,投怀的同时用上全身力气,将李权扑倒床上! …… …… 厢房中正上演着预想中的好事,嘎吱嘎吱的声音忽重忽轻。 屋外,张氏夫妇本就不怎么放心,毕竟自己女儿还未出阁,跟男人独处时会发生什么也不清楚,此时正在门口故作镇定地守着。 当听到屋中木料惨叫的声音时,夫妇二人随即一愣,相互看着,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 “好像是从柔云房中传来的。” 两人都露出了紧张的表情,不约而同地走到了门口,贴着房门静静听着。 房中的动静还不是很大,除了木料的嘎吱声再难有新发现。 隔着房门,实在难以联想到嘎吱声是什么。 “这到底是在干啥啊?你进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那可是李老爷!” “死鬼!那里面可是你的女儿!” “我想凭李老爷的身份应该不会干出什么出阁的事情吧?” 说这话,张老爷自己都不是很有把握。 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中声音渐渐变大,嘎吱声中似乎还有沉重的喘息! 喘息声夫妇二人听得真切,瞬间想到嘎吱声代表着什么,脸色瞬间大变: “完了!” “砰!” 夫妇二人踹门而入。 屋中,衣裳杂乱地丢在地上,床上,床帘紧闭,只有两条纠缠的影子! “啊!” 见此情景,张夫人惨呼一声,晕倒在地。 …… …… 张府所有下人都分配到了些稀奇古怪的任务而被遣散。整个张府都空荡荡的。 正厅房门紧闭,一颗细小的雪花也别想偷偷飘进来。 张老爷脸色铁青得发黑,阴郁的表情下,一口老牙死死地咬着,手掌紧扣椅子的把手,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李权坐着,表情有些尴尬,看着张老爷的表情,能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情。 但他也很憋屈,真的很想跟他说一句:“这真不是我主动的。是你女儿强~暴我!” 但他不敢说,因为他知道此话出口的后果不是自己被打死,就是张老爷被活活气死。 李权想了很久的,终于是红着老脸说到:“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那张某人就要听听李老爷的意见咯。”张老爷冷哼一句。 心道现在还想办法?若非你是李家老爷,你以为还能坐在这儿跟老子说话? 但张老爷也只有在心中发狠话而已,也正因为对付是李大老爷,让他不得不将一肚子怨气憋在心里。 “这样吧,我回府尽快准备,择日就将柔云接进李家。张老爷意下如何?” 毁了自己女儿,现在还想顺势将女儿纳作小妾?天底下怎有如此好事儿? 但就算张老爷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对方又是李权,打不得,骂不得,连发火都不得!只有这样一条路可以选。 张老爷心中无奈,但嘴上却硬气地说到:“三日内!我只给李老爷三日时间!三日后,必须要让我张家看到实际行动。” “是是是。”李权没脸没皮地连连赔笑,“既然如此,李某先就回去了?” 除了这么大的嗅,李权哪还有脸在张家多呆,恨不得马上离开,越快越好。 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被三两句话就说过去了!张老爷不想这么便宜了李权,但实在想不出办法,颓然地拱拱手:“不送。” 第436章 :打雪仗 “呼……呼……” 寒风呼啸,卷着漫天白雪像是沐浴在满是肥皂泡的水中。 今日的雪的确大了些。大雪从李权出门时开始,期间不过在张府呆了一段时间,等到他回府的时候,街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他的急小腿。行走变得很简单,路上行人跌跌撞撞,孝子更是一步一跟头,不知吃了多少雪,不但不觉不好,反而笑嘻嘻地觉得很好玩。 李权没注意这些,脑中还想着在张府时对方给的三日期限。 回想起来,自己这么答应倒真是仓促了些,不过当时的情况来不及多思考。 既然已经答应了,那索性就不别再胡思乱想了。 想到婚事,李权忽然记起跟李倩蓉的约定。说是让对方等着别急,可是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眼就过了近一月。 李权知道,李倩蓉没来找自己不是心里不着急,而是为了保持矜持不好意思上门。现在肯定在家里急得夜不能寐了。 一下子多了两门婚事,李权有些好笑,不知道该说自己风流呢还是该夸奖自己的效率高。 但现在是肯定不行的,因为马上春节,古代人都忌讳撞喜,什么双喜临门的说法好像不流行。张家那边虽然要求是三天,但想来也是说的气话,之后谈谈将婚期推到年后应该不是问题。 大院中,所有人都在扫雪,但雪落得太快,刚扫到一边很快又积了一层。 腊月二十四,所有人都在忙活,连安馨荷等人也各自拿着扫帚。 由于去年春节是在曲溪县过的,李权没有讲究那么多的习俗,更不知道有些设那么习俗。回到后院,看到一家人跟丫鬟们忙忙碌碌地显得很奇怪。抖着身上的雪问到: “诸位夫人,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雪让丫鬟们扫扫就行了,还跑出来作甚?” 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儿,李权不说话都没人注意到李权回来了。 李权的话并没有印象众人手上的活计,小翠反而悉悉索索地趟着雪将一只扫帚塞到了李权手上: “老爷,你可回来,快点儿扫雪吧。” 小翠穿着雪白的绒领皮衣,在雪白承托下小脸儿扑红扑红的很可爱。 李权拿着扫帚,有些疑惑,指着自己鼻子:“我也要扫?” “当然!”小翠理所当然地说到,“今天是腊月二十四。 “腊月二十四跟扫地有什么关系?” “哈?”小翠很吃惊,“老爷不知道‘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的说法?扫尘之日,打扫房屋、庭院,擦洗锅碗、拆洗被褥,干干净净迎接新年呀。而且必须全家动手的!” “哦,哦。”李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既然有这样的习俗,那就好好扫吧。 李权也加入了全家大扫除的队伍中。 窗户擦过了,树苗也修剪了,走廊上晾着一条条刚洗过的被褥。才只是腊月二十四,李权便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年味。 回想以前,现在虽是在无聊地扫雪,但相比之下,明显还是现在的过年有意思多了。 其实屋子已经被夫人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的扫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这么大的雪不管怎么扫都不会扫完的。天又这么冷,连李权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 李权担心因为一次扫雪把夫人们给冻着,走到安馨荷跟前小声提议:“夫人,这么冷的天,意思一下就行了。冻坏了身子可不好,再说咱们的小惜荷也受不得凉呢!” 说话间,李权把手伸进了安馨荷背上被裹成粽子的小惜荷脖子下。 小丫头睡得香香的,里三层的外三层让蝎主感觉不到一点儿寒冷。但李权被懂得通红的手指刚一探入,立刻把小惜荷冻得打了个摆子,然后转醒,拧着眉头瞪着李权,心头说不出地烦躁。 “哈哈!”女儿的表情逗得李权大笑。 安馨荷嗔怪地瞪了李权一眼,然后有些生疏地理了理背带。 “老爷,别胡闹。扫地要认真的,明儿玉皇大帝要下凡巡视,要是看咱们李家做得不够好,会断咱们财路的。” “哦哦。” 李权无聊地走了,心道这位大夫人有了孩子之后就越来越没情~趣了,还是去找咱的小茹玩。 一家人弓着身子直到黄昏时分,不管是做样子还是真打扫的都累得气喘吁吁。 扫了这么久,回头一看,地上的积雪还是很厚。 这场的大雪不单单是给李府,还给整个碧州都盖上了一层厚重的棉被。 生活在碧州的人们每年都会见到这样的景象,今天只是比往昔时候的雪更大,世界更白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但在李权眼中,这是难得的景象,尤其是跟家人在一起欣赏,这样的机会难能可贵。而且也难得有闲暇时候,不用想任何事情。 看了看身后穿着各式皮衣的夫人,一个个娇艳欲滴风姿各异,总觉得应该一起玩儿些什么。 “夫人们!咱们来玩打雪仗吧?”李权兴致勃勃地提议。 “打雪仗?”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打雪仗不是当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生活在碧州的人,儿时谁没有玩过雪仗?只是所有人都默认为那是只有孝子玩的游戏,这里可都是大人,而且还是李家有头有脸的人物,玩打雪仗?亏得老爷想得出来? “老爷,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儿?竟是些异想天开的游戏。”安馨荷将再次睡熟的小惜荷抱在怀里,走到李权面前抱怨着。 “怎么不久不正经了?”李权抗议道。 “小声点儿,别又把孩子吵醒了。” “外面天冷,馨荷你先把孩子送回屋子睡下再说。” 安馨荷抱着孩回屋去了。 李权乘此机会朝其余几女问道:“怎么样?谁有兴趣来打雪仗?” 几女相互对视,没人表态。 李权气闷:“必须玩}年就是要玩的嘛!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规矩也不知是为什么?哼!要是谁敢不参加,待会儿馨荷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女还是没说话,但见到老爷诡异地笑容,不禁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安馨荷回到正厢,将小惜荷小心翼翼地安顿好,看到外面老爷和妹妹们还没有回房的意思,不禁皱眉。 “他们该不会真要玩儿什么打雪仗吧?真是太不像话了!” 安馨荷板着脸,信心满满地要去组织老爷的胡闹行为。谁知走到老爷面前还没说出来一句话,就被老爷突然拦腰抱起,然后随手一扔,直接丢在了雪地里。 院中的积雪最浅的地方也有半尺深,人摔在上面就像一头扎进了棉花中,软软的,感觉不到一点儿痛楚。但是冰冷的雪花掉在脸上,脖子上,冷得人直打哆嗦,四面吹来的寒风灌入口中冻得人思绪恍惚。 安馨荷还没回神,一个身影便压了上来。 味道很熟悉,安馨荷不用想就知道是老爷。 “老爷,你干嘛?” “当然是要夫人一起来打雪仗咯!” 李权笑着,在雪地中抱着安馨荷的身子,就像是抱着冰雪美人儿一般。凑得很近,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寒气。 视线中,雪花就是最美的背景,片片落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们的形状。 不得不说,这样画面很温馨,安馨荷看着李权被雪花阻挡显得有些模糊的脸,微微失神。 但很快,心口一股凉意袭来,冰冷刺骨,让她瞬间回神,然后仰头抽了口冷气。 原来李权很顽皮的塞了一团雪在安馨荷衣服内,冷得她像死鱼一样在雪里打滚。 “好冷啊!” 面对这样呼喊,李权没有半点儿怜意,反倒是将惊慌的可人儿紧紧抱住:“一起玩,不然就不松手。” 胸口的雪还没化,安馨荷惊慌失措,顾不及多想:“你们玩就是,妾身不管了,好不好?” “不好,说好一起的。” 安馨荷无奈,心想老爷怎么忽然变得跟个孝子一样?为了玩游戏,连这样的无赖办法都用出来了。不仅安馨荷无奈,其余夫人也是哭笑不得,心想老爷的套路还真是捉摸不透。 “好啦好啦!玩就玩!人家小时候打雪仗可是很厉害的!” 安馨荷开始挣扎,双手挣脱了李权的束缚,****雪里,赏了李权一大堆的雪。 李权一个后滚翻,一连滚了好几圈,险险地避开了馨荷的攻击。不过起身时,自己身上脸上早已沾满了雪花,样子说不出的狼狈。 众女无不微笑摇头,实在想不出哪家老爷跟自家老爷一样的。 小翠更是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不过,小妮子没能得意太久,忽然间一团雪雾铺天盖地而来。小妮子没有反应,瞬间变成了雪人,还保持着娇笑时的可人模样。 “敢笑你老爷?别以为你躲得过!” 小翠只觉得大冷天掉进了碧江里,冷得都快没法呼吸了。回神之后,赶紧抖掉身上的雪花。 “呸呸呸!臭老爷偷袭我!” 小妮子张牙舞爪地冲进了雪里。 而其余的女子也没能幸免,各个都遭到了李权的攻击。 很快,一家女人全疯了,在雪地中追逐起来。 第437章 :好一对巨无霸 李府后院,大雪纷飞之下,一场疯狂而又充满欢笑的大仗就此打响,尖声笑语中,一条条俏丽的身影在雪中奔跑着,身上虽然被不知从何处飞来雪球砸得狼狈不堪,但也丝毫不影响她们的美丽。朦胧的雪景中,就像是生活在仙境的一群仙女,簇拥着一个男人嬉戏玩闹。 这是任何男人都为之向往的生活。李权虽然一直遭遇围攻,满身都是白雪,但也很享受。偶尔的疯狂会让人生便得更有意思,有了这次经历,李权更相信这句话了。 感受到欢乐的可不止李权一人,在场所有的女人也是一样,她们风华正茂,本该是玩心最重的时候,却要因为古代的条条框框让她们刻意收敛。现在的疯狂让她们将藏在心底的本性释放,对她们而言,这是一种更加难得的享受。所以当她们渐渐进入状态后变得更加疯狂。 欢乐还传递到了周围围观的丫鬟们,这些地位最卑微的丫鬟平日里在府中都是提心吊胆,难得有此机会放松。就算没有参与其中,但只需看看,看夫人们欢笑,她们也都欢笑。 简单幼稚的游戏让李府沉浸在欢乐中,这才让大家真切的感受到快要过年了,该换全新的心情了。 后院的欢闹声传了好远,传到了正在祠堂里擦拭李家先人排位的芳素耳中。 收拾好祠堂,芳素随手招呼一个丫鬟到身边,问道:“家里发生了何事?为何喧闹如斯?” 丫鬟如实回答:“听说老爷和夫人们在打雪仗?” “打雪仗?什么打雪仗?”芳素微微皱眉。 “就是打雪仗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芳素不悦地甩甩手,披上披风闻声而去。 不是芳素没打过雪仗,而是她根本没想过儿子跟儿媳妇会干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带着疑惑到了正厢门口,看到一群人一个个衣衫不整的狼狈样,芳素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闹!太胡闹了!” 芳素怒容隐现,但场中疯狂的人儿没注意到芳素,只有身边几个小丫鬟有所发现,怯怯地退到一边。 都知道,看老夫人现在的表情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李权胡闹也就算了!毕竟不是第一次见到儿子胡闹!没想到像安馨荷、夏茹之流也跟着胡闹,芳素焉能不火。 沉着脸,默默地朝人群接近,不知不觉间到了小翠身后。 所有丫鬟都注意到老夫人来了,但场中玩闹的人儿没有感觉。丫鬟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想要提醒,可又不敢出声,只能不停地朝着场中眨眼。 可惜,欢闹的人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竟然毫无察觉。 丫鬟们脸都黑了,心想这下要出乱子。 的确如此,芳素的脸已经黑了。 小翠丫头竟对身后的芳素毫无察觉,还蹦蹦跳跳地喊着:“老爷,你砸我啊!你就是砸不着,嘻嘻……” 小翠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拳头大的雪球迎面而来。 雪球速度奇快,但小丫头的反应更快,一个侧身灵巧闪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一群丫鬟忍不住打了个寒蝉,雪球没砸到她们身上,但感觉比砸在她们身上还要难受!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谁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胆小的丫鬟要么捂着眼睛不敢看,要么悄悄地想要溜走。 再说当事人芳素。 酝酿了许多,正准备将心中火气喷发而出的时候,迎面一个雪球砸在脸上,正中目标! 雪冰凉刺骨,打在脸上让芳素整个人都蒙了。不知是什么感受,好似熊熊燃烧的怒火在这寒意涌来的瞬间本浇灭了许多。 芳素呆呆地愣在原地,雪还粘在脸上,眼睛和鼻子都被盖住了。但并不影响众人认出她是谁! 所有人都定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长大了嘴,久久挤不出半个字。 “是谁!” 呆滞的身影忽然开口,低喝中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 刚才太过混乱,到底但是谁个干的好事实在说不清楚。但不管是谁,砸到老夫人脸上,这样的罪过谁敢乱抗? 环顾场中,似乎只有李权一人能承受,毕竟他是老夫人的儿子嘛,就算再怎么发火也不会太过责难的。 在这事情上,众女倒是出奇地一条心,齐齐后退一步,不约而同道:“是老爷!” 李权黑着脸,扫视诸位夫人,心想是自己把这群妮子想得太单纯了!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的女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赶紧上前为母亲大人清理脸上的积雪,嘴上干笑着:“哎呀,娘你怎么来了?罪过罪过,实在是没看到。” 李权紧张得有些发抖,都知道这位母亲发起火来可不得了,就算是自己也吃不消。 好不容易将美艳娘亲的眼睛释放,见到对方隐含杀意的眼神时,李权老手一抖,一团雪花滑落,顺着脸颊直接落入了领口中! 芳素穿的是李权专程为她设计的v字毛领皮衣,领口比较宽松,配上一个小披风,就算是冬季,也将一对傲世群雄的山峰凸显无疑,照李权的说法是这样显得贵气。芳素就喜欢高贵的装扮,对儿子的说法深信不移,所以很喜欢这身衣服。却不想这样的设计也有不好。 比如现在,一团白雪落下,毫无阻拦地落入领口,一些停在胸前凸出的平台上,一些调入了无底深渊。 所谓冷到骨子里就是芳素现在的感觉了。 芳素感觉被银针扎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啊啊啊!” 哪有人见过芳素这样的状态?李权吓得汗毛倒数,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短路,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入了美艳娘亲的领口! 李权的目的当然是想把雪抓出来,可这一手下去,所过之处便是雄伟山峰,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山峰上传来的软嫩,那感觉…… 李权曾依偎馨荷的是天下一霸,直到现在才知道在真正的巨无霸面前,什么馨荷、夏茹,那简直都是没长大的孩子! 第438章 :郡主来道别 或许是条件反射,也可能是天性使然,当触手可握的绵软之物送到手上的时候,李权的第一反应就是捏一捏,再看一看。而发生这样的情况,李权也的确是这么作的。 手心触感传来的享受瞬间让李权忘记了时间、地点、人物,感觉那是装满了白花花牛奶的水袋,但又不是那么无力,挺拔坚韧,q弹无限。再瞅一瞅,立即发现不对! 根据上一世的岛国爱情动作片之经验,像此等庞大巨兽要么软弱无力,要么峰尖黄中带黑。而眼前这一对凶兽却还保持着青春,不但仰首挺胸,蓓蕾还如樱桃般水嫩红润,跟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老爷!快把手拿出来!” 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李权总算回过神来!惊骇的发现自己这手怎么伸进美艳娘亲的胸口了? 罪过!罪过! 李权像是被针扎了屁股,惊叫着跳了起来! “啊!娘……我……我只是想……” 芳素也愣住了,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自己已多年未降雨露的峰尖时,她的脑子就入电击一样一片空白,心中的感受无法用语言形容。渐渐的,意识到那是一双男人的手的时候,心跳便不受控制地加快,脸上残留的积雪瞬间被涨红的脸颊融化。内心的感受就算别人不知道,但她自己不能无视,虽然那是亲儿子的手,但毕竟也是男人的手啊! 一瞬间,芳素脑中想了许多,哪儿还有半点儿怒火?有的只是羞愧和负罪感! “被儿子摸一下竟然心神荡漾了?” 芳素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但她不能把内心的感受表露出来。她只能板着脸,以维护她李家老夫人的威严。 李权慌张地说不完一句话。 芳素也只能沉着脸不知说什么。 刚才的一幕虽是来得快,去得快,但它却真真正正地发生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其余人更是惊诧,尤其是那些个丫鬟,吓得小脸儿煞白,心想这要是老夫人一个不高兴,下命把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该怎么办? 风呼呼地吹,雪哗哗地下,可场中所有人都感觉不到寒冷,甚至是感觉不到温度。 没人敢打破现在的沉静。 直到有一个家遏着院墙大声喊了一句:“老爷!芙郡主来访!” “呼!”等到这声音,所有人都长呼一口气。 最为尴尬的李权暗暗叫好,这消息来得实在是太是时候了! 机不可失,李权赶紧说到:“哎呀!娘,外面有人找我,权儿去去就回。” 把话说完,看也不管看芳素一眼,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芳素感觉深深地无力,心想这个哑巴亏只有闷头吃下了。 此时,再说什么都会觉得怪异,唯一能做的便是赶快离开。 …… …… 李权走到大院,有些心虚地往后看了看,生怕娘亲提着菜刀撵出来。现在想想,自己当真是胆大包天啊!老娘都敢乱摸,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感觉当真是舒服。 确定身后没人,极其猥琐地把刚才作案的贼手放在鼻尖轻嗅。 “真香!我一个穿越来的,跟这她应该算不上亲生的吧?到底算不算乱……” 李权急忙甩头,丢掉脑中那危险的想法。 没两步就到了门口。 “人呢?”李权朝门口的家丁问道。 家丁指向下方。大雪中,一个身着雪白袄子的小丫头静静地站着,手里举着李权送给她的小油伞。油伞被积雪盖住了它的图案,压得很厚,让小油伞变得很重,要小丫头两个手才能举起。油伞的边缘遮住了小丫头的上半身,而地上的雪又盖住了小丫头的小半身,乍一看根本都找不到人。 雪中,小油伞抖了抖,抖掉了大半积雪,露出伞页一角,才让李权确定了小丫头的位置。 今天的李芙有些怪,至少李权是这么认为的。这丫头明显安静了许多,见到自己竟没有大声嚷嚷,难道是冻坏了? 大雪中看着一个娇小的身子的确是有些可怜,李权赶紧将之从雪中牵到屋檐下,严肃道: “你怎么不到屋檐下等?冻坏了怎么办?” 感受到冰凉的小手,李权眉头皱得更紧:“快进屋暖暖身子。” 李权不由分说地将小丫头往屋里拉,但李芙今天很倔强,站在门口不肯走,轻声解释:“不了,今日时间不多。” “时间不多?什么意思?” 李权停下了,李芙也终于抬起了头,苍白的小脸儿上一双眼睛闪着水雾,楚楚动人,小丫头从来没这么安静过,正想说什么,忽然注意到李权此时的装扮。 “臭流氓,你怎么……” 因为雪仗,李权身上到处是积雪,又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看着着实有些狼狈。 李权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儿,刚才被房顶掉下的积雪砸个正着。” “那有没有受伤?”李芙神色忽然紧张,踮着信,轻柔地拍了拍李权肩上的积雪。 此举让李权更觉奇怪,单手捏住小丫头的肩膀:“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芙神色一暗:“臭流氓,明天我就要回京城了,姐姐也是。” “回京?”乍听此事,李权感觉很惊讶,“为什么?” “好像是皇上的意思。让爹爹赶紧回去。我跟姐姐也只有跟着离开。” “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你们春节不是要在路上过?” “我也不知道,反正家里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明儿一早就要离开碧州,如果这时候不来跟臭流氓道别,明儿可能就没机会了。” 小丫头眼泪汪汪,却极力地控制着不让眼泪滴落。 听了小丫头的话,李权终于明白小丫头为什么这么安静。 说实话,听到这样的消息,李权心中不免有了些失落。他虽不喜欢靖王爷,但两位郡主个跟他一起的记忆很多,也很欢乐。如果忽然一下要分开很久,心中难免会有想念。 这还不是全部,两位郡主要离开,那自己答应李倩蓉的婚事呢?也不知道李倩蓉会怎么想?更奇怪的是,今日李倩蓉怎么没有来? “你姐姐呢?” 李权的问话让小丫头一阵不爽,气哼哼地白了一眼:“就知道的我姐。都没有想想我!” 李权干笑着挠头,面对一个小丫头吃飞醋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李芙抱怨了一句,从后背取下了一个包袱:“给,我姐姐给你的,她不好意思上门,说你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明白了。” 李权一直没注意到小丫头背后还有一个包裹,接过手打开一看。 一个崭新的棉枕,有些小巧,用金丝镶边,针法细致,看得出很用心。 “本来姐姐准备绣鸳鸯的。没想到时间仓促,临时改了主意。”李芙在一边解释。 棉枕上没有任何点缀,只有两个娟秀的小字。 “等你”!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李权有些被震撼的感觉,而随后便是惭愧。 说实话,李权并没有将婚事太放在心上。而对方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但可以感觉到对方这是郑重的承诺。 “听姐姐说,以后你会去京城的是不是?”李芙又陷入了离别的感伤中。 李权想了想,点点头:“会的。”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姐姐要等你,小芙也会等你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小芙你……” 李芙淡然一笑:“好啦好啦,姐姐让我不要问这些的。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管多久,只要姐姐在等我也会等的,不对不对!就算姐姐不等我也会等你的。” “唉!”李权默默叹气,真不知道该说古代女人重情义还是说傻? “那个……”李芙地下了头,“我……我没什么说的了,我回去了。” 李芙吸了吸鼻子,难舍地转过身,艰难地挪动步子。 她不想这么急匆匆地离开,可脑子里想着姐姐的话。 “停得越久越难过。” 就算再怎么不舍,也要狠下心快点儿离开! 小丫头的背影很倔强,小油伞没了积雪压迫,但依旧有些晃动。 忽然间,李权觉得这不再是个丫头了,而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且不再任性…… 李芙走着,就算竭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她走得很慢,潜意识中始终觉得自己跟臭流氓之间不该有这么平淡的道别,总要发生点儿什么曲折动人的故事才对。这是每一个少女都渴望而时常幻想的剧情,但现实就是那么平淡,很少有意外幻想中的事情发生。 但很少有不代表没有,正当小丫头期待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忽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臭流氓!”李芙大叫着,兴奋地回身,身后果然是期待中的身影。 小丫头终归是小丫头,故作坚强在看到李权追到自己身后的一瞬间崩溃了,难舍之情涌上心头,化作眼泪不停滴落。 “哭什么哭啊?刚觉得你长大了,现在怎么又成孝了。” 李芙一边哭一边笑,脑子不知在想什么,异想天开地说:“你是不是不让我走?要不这样,咱们找个地方,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明天就娶我过门儿,那样我就是你的人了,就不用跟爹爹一起走了。好不好?” 第439章 :李芙危急 “死丫头!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李权没好气地在李芙头上拍了一巴掌。 小丫头撅着嘴:“不是那样吗?那你跟上来干嘛?” “这么大的雪,地上又积了这么吼,你一个丫头回去多危险?我送送你。” “哦。”李芙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 李权眉头拧起:“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那我回去了。” “别别。”李芙赶紧把李权的手抓住,“喜欢,当然喜欢。” 李芙丢掉了之前的胡思乱想,笑眯眯地挽着李权的手,将小油伞也交给了对方:“咱们走吧。” 李权无奈地摇摇头,任凭小妮子挽着自己,打着伞,在大雪纷飞下往靖王府的方向而去。 半路上,李权发现小妮子安详地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 “丫头,把眼睛瞪大了,这么走要是摔倒了咋办?” 李芙轻轻的摇摇头:“才不会呢!有臭流氓牵着,肯定不会甩着。” 李权没有多说,继续往前。 渐渐的,李芙缓缓地睁开眼,看了看身侧冰封的碧江,再看看风雪中的臭流氓。贴在对方肩头,以仰视地角度看着,忽然觉得臭流氓很高大也很英俊,淡然的神色在风雪中没有丝毫变化,给人强烈的安稳感觉。 李芙满足了,能在临走前跟臭流氓安静地走上一段路,也是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回忆。 风雪中,两人走得比较慢,每一步都得小心,不然就是一个大跟头。 今日风雪实在太大,又是夜幕之际,街上没有任何行人,只有风声作伴。 视线中的雪花虽然纷乱,但这并不影响李权对周围事物的把控。正巧李权跟小丫头走在街上,内心平静,感知力自然时分敏锐。 忽然间,李权感觉身后有了异样的波动,虽然不是针对他,但在张柔云被刺之后,李权变得更加警惕,而且这漫天雪花正好成为了李权的警戒线,任何雪花受到风力之外的外力而产生了什么诡异的移动都会被李权第一时间感知。 而现在,身后正是有雪花在外力干扰下产生了诡异的变动,虽然外力很熊细微,雪花的变化也只是那么一丁点儿,但还是给李权传递出一个危险的信号。 前不久才遭遇了突袭!现在还要再出现同样的事情,那李权只能说愧对他这一身本事。 第一时间真气凝聚,体内阳气和外界灵气飞速汇聚到指尖!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李权实力虽没有明显提升,但在功力的运用上有了质的飞跃,就是慕晚晴教给他的一手“一阳指”,现在使用跟以前使用比起来,光是发功速度都不知提升了几何,再者阳气和灵气的融合让金光的质量提升了不知多少的档次。 白色的时间中,李权指尖的金色异常显眼,就像是凭空多了一个微型太阳,周围的雪花感受到金光的炙热瞬间融化,变成阵阵白雾把四周渲染得模糊不清! 李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便已被李权拉入了怀中。 水雾和雪花的交错下,只看到了一个影子正飞速变大! 李权手臂一抬,金芒出手。空气中瞬间响起一阵嗤嗤声,雪花全部变成了水蒸气,就像是一盆滚烫的开水泼在了雪地里,视线更加模糊了。 李权相信自己的攻击不会出现偏差,而且,这一击的威力足以抵挡任何敌人!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所使用的是仙术,可不是一般武林高手能比拟的,刚正面,就算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人也不虚。 可是,李权的判断又错了! 他虽然看不到敌人如何抵挡,但感觉敌人并没有因为金芒而后退!速度虽然降低了,但金芒之威已然消失! 证明对方挡住了金芒! “怎么可能?!”李权大惊失色。 如果真有人能正面抵挡住自己的金芒,那对方的实力到了什么层级?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但索性的是,对方的速度降低了很多,而李权也有了准备。 抱着小芙纵身飞退数米! 突然的变故让李芙惊魂未定,但有臭流氓抱着,心头到并不觉得惊慌,半空中还不忘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李权猜不透对手的真正实力,可不像小丫头那么轻松,表情严峻: “好像有人盯上你了。” “哦。”李芙异常平静地回答道。 李权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看着当事人的表情不禁好笑:“你倒是轻松。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怎么一点儿都不紧张?” “为什么要紧张?反正有你在,我是不会有事的。” 李权苦笑:“谢谢丫头的信任。不过这次的对手搞不好会要了我的命呢!” “那不更好?咱们一起死,以后你就是小芙一个人的了。” 李权摇摇头,心想彻底背着妮子给征服了。 停下说话,神色严肃地看着水雾弥漫的前方。 水雾后的敌人似乎也停住了。 短暂的停顿,让弥漫的水雾渐渐平息,双方相隔十余米看到了彼此! 只是一个轮廓,看不太清楚,但对方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异常显眼。 “又是他!” 通过长剑,李权瞬间断定对方就是当日想要刺杀秦棉的人! 这样的信息倒是让李权微微松了口气。因为通过上一次的判断,对方并不是什么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对手,从速度内功来看,顶多只是个洗髓境武者,所依仗的不过是手中有些古怪的宝剑而已,能轻易刺透自己的表皮,绝对不是一柄普通的宝剑。 想来刚才自己所发的金芒也是被它所挡! 原先李权就对对方手中宝剑评价很高,看来现在又得再提升一个档次才行。 思考间,李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前些天在衙门看到的宗卷。 “一剑斩破城门,莫非他就是潜逃在外的皇宫大盗?可是对方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上一次是秦棉,这一次是李芙。每次都是找跟自己有关系的女人下手!” 李权表情变得隐含无比,杀他可以,但要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女人!这一点儿李权无法容忍,不管对手再强,再厉害,对于有心思伤害自己女人的敌人,就算拼了命也要将之击毙!李权可不想整天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而李芙想的可不是这些,她想到的却是曲折的故事开始了,在临走的时候臭流氓又救了自己一次,想想都觉得幸福。对于现在的危险,小丫头竟然毫不在意,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要是让现在还提心吊胆的李权知道,也不知心里会怎么想。 战斗一触即发,不管从什么方面看李权都不会有落败的可能。原因很简单,对方就一把剑厉害而已,武道境界却是拦在两人面前不可忽视的鸿沟,不是只凭一柄宝剑能弥补的。剑虽然是好剑,但落在一个只有洗髓境的武者手上,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想要战胜李权显然不可能。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威胁最大的是李权,只有击败李权才有后续的事情发生。可对方眼中似乎根本没有李权,杀机锁定在李芙身一刻都没有移开! 李权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他对一个小丫头念念不忘?而且一个小丫头能对一个洗髓境的武者作什么? “小芙,你认识他?”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何来这么大的仇恨? 时间没有给李权多想的机会,对方不管不顾一剑刺来,直接无视了李权的存在,剑尖所指便是李权身后的李芙! 对方身上的杀机入千年寒冰,比此时的皑皑白雪要冷得多。李芙一直不把对方当回事儿,直到现在终于有些怕了,紧紧地抱着李权后背有些瑟瑟发抖。 十米距离,在洗髓境的武者面前不过瞬间之事,李权不敢怠慢,真气再次凝聚,金芒又在指尖汇集。 这一次,李权标准了对方宝剑无法防御的握剑之手的手肘!只要让对方的剑无法正面抵挡,对方便失去了自己所有能够依仗的东西! 这一次,李权信心十足! 但是,随着对方一步步逼近,对方的相貌越来越清晰,当到了李权有百分百信心命中敌人的距离的时候,李权忽然呆住了! 因为他认识对方! “林轻尘!怎么是他?” 没错!此人便是曾做过李权护卫的林轻尘!一年时间,他的相貌完全没变,要说变化就是他手中的无柄宝剑变成有柄的了! 实在是太惊讶了,竟然会在这儿遇上他。 但是,李权惊讶的时候对方没有停顿! 李权眉头紧皱,大喝道:“林轻尘!你丫的疯了?快给老子住手!我是李权!” 李权觉得当初他给自己做护卫的时候,自家可没有过半点儿怠慢,就算没有恩,也有情,他怎么会针对自己的女人呢?难道是没有把自己认出来? 所以李权大吼,以为自己亮明身份后能让他停下。 可是,情况再次出乎李权的预料,林轻尘根本没停下的意思,目标不变,直扑李芙! 而李权却因为这一下停顿失去了挡住对方的机会。 小丫头岌岌可危! 第440章 :林轻尘的经历 一时疏忽,悔之晚矣! 李权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天真,看对方的眼神都没落在自己身上过,指望自己的话语能阻止对手? 心都快跳出来,李权真是黔驴技穷,想要挽救根本没有准备时间,就是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也来不及了。 难道…… 李权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力地闭上了眼! 李芙也被吓得呆住了,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没想到臭流氓没有护住自己! 但是,在关键时刻,一个黑影闪过! 砰! 一声闷响! 林轻尘手中的剑脱手而出,整个也被一股巨力冲击得倒飞出去! “影子叔叔!”李芙兴奋地叫出声来。 这也是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李权至今都没摸透的人。 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修为,更不知道他站在什么阵营。 但不管什么,他的出现就是一个喜讯,让可怕的一幕没有发生。 躲在黑袍里的人还是那样淡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回应李芙的兴奋,但他的气息已经锁定在了林轻尘身上,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在李芙身边微微一顿,随即再次化作黑影冲向了他! “手下留情!”感受到对方的杀机,李权大声喊道。 照林轻尘的作为,将之杀死并不为过。但是李权觉得很奇怪,林轻尘为什么要这么做?弄不清为什么,李权始终觉得不踏实,而且他隐隐猜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黑影伸手极其迅捷,李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阻止对方打算。 而事实证明,李权的话是有用的。黑影在给林轻尘致命一击的瞬间停住了! 但是,就算没有遭受致命一击,林轻尘也并不好受。他跟黑影的实力差距太大,刚才的一次冲击便已让他失去了意识。 黑影站在林轻尘身边,默默地看着李权。 李权也走了过去,只有李芙还在原地不敢乱动。 雪地里,林轻尘毫无动静,脸上的乌青证明他此时内伤不轻。 李权皱眉,看像黑影,只觉告诉他,凭对方的见地,一定知道林轻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这人中了媚术。” “媚术?”李权惊异,随即小声地嘀咕,“又是媚术!” “先是针对秦棉,后是针对李芙,看来真正的目标是我啊!”李权平静地说着,心中几乎可以肯定一切都是不知躲在何处的上官柔儿搞的鬼。 但影子的话立刻否定了他的猜想。 “此次针对李芙不是受人唆使。而是他内心深处的本意。这个人我知道,京城外,名剑山庄的少主,世代铸剑为生。早些年在跟靖王爷抢兵器生意,接过被靖王爷坑害满门。所以此人对靖王爷怨念极重,自然对靖王爷的女儿也心有怨毒。虽然身重媚术,行事受施术者掌控。但在见到仇家时,身体会作出潜意识的动作。脱离控制,一心攻击李芙不难理解。” “但是他之前还袭击过我其他的女人。”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那此人还有没有救?或者说怎么让他清醒?” “此人自主攻击李芙后,媚术在他心中的影响已经弱了很多。你的真气对媚术有压制作用,应该能让他清醒。好了,我要带丫头先走了。” 也只有对李权,黑影才会说这么多话。 将该说的话说完过后,便默默地走到李芙身边,小声的说了句“走了。” 李芙还有些不舍,但发生了这种事,小丫头不敢再耍性子,被黑影牵着,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雪幕里。 雪中,只留下李权和昏死的林轻尘,还有一柄绝世宝剑。 得到了这么多信息,李权有了分喜色。 很明显,林轻尘受上官柔儿所控,只要让林轻尘清醒过来,便能知道上官柔儿在何处。在对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将这个最大的威胁除掉。 …… …… 李权将林轻尘背回家中,先让大夫诊断,再为他输送自己的真气。 一番折腾。 林轻尘终于在三天后醒了! 正如李权期待的异样,林轻尘恢复了自主意识。 李权着过上官柔儿的道,知道在媚术解除后是能记得期间发生事情的。 所以,林轻尘一定能提供关键的线索! 清醒的那一刻,林轻尘看到了李权,显得很惊讶,但很快就想到自己前日所作所为。 不管是穿着,还是谈吐,又或是他手中的剑,无一不表露林轻尘是个以“侠义”立身的人。但是,他自知身重媚术,干了不知多少有损侠义的事情,很快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李权虽然很心急,但也能体谅林轻尘此时的心情,默默地等对方平复心情,再从最开始问道: “林小弟。想去年你离开李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你有了如此遭遇?” 如果上一次行刺靖王爷手上逃遁被李家所救还只是救命之恩,这一次身中媚术获救那就是再造知恩。 如此恩情,林轻尘自知无以为报,坐在床边,朝李权一拱手,严肃回答: “谢李老爷相救,恩情我林轻尘自当记在心上。说起去年因林某一时疏忽,还得李老爷在靖王府被掳,林某心中惭愧,决心寻找。但找了一段时间后全是徒劳。本不该就此放弃,但林某身负血海深仇,无奈仇家身后有高人保护,自知穷极一身也无法战胜对方。遂起了前往皇宫盗回林家仙剑剑心之念。剑心藏于剑柄之中,曾被靖王爷所夺,后落入皇帝之手成为深宫之物。那次潜入皇宫,不想机缘巧合下救了一名皇帝妃子,在她的帮助下成功夺得剑心,又逃离了京都。” “那是好事儿啊!” 林轻尘忽然一阵苦笑:“好事?以前我也以为是好事,谁想那妃子不是普通人!身怀妖术将我控制,若非李老爷相救,林某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啊?还有这事儿?” 这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李权继续询问:“你说那妖人究竟适合特征?唤作何人?” 第441章 第四四零:少了点儿什么 林轻尘的经历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帮助皇帝的妃子逃出皇宫?”“妃子用媚术控制了他?”这些信息到底意味着什么?乍听之下,好似有很多疑问的地方。 但李权现在关系的不是这些,他只想知道有关的上官柔儿的信息,那个“妃子”到底是不是上官柔儿? 林轻尘的答案让李权有些失望。 “那个妃子我至今都不知叫什么名字。但对方的相貌我是知道的。首先相貌奇美,约三十有余……” 听到这儿,李权对后面的话已然没了兴趣。 三十几岁?显然不会是上官柔儿。 正当李权以为没什么有用消息的时候,林轻尘忽然严肃地提醒道: “李老爷,您最近可要小心些。前不久我曾被一忻娘施法前来刺杀你的身边的女子。就是那****被刺的时候,而最后替你挡致命一剑的,便是施法让我行刺的主谋。” “什么?”李权震惊地叫出声来。 李权第一时间就是不相信,如果真是张柔云干的,那她为什么要冲上来替自己挡一剑?搞得自己差点儿连命都丢了,不管如何也用不着拼吧? “你确定?你不是说是那个妇人控制了你?怎么又成了张柔云?” 林轻尘表情严肃:“肯定的。前不久她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两人偶读可以对我下达命令。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变化,好似让她们对我的控制有了松动,才让我在看到靖王爷儿女的时候有了自主思想。至于对方为什么在最后时刻帮李老爷挡一剑?也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李权心情沉重,林轻尘的话让彻底颠覆了他对张柔云的看法。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被欺骗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很不爽,因为这种欺骗是情感的欺骗。因为这一剑舍生忘死,曾一度让李权心声感激,甚至还付出了真情。现在连婚约都定下了,可到头来发现原来是一出戏! 这让李权很愤怒,不知不觉中,背负的双手已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联系到张柔云本身的种种疑点,李权断定她就算不是上官柔儿,也是白莲教媚宗之中很重要的人物。替自己挡剑不过是为了接近自己,让自己对她放松的警惕,等到自己没有戒心之后在施术控制,从而谋得自家财富! 太狠毒也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看着老爷阴沉的脸,都识趣地没有说话。 李权在房中思考了许久,然后默默地转身,出门而去。 …… …… 腊月二十七。 碧州的大雪已经停了,但地上厚厚的积雪却没有融化的意思。各家各户都在为过年做最后的准备,街上都是被裹成粽子一样的忙碌身影。还有无数欢乐的孩子在雪地里打滚,都想乘着难的机会好好玩玩,所以街上到处都是雪球乱飞,时不时便有无辜的行人被击中,然后传来一阵喝骂。 此时,张家也在筹备过节,女儿婚期被推到了年后。经过几天时间的缓和,大家都接受了张柔云将嫁入李家的事实。而张家父母在气愤之后,也开始觉得李家将是女儿一个不错的归宿,而且自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在碧州的声望也会上一个档次。 所以这是的好事儿,每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张柔云也不例外。 婚约来得有些不明不白,但每个女人都对一生的事情充满幻想,就算在别人看来平淡如水,在自己心中也会是最美好最期待的一天。 或许张柔云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有些天真了,竟会无时无刻地望着窗外,说是看风景,其实是在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好似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今日依旧如此,看院中下人忙碌,看雪上蚁虫蠕动,看风中花瓣飘零…… 恬静、安逸的时光让人心变得沉寂淡然,张柔云学会了享受这样的时光。 但是,厢房中忽然出现了冰冷的声音:“柔儿。” 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但对张柔云而言,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一瞬间,张柔云娇躯微颤,急忙起身,看着房中突然出现的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师……师父。” “哦?”房中女人冷笑着,“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还记得你叫上官柔儿?” “……” “为师还这以为你把自己当作张柔云了呢!” 女子话中的讽刺意味明显,但张柔云不敢有半句反驳,甚至连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敢说。 女子似乎很是不悦,冷声道:“我问你!我让你来此是为了什么?” “杀李权。” “那你杀了没有?” “还……还没有。” “为什么不杀?” “还……还没找到好时机。” “时机?还需要什么时机?你若真心想杀,那李权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你现在不但没杀,反而因为救他差点儿丢了性命!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跟你那不争气小师妹一个样!” “不是的!师父,不是这样的!我……我真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张柔云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感觉是在骗自己。 从师父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上官柔儿才意识到自己最近真的变得很奇怪,不是师父的提醒她真就以为自己是张柔云了,几乎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柔云拧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 看到这一幕,女子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口气温和道:“柔儿,你最近是怎么了?为师可不相信你是个傻女人。” “是啊!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感觉跟中了邪似的!” 上官柔儿默默地问自己,但得不到答案,低下头,拧眉说道:“师父,柔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他,想到他,脑中思绪都不受控制,而且控制不住地想要接近他。感觉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那天意识到他要死的时候,脑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身体自然而然就冲了上去。” 上官柔儿将真实感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又唯恐对方不信,强调道:“这些都是真的!师父,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媚术反噬,让柔儿被他控制了?” “胡说八道!”女子忽然怒道,但愤怒之后又觉得有那么几分可能,她的徒弟她自然最清楚,上官柔儿现在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想了想,严肃地说道,“此时还得从长计议,马上跟我走,为师带你寻高人看看,看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 “怎么?舍不得走了?” …… …… 趟着厚重的积雪,李权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张家。 张家人并不知道李大老爷来此所为何事,但都知道肯定是来找自家秀的。 但是,李权终究晚来了半步,张柔云的厢房中早已是人去楼空。 如此情况无疑更加肯定了林轻尘的话。 来此之前,李权并未想好目的,需要得到什么样答案,拆穿了又将对方如何,只是单纯地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出来。 可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厢房,心中的气忽然全没了。换来的却是一丝淡淡的失落,李权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但终归是让他没了精神。 张柔云的忽然消失让张家人陷入慌乱,李权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默默地又踩着积雪回府。 事情接下去怎么发展李权并不关心,但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经王府的两个丫头走了,张柔云也走了,碧州似乎再无他人。 “他人”指的并不是家人,而是一些让生活变得有趣的人。 朋友?敌人?好像都算不上。 李权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心想家中有娇~妻美妾伺候,试问还需要什么呢? 利用春节的最后几天,李权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他现在所却的是一些朋友,可以去串门儿的人家。家里的夫人虽然好,但整日呆在家中的总会有些憋闷。 开开心心的过完春节,正在李权思考在生活中加点儿什么调味料的时候,一张请柬送到了门口。 很惊讶。来人竟是个顶着大肚子的孕妇,穿得并不好,可以说是有点儿寒酸。 这样的人竟然把请柬送到了李家门口? 别说李家的家盾奇怪,就是孕妇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李家是什么身份?就是碧州又名的名门望族都不敢随意送请柬,无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而像孕妇这种装扮的普通民妇,通常到了门口都会绕行,哪儿还敢主动上门? 巨大的金匾像压在孕妇的心上,害得她好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个……这个是给……给李老爷的请柬。大年初三,是……是……是我家办席,请……请李老爷赏……赏脸。” 守门的家丁这段时间也是闲得蛋疼,忽然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感觉性质很浓,没有半点儿挤兑对方的意思,好奇地问道:“你是那户人家?跟我家老爷认识?” 第442章 :刘嘎摆宴 “哪户人家?”孕妇实在难以启齿,心想自己这么平庸的家庭怎么好意思开口?对方没有直接嘲笑自己已经是很有素质了,如果自己还不识趣,不知难而退,待会儿要是被人家拒绝,这张脸往哪儿放? “我……我告辞了。 尴尬地思考了很久,到最后孕妇还是决定离开,心里把该死的男人骂了又骂:“说什么大话?什么李老爷肯定会来!丢死个人了!” 很巧,这一幕正好被李权看到,有些好奇,看了看:“什么事?” “回老爷,那妇人送来了请柬。” 此时,孕妇已经走远,消失在了街角。 李权也没在意,因为过年之后便是各家各户摆宴请酒的日子,近期已经收到了好多请帖,碧州凡是有些名气的人家都有。从初二到十五天天都有,而且一天还不止一户。 对这些请柬,李权一户都没打算去。首先都不是什么熟户,也不喜欢这样诚。关键是你去了这家不去那家,容易得罪人。所以李权干脆哪一家都不去,不如在家逗孩子抱老婆。 李权还以为又是哪个大户上门来了,随口问了句:“这又是哪家人的?” “不知道。” “不知道?”李权有些奇怪了,“还有送请柬不六名的?” 家垛释:“小的刚问了,可对方急匆匆就跑了。不过想想也是,看那人的打扮,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妇,有什么资格请老爷?多半是有自知之明,先走了。” “把请柬拿来看看?” 家锭恭敬敬地将请柬送到李权手中,李权打开一看。 对方虽没有留名,但请柬上有。 一看之下,落款竟然刘嘎! 李权笑了:“嘿!原来是这小子!” 收到这份请柬,李权心情忽然畅快了许多,将请柬交到家丁手中:“准备下,明日我与夫人要走席。” “老爷,是哪一家?” 李权指了指请柬:“上面地址很详细的。” “哈?” …… …… 碧州城东口不远的一户小院落,面积不大,但也设施齐备。此处便是刘嘎在碧州的拽。 到了深夜,刘嘎才回到家。 今年家里摆宴,刘嘎可是花了老大的功夫,不管什么亲戚朋友,只要有点儿关系的都请了个遍。下定决心要大干一场,所以初一就出门儿,骑着马把在碧州境的所有亲朋都通知了一遍。因为两口子的亲戚分布很散,在各个县的都有,刘嘎作为男人就去请那些隔得远的。而媳妇陈佩被安排负责通知碧州城中隔得近的。双方老人则在家里为宴席做准备。 所谓分工明确,有条有理。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份儿工作就是请李大老爷。 陈佩虽然知道相公跟李权有交情,但那是李保长,而不是李老爷。一家人中没一个的知道李权的真正身份。听到刘嘎说要请李大老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刘嘎是脑子坏了。 但刘嘎一意孤行,千叮万嘱叫陈佩一定要把请柬送到,要说清楚自己是谁。还说只要把请柬送过去,李老爷肯定会来的。 刘嘎本以为事情在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好不容易把周围县村的亲戚都通知了一遍,回到家好舒舒服服地睡个大觉的时候。 一问媳妇事情办得怎样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竟然回答没把家门报上去! 刘嘎当时就急了。裤子刚脱到一半就跳了起来,举起手就像给陈佩一耳巴子,可看到对方顶着个大肚子,强忍怒气吼道: “瞧你这没半点儿用的臭娘们儿!让你干这点事儿都干不好9有什么用?我走时跟你咋说的?说谁请落了都可以,就是不能落了李老爷!老子把话都放出去了,说明天李老爷会来的!到时候不见人怎么办?老子初一初二都没在家休息,为了啥?就想借着这次机会在亲朋面前扬眉吐气一回的,现在好了!明儿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儿!” 刘嘎说得火起,一脚将桌子踹翻在地。 房中的哐当声响个不停。 陈佩吓坏了!自从嫁给刘嘎,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男人发这么大的火,委屈得眼泪打滚,瑟瑟地站在一边,抱怨道: “人家……那是李府,你……你也不去看看那金匾有多大?多吓人!咱们家怎么攀得上人家?人家要我报家门儿,我要是报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我……我可丢不起那人!” “你!”刘嘎气得直跺脚,那架势看样子是要动棍子了! 好在今日双方父母都在,听到小两口屋中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全部睡眼惺忪地赶了过来。 “咋的了?咋的了?” 刘嘎的老母,陈佩的父母,还有陈佩的哥哥嫂嫂全都来了。他们是来帮忙的,刘嘎家空房足够,就暂住一宿,好明日迎接客人。 看到翻倒在地的桌子,一边颤抖垂泪的陈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儿啊!这大过年的闹个啥?”刘嘎老母皱眉问道。 “闹个啥?都是这臭娘们儿干的好事9请什么客?还摆什么酒?撤了撤了!” 刘嘎怒容满面,陈佩可怜巴巴。 陈佩父母跟哥嫂又插不上话,毕竟那是刘家的事儿。 陈老汉拧着眉头,走到女儿面前:“哭什么哭?被男人骂了就知道哭?能让人省点儿心不?你到底赶了什么事儿?” “爹!我能做什么?还不是相公应要我去请李老爷,你们倒是说说,李老爷咱们请得来么?那不是去自取其辱?” “什么请不来?什么自取其辱?”刘嘎大怒,“什么都不懂就别瞎闹!李老爷跟我是铁交情!老子懒得跟你说。现在好了,人家都不知道是谁的请柬,送到下人手上还不被人丢了?李老爷哪儿看得到?所有亲戚都知道李老爷要来,今天去发请柬的时候就被那些个亲戚冷嘲热讽了好久,说我吹牛皮,老子正想等明日李老爷来了让他们羡慕死的。这下可好!别人的脸没打成,反而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刘家的脸都要被这丑娘们儿丢光了!不行!我现在亲自去请!” 刘嘎表情激动,说着就要出门。 刘嘎的老母亲连声呼唤:“回来x来!你看看都啥时辰了?你现在过去不被人家当成贼人打死才怪!” 一看天色,已经是三更时分。现在过去肯定不成,而明儿一早就会有客人来,刘嘎作为主人当然要寸步不离,也没时间去请。 完了!这t是真完了! 好好的心情全没了! 陈佩的哥哥陈杰一脸诚恳的上前拍着刘嘎的肩膀:“唉!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咱们还是把明天的酒席办好。让客人吃得舒服才是最挣面子的事儿。不管怎么说,妹夫你现在比以前可滋润多了不是?有啥好丢人的?” 陈杰的安慰让刘嘎好受了些,自知事情已无扭转的可能,也只有如此了。 …… …… 第二天就是初三,是刘嘎摆宴的日子。 李权早早地起床,在小翠的服侍下收拾行装。 香榻上,安馨荷又承受了一夜风雨,半眯着眼睛看着李权显得有些慵懒。 “老爷,今日怎么起那么早?” “你还不起床收拾收拾?” 安馨荷眨了眨眸子:“恩?” “今日有酒席,馨荷你陪我去一趟。” “啊?有酒席?老爷不是说谁家的酒席都不去么?怎么今日突然就……谁家的?” “问问问,快点儿起来吧。打扮漂亮点儿。” “哦。” 安馨荷不敢怠慢,心想要自己陪同前往的宴席,对方的身份一定不差,于是赶紧起床打扮。 没多久,安馨荷就开始疑惑,因为她看到老爷竟然在旁边亲自为她选衣裳,连化妆的时候都在旁边守着,时不时还会提点儿意见。 “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啊?竟让老爷如此郑重。” 带着疑惑,安馨荷终于收拾好了,在皮衣的包裹下,贵妇之气一览无遗,精致而又简单的点妆配上云鬓髻,端庄典雅,再用翡翠金蝶簪子和珍珠项链做点缀,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站在李权面前,原地转了个圈,安馨荷甜甜一笑:“老爷,妾身这打扮还妥帖?” “妥!真的是太妥了!”李权满意地将馨荷搂在怀里,“把惜荷抱上,准备出发?” “惜荷也要去?”安馨荷吃惊道。 这也太奇怪了,连小女儿也要带上,碧州城中有谁够资格,有这么大面子? “老爷,对方是谁啊?让老爷这么上心?”憋了很久,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权笑了:“你见过的,在碧溪村的时候,老爷不是有个狗腿子吗?就是他了。” “狗腿子!噗……” 安馨荷笑得花枝乱颤,想了好久又道:“好像叫什么刘嘎的对吧?” “对对对,就是他。” “老爷你真是奇怪。那么多大老爷请你,你不去。一个村民的邀请这么用心,还让妾身打扮这么规矩。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这问题问到了点子上!那狗腿子好久都没联系过我,现在突然联系,又是在大年宴席上,丫的肯定是想借老爷的面子威风一下。老爷也算是他老大,这时候当然要给他撑一撑门面。” 第443章 :小农思想 老大终归是了解小弟的,李权对他的分析出奇地正确。 早在李权跟安馨荷出门之前,刘嘎家中便已迎来了客人。 古代可没计划生育一说,更不会有什么保险措施,所以哪家若是要请客,而且要把亲戚都请个遍,那牵扯到了人就多了。随随便便坐个十来桌不是问题,有些大户摆上二三十桌都还不够。穷人家各个都算得很精,脸皮厚的不会有彩礼,脸皮薄的也想着给多少能吃回本。 总之,这年代请客,摆大宴席都是亏本的买卖。所以不会有人轻易请客,一旦寻常人家愿意花成本下来请客,证明对方肯定是有好事儿,要么发财,要么娶亲,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要跟大伙儿炫耀一番。 道理大家都懂,谁都不喜欢看别人家耀武扬威。可想到会有一顿免费的大餐,所有人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所以,小资家庭都流行花钱买面子。 刘嘎现在当上了碧溪村的保长,又有胡小苗在一边照应着,日子过得很滋润。跟陈佩成亲后,老早就像显摆一番,不想遭遇天灾,各家各户都要一段时间恢复。现在,各家都恢复,时机也成熟了,所以就借着过年的东风,想把自己老早的梦想实现。 因为在他穷困的时候,经历过好多次这样的情况,虽然是去别家吃白食,但总是吃得不舒坦,吃得越好,说明人家生活越好,当事还能在背地里冷嘲热讽几句,可回到家,看到自家的落魄情况心里得难受好一阵子。一口气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死熬到好日子,说什么也得把场子找回来,也让别人回家心里不舒坦才好。 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幼稚,但符合大多数人的心理。 不过刘嘎又要比其他人聪明些,知道花钱不能花得太多,可面子那要越足越好。所以想到了将老大请过来镇场子。 李权虽没表露过真实身份,但刘嘎老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不跟李权联系也是因为中间有这么道关系,觉得这层身份要老大自己点破才好,自己去多嘴,面子上多少的有些不好看,也担心为此老大会多想什么。 但事情到了现在,刘嘎觉得值得请李权过来,心想凭老大的性子也不会多想什么吧? 刘嘎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老大能过来,只要摆一些粗茶淡饭就够了。李老爷就是金身佛像,能将李老爷请出来可不比摆上大鱼大肉有面子多了? 刘嘎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既要面子又不想花钱。可谁知道在关键时刻被媳妇儿给搅和了!他不知道李权会来,所以只能连夜把准备的饭菜都提升两个档次,鸡鸭鱼肉全部补上,酒水小吃也一样不落,希望能保住脸面。 但是,请人家的时候已经夸下海口说李老爷要来,现在摆再多好东西人家也不给面子。 每个人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刘嘎,李老爷来了么?” 迎了一天的客人,刘嘎的脸臊得不行。一开始还要虚张声势地回应一句:“还没来呢。” 到后来直接回应对方“李老爷有事,可能来不了了。” 客人们也不点破,各自偷笑,到了桌上,坐在一起叽叽咕咕地好一番嘲笑。 “唉,还说来看李老爷!看来是咱们来早了呢!” “李老爷也是他刘嘎能请来的?就说是在吹牛吧!” “呵呵,也说不定呢!瞧瞧这大鱼大肉的满满一桌,刘家这孤儿寡母的日子当真过的得呢!” “过得?打肿脸充胖子,估计是为了吸引李老爷过来所以才摆这么好的。” “也对,但他也不想想,李老爷何许人?这桌子的菜,估计是他家下人都不会多看一眼吧?” “哈哈q日可便宜了我们哟!” …… …… 各种闲言碎语是层出不穷,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传到刘嘎耳朵里。 想起来就觉得有气,无处发泄之下狠狠地瞪了眼身边的陈佩。 刘嘎是想让别人羡慕嫉妒恨的,不想钱花了许多,自己闷了一肚子的气,心头老不舒服。 而且不仅是刘嘎心头不舒服,来帮忙的老丈人一家也心头不舒服。 人呐!说来奇怪。 陈老爷以前一心想让佩佩嫁个好人家,吃穿不愁地过一辈子。 现在陈佩的生活的确是好了,不愁吃不愁穿,虽然男人有时候比较凶,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的。这本来该是让人高兴的事儿,可陈老汉忽然现在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看看刘家摆的十几桌大鱼大肉,得花多少钱呐?只是为了买个面子? “唉!我说亲家,你看看这么多好东西就用来请客了。多浪费啊?刘嘎有钱是好事儿,但也不能这么糟践不是?”陈老汉装作痛心地朝刘嘎老母说道。 刘嘎母亲手上不停,坐着最后的准备工作,淡淡回答:“没事。刘嘎这孩子以前被人看轻了,心头憋着鼓气儿。花一点钱让那个他把憋屈都发泄出来也是好的。” 刘嘎母亲这一句话把陈老汉呛得不行。 “花一点钱?感情这么大阵仗还只是一点?刘嘎这小子到底有多少钱?” 穷人家就是爱比,但人比人气死人的话一点儿没错。 大家都是碧溪村的人,所以都是知根知底的。刘嘎娘儿两以前是什么情况,陈老汉清楚得很。压根儿都没想过将女儿嫁给他们家。 现在可好,自己白白跟刘家养了个女儿不说,人家天天大鱼大肉地吃着,自己跟着儿子连个茴香豆都不是顿顿都有。想喝点儿小酒还得悄悄地指望女儿给点儿。 不给还好,女儿都能有闲钱接济娘家,这这这…… “不就是个保长么?自己儿子可是在碧州典狱司当差呢!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陈老汉越来越不对劲儿,不管是儿子藏私还是儿子没用,总之觉得儿子有问题! 本就一肚子的火,却还看着儿子在一边嘻嘻哈哈地忙着招呼客人。 “马拉个屯的!自家的事儿都没弄明白,却帮着人家招呼客人,有什么出息?” 第444章 :平淡才是真 陈老汉心中膈应,陈杰看似笑嘻嘻的,心头也觉得不对付。 好好的请客给自家涨面子,结果把自家人心头搞得不舒坦,反而让别人来看笑话,想想也真是憋屈。 刘家的小院落不大,来得客人很多,连客房都腾了出来摆桌子。 两位老母亲掌勺,不多久就油烟四起,肉香阵阵。这些个亲友自打天灾后就没吃过一顿好的,光是闻到这油抹子的味儿都直咽口水。 渐渐的,亲友不淡定了。虽说刘嘎可能是打肿脸来充胖子,但人家拿得出这么多货来冲,自家就是砸锅卖铁把棺材本都搭进来也搞不出这么大阵势啊! “这刘嘎看来是真有钱啊!你闻闻,炒菜用的油购咱吃半月了!” “可不!虽然请不来李老爷,但刘嘎肯定是发家了。他到底干的啥呀?” “我咋晓得?我不过是陈佩的表叔。你们都是刘家的,你应该清楚呢!如果刘嘎有什么好路子,我家小子还想找他照应照应呢!” “戚!别指望了,都说越有钱的越抠门儿,指望他?” 时间转瞬即逝,晃眼就到了中午。 刘嘎多少还有些期盼,心想保不齐老大看到请帖也说不定。可是到了现在都没出现,看来是真不会来了。 “唉!”刘嘎轻轻叹口气,无奈回到院中招呼大家坐下开席。 等了半天终于开席了,亲友们各个都擦着口水坐等上菜,可恨那刘嘎还要虚张声势地发言什么的。 说的什么别人哪会在意?可刘嘎难得这样挺直腰板站在亲友面前,怎会不摆足了派头?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刘家的长辈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这对孤儿寡母,哪想他们会有翻身之日?以前总觉自家孩子最有出息,就是再不济也比刘嘎强上不知多少倍。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还说请李老爷,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有些话还真是不吐不快。 正当下方一些郁闷的亲友想尽一切办法找心理安慰的时候,刘家门外忽然传进来一阵孩童哭闹的声音。 孩子的哭声本没什么稀奇,可是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奥奥,惜荷乖,不哭不哭。” 一个温柔声音出现,吸引了众人目光,接着大家便看到了比仙女还漂亮的妇人站在门前,先不说那白嫩的肌肤,美艳的容貌,光是那富丽堂皇的打扮,挂在脖子上的珍珠便足以让这一帮普通百姓傻了眼。 “谁……谁家的夫人?这……这么漂亮?” “是不是走错了?” “喂,你看那身上穿的,是不是传说中的皮衣?” “不会吧?听说一件就要上万两白银呢!” 刘嘎也看着门口,可能是安馨荷打扮得太过,又穿着皮衣,样子跟记忆中的有些差别,所以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外面再次传来声音:“刘嘎,刘嘎!人去哪儿了?” “老大?!”刘嘎噌地跳起来,李权的声音他是熟悉的,只听一句话,他便猜到这一定是老大来了! 当真是意外之喜,刘嘎别提多高兴了。 三两步冲到门口,看到李权笑眯眯的脸之后,兴奋地就要哭了似的。 “咋的?这是啥表情?跟情人久别重逢似的。我可是有夫人的!”说着,李权讲安馨荷搂在了怀里。 安馨荷没好气地看了老爷一眼,心想老爷怎么跟别人也没个正经的。 刘嘎尴尬地一笑:“好久不见,有些激动。” 然后把声音压低几分:“老大,现在人多,咱还是叫你李老爷吧?” 李权满不在乎:“随你咯。” 两人在门口谈话的同时,里头坐着的宾客都好奇地探着头。 心想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刘嘎什么时候跟这样的富贵人家扯上关系了?看着好像还很亲热。 疑惑间,刘嘎恭恭敬敬地把李权迎进院子,朝媳妇连连挥手:“婆娘9愣着干嘛?过来见过李大老爷。” 李大老爷! 听到这四个字,场中之人仿佛被一阵气浪压迫,瞬间变得僵硬了! “李大老爷?哪个李大老爷?” “不会是真的吧?” 渐渐的,人群开始议论。 碧州,姓李的人家也多,李老爷也很多。但能称得上李大老爷的,却只有李家布庄一家。而这个“大”字好像就是李权有别他人的标志,只有他才能称得上大老爷。众人虽然见过真正的李大老爷,但也知道这样的称呼可不是随便能冒名顶替的。因为每人敢拿李大老爷的名头来开玩笑。 刘嘎现在称他为李大老爷,而且还这么自然,想必那是**不离十了。 “李老爷真的来了?刘嘎真的跟李家攀上了关系?难怪!难怪会发家啊!”不知多少人在这一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心中捶胸顿足地抱怨,“他刘嘎到底是走了什么狗运?能认识李老爷?” 实际上,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刘嘎跟李大老爷的关系可不只是认识。就凭人家赏脸赴宴便是无上的荣誉,而且还带着夫人和孩子,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陈佩一听李老爷来了,紧张得很,磨磨蹭蹭地走到李权面前,还没想好说什么,却见李老爷竟然是救过自己的李保长,瞬间愣住了。 刘嘎皱眉:“嗨!你个臭婆娘,见着李老爷愣什么愣啊?” 李权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两人,发现一年不见,变化很大啊!笑着拍了拍刘嘎的肩头: “好小子!以前跟个孙子一样缠着人家佩佩,现在娶进门儿就开始翻身做主人了?” 别说,回想往日还真是感慨万千,刘嘎仿佛回到了以前跟媳妇一起的甜蜜时光。再看现在,心中那叫一个得意,拍着胸脯道: “那是!婆娘怎么可能惯着一辈子,进了刘家的门儿,一切都要按照刘家的规矩办不是?” “哪儿学来的这些个歪理?”李权好笑地给了刘嘎一巴掌,然后转向有些发愣的陈佩,“佩佩,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以后有什么就来跟我说,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 “回李老……老爷,我……” 看陈佩吞吞吐吐的样子,李权知道她心中想的,笑道:“要是不习惯,那还是叫李保长吧!” 陈佩羞涩地笑了:“还是叫李保长亲切,真没想到李保长的身份那么厉害。要不是亲眼看到,佩佩一直都不知道呢!相公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所以不知道……” “你说啥呢!”刘嘎急了,“你可不准在李老爷面前告状!老子对你不好么?” 陈佩小嘴一撅:“我又没说你不好。” 看小两口拌嘴的模样,李权觉得好笑,但也不得不感叹时光流逝,一晃眼,碧溪村的姑娘就已成为人妇,挺着个肚子,少了以前的天真却多了一分女人的韵味。 “孩子多大了?” “三个月。” 李权跟刘嘎也算老交情,见面之后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陈佩看了看客人,好意提醒: “相公,咱们有话在桌上说。” “对对对!”刘嘎这才回过神来,现在都是自己请客呢!这么多客人要照顾,怎么能光顾着自己说话? 刘嘎把注意力转移到客人身上,现在再看客人,很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眼中那各种的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这正是刘嘎希望看到的,不觉间,腰板挺得更直了。 李权的到来让刘嘎挣足了面子。 当宴席散去,亲友各自离去后,刘嘎仿佛都能想到他们回家后的郁闷心情。 这些可都是沾了老大的光啊! 李权也是难得跟一个这么熟悉的人见面,当众人走后,便在刘嘎房中说说闲话,聊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陈佩在一边虚心地请教安馨荷关于带孩子的经验,屋外由陈刘两家的妇人在收拾,场面安静祥和。 …… …… 对刘嘎来说,这是给他最威风的一天,同时也是给他触动最大的一天。他的确有了面子,但那是沾别人的光,他清楚,真正威风的是自己老大。原以为自己生活已经很不错了,但现在一想好似差了很多。心想不求跟老大一样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好歹也要让自己变得有头有脸。忽然间,刘嘎感觉自己有了新目标。 对李权而言,这是安逸舒畅的一天,没什么大风大浪,但短暂的相聚勾起了他对一些友人的回忆。 于是,第二天,李权独自一人去了碧溪村,看了看那些相熟的村民,再看一看胡家的女主人最近怎样。当然,少不了一阵翻云覆雨。 去了碧溪村,还去了曲溪县,看一看王群等还在县衙当差的同僚,又看了看韩雪。 虽只是朋友一样的交流,但也让人身心愉悦。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地走动走动,李权的心情好了,不再总觉得这少了些什么。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生活的节奏,也认识到并不是所有穿越者的生活都轰轰烈烈,不管是什么人,不管在哪个时代,吃饭睡觉,走亲访友才是最真实的。 日子在李权的指尖划过,晃眼便是半年多。 游乐园竣工了! 第445章 :新生活,新麻烦,新计划 游乐园竣工了,李惜荷整好一周岁,没有刻意计算和安排,恰巧是同一天时间,小丫头可说是得天独厚。 为了给小丫头庆生,李权把游乐园的事情都推到明日再说。可见李大老爷对女儿是有多宠爱。 以前还有人认为李老爷不喜欢女孩,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做李老爷的女儿比当神仙都要的快活。穿的用的吃的,没一样不是最好的,而且夫人、小妾、丫鬟日夜不停地伺候。最近能在地上踉踉跄跄走动了之后,李权不管到哪儿都要把宝贝女儿带上。就连小丫头的母亲都跟着沾了光,时不时还能陪老爷一起出门逛逛。 小丫头的生活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那些个下人更是羡慕得整日做梦,心想让老子马上死了,下辈子投胎做李老爷的娃儿也值啊! 小惜荷的周岁生日没搞得多隆重,主要还是因为李权不喜欢吵吵闹闹,尤其是在自家摆什么宴席,搞得下人很累不说,自己还要应付那些个客人,李权总感觉那是在找罪受。额 若这事儿放在以前,芳素肯定回跳出来说两句,自己孩子庆生这么大的事儿应该大请特请,以彰显身份什么的。但过了这么久,李权已经完全进入了一家之主的角色,大事小事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俨然成了个土皇帝。 正直仲夏,天气炎热。 为小惜荷准备的庆生宴,放到了后院阁楼里进行。 阁楼四面通风的构造本就是为夏季准备的,这时候才能体会阁楼的作用。烈日虽狠,但阁楼处于高空,总有凉风吹过,人在其中根本不想离开。尤其是在晚上,就是睡在阁楼的地上也比厢房中舒服多了。 一屋女人,各个都是单衣轻纱,粉颈香肩并排呈现,阳光落下,娇~妻们的肚兜上有什么花纹都能看到。 当然,坐在李权身边的美艳娘亲也不例外。 如此美丽的风景放在任何地方,摆在任何男人面前都会让人想入非非。但此时李权却没有想太多,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而且,更奇怪的是,一桌人坐在一起一动不动,看着甚是怪异。 “小茹,画好了没?” “好了好了。”三米远的地方,夏茹站在案几边,微笑着轻轻地放下了毛笔。 听到夏茹的话,李权长舒一口气:“呼!总算完了。快给大伙儿看看,究竟咋样? 墨迹未干,夏茹小心翼翼地举起了宣纸,上面俨然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画面。 一圈美人神态各异,一个男人满面春风,一个襁褓酣睡不醒。 女儿一周岁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李权想要留下点儿什么。可是古代没有照相机,于是就让夏茹将家人团聚的画面记在了画纸上。 “不错不错!让下人找工匠装裱起来。小茹你也累了,过来吃饭。” 安静的场面有了生气,各自有说有笑。 在吃饭之前,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生日蛋糕和唱生日歌。 李权为了宝贝女儿可说是煞费苦心,不知道咋那么做蛋糕就用一般的米糕代替,专门找人做了一只小蜡烛让丫头吹。 小丫头倒也是真给面子,在老爹和姨娘们的歌声中渐渐醒来,没有哭闹,翻倒是咯咯咯笑个不停,把老爹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生日歌结束,插着蜡烛的米糕送到小丫头面前:“女儿,快吹蜡烛,吹了就长大了!” 看着老爷的模样,安馨荷忍不住轻笑:“老爷,女儿才多大点儿?哪知道这些?” “什么不知道?”李权一本正经,“这是老子的种,集天地之灵气,融日月之精华,肯定比别家孩子聪明,怎么会听不懂?” “噗!”一桌女人都笑了。 “嘿!你们笑……” 话没说完,却见小蜡烛忽然灭了! “哈哈!看看!都看看!”李权大喜,把女儿抱到嘴边,狠狠地吧唧了一口,“乖丫头x你爹长脸!” “咯咯咯……“小丫头笑着,好像感觉到今天是她的生日,显得很兴奋,小嘴吧唧吧唧地,忽然挤出一个字。 “爹……” 稚嫩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标准,但却很清晰,像阳光流入了心里。 李权站起身,兴奋地大叫:“听听!惜荷叫爹了 ̄哈哈!” 狂笑声传遍了整个李府。 所有人都微笑看着这一幕,都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但落在夏茹眼中,不免会想起曾经的那段伤心事。 “如果一切正常,这时候我的孩子也该出世了吧?或许这时候老爷应该守在我的身边才对。” 想着,夏茹无奈地一笑。 …… …… 为蝎主庆生之后,李权又有得忙了。 第二天,李权早早地去了游乐园。 从李权拿下城南地皮到现在,城南重建工作已经持续了快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对一个城市而言似乎不值一提,但城南的变化却是有目共睹的。回想当时的朽木、垃圾、臭水,仿佛还是在昨天,但在转眼间,所有一切都消失了。就算没有动工的地方也被全部清理过一遍,看上去只稍显空旷,已不觉脏乱了。 而重建的中心,游乐园已成了碧州独具一格的景点。 滑梯,跷跷板,秋千,童话城堡……种种专为孩子和年轻人设计的玩乐设施处处透着新奇。加上精致的绿化和匠心独运的设计,吸引着无数人的关注。 早在游乐园施工的最后阶段便有人期待着游乐园开放的时候,首先是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其次是对开放式园林的向往,可说是吊足了碧州百姓的胃口,无人不是翘首以盼。 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游乐园开放的时候。 李权还不知道,据说昨日游乐园的人流量已经超过了预期,不知道多少孩子为了争夺游玩设施而大打出手,更不知道多少人在走到门口后却没空隙入内。 今日天刚亮不久,李权到了游乐园就发现所有的游乐设施都被孝子霸占了。供游人休息的凳子也被坐了个满满当当,还有不少人已经坐在了地上。 这么早,就迎来了这么多人,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 地上,昨日游人留下的狼藉还没处理干净,今日新的垃圾又堆积起来。 李权可没指望给这些古人讲什么文明,爱护花草之类。估计说了也是白搭,在这样的环境下,谁会打理你?要保持游乐园卫生,只有靠着人力清扫,好在古代劳动力是最廉价的,给个稍微高点儿的工钱就有无数人伸着脖子想来做。 可是,整日像这样弄可不行,就是再多人也打扫不过来。 这事儿有点儿难办! 看着崭新的游乐园经过一天就变得风尘仆仆,李权真有点儿心痛,正在烦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权的身边。 “老大,今儿个这么早?”刘嘎一身富贵的账房青缎衫,打扮地有模有样。 “刘嘎,你看看这弄的!到处都是垃圾!” 没想到当面就被喷了一脸,刘嘎畏畏缩缩地挠挠头:“老大,您也看到了,这么多人来。怎么打扫得过来?还有,都跟您说了多少遍啦?别叫我刘嘎,我叫刘文生!” 没错,以前的刘嘎改名成了刘文生,身份也不再是碧溪村的保长,而是游乐园的总管。 身份的变更让他的名字也有了变化,说是叫刘嘎显得太土气。 这刘文生便是他自己给自己起的新名儿,以为叫“文生”自己就真能成文生。 可李权叫习惯了“刘嘎”,一时改口也改不过来。 对刘文生,李权算得上耿直,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这么高的地位,只因为对方一声“老大”。 刘文生没什么本事,但对李权绝对的忠诚,李权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干这个“总管”也是有声有色,没出过什么纰漏。 面对现在的问题,刘文生插不上话,只有等李权的命令。 李权没责怪刘文生的意思,只是抱怨而已。抱怨之后,还是要想办法。 “这样吧!明天开始收费,门票三个铜板!” “收费?”刘嘎有些疑惑,心想老大不是说过不收费么?怎么突然又要收费了?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还是那句话,相信老大的准没错。 “没问题,明儿一早就让人把牌子挂上。” 这也是无奈之举,收费肯定会影响人气,但相比人气,李权还是更在意游乐园的保护。 费了一年时间修建起来的游乐园,就像是孩子一样,可能这并不是明智之举,但也不想让游乐园受到伤害。 李权的原计划是进入游乐园外围园林不收费,只有水上乐园收费。 事到如今,也只有将计划改一改。至于效果如何?李权也说不好,总不可能什么事都尽在掌握。 接到命令,刘文生似乎就要行动,却被李权叫住。 李权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看游乐园的情况,而是水上乐园开放的最后准备。 游乐园虽然已经开放,但水上乐园还处于封闭状态。 在水上乐园开放之前,李权还有事情要做。 那就是曾经的承诺,秦棉的个人演唱会。 而这次演唱会,李权准备让秦棉在水中进行。 第446章 :泡澡怎样 游乐园除了那些个简单的游戏设施和园林之外,最让人关注的自然就是用围栏封锁起来的水上乐园了。 光是看着那巨大的池子,清澈见底的江水,池底池壁上光洁的大理石,一切都那么新颖。 游泳池这样的东西可没人见过,但看样子就能让人产生很多联想。尤其是那些刚刚感受了滑梯之类好玩东西的孩子,都想着那肯定是为他们准备的更好玩的东西。 只可惜,水上乐园还没有开放! 李权和刘文生到了水上乐园门口时,围栏外正有几个好奇的孩童一脸向往地看着。 “兔崽子,在这儿看什么看?闪开闪开!” 刘文生骂骂咧咧地将孩子们撵走,将李权领入其中。 水上乐园大大小小的泳池有三个,从儿童池到成人池再到深水池一样一个,用一些类似于水上滑梯的东西连接着,无论凳子桌子都透着童趣的色彩,再加上大理石的光泽,整个游泳池都显得很清新。 水池中已灌满了清水,最大的成人池中央有几个工人在为水上舞台做最后的准备。 舞台很简单,就是水下的一个台子,因为距离岸边有些距离,藏在水下不容易被发现,人在其中就好像是站在水面一样。 李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舞台是为秦棉准备的。相信在水上的表演没有谁见过,肯定能引起强烈的震动。既能将秦棉的名气在提升一个的档次,又能对水上乐园进行宣传。 演唱会消息已经发布出去,所有人都知道秦大家演唱会的时候就是水上乐园正式开始的时候。 其实不用散步消息就有足够多的人期待着秦棉的演唱会,大家可都记得上一次演唱会中李家作出的承诺。就是那一部分有心之人涌入,水上乐园也是容纳不了的。 但是,这一次宣传又不得不做大做广,势必要让整个碧州境,甚至别的州郡都要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因为现在已经不是送免费福利的时候了,是时候让形象代言人发挥作用,为李权赚钱了。 在秦棉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李权当然不会把秦棉藏在家里打酱油,他可不在乎别人看到属于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就该拿出去炫耀,享受变得看得见吃不着而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如果在这过程中还能赚到银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碧州水上演唱会只是一个开始,宣传海报早在开春之际就通过李家布庄的渠道下发到庆国各地。 “秦大家全国巡回演唱会”的标语在庆国各大城市的街道都能看见。 如今,关于秦大家的议论甚至比皇帝还要多。 给有兴趣的人留了足够多的时间准备,在这碧州站演唱会开始之际,碧州迎来了第一波人潮。游乐园现在人满为患的局面大都是因为外地人的观光。 演唱会和游乐园完美的结合,让李权预期的目的很快就实现了。 最近已有人看上了游乐园之中的民宅,多人问价。 但现在还没到卖房的时候,所以李权一直端着架子没喊出明确的价格,到是碧州城南的房子被一扫而空,隐隐有了供不应求地势头。 李权来此巡查其实也没什么查的,但在一些大事情上终归要自己看看才会安心。 舞台搭建已经完成,李权免不了再在刘嘎耳边嗦下一些注意事项。 然后离开去逸居接秦棉。 …… …… 今日秦棉在逸居演出,逸居老早就人满为患。 为了让接下去的演唱会更让人期待,秦棉只是表演琴曲,不曾献唱,而且还是在楼上房中,打开门,扯一面纱帘挡住相貌。 就算如此,一样吸引无数人前来一睹。 秦棉在逸居表演机会不多,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每一次表演,也不管表演的是什么,总有很多人想尽一切办法前来。就是隔着墙听一点点声响都觉是种享受。 只听声,不见面,这种做法在某位叫诗诗的姑娘身上也曾出现过,当时还被李权骂了个狗血淋头。结果李权现在也用了同样方法,也不知道算不算打了自己一巴掌? 好在李权的脸皮够厚,只要对自己有利,用什么方法不重要。 用一张布将脸挡住,这是古代人惯用的伎俩,但效果却出奇地好,至少吊足了观众的胃口,给了大伙儿足够的想象空间。 秦棉的琴音很美,深得夏茹真传,虽然是庆朝人耳熟能详的曲子,但从秦棉指尖弹出总会多那么一丝味道。 “不愧是秦大家,这是我听过最美的《离颂》!”一个慕名前来的游人在下方厅中举着酒杯,摇头晃脑地赞叹着。 另一个生在碧州的客人大笑解释:“那当然,‘大家’之称岂是无的放矢?兄台才不过见了秦大家的冰山一角,秦大家之才,古之圣贤怕也有所不及,秦大家之貌,皇宫佳丽也难堪其左右。” “兄台,言过了吧?”游人微惊,有些不信。 对方也不回答,恰到好处地给了一个神秘的微笑,让那游人好奇心更重,一脸向往地望着楼上。 “不说就不说,秦大家演唱会在即,到时候自然能一睹真容。” 类似议论在逸居大厅各处重复,因为秦棉的琴音,逸居中的姑娘们都失色不少。 姑娘并不只有逸居的清倌人,还有一些民家姑娘,她们也是为了秦大家而来,崇拜部分男女,秦大家在姑娘们心中是她们奋斗的目标。 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两个不起眼的女人。 一个是丰腴的美妇,年级跟芳素相仿,姿色也与芳素相当,只是胸脯比芳素稍稍逊色。而另一个则是妙龄女子,体态婀娜,秀腿生花,端得是个大美人坯子。只可惜俏脸被一个带有垂帘的斗笠挡住了,让人见不得真容。 不知古人是怎么想的,但凡生有一张俏脸,总要弄个什么东西来挡住,当真是暴殄天物。 没人注意到她们。 静静地站在一角,静静地听着琴声。 美妇张开了一张纸,上面有字有图,画有一人,不难看出是秦棉,而身上的穿着却是有些……有些看不懂,在美妇眼中是这样的。因为那是一身连体游泳衣。站在水中,被水浸透了全身,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有一排大字:“秦大家全国巡回演唱会,第一站碧州水上乐园湿身上演,相约夏至,清凉一夏。” 显然,这就是李权用于宣传的海报了,全国各地都有,图画虽然有些奇怪,但绝对能勾起人的无限遐想,让人过目不忘。 李权本来想让秦棉穿比基尼的,但想到实在是太为难她了,所以才有了比较保守的游泳衣。 “弹琴的会是画中之人?如此琴艺……” 美妇的话未说完,身边的女子便开口打断:“哼*之人,不知洁身,霍淫于世,怎堪‘大家’之称?如此琴艺,雕虫屑尔。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 …… 很快,秦棉的表演结束了。与李权共乘一轿回到府中。 炎炎夏日,实在是热得不行。 后花园中多了个私人泳池。 没水上乐园那么大规模,但足够家里的女人使用。 跟秦棉刚到后院,便远远地听到夫人们的欢笑声。 李权兴起,擦了擦头上热汗:“要不要去泡澡?” 没有外人,也不用害羞什么的,秦棉甜甜地“嗯”了一声。 两人各自回屋,等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各自换上了泳装。 李权自然是一身小裤衩,而秦棉则是一身火辣的比基尼!全身上下百分之九十的嫩肉都暴露在外,惹火的身材,绝美的容颜,简直无可挑剔。 记得前不久第一次看到秦棉穿上比基尼的时候,李权的裤衩都被顶破了两条,当时尴尬而又暧~昧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私人泳池中嬉戏,李权表现得淡定了不少。偷偷地咽了口口水,把头扭向一边,装作不在意地往后花园走去。 家中暧~昧的情况实在太多太多,所有的女人都已经麻木了。 秦棉不觉得有什么,光着脚丫追上李权,一如往日地挽着对方手臂,并肩行走。 在逸居的表演加上这灼热的太阳,让秦棉出了一身香汗,身上变得很滑,肌肤间的摩擦更加真实。 秦棉喜欢贴着李权的手臂走,李权的手臂难免会在那被点点布料束缚的山峰边上摩擦。 滑腻腻的感觉让人心里痒痒的,让李权情不自禁地要往那最诱人的地方瞟上一两眼。 在比基尼的设计上,考虑到反正就是给自己女人在家里穿的,所以设计得很大胆,布料的选择都是那种轻滑透明的材料。所以那山峰之上的嫣红之处根本挡不住。朦朦胧胧的感觉总是给人更美的感受,一看之下便再挪不开眼。 而在丰满的臀上,润滑的小裤裤在接触到汗水之后变得更加润滑,秦棉的香臀又是那么的坚挺弹嫩,让小裤裤的两侧不断滑入臀缝之间,两瓣嫩肉和稀松毛发也若隐若现。 第447章 :最后期限 “老爷,您的设计应该改进改进。用的布料不对呢c滑,老滑到人家屁股里面去。”秦棉看着前方,一边说一边用手将小裤裤两翼的布料展开。手指自然而然地要沈进腿间…… 李权不禁打了个寒蝉,心想自己的设计太过火了,隔了这么久,每次见到都会控制不住。 恍恍惚惚地到了后花园。 迎接李权的自然是各种款式的比基尼,各个都娇艳动人,有的在水中游泳,有的在池边叙话,有的在躺椅上享受日光浴。见到李权到来,所有人都停下来,像一群欢快地鸟儿往李权身边走来。 如此情景,就是站在一边羞涩站着的小丫鬟都羡慕不已,心道能过一天这样的生活,就是死了也值得。 “老爷,咱们在比赛游泳吧?” “老爷辛苦了,妾身为您揉肩如何?” “老爷,妾身给你擦擦汗。” “老爷,水下可不准毛手毛脚了。” “……” 莺莺燕燕,娇啼连连,李权都不知该听谁的好。 在众夫人的簇拥下进入水中,享受着凉水和阳光,身边还有好多双小手帮着按摩。这日次当真是过得! 视线之中都是比基尼美女,李权想要平静都不行。 “哪位夫人过来让老爷抱抱?”李权微笑着发问。 一个普通的问题却惹得众女齐刷刷脸红,久久都没人应答,不约而同地低下头,连看都不敢看彼此一眼。 原因很简单,因为已经有过好几次先例,大家穿成这样,在老爷怀中可不会有好下场,已经有好几位姐妹被老爷在众目睽睽下就地正法。吃过的亏可没人愿意再吃。 李权现在的表情跟以往如出一辙,谁不知道落入老爷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怎么?老爷抱一下都不愿意?” 李权眼不红心不跳地扫视众女,心想这些妮子各个都学聪明了。 既然这样,就别再绕弯子了。 “小茹,你过来!” 老大爷直接点名! 夏茹脸一黑,诧异地指着鼻子,愁苦着脸:“啊?为什么是我?” “你这是什么表情跟问题。当然是老爷我最喜欢你才选你的啊!” “老爷没安好心,才不要你喜欢呢!”夏茹见势不对,一头栽入水中。 “嘿!造反了不是!夫人们,给我上,抓住小茹的有赏!” “咯咯咯……” 李权一声令下,众女欢笑着也扎入水中…… 夏茹终究是逃不过众女追捕,没过片刻就被姐妹们押解到李权面前。 夏茹知道是躲不过了,俏脸儿红得滴水。 “现在跑不掉了吧?”李权调笑着。 夏茹被李权拉入怀里,象征地挣扎了一下:“老爷就会欺负人。” “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知道老爷要欺负人咯?” 夏茹说不过李权,羞涩地低下头,不再挣扎。 接下来的剧情都在众人的预料中,其余女子也不在这边看着,各自游到对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每每出现这种情况,李权就想让夫人们别走,想着夫人们看着自己大战的情景就觉得兴奋,可李权的脸皮终究是没练到那么厚的程度,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姐妹们走了,夏茹羞涩开口:“老爷,您以后能不能不要在这种地方?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说话间,夏茹的小手已经滑到了李权腿间,感觉到小老爷的兴奋,脸红更甚。 “小茹,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什么时候你也跟她们一样这么害羞了?” “老爷,您又取笑人家。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下,不仅有姐妹们,丫鬟都还看着呢。能不羞么?” “羞是羞了点儿,但上次在这儿,感觉小茹比在厢房中更兴奋呢!” “老爷!您坏死了!” “哈哈!” “哎呀!不准笑,不准笑c妹们都看过来了!” 夏茹不依地捶打李权。李权脸色一正,忽然压低了声音:“小茹,告诉你个秘密。” “……” “知道为什么你一直不能怀孕么?” 这可是她最最最苦恼的问题,自从上次没了过后,夏茹的肚子一直没有反应。虽然其他姐妹的肚子也没反应,但这总让夏茹苦恼不已。 “为什么?”明亮的眸子中满是希冀。 李权一本正经地道:“根据科学研究表明。在不同的环境下,会让夫妻双方的情绪不同,达到的效果也不同,还能增加怀孕的几率哟!” 老爷口中的“科学”,夏茹一概不知,但她听到能增加怀孕几率之时,瞬间精神一震。 “在水里会更有可能怀孕?” “当然!” “老爷可不准骗人!” “咋会骗人呢?不然老爷干嘛偏偏选中你?这是老爷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老爷……” 夏茹对老爷的话深信不疑,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眸中,情~欲滋生,动情地送上了双唇,水下,扭动的双腿主动缠在了李权的腰上。 “老爷,小茹想……想……” 多余的话已经不用再说,也根本不用宽衣解带,只要一点点缝隙,轻轻的摩擦,便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然后尽情的享受身在水中的欢愉。 …… …… 李权胡诌的鬼话竟然让夏茹信以为真,为了孩子,夏茹丢掉了羞涩,在水池中放松享受地娇啼着。 婉转的声音很大,就是在水池对岸的姐妹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个都被那样的声音搞得面红耳赤。 凌凤悄悄地回身看上一眼,羞涩地小声嘀咕:“姐姐今日怎就如此放得开。扰得人家心猿意马的。” “什么放得开,肯定是老爷使了什么法子。”秦棉也小声地抱怨。 安馨荷看了看,无奈摇头:“老夫人去了京城后,老爷在家越来越放肆了。” 芳素前不久离家往京城去了,说是要去探访下故人。所以李权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发散自己各种各样的想法。 可没想到,几个姐妹刚开始谈论,芳素突然回来了! 素衣锦袍的芳素看上去有点儿疲倦,本想先睡一觉再去看儿子。不像恰巧路过后花园的时候看到了游泳池! 这东西她离开的时候家里可没有,难免会生出好奇,谁想走到边上一看,竟发现儿子跟儿媳妇正在…… “你!你……你们简直太胡闹了!穿……穿穿……穿的都是个啥!要不要脸了还?都给我到祠堂跪下!” …… …… 老夫人突然归来着实让大伙儿都措手不及。 不过,众人还是没有被罚去跪祠堂。这都得归功于李权的软磨硬泡。 众人收拾妥帖后都到了正厅规规矩矩坐着,一动不动。 芳素端着茶杯还在生闷气,李权坐在一边打着哈哈: “娘,您就别气了。有不是在外面,不会有人知道的。再说了,权儿不也是想早点儿让娘亲抱上孙子不是?儿子这么努力可都是为了您啊!” 芳素眉头一挑,将茶杯放下:“你还有理了?你看看,一个家被你搞得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这个……这个您不是说不管家里的事儿了?” “不管不管!那也是要你能掌舵啊!你看看她们,本来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结果现在都被你带得没半点规矩!” 芳素是真有些火了,对着儿媳指指点点,吓得众人气都不敢喘。 “好了好了。都是孩儿的错,您别骂她们,骂我好了。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看着儿子没脸没皮的模样,芳素感觉有力使不上,无奈地摇头。 李权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芳素忽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不行!不能让你这么额呆在家里享受!上京x我到京城去历练,不能游手好闲的!” “啊?上京!” 所有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芳素肯定点头:“没错!就是上京!” 李权慌了:“唉唉唉!等等!等等!到……到底是啥情况?” “等什么等?此次上京发现京中形势复杂,皇上也提到将你调入京城,他身边需要人帮忙,只是时间还没定好。看你在家无所事事,不如现在就上京!” “别啊!”李权连声喊冤,“孩儿如何无所事事了?您也看到的,城南这么大的地皮空着,孩儿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游乐园新建成,正直关键时候,此时怎能撒手不管?” “别以为为娘的什么都不知道。城南建设已经走上正轨,只要有银子撑着一切都能照常进行。有你无你一个样!再说了,家中也不差那几个钱,任它自生自灭也没什么。” “那可不成!”李权严肃反驳,“城南孩儿一手操纵的!是咱家最困难的时候做起来的。没有用到半点儿咱家布庄的资源,那可是孩儿证明自己能力的地方。就是李家布庄可以丢,城南的地皮说什么也不能丢!我可不想一事无成,守着老爹留下来的家业!” 这是李权的真心话,所以让芳素有些触动,表情有所缓和。 “既然权儿决意如此,为娘也不再勉强。那你要尽快解决碧州的事情,到时候圣旨下来可不是你说不走就不走的。” 尼玛!忘了还有圣旨! “娘,皇上他啥时候下旨啊?太早可不行!” “为娘可以为你拖一拖。最多两年时间。” 第448章 :逸青的仇家 两年之后,就要上京了? 这样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李权毫无准备。 虽然很早以前都想过要去京城,也承认自己要去京城,却没想到这么快。 说实话,李权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京城什么的已经不太感兴趣了。重生又怎样?又不是每个重生者都要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要么变法,要么起义…… 李权现在的理想就是守着自己的女人安安逸逸地过一辈子,然后再将那些自己的牵挂的女人娶进家中,这样就够了。 这次上京,肯定又是莫名其妙地一旨圣旨下来,届时自己又不知变成了什么官职,又连升好多级。但是,事与愿违,有些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机会,李权根本不想要。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路线早就被安排好了。作为一个现代人,肯定会反感这种被操纵的感觉,但作为一个有成熟的现代思想的人,知道这都是关心自己的人为了自己好。 本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但因为现在的李权还没法反抗命运,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上京就上京吧!无所谓。 这便是李权的想法。 毕竟还有两年时间,日子如常继续。 第二天,游乐园忽然要收费了。三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也拦住了好些百姓。尤其是那些想进可父母不让进的孩子,哭得稀里哗啦。有的让父母妥协,有的哭闹着硬被拖走。 收费三个铜版就拦住了百分之九十的游人,可见这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这样也好,至少让游乐园的人流量恢复到正常状态,所有的工人都忙着清理前两天留下的垃圾,等游乐园恢复干净,秦棉的演唱会就要开场了。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秦棉的演出渐渐增多。到现在,舞台经验已经很丰富了,面对李权的新式水上演唱会也没什么压力,穿多了比基尼,穿上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传统泳衣也不会觉得害羞。所以,面对这场演唱会,秦棉很有信心。 秦棉身着泳衣在水中的演唱势必给到场所有人以强烈的视觉震撼。 演唱会当日,一切都照李权的计划进行着。 五十两的门票也阻挡不了古代粉丝的热情,水上乐园人山人海,老远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这次的演唱会不像上次那般安静,因为秦棉身上前所未有的装束,把观众心中的火焰点燃,喧闹中根本听不到秦棉唱的是什么,但因为那惹火的装束,曼妙的身子,倾世的容颜,谁还会去在意别的? 在沸腾的场外,两个曾在逸居出现的身影再次出现。 她们只是远远地看了两眼,接着便离开了。 经过水上乐园的大门,正忙着数钱的刘文生还在疑惑。 两个人就是一百两,怎么看一眼就走了?这也太不把钱当成钱了吧? 两人离开了水上乐园,却没有离开游乐园。 她们再次到了逸居。 因为有秦棉的演唱会,逸居空荡荡地没有一个客人。 姑娘们倒是难得清闲,坐在一起跟逸青闲聊。 逸居跟别家院子最大的不同便是姑娘和老~鸨之间如同亲人一般的关系,没有刻板的要求,没有严厉的打骂。逸居中的所有人都很轻松,虽然加上逸青都只有十个人,每天接待的客人却很多,但她们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中感觉不到一点儿疲累。 相互交谈着,时不时有欢笑声传出,本是一副祥和的镜像。却因为两人的出现而变得压抑。 别人眼中的陌生人,逸居所有的姑娘都不会感到陌生。 相反,她们都很熟悉! 一向温文尔雅的清倌人此时却不约而同地愤怒起身! “你们来逸居干嘛?!” 美妇娇笑:“你们这些丫头,一点儿都不懂待客之道啊!老友见面,就是这样迎接的?” “滚!这里不是你们的翡翠居!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一个姑娘义愤填膺地上前说道。 逸青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到太多的情绪,只是轻轻地抬手,示意姑娘不要说话。 “姑娘们,上酒,待客!别让老朋友觉着咱们逸居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姐姐z她们何必客气?” 不难看出,突然出现的两女跟逸居有着不小的恩怨。姑娘们各个都压抑着情绪,要不是逸青镇着,恐怕是要变身泼妇上去厮打了。 相较逸居姑娘们的气愤,美妇显得很平静,而她身后被斗笠遮面的女子却感觉茫然和好奇。 美妇笑着上前两步,朝逸青微笑道:“逸老板,不用这么麻烦。我来不过顺便看看你,看看昔日朋友过得如何。看逸老板细皮嫩肉的模样,想来日子过得不错,逸居从京城搬来碧州也发展得不错。我也就安心了。” “少假惺惺。你既然不想演戏,我也懒得跟你装腔作势!没听到我逸居姑娘说得?这里不欢迎你们,快走吧!” “不用这么心急。我马上就要回京了。在离开之前,有些话想问问逸老板。” 逸青眉头轻皱:“问什么?” “逸老板最近的动静让人看不懂啊?是依附李家,依靠李家的力量想做些什么事情吧?” 逸青出奇地洒脱,毫不避讳:“是又怎样?” 这句话让美妇平静的表情变得阴沉了几分。 “看来逸老板还没忘记当年的事情呐!” “哼!杀母之仇,毁家只恨,逸青不敢忘怀!” “逸老板,信心十足啊?难道就凭那个叫秦棉的?李家虽然强大,但毕竟是做布匹生意的,所谓隔行如隔山。逸老板可不要太天真。” 逸青轻蔑一笑:“说这些干嘛?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说这个?天真?应该是某些人天真吧?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稚气少女,听不出什么是得意,什么是心虚?” “你!” “休要再说!不出两年,待我恢复元气,必将带领逸居入驻京都。届时还要靠您多多关照。” 感觉到逸青的轻蔑,美妇终于露出了咬牙切齿地表情:“逸青!休要得意。你以为天下除了秦棉便再无女人?京都天下美女齐聚,名家秀女云集,各个楼子都有绝世才女,已非当年之景。重回京都?届时定不会有你逸居的立锥之地!咱们走着瞧!” 第449章 :两年后 时间太快,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李权经历了很多事情,因为碧州没有一个制约李家的势力,所以李权的任何计划都能毫无阻拦地完成。 两年看似很久,实际不过一转眼的时间。 两年之后,所有人提到李家不再会用“李家布庄”四个字来形容。 李家就是李家,李家布庄只是李家的一部分而已。还有游乐场,房地产这类新式产业,明眼人都看得出,李家最近两年搞起来的东西上升势头之猛,简直匪夷所思。在最早时候的投资商各个都赚得盆满钵满。以前的一百两投在李家名下,两年之后就成了一千两。 不说游乐园已成为了碧州独有风景和人流中心地带,光是城南新修的成千上万的房子就能让人感觉到现在碧州的人气是什么模样。两年时间,碧州房价在李权的精心运作下,成功翻了十倍。让碧州有了寸土寸金的说法,尤其是在城南,每一座宅子都贵得离谱,却也是有钱也买不到。 “期房”的概念也应运而生。 古代没有楼房,所以建房子很快。只用两年,城南地皮已用掉了一半多,估计再过一年城南就会完全建成,房子也会销售殆尽。 房地产给李权和李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财富,大量的外地富商进入碧州,也是推动房价提升的一个重要原因。 说起来都没人相信。 天灾之后,李家几乎家财散尽,而只有两年时间,李家不仅恢复了元气还把家业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以前李家每月也就几万两入账。如今,一月入账十万两都算少的,入账百万两的时候都不在少数。照这势头下去,再过几年,李家的财产还要翻上好几倍,简直是皇帝见了都要眼红。 发财的不只是李家,整个碧州的经济都被盘活,在李权手下干的官差日子也过得相当滋润,库房中压着足够好几年用的物资,心里就是更加踏实。 可以说,现在整个碧州都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街上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 …… …… “爹爹,我走不动了,抱抱!” 飘着柳絮的青石大街上,嫩得像个洋娃娃的忻娘戴着顶可爱而又新奇的粉色船长帽,瞬间就跟街上其余的孝区分开来。此时正嘟着小嘴,举着双手,期盼地望着李权。 今年李惜荷三岁了。 只要看到女儿只能的表情和亮汪汪的眼睛,李权就感觉心中升起了一个太阳,笑着将女儿举过头顶,放在肩头。 两年时间,李权的山羊胡长长了那么一寸,步入三十,脸上多少有了点儿风霜之感,不过正因为这样的点缀,让他变得更加稳重。 样子虽然稳重,但内心却还保有童心。 李惜荷在父亲肩上笑弯了眼,拍着李权额头嚷嚷道:“我要骑马,爹爹快跑]驾!” “吁!” 李权有模有样地学了声马叫,撒丫子就冲了出去。 头上的女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李权也满心欢喜。 “快点儿!再快点儿!不准停!” …… …… “咯咯咯……” 老远就能听到李惜荷的娇笑声。 正在碧州城南售楼总部工作的韩雪立马就知道是李家大秀来了,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放下手中工作,缓缓走到门口驻足观望。 去年,韩雪被李权请到碧州操盘城南房屋的销售工作。 本来韩家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机会让韩雪找到了自己位置。清丽的相貌,大户人家的风范,温文尔雅的态度,这些都完美迎合了古代富商的要求,让推销变得很顺利。 韩雪不单为李权卖掉了很多房子,在保底加提成的薪资模式下,也让她获得了巨额财富,让韩家渐渐有了起色。 作为古代女人,从未想过能以这样的形式来体现人生价值。韩雪一直把现在当作是李权给他的恩惠,让她将情愫藏在心里,因为她知道李权的女人很多,她不想横插一脚给他添麻烦。 所以,这些时间里,两人更像是一对要好的朋友。 “你来啦?”韩雪看着飞奔到面前的李权,微笑道。 骑马一直是李惜荷最喜欢的活动,一路上她倒是享受过了,可把李权累得够呛。 虽说有些本事,也架不住不带喘气地飞奔吧? 每每到了售楼部,李权便会出一头细汗。 李权还没回话,李惜荷却是先开口了,脆生生地叫道:“韩雪姐姐好。” 韩雪对小丫头并不陌生,微笑道:“惜荷,还不下来?看把你爹爹累得。” 李惜荷抱着李权的手臂麻利地缩到地上,扬起头,秀眉微蹙:“韩雪姐姐,你怎么比娘亲还关心我爹爹?” “这……”韩雪没想到小丫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语塞,俏脸“唰”地红了。 李惜荷可不会管那么多,依旧天真无邪地说道:“韩雪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爹爹啊?想一辈子都跟爹爹一起睡觉?” “许头,你……你胡说什么?” “韩雪姐姐,你好像很慌呢!那就证明惜荷猜对咯?”李惜荷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继续道,“其实没什么啦!惜荷也很喜欢爹爹。也想一辈子挨着爹爹睡,听爹爹讲故事。可娘亲说了,惜荷是晚辈,晚辈是不能跟长辈一辈子呆在一起的。以后要嫁人呢!惜荷叫你姐姐,那你也是爹爹的晚辈,不能挨着爹爹睡的哟。韩雪姐姐要快些嫁人,娘亲像你这么大早嫁给爹爹了。” 小丫头叽里呱啦,说得有条有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三岁大的孩子。 这一番话可把韩雪问得大汗淋漓,跟客人打交道这么久,还没出现过这么尴尬的时候。 李惜荷是个话痨,小小年纪就爱说教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好像还意犹未尽,张着小嘴还要来! 李权见势不对,一把将小丫头的嘴牢牢捂住,提醒道:“不准说话!” 小丫头皱眉,似乎要反抗。 “再说话晚上没故事听了!” 这话对小丫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赶紧点头,等李权松手之后还赶紧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惶恐的样子。 小插曲让韩雪缓了口气,泛红的脸颊渐渐平静,看到小丫头的可爱模样,无力地抱怨道: “李老爷,您的大秀当真厉害。小小年纪哪儿懂得这么多?” 李权也很是尴尬,挠了挠头:“我的女儿自然是天赋异禀。哈……哈哈。” …… …… 李权现在每日的工作就是在各个地方巡查而已,在售楼部逛了一圈,然后又到了逸居。 如今的逸居已成为了碧州当之无愧地第一楼! 姑娘也有当初的九个变成了如今的几十个,阁楼也在不断扩建,比最开始的规模大了五六倍。如此的发展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最近坐碧州的都是富商,逸居高雅的风格正巧迎合了他们的口味。所以才获得了这么大的成功。 两年时间,逸青也积累了不少的财富,该做的准备似乎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她接下来的打算无疑是要将逸居开到京城。但是她很清楚,就算现在自己有了不小的财富,但仅凭自己一人想要在自己立足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报当年之仇。 所以李权是不二的依附人选。 可逸青有些担心,李老爷会不会愿意?那毕竟是自己的私人恩怨,要让李老爷涉足京城似乎没什么好的理由。但李老爷又是不得不拉拢的靠山。 既然如此,逸青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碧州最大的巨头拉入自己的阵营。 打定主意,逸青正准备往李府走一趟,熟料李权恰巧来了逸居。 今天李权来得确实有点儿早,原因是答应了李惜荷要带着她出来玩。 从售楼部到逸居不过短短几步路,小惜荷手上就多了一串糖葫芦。 有了糖葫芦,小丫头的世界就只剩了吃的东西,安静地抓着李权衣角,像个小尾巴一样在身后跟着。 “李老爷,您怎这么早就来了?正巧有事儿找你商量。” 跟逸青也是老交情了,没什么客套话,平静问道:“什么事?” 逸青张了张嘴,看了看李权身后的丫头。 李权明白对方的意思,揉了揉李惜荷的脑袋,轻声道:“在这儿等着,爹爹有事。不准乱走。” 嘴里含着糖葫芦,李惜荷没说话的意思,无所谓地点点头,自顾自地爬到可一张凳子上。 李权发现逸青今日的表情有变,心想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疑惑地跟着对方到了逸青房中,倒了杯清水喝下:“逸姑娘,搞得神神秘秘地要干嘛?” 逸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手,不过片刻。最早跟着逸青的九位姑娘接二连三地到了房中。 逸居扩建之后,逸青的房间不再像以前那么小了。十一个人聚在一起也不是很拥挤。 都是些熟面孔,以前各个都对李权热情,今日不知怎地,一个二个都羞涩低头,连看都不敢看李权一眼。 “这……这是什么情况?” 第450章 :联手 一群靓丽的清倌人整整齐齐站成一排,各个含羞抱臂,模样甚是诱人。 李权家中美女虽多,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逸青微笑解释:“李老爷,逸居能有现在的光景全是您的功劳。以前曾说过要给您一些弘历,结果都被您用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逸青一个女儿家,也拿不出什么感谢的东西。唯有这些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们还有些许姿色。您都是知道的,她们虽入风尘,但各个都是皆甚至好的好姑娘,身子不曾有染。您看看,喜欢谁就点谁。” “这……”李权有些发愣,原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儿,没想到迎接自己的却是这么个阵仗。 逸青见李权不回话,心里有些担心,解释道:“李老爷,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献身的。而且你不用给她们什么名分,只要在这逸居中,只要您喜欢,她们随时都可以来伺候您。” 话音刚落,整齐站着的姑娘们齐齐行礼:“我等愿意侍奉李老爷。” 两年过去了,李权心性非当年可比,面对此等诱惑也能面不改色,连连摆手:“胡闹胡闹!你们这好端端的是要闹哪出啊?” 李权的表现的确异于从前,逸青有些奇怪:“李老爷,您是嫌弃她们?” “哪有?叫她们赶紧走。咱们是合作关系,别说什么感谢的话。以后也别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莫名其妙的事?难道李老爷是想要我?” 逸青眉头紧皱,想到两年前的一些回忆,全然把李权的意思理解错了。 逸青挥挥手,让妹妹们都退出了自己房间。 李权以为逸青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准备坐下,谁料逸青忽然扑在了李权怀里! 逸青已经想清楚了,自己献身的确好过妹妹们献身,这样不仅能将李老爷和自己仅仅地绑在一起,而且难得李老爷有这个意思。为了报仇,献身又如何?况且李老爷对自己的帮助,献身于他又何妨? 逸青自以为很了解李权,知道这位老爷喜欢主动大方的女子,所以不给李权反应的几乎便投怀送抱,然后以更快地速度解开了衣带。 …… …… 逸居楼下,李惜荷只剩下了最后一颗糖葫芦。可爹爹还没有回来,这样小丫头有些心急。 舔了舔手上的红糖,将最后一个糖葫芦留着,走到一个姑娘面前,脆生生地问道:“姐姐,你知道我爹爹在哪儿不?” 李惜荷来逸居的次数不多,所以没多少人认识。 “忻娘,你爹爹是谁啊?” “李权。” 回话的姑娘端着盘子,正在疑惑谁家把女儿都带来逸居了?听到李惜荷自报家门后,惊得一个踉跄,险些把盘子都丢了出去。 “李……李……李大老爷?” 小丫头偏偏脑袋,心想自己爹爹的名字有这么吓人? “好像是吧?反正好多人那么叫他。” “还真是李大老爷的千金!” 李家大秀谁敢怠慢?姑娘赶紧听下手中活计:“李大秀,小人这就带你去找你爹爹好不?”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小丫头欢欢喜喜地把最后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然后牵着对方的手往楼上去了。 逸青的房间不远,上楼左拐走两步就到了。 姑娘在门口轻轻敲门:“姐姐,李家大秀来找李老爷了。” 李惜荷在家随便惯了,哪儿知道敲门的规矩,嘴里含着的糖葫芦还没有吃完,说话不方便,所以直接就推了过去! 逸青从未想过在逸居中有人敢不敲门就进屋,所以门没有关,结果真就被李惜荷顺利地推开了。 迎面的是一盏屏风,不知道里面的风景。但李惜荷只是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就闻到了自己爹爹的味道,然后兴致勃勃地冲到了屏风之后,再然后了停住了! “爹爹,这……这个姐……姐不听话吗?你干嘛……干嘛打她屁股?”小丫头嘴里含着糖葫芦,说话不是很清楚,但听得出她现在是发自内心地疑惑。 随后进来的姑娘看到屏风后的画面,瞬间转过身,颤抖地说到:“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屋中衣冠不整的两人呆住了,场面陷入了安静。 见此情况,小丫头更加不解了:“爹爹,你……你们怎么了?” 李权:“惜荷,快跟姐姐出去!爹爹叫你的时候再进来。” “哦。”李惜荷耸耸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想比起看爹爹跟姐姐的光屁股,还不如在外面专专心心地把糖葫芦吃了地来得实在。 李惜荷跟着带她来此的姐姐走到了门外。 姑娘赶紧把门关上,一个心还扑通扑跳个不停,身边却传来小丫头天真的问话: “里面的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的?爹爹为什么要打她屁股?感觉比平时爹爹打惜荷的时候还厉害。刚才我都听到啪啪啪的声音了,那位姐姐好可怜的说。” “这个……” 这可真是个难题啊! 可李家千金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想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对!里面的姐姐一定犯了很严重很严重的错误,不然你爹爹才不会那么打人!所以,李大秀在家一定要好好听话,不然也要挨打哟!” “那当然!”李惜荷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个姐姐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不听话!人家惜荷满了三岁就没挨过爹爹打了,惜荷平时在家可听话了。” “呵……呵……”门口的姑娘算是体会到了李大秀的小脑子,心中苦笑,总感觉这聪明得有些过头的大秀会把自己的话传到姐姐耳中。那时候自己可就惨了! 这时候,屋内传来了李权的声音:“惜荷,进来吧。” “来了!” 接到爹爹的召唤,李惜荷立即丢下的一切疑问,蹦蹦跳跳地推门进屋。 屋中,李权跟逸青规规矩矩地坐着。 李权没什么变化,只是逸青还低着头,脸颊的红晕还没退去。 李惜荷没有看别人,径直走到李权面前,伸出双手:“抱。” “来来来!抱着!”李权笑着将女儿抱在腿上,“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么?怎么就到处跑了?” 李惜荷鼓着腮帮子:“爹爹又没人说让人家等这么久!糖葫芦都吃完了爹爹还不回来。” “唉哟呵!你这丫头还有理了?” “本来就是嘛!爹爹说过凡事要讲理。这次是爹爹没把话说清楚,不能怪我!”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是你爹的错,行了吧?” 父女两轻松愉快地谈话感染了逸青,让她也恢复了平静:“李老爷,贵千金真是聪慧懂事啊!” “哈哈哈!必须的,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啊!” 说到女儿,李权丝毫不压抑心中得意。李惜荷的确是聪慧过人,放在现代都难以找出谁家孝与之相比,更别说古代这些营养不良呆呆傻傻的孝子了。什么布庄、地产、游乐园都没有女儿带来的自豪感更足,也没有什么话能比夸奖自己的女儿更让李权来得开心。 笑过之后,李权表情严肃起来:“逸姑娘,到底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了吧!” 逸青一慌神:“没……” “好了,你这么做无非是有事相求。咱们也是老交情,逸姑娘应该疑惑我为什么这么一直帮你是吧?” 逸青点了点头。 李权继续解释:“一开始的确是为了生意。但后来却是为了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所以,逸姑娘不该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好在惜荷来得及时,没有铸成大错!” 李惜荷没说话,但她听得明白。一提到自己瞬间来了精神:“什么大错?爹爹,是不是惜荷做对了什么事儿?” “嘘!不准说话。” 李惜荷最厉害的就是察言观色,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赶紧把脸埋到了李权怀里。 李权的话让逸青有些吃惊,也有些触动。 “李老爷,您说我们是朋友?逸青何德何能?能与李老爷做朋友?” “有什么不能的?我李某人交朋友可不在乎对方有多少钱,又或是什么身份。因为不管对方多有钱也不可能比我有钱。” 别人说这话可能被耻笑,但从李老爷口中说出来却是让人深信不疑。 逸青深吸一口气,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逸青就直说了。逸居在碧州已达鼎盛,逸青准备在京城开一家逸居的分号,准备进京发展。可又担心在京中孤掌难鸣,想与李老爷联手,请秦大家坐镇逸居头牌!” “就为这事儿?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是好事儿啊!准了准了!” “啊?”逸青反而有些惊讶,“这样就同意了?” 实在太洒脱了,让人有些不敢相信。逸青还准备了好多说辞,比如联手的好处,京中各家青~楼的格局,还有自己的往事之类。 这些东西都还没出口呢,就同意了? “逸姑娘,您这是什么表情?” 逸青表情有些僵硬:“李老爷,咱们这算是正式联手了?” “一直都是联手的好不好!”李权扶额,感觉今日的逸青有点儿傻啊! 第451章 :离愁别绪 逸青觉得跟联手之事有些太过儿戏,甚至都没有商量具体的办法。. 而李权却觉得这是恰逢其时,所以根本不需要商量。 两年时间已经过了,圣旨那是迟早的事儿,所以进京也是迟早的事。 反正要去京城,顺便干点儿别的事也是好的,再不济就当为逸青做次顺水人情。 开妓~院? 但从那些个穿越,主角开妓~院倒也是件平常事儿,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日常任务。 哪个穿越的主角不开一家妓院? 李权本来是没想过的,但现在既然有人提到,又是跟人联手,李权倒是很有兴趣尝试尝试。于是,联手就顺理成章。 因为李惜荷吵着要回家,所以跟逸青也没有详细聊过,急匆匆地离开了。 路上,李权好好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契机。他一直想的就是在碧州老老实实地等着圣旨下来,却没想过主动到京都去。 李权很多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被皇帝牵着走,这种感觉老不舒服。 所以,此次主动上京也算是一种改变。至于身上的官职和衙门的事物…… 想到这儿李权忽然笑了。 “不知道皇帝老儿知道我丢下知府的事物不顾,反而跑到京城开妓~院后会有怎样的想法?又会拿自己怎么办?” 不管如何,皇帝老儿肯定是不会要自己的命的。而且心头肯定会不爽。说不定还会打乱他的全盘计划! 嘿嘿!这买卖做得。 “爹爹,你笑什么?” “小丫头,就爱多嘴!” …… …… 回到府中,李权第一时间跟家里人说了自己的打算。 这是一件大事儿,李权想听听各位夫人的看法。 家中女人对李权的决定没有半点儿意见,只是都有一个条件。 那便是她们要跟着去京城才行! 结果她们的要求被芳素严肃否定。 “谁都不准跟去!”芳素姗姗来迟,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可是……”夏茹欲言又止,想要争取争取。 芳素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没什么好可是的。权儿这次进京是办正事,你们跟着在身边保不齐会让权儿懈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被女人束缚住?你们都是我李家的女人,凡事要为我李家将来着想,不能只顾一时欢愉!” “那……我可不可以跟去?”李惜荷躲在李权背后怯怯地举起了小手。 “你也不行!”芳素对孙女一样保持严肃态度,低声喝道。 要说李惜荷在家中最怕谁,当芳素为不二人选。被奶奶呵斥,小丫头委屈地一撇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扯了扯李权的衣角: “爹爹,你不要走好不好?以后就没人给的惜荷讲故事了。” 之前,李权一直没感受到所谓的离愁别绪。而此刻女儿弱弱的话语忽然让他心中一痛。 “是啊!上京就意味着离别,不可能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去的! 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李权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看过太多电视剧,李权深知京中危险,一个不慎就是满门抄斩,他是绝不会让一家人都搬到京城的。在碧州多好,土皇帝,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到了京城就等于把主动权交给了别人。 但是不去又能如何?等到圣旨下来还是要去的! 李府厅中寂静无声,春风卷着新芽落在香炉上挡住了疑虑轻烟。 安馨荷静静地看着这小小的景致,见老爷久久不语,终是忍不住小声开口: “老爷,要不再等等。等圣旨下来再走吧?” 言语中,满满的不舍。 李权默默抬手,阻止安馨荷再说:“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当断不断,非男儿所为w位夫人,待我在京中站稳,觉得能给你们足够的保护之后再接你们入京。” 夏茹偷偷的摸着眼角,小声地抱怨:“待待待!这一去不知要待到何时。” 凌凤在家中很少多嘴,此时实在忍不住,开口道:“老爷,你准备何时动身?” 李权:“此行必须秦棉同行。需待秦棉归来时再动身。” 秦棉不在碧州,此时正在夷州宿城举行巡回演唱会。两年时间,秦棉的演唱会已经开了近十场,包括了碧州附近的几个州郡,人气已达巅峰,就是大庆相邻的大华也无人不知。 算算时间,秦棉半月之内便能回到碧州,而她的巡回演唱会也只剩了最后一场。 最后一场演唱会很自然会在京城。 没多久,谈话结束了。 女人们都盼着秦棉能晚些回来,这样她们就能再多看老爷两眼。 夜里,李惜荷早早地钻入被窝,乖乖的一动不动。 小丫头很懂事,知道爹爹最近要离开,虽天真的以为是离开一两天,但心情还是很不好。没有平日的吵闹,就是娘亲的呼唤也不回答。 直到李权宽衣解带走到床边,朝小丫头询问要不要听故事的时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惜荷,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孙悟空把白骨精打死了。” “哦,对对对!” 李权将女儿搂在怀里,然后开始继续讲那西游记的故事。 李惜荷很喜欢听故事,但是每次都听不久,讲不了两句就睡着了。 所以西游记的进度很慢。 看着粉嘟嘟的女儿,李权怜惜地抚了抚对方俏脸。 这时,安馨荷也钻入了被窝,李权顺势将娇~妻揽入怀中,内心充实无比。 左边是小可怜,右边是大可怜,真想这么抱一辈子,还去什么京城? “唉!” “老爷,怎么突然叹气?” “舍不得你们娘儿俩啊!” 一说到分别,房中气氛就有些不对,李权赶紧把话题转移。 “咱们时间不多,是不是该抓紧时间把以后该播的种,该施的肥都一起补上?” “别闹。老夫人刚说过要为李家将来着想的,妾身可不想老爷腻在温柔乡里没了斗志。而且别把女儿弄醒了。哎呀!别弄,别弄,唔……老爷,你……你轻点儿。” “砰砰砰……” 李惜荷半睡半醒间听到床板在响,睁开眼,然后茫然地问到: “娘!” “哎呀!女儿醒了。唉唉唉,惜荷,你怎么醒了?” “爹爹在怎么打娘亲屁股?爹爹今天好凶,在逸居的时候就像这样打过一个姐姐的屁股呢!” “老爷!” 李权:“……” 第452章 :离开碧州 翌日清晨,芳素大早就把李权叫到身边。 “权儿,京都不比碧州,切忌不可如现在这般随性,要慎言慎行。” 李权虽已三十,但作母亲还是忍不住一阵唠叨。 李权直到娘亲心情,认认真真地听着:“是的,权儿知道。在京时一定低调行事。” 芳素:“不过也别怕事,只要占理,京中无人敢对你怎样。” “嗯。” 在书房中说了许久,正要出去转转的时候,秦棉回来了! …… …… 秦棉回来了,意味着即将出行。 淡淡的忧伤笼罩在李家头上,没有人会提分别之事,仿佛只要没人说就不会发生。 但该离开的时候还是要离开。 三日后,家中事情安排妥帖,准备工作也已就绪,马车停在了李府门口。 这是一个江雾弥漫的清晨,雾霾清淡却层层相叠,将李府门前大街罩上了一层灰。 李权看了看门庭高处的金匾,再看看面前一排泪眼朦胧的女人,难免会感觉心情沉重。 他知道,现在每个夫人对自己都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说得多了,难免会让决心动摇。所以还是不要废话地好。 安馨荷也知道,远远地朝李权摆手:“老爷,快走吧。等惜荷醒了哭闹起来又要耽搁。” 还是大夫人贴心,想多叮嘱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 李权上了马车。 缰绳的抽打声传来,马蹄声起,车轮滚动。马车渐渐消失在江雾弥漫的清晨。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权好像听到身后有人伤心地叫着“老爷”。 这一刻,李权终于忍不住了,闭上眼,仰着头,靠在车厢中柔软的凳子上,静静地感受眼泪滑落。 忍住不出声,忍得心如刀割。 而此时,一只温软的小手轻轻放在了李权掌心,熟悉的感觉让人安心不少。 李权缓缓睁眼,看着微笑看着自己的秦棉。 两年时间让秦棉变化不小,稳重、端庄、自信,一身贵气。不变的是她的容貌,还是那么美。 秦棉朝李权点点头,柔声道:“老爷,还有我呢!” “嗯。” 车厢中恢复了安静。 在秦桥桥头和逸青带领的三车姑娘汇合,四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京城而去。 本以为这便是全部人员。没想到车队到了城门口,刘文生带着陈佩早就候着了。 李权从马车中出来,看到刘文生显得有些疑惑:“刘嘎,你在这儿干嘛?” 刘文生背着个小包袱,屁颠屁颠跑到李权面前:“老大,听说你要去京城发展。带上我呗?” 李权眉头一皱:“你发什么神经?游乐园的工作还不好?” “好虽好,但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实在无趣。您也看到的,佩佩跟着我也没过什么好日子。我想跟着老大混出个名堂来!” “相公,现在的日子很好了。佩佩已经很满足了。”陈佩在一边有些着急,“你走了,儿子念你了咋办?” 陈佩有些不耐烦:“别说了!这算什么好日子?你一辈子就为了吃?我以后要别人见到你就尊敬地称一声刘夫人,我要你跟老大的夫人一样威风!” “好!”李权大叫一声,真没想到碧溪村的村民还有如此志向! “就凭这点,老子就带你去京中闯一闯!” …… …… 西行半月便可到京州境内。 京州和碧州处在同一纬度,气候差异不大,所以不存在水土不服的问题。 但半月时间不是说到就能到的。 据说因为天灾之后,在官道上打劫的匪徒多了不少。而李权这一行人中女子颇多,车辆装扮,随行物资都有些张扬,保不齐会被哪个不长眼的贼人盯上。 逸青又不清楚李权有些什么本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请了一个镖局一路护送。 有护卫相伴的确有效果,至少走了三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倒是路人看见这一行人的装扮,知道是来头不小,大都会则道让行。 身后早已没了碧州的影子,此处乃一绿林小道交汇处,正巧有一间茶社在路边。 这些天除了夜里睡觉,一行人至今都还没停过。马车中的人自然不会感觉疲累,李权担心随行的保镖能否撑得住。所以决定在茶社休息休息。 茶社是标准的古代武侠片地构造,一个破破烂烂的草棚,一个破破烂烂的灶台,几副破破烂烂的桌椅,连碗筷都是破破烂烂的。唯一不破破烂烂的便是门口高悬着的印有“茶”字的麻布。 此处似乎刚下过小雨,地上的泥土有些湿润,路边的野草还在滴水,空气分外清新。正好能让一行人好好放松放松。 李权从车厢中下来,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可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现在才深刻的体会到古代交通的不便。 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着蓝天白云感觉身心舒畅。 现在的他已经从别离的伤感中回过神来,打着哈欠走到茶社棚里,问:“老板,除了茶水还有没有别的吃食?” 茶社店家见此阵势,心知有大客户上门,脸上立刻泛起了笑容:“有的有的!” “够我们这些人吃?” 店家为难了:“这……这可有些难办。” 李权想了想:“先别管这么多,有什么能吃的拒上,有多少来多少。” 店家暗叫一声“大气”!嘴角立马翘起:“好叻!” 休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随行的保镖,让他们吃饱就行,车上的人吃点儿自己带的干粮就行了。 刚把保镖安顿好,又遇到两个猎人,正好把他们打打到的新鲜野味给买下来。 多了几只山鸡野兔,让店家稍稍处理,做成菜端上桌,足够一行人好好地吃一顿了。 店家一个人要应付十几二十人的伙食可不容易,搞了半个时辰才把该上的菜上齐。 几个保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着感谢的话。 李权拿着一些野味分给车里逸居的姑娘们吃。 最后才拿着一点儿剩下的东西回到了马车中。 李权所乘车厢很大,足够秦棉侧趟睡觉。 此时秦棉睡得正香,安静恬静得如同婴儿。 李权推了推对方香肩:“秦棉,起来吃点儿东西。新鲜的野味。” “唔……不要嘛!”半睡半醒的秦棉很可爱,竟像孩子一样不耐地撒娇。 李权玩心大起,将手中油亮亮地野鸡翅膀放在秦棉的鼻尖,然后…… 然后没多久秦棉就清醒了。 睡醒就吃是件很享受的事,秦棉吃得满嘴是油,嫣红的嘴唇像涂了层水晶唇彩。 秦棉吃得正欢,忽见老爷一直看着自己,微微偏头:“老爷,你怎么不吃?” “还不饿。”李权淡淡说,“连日赶路,也不知你这娇滴滴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秦棉娇笑:“老爷,该是秦棉担心你受不受得了吧?这两年,秦棉走了多少地方?哪一次不是这样?这不都过来了?” “是啊!这两年秦棉你真是辛苦了。” 说话间,李权感慨颇多,轻轻地将秦棉揽在了怀里。 秦棉心头涌出一股暖流:“老爷……” 车厢里是淡淡的温馨,车厢外各个都吃得带劲。 这时候,绿林小道中出现几人,各个表情冷峻,腰系长剑,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中,走在最后的一个壮汉手上提着个麻袋,麻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吃东西,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这一行人。 很巧,这些武林人士也都到了茶社,看样子是要吃点儿东西。 但是茶社只有这么大,唯一的两张桌子都被了李权的保镖给坐了。刚才茶社老板又说所有的东西都被卖光。 看着面前桌上别人正吃的东西,这一行人难免心中不爽。其中有人似乎要发作,却被领头之人制止。 “走!别在这儿生事端。” 一行人急匆匆离去,看到李权这一行人装饰华丽的马车不禁多看了几眼。 李权并不知道这些,心想不过是路过几个人而已。 但这一行人从马车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躺在马背上专心致志吃东西的刘文生听到麻袋里有女子“呜呜”的声音传出! 换做平日,刘文生可不敢去管这些闲事。可哪个男人没有英雄救美的幻想? 刘文上想着有老大在,胆子也大了许多,顿时跳下马,大喝一声:“站住!” 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同时也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几乎就在同时,正在吃东西的保镖瞬间丢下事物,手掌都握在了刀柄上。 反观对方一行人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表情阴沉了几分,开始打量起刘文生和闻讯赶来的几个保镖。 马车中,逸居的姑娘们也纷纷探出头,看到面前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由得皱起眉头。 李权从车中出来,瞪了刘嘎一眼:“什么事?” 刘文生指向麻袋:“老大,里面有个女人!” 如此直接的话语让对方的表情更加阴沉,为首之人冷声道:“关尔等何事?” 有李权站在身边,刘文生一点儿不虚,意气风发地冷哼:“哼x我何事?你们将女子绑于袋中是为何?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强抢民女的匪人!除暴安良的事天下人都能管!” 第453章 :英雄救美 李权本不想管闲事,但闲事既然已找上自己,所以管管也是可以的。 就在刚才瞬间,对方领头之人已经把李权一行人看了个通透。 那些个拿刀的都是些草包,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而那个叫嚷的人更是一点儿功夫都不会,还想英雄救美? 至于李权,一身富贵打扮,明显就是被保护的对象,能有什么威胁? 这样一个不靠谱的队伍竟敢管闲事? 领头之人冷笑起来:“呵呵,口气倒是不小。不过在管闲事之前先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别英雄没当成,反而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了进去。” 几个保镖都是走南闯北的角色,练就了的一副好眼力,知道面前这几个人不好惹。 有些心虚,走到刘文生身边小声道:“喂!别惹麻烦,对方的功夫不错!” “怕个奶~子!”刘文生大叫一声,“今儿个爷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们要不把人留下,一个也别想走!” “狗东西!太嚣张了!” 对方一人受不了刘文生如此嚣张的气焰,脚步一点,拔剑便朝刘文生刺了过来! 此人这一击在李权眼中感觉平平无奇,在刘文生和保镖眼中确是奇快无比。 刘文生不过仗着有李权在,叫得厉害,真正动起手来还不吓得屁滚尿流?好在是早有准备,见对方动手之际,一溜烟儿就跳到了李权背后,叫到:“老大救我!” 刘嘎有所准备,可他身边的保镖却没有先见之明,在对方一击的冲击力之下,佩刀还没拔出来就被人冲翻在地。 有人出手,其余人也接连出手,几个保镖倒地回神过后,每个人脖子上便架了一柄长剑! 出手不过一瞬间,可说只一口茶的功夫。李权一行人中的保镖全被制住了! 而李权胸前,也有一柄长剑死死地抵着,仿佛只要一用力便会被利剑透体而入。 对方领头之人似乎早预料到了现在的情景,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看着躲在李权身后的刘文生: “怎么?现在不嚷嚷了?刚才不是叫得很厉害?” 刘文生此时如鲠在喉,看着抵在李权胸前的长剑有些心虚。 “老大这就被制住了?难道对方真有这么厉害?” “咕噜!”刘文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车内的女人,各个都花容失色地准备跑出来! “都回去!别下来!”李权大喝一声,把姑娘们都吓回了车中。 但姑娘们的容貌已被对方发现。为首之人不禁露出一个坏笑:“看不出来,你这一个老大爷竟有如此艳福。正好,反正今日尔都不能活命,这些娇滴滴的夫人就让咱们几个分了,是吧?” “哈哈哈!” 姑娘们激起了一行人的淫性,笑得极为张狂。 但有一个人除外! 那便是用长剑抵住李权胸口之人! 别人眼中,此时的状体就像是有人用剑指着李权心脏,让李权不敢乱动。这是一种很自然地挟持动作。 但事实并非如此,那根本不是挟持! 最开始发动攻击的人一开始就是本着刘文生的命去的,心想既然有不要命的挡在自己面前,索性一剑刺穿,连同李权把身后的刘文生也杀掉。 那是用尽全力地一剑! 可是,当剑尖刺中李权的胸口,握剑之人感觉像是刺中铁板一样,没有入体半分! 诡异的一幕让攻击之人瞬间呆滞,一直保持着用力状态,脑中还在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所以让人误认为是李权被挟持住不敢乱动。 李权本想多酝酿酝酿,等对方在最得意的时候给他们最沉重的打击。 但那为首之人的话让李权瞬间没有游戏的兴趣。 他突然往前走了一小步,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想平常一样的移动。 小小的动作却让不断靠近的为首之人停着,同时又皱起了眉! 因为在李权移动的同时,用剑抵在李权胸口的人也跟着后退了,而且对方握剑的姿势有点儿不对,竟然是用双手握着剑柄,毫无用剑之人的飘逸洒脱之感。 又是一小步! 那人又跟着退了一小步。 只有为首之人发现了异样,冷声道:“你退什么退?给我杀了他!” 握剑之人的身体因紧张而变得僵硬,老大的话让他更加紧张。 “啊!” 握剑之人突然大喝,全身的内力也运转起来,一层白茫茫的武器从他身体迸发,他发誓,自己绝不会再退一步了! 有内力加持,那人果然没有再往后退。 但是,李权却在不断往前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而抵在两人之间的长剑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弯曲,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长剑痛苦的呻~吟。 “嘭!” 终于是忍受不住强大的压力,长剑应声而断! 剑刃断成数块往四处飞溅,有的插进了土里,有的扫断了一片野草,还有一些高高飞在空中。 而这其中,有一截断剑直接刺穿了握剑之人的心口。随着滚烫的鲜血喷溅,那人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直到这一刻他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好!此人是高手!大家一起上!”为首之人反应迅速,瞬间想到李权是极为厉害的高手。但他却没来得及思考,能用**挡祝刃穿刺的高手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 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提着自己的佩剑再刺,以为凭自己的能力不会出现同样的状况! 而迎接他的是两根闪着金光的手指,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但他的脑中忽然有了一刻清明,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易经之境的绝世高手才能做到的真气化实! “完了!” 这是他心中最后的一个想法。 剑尖和手指相对,金芒射出之际,历经十煅的宝剑竟然寸寸化为乌有。 只是瞬间,那人胸口便多了个漆黑的孔洞,泛着一股焦臭再也没了声息。 如此情况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尤其是对那帮匪人而言,己方老大竟然被秒杀,哪儿还有半点儿斗志?顿时作鸟兽散。 杀了两人,李权的火气少了许多,没打算追击。 而刘文生注意到那驮着麻袋的壮汉从自己身边经过,竟然壮着胆子伸脚一绊! 壮汉此时是惊弓之鸟,没想到真被刘文生这种孝子过家家的手段给绊了个狗吃屎。嘴巴磕在地面的碎石上,瞬间吐了一口牙,还把麻袋给抛到了空中。 刘文生一直盯着麻袋,在麻袋抛空的瞬间便冲了出去,正好将麻袋接在了怀里。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刘文生的动作,全被李权超乎常人的实力所震惊。 保镖都是习武之人,对高手有着天生的崇敬之情,纷纷起身道谢,同时也少不了一番感叹。 而刘文生在这时打开了麻袋。 之所以这么在意麻袋,关键是之前隐隐听到的“呜呜”声,着急中透着股清脆,一听就是个美人坯子。 打开麻袋,里面果真是个姑娘,而且还真没让刘文生失望。柳眉、凤眼、粉鼻、朱唇,处处都长得晶莹剔透,虽然全身被麻绳捆着,蜷缩在一起看不出身材,想来也不会太差,还有那一身淡绿色纱裙,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在刘文生看来,这女人简直可以跟老大的夫人媲美,比家中佩佩还要好看! 一时间,刘文生看得愣住了。 “唔……唔……” 姑娘侧趟在地上不断的发出求救的声音,刘文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姑娘祈求的眼神,赶紧将她身上的麻绳,嘴中的布团给除去。 姑娘劫后重生,激动得涕泪横流,模样有些狼狈。尝试着起身却因被捆得太久,双脚不能站立,一头便栽到了刘文生的怀里。 突然有一个美女投怀送抱,刘文生显得有些准备不足,要不是身后有马车挡着,自己都差点儿摔倒在地。可是当他感觉姑娘身上的柔软和淡淡的香气后,一颗心都飘起来了。 家中虽有妻子,但佩佩毕竟是个农家女,无论是脸蛋儿、肌肤、打扮、涵养都不是她能比拟的。 “老子以后就要讨这样的娘子才行!”搂着人家姑娘,刘文生开始想入非非。 “刘嘎!你在干啥?” 李权的话语让刘文生一惊,急忙将女子的身子扶正,却是不敢松手:“老大,我救下了一个姑娘。她脚还站不得,怎么办?” …… …… 半个时辰后,队伍又开始前进。 李权所在的马车,刘文生长着缰绳驱马,但总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看车厢,想着车厢中老大会对刚才的姑娘做什么。 跟了李权这么久,刘文生对李权的魅力有所领教,只要老大愿意,还没有哪个女人能逃出老大的手掌心。 “自己好不容易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要是被老大……” 想着,刘文生又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是京城大户的千金,自己凭什么?而且就算有机会,也不能跟老大抢女人不是? 刘文生暗暗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总管不追头要往回看。 第454章 :初到京城 南宫璃,京城三大家族之一南宫家族小女。父亲南宫晋孙任左都御史。当年庆帝入京,便是南宫家族最先响应。在此之前在京中便是排得上号的大户,祖上三代皆在都察院任职。现在更是受皇上信任,且掌有实权,加之南宫家在京城多年,根深蒂固,位列三大家族之一可说当之无愧。 可因为南宫晋孙的职权缘故,少不了得罪人,京中不少家族都因为南宫晋孙的到来而家破人亡。所以南宫家族在京中的仇家很多,而南宫晋孙武功高强且随时有护卫相随,仇家的仇恨无处发泄,便转嫁到了南宫晋孙最疼爱的女儿身上。 这些都是南宫璃说的,她甚至都不知道绑架自己的是谁,自己现在又身在何处。 据说,南宫璃的一位姐姐便是像她这样被绑架。在一月之后,家中只收到了她姐姐的一颗人头。 说起伤心事,南宫璃忍不住嘤嘤哭泣。 李权在碧州都有听过南宫家族的一些事迹,还知道南宫晋孙有活阎王的称号。可见南宫家族在京中势力有多大! 却没想到势力如此的南宫家竟然连自家血脉都保不住,想想也真是悲哀。 在对南宫璃投以同情目光的时候,李权也意识到此次京都之行怕会有些事情发生。. 女人就爱同情心泛滥,听了南宫璃的经历后,也跟着垂泪,然后亲热地握住对方小手安慰道: “别哭了。天底下不光只有不好的事儿,想想开心的。就比如现在,你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谁又能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我们?不但被我们救下,凑巧咱们还要同往京城。 “嗯嗯。”南宫璃一边点头一边擦眼泪,“多谢恩公相救。回到京城,小女子一定让爹爹好好款待你们,已报救命之恩。” 李权摆摆手:“南宫姑娘,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此举不过顺手而已。” “对了9不知道恩公高姓大名,此恩此德南宫璃永生难忘。” 秦棉似要开口,却被李权抢先:“在下李权,这位是我夫人。前往京城准备做点儿小生意。” “小女子记下了。”南宫璃很郑重地点点头,并没有对“李权”两个字产生什么影响。 毕竟李权的名字太普通了,天底下同名同姓地多了去。而且李权在京中并不出名,大家只知道李家布庄,却不知道李家布庄的主人叫李权。 但秦棉却是家喻户晓的角色,李权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以自己夫人的身份蒙混过去。 李权的想法很简单,但一句“这位是我夫人”说到了秦棉的心坎里,忽然间心头像吃了蜜一样甜,然后娇羞地偷看了李权一眼。 南宫璃并没见识到李权出手,而一行人的打扮的确像是普通富商,所以对李权的身份没有丝毫怀疑。 正因为这样,才让南宫璃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南宫家的秀的确有着南宫家的气度,小小年纪,历经生死,在获救之后不过两三时辰便没了害怕。 跟李权秦棉共乘一车,感觉有些不妥,小声提议:“李老爷,李夫人,我与你们共乘好似有些不合规矩。我还是坐外面比较好?” 的确是坐外面好些,南宫璃在这儿直接影响到李权跟秦棉的互动,屁股不能摸了,小手不能亲了,调笑的无耻话也不能讲了。 但李权在女人面前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儿,不假思索地让南宫璃留下。 于是真就留下了。 车厢中因为多了一个女人而变得冷清了些许,有些安静。 南宫璃想了想问道:“李老爷,请问外面的是你家车夫?” “哦?”李权有些疑惑,心想南宫家的秀怎么关心起不怎么起眼的刘嘎来了? “方才就是他将小女子从贼人手上救下的。我想当面道一声谢谢。” “哦!他叫刘……刘文生,不是我家车夫。因该算我朋友吧!此行他也要进京某个营生,因只有他一人,不变共乘,索性就充当起了车夫的角色。” 南宫璃恍然:“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一般人家的车夫哪有如此胆识?刘文生是吧?” 说着,南宫璃笑着掀开了车帘,探出半个头小声喊到:“刘文生!”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让本就心猿意马地刘文生打了个寒蝉,激灵灵地回转身,看到那张还有些陌生的俏脸时,张口结舌: “姑……姑姑……” “谁是你姑姑!” “不是不是……我是像问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老爷告诉我的。”南宫璃甜甜一笑,“刘文生,谢谢你救了我。回到京中,我再好好谢你。” 说罢,南宫璃又回到了车中。 短短的瞬间,却给刘文生回味无穷的感觉。 “谢我?那她一定知道是我救了她咯?回京再好好谢我?不就是说到了京城也不用急着分开?” 只要不分开就有无限的遐想空间,刘文生感觉飘飘然。 道路曲折,刘文生在马背上左摇又摇,一个不注意,一头栽到了地上! “哎呀!” …… …… 接下来的日子挺单调的,李权只能看看沿途的风景,还有就是途经城镇的时候找客栈暂住,改变改变生活节奏。 如此一来,行程有所减慢,又过了两周,终于赶到了京城。 京城就叫京城,它不需要别的名字来作点缀,这个城市有什么?代表什么?只要一个“京”字就能诠释一切。 虽然在几十年前这里刚被战火侵蚀过,但早已找不到半点儿战火的痕记。虽然在很多地方都能找到碧州的影子,但这里的城门城墙比碧州高大,街道也比碧州宽敞,百姓穿着比碧州严谨。 最大的差别还是京城的人比碧州多得太多了! 从京城的西门入城,一条不过三里的摘星街就用了半个时辰。 李权在马车中东张西望,刚才京城显得有些兴奋。 南宫璃一眼就看出李权是第一次来,便充当起导游为李权解释: “咱们这是在西门的摘星街。前方最高的阁楼叫摘星楼,是前朝国师开坛做法的地方,据说能在顶上摘星赶月。” 第455章 :以前的事 终是没到南宫家接受南宫璃的感谢,为此刘文生好一阵抱怨。 李权在京城李家的老宅落脚。而逸青等人则在附近租了一个别院暂住,刘文生也租了一家相对简陋的屋子先凑活两天。 京城繁华而又喧闹,丝毫没有因为李权的到来发生任何变化。想来李权这不按套路的做法让京城中的大人物都没想到。 现在南宫家正在庆祝秀平安归来。南宫晋孙听说女儿被人救回之后,连朝堂上的事情也顾不上,急匆匆地赶回家,自然是老泪纵横,欣喜不已。但说到是谁出手相救的时候,南宫璃老老实实地说出了李权的名讳,但南宫晋孙也没想到女儿口中的“李权”到底是谁。 李权住在京城西南角宋人街的一处老宅中,宋人街跟摘星街相邻,靠近西门,所以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居住的大都是老人,而且都是经历了庆帝入京的,经历过两个朝代,所以被其他京城人称之为宋人,意指他们是前朝人。 而李权住的宅子是李家布庄在京城的染坊。有个很大的院子,以前是用来染一些普通布匹的,但现在已经没用了。住在里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据他所说以前是李权的老爹救了他,没让他在庆帝入京之时被杀。于是就一直帮李家做事,现在年纪大了,事情不能做了,就在此处帮李家看宅子。 李权称他为萧老,是个话多的老头子。 知道了李权身份后,欣喜异常,热情洋溢地跟李权介绍宅子里的一切,哪里是厢房,哪里是客厅,曾经哪里又发生过什么事,哪里老东家又来过。 总之,都是那些陈年往事。 萧老绘声绘色地讲述,说得很带劲:“哎呀,真是岁月匆匆呐!一晃眼,当年的小屁孩儿一转眼就长成有模有样的老爷了。瞧瞧这模样,这气势,当真跟老东家是一副德性。” 萧老口中的小屁孩自然是李权,萧老说着这些,李权也不知该如何插话。 那些个陈年旧事李权根本不知道,所以也提不起半点儿兴趣。不过,有一件事儿李权倒有几分兴趣。 “萧老,当年我还年幼。有些事情知道得不清楚,您老能不能讲一讲我父亲当年的事情。 李权对这一世已经过世的父亲毫无印象,而他知道自家能有如此地位肯定跟父亲有所关联,所以想顺便打听打听。 这纯粹是好奇,没有任何目的可言,毕竟只是名义上的父亲,又没感受到如芳素一样的爱,所以只是想当作一个故事听听而已。 李权的父亲就是萧老的老东家。 一提起老东家,萧老更加兴奋了,搓了搓长茧的老手,领着李权到了正厅门外台阶处的竹凳上坐下: “老爷,既然你想听老东家的故事那可就要费些时间了,当年那些事儿都讲出来,怕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竹凳边的地上摆着一叠茴香豆,把话说玩,萧老就丢了一颗在嘴里吧唧起来。 秦棉没有跟来,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该听这些,所以很懂事地进屋收拾房间。 房间已经很久没人了,房门上锁都生了锈。秦棉废了好些功夫才把锁打开,迎面便是阵灰尘。 宅子中每一间房子都很脏,因为萧老上了年纪没法打扫,所以尘封至今。不过房中的每一件家具都是完好的,而且没一样都奢华无比。 “看来老爷世世代代都是大户人家啊!” 秦棉想了想,然后便自顾自地忙活起来。 屋外,李权坐在长着青苔的石阶上,做好准备要听萧老仔仔细细地讲一讲当年的事情。 萧老在这么大的一个院子里住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听自己将当年的故事,自然是兴奋不已。 “要说我跟老东家怎么认识的,那可就要追溯到庆历开元年,庆帝大败北宋之后,率军进入京城之后。那时,北宋虽亡,但京中守旧派极多。据说当时庆军将领有半数以上的都被北宋守旧派设计暗杀。让皇上震怒,竟采用宁杀错勿放过的政策,下令要屠城。结果还是老东家竭力劝阻才让京城免遭此难。结果皇上就让老东家将京中的守旧派彻底清除。 当时正直冬至,京城一派白雪皑皑的景象。却在那天,却又不知多少人被暗杀。一具尸体都没有,但不知从哪儿溢出来的血,把整个京城都染红了。正是老东家带人开始行动,但凡有可疑的人便一刀砍了,绝不二话。当时我不过一普通百姓,那天遇到了有个老东家的亲兵闯入。将我妻女奸杀后还说我是守旧派!当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老东家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有问题。当时便把那亲兵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是连连求饶。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老东家会杀了那亲兵,谁知老东家的却给我说,‘祸已铸成,杀之也不能令你妻女活过来,要么我给你些银子,要么到城西我府上干点杂货,保你一辈子吃穿。’结果,我就来了这儿,直到现在也没离开过。” 李权一楞,心道自己这个爹真有些不同,兴趣上来,赶紧追问:“这么说,你不是该恨我爹才对?怎么还一直住在这儿?” “恨?有什么好恨的?要不是老东家英明,当时我就死了。而且老东家对我的确不错,让我干最闲的活,给我最高的工钱,给我最好的吃食。比以前的日子舒坦多了。” “你还知道我爹一些什么事儿?” “我对老东家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曾在这儿一段时间。正事前朝新亡,庆朝刚立的时候,等京中没事儿之后,老东家便再也没回来过。那时候听说老东家忽然弃官经商,做起了布匹生意,然后这儿也变成了染坊。再之后老东家就启程去碧州,听人说是要学习碧州最好的染布工艺。熟料在途中暴毙,唉!” 李权一惊:“我爹这样死的?” “可不?当时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可想想也很正常,老东家当年随皇帝征战的时候,身上已有烷基,且多处旧伤。我就发现他好几次痛得半蹲在地。” 以上都是萧老亲身经历的,接下来萧老又开始讲述那些不切实际的传奇经历,比如老爹在军中有多大的威信,在皇帝面前是多么的受信任,功夫有多么的高强之类。 对于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李权没什么兴致。 看看天色,夜幕将至,可饭食还没有着落。 这里不比碧州,没有下人日夜伺候,一切都得靠自己。 萧老一脸热情的想把自己吃食分点儿出来,可李权见到对方手中那干瘪的黑糊锅巴,就是再将就,也没法将就地吃点儿这玩意儿。 “萧老,您也算是我李家的老前辈,一个人在京中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今天这一顿就随我到外面馆子里去吃吧?” “这这这……这哪儿成?”嘴上虽在拒绝,可手上已经把茴香豆收起,作出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李权无奈地笑笑,然后往厢房去叫秦棉。 “秦棉,除去吃点儿东西。” 忙活着收拾房间的秦棉出了一身汗,听到李权喊话回到:“老爷,我不吃了。待会儿就要天黑,还有这么多房间没收拾呢!” 李权走入正厢,发现里面已经被收拾得七七八八,疑惑道:“这不是已经差不多能住了吗?” “还有别的屋子呢!正厅,西厢,后院……” “别那么麻烦,这里只是暂住的地方。正厢中不是有两张床么?以后我住正厅,你住偏厅就够了。” “啊?我……我们住一间?” 李权挠挠头,这时他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虽是有些不妥,但平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外人。非常时期就随意一点儿吧。” 秦棉搞不清自己现在是何心情,弱弱地“嗯”了一声,然后随李权一起出了门。 宋人街是京城屈指可数的几条老街之一,全是些老人走来走去,看着有点儿像是养老院集中营。不过这样也好,低调一点不容易被人注意,能让李权有充分的时间考察。 刘文生和逸青的住处离老宅很近,不过两分钟的脚程。 先去了趟刘文生的小院,这厮还想着南宫姑娘发呆,似乎想着人家都能想饱似的,说不想吃东西。 李权一行人又改道去叫逸青,发现一群姑娘已经在外面酒家拿了些饭菜吃上了。 最后,还是只有李权、秦棉、萧老三人。 三个人的饭食就好打发了。李权不是个挑食的主儿,秦棉经历了两年奔波也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子,吃好吃差都不在乎。正巧宋人街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馆子,便随便找了家有店面的馆子坐下。 店中全是些老食客,李权和秦棉的出现成了别致的风景,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儿,点菜!” 店小二很麻利,但口气却不怎么好:“要什么快说!” 李权微微皱眉:“三人份饭食,要有酒有肉,荤素搭配,汤菜要甜汤。你看着搭配就好。” 店小二撇撇嘴,扭头而去。 第456章 :京城花场形势 抱歉~】 …… …… 望着店小二的背影,李权有些疑惑:“这……这京城中做生意都是这样的?” 李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横的店小二,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了他多少钱呢c好的一顿饭,一进门儿就让人有些不愉快。 萧老在一边解释:“老爷,不必在意。京城的人都这样,看不上外地人,总觉得住在京都都高人一等。” 李权恍然,这才注意到周围老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有些不削,又有些愤愤然。很明显是因为李权光鲜亮丽的衣着。 京城在气候上跟碧州差不太多,但在风土人情上明显有着差别。 一个眼神便说明了很多问题。 李权懒得在意这些,转而吃起了桌上的煮花生。 这时候,酒楼的二楼走廊上,一声敲锣响起,一个提着漆黑铜锣的老头子出现在人们眼中。 此人出现,大厅中的气氛变得的活跃起来。 萧老再次解释:“说书的,在这一带有些名气。这宋人街的人就好这口,咱们吃咱们的,别管他。” 李权的确是没在意,但是说书人讲的故事却让李权和秦棉都不得不在意! “话说上一回说到那李老爷逼秦大家裸身上场,秦大家为名节誓死不从,遂有泳衣问世,荼毒百姓……” 这才第一句话李权就感觉不对味儿,这好像是说的自己啊! “这……这又是些什么?什么裸身上场?什么誓死不从?又怎么荼毒百姓了?” “李老爷,您跟秦大家的事迹在京中传得是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像这种已经是很寻常的了。还有更甚的,要不要将给您听听? “别别别!”李权连连摆手,这还是普通版本的,要是换个更离谱的谁还受得了? 李权看了看秦棉:“别在意,嘴巴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们别理会就是。” “嗯。” 李权还担心秦棉会气不过,没想到她表现得也很平静。 随随便便地吃了一顿,然后就回屋休息,第二天一早便找到逸青商量开妓~院的事儿。 首先,第一步是要有合适的铺面。 所以李权和逸青两人一早便到京城各个繁华地段物色好的阁楼。 逸居的风格向来以素雅著称。所以对楼房本身要求很高。能找到现成的符合标准的阁楼自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也只有重建。而且还要考虑到地段问题。 综合起来要找到符合标准的房子不是很容易。 两人从早上逛到午后,走过了摘星街,虎贲街,再到午阳街…… 京城的繁华倒是见识了不少,可要一家合适的房子却没看到。 累了半天,没有一点儿进展,李权有些沮丧。 “不行不行!不能按照你的法子来。天底下哪儿有什么都符合自己心意的?咱们要抓住最关键的地方。” 路上,两人纷纷止步,听了李权的话,逸青疑惑地看着李权。 李权虽然是个商人,但他毕竟没开过妓~院,所以在这件事上一直都是逸青在做主,逸青也相信自己能做主,毕竟开妓~院是自己的本家,碧州的成功经验也给了她很大的自信。但现在李权质疑她的想法,虽没有什么不妥,但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 “李老爷,此话怎讲?” “我问你,开妓院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当然是楼里的姑娘。” “那咱们楼里的姑娘在京城能排入几流?” 逸青稍作思考:“应入二流,个别一两个能入一流。” “那秦棉呢?秦棉在京城中的头牌算几流?” “当然是一流!而且还是超级一流。若非李老爷肯让秦棉姑娘坐镇,我也不敢贸贸然来京中。只是我离开京城已有四年时间,京城清倌人中又出了什么人物也不清楚,但不管那些头牌有多好,在名气上肯定比不上秦棉姑娘。” “既然这么有自信,又何必太过在意阁楼?那些都是虚的,只要找个能凑合用的便是。” 逸青皱眉:“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太随便吧?” “那你在说说,除了姑娘,接下来什么最重要?” “嗯……应该是地段!” “那京城中最大最好客人最多的妓~院在哪儿?” “当然是风雨街的醉仙阁!” 李权把手一拍:“那不就结了?咱们就把逸居开在那什么醉仙阁的对面!” “啊?”逸青张大嘴,“这个……” “有什么不妥?” “常人开店不是都要避开实力雄厚的同行?李老爷怎么想着将楼子开在对面?而且……而且那不是摆明了跟人家竞争么?所谓先来后到,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地道?” 李权忍不酌笑:“逸姑娘,你好歹也是个生意人。怎么突然说起这种地道不地道的话来?做生意,不就是各凭本事?难道大庆律法规定了同行不能门对门?” “这……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结了?咱们别废话,先到风雨街去看看再说。” 注意打定,乘着还有小半天时间,两人掉头往风雨街去。 说到京城的妓~院,大大小小数百家,但“看京食香色满城,独风雨小亭醉仙”的说法路人皆知。就是说京城供人玩乐的地方很多,只有风雨街形如小亭的楼阁里能让仙人沉醉。 形如小亭的地方便是醉仙阁。 早在逸青离京之时便有这样的说法,直到现在,这样的说法一直没变。可见醉仙阁在京城中的地位。 但醉仙阁并非一家独大,还有“翡翠琉璃好,四季妙音娆”的说法。 翡翠居,琉璃塔是公认的好去处,还有春园、夏居、秋菊苑、凝雪园的姑娘声音妖娆。 这些都是京城鼎鼎大名的楼子,而且各个都有名满京城的头牌坐镇。 清倌人想在京城混,不仅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有各自特色,更要会察言观色,不然一个不注意得罪了高官,下场便会很惨。 一路上,逸青给李权介绍了很多。 李权意识到面前是困难重重,京城的名~妓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而秦棉明显有些稚嫩,倒地能不能混出个名堂,当真是有些没底啊! 第457章 :买房 风雨街,顾名思义,便是风花雨露汇集之地,绵延近十里。其间大大小小的青|楼多不胜数。 但在风雨街中央地段,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却只有醉仙楼一家楼子独领风骚。每天都要接纳上百恩客,其中不凡官员富商,里面的姑娘足足百人,光清倌人都有的十余人。而京城中名气最甚的“风花雪月”四大家中独占两人。所以“天下第一楼”的称号无人可撼动。 京城不同别的地方。 京城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排外,这一点李权在酒楼中便已有所感受。 但京城人的排外心理不是李权看到的那样而已。商场、官场、赌场……各种诚皆是如此。 而对女人的看法更是如此。 京城人总以为自己高居京中,天生就有一副优越感,对外地人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秦棉的名气随甚,但在京城人看来,那也是在京城之外的名家之中算得翘楚,若真要跟京城名楼中的大家相比,那肯定没有半点儿可比性。就算有《水调歌头》有《青花瓷》又是怎样?你不是京城人,便是出身草莽,管你怎样就是不如京城中的金枝玉叶。再者,对秦棉的描述大都是传言中听来的,所谓耳听是虚,眼见为实。这更让京城人不把秦棉放在心上。 这些消息也正是让李权感到压力的根本原因。 但逸青不以为意,只有她坚信凭秦棉的才艺,绝对能力压群芳。 到了醉仙楼的门口,李权望着这“天下第一楼”的金子摘牌也不得不感叹,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b是那高达七层六角塔楼式阁楼就让人望洋兴叹。更别说塔楼后还有堪比御花园的林苑,旁边相邻着造型雅致的阁楼。 门口迎宾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而且高贵典雅,从容大方,不似别家楼子的釜。 李权此来是选房子的,所以只在外面站着看了看而已。随后便把目光投向了醉仙楼的对街。 醉仙楼对面依然是人流不息。 李权一眼就相中了对面一家挂着宝芝堂招牌的药铺! 原因无他,因为正巧遇到那店面里有人在从里面搬东西。 “难道是要搬迁?”李权心中暗喜。 再看那楼房构造,跟醉仙楼比肯定是小了很多。但要看看里面才知道合不合适。 毕竟逸居只有十个姑娘,一开始房子要不了太大。 “走,去看看那间房子。” 逸青微微一愣,顺着李权所指,看到身后红砖老瓦砌成的古式别院后,不假思索道:“李老爷,那恐怕不行吧?” “怎么不行?我看方方正正地挺不错,前面来时不也见到了类似构造的小楼?” “话虽如此,先不说房子有些偏小,光是这老式的建筑就跟逸居的风格不搭调。看上去像专门做卖肉生意的。不行不行。” 逸青连连摆手,对李权看中的这块地很不感冒。 而李权坚持自己的意见,解释道:“‘像’不等于‘是’,关键是要早点儿落脚。而且这里人流往来不息,大都是寻欢乐之人,此处极为适合开楼子。去别的地方,咱们还要费心聚拢人气,这里正好省了好大的功夫。而且开在醉仙楼对面,不出两日便能让全城知晓,如此好事儿到哪儿还能找到第二家?逸姑娘不能一心想着符合内心的标准,有些时候也要变通才是。” 逸青说不过李权,有些不情愿地跟着走了过去。 宝芝堂门口,几个壮硕的力工正从屋中将药材搬出装车,一个形如掌柜的中年人一边碾胡子一边嚷嚷: “唉,都小心点儿的。这些药材你们可赔不起,多长个眼,千万别调地上了。” 李权借此机会上前拱手询问:“请问,您是这宝芝堂的老板?” 中年人上下一打量,发现李权的打扮是大富之人,所以也微微拱手:“正是。这位老爷是要买药材?” “非也。”李权装模作样地摆摆手,疑惑道:“某是看您在这儿搬东西,是要搬迁?” 中年人点头。 李权追问:“为何?此处不是经商的好去处?” 中年人叹了口气:“唉!风雨街人流密集,虽是不错,但大都是寻欢作乐的闲人,有几个前来买药的?而且风雨街寸土寸金,要是将店面腾出来,租掉或者卖掉倒也能换不少银子。” “听您这口气,是这间房子的东家了?” 中年人继续点头,然后有了些疑惑:“您问这些干什么?” 李权大喜:“正好,我刚来京城,需一处宅子安身。乍眼一看,您这宅子不错。” 中年人也是大喜,宅子都还没腾出来就有人看上,显得有些激动,搓着手到:“您是要买还是要租?” 李权回头看了看逸青,见对方拧着眉头愁眉不展,想了想说到:“我能不能进去先看看?如果满意,那就直接买下。” “好好好。里面请!” 中年人热情地领着李权二人进了宝芝堂。 因为在搬东西,所以里面显得有些杂乱。但是里面标准的四合院商户构造非常适合妓|院,有大门,有走廊,有院子,主楼更是三层环梯构造。虽不像碧州逸居那么别致,但能很好的满足妓|院各种要求。如果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变动,只需稍加装修,将房子上漆翻新就可以营业。 就是一直对此处不屑一顾的逸青,进来后看到里面的构造都忍不住小声嘀咕: “难不成这楼子就是专门为青|楼设计的?” “各方面都不错,怎么样?逸大老板现在总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吧?”看了一圈,李权朝逸青问道。 逸青嘟囔着:“不错是不错,不过是省了一些麻烦事,我还是觉得跟以前的逸居不搭调。不过还算凑合。” 李权笑到:“这么说就是可以咯?既然如此,那就把此处买下吧。” 说着,李权就准备去给老板谈价钱,逸青连声道:“等等!咱们还是租吧!这么大的宅子,还有又是在京城的风雨街,铁定不便宜,我……我可没那么多钱。” “逸老板当初跟我谈生意的时候何其大气?五十万两眉头都不眨一下,现在怎变得畏首畏尾了?” 逸青脸色一变,小声说到:“那时候是破釜沉舟,那五十万两不仅是我所有的积蓄,还有跟来的几位妹妹的所有积蓄。前两年在逸居的生意虽然不错,但远远不够回本。现在,我顶多能凑到十万两。估计京城中这宅子的价钱就差不多十万两。咱们以后还有好多花销,生意好了还要的买新的姑娘,扩建楼子。不能把所有钱都砸在这上面。” 李权洒脱道:“逸姑娘,瞧你说的,好像本老爷是打酱油的?这事儿你不用管,总之我出钱你出人,以后咱们五五分账。” “这……不好不好,这样李老爷就太亏了。以后咱们……” “唉!别浪费时间了,就这么定了。” 李权没给逸青反驳的机会,转向中年人问:“您的宅子不错,我要了。多少钱?” 要了! 好大的口气! 李权的话让中年人有些不爽,但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像宋人街的老头一样表露心悸,想了想道:“十万两!” 十万两的价钱的确是高了很多,正常价在七万两差不多。中年人只是想喊一口高价煞煞李权的锐气,告诉这外地人,京城的房子不是说买就买得起的! “地契呢?拿出来,我给你钱。” 情况和中年人想的截然不同,李权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等中年人回过神时,李权已从衣服内摸出了一叠银票。 “这……” 这会不会是假的啊?谁出门会随身带着十万两?而且还这么随随便便地在光天化日下亮出来?就不怕被贼人盯上? “这位老板,你的地契呢?” 中年人甩甩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哦哦。那个……我能看看你的银票么?” 李权无所谓地交到中年人手上。 而中年人却感觉捧着几十斤铁块,压得他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这可是十万两啊! 中年人家底虽不止这么点儿,却也从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 “有什么问题吗?”李权又问。 “没……没问题。” “那把地契拿出来吧。” “好好!”中年人点头如捣蒜!这房子真的买了十万两?赚大了! 这时候,中年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慌不择路地从外面板车最底层的小箱子中交出了地契,再写下文书为证,签字画押,一切搞定! 地契到手,李权没再逗留,告诉中年人让他今天快点儿将东西都搬走,明儿他就要来换锁了。 买房选址是个大事儿,没想到落在李权手上,才不过小半天时间就搞定了。 直到走在返回的路上,逸青都还有些没回神,心想自己在碧州选址的时候都千挑万选,还要仔细琢磨,询问各方意见,忙了大半个月才决定落户城南的游乐园中。怎么现在就这么洒脱? 看着李权走在前方的背影,总觉有些不妥。但想想也没说什么,毕竟这世上能跟李老爷比经商之道的人,怕是还没生出来。 第458章 :开业遇麻烦 第一步选址顺利完成。 接下来的工作便是装修和翻新。 本来这项工作是要耽误好些时候的,因为房子构造合适,不需要什么大动作,第二步也用不了几天时间。 逸居挂牌指日可待。 在装修的问题上,李权帮不上什么忙,正好可以乘着空闲的时候跟秦棉一起到京城各个景点游玩。 一周时间,李权和秦棉把京城附近值得游玩的地方都去了个便。 近的去过摘星楼,云秀湖……远的看了翰林院,鸡鸣山…… 两人在一起玩得很尽兴,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当然,只是秦棉这么想的而已。 …… …… 南宫府。 “老爷,救秀的人已经查到了。”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进屋禀报。 正厅中,香炉、字画、藤椅、黑陶陈列齐整。淡淡清烟飘起,一副古色古香的书墨味道。 这样的装饰在一般书生家里经常见到,但在南宫家却显得格格不入。 南宫晋孙半百年纪,但眼角皱纹和胡子中参杂的白须让他显得老了许多。他难得清闲,坐在藤椅上闻着淡淡轻烟,好似很放松。 但就算是这般放松的时候,脸上的肃杀之气却一点没少,下人禀报的同时都不敢抬头。 “什么身份?” “这个……这个倒是没查清楚。” 南宫晋孙半眯的眼睛陡然一瞪:“连身份都没查清楚叫查出来了?” 下人吓得跪在了地上:“老爷息怒。查对方的来路还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已经查到了对方的住处。一行人分三波住在宋人街。秀口中的夫妇住在宋人街最大的那间老宅里。” “宋人街最大的老宅?你确定?”南宫晋孙微微皱眉。 “确定。” 南宫晋孙沉默了,端起了身侧茶杯,送到嘴边却久久没喝。 “为什么是那个地方?” 宋人街的老宅,一个很普通的地方,却在有些人眼中认为那里一点儿都不普通。因为没人知道那个老宅属于谁,几十年了,一直在宋人街,没人买,也没人住。 南宫晋孙不过出任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不过十年时间,而老宅的故事发生在几十年前,那个时候他不过一刚刚娶亲的少年,哪儿知道那时候的隐秘事情?而他却有印象,当年宋人街的老宅杯都察院查过一次,而他现在当了十年的都御史,却从未见过有关宋人街老宅的卷宗。所以他一直感觉那老宅有古怪,但始终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而现在,救了自己女儿的恩人坐了那间宅子,是偶然还是令有深意? 南宫晋孙想了好久,终是一头雾水。 随即又笑了笑,心道自己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干嘛?对方是救了女儿的恩人,又不是敌人,有些事情还是糊涂一些的好。 “还有什么消息?”南宫晋孙又问。 “小人发现他们最近在风雨街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宅院,这段时间都在装修。好像是要做什么生意,至于到底是什么却还看不出来。那对夫妇这几天都在京城中闲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并没有什么特别?那就证明璃儿说的都是真的,对方也并没有隐瞒什么咯?” “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样的。据小人观察,应该就是普通富商,不知在何处赚了些银钱,想在京中打拼一下的雏鸟。老爷大不必如此关心。” “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查了。快点儿把对我女儿动手人查出来。敢对我南宫家有想法的人,一定不能轻易放过!” “是!”下人抱拳领命而去。 “等等!”南宫晋孙忽然叫住了那下人,“那对夫妇你再盯一下,京中做生意不易。要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记得帮帮。” “是!” …… …… 毕竟是在风雨街,是京城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之一。醉仙楼对面的宅子大肆装修引来了许多关注的目光。 这样的好地方做生意是肯定的,至于是做什么生意却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开酒楼,有人说是开布庄,有人说是卖胭脂,却从未听人说过开青|楼。 原因很简单,对面就已经有一家青楼了,你在人家对面开,别说鸡蛋碰石头,光是这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就像是武林中人比武,大家都崇尚明刀明枪地干,使暗器这种手法总被人不耻。 可李权对这些门道毫无概念,风风火火地就把装修弄完,然后把“逸居”地牌子挂上,随即来一天的鞭炮锣鼓,一家全新的青|楼就算是干起来了! 开业当天就遇到了麻烦,正午时分刚刚把鞭炮放过,看热闹的京城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逸居?这名字听上去怎么像是青|楼啊?” “什么叫像?根本就是好么?你不知道几年前京城还有一家青楼叫逸居的?那时候还挺红火呢!” “这……” 议论的人说不出话了,他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本能地回头看了看对面的醉仙楼,心想人家现在心里怕是不舒坦吧? 开业第一天,关注的人倒是挺多,但进门的客人一个都没有。因为所有人都感觉到对面的醉仙楼会来找麻烦,所以先不管里面究竟咋样,先要看看情况在说,别为了玩儿个姑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麻烦是肯定有的,最先上门的却不是醉仙楼的人,而是这房子的老东家,那个买药材的中年人! 急匆匆地进屋,看到李权就一阵嚷嚷:“你你你!你说你是买来安身的,怎么就开起青|楼来了?” 李权还在纳闷儿,外面围着那么多人,咋就一个不进来呢?好不容易进来一个,竟然是来耍嘴皮子的,很是不爽: “我什么我?我买来做什么干你什么事儿?” “你干别的我才懒得管呢!你为什么要开青|楼?”中年人气得直吹胡子。 李权有些奇怪:“我开青|楼怎么了?大庆律例写了此处不能开青|楼?再说,就算不能开也轮不到你来管!” “你……”中年人气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面是醉仙楼!你竟然敢对着人家抢生意,你不要命不要紧,关键是别把我给连累了,人家要是知道是我房子卖给你的,说不定还以为是我故意跟人家作对呢!不行不行,这房子我不卖了,十万两我还你!” 李权冷笑:“还我?怕不是那么容易。” “你什么意思?” “地契在我手上,这房子就是我的,你要买回去可不是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你……你说要多少?”中年人肠子都悔青了,心道这次就认栽,被宰一刀也忍了,只要不得罪醉仙楼就成。 可李权开出的价钱直接让他傻了眼。 “你说什么?一百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你觉得贵了可以不买。我又没逼着你买。” “你……你!”中年人这下是真毛了,气势汹汹地冲上去,作势要打。 两人就在门口争论,外面的人都看着呢!可外面太嘈杂,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中年人要打人的动作很清楚。 李权早有些不耐,碍于门口围观之人众多,所以不能强忍着。但现在对方竟然抢先动手,正中李权下怀。顺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中年人的脸上,感觉没听到什么声音,可那中年人却入沙包一样倒飞而出,像一枚炸弹在人群中留下了一片空地! “哎哟!”中年人一声痛呼,尝试着从地上起来,几次都没能成功,只能单手伏地,一手指着李权,“你……” 才一个字,中年开口之时,嘴巴就像露馅儿的包子,满嘴的鲜血沿着嘴角哗哗往外流,还混着碎得像小糖豆一样的牙齿,又血腥,又恶心。 一些姑娘吓得直接眯起了眼睛。 如此一幕,让围观众人再退半步,惊呼声此起彼伏。 李权站在逸居门口朝众人抱拳:“大伙儿可都是看到的。是他先动手打人,我这是正当防卫。” 看着李权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围观百姓齐齐打了个寒蝉,心想你这叫正当防卫?都快把人给防卫死了! 就在中年人瘫倒的地方,一个娇俏的小丫头在最近的距离看到了那混着牙齿的一口鲜血,吓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人再一退,立刻就从人群中凸显出来。 打中年人是对的,但吓坏了忻娘就不好了。 李权笑嘻嘻地上前想将她扶起来,可那小丫头却跟见了鬼似的接连后退:“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叫了!啊啊!救命救命!” 脆生生的声音很好听,但李权却哭笑不得。 人群中,有人人除了小丫头:“这不是醉仙楼的小袁姑娘么?” “啥?小袁姑娘?” “真是醉仙楼的小袁姑娘!看来醉仙楼要来找逸居麻烦了!” 众人议论声很大,心想醉仙楼有动作,应该有一趁戏看。 熟料畏畏缩缩地小袁连声反驳:“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那小袁姑娘来这儿干嘛?” “我……我……我走错了,我这就回去。” 小袁涨红着小脸,麻溜地从地上起来,身上的尘土也顾不上派,钻入人群快速撤退! 不过等到她跑远之后,又回过头尖声喊到: “逸居的老板你听好了!乘早关门走人,不然有你们受的!这是醉仙楼妈妈说的,不是小袁说的,别来找我啊!” 第459章 :又一个大嘴巴 “小妈,你可是没看到。别看对门的楼子店面小,背后东家的气焰可是不小哩!一个大活人,一巴掌打在人家脸上,分分钟就只剩了一口气!要不是小袁溜得快,娇俏的小脸蛋儿可就交代在那儿了!人家以后可是要为小妈赚钱接客的,怎么能在那地方破了相?您说是不啦? 一身花衣裳的小袁在秀气的小楼中一边给凳子上的中年女子揉肩,一边唾沫横飞地说着。那模样,跟九死一生一样。 小袁面前坐着的女子双目紧闭,皮肤很嫩,但表情和语气都显得有些老气。 “这么说,我让你去问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没问了?” 一听这话,小袁变得惊慌起来,一双眼睛左瞅右瞅,心虚地答道: “这个……当时的情况太紧急,小袁担心被那恶人逮到,所以……所以就没来得及说。但是!但是小袁最后说了,让他早点儿滚蛋,不然小妈绝不会轻饶他们。我想呐,他们一听这话,肯定吓得屁滚尿流,兴许明儿就关门了呢!” “我让你去探探人家的口风,有说过要你去威胁了?” “这……这……这不是他们刚才太嚣张了呢!把楼子开在咱们醉仙楼对门不说,还……还对咱大呼行呢!不威胁能行么?不然还不让人家骑在咱们醉仙楼头上了?” “别说了,面壁三天,自己去领罚吧。” “小妈!” “四天。” “……” …… …… 逸居已经开起来了,但一直没有一位客人进门儿。虽说李权没有暴露秦棉,但也不至于这样无人问津吧?门口揽客姑娘嗓子都喊哑了,还是只在门口观望,没人愿意往前。 李权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小丫头喊的一句话。 小袁的威胁没被李权放在心上,却被周围的百姓听见了。机缘巧合下,竟让那些有新寻花问柳的客人给吓住了。 傻子都能知道醉仙阁有现在的规模,背后肯定有大势力支撑。小袁的一句话无疑是宣布醉仙阁跟逸居是敌对状态。 一般百姓哪儿敢去趟这次浑水? 做过那么多生意,还没有如此受挫过,李权在逸居院中记得团团转。 看李权着急,逸青和秦棉也跟着着急起来。 如此过了一天,本想会结束霉运的,谁料麻烦是一个接一个! 首先是来了批穿着官服不知是什么职位的官差,说什么要搜查逃犯。 李权用屁眼儿都能想到这是有人想搞自己。 搜就搜吧!反正也没客人,他们总不能在楼子里折腾一整天。 好不容易送走了官差,李权在咒骂对面醉仙阁不要脸的时候,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臭婆娘扭着腰肢,闪着扇子一声招呼也不打便走了进来,开口就是一句: “逸老板,我看这官差隔三差五的来一趟,你这楼子怕是开不长久啊!” 官差刚走,这女人就进来了,分明是她在背后搞鬼! “难道这就是醉仙楼的老|鸨?” 李权正在疑惑,逸青已经拧着眉头一脸不善地走到了对方面前。 这是李权第一次见逸青露出如此神态,心中暗暗提了个醒。 不是冤家不聚头。 逸居开业第二天,逸青的仇家便找上门了! 逸青的声音很冷:“梁妈,你以为用这些锌俩就能将我逸居搞垮?我既然回来了,就是有充足的信心,你这么心急地上门,莫不是担心翡翠居日后的生意不好做?还是担心我有朝一日翻身后让你在京城不好混?” “你!” 整日跟着李权,逸青的嘴皮子功夫有所精进,一句话便戳到了来者的痛处。 梁妈冷笑几声:“哼哼!你现在就嚣张吧!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我跟你说,那些官差每天都回来,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你有李老爷撑腰有怎样?有秦棉坐镇有怎样?这里是京城!不是碧州那种穷乡僻壤!在这里,不是有钱就能呼风唤雨的!我说你也真够蠢的,在京城脚都没站稳,怎么有勇气把楼子开在人家醉仙阁对门儿?现在好了,不用翡翠居动手,自然有人让你们逸居的生意做不下去!早说过,李老爷是外行,不会做花场生意,现在泥足深陷,看来不出一月,你这些年的努力就要白费咯!” “你说完没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出现在梁妈的身侧。 梁妈不屑地瞥眼一看:“你是谁?” 梁妈不过只听说过李权的名字,却未能见过李权本人,所以只当是个来此寻欢的客人而已。 对方一段话,可谓嚣张至极,关键是对方不仅嘲讽逸青,连带李权也嘲讽进去了! 李权正愁抓不到背后整自己的人,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上门来,抬手便是一抡! “我是你大爷!”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直接把梁妈打得原地转了个轱辘。本是细嫩光滑的小脸蛋,在这一掌之下不仅破了皮,而且还起了好几层皱纹,不说受的伤,光是面向看上去就老了十岁。 仇家被打,逸青本该高兴才对,但看到梁妈此时的惨象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下手真的太重了! 可李权觉得一点儿都不重,若非看到是个女人,不然就是用昨天招呼中年人时的力气打不过,不说直接打死,至少也要昏个三天三夜。 梁妈直接被一巴掌打懵了,指着李权,张着嘴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瞪什么瞪?不服是吗?信不信老子再给你一下?”李权作势又抡起了手掌。 梁妈现在是真信,比谁都信,想着刚才毫无征兆的一下,再看到对方平静的眼神,她知道,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对方无所畏惧,真要是不信邪,那一巴掌肯定是要落下来的! 梁妈也是翡翠居的老|鸨,手底下调|教出了多少姑娘? 论起打人,她是行家。但像李权这种不按套路乱打的倒是第一次见。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梁妈现在直接被吓破了胆。一声不吭,掉头就跑,宛如见到了十恶不赦的屠夫。 跑得太急,到了门口没注意到台阶,一脚踏空,摔在地上如陀螺一样滚了好几圈,但还是无暇顾及,脑中只有一个字。 “跑”! 第460章 :机会 翡翠居在京中也算派得上号的名楼,名气仅在醉仙阁之下,梁妈作为翡翠居的老|鸨,可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却被李权打成了面瘫。回到翡翠居中不知引来多少人的目光。 但梁妈在京城混了这么久,心思自然不可以凡俗人来揣度。等她回神之后,很快便猜到打自己的人可能是碧州的李老爷。 也只有李老爷敢这么做,会这么做。因为一般人没那个胆子,就是有那个胆子的人看在翡翠居背后的人的面子上也不会如此。 除了碧州的李权再没有别的怀疑对象了! 对于碧州的李老爷,在京中一般人眼中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梁妈说到底也只是个老|鸨,只是属于比较高级的下人而已。跟李权这样真正的主人不在一个层级,主子打下人,那是天经地义地事情。梁妈这次吃了大亏,想要靠自己报仇肯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寻求背后主子的帮助。 梁妈在翡翠楼用了半天时间来处理伤口,正准备去找主子告状的时候,她背后的主子却先一步出现在了翡翠居中。 梁妈很奇怪,平日里日理万机的主子何时有闲情逸致来翡翠居? 结果,梁妈很快就被交到了主子的面前。 “你的脸怎么了?” 梁妈此时的状况实在有些狼狈,见主子寻问,正要开口诉苦,不想对方又说道: “先别管这些了。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打着我的名头对一个叫逸居的青|楼动手?” 梁妈一愣,心想对方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停手,以后不准再搞那些名堂了!” 梁妈还想着告状呢!一听这话瞬间急了:“东家,这是为何?” “嗯?”对方神色一变,“这些是你能问的?” “东家息怒,小的……小的知错了。”梁妈一脸畏惧,可心有不甘,撞着胆子提醒道,“可是……对方是逸居啊!东家,您忘了四年前的逸居了?那个逸青怕是回来报仇的,若不将她铲除,以后肯定对翡翠居不利。” “逸青?四年前的楔旦?你们花场的事别来烦我,不管以后如何,反正现在老老实实地什么也不准做。 说完,对方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消失在翡翠楼门口。 留下梁妈一脸颓然地愣在原地。 不仅只有翡翠居出现这样的情况。 京城的花场有自己的规矩,像逸居这样横插一脚的野路子通常不会有的什么好下场。可不只翡翠居一家顶着,还有好多家楼子准备给逸居一点教训的时候,它们也都收到了类似的消息。 不准动手! 同一时间,醉仙阁也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不过醉仙阁得到的消息要详细一些,知道原来是南宫家放出话不想看到逸居被人找麻烦。 南宫晋孙官居正二品,在京中属于上等官员,却不还算不上官居极品。论官职还达不到那么大的影响力,但因身居职位特殊,谁都不远得罪南宫家。要是被人家惦记上,逮到什么机会来查自己,就算没问题也会被查出问题的。 而且南宫晋孙向来不涉足京中商场,这次破天荒放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管什么原因,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于是,麻烦不断的逸居忽然便得平静了。 麻烦没了,可生意还是没有来。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一切太匆忙,逸居没有半点儿名气,加之百姓也不知道逸居跟醉仙阁关系究竟如何,谁敢贸然前来? 名气!终归是名气不够! 李权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将秦棉这张牌打出去,但京城人的品性也了解了,这样贸贸然地行动不见得会讨得好处,至少不能将秦棉的影响力发挥到最大。 正当李权的思维陷入死胡同的时候,一个机会悄然来临。 半月之后,气温明显升高。进入夏季,京城人和碧州人一样,身上明显轻便了许多。 看多了碧州的鸟语花香和清风细浪,李权并不觉得京城的夏季有多漂亮。还是阳似火,风伴沙。 但是,每年入夏,京城便有一次轰动全城的盛会。 京城中心中有一个排名,叫群芳谱,就是京城中美女的排名。群芳谱中留名的女子各个都是才貌双全的才女,可说是每个京城人心中的女神,上面的排名都是每年一换。 而每年入夏的盛会便是为这换榜而举行的,叫做群芳宴。 这个习俗在京城已流传多年,最开始是为网罗天下美女而立,不管是深宫皇妃,还是民家小女,只要是有姿色有才学,皆可入选群芳谱进行评比。而随着时间推移,历代群芳谱上的美女都会成为下一年京城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所以在那些靠着姿色吃饭的女人心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于是,群芳宴一变再变,渐渐变成了京城青|楼花魁拼才斗艳的战场。 名楼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便要让自家姑娘在群芳谱上争得一个好名次,新楼想要一炮而红就要让自家的头牌在群芳宴上给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在京城花场中,群芳宴便是每年最重要的时候,因为期间有可能让自己的楼子一夜成名,也可以让自己的楼子一夜消失。成败就是一瞬,姑娘的表现直接决定一年甚至几年的生意,对每个青|楼都有着至关重要。不管多大的楼子,有多出名,面对群芳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世人皆知科举决定男人一生命运,而群芳谱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女人的命运。 拿去年群芳宴上花魁获得者姜文倩来说,因为在群芳宴上的表现,竟然被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子相中,从风尘女子一夜间成为了皇子的发妻,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以后还有可能当上皇后。就连培养她的春园也一夜之间崛起,成为了京城中“春夏秋冬”四园之一。 每一年的群芳谱和群芳宴都牵动着京城人的心,包括朝堂上的高官都很关注,也有不少女子因此成为了这些高官的妾侍。 而每一年的群芳谱上各女子的排名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一部分因为嫁入豪门而未能第二次参加,一部分则是因为没了新鲜感而未能在群芳宴上有所建树。 所以,群芳宴是属于新面孔的,只有新面孔才能给高傲而又挑剔的京城人留下好印象。历史上,还没出现过哪个女人蝉联群芳宴榜首。 参加群芳宴的方式很简单,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当然,那也得是要有足够的自信,不然不但搏不到任何名气,反而惹得满城嘲笑。 群芳宴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一套类似于科举的选拔制度。由京城中德高望重地老者测试才学,由有名的才子评判相貌,经过层层选拔,一轮又一轮地淘汰,最终确定能入座群芳宴的女子。 群芳宴终究是一场宴席,历届都是由醉仙阁承办。届时会有重大大人物登场,再经过各种测试方能判定各个女子的排名。 照往常参加人数来看,报名的女子不下千人,而真正能进入群芳宴的却不到三十人,而群芳谱只有十个位置。要进入群芳谱的难度可想而知。 机会摆在面前,秦棉又怎会不参加? 京城人不是看不上外地人?这次机会正好可以让秦棉站在大众视线前跟京城各大美女公平地比一比,他要让京城人输得心服口服,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倾国倾城! 如果说别的女子是以进入群芳谱为目标,那么秦棉的目标自然是要夺得花魁!没有别的选择。 进入京城,一直没暴露身份,也没动用家族力量,这段时间让李权憋屈得太久了,该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群芳宴初选的时候,最近京城人之间谈论的话题也集中在群芳宴上。 但李权并未让秦棉去参加那种自降身份的所谓的初选。 因为想进入群芳宴还有一种方式,便是让京城名仕或高官举荐,那样便可直接绕过初赛,直接进入决赛。 李权对京城不熟,除了认识皇帝就只知道南宫家了。 找皇帝肯定不行,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背着皇帝干点儿事呢!剩下只有看南宫晋孙能不能给个面子充当秦棉的引荐人。 李权救过南宫璃,这件事看上去没什么难度。 但这个引荐人可不少找,因为引荐人不光是引荐就完了,进入群芳宴后,姑娘的表现直接关系到引荐人的荣辱,如果姑娘太差,以后一年都要被人背地里笑话眼光有问题。 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做引荐人,除非真是万中无一的奇女子。 …… …… “老爷,救秀的那对夫妇上门来了!” 南宫晋孙茶杯举到一半,听到下人的禀报微微皱眉。 “他们怎会不请自来?难道是因为群芳宴?” 南宫晋孙难得在家休息,所以南宫璃也在身边陪着父亲。南宫晋孙还没说话,南宫璃兴奋起来: “你是说李老爷和李夫人来了?快请快请!” 第461章 :林家剑法 “哈?李老爷,您要让李夫人去参加群芳宴?这……” 南宫府正厅之中。 李权简单明了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南宫璃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毕竟秦棉现在的身份是李夫人。群芳宴办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谁家的夫人去参加过。关键是既已论为人妇,岂能随意抛头露面?传出去多不好啊? 李权平静反问:“难道不能参加?” 南宫璃拧着眉头:“这倒是没有规定。不过……” “好了,小璃你暂且出去。既然李老爷是来找为父的,就让为父跟李老爷谈。”高坐堂上的南宫晋孙平静开口。 “哦。”南宫璃轻轻点头,离开时不忘提醒,“爹,您可不要怠慢了小璃的恩人。” 因为有过一次分别,南宫晋孙对女儿更加纵容,对这样话没有半点儿不悦,只是微微一笑。 但李权从对方的脸上找不到半点儿微笑的感觉,不管是什么表情,身上阴沉的肃杀之气始终不散。 这一点在李权的感知下极为明显。 此人该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李权心中有了判断。 李权暗暗打量南宫晋孙,南宫晋孙何尝没有打量李权? 最近,掳走南宫璃的人已经查到了,是曾被南宫晋孙抄家的武林门派残党。跟对方打过交到所以清楚掳走女儿的人的实力。心想李权一介商人,凭什么能从对方手中将女儿救回来? 这次见面,南宫晋孙首先想到的便是试探李权,如果一个商人身具能对抗一群武林人士的功夫,那肯定有些古怪。 李权跟南宫璃说话的时候,南宫晋孙已经开始在试探。 但是,南宫晋孙一无所获,因为他察觉不到李权有丝毫内力,但潜意识中却认为李权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所以有些矛矛盾。 “难道有高手暗中保护?” 把感知放开,南宫晋孙果然察觉到有高手在附近! 南宫晋孙开口了,证明他心中的疑惑已经没有了。 “李老爷,在我南宫府,不用如此小心谨慎,叫房顶上高手进来吧。我南宫晋孙习武数十载,最喜结交武林人士。” 李权一惊。 这还真是个厉害人物,林轻尘都没躲过他的感知。 脸色不变,起身轻轻拍手。 呼吸间,林轻尘如蜻蜓点水一般停在了正厅门口。 俊逸的身姿和年轻的面容让南宫晋孙微微一惊,随即笑道:“英雄出少年c久没见过如此年轻的高手了,无需拘谨,进来便是。” 早在两年前,林轻尘再次被李权救后,便一直在李府做事,无外乎看家护院。虽是简单的工作,但林轻尘未有丝毫懈怠,而最近更是为李权和家中夫人传递家书,奔走碧州和京城两地。李权来京短短一月,林轻尘已跑了两个来回,却是没有半句怨言。 李权看在眼中,所以没有急于让他带书信回去,而是借保护之名,想让他在京城缓口气,休息休息。 南宫晋孙把话说完,林轻尘进入厅中,莫不作声地站在了李权背后。 走得近了,南宫晋孙表情忽有一丝变化,看了林轻尘几眼,惊疑道:“你是西湖山庄林家的少公子!” 能让南宫晋孙惊讶得表情有了变化,可见林轻尘的身份着实不一般。 李权对林轻尘的身份毫不知情,也没在过,现在见南宫晋孙如此惊讶,也把目光投向了林轻尘。 同时,一直安静端坐的秦棉也回头看去。 目光集中在林轻尘身上,林轻尘并不惊讶,平静回答:“正是。” 南宫晋孙惊讶得站起身:“你……你……你怎么跑去跟人家当……当保镖了?” “有何不可?林轻尘危难之时,李老爷几番相救,此情不还妄为林家人。哼!不似某人……” 林轻尘似有深意的冷哼让李权的目光落在了南宫晋孙头上。 看来这两家有些渊源啊! 有活阎王之称的南宫晋孙竟然在一个年轻人的冷哼面前变得有些尴尬,这是何其可笑的事情? 但南宫晋孙现在的表情的确有些尴尬,缓缓坐下,看了看李权疑惑的眼神,叹口气回答道:“当年西湖山庄林家乃当世第一铸剑家族,林轻尘的父亲与我有些交情,曾费尽心力为我铸造宝剑‘离鞘’,所以我南宫家一直欠林家一份人情。” “可当年我父亲求南宫大人彻查陷害林家的案子时,南宫大人却袖手旁观,视若不见,害得我林家上百口人冤死。当真是好情谊啊!” “唉!”南宫晋孙没有反驳,“林贤侄,需知民不与官斗,官不与皇争,当年不是我不管,实在是不敢插手啊!你恨也好,怨也罢,今日相逢也算机缘。你且听我一说,你林家剑法,每招每式都藏着西湖间的灵山秀水,秀美之中暗藏杀机。你父亲精于铸剑之道,却对自身剑法研究不够,我曾多番提醒,却始终不得他重视。以至于灾难降临时,空有千百神兵却无驾驭之人,才让整个家族只有你一人幸免。 我观你此间气势,应已入洗髓境。勤修已无突破可能,只有自行参悟,悟出你林家剑法之精髓方能再做精进。你现在所缺的便是以格物之法俯瞰天地,重新审视西湖,审视自己。回京城外西湖看一看,看看那里的一草一木,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李权不知道两人在玩什么深沉,但林轻尘心中却是大惊失色,他虽不喜南宫晋孙,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一席话替自己拨开了心中迷雾! 林轻尘拱了拱手。 这也是他能表现出来的最友善的态度了。 没有真正铁石心肠的人,就算南宫晋孙手上沾满鲜血,也没有因想到他对恩怨的判断。林家之事,的确是他有愧,所以他要多嘴一句提点林家后人,以此来减轻内心的愧疚。 “当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古人之后成为了李老爷的贴身侍卫,而李老爷又救了小女。” “咳咳……”李权干咳两声,心想这尼玛跑题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南宫大人,您看群芳宴上引荐的事儿?” 因为林轻尘的事,让南宫晋孙没了在试探李权的心思,听到李权再提正事,却是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李老爷,我不管您出于什么目的要让尊夫人参加群芳宴。引荐之事恕难随意答应,因为事关我南宫家面子,所以要尊夫人有力压群芳的才能才行。” 李权轻轻握住了身边秦棉的小手,秦棉扭头正对南宫晋孙。 “南宫大人,您看我夫人有能力否?” 之前,秦棉一直不曾开口,但却不影响南宫晋孙注意到她,因为秦棉在那儿都是园中最艳丽的娇花,让人不得不引起注意。 现在,南宫晋孙终于见到了秦棉的正面,只论外貌,的确是让人震惊,至少南宫晋孙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有谁能与她相媲美。 “如此仙姿,世间罕有,我南宫晋孙见过去年群芳谱中三女,无一人能与尊夫人相较!只论相貌,尊夫人的确能入群芳谱三甲之列,然群芳宴上女子相貌占的比重不大,想要脱颖而出非有真才实学不可。不知……” 南宫晋孙被打断了。 “南宫大人。” 说话的是秦棉。 被人打断说话是件很不爽的事,但因为是秦棉,所以南宫晋孙没法生气。 秦棉起身,含笑说道:“方才听南宫大人描述林家剑法忽有所感,故有一小作,算不得诗词,想听南宫大人听听。” “李夫人请说。” “莺飞杨柳外,曲院故人何聚散。月影听泉台,断桥雪隐硝烟探。四季轮回转,君子如今再凭栏。” 南宫晋孙虽一介武夫,不懂诗词,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乍听一下感觉甚是惊艳。更难得的是,只在刚才的对话中就听出了这么多内容?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可思议!” 这便是南宫晋孙给秦棉的评价。 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商贾夫人能有如此才学?至少南宫晋孙从未想过。 李权微笑:“南宫大人,我夫人自幼学习,不说博古通今,可要论起舞文弄墨,应该不输他人。” “尊夫人真是大才啊!这个引荐人我做了!” 南宫晋孙拍手称快,他从未关注过什么群芳宴,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因为他是个武夫,不是很懂,涉足其中恐被那些酸腐书生拐弯抹角地嘲弄,恐怕自己成为了别家笑柄都不知因为什么。 但这次不同,若秦棉在群芳宴上表现惊人,那是给自己在满朝文官面前长脸的好事儿,所以一改之前的冷漠,变得急切起来。 看到南宫晋孙的表情,李权很满意,悄悄地朝秦棉竖起了大拇指。 至此,引荐人算是搞定了。 接下来便是为群芳宴进行针对式训练。 虽然群芳宴的初压要进行一周,但时间对李权和秦棉来说都相当紧迫,因为别的姑娘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就算秦棉天资聪颖,也不如人家专门应对群芳宴的姑娘有优势。 所以,拒绝了南宫璃的同席之请,急匆匆回到逸居,和逸青商量接下来的任务。 第462章 :逸青往事 有关群芳宴,都是从逸青口中得知,毕竟是京城人士,又是开青|楼的,对群芳宴了解得很清楚。 不过这还只是李权单纯的想法而已。 听到逸居其他姑娘的谈论才知道,逸青竟然是四年前群芳谱的榜首! 乍听此消息,李权震惊得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跟逸青认识这么久了,可从未见过她表现过一点点才华,更别说什么诗词歌赋。在李权眼中,逸青就是一个单纯的女商人而已,不过是年轻一点,漂亮一点,跟群芳谱的榜首实在没什么联系。 逸居中依旧空荡荡的。 夏日来临,为数不多的姑娘们聚在厅中穿着轻纱衣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厅中的女人香没有客人享受,白白便宜了李权。 不过李权没心思想入非非,本来是讨论怎么应付群芳宴的,现在对逸青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到之前来逸居找麻烦的梁妈,想来逸青当年在京中还是个风云人物! 李权感兴趣,逸青并无隐瞒的意思。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逸青感触颇多: “四年前,逸居在京中本是一流的名楼,尤其是当年夏季之后,我在群芳宴上获得花魁头衔,将逸居的声势推至顶峰。那时年幼,自认为位列群芳谱第一便是天下第一才女,故而有了些自负。一月之后,迎来皇上宣召,令我为其抚琴一曲。本以为是件很平常的事,不想有奸人陷害,在我所用古琴上做了手脚,令我于皇上面前弹奏之时琴弦绷断。由于当世皇上离我很近,弦断之后,弹在皇上手臂,在皇上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 李权想说“这也真够倒霉的。” 可终是没有说出口,而是疑惑道:“那你怎么还活着?犯下如此重罪,岂有不杀之理?” 逸青点点头:“是。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让皇上流血,把我杀几千几百次都不够。当时一同赏曲的大人很多,可谁都没想到,皇上竟没有半点儿怪罪的意思,最后还笑着朝所有人说‘逸姑娘今日身体不适,应当好生歇息,你们以后别再这么折腾逸姑娘了’。随后我便回了逸居。” 想着和皇上在家中的会面,再听逸青的经历,李权对这皇上的映像好了几分。 看来皇帝不是电视剧中那种动则杀人全家的存在。能做到至高无上的位置,气度自然也该如此。 可是,一切都没问题,逸青怎么落得如此田地? “本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地结束了。可没想到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我回到逸居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一批官兵涌入,说我触怒龙颜,罪当处死。我家妈妈和当年的姐妹被当场杀死,楼子也被拆了。但我没有被抓,还是因为皇上的那句话起了作用。他们不敢对我不利,若非我已死相逼,现在跟在我身边的妹妹们也都死了,当年她们都还是学习中的青涩丫头。可为了让他们答应绕了几个妹妹,我也被迫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什么要求?” “终身不得献艺。” “终身不得献艺?” 逸青点点头:“嗯。就是终身不得掌琴,不得提笔,不得开嗓,不得起舞。我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是妈妈一手将我带大,在我心中,妈妈虽是老|鸨,却一直如亲身母亲一样。逸居是妈妈的全部,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逸居最后的希望。所以我照他们的要求发下毒誓。” 李权微微皱眉:“他们是谁?为什么针对逸居?” “事情过了好久我才知道,罪魁祸首是当时跟逸居齐名的翡翠居。在群芳宴之前,我们两家一直都是并驾齐驱,紧随醉仙阁之后,而我在获得群芳宴花魁之后,逸居的声势立即超出了翡翠居。也怪我当初太过自负,曾说过一些针对翡翠居的话。结果导致对方升起了某害之心。 我现在知道,当时逸居为什么会这么惨。因为妈妈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打拼,背后没有靠山。而像翡翠居、醉仙阁直流,谁背后没有推手相助? 逸居除名之后,我想要为妈妈报仇,就算斗不过翡翠楼背后的势力也要让逸居继续发展下去。因为我在京中没有任何关系,继续留在京城中开店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选择了到了碧州。本来也没想过重回京城,但在碧州了解了一些李老爷的事迹,所以……” “所以就突发奇想,想要让李家成为逸居的靠山,然后回京城与当年的仇家叫板?”李权打断道。 逸青脸色一变,心道自己的心思在李老爷眼前终归是藏不住,默默地点了点头。 逸青不再说话,显得很紧张,被知晓目的后心中难免会有不安。 但李权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情绪变化。 李权的平静让逸青渐渐安心,试探着问道:“李老爷,您不觉得我利用了你?心里会不会不高兴?” “我干嘛要不高兴?”李权无所谓地反问,“合伙做生意无外乎赚钱。首先我对开青|楼很有兴趣,其次,我觉得这生意能赚钱。如果能在赚钱的同时帮你解决个人恩怨,那是很好的事情。” 李权说着,嘴角轻轻一笑:“再者,被逸姑娘这么漂亮的女子利用,就算是个坑,任何男人都要往里面跳吧?” 逸青俏脸一红:“李老爷,您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哈哈,好吧好吧!说正经的。逸姑娘是过来人,群芳宴上应注意些什么,又有些什么项目?” 逸青严肃起来:“历届群芳宴上,考各女子的题目无外乎‘琴、棋、书、画、诗、词、曲、舞’女子八绝中选其四,四轮评比中,凡是进入群芳宴中的姑娘都要比出前十。最终以四项成绩的综合再论相貌,以确定上榜的十人,以及十人在群芳谱上的排名。” “每一项都要有第一?岂不是要很久?” “没错,有些时候甚至要连续两天两夜。中途还没有休息。” 李权大惊:“连休息是件都不给?” “嗯。想当初我参加群芳宴之时,经过了整整二十个时称的角逐,终于以微弱的优势获得花魁。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消耗巨大。中途甚至有女子直接昏倒的。所以这群芳宴绝不是李老爷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秦棉姑娘虽然才貌双全,但要在群芳宴上拔得头筹很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担心秦棉姑娘的体力不支。” 一边专心听着的秦棉也表情严肃,插嘴道:“逸姐姐放心,这点儿秦棉绝对撑得住。” 逸青摇摇头:“秦棉姑娘,这不是撑就行的。群芳宴上,你的精神状态会直接影响到临场发挥,体力自然是越充沛越好。为此,接下来的一周内,秦棉姑娘要加紧锻炼,争取把精神养到最好。” 秦棉严肃点头:“嗯。” 逸青继续:“还有,咱们现在还差个捧角儿。” “捧角儿?”李权微愣,“那是个什么东西?” “顾名思义,就是捧参赛姑娘的人。说直白点儿,就是赞美秦棉姑娘的。群芳宴的比赛中,舞蹈是必选题目,而伴奏便是捧角儿的工作之一,好的捧角儿能为比赛的姑娘加分。有人会请翰林院的学士,有人会请名动一时的才子,还有人会请德高望重的大儒。总之,不管对方身份如何,肯定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能人,有的比姑娘本身还要出众。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几人,这就要看姑娘的人脉和面子,能请动谁了。咱们在京中人生地不熟,想要请到一个有能力的捧角儿很难。” “咱们花钱雇一个?” 逸青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请捧角儿就是要看姑娘的名气和影响力,花钱请人要是被人知道,不管表现多好,最后都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尼玛!一个群芳宴比上选秀节目还麻烦?”李权忍不住抱怨道。 “选秀节目?” “额……没什么。”李权挠挠头,“那请的人必须是男的?” “这倒是没有规定。” “那不就结了!” “嗯?” “逸姑娘以前不是群芳宴的花魁?试问还有谁能比你更适合当秦棉的捧角儿?” “我?”逸青指着鼻子,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不是你是谁?” 逸青沉默了许久,终是拧着柳眉摇头道:“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 “李老爷,我刚给您说过。我曾发过誓,终身不能献艺的。” 古人看来,誓言高于一切。但李权眼中,什么发誓保证之类的都是屁话,根本没什么约束力。听了逸青的理由表示很不理解。 “就因为这个?” “……不……不然因为什么?” “逸姑娘,平日看你做生意挺精明的。怎么现在忽然变得那么愚昧?毒誓算什么?不过说说而已,你还真相信天意?天底下出尔反尔的人那么多,有谁遭了报应?发毒誓的人也那么多,又有几个真正应验了?” 逸青拧眉:“可是……” 第463章 :赛前准备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就算真的有天神存在,地上这么多人,他一天到晚忙都忙不过来,哪儿还有心思理会你?再说了,此时关系重大,仓促间怎么去找合适的人选。. 你来京的目的是为什么?不就是报仇么?为了报仇还想着誓言?换作是我,就算真的会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仇家好过! “是啊!他们毁了我的家,就算誓言真的应验,为了让仇人不得安生,就算死又有何惧?” 李权的话对逸青有所触动,逸青很快就打定了注意,低声道:“好h然如此,秦棉姑娘的捧角儿就由我来。” 李权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你再好好想想,要是你的仇家发现你没有遵守诺言,反而在群芳宴上坏了他们的好事儿,想想他们心情会有多郁闷?让他们郁闷,逸姑娘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会很好呢?” “额……” 逸青不知该说什么,但李权所言可谓是标准的李氏思维。想法虽然无耻,但的确是那么回事儿,想到又可能出现的场景,逸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捧角儿之后,接下来又该准备些什么?” “接下来咱们还要寻一清雅之地,将秦棉姑娘的状态调整到最后。在逸居和宋人街都不好,城中多纷扰,难以让人静心。保持心静意沉对群芳宴上的表现很重要,参加的姑娘都是才华横溢之辈,表演的差距极其细微,一个呼吸,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决出高下。最好能有一个山清水秀之地让秦棉姑娘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练习之中。再者,我也许久为动过琴,也需要恢复。” “清雅之地?”李权皱眉,“我跟秦棉虽在京城附近走动过,但都是人流繁杂之地。要山清水秀之地,这有些难办啊!” 逸青也愁眉不展:“是啊!大家都知道在群芳宴开始之际选择好去处。咱们没有地利优势,这清雅之地倒是很难办。” 而此时,林轻尘缓步进屋:“我知道一个地方!” …… …… 京城外西边,有一湖泊,碧波如镜,浪净如雪,四周更是密林环绕,郁郁葱葱,四季如春,乃世间罕有的灵山秀水汇聚之地。如此美好的地方却无一人问津,此处便是西湖,林轻尘祖宅之地。同时也是京城人公认的鬼湖。 西湖称为鬼湖也就是近几年的事,首先是湖边山水四季如春很是古怪,其次就是林家惨遭灭门,后又被证实是冤案,传言附近冤魂不散,以至于终年薄雾蒙蒙。更因林家世代铸剑,又有人说其间有剑灵守护。 总之,鬼湖的传言千奇百怪,又众说纷纭。有人说曾有几十年经验的渔夫在鬼湖中被淹死,也有人说曾有人在湖中被水怪吞食,也有人说林家废弃的宅子闹鬼。 这些传言,林轻尘自己都不清楚,更加无从查证。 传得久了,自然而然让京城人对西湖有了畏惧感。加上四周又有密林环绕,外地人又难以发现,所以几乎没人去那附近。 可西湖毕竟是林轻尘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对那些鬼怪传言根本不屑一顾。而且在南宫晋孙的点拨下有了想回去看看心思。正巧听说李权要寻一山清水秀之地,索性就顺便带他们来看看。 李权、逸青、秦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了西湖湖畔,发现此处当真是绝美之地,简直就是处世外桃源。 山水间清新空气比晨露还要怡人,本该灼热的阳光在层层林木的净化下变得温和如水。 山好!水好! 山水间倒影交错,组成的精致也很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湖边不远处的废墟。 那里就是林家被毁掉地西湖山庄,也是林家祖宅所在。 自从灾难之后,林轻尘便没有回来过。时隔多年,重新看到自己的家,脑中难免拿以前的景致和现在相比,心中也难免感伤。 见林轻尘没有说自己家事的意思,李权也没想过追问。 林轻尘很快从感伤中恢复过来,走到李权身边:“李老爷,此处可还合适?” 林轻尘看了看两女,两人皆是微笑点头。 “此处不错。只是没个落脚之地,两个姑娘多有不便。” 的确有些不方便,这几天时间需要一直待在此处,看到林家祖宅破烂的样子,肯定是没法住人的。而这里离京城还有些距离,总不能****往返。 林轻尘四处看了看,抬手指向湖心:“李老爷,湖中央有一亭子,在里面填上床铺,再拉上丝帘可作临时住所。至于李老爷就……” “不用管我,我在草地上将就几天就过去了。” “不行!”秦棉立即开口,“老爷怎么能睡外面?实在不行,跟……跟秦棉一起……” 说着,秦棉的声音越来越小,俏脸也越来越红。 “时间紧迫,哪儿还有时间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秦棉你要一心一意地练习,我怎么能来影响你?现在一切听我的安排。” 秦棉弱弱应道:“哦。” …… …… 正如李权说的那样。 时间紧迫。 确定了封闭训练的地点后,李权和林轻尘返回京中将一些日常用品搬到了西湖,备好一周的干粮,集训就正式开始了。 训练内容很单调很紧凑。分为体能训练和艺能训练。 体能训练由李权一手策划,每日鸡鸣后起床,沿着西湖边跑一个来回,大概有四里路。黄昏时候再到西湖中游泳半个时辰。中间的时间全是艺能训练,只有太阳下山之后才能休息。 体能训练看似简单,但对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至少在第一天的训练中,秦棉没有完成四里地的路程。 不过秦棉是个知道努力的好女人,也有着不服输的性子,就算李权不说,她也想在群芳宴上获得花魁。 所以只凭着一股劲儿,黄昏时候硬是在水中泡足了半个时辰才起来。 至于逸青针对秦棉的才艺培训李权没有多搀和,只是在湖边观景之时偶尔会听见一丝丝清音飘散。 在这样的世外桃源中,静静地站在湖边,看着天际斜阳,端得是个好享受。尤其是黄昏之际,阳光温和而又沉寂,在碧波清潭上撒上一层金沙,如金色的锦鲤出水吐息,无数金色的鳞片闪着点点光彩。湖上又有小亭点缀在水面之上,正巧补充水上的单调,小亭一角挡住夕阳圆脸,如挂在楼角的灯笼,红艳似火。 又有琴音相伴,实在是美不胜收。 此情此景,让李权闷骚地心都一阵悸动,拿出宣纸炭笔,将这一幕小心翼翼地记录下来。 能让李权都如此的山水,秦棉身在其中自是怡然自得。生活虽然辛苦,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乐得自在。 像秦棉这样灵气与美丽并存的女子,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将她的全部潜力展现出来。 西湖的生活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晃眼便过了三天。 秦棉明显更加适应现在的生活,但最让她苦恼的还是每天的体能训练。 相对更加重要艺能训练,秦棉倒是能够轻松应付。 时间过了一半,李权装模作样地来寻问一下秦棉的进展情况。 逸青对秦棉相当满意,甚至说她如果出现在当初自己参加的那一次群芳宴上,自己肯定不可能夺得花魁。 这已经是最高的评价了! 说得秦棉心花怒放。 李权可不敢让这妮子骄傲起来,赶紧一盆冷水泼下:“任何比试,实力是一方面,但运气也很重要。咱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把运气对结果的影响降到最低。这样,咱们才能有足够的信心。逸姑娘,你看秦棉现在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逸青想了想:“八绝之中,秦棉姑娘唯独棋艺有所欠缺。不过也无伤大雅,历代群芳宴都没有抽到棋艺对决,所以问题应该不大。” “什么叫问题不大?咱们要作十全十的准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棋艺不行那就练习!” 逸青为难解释:“李老爷,棋艺是日积月累而形成的,不似别的技艺,只要临时准备加上临场应变就能有所表现。棋盘上,落子之处甚多,选择甚多,局面可说是瞬息万变,非有身经百战的棋士,否则不能步步都正确应对。我想也是出于这种原因,群芳宴上才刻意选择回避拼棋力。” 李权却不这么认为,皱眉苦思之后说道:“正因为历届都没有比过,所以更容易被抽到。所以,能准备的还是尽量准备的好。正巧我对围棋有所研究,你二人下几局给我看看。” 之所以这么在意围棋项目,不是因为李权能预见群芳宴上的比试项目。只是因为他上一世的确学过围棋,那还是读初中的时候,总的学了整整三年。自喻棋力不错,准备在两个古人面前装b的。 结果! 看了逸青和秦棉的对局才知道,自己是完全小看古人的棋力了。 就是秦棉,估计让自己三子也不是其对手。这样的技术在逸青口中还是有所欠缺? 李权很快就打消了装b的想法,静静地欣赏起来。 欣赏了半天,一共看两人下了五局,李权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第464章 :对弈 群芳宴迫在眉睫,京城远不止秦棉一人在进行集训。 相对于那些费尽心机想要进入群芳宴的美女,真正能对秦棉构成威胁的还是那些名楼里有大人物引荐的姑娘。她们有的是去年在群芳宴上表现上佳的女子,也有的是苦学十余年,想第一次露面就在群芳谱上争得一席之地的姑娘。 总之各家楼子都在全力配合自家姑娘作最后的准备,同时也在打听各方情报。 显然,逸居不再她们的关心范围内。 但翡翠楼却不这么认为,只有她们知道逸居不但有四年前的花魁逸青,还有名扬全国的大家秦棉。这样的组合要拿下群芳宴的一个位置可说轻而易举。所以,逸居的动向成为了翡翠楼关注点之一。 但翡翠楼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初炎段并没有看到秦棉和逸青的影子。 “奇了怪了!这么好的机会,逸居怎么会不参加呢?”梁妈疑惑道,脸上还贴着膏药,俨然失去了往日神采。 她身边专注下棋的妙龄女子收敛心神,轻声道:“妈妈,有什么好担心的?兴许是人家知道在群芳宴上没有机会,所以知难而退了。那秦棉我又不是没见过,看她演唱会,不过是哗众取宠,用一些靡靡之音勾起男人兴趣而已,低俗女子,不足挂齿。还是那去年群芳宴第二的陆百合对润儿威胁最大,还有不知道醉仙楼里藏着何方神圣。妈妈应该多探探那些楼子的虚实才是。” “嗨!我还不晓得?只是那些老对头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哪有那么好打探的?现在能给你探出群芳宴上必比棋力就知足吧。好生练习,争取在棋艺上夺得第一,那咱们就有了许多先机。 此时,坐在润儿对面的老先生捋着长须感叹道:“润儿姑娘棋力惊人,就是有过几十年下棋经验的国手也未必是其对手。更非老朽能敌!这句老朽又输了。” 润儿微微一笑:“看到了吧?以棋力夺魁,不在话下。” …… …… 观棋不语。 李权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默默地看逸青和秦棉对弈五局。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 “逸姑娘,你们下围棋怎么每一局在四角星位上落子?” 围棋棋盘上,纵横十九路,共九个星位,将棋盘均分。李权口中四角的星位便是在棋盘横四路纵四路的交汇处。围棋对弈,不管怎么布局,战斗总是从四个角落开始,逐步蔓延到整个棋盘。因为在四角落子,能让每一子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所以先在四角星位落子是无可厚非的。 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可李权却问为什么,这让逸青误以为李权不懂围棋,正准备为李权讲解一番。 李权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拿起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 “逸姑娘,我是说像这样。守小目,为什么非要在星位上呢?” “小目?”逸青疑惑看向棋盘。 只见李权落子的位置只稍稍偏差星位一步,也就是在横三纵四的位置上。 小目! 的确有这样的说法,但在逸青的记忆中,似乎还没见谁这么下过。 看着逸青一脸纠结的表情,李权更加奇怪了:“怎么?这样不行?” 逸青拖着腮帮子看了好久,总觉是怪怪的。 一边秦棉也是一样,不过她要直接些,开口说道:“老爷,棋怎么能这样下?历代古朴残卷中,双方皆是各占角上星位,然后再求变化,哪儿有像老爷这般第一步就不按规矩来?” “不按规矩?围棋啥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 “这个……”秦棉语塞,好像又说不出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规矩。 逸青插嘴:“的确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但须知棋如人生,看棋便能看出人品。所以对局双方各占星位,棋子在棋盘上方方正正,可见为人也是端端正正。似李老爷这种不按套路,落子纵三横四处,棋形歪歪扭扭,总让人觉得行棋之人善投机取巧,难免会被对手看低。” 李权真是无语了,下棋落得一子竟就能看出人品来? “我说。”李权黑着脸,“如果我第一盘占星位,第二盘占小目,你说我是正人君子还是投机小人?” “……” “所以说嘛!你那些都是歪理。看棋观人?那都是故弄玄虚的说法,围棋就是被太多的神话了。围棋终归是场游戏,而且是供人竞技的游戏。目的便是要让人分出高下,像那些个自喻得道的高僧说什么不在乎输赢,其实是根本不懂什么叫围棋,连围棋的乐趣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一开始在哪里落子并没有讲究,咱们要讲究的是怎么才能赢。秦棉现在是去准备群芳宴,可不是去喝茶过家家,赢棋才是关键!” 逸青细细一想:“李老爷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是照您这样开局就一定能赢?” “试试便知!” “哦?”逸青眉头轻佻,“言外之意,李老爷是要跟逸青切磋切磋了?” “走吧!” 李权为验证自己的想法,兴致勃勃地拿起黑子。 李权下棋的手法很不专业,拇指和食指捏着棋子落在棋盘上,一看就知是新手。 逸青微微一笑,优雅地用中指和食指夹住一枚白字,轻拿轻放,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光是看这动作,秦棉就对自家老爷不抱什么信心。 而李权却自顾自地用两个小目守角。 小目开局,逸青是第一次见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信心。因为久经沙场的棋手凭的是感觉,在什么地方落子,能达到最大的效率,观自己布局和对方布局的形状便能看出双方弱点和关键所在。 所以,逸青第三步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在李权的小目上方两步处挂角! 这是下意识的选择,来自于棋手的直觉,而且的的确确没有错。 可李权在这时候诡异地笑了起来。 “三路托。” 只看形状,逸青便毫不犹豫地落子:“星位顶!” “三路贴。” “……” 棋局继续,但接下来不出三步,逸青落子的速度便开始慢下来。 第465章 :讲棋 围棋中有一种说法叫做“定式” 定式就是在博弈局部战斗中,用最稳妥的顺序,而且能经得住以后的检验,从而被固定下来的套路。 等同于两军交战的排兵布阵。 定式的运用直接关系到棋局中期的发展,就如同两位将军的阵型选择。 天底下流传下来的阵法何其多?每位将领心中自有一套体系,对手是什么阵势,自己用什么阵势应对都了然于胸。而大部分将领都只知阵法的列阵,却不懂其中原理,以至于遇到没见过的阵法时会不知所措。 围棋亦是如此。 李权自知拼棋力拼不过逸青,不过他隐隐猜测古代对小目开局没有研究,现代众多的小目定式古人并不知道。 现代学习围棋,熟记各种各样的定式是基础中的基础,就像是英语中的单词一样,就算不明所以,也要死记硬背给记下来,因为在一些复杂的定式上,只要错了一步就可能导致阵型溃散。一招走错,满盘皆输的局面屡见不鲜。所以,李权就算很久没碰过围棋,但一说到定式,脑中有无数的画面闪现出来。 李权脑中的定式都是经过几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最正确的走法,按照脑中的记忆走,不管如何,总能保证不会出错。 而逸青则不然,首先她没应对过小目定式,就算棋力再强,也强不过几千年的沉淀和千百人的共同研究成果。虽然说大部分时候正确的走法只有一种,逸青也能凭着感觉走到。但能走对一步两步,能保证十步二十步之间都不出错? 而且,随着一些简单定式地深入,越来越多的选择会出现,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几种不同的变化,落子越多,变化越多。当局面复杂到一定程度,落子便不能靠感觉,而是要经过精密的计算。 落子先后,进攻防守都极为讲究,任何一点儿小失误都能造成杀机。 所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对定式的研究都没有停止过,谁都不想在开局刚一接触都落败。 逸青没走几步便感觉到情况不对,倒不是自己走错,而是感觉局面瞬息万变,每一步都要慎之又慎。多一气少一气都至关重要,所以不得不停下手慢慢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棋盘角落的布局双方各自才走不过五手,而逸青却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秦棉看着局面亦是眉头紧缩,她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开局,小目和星位不过一步之差,对局产生的棋行却截然不同。 不知何时,林轻尘到了亭中,为几人点燃了烛火。 林轻尘这几日都在祖宅中练剑,故地重游,他果然有所悟,所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难得闲暇,李权和逸青的对局吸引了他的注意。 乍看棋局形状,单调的几子却让他也皱起了眉头。看得出,他也是个懂棋之人,但此时的局面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是怎么下出如此局面的?” 此时,逸青终于走出了下一步。 跟逸青地深思熟虑相比,李权却是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接着下一步。 原因很简单,逸青不管如何选择,不管是正确还是错误,都逃不出脑中万千定式的模板。 李权的果断让逸青变得疑惑。 “这么复杂的局面,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逸青摇摇头,将心思又投向棋局。 不知不觉间,局面小目角的棋行已经形成了现代著名的“大雪崩”。 “大雪崩”目前定式的特定名称。因为两人所走的定式极为特殊,如果中途双方有任何一步走错,整个局面就会像雪崩一样坍塌,典型的一步定输赢的定式。 “大雪崩”、“妖刀”、“大斜”称为围棋史上三大复杂定式,变化之多,就是历经千百年无数人的研究都不敢说将之研究透彻。 而这三大定式中,无一种是星位定式,“大雪崩”和“妖刀”都来自小目开局,而“大斜”亦可由小目演变而成。可见,以小目开局是变化最多,行棋最为复杂的。 而逸青俨然已经陷入了这“雪崩”之中,随着角落的子力越来越多,逸青的负担便越来越重。这就是个泥潭,让人越陷越深,每走一步,下一步都要经过更加谨慎的思考,因为一旦出错,这一局就完了! 第十八手! 逸青终于在这种让人无法喘息地连续计算中出错,而李权却对这种错误导致的结果了然于胸! 李权的第十九手,逸青投子认输。 十九手! 棋牌上四十个棋子都不到,竟然就决出了胜负? 秦棉和林轻尘都感觉不可思议,但细想之后发现的确是逸青败了,在角落的厮杀中,逸青的白子将以一口气的差距输给黑子。 逸青多少有些不服气,被人以杀得溃败告负实在是有损颜面,气恼地嘟嘟嘴:“要是我走这儿呢?” 逸青尝试着在十八手换了一种走法,李权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下一步。 结果,重新开始的逸青只支撑了两手,又一次出错了。 李权则毫不犹豫攻击要点,逸青的白子再一次溃败。 如此往复了好几次。等到了第二十五手的时候,局面变化已经超出了逸青所能计算的范围,不由得连连摇头: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这么复杂的局面,李老爷您怎么连思考都没有过?” 李权骚包地摆摆手:“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定式。” “什么?定式!” 在掣人都惊呆了,持续了那么久的战斗竟然是定式?一般定式也就几步,十几步而已,谁想过这黑白双方长达几十手的战斗竟然是定式。 和小目开局一样,“大雪崩”定式再次推翻了几人对围棋的认知。 李权傲然道:“小目开局可说是变化最多,战斗最为激烈的一种手法。效果你们已经看到了,不是我棋力多么惊人,而是你们没遇见过小目开局引起的战斗。想要临场通过计算来找到最正确的走法,显然不是一般棋手能办到的。就算是国手,也不可能每一步都选择正确。你想想,如果在群芳宴上,秦棉以小目开局,引诱对手进攻,届时再用最复杂的定式应对,等待对手出错,岂不是很好的办法? 棋力虽不能在短时间能提高,但照葫芦画瓢,只要记住小目定式的变化及走法,定能让对手措手不及。” 逸青拍手称赞:“此计甚好!” “现在只剩三天时间,就看秦棉能在这三日之中记住小目定式的几成了。” 李权开始为秦棉讲解小目定式,这一讲便是整整一日时间。 本以为会用更长的时间,不想秦棉接受能力奇快,加之本身棋力也不错,死记和理解结合之下,很快就将小目定式记住。 当然,李权知道的只是所有小目定式中的冰山一角,讲解肯定不会太深入,但用来应对第一次见识小目定式的棋手来说应该绰绰有余了。 而在学习小目定式的过程中,逸青和秦棉也才知道,以小目开局并非投机取巧,而是有一套完整的体系,以小目演变出来的对局更是精彩绝伦,甚至比古今名谱还要让人叫绝。 转眼,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还有两天,便是群芳宴开始。 而群芳宴之上,舞蹈是必考题目。届时秦棉要表演什么舞蹈却还没能想清楚。 如果没有什么太好的点子,李权决定干脆用《小苹果》算了。毕竟《小苹果》已经成为了庆朝的神曲,各家各户都耳熟能详,跟别家姑娘相对严谨的表演比起来,《小苹果》无疑能让场面更加轻松,起到的效果定也不错。 打定注意,李权没让秦棉再练习什么,剩下来的时间便是好好休息,再这灵山秀水间好好调整状态。 辛苦了五天,终于能轻松一下了。秦棉非常珍惜现在的时光,尤其是跟老爷一起,忘记一切烦恼,坐在小亭外,看着西湖风景,脚丫在踩在清凉的水中,说不出地享受。 众人皆在休息,独林轻尘还在练剑,早上练晚上练,一刻都没停过。 看得多了,李权渐渐感觉林轻尘的林家剑法看上去有点儿像女人的剑法,柔美、飘逸、好看得很,唯独少了些男人该有的杀气。 为此,李权还问了林轻尘。 问过了才知道,原来林家剑法真是出自女人之手。 这让李权很感兴趣。 原来,林家剑法源于一个传说。 相传,林家先祖途径西湖,见西湖风景宜人便决定在此留住一夜。当夜西湖湖上雾气弥漫,又是明月高悬,景致极为优美。林家先祖便于夜间于湖边赏景,不想忽见湖中有一如梦如幻的女子舞剑,不仅剑法柔美,而且姿态曼妙,宛如天上仙女下凡,让林家先祖过目不忘,日夜牵挂。于是便凭记忆修得女子剑法,还在湖边建立了西湖山庄,然后日夜守护西湖,希望再见当夜仙女一面。 李权对传说并不敢兴趣,但秦棉却很是向往,兴致勃勃地追问: “那你先祖之后还见过仙女么?你先祖看到的当真是仙女?” “谁知道呢?” 第466章 :水下有妖 说到林家剑法,林轻尘难掩心中无奈。 照南宫晋孙所说,观西湖山水的确对自己的武功和剑法有所帮助。但是,剑招之中的柔无法改变,缺少一招制敌的狠劲儿是林家剑法的最大的弱点。 想着几年前在靖王府遇到的黑衣人,林轻尘依然觉得自己毫无胜算。对方那种隐含犹如毒针的眼神,自己的剑法不管如何精妙,对方只用一个眼神便能看出破绽。 如此,就算突破洗髓,突破易经又如何?在气势上便输给了对手,又如何能制敌? 无奈!深深的无奈! 林轻尘不想在李老爷面前表露心思,提气之后,举剑跃入湖中,脚尖轻点,在水面上如倾听一般灵动,说不出地俊逸洒脱,但林轻尘的心情并不如动作那般潇洒。 变强真的就那么难?为什么林家剑法就这么弱? 这一次,林轻尘对自己有了怀疑。 只有腰间用白布缠绕的宝剑能让他获得一丝自信,于是在这西湖之上,那无往不利的宝剑终于再次出鞘,带着强横的气劲将平静的西湖搅得波涛滚滚。 现已夜深,唯明月当头洒下一丝冷光,江上因林轻尘地舞剑变得薄雾朦胧。 湖心小亭中,李权和秦棉静静地看着,都看出林轻尘心情有些不好,却不知因为什么。 秦棉想的却不是这些,似乎还沉积在林家的传说之中,轻轻地往李权身边靠了靠,然后指着天上明月,小声道: “老爷,此情此景,是不是有些像林家先祖看到的景象?虽说舞剑之人由女子变成了男子,但依旧是很美的。” “好像是很怡人。” 景色虽美,但欣赏一个男人舞剑,李权总感觉挺别扭的,补充了一句:“我还是更喜欢看仙女舞剑,再不济也要秦棉来。看个男人,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狂风,吹得李权都不得不闭上眼,而秦棉更是直接缩到了李权怀里。 “老爷,怎么突然刮起了这么大的风?” 秦棉躲在李权怀里一动不动,四周传来了水花飞溅的声音,些许清凉的湖水被风卷入空中,像忽然下起了细雨。 风来得太古怪了,亭中睡熟的逸青也被惊醒,看着亭中丝帘上点点水滴大感奇怪,到了李权身后:“李老爷,忽然间这是怎么了?” 李权也一头雾水,看那西湖之上,狂风汇聚之处正是林轻尘所在的位置! 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情况,但能清楚地感觉到水花声中伴着水泡翻滚的声音。好像是…… “好像是水下有东西来了!” 来时就听说西湖多有怪事,李权几人还以为是危言耸听,现在水下异变突生,根本来不及反应究竟是什么情况。 水面上的林轻尘气息紊乱,几次差点儿跌入水中,应付狂风的同时还要站在水面,显得很吃力。 好在狂风没有持续多久便渐渐平静,林轻尘难得有了喘息之机。 而李权却没有丝毫懈怠,内心反而更加紧张,因为他体内的阳气竟在狂风停止的那一瞬有了一丝躁动! 能让李权阳气自动产生反应,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平静之后,李权似乎感觉到水下有股强大的气息再接近,强大到让李权都有些心虚。 “林轻尘!快跑!”李权高声喊道。 作为当事人,林轻尘也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的看了看水下,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 他的想法很明确,不管水中是什么,只要自己脱离水面,跃上空中,水里的家伙总不能飞上天把自己打下来不是? 可是,世事总不是尽如人意。 正当林轻尘飞身跃起,离水面数米之际,水中忽然传来一声炸响,一根水柱突然冲天而起,不高不低,正好能命中林轻尘。 “啊!” 林轻尘大叫一声,应声落水。 现在,林轻尘的真气已彻底错乱,此时根本无力控制身体站在水面,瞬间便消失在李权的实现中。 发生如此变故,李权哪儿能旁观?但身边两个女人实在束手束脚。 时间容不得李权多想,湖边是青草软泥,李权顾不上怜香惜玉,一手抓着一个女人将她们往湖边抛去。 好在李权阳气可刚可柔,两女从湖心飞往湖边的距离虽远,但受到的冲击并不大。 李权没有细看,现在担心林轻尘出事,故而直接跳入水中。 李权一个旱鸭子,逼急了也是没有办法。但看了林轻尘在水上奔走的情况,估计将阳气凝聚脚底,和水面保持平行就成。 如此办法果然有效,李权站在水面上还有些紧张,步子踉踉跄跄,不过随着一步步朝林轻尘跌落的位置靠近,渐渐也熟悉了站在水面的感觉。 些许清水透过鞋底,冰凉的感觉刺激着李权的神经。 此时也来不及对自己能站在水面上而感到惊讶,因为林轻尘的遭遇更让人震惊。 “难道水下真的有海妖?这到底是历史还是玄幻?” 带着疑惑,李权往林轻尘落水的地方狂奔,可还没到地方,水中忽然有一物体抛出。 看那身形,应是狼狈不堪的林轻尘! 林轻尘如炮弹一样从水中飞出重重地落在了湖边草地上,而他手中的宝剑却不翼而飞。 李权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本能地掉头往湖边赶去。 李权在水上越来越娴熟,跑得越来越快,但从水底发出的冲击再一次带出一道巨浪挡住了李权往岸边去的道路。 李权大惊失色,如此情况已经完全超乎了正常人的理解范畴。 “难道老子又遇到了老神仙一样的角色?” 果不其然,李权身形尚未稳住,夜间西湖的这一片小天地里竟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林家小辈给我看好了!竟认为本尊剑法不济q日本尊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林家剑法是什么样的!” 声音不知源于何处,却在每个人的耳中回荡不去。 草地上的林轻尘身心剧颤,奋力地起身,看向湖中。 “难道祖上传说是真的?!” 李权才没时间管什么传说不传说的,就在女子声音发出的一瞬间,体内的灰色珠子竟然瞬间亮起,比体内经脉中更加精纯的阳气如洪水一样涌出! 李权一阵头皮发麻,那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体内灰色珠子一瞬间就有了反应。 据李权的观察,体内的灰色珠子若非自己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绝不会有反应。 此时灰色珠子瞬间有了反应,可见现在面对的威胁有多大! 阳气不仅充满李权全身,还在李权周身形成了一层金色的罩子。光芒之甚,比当孔明月还要醒目。 空气中,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结丹修士,正好练手!” 话音一落,水下又是滔天水柱冲起。 这一次,水柱中竟然有人! 银芒! 李权视线中出现了银芒! 银芒很熟悉,肯定来此于林轻尘的剑! 而银芒所指便是李权心窝。 林轻尘的宝剑李权是领教过的,李权不敢硬接,可水中人影来势太猛,根本无从闪躲。 电光火石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李权,让李权不假思索地单手护在胸前,手掌对外,掌心处金光凝聚,准确地挡住了剑尖。 “呲呲……” 银芒遇金光,西湖水面骤然下降,随即升起一圈水幕将两人笼罩。 就在刚才手心凝聚力量的那一刻,李权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实力能达到如此地步?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刚才为了挡住银芒的一击,体内凝聚了多强大的力量。 但是,这股力量还不足以挡住突然出现的女子一剑,一股巨力让李权在水面上平移近十米! 水幕落下,刚才一击造成的动荡渐渐平息。 林轻尘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浪潮却未停止:“这一招是摘花!” 他认得女子的招式,不就是他林家剑法最入门的剑招?可是,如此普通的一击就能造成这么大的动荡? 实力境界固然是一方面,但对方那一击挑刺不仅刁钻,而且势大力沉。 林轻尘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家剑法并非看上去那么柔美,而是以柔美来掩饰它潜藏的力量,就像妖女,只有在你以为得道她的时候才会露出毒牙。 杀机就在敌对双方接触的一瞬间!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林轻尘看得更加仔细。 湖上战斗不可能因为一击而停止,女子频频出手,所用的都是林家剑法。 对林轻尘而言,这是一次难得地机缘。可对李权而言明显是一场噩梦! 虽然灰色珠子第一时间就亮了,虽然身体进入了自动战斗的状态,可那女人实在太厉害,交手不出十招便感觉体内翻江倒海。这还是女子控制了力量的结果。 很明显,女子只为给林轻尘展示剑招,并没有使出全力。 “这丫的绝逼是神仙!” 李权算是彻底明白了,跟神仙打架不是找抽? 心中萌生了退意,李权找准机会便开溜。 在此时的状态下,李权的速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层级,在水面一点便是十余米。 而女子显然没想到结丹期的高手会选择逃跑,一时不察竟真让李权跑到了湖边草地上。 第467章 :沉夜镜湖有舞 “快跑!” 大喝声中,李权将秦棉和逸青夹在腋下准备全力开溜。 对上个神仙级别的女人,李权连回头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也不知道跑不跑得走,反正先跑再说。 至于林轻尘?那女人明显跟他是本家,所以不用管了。 李权没回头,不代表他不知道身后的动静。感知力往往比视力来得更加清楚真实。 正准备开溜的时候忽然一怔。 那女人停在湖中没有动静! 这时候,李权才撞着胆子回头看去,确定其还在的西湖中央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有这么可怕?” 这是那女人的声音。 明明身在湖中,声音却像在耳边,听得人毛骨悚然。 李权没心思回话,对方就算没动也不放心,这样的对手,保不齐会有瞬间移动之类的作弊招式。 所以,李权抱着两个女人退了好远好远,直到看不到湖面的地方才停下来。 “你们在这儿好好呆着,我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李权朝两个女人严肃道。 两女早已被之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听了李权的话茫然地连连点头。 再回湖边,李权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因为只要感受到那女人的气息,体内灰色的珠子便有些躁动。 中途耽误不过两分钟,返回后女子并没有理会李权。 而李权却见到了今生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明月低垂,幽光冷清,几缕轻风撩动夜幕下未来得及落入湖中的水雾,或白或蓝或青,不同的角度,雾便有不同的颜色。湖面平静,丝毫没有之前汹涌,堤岸还有积水,证明之前不是梦。而镜面一样的水中央,一女子持剑起舞,轻柔、飘逸、唯美,曼妙的身姿在月下只有一个轮廓。低垂的圆月犹如挂在水面,舞剑的身影像是在月上起舞。挪步、展臂、抬腿……每一个动作带着一丝温柔的风,轻轻撩动起她身侧小亭中的丝帘。 画面美,画面中起舞的身影犹美,那灵动的动作更美。 这一刻,李权忽然相信林家的传说了。自己眼中之景必然是林家先祖所见,难怪愿意用一生来换再一次相见。 显然,李权没有林家先祖那样的闲情逸致,在如此景致之下朝身边呆滞的林轻尘问道:“她在干什么?” 林轻尘眉头轻皱,显然是对李权大煞风景的话而感到不满。 但是,因为是李权的问话,林轻尘就是再不爽也耐着性子回答: “这是林家剑法!她便是林家剑法的主人!太妙了,没想到我邻家剑法竟有如此多的变化。林家先祖记忆中的不过凤毛麟角,难怪发挥不出其真正威力。” 林轻尘看是剑。 李权眼中却是舞。 两人所为不同,却都沉下心来欣赏这一幕。 话说如果水中女人不展现霸道了实力,单凭这一支舞,倒也算得是个绝代佳人。 李权玩味似的摸了摸下巴。 不知为何,对方好像知道了李权心中所想。湖面剑舞嘎然而止,换来的却是一指流光。 那是跟李权“一阳指”类似的攻击,但速度、力量都比李权强了不知几何。 这一瞬,李权根本没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一股足以让自己身死的压力笼罩而来,让人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找死!” 伴随着女子一声低喝,李权以为自己真的完了。 对方可是神仙,拥有比自己更加神奇的真气,在人家手上还有活命的道理? 可是,压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听“嘶啦”一声响,像是凉水倒入烧红铁锅中的声音。 就在李权不过三尺间的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光幕! 光幕泛着蓝光,若隐若现,不细细观察甚至很难被人注意到。 但因隔得很近,李权看得很清楚。 不难发现,这道光幕挡住了女子的攻击,而光幕的位置正好在湖边。 女子的一击引得光幕出现了一丝丝晃荡,就像是石头落入水面,一圈圈从李权实现中向四面扩散,直到显现出光幕的全貌。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涟漪消失,光幕也就消失。但李权看到的光幕像一个巨大的锅盖将整个西湖都罩在其中,人在湖边,实在太渺小,场面之壮观让李权都微微张嘴。 “莫不是传说中的结界封印之类?”李权还在疑惑,而别却又传来女子清冷的声音。 “凡人!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再敢对本座不敬,小心小命!” 李权这才打了个寒蝉,要不是有个光幕挡着,自己此时怕已沦为了一具死尸! 一想至此,冷汗瞬间湿了后背,李权赶紧作揖:“大仙息怒,大仙息怒,是我无意冒犯。” 说话间,心中不免猜疑:“还下次?刚才那一下不是奔着要我命去的?要不是有光幕,我就已经死了。估计是她根本没办法出来,所以才危言耸听!” “本座是没法出来!但你若再敢对本座不敬,本座就是把这西湖搅个天翻地覆也要取你性命!” “我勒个擦!竟然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 “大仙!大仙!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这么厉害的人物,差点儿把李权吓尿,这要是还胡思乱想,谁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 一晃眼,停在湖心的女子忽然就出现在李权正对的湖边,消失的光幕再一次出现,成为了两人之间的隔膜。 “别叫我什么大仙。我可没仙家那么道貌岸然,我不过是这湖中蛟龙而已。” 女子负手,高傲的仰着头。 李权不敢看她,但能闻到她身上属于女子的淡淡香气。 “应是个大美人儿吧?” 女子柳眉微蹙:“嗯?” 李权低头:“……” “小子,若不是看在你跟林家后人有些情谊的份儿上,本座早就将你杀了,岂容你现在在此想入非非?” “林家后人?您是说林轻尘?” 女子并未回答,转头看向林轻尘,淡淡开口: “刚才本座使的林家剑法记住了多少?” 林轻尘眉头紧皱:“三成。” “愚昧!尔等凡人真是愚昧,本座故意放慢速度,让你原原本本地看了一遍,你竟只记得三成?当年那人也是,只记得皮毛便匆匆将之称为剑法,还视若珍宝地传给后人,当真误人子弟!” 第468章 :群芳宴开始前 …… …… 自称蛟龙的女子看似生气,却不难看出她没有恶意。 蛟龙,传说中的生物。李权在次听说,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到,虽然还只是人形,但也足以让人震惊。 女子对李权并不感冒,眼神看向林轻尘时却隐隐含有关切之意。 “前辈,我……”林轻尘内心震撼比李权有过之无不及,此时已是茫然的,不知说什么了。 而那蛟龙女子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在河边说到: “早在多年以前,我蛟身长鳞之际,身心预约,便于水上舞剑。不巧被一路人看见,此人本该被处死,不过当日心情很好,随便宜了那厮。本想那路人会了离开,不想竟在湖边落户,妄想再见本尊舞剑。此举曾让我动怒,欲将其杀之。可念在此人心诚,每夜守候湖边,那人从不说话,但我知其内心,知他并无恶念,遂默许他在湖边安家落户。 时间久了,本尊也渐渐习惯了那人守在岸边的日子。他是人,我是妖,见面对双方都没好处,所以我终未现身与之相见。然而,我以妖身可活万年,他却只有短短数十光景。他虽有妻儿,但我知他落户西湖后便在没快乐过。我虽自喻看破人情冷暖,可在他临终时终是心有不忍,感觉有所亏欠。遂将自己骨髓炼制的佩剑赠与他后人,还秘传铸剑之法以让其家业兴旺。 可是,我之所赠并未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招来他人的窥伺之心。西湖山庄曾多次因宝剑‘逆鳞’招来灭门之灾,好在有本座插手多次将灾祸化解。我自认为有我看护,可保林家万世不衰,可没想到终是因为插手凡间事招来劫难,被大能之人困于湖中。 而就在之后几年,西湖山庄再次招来祸乱,那是我已无力干涉了。我未能保护好林家,深感愧疚,至今还有一腔怨气,故而,敢擅闯西湖的凡人,我一个都没放过。最近,尔等前来,若不是看在有林家后人的带领,你们早就成了湖中枯骨。此次,之所以现身,却是因为看到林家后人自暴自弃,让人十分不爽。” 林轻尘没有问,但蛟龙的这番话却是他最想听到的。 听完之后便是让人身心剧颤地震撼。 就连李权也感觉不可思议。 “林家竟有如此传奇般的经历?” 林轻尘咽了口口水,望着蛟龙,看着她此时美艳的姿态还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前辈,我记忆中,我家不是因为跟靖王爷竞争铸剑生意而被对方记恨,以大肆屯剑蓄意谋反的罪名而遭来灭门之祸的?而前辈却说是宝剑?” “宝剑‘逆鳞’乃本尊至宝,当年西湖山庄遭官兵洗劫,第一时间便是寻找‘逆鳞’。我虽不能插手,但‘逆鳞’乃我之所有,遂施法将之毁去,将剑柄和剑身分于两地,非林家血脉不能将之复原。我也正想问你,你是如何将‘逆鳞’剑身剑柄凑齐的? 一边说着,蛟龙举起了手中宝剑,细细端详起来。 “实不相瞒。晚辈并不知此剑是何物,只知道是家中至宝,无往不利。当初离家时,父亲将剑身给了我,后得知剑柄落在皇宫之中,便潜入皇宫将之盗回。说也奇怪,晚辈得道剑身和剑柄之后,并未做过什么,两者竟直接融合成了如今模样。” 蛟龙点点头:“如此说来就是没错了。想来当年夺宝之人发现单凭剑柄不过一废铁,故而弃于一旁才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说着林家的事,李权听了一会之后便没了兴趣,尝试着离开,发现蛟龙并没阻止的意思,这才安心地跑到两女呆着的地方。 “老爷!你有没有受伤?”秦棉第一时间冲了上来,之前匪夷所思的情景记忆犹新,怎叫人能不担心? 李权微微一笑,显得很平静:“没有。” 逸青也好奇地凑过头来:“李老爷,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了你们可别吓着!”李权提醒道,“刚才兴风作浪的原来是蛟龙!” “什么!?”两女不约而同地捂住了小嘴。 李权本想多说点儿什么,但想着让她们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于是摆摆手:“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不会有危险的。等林轻尘过来再说。” 众人松了口气,坐在草地上休息。 夜色因为刚才的一幕变得有些冷清,三人都靠得很近。 李权脑中不禁响起那蛟龙化身女子时舞剑的姿态,可真让人回味无穷。 “如果让秦棉在群芳宴上表演……” “李老爷。” 正想着,林轻尘回来了。 林轻尘拱手:“李老爷,咱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一边,李权看了看湖面,发现已没了动静,然后警惕道: “到底什么情况?” 林轻尘面露喜色:“蛟龙前辈愿意传我完整的林家剑法。林某估计要等学好了剑法再来保护李老爷了。” “哦?那真是可喜可贺。” 林轻尘忽又面露难色:“只是……只是蛟龙前辈要让李老爷离开此处。” 李权想了想:“这倒无所谓。只是,群芳宴还有一天时间,我忽然有个想法,想让那位前辈也教教秦棉。” “啊?” “你别误会了。我只是先让秦棉学一学剑招,只学架势,希望用在群芳宴上。这应该不算太过分的要求吧?” 林轻尘沉吟:“这个……这个还要跟蛟龙前辈商量商量。不知蛟龙前辈愿不愿意。” …… …… 一日后 群芳盛宴,全城欢聚,百家同乐。 从清晨第一声鸡鸣开始,京城街上便已挤满了百姓。尤其是醉仙阁所在的风雨街,更是水泄不通,连个蚂蚁都在人群中迷失了方向。 群芳宴还未开始,但关于几年花魁的争夺已经开始了。 “真葩固自异,美艳照华馆。今年花魁非陆百合姑娘不可,以补去年痛失榜首的遗憾!” “百合姑娘虽好,却也是过水胭脂,今年定会有更好更美的姑娘出现。依我看,醉仙阁低调许久,定有镇楼之宝,好在今日力挽狂澜!” “非也非也,醉仙阁名气虽大,但纵观历届群芳谱榜首,醉仙阁名下却无几人,倒是‘春夏秋冬’‘琉璃翡翠’的机会最大。” “今日人气最盛的无非‘风花雪月’四大家,据说是无需引荐人,直接入选群芳宴,可见其竞争力,想来今年花魁会在她们之中产生。”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吵得厉害的更是争得面红耳赤,俨然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女神,没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女神拉票,整个京城像是个养鸭场一般,说话非得嘶声大吼才行。 醉仙阁门口,迎宾姑娘已经就绪,不知哪个部门的官差也已列队成型。 一队花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到了醉仙阁门口。 “春园,牡丹姑娘到!” 牡丹,春园头牌,也是“风花雪月”中代表“花”的名家。人如其名,不仅貌美,而且高贵,一首《思君》更是让全京城公子哥的心碎了。 一听牡丹名讳,楼外人群一阵惊呼,“风花雪月”之一,头牌的有力争夺者。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 而且熟悉牡丹的人都知道,这是位高傲的主儿,就是内阁大臣的面子都不会给。今日却早早地来了,可见对着群芳宴是有多么看重。 随后,又是一行人进楼:“凝雪园司徒姑娘到,引荐人内阁梁峥学士。” “司徒姑娘?” 陌生的名字让人群起了很多疑惑的声音。 很快便有人解释:“没听到是梁大学士引荐的?有引荐人,证明是新面孔。啧啧,也不知长什么模样。” 好奇张望的眼睛很多,但花轿中下来的却是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这不禁让人唏嘘。 可历届都是如此,只要是新面孔,参加群芳艳都会带着面纱,会给人更多的期待。 今年参加群芳宴初选的人有三千人之多,而从初选中脱颖而出的不到十人。其他名额早被各家楼子成名已久的姑娘占据了,还有就是如秦棉一样,请朝廷官员引荐的姑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陆续续地有姑娘进楼。 楼中,有受邀前来作评委的老先生,也有慕名前来的有名才子,还有做引荐人的当朝大臣。但无疑例外,他们都是在庆朝文坛混的,所以很自然地都有神交,跟那些紧张的姑娘比起来,他们倒是很轻松地谈判着,场面和谐轻松。 很快,外面又有声音传报:“翡翠楼润儿姑娘到,引荐人丞相大人。” 润儿? 没人知道她是谁。 但引荐人是丞相! 只看引荐人就够了,单凭这一点,所有人都额知道,这润儿姑娘必将成为花魁的有力竞争者,至少也是在前三甲之列。 丞相叫古柏,没给庆朝人留下太多的记忆,只知道他是丞相,而且当了二十多年了。 古柏走在前面,身后的梁妈牵着润儿。 没有例外,润儿还是用面纱遮面,但因为丞相引荐,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469章 :在场众人 “妈妈,您一直左顾右盼地干嘛?” 见梁妈进入醉仙阁后便心不在焉,润儿忍不住小声问道。 梁妈眉头紧皱:“嘿!那逸居真的没有参加?” “妈妈,原来你还在想逸居啊?”润儿微微皱眉,平整粉嫩的额头上出现几道小皱纹,看着极为俏皮,“真不知道那个逸居有什么好担心的。” 润儿有些抱怨,觉得将自己拿去跟什么逸居相比是种侮辱。 可她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梁妈之所以这么担心,关键是因为当年在逸青琴上做手脚的人正是她自己。 不知为何,这事儿在梁妈心中终是一个疙瘩,知道逸青回到京中,逸居又重新建立之后,总觉得当年的事会被翻出来,那时候,自己不晓得会有多惨! 所以,梁妈一直默默关注着逸居的动向。 群芳宴这么好的机会,梁妈以为逸居肯定会参加,但在预淹现在都没看到逸居的影子,显得情况有些古怪。 古怪归古怪,人没来终归是好事儿。听了润儿的话之后,梁妈将一颗心放回了肚里。 润儿和梁妈找了个地方坐下,打量着场中布局。 而身为丞相的古柏自然少不了跟朝堂上的同僚以及名生大儒之类打声招呼。 说的话自然是些客套话,气氛倒是很活跃。 正在这时,又有人传报:“逸居秦姑娘到!引荐人……” 没能听到引荐人的名字,刚传出“逸居”二字,外面就传来一阵哄笑。 逸居倒不是个陌生的名字,毕竟开在醉仙阁对门儿,人家过来跟走访邻居一样。不管哪个客人,从醉仙阁出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逸居,可说知道醉仙阁便知道逸居。 但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逸居已经被人冠上了“傻子店家”的称号。 试问作为一家新楼,哪个老板会把铺面开在京城最有名楼子的对门儿?这不是跟自己找不自在么? 而事实也证明,这的确是在跟自己找不自在。 开业一月,没有做成一单生意,恐怕这也创造了京城花场的记录吧? 所以,在京城人眼中,逸居就是个笑话。 听到逸居的名字就让人忍不住发笑,再看逸居现在的作为的确是让人好笑。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楼竟然参加群芳宴?!当真以为这是走街串巷?会不会是走错了地方啊? “哈哈……” 嘲笑声此起彼伏。 李权气得涨红了老脸,差点儿就冲进人群把那些个嘻嘻哈哈的人的嘴巴给撕了。好在秦棉伸出小手将李权拉住,小声安慰道: “老爷,别管他们。我一定会让他们都闭嘴的。” 李权作吸气状:“呼!老子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李权没了动静,走在前面的南宫晋孙却皱起了眉头,眼神瞥向身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是一个疑惑的语调,同时又带着一丝不爽。 目光扫过之处,所有人都感觉一股寒流涌入心中,冷得让人发颤。 笑声停止了! 所有人都冷静下来。 这时,有人意识到不对。 现在可是群芳宴的决赛,逸居既然来了,而且也有人正式通报了,那证明对方是有资格入内的。有资格入内,那便意味着有资格排入京城一流的青|楼的行列,一个那么小的楼子,竟然有姑娘能参加群芳宴?而且还有引荐人? “话说逸居引荐人是谁?” “不……不知道。刚才没听清。” 这时,有人注意到刚才的那个眼神,看着门口停滞的身影,阴森中好像有些熟悉。 到底会是谁呢?是谁引荐选择引荐一家新楼的姑娘? 前方,一个离门口比较进的人恍惚地说道:“我好像听到说引荐人是……是南宫晋孙!” “南宫晋孙?这名字有点儿熟悉……南宫晋孙!” 这时,所有人都回过神来,顿时后背凉了一片。 南宫晋孙!督察员左都御史,京城大名鼎鼎的活阎王y职虽不是特别高,但在京城中南宫晋孙的可怕程度远超刚刚进入的丞相大人。因为死在活阎王手上的人,恐怕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京城人都清楚,只要是看到南宫晋孙穿着官服,带着侍卫走道你家,那你家就彻底完了,不是满门抄斩便是全家发配。所过之处无不是血流成河。 甚至有人家吓唬孝都说:“你再不听话活阎王就来找你了。” “咕噜……”某个方才嘲笑过的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脸色一片铁青,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心想自己竟然嘲笑活阎王引荐的姑娘!这要是被人家惦记上,全家都是九死一生啊! 可谁又能想到活阎王会掺和到群芳宴来?他一个武官,什么时候对这种文艺范儿有兴趣了? 南宫晋孙到来实在是太奇怪了,就连楼中官员听到左都御史的名号时都以为是不是搞错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大清早地看到翰林院学士在练剑。 “喂!这……这什么风把南宫晋孙给吹来了?” 正在交谈的官员们声音有些僵硬,就连古柏也苦笑着摸起了鼻子,难得地有了兴趣: “咱们还是去问问吧?” 一众人一窝风走到门口,七嘴八舌地就开始说起来。 “哎唷!真是南宫大人啊!” “哈哈!稀客稀客,南宫大人合适对群芳宴有了兴趣?话说是不是真的有引荐姑娘啊?” 南宫晋孙心情忽然变得不错,看到朝堂上的木头脸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忽觉老怀大畅,拍着胸口笑道: “怎么?莫不是某的官职还不够引荐?” “够!足够!京城三大世家中的南宫家都不够引荐姑娘,我等又哪有资格来此呢?” “就是就是。可南宫大人要引荐也选一家出名点儿的楼子吧?这逸居……呵呵,不提也罢。” 又一人严肃道:“诶!大人此言差矣,南宫大人向来洒脱,来此不过图一乐,哪在乎名次?” 话虽如此,但官场上混久了,一听便知对方在拐弯儿磨脚地说南宫晋孙没眼光。 南宫晋孙也不是个莽夫,这些家伙话里的意思哪会不明白?可他也没点破,只是笑了笑: “就是。某不过看你们一群文人在此热闹,想借此机会来沾沾文气。不过,我看我引荐的秦姑娘也不比这满楼姑娘差多少,兴趣运气好,还能在群芳谱上留个名儿呢。” 南宫晋孙话也保守,秦棉有个好名次自然是长脸,没有上榜也不丢人,毕竟自己已经先把话说清楚了。 官员之间有官员之间的纠葛,青|楼之间有青|楼之间的恩怨。 从听到逸居名号的那一刻,梁妈屁股还没坐热便站起来。 “来了9是来了!” 梁妈探头看了看后方逸青,还有那蒙面的秦棉。然后无力地做到了座位上: “没想到名满天下的秦大家还是来了,这次群芳宴怕不会太平啊!” 润儿注意到梁妈此时的心情,好心快慰道:“妈妈,您何必担心?那人之所以名满天下,所依仗地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低俗伎俩。这群芳宴上在座的都是名家大儒,她那些小把戏在这儿能有什么发挥?评判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先生,若再拿出那些把戏来,保不齐直接被轰出去呢!” “对对对9是润儿看得透彻!”梁妈顿时心花怒放,“秦棉在群芳宴上肯定不好使。” 就在梁妈和润儿讨论的同时,各家楼子的姑娘也在和带她们的老|鸨议论着。 而在醉仙阁的楼上,作为东道主的醉仙阁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小袁,你可见过逸居带来的女子?” 小袁站在走廊上,恨恨地瞪着大厅中的李权:“没有。” “你不是去过逸居?” “哎唷,小妈哩!不是跟您说过了?那老板可凶着呢z要吃人一样,小妈遇到他可也要小心点儿。至于那什么姑娘,我看也就那样,跟秋风秋月两位姐姐比起来不晓得差了多远|何况还有柔怡姐呢q年群芳谱前三甲妥妥的是咱们醉仙阁的囊中物。” 房中丝帘后的女子摇摇头,听其语气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你呀!群芳宴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先不说‘风花雪月’本就在伯仲之间,还有去年的榜眼探花也在。琉璃塔和夏居也都是一新一老的阵容,翡翠居的润儿也是个神秘人物。柔怡能否夺魁尚且未知,更别说包揽前三了。现在又冒出一个逸居,此间人物着实神秘,一个新楼竟然查不出来历,她们手中的女子,还得小心应付才是。” “哼!”小袁一哼声,“要不是小袁还小,不然呐!这群芳宴的花魁小袁直接给小妈拿回来就是了,想要哪届就哪届。随小妈选。” “你先把你叽叽喳喳的性子改了,我再考虑要不要你参加。” “啊?” …… …… 时至中午,人已到其。除了中央舞台,楼上楼下,座无虚席。而且在场的都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若非醉仙楼排场大,还真就容不下那么多人。 李权上下看了看,跟逸青估算了许久,确定这群芳宴上参赛的姑娘刚刚三十二人。 为什么要用“刚刚”? 以往都是三十人,今年却多了两人。三十二正好契合淘汰赛的数字。而比拼的内容中,唯独比棋力需要用到淘汰赛制,所以李权心中暗喜,看来之前的准备有用! 第470章 :抽签 诸人落座,群芳宴正式开始。 每家楼子的人在大厅都有一桌酒菜备着,而那些个享誉京城的才子则是被各家楼子的姑娘邀请同桌坐下,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各家楼子专门请来的捧角儿。 捧角儿地好坏重要,捧角儿的发挥更重要。 毕竟在诗词创作上需要灵感,而只要同桌的才子皆可出言协助姑娘。自然是人越多越保险,所以各家楼子都竭力拉拢在场的年轻公子,各家楼子的桌旁也都坐满了人。 别桌都是热热闹闹,唯独逸居的一桌人冷冷清清。 李权、秦棉、逸青,三人就坐了一桌,享用十余人的佳肴。而南宫晋孙这样的官员则在楼上能更清楚看到表演的地方落座。 看着别桌的热闹,两女都有些不好意思。唯独李权一脸无所谓,该吃吃,该喝喝。 原以为这便是己方的全部人员时,一个熟人出现了。 “李老爷,我能坐这儿么?” 李老爷?能一语道破李权的身份,这让三人都侧目看了过去。 对方一手抵着桌面,姿势有些别扭,身上的穿着也稍显寒蝉,在这群芳宴上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这样的诚下,人家既然有资格进来,那便足以说明对方有这个资格。 秦棉和逸青都不是认识,李权却惊讶得微微一愣! 竟然是韩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李权稍显疑惑。 但更让李权惊疑的是,现在的韩风跟以前比起不知颓废了多少,很难和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联系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韩风样子颓废了,但看上去好像顺眼了些,至少不像以前那般盛气凌人。 李权眉头渐渐舒展:“想坐就坐呗。” 韩风没太多表情,径直落座。 多一个人总多一分热闹,至少不会那么尴尬。两女没什么意见,只是看到这生面孔有些好奇。 “老爷,这位是?” 李权简单明了:“韩风,韩大公子。” “韩风?!”两女皆是一惊。 韩风还是有点儿名气的,而且作为碧州人,能在京城都有如此名气,能进入群芳宴中,可见一般。 但和李权一样,两女都没意识到韩风韩大公子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类似的眼光已经见过太多,韩风也不觉得奇怪,左腿至今还有些不变,别扭地挪了挪位置,然后感叹道: “没想到今日参加群芳宴竟还遇见了同乡,又见李老爷这桌松散些,故而来此坐坐。李老爷来京城,又在这群芳宴之中,莫不是这逸居是李老爷的?” 李权正要回答,大厅中央传来话音: “又一年群芳盛宴,又一次百家争鸣,规矩都是老规矩。相信大家能到这儿便是对群芳宴有过了解的,所以老朽就不在次复述。‘琴、棋、书、画、诗、词、曲、舞’,八绝取其四,在今明两日诸位才女比拼。每项比试按名次分为一至三十二,四项比试名次相加,数字最小者方位今年群芳谱的榜首。而后便是群芳谱上二至十名。大家都知道的,第一轮比试是舞蹈,这是更古不变的规矩。接下来便是第二轮的比试项目,现在便开始抽取。” 说话的是京城有名花先生。 花先生不是姓花,没人知道他姓什么。但这京城青|楼中大半清倌人都是他的门生,说白了就是专门叫花楼姑娘儒学的,所以称他为花先生。 这样的职业本被人所不齿,但京城中青|楼里的姑娘们都很买他的面子,不管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问候,还要称呼一声“先生”。如果要说谁敢对花先生不敬,保不准就要成为青|楼姑娘们的公敌。青|楼姑娘认识的才子何其多?不出一日就要被全城人声讨。所以,就算看不起花先生的也不敢明说。如此以来,花先生在京城中的名气越来越高。而群芳宴的主持和评审之一,自然有他的位置。 说是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抽签,可到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吃?全都看到了台上的纸箱。 花先生先拿出一纸,高声念道:“第二轮比试为‘诗’。” 诗! 所有人眉头都皱起来。 作诗在古代是最平常的比试,但也是最捉摸不透的比试。因为好的诗作在于瞬间的灵感,状态好坏直接影响发挥,纵观天下名篇,皆是妙手偶得,无此等正规的诗作比拼下产生。所以,这第二轮的比拼谁都没有把握,不见得才学好的就一定能作出好诗,也不见得才学稍逊的就不能拔得头筹。 姑娘们各怀心思,李权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秦棉,毕竟《水调歌头》之类的都不是她作的,秦棉的诗作到底如何,李权心中也是没底。 “秦棉,你觉得比诗作如何?” 秦棉沉吟:“还不清楚后面的要求是什么,现在很难说。但诗作比拼我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不说第一,前五前三应该可以。” 还不知道对手实力,秦棉便夸口说拿下前三,这样李权放心下来,他知道,秦棉可不是个爱吹嘘的人。 心思再放到中央纸箱。 花先生又抽出了一个纸团:“第三轮比试是‘画’。” 画画? 这倒是个所有姑娘都愿意面对题目,因为画画最不容易出现意外,有什么水平便能表现出什么水平,而在场的姑娘们各自对画工都有深入研究,说到画画各家都有了底气,连秦棉也不例外。但是,到底谁能在画作比拼上笑到最后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所有人都期待着花先生抽出最后一个项目的时候,花先生却突然停住了。 花先生微笑地捋着胡须:“诸位,群芳宴举办至今,从未抽到过比棋,以至于好多人家都疏于练习。围棋流传至今,历经千年,横跨无数朝代,经久不衰。所谓‘琴棋书画’,棋道排在第二,可见其重要性。但现在却有了没落之势,为了让围棋更好的传承,也为了群芳宴能真正全面地考验到诸位的才学。所以,最后一比不用抽了,就比棋力!” 第四轮比棋力? 这种独断的做法虽说有有点儿不公平,但对方说得头头是道,容不得反驳,而且既然已经决定,证明评委们已经一致认可了这样的决定。 听到这最后一项,可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了。 大多数姑娘都皱起了眉头,因为花先生正好戳中的她们的痛楚,正因为历届群芳宴都没有过棋力比拼,所以都存有侥幸心理。所以平常真是没怎么的练习过,现在要比,各个心里都没底。 这下,李权这一桌的心情放松了。 比棋力?当真是正中下怀。 逸青都不得不对李权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李老爷有先见之明,这都能猜到。” 李权则是骚包地摇头不语,怡然自得。 当然,事先得道风声的翡翠居也在心中偷乐,比棋力可是他们拿分的项目,放在最后一项正好可以稳定军心。 但是,翡翠居能得到的消息,别家楼子会得不到? 京中真正的一线名楼,对这最后一项也都事先知晓,所以并未露出太多的表情。 今年群芳宴,四项比拼已经出炉。 第一项舞蹈。 这是传统项目,因为青|楼女子用得最多的便是跳舞,也是最具欣赏性地表演,最能体现姑娘的价值。所以,这是每年都要比的一项。 舞蹈也是各家楼子都精心准备过的一项。因为都知道要比,所以每家楼子都用了大量时间来准备。在这一项表演中,不单单是舞姿、曲子的较量,同样还是相貌的较量。之前蒙面的姑娘上台都要揭下面纱,相貌身段的好坏对第一项的影响极大。 而为了群芳宴有期待,首先是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的姑娘登台,最后才是带着面纱的姑娘上场。 逸居,作为此次群芳宴最让人意外和好奇的楼子,不管是真好奇还是想看逸居出丑的,终归是让逸居成为了最受关注的焦点。 所以,秦棉竟被安排到了最后,作为压轴大戏。 随着醉仙阁的大厅渐渐安静,精心搭建舞台顶上的花球炸开,无数彩色丝绸从五六米的高空缓缓飘下,让所有人的视线中都充满了五颜六色的光景。 在这样的背景下,以为身着青白道袍的女子,光着脚丫轻轻地登上了舞台。 道姑装扮让众人眼睛一亮。 众人心中的道姑无不是冷脸严肃的母老虎,而此时台上的姑娘却是妩媚动人,松动的领口在碎步移动间轻轻抖动,虽看不清里面风景,但凸起的锁骨在白如雪的皮肤下显得是那么弱不经风。 温柔、婉转,若隐若现的妩媚让人浮想联翩,好像是一个冷面道姑身重淫|毒后不安地躁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很美,也很撩人。 舞姿并非全部,更让人惊叹的还是她璀璨犹如星河流动的眸子,闪着柔弱的幽光,像是朝众人乞怜。 不过一个出场,加上一两次举手投足,便已让人心神动荡。 随着笛声起,台上女子的表演才正式开始。 第471章 :陆家兄妹 “嘶!”李权皱眉抽了口冷气,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是何许人?” 在比赛场上,李权难得一次没有被台上姑娘美色所惑,对方表演越好,他的压力也就越大。第一个照面就觉得跟碧州不同,京城中的清倌人果然不同凡响。 韩风看着台上,缓缓解释:“此乃‘风花雪月’中的秋月姑娘,乃醉仙阁最当红两大头牌之一,与秋风姑娘是孪生姐妹。才学不相上下,素称之为‘大家’。几年入选群芳谱可说毫无悬念,只看她能搏得个什么名次,进入前三也未可知。” “难怪!”李权暗暗赞了句。 这开场第一只支舞的确是要请出她这样有分量的才行。 还好是个名家,如果一个普通姑娘都跳得如此好,那秦棉真是有些悬了。 台上秋月姑娘的表演惹得大家魂牵梦绕,在悠扬地笛声中更显美轮美奂之感。 道袍配艳|舞,全新的搭配让表演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加之秋月一等一的相貌让表演极为精彩。还有那舞台下默不作声勤勤恳恳握笛吹奏的公子,也是一身好本事,为表演增色不少。 捧角儿便是如吹笛公子这般在背后默默支持姑娘的人。 一支舞,表演时间不长,却把在场众人的思绪引到了九霄云外。 这是属于‘大家’的功力!直到表演结束,下一个姑娘上场,观众都还未回过神来。 分在‘月大家’之后表演的姑娘也算是倒霉,本是天生丽质,舞蹈也是极尽柔美,但观众的心思都在之前舞蹈上,任凭姑娘用倦身解数也难勾起众人的兴趣。 表演之后,只有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不用说,这样的表现成绩肯定不好,姑娘却也无奈,只能期待接下来的比试发挥出色。 三十二名女子逐一上台,虽说每一支舞都不过四五分钟,但要全部演完那也需要好些时候。 原以为越晚出场越好,现在才发现,随着表演的姑娘一个接一个下去,观众的心情也渐渐平静。因为精彩的表演实在太多了,每一个女子的表演都经过了一年甚至几年时间的训练,哪儿能不好看? 但是,当所有好看的节目都聚在一起,而且还都是舞蹈的时候,给人的新鲜感在逐渐下降,若非有让人拍案叫绝的表演,很难再引起轰动。 拿“风花雪月”四大家比较,京城公认四人无论相貌、身段、才学都不相伯仲,但今日的表演场上,明显是第一个上台的“月大家”更受欢迎,观众的呼声更高。越往后上台的,给观众留下的印象越淡。 面对如此情况,李权不禁有些担心。 现在还不到一半都这样了,秦棉排在最后,情况堪忧啊! 第一轮表演进入白热化。所有人都喊精彩好看,但真要说怎样精彩,那里好看却又说不上来,至于是哪位姑娘的表演,更是早已经混淆不清了。 二楼,古柏和南宫晋孙坐在一起。 要说在场的还有比南宫晋孙官职更高的,但却只有古柏一人敢坐在对方身侧,因为在别人眼中,南宫晋孙说好听点是个都御史,说难听点儿就是个收尸的。整天给尸体打交道,谁都不想跟他靠太近,以免沾了晦气。 “南宫大人,你引荐的姑娘似乎排到最后去了,这怕不是个好消息啊!” 南宫晋孙是有些担心,但也不能承认。再者,他对秦棉的信心不足,想想在最后也好,如果名次不好也有了借口,想想还是平静地回答:“罢了罢了,此次不过是借个机会看看咱待大庆文人之间是何风气,输赢不是那么重要。丞相大人倒是稀客,也不知道是什么女子能让您亲自引荐的。” 古柏在此事上丝毫不掩饰,傲然道:“本相引荐此女乃当事之奇女子,纵观历代群芳宴榜首,此女与她们相比,无论相貌才学,皆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宫晋孙脑中忽然浮现出秦棉的相貌,忍不住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某引荐的女子,别的不知,单是相貌,可说是当世第一。至少,乃某生平仅见。” “哦?”古柏惊疑,“当真如南宫大人说的那么传神?本相倒是要多加留意才是。” 说得正起劲,身边一官员插嘴道:“两位大人先别说,重头戏要来了。去年群芳谱第二的陆百合姑娘出场了!据说去年群芳宴上百合姑娘染了风寒,以至发挥失常,结果痛失花魁,在那样的状态下都获得了群芳谱第二,今年她轻装上阵,是今年已知姑娘中最有可能夺得花魁的。如果百合姑娘真的夺得花魁,那便创造了历史。再也不会有人说连续参加群芳宴的姑娘名次只会倒退不会上升了。” 百合姑娘的确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去年第一次在群芳宴上露面,还是带病出场,结果竟夺得了第二的好名次。不知多少人说,若百合姑娘当时没病,那去年群芳宴上,花魁定是她囊中之物。而更难能可贵的是,百合姑娘不是清倌人!而是京城三大家族中,陆家的次女。 别的姑娘参加都是为了搏名,百合姑娘纯粹是因为好玩儿。 要知道,当群芳宴变成各家楼子争名夺利的聚会后,世俗人家的女子想要在挤入其中可畏难如登天。在场的三十二名女子,只有陆百合一人代表自己,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因为好玩儿,所以参加,因为好玩儿,所以要拿下花魁。” 这是百合姑娘常说的一句话。 也正因为这样的话,这样的态度,骨子里冒出来的玩儿性。为这个形单影只的姑娘积累的超大的人气。 虽然她从去年群芳宴之后便没有出现再大众视线过,但从传出她要参加今年群芳宴的消息后。可说是一呼百应,无数人为百合姑娘摇旗呐喊。 现在,千呼万唤中绿百合姑娘终于要登场了! 醉仙阁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呼声,让李权都不禁回头看了看外面。 “那陆百合真有这么神?” 不管如何,陆百合的出场终归是沉闷的大厅有了生气。 和先前姑娘的紧张不同,舞台上站着的女子不仅美貌更甚他人,身、形、神也截然不同,轻松中不失严谨,恭恭敬敬地朝众人稽首,然后不紧不慢地自报家门,最后才朝场下同行公子微微点头。 不光陆百合不同,台下为其伴奏的公子也不同。若论才学,在京城年轻一辈中素有“年少轻狂好游戏,老来无事考状元”的说法,此意比作真正有才学的人不屑参加科举,等玩够了、年纪大了边去考个状元回来玩玩。 这话曾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而这说法就是由为陆百合伴奏的公子口中传出。此人叫陆游,陆百合的大哥,这对兄妹心性倒是出奇地相似,突出一个爱玩儿。 而且这陆游口无遮拦,心比天高。因为一句“年少轻狂好游戏,老来无事考状元”引得翰林院身负功名的文生联名声讨。结果这厮通过家族关系偷偷参加了殿试,当年的状元真被陆游所得,却不接受翰林院的传召,狠狠地给了一众文生一巴掌。 从此,陆游身边便聚了一群似他这般心比天高的年轻人。 可是,去年开始陆游的名声有所下降。因为他成了身边妹妹的私人书童,为人也低调了许多。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游戏间便能摘得状元的才学,用来给妹妹坐陪衬,这种待遇纵观所有姑娘都没有。去年的群芳宴上,陆百合之所以能摘得第二,有六成都是陆游的功劳。 如果单个陆百合不可怕,但陆游和陆百合的兄妹组合便成了到哪儿都会闪光的焦点! 台上,陆百合无所事事地负着小手。 台下,陆游摇头晃脑地席地而坐。 一样的随性。 这样的严肃的环境下却有这样毫无拘束地状态,看得惹人发笑。 没有案几,陆游将琴斜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就这么看似不羁,实则别扭的情况下开始轻弹。 音出,人动。 陆氏兄妹的表演正式开始。 舞是平常的舞,一眼就能看出是四五岁姑娘都会跳的《竹打旦》,曲子也是此舞的标准伴奏。傻子都能看出这对兄妹根本没用心思准备,说难听点儿就是滥竽充数。 但是,在此时出现,却无一人的阳光从陆百合的身上移开。 慧心的微笑开始在每个观众的脸上呈现。 舞台侧面,几位花白头发的老者仔仔细细地看着。 这些都是多年群芳宴的评委。 老人都有老人的正直,在此坐评委,绝不会偏袒谁。 像陆游这种狂傲后生,他们没一个喜欢。但从陆百合的表演来看,却也让他们不得不服气。 “可惜啊!陆游此子,天子卓绝,若心性稍稍收敛一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是啊!想那陆谏老成持重严谨一生,怎到了孙子辈儿却出了两个毫无规矩的幸伙?偏生还这般有才!真是想想都有气!” 第472章 :润儿出场 第一比,舞蹈。 别人眼中,这第一比拼的是舞技、姿色、创意,而在陆家兄妹看来,第一比比的是感染力。 不管怎么惊艳的表演,终其目的还是为了传递给人舞蹈本身想要表达的思想,如果意味地追求技艺和展示,那么,很容易失去表演本身的目的。 而陆家兄妹,或者说陆游很清楚这一点,直到感染力才是关键。 用一支平常的舞蹈,平常的曲子,勾起大家的回忆,让人更容易产生共鸣,这才能更简单地传达舞蹈和音乐想要表达的思想。 而做到这一点很简单,从观众的嘴角就能直到,陆游的打算已经成功。 这样的做法很冒险,不管是台上女子还是台下的捧角儿都要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才能做到。 舞台边看了多年的老先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简单中凸显实力,这才是强者的做法。 评委们也被台上的表演所感染,一时间又忍不住啧啧称奇: “凡人只知陆百合,却不知台下陆游起了何等关键的作用。简单的琴曲经过陆游些许变化,张弛间有了起伏,跟陆百合的动作交相呼应,宛如人之呼吸,或舒或缓,或急或驰,琴技之高超在庆朝也难找几人与之媲美。” 又一评委接道:“更难得的是,琴曲之中没有丝毫炫耀,完全已表演者为中心,没有丝毫喧宾夺主的感觉,如此才显得人自然。能有此功力,实在难能可贵。” “尔等勿要太过关注陆游,陆家小女的表演一样精彩绝伦,今年没了风寒,表现更甚去年,若这状态放到去年,那花魁可真就是她了。看来今年的花魁十有**便是陆家小女了。” “诶!此言尚早,今年的新面孔尚未登台,指不定还有比陆百合更好的。” 老评委摇摇头:“我看难!” …… …… 在简单的表演中,作为观众的李权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饭馆周围人,亦是如此。 群芳谱第二,果然不简单! “看来在百合姑娘之后出场的新人就倒霉咯!”韩风鞠了口酒,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句。 李权微微一愣:“新人?” 不知不觉,那些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的姑娘已经一一表演过了。 中间一个有多少人出场,没有人记得清楚。“风花雪月”四大家都已献艺,但在高手云集的表演中,给人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个出场的秋月。但所有人中,无疑是陆百合的呼声最高,群芳谱第二绝不是浪得虚名,确要比他人略胜一筹。 不过,这还不是全部,舞蹈只是四项中的一项,而且后面还有许多新人没有表演,情况依旧扑朔迷离。 时间转眼就到了黄昏。 在陆百合之后,第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登台了! 带面纱的姑娘登台,意味着后面便是今年出现的新人了。这才是本次群芳宴最具冲击力的生力军。 或许,她们之中有半数以上的人都是昙花一现。但几乎每年的花魁都是从这些新人中脱颖而出。因为从未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所以感觉新鲜。在竞争中便占据了先机,如果一个新人和一个老人之间相差不大,往往都是新人的名次在老人的前头。 一看,今年的新人登场,气氛再一次活跃起来。 但是,由于前面是陆百合,众人都为在陆百合之后出场的新人捏了把汗。有了秋月的经历都知道,在一个表演极为惊艳的姑娘之后上场,除非自己表演比对方好很多,不然很难让观众满意。 想要比陆百合表演好得多? 这样的女人有么? 对于对这一点,连南宫晋孙都看出来现在场上的姑娘形式不太好。. “丞相大人,台下姑娘是您引荐的?在陆百合之后,形势不妙啊!” 旁边的官员也惊道:“啊?台下是丞相引荐的姑娘?这……”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照此下去,丞相大人的脸上怕是不怎么光彩啊? 有人提议:“要不要下去知会一声?把场下姑娘放后面一点儿?” “是啊是啊!在百合姑娘之后真是太吃亏了。” 古柏却一脸淡然,摆摆手道:“诶!岂有这等道理?顺序已经排好,怎能说换就换?别人会怎么想?再者,本相既然引荐了润儿姑娘,自然对她有绝对的信心。群芳宴上又不是只有陆百合一个强敌,如果润儿姑娘在这时候退缩,后面还如何夺魁?” 重官员还以为这是丞相大人保护面子的说法,可看他此时表情,似乎真不觉有什么。 难不成是真有信心? 而此时,楼下传来一阵惊呼,众官员齐齐往下方看去,也不禁惊疑一声: “好个漂亮的姑娘!” 的确,从台上姑娘摘掉面纱的那一瞬,这就是她给观众带来的第一感觉。因为美感的冲击来得太快,甚至让人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只能有漂亮来形容,就算最文雅的才子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 一个“漂亮”,一次感叹,将所有情绪都完美的抒发出来。 和其他姑娘一样,这位叫做润儿姑娘一亮相便让人注意到她的明眸贝齿,鹅蛋小脸。 这些都是落入俗套的形容,但润儿姑娘给人的感觉的确如此,不需要太多华丽的修饰,就是美。 如果硬要找出她的美与别人不同。出了她的美比别人更加精致之外,便是她骨子里带着的软绵绵的懒散劲儿。 懒散用在人身上通常是贬义,但用在形如润儿这般漂亮的女人身上却是恰到好处地让她有了区别于他人的符号。让整个人变得更有灵气,也更容易吸引人的注意。 陆百合的玩劲儿,润儿的懒劲儿。 连续两个绝色女子,却带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 只是在台上一战,之前的种种担心便不攻自破。 既然不同的感受让前后两女有了强烈的反差,或许也正因为前后差异,让后面出场的润儿姑娘更受关注,冥冥中竟借着陆百合的声势为自己添了几分颜色。 台下,润儿姑娘的捧角儿没有陆游的名气和实力,而两女又是各有千秋。这么乍一比较,好似百合姑娘稍占优势。 可从声音音乐响起,润儿姑娘步伐轻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醉在了优美的舞姿当中。 “沉醉”,依旧是个普通的形容,但她的表演并不普通。 普通的素裹白袍下藏着的东西并不普通,清丽的容颜本就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娴熟、准确的舞步也让人舍不得有丝毫大意,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但是,就在众人沉醉的时候。 润儿姑娘一次不经意地跳跃,好似有一阵风吹来,身上的绣花白袍竟悄然脱落。 白袍如流水,顺滑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地阻隔,无法想象那是怎样润滑地肌肤,难道是牛奶做的? 身上白袍脱落,衣服里面…… 突然出现的情况让人齐齐一惊,所有人都想到白袍脱落后的情景! 现在正值夏季,人人身上穿的就少,寻常姑娘穿件丝质半臂都觉得热。像润儿姑娘还穿着白袍,里面定然不会有碍眼的衣物! 而里面的景致如何?到底看还是不看? 这是个十分纠结的问题。 可是,众人都被润儿姑娘摆了一道,她舒展的眉头证明这是她蓄意为之。而一直把秦棉当作低俗女子的她更不可能以卖肉来博得眼球。 就在白袍滑至肩头,雪白的香肩若隐若现之际,众人眼前一花,润儿姑娘手上竟出现了两条白色丝带。 没人知道丝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可丝带出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白色丝带在润儿姑娘的手上如灵蛇一般急速盘旋,围绕着润儿姑娘的身体,将其牢牢的包裹在内,像春茧一样。 两条丝带层层叠叠,丝带旋转间,难免会有缝隙出现。 观众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无一不是既担心又渴望,担心那丝带纠缠间会出现缝隙,至于渴望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舞台上只有旋转地白色丝带,润儿姑娘却在丝带的环绕下消失了踪影。这不仅牵动所有人的心,更让人对她这一手近乎杂技的表演表示惊叹。 李权看了都不得不暗暗佩服,心想什么职业都要与时俱进,连青|楼里的姑娘都学起杂耍来了。 观众看了许久,努力寻找着丝带间的缝隙,只可惜,期待的情景没有发生,除了若隐若现地微笑,再看不到任何风景。至于润儿姑娘白袍之下穿着什么……想来也将成为本次群芳宴上最大的谜题。 单调的动作没有持续太久,在众人刚刚觉得有所麻木的时候,丝带骤然停止,一个柔美的身影纵身跃入半空中,期待许久的风景如昙花一现般,没等众人回过神时,润儿姑娘已经落地,而那白袍却已又穿在了身上。 至此,音乐嘎然而止。 润儿姑娘的表演是迄今为止最短最快的一个,以至于在最后那一次飞跃都没来得及看清。 “好一个化茧成蝶!”花先生都不禁为润儿姑娘的表演直起了身子。 可在众人惊骇的时候,一个萎缩的身影悄悄抹了抹口水:“乖乖,肚兜都穿反了。也真是不怕被人看见?” 第473章 :最后一人 昙花一现能瞒过别人的眼睛,却逃不出李权的观察。 要是润儿听到了李权这一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明白。 不过,从现场的反应来看,润儿姑娘的确是大放异彩,顶着百合姑娘刚刚表演完的势头,竟还在短短一分钟之内迎来了满堂喝彩。 如果说百合姑娘胜在感染力,那么润儿姑娘便是胜在给人的期待感。 两者各有千秋,难分高下,至于谁的能次靠前,那就要看评委们的意见了。 二楼,古柏满意地捋着胡子,在同僚们惊讶的目光下,老脸上泛起了阵阵红光。 今年第一个出场的新人竟有如此表现,当得是让人一惊! 润儿姑娘起了好头,大家对之后的新人更加关心。 前面百合姑娘、润儿姑娘先后都有精彩的表演,接下来上场的姑娘肯定会倍感压力。至少观众们会在潜意识中为她捏一把汗,可一听下个姑娘的名号,所有人的担心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期待。 下一个出场的姑娘叫柔怡,光听名字在场之人也没什么映像,但再听她所在的楼子时便让众人大惊失色! 醉仙阁! “柔怡姑娘是今年醉仙阁的新人?” “醉仙阁的新人”,这可说是群芳宴一个标志性的代名词,它是一种特定的象征。因为它代表着今年群芳宴的三甲之一。纵观历届群芳宴,从醉仙阁揽下“天下第一楼”冠名之后,每年醉仙阁的新人都是前三甲之一。 去年醉仙阁的柳如烟群芳谱排名第一,前年醉仙阁的闻人语群芳谱排名第二,上前年…… 总之,近十年来的群芳谱,前三甲之列总能看到醉仙阁的影子。 而这个叫做柔怡的女子作为醉仙阁的新人首次跟大众见面,想来定然是三甲之一,这不是内定的,而是确确实实用实力比出来的。 今年的醉仙阁新人到底有什么出众的本事?着实让人期待。 柔怡姑娘缓缓上台,看那苗条之身材,如溪之柳腰便让人满怀期盼,也不知薄薄的面纱下藏着怎样的面容? 柔怡轻轻揭掉了面纱,但面纱下的容颜却让所有人微微一怔。 “这……”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尴尬,想发表什么感慨却又说不出来。 要说丑嘛却是算不上,漂亮也有几分漂亮,五官脸蛋儿都规规矩矩的,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可这也仅仅只有几分而已,跟陆百合的玩性和润儿的懒劲相比,这柔怡姑娘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色,相较之下倒显得平庸了。 如此形容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味道,台上的姑娘放在平日里,到哪儿都会引来一声赞誉。 但是在此刻,在这群芳宴上,在这众美起居的醉仙阁中,柔怡姑娘的相貌想要成为众人的焦点实在是有些难。总让人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至于是什么…… 惹人深思。 “这是今年醉仙阁的新人?” 听到这样的疑问,不明所以的观众终于回过味儿来! 这是醉仙阁的新人呐!她可代表着“天下第一楼”来参加的群芳宴的,这样的姿色就能称之为天下第一? 不匹配!怎么看都不匹配! 柔怡姑娘在哪家楼子当头牌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唯独在醉仙阁让人感到不妥。跟往年那些醉仙阁的新人比起来,终是少了分姿色,也少了点儿神韵。 观众间有了细微的议论声,台上的柔怡肯定是能听到的。 不知她心中所想,至少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琴声,柔怡开始准备舞动。 不知伴奏的是何许人,惹来不少人寻问,得到的回答却是不便透露。 此刻,二楼官员之间忽然出现一人,在座群臣皆是的起力行礼。 南宫晋孙不例外,古柏也不例外。 二楼的走廊的垂帘挡住了那人的脸,见群臣行礼只是摆了摆手:“毋须多礼,此来不过是欣赏欣赏两位小妹的表演而已。” “两位小妹?” 这话说得众人一头雾水,要说伴奏之人还好理解,两位小妹是何意思? 众人不懂,但也不问,想想都把注意力转到了台上。 台上,柔怡姑娘的表演给了那些对她持有怀疑态度的观众一记狠狠的耳光。 柔怡姑娘的舞蹈是教科书一般的舞蹈,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精确到毫厘不差。就是别家楼子的姑娘看着柔怡姑娘的动作也目不转睛,甚至有楼子的老|鸨在小声提醒自家姑娘要好生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跳的。 柔怡姑娘这是在告诉观众什么叫舞蹈,舞蹈中都有哪些高难度动作。 就像是老师给学生们作示范,完全感觉不到对方因容貌的差距而自卑,相反,给人以发自内心的自信的感觉! 在柔怡的舞蹈中,不管是“飞燕”、“鱼跃”、“鹤挺”等高难度动作,还是“小移步”、“踩碎花”、“点水”等入门舞步,都自然而然地融入在一起,不管简单还是复杂,没人能从中挑出一点儿毛病。 这是舞技超群的表现,没有超出众人的舞技决不敢如此编排。 柔怡在第一比中,跟陆百合有着截然不同的理解。 陆百合强调自然和感染,柔怡却在强调舞蹈本身,不要任何烘托,只要舞蹈最原汁原味的东西,单纯地以动作征服别人。甚至可以说连音乐伴奏都是多余的。 音乐悄悄停了,但柔怡还在台上舞动,没人注意到音乐的停止,无不被柔怡姑娘精湛的舞技所折服。 渐渐地…… 舞停了。 场中鸦雀无声。 这是让人震撼的感觉,谁能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有此等技艺?这群芳宴比试之中,看重的就是技艺。不管是观众的表现和柔怡对题目的理解都要略胜一筹。 “看来第一比头名该是醉仙阁的了。”一名评委忍不住开口道。 这次,在没有老者表现出反对意见。 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表演能在之后超越柔怡。 柔怡下场,满场老|鸨都皱起了眉头。 刚刚还喜笑颜开觉得润儿表现上佳的梁妈,一张脸里面黑了,咬牙低沉道:“这醉仙楼实在难对付!” 润儿倒是无所谓:“后面还有三场,我与她的差距并不大,况且在最后的棋力比拼中,我定能压她一头。所以现在只能说站在同一起跑线。” 润儿和柔怡无疑是此次群芳宴新人中的翘楚,别家的新人姑娘虽然也不俗,但在你润儿和柔怡之后表演实在是太吃亏了,没有再让人眼前一亮的表演,不管演出有多么精彩,跟润儿和柔怡比较之后,总觉得差强人意。 此时,黄昏已过,夜幕降临。 醉仙阁外面有行人渐渐散去,亦有人点起了火把。 阁楼内,下人已经在众人不知不觉中添了许多烛火。听众光线不减,让人不知时间的流逝。 但看得久了,精神难免疲惫,加之一直没有出现比陆百合、润儿、柔怡更好的表演,场面显得有些冷清,上场的姑娘也都像流水一样,悄无声息地来,流水匆匆地去。 一时间,厅中气氛让人昏昏欲睡。 第一场比试就用了整半天的时间,姑娘比往年只多了两个,但众人感觉第一场比试的时间不只长了一点点。 看了之前三女的表演,后面的舞蹈便得索然无味,不禁让人想把这第一场比试早点儿结束掉。 忽然,不知谁说了一句。 “唉!终于到最后一个了!” 这下众人来了精神! 终于要结束了! “最后一个是谁?哪家楼子的?”无聊的观众还随口问了一句。 “逸居的秦姑娘。” “秦姑娘?哪个秦姑娘?” “谁知道呢?逸居说的就是秦姑娘。” “原来是逸居!”众人恍然,“难怪只有个姓氏,知道来这群芳宴是打个酱油就走的。故而不敢用真名吧?” “必须的啊!也不看看是谁引荐的?” “活阎王,哈哈!咱们文生的聚会竟然请一个武夫来引荐,也不知道逸居老板是怎么想的。开店选址不靠谱,引荐人也不靠谱,想来这秦姑娘更加不靠谱!” “喂!你小声点儿,南宫大人在楼上呢!” 议论声传到耳中,李权出奇地没有任何想法,他和逸青都已全身心把关注点放在了舞台上,只等准备就绪的秦棉出现。 很快,默默看了半天的秦棉终于上台了! 逸居秦姑娘? 这个在人们谈论间都是打着哈哈一脸无所谓的人物,从她登台的那一刻,所有议论声都停止了。 之前,没有人真正关注过秦棉。 而现在,秦棉忽然成为焦点,让人不得不关注的时候。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不对! “嘶……这身段,这气质……” 一时间,所有人都找不到一个准确地形容词来形容内心的感受,更多的却是一种潜藏内心的不相信。 还未取下面纱,舞台上的秦棉便以展现出了她在舞台上独有的气质和如艺术品一样的身材。 不管是乍看还是细品,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台上女子除了看不到的容貌外,各个方面好像都是最好的! 最好!没有之一! 之前的“风花雪月”比不上,陆百合比不上,润儿比不上,柔怡更加比不上…… 第474章 :一剑起沧澜 如果说有一种美能超脱一切规则的束缚,那么,站在台上的秦绵便是如此。 亭亭玉立?如花似玉? 好似任何赞美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又好似任何赞美的词语都不能完全概括她的全部。 还未摘下面纱,只静静地站着便给全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娇柔满园怎怯怯?犹若萤火憾皓月!” 此情情景,惹得场中有名的才子情不自禁以诗颂赞,以表内心惊讶。 若论这第一眼的感觉,台上的秦姑娘当之无愧地美赛群芳。 “南宫大人,此女是你引荐的?”古柏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看到一众文官惊讶的神色,南宫晋孙老怀大畅:“正是。” 古柏感叹:“若论外形当真是万中无一之极品!” 有文官不服:“此是群芳宴,并非选美。只怕南工大人误会了,不是美女便能在此夺魁,要有真才实学才行。” “哦?”南宫晋孙眉头轻佻,“哦?那咱们只有拭目以待了。” …… …… “台上那人是秦绵?”角落里传出一个严谨的声音。 说话的是润儿,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她看到台上女子时也不禁惊疑。 在她的记忆中,秦绵的不过是个卖弄风|骚的女子。她在意的不是秦绵的身段外貌,因为她心中清楚,秦绵是个绝色大美女,她在意的是秦绵此刻展现出的淡然而雍容之态,一个感觉便给人出身名门的错觉,高贵典雅,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的想法。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作为清倌人,这是必不可少的,也是衡量一个清倌人价值的潜在的标准。 此时的秦绵不仅没有一点儿放纵作态,表现出来的感觉甚至比润儿还要更好。 这是润儿感觉到威胁的根本,所以让她不得不在意。 对此时的情况,李权一点儿都不奇怪。 单论外貌,秦绵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不论古代或是现代、碧州或是京城都是最美,没有之一。 场下雅雀无声,秦绵缓缓抬手,似要摘下面纱。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头提了起来。 不为别的,生怕面纱下的脸破坏了整个身子的美感,就像之前的柔怡姑娘一样。 虽说以貌取人不好,但美至如斯,又何忍破坏? 就算什么不会也好,就当是个花瓶放在家里的好好端详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所以,所有人都担心面纱下的脸会配不上这样完美的身体,同时他们也想不到什么样的脸能配上这样的身子。 但是,面纱终究还是摘下,秦绵一副儒雅作态出现在观众眼前。 事实证明,拥有那样的完美身段的女子终不会只有一副平庸的面容,因为造物之主不会自己破坏一件出自他手的艺术品。 今夜夜空很美,明月当空,星光点点,但因为秦绵,满天星辰失色,皓月当头无光。 震撼!绝对的震撼! 谁能想到名不见经传的逸居会走出一个这样的绝色美女? 早在数年之前,秦绵已被翰林院某位学士冠以“美冠天下,曲绝无双”的名号。那是的她不过一青涩的花蕾,却以芳华尽显。 如今,在李权手中,悉心灌溉,经历风雨,花蕾绽放,花开正艳。此时正是秦绵最娇艳欲滴的时候。 可以说,在场的人都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有幸见到秦绵最美的一面,女子亦从秦绵身上知道,原来女人可以是这样! 秦绵之美便让人沉醉,一张俏脸便胜过了任何表演,只在台上站着,所有人便舍不得转移目光。 然而,群芳宴终归是要表演的地方。 因为李权所在的位置离舞台很近,作为捧角儿的逸青就地拿出古琴,放于桌上,朝秦绵投以询问的眼神。 此时,秦绵从身后拿出一物,不禁再次成为关注焦点。 方才,所有人都被秦绵的美艳震惊,却没发现她负于身后的长剑! 长剑出,锋芒现! 一剑在手,侠义之气油然而生,恬淡感忽然消失。 变化之快让人恍然。 剑?拿剑出来干什么? “莺鸣杨柳外,曲院风来荷花展。月凝听泉台,断桥雪隐梅香探。四季轮回转,君子年少独凭栏。抱剑观花西湖畔……” 一声天外之音如流星坠入,砸在众人心底,沉闷有力,打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逸青十指连动,动作娴熟且柔美,琴弦如西湖之波涛起起伏伏,仙音便从这起伏间飘然而出,配上她秀嗓中的歌声…… 曾经的群芳谱榜首,芳华再显! “谁人弹唱?竟美至如斯?”场中,不少人举目四顾。 最终,众人的眼光停在了逸青身上。 逸青是谁? 没人知道。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想到逸青是谁。 四年了,在这个信息传递的极度缓慢的旧时代,四年时间可说是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到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那一年,她可能是惹得满城风雨的群芳宴花魁。 这一年,她在这儿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星色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但终有人认识。 梁妈,除了几位评委外唯一知道逸青真正身份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她曾经发下毒誓的人。 “逸青!这臭娘们儿竟不遵守诺言!” 润儿微微皱眉,偷偷看了眼梁妈。 “是什么让妈妈如此的生气?” 逸青一出手便引得满池注,竟让众人把注意力从秦绵身上转过来,可见其功力。 但这样一来,又让人生出疑惑。 在满堂俱惊的情况下,陆游在厅中某处发出一声冷笑:“喧宾夺主而已。” 没错!这的确是个让人担忧的事情。 逸青琴声结合实在太好,但表演的终归是秦绵,这样压住了秦绵的风头可谓适得其反。 逸青经验丰富,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会不懂?她有些担心,担心的不是自己抢了秦绵的风头,而是担心自己的琴曲还不足以匹配秦绵接下来的剑舞! 琴如酒,声如瑟,一曲妙音来,一剑起沧澜! 秦绵动了! 起臂、举剑、旋转、挽花…… 那一夜,夜沉、月低、镜湖、小亭…… 月中独舞的女子宛如活了一般。 恍然间,李权还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夜里西湖上让林家先祖痴迷一生的舞蹈。 虽没有那夜的美景相伴,但今夜有妙音相随,而且还是出自于一名美过仙女的姑娘之手。 真的是很美,比那蛟龙化女还要美。 李权都不敢想象当秦绵舞出蛟龙的剑法会是这样惊艳的感觉。 李权曾以为现代的东西才是最美的,所以一心想把现代的东西灌输给秦绵,让她成为接近现代的明星。 但现在李权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古人也有古人的美,在这古色古香的剑舞中,秦绵才是真实的自己,现代的任何表演都无法与之媲美。 李权惊讶,他人惊骇! 剑舞还是舞剑?不管是怎样的表演,谁都想不到女子与剑的组合竟能摩擦出这样的火花! 起先还担心琴音喧宾夺主,此时才明白。这样仙气凌然的表演,非此等妙音不能与之匹配! 二楼,南宫晋孙难掩激动起身,看着台上姑娘的表演喃喃自语: “这是林家剑法?好像又不全是。但从女子手中使出怎如此之美?还有那词曲,不就是当日在我府上偶然所得?忽然所得竟变成了如此表演?难以置信!” 这一刻,南宫晋孙终于意识到自己引荐的秦姑娘实力有多强。 “诸位,我引荐的姑娘没让尔等失望吧?” 无人应答。 南宫晋孙大笑:“哈哈!” …… …… “依山观天澜,故人与为伴。所以仗剑走出了岁月流年。求得剑中法,为一朝在君旁,与君共守土一方。” 曲停音闭,秦绵朝台下恭敬稽首,默然下台,不带停留,如风儿吹来又吹去,让人回味无穷。 “完了?” “这样就完了?” 无意间,天下又多了好多个如林家先祖一样的痴情人。 这样的表演看一遍又怎够? 楼内,鸦雀无声。 楼外,交头接耳。 “喂!最后逸居的姑娘表演得怎样?里面儿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知道啊c不会都睡的找了?” 外面挑灯守候的百姓急得抓耳挠腮,久久得不到回应。既然如此,那便只有等着第一比的结果了。 …… …… 第一比至此结束,时间到了夜里四更,但所有人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不仅是因为秦绵的表演,还因为接下来要宣布第一比的结果。 没有人讨论秦绵的表演,因为在场众人都希望自己支持的姑娘胜利,此时赞扬别的女子很可能导致己方处于被动。 所以每个人都强忍着,但脑海中如仙女一样剑舞依稀不散。 秦绵回到自己位子,擦了擦额上细汗,甜甜一笑:“老爷,秦绵表演可还要得?” 李权:“咱们是自家人,当然觉得好。还是要问问韩公子的看法。” 韩风举起酒杯,神情严肃:“天外之资,人间难得!纵观在场诸女,谁人不是搅动京城风云的人物?但在秦大家面前,无一人能出左右。” 第475章 :第一比结果 究竟是否如韩风所说的那般好,终究要等评委的结果出来后才知道。 所谓仁者见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地看法。只有评委的决定才是最终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张桌子的人都很紧张。第一比已结束了许久,然久久得不到评审的答案。 看评审席气氛紧张的样子,看来评审进入了令人为难的境地。 等候许久,总算看到有醉仙阁的姑娘拿着名帖到了台上! 呼吸静止! 姑娘打开名帖缓缓开口:“群芳宴第一比结果,第三十二位,花蝶院素琴姑娘,第三是一位,落雨斋……” 最先听到自己名字的姑娘无不愁眉不展,越往后,成绩自然越好,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祷,下一个千万别是自己。 姑娘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出现,结果跟众人预想差不多,成绩考后的往往是新人。 因为新人之中并非所有都是如润儿、柔怡这等才华出众之辈,她们之中,大部分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看看自己究竟能到什么程度。所以在这一个个陌生的名字中,场中并未出现任何惊讶的表情。 “第十七位,春园牡丹姑娘。” 此话一出,满堂俱惊! “牡丹姑娘排十七?!这……这怎么可能?” 风花雪月之一,竟然只排到了十七位!一开始还还以为风花雪月四大家有实力争夺头牌的,现在竟只排在十七?叫人如何不惊? 照此情况,怕是名落群芳谱都困难! 牡丹是春园的独苗,这成绩实在让人担忧,如果无人春园没人进入群芳谱,那“春夏秋冬”四院鼎足之势就要瓦解,春园必将没落,“春”的代号指不定会不被别家园子取代。 “你怎么搞的?十七!”春园的老|鸨毫不客气地喝骂出声。 牡丹吓得俏脸煞白,紧咬朱唇不敢接话。她心中明白,若是在群芳宴上表现不佳,还得春园没落,以后自己的日子绝不好过。 同样处境的姑娘很多,在此之前她们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享受各家楼子最好的待遇,过着别的姑娘做梦都要羡慕的生活。 但是,如果在群芳宴上没能得到好名次,迎接她们的将是老|鸨的打骂,如有哪家公子愿意前来赎身还好,如若不然,便会沦为那些个红尘女子,成为男人手中玩物。 这是京城所有清倌人的悲哀,但也是她们无法逃脱的命运。 群芳宴上,要么凤上枝头,要么石沉深海。 从牡丹的名字出现开始,被大众熟悉的名字开始一个个出现。 令人惊叹地是,“风花雪月”四大家全没进入前十! 这反而能说明评委是绝对公平公正的,因为观众没认真看后半程的表演,但评委不会有丝毫懈怠,他们都是摒弃了个人喜好经过多方面思考而得出的结论。以风烛残年之身做到这样,实在难能可贵。 前十之中,后五名已经报出。 分别是秋菊苑宁纺,凝雪园方雪、若虹,琉璃塔秦无芳,花满楼张小宁。 都是新人,可见新人在群芳宴上的冲击力。 到了最关键的前五! 前五之争至关重要,花魁肯定就在这前五之中产生,任何一轮,任何一个名次都至关重要。而且这第一比尤为重要,如果出现评分,那就要用第一比来排位。 尚未出现名字的五人分别是去年群芳宴第三夏居苏明明,去年群芳宴第二陆百合,翡翠居新人润儿,醉仙阁新人柔怡,还有秦棉。 每个人都很紧张,李权也不例外。 台上姑娘也故意放慢了速度:“第五位……夏居苏明明!” 这样的结果,四家都能接受! “第四位……翡翠居润儿!” “什么?!”梁妈一声惊呼站了起来,“第四位!” 确实,润儿的表演给人印象深刻,若放在往年,排到第一也不为过。但是,今年不同,看过的人都知道,剩下几人的表演都难分伯仲,评比是很困难的。 既然结果是第四,那就是有第四的道理! 梁妈的质疑引来众多目光关注,她终究没有再说。 此时,润儿的懒散劲没了,小手悄悄地扣在一起,额上细汗密布。 大厅角落,陆家兄妹所在的位子上,陆游忽然开口:“小妹,估计下一个就是你了。” 陆百合本能的一撇嘴:“乌鸦嘴,没叫你说话!” “第三位……陆百合!” 陆游哈哈一笑:“看!是吧?” “你!”陆百合气结,幽怨地瞪了兄长一眼,“哼!有本事你说谁是第二!” “逸居秦姑娘。” 台上再次传来声音:“第二位……逸居秦姑娘。” 又被陆游说中了! 李权眉头一皱,显然对这样的结果不太满意。 能对结果毫不关心的,想来也只有陆家兄妹二人。 因为前四的表演太过接近,肯定有不满评委结果的想法在。 陆百合便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依我看就该是秦姑娘表演得最好,观众反应也最好。为什么会是第二?难不成醉仙阁占有东道主的优势,评委故意偏袒?” 陆游微笑解释:“这倒不是。群芳宴毕竟不是选美,那秦姑娘太过艳丽,表演似乎又超出了舞之范畴。如果那些老家伙判秦姑娘第一,日后难免会出现‘评委被美色所惑’的声音。为保面子,自然不可能让秦姑娘得第一。而本本分分的柔怡,恰能说明评委大公无私,所以,这第一自然非柔怡莫属。” “啊?那些老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吧?为了维护自己面子,竟然昧着良心说话!” 陆游摆摆手:“人之常情嘛。与其说那些老家伙不要脸,倒不如说醉仙阁考虑更周密,连评委的心思都能想到。如果我俩再多想想,指不定现在得第一的就是我们了。” 至此,第一比的结果已经有了论断,不管服与不服,结果已不能改变,评委也不会站出来跟你解释。 时间已经很晚,评委不能像在场年轻人一样熬夜,所以评审换了一批。 在这短暂地间歇期,已有姑娘感觉不支,在厅中昏昏欲睡。 然而,群芳宴不会因此而停止,第二比紧随而至。 第二比,比诗。 既然是作诗,自然有一定地规矩。 新来的评委派出一名代表在台上宣布第二比的规矩,虽还是老人,但此时精神状态正佳,朗声宣布: “群芳宴第二比非由参赛姑娘完成,姑娘可邀请在座任何人为其作诗半首。只要半首,也就是一句。诗句内容便是赞美在坐姑娘。要求不得夸大,要切合实际,看谁人诗句更妙,更能将所赞女子的神韵表现出来。为公平起见,所有人将诗词写于纸上,不得公开,我叫停时遍停。好了,现在第二比正式开始!” 第二比的要求很明白,就是让捧角儿用一句诗来赞美女人,要符合该女子的实际情况,不能夸夸其谈。 说话间,已经有姑娘在每一张桌子上添了纸笔。 这下,整个场面就热闹了,每一张桌子都开始交头接耳,有的人多的桌位上甚至都开始吵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哪个才子不想在此时露一手?不仅能帮到心仪的姑娘,还能借此机会扬名一把。所以是各抒己见,吟诵之声不绝于耳,这反倒让姑娘不知该听谁的。 相比之下,李权这一桌就显得有序了许多。 逸青作为捧角儿来此,自然以为是又到了自己工作的时候,正要提笔在纸上书写,却被李权一把拦住。 逸青疑惑:“李老爷?” 李权自信道:“这诗我来!” 秦棉也跟着帮腔:“对对!这是老爷的强项,让老爷来!” “啊?”逸青张口结舌,心道作诗什么成了李老爷的强项了?他在生意上倒是鬼主意很多,但要说吟诗作对,这……这跟李老爷有半毛钱的关系?这儿重要的诚,把第二比交给李老爷手上靠不靠谱? 韩风看出了逸青的疑惑,笑道:“逸姑娘,你有所不知。当年我与李老爷相识之时,李老爷便在作诗上胜过韩某一筹,之后与舍妹相识后,舍妹曾在韩某耳边说过,李老爷是出了名的‘诗半首’。” “诗半首?” “就是说如果作诗作半首,则天下无敌。现在只要一句,正中李老爷下怀,第二比由他出手自然驾轻就熟。” 能被韩大公子这么捧一把,李权隐隐自得,骚包地捋了捋胡子,摇手道: “诶+公子说过了。李某哪有那般厉害?顶多在应付这样的诚时显得绰绰有余而已啦!” 逸青黑脸想到:“这叫谦虚么?” 李权接着又说:“韩公子,此半首诗由我来作,你来写,之后就说是你作的。” 韩风一愣:“为什么?” “这个……”李权老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韩风眼神一动,自以为明了,感动之色溢于言表:“韩某知道了!一定是李老爷故意让此机会给我,让我在群芳宴上一鸣惊人!李老爷当真是大度之人,可恨当年韩某还多次针对!实在是愧疚!愧疚啊!” “哎呀+公子你想多了!”秦棉看着韩风的作态忍不酌笑,“老爷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好?明明是写的字太丑,拿不出手见人,所以……” “秦棉!要你多嘴?” 第476章 :佳句频出 争论之后,场中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时间不等人,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裁判会喊停。各张桌子都有人提笔疾书。 “停!所有人停笔,没来得及书写的,或是还没想好的这一比一概做最后一名处理!” 评委一声低喝声出,惊得厅中升起一片抱怨的声浪! “啊?这么快?” “我还没来得及写!” 诸如此类的呼声此起彼伏。评委地一声吼不知让多少人呆住了,有人是还没想好,有人是正要落笔,还有人是纠结半天有无数个答案,却没作出决定。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纸上没内容,都算作最后一名。 秦棉还算幸运,韩风刚刚停笔,便听到终止的声音。 一桌四人无不惊出了一声冷汗。 但可不是每个人都这般幸运,正如去年群芳宴第三的苏明明。 她在第一比中获得了第五的好成绩,照理说是即有可能争夺今年前三的。但却在第二轮上遭遇滑铁卢,评委叫停时,纸上竟没有一字!苏明明当场就愣住了,这样的结果别说是前三,就是前十也不可能了! 苏明明脸色惨白,看着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公子,颓然地坐在了位子上。 “明明是有机会的,在座几位公子都有佳句供参考,可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犹豫?”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事实上也不能全怪苏明明,正因为她太想有好的表现,所以才不断追求更好。而且,半首诗看似简单,实则很难。一句诗毕竟只有十字到十四字之间,这么点字要描绘出女子的神韵和美感,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不管什么样的诗句,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出现和苏明明一样情况的姑娘有很多,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比成绩较好的姑娘,因为她们也像苏明明一样一心追求更好,导致在评委叫停之前还未作出决定。 相反的,在第一轮表现欠佳的姑娘没什么心理负担,肯定果断的诗作赢得了评委的好评。 三十二位姑娘,竟有十三位姑娘交了白卷,还有七位姑娘的纸上只有一句不全的诗句。 很显然,她们这一轮并列十三名。 到了诗句评比的时候,顺序依旧照第一比的顺序进行。 “风花雪月”中的秋月依旧是第一个,与之同桌的公子站起身,得意地举起桌上纸张吟道: “翠眉点砂若秋叶,明眸凝辰瀚星河。 “好!”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叫好,但出现在场中不显半分突兀。正如那情不自禁地喊声,的确是好句! 在兼顾气势的同时又将秋月姑娘最突出眼睛和秀眉点出,应景且贴切,完美契合此题的要求。 几位评委也是频频点头,捋着胡子说道:“原来是有‘秀书生’之称的刘秀,难怪在仓促间也有如此佳作。” 关于诗句,孰好孰坏相较舞蹈而言就显得容易多了。刘秀的诗句一出,后面众人便能估计到自己的诗句比之好还是比之差。 “翠眉点砂若秋叶,明眸凝辰瀚星河?” 不少人在心中喃喃自语。从众人的表情来看,想来能超过秋月的人不多。 但这也不让人气馁,毕竟就算是最后一名也是排在十二,每个人进入前十的几率都很大。 于是,在秋月之后,一个又一个文人起身,吟诵自己为所支持的姑娘写的诗作。叫好声同样是此起彼伏,场面之热闹比第一轮活跃太多。 第二比用的时间的很短,很快就到了在第一比中大显风采的前四,而且这前四中的一三四名竟然是连续挨着的。 从陆百合开始,众人便知最关键的较量来了! 其实第二比到了现在,看各家表情就能猜到局面。可这第一比的前四名,各个的表情都很淡定,如此说来,她们都有绝对的信心超越之前所有的作品。而现在便是到了检验她们诗句的时候。 首先,依旧是陆百合。为陆百合作诗的自然是陆游。 陆游之能谁都不敢小觑,就是陆游还没开口,只是从位子上站起,翡翠居的润儿,醉仙阁的柔怡便皱起了眉头。无疑,她们在这一比中没信心胜过陆百合。 陆游含笑,扫视四周畏惧之目光,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轻声道:“含露或低垂,自赏不自衰。” 简简单单十个字,乍听之下让人一愣,还有几分不懂,但细细回味便知其中深意。 诗句无疑是将百合姑娘和百合花相比,“含露或低垂”说的是百合姑娘和百合花一样拥有同样的姿态,有时娇羞含露,有时郁郁低垂,而“自赏不自衰”是说百合姑娘和百合花又不尽相同,百合姑娘的美不需要他人欣赏,只要自己明白就够了,也不像百合花一样有凋谢的时候,美丽永远不会衰败。 此句乍听好似不符合陆百合贪玩儿性格,但后一句“自赏”之中明显带有嘲弄之意,是说众人只看到了百合姑娘的表面,不知道她内心深处还是个痴情柔情的女子。 也只有对陆百合极为了解的亲哥哥陆游才能将妹妹形容得这般贴切。 短短十个字却道尽陆百合的内心,用字简单,干净洒脱,且内含深意,如此作品字数虽少,却胜过了太多千字万字的经典,怎教人不当场拍案叫绝? “好c极!”一个评委在激动下竟打翻了桌上磨盘,墨汁染了整张桌子也没人去管。 实在是因为陆游的作品太好了!无法想象是在半盏茶的时间内想到的。 场面寂静无声,众人没时间惊叹陆游诗句好,一颗心已沉到了谷底。 陆百合有陆游从旁辅助,这战斗力简直翻了一倍不止,这第二比的头名肯定非陆百合莫属了! 连润儿和柔怡都这么认为,从陆游将诗句念出来之后,两女眉头都没有舒展过。 “唉!看来只有争第二名了。”润儿无奈地摇摇头,低声说到。 但是,身边梁妈提醒道:“你看,逸居那一桌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还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难道他们的诗句能比陆游的更好?” 闻言,润儿朝李权那边看去,如果之前还会小看秦棉的话,在经历了第一比的败绩后,润儿也不得不对秦棉重视。 果然,场中只有逸居一桌不动如山,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他们没关系。 “他们到底哪儿来的信心?” 润儿皱眉间,场中又传来一阵惊叹,同桌公子已经为润儿诵读了诗作,同样引得满堂喝彩,但是,润儿清楚,自己这一轮是肯定比不过陆百合的,至于秦棉嘛…… 只有先看看再说了。 润儿之后便是柔怡,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第二比只需关心第二名就够了。 在柔怡之后,剩下的期待就只有看本次群芳宴最大黑马的表现,看逸居的秦姑娘能否超越润儿和柔怡两人,至于陆百合,那是众人都没想过的事情。 同桌的逸青并没有看到李权的诗句,因为是最后一个,李权唯恐别人先看到,所以在韩风写好之后就一直掩着。听了其他的作品,尤其是陆百合、润儿、柔怡三人的之后。 犹豫不清楚李权的能力,所以试探着问了问:“秦棉姑娘,你估计李老爷的诗句能得第几?” 秦棉眨了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第一吖!” “第一?”逸青差点儿咬了舌头。 说第二都感觉很自大了,竟然说第一!难道一个商人的诗句能比陆游的好? 逸青强忍着又问:“你看到李老爷写的什么了?” “没有。” “那……那你怎么说第一?” “因为就是第一吖!” “你可听到陆百合的作品?” “知道。但是她的肯定没有老爷的好。” 逸青扶着额头,感觉跟这个盲目自信的女人没啥好说的,可将目光投向韩风,发现他也是信心满满。 “难道真有那么好?” …… …… “春色满园关不住,三千花丛独自香。” 平平凡凡的诗句忽然引来一阵嘈杂,不是场中众人不懂欣赏,而是接下来就是第二比的最后一人了! 逸居的秦姑娘究竟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到底又是谁为她作诗呢? 关键时刻,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李权的一桌。 此时,韩风有些别扭地站了起来! “韩风!竟然是韩风!” “哈哈!原来是韩风呀?唉,我看是没戏咯。” 韩风曾经可是全国出名的才子,怎会遭到如此耻笑? 原来,韩风在京中的名气大部分都是做那些附庸风雅的事,被一些不懂行的人吹捧起来的。外地不知京城局面,更不可能知道传言的是真是假,所以韩风在京城之外的名气很大。 但在京城中,但凡在文学界有些名气的人都知道,韩风是徒有其名的半吊子文生,跟人家陆游比那简直是正版和盗版的区别。 就是以前,韩风在京城的名声都不是很好,何况现在成了个半残废?能让他进楼都是可怜他了,没想到竟还有楼子的姑娘请他做捧角儿? 第477章 :一个微笑 玩大了! 一看是韩风,所有人对秦棉的期待就都没了。 对那些等着看自己出丑的人,韩风心里很明白,但他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待会儿便是让众人大吃一惊的时候! 韩风摊开纸,摇头晃脑朗声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哗然一片! 不是因为诗句有多好,而是因为诗句的寓意! “好大的口气!”一人忍不装出了众人心中的不满。 “是啊!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六宫粉黛无颜色!他到底知不知道皇上有多少妃子?那些妃子中又有多少个是当年的群芳宴头牌?竟敢以一人比三宫六院直……简直……” 众人义愤填膺,尤其是女子,谁肯承认自己就不如的谁?诗句之意无疑是说秦棉便是最美的。 简单直接,没有陆游诗句的弯弯绕绕。 更关键地是,本轮比试主要是赞美姑娘,并非拼比意境,在诗句押韵的前提下,诗句中的姑娘谁呈现出更美的状态便是优胜。 韩风此句大有“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是最好的”韵味。这种蛮横无礼的言论实在是气人!而且那诗句的确很美,很妙。 “不妥!不妥!说好了符合实际,不能夸大的+风此作有违要求。” “对!对!不符实际!诗作要不得!” 这样的呼声越来越高,好端端的文雅诚眼看就要演变成一长农兵起义。 其实也不难理解,别家都是各自赞美各自的,李权这一手虽然是借前人之作,却在无形中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诗句虽好,却是踩着别人来彰显美丽,谁人受得了? 韩风还以为自己能借李权的诗句扬名立万,谁想会惹得群情激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局面。 这时,二楼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你们吵够了没有?” 那声音虽小,却让每一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众人抬头看去,无不吓得缩了缩脖子! “活阎王!” 南宫晋孙在高出看着下方,所在的位置正好挡住了身后烛火,印得整个人像一个黑影,不知是什么表情。待场面安静后,再次开口道:“你们都看看!老夫还以为群芳宴是何等雅致的场所,谁想会是如此乌烟瘴气,连我一个武夫都看不下去了!不管有什么意见,评委自有公论,有什么好争的?” 南宫晋孙难得如此大义凛然地迅驰一众文人,话语虽是气愤,但内心还是挺舒畅的。 被一个武夫指着鼻子说不斯文,下方文生臊得面红耳赤,当即不再开口了。 李权的一句诗引出巨大争议,作为评审自然不能视若不见。 一位花白老者走到韩风面前,低声寻问:“韩公子,你这诗的确是难得的佳句,可诗中之意未免言不符实,老夫也不是独断之人,听了他人意见,也想听听公子的说法。” 诗作不是自己的,韩风哪儿知道这些,被老者一问,表情很不自然。 其余人看着暗自冷笑:“看吧,强行吹b的下场,不知道怎么圆了吧?” 此时,李权忽然起身,神色淡然地朝老者拱手说道:“这位老先生,我跟其他人的看法不同。我觉得韩公子的诗句很好,用在我家秦姑娘身上即为贴切,不觉有什么不妥啊?” 平静的表情,稳健有序的话语,仿佛说的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此话一出,场中又是一阵冷笑,心想这还要不要脸?什么叫谦虚? 就连秦棉都被说得脸红了,心想自己哪有老爷说的那么好? 李权实在是太过正经,让老者也不知如何反驳。 愣了半晌,李权忽然开口:“既然韩公子的诗句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大家就来看看秦姑娘笑的时候是不是百媚生,又是不是让‘六宫粉黛无颜色’。” “什么?让……让秦姑娘当场笑一笑?” 这简直是旷古说尽从未有过的怪事儿! 怎么说呢? 太儿戏?好似又说不上。可这样来验证一句话总觉得怪怪的。 秦棉也觉得怪怪的。 还没来得及准备,李权已将她牵到了大众前。 “好啦好啦!免得你们嚷嚷,就让秦姑娘笑一笑给你们看,看了之后有谁不服,有谁觉得自己笑得更好看可以上来比比!” “啥?比谁笑得好看?” 一众姑娘都吓得往后一缩,就算真笑得那么好也不会有人去,谁都丢不起这个人。 秦棉也羞得不行,偷偷地扯了扯李权的衣角:“老爷,你想的什么馊主意啊?太胡来了。” “这有什么?不就是笑一笑么?来,笑一个,发自内心地笑一个,让他们都瞧瞧。” 笑,本是一件简单的事,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在…… “老爷,我笑不出来……”秦棉可怜巴巴地愁苦着脸。 “哎唷!真是急死人了!不就是笑一笑么?有什么笑不出来的?就跟平常一样嘛!” “我……” 两人悉悉索索地说着,一众人也悉悉索索地议论,都说逸居是在故弄玄虚,待会儿肯定又要找借口。 “喂!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下方传来了不满的声音,李权有些急了,心想这妮子怎么在关键时刻哑火? 情况紧急,李权也来不及多想,忽地用双手扯着眼耳口鼻在秦棉眼前作了个鬼脸。 “呼啦啦,乖秦棉,看着我,笑一个啊!” “老爷……” 秦棉小声呢喃着,呆呆地看着李权。说实话,李权这鬼脸一点儿都不好笑,对秦棉半点儿用也没有。可是秦棉忽然想到自家老爷的身份,他可是富甲天下的大老爷,现在却对着自己做鬼脸。 “这算什么嘛!分明是个没长大的孝子!” 秦棉升起一阵无力,忽觉老爷怎么这么傻? 莫名其妙的思绪让秦棉忽感笑意。 “噗!” 秦棉不经意地笑了,还小小地喷了李权一脸。 这笑容不是很雅观,可谁又会在意? 那是真正昙花一现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如润雨般甘甜。就像是百花丛中的花蕾骤然绽放,片刻的美丽便让满园鲜花黯然失色。那媚眼间地轻颤,娇笑时的掩嘴,欢喜后的眯眼,任何一个小动作都透着无尽的魅力。 回眸一笑百媚生? 何止百媚?不管你何时何地去回忆,总会有不同的滋味涌上心头。 六宫粉黛无颜色? 何止六宫?就是访古问今,纵观天下,谁又能想到第二人的笑容能与刚才的一刹那比较? 满场的姑娘都低下了头,此时她们都意识到自己沦为了诗句中的粉黛,花丛中的绿叶。 …… …… 女人便是霎那芳华的动物,往往一个瞬间就能让人铭记一生。 秦棉那发自内心不经意地一笑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此句便是为秦棉量身定做,天下再无第二人能堪此赞。 第二比的结果毋庸置疑,不判秦棉第一难以服众。 陆百合憾失第一落在第二,润儿第三,第一比第一的柔怡这次却落在了第四。而第一比第五的苏明明因失误率先丧失了前三甲的争夺。 现在情况,无疑是秦棉排在第一。但接下来还有两比,四人之间的战斗极为胶着,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犹豫前两比的惊艳,“逸居”和“秦姑娘”渐渐流传到楼外。 此时,正好迎来第二天天明,回家小睡后的百姓再次堵在了醉仙阁的门口,一听现在的比分情况,无不大惊失色,然后问一句“那秦姑娘究竟何许人?” 楼中,诸位姑娘已经顾不上什么风度姿态了,抓住任何一点儿空隙小憩一下。 从群芳宴开始到现在,整整过了十个时辰。 李权还好,但秦棉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打哈欠。 “要不要紧?”李权关切道。 “没问题的。” 李权皱眉:“靠在老爷肩头睡一下,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秦棉稍作思量,乖巧地点点头,正准备靠在李权肩头时,评委走到台上宣布第三比的规则了! “第三比!比画。题目‘深山藏古寺’,表现手法不限,时限为半柱香。由姑娘执笔,旁人可提建议。” 半柱香! 时间太短了!说什么手法不限,这么点儿时间注定只能用写意的手法表现。 就算如此,还要构思,构图,更要符合题目,时间非常紧迫。 好在可以集思广议。 醉仙阁的姑娘很快就送来了作画的工具,台上的半柱香也已点燃。 没有谁还有时间关注他人,谁都不愿意像之前多人那样交白卷。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作画上。 说到画画,李权来了精神,这可是他的本行!而且提意见也是他的强项。 动漫专业毕业,要求最高的是什么?自然就是创意。 画作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也是创意。 一个好的创意可以弥补在画作上的任何不足,就像一个人,只要有一颗漂亮的心,不管长得如何,那都是漂亮的。 深山藏古寺? 这种简单的题目只在脑中微微一晃就有无数种想法产生,顿时信心大增。 拍了拍秦棉有些疲惫的肩膀:“放松点儿,听老爷的创意来,第三比的头榜又是咱们的了!” 第478章 :深山藏古寺 相对前两比的热闹,第三比显得安静了很多。 因为是作画,每个姑娘都很专注,同桌的公子哥也都相对安静,只是在某些地方稍微插嘴而已。 半柱香的时间不过十来分钟,晃眼比试时间就结束了。 这次时间虽短,但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所有姑娘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评画和评诗不同,不用每个人依次将作品念出来。 台上早已牵起了两根绳子供大家把画挂在上面。 想来三十二幅画放在一起,孰优孰劣都一目了然。 但实际上评画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各家姑娘对作画都深有研究,而且在短时间内无法作出精细的画作,所以每一幅画的差距很小,至少李权看着台上挂着的三十二幅画感觉眼花缭乱,每一幅都是难得的佳作。 当手法和表现力都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意境和切题显得有违重要。 深山藏古寺。 简单地五个字成为了这次评比的关键。 “深山”和“古寺”是画的元素,所以想在它们身上做文章几乎不可能。所有人都感觉到“藏”字才是此题关键。 画卷上,深山中,如何把古寺藏起来? 每位姑娘都有自己的理解。 有人将寺庙露出一角,有人将古寺置于山间密林之间,一个“藏”字倒也体现得有板有眼。 三十二幅画中,众人的眼光很快被一幅有别于他的画作吸引。 在众多水墨写意画卷中,唯独此画用工笔技艺精心雕琢,虽因时间关系还算不上十全十美,但那景致写实的风格和轻快洒脱的色调十分惹眼。 评委们首先便是看中了此画,并不是说工笔画就比写意画来得更好,实在是因为那么短的时间要把画作雕琢成现在模样,实属难得。就是评委自己也自问做不到如此境地。可想而知,作画之人需要怎样娴熟的手法和技艺。虽称不上完美,但也清楚地告诉众人此作者有超强的画功。 “半柱香时间,能有如此作品,简直难以想想。究竟是谁人所做?” 评委老眼昏花,对画作上的题字看得不是很清楚,故有此一问。 一旁有人提醒道:“此乃翡翠居润儿姑娘所作。” 评委恍然:“难怪如此!” 能在前两比都名列前茅的姑娘,果然在各方面都表现超人一等。 “将润儿姑娘的画取下。”评委平静道。 闻听此话,下方众人神色各异。润儿面露喜色跟梁妈相视一笑。 先将画取下,无疑是不像让此画影响评委对其他画作的评判。通常情况下,首先拿走的无疑是最好的,所以,润儿姑娘的画很可能就是第三比的第一! 台上,少了润儿姑娘的工笔大作,在一众写意风格的画卷中,又有一幅画突出在众人眼中。 “深山藏古寺。能将古寺藏于远处云间,只留一缕楼影,构思奇妙,且画工卓绝,上品!谁人所作?” “醉仙阁柔怡姑娘。” “暂且取下。” 又取下了一幅画。 “墨影忽明忽暗,笔法传神,柔中带刚,深山冷幽之感极为突出。画功当属众女之最,无奈‘藏’字凸显不够。但亦不失为佳作,先行取下。” “这又是谁的作品?”下方有人追问。 “好像百合姑娘的。” “真是强!又是前四之间的战斗,恐怕下一幅应该是秦姑娘的作品了吧?” “快看!又是一幅画取下来了。是不是秦姑娘的?” “好像不是,是牡丹姑娘的。” “啊?” “下一个又被取下来了!” “谁?是不是秦姑娘?” “不是……” “还不是?” 随着评委将画卷一幅接一幅地取下,众人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眼看评委已将一半的画作取下,却未能见到秦姑娘的作品。. 经过前两场的比较,秦棉俨然成为了场中夺冠呼声最高的姑娘,照众人心中,能在前两比拿下第一和第二的女子,作画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出现落到后半段吧?这样一来,岂不是前功尽弃? 再看李权所在的桌上,一桌人一如既往地平静,实在让人费解。 “已经过半了,评委还没注意到秦姑娘的画,难道他们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李权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关注画的先后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最终排名,但却不是肯定的,有些时候总会出现意外。他相信,秦棉的画就是这个意外! 台上,所剩地画卷已所剩无几。 到了这时候,画作还未被评委注意到的姑娘无不脸色惨白,很显然,她们都知道自己已经无力竞争了。 逸居秦姑娘。 一开始不被人注意地星色,现在却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每个人都想知道秦姑娘的作品究竟是怎样?会不会再创奇迹? 而现在,所有人的希望都落空了。相对的,名次的考前的姑娘们都送了口气,秦棉能在第三比上落马无不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她们就少了个竞争对手。 同样,秦棉之前的表现也给评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久久没看到秦姑娘的作品,这让评委都有些疑惑。 “嘶!怎么还没看到秦姑娘的画作?” “是啊!” 评委开始小声议论。 “先找找,看看秦姑娘在这一比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评委默然点头,不动声色地在剩下的画作中寻找秦棉的作品。 几经寻找,终于有所发现! 看到秦棉的画,评委们再看了眼画上题字,的确是秦姑娘! 所有评委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秦棉的画不好?这么不入眼? 不然! 相反的,秦棉画得极好!早在之前,最适在最开始评画的时候就有评委注意到了这幅画。 此画拥有不输任何人的笔法和构图,不管放在哪儿都能大放异彩。 但是! 所有评委都注意到此画有个致命的缺点。 深山藏古寺。 此画只见深山却不见古寺,很明显的不切题。 可能对于好的事物不应该凭空增加些条条框框来束缚。 但这是比赛!比赛有比赛的规矩,既然题目是“深山藏古寺”就要按题目来。 这样的环境下,不切题便是致命伤,就是画得再好也没用。 “可惜了!可惜了!”一位评委摇头晃脑很是惋惜。 其余评委亦是同感,故而正要点头迎合。不想此时忽有一个惊异地声音传来: “咦?” “嗯?”所有人都皱眉,看向有些古怪的评委等着对方解释。 “好像有些不对!” “何处不对!” “诸位且看!”惊疑的评委上前两步,苍老的手指虚指画卷靠近中央的位置。 评委所指,画中呈现乃是一雾霾层层的山道,虽是写意,却画出了薄雾朦胧的感觉。 而雾霾之下的山道上,有一模模糊糊的身影。 很显然,这是一个人,为增添画卷生气设计,很简单很实用的手法,可说天下人尽知。 但也就是这一普通的人影有了不普通的变化。 人影在雾霾下虽然模糊,但能清楚地知道他肩头挑着一担水,最关键地是,此人的穿着发型无一不在应证着他的身份! 一个和尚! 一个光头秃顶,身披僧袍,肩扛扁担,从山下打水归去的和尚! 再看此画之中,群山密布,密林青葱,乃一荒芜人烟之地。 此处为何会有和尚?又为何会挑着水上山?自然是和尚的家在山中。 而和尚住在什么地方? 无疑是寺庙! “深山藏古寺!原来如此!”一众评委无不恍然长叹。 若非注意到画中和尚,差点儿没发现作画之人精妙绝伦地布局! “好一个深山藏古寺!没想到会‘藏’得这么深,险些把我等都骗过去了9好发现及时,如若不然,被作画之人当场问道,我等这一张老脸往哪儿放?” “是啊!快将画取下,放在第一的位置,此等布局,若不评为第一,不仅不能服众,反倒显得我等没有见识。” 此提议被一致认同。 在众目睽睽下,评委竟亲自将画取下,然后将其放在了润儿的工笔画作之前! 全畅然! “这是什么情况?” 但评委没有理会场下疑惑,默默地继续评画。 还是那句话,没有等到评委宣布结果,就不能猜测名次到底是怎样。 看着秦棉的画作放在第一的位置,润儿心里自然不舒坦。 因为相隔太远,润儿也看不清秦棉的画作,恍惚地看了眼,心想这么平庸的作品怎能与自己的相比? 再过片刻,评审终于将所有的画卷都取下,然后又以桌上的顺序一个一个地挂上。 最后朗声宣布:“第三比的结果就是此顺序,第一名逸居秦……” 此时,忍了许久的润儿终于忍不住了,忽的起身打断:“等等!” 所有人都看向润儿。 此举无礼至极,但因润儿姑娘长得漂亮,人见尤怜,所以并未有人觉得突兀。 润儿此时是真发火了,此次参加群芳宴是为了夺第一,再不济也要拿下第二,现在突然杀出个秦棉,竟害得自己连进前三都很困难。更关键的是,这个一度被她所不齿的秦棉竟在群芳宴上处处压她一头! “我不服!” 第479章 :最后一比 不服?! 有人竟敢公然对评委的判决表示不服! 若是评委较真儿起来,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可以说每一轮的比试都有人不服,为什么无人开口?无人表示不满?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没人敢说。 从历届群芳宴的经历看,但凡对平生表示不满的姑娘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管你的引荐人是谁,你终究是个女人而已,大人物岂会真的在意? 润儿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主要还是因为心头太憋屈,被秦棉一直压一头感到很不爽。所以才会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地喊出了“我不服”三个字。 梁妈皱起了眉头,身为丞相的古柏也皱起了眉头,连润儿自己都皱起了眉头。 话以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忌! “完了!闯祸了!” 润儿脸色大变,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 所有人也都认为润儿完了! 可奇怪地是,一向严谨地才评委却没有丝毫的怒容,反而相视一笑。 “哈哈,难怪润儿姑娘有此等想法。诸位可能看得不是太清楚,现在由我为大家讲解下,为了要评秦姑娘这幅画为第一。” 一句和蔼平常的话此时出现却显得极不寻常。 “今日的评委是怎么了?以往听到这样话不是厉声呵斥再严肃警告,还有可能被取消资格的吗?今天怎么还要给人解释?” 有人表示不满,评审好言解释,这样的事情从未在群芳宴上出现过。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实则是因为润儿的话说到了诸位评审的心坎儿里。 秦棉的画作布局精妙,且紧扣“深山藏古寺”之主题。关键是一个“藏”字用得妙极,一般人根本不能发现。 润儿有此不满,明显是没有发现画中玄妙。但评审们发现了,这无疑是证明评审有能力的点,因为润儿的配合,让评委们有了表现自己的时候,岂有生气的道理? 说话的老者一脸慈祥地将秦棉的画作拿到大众前,一指画中和尚: “方才已经说过,第三比的主题是‘深山藏古寺’,此画虽只有深山不见古寺,但诸位且细看,画中之人于山间挑水。光头、僧袍证明画中人之角色无疑是个和尚,挑水上山说明是遇归家。和尚住在庙里,有和尚的地方自然有古寺。所谓深山藏古寺,纵观所有的画作,只有秦姑娘的画上没有古寺,却又让人断定山中有古寺。这样精妙的构思,才能称之为真正地将古寺藏了起来!秦姑娘之大作,应景切题,且画工精湛,诸位可由不服凭此作为第一? 一番解释,众人也都恍然大悟。 就算此时是竞争对手,在听到这样精妙地布局后也不得不拍案叫绝。 润儿也发现了,光是布局自己就比秦棉差得太多,这一比真的是不服不行! “深山藏古寺!当真是妙啊!”厅中,陆游忍不住捏着下巴连声称奇。 能然大哥就如此称赞的,陆百合还是第一次见到,好奇心起,拖着腮帮子看着李权所在的方向: “哥,你说那秦姑娘真有那么厉害?” 陆游摇摇头:“不知道。” 说着,陆游也看向了李权所在的方向,不过,他看的自然不是李权,而是秦棉。 望着秦棉那柔柔身子,陆游心神恍惚:“小妹,我发现我喜欢上秦姑娘了。怎么办?” “啊?” …… …… 三轮比拼已经结束,秦棉获得一次第二,两次第一,遥遥领先所有人。 柔怡以一次第一,一次第三,一次第四位列第二。 润儿和陆百合各自都获得了一次第二,一次第三,一次第四,并列第三位。 之上下最后一比,所有人都清楚,逸居秦姑娘现在优势巨大,只要在最后一比中正常发挥,保证在前五前六都很有可能拿下此次群芳宴的花魁。 群芳宴还没结束,但众人已经能想象到之后逸居门口人满为患的局面了。 前三比的结果已经让大家大跌眼镜,就算秦棉在最后一比表现平平,相信也不会有人吹毛求疵。 现在众人关心就是秦姑娘能不能一举拿下群芳谱榜首的位置,以一鸣惊人的势头把逸居这场风暴刮到最大! 平常人心中觉得秦棉拿下花魁很容易,但有些背景的人都知道,秦棉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暗地里,第四比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只要有渠道的楼子都事先知道要拼棋力。 事先有准备姑娘至少也有十余个。 加上棋力本就不被人重视,试问若没有事先准备的人,想在最后一比中获得好成绩很难。 如润儿柔怡,虽知道自己落后秦棉许多,但一直没有失去希望,因为她们知道在最后一比中,自己肯定能有个好名次。 相反的,秦棉想要拿好名次可就难了! 最后一比,中途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因为要整理大厅,在大厅上摆上十六张桌子。 为此,各家都在作最后的准备。而秦棉,无疑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若让一个新楼子占了头筹,今后一年,京中花绸局势必会发生极大的动荡,故而谁都不像看到秦棉夺得花魁。 “你们都听好了。最后一比中,势必要让逸居姓秦的过不了一轮,将她打到最后!” 几乎所有楼子的老|鸨都在下达同样的命令。 最后一比的规则很简单,三十二人两两对决,三十二进十六,十六进八,八进四,四进二,二进一,如果一路凯歌,只需要五场棋便能夺魁,倘若中途被淘汰,便要在败者中经过一番繁琐地对局决定名次,费时又费神,最后成绩也不好看。 最后一比的准备工作很快完成,第一轮对阵名单也随之出来。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安排,秦棉第一轮对阵竟是“风花雪月”中的薛雪。 传言,京城外的古佛寺有一老僧爱棋如命,经常在寺庙外布下棋局供人参详。 古佛寺香火鼎盛,每日过往香客成百上千,一半以上的人都会不经意地在旁边看一看,想一想,却是没一人能破解老和尚的棋局。直到有一日,薛雪到古佛寺求平安,发现老僧棋局,不过瞥一眼看便找到了正解,让老和尚大为惊讶。结果此事流传出来,倒成了一段佳话。 一件小事便能看出薛雪的棋力。 在这之前,薛雪的成绩一直不是很理想,就期望在最后一比中能有好成绩,最好能一举杀入前十。 看见自己第一局的对手是风头正劲的秦姑娘,薛雪没有丝毫害怕,早早地坐在了桌前。 这一幕很自然地落在了观众眼中,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秦姑娘竟遇到了如此强敌!前途堪忧啊!” 薛雪是公认的很可能在这一比中获得第一的人物,其他姑娘看到秦棉对上她,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是第一轮,不管秦棉如何优秀,只要输给了薛雪,那最多也是十七位,不管前面表现多好,总成绩都不会太惹眼。 如果真是那样,别的姑娘自然有了更多机会。 外界的因素没有给秦棉带来任何压力,还是那般自信,做到薛雪的对面淡然一笑。 秦棉已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管是支持谁的,几乎所有的公子才子都围在了秦棉所在的四周,搞得李权和逸青都没法挤进去。 韩风还有些着急,正要挤入人群,却被李权拉住:“算了,还是去看别桌吧。” 韩风不解:“秦姑娘对阵的可是棋道行家,如果在第一轮就落败,前十难保。李老爷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不用担心,秦棉不会输的。” …… …… 在李权身边久了,谁人都会无比自信。 诚如李权说的,秦棉不认为自己会输。 自信并非自大,心中有小目定式做依仗,面对任何对手都无惧无畏。 秦棉端坐,抓了一把棋子放在棋盘上,淡然道:“单双?” 秦棉的从容让薛雪微微皱眉,对局还未开始,薛雪便以感觉到了压力。 “单。” 周围众人也看到了秦棉的自信,心中不免有了期望。 “难道秦姑娘也是此道行家?” “看来会是一场惊心动魄地对决。有没有人记录?以便日后复盘?” “我来,我来记录。” 一人慌慌张张地拿出专门为记录棋局用的纸笔。 时间刚刚好。 薛雪执黑首先抢占一角,在星位上落子。 普通的一手,却是在预料之中。 然而,就在记录之人准备在另一角的星位上作记号的时候,忽地发现不对! “小目?” “秦姑娘第一手选择了小目!” 跟秦棉和逸青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所有人都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此时,他们的想法也和西湖夜里一样,以小目开局,看似不走寻常路,实则是不按套路出牌,是没有规矩的无礼之举! 但秦姑娘做得端端正正,表情一本正经,丝毫没有无礼的样子。 硬说人家无礼,似乎有些不妥。 除此之外便只有认为秦姑娘在围棋上只是个门外汉,只知皮毛而已。 若是这样,如何能战胜实力强劲的薛雪? 第480章 :大雪崩 纵三横四,星位之下,便是小目所在。 围棋中,一个细微的变化便会引来巨大的不同,就像蝴蝶效应,第一步不按常理来便会引出截然不同的格局。 薛雪和众人想的一样,以为对方要么是不会,要么是自知棋力不济想靠偏门取胜。 薛雪自信一笑,当自己以两个星位守角之后,果断地选择了进攻白棋的小目角。 一间高挂! 在棋行上潜意识的选择,来源于棋手的感觉。位置就在星位上一步,正好与小目角相反,处于纵五横四处。 这一手毋庸置疑。 但秦棉却诡异地笑了,轻轻地瞥了以薛雪一眼。 白棋第三手托,黑棋第四手顶,白棋第四手贴,黑棋第五手压…… 一切有序进行,似乎毫无问题。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样的对局,但所有人都不觉得薛雪有什么错误,换作自己也会这么走。 白棋第五手长,黑棋第六手继续压,白棋第六手强势搬! 这下,薛雪进入了第一次长时间思考。 短短几手棋,竟在角落形成了一次激战。 白棋强硬的一手无疑是拉开了大战序幕,如此情况黑棋绝不能退缩,不然一开局就吃个大亏,叫人无法忍受。 可是,以薛雪的棋力自然能够发现,这一战如果打响,势必会蔓延到整个期盼,到时候必定一发不可收拾。 战斗无法避免,薛雪自然要经过精确地计算才能落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众人也都看出了其中变化,但能算到哪一步,那就得看个人的棋力了。 棋力越强,发现其中变化越多,所以需要的时间就越长。 看得久了,薛雪的鼻尖开始出现了细汗,她惊讶地发现不管自己如何计算,也算不出最终的结果如何。她见识过各种残谱名局,也不见这样发杂的棋行。 这明明才几个子而已! 薛雪看了看秦棉,发现对方却一如既往地平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难道她一眼就看出了结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 半个时辰后,别家姑娘的对局已经结束,各个都准备乘着这一点儿空隙赶紧休息休息。但秦棉所在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让她们大为好奇,心想难不成有什么惊世对局? 当姑娘们拖着疲惫的身子挤入人群看到棋局的时候,不禁惊疑地皱起了眉头。 “这都半个时辰了,为何棋盘上只走到第七手?” 很快,便有姑娘看出了其中门道……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小目!白棋是小目开局。” 开局再一次成为了关注焦点,但对弈的两人完全沉浸其中,无暇关注周围众人。 或者该说是薛雪一人而已,只有她才愁眉不展地沉浸在棋局无限的变化中。 “哈。”秦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说实在的,秦棉真不是故意流露轻蔑之意,实在是因为太困了,一步棋就等了半个时辰,这叫人如何顶得住?所以便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打哈欠不要紧,小小的动作让薛雪觉得极为不爽。 柳眉瞬间连成一线:“可恶,竟然如此小瞧我!这么复杂的局面,她怎么看得透?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 秦棉的哈欠打破了薛雪内心的平静,她自认为自己看透了前半段的变化,故而不再细想,终于走出了黑子的第八手! “打吃!” 简单的一步,黑子理所当然地一步,却惊得众人一个寒蝉。 “薛雪姑娘终于决定开战了!”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幅棋局变化的图形,虽然变化不同,但无一不是刀光剑影的场面。 这是一场旷世之战,一旦展开,可迅速蔓延到整个棋盘。 但现在的局面真如大家所想那么惊心动魄? 没有人比秦棉更了解此时的变化,“大雪崩”定式已经形成,不管对手在何处落子,秦棉都直到最正确地走法。 就像是孙悟空进了如来佛的掌心,不管对手如何挣扎,都是徒劳,只需要一个失误,秦棉便能抓住那一瞬间的机会将对手彻底击溃。 不假思索,秦棉迅速落子! 果断快速的动作让人一惊。 “难道秦姑娘落子都不经过头脑思考的?” 很快,秦棉就以实际行动告诉了众人答案。 不需要思考,一切尽在掌握! 不管薛雪如何思考,如何落子,秦棉都是一个速度一个表情,根本不给对手一点喘息机会。 压力全在薛雪一人身上,当压力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失误出现了! 第十四手,薛雪认为的正解却成为了她的致命伤! “大雪崩”定式关键在于对杀时的长气,一气之差,谬之千里,所以不能有任何差错。薛雪自信的落子换来的是秦棉已妙手进行反扑! 看到秦棉的应对,细汗不受控制地从薛雪额头冒出,因为她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看到角上还有如此妙手! 之前脑中的一切变化都源于第十四手的应对。 “想了这么久,我脑海中的变化原来都是错的?原来错一开始都错了!” 脑中无数的构思瞬间破碎,薛雪露出一丝惨笑,她知道,从秦棉应出第十四手的时候自己就败了。脚上对杀的黑子被吃,外围的黑子成为孤棋,如无根浮萍一样,势必遭到对方整局追杀。开局就遭受如此重创,中盘想要搬回何其困难! 更困难的是被打击的信心。 一想到自己废了半个时辰的计算竟全部出错,让薛雪再也提不起争斗之心。 几颗黑子杂乱地丢在了棋盘上:“我认输。” 我认输! 三个字再一次掀起了波澜。 观棋之人无不惊骇,棋盘上明明才二十多个棋子,薛雪姑娘怎么就认输了?角上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谁生谁死还不清楚,怎么就投了?就算角落激战落败,还要大半的棋盘可以落子啊! 明眼人盯着秦棉的最后一手想了许久,终究是跟薛雪一样:“败了!的确是黑棋败了。对杀少一气,黑棋的局部战斗溃败。” 黑棋第十五手投子认负,这在历史上都没听说过,但结局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因为对手是薛雪,公认最有可能在第四比夺冠的人,竟然只走了不到二十手棋就认输了! 简直骇人听闻! 结果是一方面,两人短短三十手的对局留下了无数疑问。 薛雪为何会败?她究竟哪一步走错?正解又在哪儿? 这些疑问都得留到日后钻研,接下来还有对局! …… …… 棋力比拼,秦棉在二十手之内将薛雪击败,很快引来轰动,秦棉成为花魁的呼声越来越高,好似势不可挡一般。 “没想到连薛雪都败了!”梁妈懊丧地摇摇头。 润儿表情也不是很好,冷道:“妈妈,别搞那些没用的了。她真有本事就让她拿下花魁又如何?在这最后一比,我定要将之击败。薛雪不过俗手,别忘了润儿可是连国手先生都赢过的。她声势越高越好,届时在决赛之时将之击败,正好为我翡翠居造势。” 梁妈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第二轮对局很快开始。 很自然地,秦棉再次成为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而这一次的对手却不是有名的人物,但能进入十六强,想来棋力也不会太差。 第二轮,秦棉依旧以小目开局。 不知对手是不是没注意到秦棉第一句的表现,应对手竟和第一句的薛雪一模一样,而她也凡了上一局薛雪同样的错误。不同的是,对方显然没薛雪那么高瞻远瞩,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一直应对到十六手才恍然,原来自己要少一气! “我输了!” 寥寥几子,对手投子告负。 这一轮,秦棉第一个下完,慢悠悠地回到李权身边笑了笑:“老爷,您的小目定式果然有用。对手根本应对不了那么多手棋,三两下就认输了。害得人家都没过瘾。” 形势一片大好,李权自然是哈哈大笑:“想不到你也学会骄傲了。” “老爷……” “好了。快坐下休息,喝一口醒神茶,老爷给你柔柔肩,免得累坏了身子。” “老爷,您怎么能做这?” “有什么不能的?快坐好。” 在李权和秦棉拉拉扯扯的同时,围观众人已经开始对小目定式进行研究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黑棋的第十四手正解究竟在何处。 经历千年演变出的“大雪崩”定式岂容他人在片刻间就研究出一个结果?就算知道了的十四手的正解又如何,谁能保证在之后的对决中一直不出错呢? 两局都是在布局阶段获胜,秦棉一路凯歌杀到了第三轮,也就是八进四的战斗。 如果能进入前四,那今年花魁便是秦棉的囊中之物。 第三轮的对手是醉仙阁的秋月,见其一脸严肃的表情,应该知道秦棉的强大。 但她却没流露出任何畏惧。 桌旁,再次引来了众人围观。 猜先。 秋月很幸运地猜到了先手,执黑。 先后手本没什么太大差距,但秋月却露出了得胜似地微笑。 正当秦棉疑惑之际,秋月第一手落子。 竟是棋盘正中的天元位置!~ 第481章 :破解之法 【明日恢复三更!】 如果说秦棉以小目开局是剑走偏锋,那么秋月以天元开局简直可以说是乱来了。 众所周知,围棋从角落发展最高,其次是边,最后才是中间。 而秋月先占天元,可说跟围棋的棋理不合。 虽说在现代棋局中有以天元开局的,但那也只是极少数。 第一步抢天元,无疑是强调这一局黑子要注重外势,而放弃实地。 在现代出现也会让人眼前一亮,而在庆朝出现,就连秦棉也有些看不懂。 不过,在短暂地惊讶后,秦棉还是按照自己的步调选择了小目。 而秋月下一手更加让人吃惊,对方竟然也选择了小目! “怎么的?难不成现在围棋都不能正常的进行了?尽出怪招!”观众们表示不解。 对方的胡乱也让秦棉感觉到了一丝压力,表情渐渐严肃,缓缓落下第二子。 另一个角的小目。 然而,秋月第三手果断以小目占据了最后一个角! 小目对小目! 竟然会演变到如此局面! 情况十分微妙,看似平常的针锋相对,却因起手天元处的一子变得有些不同了。 前两轮和现在一样,秦棉一直是白棋掌握后手。 秋月的第一手在天元落子不是强调这一局要注重中盘发展,而是让先! 前两轮对局到了此刻本该是黑棋选择进攻,白棋选择防守的,然而现在却成了黑棋防守,白棋进攻。 微妙的一步导致攻守双方调转。 现在是由秦棉进攻秋月的小目角。 细微的变化没有任何一人注意到,不知不觉中,秦棉也下意识地选择了一间高挂。 秋月隐晦地笑了。 下一手是托! 本该是秦棉走的棋,现在换作是秋月在走。 秦棉一如既往地选择顶。 秋月贴住。 大雪崩定式开始逐渐形成! 三盘棋,角落的战争如出一辙,黑白双方的调换没人察觉。 直到第十二手! 让两位姑娘折戟沉沙的第十二手! 这时,所有人都发现不对劲! “怎么变成了秦姑娘在走最关键的一手?” 秦棉眉头微皱,疑惑间开始感觉到自己像进入了对方的圈套。 第十二手正确地走法,秦棉是知道的,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打算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继续落子。 “看!秦姑娘化解了刚才连薛雪姑娘都没法化解的困局!妙手!当真是妙手啊!原来正解在这儿!” 大雪崩第十二手棋让所有人都想破了头,现在看到正解,内心的激动可想而知。 秋月也是眉头紧皱,对秦棉的应对大为惊叹。 “原来还有这一手棋!” 秋月将第十二手默默记下,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应对! 第十二手是个分水岭,让观众看到了一种全新的变化。 虽然攻守双方交换了位置,但这并不影响战斗的残酷性,不管是功方还是守方,任何一步出错都会演变成满盘皆输的情况。坚持到第十八手,秋月出现失误,黑棋角落尽死,秦棉的白棋大获全胜! “唉9是敌不过!秦姑娘的小目开局果然厉害,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 “如此局面,想来秋月姑娘应该投了吧?” 所有人都以为秋月姑娘会投子告负,但秋月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一个角落败,还有三个角没有开始战斗! 这一次,秋月主动进攻,同样以一间高挂反攻秦棉的小目角。 还是一样的顺序9是一样的大雪崩! 只是攻守双方再一次调转过来。 秋月攻,秦棉守。 棋局再次到了局部第十八手,刚才秋月走错的地方。 秦棉有些明白了,对方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试探自己的应对来找到破解大雪崩定式的方法。 “大雪崩定式千变万化,就是老爷也不知道其中完全的变数,你知道其中一两处关键便想看破其中奥秘?简直痴心妄想!” 秦棉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对对方这样的锌俩不屑一顾。 第二个角落,当秋月作为功方坚持到第二十三手的时候落败。 两个角都被吃了,现在败局已定,谁都会投子认负了,但秋月好不肯认输。 “她究竟想干嘛?明明已经是败局了,为什么还要走?” 秦棉有了一丝不耐,对对方这种死缠烂打地行为很反感。 “既然还不死心,那我就把你最后一个角给吃掉!” 一时冲动,秦棉选择了进攻,攻守双方再次调换。 这是一个陷阱,在这不知不觉中,秦棉又一次为对方破解了刚才的困局。这一****雪崩交战,秋月竟然坚持到了第三十手! 秦棉又一次获胜,可对方还是不认输! “想消耗我的体力?”秦棉开始疑惑。 然而,秋月最后一波攻势已经到了,目标直至秦棉的最后一个小目角! 在三十四手时,秋月再次落败。 这下秋月终于认输了! 秦棉终于露出了得胜似的微笑,欢喜地起身,看到李权正在看棋,想要炫耀炫耀的,却发现老爷表情一脸阴沉。 “老爷……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李权摇头叹气:“唉!你上当了!” “上当?”秦棉一头雾水。 李权严肃道:“你知道你下一个对手是谁吗?” “谁?” “醉仙阁柔怡。” “嗯?这有什么?” “秋月是哪家楼子的?” “醉仙……”话到此处,秦棉俏脸一白,“莫非……” “不是莫非,是肯定!对方就是在试探怎么破解小目角。对方利用一局棋,已试探出了前三十五手正解,而你所能正确应对的局面也就前五十手,下一轮面对柔怡,你的优势不大了。到五十手之后,就得看你临场发挥了。” 听了李权的解释,秦棉脸色煞白,想到之前对局因一时之气,毫无保留地将正解的展现,心头大为后悔。 此时,李权笑着拍了下秦棉肩膀:“没关系的,现在你已进入了前四,总成绩第一已经是板上钉钉地了,后面的输赢无所谓。” “可是……可是我想为老爷再夺一个第一,这样,咱们的声势一定能够更猛。” 看着秦棉可爱模样,李权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无奈地笑了笑:“总之,放宽心就好了。大雪崩定式越到后面变化越复杂的,虽然已被对方知道三十五手应招,想要将之破解绝对不易。” …… …… 围棋对决是个非常消磨时间的项目,三轮之后,晃眼又是夜里。 群芳宴已经整整开展了一天半的时间。 到了现在,反而没有人感觉疲倦了,吃点儿东西,第四轮对决继续。 进入前四,秦棉已经提前夺得了今年花魁的桂冠,所有人都强压着兴奋,只想看看这位秦姑娘在群芳宴上能不能上演奇迹? 如果三项第一,一项第二,这又将是个历史。 群芳宴历史上表现最好的也只有三项第一,一项第三。 而且此次群芳宴含金量之高,可说是近十年来之最,尤其是前四的姑娘,放在任何一年都将是花魁的有力争夺者。 秦棉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拿下如此华丽的成绩,就像传说一样刺激着京城人的内心。 秦棉这一战的对手是柔怡。 柔怡在八进四中击败陆百合,势头依然强劲。但因为秋月的事情,让大多数人对醉仙阁有意见。 之前的对局之后,傻子都能知道秋月死缠不休是为了套出小目角的应对手法。 这一轮比试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但秦姑娘却一声不吭。 秦棉的随和大度赢得了许多公子的青睐,人气已在不知不觉中积累起来。 但柔怡不在意这些,她只要赢就够了,就算不能第一也要争取第二。手段有些不雅也不要紧,反正知道的也只有这里的某些人而已,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秦姑娘,猜先吧。”柔怡淡然请道。 …… …… 半决赛开始! 柔怡用传统星位对战秦棉小目。 “大雪崩”定式再次出现! 这一局,两人一手接一手,直接来到了第三十五手! “醉仙阁太不要脸了!身为天下第一楼竟用这样的方式,拿秋月姑娘做替死鬼,以此来套出正确小目角的解法!” “是啊!如果不是秋月死缠烂打,逼着秦姑娘下出多次妙手破解自己的布局,这柔怡姑娘早输了。” “嘘,别说话。” 正如观众像的那样,不是秋月的牺牲,柔怡到现在绝不会那么顺利。 但是,如果没有秋月,柔怡真就已经输了么? 并非只有润儿才具有国手的实力,像柔怡这种从小都接受训练的女子来说,没有哪一项是明显的弱点。况且,她也事先知道要比棋力,老早就经过了秘密训练。 三十五手之后,秦棉渐渐感觉到柔怡的棋力强劲,逸青也无法与之相比。 如今棋盘,局面是瞬息万变,一般人只要随便看看便会觉得头痛。 而柔怡依旧保持着冷静。 第三十六手……第三十七手……三十八……三十九…… 棋局越往后发展,柔怡落子越来越慢,额上细汗密布,情况十分紧张。 秦棉虽然应对入流,但她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因为柔怡虽然要思考很久,但每一次落子都能落在正确地位子。 五十手的临界点越来越近,紧绷的弦马上就要断了! 第482章 :皇后驾到 “不可思议!柔怡姑娘已经坚持到四十七手了!” 棋局中,角落的战斗还没结束。柔怡虽然每一步都绞尽脑汁,但到现在还看不出半点儿落败的迹象。 所有人都清楚,秋月虽帮柔怡试探出了前三十五手的应对之法,但三十五手之后全凭柔怡自己的实力。 要知道,棋盘上子力越多,变化自然越复杂。柔怡面对三十五手之后,每一步都要比之前更加谨慎,因为随着投入的兵力越来越多,承担地风险自然越来越大。如果说三十五手之前落败还有挽会的可能,那么现在落败就彻底输了。 四十八手! 秦棉竭力掩饰自己的惶恐,生怕对方看出自己此时的不安。然而,秦棉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沉浸棋局中的柔怡哪还有心思观察秦棉的表情?可以说,此时任何一点儿分心都会打乱她的思考节奏。 四十九手! 最后一手了! 秦棉已被逼到了绝境。 在一边观战的李权也不禁脸色阴沉,他没想到古代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面对从未出现过的定式,竟能正确应对四十九手! 这还不止! 第五十手! 柔怡竟下出了第五十手! 虽然她此时香汗密布,脸色苍白,一幅用脑过度的样子,但她还是下出了第五十手,而且是正确的走法! 完了! 秦棉已经到了极限。下一手,秦棉很可能要出错了!凭她真正的棋力,决不可能破解这么复杂的局面! 秦棉一直隐藏,到这时候也不免露出了惊慌之色。 局面已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所以她的下一手的应对果然出错! 这个错误只有李权发现,因为只有他知道定式接下来的走向。 大雪崩定式一直扩展,黑白双方都投入了几十手棋,如果说是定式多半不会有人相信。但的确是这样的,因为最正确最稳妥的走法只有一种,此局面是著名的超大型定式。 然而,秦棉最终还是先出错了! 李权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去。 “我认输。” 轻轻的三个字让所有人都长出了口气。 虽然棋盘上的棋子最少,两人交手的回合最少,但却用了最长的时间! 所有人都在关注这局棋,台上已经开始复盘,研究其中的种种问题。 就在这时候,对局中传来有人投子认负。 李权微惊,因为他感觉说话的并非秦棉,好像是柔怡! 没错!的确是柔怡认输了! 当秦棉达到极限的时候,柔怡也达到了极限!她竟没能看出秦棉的应对有误,或者说她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在进行计算了! 峰回路转! 秦棉都感觉不可思议,对方竟然在这时候认输了! “呼!”秦棉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松弛地时候传来阵阵刺痛,眼中一花就往后方倒去。 这时候,一个坚实有力的肩膀成为了秦棉的依靠。 感觉很熟悉,秦棉没有丝毫抗拒,微微睁眼,然后笑了笑:“老爷。” “干嘛这么拼?反正已经是第一了。”看到秦棉疲惫的模样,李权心头大为不忍。 秦棉微笑:“作为李家的形象代言人,总不能弱了李家的名头不是?还有最后一局。” 李权表情一变,严肃道:“还什么最后不最后的?最后一局咱们不比了,回家休息去。” “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说的。” “哦。” …… …… 晃眼,群芳宴到了最后时刻。 所有人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虽说结局已经知道,但人们心中都幻想着见证奇迹的一刻,三项第一一项第二的传奇,必将载入群芳宴的史册。 不用想,接下来几天逸居会迎来连续的人潮。 最后一比的最后一轮,其他所有人棋局都不用看,只需要关注秦姑娘和润儿姑娘的决赛就够了。 一局棋牵动了太多人,不仅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和楼上能呼风唤雨地大官。 对局开始的前一刻,一位大人物的到来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 “皇后娘娘嫁到!” 一声喊,全场沸腾了! 皇后娘娘竟然亲自来了,还是在最后时刻,难道…… 难道是替皇上选妃? 因为以前不是没有过,在群芳宴上替皇上选妃子免去了正常流程的诸多麻烦,而且质量非常高,能够到这里的女人无论哪一个都不会让皇上失望。 以前曾有过先例,所以,当听到皇后娘娘嫁到的时候,所有人第一反应便想会不会是来选妃的? 但是,这一次的确是别人想多了。 皇后来此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被赞“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结果,正巧遇上群芳宴的最后一战。 皇后嫁到,一众官员恭恭敬敬将其送到了二楼最开阔的地方,然后整齐地站成一排,不敢稍动。 当今皇后,姓南宫,单名一个梦,关于她的传言很少很少,和古柏一样,是个低调的人,但也是个绝色美人。 端坐间,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问道:“缘儿何在?” “李缘给母后请安。”官员中,一人微笑出列,恭恭敬敬地给南宫皇后一个鞠躬。 没错,就是李缘,那个曲溪县跟李权有过一面之缘的李缘。 李缘,当今皇上唯一的皇子,单凭这一点,就能想象他在京城拥有何等地位。难能可贵的是,李缘没有半点儿皇子架子,对京中任何官员都很尊重,而且终是以李缘自称,从未自称皇子。 谦卑的态度跟和善的性格让他在京城官场有着极好的人缘和口碑。 官员们常说,当今皇上和皇子简直是两种极端,一个强横独断,一个谦卑有礼。 两种极端代表着两代统治,没人觉得这样不好,反而是好极了。庆朝现在就需要一个像李缘这般谦和的君主。 当今皇上以武立国,没有他的霸道就没有现在的庆朝,但现在是太平盛世,老一套已经不再适合当下国庆,庆国现在正需要李缘这样的统治者。 这是所有官员的真实想法。 同时,他们也相信,以后庆国肯定会落在李缘手中。 独子,却没有别代皇子的骄纵,这一点儿让官员们觉得难能可贵。也让皇后娘娘对这儿子疼爱有佳。 看到李缘,南宫皇后无波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把你妹妹叫过来。” “是。”李缘领命而去。 因为皇后娘娘嫁到,让群芳宴暂时停止,所有人都等着皇后娘娘的指示。 李缘的妹妹,自然是芷玉公主。 都知道,皇上嫔妃很多,却只有李缘一子和李芷玉一女。所以,此二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没想到不仅李缘皇子来了群芳宴,连芷玉公主也来了。 不久…… “母后!”一个脆生生地声音伴着一个敏捷的身影,南宫皇后还没反应,李芷玉已经扑到了怀里。 “母后,您怎么来了?” 李芷玉,芳龄十五,正是玩性将消未消之际。长得真如羊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满脸的笑容比新开的花儿还要灿烂,让人看了都心情愉快。 皇后表情一板:“芷玉9不站好,成何体统?” “奥。”李芷玉小嘴一撅,规规矩矩地做到了旁边凳子上。 官员们都微笑看着这一幕,视线中忽又出现一个倩丽的身影。 “柔怡给母后请安。” 柔怡也出现在在了二楼,更让人惊讶地是柔怡的称呼! 母后?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皇后并不觉得不妥,微笑道:“柔怡,找个位子坐下,陪母后看这最后一局。” 柔怡稍显为难:“柔怡还有一局棋……” “不用比了。” “是。” “古丞相,你何须站着?随意坐下便是。” 古柏微笑拱手,很随意地落座,然后帮众官员问出了他们心中最大的疑惑: “皇后娘娘,这柔怡姑娘……” “她是本宫刚认的干女儿。” 古柏恍然:“原来如此。” “柔怡聪慧过人,本想在这群芳宴上该拿花魁的,不曾想还有能人在此。”皇后娘娘随口说,“古丞相,听说你也做了引荐人的,你引荐的姑娘表现如何?” “回娘娘,下官引荐的姑娘表现尚可,跟柔怡姑娘在伯仲之间,却也不是南宫大人引荐的姑娘优秀,此次群芳宴的头牌已经被她提前夺得了。” “南宫大人?”皇后眉头轻皱,回身轻瞥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会,反问道,“就是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秦姑娘?” 芷玉公主插嘴道:“就是就是!要不是她,这次第一肯定是柔怡姐姐的。哼9‘六宫粉黛无颜色’,那意思不是说她比母后还漂亮?” “你这丫头管得真宽,还不许人家比母后漂亮了不是?” “可是母后是皇后,一国之母,当然是最漂亮的女人!” “好了!不管如何,先看看再说。耳听是虚眼见是实,本宫都被你们说得有些好奇了。” 很快,楼下接到皇后娘娘的传令,让比赛继续。 最后一轮终于开始,所有人都等着看秦姑娘的创造历史,这时候才有人发现…… “秦姑娘去哪儿了?” 第483章 :提前撤退 话题回到最后一比。 就在柔怡和秦棉死战的时候,对局的情况原原本本落在了事先赛完的润儿眼中。 “大雪崩”走到第五十手,她已发现秦棉最后应招的问题所在。 经过这么多轮的比试,终于让润儿在最后时刻看到了小目定式的破绽。 现在,逸居秦姑娘的呼声很高,正好可以踩着她将自己的声势往上推一推,也可以发泄之前一直被对方压制的郁闷心情。 可谓一举两得。 知道小目定式的破绽后,润儿对击败秦棉很有信心,现又遇上皇后娘娘亲自观战,真是天赐良机。 润儿压抑着兴奋,早早地做到了棋盘边。 随着比赛开始,周围姑娘都已开始落子的时候,自己的对手秦棉却不见踪影! “人呢?” “秦姑娘人呢!” 皇后娘娘的到来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现在才发现逸居的秦姑娘不见了! 这时候,逸青走出来:“最后一轮,我逸居直接认输!” 认输! 直接认输! 听到这样的答案,所有人第一时间都反应过来。 人家秦姑娘已经锁定第一了,这最后一局不管输赢都是第一,所以根本不用比。 累了这么久,兴许是乘着众人不注意,先行离开回去休息了吧? 没人怀疑这样的想法,心想换作哪家院子都回像逸居一样选择。既然锁定了第一,何必再做无用功?秦姑娘现在一举成名,俨然成了逸居的掌中宝,哪个老|鸨舍得人家累着? 道理浅显易懂,但传到众人耳中时又显得难以置信。 虽然已经第一了,但没有拿下最后一比的第一始终觉得美中不足,像秦姑娘这样完美的女子,真不应该有一丝瑕疵才对。 为什么就放弃了呢? 所有人心中都带着遗憾,却又说不出怪责的话。 此消息一出,各家是各有想法。 要说最气愤,最无奈的,自然要数润儿。 憋了这么久,想要在最后一比上煞煞人家的风头,结果人家根本不给机会。 虽然自己得了第一,但这个第一却因为秦棉的不战而降变得毫无意义。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劲儿。 …… …… 与此同时,李权和秦棉已经回到了宋人街的老宅子,衣服不脱,脸也不洗,一头就扎在床上睡了。 两人熟睡中,群芳宴已经以这种并不完美的结局结束了。 但这并不影响逸居和秦姑娘在京城中飞速窜红。 就在群芳宴结束的下一刻,百姓得知逸居在群芳宴上一举夺魁的时候,风雨街,一间小小的楼子便迎来了它开业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一位显然是不够,很快便有被秦棉迷倒的公子蜂拥而至。 醉仙阁跟逸居不过一街之隔,群芳宴的情况一直都在楼里姑娘们的掌握之中,得知秦棉夺魁后,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迎接客人,招呼的招呼,端茶的端茶,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就连刘文生也被拉来做起了临时大茶壶。 但是! 就算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小小的逸居也无法容纳这么多客人的热情。姑娘们慌乱得完全不知该干嘛,说话听不到,叫喊听不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三个字。 “秦姑娘!” 作一个秦姑娘右一个秦姑娘,反正都是在喊秦姑娘。 逸居的姑娘们不是没见过群芳宴结束后的场面。四年前逸青也经历过,虽说那时候她们还没接客,但也记得客人没这么热情啊? 不管什么比赛,出现黑马永远是人们最期待的,更何况是秦棉这种纯粹靠实力获胜的黑马。 虽说比赛结果是两个第一两个第二,但在疯狂的百姓心中,秦姑娘是有能力创造传说的。 是传说,而不是历史!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判断,认为秦姑娘屈居第二的两比之中,第一比舞蹈本该是她的第一,那种如仙女一般的舞蹈配上如仙女一般的相貌,怎么可能比不上柔怡姑娘普普通通的表演呢?比赛场地在醉仙阁,想来多半是评审跟醉仙阁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共识。再说第四比的最后一轮,秦姑娘根本没有比,看前几局都是中盘获胜,定是棋力高超远胜润儿,不过是因为不想比而放弃,要是真正上场下一局,润儿怎会是秦姑娘的对手? 所以,秦棉虽没有获得大满贯的成绩,但在百姓心中,秦棉已经是一个创造了传说的神人。 群芳宴中,四项比拼都能拿第一,这是历史上都没有过的。 百姓也是太过兴奋了,没想过各家姑娘连续两天没有休息,这时候怎么可能出来见人? 不过兴奋总有尽头,当众人兴奋劲儿过了,冷静之后,便想到了其中问题,故而有人遗憾地离去,而有人却选择留下,想见识见识这逸居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交出如秦姑娘这般优秀的女子。 …… …… 秦棉出名了,而京中百姓却只知道“秦姑娘”,秦姑娘究竟叫什么?是何出生?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群芳宴上?这些都成了问题。 明星也有明星的苦恼,在疯狂的百姓面前,几乎没有一点儿**可言。 虽然李权竭力隐瞒,终究还是被人认出,秦姑娘便是秦大家!李家的形象代言人,秦棉! 又是一个劲爆的消息,这样的消息像浪潮一样席卷了整个京城。 秦棉的名号在京城本就不陌生,虽说大部分人排外,但京中也有一部分秦棉的脑残粉。 以前宣传秦棉演唱会的海报被人找了出来,前后对比便验证了传言。 现在再也没人叫秦姑娘了,称呼再次回到秦大家。 经过群芳宴,京城中人再无一人敢小觑秦大家。反而吸引另一部分人疯狂地痴迷。 而秦棉的崛起并没有真正动摇京城花场的格局,究其根源还是因为逸居的规模太小,能接纳的客人毕竟有限。 但是秦棉在群芳宴的上的表现让所有楼子都更加注意逸居,还有便是因为秦棉的到来让各家楼子背后的势力得到了的一个消息。 碧州的李老爷来京城了! …… …… “***!那臭小子竟然背着我到了京城!要不是个群芳宴,老子现在都不知道!” 空旷的宫殿中,到处都是金雕玉镯的装饰,连撑起宫殿的巨大红柱上也有用青铜雕琢的龙纹,龙鳞上尽是镶金,金光闪闪,奢华无比。 有龙柱的地方自然是皇宫,这样装饰随处可见。 空荡荡的宫殿中只有庆帝一人咆哮。 到底发火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了解庆帝的大臣都知道,如果你但看表面情绪就以为能猜到皇上的心思,那就大错特错了。 “哒哒……” 宫殿空旷,轻巧的脚步声也听得清楚 盛装加身的皇后娘娘步伐轻柔稳定地朝宫殿中的庆帝走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免礼。” “皇上为何独自在此?可是因为……” “因为什么?”此时的庆帝可没有在碧州跟李权对话时那般和气,就是面对皇后,言语中也透着一股蛮横。 一声低沉的反问便让皇后微微发颤,赶紧躬身:“皇上息怒……臣妾……” 庆帝双眼微眯:“算了算了,朕虽不想你知道,但你已知道,那也不用时刻隐瞒,朕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皇后稍稍松了口气:“实在是传得满城风雨,臣妾不想知道也不行啊!李家小子来了,皇上准备怎么办?是先将其召到身边?” “不急。”庆帝摇摇头,“既然那小子敢背着朕干事儿,让朕多少有些不爽快。那么就给他找点儿麻烦,吓唬吓唬他算了。” “吓唬吓唬?”这样的词语从一个皇帝口中说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连皇后都不是太懂。 “就是给他找点儿麻烦,让他过得别那么自在,就当他瞒着我先入京的惩罚吧。” “陛下,您对那个李家……” “什么这个那个?就是一个!” “是是是!一个,是一个!”皇后强作微笑连连改口。 “好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做,火候自己拿捏好。先折腾那小子几日。反正你们日后会经常打交道。” 说完,庆帝自顾自地往殿外走去,只留下皇后的笑容渐渐僵硬。 日后会经常打交道? …… …… 如今是满城风雨,李权却还跟秦棉躲在老宅中享受人生。 群芳宴这么辛苦,自然要好好放松才行。 于是乎,两人接连两天都在宋人街的老宅里睡大觉,没事儿的时候只需要到对面酒楼听说书先生吹点儿妖魔鬼怪,这样的日子倒也潇洒。 宋人街可说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外面风雨飘摇,这里却一如既往地生活。 群芳宴年年都有,对宋人街的老人来讲没什么吸引力。 今日天气尚好,李权和秦棉收拾行装正准备去逸居看看情况的时候,刘文生带着几个衣着富贵的京城人来了。 “李老爷!” 几个人一看就是商人,而且是身家不小的富商,该是到哪儿都横着走的角色,可一见到李权,立即堆出满脸笑容,像春天的楔儿一样热情洋溢地迎了上来。 对方有些太过热情了。 李权胆寒:“不会是基佬吧?” 第484章 :热情邀请 “李老爷,小人是李家布庄京城分号的总掌柜方文。 “李老爷,小人是李家布庄京城染坊的督工头罗勤。” “李老爷,小人是李家布庄京城花场的花匠向阳。” 一番介绍,李权才搞清楚了来人身份。 难怪这么热情,原来是自家人。 自家人并不等于自家下人,他们的身份类似于现代的加盟店,自己生产自己卖,却打着李家的名号,享受李家布庄的技术,作为回报,他们要抽出一部分红利。 此时的会面就像是总经理遇到董事长,所以该有的热情还是要有的。 “各位掌柜的好,李某不过是来京城闲逛而已,哪儿用得着极为掌柜亲自找过来?应该是李某登门的才是。” “哪里哪里!李老爷来京这么久,我等竟没得到一点儿消息,要不是群芳宴之后闹得沸沸扬扬,我等至今还蒙在鼓里,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的确是很不应该。 这三人一听李老爷突然出现在京中,着实吓了一跳。 原因很简单,他们虽每月都有给碧州李家上缴红利,但谁不会动点儿手脚?听说李老爷悄悄来了京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李老爷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暗地里来调查的? 如果查出问题可不得了,要是李老爷一怒之下剥夺了李家冠名的权利,那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三人一番合计,一定要先找到李权,再探一探口风,之后再从长计议。 三人也是心虚,为了等到李权,不惜在逸居门口守了整整一天。刘文生看他们也真够诚意故而主动带他们来了这里。 李权记得自己好像从未来过京城,不禁疑惑着多问了一句: “好像我没见过三位,三位又是怎么认出我就是李老爷?” 三人相视一笑:“李老爷有所不知,您的父亲跟咱们父亲可都是李家布庄元勋。李家老老爷咱们可都认识的,老老爷的画像咱们每家人家里都供着呢!您真是跟那画像上的老老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能不认识么?” “啊?”李权瞠目结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自己的黑白照挂在墙上,下面是轻烟寥寥的画面。 “早知道不问了!真是晦气!”李权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三位不远来此所谓何事?” 一番纠缠,话题终于扯到了正题。 三人继续堆笑:“还能如何?当然是请李老爷去各处巡查巡查,您是李家当家的,京城李家布庄的情况您肯定是要过目的才对。再者,咱们还要做东,请李老爷吃一顿才好!” 李权为难:“可是我这儿还有事情……” 三人盛情难却:“李老爷,您就别推辞了,有什么事情比李家布庄的事情还要重要?我等还有许多工作要向您汇报呢!” 相比李家布庄,李权放在逸居的心思始终要多一点,毕竟是自己一手操办起来的家业,对三人的邀请真不是很想去。 不过,正在李权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姑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看! 竟是逸居的姑娘。 “李老爷!”姑娘好像是一路奔来的,到了李权面前不断地喘气。 “怎么?逸居出什么状况了?” “没……没有。” “那你怎么累成这样?” “唉!都是听说李老爷今天准备带秦姑娘来楼里,逸青姐姐特意让我赶回来通知李老爷,这两天不能去。” 李权不解:“为何?” 姑娘一边擦汗一边感叹:“李老爷,您是不知道,最近两天来守着秦姑娘的人是驱之不散,过了这么久,还是堵得楼子水泄不通。您现在要是过去,铁定要被人群给活埋的。逸青姐姐担心秦姑娘安全,决定这两日先不让秦姑娘现身,等风头过一阵再说。” 一边,刘文生也插嘴道:“对对对!老大你现在千万别带秦姑娘过去,我领着他们出风雨街都费了好大的功夫。” “这样啊?”李权看向秦棉,“看来害得多呆两日了。” 秦棉点头:“一切听老爷安排。” 这时,邀请李权的三人又一脸希冀地看向李权:“李老爷,您看……” 之所以这么着急,主要是因为不知李老爷来京的打算,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想要安心,就必须更深一步地了解才行。 李权根本没想过别的,看三人几番邀请,也只有领情。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 李家布庄在京城早已是自成体系,生产链已经可以自给自足,甚至在一些高档布匹的生产上还要供应给碧州以及其他大城市。所欠缺地只是销售链而已。 销售链成为了约束三人的关键,之所以要依附李家便是如此。 说到底,京城才是李家布庄的发祥地,所以京城才算是李家布庄的第一生产线。 这么一想,各处巡查下倒也可以。 三人带着李权到京城各处的李家布庄的店面看了遍,还有一些账本儿之类的东西。 在账本身上,作为李家布庄京城分号的总掌柜,方文那是煞费苦心。 从听说李老爷来京之后,到昨日去逸居的时候,一直没有合过眼,全部心思都用在账本儿上,力求不要被看出端倪。 谁想,自己煞费苦心作出来的账目,李大老爷好像一点儿都不关心,反倒跟各家店里的伙计聊得火热。 问问他们生活怎样啊?京城有什么好吃食啊?娶没娶媳妇儿啊? 满满的都是领导的温暖。 碧州的伙计习惯了李大老爷这般样子,但在京城干了一辈子的老伙计也没见过这么和善的东家,有些玻璃心已被感动得眼含热泪,再看看方掌柜,差距不是一般地大啊! 看了店面,又看了染坊,最后连京城外的花场也没放过。 这样一番折腾,直接闹到了深夜,中途就只简单地吃了点儿蛋饼。 李权的表现让三人既放心又不放心,搞不清楚李大老爷到底是说什么态度。 现在,明月高悬,三人还不肯放李权离去,非得拉着李权去喝花酒,说要好好款待一番。 李权挡不住热情,只得应允。被三人熟门熟路地带到了一间花楼门口,抬头一看。 翡翠居! 第485章 :翡翠居 翡翠居的润儿姑娘在群芳宴上表现出色,为翡翠居夺得了第二的好成绩,从此写入群芳谱第二的位置。(书库(7764)) 当群芳谱第一的秦大家消失的时候,自然有大量的客人选择了翡翠居。 要知道,润儿姑娘作为今年翡翠居推出的新人,在群芳宴之前并没有跟客人见过面。现在群芳宴结束,自然有大把的人想要一睹润儿姑娘的风采。 现已是三更时分,但游走于翡翠居内外的客人一样络绎不绝,像李权几人寻花求欢之人少有,大都是为了润儿姑娘而来。 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想来是吃了闭门羹。 如果是以前,李权见到这种耍大牌的青|楼女子肯定要想个法子羞辱一番。 可现在不同,现在李权自己都开了楼子,自己手里也有大牌,为了赚钱,耍大牌是应该的。 人就是这么怪。 现在看到客人们郁闷的表情,李权觉得是理所当然。 方文三人在前面开路,一脸殷勤的领着李权往里走。 翡翠居迎客的姑娘并不认识李权,但她们认识方文三人。 李家布庄在京城也算是老字号,在京城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翡翠居在京城花场虽然有名,但在整个京城的商业链中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自然不能跟近乎垄断京城布匹生意的李家布庄相比。所以,在迎客的姑娘眼中方文三人是京中的大人物。 而似他们这样的大人物竟然恭恭敬敬地领着另外一人,可见身后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姑娘们心中微惊,赶紧收敛轻浮的表情,也恭恭敬敬地腻声到:“四位老爷里边儿请。” 只是轻瞥一眼,李权心中便有了计较。 难怪是京城有名的大楼子,里面姑娘各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好胚子呢! 回想当年在曲溪县地玩乐时候,那些个姑娘跟人家这姑娘一比较,差距不晓得有多大。. 翡翠居的龟公接到迎客姑娘的眼神,一脸谄媚地迎上来: “几位爷,是来喝酒吃饭还是来找乐子的?如果是来找润儿姑娘的话,那就真不凑巧了,润儿姑娘身子不适,最近不想见客。几位想见,那得在场中对对子赢过在场所有人,还要让润儿姑娘满意才行。” 几人都是商人,不会那些舞文弄墨地勾当,所以装作不在乎地说道: “咱们先喝酒,然后再找乐子。至于什么润儿,我们没兴趣。 “得勒!”龟公满脸堆笑地将众人迎至大厅,抹布擦桌之后又候着三人点了些菜品,这才离开。 翡翠居厅中果如它称号一般,处处都是翡翠,花灯是翡翠灯罩,杯子是翡翠杯子,就连烛台也是用翡翠打造的。 虽说不可能都是上等翡翠,但将这么多翡翠聚在一起也显得十分奢华。 奢华是低调的奢华,没有金光闪闪的招摇,只有烛火映照在翡翠上折射出的幽光,像水波一样轻柔抖动,给人如梦似幻地感觉。尤其是来来往往的姑娘们,在这清幽的光线下平添了几分美感。 可惜的是,如此富有情调的环境中,却因厅中吵闹地众人破坏。 之所以吵闹,还是因为翡翠居举行的对对子游戏。 方才龟公已经说了,想要见润儿姑娘非大才之人不可。群芳宴对各家姑娘进行考验,现在各家姑娘功成名就,就到了她们出些奇奇怪怪的难题来折腾男人的时候。 就拿润儿姑娘来说,想要成为她的第一位客人可不容易,先是要在厅中对对子打擂台,需要得连续三天不输任何一人才算通过。 慕名而来的客人何其多?就算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想要经受这么多人的轮番轰炸也不容易,要保证一直都有灵感,想想都觉得很困难。 群芳艳之后,现在正好是第三天! 半夜三更,翡翠居突然变得热闹,是因为其中真有一人连续三天获胜。润儿姑娘提出的要求已经达到了! 这么困难的要求,没想到真有人能完成。 连李权都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快叫润儿姑娘出来!有人已经完成要求了。” “是啊!快叫润儿姑娘出来。” 这下,翡翠居热闹了,所有人都想借着东风看看今年群芳谱第二的真容。 之前,润儿姑娘不见客还情有可原,现在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 没多久,润儿姑娘果然出现在楼上,只可惜跟别家楼子一样,润儿姑娘的相貌被垂帘挡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热情,一声声叫喊口哨此起彼伏。 场面杂乱,润儿姑娘久久没有说话,直到下方众人安静之后,才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台上何人坚持了三日?” “犯贱。”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犯贱? 李权都被说得一愣。 楼上的润儿更是怒不可遏:“你!无耻狂徒!我……给我拖出去!” 奇怪地是,人群中一阵哄笑。 这时,方才说话之人才用略显尴尬地口气解释道:“润儿姑娘,您误会了。我是茗香街举人范健。” “范健?” 这名字也是奇葩。 不过在李权暗暗好笑的时候,身边的方文惊道:“啥?那个‘大庆第一举人’竟能赢得见润儿姑娘的机会?天下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啊!” “大庆第一举人?” “李老爷,您有所不知。咱们李家布庄京城分号的总店就在茗香街。所以,小人对这范健有所了解。” 李权疑惑:“怎么说?” “说来,这范健也是个奇人。要说学识,倒有那么一点儿,可要将之跟京中名家相比又有些差距。属于不上不下的文生。据说这人早在二十年前就以中了举人,那时候可是享誉京城的名人,他自己也是信心满满地要高中状元。结果事与愿违,来京之后,每一次的春闱都参加了。结果,别说状元,就是贡士也考不上。其实这并不奇怪,像他这样自视甚高的举人太多了,可奇就奇在他这一考就考了二十年。别人以此不中可以等三年等到第二次,第二次不中可以等三年到第三次,但第三次不中呢?多半都会放弃返乡。可这范健是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从来京之中,但凡春闱必然参加,怕是没人直到他一共参加了多少次春闱了。像他这么执着的举人也是独此一家,所以在香茗街中,街坊邻居都叫他‘天下第一举人’。” “还真有这等奇人!?”李权大为惊叹,只觉古代的故事里才有像范健这样的拧巴人,没想到庆朝之内还真的存在。 不管此人到底如何,光是他这份毅力也让李权感觉十分励志,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他这年年考,住在京中哪儿来钱过活?” “此人别的不行,但写得一手好字,好多解放邻居都要照他,平日里摆摆摊倒也能过活。” “替人写字就够他来这种风月场所挥霍?” “才不是呢!”方文瘪嘴道,“还不是因为几年前从远方来了个亲人照顾他,日子才好过了些,以前穿得可穷了。” 话题到此结束,李权把目光投向楼上,继续关注润儿要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 范健十个年近四十的老男人,又是个书呆子,虽然有点儿才学,但怎么也配不上公子的称号,再加上穿得朴素,怎么可能入得润儿的法眼? “润儿姑娘,范某已经按照约定完成了姑娘的要求,姑娘是不是也该赏脸见某一面?” 楼上,润儿轻哼一声,话语却听不出半点儿不悦,解释道: “范公……举人虽是完成了三日之约,但这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后面还有别的考验呢!” “啥?还有别的考验?” 很明显,范健不高兴了,反问道: “姑娘为何不早说?” 润儿和颜悦色道:“范举人也没有早问呀?” 范健憋屈,一肚子郁闷不知找谁出。心想老子为了这三天,在这翡翠居中把一个月的零用都花了,好不容易完成了规定目标,到头来竟是这样。 范健越想越不爽:“润儿姑娘莫不是看不起范某找借口搪塞吧?” 这话就有些火药味会儿了! 在场的都是润儿姑娘的爱慕者,范健说着话无疑是主动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处。 润儿一听,反倒是微笑起来:“听范举人的意思,是觉得不公平?你倒是问问,其他客人有没有觉得不公平。” 众人立即相应,齐声高呼:“公平!” 润儿接道:“群芳宴上,我等女流都要接受四轮考验。范举人堂堂男儿,难不成只让你多受一轮考验都不成?” 润儿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范健心知自己势单力孤,不得不退让,疑惑道: “多一轮?润儿姑娘确定只多一轮?莫不是又要范某在此耗上三天吧?” “就最后一轮,而且也不会让范举人浪费多余的时间。” 范健神色放缓:“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那……那请姑娘出题吧。” “众所周知,群芳宴上润儿屈居第二,心中多有不服。只要范举人能作诗一首以超群芳宴上赞秦姑娘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就算过关。” 第486章 :从商经验 回眸一笑百媚,六宫粉黛无颜色。 短短三日,这一句诗俨然成为了京城称赞美女的绝配。不管是谁,也不管听多少遍,但凡有男子用这一句诗来称赞姑娘,没有不开心的。 但是,并非所有姑娘都适用。经润儿姑娘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 原来润儿姑娘的心结在此! 群芳宴上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诗让她错失群芳谱榜首的位置,也正因为秦姑娘让本该投在她身上的关注目光到了别处。 难怪不想见客,原来是在生闷气呢! 不管是不是在生闷气,反正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谁能作出一句比“回眸一笑百媚,六宫粉黛无颜色”还好的诗句,便是从侧面帮润儿姑娘出了这口闷气,润儿姑娘焉有不喜的道理?润儿姑娘高兴起来还不心存感激?别说见面了,就是发展出千丝万缕的关系来也说不定! 但是,要作出比“回眸一笑百媚,六宫粉黛无颜色”还好的诗句谈何容易? 如果单在意境上超越还好说,但要讨女子欢心,将女人赞美到极致就难了。 别人以为是润儿姑娘想找秦姑娘报仇,可李权知道这是那妮子借别人家的石头来压人,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来骚扰她了。 诚如李权想的那样,润儿把话说完,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踏着步子回到了自己房间。 然而,在大家关注下的范焦一脸阴沉地苦思。 他虽然能在对对子中胜出,但要作出更好的诗句,显然是超出了他知识范畴。 见润儿姑娘的道路上忽然又多了一道坎,但众人并不觉得不妥,反而隐隐高兴。至少按老不修的举人也没见到。 “哎唷!别站在这儿拄着了,下去回家想吧!” “是啊!凭你范健的能力,想个二十年再来也不晚!” 一听这话,场中忽然传来一阵哄笑。 范健最忌讳别人拿自己的科举来说事儿,顿时炸了毛嚷嚷道:“去去去,有什么好笑的?等范某明年高中,届时有你们好看的!” “好好好,状元大人x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什么德性?想见润儿姑娘!娶了媳妇儿再说!” “尔等!尔等给我记住!”范健气得直吹胡子,“还有……还有这翡翠居也是,言而无信!什么润儿湿儿的!某不屑见之。 “唉哟呵!来劲了不是?至少你还跟润儿姑娘说过话了,咱们这么多人想跟润儿姑娘问声好都没机会呢!” “就是就是!” 一张嘴哪儿斗得过几十张嘴? 没多久,那范健便在众人的哄声中离开了翡翠居。 范健虽然走了,但众人想见润儿姑娘的热情丝毫不减,先是对子,后是作诗,反正润儿姑娘说什么就干什么。 李权对润儿没啥兴趣,但对人家的宣传手段还是要留意下的,其实很多地方都可以借鉴。 女人就是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在利用秦棉现在的名声是该好好经营一番。 “李老爷,酒菜已经备齐。先吃点儿东西吧。” 正想着,方文微笑打断了李权的思绪。 好酒好菜已摆了一桌。 “好,吃吃。” …… …… 酒过三巡,夜沉声静。 心头一直没底的三人开始趁李权醉意朦胧的时候旁敲侧击起来。 “李老爷,您这次突然来京所谓何事?几时准备回去?”染坊督工头罗勤小声问道。 话音刚落,桌下便有人踹了罗勤一脚。 罗勤注意到方文似要吃人一样的目光,一脸不解。 方文则恨透这猪一样队友,心想“几时回去”这样的话能说么? “你别说话!”负责花场向阳低喝道。 几人以为这样的小动作能瞒过已有醉意的李老爷,谁曾想李大老爷本没有多想别的,察觉到三人鬼鬼祟祟让他有了疑心。 李权的确是有点儿醉,但还不至于不能感知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不过,三人在李权面前只是很不起眼的星色,星色认为的大问题在大人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李权并没有多想或是套话的意思,实实在在地回答道: “此次进京主要是因为碧州生意已经稳当,想把日后的生意中心放在京城。至于什么时候走……估计是不会走了。过段时间,如果一切妥帖,家中女眷也要一并迁来京城。” 三人大惊:“啊?不走了!” 李权的打算着实出人意料,使得三人反映有些过激。 “怎么?有什么不妥?” “没……当然没不妥。李老爷以后能在京城领导咱们致富是咱们的福气,怎么会不妥?咱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是罗勤,又是这个猪一样的队友! 罗勤以为自己这话没什么问题,却把方文气得肺都要炸了。 桌下,方文恨不得自己的脚是铁做的,直接把这头猪给踩死,压低声音警告道:“叫你闭嘴没听明白?” 罗勤那叫一个怨,涨红了脸,强忍痛苦:“我……我怎么了?” 罗勤的确是少了些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不是方文这种京城跟顾客见面的老油条能比的。 当然,李权也是老油条,一下就听明白了其中含义。 所谓口是心非便是罗勤现在的样子,只要把他的话反过来一听,真实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 罗勤的话反过来就是:“非常不妥,李老爷以后在京城监督是咱们的晦气,你赶紧回去,真是求求您了。” “不想我在京城?害怕我在京城呆得太久?之前又主动让我巡视,还给我看账本……” 之前的种种联系在一起,李权恍然大悟。 原来是账目上有问题,这几个家伙心虚呢! 现在,钱对李权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对于京城的账到底出了多大的漏洞并不在意。李权现在的原则是有赚就行,只要不亏,赚多赚少都无所谓。但是又不能毫不关心,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如果不表现出一点儿态度,指不定他们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可施加压力又不能太过,以免对方心存恨意。 所以说,这其中的“度”是个问题。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上一世的李权不懂如何驭人,但现在守着这么多家业,肩负着千百下人的生计,其中的道理不得不自行摸索。 三年时间,结合现代的思想,足以让李权变成一个有头脑的掌舵者,再不是之前那个只知道加薪的菜鸟了。 心中稍作计较,便有了打算,微笑道: “三位都是李家布庄的得力骨干。李某活了近三十年,才第一次与三位功臣见面实不应该。” 三人惶恐:“李老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初来乍到,也没有准备什么。就像跟三位分享下李某这么多年来的经商经验。” 经商经验? 方文反应最快,立刻来了精神。 李老爷的经商经验?这说出去可是要吓傻一群人的!这就相当于武林至尊的独门秘笈,甚至比武林至尊的独门秘笈都要珍贵。李老爷的经商头脑,随便出一个点子都能让人吃不完穿不完,自己要是学到哪怕一星半点儿,子子孙孙都不用愁了! “李老爷,您……您这不是开玩笑吧?我等何德何能?有资格听李老爷的经商经验?”话虽如此,但方文的脸已经激动得有些泛红了。 李权和气地纠正:“不是听,是探讨,是分享。大家都是从商多年的行家,各人都有各人的独门秘笈。咱们一群商人坐在一起,当然是要讨论讨论经商的问题。” “李老爷所言极是。”向阳也微笑称赞。 李权正色道:“都知道咱们李家是靠布匹生意发展起来的。可是,我作为当家人根本不懂一匹布要经过什么流程,需要些什么原料来制作。在座三位都要比李某懂得多。” “哪里哪里?” “且听我把话说完。李某对布匹工艺一概不知,可又如何成为大庆布行的龙头?就连靖王爷跟李某竞争也是铩羽而归?” 方文一本正经地答道:“是啊!我等倒是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咱们都是一个行业的管事,须知凡事不要亲力亲为,我们可以什么都不懂,只要懂得怎么操纵懂的人就够了。” “李老爷是说咱们不用会别的,只需要下令让工匠做事就行?” “没错。”李权点头,“如何运用手下之人是一门学问,其中蕴含的道理比诗词歌赋还要深奥。李某掌管李家多年,现有一些心得,在此告诉诸位,以便诸位在今后的工作中能更加轻松。” “请李老爷赐教。” “怎么用人,关键在怎么猜透人心。须知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不会因为有卖身契就会心甘情愿地为你工作。打骂呵斥是无能者的手段,如此能让人为你工作,但必定心不甘情不愿,如此必定是事倍功半。管制手下要‘因鱼下饵’,钓什么样的鱼下什么样的饵料,只有知道鱼喜欢吃什么才会上钩。人亦如此,要知道手下需要什么,只有利用他们心中所想的,才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第487章 :含沙射影 因鱼下饵,虽是很古老的例子,但在庆朝,在这个时代,显然是很新潮的思想。 三人绝非愚昧之人,但听到“因鱼下饵”这样的道理一时间也是想不太明白。 李权话锋一转:“下人在你手下工作,所为的不就是活着?只要你能给他们吃的,他们便会为你工作。你给他们一个馒头,他们便为你尽一个馒头的力,你给他们一斤肉,他们就给你尽一斤馒头的银子,你给他们十两银子,他们就给你尽十两银子的力。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你给多少,他们便为你工作多少。天底下没有一个傻子,别老想着给一分的钱,他们会为你出两分的力。 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衡量价值的标准。咱们要学会识人,有些人你给了他一袋米,他觉得应该为你干一周的活,有人会认为他应该为你干一月的活,但也有人会认为他只该做一天的活。我们自己心要有一个衡量的度,不管是那种人,一袋米换一周就是换一周,可以一周少一天,可以一周多一天,增增减减也无所谓。但如果有人想只拿一袋米只做一天,那肯定是不行的,对于这样的人,咱们不能有一点儿情面。可世人都喜贪便宜,就算你发现有人拿一袋米只做四五天也没关系,你只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学会包容就行了。如果对方心中有愧,懂得进退有度,这种人也是好的,就怕有些人心中无愧,取之无度,这种人咱们李家也肯定是留不得的。” 李权这么含沙射影地一番解释,之前的疑惑便迎刃而解。 罗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感觉受益匪浅,连声道谢:“李老爷果然高论,某一直以为无商不奸。没想到真正成功的商人真就奸不得,就得像李老爷这样大度宽容,才会有今日之家业!当真是……” “咳咳……” 罗勤还想说什么,身边却传来了别有深意地轻咳。 “方掌柜,您怎么满头大汗的?”罗勤一脸不解,随后又看了看四周,“也是,这大热天的,是有点儿热。李老爷,要不叫几个姑娘过来扇扇风?” “这……这不太好,还是不要了。” 难得义正严词地讲一通大道理,李权不想因为几个姑娘把自己伟岸的形象破坏了。 这时候,一直跟罗勤不同拍的方文却帮腔道:“对对对,来了翡翠居怎有不叫姑娘的说法,李老爷切莫推辞,姑娘一定得有。” 听了李权一番话,差点儿把方文吓得窒息。罗勤听不明白,他方文明白得很。心想李老爷肯定已经知道咱们的账目有问题,这么说一是讲道理,二来也是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们做了取之无度的人,李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关键是不清楚李老爷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李老爷心里的度是多少?贪了多少算还有机会? 这么多问题纠缠在一起,此时还不叫几个姑娘过来压惊更待何时? “来人,来人。叫几个姑娘过来,要最好的!”方文心急如焚,一时没考虑李权的意见便率先开口。 话一出口,很快就有姑娘来了。 来都来了,李权自然不会拒绝。 四个姑娘,正好一人一个,长得都挺标志的。 不过,李权看多了美女,对庸脂俗粉没半点儿兴趣,乍眼看到四位姑娘,不受控制地轻轻皱眉。 小小的动作被精神紧绷的方文看到,顿时朝身侧龟公吼道: “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我说是要最好的!最好知不知道?除了不能接客或已经有客的,把所有好的姑娘都叫过来,让咱们李老爷挨个儿选!” 龟公吓了一跳,连连应承:“是是是,小的立刻换几个姑娘来。” 四位姑娘跟着龟公被退回。 她们虽不是第一此遭到这样的待遇,但心里肯定不舒服,少不了骂骂咧咧地抱怨几句:“哼!神气个什么劲儿啊?咱们什么达官显贵没伺候过?也没见人家这么挑剔过。” “就是!这么横干嘛?”一个姑娘还不爽地回头瞪了一眼,转身朝龟公道,“他们是什么人?” “有些面熟,但又不知道是何身份?” 正巧,迎面走来一位姑娘,正好是刚才门外迎宾的。刚听到方文嚷嚷,所以进来瞅瞅发生了什么情况。 青楼迎宾姑娘的基本要求就是会察言观色,而且对来往客人的身份十分熟悉。 几个姑娘正好的把问题丢到了迎宾姑娘身上,一脸不爽地指着李权一桌:“姐姐,哪一桌是什么身份?闲咱们不够资格伺候不说,还夸口要让楼里所有最好的姑娘都过去让他挨个儿选,他以为他是谁呢!” 迎宾姑娘踮脚一看,顿时色变,娇声朝龟公道:“哎哟喂!你这是咋的?人家进来时不是给你使过眼色么?人家是李家布庄京城分号的三位当家!你怎么能以一般客人的规格招待他们?” “李家布庄的管事?”众女齐声惊呼。 龟公也是脸色煞白。 说到李家布庄在京的管事,在花场中被看重的程度甚至要超过一般官员。因为同为商家,所以经商之人潜意识会对李家布庄带有崇拜之情,所以一说到李家布庄,没有一个商户不给几分面子。 “难怪这么横,原来是李家布庄的大管事。”龟公擦着额上细汗后怕地说道。 “你说你!看的什么眼神?” 龟公不服:“你的眼睛又不会说话,我哪儿知道人家的来头这么大?” “你还说!” “……不说就是了,现……现在怎么办?” 迎宾姑娘稍稍思量:“李家布庄的三大管事都在,而且他们对中间的客人极为恭敬。来头肯定非同小可,要求的姑娘自然不能随便。这样,把三楼的娘们都叫来,让她们选。” 龟公惊呼:“三楼!” “没错,就是三楼。” 龟公瞬间变成了苦瓜脸:“要是那些姑奶奶不肯怎么办?” “你傻啊?客人是什么身份?只要告诉她们想出翡翠居的门儿,今夜就是个机会。到时候还不争先恐后的趴床上?” 第488章 :瑾娘 翡翠居三楼属于一个特殊的群体,住在三楼的姑娘无一不是风华绝代的佳丽,属于仅次于清倌人的存在。 为何说是仅次于清倌人? 因为她们有着不输清倌人的相貌和才学,却也会以身陪客。但是,陪客的时候很少,除非她们自愿,没有人能强迫她们。 这些人都是往年在群芳宴上表现不佳或在之前的培训中输给别人留下的女子。 正如翡翠居推出一个润儿,她背后便有好多姑娘被她淘汰成为她声名鹊起的基石。 这些姑娘虽然被淘汰,但翡翠居在她们身上都花了不小的功夫,让其随随便便接客舍不得,让她们整天呆在里又闲得慌。 一家楼子的清倌人是有限的。像逸居这种只有清倌人的楼子奔来就是一种病态的存在。清倌人最重要的是名气,京城的青|楼奔来就多,清倌人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如果自家楼子的清倌人太多,必将分散来往客人的注意力,为了让客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个别姑娘身上,就算有多个能胜任清倌人的姑娘,青|楼也不会将之推向大众的。 所以,三楼的二十个姑娘成为了翡翠居的鸡肋。食之无肉,去之有味。 这样的情况其实普遍存在,京城中各家楼子都有,而且规模越大的楼子这样的姑娘越多。 这些姑娘从杏受高等教育,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好,放在楼里就像蛀虫一样。为了将她们发挥出应有的价值,她们成为了各家楼子钓鱼的饵料。 所谓钓鱼,其实就是让她们伺候极个别的客人,她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要使倦身解数让客人迷恋上自己,不惜为她们赎身。 像这样的姑娘,赎身的费用少则三两千两,多则上万两,成一个就赚一个。 李权这样的富商再合适不过。 姑娘自己和楼子老板都很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老板自然是为了不亏钱,姑娘则是考虑到自己后半身的着落,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有个依靠,更别说错从杏受高等教育的女子了。 龟公听了迎宾姑娘的意见,兴致勃勃地跑到三楼挨个将里的姑奶奶们都叫了出来。 她们各个都是绫罗绸缎,长得粉雕玉琢,没有浓妆艳抹却也娇艳欲滴,跟之前的姑娘一,档次瞬间提高了不知多少。 二十个姑娘,满满地在楼道上站了一圈。 她们很少被打扰,就算有事情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龟公的作法惹得众女稍显疑惑: “这么晚了,把咱们都吵起来干嘛?” “就是!你烦不烦啊?” 龟公平日里没少被姑娘欺负,对这样的口气习以为常,平静道:“各位姑奶奶,谁要是想睡觉就回去睡,会只有这么一个,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以后可别埋怨咱。” “会?什么会?” “当然是天大的好会,李家布庄的管事儿领着一个贵宾在楼下候着呢!一般姑娘看不上,愿意的就跟着咱下去让大老爷选。” “贵宾?咱什么贵宾没见过?还要咱们全都下去让他选?有这么大的排场?”一个姑娘嘟囔着。 龟公撇撇嘴:“得!爱去不爱,反正愿意去的就跟着下去,不愿意的各自回去睡觉。” 这些姑娘的心思龟公清楚得很,别看一个个显得挺高傲的,其实盼着男人为自己赎身已经望眼欲穿了。哪儿还有别的要求?怕只要是个男人,肯为自己赎身,那就愿意走人。 所以,龟公一转身,一群姑娘相互看了眼,希冀的目光在眼中一闪,不约而同地跟在了龟公身后。 …… …… 三楼的诸位姑娘平日里少有露面,就算是翡翠居的熟客见到一连串的娇花也是没有见过。 一时间,不知引来了多少关注的目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热情漫漫的客人见不到润儿姑娘,看到这么多清倌人还漂亮的女人时难免显得很激动。 众人心中所想,无外乎近距离地跟这些个姑娘近距离地交流,好一亲芳泽。 可是,一打听让这些姑娘作陪的价钱,全部都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青|楼里不可能一直有贵人,这些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 美女有美女独特的味道,姑娘们刚一下楼,李权便有所察觉。 远远地看着,看那一群如乳燕一般娇嫩的步子,一对又一对爽白的山峰,聚在一起,那叫个此起彼伏,高低不一。 看胸便能看出一个女人,峰型是李权喜欢的峰型,所以来的女子肯定不一般。 挤过层层人群的阻隔,姑娘们来到了李权所在的桌边。 她们果然没让李权失望,暗想这才算得上京城一流名楼的质量嘛! “位老爷安好。” 私下里姑娘们都是大大咧咧的,但面对客人,职业素养很足,声音清甜整齐,语调平缓轻柔,听得让人浑身舒坦。 龟公上前笑道:“位爷,现在可还满意?这可都是咱翡翠居的镇楼之宝,您看看外面那些人伸长脖子的模样,说明这些姑娘一般是不会出来见客的。要是位爷还觉得不好,那咱翡翠居可就没辙了。” 方文表情不变:“你别问我。满不满意是面前这位爷说了算。” 方文指着李权,龟公和众位姑娘也看了过来。 李权点点头:“满意。” 听到李权的回答,龟公笑了,方文也笑了:“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就怕李老爷您玩得不够尽兴。” “爷,您看中了谁?”龟公插嘴,“看中谁就选谁,今夜那姑娘就是您的。” 衙娘是青|楼中很平常的事情,但李权还是第一次面对,一时间有些踌躇。 见李权犹豫不决,方文灵一动:“既然李老爷觉得满意,那就让她们都留下来!” “哈?都……都留下来?爷,您不是开玩笑地吧?”龟公张大嘴。 “怎么?是怕本老爷给不起钱啊?” “不是……只是让这么多姑娘作陪,这钱……” 说到底还是担心给不起钱。 李权则是对方文异想天开的想法给震惊了,连连摆手:“不妥不妥,我只要一人便够了。” 方文所想不过是想在李权身上多花点儿钱,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以免对方把自己归入那一批不能用的人之中。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表达了,李权拒绝后方文也没有继续坚持。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李权,等着李权发话。 李权看了看周围的姑娘,的确是个很困难的选择,因为各个都长得不错。 “这样吧!你们谁愿意留下主动讲。” 本想着将决定权交给姑娘们会免去许多麻烦,谁想这么一说,一群姑娘齐齐应道:“我愿意!” 李权根本不知姑娘心中所想。姑娘们看到李家布庄的管事对这位爷都这么恭敬,想来身份一定非同小可,心想今夜要是伺候好了,再柔情蜜意地说上一通,为自己赎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这么好的会谁不想在自己手里? 一时间,所有姑娘都上前一步,期盼地看着李权。 如此以来,李权更加为难。 放眼环顾,发现众女之中唯有一女与别人不同。当众女都上前之时,她却静静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未曾发一言。 此女在众女中只是中等之姿,且年级偏大,除了体态丰腴之外并无太多惹人注意到的地方。 冥冥之中自由天意,因为她跟众女的不同,让李权一言注意到了她。 “最后面的那位姑娘叫什么?”李权开口了。 “最后那位?” 姑娘们疑惑着,把头扭向身后。 引来李权关注的女子被推到了视线中央。 “瑾娘?” “瑾娘?”李权皱眉,“那位姑娘叫瑾娘?” 忽如起来的关注让瑾娘自己也没料到,稍显茫然后恭敬回答:“回这位爷,贱婢是叫瑾娘。” 明明是个二十五六的姑娘家,却起个“瑾娘”这样的名字,显得怪怪的。 稍微疑惑,李权又笑道:“瑾娘,众人都愿意留下,你为何不肯?是不看不上我?” “不是不是。”瑾娘连连摇头,“瑾娘姿色平庸,有人老珠黄,自觉没本事跟各位妹妹相争。” “那现在本老爷要你留下来相陪,你可愿意?” 瑾娘稍作犹豫轻声答道:“若是老爷要求,瑾娘自当遵从。” “既如此,还站着干嘛?不过来未本老爷倒酒?” “……是是。” 李权的选择的确是让人意外,其他的姑娘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离开。虽说方文三人也各自选了个姑娘,但她们都知道,只有落在李老爷手上,赎身的会才是最大的。 桌上多了四位姑娘,席间明显多了些生气。 瑾娘为首的四位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不似那些卖肉的姑娘那般谄媚,在桌上懂礼节,知分寸,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倒酒的时候倒酒,该撒娇的时候撒娇。 有过多年培训的就是不同,能够准确地把握男人的需求,虽是平平淡淡地欢谈,却也撩得方文三人心花怒放,手脚也渐渐变得不规矩。 第489章 :柳暗花明 风月诚有很多道貌岸然地伪君子,一开始自喻风骚,展文示才,惯以风雅之士自居。 然跟个中姑娘的混熟之后便会表露本心,不是揭油吃肉就是逞口舌之快。 各类客人,姑娘们心中早已了然于胸。面对在座的所谓的大人物,大名鼎鼎的李家布庄管事,手脚渐渐不规矩早在预料之中。 在座的姑娘之所以不同,主要还是因为她们尚有分别之心,虽然她们不会表露,但她们清楚自己喜欢什么,反感什么。不似别的姑娘面对客人偷偷摸摸作践自己身子选择麻木应对,花场之中的真情流露显得难能可贵。 三位姑娘都很反感这种半刻矜持都做不到的客人,如果有希望赎身还好说,看着三人的模样显然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或者说是那么纯洁的内心。 三位姑娘对身上的骚扰正疲于应付,但同桌的地位最高的大老爷却跟三人截然不同。 看那透红的老脸,不难看出对方是席间醉意最浓的人。 但就算如此,却也没见到对方流露的邪淫之色。 地位这么高,却不露丝毫轻薄之举,这样的人还真是奇怪。 不仅三位姑娘奇怪,就连身边的瑾娘也很奇怪。 “是我隔夜黄花?还是他根本不想?” 疑惑间,瑾娘又为李权斟了杯酒:“李老爷请。” 姑娘主动献酒,焉有步饮之理? 李权虽是七分醉意,却也不二话的一口饮下。 如今的李权的确变化很大,家中娇|妻美妾让他练就了一副超高的眼光,别人眼中的仙女在他眼中不过尔尔。所以,现在想要出现一个一眼就能吸引他的女人十分困难,就是在群芳宴上,面对那么多一等一的美女争奇斗艳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瑾娘对他而言,不过一女人尔,之所以让其作陪,更多的原因还是逢场作戏。 李权现今并非不好色,而是女人的外貌对他的吸引力已经很小了。终其根源,还是因为内心是个浪漫主义者,要喜欢一个人首先还是要有感情,一切暧|昧之举都都需要感情的推动。 单纯的发泄可以有,但显然不是在这儿。李权面对的是他的手下,作为一个家族一个企业的领头者,威严是必须要有的。 不知道这种天真的想法对不对,李权认为至少不会算得太错。 所以,至始至终,李权对瑾娘都保持着该有的尊重,不管是喝酒还是说话,都微笑以对。 李权一门心思坐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举动,但落在瑾娘及三位姑娘的眼中却显得极为特别。 每一个青|楼都是一座鸟笼,限制着无数金丝雀地自由。不管是谁,只要出生青|楼那便多了一道枷锁。虽然有姑娘享受着别家姑娘羡慕不已的追捧,过着奢华无比的生活,但她们的心始终是空的。担心容颜老去,担心名声不佳,担心别人算计,担心才艺生疏……担心的事情太多太多,只要靠着幻想填补内心的空缺。所以,她们每个人都是比李权还要单纯的浪漫主义者,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真命天子突然降临,要么救自己出苦海,要么跟自己上演一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以千古流芳。 很显然,李权这样的作为便是每个姑娘幻想中的男人如果再年轻几岁的话。 虽不见得学富五车,但却是家财万贯,地位崇高,且坐怀不乱,待人亲和。 如果后半生的能跟这样的男人度过,就是当牛做马也好过在这枯燥地笼子里煎熬一生。 三位姑娘朝瑾娘投来了羡慕至极的眼光,心中都在默念,为什么坐在那位老爷身边的不是自己?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姑娘们还会争风吃醋,但今天这位老爷不同。 在三位姑娘眼中,这位老爷就是浪漫主义者的梦,是她们一直期待和追求的归宿。如果瑾娘真能让这位老爷赎身,也算是解救了一名同病相怜地人,这是梦的寄托,是希望的传承。她们都发自内心地想看到美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在羡慕的眼神中又夹杂着些许鼓励。 但瑾娘是个特别的姑娘,就像她之前一直低着头一样,到现在她也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没有任何煽情和勾引之举。 妹妹的眼神她不是没有看到,也正因看到了才让她奔来很自然地动作变得有些凌乱。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困了?要是困了就回房休息吧。我也不用人陪了。”李权注意到瑾娘的变化关心地问了一句。 一声关心,情真意切,没有半点儿假作之态,让瑾娘浑身一震。 本是一件很普通的问候,作为现代人,但凡有点儿内涵的人都会有这么一说。 但此时不经意地出现却让一个古代女子芳心乱颤。 在这人情淡薄的青楼之中,听到这样一句简单却又发自内心的关心,就像是冰冷的心遇到了温和的阳光。 瑾娘忽的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李权。 对瑾娘而言,这是大胆的举动。可李权却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姑娘,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瑾娘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将头换换低下,“爷,人家有名字的,不叫姑娘,何必那么生分?” 这是瑾娘说的第一句多余的话,跟之前不咸不淡地态度相比,这短短的一句话明显多了分人情味儿,听得更加亲切。 有感情的对话总是让人心情愉悦,李权笑了: “这个……让我叫姑娘瑾娘实在不好开口。明明是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为何要起个这么老的名字?不好听,一点儿都不好听。” 李权一本正经地说着,瑾娘诧异地看着。 青|楼中,年过双十便已算是再走下坡路了,瑾娘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风华正茂。但看人家一本正经的样子,好似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我就叫你小瑾好了。” “小瑾?”瑾娘微微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瑾娘笑得很自然,可没过多久便蹙起了眉头。 “小瑾,你怎么了?” 瑾娘面露苦色,将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待笑意退去才舒缓眉头,抱歉地朝李权摆了摆手: “爷,瑾……小瑾没事。让您见笑了。” “还没事?这额上满是汗。”瑾娘还真不像是没事儿的,让李权微微担心。 这时,相邻的姑娘解释道:“这位爷,您可要好好疼爱瑾娘,瑾娘身子骨弱,经不得风吹雨打呢!” 这么一说,李权倒是真发现瑾娘身子单薄了些,除了胸大屯圆之外,各个地方的肉都很少,就像一只受伤的彩蝶,让人忍不住要捧在的手心好好照顾。 因为之前简单的交流,李权跟瑾娘之间亲密了许多。 翡翠居的客人越来越少,晃眼都要天明,可几人至今还未休息。 今日玩得足够,李权提议各自回去。 之前的交流让瑾娘动心,也让瑾娘生起了期许,本想利用今夜成就两人的同眠之情,以此感其心,借而为自己赎身的。可李权似乎没有留宿之意,这让瑾娘一阵紧张,这样的好机会这辈子恐怕只有一次,很像主动挽留,可念及对方在席间的真心关切,现要自己怀着小心思予以挽留,这张嘴是怎么也张不开。 姐妹们都快急死了,一个劲儿地朝瑾娘使眼色,可瑾娘却始终呆滞不动。 李权喝了很多酒,脑子虽然清醒,却不知人家姑娘的心思,步伐也飘忽不定。一个人大大咧咧地往前走,将要出门时,脚下一绊,险些摔倒。 这一幕把方文三人的酒都吓醒了。 李老爷跟自己出来游玩,要是把人家搞伤了送回去,以后这生意还做不做? “唉唉唉!李老爷您等等!” 向阳眼疾手快,一步上前讲李权扶住。 方文随后而至,严肃说道:“李老爷,您现在这情况可回去不得!先在翡翠居休息,待酒醒之后再离去。” “我……我好像是有点儿醉了。” 李权没拒绝,让三人送了口气,方文转身就朝身后喊道: “瑾娘!快过来!” “瑾娘!你还傻愣着干嘛?人家叫你呢!” 妹妹的催促让瑾娘回神,一脸茫然的迎了上去:“什……什么事?” “什么事?”方文不爽道,“没看到李老爷醉成这样了?今夜你要好好伺候李老爷,不能有半点儿差池!银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说着,方文拿出一张银票。 瑾娘本能地想要接过手中,不想对方突然往回一收:“听好了,今夜不管李老爷有什么要求,你都要好好伺候着。要是这位爷有半点儿不如意,你不仅拿不到钱,你们整个楼子都别想安生!” “知道知道!瑾娘知道!”瑾娘笑开了花。 别人眼中以为是看到了方文手中的银票,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开心是因为什么。 真是柳暗花明,原以为这个难得的机会要跟自己失之交臂的时候,没想到却已这样的方式回来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李权,瑾娘忽觉这大老爷也不丑,轻轻地扶着对方:“爷,随小瑾上楼吧?” 李权打了个哈欠:“嗯。” 第490章 :冰凉凉 “方掌柜,今儿你可真是舍得。虽然李老爷尊贵,但也用不着搭一千多两银子进去吧?” 走在蒙蒙亮的街上,罗勤还傻乎乎地感叹着。 不说还好,一说方文就觉得一肚子的气,恨不得一刀捅了这猪。 “亏你还笑得出来?” “咋了?”罗勤注意到方文表情不对,“今儿个把李老爷伺候得多好?人家肯定很欢喜,不然也不会传授咱们经商的经验,这是好事儿,怎么就不能笑了?” “好个屁!”方文骂道,“我看呐,李老爷早就知道咱们的账有问题了!” “方掌柜,你你你……你话可不能乱说啊!账本儿的事不是已经解决好了么?白天李老爷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么?”一句话,罗勤就被吓得一身冷汗。 向阳一个花匠都比罗勤头脑转得快,对这样的呆头鹅也是无语,抱怨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李老爷举的例子。” “李老爷的例子?” 罗勤陷入了长久的深思,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化着…… “难道?” 方文知道这傻子终于明白了,这才补充道:“我之所以不惜重金,主要还是为了给李老爷一个态度,告诉李老爷我是想做能用之人。李老爷说了这么多,无外乎是提醒咱们要取之有度,人家没当面直说就是给咱们台阶下,所以……” “所以啥!”方文话没说完,罗勤忽然激动地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你倒好,钱花了,让李老爷知道了你的态度。可咱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呢!要是李老爷认为咱们不识好歹可咋办?可咋办啊?!不行不行,我得去把钱补上,再给李老爷叫几个姑娘。” “你回来!谁让你先在去画蛇添足?”方文喝道,“这点儿小破费酸什么?李老爷又不是傻子,想要继续躲在李家背后混,那就得拿出点儿实际的诚意来。” “诚意?什么诚意?” “当然是按照规矩来,每月该给立即爱多少就给李家多少,账目上可千万动不得了。” 罗勤大惊:“什么?如果李老爷发现忽然咱们多交了钱,那不是不打自招么?” “谁让你一次性补清?咱们每月涨一点儿,直到恢复正常为止。就算有问题咱们也可以说是李老爷来了京城,各家伙计都更有干劲儿,理由充分,到时想找问题也找不出来。” 众人不再说话。 很明显,他们知道这样做会造成多少损失,但今时不同往日,李老爷亲自来京城督军,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便。 …… …… 与此同时,李权在瑾娘的搀扶下到了三楼的厢房之中。 瑾娘气虚体弱,驮着一个大男人爬了这么远,累得气喘吁吁。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此时窃喜的心情。 已经好久了,瑾娘没有今夜的兴奋和期许,就像黑暗中忽然亮起了希望之光。 将李权扶在床上躺下,看着这个有些与众不同的大老爷,莫名的,忽然有些不自信。 瑾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自己以花败之年真能让这么一个有钱有权的老爷为自己赎身?还能照顾自己一辈子?自己凭什么?” 几次反问后,瑾娘还是鉴定了内心。其他的不管,她不能再失去这一次机会,只有她们自己清楚,在客人面前她们是最高贵的天使,但在老|鸨和老板眼中,她们是碍眼的赔钱货,没少受过打骂羞辱,没有半点儿尊严,如果这也算好的,那么接下来的生活实在让人担忧。 诚如瑾娘的年纪,在青|楼姑娘中已经算老人了。留给瑾娘的时间不多,如果这两年再找不到一个人为她赎身,等到容颜老去之时,便要沦为最低贱的女人供那些穷人发泄。 十文钱一次?二十文一次? 这是所有姑娘的地狱,而瑾娘便站在地狱的边缘,所以就算她不想耍手段,也不得不用点儿手段做最后一搏。 瑾娘轻轻地推了推李权瘫软的身子:“爷,您还清醒么?” “醒……额……醒着呢!”李权打了个酒嗝。 “您知道不?别看小瑾花荣已老,爷可是第一个进咱闺房的男人呢!”既然要引诱男人,瑾娘也不再矜持,坐在床边,故意撩起裙子,将丰腴的臀部贴着李权肋骨不动声色来回摩挲。 李权现是五分清醒,酒醉之时能有一个嫩嫩的香|臀在身上摩擦,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本能地露出一个坏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呵呵……真……真的?本老爷还真有如此运气?” 李权终于露出了男人的本性,这让瑾娘大喜过望,借而继续下猛料:“爷,您别不信。不信小瑾给您摸摸,您摸一摸就知道小瑾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说话间,瑾娘竟忍者羞意,将李权的手掌牵引着放在自己两腿之间。 的确,瑾娘的确是个粉嫩嫩的大姑娘,没有过第一次。三楼的大部分姑娘都一样。 因为从以往的经历来看,第一次**换得恩客赎身的概率最高,如果第一次**没能让恩客赎身,那之后想要遇到一个痴情种就难了,像哪家才子跟青楼女子一见钟情的剧情只会存在于童话故事,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或许青|楼女子也只有第一次才能换来男人的重视。所以,这层楼每个女人都很在意第一次,没有十足的把握宁可不见客人。 李权的表现让瑾娘有信心,所以她才会将李权带到这里,所以她才会这么主动,这么不知廉耻地主动送上自己最鲜嫩的蜜肉…… 这种动作在青|楼不罕见,但对瑾娘而言,这绝对是一生中最紧张,最羞涩的时候。 双腿不受控制地夹紧,正巧让李权的手掌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方。 对这只经验丰富的手掌来说,指尖细密的触感已经告诉他再前方是什么,甚至连疏密、长短、粗细等等细节都能感觉到。 手指的来回动作让瑾娘感觉像有蚂蚁在心里爬一般,紧绷的身子加上紧张的情绪使得腿间很快就有了冰凉凉的感觉…… 第491章 :没有希望 水到渠成,李权也不是个挑三拣四的人,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即为发泄,便毋须畏首畏尾。 翡翠居三楼房中上演着一出大戏。 寻常的动静,普通的过程,有别于它的只是承受李权暴力的女子身子赢弱,加之又是第一次,这个过程对姑娘来说显得有些艰难。 “爷,你轻点儿,我……我……” 下身的痛快让李权暂时忘记了酒醉时的迷糊,看到姑娘吃力地咬着唇,心中生起一丝怜意,动作逐渐温柔。 瑾娘在这年头该算是大龄剩女,生在青|楼还有完璧之身,却又不是清倌人。特殊的身份引来了李权的好奇。 “小瑾,你好像不是清倌人吧?” “不是。” “那你为何还是?” 说到这儿,很自然地引出了瑾娘的经历。 幼年时被父母抛弃,少年时苦学诗书,青年时沦为次品,到现在处于何种尴尬地境地。 瑾娘对李权别的判断不是很正确,但看出李权乃性情中人一点儿都没错。 瑾娘知道,对付这样的性情中人需要真情流露,不然不能将其说动。所以,在自己的经历上,瑾娘没有丝毫隐瞒。 虽然还处在欢愉的状态下,但一说起儿时的种种经历,瑾娘还是忍不住怅然垂泪。 李权本就是个心软之人,尤其是对女人,瑾娘这发自内心的哭泣让他柔情泛滥,以连体之资将瑾娘搂入怀中: “你体虚气弱是因为遭受老|鸨打骂留下的伤痛吧?” 瑾娘咬牙,几番犹豫:“爷,这些本不该对您说。但小瑾知道您是个重情之人,方才席间的表现又与别的客人截然不同,故而小瑾不想隐瞒与你。咱们青|楼里的姑娘都一样,要是犯错,少不了打骂。因咱们的身子要用来做生意,所以各家楼子都有一套教训姑娘的手段,不会在姑娘身上留下半点儿伤痕,却能让人生不如死。早些时候,瑾娘曾为一个男人偷偷逃走,被抓回后经历了一番非人的折磨,故而身上留有暗疾。” 不知为何,听了瑾娘的话,李权忽然心生烦闷。 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是开青|楼的,为何自己对青楼暗地里的规矩毫不知情?逸居中会不会存在这样的现象?逸青是不是如表面上看着那么和善? 李权想赚钱,但决不能容忍以这种泯灭人性的方式将好好的姑娘变成自己圈钱的工具。 这样想法可能有些天真,也有些道貌岸然,但李权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至少他现在还用不着为生活不择手段。 李权想立刻回去质问逸青,问她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但想了想,李权现在更像深入地了解现今青|楼女子所受的苦难。 心中有了别的心思,欢愉的事情不能继续了。 水到渠成的开始,现在忽又草草结束。瑾娘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让这位老爷不高兴的话,惶恐地抓住了李权的手臂: “爷,是小瑾做错了什么?” “错?何错之有?” “那爷你怎么忽然就结束了?” 李权微笑:“你别多想,我只是对你的故事比较感兴趣,想多听听你的事迹。” “我的事迹?”瑾娘一脸茫然,“我的事迹有什么好听的?” “比如你为了个怎样的男人逃走?被抓回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一开始你不想接待我?你周围的姑娘是不是跟你有着类似的经历?这些事都是很好的姑娘,本老爷很想听听,不知小瑾愿意分享么?” “分享?” 瑾娘还是第一听到客人这样的要求。 对这样的要求,瑾娘当然不会拒绝,薄命之人正需要一个倾听者。 于是,瑾娘的房中变得安静平和起来,在嘈杂的翡翠居中成为了一间特别的屋子。 …… …… 对翡翠居而言,三楼有男人留宿是件值得关注的事情,大家都明白,待会儿房门打开时就能知道姑娘能不能脱离苦海,翡翠居能不能再捞到一笔。 姑娘们关心,老|鸨也关心。 李权在屋中倾听的时候,鸡鸣声唤醒了新的一天。 清风和煦,在炎炎夏日,清晨的时光是一天中最宝贵的。 梁妈早早起床,刚出门便听到龟公来报,说有位爷在瑾娘房中留宿。 这消息着实把梁妈惊了惊,今天的醒神茶都不用了。 三楼有客虽是值得关注的事情,但还不至于让梁妈吃惊。让她吃惊的是瑾娘,为什么会是瑾娘房中? 别人不清楚,梁妈可清楚得很。 这个瑾娘早年被男人骗了真心,约定的赎身之日,男人没来,竟选择偷偷逃走。被抓回来之后的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不仅落下了铲儿还对天下男人都死了心。从此就再没见过任何男人,不管如何打骂,始终我行我素,谁的话都不听,是翡翠居最头疼的赔钱货。 没想到今日会是她的房中有客留宿! 惊讶之后,梁妈反倒笑了。 瑾娘如此无疑是对命运低头了,她害怕了,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害怕沦为最低贱的娼|妓,所以想要在这时候拼一把,拼到一个男人甘愿为她买单。 作为老|鸨,自然是希望看到这样的现象。她要所有姑娘都明白,跟老|鸨作对,故作矜持地人不会有好下场。 每家楼子老|鸨的威严便是这样树立起来的。 只是老|鸨手段不同,姑娘的畏惧程度也不同。 梁妈最近便不满某些姑娘的态度,而瑾娘正好是她用来立威对象。 “润儿现在怎样了?昨夜有没有见客?” 龟公如实回答:“没有。” 梁妈不悦之色一闪即逝,并不打算细问瑾娘房中之人是谁。 反正不管是谁,瑾娘都是不能放的。她要让现在正直得意之时的姑娘都看看什么叫前车之鉴! 心中打算初定,梁妈转身往润儿的房间走去。 翡翠居共五层,住的楼层越高代表在翡翠居中的地位越高,三层之上是清倌人,清倌人之上便是老|鸨的住处和润儿的住处。 能与老|鸨平起平坐,可见润儿现在享受地是什么待遇。 虽没获得群芳宴花魁,但润儿依旧是骄傲的,至少她以为凭自己现在的地位,就算老|鸨也要随着自己的喜好来办事。 毕竟是忻娘,想法有些天真。 润儿的房间不似别的房间那般风格明显,虽说每天都有专人为她打扫房间,可房间还是特别杂乱。 都是心性使然,虽是天生丽质的姑娘,但懒散的性子让人无奈。没人在时毫不注意细节,这也是市场惹来梁妈不悦的关键。 今日和往常一样,当梁妈推门进来时润儿还在睡觉。 桌上,吃剩的小吃摆得桌上地上到处都是,书桌上毛笔也没洗,笔尖墨汁已经干硬,墨盘中的墨汁侵透了好几张上好的宣纸…… “养一个姑娘起来容易么?好不容易在群芳宴上拿了个好名次,指望着捞一笔呢a果这丫头整日躲在房中,一个人也不见,每天浪费都不知道要多少银子!” 梁妈抱怨着,身边的龟公不敢接话,只能干笑。 抱怨归抱怨,梁妈还得和颜悦色地叫这位姑奶奶起床,毕竟现在她是整个楼子最大的宝。 润儿没感觉到今日有何不同,一如往常节奏,起床,漱口,打扮,吃食。只是在这过程中,梁妈不动声色地开口: “润儿,你知道不?” “知道什么?” “昨夜有客在瑾娘房中留宿。” “啊?真的?”润儿也很惊讶。 瑾娘是楼中老人,她的经历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她面临的难处大家也都了解。 “自然是真的。妈妈估摸着,瑾娘也是开窍了,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才会决定做最后的挣扎。” 润儿想了想,一脸期盼地幻想着:“要是那客人真愿意为瑾娘赎身就好了。” “好?有什么好的?” “嗯?”润儿稍稍疑惑,“难道不好么?这样一来不仅翡翠居能有一笔不错的赎金,还能解了瑾娘的燃眉之急。妈妈不也一直愁苦怎么处置瑾娘么?瑾娘也不傻,昨夜选择接纳客人,说明对方一定有能力为她赎身,我看,这事儿十有**能成。” “能成?”梁妈忽然冷笑,“呵呵,润儿你年纪小,不明白其中道理。这事儿是不可能成的。” “不能成?为什么?” “当然是楼子不会放走瑾娘,不管那客人出多少银子,瑾娘是不可能走的掉的。” 一听这话,润儿意识到情况不对,放下手中事情惊到:“为何?妈妈你为何不放了瑾娘?您不是一直想为楼子赚钱么?凭瑾娘的身姿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为何成不了?” 梁妈装模作样地开解到:“润儿,你毕竟年轻。事情不是这样的。而且妈妈也不能代表楼子,咱们是有东家的。妈妈只是代表东家传达意思。” “那么说是东家不肯放瑾娘?” 梁妈点头:“自然。你想,楼子培养瑾娘多少年?她的衣食住行花了多少银子?可瑾娘没有未楼子赚过半分银子。如果你是东家你会没气?东家虽然要赚钱,但也不会在乎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跟楼子作对,终究不会有好下场。总之,瑾娘这一辈子是别想离开这里了。” 第492章 :表明心意 “怎……怎么能这样?瑾娘她……”呢喃着,润儿想到了接下来等待瑾娘的遭遇,小脸儿不禁惨白一片。 梁妈很满意润儿此时的表情,继续说道:“其实妈妈也不想这样的。都是上头的意思,你们也要体谅体谅咱们东家。开这么大个楼子不容易,你们这些人的开销可不少,如果各个都像瑾娘一样,楼子培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不帮楼子赚钱,这还不亏死了都?楼子要正常运转,你们就得乖乖听话,谁让你们整天想东想西,招待客人都挑三拣四。不把瑾娘拖出来摆在大伙儿面前看看,咱们楼子的规矩可就没有了。要知道,不管多漂亮多好多出名的姑娘,不能帮楼子赚钱,无论如何,楼子是不会要的。楼子花了钱,当然不能白白放人,没办法,只有想着法子把气出在姑娘们身上。” 一长串话结束,润儿吓得浑身一颤,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自己现在不是就正走在瑾娘的路子上?不能帮楼子赚钱,把东家惹毛了,那就要被打到最底层做娼|妓…… 润儿没有说话,她起先还想帮瑾娘一把的,现在一听觉得是自身难保,哪还能管他人闲事? “润儿,润儿。”梁妈试探着叫了两声。 “啊?啊!” “发什么楞啊?” “没……没有。” “你看你,群芳宴都结束这么久了。你一共接了多少客?又为楼子赚了几个银子?” 听梁妈这么一说,润儿更是害怕,声音都有些发抖:“还……还……还没有,今……今今儿我一定接客。” 梁妈哼哼地扬着脖子:“这样吧。听说昨夜留在瑾娘房中的老爷有些来头,李家布庄的管事都恭恭敬敬的。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千多两银票。瑾娘陪人家一晚要不了那么多,待会儿由你来陪陪他。有意见吗?” “没……没有。妈妈说见谁就见谁。” “待会儿人家客人来了,记得热情点儿,别太清高,男人的钱可是靠笑买来的。这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润儿知道。” “直到就好。” 把话说完,梁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心想这些女人当真是贱骨头,不用强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 …… 夏季清晨的凉风吹开了翡翠居三楼一间屋子的窗户,风的滋味就像是滋润山涧的清泉,让闷热的厢房豁然开朗。微光透入房间,盖过了蜡烛的光线,屋中两人这才意识到天亮了。 “天亮了,该回去了。”李权看了看外面风景。 听了许多类似瑾娘这类苦命女人的事情,李权心里沉甸甸的,没注意到瑾娘希冀的目光,自顾自地穿衣准备离去。 小半夜的交流让李权了解了瑾娘,同时也让瑾娘更加了解李权。 她更加确信屋中这位老爷就是自己幻想中最完美的依靠,心地善良,待人谦和,举止有度,温柔心细……几乎找不到一处不好的地方。 但是,正因为太好,让她一直没有把恳求赎身的话说出口。 看着男人即将离去的背影,瑾娘内心忽然有了不舍! 这是发自内心的情感,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我爱上他了?”瑾娘默默地问自己,对这样想法,瑾娘自己都感觉很吃惊。 “短短半夜,怎么会有心动的感觉。我不是已经被伤过一次?对所有男人都失去信心了吗?他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得到我的信任?” 无数的疑问让瑾娘心中不解,虽不明原因,但她清楚自己的情感是真实的。 “或许是因为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从一开始见面就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想入非非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惊醒了瑾娘。 门开了,李权要走! “爷!您等等……” 瞬间,瑾娘忽然变得情不自禁,不顾自己的肚兜还未系好,光着脚丫冲到门口,一把抱住了李权后背。 李权听出瑾娘此时有些激动,对她此时的动作有些不解,疑惑道:“嗯?有什么事?” “我……我……” 瑾娘没想到自己会突然作出这么大的动作,萎缩地退了几步,单手压着自己即将滑落的肚兜,低着头不晓如何开口。 李权本不想跟青|楼女子做过多纠缠,但瑾娘和别的姑娘不同,有过了解就是有了羁绊,不可能不带情感地面对她。所以,李权停下了,轻轻地关上门,然后又轻轻地说道: “小瑾,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爷,小瑾……小瑾张不开口……”瑾娘依旧低着头。 “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话到一半,李权忽觉自己有些傻,人家这是第一次接客,连赏钱都没给!于是赶紧从衣服里摸出几张银票。 “你看我,都忘记给小瑾脂粉钱了。” 李大老爷对出手向来阔绰,打赏只看张数,从不看面值。青|楼姑娘谁不想得到打赏?况且还这么多。 可是,瑾娘看到李权手中的银票却生不起一丝高兴,相反的,让人感到一阵辛酸。 瑾娘发现自己保持着平稳的口气都变得有些困难,音调稍稍偏高:“我不要银票!” 李权皱眉:“小瑾,这是你应得……” “爷,你带我走吧!” 话音一出,场面安静了…… 瑾娘的房中陷入了长久的寂静。连呼吸都能听到的寂静让人不安,瑾娘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开始念叨: “爷,我知道太唐突了。可小瑾心里却是是这么想的,小瑾想跟你走,离开这鬼地方。虽然跟爷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爷是个好人,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本来小瑾不该这么说的,但小瑾已经走投无路了。从一开始,就抱着让爷给小瑾赎身的心思,所以才会像个狐媚子一样缠着爷。爷听了小瑾很多事情,但都是以前的事,接下来,如果在没有男人愿意为小瑾赎身,小瑾就只有沦为娼|妓,成为最下|贱的女人。理由就是这些,小瑾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爷你不用多想,小瑾就是犯|贱,明知道以小瑾的身份配不上爷,却还要这么不知廉耻地说出来……” 瑾娘自顾自地说着,本以为李权会不屑一顾地离开,不曾想自己眼前忽然伸来一只手…… “别哭了,起来吧。” 声音很温和,听得瑾娘有些恍然,呆呆地看着李权:“爷这是?” “本老爷现在不缺女人,到时缺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不知小瑾有没有兴趣?” “丫鬟?我?”瑾娘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这年纪还能做丫鬟?” “有什么不可以?刚见面的时候本老爷不是说过小瑾现在是风华正茂么?” 开玩笑的话,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瑾娘咽了口口水: “爷,您愿意为我赎身了?” “当然!” 当然! 李权的话在瑾娘耳中久久回荡,希望来得太突然,让人感觉如坠梦境。 “爷……您是说真的?” “难不成你还不相信?” “不是不是,只是跟小瑾赎身要害得爷破费许多……有些……有些不好意思。还有……还有妈妈不会轻易地放人,爷……您回去多……多备点儿钱,小瑾……小瑾等你。” 女人只要一激动就会变得傻乎乎的,瑾娘现在的样子看着很可爱,让李权不住地摇头,然后大气地摸出一叠银票:“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这已经不能用一叠来形容了,这是一摞! 瑾娘在翡翠居中见多了挥金如土的富家老爷,却也没见过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的人。颤抖着拿入手中,然后随便抽了两张。 都是千两大钞! 这么多,少说也有十几万两! “这……”眼前的一幕已完全超出了瑾娘的认知范围,让人瞠目结舌。 瑾娘忽然发现,跟这位爷比起来,以前那些富家老爷兼职就是要饭的叫花子。 的确,一般富人在李大老爷面前的确是如叫花子一样的存在。 巨额银票给了瑾娘充足的信心,激动得都不知该说什么。 李权笑着:“还傻愣着干嘛?穿好衣裳,也好去找你家老|鸨谈赎身的事情。” “嗯嗯!”瑾娘连连点头,麻利地穿上衣服,急不可耐地想要去找梁妈。 两人正要出门,一个龟公来了。 这龟公是梁妈的亲信,瑾娘自然要向他询问梁妈的消息。 听了瑾娘的问话,龟公扫了扫两人,狐疑着:“你找梁妈作何?” 有人赎身,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瑾娘仰首挺胸地说道:“这位爷要替我赎身,找妈妈自然是谈价钱。” 瑾娘的声音很大,临近屋子的姐妹都闻讯赶出来,惊喜交加地嚷嚷:“瑾娘,你说这位爷要为你赎身?” “当然!” “天!你真是苦臼来啊!”姑娘们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瑾娘发自内心地感动着:“全赖爷垂怜,瑾娘会记一辈子的。” “是啊是啊!瑾娘你以后可要好好的伺候这位爷。” “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这时,一个姑娘也想到了最现实的问题,愁苦道:“瑾娘,我看给你赎身不容易,咱们几个的价钱都不简单呐!” 第493章 :和润儿对话 价钱不简单? 对这等疑惑,瑾娘只是微笑应对。 然而,此时龟公传来了一个稍显不爽地消息。 梁妈此时不在楼中。 好事多磨,瑾娘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既然梁妈不在,瑾娘再无挽留李权的理由,只能目送李权离开。 但是,李权并非空口白话,临走前跟瑾娘和龟公说了自己的住址,让梁妈回来后,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早年瑾娘就被这样的承诺骗过,不仅让她留下暗疾还让成为了她的心病。但这一次,瑾娘没有丝毫怀疑,本能告诉她,眼前这位爷不会是曾经那人一样,绝对不会辜负自己的一番期望。 瑾娘满怀希望回到房中,期盼着李权再来。 而李权在龟公的陪同下准备离开楼子,谁知这时候龟公开口道: “大爷,您是咱们翡翠居贵客,现在咱们楼子最好的姑娘为了感谢您的捧场,想要跟您说两句闲话,不知李老爷可否赏脸?” 李权眉头一皱,暗想莫不是有姑娘得知了瑾娘的遭遇,故而也想让自己帮她赎身吧? 真要是这样,李权可不想去。他不是坏人也不是圣人,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帮一个两个还行,天底下那么多苦命女子,靠自己一人如何帮得过来?每个人都有一段苦难的经历,甚至有好多人比瑾娘还要悲惨,李权知道自己要是听了,保不准又要同情心泛滥,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 龟公积善察言观色,看穿了李权的心思,没等李权开口便解释道: “大爷,您可不要想歪了。这位姑娘可不会让大爷赎身,也不会有无礼的要求。不知多少人求着见她都没机会,现在那位姑娘主动要见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缘。大爷要是不去,咱都替您感到可惜呢!” 听了龟公的话,李权有些心动了:“说得这么好,去看看又何妨?” …… …… 因为得知要见客,润儿房间早早地收拾了一遍,现在总算有了几分接客的模样。 润儿从一出生都在翡翠居,经历了短暂的几年欢乐时光便开始了枯燥的学习生涯。艺|妓的学习跟寻常人家女子不同,除了女人必须掌握的技能外还有诸多风月诚的技巧。 这些繁琐而又无趣的东西伴着润儿过了很多年。 之所以不想见客,主要还是因为性子比较懒,想乘着自己在楼子中有地位的时候多偷偷懒,不料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房中没人,润儿一个人偷偷的生闷气,她知道刚才是梁妈拐弯抹角地威胁自己。 人都不喜欢被威胁,正当润儿气闷的时候,敲门声传来了。 润儿即将面对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位客人,不管是谁,第一位客人就像是女人的第一次,会给她们留下很深的映象。 对姑娘而言,这是很重要的。所以润儿才会找诸多借口来推辞,在休息的同时希望能遇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男人。 如润儿这般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姑娘,心仪男子显然不能是富家老爷,她们见过的富家老爷谁不是满身铜臭,还一股子闷骚? 润儿心中的剧情应该是一个帅气年轻的书生家道中落,整日在楼中买醉,最后在自己的鼓励下重拾信心考圈名踏入仕途,最后再八抬大轿把自己买回家,从此过上相夫教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惜,童话般的剧情没了,自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富家老爷! 润儿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强装笑意打开门…… 见到门口站着的客人,润儿一下呆住了! 李权也是,没想到龟公口中过所说的翡翠居最好的姑娘就是指润儿。这跟想象中的剧情差得未免也太多了吧?像润儿姑娘这种留名群芳谱的女子,想要见一面应该是难如登天才是,今日难不成是天上掉馅饼?看润儿姑娘惊讶的表情,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两人的呆滞没有引起龟公的注意,只是平静地说道:“大爷,接下来就由润儿姑娘伺候您了。润儿姑娘的名字想必大爷也有所耳闻吧?咱说过,这次是不会亏待大爷的。您慢慢聊,小人就先走了。” 龟公走了,留下站在呆滞的两人还面对面的拄着。 “润儿姑娘,是你要主动见我?” “谁要主动见你了!” 润儿不喜欢秦棉,自然也不喜欢李权,本能地没有什么好口气。 李权身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一个润儿又能算什么?而且他最讨厌热脸贴冷屁股,一听润儿这口气,眉头一挑转身就走。 润儿这才回过神,人家是客人,自己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大爷,您别走啊!” 润儿急了,一步跨出房门抓住了李权衣角。 “怎么?不是不想见我?干嘛还拉拉扯扯的?像润儿姑娘这样的大牌不该见着客人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求宠幸吧?” 一番话把润儿的肺都快气炸了。换做平时,不管是谁,肯定得叫人来把这样的无耻之徒给轰走。 但今日不同,梁妈的话不是没有作用,润儿当心自己真沦落到瑾娘的地步。 所以现在只能把一肚子的怨气压着,挤着笑脸道:“大爷,方才是润儿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总不会跟润儿一介女流计较吧?” 伸手不打笑面人,看到润儿的态度还算不错,李权的不爽少了些:“那就是润儿姑娘主动想见我咯?” 润儿压着牙:“嗯!大爷您先进屋吧。” 润儿的表现明显有些怪,李权带着好奇进到房中,打量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房间,安静地坐到了凳子上。 不久,润儿也坐到了凳子上。 两人如此坐着,谁都没说话,这样场景出现在青|楼中显得不搭调。 “你就打算这么冷下去?”李权忽然开口了。 “我……”润儿语塞,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题,“人家一介女流……” 终究是受过教育的女子,在青|楼中还是保有女孩子的矜持,第一次接客,第一次跟男人共处一室,多少有些紧张和羞涩。 但是,话到一般润儿就后悔了,人家是客人,人家是来寻欢的,不是来逗自己的,怎么可能让人家找话题? 润儿尴尬地笑了笑,僵硬地说道:“真没想到是李老爷。” “你都不知是谁,怎么说主动来见我?” “这……” 真实原因肯定是不能说的,润儿再次尴尬。 看着润儿的模样,李权忽然想笑,堂堂群芳谱第二,面对客人竟然生疏得犹如雏鸟,跟群芳宴上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找不到话题让润儿紧张得有些冒汗,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会,可现在好像把什么都忘了。 毕竟是个忻娘,李权也不想人家太为难,所以主动开口: “李某认识润儿姑娘好理解,毕竟润儿姑娘在群芳宴上的表现让人惊艳,给李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是润儿姑娘一语便道出了李某的身份,莫不是偷偷地关注过李某?还是说在群芳宴上就被李某英俊的外貌所吸引?” 李权一本正经,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润儿心中恶寒,默默地啐了一口。但还是被李权这话给逗乐了,甜甜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孝牙: “李老爷你真会说笑。润儿在群芳宴上哪有什么惊艳的表演?风头都被您家秦大家给抢走了。话说回来,李老爷悄悄出现在翡翠居,莫不是来刺探对手的动静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某来寻花问柳没什么大问题吧?大家都知道,咱的逸居只卖笑,不做皮肉生意,于是只能跑到翡翠局来找润儿姑娘了。” “李老爷!你……你!”润儿气得胀红了脸,低声强调,“润儿也只卖笑不做皮肉生意!李老爷你找错人了!” “唉!李某不过开个小玩笑而已啦。你跟秦棉都是清倌人,李某对清倌人也有所了解的,面对客人的时候,对于这样的玩笑一般姑娘都是能够接受地吧?润儿姑娘怎就生气了?虽说是卖笑,不过润儿姑娘至始至终也就笑了那么一下……是不是李某对翡翠居清倌人的理解有误?如果是,那李某在这儿给润儿姑娘陪个不是。” 润儿第一个客人就遇到了李权这样的老油条,也算是难为她了,才说两句,心中便升起了深深地无力,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不对。 润儿低下头,微红着俏脸,歉然:“不是。是润儿太激动,这儿跟李老爷陪个不是。” 明明恨得要死,现在却要给对方陪不是,那叫一个憋屈。 不过,因为几句话的交流,让润儿对李权大老爷的印象有所改观,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刻板严谨的人,故而放松了许多,话题也有了。 “李老爷,群芳宴最后,您怎让秦大家不战而降?虽说秦大家提前奠定了胜局,但您不觉得如果她能再夺一冠,这样逸居的声势不是更大?” 群芳宴最后一站成了润儿的一处心病,李老爷在场,正好可以把话问清楚。 “不是夺不夺冠的问题。是因为秦棉累了,李某不想让手下的姑娘那么辛苦。” 润儿有些惊讶:“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第494章 :赎身价 “我不信!”润儿小嘴一撅,不以为然。 “不信?为什么不信?” 润儿一本正经地解释:“群芳宴这么重要的诚,怎么可能只因为担心姑娘累着就不比了?天底下怎可能有这么蠢的老板?再说,就是姑娘自己也不会随便放弃的,再苦再难都要咬牙坚持。您看去年那陆百合,不就是忍着病痛也来参加群芳宴?一样跟其他姑娘连续两天不睡。我看李老爷分明是知道我已经看透了小目角的破解之法,所以选择放弃,故意留下悬念让别人胡乱猜测!” 还别说,这润儿的脑袋瓜转得到是挺快,一席话竟然看破了李权大半心思。 但是,李权心疼秦棉并非无的放矢,大部分原因还是担心秦棉身子支撑不住。听润儿这口气,让李权觉得自己像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这是让人不能接受的。于是反问道: “你怎么就确定你看透了小目的破解之法?” 润儿得意:“因为在第五十手的时候,秦大家已经出现了破绽,她虽瞒过了柔怡,却瞒不过我你润儿!” “哦?好似你觉得这样一个个试探性地对局,最终找到破解之法很光荣?你觉得你在不考虑别人走法的情况下,你能坚持到五十手?” 这的确是个问题。 棋局一开始都不公平,每个人都针对秦棉,为之后的人提供参考。 “我知道那并不公平,但那是群芳宴,只有结果,没有过程。最后一局,我明明可以力压秦大家获得第一的,你却让她没有应战,真是想想都有气。” 李权微笑,拿起水杯自己倒了口水,轻轻的抿着杯壁:“润儿姑娘,你不应该生气的。相反你应该庆幸,庆幸没有跟秦棉对局。” “为什么?” “因为你不可能战胜秦棉。” “哼!可笑,难道秦大家第五十手是正确的?” “第五十手她的确下错了。但她不会在同一地方出错两次。” 李权说得没错,聪明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两次错误。但下棋不同,秦棉的错误很熊小,几乎微不可察,如果没人提醒是不会发现的。从当时局面的情况看,秦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失误,所以如果遇到同样情况她还会那么走! 这是润儿的分析,看上去并无大错。但是,那是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 李权继续解释:“润儿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如果秦棉真要跟你比最后一局,李某便会告诉她正确地解法。” “你!”润儿张大嘴,“你会下棋?” “怎么?李某不像?” 润儿连连摇头:“不像,至少不像是高手。更别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帮秦大家支招。” “看来润儿姑娘是不相信咯?要不咱们试试,由我来走秦棉最后的第五十手,由润儿姑娘来应对,看看润儿姑娘能坚持三招不?” “三招?”润儿还没遇到过这种吹牛不打草稿的人,真想好好嘲笑一番,最后还是忍住了,低声道,“试就试!” 在群芳宴上大放异彩的小目开具已经成为京中谈论的焦点之一,关于“大雪崩”定式的研究让诸多爱棋之人无法自拔。润儿便是其中之一,小目定式的变化之多让她研究了好久,尤其是秦棉的第五十手之后。 这些天,润儿一直沉浸在棋中,就连房中的棋盘上还摆着秦棉和柔怡进行到最后的对局。 在润儿的牵引下,李权到了粉色香榻边,上面还有一件皱巴巴的粉色肚兜,你看就是这妮子刚换了忘在床上的。 润儿大为尴尬,想要拿却不敢拿,发现李权注意力全在棋盘时才稍微放心。 床上,古色古香的棋盘上还残留着没有收拾干净的点心渣滓,黑白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局面非常复杂。润儿研究了好几天,也不敢断言自己的走法绝对正确。 现在又李权执白,走当日秦棉的第五十手棋,润儿很好奇,想知道这位大老爷到底有几分棋力。 三招,自然被润儿当作是夸大的说法,她也不相信一个大老爷能指点秦大家下棋。 然而,就在润儿做各种设想的时候,李权落子了! 那是一手乍眼之下不是很懂的走法,再看李权生疏的动作,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李老爷,您怎么会走这儿?前面还在交战呢!您怎么还有心管后面了?”润儿对李权走法非常不解。 的确,李权这一手是脱离了主战场,在看似战火停息的地方落下一子。 李权并不觉得错,答道:“润儿姑娘,你可尝试着应一招。” “还用尝试?”润儿心中嘀咕,“杀得难解难分的时候突然脱先?我这补一招不就把这片白棋给……等等!” 润儿忽然意识到不对。 “难道他有信心吃我后面那一块?” 看似平静地地方因为多了一颗白子而变得暗流涌动,好似是暴风前的宁静,润儿确信自己如果去吃主战场的白子,后方更大的区域会引发更家激烈的战斗。而这场战斗势必会因为自己一时贪心而陷入全面地不利…… 这是全新的变化,之前都没有人看到过的变化!虽然李权只出一手,但却给润儿打开了一扇崭新的门! 这场因为“大雪崩”而引发的战斗注定要持续很久,房中两人终于找到了交心的活动。 …… …… 与此同时,瑾娘的房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哒哒哒……” 此时的瑾娘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兴奋之中,任何一点儿动静都会引起她极大的反应。 几乎没有间歇时间,瑾娘飞速地开了门。 “爷……”话音未落,瑾娘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妈妈?您不是不在楼中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妈不动声色地进屋,然后轻轻地将房门扣上:“我一直都在楼中。” “……”瑾娘蹙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不过不管翡翠居再发生什么都不关她的事儿了,急不可耐地说道:“妈妈,我有个好消息跟您说,有位……” “好了好了。”梁妈打断道,“有位客人愿意给你赎身是吧?这事儿我有所耳闻。” “嗯嗯!”瑾娘激动地点着头,“妈妈,那位爷是个肥主,您能好好宰他一笔。当然,也不能太多,免得把人家吓走了。” 梁妈皱眉:“瑾娘,楼子养你这么多年,到了要离开的时候竟这么兴奋。是觉得这儿不好?还是觉得楼子亏待你?” 瑾娘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熟练情绪,低下头:“没……没有的事。妈妈怎么忽然这么说?” 梁妈沉默了一会儿:“你也别着急,价钱已经想好了。” “多少?”这是最关键的问题,瑾娘瞬间来了精神,“妈妈献给瑾娘交给底,瑾娘也好差人去跟那位爷通通气。” “不多不少,一百万两够了。” “一百万!” 不是一百两,也不是一万两,是一百万两! 瑾娘估摸着自己也就值个五六千两,那已经是宰人家的价钱了。本想着那位爷钱多,也不怕那么一刀,所以不在乎。可谁能想到是一百万两? 谁都会以为这是开玩笑的,梁妈自然知道瑾娘的想法,表情正色道:“我知道,你肯定以为这是开玩笑的。但妈妈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一百万两就是一百万两!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少不了一分一毫。跟你的那位爷这么说去吧。” 把话说完,梁妈转身欲走。 瑾娘此时哪敢让梁妈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顾不上尊卑,一把抓住梁妈衣角: “妈妈……您是开玩笑地吧?怎么可能是一百万两?别说瑾娘不值一百万,就是润儿也值不了这个价啊!是不是弄错了?应该是一万两吧?一万两那位爷也是会出的,别一百万,一百万真的太多了!” 梁妈冷笑:“瑾娘,你也别妄自菲薄,谁说你不值一百万两?你可是咱们翡翠居的一枝独秀啊!以前那么多人求着见你,拿着银子来请你,你都不见。妈妈来求你,你也不见。像你这样的大牌,就是润儿也比不上呢!你看看,润儿现在不也乖乖地接客了?所以说啊,你这样的女人不拿个一百万两出来真是没得商量。你可是翡翠居的宝,银子少了,妈妈可舍不得。” 梁妈的话阴寒得让人发颤。 这时候,瑾娘终于意识到了,意识到自己以前犯了错。不是梁妈大度不追究,而是还没到自己遭报应的时候! 粉嫩嫩的香唇多了两片乌青,瑾娘害怕得嘴唇发颤:“妈妈……您您再考虑考虑如何?十万两吧!只要那位爷拿出十万两,您就放了我好不好?” 窗户开了,夏日凉风透进屋来,吹灭了屋中烛火。窗口阳光明媚,房中昏暗无光,好似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 “十万两?”梁妈对瑾娘的话有些吃惊,笑道,“看来瑾娘你也有些本事呢!竟有信心让人为你出十万?不过……” 梁妈话音一转:“妈妈也不给你拐弯抹角,就实话实说了,别说十万,就是那位爷真给你出一百万两,你也休想踏出翡翠居的门儿!” 第495章 :要赏钱 一百万两已是个不可逾越地天堑,试问哪个女人能让人挥霍百万两而带回家? 在瑾娘认知中,就是历届群芳宴的花魁也无一人值这个价! 但是,人只要有一点儿希望便会将它无限放大,瑾娘还想着自己那位爷会不会真的为自己耗疽财来买自己? 而梁妈最后一句话无疑让瑾娘最后的一丁点儿希望之火浇灭了。(书库(7764)) “原来楼子根本没打算让自己离开z会从一开始都没有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承认自己是犯下了不少错,不是刚才的一番话,我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明明是双赢的局面,为什么要大家都讨不得好处?” 站在绝望边缘,瑾娘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 在青|楼中,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在这人人自危的环境下,又有谁会大发善心去同情? 对梁妈来说,眼泪更是廉价的东西。一生都在这样的环境中,谁能忘记自己曾经也这样哭泣过?再见此景,谁又不反问一句为什么当时没有人同情我? 表面的釜下潜藏着这种病态的传承,欢笑掩盖泪水,冷漠遮掩人心。 不管是哪家青|楼,都会选择一代又一代地继承这种伤痛,知道把伤痛变成对人性的麻木,而后变得兴奋,从别人的痛苦中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 这时候,梁妈反而隐隐自得。 在青|楼中的女人从来不会表露自己的仇恨,也更不会忘记对自己有过不敬的人。不发泄不代表忘记,只是没等到合适的时候,只要仇恨发泄便要人永世不得翻身。 “哎!”梁妈一声装模作样的叹气,接道,“要说为什么,那只能说运气你运气不太好。或者说那就是你的命。谁让你总不按楼子的规矩来?搞得咱们翡翠居风气越来越不好,跟我作对,跟楼子作对的忻娘越来越多。杀鸡儆猴你听说过吧?为了让姑娘们都看看,看看整天幻想自以为自己多高贵的姑娘都知道,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为了让姑娘们听话,也只有牺牲你了。所以,不管别人出多少钱,你都是不能走的。时间正好,再过两天你就搬到后院拆房附近的屋子住吧。你已经享受了太多高等待遇,是时候去帮楼子聚拢人气了。” 后院拆房,那是底楼卖肉姑娘都比不上的娼|妓的住处,一些讨不到媳妇的贱民为了得到满足,后院破旧的房中便是他们的归宿。只需要两三分钟,支付几个铜板便可在那些姑娘身上流下自己的忧。 …… …… 翡翠居第五层的某个房间 一开始趾高气昂的姑娘现在成了恭恭敬敬地好学生,一口一个“李老爷”脆生生地腻死人。 为的就是让这位隐藏高手给自己讲解详细一点儿。 润儿之所以棋力惊人,一个懒散的性子就算有再好的天赋也没用,全靠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能用大量的时间去研究。 在这一点上,秦棉跟润儿毫无可比性。 “大雪崩”只是一个开始,小目角演变出来的各种定式都要纠缠着询问很久,而且还未提出假设,然后再经过实践,俨然一副专业棋手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润儿专注的时候很美,整个过程中李权都很享受,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知道的定式、变化都告诉了她。 可时间有限,李权觉得时候不早准备离去。 润儿自然不会主动挽留,毕竟也是个明星人物,那样做就显得掉范儿了。 但润儿想到了一件事,让她很为难。 之前光顾着讨论棋局,全然忘了梁妈让她接待李权的目的。 说是免费接见,为的可是人家身上的银子! 赏钱!赏钱还没拿到呢! 为了不成为下一个瑾娘,为了帮楼子挣到第一笔银子,润儿这次可是冲着客人的赏钱来的。 但现在客人都要走了,连赏钱的影子都没看到!这…… “喂!人家好歹是今年群芳谱的第二!你又是人家第一个客人,难道连一点儿东西都不留下?这还算什么大老爷!” 话当然不能这么直接说,只能默默地想着,将所有的想法都化作最动人的眼神,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李权。 润儿的眼神让人浮想联翩,像妻子的渴求,像女儿的凝望,又像情人的相思。看得李权的老心脏都忍不住跳了跳。 “润儿姑娘,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润儿俏脸一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多留一会儿?” “啊?” 润儿的话立刻让李权联想到了离开瑾娘房间时的情景…… 瑾娘要赎身还好理解,润儿正当红火呢,怎么会……? “润儿姑娘,你该不是也要我帮你赎身吧?” 赎身跟银子挂钩,润儿想都没想便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头: “呸呸呸!谁要你赎身了。人家只是想让你留点儿赏钱……” 一时嘴快,心头的想法嗖地跑了出来,吓得润儿赶紧捂住嘴。 堂堂群芳谱第二,竟然主动开口像客人要赏钱,这要是传出去,润儿可说没法在京中花场立足了! 李权听了都觉得有些好笑,但见人家姑娘脸都红到了脖根儿,这要是笑出声还不让姑娘羞死?所以只能忍着。 润儿自知羞愧,但话已出口,索性就一羞到底吧! “你好歹也是人家第一个客人,连个赏钱都不给,人家好歹也是群芳谱排第二的姑娘呀!” 李权摸了摸鼻子:“这么说好像还是我的错咯?” “本来就是,要是被人家知道我的第一个客人连赏钱都不留,还不被笑话死?” 李权被这奇怪的头牌搞得连连摇头:“罢了罢了。算我的。” 李权将钱袋中唯一的一锭价值二十两的银子摸了出来,谁想那润儿还一脸嫌弃:“就……就这么点儿?” “还不够?!” “你……你好歹也是李家大老爷,怎么……怎么就这点儿?拿得出手?” 李权彻底服了,这是在敲诈啊! 好在自己不缺钱,对方又是个漂亮忻娘,多给点就多给点吧! 正准备摸银票,楼下传来了惊呼声:“死人了!死人了!” 第496章 :浮华下的冷漠 第497章 :逸居存在的目的 “姐姐,李老爷找你。”姑娘拎着茶水到了正院,对正在应付众多客人的已经喊道。 “李老爷来了?”瑾娘稍显惊讶,“好的,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 “姐姐,您可要注意点儿,李老爷今天好像有些不开心。” “不开心?哦,我知道了。” 逸居生意红火,楼里的所有姑娘都很忙碌,但要说最忙的自然还是逸青。 她擦了擦额上细汗,默默地想着:“李老爷不开心?” 一边想,逸青一边叫来一个姑娘,将招呼客人的工作交给了对方后一个人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还能听到外面主楼的喧闹,但更清晰地却是“乒乒乓乓”的声音。 “怎么回事?” 逸青眉头一皱,飞快地冲到声源所在。 打开门,除去盛怒中的李权,逸青看到这满屋狼藉,惊讶地张大了嘴。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为秦大家精心设计的屋子,里面的一景一物可都是花费重金打造的呢! “李……李老爷,您这是干嘛?” 还没见过李权如此,逸青显得有些害怕,小脸儿煞白一片。 发泄一通,李权心情有所平静,看了看逸青,吐了几口浊气,将手中高举着还剩三个脚的凳子放下,缓缓地坐在上面,再缓缓地开口: “你终于来了。” 你? 李权第一次称呼逸青为“你”,冷漠感瞬间就显现出来。 逸青不知道李老爷怎么了,看到李权表现显得手足无措。 一个青|楼的成功,背后必然有着常人看不到的血腥。逸居能在碧州成功,逸青肯定有着她自己的手段,不用说,那些手段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李权这么想着,却又知道不能怪逸青。青|楼就是这样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也不可能成功。 李权表情放缓几分,默默地说出一句让逸青不解且震惊的话: “把逸居的牌子摘了。” “把牌子摘了?” “没错,快去摘了吧。”李权话说得很平静。 但逸青非常之震惊:“为什么?” 李权突然升高了语调:“别问为什么!楼子是我出钱建的!我说摘了就摘了!” 困兽以一样的咆哮吓得逸青连连后退。 李权一反常态的表现让人不解,但说道要将逸居的牌子摘了…… “不行!”逸青稳住情绪严肃道,“就算是李老爷,逸居的牌子也不能摘?” “为什么?”这次是李权需要一个解释。 “不为什么!不摘就是不摘!” 显然,逸青也被激起了肝火,强硬得不肯退让半步。 后院地争吵没有传到主楼,但这一幕却被刚才送水返回的姑娘看到了。 姐姐跟李老爷吵上了!这可是件大事儿! 姑娘当机立断,立刻跑到主楼跟姐妹们告知情况。 好在逸居的姑娘只有九个,消息的很快便被所有人知道,短暂地商议,姑娘将所有客人都送走,大白天便将楼子关上,然后急匆匆地跑到后院询问情况。 大家都知道李老爷是个性子极好的人,基本都没见过他发脾气。听说这次不但跟逸青姐姐吵起来,还将秦大家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这让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姐姐,李老爷,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群姑娘蜂拥而至,让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解,两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姑娘们身上。 逸青眸子里闪着水雾,看到妹妹们赶过来,秀眉轻皱:“你们怎么来了?” “姐姐跟李老爷在这儿争吵,咱们能不来呢?” “外面的客人呢?” “被咱们劝走了,楼子也先关上了!” 逸青大怒:“混账!谁让你们关门的?马上把门打开!照常营业!” “谁敢?!”这时,李权也低喝出声。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一个要开门,一个要关门,到底该听谁的?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呀?” 争吵是件很费神的事儿,逸青拧着柳眉使劲儿地揉了揉额头:“你们问他!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一定要把逸居关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底线,逸居便是逸青的底线。 对别人来说,不管是逸居还是醉仙阁又或是翡翠居,那都只是一间青|楼而已。但对逸青而言,逸居承载的是她的记忆,是她精神的寄托,当然,也是她最安稳的家。 李权知不知道这些,只是简单地不想发生在翡翠居的事情出现在逸居内,那样他会无比的自责和难受。 思想的分歧导致了现在的矛盾。 而当逸居所有姑娘都摄入这场矛盾的时候,她们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逸青的一边,因为她们的想法跟逸青一样,名号“逸居”的楼子才是她们的家。 跟逸青不同,其他姑娘不敢像姐姐这样跟李老爷对着干,只能目光楚楚地看着,好言劝说李老爷收回成命。 姑娘们的表现让李权意识到情况不对。 照理说,如果姑娘从小都接受过一些不平等待遇的话,内心深处应该很想离开楼子才是,为什么连她们都不同意自己的决定? 想了想,李权试探着问道:“为什么不要拆?你们是担心没有了逸居,今后就没法生活?不用担心,以后你们就住在李家,直到你们找到自己的归宿为止。” 李权异想天开话立刻早来逸青的冷嘲热讽:“哼!要是找不到就顺便照顾她们一辈子?李大老爷的算盘打得真是比一般人响!” 不愧是做生意的,吵架都更有技术含量。 李权被对方一句话闷了口口水,突然卡壳不知道说什么。 “你!” “好了好了c姐跟李老爷别吵了。有话好商量不是?”几个姑娘跑到中间为两人劝解,“李老爷,这逸居虽然是您出钱开的。但咱们可都为楼子出了不少力气,不能这么说拆就拆。闹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为什么一定要拆逸居呢!” “是呀!李老爷您就说说吧。” 逸青没有说话,但此时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李权本想是解救逸居的姑娘们,不想现在却成了公敌,感觉很憋屈,一五一十地说了瑾娘的遭遇。 听了李权所说,姑娘们都安静了,目光又落在了逸青身上。 逸青本来很生气,但听完李权所说,冰冷的表情有所缓和,反问道:“所以你担心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逸居?” 得知原因,姑娘们都放松地笑了,看向李权的眼神无不透着深深的感动。 李权反而有些不解,心想这是个什么情况? 夏风中的细沙为头顶的红日添了些许斑点,刚才让人觉得烦躁的风现在却觉得让人安稳了许多。 逸青脸上的坚冰在红日的烘烤下渐渐融化,嘴角又有了甜甜的笑容,朝李权施了一礼: “李老爷,看来咱们是误会了。方才逸青对您大呼行,这儿跟您陪个不是。其实李老爷早把话说清楚,根本不用闹到现在的地步。对于李老爷的担心,您可以先听听逸青跟诸位妹妹的故事。逸居,听上去像是的由我的名字命名的。实际上却是先有逸居,后有逸青。四年前,逸居在京中一样是个特殊的存在,就像现在一样,只有清倌人。别人眼中,以为逸居是靠着这样的特色而赢得了一些名气。实际却不是这样,逸居刚开始的时候跟别的楼子一样,里面的姑娘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我曾经说过,逸青从小被逸居老鸨收养,但实际上我是当年那位老鸨的女儿。虽然娘从未都说过,但我心里明白。干咱们这行,一旦进入就永远不能退出。我娘就是其中之一,从最低贱的娼|妓开始,一步步爬到老|鸨的位置,见过太多,也经历过太多,我出身在青|楼,命运从一开始就决定。但娘亲不想我过上跟她同样的生活,不想成为跟她一样的人。所以,那时候逸居变了,变成了京城特立独行的存在。娘亲破坏了京城花场的规矩,遭到敌人陷害,才有了现在的局面。我之所以要建逸居,因为逸居是我的家。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在逸居中长大,没有遭受过任何不公,而这些妹妹也一样。” 逸青讲了很多,让姑娘们都陷入了回忆,她们不同,回忆中没有痛苦,各个都带着温暖的微笑。 一位姑娘抹了抹眼泪,给李权解释:“李老爷,当年我被父母遗弃,丢在渣滓堆旁,是老妈妈将我带回了逸居,还教我本事,让我能活到现在,虽然有过打骂,但那都是关心的,疼爱的,咱们跟别的姑娘不一样。” “没错。”逸青表情严肃起来,“逸居就是跟别家不一样!当年娘亲为了改变京城花场女子的生活而遭到迫害,这次我回来,目的就是要完成娘亲愿望。现在李老爷什么都知道了,您搭上了一条贼船,现在虽然风平浪静,但继续下去,李老爷势必遭到牵连,京中的牛鬼蛇神都会找上门。如果李老爷害怕,您现在就去把摘牌拆了。咱们就此散货,我逸青到别的地方,重新开一家!” 第498章 :打算 改变京城花场女子的生活! 如此宏伟的目标从一个弱不经风的女流身上传出还真给人几分震撼力。 但从这一点比,李权感觉自己竟还不如对方。 李权虽然不忿花趁娘的情况,但所想也是眼不见为净,和曾想过真正地伸出援手,改变现状? 自己有权有势都没有作为,人家什么都没有也敢立下宏愿并以此为目标努力! 比较之后,李权是一股热血上头,哈哈大笑: “哈哈c!逸姑娘竟有如此气魄。本老爷真是小看你了!不过,逸姑娘说我害怕?到底是激将法还是不屑?” “……”李权的表现让逸青不知如何回答。 李权豪气道:“逸姑娘有此雄心,咱一个老爷们儿当然不能弱了声势。如果将逸姑娘的愿望变一下,改成改变整个大庆整个大陆的花趁娘的生活如何?” “……整个大庆!整个大陆!” 豪言壮志总让人兴奋,就是一众柔弱的姑娘也忍不住头皮发麻,暗地里攥紧了拳头。 李大老爷的口气果然不同,一开口就给逸青打开了一扇更大的门。 逸青没有想过不代表她不敢想,要是她一人肯定不行,但如果有李老爷的话…… 逸青神色一怔,欠身道:“承蒙李老爷不弃。逸青今日立誓,终身追随李老爷左右。若有朝一日李老爷能彻底改变京中花场,逸青愿以身相报,无论为奴为妾,逸青愿守李老爷一生,终身不见第二个男人!” 一番豪言壮语看似很漂亮,却把李权搞得很尴尬。 “咋就把人给押进来了?你想嫁我还不想娶呢!” 这话只能想想,看着逸青一本正经的样子,李权也不好一盆冷水泼在人家身上。 只能干咳两声:“咳咳!这个……其实……好吧好吧,随你高兴了。” 周围姑娘听姐姐竟然发下这种誓言,一时间都是热血上头,摩拳擦掌地似要效仿。 好在李权反应快,赶紧打断道:“唉唉!一个人就够了,我家可没那么大的房子给你们住。” “哼!李老爷好偏心,为什么只有姐姐可以?” 严肃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搞得逸青都忍不嘴了脸。 “好了,既然是误会,咱们就别在这儿耗着,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吧。”李权提议道。 “要不要重新开门?” 逸青自然是想继续做生意,但被李权打断:“既然已经关了,就当给大家放一天假。正好我还要给逸姑娘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 …… 逸居中最好的房间被李权砸得个七零八落,只得移步到逸青的房间坐下。 看看四周,逸青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小。 李权不禁有些好奇:“逸姑娘是喜欢小巧的屋子?” 逸青撇撇嘴,一边为李权倒茶一边说:“谁不喜欢大房间?只有自己住小的才能让妹妹们住大的。” “逸姑娘当真跟别家老|鸨大不相同。” 逸青嗔怪道:“什么老|鸨?难听死了,没听见妹妹们都叫我姐姐吗?”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争吵,也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誓言,让逸青面对李权时变得更加随意,变得让李权也更自然了。 “好了,现在说正事儿吧。最近逸居的生意如何?” “当然很好咯。” “那赚了多少银子?” “除开妹妹们的赏钱,算上妹妹们的抽成,咱们三天时间赚了两百四十两银子。” “三天两百四十两!这么少?” 对李权来说,三天两百四十两真是少得可怜,他这种大老爷收益都是按秒计算,让他一天赚八十两这实在是浪费表情。 逸青倒是很满意,主动为李权解释:“李老爷,您要看看楼子的实际情况。咱们楼里没有龟公,没有厨子,至少要两个姑娘跑腿儿,一个姑娘做菜,算来算去只有六个姑娘能接待客人。其中两个在大厅表演,四个陪公子哥喝酒聊天。平均每个人每天能为咱们赚四十两银子,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还有几位姑娘收到打赏,其中一个收了一千两呢!如果算上她们……” “啥?你还算上人家的赏钱?”李权打断道,“人家都是吃青春饭的,赏钱可都要支撑人家后半辈子的生活呢!这怎么能算在咱们的账上?” 被李权鄙视一道,逸青不服气地嘟嘟嘴:“我跟妹妹亲如一家,她们的钱自然是楼子的钱,她们也不会有半点儿意见。” 李权义正严词地提醒道:“刚才你还说改变姑娘们的生活呢!你自己都不以身作则,还想别的?咱们要跟别家不同,首先是要为姑娘营造一个不同的环境。现在把姑娘们逼上绝路的根源是什么?显然就是打骂、尊严和自由。别家打骂,咱们就不打骂,别家姑娘没有尊严,咱们就给她们尊严,没有自由就给她们自由。人家的钱就是人家的钱,咱们一分都不能要,就是她们主动要给,咱们也不能要。” “好吧,算李老爷说得有理。但是李老爷口中的打骂、尊严、自由要怎么给,具体怎么做?打骂还好说,逸居从来不会无理地打骂姑娘。而后两条,李老爷准备怎么做?” 李权侃侃而谈:“所谓尊严就是要给姑娘足够的尊重,不仅是要我们尊重她们,还要在当她们不被尊重的时候成为她们最可靠的后盾,让任何客人都不敢欺负她们。而更重要的自由咱们更要多费心思,姑娘愿意接客便接客,不愿意接客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能逼着姑娘出来接客。她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绝不过问。至于那卖身契更是不能有的。” “哈?” 饶是逸青一切为姑娘们着想也没想过李权口中所说。 把话听话,逸青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李老爷的办法太不靠谱了。所谓无规不成方圆,李老爷这么做不是对姑娘们完全没了约束?别说赚不到钱,连卖身契都不要,姑娘跑光了都找不到地方伸冤。” “虽说卖身契没有,但咱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把咱们楼子的姑娘都改为合同制员工。” 第499章 :心跳 “合同制员工?” 不用想,这肯定又是李大老爷天马行空想像力的产物。 熟悉李老爷的人都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一般人觉得很扯淡,但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李家之所以这么成功,全靠着李老爷这些看似不靠谱的想法。先是房地产,又是游乐园,还有皮衣、泳装,更有业绩提成的薪资制度……这都来自于李老爷新奇的思想,而且这些在别人看来很奇怪的想法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所以,当逸青听到“合同制员工”时,没有太多的奇怪,反而是很认真地想听听李老爷这“合同制员工”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权摇头晃脑地解释起来:“所谓合同制员工,就是用劳动合同代替卖身契。咱们楼子跟姑娘们签订合同,便是立下字据为证双方成为合作关系。上面要写清楚姑娘要做些什么,每月得多少工钱,接待客人后赏钱有多少提成,违反了合同上的规矩要受到的什么处罚等等。咱们有字据就有理可寻,不管以后出了什么问题,咱们都可以找衙门评理。” 逸青皱眉:“这……这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啊?” 李权摇头:“怎么没区别?以前使用卖身契来约束姑娘,卖身契是主仆关系,而咱们的合同是合作关系,就像你跟我,大家都是平等的。这是本质上的区别,要让姑娘觉得自己不是楼里的下人,要让她们都觉得自己是楼子的主人。” “虽然这么说吧,但……但我感觉不是每个姑娘都能理解。我觉得还是要有实际变化才行,否则姑娘们还以为李老爷在跟她们玩文字游戏呢。” 李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是自然。说到变化,首先,合同制员工可以选择不住在楼中,只要在合同上规定的工作时间在楼中就行,业余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我们不能干涉。其次,还享受每周两天的休息时间,期间一样可以自由安排。还有,合同制员工除了工钱之外,还能享受到咱们楼子的福利待遇,有过节慰问金,全勤奖,业绩奖等等,每一个月所有姑娘还要检查身体,保证身子干净没病。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只要是咱们的合同制员工,只要遇到了喜欢的男人,或是不想继续在楼里呆下去,可以随时终止合同,咱们不收一分赎金!” 前面逸青还听得不大明白,但最后一条却让她骇然色变。 花场中,上演过无数次比瑾娘还要凄惨十倍百倍的故事,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故事,关键便在于姑娘们没有自由,没有感情,没有寄托。而昂贵的赎金成为了造就这一切的根源,不管什么楼子,都想靠着姑娘的赎金大捞一笔,可以说这成了青楼最主要的收益来源。为此,不管是哪个姑娘,想要被赎身是十分困难的。多情的男人不一定有钱,有钱的男人不一定真爱,总之,花趁娘的命运没有好的。 如果!如果有一家楼子不再以赎金来束缚姑娘,姑娘遇到了倾心之人便能随便离开,那姑娘们的悲惨命运势必被打破! 但是,就算逸青一心想要改善花趁娘生活,但也没做过这么大胆的设想。原因很简单,如果姑娘不用赎金便可随便离开,那楼子便少了最重要的盈利手段,损失是巨大的!而且,如果这样的方式形成了风气,不仅是自己赚不到钱,连同别的楼子也赚不到钱。不用想,这样的做法定然会遭到京城乃至全国楼子的敌视,无疑是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花场。 “李老爷,您……您不是开玩笑吧?”逸青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咕噜……”逸青咽了口口水,额上有香汗冒出,“李老爷您想过没有?这么做要亏多少银子?以后会遭到多少人的记恨?” “当然想过。首先,我不认为这样做会亏银子,其次,我在遭到各家青楼记恨的同时却也能得到全天下女人的支持。别管那些京中黑暗势力的爪牙有多厉害,要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 “……”逸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李权一句“得到天下女人的支持”让她忽然看到了希望。 李权笑了笑:“逸姑娘,看你这么紧张,难不成被本老爷的想法给吓到了。” 逸青眼光灼灼地看着李权:“说实话,一开始想到要跟所有青|楼作对,逸青是有些害怕。但跟着李老爷,逸青不怕了。诚如刚才所立誓言一样,逸青愿的追随李老爷左右,不管李老爷有何打算,逸青都会遵从的。” 想着逸青的誓言,李权总觉有点儿怪怪的味道,要是以后真不小心把京城花场的格局改变了,这逸姑娘会不会真的…… 李权的老心脏忽然跳了跳,看着面前的姑娘真有了心动之感。 为不让其看出端倪,李权赶紧干咳了两声:“这个……其实不用那么严肃。” 李权跟别人不同,只有他发自内心地把天下女人看得跟男人一样。虽说在古代生活了几年的他已经染上了不少古人气,但内心深处的东西没有变过。而逸青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她听得出对方是真心为女人着想。 古代的女子接受了太多不公,其实早已麻木,但忽然间听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关心,就如暖流流入心田,将麻木的心渐渐滋润,伴随而生地便是感动和…… 心动! 每个女人都崇敬英雄,英雄可能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劫富济贫的侠士,高瞻远瞩的能臣……但逸青忽然觉得那些公认的大英雄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愿意把有限的人生浪费在帮助女人身上的男人。 逸青的心跳得很快,人生经历了各种起伏也没有现在地慌乱。脸泛红霞,面染桃花,俨然一副思春像,凝望李权的眸子里照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真想…… “真想扑到他的怀里。” “逸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李权这次竟然没看穿姑娘家的心思,问题显得很二。 逸青被李权这话吓了一跳,羞得都快哭了,赶紧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只在门口说道: “既然李老爷已经有了打算,就照李老爷的打算做便是。有什么要求拒跟妹妹们说。李老爷,逸青身子不适先失陪了。” 愣头愣脑地想了半天,没想明白逸青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宋人街老宅,好好筹划下具体的动作。 推出合同制员工是一场推翻历史的变革,别看只是在一个小小的花场中实施,但这种劳动方式势必回影响到所有行业,所有上位者的利益都会受到影响。 逸青没看到更深层次的利害关系,但李权心中明白,之所以一直秉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事风格,主要还是因为他不敢触碰封建社会的底线。 但是,因为逸青的一席话让他头脑发热,思想发生了改变。 既然穿越了,又有能力做一番事业,为何不尽自己所能加快社会进步,让最底层的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是肩负历史使命的感觉,老天安排自己拥有了无尽的财富,又是皇亲国戚,虽说可能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那也是流着上位者的血,凭什么不能让人生精彩一点儿?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权选择了和封建制度宣战。 在青|楼中推出合同制度就像是在平静的大海中投入一粒石子,看似微不可见,但激荡起的水波群那个蔓延很远很远,甚至唤醒某些藏在海底深处的巨兽,让整个海洋都掀起惊涛巨浪! 因为要有大动作,所以决定暂且将逸居停业两天。 对于逸居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营业模式,京城众人被搞得一头雾水,不仅客人不懂,对手不懂,还让许多闻讯前来的牛鬼蛇神扑了个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李权回到宋人街老宅,发现宅子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乘着有空,秦棉叫着刘文生一起把宅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边,能用的厢房多了,客厅也能见人了,只是大院青石板交界处生出的野草还没除尽。 两个年轻人还在忙碌,萧老好似有点儿不好意思,也弯腰驼背地扯着杂草装装样子。 宋人街老宅给人老气横秋的感觉,但李权渐渐喜欢上了这里,跟京城别处的繁华不同,这里的老气散漫给人如避风岗一样的宁静,不管遇到了什么,回到这里,看着院子里杂草和青苔遍布青石板便让人觉得安静祥和。 “老爷,您回来了?” 在水井边的木桶里洗着抹布的秦棉注意到了李权,略显苍白的小脸儿立刻爬起一抹红晕,丢下手中活计跑到了李权跟前,笑眯眯地问: “玩得开心吗?” “还好还好。” 秦棉擦了擦额头,手还没放下,娇俏的鼻子微微一皱: “胭脂味。老爷,昨天那三人带你去了什么地方?” 第500章 :刘文生的任务 虽说被秦棉知道不会有什么,但现在的情况让李权莫名心虚,好像是小媳妇揪到自己不检点的小辫子似的。 李权尴尬地挠挠头:“哎唷,没去哪儿呀!从逸居回来当然会有一点儿胭脂味。” 秦棉不悦地嘟嘟嘴,小声念叨:“都不是逸居姐妹们的味儿,分明就是去了别的楼子。” “哈……这个……这个……” “请老爷去的三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以后老爷少跟他们来往。” “是是是,我看他们也不是啥好人。下次老爷我不理他们就是。” 谈话间,刘文生不知干了什么,满身灰尘地跑了出来:“老大。” 刘文生这厮同行来京,一路相随没有半句怨言,李权一直没管过人家,看他一脸狼狈还嬉皮笑脸的样子,李权倒有些愧疚。平静地问道: “最近如何?银子够花不?” 刘文生一愣:“嗯?老大你问这干嘛?最近都在帮逸姑娘跑腿,没地方花银子。今日是秦姑娘喊着我,所以留下来打扫打扫。” 李权点点头,缓缓地把手伸进领口。 见此动作,刘文生便知道有戏,这是老大要给零花钱了。虽说刘文生有钱,但过了穷日子的人永远不会嫌钱多。 话说回来,刘文生已有好些时间没拿过李权的赏钱了。如果要追溯最近一次拿赏钱,还是好几年钱在碧溪村当保长的时候。李权离开了碧溪村,刘文生便靠着工钱吃饭。现在再看李权给赏钱,刘文生还真有几分触景感怀的心情。 有些期待。 “晓得老大是给一百两还是两百两?” 刘文生满脸堆笑地搓着手,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不过没过多久他的表情就僵硬了。 “情况有点儿不对啊!” 刘文生一惊,看着李权从衣服里摸出的厚厚一摞银票:“我的个乖乖!老大你这是干啥?钱不露白晓得不?快点儿把银票揣回去,要是被人瞅见保不准要惹出大麻烦。” “没事,自家里怕啥?”李权摆摆手,然后转向秦棉询问道,“把屋里的银票取一半出来。” 秦棉也不知道李权这是要干嘛,不过她也没问,乖乖地回到房中又拿了一摞银票出来。 刘文生直接傻眼了,这么多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大,您这是要干啥?” 李权语出惊人:“这些银票你都拿着。” 说罢,两摞钱合成一摞递到了刘文生的面前。 刘文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赏钱也…… 这么多钱,数都数不过来,就是掉在路上,刘文生都没哪个胆儿去捡,更别说这还是自己老大的! “使不得,使不得!老大您这是要吓死个人啊?给我干啥?我不要,我也不敢要啊!” 李权不耐的皱起眉头:“谁说是你的了?把这些钱拿着,老子有事情要你办。把事情办完了之后,剩下的才是你的。” “咕噜……” 刘文生咽了口口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一摞银票感觉比看着脱光了衣服的仙女还兴奋。 “老大,你先把话说明白,到底办啥事儿要这么多银子?” “你不是像出人头地,想当大老爷?老子这不是给你机会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要用这些钱去京城各家青|楼去转悠,从每个青|楼里赎一个姑娘回来。记住,姑娘要漂亮的,心肠尽量要好的,全要做过皮肉生意的。看情况,赎二三十个回来看看再说。赎身之前你要跟她们讲清楚,赎身的钱是你借给她们的,只要她们赚足了银子,你就给她们卖身契,还她们自由自身,是走是留全凭她们愿意。” “啊?”刘文生惊讶,“老大,你这做的是什么赔本买卖?” “你不懂就别说。逸居现在要重新整改,只有清倌人是不行的,短时间内找不到那么卖肉的有经验的姑娘,只能从别家院子来买。如果别人知道是逸居买姑娘,肯定不会卖,所以这些事情要你在暗地里完成,而且要快,不能给那些楼子反应的机会。知道不?” 刘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大的意思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买几十个姑娘回来在逸居做生意?” “嗯。” “但是为什么要那些条件?直接买了不就是了?” “你傻啊!哪有那么多姑娘愿意跟着你?给她们希望她们才会愿意离开。” “哦哦。小的明白了。”刘文生说着说着就要离开。 李权急急喊道:“喂!你急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9有一件事,你要以外地商人身份将逸居周围的几家商铺都买下来,逸居多了姑娘,自然要扩建。” “好叻!” 看着刘文生嬉皮笑脸的模样,李权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可多准备点儿心思,别把事情给我搞砸了。具体花多少钱你自己的掂量,总之剩下的都是你的,能剩下多少全看你的本事,不用退给我了。” “啊?老老老……老大……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么多银票少说也有一百万两,再好的姑娘也不过一万两万,加上买地皮顶天了五六十万。您这把……把把把剩下的钱都给我?这……这太多了,我……我我我还是不要了,我拿着这么多钱憋得慌。” 刘文生这人虽然不是很靠谱,却是把李权当作亲老大一样看待,这一点李权觉得自己不会看错。来这个世上,李权的女儿很多,但真正的兄弟没有一个。所以,刘文生把他当大哥,他总不能看着刘文生混得太差。 拍了拍刘文生的肩膀:“别婆婆妈妈的,叫你拿着就拿着。早点儿把事情办好,用剩下的钱在京中买一套像样的房子,然后把孩子、媳妇儿和老母亲接来,你也好安安定定的生活。你爱跟着我跑没错,但家里还是要照顾的。” “老……”刘文生手中的银票再颤抖,被风吹得裂口的嘴皮也在打颤,心中的感动不言而喻。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刘文生一本正经,俨然就是个奔赴战场的士兵。 李权想了想,提醒道:“还是别太急了。钱一点点拿出去的好。还有别去出名的楼子,免得被人家看出来。” “知道了。” …… …… 房间因秦棉的整理变得整洁了不少。 李权刚坐下,秦棉就是时候地送上一碗青茶:“老爷,您让刘文生干那些事到底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啊,就是觉得找逸居现在只做清倌人生意的方式不好,一个青|楼终归是要有女人供男人发泄才对。” 秦棉狐疑:“我看不像。老爷才不是那种愿意的利用女人来赚钱的人呢!” “我不像?”秦棉的话让李权有些诧异,惊愕地指着自己。 秦棉一本正经:“不像。” “那秦棉你呢?你不觉得这些年都是我在利用你为李家赚钱?” “利用”? 这样的字眼儿有些乍眼,很显然,秦棉因为这个词语显得有些不高兴。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李权打着哈哈,讨好似地握住了秦棉的小手。 很自然地动作,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房中无人,两人又多日住在同一屋中,感情很自然地在潜移默化中变化。 秦棉很美,经常让李权想入非非,李权也经常提醒自己,这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不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不能有过多的动作。 时间久了,那些胡思乱想的画面再没有出现过。不是秦棉比以前丑了,而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越来越自然。尤其是到了京城,到了这老宅中,同住屋檐下,一起睡觉,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出门等等。不知不觉间,秦棉好似扮演起了李权妻子的角色,所以会像媳妇儿一样闻男人身上的味道,知道男人身上有别家女人的味道时要唠叨一番,要心酸一下。 而现在,因为一个让人不舒服的词语,小媳妇撒娇似地撅起嘴,顺势坐在了男人怀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地腻在一起,虽然是第一次,但双方的动作都那么自然。 当娇躯入怀,李权顺势揽住对方的柳腰,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样。 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味道,两人才猛然回过神来,都在偷偷地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场面有些尴尬,秦棉舒舒服服地缩在李权怀里,想要起身又舍不得起身。 “不知道秦棉的味道是怎样的?” 不知为何,李权脑中冒出类似这样的不安想法,让下身兄弟蠢蠢欲动。为避免尴尬地情况发生,李权强装镇定: “秦棉,以后收拾屋子这些事儿你就别做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群芳谱第一,哪儿能做这些粗活?” “我……我喜欢做这些。相比在舞台上享受别人的称赞,秦棉更喜欢在这儿收拾房间,等着老爷回来。” 简单的解释,发自肺腑,却如一柄利剑扎在了李权心窝,这些年积累的情感就像是气球爆炸,爱意怜意无法控制地涌上心头。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你就给老爷收拾一辈子好不好?” 第501章 :相拥而眠 “收……收拾一辈子?” 对老爷忽然的转变,秦棉不是太懂。 她坐在李权的怀里,轻轻地回过头。 老宅的房间都有些昏暗,刚刚进屋,未来得及点灯,但秦棉却看到此时老爷的眼睛里额似乎有灼灼的火焰在燃烧。 那不是情|欲之火,那是一种秦棉从没感受过的注视…… 不知为何,秦棉被看得一阵心慌,对方眼神中的火焰像是在灼烧自己的身子,烧得人全身发烫,额上也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老爷,你为何这样看着人家?看得人家……心慌慌的。” 经历了花开花谢,现在的李权内心很敏感,瑾娘的逝去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虽然秦棉和瑾娘是天与地的差别,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交叉点,但她们都是出自青|楼中,儿时经历过艰苦的学艺,就算没体验,也看看到过许多悲惨的人生。 看到秦棉,李权不得不猜测秦棉会不会遭遇瑾娘同样的结局? 这样的猜疑看似很好笑,但如果秦棉一直没有遇到李权呢? 想到其中的可能性,李权不由得很害怕。 直到有了害怕的情绪,李权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对秦棉的担心已经和对家中妻子的担心一样了,没有丝毫差别。 不知是哪一刻有了改变,反正李权额意识到自己再不能以对待形象代言人的目光去看她了。 想着以后如果再让这可爱的女人抛头露面,在舞台上被众多男人注视,李权心情一阵烦闷。 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怎容得别的男人看着自己牵挂的女人? 所以,从那一句“愿不愿意为老爷收拾一辈子”出口,便已宣布了李权的态度,他不想要什么代言人了,现在只想给秦棉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一个“李夫人”的称呼! 李权柔情顿生,轻柔地捏了捏秦棉的小手,原来细嫩的小手因为来京之后要照顾他变得粗糙了些许。 “秦棉,你的手有点儿糙了。” “嗯?”秦棉微微一愣,随后浣浣地头:“哦。” “以后别再做这些活,在家等着老爷回来就成。” “哦。”还是乖乖地点头。 谁能想到舞台上高高在上的秦大家会是一个温顺可人的姑娘? 俏脸上的香汗让秦棉的女人香更浓,让人好想捧在怀里好好闻一闻。 李权单手抚摸着那诱人的俏脸,就像轻抚水面时只想感受水的温度而不想让水面泛起一点儿涟漪一样,显得极为小心。 李权的动作再一次让秦棉感觉到震惊,这次更是让人震惊得僵直了身子,让人动也不敢动一下。 还是那个疑问:“什么时候跟老爷变得这么亲密了?” 虽说亲密的接触时常会有,而且不乏容易起火的摩擦,但过程中两人都会带着尴尬。但这次却显得极为自然,不仅是李权自然,秦棉也不抗拒。 老爷似有似无地抚摸像温泉一样宜人,让秦棉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 “以后有机会将家中夫人都一柄接过来,到时候再正式纳你进门,好不好?” 突然地一句话让秦棉刚刚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老……老爷,您说什么?” 秦棉不相信,不相信老爷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权又解释一遍:“我不想你再做代言人了,我想你做李夫人。” 秦棉不想?她做梦都想!只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老爷从来没提过,所以渐渐将期盼藏在了心里。 久了,秦棉都已经放弃了,觉得有没有名分都无所谓,只要能跟在老爷身边就行了,老老实实地做形象代言人,为老爷赚钱,让老爷感受到自己的价值,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是很好的。 可就在自己放弃的时候,忽然听到老爷说要给自己一个名分,要自己做他的李夫人时,秦棉觉得自己在做梦,惊愕地没说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吗?如果不……” “不是不是!”秦棉急忙打断,“我愿意,我愿意,我做梦都愿意!老爷……” 秦棉喜极而泣,悸动难平地保住了李权的脖子,眼泪染花了脸上的水粉,也打湿了李权的领口。 李权微笑着,心中带着感动看着女人松动的发髻,看着那金丝发簪悄然落下…… 有女人在身边真的很好,可爱女人的柔情抚慰着李权内心的阴影,红尘女子逝去的阴云渐渐消散,郁闷的心情得以缓解…… 场面像是一对互有好感的男女确定了恋爱关系,原本一些不好意思做的尴尬事也不再尴尬,所以…… 所以厢房中的床榻变得杂乱了。 “老爷,别……别这样……我……我怕……” 素雅的青紫披肩只有半只袖筒还挂在手上,白玉的一样香肩比煮熟的鸡蛋还要晶莹剔透,上面泛着水渍,证明这里才承受过雨露。 床上的激吻持续了好久好久,秦棉的一颗心都快跳出心窝,但终究是个未经人士的少女,今日的事来得太过突然,让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所以很害怕。 那是真的害怕,因为她听夏茹姐姐说过,说女人第一次给男人的感觉很重要,如果第一次就能抓住男人的心,那么那个男人就会爱她一辈子…… 秦棉什么准备都没有,很怕没有伺候好老爷,所以…… 小脸儿一阵红一阵白,惶恐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 李权已是箭在弦上,憋得很难受,但见秦棉的可怜模样实在不忍摧残。无奈,只能强忍着将危险地游戏停止。 躺在床上,两人侧身相对,昏暗的房间中只有模糊的影子,但并不影响处在情|欲边缘的女人露出的诱人姿态。 李权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俗人,一边道貌岸然地发誓不再祸害别的女人,一边又将这位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抱上|床…… “老爷,你为何突然就……” “就什么?” 秦棉羞涩万分:“就要人家了?” 李权张张嘴,后又摇摇头,想想还是不要说那些肉麻的话,淡淡答道:“不知道。” 秦棉喘息着,柳眉微皱,显然对老爷的回答不满意,但忽然间,身后搂着自己的臂膀加大了力气…… “老爷,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逸居。如果整天待在这儿,逸居的生意怎么办?” 李权宠溺地点了点秦棉的小鼻子:“记住,你现在不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是李夫人!生意上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也不用每天唱歌练琴,你现在该想的就是如何给李家生孩子。” “生孩子……”秦棉的小脸忽然跟火烧一样,赶紧埋入老爷怀中轻轻地给了对方一记粉拳。 大白天的相拥在床,一直持续了好久。 “老爷,你能不能松一松?夜了,咱们得吃饭了。” “你饿了?” “没有。” “那就别动,咱们就这么抱着睡到明天一早怎样?” “……嗯。” 声盈如燕,腻得快滴出水了。 不一会儿,小女人的声音又来了:“老爷,既然您都让刘文生把妻儿接来京中,为何不让姐姐们一并过来?” “心急了?” “才不是呢!只是……只是有一点点……” “哈哈!”李权大笑,但表情很快严肃起来,“现在还不行,刘文生跟老爷不同,他不可能惹到什么大人物。而老爷不同,京中行事如履薄冰,尤其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更是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虽说皇上对我关照有佳,却不知皇上到底能关照到什么程度。不知道皇上的态度,也不清楚京中格局,这时候不能让她们来的。如果犯事,只有咱们两人,溜走肯定没问题。” 话到此处,秦棉安静了,李权安静了。 当夜幕降临,房中再无光线。 …… …… 李权在房中享受温馨时光的同时,肩负重任的刘文生也换好行装,穿得一丝不苟地进入了京城花场! 至于李权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无外乎出钱帮姑娘赎身,以欠款的名义让她们转而投身逸居。 合同这样的东西一开始肯定不能被大家理解透彻,先用一些大家都能理解的条件让姑娘们留下来。跟她们说明只要赚足了赎身的钱便可以离开,这是给她们希望,让她们有动力,而且李权也不至于亏得太多。只要让她们留下来了,就有充足的时间让她们感受到逸居的不同,还有合同的真正意义。 刘文生不是没进过青|楼,但他没揣着这么多银子进过青|楼,所以这一路的紧张和兴奋不言而喻。 衣着虽是光鲜大气了很多,但骨子里还是个小人物,而青|楼这样的风月诚更是能瞬间让人表露本性的地方。 走到一家楼子门口,迎客姑娘的一声招呼白便把他的猥|琐本心勾|引出来。 这是一家换作“寻欢楼”的青|楼,听名字就知道这样的楼子注定站不到太高的位置,而迎客的姑娘眼光犀利,不想在一些穷人身上浪费时间,一看便知刘文生是假借衣装的土鳖,给不了多少赏钱,所以招呼一声后便不再搭理他。 刘文生兴致勃勃地走到姑娘跟前,对着人家白花花的胸脯一阵猛看。 “啧啧,当真是又肥又大啊!” “土包子,你说什么?!”姑娘耳尖,立即呵斥回来。 第502章 :买姑娘 土包子!一个臭娘们儿竟指着留刘文生的鼻子骂人家土包子! 可以想象,以刘文生的性格会怎样。 实际上没有怎样,刘文生被这突如其来谩骂给说懵了。 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客人啊!虽说的眼神猥|琐了点,语言轻浮了点,但也也不至于这么凶吧?想想逸居的姐姐妹妹,就是遇到再土鳖的客人也会笑盈盈地不说话,哪遇到过这种见面就指着鼻子骂人的臭婆娘? 寻欢楼在京中连二流楼子都算不上,姑娘的素质和待客之道自然比不上人家。 其实这是相辅相成的。之所以是三流楼子,不是姑娘不漂亮,主要是因为姑娘的待客之道有区别。纯粹遇见大爷就笑脸相迎,遇见土鳖就恶语相向,显得很低俗,始终是难登大雅之堂。但这样的方式却也让这些不入流的楼子能更有效率地钓到大鱼,它们既然存在,肯定有它们存在的理由。 刘文生肯定不懂这些,回神之后,想着姑娘的一番话真是让人窝火。若是平日,刘文生很可能就骂骂咧咧地走了,但今日身上揣着的银票比棉衣还厚,会怕一个娘们儿? 骂人的姑娘也不知嘴里嘀咕着什么,刘文生懒得听,反手一个耳刮子抽在姑娘脸上。只听“啪”的一声,生生打掉了一层香粉! 当然,刘文生也不会真用全力,毕竟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谁也舍不得打坏了。 这样一巴掌,打得那姑娘直接懵了。 身边同为迎客姑娘的女子花容失色,扯着嗓子就叫出声来:“快来人啊!打人咯!打人咯!” 三流楼子就是爱闹矛盾,所以楼子里养的龟公很多。听到喊声,很快就有四个尖嘴猴腮手执棍棒龟公冲出来,最后跟着中年女人显然就是这间楼子的老|鸨。 “哎哟!这这这……这是谁打的?谁这么大的胆儿?”老|鸨见着自己的姑娘被人扇了个五指印,别提多心疼。 话音之后,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刘文生身上。 “好大的胆子x我打!”老|鸨见是生面孔,心想不会是什么大人物,二话不说把要龟公动手。 几个龟公作势欲扑,刘文生揣着银子一点儿不怕,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说要打谁啊?” 说话间,刘文生抽出了两张银票,夹在指尖,轻轻地摇了摇,得瑟模样真的很欠揍。 但两张银票很大,一看就不是小面值的。 老|鸨是什么眼光,看到银票哪儿还去在意刘文生?一声尖叫:“慢!” 然后一张被脂粉盖住了原本相貌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扇着小扇,挪着步子,甩着一对将要下垂的****到了刘文生跟前: “哎哟!眼拙了眼拙了!真没看出原来是个豪气的大爷!您啊千瓦别生气,咱说的不是打您呢!” 刘嘎学着老大的模样故作不削:“那你打谁?” “打我!打我!我是说让大爷来打我呢!” 老|鸨娇笑着牵着刘文生的手轻轻地在自己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大爷您打够没有?不够咱在给您打。” 刘文生没见过什么市面,但眼光可挑得很,老|鸨这样的货色还看不上眼,嫌恶地摆摆手:“闪一边儿去。” 手握银票就是爷,老鸨没有丝毫不悦,娇笑着:“好,好,我闪还不成?大爷先里边儿请?” “算了!这么凶的婆娘看门,老子可不敢进去。” 老|鸨知道是门口的姑娘瞎了眼,没看出这是为真正的金主儿,狠狠地瞪着还显茫然地姑娘。 “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给大爷道歉?” 迎客姑娘也被刘文生手中的银票吓到了,心想自己怎么会一时眼拙? 想规想,现在最要紧地是让大爷消气才行,正要说一番讨好的话,却被刘文生出言打断: “别跟我婆婆妈妈,老|鸨!这个娘们儿多少钱?老子买了!” 刘文生是过足了当大老爷的瘾,看着这些星色畏畏缩缩的样子,心头爽翻了。虽说老大要心肠好一点儿的姑娘,但一两个凶一点儿的应该没问题吧?再说这娘们看着也不丑。所以,第一个目标就放在了骂自己的姑娘身上。 老|鸨一愣:“大爷这是要把小阮买回家?” “那当然!”刘文生甩了甩银票,随后将目光投像姑娘,“叫小阮是吧?哼哼!开个价,我要了!” 迎宾姑娘脸色一白,傻子都知道这位爷是要把自己买下来回去慢慢折磨!真要是被他买走,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妈妈,您……” 话没说完,换来了老|鸨一声呵斥:“闭嘴!” 随后笑着看向刘文生:“大爷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老子像开玩笑的吗?臭娘们儿敢骂我x去有她好受的!” “对对对!小阮就是贱!就是欠教育,正需要大爷这样的人好好教训教训才对。” 老|鸨怎可能管一个姑娘的死活?她只关心能赚多少钱!像刘文生这种被姑娘骂了一句就要买回去折磨的大豪客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听这口气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老|鸨嘴都笑歪了,只是这价钱还拿不定注意,搓着手想了半天:“大爷,您看两千两如何?您看看的这身段儿,这娇滴滴的皮囊……” 刘文生也不是傻子,压低口气:“老子是买回去打的。再好看都不管用,别扯没用的,一千两。要使不成,老子马上就走。” 刘文生的价跟老鸨的心里价位有偏差,“一千两……怕是有点儿……大爷您能不能再添点?” 做了两年的游乐园主管,刘文生应付也算会察言观色,毫不做作,扭身便走。 老|鸨慌了,像它们这种三流的楼子能把姑娘卖出去是很难的,而卖姑娘又是最大的收入来源,她可不想把这桩生意搞黄了。 “大爷!您别走啊!一千两就一千两!” 虽然感觉上亏了点,但成一比就成一比,总比什么都没捞到地强。 老|鸨这一番话让迎宾姑娘慌了神,在这青|楼中虽然苦,但也绝对好过跟着眼前这位大爷。人家出钱买自己就是为了折磨自己,谁愿意跟着?当即就跪在地上哭泣道: “妈妈!求求您再考虑考虑,别把我卖给这恶人?小阮要是跟着他,还能活几天?妈妈您这是把小阮往火坑里推啊!” “谁叫你眼瞎,得罪了这位爷。要是这位爷发起火来,牵连了楼子,我可担待不起。”老|鸨也不再废话,转身朝刘文生道,“大爷,您先等等,我这就去给您拿卖身契。” 完了! 看着老|鸨回了楼子,叫小阮的姑娘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接下来的交易很顺利,刘文生用一千两换来了小阮的卖身契。 可小阮还绝望地坐在地上。 “小阮姑娘,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跟着我走?看看,这可是你的卖身契,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呢!” 卖身契虽只是小小一张纸,但对于古代的下等人来说,这样一张纸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掌握这张纸的人便如跟他们签订了主仆契约,潜意识中就会把掌握卖身契的人当作主人,别说反抗,就是一个逃跑的念头都生不起。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就像学生要听老师的话一样,没有为什么,只有服从。 小阮看了看刘文生手中的卖身契,心想自己的命运已无法改变,颤抖着站起身,畏畏缩缩地跟在刘文生的身后。 完成交易后,刘文生就往回走,一直没有多说什么。而小阮则默默地跟在身后,一路上提心吊胆,刘文生越是这么安静,她越是害怕,不知道这位买了自己的爷要对自己做什么。 本以为这是个人不可貌相地大老爷,住在设那么超级大的宅院里,可当刘文生把她带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买下自己的爷竟住在宋人街一间老旧的小宅里。 住这样的房子连个谢之家也算不上,只能说是普普通通,证明自己每看错,他本来就是的个土鳖!可为什么他能买下自己?又从哪儿来的钱? 诸多疑问让小阮更加不安,跟着进了不大的屋子,关上门…… 刘文生点了灯,朝小阮露出一个灿烂地笑容:“别客气,随便坐。” 刘文生怪异的表现让把小阮吓得够呛,人家都说笑面虎,真正凶残的人都不会露出爪牙,不就是说的眼前这位爷么? 小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老爷,您有什么吩咐拒说。只要别这么小阮就成,是小阮眼瞎,是小阮得罪了您。求老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阮一次。老爷,小阮什么都会的,不仅能洗衣做饭,伺候男人也会,吹拉弹唱样样都行。老爷您先把裤子脱了,小阮这就用嘴帮您吹一曲。” 这么直接的青|楼姑娘刘文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见,一句话就被她说得打了个摆子。 这要是就地玩一玩不要太爽? 刘文生这些日子可都憋着,一天到晚忙碌让他发泄时间都没有,现在一个女人跪在面前可以让自己随便玩,诱惑不可谓不大。 但是,这女人可是老大让他买的,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管随便碰。 第503章 :一日阴雨 这情况就像是炖好的鸭子摆子自己面前,香气扑鼻,惹人垂涎,却又不能吃! 可把刘文生憋得心慌。 刘文生没动静,小阮也不顾别的了,现在只想伺候这位爷,让他欢喜起来。只有他欢喜,自己才有好日子过,所以就主动出击,朝刘文生扑了过去。 不想这是个男人就会喜欢的投怀送抱却吓得刘文生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你干嘛?” “我……”刘文生的动作让小阮呆滞原地,然后眼光楚楚地答道,“我怕老爷打我……” “谁说要打你了?”刘文生烦躁地摸了两把裤裆,心想老子这么矜持容易吗?还这样子勾引人! 但刘文生的话让小阮费解:“老爷你不打算教训我?” “花钱把你买回来就为了教训你?你真当我钱多了烧得慌?再说,我可不是你老爷,你真正的老爷明天就能见到,我不过是帮人跑腿儿的而已。” 之所以闹这么一出,关键是因为李权要求要低调行事,不能让京中的楼子引起注意。 刘文生想着要是自己贸贸然地出现又提人家姑娘赎身,就算再怎么低调也要被人怀疑,所以在被骂之后将计就计,让人家以为是为了报复才买走,有了由头自然不会被注意到。 小阮自然是不懂其中缘故,刘文生又废了一番唇舌跟她粗略地解释一遍。 当然,小阮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内心的恐慌降低了许多。 刘文生准备再出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9有一件事儿要跟你说清楚。” “大爷你说,我听着。” “你的卖身契回明天会交到一个人手上,以后你要是有了一千两银子可以把卖身契换回来。以后是走是留就随便你了。” “啊?”小阮张大嘴,显得不可思议。 “唉!我也懒得跟你细说,反正有这么个事儿,这里先跟你说清楚,我还得出去,今儿你就在这先住下。知道了不?” 小阮茫然地点点头。 刘文生不作停留地再次出门。 一晃神,屋里只剩了小阮一人。她人生轨迹的变化来得太快,虽然听到了很多信息,但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啥都没明白? 想想都觉得好笑,天底下哪有自己给自己赎身的道理?所谓仆从主。仆人的钱白女士主人的钱,就算青楼姑娘自己有钱那也是一些安慰钱,老|鸨想要,姑娘不给也得给,都知道跟主子作对不会有好下场。试问有谁听过青楼姑娘自己给自己赎身的? 可是,刚才那位爷话中之意不是自己赚足了一千两就能换回自己的卖身契是什么?还能有别的理解? 小阮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头大。 今夜月藏云间,外面漆黑一片,这样的夜晚显得特别长,也分不清是几更天。 古代的傻女人竟不知道乘着这时候逃跑,竟真的一直呆在屋中胡思乱想。 没多久,刘文生回来了,这一次他竟又带回了一个姑娘,看穿着,显然跟小阮是同行。 “这……” 这不过是个开始。 今夜,刘文生几次出去,几次回来,每一次返回都会带个青|楼姑娘,然后给姑娘们都说一遍对小阮说过的话。 每个女人都一样,一开始都是害怕得要命,到最后又一头雾水。 刘文生逛遍邻近的一半青楼,挑选里面儿长得好的卖肉姑娘,用各种的由头跟她们发生冲突,再以此为理由将她们买下带回。 没想到这办法竟非常好使,没一家楼子多问什么,一夜间竟然带回了六个姑娘! 而且价钱绝对超值!这么下去,到最后不晓得要剩多少银子! “就算还一点儿给老大,剩下一点儿皮毛就比自己几年赚的都多。想想都让人兴奋!” 正是正股兴奋劲儿支撑着刘文生干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也不觉得半点儿辛苦。 天色阴沉,细雨绵绵,让整个京城在烈日烘烤下缓了口气,同时也让宋人街的老人们没有出门。 今日的宋人街格外冷清。 如此正好,刘文生喘口气也顾不上,带着六位一夜都没想明白的姑娘趟着雨水到了小宅对门的大宅中…… “老大!老大!” 外面传来了刘文生叽叽喳喳的声音。 其实李权早醒了,但一看是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果断地选择了懒床,况且枕边还有个香香暖暖的小心肝。这样的日子,就是睡个三天三夜都不嫌多。 坠入爱河的秦棉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自己的男人喜欢,自己就陪着,干什么都欢喜。 可是,长睡不起的计划泡汤了。 两人都老不爽地起床,穿衣服的时候也不忘你侬我侬地磨蹭半天,让几个姑娘在外面淋了个通透。 听说房中之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姑娘们可不敢怠慢,淋雨就淋雨吧,弄得可怜点儿兴许还能让未来主子生出一丝怜意。 “嘎吱……” 终于开门了! 等得花儿都谢了的刘文生刚要开口,忽然感觉今天的秦姑娘有些不对! 这发髻的样式…… 发现刘文生盯着自己的头发看,顿时明白对方看出了问题,没来由地脸一红,羞涩地回头忘了眼李权。 李权春风满面地走到门口,大大方方地将娇羞的姑娘抱在怀里,大声地朝整个世界宣布这位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的归属: “听好了!以后你要叫她嫂子,或者是李夫人。” 李权本想给刘文生一个震撼,谁料这小子根本不在意,反而嬉皮笑脸地拱拱手: “哎哟!终于可以叫嫂子了!老大你真是的,玩那些个文字游戏有意思么?秦姑娘本来就是我嫂子啊!不管怎么说,嫂子总算是有了盼头,恭喜恭喜啊。” 秦棉甜甜一笑:“谢谢。” 没有预期效果,李权觉得无趣,打断道:“大清早就过来干嘛?” “当然是让老大看看买回来的姑娘啊!” “姑娘!这么快?” 李权微惊,这才注意到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女人。 一排六人,乍眼一看便是不错的人选,只是现在的模样实在狼狈了些。 李权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刘嘎一拳头:“你这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还不让她们进屋!” 第504章 :你已经自由了 说来也怪,在青|楼里会见风使舵、善察言观色的姑娘们,离开各自的楼子之后都跟变了个人似的。畏畏缩缩地站在屋中,双脚并拢,眼眸低垂,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甚至发梢的积水滴在眼睛上也不敢揉一下。 李权不禁好笑:“我有这么可怕么?” 六个姑娘,无一人吭声,只是不停的摇头。 看来她们在不清楚自己命运的情况下很难放松警惕。 李权还没想好怎么解释。秦棉看着几个姑娘怪可怜的,让刘文生帮忙一起将火盆放在了她们跟前。 李权想了想:“你们先烤烤火,把身子都烘热乎了再说。秦棉拿纸笔来,还有刘文生过来我问你,你是怎么把她们买回来的?” 姑娘们在房间角落烤火,刘文生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时候秦棉也拿着纸笔过来了。 李权觉得刘文生买这些姑娘有些草率,不过好处是在不会惹人注意,想想便又得他这么干算了。 秦棉在一旁一丝不苟地铺开纸,然后磨墨,然后将笔送到李权手边。 李权摇摇头:“秦棉,你坐下。我说,你来写。” 秦棉没有多问,依言行事。 李权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几位姑娘,缓缓开口:“劳动合同书。甲方,冒号,提行,乙方,冒号,提行,签订日期……经甲乙双方协商同意,共同遵守本合同所列条款。一,劳动合同期限……” 李权有模有样地说着,秦棉则勤勤恳恳地写,虽说有好所地方搞不懂,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记录在纸上。 很显然,李权这是要开始跟几个姑娘签合同了。 李权的合同不是很规范,毕竟以前没干过这些,但也是尽可能地做到规范,做到滴水不漏。 合同的范本已经在李权脑海中构思了很久,所以还算比较顺利,中途没停顿几次。总的说来,合同的内容包括了合同期限、工作内容和义务、劳动报酬、福利待遇、劳动纪律、合同的变更解除终止续订、违犯合同的责任和其他内容几项。 别看李权的野路子合同,但零零散散地写下来,那也是有好几张纸。 值得一提的是福利待遇一条,不仅首次提出了双休日的说法,还有全勤奖,年终奖,节日慰问金等一系列奖励手段,其中有一条李权把有人看不明白,所以写得特别详细。 如果有谁遇到了喜欢的男人,最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仅不会有一分一毫地赎金,楼子还会倒贴一笔礼金。 而且在合同的变更解除终止续订一条中也明确地告诉姑娘,日后若是想走,只需要跟楼子讲明情况,便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这才是所有内容的核心,其他的什么奖金都是小手段,只有让姑娘们明白在逸居是自由身,其他的条例才会变得吸引人。 合同要一张可不行,秦棉还得继续写。 而姑娘们身上已经干了个七七八八,方才李权口中说的内容她们也听到了两三分,至今还是一头雾水。 这时候,李权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到:“各位姑娘,咱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刚来京城不久,最近开了家青|楼,叫逸居。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听过?” “逸居!” 饶是几位女子如何紧张,听到“逸居”之名时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逸居大名,如雷贯耳,试问京中谁人不知?更别说还是同行。熟悉花场的人都知道,逸居在群芳宴上靠着秦大家一鸣惊人,现在生意之火爆让同行羡慕不已,尤其是秦大家更是如日中天,就算在群芳宴后未曾露一面,但想要见她的人可说能围着京城绕两圈。 秦大家在京城算是神秘的人物,但更神秘的无疑是他背后老板。 别人或许还不清楚其中细节,但作为花趁娘,谁还推断不出逸居背后真正的老板就是李家布庄? 而现在站在姑娘们面前的男人竟然说他是逸居的老板,这岂不是说明他就是富甲天下的李大老爷?! 京城人很少对外地人有敬畏之心,但“李大老爷”的名讳一出现,给了几位姑娘足够的震惊。 “您是李大老爷?”一个姑娘壮着胆子问了句。 李权点点头。 “李大老爷您将我们买回来,是要让咱们为逸居拉客?” 李权又点点头:“没错。你倒是挺聪明的,叫什么名字?” “小阮。” 被李大老爷夸奖,小阮心头还微微窃喜。 谁知,李权立即反驳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不是我要你们为逸居拉客。而是你们可以选择为逸居拉客。还有,不是我要买你们,而是我借钱给你们,是你们自己把自己买了下来。你们每个人都欠我的钱,所以只有先把卖身契放在的我这儿做抵押。等你们攒够银子,把钱还给我,我就将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 又是文字游戏,见过人世黑暗的姑娘们才不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事情呢! 况且李大老爷在京城人心中可没什么好印象。 所谓富甲天下其实就是无恶不作。不然怎么可能富甲天下? 一个姑娘自以为看得通透,看到李权的笑脸直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索性不再忍耐,厉声反驳: “假惺惺的算什么?商人我见多了,哪个不是黑心主?像李老爷这样的财力,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无非就是哄骗咱们,好让咱们安安心心地为他赚银子!” “嘿!你这臭娘们儿怎么说话的?”刘文生一听就不乐意了,撸起袖管似要打人。 李权阻止了刘文生,没有丝毫情绪变化,饶有兴致地反问道:“你倒是说说,我要如何你才能相信?” 姑娘立即应到:“给我赎身用了八百两银,我头上发簪是一位大老爷留下的,您看看,血玉镏金的,市价不低于一千两。我用它能换我的卖身契?你能让我走么?” 说话间,姑娘已将头上发簪取下。李权接过手,打量半晌,点点头赞道: “的确是个好东西,玉是好玉,镏金工艺也很好,市价应该在一千三百两。刘文生,这位姑娘的赎金是不是八百两?” “是。” “既然这样,你把姑娘的卖身契给我,再给她五百两。” 李权说得很平静,但房中所有人都很吃惊。 “这李大老爷该不会真的是……” 刘文生极不情愿地把卖身契交到李权手上,嘴里还不忘提醒:“老大,您可要想清楚啊!这事儿可冲动不得。” “没叫你多嘴。” 接过卖身契,亮在姑娘面前微笑道:“姑娘,可看清楚了?这是你的卖身契?” 姑娘眉头轻皱:“是。” 姑娘话音刚落,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权将卖身契抛入火盆! 烧了!卖身契竟然被烧了! 但凡有签订了卖身契的下人想要恢复自由身,需要在衙门提交卖身契,然后出具证明,说明主人和仆人之间解除主仆关系。然后卖身契再由朝廷注明作废,仆人才算恢复自由身。 大庆律例是这么规定的,但其中工序实在太麻烦,几乎每人走这样的程序,都是简单粗暴地将卖身契毁掉。虽说不合规矩,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麻烦,但这就跟死无对证一样,谁还能说明主仆之间的关系?而且从以往的经历来看,毁掉卖身契是最简单直接恢复自由身的办法。就算被告到衙门也不会有问题。 故而有些下人会想方设法地从主人家中偷出卖身契,而有些主人想要放走某个下人也会直接将卖身契毁掉。 把卖身契交给姑娘,姑娘也会自行销毁。 李权当着面儿销毁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就是要明确地告诉姑娘:“你已经自由了!” 李权这么做的好处在于让姑娘们都看到自己的决心,让她们相信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李权的动作实在是果断,姑娘们都没反应过来,卖身契已经在火中化为了灰烬。 尤其是当事人,她说的只是气话,只是多年的牢骚,根本没想过自己能够获得自由…… 然而,她不仅仅是卖身契被烧了,李权还如约给了她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这都不是假的! “你走吧。从今以后你就是自由人了。你可以选择留下来,也可以选择离开,去哪里都行,没人再束缚你,不用担心官兵抓你,不用担心别人打骂。只要你高兴,干什么都行!”李权微笑说着,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看到一个不敢相信现实的姑娘渐渐露出喜悦的表情,这是一种享受。 姑娘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身子也有些颤抖:“我……我真的可以走了?” 李权还是点头,仅此而已。 房中,能理解李权的只有秦棉一人,因为她也经历过这些。 秦棉在怡凤楼的生活也不是很好,所以她更能体会这些姑娘有过的遭遇,看到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人被自己老爷所救,也露出了笑容,从墙角拿来一柄大黑伞,递给姑娘: “走吧。我家老爷不是跟你说笑的。拿着钱,赶紧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找一个好男人,安安心心生活吧。你真的已经自由了!” 第505章 :签合同 阴雨天,除了淅沥沥的雨之外,一层薄薄的乌云盖住了想要烘烤一切的太阳。大量的光鲜都被云层挡住,乌蒙蒙的云透着点光线像云石棋子一样。 光线稀薄,外面的显得灰蒙蒙的,压抑的环境中一个娇柔的身子撑着一把大黑伞慢悠悠地走出了老宅院,停在了无人的宋人街路中间。 对姑娘而言,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四处都散发着希望之光,她做梦也没想过人生的大起大落竟来得如此快。 几双羡慕的眼睛透过老宅院里老房子的老窗户看着大黑伞,直到它小时在视线里才回转头。 很显然,她们没有那位姑娘幸运,她们没有那么值钱的首饰,也没有足够她们赎身的积蓄。 谁想会遇到这样的机会,要早知道,平日里客人给的赏钱就省着点儿花了。 但是,她们现在虽拿不出足够为自己赎身的银子,却也差不了多少,以后只要好好接客,运气好遇到个出手阔绰的大爷,恢复自由身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亲眼见证了跟自己同样命运的姑娘恢复自由,剩下的五位姑娘都看到了希望,纷纷表示原以为逸居接客。 有个活生生的例子,省了李权好一番解释的功夫,这效果李权也很满意。 这时候便到了请出合同的时候。 李权从桌上拿出一份秦棉刚刚写好的合同问道:“你们都识字吧?” 众女点头。 “那好,你们先把这上面的内容看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拒问我。” …… …… 半盏茶之后,姑娘们把合同内容都看完了,李权也耐心地给她们解释了一遍。 几位姑娘对合同制员工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但现在她们最多的感触就是不信,因为合同上的许多内容都显得太不可思议了。 比如,每月有十两工钱。 众所周知,青|楼中,楼子只需要负责姑娘的伙食就行,只有一些特别出名的姑娘,楼子才会为她们置办衣裳。一般姑娘的日常用度,穿衣打扮都是靠客人的赏钱自己解决。更不会有工钱这一说法。 而照合同的内容和李老爷的解释来看,在逸居接客,不但每月最少有十两银子,还会从当月个人为楼子赚钱总数中返还一成,唤之曰绩效奖。 姑娘们心中有数,照她们以前接客的规模,一个月少说也能为楼子挣几十上百两,那不就等于每月有二十两左右的工钱? 每月二十两是什么概念? 跟寻常百姓相比,这绝对是高薪阶层,甚至比一些私营小老板还要富裕,耿别说万一遇到大老爷给赏钱! 这么一算,她们只要干个一两年,全都能自己给自己赎身。若是干了三五年,不仅能赎身,就是过下半辈子的积蓄都有了。 这是新生活的希望!而且希望还那么大!大到让人不敢相信,所以她们觉得可能是假的。 但刚走了一个姑娘,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她们面前,好像又不是假的! 工钱不过是凤毛麟角,还有好多让姑娘们觉得是天上馅儿饼的好事。比如可以休假,请假,可以自愿接待某位客人,被客人欺负了还能让楼子出面主持公道等等…… 更重要的是,遇到了喜欢的人想走就走,不用赎金! 这诱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就像是一所高中突然宣布校内可以自由恋爱,老师家长不能干预一样。 看到这,几个姑娘眼睛都亮了,小脸儿兴奋地红扑扑的。 “怎么样?愿意留下帮逸居接客么?” “愿意愿意!”一群姑娘点头如捣蒜,虽说持有怀疑的态度,但就算是假的自己也没亏着,哪有拒绝的道理?而且她们只会接客,想要恢复自由,除了在逸居接客没有别的选择。 “既然这样,那就等着把合同都签了。” …… …… 姑娘要签合同,这可把秦棉给累坏了。一份合同至少要两份,五个人等于要十份,一直不停地抄抄写写直到正午过后才算完。 姑娘们都跟李权签订了合同,还在合同上有画押,一切整得有模有样,让姑娘们更信了几分。 刘文生早就离开老宅去风雨街看买房的事情。 李权准备带着几个新员工去吃顿便饭,也算是个见面礼。 当听说李老爷要带大伙儿出去挫馆子,姑娘们又觉得不可思议。 但今日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这一起出去挫馆子反倒显得很正常了。 老宅院没有那么多伞,一行人慌慌张张地冲入雨中,在李权的带领下趟着雨水,听着雨滴落下的声音飞快地往斜对着的老酒楼跑去。 姑娘们没见过这么不羁的大老爷,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最开始的紧张也随之而去。 但是,众人都料到,刚出老宅院就撞见了熟人。 本该是早已离开的姑娘还撑着大黑伞站在宅院门口,左顾右盼似在踌躇。 双方都没意识到能突然撞见,所以都显得比较惊愕。 “姑娘,你们还在这儿?不是说了你已经自由了?” 姑娘神色凝重,低着头,用细若蚊虫的声音道:“我……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看着姑娘纠结的表情,李权觉得这些女人真的是很可怜,恢复自由之后也没有去处…… “你没有亲人吗?” 姑娘摇摇头。 “没有朋友吗?” 姑娘还是摇头。 “那你会点儿什么手艺?靠着那几百两银子应该能有个营生呀!”李权主动为对方出谋划策。 但是,姑娘什么都不会。 “我……我只会伺候男人……” 说到这儿,姑娘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条贱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伺候男人的命运。 其实,所有的姑娘都一样,看着姑娘的遭遇,联想到自己,难免伤感。 李权皱眉:“你留下来是想在逸居接客么?” 姑娘轻轻地点头:“贱婢真的很……很贱,一会要老爷让我走,一会又死皮赖脸的……” 姑娘脸都红到了脖根,此时的羞愧可想而知。 “说这些干嘛?是老爷我考虑不周,光顾着给你自由,却没想到你以后的生活。既然这样,那就先留在逸居,日后如果遇到能托付一生的男人再走,以后相夫教子,这才是正常人的日子。” “我……我真的可以吗?”李权描述的蓝图,姑娘不敢相信。 但签过合同的姑娘都知道,这些都不是假的,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亮出自己的合同叽叽喳喳地跟姑娘解释。 去而复返的姑娘很快融入了大家庭中,跟着李权到了老酒楼围了满满一桌。 宋人街的老酒楼里往来的都是些老人,李权带着一群年轻姑娘进来立刻引得众人的目光。 宋人街老宅来了一对相对年轻的男女,这事儿早被宋人街的老者互相传。 李权的身份一度成为老人们讨论的热点话题,只是他们没有京中大人物的神通大,没有讨论出具体的结果。 现在看到李权带着这么多姑娘进来,看那一个个嫉妒得快要吃人的目光就知道,以后又得好一阵谈论了。 “哐当”一声响! 一个黄铜茶壶摔在了地上。 “你们到底听不听?不听老朽可要走人了!” 二楼,在老酒楼干了十几年的说书先生火了,李权一行人地到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走,害得没人听他说书,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李权第一次来此,这说书先生拿秦棉胡吹鬼吹,李权对他印象极差。 “别理那老东西,咱们自己吃自己的。” 李权可以不理,但其余靠着说书先生混日子的老食客可不敢招惹他,以后要是听不到他说书,那日子是一天一煎熬呢! 于是乎,一群人围着说书先生是好一阵安慰,好不容易才让他的气消了。 重新回到位子上,拿起发黑的折扇抖了抖:“nnd!说到哪儿去了?” 想了想,始终皆不上话,索性将折扇一合,拍在桌上。 “啪!” “咱们重新开始0说京城香茗街的范健,你们知道不?” 台下众人摇头。 李权也注意听着,想着这厮如果再拿秦棉说事儿,非得跳上去拔了他的胡子不可!一听是说那什么范健,这才收回了心思。 说书先生继续道:“你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香茗街的范健人送外号‘天下第一举人’!听听,这称号多牛气?不过,你们别以为这厮有大才学。名称由来是因为此人二十年前上京赴考,次次不中,这一考就考了二十年!此子才学一般,但此心之坚世所罕见,算的小人物之中的一奇人,在香茗街中小有名气。但最近老朽了解到,要论心智之坚定,此人还算不得第一。 你们可知,范桨京之前,乡有一豆蔻少女与之青梅竹马,伴读数载,直至范健中举之后。少女崇拜其才学,范健念其相伴,遂约定高中之日便是回乡迎娶少女之时。不想范桨京后屡屡受挫,一晃近二十载,少女早已过了嫁娶之时,本想而是的青梅竹马早已沦为他人之妻。熟料豆蔻少女竟为幼时约定苦守一生,十八年风雨过去,依然未曾嫁人。心中所念无非范竭中之时!” 第506章 :奴家叫狐狸精 “看如今,男人未让娘未嫁,似还在坚守当年之约定。老朽本不喜范健此人,但见男女之间痴心不悔倒也颇为感动。明年春季,范健又将赴考,倘若自此高中,不仅圆了痴心男人的梦,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日后必当千古流芳。” 说书先生的故事告一段落。 跟李权同桌的姑娘们都忍不仔慨:“真希望那范健能高中状元……” 李权撇撇嘴:“你们还真相信?十来岁的忻娘毛还没长齐呢!说得跟痴男怨女似的,鬼大爷才信呢!” 说书先生的故事是一个接一个,个个都是稀奇古怪的道听途说,听得多了,姑娘们也不信了。 在老酒楼吃好后又回到老宅院。如今多了这么些个姑娘,老宅院多出的屋子也有了用武之地。 李权让姑娘们暂且现在老宅院住下,叮嘱她们最近低调,不可随便出去。 李权也没打算出去,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刘文生把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做好。 …… …… 话说刘文生为了完成好老大给自己的任务,也为了早点儿在京城买房子,伞都没撑便赶赴风雨街,开始和逸居周围的店家周旋。 想把逸居周围的房子买下可不简单。 风雨街可是人流汇聚之地,不管做什么生意,总能混得有声有色,想要把房子买下来,那就得开出人家老板无法拒绝的价钱。 刘文生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被狠狠地宰了一刀,花了六十万两买下了那个让逸居扩大四倍的地皮。 如果逸居能顺利扩建,光看这地皮便已能跟醉仙阁这样一线大牌叫板了。 房子买了,算是完成了件大事儿。接下来就得再费些心思买更多的姑娘回来。 刘文生并没打算改变策略,到了晚上又换上行装,目标直至京城各家青|楼。 犹豫昨夜偷懒,选择了离宋人街比较近的几家楼子。 本着不要引人注意的原则,今夜就要辛苦点儿,跑到较远的地方才行。 雨夜很黑,刘文生打着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宫街。 南宫街不是位于城南,相反却在城北,唤之为南宫街还是因为这儿就是南宫家所在的街道。 能用自己姓氏来命名一个街道,虽然街道不宽也不长,但也能看出三大家族在京城的地位。 当然,刘文生不知道这些。 他不是被南宫家吸引,而是被的街边上亮着红灯笼的花楼吸引了。 下雨天还亮着所有的灯笼,可见这家楼子的生意有多旺。 “明月楼?”刘文生站在门口看着楼子的招牌,“楼子不大,名字还真是透着股骚气。” “大爷,这大雨天的在外面站着干嘛?进来玩玩儿嘛!” 屋檐下,穿着轻薄纱衣的姑娘热情洋溢地朝刘文生挥动着小手绢,软绵绵的声音听得人好生舒坦。 “难怪生意好,光听声音就比昨天的几家好了许多。看老大的眼神还觉得昨天的姑娘不行,今日要是买两个姑娘回去,还就不信他不满意y嘿……” 刘文生在门口踌躇,做出一副流连的样子。 寻常楼子的姑娘就会把他当作是穷鬼,想进有不敢进,接下来在盯着姑娘猛看一会儿便会惹得人家不悦,若是发生争执,正好就可以故计重施了。 但这明月楼不同,姑娘见刘文生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不屑,反而热情地过来拉住他的手,娇滴滴地说道: “爷,先进来吧。就算不玩儿,进来避避雨,奴家陪您说几句话,待雨停了再走也不迟啊!” 刘文生第一次遇到这么贴心的姑娘,一句话就把他哄得跟吃了蜜一样甜。再近处看一眼人家,瞬间就被姑娘的美色吸引了,猴急地应道: “好好!” “哎哟!这位爷,这可是您的不对了。”姑娘又娇滴滴地嗔怪道,“奴家好心好意拉你进来避雨,您一声谢都没有也就算了,可您老盯着人家胸看什么呀!要是个个都想您这样白看,奴家可怎么赚钱呢?” “这……”刘文生学着李权尴尬的样子,老脸涨得通红,使劲儿挠头。 谁知那姑娘扑哧一笑,柔柔地在刘文生胸口打了一下:“瞧您!奴家跟你说笑的呢。” 这自称“奴家”的姑娘热情大方,毫不拘谨,很快赢得了刘文生的好感。 现是深夜,又下着雨,该来的客人都来了,门口显得很冷清。 如此,正好没人打扰两人的叙话。 “姑娘,在下刘文生,不知姑娘芳名?”刘文生有些别扭地打着文生口气问道。 姑娘一听便知这厮是半吊子,看苏文生模样,“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这位爷,奴家叫你一声爷,您就别摆出公子的模样了。瞧您这脸上湿了都。” 或许是一见如故,姑娘见着刘文生感觉很有喜感,所以跟他聊得的很开心,见着刘文生脸上的雨水,自然而然地用手绢跟他擦着。 这么体贴的姑娘,会说会笑,还会照顾人! 连番好感积累在一起,刘文生竟对这位姑娘有些心动。 想着家里的陈佩,哪儿会这些?除了洗衣做饭带孩子,哪儿这样逗过自己?更别说温柔地给自己擦雨水,就是晚上啪啪啪都一声不吭的! 前后一比,刘文生瞬间觉得姑娘简直好得没边儿了,心道简直跟秦棉姑娘差不多! “姑娘,还没请教你芳名儿呢!” “咯咯,大爷就这么想知道奴家的名儿?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咯?” 刘文生脸又红了。 姑娘俏皮地挺了挺胸:“脸红什么?这是很自然地嘛,哪有男人不喜欢奴家的?” “对对对,姑娘善解人意有体贴大方,谁要是不喜欢,那还不成怪物了?” “咯咯,好了,不逗大爷了。奴家这就告诉您我的名儿,大爷可要记清楚。” 刘文生一本正经:“姑娘请说,在下一定记住。” 姑娘媚笑着,踮着脚,神秘兮兮地把小嘴凑到刘文生耳边,吐着香气:“爷,奴家叫……叫……” 姑娘故意放缓口气,急得刘文生心痒难耐。 “叫狐狸精呀!专门钩男人魂儿的!” 第507章 :训练姑娘 狡黠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娇俏的声音似乎真如狐狸精一样,刘文生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刘文生咽了口口水,忽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的话。 “姑娘,我帮你赎身吧!” 刘文生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地说过一句话,可现在一本正经地说了却又引得面前的姑娘“咯咯咯”地直笑。 “我说这位大爷,奴家可没功夫跟您在这儿开玩笑。好了好了,雨小了,您快走吧。我还要进屋做生意呢!” 话音刚落,姑娘便像风儿一样消失在了刘文生的视线中。 姑娘走了,到最后也没晓得那狐狸精一样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刘文生自然不会因此放弃,随之进了明月楼。 楼中莺燕环生,欢声笑语不断,却不见了心中所念姑娘的身影。 大厅之中到处都是低垂的红灯笼,幽暗的红光加上听中的嘈杂,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办喜事儿。 没看到心仪的姑娘,却被厅中汇聚的客人给吸引了。 厅中很吵,板凳都空着,所有人都站起身子,不晓得在争论什么。 “南宫晋方!没钱就别在这儿瞎嚷嚷,刘绮姑娘哪是你这等粗鄙武夫配得上的?抢女人拼的可不是拳头,是银子知道不?” “哈哈……”场中忽的传来一阵嘲笑。 “南宫晋方?”刘文生眉头一挑,“那不是南宫璃的弟弟么?南宫家的独子!” 听到“南宫二字”,刘文生立即想到了来京时自己救下的南宫姑娘,想着南宫姑娘的漂亮和富贵气,瞬间就忘了之前的狐狸精。 “跟南宫姑娘比起来,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哪有人家仙女好哇?” 起初,刘文生还对南宫璃想入非非,无奈身份悬殊太大,一直不好去找人家,但痴迷程度可不一般,暗地里把南宫家的情况都探听了一遍,所以才对南宫晋方这么熟悉。不过,刘文生也是三分钟热情,念了一段时间,平静之后还是理智地选择了放弃。 本来就快忘了南宫姑娘,可现在忽然听到南宫晋方的名字,消失在内心的俏丽身影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还是那么让人魂牵梦绕。 这南宫晋方在京中可比姐姐南宫璃出名多了,“京城三少”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却也是最惹人嫌的一个。 因为家族原因,从小习武,没读过什么诗书,所以跟别的恶少不同,谁要惹到了这厮便直接拳脚相向,不晓得打残了多少京城少爷。无奈南宫晋孙的权力,出事儿之后也只有赔一点医药费,所以南宫晋方在京城是臭名昭著,寻常人见到是避之不及。 现在的情况不同,竟然有人主动挑衅南宫晋方,而且南宫晋方好像很憋屈,恨得是咬牙切齿。 被多人簇拥着的公子哥极其嚣张地玩着折扇,好像根本没把南宫晋方放在眼里:“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回去拿银子!老子知道你家就在附近,有种回去拿一万两银子再说,要不然把你老爹请来,看他是打我还是打你呀?” “哈哈……” 又一阵狂笑。 好像南宫公子跟别人抢女人处于不利呀! 刘文生一想:“要是乘此机会结交了南宫晋方,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见到南宫姑娘呢!” 一想至此,刘文生笑着走入人群。 …… …… 翌日清晨,雨停水积,房檐上还有雨水低落。 李权跟秦棉在房中缠缠绵绵好久才出来,脸上都残留着甜蜜的笑容。 住在院中的姑娘挺无聊的,在院中转来转去。 等了一会儿,一直不见刘文生带着姑娘过来。 直到中午,刘文生才匆匆忙忙地来了。 但是,李权没看到一个女人。 “人呢?” “这个……”刘文生支支吾吾的,“昨夜下雨,去逛了两圈,担心雨天买姑娘回来引人注意,所以就……” 李权没有多想,点头后提醒道:“你也太小心了。胆子放大点儿,快刀斩乱麻,不给她们反应时间。你这样畏首畏尾,反而会引出诸多麻烦。” “哦!知道了。” “房子的事情怎样了?” 刘文生变得自信起来:“这个老大放心,已经妥了,这是地契。” 说着,刘文生将地契交到了李权手上。 李权一边点头,一边将地契收下,顺便问道:“花了多少?” “六十五……万两” “六十五万?”听到这数字,李权眉头轻皱起来。 刘文生赶紧解释:“老大,您是不知道,周围店面的老板可黑呢!仗着在咱们逸居附近生意好,简直是漫天要价,刚开始的时候更高,我废了好多口舌才把价钱压到现在这样。要不是想着老大说的不能拖,我才不会去挨这一刀呢!” “你这一刀挨得可真是狠!”李权抱怨一句,随后摆摆手,“罢了罢了。反正剩多胜少是你的钱,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就怕最后剩下的钱不够把你家人接上来生活。要是到时候缺钱,再给我说。” “够了够了!这么多钱哪儿会不够?” 不知怎地,刘文生忽然一阵心虚,有些不敢看老大的眼神,弱弱地开口:“老大,要是没事儿,咱先走了。” “去吧,快点儿把姑娘买足二十个就收手,剩下的由我来解决。” 刘文生急匆匆地走了。 李权看着院子里无所事事地姑娘,又看了看贴着自己肩膀还趁机在幸福中的秦棉。 “秦棉,老爷交给你个任务。” …… …… 三日之后,李权要的二十位姑娘终于齐了。 发自内心地说,李权对这二十位姑娘不是很满意,因为论相貌只能算是俗品,跟别家一线楼子的姑娘明显差了一个档次。不知是刘文生的欣赏有问题还是李权的要求太高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有这样。相貌差点儿没问题,这些姑娘都有一段难以启齿地可怜经历,值得李权在她们身上花一些功夫。 秦棉的任务就是帮李权训练这些姑娘,让她们变得更有气质,更懂谈吐。 与此同时,逸居的扩建也在紧锣密鼓地张罗当中,这一次动工,可能又是一个月时间。 直到逸居开始扩建,京中花场才注意到逸居的动作,但此时为时以晚。 生活不会因逸居动作而有改变,每个人都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眼看着老宅院变成一个春光满园的女人窟,李权整日被这么多女人环绕着也是春风满面。 姑娘们听说是秦大家训练她们,各个都很有干劲儿,秦棉为了自己男人那也教得认真,所以原来的庸脂俗粉也变得越来越有味道。 一晃半月,逸居焕然一新,大的框架已经完工,剩下就是装饰。老宅院的姑娘们也变了样,各个都温文尔雅,举止动作都有规有矩,相貌不变,但气质却有了翻天覆地地变化。 半月是一个阶段,因为秦棉说一些基本的该教的都教了,剩下就需要常练习。 李权保有怀疑态度,故而准备测验一番。 小阮是最先来的姑娘,李权决定从她身上判断其余姑娘训练得究竟如何。 老宅院的客厅,房门是关着的,厅中虽不入碧州李家那么奢华,但该有的东西都有。李权坐在上位,秦棉站在身后为他揉肩,小阮则一声不吭地站在李权面前。 李权上下打量着,要说变化肯定是有的,至少这站姿不会像以前那样歪歪扭扭。 “笑容有些僵硬,自然一点儿。” “……” 小阮一阵沉默,但并无好转。 李权眉头微皱:“告诉我微笑的意义?” 小阮不敢怠慢,像小学生被课文一样,僵硬地回答:“它分文不取,却价值连城;它使人富有,亦于己无妨;它发生于瞬息之间,却令人永生难忘;它使贫者丰足,令富者匮乏……” 小阮所说的是李权很早以前就告诉过秦棉的内容,只可惜,眼前这位姑娘只会背诵却没有理解,这让李权稍显不满。 秦棉在身后显得很着急,是她说训练得不错了,结果却让老爷不满意,这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站在身后一个劲儿给小阮使眼色,还以最温和的笑容做示范。 小阮断断续续将一段话说完,李权摇了摇头。 秦棉插嘴:“老爷,我看小阮是在您面前显得紧张,平日里的笑容很温和很好看的。小阮,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李老爷英勇不凡,不怒自威,小阮站在您面前被您的威严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权无语地摆摆手:“好了好了,咱们接着下一项。” 这些姑娘平日里除了床上功夫,其他任何事情都不会,想要在一线楼子中谋得生路,那就得从言行举止开始,端茶递水、闲谈畅聊、揉肩捶背等等都要从头开始学。 李权想要的是一个统一规范的楼子,不能像其他楼子那样乌烟瘴气。 接下来的测试倒还不错,把李权伺候得很舒服。 端茶递水、闲谈畅聊、揉肩捶背等等都享受过一遍后,李权以为该有的都完了,正准备做一番总结性发言时,秦棉忽然开口: “老爷,还没完呢!” “还有?”李权一愣,“那继续。” 心想难道自己忘了什么? 正想着,秦棉忽的红脸出了房间…… 第508章 :入宫之请 要知道,现今住在老宅的二十个花姑娘可不是所谓的清倌人,那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熟|女,而她们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整那些端茶递水的小细节,最主要的还是让男人舒服。 说到如何让男人舒服,她们可都是秦棉的老师,各个身怀绝技。 在这方面,秦棉可跟她们讨教了好多好多。虽然每次谈论,秦棉都要被搞出个大红脸,但为了给以后做准备,也为了防止哪一天跟老爷睡一起时擦枪走火,不管多羞人,也要耐着性子学。 所以,这段时间不仅是秦棉教姑娘们谈吐,姑娘们也在偷偷地传授秦棉床上功夫。 姑娘们各个都对自己的床上功夫有信心,吹得神乎其神,说什么没有一个男人睡在自己身上第二天还能稳稳当当的站起来的。 秦棉一心想给老爷留下好印象,对姑娘们的功夫是崇拜有佳。但是,终归是说出来的,不知是真是假,于是乎就想着假借测试之名,让老爷先感受一下,看看老爷觉得是不是真如姑娘们说的那么神奇,届时自己也好针对性地学两招。 所有姑娘都知道今天的事儿,唯独李权还被蒙在骨子里。 秦棉出门,所有姑娘都围上来,叽叽咕咕地讨论。 房中,李权正直疑惑之际,心想这秦棉好端端的为何要出去,却不想小兄弟忽然遭到偷袭,周身一凉,暴露空中! “喂!你!” “李老爷,您别乱动呀c好坐着,让小阮好好伺候您。” 情况变化太快,李权毫无准备,惊到:“谁让你这么做的?” “秦大家呀!”小阮理所当然地应到。 “什么?!” “李老爷,您就安心点儿吧。这不是您要测试么?那些零碎的东西都测试过了,这最关键的怎么能不试试?李老爷是咱们的东家,东家不尝尝自家姑娘的味道怎么行?秦大家虽好,但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可以的嘛。再说了,这些都是秦大家安排的,李老爷您可不能辜负了秦大家一片好心啊。” “说了这么多?原来是秦棉那妮子搞的鬼?” 姑娘的小手有点儿凉,包着小兄弟那叫一个冰凉刺骨。而且听了小阮所言,李权意志有些软化,心道肯定是秦棉那妮子想着自己天天摸得着吃不着心里憋得难受,才故意安排个姑娘来给自己泻火。那自己是不是该承了人家的好意呢? 李权还没作出决定,半蹲着的小阮已经给他作出了决定。 小嘴一张,满满的温柔舒坦。 …… …… “小阮到底行不行啊?怎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的?” “就是!早知道还不如我去!” “少在那吐苦水了,还不识想借机攀上李老爷。省省吧你!只有秦大家这样的女人才能进李家的门儿,咱们?一辈子没戏。” “你!你胡说什么?谁想攀上李老爷了?” “你们都安静点儿!别让老爷听见了!” 门口,秦棉愁眉不展地朝众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的确,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着实让人有点不放心。 “也不知道老爷满意不满意?” 正想着,忽有一人冲入老宅,尖声大喊:“李老爷!李老爷人呢?” 来人是逸青,头发散乱,一脸香汗,不知遇到何时如此慌张。 “逸姐姐,你……”秦棉话为出口,逸青便已冲过她身侧,直扑房门紧闭的客厅。 “别……别进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逸青看着众人都围在客厅前,断定李权就在里面,所以不管不顾直接开门。 逸青的判断倒是准确,却没想到房中发生的事情。于是…… 房中传来了各种各样的惊呼声…… …… …… “咳咳……”李权黑着脸从房中出来,衣着已经整理妥当,但心情还没妥当。他也是郁闷,到现在为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被人如此坏了好事儿,现在正当七上八下的好不难受。 逸青等在门口,听到李权尴尬地咳嗽,她也尴尬地脸红了。 “逸姑娘,急急忙忙地来有何事啊?” 听到问话,逸青才猛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哪还顾得着尴尬?表情凝重地道: “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娘娘来了?” “是啊!” “在哪儿?” “就在咱们逸居里,点名说要见你跟秦姑娘,就在楼子里等着呢!你快点儿跟我过去看看吧。” 皇后来了? 这是个什么剧情? 李权和秦棉都懵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就算李权再牛b也牛不过皇后娘娘啊! 赶紧拉着秦棉往逸居去了。 …… …… 刚到逸居门口,李权便感觉到气氛凝重。 光是街道两旁都不知站了多少威严的护卫,那象征皇权的金丝黄马褂配上一柄柄隐含光芒的钢刀,普通人见了便会退避三舍。 逸居已被完全掌控起来,就连李权三人靠近便有一名护卫的上前拦阻。 “何人?!” “请这位官爷传一声,就说李权和秦棉已经到了。” 拦阻地护卫稍加打量,随后进了逸居。 拒李权有不错的本事,但这么大的排彻是第一次见到,光是实现中的护卫就有百人之多,更有无数潜藏的气息设伏周围,在皇权面前,李权第一次感到了压力。 “逸姑娘,你对京城比较熟悉。这好端端的,为何皇后来了?” “我哪儿知道?” “你猜猜呢?” 谈话间,一名护卫上前:“不准交头接耳。” 李权赔了个笑脸,然后声音再压低几分:“别离他,继续说。” 逸青顿了顿,脸色不是很好看:“有可能是为了秦姑娘而来。” 秦棉:“啊?” 逸青严肃道:“我只说可能,因为皇后最近有替皇上选妃的动作。而且去年群芳宴第一就是由皇后下令,将其许给了皇子李缘。而且历代花魁有好几个现今都是皇上的嫔妃,所以很有可能……” “别说了!”李权低喝一声,心里一阵烦躁。 “老爷……”秦棉悄悄地抓住了李权的衣角,脸色有些苍白。 李权温柔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小声安慰着:“放心,谁也抢不走你。” 这时,逸居内传来声音:“外面的三人进来吧!” 住在逸居的姑娘都被撵到了逸居中腑的露天大院里,瑟瑟地站在一起,胆怯地一动不动,看到李权等人,眼神中才算有了丝神采。 和外面一样,逸居里面更是戒备森严,从里到外两排护卫之间一点儿缝隙都看不到。 索性这些皇家人还算守规矩,虽然控制了楼子,却没有乱动楼子分毫。 到得里屋大厅口,一名护卫再次拦住三人,仔仔细细地搜身后,朝里屋躬身抱拳: “娘娘,您要的人到了。” 一个不带情绪却很轻柔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单是这声音,跟李权想象中的皇后娘娘有些差距,心想应该不是个凶巴巴的人。 的确,南宫皇后并非一个凶巴巴的人,当李权三人进入厅中,按照礼节参拜后,皇后娘娘没再端着架子,很和气地给三人赐坐。 “李权?” “草民在!” 李权严谨的声音让皇后娘娘掩嘴一笑:“不必这么拘谨,你坐进点儿让本宫看看。”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奇怪的要求,李权挪步走进几分。 皇后娘娘打量着李权,不住地点头,这样李权很好奇,多嘴问道: “娘娘,您见过我?” “没有,但我见过你爹。” 皇后的和气让李权放松许多,装作糊涂地补了一句:“没想到我爹这么厉害,连皇后娘娘都见过。” “你不也见过了?莫不是也要说自己也挺厉害?” “嘿嘿。差不多啦。” “李权,你好好的布庄生意不做,跑到京城开个青|楼是何意思?” “玩玩,玩玩而已。” 南宫皇后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逸居四周:“我看你这楼子的规模可不止玩玩这么简单呢。” “这个……”李权不便多说,故转移话题道,“娘娘,还不知道您找咱来为什么呢!” “哦。”皇后不经意地拍了拍额头,“说正事儿,说正事儿。本宫来此当然是给你送好处的。” “送好处?”李权一愣。 皇后拍拍手:“来人!” 很快,一个公公打扮的人领着一队人进来,每个人都带有一点儿东西。 “红梅金丝镂空珠花一对,空雕花的芙蓉玉环一支,菊纹冰锦上裳一件,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两套,南天苏绣一张……” 公公一遍念,跟随而来的人一边往李权面前放,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 李权还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呢,公公已经走到他面前,一脸堆笑地道:“李老爷,这时单子,您拿着个自清点清点。” 李权茫然地接过来,望着皇后:“娘娘,您这是?” “一点儿薄礼。都知道你李家富甲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故而不好以金银相送。这些都是小物件,却也都是奇珍异宝,可谓千金难求。你也勿要推辞,毕竟培养一个如秦大家这么出众的女子也不容易。” 李权心头一惊,心道怎么扯在秦棉身上了? 却听皇后继续道:“秦大家名声不错,连皇上也有所耳闻。今又获得群芳谱第一的美名,可见非凡俗女子,故而皇上动了请秦大家进宫之念。” 第509章 :入宫 “入宫?” 把玩着桌上奇珍异宝的手忽然停住了。 皇后娘娘先前的和气让李权有所放松,但从对方口中听到“进宫”二字的时候,有所平静地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秦棉和逸青的心情跟李权一样,但还能平静说话的却只有李权一人。 南宫皇后看着李权,似乎一直关注着李权的表情,听到疑惑,南宫皇后再次强调:“没错,入宫。” “一入皇宫深四海,秦棉虽名列群芳谱第一,但却已是我的夫人,此时进宫怕不妥吧?” “不妥?”皇后微微一笑,“这可是皇上的意思,你该不是会认为皇上的意思也有不妥吧?再者,你也别想瞒本宫,秦棉分明还是女儿身,就算是你夫人也是有名无实,相信皇上也不会在意的。” 皇后娘娘渐渐展现出她的强势,用毋庸置疑地语气一再警告李权。 话语中虽无不善,但李权不是傻子。 理智告诉李权不能强来,毕竟此时的对手不是一般人,是当今皇后,甚至有可能是当今皇上。李权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资本跟皇上叫板,有什么胆量去挑战皇权。 但是,这牵涉到的是他的女人,是他不可触碰的底线。李权贪生怕死,奸滑无赖,但若有人除碰到他的底线,骨子里的血性和尊严便挣脱了思想的束缚! 这时候,绝不能退让半步! 李权缓缓地端起茶杯,希望用茶水的苦涩来冲淡内心的躁动,但终是来不及了! 茶杯还举在半空忽然停住了! 李权缓缓开口:“要是我不答应呢?” 李权的话轻松却又清晰,就连四周的护卫都清晰听见。但他们的宁愿什么也没听到,纷纷皱起了眉头。 要是我不答应呢? 这算什么话? 皇后娘娘刚说过那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让秦棉进宫,现在竟然有人问他不答应怎么办?而且,就算不是皇上的意思,皇后娘娘命令,一个商人还敢不听? 护卫额上有了细汗,心知这次怕是要生出事端! 果不其然! 听了李权平静而又狂妄至极的话,南宫皇后的表情变得阴沉下来。 “李权,本宫该说你年幼无知还是在碧州蛮横惯了,到了京城还没学会收敛?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因为激动,皇后头上的金凤钗都轻轻抖了抖。 之前的话一出口,李权便再控制不住语气,皇后地低喝没有让他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语气变得阴沉下来: “不管是谁,敢打我女人注意的人,我都这么跟他们说话!” 皇后:“放肆!” 李权:“怎样?!” 护卫:“大胆!” 情况直转急下,局面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南宫皇后什么人没见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猖狂的家伙! “来人+这个狂徒给本宫绑起来。” “老爷!” 在秦棉的惊呼声中,几名护卫神色不善地朝李权靠近,而李权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阳气已经开始调动,只要对方稍动,必将遭到狂风骤雨一样的还击! 李权知道,如果这时候跟皇后大打出手,京城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可能碧州也难有栖身之地。 可就算如此,李权亦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在这时,房中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吼声:“慢!” 一个人飞速地跑到了护卫和李权中间。 不经通报就能来到的皇后娘娘门前,可见身份非同小可。 而李权认出了他! 他不就是几年前在曲溪县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李缘么? 李缘的及时出现让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皇后娘娘皱眉:“皇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皇儿?!”李权一惊,“这李缘原来是皇子!” 李缘朝皇后施礼,恭敬回答:“母后,儿臣奉父皇之命特来询问,为何秦大家还未进宫。父皇已经摆下棋局等候秦大家多时了。” “棋局?”皇后微微一愣,随即还要说什么,却听身边李权惊讶道。 “等等问皇子殿下,皇上摆下棋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只是要秦棉进宫陪皇上下一局棋?” 李缘微笑:“那是自然!不然还能为何?秦大家在群芳宴上所用的小目开局在京城中传得神乎其神,父皇也是爱棋之人,自喻难逢敌手,听说秦大家在群芳宴上的小目开局次次都能把对手杀得七零八落,故而玩心大起,老早就想跟秦大家切磋一番。可惜李老板的逸居一直关门,父皇也是等不及了,这才遣母后来请。母后,您说是吧?” 南宫皇后表情怪异,沉默许久才低声应到:“嗯。” “原来只是进宫下一局棋!”李权长叹一声,擦着冷汗心中抱怨,“这皇后也不把话说清楚,差点儿摆了个乌龙。” 皇后跟李权的表情都很怪,李缘茫然地看了看:“还愣着干什么?秦大家赶快上轿,别让父皇等久咯。” “不是愣着,关键是有人不愿意去啊。”南宫皇后语气阴沉地说道。 李权陪着笑脸:“娘娘误会了,我哪说过不去?去!现在就去!只是……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你……”皇后的语气再度阴沉,想说什么,却又被李缘打断。 “李老爷想去就一起去吧。” …… …… 一行人坐在轿中在护卫地开道下往皇宫而去。 拒只是去下一盘棋,但李权还是不放心将秦棉一个人送进皇宫。看了太多宫廷电视剧,深知皇宫便是女人的坟墓,不亲自看着,李权实在是心中难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秦棉则是在奇怪,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皇上想找自己下棋,也不止于让皇后来请吧?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 而南宫皇后所在的轿子边上,李缘骑着马,紧贴着母后的轿子并列前行。 轿中,传来了南宫皇后低沉的声音:“皇儿,皇上真让你来传话?” “母后,皇儿要先走一步,见到父皇切莫提及我来过。” 留下一句话,李缘驱马而去。 …… …… 皇宫位于京城的中央,占地极广,近乎是四分之一个京城。不管从何处入宫都用不了多少时间。 撩开轿帘,看着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便能猜出已到皇宫门口了。 真正的皇宫概算是一个穿越者必须参观的景点。 放松心情后,李权对皇宫充满了期待,心想庆朝的皇宫会不会如故宫一样? 带着好奇,李权探头望向前方,远远地就能看到皇宫朱红色的宫墙,很高很宽,因还隔了些距离,具体的高度无法估计,但至少也是三丈开外。一条笔直红毯大道从民居结束开始,一直延伸到皇宫之中。周围是十个碧州游乐园都比不上的空旷地。 高墙和空地简单直接地彰显出皇宫的威严,百米之内不得有民居商铺出现! “我勒个擦9是皇帝霸气。跟这比起来,自家简直就是孝子过家家一样!” 共乘的秦棉也忍不住看了两眼,没有说话,但眼神已说明了她此时的震撼。 庆朝的皇宫外观上跟历史中的紫禁城有所差别,孰大孰小无法估量,但庆朝的皇宫依旧保持着古代宫殿基本的格局,严格遵循中轴对称,左祖又社,前朝后寝,每个区域都有明确地称谓和作用。 一行人从午门进,经过了许多宫殿长廊。李权一路观望,被皇宫中古朴的奢华所震惊,本来还记了几处地名儿,但晃眼就忘了。 可以保证,如果没人引路,在皇宫中铁定是要迷路的。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在到御花园门口停住了。 “两位请下轿。” 一位手握拂尘的公公微笑着为李权撩起了轿帘。 公公好似有些年纪,但看着却是油光水滑,脸蛋儿比好多姑娘都要细嫩,再加上哪和煦的笑容,阴气十足,让李权寒毛倒竖。 不知何时,一行人就只剩了李权和秦棉的一架轿子,除了几个护卫,皇后和李缘都不见了。 “皇后娘娘呢?” 玉面公公答道:“皇后娘娘现行离开了,接下来由小人带两位面见皇上。” “有劳公公了。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小人姓刘。” 李权拱手:“刘公公。” “好了,闲话少说,皇上可等了有些时候了。” 刘公公引路,又在御花园中转悠了半晌,终是在一别致的三角亭下见到了当今皇上。 顾不得欣赏美景,李权扯了扯有些发呆的秦棉一起低身行礼: “草民参加皇上。” “秦大家免礼。李权你先别动。” “纳尼?这……这是什么意思?”李权弯着腰,一脸茫然,“不就是没下跪么?为啥我不能动?” 刘公公挨着李权很近,知道这厮怪异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亭下,两个秀气的鞋女为皇上打扇,桌上摆着棋牌棋子还有一些精致的小吃。 皇上还是当初那模样,只是没有抱着小惜荷时流露出的慈祥,一身金丝龙袍也不似当时那么低调。 秦棉难免有些紧张,看着老爷弓着身子却不敢说什么。 “秦大家,到朕对面坐下,不必拘谨。” “是。” 秦棉盈盈行礼,依言就坐。 “咳!咳!” 这时候,李权重重地咳了两声。 第510章 :亭下对弈 “老爷……”秦棉可怜巴巴地回望了李权一眼。 可端坐着地皇上却视若不见,只对秦棉微笑:“秦大家,你一路来此也不容易,现吃点儿东西,吃饱之后再陪朕下一盘。听说秦大家的小目角在群芳宴上大放异彩,今日说什么也要让朕见识见识。” “皇上有命,小女子自当奉陪,只是我家老爷他……” 说到李权,皇上表情立马阴沉下来: “哼!让他这样等到咱们对弈之后再说,大男人,这点儿苦都遭不住?” 李权苦笑:“遭是遭得住,可是草民啥也没干啊j上您要罚也要让草民明白不是?” “没让你说话!” “……” 李权真的无语了,早知道皇上对秦棉照顾有佳,自己何必来凑这个热闹? 见过皇上冷脸的时候,却没见过皇上丝毫不掩饰气愤的时候,宫女很好奇,刘公公也好奇。 秦棉抿着香唇,时不时朝身后看看,对李权投以无能为力的眼光。 御花园清新宜人,尤其是在夏日之下,阳光经过层层绿叶的过滤变得极其温和。亭下是锦鲤嬉戏,搅得水波阵阵,又有蜻蜓结伴,走走停停。几片去年的枯叶无力地落下,在微风中起起伏伏,最终停在了李权发梢,左右摇摆,要落下又不落下,好不挠人。 “罢了罢了!”皇上忽然摆摆手,“李权你先进亭来。” 李权如蒙大赦:“谢皇上。” 李权屁颠屁颠地起身,踩着细碎的步子进入小亭,正准备坐下,又迎来皇上一声呵斥: “站着!我让你坐了?里面站不好就到外面站!” “是是是!”李权背这吃了枪药似的皇上吓得一阵哆嗦,再也不敢乱动了。 停了片刻,皇上的语气有所放缓,看着李权:“让你站着就是便宜你了!要不是秦大家关心你,无法集中精神下棋,你试试朕会不会让你弓着身子一整天。朕将硕大的碧州交给你,你却一声不吭地跑到京城来。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 “这个……” 知道皇上因为什么生气是好事儿,但这个问题的确是不好回答。 当初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帝不爽,看闲在这样子,自己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能让皇帝不爽,皇帝能更轻易地让他不爽。 “秦大家,陪朕下棋吧。” 对!下棋好!下棋好! 李权巴不得两人早点儿下棋,免得自己遭受这无妄之灾。 皇上凶巴巴的样子让秦棉很不安,但拿起棋子投入棋局之后,心很快就平静下来。 …… …… 深宫之中,除了御花园再难找出一处地方似这般鸟语花香,虽是富丽堂皇,但始终少了份人情味。每个人都很小心,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得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就连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也要小心谨慎才行,今日预料之外的情况让她焦燥不安,在景仁宫中来回踱步,等着皇儿前来。 等了好久,李缘终于来了,南宫皇后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才来?” 李缘并未回答,反倒是后怕地责怪道:“母后你怎如此糊涂?” “糊涂?”皇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母后是不是想假借父皇的名义把秦大家招入宫中作父皇的嫔妃?” 见李缘如此紧张,皇后也变得踌躇起来:“是……是又怎样?” “唉!母后如此作为岂不是让李权和父皇发生矛盾?这不是给父皇找不快么?要是父皇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又如何?皇上亲口说让本宫给姓李的制造点不快,如此顺理成章的事情有什么不妥?” “母后不觉得如此作为有些过了?父皇知道后,虽不会责难母后,但难免会心嫌隙,得不偿失啊!” “皇儿!”皇后忽然提高了声音,“平日你聪明过人,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怎变得如此愚笨了?母后这么做为了谁?还不就是为了你!你没看出来皇上对那姓李的不一样?就算心生嫌隙又如何?只要皇上不恨皇儿就行。今日你不来就好,若我将他激怒,干出什么不轨之举,届时以此为由求皇上降罪,就算皇上再怎么看重他,也会因此动怒,皇儿你以后可就无忧了!” 李缘沉默了,长久的沉默…… 但不是因为后悔。 “母后,以后您别操心皇儿的事了。如此太过危险,儿臣只求母后平安,其他的儿臣不敢奢求。” “软弱9是这般软弱!你什么都好,就输在软弱上!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面对母后的责骂,李缘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不管母后如何想,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儿臣已提前面见父皇,告知说母后以将秦大家招入宫中为由,让李权误以为是纳秦大家为妃。以此让李权愤怒,之后再告知他不过是进宫下棋,让李权吃瘪。虽然过程没变,但这一切都是母后设计好的。父皇知道后很高兴,在儿臣面前连赞母后聪明。儿臣想父皇该要好好赏赐母后,届时可别露馅。” 对话到此为止,李缘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南宫皇后望着皇儿背影柔情难掩。 “皇儿越是为我着想,我越要为皇儿跟那野种争上一争!” …… …… 黄昏,御花园小亭下的小池塘多了一层金,映着金灿灿的阳光烧的没个人都红了脸。鱼儿在水里翻滚着吐泡泡,发出极细微的声音。 水泡破裂的声音都能听见,因为园中很安静。 只有棋子落在棋牌上的清脆“哒哒”声,旁人连呼吸都不赶有。因为处在棋局中的皇上很专注,宫女和太监都没见过皇上这么专注的样子,生怕有一丝一毫地打扰。 李权也是如此,他不敢整出动静是怕皇上又逮着机会对自己又一番吐槽。 皇上只听说过小目角,却没研究过,就算外界对小目角前几十手的研究还算比较透彻,但皇上没有看过一眼。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地见识到小目角,以及险象环生的“大雪崩”定式。 不得不承认皇上的棋力惊人,就算第一次见识小目角也应对得游刃有余,虽然下得很慢,但每一步都是最优的选择。 李权很惊讶,不是惊讶皇上的棋力,而是惊讶于皇上的专注和认真。 李权没想过世上真有人能做到全身心的投入,眼前这位皇上从第一次计算开始便彻底进入了棋局之中,没有表情,没有说话,只有沉思,拿子,落子,这些简单的动作而已。 或许这正是一个帝王功成名就的关键,没有这种全身心的投入,何来今日的大庆?没来由,李权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佩服。 普普通通的一局棋,皇上没把它当做游戏,短短四十五手却下到了深夜。 直至皇上无奈地摇头认负,这一局棋终于结束了! “唉!秦大家这小目角当真玄妙,任凭朕绞尽脑汁也走不到最后!能在围棋上胜过朕的,你是第一个。不过也是最后一个,若有下次,秦大家这诡异的小目角就不好使了。” 一局棋之后,皇上觉得身形舒畅,微笑着朝秦棉道。 秦棉欠身:“皇上第一次应对小目角竟能走到地四十五手,已是秦棉生平所遇的第一人。如说下次,小女子定然不敢于皇上切磋了。” “先不说下次。秦大家不仅赢了朕,也让朕好久没这么痛快地下过一局棋,虽是短短几十手,但没一手都让人叫绝。赏!一定要赏!秦大家,你想要朕赏你什么?拒开口,只要可以的,朕一定答应。” “这……” 赏赐是件好事,但要主动说出要什么却让人为难。 “皇上,我……我不知道要什么?”秦棉难为情地实话实说。 “哈哈!”皇上大笑,“这样,秦大家是你李权的人,那就由你说,想要朕赏什么?” 李权可不会客气,搓了搓手笑道: “蒙皇上厚爱,草民就不客气了。皇上听说了群芳宴上的棋局,不知听说群芳宴上流传的诗句没有?” “你是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没错!” “你想怎样?” “嘿嘿,草民恳请皇上亲题此句赠与秦棉。” “……”连皇上都被说得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李权打的小算盘,“你小子当真是异想天开!让朕亲题此句不会是要让朕亲口承认我后宫嫔妃不如秦大家?这让我后宫诸人颜面何存?” “皇上,哪儿有您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一句诗么?咱们平心而论,您觉得皇宫之中有谁比秦棉漂亮?再说了,皇上若真提此句,不是证明皇上和善亲民?传扬开来,对皇上的声誉是大大的有好处呢!” “传扬开来怕是对你逸居有好处吧?届时将朕的题字挂在门口,还不引万人围观?你逸居不久一跃而起称谓京中数一数二的名楼了?” “这个……顺带,顺带而已。嘿嘿……” “也罢,此事朕允了。当你逸居重开之时,牌匾题字一并送到。” “谢皇上。” 第511章 :误入女人屋 时辰不早,夜空已是星光点点。 “皇上,若无他事,草民可以先告退了?” “来人,将秦大家送回家中。李权,你跟我来。” 皇上下命让秦棉离开李权留下。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反正一晃神的功夫,两人就已分开了。 跟在皇上身后,又不知转悠了好久,最终看到一个叫“太清殿”的房子。 “这是太清殿,前朝是用来干什么的朕不清楚,但现在朕用它来养心,里面有些蒲团,你拼在一起就在里面睡觉吧。” “……拼凑在一起睡觉?” 李权默默地问自己是不是哪里理解错了? “皇上,您是要我今夜睡里面?” “还要朕多第二遍?” 李权抬头看了看这如天兵一样庄严挺立的巨大宫殿,里面那点点火光显得整个宫殿都很阴森。 最关键的是这尼玛哪儿想供人睡觉的地方?用几个蒲团拼在一起睡又算个什么事儿? “皇上?皇宫里就没有一个供客人睡觉的地儿?为嘛非要睡……睡这么大一座宫殿?” 皇上眉头一挑,嗤之以鼻:“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供客?你认为这天下人有谁配称朕的客人?又有谁有资格在这皇宫过夜?” “额……”李权无言以对,心道这皇帝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别愣着了,明日一早,朕再遣人带你熟悉熟悉皇宫,然后回去准备准备,择日朕便要下旨命你去翰林院任职。” “哈?翰林院任职?皇上……这……”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李权毫无准备,可皇上没打算给李权多问的机会,留下李权一人,各自离去。 李权终于发现自己来皇宫绝对是人生中最错误的一次决定,秦棉没有丝毫危险,自己却被这皇帝老爷百般折腾。 进到太清殿,看着周围两人合抱粗的红柱,墙壁上一些像是三清祖师作法却又看不太懂的雕画,以及那零星的烛台,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炎炎夏日,李权竟在这样的环境中感觉到一丝寒冷。 “想老子好不容易来皇宫,这第一夜竟然连张睡觉的床都没有,说出去怕都没人相信。” 夜渐沉,殿中光线昏暗,里面没有关门,导致夜风进屋三两下便将零星的烛火的吹灭。 没有火折子,殿中光线更暗,躺在殿中央厚重的地毯上怎么也睡不着。 夜风呼呼地挂,吹在李权耳边,刺激着李权的毛孔,阴森森地气氛总让人憋不住尿意。 “老子今儿撞了邪了i嘛非要跟着来皇宫?明知道大家都是亲戚,皇上怎可能打我女人的主意?现在好了,这四顾无人的,睡觉都睡不舒坦,算什么个事儿啊?” 李权碎碎念出了太清殿,想找个地儿方便一下。 可惜,李权哪儿知道皇宫的茅厕在何处?而且这是皇宫,又不敢随便乱来,心想好歹也要找个草丛之类的地方吧? “nnd!一定要记住路,别t撒完尿又迷路了。” 李权还算心细,一路很注意走过哪些地方。不过,要找个有草丛的地方可真不容易,连续转了好几个弯,终于放松了。 夜风忽然停了,夜也安静了,几朵云很不是时候地挡住了月光…… 夜里光线骤然一暗,李权舒舒服服地系上腰带回头一看…… “嗯?怎么一下黑了这么多?” 昏暗中,皇宫四面八方的景象都差不多,房子的构造也相差无几。李权尝试着走了几个弯,表情渐渐僵硬,因为他发现真的是迷路了! “我艹!老子不会这么背吧?” 兴许李权所在的位置并不是什么重要地方,所以一路上连个巡逻侍卫都没有,这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 至少不会被侍卫当作鬼鬼祟祟地人给抓起来,但也找不到人询问太清殿在何处。 转悠了好久,李权感觉像是在泥沼里越陷越深,心想恐怕自己是越走越远,想想还是得找个有人的地方问一问才行。 找有人的地方自然是看哪里有灯。 李权跃上墙头,很快发现了皇宫中何处有灯火,于是随便找了一处离自己最近的,也不弯弯绕绕,直接飞身半空径直而去。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免去了再次迷路的尴尬,瞬息间就到了一处院落中。 院落中有一宫殿,窗户间偷着些许火光,碎石路连接大门和大院,大院门口有宫女走动。 “总算找着有人的地方了。” 李权正欲出去询问外面的宫女,忽的抬头一看,一下又愣在了原地。 “纳尼?太清殿?我自己竟然找回来了?” 李权也是头脑犯怵,周围那么多不同竟然没发现,加上光线昏暗,又把天清殿认作了太清殿! 李权本着能不求人就不求人的原则,想着既然已经找了回来,就不必问别人了。 于是乎,直接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李权就感觉不对劲儿! “这太清殿怎么便小了那么多?而且从哪儿多出来这么些桌椅板凳?还有,自己离开的时候不是灯火都灭了么?关键这满屋子的水蒸气又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皇宫还有两个太清殿?这没道理呀!” 李权带着满心疑惑,顺手就关了门,还想看清点的时候,屋内忽然传出一个女声: “小玲,这么快就把帕子找来了?正好,快进来递给我。” “……” 李权傻眼了,顺着声音看去。 屏风、水蒸气、柔柔的声音…… 这情景太熟悉了,家中夫人不也是这么洗澡的咩? “完了,走岔道了,走到人家宫女的卧房来了!” 李权不是傻子,知道这时候不能应声,正准备开门悄悄溜走,却听屏风后一阵骚动。 沐浴的姑娘从澡盆里出来了! 姑娘根本没意识到进屋的会是一个大男人,似乎很着急拿到擦身子的丝巾,从澡盆里出来,然后一丝不挂地走出屏风。 “小……” 姑娘愣住了,李权也愣住了…… 一具娇小却又柔美的女性身体就这么暴露在李权眼前,虽说屋内昏暗的火光和满屋的水蒸汽让风景变得朦胧,但姑娘的轮廓很清晰,估计估摸着跟小翠相当,呆愣的样子比小翠更可爱,惊恐的神情如无助的小羊羔,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从姑娘的表情来看,下一刻肯定是尖叫出声,李权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一个健步跨过去,一把就将姑娘的小嘴捂了个严严实实。 “唔……唔……” 姑娘惊恐地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被这个如野兽一样凶猛的男人摁在澡盆边上一动不动。 李权知道这时候作任何解释都是白搭,故而恐吓道:“闭嘴,再叫一声信不信掐死你!” 果然,姑娘不敢出声了,但水汪汪的眼睛里开始滚出眼泪,混着出泽的温水在李权手上、身上都留下湿痕。 说实话,姑娘很可怜,但李权知道这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这里不比别处,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就算不死也要搞出极大的风波。所以,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想把姑娘给稳住。 “先说好,我把手松开,你不准发出一点儿声音,否则……否则我把你奸了信不信?” 刚刚出浴,姑娘的小脸本是红扑扑的,可一听李权这话,吓得惨白无血,一个劲儿地眨眼睛表示自己懂。 李权松了口气,又给姑娘几个警告似的眼神,将手松开。 谁知这刚一松手,姑娘的动作就变得急促。 李权眼疾手快,立刻将姑娘死抱在怀里。 这下跟刚才不同,不是简单地将其压在澡盆边,而是死死地抱在怀中! 姑娘吓坏了,四肢狂蹬,像炸毛的小兔子。 要让这姑娘安静可真不容易,李权一手绕过忻娘的后背,连着双手一起将之压在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扣在了姑娘正在发育的臀瓣上,柔软的小pp哪经历过这些,娇嫩得跟果冻一样,感觉稍稍用力就要挤出水来。 李权很紧张,五指都快嵌进嫩肉中,而姑娘更加紧张,小pp被捏仔觉是被捏住了命门,双脚瞬间僵硬,如老树枝桠一样死死地缠在李权腰上。 姑娘浑身都是水,紧密的接触下,温水很快浸透了李权的衣裳。 两人保持着搂抱姿势僵僵持好久,姑娘泛青的小脸儿渐渐恢复神采,却也渐渐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自己竟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且……而且还是赤身裸|体! 眼泪再次聚积,扁扁的小嘴随时都有可能张开。 不用怀疑,小嘴一旦张开必定会是声嘶力竭地尖叫。 所以,唯一没被侵犯的小嘴也遭到了袭击! 一张大嘴笼罩而来,将姑娘的两片小香唇紧紧地含在了嘴里。 姑娘已经无法用眼神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惊愕了,浓烈地男人味儿熏得她险些晕倒,可恶的山羊胡还时不时地戳在姑娘雪白的脖颈上,痒痒的,麻麻的,如一丝丝电流刺激着姑娘脆弱的心房…… “这……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连男人味道都是第一次闻到的姑娘哪儿经得起这种无意间地刺激?恍然地眯起了眼睛。 李权扣在臀缝间的指头忽的感觉到一丝黏黏的,滑滑的…… 第512章 :欺辱公主 这姑娘好不矜持,如此情况下竟然…… 话说感觉到指尖有跟洗澡水既然不同的液体出现之时,李权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点儿…… 姑娘粉雕玉琢,搂在怀里跟娃娃一样,摸一摸便会发现还是要冲气的那种,湿漉漉的模样别提有多水灵。更多精彩问目光往下,挤压在自己胸口的娇嫩蜜桃小是小了点儿,但又白又粉,尤其是头上那一丢丢嫣红秀气可爱,像是被鲜血晕染出来的一样。 “咕噜噜……” 李权来皇宫一天没吃东西,看着诱人的蜜桃竟然饿了! 唾液不受控制地分泌,瞬间胀满了口腔,犹豫嘴里还含着姑娘的两片香唇,咽口水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要吮到嫩嫩的软肉。 那滋味,就像填了一口醇香四溢的鲜奶,不甜,但软滑香嫩,让人记忆犹新。 “深宫之中竟有如此可人儿?”李权的一颗老心脏“砰砰砰”地直跳。 看着姑娘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肯定不是皇上的女人,既然如此,那就是宫女咯!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宫女都长得这么水灵,这皇帝的日子比老子还要享受呢!” 李权惊疑不定的时候,姑娘已经被男人的味道迷得快要窒息了,恍恍惚惚地做不出半点儿抵抗。 正当姑娘要昏迷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哒哒哒……” 细小而有节奏的敲门声让楼抱着的两人浑身一震c娘回过神来开始拼命挣扎。 嘴里的小香唇扭动得厉害,李权生怕咬得太狠将粉嫩嫩的小嘴咬坏了,无奈之下只能松口。 松口之后,看姑娘的表情明显是要求救,情急之中,下方双指并拢,顺着那湿湿滑滑的清泉直捣泉眼! 也亏得李权元阳缺失的时候经常用手,力道速度深浅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让姑娘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苦却又没有真正受到伤害! “不准说话!不然我破了你的女儿身。你知道的,我不开玩笑!”李权压低声音警告道。 手指入体,未经人事的姑娘家不是没玩儿过这种危险的游戏,但自己怎么玩也不会这么深,这么痛!可同时又这么刺激! 姑娘大羞,因为她竟在这时候感觉到刺激,一想至此恨不得找个缝藏起来,但眼前男人的手臂真的好有力,让人动不得分毫。 眼泪吧嗒吧嗒地流,姑娘颤抖着连连点头。 “哒哒哒……” 敲门声又来了。 “外面什么人?” “是……是小玲。”姑娘极力控制着声音。 “小玲是谁?” “是宫女。” “那你又是谁?” “我是……” 外面,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宫女有些奇怪,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是没锁门的呀?一晃眼怎么就把门给反锁了? “公主,快开门呀。奴婢给您拿丝巾的来了。” “噗!”李权一口口水喷在姑娘脸上,“公公公……公!” 姑娘羞愤交加,先是被人轻薄,后又被如此威胁,现在竟被人叫“公公”,这人是瞎了眼还是怎么了? “我是公主,不是公公!我是女人!” “我知道你是女人!不然怎么插得进去?” “你!” “小声点!” 忽然间,李权作怪的手指又进一分,又是钻心的疼痛传来,怀中公主一时不察竟仰头尖叫了一声:“啊!” 这还了得?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重,宫女的声音变得有些着急。 “公主+主!你怎么了?快开门啊!” “快!快让外面的人闭嘴!别让她进来!”李权急了,知道对方是公主之后更急了,自己不仅看了公主的裸|体,还摸了公主的屁股,现在更插了公主的……虽然是用手,那也是要人命的呀! 李权哪还管得了这么多?既然事已至此,只能越发得狠,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 为了让公主老实,下面的手没有松,上面的手却又抓在了人家娇嫩小山峰上,嫣红的樱桃都要被撤掉了。 两处最要命的地方都被男人掌握,公主殿下如一滩烂泥散在李权身上,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发颤,连带着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小……小玲,你……你……你在外面……别动,别进来……本宫……本宫不要丝巾了。” “公主,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给您叫太医。” “别……别去,你……你就在……外面别动。” 李权忽然插嘴:“喂!让她走,没说让她留下来。” 公主殿下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权:“不能……不能让她离开。” “为什么?” “因……因为她……她要在……在外面守夜,让她……离开才……才会引人怀疑。” 李权将信将疑:“哦?你有这么好?竟还帮着我隐瞒?” “本宫被……被你如此轻薄,传……传出去还如何见人?” 这下李权信了,再看公主殿下面红耳赤燥热难耐的诱人模样,李权竟有一些心动。 “本宫已照你的话做了,你……你能不能松手,本宫不会出声的,你这样本宫好难受,呼……呼……” 对公主而言,平稳的说完一句话已是极为艰难,说完便开始急喘粗气。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敢乱出声,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李权一再警告,尽量做到不出意外,缓缓地将手松开。公主重获自由,飞快地从床上抓出两件纱衣罩在身上。 只是公主身上水渍未干,现又是大暑时候,平日里衣裳就狠单薄,公主的衣裳本就透风轻巧,被水渍一泡瞬间粘在了身上,就算只有一点点昏暗的光线,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就跟没穿一样。 不穿衣服还好,这穿了衣裳就像在一件艺术品上加了点儿承托的东西,把公主殿下的美更好的呈现在李权眼前。 可以想象,当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软绵绵地瘫坐在地,身上纱衣透光,凹凸有致蓓蕾高高挺立,白虎清泉娟娟长流是怎样一番景致。 偏偏此情此景,作为当事人,公主殿下竟毫无发觉。 有了衣裳就是有了保护,让公主殿下畏惧的心理得以舒缓,她开始正经地打量李权,她要好好记住,这个敢如此欺辱自己的太监究竟长得什么样?! 没错,从李权进屋的那一刻开始,公主殿下便将他当成了皇宫中的太监。因为皇宫里不会有外来男人,这里除了女人便是太监,就连巡逻的侍卫也是太监,很自然地,公主殿下把李权也当成了太监。 短暂的平静间,房中两人各有各的打算。 李权想的是怎么离开这鬼地方。四处看了看,这鞋殿虽说面积不小,但可恶地是竟没有侧窗、后窗,只有正对门的前窗,连个翻窗户溜走的机会都没有。 听公主说外面的宫女要守夜,李权暗道自己岂不是要在公主房中至少呆一个晚上? “妈妈个眯的!这怎么玩?” 这公主殿下不仅人长得水灵,身子本身也在滴水,自己身上手上也是水,再看一眼那半遮半闭的风景,李权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把公主殿下给吃了。 想象一下当皇上知道自己睡了他女儿之后的情景,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皇帝饶恕自己的死罪。 李权胡思乱想着,公主殿下忽然开口:“你……你是哪个地方的公公?” “公公?”李权一愣,“这丫头竟把我当成了公公!” 这样也好,至少能隐瞒身份。于是李权就顺水推舟,回应道: “太清殿的李公公。” “太清殿?太清殿什么时候有公公了?难怪这么面生。”公主想了想,又道,“看你刚才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本宫的身份?” “是是是。我刚来太清殿,对地形不熟悉,所以迷路了。要是知道这是公主殿下的房间,打死我,我也不会来。” 李权没有再硬气地说话,这让公主有些得意忘形,面对下人时的本能让她提高了音调: “放肆z本宫说话竟不自称奴才!” “嘿!”李权眉头一挑,走近几步,“你还上房揭瓦了不是?” 李权的变化让公主意识到现实的残酷,现在可不是分主仆尊卑的时候,自己的命运还掌握在这个恶奴手中呢! 这么凶的奴才,公主第一次见到。心想这哪儿是奴才?分明是外界传言的地痞流氓,没有王法,没有尊卑,根本没把公主当回事儿! “我……我……我……”公主看着李权不断朝自己接近,吓得泛起了结巴,“你你你,你别过来。” “老子让你说话了?让你出声了?还要老子称奴才!你是没搞清楚情况吧?!” 公主花容失色,无力地坐在床上,紧紧地捂住嘴,畏惧地点着头。 李权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在这儿老实待着,要是再出半点儿声音,立马让你屁股开花。” 说完,李权将房中所有的蜡烛都吹灭,证明公主已经睡觉,心想这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吧? 房中没了光线,加之月光稀薄,房内伸手不见五指。 李权小心翼翼地摸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公主边上,心想现在得想个法子让公主永远保守秘密才行。 第513章 :又打屁股 幽静的天清殿漆黑一片,守夜的宫女疲倦地打着哈欠,偶尔听到殿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只当是公主殿下在翻身而已。 房中伸手不见五指,谁会想到一墙之后竟是别样的光景? “唔……唔……” 柔弱的喘息声只有房间内能听到,低沉而婉转,在这昏暗压抑的环境中给人无尽遐想。 公主殿下的床自然是用最好的千年沉木所制,质地紧密且具有韧性,不易损坏也不易磕磕绊绊,更关键的是在床上不管作出何种动作都不会传出太大的声音。 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今夜如坠地狱,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冒出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死太监来欺辱自己。如果是自己平日里太过骄横,上天派他下来惩罚自己,现在也惩罚得过头了吧? 如果说之前的搂抱亲吻是为了让自己不出声,那现在的强吻又算什么? 为了让公主保守秘密,李权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有将伤害做到最大,大到就算自己走了,她也不敢跟人提起才行。所以,现在不得不上演一出强|暴大戏。 虽然看不见,但公主殿下的滋味早在之前都有尝过,拿软嫩软嫩的香唇真的很想再试试,这也是让李权如此的一个重要原因。 从坐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可怜的公主殿下便已无力再逃出魔爪。 她被李权肆无忌惮地按在床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阻止悲剧的产生,除了一点点低沉的床板声什么都没有。 换做平时,面对再可恶的女人李权也不会这样,况且这位公主真的没对他做过什么,但现在为了保命,就算伤害他人也不得不为。 “公主殿下,对不起了。”李权在心头默默地抱歉,“虽然你很有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但这时候当哥的也只有禽|兽一回了。” 李权一直把自己当作皇上的私生子,故而想着自己压着的姑娘可能会是自己的妹妹,罪恶感油然而生,同时,一种前所未有地刺激让李权也渐渐兴奋。 公主殿下已经快被折腾地昏迷,小嘴无时无刻不在被坏蛋欺负着,满满的唾液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在口中囤积,随着粗重的喘息而转变成“咕噜咕噜”的淫|靡之音。 “可恶的太监!也好在是个太监!不至于……” 实在没有办法,公主只能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但她的自我安慰才刚刚开始,忽然间竟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膨胀! 古代女子也是要接受性|教育的,尤其是宫中女人,就算是公主也不例外。成年不久的她刚从母后以及各位娘娘口中知道了男女之事,所以才会在无人的时候想入非非。 虽是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到在皇宫中除了父皇和皇兄之外还有人有男人的真家伙! “你……你……你是假……假太监。” 激吻同时,公主殿下从鼻腔中挤出一句话,因为实在是太过震惊,不问个明白实在无法平息。 吻了这么久,李权也是心火交加,乘此机会将公主松开,也让自己透一口气。 为求达到恐吓的效果,李权不得不摆出一副淫|魔的姿态,坏坏地笑着:“哼哼!不是叫老子奴才么?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震惊和恐惧交织一起,让公主语无伦次,“你怎么混进宫的?” “混?什么叫混?老子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对皇宫熟悉得很f诉你个秘密,老子专门给宫里不听话的女人治病,公主殿下最好的小心点儿,今夜之事若走漏半点儿风声,老子不仅要将公主你的先奸后杀,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高贵的公主殿下跟一个太监在床上这样缠绵。啧啧,你想想,那时候……” “不要!不要!” 可以想象,这样的话对个古代女子而言有着怎样的恐惧。好在面对的是公主,从携万千宠爱于一身,换做寻常人家的姑娘,怕是早已咬舌自尽了。 一个公主,从未经历过这么可怕的事情,想着李权口中描述的情景,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恐惧。 除了不要还是不要,公主不断小声地重复着两个字。 在李权的轻薄下,她已忘记了哭泣,恐惧又让她变得极为敏感,男人的气息如迷香一样叫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李权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坏笑着:“不想发生那样的事也可以,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听话,一定听话,保证听话!” “现在发誓,今夜的事你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发誓,我发誓。李芷玉在此发誓,我与李公公的苟且之事……” “我呸!什么苟且之事?老子什么都没做呢!再说做那事就是苟且了?你会不会发誓啊?” “李公公息怒,李公公息怒,芷玉重新来过。李芷玉发誓绝不会向第三个人透露跟李公公的事情。” “不然呢?” “不然芷玉愿遭天谴。” “这还差不多。”李权满意地点点头,“好了,现在咱们该来算一算旧账了。” “旧账?”李芷玉一惊,心中极为不安,“李公公,芷玉都已经发誓了,您还要怎样?我……我记得以前没欺负过李公公啊!” “哎唷?听你这口气,以前似乎欺负过很多人呢!” “没……没有!我只打过一些狗奴才而已,没做过坏事的!真的!” “打狗奴才?刚才你就叫我奴才!那肯定是把我当狗奴才了!这还不算一算账?” 说着说着,李权竟然对这种游戏上瘾了,没想到恐吓姑娘这么有趣。 “我t真bt!”李权闷骚地想了想。 “说,你以前都是怎么打奴才的!” “我……我……我……” “说不说!” “我说,我说!以前要是遇上哪个奴才看不过眼,我就会叫他们趴着让我踢……踢屁股。” “好!现在就让你也尝尝,本公公向来仁慈,就不踢你了,把屁股翘起来。” 可怜的公主殿下觉得今夜过得好慢好慢,可怕的大恶魔什么时候才走啊? 无奈,李芷玉翻身,老老实实地撅起了小屁股,可怜巴巴地说:“李公公,您轻点儿,我……我以前没用力打过别人的。” “啪!啪!啪!” 第514章 :公主心中有怨 啪! 这是个奇妙的音符,总让人产生各种各样奇妙的联想。更多精彩问 李芷玉眼泪汪汪,在这奇妙的音符下,感觉自己的小屁股火辣辣的,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中滋生,羞愤之下感觉一颗心都要被烧化了。 “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正想着,折磨自己的恶魔又说话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叫老子奴才!” “不叫了!不叫了!本宫以后再也不叫李公公奴才了!” “李公公?你都不知道老子不是公公还叫李公公?你找死么?” “啪啪!” 臀上攻击明显粗暴了几分,让李芷玉感觉更疼的同时也感觉更加奇怪,竟羞得让人想要尿尿…… “别打了别打了!”李芷玉害怕极了,这么继续打下去,真担心会被打出水来,真要如此,以后还如何见人? “那你该叫我什么?” “我……我……我不知道。” 李权来了劲儿,握着李芷玉的小pp使劲儿揉了揉:“叫好哥哥。” “啊?我……我……” “啪!” “你叫不叫?” 五指用力,似要将臀上嫩肉都撕下来一样。李芷玉的小身板早融化了,软绵绵地摊在床上提着最后一点儿力气喊道: “我喊,我喊还不行?好……好……好哥哥……” 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口中竟冒出这样的话语,连她自己听了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就是真的面对自己哥哥她没这么叫过啊!可恨的是,自己都如此了,身后的恶魔竟然还不满意,一声低喝传来: “有你这么喊的?没有感情,一点都不温柔,重新喊0得哥哥高兴了,哥哥就不打你了。” 还要带感情!这时候的公主殿下没嚎啕大哭已经很不容易了,竟然还要带感情? 万分委屈下,李芷玉又有些控制不住眼泪,但她知道,身后的恶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虽然她羞愤地想死,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是死,公主还舍不得现在的荣华富贵呢!所以,不管如何委屈,也只有强忍着,尽最大努力配合恶魔。 “好哥哥……好哥哥……” 公主殿下声音悦耳动人,加之意乱情迷中极易投入,这两声轻柔的“好哥哥”当真是喊出了水平,喊出了味道,直把李权撩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错,不错。好妹妹一眼就看出哥哥不是太监,没看出来懂的挺多嘛!有没有偷偷摸摸地想男人啊?” “我……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看你紧张的样子……” “是我母后教的,说男人被女子刺激后都会……都会……” “都会怎样?” 说话间,李权总算没再欺负李芷玉了。李芷玉也难得脱困,翻过什么将屁股死死地压在床板上,然后羞涩地指了指李权身下:“都会像公……好哥哥这样。” “哎嗲!懂得真多!那你知不知道男人这样之后女人要怎么让它变回去不?” 李芷玉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李权用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说道:“要不要好哥哥教你?” “我……我不学……” “谁说不学?哥哥让你学你就学,女人以后都要帮男人变大变小的,你只知道变大不知道怎么变小怎么成?若这样男人会很不高兴的。” 李芷玉也是羞得过头了,现在反倒不那么害羞,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好哥哥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就是因为你将它变大又不让它变小,所以好哥哥心烦,好哥哥心烦自然就不会让妹妹舒坦。想要不挨打,那就乖乖照我的做!” 李芷玉可不想再受之前的折磨,生怕李权兽性大发,赶紧应道:“好哥哥别生气,我学,我学还不成?” 李权感觉整个人都燃了,心想这不知叫不叫调教?而且让可能是自己妹妹的漂亮姑娘给自己…… 啧啧,那种兴奋劲儿不是想停就能停的! 在李芷玉惊愕的眼神下,小李权挣脱了束缚,昂首挺胸疯狂喷吐着火焰…… “好妹妹,过来用手轻轻握住。” …… …… 漫漫长夜,终究是有天明的那一刻。 守了一夜的宫女拖着疲惫的身子叫人换班,就在宫女离去的那一刻,一个影子从天清殿中闪出,在诸多宫女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每一天的开始都会有宫女端着铜盆到公主房中叫公主起床。 熟悉公主殿下的宫女都知道公主有懒床陋习,而皇上又很不喜欢公主如此,故而每天早上都要有人喊一会儿。 这是个很危险的工作,任谁被打扰睡觉都不会有好心情,更何况是公主殿下。不少宫女都因此挨打,之后却也不敢吭声,长此以往,每天早上叫公主起床的宫女都是提心吊胆的。 可今日不同,宫女端着铜盆进屋时愕然发现公主殿下竟然已经起床了!而且还穿戴齐整! 这……这这这也太稀奇了吧? “愣着干嘛?快点儿把水端过来!” “哦哦!” 宫女急急忙忙的将铜盆送到李芷玉面前,正准备拿下脸帕伺候公主洗脸的时候,李芷玉忽然开口: “你出去,我自己来。” “……” 显然,宫女不知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公主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不想跟宫女废话:“聋了是不是?教你滚出去!” 宫女吓了个激灵,心想公主虽然是醒了,但这火气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大呢!不敢怠慢,宫女赶紧灰溜溜地退出房间。 房中只有李芷玉一人,安静的环境下让人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夜经历,现在一想好像是一场梦,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无力?而且宫中怎么会有假太监?但是那人刚刚走,身上还留有男人的体温,甚至连那男人的味道都还清楚记得,一切都太真实了,又不可能会是一场梦。 想着想着,李芷玉害怕地抖了抖,赶紧拧一把水,用帕子擦拭全身,尤其是被那恶魔打得现在都通红的小屁股以及腿间还残留着的湿痕。 接着又拿起杯子用热水漱口,一直漱口,一直漱口…… 这样的动作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一盆水都变得冰凉,小舌头都被水冲白了才停下。 可是,那可恶的味道还是去不干净,虽说算不上太恶心,但真的好可恶! “可恶!可恶!竟然如此欺负本宫,狗奴……” 说话间,心理阴影作祟下,李芷玉赶紧捂住了嘴,心想那狗奴才没走,被他听见了还了得? 左看右看,打开窗户再看,直到确信李权不在之后才咬牙切齿地连声叫骂: “狗奴才7奴才7奴才!不让本宫叫你奴才,本宫偏要叫你奴才!你就是个狗奴才!本宫总有一天要把你变成真太监___哼哼!” 虽是狠狠地发泄过了,但脑中羞人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自己竟然被一个假太监给从头到尾地轻薄了一遍,唯一庆幸的便是自己的女儿身还在,不然,这事儿迟早得露馅儿! 李权经过一晚的恐吓并非没有效果,现在这公主殿下可不敢把事情走路出去。 她虽不敢声张,但并非不敢报仇,重获自由的公主殿下拾起信心,发誓一定要将潜藏在皇宫里的假太监给揪出来。 “来人!摆驾!本宫要去敬事房!” …… …… 话说李权重生这么久,昨夜算是彻头彻尾地流氓了一回,可没想到耍流氓竟然这么爽,直到现在都还回味无穷,默默地看了看身后,把公主殿下的宫殿位置记在心理,心想下次若还有机会在皇宫留宿,一定要再去公主的房间玩玩。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找到太清殿,待会儿皇上差人来了,自己不在,保不齐会闹出什么问题。 说实在的,要找到太清殿还得找人问路才行。 看见前方有一公公神色匆匆,李权上前一步喊道:“公公留步。” 这也是个年迈的老公公,看穿着在皇宫中应该有些地位,可李权没想到这位公公竟然认出了他。 “李老爷!” 李权一愣,心想自己就认识昨天的刘公公啊,怎么这面生的公公会认识自己? “这位公公,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那公公一脸喜色连连点头,“李老爷您忘了,当年您还在碧溪村任职的时候,是老奴替皇上来宣旨的呢!当时李老爷喝得酩酊大醉,恐怕也是没有印象。但李老爷的音容笑貌可一直留在老奴的心头呢!老奴做梦都尝尝梦着李老爷,今儿个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李权出了一声冷汗,感觉自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样。 公公热情洋溢,意犹未尽地继续说:“李老爷,您当时不知道,抓着圣旨擦嘴不说,还往圣旨吐口水。哎唷,当时可把老奴吓得,一口老血都没了。” “当真?!”李权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当真!”公公一本正经地说,随后又压低声音,“不过李老爷放心,这事儿老奴可一句话没提过。就咱们知道。” “有劳公公了。不知公公怎么称呼?” “李老爷,咱们是本家,老奴也姓李。” “哦?真是巧,小小薄利不成敬意。” 悄悄地,李权递上了一张银票。 李公公眉开眼笑,连赞“李老爷敞亮。” 第516章 :所谓调教 独自一人李芷玉如受惊的小兔子,小小的敲门声便让她炸了毛。直到门外传来了宫女的声音: “公主殿下,是奴婢,今夜皇后娘娘叫人炖了燕窝,特地叫奴婢带来给您的。” “我不吃!立刻给我滚!”李芷玉大怒,“在门口不准发出任何声音!要是再惊扰到本宫,看本宫不撕烂你的嘴!” 外面的宫女吓得打了个寒蝉,心想这公主殿下何时变得这么凶了? 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看着手头热气腾腾的燕窝,这要是倒了得多可惜?想着,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这便偷偷摸摸地走到院中房侧偷吃。 本想喝一碗汤的时间而已,会出什么问题?哪想这宫女刚转身,房门便开了。 现在虽是暮色沉沉,但还未到睡觉之际,故而没有锁门。 门开了,就算再怎么轻柔也会发出一点儿声响。 李芷玉还未回到屏风后,还以为是宫女执着不肯放弃,擅自进屋想要让自己吃燕窝,本能地皱起眉头:“不是跟你说了?本宫不吃。” 说着,缓缓回头。 “没人?” 房门大敞,门板在夜风吹动下摇椅晃,还有几片落叶成了房间的不速之客。 李芷玉没有惊讶,以为是夜风作怪,又回去把门锁上,打了个哈欠再次回身。 “好妹妹,你不吃什么呀?” 一个和蔼可亲的男人声音传来,落在李芷玉耳中却像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一样。 又是他!他又来了! “呀!” 李芷玉吓得大叫起来。 公主的尖叫传到偷吃宫女的耳中,把手中剩下一半的燕窝都吓得打翻。 公主这么大声的尖叫宫女怎不会引起注意?但公主刚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打扰。 宫女今天随公主去了敬事房,她可是亲眼见到公主干的一切,直到今天的公主不对劲儿,此时是进去铁定要挨一顿毒打,故而听到了尖叫亦无动作。 这一声忽如来的尖叫着实把李权吓得够呛,背对光线正好挡住了他的脸色,但从他惊慌的动作来看,想必也是铁青一片: “姑奶奶!你是要作死啊?” 不带停顿,一把就将姑娘抱在了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小嘴,仍她再怎么挣扎也别想发出一点儿声音。 “唔……唔……” 李芷玉挣扎着,不过没多久就渐渐平息,她也是被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的人吓坏了,一切都出于本能。 “才一天不见,这么快就忘了规矩了?看来昨夜提醒你的那些事儿也一并忘了是吧?现在咱们就来复习一下。” 李权轻车熟路地将公主抱着做到床上,感觉就像是新婚夫妇要滚床单前的准备一般。 李芷玉再次泛起了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李权,像是可怜的小妻子要相公好好怜惜自己。不过不断摆动的小手一直指着自己的小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公主这个动作李权还是懂的,再次递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才松手。 “呼……”李芷玉长长地舒了口气。由于李权之前捂得太紧,松手之后感觉有些窒息,喘了好久才定神。 “你……你……” “我什么我?忘了怎么称呼了?小屁股又想挨打了不是?” “别别别!”李芷玉连连摆手,宫里都是见风使舵的家伙,看多了自然也就会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惹不起这厮,便一脸堆笑地缩缩脖子:“好哥哥,好哥哥,芷玉的好哥哥。” 别说,公主殿下奉承起来那声音真好听,酥酥麻麻的,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心窝里爬,喊得李权眉开眼笑。 “这才乖嘛!”李权畅怀地在粉嫩的小脸儿上轻轻捏了捏。. 李芷玉脸上在笑,心头在哭,在李权怀里动也不敢动,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哥哥,您能不能先把我放开?” “怎么?还不让哥哥抱了?” “不是不是。好哥哥饱了妹妹这么久,妹妹担心好哥哥累着。” 一看就是口是心非,但李权越来越觉得这公主有趣,故而把她放开,想看看这妮子到底还能干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 放是放开了,但李芷玉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好妹妹,去给哥哥倒碗茶。” 不用回答,李芷玉麻利地跑到桌前倒了一碗清茶送到李权面前。 堂堂公主殿下竟像吓人一样被呼来喝去,还要给人端茶递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不引起轩然大波? 但李芷玉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至少现在昨夜好太多了。距她观察,这位好哥哥虽然凶恶,但自己是照他的吩咐办事,倒不会遭到欺负。所以,现在李芷玉一心只想把这位爷伺候舒坦了,只有对方舒坦,自己才能过得舒坦。 李权喝茶,李芷玉目光凝重地看着他,发现这位爷此时心情不错,故而胆子大了些,小声问道: “好哥哥,您今晚怎么又来了?” 李权不假思索:“都叫好哥哥了,哥哥来关心妹妹有什么不对的?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来啊?” “哪有哪有?妹妹巴不得哥哥天天来。” “是吗?”李权忽然不善地撇了李芷玉一眼。 李芷玉吓得一阵激灵,连连称是。不过李权没再露出放松的神情:“但是哥哥今天听说妹妹在敬事房找事儿啊?据说要把所有姓李的太监都抓起来,是不是有这回事儿啊?” “啊?!” 李芷玉的小身板瞬间僵硬,心想完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打草惊蛇吧? “现在身边没有护卫,没有獒犬连一个宫女都没有?如何跟人家斗?” “问你话呢?傻愣着干嘛?” “没有没有!” “没有?” “有!有!” “有?到底有没有?” 李权一声大喝,不想竟把李芷玉给吓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像清泉低落,楚楚动人的模样人见尤怜。 “我,我错了。好哥哥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呜呜……” 李权并不打算在姑娘的哭泣下心软,冷声道:“过来!” 李芷玉不敢反驳,畏惧地上前。 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一个巴掌便落在了她的香|臀上。 “啪!” “呜呜……” “还哭!” “啪啪啪!” “你这死丫头竟敢偷偷摸摸调查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绕了我吧?” “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 早上听说公主殿下把所有姓李的公公传至敬事房,傻子都能猜到这妮子不服气,想要整治自己。虽说现在是个假身份,但真要让这妮子追查下去的话,保不齐会走露风声,是再传到皇上耳中。凭皇上的能力会查不到自己头上?那时候自己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呢!幸好今天没走,幸好知道了公主的小心思,今天不彻彻底底断了公主的念想,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所以,今天这妮子再怎么装可怜也不能放过她! 所谓调教,就是要将女人的羞耻心积累到极点,让她在主人面前找不到半点儿尊严,以此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从而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让潜意识都形成服从的感觉。 这是新时代宅男看遍天下爱情动作片的经验总结,没想到今日或许能派上用场。 落在臀上的巴掌满满轻了,李芷玉乖乖地趴在床上,撅起小屁股,小手死死地捂着嘴,因为她知道,现在这恶魔不想听到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但是,昨夜那种异的感觉在这一次又一次地击打下又出现了,火辣辣的香|臀再无疼痛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作为女人都不愿承认的舒爽感觉。 “嗯……嗯……” 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哭声渐渐变成了沉闷的低语,压抑的情绪让公主的小片跟火烧云一样。 李权也兴奋极了,粗暴地将李芷玉身上的纱衣撕得粉碎,这既能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同时也能在李芷玉心中留下难以磨灭地阴影。 粗暴的动作让李芷玉感觉到自己作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岌岌可危,下意识地觉得之后就要遭到无情的摧残,今日白天的作为肯定激怒了对方,对方肯定会不惜让自己变成他的女人! 公主虽无寻常姑娘的刻板,但保守思想依旧是有的,单纯的认为一旦有哪个男人破了自己的女儿身,那自己今后一辈子都要跟着那个男人。 “不行!我可不想一辈子跟着这么可怕的怪物!” 李芷玉开始挣扎,惊恐焦急,口中忍不住求饶:“好哥哥,好哥哥,只求你不坏了妹妹的女儿身,妹妹发誓,好哥哥的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李芷玉在李权面前只剩这最后一道防线了。 其实李权根本没有那个想法,毕竟没搞清楚是不是同父异母,真有亲密的血缘关系,李权还不至于如此。故而只是将衣服脱了在泉眼上擦擦枪而已。 一听公主如此说,李权正好顺势疑惑:“真的?那好,现在你来帮戌哥变小。” 李芷玉脸色更白:“像昨天那样?” “自然。还有,给我听好了,不准吐!” “……” 第517章 :逸居再开业 李芷玉经历了人生中最……最……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一夜。 有恐惧,有羞愧,有耻辱,但是也有她作为女人从未体会过的快乐,在一个男人的欺负下竟然有了快乐的感觉。 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或者说是不敢相信。作为一个公主怎么会有,怎么能有这样的感受呢? 照李权的说话,这叫奴性! 两个字毫无遮掩地纰漏出李芷玉不敢承认的现实,高高在上在公主怎能如此?这让她感觉到深深的不安,她发誓要让这件事成为自己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她现在是真的怕了,真的不敢了,就算明知道是现实,也要强迫自己当作一场梦,忘记这两天夜里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敬事房再没有公主的身影,而夜里也再没有恶魔的声音,一切真如梦境一样平静了。 李权在李公公的带领下参观皇宫后离开了,临行时还收到了一道圣旨。 “碧州知府李权擅离职守,罪无可赦。本当重罚,且念在职期间主持碧州重建工作功绩显著,又广受碧州百姓爱戴,吾皇心存善念,故不杀之,免去碧州知府一职,官降三级,责令入翰林院兼侍讲一职。” 翰林院侍讲,正六品官员,属于无权的闲职,在高官遍地的京城算是不入流的官员,但好歹也是个官,每月享有朝廷的俸禄。其基本职责有每日讲早课、论撰文史、稽查史书、稽查官学功课、稽查理藩院档案、会试殿试的准备等等。其实,这并非侍讲一职的职责,整个翰林院的任务都是这些,其他官职也是这些任务,只不过工作怎么进行全有翰林院内部主持。所谓官职大小不过一个称号而已,翰林院的大官匈都一样没有任何实权。 翰林院是前朝留下来的产物,制度一直沿用至今,每届科举之后的有才之人无空闲官职可命,便暂时居住在翰林院,一旦有空闲的职位便可从翰林院中挑选人才直接任命。可以说是朝廷的后备力量。但是,翰林院中各个都想出去当官,各个都是有志之士,所以竞争相当激烈。像李权这种由各地高官贬入翰林院的,这辈子基本就没翻身之日了,只有在此混天度日。 翰林院相当于庆朝的最高学府,同时也象征着当朝文学之正宗。不管翰林院中的人如何落魄,翰林院本身却有着超然的地位,除了开设学堂教授高官子女文学知识外,同时还肩负着引导文学舆论往对朝廷有利的方向发展的使命。 当然,这些李权一概不知,听到“翰林院侍讲”几个字便觉得不是什么大官儿。不过李权也没什么好在意的,私自来到京城,没有遭到责罚不说,反而还保留了一个官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知是不是皇上一时粗心,圣旨上竟忘了写上任时间,李权正好乘着这个漏洞准备再逍遥几日。至少也要等到逸居重新开业再说。 逸居的重建如火如荼,所有目光都钉在逸居上,不管是老|鸨还是姑娘,都很紧张逸居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有一人除外。 翡翠居的润儿在经历瑾娘的死之后,整个都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敢仗着自己现在风光跟老|鸨对着干了,每天只要有客人出了合适的价钱都会放下身段跟人家说说聊聊,甚至被客人占便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时候有足够的赏钱便好。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传来逸居将要开业的消息。 几经沉浮,逸居终于能风风光光地开业了,不管从排场、外观,还是楼里的姑娘们都能以京城一线名楼的模样跟客人们见面。 开业当日,那些个以前因逸居太小无缘进入客人都进到了逸居之中,门口大方漂亮,而且对任何人都保以热情额笑容的姑娘甜甜的问好声一刻不停。没有别家楼子虚伪的奉承,亲切、发自内心的声音让每一位客人都耳目一新,从踏入逸居的第一步便有了畅快的心情。 改变不止如此,逸居不仅姑娘多了,也有了跑腿的大茶壶,从酒楼里请来的专业厨子,没一样都别家差。 虽说逸居放弃了以前的坚持,做起了的卖肉生意,但不管名字多好听,终归是青|楼,既然是青|楼,这样才算有了青|楼的样子。 逸青作为京中花场最年轻的老|鸨,一开始对这样的变化还有些抵触,但看到逸居又恢复了儿时的蓬勃之景,面上早已笑容满面,就算时不时遇到客人的偷摸也一笑置之。 但是,逸居适中开在醉仙阁对面。醉仙阁在京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傻子都能想到醉仙阁背后有了不得的大人物支撑。 不管怎么说,逸居的位置注定了逸居将是醉仙阁的敌人,现在来逸居都是仗着家里有一点点资本,并不担心两家闹矛盾而牵连自己的,更多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采用观望地态度。 逸居虽说是李老爷的产物,但李老爷终究是个商人,又非京城人士。李家的势力到底能不能跟醉仙阁抗衡?这还值得商榷。 今天是逸居开业之际,李权也请了所有他能请动的人。李权在商界的地位根深蒂固,京城有名的商户老板都要给李老爷面子,所以在商场上,逸居请来的人排场足够。但在官场,李权就认识个南宫晋孙,虽说南宫晋孙赏脸来了,而且也有不低的震慑力,但终究是个武夫,用这样的人来镇场子多少有些苍白无力。 但是,就在众人对逸居的背后力量表示怀疑的时候,一队太监带着一组木质楹联来了! 楹联就是古代刻在门前两边立柱的对联。 这时候送来一组楹联是什么意思? 众人这才注意到,逸居门口的柱子上未有楹联。 难不成是工期延误,现在才带来?可是为何是太监?这太监不是皇宫才有的么? 这下有人感觉到不对! 这绝不是一组普通的楹联! “这不是司礼监总管太监刘公公么?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有人认出了带头的公公,但众人还未来得及细想,便看到刘公公在门口一甩浮尘: “逸居受赏!” 逸青不敢怠慢,疾步出来,行大礼道:“逸居听赏。” “传圣上口谕,逸居头牌秦大家才貌双绝,特赐圣上亲题对联一副,楹联一组。” 除了木质楹联,还有一副装裱规整的对联。手书用于收藏,楹联用于展示,各家都是如此。故而都清楚白纸上和木板上的内容是一样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亲笔写的! 一个青|楼而已,开业当日皇上亲自手书相赠,这是何等殊荣?虽说是赏赐秦大家的,但也是极为荣耀的一件事。 更重要的则是皇上赐予逸居亲笔手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京中所有青楼都不敢再对逸居有非分之想。再不用什么大人物到场,一副对联足矣,就是再大的靠山也别想用歪门邪道让逸居不快。 客人们放心了,故而又有一些人试图进楼。 但来自皇宫公公们还没把木质楹联钉在门柱上。 “逸老板,这楹联是现在钉上还是改日?” “当然是现在!”皇上赏赐的东西还不赶快拿出来炫耀? 几个蝎公早知会有这么一出,早早地备好了工具,一看刘公公眼神,麻利地将两块刻有楹联的木板钉在柱子上。 皇上赐的东西会差?油亮亮新乌漆把木板原来的色彩盖住,上面看不到一点儿气泡,娘们儿皮肤还要平整,刻字上嵌有金粉,不管刮风下雨、天晴天阴,永远是熠熠生辉。 众人还在赞叹皇家的东西就是好时,几个蝎公已经将楹联规规矩矩地钉在了木板上。 蝎公闪开,众人才看到了对联内容。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是惊呼声四起。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句诗早在京中流传,好些人就是只看前面两个字就能猜到后面是什么。这句诗已经不算稀了,但现又十分稀,因为它出自皇上手中!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不但皇上知道了有人拿他的妃子去跟女人作较,而且竟然承认对方是正确的!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霸道凶残的皇上竟然允许有人拿他的女人做铺垫?而且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公然承认,而且是一种赞赏的不加掩饰的承认! 这不仅让众人对秦棉之美更加惊叹,还让他们对当今圣上有了新的认识。 此时,楹联已落地生根,事情已到无法改变的地步,没有人会拿此说事,只能借机歌颂秦大家的美貌和皇上的度量,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便因此而成。 皇上的赏赐无疑是确立了逸居的地位。 想来谁人还敢在逸居闹事? 但世事难料,偏偏就有人在这时候找不自在。 一个束发纶巾的标志小生不知是何缘故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满逸居姑娘,要换更好的,夸口不然就叫李老爷过来当面赔罪! 第518章 :到底是谁打谁 如此俊俏的小郎君若是个姑娘就好理解了,可李权自觉记忆力还算不错,若真是相熟的姑娘就算女扮男装也没道理说认不出来呀?回忆着小郎君的模样,实在是跟脑海中的女人联系不到一起。 带着疑惑,李权跟这小郎君进屋,发现将才从容有度的小郎君正端坐在屋中板凳上,只不过现在的动作却是一个女儿家标准的姿态。低眉侧目,抱臂环胸,双脚紧紧地并在一起,若隐若现的娇羞之态一看极有家教的大秀。 刚才还是机灵的小郎君,现在却成了规矩的大姑娘。前后变化太大,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李权现在可以确定她是姑娘了,但看相貌真是认不出是谁,故试探着问道: “原来是姑娘,你与我认识?” 恬静的姑娘轻轻撇了李权一眼:“认不出来了?本姑娘就再让你好生瞅瞅,再好生想想,看看本姑娘到底是谁。要是认出来了本姑娘就不计较你刚才心怀不轨,不然呀,哼哼!” 听这口气好像挺熟的,李权再仔细看了看,除了可以断定这女扮男装的姑娘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之外,当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喂!你战那么远干嘛?坐过来,凑近点儿看。” 李权依言坐到姑娘身边,又细细端详起来。 这么被人看着,姑娘俏脸微微泛红,像是被火热的太阳晒过一样。 姑娘起初还挺开心,但随着时间过去,李权久久不语,姑娘微笑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善,狐疑地瞥着李权: “怎么?当真把本姑娘忘了?” “这个……”李权还真是没认出来,只得表示很尴尬。 一看李权这回答,姑娘再也忍不住了,亮汪汪地眼珠子有些红,举起小手就想给李权一下,可似乎想到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该作出这样的动作,故而气恼地扭身背对李权:“哼!没良心的,我不理你了!” 姑娘这一转身,李权忽的注意到粉白的下巴上有一颗娇俏的汹痣,在联想到在京城相熟的那些女人。 “小芙!原来是你!” 一听这话,姑娘的身子微微一颤,欣喜万分却又要强忍着,还是背对着李权不肯转身。 李权大为惊奇,急忙走到李芙正面,惊讶道:“哎哟喂9真是你这丫头啊!” 李芙低着头,小声地抱怨:“哼!这么久才把人家认出来,好没良心。” “哎呀!这还不是小芙你变化太大,我真是没认出来呢!” 牵挂的臭流氓总算认出了自己,李芙的心情有些好转,抬起头,眨巴眨巴眼:“变化大吗?我自己怎么没感觉?感觉就跟以前遍了一点点。” 李权一本正经地道:“乖乖!你自己都感觉到有一点变化,那证明你的变化很大很大了。咱们这不是两三年没见了?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嘛!” “真的?那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李权搓着手,显得很兴奋,想跟以前一样捏捏丫头的小手可又不好意思,毕竟以前的忻娘现在已经成出水芙蓉一样的大姑娘了。 “当然是变漂亮了!以前是个小妮子,现在是个大美人儿了!比你姐姐还要漂亮了!” “你才是小妮子呢!”李芙羞涩地抱怨了一句,被男人称赞漂亮,哪个姑娘都会开心,尤其是一句比“姐姐还要漂亮”,真是说到了李芙的心坎儿里。 “你们男人啊就是油嘴滑舌讨女孩子欢心。现在本姑娘可不会再上你的当。我可没有姐姐生得好看。” 李芙的话不禁让李权想到李倩蓉,三年不见,也不知这妮子变成啥样了。 思考间,忽有一只小手轻轻戳了戳李权。 “喂!你来京城这么久了,怎么一只都不来找我跟姐姐?该不是真把我给忘了吧?” 看着李芙幽怨的眼神,李权心中有些打鼓。说实话,他的确是把两个郡主给忘了,但实话实说明显是找死,想了想说道: “这个嘛,你也看到了,我整日忙逸居的事儿,哪有时间闲逛?男人嘛,事业为重,不是吗?” 李芙没有丝毫怀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对,难怪姐姐一直不让我来找你,直到今天才允许我来。” “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我一直很听话的好不好?也是为了……为了不让你觉得讨厌……”说话间,李芙羞涩地低下了头。 时至今日,李芙早不是碧州的小丫头了,此时摆出娇羞之态,又有一番小情话在前,害得李权的老心脏都“突突突”地直跳。 不过,李芙羞涩一闪即逝,抬起头:“逸居已走上正轨了。现在总有时间了吧?以后我要经常找你玩好不好?” “经常?” 李芙口中的经常肯定就是每天。 “怎么不乐意?” “没有没有,只是现在我又有新的事情啊。” “又有事情?”李芙不悦,“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编着由头来骗我?” “我……我是那种人么?你看,皇上的圣旨都来了。” 好在是确有其事,李权拿出圣旨。李芙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不由得眉头紧缩: “唉9真是的!” 看着李芙失望的样子,李权有些不忍:“虽说有事,却不会像之前那么忙,空闲的时候陪小芙逛逛京城还是可以的。” “真的?!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哟!” “嗯。” “那个……明儿我要上早课,要早些回去休息。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李芙起身,似要离开。 李权觉得这丫头骨子里虽还有几分任性,但性子真的是变了好多。 李芙走到门口后又止步,有些不舍:“那个,你有时间记得看看我姐。她比我还念着你呢!” “嗯嗯,一定。”李权微笑,上前摸了摸对方的小脸。 自然、亲昵的动作让李芙很快泛起了幸福的笑容,忽的踮起脚,小嘴在李权脸上轻轻亦啄,然后一溜烟跑了:“替我姐姐赏你的。” 李芙走了,李权脸上余温尚存,他笑了,只觉得被女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 …… 逸居无疑已走入正轨,李权再没有拖延的理由,故而两日之后,便拿着圣旨只身前往翰林院任职侍讲一职。 翰林院距皇宫不远,处在京城东南角,占地不大,约两三亩,临街称之为学士街,西靠香茗街,北临南宫街。因翰林院的存在,京城东南一代文人书生气很浓,亦是文人墨客相约汇聚之地,更有诸多生员长期居住,****准备来年之科举。 翰林院附近倒也算得京城为数不多的避开了各种争权夺利的地方,相对清静,只是士子之间吹捧或冷嘲频频出现,让一些不熟此地的人心生烦躁。 外人看来,入翰林院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因为只有有才之人才能在里面任职,但身在翰林院的人都晓得,这里不过是朝廷束缚有才之人的囚笼。就算朝廷用不上,那些不忠于朝廷的人也用不上。所以,在翰林院任职的人大多空怀抱负无处施展,积了一肚子的闷气只得写文作诗,或嘲弄他人,或以抒胸意,酸腐之气浓重。 听说又有一倒霉蛋要来翰林院,而且还是某一州郡的知府被扁来的。翰林院所谓的学士们那叫一个热情,夹道欢迎李权加入翰林院的大家庭。搞得李权还真以为这些素不相识的文人有那么心善。 他们呀,就是典型的看着别人不舒坦,自己就舒坦,如果别人飞黄腾达,他们就会感到憋屈。 堂堂知府竟然被扁入翰林院,这样的事情叫人能不高兴么? 李权到翰林院的第一天,众多学士为他庆贺,就在翰林院的大院中摆上清酒淡茶,一边给李权介绍翰林院的历史,一边询问李权的境况。 李权只说自己是碧州知府,因犯了点儿错,故而到了这里。 碧州!又是碧州! 记得三年前就有个碧州知府扁回来,心知腾飞无望之后,才二十来岁竟郁郁而终。 现在又是碧州知府! 一众人心想这碧州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以后朝廷任命可千万不能去那里。 一群人个子想着,那换做吕方的老者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听了李权的经历后一本正经地提醒:“李侍讲,你心头可要担着点儿,官降三级确实有点儿不顺,但好过人头落地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说不定日后还有翻身之日的。” 李权是一头雾水,心想这老家伙是咒我死呢?还是给我找不自在? 翰林院共有文人八十余人。其中掌院学士一人,官居正四品,大学士两人,官居从四品,学士两人,官居正五品,侍讲学士两人,官居从五品,侍讲两人,官居正六品,五经博士三人,正八品,典籍两人,从八品,侍书两人,正九品,侍诏两人,从九品。设有官职的就这么些,加起来不足翰林院总人数的五分之一,而且还不是每个职位都全部满员。其他人虽各司其职,却都未入流,所以李权在其中还算是个大官儿。不过除了掌院学士和大学士之外,翰林院中的官职根本不值一提。 这么多人在一起,大家都是难兄难弟。 第519章 :入职翰林院 如此俊俏的小郎君若是个姑娘就好理解了,可李权自觉记忆力还算不错,若真是相熟的姑娘就算女扮男装也没道理说认不出来呀?回忆着小郎君的模样,实在是跟脑海中的女人联系不到一起。 带着疑惑,李权跟这小郎君进屋,发现将才从容有度的小郎君正端坐在屋中板凳上,只不过现在的动作却是一个女儿家标准的姿态。低眉侧目,抱臂环胸,双脚紧紧地并在一起,若隐若现的娇羞之态一看极有家教的大秀。 刚才还是机灵的小郎君,现在却成了规矩的大姑娘。前后变化太大,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李权现在可以确定她是姑娘了,但看相貌真是认不出是谁,故试探着问道: “原来是姑娘,你与我认识?” 恬静的姑娘轻轻撇了李权一眼:“认不出来了?本姑娘就再让你好生瞅瞅,再好生想想,看看本姑娘到底是谁。要是认出来了本姑娘就不计较你刚才心怀不轨,不然呀,哼哼!” 听这口气好像挺熟的,李权再仔细看了看,除了可以断定这女扮男装的姑娘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之外,当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喂!你战那么远干嘛?坐过来,凑近点儿看。” 李权依言坐到姑娘身边,又细细端详起来。 这么被人看着,姑娘俏脸微微泛红,像是被火热的太阳晒过一样。 姑娘起初还挺开心,但随着时间过去,李权久久不语,姑娘微笑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善,狐疑地瞥着李权: “怎么?当真把本姑娘忘了?” “这个……”李权还真是没认出来,只得表示很尴尬。 一看李权这回答,姑娘再也忍不住了,亮汪汪地眼珠子有些红,举起小手就想给李权一下,可似乎想到大户人家的姑娘不该作出这样的动作,故而气恼地扭身背对李权:“哼!没良心的,我不理你了!” 姑娘这一转身,李权忽的注意到粉白的下巴上有一颗娇俏的汹痣,在联想到在京城相熟的那些女人。. “小芙!原来是你!” 一听这话,姑娘的身子微微一颤,欣喜万分却又要强忍着,还是背对着李权不肯转身。 李权大为惊奇,急忙走到李芙正面,惊讶道:“哎哟喂9真是你这丫头啊!” 李芙低着头,小声地抱怨:“哼!这么久才把人家认出来,好没良心。” “哎呀!这还不是小芙你变化太大,我真是没认出来呢!” 牵挂的臭流氓总算认出了自己,李芙的心情有些好转,抬起头,眨巴眨巴眼:“变化大吗?我自己怎么没感觉?感觉就跟以前遍了一点点。” 李权一本正经地道:“乖乖!你自己都感觉到有一点变化,那证明你的变化很大很大了。咱们这不是两三年没见了?一时半会儿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嘛!” “真的?那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李权搓着手,显得很兴奋,想跟以前一样捏捏丫头的小手可又不好意思,毕竟以前的忻娘现在已经成出水芙蓉一样的大姑娘了。 “当然是变漂亮了!以前是个小妮子,现在是个大美人儿了!比你姐姐还要漂亮了!” “你才是小妮子呢!”李芙羞涩地抱怨了一句,被男人称赞漂亮,哪个姑娘都会开心,尤其是一句比“姐姐还要漂亮”,真是说到了李芙的心坎儿里。 “你们男人啊就是油嘴滑舌讨女孩子欢心。现在本姑娘可不会再上你的当。我可没有姐姐生得好看。” 李芙的话不禁让李权想到李倩蓉,三年不见,也不知这妮子变成啥样了。 思考间,忽有一只小手轻轻戳了戳李权。. “喂!你来京城这么久了,怎么一只都不来找我跟姐姐?该不是真把我给忘了吧?” 看着李芙幽怨的眼神,李权心中有些打鼓。说实话,他的确是把两个郡主给忘了,但实话实说明显是找死,想了想说道: “这个嘛,你也看到了,我整日忙逸居的事儿,哪有时间闲逛?男人嘛,事业为重,不是吗?” 李芙没有丝毫怀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对,难怪姐姐一直不让我来找你,直到今天才允许我来。” “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我一直很听话的好不好?也是为了……为了不让你觉得讨厌……”说话间,李芙羞涩地低下了头。 时至今日,李芙早不是碧州的小丫头了,此时摆出娇羞之态,又有一番小情话在前,害得李权的老心脏都“突突突”地直跳。 不过,李芙羞涩一闪即逝,抬起头:“逸居已走上正轨了。现在总有时间了吧?以后我要经常找你玩好不好?” “经常?” 李芙口中的经常肯定就是每天。 “怎么不乐意?” “没有没有,只是现在我又有新的事情啊。” “又有事情?”李芙不悦,“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编着由头来骗我?” “我……我是那种人么?你看,皇上的圣旨都来了。” 好在是确有其事,李权拿出圣旨。李芙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不由得眉头紧缩: “唉9真是的!” 看着李芙失望的样子,李权有些不忍:“虽说有事,却不会像之前那么忙,空闲的时候陪小芙逛逛京城还是可以的。” “真的?!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哟!” “嗯。” “那个……明儿我要上早课,要早些回去休息。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李芙起身,似要离开。 李权觉得这丫头骨子里虽还有几分任性,但性子真的是变了好多。 李芙走到门口后又止步,有些不舍:“那个,你有时间记得看看我姐。她比我还念着你呢!” “嗯嗯,一定。”李权微笑,上前摸了摸对方的小脸。 自然、亲昵的动作让李芙很快泛起了幸福的笑容,忽的踮起脚,小嘴在李权脸上轻轻亦啄,然后一溜烟跑了:“替我姐姐赏你的。” 李芙走了,李权脸上余温尚存,他笑了,只觉得被女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 …… 逸居无疑已走入正轨,李权再没有拖延的理由,故而两日之后,便拿着圣旨只身前往翰林院任职侍讲一职。 翰林院距皇宫不远,处在京城东南角,占地不大,约两三亩,临街称之为学士街,西靠香茗街,北临南宫街。因翰林院的存在,京城东南一代文人书生气很浓,亦是文人墨客相约汇聚之地,更有诸多生员长期居住,****准备来年之科举。 翰林院附近倒也算得京城为数不多的避开了各种争权夺利的地方,相对清静,只是士子之间吹捧或冷嘲频频出现,让一些不熟此地的人心生烦躁。 外人看来,入翰林院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因为只有有才之人才能在里面任职,但身在翰林院的人都晓得,这里不过是朝廷束缚有才之人的囚笼。就算朝廷用不上,那些不忠于朝廷的人也用不上。所以,在翰林院任职的人大多空怀抱负无处施展,积了一肚子的闷气只得写文作诗,或嘲弄他人,或以抒胸意,酸腐之气浓重。 听说又有一倒霉蛋要来翰林院,而且还是某一州郡的知府被扁来的。翰林院所谓的学士们那叫一个热情,夹道欢迎李权加入翰林院的大家庭。搞得李权还真以为这些素不相识的文人有那么心善。 他们呀,就是典型的看着别人不舒坦,自己就舒坦,如果别人飞黄腾达,他们就会感到憋屈。 堂堂知府竟然被扁入翰林院,这样的事情叫人能不高兴么? 李权到翰林院的第一天,众多学士为他庆贺,就在翰林院的大院中摆上清酒淡茶,一边给李权介绍翰林院的历史,一边询问李权的境况。 李权只说自己是碧州知府,因犯了点儿错,故而到了这里。 碧州!又是碧州! 记得三年前就有个碧州知府扁回来,心知腾飞无望之后,才二十来岁竟郁郁而终。 现在又是碧州知府! 一众人心想这碧州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以后朝廷任命可千万不能去那里。 一群人个子想着,那换做吕方的老者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听了李权的经历后一本正经地提醒:“李侍讲,你心头可要担着点儿,官降三级确实有点儿不顺,但好过人头落地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说不定日后还有翻身之日的。” 李权是一头雾水,心想这老家伙是咒我死呢?还是给我找不自在? 翰林院共有文人八十余人。其中掌院学士一人,官居正四品,大学士两人,官居从四品,学士两人,官居正五品,侍讲学士两人,官居从五品,侍讲两人,官居正六品,五经博士三人,正八品,典籍两人,从八品,侍书两人,正九品,侍诏两人,从九品。设有官职的就这么些,加起来不足翰林院总人数的五分之一,而且还不是每个职位都全部满员。其他人虽各司其职,却都未入流,所以李权在其中还算是个大官儿。不过除了掌院学士和大学士之外,翰林院中的官职根本不值一提。 这么多人在一起,大家都是难兄难弟。 第520章 :一群酸腐 翰林院虽说是落魄之人的汇聚之地,但建筑格局一点儿都不落魄,毕竟是朝廷极具代表性的机构之一,在全国文人之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故而在装修设计上一点儿不含糊,该有绿化装饰一样不少,阁楼别致且不紧密,夏柳轻垂密布,又有古柏青松顶天。一群人环坐树荫下,这几根柳枝把玩,冲一壶热茶闲聊,倒也显得怡然自得。 李权现便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是周围的陌生面孔太多,而且都是些文生,让他不晓如何开口。 李权想的是,这些都是当代文化人,自己说话要是太土,让人家听了难免笑话,故而有问才答,没问就闭嘴。 可这些个文人哪儿是想的这些?听李权说是犯了一点儿错便被贬入翰林院。 那些人心中都是冷笑,犯一点儿错就被贬入翰林院?怕是没那么简单x键是官职连降三级,这几乎等于是砍头的重罪了,如何能信是李权说的一点儿错?明显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贪官,也不知道贪了多少钱! 故而,有一人试探着问道:“李侍讲,你在碧州任职时应该收获颇丰吧?” “收获?”李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干笑道,“还行还行。” 这些人都是盼着有一天分配到官职继而发财的人,李权以前的职位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就算李权现在落难了,但听着李权说“还行”,依旧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那个……”说话之人又试探着,“那个,李侍讲被贬之际,那些个钱财刻有被朝廷搜刮?” 李权根本不懂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故自己也不多想,苦着脸:“搜了,当然要搜了。” “唉!” 众人无不唉声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数落李权,说其不晓得珍惜机会。 翰林院众人都有相同的尴尬,他们虽身负官职,但因是后备官员,每月的俸禄很少,只能勉强度日。 外人眼中,翰林院的学士可说风光无限,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每个都是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钱对他们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才会做梦都想当个有实权的官员。 李权的经历让众人自然而然地幻想到如果是自己当了碧州知府,肯定要取之有度,老老实实地不贪那么多,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那才叫爽快呢! 唉声叹气之中,那掌院学士吕方冷声道:“李侍讲,你所言怕不尽实吧?虽说朝廷会充公,但李侍讲在碧州经营多年,怎会没有带儿藏私?” 李权又想了想,实不知在此讨论这些有何用处?也懒得多计较,心想你们说是啥就是啥吧!答道: “的确有些余钱,可供后半生用度。” 李权觉得自己这话已算很低调了,却没想到还是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余钱就够后半生用度! 对翰林院诸位而言,那可是一笔不菲的钱财呢! 这下,诸人看向李权的眼神好似闪着金光,就像是一群色狼盯着个脱光光的大姑娘一样。 李权心中一颤,这是什么眼神? 这时候,吕方又说了。 “既然李侍讲有些余钱,何不请我等去隔壁酒楼吃上一顿?也好过众人在此品清酒淡茶吧?” “就是!就是!李侍讲这就是你不对了,我等如此待你,你有钱也不请大伙儿吃上一顿?” “……”李权哑口无言,也可说是莫名其妙。 天底下还有主动喊人请客的?而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李权心想,老子又不是娶媳妇儿,干嘛要请客?如此待我?清酒粗茶而已,你们能更随便一点? 关键是他们那种口气,好像自己不请客就是自己不对一样,让人着实头痛。原以为这般坐在树下是这群人附庸风雅,原来还要更加不堪,根本就是没钱的无奈之举。. 李权算是明白了,在面前都是些穷酸,好似一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罢了罢了,请就请吧!毕竟以后还要相处一些时间。 …… …… 翰林院对面便有一家酒楼,因翰林院附近几乎没有太多有钱人家,故酒楼的构造并不高级,倒是跟宋人街的老酒楼有的一拼。 同在一条街,酒楼的店家知道这些看似光面堂皇的文人实则是没钱的穷鬼。 往日来此定是讨不得好脸色,但今日不同。 今日是好大一群人一并前来。如此情况只有是有人当冤大头才会出现,店家知道这一顿有油水,故而很热情地上来的招呼。 说是李权请客,但却是吕方主持,好像一点儿都不懂什么叫客气。 李权是第一次跟这种彻头彻尾地文人打交道,这等文人的所为让李权很不爽,念在他是老者,故不想与之计较。 诸人落座,吕方点了酒菜。 东西很快上齐,细看之下,发现竟然全是素! “这人有这么好?是为了给我的省钱?但菜品样式可不少呢!” “唉c不容易吃一顿,又是这样。” 身边有人小声抱怨,被李权敏锐地捕捉到了。 李权很好奇,小声询问:“怎么?你们时常如此?” 说话之人回答:“只要跟掌院大人一起就没舒坦过。” “怎地?” “掌院大人吃素不吃荤,他母亲病危时,曾在菩萨面前许诺的,如今已吃了十多年啦。他不吃荤偏得让我等也不吃,让人的好生恼火。” 李权疑惑:“他不吃便不吃,你们吃你们的啊!” “哪成?掌院要是看我等吃荤,他想吃又不敢吃,纠结之下还要发火。朝廷用人之际,我等还要指望他做引荐,哪儿敢与他争执?” 李权这下是火了,本来是好好地上任,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奇葩? “小儿,拿菜谱来!” 一怒之下,李权就要重新点菜。 吕方不允,以为李权不晓自己习性,故而微笑解释:“李侍讲,你有所不知,老夫吃不得荤。” “我晓得。”李权轻松回答,“掌院大人可自己吃素,我一顿不沾荤腥便食不下咽。” “这……”吕方皱眉,思量许久,再次强调,“李侍讲,老夫年迈,就此一次迁就老夫当如何?” 李权也装作为难:“这样啊?那就真是没办法了,李某是无肉不欢之人,看着一桌斋菜实在没有食欲,要不诸位吃着,李某到别处寻吃食?” 说着,李权就要走。 这如何能行?这么多人还指望着李权开饭钱呢! 吕方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人,一顿不吃肉就没食欲?什么道理?没办法,钱在人家身上,只得就范。不过,吕方现在已有不悦之相。 闹了这么一出,各个桌上都摆了些大肉,除吕方外,所有人都面带喜色,对李权也更加热情了。 古代人就是迷信,在菩萨面前发誓不沾荤就真不沾荤,也不知许下什么承诺,竟能让他坚持这么久。 但是,这一顿吕方特别不爽快,看着同桌之人吃得油光水滑,自己却只有狂吞口水,菜虽多,但怎么也不能像肥肉一样解馋啊? “掌院大人,您别吃斋了,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咱们不搞形式主义,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回去咱们照样拜佛诵经。” 李权很贱地夹了一大坨红烧肉送到吕方眼前,只见吕方口水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趟,心头恨李权恨得要死,知道这货是故意引诱他! “不吃不吃。”吕方烦躁地摆手,偏偏这时候有个不长眼的胖书生一筷子抢了过去。 “我吃!” 胖书生一口咬下,喷得吕方一脸油。 此事不好发作,吕方只得将气咽下。 又过片刻,诸人都吃得七分饱时,吕方想了个法子,准备捉弄李权一番。 翰林院诸人整日浑天度日,对外界之事少有关心,更不会知道李权的复杂身份,只当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知府。 位居知府,吃穿不愁,这时候就算再好学的书生也会放弃诗书,沉迷享受。 吕方心想,这知府为官数载,年幼时念的圣贤书怕早忘了,便想用学识压一压。故喊道: “小二,拿纸笔来。” 小二闻讯,见这行人今日吃了不少,担心其钱不够,小声提醒道:“纸笔是有,可是要算钱的。” 吕方豪气大放:“算李侍讲账上。” 这厮的脾性李权算是领教过了,故不觉稀奇。 朝小二点点头,小二随即拿来纸笔置于空桌上。 吕方决意要展露才华,便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纸上一阵龙飞凤舞,“唰唰唰”一首七字降一的趣诗便有了。 “怪知州不识尺寸,送富贵断前程,莫哭着喊冤,怎地如此?忘尊老,活该!否?” 诗中之意是:说就怪那知州不懂取之有度,不仅送了富贵还断了前程,别哭着喊冤,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连基本的尊老都不懂,就是活该,难道不对吗? 吕方对自己作品颇为满意,笑道:“游戏之作,赠与李侍讲,要引以为戒啊!” 一副诚恳之态,好像还是为李权着想一般。 就算李权是脑残也知道这是在怪自己之前没迁就他吃素,顿时火起,心想这要不在他最擅长的领域还一巴掌,实在难消心中气愤。 “掌院大人,一人作诗有啥意思?李某也还你一句。” 第521章 :大麻烦 “呆,秀才,吃长斋,胡须满腮,经书不揭开,纸笔自己安排,明年不请我自来。” 李权虽未动笔,但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明眼人都清楚,吕方为了驳李权面子,之前定然思量许久,才有了先前戏作。而李权肯定不会猜到对方有此一手,所以给李权构思的时间很少。一个有准备,一个没准备,难易自有公论。且不说后者之作在韵脚处理上优于前者,单是这瞬息间就有争锋相对的诗作作出,可见一斑。更让人惊讶的是,后者之作竟把吕方的嘴脸形容得惟妙惟肖,不似前作那么直接,却富有深意,让人听了是回味无穷。 李权之作不如吕方那么具有攻击性,却臊得吕方面红耳赤,紧张得胡子都块撤掉了。 实在是找不出比偷鸡不成蚀把米更形象的比喻了。 所谓懂的自然懂,一群人是强忍笑意,李权则若无其事地问:“掌院大人,那副字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吕方休生养性这么多年,自以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控制情绪。但此时实在是忍无可忍,大怒之下将写有字的宣纸撕得粉碎,置之在地转身便走。 吕方毫不停留,很快就消失在酒楼。 闹得如此,众人都安静了。 李权慷慨解囊请诸人大吃大喝,先前的即兴之作又计惊全场。诸人对李权都有了感激和钦佩之心。 然而,现在掌院大人无疑是被李权得罪了个通透。诸人都开始对李权今后的日子表示不安,纷纷上前劝诫: “李侍讲,日后你切莫再如此了。跟掌院大人作对没好下场。你可知日后若朝廷有空缺,皇上便要问掌院大人意见,若掌院大人不举荐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升迁之机。要不然,我等怎会事事迁就于他。” 李权心情好了些,拱手对提点自己的人表达谢意,但心中却不以为然:“尔等就是这般迁就,才让此人如此张狂。若他下次再如此,老子还要这般羞辱他!” 文人也喜有血性之人,李权的话让他们倍感舒畅,却又少不了担忧: “李侍讲即有此打算,那日后我等保举你做大学士。当上大学士便有机会直面皇上,那时命运便不会有掌院大人所管。” “谢过谢过。谈此事尚早,诸位继续吃,要不再来点儿燕窝之类的?” “够了够了!李侍讲慷慨!” …… …… 经历了任职当日的风波后,李权开始了平静的生活。 翰林院的官员可住在院中也可住自家,依旧是任知府时早出晚归的节奏。但难得规律,这样的日子也算享受。而且吕方并没有想象中地针对李权,这道让李权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每日只需整理整理书房卷宗,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听其余众人闲聊。 所谓闲职便是如此。 李权知道自己不会在这儿呆太久,皇上的意思无非是找个顺理成章地理由将自己调入京城而已,过段时间肯定又会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让自己升迁。 到了那时,李权感觉自己会忙起来,故而在现在能放松的时候彻底放松,只要能休息,绝不给自己找事儿做。 如此平静了多日,吕方忽然找到李权。 李权怀疑对方是不是要个自己穿小鞋,谁知对方竟是要自己去跟一群后生上课。 而且吕方说得清楚,这是个大好的机会,翰林院中官员很少有直面朝廷命官的时候,那些后生都是京中大员的子嗣,做他们的老师必将受到满朝的文武的尊敬,别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甚至结交满朝官员也不是空话。如此机遇,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听吕方这么一说,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但是,这样的好机会吕方会留给自己? 打死李权都不相信,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可此决定并非跟李权商量,而是由吕方直接任命,说李权当日在酒楼的作为,当一群后生的师长是绰绰有余。 李权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这事儿都已经定下了。 李权越想越不对,于是找了几个平日里还算有来往的人打听,一问方知,这老师可不好当。 翰林院一直开设得有学堂,免费给京城的达官贵人的公子千金教学。 这些学生可谓是全天下来头最大的后生,就是二品大员家的公子在里面都只有被人收作小弟的。 教这些后生可不容易,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脾性可以想象。关键不仅都是孝子,还有十六至二十之间的成人。孝子用教鞭抽抽也就听话了,成人哪好这么来?把那些公子哥惹毛,把教书先生暴打一顿都没人敢去说。李权很不幸,吕方就是让他去教那群成人。 据说,以前有先生不堪受辱,上吊自杀的都有好几个,硬是没人敢说出去,至今都还是冤死鬼。 李权现在的形式更加严峻,因为他教的班不同往日。 庆朝有传统,官宦之家的子女要同会试一起进行一场模拟科举,以此来让官家子弟有所成就,由皇上亲自监考,亲自评比。为此,这三年一度的模拟科举京城各大家族极为重视。 想想,如果自家孩子表现好,得到皇帝的赏识,就算不加官进爵,自己在皇上面前也会更加受宠。所以,不管是何种顽劣的孩子,各家长辈就是把他们双脚双腿打残了也要让其好好读书。 明年春天就是开考之际,今年夏末便是贵族班级的开班之时。 李权不仅要教他们诗书,还要照看他们起居、生活。 因为在这最后时刻,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学堂,要在这封闭的环境中学习半年。 可以想象,一向自有的公子哥们受到这样的监禁,谁会没有怨气?无处发泄时只有发泄在老师身上。 这当老师没把学生看好是罪,没把学生教好也是罪,两头为难,不知多少大才能人在这期间被学生逼成了疯子! 所以李权这次是摊上大麻烦了! 据说皇上独女芷玉公主也要来此关上半年呢! 第522章 :入学第一天 …… …… 事情到此等地步,李权对自己的命运有了估计。 来翰林院也有些时日,总有几个相熟之人。别人都在为李权会被学生整治而同情,他愁苦的却不是这些,而是他压根儿没教过书,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全是上一世遗留下来的,就算在大庆生活了几年,在环境的耳濡目染下有了些文气,会点儿打油诗,那也不可能会教这时代的贵族孩子啊。 连最基本的文生该学什么都不知道,教材用什么更不晓得,也不知道这时候学生学的是不是四书五经。如果是四书五经还好,至少还能有一点儿自己的见解,如果不是,那如何教人家? 事实很残酷,正如李权所想,这时代的课本压根儿没四书五经的说法,只有两本书,一曰《修身》,二曰《治国》。 两本书都是这时代的先贤所著。 《修身》一书主要讲如何培养人儒雅的心性,其中便包括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一系列休生养性的大道理。 《治国》一书便是讲军事、政治、玄学等一些更实际的知识。 从古至今,《修身》被看作立身之本,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的有所涉猎,科举考试中是重中之重,故而此书可说文学之根本,很多书籍都是有此书演变而来。此书也是李权所要教授的重点。 至于《治国》,此书通常是当的有官职在身之后再去学习,加强人的实践能力。而李权要教授的人之中,女子可不学《治国》,男子当必学。 官家子弟不同别人,很有可能子承父业,所以从小就要有实干能力。 大暑便是开班的时候,李权前一天才知道这些东西。别看只有两本书,但当李权看到这两本书的厚度时,当真是睁目结舌说不出来话。 《修身》一共三十二卷,叠在一起四书五经加起来还要厚,《治国》十六卷,字数没有个几百上千万肯定不可能。更要命的是,这些书中的文字全是什么之乎者也,连个注解都没有,李权自己都看不懂,这还叫人如何教? 李权前世倒是看过一些诗书,不过那些都是有注解的,前后对照看得都很吃力,更别说那在手上的纯古文。 明天就要上课,李权还专程在翰林院留宿,根本没时间给李权准备,知道无论如何都是坑的时候,李权索性把书丢到一边,先把觉睡饱再说。 …… …… 第二天,时节正值大暑,空气异常闷热,可外面却吓着绵绵细雨。 闷热潮湿的天气燥热更熬人,李权一睁眼便感觉衣裳粘在肉上,很不舒服。正准备换衣服,外面有人来喊: “李侍讲,快些走了。” 喊话的是翰林院大学士苏允,年近五旬的中年文人,同样是留着一撮山羊胡的腐儒,看着较呆愣,但说起诗学那叫个滔滔不绝。 教授王孙公子的地方在翰林院隔壁,一处专门为王孙公子修建的学堂。说是学堂,倒不如说是一处别致优雅的林园,花香遍地,水渠层叠,拱桥、假山、环廊、秀坊错落其中,当真是一处少有的养心之所。 王孙公子门这半年都要呆在里面,非特殊情况不得离开半步。教书先生名义上可以离开,但为了不出差错都会主动选择留守。 学堂是长期开设的,只有备战模拟科举的时候才会进入封闭式管理阶段,而长年在里面学习的孝子也都要被禁闭起来,跟年长的哥哥姐姐一起体验书海无涯苦作舟的生活。而这个苏允便是教孝子的先生。 听了苏允的声音,李权才想起今日起自己就是教书先生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东西,做好在学堂长期战斗的准备。 带上几身衣裳,再随便揣了两本书卷,如此行头便开了门。 跟李权的轻便的包袱起来,苏允的装备就要沉重许多了。 看他包袱的形状就知道里面全是的书,估计得是讲《修身》全套都戴在了身上。 李权看着苏允怪,苏允看着李权也怪。 “李侍讲,你为何如此打扮?一本书都不带?” 李权拍了拍胸口:“两本够了。” “嗯?”苏允微微一愣,还以为李权是像讲完一本再回来换一本。故而好心提示,“李侍讲,劝你还是都捎上较好。那些学生可不是省油的灯,经常问些怪怪的问题,有书本在身边,遇上不知道的还可以临时翻上一番,如不然定要被那些后生耻笑,届时咱们翰林院脸上无光啊!” “这个……知识都在脑子里。”无奈,李权只能选择装b。 苏允有些不爽,心想你什么也别带好了,只要揣着一根白绫就成,免得想死的时候不知如何死。 苏允在学堂做了好多年教书先生,对付官家子弟已有了自己的心得。而李权这种自傲自大的人多也见多了,料想此人命不久矣,故而不再多说。 两人并行到了隔壁学堂,李权一身轻松,苏允却累得气喘吁吁。 两人是从翰林院链接学堂的小门进入的,故而看不到从后门进的学生。 李权询问苏允现在该如何,苏芸喘着粗气一边整理自己拖来的书卷一边指了指旁边桌上:“拿着名册,确定所有学生到齐后,便上课吧。” 如今,成年学生才是重点。苏允教的孝子只占用很小一块地方,成年和孝之间是看不着的,所以李权跟苏允教书的地方也不在一处。李权现居位置是学堂中腑,往前是正院,是成人学生的学习之地,往后是后院,是孝的学习之地,这中腑便是先生休息之时用来交流聊天的场所,李权亲切地称之为办公室。 正院很大,有好几处可学习之地,选择哪儿全屏先生乐意。正院中央是一座人工湖,上面楼道弯曲相连,造型别致,四周是花丛树木,靠墙是一圈四四方方的走廊。 此间作为学习之地,足可容纳百人讲大客,李权的名册上却只有不到十五人。想来贵族学校就是不同。 李权到得正院,站在正院正对的正厅门口,环顾四周。 十多个青年人或三五,或一二,分散在各处,各玩各的。这些人无不身着富贵,男的锦衣玉帛,女的宝钗珍珠。不用想,这些定就是自己的学生了。 “外边的学生,都来厅中集合。”李权扯着嗓子喊了句。 院子很广很安静,不用多大的声音就能让所有人听见。于是乎,李权很快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做先生就要有先生的样子,李权像古代教书先生都是很严厉的,故而扳起脸,先一步进到正厅。 正厅不似寻常人家的正厅,构造是标准的学堂构造,正对门有香炉,供着一个老人像,不是神仙,应该是类似于孔子老子之类的先贤,上面的牌匾挂着“心静思远”四个字。下方是十几张长几课桌。 李权先到先生的位子盘腿坐下,拿出名册看起来。 名册上只有名字并没有身份,但有些人还是可以看出出处的。 如南宫晋方,显然是南宫家的公子,还有古莫,应该是丞相的子嗣。 扫视之下,李权竟还发现了个熟人! “李芙!”李权大惊,同时咧嘴笑了起来,“我勒个乖乖,这妮子也要学习的啊?” “咳咳……” 一声轻咳,一个束发儒衫的姑娘打断了李权。 儒雅的造型配上欢喜的眼神,李权一眼就认出对方是李芙。 李芙眼神中充满了惊喜,显然她也没想到教书先生会是臭流氓。 真的是太高兴了!李芙都想直接扑过来!但她已不是什么都不顾的忻娘,她知道这里人多口杂,有些话还得找机会说才行,故而只能欢喜地望着,强忍着激动一个劲儿地眨眼睛。 李权也欢喜地朝她使眼色,李芙瞬间就明白了,心下更加开心。 本想着这次来学习要被禁闭好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臭流氓一起玩,谁想臭流氓摇身一变成了教书先生! “臭流氓?教书先生?” 李芙眯着眼睛幻想着,觉得两个身份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阵喜感。 是没人,李芙现在一定会笑出声的。 而此时厅中,已陆陆续续地坐了七八人。跟李芙不同,这些人没有一个关注李权,有人趴着,有人聚在一起闲聊,还有人傻愣愣地望着外面。 从李权叫众人过来已有段时间,可进屋的只有十人不到。 李权立即意识到,看来这些学生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先生呐! 这时候,一只脚突然踹开本来就半开着的房门,房板装在木架上发出一声巨响。 “嘭!” 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谁是先生?” 叫喊之人是个个头不高一脸雀斑的少年,在一众人之中算是年幼的了,但脸上的表情嚣张得紧。 闻言,李权上前:“我是。” “听好了,老子不在这儿念书,现在就要出去,你最好给我兜着点儿,要是被别人知道,哼哼……” “你是谁?” “记好了,南宫晋方。” 第523章 :第一课抄书 京城三少之一的南宫晋方谁人不知? 在别处,有人报出南宫晋方的名讳估计得把一些人给吓死。但这里在座的都是见过世面的公子秀,只当其是个没脑子的纨绔而已。没有畏惧,反而露出一副鄙夷之色,理都懒得理他。 同龄人的眼神让南宫晋方不爽,但他也知道这些人都不好惹,故而也不计较,恶狠狠地看着李权,等着一个答复。 可惜,李权根本没有答复,反而当他是空气,绕过他走到门口,再催促了一声,让还未进课堂的人快点儿。 “老家伙!你倒是给句话啊?”南宫晋方架不住了,一把抓住了李权的衣服。 李权也不恼,对这样学生是眼不见为净,跟他争执只会拉低自己的智商,所以很平静地回答道: “给句话?听你之口气,似乎不是跟我商量吧?既非商量又何须我回话。要我回话,那便证明你心中尚有畏惧之意,我说不允,你会听么?” 李权弯弯绕绕的说法把南宫晋方搞得一愣一愣的,甩了甩头,恼道: “不晓得你这老东西瞎掰什么?反正我要走了,只是家父要检查功课,交不了功课不好有说法。” “这样啊?那你的功课我这老东西帮你写如何?” 李权这话让南宫晋方一愣,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儿? “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 南宫晋方一脸不信:“那你可不能敷衍了事。” “绝对尽我最大所能。” 南宫晋方见李权一本正经,心中信了大半。故面露喜色,连声笑道:“哈哈!如此就好!你是个不错的先生,嗯嗯,有学识,改天小爷请你喝花酒。” 南宫晋方喜笑颜开,朝众人抱拳:“诸位,小爷就不在这儿陪你们了哟!先走一步!” 南宫晋方还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把话说完,转身便走。 李权真是没生气,但李权身侧的李芙气得够呛,听着对方左一个老东西又一个老东西感觉肺都要炸了,眼见南宫晋方就要出了学堂,终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就这么让他走了?” 李芙义愤填膺,李权倒是很淡定地让她别管。 这时候,南宫晋方已经离开了学堂,屋内外的学生都吃惊地鼓起了眼睛。 外面所剩无几的学生最是惊讶。 这些人都跟南宫晋方一样,是不想学习的,可他们又没南宫晋方那么大胆,故而拖拖拉拉想磨一磨时间。可他们没想到,南宫晋方说走就走,而他们的先生竟没有阻拦? 这下让外面的学生升起了希望,想着南宫晋方能走,他们是不是也能走? 几人对视,眼神已讲明了各自心中所想,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进入课堂找了个位子坐下。他们倒不心急,知道先探探情况再说。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学生算是到齐了。 放眼一看,一共十一人,算上南宫晋方一共十二人,六男六女,正好对半。 课堂的情况很明显,但凡姑娘都公子哥的学习态度要好,穿的都是标准的儒衫学生服饰,不似公子哥们那么张扬富贵。 但是那坐姿…… 除了李芙,怕没一个人把李权当回事儿。 按照李权的理解,入学第一件事首先是点名。故盘坐在堂上严肃道:“现在开始点名,被叫道名字的人应一声。明白没?” “明白!”只有李芙脆生生地应了一句。 “古莫。” “到。” “郭汜。” “这儿呢。” “李芙。” “学生在。” …… “李……芷玉。”名字念到这儿,李权微微一愣。 这不是公主么? “到。” 堂下,李芷玉轻声回应。 之前被李芙吸引了注意力,却没看到李芷玉也在其中。 说实话,李去对这公主殿下面相不是很熟,因为是夜里,看得不太清楚。但在依稀的轮廓下,李权很自然地将她跟那夜里的好妹妹联系到了一起。 宫里不过短短两夜,却给李权留下了的深刻的印象。 调教公主! 这口号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很刺激。 现在公主要在学堂中关个半年多,岂不是很好的机会?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之喜那真是说不准。 想着想着,李权就有些把持不住。 “先生,先生!”坐在最前面的李芙小声喊着。 李权中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看李芷玉的模样,好像是没把李权认出来。 她跟李权一样,同样没把李权的相貌看清,加之又不知道李权的身份,故没法将教书先生和假太监联系到一起。 前面几天,李芷玉虽是没再遭受骚扰,但整夜的恶梦扰得她心神不宁,想着这次到学堂学习正好可以让自己静心,这才表现得如此顺从。 到了最后一个名字,李权又一愣。 “柔……柔怡?”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醉仙阁的头牌么?怎么跑到这儿来当学生了?先不说她为何不乘群芳宴影响正大的时候帮楼子赚钱,凭什么身份进到这儿学习都让人不解。 名册肯定不会错,那是皇上亲自写下的。这里不便询问学生的身份,李权只是愣了愣便不再想了。 “到。”柔怡缓缓起身,群芳谱第二的美艳让男同学看得眼睛发直。 柔怡只知道有李权这一号人,却不知李权相貌,故而也没把李权认出来。 至此,所有学生算认识了。 轮到李权自我介绍,便站起身,简单地说道:“我姓李,现任翰林院侍讲。” 先不说这位先生没有对他的光辉历史进行吹捧,单是一句翰林院侍讲就足以让人惊讶。 “原来只是个侍讲!” “就是,侍讲凭什么教咱们?” 下方的男生开始起哄。 原因很简单,翰林院职位通常是按照学识而定。侍讲在翰林院只是中等水平而已。想想后院教孝的先生都是大学士,可想学生们多少会有一些意见。 女生不说话,不代表她们没想法,自然而然地怀疑李权教不教得好。 面对这一声声质疑,李芙不悦地起身:“你们什么意思?先生教什么咱们就学什么?这可是皇上安排的,难不成你们是要说皇上的安排不妥?” 这样一顶帽子扣下,众人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苏允笑着进了课堂。 他早料到这些大少爷会对李侍讲的资历表示怀疑,特意来说明一下。 “各位,你们可别小看李侍讲,无真本事怎敢来此?且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苏允把那日在酒楼和掌院学士斗诗的情况说了一遍,李权的急智立刻让众人刮目相看。而且大家都喜欢这种意料之外的剧情,对这故事是大呼过瘾,直问该不会是假的吧? 苏允大笑:“此事千真万确,翰林院几十人在场,诸位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好了,李侍讲现在是你们的先生,他教你们什么,你们都要好生学。李侍讲,我先去后院了。” 说完,苏允毫不逗留地走了。 有了苏允的故事,再没有人怀疑李权的资历。 课堂安静下来,虽然坐得都歪七扭八,但李权无暇闲管。因为他正在为接下来该讲些什么而苦恼。 一点儿准备都没,到了看真本事的时候就犯难起来。 李芙坐在第一排,专心致志,眼神崇拜地看着李权,还透着捉摸不定的爱意,好像让她看一辈子都看不腻。但是,李权一声不吭,李芙都替他着急起来。 想了一会儿,李权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咳咳……今日是开学第一天,就不让各位学生太劳累了。课放到明日再讲,先把今日的功课安排好再说。” 众人一愣。 “所谓看字识人,为了本先生更好的了解你们的心性,今日的功课就是抄《修身》第一卷第一章第一节。” 抄书! 这算什么功课? 学生们一头雾水,但好歹是先生的第一个任务,想想算了。一节书,内容不多,而且好过听那些个之乎者也,如此一想,这样还算好的。故而各自埋头抄写起来。 李权松了口气,心想这样第一天就算糊弄过了。看着堂下学生安静抄写,李权也提笔写起来。 没多久,李芙忽然开口:“先生,学生有问题。” “讲。” 李芙一笑,拿着课本走到李权面前,看样子是在讨论问题,其实根本没有问题。 李芙只是看李权抄抄写写的觉得怪,故而上来一问究竟。 原来,李权并未忘记答应了南宫晋方的事情,就是给他做功课。 李芙一听就气了:“你还真给那人写功课啊?” “当然。反正没事儿,就当练字咯。”李权说的是真心话。 李芙却心疼心上人累着,提议道:“要不我帮你抄吧?” “不用,我自己来。” 时间安静地继续,不多时,已临近黄昏。 李权收笔:“好了,今日就此结束,尔等还要去熟悉熟悉住处,讲抄好的书页放在桌上便是。” 没想到第一天课程如此轻松,虽不太明白,但几个学生也懒得多想,开开心心地走了。 这时,最后进课堂的三个男生走到李权面前,小声道:“先生,我等有事与你商量。” “等等……”李权没有抬头,继续写字。 第524章 :姐夫 常人心中的教书先生只负责教书,哪见过似李权这般同学生一起书写的?而且还写得格外认真,学生都放学了,先生还在继续。. 三个学生只是想跟李权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跟那南宫晋方一样,不必来念书。 他们正要发问,却被李权专心置之的模样勾起了好,故小声问道:“先生,您这是干嘛?” 现有求于人,三人还知道对先生要用尊称。 李权不抬头,平静解释:“那南宫晋方不是要我给他写功课?故而现就在帮他写功课。” 三人一听,顿时大惊。 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儿?是先生太和善还是先生太容易被欺负?果真如此,岂非自己的功课也能让先生代劳? 三人的心中升起了希望,走到李权身后,看李权是不是真在抄书。 一看之下,三人脸都白了。 乖乖!这功课当真……当真做得好啊! 三个学生瞬间被纸上“不拘一格”的文章吓傻了,先不说内容,光是那些字就……就不知怎么形容。 ***也太丑了吧?脸三岁孩童的字都不如! 一个教书先生的字写成这样?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这分明就是先生故意的!这要是当做功课被家里长辈看到,简直是要把人丑哭了,长辈会有什么反应可想而知。 这先生表面和善,没想到内息却如此歹毒,害了人还让人没法反驳。更可怕的是,先生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得吓人,好像真的很用心。 这下子,三个学生对这先生有了全新的认识。 此人绝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片刻后,李权把书抄完,将今日功课叠好,唤门外的侍卫将今日功课送到南宫府去。 为了保证学堂秩序,学堂各处都有侍卫看守,这些侍卫的认为就是辅助先生上好课,不让学生乱来。 侍卫领命而去。 三个学生感觉毛骨悚然。 因为很多家族长辈都非常关心孩子此次学习情况,故要求每日功课都要传回家中检查。照理说,各家长辈是不能来看孩子的,但觉得孩子在功课上出了什么问题,便要着急地赶来学堂请教。这先生帮助南宫晋方写的功课传到活阎王手中,明儿铁定要到学堂来责问南宫晋方,那时候发现南宫晋方不在,届时先生再到一遍推波助澜,说孩子不愿上课…… 照活阎王的脾气,之后的画面太美,让人不敢想也不敢看。 “大热天的,你们很冷么?怎么一个个脸色发白?”李权起身好地看着三个衣着华贵的学生,他倒没有害别人的心思,帮南宫晋方写功课不过是顺便为之。练字是他的真实想法,因为他也觉得自己的毛笔字太丑,有些时候会感觉尴尬。现在赶上教学生,难得这么浓厚的书香气,正是练字的好时机。所以,大家抄书他也抄书。他只是没想到将这样的功课交给别人父母看了会是怎样的心情。 李权不明三人想什么,自然不明三人为何脸色发白。 三个学生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屋外:“呵呵,下雨下雨。” “对了,你们不是说有事要找我商量?” “没……没了。忽然又没了!”三人是连连摆手,这时候还想出去?以后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没事,本先生先走了。” “先生慢走。”三人恭恭敬敬地给李权鞠躬。 三人表面恭敬,但心头却憋了一股闷气,心想这么阴险奸诈地人怎么能当先生?虽不想念书,却碍于李权背后伤人的手段,只得选择现在学堂呆一段时间,合计着想点儿什么法子来整蛊先生,把先生逼疯了,他们就能有闲工夫玩了。 …… …… 李权刚出课堂,一个俏丽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先生,学生有问题请教。” 不用想,肯定是李芙丫头没得说了。 天色刚沉,小雨淅沥,还有好几个学生在雨中观景,这时候还不好被人瞧关系,故而还得端着先生的架子,干咳两声: “咳咳,李芙同学,你有何不解?” 李芙笑眯眯背着手,想了想:“学生的问题有点儿复杂,先生,咱们去个安静的地方细聊如何?” 想想也对,李权也有好多话想跟小丫头讲。 说到安静的地方,李权首先想到的便是办公室。 故带着李芙一起到了学堂中腑区域的小瓦楼中。 桌上还堆着苏允没来得及整理的书本,后院有朗朗读书声,证明苏允还在上课,这让李权放宽心,心想不会有人干扰自己跟小丫头聊天了。 时隔三年,李芙虽已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女,但在李权眼中,小丫头永远是小丫头,看着亲切,叫着更加顺口。 李权做到椅子上,笑道:“小丫头,没想到这儿都能碰到你。” 李芙搬了条小凳坐到李权面前,笑眯眯地抱着腿,对李权的称呼不太满意:“什么小丫头?你看人家还小么?” 说着,有模有样地挺了挺雄壮有余的山峰。 要说变化,就这的变化最大! 李权瞟了瞟规模骇人的地方,微笑道:“在我面前你不就是小丫头么?不管多大,小丫头就是小丫头。” 此时说“小丫头”,三个字充满了亲昵的感觉,听得李芙心里跟吃了蜜一样。 但长大之后,这丫头倒是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地本事,保持着微笑,把熬人的胸脯又藏起来,弓着身子,手腕拄着膝盖,双手拖着腮帮子,呆呆地望着李权。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不干嘛啊?我就喜欢看你,你做你的事,我不说话,看着你就好了。” 别说,小丫头这些年的变化真大,虽然还有以前的心性在,但以前规矩了好多,活脱脱的乖巧姑娘,像暖心小天使一样。 一时间,李权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了。 感觉跟这丫头朦朦胧胧的感情有点儿危险,却又让人无法拒绝,李权摇摇头,拿着书本想要用心准备明天的课程。 但是,李权刚进入状态,一遍呆愣的李芙又忍不住说话了。 “臭……臭……哎呀!你说,人家现在怎么叫你?以前都叫臭流氓的,现在我觉得你一点儿不流氓。叫李权又显得生分,叫先生又觉得古怪。人家都不晓得如何喊你了。” 李权没抬头:“这还不简单,叫好哥哥呗。” “哥哥就哥哥,为什么要加个好字?”李芙俏脸微红,很显然是明白其中的暧|昧意思,以前她或许会喊,可现在才不会那么不矜持呢?笑着白了李权一眼,“美得你呢!就像占人家便宜。” 李权想也没想,回道:“以前占得便宜还少?也不差这一次吧?” 李芙小脸儿刷的红了,女巫的毒苹果还要红!想着小时候的不懂事,跟这臭流氓干了好多至今都不敢随便说的荒唐事儿,羞得那叫一个无地自容。 “你你……不准取笑人家。” “好了好了,不笑了。称呼而已,随你怎么叫都行。” 李芙又想了想,忽的灵光一闪:“那我叫你姐夫吧!” “姐夫!?” 这称呼倒是把李权惊了一惊。 “对呀!”李芙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说过的,要让我姐坐平妻。你不会忘了吧?” 话说完,李芙紧张地注意着李权的表情。 李权一愣,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闪了又闪,至于想到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以前说过的话倒是没忘。 “记得,当然记得。” “记得就好!”李芙如释重负,“那以后我就叫你姐夫咯?” 李权点头应允。 李芙喜上眉梢,再次挂上了灿烂的笑容,脆生生的念着:“姐夫,姐夫……嘻嘻,姐夫!我叫你呢c夫!” “唉唉唉,听着呢!你别一直叫呀!” “姐夫,嘻嘻!我喜欢这个称呼。” 不知李芙有意还是无意,一个劲儿在耳边喊着“姐夫”。 听到“姐夫”,自然会想到李倩蓉,还有答应李倩蓉的婚事。 一晃三年,但李权相信李倩蓉不会忘了婚事,因为古代女子一旦倾心便会死心塌地。对方肯定李权更在意。 想到这儿,李权不免生出一丝愧疚,他现在刚到京城,生活还算不上稳定,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处理,这时候根本没有娶亲的心思,就算任这门亲事,但要等到履行诺言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这时再听身边一遍又一遍地“姐夫”,李权相信这一定是李倩蓉让妹妹提醒在自己,她一定等得很着急,但又不好意思当面说,只能出此下策。 一瞬间,李权明白了许多,再也没心思看书,转而对李芙问道: “你姐姐最近好吗?” 李芙眼睛一亮,随即黯然道:“不是很好。” “怎了?” “前不久,姐姐悉心照料的梅树死了,伤心了好多天,至今都没笑过。” “梅树?”李权忽的心颤,他知道那是什么梅树!正是自己曾经在曲溪县梅园送给她的“珍品”,想来惭愧,那棵梅树根本不是什么“珍品”,完全是李权信口开河的产物,没想到这傻女人竟信以为真,还真的一直照顾着……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让人感动得想要流泪。 李权心神震荡,起身:“走,带我去看看你姐。” 第525章 :突然的见面 话说靖王爷自碧州回京整个人都低调了,没有再想生意的问题,靠着原有的积累在京城外过上了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 京中没有靖王府,只是在距京城五里之外有个至闲山庄,跟曾经的西湖山庄一样,是个清雅之地。而西湖山庄好歹要做做铸剑生意,这至闲山庄则更加彻底,没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靖王爷也不再参加京中的上流活动,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李权该考虑的问题。 由他领着,李芙才顺顺利利地离开了学堂。 打算太突然,没注意到离开时已经快天黑了,所以到了所谓的至闲山庄时已是星光点点。 好在下了一天细雨,天黑之时,绵雨刚停,半黑的夜空晴朗,借着月光能清楚地看到前路。 西湖山庄有水,至闲山庄有竹子,层层叠叠的竹林中只有一条隐秘的小道,无人带领根本不会发现竹林之中还藏着一处面积不小的山庄。 此际正是竹子枝繁叶茂的时候,清脆的竹子经过一天细雨的洗刷透着有人的清香,虽是微光,却也能看到那翠绿的竹节粘着水滴,一点点往下掉。四面八方都这般,因为竹子太多,掉落地面的枯叶无人清扫,脚踩在上面竟是沙沙声,但却是软绵绵绵的,像是用棉絮铺成的路,如此景象宛如进入了观音菩萨的紫竹林,当真是个修养心性的好地方。 在此间走路,不管是怎样的高手也不可能没有生息,所以还未到门前,便有两个守夜的家丁低声喝道:“谁?” “我!” “小……秀?您……您不是?” 真够让人惊讶的丁没想到是秀回来了。 “嘘!小声点儿!不准跟人说我回来了知道不?”李芙用警告的口气朝两个家丁低声道。 家丁连连点头,李芙便不再理会二人,带着李权进了山庄。 从家丁的眼神中能看出,他们对秀带个男人回来表示很好,小声议论之际,进庄两人已不知去向。 …… …… 至闲山庄某处小院,一个成熟丰腴的身影乘着深夜前雨停后的最后一点儿时间,拿着一个空竹杯,急急忙忙从竹屋中出来。 此人便是许久不见的李倩蓉。 女大十八变,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呈现。想那以前绝世容颜已让人惊艳,却不想三年后还能便得更加漂亮!相貌没有变化,李倩蓉还是李倩蓉,但那身材那曲线却在三年中由人变成了妖孽c瘦的地方瘦了,该肥的地方肥了,跨度之大让人觉得有些夸张,如果李权看到,估计再也不会想着娘亲的巨无霸而流口水了,只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还有一山高。这规模,简直就是3d游戏创建人物时把某些属性直接调到了最大值,光看着就让人喷血。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李倩蓉的步子有些急促,丰臀和美胸起伏不定,把想停在上面休憩片刻的蚊子都打晕了。 这里到处都是竹子,而新发的竹叶上的露水是泡茶的绝佳水源。 李倩蓉平日无事,又少有出门,两年前喜欢上了茶道,用大量的时间冲泡一小杯清茶,感受自己亲手冲泡的茶水润喉而过,那种感觉让人如痴如醉。 竹叶上能有多少露水?这注定是一番费时的工作。但李倩蓉觉得是种享受,故乐此不疲。 她走到院外,恬静地重复着收集露水的动作,这种和自然交融的美在微弱的光线下尤为突出。 恰巧,这一幕落在了李权眼中。 李倩蓉太过专注,没发现身边不远处多了两人,依旧讲点点滴滴的露水收集在空竹之内。 李权惊讶不小,见眼前的女子长得跟李倩蓉一样,可身材跟李倩蓉不一样,那姿态,该不会是李倩蓉的母亲吧? 不过一想又不对,李倩蓉的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真是李倩蓉? 李芙见着姐姐,张嘴就要喊,却被李权一把捂住嘴,摇摇头,让她别出声。 三年不见,变化真是大呀! 李权现在只想好好欣赏这竹林美女。 大家都做着专注的事情,不晓得时间流逝。当李倩蓉发觉视线不清而竹筒之中露水也差不多够了的时候,转身准备回到小院。 这一转身不要紧,一下变看到自己身侧竟站着两个人。 “你们是?”现在光线稀薄,根本看不清面貌,李倩蓉认为家里的下人。 这时,李芙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姐!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小芙!你不是去学堂了吗?怎么回来了?”李倩蓉一惊,她可是知道妹妹去的学堂是不能回家的,现在妹妹忽然出现,下意识就以为妹妹逃学,表情立马变了。 可是,还没等到李倩蓉说话,一个熟悉而又陌生,还透着股亲切的声音传来: “倩蓉。” 简单的两个字却把李倩蓉所有的思绪打乱了。 “那人是谁?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 联想到妹妹跟刚才的那句话。 “难道……” “姐,你还傻愣着干嘛?姐夫都被我请来了,你怎么不叫人家进屋说话?” 姐夫! 虽然不知道妹妹为何叫他姐夫,但这肯定就是那个人了! 李倩蓉思绪入麻绳一样相互缠绕起来,双手有些发抖,竹筒里的露水都被晃荡了一点出去。 李倩蓉无暇顾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脸紧张地低声道:“小妹!谁……谁让你请他来的?不是告诉你不准去缠着他么?” “咯咯……”听到姐姐慌乱的口气,李芙欢喜地笑出声来,“姐,这可不是我请的,是姐夫自己要来的,我发誓,我绝对没说谎。” “这……” 在旁边看了许久,其实李权也想了很多话,但到了现在,忽然发现自己想说的话全忘了。不过他倒没有李倩蓉那般慌张,上前轻轻稳住了对方颤抖的手,柔声道: “不管李芙的事,是我主动让她带我来的。实在对不住,这些日子……” “别说,我……我理解,先……先进院子吧。” 李权抓着李倩蓉的手腕,没怎么用力,李倩蓉却感觉整颗心都要烧化了,晕晕乎乎地回到院中。 院子是竹篱笆砌成的院子,却不是民家风格,竹栏、竹椅、竹藤、竹屋都是上好的匠人编制,别致清雅。此处风景很好,又有凉风阵阵,无奈天黑藤湿,只得到屋中落座。 突然的见面让人不敢暴露内心的真实情感,为了掩盖,只有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题。 “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小芙?你该不是没去学堂吧?” 李芙在一边笑嘻嘻地坐着:“哪有?姐姐你不知道,现在他不仅是我姐夫还是我先生呢!” “嗯?” “学堂里教我念书的是姐夫c你相信吗?” “不可能!” 李芙今天真的太开心了,欢喜地站起来,哈哈大笑:“哈哈!我还觉得不可能呢!但事实就是如此c夫不是在翰林院任职么?教我念书的先生也是翰林院安排的,哪曾想竟安排到了姐夫!” 李倩蓉沉默了,心下已经相信妹妹的说法。想来有先生带着,出学堂应该没大问题。 “难道是他想我了?才让妹妹带着来这儿的?” 思考间,一朵红云爬上脸颊,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红,样子分外美丽。 为了掩盖内心,李倩蓉纠缠妹妹不放,嗔怒道:“谁让你叫李……李老爷姐夫的?不许乱说。” “姐,您就别装了。姐夫都说了,他没忘你跟她的婚事。今夜来估计就是商量婚期的呢!” “你!” 李芙知道姐姐的脾性,晓得这句话要让姐姐羞得动粗,赶紧跑到门口:“姐,你跟姐夫单独聊,我先回屋子自己玩。姐夫,待会儿要走可别忘了叫上我哟!” 撂下一句话,李芙像只麻雀一样飞走了。 李倩蓉羞得不行,在李倩面前又不好太过泼辣,只得悻悻地回到了位子上: “这丫头真是没规矩。” “以前已经好了不少。” 场面沉默,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桌上摆着的竹筒,李倩蓉有了注意:“李老爷,我为你沏一口茶吧?” “现在?”李权疑惑,夜里喝茶感觉有些怪怪的。 可李倩蓉并不理会,已经起身辛苦收集的露水倒入了煮水的精致小铁壶中,一壶水顶多两人份,用油灯叙慢烧,这样慢慢煮出来的水才能还原茶的真味。 但这需要些时间,乘此机会,李倩蓉拿出了茶叶,取了两片置于杯中,推到李权面前甜甜道: “李老爷,你猜猜这是什么茶?” “君山银针?” “不对。只能算猜对一半,这是君山金针。” “君山金针?”李权喝过的好茶也不少,但这君山金针倒是第一次听说。 李倩蓉笑着解释:“这的确君山银针,不过却是用新鲜君山茶尖由我亲自烘培出来的。虽是同一种茶,却因制茶手法不同,成品茶的口味汤色也截然不同,此茶用露水冲泡能显金黄色,故我称之为金针。这可是本姑娘的独门手艺,李老爷要好好品评才行哟。” 第526章 :抓个正着 听了李倩蓉的介绍,李权的注意力很快被杯中茶叶吸引了:“倩蓉,你竟有如此手艺?” 一声倩蓉让李倩蓉心头突的一跳,赶紧低下头,小声道:“近来在此幽静之地,闲暇时候很多,故学了这门手艺,只当消遣,倒也让人心情舒畅。” “既然是倩蓉的独门手艺,我一定好好尝。” “嗯。” 说话间,续已有热气冒出。 李倩蓉将杯子拿到面前,小心翼翼地抓着茶壶把手,一边冲茶一边解释:“我这茶味烈,不宜用沸水冲泡,要用八分熟的水浸泡十息时间,吹掉面上的苦水方能饮用。喝了不会让人睡不着,你尝尝。” 说话间,热情腾腾的茶水已经回到了李权面前。 一小杯茶水静静的冒着热气,水面和杯口对得整整齐齐,一点儿不多,一点儿不少,和之前的严谨仔细一样,这杯茶每一个细节都透着认真。 “十息已过,快尝尝。”李倩蓉微笑着,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权。 但李权还是没有动。 感情是个很妙的东西,它就像是酿酒,开始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好。但当你把它闲置的一边,让时间将它慢慢发酵,你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浓烈的香味,让你无法自拔。李权相信,自己对李倩蓉的感情就经历了这样一个有趣的过程。 三年前,之所以有这样一抽约,不过为自己的鲁莽的行为给女人家一个交代,要说感情肯定是有的,但显然不会太过浓烈。以至于李权到京城许久都没想到还有个念着他的女人。而现在,当李权重新见到李倩蓉的时候,看到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暖流在活动。看着她,心是暖的,人是暖的,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愧疚,发自内心的愧疚。 “怎么不尝?”耳畔忽然响起姑娘担忧的声音。 心中的情感已散发出浓烈的香味,远胜面前的这杯茶水,李权忍不住了,顺手将李倩蓉拉入怀中,一口吻下,大嘴顺利地叼住了香梨一样水灵的双唇。 “唔……”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柔弱的女子身体僵硬,像一条脱水的小鱼无力地挣扎着。 很快,挣扎越来越小,李倩蓉安静地闭上了眼,眼角是欣慰的泪水,口中却好不避让地吮吸着来自这个跟自己有着婚约的男人的津液。 不知是什么味道,就暂且称之为是相公的味道。 李倩蓉年纪不小了,素雅的生活不能减少她春心的动荡,多少个夜里辗转难眠?现在正需要相公的味道充斥全身,让无根的心找到一处停靠的港湾。 身体娇羞,但内心热情,李权在这双重刺激下有点儿迷糊。 发育过甚的傲人身体不是说说而已,那种肉与肉的挤压感像是能填充内心的空虚,让人不停的用力,再用力! 臀上,峰间都是肉,嫩肉!太舒服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忽然间,李权脑中出现了一个人,不是李倩蓉,也不知他任何一位妻子,赫然就是他那美艳的娘亲! “噗!” 李权鼻子喷出两道血箭,烫在李倩蓉脸上,这才让两人停止了拥吻。 “李老爷,你怎么了?” 李倩蓉不了解男人的生理反应,还以为李权受了伤,顾不得娇羞,关切地询问起来。 脑中的画面让李权呆滞了的片刻,一颗心还在的发颤,现在来不及多想,赶紧解释:“没事,没事,男人太激动就会流鼻血的。” “太激动……” 想到男人为什么激动,李倩蓉羞涩地低下了头。 李权将茶水一口饮下,哪儿来管得着品评?心下平静了许多,喘了几口气。感情再度回到李倩蓉身上: “倩蓉,你变漂亮了。” 情话脱口,顺势又将李倩蓉揽入怀中,此时没有激烈的亲吻,只是恩爱地楼抱着,坐在床上。 没有女人能拒绝男人夸奖漂亮,李倩蓉柔情顿生,偎在李权怀里,轻声问:“喜欢吗?” 大手抚上香|臀:“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的。” 李倩蓉自然知道自己变化最大的地方是什么,开心的同时又很羞涩,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 “李老爷,不许使坏。” “为什么要在老爷前面加个李字?难道就不该叫声老爷听听?” “……我……我……我还没嫁……到李家呢!” 话到此,李权表情便得严肃起来:“倩蓉,婚事我一直都记得,说过的要让你坐平妻的,老爷我不会忘。只是老爷刚来京城,一切都刚起步。家中妻室都未敢一并迁入京城,实在是根基不稳,尚不能迎娶你。不过,给老爷一点儿时间,待到家中妻室也来京中定居时,我再娶你过门。最多……” “够了。我知道了。不管多久,我都等。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我都等,反正人家身子被你看遍了,心也被你挖走了。” “倩蓉……” “老爷……” 浓情蜜意,正是该进一步行动的时候。 女子神色朦胧,撅着小嘴等待男人临幸。 男人双掌用力,揉捏的同时也低身凑上前。 正要四唇相接时…… “咳咳……” 外面传来一声轻咳。 两人都吓坏了,话说这要是被李芙看见了还好说,却没想到竟然是靖王爷站到了门口! “完了完了!”李权感觉火在头上烧。 任何男人玩儿女人的时候被女人老爹当场逮到都得这样慌乱一会儿。 更别说女人的父亲是个王爷! 而李倩蓉已被吓得没了直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相对而言,靖王爷还算最平静的,除了带着情理之中的怒容之外,并没作出别样反应。 如此停顿了好久,靖王爷终于开口道:“留下婚书,方得离开!” …… …… 李权跟靖王爷的两个女儿保持暧|昧关系许久,一直没想过靖王爷知不知道的问题。照靖王爷的能耐,此事应该瞒不过对方,但如果靖王爷知道,哪会任两个女儿胡来? 现在,“奸情”被当场抓到,靖王爷又用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决定搞得李权一头雾水。 靖王爷的确很生气,但并没有为难李权,而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问题的解决办法,立下婚书,留下凭证才算完事。 虽说口气很强硬,但从根本上却是如了李权的意。照李权想来,事情不应该如此顺利猜对,仿佛少了许多波澜转折直接到了结果。 没时间多想,李权也没理由去想,难得靖王爷成全,便在对方监督下,当着李倩蓉的面儿写下婚约。 至此,此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李倩蓉被喝斥回房,她表情不好,却是装出来的,亲自看着婚书落在父亲手上,心里哪儿能不高兴?这么多年,李倩蓉第一次把靖王爷当成了自己父亲。 李倩蓉走后,李权本以为可以走了,不想靖王爷想找他谈话。 三年时间让李芙和李倩蓉都变了不少,但跟靖王爷起来却差了许多。 靖王爷不仅是头发斑白那么简单,变化最大的是他的心性,或者说是给人的感觉。曾经的第一商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王爷,此时竟给李权一种世外闲人的感觉,好像与世无争,身上的戾气没了,身为王爷的威严也没了,现在真有点儿年迈慈父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故作此态,李权不敢掉以轻心。 曾经较劲的对手竟在竹林夜下平静地站在一起,这种感觉有些怪怪的。 现在有婚书了,靖王爷摇身一变成了老丈人,可以正大光明地以长辈的身份对他进行说教,从这点上看,李权觉得自己吃亏了。 “你干了一件很不好的事。”靖王爷开口道。 李权尴尬,还以为的对方是说自己骗她女儿,无奈只得厚着脸皮答道:“我跟倩蓉两情相……” 话没说完,靖王爷眉头一皱打断:“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悄悄跑到京城来!” 话音很严肃,但李权没感觉这算什么不好的事。 靖王爷平静解释:“你为图一时之快跑到京城,看似是个小动作,但你已经让皇上极度的不爽。跟你说这些,是怕你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让皇上不爽?这……好像没什么吧?” 李权说的是实话,他是没看出皇上有什么啊?虽说变着法子整治过自己,但那顶天算是半开玩笑的整治。 李权疑惑间,迎来了靖王爷的冷笑:“没什么?哼!你根本不了解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你一样,极具占有欲,你不过是占据女人,他却是要占据天下。而且,他不仅要占据天下,还要掌控天下,有些事在你看来很平常,但在他眼中却无法容忍。他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妄想操纵一切,只要是在他掌握中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事都觉得不足挂齿,但要是出现什么他掌握不了的情况,后果就会很严重。就算事情很小,他也会很愤怒。而你背着他来京城的动作正好让他没料到,你突然出现在京中让皇上觉得他掌握不了你,他便会对你心生嫌隙。你别看他只是笑笑而已,心中想法你我都是猜不透的,或许是真不当回事,或许,你已经让他愤怒了。” 第527章 :迟到 靖王爷说得风清云淡,但话中内容不似玩笑一般。可是,先不论为何说这些,首先,李权跟靖王爷看法略有不同。 皇上或许对别人如此,但李权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和对他人不同,这是一种感觉,说不上为什么,但想着那个皇帝,李权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有几分亲近之意。 内心深处,李权未将靖王爷的话当一回事,反问道:“王爷,您为何对我说这些?” “你跟我女儿已经有了婚约,我自然想要女儿过得好一点。在京中不比别的地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只有皇上一个。皇上要你生你便生,皇上要你死你便死,你以后有可能常伴皇上左右,我不想你死得糊里糊涂。就算皇上再怎么重视你,让你在京中风风光光,那也只有一时,想要风光一世就要察言观色,而了解皇上的脾性是不可少的一门功课。天下没人比我更了解皇上,所以不管我说什么,就算你暂时不明白,只要听着就好。” 李权对这种填鸭式的谈话不习惯,可以说是有些反感,故而反唇相讥:“王爷如果真了解皇上,也不至落得这番田地。” 原以为这话会让王爷难堪,没想靖王爷没有一点儿反应,只是平静地解释道: “之所以还有这番田地那是因为我了解皇上,不然,早死了不晓多少次了。你是知道的,曾经我想跟你还要白莲教联手,这是什么事?谋反地大事!我为什么敢这么做?不是因为我不怕死,相反,我比谁都怕死,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皇上一直知晓我的一举一动。” “……”这话真实出乎预料,李权都便得有些紧张了。 靖王爷却是微笑道:“你应该在想,作为的皇帝,在知道有人谋反的时候就为什么不杀了那人?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当今皇上对在他掌握中的事情根本不屑一顾,天大的事,只要他事先知道他都会以高调的冷漠看着事情继续发展,等到你认为将要成功的时候,他再以雷霆手段将你打回原型。作为皇帝的乐趣,也就这么些了。 我的动作早在皇上的眼中,所以我知道他不会对我怎样?顶多将我打回原形,就像现在。而我之所求便是在他这种极度扭曲的自信下赌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因为他的高调导致了很多问题不断扩大。白莲教创建之初,他本可清剿干净,就是因为自信让白莲教有了现在的规模,我所想便是期待他重视我的动作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掌控局面了。这种意外很难出现,微乎其微,但我还是要赌一把。” 李权大为不解:“你不是王爷么?正统的皇亲国戚,为何要谋反?” 靖王爷抬起头,看着被绿竹林立遮蔽的夜空,苦笑:“皇亲国戚?你错了,天底下没有人能跟皇上成为一家。外人眼中我是靖王爷,高高在上。但在他面前,我不过是条狗。我根皇上并非同宗,只算旁亲,因皇上族人单薄,顾认我为弟。但这只是个称呼而已,我不过是他用来掩饰家族单薄的装饰而已,可有可无。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我跟你一样,不喜欢被人控制,所以我要想方设法地摆脱。但现在,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了,故而选择在此与世隔绝,希望让皇上渐渐忘了我。” 靖王爷说了很多,李权不敢说相信也不敢说不信,只是将这些话默默藏在心里,以后作为衡量标准,遇事时也有个参考。 “好了,话就这么些。只是想倩蓉跟着你能过几天好日子,你好自为之。” …… …… 三更天过,李权却还要带着李芙回学堂。 不知为何,回来途中,李芙一直闷闷不乐,跟在李权身后没说一句话。 而此时,就算再贪玩的学生也进入梦想,两人悄无声息地回到学堂,各自回各自的房间睡下,直到第二天清晨。 昨天因回来得太晚,李权一觉睡过了头,睁眼时只觉眼光明媚,晃得人睁不开眼。 也不知现是什么时辰,但后院孝子的琅琅书声给李权提了个醒。 李权猛然一惊,从床上做起。 “完蛋9要上课呢!” 李权这下是慌了,忙不迭地穿衣,什么也顾不上整理了,披头散发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系衣带,束头冠。 到了课堂不远处便听到有杂七杂八的声音传来。 李权眉头紧皱,心想后院的孝子都有模有样的读书,这群成人竟如此散漫,好在是没外人,若被人瞧见,自己作为他们的先生,这张老脸可得丢尽了。 课堂上没有先生,自然是吵闹得紧。 李权不用担心被外人瞧见,却要担心自己迟到的行为被学生们看轻。若先生在学生面前丢了威严,之后上课就得举步维艰,而学生都是十六七八的成年人,不像孝子那么好糊弄,故得想个办法才行。 在课堂后墙,李权抓紧时间把着装整理妥当,然后端着先生的架子一步一摇地朝课堂走去。 李权所料不差,今日学生都到齐了,也不知在此候了多久,无所事事地闲聊着,看到李权近来,一个个都露出了鄙夷之色,显然是对李权今日迟到表示不满。 但是,李权装得视而不见,清了清嗓子,低声道:“现在什么时候?” 一个学生撇撇嘴:“巳时!” 语气很重,似乎再强调都快到中午了。 大家都想看李权羞愧的样子,不想这人丝毫不脸红,反而趾高气昂地问道:“即知巳时,为何如此散漫?今日尔等读了几篇文?写了几个字?一日之计在于晨,最黄金的时间都被尔等白白浪费,难道不觉羞愧?” 学生一愣,不管男女都感诧异,心想大家明明按时到了,都是你这当先生的一直不来,才让大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你不羞愧反而问我们羞不羞愧?这是何道理? 一个女生忍不住站起身:“先生,明明是你久久未到,才让大家无事可做,怎能怪我等?” “就是!就是!” 在座众人相互间还不是很熟,但这一番话明显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儿里,顿时引来众人附和。 李权有板有眼地反问:“我且问你,为何一定要先生在才能学习?如果只有先生在的时候才能学习,那尔等面前摆着的书本有何用?” 李权这一问让众人哑口无言。 李权继续道:“尔等要知道天下最好的先生莫过于各位面前的书卷,学知识不是先生让你们学,而是自己想要学,只有自己主动的渴望知道天下之事才能学有所成。先生之所用不过旁敲侧击,给你们一点儿提示,要真正理解还得自己动脑。我今日晚来不过是想看看你们之中有谁是主动想学的,一心求学之人不会在乎有无先生,只要自己看书便可。而无心向学之人便入尔等无所事事,闲聊打闹。本先生从不教无心向学之人,既然你们都不想学,那我也没必要教,各自回去,这课我不上了!” 螺技,李权可是经过了千锤百炼。 如今模样恍如真的义愤填膺,对一众学生失望透顶,故意晚来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学生们信了个七八分。 李权作势要走,这反倒把学生给吓住了,除开极个别想要学习的之外,其余人可不在乎先生的去留,但这开学第一天就把先生气走,就算再怎么遮掩,家里长辈也会感觉事情蹊跷。倘若被家中长辈只晓了事情经过,他们这一个个还不被扒掉一层皮?于是乎,连忙上去拦路。 “先生别走啊!我等错了!错了还不成?” “对对对,先生您先别走,我……我这就念书。” 以前的先生对付这帮公子秀都顺着他们的性子,没有李权这种以强对强的家伙,一时间,学生还真不敢拿先生怎样,心想只有先安抚好他,等这开头的一段时间过了再慢慢算账。 李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用再走,板着脸进到课堂,不再说话。 学生们以为先生很生气,不敢惹他,赶紧拿出书本专心看看写写。 李权喜欢这种状态,因为他又没备课,又不知道该讲什么,这样自习最好不过。 但平静了不到一刻钟,“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昨日离去的南宫晋方回来了! “老东西!你给我出来!”南宫晋方进门就出言不逊。 口中的老东西自然就是李权。 南宫晋方嚣张跋扈态度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别人或许不明白,但昨日最后离开的三个男生是清楚的。 南宫晋方如此生气,肯定是知道了先生帮他写的功课有问题。 “你凶什么凶?”李芙气哼哼地站起来。 李权抬手阻止:“这位同学,你坐下。” 说着,转向南宫晋方:“这位同学,因何发怒?” 南宫晋方气得直跺脚,将一团纸丢在桌上:“你们都看看!这就是老东西给我的写的功课!这***是要害死小爷啊?” 有人不懂,但看到纸上字迹,全都了然。 几个女学生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528章 :都别拦着 一人笑,两人,三人也都跟着笑了。李权飘逸的书法再次成为全场的笑柄。 所幸这次李权的尴尬没人发现,却把南宫晋方臊得脸通红。 “你们!你们都给我闭嘴!不准笑!不准笑!” 都晓得南宫晋方是个泼皮,跟他一般见识作甚?见其急了,众人也都忍住了。 无辜的李权至今都没想到自个儿的字传到南宫府会引起什么问题,对南宫晋方的发火表示很不解,理所当然地回答: “写的什么?当然是给你写的功课呀!” “功课!写得屁功课!你丫是故意整我吧?写得这么丑,小爷用脚写都比这好看。要不是小爷运气好,半路上把这东西截下来,今儿我怕已没命来了!你这老东西好生狠毒,表面上看着道貌岸然,没想到背地里竟干出这等事!你完了!小爷我把你记住了,以后有你好看的!”南宫晋方义愤填膺,指着李权一阵嚷嚷。 李权不跟他计较是看在跟南宫家有几分交情,没想到这丫的是登鼻子上脸,越来越没个方寸,话音一转,语气阴沉下来: “你记住了又如何?你还能把我怎样?” “呵?”南宫晋方乐了,没想到一个教书先生都敢对自己这样,冷笑道,“老东西,你是没打听过我南宫晋方在京城的名声吧?我能把你怎样?小爷能用几百种方法玩儿死你,你信不信?” “不信。”李权不解思索果断回答。 南宫晋方一愣,一口气卡在喉咙呛了几声:“咳!咳c!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撂下一句话,南宫晋方转身便走,意思是要出去玩儿了。 没等南宫晋方离开的课堂,李权大声道:“来人,给我去南宫府带个话,让南宫大人来学堂一叙,本先生请他喝茶,谈谈南宫晋方的学习情况。” 南宫晋方刚到门口,一听这话,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了跟头。 “你……你敢?!” 对付学生,请家长不管是哪个年代都是杀手锏,任你再横的学生一听要请家长也要乖乖地装孙子。 而在这贵族学校中可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原因很简单,以往的先生都不敢惹这些公子哥,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顺着他们的性子,故而让他们越来越无法无天。可李权不同,这厮也是个狠角色,一旦跟人较真儿,玩手段可没怕过谁。 果然,此话一出,南宫晋孙的脚就跟打了钉子一样,再也挪不动了。虽说口气依旧强硬,但刚才的自信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动摇了。 李权微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不过是请南宫大人来喝杯茶而已,本先生这点面子应该有吧?外面的侍卫还愣着干嘛?快去将南宫大人请来!” “不准去!”南宫晋方叫了声,一把抓住门口侍卫的手腕。 侍卫也是遭到无妄之灾,哪想过事情还波及到自己身上?他们都是老油条,知道这里学生跟先生的矛盾长期存在,一直都扮演者聋哑人角色,绝不插手。这次的先生好似跟以往不同,没有半点儿儒雅之气,反倒觉得有些蛮横,这要他去请南宫大人,当真是两头为难。 南宫晋方一脸警惕:“我告诉你,你要敢到我家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南宫少爷息怒,小的不去,小的死也不去。” 听到侍卫的回答,南宫晋方猜松了口气,转而有些得意的看着李权,心想老子看你怎么办? 李权装作大怒,踢翻了课桌:“好哇!学生不听话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们这群下人也跟着造反!如此也好,老子今天就死在你们面前!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话音刚落,李权学着电视里那些腐儒的样子气愤难平地往墙上撞! 乖乖!这下是把所有人都吓尿了! 这要是一头撞死在大家面前,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原因很简单,以往先生寻死都是在经历了无数次屈辱的时候静悄悄地寻死,因为安静所以好隐瞒。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而且又是开学第二天,可谓风口浪尖处,这要是死了想瞒也瞒不了。 保不准这事儿就要闹到皇上面前,那时候,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就算不死,也要被家中长辈剥皮抽骨的。 先前李权说不教书都把学生吓着,更别说现在寻死了! 没人想李权死,可谁也没想到先生的内心如此脆弱,这样就要轻生,故无人上前阻拦。 好在坐在前方的李芙反应够快,抢先一步冲到墙壁前,张开手做了李权的肉垫。 李权自知这不可能伤到自己,故而半真半假,力气还是有的。可没想到李芙舍身来当,一时不查便一头扎进了李芙怀中。 说来也巧,李权这一脑袋直接撞在了李芙胸上。 李芙的胸虽不如姐姐波澜壮阔,但也算规模不小,而且弹性十足,李权只感觉撞在了牛奶口味的果冻上,没感觉痛不说,反而流出了口水。 “哎哟!” 李权没痛,李芙被撞了七荤八素,顿时抱着李权嗷嗷叫唤。 谁都没注意到这瞬间的动静,只见李芙救下了先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地上前安抚先生脆弱的小心脏。 “先生,您这是何苦啊?” “就是,咱不跟那泼皮一般见识。” “先生,您别再这样了,以后咱们一定好好念书,凝听先生教诲。” 学生们真是吓得够呛,安慰声接连不断。 此时南宫晋方和侍卫无疑成了众人仇恨的中心点,若非此二人,先生又怎么会想不通?先生要是死了,他们跟着遭罪,这事儿就是他们惹出来的! “南宫晋方9不过来跪下给先生道歉!” “对}来道歉!” 南宫晋方脸色苍白,他以为儒生都是那种逆来顺受的窝囊废,却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不要命的窝囊废。 这年头遇上不要命的家伙只能认怂。 南宫晋方嘟囔着:“认什么错?大……大不了我不走了还不成?” 说着,南宫晋方有些畏惧地坐到了课堂最后一排。 能让南宫晋方认怂,众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了,便以此来安慰李权。 “先生,您看他已经听话了,您就别生气了吧?” 那侍卫也走了过来:“先生,我……我我我错了。以后您要有什么要求拒说,您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您消消气好不?” 李权觉得演戏很过瘾,比直截了当地的打人更舒服,一时间还真进入酸腐先生的角色当中。 在学生们的搀扶下艰难起身,顺了几口气,问道:“我问你们,辱骂师长该当何罪?该有何惩处?” 众人一愣,心想这问题可就难说了,往大了说师长就是父母,辱骂师长就是辱骂父母,论罪是要凌迟的! 南宫晋方一听不对,自己要是被扣上这罪名可了不得,急得跳了起来:“喂喂喂!老东西,我可没骂过你!” 李权以哼声:“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有这么称呼老师的?你们别拦着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学生们惊慌失措:“别别别!南宫晋方!你会不会恭敬地称呼先生?” 南宫晋方感觉像吞口一坨鼻屎,难受得紧又不敢说,站在远处一脸纠结:“这……” 愣了片刻,南宫晋方是强忍憋屈,硬生生地低下头拱起手:“先生好,学生这有礼了。” 李权拍着胸口:“本先生宽宏大度,不想重处与你。拿我的戒尺来,打手十下!” “什么?”南宫晋方大惊,除了父亲,他这辈子都没被别人打过,于是连连摇头,“打我?不行!我看你们谁敢?” 其余人也是惊讶,在场的可都是金枝玉叶,以往从未有先生打人,这次这位先生竟要开先河? 众人还是在想着,李权旧事重提,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别拦着我,我还是死了算了!” “别啊先生!” “南宫晋方!” 这下,南宫晋方十六年华,差点儿被气出一口老血! “这***还是先生么?老子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也没遇到过这么无耻的人!” “南宫晋方!你还傻愣着干嘛?过来让先生打手十下。打十下而已!难道你真想气死先生?” 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 南宫晋方从没这么憋屈过,只能走到李权面前老老实实地伸出手。 此时,李权已拿起了戒尺,眼神中目光流动,老气横秋地说道:“晋方啊!别挂先生无情,要知道爱之深责之切,你越觉得痛,证明先生心中越关心你。” “说这些干嘛?要打便打,不久十下而已么? “那本先生可真打了哦。” 说时迟那时快!李权这话音未落,第一尺便落在了南宫晋方的手心上。 不得不说古代戒尺制造有讲究,落在肉上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丝毫不弱于公堂的惊堂木! “啪!” 一声脆响,一众学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听南宫晋方发出一声比被人爆菊还要凄惨百倍的嘶嚎…… “我艹你大爷!你你你……你是打人还是杀人!老子跟你拼了!” “不用给我拼!都别拦着,我还是死了算了!” 第529章 :李氏学术 “啊!啊!啊!” 一声声此起彼伏又极具节奏的叫喊声传遍了学堂的每一个角落,后院的孝子们停止了读书,望着四周显得很好奇。 正院课堂的门是关着的,守门的侍卫都远远走开,他们实在不想看屋中残忍的一幕。 当小流氓遇到老流氓,小辈总会从前辈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南宫晋方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让他知道这世上原来有这么无耻下手这么狠的人! 手已经不能脚手了,只能叫作“掌”,前面还要加一个“熊”。 淤青、血痕之间还有通红的血泡。看不到戒尺留下的痕迹,若不是亲眼见证真不敢相信这是用戒尺能造成的伤势。 别说南宫晋方被打个半死,看着的学生都是丢了一般魂儿。心想原来这位先生不仅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这可是京城三少之一啊!就是当朝大员都不敢把人家修理成这样,这先生不过十下!就十下!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虽然还没上课,但学生都知道了一个成语,叫作“惨不忍睹”。 实在是找不到说什么,一位学生好心地安慰道:“晋方啊,先生说过的,爱之深责之切啊!先生真是用心良……喂!你醒醒,你怎么了?” …… …… 南宫晋方昏了,李权也没必要再演了,让侍卫把南宫晋方带回屋修养,课堂继续。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有了这么一场戏,学生对李权都有了各自的看法,大多数都存着敬畏之心,知道这先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李权没有讲课,学生也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埋头读书。 堂下,身为公主的李芷玉觉得事情不对。 首先,她觉得李权的声音很熟悉,可因为李权为保师长风范而故作老成地说话,让她一直想不出究竟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声音。 其次,李权刚才的表现让李芷玉觉得这不是一个教书先生能干出来的。第一次寻死就算了,可中途频频用寻死来威胁南宫晋方,这样的手段也卑劣了。教书先生大都遵行儒道,事事讲求光明正大,怎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学生?而且,两日已过,这先生从未讲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难道是地痞流氓混进来的?” 这样的想法开始在李芷玉脑中形成,看着桌上无所事事的先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李芷玉算不上爱学习的好学生,但也不想看到一个没本事的流氓滥竽充数。 有没有学识一试便知。 李芷玉忽然举手:“先生,我有问题请教。” 李权见是自己的好妹妹,脸上自然而然地笑了:“请讲。” “学生记得《修身》一书中曾有一节提到数百年前广召为政时,肇十有二州,决川。象以典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赎刑。不知这金作赎刑的赎刑当何解?到底是何种刑法?词句在书中几卷几章几节?学生也好自己看看。” 李权一愣,别说什么意思了,就这这句话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如何解答?况且,那什么《修身》,李权压根儿没有研究过,怎晓得这些? 这一问当真是把李权给问到了! 一时间,李权哑口无言,久久不得作答。 李芷玉心生得意,姿态不变,催促了一次。 李权无法应对,只能转文他人:“各位,可有谁知道公主所问之事?” 学生问先生的问题,先生却求教学生。别说是学生的问题,就算是任何问题,也没见先生对学生下问的。如此一来,先生的威严何在? 李芷玉心中冷笑,朝身边柔怡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来作答。待柔怡回答之后,便要借题发挥让大伙儿都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先生。 柔怡心领神会,起身回答:“公主所问的赎刑并非一种刑罚,而是说在广召为政的时候可以用金钱来减轻刑罚,从而让百姓能不受重刑,是广召安民的一项手段。此句在《修身》第二卷第一张第七节,不算什么深奥之理,照理说先生能入翰林院,应该不会不知道才是。” 李权不晓得是学生专门抓自己的小辫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李芷玉断定这先生就是个市井流氓,故讥笑着道:“先生,难不成您要告诉学生这是您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还别说,李芷玉这句话给李权带来了灵感,立即恢复了镇定,捋了捋胡子: “哈哈,公主当真是总会过人,连本先生这点儿心思都看出来了。” 李芷玉脸色一变,心想这人好不要脸,明明就是不知道,还装得跟真的一样。 可是,李权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话音不断忽然问道:“何以谓之文?” 这是李权第一次正经问话,所有人都提了几分醒。 何以谓之文? 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场中之人皆不太懂,故未有人忙不作答。 这时候李权也顾不上孔老夫子会不会跳出来掐自己了,傲然作答:“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无人想到轻描淡写间会有大道理出来,众人驹发愣。 李权飘飘然,上前走了两步:“我作为你们师长遇到不懂地方都要像你们请教,可见,要学好知识就要懂得下问,不要认为问别人问题是中耻辱。只有彼此询问才能取长补短,充实自己。为师之所为,尔等可懂了?” 孔夫子的大道理搬到这时代还不把一众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众人是恍然大悟。 先生装作不知,原来是为了告诉咱们学习要多问。文字道理配上实际情况,这一番道理说出来当真可比听枯燥的大道理要生动多了。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简单的几个字却瞬间刻在了学生们的脑海里。 连李芷玉都感觉自己受益匪浅,虽然不是新学问,但以这种方式这种语言说出来,不仅让人容易接受,还真正起到了教育的作用。 “难道他真有学识?” 一时间,李芷玉也搞不清先生的深浅了。 李权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继续借孔夫子的话卖|骚:“道理都是在生活中产生的。你们要记住,三人行必有我师。本先生也不过凡人尔,不能尽知天下事,尔等肯定知道一些本先生不知道的东西,不要看轻任何一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老师。正如刚才公主殿下所问我不知道而柔怡同学知道一样。” 三人行必有我师! 又学到了一个道理! 别家先生讲大道理哪有这位先生这般言简意赅?结合实际情况讲出来也很容易被人接受。 李芷玉被唬住了,安静地做回了座位上。 两句话足以让这些学生消化一整天,而李权也凭着孔夫子的两句话唬弄了一天。 不过,正因为孔夫子的两句话,给李权打开了一条叫学生的新思路。 庆朝虽有儒家一说,却不曾听闻孔孟之道,倘若讲孔子老子的语录搬出来倒也不失为一条妙计,既不会显得自己没水准,又能让学生学到正经知识,何乐而不为? 李权虽未对孔子孟子老子有多大了解,但多多少少能曰两句,还有什么《三字经》也能扯皮扯皮,以后还有什么孙子兵法之类的,这样东拼西凑总能搞出一个李家学术出来不是?说不准百年之后还有人叫自己李子? 想想有不对,李子不是树上结的果子么? 胡思乱想的之际,今天的功课结束了。 课余时间,只要不出学堂,学生干什么都没人管。由于是刚开学,学生之间无甚感情,基本都是各玩各的,娱乐项目也没什么,吃过准备的饭食几乎都关在屋中不出门。现在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这样无趣的生活就要让这些不安于平凡的金枝玉叶们开始躁动。 李权吃过之后,在苏允的提醒下要去学生的住处看看他们各自都在干什么。 李权本不想去,可一想到有机会看到女学生的闺房,顿时来了兴致。 男生和女生的指出南北相隔。李权是个爱把美好的东西留在最后的人,故先到男生宿舍草草晃了一眼,然后就快步到了女生居住的地方。 说来也巧,李权第一个就找到了李芙的房间。 忽然出现的敲门声让李芙一阵慌乱,得知是李权后才松了口气。 打开门,没等李权看到屋中情形便将李权拽进屋中:“快进来。” 小丫头毛手毛脚的,李权正想抱怨,可话未出口,眼前景象让李权眼珠子都登出来了。 屋中,李芙只穿着裹胸,而且还是大半圆球都股在外面,上面的浑圆光滑尽收眼底,和香肩脖颈一样洁白。 两人相距不过半尺,似乎有股淡淡的香气在萦绕。 李权咕噜咕噜几口水咽下,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你在干嘛?” 李芙没有害羞,反倒恼人地跺了跺脚:“你还问,都是你害的!” “我?我害的?我怎么了?” 李权还没搞明白怎地,熟料小丫头双手忽的环在李权脖子上,将李权的脑袋往那呼之欲出的白嫩胸脯上按去! 第530章 :点明身份 外面暮色沉沉,房中烛火戚戚,如此环境下,如此近距离,没有一丝遮掩,当白嫩嫩地大胸脯突然暴露在一个恶狼的面前时,谁人能保持冷静? 一厘米的距离不过一伸舌的距离。. 李权被热情似火的小丫头抱着头,还以为是姑娘空虚寂寞,想要先生给点儿安慰,故有了舌尖在饱满的嫩肉上轻轻滑过的情景。 但是,娇滴滴的嘤咛声没有出现,却是传来了一阵惊呼。 “你……你干嘛?” 李芙惊得跳了起来,连忙退开好几步。 小丫头也不是傻子,很快明白是对方误会了自已的意思,不由得泛起红晕,低声道:“坏家伙,人家可没那个意思。只是像让你看看白天你撞到人家的地方,现在有点儿发青,好痛呢!” 说着,李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样啊!”李权尴尬,“那……那还要不要紧?去看大夫么?” “不了,我有伤药。姐夫你帮我擦擦好么?”说着,李芙又回到了李权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李权接过伤药,看着小丫头两团之间的鸿沟处有一团淤青。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犯不着担心,自然而然地想着待会儿擦药的情景。 “姐夫,看你的口水!只是让你擦药而已,不准相别的。人家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姑娘,除非……除非你也给人家一份儿婚约。” 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竟是微不可察,害羞地缩起了脖子。 虽是开玩笑的话,但丫头心里多少有些期待,注意着李权的动作。 可惜,李权除了干笑之外没有别的动作,害得丫头撅起了小嘴。 …… …… 擦药这种小情调已对李权这样的老油条没啥吸引力了。 风平浪静地从李芙房间出来,李权又到了其他女生的房间里巡视了一遍。 古代师长就是父母,父母入女儿闺房没什么不妥,就算女生们不愿意接待李权,却也找不出拒绝的借口,让李权呼吸了好多种女人的味道。 从女生的房间出来,全身上下都透着女人的味道,李权觉得有必要将这个工作长此以往地做下去。 不知不觉间已到最后以为女生房门口。 这唯一一个没被李权骚扰的女生正是公主殿下。 李芷玉在学堂呆了两日,渐渐安定下来,晚上不会想到那么恶魔,睡着了也不会做噩梦,暗自庆幸这次决定是正确的。 听到敲门声,李芷玉放下手中的书本去开门。 见到是李权不觉奇怪,因为女生间的屋子相隔不远,早在之前李芷玉已注意到了先生的动作。 先生查房很正常,但是,作为公主,她不习惯男人进她的房间。故开门后便站在门前堵着门,没有让李权进来的意思。 李权此行就是为了到给位女生的房中看看,岂能让她给堵住了。而且,因为有了在皇宫里的两夜,他对这公主根本没半点儿畏惧,不管不顾地挤了进去。 “公主,倒杯水来,先生有点儿渴了。” 李权真是不知什么叫客气,直接进屋不说,还要人伺候!这称呼也是别扭,公主? “感情你也知道我是公主啊?”李芷玉气闷,但对方是先生,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不想人家进屋也已经进了,总不能撵人家出去。李芷玉唯恐别人看见有男人进自己屋,赶紧把门给反锁上,然后不情愿地给李权倒了杯水,嘴上还得保持恭敬: “先生请用。” 李权笑眯眯地结果水杯,对视间,李芷玉忽然觉得先生的眼神有些不对,准确地说有些熟悉,而且让人有些畏惧!不知为何,那眼神似乎勾起了某些内心深处的回忆。 此女跟别人不同,李权的潜意识中总想让对方记起自己,眼神自然会流露出一些警告或者提醒的情绪。因为没有男人不想再发生皇宫里的事情。 李芷玉也高受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意思,却又不是很明白,只觉得隐隐的不安。 “公主殿下,这么晚了还在看书,看来是个勤学的好学生啊!” 李芷玉回神,慌慌张张地说了些谦虚地话。觉得这声音也有点儿熟悉。 正想着,李权话锋一转:“公主殿下这么好学之人,今早问的问题应该早就知道才对?为何要明知故问?” “这……”李权一席话打断了李芷玉的思绪,她没想到先生这么聪明,将自己白天的的作为给看透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位先生有点儿问题?想出些问题来试探我?”李权的声音便得严肃,跟皇宫夜里的声音很像。 李芷玉愣住了,她根本没将先生和假太监联系在一起,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很熟,而且很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惊若寒蝉。 “砰!” 夏风很劲,吹得窗户猛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夏风不仅吹合了窗户,同时又吹灭了房中烛火。房间中忽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此事情景跟皇宫夜里何其相似?想到之前的声音,李芷玉忽然明白了! 恶魔!竟然是那个恶魔! 如果说之前李芷玉只把李权当作恶魔一样的人,那现在,李芷玉确定这就是个恶魔。如果不是恶魔,那怎么会缠着自己不放?而且从假太监变身成为教书先生!这么大跨度不可能是人能够做到的! 李芷玉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惊慌失措地朝门口冲去,只恨她刚才锁了门,紧张之下竟不知如何开门,眼看着恶魔在漆黑的环境中朝自己靠近,吓得就要尖叫出声。 李权一声冷喝:“才几天就忘了规矩?” 李芷玉连连摇头,规矩哪能忘?知道自己不能出声,强忍恐惧仅仅地捂着嘴。 对李芷玉而言,这是一场噩梦,但李权却认为这是一趁玩又刺激的游戏,一旦开始就会让人沉迷。 所以李权明知不该让对方认出自己,还是忍不住要将身份挑明。 如果将高贵的公主变成自己的私人玩物,这种成就感想想都觉得很过瘾。 但是,李权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地人,不是虚拟的游戏,有些想法可以想,真正要做之时终要经历思想道德的种种考验。 李权将变态心思藏在心底,重回位子坐好,轻声道:“过来坐着,我有那么可怕么?” 经过两天调教式的欺负,李芷玉对李权是唯命是从,赶紧坐了回去,颤巍巍地不敢说话。 李权知道自己是把公主殿下吓坏了,难得和气地说道:“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乱说,我就不会再欺负你。要不然……我的手段你是见过的。”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今天你故意拆哥哥的台,这事儿该怎么说?” “我……”李芷玉委屈地咬着嘴唇,心想自己要早知道你是恶魔,打死自己也不敢这样呀! 李权冷着脸:“从今天起,咱们要赏罚分明。今天你做错了事,就要受惩罚。该怎么惩罚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芷玉眼泪汪汪,自知是躲不过了,走到李权面前,蹲下了身子。 …… …… 清晨,一切归于平静。 一如往日,柔怡早早收拾好自身,穿着学生儒衫先到了李芷玉的房门口。 “芷玉,你还没好?该去课堂了。” “等……等等……”屋内传来了李芷玉慌乱的声音。 柔怡皱眉:“你怎么了?快点儿啊,时间不早了。” “马上,马上。” 说话间,李芷玉推开门,公主殿下此时装扮实在让人看不懂,披头散发不说,小嘴涨得鼓鼓的,好多水已经溢出来了。 “你……你在干嘛?” 李芷玉含糊不清地回答:“漱……漱口。” 说着,李芷玉咕噜咕噜地将水吐掉,这还不算完,接着又灌了一口水,好似还要继续。 今儿的芷玉是怎么了? “喂9有完没完?快点儿啦。” 李芷玉被催得心急,慌慌张张地收拾自身,带上课本跟柔怡一起去课堂,临走时还不忘在嘴里塞一口鄙叶子。 柔怡哪儿见过李芷玉这般模样?心中很是好奇,想要询问,无奈时间紧迫,只能先把问题吞进肚子里,先到课堂再说。 今天,李权没有再迟到。 因为有了教学的方向,故而有了信心,所幸书本也不带,空着手便倒了课堂里。 先生轻装上阵让人奇怪,心想这样也能教书?可有了昨天两句简单却富有哲理的句子后,学生开始摸不清李权的底细,见其如此行头,反倒生出了几分期待。 开学第三天,课堂终于有了课堂的样子,师生之间一声简单的问好过后,李权开始了他正儿八经的第一节课。 “今日先说明本先生的教书原则,凡是书上有的内容,不要来问我。本先生从不引经据典,博闻强记,而诸位各个都是天子骄子,当晓他人之不晓,懂他人之不懂。所以,本先生只教书上没有的,前人没说的,今人没做的。”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听这语气,好像是看不上前人的智慧! 本来无所事事的学生听到先生这第一句话就来了兴趣,不信中透着期待,目光全都投在了李权身上。 第531章 :第一课 上课并非强制性灌输,经历了中国填鸭式教育的李权深知“天下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无能的老师” 想要教好学生,第一点便是要勾起学生的兴趣。此话看似简单,却难倒了不少教书匠。可如果换一种深奥却更容易做到的说法,那就是要让学生产生性情波动。 老师的话要带动学生的情绪,不管是高兴还是愤怒,还是不屑,还是鄙夷,总之,只要学生有了情绪波动,接下来老师不管说什么,学生都会下意识地听进去。 显然,李权以如此高傲的态度作为开场,立刻引起了学生们的情绪波动。有人不屑,有人好奇,有人鄙夷,当然还有人是没有原则地相信。 李芙端端正正地坐着,想把自己最乖的一面表现在先生、姐夫、心上人的眼中,听到他如此高调的话没觉得半点儿狂妄,反而是深信不疑,连连点头。 课堂上点头的可不止她一人,李芷玉也一本正经地点着头,虽然她顶着熊猫眼,精神萎靡,可还是连连点头,生怕被先生觉得自己拆台。 一边,柔怡是越看越奇怪,心想这李芷玉是中了邪?昨天还觉得这先生有问题,今天怎么就一副乖学生的模样了?不会就因昨天的两句而改变这么大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柔怡心中断定,因为她知道李芷玉不是花瓶,学识跟自己比起来差距很小,要说这《修身》一书,她们两个已经是倒背如流了。今次李芷玉求着她一起来念书就让人觉得奇怪,没想到来了学堂更加奇怪。 柔怡终于忍不住了:“喂!你怎么了?怎么变得怪怪的?” 李芷玉魂不守舍,突然一句问话让她惊得发出了一点儿声响。 “公主殿下!现在是课堂,要是打扰本先生上课,本先生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阴沉的声音传来,李芷玉僵直的身子忽然紧绷,站起身连连道歉: “对不起先生,我……我错了。” 李芷玉表情之诚恳没半点可挑剔的。 这可是公主殿下!虽然不是什么顽劣大秀脾性,但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角色。现在竟然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作出这么恭敬地道歉,完全推翻了众人对公主殿下的认识。 “好了,念你态度诚恳,本先生就不再计较,坐下吧。” “谢……谢先生。” 李芷玉弓着身子坐下了,不顾身边瞠目结舌的柔怡,反而小声地抱怨道:“你……你干嘛?别打扰先生上课,差点儿害死我了!” “做梦!我这一定是在做梦!”柔怡彻底无语了,掐了掐自己,疼得差点儿叫出声来。 接着李权刚才的话,那古柏之子古莫有些不服,《修身》《治国》一直是他们家的立身之本,从小熟读,现在有人挑战两书的权威,自然要站出来理论一番。 “先生,您之话未免太不妥了。自古以来《修身》《治国》一直是人之根本,行为之准则,您说您从不引经据典,教授新内容,莫不是质疑书中所言?中华大地,历经千年,全靠两书富国强民,先生之所言岂非说前人所为都是错的?” 争论出现,学生们都想听听先生如何解释。 李权不紧不慢:“古莫同学,你会错意了。本先生所说不引经据典并非说书中之言是错的,但也没承认书中内容是对的。人生在世,各自都为自己而活,不可轻信他人言,要断事理,晓是非。任何事情都要有自己的看法,就算恒古不变的道理也要想想为什么。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众人闻之一愣。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直白的语句却透着难以捉摸的哲理,所有学生都拿出了纸笔将先生的话记在了纸上。 古莫落座,心有所感,他忽然发现自己果真如先生说的一样,只看书中怎说就怎做,从来没想过为什么?现在一想,书中似乎有好多地方讲不出个因果来,难道书中真有不对之处? 李权笑着,心想要忽悠这帮傻孩子还不容易? “好了好了,开始今日的课程。咱们今日讲如何善学。学有方法,勤学不如善学,善学者师逸而功倍,又从而庸之;不善学着师勤而功半,又从而怨之。注意了,好好记,截下来可都是本先生压箱底儿的方法,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李权忽然变得神秘兮兮,惹得下面学生一阵哄笑。 而李权也乘此机会念叨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有所不学,学武不成。故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 忽然间,李权张嘴就像是吃了枪炮一样,噼噼啪啪一大通精辟的道理脱口而出,不仅全是书上没有的,而且都说得极是。 学生们慌了,书本上没有的东西自然有兴趣,先不说有没有用,记下来日后道给别人听那也够装b一用。于是,所有人都开始记录。 无奈李权说得太快,学生们写都来不及。 等有人想问的时候,李权已经出了课堂,一身儒衫随风飘荡,宛如名家大儒,骚包地留下一句话: “尔等好好参悟,学以致用,待尔等真正明白话中之意,咱们再行第二讲。” 说完,李权飘飘然地走了。留下学生们悍然地说不出话来! 虽然只是一些诗词片段,但却极富哲理,比现有书中那些个长篇大论好太多。现在众人信了,难怪先生敢夸下海口,原来真是大儒啊! 李权走了,留下一屋学生在课堂中消化之前的内容。 也许是李权一席话让他们感触颇多,竟让他们丢了玩耍的心思,在课堂中聚到一起,议论着将李权刚才所言一五一十地还原出来。然后便安静地背诵,背诵好了又乘着这股热情开始付诸行动。 李权自己都没想到这些话竟能勾起学生们的学习兴趣,虽没老师,却也能安静地自学起来。 今日,一直没管过李权的苏允有些不放心,觉得这个愣头青要在这群纨绔子弟手中吃苦头,难得今日早早布置了功课,乘自己学生写功课之际打算来看看李权讲课讲得如何。 到了前院,没有半点儿读书声,前院安静得奇怪。 苏允心想坏了,该不是学生都没来上课吧?于是加快脚步跑到课堂门口一看。 学生们都在,教书先生不在!而且,这群学生坐没坐姿,三三两两地聚拢一起,课堂混乱不堪。 苏允大怒:“成何体统?!” 苏允的话惹得众人侧目,愤怒的语气立即遭到众人不满。 “置身课堂,不得喧哗!” 苏允反被学生质疑,怒道:“你们的先生呢?” “走了。” “走了?现才何时?先生竟先走了?!因何走的?是不是尔等把他给打走的?” “嘿!我说你这人是谁啊?瞎嚷嚷干嘛?打走先生?要打也是打你!” 苏允气得直吹胡子:“我是这里的先生!你们……你们真是好生狂妄!姓李的教的什么?我……我……” 不管众人当不当李权是先生,但名义上也是他们的先生,现在有人骂李权也就变向地扶了他们的面子,众人岂能让苏允好过?顿时群起而攻之: “你……你什么你?老匹夫一个,还先生?就瞅你这样能有几分学识?有资格说咱们先生的不是?” “就是!没事儿别瞎管,哪儿凉快死哪儿去!” 苏允怒急,全忘了这些都是京城中的小祖宗:“我……我?你们竟然敢怀疑我的学识?告诉你们,我可是翰林院大学士!你家先生不过一个侍讲!差距……哎呀!谁!谁泼的墨!” “哈哈!” 苏允被一盘新墨泼得傻了,脸上身上视线中都是漆黑一片,这下,手痒的男人一跃而出,对着苏允是拳脚相向,打得苏允是惨叫连连,而站在院中的侍卫不知何时已全部消失,只等这些公子哥发泄完了,方才装模作样地回来收拾残局。 …… …… 于此同时,李权还不知后院起火,悠哉悠哉地出了学堂。 今日如此草草离去不过是有些想秦棉了。 自从到了学堂给一群兔崽子上课就没跟秦棉见过面,秦棉一人住在老宅院,肯定有些寂寞。 这年代的女人很好哄,半路上买了点儿胭脂水粉带上便感动得秦棉眼泪汪汪。 说来也巧,回到老宅院正好收到了碧州寄来的家书。 因林轻尘没再传递信息,这次的家书时间跨度很长。 见到阔别已久的家书,李权有些迫不及待。 牵挂的人太多,家书有很多,每个女人都有一封相思情重的书信。李权每一封都要认认真真地看,然后认认真真地回,每次做完这些都会被家中痴心的女人感动得眼泪汪汪。 众多书信没有一个人落款,但李权能清楚地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空厢帐深深,暮色重沉沉。举目泪遮眼,举杯酒难吞。君去心随去,君归心不归。君心妾自了,思情不必回。” 李权摇摇头:“唉!夏茹这丫头!” 第532章 :刘文生的二房 每一封家书都有妻子们独有的味道,而且每位妻子都很体谅李权,知道相公一人回几人很耽误时间,故而每个人书信中都会留下不必回信这样的话。但是,李权岂能不回?想着妻子的模样,李权有太多的话要说,提笔之时却又不知该说点儿什么。所以每次回信李权都要想好久好久。 写好了小茹的回信,又拿起下一封信。 书信很长,一看就知出自大夫人之手。 大夫人的确有大夫人的气度,书信中从未流露过半点儿私情,所有的内容都是家中近况,生意问题,虽每个方面都极掘略,却也写了很长很长。 看得多了,李权都能猜到上面有哪些内容,无非是家族添了哪些产业,家中生活安定祥和,上个月家里收入多少,支出多少,城南有建起了多少房子等等。 李权曾多次让她别写这些,问了很多次想不想相公之类的话,但回信中未有一次回答。永远都是那么正经,想想都觉得好笑。 不过今次的信中有了点儿让李权感兴趣的东西。书信最后有一个歪歪扭扭,比李权写得都好不了多少的大字。 “爹”。 简单的一个字竟让李权眼泪夺眶而出,眼前仿佛出现了女儿笑眯眯的样子。 只有在古代生活过才知道古人的乡愁是怎么一回事,就连身边有众多美女相伴的李权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今夜是在感动中度过的,几封简短的回信花了李权整整一夜的时间。 停笔之际正好听到一天中第一声鸡鸣。 “老爷,快些休息吧。”秦棉恬静中透着强烈的不忍。 李权起身摆摆手:“此时回去上课正好。你也一夜没睡,早些休息才是,老爷得空再回来看你。” 秦棉自知讴不过老爷,听话地点点头,将李权送至宅院门口才不舍地回去。 心里想着妻子,李权一点儿不困,回信之后反而精神抖擞。 正要启程回学堂,忽见街对面刘文生正敢回家。 李权正要招呼,忽觉不对劲。刘文生好像喝了酒,而且好似喝得不少,步伐晃晃悠悠,几欲跌倒。 发现一处不对,李权觉得处处不对。 “这小子怎么还住这儿?” 刘文生帮李权完成任务后应该还剩了些钱,早说过让他用余钱买一套像样的房子,再把陈佩接过来一起生活的。 时间过了一月多,就算陈佩还没到,至少房子应该有了吧?这刘文生为何还住在宋人街?而且还醉意朦胧! 下意识,李权感觉有些蹊跷。 此时再想招呼之时,却见刘文生已回到了自己屋中。 李权带着好奇走到刘文生家门口,敲了敲门。 开门却不是刘文生,而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妇人! “请问你找谁?” 李权眉头紧皱:“刘文生呢?” “我家老爷睡下了,您还是改日再来吧!”妇人平静地回答道。 “老爷?”李权一惊,“你是他什么人?” 妇人有些恼:“我跟我家老爷住一起,除了是他夫人还能是谁?” “夫人?哪个夫人?我怎么不知道?” “嗨!我说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凭什么你要知道?” 李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便朝对方拱手抱歉,但是也没了跟这女人瞎扯的心思,直接扯着嗓子嚷起来: “刘文生x我滚出来!” 这一嗓子够劲,就是死猪也得被吵醒。 妇人没来得及说道,里面已经传来了刘文生不耐的声音:“谁……谁谁谁***嚷嚷?” 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李权有些恼火,朝屋内吼道:“你爷爷我!” 这时,刘文生已到了门口,虽是酩酊大醉,却也认得人。见是李权,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酒意一下降了大半。 李权冷笑:“怎么?我有这么吓人么?” 妇人不知李权身份,见李权对自家老爷如此不客气,张嘴就想骂人。可还没等妇人开口,刘文生一声呵斥把妇人吓得一阵哆嗦。 “去去去!谁让你这娘们儿插嘴的?回屋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搬出来!” 这下妇人懂了,心想这该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依言缩回了屋里。 这时,刘文生才陪着笑脸喊道:“老……老老老大,您怎么来了?” “许久不见,你这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啊!不声不响地娶了二房不说,还差点儿把我给撵走了。” 刘文生苦着脸,低声道:“小娘们儿不懂事儿,老大您别往心里去。这……这么久没见老大,也不知老大在忙什么?” “少瞎扯!想想怎么跟我解释吧!” 说完,李权也不客气,径直走入屋中坐下。 刘文生冷汗淋淋,才喘口气的功夫,酒劲儿全没了! 犹豫再三,终是回到屋中在李权面前坐下。正巧遇见妇人拿着花生、茴香豆之类的小吃来了。 妇人好奇地看了看李权,正准备回里屋,却被刘文生叫道:“唉,你别走。这不是外人,不用藏着。” 桌上有酒,刘文生指了指酒杯:“夫人,满上,敬我老大一杯。我老大就是你老爷我的再生父母,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也没有你的今天,知道不?老大是我的天,也是你的天,快点儿敬酒。” 刘文生说得虽然粗鄙了些,却没有掺假,李权的心情好了几分。 妇人也是懂事之人,敬酒的礼数做的满满当当,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姑娘。 酒喝了,李权自然不会不爽妇人之前的无礼,想了想,将手腕的佛珠取了一颗赠与妇人:“见面礼,弟妹先收下。刘文生此事做得不好,我这当哥的一点儿不晓得消息。” 妇人看了看刘文生。 刘文生连忙牵着妇人的手将佛珠拿了过来,一本正经地道:“跟老大不用客气。这佛珠不得了,是老夫人亲自求**师开过光的,保平安,聚财气,不准搞丢了。” 妇人好奇的不是佛珠,而是好奇这位爷到底是何身份,能让自己老爷如此重视。 同时,李权也很好奇她,问道:“哪里人?” “明月楼凤栖。” 第533章 :百口莫辩 从见妇人第一眼,李权便断定对方非寻常人家的女子,但却没想到对方来自青|楼。 李权瞥眼看向刘文生,发现这厮好像还有点儿腼腆。 李权倒不是要管刘文生的闲事,只是觉得他没有告诉自己心里头有点儿不痛快。又问凤栖一些问题,知道是刘文生给她赎身的,一问什么时候进门才知道,就是在帮李权买姑娘的期间。 李权一下懂了。 感情这小子跟自己买姑娘,发现好看的自个就留下了。 刘文生不好意思就是因为这个!难怪一直没敢跟自己说。 李权以为自己的猜想不会有错,拍了拍刘文生的肩膀:“你这厮!看上姑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要哪个姑娘难不成我还拦着你不是?” 一听这话,刘文生一口气松了大半,尴尬地回答:“老大,这又不是娶正妻,不算什么大事儿,所以就往外说。” 一提到正妻,李权想到了正事儿。 “我说,这t都什么时候了?你丫的怎么还住这儿?房子买了吗?接媳妇儿来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刘文生呆住了,不知是何原因,他示意凤栖回屋去。 看刘文生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是出了问题。 原来刘文生说手头剩下的钱不多,买不起房子就没让陈佩来京城。 李权不是幸子气,不想管刘文生怎么用钱,实在是这太不可思议了!一百多万两银票,就算再怎么挥霍,买几个姑娘和几处地皮还不够?少说也要剩个三四十万两,这些钱还不够买房子?足够寻常人家过几辈子了! “我说你这钱怎么用的?” 刘文生扯了老脸,吞吞吐吐地说:“老大,您看,这买地皮花了六十五万两,买姑娘花了二十万两,给……给凤栖赎……赎身花了十万两,剩下十几万两如……如果买了房子,就……就……就……” 说到最后,刘文生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鬼话。 “老实说,到底怎么了?” 刘文生板着脸沉默了许久,终是低声开口:“赌钱输了。” “赌钱输了?” 这下李权信了,瞧他模样怕是输了不少!李权想对他说教一番,想了想没有开口,表情不善地又问:“还剩多少银子?” “五万两左右。” 李权摸了几张银票出来:“这是十万两。赶紧给我把房子买了,两月之后我要看到陈佩来京城。要不然,你直接给我滚回碧州去!” “老大……我这……这也太不好了。我……我……”银票是个好东西,刘文生看得眼睛放光,却又不好意思拿。 李权不耐:“少bb,我可警告你,再去赌钱可别怪我不认你。别以为十万两对我李家是小数目,这可是李家布庄两月的盈利,你去赌钱输的那些,兴许就得是我李家布庄做大半年的生意!” 是男人都好堵,李权没太在意,心系学堂,便丢下银子转身走了。 …… …… 回到学堂,此时已过了上课的点儿。李权想着用同样的方法再唬弄一次,没想到门口有好几个老者堵着,见着李权,立即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李侍讲!上课时间你去哪儿了?” “李侍讲!你身为先生竟也不知昔时守时,如何教育他人!” “就是!若是皇上知道此事还以为是我翰林院故意懈怠,今日之事不给个说法绝对不行!” 一群老人比一群娘们儿还聒噪,吵得李权直皱眉。 老人之后,那掌院学士吕方走上来,趾高气昂地说到:“李侍讲,你可知罪?” 李权被搞得措手不及,心想不就是迟到,至于这样么?所幸一摊手: “好吧,我承认我的罪过。辜负了掌院大人的厚望,李某自知才疏学浅,不能教好那些金枝玉叶,今辞去先生一职,掌院大人另请贤人吧。” 李权这话让众人哑口无言,这烫手的山芋谁敢接?况且吕方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来整治李权,如何能让他抽身走了? 众人相视一眼,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连连招呼李权: “哎呀!李侍讲言重了,迟到一次哪用得着辞去先生的职位?我等之所以如此是想让李侍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要以后不迟到就行。” “对对对,下不为例。” “唉!算了吧。要是被皇上知道,还以为翰林院故意懈怠呢9是另请高明地好。” 李权原话奉还,让吕方觉得自己被人吐了口口水还只有死咽下去,难受得很,万般无奈,只能顺着李权的话: “哎呀!李侍讲你放心,就算皇上要怪罪,老夫也一并给你担着,拒教你的书。” 李权摊手:“好吧,既然诸位这么看得起我李某,那李某也只有勉为其难地继续教下去了。” 说完,李权就要进学堂。 本以为没事儿了,没想到几个老家伙还缠着李权不放。 跟着李权一起进了学堂院中,表情再度严肃起来:“李侍讲,昨天你好像提前走了是吧?” 李权脸色一变。 几人怕他误会,赶紧解释:“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只是你走之后,你的学生犯事儿了!” “犯什么事儿?”李权表情一变,“难不成是有学生干柴遇烈火干了什么苟且之事吧?” 几个老者咽口水都差点儿被呛死,老脸涨得通红,连连咳嗽: “咳咳咳!李……李侍讲,此话万不可乱说!这这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不是这样的,是你的学生把苏大学士给打了!” “嗨!原来这样,有什么打不了的?又不是打我。” “……” 真实酸秀才遇到老流氓,说话根本不搭调。 吕方强忍着打人的冲动说道:“李侍讲,你是学生的先生,现在你的学生把别的先生给打了,你总要负责吧?” “负责?怎么负责?” “这个……这就要看人家苏大学士的意思咯。先把学生们叫上,过去看看人家再说。” “好吧好吧!” 李权只想快点儿把这些老家伙给送走,便顺着他们的意思。 课堂里的情况李权很满意,他不在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在看书写字,这样看来,这些公子哥也不似想象中那么难教嘛。 “咳咳……”站在门口,李权干咳了两声。 学生们目光投来,李权接着又道:“所有人都跟我来。” 倒是没人不听李权的话,所有人都跟着,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今日的学堂很乱,因苏允的伤势,后院的孝子没了约束,跟疯了似的到处跑。学院各处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时不时还能看到新来的先生被学生捉弄得满园跑。 如此情景,这些个翰林院的学士视若不见,径直带着李权众人到了苏允养伤的房间。 这苏允当真是惨,一条腿被打折了还不算,胸上脸上到处了淤青,眼睛四周还有未洗干净地墨汁。才几天不见,苏允竟少了半条命。 见着吕方,苏允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露出一排黑白相间的牙齿。 李权对苏允无甚仇怨,见其如此模样最开始是不可思议,随即想着难不成真是这帮小兔崽子搞的? “这这这……苏先生,您……您还好吗?”李权惊讶着挤到人群之前。 见着李权,苏允哪儿能给好脸色?冷哼:“好!我好得很!哎哟哟哟……” 苏允太过激动,说话牵动伤势,立刻疼得嗷嗷直叫。 后面站着的学生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李权怒视身后:“还笑!看你们干的好事,竟把苏先生伤成这样!” 这时,一个学生站出来:“先生,话可不能乱说!苏先生变成这样可不关我们的事儿?” “什么?”一听这话,苏允情绪更加激动,惊呼之后又扯到伤口,然后又嗷嗷叫唤起来。 眼看苏允争辩不得,那学生嘴上不停:“先生,昨日您不在。没看到事情经过所以不知道,切不可轻信他人之言冤枉我等。” 其余人附和:“就是!有谁看见咱们打了苏先生?” 李权转向吕方:“掌院大人,可有证人?” “证人?”吕方也面露男色,那些个侍卫见势不对早躲起来了,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看,要找证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吕方问苏允,苏允也接不上话。 见此情况,李权怀疑道:“苏先生,既然都没证人。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误会?哪儿来的误会?我……我……明明就是你学生下的手!” 学生不依,接二连三地叫嚷:“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打的?” “我……我……”苏允又接不上话了,“当时……当时有人泼我墨汁,害得我目不能视,故没看见是谁打的我!” 学生追问:“那又是谁泼的墨?” “这个……当时没看清楚。” “哼!我说这位先生,您这一问三不知就说是咱们打的你,未免也太武断了吧?难不成自己摔了一跤就想赖在咱们头上?是不是觉得我等好欺负?不行,此事我得回去禀明父亲,让他来未我主持公道。” “对对!我也要回去找父亲来评评理!” 这下乱套了,苏允百口莫辩,加上这些小祖宗又搬出老子来吓唬人,害得苏允气急攻心,突然喷出一口血! 第534章 :有没有反应 吐血可不是开玩笑的,李权料定是后面的小崽子搞的鬼,赶紧上前安慰。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要是把人家气死了,李权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 “苏先生,您犯不着跟一群学生怄气啊!事情已经发生了,您说要怎么办?你想个解决办法,我来帮你做主!” 苏允顺了两口气,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李权。李权虽一脸诚恳,苏允总觉有猫哭耗子的味道,但他也知道这算好的了,至少没有伙同他的学生来气自己。听着李权的话,想着怎么解决。 “对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呢?” 打他的都是金贵的公子秀,随便哪个的背景都不简单,别说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翰林院大学士,就是京城中排得上号的大人物也没几个敢动他们一根汗毛。 “怎么办?怎么办?” 想着这样的问题,苏允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打不得,骂不得,连说都说不得! 想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苏允只得长叹口气:“哎!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追究,只求他们给我道歉足矣!” 这已经是忍气吞声到极点后的结果,没想到还引来学生的不满。 “凭什么?咱们又没动他什么?凭什么道歉!” “就是!想咱们道歉,门儿都没有!” 李权还是头次见这些学生顽劣的一面,没想到如此不讲道理,有些恼怒,转身恶狠狠地顶着一众人。 虽只有三四天师生情谊,但这些学生多少给李权面子,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先生跟别人不同,不仅教书方式不同,教的内容也不同,故有些敬畏之心。 被李权冷眼扫过,学生渐渐安静,这也是他们作出的最大退让了,想要他们道歉,依旧没人愿意。 此时,李芙走到了李权面前,一脸不悦地说:“先生,您是不知道,昨儿这人还扯着嗓子骂你呢!大伙都听到了,是不是?” “对!就是他骂先生,所以咱们才打他的!” 不知是谁,竟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下,所有学生恨不得把这说漏嘴的家伙给撕了。 停下来一看,发现竟是公主殿下! 李芷玉一时不察,等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赶紧捂住嘴巴,尴尬得无以复加。 众人虽然气恼,但见是公主殿下说错话,一时间也没人敢抱怨。 李权借机正色起来:“自己都说漏嘴了9不给我道歉!” 还是没有动静,场中气氛有些微妙。 吕方装作好意地提议:“哎呀,你是他们的先生,他们不道歉,李侍讲你就跟苏允道个歉吧。” 苏允也赞同这个提议,心想把那群小祖宗给逼急了只有自己吃苦头的,让李权道歉也好让自己有个台阶下。 学生也赞同这个提议,有人帮他们擦屁股肯定是一百个愿意。 李权怎会吃这亏?脸色一板:“谁要是不道歉,回去一人掌手十下!要是让我去帮你们道歉,掌手二十下!” 打手! 学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南宫晋方的惨象,现在都还关在屋子里修养呢!先生的戒尺可不是谁都敢去挨的!看先生的表情也不是说笑的!众人都知道先生的手段,跟他作对动不动就要死要活,惹急了就是两败俱伤。 在翰林院学士惊讶的目光中,一众学生竟真的老老实实地对苏允道了歉。 “这才教几天?怎么这些公子秀都要听他的?” 几个老者疑惑着,李权已带着学生们离开了苏允的房间。 …… …… 课堂上,李权没再讲新的内容,美其名曰是让学生好生消化昨日讲的内容,实际是担心把自己心中存货给榨干了。 学生没有怀疑先生的用意,故自顾自地思考。 如此环境下,时间过得很快,晃眼又是一天。 李芷玉和柔怡是姐妹,虽非同胞,但关系依然亲密,时常相伴左右。 近日,李芷玉处处透着古怪,让柔怡好生不解,遂乘着入夜后点点时间对李芷玉纠缠不休。 “芷玉,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两人坐在屋中,李芷玉趴在桌上望着桌中间烛火发愣。 柔怡有点着急,把烛台搬到了自己面前:“哎呀!你看着我!昨天不是问过你么?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想着来学堂?为什么整天魂不守舍?为什么今天会傻傻地说漏嘴?这些跟你以前可太不一样了。” 柔怡的问题让李芷玉的心“突突突”地直跳。李芷玉哪能如实回答?却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吱吱唔唔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柔怡好似铁了心要逃出李芷玉心中疑问:“芷玉,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还就睡在你这儿不走了!” “柔怡姐,你怎么能这样?我……我……” “什么这样那样的?我都陪你来念书了,半年多的时间都为了你消磨了,可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不仗义!” “我又不是男人,要仗义干嘛?” 两个女人在屋中打打闹闹,就在这时,李权开始他每天最关心的任务查房! 月明星稀,又是良辰美景,正好是关心女学生最好的时候。 黑灯瞎火的,关上门来干啥都不会被人知道。 李权对今夜之行又充满了期待。 一如既往的,李权第一个到了李芙丫头的房间。 今日,李芙不再只穿着裹胸了,穿戴整齐显得亭亭玉立,李权的到来自然赢得了丫头的热烈欢迎,又是端茶,又是捶背,简直就把李权当作自己老爷来伺候着。 “姐夫,舒服不?轻了还是重了?”一边捶背一边还不忘问问李权的感受。 软绵绵小拳头砸在背上真不觉得怎么舒服,倒是搞得人心痒痒的。 李权双手放在腿上摸来摸去,不晓得如何才好,回身问道:“今天你是怎么了?好像比平日热情呢!” 李芙小拳头不停,皱了皱鼻子:“是姐姐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倩蓉?倩蓉来过?” 李芙小拳头重了几分:“倩蓉倩蓉!看你叫得多亲热?叫人家就是你呀你的,偏心!” “哎呀!你吃哪门子飞醋啊?说正事!你姐姐是不是来过?” “是啦是啦!昨天来的时候你不在,留下一些糕点就走了,还让我都不准吃!喏!” 李芙不知从何处拿了个精致的小纸盒凑到李权面前,被李权拿走后又酸了一句:“是我姐亲手做给她未来老爷吃的,快点儿吃吧!” 李权欣喜异常,急忙拆开纸盒,里面用绣着荷花的手帕垫着,里面是几块方方正正的绿色糕点。 尝了尝,味道极好。 “清香淡雅,还有点儿苦涩的味道,但口感酥软,又有回甘,好吃!你姐做的什么?你要不要吃点儿?” “茶糕而已啦!有什么好稀奇的?我才不吃呢!谁媳谁吃!” 不知是真好吃还是感念李倩蓉的这份心,李权真就专心致志地对着几块糕点吃了起来。 吃着茶膏便想到李倩蓉泡茶时淡雅的样子,还有那丰腴的身姿,忽然间,李权怪想念的。 “小芙,你姐什么时候再来啊?” “不知道。” 冷冷的回应让李权回过神,没想到这小丫头不是嘴上酸酸而已,而是真的生气了。 孤零零地坐在床边,气哼哼地侧着身,发现李权的目光看着自己,泪珠子跟着就滚了出来。 不晓得是真伤心还是求安稳,李权肯定要过去说一番好话。 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李芙越想越委屈,小嘴扁扁地伤心地哭出声来。 李权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没干什么啊?怎么就把这小祖宗惹着了? “小芙,你怎么说哭就哭啊?别哭了,哭花了脸不好看。” “呜……呜……你没良心,你偏心!” 一双粉拳像雨点儿一样落在李权胸上,李权没有闪躲,直到委屈的姑娘打累了才问道: “怎么了嘛?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你……你跟姐姐都有婚书了!我呢?我怎么办?你……你是不是就只把我当妹妹?没把我当女人?以前就算了,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你难道看不出来?还是觉得我还只是不懂事?姐姐等了你三年,我不也一直在等?京城的公子哥喜欢我的都排到碧州了!他们我看都没看一眼,全是为了你!你怎么被姐姐感动得稀里哗啦,对我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娶我啊?” 一层窗户纸终于是戳破了,李芙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心里放松了许多,但同时也紧张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权。 不知何时,两人已抱在了一起,准确说是李芙骑在了李权的胯间。 虽没有紧贴着,但李权能感觉到此时小丫头的心跳有多快。 李权的嘴角忽然多了一丝让李芙感觉心慌的坏笑,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捧起了那一双娇俏的小脸。 李芙有点儿犯迷糊,只听李权坏坏地说道:“你好好感受下,我对你有没有反应?” “额?” 李权下意识的疑惑起来,但很快就感觉有东西抵在自己两腿之间。 两人此时的动作真是水到渠成,只叹是火龙临渊际,清泉翻滚时。 第535章 :反应大不大 多次提到,古代没有内裤一说,只是简单的一片粗布将下身裹了裹。如此对日常生活没有影响,却让男人没法掩饰内心情愫。看着姑娘稍有心动便会显露于前,导致很多尴尬。 经过这些年的累积,李权有了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古代女人都足不出户,而且各方面都很保守?估计就是男人没有内裤的原因。因为女子一旦穿得暴露点儿就会让男人想入非非,男人尴尬了却怪在女人头上,说女人不检点,如此才造就了现在的社会。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反正李权是这么认为的。 用一块破布裹着里面有时候真是不好,有时候却很是方便。 比如现在。 情绪变化清晰地反应在小李权身上,冬季棉裤都无法完全组织小李权的力量,何况这夏季最热之事下身那单薄的布料? 男人穿得少,女人也穿得少,虽隔着衣裳,但单薄的布料摩擦还是能感觉到肉与肉碰撞的质感。 “好烫!” 本能地,李芙轻微地尖叫了一声,不受控制地伸手抓去! “嘶!” 小兄弟被小手逮个正着,李权抽了口凉气。强忍着澎湃的心情,继续坏笑着朝李芙道: “说说姐夫的反应够不够大?” 李芙已经呆了,都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什么,只觉得是跟烧红的铁棍,就算有一层布裹着一样烫得人心慌。 感觉手中的铁棍越来越硬,李芙自己却越来越软,视线变得朦朦胧胧,整个人好像都要昏倒似的。 “我……我……”李芙喘着气,声音抖得厉害,“我不是……不是说这个……这个反应。我……我是说的……” 话没说完,李权却凑到了她的耳边:“还说长大了?难道不知道男人只有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才会有反应么?” “……”李芙无言以对,知觉铁棍好烫,烫得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产出清泉来灭火,那种心痒痒的感觉只有成熟之后的现在才能体会。 “还没说话呢?这个反应大不大?要不要再大一点儿?” 说话间,李权一不做,二不休,顺势就将李芙压在了床上。 李权也算想通了,这对姐妹花跟自己纠缠颇深,想要丢下人家独善其身也是不能,既如此,便乘机收下。想来在这学堂也要度过好多个寂寞之夜,若能把这妮子彻底变成女人,日后也能多几分乐趣。 顺势上榻,再顺势将床帘拉上,傻子都直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芙没料到这人变得如此快,还没反应来就已成了对方手中玩物,四面八方都已没了逃路。 “小妮子,看你的模样也是怪我反应不够大,现在咱们来反应大一点儿的活动。好不好?” 调|情的话语已是轻车熟路,配合一根手指轻轻深入小妮子的口中,在小嘴里搅得天翻地覆,直把未经人士的小妮子迷得翻白眼,整具身子也跟触电的泥鳅一样不停地打着摆子。 “够……够了,反应够了。姐夫,你别欺负人家。”小妮子还做着最后的抵抗,可李权哪儿能让她如意? 小嘴已是洪水泛滥,此时正待有人泄洪。一张大嘴便乘虚而入,把口中比清泉还要甘甜的水渍尽数饮下。 李芙正经历着从未经历过奇异感受,因为太奇妙了,奇妙得她有些害怕,扭动的身子一直颤抖着,可又再李权熟练的动作下无法停止。 如此过了好久,身上衣衫已经去了大半,一对山峰也被揉得发胀时,两人总算分开了。 李权已是箭在弦上,慌忙地想要解开衣带,却被李芙抓会一把扣在李权的衣带上,然后剧烈地喘气。 “妮子,你怎么?都到这份儿上了,还磨蹭个啥?” 李芙气喘不断:“等……等等……” “等什么等啊?男人可等不及。” “姐夫,你行行好,先等等。我……我有话要问你。”李芙眼泪汪汪,满脸红晕,情意正浓,媚态无以复加,此时看着就是用天上的仙女换,李权都舍不得,现下是心急如焚。 “问什么问?要问就快些问。” 李芙顺了口气:“姐夫,咱们这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咱们这时通……通……奸么? “瞎说啥呢?咱们这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李芙甜蜜一笑,“那这么说,姐夫是喜欢我咯?” “这还不喜欢怎么才算喜欢?” “那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娶我?” “娶!当然娶!以后姐妹两个一起过门儿,那多热闹。” “臭美!谁……谁要过门儿啦?只要你答应娶我就行,等……等姐姐先嫁给你再说。要是我跟姐姐一起,爹爹多半不允。” 李权烦躁地挠了挠头:“哎唷,我说忻奶奶,你让咱不上不下的瞎操哪门子心呢?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春……春……” “**一刻值千金!” “对!就是**一刻值千金,原来你也知道。那还说什么?现在总没问题了吧?咱们重新来过。” “别别c夫……你是我姐夫……呜……呜……” 不叫“姐夫”还好,一听“姐夫”二字,李权这厮更兴奋了!重新将小妮子扑到,重新刁住那香滑的小嘴,重新又吸又啃。 这下李芙的反抗越来越弱了,似乎也在体会男女亲热时的美妙感受,小舌头也禁不住诱惑变得热情起来。 李权心想这妮子学得挺快,不过好像又有那点儿不对? 李权忽然停了,望着李芙,一脸不解:“你在干嘛?” “我……我……” “亲嘴就亲嘴,你老舔我嘴唇外干嘛?养死个人了!” 李芙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砸吧砸吧小嘴煞有介事地说:“姐夫,你嘴边留着姐姐做得茶膏,我舔了舔,感觉真的好好吃呢。” “……”李权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黑着脸,“我的姑奶奶喂!咱们在亲热,你能认真点儿么?现在不是我没反应,是你没反应啊!” 李芙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好啦好啦,姐夫你快抱着人家,咱们重新来。” “还来?不来了不来了!劲头都过了!” 第536章 :雷雨夜 李权是说走就走,好好的邂逅被搞成这样,没着没落地好不舒服。 可恨那小丫头也不晓得挽留一下,躲在床上“咯咯咯”地直笑。 一手扣着裤裆,一手揉着额头,愤愤地出了李芙房间。此时小兄弟精神正好,下身帐篷顶得老高,如此哪儿能走别的姑娘房间去?一想,还得先用李芷玉的小嘴先泻火才行。 …… …… 李芷玉房中,柔怡和李芷玉打闹半天,柔怡总算是不再缠着要跟李芷玉同住。 打开门,正要回自己房间时,却遇到李权正要敲门。 两人这一进一出,瞬间狠狠地撞到了一起。 直把柔怡的胸脯都给挤扁了。 出于本能,柔怡顾不得身上酸痛,急忙后退,步子又不是很稳,一不小心就往后倒去,却被李权一手拉住,扯入怀中。 柔怡惊魂未定,没发现自己和男人之间是有多亲密,只知道对方救了自己,故而惊慌失措地感谢,可感谢的话还没住口,就感觉大腿上有什么烧得滚烫的东西压着自己?不仅烧得人心慌,还烧得人面红耳赤。 李权刚刚从李芙房间出来,此时火气正浓,感受到柔怡嫩肉的质感,哪儿顶得住这样的美感?心火燃得更旺,险些要走火了。 好在李权算冷静,看出此人并非你李芷玉,没光顾着享受。之间柔怡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往下身去抓,李权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将对方推开,然后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柔怡同学,你可要小心点儿啊!” 柔怡没抓到下面烧自己的东西,心下有些疑惑,听到李权话才回过神,忽然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不由得红脸,低着头不再想之前的事。 “对不起先生,是学生莽撞了。” “现在查房呢!你不会自己的房间好生待着,在此处作甚?” “我……我这就回去。” 心跳还没有停止,柔怡偷偷地摸了摸腿间,感觉衣裳表面有一丢丢黏黏的液体,不仅奇怪,而且心慌意乱,离开时脚步有些乱,不小心又碰了李权一下。 这一撞,让柔怡更加不解,因为她又感觉到了那烧人的东西。 “先生究竟带了什么东西在身上?” 柔怡虽出生醉仙阁,但毕竟是个处子,这种隐晦的事她还猜不准,只有带着疑惑离开。 而李权可憋得够呛,只觉得现在人都要喷火了。 进屋,锁门,没等公主殿下反应就把她丢在床上,粗暴的脱掉衣裳,让小兄弟能好好的感受下新鲜空气冷静冷静,随即便扑向在床上挣扎的小羊羔。 “好妹妹,快,快给哥哥泻泻火。” 说话间,可怕的坏东西已经凑到了李芷玉的跟前。 李芷玉已成习惯性动作,不假思索便勤勤恳恳地伺候起她的“好”哥哥来。 柔怡回屋,之前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直到现在还觉得腿上火辣辣的。 心跳之时,柔怡根本不知是自己春心荡漾,只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静不下心。 心情不能平静,自然而然地要去想到底是什么东西烧了自己。 回忆之前种种,柔怡忽然想到自己开门的瞬间见到先生的时候,李芷玉的表情有些古怪,是让人无法形容的表情。 柔怡越想越不对,探头往隔壁看了看,只见房门紧闭,屋内黑灯瞎火。 “先生怎么进屋那么就还不出来?” 看着隔壁房间,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柔怡不知不觉竟然愣住了。 夜里,风忽然便得狂躁起来,劲风呼啸见,卷着地上的沙石漫天飞扬,在学堂的院中形成了几道朦朦胧胧的沙龙卷。树上的叶子更是沙沙作响,像无数响尾蛇一起抖动尾巴,风力更是生生将树上的新叶都撕下来,京城街道中,猫狗争相逃窜,发出一声声尖锐的鸣叫。 一切都预示着会有一场暴雨,想想也对,来京城已经很久了,出了几场小雨外,李权还没见识过正经地下一场大雨。跟碧州连年的雨水比起来,京城的雨水不应该这么少才是。京城虽无似碧江那样的大河,方圆百里内也有好几处湖泊,夏季的炎热程度不弱于碧州,下雨是迟早的事情。 积累了整整一个夏季,迟迟不来的暴雨终于来了。 现在还只是起风,却已将各家院落的窗户吹得哐当作响。 学堂中,柔怡还说去李芷玉的房间偷偷看看,看先生和李芷玉在干什么。正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这阵妖风就来了。 无奈,柔怡只得关好门窗,别再多想。 风声带动着各种声音,盖住了公主殿下嘤嘤的哭泣声。 李权倒是舒服地躺在床上伸懒腰,事后看着姑娘哭得伤心才生出了一点儿内疚之情。 “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前不都没哭么?今儿个哭成这样是为何?” 躲在床上的李芷玉万分委屈:“我……我……今天又没犯错,为何要这样?说……说到底我……我应该有功才对,若不是我说漏嘴,白天你还不知如何收场呢!说好的赏罚分明,你……你是个骗子!” 李权挠挠头:“嗨!你这还不懂?你做错事是罚你吸,做好事就赏你吸。虽然是同一件事,但性质是不同的。” “……”这算哪门子歪理?李芷玉哭得更伤心了。 “哎呀,开个玩笑而已。别哭了,你要的什么奖励就说,我答应你还不成?” 李芷玉只想让这个恶魔永远不要来找自己,但想想也不可能。想着自己已吃了这么多亏,有奖励不要那是白痴,故说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要求。 “我……我想出去学堂玩。可不可以?” “这好说,不过你一个人出去是不行的,必须要我带着出去。” “为……为什么?” “不是明文规定学生只有在先生的带领下方能离开学堂?” “可是……可是……” “还可是什么?机会只有一次,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但是你不准欺负我。” “我有欺负过你?” 李芷玉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默默抱怨:“全身上下都被你欺负遍了,还不算?” 李权享受够了,穿好衣裳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夜空中一道闪电滑过,整个世界都像被白炽灯晃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声撼天动地闷雷炸响。或许是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惊雷,整个大地似乎都被震得一颤。 李权都被这雷声吓得够呛,更别说女孩子。 惊雷炸响之际,不仅李芷玉吓得尖叫出声,其他房间也传出了尖叫,但很快就被淹没在外面的风声中。 房门已然紧锁,却也被狂躁地风吹得嘎吱嘎吱地响。雷光之后,夜幕好似更黑了,屋子里显得有些幽闭。 李权理了理心情,再次准备离开,可这时候又有一声闷雷炸响。而且这一次比刚才来得更猛,更劲c像就是耳边爆炸一般。 李权有所准备故没什么感觉,但房中的姑娘被吓破了胆,乘着雷声消散之际,尖声喊道:“好哥哥别走,我怕!” 姑娘家都怕打雷,尤其是迷信思想深入人心的古代。这真是李芷玉吓坏了,为了不让李权走,连“好哥哥”都用上。 至于李权,又怎好意思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担惊受怕呢? 嘿嘿。 …… …… 这一夜所有人都过得不怎么舒坦,只知道打雷打了一个晚上,直到后面麻木了,怎么睡着地都不知道。 清晨,太阳早早地挂在头上,依旧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但屋外已成了被湿漉漉的世界,不论坑洼,地面总有一层薄薄的积水,树上、房檐的水滴没有听过,街上的野狗野猫被淋了个通透,毛发粘着皮肉已经分不清品种。 不过,这样的天气倒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柔怡被混着雨露清新的凉风惊醒,洗漱之后准备像往常一样去叫李芷玉。却发现李芷玉早已不再房中。 “今天怎地如此积极?”柔怡疑惑,忽想起昨夜之事,“不晓得先生在至于屋中呆了多久,又干了些什么?” 正想着,走到课堂门口,却见李权跟李芷玉一起进了学堂! 不知怎的,柔怡脑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该不会他们两个一整天都待在一起的吧?” 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去想,这样的疑惑总是甩不掉,搞得柔怡整天都浑浑噩噩的。 “柔怡同学。” “啊!”听有人叫自己,柔怡惊慌地站了起来,四下环顾,发现自己已经在课堂上,看样子已经开始上课了。先生正在看着自己,疑惑的表情下似乎有些不满。 “柔怡同学,你有听课?” 柔怡下意识地回答:“有……有……” “既如此,那请你背诵《三字经》的前两句。” “《三字经》?什么《三字经》?”柔怡一头雾水,却听四周有偷笑声传来了。 李权板着脸走到了柔怡面前:“分明没听课,还想唬弄本先生!芷玉同学,你来告诉她《三字经》前两句是什么。” 李芷玉应声起立,摇头晃脑地念着:“人之初,性本善……” 小脑袋晃悠悠的样子还挺可爱。 第537章 :三步倒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耳边响着传承几千年的经典,柔怡不敢相信这是眼前这位先生自创的。 并非就柔怡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课堂中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感想。 要说前次那些片段还好说,有感而发并非不可能,但这《三字经》也太神奇了,可不是一时灵感就能完成的巨著。 李权接二连三的惊奇表演让他成为了学生们心中谜一样的存在。 可现在没时间给柔怡多思考,只听耳边的李权冷声道: “可听清楚了?” 柔怡愧疚地低下头:“听……听清楚了。” “本先生今日讲的是某毕生精力所得,你竟是不听!拿手来!” 戒尺现,满堂惊! 先生又要打人了! 那养伤多日的南宫晋方正巧要来课堂,走到门口便见着这打得他差点儿没命的尺子,吓得险些晕了过去。 柔怡不敢相信自己竟有挨打的一天,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最擅长的念书。 柔怡不怕打,小时候学习没少挨过打,但现在不同,面对的是暴力先生的戒尺,就是铁打的骨头也遭不住啊!看先生的表情又不似开玩笑,一时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还愣着干嘛?手!伸出来。” 李权是铁了心要打,就是一边看着的学生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柔怡身上,为了面子,柔怡不再多想,小手一伸,大有生死看淡的意味。 “啪!” 当真是一下落在手上,响声清脆,疼得恰到好处! 痛的确是很痛,柔怡眼泪都流了出来,但还在可接受的范围,手上并未的留下痕迹。 柔怡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这先生还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领罚之后,柔怡重新坐下,李权却对李芷玉大为赞扬:“芷玉同学虽贵为公主,却没有丝毫骄纵的性子,听课认真,值得大家学习。本先生一向遵循赏罚分明,芷玉同学问题答得好,课后可随本先生一道去外面游玩。” 出去玩!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事对这帮成年人却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他们都自由惯了,来学堂规规矩矩被关了小一周,身上贪玩的细胞正在慢慢发作,听说能出去玩,感觉心窝子都是痒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表扬,李芷玉得意得都不知怎么形容才好,看着周围人羡慕的眼神,对课后的游玩充满了期待。 …… …… 被表扬后的李芷玉竟天真地更认真了,好似忘了这位先生的正面目。也可能是最近提心吊胆的时候太多,一旦放松便将那些烦心事儿抛到了脑后。 总之熬到放学便迫不及待地跟在李权身边,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下出了学堂。 街上积水比学堂还多,一次难得的机会因为积水而便得了无生趣。如此情况下只能随便走走而已。 李权没有想到,自己这种骗孝子的方式竟让学生有了学习的兴趣。知道李芷玉因回答问题好而获得了出去玩的机会后,今天散学后,各个都打定注意要好好听讲。 出去玩很平常,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出去玩,而别人不能出去玩,这样的条件下无形中让奖励变得更加诱人。 可柔怡没想这些,她的手还火辣辣的,脑中总是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猜疑,看着先生和芷玉离开学堂,总觉得他们不是奖励那么简单。 “完了完了!难不成不是芷玉有问题,是我自己有问题?” 日子还在继续,李权上课变得得心应手,也发现古代的坏学生其实比现代的好学生还要好哄,因为古代人对长辈的敬畏是来自骨子里的,只要先生表现得稍微出彩点便能得到学生们的认可。只要得到了学生的认可,接下来的教学就容易多了。 实话实说,李权教书绝不是滥竽充数,虽是借用前人的东西,但的确给这些天之骄子灌输了很多有用的知识。 而李权创造的奖励制度也让人新奇,可过了几天就有人发现,为毛每天都是女生才能回答出问题?为毛每次都是女生跟着先生一起出去玩? 细心的人发现,原来先生在提问的时候问男生的问题都很复杂,问女生的问题都很简单,所以男生每次被问道都答不出来,女生却频频受到表演。 有人抗议,先生不承认,众人也是毫无办法,同时,先生还得到了女生支持,所以男生束手无策。 已经过了半月,男生们都快被关疯了!可还是得不到一次出去游玩的机会。 恰值此时,南宫晋方提议,要不想办法弄点儿酒进来,把先生灌醉了,大伙儿一起偷溜着出去。 换作变得的先生,这样的提议肯定是全票通过。但李权不同,众人有些心虚。可南宫晋方已准备好了,带来了一瓶换作“三步倒”的酒。 “三步倒”在京城颇有名气,前朝便已出名。是这天下最烈的烈酒,饮后,自己怎么醉的都不知道。曾有自喻千杯不醉的酒仙试酒,一壶之后起身只走三步便人事不醒,故有了三步倒的称号。酒劲之烈堪比蒙汗药,但酒的确是好酒,揭壶便酒香满园。让这酒富有传奇色彩的一事便是在庆帝入京之时,前朝皇帝自知已无力反抗,便喝下一坛三步倒醉死在皇宫。至此,“三步倒”成了酒中极品,也是极危险的东西,饮时需要与别的就混合,以冲淡酒劲。其价格更是比黄金更甚。 没想到南宫晋方为了玩一玩,竟能下如此血本! 几个男人聚在房中窃窃私语,眼见人家都拿出那么贵重的东西了,如果再不同意实在过不去,况且大家都想玩,便答应一起行事。 “哎,你这酒真是‘三步倒’?”古莫不信。 其他人也有怀疑。 南宫晋方神秘一笑,只将瓶口打开一条缝,顿时便有如白雾一样的酒香飘散出来,只闻这味道就能把人醉得美死。 一瞬间,酒香充满整个屋子,一丝丝香气飘出,正好落在过路的柔怡鼻中。 酒香传到柔怡这里已经很淡很淡了,只是让柔怡微微晃神,心想怎么会有酒香?想不出出处便走了。 屋内众人倒是吃了一惊,这么浓烈的味道出了“三步倒”还能有什么? 不过,要怎样才能将酒送到先生嘴里?总不能直接灌吧?而且,万一先生知道“三步倒”怎么办? 南宫晋方神秘一笑:“放心好了,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知道的,那先生不过一个侍讲,怎知道‘三步倒’?至于怎么送到他口中……你们就别操心了,各自回去,只待我的好消息!” …… …… 又是晚上,又到了查房的时候,李权又急不可耐地串门。 老样子,首先是去男生的房间。 这里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故每次都很快。但今天一到南宫晋方的房间却止住了脚步。 酒香浓烈,就算没喝过酒的人也能闻到。 学堂之内怎容得下酒水? 李权脸色一变:“把酒交出来!” 南宫晋方装得很害怕,扭扭捏捏地拿出了酒瓶,被李权一把没收。 李权没注意到南宫晋方的表情变化,没当回事儿,揣在怀里继续下一间。将男生的屋子看了遍之后,去往女生房间的路上才将酒瓶拿了出来。本能的掀开盖子一闻,那股酒香简直无法言喻,比李权所有喝过的酒都要好,味道不仅醉人还很诱人,直把李权的口水都勾出来了。 李权有些心动,竟鬼使神差地止着步带着酒瓶回屋去了。 …… …… 这些天,对李芷玉而言是难得的轻松日子,因为自从跟李权散步之后,她发现自己竟不再那么害怕他了,而且这些日子李权也没再骚扰过李芷玉。 李芷玉感觉只要自己对那哥哥好,哥哥就会对她好,至少不会如此这般的强迫。 所以对“好哥哥”也越发上心。 今日,已过了平时查房的时间,可“好哥哥”还没来,这让李芷玉有些奇怪。平日里不管刮风下雨,这“好哥哥”可从未迟到过,猜测之后主动出门寻李权而去。 李芷玉摸索着到了先生的屋门口,屋内有光,证明有人。 李芷玉敲了敲门,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门开。 再敲了敲,力气用得大了点儿,房门竟然自己开了。 李芷玉有些担心,心想会不会因为这事儿让“好哥哥”不高兴,熟料自己的“好哥哥”竟倒在地上,一脸通红,露出一身病态。 浓烈地酒香扑鼻而来,让李芷玉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冒汗。 闻到这味道,李芷玉就晓得不对,这是“三步倒”的酒气! “三步倒”在皇宫中很常见,同时也是极其珍贵之物,后宫妃子常用此酒买醉,以解心中烦闷。 看李权倒在地上,料定是喝了“三步倒”。 李芷玉想了想,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如果此时守在“好哥哥”身边照顾他,等他醒来看到自己,心中一定会很感动,感动之后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本欺负自己! 打定主意,李芷玉进了屋子,将门给拴上了。 第538章 :池鱼之殃 酒,对这些成年学生而言不是什么陌生的事物。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公子哥之中定有好酒之人,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况且还在学堂内。为了学习能够正常进行,为了保持学校严肃认真的学习气氛,酒这种东西绝对是不能进入校园的。 “肯定是有人偷嘴!” 房间中,柔怡默默地有了定论,她倒不是像多管闲事,想着之前路过男生的屋门口闻到的酒味,觉得若是视若不见,让这种风气助长起来,肯定对学习不利。 几番思量,柔怡终于还是决定要跟先生知会一声。 而此时,喝了“三步倒”的李权半步就倒了之后,恰巧遇见的李芷玉忙上忙下的搞了好久,又是擦脸又是揉肩,身为公主,竟然做得有模有样。 李权真是一辈子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潜意识中一直以为古代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烈酒,全然忘了自己这是传说中的架空历史,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喝下之后只觉是中国的白酒混着各种洋酒一起冲入腹中,在体内翻江倒海。酒水对身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体内的真气不会作出反应,于是瞬间就人事不醒。 好在有李芷玉在身边照顾,让李权缓和了不少,不晓得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了反应。 劲头过了,酒香还在口腔和胸腔环绕,现在才体会到美酒的滋味,开始分泌出唾液。 轧吧扎吧嘴,尽是满足的表情。 李芷玉看着李权的有了反应,心头大喜,慌忙地想把李权叫醒。自己辛苦了这么久,不让人家看到怎么成? 都知温饱思****,美酒的味道萦绕心头的感觉比吃了佳肴还要让人满足,此时正差一个女人躺在怀里,听到耳边有女人的声音传来,身体出于本能地你将旁边的女人往身上拖! “唉唉唉!你你你……你要怎么?” 李芷玉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就被李权拖到了床上,一个翻身,便被李权一动不动地压在了身上。 “好哥哥,你……你……放开我,是我……是我照顾……呜呜……” 羊入虎口,哪容得李芷玉解释。 李权可不是第一次大醉,以前每次大醉身边都有妻子贴心地照顾自己,潜意识中竟把李芷玉也当做了自己妻子,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但心头想着也只有妻子能守在自己身边,故而将李芷玉压左就手脚并用,麻利地将李芷玉身上的衣裳脱了个精光! 李芷玉遇上这情况,因为以前的经验让她潜意识地没敢反抗,好不容易忘记的畏惧心理似乎又受到召唤一般,自内心深处一点点被唤醒出来。 恐惧的表情一点一点凝聚,可正当害怕却还没来得及害怕的时候,娇小的身子似乎有了异样的感觉。 恐惧的慢慢变成了疑惑,发现好哥哥今天跟平常有些不同。 由于把李芷玉当成了妻子,李权的动作出奇地温柔,跟寻常时候李芷玉眼中只顾发泄的样子截然不同。 那轻柔的动作和恰到好处的抚摸,李芷玉竟觉得身子不争气地变得很舒服,舒服得骨头都软了,脑子都麻了,鸡皮疙瘩像散落的芝麻一样散了一身。 李芷玉浑浑噩噩地发出诱人地呜咽声,紧张的身子也在这种富有享受的动作下变得放松,甚至感觉想让身上的男人再粗暴一点。 脑子里乱作一团,已然不知自己这锅生米都快被煮熟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柔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先生,先生在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两人吓得够呛,瞬间停止了动作,然后蜷缩在一起。 这要是被人发现,没法儿想象会闹出什么事来。 李权吓得不敢吱声,李芷玉吓得脑抽了,竟扯着嗓子朝外面喊:“先生不在!” 李权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心想怎么每次都遇到猪一样的队友? 外面的柔怡一听是李芷玉的声音,心道不对劲儿,敲门声变得急促,潜意识中似乎只要冲进门就能解开困扰自己多时的谜题。一想至此,敲门声嘎然而止,由敲门变成了撞门,从内往外的门栓是木头做的,不是很牢靠,虽是一个女子撞门,好歹也是个年轻人,不晓得门栓能不能坚持住! “怎么办?怎么办?呜呜……都是你害的!怎么办啊?”李芷玉已经急哭了,哪曾想这没良心的东西酒还没醒,刚才的吃惊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等熟悉了撞门声后,精神再度变得松弛,然后竟不再理会那声音,作势就要将李芷玉扑倒。 都到了这节骨眼儿,李芷玉哪能不反抗,拼尽力气就要挣脱李权怀抱的时候,只听身后“嘭”的一声响!房门被撞开了! 这些日子,柔怡一直觉得李芷玉跟先生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撞见李芷玉在先生房间,心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看看两人到底干什么名堂。 柔怡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会是眼前的一番景象! 这不是捉|奸在床是什么? 先不说学生跟先生的关系是神圣的,李芷玉可是堂堂正正的公主啊+主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情?可眼前的景象不是假的呀! 柔怡懵了,将要挣脱男人怀抱的女人却吓得又缩了回去,脑袋瓜直藏在李权怀中不敢见人。 看着样子,柔怡瞬间以为两人已经私定终身,要不然李芷玉怎么出现在先生房中?而且还没有半点儿反抗!柔怡感觉是坏事儿了!自己竟在不经意间撞破了这样一件大事儿公主殿下跟人通|奸! 乖乖,当真是好奇心害死人,发现了这样的秘密怎么才好? 柔怡想了想,惊骇的同时也羞得不行,心想就算公主喜欢也犯不着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公主继续呆在男人怀里,于是强忍着羞意就走了过去,想要把李芷玉给扯出来。 不过去还好,柔怡刚靠近李权,李权怀里的女人吓傻了,本能地将李权往柔怡的面前推。 李权此时迷迷糊糊,先把李芷玉当成了自己妻子,后又把学堂当成了自己的李府,现在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竟把靠近的柔怡也当成了自己夫人! 李芷玉一推,李权软绵绵的身子就顺势一倒。 李权一直背对着柔怡,加之衣衫半穿在身后,从后方看去没啥大问题,可没想刚一靠近,先生竟然直勾勾地往后方压下来。 身体往后,自然就看到了李权的正面!李权前身衣不遮体,还有那可怕的巨兽滴着唾沫,瞬间就把柔怡看呆了。 李权体重可不轻,瞬间把柔怡压倒在地上,李权想着好不容易能有两位夫人聚在一起,当下毫不犹豫,转身便将手足无措的柔怡压住,不带她反应便将手伸进了柔怡衣裳里。 柔怡大惊,拼命地挣扎,只让李权觉得心烦意乱,恼怒之下,竟狠狠地在柔怡嫩嫩的翘臀拍了一巴掌。 “啪!” 听这声音!李芷玉都听得心惊胆颤,仿佛打在自己屁股一样。 这时候,却听耳边传来李权的声音:“过……过来,把她……她按住。” “哦……哦。” 李芷玉光秃秃地跳出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配合着李权将柔怡抬到了床上。 柔怡感觉屁股被打麻了,人也给打蒙了,一时间没了反抗,在床上流着清泪任凭李权胡作非为。 这时候,学堂里的男学生早已溜出去玩去了,可始作俑者南宫晋方却没有离去。 他心头还记着李权打他的恨,一直都合计着如何报仇。 显然,单纯地以皮肉之苦来教训李权还不足矣让他消气,故而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打算现将李权灌醉,然后再给李权灌春|药,届时再哄骗两个女生到李权的屋中,那时候还不被春心荡漾的李权给吃了?到时候,自己再叫上翰林院的老家伙抓他个现行! 要知道,这里的女学生各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要是被人抓到,少说也有八成的可能是处死的下场。 南宫晋方为了今日可做了好久的准备,光是这一瓶“三步倒”就废了很大功夫。 估摸着时间,南宫晋方偷偷摸摸地到了李权的屋门口,他不敢直接进去,先在窗口瞅了瞅。 他是来灌春|药的,所以要十分小心,心想之后再到女生门口去叫一个女生说先生有事找他,那样多半就成事了。 可没想房中的情况让人大跌眼镜! 他虽是看不到里面的具体情况,但听声音就直到里面有男女在搞事儿! 学堂中,女人除了女学生就没有别人。 南宫晋方只是一听便猜到里面的情况,顿时大喜过望,心想真是天赐良机,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将这可恶的先生置之死地,于是,毫不停留地走了,只想快点儿把翰林院的老东西给找来。 翰林院跟学堂就一墙之隔,现在又正直人们将睡未睡之际,南宫晋方很快就找到了吕方。 南宫晋方本还在思考如何让吕方相信自己,没想到吕方一直对李权耿耿于怀,一听是李权犯事儿,想也没想叫上几个见证人气势汹汹地往学堂而去。 第539章 :学生要造反 “李侍讲!你在干什么?” 一路听南宫晋方形容得贴切,吕方心想肯定有这么一回事儿,只到门口,还没进屋就已大声嚷嚷起来。 如此情形,就算打草惊蛇也来不及躲了! 南宫晋方唯恐生出变数,故一下将门撞开,让里面狗男女无所遁形。 可情况不如南宫晋方想的那样,屋中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酒味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南宫晋方暗道一声不对劲儿,“三步倒”的酒味太重,把屋内的女人味也一并遮掩住了!而床上,李权整懵懵懂懂地从床上起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抹后脑勺,一个拳头大的鹅公包鼓起,听得他呲牙咧嘴。脑中的画面如片段一样闪过,让人搞不清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醉晕的还是被打晕的?只依锨得做了个梦,梦里跟两个看不清相貌的妻子一起玩耍,不知怎地,其中一个妻子挣扎得厉害,好像不情愿,就在自己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被对方用木枕头狠狠地砸了一下。 按道理,李权的身手不该这么容易被人打晕的,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在妻子面前内心毫无防备,加之喝了酒意识放松,才被这一下给打得发晕,然后顺势就睡着了。 被南宫晋方这么一闹,李权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打扰睡觉很不爽,而且后脑勺还隐隐作痛,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南宫晋方,大晚上的你撞开我房间是何用意?” 南宫晋方脸色阴沉,在房间里左看右看,还对李权喝问道:“女人呢?你把女人藏在哪儿了?快交出来!” “什么女人?”李权疑惑着。 这时候,吕方带着几个留宿在翰林院的人来了,李权眉头皱得更紧:“掌院大人,你们三更半夜闯入我房间是何意思?” 吕方不知当时情景,说话自然没有底气,讪讪地笑道:“李侍讲,我这是听南宫公子说你在屋里藏了女人,正在行苟且之事。我这不是过来看看,本想敲门的,谁知南宫公子不给机会,直接就进来了。既然屋里没女人,兴许应是误会。” “误会?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南宫晋方心下激动,就要在李权的房中开始翻找。 李权清醒了几分,裹上衣服,下床遍提起了南宫晋方的衣领,顺手就将其提了起来:“你干什么?” 南宫晋方也是急了,心想处心积虑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就因一是疏忽而造成现今局面,心下懊悔不已。但是,当李权将他提起才知道,难怪这老不休打人那么疼,原来是天生神力,自己好歹也有百十来斤,竟然被对方像提裤腰带似地提了起来!力量悬殊如此大,南宫晋方哪儿还敢跟李权较劲?当机立断不再纠缠,连声说道: “先生息怒,兴许是我看错了。” 李权还有些发蒙,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一回事,不耐烦地将他丢到房门上撞了个结实。 学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是很大,先生的屋子又在学堂的中央,有什么动静很快被住在四周的学生听到了。 听到声音,女生结伴赶来,就连那些孝子也跑过来看热闹,唯独不见男生! 这下,所有男生都跟着南宫晋方遭殃了。吕方他们虽没计较,但却被李权记在了心头。 女生们来了,到处询问,很快就知道了南宫晋方的怀疑。 女生房间隔得近,相互间有什么动静都清楚,她们都知道在前不久李芷玉和柔怡慌慌张张地回屋,途中还撞翻了每日用来洗脸的水缸,所以被女生们听了个真切。 按照南宫晋方的说法,再联系两个女人回屋的时间,这叫人不得不怀疑。 李芷玉和柔怡也是做贼心虚,不得不跟着过来做样子,现在看到姐妹们的目光,那叫一个冷汗直流,着急地催促着回去睡觉。 此事就此结束,留下一些疑惑成了学堂茶饭后的小道新闻。 然而,吕方在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李权屋中有以女子配饰,是一颗鎏金珠子,上面有金凤盘绕,这分明是公主之物啊! “怎会在此处?” …… …… 到了第二天中午,半夜溜出去玩了一整夜的男生还不知事情败露,正要吃饭,却被李权叫着到院子里罚站,午饭都不给吃! 古代可没体罚这一说,李权有恃无恐。他对昨天事虽然向不太明白,但最基本的目的是清楚的。那酒分明是他们设计好的,要不然怎会正巧在自己醉倒的时候一齐溜了? 原以为这帮兔崽子还算听话,没想到为了达到目的连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这次是用酒,保不齐下次直接用蒙汗药了!不把他们彻底制服,以后不知还要出啥乱子。 正巧,今日是雨后天晴,太阳比往些时候要毒辣地多。中午时分,地上的蚂蚁都被火辣辣的阳光烧得乱窜,孝子学生在草地里刨出蚯蚓来,丢在阳光下不出两分钟就被晒死了。 李权站在阴凉处都被烧得慌,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心窝里滚。更别说在烈日下的五个男生了。 没错,只有五人,唯独南宫晋方没有罚站。 从先生罚站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坏事儿了,可他们没见着南宫晋方,心下不免奇怪。说到底他才是领头之人,为啥他不被罚站呢? 几人在烈日下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很快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南宫晋方告密? 一想到这种可能,各个都是心烦意乱,恨不得把南宫晋方给撕了。 烈日下站得久了,别看是成年男生,依旧被烤得头晕眼花,一个个的皮肤都跟烧红了的铁一样。 照李权的要求罚站一是因为从内心已把李权当作了先生,二是昨夜做的事的确不地道,所以才没抱怨。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一直没有结束的征兆,五个男生开始焦躁起来。骨子里叛逆的血液也有了些躁动,站姿变得不规矩,擦汗的动作也越来越烦躁。 终于,有人忍不仔嚷起来:“先生,我要被晒死了!什么时候结束啊?” 想着昨夜的事,李权很恼火,听到这懒洋洋的声音心头更火:“有人说话,多站半个时辰!” “什么?!” 李权这句话直接勾起了众人压抑的怒火,顿时炸了锅,“***!不站了,真是给脸不要脸!咱们走,吃饭去!” 一人提议,众人相随,五个人说走就走,根本没把李权放在眼里。 可那带头之人还没走出两步,一指戒尺便抽在了他的大腿上,顿时疼得他尖叫着跳了起来,坐倒在地一时半会儿竟无力站直! “兄弟们!这家伙太凶了!哪有半点儿先生的模样?咱们一起跟他拼了,再要求皇上换人!” 这下,剩下的四人一拥而上,想要将李权揍一顿,发泄这么多天的怒火。 结果可想而知,不出一刻钟,五个男人被一根戒尺抽在地上连打滚的力气都没了。 此事又在学堂里传来,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师生之间的矛盾。 学生们觉得很委屈,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很给先生面子了,可对方凶得要命,好似根本不领情,动不动就打人,在他们心中简直可用残暴来形容。 而导致学生们觉得先生不领情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以前叫他们的先生都忌讳他们的身份,故而对学生理待有佳。可李权压根儿没把他们的身份当回事儿,一言一行都是根据自己对古代先生的理解来的,潜意识的认为古代先生就是如此严厉。 李权的认为没有错,其实他的做法跟有些先生比起来已算得温柔了,可学生们不知道,他们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凶悍的先生。虽有些期待这位先生还有些什么压箱底的知识,但若是一直这么暴躁,他们宁愿不听。 于是,此事很快就传到了他们家中的长辈耳中,一连几日,纷纷有大人物上门探望孩子。 李权心想完了,以为自己做得太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没一个家长对李权的做法有异议,看着孩子身上被打得青紫一片不但不心疼,反而拍手叫好,连赞李侍讲教得好,对于教了些什么内容,他们倒是漠不关心。 古代人的思维怎么想的李权还真是没搞懂,但可以肯定的是,学生们的伸冤无疾而终,他们不得不继续在李权手中被折磨。 此次伸冤中不但男生参与,有女生也跟着瞎起哄,其中就数柔怡闹得最凶,据说还把话捅到了皇后娘娘耳边。 此事虽没把李权怎样,却让李权感觉到这般在崽子颇为棘手。 作为老师,如果被学生联合起来拱下台,这老脸往哪里搁?此时的心情类似皇上得知有地方向造反一样。 现在平定了,李权正好关起门来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崽子。 有了实战经验,学生们都知道这老师不好惹,没几个会功夫的人来不是他的对手,到了如此地步,就算再不满,也不敢反驳了。 第540章 :所求 又是一日艳阳高照。 学堂内,站在外则回廊的侍卫各个都露出不忍之色,看着园中的人工池塘。好好的一处赏景之所,现在却成了教书先生折磨学生的场地。 水池的水刚刚齐腰深,十个成年学生全部整整齐齐地站在水中,六男四女,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露在烈日下,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起初会觉得很爽,但时间一久便会让人浑身不自在,更别说六个男生还举着一块大石头,相比之下女生还算好过一些。 这下学生们算是明白了,这哪儿是什么教书育人的先生?分明是个锱铢必较的小人!不就是想让他下台么?不是还没有下台么?怎就如此记仇如此狠?变着法子来整治他们! 学生们是敢怒不敢言,看着外面老老实实拿着课本抄写的两个女生,羡慕嫉妒恨涌上心头,一个个牙齿咬得嘎吱嘎吱直响。 没有受罚的自然是“好学生”,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想哄李权下台的。 李芙和李芷玉。 李芙还好说,众人影像中她一直很听话,可公主殿下这次怎么就如此英明?竟没和先生对着干! 李权也在边上,对池塘里的学生视若不见,满脸微笑地给两个好学生讲课,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世人见了都想一巴掌拍死。 李权知道水里的人不服气,不屑地瞥了眼,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味。 李侍讲的蛮横教学法很快传遍了翰林院,看法很多。有佩服的,有冷笑的,有默然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时不时会有翰林院的人来看看情况。 吕方最近来的比较勤,目光经常停留在李权和李芷玉二人之间疑惑着什么。随着他观察日渐频繁,他忽然发现公主殿下和李侍讲走得很近,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疑。 如果侍讲和公主有染,这事儿可就问题大了!说出去肯定要惊破一片天,但是,还不知道如何用这消息为自己谋利和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吕方还没有一点儿办法。 话说李权在体罚学生之后,见这些崽子都不敢忤逆自己,便恢复了上课。 一个个学生精疲力尽,带着一身凉水上课可说是煎熬,没人有意见,没人敢说话。 “怀必贪,贪必谋人;谋人,人亦谋之。” 这是李权在责罚之后的第一句话。不等众人回神,便自顾自地说道:“只要有私欲便要算计别人,可别忘了你再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算计你。此事便是教训,凡事要三思后行,尔等不过想偷玩一夜,又或者泄一时之愤,结果却没想到之后会受到怎样的报复。我现在是你们的先生,只会罚你们,不会杀你们,可以后尔等各个都要身处官场,说不定今日的同学会变成明日的仇家。似尔等这般心性,怕是不出几日便会死无全尸。本先生教你们不易,不想让你们晃眼变成白骨一堆,今日对你们狠一点儿,才会让你们急得教训。” 学生们愤愤的表情僵住了,他们可以理解为这是先生为的自己洗刷罪过的借口,但无人这么想,因为他们看得出先生这不是开玩笑的。 李权以前讲的都是一些道貌岸然地大道理,今日所讲内容却截然不同,瞬间让学生们注意力集中起来。 李权坐下,将戒尺放在了课桌上:“世间的大道理有很多,之后,本先生不会再跟尔等讲什么节操、道德。什么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都是屁话,本先生要告诉你们活着比什么都好。尔等都是天之骄子,将来面对的事情可不如现在这般惬意。你们都已成年,留给你们的世间不多,男人要进入官场,要面对权力争夺,女人要嫁入豪门,要与其他女人尔虞我诈。不管你们认不认我,既然都坐在这儿,我都当是师徒一场,不求你们悟得什么大道,只求你们今后能先活着,再有尊严地活着,最后有条件再踩着别人的尊严活着。想听的可以留下,不想听的可以先走,至于怎么玩,只要不惊动他人,本先生也不再管。” 李权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儿里。 纨绔子弟为何纨绔?不是因为从芯纵,更不是因为性格使然。 要知道,他们都是成年人,思想早已成熟,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 这就像一群毕业生要面临找工作的问题,未知和迷茫让他们不断地逃避。因为他们一旦进入人生的下一阶段便要面对生与死的考验。 纨绔只是掩藏内心不安的一种手段,而现在,他们的这种掩藏却无所遁形,被李权毫无遮掩地的推到了面前! 这也是李权最近才发现的问题,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能让这般小子压抑这么久才爆发,原来其根本原因就是自己讲的内容是他们所不知的,是他们将来可能用到的。他们每个人都想学新知识,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才对把李权当先生一样看待。 李权渐渐明白了,他们的需要不是应付半年后的考试,而是面对之后人生的战场! 既如此,李权愿意在这方面帮他们一把,他觉得自己结合两世为人的经验有这个能力,同时,他们以后也是京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自己身为他们的老师,如果能真正得到他们的拥戴,就算没了皇权的庇护,在京中也不至于没有队友。 眼前这些公子秀正处在踏入社会的边缘,正是播种的好时机,此时的一滴水,日后很可能换来一股泉,或许这些人就是李权在京中掌握的第一股力量! 课堂从未如此严肃过,隔了好久,无人离场,眼光灼灼地看着李权。 “人生如战场,尔等身处环境更是处处险隘,行错一步便要坠入无底之渊。接下来的半年世间,本先生将传尔等三十六计,一定要好生铭记,并融会贯通,可保尔等一世安稳。” 一世安稳! 这不是众人之所求么? 李权神色一变,正色道:“好了,现在正式上课。” 众人无不严肃起身,再无半点儿懒散情绪,起身抱拳鞠躬:“先生好。” 第541章 :春冬交替之际 三十六计是指中国古代三十六个兵法策略,语源于南北朝,成书于明清。它是根据中国古代汉族军事思想和丰富的斗争经验总结而成的兵书,是历史的汇总,若将之学得好,发散开来不仅仅针对战争,生活、官场都能运用。李权认为这是古代生存的教科书。 三十六计如此之好,但李权行事却未照上面所言,因为思想不同,人生价值观不同,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明知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亦要如此选下策为之,为的是随本心而行,事后不至于懊悔。但这些即将踏入新征程的学生不同,李权并不知道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究竟如何,为了保证他们能平安地活下去,只有学则最稳妥的办法,将三十六计传授给他们,让他们自行参悟。 “各位,本先生所授之计关乎生死,日后切不可传与他人。” 堂下,学生们一本正经,就算有些怀疑先生的计谋有没有那么神奇,但看样子也是很有用处的道理,全都点头称是。 李权念叨:“三十六计总纲,下策金玉借,以指劫擒贼;草鱼海间笑,山羊桃中击;树暗痴故走,釜空苦远客;屋梁连人尸,隔魏虢国灭。此诗要熟记,除去‘下策’,‘国灭’,余下三十六字每字都藏有一计。计策有六套,号之曰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败战计。前三套是处于优势所用之计,后三套是处于劣势所用之计。每套各包含六计,总共三十六计。是本先生根据阴阳变化之理及古代兵家刚柔、奇正、攻防、彼己、虚实、主客等对立关系相互转化的思想推演而成。” 听着先生的讲述,学生们变得紧张起来,只听这开头一句话就知这不是说说而已,要是吹牛也吹不到这么实在吧? 李权接到:“三十六计分别为,金蝉脱壳、抛砖引玉、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连环计、假道伐虢。” 计策太多,哪是听一次就能记全的?把学生们记得抓耳挠腮。 李权微笑:“尔等也勿要太急,来日方长,剩下的半年时间本先生会逐一将这些计策讲解给你们听。” 至此,学堂终于有了学堂的样子。虽然这些人学的知识不同,但却有着如饥似渴的热情。 再没人逃课,再没人抱怨,更没人胡思乱想,因为每天消化先生传授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多余的心思顾它? 随着讲解的深入,学生们开始感觉到先生这三十六计是何等玄妙,虽说现今有人使用过其中计谋,却也没有似先生这般给予一个命名和深入分析。 纨绔子弟彻底变了样,每天按时上课,按时睡觉,不惹事,不嘈杂,跟以前的形象可说是判若两人,翰林院的学士看在眼中,简直都不敢相信。 一时间,李侍讲教导有方让京城公子秀变乖的留言开始四处流传,不多时,皇上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皇上龙颜大悦,心想等来年开考之际,如果这些小辈能交出一份满意地答卷,就能找个由头给他个像样的官职,打乱地计划便又能进行了。 进入正轨后,时间就过得很快。 李权除了给学生讲课,时不时也会忙里偷闲回家里看看。同时也会去逸居瞅一眼。 如今逸居那叫如日中天,因为逸居实行的全新政策从根本上解决了姑娘的心理问题,眼看着逸居兑现诺言,不收一分一毫的银子让姑娘恢复了自由身,从此过上幸福生活,其他楼子的姑娘既羡慕又嫉妒。很多姑娘都愿意暗地里给逸居钱,让逸居替自己赎身,不惜转到逸居继续做生意。如此办法让逸居不取分文而吸收了许多好姑娘,姑娘走走停停,经常出现新面孔,也长期给客人新鲜感,就算没有秦大家坐镇,这里一样生意火爆。 京城别家楼子吃过这样亏之后,一听有人来赎身便紧张得要命,总觉是逸居来的托。如此一来,没有楼子敢随便放姑娘走,于是,青|楼最赚钱的路子被封闭了。别看京城花彻风光,背地里各家楼子已经感觉到面临危机了。 所有楼子的老板都恨得牙痒痒,真想把逸居给直接炸了!可一看到门口皇上亲赐的牌匾,众人又不得不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必要。 冬去春来,三年一度春闱即将在京城开考。 李权的学生也到了要进入考场的时候。 考试这东西,学生们至今都没个概念,因为学堂中学习的东西压根儿跟考试不沾边。 若是之前,遇到这种情况,这些公子秀肯定要惊慌失措,那毕竟皇上亲自监考的考试。但现在众人眼中似乎找不到半点儿惊慌,反而越发地放松起来,因为学习已到了尾声,该学的东西已学得差不多,大家相处半年多,自然衍生出了一些情感,知道出了学堂大家就很难像这样齐聚一堂,故而越发珍惜聚在一起的时间,无论男女,常秉烛夜谈不知疲倦。 一日,得闻去年群芳谱第四的陆百合要来逸居驻唱,李权闻听觉得甚为奇怪,故决定去逸居看看是怎么回事。 春冬交替之际,最后一股寒流带来了一场雪。 这也是京城整个冬季为数不多几场雪之一,京城下雪似乎比较罕见,从街上欢闹的孝就能看出。 雪不大,但很密集,细小的雪花如水晶粉末一样洒下,在阳光中五彩缤纷。 景色很美,同时视线又不是很好。 也许是李权安逸地过了太久,导致他没了警惕之心,以至于几个并不算威胁的恶人偷偷跟踪自己都没注意到。 直到走入一条小巷,五名练家子前前后后将李权围了个严实,李权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了。 因为是练家子,所以很嚣张,说了好些嘲弄李权的话,然后一拥而上。 这样的龙套没必要的留下名字,李权顺便利用他们来热身,不快就倒在地上哀号声四起。 李权如今的等级已算得高手中的高手,虽然不会任何实际招式,但凭借多次实战也总结出了一些实用的技巧,这些练家子自然跟李权不在一个层级上。因少有碰到敌手,李权觉得自己的功夫已足矣应对凡人间的战斗,故而一直没再琢磨经卷上的内容。 料理几个练家子很轻松,但被人暗算的感觉很不好,李权自然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设计自己。 几个龙套起初还嘴硬,李权稍加手段他们都受不了了。只说自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并不知道对方姓名,同时害怕李权再下毒手,故而赶紧又说之后还有一次见面,付清所有银子。 李权一想,先问道:“你们收了多少银子?” “因为雇主说您也是练家子,同时又有官职在身,故而价钱要高些。总共三千两,雇主已付了一千两定金,说好今日事成,夜里付剩下的两千两。大爷,咱们知道的都说了,要早知道大爷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咱们也不敢招惹您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这般身手根本不入您的法眼,不如将咱们放了吧。” 李权沉着脸:“少废话,你们就说成事了。我倒要看看谁在背后想阴我!” “这……” “很为难是么?” “不……不为难,不为难。大爷想怎么就怎么。” 终究是龙套,在生死抉择面前还是果断将道义丢到了一边。 本想去逸居看看的,照这情况,只能推到明天才行。 一切都照李权计划进行着。 夜里李权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人。不过,他并未多想,因为从对方请的人的层级来看,不管如何都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只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会是他? 知道幕后之人,李权并未有什么动作,想想等林轻尘回来后调查一番再说。 林轻尘早在一月前学成归来,重新担当起了邮差的工作,现在正处在送信途中,估计也就这两天便会归来。 …… …… 第二天,李权没回学堂,而是径直去了逸居。 正巧,陆百合正在台上跳舞。 今天是陆百合第一天正式登台,因为来得突然,知道的客人不多,所以并非人满为患,但有幸遇见的人却是给足了惊喜,谁会想到三大家族之一的千金会在青|楼里卖唱?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这份新奇感甚至超越了台上的表演。 李权在场边看了看,心想不愧是陆百合,当真是技压群芳,逸居虽是人气颇高,但终究少了类似于她这样的压轴。陆百合愿意来逸居那是好事儿,可惜搞不清对方为何了来此,李权还得先问清楚再说。 在前厅找到逸青,正想询问事情缘由,却被对方抢先抱怨起来: “哎唷!这不是咱们的李大老爷么?甩手掌柜当得不错呀q儿个怎么又有闲工夫来了?若再隔几日,估计咱都快记不得你了呢!” 逸青少有如此,说话间小嘴撅得老高,颇有几分幽怨之态。 第542章 :陆公大怒 近些日子李权的确少有关注逸居,就算偶尔来了也是晃一眼就走,很多时候连逸青的影子都没看到,还都是逸居的姑娘看见李权带话给逸青后,逸青才知道的。 为此,逸青对李权是颇有怨言,见面少不了埋怨几句。 李权多少有些尴尬,挠着头:“这个……这个的确是有些疏忽了,不过还不是因为有逸姑娘坐镇?逸姑娘是自己人,有逸姑娘看着逸居,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故而有些放松。不过这些可都是建立在对逸姑娘的信任上的。” 本想再多埋怨几句,听到李权这话,一肚子的怨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而且,明知道这家伙说的都是哄女孩子的胡话,信不得,可不知为何听了之后心里忍不住舒坦,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见逸青愁苦的样子就知这女人不会再埋怨了,指了指台上,问道:“怎么回事儿?”、 逸青摊摊手:“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还说想在逸居唱曲跳舞,问我收不收留?我当然说要收留了!有个秦大家被你抓去一个人欣赏,逸居这么大的楼子如果没个看场的名流如何能行?百合姑娘愿意来此最好不过。况且你不实说了咱们可以有驻趁娘?表演一次给一次钱,没有约束力也不算楼中姑娘么?这百合姑娘就相中了这一点。” 李权皱着眉:“话虽这么说,可他陆家吃穿不愁的,这女人怎么会抛头露面?” “我哪儿知道?兴许这百合姑娘生下来就不安分,喜欢抛头露面呢?” 李权想了想,觉着有着个可能,从她参加群芳宴的表现就能看出点儿苗头,这女人当真不能用常理度之。 “等百合姑娘演完了,请她到后院来,就说我想感谢……” 李权话还没说完,场中突然传出一阵惊叫,好像是有人掀翻了桌子大吵大闹。 逸居和谐的场面瞬间变得杂乱,不仅惊扰了客人,连台上跳舞的陆百合也吓得够呛。 事情不止于此,只见有一人直冲台上,伸手要去抓陆百合! 这如何能成? 幸好有李权在,跳上一张桌子,双脚一蹬,顺着惯性在空中划出一到很长的弧线,一步就到了台上,挡在陆百合身前,低声道: “姑娘勿惊,在逸居中没人能伤到你!” 话说冲上台的人来势汹汹,也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个李权,此时已无力止步,只能直扑李权而去。 两人只见距离已不过一米,李权也来不及看清对方相貌,对这种胆敢闹事的人从来不需要手下留情,李权顺势就作出了打人的手势。 李权的拳头可不是好惹的,就在李权决定先把这厮打晕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陆百合大惊失色,惊叫着抱住了李权要打人的手臂,让李权无处发力。 就在这停顿的瞬间,冲来之人似乎也失去了平衡,三人撞在一起同时跌倒在地。 李权倒霉,正巧落在两人之后,被压了个结实。虽不致伤,但终让人气闷。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正要发火的时候,下方看热闹的客人中有人认出来闹事者的身份! “陆炳!” 陆炳是谁?三大家族中陆家的家主,虽无官职,却在京城繁衍数百年之久,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当朝,一直都已最正统的书香门第著称,每一代陆家人都代表着当代文学的风向标,在京中名气可说比皇帝还高。为什么?因为很多老人或许不知道皇上的名字,却知道陆家陆炳以及上下好几代人。就连当年庆帝进京途经陆家的时候都要下马徒步而过,唯恐饶了陆家小辈学习。陆家在京城就是一种活化石的存在,没有实权却位列三大家族之首,谁人见了陆炳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陆公”。“公”的称呼不是指“公爵”,而是对陆家地位的一种尊称。 据说当年庆帝入京遭到众多文人的唇枪舌弹,结果就因为庆帝对陆家的尊敬而让文人都闭上了嘴。 然而,陆家最近不景气,其根本原因就是当代最出色地一双儿女都是奇葩。据说陆游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却行为不羁,因为嘴臭,得罪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在文人口中名声很不好,若不是念他真有几分本事,就直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了。而这陆百合也深得其兄陆游之真传,从小养成了奇奇怪怪的性格,一点儿没有女孩家的矜持,总想变着法子出去玩。无奈这女娃越玩学识越好,比人家苦读的女子优秀百倍。 陆炳拿着这一双儿女是毫无办法,想要教育,结果经常被儿女口中的道理说得哑口无言。身为民间文学的风向标却不知如何教育儿女,久而久之,陆炳就成为了京城为数不多的悲情人物之一。 李权只知其名,知道他是陆百合的老爹。这下算是明白了! 肯定是陆百合来逸居献艺被陆炳所不肯,可这陆百合又不听,结果当爹的就杀上门来了。 李权猜得**不离十,而另外两人好像根本没看到李权一样,一个追一个躲,好好的逸居竟成了两人追逐的场地。 “够了!老子还要做生意呢!”李权忍无可忍,终是大喝道。 两人停住了,都看着李权。 李权揉着额头:“不管什么事情,咱们到后院说,别在这儿饶了我的生意!” 陆炳一身标志的儒衫,大庭广众下追逐显得极为不雅,刚才怒急是忘了照顾自己名声,冷静之后也发现刚才的动作是大大的不妥。于是冷哼一声让李权带路。 别人家出现这种情况大家多半会好奇,但陆炳如此却只让众人觉得无奈,心想这陆百合虽然好,但谁家摊着这样的女儿都闹心。对陆炳竟没有嘲笑,反倒有些同情。 李权走在前头,陆炳跟在身后,而陆百合好似很怕父亲抓他,急步走在李权前面,让李权的身体做两人之间的阻隔。 半路上,李权正在好奇。前方的陆百合忽然放慢了脚步,极小声地说道:“李老爷,你要是能帮我一起劝我爹让我留在这儿,事成之后,我免费在你逸居演出半年!如何?” 也不知父女间到底怎么了,会让陆百合付出这么大。然而,就算没有陆百合的许诺,李权也会想办法让她留下的。对陆百合的提议自然举双手赞成。 原来陆百合之所以来逸居出演源自一桩陆炳包办的婚事。陆百合嫌弃人家是个书呆子不肯就范,谈判无果后竟想到来逸居! 陆炳为女儿无色的郎君是个很传统的书香门第,倒也算是门当户对,正因为传统所以不会接受一个沾染了风月气的女人作为正妻,陆百合来逸居无疑是为了让男方不要自己,而且逸居的新政策也正合陆百合的意愿,更关键的是,她可从没感受过青|楼艺妓是什么感觉,于是决定乘此机会感受一番。 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陆百合一人能生出如此想法来,着实把陆炳惊呆了。 由于没准备,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站到了台上,故而大怒。 到了后院,父女两依旧争论不休。无奈事情已经发生,陆百合来逸局演出的事势必会流传出去,到时候肯定搅得满城风雨,那户可怜的人家肯定也会知道,至于还娶不娶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子,多半只有陆炳才清楚了。 看陆炳的表情,估计这事儿是没戏了。 陆炳气得不行,李权乘虚而入,一本正经地给对方介绍: “陆公,您也莫要生气。咱们逸居哪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咱们逸居跟别的楼子不同,想必您也听说过,咱们楼子的姑娘是自由的,不能跟别家楼子的姑娘相提并论。况且百合姑娘只是友情出演,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跟逸居本身没有半点儿关系。打个比方,就像是一桌文人喝酒,到了兴头上,有人举杯高歌一曲而已。这算不得什么伤风败俗,应该说是展才献艺。百合姑娘,您说是不是?” 陆百合躲在李权身后,连连称是。 陆炳自知事已至此,只能找个借口安慰自己,长叹口气道:“老夫若不看在这里是逸居!早就一口血吐死在这儿了!罢了罢了,婚事莫提了o紧跟我回去,休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陆百合还有些不信:“我不回去x去之后保准要被关禁闭!” 说着还小声对李权道:“李老爷,你再说说好话。我这要是被抓回去,不被关个一年半载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出不来,你们逸居的生意可是大大的影响啊!” 没想到这陆百合如此聪慧,李权明知对方把自己当枪使,可还是要依言行事。 听了女儿的话,陆炳气得直冒烟,也亏得这老爷子学了一辈子儒道,养成了一副好心性,不然怕早被女儿给气死了。 陆炳正要说什么,被李权打断: “陆公,您这做法是大大的不妥。这要是把百合姑娘抓回去,你们陆家的声誉恐怕不保啊!” 第543章 :陆百合加盟 在古代,天大地大也不如自己的声誉大。 虽觉李权实在胡扯,但牵涉到自家声誉,陆炳不得不慎之又慎,于是强忍怒意对李权问道:“声誉?什么声誉?你最好给我说清楚点儿!” 李权走进几分,故作严肃,小声道:“陆公,咱们了解内情的知道百合姑娘在逸居表演没什么。但很多人不知道内情,也不晓得逸居跟别家楼子的不同,他们心中自然会把逸居当作跟别家楼子一样。而百合姑娘来此表演,虽然只有一次,那也肯定会传出不少消息。虽不敢当着陆公面说道什么,但背地里会不会猜疑什么很难说清。如果陆公再将百合姑娘抓回去关着,岂不是自己说自己女儿做了错事要受罚?这可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万万使不得。闹得不好,陆家声誉岌岌可危啊!” 陆炳一听,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顿时大惊失色,沉吟起来:“如此说来,李老爷有何打算?” “寻常人家不过爱捕风捉影地谈论,他们并不知道太多,故而善察言观色,只有从陆公您的表现来判断百合姑娘的作为是对是错。如果您表现得慷慨一些,不做过激的行为,别人议论定要考虑您的态度。如果咱们做得光明正大,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坏话。依我看呐,还不如放任百合姑娘在逸居表演,以此证明百合姑娘所作之事没有不妥。”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一次都把老夫气死了,还想有下次?”未经过大脑,陆炳本能地拒绝了。 李权苦口婆心地劝说:“陆公啊!看来您心里还是没真把这事儿的性质定位好。您要打心底里觉得这不是大问题才成。所谓身正不怕影斜,您自己都没挺直腰板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看呐,您家的声誉真是难保!” 被李权这么吓唬,陆炳还真虚了。 之后,李权又详细地为讲解了逸居现在实行的制度。 说了好久,陆炳才有了些许松动,不是觉得逸居的制度好,而是实在想不出别的补救方法。 眼看父亲有了动摇,陆百合也一阵好言相劝,总算让此事划伤了一个句号。 只是陆炳还有担忧,陆百合已过了代嫁之年,如今婚事是个难题,担心女儿再这么抛头露面今后难以嫁出。 李权为求陆百合给逸居带来生意,也不再多做思考大包大揽地将此任务放在了自己身上。 于是乎陆百合就以驻澄宾的身份成了逸居的一员,对外称之曰客卿。 果不其然,陆百合的加盟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对于陆百合和陆家的议论也多了起来。这些倒不是李权该关心的,他只知道逸居有了陆百合,生意更好了,至于那些个传言,显然是该陆炳操心的才对。 逸青的抱怨起了些作用,接下来的几天,李权将学堂的事情放到一边,每天都会在黄昏前来逸居一趟,之后再回老宅一堂,忙是忙了点儿,但处处都有女人,光看着也是种享受。 …… …… 每天都来逸居,李权渐渐跟陆百合熟了。 陆百合是万中无一大美人,而且性子活泼,是个典型的自来熟,第一印象就像是个现代女子,不过又比现代女子含蓄一些。 女人是个好女人,但不是李权的菜,对这个女人,李权破天荒地每生处什么非分之想。 两人相互间的感觉差不多,很快成了朋友。每日陆百合演出完毕都会跟李权有说有笑地酌上几杯。 今日,秦棉难得获许来了逸居。却不是为了表演,而是陆百合死缠着李权要让她再见见当初在群芳宴上战胜自己的女人。 因为有了秦棉,陆百合把李权当成了摆设,跟秦棉了得很开心。 秦棉好久没跟人这么开心地说话了,也很开心。 看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样子,不畅聊一天是不行了,于是领着陆百合一起去了老宅,还邀请她没事儿常来陪陪秦棉。 陆百合高兴得不得了,连说跟李老爷认识了这么久,就这句话最中听。 路上买了点儿卤牛肉和糕点,带上两瓶清酒,准备了足够两人畅聊的吃食,到了老宅便开始说个不停。 女人家谈话,李权实在插不上嘴,便想在院中走走。不想,还没开门,林轻尘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带来了新的书信。 碧州家中已知道了李权要娶秦棉的消息,没有遭到任何人反对,反而都觉得是的顺理成章的事情。故而家书中有了属于秦棉的一份。 生活日趋平淡,在一起看家书成了秦棉和李权之间温存的时候,不管重复多少次,每次拿着家书便会情不自禁地产生浓浓的爱意。 秦棉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因为每次跟老爷一起看家书都能尽情地享受老爷最温柔的一面。 家书到来,秦棉急不可耐,连声跟陆百合说抱歉,要先回信。问她要不要等等?或者今日先回也行。 陆百合感觉没说上什么话,意犹未尽,故答愿意等候。 这时候,林轻尘很自然地注意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喂!木头桩子!你一直看我干嘛?” 陆百合也注意到了对方,林轻尘严谨的表情一向是陆百合最不喜欢的品种,故而语气不善。 林轻尘少有地在发呆,一时间没听到陆百合的话。 陆百合又提起声音喊了一次:“木头!问你话呢?” “姑……姑娘,你……你叫我?”林轻尘恍然地指着自己鼻子,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莫名地有种亲切感。 “不是叫你叫谁?你看看这屋子里出了你像跟木头一样站着还有谁?” 别人若这么说,林轻尘早露了敌意,可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听到这位姑娘有些霸道的问题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一时间,林轻尘默然不知如何答话。 陆百合皱起秀丽的柳眉,狐疑地看着林轻尘,忽的看见他身后白布包裹着什么东西,来了兴趣:“喂!你背后是不是剑啊?” “嗯……嗯!” “那你会武功咯?” “嘿!有趣有趣,耍几下来看看好不?” 第544章 :谢师宴 林轻尘回京城了,李权没忘记让他去调查一个人。 之后,李权又继续自己的生活。 晃眼,‘春’闱就要开始。 在这时期,京中明显多了外地来的文生。这时候正是京城热闹的时候,文学氛围浓厚,到处都能看到各大酒家挂出对联灯谜供文人游戏,以此来吸引客人。某些小康之家的秀也借此机会忙往外跑,希望能遇到个学富五车的白马王子。 外地人给京城带来了生机,翰林院却也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忙的时候。‘春’闱的各项工作都要由翰林院的人来配合进行,翰林院从上到下无论职位高低,各个都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李权要教学生,这倒让他躲过了一劫。但是,李权现在也不好受,因为针对这些学生的考试也要到了! 到了现在,几乎每天都有大人物前来询问自家孩子的学习情况,可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李权自己清楚。李权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棘手,如果考试太糟,别说皇上,就是这些大人物也不会让自己好过啊! 于是,一次针对考试而进行的特训开始了。但这次教学不像之前那么顺利,学习了三十六计的学生对那些传统知识好像一点儿不感兴趣,总觉要像三十六计那样有实际用处的才好。 李权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万般无奈不知如何做。 结果,在李权还没找到解决问题办法的时候,考试已经开始了! 李权学生的考试在‘春’闱之前一周,题目都是皇上亲自出的,监考也是皇上亲自监考,阅卷也是皇上亲自阅卷。 因为人少,故阅卷可当场完成,结果……结果就没结果了。 当天夜里,百姓都说京城中大人物的宅子里都传出了恐怖的咆哮,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而皇宫里,皇上看着面前的答卷颇为无奈。 无事的皇后娘娘也拿着小辈们地答卷上下翻看了一遍,忍不住怒容满面:“皇上,这这都是些什么?一个人就算了,怎么各个都说得牛头不对马嘴?肯定不是孩子们的问题。” “哎!我知道。” “看来李权根本没什么学识,让他教孩子,臣妾真当心他把咱们大庆的未来给葬送了。我看朝中大臣们也会不悦吧?皇上您就不打算处罚他一下?”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朕懒得做那些无所谓的事情。现在朕‘操’心的是用怎样的由头给那小子正名。在翰林院这样的地方呆久了终归是不好。” “皇上,您……”闻听此言,南宫皇后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不过这变化只持续了一瞬,很快就消失无踪了,接下来的语气不怎么好,“臣妾看来不如让他去监考再参与评卷,若能为朝廷发现有德之人,也算是功劳一件。之后要再做任命也好说了许多。” 皇上微皱的眉头轻轻舒展,思考之后赞同了皇后的决定。 此时已是深夜,宫殿中也无他人,皇后表情渐渐舒展,笑着:“陛下,时辰不早,不如随臣妾一并休息了吧?” “皇后你个自睡去,朕还有正事要做。” 冷冰冰的声音将皇后这一瞬流‘露’出的柔情破坏殆尽,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怨气: “正事?什么正事?整夜都望着什么都没有地方有什么意义?皇上,您就陪臣妾一夜不行?您知道您是有多久没陪过臣妾了?” 深宫之中,度日如年,没人知道皇帝‘女’人表面的光鲜下有怎样的苦楚。若非忍无可忍,身为皇后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但是,皇后的冒犯没有引起你皇上的重视,终归是没有再说什么,摆摆手自顾自地走了。 皇宫之中有一座无名宝塔,足有十三层之多,高约四十米,比京城另一座高大建筑摘星楼还高出一倍。这是皇帝登基以来惟一一次兴师动众而建造的建筑,话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却没人知道这座塔是用来干什么的。也没有名字,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皇上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到塔中。 有人说皇上是在塔中修炼不死之法,妄图长生不死,有人说皇上是在塔中修身养‘性’,也有人说皇上要在塔顶俯瞰天下,以彰显帝皇之气。 整个天下,只有皇后一人知道皇上每天夜里在塔里做什么。但是她虽知皇上在塔中干嘛,却不知到底有何意义。 四十米的高层建筑,出现在古代显得格格不入,而在百姓眼中,这座塔其实没什么特别,因为隔得远,所以没人知道它是有多么雄伟壮丽。只有身在其中,站上塔顶才能感受到世间万物在这座塔面前是多么渺小。 不过,皇上没有往下看一眼,和往日一样来到塔顶后,点一炷香,然后便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时不时会低头在纸上坐着一些记录。 这便是皇上在塔中的全部,看着天,直到夜幕散去。 …… …… 第二天,世家公子们考试的结果很快穿了出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都知道李‘侍’讲这次捅了篓子,这是有史以来皇上最不满意的一次。 昨夜在家受训的学生早早地出‘门’到学堂聚在了一起,唯独没有南宫晋方。 时隔半年,受训后的表现变得淡定了。一个个风清云淡,压根儿没把那考试当回事。 倒是李权气得直吹胡子,指着他们的鼻子一个接一个地骂:“我说你们是怎么了?就算不会也不止于这么差吧?你看看你们的答卷,这是你们的真实水平么?尤其是柔怡!你还是群芳宴的第二呢!别告诉我这样的考试你都应付不过来?你们……” 学堂正院的水池边,一群年轻人悠哉地站成一圈,把李权围住,被李权点名的柔怡不以为然,反问道:“这不是先生教的要示敌以弱么?不可轻易在人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全部能力。” “……”李权呛了一口,不知该说什么。 身边古莫微笑:“柔怡说得极是,我等都这么想的,故而随便写写算了。大不了就是回家按一顿骂而已,为了以后,这一顿骂大家都是挨得起的。” “对对对!”李芷‘玉’也拍手称赞,然后狡黠一笑,“而且顺便还能看看先生会受到什么惩罚。最好是被逐出翰林院!” “艹!你们是商量好了来坑我的是吧?老子教你们这么久,不报答就算了,还有这么坑人的?” 李芙拍了拍李权的肩膀:“哎唷,别生气了。谁叫先生高才呢?咱们是担心先生留在翰林院继续教书,届时教出一批敌人就难办了。这叫永绝后患。” 事已至此,李权也只能撇撇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放心,饿不死的。咱们今天来不就是为了一场谢师宴么?” 考试之后,李权跟这些年轻人的师生情谊算是告一段落,经过半年多的学习,大家都没像现在这样轻松过,谢师宴在情理之中,李权欣然应允。 宴席定在京城最好的韵楼,其规模比碧州的天丰楼还要大。而往来其中的客人身份自然更加显赫。 可为了这一次谢师宴,这些个公子秀竟然把整个酒楼都包了! 从以往的经历看,这些公子秀和他们的老师那关系是水火不容,他们老师的悲惨命运可说是公开的秘密。何曾有过谢师宴的说法?难不成这一次的教书先生放弃了尊严让这些纨绔为所‘欲’为?这样才让学生对老师有了好感? 听说了谢师宴的人都这么认为,此说法也正好解释了这次考试的成绩为何这么差。 不过从一行人到了酒楼后,这种说法便不攻自破,因为这些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在先生面前可没有一个敢造次,真的如学生一样给了先生足够的尊重。连店小二都看出了端倪,闲暇之余偷偷地议论起来。 包下韵楼可不是有钱就行的,要不是这些公子哥代表了下一代朝廷的中坚力量绝不会有人给他们面子。不管是何种达官贵人,今日一到‘门’口,稍加打听便一声不吭地离开,没有引起半句争执。 到了这时候,再好的酒菜也不能打断众人的热情,学生一个接一个地给李权敬酒。 知道先生酒量不好,故选择了没劲的米酒。同时也知道先生喜欢李芙和李芷‘玉’,就让她们两个伺候左右。 享受着学生的特殊照顾,李权颇感欣慰,至少不枉他费心费力地想了那么多知识传授给他们。 一桌十余人,可惜没有到齐,李权稍感惋惜,多嘴了一句:“南宫晋方怎么没来?” “谁知道?好像是说家中有要紧事没法脱身。” 另一人不屑地‘插’嘴:“嗨!什么没法脱身?还不是记恨先生开学当日打了他?南宫晋方这人骨子里‘阴’气重,懒得与之……” “说什么呢?你还不许人家有事儿了?” 李权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不管南宫晋方如何,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休要说那些伤和气的话。话说回来,这顿之后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临别之前,我这做先生的就想问问你们各自有什么打算?” 第545章 :学生的未来规划 谁能想到一群年轻人之间轻松的‘交’谈中会出现未来的朝廷格局?谈及个人未来规划,学生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 郭汜身处的郭家是三大家族之一,当今家主官居礼部‘侍’郎,而且家中还有数人位居朝廷要职。是庆朝家族中同宗做官人数最多的一个家族。 听了先生的问话,郭汜没有丝毫掩饰,如实回答: “学生日后要想办法接手父亲职权,以谋生路。同学都知道我郭家之中暗流涌动,宗亲众多,与我同代之人多不胜数,想要让父亲重视我可不简单。以前都没抱希望,可听先生教诲之后心中便生出一丝希望。酒席之后我便要回去好好合计一番,争取不辜负先生的尊尊教诲。” 郭汜的处境的确不好,作为同学,自然要为之担心,不时就有人提议道:“郭汜,你家中如此凶险,要不大伙儿都利用下家中势力帮你一把如何?” 郭汜摇头:“不必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若此事都解决不好,那我还有何面目称先生之徒?” “郭汜说得没错,先生教了这么多,难得有机会实践,咱们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古莫‘插’嘴,“而我多半是随父亲安排在吏部当差一段时日,希望能积累些功绩,也好顺理成章地继承父亲相位。” 孔宁一脸羡慕:“古莫就是舒坦,以后的路子都被铺好了。不用似我等这般‘操’心。” 古莫冷笑:“舒坦?郭汜虽处境不佳,但倘若郭汜没有成功,顶多在家中碌碌无为而已。而我身处之局却关系整个家族,丞相之位有多少人盯着?若丞相之位被他人所夺,家族地位便要一落千丈,以往那些仇家必将倾巢而出,搞不好整个家族都要牵连致死。” 李权默默地听着,没想到这些世家公子都有着这样的背景。 再说孔宁,身为工部尚书长子,其父年轻,在京中官场的明争暗斗下步步惊心,比李权稍长的年岁却已有了一头白发,孔宁所想不过在其父身后出谋划策,帮父亲百优解难。 而那魏继明,其父是魏忠将军,常年驻守边疆,少有返京。魏忠不想儿子疆场厮杀,故让其习文,而三十六计之终要乃是用兵。魏继明自然像随父出征,用所学之兵法‘荡’平南方大华,成就不世之功。 男生每个人都有明确的目标,虽然一路艰难,但也都干劲十足。 而六位‘女’生却显得要轻松一些,大都说要走一步看一步,也不知道以后自家夫君是谁,所学之能怕是要用在帮助未来夫君的身上。 各谈目标说了很久,话到最后,学生们忽然醒悟:“先生,此后您有何打算?还是要在翰林院教书?” 李权从来没有过什么打算,想了想,怅然道:“皇上要我干嘛我便干嘛。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随遇而安的好。” 说着,李权话锋一转,严肃起来:“尔等要注意了,今日之后,尔等都要各自为阵,将来难免出现利益摩擦,本先生可不想看到你们用学到的东西来对付在座之人。” 李权这话不无道理,很快让场面变得严肃起来。 那魏继明忽然以拍‘胸’口站起身来:“嗨!先生你何须担心这些!半年以前,在座都只是有所耳闻,但一起生活了半年,有同出一宗,咱们这情分能浅?将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咱们之间只会回想帮衬,何来自相残杀一说?” “就是!先生你多虑了。”‘女’生也纷纷出言。 李权忧‘色’不减:“若将来还记得今日之话就好了。” 众人见先生忧心重重,气氛也不如之前了。古莫忽想得一计,提议道:“先生若不放心,咱们在座之日就乘今日结为兄弟,由先生做见证可好?” 此意立刻引得众人追捧,李权也乐得见此情形。于是,就在这酒楼之中,没有任何细枝末节,仅凭一杯酒便确定了十一人的兄妹之情。 因身份敏感,没有大哥二弟的区分,日后依旧用名字互相称呼,但这结拜之情永生不忘! …… …… 李权看着这些学生,大感自己老了,不过自己的现代思想在这些年轻人的身上得以展现,也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宴席匆匆结束,十余人各自散去,消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 李权身边剩下了三个姑娘,李芙、李芷‘玉’、柔怡。 李芙不用多说,这妮子好不容易出来,自然要粘着李权,李权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而李芷‘玉’要回宫,以后再想出来就难了。 分别之际,李芷‘玉’竟发现自己不知如何称呼对方,是叫“先生”呢?还是“好哥哥”呢? 危险的关系存在已久,到了分别的时候忽然有些不舍,心想要是以后不再担心对方会不会闯入房间,那样的夜晚该有多寂寞? 李芷‘玉’不晓说什么好,李权抢先道:“好了好了,大家都走了。你也现回宫吧,你是公主,难不成还查不到我一个教书匠在哪儿?随时来随时欢迎。” “哦。”李芷‘玉’失落的“哦”了一声,然后转身上轿。 看着轿子远去,李权把目光投向柔怡。 “柔怡,刚才席间,你对你的打算说得含糊其词,也不知道你日后将如何?” “以后……以后我应该在醉仙阁吧?不过应少有抛头‘露’面,或许遇到个心爱之人,会随他去吧。” 这时候,记忆深处的情景浮在柔怡脑中,这是只有她知道的秘密,而面前的男人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这是好事儿又是坏事儿,经常让柔怡纠结,总觉得自己跟先生之间应该有着别样的分别情景。 可现实是如此的平淡,除了黄昏下拉长的身影显得有些唯美之外,没什么让人留恋之处。这让柔怡有些不甘心,本已转身,却忽然回头补充道: “先生,若他日您有麻烦,请记得柔怡,柔怡一定用您之所授帮您。” 李权没有听出话中多余的情感,没心没肺地笑道:“好了好了。知道柔怡同学是成绩最好的,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柔怡叹了口气,多看了先生两眼,也消失在街道。 这下,李权的目光停在了李芙身上。 这‘女’人不给对方下逐客令地机会,连声警告:“喂喂喂!别看着我,我是不会走的。” 李权扶着额头,心想果然是这妮子最难处理:“你不回去想要干嘛?” “人家跟你学了那么久的破玩意儿,现在好不容易解放了,你作为本姑娘的姐夫兼未婚夫,难不成就不带我到处玩玩儿?” “玩个蛋!老子压箱底的东西你竟然说是破玩意儿?你有认真听过一节课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课都在走神。” 李芙尴尬地红了脸:“额……人家不是想着反正以后都跟着你,那些害人的伎俩我学来又没用,以后有人欺负我,我就找你呗。” 看着李芙可爱模样,李权哭笑不得,捏了捏她嫩嫩的脸蛋:“就你嘴巴甜。哄老爷真有一套。” “臭美!谁叫你老爷了?” “哎!本来说带你去夜市吃小吃的。既然这样就不去了吧?” “啥?小吃?”李芙眼睛一亮,“怎么就不去了?我要去!” “谁叫有些人连老爷都不叫?” “坏蛋!你坏死了!” “叫不叫?不叫我走了。” “好啦!人家叫还不成?好老爷,好姐夫。” …… …… 京城夜市很多。 带着李芙带了较近的香茗街,这是一条以产茶叶出名的街道。八成以上的拽都靠制茶为生。但茶叶的收入很低,故而到了晚上还要摆夜宵赚零钱。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夜市。 但古代的夜市不如现代这样热闹,夜里出‘门’的人毕竟是少数,而夜市的品种也不多,就是些寻常的东西。 依照李芙的‘性’子随便选了一家面摊。 因为在宴席上光顾着说话去了,其实没吃多少东西,两人都有点儿饿。 李权狼吞虎咽地吃了过后便呆坐着等李芙,时不时再跟小丫头调笑两句。 不知不觉,夜渐渐深了,摆出夜市的摊位都点起了油灯。 星星点点的微光像天上的星星落下来一样,组成了香茗街的独特风景。 李权所在的桌位顶上正好有灯,故无甚影响。 此时,一个比李权年纪稍长的男人移到了李权所在的桌位上。 此人穿着一身不太整洁的青衫,握着一本书,书本备齐卷成筒状摊开,借着头上微光吃力地看着书中内容,感觉一双眼睛都要掉在书上了。而且身子有些佝偻,看着极为刺眼,而身上发出的淡淡酸味让人实在受不了。 李芙立刻捏住了鼻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如此动静立即引起了店家注意,恶狠狠地冲了过来,对着中年书生驱赶:“走走!让你借光已经不错了!没看到有客人么?到一边看去!” 那书生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味儿,被呵斥之后朝李权和店家抱拳告罪,然后默默无闻地走到背风口,找到一个有点儿光的为之,蹲在地上就这么看了起来。似乎除了手中的书,再没有别的事情能引起他兴趣。 第546章 :味道的主人 书生走了,店家一个劲儿给李权赔不是:“哎呀!两位多担待担待,现在春闱还有几天就要开考了。这些个穷书生各个都跟发了疯似的看书,拦都拦不住。又穷又没本事,连个灯油钱也舍不得出。要不是看他是街坊,而且又考了二十年,怪可怜的。 “二十年!”李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李权惊到:“这莫不是范健?” 店家一惊:“哎唷,没想到这位夜还认识他?想想也对,这厮考了那么多年,在京城也有了点儿臭名气。” 几人谈话的声音不小,却没让蹲着的范健有丝毫分心。 李权回头看了看,心想该不会是要上演一初真价实的“范进中举”吧?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范进比这范焦要好过一点儿,因为范进至少不用像范健这样? 想想,科举实在有些坑爹,只叹能力不够不能改变,李权也只有在背后默默地为范健叹息。 有了这样一个插曲,李芙食欲全无,剩下大半碗面离开面摊。 李权旧事重提,想让李芙回家,李芙百般抗议无果后,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不过条件是要李权送她回去。 至闲山庄在京城外,此时送李芙回去实在有些折腾人,不过为了丫头,这点儿折腾也是受得起的。 时候不早,两人赶路很急。 香茗街除了夜市的味道之外,还有一股股茶香从街道两旁的民居中飘出。这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但各家制茶手法不同,茶香也有些许不同,就在这一路急走的时候,李权忽然嗅到了什么味道!一种熟悉的茶的味道!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道细小的电流从脑中划过,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李权赶紧止步,回头看了两眼,正香回头再确认一下的时候,身边的李芙催促起来。 无奈,只好带着一丝疑惑离开了。 离开之后,那种淡淡的熟悉感挥之不去,直到第二天…… 李权最终决定再去香茗街确认一番,不然总觉心里膈应得慌。 白天的香茗街跟晚上截然不同,在没有其他味道参杂,只有纯正的茶香,各种茶的味道都有,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别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但这样的味道却让李权皱起了眉头。 茶香混在一起,实在难以分辨出昨日给自己带来熟悉感的茶香源于何处。 李权只有凭借记忆到了熟悉味道出现的地方,仔细分辨片刻之后,任没个定数,便想了个笨办法,那就是挨家挨户地去买茶,对着茶叶闻总不会被其他的味道影响了吧? 这里是民家,不是专门的茶店,故每家人所制茶叶顶多两三种,每样买了一两倒也不是很麻烦。 没多久,李权便提上了好几包茶叶。只可惜,还是没找到给自己带来熟悉感觉的。 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此间明显比其余民居破烂不少,出现在京城有煞风景的感觉。但这户人家任在李权排查的范围内,李权没多想,过去敲了敲门。 正看着手中越来越多的茶叶而有些犯愁的时候,门开了,不但出现了令人熟悉的味道,同时也出现了熟悉的人! “如如如如……如花!”李权揉了揉眼睛,嘴巴跟机关枪一样包不装,噼噼啪啪地扯不清一句话。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李权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地方遇见如花!一时间,千丝万缕的会议如瀑布一样从脑海中坠落。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句略微有些颤抖的“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简单的一句话后,如花关上了门。 “认错人了?怎么会认错人?”李权敢保证屋里的就是几年不见的如花,肯定不会认错,虽然时隔已久,但李权不可能不记得那个在小茶摊叉着腰对自己喝骂的如花,这个第一眼就让李权感兴趣的成熟女人就是化成灰也不会认错。况且,屋里还有那令人无比熟悉的味道! 李权彻底明白了,感觉熟悉的茶香就是碧州小茶摊的粗茶味道!有了这种味道做证明,李权更加不会信自己认错了人! “砰砰砰!” “如花,你就是如花9敢骗我,你就是这样接待老朋友的?” 屋内没有回音。 然而,李权定然不会就此放弃,已久孜孜不倦地再外面敲门,不断地唤着如花的名字。 多了片刻,里面终于有了回音:“都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如花。” 李权心里有气,恼道:“不是如花为何不开门?” “你……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我哪儿得罪你了?自从天灾之后就杳无音讯,我可不记得当时咱们有什么矛盾。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反正你不开门我就等在门口不走了!” 屋内的女人心“砰砰”直跳,她跟李权的心情一样,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之前还觉得是在做梦,那么现在对方使出了那人惯用的无奈手段,如花知道这一切肯定是真的。 虽是许久不见,但外面那人的脾性如花是知道的,既然说要在外面等那肯定是要一直在外面等。 如花恼得不行,却又有些欣喜,纠结着开了门,故作冷脸道:“我怕你了;个地方说。” 这么多女人,就数如花最爱给李权冷脸,偏生李权还对她念念不忘,可能人的本性就是贱,本来还很生气的,可见着如花熟悉的面容后,怒火自然而然就消失无踪了。 不知为何要换地方,如花没说原因,也没说去哪儿,李权懒得多问,就将她带到了自家老宅院中。 摆明了是要告诉她自己现在的住处。 从香茗街走时,李权还不要脸地让如花带了一包茶叶,想要回味下当年小茶摊的味道。 小茶摊的味道是回忆的味道。 到了老宅院,两人没急着说话,倒是先冲好茶,然后慢慢地抿了一口。 那种感觉似乎瞬间让李权回到了几年前,老怀大畅地眯起眼睛。 秦棉觉得奇怪,尝了一口,很粗糙的味道,劣等的品质,可老爷为何如此享受?不仅心疑,看着如花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同了。 第547章 :决定迁居 时光如梦,阔别已久的伊人虽是容貌不见,但两鬓些许银丝如夜幕中划过的流星,细小却又显眼,验证着光‘阴’匆匆。 想来此‘女’这几年过得有些艰苦吧? 李权不晓两人之间隔着什么,‘交’谈随时平和却总少了几分感动。 在这简短的‘交’谈中,如‘花’告知李权自己在天灾后就到了京城做起了茶叶生意,日子虽然艰苦,但有街坊相伴倒也过得安心。让李权不要牵挂。 ‘交’谈中,如‘花’很少提到自己的近况,李权问她为何躲着自己,如‘花’也不曾言明。 茶凉杯空,如‘花’便走了。 看着杯壁残留的茶叶星子,李权总觉得少问了点儿什么,让人感到不安。眼见如‘花’就要出‘门’,李权急忙追了出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你一个人吗?” 如‘花’愣了愣,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还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李权安心了,看着如‘花’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老爷,你喜欢如‘花’姑娘?”不知何时,秦棉到了李权背后,也望着如‘花’的背影试探着问道。 李权想了想,没有否认,同时留意到秦棉脸上的些许不解,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奇怪老爷为何会看上这样的‘女’子,论相貌她不及你和其他夫人,论才学也不及你和其他夫人,论修养更不及你和其他夫人。” 秦棉低下头,柔声道:“妾不敢‘乱’想。” 李权没注意秦棉的话,反而看着长街连天之处,在层层白云之下,自己的思绪也变得模糊了,感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可能是心之所向。” “心之所向?” 李权点头:“就是心之所向,老爷我对每个‘女’人都一样,不在乎相貌之类的东西,但本心,只要心里觉得舒坦就够了。秦棉你也是如此,老爷喜欢你可不是喜欢你的相貌,而是你这个人还有你这份情。” 平淡地话让秦棉大为感动,正要柔情似水地腻到李权身边,却听李权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相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话到此,感动变成了嗔怪,腻到老爷身边的动作变成了好笑的一个白眼,心想老爷就是好‘色’还死不承认。 这没脸没皮的‘性’格真是让人恨又让人爱。 跟秦棉在屋子闲坐着,该说话都说过了,屋子里显得很安静。 李权无聊地望着窗外,总觉得自己今天少做了什么事,可又想不起来。 “学生都已经散了,我还有什么事要做呢?” 忽然,李权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现虽不用再教学生了,但身上还肩负着翰林院‘侍’讲的职位呢!学生不用教是不假,但翰林院还是要去的啊! 一看时辰,都已经下午了! 李权跟秦棉‘交’代了两句撒‘腿’便走,急急忙忙地往翰林院而去。 李权知道,马上就是‘春’闱开考,翰林院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自己这么半天不在岗肯定要被人拿来说事儿。 是人都不想被当作批评的对象,李权心头还有些不安。可到了翰林院,有人见着他的时候却没半句怨言,反倒各个都对他点头哈腰,尽是阿谀奉承之态。 李权一看,这有些不对劲儿啊? 直到找到吕方,想假惺惺地找点儿事情做的时候。连吕方都一反常态,对李权热情得很,一边嘘寒问暖,一边说没什么大事儿。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皇上传来口谕,让李权任‘春’闱主考,还要协同阅卷。传口谕的公公等了好久不见李权来,实在等不及就先回了。 吕方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多年,有关科举的事情可说了如指掌,但似李权这样在开考之际临时受命的还是第一次,更关键的是,名义上还只是‘侍’讲。 ‘侍’讲去担任主考兼阅卷虽没太大问题,却总觉这层级似乎差了一点点。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李‘侍’讲不对劲!为什么皇上会钦点他呢? 吕方不知更深层次的意思,却也能猜到这姓李的以后估计要成贵人! 吕方能猜到,翰林院众人也能猜到,才有了今日的笑脸相迎。 如此一来,李权便没事儿了。 直到一日后林轻尘带来消息。 最近,刘文生跟南宫晋方等京城的公子哥走得很近,留恋烟‘花’柳巷,一起饮酒作乐,经常通宵达旦不知疲倦。而且林轻尘还说了,据他观察,刘文生‘花’钱的手笔不小,大有挥金如土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南宫晋方等一众公子哥似乎称呼刘文生为刘爷,在几人之中似乎担任带头人。 刘文生不是李权的儿孙,对方怎么生活他‘插’不上嘴。可刘文生给李权的感觉应该不是这样的才对,看来问题就出在似南宫晋方这些公子哥身上。 其实李权已经有了类似的猜测,因为那日遇袭就是刘文生的主谋。 刘文生肯定是被人利用了,他肯定不会对李权下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刘文生不知道自己要动什么人。现在,直到刘文生跟南宫晋方‘混’在一起,李权一下便明白了,自然是南宫晋方想借刘文生之手来报复自己,因不晓得自己的实力,故而找了些不靠谱的人。 李权推测,刘文生一直以为事成,故定然要跟南宫晋方报喜,而南宫晋方在学堂看见自己没受伤,肯定能猜到事情变故。 “难怪南宫晋方最后一段时间老躲着自己,原来是知道事情没办成有些心虚!” 此事的对错,李权已不想多想。因为刘文生不知道李权的身份而对他出手,李权也犯不着怪罪于他。但是,刘文生这样的做法多少让李权有些寒心,而且听了林轻尘说,刘文生虽照李权的话在京中买了房,也把陈佩和孩子接了过来,但房子很小,陈佩跟那明月楼的凤栖相处也不好,日子过得有些不和谐。 看来刘文生来京城变了,李权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心思,更不想去做那个让人厌的说教之人。 李权相信,到了一定时候,刘文生自然会知道对与错。 听了这消息,李权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免不了是个俗人,就算不予理会,可还是有些恼火,毕竟李权曾把他当兄弟一样看。 因在翰林院中没事,黄昏之后便回到了老宅陪秦棉。 晚饭之后,李权还想着刘文生的事情。 正想着,刘文生竟然来了。 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问李权要点儿钱,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理由。 刘文生像是下了一番功夫,要不是之前李权才听了刘文生的近况怕真信了他的鬼话。 李权并没有点破,也给了刘文生一些钱,却只有一千两。 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寻常人家过一辈子,但刘文生见自己说了老半天,李权才拿出一千两银子,不禁有些发愣,心想这可不是老大的出手啊!于是张口就想再说点儿什么,却被李权打断道: “先拿着这点儿吧。最近我没让碧州捎银票上来,故剩下的银子不多,一千两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李权的话冷冰冰的,听不出是真是假,倒是秦棉很好奇地看着李权,心想上次家书不是夹着一万两银票么?老爷怎会如此说? 刘文生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话以出口。刘文生纠结老半天,还是将银票收下,道了声谢谢,然后匆匆离去了。 刘文生刚走,秦棉便走了上来,被李权抢先道:“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那么说?” 秦棉点了点头,她是知道老爷对这个刘文生有多好,这次的情况跟以前截然不同,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刘文生这人骨子里终究是贪图享乐,罢了罢了!算我走了眼,以后少与之往来。” 秦棉更不解了,听老爷这口气,似乎要与刘文生绝‘交’啊! 很快,秦棉被李权另一个话题给吸引了注意。 “若闲着没事,可以去京城的繁华街上看看,看哪儿有足够大的府邸能容下咱家。” 秦棉稍微犯怵,一时没明白李权的意思:“看府邸?老爷要买府邸?” “嗯。” “难道……” 秦棉忽然明白了,吃惊地长大了嘴。 没错,李权的确动了让家人迁来京城的念头。 “老爷,您怎么突然就?” “皇上待我李家不薄,为追究我擅自离职之责,又暗地里帮助我家生意,这次教学生不利他也没怪罪,反而又让我做‘春’闱主考,享受文人追捧,估计是为了让我在文界有所名声。皇上如此周全地为我铺路,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但可以相信皇上是不会害我李家的。你也知道,老爷之所以迟迟不肯让夫人都来京城,全因担心惹来杀身之祸。皇上如此厚爱,想必在京中也安全了,一家人住在一起终归是更好。老爷要主持‘春’闱,近两天你到处多看看,‘春’闱之后再带老爷去看一遍如何?” “嗯。”秦棉想也没想,脆生生地答应下来,平淡的俏脸上忽然烧出了两团火云,柔美至极。她心里开心得紧,一是能见到生活了许久的姐妹,二来自然是离正式嫁入李家又进了一步。 第548章 :开考之前 ‘阴’历二月七,‘春’闱开考的前两日,一切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好,只等各地考生入场便是。 和秋闱一样,‘春’闱也有三场考试,分别在‘阴’历二月九,二月十二,二月十五。 若跟李权以前见识过的秋闱相比,秋闱就是中考,‘春’闱则是高考,规模不可同日而语。若问最后一次殿试,李权估计额该是奥数竞赛之类的场面。所以,这‘春’闱三场考试中最重要的一场,一旦通过,便能进入殿试,面见皇上,就算在殿试中没有个好成绩,也很容易分到一官半职,再不济到了翰林院那也是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的节奏。 ‘春’闱便是众多文人身份地位的转折点,似泥流入海,似鱼越龙‘门’。这时期,京城所有目光都聚焦于此。 科举是古代的标志,在本不该存在的庆朝也是一样。而且,庆朝是以武立国,之前年月都是重武轻文,随着四方平定,武者的用处渐渐减弱,整个大庆都在朝文学倾斜。就是崇尚武力的皇帝也意识到蛮子不能治国,需要更多有学之士来辅佐朝政。故而,科举受重视的程度是一年比一年高。 如此风气也刺‘激’了各地青年学习的热情,参考的人也一年比一年多,但真正能通过秋闱来到‘春’闱的少之又少。 在这‘春’闱开考之际,不仅有皇上的口谕,京城一切活动都要给予参考的文人便利,客栈住宿对考生降价两成,全城民居要夜不熄灯,供考生看书。 在民间,科举也被赋予了神圣的光环,任何能通过‘春’闱成为贡士的文人都是年轻才俊,是上天选中的富贵之人,甚至有些人家的‘女’子都想借此机会找到一个良配。 总之,每一届‘春’闱都会有一些有趣的故事传出。 似现在,据说京城有户富贵人家有‘女’代嫁,变传出要“榜下捉婿”。 所谓“榜下捉婿”就是从皇榜的名单上选‘女’婿,不论出身,也不管是谁,只要能金榜题名便有资格成为“捉婿”人家的‘女’婿,只要男方愿意,‘女’方无条件答应,而且是先到先得。 ‘春’闱期间,趣事还不止于此,更有人那今年成绩开局设赌等等。 而最热闹的地方自然是在考辰近的客栈,里面住的全是参考考生。 考试尚未开始,各个考生已经是‘唇’枪舌弹打了起来,谁都想在考试之前为自己造势,名声响了,阅卷先生看到面熟的名字时定会有所偏袒,故斗文之风在客栈中一直挥之不去。 按照官方传统,‘春’闱前两日,‘春’闱的主考官都要到考生最多的客栈去做一次动员,简单的说就是为所有考生加油打气,让他们放松等云云。实际上就是以文会友,背地里就是收一点儿考生给的好处。 ‘春’闱的主考官有两人,一个是李权,另一个则是礼部‘侍’郎福忠。 照理说,‘春’闱是由翰林院准备,礼部主持。主考官两名,副考官数名,而翰林院只有资格出一人任副考官。似李权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不过因为是皇上钦点,自然没傻子站出来提什么意见。 当日,李权和福忠在考场‘门’口约定见面,准备一同前往考生居住的客栈。 孔武有力的‘侍’卫有的握刀,有的举牌,有模有样地站了两排,街道旁的百姓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心想官爷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李权一个‘侍’讲猜六品官,人家福忠‘侍’郎是正二品,且不说有没有实权,光是品级差距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这样的两个人聚在一起都是以‘春’闱的主考官身份见面,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就连福忠自己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个……这个‘侍’讲。 福忠,光看一名服“福”字就知道该是个胖子,果然是人如其名,除了胖之外还有点儿呆萌的感觉,看不出什么高官模样。 李‘侍’讲的实际福忠有所耳闻,由于没专注地调查过,所以不知道李权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有‘门’路的后生,当下也不敢怠慢,见面之后没有一丝上官之威,对李权很是客气。 李权和福忠在前,‘侍’卫在中,百姓在后,一行人一路走着总觉得少了点儿严肃感觉。因为中间的‘侍’卫有些膈应,他们好多人的官位都比李权高,现在却要给李权保驾护身,实在是有些别扭。 然而,皇宫正对的皇城街早已被考生占据,街道两边早已是彩旗飘飘,鞭炮齐鸣表示对主考官的欢迎。 今日是主考官第一次路面,没有说哪个考生会放弃这次跟主考官亲近的机会。 所以这七八米宽的皇城大街人满为患,想要往前一步都很艰难。 鞭炮声、喊叫声‘混’成一片,李权根本听不见身边之人在说些什么。估计应该是考生在‘激’动中自爆姓名相让主考官有个印象。 此时,同行的福忠见李权表情‘精’彩,笑着说道:“李‘侍’讲,咱们走咱们的,难不成还有考生敢挡路?此番景象本官见得多了。” 说着,福忠‘挺’着大肚子走在了前面。 正如福忠说的一样,街上虽然拥堵却无人敢拦在考官之前。人群就像蚂蚁遇见水很快就走出了一条通道。 要问京城哪家客栈的考生最多,自然要数御笔斋! 这是意见转为文生设立的客栈,只接待文人雅士,而且房间众多,占地极广,与其说是一家客栈倒不如说是一处府邸。在此处住宿的费用极高,平常时候基本无人,即说开销都是用国库补贴,目的就是为了给有学之士创造良好舒适的学习环境,以便在考试中取得一个好名名次。 而御笔斋有个别名,叫作状元楼,相传历代状元都是从这御笔斋出来的。所以考生们为了图个安稳,不管这里收费都多高都要坐来,自然是为了给自己高中作铺垫。 而那些没钱的考生就只有住在附近,越靠近御笔斋的客栈收费越贵,就算有皇上的口谕搞特价,也不是一般考生能承受的。 考生遍布全城,此刻却全往御笔斋聚拢。 遥望御笔斋‘门’庭高处的牌匾,两侧挂着炮竹就响了。 鞭炮声一声赛过一声,声声震天。 李权还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脸上不免‘露’出了得‘色’。然而,刚到‘门’口,从御笔斋的二楼窗户上就掉下一幅上联,上面写道: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李权不明此为何意,一名御笔斋的小二上前笑着解释:“两位考官大人,这是咱们万余学子给两位大人出的题,就是一个玩笑,还请两位对出下联再进楼。 福忠也是第一次见这等阵仗,不由得看了看李权:“李‘侍’讲,你来么?” “这个,还是大人来吧。” 福忠没有推辞,别看大腹便便,对这对子倒是没有丝毫停顿,带鞭炮停歇,开口就道:“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能担任主考官可不是‘浪’得虚名,福忠言罢,立刻引来一众欢呼。 考生都知道考试是礼部主持,众人对礼部有所了解,自然知道福忠。而李权来自翰林院,少有‘露’面,故没人认识。顿时所有人都对李权很好奇,心想究竟是什么人够资格跟福忠大人共同担任主考官呢? 有好事着叫嚷道:“既是两位考官大人,自然要伊人对一遍。” 话出,万人附和,声势震天,看来是跑不了了。 福忠还有些担心,心道这人只不过是一个‘侍’讲,万一出了篓子可不好。正要提点,李权却已经对了出来。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考生们是目瞪口呆,心道他们为了出一题考考官可是煞费苦心,没想到两位考官只言片语间就将对子对出,还工整得很。 心中瞬间把两位考官当成了奋斗之目标。 福忠还好,已有些名气,可那面生的考官是何许人也?竟也有如此高才?遂有人问道: “福忠考官,您身边的考官大人何许人也?” 李权听闻朝众人稽首:“翰林院‘侍’讲。” 翰林院‘侍’讲…… 这下可有得议论了!都知道翰林院‘侍’讲是什么货‘色’,虽说有才学,可毕竟官职有限,就算要翰林院出人来当考官也不该是一个‘侍’讲吧?至少也要大学士之类的才行吧? 考生们议论纷纷,不管李权的官职如何,刚才那一手已经让人佩服。 可李权没有考虑周全,他不觉得自己的官职有问题,但福忠心里不舒坦,心想李权这么一说岂不是让大家都知道自己跟一个六品官平起平坐,面子上如何好看? 事已至此,已无力挽回,福忠只得换一个办法找点儿面子回来,故开口朝考生们大笑道: “尔等可千万别小看了李考官,人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别说尔等,就是我也自愧弗如。” 此话一出,众人不信,李权也觉得奇怪,心想这人也太好了吧?损己夸人? 这时,福忠又道:“尔等别不信,要不我帮尔等出一题考考李考官?” 第549章 :展示才学 这种提议哪有人会拒绝,就算想拒绝也不干不给考官大人面子不是? 李权不知其用意,一脸茫然。 福忠已笑着说了出来:“方才尔等的上联是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本官对的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而李考官对的是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为求方便,本馆索‘性’将三句合在一起成为上联,请李考官对出下联。诸位看是如何?” 考生们一惊:“合在一起?岂不成了……”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 字数多了三倍,难度增加了三倍。如果考生之前的上联是开玩笑的作品,那么现在福忠考官给出的题目就是看真本事的题目了!而且此题考验的可不是一般的本事,有学之士也不敢说在顷刻间能给出下联。 但这位李考官…… 真要为他捏一把汗! 以前的李权肯定是不行,但现在在这种文斗场上已算身经百战,前几年的积累加上前世的记忆,脑中思绪飞快闪过,忽然间似乎如有神助,片刻便有了应对之法。只听其笑着念叨: “听蛙堤,听蛙啼,听蛙堤上听蛙啼,蛙堤百里,蛙啼百里。 闻鸟林,闻鸟鸣,闻鸟林中闻鸟鸣,鸟林一片,鸟鸣一片。 观云台,观云来,观云台上观云来,云台一‘色’,云来一‘色’。” 乖乖!真的给对出来了! 考生们一片骇然,喧闹之声嘎然而止,心想这位考官当真是隐于世的大能之人啊! 趁机片刻后,声音再度出现,却成了对李权的追捧之声,欢呼雀跃者数不胜数。大有给李考官跪倒顶礼膜拜之势。 福忠亦是惊骇不已,他没想到一个‘侍’讲真能对出这么难的对子,而且还是在瞬息间,简直骇人听闻好不好? 他算是明白了,难怪皇上要钦点他做考官,原来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啊! 福忠之所以出这么一题,目的就是了为让李权答不出,那样好让自己跟李权分出个主次,让官职差距不再那么刺眼。 而现在李权竟然答出来了,福忠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大喜过望。 因为李权表现得越好越能抬高李权的身价,李权的身价上去了,福忠与之作伴自然也水涨船高显得更加尊贵,李权答得出来比答不出来还要更好。 于是福忠未对李权心存怨毒,反而对其更加亲近,热情地招呼着到了御笔斋大厅。 能坐在大厅中的都是有身份有实学还有钱的考生,是本次‘春’闱的入榜热‘门’。 据说,从全国各地赴京赶考的学子有万余人,而成为贡士的名额只有六百,而大部分人的才学相差不大,身份的确占有极大的参考比重。这也是为什么御笔斋的学子中榜几率大的重要原因。 不管这些学子是何身份,见到两位考官进来,赶紧起身纷纷示好。 这次来做动员,主要不是看考生有几分才能,而是看考官有多大能力,要在考生面前树立榜样。换句话说就是要让考生崇拜考官,树立威信,以便之后不质疑评判结果。虽说没人有质疑结果的资格,但以往总是有闲言碎语在暗中流传,皇上听后勃然大怒,觉得朝廷颜面尽失,故有了今日的动员会。 见面之后,福忠早准备好了说辞,‘精’心编写了一篇《赴‘春’约》侃侃而谈,说的就是诸位考生经历了多少磨难,越过了多少关卡,冥冥中相聚在京城,又说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之类云云。目的就是勾起考生对以往困苦生活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一篇《赴‘春’约》念完之后,考生果真是慷慨‘激’昂,宛如即将赶赴战场的新兵。同时严谨的文章体制又彰显了福忠的文学功底,引得众人深深佩服。 但在这之后,李权在‘门’口的表现传到厅中,考生嚷嚷着要让李考官讲话。 李权来之前根本不晓得有这搽,福忠心想只要自己讲话就够了,压根儿也没跟李权说。 《赴‘春’约》可是福忠用了好几天准备的,现在李权毫无准备如何讲? 福忠对李权没什么坏映象,故小声问道:“李‘侍’讲,你行不行?没准备就别说了,没人会追问的。” 李权皱了皱眉:“还是少说两句吧。” 李权硬着头皮站起身来,他不可能像福忠那般规整,只能临时想了想说:“福大人已说了很多,某就不耽误大家看书时间了,只问大家一句话,人生之大幸有哪些?” 考官提问,无人敢随便作答,都开始揣度考官大人的心思。谁料李权没半点儿多余的心思,又开玩笑地说道: “久旱逢甘雨,他乡见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一听,好些考生竟忍俊不禁。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竟然吧额‘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放在一起,不就是说娶媳‘妇’跟中状元是一样开心的事儿么? 把‘女’人跟功名放在一起多少显得有些儿戏,但想想也对。好多苦读之人都还是单身,为的不就是考了功名好娶一个漂亮的媳‘妇’儿么? 考官大人这话虽然不正经,倒也贴切得很,一句话就说到了众人的心窝子里。 而且谈笑间还是以诗作形式呈现,不仅展现了才华,还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严肃,更重要的是让考生想到了考圈名后的好处,不禁心‘潮’澎湃。 李权简短的几句话却达到了比福忠长篇大论还要好的效果。 看着考生情绪,福忠都生出了钦佩之情。 此聚之后,两位考官退居后厅,两人分开各局一室,接下来便是考生给考官送好处的时候了。 此传统自古有之,只是不像现在这样有规则地进行。 李权觉得好奇,也不排斥,只想看看这当考官能收下多少贿赂。 第550章 :遇袭 给考官送礼是多年来形成的传统之一,只是这等传统见不得光,无人将其挂在嘴边而已。 从皇上传下口谕有了这个动员会之后,无疑是默许了这样的情况。 实际上也都清楚,这送礼与否跟成绩是不挂钩的,因为送礼的人太多,又不知道别人送了些什么,所以没法体现出礼的价值。而众人又不得不送,久而久之,送礼就成了买安心的手段。 李权在后厅屋中,考生从前‘门’进,给了礼便从后‘门’出,大都是送银子银票宝珠之类的东西。 别人若有此机会怕是坐得再久也没怨言,可李权也就三分钟热情,新鲜劲儿过了后便觉得无聊。 钱这东西对李权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倒不如送个‘女’人来得实在。 在御笔斋后厅呆了整半天才离开,有专人将钱财清点送于李权所在宅中。 至于这送礼的数量也不如李权想象中那么巨大,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万二八千。 离开御笔斋,‘侍’卫再次列队护送离开皇城大街。 此时已过黄昏,考生大都回屋乘最后的时间看书,可还有没能进到御笔斋的考生因自己的礼没送到而焦躁不安。若不是两旁‘侍’卫,恐怕真有人会强行冲上来。 如此想着,人群中果真有胆儿‘肥’冲入街道拦在李权和福忠的面前。 情况一出,场面立即紧张起来。 为保证之后不出现同样的状况,两个‘侍’卫迅速将其架起,那样子似要拖到街边给胆敢拦路的人长长记‘性’。 ‘侍’卫来得太快,挡住了李权的实现,并不知道拦路人的相貌,却听对方只扯着嗓子大喊:“考官大人,学生不过久仰先生大名,此处备有薄礼,枉考官大人赏脸收下。” 此话一出,立即引得周围考生讥笑:“呆子!莫不是以为谁人都能给考官大人送礼?考官大人谁的礼都要收?” 李权本未打算理会,却听又有人讥讽道:“哎唷,这不是范健么?怎么?今年还考?” “范健?” 李权微微一愣,想着这人着实有些可怜,且又被自己撞上,有时候能帮就帮一把吧。于是开口:“等等!” ‘侍’卫止步,回望李权,一副待命模样。 福忠误以为李权对范健手中之礼有兴趣,微笑着解释:“李‘侍’讲,无能入得御笔斋的人无甚好处,不要也罢。而且这大街上被人看着多少有些不好。” 此时,范健被‘侍’卫架着转身,见其惶恐的表情,李权心生不忍,为了让他安心赶考,就承他之意收了礼。 范健千恩万谢好一阵追捧,耽误片刻后,一行人才再度启程。 很快,李权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不明智的决定。才走两步便有人效仿范健之举。 为了的打消其他人的念头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 虽说如此,一路上终是磕磕绊绊,耽误了不少时间。 来时一路畅通,走时却几经‘波’折,正当一行人摆脱了考生最多的皇城大街后,以为能平静地回到考橱自散去的时候,一次更大的麻烦悄然而至。 皇城大街链接着数条兄,因人群大都集中在皇城街上,临近的街道空无一人,加之正是白昼‘交’替之际,日光如血,洒在路上,视线不是很好,且又有分萧条之感,风再带来几片落叶点缀其中,看着就像是古代电影里容易产生‘激’战的场景。 李权的感觉果然没错,前方日光下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因其背对太阳,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身影,只能看见一个轮廓,身着面容一片漆黑。 空‘荡’‘荡’的街中突兀地出现一个人,无论何种情况,总给人不好的预感。 京城的‘侍’卫都是身经百战的士兵选拔而来,一股感觉就让他们提了几分醒,不用分说便有四人走在了前头,单手跨刀,用较快的速度向阳光下的黑影接近。 福忠胖虽胖,却是个斯文人,见此阵仗有些紧张,下令走慢点儿,还自作多情地朝李权道:“应该是个普通百姓。” 此时,‘侍’卫已经离黑影很近,他们本就有些警惕,走进之后发现黑影‘蒙’面,腰有长剑,警惕之心更重,单手握刀变成双手扶刀,只要一有动静便会有寒光出鞘。 可是,四名‘侍’卫正要开口询问,黑影突然动了! 黑影的动作来得毫无征兆,‘侍’卫的反应却足够敏捷,第一时间想要拔刀。 但终究是慢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劲风如炮弹打在四人放在刀柄的手背上,四名‘侍’卫瞬间脱力,拔刀的最好时机转瞬即逝。而就在这时候,只见剑芒微动,空气中凭空多了几股微不可察的炎流,将剑尖烧得赤红如浆。 高手!万中无一的高手! 四名‘侍’卫同时察觉到对方是能以一敌万的高手,惊恐地想要呼救,可这时候他们只觉得喉咙一烫,低头看时,地面已经被自己不知从何处喷溅的鲜血染红了! “戒备d备!快来人护住本官!”福忠远远地见着四名‘侍’卫连个声响都没有便倒在血泊,吓得三魂少了七魄,火红的阳光也照不出一点儿血‘色’,急忙大叫。 ‘侍’卫也慌了,这里可是京城,好几年也遇不到一次这种情况,对付几个寻常武林中人还行,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那真是不好说! ‘侍’卫们开始列队,十余功夫好护在李权和福忠身边,更多的‘侍’卫纷纷拔刀朝对方冲了过去。一瞬间,只听“蹭蹭蹭”,刀剑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像战歌一样回乡,寒气‘逼’人。 而对方却不紧不慢,给了‘侍’卫们充足的准备时间,仿佛一切都在掌握。 隔得近了,来人形貌变得清晰,可见是个身体壮硕的中年,全身都被包裹在不透风的布料下,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那就是说,对方完全凭借感觉杀人,根本不用眼睛。可见其功力之深厚。 对方手中之剑不过寻常兵器,没有丝毫特征,在中年汉子手中显得有些秀气,但刚才杀人的一手之后,剑尖余温尚存,鲜血从剑刃滑至剑尖正发出“嗤嗤”的声音。 用寻常兵器能让剑尖产生如此强烈的热量只能说明对方出剑速度快到了极点,剑尖在夏天灼热的空气中产生了剧烈的热量使其烧红。 只有李权发现了其中奥妙,却也只有李权能想到对方的实力有多深。 可以断定,对方绝对是易经之后多年的高人,至于实力究竟如何,因为李权还不知道易经之后的层次区分,故无法准确判断,但至少也是李权遇到过最厉害的人之一。 更让人心惊的是,李权似乎察觉到对方的气息锁定好像是在自己身上? 一想至此,李权忍不住心跳停了两拍! 京城之中卧虎藏龙,谁知道会有多厉害的高手藏于百姓间?被这样的人盯上,如何能够自在? 正想着,前方的嘈杂忽然停止! 就是李权也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在近三十名‘侍’卫悍不畏死地冲锋下,来人身形如鬼魅般闪过,壮硕的身形却敏捷如兔,瞬间就找到了人群中的缝隙,然后一掠而过,只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而所过之处的半空中则凭空出现一道曲折的红光,似乎还有一团细细的火焰在燃烧。专心一看会发现,那条红光在所有前冲‘侍’卫的脖颈处都留下了一道血痕。而那些个‘侍’卫似乎还没察觉。 敌人已冲过众人防线,‘侍’卫们显然还没回过神来,惊恐地回头,这时候才意识到生命的流逝,脖颈上的伤口让他们无法呼吸,脸‘色’越来越青,随着一个人到底,三十余人如割麦子一样依次倒下。 钢刀落地,发出一连串乒乒乓乓的声音…… “呼……” 一阵清风来,打在福忠脸上,竟让这位正二品官员‘尿’了,嘴‘唇’哆嗦着想说的话很多,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侍’卫们意识到这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对手,急忙拿出信号弹准备求救。信号弹一旦上空,京城中各处都能看到,那些代表朝廷的绝世高手便会赶来。 敌人虽是张狂,却也忌讳这信号弹上空,那掏出信号弹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已经分家,根本不知对方是怎样出手的。 敌人的功夫狂躁中带着‘阴’气,‘阴’阳‘混’淆,且极其的干净利落。这一手功夫如果是类似于林轻尘这样帅酗使出来倒也显得潇洒,可如此俊秀的剑法由一个壮硕的汉子使出,竟让人感觉到分外压抑。 李权脑中只有一个字:“跑!” 不是不战而退,而是若跟这人在此处动手,势必会暴‘露’他隐藏的功夫。 虽然知道李权会武功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是他能够相信的人,而且几乎没人能准确地判断出李权的修为究竟如何。 李权可不想在这些‘侍’卫面前暴‘露’太多,如果没了隐藏,那就等于是脱光衣服的大姑娘在街上走一样。 李权正准备撤退,熟料身边的福忠抢先一步道:“李大人,你站着别动,本光帮你把贼人引开!” 说完,福忠撒丫子就开溜,一身‘肥’‘肉’在路上甩出层层‘波’纹,地上也留下了一股‘尿’‘骚’味儿。 第551章 :小巷激战 福忠还真是“仗义”,说跑就跑根本不带停顿。 李权也不在乎,因为他的感觉没错,敌人的目标根本不是福忠。 福忠跑了,侍卫的决心有些动摇,心想他们保护的不过是个六品官,就算死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让他们为一个六品官拼命,都有些不甘心。 不过,情况没有给他们多考虑的时间,敌人开始动作,目标直指李权。 剑尖再次在空气中变得火红,一路所过都留下一条细细的红光,一名侍卫处于本能地上前保护,一瞬间感觉热量像太阳落在头顶一般。 侍卫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最后时刻竟被人硬生生拽离了原有位置,狼狈地跌倒在地。 回头一看,竟是李权奋力施救,才保住了侍卫性命。 而李权被剑尖划过,手臂上的衣裳被划出了一条细小的口子,布料是被烧坏的,还能感觉到切口有些发烫。 一击之后,敌人没有连续攻击,而是稍稍一愣。 很显然,刚才的情况他没料到,他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运气,对方如何能避开自己的一击?而且手臂的切口也不对,好像是伤到了皮肉,怎么没有出血?又或是感觉错了? 这时候,李权却也冲出人群开始逃跑,速度之快非福忠可比,转瞬就超过了福忠,身形是越来越小。 裹着全身的衣服里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原来有点儿本事!” 接着便化作一道黑影,掠过众多侍卫,直追李权。 李权未尽全力,冷静地控制好速度让对方追上自己之前跑到了一处无人小巷中。 如此一来便成了一对一的情况,在这里,李权不再忌讳什么,能不能战胜对手就得听天由命了! 李权本想从对方口中套一点儿话出来,可见对方把全身都蒙在黑布下,显然是不会跟自己废话的。 果然! 敌人追上李权后便展开攻击,招式快而狠,和之前略显装b的动作比起来,此时明显可感觉到他急切不耐的心情。 对方这一剑可不简单,只有正面面对烧红的剑尖才能感觉到这其中蕴含了多么庞大的压力。 李权估计,此人的功力堪比神秘的宽叔! 李权心沉如冰,心想这次恐怕难以善了。正准备提气应付对方一击的时候,天上一道寒光落下,准确无误地封锁了敌人剑尖的线路。 那是一柄寒气逼人的剑,与烧红的剑尖接触,冰火相遇瞬间激起一阵白雾。 无人的小巷因白雾变得犹如澡堂。 视线变得模糊,但李权看到那烧红的长剑因热量变得有些柔软,强烈的撞击让剑身开始扭曲,而那散发寒气的宝剑却不动如山。 撞击的最后,终是分出了宝剑和普通长剑的区别! 普通长剑扭曲到了极点,随着一声脆响,应声断裂。 从宝剑出现的瞬间,李权就知道是林轻尘来了! 林轻尘在西湖山庄随蛟龙学艺半年,实力突飞猛进,成功进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同时身怀蛟龙的神剑,可说天下间难逢敌手。 林轻尘从空中落下,刚才一击虽然是靠着宝剑获胜,但他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本是右手握剑,此时却换成了左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右手开裂的虎口正淌着鲜血。 情况很明显,剑于剑的比试中,林轻尘赢了,但人与人的叫两下,林轻尘输了! 李权大惊,对方到底是何妨神圣?手段又到底有多厉害? 李权虽不晓林轻尘实力如何,但人家师父可是接近神的半仙,交出来的徒弟能有多弱?对方竟然在比拼中占据了上风! 林轻尘右手在颤抖,但话语却铿锵有力:“李老爷,你先走,这里由我拖着。” “你到底行不行?对手可不是一般人。” 李权有些担心,因为刚才那一次突然的交锋之后,对方虽然折了剑,但林轻尘也伤了手,用惯了右手而改左手,实力至少也要下降三成。 可对方并没有因为断剑而有丝毫警惕,可见其并非只有用剑一种手段。 京城中第一次交手就是这么狠辣的角色,果然不愧是京城,敌人的实力远非之前可比。 林轻尘早有判断,冷静道:“李老爷,你放心先走,对手虽然深不可测,但绝不会能与我手中剑硬碰,我以剑为盾,逼他避开锋芒,就是再厉害的对手也要束手束脚,我找到机会就撤。” 李权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 首先,他不认为自己跟林轻尘联手就能百分之百击杀对方,倘若实力展露太多,又没将对手杀死,自己便等于暴露了目标,以后若发生什么事情,必然处处被动。能保存实力自然最好! 其次,这次袭击来得突然,在不知对方身份的前提下贸然展开激战于己不利,若是能逃,自然先逃为妙,等查清对手身份再慢慢计较也不迟。 有了打算之后,李权不再停留,提醒林轻尘小心,自己便抓紧机会走了! 对手显然不会让李权逃得太过容易。也不说话,飞身妄图从空中掠过林轻尘。 林轻尘不敢怠慢,直冲而上,剑芒卷着刚才形成的水蒸气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冰晶! 对手不是傻子,刚才一击已经知道林轻尘的剑厉害的紧。显然他不想为了李权而伤了性命,不敢硬来,只得闪躲。 如此往复数次,对手怒了,眼看李权就要脱离击杀范围,忽然爆发实力,靠着强横到无与伦比的内力,生生将林轻尘震退! 如此气势让林轻尘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对手竟还隐藏了实力,一时间只顾退让敬让敌人掠过了他的防线! 懊悔已经来不及,敌人的速度飞快,林轻尘只得硬着头皮追击。 战斗来得仓促,逃跑也来得仓促,追击更加仓促。 在这接二连三地仓促间,李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的,迟迟找不到人多的大道。 这个时间点很微妙,正好是百姓吃饭的时候,加上又是春闱开考之前,没人在街上闲逛。如此一来,李权跑了十息功夫依旧不见行人,也还处在小巷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梦境奔跑一样,让人很压抑也很不舒服。 然而,敌人的追击速度远超李权的预估,身后的阴寒之气有如实质,转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只剩了不到两丈! “马拉个巴子!” 李权大骂一声,索性不跑了! 转身,聚气,准备出招! 但情况再次出乎了李权的预料! 两丈的距离,对手竟直接轰出一掌,浑厚的真气形成一股气浪,速度堪比子弹,没等李权回过神就打在了他的胸口。 几乎瞬间,李权感觉体内翻江倒海,一股巨力带着李权的身体倒飞出几米,重重落在地上,咬牙憋了一两秒,还是忍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这时候,李权依稀听到对方挤出一句话:“无胆鼠辈,除了点儿逃遁功夫也不过如此!” 要知道,真气出体伤人的功夫虽然神妙,但终究是以无形攻有形,实际杀伤力远没有**直接命中来得凶狠。最基本的原理就是距离越远,杀伤力越小。 两丈距离已经超出了一般高手真气出体的极限,对方能完成两丈之外伤敌已经是少有的神技。但想要以此杀人却难上加难。 李权的**超乎常人,这样的攻击根本构不成威胁,通常只会有点儿狼狈而已。 而李权这一口血也不是装出来的,主要是因为回身之时正准备发动攻击,体内混合了各种元素的真气正在运转,没料到对方的攻击来得这么突然。敌人的一击命中之后,李权体内真气瞬间紊乱,在经脉中横冲直闯下,硬生生憋出一口瘀血。 所以李权的伤不是敌人造成的,而是李权体内真气造成的。 也不知算不算倒霉透顶,本该轻松应对的攻击竟把他伤得不轻,可好处就是让对方无以为李权只会逃跑,本身其实不经打。 虽说有好有坏,可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候,身受重伤如何是好? 敌人以为自己一击奏效,明显放慢了脚步,似乎想要让李权在不断增加的绝望中身死! 察觉到对手的一丝轻敌,这可能就是反击对手的最好机会! 李权虽然受伤,却还不至于坐以待毙,见对方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只待对手下杀手的时候做最后一搏。 暮沉远山,日光渐暗,金灿灿的光线变得更加深邃凝重。 李权可以断定这次针对自己的袭击是蓄谋已久,愤怒萦绕心间,就像四周狂躁的风一样,恨不得绞碎所有的枯叶。 眼看对手致命的一击就要落下,电光火石间,李权也不顾保留了,真气凝聚到极限,下一秒身体就要爆发出比太阳还要炙热的金芒! 就在这最后时刻,两人同时感觉到不对! 跟李权不过一米距离的敌人忽然回头,他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笼罩过来! 可身后不见有人,林轻尘还未感到。 四周更没有高手的气息。 危机感从何而来? 正在敌人不解的时候,半空中忽然一道银芒滑过。 四面八方都没有人,银芒如同凭空出现一样,又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操纵着! 第552章 :危机解除 那是林轻尘的剑! 来得太突然了! 就算敌人反应迅速事先有所准备,但仓促间也只有以滚地姿势躲开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让一个绝世高手作出这样狼狈的动作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人震怒! 对方愤怒起身,也不想管攻击从何而来,现在只想把怒气都发泄在李权身上。 再次提气,攻势立成! 凝聚了所有真气的手掌飞速朝李权的面‘门’拍去! 又是这关键时刻,李权惊骇得长大了嘴。 不是因为生死一线而惊讶,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对手发现李权的表情不对劲,感觉身侧一股寒气涌来,和刚才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想着,对手一边开始避让,但这一次为时已晚,再次凭空出现的宝剑滑过半空,斩断了几片冻僵的枯叶,也划破了敌人的手臂,朝着对方的面‘门’扑去! 时间仿佛静止,敌人手臂的伤口瞬间出现又瞬间冻僵,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这一手来得太过突然,简直违背了世间常理。 遇袭的敌人根本没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攻击出现,这才着了道。 刚才宝剑出现已经很奇怪,首先是看不到人,就算是有人将宝剑抛出后藏起来吧!可刚才明明已经避开了攻击,而且这周围千真万确地没有人,宝剑为何能自动调整飞行轨迹完成第二轮攻击? 难不成还有人能隐身?还是说这件跟人一样有了意识? 不管什么高手也没见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李权亲眼看到了林轻尘的宝剑滑过之后调转方向的瞬间,那的确是没人在附近,的确是自动调转方向,的确是匪夷所思。 但李权忽然联想到一种说法! 御剑术! 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面前的敌人也是强悍至极,面对这种情况也只是伤了手臂,飞剑刺透面‘门’之前,强行逆转内力让身形以不规则的方式扭转,强行避开了致命攻击。 但飞剑掠过脸前,撕下了敌人遮脸的黑布。 显然对方不能暴‘露’身份,想着刚才的两次攻击太过诡异,于是当机立断,飞顿身形,转瞬就消失在小巷群中。 李权自身难保,对方要走毫无办法,眼见对方失去踪迹,李权又看像漂浮半空的飞剑。 “难不成真是御剑术?” 亲眼见到飞剑神迹,惊骇之下让李权暂时忘了伤痛。 可是,漂浮在半空的飞剑忽然间不稳定地椅起来,剑身的寒气越来越弱,片刻后,“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又过了几息,林轻尘才从街角显出身形。 此时的林轻尘像是耗尽了全部‘精’力,步伐蹒跚,再无往日神采,一步步朝李权靠近像个暮年老人。 林轻尘的脸‘色’把李权吓了一跳,估计就是使用刚才两招御剑攻击造成的,看来他还没法掌握这么技术。要不是胜在对方没有准备,恐怕后果难料。 此处不宜久留,李权忍者伤势搀扶着林轻尘离开。 原来,几人在追逐中进入了京城的胡同民居,街道错综复杂,宛如‘迷’宫,这才让李权跑了半天也没跑到大街。 几经周折,回到了逸居暂避。 逸青见李权受伤着实担心,忙叫人去请大夫。 消息传到了正在表演的陆百合耳中,心急火燎地到后院看两人伤势如何。 经大夫诊断,李权伤势无碍,只是血流逆冲导致气血不顺,缓过气来配一副生血‘药’就行了。而林轻尘则更为棘手,也不知御剑术要何种能量支持,竟让他‘精’神遭到巨大冲撞,类似于脑震‘荡’。这要好转怕是需要一些时日才行。 李权给了大夫一百两诊金,让他对今日之事只字不提。 大夫感‘激’涕零连声应允。 大夫走后,逸青跟陆百合上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权没说,逸青知道有些事自己不该问,便没有再问。可陆百合却纠缠不休,好像比逸青还紧张。 见陆百合这表情,李权心想有些不对,狐疑着:“百合姑娘,瞧你这紧张模样,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我呸!”陆百合何等身份,竟被气得吐了口唾沫,张嘴便道,“我是担心林轻尘!” 李权声东击西的计谋立竿见影,嘿嘿一笑:“哦!我明白了,原来是喜欢林轻尘啊!我记得百合姑娘好像不喜欢呆头鹅吧?” “你!”陆百合见自己不注意被李权给坑进去了,又羞又恼,可心系屋里昏‘迷’不醒的人也管不着那么多了!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林轻尘给你当牛做马,你给他多少工钱?现在连命都快搭进去了!等……等他醒了,我不让他跟着你了。” 李权觉得奇怪,心想这妮子跟林轻尘才见一面而已,怎么就相中了?那日在老宅院,自己和秦棉看家书的时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李权诡异的神‘色’,陆百合有些心虚,红着脸提醒道:“你……你不准胡思‘乱’想,也不准跟他说!不然……不然我就不在你逸居干了!” 这话有威胁‘性’,李权连连示好:“好好好,百合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今日之事你们还是不知道地好。” “可是……” 陆百合还想纠缠,逸青在这时候走上来:“好了,还是别问了。‘女’人知道太多不好。” 几次纠结,陆百合终是放弃,不悦地进屋守在林轻尘身边,看样子今夜是不会回家了。 李权坐在后院里养神,回想起今日种种那叫个惊心动魄。 先不说林轻尘的御剑术,光是那武功深不可测的刺客都叫人胆寒。 也不知背后有没有主谋,李权觉得自己不曾招惹过什么厉害人物吧?如果背后有人谋划,那这背后之人一定极其不简单,因为这么厉害的刺客肯定不是寻常人请得动的。 什么人想要自己命? 这一点李权想不明白,他知道世上肯定有人记恨自己。可能请动如此高手的人可说万中无一,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京城中的各大势力。照理说,自己还是个小小的‘侍’讲,没有丝毫权利,也没进入京城势力的纠纷当中…… 久思无果,想想还是只有等林轻尘醒了问问他的看法。 第553章 :嫌疑人 半夜,林轻尘转醒,起初感觉头痛‘欲’裂,缓过气之后便跟李权开始商量遇袭的细节。 李权从动机来分析没有一点儿思绪,而林轻尘从对手的实力分析却可将搜索范围变小。 京城中虽说高手云集,不乏妖孽级高手。但这样的高手终归是少数。 据林轻尘所言,对手肯定是易经之上的高手。而且突破易经之境已多年。 因为世上完成易经修炼的武者少之又少,所以在易经之后就没了层次区分。但实际上,易经之后的高手对决,强弱悬殊极大,修炼功法和自我参悟的不同决定了易经之后的高手实力的不同,刚刚完成易经之境的高手跟完成易经之境几年的高手比起来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而易经之境过后唯一的衡量实力的标准便是大圆满境界。 大圆满境界只是一个理论上的传说,意思是说功夫修炼到机智,达到人体的极限之后的境界。理论上大圆满境界的宗师是部分强弱的,因为力量都来自于人体,都是人体极限的力量,故没有强弱差别。 显然,袭击李权的敌人不是大圆满境界的宗师。但是,想来距离大圆满境界不会差太多。 大圆满境界的宗师已知的只有两人。而接近大圆满境界的也不多,京城中有数的只有五人,所以,这五人就是第一怀疑对象! 五人之中,功力最深的当数皇宫中的的一位老太监,据说是横跨两个朝代,服‘侍’了两朝皇帝的老太监。庆朝皇帝惜其身手,故留下他继续住在宫内。但这位老太监是独臂,显然不可能是他。 第二位则是皇上最信任的一名护卫,对皇上是死忠,皇上没有命令他是不会有动作的。按照皇上对李权的态度,显然也不会是他。 第三位则是南宫晋孙!这是林轻尘告诉李权的,李权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南宫晋孙会是接近大圆满的高手。从刺客的体型上看,倒是和南宫晋孙有几分相似,但南宫晋孙用的是刀,不是剑,好像也不是他。 第四位是锦衣卫指挥使吕尚,此人倒是使得一手流星剑法,和刺客着实路数类似,可是他的体型又不符合。 第五位则是白莲教京城分舵的舵主。关于此人的信息不多,只知道有一次潜入京城想行刺皇上,与锦衣卫指挥使在皇宫城墙上大战一夜,整个过程没有发生一丝声响,只是传出了这么个消息。故而确定对方是半只脚已踏入大圆满境界的高手。至于对方武功路数,身份特征一概不知。 乍一看,好像是白莲教这位嫌疑最大,因为李权跟白莲教的仇怨不是一点半点,对方想要李权‘性’命也在情理之中。可细细一想似乎又不是这样的,原因很简单,刺客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相貌暴‘露’。如果是白莲教的舵主,对方身份特征都没流传在外,为什么会担心暴‘露’相貌呢?或许可以理解为对方担心相貌暴‘露’会影响自己以后在京城行事。 可同时也可以理解为刺客是熟面孔,担心相貌暴‘露’会暴‘露’身份! 如此想来,所有人都有嫌疑。 这倒真是个难办的事情! 所有人都又可疑,所有人又没有可疑。而且,这还是明面上的五人,也不知京中还有多少不曾暴‘露’身份的高手。 李权和林轻尘合计了一宿,应是没想出个合理的解释。 第二天,令人感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场持续小半时辰的追杀,街上竟没有一人看到。而且,所有活下来的‘侍’卫都被下令斩首。说是保护不利,可细细一想,这其中似乎有种想掩饰什么的味道。 思量之后,李权觉得自己并未暴‘露’实力,现在的线索还不足以确定凶手,故不必再在此事上费心。如果在有下次,李权觉得自保无碍。而且,此事之后,对方必定会安静一些时日。所谓是祸躲不过,到了这时候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三天,‘春’闱开考。 第一场考试考的是策问。 策问,即议论。是有关经义或政事问题,考生发表见解,提出对策。策问所及范围较广,有政治、教育、生产、管理等,属于综合类学科。同时也属于考试的难点,因为日常生活中很少用到有关内容,文人聚会大都以诗歌会友,策问一试一向要难倒很多人。 李权坐在主考的位置上看着考题内容,顿感头大如斗,心想还是诗词歌赋之类的更适合自己。 实际上,到了最后一场考试的时候,拿到诗词考题,李权还是一窍不通。 科举考试跟的寻常文人间的斗诗完全不同,题目严禁考究,回答内容也要深思熟虑。关键是题目全是一板一眼的文言文,还有无数生词生字不认识,李权想测试一下自己文学水平的打算就这么放下了。 ‘春’闱进行得风平‘浪’静,除了极个别不怕死的作弊者被逮到之外,没什么让人惊讶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阅卷,和礼部的文官一起筛选出优秀的答卷,八千多学子选六百个,可见科举的残酷‘性’。值得一提的是,试卷并没有密封‘性’命,恰巧又让李权看到了范健的卷子,完全是出于可怜他,故顺手就让他过了。 阅卷又持续了三天,总算是选出了六百名贡士。 六百份答卷要经过礼部尚书大人的统一检查,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会拟定杏榜。 这道工序本不会有什么‘波’折,通常情况斗诗顺利通过。然而,尚书大人看到今年的六百份答卷中竟‘混’有一个明显不合格的答卷,不由为之恼怒。一番追查,原来是李‘侍’讲选出的卷子。 各部尚书属于从一品高官,对京中形势、人脉都要有研究,而这李‘侍’讲的背景他有所猜测,更重要的是,他是京城文官中为数不多的老资格,为官之前曾任李权老爹的师爷! 所以说,这位叫作司空宣的礼部尚书是李家旧臣,深感李家老太爷的恩德,跟李权是一条道上的。 既然是老东家的儿子,司空宣怎会有反对意见?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放了。 …… …… 到现在,李权手头的事情算是完成了,至于考生心情如何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他现在关心的就两件事,一是让秦棉看的新宅怎样了?二是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如‘花’会不会又突然消失。 相比之下,还是先稳住如‘花’比较急切些。如果那‘女’人又一声不吭的跑了,李权就不知会不会再有这么巧的缘分了。 先前因‘春’闱之事有所耽搁,一直没闲工夫泡妞。虽然那如‘花’走时说过没事儿会来老宅看看,但李权清楚她的‘性’子,铁定是不会主动上‘门’的。 跟如‘花’相识这么久,如‘花’的心思李权岂能不知? 无非只是想做朋友,而不想有更深层次的‘交’往。 李权可不是道貌岸然之辈,遇着喜欢的可不会说什么“只要你过的好就够了”这样的屁话,自然是先让自己过得好了,再考虑别人过得好不好。如果跟如‘花’做一辈子普通朋友,那真是一辈子也不能安心。 所以,李权现在有了空闲,第一时间便是想怎么将如‘花’给拿下。 今日是杏榜公开之日,考生都去看成绩了,香茗街正是人少清净的时候。 李权有备而来,穿着一身干净低调的帛衣,仔细地系好头发,打扮得规整,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好几岁。手上带着一些小礼品,‘春’风得意地敲开了如‘花’家‘门’。 如‘花’一如既往地简朴,对李权的到来显得很惊讶,却也没向前次那般将其拒之‘门’外。 如‘花’的房子很小,陈设却和碧州小木屋的布局一样,就给人熟悉的感觉。 茶香是屋子的主‘色’调。 如‘花’让李权各自先坐下,将在窗台上晾晒的茶叶先收了起来。然后从陶罐里抓出一把茶叶用黄纸包好,不紧不慢地送到李权面前。 “给,上次的茶叶吃完了吧?” 李权眉开眼笑:“哎呀9是如‘花’最贴心,这都给我记着呢!” 如‘花’缓缓坐下,语气很平静:“来就来,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我可要撵人的。” 李权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将手中准备的小礼品拿出来:“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我给如‘花’准备的手饰。” 说着,急急忙忙的‘花’布包裹打开。 如‘花’没有看,下意识地回道:“我不要,我的茶叶值几个钱?李大老爷手饰太贵重了。” “嘿嘿,就知道你不要。你先看看,这些个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是我来时在路边摊选的,先看看再说。” 闻言,如‘花’微微一愣,低头看向桌面,发现桌上的手饰还真是路边小摊之物。一时间,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忍不住微微一颤。 “他……他连这都能想到?” 李权自顾自地说着:“你看,虽然都不是镶金带银的器件,却也是‘精’致的饰品,配上如‘花’你这‘性’子一定很好看。虽不值几钱,却也是我一番心意。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先带上试试。” 第554章 :竹林谈话 简单大方的发簪在如‘花’的头上丝毫不显突兀,千层菊的秀‘花’‘插’在侧方,挡住了两鬓间的些许银丝。看着不单漂亮,连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没有‘女’人不希望自己漂亮年轻,看着铜镜中简单打扮后的自己,如‘花’的嘴角忍不住多了一条美妙的弧度。 李权看着如‘花’的表情,心中窃喜,嘴上极尽赞美之词,直把如‘花’夸到了天上。 ‘女’人一旦开心,听什么就是什么,李权的称赞正好进了她的心窝里,像蜜一样的甜。 李权知道这个‘女’人要细火慢炖,决定今日见好就收。很是时候地选择了离开。 今日李权的改变让如‘花’思绪万千,方才的甜蜜之感若隐若现,叫人回味。 将头上饰品取下,把玩着发愣。 “这人还是那牛皮糖么?怎么好像不粘人了?难不成……” 如‘花’的表情忽然变得紧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难不成真的容颜易老,连牛皮糖都看不上我了?” 想着,如‘花’忽然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刚才那家伙还死命地夸赞自己呢!别的男人看不上,至少那牛皮糖肯定还是看得上本姑娘的。 “哎呀!如‘花’你想的什么呢?” 如‘花’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正要将饰品再带上,忽然间听到‘门’外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中了!中了!中了!” 声音张狂且有些发癫,如‘花’心想不对劲儿,赶紧将饰品都放到‘抽’屉跑了出去。 …… …… 随着‘春’闱结果的揭晓,皇上终于找到了给李权正名的机会。 由翰林院‘侍’讲摇身一变成了户部‘侍’郎,正三品官。户部尚书的左右手,统管庆朝土地以及税收。 户部‘侍’郎在京中虽算不得什么大官,但跟翰林院的闲职相比可谓天壤之别。 最近,发生在李权身上的事情很多,让皇上‘操’碎了心。 现在这个不安分的小子终于回到了设定好的轨迹上,总算让皇上稍微缓了口气。 本以为此次任命会遭到朝中大臣的反对,没想到事情出奇地顺利。 后来经过了解才知道,原来是有些大臣家中子嗣在背后推‘波’助澜,才让阻力悄悄消失了。 皇宫内,皇后是惟一一个供皇上述说心事的对象。 在御‘花’园的小亭内,棋盘未曾动过,还停留在那日跟秦棉的对局上。棋盘上布满了落叶灰尘,皇上和皇后并未将目光落在棋上,却是看着池中鱼虾。 皇上的心情好像很好,专心致志地喂鱼,被皇后一眼就瞧了出来。 皇上心情好,皇后是打心眼儿里开心,笑道:“皇上,一个小辈就能让您开心成这样子?” 皇上停下手中动作,回望一眼:“朕现在的表情很高兴?“ 皇后莞尔一笑。 皇上也笑了:“好像是‘挺’开心的。皇后有所不知,朕原以为那小子把一群后辈给毁了,现在发现其实不然,他们虽在诗文上没什么建树,好像学了些别的本事,让朝中好几位大臣对那小子都有多改观。这是好事啊!看来这小子虽然不按规矩来,但也能给朕一些惊喜的嘛!” 此时,皇后的笑容忽然有些不自然,试探着问了一句: “皇上,臣妾听说前两天李权遇刺了。” “嗯?”皇上的动作忽然也僵硬起来,轻轻地看了皇后一眼,吓得她惶恐告罪: “皇上喜怒,是臣妾多嘴了。” 皇上僵硬的表情没持续太久,很快就摆摆手,示意不用如此,平静道: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皇后有自己的势力也应该,毕竟在京城中党羽帮派众多,有自己的力量终归是好的。知道这些事也不用藏着掖着,就像你开的醉仙阁一样。” 一听这话,皇后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心说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自己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天衣无缝呢!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既然皇上知道醉仙阁,保不齐他还知道别的什么,但究竟是什么都知道还是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呢?又是哪些知道,哪些不知道呢? 一时间,皇后的思绪‘乱’作一团。 这时候,皇上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别多想,只要你记住一句话就行。朕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能知道,朕不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不会知道。你是朕的皇后,有自己的秘密是应该的。” 皇后没有答话,也不知该轻松还是该紧张。 皇上似乎有些后悔说这些,想了想:“总之,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朕的妻子。有些手段朕会对天下人用,也不会对皇后用。皇后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有我这个皇上给你撑着。以后莫要‘露’出如此惶恐的表情,教别人瞧见怕是要被笑话。” 或许是太久没听过皇上说过这样话,惶恐的心情变为了感动,久久不能平静。直到皇上手中的饵料用尽,皇后为其添上之时,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皇上,不管怎么说。李权遇刺是事实,您难倒一点儿都不得担心吗?” 皇上的反应很奇怪,没有任何停顿,平静地回答:“这点儿危机都抗不过去,还算我李家的种?” 同样的,皇后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她感觉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意! 寻常的一句话竟让皇后发生如此变化,是何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停顿片刻,皇后请求:“皇上,乘着今日尚早,臣妾想出宫走走。不知皇上可否……” 皇上摆了摆手:“各自去吧。” 早已习惯了的回答,皇后没有感到奇怪,默默地出宫,却不是走走而已。 …… …… 竹林深处,别有美景,清泉水潭间,‘花’鸟虫鱼滞,风过竹林,声声如钟。 在如此景致下颐养天年倒是不错的选择。 一顶斗笠,一身草衣,一根鱼竿。 没人会想到这样的打扮会出现在靖王爷身上。 这是一处人工小潭,里面小鱼颇多,闲暇之余在此放一根竿,钓几条鱼,享受人生,无限惬意。 此处安静无声,任何响动都能知道。 忽然间,地面散落的枯竹节被人踩断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 潭中之鱼亦是机敏,稍有响动便放弃了饵料的‘诱’‘惑’,转身藏于石缝间。 见状,靖王爷长叹一声,看了看发出声音的地方,显得有些不悦。 收起鱼竿,脱下斗笠,缓步走到小潭和竹林‘交’接的地方,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和靖王爷散漫相比,皇后就显得形‘色’匆匆,直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靖王爷皱眉,顿了顿,提醒道:“皇后娘娘,您这话就过火了。我不过是给皇后娘娘分析而已,并不是真的要说该怎么做。应该是皇后娘娘想怎么做,小王再告诉皇后娘娘妥是不妥。” 想着皇上之前的话,皇后看这如山野村夫一样的靖王爷竟觉得有些害怕。 因为皇上说的话跟他猜想的一个字不差! 皇后没有再说,靖王爷则笑眯眯的说起来:“既然皇后娘娘又来了,想必是小王猜想得不错。小王说的,我是天下最了解皇上的人,皇后娘娘应该信了吧?” “信了信了!”皇后连连点头。 “那小王说皇上将来要传位给李权,皇后娘娘也信了吧?” “信!本宫若不信,大老远地跑来找你作何?你既然知道皇上的心思,那肯定知道如何让皇上改变主意,如何才能让皇上传位给缘儿?” 皇后娘娘的心思再明显不过,靖王爷那会不明白?但是,让人不安的就是这一点! 皇上最反感的是什么?就是用一些伎俩来改变他的初衷。没被发觉还好,倘若被皇上知道有人在背后耍‘阴’谋,靖王爷相信,不管是他还是这位皇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皇后如此急切,其心已不足以让其冷静思考。但靖王爷的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 这一点,靖王爷非常清楚。 想了想,靖王爷回答道:“皇后娘娘,小王只说过自己能猜到皇上的心思,却没说过自己能改变皇上的决定。皇后娘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你分明是不想说!行刺李权你也有份!若不是你提议让我试探皇上的态度,我怎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此事事关重大,你若想藏拙,把本宫‘逼’急了,信不信我把你给抖出来?” 靖王爷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想到皇后娘娘心情如此急躁,也猜不准她会不会真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只得再多说一句: “皇后娘娘,实话跟你说了吧。李权和李缘二人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皇上心中从考虑李缘,李权才是他心之所向,不管李缘多有能力,也不管李权多没能力,皇上认准的人是不会改变的。” “为什么?我不相信皇上对缘儿如此不公平。” “不公平?皇后娘娘,公平与否你自己知道。至于为什么不会考虑李缘,你也该知道。这事儿,没戏!” 皇后惨然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对靖王爷的话不在反驳了。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去之际,却听靖王爷又道: “不过……” 第555章 :买房 竹林归于平静,看着皇后娘娘消失在竹林,靖王爷松了口气。 但是,平静没有持续太久,靖王爷还是一条鱼没能钓上,平静再次被打破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更可怕的人,让靖王爷紧张得开始冒出了细汗。 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皇上,还能有谁能让靖王爷表现出如此状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一声淡定的回答,皇上一身便衣出现在了水潭边。 靖王爷起身,始终低着头,似乎不敢看皇上。 皇上略显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平静道:“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靖王爷似乎早知道皇上会有此一问,没有丝毫停顿,平静回答:“方才皇后娘娘来过,问臣当如何让皇上传位于李缘。” “你怎么回答的?” “臣说,这是不可能的。可皇后纠缠不休,臣为求皇后娘娘心安,故回答说,当年皇上赐名‘李缘’,就是要让此子一切随缘,如果真有那么一丝希望,那就是让李缘随缘,凡事不能强求,如果李缘能动皇上的心意,兴许将来会出现变数。皇后听了,心有期盼,故满意而归。” 皇上的表情微变:“你倒是对朕了解颇深,连李缘之名都猜出如此内容。你的回答还算满意,不过,倘若朕的说这些还不足以让你活命呢?毕竟是你从旁指点,才有了小巷袭击。” 靖王爷继续回答:“其实皇上不因该记恨臣。皇上心里也想李权遇到一些危险,即能看看他是不是天命所归,也能看看他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此次袭击不就看到了他背后有一名高手保护?如果皇上硬要以此事降罪于臣,臣这里还有一件东西。” 靖王爷‘摸’出了一张纸,赫然就是当日李权留下的婚书! 皇上见到婚书,不由得眉头一皱:“看来朕对你了解还不够深呐!连自己‘女’儿都利用起来了。” 靖王爷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人总有逆鳞,据臣之观察。李权的逆鳞便是他的‘女’人,想必臣能看到的东西,皇上一定也能看到,想必皇上不会太过为难臣吧?” 皇上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一招倒是‘精’妙,罢了。你好自为之。” …… …… 话说李权官职再度飞升,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同时,李权的真正身份也如窗户纸一般被吹破。虽说很多人知道李大老爷在京城,但具体在做什么却少有人得知,现在才知道,原来李大老爷在做官,而且是京城的大官! 百姓以为这官是买的,但官场中人却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李老爷似乎跟皇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有哪些为官多年的老人才知道李大老爷代表着什么,正是他们一直在暗中帮助李家。现在,李权的身份被公开,他们也不用再避讳什么。 李权继任户部‘侍’郎当日,无数大人物登‘门’拜访,整个户部都吓得大气儿不敢喘。 这些跟李权老爹有旧的大人物除了如吕尚这样在职的大官外,更多的则是离职官员,还有一些年迈家将,全都是当年承‘蒙’李老爹恩情的人。 这些人的出现让李权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场面虽热闹,但李权却一头雾水。 李权观察到一点,这么多人之中,除了吕尚是文官外,其他人都是武职。而且,时隔多年,这些人在提到李权老爹的时候还一脸尊敬。 这让李权很好奇,很想知道老爹生平都干了些什么,能让这么多人记一辈子。 原以为有这么多人在,肯定能还原一个真实的老爹出来。可一听李权询问以前的事儿,这些人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支支吾吾,明显实在敷衍。有人实在看不过去,便压低了声音跟李权讲,以前的事儿都不能说,只需要知道老东家是开国元勋就行了,以前是当大将军的。 李权早想过这些可能,只是觉得一个大将军不可能去做生意,所以没敢确定。现在从这些人口中说出,李权不得不信了。 老爹又不是亲生老爹,李权不是非要知道以前的事儿,既然他们不敢说,也就不再为难他们了。 最后,每个人都告诉了李权他们住处以及官职,让他以后遇到了麻烦就去找他们,信誓旦旦地发誓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会推辞。 送走了这一批人,本想着可以缓口气,熟料一批年轻人又来了! 送走了老的来了群小的。 户部的房间尚未走遍,光是应付慕名而来客人都有些头痛。 这群年轻人是刚刚通过‘春’闱的学生,得知考官大人荣升户部‘侍’郎,自然要来道贺,自然也要送礼。 如果说之前考生不晓李权背景,现在得知考官大人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大老爷之后,谁不想借此机会的成为李权‘门’生?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京城中大树虽多,可不是那么好依附的。而李权虽算不得大树,但从皇上的态度来看,以后树荫肯定能遮天蔽日,这种有着无限可能的成长中的树苗才是即将踏入京城官场的考生们所追求的。 此是天赐良机,故每个人都极尽热情。 得知考生的意愿之后,李权对他们比前面的老人更热情。 老人和新人是两股不同的势力,相比之下,李权更看重后者,因为那可以由自己‘操’纵,至于哪些老资格,势力虽然大,但要让李权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总不是很放心。 这些人自己不吸收,说不定转身就成了别人麾下能臣! 想明了利害关系,李权忍着困意,跟一众贡生谈天说地,胡吹了好久。 接下来,李权在户部的一间偏厅中,随便找了张躺椅,眯眼便的睡了过去。 古代中央官职中,六部九卿建立中央集权,六部之中当数尚书官职最高,‘侍’郎次之。但见识了今日阵仗,户部之中无一不对这新上任的‘侍’郎大人刮目相看,就是尚书大人也不敢打扰李权在公职期间睡觉。 户部本是公事极为繁重的部‘门’,掌握全国经济命脉,而‘侍’郎一职又是典型的做事实的职位,因为在‘侍’郎之上的尚书是一把手,通常不会自己做事,所以‘侍’郎就成了第一号人物。 而李权现在不同,尚书大人不敢妄加公事给他,所以尚书和‘侍’郎各行其职,李权的任务还算轻松。 每天基本都是数学游戏,都是各树州的的税款汇总,然后入库等等。 公事上没太多‘波’动,除了偶尔会有官员的示好之外就是偶尔收到一些各地税官送来的好处。 如此忙碌了几日,终于得空可以去看看秦棉选定的几处府邸了。 京城是个流动人口极多的城市,住宅倒是好找。相对而言,特别大的宅子不多,但普通富家的空宅倒是不少。 李权安排的任务秦棉很上心,这些天把整个京城都走了个遍,选定了三处宅子。 大中绪一套,分别位于皇城街,摘星街,学士街。 三个地方李权都很熟悉,位于皇城街自然是热闹,摘星街则靠近风雨街,方便来往逸居,也临近户部,而学士街自然是清近。 秦棉简要地说了一遍选择这三处地方的用意,首先是这三处宅子很新,不需要装修便可坐去,其次装饰也符合李权的身份,不至于太惹眼,也不至于太寒蝉,而更重要的是,这三处的风水好,有利李家发展。 李权不是个‘迷’信之人,风水这种东西以前不再他的考虑范畴内,但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众多离奇的事情,这风水一说也是要考虑的。 别人说的风水李权可以不信,但这些风水学说是由秦棉亲自测算,就算分析得不是很透彻,但也不会太差,不至于坑人。 李权没急着表‘露’心意,跟着秦棉到三处去看了看。 皇城街的空宅是最大的,跟丞相府是相邻,里面的装修只能用“大气”来形容,典型的官家豪宅,错落近五十间房,可说是一小型的宫殿。 摘星街的空宅属于不大不小的,对面是摘星楼,也就是说住在那儿将会跟当朝国师成为邻居。里面的装修只能说中庸,还算过得去。 学士街的空宅明显更小,有股浓郁的书香气,李权不喜,故暂不考虑。 想了想,李权还是决定买下摘星街的宅子。 听了李权的决定,秦棉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而且笑得很甜,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事儿。 李权有些不解:“你笑什么?这么喜欢住新房子?” “哪有?”秦棉嗔怪地白了李权一眼,“老爷你不用再买了,因为妾身已将这处房子给买了。” “买了?” 秦棉笑着,不紧不慢地解释:“妾身料想老爷也会选择这一处,就擅自做主给买下来了。可能老爷会觉得奇怪,既然已经买了为何还要选?妾身想如果不然老爷看看其他的,妾身擅自做主怕惹老爷不喜。而且妾身还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猜透老爷的心思,看着结果,妾身想的倒是一点儿不错,嘻嘻。” 第556章 :夫人们来了 摘星街临着京城西‘门’,逛了整整一天,再到摘星街的空宅后已是黄昏。打开的城‘门’透着仅剩半张脸的夕阳,金‘色’的阳光透过拱形城‘门’落在摘星街上形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 一支车队经过城‘门’口的检查进入京城,正在像李权所在的位置靠近。 李权站在已被秦棉买下的宅子‘门’口,没注意到车队的进入,毕竟京城人来人往的,一个车队没什么稀奇。倒是之前秦棉显得古灵‘精’怪的话让他颇感兴趣。 “哦?你倒是说说,老爷我为何要选这里?” 秦棉显得很自信,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下巴,笑眯眯地回答:“之前说的一切好处老爷其实根本不在乎,老爷看中这里是因为这里离京城西‘门’最近,咱们刚来京城的时候就是从这里进的。若住在这儿,家中姐姐们一来,老爷岂不是可以第一时间见到她们?老爷看着虽然平静,其实心里都快想死姐妹们了!妾身说得对不对?” 李权好笑地‘摸’了‘摸’鼻子:“被你说得……老爷有这么猴急?” “不急吗?”秦棉神秘一笑,“如果妾身告诉老爷不出几日就能见到姐妹们,老爷会是什么表情?” “啊?”李权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喂!不带这样开玩笑的啊!老爷我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 “噗!”秦棉被李权的表情逗乐了,然后又正‘色’道:“老爷,妾身这次还真没开玩笑。妾身知道老爷心系碧州的姐妹,想着碧州和京城相距甚远,如果将一切准备妥当再通知家里,估计前后得耽误三个月时间。所以就自作主张,在听到老爷的打算后,直接就给碧州传了书信,让姐妹们直接迁过来。这也是妾身为什么直接将宅子买下来的原因之一。” “此话当真!”李权表情变得严肃,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起初觉得在京城比较安全,所以才打算让家人都搬过来,可前不久遭遇了袭击,让李权觉得安全只是表面的,其中的暗流涌动他根本看不到。 因为一场袭击让李权踌躇要不要让家人来京城,一方面是想念娇|妻,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家人,纠结了好久也没个结论。 没想到秦棉突然打‘乱’了李权的计划,但李权不会去怪她,正好就当是秦棉为自己作出了决定,让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索‘性’不再去想。 秦棉扭头看见了刚刚进城的车队,脸上一喜:“老爷,您算算时间,从您让妾身准备到现在已过了近一月,传信之人轻装而行,消息传到碧州估计十天,家里人收拾收拾过来,估计也快到了。您看,那不是有车队来了?” 顺着秦棉的目光,李权也注意到了一步步朝自己这边靠近的车队。 车队并不是要到李权所在的宅子‘门’口来,只是途经而已。 此是车队离李权已经很近了,李权一眼就看到车队前方的安福,不由的‘精’神一振! 健步一跨就冲了上去:“安福!” “老爷!” 车队停了,带领车队的安福显然没料到会在这儿撞上李权,同样是惊讶得很。 既然安福在这儿,李权自然会联想到是不是夫人们也跟着一起来了?赶紧打量车队。 可惜这车队没有载人的马车,娇|妻们显然不在车队中,让李权好一阵失望。 也没心情看车队都是些什么东西了,有些烦闷地问道:“安福,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家夫人呢?” 安福如实回答:“老夫人让我先走,这些都是夫人们的必须品,她们应该也快到了。” “快到了?那具体是什么时候?” “这个……”安福面‘露’难‘色’,“小人先走,不知道夫人具体什么时候动身的。” 看着老爷的表情,秦棉微笑着上前:“老爷,刚才是谁说自己不急的?” “额……” 李权尴尬,秦棉却忽然一撅嘴:“这不是有妾身陪着老爷吗?老爷这么着急,莫不是不喜妾身?” “好了,老爷哪会不喜欢你呢?”李权忙陪着笑脸,悄悄在秦棉的香|‘臀’上拍了两巴掌,惹得妮子脸‘色’微变,赶紧扭头藏在了李权身后。 安福赶路也是累了,下马活动活动手脚,好奇地问道:“老爷,您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事先是知道我们要到?小人还说先把东西搬到老宅呢。” “你知道京城的老宅?” “知道。” “今日也算有缘,正巧撞上看新宅子。宅子已经买下了,现在能不能开‘门’?”说着,李权转向秦棉。 秦棉红晕未消,赶紧跑到宅子‘门’口,将大‘门’打开。 李权和车队也都进了宅子里。 环顾这个新家,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碧州李府,小巧‘精’干,没什么不满意的。在京城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低调点儿总没错。 车队随‘性’的车夫开始忙活着下货,安福指点这几个家丁帮忙将带来的东西放好。 等下人们都找到各自的位置后,安福才到李权面前汇报搬家的情况。 好像芳素不会来,大部分下人都随夫人一道过来,再后面还有一批物资。 李权还想问一些生活上的问题,想想还是别问了,不如等到夫人来了再问,那样才有一些惊喜。 摘星街的宅子一切都是新的,李权和秦棉的东西很少,两个包袱的事情。 当夜,两人就坐了新家。 乘着乔迁之喜,李权请一路劳顿的车夫简单地吃了一顿夜宵,回房之后整夜都睡不着,惹得秦棉也跟着没睡觉。 李权的心情很好理解,也很难理解。 知道夫人不久便会到京城,却不知这所谓的不久到底是几时,此番纠结的心情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一连几天李权都‘精’神恍惚,好在都知道他是一尊大佛,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所以公事上还算顺利。 如此又过了一周,直接到了四月初,期盼已久夫人终于到了! 为了迎接相思已久的夫人,李权让安福在五十里外的驿站等着,一旦有消息就回报。 李权接到消息的时候是四更天,街上除了更夫喊着口号就在没一点儿声音,连野猫野狗都睡着了。更夫打折的灯笼成了京城中唯一的一点儿光线。这也没法阻止李权‘激’动的心情,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穿好衣裳,打扮得规规矩矩,喜笑颜开地骑上马,跟安福一道出城。 一路快马加鞭,沿途的景物全无映象,脑中尽是妻子们情意绵绵的眼神,想到这,李权的一颗心都快融化了。 所谓相思成灾估计就是这样吧? 夜幕即将散去时,李权在京城外的郊区终于遇上了从比碧州赶来的队伍。 这支队伍远远超出了李权的想象。 一共百余人,除了几位夫人之外,还有丫鬟、家丁,最后面还拖着一些小物件之类的。而更让李权觉得惊奇地是,负责保护一行人安全的护卫,竟然是由羽‘蒙’为首的一群家将。 他们可是好一阵没联系了,在臧封山的经历过生死,感情自然很特别。 李权欣喜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对方一个个也很开心地回应,只有羽‘蒙’还是那张木头脸,好像对谁都不感冒。 “爹!爹!” 一个如翠鸟般悦耳的‘女’声从队伍中间传来,一个梳着双尾辫的‘女’娃子像只鸟儿一样朝李权冲了过来,令人奇怪的是,这丫头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李权原以为自己见着自己可爱的惜荷会忍不住哭鼻子,可一见这丫头手上的糖葫芦,所有的感动都没了,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 身后有两个小丫鬟追逐着,一个劲儿地叫着“秀小心点儿”,结果李惜荷没事儿,一个丫头反而被绊了一跤,吃了一嘴地黄沙。 清晨天冷,但李惜荷粉雕‘玉’琢的脸蛋儿上布满了香汗,撒丫子奔跑的模样活像个野小子,冲到李权面前,一个‘挺’身,脚丫子就缠在了李权的腰上。 “爹爹!你看到我给你写的字没有?惜荷现在会写字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李权忍不住笑意,嘴都快笑歪了。 李惜荷开心得“咯咯咯”笑个不停,像啄米的小‘鸡’,双脚缠着李权的腰,没有一丝防备,肆无忌惮地手舞足蹈起来。 李权还在想这丫头怎么天还没亮都拿着糖葫芦,忽然发现不对! 尼玛!糖葫芦粘到胡子了! 李惜荷似乎也注意到这点,小丫头没想太多,抬手就是一扯,想要把粘在爹爹胡子上的糖葫芦给拔下来。 结果,李权发出一阵阵惨叫…… “哎哟哟哟!” 李惜荷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女’娃,吃东西的时候自然不会太注意,这么一闹,不仅没把粘在胡子上的糖葫芦拔出来,反而将手上粘着的红糖抹了李权一身。 费心费力的打扮全被小丫头破坏了,还想给许久未见的夫人们一个好影响,没想到会是这么狼狈的开场。 “惜荷!你在干嘛!” 身后一声娇叱,李惜荷小身子一僵,心想坏事儿了! 李权则尴尬地望着款款而来的美‘女’们,傻傻地笑着,准备的台词忘得一干二净。 第557章 :家的样子 本该是互诉衷肠的相聚,就这么被小丫头的糖葫芦给破坏了。 一群‘女’人争相上前,给李权擦拭残留身上的红糖。 李惜荷见这架势知道自己闯了祸,大气不敢喘,被二姨娘抱到一边,看了看还粘着爹爹胡子的糖葫芦,伸出小舌头尝试着‘舔’了‘舔’,也不知是个什么味儿,忽然‘露’出一个难吃至极的表情,赶紧把糖葫芦丢在了地上。 夏茹本想好好训训这丫头,却被这丫头‘精’彩之极的表情给逗得一阵欢笑。 李权在一群‘女’人的服‘侍’下整理着装,闲暇之余看了看一边的‘女’儿,忍不住朝安馨荷问道: “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这是在赶路呢?怎还有糖葫芦吃?再说,这天才亮呢!” 安馨荷无奈地的也看了看‘女’儿,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哎!老爷不知道,惜荷越来越不听话了。她一听来京城的路上没糖葫芦吃,怎么也不肯来,就是跟这妮子讨价还价好久,最终决定让一个买糖葫芦的小贩跟着,一路上专‘门’给这丫头做糖葫芦。” “这……”李权有些无语,想了想道,“不愧是我李家大秀,这做派,比她爹还豪气。” 一众‘女’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蝎主,都是忍俊不禁。 这时候,李权才细细地打量着几位夫人。 来京已经一年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感情没变,但相貌多少有些不同。 比如安馨荷越发端庄,比如夏茹越发‘艳’丽,比如凌凤越发‘性’感,比如小翠越发丰腴,比如绿竹越发恬静。 总之,美是没有极限的,不知是不是感情更深了。在李权眼中,家中的几位夫人变得越来越好看,越来越‘迷’人,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想入非非。 李权很幸运,这些‘女’人都是在‘花’蕾的时候成为了他的人,他有幸见到这些‘女’人从‘花’蕾一点点绽放的过程,这种过程美不胜收,给了李权很多美好的回忆。而现在,她们似乎都开成了最‘艳’丽的‘花’朵,聚在一起可以让任何鲜‘花’变得黯然失‘色’。 “馨荷,你今年多大了?”李权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馨荷闻言一愣,不解地看着李权:“老爷问这个干嘛?妾身今年二十有七。” 李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捉起了馨荷的小手:“难怪,二十七,啧啧,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 李权的声音不小,众‘女’都能听到。安馨荷也不害羞,一本正经地打掉了李权的手:“老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夫人的威严之态一览无余。 李权小声地调笑:“喂,我不在的时候,大夫人是不是一直板着脸训你们?” 众‘女’相视一眼,不敢答话。 “别怕,现在有老爷我在,咱们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晚上让你们看看老爷打大夫人的屁股怎样?” 众‘女’羞红了脸,强忍笑意。 李权大感无趣,对着安馨荷一阵抱怨:“馨荷,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管教的?怎么都跟你一样了?一点儿不好玩。” “老爷,您怎么还跟没长大一样?踞胡闹。” 李权无奈了,看来一年不见,家中夫人都被这大夫人给管教得太规矩了,连小翠都变得一本正经,看来又得废好多功夫才能唤醒她们的天‘性’。 李权还想调笑几句,却见安馨荷又打了个哈欠。 “馨荷,你好像很困?夜里没休息好?” “没什么。”馨荷甜甜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抱着蝎主的夏茹走了过来:“还不是这妮子害的!一说能见着爹爹就兴奋得不行,整夜整夜地不睡觉,自己不睡还不让姐姐睡。万般无奈只能陪着她,结果到了白天这妮子就开始睡觉,完全颠倒了。” 看着好几双不善的眼光盯着自己,李惜荷有些心虚,用糯糯的声音朝李权道:“还不是想爹爹才……才睡不着嘛!” 众人哄笑,然后将罪魁祸首定在了李权头上,说全是因为继承了李权的嘴皮子功夫,天生会哄人。 夫人们一路舟车劳顿,李权赶紧让夫人们回到马车上,自己带着李惜荷骑马走在前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京城。 李家新宅这下子热闹了,宅子虽不如以前的宽敞,但紧凑也有紧凑的好处,感觉更有凝聚力。只有蝎主对新家不是很满意,老气横秋地叉着腰哼哼着:“娘说爹爹让我来京城享福的,怎么京城的房子还没咱家的大?这……这那儿是享福?” 幸伙真是活力无限,做长辈的可不敢跟她耗着,到了新家,简单的整顿后全都抓紧时间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再说。 李权站在大厅牵着小惜荷,看着院中忙上忙下的下人们,忍不仔叹:“哎9是要这样才像个家的样子。” …… …… 所有的‘女’人都很疲倦,睡得都很死。夏茹有些认‘床’,刚来新家有点儿不适应,半睡半醒间感觉身子清飘飘的,像是一场梦,梦里自己就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雏鸟,有一条线牵着自己在云端飞翔。 飞呀飞,不知飞了多久,感觉身上有些冷的时候,忽然又回到了地面。 最在这时候,耳边传来了老爷的声音:“狐媚子,小妖‘精’,还不醒醒?” 老爷的声音很熟悉,但“狐媚子”“小妖‘精’”这样的称呼倒是没听过。 ‘迷’‘迷’糊糊地睁眼,之间老爷正用那标志‘性’的眼神看着自己,‘色’‘迷’‘迷’的,看得人心慌。 夏茹怎会不知老爷的心思?可是现在太过疲倦,实在不想做那些耗费体力的事情。慵懒地抱住老爷胳膊,腻声道:“好老爷,再让贱妾小睡一会儿嘛。” “今夜老爷业务繁忙,各个都是饿了一年的小母狼,快点儿清醒清醒,老爷难得开仓放粮哟!” 一年不见,可以理解李权猴急的心情。 随着时间过去,夏茹也渐渐清醒,被李权这么一说,发觉自己也有些心痒痒,毕竟守着厢房一年了,闻到自个儿男人的味道忽然整个人都燥热起来。不过夏茹正要嗔怪地把老爷拉上‘床’时却发现,这好像不是自己刚才睡下的房间。 ‘床’头上放着的衣裳好像是凌凤的! 第558章 :心急的人 通过打开的雕‘花’窗户可看到屋外已是星罗满布。夏茹不知自己一觉竟睡了整整一天,正有些惊讶。 京城的夜风干燥而凶猛,房中有些凉意。 夏茹缩了缩脖子,当看到‘床’头凌凤的衣服后才注意到,身边似乎还有人。 侧身一看,凌凤睡得正香,一只雪白的手臂晾在外面,想反光的白‘玉’一样,在夜里格外显眼。 夏茹一惊,警惕地看向李权:“老爷,你……你不会是想……” 李权效益正浓:“嘿嘿!‘春’宵苦短,你们这么多人,老爷我一个人一个晚上哪儿伺候得过来?只有这样节约些时间咯。” 夏茹还想说什么,李权却已跳上来,惹得夏茹一声惊叫。熟睡中的凌凤也被吵醒了。 面对眼前的情况,凌凤和夏茹的表情差不了多少。 李权也是憋得太久,如此良辰,双美相伴,如何能不好好荒唐一把? 一时间,新宅唱新曲,‘春’风伴‘春’莺。 …… …… 家人来京让李权的生活平淡中多了些‘精’彩,如今的生活用‘春’风得意四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一日,厢房中正上演着莺燕细语的好戏,活到一半,那柔软入蛇‘精’缠在腰间绝美‘女’子乘着老爷心‘花’怒放之际在耳边小声地道: “老爷,咱们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早些在碧州听闻您准备给秦姐姐正名,不知道这事儿……” 凌凤说得有些紧张,生怕老爷瞧出自己的小心思。 李权余韵未消,‘挺’了‘挺’腰,让身上的小蛇再度‘花’枝‘乱’颤,慵懒地问道:“这事儿应该是秦棉托你问的吧?” “老爷……我……” 没想到酝酿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被老爷一眼就看穿了,凌凤娇羞难掩,习惯‘性’地将老爷缠得更紧,一副不依地撒娇状。 凌凤就是如此,虽是高挑‘性’感,但在‘床’第之间始终保持着娇羞样子,任何轻佻的话语都能让她变得忸怩,细长的四肢能把男人的魂都给缠死了,舒服地让人透不过气。 李权很喜欢这种享受,而且只有在凌凤羞涩的时候才会出现,才会这么用力地抱着自己,故而又调笑道:“难怪今天这么卖力,原来……” “老爷!” 凌凤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全身一紧,纠缠的四肢更加用力,险些让李权直接爆发出来。 李权‘抽’了口凉气:“好了好了,这事儿老爷没忘呢。” “那……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啊?秦姐姐好像很找你呢!” 李权想了想:“着急的应该不止她一个吧?” …… …… 竹林中,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拉扯着。 “姐c夫他都把他的夫人都接过来了,我这就去让他把你娶过‘门’。你别拦着我。” “别去!是时候他自然会来的。” “哎唷c!你到现在还不了解他?姐夫这人就是忘‘性’大,你不提醒兴许他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他一天到晚这么多事,又有那么多‘女’人环绕着,您要是不主动,不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你愿意等你是你的事,问题是后面还有一个我呢!说好了姐姐去打头阵,然后再是我。你不急,我可急死了。” “不去!反正不准去!这些天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姐!” …… …… 竹林中的情景跟李权想象的差不多,他知道这些事需要自己快点处理。 但李权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要娶亲就要一次‘性’把该娶的人都娶了,免得以后麻烦。 秦棉一个,李倩蓉一个,李芙可以等她再长长,李权期盼中还有一个人就是如‘花’。 没把如‘花’拿下这娶亲总想延后再说。 这些时日,李权也常有去看如‘花’,两人似乎恢复了往日的‘交’情,但也仅仅是恢复到以前而已,一直没能更进一步。 李权终究是个没耐心的人,一直这样让人很烦躁,好在家中夫人都来了,绿竹跟如‘花’关系匪浅,由她牵线兴许会有转机。 清晨,凉风徐徐。 香茗街的百姓莫名其妙地少了很多。 李权心情放松,看着香茗街空‘荡’‘荡’的街道不禁疑‘惑’:“怪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人这么少?也不知道你‘花’姨在不在?” 绿竹一身‘妇’人打扮,众夫人中也就她和小翠还稍显稚嫩,青涩的外表下穿着一身成熟的服饰倒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绿竹有些走神,一方面想着‘花’姨,一方面想着‘花’姨知道自己的身份,再看到自己这身打扮,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害羞。更重要的是,‘花’姨是自己的长辈,自己是老爷的小妾,而老爷又喜欢‘花’姨,这这这……这不是‘乱’了辈分么? 一路上,绿竹满脑子都是这种让人纠结的问题,连掉在头上的落叶也没发现,更何况李权的问话。 李权没得到回应,发现绿竹头上的落叶,笑着将至吹掉。 绿竹这才回神:“啊!老爷,你刚才说什么?” 李权‘揉’了‘揉’绿竹的腰肢:“发什么呆呢?” “没……没什么。” “你不觉得今天有些奇怪?我们一路来此,怎么没发现什么百姓?” 绿竹一愣:“老爷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 “今天是殿试的第一场啊!百姓当然是到皇城街守着考生出来询问考试内容咯!” “殿试!对啊q天是殿试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今年的状元郎会是谁。” “状元郎跟咱们有何关系?” “对,还是把你‘花’姨给骗回家才好。” 一提到‘花’姨,绿竹忍不住有些脸红。 李权不解:“咱们是骗你‘花’姨,又不是骗你,你脸红什么。” 想着‘花’姨真的也嫁给了老爷,以后在一个院子里见面之后该怎么称呼呀? 绿竹有些心‘乱’,嘟囔着:“要你管。” …… …… 又是一批新茶制好,看着茶缸里装满了茶叶,如‘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天未亮都起来,忙碌到现在,是时候休息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坐在小屋中发呆,想着想着就拿出了藏在‘抽’屉里的小首饰,一会儿戴上,一会儿取下。很难想象一个年级三十的‘女’子会玩这样的游戏。 不过,这样戴戴取取没多久,如‘花’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郁,或者说有些纠结。 重新回到桌上,看着面前的手饰,也不知想着什么。 李权的到来打‘乱’了如‘花’的思绪,看着刚刚想着的男人,如‘花’感觉自己有些害怕见到他,可还未等她表现出什么,李权背后的‘女’人‘露’出一角,瞬间吸引了如‘花’的注意力。 “小竹!怎……怎么会是你?” 听到这声亲切的呼唤,绿竹也忘了那一丝羞涩,‘激’动不已地扑了过去: “‘花’姨!” 可以说,两个‘女’人彼此都是对方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分别数载一样能在瞬间认出对方,突然的相遇让她们紧抱在一起欣喜地哭泣。 感动和喜悦持续了很久,等两个‘女’人都控制好情绪后,李权‘插’嘴提议: “好了,有话坐下来再说。” 两‘女’坐在屋中,把李权当成了空气,一边擦着眼角残留的眼泪,一边问着对方这些年的情况。 听说绿竹又重新嫁回了李家,如‘花’‘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难得地对李权夸赞了一句:“算你还有些良心,没让我家小竹吃太多苦。” 李权笑着挠了挠头:“我这人一向如此,见不得‘女’人受苦,看着如‘花’你过得这么辛苦,我也很着急啊。” 听到此话,绿竹也低下头,小声道:“是啊,老爷其实一直都念着‘花’姨的。” 这样的话题有些突然,说完之后三人都变得安静了。 绿竹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心想老爷可是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但对方又是自己最亲的‘花’姨,这样帮着老爷不知道是不是把‘花’姨往火坑里推。而且自己是小辈,却对长辈说嫁娶方面的事情,这叫人如何好意思? 见如‘花’久久不说话,绿竹心有担忧,怯怯地瞅了‘花’姨一眼。 “‘花’姨,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小竹不说那些事儿就是了。” 如‘花’这才回应:“以后不准再提,不然‘花’姨就要撵人了!” 绿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鼓着腮帮子点点头:“哦。” 李权一看不对劲儿,这分明是如‘花’使的伎俩,这小妮子咋这么经不起恐吓呢?老爷的幸福生活可只望着你呢! 李权在一边干着急,可又不敢暴‘露’了此行的目的,而且两个‘女’人说话自己也‘插’不上嘴。 只听两人越聊越起劲,直把李权忘了,到最后竟然想留下绿竹在此住一宿。 绿竹求助似地看着李权,李权立马应允,作出一副慷慨的模样让绿竹在此好好陪陪如‘花’,暗地里却悄悄朝绿竹使眼‘色’。 意思在明显不过,可这不争气妮子好像故意躲着李权眼神,直到李权被如‘花’赶出了家‘门’也不知道绿竹有没有明白。 今日时间过得很快,李权走后,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 绿竹很聪明,知道李权的心思,但是一面对‘花’姨,很多话都不好意思开口。 几番思量,觉得‘花’姨跟着老爷肯定比现在过得舒服,打定主意正要话说,外面忽然有个男人一把推开了房‘门’! 第559章 :争吵 人来得突然,险些把绿竹撞倒。虽暂未看清相貌,但从身形来看,肯定不是李权。 绿竹心头一惊,心道莫不是来了坏人吧? 正想着,冲进屋的男人就嚷嚷着叫喊起来:“如‘花’!如‘花’!” 听声音,好像有些张狂和兴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儿。 如‘花’闻声而来,看到此人眉头一皱,随后就舒缓下来,平静地问道:“今日考得如何?” “好c极了!” 此人正是范健! 最近这人倒是‘春’风得意,考了二十年终于考过了贡士,今日入皇宫参加殿试,整个香茗街的街坊都为他送行助威,以前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也换了副嘴脸,可说是从地狱到天堂的典范。 他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成为贡士是因为李权的缘故,倒是自以为自己真有本事,越来越自信。 今日考试之后,回到香茗街,第一个自然是跟如‘花’报喜,赞叹几句后还不过瘾,连续又道: “如‘花’你不知道,我这次真的走运了。今日的殿试,也不晓是哪几位大人,对着我的试卷连连点头,我走的时候还看见皇上亲自拿着我的试卷看呢!六百名贡士,就我一人有此待遇,你想想!说不定我这次真的能高中状元呢!” 如‘花’正在想如何跟绿竹解释,一听范健这话,顿时也来了‘精’神。 不是因为欢喜,而是因为奇怪。如‘花’儿时跟范健读过几年书,所以是有些学识的。故知道范健的底子,照理说,范健能过贡士都该庆幸了,怎么会被皇上所看重呢? 想了好久,如‘花’本能地有些不相信。 而范健早已沉浸在喜悦中不能自拔,兴奋中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抓紧时间看书,后面还有两场考试。咱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器重!” 说完,转身出屋,至始至终都没注意到绿竹。 房中再次只剩下如‘花’和绿竹,但因为范健地忽然出现,让房中的气氛彻底变了。 “他是谁?”绿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眼中尽是疑‘惑’。 如‘花’坐到了‘床’边,干笑了两声:“没什么,一个街坊而已。” “街坊而已?”绿竹皱起眉头,眉心的红痣扭曲着,显示出她此时的心情,“‘花’姨,街坊可不会像他这样不敲‘门’就推‘门’吧?而且,看‘花’姨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如‘花’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的,话语也有些不自然:“你你……你胡说些什么?” 绿竹一本正经地走到‘床’边,正‘色’道:“‘花’姨,你看着我!小竹已不是当年的小竹了!我现在是大人了,是李夫人,什么事儿我不知道?那么明显的问题你还想瞒我?他到底是谁啊?” 范健的莽撞张狂给绿竹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而且她是站在老爷一边的,看着如‘花’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好像能体会老爷的心情,变得非常烦躁。 看着绿竹的表情,如‘花’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要‘花’姨告诉你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花’姨一件事。” “什么事?不会是不让我告诉老爷吧?” “很不巧,被你猜中了!” “不行!”绿竹立即摇头,“老爷一直最牵挂‘花’姨了,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来往呢?”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来往?” 如‘花’的语气加重了,绿竹发现自己此言不妥,故低下头不再应声。可是一想还不知道‘花’姨的秘密呢o紧又道: “‘花’姨你说,先说给我听听。” “你发誓,不准告诉第二个人。” 绿竹纠结好久,终是点点头:“好吧!发誓就发誓,绿竹保证不会跟第二个人说。这总行了吧?” 如‘花’也点点头,声音变得小了: “那人叫范健。是你‘花’姨的青梅竹马,小时候跟他一起长大,陪他一起看书。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他就去京城赶考了,临走时还说过,当他高中状元之时就是回头迎娶我的日子。你家‘花’姨之所以一直没有嫁人,全因这样一句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傻,但是小时候的感觉总是美好的,我很喜欢那时候的他,所以一直守着这份承诺过了二十年。在碧州的时候,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要望着渡口,因为他就是从那个渡口离开的。在那里眺望只是想哪天能看到他回来。” “‘花’姨,你!”绿竹吃惊地张大嘴,没想到‘花’姨竟有这样的经历,乍听之下觉得匪夷所思,或者说是让人不敢相信,“‘花’姨你不是躲避天灾才来到京城的么?” 如‘花’笑了笑:“这又是那个牛皮糖告诉你的吧?其实那是我骗他的,我离开碧州的时候还没有发生天灾,来京只是为了找到范健,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哦,不,是十八年,到了京城还真让我找到他了,而且他也还记得我,也记得当年的约定,他也没有娶妻。还一直赶考,一直等着高中的那一天。他说,要不是当年的约定他早放弃了。小竹,你现在是‘妇’人,有了自己爱的人,你说说,范健在这一点上是不是很让人感动?” 绿竹沉默了,也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如果刚才范健没有出现,或者故事的主人公变一下,自己或许会觉得这样的故事很感人。但现在,绿竹找不到其中有半点儿感人的东西在,反而让人越听越烦躁,竟让她这个乖巧的小妻子有了怒火! “够了!” 绿竹忽然一声大喝,把如‘花’吓了一跳。 “‘花’姨!你是不是傻了?你真以为是在做梦么?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像个什么?那个叫范健的有什么能耐?整个一书呆子,他要是能考中状元,老母猪都会爬树了!再说,‘花’姨你为了一个儿时的约定‘浪’费了你所有的青‘春’,让你遭受了多少苦难和闲言碎语?你竟然还因为他一直守着约定而感动?以前我不懂,我老爷说过,男人不管过得再苦再难也要让自己的‘女’人过得幸福。现在我懂了,那范靳本都不配称之为男人,‘花’姨你看他,他有半点儿愧疚?或是感动?他压根儿就把你的苦等当作是你该做的。” 绿竹的话很长,有些凌‘乱’,有些拗口,但如‘花’听明白了,她没想到以前的小丫头竟能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来。她不赞成绿竹的说法,她认为‘女’人为男人付出再多都是应该的。可是,如‘花’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选择沉默。 绿竹很生气,因为对方是‘花’姨。也只有‘花’姨才能让绿竹在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花’姨是她的亲人,当初被老爷休掉的时候,是‘花’姨收留了她,帮她走出了伤心的‘阴’影。 绿竹打心眼儿里想‘花’姨过得好,甚至不在乎‘花’姨真心喜欢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在李家过得很好,很幸福!按照老爷对‘花’姨的喜欢,‘花’姨来李家肯定会更好更幸福的。所以,心头一急,开口就说了出来: “‘花’姨,我老爷喜欢你,要你嫁给他!小竹也很想你,不想和你分开,想跟你一起伺候老爷!” 这是绿竹的心里话,她现在很幸福,但还有所欠缺。因为她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跟老爷还有‘花’姨在碧州小木屋的时候,那是她一生的回忆,做梦都想找到那时候的感觉。 然而,这样的话却遭到了如‘花’一记重重的耳光! “啪!” “不知廉耻!”如‘花’严肃地喝道,“我是你姨,是你长辈!你竟然想和我一起共‘侍’一夫直天理不容!你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你永远不要来了!” 如‘花’的一掌没有留力,打得绿竹一阵钻心地疼。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绿竹很委屈,自己一心想要‘花’姨过得好,‘花’姨竟然这么对自己! 内心严重受挫,绿竹也不在逗留。 她很想服软,对‘花’姨说点儿好话,但现在的身份不行!她是李夫人,李家的颜面不能因为自己受损,这一巴掌就算是长辈给的,忍了! 但是这间‘门’,李家的‘女’人绝不会再进一次! 哽咽着,绿竹摔‘门’而出,孤零零地往回府的路上走去,暮光下的风吹散了她强忍的眼泪。 而房中一双眼睛看着落幕黄昏中的小身板,也湿润了。 “我是不是太过火了?” 如‘花’看着自己尚在发麻的手心,一颗心颤抖着,泪珠滴在手掌竟有些刺痛。 回想刚才的瞬间,如‘花’发现自己并不是因为共‘侍’一夫愤怒,而是因为她在害怕。绿竹的话让她感到恐慌,担心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受不住这么大的考验。慌‘乱’中,如‘花’只能用愤怒来掩饰,只有在她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点。 “我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急躁?” 如‘花’早早地熄灯,在黑暗中不断地问自己,绿竹的话一直在闹钟回‘荡’。 “男人不管过得再苦再难也要让自己的‘女’人过得幸福。” “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看着别人幸福,让自己痛苦的人那是傻子!” 思绪万千,牛皮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仿佛回到了曲溪县的那次酒醉,那次放纵…… 第560章 :星河般的眼眸 天渐渐黑了,李权拿来最‘精’致的糕点放在绿竹的厢房中,再备上一壶美酒,满怀期待地离开房间。 这么做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给明日回来的绿竹一个惊喜,就算犒劳犒劳她为自己做的努力。 本以为明日才能见到绿竹,谁想出‘门’到大院就看到绿竹回来了。 此时的光线很弱,绿竹的状态不是很明显,李权大感好奇地跑了上去: “小竹,你咋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如‘花’家里过夜么?” 绿竹‘精’神不佳,不想让老爷看出问题,强作欢笑地说道:“我想老爷。” 李权一听就是小丫头动情的话语,心下有些奇怪,这妮子为何用如此语气呢? 奇怪之后也没有多项,思绪一下就回到如‘花’的事情上,压低了声音:“你家‘花’姨是个什么情况?你跟她怎么说的?” 绿竹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着有些多躲闪。 李权心道不好,难不成是出师不利?估计这妮子是没把事情办好而内疚,于是安慰道: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你家‘花’姨不是一般‘女’人,慢工出细活嘛,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咱们回屋,你可要跟老爷好好说说细节。” 牵着绿竹到了厢房‘门’口,绿竹忽然说自己很困,想明天再说。 李权一听不对劲儿啊!绿竹如此表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让人如何安心?于是连哄带骗地跟绿竹一起回房,刚点上油灯,想让小丫头看看自己给她准备的‘精’致食物。 油灯一亮,李权的表情就变了! 可怜的小丫头额脸上的五指印像五道血痕一样触目惊心! 李权的心如针扎一样通! “怎么回事?” 绿竹有些茫然,显然是没意识到脸上的痕迹已经出卖了她。 李权心急火燎地将绿竹拉入怀中,指着她的脸:“这里是怎么回事?!” 李权的话很凶,绿竹从未听过,但她能感觉到其中的关心。正是这份关心让绿竹藏在心底的委屈一点点涌现出来,她知道瞒不住了,所以眼泪也没必要藏着,伤伤心心地哭泣起来。 小丫头铺在李权的怀里,小嘴死死地咬着李权‘胸’口的衣料,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声变得太大。 “老爷,‘花’姨说我不知廉耻,叫我一辈子不准再去找她!呜呜……” 本来听着绿竹的哭泣就让人揪心,一听这话,李权的怒火瞬间爆炸,如同喷发的火山一样要把房顶烧穿! 李权攥紧了拳头:“走!老爷这就帮你出气!” 怒火已让李权失去了冷静,愤怒地想要拉着绿竹出‘门’。 绿竹大惊失‘色’:“老爷,你这要干嘛?” “敢打我的‘女’人!不管对方是谁,我都要替你出气!如‘花’那臭娘们,咱们不要了!这就去打回来!” “不要!老爷不要去!”绿竹死死地抱着李权的胳膊,“呜呜……老爷,能听到老爷这句话就够了,小竹这辈子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花’姨是小竹的长辈,打我是应该的。老爷您不要生气,也不要因为我恨‘花’姨。” 绿竹知道老爷的‘性’子,此事最伤心的是他,而且那也不是说说而已,如果老爷真去找‘花’姨说理,保不齐这一段因缘就要自己毁了。老爷还好,有那么多姐姐陪着,但‘花’姨呢?难倒真要跟着那百无一用的书呆子?以后生活怎么办? 所以,绿竹强忍着,死命地不让老爷离开。 夫妻之间的了解都是相互的,绿竹了解李权的想法,李权又何尝不知绿竹的担心? 李权知道,自己越生气,绿竹越自责,所以渐渐平复心情,老老实实地守在绿竹的厢房,直到她安静地睡着。 李权想了很多,回忆跟如‘花’的点点滴滴。 如‘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李权发现这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竟让自己的夫人替自己说媒。天下还有比这更荒诞的事情? 一想,李权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更‘混’蛋地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害得另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肉’体上、‘精’神上都受到了伤害! 李权恨自己,从而变得恨如‘花’! 自己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这臭娘们竟然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在比她漂亮十倍百倍的‘女’人身上都没收到过这种挫折,这份气闷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体会的! 等绿竹睡着后,李权出了‘门’,只有对着如‘花’臭骂一顿才能发泄内心的这份憋屈。 …… …… 此时已经很晚,超过七成的人家已经睡熟。不知道如‘花’有没有睡下? “就算睡了也要把她抓起来骂一顿打老子的‘女’人!就算不能打回来也要骂回来!” 李权气势汹汹地到了香茗街。 并不太宽敞的街道茶香四溢,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舒服,只有零星的夜市小摊还在营业。 李权到了熟悉的小屋不远,可以清楚地的看到小屋里的灯还亮着。 小窗敞开,夜风毫无遮挡地窜进屋中,熟悉的身影虽只有上半身却也能让李权想象出被墙壁遮挡的部分。 “什么时候对她这么了解的?” 疑‘惑’让愤怒憋屈等情绪稍微平息,透过窗户,他看到窗户中的脸很落寞,她似乎在哭泣。 不知怎么的,李权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内心了,人总会有优柔寡断的一面,对一个感情一帆风顺的男人来说,当感情遇到困难时难免会显得很无助,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确地处理方式。 李权犹豫不决,不敢再靠近,生怕走进之后看到那泪眼朦胧的脸会让自己的恨消失无踪。 这一刻,李权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对方很难过,他想到了在曲溪县跟如‘花’说过的话,虽然那是在酒醉是说过的,但他这一刻却清晰记得。 “看着别人幸福,让自己痛苦的人那是傻子!” 李权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做一次傻子,自己现在已经过得够好,不应该让对方变得痛苦。 这样的想法似乎预示着放弃这一段情感,要李权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容易,但是或许是不得不低头了。 李权恍惚了很久,当目光再次凝聚在那个窗前。 窗口的脸似乎正对着自己,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璀璨有如星河,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内容。 第561章 :母女争吵 目光相对,李权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相信对方不可能没有看见李权。 夜幕下还是那么安静,但眼神的‘交’流却非常丰富。 如‘花’的想法很简单,所求不多,只要一个平静的生活。而李权每一次出现都会打‘乱’她想要的平静。 李权明白了,叹息一口,回过头,悄然而去。 …… …… 没人知道李权这样的做法意味着什么,也没人看出李权的表情和平时不同。 接下来的时间,绿竹忘记了难过,想到如‘花’跟她说的秘密反倒变得纠结起来,她不知该不该把事情告诉老爷,所以整天都心事重重。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天,绿竹便‘露’出了病态,整个人的‘精’神头都没了。 找大夫看过,说是忧心导致的气‘乱’。 李权下意识就认为是如‘花’打她的事导致的,为此颇为内疚。 又过了一段时间,绿竹虽有所恢复,但恢复速度很慢。 搬新家的喜悦因为绿竹丫头的萎靡没有了,京城李府被一层‘阴’霾所笼罩。远在碧州的芳素听说绿竹抱恙,专‘门’回信给绿竹让她快些好起来。 这娘亲虽说看着很凶,实际上对每一个儿媳‘妇’都很关心。 家中有‘女’人生病,李权在公事上有所懈怠,京城无故旷工,搞得户部其他人不得不把‘侍’郎的一份工作也一并做了,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做。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似乎预示着又是一年的夏天到来了。 绿竹身体不适,大部分时间都睡在‘床’上,而且的要裹得严严实实。现在气温升高,这样的状体下显得极不舒服,感觉一身的臭汗,黏黏的,做梦都是掉进泥地里。 绿竹知道自己搞得一个家的气氛都很低沉,强迫自己快好起来,许多时候都要强颜欢笑,但是在身体状态上是不能撒谎的,始终是不见好转。还是那句话,‘花’姨的秘密卡在喉咙里想说又不能说,实在是种煎熬。 今日,李权又没去当差,在家里亲自照顾绿竹,希望自己这样能让这丫头开心点儿,病也能早点儿好起来。 老爷不去当差而在家里照顾自己,绿竹得知消息后感觉受宠若惊,同时又感到惶恐。她在李家的时日不少了,但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李家最没有分量的‘女’人,可能是家事身份的原因,心中有着抹不去地自卑。看着老爷亲自来给自己喂‘药’,哽咽得不知该说什么。 李权平静地给绿竹喂‘药’,外面却传来了刺耳的哭闹声,听后发现是李惜荷在嚷嚷,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蝎主哭得如此厉害。 蝎主就是天,李府之中这丫头才是真正的山大王,整个家没一个人不惯着她。 李惜荷很少哭,可今儿个的哭声有点儿不正常。 李权心头一紧,心想这妮子前两天不是到‘私’塾上课去了?这个点儿应该在‘私’塾才对,怎么在家里面哭起来了? “小竹,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说完,李权放下‘药’碗赶紧出‘门’。 李惜荷的哭声引来了全家人的关注,大院中下人站成好几排,把李惜荷围在中央,唯唯诺诺地不敢动弹。 人群中,安馨荷跟夏茹也在,这两个‘女’人在对李惜荷的事情是上也有截然不同的态度。 安馨荷板着脸,手里拿着‘鸡’‘毛’毡子,一副母老虎要吃人的样子,夏茹则微笑着,把李惜荷挡在身后。 李惜荷躲在二姨娘的身后涨红了小脸,不停地哭啼着。 李权见势不妙,急忙上前,低喝:“到底怎么的回事?” 听到爹爹的声音,李惜荷更加委屈了,直接跑到李权面前,抓着李权的衣服就要往李权的身上爬,一边爬还一边伤心的哭着。 李权印象中还没见过‘女’儿哭得这么伤心,一时间心都碎了,看着气势汹汹的安馨荷,便知是这个狠心的娘打的,厉声道: “馨荷!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安馨荷似乎气得够呛,不肯退让:“老爷,你把这死丫头放下来,别被她给骗了!” “什么骗不骗的?说得这么难听?好了,乖‘女’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惜荷熟练地爬到李权怀里,‘抽’泣着挽起了袖子,‘露’出白嫩的徐膊,上前有几条清晰的红印:“爹,你看,都是娘打的。呜呜……” “老爷,我……”安馨荷气得够呛,心想这小妮子不但知道躲,还学会告状了,将‘鸡’‘毛’毡子往地上一丢:“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听娘亲反问,李惜荷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又哭闹起来。 ‘女’儿在怀里像兔子一样地挣扎,李权大为头痛,看向大夫人:“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李惜荷不想念书,在‘私’塾里听教书先生之乎者也听得打瞌睡,被教书先生发现打了手掌,结果这妮子恼怒之下泼了教书先生一身墨。犹豫‘私’塾就在摘星街,离家里不远,李惜荷自己知道路,心知犯事儿了,昨儿自个儿就跑回家里,没让人发现。今日毫不知情的安馨荷送李惜荷去学堂,被教书先生痛骂一顿,还让她把李惜荷送回去,那先生不教李惜荷了。 安馨荷是李家大夫人,何曾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而且别人骂了不敢还口,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结果李惜荷听先生不要她,不悲反喜,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的错,这才让安馨荷痛惜重手,把李惜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李惜荷是李权的种,骨子里有着李权现代人的血,脑袋瓜不是一般同龄人能比的。听娘亲把事情说了一遍,生怕局面往自己不利的一番发展,连声道: “爹!娘都已经打了我的了,可偏要人家去别的‘私’塾。我都说过我不想去念书,你们每一个人听,现在念不好又要怪人家,我不服!我不念书!爹,你让娘别让我去念书了吧?” 这丫头年纪虽小,话说得还有理有据,一副小大人模样。把周围看热闹的下人都逗乐了。 安馨荷正在气头上,恶狠狠地瞅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事情都做完了?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挖出来!” 下人们一哄而散,安馨荷却气得泪珠子直落,一哼声,扭着浑圆的屁股进屋去了。 完了,大夫人是真生气了。 李权拧了拧丫头的脸蛋儿:“你看!你把你娘给气哭了!” “娘还把我打哭了呢!” “你!” 李权手上加了几分力。 “哎哟!爹爹,轻点儿,好痛!” “快去给你娘认错。” 李惜荷在李权面前没那么多拘谨,一本正经地跟爹爹谈条件:“不去,除非不让我念书。” “孝子不念书干嘛?谁家的孩子都要念书。你为什么不想念书?” “人家讨厌‘私’塾里的老头子,讨厌得要死,讲的东西一点儿不好听,害人家睡着了还要打人!爹,我不去念书,真的不去!” 看样子这妮子是真的恨透念书了。 初为人父,与此情景亦无能为力。 倒是夏茹想到了一个点子:“老爷,要不让惜荷在家里念书如何?” “家里?难不成专‘门’给她请一个先生?” “那倒不必,不如就让妾身来教吧?” 一听这话,李惜荷来了‘精’神,扭头看着二姨娘:“二姨娘,你会教书?” 夏茹笑了笑:“怎么?你以为二姨娘这点本事都没有?” 经夏茹提醒,李权忽然想到此法的可行‘性’:“对啊!你们姐妹几个,各个都是才学不凡之辈,比那‘私’塾先生好得多,干嘛还非要去‘私’塾?” 说着,转向李惜荷道:“好了,让你二姨娘三姨娘教你念书怎样?不用去‘私’塾,也不用看老头子,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李惜荷皱了皱眉头:“还有别的办法么?” “没有。” “那……那好吧。” 李权终于松了口气,将李惜荷放到地上,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现在好了,去跟你娘道歉。” “爹……可不可以不道歉啊?”想到认错,小丫头变得腼腆起来,忸怩着,拉着李权的衣角。 “不行。” “那……那爹跟我一起去,我怕娘又打人。” “哎!我怕你了,一起就一起吧!” …… …… 正厢中,安馨荷好像在睡觉,父‘女’两个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关‘门’。小丫头害羞地躲在爹爹的身后,跟着一步步靠近‘床’边,等离得近了,才探出头来: “娘……娘……” 没有回应。 小丫头委屈地扁着小嘴:“爹,娘不理我。” “没事儿,你娘她听得见。快点儿认错。” “娘……惜荷错了。” 小声地嗫嚅一句又望着李权,“爹,娘怎么还是不说话?” 李权笑着‘揉’了‘揉’丫头的脑袋:“好了,你娘听见了,出去玩吧。但是不准再做坏事儿,不然你娘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李惜荷点了点头,悄悄地溜出房间。 李权一声叹息,觉得做大老爷也不是那么简单呢!‘女’人之间要端平不说,孩子跟娘亲之间也要自己来权衡。 苦笑着坐到了‘床’上,他知道这大夫人根本没睡觉,轻轻地将其抱在怀里:“好了,别生气了。跟孝子怄气干嘛?” 馨荷的眼睛红红,感觉睡在老爷怀里就特别脆弱,忍不住就哭出声来:“老爷,妾身是气自己。老爷不在家,都是妾身没把‘女’儿教好。” 第562章 :大喜之日 嘤嘤的哭泣叫人心碎,那发自内心的自责话听得李权揪心。 李权相信没人会知道李家大夫人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就像风筝一样,用线牵着,你放多高就飞多高,不管风多大,总是连在一起的。 自古柔情最难消。 李权已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伤心的‘女’人,只能极尽温柔地照顾她。 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然后轻声说道:“夫人,须知人各有志,并非只有读书才是好孩子。我对‘女’儿很满意,我不在家的期间,其实最担心‘女’儿会被娘亲教导得如寻常人家的大秀一样那么矜持害羞。索‘性’现在并没有出现我担心的情况,孩子虽然人‘性’了点儿,但在你的教育下还持有那份童真。说实话,老爷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你怎么会自责说没把‘女’儿教好呢?” 哭过之后便是无力,安馨荷柔柔地靠着老爷的肩膀,舒服地眯着眼睛,有些怀疑地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老爷已经想好了,以后不让惜荷去‘私’塾了。” “什么?”安馨荷刚刚放松的神经忽然又紧张起来,“那怎么成?照咱们家的情况,就算‘女’儿也要去念书的,不然以后会被笑话呢!” 李权笑道:“好了,你这么紧张干嘛?老爷只是说不让惜荷去‘私’塾念书,咱家里就有这么多好老师,为什么要去那些不知底细的先生教‘女’儿?万一把‘女’儿教坏了怎么办?” “家里有好老师?老爷,难不成是说?” “你想,夏茹和秦棉都是学贯古今之辈,让她们教惜荷儒学肯定不会差。小翠从小李家长大,对大户人家的理解很清楚,让她教惜荷礼节应该不会错。再让凌凤教舞蹈,绿竹教刺绣,最后让咱们的大夫人教算术。这么强大的阵容还愁教不好惜荷?” 老爷当真是异想天开! 听了李权的构思,安馨荷眨了眨眼睛:“话虽如此,但妾身总觉得不是特别妥当。比如,妾身的算术就不用教了吧?” “教!必须得教啊!现在咱家还没男孩,说不定以后还指望着惜荷掌舵呢!这么重要的技能岂能不教?” 安馨荷还是不放心:“这法子真的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咱们李家的后辈自然要这样的方式。别人都是一个先生教一群学生,咱们就要一群的先生教一个学生,这才够大气不是?” 安馨荷掩嘴:“噗!老爷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好了。咱还有一件事给你商量。”李权忽然收敛了嬉笑的表情,“最近家里有点儿沉闷,而且你也应该知道,秦棉的事情应该放到日程上了。” 安馨荷并没有太多惊疑,平静回到:“也是,妾身也看出秦棉整日心不在焉。也好用此事给家中冲冲喜。” “还有就是李倩蓉,靖王爷的长‘女’。老爷准备将她与秦棉一起给娶进‘门’,以免麻烦。” 李倩蓉是预料之外的变故,这让安馨荷有些皱眉。 李倩茹她很熟悉,依锨得老爷曾对其许诺纳为平妻。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履行诺言,安馨荷几乎都快忘了。突然提起,哪个‘女’人心中都会有些想法。 虽然有些酸酸的,安馨荷还是点头了。 就这样,李府纳妾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此次为了冲喜,自然不能简单了事。选定了黄道吉日后还要请一些宾客,所邀之人不多,只图个热闹。但接到邀请的人都倍感荣幸,因为李大老爷要娶进‘门’的两位姑娘来头不小,消失已久的秦大家自不必多说,靖王爷的千金蓉郡主自也是无数男人垂涎之辈。 婚期转瞬即至,很巧的是,选定的婚期正好是今年金榜开榜的日子。 倒也不用多在意,正因为是黄道吉日才会有这么多好事在同一天发生。 贡士之后便是进士,只要能考中进士便意味着书生彻底翻身了。 今天是属于考生的狂欢,同样也属于李权的幸福。 两个‘女’人都是给人修成正果的圆满感觉,虽然是纳妾,没有太多的礼节,但两‘女’都不在乎这些。 李倩蓉从至闲山庄到李府又很长的路要走,天没亮都要启程。 直到出‘门’前的那一刻,李倩蓉才敢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当她从爹爹口中得到婚期的那一刻起,她便如坠梦境,整天浑浑噩噩不知当如何是好。 该走了,李倩蓉显得有些紧张。 李芙发现姐姐的手颤抖不停,心中泛起一丝酸楚:“姐,你倒是好了。还哭什么呢?要哭该是我哭才对,别……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可不准一个人享福把妹妹忘了。” 红盖头挡不住那份感伤,姐妹两个还是第一次不能住在同一屋檐下,不舍之情就像四周的空竹风声一样低沉婉转。 “倩蓉,以后多保重。有什么委屈别忘了跟爹说。”靖王爷一如既往地平静,但在李倩蓉心中,对父亲的怨恨似乎没了,从爹爹为她‘逼’李权写下婚书的那一刻就没了。到了分别之时,李倩茹终是生出一丝愧疚,握着父亲的手: “爹,对不起。” 红‘花’轿子在喜庆音乐的陪伴下渐渐远去,这一片竹林再没有人来收集‘露’水,不知下一场雨会不会觉得有些寂寞? 和竹林的感伤相比,另一位新人则要喜庆许多。 秦棉作为逸居的头牌嫁过李家,自然要从逸居出发。要不是今日金榜公开,保不齐有好多公子哥要大哭一场。 逸居现在的姑娘跟秦棉不熟,所以相互少了些‘交’流,但逸青以及逸居最先的那些姑娘却一路伴着逸青的轿子走了好远好远,嘴里玩笑话不断,把轿中的新人逗得娇笑不停。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当逸青等人找不到话说的时候,终是回到了逸居。 今日逸居无客,主要还是因为金榜的缘故。逸青估‘摸’着可以好生休息一下,谁料一位逸居的姑娘跑了过来: “姐姐,有……有有有人要见你!” 逸青眉头一皱:“见就见呢!你结巴什么?” “不不不……不是,这事儿恐恐怕要让李老爷定夺。” …… …… 秦棉的轿子到了李府不远停下,等了片刻,另一架轿子终于到了,两位新人一起最终在李府大‘门’停下。 小小地摆了有几桌,李府却也是热闹非常,所请的客人大都是李家布庄掌柜,以及那些曾在李权老爹手下干活的老人。 纳妾跟娶妻不同,只有在新人进‘门’的时候,客人跟着起哄片刻,当两位新人被送入房‘门’后便只剩下喝酒畅谈。 李权的妻室在里屋不曾‘露’面,各自待在屋中倒是相安无事。 老爷纳妾,这事儿撂在谁心头都不会开心。所以外面虽看着热闹,可屋中却显得比较沉闷。 几间厢房中,独夏茹的厢房还算有些生气。 一双明亮的眸子向往地望着外面,粉嘟嘟的小下巴抵着窗台,如此望了好久,李惜荷不悦地回转身,鼓起腮帮子: “二姨娘,为啥咱们不能出去?为啥要看他们吃香喝辣?” “噗!”突然的一句话把正在检查惜荷写字的夏茹逗得噗嗤一声,“你这丫头,都知道吃香喝辣了?是不是跟你爹学的?” 李惜荷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好像记不得了。” 忽然脸‘色’又是一正:“二姨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出去呢!” “因为咱们是‘女’人啊!你家爹爹现在在请客,咱们‘女’人是不能抛头‘露’面的。” “什么奇怪的规矩?出去一下会怎么?为啥娘亲能出去?” “你娘是大夫人,而且还是家里生意的掌舵人,外面的人都是你娘的手下,她自然要在外面。” “哇!都是我娘的手下?我娘这么威风?” “许头,看看你写的字,一点儿进步都没有c好学习,以后你就能跟你娘一样威风了。” 李惜荷好像找到了人生目标,赶紧从窗台上下来,回到了她的小课桌前。 外面,除了李权忙着应酬之外,安馨荷也忙得不行,但她跟李权不同,见人不是笑脸相迎,而是沉着脸,落在别人眼中还以为是对自家老爷纳妾很不满。 实则不然,安馨荷手里端着酒壶,在客人中间敬酒,被她敬酒的人无一例外,敬酒之后表情都不好看,甚至还有恐惧的表情出现。 李权把整个李家的生意都‘交’给了安馨荷,这‘女’人可不是傻子,这么多年难倒还发现不了京城商户上报的账目有问题? 她早在给李权的书信中都说过类似的事情,但李权没有当回事儿。可她眼里却容不得一点儿沙子,乘着今天的机会,安馨荷正好可以给他们敲敲警钟,也亏得李权提前告知不要将事情闹大,这位大夫人才只是以敬酒为由,让他们好自为之。 要不然,照安馨荷的打算就该直接清理‘门’户。 如此一来,安馨荷这位场中唯一的‘女’子却成了如豺狼一样的角‘色’,谁还敢有非分之想?巴不得这位李家大夫人别靠近自己。 李权今日高兴,想着夜里有两个‘女’子可以品尝便忍不住心猿意马。 可这时,逸青忽然来了,站在‘门’口行‘色’匆匆,气喘不断。 第563章 :润儿有难 古代没有宴请女人的说法,故虽与逸青相熟,但对方也不在宴请名单上。 对方为何的不请自来? 李权还在疑惑,逸青也看着了李权,朝李权一个劲儿地挥手,示意让他过去。 李权走到门口,发现门外不仅只有逸青一人,还有个全身裹在棕色粗麻布里的人。 看那较小柔弱的身形,应该是个女人。 “李老爷,这个人要你帮忙。”逸青喘了口气,开口便道。 李权将目光移向逸青身后,正要开口询问此人身份。对方已经取下了顶上粗布帽子,露出一张洁白无瑕的脸和略显紧张的眼睛。 “怎么是你?”李权惊讶地大叫。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翡翠居的润儿。 这近一年时间不见,润儿个头高了一点儿,变化不小,但人的气质却没丝毫变化,被李权一眼就认了出来。 润儿是翡翠居的头牌,怎么跟逸青在一起?这可是相当忌讳的事情呐! 再看两女紧张的表情,李权意识到事有变故。 “能……能找个隐蔽的地方说么?”润儿小声地提议道,声音有些颤抖,说话间还不往四下环顾一遍,模样甚是小心。 李权好奇地卷了卷胡子:“把帽子戴上跟我进屋。” 润儿依言将小脑袋再次缩回麻木帽子里,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装满谷草的包裹。 有人注意到逸青,却没注意到不起眼的润儿。 远远的,李权给安馨荷使了个颜色,让她先应付下客人,安馨荷欣然点头,并没有投来好奇的目光。 京城李府面积有限,李权将逸青和润儿带到了绿竹的房间。 绿竹生性低调,房间位置比较偏僻。 绿竹今日的药还没吃,正想着老爷今天不会来看自己,偷偷一次不吃应该不会被发现,哪想到刚有打算老爷就来了。慌张地想要解释,却见老爷还带着两个面生的女人。 李权顺手关门,看着桌上已经放凉的药水,眉头轻皱:“快点儿喝药,老爷有事情要谈。给两位姑娘冲一杯茶。” “哦哦。”绿竹忙不迭地点头,倒上茶水,然后端着自己的药碗做到了床边,一边皱眉喝药,一边好奇地看着。 李权无暇例会绿竹,小声地道:“好了,这是我夫人厢房,别人是不能进来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到了这儿,润儿总算能松口气了,将粗麻布衣脱掉,抖了抖被汗湿的衣裳,好像没注意到汗水已经浸出了她肚兜的轮廓。 “呼t!”润儿喘了几口气,太阳下穿着厚重的粗麻布衣着实折腾人,现在只觉得全身放松,她看着李权,好像有些难以启齿,“李老爷,我……我来此是有事相求。” 李权早料到了,并不奇怪,平静地回答道:“说吧。” “我想来你们逸居,你帮帮我好不好?” “来逸居?” 这还真是李权没料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在翡翠居好端端的,怎么忽然生出要来逸居的想法?” “你们逸居自由啊!咱们好多姑娘都想来,无奈咱们的卖身契都在妈妈手上。” 逸青朝李权使了个眼色,李权也知道,如果润儿来逸居,那逸居的生意会更好,可以说都能跟醉仙阁相提并论了。 但问题此事有些难办,古代的卖身契可是具有法律效益的,拿不到卖身契,不管姑娘走多远,对方都可以通过朝廷通缉追捕,若跑得远还好,如果是从翡翠居转到逸居,拿不到卖身契那儿敢让她出来见人? 很显然,像润儿这样的姑娘楼子是不会卖的,更何况还是卖给竞争对手。 见李权愁眉不展,润儿知道他是想到了其中难处,故开口提议:“李老爷,我知道梁妈不会轻易放我。办法我都给李老爷想好了。我知道梁妈把我的卖身契藏在哪儿的,李老爷您可以想办法把卖身契偷出来,您不仅能不花一分钱,而且逸居有了我助阵,对将来发展也是有利的呀!” “既然你知道卖身契在哪儿?你为何不自己偷?为什么要招上我?” 润儿知道瞒不过,也不再隐瞒,老实道:“不是润儿不想偷,是润儿没那个胆子。李老爷您想想,润儿一人势单力孤,就算侥幸将卖身契偷走,日后被他们抓住也是一样。如果背后没个保护的人,润儿不管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所以就想到了李老爷的逸居,首先,逸居跟别的楼子不同,里面的姑娘都是咱们花场女子羡慕的。再者,我听说翡翠居和逸居之间曾有矛盾,相信逸居也愿意帮我。” 李权笑了:“看来润儿姑娘想得挺周全啊!你也知道逸居有别于他,一直都是京城花场的眼中钉,倘若逸居真的帮了你,岂不是等于跟别的楼子公然开战?如此一来,我逸居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本老爷能不能顶住这么大的压力可很难说,相信任何商人都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吧?况且润儿姑娘来得这么急,想必不该是说得那么简单。” “我……”润儿眉头微皱,“就知什么也瞒不住李老爷。润儿这次着急实在是因为自身难保,翡翠居背后是丞相府在撑腰,而丞相大人的独子对润儿有非分之想,要我嫁与他。可润儿根本无心嫁人,从小就幻想能有一段完美的恋情,岂能如此被他人操纵?润儿也是走投无路,只有出此下策。” “丞相独子?莫不是叫古莫?” “李老爷,您也认识那个纨绔?” 李权摸了摸鼻子,不知说什么才好,心想那可是自己的学生,被姑娘说成是纨绔,好像自己的脸也不好看呐! “这个,听闻古莫在翰林院学有所成,应该不是当年的纨绔了吧?润儿姑娘嫁给他,指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儿呢。” “我不管!不管他是谁,性格如何,润儿未来的郎君一定要润儿自己选的,自己喜欢的!”润儿说得坚决,气鼓鼓地又道,“既然李老爷还不肯帮,那润儿再告诉您一件事!李老爷可还记得瑾娘?” “瑾娘?”李权眉头皱起,“你提她作甚?” 显然,李权不想翻那些让人不爽的回忆。 “李老爷,您知道瑾娘是怎么死的吗?” “上吊自杀,我亲眼看到的。” “是自杀不假。却不是无故自杀,那是因为翡翠居的老|鸨逼的,梁妈听说您要为瑾娘赎身,而瑾娘在翡翠居中属于特立独行的存在。梁妈为了杀鸡儆猴,告诉她不管客人出多少钱都不会拿出卖身契,要让她做最低贱的娼|妓。瑾娘这才万念俱灰选择上吊,那是被梁妈的逼死的!” 李权浑身一震,他见过的女人不少,但瑾娘给他的印象很深,首先是对她悲惨遭遇的同情,还有就是对她死因的不解。润儿的话无疑解开了李权心中一个很大的疑惑,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 润儿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若不是梁妈用瑾娘的遭遇威胁于我,我现在恐怕都没接过客呢!李老爷,似我等这样的女子看似风光,背地里却要是担惊受怕,没一次安稳觉。现在好不容易看到逸居能让人安心,无奈一张卖身契却成了一生的枷锁,处处受制于人。润儿要求不高,只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心知现在所行之事极为危险,但也想全力一搏。润儿不想成为瑾娘那样的女人。李老爷,您就算不帮我,也算帮帮死掉的瑾娘吧!” 李权沉吟着,内心已被曾经事情的真相勾起了怒火。 说实话,李权不喜欢润儿用瑾娘来调动自己的情绪,但转念一想,对方何尝不是跟认识瑾娘的时候一样?已经走投无路才会如此。 李权不想再看到又一个瑾娘,想了想,叹气道: “这些天你暂且在我府上躲着。切莫被别人发现,要偷东西,我不是专长,但我这里有专业人士。具体要怎么操作,你还得多等几日。” 润儿大喜过望,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谢李老爷,谢谢,谢谢!” 李权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一头雾水的绿竹:“小竹,让她们两在你这儿避一避。逸姑娘,等外面的酒席散了你再离开。” 安排好一切,李权重新回到了大院。 出门便看到了安馨荷,安馨荷朝李权甜甜地笑了笑,走到身边柔声询问:“老爷,刚才是什么事儿?” “现在也不好说。夫人,那羽蒙在何处?” “羽蒙?也在摘星街赞住,老爷找他作甚?” “有点儿事情要问。” 下人之中,有几个是羽蒙下属临时来帮忙的。 李权找羽蒙是为了知道王三麻的在哪儿?他是专业人士,偷东西自然要叫他去。 一问方知,此人的消息几个家匠都清楚,据说是在碧州找了个媳妇,暂时没来京城。 李权也没心思在意对方那么小就娶老婆,而是愁苦着要偷卖身契估计要多等段时间了。 心想让润儿一直躲在李府要不要紧。 忽然门口又来了客人,竟然蒙李权提点的考生。 第564章 :天赐良缘 绿竹的厢房中,因忽然出现的两个女人而变得拥挤,同时也多了分生气。 绿竹对逸青都不是很熟,更别说从未见过的润儿了。但绿竹有些好奇,加上最近整日闷在房中让她很想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而老爷跟那瑾娘,还有逸居和翡翠居之间恩怨都使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绿竹询问细节,逸青和润儿相视一眼,想着对方是李老爷的夫人,告诉她应该没什么,便在房中为绿竹讲述其中的重重。 聊天使三人变得熟络,从逸居和翡翠居恩怨开始一直讲到了群芳宴。 当讲到逸青帮秦棉伴奏的时候,绿竹感觉有些不对,忙叨:“逸姐姐,你不是说你发誓不能献艺么?怎么又弹琴了?” 听到这话,逸青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李权,没好气道: “还不是你家老爷逼的。本来我是遵守诺言不再献艺的,可你家老爷说发誓不用当真,还说如果让仇家看到自己没遵守诺言,对方肯定会很郁闷。结果当时我偷偷看了一眼翡翠居的梁妈,她果真气得不行,无奈又拿我没办法,现在一想,你家老爷倒真说对了。我到现在还好好的,仇家逼我发的誓言才懒得去管呢!” 一听,绿竹一下就想到自己答应花姨的事情,心想自己发誓的时候又没说违背之后受到怎样的惩罚,违背了应该也不会遭报应吧? …… ……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屋外不请自来的考生又得让李权费一些功夫去招待。 李府纳妾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有心之人便能得知。而这些一心想求李老爷避讳考生自然要来道贺一番。 要不是今日特别,来的人恐怕更多。 时间已到了正午,大部分人的都看了金榜,而来此的考生无一例外都是成为进士的成功人士。他们是第一批次要授命的,故不带停留地来到李府表明心志。 李权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而交谈之下自然要谈到今年的状元。 今年的状元没一个人想到,竟然是名不见经传地范健! 范健之名在考生圈中更加出名,但出名并不代表有能力。相反,正因为范健出名,所以才让众多考生对他的学识很清楚。所有人都感觉范健能过春闱已够幸运了。要说他能中进士?可能也就他一个人相信。而如果说他中了状元?那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奇迹了! 可事实就上演了这么场奇迹,范健真的高中榜首! 这事已成了全京城议论的焦点,来时,考生们已经讨论了很久。 现在听李权一问,少不了再一次感慨老天不开眼。 李权很惊讶,心说过春闱的时候有他暗中推了一把,但殿试怎有人能帮他?范竭中状元,李权只能感慨风水轮流转,坚持了二十年,终于轮到范健了。 李权心想终归是件好事儿,就没有多问,招呼考生进院,赶紧再安排两桌给他们坐下。 …… …… 酒席之后,客人渐渐离去,留下几个下人收拾残局。 李权很想先去看看正式进门二的两位夫人,可一想还有个润儿等着自己的消息,就先去了绿竹的房间。 看着外面客人已走,逸青先告辞而去。留下润儿一脸期盼地望着李权: “李老爷,您打算怎么做?” “润儿姑娘,我有一朋友是盗贼出身,善于偷盗,无奈此事此时不再京中,约摸得要一月之后方可来此。” “啊?要这么久?”润儿面露难色,显然是害怕日久生变。 “姑娘无须担心,只是要委屈姑娘在李府中多呆些时日,接下来的时间都不要外出,以免被人发现。” 现在有求于人,就算润儿不想如此也没办法谈条件,只能点头称是。 交代之后,李权正要出门,绿竹忽然叫住了他。 “小竹,你还有事?” “没……没什么。”绿竹的声音有些吞吐,因逸青的话让她变得更加犹豫,几乎就要将花姨的秘密说了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问道,“老爷,方才看到有些文生打扮的人来。他们是来干嘛的?” 李权没多想,回答:“都是获得进士的考生,想要老爷照应的。” “哦?对了!老爷知道今年的状元是谁?” “范健。” 绿竹闻言脸色大变:“范健!” 李权疑惑:“怎么了?” 绿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拧着眉头一副愁苦模样。 “怎么会是范健?他怎么可能会是状元?如果范健真是状元,难不成他要照承诺而娶花姨?” 想到这儿,绿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心中的秘密再也守不住,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绿竹没有一丝保留,而李权表情是越来越难看,在得知如花和范健的儿时之约后,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再多想如花的事情,看看家中,如花似玉的妻子的还不够多?为何还要为难自己再折磨别人? 李权曾好多次苦逼地安慰过自己,以前总能平复心情,但这一次却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绿竹没见过老爷这样的表情,显得有些害怕,怯怯地喊了声:“老爷。” 沉默之后的李权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交代什么,只是冷脸转身,迈着大门离府而去。 …… …… 跟金榜公布比起来,李府纳妾可说是小事中的小事,三年一度的科举终于在今日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皇城大街的尽头,皇宫的正门口,金榜四周的文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虽然已是午后,但人流没有丝毫减少,外围有舞狮艺人助兴,敲锣打鼓的声音不绝于耳。然更多的则是对此次金榜的讨论,而讨论最多的则是状元的归属问题。 就算很多人有疑惑,很多人不服气,但金榜已经出来了,容不得人抵赖。范健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在场的风云人物! 不管背地里有多少抱怨的声音,但此时响彻他耳旁的只有吹捧和的夸赞,不管以前经历了什么,现在他酸臭的衣裳已成了在座文人的楷模,都说只有这样忘我的读书才能有此成就。二十年的坚持换来了今日的功成名就,今日的状元是情理之中,也是众望所归。 各种各样吹捧的声音把范健乐得晕晕乎乎的,总觉得这是在做梦,一张邋遢的脸有些犯肿,就是刚得知消息的时候用力扇自己耳光导致的。 布榜的官员也来对范健报喜,说以后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可别望了他们,脸上极尽讨好奉承之色,和布榜之前的冷傲截然不同。范健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人走起路来也是摇椅晃。 范矫像已经把人生中的不幸全经历过了,剩下的全是好事儿,在人潮的追捧下又有一个富家老爷说要把女儿许给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考试前曾许诺说“榜下捉婿”的人家,现在是来履行承诺的。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据说这富人家的千金待字闺中,长得如花似玉,爱慕者众多。如果没有状元的身份,以范健的条件在人家姑娘面前连个牛粪都算不上。 不得不感叹真是麻雀变凤凰,一瞬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有不要的? 众人都以为这一桩因缘是板上钉钉的时候,范健竟然拒绝了! 今天是属于范健的!就是放个屁也能瞬间传开,更何况是这种天大的新闻? 一时间,疑问如潮水一样传来,让范健无从回答,万般无奈,范健只能说出自己的秘密。 范健的秘密便是如花的秘密。 但传入文生乃至百姓的耳中却成了千古奇谈!二十年前的约定竟能相守至今?女子苦守二十年不嫁,男子拼搏二十年不娶,这是何等凄美婉转的爱情故事?压抑了二十年,终于在今朝拨云见日,但凡听到的人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句“天生一对”“天赐良缘”。 如果之前有人对范健的成绩表示怀疑,那么在听说范健这些年的坚持和刚才拒绝荣华富贵的举动之后,对范健的看法也大有改观,觉得如此品行之人冠以“状元”之名当不会有错。 消息穿得很快,传到几位评卷官员耳中,让他们也不禁连连点头。 “还是李大人眼光独到,原来是看重此人品性。” “的确,范健能有此作为的确胜过那些学识过人之辈,我等也不要在为此番顺水推舟而介怀了。能有此皆大欢喜的局面最好不过。” 得知当今状元郎有一私定终身的女子苦守在家,而范健也打算以状元之身将之娶进门。围观的百姓齐声附和,要跟状元郎一起去看看那是何等女子,更像成为这千古佳话的见证着。 一时间,一条绵延数里的人流长龙在京城的皇城大街上形成,所有人都跟随范健的脚步往香茗街而去。一路上声势震天,场面极为壮观,甚至都有人提起笔将今日的见闻记录纸上,估计百年之后定是一段耳熟能详的野史奇话。 第565章 :绝不松手 “如花!如花!范健真的……真的中状元啦!”一位激动得走路都发颤的老妇人还在香茗街街角都已喊起来。 如花刚采了一批新茶,拖回家里还未休息,听到这样的声音微微一笑,探出头朝外面喊道:“阿婆,您就别开玩笑了。状元那儿是说中就能中的?” “真的!是真的中了!别看的我年级大,但脚程快呀!那是我亲眼看到的!”面色潮红的阿婆一头大汗,也顾不得擦,跑到如花房门口隔着窗户一本正经地说,“哎呀!我也不晓得如何跟你解释!但这的确是真的,不知道多少人跟着范健一起往香茗街来了。都说要见你,而且范秸才拒绝了人家千金秀的示爱,说是要回来娶你过门呢!我怕你没准备,就拼了命地跑回来,时间紧迫,你快点儿准备准备,哎哟!如花你真是走运啊!没想到范健他一朝翻身,以后你终于可以享福了!” 阿婆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绝不是演戏能演出来的,如花也信,几乎不受控制地泪湿了双眼。 阿婆各种羡慕嫉妒恨,看着如花矫情的模样气得直跺脚:“哎哟,我说你呀!都这时候了还哭个啥?你又不是十五六的忻娘,哪来的那些个柔情似水啊?找我说的,赶紧准备准备,外面的阵仗可吓人了,别到时候把你给吓傻。你快些打扮,我却街头给你把风,人来了我就喊,知道不?” 如花茫然地点点头,阿婆急不可耐地又走了。 如花再次坐下,感觉思绪万千,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但是,眼泪依旧不断,不知为何,停也停不住。 高兴?喜悦?伤心? 似乎都不是。 只有一个想法。 “自己这些年的等待终于有结果了!” 如花抛下了一切,赶紧如阿婆所言开始打扮,心想范健已经是状元郎,自己不能太朴素,免得弱了状元郎的面子。 但是,如花生活俭朴,几乎没有梳妆打扮。 慌乱之中,如花打开了自己的小抽屉,里面几个简单朴素的小物件安静地趟着,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灰尘只有一丁点儿,不是对这些物件很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察觉,但如花知道一定是灰尘改变了它们原本的颜色。 现在时间紧迫,可如花却不紧不慢地轻轻拿起了一只小发簪,擦掉上面点点的灰尘,然后…… 然后泪水汹涌而出,流得更多了。 这一刻,如花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眼泪为何而出。 “范健终于考中了状元,我跟那个人终于可以不再纠缠了。” 想到以前和以后,如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眼泪是因为不舍,不舍抽屉里的饰物,更不舍那一段想丢却丢不掉的纠葛。 原以为不见便能忘却,没想到在久久不见之后,看到几个简单的物件,内心的情感便如此汹涌。 如花的思绪很乱,她忽然将发簪放下,将抽屉紧紧地关上。 就在抽屉关闭的那一刻,“嘭”的一生巨响传来,房门都被人撞破了! “如花!” 一声急切而又突然的声音,还是那样熟悉,一听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如花没有回头,这一刻她忽然出奇地冷静,快速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不想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更不想让那个人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 冥冥中,如花似乎感觉到这个人会出现,所以她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擦拭之后,平静地回头,淡淡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李权沉着脸,一步上前将如花的小手抓住:“干什么?我想知道那范晋你是干什么?” 如花一愣,内心不受控制地变得紧张起来,声音颤抖着:“你……你……你知道什么?” “小竹已经把事情都给我说了!来此我只想听你再说一遍。” “我……”如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本想不让李权知道范健的事情,看来现在是不知道不行了! 如花叹了口气:“既然小竹都已经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咱们缘分已尽。” “放屁!”李权勃然大怒,手上力道加重让如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你明明是喜欢我的!那什么范靳本就是你用来搪塞我,用来麻痹自己的借口而已!少拿什么感动,痴心的鬼话来骗人。你骗得过小竹,你骗不了我!我就不明白了,身份地位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你能不能拿点自信出来?” “你松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如花被李权握得很痛,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对李权的胸口捶打。 李权没有动,自顾自地说话:“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叫范健的人,你就不会只象征性地回避我!你只是需要一个拒绝我的理由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看着随意,但内心始终觉得自己身份卑微,年迈色衰,跟我李家不配!我如此没脸没皮地缠着你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担心的担心的那些根本不是问题。我只想让你有自信!” “你……你少……少自以为是。” “我自以为是?为什么你的声音会发抖,会那么小声?因为我戳中了你的心事吧?” “……” 万万没想到,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牛皮糖竟然藏着这么细腻的内心,原来自己心中的犹豫没有瞒过他? 如花沉默了,心中乱作一团,她知道李权的话是对的,但也不是全对,那一分不自信远不如他说的那么夸张,而且儿时的约定并不是那么不值一提。 “怎么不说话了?既然你不说,那就再听我说。今天我既然来了,这只手就没打算放过!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今天我一定要把你领进我李家的大门!让你一辈子都住在我李家!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李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我是喜欢你,但我最讨厌你这种想要操纵我的态度!如果你能多为我考虑一点,兴许我早不顾一切跟着你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儿都没变!你把手给我松开!” 第566章 :愤怒的一击 “未及豆蔻少年郎,十载寒窗为娇娘,相济不离亦不弃,双十不晚拜高堂。 伴着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的打油诗,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到了香茗街。如花和状元郎感人的故事越传越远,过些时候怕是不光有打油诗,恐怕连歌颂两人的民谣都要出炉了。 今日当得是人山人海,一些老人看到都不禁感叹,这阵势简直比庆帝入京的时候还要吓人。好在此次人潮带来的是好消息,是一段好姻缘,谁人都希望看到这样大圆满的结局。 人群嘈杂,相互间都在议论有关如花的事情。香茗街的茶香被脚步踏起的灰尘所掩盖,小小的街道因人群失去了它原有的滋味。 本在借口替如花放风的阿婆,见到人流涌来,根本没时间通风报信。 声势真的太壮观了,如果让人们都披上铁甲,这恐怕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范健春风得意走在前头,不知何时已经换了身象征状元的大红锦袍,胸束红花,头顶官帽,除了脸上还有些污渍,实难让人跟以前的范健联系在一起。 见此情景,就是七老八十的太婆也不禁羡慕起来,心道自己能有一份这么完美的爱情死也瞑目了。 的确,乍听范酵如花的故事,没人不向往这样的爱情。在所有人心中,这样的爱情是完美的,没有瑕疵的,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才会引来这么多人做见证。 就在众人到了目的地,到了那名传奇女子的房门口时,所有人站定了,连声音也停止了。 他们相互看着,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房门口站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或许应该称之为妇人,因为她的年级明显过了代嫁之年,风霜在她脸上、鬓间留着痕迹,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倾国倾城。 这样的女子配状元郎似乎有点儿差强人意,但是,正因为这样才使得百姓对当今的状元郎更加看重。 好一个糟糠亦不弃! 这种时候正好让人如此感叹一番,但是,场面安静得可怕,任何一点儿小小的议论都能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喂!什么情况?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会死抓着那个女人的手?” “会不会找错人了?” 破旧的小屋门口不仅仅只有那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女人,还有个表情凝重的男人。 因为此时所有人都露着开心的表情,所以凝重的表情显得格外刺眼,而露着此种表情的男人也很刺眼! 正当些许旁观者不明真相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有人认出了李权! “那不是户部侍郎李权李大老爷?” 众人不解,心想李大老爷为何在此? 而更加不解的则是范健,听到李权的身份,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歹野史状元,待几日御前听封后,自己官儿不见得比他小,故有了几分胆气,上前两步,朝如花问道:“如花,他是谁?” “呼……” 一听狂风忽然吹来,如花张了张嘴,却没听到一个音符,仿佛是被风儿吹走了一样。 李权眼中根本没有范健这样一号人物,不管他是考生还是状元,在他眼中这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角色! 或者说应该叫扶得上墙,因为要不是李权的扶他一把,范健就不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细细一想,此事还真有些讽刺。 李权没有看他,盯着如花,手上力道加重几分:“跟我走!” 不由分说,李权很暴躁地拖着如花准备离开。 李权知道这样会适得其反,但现在的心情已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因为他觉得自己跟范健抢女人是件很丢人的事,两个根本不再一个层级上的对手却因一个女人争风吃醋!李大老爷你的尊严受到了打击,所以他很愤怒,所以只想先把这超稽的闹剧划伤句号,至于如花会如何反感,以后的事只有以后再说了! 如花的确很反感,激动地捶打着李权,但是,不管她如何拼命也不能阻止李权的动作,只能在左边不断重复着:“放开我!” 光天化日下,众目睽睽中,这番景象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强抢民女”四个字。而且抢的还是状元郎的女人,而抢的那人竟然是李大老爷! 这是何等狗血的事情? 数万人相随而来可不是为了看这种狗血剧情,一时间,所有人都期盼地看着范健,期盼着状元郎显现出男人的尊严将那个女人给抢回来! 但是,李权只给了范健一个眼神,就一个眼神便将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范健终归是犯贱,烂泥终究是烂泥,就算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但懦弱的内心还是一样的。 李权的表情有些嘲弄,看着如花:“这就是你所谓的情定终生?” “……”如花咬着牙,不知如何应对,范健的表现的确让她失望,但是,她不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至少不会像你这么霸道!连一个公平选择的机会都不够给我!” 李权的行为压得她透不过气,此话出口便是声嘶力竭地大喊的,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到此处,众人终于能够确定了,这就是一撤血剧,不管人们喜不喜欢,它都真实地在大家面前上演着。 如花跟状元郎才是一对!那才是天命所归,也是大家所期待的剧情!那是多么美好的结局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李老爷这样一个人?就算他是李大老爷又如何?在这么凄美的爱情面前,也不能横插一脚,那简直就是历史的污点!绝不能让完美的故事染上一点儿瑕疵。 “姑娘,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是啊!范健已经发达了,你跟着他不仅能享福,还能饱受世人赞誉,成就千古佳话。” “姑娘,你若一招想错,不仅辜负了状元郎的一番真心,而且还将承受一世骂名。一定要想清楚啊!” 不远处,行人们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地对如花说教,都想让事情往好的事情发展。可李权听得火大,怒道: “闭上你们的狗嘴!再说一句打爆你的头!” 李权的狠话没有吓到任何人,毕竟数万人站在状元郎这一边,又有人接道:“李老爷,没听人家姑娘要公平选择么?难倒您真要做那横行之事?” 都是些屁话,李权根本不予理会。但如花痛苦的表情却让他心有不忍,手上松了松,感觉豆大的汗水从指缝间流出。 “我倒想听听你所谓的自由选择是什么?我就不信你还真会选那边的一坨烂泥!” 一坨烂泥! 堂堂状元郎在李老爷口中竟然是烂泥一样的角色! 此话太过无礼,让其他的文人如何自处? 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重点是看事态如何发展。 李权的话点燃了范健心中的怒火,他不敢对李权吆喝,但看如花和李权两人的纠葛心知这两人关系匪浅,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如花,枉我如此对你,你竟还念着他人?也罢,我现为状元,不愿计较其他。你且看,这么多人为我等祝福,你何来犹豫不决?刚有富商欲嫁女给我,我毫不考虑便拒绝了。你此番作为,对得起我这些年对你的痴心么?”范健说得是情真意切,好似真是一个痴心汉。 看热闹的姑娘们一脸向往,好似也被范健的真情所打动。 如花面色犹豫,看着范健的目光有些闪躲。 难不成如花还心有愧疚? 见如花此等表情,李权心中无名火起,想来如花二十年芳华都白搭了!到最后竟还亏欠别人? “蠢女人!老子来帮你做决定!” 李权一声怒喝,横跨一步,身形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范健面前。 一瞬间,范叫如见到了索命冤魂,对方的视线中竟看不到一丝神色,阴沉的表情比死人还要可怕。 范健如坠冰窟,他不知为何有这等感觉,时间也没给他多考虑的机会。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传来,接着又是一声闷响。 “砰!” 香茗街的街道半空突然多了一层鲜红的血雾,如烟花炸开般艳丽。不管什么样的茶香也掩盖不了此时的血腥气! 在众人的注视下,范健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一根碎裂的胸腔骨粘着瘀血阴森森地暴露在众人视线里。大红锦袍忽然变得暗淡,上面有比那颜色更鲜艳的红覆盖,胸前的大红花悄然飘落,无声无息,就像眼前的一切来得那么突然! 所有人都感觉脸上一麻,四周的阳光好似也没了温度,直觉被一股阴冷到极点的寒气袭面而去,让人害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长龙开始骚动,如巨大的虫子一样蠕动,每个人都听不到四周传来怎样的惊讶声音。他们的耳中只留意着一个动静! 范健的身体如戳破口的粮袋咿一样瘫软倒地,没有发出人们幻想中的沉闷之声,几粒尘土飘起,很快就被漫天落下的雪雾染红,然后无声无息地归于地面…… 第567章 :一曲转乾坤 若问自古以来的状元郎有谁干过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获许找不出几人。说到底状元在官场中不过是个平凡的角色。但要说状元被人打死,那绝对是让天下震惊的大事|何况是在金榜刚刚公布,状元刚刚出炉的时候。 这不过半天时间! 而堂堂状元郎现在却沦为了一具死尸摆在数万人面前!就算看不到,也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地血腥气! “天哪!李大老爷把状元郎给打死了!”一个内心稍显脆弱的少女大喊了一句,然后便昏倒在地上。 此时实在是太过震惊,也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让惊讶地人忘记了害怕。也可能是在场人太多,相互之间壮胆所遇没有引发动乱。 相反的,看着范健的尸首,周围人们的情绪变得异常冷静,平静中带着让人发寒地紧张,都知道这事儿闹大了|想知道这位李老爷当如何处理? 可能就是一命抵一命吧? 此事非同小可,首先被杀之人是金科状元,地点还是在白天大街上,而且有数万人作证,就算是李大老爷,想不用命来抵似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李权并没有在意这些,他这一拳下去感觉自己浑身舒畅,竟没有丝毫负罪感。 擦了擦拳上的鲜血,回头看向惊愕得捂住了嘴的如花,平静道:“好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了,你没得选了。你也不用再等谁了,现在只有我能给你下半生。既然你说我霸道,那我索性就霸道得的彻底一点。” “你你……你……”如花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不停地落下,“你还有没有良心?还知不知道王法?你……你为了……为了女人竟……竟能如此?我……我……我不会跟着你的!你这个恶魔!” 如花愤怒的嘶吼似乎点燃了周围人的情绪! 李权的做法实在是太残忍了!没人能容忍光天化日下上演这样的罪恶! 数万人聚集而成的人潮不怕他李老爷如何凶恶,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杀人偿命!” 瞬间万人响应!“杀人偿命”的口号不绝于耳,声势之大可以传遍整个京城! 一人之力无法与数万人抗衡,一阵阵声浪气势如虹,就是李权也不得不闻之色变。 在如海潮一样的口号下,李权渐渐冷静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情况。他不在乎世人如何看他,但他看着如花痛苦的表情,仿佛觉得对方和自己越走越远。这个看似平凡的女人好像是他命中克星,越想要掌握,对方便越要挣扎,越是接近,对方就离得越远。 如花无力的眼神中透着恨意,那是真正地恨! 李权忽然笑了。他知道爱恨瞬间的过程,对方此时不加掩饰的恨正好证明了对方曾经有过喜欢。只是李权没有把握好,没有将那份喜欢扩大而已。 事实证明李权的做法是错误的,他也真切地意识到了这点。 但是,让他跟这个倔强的女人认错绝无可能! 想着如花的话,李权按住了她脱力的肩膀:“我只为了你才如此。我今天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对用以后的时间慢慢补偿,我说过,今天绝不放你走!” 如花累了,今日发生的事让她心力交瘁,很想反驳他,打他,但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有无力地看着他,借着肩头上手掌的支撑无力地靠着,良久才弱弱地说了一句:“李权,你绕了我吧。我会被你逼死的。”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四周的声音盖过了如花的声音,百姓们义愤填膺,就算不敢接近这杀人凶手,也要筑起人墙不让他离开,只等朝廷的官兵赶来。 李权脑子一阵阵刺痛,他一直以为自己得到那么多女人的青睐,在讨好女人方面一定是天赋异禀。但到了这时候,李权开始感觉到自己黔驴技穷了。 现在这个烂摊子该如何收拾? “老爷!” 正在李权无计可施的时候,人群中忽然挤出几个熟悉的面孔。 是李权的娇|妻们! 安馨荷、夏茹、凌凤、小翠、秦棉、绿竹、李倩蓉。 一个不少全来了,身后还有几个家丁保护。 妻子们的出现出乎李权的预料,几个女人早在人流最外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到了场中看着如同烂泥的尸体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 看着夫人们惊恐的表情,李权大为懊悔,无力地叹息一声:“哎!你们不该来的。” 安馨荷泪眼朦胧:“老爷,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能不来么?要不是绿竹告诉我等你与如花姑娘的事,我等都还蒙在谷里。” 小翠看着周围的阵势,吓得直打哆嗦:“老老老……老爷,这这……这可怎么办?” 李权成了公敌,连带李家都被众人仇视。 因为李权不但杀害了状元郎,还将原本美满的爱情变成了一场悲剧。 民心不在,就是皇帝想保也保不住! 几个女人心急如焚,看李权那样子,显然是不在乎的。但作为李家人,不可能所有人都跟老爷一样不在乎! “谁能想个办法?”安馨荷沉着脸道。 沉默片刻,夏茹表情严肃:“找架琴来!” “找琴?都这时候了,还弹哪门子的琴?”小翠急得直交换,心想恐怕不出半个事成就有官差赶来。 “别管那么多,到底能不能找琴过来?” 安馨荷也不多想,低喝一声:“羽将军,此事交与你,务必快点儿!” 不知何时,羽蒙出现在了几个女人身边,得令之后瞬间消失。 没人知道此时拿琴有何意,夏茹也无暇多解释,把秦棉拉到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夏茹对秦棉说了很久的悄悄话,直到羽蒙带来一盏古琴。 古琴到,夏茹将其交予秦棉,而秦棉则抱着古琴到了众人视线交汇处! “妹妹,你到底有何打算?古琴究竟有何用意?”安馨荷表情凝重。 夏茹已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至于成不成只有听天由命,叹了口气道:“哎!无奈之计而已!老爷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处,都将老爷视为十恶不赦之人,只有让民心动摇方能缓解咱家压力。能不能改变民心就只有看秦大家的面子和我仓促所创曲子能不能扭转乾坤了!” …… …… 聚在李权身边的女人众多,并没有引起众人注意。但秦棉此刻走到众人前,立刻成了关注焦点。 “秦大家!竟然是秦大家!” 不得不说,秦棉的知名度在这一刻起到了最最关键的作用,秦棉的出现让此起彼伏的声讨平息,让众人暂时忘记了李权的恶行。 秦大家消失许久,今日突然出现自然引得一阵轰动,驹不知秦大家要做什么。但看到她手掌古琴,难不成是要在此演奏一曲? 很多人都直到,秦大家是了李老爷的女人,自然不难猜出秦大家想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但是,如果能听秦大家献唱一曲,暂时停止对李大老爷的声讨也未尝不可。 拖延时间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所以场面渐渐安静了。 秦棉在众人的关注中盘膝坐下,缓缓地将古琴放平,一边调整琴弦,一边小声地说着:“秦棉与如花姑娘乃旧识,对如花姑娘的经历有所了解,故寄情于琴,于诸位讲述一番,且静听。” 秦大家有着和别人不同的气质,不管何时何地,一张口就给人无穷的吸引力,让人不得不静下心来关注她。 秦棉的话不仅吸引了围观群众,也吸引了对峙中的李权和如花。 两人都心力交瘁,此时正好用一首曲子来舒缓情绪。 只见秦棉低眉侧目,轻柔地看着琴弦,十指连动间音乐缓缓而起,如镜湖上有蜻蜓点水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在夜里把灯点,四书五经读几遍,是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守在一边。她在灯下把墨研,荆钗布裙一双眼,看他寒窗苦读十年誓要上得金殿。送良人到渡口,她说一生也为你守候。他说等我金榜题名定不辜负你温柔。十八年守候,她站在小渡口,十八年温柔,他睡在明月楼。 那孤帆去悠悠,把她悲喜全都带走。千丝万缕堤上的柳,挽不篆水奔流。看春花开又落,秋风吹着那夏月走,冬雪纷纷又是一年,她等到人比黄花瘦。” 音如天籁,但更动人的是那恍然若现的凄凉画面。 说是一首曲子,倒不如说在讲一个故事。从青梅竹马时纯真约定到多年等候的苦楚。 众人只看到了约定经历二十年成真的美好,却没想到让一个女人守候半生的凄凉和艰苦。 曲子是站在女子的角度将女子在等候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说出来,与旁观者先入为主的观念全然不同。 众人只看到了范健的辛苦却忘记了如花的付出,而曲子则是将如花的付出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让大家评一评究竟是谁亏欠谁! 曲子由秦棉唱出,可谓委婉动人之极,情感真切摄人心扉。就像是闺蜜在为好友的苦心抱不平,同时也像是对众人只顾男子不想女人的态度表示不满。 曲未终,但人心已乱,人群中似乎有另一种情绪在缓缓滋生。 第568章 :弦断,心颤 落叶无声,清风无息,只有让人心闷得忍不住要叹息的琴曲。 一曲肝肠断? 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简单质朴的歌词是怎样地跟自己的亲身经历相契合。 从第一句歌词出现开始,如花便以泣不成声。 歌声勾起了她的回忆,想着在小渡口的守候,想着深夜里的颤抖,从未有过怨言的她在这一刻竟然懊悔起来,委屈起来。 她是一个平凡的村女,从未奢望过展露于大众前,更别说有一首为自己哭诉的歌曲。 心中忽生感激,仿佛找到了知音。 她没想到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这牛皮糖的女人! 天意弄人,让人捉摸不透,只有将情绪转为泪水,让它尽情地挥洒。 李权的心也揪到了一起,不知该感叹夏茹有才还是称赞秦棉音妙,竟让他这个粗线条的男人也闻声垂泪。 歌曲不仅让围观之人心生动摇,也让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得到了缓和。 不知不觉间,李权的动作轻柔了,而如花的身子也放松了。 但,琴曲尚未停止。 “她在夜里把灯点,江阔云低望几遍,云里几声断雁西风吹散多少思念?想他灯下把墨研,一字千金是状元,等他衣锦还乡等过一年又是一年。谁打马渡前过,回身唤取茶喝一口,低声问是谁家姑娘如花似玉为谁留?十八年守候,她站在小渡口,十八年温柔,他睡在明月楼。 那孤帆去悠悠,把她年华全都带走,千丝万缕堤上的柳,挽不篆水奔流。看春花开又落,秋风吹着那夏月走,冬雪纷纷又是一年,她等到雪漫了眉头。” 声声句句如银针锥心,人群中的姑娘已经忍不住开始垂泪,惋惜、叹息、声声相惜。 “不值啊!真的不值啊!某虽未见范健睡在明月楼,但却也见过他在翡翠居买醉,那些银子可都是这姑娘制茶所得!” “哎!一月之辛劳不足他一夜之风流!” 秦棉双手抚琴,或被自己的琴音所感,声音有些哽咽,回头看了看如花,看到她两鬓染银顿时心潮澎湃。 照夏茹所创,曲到此处应当结束,可心有所感,顿时琴音激昂,音调再转,脑中浮现出宋人街酒楼说书人的故事: “听醒木一声收,故事里她还在等候,说书人合扇说从头,谁低眼泪湿了衣袖?她走过堤上柳,夕阳西下的小渡口,风景还像旧时温柔,但江水一去不回头。” “嘭!”琴弦绷断!万人之心弦亦忽然绷断! 泪珠滴落,早不知相邻何人,亦不知身在何地。 此曲没有提李权正面抹罪,却是勾起众人对如花的同情。因此曲有感而发,真实动人,就算众人明知此曲的用意也不免心有所感。尤其是场中女子,更是在同情如花的时候,对死去的范健也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对范健产生厌恶,无形中就让众人对李权的仇视有所降低。 李家众人知道机不可失,遂乘着众人情绪尚未稳定之际,带上如花急忙逃离现场。 虽一路磕磕绊绊,好歹也是挤出了数万人堆积的长龙。 回到李府便开始着手善后工作。 李府现在全乱套了! 主心骨李权因情绪原因根本不考虑之后会面对怎样的问题。如此一来,这棘手的工作就得由安馨荷承担。 以前有芳素主持大局还好,毕竟京城中的关系她比安馨荷熟悉。而安馨荷对生意、银子之类的事物可以从容应对,但遇上今日这等事却也束手无策。 家中的女人相互间只能无奈叹气,安馨荷急忙联系老一辈的忠于李家的官员,看此事当如何处理。 不得不说,李权此事办得很不漂亮!亏得有夏茹和秦棉力挽狂澜才安全回家。 李权有些后悔了,回想整件事的经过,从一开始他就没冷静下来,之后情绪还在一点一点的激化,最终导致一个无辜的人死在自己手上。 这是李权第一次杀害无辜人,事后终有愧疚,但一个自私的人不会沉浸其中,只能假惺惺地在心中抱歉而已。 事情的另一主人如花,情绪似乎在慢慢稳定。被带到李府后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只被安排在客房安静顺气。 李权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如花。”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声音有些颤抖,反倒让李权心安不少。至少自己能让对方产生情绪波动,不会像外人一样形同陌路。 不管错与对,也不管事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此事的结果跟李权的计划一致了。 如花到了府中,所谓的恨和痛就交给时间去抚平,今日的事情终将成为过去。 没等李权缓过气,忽有家丁来报。 圣旨到! 圣旨来了?这么快圣旨就来了? 李权心头一惊,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是没当热乎状元郎!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还能更轰动了! 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圣旨已到了门口,只有硬着头皮先接旨再说,看看皇上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结果,圣旨的内容大大超乎李权的预料! 圣旨中对此事只字未提,却是说京城以南的淮海郡守有私吞大量军费之嫌,名义上让李权去视察淮海防线,实际上是去调查淮海郡守私吞军费的证据。而且是即刻启程,不用对任何人通报。 圣旨的内容暗含玄机,让李权有些捉摸不透! 接过圣旨一看,发现上面竟还有写错字留下的污点。 可见这一道圣旨下发是有多着急。 时间仓促,李权也不善于揣度他人心思,看着传旨的公公是熟人,便向其询问皇上有何用意。 传旨公公换了副表情:“李大人,皇上除了这道圣旨之外还有一些话要奴才转达。他说,让这小子给我记好了!日后若再招惹喜欢别的女人,定斩不赦!” 公公学皇上的口气学得惟妙惟肖,听得李权一阵激灵。 心想这是何意? 正要询问细节,公公不愿再说,只是催促李权马上启程,之后便匆匆走了。 第569章 :三人出游 公公走后,留下圣旨和一道密函及代表皇权的腰牌。想来是在淮海郡要用到。 李权心事重重,把家中女人都叫到一起,将圣旨给她们过目。 结果可以想象,好不容易才能一家团聚,突然又要分开,面前美娇|娘们一个个都露出了幽怨的神色。 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夫人们不舍,李权也得离开。 小翠含泪给李权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看样子即刻便要启程。 临行前,夏茹将圣旨交到李权手中:“老爷,如果妾身没猜错,皇上的意思是要你出去避避风头。调查军费也不必太在意,能完成任务固然是戴罪立功,完不成任务也不要紧,待京城风波散去,皇上也会召老爷回来。妾身估计,此去顶多三月,秋分之际应该就能回了。” “当真?”失落的女人们一听这消息,眼睛都是一亮。 李权也大感惊喜,期盼地看着夏茹,希望能得到更确切的答复。 夏茹被看得有些心虚,小声道:“我……我只是估计。不能确定,不过想来应该走不了多久。而且看皇上这口气,明显是向着老爷的,有皇上帮忙,此事也不用我等操心了。” 临行前能有这样的好消息实在是振奋人心,一家人的离愁别绪少了很多。 可是却又一个的娇小的身影站在李权身边,扯着李权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嘟着小嘴: “爹,你怎么又要走?惜荷都没来得及听你讲故事呢!” 看着小丫头的可怜模样,李权反而有些不舍了。 安馨荷板着脸:“惜荷,回屋去,别拦着你爹办正事儿。” 李惜荷揉了揉眼睛,气鼓鼓地说:“什么办正事儿?二姨娘都说了,办不办事都无所谓的,别以为我不懂。反正爹爹都没事儿做,不如带惜荷一起走吧?淮海是不是有海啊?惜荷想去看看大海。. ” “异想天开!”安馨荷拧着眉头就要去拉李惜荷。 谁想李权忽然伸手的阻止了安馨荷的动作。 众女一惊:“老爷,您该不会真的要……” 李权想了想:“既然是明查暗访,带着这丫头在身边获许还能降低别人的防备心理。” 抓着衣角的小手动了动:“爹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爹爹是说,如果你保证听话,爹爹就带你去看海。” “啊?真真……真的?”小小的眼睛忽然发出绚烂的光彩,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 跟李惜荷地惊喜想比,夫人们却是愁苦地皱起了眉头。 “老爷,您不是说笑的吧?您这是公事,哪能带着惜荷一起?” “对啊!这妮子要是跑了,功课怎么办?” “还有还有,遇到危险怎么办?老爷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小惜荷跟着老爷饿肚子了怎么办?衣服没人洗怎么办?” 无数的“怎么办”传来,把李权说得直皱眉。心想自己不至于这么没用吧,连自己女儿都照顾不好? 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各位夫人,要……要不我……我来照顾李老爷和大秀?” 循声望去,竟然是润儿! 得闻李权要走,润儿慌忙地收拾了一下想要跟随而去。 一来,京城没了李老爷,润儿心中实在不放心,离开京城让人心安许多。二来,李老爷也说了,偷卖身契的事儿还要等个月余。三来,润儿实在不知道自己的事李老爷有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在身边跟着至少能时刻提醒对方记得自己的事情。 几位夫人听说了润儿的事情,听到润儿的提议竟全票通过,有个女人跟在老爷身边终归是让人更加放心,而且润儿是清倌人出身,从小学的都是伺候人的活,肯定不会出什么乱子。至于放个漂亮女人跟着老爷会不会日久生情?那倒是不用担心,皇上的口谕不是说过了?老爷再敢招惹女人就杀无赦,心想老爷再怎么好色也不止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于是,前往你淮海郡的队伍迅速敲定,老爷、秀、丫鬟的三人组离开了李府。 这样的阵容哪像是去办公事?分明就是个小型的观光旅游团! …… …… 说来也巧,李老爷前脚刚走,后脚几个缠着官府的捕快就来了。 目的不用多说,自然是调查李权当街杀人一案。 留在家中的女人自然告诉那些个官爷具体情况,说自家老爷奉皇上密令离京了。 捕快对此似乎早有准备,转身回去复命。 消息没有过夜京城就乱成了一锅粥。 历史上从未有过此等大事,状元郎刚刚出炉就被人当街打死了! 说简单点儿这是件轰动京城的凶杀案,说复杂点,那就是对整个文学界的侮辱!此事若不能有个明确的结果,试问以后还有多少人愿意读书? 第一时间,皇宫里承上的奏折比寻常事后多了十倍不止。 拥护李家的为李权开脱,反对李家的对李权弹劾,保持中立的也要发表自己的看法。 好在今日已过了早朝事后,这些事情可以等明天再解决! 皇上可说头大如斗,在位这么些年,遇到的麻烦事儿还不如李权入京的一年中多。这时候,心高气傲地皇上竟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该让李权来京城? 不仅是朝廷势力借此事的争锋相对,民间各路大神也是风云际会。 同样有支持者和反对者,虽然声讨的势头强劲,但好在有秦棉的曲子作为铺垫,为李家转移了很大的压力。 现在,不管茶社酒肆,或是客栈花楼,但凡人流聚集地便有议论生声。 想那李权的学生们也为他捏了一把汗,都不约而同地用自己的本事说动自家长辈,希望能在此事上尽到一点儿绵薄之力。 第二天,朝堂议事,此事成为了争论的焦点。 轰动如斯的大案想要掩盖显然不可能,调查是必须的。 皇上也明确地表明了态度,调查不容马虎,任何程序都要一步一步地来! 朝堂之上没有傻子,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为什么事发之后李权会接到急令离京?而现在调查一步步地来也让人深思。 首先是要有人去报案,然后再传召,传召不到人,由家人代审,一审确定有罪之后再下令追捕。这过程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有好多环节能动手脚。 首先报案之人不是谁都愿意去当的,范健又没有亲属,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的人需有足够的勇气。而且审案过程中因李权不在场,代审之人可回答什么都不知道。就算铁证如山可以定罪,此案牵涉还足够大,可以上交大理寺查办等等。 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拖时间。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都是包庇犯人的惯用剂量。 真要走完所有的程序,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结果现实正如大家想的那样,好不容易找到人去报案,但当天击鼓鸣冤之人多不胜数,排队都用了整整一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那时候,李大老爷早已到了淮海郡,坐在淮海的海边上吹着海风带着宝贝女儿在夕阳下漫步了。 …… …… “爹,淮海真的是海么?海有多大?比碧江如何?” 马车中,干净大方的李惜荷对李权无休止地问着。 此时,三人离京已有两日。 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换了一匹马,李权和润儿的精神都被消磨了大半。唯独只有李惜荷热情不减,保持着她“不耻下问”的本性,在爹爹怀里问天问地,想到什么都问什么。 而李权疲倦得眼皮都在打架,可只要听到女儿的问题总会强作精神,认认真真地思考一番后再做回答。 润儿扮作丫鬟,一路看着父女两个的问答,对李权的耐心颇为佩服。 面对女儿的问题,李权思考后回答道:“淮海郡位于大庆边境,是历朝历代的海防要塞,那里自然有大海。至于海有多大?那可不好说,总是肯定比整个大庆都要大。咱们的碧江在大海面前,那就是一条蚯蚓。” 李惜荷向往地张大了小嘴:“哇!这么夸张?爹爹可以定要带我去瞅瞅!” “你想想,碧江的水都要流进大海。大海会有多大?总之到了淮海郡,爹肯定带你去玩儿的。” “吼吼!”李惜荷兴奋地举起了双手,明亮的大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线,“太好了!爹你一共答应了惜荷三件事,要去看大海,要去看边防堡垒,还要吃惜荷两个手都抱不住的大螃蟹!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好了好了!你爹又不是记不住,老提醒干嘛?”李权笑着将女儿重新抱在了怀里。 李惜荷舒舒服服地靠着,小嘴一撅:“哼!娘亲老骗人,答应的事都没算过。” 看着这对奇葩的父女组合,润儿心头苦笑着,小声地提醒了一句:“李老爷,您这次可是有公事在身,怎么总想着玩?皇上是要您戴罪立功,您这样我都替你担心。” “嗨!怕什么?”李权摆摆手,“难得缓一缓心情,到了淮海郡咱们先玩儿半个月再去找那什么郡守。惜荷,你说好不好?” “好啊!” “你看,我跟惜荷都同意。二比一,你得听咱们的。” 润儿嘴角抽了抽:“……” 第570章 :感觉像出国 【老毛病犯了,腰疼。晚上去按摩下。今日暂且如此了。 …… …… 淮海郡,换一种说法就是依靠海关而建的城市。那里的住民不多,大都已村镇的形式存在,和还防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淮海郡素有“一时碧海连天,一时鬼啸浪嚎”的说法,变化无常的天气是这里最明显的特征。这里不仅百姓靠海为生,海防将士也靠海而生。古代只有住在海洋的人才知道大海的物产之丰富。这里虽没有大富大贵之人,却也有“八百里海岸无饥民”的说法。 这里更是东洋人进入中原的唯一通道,历朝历代都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外海之外,海盗频出,而中原则是海盗向往已久的富饶之地,淮海郡驻守的将士不敢有一丝松懈,比塞外边防军还要艰苦,就算放入一个东洋人都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无数血淋淋的历史都摆在眼前。所以,就算自信如庆帝这样的君王也不敢对淮海郡放松半点儿。军费都是半年一发,从不曾怠慢。 照理说,淮海郡有海产补给,又有大量的军费支撑,淮海郡的士兵日子应该很滋润才对。 但近两年,朝廷屡屡接到淮海郡士兵生活艰苦的奏折,久而久之便让朝廷开始怀疑是不是淮海郡守私吞军费。 军费的支出由国库,填充国库的是各地税收,由户部掌管。军费也要经手户部发配,李权已侍郎之衔来淮阳郡视察合情合理,不会引人怀疑。 当然,看出淮海郡有问题的可不止朝廷。 …… …… “柔儿,你大病初愈,到了该将功折罪的时候了。” 一间由木艺构成的古朴大殿中,好几名被白色面纱遮住面庞地女子环坐四周,中间是一清泉环绕的莲花池,池中的白色莲花错落有致,开得娇艳欲滴,在昏暗的光线下竟还由着如彩虹般变幻无常的细锈斑,看上去犹如仙境,池中央有一圆台,上面站着一名年轻女子,未带面纱,表情沉寂。细细一看,不难认出此女便是上官柔儿。 此时的上官柔儿一如既往地美艳,较之以前少了一些魅惑,多了一丝阴冷,看上去如开在冰川的莲花一样。 听到刚才的说话,上官柔儿冷冷的表情稍微有了些变化:“大病初愈?师父,我得了什么病?我不记得自己好像昌?” “好了,你不要问太多。你的病是心病,圣后娘娘已将你的铲除去,所以你失去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此次的任务是调查淮海郡,看那淮海郡守是否私藏金银?若真藏有金银,你可诱其入教,若此法不得,寻他法将金银转移。” “是!”上官柔儿冷冷地应答一声,随即就要离开。 那师父却连声再道:“等等!此行你需禁忌三件事。第一,不得使用媚术,第二,情绪不得有过大的波动,第三,见到画中之人一剑杀之!” 话音未落,一张白纸便临空飘来,落在上官柔儿手中。 上官柔儿眉头再度紧蹙,看着画中之人似乎有些面熟,可又毫无印象。但看到那人上翘的嘴角和一撮老气横秋的山羊胡,心中莫名地厌恶,将白纸揉成一团丢到了一边:“弟子知道了。” 上官柔儿步伐坚定地离去。 大殿中忽然悠悠传来一声叹息。 大殿中剩余的几个女人衣着一样,身材相差亦不大,分不清谁是谁。 但大殿中的最深处,高出水池数米的平台上,一盏巨大的绣着白莲的屏风后明显还有一人。 上官柔儿的师父恭敬地跪在地上:“圣后娘娘,现在可以为属下解释柔儿身上发生了什么吧?还有为什么有三个禁忌?” 周围的女子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很显然,这是所有人都好奇疑惑的问题。 圣后是谁?在白莲教意味着她是最高统治者,而且这不是全部,还有更可怕的身份在她的背后。 就算不论身份,单凭功夫亦是普天之下敢称第一的人。 无数的谜团笼罩在圣后的身上,可以被称之为活神仙。 但是,就算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女人,在面对柔儿身上发生的一切之后,竟用了三四年的时间来处理。看此时的情况,圣后娘娘为柔儿身上的怪事消耗颇多。 现在是揭晓谜团的时候,可没想到圣后娘娘的回答亦是含糊不清。 “若本座想得不错,柔儿定然是被仙人施法留下了心灵忧。” 仙人?心灵忧? 乖乖!不至于这么玄乎吧? 几个女人冷汗出了一身,安静地听着圣后娘娘接下来的解释。 “心灵忧就是留在人潜意识中的思想。可以将之理解为更高级的媚术,你们的媚术不过是给人以幻觉而勾起别人的欲|望。但心灵忧却是在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人作出不合常理的事情。柔儿之所以会忘记任务而跟那人在一起,还在他危险的时候施以援手。想来留在柔儿心中的命令便是‘他是自己的爱人’,让柔儿在潜意识中想要亲近他,喜欢他。而且这种亲近感会随着跟那个人的交往而变得越来越强烈。这是一众无法磨灭的感觉,是一般媚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效果。”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难倒……难倒这世上真有仙人?那个李权是仙人变的?” 屏风后的声音变得凝重:“这也是本座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此种招式的确能用仙术称呼,本座也是在古书上偶然看到。为人种下心灵忧是恨困难的,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也不见的每个人都可以。也有可能是机缘巧合之下产生了异变,而留下了这么一个心灵忧。哎!本座尚且不明,尔等也不必多问了。” “那为什么要有三个禁忌?” “因为本座根本没能消除柔儿体内的心灵忧。只是将她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封印而已,使用媚术、情绪大幅度波动都会使本座封印松动,到时候让柔儿恢复记忆,这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至于让她杀了那人,只是本座对解除心灵忧的尝试,至于又没有用,现在也不得而知。这个位子能不能交给她,一切就看柔儿的造化了!本座不想再看到晚晴一样的结局。” …… …… 视线回归李权一行人。 没有阳光、没有沙滩,有的只是狂风骤雨,雷电交加。这便是淮海郡给李权的见面礼。 赶到淮海郡已是半夜,看不到海水却能听到呼啸的海风,头顶的乌云在狂风下上演着云卷云舒的变化,就像是浓稠的水银在天上翻滚流动,雨水细长而又密集,比绣花针还刺人,别说车厢中开始浸水,就连拉车的马儿也在这种风暴下变得不安。 雷声时隐时现,电光更如上百瓦的白炽灯泡把周围的一切照得通亮! 这根小惜荷期盼中的景致相差甚远,吓得小丫头嗓子都哭哑了,嚷嚷着就要回家。 同坐一个车厢的润儿也吓得小脸惨白,偷偷地攥住了李权的衣角,乌青的小嘴唇哆嗦个不停。 “咔嚓!” 一道惊天动地的霹雳声砸下,好像就在头顶一样,搞得李权头皮都有些发麻,赶紧抱着受惊的小宝贝亲了一口,想以此让她镇静下来。 此时,外面的车夫掀开了轿帘,可以看到他一双手都在滴水,不知已被淋成了什么模样。 “大老爷,淮海郡已经到了。咱们去哪儿?话咱们可先说清楚,这么猛的雷雨,小人今夜是不能走了。今夜住宿费老爷可要给小人但待着。” “自然自然。待会儿多给你五两银子。我也不知道去哪,你先随便看个能睡觉的地方就成。” 轿帘再次合上,马车重新往前。 怀中的女儿哭闹得累了,虽然害怕,可也再难发出声音。 这时候,李权又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 淮海郡的景致在电光中时隐时现,只需稍加留意便能看清。 不得不说,淮海郡大大超出了李权的印象,这好歹也被称之为郡,怎么看着像是荒村。 没有城墙,没有瓦房,就连平坦的青石路都没有。被雨水这么一泡,脚踩在地上就跟踏入泥浆一样。四周看得最多的就是渔网和木船,还有一些被雷电炸得焦黑的大树。至于房子,大都是低矮的木屋,房顶的角度都接近一百八十度。 到了这里,李权才深切地体会到架空历史的含义。这里绝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版图该有的地儿。恐怕半路上听说的外海东洋人也不能理解成古代的倭寇吧? 不多时,马车终于停了。而小惜荷好像也在这样的天气下麻木了,躺在李权怀里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 马车对着的是一家异域风情极重的客栈,虽然这里离京城不过十日车程,但却给人出国一样的感觉。 迎客的小儿顶着个巨大的形如锅盖的薄铁片,雨水打在上头“当当当”直响。 小惜荷被这样的声音吵醒,看到这么奇怪的物件很快忘了雷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爹爹,这……这是什么东西?” 第571章 :大清早的尴尬 “几位是外地人吧?初来淮海郡是有许多不习惯。不过也用不着在意,过两天就熟悉了。”店小二热情地将几人迎近客栈,收起了那奇怪的雨伞,这才想起回答李惜荷的疑问: “忻娘,这是咱们淮海郡特制的雨伞。有趣吗?” 李惜荷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回答:“有点奇怪。爹,雨伞不都是油纸做的?” 李权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店小二对李权道:“客官有所不知,像现在这样的雨算小的了,要是遇上真正的雷暴,别说油纸伞,就是布制伞也经不住那雨水的,所以咱们淮海郡都用那种铁皮。” 外面的雷声渐渐安静了,李惜荷睡了片刻感觉放松了许多,从李权怀中跳下,踩在青竹编成的地上,晃晃悠悠地蹦哒了两下,好像很感兴趣: “爹!你看,竹子做的房子呢!下面还有缝隙,好像没贴着地面哩!” 这次李权看懂了,解释道:“这里雨水太多,贴着地面建房子容易被水淹,离地是为了干燥,中间留有缝隙是为了被水淹的时候让房子里积水。” 店小二一听,朝李权竖起了大拇指:“客官当真是文化人,一眼就看出了寒舍的‘门’道。咱们这儿都是编竹房,只有海关附近才有砖房。” 一边的车夫有些不耐烦了:“这位爷,咱们别在这儿说这些了吧?赶紧睡觉,明日我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一行人这才收敛进入全新地方的兴奋,谈论住宿的问题。 钱自然不是问题,可剩下只有两间房。 车夫要住一间,润儿要住一间,剩下李权和李惜荷没有去处。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李权随车夫挤挤,润儿带着李惜荷睡。 可李惜荷这一路上都没离开过李权,当然不愿意,而让她挨着臭烘烘的车夫,就算李惜荷答应,李权也不能答应。 算来算去只能是李权带着李惜荷跟润儿一起挤一挤。 “不行!”润儿竭力反对,她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能跟男人同住一房? “润儿姑娘,今日情况特殊,实在是没办法啊!就凑合凑合吧?”李权苦口婆心地劝道。 李惜荷还不太懂男‘女’之事,天真地道:“要是润儿姐姐不喜欢我爹,那就去挨着车夫睡。你我跟爹爹睡一间,这样最好!” 润儿俏脸铁青一片,一咬牙:“我……我不睡了!” 李权皱起眉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小‘性’子?我跟惜荷都赞同咱们三人一起,二比一,你得听我们的。” 李惜荷立马也帮腔道:“对!二比一,你要听爹爹的。” 润儿哭丧着脸,被李权拖着上楼,心想你们父‘女’两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我的意见什么时候被赞同过? 竹楼客栈到处都透着竹子的清香,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与碧州和京城的不同,每一个小物件都会让李惜荷好奇地追问半天。 客房中的的窗户关不严实,时不时会有雨水打落‘床’上。 润儿看着这对父‘女’实在是头痛,看着被他们霸占了好宽的‘床’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将房中唯一带着中原‘色’彩的棉絮抱着丢在地上: “安静点二!我睡地上。” 润儿真是困了,听这一阵又一阵的风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 …… 和煦的阳光洒在润儿眼中,温柔的亮光透过窗户让润儿感觉到阵阵热‘浪’。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太阳想个顽皮的孝正好守在那为关严实的窗前,朝着润儿嘻嘻哈哈地笑着。阳光刺眼,在视线中形成了许多如钻石一样璀璨的光般。 润儿赶紧闭上眼,将脸侧到一边,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准备再睡一会儿。 恍惚间,润儿感觉似乎有平稳地气‘浪’正一阵阵打在自己的脸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男人味。 那是润儿从未享受过的感觉,在半梦半醒间能有一股浓浓的男人味让自己品尝,那绝对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润儿瞬间就沉‘迷’在这种感觉中无法自拔。 渐渐的,连身体都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有几根指头在自己最敏感的‘胸’上轻轻地‘揉’捏,搞得心头像有无数蚂蚁在爬一样。 放松的双‘腿’忽然纠缠着紧绷起来,连呼吸也开始情不自禁地加快,明显地感觉脸上似有火烧。 意‘乱’情‘迷’只见,润儿忽然惊醒,猛地睁眼,愕然见到一张老脸正和自己侧脸相对! 那张老脸坏坏地笑着,嘴角还留着哈喇子,猥|琐至极,让人看了都恨不得‘抽’一巴掌! 润儿大惊失‘色’! 心想自己不是睡在地上么?一看四周环境,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润儿也顾不得多想,因为她感觉有只手伸进了自己衣服,而另一座山峰上似乎还湿湿滑滑的! “啊!” 一瞬间,润儿像发了疯似地叫起来,把‘迷’‘迷’糊糊地李权吓了个‘激’灵,没等李权反应怎么回事儿,一双手张牙舞爪地就朝自己的面‘门’抓了下来! “你这无赖、流氓、‘淫’贼……我……我要杀了你!” 发疯的‘女’人战斗力也提升了好几倍,好不容易留起来的山羊胡都被扯了个缺口!要不是李权脸皮厚,恐怕就不是掉几根胡子那么简单了! “喂!喂!你干嘛?”李权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心头火起,一下就将张牙舞爪的小手给捏住了。 “你这个……” ‘激’动中的润儿直想跟李权拼命,可张嘴叫嚷之后却发现有些不对! 自己的手被他抓住了,可在自己的‘胸’上作怪的手是怎么回事? 低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小丫头! 李惜荷也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把润儿当成了娘亲,看清楚之后害羞地红了脸,想要‘抽’出手来,可小手不知怎么就被润儿的衣裳给缠住了! 李权和润儿对视一眼,都明白是为什么了。 场面很是尴尬。 李惜荷小手被缠住显得很着急,渐渐失去了耐心,秀脾气上来,小手猛地一扯,只听“兹拉”一声!润儿的粉白‘色’纱衣全扯烂了,连带着里面的肚兜也被小丫头给扒了下来! 两个大人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长大了嘴,画面瞬间定格! 粉嫩嫩的小白兔似乎还‘挺’害羞,红红的泛着香气,上面还粘着小丫头留下的口水,啧啧! …… …… 淮海郡天气变化无常果真名不虚传,昨夜还风雨‘交’加,今晨什么时候放晴的都不知道。若不是地上的积水未干根本不会猜到昨夜曾有雨。 这里有海的味道,土的味道,雨的味道,各种各样的清新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了最贴近自然地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露’出心旷神怡的笑脸。 只要稍加留意便会发现,淮海郡的百姓有着跟内陆人截然不同的会心笑容。 经过一夜雨水冲刷,地上的黄土被雨水带走,道路上‘露’出了许多光滑的石头,许多地方还能看到新长的青苔。 而李权三人走在这样的环境中却难有笑意,实在是起‘床’时的意外让人挥之不去。 走在路上,气氛实在有些压抑,连李惜荷都乖乖的自己走路。 李权‘摸’了‘摸’鼻子,想缓解此时的尴尬,小声道:“这个……丫头从小都跟着她娘,睡觉时养成的习惯一时半活儿改不了。那个……润儿姑娘你……” “爹!不准说!你讨厌死了!”李惜荷也知道害羞,一听爹爹要说自己的丑事,撒丫子就爬到李权身上捂住了他的嘴。 润儿本还有些郁闷,一看这对父‘女’的表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李惜荷可就不干了,还以为是润儿姐姐嘲笑自己,赶紧说道:“润儿姐姐你不知道,爹爹‘摸’起来更凶!我娘还有姨娘们只要跟我爹一起睡,都要被的我爹‘摸’得嗷嗷直叫,要不是惜荷在中间挡着,润儿姐姐现在恐怕都下不来……哎唷!爹……唔……唔……” “嘿……嘿……孝子胡说,润儿姑娘别听。” 润儿:“……” …… …… 天气放晴,淮海郡便‘露’出了它该有的美貌。 昨夜,李惜荷还吵着要回去。今日看到这到处都是竹楼小舍的村落式城镇,立刻就被吸引了。 好奇心驱使下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一开始还由李权牵着,没过多久便一个人走在了前头,东瞅瞅西看看,兴奋得不得了。 “李老爷,你都不看着下你家大秀?这要是摔着该怎么办?” 李权带孩子的理念完全不同,满不在乎地回答:“摔了就摔了呗。哪个孩子不受点伤?” “真是个怪人!”润儿嘟囔了两句,调整下身后的包袱不再说话。 李权没忘记答应李惜荷的事情。 海防要塞还不知在哪儿,大海现在也没看见影子,螃蟹自然也没着落。 淮海郡的格局跟碧州很像,周边很多村镇。而它们只见的区别则是淮海郡没有城市,全都是以村镇形式组合在一起的。只是村与村之间的距离很近,所以就把它们统一地看过一个州郡。 李权只知道一个大概,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一个合适的向导。 第572章 :羌族酒家 淮海郡还有一个显著特征,那就是这里居民由汉族和一被称之为“羌族”的少数民族杂居。 李权虽然在上一世听说过羌族,但对这个民族一点儿不了解,而且到了这年代,显然现在“羌族”不能跟现代记载中的羌族作比较。流传比较多的说法就是,羌族世代依海为生,无论男‘女’老幼都是海中捕鱼的好手。 照李权的‘性’子自然是要感受下别样的风土人情,可润儿不想跟异族人有来往。意见自然又出现了分歧。 目光再次聚焦在李惜荷身上,李惜荷不愧是李权的‘女’儿,想法跟老爹一模一样,嚷嚷着就要去看羌族人。 润儿无奈地垂下头:“好了,我知道。二比一,我要听你们的。” 李权欢喜地把李惜荷抱起来吧唧一口:“不愧是老子的种!” 其实这里虽然大部分居民都是汉族人,但从房屋的构造来看,所有的建筑都按照本地羌族人的风格搭建。 房屋低矮是为了躲避雷电,房顶平坦是为了在上面晾晒海鲜。 简单的构造很实用,所以就算汉族人也要借鉴别人的传统。 而羌族人和汉族人房子的区别在于,羌族人的房间‘门’口会挂上鱼头骨,那是彰显他们下海捕鱼战果的勋章,每家每户都会选择自己捕获的最大的鱼类的头骨挂在‘门’口。‘门’口的鱼头骨越大,证明这家人捕鱼技术越好。 这种稀奇古怪的风俗传到李惜荷耳中,小丫头又来了‘性’质,扬言要将这座小村最大的鱼头骨找出来。 李权所在的村子不大,‘门’口挂着鱼头骨的人家也一目了然,一家羌族酒家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爹!那边!那边!哇c大的鱼……鱼……爹,拿是鱼头骨么?”李惜荷指着前面一个造型奇特的头骨疑‘惑’起来,兴奋的劲头一顿,看了看那奇怪的东西,缓缓地缩回身子,藏在了李权身后,显得有些害怕。 因为‘门’口挂的头骨实在是太奇怪了,乍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鱼。与其说是头骨,倒不如说是用骨头制成的面具。 那头骨非常完整,只有上半身,明显缺少下颚,没有太多的凹凸,只有眼睛和鼻孔位置有四个孔,边缘处是一排整齐的牙齿,其中有两颗尖锐异常的獠牙,看上去鬼气森森。 整个面具巨大无比,足有李惜荷一般高,也难怪李惜荷看着会显得有些害怕。 这个鱼头骨明显有别于他,想来有些来头,正好又是酒家,可以进去边吃饭边打听打听。 坐到店里,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头骨,李惜荷放松地拍了拍‘胸’口。 可能这酒家有些年头了,竹子搭建的地板不是很牢靠,踩在上面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李惜荷被嘎吱声吸引,在店中左一步,右一步,专心地听这有趣的节奏。 润儿走了大半天,一屁股就坐在竹凳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了一口。 “噗!” 润儿脸‘色’顿时大变,一口茶水喷在地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苦死了!” “哈哈。”后堂传来一阵大笑,一个干瘦的老者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走了出来,头上包着布帽,上面有些极具民族‘色’彩的简易‘花’纹。 “几位是外来人吧?” “正是。”李权拱了拱手,然后拿起茶壶抿了抿,苦涩地味道也让他皱起了眉头。 “三位,老家伙先给你们提个醒儿。咱店里的东西可不是所有汉人都吃得惯的。还要不要在我这儿吃啊?” 润儿连忙叫到:“对对对!吃不惯吃不惯!李老爷,咱们还是去汉人的酒家吃饭吧。大秀,你肯定也吃不惯,是吧?” 李惜荷对着黑漆漆的茶水看了眼,好像也有些心虚,摇了摇头:“爹,这东西好吓人。” 润儿难得得到一次大秀的支持,‘激’动得热泪盈眶,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鬼地方! 从小在翡翠居张大的她,哪儿能接受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二比一!李老爷,您要听咱们的!”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有意思的地方,李权哪会轻易离去?转念一想,心生一计,朝李惜荷道: “惜荷,你不是说要吃大螃蟹么?这里就有。比咱们碧州天丰楼里的螃蟹还大的!” “真的?”李惜荷眼睛一亮。 润儿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大秀,别听你爹胡说,他骗你呢!” 李权一转脸:“老板,你这儿有大螃蟹么?” “大螃蟹?有!有!多的是呢!要多大有多大!” “哇!爹,我要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你被大螃蟹吃了。还是等店家做好了端上来你再看如何?” “好!” 一看‘奸’计得逞,李权坏坏地朝润儿笑道:“好了,现在二比一,你得听咱们的。” “我……”润儿捂着额头,如一滩烂泥趴在了桌上。 李权也满意地坐下:“好了,店家你就把你们羌族最具有特‘色’的菜品摆上来。钱不是问题。” 接下来,三人便将羌族菜品都尝了一遍,不知是不是为了迎合汉族人的口味,这一顿饭下来感觉吃得‘挺’爽,连润儿也觉得其实这些菜还不错。虽然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 李惜荷也很满足,因为老板送了她一对螃蟹钳子作纪念,看到跟她小手一样粗细的螃蟹钳子,这妮子终于确定自己吃到了大螃蟹。 饭到一半,李权开始好奇‘门’口的头骨,正准备询问店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串铃铛的响声。 “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很有规律,而且清脆悦耳,是让人听了都忍不住微笑的那种感觉。 “爷爷!我回来了!”一个比铃铛声还要清脆的‘女’声出现了,透着无限的天真和活泼,似乎只听声音都能想到对方的相貌。 果不其然,一个光着脚丫,穿着蓝‘色’短裙和蓝‘色’小背心的稚嫩姑娘走了进来。头上捆着一根不宽的布袋,上面的‘花’纹跟店家头布的‘花’纹一样。一双眼睛很大,明汪汪的像放在泉水里蓝宝石,透着幽幽的蓝光,似乎还能看到水‘波’动‘荡’。 奇怪的是,那碧蓝的眼睛和眼皮相连的地方还有一层薄薄透明,不是李权眼力惊人,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个生‘性’洒脱的异族姑娘,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背心粘在身上,近乎透明,能够清楚地看到她不大却坚‘挺’的山峰。 而那铃铛声的源头,则是她手腕和脚腕上绑着的小铜铃。 姑娘进来还拖着一个很大的渔网,一股海鱼的腥味把李权桌上的菜香都盖住了。 本以为是很多海鱼,看清了渔网里的东西让李权一惊! 一只巨大的龙虾正在吃小鱼,渔网里满是小鱼留下的血。 那龙虾顾忌得有七八斤,光胡须都有一两米长。 李惜荷赶紧坐到了李权怀里,又好奇又害怕。 姑娘大大咧咧地进来,这才看到店中有客人,不由得蹙起了浅浅的眉头:“汉人?” 姑娘虽然青涩,却也称不上小,此时湿身的风景颇为‘诱’人。李权发现对方看向自己,赶紧转而看向大龙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个动作让姑娘误会了,对李权忽然来了兴趣,用那脆生生的声音叫到:“哎唷!看你的表情似乎知道这是世间难得地美味?” “美味!当真是美味!”李权有些心虚,赶紧应承道。 姑娘很欢喜:“当真是知音难寻那h然如此,本姑娘就把这青纹大龙虾卖给你们,如何?” “好!” 姑娘话锋一转:“等等!我抓这东西可费了不少功夫,银子可不少,你出得起这钱么?” 李老爷当即将银票往桌上一拍,没想到忻娘还是个财‘迷’,碧蓝的眼珠里‘射’出了金灿灿的光芒。 “哎唷!这位爷识货!识货啊!” 说着,小手一伸,一晃就把银票攥进手里。 “钱是够了,可还不知几位的胆儿够不够?” “哦?吃东西还要壮胆?”李权疑‘惑’道。 姑娘也不解释,从背后抄起一把小刀,对着大龙虾几刀下去。最‘精’华的虾尾和虾钳就被切割下来。然后放在另一张桌上,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润儿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这……这不是就要咱们吃了吧?” “当然#中极品当然要生食,任何加工都会破坏它的美味。”李权兴致勃勃地坐了过去。 李权的说法再次得到姑娘的赞赏,连声赞道:“有见识!您这样的汉人倒是少见。” 虾尾里可全是滑腻腻的嫩‘肉’啊! 润儿捂着小嘴,惊愕地看着李权用刀子在上面剔下一块就直接塞进了嘴里,恶心地险些吐了。 不过李权倒是很享受地摇头晃脑。 父亲就是‘女’儿的榜样,见爹爹吃得津津有味,李惜荷有些动摇了,好奇地问:“爹,真的很好吃?” 润儿大惊,一把将李惜荷抱过来:“大秀,你不该也想吃那东西吧?吃坏了肚子怎么办?生的不能吃!不干净!” “可是爹爹都吃了呀?我想尝一口。” “对!孝子就要敢于尝试,不愧是爹的‘女’儿。”说着朝润儿道,“你也别这么紧张。生食虽然是有点儿不干净,但不也有‘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说法嘛?” 第573章 :我想回家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李权笑眯眯地朝润儿眨了眨眼睛。 润儿低着头,俏脸有些红:“只是不错而已……” 可怜的润儿终究是经不住奇葩父‘女’组合的‘诱’‘惑’,尝了一口“生‘肉’”。 嘴上不肯承认,但表情已经说明她赞同这样的味道了。 吃大虾的同时,姑娘已经开始帮着店家收拾三人之前造成的残局。听店家的叫喊,知道这位走路带着“叮铃”声的姑娘叫朵儿。是标志的羌族姑娘,从小在海里打滚,捕鱼是她最拿手的技术。 期间,李权没忘了跟她打听‘门’口看起来很特别的头骨。 朵儿很骄傲地告诉李权那是她两年前还未成年的时候从海里打到的! 据说那是一种叫不出名字的海蛇,只知道当时遇到它的时候,头上没有长角,如果头上有角那就不能称之为蛇,要称之为蛟了! 朵儿现在顶多也十七八岁,两年前才多大点儿?李权都有些不相信,不过可以肯定,朵儿在淮海郡属于地头蛇。让她做向导最好不过。 李权说明了意图,朵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然,这是因为李权开的价钱让朵儿没话说。 本打算立刻动身去海边看看,谁料暴雨是说来就来。 前一秒还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后一秒就电闪雷鸣,太阳被乌云遮盖,白天直接变成了夜晚。 朵儿在外面瞅了瞅天:“没法了,这雨要下到明天,明天再动身吧。” 李权无奈地摇头,算是对淮海郡的鬼天气服了。 三人正要乘着暴雨还没落下的时候离开酒家,朵儿却叫住了几人: “喂!你们吃了我爷爷坐的东西,要喝了苦茶才能走,死了可别怪我没说。” “什么?”润儿一脸警惕地看着朵儿拿着的茶壶,很显然,对方口中的苦茶就是那黑漆漆的玩意儿了。 这家店里的什么东西润儿都能接受,唯独那第一口尝到的黑水让她记忆犹新。那种苦涩的味道打死她也不愿意再尝第二口。 朵儿笑了笑,摇了摇手里的茶壶,铃铛清脆地响了一阵:“我爷爷的手艺是羌族里最好的,但是用的食材大都伴着有毒之物,比如什么毒鱼啊,毒草之类的,虽然都不是剧毒之物,但吃多了难免会有危险。要喝了这苦茶才不会有事。” “啊?!”润儿脸都绿了,急忙伸手抠喉管,想把刚才是的东西都吐出来。 显然,已经晚了。 润儿擦了擦眼泪,哭丧着脸对李权打了几巴掌:“都……都叫你不要在这儿吃,你……你……你偏不听c了,咱们都中毒了!这……这可怎么办?” 李权也没料到会如此,表情有些僵硬:“那……那就喝苦茶吧。” …… …… 苦茶不愧是苦茶,胆水都比它好! 三个人从酒家出来都铁青着脸。李惜荷骑在李权肩膀:“爹,明天咱们不会还来这儿吃吧?” 忽然,李权注意到润儿想要杀人的眼神,干笑了两声:“这个咱们听润儿姐姐的。” 就因喝苦茶耽误了那么一丁点儿世间,结果走在半路的时候就遇到暴雨倾盆而下。 片刻功夫,三人赶回客栈,全被淋了个通透。 润儿发誓,这李老爷就是她命中霉星z他在一起就没好过! 客房中,润儿一边解开发髻拧水,一边对着李权喋喋不休:“李老爷,您能不能听的一句话?哪怕只听一句也不会搞得如此狼狈9好是夏天,不然我病了怎么办?我病了无所谓,大秀病了怎么办?有你这么当爹的么?走路的时候不牵着,给人家吃的不煮熟,还要‘逼’着人家吃那么难吃的苦茶。现在好了,没地方洗澡,衣服都在包袱里全湿了,我看啊……” “唉唉唉唉!打住打住!”李权‘揉’了‘揉’额头,“我错了还……” 李权的声音忽然嘎然而止,润儿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向李权,发现对方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火辣辣的眼光好像快把自己身上的雨水都烘干了一样。只觉得心头一趟,竟被对方一个眼神夺去了大半力气,赶紧扶住墙壁。 “啊!不准看!”润儿忽然双手环‘胸’,蹲在了地上,至于原因嘛…… 不言而喻。 润儿也是没考虑周全,忘了今日可以不用同住一间,等反应过来之后便宜都被臭男人的占了,真是找人哭都没法! 没多久,润儿搬到了别的房间,原以为自己的日子会渐渐好起来,没想到因为苦茶在肚子里杀毒搞得闹肚子。 到了夜里,润儿已经虚脱了。 “呜呜……” 狂躁的风雨声中伴着一丝轻微地哭泣声。 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李权本打算睡下,听到哭声后循声而去。 哭声定是润儿所发。 李权直接破‘门’进入隔壁房间,心想润儿是怎么了? 只见小小竹屋中,一个柔弱的小身影蹲在墙角抱着辈子不停地‘抽’泣,听那声音不难发现润儿已经极度地虚弱。 “你怎么了?” 看着润儿如此模样,李权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想回家!呜呜……可是我没有家……” 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之后,润儿继续又哭了起来。 李权不知润儿闹肚子,看她如此虚弱以为是淋雨后受了风寒,赶紧将她抱在了怀里。 润儿‘精’疲力尽,早无力抵抗,只能任由李权抱着。 起初还有些抗拒,过后便适应了,反而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为自己虚弱的身体带来了力量。 李权偷偷地给她输送真气,让她恢复了一点儿体力。 润儿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不该跟你们来的,你们父‘女’两个都欺负我是外人,什么都不听我的。总是想着法子欺负我,占我便宜。我想回去,我不该来的,我不该来……” …… …… 又是一日清晨,又是阳光明媚,刺得人睁不开眼。又是有一只怪手在自己的‘胸’上‘乱’‘揉’,‘揉’得人心慌意‘乱’。 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更疲惫,疲惫得让人不想动弹。 “哎,一个忻娘而已,让她‘摸’吧。” 不久,‘门’外传来了李惜荷的声音:“爹,快起来了!” 第574章 :一路向海 又是一日‘艳’阳天,今天有了向导,据说这个晴天会持续很久,三人海边游终于可以正式开始了。 似乎是好天气给了润儿一个好气‘色’,嫩嫩的小脸像是镶着石榴‘色’的宝‘玉’,红红的,愈发水灵。 有丰厚的报酬作犒赏,阿朵早早地来了,还是昨天那身装扮,背后多了一根一人多高的鱼叉。今日身上没有海水,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不少,洁白的信丫踩在冰凉凉的地上毫不停留,看上去很活泼。 听了李权的要求之后,阿朵告诉他们,这淮海郡是沿海村落组成的,沿着海岸线绵延八百里,整个州郡大大小小的村落有三百多个,他们所在的村子是最靠近内陆的,想要看到大海得走上半天多一点儿时间。越靠近海边,羌族人越多,汉族人越少,剩下的就是官兵。阿朵每隔几天都要下海一次。 说到下海,阿朵的话就多了起来。 羌族原为“枪族”,“枪”代表鱼叉,是善于使用鱼叉的民族。传统的枪族人都是带着一根鱼叉下海捕鱼的,但因为汉族人到此,羌族人受汉族人影响开始使用渔船捕鱼,现在还保持着传统的羌族人已经很少了,阿朵就是其中一个。 说到这里,阿朵骄傲地‘挺’起了‘胸’脯,步子也迈得更大了。 几人走在路上闲聊,不知不觉又过了几个小村子。李权觉得阿朵的这份骄傲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泼了盆冷水: “既然你们羌族人都开始使用渔船捕鱼,那证明渔船的确要比你们传统的方式更好。” “什么更好?”阿朵表情一变,本能地想要反驳,但看她拧眉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其实是认同李权观点的,想了想小声地嘀咕着:“虽说你们汉人的渔船是方便些,不过!不过咱们羌族的方法也有它的好处,就像你们昨天吃到的青纹大虾,不是本姑娘用自己的方式,你们甭想尝到。” 润儿想到昨天的惨痛经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让我吃我也不吃了?” …… …… 不知不觉就过了中午,李权似乎是良心发现,听润儿的意见在汉族人店里吃了一碗素面。 之后没走多久,前方海的味道越来越浓,除开风声,似乎能听到海‘浪’在翻滚了。 李惜荷脚力不够,老早都骑在了李权的肩膀上。黄昏时候,李惜荷忽然叫了起来: “爹!我看到水‘浪’了!前面是不是大海?” 阿朵笑了笑:“前面就是获鱼鳍湾,那里‘浪’根本不算什么,更远的外海才好看哩。” “鱼鳍湾?好奇怪的名字!”润儿嘀咕着。 “鱼鳍湾是一个漏斗样子的海湾,海水的入口小,形状很像鱼鳍,所以就叫鱼鳍湾。附近的汉人和羌族人都在这里捕鱼,虽然鱼类不多,但因风‘浪’小,所以安全。” 到了此处,明显可以看见四周废弃的破船多了很多,林木已经消失,除了一些山岩之外便是如泥浆一样的细沙。 情景还是跟李权想象的不同,看样子感受阳关沙滩的美梦是要破灭了。 没过多久,翻过一座由几块巨石堆成的小山坳,鱼鳍湾的景貌忽然出现在几人眼前! 因为山坳之下是个陡坡,连接着海岸,所以海边景象出现得非常突兀,天是碧蓝‘色’的,云雾在错‘乱’的海风吹动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形,海阔天空便是如此,给人难以形容的壮观感。 可是,海水却不是蓝的,而是一种一种让人厌恶的昏黄‘色’。跟电视里看到的完全不同! 放眼望去,视线可及之处都是船! 大船、小船,有的停靠岸上,有的漂福中,一副繁忙之景。 “怎么会是这样?”李权嘴角微微‘抽’搐,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心想自己千里迢迢而来,不会就给自己看这样的景‘色’吧? “嗯?”阿朵在前面停着,回头看向李权,“怎么?有什么不对?” “大海不是蓝‘色’的么?这里怎么是这样?” 连李惜荷都在头上扯了扯李权的头发:“爹爹,这没有碧江好看啊。” 看了看两人,阿朵懂了,“咯咯”一笑,解释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里这么多渔船,无数人在这鱼鳍湾打渔,很多人就地解剖,各种东西丢在水下多了,冲不走自然的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果你们要看蓝‘色’的海水,那还得走,到了外海才能看到。” “那就有劳再带一程。” 鱼鳍湾远比几人望着的时候大,通过海湾后太阳就已落山。 这一路走得并不是舒坦,除了看上去很脏的的泥沙之外,四处还泛着一股恶臭,一开始让人闻之‘欲’呕,李惜荷一路都捂着鼻子,润儿则是踮着脚抓着李权的手臂,也不晓多少次提议回去。 看看天‘色’,李权有些担心,问阿朵。 阿朵却说没什么,今夜不会下雨,可以在外海的崖壁上过一夜。 李惜荷本来很想走了,可一听在崖壁过夜,立刻兴奋起来,一路的臭味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只说听阿朵姐姐的。 润儿耷拉着头,也不做反驳了,心想现在都三比一了,自己还废什么话? 不过,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滋生,总觉得这一宿不会很安稳。 阿朵说得轻松,但“崖壁”两个字都让人感觉不安。 一行人沿着鱼鳍湾的岸边走到了阿朵口中的外海。 很远都能听到惊涛拍岸的声音,“轰隆隆”巨响不断,走在路上感觉地面都在震动。好在越接近外海,地上脏兮兮的泥沙就越少,到了最后就只能看到光秃秃巨石了。 海风越来越猛,吹散了润儿的发髻,无奈之下只能挽着李权的胳膊,将头紧紧地贴在李权的身上,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头发不被风吹得此处飘散。但模样却像个小鸟依人的媳‘妇’。 当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脚下的大海吸引了。 “轰隆隆!” “这才是大海嘛!”李权借着最后一缕阳光眺望着,颇有种得到回报的满足感。 但是,肩头上的李惜荷跟挽着受的润儿都紧了紧身子,因为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海边,而连接海水与陆地的却是一道坡度足有七八十度的陡峭悬崖! 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具体有多高,而阿朵却很轻松的告诉三人,也就四五丈而已。 四五丈可是十多米! 而这岩壁除了贝类、海水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小心失足,光是岩壁上的石头都够让人受的了。 然而,阿朵所说住宿的地方就在岩壁中!据说她每次下海来不及返回都会住里面。所以,这里算是她的‘私’人小别墅。 阿朵住了那么多次都没问题,李权多少放宽了心。 但是,问题是要如何下到岩壁中的‘洞’里? 阿朵轻车熟路很轻松,李权看了看悬崖,这不是垂直的绝壁,所以他下去也没问题。可李惜荷跟润儿就难办了! 李权想了想,跟着阿朵下去熟悉了路线,发现山壁间的山‘洞’距离顶上不远,也就两三米,熟悉路线后,壮着胆子将李惜荷跟润儿先后抱了进去。 临海的山‘洞’跟一般山‘洞’不同,里面很‘潮’湿,只有石头,没有泥沙。 山‘洞’足够大,而且很隐蔽,里面还有柴火、鱼干之类的东西。是阿朵留在里面的。 天‘色’已经很晚,阿朵熟练地升起火,‘洞’里的干柴已经受‘潮’,火烧了很久才烧旺。 不过,看着火光升起,润儿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跟李惜荷一起像个乖孩子一样缩在最里面取暖。 李惜荷其实也很害怕,但心中的好奇终究大于恐惧,烤着火朝‘洞’口望着。 李权则跟阿朵在最外面,望着昏暗的大海,听这呼呼地海风,感受海‘浪’对山壁的撞击。 阿朵好奇地看着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李权的手臂:“喂!你这人真是奇怪。昨天看见大龙虾不害怕就算了,竟然知道生吃。不说汉人,就是羌族人在这儿看大海都会显得很害怕,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 “都跟你说了。我们是来旅游的,这是我好不容易才看见的风景,怎么会害怕?”李权含糊地解释着,忽然,神‘色’渐渐又变得凝重了,“不过,我倒有个担心。你的山‘洞’真的安全么?万一夜里涨‘潮’把咱们淹了可怎么办?” “放心吧!咱们这儿叫通天脊。意思是说咱们所在的崖壁连着天,海水不管怎么涨‘潮’都不可能淹没的。” “就四五丈而已9通天?”李权‘露’出一个鄙视的神‘色’。 忽然间,阿朵的信一跺,脚上的铃铛叮铃铃响了一阵,生气到:“不许胡说!这是咱们羌族人的传说!” 李权连连陪不是,知道少数民族最忌讳拿风俗传说开玩笑。 看着李权赔礼,阿朵神‘色’才放缓,撅着嘴:“要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本姑娘告诉你,这儿就叫通天脊。咱们羌族老人说过,这条海岸关系着咱们羌族人的命数,如果哪一天海‘潮’没过这里,咱们羌族就会有灭顶之灾。所以你千万别胡说!” 第575章 :水下有东西 跟阿朵随便说了两句,感觉关系近了很多。 李权乘机问道:“怎么一路过来都没看到海关士兵?不是说这里是海防要塞么? 阿朵扑哧一笑:“要是把海防线建在这儿,咱们还用不用过活了?那些海防关隘都在外海的小岛上呢!具体多少我不知道,但听说外海深处每天都有大批士兵巡逻,船上都装着货真价实的火炮。若是遇上海盗船,直接开炮都不带二话的。在这附近遇上的官兵差不多都管后勤,海上拦截海盗?他们可派不上用场。” “照你这么说,那些士兵岂不是过得很辛苦?” “我呸!”阿朵嫌恶地吐了口唾沫,“他们过得辛苦?吃咱们的,穿咱们的,用咱们的,还有朝廷养着!他们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李权来了‘性’质,盘膝坐在‘洞’口:“怎么说?” “你是外地人不懂,这儿的人都说,宁愿遇上海盗也不愿遇上官兵。他们只要不出海,基本上是看到什么拿什么。然后把这些罪孽都推到海盗身上,说是海盗多么猖獗,其实就是掩盖他们的罪行!要说海盗?反正本姑娘是没遇到过。” 李权表情变得‘阴’沉起来,心想情况可能不尽属实,但也差不了多少,若真像阿朵说的这样,以后怕是要遇上好多麻烦。 看到李权的表情,阿朵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喂!我看你‘挺’有钱的样子,该不是别有目的吧?这事儿可不能说是我说的,不然我可就遭殃了。” 李权打了个哈哈:“放心,我就随口问问。” 阿朵拍了拍‘胸’口:“你在这儿等着,我下海给你们捞点儿海货,这次算我请客,不收钱。” 说完,阿朵便麻溜地钻出了山‘洞’。 李权探头去望,对方却已没了踪影。 …… …… 回到山‘洞’里面,拍了拍‘女’儿被烤得热乎的小脸儿,笑道:“怎样?跟爹爹一起出来好玩不?” 李惜荷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抓住李权的一个一角,试探着超外面多看了两眼,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爹,晚上好黑,大海什么样子都看不见。” “好了,明天天一亮不就看见了?” “比碧江好看么?” “那当然。” “嗯。” 粉嫩嫩的小脸儿多了一对小酒窝,侧卧着,将大半身子都压在李权的‘腿’上,然后舒服地看着火焰跳动。 ‘洞’口很大,海边的风可想而知。山‘洞’中虽然有火,但凉意挥之不去。 “李老爷,借……借你的肩膀靠……一靠。”润儿的声音有些虚弱又有些吞吐。 李权一惊,再看润儿病怏怏的模样心知不好! 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一试,烧得滚烫!把李权吓了一跳,随即又感觉不对,这么烫可能是火堆造成的。想了想,问道: “润儿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我……我有些发晕,很冷,却又一直出汗。李老爷,你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李权赶紧将她拉到身边,用手揽住了她的后背,只觉得后背已经被汗湿,身上却是冰凉的。 “应该是发烧了。”李权抖了抖脚,“惜荷,快去帮润儿姐姐擦擦身上的汗。” 李惜荷在打瞌睡,‘揉’了‘揉’眼睛:“怎……怎么了?” “润儿姐姐生病了。快把她身上的汗擦了。” 李惜荷不紧不慢地起来,伸了个拦腰,无‘精’打采地从包袱里‘抽’了一件干衣裳,走到润儿身后,伸进对方衣服内帮她擦拭。 “润儿姐,你怎么连惜荷都不如。惜荷都没生病,你怎么就生病了?” 一句话让润儿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但她现在实在是没力气了,软绵绵地靠着李权,一动不动。看来古代‘女’人在虚弱的时候也需要一个男人来依靠啊! 李权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用真气为她顺气。 润儿并没有发现,只是感觉挨着这个男人真的很舒服,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了些。 “我说你们父‘女’两个真是奇怪。昨天你们没闹肚子?” 父‘女’两个齐齐摇头。 “今天一路走来不觉得很累?” 两人还是摇头。 “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润儿垂头丧气再也不想说话了,很自然地扑到了李权的怀里。 一时间,润儿感觉到不对,想要挣开,可这是自己投怀送抱的。似乎也找不到骂人家的理由? 而且看这个男人也没太大反应,难不成是没感觉到现在有点儿…… 润儿心虚瞅了李权一眼,发现对方正望着外面,神态自若。从这个角度看去,李权这人似乎变得高大威猛了许多,淡然地表情也比平时好看。 润儿莫名其妙地心跳加快,赶紧又闭上了眼,心里默念:“他没注意到,他没注意到……” 李权还真没注意到,左手搂着病怏怏的京城名倌,右手抚着贴心的乖‘女’儿,虽身在山‘洞’,却也让人感觉甚是惬意。只待阿朵将新鲜的海鲜带回来,往火上一烤! 想想都觉得美不胜收。 虽没有阳光沙滩,但也不虚此行了。 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阿朵回来,两侧的‘女’人都睡着了,火堆也快熄灭了。 “该不会出事儿了吧?” 李权心里有些担心,可理智告诉他阿朵出事儿的几率很小,毕竟是海里长大的姑娘,今夜风平‘浪’静地能出什么事儿? 李权耐着‘性’子继续等,直到等得他也开始打瞌睡的时候坐不住了。 轻轻地将两个‘女’人放在地上,自己又走到山‘洞’口去张望。 此时天已黑尽,除了昏暗的月亮高挂天上之外,就只有海边的‘波’‘浪’倒映月亮时的微光,只能看到山壁,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巨‘浪’打着山壁不断造成巨大的震动,在这里,李权最得意的感知力也发挥不出用处。 如瞎子一般的感觉让人很不安。 李权暗骂自己太大意,不该这么轻信别人。如果那阿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惨了! 正在这时,李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肩膀拍了一下! 黑漆漆的夜里来这么一下,不是鬼也当成是鬼了。吓得李权差点儿跳到了悬崖下。 “喂!你小心点儿!” 阿朵的声音出现在李权耳边。李权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抱怨道:“你就不能先吱声么?吓死人了。” “嗯?”李权轻咦一声,借着‘洞’里残余的火光,发现消失许久的阿朵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回来,“原来老师傅也有失手的时候呢!” 阿朵并没有不满,反而神秘兮兮地凑到李权耳边:“喂!水下有个大东西,我一个人搬不上来。看你好像很有力气,帮忙下去搭个手如何?” 李权一愣,一时半会儿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可阿朵已经从‘洞’里拿出了以前留下的绳子,拍了拍李权肩膀:“看着点儿路,跟我下来。” 李权忙将她拉住:“唉唉唉!等等!等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不会水‘性’。” “哎唷!你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跟着下来就是,不让你下水,我下去用绳子将那东西捆上,你在海边帮我拉就行。大不了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咱们三七分账!你三我七。走走走,别耽搁,别被海‘潮’冲走了。” 阿朵说得神秘兮兮的,李权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前世看多了海贼王,总觉得大海里面有很多惊喜。顿时也感觉会不会是有什么宝贝在下面。 看了看‘洞’里的两个‘女’人,发现她们都睡得很踏实,便跟在阿朵身后往悬崖下爬去。 跟着阿朵的路线,李权发现山壁上原来有人为开凿的阶梯,非常隐秘。只要多留心,下到海平面位置并不难。 到了海平面,迎面就是一道‘浪’‘花’打在李权身上,给李权免费洗了个澡,冷凉的海水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海水这么冷?”李权忍不住疑‘惑’了一句,这跟他理解的有些不同。 “今天的海水不对劲儿,估计就是水下的东西有蹊跷。越靠近下面的东西,那里的海水就越冷。要不是这原因,我还懒费这么大劲儿呢c了,我先下去捆绳子,你在这儿等几分钟。” 阿朵就要下水,李权赶紧又多嘴一句:“水上都看不清东西,你在水下怎么看?小心点儿啊!” “你们汉人说的,山人自有妙计,你就别管了,老实等着。” 说完,阿朵噗通一声跳入水中。 …… …… 在上面还感觉不到海‘浪’有多猛,站在这里才知道海‘浪’的力量远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凭李权的能力都要抓着石头才能稳住身形。 被冰凉的海水不间断地捶打着,李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但少说也有七八分钟了! 人憋气能憋七八分钟?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李权这么认为。 渐渐地开始担心起来。 蹲下身,朝海边走了几步,看透过‘浪’‘花’看能不能察觉到水下有什么动静。 可惜海面上全是水泡,尝试之后便知道这样是徒劳的。 正当李权准备转身,一根绳子从海中抛出,落在李权脚边。 李权回头一看,只见两个泛着灰白荧光溜圆东西似乎要浮出水面! 第576章 :深海冰棺 李权身处极端昏暗的环境,任何一点微光都变得很显眼。 海面下,两个一般大小,并排靠近的灰白光点很奇怪,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水而出! 李权吓得够呛,心想莫不是海里的妖怪吧? 见识了西湖的蛟龙后,李权相信这世界不乏稀奇古怪的东西,此时若…… 正想着,两个光点就冲出了水面! 李权跟人打不怕,跟妖打虚不行,只觉得脑中嗡响一片8乎下意识地就要运气攻击。 气提到一半,只听耳边传来了阿朵的声音:“还愣着干嘛?拉绳子的任务‘交’给你了!” 阿朵? 李权愣住了,呆呆地看向前方,发现阿朵就站在面前,窈窕的身姿和刚才如出一辙,但现在看来,却像是从水里钻出的美人鱼一样。 可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一双本该是碧蓝‘色’的眼睛似乎被一层灰白‘色’的薄膜隔住,刚才的奇怪光点原来是她的眼睛! 李权正看着,那层薄膜忽然收起,似乎藏在了眼皮底下! 李权这才记起刚见阿朵时眼皮下的那点点灰白,原来是这个东西! “你……你的眼睛!”李权惊讶地喊了出来。 看不清阿朵的表情,却是看到阿朵毫不避讳地又把眼睛便成灰白‘色’,然后又变回来,搓着手道: “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爷爷说我是在海里出生的,所以就有了能在水下看东西的本事。与其在意这个,不如赶紧把东西拉出来,快点儿回山‘洞’睡觉,这一趟可把我冷死了。” 相对于水下的东西,李权觉得阿朵的一双眼睛更不可思议。 “你该不会是妖怪变的吧?” 这句话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李权抓起脚边的绳子开始用力。 对阿朵很重的东西对李权而言没什么,回收绳子很顺利。也能明显感觉到绳子的另一头有个大物件。 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随着水下的东西越来越接近,李权感觉打在身上的海水越来越冷! 阿朵能看到李权的表情,朝李权道:“我就说嘛!水下的东西有古怪,肯定是宝贝!” 李权信了七八分,手上的速度快了几分。 李权越拉越心惊,看此时绳子的长度已经有二十几米了,还不到头! 寻常人潜水潜到一定深度就不能再下了,而且也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 不见阿朵抱着石头下潜,下潜这么深,憋气那么久,出来之后竟然都不带喘气儿的! 李权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越看阿朵越不像个人。 阿朵没注意到李权的眼光,却是望着海面惊叫起来:“哎唷!出来了出来了!终于出来了!” 好像阿朵在水下也没看得太清楚,东西出水一角之后就惊疑起来:“咦?怎么是个木头盒子?” “木头盒子?”李权并未在海边看,所以不知道水下之物的具体模样,听阿朵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打开木盒子,里面有一颗带着各种奇异功效的仙丹,自己服下之后天下所有的美‘女’都对自己一见倾心,所有的‘女’妖怪‘女’神仙都对自己俯首称臣…… 脑中带着邪恶的梦想,李权力气陡然增加,三下五除二便将“木头盒子”拉上礁石,然后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步! 这一眼看得李权寒‘毛’都竖了气来!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穿越到了惊悚 ***!那东西哪儿是什么“木头盒子”?分明就是个鬼气森森的棺材! “你说的什么玩意儿!你眼睛瞎了不是?这***分明是个棺材p什么木头盒子?”李权勃然大怒,实在是把他吓得太过了。 “你怎么骂人呢?什么棺材?我不懂,这本来就是个木头盒子!” 阿朵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反倒让李权的恐惧感弱了几分,闻言先是一愣,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该不会连棺材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阿朵的表情很‘逼’真,显然不是说笑,天真询问:“棺材是什么?” “你们这儿人死了怎么办?” “烧成灰丢海里啊:人、羌族人都这样。” “哎!难怪!” 李权松了口气,又解释道:“棺材就是装死人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李权还想再解释得更详细些,谁料阿朵一听到装死人吓得尖叫起来,往后一跳,直接跌进了海里! 过了片刻,阿朵从水里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嚷嚷起来:“快丢掉,快丢掉!” 经过这么一会儿,李权反而冷静下来:“丢?辛辛苦苦‘弄’上来怎么会丢了?” “叫你快丢就快丢!我最怕死人了!”阿朵站在礁石边上,紧张得不敢靠近。 “里面装的是死人不假,但你要知道。咱们汉人下葬,棺材里可都有陪葬的物件,而且这些物件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就不想看看?”李权知道阿朵贪财,故意这么‘诱’‘惑’。 阿朵这丫头果然就上当了,眼睛闪光,走进了一步:“此话当真?” “不当真,不当真。你害怕就让开,我自己打开看看。” “不行!说好三七分的!” 这下子,阿朵顾不上害怕了,走上前就将小手按在了棺材上。作出一副想独吞财宝没‘门’儿的样子。 可是,按在棺材上的小手没有放多久,片刻就‘抽’了回来,然后赶紧对着那小手哈热气。 很明显,这棺材奇寒无比,连带这一片海域都受到了影像。 李权不丢也是这个原因。 他李大老爷最不却钱,如果里面真是什么金银珠宝,就是给他他也不会要,死人的东西就算再值钱也不会媳。可是,一个丢在海里却冰寒无比的棺材就不一样了!可以肯定,寒气不是里面的死人造成的,而这个棺材造型普通,木料也很普通,只是‘摸’上去感觉不到木头的质感,像是被寒气冻僵了一样。显然也不是棺材本身有蹊跷。 唯一的可能就是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导致了这一切! 想到这里,李权反而变得兴奋了! 里面的东西绝不简单,说不定是先天异宝,就算不能成就自己的美梦,好歹也能练就一身水火不侵、冷热不惧的功夫吧? 第577章 :东洋女尸 今日回老家了,等会儿还有一更,抱歉。 …… …… 在临海的山‘洞’中睡觉,润儿睡得很不踏实。不知道的为什么,四周的气温的似乎降低了许多。 寒意侵袭下,润儿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火光微弱了些,山‘洞’还是那个山‘洞’,外面的海‘浪’声和风声依旧那么真实。 烧并没有退去,润儿还是觉得很难受,但看到李权和阿朵浑身湿漉漉地从山‘洞’外进来,似乎还抬着一个什么东西…… 润儿暂时忘记了不适,好奇地探头看向李权身后的东西。 “李老爷,你们这是去干了什么?” 李权担心你润儿被棺材吓到,好言提醒了一句:“别‘乱’看,小心吓着。” 润儿心中生起一丝不愤,心想自己又不是孝子,你不叫我看我偏要看!于是就换了个角度,从那里可以看到李权拖回来的东西。 起初,润儿还是稍稍一愣,显然是没想明白是什么。等过了片刻,润儿似乎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只见脸‘色’邹然一变,俏脸“唰”地一下成了惨白‘色’。作出张嘴尖叫的动作,可还没听见声音,惊恐的眼睛猛地泛白,一扬头昏倒了。 “哎!都叫你不要看的。”李权抱怨着,将棺材放在‘洞’中,走过去看了看润儿的情况,确定只是的昏‘迷’后才放下心来。 将棺材搬到‘洞’里可费了不小的功夫,实在是那棺材表面太冷,简直比冰块还冷,李权要暗暗运功才能的抵挡。走在后面的阿朵更是碰都不想碰一下,站在一边都冷得直打哆嗦。 这棺材实在奇怪,要不是表面看着像木头,李权甚至都怀疑这是块冰。 到了这时候,就是开棺的时刻了。 也不知里面会不会跳出一只僵尸,为了‘弄’清楚寒气的源头,李权也顾不得这么多。 棺盖没有钉死,看上去似乎的可以推开。只是这只棺材的密封‘性’极好,仅如此就能隔绝海水。 李权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是一推! 一开始没怎么用力,没想到直接推开了。 只听有极薄的冰层碎裂声传出,应该是一些极小的缝隙间海水结成了碎冰。 紧接着,一股更加强烈的寒气从开口处铺面而出。 寒气极其‘阴’寒,竟然形成了淡蓝‘色’的雾气,就像是不知名的软体动物一样在空中蠕动。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瞬间,淡蓝‘色’的雾气瞬间消失了。 然而,山‘洞’中的气温却因此陡然下降,火堆的火焰都开始摇摆不定,而在一旁聚‘精’会神看着的阿朵被这一股寒气从脸庞滑过,才几秒钟的时间都开始打起了喷嚏! “咳咳!冷……冷死人了!我从没遇到过这么冷的东西!” 阿朵正在的抱怨,李权却一鼓作气将整个棺材都打开了! 寒气就那么一股,山‘洞’的温度没有持续降低,但棺材中的景象却让李权和阿朵都愣住了! 表情因震惊变得扭曲,以很丑陋的方式僵持着,好像是被冷空气冻僵一般。 难以置信! 棺材里竟然是个的‘女’尸! 棺材里放着‘女’尸本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算怕死人也不至于怕成现在和模样。 但是,这深海冰棺里的‘女’尸非同寻常!若非保持着绝对的静止根本不可能的相信她是一个死人! 和外面的死气沉沉相比,棺材内的景象却让人感觉舒适,一些不知名地会发光的石头将棺材内照得很清楚,各种各样的微光让棺材内变得美轮美奂,一个安静祥和的‘女’人躺在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 安静躺着的‘女’尸身体没有一丝一毫都腐烂,准确地说她的身体比活人还要真实,虽然血‘色’很少,但肌肤雪白如‘玉’,只是看着都能想象出肌肤的触感有多美妙。 ‘女’尸双目紧闭,保持着标准的平躺姿势,双手环‘胸’,显得安详无比。 五官、四肢都跟活生生的人无异,就是个标准的妙龄少‘女’的模样。而她的穿着更让人惊讶,竟然是一身标志的和服! 若不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点动静,李权怕是要以为这是个‘女’人在睡觉。 “东洋人!”一边的阿朵忽然捂嘴小声惊讶了一句。 “东洋人?”李权眉头一皱,“她就是你们所说的东洋人?” 可能是棺材里的景象不吓人,阿朵的畏惧心理渐渐消失了,走到李权身边指了指‘女’尸身上的衣服: “你看,这是东阳‘女’人的衣服,只有东洋‘女’人才会穿的。” 李权也变得平静了,再次看向的棺材里的‘女’尸,眉头轻轻皱起。这时候,李权忽然觉得棺材里的‘女’人很漂亮,身上的和服为她增添了许多异域风情,高耸的双峰似乎要把领口撑破,昏暗的沟渠中似乎让人想要更进一步地看看。 李权赶紧的摇了摇头,心想对一个死人有兴趣,自己都觉得害怕。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不是为什么这棺材会在海中被发现,也不是为什么里面会的躺着个东洋‘女’人,而是为什么这个‘女’尸会如此‘逼’真! 东洋人是居住在千里之外的海岛民族,不管是什么原因让她出现在这里,期间一定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照理说,尸体早就应该腐烂才对!为什么棺材里的‘女’尸比活人还要真实?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很可能就是寒气的源头! 棺材里除了‘女’尸就是那些奇怪的会发光的石头,但那些石头发光点之后没多久便暗淡了。 拿出来一看,跟普通的鹅卵石无异,而寒气还是没有消退。显然不是石头的问题。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阿朵终于忍不住问道耳:“哎!我说的她会不会根本就没死?只是在睡觉罢了?” 也不怪阿朵会有此一问,‘女’人实在是太‘逼’真,让人不得不有此怀疑。 李权本就有这么个猜想,又听阿朵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得更怀疑了。 “要不要‘摸’‘摸’试试?”李权提议道。 阿朵退后两步:“要‘摸’你‘摸’。” 李权看了眼棺材里面,此时石头已经没有在发光了,里面的‘女’尸变得模糊不清,反而有些恐怖。 李权稍稍踌躇,心想怕什么怕?就当她是个睡美人儿,‘摸’一‘摸’是自己占便宜! 一想至此,李权一下将手伸了进去,接着瞬间又‘抽’了回来! 这一惊一乍地,把阿朵吓得够呛,紧张得说话都有些发抖:“那那那……那什么情况?” 李权的‘露’出疑‘惑’神‘色’:“奇怪!有弹‘性’,像是活人。可又冷得很,又不像是活人!” 说着,李权忽然想到传说中有死人身上放着什么宝器就能让尸体亘古不化,说不定眼前这‘女’尸便是如此,她身上很可能带着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就是寒气和‘女’尸不腐的关键。 想到这里,李权再一次把手伸入棺材内,一点点的‘摸’着。 一开始,‘女’尸身上传来的超出人正常体温的寒冷让他有些胆颤,但过了一会儿就适应了。 除开体温不说,‘女’尸的肌肤紧致细密,而且极具弹‘性’,这皮肤就连家中夫人都没法比,如果换一种环境,这简直的就是一种享受。 ‘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反倒把‘女’尸整洁的衣裳搞‘乱’了。 李权有些不耐,心想难不成自己的设想错了?于是第二只手也伸了进去。 阿朵渐渐好奇,紧张兮兮地探过头往棺材中一瞅! 脸顿时都绿了! “你这个变|态!你连死……死人都……”阿朵羞愤地朝李权大叫。 羌族人生‘性’开放、爽朗,许多汉人受不了的事情他们都不会在意。 能让阿朵这么羞愤的事情很少。 李权老脸一红,赶紧把手‘抽’回,尴尬地甩了甩:“这个……阿朵姑娘你别嚷嚷啊!我这不是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宝贝么?” “真……真的?”阿朵也拿不准李权的用意,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像本老爷这么正直善良的人怎么会说谎?哈……哈……” 也不知阿朵信了没信,事情到了现在,场中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想了想,李权将棺盖又盖上:“算了,现已夜深,咱们还是将这东西带回去再慢慢研究。” …… …… 第二天,润儿和李惜荷醒来,看到棺材免不了要李权解释一番。润儿病怏怏地做不出什么反对,李惜荷是老爹的忠实粉丝,老爹的决定很少的拒绝。于是一行人决定先将棺材搬回去再说。 棺材很大,而且带着寒意,原路返回肯定要遇到诸多麻烦。 好在阿朵熟悉这里的环境,找一条小路不是问题。 阿朵找的小路是山与山之间的夹缝,类似于一线天,但由于山体不高,没有形成一线天的景观。 地上满是碎石、溪流,走起来比来时困难得多。 据说,有些官兵抢劫百姓粮食后就是从这条路逃窜的,事后就将问题丢在了逃逸海盗身上。 阿朵扶着润儿走在前面,李惜荷跟在中间,因为李权扛着棺材四周都很冷,所以小丫头才不得不离她老爹远一点。 阿朵跟一行人说着有关淮海郡的一切,才说到官兵不久,前方果真出现了一对身材壮硕的汉子! 他们虽然都穿着渔夫衣裳,但从身材和走路的姿势不难看出,这些人就是阿朵口中的官兵! 第578章 :途遇兵痞 官兵的特征太明显了。 因为长年锻炼的原因,让他们练就了一声壮硕的肌‘肉’,一个个光着膀子,穿着百姓背心,将肌‘肉’毫无遮掩地‘露’出来。 他们虽然也都熟悉水‘性’,但是跟终年和海水作伴的渔夫不同,他们不会整日呆在海里,因为他们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锻炼和例行巡查上。 锻炼和例行巡查都不需要下海,所以他们跟一般渔夫有着根本的不同。他们的肌‘肉’大都很突兀、坚硬,不似渔夫肌‘肉’的线条那么柔和,更适合在海里行动。 所以,不管他们穿什么衣服,阿朵只要一眼就能断定他们的身份。 阿朵牵着润儿放慢了脚步,退到了李权身边,将来人的身份说了一遍,让他多小心些。 两个小山坳形成的通道还算宽敞,足够两队人擦身而行。 对面来的官兵有的七八人。看他们的样子都是惯犯,看到李权一行人先是微微一惊,其中有一人‘露’出敌意,却被领头的人制止,谨慎地朝那人摇了摇头。 原因很简单,因为知道这条小道的人都是地头蛇一类的人物,官兵也不想将事情闹大,看样子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 李权自然很乐意见到这样,一手扛着棺材,一手将李惜荷护在腋下。然后装作没看到一样朝前方走去。 两队人渐渐接近,他们看到李权一个并不怎么强壮的身体竟单手扛着一个形如棺材的巨物,无不暗暗吃惊,然后很自然地把注意力投在棺材上。 他们看不太清,所以不能确定是什么,也没多想。却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让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几人面面相觑,显然大家都有的同样的感受,而且这种感受越来越强烈。 官兵都被莫名其妙地寒意搞懵了,不知何时已经跟李权擦身而过。 正当他们走出两步,忽然有人感觉不对:“那寒气好像是从那木头盒子里传出的!” 其余的官兵也赞同这样的说法,带头之人回头一看,发现李权一行人已走出几步,当机立断下令:“东西有古怪,给我拦下来!” 七八个官兵一拥而上,李权带着几个‘女’人显然走不快,两步就被团团围住。 阿朵眉头紧锁,她对自己的身手有自知自明,如果在海里,这样的官兵再来十几个也不怕,但是到了陆地上,这些彪形大汉只需一个手掌就能把她捏死,所以只能强忍着恶心向他们讨好。 官兵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李权扛着的棺材太奇怪了,他们又都是本地官兵,从小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内陆人土葬的习俗,所以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何物。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寒气,官兵的想法跟李权一样,里面肯定有蹊跷! 为了有可能出现的宝贝,就算这行人可能是地头蛇,他们也不惜冒险一次! 阿朵地讨好没引起他们的关注,为首之人直勾勾地盯着李权,表情‘阴’沉无比,抬了抬下巴指向棺材:“里面装的什么?打开!” 这时候,李权也皱起了眉头,他不想暴‘露’和自己旅游者身份不符的实力,害怕阿朵不再做自己的导游,但面前的几个官兵显然不会简单地罢手。一时间,李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事情总分轻重缓急,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先料理几个官兵才好,哪顾得着…… 李权正想着,自己还未动手呢,对方却已先出手了! 这些人是典型的兵痞,非鲁莽匹夫,见李权单手扛棺就知他是个厉害角‘色’,从一开始都有忌惮之心。所以,他们一出手就把目光放在了身边几个弱‘女’子身上! “爹爹!”李惜荷没意识到坏人的如此凶恶,瞬间就落入贼手! 李权愣住了!自己一时疏忽加上扛着棺材,没想到让心头‘肉’落入敌人手中! 就在这愣神的瞬间,润儿和阿朵也先后被擒! 好在对方的动作不算粗鲁,只是用刀背轻轻地拦在几人身前。 场面很紧张,却是很安静,安静之下所有人都很冷静!只有李惜荷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李权,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李权的脸沉得像冰!但他没有‘乱’动。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没把握救下所有人。 李权自保能力是很强,但要保护别人显然没有保护自己的经验丰富,他不敢冒险,他唯一有把握的是救下自己‘女’儿。倘若如此行动,其余两个‘女’人势必会受到伤害,在情况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时,李权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但是,倘若对方敢对自己的‘女’儿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无礼,他不介意牺牲两个无辜的‘女’人! 好在对方也不想‘激’怒李权,为首之人笑眯眯地解释道: “壮士勿惊,咱们只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咱怎么珍贵也不及这几位活生生的姑娘好吧?咱们只是看看,如果遇到看上的东西就‘交’出来,如果是看不上的,咱们分文不取,几位姑娘也毫发无伤。” 这话算是很客气了,但是李权并没有动作,因为对方拿李惜荷作要挟已让他动怒,压制怒火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所以他要集中‘精’力。 李权一动不动,对方还以为是李权在犹豫。不由得脸‘色’变得难看! 他们只是忌惮李权,并不是害怕,所以这时候也不会再多礼! 为首之人上前一步,一手按在了冰棺上。寒气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紧了紧,眼中泛起了疑‘惑’的神‘色’,恶狠狠地看了李权一眼。 “嗯?” 一声轻咦,显然带有警告的意味! 李权眉头再皱,肩膀忽然一松! 冰棺失去支撑力,迅速下掉。为首的官兵本能地想要接住。 照他看来,自己比李权强壮许多,对方能扛起的东西自己也能拿住。 谁想冰棺的重量比他想象中重了很多,双手拖住冰棺下方,双脚猛地一颤,瞬间就失去了重心,一个人死命地拖着冰棺往前栽倒! “砰!” 一声响,冰棺重重地嗑在地上,官兵的双手被压了个结实,顿时就有一声惨嚎传出!而那冰棺却随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寒气‘激’起了阵阵白雾! 李权的动作突然,其余的官兵以为是李权使诈,顿时又有人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钢刀,气氛几乎到了临界点! 见此情景,李权都做出了牺牲两‘女’营救‘女’儿的准备。 这时候,场中忽然有清脆地“咔咔”声传来,微弱却很清楚!落在李权耳中感觉有些熟悉。 原来是那冰棺在滚动的时候棺盖被石头撞开了,同时也撞碎了木头缝隙中些许薄冰。 棺材打开,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事情,全部忘向棺材。 李权几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所以没什么表情。 但是,官兵不知情,未曾想密封的木盒里竟滚出来一个‘女’人! 由于他们对棺材没有概念,乍一看根本不会想到是个死人,只觉得里面宛如被撞昏的‘女’人美若天仙,惨白的脸‘色’和凌‘乱’的衣裳透着一股可怜。 润儿穿着丫鬟的衣裳不显山不‘露’水,所以没被官兵注意。但棺材里的‘女’尸不禁浓妆‘艳’抹还衣着别致,到哪里都会吸引眼球,加上本身的确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瞬间让官兵连‘抽’几口凉气。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一个个一改往日的粗鲁‘性’格,作出一副假惺惺关切的表情,想要将之唤醒。 除了看守李惜荷几‘女’的官兵外,所有人都被‘女’尸吸引了过去。 “姑娘醒醒。” “姑娘要不要紧?” 诸如此类的询问接连不断。 此时正是解救几‘女’的好时机,但李权没有动,他也看着‘女’尸,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 不知是不是昨夜光线问题,‘女’尸现在的肤‘色’跟昨夜明显不同!身上的寒霜‘色’少了一分,看上去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李权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女’尸因颠簸姿态已不入昨日安详,手脚大开,显得张牙舞爪,紧闭的双‘唇’也微张着,可以看到里面洁白如‘玉’的贝齿。 李权忽然感觉和‘女’尸下一秒就会复活,可爱的贝齿会变成尖锐的獠牙,将这一群血气方刚的官兵都吸‘成’人干! 这时候,为首的官兵摔着手腕也到了面前,连声询问:“到底是什么?” “老大,是个死了的‘女’人!” “死了的‘女’人?让开让开!让我看看。乖乖!这么漂亮?” 为首的官兵伸手去‘摸’,只见他叹息地摇了摇头:“哎!可惜啊!都凉透了!” 官兵重新起身,继续甩发麻的手臂,狠狠地瞪了李权一眼:“nnd!没事儿扛着个死人干嘛?马勒戈壁的!真是晦气!兄弟们,快走了!” 其余人也觉得气闷,朝四周吐了几口唾沫星子,把李惜荷三‘女’也放了,转身就要的离去。 李权没理会三‘女’,现在正好是他发难的时候,用鬼魂一样的眼神盯着几个官兵的后背,‘阴’森森地跨出了第一步。 两步,三步…… 步伐越来越快,可正当李权走过‘女’尸身边的一瞬间,李权忽然头皮一麻,身子跟僵住了一样! 因为他似乎察觉到身边的‘女’尸有了动静! 第579章 :女尸复活 瞬间的感受显得不是很真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联系之前的猜想,李权总有些不安,忍不棕头一看。 初看时不觉有异,但李权的目光停顿一两秒之后,忽然发现不对! ‘女’尸的牙齿看不见了! 李权记得很清楚,刚才是可以看到的‘女’尸牙齿的,现在‘女’尸却闭上了嘴。 刚才‘女’尸身边的人虽多,但都忌讳是个死人,所以每人敢碰她。少数几人碰过也是轻轻的一模,没有改变‘女’尸的状态,那‘女’尸的嘴怎么合上的呢? 看着看着,李权忽然寒‘毛’都束了起来,本能地‘抽’了口凉气,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因为他发现‘女’尸的眼皮跳了跳! 这次看得真切,绝不会有错,一时间,李权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死人复活这种传说中的事情就算身处异世也觉得匪夷所思。 这时,惊魂未定的三个‘女’人追了上来,李权奇怪的表情引起了她们的好奇,同时也侧目望向半个身子已滚出冰棺的‘女’尸…… 润儿和阿朵都愣住了,表情渐渐也变得跟李权一样。 因为之前怕吓着李惜荷,所以李权告诉她里面的姐姐在睡觉,现在就只有李惜荷一人还天真地眨了眨眼,小手一抬:“爹爹,里面睡觉的姐姐醒了。” 这话不会假了! 连李惜荷都发现‘女’尸忽然动了起来,这一定是诈尸或者是…… 活了! “啊!”润儿吓得尖叫起来,那叫个声嘶力竭,顿时把前方没走远的几个官兵吸引住了! “怎么回事儿?” “……不对,再回去看看。” 稍作犹豫,几个官兵迅速折返想要一探究竟。 “活了!真的活了!”李权喃喃自语,因为他准确地发现‘女’尸身上的寒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退,脸上也有了红晕,就像是血脉恢复流动的样子,如此景象绝非诈尸。 李权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前来的官兵听到。几人都没引起注意,却是冷哼一声。 “我……我这是在……在哪儿?” 正在这时,一个柔美如白云的声音忽然出现,音‘色’软糯,很有质感,黏黏的,就像u馐且桓黾涠纳簦挥腥嘶崤懦庹庋纳簟5牵庋纳粼诖耸背鱿秩慈盟腥硕即蛄烁龊? 前一秒还不以为意的官兵,下一秒就傻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被确定未尸体的‘女’人发出来的! 一个官兵忍不棕头看去,只见刚才一片死寂的‘女’人竟然有了生机,微微蠕动的‘胸’脯证明呼吸均匀,红润的脸颊证明气‘色’不错,身上的寒霜在这一刻忽然完全消失了,不仅再看不到一丝寒意,而且脸上还显出了粉黛之‘色’,好像是上了妆一样,又像是黑白画卷忽然有了‘色’彩,本就堪称佳人的‘女’子变得更加‘艳’丽了。 鲜红的嘴‘唇’像火焰燃烧,一条湿漉漉的小香舌探出口在‘唇’边轻轻一‘舔’,本来是极具‘诱’‘惑’力的动作此时却如吸血鬼一般恐怖,回头看着的官兵竟然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鬼啊!” 这下无人再有怀疑,官兵虽然胆大,但也局限于人与人之间,见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成了一窝老鼠,尖叫着撒‘腿’就跑! 场面一片‘混’‘乱’,李权反倒冷静了。听那“‘女’尸”恍恍惚惚地说话,显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或者说对方不是什么妖怪异类,至少现在看上去不怎么危险。 看着仓皇失措的官兵,李权注意到刚才那用刀架着‘女’儿的家伙,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儿飞速扔出,准确命中对方脚踝。 李权没用多大力,可官兵以为是身后的‘女’鬼找上自己,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晕倒了。 那些个官兵逃命的速度不是盖的,就这么短短的一瞬,谷道中只能看到几个小小的背影了。 李权忽然皱眉,他感觉伸手两双小手正死命地揪着自己,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竟让李权也感觉有些痛。 估计是被‘女’尸复活给吓懵了,转身准备去安慰。谁知一不留神,没有一点儿防备之心的李惜荷竟然走到了‘女’尸面前! “姐姐,你醒了?”李惜荷弱弱地问了一句,显然,她也察觉到这位姐姐有些古怪,不过漂亮姐姐具有天生的亲和力,李惜荷并不怎么害怕。 李权心头一紧,却是没作出过‘激’的动作,生怕把那不知底细的‘女’人吓着而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幸,‘女’子只是茫然地看了看李惜荷,然后从棺材里爬出来,理了理自己的和服,似乎并未注意到李权三人,盘膝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场面安静了,山涧留下的清泉声都清晰可闻。 李权也乘着这时候飞速地思考着。 很快,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就是自从‘女’尸复活,周围的气温逐渐升高,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不管是棺材还是‘女’尸都没再散发冰寒之气了。 “这是为什么?”李权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权身后的两个‘女’人也回过神来,躲在李权两侧,一人抓住李权一支手臂,紧张地看着沉思的‘女’人。 不知那‘女’人想着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女’子忽然动了,蹲下身子四处环顾,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李惜荷离她很近,忽然指了指某个地方,好像‘女’子寻找的东西就在那里,也不知是什么,就被‘女’子放入了衣服内,然后朝李惜荷道了声谢谢。 ‘女’人的声音很柔,李惜荷特别喜欢这样的声音,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说了声不用谢。好像还有点儿害羞,忸怩地退到了李权身边,扯了扯李权的衣角:“爹爹,那个姐姐好漂亮,惜荷喜欢她。” 李权并没有回答,表情虽还很严肃,其实心中已经安稳了许多。 心想如果真是妖怪,这么温柔美丽也是个好妖怪。 这时候,‘女’子注意到了李权三人,看了看身边的棺材,颔首起身,踩着小碎步走到李权三人面前,很恭敬地鞠了一躬。 对方的动作让润儿和阿朵连连回礼,她们的紧张感还未消除。 李权注意到对方动作,果然是很标准的岛国礼节,看来对方真是这时代的东洋人,不过,这时代两方人的语言似乎没有障碍。 “那个……”‘女’子说话了,但还是低着头,好像不敢看李权,看上去比李惜荷还柔弱,“请问……是……是您救了我?” 李权现在真是搞不明白了,照理说妖怪不会这么怕人也不会那么讲理吧?难道这真是个大活人?可是之前明明是死透了啊?难不成真是眼‘花’?但也不至于几个人都眼‘花’吧?难不成天底下真有起死回生的仙术?就算有气死回生的仙术,可对方怎会有此一问? “姑娘,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应该不是在下救你吧?” 是不是自己救了她,李权也不清楚。 情况不是很清楚,‘女’子没再问,但她的表情却说明自己把李权当成了救命恩人,轻轻抬头,眼神中带着浓浓地感‘激’,只是轻轻看了一眼,然后又将头低下,额前留海垂下,如瀑布一样齐整,挡住了眼睛和鼻子,只看到带着一丝微笑的小嘴。就这么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了。 李权还想多问,却注意到不远处被吓晕的官兵恢复过来,鬼鬼祟祟地想要离开。 李权连忙起身,一步就将他抓住,直接就把他举在了半空。 官兵刚才注意到李权这边的情况,以为李权跟‘女’鬼是一伙儿的,现在亲身体验了一把李权的怪力,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在天上连声求饶: “妖怪大爷,绕小的一命!” 李权将他丢到一边,提醒道:“想要活命,最好老实待着,要不然……”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看着官兵,李权又想到了之前‘女’儿被擒的一幕,心情顿时一沉,真想一巴掌将其拍死。 不过单纯的泄愤明显不必要,这些官兵的作为让李权有些担心。 他倒不是爱管闲事,只是这天下是皇上的,当今皇上待他不薄,现在皇上的江山出了问题,于情于理,李权都应该管一管。再说,李权来此的目的就是干这事儿的! 这时候,李权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可以亮明身份例行公事了。 李权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官兵,低声说到:“带我去郡守府。” “去……去郡守府?”官兵有些心惊,心想这妖怪大爷不会是想霍‘乱’淮海郡吧? 官兵的表情让李权一阵心烦,直接亮出腰牌:“我乃礼部‘侍’郎李权,奉皇命前来视察淮海防线,此行微服暗访,不想果真有尔等兵痞为祸乡里。若想将功折罪,还不速速带路?” 官兵见到腰牌,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也不知信没信,总之没再多言,老老实实往前方走去。 “你……你不是来旅游的么?”阿朵惊讶地看着李权,话语中明显有分气恼,没人喜欢被欺骗的感觉。 到了这时候,李权不得不打起官腔:“阿朵姑娘,感谢你这两天的引路,隐瞒身份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目的就是想得知淮海百姓有何疾苦。现本官已有所查,也都是阿朵姑娘的功劳。” 说着,从身上‘摸’出银票:“这是你的报酬。” 第580章 :初到淮城 阿朵终究掩盖不住本‘性’,本来还在生闷气,可一见银票面值不小,顿时又欢喜起来。 只是,她的欢喜藏在心里,轻轻地瞥了眼东洋‘女’人。 “好啦好啦!大人你这么客气,本姑娘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咱们先一起走完谷道,然后再各奔东西吧。” 说是这么说,其实是害怕东洋‘女’人,说完又躲在了李权身后,拉着他连连往前。 李权跟阿朵的心思一样,哪儿还有心思去管东洋‘女’人的古怪?早早分开,不管她是人是妖都没关系。 李权将李惜荷抱在怀里,有了之前的事情明显对李惜荷的照顾更小心了。 可是,走着走着,李权又发现不对,那个东洋‘女’人始终跟在李权身后。 从开始到现在,东洋‘女’人没讲过两句话,一开始是发呆,然后就在李权不远处低着头。众人还以为她又在发呆,想乘机离去,没想到对方一直在后面跟着。 李惜荷一直看着她,疑‘惑’地看着李权:“爹,你为什么不带姐姐一起。惜荷很喜欢那个姐姐的。” 李权朝‘女’儿坐了个噤声的手势,皱眉回头,看来想要当这个‘女’人不存在是不可能了。 阿朵、润儿、官兵都对这‘女’人十分忌惮,见李权朝那‘女’人走过去,所有人都往李权的反方向走。 润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想要开口却不敢出声,吓得出了一身热汗反而让高烧退了下来。 东洋‘女’人始终是那个低头的姿势,虽然很雅致,却给人怪怪的感觉。 她知道李权在靠近,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反而开始缓缓地后退。 李权大感疑‘惑’,止着,‘女’子也止着。 李权往前,她便往后。李权往后,她便往前。至始至终都跟李权保持着一两丈的距离。 “你能不能别动?”李权皱眉问道。 对方没有说话,却是将放在膝盖上的小手相互扣着,轻轻抬起平放在‘胸’前。 李权不明所以,尝试着又走了一步,发现对方并未再退,便加脚步走到了‘女’子面前。 ‘女’子脚作出一个后退的姿势,但没有迈出步子。 李惜荷早已看得‘迷’‘惑’了,弱弱地问道:“姐姐,你怕我爹爹么?” ‘女’子还是没说话,轻轻地看了眼李惜荷,微笑着摇了摇头。 李权‘摸’了‘摸’鼻子:“姑娘,不管你是人是鬼,总该会说话吧?为什么跟着我,却又保持着距离?” “我……我……”又是那柔柔的声音,语气有些闪躲,“您……您不怕我?” “如果你是人,我自然不怕。如果你是鬼,我当然要怕。你能不能明确地告诉我,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权的问话很搞笑,如果对方是鬼,这时候怕也不会承认吧? 果然,‘女’子轻声道:“我是人,真正的人。如果您不怕我,您可以再靠近点儿检查检查。” 说着,‘女’子松开了扣在一起的小手,将双手敞开,扬起头,一副不反抗的模样。 ‘女’子身上的和服很美,虽然只是简单白‘色’和一些粉红的樱‘花’作点缀,但此刻双臂打开,极长的袖摆几乎垂到地上,就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蝴蝶,又似开平斗‘艳’的孔雀。 终于是扬起了头,但似乎又有些过了,依旧看不清她的五官,却能看到没有一丝瑕疵的粉白脖颈,也能清楚地看到喉咙的轻微蠕动,至少可以证明她不是鬼。 如此不设防的状态让人想入非非,就像是人均采摘地葡萄。 李权很像过去‘摸’一把,但在‘女’儿面前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总要维护父亲的形象,于是有些不甘心地摆了摆手: “罢了,我信便是。” ‘女’子又恢复了原先的姿态,每个动作都显得很谨慎。 “你到底是……” 李权正要再问,这时候对方却有些无礼地打断了。 “爷,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不能告诉您太多,您知道这些也无甚大用。您只要知道我叫惠子就够了,我不会害人,也没能力害人,更不会对您造成伤害。您让我从海里出来,以后您就是惠子的主人,请让惠子跟着您吧。” 说着,惠子极为恭敬地对李权躬身行礼,九十度不多不少,作态跟李权印象中的岛国‘女’人一模一样。 说到岛国‘女’人,李权自然不会忘了上一世印象最深的爱情动作片,如果这叫惠子的跟记忆中的岛国人有千丝万缕联系,那她会不会像爱情动作片里的什么什么子一样…… 她要跟着自己…… 啧啧,好像是个不错的想法。 忽然心血来‘潮’,李权竟然大意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全然不顾此‘女’身上的种种疑点,带着她走向润儿等人。 虽然‘交’代了部分身份,但惠子还是跟李权保持着一定距离,只是比之前近了很多。 润儿没想到李权竟然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带回来,吓得惊叫起来:“喂!喂!你干嘛……干嘛还带她回来?她到底是什么人?” 润儿的话似乎刺‘激’到了惠子,惠子的步伐慢了,跟李权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李权其实已经确定惠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不管这‘女’人身上发生过怎样匪夷所思的事情,终究是从海里捞起来的,而且还关在个棺材里,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想想其实怪可怜的。 润儿的话显然不太礼貌,李权对她等了瞪眼:“我已经检查过了,的确是个人,你不用这么紧张。” “人?”润儿可不那么好骗,“你问她,她为什么关在棺材里,起先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惠子小声道:“爷,事情我真的不能说。我可以发誓,惠子这一生都没害过一个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惠子步子小,声音小,动作小,处处都透着柔弱,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润儿在她面前,仿佛成了‘女’汉子。 李权不耐地打断道:“好了!你还有完没完?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你能把你所有的事都告诉别人?咱们从京城来,人家从外海来,都是异乡异客理当同行照应。” “什么?同行?跟咱们一起?” 李惜荷气鼓鼓的嘟起嘴,对润儿姐姐很不满:“我就要后面的姐姐跟咱们一起!她比润儿姐还温柔,一看就是好人。” “噗!”润儿被呛了一口,气恼地‘插’起了腰。 似乎是前两天太过萎靡,现在高烧退了之后‘精’神有些过甚,作态没有平常那么端庄,实在是跟这对父‘女’同行是件让人抓狂的事情。 李权张了张嘴,没等话出口润儿就说道: “别说了,二比一。我听你们的。” …… …… 就这么,一个从深海棺材里爬出来的‘女’人加入了李权的观光队伍。而作为导游的阿朵早在李权跟惠子谈话的时候就溜走了。 官兵成了一行人的向导,目的地直至淮海郡守府邸。 李权所在的位置淮海郡北边边境,淮海郡郡守府在淮海郡中部,一座名曰淮城的城镇中。 可以说淮城是淮海郡唯一的城市。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它没有城墙,但城中有几处砖石砌成的瓦房群。跟内陆城市中的建筑相差不多。淮海郡守府就是其中之一。 沿着阿朵口中的通天脊,又经过将近一日的路程,李权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淮城就是通天脊的尽头,淮海郡以北因有通天脊的保护所以从未受过海‘潮’,但淮海以南却少了这等天然屏障,海‘潮’成灾几乎年年都有发生。 淮城靠海而建,筑有三丈高青石堤坝,而唯一的一点儿砖瓦房建筑就在堤坝后面。 到了这里,李权知道淮海郡为什么会没有城市了。因为这里不但有暴雨还有海‘潮’威胁,房屋倒塌就像吃饭喝茶一样平凡,没有那么多本钱给百姓倒了重建。 都怪来时匆匆,李权没料到淮海郡中赶路那么困难,更不知道淮城才是目的地,所以把一行人都折腾得够呛。 连续晴天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淮海郡的天再次风云变幻,一场暴雨即将形成。 今日已无法前往郡守府,在淮城休息一天才是征途。 所幸淮城的砖瓦房群中有一家客栈,润儿的‘精’神因这家客栈而好了些,心想总算可以睡木‘床’了。 可是,客栈里的景象让润儿大失所望。 外面看着是极具京城风味的楼阁状,想来里面应该和正常的客栈一样,不会是凹凸不平的竹筒‘床’。结果,这客栈里更简单,把‘床’铺都省略了。直接睡地上,只有棉絮枕头而已。 “我的天!本姑娘这次来就没遇上过一件好事儿!” 可李权跟润儿的心情不同,看到客栈里面的构造反而很惊奇,还很熟悉! 因为客栈里面的构造竟是效仿日式风格,不光房间构造透着日和风,进‘门’就看见几个油头粉面的艺妓穿着和服在弹奏小曲,一身标志华美的和服,比惠子的装扮‘艳’丽许多。 随行的官兵给李权解释,淮城就好这一口,高档去处都是这个调调。台上的艺妓都是正统东洋‘女’人,她们都是被他们这些官兵抓回来的。一个东洋‘女’人能卖好几两银子。 第581章 :来自五百年前 在淮城,东洋‘女’人就是个永恒不变的话题。 就像是饭桌上‘肉’一样,男人们一天不谈东洋‘女’人便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就算尝不到东洋‘女’人的味道也要意|‘淫’两句。不管是汉人还是羌族人,只要是男人就不能抗拒东洋‘女’人的‘诱’‘惑’。 东洋‘女’人被抓到这里,总能第一时间处理掉,她们可以成为客栈揽客的招牌,也可以成为普通百姓的‘私’藏。就是整个淮海郡,只要家里有个东洋‘女’人在,男人的身份都能因此提高几分。 东洋‘女’人流入淮海郡,以淮城为首的一部分村落都流行日和风,所以才有客栈中的这番景象。 说到抓东洋‘女’人,官兵还‘露’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色’。 李权只是轻轻皱眉,带几人分配好房间,然后各自回屋休息。 一路上,惠子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对她的防备心都渐渐减少了。 李权跟‘女’儿在房间中玩闹。 房间是豆腐似的小方格,日式推拉‘门’,有一套茶桌和茶具,剩下的就棉絮被子。 李权很享受跟‘女’儿独处的欢乐时间,伴着妖怪追逐丫头,惹得丫头尖叫着上下‘乱’窜,不出片刻,好好的房间变得一团糟。 李惜荷跑累了,可怜巴巴地求饶,然后就跟李权在地上玩起了打滚游戏。 “咯咯咯……”李惜荷笑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进来。” 木‘门’被推开,穗子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进屋,一直拘谨地低着头,看到这一屋狼藉也未‘露’出表情,只是用那软糯的声音道: “爷,穗子给您送茶来了。” 之前一直在赶路,不曾跟惠子有过多‘交’流,对方也一直很拘谨地跟在后面,不曾暴‘露’过一点儿情绪。 惠子的礼节实在是太谨慎了,让李权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绝,有些尴尬地说了声谢谢。 这一声“谢谢”倒让惠子微微一顿,眼神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李权接过茶杯,却被李惜荷一把抢过,咕噜咕噜就喝光了。 “姐姐泡的茶真好喝。比家里的好多了。” 李权眉头一皱:“死丫头!不是说了孝子不能喝茶么?是不是偷了爹的茶叶?” “没……没……”李惜荷吓出了一身汗,赶紧捂住了小嘴,眼中满是后悔神‘色’。 父‘女’两的对话没有影响到惠子,她双膝跪地,动作轻柔地整理被父‘女’两破坏的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可能是惠子的动作的太过恬静,李惜荷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吭声地帮忙一起整理。 房间中没几样东西,整理起来不‘花’时间。 很快,房中焕然一新。 李权静静地注视着惠子的一举一动,心想岛国男人不好,岛国‘女’人真没得说。或许,让这样的‘女’人跟在身边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凭她能给好动的‘女’儿做榜样这一点就足够了。 只是……身份不明,终不能用。 还是出于直觉,李权觉得这个叫惠子的‘女’人不可能成为自己后宫中的一位,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思绪飘飘然,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只听惠子忽然说话了: “爷,那位润儿姑娘身子尚未痊愈,惠子在赶路的时候沿途采了些草‘药’,将其当清茶冲泡饮下后可让润儿姑娘彻底恢复。” 说着,从衣服内拿出一包用白布包着的野草。 “哦?”李权有些怀疑。 “惠子在那边是大夫。有着一些经验。但润儿姑娘对惠子有所怀疑,恐她不信,故不敢直接‘交’给她。您看……” 李权捏着下巴想着,李惜荷忽然把东西接过手:“爹,我去。我就说是爹爹找的。” 李权都没来得及组织,小丫头就已经出去了。 “小主人真是聪慧。” 李权眯了眯眼:“惠子,这会儿你的话好像比先前多了。” 惠子脸‘色’明显有了变化,犹豫之后,匍匐在地请求道:“爷,惠子有一事相问。” 四肢着地的请求有些小题大做,李权原以为自己习惯了被人捧着的感觉,但这样的大礼还是让他浑身不自在,赶紧摆手: “起来起来。有话直接问就是,何须这般?” 惠子起身,压低了声音:“爷,请问现今是何年?” 李权一愣:“怎么?庆历45年啊。” “庆历45年?”惠子喃喃自语,声音很熊小。却还被李权听到了! 李权不光听到了话中内容,还听到了那惊讶和疑‘惑’的情绪! 惠子在掩饰,掩饰自己的惊讶和疑‘惑’。 李权把头扭向一边,惠子似乎如‘蒙’大赦,赶紧悄悄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权的掌握中,李权忽然开口:“怎么?你好像很惊讶很疑‘惑’?” “爷,我……” “如果你稍微坦诚一些,或许我能为你解答疑‘惑’。” 惠子轻咬着‘唇’,想了想,轻声道:“爷,不是惠子不愿说,而是说了之后恐怕也没人信。如此,何必自寻烦恼?” “谁说不信?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就不信?李权反问道,心想老子说自己的经历你才不会相信吧?老子都穿越了,还有什么奇闻怪谈能不信? 惠子作了个侧耳状,听了听四周动静,然后靠到李权身边,双手放在李权肩上,假意给李权按摩,再问道: “爷,在惠子入棺前没听说过庆历。那时候我记得这边的年历是宋历783年。” 李权一听,头皮都一阵发麻,差点儿惊呼出声,好在有一双柔软的小手让他舒缓了心神。 宋历783年是什么概念? 庆之前是宋,宋朝经历1243年灭亡。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来自五百年前! 这***是天命所归啊! 原来对方也算是个穿越者,只是穿越到未来而已。 惠子很紧张,继续道:“爷,你能告诉惠子这已经是多少年过去了?” 李权脑中是一锅粥,加减法都有些算不清,只能告诉她五百年左右。 时间太久了,知道具体数字也没什么意义,五百年左右足以让她惊骇到无法说话。 这一刻,李权对这‘女’人竟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对方从以前穿越到未来,所走的路显然比自己艰难得多,又是一个‘女’人,真是怪可怜的。 第582章 :民族仇恨 安静,绝对的安静。方豆腐一样房间中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虽然方式不同,但李权能够体会惠子现在的心情。自己好歹有穿越本,对穿越还算有所了解,能快速的进入古代生活已算不易。而惠子什么经验都没有,这事儿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谭。 惠子需要时间来消化,所以李权不曾打扰。 过了好久,惠子试探着问道:“爷,您相信我是五百年前的人?” “信。”李权肯定地回答。 惠子感‘激’地看了李权一眼,缓缓起身:“爷,我……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就买着细碎的步子走了。 李权知道她需要安静,自己也躺在地上,望着头顶方方正正的白油纸灯具,想着惠子的离奇身世,李权莫名地感到一股不真实。 片刻后,外面不断积聚的黑云终于到了临界点,豆大的雨点越来越密集,雨声很快成了天地间的主旋律。 风吹开了窗户,吹得挂着的油灯有些摇摆。 看着情形,电闪雷鸣应该是迟早的事儿。 很快,李惜荷跑回房间,缩到了李权怀里。 小丫头怕打雷,李权只好哄着她早早睡觉。 孝子无忧无虑,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李权也跟着打瞌睡,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李权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敲‘门’声。 李权回神,此时才发觉天‘色’已晚,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被无序的狂风吹得左摇右摆,在夜幕中编织成一张巨大的蛛网。 敲‘门’的是客栈小儿,举着个小灯笼在外面轻声说道:“里面的客官,今夜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有兴趣的自个儿到大厅去看。” 李权自然不知道小儿口中的节目是什么节目。不过他并未感觉十分疲惫,好奇之下便想去看看。 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儿,这丫头估计是不会醒了,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传话的小儿已经走了,看样子是要去一间一间地通知。 李权走了两步,看见还有好几个似他这样半睡半醒间出‘门’的客人。 带着一丝好奇正准备下楼,谁想惠子也跟着出来了。 显然,得之现今年份后,她很难安心入睡,听到动静自然也跟着出来看看。 惠子碎步疾走赶到李权身边,恭敬地问道:“爷,这到底怎么了?” 李权摇摇头:“好像这里有什么节目,咱们下去看看。” “嗯。”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楼下大厅,发现还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坐在桌前,细细一看,似乎全是男人,惠子出现在这里立即引来了好奇的目光。不知为何,李权觉得这些人看惠子的眼光有些古怪,心想难不成知道惠子是穿越来的?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惠子一直跟在李权身后,不曾说话,也不曾四顾,只有跟李权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情绪。 李权不知她为何如此,只是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 惠子紧随,站到李权身后低着头,却没有落座。 李权疑‘惑’,回头看去:“站着干嘛?坐下啊?” 惠子摇了摇头:“在咱们那里,‘女’人是不能跟男人同坐的。” 李权‘性’子乖张,为人处事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惠子相貌卓绝,又礼让非常,让李权怎好用高人一等的方式与之相处? “要知道,现在不是你那个时代了。在我面前,不用在意那些,让你坐你就坐。难不成还要我来请?” 说着,李权起身为惠子端来一张凳子,跟他的凳子并列一处。 惠子受宠若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偷偷地看了眼李权,发现对方一片真诚,感‘激’之下也不在推辞,顺势端坐。 不料,这一举动却引来周围客人的不满,立刻就有一个骨瘦如柴的婿子起身怒道: “东洋狗岂能与我等同坐?让她站起来!” 此话一出,大厅中的客人全注意到惠子,竟全都表示出不满。 “这是哪儿来的东洋‘女’人?这点儿规矩都不懂?” 声讨惠子的声音不绝于耳,把惠子吓得“噌”地站起来。 李权眉头一皱,无名火起,起身就要众人争执。 却听场中有人‘激’愤扬言,说什么前朝时东洋人入境对神州百姓造成了何等何等的伤害,又说什么不能忘记国仇家恨,当年东洋人怎么对汉族‘女’人的,现在他们就要怎么对东洋‘女’人。 李权对这时代的历史不是很了解,尤其是这一类外族侵略的史事。听他们如此一说,忽然意识到,难不成这时代也有无法磨灭的民族仇恨? 这时代虽然被称为东洋人,但不管怎么回避也无法让人不往上一世的岛国想。 说实话,李权也是个愤青,有着很严重的民族情结。 被他们一闹腾,李权忽然语塞。心想如果自己因为岛国‘女’人而为难自家同胞,说出去不仅不好听,自己都觉得有些膈应。 李权强忍着不说话,但他让惠子坐下的举动已经让周围人不满,声讨惠子的同时连同李权也一起鄙视。 李权窝火。 惠子惭愧,认为是她的无礼害得李权如此为难,此时的动作已是极其拘谨。 “罢了罢了!懒得与之逞口舌之利。咱们不看了!” 李权兴致全无,领着惠子上楼。两人的离去才让大厅中的情绪缓和。 惠子情绪低落到极点,柔弱的步子显得很无力,踏着楼梯显得摇椅晃。 李权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愚民而已,不要与之一般见识。” “爷……对……对不起。”惠子低头柔声道,似乎在‘抽’泣。 李权正要安慰,却见下方听众的节目开始了! 站在上楼的梯步,可以看见舞台一角,两人很快被那神秘的节目吸引住目光。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两人都不禁呆住了! 大厅中虽无人嘈杂,但从节目一开始气氛已经先嘈杂起来,一股不安地躁动在缓缓堆积。 只见台上多了一架推车,上面是个十字架形状的木头桩子,木头桩子上赫然用麻绳捆着一个身着和服的‘女’人!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死死地捆着,双脚大开,衣衫也刻意被撕碎,条条碎步垂在身体各处,不管从何种角度看都极具病态的‘诱’‘惑’之感。 这阵仗,李权实在是太熟悉了,不就是岛国爱情动作片的经典桥段么? 皮鞭、滴蜡、放水…… 无数的影像在李权脑中划过,却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会以真人秀地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李权依锨得这曾是他最钟爱的剧情,然此时出现在眼中却让他感觉莫名地厌恶。 或许是哪根筋突然不对,也或许是有个惠子站在身边。总之,李权只看了一眼便拉着惠子上楼了。 惠子的情绪很不稳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瘫软在地上。 李权不知她此时在想什么,忽然想起了自己疑‘惑’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你们曾经跟这里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为什么那些人会这么仇视你?” “爷,您不知道?”惠子变得疑‘惑’起来。 李权茫然地摇摇头。 “难怪。”惠子惨然一笑,“难怪爷会对惠子不同,原来并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事。说来也巧,惠子正好生在东洋和大宋战‘乱’的年代。当时……” 惠子为李权详细地讲述了五百年前这里发生的战斗。 惠子再次证明东洋人就是岛国。因为他们生长的岛国太小,故自以为是地将海洋作为他们的领土,便有了东洋的称呼。当时是一个叫东洋王的人统治所有的东洋人。东洋王不满东洋领土太小,一直觊觎中原大陆,而淮海郡就是离东洋岛最近的海口,在东洋王的带领下,淮海郡曾一度沦为东洋人的殖民地。在这里发生了很多的战斗,惨象跟李权印象中的那个版本相差不多。 所以,虽然过了几百年,淮海郡的人还对东洋人恨之入骨。而东洋人曾将大量中原‘女’人抓入东洋岛,为淮海郡百姓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口。 仇恨一直延续至今,为了报复东洋人,东洋‘女’人成了这里的高级娱乐品,她们从来不会得到人一样的待遇。 惠子经历过那段动‘荡’的日子,所以很容易推断出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惠子讲了很久。听过之后,李权也不知该说点儿什么。 “爷,您会不会……”惠子有些担心。 李权知道她担心什么,微笑着:“当然不会。” 惠子又感‘激’地伏在地上:“多谢爷,惠子一定会尽心竭力伺候您一生一世。” 这一次,李权没再显得慌张,反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跟之前的表现明显不同。 惠子疑‘惑’,偷偷的看了眼李权,直觉李权此时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让人隐隐不安。 忽然间,惠子有些心虚,她似乎意识到面前这位爷看穿了什么。 停顿过后,李权终于开口了:“一生一世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走的。” “爷……你……” “你不像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跟其他的东洋‘女’人不同。你跟在我身边只是想快点儿熟悉五百年后的生活,等你对这个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后,你一定会悄悄离开的。你说是不是?” 第583章 :郡守胡不能 从一开始李权就知道惠子不是个普通的东洋女人,所以她不可能简单地做一个跟在他身边的丫鬟似人物。 寻常人不会沉睡在深海,寻常人不会在棺材内五百年不化,寻常人更不会发生这种离奇地事情。 也许有人会问,似李权这种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人都能穿越,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 两人虽都刻意理解成穿越者,但李权的穿越漫无边际,根本无理可循。但惠子的出现却似乎在情理之中,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惊讶地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而是单纯地惊讶时间飞逝。 所以,由此可断定惠子她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甚至可能知道回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女人却竭力让自己表现得平常,原因只有一个,她想隐藏自己。虽不能她有何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以后她肯定是要离开的。 李权没有看惠子的表情,因为他很确定自己的判断,自顾自地说道:“好了,也用不着惊讶。其实我并不介意你隐瞒着什么,我压根儿没把你当下人看待。你跟别人不同,我又何尝不是?所以我了解你的难处,也愿意帮你解决问题。你可以暂时跟着我,想走的时候记得知会一声,咱们也好坐在一起喝一口酒,好聚好散不是?” 惠子有些发愣,轻咬朱唇把身子俯得更低:“对……对不起。” …… …… 惠子的加入并未给李权带来麻烦,到了第二天,公事还得继续。 连续的晴天后就是连续的大雨。 雨点太密,像一层一层的水帘,视线都有些不清楚。 郡守府和客栈不过两街之隔,可李权望着雨幕显得踌躇。 雨中可以看到零星的百姓盯着铁质的雨森着身子急性,样子很滑稽,好像顶着个锅盖。想着如果要自己这么在雨中行走真有点儿拉不下这张老脸。 “李老爷,这么大的雨,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吧?着凉了咋办?”润儿破天荒地关心起李权来。 李大老爷竟是受宠若惊,好奇地看着润儿:“今儿没出太阳啊?咱们的润儿姑娘何时关心起人来了?” 润儿今日明显不同,不但不跟李权斗嘴,连抱怨都没了。听李权的话竟奇怪地脸红了: “我……我以前不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嘛!” 润儿羞涩的样子别有风味,李权阴郁地心情也好了很多,笑道:“我这不也跟你开玩笑么?” “哦。”润儿羞涩地低下头,顿了顿,“谢谢你的茶。效果挺好的。” 李权恍然,感情是自己借花献佛赢得了姑娘家的好感。 正在李权不晓如何启程的时候,街道的尽头有一马队匆匆地赶了过来。 这些人都未打伞,雨水淋得他们睁不开眼,但队形却没有丝毫错乱。马队最后是一架装饰豪华的马车,但在大雨中也显得病怏怏的。 马队正前方是一个身着将军铠的男人,并不是很高大,年纪估摸着比李权稍长,表情肃穆。 此人一马当先,到得客栈口就迅速下马,取下头盔,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淮海郡郡守胡不能参见上官!” 此人就是李权淮海一行的正主了! 别看身材不似一般将军魁梧,但说话的声音倒是孔武有力,字正腔圆,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头盔被放在雨地里,双手抱拳姿态很正,也正因为这样,让李权一眼就看到了他右手的中指没了。 断指,便是胡不能的标志。 对方来得太突然,李权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对方跪了半晌李权才回过神来。 李权连忙道:“郡守大人请起,论官职,咱们可是一级,使不得如此大礼。外面雨大,请快些进来。” 胡不能起身,将头盔夹在腋下,还是一本正经地口气:“上官是皇上钦点,单凭这一点儿就不能按官职论大小。上官代表的是皇上,末将接驾来迟实在罪过。” 此时,马队已到,一眼望去少说也有百十人。 李权不知该说什么,正在想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来这儿的。 这时,胡不能抢先问道:“上官,还请出示官文、令牌。” “哦哦。”李权暗骂自己马虎,赶紧把证明身份的腰牌和皇上的密令拿出。 胡不能只看了一眼便知李权的身份不假,表情更加严肃,在雨中打开密令,细看之后收入胸铠内,再朝李权一抱拳: “皇上的意思末将已然明了,定当配合上官不负皇命。” “郡守大人……” 李权话未说完,胡不能开口打断:“李大人,您还是称呼某将为胡将军吧。某将身处边隘,虽身兼郡守一职,但一心只为杀贼护国,干的都是将军的事儿,我喜欢胡将军的称呼!” 李权一愣,感觉这淮海郡郡守跟自己想象中大不一样,赶紧改口道:“胡将军,不知您是怎么知晓本官行踪?” 胡不能严肃的表情有所放松,拍了拍手。 很快,队伍中就走出一人,李权一眼就认出那是带自己来这儿的官兵。 李权对他没什么深仇大恨,来了淮城就没再盯着他,没想到是他去通风报信的。 那官兵嘿嘿笑着,朝李权连连拱手:“大人,小人看天色知道今天大雨。故擅作主张提前知会了胡将军,望大人见谅。” 李权点点头:“原来如此。” 胡不能又道:“李大人,末将来此还有一事想跟您确认一下,您跟他是不是在夹子谷遇到的?” “夹子谷?胡将军是说通天脊中间的一处谷道?” 胡不能脸色一变,沉声道:“那就没错了!” 话音刚落,只听“噌”地一声钢刀出鞘声,所有人都没预料到这一幕,胡不能竟突然拔刀。 李权一惊,还以为这厮疯了,才见面就要对自己下手。 原来,胡不能针对地不是李权,而是他身后通信的官兵! 那官兵原以为自己事先通知胡不能是一件功劳,哪想过将军会对自己拔刀? 一时不察,连个震惊的表情都没露出来,“咔嚓”一声,一团血花在雨中炸开,腥气扑鼻。 前一秒还说话的官兵,现在却已倒在地上得了个人首两分的结局。 人头滚落在地,沾了一脸稀泥,鲜血惊得马匹有些不安,身边的士兵连忙抚慰。 李权也吓了一跳,倒不是没见过死人,而是那胡不能杀人的动作之快,简直匪夷所思。人死之后连眉毛都没抖一下,寻常人杀畜生也没他这般从容。 “不愧是刀口上舔血的海防将军。杀气未免也太重了!” “李大人勿惊。此人是罪有应得!”胡不能收起刀跟李权解释,“末将无能,只懂杀敌,不懂教化。以至军中多有欺民之辈,常为祸乡里,搞得民不聊生。无奈淮海郡小山道众多,士兵也非****论勤,似他这般害群之马杀之不绝。还望李大人理解。” 李权看了看地上的死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的:“哎!本官理解。” 胡不能看了看天,收起严肃的表情,放松了许多:“近几日怕是会阴雨不断,皇上要视察海防要塞,此时不是最佳时机。李大人,咱们不如先丢掉公事,且到寒舍让某将尽一番地主之谊可好?” 这样的要求也要拒绝那就太不通事理了,李权欣然应允。 此行李权没打算带上其他人,两个大姑娘自然好说,唯独李惜荷有些儿排斥,吵闹着要跟爹爹一起玩。好在有个惠子,李惜荷竟在她的劝说下同意留下。 李权乘上专门为他而设的马车,不出片刻就到了郡守府。 郡守府在淮城是最好的砖瓦建筑,但跟京城的阁楼比起,显然不在一个档次。 这一点,胡不能自己也清楚,进门之后一个劲儿给李权道“寒舍”“委屈大人”之类的话语。 没有士兵跟着,胡不能倒是随意了很多,李权也乐得如此。 郡守府别的地方没特别,暴雨之中更无多余景色,唯独那后院墙壁很奇怪。好象比其余三侧要厚? 这不是秘密,因为只要来到这里都能看出古怪。 想来李权不是第一个,故胡不能毫不隐藏,进府的第一件事儿不是入室摆宴,而是领着李权往后院墙壁而去。 走进一看,李权脸色微变,因为后院这堵墙的砖石非一般青砖,而是体积巨大的规整石头堆砌,一块怕都有过吨的重量,而且石头与石头之间没有任何添加剂黏合的迹象,就算如此,一样是密不透风! 从院内看,此墙壁有四五米高,出了用料不同,厚度不同,似乎没什么特别。 但是,墙壁一角有阶梯,直通墙顶,跟胡不能上到墙顶一看! 李权心中一片骇然,原来墙壁之后就是无尽之海,墙壁的另一头落差不下百米! 原来那不是郡守府的墙壁,而是人工修筑的堤坝! 看着李权骇然的表情,胡不能首次笑了,笑得有些自傲,平静地说道:“李大人,末将知道你要问什么。末将驻守于此,知道防人容易防天难#啸之威非人力所能撼,故将府邸置于此处,若有朝一日海啸决堤,我胡家上下愿死于淮海郡所有百姓之前,绝不逃跑!” 第584章 :香味有异 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汹涌的‘波’涛中没有孤帆远影,辽阔空旷,亦没有海鸟相随,只有那如‘浪’翻滚着的乌云和错落‘交’织的雨幕,莫名地有些孤独。 此情此景,再配上胡不能平静自傲地话,李权脑中忽然浮现出很多画面。心中不受控制地对这位镇守边隘的将军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这胡将军真有如此爱国忠君,那皇上怎会怀疑他‘私’吞军费?难道皇上是怀疑错了? “李大人,此处风大,还是进入再叙,听中已备好美酒佳肴,还有深海中最奇特最美味的海产。” 李权收敛心神,摆出一副急切的表情随胡不能进入客厅。 到了客厅,桌上早已摆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其中大部分东西李权都不认识,估计是这时代的特殊海产,也可能是经过加工失去了原有的样子。唯一能看出眉目的便是那青纹大虾,经过厨师的烹饪,滑嫩的白‘肉’浇满了金灿灿的‘蜜’汁,看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 “来来来,李大人可要好好尝尝,这些东西在京城是吃不到的。就算能吃到也变味儿了。” 李权一边寒暄,一边留意四周,主要是看厅中有没有贵重物品。如果厅中的物品价值明显超过了郡守的财力,那就证明此人有异。 说到值钱物件,李大老爷算是见多识广,家里没有一样东西不是值钱货。让他来看一件东西的价值那绝对是不会走眼的。 李权坐在凳子上,伸手‘摸’了‘摸’,普通的枣漆木,雕刻工艺也一般,价值不超一两银。 进‘门’的丝帘李权也刻意的‘摸’了‘摸’,李家人出产三等云锦,在李家出产的布料中算差的,不是特别值钱。而大户人家用作丝帘的布料都很讲究,都会用经济能承受的最好的布料,因为这相当于自家的‘门’面,每个人进来都会感受到布料的触感,家境情况基本就能猜个**不离十。 凳子和丝帘虽只是厅中众多物件中的一点,却也足够说明问题。厅中没有任何奢华之物,不但不能说明胡不能吞财,反倒让李权觉得这胡将军很节俭。 转念一想,或许是胡不能做贼心虚,故意摆出一副勤俭之态? 不管哪个朝代,做官的不管多贪,总是很低调,就怕树大招风。所以一些不会购置一些很容易看出价值的物件。 或许会投资在古玩收藏上! 李权重新整理思绪,应付着胡不能地敬酒,注意力放到一些不起眼的小物件,可还是一无所获,并没有想象中的古玩奇珍。 正当李权觉得无甚问题的时候,一股略显熟悉的味道不经意间飘来。 是香炉的烟味! 香炉同样是大户人家中一个标志‘性’物件,是一种体现生活品质的物件。出现在郡守府本不是什么奇特的事情,但香炉中薰香的味道却让李权疑‘惑’起来。 香味清淡缭绕,层次分明,不注意的时候就像是一杯温水轻轻流过,当注意到的时候又像是一杯香浓的咖啡让人回味。 薰香是个好东西,常年身处薰香的熏陶下可让人‘精’神抖擞。李权经常置身其中,久而久之便对薰香的味道极其敏感。 这时代的薰香可以说是烟草的前身,就是焚烧植物让其产生轻烟,只要烟味好闻便可用作薰香。所以,熏香种类繁多,价值也层次不齐。有人用干‘药’材作燃料,如人参须,山崎皮等,也有人用少见的干草或是‘花’瓣,一些穷人家甚至用浸过酒的桔梗渣。 用什么东西作薰香那是看各家经济条件而定。 历经多年,一些被人熟知的材料成为了薰香中的上品。‘药’材自然是山上品中的首选,焚烧速度很快,消耗极大,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的。 相比一般人家,李家对薰香更有将就,李权对此也有过研究。 他几乎尝试了所有被人称道的燃料,味道也极其熟悉。而似郡守府中的薰香味他也感受过,而且是最熟悉的一种! 因为李权尝试之后觉得此种源于地底深处的味道最佳,所以到现在为止,李家用的薰香全是它! 这种清淡且让人回味的味道正是历经千年方可成熟的琥珀! 李权对琥珀的了解仅限于用作香炉燃料,还有就是极其昂贵的价格。 琥珀种类繁多,价值也千差万别,就是最差的琥珀在这时代依旧比黄金更贵。若是最好的金珀,其价值无法估量,曾经一度被当作仙人坐化后留下的内丹。 在李府,只有李权在的时候才会用琥珀作燃料,就是安馨荷等宝贝夫人也舍不得拿来用,可见其消耗多大。 李家尚且如此,在这边陲之地,一个郡守怎敢用琥珀作燃料?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发现! 李权一时难言心情,表情有些不自然。 李权先是发愣,后又‘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没想到竟被胡不能瞧出了端倪! “李大人,您在想什么?是不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李权暗骂自己大意,此时却只有赶紧摇头,连称没有。 一时间,场面变得安静了。 两人似乎都在思考,风雨声成了主旋律。 其实李权知道胡不能会有担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皇上贸然派个人来视察别有目的。加上李权先暗访也犯了忌讳,明确地告诉人家此行目的不纯。所以,现在情况十分明显,一个想发现,一个想隐藏。 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只是没点破而已。 不管在哪儿当官,当什么官,屁股肯定是不怎么干净的。问题肯定能发现,皇上关心的是问题大不大,能不能容忍。 胡不能想了又想,似乎意识到是自己的薰香出了问题,于是话锋一转,笑着问道: “李大人,可觉得寒舍之中香味宜人?” 李权不明其用意,装作不绝道:“是有些奇怪。” 胡不能又笑着解释:“李大人有所不知,香炉中是琥珀之香。香气清淡,无形间可助人顺气。李大人一路劳顿,末将特地为大人所备,为找到这一块琥珀,末将可废了不少功夫。” 胡不能随意的一句话似乎没有破绽,不动声‘色’地表明了一条信息。 现在烧的琥珀是专‘门’为李大人准备的,平时咱可不会用! 胡不能暗想自己应该躲过一劫,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李大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连薰香都能发现问题! 可是,胡不能万万没想到,李权对薰香的了解远超一般人! 香炉也是一个关键,好的香炉在用材和构造上也都很有讲究,会让出来的烟味有不同。但香炉的价值不是因用材来决定,而是看香炉所用的年份,还有里面的香灰。 使用越久的香炉出来的烟味越好,价格也越贵。而里面的香灰则决定了香炉的档次,一个烧谷草的香炉和一个烧‘药’材的香炉,如果同时烧一种材料出来的味道是截然不同的。烟味中始终会伴有曾经烧过的东西的味道。 李权的香炉便是香炉中的极品,因为烧了很多个年头,而且用作薰香的燃料都是上品,故而出来的烟味很醇厚。 但跟现在的香味比,李权却隐隐觉得自家香炉烧琥珀出来的味道不如此时的醇正。 醇厚和醇正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李权想了想,觉得造成差别的根本原因不在于琥珀的品种不同,而是香炉之间曾经烧过的东西不同! 前翻已说过,只有李权在家时,李家香炉才会燃琥珀,其余时候用的燃料很杂,虽然都是上品,但烟灰中参杂着各种材料,琥珀的味道中参杂有其他材料的味道。 但是,郡守府中的香味却是最纯净的琥珀香,没有一丝一毫地杂味,也不乏厚重感。 能达到此种效果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厅中香炉只烧过琥珀,而且烧的年头不少,分量不少! 胡不能却说是专‘门’为李权准备的,这明显是在说谎! 有了刚才的经验,李权再不敢‘露’出任何异样,赶紧把注意力从香炉转移,而开始注意桌上的菜肴。 不管有什么疑‘惑’,也要等到离开之后慢慢琢磨。 …… …… 不知是不是胡不能愈发小心了,在此之后,李权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而胡不能也没有再准备其他余兴节目,饭后便安排轿子将李权送回了客栈,同时还将客栈整个包下,日夜有士兵在‘门’口供李权调遣,只等雨天一过就要带李权去巡视海防要塞。 ‘女’儿在惠子房中听惠子讲发生在岛国的故事,李权则一个人躺在房间里思考今日见到的种种。 胡不能其貌不扬,今日的经历却让李权有些‘摸’不着头脑,从表面上看,他是一个有些迂腐的将士,可能智谋不够,但勇武一定过人。可想得仔细一点,胡不能今日不动声‘色’给自己解释的一套似乎很有章法,不是一个没头脑的人能想到的。 如果他真有‘私’吞军费,为何只在薰香上有问题,却再无别的破绽?难不成把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第585章 :收礼 第586章 :差点儿起火 李权心火正盛,暗道自个儿都把姑娘拒绝了,你这不友情帮咱解决下怎么成? 见润儿排斥,李权有些窝火,不退反进一把又将润儿拉住,借着助其‘揉’头的机会,极尽温柔,缓解对方因撞击产生的痛苦。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润儿可怜巴巴的望着李权,见其眼中柔情,俏脸渐渐泛红,抗拒心理正在逐渐减弱。 润儿的体香如桂‘花’般‘迷’人,羞红的样子却如牡丹般动人,‘花’魁之资果然不是盖的。 李权知道润儿没经验,小‘女’孩的心思终归是细腻一些,就算有些情谊,在气氛不够的情况下是会有抗拒。关键就在于怎么引导,怎么排除姑娘的羞涩和恐惧心理。 李权自问熟知‘女’人内心,只要到了他手中的‘女’人,想要挣脱那是难上加难。似润儿这般未经人士的纯情姑娘都拿不下,未免也太逊了。 跟家中夫人相互‘摸’索,李权对付‘女’人已自成一套功夫,在他的柔情抚‘摸’下,润儿的眼神变得‘迷’离了,此时只要稍微推‘波’助澜便可成事。 李权坏坏一笑,低头凑到润儿耳边。 润儿眼神‘迷’离,却也有着基本的意识,急促地喘息着,以为是李权要跟自己说悄悄话。 悄悄话是很亲昵的事情,润儿羞涩更浓,心头千丝万缕的感受让她不知当如何,更无力抵抗。 期待着甜蜜的情话,润儿发觉自己竟有些心动。 但是,期待中的话语迟迟不见,却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啄了一下。 李权轻轻抿住了红透了的耳垂,这可是‘女’孩家最揪心的部位,突然袭击下身体刹那间作出反应,柔美的腰肢如电击般僵直,可以看到一双可爱的脚丫也开始轻微‘抽’搐。 一切都来自瞬间,润儿何曾有过这样的经验?直觉脑中“嗡”地一响,身子就跟飘落在柔软的‘花’海中一样,找不到方向却美不胜收。 “唔……”润儿吃力地捂住嘴,却还是发出男人疯狂的声音。 再这最后一击下,润儿彻底败了,僵直之后身体逐渐瘫软,身上再无一丝气力可言。 李权清楚地看到润儿的眼神中带着求欢若渴的神采,成就感油然而生,将熟透的‘女’子放在地上,伸手解开她的衣带。 最后一刻,润儿用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李权的手,没有丝毫阻拦之意,只是泪眼朦胧地幽幽道:“温柔点儿。” 李权压抑的火焰“蹭”地暴虐起来,将手用力地伸入纱衣中…… “爹爹……我……” ‘门’忽然开了,李惜荷出现在了‘门’口,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房中一幕…… ‘门’后还有一个身影,明显是惠子。 惠子不是关键,‘女’儿突然出现才要命!李权就算再憋不住也不会让‘女’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李惜荷站定片刻,正要开口,李权赶紧收手解释: “你润儿姐发烧,爹爹在跟她看病呢!” 润儿也被吓懵了,本能地就要起身,却被李权死死按住,正要惊呼求救的时候发现李权一个劲儿地朝自己使眼‘色’。 润儿终于冷静了些,很快明白了李权的用意,于是保持躺倒的姿势,小声地呻|‘吟’着:“唉……唉……是啊,你润儿姐不舒服,大秀,你别过来。” 李惜荷显然当真了,眨巴眨巴眼睛,上前‘摸’了‘摸’润儿的额头,小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哇!真的好烫。润儿姐你这是怎么了?一直生病?” 李权故作严肃:“好了,润儿姐现在需要休息,你别来打扰她。” “哦。”李惜荷点点头,然后为难地说道,“可是……可是现在到了惜荷睡觉的时候了。” “到润儿姐的房间去睡,爹爹晚些来陪你。” 李惜荷天真地没有任何怀疑,听话地自己走了。 屋内的两人长舒一口气,惊魂未定地各自坐起,当两人的目光再次相对之时,一股异样的气氛在凝聚。 润儿没有发火,反倒是羞涩地缩在一角,系着自己的衣带,时不时媚眼如丝的白李权一眼。 这种小暧|昧让李权以为对方是在鼓励自己,虽然中途被打断,但是可以重新来过嘛! 可这一次就没那么顺利了,润儿在墙角虽不挣扎,但对李权的亲昵举动却不做回应,恼得李权抓耳挠腮。 实在没办法,李权只得哭丧着脸,哀求着:“润儿,我都听你话把别人送来的姑娘拒绝了,现在我没上没下的,你得帮我解决吧?” “呸!”润儿娇气地皱了皱鼻子,扭头不理。 看似安静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已是一团‘乱’麻,之前的种种感受萦绕心间挥之不去,她想恨李权却不知恨从何来,反倒觉得有了之前的摩擦让自己跟亲近这个人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润儿很苦恼,可看了李权猴急的样子却想笑,听了他的话忽然明白了。 明白这坏家伙为何要轻薄自己。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润儿忽然娇羞地锤了李权一下,“人家好意帮你,你却恩将仇报遇吃人家。人家可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等回到京城本姑娘定要叫我那些个相好将你挫骨扬灰。” 话虽然是狠话,但语调却是情意绵绵。 李权有些不懂,有尝试着想将她搂入怀中:“好了好了,现在听话,回京之后随你怎样。” 润儿就是不肯,拍了拍李权的手:“哎呀!别对本姑娘‘毛’手‘毛’脚的!让你不要那姑娘是帮你对付姓胡的将军,本姑娘对你没兴趣,别臭美了。哼!” 这话倒是把李权说得愣住了。 润儿心头有些害怕,怕自己一时心智不坚着了坏家伙的道,乘此机会赶紧解释: “你不知道人家送礼的用意。你没看送礼的官兵一直都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么?” 李权感觉事有蹊跷,心火渐渐平息,也正‘色’起来:“怎么回事儿?” “姓胡的用的伎俩跟丞相曾经有的伎俩一样,送各种各样的礼物,让送礼之人留意收礼者看到礼物的一举一动,由此来推断人的喜好。翡翠居是丞相大人的产业,所以我见识过丞相用此法来收买人。姓胡的这么做就是要投你所好!” 第587章 :追击海盗 听润儿所言,非无的放矢。 “你说清楚点儿呢?你既然知道对方用意,让我拒绝那‘女’人是为何?” “你……你先退开,然后我慢慢跟你说。”润儿强作镇定地推了推李权。 之后两人才重回屋中,盘膝坐下。 润儿喝了口茶,望着窗外被雨水遮蔽的黑夜:“既然姓胡的想投你所好,你何不顺水推舟,承了他的情?故作贪婪让他看低你,很可能会对你放松警惕。刚才收礼之时,你对那‘女’人明显表情不同,那姓胡的下次肯定会以美‘女’收买你。” “你是说让我演戏?先跟他打成一片?” 润儿点点头。 这可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而且…… “你让那个我不收‘女’子是何意?这不是自断‘门’路么?” “笨蛋!”润儿忽然提高了口气,“你一开始流‘露’出中意之‘色’,到最后却拒绝了,对方会怎么认为?肯定不会认为你不喜欢,而是因为你太喜欢所以忌讳、回避,我估计姓胡的现在都在想李老爷你是个大大的老‘色’鬼呢!” 李权眼睛一瞪,对润儿的说法很不满意。 润儿娇气地‘挺’了‘挺’鼻子:“难道李老爷不好‘色’?” “‘色’鬼就‘色’鬼!请别在‘色’鬼前面加一个‘老’字!” “咯咯……”润儿笑了,好像忘了之前的事情,自顾自地解释道,“李老爷,你不知道。我在翡翠居的时候,有幸去丞相府玩过几次,都知道丞相大人对古玩字画痴‘迷’,家中收集了很多,我每次去,丞相都会送我几件。一开始我受宠若惊,以为丞相是将心爱之物割舍与我。时间久了我就发现不对,其实丞相大人一点儿都不喜欢那些东西,同僚送的多了,放不下,就便宜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是让自己傻一点,这样同僚放心,皇上也放心。” 李权想了想,看向润儿的眼神都有些许变化:“润儿姑娘,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能人呐!这些都能看懂?但是,这对我有什么用?” 润儿得意的扬起头:“你还不明白?让你拒绝‘女’人是为了让别人了解你的好‘色’程度。你的缺点越明显,对方就会越放松,让他们觉得就算出了事儿也是可以利用你的缺点解决的。跟你将丞相的事,是想让你的榆木脑袋开窍!真不知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在京城的官场‘混’!” 李权尴尬地不知如何回答,勉强就当是忻娘给自己上了课吧。 第二天,李权满怀期待地等着胡不能“投其所好”,到了下午,没等来‘女’人,反而等来一个让人略显惊诧的消息。 有东洋海盗撑着连日大雨袭击了淮海郡北部靠海的一座村子,据说死了很多人,胡不能要冒雨启航去调查。如果可能还会连日追击! 胡不能这次启航不知归期如何,问李权要不要随军出海。 此等事情应不会作假,胡不能的确可能出海很久。最保险的方法自然是在这儿等他归来,但润儿不想用那么多时间耗在这儿,李惜荷呆久了估计也没那个耐心,思量之后,李权决定冒险让一行人全部登船。 一来不用分散,二来也可以带李惜荷出海感受感受。更重要的是,带着几个‘女’人同行会让胡不能放松,会觉得李权此行不过是走走过场。不然怎会连家眷都带着呢? 跟着官兵到了港口,胡不能听了李权的想法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看得出,此时的他比昨日明显放松了,在将士面前也不再板着脸。 天还在下雨,几个‘女’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天气,身后有官兵为她们撑伞并不觉得出行不妥。 淮城的出海港口很大,一排整齐划一的军舰安静地停在海岸边,任凭海风吹大依旧纹丝不动,显得格外威严。 军舰长十丈,高三丈,可载百人,装有火炮十余‘门’,被海水泡得黝黑的船板看似不怎么牢靠,船侧零星的修补痕迹证明这些船都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港口像是个‘迷’宫,李惜荷好奇地左顾右盼,要不是发现身边很多生人,肯定会兴奋得大叫起来。 一行人在官兵的护送下上到甲板,雨水浸泡后的甲板很滑,加上穿上的士兵板着脸看似不太友好,几个‘女’人都死死地抓着李权,紧凑地聚在一起。 胡不能先是看了看三个‘女’人,对惠子多看了两眼,疑‘惑’之‘色’一闪即逝,随即跟李权解释: “李大人,实在是照顾不周。您大老远的来,还要让您随末将一路奔‘波’。可是没办法,实在是事出突然,某将不得不去。” 李权恨客气地回到:“胡将军的不用介怀,皇上命本官查军,按理说将军如何抗击海盗正是本官要见识的。之后回京本官也好皇上面前详细说说将军抗击海盗的英姿。” 胡不能难掩喜‘色’,双手抱拳笑着朝李权道:“那末将就现行谢过李大人了。事不宜迟,那我等就启程了!” 扬帆、抛锚。 巨大的军舰启动,顺着风势,乘风破‘浪’,一路南下。 事发的村庄是个羌族人为主的沿海小村,百姓据说有八百余口。 可是,当李权赶到此处之时已经晚了。 没有一个活口,连只‘鸡’都没有。遍地都是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海岸。 李权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在船上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本能地有了一丝不祥。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李惜荷被李权抱在怀里,一只手紧紧的按着小脑袋。李惜荷也死死地闭着眼。 身侧抓着李权衣角的两只小手正不停地颤抖着,这样的视觉冲击力对两个‘女’人而言显得更大。 胡不能和士兵倒显得平静,看了看现场,摇了摇头:“走吧。” “走了?这就走了?这么多尸体不处理?” 胡不能依旧摇头:“唉=近村子的百姓会处理,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追击。” 李权很疑‘惑’:“现在还来得及?” “应该来得及。”胡不能冷静地回答道,“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了。附近的海盗都知道咱们淮海郡是块‘肥’‘肉’,一直都惦记着。咱们的将士虽多,但在外海中根本不值一提,不管怎么巡逻都不可能将所有海盗都拦下。昨日的暴雨天气也是他们惯于动手的时机。我们在几个重要的小岛上都设有哨塔,也驻扎有船队,一般大船是不可能逃过眼线进来的。进来的只可能是十余人的小船。照此情景看,应该是个有好几只船的船队。 海盗来此的目的出了粮食就是‘女’人和孩子。金银他们不是特别需要。李大人你可以看看,这里的尸体都是老人和男人,‘女’人和孩子都没有。他们全都被海盗抓上船了。小船载重有限,加上现在的天气定然跑不快。于此同时,某将也下令各个哨防的船队全部出动,很有可能拦住一部分,至少能救一些人回来。” 阿朵曾说过,海盗什么的她没有见过。李权原以为海盗之患是子虚乌有的东西,现在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没人能面对这样的屠杀而不心生恨意,李权默默地握紧拳头,语气变得凝重:“事不宜迟,马上追!” …… …… 重回船上,无人有聊天的兴致。 面对茫茫大海又怎么确定海盗逃走的方向呢? 胡不能早不是第一次面对此情况,断定海盗会从鱼岛而过。 附近的海岛众多,相隔的距离不远,几乎所有的海岛都有大庆的海防,这是历经千年慢慢积累而来的,就像是一张摊开的蜘蛛网,一旦进入拦截状态,所有军舰出动的情况下,恐怕就是一个渔民都别想朝从眼皮底下溜出包围圈。 这张大网唯一的遗漏之处便是鱼岛。 鱼岛是淮海郡海防最后的最外围的一道防线,同时也是群岛中面积最大的一个,所以驻扎了最多的兵力。 但是,鱼岛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跟周围岛屿相距甚远,缺乏相互间的联系,想要形成联合拦截的状态十分不易,这也给了海盗逃生的机会。 这是天然的缺陷,不管投入多少也无法弥补。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个缺陷至少可以断定海盗罪案后的逃跑路线,为追击确定了方向。 鱼岛方向正好是逆风,只有收帆靠人力划桨,船的行进速度慢了很多。 李权不禁心急,这样的速度能追上吗? 胡不能解释,这是好事儿,大船受风力影响小,小船在风中更加举步维艰,追上海盗那是迟早的事儿! 果不其然,就在今日黄昏,李权站在船头,发现水天相接处有几只船影挡住了只‘露’着半张脸的太阳,就像是几个皮影在幕布上移动。 此时整个海防线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还在外海中行使的船只相当可疑,而且算上时间和地点,几乎可疑断定前方便是行凶的海盗! 士兵们来了‘精’神,划桨更为卖力,军舰的动力忽然加大,化作深海白鲨朝水天出的船影冲了过去! 不久,船影越来越大,对方似乎也有所察觉,航行速度明显加快。 想着之前的惨象,李权义愤填膺:“开炮x我打!” 第588章 :误伤商船 近千余人的村子竟被屠杀殆尽,而凶手还是东洋人!不管如何,是人便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李权愤怒地大吼着,也顾不得自己没权力指挥士兵。咆哮声传到船舱,落在李惜荷的耳中吓得她小脸儿有些泛白。这丫头明显没见过爹爹这般愤怒,一时间还没法适应。 “润儿姐,爹爹要打的都是坏人么?” 润儿也‘露’出愤恨的表情:“当然!那些都是无恶不作的东洋人!死绝了也不会让人同情!” 话音刚落,注意到舱中还有个惠子,赶紧赔了个笑脸:“我是说那些人,不是说你。” 惠子没有说话,神情落寞。 甲板上,几个士兵眼看就要传达命令,胡不能却打断了:“等等!” 李权因愤怒失去了冷静:“胡将军,还等什么等?难道还没进入火炮的‘射’程?” 胡不能面‘露’疑‘惑’:“李大人,某将觉得那些船有点儿不对呢c像不是海盗的船只。” 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前方船队已经若隐若现了。 观其形态,显然不是大庆的船只。再看船体吃水深度,明显载重超标。 李权是外行,连他都看出跟案情‘吻’合,那不是海盗船是什么? 李权着急地看着前方,反问道:“不是海盗是谁?难不成胡将军还知道海盗船的样子?” 海盗船千奇百怪,什么造型都有可能,胡不能显然是不知道的。 这时,胡不能也不再多想,下令开炮。 片刻,炮手准备就绪,第一轮火炮发‘射’! 只听“砰砰砰”地一连串巨响传来,整个船只都为之一晃。 古代的火‘药’炮弹足有人头大小,在空中冲破了风雨,带着滚滚浓烟,如陨石一般炸在海面上。 前方船队四周的海面立刻炸起好几股冲天水柱,就像是在雨天盛开的白莲‘花’一样。 第一轮开火没有命中,但是水‘花’掀起的巨‘浪’让最后面的一搜船翻了! 李权大为兴奋,连声道叫继续。 “砰砰砰!” 又是一轮! “轰d!” 炮弹的轰鸣声盖过了一切,‘浪’‘花’伴着雨水,本就汹涌的海面变得更加狂躁。紊‘乱’的水流从李权所在军舰两侧滑过,形成了巨大的漩涡,仿佛能吞噬一切,看得人心惊‘肉’跳。 前方,经过几轮炮火洗礼,船队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过半船只已经侧翻。 考虑到船上可能有人质,炮火故意没有直击船只,之间前方海面很多人影在挣扎着求生。 此时正直黄昏,又是狂风暴雨,阳光很弱,看不清水面情景,只觉是一群蚂蚁在水里挣扎。 船队停止了,他们知道继续跑肯定要被炸死在海里,只有离军舰更近才能躲开炮火的‘射’程。 这时,胡不能果断下令,让几十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上冲锋艇突击。 进入近身战阶段势必会遭到海盗的拼死抵抗,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很快,军舰到了刚刚遭受炮击的海面,只见到处都是浮木,侧翻的船体已经沉入海中,乘坐小船的突击队手拿大刀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惨嚎连连,昏暗的世界里很快多了一抹鲜红。 看着海面上进行着的屠杀,对于他们,李权不会有半点儿同情。 李权忽然想到最重要的事情,转身朝胡不能问道:“胡将军,村里的百姓救回了多少?” 不知为何,胡不能的表情变得难看了。 这时候,一个士兵来报:“将……将军……情……情况不对啊!” 胡不能眉头皱的更紧:“是不是杀错人了?” 李权心头一惊:“什么?搞错了?” 士兵不想承认,却也只能点点头。 “那船队不是海盗,似乎是一个商队。” 开炮是李权最先喊的,听到这消息脑子一下就懵了! “怎么可能?” 士兵显得很无奈,这不是李权的问题,所有人都搞错了! “小的也不知为何,反正真的是搞错了!” “快!快把人救起来!”李权来及懊悔,只想尽可能的补救,但这是在海上,李权只能无力地发号施令。 海风变得更强了,连李权所在的军舰都开始剧烈椅,海中无辜的人只能是九死一生。 …… …… 结果显而易见,死的人超过八成。只要是落海之人都没活下来,要么被士兵错杀,要么被大海吞没。只有侥幸没被击翻的两只船上的人活了下来。 现在,他们被带到了军舰上,接受胡不能地盘问。 他们知道是这些人杀了自己同伴,却不敢表‘露’丝毫仇恨,唯唯诺诺地,别人问什么便回答什么。 盘问之后,事情经过已然明了。 这是一批东洋人的‘药’材商,倒卖两地独有的‘药’材,世代以此为营生。 整个队伍共一百五十五人,商船十二个,船上有价值四前两白银的‘药’材。历经几个月在大庆各个州郡搜罗来的,此行正要回国销售。 东洋人一样有在庆朝经营生意的,虽然是少数,但他们都有自己的‘门’路,所以可疑安全地过海防检查。 但这一对人没想到今日会戒严,以前通商口都不被放行。而他们带的这批物资有急于抛售,故选择了和海盗一样的航线。巧合之下就被当成了海盗。 事情说明后,所有人都‘欲’哭无泪。可事已至此,已是无力改变。 剩下的商人不敢有过多纠缠,要求回到自己的船上然后放行。 胡不能好像跟李权一样在自责,听李权有意思送他们上船便跟随一起。 李权表情凝重,要不是太过‘激’动,急于要求开炮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路无话地送商人们回到船上,李权想要补救,但人命关天,如何补救?单纯的赔不是肯定还不如不说。 见剩下的商人还很紧张,李权想找点儿闲话让他们放松点。 忽然发现商人船舱中的供奉很奇怪,是个穿着和服的‘女’子,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便随口问道: “唉!你们跑商还要摆供奉?而且供奉一个‘女’人算什么?” 李权的话让商人有些不悦,认为是亵渎他们的神灵。但此刻已然不敢表‘露’心悸,只能恭敬地回答: “大人有所不知。在东洋,似我等卖‘药’材的都懂些医术。供奉的是东洋国有名的医仙。关于‘药’神的传说有很多,据说她是东洋医术最高明的神医,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她叫川百惠,在东洋王的年代里,她便举国闻名,战‘乱’期间更是救治不下万人。最后被东洋王看中,命其制造长生不死的仙‘药’。川百惠不忍东洋人受东洋王奴役饱受战‘乱’之苦,在仙丹中做了手脚,让东洋王中毒身亡。这样,东洋国才停止了战‘乱’,而川百惠在毒死东洋王之后也遭到其党羽迫害,从此消失。不过她留下的医术却让东洋国医术突飞猛进,从而被尊为医仙。” 李权就随口一问,对方却说了这么多,看来还是紧张。 李权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正想着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面怀歉意的胡不能忽然的‘色’变,一刀出手便是一道明晃晃的月光。 “噗噗噗”的声音如喷泉爆发一样! 李权头皮一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僵硬地回身一看! 十几个人头滚落,十几具身体瘫倒,滚烫的鲜血溅了神像一身! 血腥之气再度弥漫…… “你干嘛?!”李权的声音充满了震惊。 胡不能只用了一刀,只一刀就让十几人人头落地! 而胡不能却‘露’出让人心悸的平静,缓缓地将刀收起,不紧不慢地解释:“今日错杀,不能传扬,只有将其灭口方能保住朝廷颜面。李大人无需多虑,事情有某将一力承担。” “……”李权无言以对。 回到军舰,看到去另一条船上的官兵朝胡不能点了点头,可见又是同样的景象。 商船还在海中飘‘荡’,却少有人知道里面会是血泊一片。 李权表情凝重,久久不能平静,想着胡不能淡漠忽然觉得一阵胆寒,似乎觉得那不该是人类的情感,那毕竟是十几条人命,说杀就杀,难道就不怕天遣么? 上天似乎感受到李权的召唤,海上的风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密。 夜里,海‘浪’已经超出了军舰的承受范围,再巨大的船在海面前都是渺小的,军舰已如无根浮萍随‘波’而动,只能竭力的控制方向。 眼看情况就要失去控制,胡不能终于下令停止前进,调头返航。 追击任务到此为止! 这是一场不愉快的旅行,船的颠簸让李惜荷没见到想象中的画面,润儿则被晃得病怏怏的睡在船舱里,惠子在一边给润儿按摩,动作很熟练。 李权也跟她们呆在一起,望着海上的雨幕想着什么。 今夜的变天很奇怪,就是在海边生活了一辈子的老水手也不会看出会有这么大的风暴。 可想而知,今天夜里又不晓得有多少船只将永坠深海。 回到淮城客栈,等到接连不断的大雨停歇时已是四日之后。 胡不能肯定有问题,但现在获取的信息太模糊,没有直接证明胡不能犯罪的东西,故而让李权这几天都不怎么安稳。 难得天晴,便带着几‘女’到淮城走走,没想到刚出‘门’却看到阿朵鬼鬼祟祟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第589章 :幸存者 阿朵在夹子谷消失之后便再无消息,现在忽然出现在淮城让人奇怪。. 鬼鬼祟祟的样子更让人怀疑。 李权出游,身边总有官兵跟着,美其名曰是保护,实际上是监视。 李权病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在乎。 但此时看见阿朵,发现对方明显忌讳跟在后面的官兵,于是乎李权稍稍加快了步子,晃眼便把身后的官兵给甩掉了。 重回阿朵所在位置,对方发现没有官兵后才上前对李权道: “喂!你是不是朝廷的大官?” 李权笑了笑:“不算特别大。” 阿朵左右看了看:“那这里的出了事儿你能不能管?” “这个倒是能管。” “那好,你先跟我来。” 李见见她如此神秘,心中好奇,便带着一行人跟随阿朵而去。 这一走就直接出了淮城。 李权还以为对方要带自己去她家,那可是近两天的脚程,问过之后才知道不是。 通天脊沿海蔓延几公里,崖壁上的隐蔽山‘洞’很多。阿朵都是在这里捕鱼,所以对这附近的地貌特征很了解。 出淮城不久,阿朵又带李权去了一出山‘洞’,环境和上次相似。而山‘洞’里却躺着一个重伤垂危的‘女’人! 山‘洞’中的‘女’人一身羌族平民打扮,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身上有多出伤口。衣服上依稀可见一些白‘色’晶体,显然是海水晾干后产生的海盐。可见,这‘女’人是海里打捞上来的。 李权眉头紧皱,在这时代的医疗条件下,似这样的伤者基本可判定死刑了。 “阿朵姑娘,你带本官来此是何意?不是为了救她吧?” 阿朵没有回答,却是将气息微弱地‘女’子轻轻扶起,拍了拍她的后背:“喂!你醒醒,我把钦差大人带来了,有什么冤屈拒说。” 冤屈? 李权更加不明所以,也好奇等待着。 可惜,‘女’人太重,连基本的意识都没有,显然没法说话。 阿朵很急,催促道:“喂!你快说话啊!钦差大人就在你面前!喂!喂!” “好了!”李权打断道,“此人命悬一线,你这么叫也无用。到底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阿朵颓然地将‘女’子放平,忽然间流‘露’出愤恨的表情:“两日前,我在此处捕鱼发现了她。那时候她已经这样,但还能说话。她告诉我,她的村子被毁了,村里的老人和男人都被杀了。‘女’人和孩子被抓到了船上。结果在当天夜里就遭遇风暴,船翻了,所有人都死在了海里,只有她抱着一块浮木活了下来。至于什么时候被送到了岸上她自己也不知道。” “难不成是前几日行凶的海盗?”李权喃喃自语了一句。 “什么海盗?!”阿朵突然愤怒起来,“那分明就是官兵!” “胡说!”李权斩钉截铁地喝道,他以为又是阿朵在胡思‘乱’想,自己可是亲自经历过追击过程的,怎么可能会是官兵? 然而,阿朵却忽然只想地上的‘女’人:“我没有胡说,这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就怕你不信,所以才带你过来想让你听她亲口说。” 说着,阿朵再次将‘女’子扶起:“喂!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帮你,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行了吧?” “可否让我来看看?”一旁的惠子忽然开口。 李权惊疑地看了看惠子:“你能行?” 惠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动作虽小,却很有自信。 “阿朵姑娘,你让开,惠子懂一些医术。” 阿朵记得惠子,就是从冰棺里复活的‘女’人。所以对惠子一直很警惕,连忙后退了几步。 惠子平静地上前,似乎在给‘女’子作几本的检查。 李权心头不能平静,想着阿朵之前的话。 如果真如阿朵所言,是受害者亲口告诉她是官兵屠杀了全村,当如何是好? 李权忽然有些害怕这‘女’人醒来。不过,看她的伤势真是悬,就是放在现代也很难说。 所有人都等着惠子的结论,惠子检查了片刻,然后让阿朵去找了些东西,应该是‘药’材。 惠子需要的东西这附近都有,想来是有所考虑的,阿朵很快就找齐带回来。 不过一些杂七杂八的青草。 只见惠子将所有的青草‘揉’成拦泥状,也不喂‘女’子服下,只是将它们敷在‘女’子心口,然后从衣袖内‘摸’出一个瓶子。 李权眼尖,那瓶子不就是前几日胡不能送礼时留下的? 李权一直没注意这些瓶子,还以为是什么古玩。曾叫惠子讲它和金银收好。 知道现在才知道,原来瓶子并不是胡不能送的礼,而瓶子里的东西才是关键! 丹‘药’! 惠子打开瓶子倒出里面的东西,李权一下就认出来。 伴随着奇异的香味,圆形的棕‘色’珠子,这肯定是古代独有的丹‘药’! 丹‘药’一直是极具传奇‘色’彩的东西,拥有神奇的功效,可疑救人也可以害人。李权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还真能见识到。 只见惠子将一粒丹‘药’送入‘女’人口中,奇迹的一幕就在丹‘药’入腹半刻后发生。 一抹血‘色’迅速从‘女’子心头升腾,‘胸’口开始极具起伏,似乎正经受着什么难熬的事情。 惠子紧紧按着她的‘胸’口,直到‘女’人张嘴呼出一口浊气! “好了!”惠子松了口气,擦了擦额间细汗。 吐气之后,‘女’人连上的血‘色’迅速退去,但眼睛却缓缓睁开了。 “咳……咳……”‘女’人无力地咳嗽了两声,依旧极其虚弱。 但是,能发出声音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命悬一线的状态中立刻多了一抹生机! 阿朵是最兴奋地,她‘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再看惠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原来是个活神仙啊!” “我……我是在哪儿?”‘女’人开口了。 阿朵赶紧接道:“你可算醒了!快说,快说你跟我说的那些事儿。你面前的是钦差大人,可以为你主持公道。” ‘女’人一脸茫然地看向李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喃喃道:“这位……这位就是你说过能为咱们全村人伸冤的青天大人?” 阿朵连连点头:“嗯嗯!” “本官乃户部‘侍’郎,奉皇命来此体察民情,你有什么冤情拒说来。” “大……大人。我……我……”‘女’人神‘色’变得‘激’动,但身体太过虚弱,声音依旧很微弱,“我是淮海郡朝霞村的村民,前几日赵霞村遭匪人袭击,村民们全部被杀,我和其他夫人一起被抓到了船上。起初,我等以为是东洋海盗所为,因为它们用的都是东洋刀。我被关在船舱,被‘蒙’着眼,不知道要被送往何处。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船上有人议论,似乎是要做什么‘交’易,而商量好的人一直没有到。我听清楚了一句话,‘东洋狗就是不守时’。这时候我才直到自己想错了,那些根本不是东洋人。到了深夜,海山忽然起了风暴,所有的船都被毁了,人也死了。我在‘混’‘乱’中抱住了一块浮木,一直漂,一直漂,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何时漂到了岸上。多亏这位姑娘发现,不然我早已经死了。” 说完,‘女’人的呼吸变快了积分,这显然对她的消耗很大。 但是,这还不够。 李权追问:“为什么说是官兵?” 这一问让‘女’人沉默了,过了好久才有些不肯定地说道:“在船上的时候,有个跟我一起被抓的‘女’人用咱们羌族的土话小声诅咒贼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听懂,直接把那‘女’人丢进了海里。如此可见,行凶之人是本地人。咱们淮海郡本地人没能力这么快屠杀一个村子,也不会有人这么做。所以,我怀疑是官兵。” 也是在李权面前才会用“怀疑”二字,‘女’子在跟阿朵说的时候就是“肯定”、“一定”。 李权眉头皱得连成一线,如果这‘女’人所言非虚,那么凶手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胡不能知不知道?是胡不能下令还是官兵自己为之?还有跟东洋人的‘交’易是什么? 回想当日情形,李权忽然注意到一个疑点。 当时,李权急叫开炮,胡不能没有立即执行,却是有所迟疑,还说似乎不是海盗船。 李权一直以为是自己大意没听胡不能的意见。 但现在一想,凭什么胡不能会怀疑?当日的视线很模糊,李权目力、感知力都超人一等,尚且看不清船队情况,胡不能自然更加不清楚。 再者,就算能看到船只模样,胡不能又怎么直到是不是海盗船?凭借经验,显然是不靠谱的,海盗船登岸作案首先是要伪装自己,扮作商船再合适不过,如果胡不能看到船只模样,凭经验应该更加怀疑才对。凭他的手段,肯定是就算杀错也不会放过。 然而,胡不能在那时却犹豫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一些情况,而眼前的情况跟心中所想有不同,但是他又不敢确定。 难道胡不能真是背后主谋? 李权还在怀疑,润儿忽然道:“还想什么?赶紧回客栈收拾东西回京,只要这位大姐能活着,凭这一点就能搬倒姓胡的!咱们可以功成而退了!” 第590章 :事态转变 其他事润儿懒得打理,不过她一心想离开这鬼地方,在这件事上颇为关心,看她兴奋的样子,李权反而有些不耐,沉声道: “此番大事儿,如何能含糊论断?” 润儿气恼地嘟起嘴:“我说你还真把自己当青天大老爷了?凡事都要‘弄’个水落石出?你也不想想,不管查到多少,要对胡不能动手的还是皇上。你只是来给皇上找下手机会的先锋。有这个大姐举证已经够把胡不能碎尸万段了!咱们只管复命,至于要查到什么地步,那就是皇上的事儿了。” 李权反驳:“这位‘妇’人也是说可能,怎能如此论断?再说,胡不能何必贼还捉贼?” 润儿恨铁不成钢地一屁股坐下:“本姑娘活了这么久,都没这两天用的脑子多!本姑娘就再给你分析一下,你是钦差,他当然要在你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事情在你到了淮城就发生?而且还是那么大的案子。如果让你看到他杀敌时的情况,你复命时在皇上面前一说,他自然有莫大的好处。你在看他额身上的杀气,是把人命当回事儿的人么?我看呐,他就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而牺牲千余百姓的‘性’命。” 李权不是没想过这些可能,只是没润儿这般肯定。 此时,惠子忽然低声在李权耳边道:“爷,惠子也觉得有问题。您看到之前的‘药’丸么?” 说着,惠子将装丹‘药’的‘药’瓶送到李权眼前:“这是清神丹,一种很普通的丹‘药’。但这确实我东洋的产物。” 李权眉头一皱:“丹‘药’不是我中原发明的?” “丹‘药’的确是有中原引入,却是在东洋国被广为流传。中原的丹‘药’大都追求功效神奇,如起死回生、如得道成仙等等,而丹‘药’在东洋国结合‘药’理知识使之成为治病养气的物品。丹‘药’炼制极难,就算这普通的清神丹也价值不菲,功效您也看到了。我所在的年代里,一枚丹‘药’千金难求。而这胡不能竟用丹‘药’做礼物,先不说他怎么舍得,光是这来路都有些蹊跷。刚才听这位‘妇’人说,在船上听到说‘交’易,说不定就是用中原‘女’人跟东洋人换取丹‘药’。” 连惠子都这么说! 种种迹象都指着胡不能,李权有些动摇。. 想想也是,有些事情不用搞得太清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现在回京跟皇上如实回报,想来定不会轻饶胡不能。既如此,何须再查下去? “好!咱们现在就回去收拾,即刻返京!” 李权最终作出了决定! 幸存下来的‘妇’人是关键,此时还极度虚弱,所以惠子要留下时刻注意伤情。于是阿朵和惠子留在山‘洞’里照顾‘妇’人,李权带着李惜荷跟润儿回淮城整理行装。 一来一回得要半天时间,估计启程之时都过黄昏了。 山‘洞’里,惠子专心致志地注视着‘妇’人的伤势,阿朵还在思考要不要跟李权一起去京城看看。 忽然间,几个人影挡住了山‘洞’的光线。 阿朵神‘色’大变,关‘洞’口之人的身形,显然不是李权他们! …… …… 李权三人收拾好行装,叫上马车,再到山‘洞’的时候已经夜幕笼罩。 晴天夜晚看海是很美妙的画面,大海犹如幕布跟天连在一起,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出各种深邃的‘色’彩。 但是,山‘洞’却被一抹鲜红染过。 李权看着证人的尸体躺在哪里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而惠子和阿朵却不见踪影! “怎……怎么会这样?!”润儿不敢相信地愣了好久,回过神时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害怕地缩到了李权的怀里。 这是处于‘女’人的本能,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李惜荷这段时间似乎看多了死人,显得很平静,将脸埋在李权的‘胸’口一动不动。 李权心如坚冰,整个人都‘阴’气沉沉。 看了看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而那证人是被一刀削掉了头颅,手法跟胡不能极其相似。 再看地上的脚印,肯定不是一个人。 零星的线索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更不能推断出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胡不能已经知道李权知道了些什么。 惠子和阿朵被其抓走就是最好的证明。 “润儿。”李权忽然沉声道。 润儿微微一愣:“嗯?” “现在你带惜荷先回京城,我要留在这儿看看情况。” “你疯了?胡不能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咱们先回去,让皇上来处理!” 李权摇着头,从山‘洞’中出来,对着咆哮的海面:“不会的,对方这是杀人灭口。没有在这里设伏证明对方并没有打算撕破脸。胡不能肯定会给一些好处与我,想我息事宁人。但是,现在终究不平静,惜荷不能再在这儿淮海郡了。你连夜将她送回京城,京城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做打算。” 李权心意已决,朝‘女’儿道:“惜荷,你跟润儿姐先回家,知道么?” 李惜荷没有回答,却是伸出小手指着下方:“爹爹,海面还有死人。” 李权闻言一愣,低头看去,现在光线还好,所以能清楚地看到海面礁石上有个一身黑衣的尸体。身体的血已把海水染红,一动不动,显然是刚死的。 李权大为疑‘惑’,心道阿朵和惠子都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人? 为了搞清楚情况,李权让两‘女’在‘洞’中等候,自己则下到海边观察情况。 到了尸体旁,李权一眼就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 这是个东洋人,而且是极具东洋特‘色’的杀手,人称忍者! 因为死尸的装扮跟李权记忆中忍者一模一样,身上的刀、暗器都一模一样。 这个死尸的出现彻底大‘乱’了李权的思维! 为什么会有忍者出现在这里?怎么死的? 正想着,李权面前的海面忽然炸出一道水‘花’!定睛一看,原来是阿朵! 阿朵脸‘色’惨白,在月光照耀下变得青紫,看上去异常虚弱。 “你……你可算来了!”阿朵长出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阿朵从海中起来,左肩上有伤口,还在淌血,好在不是很严重。她摇了摇头,不断地咽口水,惊魂未定: “咱们被跟踪了!要不是我机灵钻入海中,怕是已经跟山‘洞’里的大姐一样了。” “那这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阿朵不屑地看了看尸体,撇撇嘴:“哼!在地上本姑娘斗不过他,但到了海中竟敢追我!本姑娘的鱼叉也不是好惹的!” 李权张嘴又要问,阿朵抬手打断:“好了好了,你别问,我自个儿跟你说。你走后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两个东洋人来了,还有一个是汉人,一刀就把那大姐杀了。本来还要杀我,结果我不要命地跳下崖壁才躲过一劫,但肩膀被东洋人的暗器伤了。这个东洋人追我下海,被我一‘插’‘插’中心窝。之后我还不敢出去,就躲在海里等你。结果看到有人来,又不敢确定是不是你,没想到你竟然发现尸体下来了。” 李权沉思起来。 阿朵口中的汉人估计就是胡不能本人,而那两个东洋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忍者。 胡不能跟东洋忍者走到一起? 难怪会被跟踪! 李权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原以为只要甩掉了官兵就没事儿,没想到胡不能还藏着忍者这样的杀手锏! 忍者最擅长的就是隐匿,李权没有发现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只能说是棋差一招啊! “现在怎么办?”阿朵警惕地问道。 “先让我想想。” 李权没想到忍者,但胡不能肯定也想不到他的忍者会被阿朵杀了! 之前的推断应该不会有错,胡不能肯定还不想撕破脸皮,现在要做的应该先回淮城看看胡不能的态度。 “这样,阿朵和润儿‘交’给你帮我看着。贼人一定以为你死了,她们跟着你我才放心。” 阿朵关切地望着李权:“那你呢?” 李权疑‘惑’地看了看她,阿朵被看得心虚,小声道:“我是觉得你人不错,是个好官,所以多嘴。你……你可别想歪了。” “我?我自然要回淮城,惠子姑娘肯定还在他们手中,不管如何都要先把她救出来。” “她不过是个东洋人!你……” “但她也是我的朋友。” 阿朵愣住了,心有感动,可感动没持续太久就被李权接下来的话消磨了。 “而且,她还是个天下少有的美人。” …… …… 润儿跟李惜荷同阿朵踏上了回来时村子的路,而李权却只身一人前往淮城。 身边没有牵挂,李权反而信心十足。 心想自己在京城面对接近大圆满境界的高手都能全身而退,区区弹丸之地还有什么人能拦住自己?真要把自己惹‘毛’了,干脆越俎代庖,替皇上清理掉胡不能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那是万不得已才会采取的办法。毕竟皇上是让他来立功的,如果又闯下大祸,估计皇上是要被活活气死。 淮城的客栈忽然有了别的客人,明显已不再是李权的专属营地了。 客栈‘门’口有两个的官兵,见到李权后没有丝毫表情:“李大人,胡将军已经恭候多时。跟咱们走一趟吧?” 第591章 :所某不小 “走一趟?”李权并不意外,知识见官兵拿出的黑布让他皱了皱眉头。 李权沉‘吟’片刻,还是用黑布‘蒙’上了眼睛。 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根本无法组织李权的视线,让李权困‘惑’地是,胡不能的态度比想象中要强硬很多。 好在李权一直没展‘露’实力,官兵还傻不拉唧地以为李权啥都看不见,领着他到了郡守府。 原来郡守府地下另有乾坤,从院中枯井进入,一共下了六层,下面的格局如地宫一样错综复杂。其间更是看到了不下五百名‘女’人,汉人、羌族人、东洋人都有。全被关在如笼子一样的房中,全都赤身‘露’体,似牲畜一样被圈养着。 除了‘女’人,还有黄金、白银、珠宝…… 最多的还是铁器、兵刃! ‘私’吞军费的证据全在这里! 李权的心跳都便快了,没想到此行还有这等发现! 不过,惊讶的根源还是这如地宫一样的地下密室,深入地底超过五十米,面积更是无法计量,‘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想都不敢想。 最后,李权被送到地下宫殿第六层停住,然后被带到一个密闭的小房间中。 此处已入地极深,但李权脚踩地板时的声响不难发现,下面还有空间。 到了此处,‘蒙’住李权眼睛的黑布被撤掉了,石壁上点着几盏油灯。胡不能和几个忍者打扮的东洋人站在一起。 东洋人‘蒙’着脸,没有表情,胡不能却笑眯眯地看着李权。 李权故作惊慌,紧张地缩到一角,然后警告道:“我是皇上钦差!如果我出现意外,皇上一定会亲率大军扫平淮海郡的!你……你们可不要杀人灭口啊!” 在胡不能心中,李权终归是个户部‘侍’郎而已,能有什么手段?这里是淮海郡,是他的底盘,表明上对他尊敬是为了避免麻烦。可李权竟然触碰一些不该他触碰的东西,这让胡不能相当窝火。 他以为,自己要让李权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李权如果消失了,他这个郡守终究会受到牵连。 对朝廷,对皇上,胡不能不敢不放在心上,关于庆帝的传说无人敢去触碰,就算他在淮海郡有着自己的地宫,有着自己的军队亦不敢承受皇上一星半点儿的怒火。 至少现在还不敢。 李权的表现胡不能很满意,没有恶言相向,只是微笑着安慰道:“李大人,您无需惊慌。带您在这儿来是有要事相商。” “有……有什么事?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演戏一直是李权的专长,对付一个不知自己底细的人,还能让对方看出半点儿破绽? 果然,听了李权的话,胡不能很有想法地笑了。走过去拉住李权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大人果然是明事理的人,从某将第一次见您的时候就知道,您一定是个好合作的同伴。” “一定一定z将军有什么事拒吩咐,下官回京后一定在皇上面前给您美言。”李权连连点头。 “那就谢谢大人美意了。不过空口无凭,李大人您想想,如何才能让的本将军取信于你?” 胡不能的暗含深意,李权也没搞懂。 不过,话音刚落,胡不能就拿出一个小瓶:“李大人,将里面的东西服下,咱们就是一伙儿人了。” 小瓶里倒出了一枚丹‘药’,通体暗红,小指头大小,刚暴‘露’空气便有阵阵异香散发。 李权眉头微皱,一把就将丹‘药’吞下。动作之快,连胡不能都为之一愣。 胡不能暗中好笑,心想这钦差也太怕死了,问也不问就吞入腹中。 这样也好,倒省去了一番解释的功夫。 “胡将军,这……这下您放心了吧?跟我一起的东洋姑娘呢?我能见见她么?” “别急,那位姑娘好好的。末将知道是李大人的‘女’人,所以一直小心伺候着。末将这瓶中还有一枚仙丹,还望李大人带回京中献给皇上,就说是能延寿十年的宝贝。” 李权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泛起一股冷意,看来这胡不能所某不小啊! 见李权表情,胡不能赶紧解释:“李大人你不用担心,给人服下之后不会有半点儿影响。之后一年都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皇上吃了之后一定会大喜的。说不定还会有赏赐呢!不信,李大人可以感受感受。” 李权装模作样地动了动手脚,然后稍稍一愣:“好像是有点儿效果呢!” 胡不能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只要您照要求做,好处少不了您的。” “可是一年之后呢?”李权表情忽然‘阴’沉下来。 胡不能笑容也变得‘阴’冷了:“一年之后当然是要继续服用此丹。要不然便会四肢乏力,神情恍惚,久之便会无力走动、说话,到最后便会成为一个活死人。李大人只要好生配合,这种丹‘药’本将军少不了你的。顺便再告诉您一句,这种丹‘药’服第二颗的时候只能坚持半年,第三课只能坚持一季,到最后须得天天服用,想想到了那时候,皇上还不乖乖听咱们摆布?” “可是我……” “李大人是自己人,之后自然会给您解‘药’的。您就放心吧!”胡不能‘阴’‘阴’地笑了起来,将‘药’瓶凑到李权跟前,“嘿嘿,李大人要不要接过手呢?” 李权故作犹豫,心中却在暗暗大鼓,不知道自己吞了丹‘药’会不会有影响。 李权的确是把丹‘药’吞了,他所依仗地是自己有神功护体,认为不会有大碍。可听了胡不能的描述心中有些发虚,不知道这么神奇的丹‘药’,体内的真气能不能化解。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李权不再多想,先将‘药’瓶拿过手。 见李权此动作,胡不能终于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极为张狂,让人厌恶,但这也是他真正的面目。 李权神‘色’凝重,让对方误以为是在担忧。 胡不能笑过之后将手搭在李权肩上:“好了,李大人不要太过担心。之后有你享福的,这样,本将军就让你见识见识这里的美人,财宝,还有长生不死地神‘药’!” 第592章 :往生泉 长生不死的神‘药’? 李权脸上不信,心中也不信。shuhāhА 。只是为配合当下情绪摆出一副略显夸张的表情。 胡不能哈哈大笑,显得‘胸’有成竹,不知是对长生不死的神‘药’有信心,还是对李权此时的惊骇而早有预料。 美人、金钱、权势,这种随处可见的‘诱’‘惑’如果还还不能让一个人感兴趣,那么长生不死这种无法辨证的极致‘诱’‘惑’可以让任何人为之癫狂。 当然,前提是能够实现。 长生不死! 那是各朝各代皇帝所追求的极致,可纵观上下几千年,又有哪个皇帝真正实现过呢?就算到了现在这个世界,亦未曾发现有人成功过。 忽然间,李权想到了惠子对丹‘药’的描述。 五百年前,北宋大兴炼丹之道,丹‘药’之功效大都追求逆天而为。由此可见,当时的皇帝肯定是想追求长生,结果现在显而易见。当时的皇帝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国力严重受损,让北宋走向下坡路。估计,要不是五百年前的炼丹和东阳之‘乱’,现在有没有庆朝都很难说。 已帝王之能举国之力尚不能获得长生不死的灵丹,区区一个郡守如何能成? 可观胡不能表情好似有充足的信心,李权眼神一闪,看了看身后的东洋忍者。 难不成跟东洋人有什么关系?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潜意识中,东洋人始终是诡诈‘奸’猾之辈,与他们合作不提起百分之两百的谨慎是不行的。看胡不能骄傲自得的表情,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样! 这时,胡不能热情洋溢地拍了拍李权的肩膀:“口说无凭,本将军先带你去见识见识。看了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李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见对方已经往前方走了,只得赶紧跟上。 胡不能在前方带路,出了狭小的屋子,没有黑布遮蔽后,李权看得更加真切。 这地宫简直跟古代帝王的陵墓有得一拼! 来时只能用感知探索四周,所以具体的样子不是很清楚。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来这地宫是环绕着一个巨大的空‘洞’建造的。 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空‘洞’,就像是在山腹中掏走了一块。越往上空‘洞’的平行面面积越小,而越往下面积越大,整个空间像是个金字塔。而人工修建的建筑只是靠着内部山壁往外搭建木质结构,像一个环形走廊链接顶部和底部。 李权所在的第六层已经很靠近底部了,似乎都能听到下面有水流声传来。 半途还遇到了一些工匠在修建,显然这里的建造才刚开始。 搞了半天这里不是人工建造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跟着胡不能一直下到第十层,这里是地宫的最底部,估‘摸’着离上方地面有百米左右。结合进入的记忆,入口在郡守府大院,入口和海面落差也在百米,这里又有水声,如果没搞错,那水声就该是海水的声音,而这山‘洞’之外就该是汹涌的海面了。 不过,更让李权注意的是底部的景象。 这里是个巨大的监狱,无数的铁笼占满了这里,权势黑漆漆的钢铁,点再多的火把也无法驱散这里的‘阴’气。 和来时看到的一样,囚笼里全是‘女’人,不过这里的东洋‘女’人占了九成以上,全部被当成狗一样被拴着皮项圈,项圈上的铁链被死扣在山壁上,看构造,似乎连解锁的钥匙孔都没有。 一旦有所动静都会有“哐当哐当”的声响,随着李权跟胡不同的到来,笼子里的东洋‘女’人像是见了主人一样骤然兴奋起来,全都趴在地上,学着狗叫!铁链撞击的声音也参杂其中,场面之壮观李权从未想过! 这些‘女’人身上倒是被水冲洗地干净,白‘花’‘花’的嫩‘肉’组成了一股又一股的‘肉’‘浪’。 喷血的场景却让李权感到一股恶心,连带着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就从李权心头涌了出来,看着走在前方的胡不能,发现此人简直跟魔鬼一样! 此人涂毒太深,此番不将其除掉便对不起这一腔热血! 如果说来之前只是为了避难和完成任务,那么现在李权是真正动了杀心。 李权自认为不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人,更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圣人,但此番景象实在是太过震撼,已经无法估计有多少‘女’人在这儿饱受摧残。就算是东洋‘女’人又如何?那同样也是人呐! 就在这时,突然有无数皮鞭声回‘荡’在地宫中,‘女’人们的狗叫声变成了惨叫,好多‘女’人瞬间皮开‘肉’绽。 这一刻,李权差点儿就爆发了,若非想着惠子还不知去向,绝对要一拳把胡不能给打个稀烂。 皮鞭声出现得突然,原来是几十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东洋忍者!要不是‘抽’打‘女’人,李权压根儿没注意到黑暗中原来有人! 这一手着实把李权一惊,能躲过自己的感知,可见这些忍者的隐匿功夫多么惊人!也不知其手段有多狠,如果在这里爆发冲突,已自己一人之力也不知能否讨得好处。 李权有些后悔自己暴‘露’出敌意,如果引起胡不能的猜疑就不好了。 胡不能走在前头,却也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不善眼光,索‘性’地是,他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转过身平静地对李权道: “第一次谁见都有些不习惯,不过李大人不用担心。相信你很快就会感受到其中的乐趣。” 李权眉头微皱没有接话,胡不能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牵着十几条铁链走了过来,而铁链另一端自然是十几个形态各异的‘女’人! 胡不能指着她们:“这些都是训练好的宠物,李大人看上谁可以带走。你放心,她们只会给你惊喜,绝对不会给你带来一点儿麻烦。” 说着,声音忽然压低了很多:“就是京城中的好些上官都在本将军这儿买过呢!他们手中的都是次品,没有眼前这些好。李大人是自己人,本将军可不会拿出来送人的。” 李权冷汗淋淋,心想这恐怕也是个暴利行业吧? 可是,李权有一点儿不明白,胡不能拿这么多钱来干嘛呢?难道都为了那些丹‘药’? 正想着,胡不能开口朝那群趴在地上的‘女’人说道:“你们走运了,李大人可以带你们其中一个离开。都把各自的本事亮出来,让李大人看看到底喜欢谁。” 不知是渴望被带走,还是身体潜意识地对这样的命令产生了反应?只见众‘女’听到命令后竟然跟发|情的母|狗一样相互亲‘吻’纠缠在一起,十几个‘女’人各自作出各种撩人姿态,‘浪’声‘艳’语大作,整个地宫中都多了一副‘淫’|靡的味道!这些‘女’人的动作之大胆,李权在爱情动作片里都不曾见过,加上环境光线等因素,此番景象可说是李权见过的最让人心惊‘肉’跳的情景。 别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江河绝地一泄千里,然而一向好‘色’的李权在这样的情境下竟纹丝不动。就连身下小兄弟也没有反应。 李权知道这是为什么,用他的说法来讲,这叫‘性’洁癖。 终究纯情少年心,可以装作病态的游戏,却不能面对真正病态享受。这种‘肉’体奴隶不是他想要的,这种情形不能勾起的他幻想,只能滋生心中的愤怒。 对这点,李权不觉可笑,反而隐隐自豪,对兄弟的表现也很自豪。 他摆了摆手,装作以不在此地催促道:“胡将军,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长生不死的神‘药’吧?” 胡不能一愣,随机笑了,还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李大人果然是明眼人,看得透彻!那好,咱们再往前走走。” 地宫底部的中央有一个三层小塔,里面似乎有水声还有一股奇特的异香缓缓飘‘荡’。 胡不能带着李权进了小塔,里面烛火很多,光线充足,迎面就看到一池的如宝石一般璀璨光泽的碧蓝‘色’海水,还散发这淡淡的寒气,李权踏入一步就被冷得打了个寒蝉。 看地面的岩石凹凸不整,池子明显是天然形成的。细细体会,李权忽然间觉得这种感觉跟惠子躺在棺材时候的寒气类似。 可很快李权就摇了摇头,心想寒气就是寒气,都是觉得冷,哪还有相似一说?估计是错觉。 胡不能不知李权在想什么,以为是看着池水有些好奇,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李大人可别小看这碧蓝‘色’的海水。这是传说中的往生泉!” “往生泉?”李权一头雾水。 胡不能继续说:“李大人应该知道,人生由天定,天神要你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不管什么人都在天神的管制下。所以要长生不死,除非天神同意才行。这显然是不可能。然而,天神管辖不过天地之间,世间为万物之中唯独这海中之物,天神管不住!相传这往生泉是海中之神的眼泪,只要尝过往生泉的人都能了解海神的心思,成为海神的朋友,海神就会允许他永生不死,脱离天神束缚,与天地同寿。” 听完,李权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这t也太玄乎了!不是瞎扯淡么? 胡不能知道李权的心思,神秘一笑:“李大人也先别不信,咱们来做个试验,一试便知。” 第593章 :破解副作用的关键 传说终归是传说,世人都知道传说中的事没积分可信度。. 。шшш.shuhāhā 但是,胡不能话音一砖,似乎有更容易让人相信的方法,李权的神经变得有些紧绷。 这时候,胡不能朝塔中一东洋忍者靠近。 那东洋忍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竟莫名其妙地恐慌起来,作出了一个逃跑的姿势。 然而,此人也只作出了一个姿势而已,站在他身边同伴突然出手,只见寒芒一闪,那人的脖子上变多了一道血口子。 鲜血如爆米‘花’一样****出来。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李权都没意识到,等意识到的时候那名忍者已经死了! 怎么突然对自己人动手啊? 李权一脸诧异。 胡不能跟李权解释:“李大人,不用惊慌,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着,胡不能单手将那还热乎的尸体抓了起来,然后一抛…… 尸体应声落入那往生泉中,顿时水‘花’四溅,碧蓝‘色’的泉水溅到外面‘激’起了阵阵寒流。 不知为什么,额这时候李权又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几乎和惠子复活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李权没来及多想,因为池中尸体的变化让李权目瞪口呆。 尸体浸泡在往生泉中,身上瞬间罩上了一层寒霜,但脸上死气似乎没有了,看上去像是在睡觉。这模样跟惠子当时的情景更相似了! 难不成惠子复活跟这往生泉有关系? 想想也不对,棺材里面没有半点儿海水,更何况是往生泉? 李权一脸惊骇的表情,恰巧符合现在的情况。胡不能不以为意,神秘兮兮地笑着,片刻后又将尸体捞起来,然后命令几个人拿着火把跟尸体烤火。不出半刻钟,尸体身上的寒气渐渐消退。李权似乎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盯着死尸的双眼看着…… 虽然已经做好的充足的准备,但亲眼目睹死人复活的瞬间还是叫人心惊胆颤。 惠子复活是因为没有亲眼目睹惠子身死的时候,前次的感受远没有这一次来得震撼,李权看着前一刻才死了的东洋人,现在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一副还没回过神的表情。 胡不能让人将他带走,然后对李权微笑道:“李大人,你现在信了吧?这往生泉具有让死人复生的神奇功效。我这儿还有东洋国最好的炼丹师,将往生泉做引子,炼丹师再通过神庙地手段将其凝铸成丹,你说说人吃了之后可不可能获得长生不死的能力呢?” 李权的表情凝重得无以复加,如果真如胡不能所言,这长生不死的丹‘药’的确很有机会,咱看胡不能的表情:“难道将军已将丹‘药’练成了?” “自然!” 听到这个消息,李权心头一沉,心想这怕是要引来天下动‘乱’啊! 不过,胡不能很快又补充道:“丹‘药’是练成了,但还有一点儿小小的问题。李大人,你且随我上楼去看。” 李权对这往生泉以及长生不死的丹‘药’极其关注,虽不明胡不能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弄’明白事情缘由再想其他的。 带着异常沉重的心情上到小塔二层。 这里出现了让李权觉得莫名其妙地一幕。 这一层有十几个‘女’人,还有一些牲畜,猪马牛羊等等。 ‘女’人还好说,但是猪马牛羊这些东西放在这儿有什么用? 胡不能指了指中间:“李大人,您看看这些人和动物有什么不同么?” 李权皱着眉头,看了又看,一时间没发觉有什么不同,只是那些‘女’人似乎成了没思想的傀儡一样,一直纠缠在一起做着颠鸾倒凤的勾当,眼中似乎根本没有李权和胡不能二人。 胡不能跟李权解释:“这些人和牲畜都服过用往生泉炼制出来的丹‘药’。他们已经在这里观察了近两三年时间,而他们现在的模样和来时一模一样,没有发生过一点儿变化。”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这岂不是说明长生不死的丹‘药’起效果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胡不能还真够狠的,用牲畜做实验就算了,没想到人也不放过。 “可惜……”胡不能话音一转,“长生不死的丹‘药’虽然神奇,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服用过丹‘药’的生物会失去理‘性’!那些‘女’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奴隶,服用丹‘药’之后便一直如此,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欲’望和对事物的需求,几乎连话都不能说了。” 难怪第一眼看着那些‘女’人的时候都觉得奇怪,原来是有这一层原因。 胡不能说这些实在是太镇静了,平静得让李权有些害怕,他似乎根本没把这些‘女’人当作人看待,没有半点儿不安和惶恐。 李权现在只能忍下怒意,听他继续解释: “不过,本将军请专人解决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终于在前不久有了突破‘性’进展!” 说到这儿,胡不能难掩喜‘色’,表情变得张狂起来,‘激’动不已地拉着李权继续上楼。 到了最顶层,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李权‘精’神一振,这是最普通的寒冷,没有丝毫一样,好像这顶层之中放着无数冰块。 眼前的景象很快验证了李权心中的想法。 这小塔的最顶层就是一个人工冰窖,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块,里面气温极低。 可奇怪的是,顶层的中央却放着一个巨大的丹炉。 丹炉出现在冰窖是稀奇事儿。 因为炼丹就要生火,火的温度要奇高才行,把丹炉放在冰窖中不是反其道而行么? 胡不能解释道:“以前此处是炼丹房,只是临时将它改造成了冰窖,用来存放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不得了的东西?” “没错!那可是咱们用来解决丹‘药’副作用的关键所在,乃是一件神物!” 胡不能说得一本正经,李权也不敢不信,毕竟连死人都能复活,这时代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胡不能指着丹炉:“那件神物就在炉中,如果李大人感兴趣,咱们可以从丹炉的外壁缝隙中看一眼。注意,只能远远地看一眼,那神物是活的,而且攻击‘性’极强,只有寒冷能让它安静。” “活物?” 胡不能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有所顾忌,朝李权提议道:“李大人,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看了。本将军告诉你那东西的来历就好了。此物无人见过,似龙、似蛇,又似蜈蚣。相貌无法形容,却是前不久在往生泉深处发现。本将军也不瞒你,往生泉跟丹‘药’有着一样的副作用。别看刚才那人死过之后活了过来,但他已失去了意识。经过本将军的研究,发现只要是生物在往生泉中浸泡之后都会跟丢了魂儿似的。 所以以前我认为这往生泉中不会有活物。当时发现此神物的时候只见它在深处晃动,只能看见一个局部。我手下之人心想就算是活物也不会有意识,就在泉口出看。谁料看了不过几秒钟,水下之物突然冲出水面,一瞬间就把观望之人卷入了泉中。 本将这才意识到不对,此物似乎好食人,在泉下伺机而动。本将为将其抓住折损了十几个好手,可谓是得来不易。” 李权凝神静气,仔细地听着:“为什么说它是解决副作用的关键呢?” “在本将军设计将之擒住的过程中发现,这神武在往生泉中不但活动自如,而且知道进退。可见不仅具有神智,而且非常狡猾。不管什么生物,只要进入泉水中就会失去理‘性’,唯独这神物不同。故而,我断定,如果好好利用这神物配合往生泉炼丹,肯定能解卷最大的难题!” 胡不能说得有理有据,李权都觉得有极大的可能‘性’。心想如果天底下真的有长生不死的丹‘药’存在…… 说什么也要给家里人每人搞一颗! 话说到这里,胡不能已经将能告诉李权的事情都说了,示意要离开。 但走都走到这儿了,岂能不去瞅瞅那神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将军说得好生神秘。下官见识短浅,有幸能目睹神物自然要看上一看,只远远的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胡不能想了想,沉‘吟’着点了点头:“既然李大人有兴趣,看一看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要走得太近,毕竟那东西天下无人见过,还不知它有什么神通没使过。” 胡不能身为将军,一生经历了多少战斗就不用细说了,面对敌人都没如此谨慎,今日却对一个从水底跑出来的东西如此忌惮,难不成是有妖怪出世了? 李权好奇心越来越浓,自顾自地往丹炉边上靠近。 丹炉四周有很多可开关的通气阀‘门’,打开之后就像一个透气的蛛网一样,中间虽然有些阻隔,但里面的情景能看个七八分。 胡不能帮李权打开了阀‘门’,里面有一股寒气涌出,然后,里面的景象就若隐若现了。 映入眼帘地是一些细碎的冰块,想来是为了让里面的东西安静而将丹炉改造成了冰箱。 丹炉中的空间很大,足可装下来那个三个人。 李权原以为会是个不怎么大的生物,需要变幻角度找找。 谁知刚刚变幻角度就有无数长约是十厘米枝节结构的怪脚出现! 第594章 第五九三长:五亿年前的东西 看见怪脚,李权背心一凉,气血瞬间上涌,顿时涨红了脸。shuhāhА 。 起初还以为是蜈蚣,但片刻后就否定了!因为就算是蜈蚣的脚也没有这么密集啊!李权这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都心慌意‘乱’。 倒不是李权胆儿小,主要是因为人在见识自己理解范畴之外的东西时都会产生恐惧心理。 一时间,李权也不能确定那些细细密密的东西是不是脚。 好在这些东西没有动静,想一想如果这么多密集的枝节状犹如触须的东西动起来,直感觉浑身瘙痒。 李权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见过不少,定神之后便对这些东西适应了。视线再往旁边一侧,看见触脚链接着一跳长长的躯干,乍眼看上去像是蛇身,细看之下又觉得不对。躯干背上有一层泛着幽光的倒梯形硬壳,‘阴’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一片压着一片越来越小,一直覆盖了全身,组成形式像极了虾尾的外壳。 里面东西的大小远超李权的想象,虽然是扁平状,但体积恐怕比一般壮汉还要大,占据了大半丹炉内部空间。 头部看不太清,怎么变幻角度都没法看全,似乎也有泛着幽光的坚实鳞片保护着,整个头部都占据了身体比例的三分之一,似乎能看到有触须。 这一眼看下来,李权断定里面应该是条什么虫子,因为他上一世的记忆里似乎见过。 应该是虫子却想不起叫什么! 一旦有了印象,李权不由自主地就随着那点点印象陷入了沉思,似乎觉得自己一定认识,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这时候,胡不能催促李权离开,而李权一个劲儿地说想再看看。 这一来二去耽误了好些时间,李权的思维总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难以想到答案,好像有一层薄雾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只要轻轻吹口气就能让自己想起来。 就在这时,丹炉里无声无息的触须忽然动了动! 胡不能和李权下意识就往后方跳开! 也亏得两人都是有几分本事的,就在后撤的一瞬间,丹炉外壁的缝隙缝隙处伸出了两根锋利如钢针的触须,估计得有一米多长。 没人想被这种不清楚底细的东西蛰一下,胡不能和李权后背都湿了,在冰窖中,汗液有了结冰的迹象。 这时候,胡不能变得强硬起来,说什么都不能在这里呆着,硬拉着李权马上离开。 此时的李权已经懵了,怎么离开冰窖的都不知道。脑中全是刚才一瞬出现的画面! 如钢针一样储蓄连接着怪虫子的头部,它这一次偷袭将触须伸出炉外,整个脑袋都扑到了通气阀‘门’的边儿上。 李权倒退而回,不仅看到了触须,连之前看不全的一部分脑袋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李权脑中的画面突然清晰,怪虫子的学名也呼之‘欲’出。 三叶虫! 一种五亿年前的寒武纪就出现的最有代表‘性’的远古动物! 这尼玛不知是在初中还是高中生物课本中提到过的生物,虽然介绍它的篇幅很小,但因为是地球上最最古老的生物之一,连恐龙都是它们的晚生后辈。所以多少会有一点儿印象。难怪看到样子会觉得有点儿眼熟! 关于这东西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三叶虫在两亿年前灭绝了的才对! 三叶虫怎么会出现在这时代?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这是另一个世界,但人生存的地方终归是地球啊!只要是地球,生物进化都要按照一定的规律来。和恐龙一样,地质变化必定导致三叶虫灭绝,这是生物进化的一种必然现象。 而且,三叶虫的大小不知是几毫米,还是几厘米?哪有想现在看到的,比人还大个的家伙? 随着李权对三叶虫记忆的规整,信息越全,心头的震惊就越大。 但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千真万确地出现了,这绝不是偶然现象,一定有它的解释和依据。 李权一边走一边想,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只巨大到骇人的三叶虫是在往生泉中发现的,而往生泉具有让生物永生不死的神奇功效。会不会是那三叶虫一直都生活在这往生泉的深处,从五亿年前活到了现在? 我勒个乖乖! 李权自己差点儿把自己吓得‘尿’了‘裤’子。 虽然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不可能,但又实在找不出理由否定自己的猜测,似乎只有这种可能来解释为什么会有三叶虫,还以它为什么长这么大! 五亿年什么概念? 民间都有说法,百年为一世,生物活五百年可为妖,一千年成‘精’,至于万年嘛…… 估计只有佛祖级别的大神才能活万年。 活了五亿年的生物?连玄幻不曾出现过! 想到这里,李权心想自己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似胡不能这样把它当作神物可能还好些。现在知道了那东西的底细,简直不知道用什么字眼来形容它。 妖?魔?鬼?怪? 李权脑中一团‘乱’麻,一时间又涌出了无数的疑问。 为什么活了这么久还没成仙得道?就算资质再差,五亿年也够它‘混’个大罗金仙了吧? 为什么三叶虫能在往生泉中存活,而人一旦入水就会丧失神智? 诸如此类的疑问实在太多,李权根本想不过来。 索‘性’强迫的自己不要去想。 但是,自从看到三叶虫的扑到丹炉气孔口的样子,李权心中的不安就挥之不去,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属于三叶虫特征的东西。就是它头部正上方的鳞甲之下似乎有个类似犀牛角的东西。 书中记载的三叶虫可没那玩意儿,更让人不安的是,那触角流光溢彩不断变幻着颜‘色’,好似一片小天地,里面正上演着各种变化!想来想去,似乎是液体在流动…… 李权估‘摸’着,三叶虫是远古生物,不具备智慧,如果那东西真由进化而来,一定会遵循大自然的规矩。 大自然中,鲜‘艳’的‘色’彩代表着警告、威胁,通常带有剧毒。 如果真是这样,这三叶虫头上的尖角已经开始变幻颜‘色’了,这会是什么级别的警告? 听胡不能说,要用此物来炼丹…… 第595章 :李权发难 恍惚间,李权离开了冰窖回到小塔底层。 。 想着史前生物头顶进化出的毒囊,李权总有些惴惴不安。 这时候,胡不能打断了李权的思绪:“本将军已经带你参观了咱们最大的秘密,不管是金钱、‘女’人,还是长生不死,都能满足你。现在所缺的就是极致的权利。这一点我想你能给我们吧?李大老爷?” 李权一震,分散的‘精’力瞬间集中,眼神深邃地看着胡不能。 胡不能嘿嘿一笑:“李老爷,你也用不着紧张。本将军多少也知道一些京城发生的事情,所以李老爷的事迹也听说过一些。之所以让告诉李老爷这么多,主要是清楚李老爷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只有长生不死才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先前不是吃了丹‘药’么?你们为何还不放心?”李权沉‘吟’着问道。 “胁迫人做事当然不如人自愿做事。丹‘药’只是为了上一个保险,从一开始咱们就指望跟李老爷合作的。而且我相信李老爷也不会拒绝这次合作。” 原来这胡不能是蓄谋已久! “什么合作?难道不是喂皇上丹‘药’?” “丹‘药’不过是个开始。咱们要在背后‘操’纵皇帝,将你捧上皇位!” “我?真是异想天开,就算皇帝同意,天下人也不会同意的!” 胡不能摆了摆手:“诶!此言差矣,即有此想法,自是考虑之后的结果。李老爷不用担心,只要‘操’纵了皇上,以后的事情大有可为。” “为什么是我?你处心积虑怎不把自己捧为皇帝?” 胡不能沉声道:“因为你姓李!李家天下没法推翻,而李大人又深得皇上器重。捧你做皇帝,满朝官员才不会觉得皇上的决定奇怪。我之所想,只需要李老爷在登上皇位之后能尽量配合我。” 李权冷笑一声:“如此,你就是想让我做你们的傀儡了?” “说傀儡未免难听了些,咱们只是合作。公平‘交’易,我帮你当上皇帝,你难道就不该回报一些么?” 李权神‘色’紧张起来:“回报什么?” “这个……”胡不能话音一顿,“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不知李老爷愿不愿意?” “我还有得选?” 胡不能满意地笑了,宽慰道:“李老爷的不用担心,与我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李权配合地点点头:“那么,现在可以把我的‘女’人‘交’出来了吧?” “这是自然。来人,把人带过来。” 听到这话,李权才算真的放心了,只有先把惠子救下,不然干什么都束手束脚。 其间,胡不同带着李权离开了地宫,来到陆地之上的郡守府。 重回郡守府的客厅,再次闻到那琥珀的香气,李权心沉如冰。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边陲郡守心思竟然生到了皇位上? 等了好久,惠子却迟迟不见踪影。忽然有一个忍者在胡不能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只见胡不能眉头渐渐皱到一起,然后起身朝李权沉声道: “李老爷,情况有变,你那位惠子姑娘怕是不能‘交’给你了。”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 “这个……”胡不能面‘露’难‘色’,“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东洋人那一方说留她有用。” “东洋人一方?”李权忽然意识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你跟东洋人到底什么关系?东洋人又有什么目的?这些事情若是不给的说清楚,咱们的合作就此结束,大不了就是一死!” 知道了对方计划,李权了解到自己是关键一环,所以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胡不能之所以告诉李权这么多,第一是为了‘诱’‘惑’,第二则是知道双方只见没有利益冲突,合作是双赢的局面。不想合作才刚刚开始就有了分歧。 胡不能的为难就已说明他不是首脑,似乎东洋人才是真正的主谋。 如此一想,事情极有可能。要不然怎会有这么多东阳忍者供他调遣?也不会有那么多东洋‘女’人被抓来。 果不其然,李权在表明态度之后,胡不能当起了中间人在李权和东洋人之间办起了‘交’涉。 李权现在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他执意要见一见惠子,说是先确定她安全。心中打算将惠子强行救出。 这要求总算谈妥,惠子被带到了厅中,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嘴巴被堵住,看到李权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想要诉说什么。 见到惠子的同时,李权还见到了幕后的东洋人。 此人同样一身忍者服装,只是在造型上更加考究,黑衣上有青灰‘色’的黑龙盘绕,看上去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突然的会面似乎是这幕后之人刻意为之,见到李权时并未流‘露’出一丝敌意。反而是僵硬地对着李权抱拳,用中原的礼节先表示友好。 “李大人,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李权也朝他抱拳回礼,却没答话。 一边,胡不能走到李权身边小声介绍:“他是东洋黑龙会的头目,东阳国政权都在他的一手‘操’纵之中,手下有无数身手不凡的死士,还有最杰出的炼丹师,咱们想要长生不死就必须跟他合作。” “难道这家伙想让历史重演?想染指我中华大陆?”李权默默地想着。 此时,对方再度开口:“在下冈本直树,希望跟李大人日后的合作能够愉快。而关于惠子的事情,在下实在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交’给李大人的。如果李大人对‘女’人有需求,这里所有‘女’人李大人都可以带走。还望李大人在此事上能忍痛割爱。” 这位掌握了东洋国政权的男人看上去极为谦和,但李权知道,这都是表面现象。东洋人表面越是谦和,内心却越是‘阴’暗,如果让他得偿所愿,中华大地岂不是要饱受摧残? 演戏演得已经差不多了,惠子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此处又在地面之上,救人逃遁的机会很大! 李权沉默着,似乎是在为难地思考,但体内已经开始凝爵气…… 太久没有运用体内的力量,一时间阳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让李权热血沸腾,粘稠纯净地感觉给李权带来了无比的自信! “李大人,你考虑得如何了?”胡不能小声问了一句。 胡不能正在疑‘惑’,忽然间看到李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顿时感觉不对! 京城的消息终究有限,胡不能不知道李权身怀武功,更不可能知道李大老爷的武力值已接近逆天的地步,这瞬间的犹豫就让李权获得的了营救惠子的时机,脚下一踏,青石地面瞬间碎石漫天,李权的身形如影子一样闪到了惠子身边。 所有人都没想到李权突然发难,看着惠子的两个忍者还没作出反应,眉心就被两道金芒击穿! 所有人都愣住了,惠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落入了李权手中,嘴里的纱布被撤掉后也说不出一个字! “‘混’账!”见此情景,胡不能怒骂一声,“你这是干嘛?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 胡不能反应慢了半拍,以为是李权怜香惜‘玉’而冲动行事。 一边,冈本直树用‘阴’沉沉地声音问胡不能:“不是说此人不过一个商人而已?怎会有如此了得的功夫?” 胡不能这才反应过来:“对呀!李大人!你这一手可藏得真深呐!” 把惠子救下后,李权心头大定,后退一步便是大院,想要遁走可说轻而易举,故面对满院敌人亦从容淡定。 李权的自信毫无掩饰地流‘露’在外,而胡不能在看到李权的自信后反倒冷静下来。语气压低,语调‘阴’沉: “李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如此,有功夫是好事儿,但要用对地方。还有,你已经吃了我们的丹‘药’,没有我们,一年之后你将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我劝……” 李权呵呵一笑,打断道:“那不是要一年以后了么?” “你……”胡不能额上青筋暴起,感受到冈本直树‘阴’沉沉的眼神,忍不住背心一凉,严肃道,“这么说,你是打算跟咱们作对到底?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功夫是不错,但也要量力而为,你以为你能从这里平安离开?” 李权一笑:“试了才知道。我不但要从这里离开,还会先让你去见阎王!” 话到最后,李权表情忽然一变,左手搂纵子,右手指间凝聚的阳气突然‘射’出,目标直指胡不能! 与此同时,李权双脚发力,以后退之势跳到的院中,下一步便要飞遁而去! “真气化形!”胡不能脸‘色’大变,他只以为是易经高手的标志‘性’攻击手段。但这也给了他足够大的震惊。 胡不能身为将军,功夫自然不弱,金芒临面之际被他侧身闪开。眼见李权将要逃走,胡不能勃然大怒。 此番计划是胡不能提出的,没想到会闹得如此局面,倘若让李权跑了,他如何跟身边的东洋人‘交’代? 想明利害关系,胡不能不再留手,运足全身功力,腰间刚刀也随之出鞘。瞬间,一道弧形刀芒飞‘射’而出,目标正是李权逃遁的路线上! 第596章 :重伤逃遁 胡不能早突破了易经之境,所以李权的一手“真气化形”没让他有多大的惊讶。- 反观胡不能拔刀之威,颇有“肃杀千里尸满地”的气势。 曾经战场上的杀戮配合易经之上的实力,杀伤力不容小觑! 这时候,几名忍者也同时出手,他们虽没有胡不能那么浑厚的功力,但身手即为敏捷,暗器如雨点一样扫来。 李权倒是不怕,但在这么密集的攻势下难保惠子不受伤,现在必须赶紧离开,不能过多逗留。 无奈之下,明知胡不能的刀锋旨在封锁自己的逃跑路线,却也只有硬着头皮纵身跃起直面攻击。 胡不能冷笑:“易经身手就像直面本将军的攻击?当真以为我坐镇边隘会没点儿本事?” 可是,就在胡不能自得之际,指间李权指间一闪,金芒再次出现,这一次来势更猛,阳气更纯,飞‘射’而出直击刀芒! 刀芒威势惊人,带着幽暗的蓝光,卷着地面未干的雨‘露’。跟迎面而来的金芒不成比例。 金芒则无甚奇异之处,之势它的金‘色’纯净无瑕,简单纯粹。 两者相撞,胜负立判! 刀芒瞬间消失,一点儿劲风都不曾出现,而金芒攻势不减,保持速度朝胡不能急‘射’而去。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胡不能根本想不到自己的攻击遇到了最纯正的天地灵气,这种不同层次的能量撞击在一起,根本不用进行比较,弱的一方的攻势瞬间瓦解。 就算胡不能反应再敏捷,对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丝毫的准备。 一瞬间,胡不能觉得‘胸’口一痛,身子变得僵硬起来,缓缓地低头,愕然发现一个两指宽的窟窿出现在自己的‘胸’上。 胡不能终于感觉到生命再流逝,表情变得扭曲,张嘴想要说话却吐出一大口鲜血,带着满腔不甘和疑‘惑’缓缓倒下…… 李权冷冷一笑:“我说过不但要走还要娶你‘性’命的!” 胡不能已死,李权顺势而退,顺利地站在郡守府的院墙上将要离去之际,忽然脸‘色’大变,背后似乎有什么危险袭来! 李权立即回头,看时,身后不过一米的地方又有一道刀芒出现。 同样是刀芒,这次跟前次可谓是天壤之别,就连李权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地压力笼罩全身! 此时发现已经晚了,无法闪躲不说还要保护惠子,只能用身侧硬撑。 霎时间,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传来,身侧被刀芒击中的位置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四溅,那感觉就像是从万米高空坠下,最终落在了一把闸刀上!李权双眼瞬间泛白,眼看就要昏死。 最后时刻,又是那体内的灰‘色’珠子自动护主,将最‘精’纯的阳气释放,化作奇异地能量降低李权所受痛苦。 突然出现的一击实在太过骇人,李权都想过世界上还有如此凶悍的攻击。 刀芒散去,但剩余的冲击力将李权连同惠子一起抛飞。 幸好灰‘色’珠子帮李权保住了最后一抹神智,强忍着疼痛,借着这股冲击力加快速度消失在淮城小巷间。 …… …… 寒光渐渐收拢,冈本直树收起了自己的佩刀。表情如一,没有丝毫变化。 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胡不能,眉头终是皱了皱。 “会长,现在当如何?要不要追?” “不用了,重了我一刀,没人能活下来。备船出海,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 “快……快……快停下!你的伤好重!”惠子的声音在颤抖。 一路疾驰,她的脸上都沾满了李权身上飞溅出的鲜血。她是大夫,所以很清楚李权现在的状况。 换做常人,遭遇如此中创应该当场毙命,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存活到现在,而且还有力气带着自己飞奔。 李权很虚弱,但他的神智很清晰,咬牙拒绝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d!老子终究输在大意上,没想到那个东洋人这么厉害!” 李权全力飞奔,很快就出了淮城,留意一路的情况,发现似乎没有追兵,顿时神经一松,支撑他到现在的灰‘色’珠子似乎感觉到危险消除,随着李权的放松暗淡下来。 这下,无力和疼痛的感觉才涌上心头,浑身力气忽然就没有了,脚下一绊,一个跟头就栽到地上,惠子也被甩了出去! 此处是通天脊,在碎石遍地的山脊摔一跤真是够呛。惠子嫩嫩的皮肤上多出了好多破皮。但她此时已顾不上这些,急忙跑到李权身边。 看上李权身体右侧手臂和腹腔的伤口时险些尖叫出声! 手臂处已经能看到森森白骨,鲜血正一点点地往外淌。 惠子一身不知接手过多少伤病,似李权这样的从未见过。 伤是皮外伤,但伤口实在太吓人了! 李权意识还在,无奈地看着惠子:“医仙,我还有没有救?” “医仙……”惠子一愣,赶紧又抛掉脑中的惊疑,“你别说话!保持体力!” 好在这里是山脊,背海的一面有草‘药’,而惠子作为大夫,身上自然要常备一些急救工具,如棉线、针头等等。 惠子打定主意,开始采‘药’,如此情况下只能为李权做最简单地处理,不过也亏得她‘精’湛的技术,用最简易的工具帮李权做到了最好的治疗。 用了小半日时间,伤口被缝合了,但这还不算完,惠子让李权找一个有人家的地方,伤势需要进一步处理。李权自然指引她往阿朵的村子走。 惠子以为是临近的一个村子,哪想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而李权竟然在如此严重的伤势下坚持下来了。 …… …… ‘阴’霾笼罩着以李权为首的几个‘女’人,现在主心骨躺在主板‘床’上,一群人没有一点儿主意。 润儿抱着李惜荷看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发呆,数着雨滴落下。 李惜荷望着爹爹沉睡的样子面无表情。 已经过了三天,大家都熬过了最恐慌的时候。 现在,李权的伤势稳定了,今天开始今日恢复期。 李权顽强的生命力和惊人的恢复能力让惠子瞠目结舌,作为大夫,她不得不将发生在李权身上的状况归结为生命的奇迹。 忽然,房‘门’开了,阿朵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拿出一堆‘药’草‘交’给惠子。 又是一副‘药’给李权灌下,李权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到这里,李权实在是太虚弱了,一时便昏‘迷’至今。 李权终于醒了,这让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李惜荷“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得叫人心碎,让李权心中莫名一痛。 从李权昏‘迷’开始,小丫头一直没哭没闹,压抑的情绪终于在看到爹爹清醒的一刻爆发了! 李权知道这是‘女’儿既担心又害怕的表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乖啦,爹爹不是在么?过来,让爹爹抱抱。” 李惜荷咬着嘴‘唇’,摇着头:“她们说爹爹要好好休息。” “真乖。” 一屋‘女’人都有话想对李权说,但被惠子阻止。 今天是让李权全身心休息的一天。 到了第二日,所有人才重新回到李权‘床’边商量起来。 现在的问题很多,惠子已经把她知道的都说了。至于李权在郡守府遭遇了什么大家都不得而知。 李权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们那些事情,可看到她们关切的眼神没有选择隐瞒,将郡守府下面的地宫,胡不能的图谋,以及地宫中的景象都说了一遍。 发生的一切都让人感觉匪夷所思!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担心。 阿朵对地宫中‘女’人的遭遇感到震怒,里面不仅有东洋‘女’人,汉族羌族的‘女’人也不少,嚷嚷着要把事情公布出去。 润儿则对胡不同的图谋‘毛’骨悚然。 惠子在听到往生泉的经历后陷入了沉思。 只有李惜荷,听到爹爹说吞了一枚丹‘药’而变得紧张起来。 “爹爹,他们都是坏人,给你吃的东西肯定也是坏的,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李权微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脸蛋儿:“你爹爹这么厉害,那点儿东西能对爹爹起什么作用?” 李惜荷的话却让惠子紧张起来:“对啊!他们给爷吃的什么丹‘药’?” 李权想了想,将丹‘药’的功效简单地说了一遍。 李权说得轻松,但惠子却吓得一身冷汗,惊叫一声:“爷!你怎么如此莽撞,明知道对方不安好心还吃?” “这不是不吃他们就不让我找到你嘛!”李权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一句话让惠子想到李权冒死相救的一幕,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来覆去,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只得轻轻地低下了头。 李权自己倒是很放松:“没什么,这么重的伤都没死,一枚小小的丹‘药’能怎样?本大爷福大命大,根本不足为惧。” “什么不足为惧?”惠子低头嗔道,“是‘药’三分毒,丹‘药’丹‘药’,说到底就是一种‘药’。而‘药’效比一般‘药’物猛烈很多,所以它的毒‘性’比‘药’物更强。就是最最普通的丹‘药’也带着极其严重的副作用,寻常人只是不知道而已,我是大夫,自然是很清楚的。爷您可不能掉以轻心。” “知道知道啦!”李权很虚弱,受不了‘女’人在耳边唠叨,“医仙就是医仙,果然见多识广。” 第597章 :线索 李权知道姑娘们为自己的伤‘操’心太多,故想了个话题来放松放松。- 但“医仙”一说却是揭‘露’了惠子的身份。 惠子愣住了,而其余人却不以为然,以为只是一个玩笑话。 润儿对惠子的医术大为惊叹,听李权这话立即附和起来:“是啊!这次多亏了惠子姑娘,‘医仙’一称当之无愧。” 一时间,惠子也搞不明李权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不知道。 气氛虽然轻松了,但大家心理都清楚此时非轻松的时刻。过了一会儿,几‘女’渐渐安静,朝李权投来询问的目光。 意思很明显,现在是个听李权下一步打算的时候了。 李权见识了宫中额受难的平民,心中早已无法平静,打定心思要做一回救世主。 胡不能虽死,但有更可怕的黑龙会在背后,尤其是那黑龙会会长深不可测的实力,乃是李权生平仅见。 黑龙会的冈本直树能在十余米开外仅凭一道刀芒就将李权重伤至斯,可见其功力远超李权。想要将淮海郡的霍‘乱’彻底根除,必定要跟冈本直树正面冲突。李权所倚仗乃一身神妙的功法,能否与之正面抗衡很难估计。再者,并非只有冈本直树一个敌人,那些忍者中绝对还有武力超群之辈,还有他们那让李权都无法感知的隐匿功夫…… 种种迹象表明,此行必定困难重重! “润儿,还是按照原计划,你带着惜荷回京。然后让我夫人通知皇上,让皇上即刻派兵增援。”沉思之后,李权终于打定了主意。 这一次,润儿跟李惜荷几乎同时拒绝。 润儿拒绝还好说,李惜荷在大事儿上从来都是乖乖‘女’,更是李权的忠实支持者。竟然也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李权遭受如此重创可见这次有多凶险,李惜荷虽嘴上不会说,但心里面比谁都担心。这时候更加不想与爹爹分开。 但是,李权心意已决,在他强硬的命令下,又费了一番功夫安慰,这才让两人答应了。 接下来就得等着皇上援军感到,毕竟一人之力有限,现在能做的就是关注郡守府的动静。 这个任务被阿朵揽下,这是个嫉恶如仇的姑娘,听闻淮海郡的‘阴’暗面后的难以平静,决心要跟李权一起行动。 如此正好,李权正需要一些时间来休养。 …… …… 从受伤到现在已过了十天。 阿朵第一次潜入淮城侦查郡守府的情况。阿朵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可胜在平凡,不会引人注意。 据李权所说,胡不能已被杀,郡守府、淮城应该都处在慌‘乱’之中。这样的情况下更不会被人发现。 阿朵对此行信心十足。 可是,当她到了淮城立刻感觉到不对。 淮城一切正常,一如往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百姓依旧各行其是,天上的细雨也忽急忽慢。阿朵踩在水坑里的信不自觉就放慢了几分,反手将后背的简易鱼叉给拿在了手上。 因为正常,所以奇怪,淮城并没有想象中地‘混’‘乱’,这个阿朵心中猜测完全不同。 阿朵变得谨慎了许多,‘混’在人群中到了郡守府的后‘门’。 她不会傻愣愣地跑到墙院上偷看,而是装作无聊的姑娘坐在后院‘门’口的大树下躲雨。 阿朵长期在海中捕鱼,所依仗的除了奇怪的眼睛之外便是那极为灵敏的耳朵。眼睛用来发现猎物,耳朵用来躲避危险,海中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逃不过她耳朵的感知。在海中尚且如此,陆地上更是聪敏过人。 寻常武者的感知力来源于对气息的把握,仅凭听觉是不可能发现太隐蔽的事情的。而阿朵恰巧相反,不会武功,成了她最好的伪装,谁能想到天底下还有人能凭耳朵听到几个院墙之内的声音? 阿朵暗暗自得,那感觉大摇大摆地偷看姑娘家洗澡。可是当她听到郡守府内大厅中的第一句话就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郡守大人,条件我们已经开出了,既然成不了一家,那咱们可以合作,毕竟有同样的敌人。” 说话的是个‘女’人。 这不是关键x键是“郡守大人”四个字! “不是说的郡守被李大人杀了么?”阿朵愣愣地‘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是自己幻听,或者是耳朵突然不好使了,又伸出小指掏了掏,然后继续听。 这一次,是个男人在答话:“贵教在中原名声虽盛,可本将军始终不知贵教究竟有何实力。姑娘也看到了丹‘药’的神奇力量,本将军却没看到贵教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有什么能力与本将军合作?如果贵教拿不出足够的诚意还是下次再来吧?本将军即日便要出海,没时间陪尊驾。” 阿朵一听糊涂了,听男人的口气,似乎是胡不能在说话。但是阿朵没听过胡不能的声音,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按理说,李大人应该不会看错啊!他自己杀的人自己都不知道?” 再联想到淮城的平静,阿朵不禁怀疑,保不齐真是李大人看错了。 胡不能生死是一个谜,而听到的两句话又带来了一个谜团。 里面的人到底在计划什么? 阿朵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再凝神听厅中谈话的时候发现里面没声音了! “不会这么快就谈完了吧?”阿朵狐疑着。 这时候,两三米外郡守府后‘门’忽然开了! 阿朵做贼心虚,本能地紧张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一身白衣飘飘,一股淡雅的幽香从对方身上传来,清新宜人,让人好不舒服。 阿朵在清新的气息下正要放松,忽然发现对方一双‘阴’冷的目光投向了自己! 白纱‘蒙’面看不出相貌,但眼神中的冷意让阿朵全身绷紧,恍惚间似乎感觉对方知道自己在偷听一样。 那是一双很美的眸子,但阿朵不敢再多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从天而降的雨滴,然后紧张地冲入雨中一溜烟儿跑了。 出了淮城,阿朵心里“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感觉自己如果在逗留片刻就会被那古怪的‘女’人看穿心思。到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发寒。 虽然没听到两句话,但此行也算是收获颇丰,阿朵加快了脚步往村子而去。 …… …… 一日后,阿朵赶回村子。 李权也下‘床’了,一行人正张罗着要将润儿和李惜荷送走。 马车已到了‘门’口,马儿在一边悠闲地吃着草。 分别之际,李惜荷一千一万个不舍,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到最后,阿朵忽然回来了,这下小妮子终于找到个合理的借口,说要听听阿朵姐姐发现了什么。 李权拿‘女’儿没办法,只能遂她的愿望,又一起回到屋子听阿朵的发现。 阿朵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说,李权的疑‘惑’最大! 首先,他百分百确定胡不能是死了的。可阿朵却说有人在跟胡不能商量什么合作。 难不成胡不能有活了过来? 如果真是活了,那很有可能是利用往生泉。如果是利用往生泉那应该失去意识不能说话才对,可听阿朵所言,胡不能语调清晰,条理清楚,根本不是失去意识的表现。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假冒胡不能。 这种可能最大,因为阿朵并没有亲眼看到胡不能,而且黑龙会要掌握淮海郡海防必须要利用胡不能,想他们的手段,用一人来假冒不是没有可能。 真如此的话,麻烦就大了。 淮海郡是大庆第一海防要塞,如果落入东洋人之手,那就等于是自家大‘门’敞开,东洋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黑龙会再狠一点儿,潜入中原大陆作‘乱’,其后果无法估量。 李权想得大汗淋漓,不是他不想管这事儿,实在是情况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援兵!现在必须要援兵! “不行!我得亲自回京禀报皇上!”李权忽然低声道。 这是李权思考后的结论,情况太过危机,关系到数以万计的百姓生命。只有李权运足功力飞奔返京才能将有可能出现的危害降到最低! 李权说干就干,严肃地对润儿道:“润儿,你带惜荷乘马车。我先行回京,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我呈报皇上之后由皇上出面解决。” “阿朵,你暗中通知各村,让百姓们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带着行装到内陆避难。惠子,你也跟着润儿一起吧,事出突然,我没法照顾你们这么多人。” 润儿阿朵都严肃地答应了。 但在大家准备行动的时候,惠子突然拉住了李权的手! “爷……” 不知为何,惠子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李权眉头微皱:“怎么?” 惠子轻抿下‘唇’:“刚……刚才阿朵姑娘说……说听到郡守府的人要出海?” 李权见惠子表情有不对,看向阿朵:“是吗?” 阿朵点点头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惠子柳眉微微发抖,嘴‘唇’有些苍白:“阿朵姑娘,你没听错吧?” “肯定没有,就两句话而已,不会错的。” 李权惊疑不定,让惠子如此谨慎,对方出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良久,惠子沉声道:“爷,我看您现在还不能走。咱们要敢在他们之前找到一件东西!” 第598章 :五百年前的事 不能走?找东西? 惠子真是语出惊人。 。 但看惠子的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权深锁冷眉,盯着惠子的眼睛,从对方眼中竟看到了没有选择的韵味。 若为寻常事,惠子绝不会如此,此番提议想来是要公开自己的秘密了。 李权顿了顿,朝阿朵和润儿使了个眼‘色’,她们知趣地带着李惜荷离开了房间。 竹艺小屋中只剩下惠子和李权两人。新雨后的空气清新,将惠子身上最纯正清香传入李权鼻息,带着一股宜人的‘药’香叫人神清气爽。 这是属于美‘女’医者的独有味道,想来和惠子的身份息息相关。 惠子开口了:“爷,您刚才叫我‘医仙’,是不是……” “起初我还不是很确定,但现在看来应该不会错了。” 惠子歉然地低下头:“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爷惠子的真实身份。可是,惠子很好奇,爷是如何知道惠子的别号呢?” 李权扭头看着窗外:“你还记得那日出海么?咱们错杀商人。最后我送幸存的商人上船,发现他们船上供着一尊神像,然后就他们了解了一下。知道原来东洋人中有人信奉医仙。而那个医仙的相貌和你极为相似,一开始尚未察觉,只觉得隐隐熟悉。但见识到你的医术还有你的事迹,我才有了一些猜测。叫你‘医仙’不过是试探而已。” 惠子轻轻地苦笑:“爷真是聪慧过人。惠子跟您比起来真是差太多,哪儿受得了他人供奉?‘医仙’一称全是他人抬举。” “岂可如此说?今人之所以供奉你,是因为你曾救过无数人,功德高低不在乎能力大小。百姓称你为‘医仙’那是发自内心地爱戴,这次我也‘蒙’你所救,可见‘医仙’一说绝非谬论。我当感谢姑娘才是。” 李权起身朝惠子作揖,惊得惠子手足无措,忙上前扶住李权腰腹,轻柔地将之坐下:“爷!您可使不得,若非惠子连累,爷岂会受如此重伤?要说感谢,应当惠子感谢您。” 说到此处,惠子眼神有些暗淡,环着李权腰腹小手没有松开,样子有些亲密,但惠子没有注意到,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实不相瞒,惠子确是救过不少人。也曾受过无数人的感谢,但这是生平第一次被别人所救。爷的大恩,惠子终生难忘,可恨惠子跟在也身边只是想让爷成为惠子的保护伞,好让惠子熟悉现下生活。爷待惠子真诚,惠子待爷却别有用心。爷之感谢,惠子愧不敢当。惠子已经想好了,既然惠子已经成了他人心中的‘医仙’,索‘性’就让别人当惠子早已经死了。从今以后,只要爷不嫌弃,惠子愿终生伴你左右。天下没有真正的长生不死,但惠子会竭尽所能助爷健康长寿。” 前面还柔情似水,可到了后面却让李权感觉怪怪的。 心想“你的爷才三十出头呢?怎么整得跟七老八十的?还健康长寿呢!” 不过能听到这一番话,不管以后如何发展,李权心里终归是暖暖的,至少那一刀没有白挨。 “唉唉!不对!”李权赶紧摇了摇头,“明明是商量事情的,自己想到哪儿去了?这妮子也真是的,刚才还紧张兮兮,现在咋就眉目传情了?” “咳咳……”李权咳了咳,“这个,咱们还是说说之前你说的找什么东西吧?” 不知为何,惠子没有松手,反而更进一步,柔情似水地侧身贴在了的李权‘胸’口。 东洋‘女’人的柔情非同一般,比水更轻柔,比风更凉爽,就像是用甘‘露’化开的蜂糖水一样,甜而不腻,润滑如丝。 瞬间,李权的心就开始跳了。 “爷,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跟你说了。此行危险万分,如果不能成事,不紧天下大‘乱’,我等估计也难以幸免。爷是第一个以命相待的人,惠子恐难保此情。只想让先把话说在前头,未免后悔。如果此行咱们能化险为夷,惠子就跟定爷了。” 李权虽然很疑‘惑’,但此时哪会管太多,要不是身上伤势未愈,肯定要将其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好了,咱们就这么约定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麻烦了吧?” 惠子缓缓坐起,小手抱着李权的手掌,愁苦中不忘带一丝温柔。 “爷,说到此事,惠子还得告诉您一个秘密。 世人皆知五百年前东洋王作‘乱’,为祸东洋及中华大地,传言东洋王是被我利用炼丹之机将其毒死的。实际上并非如此。经过我这些日子的打听,现在的人对东洋王的记忆只是作‘乱’,东洋王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东洋王之所以能够统治东洋国,并霍‘乱’天下,仅靠他东洋国的人力物力是远远不够的。其根本原因在于,东洋王是一名非常厉害的巫师。 巫师是一种在五百年前都近乎绝迹的职业,可以说他是医者、炼丹师的结合体。巫师对医术和炼丹都既有研究,同时还‘精’通各种上古巫术,能控制人心,散播瘟疫,甚至‘操’纵死人。正因为种种奇特的能力,让当时的北宋遭遇重创。 巫师虽然强大,同时也要付出相等的代价,他的生命极短,只有寻常人的一半。所以他一直在寻求长生不死之法,曾经暗中抓获无数中原和东洋的炼丹师、医者,将他们囚禁起来研究不死仙丹。 我便是其中之一,当时我声名在外,东洋王对我极为看重,固让我主持破解不死之法。当时我并不在意东洋王的所作所为,亦对长生不死充满好奇,故带着当时天下最好的炼丹师、医者共同研究。 历经五年,终于发现一种叫往生泉的泉水可以让死物复活。爷已经清楚地知道了往生泉的副作用,那也是当时我们最艰难的一个问题。那时候,我们并没发现爷口中的三叶虫怪物,不过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我们自以为找到了破解副作用的方法。并练成了长生不死的仙丹。 虽然有往生泉,但长生不死的仙丹极为难得,咱们倾尽权力也只练成了两颗。 我作为仙丹的主持者,被东洋王拿来试‘药’。常言道天道轮回,命之根本,长生不死岂会如此容易?我留有一个心眼,将丹‘药’含在口中,不曾咽下。起初,我并没有什么异样,可谁曾想那东洋王很辣非常,为试‘药’力竟用钢刀刺穿了我的心脏。当时,我吓懵了,可奇迹就此发生。钢刀透体,伤口顷刻痊愈。且神智不失,谈笑自如。东洋王见状大喜,立即吞服丹‘药’。 就在东洋王吞服丹‘药’之后,东洋王顷刻间僵直倒地,气息全无,周身被寒气笼罩。眼见是中毒身亡! 我自然成了始作俑者,被人扣于棺中,置于海底。故意不将管材封死,目的是要让海水一点点浸入棺材,要么被闷死,要么被淹死。我是被人打晕的,醒来时已经身处棺中,沉在海底,遂海流而动。之后就是……就是……五百年后。” 李权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惠子有这样一番离奇的经历,本能地问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过之后李权觉得好笑,人家在管材沉睡五百年,哪里知道发生过什么?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惠子竟然知道其中原因!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睡,醒来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近终于有所感悟,发生此事的原因是丹‘药’。我口中含着丹‘药’,因为没有吞入腹中,所以并没有跟东洋王一样立即起作用。而我在棺材中‘药’效渐渐显现,我身上发生的情况跟东洋王一致。我估计我练出来的长生不死丹不能让人长生,却能让人不死。丹‘药’的‘药’效是让人的进入假死状态,让人的生命停止!” 李权一拍后脑勺,惊到:“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比如一个人可以活一百岁。当他在五十岁的时候服下丹‘药’,他可以沉睡无数年,可当他醒来后,他也只能再活五十岁?” 惠子点点头。 “可是你是怎么忽然醒来的呢?” “这个……”惠子有些不太确定,“或许是见到了阳光或是空气……” 李权沉‘吟’着:“你身上的事倒是离奇,可是你还没说明现在为何不能走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被擒的时候,黑龙会的人把我认出来了!” 李权依旧皱眉,显得有些不太懂。 “当时,有个黑衣人在跟我谈话。很明显,那人对我的出现开始猜疑。他虽然竭力掩饰身份,但我能感觉出他是一个炼丹师,而且炼丹术造诣非常之高。他没有问过我怎么复活?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离开的时候似乎很平静,我隐隐感觉他应该猜到了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身上发生的事跟东洋王发生的事一模一样。有此可证明五百年前的东洋王也处于假死状态。” 李权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谨慎道:“那跟出海有什么关系?” “因为东洋王的墓地在鱼岛!他们这时出海肯定是要将东洋王复活!” 第599章 :冤家相遇 李权脑中“嗡”地一响,瞬间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隐藏boss即将出世的感觉。- 但这不是游戏,隐藏boss没有装备,挑战他没有半点儿好处,而且这里没有复活回程点,死了就完了! 东洋王,五百年前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物如果真的复活了,肯定有一番腥风血雨。 惠子面‘色’沉重:“爷,如果东洋王成功复活,肯定又要奴役整个东洋国,对中华大地也是莫大的威胁,光是他散播的瘟疫就可让数万万人死亡。咱们一定要赶紧前往鱼岛东洋王的陵墓把你东洋王找一个地方重新藏起来。” 听惠子的叙述,当年她深受东洋王器重,想来知道东洋王的墓地也不奇怪。 如果用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照原计划进行,如果将消息传到皇上耳中,凭大庆之力应该能对付东洋王。但是,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会让淮海郡以及周边州郡的百姓遭受巨大的威胁,如果真的爆发一场瘟疫,死伤人数无法估量。 李权既打算当一会儿圣人,自不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来,这一次前往鱼岛是志在必得了! 李权一咬牙:“好!那我就出海往鱼岛去!” 惠子大喜,连抓着李权的手臂:“感谢爷出手相助!” “谢倒不必,此番是必行之计,岂能眼睁睁看着黎民受苦?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船只!” 话音刚落,李权正准备出去告知其余人自己的打算,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 李权一惊,听声音是阿朵的! 快步出‘门’,只见阿朵的爷爷竟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朵的爷爷就是这酒家的老板,当日来此承‘蒙’阿朵爷爷的款待,而后几日又是接连讨扰。. 这老人家没收过一分一毫地住宿费。 最近事情太多,李权都不得空感谢人家,谁料一晃眼就瘫倒在地上? 阿朵扑在了爷爷的身边,惊慌失措地哭泣着,看着惠子出来,赶紧叫到:“惠子姐!快!快救救我爷爷!” 惠子上前两步,只见阿朵爷爷左侧腹部遭受剑击,伤口很深,好在没有伤到内脏,鲜血横流,看着极其吓人。 惠子看了一眼,眉头深锁:“不致命!但他年事已高,此伤也极度危险。房中有‘药’,带他进来。” 说完,惠子上前帮忙搀扶,将阿朵爷爷抬入了房中。 李权出来后便没再说话,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官柔儿?” 李权心里嘀咕着,他不敢确定,因为此时的上官柔儿‘蒙’着面,气息感觉等等都跟以前不同。 说实话,李权对上官柔儿的相貌并不熟悉,因为以前相遇的时候大多不是以真面目示人。之所以由此怀疑全屏心中感觉,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就是上官柔儿! 李权看着上官柔儿,上官柔儿亦看着李权。 手中剑还带着血,血滴落在湿漉漉的地上很快就被雨水冲淡。剑虽出鞘,然杀气却悄然消失。上官柔儿很疑‘惑’,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来时师父让她杀的人。 当时的约法三章很清楚,不得使用媚术,不得情绪‘波’动,遇到面前的人即刻杀死。 第一眼,上官柔儿的确差点儿就地出手,然看到第二眼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并没有似曾相识地感觉,可一旦将杀意锁定在这人身上的时候,杀意就悄然消失了。 没有杀意何谈杀人? 上官柔儿第一次遇见如此离奇的状况,所以变得很疑‘惑’! 上官柔儿的疑‘惑’成了李权拿不准地根源。 冷冰冰的样子配上疑‘惑’的神‘色’,又有轻风拂衫,静静而立的感觉透着俊逸与洒脱。 白衫白纱…… 恍然间让李权脑中浮现出了晚晴的样子,就在思绪即将飘到对晚晴的思念时,李权赶紧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上官柔儿,曾让李权栽过跟头的危险‘女’人。 以前,李权对上官柔儿总有几分忌惮。但此时忽然相遇李权反而觉得有些欣喜,记忆中她的坏很模糊,她的好却很清晰。想她化作张柔云时,大雪中为自己舍命挡剑,张家香闺里愉快‘交’谈的点点滴滴…… 可能是分别时间太久,人对美好的事物总会越来越想念,而对不好的事情就会渐渐淡忘吧…… 李权如此想着,似乎也用同样的理由解释上官柔儿的疑‘惑’。 但是,地上的血迹真实的表明正是她伤了阿朵的爷爷,这笔账该怎么算? 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莫名的,李权竟然在心中帮她的恶行找借口,明知道随意伤人符合她妖‘女’的‘性’格,可还是忍不住要为她开脱。 李权‘激’灵灵地打了个寒蝉,心说自己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这也太不是个事儿了! 李权不相信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三年后的见面来得突然,真的不想一见面叫刀剑相向。 几乎跟上官柔儿同样的感受,当李权对对面的‘女’人‘露’出敌意之时,那份敌意就如雾气一样瞬间挥发了。 怎么会这样? 李权越想越奇怪,脑中不自觉地就回忆到那件小屋里‘肉’体搏斗,当时的心情已很模糊了,现在想来忽然觉得有些愧疚,虽说当时对方没安好心,但结果是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或许就是那时候种下的孽缘,导致现在没法与之敌对吧? 两人就这么对立站着,相隔不过三米,看似剑拔弩张,其实各自的内心都思绪万千。 润儿抱着李惜荷紧张地注视着,换做平时她早躲开了。 但现在李权重伤未愈,对面的‘女’人肯定不好惹,故硬着头皮走到了李权身边,抓着李权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喂!那‘女’人好像很厉害,你又没恢复,咱们还是别跟她硬来,跑吧!” 润儿的动作太过亲密,见到此景,上官柔儿莫名地一阵烦闷,杀机突显,这次没有消失! 几乎就在同时,上官柔儿的剑到了,速度快得离谱,远远超过了李权对上官柔儿的认知! 李权暗道一声不好,现在只能运气防御。 可伤势终归对李权有很大的影响,真气流转,气血失调,眉宇间立刻显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而此时,剑落地,人影止,上官柔儿痛苦地捂着心口,茫然间,眼眶湿了。 第600章 :狗血的曾经 突然的痛楚来得莫名其妙,锥心的感觉也止持续了一瞬。-叔哈哈-当上官柔儿止步的一瞬间,李权感觉威胁消散,阳气立即停止运转,气血缓缓平息,痛苦的表情也悄然消失了。 没人发现在这瞬间的巧合,所有人都以为上官柔儿和李权一样身上有伤。不然绝不会出现这种怪异的情形。 上官柔儿思绪流转,屋檐滴落的雨水冰凉刺骨,浸在上官柔儿眉间让她了冷静不少。 “师父让我见到此人一剑杀之,本以为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难道师父早知道会有这样?那么我跟他到底有何瓜葛?” 李权见上官柔儿脸上满布‘阴’云,有些关切地上前道:“你……你受伤了?” 这样的问话让上官柔儿眉头轻皱。 上官柔儿知道的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加上刚才的怪异表现,暗自猜疑那部分缺失的记忆很可能跟这个男人有关。李权关切地询问让她更为疑‘惑’。 “看他的样子应该认出我了,想来应对我极为熟悉。方才我明显是要对他不利,他不但没有‘露’出敌意,反而关心我,这是为什么?” 上官柔儿脑中泛起了太多疑问,忽然一改打算,伸手便点了李权的‘穴’道,然后一把抓着李权腾空飞遁。 李权没反应过来,回神的时候自己已被点了‘穴’道。 李权被上官柔儿抓着不能动弹,但说话无碍,惊呼道:“你干嘛!?” 上官柔儿心情不错,因为她发现自己只要不对这男人起杀心,怪异的感觉就不会出现,轻轻地挑了挑眉头:“你好像对我很了解嘛?别废话,跟我走!” …… …… 李权急啊!且不说有要紧事要办,光是这么被掳走,几个‘女’人该多担心啊? 可是,上官柔儿虽没法狠心杀他,但却狠心堵他的嘴。 李权被强迫着,一路不知被带了多远。最后到了另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的客栈才停下。 看样子是随便找的地方,客栈房间中没有任何原本属于上官柔儿的东西。 上官柔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搞清楚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有什么瓜葛,自己又为什么忘记了一些事情,还有那种无法对这个男人产生杀意的怪异感觉从何而来? 上官柔儿很清楚,自己应该直接杀了他的,就算自己不能下手,找别人下手也行。但人总归有好奇心,尤其是对失意的人而言,忘掉的事情是他们最想知道的。 所以,上官柔儿才会将师父的命令先放到一边。 上官柔儿有些紧张,潜意识在告诉自己如果记起来那些事对自己会不好,于是把李权丢到一边,自己先喝了口凉茶定定神。 “唔……唔……”李权开始发出声音示意上官柔儿快点儿松开自己嘴里的手绢。 凉茶入腹,上官柔儿心境稍安,将李权口中手绢取出,见李权张嘴似要聒噪,连忙威胁道:“你给我安静点,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别说,不然我还给你堵上。” 李权受制于人,加上对上官柔儿的惧意还潜藏心底,故赶紧住嘴。 上官柔儿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将自己的手绢放回,却发现自己的贴身手绢上满是这男人的口水,粉‘唇’微颤,嫌恶地丢到一边。 “我问你,你是不是见过我?” 上官柔儿第一句话就把李权问懵了。 一路过了很久,李权的本已确定她就是上官柔儿,可一听对方问话李权又变得不确定了。 “你……你是上官柔儿?” “你果然认识我!”上官柔儿忽然叹了一句。 “等等……等等!”李权连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柔儿不晓该如何回答显得有些尴尬,但尴尬之后又加重语气,“现在是我问你!” 李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满心的疑‘惑’,哪儿还管上官柔儿的疑‘惑’? “你……你该不是把我给忘了吧?” 听李权的口气好像是非常非诚亲密的朋友。而联系之前的情况,似乎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 上官柔儿没有回话,李权接着追问:“喂!你说说看,我是谁?” 上官柔儿拧着眉头默然不语。 “……”李权也呆住了,“不会吧?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你干嘛抓我?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呢!” “算账?算什么账?”上官柔儿表情一变,索‘性’承认道,“我就是忘记了一些事。看到你觉得有些熟悉,这才抓你来问的!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你休想离开。” 听到上官柔儿承认,李权心神剧颤。 上官柔儿失忆了?! 这到底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李权自己也不清楚,不过现在的情形,就算失忆了,这个‘女’人还是不好对付。 见李权不说话,上官柔儿低声道:“问你呢!算什么账?你到底欠我什么?刚见面的时候你明显很怕我,而我却对你没法起杀心。这到底是为什么?” 上官柔儿很急,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没法冷静。 此时的表情绝不是装的,李权断定上官柔儿是真失意了! 难道要将以前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在青|楼羞辱她?三番五次破坏她白莲教的计划?将她打成重伤,又强占了她的身子? 这要是说了,人家还不当场把自己刺成筛子? 李权现在‘穴’道被封,又重伤未逾,根本就是板上鱼‘肉’,为求自保,接下来的话可要考虑清楚才行。 上官柔儿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李权,而李权的表情也在这样的注视下渐渐变得哀伤。 上官柔儿柳眉紧锁,见此人如此表情,心中那根弦似乎无风自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此人如此?” 心中更为好奇,而此时李权也开口了。 开口之时便是长叹一声: “哎!说到我欠你的,真是欠得太多了。所以你刚才伤了我的朋友,又想害我,我却对你没有一点儿恨。你忘记了我也好,免得想到的那些的不好的事情。既然你又找到了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来吧,一剑杀了我。以后我俩‘阴’阳相隔永不相见,这样倒显得洒脱。” 李权的话云里雾里,加上演技过人,一股浓浓的依恋和歉然萦绕心间。 话虽没有具体的内容,但在心思细腻的姑娘听来却能幻想出许许多多的画面。 上官柔儿有了自己的初步猜想。 “圣后娘娘费尽心力为我疗伤,疗伤之后却让我失去了记忆。我到底有没有受伤?圣后娘娘到底是为我治伤还是单纯地为了不让我想起某些事?师父让我杀了他,显然是不想让我跟他‘交’流,那就是不想让我想起之前的事情。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他欠我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而且我无法对他产生杀意,难道……” 上官柔儿心中一惊,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想能有如此纠葛的必然是因为一个“情”字。 “难不成自己跟他有过……” 还好有面纱挡住了表情,没让上官柔儿太过难堪。 这样的想法让人惊诧,也让人不敢相信。 首先,李权这一张脸……上官柔儿不认为自己的眼光差到如此地步吧? 但是,出了情之一说似乎找不到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不管怎么想,上官柔儿对李权的态度柔和了一些。看他身上有伤又动弹不得,就将他的‘穴’道给解开了。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以前我跟你都发生过什么。” 这段时间让李权理清了思路,到了他展示演技的时候。 李权表情变得柔和,泛着爱意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上官柔儿。 上官柔儿没被这么样凝视过,眼神有些闪躲,不由自主地轻轻低头。 “柔儿。” 一声爱称让‘女’子的娇躯微颤,心跳加速,脑中就已‘乱’作一团。 “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白莲教圣‘女’,咱们之间会遭遇多少困难你知道吗?那一年,你初为圣‘女’,奉命前往曲溪县吸纳教众。是我从中作梗坏你大计。从此,你便示我做眼中钉‘肉’中刺,几分想要对我不利。咱们这样斗来斗去的光‘阴’真是让人怀念,不知你有几分印象?还有那曲溪县的小屋中,我俩成就好事。你可还记得? 我俩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的孽缘。皇上命我捉拿白莲教圣‘女’,你的师父却要你杀了我这个狗官。命运的节点,你选择了离开,对我说,下次见面咱们就是死敌。咱们之间必须死一个。 没想到分别就是三年,直到今天。原以为是到了应验当初承诺的时候,我不忍与你为敌,本打算卖个破绽死于你的剑下。没想到你竟然失去了记忆,当真是可悲可叹。往日的风‘花’雪月你全忘了,独留我一人受那相思之苦。 当初点滴我不想再想,每每想起都痛彻心扉,倘若你真要知道清楚,我便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就算在为你痛一次吧!” 说完,李权只觉这剧情狗血得自己都要吐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上官柔儿听了却泪眼朦胧,咬着嘴‘唇’低喝道:“够了!我不想知道!” 第601章 :相处 剧情虽显狗血,但其中之深意、暗示却颇有一番讲究。 。 首先,李权先将以前真实发生的一部分故事告诉对方,却不讲明,而且语气极容易让听者把故事当作不打不相识。就像是两个敌对的武者心心相惜的感觉。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但这种方式会让人产生歧义,很自然地将仇恨转化为纠缠。 ‘女’人向来对情感纠葛看得很重,李权的说法瞬间将其引入了误区。好像额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有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恰巧,这又是青‘春’少‘女’最向往的一种感情模式。加上李权半真半假的叙述正中下怀。 上官柔儿的失去了一些的记忆,却是只针对李权的记忆,三四间之间的事不会一时忘光,比如奉命前往的曲溪县吸纳教众,上官柔儿只记得那一次任务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很彻底。却不知道具体过程如何。现听李权一说,心中有感,恰到好处地填补了心中空缺,对李权的话可说信了七八分。 上官柔儿并未‘露’出太多表情。 但在李权这位情圣面前,‘女’人的心思怎能藏得住? 李权知道,上官柔儿已经信了大半,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强忍着而已。而且,人要接受一部分全新的记忆也是需要时间和过程的。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现在是天赐良机,彻底排除上官柔儿的威胁就看现在。 虽然说手法有点儿不光彩…… 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柔儿,你想起什么了么?”李权温柔地问了句,然后更温柔地伸出手…… 上官柔儿眉头轻皱,敏感地缩回了手,她虽然相信曾经发生的事,但感情消失不会回来,此时不可能会对李权有太多情感。 李权的动作很莽撞,若别的男人敢如此,怕是早死在剑下。 但此时上官柔儿虽然还很难适应,但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情绪,收回手之后,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对不起,我什么也没记起来。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你现在身上有伤,刚才运气让伤口破了,躺下好好休息。没有痊愈不得离开。” 话音虽淡,可对方摆明是在尝试着关心李权。 “不行……我还有急事要办!”李权百般讨好就是为了让她放了自己,这样的结果哪能接受? 李权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弄’巧成拙,上官柔儿决定的事哪是他能改变的? “现在你好像还落在我手里呢!你也说过,是你欠我的,现在能跟我的谈条件?总之,你就在这儿休息,我会照顾你。. 若是觉得现在不舒服,那我就点了你的‘穴’,再堵上你的嘴。” 李权僵硬地笑了笑:“呵……呵……柔儿,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温柔。” 上官柔儿提了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最后愁眉不展地起身:“你先休息,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叫一声。” …… …… 客栈是淮海郡最普通的竹制平房,雨渐渐大了,雨水落在竹节上发出了跟中原瓦房截然不同的声音,或清脆,或低沉,杂‘乱’无章。 就像上官柔儿此时心情,思绪万千却找不到头。 上官柔儿坐在客栈外,数着滴落的雨点发呆。 “师父为什么要我杀了他?难道师父反对的我跟他一起?或者说我现在的模样就是为了将我跟他拆散?师父真的有这么狠心?” “不行!一定要找师父问个明白。” 上官柔儿打定了主意,店小二也将熬好的‘药’端来了。 上官柔儿捧着‘药’碗回到房间,亲自给李权喂‘药’,又运功给李权疗伤。 李权没想到自己会受到上官柔儿如此照顾,显得受宠若惊。 接下来的时间上官柔儿对李权态度一直很冷清,但是对李权照顾得很好。 直到现在李权才发现两位白莲圣‘女’的不同之处,一个善于表达,一个竭力隐藏。 渐渐的,两人变得熟络了很多。 李权又尝试着让她放了自己,说自己的伤已经无碍了。 可还是遭到上官柔儿的无情拒绝,这反倒让上官柔儿有些疑‘惑’:“你这么急着离开干嘛?是不是为了那天跟在你身边的‘女’人?” 语气不变,却似有酸味儿。李权连忙解释:“我哪是为了儿‘女’‘私’情!我是为了天下苍生!” 李权以为自己搬出“天下苍生”,这位圣‘女’大人会良心发现而有所松动,谁知李权告诉她此行的目的以及东洋王的传说后,上官柔儿只是冷冷地回答道:“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行。至少要等我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权彻底无奈了,心道你白莲教不都是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么? 李权想了又想,心中烦闷,为了转移注意力就随便找了个话题:“柔儿,你现在跟以前有些不同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上官柔儿已对李权亲昵的称呼适应了,没有什么反应,清冷地答道: “有何不同?” “以前的你像个勾人魂的妖‘精’,跟你在一起总有无数的惊喜,哪会像现在这般冷清?” “我不可使用媚术,不能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能如此。” “为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干嘛还遵守?指不定是你师父骗你的呢!你师父就不是个好人,以前就想方设法的想要拆……” “不准说我师父坏话!”上官柔儿表情一变。 “好好好……不说就是。” 看着李权紧张的表情,上官柔儿的脸‘色’有所缓和:“不管什么,只要是师父的命令,我都要遵守。你……你别让我为难。” “那你师父以前还让你杀了我的呢!” 上官柔儿神‘色’一暗:“……” “唉唉,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话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淮海郡都能遇到柔儿,真是太奇怪了!” “跟着一个羌族姑娘找到的。其实也没想到会是你。” 李权皱起眉:“跟着羌族姑娘?难不成是阿朵?当日阿朵是从郡守府回来的,而且从当时偷听到的对话看……” “是你!那天是你在郡守府跟胡不能谈判!你们白莲教要跟胡不能合作?” “是又如何?” “不行!绝对不行!”李权骤然‘激’动起来,因为他清楚,一个黑龙会就难以解决,如果白莲教再横‘插’一脚…… 淮海郡就真的没救了! 而且白莲教若跟黑龙会合作,那是跟外族结盟来对付同族,可说是大忌中的大忌。保不齐以后就真的要杀了上官柔儿了! 潜意识中李权早没将上官柔儿当作自己的敌人,也不想将她当作敌人。 ‘激’动之下似乎引动伤口,忍不住剧烈咳嗽,脸上再度‘露’出痛苦之‘色’。 又是一股锥心之痛传来,上官柔儿几乎不受控制地走到李权面前,双手轻轻地将之扶住,眼神关切地急道: “你别‘激’动,我……我没跟他们合作。” “真的?”李权侧脸,忽然现上官柔儿的俏脸几乎都贴在自己的脸上,侧脸的瞬间双方的鼻尖轻轻地触碰,然后定格在了那里。 呼吸、味道、触感都清晰可见,上官柔儿的鼻尖软软的、凉凉的,虽有一层白纱遮挡,但也是说不出的舒服。一时间,李权忘了自己是在干嘛,而上官柔儿更是傻愣愣地僵直着身子,只觉得心跳前所未有地快。 两人之间只有一层纱的阻隔,上官柔儿俊美的五官都清晰可见,白纱形同虚设,反倒为彼此增添了一丝朦胧的美。 “我……我我我……”上官柔儿从未这么惊慌过,想要用力推开这个男人,可又担心‘弄’到他的伤口,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但是,随着内心越来越慌‘乱’,上官柔儿感觉到一丝不妥,不知为何,一股剧烈的头痛传来,让她艰难地蹙起眉头。 头痛愈演愈烈,很快就让上官柔儿的表情变得扭曲。 李权心中大惊,顾不得对方同意否,一把就将挡在面前的面纱给扯了,像看清对方气‘色’: “怎么了?哪不舒服?” 上官柔儿摆了摆手,此时似乎已经有所好转:“不用担心,师父说过我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休息片刻就好。” 果真是休息片刻就好,两人都安静后,上官柔儿转瞬就恢复如初,再无半分病态。 平静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种微妙的气氛。 上官柔儿低着头不敢看李权,看到掉在地上的面纱有些恼人,便低身捡起想将它带上。 谁料李权忽然开口:“算了吧。又不是没见过,难道忘记了以前,就连真面目都不肯让我看一看?” 上官柔儿无从反驳,默默地将面纱收起,似乎不想再受这种怪异气氛,赶紧把话题引开。 “我此行的确是要跟胡不能合作。但是对方很高傲,拒绝了我的要求。他给我看了那些仙丹,其中有种能让士兵变得凶悍的丹‘药’,效果显著,对我教有帮助。离开郡守府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个‘女’人鬼鬼祟祟,同时联想到郡守府发生的事情,心生怀疑,就跟着那‘女’人来了。本想是将在郡守府闹事的人抓了回去,以便胡不能承我一个人情,没想到你竟然在其中。” 第602章 :起航 听罢,李权放松地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上官柔儿却先一步道:“无非是个合作而已,你干嘛如此紧张?都是你害的,让我思绪‘混’‘乱’,头痛‘欲’裂。 。” 语气像是娇滴滴的小情人抱怨,说得李权老心脏一跳。但事关重大,此时上李权要严肃地跟上官柔儿讲明白。 “柔儿,你根本不了解胡不能的底细。他背后是东洋人,手中犯下的罪恶你想都想不到。任何人都可以跟他合作,唯独你不行!” 李权严肃的表情搞得上官柔儿有些紧张:“为……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任‘性’,可以顽劣,可以不羁,甚至可以为恶,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成为千古罪人,胡不能背后的势力是真正的恶人,我不会让你与他为伍!” “……”上官柔儿很诧异,愕然间从眼前男人身上感觉到一股英雄气概,“可是……可是我是白莲教圣‘女’,在你们朝廷眼中,我不就是千古罪人么?” “胡不能背后是东洋黑龙会,如果你为白莲教和黑龙会牵线,你就将成为整个中华大地的敌人,遭受万人唾骂,死了也要遗臭万年。我是不想见你踏入无底深渊,而且也想你能明辨是非,不管咱们之间如何对立,当外族想要入侵的时候,你要清楚地知道,咱们才是一家人。” “我……我……我这不是还……还没跟他合作嘛。你……你用得着这么严肃地训我?”上官柔儿被说的有些没底气,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沉默了片刻,李权再次提到:“柔儿,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真的急着出海组织黑龙会的人,你就让我走吧?” 跟上官柔儿一起真的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李权整日都在着急。 奇怪的事,李权旧事重提,这一次上官柔儿却很爽快地答应了。 “你走吧。谢谢你告诉我以前的事情,不过咱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你放不下朝廷,我更放不下白莲教。我们就当没有见过!” 说话间,上官柔儿又按住了自己额头,她不想让李权看到自己头痛的表情,不带停留地走了。 李权似乎能体会到柔儿的情愫,忽然间生出一丝愧疚,肆意地玩‘弄’‘女’人的感情似乎有些过分。若在平日,李权可能会追上去,但现在有事在身也只有看着她匆匆而去。 正准备离开,李权忽然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走了!因为跟自己分开的几个‘女’人已经找到了这个村子! 阿朵和惠子出现了这个小村的街道上,李权大喜过望,连将两‘女’叫了过来。 忽然间的重逢总是让人欣喜若狂,阿朵兴奋地扑到了李权的怀里,‘激’动得在李权脸上吧唧了一口。 “李大人,总算是找到你了!” 也只有羌族姑娘能作出这么大胆的举动,相比之下,惠子就显得安静许多,只是在一边小声询问: “爷,你的伤……” “对对对,李大人你身上还有伤!对不起啊,是我太‘激’动了。” 李权摆了摆手:“没事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对了,那个白衣‘女’人呢?”阿朵恶狠狠地问道。 李权没有回答,转而询问李惜荷跟润儿。 原以为两人应该照自己的吩咐先回京的,没想到两‘女’不知道李权的下落说什么都不肯走。因为阿朵爷爷受伤需要人照顾,两‘女’就没有跟来。 润儿虽没回京,但已拟了一封书信寄回李家,让李家夫人们想办法通知皇上,让皇上快些派援军来。 思量片刻,似乎只有如此。因为耽搁了四五天时间,寻找东洋王已经落在了黑龙会之后,李权决定立即启程。 东洋王一直是李权的心腹大患,一个能散播瘟疫的巫师肯定要不一个武力超群的武者威胁更大。 惠子见李权愁眉不展,一路上不忘安慰他。 据惠子所说,黑龙会的人虽强占了先机,但他们不知道东洋王陵寝的构造,里面机关重重肯定要耽误不少时间。而惠子是生活在五百年前的人,又曾是东洋王最得力的手下,所以对东洋王的陵寝非常了解,曾经亲自为东洋王搬运了一些珍贵丹‘药’入陵寝做陪葬。还知道一跳直通东洋王陵寝的水下秘道。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更有希望。 听了惠子的说法,李权才算放心了些。 可是,黑龙会党羽众多,李权一行只有三人。论真正的战斗力只有李权一人,发生危险的时候的还要照顾两个‘女’人。怎么看,李权都没法彻底放心。 一日后,三人终于踏上了出海的商船。 这是一艘极为普通的商船,满载人数不超过十人。现在却被三人雇下往鱼岛而去。 小船在外海航行很危险,尤其是往鱼岛这么远的地方。如果遇上前次的风暴,这样的船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小船也有小船的好处,首先是行踪隐秘,其次是不需要太多船夫,而且没有各种麻烦的准备工作。说启程立马启程,很洒脱。 船由两个船夫‘交’替掌舵,他们没有用这样的船前往鱼岛的经验,李权更不会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船家只单纯地看着钱多,所以才愿意冒一次险。 好在此行一路风平‘浪’静,没有遇到风‘浪’,也没有遇到官船,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鱼岛附近。 看到鱼岛并不代表万事大吉,最麻烦的事情就是登岛。 很明显,李权他们是不能当着官兵的面儿从渡口上岛的。而且鱼岛向来驻扎军队众多,巡逻的船只也多。加上黑龙会要在鱼岛行事,周围的巡逻更加严密。 为了不让巡逻船只怀疑,李权的小商船根本不敢靠近鱼岛,只能在很远的地方徘徊。 船夫很有经验,一听李权的担心就知道是要登岛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很有耐心地缓缓地围着鱼岛打转。 他们知道,朝廷的巡逻船只终是有放松的时刻,只要找到了空当,像他们这种小船是很容易瞒天过海的。 但是,现实却呼出他们的预料,朝廷巡逻船只的队形几乎密不透风,根本没法潜入! 第603章 :潜入 鱼岛近在眼前,可鱼岛周边戒备森严。。. 。李权三人已没时间多耽搁,见此情景阿朵自告奋勇跳入水中。 不知她这是干嘛,见其信心满满的样子应是无恙。 小商船继续在远处徘徊,只等阿朵回来。 半个时辰后,仁不见阿朵身影。 船夫开始担心,因为他们知道人在水中不断游泳是有极限的,半个时辰已是个很危险的时间了。 李权清楚,阿朵的水‘性’非常人可理解,对船夫的担心不为所动。 就在此时,另一面船夫轻咦一声,然后不敢确定地喊道:“喂喂!出来看看!那边好像出问题了!” 所有人都出了船舱。 船夫所指的地方正是鱼岛方向,海雾中隐约可看到几艘船影。 那是朝廷的巡逻船只,为求不让他们怀疑,小商船离得较远。所以此时望去不是很清楚,但是,远方模糊的船影中似乎有一艘船渐渐地有了倾斜。 起初还只是个感觉,可看了不久,船只倾斜越来越明显,好似要沉! 很快,周围船只的动作也证明了几人的猜想。周围船只发现有一艘船动静有异,纷纷改变的航线往出事船只靠拢。 朝廷巡逻船只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出现这样的小状况纷纷靠拢放下铁链,几艘船之间的船员相互协作,很快就将船只连在一起。三艘船驾着一艘船开始回岛。 几个人正当奇怪,谁料小商船侧方忽然传来了敲击声。 一看才知,原来是阿朵已经回来了,正在敲击船侧示意放绳梯呢! 两个船夫惊得目瞪口呆,还有人敢这么敲船侧的? 惊讶中将绳梯放下,等阿朵顺利上船后又追问:“姑娘,刚才那船……是你搞的?” 阿朵没有回答,嘻嘻一笑:“还愣着干嘛?现在不是有机会了?快点儿登岛吧。” 就靠这点儿空隙,商船迅速往鱼岛靠近。 鱼岛的主要海岸都有哨岗,商船肯定是无法正常登岸的。 正好惠子口中的秘道也不需要正常登岸。按照惠子的指示,商船停在了一处海岛绝壁下。 绝壁下众多凹凸不平礁石,商船不得不在五十米开外抛锚。 时间紧迫,三人必须立即行动,因为很快就会有船只来填补这片被遗漏的海域。 据惠子所说,这水下就有直通东洋王陵寝的秘道。是当时工匠为自己逃生准备的。 但凡王侯将相修建大型陵寝,完工之后,工匠们几乎都有陪葬。日久之后,工匠也都渐渐熟悉了这样的规矩,所以他们都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当年,东洋王也清楚这一点,曾命惠子来检查过。惠子发现了这条水下密道,但在工匠们的苦苦哀求下没有说。所以,惠子对这条秘道很清楚。 至于东洋王为何将陵寝建在鱼岛,其根本还是展现出他的野心。 鱼岛位于东洋国和中原大陆之间,陵寝建在此地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脚踏两地成为两地的主宰。 五百年的时间里,鱼岛虽一直在中原的掌握下,却无人知道当年霍‘乱’一时的东洋王会在鱼岛之下。 从此处下水要潜水长达三百米,下潜几十米。对水‘性’好的人可能没什么,但对李权而言,简直比登天还难! 阿朵一马当先,一骨碌就钻入海中,惠子也做好了入水准备,回头看着李权,疑‘惑’道:“爷,咱们快点儿下水吧。” “这个……我……我懂水‘性’。” “……” 这里都是生活在海边的人,根本没听过有不熟水‘性’的。李权瞬间成了另类,行动暂且一顿。 现在的问题是李权怎么处理? 阿朵大大咧咧地在海中嚷嚷,叫李权干脆别去了。 李权哪儿能让两个‘女’孩子冒险? 几番讨论后决定,由阿朵带着李权潜水,李权不用游动,只要憋气就行。 李权对憋气有信心,而且对阿朵的水‘性’也有信心。 于是重新整队,阿朵上船,将李权抗在了背上。 李权一头死牛,压着个娇滴滴的姑娘,船夫看了都有些不忍。 阿朵的确有些吃力,但一想下了水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阿朵小看了李权对水的敏感程度,从跳入大海接触到海水的那一瞬,李权全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阿朵只感觉全身一紧,就像是背后有条巨型章鱼用触角紧紧地吸出自己的嫩‘肉’一样,信已经被删缠上了,动作很怪,只有靠手游动。 阿朵还没有这么蹩脚地在海里活动过,回头看了看背上家伙,想要将他放下用双手拖着走。不想身后的家伙就像死鱼一样,紧张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尝试之后也只有如此往下。 惠子抱了一块石头在怀里,这样能使下潜轻松不少,她游在前面带路,想着阿朵的水‘性’极佳就没有回头。 阿朵在后面吃力地追赶,总觉自己在海里带个人都不行会很没面子,便咬牙跟着。 靠近海岛的海水下没有危险,只有些小型的鱼虾、珊瑚等等。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伴随着海‘浪’而来的暗流,如果被暗流推得撞到了礁石就很容易受伤。 这本是阿朵根本不考虑的危险,今天背着个老男人可把她折腾得够呛,一路有惊无险。 随着下潜深度越来越深,似乎已经过了珊瑚礁能生长的地带。水中的压力使得惠子速度变慢了很多,阿朵终于赶上了。 阿朵利用自己在水下的视野优势,果然发现前方有一个很规则的圆形黑‘洞’。 大自然中几乎不会出现这种规则的形状,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工开凿。 秘道肯定就是的那里! 眼见惠子下潜到了极限,阿朵伸出手一把将她也带上,一下便钻入了‘洞’中。 海中黑‘洞’没有一点儿光,但只要一路往前就行了。 也不知游了多远,但肯定已经在鱼岛的下方。惠子渐渐有些吃力,憋气已经过了一分钟。 惠子加快了速度,一个人游向了前方。 背后的李权也有些吃不消了,就算有真气护体也不行。没有水下憋气的习惯再怎么也不行。 李权越来越难受,四肢变得更加僵硬,同时还不忘四处‘乱’抓。 如果是如‘花’,可能对这家伙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可阿朵没想到这家伙在水下这么麻烦!一时不察竟然被只比铁钳还要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山峰! 这是李权标志‘性’的八爪鱼式攻击,阿朵险些岔气,海水中多了一串杂‘乱’的气泡。 要命的部位被攻击,阿朵心‘乱’如麻,惊慌地回头看去,发现背上的老家伙依旧紧闭双眼,老脸涨得通红。 那只大手实在是太用力了,阿朵自己的小馒头都要被捏熟了,火辣辣地阵阵胀痛。 她尝试着用手捶打李权的手臂,想让他赶紧松开。 适得其反! 李权不但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疼得阿朵你龇牙咧嘴,偏又不敢出声。 “完了完了,一定被他给扯掉了!” 阿朵心中默默哀伤,速度陡然加快。 好在这是一跳逃生秘道,中途没有任何机关陷阱。 又过了半分钟,阿朵终于到了秘道尽头,探出水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奶’!” 惠子走在前面,先一步上岸,一听阿朵这么大声地叫喊,被吓了一跳,忙让她别出声。 一股不怎么新鲜的空气窜入李权鼻息,里面还参杂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儿,并不好闻。 可这也让李权舒服得骨头都苏了,瞬间四肢放松,扒着岸边的石头大口大口的呼吸。 阿朵如‘蒙’大赦,翻身上岸,可怜巴巴地解开自己的小背心检查自己的傲娇小嫩|‘乳’还在不在。看着李权的眼神简直就要喷出火一样。 惠子好奇地看了看两人,小声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水下发生了什么?” 阿朵脸一红,幸好光线很暗,这事儿哪儿敢拿出来说道?吞吞吐吐地解释说没什么。 李权缓过气后也上了岸,这家伙似乎多自己水下的作为浑然不觉,这让阿朵又一阵憋闷。 三人在一起休息了片刻,定神之后开始打量四周环境。 这里是一个开在山腹中的‘洞’窟,和海平面持平,所以有海水连通。 惠子拿出打着一路‘精’心呵护的火折子,下海游了这么久还能用,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四周是全封闭的,空间不大,除了四周狭窄的石头地就是个一尺见方的水池。抬头看去是一片漆黑,不知道顶上有多高。 “喂!这儿怎么是死路?是不是走错了?”李权疑‘惑’道。 惠子摇摇头:“没有。通道口在顶上,因为要考虑到涨‘潮’的问题,不能让海水漫入陵寝中。上面有多高我已经没印象了,但这四周一定有绳梯。” 果不其然,三人分头一找,很快就找到了绳梯所在。 因为此处‘潮’湿,所以绳梯还能用。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一次一人一路往上爬到了密道出口。 当三人都上到顶上,发现是一条只够一人并肩匍匐前进的通风甬道。 路只有一条,三人只有闷头往前。 往前不出十米,李权便感觉到一股凉风袭来,当机立断让身后两‘女’止步,然后将火折子灭掉。 第604章 :慢了一步 火折子灭了,四周的黑暗入墨汁一样笼罩而来。。 但是,黑暗并非无边无际。甬道前方,一丝微光若隐若现。 这是山腹中陵宫,期间有五百多年的历史,照理说不会有光。而且那微弱的光线也不是寻常日光,反而跟方才火折子的光线类似,似乎是火光。 前方有风,证明即将进入空气流通的开阔地。 李权沉下心来,将感知力展开。在这样寂静无声的环境中,感知力可以扩散到很远。 很开,李权就有所发现! 在这条通风甬道的半途便有人活动的迹象,具体有几人确是说不清楚。 “黑龙会的人已经先一步到了?” 李权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候,惠子小声讲了一遍东洋王的所在位置,要通过甬道再往回走。甬道可能有三四百米长,这样匍匐前进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如果现在的位置能察觉到有人,证明黑龙会的人已经抢得了先机。 李权可不想这么耗下去。 三人匍匐着到了李权感知到有人的位置,明显可察觉到甬道下方是一片空旷石房,中间只有一层不足半米的石头做阻隔。石房中有两人,李权观察了好久都一言不发,显然是守卫一类的角‘色’。 李权又将感知力发散,感觉附近再没别人后,打定主意。 “咱们就从这里出去!” “这里?”两‘女’显然不明白李权的打算。 李权也功夫解释,示意两‘女’别说话。然后带点儿力气敲了敲下方石壁。 “咚……咚……” 寂静无声空间中忽然传来轻微却低沉的闷响。 声音很有节奏,但若不注意却没法分辨出声源位置。 阿朵耳力惊人,下方的动静她也知道,表情越来越紧张:“过来了}来了!” “嘘!” 李权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甬道就亮了起来。 两‘女’都惊讶地看着李权指间泛起的刺目金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会事儿,就看见凝于李权指间的金光飞‘射’而出! 两只手便有两道金芒,下面坚硬岩石层在金光之下形同虚设,如坚冰遇上烈火,瞬间就出了两个窟窿。 两个‘女’人几乎瞬间就趴到了窟窿口凝神观看…… “死……死了?” 李权自信一笑:“好了,现在没人了。咱们下去吧?” 话音刚落便是一拳轰出,三人所在的甬道瞬间塌陷,两个‘女’人惊呼一声就跟着碎石沙尘跌了下去! “哎哟哟!”阿朵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细沙掉了一身,沾上身上的海水瞬间成了个泥人儿。 这还不算,正当她借着石房墙上的烛火看清身下的景象,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吓得她惊叫着跳了起来。 “李大人!你要干什么的时候能不能先说一声?” 阿朵气愤地对着李权抱怨,李权却只给她一愕没脸没皮的傻笑。 现在算正式进入地宫了,各自清理下自身,马不停蹄在惠子的带领下往深处而去。 惠子清楚地宫的构造,却不知道地宫中机关。所以一路上走得很小心。 索‘性’一路无事,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不过这也有不好的讯息,有可能黑龙会已经把东洋王的尸体找到了。 事实正如李权所想! 当众人一路没爬到了东洋王的棺材前,面对一个空空如野的盒子时,三人的脸上都多了一层寒霜。 慢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果然还是因为在上官柔儿身上耽误了太多时间。 任何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感觉无比丧气,想到东洋王复活会带来的危害,一股‘阴’云终究挥之不散。 “跟我来9有补救的办法。”惠子忽然低声道,“东洋王的法杖应该还在地宫中,他们一定想不到东洋王有了法杖才能施展各种巫术。东洋王的法杖在正殿东洋王的神像手中!只要将法杖毁了,东洋王也没有什么用处。” “还有这茬?” 希望之火再次燃烧,李权提起‘精’神:“知不知道神像在什么地方。” “知道。只是看地宫的情况,估计有很多人把守。而且神像在大殿,距离入口很紧,那里的防御估计很多。” “这样,你们原路返回,出去之后开情况接应我。”李权沉‘吟’着下达命令。 两‘女’有所顾忌,但李权心意已决,让惠子简要地画了一张线路图,然后回到了落下时的石房。 两‘女’重回甬道往回而去,李权则拿着惠子的线路图单独寻找大殿。 原以为还会费一番功夫,没想到担心是多余的,甚至线路图也是多余的。因为整个地宫已经在黑龙会的掌握之中,不仅机关全被破坏,墙壁上也都点着引路火把。而且,越靠近入口,火把数量越多,光线也越明。 火光成了李权的风向标,一路快跑。 途中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身体无碍,放心了不少。 上官柔儿出现虽耽误了不少实践,但也有好处,就是让李权的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照此下去,李权甚至可以直接硬闯,就不信今日运气这么背。那个黑龙会会长找到了东洋王还待在鱼岛不走。 只要不撞上黑龙会会长,李权自觉无人能阻拦自己。 正想着,前方通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李权这一路的动静惊动了地宫中的守卫。 守卫大都集中在外面,因为他们没想过地宫中会有秘密通道,而李权越往外走,遇到的敌人自然会越多。 两拨人,都是快速奔跑,环形的通道相互间看不到彼此。但是,不等见面,战斗已经开始了! 风声中忽然出现无数钢铁摩擦空气发出的怪异声音,墙壁上的火焰开始杂‘乱’无章的颤抖起来。 霎时间,无数黝黑的暗器划着一条弧线朝李权扑了过来,上下左右无一遗漏,在这么小的空间中根本不给人躲避的可能。 换做别人肯定没法在这样的攻势下全身而退,而李权出了名的皮糙‘肉’厚,运气之下皮肤下似乎有一层淡淡的金光浮动。面对狂风骤雨一样的攻击,李权不退反进,速度再次加快,硬生生从铁质暗器编织的巨网中穿过。 “当当当……” 钢铁撞击皮肤却发出这样的声音,显得很奇怪。 但无人有闲工夫想这些,相互看不见的对手这一刻已经装上了! 李权面对的是十余人的忍着小队,同样的装束下根本分不出具体几人,李权的势头不减,知道这些忍着擅长巧战,懒得跟他们纠缠,就像对付暗器的方式一样像一头蛮牛朝人群冲了过去! 一部分暗器被弹飞了,一部分却还‘插’在李权身上,但都是些小伤,伤口几乎比米粒还小。 李权毫发无伤地冲过来本就超乎一群忍者的预料,蛮牛式的攻击更是让他们应接不暇。仓促间,有几个忍者选择腾空闪躲,但狭小的空间却成了限制他们发挥的囚笼,当他们发现此处不能以通常招式应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李权冲入了人群,瞬间撞飞四人,半空中补上四道金芒瞬间摆平四个。 一旦近身,又是狭小空间中,李权进入了‘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节奏。 一时间,沉闷地惨叫声在地宫中传出,悠长沉‘吟’,回‘荡’间似乎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杀人会产生快感,这是人的本能,十几个东洋人‘交’代在自己手下后,李权隐隐有些兴奋。 感知力散开,地宫像是活了一样,不知道多少股气息开始行动。 热血上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索‘性’不再隐藏,运足气力改跑为飞,凭借极强的境界层次,以脚力就发挥出了寻常高手无法企及的速度! 问询赶来的敌人根本没法对李权造成阻拦,在一次又一次地擦身而过下,李权不知掠过了多少敌人,也不知穿过了多少石室。 看着黑衣中东洋人恐慌的眼神,李权隐隐自傲。 不知过了多久,李权只觉眼前忽然一亮,一间明显比其他石室更加宽敞的石室出现在眼前,四周在没有火把的光线,头顶百米高出和煦的日光洒落,光斑落下,经过层层折‘射’,日光将整个空旷的大殿照得通亮! 清新的空气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清风冲淡了李权的血腥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人在幽闭的环境中呆得久了,忽然呼吸新鲜空气都会有这种感觉。 可李权才放松一刻,接着就紧张起来。 前方二三十米开外,一个青铜雕像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场显眼,阳光透过山体缝隙落下的光斑正好照着雕像握着的棍状武器,似乎…… 是法杖? 此物质地明显跟青铜雕像不同,上面虽然长满了青苔而显得破旧,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其实它没有半点儿陈旧之感。 历经五百年而不蜕变,此物定然就是惠子口中东洋王的法杖了! 李权大喜,毫不犹豫地朝法杖而去!而他此行的速度奇快,一般忍者根本没法跟著他,现在周围没有敌人,正好是绝佳时机,眼看法杖唾手可得,李权眉头骤然皱起,一股危险的感觉传来! 本能驱使下,立即止步! 紧接着就听一道轰响,一击淡蓝‘色’的刀芒瞬间将青铜雕像击得粉碎! 第605章 :珠子显威 两天前 东洋岛。 。 一间空旷巨大的日式风格木艺殿阁中,四周都是白绸丝帘,中间是一张红布铺开的大‘床’,鲜红的绸缎在雪白的环境中透着一股妖异。上面东洋王‘阴’气森森地趟着,全身的寒霜跟发现惠子时如出一辙。房中没有其他的装饰,却有着各种各样的祭品。 屋外,无数东洋人身着东洋传统服饰匍匐在地,表情恭敬,犹甚朝奉。 人群最前方,冈本直树亦跪伏在地…… 仪式为东洋王的复活而准备,冈本直树的首席炼‘药’师在屋中导演着各种奇怪的仪式。 四周没有什么变化,晴天依旧是晴天,轻风依旧是轻风,仪式显得有些冷清。 最后,屋中之人不知喂了什么东西在东洋王的口中,片刻之后,僵硬尤甚尸体的东洋王开始剧烈的咳嗽,身体也有了反应。 冈本直树见状紧张地站起身,进屋看着东洋王的一举一动。 忽然,东洋王的眼睛睁开,一口血溢出,从口中吐出了一枚透着蓝光的珠子! 珠子出体,东洋王迅速上演了跟惠子同样的情况。 而冈本直树迅速将珠子收入自己手中,然后欣喜异常地盯着东洋王。 “我……我……这是……” 东洋王缓缓开口,口音干涩‘阴’沉,听不到半点儿生气。 “圣王,情况可好?身体可有不适?” 声音吸引了东洋王的注意力,眼神飘忽地看向冈本直树:“你是?我……我不是死了?” “圣王获得仙身,何来死之一说?” 东洋王的状况和惠子一开始没两样,茫然的坐起,茫然地四顾,茫然地不知所措…… “圣王,看到外面为您准备的祭品了么?为了您一统中原大陆的理想,将他们变成您最忠实的部下吧!” 冈本直树的口气有些僵硬,显然习惯了上位者的他不是适合讲这类的话。 东洋王没有反应,显然还在计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冈本直树不是李权,这时候没有多好的耐心。很快,他就‘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阴’狠地抓住了东洋王衣襟,将之提起来: “我再说一遍,用你的巫术提升外面那些人的战斗力p你一声圣王是给老前辈面子,别真把自己当成当年的东洋王!” 冈本直树的威胁让东洋王停止了思绪,两个上位者之间谁也不服谁,尤其是东洋王! “你是谁?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么?” “圣王大人,您如果想让自己活得久一点儿就好好跟我配合,咱们可以共同坐拥天下,要不然,我也可以让你再次体会死亡的乐趣。” 人人谈及‘色’变的东洋王在冈本直树似乎根本没什么威慑力,‘阴’冷的话语中,冈本直树缓缓地掐住东洋王的脖子,一点点用力…… 东洋王终究是人,不管曾经有多么辉煌。在巫师短暂的人生中,三十几岁的年级却有着七老八十的老人形象。别说冈本直树的锁喉,任何壮年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冈本直树知道何谓适可而止,在东洋王快到极限的时候松手了。 和死亡的亲密接触让东洋王认清了现实,他开始感到惶恐,紧张地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到了现在,摆在东洋王和冈本直树面前的问题浮现出来。 法杖没有带回! “立即返航!” …… …… 就在冈本直树的目的地,在李权认为即将完成任务的瞬间,一道突如其来的刀芒拉开了恶战的序幕。 一次阻击只拖延了片刻功夫,却给了追击忍者跟上李权的机会,不下五十名黑衣忍者占据了空旷大殿的各个角落。 而李权,则是腹背受敌。 这些不是关键! 关键是从大殿口进入的一个熟人。 “胡不能?!” 若非亲眼所见李权绝不相信,曾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敌人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惠子的复生有理可寻的话,那胡不能重生就太奇怪了! “难道真有起死回生的法术?或者说此时的胡不能没有意识?” 正想着,不远处的胡不能‘阴’冷地开口了:“李老爷,别来无恙啊?想不到在这儿都能遇到你,当真是神通广大,当日死在你手下倒也不冤。” 李权变得紧张,遇到超乎常理的事情,是谁都有些犯嘀咕:“你到底是人是鬼?” 本是一句很平常的问话,却不知怎地将胡不能‘激’怒,没有丝毫征兆地朝李权冲了过来! “李权!我要你不得好死!” 刚才的一击已经让李权有所惊讶,因为胡不能的攻击力比上次似乎更强。 而现在的冲击让李权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对方起死回生后比以前更强了! 胡不能来势奇快,生硬地咧嘴恶狠狠地盯着李权,表情狰狞似乎不是正常人的情绪,一双眼睛也在情绪‘波’动下多了一层妖异的红! 这股气息让李权感觉极不舒服,好似体内珠子也很不爽!不受李权控制地泛出金光在李权前方凭空生成了一道轻薄的光幕! “嗡”的一声,胡不能撞在了由珠子形成的光幕上,顿时倒飞回去,在地上滚了无数圈。 李权是惊喜‘交’加,心想今天这珠子是想通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开始就出手帮忙! 有珠子相助,李权信心爆棚,面对这遍布四处的敌人毫无惧‘色’。 此行的目的不是再杀一次胡不能,而是东洋王的法杖。李权没有管倒飞的胡不能,而是抓紧时间从碎石堆中找出了法杖。 此刻,来自周围忍者的攻击到了! 比上一次更多的暗器飞来,其中不乏高手的攻击,速度有快有慢,力道有沉有轻,而且封锁了四周所有的空间,想要躲避极其困难。而硬抗攻击又担心不能承受。 就在李权踌躇不定的时候,体内的珠子再次显威,一声嗡鸣后便有一层光幕形成。这一次不止是一个方向,而是包裹了李权全身。 暗器接触光幕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就悄然落下,就算有高手的攻击穿透了光幕防御,落在李权身上也再无威慑可言。 “我勒个乖乖!你要是每次都出手就好了!” 李权惊骇中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顶着暗器组成的暴雨就往地宫出口冲去。 第606章 :一路奔逃 远程暗器难对李权造成伤害,几名技高一筹的忍者立即拔刀想向。 。 东洋刀的缝纫不可小觑,百炼‘精’钢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高频率的声‘波’让人头皮阵阵刺痛。 稳、准、狠。 东洋杀死所追求的武道极致在四名忍者的攻击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权身上光幕的防御力终归有限,能挡住远处飞来的暗器,却挡不住锋利异常的东洋刀! 但李权在体内珠子的帮助下,感知力和动作都快了几分。就算没有专业训练,在对抗的时候也能看清攻击的来路。 辗转腾挪,滑步低身! 李权作出了类似杂技一样的动作,从四柄如闪电一般的刀锋中穿过。 诡异的动作不仅让敌人一惊,连李权自己也没有料到。 这种在一次次战斗中总结出的战斗方式恐怕也只有李权能办到,没有招式却胜过招式,一举一动都是根据战场的需要而形成,不知不觉中已成了只属于李权的一套功夫。 李权没时间理会擦身而过的四人,继续往前。 见李权这般来势汹汹,胡不能怒吼一声:“想走?!” 盛怒下的胡不能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朝李权奔跑的过程中,人形躯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像一个膨胀中的气球不断变大,身上的铁甲都无法支撑,发出了“嘎崩嘎崩”的爆裂声。 见此变化,李权心中一片骇然,忍不住也要驻足原地看上一看。 身体巨大变化似乎给胡不能也带来了极大的负担,脚步变得凌‘乱’,身形开始摇摆,表情似乎也痛苦得极度扭曲。 短短几步路,胡不能的身体竟然膨胀了近三倍,再看不到一点儿人的影子,好似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兽,全身血脉都要跳出皮肤一样,血液的流动清晰可见,表皮的变化更是骇人,一部分地方有鳞片,一部分地方确是腐‘肉’堆积,看得李权头皮都麻了! 唯一能确定胡不能身份的也只有一颗脑袋,五官还能依稀分辨,一对眼睛赤红如血,正盯着李权。 李权哪儿见过这种东西?掐了掐自己,以为是在做梦。 而此时,变身怪物的胡不能忽然挥动起巨大的拳头朝李权砸来! “轰!” 地面骤然出现一个深坑,沙石漫天弥漫整个大殿。 攻击力惊人,但速度欠缺,李权已先一步避开。 有此空挡,李权已冲出大殿,从东洋王陵宫逃出。 外面阳光和煦,刺得李权双眼有些灼烧感。四下一看,周围有明显炸‘药’轰炸过的痕迹,而位置也处于两座山峰之间。加上四周密林掩盖,难怪几百年都没有人发现。 李权顾不得许多,沿着山壁往上爬。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跑到鱼岛的最高处,在最高处才能更清楚地观测岸边动静,才能知道惠子和阿朵在何处。 两边的山壁都垂直向上,像是被一把刀劈开的裂缝。 李权现在状态要爬上去很容易,只需要一些时间。 但是,更多的忍者从地宫中涌出,他们是更善于攀爬的能人。 李权不敢怠慢,迅速行动,有一场追逐展开。 追逐的人不止身手矫健的忍者,半妖状态下的胡不能也紧随其后。胡不能体型虽大,但在这样的环境中攀爬似乎驾轻就熟,速度比忍者还要快上半分。 一味地拼速度肯定不行,李权不断地凝爵气杀敌。 金芒成了山缝间的唯一‘色’调,追逐的众人对李权的金芒颇为忌惮,所以一直没能阻止李权前进。 阳光越来越宽广,攀至山顶的一瞬间,李权只觉是挣脱束缚一样。 因为出现在眼中的一望无际! 蓝天白云仿佛没有距离,海鸥在自己脚下,密林如涂上芥末的面包…… 若非身后的跟屁虫甩不掉,李权真想好好享受一下此时的景致。 但是,鱼岛的面积超出了李权的想象,站在鱼岛的制高点环顾四周,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形状和海哨站的巨大建筑。来时的小商船根本一个影子都没有。 身后又有暗器‘射’来,电光火石之间李权有了打算。 此处虽看不到海中船只,却能看到哨塔。鱼岛防御及其严密,但凡有登岛可能的地方都设有防护设施,如此以来,只要用排除法就能确定李权登岛时的方位。 到了开阔地,李权的速度优势就能展现出来了,又是一路狂奔,没多久就甩开了追兵。 这一路下来是跌跌撞撞,磕磕绊绊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好在有惊无险,终于重新找到了来时的停靠点。而阿朵和惠子也在船上焦急地等着李权。 见到李权,两‘女’悬着的心才算放下,看到李权手中的法杖更是欣喜若狂。 此行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重回商船,形象终归是有些狼狈。 两名船夫一直在猜测这几人到底要干嘛,只是思量无果。 就在这时候,远方忽有船影闪动,一船人马上紧张起来。 此行耽误的时间并不长,现在被发现已经算是走运,两个船夫立即起锚,小商船借着薄雾想要在封锁圈没有形成的时候离开此地。 船夫感用小船远渡来鱼岛是真有本事,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动作及其迅速。 小商船在渔夫的‘操’纵下就像海中梭鱼,迅速地逃离挤出了朝廷海军的封锁线。 海上,大风骤起,似有暴雨将至,不过能顺利地返回已经足够让人喜悦。 惠子拿着法杖端详了一会儿,确定这就是额东洋王的武器。 法杖到手,当如何处置? 李权首先想到是就地毁掉,彻底消除霍‘乱’根源。 而惠子告诉他此法不可行! 东洋王的奇异巫术让人防不胜防,贸然毁掉这东西不晓会不会引来什么变故。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之藏在一个东洋王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自然当数中原大陆。 一个没有法杖的巫师显然不能在茫茫中原找到这东西。 于是几人即可决定回到淮海郡之后就将它送往别处的深埋地底。 东洋王虽没看见,但法杖找到了,船也摆脱了朝廷船只的封锁,此行可说大获全胜。 但就在这时,一声火炮的巨响打破了海面平静! “轰!” 爆炸!剧烈的爆炸!就发生在商船不过五米的左侧! 李权领教过这种火炮的威力,就是当初用来误伤商船的火炮!没想到才几天时间自己就成了被攻击的目标。 炮火来得突然,一朵由海水组成的巨大的白莲‘花’在商船不远处盛开,水‘花’开得极美,几乎是冲天而起,但在狂风中又未能持续太久,转瞬就化作阵阵水雾消散了! 炮弹不仅带起了水‘花’,同时掀起了巨‘浪’。 小商船颠簸犹如‘荡’秋千一样,两个‘女’人已经开始尖叫起来。 这不过是一个开始,瞬息间又有三枚炮弹落下,虽未命中船只,却险些上小商船倒扣在海里。 这次,李权算是体会到当初那些商人的感受了。 海雾和水雾‘交’织一起,视线非常模糊,视力所及不过十米,只能看到一……一群船影…… 的确是一群!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李权站在小商船的船尾看着后方,朦胧中不知多少船只在向他们靠近,就像是黑漆漆的夜里被一群恶狼盯上,模糊的船影就像是黑夜中闪着幽光的眼睛。 看到这一幕李权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这么多船盯上的?还是说因为之前太顺利,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李权一颗心都凉了,如果这是陆地还好,至少还有还手的余地,可现在置身海上,如何与这么多敌人应对? 刚才那几发炮火明显是对方的警告,示意停船。两个船夫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都准备束手就擒,心里更是一千一万个懊悔,死也不知道自己船上的三个人会招惹出这么可怕的动静。 “不准听!全速前进!”李权大喝道,“停是死,走也是死。走了至少还有一些机会,想活命就不要停!” 这话倒是当头‘棒’喝敲醒了吓懵的两个船夫,小商船速度不减,继续航行。 炮击还在继续,数量堪比下雨,就像是用火箭弹打蚂蚁的一般。如此大的阵仗却没有一颗炮弹命中,显然是故意为之,而且对方似乎也不想将船掀翻,所以炮弹落下的位置离得比较远。 目的很明确,可能对方也想拿到这根法杖,若让法杖掉入海中恐怕就很难再找到了。 李权没有选择将法杖丢入海底是担心万一被找到怎么办? 这种事情上容不得一点儿马虎,所以还是将之带回中原比较好。 对方不敢直接击船,这让李权松了几口气。 但这么密集的轰击并不是没有用,海‘浪’在影响小商船的速度,而身后的船队借此机会开始缩短距离。 对着敌我双方越来越近,身后的船影也越来越清楚。 看构造似乎不是朝廷船只,没来得及辨别敌人来路,后方一个巨大犹如海岛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下方战舰的簇拥下形如海兽。 这个影子巨大无比,如果要形容,身后的就像是一群蚂蚁围着一只大象。 第607章 :超级战舰 狂风骤、雷雨‘乱’,怒涛声声乍起,似战鼓咆哮。-叔哈哈- 巨大的战舰护拥着更为巨大的黑影,摄人的气势只有在千军万马即将‘交’战的那一刻能体会到。 而此时,面对这一切只是一搜小小的商船,在巨大的黑影面前连蝼蚁都不如,只能说是一粒尘埃。 人力时穷,个人实力再强大也无法抵挡万倍于自己的敌人。要不然这天下武功高强者怎会容忍当今皇帝的存在? 毕竟,很多年前以一敌万的战斗只是传说,没有人能验证它的真实‘性’。 而李权更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去验证它。 从巨大黑影出现的那一刻起,李权就知道自己绝无胜算,甚至连保命都成问题。 现在不是考虑这群恶狼一样的舰队为何出现的时候,李权要想的是如何活着。 商船受炮火影响,速度越来越慢,而身后舰队却速度不减,已经脱离了炮火的‘射’程。 巨大的黑影逐渐显现,依旧是模模糊糊,李权竭力想要看清却很困难。正此时,上天似乎感觉到李权的渴求,天空中一道霹雳落下,劈开了层层浓雾,同时又是一道比太阳光还要刺眼的电光闪过,霎时间,海天中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权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头巨型蓝鲸的腹腔,隐天蔽日,高不可估。细细一看,又不是这样,仿佛是木质结构,中间用无数的钢板加固,形成了如蓝鲸腹腔一般的条纹状。 这根本不是什么鲸鱼,而是一艘举行战舰的船头! 此时的惊骇无法形容,甚至可以说现在出现的巨型战舰已超出了现在的科技能力。单凭船头就堪比一座小岛,整个战舰的体积很可能已经超过了现代的航空母舰。 李权心中清楚,这是因为战舰太大而造成的错觉,看整个船体的构造都是当代工艺的产物,只是耗费的人力物力远超一般船只而已。 实在是太大了,这战舰的出现仿佛占据了半边天,估计能容纳一万人,甚至十万人。因为巨大的体积超出了常人预估范围,具体能容纳多少船员实在分不清楚。 “人类的奇迹啊!”李权忍不住长叹一声,回头看了看惠子,“你这知道这是什么么?” 惠子也茫然地摇了摇头,此情此景让她双脚都在打颤,只有扶着船舷方能稳住。 忽然间,李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举行战舰船头顶端看去! 如此距离下,船头有什么根本看不到,但李权能感觉到船头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如自己锁定他一样锁定着自己! 起伏的海面颠簸着,李权也跟着海面起起伏伏。而上方,那锁定李权的气息却在巨型战舰之上纹丝不动,再大的海风也无法撼动这样一艘海兽一分一毫。这样画面让人心惊‘肉’跳,气氛凝重压抑到了极点。 “果然是黑龙会的人!”李权咬牙道。 像是在告诉自己又像是在告诉惠子。 灰‘蒙’‘蒙’的空中忽然有雨滴落下,渐渐地越来越快,被风一吹瞬间变成无孔不入的银针扎入人体。 几乎是和雨点同时落下,巨型战舰上,乃至四周的护卫舰之上,有无数的黑影跳入海中! 恍惚间,黑影似乎比雨点还要密集,就像是从几十年没洗过澡的老黑狗身上下来的跳蚤一样,密密麻麻,几乎组成了一张黑‘色’幕布。 全是忍者!数量没有七八万也有四五万!而且全都踩在海面上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朝小商船涌来!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么多人扑来就算堆尸体也能将小商船压沉。 李权惨然一笑,心想这要是让当年击溃几万大军大圆满宗师来此怕也只有尸沉大海的结局。 这才是黑龙会、甚至是东洋国的中坚力量,这些站在海面上如履平地的忍者如果进入中原,绝不是一场两场战争能够平息的。 他们训练有素,从四面八方接近商船,一旦让他们上船必将面临死局。 “可恶的东洋人!我跟他们拼了!”阿朵觉得生无可能,准备跳入海中与这些人拼命,李权赶紧将之拦住! “别冲动,他们要的是法杖,这东西可以引开他们!” “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惠子变得紧张起来。 “当然是把此物丢掉远处,向来他们不想让法杖跌落深海,肯定会全员拼命寻找。” “不行!要是让东洋王拿到法杖了怎么办?我看不如临死前将它毁掉!” 死? 李权可不想死,此时也不再多说,举起了手中法杖,朝顶上船头的人大喊:“你要的东西到海里去找吧!” 说完,将手中法杖往汹涌澎湃地‘浪’涛中一掷! 李权用尽全力的一掷何其大力?法杖如离弦之箭一样脱手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视线可及处,至于落在哪里就不是李权能考虑的了。 显然,那个对李权造成极大威胁的冈本直树没想到李权会来个鱼死网破的动作。瞬间,巨型战舰的船头就有无数人朝法杖抛飞的方向追去。朝小商船涌来的忍者都为之一顿,显然不知现在是继续行动还是掉头跟头目一起行动。 这一刻的停顿就是放弃法杖换来的,船夫用尽全力划桨,而李权也用尽全力发出真气‘波’,希望为吃商船加一股助力。 李权想得没错,似他们几个星‘色’怎会有那法杖重要? 小商船终于在最后时刻摆脱了舰队的纠缠! 就算如此,船上五人,没一人敢有丝毫放松。这样的险死还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船夫机械地‘操’纵这商船,漫无目的地在海中航行,也不知方向有没有偏移。 酉时,太阳未落,但在海上却看不到半点儿太阳的影子,遮天蔽日的‘阴’云开始聚集,之前的电闪雷鸣也越来越频繁,雨点渐渐变大,处处都预示着一场来自大自然的更大的考验即将到来。 阿朵、船夫都是淮海郡的老人,对淮海郡变化无常的天气既有研究,但他们都没想到会凭空形成一次风暴。 或许正是这样才能体现出这里天气的变化无常吧? 这一路过来,众人都已习惯了剧烈的颠簸,在炮弹的轰击下都没有沉没,向来这场暴风雨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危险。 可是,这一次众人对危险的预估太少了。 没人能估计出来自大自然地力量,霹雳和闪电的‘交’替引动天地变幻,就是大海也要为之颤抖! 小小的商船根本不值一提,沉与不沉完全取决于上天的心情。 然而,这一次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轰隆隆……” 这是天地间唯一的音符,当商船翻倒的一瞬间,李权将两个‘女’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然后 然后便是不知几天之后。 …… …… “滴答……滴答……” 耳边传来水滴入潭地清脆之声,像是梦初醒时‘春’莺在窗台啼叫,悦耳,怡人。 有节奏的声音让李权‘精’神渐渐放松。 可放松之后又感觉浑身上下都阵阵酸痛。 “嘶……” 痛楚如无数细针扎自己的骨头,让李权‘抽’了口凉气,四周的感觉让李权判断自己应该泡在不深的水中。 疑‘惑’间,忽然浑身一震,好似有一滴水打在了自己的眼皮上。 接着就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 几根树枝和几片绿叶挡住了蓝天白云,水滴就是从头顶的树叶上落下。 风一吹,风的味道竟带着一股淡淡的恶臭。让李权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耳边有海‘浪’声…… 种种信息组合在一起让李权忽然想起了坠海时的一幕! “惠子!阿朵!”李权心头一惊,本能地握了握手! “还好还好!” 手还抓着两个‘女’人,并没有分开。 侧身看了看,两‘女’狼狈不堪地昏‘迷’着,想来不会比自己轻松。 尝试着推了推两‘女’,都没有反应,李权只有先行起来。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李权惊骇地无法表达。 头顶的数是一颗拦腰截断的大数,枝干已是四分五裂,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周围的水…… 如泥浆一样浑浊,连成一片,放眼望去天地间似乎只有昏黄的水面,巨大断树和李权自己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风景。就像沾满黄泥的画布上滴下一滴墨汁。 阵阵恶臭就是从水中传来,水面时高时低,有时会将昏‘迷’的阿朵和惠子湮没,有时又能‘露’出下面的山体。 当水‘潮’降低的时候,李权愕然发现水下有许多被海水泡胀的百姓尸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权正想着,身边传来了阿朵虚弱声音。 “这……这……这是哪儿?” 谁能知道? 唯一能断定的就是这里遭遇了一场特大海啸的侵袭。他们三人随着海‘潮’被冲到了这里,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阿朵还是浑身剧痛,泪珠子都在眼中打转,但还是咬牙站起来了。 乘着阿朵面对昏黄的海面发呆的时间,李权将还处在昏‘迷’中的惠子背起,然后问道: “现在怎么走?” 阿朵心想:“我哪儿知道怎么走啊?” 可话还没出口,脚下的海面骤然降低,这一次降低地极其明显,落差甚至超过五六米! 这又是一次海啸在形成! 可海啸并不是最骇人的。 因为海面降低,陆地显现出一大片,阿朵一下就尖叫起来:“天!通天脊被淹了!” 第608章 :淮海郡之难 阿朵表情紧张,李权能感觉到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指头有多用力,或者说是僵硬。. 。 阿朵的变化让李权心头一紧,低头看着浮出海面的山体。 果然是淮海郡北部标志‘性’的隔海山脉,通天脊。 那日夜里跟阿朵的聊天还依锨得,阿朵曾说过,别看通天脊没有多高,但却是保护山脊背后的村民世世代代不受海‘潮’影响,故有通天之称。传说通天脊是链接天界的屏障,如果海‘潮’漫过通天脊,那么必定会有灭顶之灾发生。 而现在,数百年没有被海水没过的通天脊成了一片汪洋…… “灾难来了!”阿朵喃喃自语了一句。 李权没有说话,重新四顾。 昏黄的海水以已证明了一切,不管是巧合还是传说应验,总之,淮海郡的百姓正在遭受一场旷世大劫。 不远处的尸体已证明有人已成为这场灾难的牺牲品。相信这昏黄的海中远不止这些。 心沉甸甸的,但更让李权担心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照现今情况来看,此时定然已过了海啸爆发的时候,李权三人错过了最危险的一刻。 谁知道淮海郡成了什么样子?虽说润儿和李惜荷待的村子离海岸最远。可是,谁有敢保证那里不受牵连呢? “你行不行?咱们快回去看看!”李权提起‘精’神催促阿朵。 阿朵‘揉’了‘揉’身子:“我在水里倒是没问题,可你不是不会水‘性’么?我带两个人怕是有点儿困难。” “你只管你自己,山人自有办法。” 李权先一步踏入被海水湮没的内陆,脚下凝聚真气,站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阿朵惊讶地大叫起来:“哇!原来你也会在水上跑?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先解决了当前问题再说吧。马上又有海啸来了。” …… …… 李权背着惠子在水面,阿朵在水下,一直往内陆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中途避开了一次规模不是很大的海啸,然后就感觉人在水中已能踩到实地了。 到了这里,水位迅速下降,直到水深不过膝盖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百姓聚集之地。 前方是一破烂的小村庄,但此处的人很多,村子前有一道的临时修筑的堤坝,挡住了海水蔓延。 堤坝很高,足有四五米,水位只半米不到,显然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顶上有人正在降低堤坝的高度。 生活在通天脊背后的百姓以为有天堑所据,故没有准备沙包石袋,所修筑的堤坝都是用断木稀泥堆砌的,坚固程度可想而知,甚至有些地方是用人的尸体组成的屏障。 无法想象在灾难降临的时候这里上演着多么惨烈的一幕。 不过,堤坝后面的百姓却是喜悦的,因为他们在灾难之后活了下来。环境虽然恶劣,但百姓的‘精’神是放松的,这让李权和阿朵也稍稍放松。更可喜的是,如果洪水蔓延至此,证明润儿和李惜荷并没有受到灾难的影响。 阿朵和李权相视一眼,终于笑了。 此处聚集的百姓都是家园被毁的幸存者,在一些官兵的组织下加入了抗洪队伍。 如此形势的自救在淮海郡随处可见,李权三人在问清了此时的方位离开后又遇到了三处这样的难民聚集地。 照理说李权作为朝廷命官,胡不能不在该由他来主持大局,但李权并未暴‘露’身份。 他是个自‘私’的人,任何事都没有先看到‘女’儿平安重要,所以一路装作幸存者回到了阿朵的村子。 …… …… 阿朵的小村一直没有个明确的名字,可现在却成了淮海郡为数不多地一方净土。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逃难的百姓经过此地,有人在此住宿,有人在村外准备就地建房,有人则是往内陆而去。 村口,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神情紧张地扫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大手牵小手显得孤独无依。 李权老远就看到了她们。 两人虽没经历什么凶险,但‘精’神已经被消磨殆尽,看上去极其可怜。 李权心中一酸,一路狂奔:“惜荷!” “爹!?润儿姐!你看,我爹!真的是我爹爹!呜呜……我就说爹爹不会有事儿的!” 此行让一个年不过五岁的小丫头多次担惊受怕,想来实在有些残忍,此番重逢少不了‘激’动亲热一番。 小惜荷扑到李权怀里,‘激’动得又哭又笑,一个劲儿地在李权脸上吧唧。此时的她已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兴奋了。 应付‘女’儿的忘情亲‘吻’已经够呛,没想到的润儿也泪眼朦胧地抱着李权不肯松手。 “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回不来我怎么跟你家夫人‘交’代啊?”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都回来了么?”李权感动地‘摸’了‘摸’润儿的脸,然后背着惠子又抱着‘女’儿一并回到了阿朵家中。 阿朵爷爷伤势已经稳定,只是还不能走动,这些天都靠着润儿在照顾。 短短几步路,小惜荷已经在爹爹的怀里睡着。 而惠子却在这时候悠悠醒来。 现在不是考虑烦心事儿的时候,几人都放松心情各自休息。 夜里,小惜荷在李权的怀抱中‘迷’糊的醒了,听到外面的雨声不觉丝毫意外,缩了缩脖子往爹爹的怀里挤了挤,心想还是躺在爹爹怀里睡得更舒服。 李惜荷知道爹爹没有睡觉,但初醒时懒得不想张嘴,正准备继续大睡的时候忽然发现窗外有流星划过。 “爹,快看流星!” 李权一直望着窗外,但思绪似乎不在这儿,回神之时,窗外一片漆黑,连雨点都看不清。 “嘘,很晚了。乖乖睡觉。” “可是……可是惜荷已经睡饱了。” “继续睡,爹爹还没睡觉呢。”李权伸了个懒腰,关上窗户也缩进了被子。 “哦。”李惜荷勉强地应了声,再次闭眼。可睡意已经被那一闪而过的流星给带走了,没多久又睁开了眼。 李权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惜荷的一举一动,声音懒散地说道:“不是说睡觉的么?” “爹,惜荷有点儿想娘亲跟姨娘了。” “那明天就跟润儿姐回京。” “不不,我……我还要照顾老爷爷呢。” “老爷爷已经好了,这次你们说什么都要回京城。” 说到回京,像是把李惜荷吓到了,被褥下的小手信立马就夹在李权的腰上:“爹,我突然不想娘亲了。” “那还是要回去。” “不嘛!我不回去,说什么也不回去!”李惜荷莫名地‘激’动起来。 李权赶紧作出噤声的手势:“小声点儿。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回去?知不知道这淮海郡现在有多危险?” “当然知道呀!可是就是知道才不能回去。”小丫头有板有眼地说了起来,“现在这么危险,爹爹不跟惜荷一起回去,惜荷害怕以后都见不到爹爹了。反正我不走,要走让润儿姐一个人走,我要跟爹爹一起,爹爹回家惜荷才回家。” “哎!”李权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悄悄地抹了抹眼睛,“悔不当初,就不该带你来的。到时候再看吧,睡觉。” “爹爹你睡,惜荷帮你捶背。” 似乎是为了讨好爹爹不让他叫自己回去,李惜荷乖巧地在被子里帮李权捶打。 小丫头虽然没什么章法,但当爹的享受着比什么都舒服,感叹着生‘女’儿好的同时,晃神便睡去了。 …… …… 第二天清晨,经历一番的众人都有了‘精’神,再度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是让润儿带着李惜荷离开的事情。 此事以提出,两个当事人几乎同时抗议,而且是强烈抗议。 经历了这么多,润儿和李惜荷的想法一样,对李权的安危实在担心。心想就算不能帮忙也要在这个村子等,要最早知道李权的消息。 润儿的态度坚决,她不是孝子,‘花’言巧语是没用的,无奈之下李权只得答应。 下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朝廷的援兵。 发出书信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这点时间远不够援兵赶到。 这是李权最担心的事情,因为此行他见识到了东洋舰队的恐怕,那些东洋忍着的数量实在是太多,非一支数万的军队没法抗衡。所以,朝廷的援兵至关重要。 可援兵是急不来的,再怎么快也要一步一步地走,估计还得十天半个月。 如此,李权只能祈祷这段时间黑龙会‘操’控的东洋国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估计他们要从海里找到东洋王的法杖也会用很多时间,运气好一点儿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 来自东洋国的威胁可暂缓一下,现在淮海郡虽已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但已是满目疮痍。 此是淮海郡百姓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李权有义务站出来代表朝廷主持大局。 回来时的景象可以看出,淮海郡的普通官兵是不知道胡不能跟东洋人合作关系的。可能他们认为胡不能已经死在了海啸中,现在正是一群无头苍蝇,能联合起百姓一同抗击灾难实属不易。但却是各自为政没有大范围的相互协作,李权现在以朝廷钦差的身份站出来将无数的小团体合在一起,想来一定能一呼百应。 第609章 :妖言惑众 有了打算就要考虑可能‘性’。。. 。 一想之下李权只觉得自己好似很适合做这样的工作,因为碧州也遭遇过类似的事情,重建工作都是李权主持的,现在正好是专业对口,应付起来一定比别人好得多。 说干就干,李权即刻启程离开村子,而惠子和阿朵再次成了李权的两大护法。 一个时辰后,三人便到了一个废弃村庄,这里有两百多人队伍,其中有十多名官兵。堤坝已经拆除了,因为‘潮’水已经退去,就算反弹也不会在影响到这里。 李权昨日有经过此处。 昨日这里的人明显更多,问过之后才知道有一部分人往内陆去投奔亲戚朋友了。而留守者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在淮海郡生活了一辈子,让他们出去适应新生活他们有所抗拒。 亮出身份,道明来意后,众人首先是有些怀疑,腰牌是真是假也说不准。好在此处十多名官兵中有一人认出了李权来,身份证实后,百姓和官兵都纷纷归心。此时能有一个掌舵人总能让人心安几分。 一时间,无数人围着李权诉苦。 李权示意众人安静,然后站在高出喊道:“各位不必再说,大家所受的苦难本官心知肚明。我已上疏朝廷,不日就会有朝廷的大批物资送到。现在淮海郡各方百姓都沦为散沙,倘若再遇什么变故,恐怕大家都在劫难逃。现在,本官要大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本官将带领大家应对灾难的消息散播开来,让所有还留在淮海郡的百姓官兵都到淮城来。咱们只有共同努力方能重获新生。” 百姓对朝廷还是十分信任的,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再没有人多问什么,很快就收拾行装四散到淮海郡各处通知幸存者往淮城靠拢的消息。 李权三人则径直往淮城赶路,准备安置灾民。 此行一途再没有水淹之地,看来‘潮’水是真的退去了。 但是,‘潮’水退去,被‘潮’水掩埋的尸体渐渐浮现。 只能用尸横遍野来形容,具体死了多少不知道,但淡淡的尸臭让人不安。清理尸体是此刻第一要务,不然极有可能发生瘟疫。 淮海郡延海而建,人群分散,是清理尸体的一个难关。索‘性’一郡的人口不能跟一州相比,此次的灾难虽然比碧州天灾严重,但死亡人数不能相提并论,只要尽快清理掉一部分尸体,瘟疫应不会发生。 到了淮城,第一批难民赶来,李权便让他们开始去焚烧尸体。 好在海‘潮’带来了很多海货,几乎遍地都能看见鱼虾,吃食不是问题,给李权解决了最大的麻烦。 现在的大麻烦是淮城已经被毁了,海啸摧毁了金汤的壁垒。由几吨重的巨型青石堆砌成的壁垒在海啸的冲击下变成了一块块碎石,横七竖八地分散在各处,此时正经受着‘潮’涨‘潮’退,在海水的浸泡下想必用不了几年就会变成沙滩中的一部分尘埃。 没有的壁垒的阻隔,站在淮城的各处都能看到海的全貌。 海是那么蓝,海水也在逐渐便得清澈。可陆地上的景象却让人感触颇深,废墟一样的淮城曾经是淮海郡的主城,这再一次证明人类在面临大自然的力量时是多么无助。 闻讯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看到淮城的景象也不免一阵唏嘘。 本想着来淮城可以借用淮城的一些建筑让众人临时居住,但淮城已经无一完整房屋可住,难民们赶至此处也只有重新搭建临时住房。 李权没有改变方针的意思,不管有没有住的,只要大家聚在一起,有什么想法也好快速传达。 两天时间,淮海郡几乎所有的幸存者都来到了淮城附近。一幢幢临时小屋绵延几百米,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相对高处。像是一条长龙,极为壮观。 一常啸,淮海郡人口骤降三分之二,虽说其中很大一部分都离开淮海郡逃难去了,但这次打击对淮海郡而言也是相当严重的。加上一万五千海军,现在淮海郡的全部人口加起来应该不超过六万。 不管人多人少,终归是有了统筹安排。 一部分人焚尸,一部分人建房,一部分人捕鱼。 如此,生活倒是一天比一天好转。 可是,朝廷的援军一直没到。 算算时间,的确是还需要一些时间。但人一旦想着一件事情,时间就会过得很慢,总想着为什么还没来? 一方面是担心东洋忍者,一方面则是担心答应百姓的赈灾物资。 然而,生活在海边小城的淳朴百姓是可爱的,他们并没有期待朝廷给予帮助,眼见在李权的带领下一天一个新气象,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官兵们也是,兵痞毕竟是少数,更没人知道胡不能的‘阴’谋,驻守海防的大都是当地人,家乡有难自然全力帮助。 李权没想到军民一家亲的情况会出现在这里,感动之余也对重建淮海郡有了信心。 又过了两日,淮海郡已经没有尸体暴‘露’荒野了,空气恢复了清新。淮城的废墟中一间羌族特‘色’的小竹楼完工,引来了所有人的欢呼,这象征着新的开始。 竹楼是百姓为感谢李权李大人而搭建的,在百姓和官兵热情的邀请下,李权带着两位美人儿搬进了舒适的新竹楼里。 相信很快就有第二间、第三间这样的竹楼出现在淮城和淮海郡。 向来分散的淮海郡百姓第一次团聚一起,辛苦之后总会有些余兴放松的节目。 今日黄昏,为庆祝第一间竹楼完工,大家都点起了火把,几十人组成一个团体,在火上烧烤海货,畅聊欢笑。 失去亲人的痛苦都无人提及,海边人的豁达让人钦佩,李权也带着两‘女’围着火堆放松。 夜幕降临,火堆的火光越来越亮,盖过了天上弯月,海风也没有一丝寒意,无数的火堆比满天星辰还要璀璨,象征着希望。 遥望北方,通天脊早已‘露’出了它的脊背。看到这条山脉,不管是官兵还是百姓,也不管是汉族还是羌族,都会想到那个传说。 而现在,大家终于在灾难之后‘挺’过来了。 想到此处,无人不暗暗松一口气,心中多少会带着几分自豪。 然而,就在这万人欢聚的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插’曲忽然出现了! 欢笑的聚会中忽然有异样。 噪杂的环境中对声音不敏感,但惊慌的情绪会凸显不同,很快就引起了众人注意。 出现变故的地方距离李权所在的位置不远,李权立即起身询问是何事。 周围的人也不明所以,开始朝那地方敢去。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个羌族的老‘妇’人在惊慌地喊着什么,似乎受了什么惊吓,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恐怖。 好几个人冲上前才将其制住。 李权看得紧张,提醒道:“喂!你们注意点儿,被伤到老人家。” 这时候,有一个羌族人走到李权面前,很抱歉地对李权道:“罪过啊!惊扰了李大人,她是咱们羌族的土著巫师,经常神神叨叨的,不用在意,过会儿就没事了。” “土著巫师?”李权皱眉,“难道是跟东洋王一样的角‘色’?” 跟来的阿朵在身后解释道:“咱们羌族的土著巫师根本没什么本事,只有老一辈的人才信他们的鬼话,我看呐,就是些装神‘弄’鬼的神棍。常说自己能预知未来。咱们本族人都没人相信,李大人你可别信。”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这老‘妇’人怎么突然就跟发了疯似的? 正想着,那被制住的老‘妇’人注意到了李权,用狠沙哑的声音嘶声叫到:“李大人!李大人!我有话说!” “疯婆子!你给我闭嘴,咱们羌族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等等!”李权赶紧打断,“放开她,让她说。” “这……”制住老‘妇’人的几人有些为难,想了想之后终还是松手了。 松手之后,老‘妇’人并没有发疯,观其气‘色’似乎很清醒,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整个人正处在极度紧张的情绪当中,话语颤抖得厉害。 “没……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这……这还没有结束,灾难……灾难还没有降临……火……火!李大人,我在这火里看到了……看到了一切,好……好可怕,好痛苦!咱们……咱们都要被火……被火烧成灰烬!快……快跑吧!通天脊的传说还没有开始!” 李权眉头连成一线,就是他的脾‘性’也受不了此人在这儿妖言‘惑’众! 别说李权,周围众人都快冲上去把此巫婆给打晕了。 而就在众人准备制止老‘妇’人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老‘妇’人似乎又疯起来,高举双手嘶声尖叫: “咱们……咱们都要死!我……我……我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老‘妇’人转身就冲入了篝火之中! 众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准备,而且篝火火焰足有三人多高,老‘妇’人进入之后几乎瞬间就被引燃,火苗剧烈抖动,焦臭的火焰迅速升腾,伴随着老‘妇’人凄厉的惨嚎,不出一分钟便倒在火堆里没了动静! 第610章 :不行了 篝火晚会的欢笑声被老‘妇’人凄厉的惨嚎所掩盖,不安的情绪在飞速蔓延,老‘妇’人没了声响,四周也再无欢笑可言。 。只能听到海风呼啸和火焰噼啪。 看着火焰中越来越分不清形貌的尸身,无人敢靠近一步。因为新添加的燃料,三人多高的火焰摇摆中多了一道青紫‘色’的火团在中间,诡异莫名,总觉得火光变得沉寂了许多。 耳中要么回‘荡’着老‘妇’人的惨叫,要么充斥着她那一番不着边际的鬼话,数万人齐聚的场面却无一点儿声响。 老‘妇’人所为不知算不算以死明志,但不管怎么说,经此一事后,老‘妇’人之前的话似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可信。 欢快的开始,压抑的结束。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灭掉了篝火,各自休息,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李权忧心忡忡,脑中总想着老‘妇’人话。 “灾难还未降临?所有人都要死?要被烧成灰烬?” 不知为何,此时想起这些总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哎唷!我说李大人,疯婆子的话有什么好想的?死了还好,死了耳根子清静!”阿朵一边跟着,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 不知不觉就跟着李权一柄进了百姓们修的竹楼。 一间房,一张‘床’,足够三个人滚‘床’单…… 百姓们真是体贴入微啊! “额……这个,我还是到外面去睡吧。”阿朵像是卡了口痰,小脸儿也扑红扑红的。 “别。”李权难得正经,“你们两个睡里面,我睡外面。哪有让姑娘在外面受苦的?” “不成不成,这是人家修给你住的。我怎么能把你挤出去呢?” “你看,这‘床’是三个人的。说明人家是修给咱们三个人一起住的。” 就此事,李权和阿朵在竹屋中谦让起来。 正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惠子忽然开口了:“好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哪有那么多计较?我以后都要跟着爷的,我不在乎,我睡中间。” 说到此处,两人终于休战。 阿朵纵有羞涩也只好宽衣入榻。 三人挤一‘床’,不算太紧也称不上宽松,要有动作便会有肢体接触。 话说摩擦起火,摩擦走火。 不知李权这厮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晚上睡得不甚安稳,总要左扭右扭。 惠子睡在中间,背对李权,后背就会摩擦摩擦。 摩擦一下没什么,摩擦两下三下甚至十几下就会让人有所联想。 “这是爷在暗示什么么?” 惠子缓缓的转过身,未经人事的姑娘总会有些紧张,但是转身之后发现李权并没有看着自己,呆呆地望着顶上,愁眉不展。 “爷,您在想什么?”怕吵到阿朵,惠子的声音很熊小。 李权一愣,摇摇头:“没……没什么。” 惠子专心地看着这位爷,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只是回神之后表情明显有变。 天不是很冷,三人睡觉没有盖被子,但此时惠子却轻轻地将薄薄的被褥盖在了自己和李权身上。 李权没有在意,但今夜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落在被褥上,发现被褥下有轻微的蠕动,仿佛一条小蛇在偷偷的、淘气的、娇羞的想要干什么坏事儿。 这时候,李权不能不在意了,因为柔软的小手越过了自己腰间,轻轻地停在了泄上。 虽穿着衣裳,但能清楚的感觉到柔软的指节正按在自己的泄有节奏的律动着。像是在抚‘摸’,又像是在挠痒。 李权也转身对着惠子,他似乎明白盖被子的意思了,动作很轻,生怕引起阿朵注意。 “惠子,你这是?” “嘘!”惠子从被褥下溜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按在李权的‘唇’上,两人本就隔得很近,但惠子又更紧一步贴在了李权身上,视线的距离忽然缩短到不足半寸。李权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有部位已经变形了。 “爷,你先听我说。从一开始,惠子都在利用你。利用你熟悉现在的生活,利用你对付东洋王。我说以后会一直跟着你其实是骗你的,只是担心爷不管此事。但现在惠子知道错了,惠子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就算没有这些,爷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情。因为爷是个真正的好人。惠子觉得这么骗着爷不对,想跟也爷说清楚。等此事完了,惠子就要回国,那里才是惠子的根。” 惠子说得很平静,带着淡淡的歉意。 单听话中之意,李权自然会不爽,但此时此刻却难有一丝不悦,何况还有一直柔软的小手在自己泄轻柔的挤压着。 惠子没给李权说话的机会,再近一点儿,小嘴几乎都要咬到李权的耳朵了。 “我知道爷不会阻止我,会给我送行,会让我保重。但是惠子承诺要做也的人不是假的,来日无多,惠子也不知何时能再有与爷同眠的机会,虽诸多不便,但此时若能轻点儿,相信也无碍。” 没等李权回过神来,说话的小嘴里忽然伸出一条比灵蛇还柔软的舌头钻入了李权耳蜗。 “嘶……”李权倒‘抽’一口凉气,浑身一阵‘激’灵,好在竹子编制的‘床’板没什么声音。 如此动静让惠子一惊,小声道:“爷,怎么了?是不是惠子让你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子,你突然这样干嘛?” 惠子恬静轻笑:“惠子虽未经人事,但东洋‘女’子总要受一番教化,‘床’第间应比你中原‘女’子要稍胜一筹。爷请放宽心,惠子初涉此道难免有所紧张,但会竭力让爷舒服的。” 李权本想假惺惺地拒绝,可一听“东洋‘女’子”顿时就开不了口了。 东洋‘女’子啊!多么神圣的称呼,人生在世若不尝一…… 没等李权想清楚,奇妙地感觉便已让他懵了。 来自东洋的服务,无需多言,只管享受。 月光如水,洒落单被,被褥上的鸳鸯如水‘波’一样动‘荡’,被褥迅速升温,李老爷咬牙苦撑。 箭搭弦之际,竹子编制的‘床’板忽然一阵,角落里传来一声娇叱: “轻点儿!” 李权老脸一红,忽然抱紧怀中娇躯,长叹一声:“嘶……老爷我不行了!” 第611章 :灾难将至? “轰隆隆……” 海‘潮’拍岸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声震百里气势如虹。 。 竹屋中的几人都因此声而醒。 李权舒适地一展身姿,不想掀开身上被褥。 凉风袭身,香‘玉’满怀。 见被褥下那冰肌‘玉’肤未着寸缕方知昨夜之事。 两人相视一眼,眉宇间难免有所羞涩。 “嘎吱……” 房‘门’打开。阿朵的小脑袋伸进来,然后又“砰”的一声关上。 为何如此,‘床’上相对二人自然心知肚明。 尴尬还在蔓延,紧贴的身子似乎又要上演摩擦起火的过程,忽闻“轰隆隆”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开始震动起来。 外来之声虽与之前相同,但气势较之前却天差地别。显然不是简单的海‘浪’拍岸之声! “莫非又有海啸来袭?”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这时房‘门’又开了,阿朵再次探头进屋,顾不得两人的亲密‘交’合,惊叫道:“李大人,快出来看看,似乎哪儿出事了!” 穿衣后快步跑到外面,发现是个青天碧日的好天气,地面一如往日,四周皆无异样。 但刚才的巨响绝非幻觉,百姓官兵也都纷纷出屋驻足观望,惊恐的表情正逐渐变为疑‘惑’。 “刚才是什么声音?” 所有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而李权目力所及之处似乎无一人明白方才是怎么了。 半晌之后,忽有一群官兵惊恐万分地跑来。 “大人!出事了出事了#上……海上……” 也不知发生何事,官兵竟紧张得口齿不清,吐吐吞吞嚼字好久才听清了对方之意。 “海上突然飘出了好多尸体!” 乍听此话,李权也是心中一紧,慌‘乱’地在官兵带领下到了海岸边。 一看之下,李权瞬间明白了! 刚才的一声轰响是曾经郡守府所在的山壁发生二次坍塌,巨大的山石跌入水中发出了巨响。而此时,海面上密密麻麻地‘女’‘性’尸体接二连三地从海中浮出,各个赤身‘露’体,而皮肤已在水中被泡得泛白,表情或狰狞或绝望或茫然…… 放眼望去,少说也有千具,而关尸体缓缓上浮样子,水下估计更多。 几千具尸体跟整个淮海郡死亡人数相比虽算不得多,但这么多尸体堆积在不足百平的海域中,场面极为震撼,几乎看不到海面,就是胆儿再大的人见到这么多泛白的尸体也不免两脚打颤。 而这些尸体定是郡守府地宫中的‘女’奴! 李权曾判断郡守府地宫只被一层不厚的山壁同大海隔开。如今遭遇千年不遇的大海啸,山壁因中腑空‘洞’故而无力承受海水冲击,而看似坚不可摧的壁垒估计也因此而塌。之前定有大量海水涌入地宫中,里面的‘女’奴估计早就被淹死了。 今日可能是山体又出现了什么变动,导致山壁彻底坍塌,地宫中的死尸才飘到了海面上。 回想当日地宫所见,实不知有多少苦命‘女’子成为了这海中冤魂,想想都让人痛心和胆寒。 驻足之时,越来越多的百姓赶到海边,见其惨象无不惊诧。 同时,一股不安的气氛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 …… 李权并没有点名尸体源于何处,只是赶紧组织人将尸体打捞上岸进行焚烧。 其中虚担心的是,地宫中人群密集,‘女’奴是集中一处淹死,又是最后被人发现,好多尸体已有腐烂迹象,此乃爆发瘟疫的征兆。 还在有惠子这名神医,观察之后断定无碍,这才让李权心头稍安。 可是,世事无常。 就在李权得到惠子的答复放下心时,一名接触过死尸的士兵忽然感觉不适,起初只是体虚乏力,以为是劳累过度导致,但很快就发觉并非如此,体虚快速转变为头痛,身上开始起癍,经过惠子的检查,最终确定为瘟疫! 瘟疫并非单种病症,在古代,瘟疫是对无法确定病源的一种统称,而且都具有传染‘性’,会致命。 所以,古代人面对瘟疫是谈及‘色’变。 而每次爆发的瘟疫不尽相同,就是惠子也束手无策。 此时不能伸张,以免引发恐慌,李权只能将此人单独隔离,同时也得让之前接触过尸体的众人单独在一起。 虽未伸张,但如此做法已能说明很多问题。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前些天的轻松和生气不知不知觉间已然消失了。 惠子一直在对患病的官兵做检查,李权不懂医术,却知道瘟疫能传染给医生,不免非常担心。 犹豫良久,李权终是进入隔离区,‘欲’借机关心下惠子。 说实话,李权也有点儿害怕,毕竟病痛不同于其它,武功再怎么高强也挡不住病魔侵害。但是,人家一介‘女’流都泰然自若,李权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惠子听到脚步声,回头轻瞥:“爷,您快些出去,此地危险。” 此是一处空旷礁石,只有海风,无甚风景,李权一步一摇得接近,并未因惠子的话退却。 惠子正想说明其中厉害,忽然昏‘迷’中的病人有了动静。惠子眉头一皱,不再理会李权。 一瞬间,病人似乎是疯了一样跳起来,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表情狰狞,根本听不清发出的是何音节。 病人的动作不仅吓到了惠子,连李权的脸‘色’都跟着一白。不知何种痛苦能让人疯癫至斯? 病人愈发疯狂,在空旷地礁石上狂奔,好几次险些跌入‘乱’石堆。 李权一看情况不对,此人卡住自己喉咙的双手极为用力,已是的无法呼吸,眼看一张脸充血得快要爆炸一样,若不施以援手,恐怕转眼即死! 李权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想着凭自己的力量要让他松手应该轻而易举。 然而事实证明李权想得简单了,对方的一双手像是跟喉咙连在一起一样,可以轻易地将他连身体一起提起来,但要让他松手却比登天还难。 李权额间很快冒出了细汗,布地表现未免太过夸张,任谁看了都要心寒一片。 当李权准备用第二支手的时候,布的呻|‘吟’嘎然而止,手还卡在喉咙上,但人已经没气了。 沉默…… 然后惠子神‘色’暗淡地低下头:“烧了他吧。他的症状生平仅见,一时间无从医治,只有断其根源,希望不要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又多了一把火。 等处理好一切,百姓、官兵的情绪已经跌落谷底了。 傻子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李权不得不把事情公布。 还有一些人需要隔离观察,看着远处礁石尚未完全熄灭的火苗,人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昨夜老‘妇’人扑向火堆前的话。 所有人都会被烧成灰烬!难道这才是灾难的前兆? 猜疑越来越凝重的时候,在大海相反的远方,白衣结队,如云如虹,巨大的白莲香车似曾相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劫在遇,天地皆暗……白莲‘花’开,明王出世,弥勒降生。” 熟悉的口号、熟悉的队伍、熟悉的阵势,白莲教的队伍李权怎会陌生?但这时候出现却不得不让人深思…… 淮海郡边陲之地,淮海郡的官民从未见过白莲教,以至于胡不能也只听说过白莲教之名,知道白莲教在中原势大,却误以为白莲教是徒有虚名而不愿合作。 白衣白衫,风度翩翩,初见白莲教的人都会被其表象所‘迷’‘惑’,而在众人情绪最低谷的时候出现,潜意识中便会给人以救世主的感觉。 香车之上,上官柔儿端坐‘花’心,美甚出水芙蓉,态比仙‘女’回眸,其感觉瞬间让人觉得那就是真正的仙‘女’。 李权并未动作,远远地静观上官柔儿‘欲’意何为。 只见白莲教的队伍牵引‘花’车开至人群之中,车前一人高声喊道: “白莲圣‘女’到,凡人跪,获康泰,朝圣者,得永生。” 说罢,率先跪在地上。紧接着,其余白莲教众也福地朝拜。 数百人的队伍,一片雪白,齐齐跪地形成一道雪白云梯,场面极为震撼。 恰此时,高坐‘花’车的上官柔儿眉目轻动,身后竟有一层宛若霞光的斑斓虹光出现,印于背后,若说不像仙‘女’? 连李权都不相信。 这阵势哪儿是这些见识有限的弹丸地民能抵抗的? 顿时,人‘潮’涌动,数万官民齐身跪地,神态虔诚不曾稍动。 见此景,李权似乎明白了。 白莲教此次出现定然是要借海啸之难而危言耸听,以此蛊‘惑’众人加入白莲教。 照理说,李权跟白莲教的两位圣‘女’都情感纠葛,于情于理都该做个顺水人情,就算不帮也不应捣‘乱’才是。 但李权没法坐视不理,白莲教所为完全是乘人之危,每每吸纳教众都已这种蛊‘惑’‘蒙’骗手段,这些人若加入其中,日后能有善终? 就算这次主持的人是上官柔儿又如何? 既然能阻止她一次,那就能阻止她第二次! 打定主意,李权缓缓朝白莲教队伍靠近。 而就在李权即将走到白莲教队伍面前时,‘花’车上的上官柔儿手中多出一纸,然后喷水于纸上,而那纸中就渐渐显现出鬼怪模样。 第612章 :前事重演 “诸位淮海郡的官民,且看圣‘女’大人手中之物。-”车前喊话之人起身指着上官柔儿的手中动过手脚的纸张道,“今,淮海郡遭逢大难,全因此妖孽作祟,现已被圣‘女’大人施妙法降伏。从此淮海郡再无祸患矣!” 现下当得是有图有真相,众人亲眼目睹一张白纸上出现一个怪影,然后被付之一炬,除了神鬼一说再无别的解释。 当下就有好些人高呼仙‘女’天威。 李权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白莲教还用同样的手段骗人,不知该说白莲教的骗术太低端还是该说世上百姓太愚昧。 这时,上官柔儿站起身,正要说话时忽的注意到李权,也不知其想了什么,只是柳眉轻轻一皱,配上圣‘女’大人的百褶裙,只叹美不胜收,下方诸人目不敢直视。 短暂地停顿,上官柔儿收回思绪,莺声道:“妖魔‘乱’世,民不聊生,似淮海一隅之地亦难幸免,天下生灵无一可独善其身。今此妖虽除,观那无边之海中任就妖气弥漫,难保日后再生祸端。想得永世安宁,入白莲,除霍‘乱’。本圣‘女’游历至此也算一番机缘,诸位有自愿加入百莲教者可随同离开这烦恼之地。” 人群变得嘈杂,显然是对上官柔儿的话产生了极大的感想。 上官柔儿继续道:“凡入白莲教者,只要一心为教就可修行小乘之法,须臾便可得水火不侵金刚不坏之身。诸位若是不信,可由我教之人示范给大家看。” 接下来的剧情跟当年在曲溪县时一模一样,炭火、铁锅、滚油! 一时间,李权竟有些岁月蹉跎的感觉,仿佛一下又回到了原点。 现在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油锅里的油已经烧得沸腾,周围围观的百姓‘毛’骨悚然地看着,一名白莲教众即将伸手探入油锅之际,李权忽然站出来: “慢着!” 一声高呼然场面一滞,所有人都看向李权。 香车上的上官柔儿也看着他,表情断不会好看,疑‘惑’间有些恼怒。但此一时非彼一时,上官柔儿已然忘了之前种种,又被李权一番半真半假之言‘惑’了心智,之前离开想要找师父问个明白,最终却是没能问出口。此刻见李权上来,料定他是要阻挠自己,心中情绪如五味杂坛,自己也难以‘摸’清自己所想。 然李权没将注意力投向上官柔儿,接着就疑‘惑’道:“诸位,油才烧这么一会儿就翻滚得这么厉害?这到底是不是油啊?” “是油!是油!李大人快些闪开,若有油‘花’溅在身上恐要受伤。”一边的百姓很紧张的提醒着。 但是,李权却故作不信,不退反进走到了油锅边上:“待我试试到底是不是油。” 说着,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李权竟伸手探入了油锅之中! 此举甚是突然,就连在油锅边上的白莲教中都没反应过来。 百姓和官兵都是倒‘抽’一口凉气,而白莲教中却是暗叫一声不好! 以为油锅中的奥秘要被他人发现,熟料李权表情大变,摆出一副极度痛苦之‘色’,嘶声大叫: “啊!啊!啊!” 惨叫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顶上的上官柔儿心如刀绞,差点儿就跳下来去营救李权了。 可想了之后又不对,照理说里面的油应该不烫啊,李权为何叫得如此凄惨? 上官柔儿疑‘惑’之际,李权动作一变,似乎是惨叫中发狂一下将油锅打翻,把满锅的沸油泼向人群! “啊!” 惊恐之声四起,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人流如此之密,一过油不溅十个八个人能了? 周围的人都跟火烧眉‘毛’一样‘乱’跳。 但这样的‘骚’‘乱’只持续了片刻,片刻之后,人们才发现有地方不对劲儿。 油肯定是泼中了多人,奇怪的是并没有出现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相反的,只是有些许发烫,要造成伤害,这样的温度还远远不够。 李权表情冷静,较之前判若两人。 百姓有些明白了,知道李大人别有用心,渐渐安静下来,只等李大人解‘惑’。 “诸位,可都看见了?油锅里的油根本不烫!白莲教妖人惯以此道‘迷’‘惑’百姓,我乃朝廷命官,高居京中纵观民事,凡白莲教过处无不妖人横行,教众虽有百万,却无一不是欺世盗名之辈。以戏法‘惑’人,笼络人心,广纳教众,圣上早已看清白莲众人之祸心,就是想再掀战‘乱’图谋我大庆江山。尔等不知中原之势,白莲教已被圣上指为邪教,教中皆妖邪,人人得而诛之。诸位切莫进了他们的圈套!”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瞬间扭转民心,议论声再起,而面‘露’虔诚者已然所剩无几! 上官柔儿恨得直咬牙,联想到李权给她的描述,兴许这就是曾经跟他发生过的一幕。 恨过之后又变得‘迷’茫,心说莫不是缘分天定,就算自己失去了记忆,上天也要安排一场同样的经历,让自己再体会一次儿‘女’情长? 想过之后,上官柔儿提起‘精’神。 “虽不知以前斗法谁赢谁输,但现在各为其主,感情之事暂且放下,此次行动断不能因我失败。” “狗官!你休要胡说,庆帝残暴,天下皆知,庆帝掌权数十间年,处处怨声载道,天灾**不断,只有加入白莲教方能摆脱俗世泰染一生。此狗官是庆帝爪牙,本圣‘女’今日就要替天行道。看剑!” 人为动,剑已出! 秀气的短剑带着犹如实质的锋芒破空而来,凭空给短剑增加了一倍的攻击长度。剑势极快,却不如晚晴的剑招冷清肃杀,反而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两位圣‘女’,功夫却是截然不同。 李权觉得还是自己的晚晴比较适合这个职位。 面对上官柔儿突如其来的攻击,李权不闪不避,似乎毫不在意。 因为他早已看穿了剑芒所指,剑锋微微偏移了一点儿,好似是上官柔儿失手没有瞄准,从李权耳边擦过连一根头发都没斩断。 上官柔儿轻抿粉‘唇’,有些娇怒。 这一剑她的确没想过伤到李权,因为她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无法忍心伤害李权的怪异感觉,所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而现在,上官柔儿的目的没有达到,好像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这就让人极为不爽了! 看着那男人淡淡的表情,似乎是在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一想至此,上官柔儿恼怒地一展身形,朝李权飞去。 杀虽然不敢杀,但打一顿还是狠的下心的! 上官柔儿的攻势有变,李权感觉到危险,立即后退。 一跃便是两三丈,顿时惊得周围百姓仓皇逃窜。 如此也好,正好给打情骂俏的两人腾了足够的空地。 这一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场表演赛,但有时候表演赛也有各自的表演方式。 上官柔儿目的明确,只想塑造自己超凡脱俗的仙姿,让观战众人信服。而李权就正好相反,那便是想方设法地要让人们看清楚,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寻常人而已。 各怀心思让表演赛极为‘精’彩,一会儿沙石漫天,一会儿光芒大现,一时‘交’错于半空,一时又纠缠于‘乱’石。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观众看得惊心动魄。 李权原以为自己能迅速制住这不安分的妮子,没想到这妮子应对自己从容不迫,看其表情就知尚有余力。 也不知站了多少回合,上官柔儿发现这家伙招式有限,徒凭蛮力而已,心中大定,反而冷冷地问起话来:“你为何总要与我作对?” 李权打得憋屈,上官柔儿不敢伤他,他又何尝愿意伤了上官柔儿,心头正不爽,一听此话立即反问:“你又为何同我作对?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能按份点儿?乖乖相夫教子有何不妥?非要涉足这谋反之事,我是怕你到了最后不能善了!” 李权这话说得上官柔儿脸一阵红一阵白,晃神又是一次‘交’锋! “休要胡说,你这人巧舌如簧,那日所说兴许也是骗我的!我与你有过什么我自己知道,不要你提醒!” 战斗持续越久,对李权越是不利,因为时间越长,上官柔儿所能展现出来的招式就越多,越给人震撼之感。 现在,李权已经进入了对方的节奏,若不求变恐难将其制服。 于是,李权忽然一改战略,面对对方不致命的一剑突然站到了对方锋刃所过的路径上! 上官柔儿顿时心头一痛,大惊失‘色’,心想这人怎么会主动往刀口上撞?也太大胆了! 实属无奈,上官柔儿在最后关头收势,攻击虽然停止了,但李权却乘此机会将上官柔儿一把抓住,立刻双手合并,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 李权‘奸’计得逞,顿时哈哈大笑:“圣‘女’大人,您倒是再演戏呀?” “放开我!”上官柔儿死命地挣扎,逐渐增强内力。 但落入李权之手后,一个娇俏的娘子军哪儿能请以挣脱,仍凭她内力‘精’深,终究是个‘女’人,尝试几次之后终于泄气,一跺脚踩在李权的脚背上,娇叱道: “你这卑鄙小人,无耻流氓!我……我……” 第613章 :瘟疫爆发 羞愤‘交’加! 上官柔儿很讨厌现在的感觉。。 现实却又让她无能为力。 不可使用媚术对上官柔儿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从小以媚术示人,极善隐藏自己内心。而不使用媚术的感觉就像不穿衣服见人,这种被人一览无余的感觉很不好,就像现在这样,自己的情绪总被对方控制着。 妙龄少‘女’本就是矛盾的综合体,一方面羞愤‘交’加,一方面却又在胡思‘乱’想,想着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剧情,自己跟抱着自己的男人会有怎样的接触,自己又会不会因为这种似曾相识的接触而想到以前发生的事儿? 东想西想,一时间竟安静了。 李权稍显诧异,没想到上官柔儿还有这样一面,心想此‘女’还是这般看着舒坦。 正想着,人群中忽然有了躁动! 没等李权细看,忽有一个惊恐叫加的声音传来:“不好了!爆发瘟疫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莲教尚未离开,忽有几名百姓发病,症状跟之前死去的官兵一模一样! 这一次发病有七人,都没有接触过早上发现的死尸,显然不是死尸的问题。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压抑,现在百姓已经彻底恐慌了! 有人惊叫着逃窜,有人绝望地哭号,还有人走投无路跪在了李权和上官柔儿面前,恳请白莲仙‘女’施妙法拯救大家。 李权心情很差,冷哼一声:“圣‘女’大人,您不是很厉害么?快施展手段将瘟疫驱散吧?” “你……你确定是瘟疫?”上官柔儿也变得紧张起来。 “此时关乎数万百姓的生死存亡,你最好不要来捣‘乱’,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带上你的人赶紧走!”李权此话说得极重,因为此时情形已容不得他开玩笑了。 但如此语气让上官柔儿心中一冷:“翻脸无情?你我之间何来的情?你说翻脸,你翻脸又能耐我何?” 李权不想与之多说,松手就要去看病者情况。 不想刚一松手,上官柔儿反手就发难,瞬间点了李权几处要‘穴’。 不管是内力还是阳气,运行线路都是靠经络系统,一旦被点‘穴’,一身本事便被限制住了! 李权眉头一挑:“你要干嘛?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准肆意妄为!” 上官柔儿一阵冷笑:“到了这时候你还想威胁我?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我上官柔儿向来都是肆意妄为的!现在你就乖乖地跟我走!” 上官柔儿可不是说说而已!言罢,不给李权辩驳的机会就抓住他的肩头飞遁而去! …… …… 不久前见到上官柔儿便是被她掳走,不像这次旧事重演,而且还是在关键时刻! 李权恼怒莫名,心想上官柔儿就是上官柔儿,不管有没有失意都那么难缠。 一路上,李权嚷嚷着让她停仔得嗓子都哑了。 但对方根本就视若不见,一意孤行地带着李权远遁。 最后在淮海郡的边缘地带停住了。 上官柔儿没解开李权的‘穴’道,和上次一样将他安顿在一间客栈里。 “上官柔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乘还没铸成大祸的时候停手吧!要是因为你让淮海郡瘟疫蔓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上官柔儿只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到了这里后,相反她到变得镇定了许多。 “原谅?你三番五次坏我教大事,可想过我原谅你?即已到了此处就好生呆着,若觉得不舒服我便把你的最堵上。放心,在我没知道曾经的事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淮海郡爆发瘟疫我也会带你离开此地。” 李权气得肺都要炸了,心想这可牵涉到数万人的生死,没有自己统领大局,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犹不可知啊! 观上官柔儿的表情,想来是不会良心发现放手的。到了此时也只有制取,可是要怎么制取才能让她放了自己或者是让她丢下自己离开呢? 李权脑子飞快转动,渐渐也安静下来。 …… …… 安静地过了许久,直到外面下起细雨。 上官柔儿轻飘飘地看了李权一眼,以为是对方矜驴技穷不再折腾,嘴角挂起一丝得胜的微笑,然后又缓缓闭眼。 可不过片刻,李权忽然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柔……柔儿。” “怎么?”上官柔儿也不睁眼,冷冷地回道,“告诉你,别‘浪’费口舌了,我是不会放你的。” “不……不是,我……我感觉我有点儿不对劲。”李权继续语气怪异地说着。 上官柔儿睁眼了,狐疑地瞥向李权:“什么事?我可告诉你,你别耍什么‘花’招。” “我……我……我觉得好难受。” 一边说着,李权身子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 在点‘穴’的情况下要作出这种小动作是极难的,看着李权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上官柔儿不禁提了个醒,走到‘床’边搂住李权的肩头: “喂,你干什么?这时候强行活动身子自然会不舒服。嗯?” 话到最后,上官柔儿自己都疑‘惑’起来。 “你……你到底怎么了?身子怎么会这么烫?” 搂着李权的肩膀,上官柔儿感觉李权的体温明显不妥。 “发……发烫?我……我知道了!柔儿,你……你快点儿走!” 上官柔儿不知道李权搞什么鬼,警惕地道:“你你……你别装神‘弄’鬼的,我可不会上当。支开我就想冲开‘穴’道走人不是?” 李权的表情愈发狰狞了:“不……不是这样的!我……我可能染上瘟疫了!你再不走会传染给你的!快走,快点儿离开我!” “瘟疫!” 上官柔儿终于‘乱’了,李权的情况的确很奇怪,说不定真的是瘟疫! 从刚才上官柔儿一听有人染瘟疫就即刻离开可以看出,上官柔儿对瘟疫是颇为忌惮的。 而李权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把她‘逼’走,待会儿在自己冲破‘穴’道赶回淮城就是。 计划周密,演技一流,李权自觉是万无一失。 原以为上官柔儿会惊慌失措地离开,没想到对方不但不走,反而将搂着李权肩头的手抱得更紧了! “别怕,有我在呢!我说过在我记起曾经的事之前是不会让你死的。” 第614章 :惜荷染病? 话音清冷平淡,但肩头上强压着李权的小手却极是有力。 。 李权忽然愣住了,低眉偷瞟,发现对方眼中未曾有异样。正因为对方平静的眼神让李权颇为震撼,似乎面对的是件很寻常的事情,又或者这样的动作是理所当然的。 “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饶是李权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了,认为可能是没听清楚自己所言,又重复了一遍: “柔儿,你快走,我得的是瘟疫。” 上官柔儿还是那张清冷的脸,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平静地回答道: “我知道,瘟疫并非不治之症,我这就带你去见我教圣后娘娘。她一定能治好你的。” 言罢,上官柔儿就要带上李权继续远遁。 这如何使得?演戏是为了回去,要是‘弄’巧成拙越走越远怎么办? “哎哎哎!”李权赶紧换了个语气,“别急!别急!我……我……” 此时,李权已恢复了常态,上官柔儿一眼便发现了其中蹊跷,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上官柔儿只看着李权,也不说话,直看得李权心里发虚,终是不得不尴尬承认: “好吧好吧,我承认,刚才是装的。” “你!”上官柔儿愤愤地咬住下‘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未能出口。良久,又叹了口气: “哎!你如此处心积虑,难道就是为了去送死?那可是瘟疫!你武功再高也没用!” 想着那数万难民,李权难得一次大气凛然地道:“危难关头,数万万百姓的生死岂能不顾?或许我无法阻止瘟疫蔓延,至少能将瘟疫蔓延的速度控制住,如此至少能救下一部分百姓的‘性’命。如果以我一人之命能换数百人之命,男子汉大丈夫,纵然明知是死又有何惧?” “……”上官柔儿沉默着,过了片刻才说道,“这跟我印象中的你有些许不同。” “嗯?难道你记得以前的事儿了?” 上官柔儿摇摇头:“虽不记得,却有几分印象,这跟以前的你不大一样。” “人总是会变的。而且以往也不曾经历这种大是大非。柔儿,你要看明白,咱们虽是各为其主,但需知人心向善,这么多百姓命悬一线之际岂可任‘性’妄为?你白莲教想要真正成就大业,只有真正一心为民。非尔等祸世‘弄’人的小把戏能成的。若真觉得当今皇上有什么地方不好,那你们真就比皇上做得好,这样才能真正天下归心。 而现在,百姓危急之时,皇上已急派兵马的来此。可你呢?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从中捣‘乱’。试问这天下百姓若得知此事,谁还会拥护白莲教?” 上官柔儿被说得面红耳赤,却又极为委屈,咬牙辩驳:“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你死!” “……你!” 答案出乎预料,李权惊愕地长大了嘴。 上官柔儿也是情急之下说漏嘴,赶紧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嘶!” 话到一半,上官柔儿的头剧烈疼痛起来。 好在只有片刻不适,恢复之后两人沉默了。 过了好久,上官柔儿忽然用纤纤手指在李权身上一点! ‘穴’道解开了! “柔儿?” “你走吧,生死由天,别指望我来救你!” …… …… 本以为中途小小的‘插’曲不会对事情构成什么的影响,但当李权回到淮城的时候才知道,事情早已超出他控制了。 望眼四顾,哀声遍野哭嚎漫天。 环境虽无变化,然气氛早已变了。 只远远地看着就能的感到一股焦臭,远处还有火堆在燃烧,焚烧的应就是染病的死者。 聚在此处的人已经散了,好不容易拧成的一股绳又分散开来。无法考虑离开之人染病的后果,现在只有先考虑如何处置将被官兵隔离开的病人。 好在一万多官兵没有离开,是他们自发地将疑似患病者隔离。 正因有此一层才让情况没有彻底失控。 李权重新回到了指挥位置,而惠子则集合了当地所有懂医之人对此次瘟疫进行针对‘性’研究。 瘟疫爆发实在太快,不是亲眼见证根本不知其可怕程度。 李权忽然明白为何前人面对瘟疫的时候采用宁杀错勿放过的政策了。 现在,李权面临同样的困局,为了更多人的生命,此时也不能够‘妇’人之仁了! “将所有人患病者和疑似患病者一并焚烧!” 这就是李权思量后的命令,果断决绝,也正合大部分人的心意! 但是,就在官兵准备动手的时候,惠子却让李权住手。 医者的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仅是惠子,其他医者也一并求情。同时保证再给两天时间,如果他们再研究不出根治瘟疫的的‘药’物便将所有病人的‘交’由李权处置。 瘟疫非儿戏,时间更不是说给就能给的,万一就是这两天时间让疫情扩散当如何是好? 就在李权准备不姑息,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两个‘女’人到了淮城! “爹爹,润儿姐病了。”李惜荷别扭地牵着病怏怏的润儿经过一日赶路找到了李权。 此时看到两人,李权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再看润儿此刻的脸‘色’,一颗心更是沉入了谷底。 李权最近没少个病人接触,所以对的瘟疫症状十分了解,而润儿此时不正是此次瘟疫的症状么? 恰巧惠子也在旁边,惠子的自然更加清楚,看她此时的表情已然明了。 李权脑中“嗡”地一声响,一把就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润儿失去依靠,身子摇摇‘欲’坠。李惜荷很着急,在李权怀里嚷嚷: “爹!润儿姐要倒了!” 所有人都看着润儿,但却无人敢靠近。 润儿被传染了,证明此次瘟疫不寻常,首先发病的区域应该被控制了才对,而润儿远在几十里之外的村里,又如何被传染的呢? 就现在而言,此事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润儿当如何处置?难不成要将她烧死,或者眼睁睁地看着她病死? “李……李大人,是不是先隔离起来?”一个官兵尝试着问道。 李权眉‘毛’都快拧到骨头里了,感觉心里压了块巨大的石头。 可就在这时候,怀中的‘女’儿忽然咳嗽了几声…… 普普通通的咳嗽惊得周围官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后的表情惊恐地往后的急退。 李权汗‘毛’倒竖:“惜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李惜荷有些皱眉:“不知道,想睡觉。” 李权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好好。爹抱着你睡,你润儿姐就‘交’给爹爹照顾了。” 不多时,李惜荷便睡着了,看她的表情显然睡得不太舒服。 润儿被迫进入隔离区,李权又抱着李惜荷让惠子赶快检查。 话虽未说明,但惠子心里明白。此时任何一点儿不适都会让人紧张,加上这一路是的李惜荷跟着润儿一路过来,十有**都可能发生所有人都不想发生的事。 在一处无人地,惠子给李惜荷的把脉的手的都在发抖。李权浓眉紧锁,一言不发地为‘女’儿挡着不大的细雨,专注的样子甚至忘记了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惠子收回了手,李权也紧张地抬起了头。 没有说话。 片刻后,惠子神‘色’暗淡地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说。 李权全明白了,不知所错地看了看熟睡中还拧着眉头的‘女’儿。 干燥的嘴‘唇’隐隐发抖,强忍着情绪。 惠子的看得揪心,尝试着安慰道:“不要急。只是刚刚染病,有的患者坚持到现在还活着,证明是有救的。病情研究已有初步的结果,两日内的很可能有根治的‘药’方出来。” 两日! 李权这才意识到这两日是有多么重要。 回想刚才,当听说延缓两日的时候李权还以为是望梅止渴,现在再听到两日期限却成了救命稻草。人永远不能免俗,大义灭亲更非李权这种俗人能做出来的。 明知道‘女’儿已经染病需要隔离,但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期待两日后奇迹发生。 每天都有患病者惨叫着死去,最后被化为一团灰烬。每天也都有新的患病者出现,就是官兵也没法避免。 人们开始后悔,后悔没听那位羌族的土族巫师所言,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再难,无数人用生命验证了巫师临死前的预言,重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患病者一天比一天虚弱,润儿已然进入了半昏‘迷’状态,至始至终都没能开口说一句话。 惠子依旧连夜做着各种研究,而李权则远远地避开众人,带着李惜荷在海边嬉戏。 阳光、沙滩…… 在淮城被毁之后,李权终于捡到了他一直渴望见到的景象,带着‘女’儿,恍若无事地在海边沙滩上追逐落日,享受跟‘女’儿在一起的美好。 一开始,李权心中多少有些感伤,可到了后来,李权又渐渐感觉不太对劲儿。 “怎么‘女’儿的症状跟其他人完全不同?” 看着在前方笑得“咯咯”的丫头,模样虽有点儿虚弱,但‘精’神头却很好。 此时已经过了一天,别的病人都已经明显发现自己不适了,可李惜荷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有病。 . 第615章 :奇迹发生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 可惜,奇迹并未发生。 惠子没能找到根治瘟疫的办法。 连号称医仙的惠子都没能成功,想来世上也难有第二人了。 根治办法虽没发现,但惠子这些天的研究不是白费的,她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犯病的众人并非是瘟疫!而是一种恶毒的诅咒!而且可以断定,此诅咒是因为东洋王而成,因为此次瘟疫的传播没有根据,惠子尝试了各种可能也没有找到病源。结合五百年前的经历,只有东洋王才能干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据惠子所言,五百年前东洋王就是用类似的办法统治东洋国,只有顺从他的人才能不受诅咒折磨。 听此消息,李权心中的更添一块巨石。 问如何解决,惠子却说怕是只有东洋王才有能力停止这一切。 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一桩接一桩。 但这无数坏事儿中却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儿,那就是李惜荷似乎好转了。 这不是李权说的,而是惠子跟李权谈话的时候看到李惜荷的气‘色’而判断的。 然后就开始把脉,结果让人振奋。 两天之后,李惜荷莫名其妙地就好了,再没有一点儿病态,只是一直在海边吹风,被海风吹出了好些鼻涕。 惠子惊喜莫名:“爷,这两天大秀都干了些什么?” 李权还有些发懵,这两天他一直带着‘女’儿,也发现‘女’儿气‘色’不错,以为是病情没有恶化,谁会想就这么痊愈了? 要知道,不出一周时间,瘟疫已带走了几百人‘性’命,而且死亡人数一天比一天多,发病之人无一生还。 李权不是没考虑后果,而是根本不敢去想,现在一听,都忘了喜悦,愣愣地回答道:“没……没干嘛啊?” 说完,两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忻娘。 李惜荷前日自己深陷危机,茫然地来回看着两人,吸了吸鼻涕:“爹……我……我怎么了?” 李权皱眉:“惜荷,这两天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李惜荷:“……” “哎!算了。”李权摆摆手,“没事儿就好,这两天我一直在她身边,未见任何异样。会不会是前两天误诊,其实惜荷她就是普通的伤风感冒?” 惠子断然否定:“决不可能!前两天明明是病发模样,才两天时间,什么都没做,怎会莫名其妙地好了呢?” 商量未果,忽然间听到隔离区有人惨叫,显然有人到了死亡的最后时刻! 这样的声音几乎天天都有,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然而此刻发病之人却不同!一看之下竟是润儿! 李惜荷这些天一直待在海边,没经历过这等惨象,更没想到是她的润儿姐,当即被吓得大哭起来:“爹!润儿姐怎么了?好……好吓人!” 李权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赶紧将惜荷‘交’给惠子,严肃道:“惠子,把惜荷带走!” 说完便不顾身后,快步朝隔离区冲了过去。 外围的官兵想要阻拦,隔离区可是最危险的地方,李权是领头人怎能犯险? 可润儿不同别人,就算不是亲人也是朋友,如何能见她凄惨而去? 虽不知能做什么,但此行处于本能,脑中只有润儿安危,无暇顾忌其他。 昏‘迷’了两天,润儿终于坚持不住了。 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自己发生了什么,只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让她的身体作出本能地反应。 所有的病人都一样,死前都会用力地掐住自己脖子,也不知是死于病痛还是窒息。 到了这时,李权能做的也只有先一步护住她的脖子,让她的双手只能掐住自己的手背,心想这样就算无用也可让她活得久一点。 外面很多官兵都看着这一幕,他们知道犯病的姑娘跟李大人有旧,望着润儿在李大人怀中死命挣扎,心中不免有些哀叹。 “润儿!润儿!你醒醒!”李权一边保护润儿喉咙,一边呵斥着,希望她在最后一刻能清醒过来。 但这都是徒劳,痛苦早让她失去了神志,无法卡醉咙让她挣扎得更厉害。 仰着头,本该细滑如‘玉’脖颈此时却苍白得发青,小嘴一张一合似乎要撕咬什么。 一个让全京城男子都为之倾倒的姑娘此时却狰狞地犹如妖兽,李权心如刀绞,如鲠在喉,几乎无法言语。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李权大卫不忍,心想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舒服点儿,便松开一只手将手臂送到了润儿嘴边。 润儿有所察觉,几乎瞬间便一口咬在李权手臂之上! “嘶!”李权倒‘抽’一口凉气。 原以为凭自己的体质,一个忻娘是断然不会咬伤自己的,谁知道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爆发的力量让人惊骇。眨眼间,李权手臂就有滚烫的热血飞溅出来,染红了润儿苍白脸颊。 说来也怪,李权回神之后发现润儿忽然没了动静! 当时还以为是死了,查探之后才知是晕了过去。 这就怪了! 几百个人做前车之鉴,却也没润儿这样的情况,难道就是因为护住了她的脖子? 这时,惠子安顿李惜荷后也到了隔离区。看到润儿的情况也是一愣,检查之后一时也没有结论。 可润儿这样的特例肯定要单独观察,立即为她单独建立了隔离区,然后命令外面看守的官兵发现如再有发病者就护住他们的脖子,看看会不会出现同样的状况。 经过这些时日观察大伙儿都有些明白了,其实并非接触过布的人都会被传染,相反,大多数都是突然发病,根本找不到规律。所以,是死是活全凭天意,建立隔离区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毕竟以前都是这么应对的。老祖宗的规矩还是遵守的好。 接到这样的命令,官兵虽然心虚,还算有人敢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很快便有了新消息,官兵用同样的方法护住布的脖子,但结果病人还是死了。 显然不是因为护住脖子出现的特例。 不是护住脖子,那就只有李权的血有问题了! 润儿还在昏‘迷’,也不知李权的血到底有什么效果,只有静观后方能决断。 这是天大的转机! 半日后,润儿醒了,说了一个字:“水……” 简单的一个字就像振奋军心的战鼓声把所有人压抑的情绪都点燃了!终于有人‘挺’过了最危难的时候! 随后,检查结果也明确下来,润儿正在好转,病症飞速消退! 由此证明,李权的血是关键! 为何会如此,惠子也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诅咒非疾病,是一种邪术,治病的‘药’材是没用的,所用之物要有驱邪之效方可。而李权的血就有此奇效!连李惜荷也能验证此说法。 因为李惜荷是李权的血脉,一脉传承让李惜荷也具有了不惧诅咒的能力。 听上去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李权很快联想到自己‘混’合了阳气和天地灵气的真气,除了这东西再无别的可能。 自古金‘色’代表着纯粹的正能量,若说可以驱邪那是顺理成章,可接下来又有新问题出现了。 李权毕竟是一个人,要救那么多百姓也放不出这么多血啊?而且诅咒无处不在,要彻底消除隐患得所有人都喝一点李权的血。 李权正在犯难的时候,惠子开口解释道:“驱邪不在乎‘药’物多少,只要带有一点气息就足够。所以,只要放出一些血将其溶于水中,每人饮一小口便可。” 一听这话,李权悬着的心才算放松了。他还没做好当烈士的准备。 实践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 李权当即开刀放血,一开始用于实验没有放太多,但足够目前隔离区里的布服用。 做好一切之后便是叫人提心吊胆地等待时间。 …… …… 夜里,皓月当空,悬于海天之际,皎洁无暇,美不胜收。 此景似寓好事将至。 果不其然,月光下谨慎行医的惠子突然摔下手中水壶,擦了擦额上细汗,惊喜地叫出声来:“好了好了!润儿彻底好了!” 外围,不下三千人的官兵队伍将润儿等人围得严严实实。 听此消息,也都兴奋地大叫起来,振奋之情如海‘浪’一般飞速传递,寂静的夜立刻变得比白天还要热闹。 润儿好了! 真正意义上的被治好了! 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 数千人围拢的中心,一个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妙龄姑娘微微地睁着眼睛,月光下泪汪汪的眼眸如海雾朦胧。 润儿虽不曾言语,亦不曾睁眼,却清楚地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前些天承受的痛苦。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恐惧的‘阴’云不是说散就能散的。 她呆呆地看着李权,粉‘唇’微颤,她知道要不是这个男人在最后时候抱住了自己,自己已经成了一堆焦炭。 太多的话梗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李权也如‘蒙’大赦,想要松开润儿的小手起身透一口气。 可正当李权有此意的瞬间,润儿的小手却忽然用力,将大手紧紧地攥在手心,‘唇’齿分合,嚎啕大哭: “呜呜……李老爷,我……我……我好怕!” . 第616章 :有船来犯 细细一想,润儿跟来淮海郡似乎都没遇上一件好事儿。。 诸多事情压身让她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只有放肆的大哭来发泄心中的害怕和委屈。 李权见此也无言以对,心中唏嘘,只叹也真难为了她。 索‘性’一路虽然惊险,但终归都能化险为夷,与其抱怨不如感恩。 润儿的好转似乎给所有病人都开了个好头。 第二天,一名身强体壮的官兵也痊愈了。其余患者虽未痊愈,但都有明显好转。 如此说来,医治之法可行之! 时间紧迫,李权立即让官兵分散通知全郡百姓,所有人都要喝一小口由李权血液化开的清水。 官兵们各行其事,李权却迎来了一次大放血。 想着要供数万人服用,浓度太低只怕会不好,故咬牙硬撑,也不知放了多少,只知道最后直接昏了。 …… …… 各种各样声音‘混’合着吵醒了李权美梦,一睁眼便是两双期盼的美眸紧盯自己。 其中的关切之意让李权感觉回家一样。 “病情怎样了?”醒来后,李权并未感觉有什么不适,第一时间想到了最要紧的事情。 李惜荷趴在‘床’边睡着了。润儿和阿朵守着李权,两双小手都放在李权的手心,面‘露’欣喜之‘色’: “你就别‘操’心了,外面有惠子姐‘操’持着,并无大碍。” 李权动了动手脚,感觉‘精’神头不错,似乎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不适,径直起身。 两‘女’正当惊讶,李权已经走到了‘门’口。 开‘门’。 强烈的阳光如刀子一样刺入双眼,让李权不情愿地微眯眼睛。耳边在此传来刚才打扰到他睡梦的声音,有吆喝、有大笑、有打闹,听上去像是繁华的集市。 睁眼之后发现,原来淮城废墟又恢复了往日情景,所有人都在继续重建工作。 跟以往不同是,官兵们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照看尚未痊愈的病人。 李权在‘门’口看了片刻。 恍惚间,声音莫名其妙的小了。渐渐的,再听不到别的声音,场面忽然安静。 疑‘惑’之际,李权忽然所有的官民都停下了手中动作,仿佛定格在原地一样。细细一看,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李权身上,无数的眼神中似有深意。 阿朵和润儿先后出屋,李惜荷在润儿的怀里如梦初醒,嚷嚷着要李权抱,还没接过手,外面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低喝: “谢李大人救命之恩。” 回头看时,数万官民跪伏在地,面‘露’感‘激’,此情此景叫人身心剧颤。 …… …… 不管是瘟疫还是诅咒,危机算是化解了。 但是,李权亦无法放松,最大的危机一直未到,紧绷的弦就不可有一刻放松。 两日后,一队出海捕鱼百姓慌‘乱’地上岸,没有带回一点儿吃食,却是带来了一条让人紧张消息。 海中有船队在朝海岸接近,数量无法估计。 官民们还有怀疑,李权心中却能肯定,该来的终于来了! “传令所有的官兵百姓海岸集合,本官有要事相商。” 半个时辰后,淮城废墟外的海滩上,一条数百米的长龙形成,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场面之壮观让海‘浪’都变得轻柔了许多。 李权站在长龙前头,站在礁石上直面众人,表情严肃,视线中俨然容不下他物。 一名官兵来报:“李大人,淮海郡所有官民集结完毕,共有将士一万四千人,百姓三万两千人。请李大人示下。” 李权眉头轻皱,淮海郡所剩人数让人不安。回想当日在海上撞见巨型战舰的景象,那密密麻麻的忍者肯定远比现有的将士多。就算加上百姓也难以相当。更何况战斗力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nnd!朝廷的援军到底在干嘛?这么久了还没到?” 李权心中是叫苦不迭,脸上严肃表情不曾放松,收敛心神冷声大喝。声音中‘混’着强悍的真气,一字一句都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诸位,在这里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咱们战胜了海啸,战胜了病魔,但灾难没有就此完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话音未断,下方的议论已经开始了。 “诸位请先安静。容本官说清楚,刚才有人说有船队接近淮海郡,相信大家已有所耳闻。本官在此就是想明确地告诉大家,船队来自何处。他们来自东洋,但他们不是海盗,而是东洋国一支训练有素的舰队!” 下方又是一片哗然!然而,李权的话语却也不断。 “对方目的已然明显,就是想乘我淮海郡大难之际犯我中原土地。在场的都是淮海郡土生土长的官民,世代为我中华民族镇守边隘险地。淮海郡至关重要,倘若让东洋贼寇进入中原,其祸不用本官多言。现在,百年不遇的大劫将至,朝廷的援军还在赶来途中,本官斗胆请诸位放下个人生死,暂且留在此处与本官共抗外敌。” 李权终未经历过此等场面,此时言语略显苍白,是否能说动众人心中没谱。 好在之前放血以换众人‘性’命,此时的请求竟奇迹般地得到众人支持! 热血的附和声缓缓而起,渐渐地形成一股势,传递到每个人心中,但凡七尺男儿便认不住这一腔热血的灼烧感。 海‘浪’也在这一刻变得猛烈了,咆哮着为这不足五万的官民添一把声势! 声势虽强,然前途未卜。 还没排兵布阵,几只船影忽然在海天相接处显现。 海啸之后,淮海郡港口战舰几乎被摧毁殆尽,面对战舰来袭不能出海迎敌,只有退居淮海郡链接中原各个路口设防。此刻遇上的船队似乎只是一猩先锋,如果他们胆敢靠岸,必须将他们就地歼灭。 “所有人隐蔽!现有官兵为先锋,待贼人靠岸,一鼓作气将其全歼,夺下战船!” “等等!” 这时候,一官兵忽然打断了李权。 “李大人,好像不对啊!那些是咱们大庆的战舰,不像是东洋人的。” 随着船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多的人验证了这种说话。 李权也泛起了嘀咕:“难道是海岛上的幸存者?” . 第617章 :强敌已现 远方,船影婆娑,徐徐而现,遥望之后果真打的是大庆旗帜。- 观其量应不出十艘,单凭几艘船显然对万余官兵构不成威胁。且不管是敌是友,让百姓远遁,留官兵于附近埋伏倒是没有不妥。 “所有百姓立即退出淮城,将所有帐篷营寨就地拆除,在十里外各处隘口夹道修筑防御工事,势必不留任何可供东洋人偷渡之地。所有官兵虽本官在两百米外山岩后埋伏,伺机而动!立即行动,速速各行其事!” 一声令下万人响应,官民各司其职倒也不显杂‘乱’。 事到如今,李权也没闲工夫照顾几个‘女’人了,想必她们应该随百姓一起退居十里外,再不济也该回到来时的村子暂避。 东洋之患迫在眉睫,李权自觉有身不俗的本事,正好于此时一尽所能。 李权领着万余官兵藏身后之际,几艘战舰已然靠岸。 百米距离,大伙儿都看得清楚,不仅船是大庆的,船上下来的人也是大庆的。全都是驻守淮海郡的官兵,甚至有眼尖之人已认出了旧识,立刻嚷嚷起来: “李大人,是自己兄弟啊!没想到还有人活着!” 又一人附和:“太好了!这不仅补充了人力,还给咱们带来了几艘战船呐!” 登岛的船只上陆陆续续有驻守官兵下来,估‘摸’着有千余人。李权这方士兵异常‘激’动,眼巴巴地望着李权等待命令。 李权总感觉有些不对,百米的距离又看不出具体问题,思量之后,李权传令: “先派一小队过去探探虚实,‘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再说。” 一支小队自告奋勇出列,朝岸边而去。 百米距离可说几步便到,只见百人小队很快就融入了来者队伍。 不过片刻,不仅是李权有奇怪,所有人心头都添了几分疑‘惑’。 远远看着,己方的百人小队虽未跟对方发生任何冲突,但动作都很怪异,似乎相互间说着什么,显得很疑‘惑’。而从船上下来的众人反而出奇地安静,没半点儿见到友人后的喜悦。 就在众人相顾无言各种猜疑的时候,海边场面突然‘混’‘乱’,一把沾满血的钢刀忽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隔得太远,染血的钢刀就像黑白画卷中滴下的红墨,异常显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有伤亡! 李权老早就觉着不对劲儿,此时反应最快,不管哪一方的人受伤,发生冲突后肯定是自己的百人小队吃亏,当即喊道:“速速增援!” 一时,两支千人队伍立刻从山岩后冲出,高喊着口号朝海边跑去,一时间喊杀声四起,一阵尘土满天。 尘土挡了李权视线,前方状况又着实可疑,便亲自起身叮嘱其余人:“尔等在此不要‘乱’动,容本官亲自去探。” 说罢便快步冲向军前。 官兵们跑得飞快,担心己方的兄弟伤亡过重,待李权冲到最前方,双方的距离已不到三十米了。 场面‘混’‘乱’,双方又是一样的装扮,分不清谁是谁,可双方将士表情截然不同,从穿上下来的官兵明显表情木讷,不似正常人那么传神。 这时候,先前过去的百人小队大部分人已经往回跑了,所有人都不住地嚷嚷着让大伙儿退回去。 看他们即惊恐又疑‘惑’的表情,李权赶紧下令让全部人撤退。 想来第一批人已经发现了什么。 说来也怪,刚才确实不知因为什么发生的冲突,百人小队折了几人,但撤退之后对方并没有追击,不知是畏惧己方兵力还是别有用意。 重新回到百米外的山岩后,李权回头看了眼岸边,发现船只依旧纹丝不动,岸上的人还是一样,似乎没把刚才的动‘乱’放在心上。 带着满心疑‘惑’,准备问问先一步过去的百人小队。 百人小队在刚才折了十余人,却强行抓了对方一人回来。此时就站在李权面前,目光呆滞,表情无神,若非面有血‘色’,恐怕会被当作死人。 “李大人您看,咱跟兄弟们刚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所有人都这般模样,叫他们也不答话,跟死了一样,神神叨叨的,当时咱们没注意,以为他们不会动,谁知道这些家伙突然拔刀就砍,当时就有几个兄弟死了。咱们觉得那些人有古怪,就合力绑了一个回来。李大人,您给悄悄,这都是什么‘毛’病?对面好些人咱们都是认识的呢!” 见此人第一眼时,李权心就沉到了谷底。 这不就是当初在胡不能的地宫中见过的服用了长生不死丹的症状么?不死不灭,却没有神志。细细一想似乎又不全对,照理说服用了长生不死丹的人只有本能才对,这些人从船中下来,这一路应该由他们驾驶船只才对,如果能‘操’纵船只,那就证明对方还是有些神志的,再说还能拔刀砍人?这也很奇怪! “你们起冲突的时候有没有斩杀他们其中之一呢?”李权严肃问道。 回来的几十官兵你看我我看你,只说刚才太‘混’‘乱’没有太注意,砍是砍了不少人,但有没有死就不知道了。 李权盯着面前死人一般的官兵,眉头深锁,忽然间,拔出身边士兵的佩刀,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一刀就在面前之人‘胸’膛开了个碗口大的窟窿。顿时鲜血飞溅,众人避之不及,而那被捅之人应声倒地。 “李大人,您这是为何?” 所有人都不解,可李权表情未变,依然把目光停在那倒地之人身上。 众人不明,地上之人已然沦为一具死尸,李大人为何一直盯着他?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匪夷所思地一幕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诸位且看!”李权脸上一变,只想地上。 只见刚刚被钢刀透体而过官兵伤口恶竟然在一点点地愈合,速度由慢及快,就像是用快进的镜头播放细胞生长的全过程,所有人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觉得头皮阵阵‘骚’痒,一颗心都紧张得卡在了喉管! 见此变化,李权原以为跟自己设想一致,正要开口说话,不料异变突生! 倒地之人伤口愈合之后,体内似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鸣。 李权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紧接着爆鸣声越来越密集,地上之人的身体骤然膨胀! 李权暗叫一声不好,此人跟地宫的试验品不同,似乎跟胡不能一样,即将变身怪物! “快闪开!” 不知事情会如何发展,李权赶紧大喝。 身体的变化已经吸引了众人注意,听李权一声喝,大都疾步而退!可还是有些人没能反应,地上的官兵身体变化同时忽然动了起来,一手就卡住了一名看热闹的官兵的喉咙,就听“咔嚓”一声,脊梁骨应声折断,一名官兵就此殒命! 与此同时,身体的变化也几乎换成,一个全身赤红,肌‘肉’膨胀,四肢扭曲的怪物就此而生! 这怪物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就连李权联系上一世科幻片的情景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物。 这东西可比传说中的鬼神恐怖多了,附近见证了这一幕的官兵有些胆小的直接被吓得翻起了白眼。 李权暗暗担心,一个这样的东西就把众人吓得肝胆俱裂,海边还有不下千人,这仗还怎么打? 先不管此为何物,首先军心不可失,先要给官兵树立信心,让他们亲眼看到,这怪物是可以杀死的! 但是,话虽如此,李权心里没底啊! 如果这怪物当真不死不灭该怎么办? 没等李权想明白,渐渐膨胀到有三人高的怪物已经朝李权扑了过来! 和胡不能一样,势大力沉但稍显迟钝,任何人都能轻易躲避。 这倒是让李权放心了许多,一边躲闪一边朝众人喊道:“众人勿惊,此物不过徒有其表而已!且看本官如何收拾它!” 话音刚落,顺势后退之后三道金芒几乎同时脱手,分别在怪物头上、心口、脚踝处留下了三个黑窟窿! 场面瞬间静止,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都看着那怪物会如何。 一秒……两秒…… “嘭!” 怪物应声倒地,‘激’起了一阵沙尘。 到此时,众人亦不敢放心,因为大家都亲眼见证了此物死而复活的奇景,能不能再次复活实在难说。 李权亦有如此想法,摆出防备之态久久不动。 然而,怪物再也没爬起来,身体也未再发生变化。万人的军队在这一刻竟然齐齐坐到了地上,恐惧之中多了一丝侥幸,同时也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此事怪不得人,谁人见到这等事情都好不到哪儿去,一想到对方还有千余人都不免阵阵胆寒。如此算来,大伙儿就要十对一,十个人对付一个这样的怪物,能不能取胜谁都没信心。 “诸位,强敌已现!本官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是东洋人暗下毒手。尔等也勿要惊慌,须知咱们的任务是守卫关隘,并非进取杀敌,咱们淮海郡山丘夹道环绕,易守难攻,这些怪物不过空有一身蛮力,不足为惧,所有人立即退回十里外与百姓联手修筑防御工事,只留胆大心细者十名守此地观其动静。” . 第618章 :大胆的计划 所剩万余士兵中有副将数名,撤军十里之后,分散在各个隘口主持防守大局。-叔哈哈- 官民杂糅,军队看上去很不正规,防御工事亦为临时修筑。 敌方究竟有多少人没法顾忌,层层担心如‘阴’云挥之不散。 “李大人呐!据末将看,上岸的怪物应属东洋人的先遣部队,后方不知有多少敌人。我等对付这些怪物都够吃一壶了,要是再有大敌来犯我等当如何应对?再者,咱们五万官民分居四处,驻扎四处通入中原的隘口,兵力分为四分,而敌人只用攻取一处,实在是太危险了。” 视察之际,一名副将忧心忡忡地朝李权说道。 李权眉头紧缩,哪能不知此事?可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要大开关口,眼巴巴看着这群东洋贼寇进入中原? “慌什么?!我等驻军相聚不远,守望相助,错综而立,互成犄角,一方有难,三方支援,何愁敌军势大?再者,时过半日,海边未有半点儿消息,可见对方不曾有急于进入中原的打算。如此,我等只需静待朝廷援军到来。如有我大庆铁骑相助,东洋之患不足为虑!” 李权把话说得很满,副将也无话可说,悠悠叹了口气:“哎!希望如此吧。” …… …… 入夜,李权游走至小山坳顶上驻足观望,夜空繁星点点,忽明忽暗,下方景物只得一轮廓,四下寂静无声,清风徐徐,远处山头忽悠火光三起三灭,接着附近也有哨兵点火示意。 火光的对话让黑夜的气氛凝重的了许多,好在官兵一心,纵然危险,亦是同心协力。 “李大人!李大人!你在何处?”山坳下,有人在喊。 李权赶紧下去,寻问何事。 原来是留守海边的官兵来报。 李权心中一紧,心道该不会是那海边的怪人有所行动? 回报之人赶紧解释:“回大人,那些怪人并未动作,从下船到现在一直保持同样的动作,只是将海岸占领而已。” 李权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只是……”探报言语有些不确定,“只是小人在远处观望时发现,远处深海似有一庞然大物,只得其影,未见其型。小的不明所以,特来禀报。” “说来听听。” “深海处黑影高过十丈,宽过十丈,如万年海兽吞吐天地,又如海中群岛飘洋而制,实不知如何形容。” “好!我知道了。回去继续打探吧。”李权撵着胡子让探报离开,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一边的副将问道:“李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李权摇摇头,没有将黑龙会的超级战舰告诉副将,不想众人徒增畏惧。 那黑影定然是黑龙会超级战舰不会错,似那等巨兽肯定不能在浅海停靠,故只能留在深海,如此放得一个船影。 可让李权不解的是,对方在等什么呢?既然都到了海边为什么还不大肆登岸呢?难道就不怕事情有变? 疑‘惑’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刚才的小山坳上。 此时,天空中繁星入云,天地间昏暗了许多,风大了,吹动山坳碎石吱呀有了些声响,李权苦思着未曾注意。 “李权!” 一个清脆悦耳又稍显冷漠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李权一惊,赶紧回头,单凭一个轮廓便认出了此人。 “柔儿?你……你怎么来了?” “我有个计划想找你商量。”声音冷冷清清叫人‘摸’不着头脑。 李权挠挠头:“说来听听。” “东洋黑龙会要与我白莲教合作。” “噗!”李权当即喷了一口,“你……你说什么?” 李权压根儿没想到上官柔儿会说有关黑龙会的事情,还以为是白莲教有什么变故,拿不定主意想要问问自己的意见。 间李权惊诧至此,上官柔儿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上前两步到了李权身前,立于山巅迎风轻言: “黑龙会似乎了解到我白莲教之声威,知道要进军中原非要我白莲教相助不可。便改了注意,又主动找上我,让我随黑龙会一同起事,今后各凭所能瓜分大庆疆土。你说,我是允还是不允?” “不允!当然是不能允!”李权‘激’动地抓住了上官柔儿的手臂。 上官柔儿轻轻地看了看李权的手,示意他松开。 李权松手,严肃提醒:“柔儿,这可是大是大非面前,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你要是走错那可是千古罪人呐!” 上官柔儿有些不爽:“你紧张什么?没听我刚才说的?我有个计划跟你商量。” 李权缓了缓心情:“什么计划?” “我与那黑龙会头目约定,明日一早在他的腹地详谈。届时我会带数名随从相伴,此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直入贼人腹地,直取敌首‘性’命。只要那黑龙会头目一死,东洋贼人群龙无首,就算势力再大也要不攻自破!” 上官柔儿真是语出惊人,吓得李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敌方腹地在何处?你知不知那黑龙会头目有多强?你知不知道得手之后又有几分生还机会?” 上官柔儿傲然地‘挺’了‘挺’‘胸’:“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来这儿找你,我此行身边高手不多,此入龙潭九死一生,不可能事事如我所料,你功夫不错,而且这次又是为了帮你,所以要你随我一同前去。届时你扮作我身边护卫,如果发生冲突也好有所照应。此来相商,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这个胆!” 说实话,让李权只身上那超级战舰还真有些心虚,但男人在‘女’人面前从来不会说自己不行!当即冷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怕了?只是咱们不能逞匹夫之勇,凡是要考虑个利弊。如果为了杀一个人而要搭上自己的‘性’命,那还是不要考虑了,现在情况虽然危机,却也没到舍生忘死的地步。” “谁说要搭上‘性’命了?我即由此计划便是想要尽可能的活下来。有你在,逃脱的机会能更大。” 听上官柔儿的语气似乎不是开玩笑的,可此事李权有处不解。 上官柔儿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 “柔儿,你怎么突然就?先前你好像说过别人的生死与你无关呐!” 上官柔儿缓缓地低下头,若有所思:“之前是这么认为,但自从你给我说过那些大道理之后就有些动摇了。我可能不太会辩是非。但我觉得你所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是对的。随是白莲圣‘女’,当遵上级命令,但我所学一身武艺乃为行侠仗义,侠之大者,当以民为先,东洋人入关绝对是祸国殃民地大祸,若要得民心,便要为民除害,不管白莲教其他人如何想,我上官柔儿当仁不让!” 清丽的声音铿锵有力,迎风而展的身姿颇具侠士之风,看来那个百变的妖‘女’终于找回自己的初衷了。 可是 “你知道黑龙会会长的实力么?” “不知。” “那我来告诉你,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实乃我生平所见之最,远在你我之上。且一身东洋武功我等皆没见过,此行行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李权将冈本直树捧到了最高处,用意就是要让上官柔儿引起重视。可她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傲然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管想得手之后如何逃脱。” 李权隐有不安,觉得此乃轻敌之态,语气低沉道:“如我所料不错,东洋贼人虽多,但不似我中原人杰地灵,除黑龙会会长之外,能对我两构成威胁的武者应该没有了。我的武功别的不行,就防御靠谱,如果我掩护你,咱们一起强冲,就算顶着他们的刀锋也能突出重围。再有就是东洋王需要注意,此人善使巫术,不会武功,可我有辟邪血液克制于他。真能将黑龙会会长手刃刀下,逃脱倒是有七分把握。只是,黑龙会会长绝非凡人,岂容你随随便便杀死?” “你忘了,本姑娘最得意的本事可不是武功!”上官柔儿忽然神秘一笑,“论武功我可能不是那黑龙会会长的对手,但咱们媚宗传人可不是靠武功的。” 说罢,回头轻瞥了李权一眼,媚眼如炬,似乎有团火在眼中燃烧,直把李权看得一阵‘激’灵。 要不是只有一瞬间,恐怕体内的真气又要运转抵抗了。 “咯咯……这一点想必李大人是深有体会的吧?” 上官柔儿掩嘴娇笑,恍惚间,好似有便会了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撩人妖‘精’。 “是是是。”李权一边擦冷汗,一边点头。 照理说是不该冒这样的险的,但朝廷的援兵久久不到,李权等得对朝廷都失望了,便咬牙应承下来:“好h有了周密的打算,那咱就奉陪到底!” 李权不知上官柔儿冒着怎样的风险,而上官柔儿却清楚地记得师父告诫过自己的话。 这第一条就是不得用媚术! 刚才轻轻使用已让她感觉到了头皮‘抽’茎,但她还是倔强地把不适压在了心底。 计已定,成与不成便只有看天意了。 李权令上官柔儿在此稍后,自己下山跟副将稍作解释,然后就随上官柔儿消失在夜‘色’里。 . 第619章 :登船 清晨,阳光明媚,可海风如刀。-叔哈哈- 李权一袭白衣,一条白巾,一副白衣侠士的装扮进入了白莲教队伍中。 上官柔儿在前方,白纱遮面,一身如仙‘女’淡雅的白装,脚步缓慢有度,仰着头不动声‘色’地走着。 一行十人,除李权和上官柔儿外还有男‘女’各四名,看气度,应不是凡人。 李权跟着上官柔儿到白莲教驻地呆了一夜,期间怕身份暴‘露’,故未曾多言,周围人身份一概不知。但目的是明确的,随行前往黑龙会腹地谈判。 此时已从海滩登船,所乘船只由黑龙会爪牙‘操’控。 船正是昨日看到的大庆战船。 这更让李权确定,在外海海岛的驻军已被东洋人控制,而控船的人也是大庆官兵。观其表情,一眼就能确定他们也会跟昨日的那人一样。 李权越发疑‘惑’,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一副失去神志的样子为何还能‘操’控船只?难道被什么东西‘操’纵着? 上官柔儿带着的白莲教众也对周围的船员颇感兴趣。 “有什么大惊兄的?苗疆尸蛊而已。”其中一名‘女’子不屑地说道。 李权心中一惊,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正准备开口的询问,身边却有一同行男子不屑地反驳起来: “休要胡说!在座还有人不知苗疆尸蛊?苗疆尸蛊乃是苗疆蛊虫之一,最是普通却也最是厉害,可潜伏尸体脑中,待人死后可控其‘肉’身,行动自若,不知者见到常以为是死而复生。但面前这些人有所不同,且看他们有血有‘肉’,体态正常,只是神志恍惚而已,苗疆尸蛊可不能控制活人!” 船中全都是神情恍惚的大庆官兵,不说不动,让李权一行人说话也没了什么忌讳。 李权专心的听着两人谈话,就是不是苗疆尸蛊展开了争论。 李权虽不明所以,但听其一说倒是让自己拓宽了思路,原来天底下还有能‘操’纵尸体的蛊虫?既如此,也保不准会有‘操’纵活人的妖物。此行当要加倍小心,届时莫要让自己也成了这般模样。 男‘女’的争论尚在继续,船头的上官柔儿忽然冷喝一声:“够了!” 场面很快安静,船头所指的远处海域已有一个巨大的黑影若隐若现。 初见此物,无人不为之惊叹。 似这等超级战舰简直就是人类历史的奇迹! 李权还好说,毕竟曾见过一次,又有心理准备,而白莲教众人无不惊骇地张大了嘴巴,心道这黑龙会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不出一刻钟,船只已到了超级战舰附近。 近距离观察此物,其震撼力尤甚之前,没法顾忌有多重,吃水多深,光是‘露’在水面上的船肚就似一座巨大无比的山石压在头顶,人在下方感觉连呼吸都困难。 身侧船板涂有黑漆,‘阴’森森地给人不好的感受,白莲教的白衣白衫在这漆黑的船体附近显得格外显眼。 李权所乘船只在巨型战舰身侧抛锚,然后超级战舰的侧方船肚忽然开出一道暗‘门’,一块木板滑下,夹在了两船之间。 这时,白莲教众人都收敛情绪,恢复往日那仙气凌然的样子,排好队跟着上官柔儿一个个踏上渡板。 李权跟在上官柔儿身后,低着头,一副虔诚教徒的样子,目光瞥着前方,看见前方黑漆漆空‘洞’‘洞’的暗‘门’隐隐有几分兴奋。 从暗‘门’进入超级战舰,一名东洋忍者正在‘门’口恭候,没有多说什么,先一步在前方引路。 此是货舱入口,里面光线昏暗,有少许的灯火在转角处照明。 上一层就是船员划船用的座舱。左右两侧密密麻麻全是人,而且全是哪种没有神志的人。此时没有航行,所有人都端坐着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昏暗的环境下看着就像是两排造型‘逼’真的兵马俑。而更奇怪的是,这些人中不仅有大庆官兵还有东洋人,男人‘女’人都有,看着极不规范。 估计上官柔儿也有些疑问,开口轻唤了引路人一句,但对方并没回应。 从一开始都没说过一句话,估计也是和其他人一样。 这就更不对了,到了黑龙会的大本营,至今连一个正常人都没看到,实在是让人不安。 又上了两层,终于到了恶超级战舰的甲板上。 重新看到阳光,只觉烈日当头,刺得人睁不开眼,等回神之后,一眼望不到头甲板空间给人一种宽广无垠的壮阔感受,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切实体会到这艘超级战舰有多大。与其说是一艘船倒不如说是在海上建立的一座城市。因为这艘超级战舰有能力容下一座城市的人口。 甲板上,黑压压的一片,那是整装列队的忍者,如黑‘色’的麦田一样,一片片漫布在甲板上,无法估计数量也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引路人开口了:“圣‘女’阁下请在此稍后,容我禀报会长大人。” 语气平稳,字句清晰,看来是个正常人。 等众人再注意的时候,引路人已不知消失到了何处。 上官柔儿沉着脸:“注意四周,不可出声,见机行事。” 所有人站在原地进入了戒备状态。 如此过了片刻,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各位白莲仙人不必这么紧张。咱们东洋人从来不对朋友无礼。” 听到声音,李权身形一紧,冈本直树来了! 果然,冈本直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在场的都是白莲教的好手,能在这么多好手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可见本事非同小可。李权急忙低下头,生怕对方认出了自己。 幸好冈本直树目光一直停在上官柔儿身上,对身后众人漠不关心。 冈本直树倒是一改前次装束,换了一身雪白的日式道服,笑眯眯地张开双臂,站在上官柔儿不远处亲切地说道: “知道白莲教的仙子喜欢白‘色’,本人特地换了身白‘色’衣裳,不知白莲仙子喜欢否?” 上官柔儿视若不见,冷冷问道:“你就是黑龙会会长?” 冈本直树也不恼,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在下冈本直树,今日有幸得见仙子,真乃三生有幸啊。” “好了,咱们长话短说,找个地方谈正事吧。” 上官柔儿表情不变,似乎有些太过冷淡了。李权在后面暗暗担心,一直这样能不能‘迷’住对方? 但是,上官柔儿的表现似乎在冈本直树的预料之中,热情依旧,先摆了摆手: “仙子勿急。在下也是听说白莲教之种种,传闻白莲教中高手如云,万人敌不下百人,圣后娘娘更是武艺超群几近仙人,在下也不知是与不是。仙子现在也看到了,我手下皆是‘精’兵,却无良将,此次合作并非看中贵教的一般教众。说句难听的,白莲教教众虽多,但跟在下的这些人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只有贵教如仙子这般的高手才是在下想要依仗的。 我方势力一目了然,而贵教手中是否有足够让人惊讶的高手却让在下捉‘摸’不透,故而斗胆想请仙子的手下跟在下的手下切磋切磋,看过之后在下才能决定咱们有没有进一步商量的余地。” 上官柔儿微微皱眉:“好似是你主动请求合作的。现在又要试探我教实力,不觉有些不妥么?” 冈本直树笑了笑:“不妥归不妥,然此事非同小可,在下宁愿不妥也不愿轻易相信他人。再者,难道贵教就不想真实地看清在下的实力?” 上官柔儿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如此也可以,但之后你得告诉我一个问题,你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一言为定。”冈本直树爽朗答应,然后拍了拍手,一名忍者似乎从头顶高耸入云的桅杆上跳下,单膝跪地,轻声而落。 “此乃我布下松井,是我忍者军中第一高手,还请仙子赐教。” 说到跟东洋人比武,上官柔儿信心十足,正‘欲’上前之际,却被李权抢先一步道:“杀‘鸡’焉用牛刀?圣‘女’大人请休息,让我来。” 双方切磋,不但关乎输赢,更关乎气势。此战若能赢得漂亮,必定会让对方更看中或更忌惮,如此自然是由李权扮猪吃虎将其拿下更甚上官柔儿出马。 李权一开口,上官柔儿便明白了李权的用意,欣然应允。 李权立于众人前,这才被随行几人注意到,好像没人认识他,又怎么被圣‘女’大人选入队伍的? 冈本直树也皱起了眉头:“仙子,此是何人?” 上官柔儿灵机一动,笑道:“我的马夫。” 李权差点儿跌倒,暗暗腹诽:“老子是你丈夫!” 不过这话却是让冈本直树有些恼火,声音有些冷:“仙子,这样怕是不妥吧?你以马夫出战未免……” “我这马夫也有些本事,不过在白莲教中也只能算得马夫,您不用担心,不开心可以让你的手下杀了他,我白莲教这点儿损失也是承受得起的。” “尼玛!早知妮子这么狠就不帮她出头了!” 李权还在胡思‘乱’想,对面叫做松井的忍者已经对李权鞠躬道:“请。” 语气‘阴’森,显然已经动怒。 . 第620章 :失手 东洋忍者中的第一人是什么概念? 当然,这不能算上冈本直树。, 。 就一般中原武林中人而言,那松井也该算得一流好手。但是,东洋跟中原武功差距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一方注重招式,一方注重练气。 在习武初期,招式的确能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对战胜率。但随着习武日程越来越久,练气的一方便会逐渐赶上,以致后面超越。再者,注重修炼功法能够让人体不断突破瓶颈,而单练招式却很容易达到极限。 如此看来,李权对阵此人有着绝对的胜算。 李权敢于出战也是看出了对手下盘空虚,一看便知逃不出一般东洋忍者取巧的攻击手段,这样的对手自然是轻松拿下。 李权表情轻松,无疑是在对手心中再添一把火,当即拔刀挑刺。 先不论力度,但是那速度绝对能镇酌些人。 只可惜层次差距就像一道鸿沟,取巧是靠不住的! 李权单手一抓,竟然徒手抓住了对方刀锋。 东阳武士刀向来锋利无比,此时被抓竟不见红!而那松井更是嘎然而止,仿佛撞在铜墙铁壁一样。 “承让。” 刚刚‘交’手,李权就为这次战斗画上了休止符。 平淡的两字让看着此处的东洋人大惊失‘色’。 因为那松井已经涨红了脸,可李权手中的武士刀巍然不动,向来要是李权不松手,他一辈子也没法拔出了。 冈本直树亦是骇然‘色’变,忍不住连赞:“果然高手如云!听闻中原武林之人善于练气,练气到极致可以幻化出各‘色’气芒,由此来判断武者功法属‘性’。没想到仙子跟前一马夫竟有如此能力,跟本部第一高手较量竟然连真气颜‘色’都未曾显‘露’。白莲教实在是可怕!” 这番话倒是冈本直树有感而发,他不得不承认东洋和中原之间高手数量不成比例,从看到白莲教同行之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十人各个都是武功不俗的高手,几乎每一个都能对付自己一百名手下。 冈本直树高调靠船于海岸,其根本自信有三点,一者,自己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二者,手下各个悍不畏死且数量极多,三者,有东洋王各种巫术做支持。 有了这三点,才让他有自信堂而皇之地摆出进军中原的态势。 然而,冈本直树也了解过一些中原传说,最最普遍的就是中原武者缔造的种种神话。尤其是庆帝当年率领的那些武艺超群的将军将领让他忌惮。 就算自己实力超群,能对付一个两个,但又能对付八个十个么? 所以他才会想到白莲教。 白莲教的根本就是流落民间的各大高手,如果有白莲教各路高手支持,配合自己悍不畏死的大军,已经变身成魔的异能,庆军铁骑如何厉害也不可能是对手! 冈本直树也算是煞费苦心,可终究是设想而已。 现在,见识了李权的手段,设想终于成了现实。冈本直树可谓又惊又喜。 喜的是加深了自己联合白莲教的决心,惊的是白莲教的实力远超自己想象。 上官柔儿也愣了愣,随即接口:“现在你见识到我白莲教的实力了?可以告诉本座想知道的事情了吧?” “好。”冈本直树爽快回答,“还请仙子舱内说话。” 说罢,冈本直树作出请的手势,意思是让上官柔儿进船舱单独详谈。 上官柔儿紧随而去,却是随口叫了声:“马夫,跟上。” 冈本直树一愣,随即停着,显然是对上官柔儿的做法保有一丝不爽。 “会长的功夫可非一般人能比,难道要小‘女’子一个人与你独处?” 此话一出,冈本直树再无话说,只得默许了此事。 超级战舰的船舱多不胜数,冈本直树带两人找了附近一处小舱坐下。 李权站在上官柔儿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对此小舱的布置也不在意。所有心思都留在冈本直树将要说的话上。 “仙子,刚才您所问之事正式我黑龙会与你白莲教合作的最大依仗。那些大都是寻常人,战力即为寻常,但在我黑龙会手中稍加改造就能拥有第二次生命,而且能够成为凶悍的杀人凶兽。你可以想想,如果贵教提供教众给我,我就可以给贵教输送源源不断地超级士兵,就算庆朝铁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战胜咱们。若是仙子不信,我可以让一人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早之前都见识过。知道是丹‘药’的缘故,但是我有多出不明,今日看到士兵似乎跟前次不同。所以,还请会长解释一下。搞不清其中原理,我白莲教是不会给您提供教众的。” “原理其实很简单,只是所用的东西你们中原人没有罢了。只需两物,一是往生泉,二是苗疆尸蛊。”冈本直树傲然地说着,“说起来,两物还都是中原传至东洋的。往生泉可让人不死不灭,却失去神志,苗疆尸蛊可以‘操’纵的死尸,将两物炼制成丹让人服下,再由一名巫师‘操’纵其行为,便可成为唯命是从的傀儡。当然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我能有如此成果也经过了多年试验。而且,所用的尸蛊经过特殊培育,所潜伏的身体一旦遭受冲击便会引发异变,在瞬息间将人体力量提升之极致,成为凡人眼中的怪物。” 李权心中一紧,没想到这家伙寻找东洋王就是为了让那些不具神志的不死人受其控制! 但是,为何人变成怪物后再杀一次就不能复活了呢? 而且东洋王在哪里?迄今为止一直没有见到,据李权所想,如果东洋王复活,领头之人应该是他才对。 难道是藏在背后‘操’控的大局? 李权脑经飞转,却不知场面忽然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了。 等李权回神时,惊愕地发现刚还好好的上官柔儿转身间怎就有些痛苦地扶住了自己额头? “愣着干什么?快点儿动手!”上官柔儿忽然低喝道。 李权一惊,一时间竟愣住了。 动手?什么动手? 愣了半晌,李权才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一看。 冈本直树依旧端坐,只是眼神呆滞,表情浑噩! 李权这才想起此行的最终目的。上官柔儿要用媚术摄其心魂,然后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其击杀。 看冈本直树现在的表情,难不成已被上官柔儿控制住了? 李权一直以为媚术就是要一些媚‘惑’的语言好动作,见上官柔儿说话一直很寻常,所以没有在意,更不会知道她是在何时施术的。 不过看样子的确是已经得手了,而上官柔儿的模样似乎要控制对方很吃力。 李权摆正心态,面‘露’杀机,掌中金芒瞬间大现! 而此刻,上官柔儿所承受的痛苦不是来源于冈本直树,而是来源于她自身,为了在不经意间保持媚术不断,一‘波’又一‘波’的‘精’神冲击让她几乎崩溃。 现在才明白为何师父不让自己施展媚术,原来会有如此剧烈的痛苦! 也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片段如流星一般从心底划过。忽然间,上官柔儿愣住了! 现在是维持媚术的关键时候,哪儿容得一丝失误?更可况忽然发愣? 李权凝聚了全力的攻击已经出手!这是他所能达到的最强攻击,如果这种情况下还不能将冈本直树击杀,那就没办法杀掉他了! 就在李权凝聚了全部阳气的拳头落在冈本直树面‘门’的瞬间,上官柔儿的媚术因为发愣而停止了! 可能只有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但也正是这零点零一秒的时间,让冈本直树作出了反应! 一个侧身! 本该落在面‘门’的拳头从冈本直树的脸侧滑过8乎就是贴着脸皮而过,炙热堪比火焰的拳风依然有着极强的伤害,一次掠过就如刀片在入体,硬生生撕掉了冈本直树半张脸! 果然t本直树再怎么厉害,‘肉’体强度也不是跟李权一个层次的。 炙热真气流动把喷溅的献血在空中蒸发,这瞬间的景象让船舱中的三人全部都惊呆了! 没人说话! 火光照在冈本直树的侧脸,看着那半张近乎塌陷的脸,白骨森森,鲜血淋淋,像是被凶兽生生刁去了一块‘肉’,恐怖得让人难以直视。 最后一瞬间竟然失败了! 李权和上官柔儿的心都沉到了谷底,紧张地一点点靠近,因为两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怒火和一点点提升的气势。 气势虽然只是在一点点增加,但似乎永远没个头,根本估计不出对方实力高低,但可以确定,在场的两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可更加惊人的事情在后面,冈本直树脸上的肌‘肉’似乎在蠕动,流淌的献血也一点点地停止,伤口似乎在一点一滴地愈合。 难道冈本直树也…… “真没看出来,不想竟是李大人!”冈本直树‘阴’森森地开口了,“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白莲教圣‘女’,没想到啊!竟然会走到一起!难怪会让我吃瘪。不过,机会只有一次,既然你们没有把握住,那么,两位可做好死的觉悟了?” . 第621章 :逃! 死?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直接地威胁李权,活着有人这么威胁李权也不会将其当一回事。, 。 但是,此话从冈本直树口中讲出却给了李权如坠冰窖的压力。 “既然偷袭不成,咱们就直接动手!掩护我!” 上官柔儿娇痴一声拔剑而出,李权暗叫一声“不好”!上官柔儿根本不了解冈本直树的可怕,曾受过他一击的李权对此深有体会,上官柔儿这么贸然攻击,搞不好会吃大亏! 可箭已离弦,李权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甩出几道金芒已作佯攻。 熟料那冈本直树只轻蔑地一瞥眼,哈哈大笑,只用那声‘波’竟然就将上官柔儿和李权的几道金芒冲地偏移了方向! 李权和上官柔儿双双被震得装在船舱舱壁上。 “砰砰!” 两声闷响,实力差距眨眼便知。 然而,上官柔儿并不放弃,短剑落地的瞬间,袖筒中突然‘露’出一枚如冰晶一样的细针,细小如丝,形如游蛇,蛇信便是针尖,隐有绿光闪动。 上官柔儿动作隐秘,将细针夹在食指于中指间,然后轻轻一挑,细针无声无息地飞出。不知速度太快还是针太小,凭李权的目力,空气中竟然没法察觉。 半息功夫,前方冈本直树闷哼一声,一只眼睛竟然结成了冰晶! “我白莲教创立百年,岂是你边陲小岛的鼠辈能小瞧的?冰凌……” 话没说完,李权大叫一声“小心”!一把将上官柔儿扑到在地,而下一刻,泛着黑气的刀芒从两人头顶滑过,不仅头发被斩断些许,头皮都还感觉阵阵发烫,柔儿面纱也掉落在地。 “蠢货!你没看出他是不死之身么?‘交’战的时候不要废话!” 上官柔儿被闷头闷脑地骂了一顿,找不出话反驳,回头一看,船舱舱壁已被对方突然一击给打出了一个窟窿,甲板上忍者已经将柔儿带来的白莲教众给团团围住了。 “快走吧!杀不了他了!” 李权当机立断,抓着上官柔儿就往外跑,谁知刚有动作身后又是一道黑‘色’的刀芒飞来。 刀芒从两人中间而过,两人不得不分手侧闪。 刀芒没有命中两人,威势却不曾减弱,直接冲到甲板上。 甲板人东洋忍着极多,冈本直树这一击就像镰刀割麦一样,不知多少人尸首两分,甲板瞬间变得被献血洗过一样。 李权吓得汗‘毛’倒竖,此人的狠辣远超想象,对自己人也毫不在意。关键是实力超群,非常棘手。 而冈本直树所展现的实力不过是冰山一角,李权和上官柔儿能有这样的战绩已足可骄傲。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局面,其根本原因还是冈本直树自己的大意和对中原人的轻视。 正如中原人想不到他有超级士兵一样,他也没想到中原有一种功夫叫做媚术,也不会想到一根细针就能废掉他一只眼睛。 冈本直树已经怒了,彻底怒了! 奇怪的是,冈本直树没有追出来,船舱中,一股沉重‘阴’森的雾气笼罩着,视线无法进入,但是冈本直树的怒气犹如实质一样吹动着甲板上的水‘露’,未干的水‘露’一颤一颤,抖出阵阵‘波’纹,这景象似乎在预示船舱中有一只困兽在粗重地呼吸。 李权和上官柔儿相隔十余米,远远地相视一眼,这一刻两人竟出奇的默契,仅一个眼神就找到了彼此想法,遂不再停留,快步往两侧船舷跑去,几乎没有停顿直接翻过船舷跳入了海中! 超级战舰很高很高,从甲板入海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下坠过程中,风呼呼窜入李权耳中,像针在刺‘激’耳膜,只觉头痛‘欲’裂。下方有薄雾,海面若隐似只有五六米,实际上你没法估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入水。 这点点时间,李权想了很多,估计这次自己跟上官柔儿只能跑一个。 因为倘若冈本直树追来,凭他的能力被追之人肯定十死无生。想到这儿,李权莫名焦躁,看头上并未有人追来,也不知该喜该忧? “噗通!” 李权感觉自己瞬间砸在了水泥地上,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海水阻塞了他的眼耳口鼻。 好在现在有了经验,没有太多的挣扎,浮到水面之后,赶紧运功站在海面上狂奔而去。 “怪哉怪哉!为何无人追赶?”李权一边跑一边想,但是没有答案。 …… …… 超级战舰的甲板上,尸体已无法计数,其中还包括了八个白衣人。 小船舱的薄雾渐渐散去,冈本直树踏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顿地走了出来,左眼已成寒冰,且寒冰还在不断扩散。 一名忍者紧张地上前寻问:“会长,要不要……” 一伸手便是一颗人头,这名手下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咋那么死的。 冈本直树额头的青筋已然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这下无人敢再开口了。 场面陷入了沉默,只能看到冈本直树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沉默之后,冈本直树终于抬起了头,心情似乎平复下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好务征兆地伸手砸碎了自己被冻成冰的眼睛! 虽然是冰块,但里面的血‘肉’还看得清清楚楚,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压抑在凝聚。 冈本直树没有下命追击,而是沉着脸一步步往上层船舱走去。一路不过几分钟,当他停在一间船舱‘门’口时,刚刚被他砸碎的眼睛赫然又长成。但是,无论是右脸还是左眼,新长的部位肌‘肉’明显泛红,跟他原本的身体配合显得格格不入。 冈本直树没有在意,推开舱‘门’。 那是一间泛着诡异绿光的船舱,进‘门’便有几朵森然的绿‘色’火焰在安静燃烧。 船舱不大,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人,整个人都被铁索困死,连张嘴的自由都没有。 如果惠子在此,那一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她最最担心的东洋王! 而此时,除了手中的法杖,当年叱咤风云的东洋王一无所有。表情呆滞,一动不动,也不知有没有神志。加上身上的枷锁,看上去就像一只被圈养起来的宠物。 . 第622章 :战! 船舱中,绿‘色’火焰之后,还有一人。。 此人便是黑龙会的首席炼丹师。鬼道、巫术想来也有所研究。 冈本直树虽面容不变,但脸上多少有些痕迹,落在那炼丹师眼中让他着实一惊:“会长,如何至此?您可要小心些,虽能再生,但也有极大的风险。” 冈本直树沉着脸,并未理会,沉声道:“两人在海上逃遁,正好可以试试这巫师的能力。你能否顺利‘操’控?” “嘿嘿……”船舱中,炼丹师‘阴’‘阴’地笑出声来,绿‘色’的火焰有了些许抖动,看上去诡异莫名。 …… …… 深海口至海滩只有千米之距,如若狂奔定不需片刻就可上岸。 但是,阻挡在李权路线上的是无数小型战舰,三五成对聚在一起,将宽广的海面变成了‘乱’石林立的‘迷’宫。周围还时有身手不凡的忍者跃下。 李权在船阵中穿梭,好不容易看到前方宽广海域之时,忽觉脚下一震#面似乎莫名其妙震动起来。李权在海面奔走已是如履薄冰,这一晃险些让他跌入海中。 李权马步跨开,急于稳定身形,未来得及想明事出原因,却感觉身后水面再缓缓抬高! 回头一看,李权瞬间是倒‘抽’一口凉气,平缓的海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高达数丈的驼峰!似乎是海中有一座山要破水而出,周围的孝船不知翻了多少,无数的黑衣忍着从船中仓皇跳海! 如此局面,李权一下就想到可能是什么巨大的海兽将出世,忍不纂身打颤。 事实也正如李权所想,海水攀至最高处,渐渐回归海里,驼峰顶上,海水散落处,一块遍布黝黑鳞甲的皮肤暴‘露’半空。 没法估计那是什么东西,李权也不想知道是什么,掉头便跑,因为他怕看到了庞然大物的真实面目后会连跑的勇气都没了。 海滩遥遥可望,只要给李权半分钟就能上岸。 可是,偏在这关键时候身后不知发生了何时,一股滔天巨‘浪’伴着强横的气劲倒卷在李权后背,李权瞬间就被冲得飞了出去,紧接着就是海‘浪’压下,一口就将李权吞没在海中,李权只觉天旋地转不辨东西,真气也在这天翻地覆的滚动中‘乱’作一团。 旱鸭子掉到水里什么本事也没有了。 若只他一人便只有等死的命! 几秒钟时间,李权不知自己灌了多少海水,又苦又涩,胃里也翻腾起来,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自己的手忽然被人抓住了! 又过了几秒钟,一股清新的空气钻入鼻息,李权张嘴就咳了起来。 没有给李权反应的机会,就被人带着飞快地往前而去。等李权缓过劲儿来才发现原来是上官柔儿。 上官柔儿没有回头,一路往前,身上并不显狼狈,看样子她受到的威胁相对更少。 上官柔儿有轻功相助,在海面上比李权轻盈许多,速度更要快上许多,谎言便冲到了岸上。 淮城边的海岸早有被蛊虫控制的士兵把守,两人未站稳脚就遭到了他们的围攻! 对付这些人上官柔儿毫无压力,但这些士兵死而复生的神奇力量却让上官柔儿惊了一惊。 海滩的战斗持续了片刻,看着一个有一个士兵变成奇形怪状的妖物叫人心惊‘肉’跳。 而更让人感觉恐慌地是,本该蔚蓝的海面已然被黑‘色’所掩盖,就像是无数墨汁倒入海面一般。这不是什么异变,而是数以万计的东洋忍着正在往海岸冲来,更后面无数船影也在逐渐变大。至于刚才好似海中巨兽的东西却没了踪影。 看来计划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彻底‘激’怒了冈本直树,这阵势绝非针对李权两人而已,那是要全面进攻了! 李权青筋直跳,朝还在跟那些半人半妖怪物纠缠的上官柔儿大喊:“快走!” 上官柔儿跟这些非人的怪物杀红了眼,又一剑将个赤脸妖物砍成两截才拜托战局到了李权身边。 这时候,上官柔儿才注意到如蚁‘潮’一样涌来的敌人,秀脸瞬间惨白,声音都开始发颤:“天!怎……怎会有这么多?” “现在说这些已然无用,还是快些想办法应对吧?” “应对?如何应对?你爷不看看敌我悬殊有多大,我手下不超五千人,来此不过羊入虎口,瞬间便会被人‘潮’淹没。” “好……好像确实……确实如此。”李权这才回过神来,面对这么多敌人,就算官兵加上百姓全部扑上去,恐怕也只能抵挡半天,与其这样送死,倒不如直接撤退来得好。 “罢了罢了!你带着你的人走,我带着淮海郡官民一道离开!” “带上百姓?你疯了?你看看他们的速度,你带上百姓不出一个时辰就要被追上!” “人各有志,现在来不及考虑这些。走吧!” 李权大喝一声,加快速度消失在海滩。 上官柔儿也只有咬牙离开,往别的方向去召集自己的部下。 …… …… 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广阔的天际中心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气旋,似乎要将所有的乌云都吞进去。 天地异象,十里之外的官民清晰可见,似乎老天爷都感觉到这是一场前所未有地危机! 李权还未回到临时驻地,驻地中的官民已有所察觉,天地间不安的气氛实在太凝重,感觉只要稍稍一嗅就能感觉到那份不安。 无数双眼睛望着天际翻滚变幻,就在众人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声高亢地大喊传来: “官兵留守,百姓撤退!” 李权狼狈不堪地回来了,没有半刻休息时间,也没时间给众人解释什么,直接下达命令。 李大人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所有人都意识到失态严重,没有过多的声音,百姓们各自收拾,几分钟的时间便有人踏上了进入中原的路程。 “李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副将紧张地朝李权寻问。 “东洋人已经大肆登陆了!不计其数,传令让所有百姓率先离开,官兵稍后离开,你帮我传达到其余隘口。” 副将心里一沉,好似有些不甘:“大人,不是有朝廷的援军么?” “援军?”李权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这时候了还祈祷朝廷援军?别多说,咱们要抵挡一阵为百姓争取时间。” “是!” 副将领命而去,但脸上的忧‘色’越来越凝重。 小半时辰后,各处隘口的百姓几乎都开始离去。然而,东洋人的攻击也随着天空的乌云一起笼罩而来。 如果官兵们先前不知事态严重,而现在当他们看到敌方的声势时,所有人都寒‘毛’倒竖! 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战斗,唯一期待的便是有多少人能活着撤离。 天上的是‘阴’云密布,日月无光,地面也是黑影攒动,势如蝗虫,天上地下都是一片‘混’沌,只有点点沙石还暴‘露’空气中,只要再过半分钟,敌人就将冲击隘口! “沙石准备!”副将涨红了脸,高声喊道。 隘口不宽,仅够七八人并行,两边山坳埋伏的士兵准备了许多巨石木桩,此刻可发挥大用! 所有人准备就绪,只见黑‘潮’蔓延至隘口处,副将提声大喊:“放!” “轰隆隆!” 一瞬间,不计其数的山石从高出滚落,声势如宏,可当山崩地裂。 下方忍着虽然伸手敏捷,无奈人数太多,没敌方给他们躲闪,巨大的石头如空天而降的陨石一样,力量极大,触之即死。一时间,惨叫铺天盖地而来,血浆如火山一样喷溅。灰‘蒙’‘蒙’的时间一下就被染了一层鲜红。 第一轮攻击不知死了多少人,但跟整个东洋人的势力比起来,这简直是沧海一粟! 而且,就在第一批人倒下之后,短短半分钟,一个又一个的怪物开始诞生! 下方几乎没有相同形状的妖物,实在无法形容是何情景,山坳上的官兵看着下方的妖怪青筋一阵阵地抖动。 不过,这一茬官兵也早有准备。 “枯木鱼油准备!” “放!” 又是一轮投放,这一次确实巨型树桩和一坛又一坛的鱼油! 淮海郡的树木常遭雷击,枯树极多,沾火便着,鱼油也是这里的特‘色’,因为海产丰富,每生产一批鱼干都会获得丰厚的鱼油。 鱼油比一般猪油还要易燃,这一轮攻势虽未让下方妖物受伤,但紧接而来的火把却让隘口变成了一个封闭式的火炉! 火势迅速蔓延,火势也越来越大,所有的火焰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冲天火柱,映得漫天红霞。 与此同时,其他几处隘口也纷纷燃气滔天大火,好似有天神相助,放下几道火墙组织东洋人进入中原。 那些个怪物终究不是不死之身,而他们身体似乎也是某种燃料,火势一起不出片刻便化成了灰烬,而且在挣扎中让后方众多东洋忍者惨遭牵连。 滔天大祸暂时止住了东洋人的冲击,山坳上官兵们吼声震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一场大火!直把淮海郡的山头都烧烫了,更让这万余官兵的热血也翻腾起来! “蹭蹭蹭!” 拔刀之声四起,因为众人知道,接下来大家再无依仗,只有‘肉’与‘肉’的碰撞了! . 第623章 :援军只一人 滔天火光中带着滚滚黑烟,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臭味刺‘激’众人神经,火映刀光,照出了官兵们决绝的表情。-这相隔数里的大火似那边陲狼烟一般预兆着一场惨烈的战斗。 火势渐小,山岩和地面都被烧得焦黑一片,薄薄的烟雾给人一种硝烟弥漫地苍凉之感。 一部分官兵正在撤离,因为隘口狭小,只需数百人就能抵挡一阵。 东洋人的第二‘波’攻势已经到来,在李权的带领下,数百官兵大吼着冲下山坳,迎向前方如‘潮’水一样涌来的敌军。 短兵相接,刀剑撞击声不绝于耳。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李权众人不得不且战且退。好在地形的优势让敌军的人数优势没法发挥,加上敌军是半人半妖的怪物,这些家伙致命的弱点就是动作迟缓,只要不与之正面冲突,就不会太吃亏。况且还有个李权在中间分担了大半压力。 鲜血渐渐开始在隘口地面堆积,血腥味越来越重,众人看到眼前由人化妖的怪物已经麻木了,心中只有退与攻。 此时对李权一方还算有利,伤亡不是很重,但随着官兵体力渐渐不支,越来越多的官兵失手被杀。 李权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先前离开的百姓和官兵已经退了一些距离,是时候让这几百人也走了。 “都听着,尔等马上撤退,本官可为你们争取一刻钟时间。你们要用这一刻钟尽快跑,能跑多远算多远,之后生死由天,各安天命!” 李权大声地喊着,身上早已布满了恶臭的鲜血,刺鼻的腥味反而让他忘记了一切。 回应之声此起彼伏,听不到官兵们都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想到,估计是对李权的打算表示惊讶。. 还以为李权是要牺牲自己。 李权没时间解释,怒吼一声:“照我的命令去做!” 在一条不过七八人并行的狭长隘口战斗只能算小打小闹,远不及在千军阵前时的厮杀,但这样就已让李权嗅到了战争的味道,紧张、恐惧、兴奋等等情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体内的珠子似乎也被此刻的气氛所感,发出一声轻鸣。 李权浑身一阵,体内的阳气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金芒显现之下形成了无数道气剑,其势犹如晚间齐发,所过之处尽是鲜血飞溅。 李权突然的爆发让敌势为之一弱! “还不走?尔等在此就是给本官徒增负担!” 有了先前那一下神威做铺垫,官兵们信了几分,渐渐开始撤退,只留下李权一人御敌。 数百个帮手走了,李权压力陡增,在体内珠子的配合下还算能够抵挡,一边杀敌,一边缓缓后撤。 生死关头,时间总觉得过得很慢。 李权早可以脱身离开,但为了给撤离的众人争取时间,咬牙死撑着。 只要冷静一想就能知道,如此是没用的。 因为隘口不只这一个,李权所在的隘口有李权亲自把守,自然能坚持很久,但别的隘口没有李权,更没有高手,估计现在已经被突破。而且淮海郡的山坳并不难攀登,翻山而过也不是不可能。 李权之所以这么辛苦,主要还是为了‘女’儿。 因为此隘口距离阿朵的村子最近,而李惜荷等人就在村中。 即有此一茬,李权便想多为大家争取一分时间,然后再快速回到村子将‘女’儿带回京城。 这一路后退,两个小山坳组成的隘口眼看就要到尽头,李权所能坚持地也就到此为止了。 李权正在寻找撤退路线,回头看时忽然一愣! 方才先走一步的数百官兵竟在隘口尽头没有离开! 李权心头顿时是无名火起,不惜大耗真气借用珠子之威再施展一次万剑齐发的神技,将紧随跟来敌军‘逼’退。 乘此时机,李权赶紧退至尽头处,怒道:“不是的让你们走吗?老子跟你们争取的时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很奇怪,数百官兵表情有些木讷。 “你们这是中邪了?” “不是……”那位副将上前说道,声音有些奇怪,“那个……那个……李大人,朝廷……朝廷的援军到了。” “什么?朝廷援军到了?”李权惊叫一声,面‘露’狂喜之‘色’,也不管迟与不迟,能在现在出现终归是一个特大喜讯。 但是,李权很快又感觉不对,因为周围的官兵并未‘露’出喜‘色’啊! 这时,副将又说道:“来是来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援军的数量……”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别说皇上,就连自己也没想到到现在会出现这么多敌军,皇上一定是错误估计敌军势力,派来的援军数量不够! 不过聊胜于无,不管多少,补充点儿战力也是好的!遂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副将的表情更怪了,咽了口唾沫:“一……一个人。” “一……一个人?”一瞬间,李权也带上了周围众人同样的表情,“是……是你在开玩笑,还……还是皇上在开玩笑?” 话音刚落,李权视线忽然有东西一闪而过,随即身后便传来了声音: “锦衣卫指挥使吕尚奉皇命特来协同李大人攘除贼患。” 声音平淡无‘波’,这漫天遍野的血腥气似乎没有影响说话之人一分一毫。 李权回头,只见一身着锦绣龙纹黄袍的男子正单膝跪地,头戴方圆官帽,腰佩金‘玉’三尺弯刀,英姿飒爽,冷傲非常。 流星剑吕尚? 李权可听说过他的大名!京城为数不多的超一流高手,当今中原可列入前十。估计跟冈本直树在伯仲之间! 此人加入绝对是一超级战力,但不管有多厉害,那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如何能与黑龙会数以万计的敌人相较? “难道是他武功高强先一步赶来了?大庆铁骑还需一段时间?” 李权拧着眉头:“吕大人,朝廷的援军是否要隔日才能到?” 吕尚依旧跪伏地上,低着头,平静回答:“下官便是援军,皇上接到李大人密报之后即可遣下官来此,只有一人一刀。” “完了完了!”李权脸一黑,急得直跳脚,心说直来一个人就算了,号称流行剑的家伙竟然带着刀过来,这尼玛是要闹哪样啊? “皇上估计错了,贼势太猛,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吕尚终于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官帽,从容淡定,并未有撤离的意思:“李大人,皇上没有估计错。来时,皇上对下官说,国师夜观星象,算得淮海郡大祸将至,恐为东洋之‘乱’,贼人会铺天盖地而来,贼首更非普通人可敌。” 李权大惊:“什么?既如此,为何还只派你一人前来?” 吕尚微微一笑:“正因此,皇上才会派下官一人前来。” “……”李权懵了,半天没搞懂这算什么逻辑。 此时,被李权暂时‘逼’退的敌人又来了! 这一次,对手不再是那些动作迟缓的怪物,还夹杂着许多伸手矫健的正常忍着! 地上是敢死队,半空是暗袭者。此间已出了隘口,场地豁然开朗,面对的压力是之前的几倍! 李权暗暗叫苦,正准备运功御敌,不想眼前一晃! 刀光现,苍白的光芒撕裂空气发出低沉悠长的嗡嗡声,好似龙‘吟’。 李权的心忽然停了一拍,细细地感受这瞬间的气势,然后惊恐无比地看向这位从京城赶来的锦衣卫指挥使。 无法形容,无法估计,又一位超出李权认知的高手! 只见吕尚手中掌刀,只有一个拔刀的动作,但出鞘时的锋刃就以让那如‘浪’‘潮’汹涌的敌人片甲不留!一招之下,近百敌人化为血雾,这根本不是用刀锋杀人,而是纯粹的内力!因为苍白‘色’的刀锋还没接触到敌人,敌人就已被强悍到无法形容的内力给搅成了粉末! “李大人,皇上有命,着你即刻返回京城,淮海郡之****由下官一人便可。” 吕尚冷淡的话语让包括李权在内的呆滞的众人浑身一颤。 现在众人终于明白了,皇上让吕尚一人前来,那是觉得只需吕尚一人就能平定东洋匪人。 皇上知道淮海郡的形势有多危机! 那么,吕尚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以一人之力面对数以万计的敌人。 这……这真的可能么? 难道吕尚就是那个曾经创下传说、为庆国建立落下最厚重一笔的,一人之力击溃万人的那位? 李权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单从年级来看就不可能,吕尚顶多四十,而庆朝开国都不止四十年了。 看了看吕尚的背影,李权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人力有时穷,不管何等高手,终究是人不是神,皇上如此安排实在托大,倘若让东洋人走出淮海郡,就算以后派兵镇压,那也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而且冈本直树掌握的能让普通人化身超级士兵的手段能够在中原不断吸纳战力,可以说,现在是东洋人最弱的时候,此时不能将之灭掉,日后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李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吕大人,贼势凶猛非常,万不可掉以轻心,本官替你找一柄剑如何?” “不必,人便是剑,剑便是人。” . 第624章 :惠子的请求 吕尚一人进入了隘口,步伐轻盈,飘然若风。。. 。尸山血海似乎都失去了颜‘色’,灰白的画面中只有他身上祥龙黄袍带着颜‘色’,默默地越走越远,涌来的敌人只是他弹指间的杀伐而已。 不晓得他能走多远。 李权也不想管了,既然皇上的援军已到,以后发生的事儿就跟他无关了,现在只想快点儿找到‘女’儿,然后赶紧回京好好休息。 饶了一大圈,几百个官兵又跟李权组成了一支队伍,想着不用再担心贼兵的时候,小山头的另一面传来了嘈杂声。 声音很清晰,有人在惨嚎,有人在哭泣,而更多地则是那些怪物在咆哮。 很明显,其他隘口已经被突破了! “李大人,现在怎么办?” 李权一咬牙:“老子不管了!大伙儿各自逃难吧。我还要去淮海郡入口的小村子接我‘女’儿。” 圣人不是那么好当的,这时候,李权不得不放弃拯救世界地伟大梦想,‘女’儿才是最关键的。 李权飞快地往村子而去,跟着他的官兵不管李权说的什么,也死命地跟着。沿途京城能遇到猩敌对势力,不得不费些功夫来清理。 情况很糟糕,不知道李惜荷所在的村子有没有遭受攻击,李权只能抛下跟随众人急速遁走。 …… …… 小村暂时安全,但淮海郡的动‘乱’让小村无法保持平静,飞禽走兽的离散,飞沙走石的萧瑟,还有那远方暮云晨晨,似乎一切都是在警告,警告世人会有一场可怕的动‘乱’。 润儿抱着睡得并不怎样安稳的李惜荷呆呆望着,脸上的担忧无以复加。 “惠子,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实在是太危险了,凭李老爷的能力,这样的场面他应该应付得过来。”润儿焦虑万分,尝试着对更前方的惠子寻问。 惠子没有回头,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 这个小村已经没有人了,连阿朵也陪着她爷爷先一步离开了此地。空‘荡’‘荡’的小村虽未遭受侵害,但却只有两个‘女’人在小道上观望,显得格外萧条。 正想着,惠子忽然惊喜地叫出声来:“哈!来了!来了!爷回来了!” “真的?!”润儿也是惊喜‘交’加,冲上前来的眺望,“李老爷!李老爷!” 李权一身鲜血,但不难辨认,早在两个‘女’人看到他之前就看了两个妮子。 冲到两个妮子面前,也不多说:“附近有敌人过来,赶快随我离开此地。” 说罢,一把从润儿怀中夺过李惜荷就要继续走。 失态已经发展到瞬息万变的地步,时间非常珍贵,李权不想有一刻‘浪’费。但是,这时候身边惠子忽然叫住了李权:“爷!你等一等。” 李权稍显不耐:“什么事咱们边走边说。” 话音刚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惠子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惠子!你这是干嘛?” 惠子两眼一红,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爷!求您救救东洋国!呜呜……” 李权心头一紧,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惠子还有话没说完。 “爷,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现在东洋国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东洋国的人民正在遭受‘奸’人奴役。我曾被人誉为医仙没错,但我曾是东洋国的公主,在东洋王出现之前,我国家的子民一直活在安静平和的生活中。我之所以学医就是为了我国子民能不受病痛折磨,五百年前,好不容易结束了东洋王的奴役,五百年后醒来,却又要见证同样的事情。那时候的我没有胆量反抗,但现在,我真的不想再退缩了。可是,我只会医术,手无缚‘鸡’之力,只有爷能帮我。求您不要一走了之,念在惠子曾委身于你的份儿上帮帮我好不好?” 李权眉心微微一抖,看着惠子的表情严肃起来:“原来你跟我好就是为了这一刻?” 惠子沉默,无言以对,只能嘤嘤哭泣。 润儿忽然怒了:“李老爷!你别头脑发热,这事儿咱们管不了!快走快走!” “的确!”李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惠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事儿咱根本帮不了。那冈本直树本就实力非凡,还拥有不死之身,伤口顷刻间恢复,你让我怎么帮?” 惠子沉默了,但良久过后却语出惊人! “爷,我知道怎么对付他!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一直在研究,就是为了找出应对黑龙会妖丹的办法。我有些事情瞒着爷没有说,早在我落在那地宫的时候,那位炼丹师在套我五百年前炼制长生不死丹的细节时,我也套出了他一些话。 我知道,他们为了急于求成,为了生产打不死的士兵,在丹‘药’中加入了尸蛊。但这只是他们不要紧的试验而已,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长生不死。长生不死的关键就是往生泉,抛下往生泉的种种传说,这种泉水本身就是一种毒‘药’。它的毒‘性’就是让人失去意识,经过研究,往生泉的毒‘性’属极寒。毒物除了属‘性’还有等级,往生泉是天地初开时的产物,天底下没有与之同等级的‘药’物,所有一直无人能消除其毒‘性’。 而我又听爷曾说过,黑龙会的人在往生泉之中找到了一或物。叫做……” “三叶虫。” “对!就叫三叶虫。往生泉中本不该有任何生物,却独独发现了爷所说的三叶虫。此事我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了一点儿端倪。以前,我炼制长生不死丹找不出解除往生泉毒‘性’的物质,故将丹‘药’炼制成永世不化的丹‘药’,想着只要不吸收往生泉就不会产生毒‘性’。结果毒‘性’虽为产生,但寒气也未曾驱除,以至于让自己长睡五百年。 而这三叶虫不同,不但不受往生泉毒‘性’侵害,也不受其寒意影响。想必是爷说的它犄角毒囊有问题!爷形容时说过,毒囊可散发各种幽碧彩光,颜‘色’虽多却都偏蓝。起初,我还以为是一种寒毒,直到前些日子瘟疫爆发的时候,几个官兵在海边发现了此三叶虫,我细看之后才赫然醒悟,原来那是传说中一种叫‘芥蓝夜火’的剧毒!是一种跟往生泉寒毒截然相反的同等级的火毒。” . 第625章 :怎会如此? 听惠子所言,李权似乎略懂。-叔哈哈- 想来应是那史前三叶虫变异而来的毒囊对往生泉的毒素有抑制作用,故让其额在往生泉中长生亿万年而不受毒素影响。可是这跟对付东洋人有什么关联呢? 惠子继续解释:“惠子能发现这点,想来黑龙会也能发现这点,他们肯定是利用了‘芥蓝夜火’来优化长生不死丹。如此一来,极有可能除掉长生不死丹的副作用获得真正的长生不死。听爷方才所言,黑龙会会长伤势顷刻痊愈,很可能他以获得了不死之身。一般手段根本不可能杀死他!” 李权心中一紧,心想:“如果惠子所言不假,那吕尚此行岂非凶多吉少?” 赶紧追问:“那如此能敌?” “两种毒素虽是相生相克,但终归是剧毒。同时吸入体内不可能没有问题。而且,两种剧毒一旦相遇就会产生‘激’烈的对抗,想要让毒‘性’不发作,只有让两种物质在体内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想来黑龙会会长此时就是如此,只要打破他体内毒素平衡,他一定会自食恶果万劫不复。 当日,惠子在官兵陪同下在海边礁石处发现了三叶虫,那时它已身死。可毒囊中还含有一些毒素,被我搜集下来。只要想办法将这些毒素注入那黑龙会会长体内,他所保持的平衡定然会被打破!” 说着,惠子从衣服中拿出了一个白瓷丹瓶,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用银针伸入其中沾了一下,重新拔出。 只见银针立刻泛起了清淡幽暗的各‘色’彩光。 这果然跟李权在丹炉边看到的三叶虫毒囊发出的‘色’彩一样! 惠子没有说话,她的动作很小心,轻轻地将针头扎入地上一棵青草。 变化突生,只见那长势极为茂盛的青草竟在瞬间由青翠变为枯黄,又有枯黄变成赤红,最后化作一团火焰成了灰烬。的 变化只有一瞬间,就算是火也不会这么快将一棵包含水分的青草化作灰烬! 李权惊讶得浑身发颤,这芥蓝夜火的毒‘性’当真是非同小可! “爷,只要将此针刺入黑龙会会长体内,顷刻间便能破掉他的不死之身。” 李权沉默着,想着此法的可行‘性’。 要说乘其不备偷袭倒不是不可能,再者,吕尚如此轻敌,难保不失手,此番也算是帮皇上保住一名得力助手。 思量之后好似有这个必要! 正当李权作出决定的时候,惠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几道身影忽然闪出,而惠子竟落在了敌人手中! 李权刚才正全心深思,没注意四周敌情,大意之下竟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抬头一看,抓纵子的人还有几分熟悉。 “胡不能?” 李权疑‘惑’着,不敢肯定,因为此时的胡不能身体有一部分肌‘肉’膨胀得厉害,且赤红如火,整个身体看上去极不协调。只有五官还算清楚,不然也不会联想到是他! 胡不能此时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他眼中根本没有李权,反而一个劲儿地撕扯惠子的衣服,嘴里喃喃叫着:“给我……给我……” 不知是所谓何意,惠子的和服入片片落叶四散,李权想要救援,可身边还有敌人阻拦,将几个小喽解决的瞬间,胡不能却忽然发出一声尖叫,凄厉无比,宛如黑夜里的鬼哭狼嚎。 润儿见势不对,早已远远躲开,尖啸传来,怀中的小丫头一个‘激’灵,惊魂未定地睁眼…… 李权也被这一声尖啸吓得不轻,望向胡不能,发现对方全身变得火红。 才几息时间,怎会如此? 胡不能开始挣扎,身体火红的同时,皮肤表层竟开始冒烟。 乘此机会,惠子挣脱了胡不能的束缚,惊慌失措地朝李权扑来! 李权目力惊人,在惠子挣脱的瞬间,忽然看到胡不能腋下有银针! 结合胡不能的表现,这下李权全明白了。 芥蓝夜火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火毒,产生的热量更是无法估计,青草能在顷刻间化为灰烬,人体亦能在转眼间变成干尸! 胡不能由膨胀到干瘪,由赤红到蜡黄,身体变化实在太快。但就在这急速变化和凄惨挣扎的时刻,胡不能脑中有了一刻清明!拔出银针,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将其‘射’向径直朝李权奔来的惠子! “小心!”李权大叫,飞扑向前! 在跟银针比速度的过程中,李权速度险胜一筹,先一步将惠子扑到在地,几乎能感觉到银针从身侧擦过! 可是,没等李权放松,身后传来一个让李权几乎休克的惊呼! “惜荷!别过去!” “爹爹!我怕……” “嗡……嗡……嗡……” 一瞬间,李权感觉银针扎在了自己的心头,脑中各种奇怪的声音涌出,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身僵直,一寸一寸地回头…… 视线中还未出现任何人,但不知怎么的,李权有种心被撕裂的痛苦!一个简单的回头已让他失去了所有人力气,汗流浃背,甚至浸透了李权和惠子的衣裳。 当李权看到‘女’儿倒在地上的一瞬,视线骤然闪出白影黑影,飞快‘交’替着,眩晕感如海‘浪’一样阵阵涌上心头! 但是,李权知道自己还不能昏! “惜荷!” 李权惨叫一声,一口心血闷出喉管。 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爬起来,一步跨到距离自己不过三米的‘女’儿身边,身后一‘摸’! 滚烫的皮肤像是在被火烧,烫得李权都忍不住收回了手! 小丫头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娇嫩的小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极是怪异。小小的肩头上,一根银针直‘挺’‘挺’地‘插’入了半寸! “怎……怎么会……会这样?”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李权此刻的心情,几乎忘记了改用怎样的情绪来发现此刻的感受,愣愣地不知所错,颤抖着手将小丫头肩头银针拔出,恨不得就此狠狠地扎自己一下! 李权是多么希望这一针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啊! 父‘女’连心,只有他才能感受到‘女’儿此时所承受的痛苦。 胡不能已化为干尸,强壮如他亦痛苦地凄厉惨叫,将这样的痛苦加在一个年不过五岁的小丫头身上,这不是太残忍了吗?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冲天而起,天上的乌云似乎都在为之颤抖! 李权再次伸手,再次感受‘女’儿如岩浆一样的体温。这一次,李权纹丝不动,只是奋力地将‘女’儿抱紧,恨不得将她在自己怀中融化。 “为什么?她不是在你身边么?为什么不看好她?!” 话锋一转,矛头指向润儿。 润儿也傻了,面对李权的喝问,润儿无力地跌在地上,声音颤抖:“我……我也不知道,我……我……我没想她会……会冲……” “爷!快让我看看,大秀的情况跟一般人不同!”一边刚刚定身的惠子赶了过来。 惠子的声音犹如雨‘露’将李权的心火压下,李权赶紧擦了擦眼泪,凝神静气看着怀中丫头! 的确,的确是不对! 此时已过了两分钟,有胡不能亲自试验,照理说此时的丫头应该早化为干尸才对,可这丫头至今身体都没出现变化,只是发烫而已,还有就是身体红白‘交’替。 一探鼻息,还有气! 这个讯息就像是,雨入旱田,让心中的希望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快!快!快看看,惜荷这是怎么了?”李权‘激’动得眼泪又滚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李权,惠子先作出了一番猜测:“恐怕是银针上的毒素已经不足以致命了。别急,大秀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 说着,将手轻轻放在了小丫头的脉搏上。 李惜荷身体的温度也让惠子缩了缩手,惠子的眉头也跟着蹙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乌云的凝聚终于带来了一场暴雨,雨水哗啦啦从天而降,冲刷着淮海郡的血腥气,也让世界变得昏暗无光。 雨声盖过了沉默中几人粗重的呼吸声,李权护着宝贝‘女’儿,让她没有受到一滴雨水的打扰。但丫头越来越难受的表情让李权隐隐不安,他清楚,‘女’儿越来越难受,心痛之感油然而生,他能挡住雨水,却不能阻止自己的眼泪。 小丫头的‘胸’口湿痕遍布,润儿瘫坐在地上自责地抱着脑袋,雨水已将她化成了泥人儿。 终于,惠子松开了手。 李权‘精’神一振:“怎样?” 惠子表情凝重:“芥蓝夜火之毒非寻常毒素可比,大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应该是大秀继承了爷的奇特体制,天生就辟邪辟毒。不然早已化作一团枯骨。”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要知道该怎么治?” “……暂时……暂时还不知道。” “什么叫暂时还不知道?你看惜荷她越来越难受了,我怕她支撑不了多久!你不是说往生泉跟芥蓝夜火相生相克么?那就用往生泉克制它!” “不可!万万不可!”惠子连忙拒绝,“先不说不知道大秀体内有多少芥蓝夜火的毒素,我也不知两种毒素的平衡配比是多少。再者,我先前也说过,以毒攻毒终究是毒,两种剧毒在体内始终是有害的。” “我不管。我只要我‘女’儿能好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往生泉。” . 第626章 :最后的决定 “爷!您冷静点儿。, 。”惠子赶紧叫住李权,“我虽暂时想不出救大秀办法,但只要多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可以的。” “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我们倒是有的是时间,但惜荷她没那么多时间,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李权愤怒地咆哮起来。 李权的心情可以理解,惠子没有在意,抓着李权手臂继续说道:“别急,我可以给大秀争取时间!” “……”李权回过头,表情严肃地看着惠子,“能争取多久?” “一辈子!” 李权一震,只见惠子缓缓地从被撕得破烂的衣服中‘摸’出一个絮盒,里面放着一颗泛着银白寒光的珠子! “这就是我五百年前炼制的长生不死丹,也是我沉睡五百年的秘密。只要让大秀将此物含在口中,不但能解除她的痛苦,还能保她万世不灭,届时,爷自然就有充足的时间寻找化解毒‘性’的方法。” 李权先是一喜,后有是一沉:“如果惜荷将其服下,是不是也要想你一样成为活死人?” 惠子沉重地点点头,随即解释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利用往生泉以毒攻毒虽可以暂时缓解,但它风险‘性’极高,将来一辈子都要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用此丹‘药’可让大秀进入沉睡状态,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香甜的美梦,一晃即逝,李老爷也能更加冷静妥善地处理大秀的问题,免除后顾之忧,最重要的是咱们要力求根治。相比之下,所付出的代价已很熊小了。” 李权看了看‘女’儿,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一痛,当即决定让惜荷服下丹‘药’。 惠子一边将丹‘药’送至惜荷嘴边,一边解释:“这枚长生不死丹,永世不化,只要不将其从口中取出便不会有问题。” 丹‘药’入口,一股寒流瞬间席卷惜荷全身,那股灼热的感觉也随之缓缓减弱,转瞬间,小丫头就恢复了正常体温,脸上的痛苦表情也随之消散,粉嫩嫩的脸蛋儿多了一抹甜甜的笑容,看上去极为安详。 丹‘药’中也有往生泉,跟惜荷体内的芥蓝夜火发生碰撞,冷热相抵,让小丫头服下丹‘药’后跟常人一般模样,没有半点儿的寒气。看上去就似真的睡着一般。 看着‘女’儿的模样,李权依旧如鲠在喉,心情无法言喻。 良久,李权终于长叹一声:“哎!事已至此,已无力挽回。惠子,你估计要多久能找到解毒办法?” “这个很难说,如果机缘足够,可能一日便可,如果机缘不到,纵然几年时间也无能为力。不过,咱们有几十年的时间,相信爷对自己的‘女’儿不会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吧?” 李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别说几十年,就是百年千年我都愿意等。即使是我死了,还有我李家后人,终有一天能让惜荷醒来。我所虑还是惜荷的娘亲,要不是我执意带她来此,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真不知该如何向她‘交’代,更不知她要伤心多久啊!” 忧伤的气氛挥之不去,又过了许久,当众人开始注意到四周的雨声越来越大的时候,李权终于作出了决定。 “润儿,你带惜荷回京吧。” 润儿早恢复了平静,擦拭淤泥的手忽然一停,惊叫道:“什么?你……你呢?” “我?”李权怅然地看着远处风云聚集之地,“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自然要给所有的事情画上句号。” “爷……其实……其实您根本不用……”惠子懊悔万分,要不是自己的多事,爷早就离开了此地,哪里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李权淡淡地摆了摆手:“这跟你无关,这最后一搏也是为了我中原数以万计的生灵,我只想尽我所能地的减少伤亡。再说,我只需要将破敌之策转告给朝廷来的高手就够了,说实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 说着,又将目光转向润儿。 “说了这么多次,每一次都让你带着惜荷回京,这次是真的不能再拖了。一路小心。” “嗯!”润儿坚定地点点头,“放心,除非我死,否则一定会用最快地速度将大秀送回李府。” 李权点点头,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身,小声道:“届时替我多安慰下我夫人。” “嗯。” …… …… 哗哗地雨水如瀑布在倾泻,地上的雨水将一路的血腥冲刷殆尽,但横七竖八的尸体却验证着前不久的动‘乱’。 很奇怪,没走多久李权就感觉到很奇怪! 惠子没有跟来,只将装有芥蓝夜火的瓷瓶和几根银针‘交’给了李权。 而李权发现这一路过来竟没有发现一个敌人。 想着东洋人山呼海啸般的攻势,此时的情况实在是太可疑了。 李权警惕几分的同时加快了脚步,雨幕中似乎只有李权一个身影在蹿动。 入夜,李权回到了最初的隘口。 此时,雨未停,但天‘色’更暗了,隘口细长的小道漆黑一片,看不到里面的尸骸。 李权莫名紧张,这一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此时静心感受,似乎能发现地面在微微震动,在靠近海岸的远方仿佛战斗在进行。 天很冷,但李权此时的心更冷,惜荷的事让他无处发泄,想要将这满腔之火抛洒在敌人身上。但是,一个敌人都没有p受到前方的战斗,李权隐隐有些躁动,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冲入了来时的山道。 进入山道,很快就被小山坳之间组成的黑暗笼罩了。 身处黑暗中,对黑暗中景物就看得更加清晰,山道中的景象让李权一顿,沉闷的心思被瞬间打破了! 尸体!全是尸体! 整个山道已经被尸体给堵住了!尸体一层叠一层,直堆了三四米之高! 李权头皮一阵发麻,这里的确是发生过战斗,就在李权掩护官兵撤退的时候。但那时候的战斗造成地死伤没有这般惨重啊! 细想之后才意识到,吕尚曾从这里进入。 难道这些尸体全是他造成的? 好像也只有这样一个答案! 想到这里,李权是一阵心惊‘肉’跳,跃上尸堆朝里跑去。 震撼还在继续,长达数百米的小山道几乎全被尸体堵着,而且尸体最浅也有一两米,堆积最高的敌方恐怕得有五六米,没法计算多少人死在这里,看他们怪异的体型,显然是敌人的尸体。 这简直是一座由尸体堆成的山脉,而不是简简单单地一座山! 只有亲眼见到才能感觉此刻的震撼,强烈视觉冲击让李权都无暇想着‘女’儿的事情。 雨幕让奔来就漆黑的世界能见度更低,李权忽觉脚下一空,山道到头了! 前方虽没有尸山,但依旧遍地尸体,几乎覆盖了所有的地面,因为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的景象丝毫不比山道中的景象差。 这哪里是人的尸体?简直就是一群蝼蚁被人轻松碾死一般! 这时候李权信了,这定然就是吕尚所为!因为可以感觉远方有一股强横的真气在流窜,其强大程度可以让数百米之外的李权体内阳气有些躁动。 这才是真正地逆天大能啊! 站在此处,李权都能幻想到不久前吕尚在此面对万倍于自己的敌人时英勇场景。 “估计当时他还是那么轻描淡写吧?” 但凡热血男儿谁不想成为这样的无双英雄?李权曾一度认为自己可傲世天下群雄,直到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原来不是拥有神妙功法的人就能所向披靡的。不管什么功夫,只有勤学苦练,外加冥想参悟才能走入巅峰。 李权甩了甩头,让自己心神平静下来,继续踏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往前追去。 又过了一会儿,离海岸已经很近了,雨也越来越大,天空中云卷云舒,似有神龙在云层后吐息,沉闷的雷声把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这时候,一些敌人开始显现,他们注意到了李权,却没有对李权发动进攻,而是不停地往海岸方向跑。 李权明白了,因为吕尚的出现让东洋人不得不后撤,因为这家伙实在太凶残了,一般人在他面前简直连蝼蚁都算不上。 而这里也已能看到前方海滩上正在进行地战斗,有些许白光在高空闪现,而目力所及的极限位置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赶到海岸,李权发现自己感觉没有错,吕尚就在前方,而那巨大的黑影竟然是一头海中冲出的庞然大物! 李权知道它! 就是他落入海中逃遁的时候看到的家伙,当时只看到了它头顶一部分鳞片而已。 这时候,它大部分身体已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是李权第一次看到超越自然现象的巨大怪兽,在雷光的映照下可以分辨出它的种类! 这是一头蛟! 遥想刚到淮海郡之时,阿朵家‘门’口的鱼骨就吸引了李权的注意。当时阿朵说那是一条不知名的巨大海蛇,倘若头骨长角便是蛟。而此刻李权见到的巨大怪物跟阿朵家‘门’口的头骨极像,而且头上已经长了两只倒刺一半的尖角,此物定然就是传说中的蛟。 细细观看,这蛟个头太大,不知存活了多少年,直立于海面俯瞰天地,腹部两侧,隐有节支长成! 李权心下骇然!这蛟若成足,便是半神之体的蛟龙了! . 第627章 :弄巧成拙 蛟和龙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蛟龙便是蛟化龙的中间过程之一,眼前这头巨型大蛟已有成蛟龙的趋势,可见其威势。- 龙,具有神力,三界诸神亦难与之匹敌。 蛟龙,半神之体,亦有对抗神的力量。 由此可见,眼前这家伙具有怎样的力量! 吕尚,一己之力对抗几乎化身成为蛟龙的蛟,身边还有无数喽助战,如此才挡住了吕尚的攻势。 这一战的可用天昏地暗来形容,吕尚的刀早不知弃到何处,一人赤手空拳站在海岸边,直面体型比他大数万倍怪物,单手指天,苍茫剑气‘交’错,宛如一道撑天巨网,让那巨蛟无法靠近。 巨蛟尚不能靠近,四周喽更是触之即死,剑气所过唯有巨蛟鳞甲不破,其余兵器山石人体驹化为灰烬。 巨蛟亦喷吐着浊气,接连不断地撞击剑气形成的巨网,一次撞击便是一次地动山摇,此番情况实不知孰优孰劣。 李权开始意识到情况不是那么乐观,没想到除了冈本直树之外还有这么个大家伙。 巨蛟拖延住了吕尚,冈本直树还没现身,难道要自己去面对终极boss? 两次跟冈本直树的遭遇已让李权清楚地知道自己跟对方的差距,此次若是但对面对他,虽说有一击制敌的手段,但也需要极强的勇气。 ‘女’儿的遭遇给了李权这样的勇气,心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吕尚身上,此时正好给自己直捣黄龙的机会! 李权当机立断,决意改变计划,自己去找冈本直树算账! 此时,有一部分东洋人在后撤,停在海岸的船只开始起锚想要退入深海。 看来冈本直树也意识到要避其锋芒。 李权借着夜‘色’,顺手解决了一个忍着,迅速地换上忍着的装饰,不动声‘色’地‘混’入了退走的人‘潮’当中。 上船、起锚、归海……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引来任何怀疑。 李权低着头,目光却在扫视四周,见船上人数不多,想来东洋人遭到沉重的一击。 不知冈本直树有没有后悔,更不知他有没有意识到在中原广袤土地上,他的黑龙会根本不值一提。可以想象,当冈本直树信心十足地进军中原,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势力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会是怎样一番心情? …… …… “会长!敌人太过凶悍,恐怕是东洋王召唤的海兽也撑不住了!”超级战舰上,黑龙会的首席炼丹师神情紧张地对冈本直树道。 此刻,冈本直树终于没法保持那张虚假的面具,神‘色’异常狰狞,在甲板上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宗师……宗师……中原的宗师!” 没人能听懂他在说设什么,炼丹师继续建议:“会长,我看您还是亲自出马吧,配合海兽方有一线生机。” 一瞬间,冈本直树的眼中竟闪出了一丝畏惧! “……”沉默良久,冈本直树不得不承认,“我非他之敌。” “会长,您可是不死之身!” 冈本直树一愣,随即‘阴’沉着回头,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上面的嫩‘肉’极不寻常,跟他原本的面貌完全不配。 “不死之身?配比有问题,这一点我自己清楚,你让我出战,难不成是要我变成哪种不受控制的怪物?” 炼丹师不再说话,惶恐地想要退走。 此刻,忽有一人来报:“报!敌人已经击败怪兽,一路朝战舰杀来了!请会长早做决断。” 冈本直树大惊:“什么?这么快?” 连身后的炼丹师也尖叫起来:“不可能!明明还没有被突破的!” “怎么?到底什么情况?”冈本直树已然失去了冷静,可就在他回头的瞬间,面前来报之人嘴角微微一翘,袖筒中一根银针不动突然脱手! “啊!” 就在瞬间,冈本直树单膝跪倒,惊愕的目光落在面前之人身上。 这时候,他似乎发现了身体的异样,怒火化作攻击,一股气‘浪’就朝面前之人扑来。 对面之人自然是李权。 李权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就得手了t本直树的临死反击早在预料,李权侧身飞退,轻松躲开了冈本直树的仓促攻击,同时,还担心一针不够,第二针再次脱手! 机会只有一次,冈本直树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不会再失足,一把抓住身后的炼丹师,用他的身体作为盾牌挡住了李权的第二针。 炼丹师遭到沾有芥蓝夜火的银针攻击,瞬间化为了干尸,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而冈本直树体内的毒素似乎也开始发作了,身体开始变得赤红,同时也开始了凄惨的嚎叫。 恐怕是内功原因,冈本直树的毒素发作很慢,但看他痛苦的挣扎也是一种享受,对这种******的角‘色’,如此刑罚是再合适不过了! “啊!啊!” 惨叫声中,冈本直树的身体在李权的注视下越来越红,越来越膨胀,就像是用烧红的铁浆浇过一般。可是,奇怪的景象就在这时发生! 正常情况下,冈本直树的身体应该迅速干瘪化为干尸才对,但他一直保持着膨胀的状体没有变化。 李权意识到不对,第三针脱手,然而就在瞬间,冈本直树惨叫声嘎然而止,同时一个闪身迅捷地躲开了银针。 见此景,李权心中一寒,不知为何如此,但肯定不是好状况! 只见冈本直树膨胀着身体半蹲在地,周身还是散发出阵阵热气,缓缓地开口了: “呵呵!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一针,我体内的毒素还达不到如此完美的平衡!现在……现在我终于获得真正的不死之身了 ̄哈!” 由低沉变成狂笑,这种大起大落让李权心沉到了谷底。 冈本直树突然起身,抬头和李权目光相对。 短短一瞬间,冈本直树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刚开始脸上的不协调消失了,整张脸都变成了赤红,跟最开始的右脸一模一样。 虽是协调了,但却越来越不像人,身体散发的血腥气让人阵阵胆寒。 冈本直树活动了两下,目光一收,认出了李权:“又是你!” . 第628章 :不起眼的终结 天上是云‘浪’翻滚,闷雷闪电‘交’错,大雨滂沱比冰雹还烈。-海面也是猛‘浪’滔天,一派山呼海啸之势。 天地都在动‘荡’,唯有这孤海中的超级战舰巍然不动。 李权满怀希望至此,想靠手中之物逆转乾坤,没想到‘弄’巧成拙亲手造就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敌人! 此时,冈本直树正盯着李权,玩笑的眼神似乎没将李权放在眼中,在他看来,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灭掉眼前的家伙不费吹灰之力。李权现在谨慎后退的动作也没有逃出他的眼睛,显然,李权这次还想逃走是不可能了。 李权紧张得要命,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担心之余默许,这次只有靠体内珠子显威怕才能够侥幸逃生。分一丝心神留意体内变化,愕然发现原来体内的珠子一直给支持,现在表现出的战力已经是极限了! 正当李权感觉一丝无力感涌上心头之时,情况骤变! 不是冈本直树发生了何种情况,而是船上其他敌人毫无征兆地倒戈。 虽说大量敌人已经登岸,但超级战舰上还拥有不少的东洋忍者,而且,这些东洋忍者都是难得的好手。一时间,所有人都扑向了冈本直树,各式各样的攻击将瓢泼大雨冲击得凌‘乱’。 突然的变化谁都没料到,李权站在一边直接懵了,傻傻地看着冈本直树面前的尸体越积越多。 冈本直树虽然厉害,但架不抓击他的人太多,而且这些人都是不要命地‘乱’冲,仿佛是要用堆尸体的方式直接把冈本直树给活埋。 李权所有四顾,发现还有不少人从船舱中赶来,用同样的方式朝冈本直树发动自杀式攻击,冈本直树的身影很快被成千上万的黑影所遮挡。 李权看了许久,纠结之后决定再做最后一搏,有这么多人给他打掩护,这次偷袭成功率肯定更高。 所剩的毒液可说几乎没了,银针探入瓷瓶中,只有针尖一点点有毒液。 可以说,这是给李权的最后一次机会,而且冈本直树也说过,他此时体内的毒素正好达到完美平衡,只要再摄入一丁点儿,平衡就会被打破,最后一针定可以取得扭转乾坤的效果! 李权缓缓地靠近,冰凉的雨水落在他身上不断告诫着他此刻需冷静。前方人影层层,根本不知冈本直树的方位,这时候攻击肯定不成! 现在需要等,而李权也有这个耐心。 李权想过敌人倒戈的原因,但没有答案,可冈本直树思量之后似乎有所意识,愤怒地砍杀间隙,时不时地回头看向那密密麻麻的船舱中的一间! 高手也忌讳分心,面对如雨点一样的敌人时,分心终于让他肩头挨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血腥非常,但伤口顷刻痊愈,没留下一丝伤痕。 冈本直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死之身,何惧刀剑?于是不再理会这些攻击,翻身一刀,拼着被无数人砍伤的代价,发出一击刀芒直奔身后船舱! 刀芒威武生风,宛如天际流星,来得快也去得快。 但刀芒之后,层层叠叠的船舱竟被斩落一角。虽只是一角,但超级战舰中的一角也是巨大之物,落入海中‘激’起了一阵惊涛,冲击着船身,让船体都有了些许晃动。 此时水雾漫天,李权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看不到船舱一脚的景象。可就在这刀芒之后,如‘潮’水一样的死士忽然一顿!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跟失了魂一样接二连三地倒下,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个接一个,整个场面似一朵黑‘色’的玫瑰在盛开,而那‘花’心处便是冈本直树所在,他终于‘露’出了身形。 机会正好!李权凝神静气,阳气凝于针上,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一抛。 发丝一样银针带着一缕金芒飞速地穿过层层雨幕,迅捷无声,直奔冈本直树眉心! 冈本直树刚摆脱‘乱’军,此时心神未稳,发现银针时已无法躲避,手中武士刀本能横挡,只听“当”的一声轻鸣,银针不偏不倚正好命中刀身! 银针凝聚了李权的阳气,冈本直树仓促的防御没有来得及运功抵御,单凭刀本身质量,银针顷刻间穿透而过,不偏不倚落在了冈本直树的眉心。 “喝!” 冈本直树扬起头,仰天大喝,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浪’让雨幕都为之颤抖。 毒素入体,冈本直树体内的天平再次倾斜,进一步赤红的皮肤表明了他此时体内的变化,他惨叫着,恶嚎着,震得天地都在颤动。 这简直就是个恶魔在毁灭之前的挣扎,看得人心惊‘肉’跳。 事情的终结就因为一根不起眼的银针,似乎跟先前的铺垫有些不符,但世事往往如此,一个很小的因素就能改变一切。 冈本直树的挣扎还在继续,李权紧张地四肢僵直,他害怕之前的剧情再发生,银针上的一点点毒素如果没能让他彻底灭亡那不知还会演变出什么局面。 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奋力地朝他砸了过去。 装毒素的瓷瓶应声破碎,碎片落在了冈本直树的身上,也不知残留的毒素有没有粘在冈本直树的身体。 紧接着,冈本直树的身体更红了,红得发亮,就像是一块烧红的木炭,身体都渐渐变得透明,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内脏在被火焚烧。 火焰开始出现,冈本直树此时身体的热量引燃了甲板,不论多大的战舰,在此时科技的前提下,所用材料以木料为主,火势很快蔓延起来,雨水也不能将之熄灭。 大火引燃了甲板,引燃了尸体,烧进了船舱…… 一艘勘称人类奇迹的巨作就这么一点点地消逝,李权站在船头看着火势蔓延,已无话形容此时的震撼。 超级战舰就像是广阔天地中的一颗放光的星星照亮了方圆百里。 火势中开始出现爆炸、坍塌,船面开始倾斜,李权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震撼的时候。 下方海域,无数的小战船开始撤离,根本不顾这里。 李权正准备入海,一股劲风袭来,吕尚的手抓住了李权的肩膀:“走!” …… …… 十日后 朝廷的物资送到,一支从其他地区边防线撤下来的军队驻扎淮海郡,开始主持善后工作。 淮海郡陆陆续续有百姓回来,他们正想寻找李权想要一表谢意。 而此时,李权正在刚刚经历血战的海滩上望着血红的夕阳,挥手告别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一艘商船正在朝夕阳所在的海天处前进,船尾的‘女’子一身和服光鲜亮丽,已然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不子动的双手,以及越来越模糊的声音: “爷!我一定会找到解救大秀的方法的!一定要等我……等……” 李权点着头,神‘色’如常,直到听不见声音后才转身悠悠叹了口气。 “大人,车马已备齐,还是早些动身吧。” 李权看着吕尚点了点头,自己的确该早些动身了。淮海郡没给他留下好印象,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没来过。 终于坐上了回京的马车,李权在车内,吕尚在车外骑马。 望着车内案几上陈设的糕点,李权忽然想到有诸多敌方不解。 拿起一块绿豆糕含在嘴里,李权陷入了沉思。 吕尚的出现也太凑巧了,正好是在东洋人准备进攻的那一刻,如果吕尚晚来半天,东洋人一旦分散开来,局面绝不是靠他一人能控制下来的。 李权记得清楚,当初从京城来淮海郡的时候用了十天时间。那还是带着两个‘女’人一路悠哉悠哉来的。润儿说她写了书信求援,书信在传递过程中肯定比马车赶路要快两三天,估计一周能到京城。就算‘交’到自家,馨荷想办法将信息传递给皇上要耽误五六天,然后皇上在命令吕尚前来驰援…… 表明上看,时间是刚好的。可关键吕尚不是一般人,他要铁了心思赶路是不用骑马的,往返两地顶多只要两三天时间。 如此算来,吕尚本当早出现才对!联系到吕尚出现的微妙时刻,李权不得不怀疑吕尚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 “嘶。”李权觉得事情蹊跷起来,无奈掌握的信息有限,实在是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事情已经结束,此事应该无关大局了,李权便掀开车帘,朝吕尚问道: “吕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吕大人解‘惑’。” 寻常时候,吕尚倒没有一点儿高人风范,恭恭敬敬地给李权拱了拱手:“李大人请讲。” 李权半眯起了眼睛:“吕大人为何独独在东洋人有动作的时候出现?如果早些出现,淮海郡应不会遭受如此重创吧?” “嗯?”吕尚轻咦一声,正要作答,李权赶紧先堵住他的嘴: “大人,可别欺我说往返两地要多少时日。吕大人之身手,纵然山川险隘亦如履平地,只要吕大人愿意,京城和淮海郡之间,只怕仅一日就足够了吧?” 吕尚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李大人英明,下官看来是瞒不住了。这都是皇上的意思,下官只是奉命罢了,至于为何如此,恕下官不敢妄猜圣意。”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果然是皇上的意思!可皇上为何如此啊? . 第629章 :殿前听封 范健之死已过三月有余,跟夏茹的估计一样,时至初冬,李权很低调地回京了。 。 家终于到了,家里人倒也是喜庆,但喜庆的同时总少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兴奋。 一家人都很清楚,因为厢房里还躺着个熟睡中的丫头。 看着丫头甜甜的表情,李权紧紧地攥住了安馨荷的小手,表情痛苦:“对不起。” “老爷。”安馨荷笑了笑,伸手在惜荷的俏脸儿上‘摸’了‘摸’,“何来如此一说?‘女’儿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况且我大庆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区区毒‘药’怎会解不了呢?” “嗯!”李权重重地点了点头,“明日皇上即招我上朝,届时我可向皇上讨教,请他召集天下能人来为惜荷治病,我想会有所突破。” 安馨荷也点了点头,起身‘抽’出李权手中的小手,贴在李权‘胸’前为其宽衣解带:“老爷,快些睡吧。明日还有明日之事。” …… …… 第二天,李权早早地到了太和殿‘门’口等候皇上宣召,久了没穿官服,今日走路感觉很别扭,看到皇宫的气魄也显得有些不适应。 “宣户部‘侍’郎李权上殿!” “宣户部‘侍’郎李权上殿是……” 太和殿内,一连串宣召声之后,李权躬着身子,双手放在膝盖,迈着小碎步进入宫殿中。 李权一路低头,不知这朝堂上有多少官员,亦不知的这宫殿有多大,只晓得地面是一条伸到殿外的红毯,而红毯下是打过光大理石。 大殿极为宽敞,李权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才看到了通向龙椅的台阶,止步,躬身行跪拜之礼: “臣,叩见皇上。” “平生。” 听皇上开口,李权才站直身子迎向了皇帝目光。 皇上还是老样子,只不过今日有端正的龙袍加身,看上去‘精’神许多。 “李权已经回来了。众卿看事情怎么办吧?” 皇上风清云淡,殿中百官却紧张地议论起来,讨论似乎很‘激’烈,但终是没人出列明言。 朝堂上的动静一时半会儿李权还看不明白,正疑‘惑’之际,丞相古莫忽然出列道: “禀皇上,臣以为李权李大人当街杀害状元是一桩重罪,但李大人在淮海郡带领官兵一同抗击贼患又是一桩大功。而且此功远胜其罪,当赏!” “不可!”一不知名的老者赶紧出列,“皇上,李大人淮海郡一行虽然有功,然其罪在先,朝廷早有官兵捉拿,三月时间都不见其人,可见李大人有畏罪潜逃之嫌。且当街杀害皇上钦点状元实在是罪大恶极,不仅让天下文人震怒,同时也等于是给皇上难堪!此事早已传遍全国,若皇上不罚其罪而将其功,这岂不是让天下文士寒心?” 李权低着头,现下算是明白了些,原来是在讨论该怎么安置自己。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皇上即召自己前来,目前的情况应在对方掌握才是。 皇上微微皱眉,一指殿下:“诸位有何意见可拒道来。” 又一人上前:“皇上,臣支持丞相大人所言。李大人杀范健一案已过了许久,犯案时不查,现在追查有些不妥。倘若判罪,势必会让天下觉得朝廷办事不利,一幢杀人案竟脱了三月。虽说是有可能伤了天下文人之心,但李大人在淮海郡所为已然得了民心,皇上罚李大人岂不也要伤了广大百信之心?有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可见民心是万事根本,比之文人之心犹有过之。所以,臣也觉得该赏。” 皇位上,皇上有模有样地捋了捋胡须,点头道:“确实有理。诸位还有别的意见吗?” 此话一出,即刻便有多人出列附和丞相所言。虽百官中任有人持反对意见,但在皇上开口之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纵然有直言不讳者想要上前,亦被旁边众人拦住,只朝其默默摇头。 李权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这是皇上策划过的,所以只需要安静等待结果就好了。 此时,皇上缓缓抬手,示意各位安静,然后有些愁苦地说道:“好了,竟然大家都说赏,那就赏。只是该赏什么?李大人已位居正二品,已不适合在做提调,群臣中亦无空值。况且李大人家中亦不缺钱,赐金银亦不合适。诸位可有好提议啊?” “皇上!”古莫开口,“李大人和皇上是本家,赐一爵位顺理成章。” “诶!此意不错!”皇上龙颜大悦,目光转向李权,“李权呐,你这次淮海一行劳苦功高,朕就赐你平淮侯,侯爵称号,待户部‘侍’郎之职,领从一品官员俸禄。” 侯爵?虚职而已,李权不甚在意,却也不得不从,赶紧谢恩。 …… …… 今日无甚大事,不久便散朝,百官陆陆续续退朝,经过李权身边无不拱手称贺。 只是李权没走两步就被一公公叫走了。百官没了方向,全聚到古莫身边,一个劲儿地追问: “丞相,皇上这赏赐是何用意啊?” “就是,我等还以为皇上要利用此事给李大人委以重任呢!为何只赐了个虚职?” 古莫大步如风,不予理会,深锁着眉头走了。 …… …… 李权被公公带到了御‘花’园,还是那座小亭下。 让人惊讶地是,皇后也在。 李权无暇欣赏‘花’园美景,快步上前给两位请安。 几月不见,这南宫皇后倒是美‘艳’不减,微笑着挥了挥手,替皇上答道:“好了,不在朝堂不用那么拘谨,随便坐。” “谢娘娘。” 李权找了个石凳坐下,距皇上不过几尺之距。正要开口,皇上却先一步说道: “朕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不用问了,朕来告诉你。这次让你去淮海郡都是朕安排好的,早在三月前朕就知道淮海郡将有大难。” 这第一句话就把李权惊了一惊,三月前如何知道? 满脑子的疑‘惑’,李权没有说,只听皇上继续解释。 “吕尚出现的时间也是朕刻意安排的,只有让你跟淮海郡的百姓经历共同经历才能让你获得民心,从而得到支持。朝堂上你也看见了,说法不一,见解不同,若非你的功劳的确大过你的罪过,今日也不会如此顺利。” “可是……”李权若有所思,“可是皇上并非只有这层意思吧?臣总觉不妥,似乎皇上的赏赐是早有预谋的。” 皇上一听,来了兴致:“哦?为何如此想?说来听听。” “很简单,如果皇上只为给臣脱罪,自然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而且让吕尚早点儿出现就能就了无数百姓官兵的‘性’命。皇上不是个冷漠的君主,让皇上不惜如此代价也要给臣创造一个晋升的机会,想来是别有用心的。臣只有一处不懂,皇上费尽心思怎就给臣一个侯爵虚职?臣还以为至少是个什么殿阁大学士之类的。” “李权j上面前能如此胡说么?”南宫皇后忽然提高声音,不过表情却忍得很难受,李权这话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哈哈!”皇上反而先忍不住了,爽朗大笑起来,“李权呐李权,你说话何时能正经一点儿?至少是殿阁大学士?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你猜的倒是不错,有此心智也不枉朕一番栽培。以前呢,朕有许多事没跟你说,经过淮海郡一事朕对你倒是刮目相看了。所以,有些事就先跟你说清楚,让你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免得你小子又胡来,‘乱’了朕的布置。” 李权‘精’神一振,估计下面的话非同小可。 果然j上表情严肃起来,把周围‘侍’‘女’都遣散,只有皇后还留在身边。 “所有人都认为侯爵是一个虚职,却不明白朕的真正用意。爵位代表着好皇室的亲近程度,设想一下,如果你从侯爵到公爵再封王,日后朕要将你纳入皇氏族谱岂不隐晦许多?” “纳……纳入皇氏族谱!” 李权大惊,皇后也是大惊! 只有皇上语气不变,平静道:“朕就是要一步步的模糊你的出处,一点点让你接近皇氏,待到即使年后,当朝百官已然更新换代,届时谁还知道你李权究竟适合人物?从何而来?朕只要稍动手脚便可以假‘乱’真,你李权便是李氏的正统血脉。届时,朕才敢放心地将这天下‘交’付于你。” 李权甩了甩头,脑中嗡嗡作响,一连尝试了几次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试想一下皇帝在自己面前说要传位给自己,而且还是大费周章的谋划。这种冲击力对任何人都是史无前例的巨大。 那南宫皇后紧张地指节掐入‘肉’中,大‘腿’嫩‘肉’已然出血都还不知道,可见这是何等大事! “我……我……我……”李权叭说不出话来。 而皇上确实微笑着拍了拍李权的肩膀,示意放松:“别紧张,为什么之类的话就不要问了。朕当年答应过你父亲由你继位,我与你父亲是亲兄弟,咱们也是一条血脉,这位子你坐得。” 皇上说得一本正经,李权却忽然感觉很滑稽,天下还有这等其事?因为当年一个约定,就能决定皇位继承?这不是太可笑了? . 第630章 :救治惜荷的办法 荒唐! 这是李权此时的唯一想法,第一是逻辑荒唐,第二是说出这些的时间荒唐,第三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很荒唐,第四是听到皇位有可能落在自己身上而觉得荒唐。。 皇位继承。 没有人对此事无动于衷,穿越者也是如此。 只听到皇上之话的一瞬间,李权的种种情绪,种种感觉全是处于内心那一瞬间的震颤。 不心动?谁人不心动? 实在是太心动了,心动到让人不敢去想,不敢去猜!所以才觉得不可能,觉得很荒唐。 良久之后,李权心中的种种情绪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无法言喻的狂喜,能夺天下权柄在手,谁***还去管合不合乎情理?荒不荒唐? 李权虽然竭力压制内心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一抹笑意在脸上蔓延。 李权知道这不好,但怎么也控制不住。 好在皇上并没有因此有何情绪变化,又拍了拍李权的肩膀:“此事暂且如此,朕只是要你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日后可不能再肆意妄为了。” “是是是!”李权连连点头。 他终究不能免俗,这一刻对待皇上可说更加亲近了。 皇上的话可能让皇后有些吃不消,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手脚都有些发抖,颤巍巍地行了个礼,轻声道:“皇上,您正当壮年,此时说这些未免也太早了吧?” “哈哈!壮年?朕十八岁时举兵,南征北讨八年,横扫北宋而建庆朝。今新国已建四十个年头,朕还能称壮年?加上早年征战是负伤,想来是日不多,现在已然不早了。” 把话说完,场面忽然安静下来,李权和皇后都在消化之前的内容,皇上却是风清云淡,挥了挥手:“今日就此,李权你退下吧。” “是。”李权沉默着转身,还没走出一步又扭身道:“皇上,臣有一事想求。” “可是小惜荷的问题?” “正是。” 说到李惜荷,皇上脸上首次有了‘阴’云:“你呀!朕算无遗策,哪知道你会带着李惜荷一起去淮海郡?不然怎会生出如此事端?” “……”李权无言以对,消失的自责心理又涌上来。 “哎!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早在之前朕已请国师看过小惜荷了。凡俗‘药’物难救,只有得道之人体内金丹能驱小惜荷体内之毒。” “当真?!”李权大喜,“那金丹如何取得?” “你先别急着高兴。此时可不容易,传说中的得道之人在百万只中难有其一,而炼至金丹者更是得道之人中万中无一之辈。而且,天下哪有得道之人愿意送上金丹救一个小娃娃?此事要从长计议。” 为了‘女’儿,别说金丹了,就是天上的月亮也要摘下来! “要是不肯送,那我就去抢!” “胡闹!”皇上大喝一声,“你可知金丹修士的厉害?别说你一个人,就是用举国之力也不知能否与之相抗。那是半仙之体的异人,切莫招惹!” “那当如何是好?” “心急有何用?朕只是告与你有此办法,并非只有这一途,国师说了,他会多翻阅典籍,希望能找出个可行之策。” 李权眉头又皱起来:“国师现居何处,臣这就去当面讨教。” “你莫去饶了国师清修,国师乃当世仙人,天文地理无所不‘精’,夜观星象就能断出淮海之祸,此等能人自然会有办法救你‘女’儿。朕已对他说过了,他近期会全力未此事劳心,你去了也无用。” 原来皇上能预知淮海之祸是因为国师的缘故? 这下李权有了几分信心,抱拳:“谢皇上劳心,谢国师劳心。” …… …… 今日上朝可谓收获颇丰,不仅得知了天大的秘密还收获了一份安心,李权终于可以宽心了! “诸位夫人何在?诸位夫人何在?”刚进家‘门’,李权便急不可耐地大叫起来。 喊声中带着一股兴奋劲儿,在‘阴’沉沉的李府迅速传开,下人们‘精’神一阵,心想老爷到底遇到了什么好事儿? 安馨荷、夏茹、凌凤、小翠、绿竹、李倩蓉、秦棉,还有如‘花’纷纷聚到院中,眼巴巴地望着李权,看着李权的喜‘色’,她们也都挂起了一丝笑容。 “惜荷有救了!惜荷有救了!”李权实在难掩‘激’动,声音有些沙哑,急不可耐地将国师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希望,潜意识中就会把希望无限扩大。 李权的情绪感染了众‘女’,谁都想院子中有忻娘欢笑。 包括如‘花’在内。 “还好有个国师啊!”李权拍着‘胸’脯在院中来回踱步,“那国师的府邸不就是咱家对面的摘星楼么?皇上叫我不要去打扰他,我又不知国师相貌,日后若再街上碰到,万一失礼了可不好。诸位夫人,你们有谁见过国师?” 几‘女’相互看了看,然后都摇了摇头。 李权还不放弃,又去询问下人,结果还是一样。 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心想:“国师真不愧当世高人呐!” 关于‘女’儿的消息已传达到位,剩下就是那件事儿了! 直到现在李权都还有些不信,不过也又不得他不信,这事儿憋在心里没人分享实在难受,独独告诉大夫人一人吧?好像还不足以抒发内心的情感。 扫视院中众‘女’,将几个有大家风范的娘子带到正厢之中,将房‘门’紧闭,然后理了理衣裳,正‘色’道: “老爷我还有一件天大的事儿要说,继位夫人是李家的顶梁柱,听过之后不要惊讶,也不要外泄,知道不?” 房中,安馨荷、夏茹、秦棉、李倩蓉正好坐了一桌,见李权一本正经,她们也跟着紧张起来,茫然地点点头。 李权蹲下身,将双手放在其中两位夫人的大‘腿’上,压低声音道:“皇上今日跟我说了,似乎有传位于老爷我的意思。你们的老爷以后可能会当皇帝!” “呀!”夏茹第一个跳了起来,声音发出一半,又被自己捂住了! “老爷,你说什么?” “皇帝?老爷你要当皇帝?这是不是真的?”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闹了起来。 看着夫人们的表现,李权颇有些得意,小声道:“当然是真的。老爷我就算胆儿再‘肥’,也不敢拿这种话来看玩笑吧。以后,你们可都是老爷的皇妃了!开心不?” . 第631章 :未完成的事 “天呐!如果老爷当了皇上……那那那……那姐姐不就成皇后了?”夏茹掩着小嘴,一脸惊愕。 。 其实众人跟夏茹都一个心情,只是所虑更多,没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来。 安馨荷正了正身子,瞪了夏茹一眼:“胡说什么?!这种话要是传扬出去如何了得?老爷跟你我四人说,那是认为咱们四姐妹是最识大体的,这种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要早知你如此,我定让老爷不告诉你。” 夏茹撇撇嘴,心头不怎么舒坦,但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嘟囔着:“凶什么凶?不说就是。这里又没外人。” “好了好了。”李权忙打圆场,“小茹是一时‘激’动,这是好事儿,咱们知道就好,切莫与他人提及。” “嗯。”几‘女’皆点头称是。 到了家里,终不用压抑情绪了,李权搓着手,兴奋无以复加,畅快地笑着:“来来来,遇上此等好事,诸位夫人定要与我喝上几杯。” 李权兴致正浓,翻开桌上扣着的杯子,正要倒酒,一双白皙的小手忽然挡住了他。 “馨荷?” “老爷,此屋莫沾酒荤,妾身在菩萨面前许过愿的,惜荷不醒,妾身便一直吃斋。妾身不想坏了老爷‘性’质,还请老爷去西厢与妹妹们把酒言欢吧。” 安馨荷说得很平静,甜甜的笑着,但没法演示她内心哀思。 李权心头一痛,先前的兴奋一扫而空,叹了口气:“哎,那大家各自休息吧。馨荷,我陪你。” “老爷,妾身没别的心思,只是想守住对菩萨的承诺,其实妾身也想跟老爷一醉的。老爷,我……” 李权抬手,阻止了馨荷继续,笑了笑:“好了,既然如此,那今夜我就在西厢过,但明日一早我要带惜荷去见一个人,让他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我……我也去。”安馨荷不解思索地开口了,她知道此话有些不妥,想来不会被老爷应允,不想李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安馨荷笑容自然了几分,李权带着三‘女’离开了正厢。 出于习惯,李权不由自主地到了夏茹厢房‘门’口。 正待进屋,夏茹又拦住李权道:“老爷,今夜贱妾也不陪您了,您还是去两位妹妹厢房吧。” 李权一头雾水:“小茹,你这又是为何?” 熟料夏茹没好气地白了李权一眼:“老爷,您走淮海郡之前,是不是有些事情只做了一半啊?” “一半?”李权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小茹你所指何事?” “老爷,您还问?您看看后面两位妹妹,当初您把人家娶进‘门’儿,当天就发生了大事,拍拍屁股就走了。两位妹妹都还没跟老爷圆房呢!这些日子两位妹妹好不尴尬,姐姐她心系惜荷,无暇‘操’心其他事,也只有贱妾来多这个嘴。” 听夏茹一说,李权这才恍然大悟,回头看着跟在身后默不作声的两‘女’,见她们羞涩低头的样子怜意大生,一拍额头道: “哎呀!是老爷我大意,让两位夫人受那空闺之苦实乃我之罪过。” 秦棉和李倩蓉皆是红脸,想开口辩驳几句,可心里的确是有怨,愣愣地没了动静。 两‘女’心思飘忽,忽觉手掌被人拿住,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爷一手抓着一人快步往别间而去。 京城李府的宅子不大,西厢众‘女’的香阁相距较近,房间也不是很多,可看到好几间屋子都亮着,透过‘床’上的身影能分辨出的屋中是哪位夫人。 看着西厢群居中尽是自个儿的佳人,李权只感觉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牵着两‘女’的手也变得温柔了。 “两位夫人,你们说今夜该在谁房中饮酒呢?” 秦棉颔首,羞涩回答:“妾与倩蓉妹妹同日嫁与老爷,照规矩该住并间,所以贱妾与妹妹在一间屋,贱妾住左间,妹妹住右间。” “哦?” 李倩蓉低着头,身为郡主总有几分娇气,有些怄气地抹了抹眼睛:“‘花’言巧语骗了我的心,嫁给你之后便对人家不闻不问,现在连人家住哪儿,与谁同住都不知。我还时常在妹妹耳边说你的好话,说你的难处……呜呜……” 说着,李倩蓉呜呜地哭泣起来。 跟秦棉比起来,她跟李权相处的时间少,大多时候都是在单相思,其中苦楚她尝得最多,原以为嫁到李家就能开始跟情郎的缠绵生活,谁想还是一样,成亲第一天便独守空房,一连几月都牵肠挂肚,忽然想起只觉苦楚万分。 “哎哟哟,别哭别哭。老爷我错了好不好?快快进屋,别让他人瞅见。” 陪着好话,李权领着两‘女’到了厢房中。 两‘女’同住的厢房内,正厅连着左右两间内室,右间案几上放有古琴,左间虽被屏风挡住,却有茶香飘出,布置便体现了两‘女’各自的味道。 “秦棉,将酒水搬到左间榻上,咱们在榻上将三月前的‘交’杯酒给补上。” 进屋后,李权松开秦棉,先一步领着里李倩蓉往里屋走去。 乘着这点点单独相处的时间,李权顺手将倩蓉纤细的腰肢压在身上,嘴巴凑到怨|‘妇’耳边,顺便闻了闻巨型山峰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别哭了,留点儿力气给后半夜,臭流氓耍起流氓来那可是很厉害的,保准你跟秦棉都会没力气说话。” 一听这话,李倩蓉的俏脸儿瞬间跟火烧一样,就算没有点灯,也能看到粉脸以红至脖跟。 “你……你……”李倩蓉声音发抖,身子也在发颤,不由自主地软在了李权怀里,一切挣扎都是无谓的。 “我什么我?”李权大手下滑,流到那丰|‘臀’之上,触之便可幻想出那美不胜收的‘臀’形,五指轻轻一合,那无力的妮子立刻轻轻的嘤咛一声,扬起了脖子,红‘唇’微颤,一副任君采摘之态,加之脸上隐有泪痕,更添一分怜意。 “都来李家了,怎还跟之前一样随随便便?张口一个你,闭口一个你。咱们李家的规矩大夫人没告诉你么?要是被大夫人听到可是要挨训的,届时可别在老爷面前哭诉。好好的,叫声老爷听听。” “不……不叫,谁让你冷落人家。不对,你根本不是冷落,你都没把人家放在心上。说是让人家平妻,‘花’言巧语骗得人家甘心做小妾,你就是个大骗子!”李倩蓉将俏脸埋在李权臂弯,做着最后的坚持。 “哎呀,老爷可是跟你说得好好的。是你自己不做平妻的,怎么现在又来怪我了?”说着,轻轻的一巴掌就落在了李倩蓉‘臀’上。 “唔……” 李倩蓉此时的表情妙不可言,李权心痒难耐,忍不住又以巴掌落下:“还怪不怪老爷?” 此时,秦棉的声音从正厅传来:“老爷,你们在干嘛?挡着妾身了。” 李倩蓉大窘,急于让开,却被李权拉住。 “你不说老爷就不要你走。还怪不怪老爷呢?” “不怪不怪。” “叫不叫老爷呢?” “老爷老爷,您快让开,莫让秦棉姐姐看到妾身丑态。” 李权哈哈一笑,终是松手,李倩蓉逃跑似地躲到一边,秦棉端着托盘走了过来,上面除了酒壶酒杯还有一直蜡烛,火光映在李倩蓉脸上,那丝丝香汗入珍珠般透光,红‘唇’粉面娇‘艳’‘欲’滴,‘诱’人之态叫秦棉一阵狐疑。 “老爷,方才莫不是你在使坏的?” 李权打着哈哈:“哪有哪有,不信你问倩蓉,我有吗?” “没有没有。”李倩蓉连连摆手。 为了掩饰尴尬,李倩蓉急忙拿下托盘上的蜡烛,将之‘插’在‘床’头烛台上,急忙忙地钻进了被窝。 秦棉跟李权相处时间更久,而且同‘床’共枕多日,只是没有跨过雷池罢了。到了这时候,她比李倩蓉平静许多,李倩蓉越紧张,秦棉越是冷静,瞧见李倩蓉的模样料定是老爷做了什么隐晦的羞人之事,无奈地摇摇头,将托盘放在‘床’上,一边斟酒一边道: “倩蓉妹子,你大不必羞涩。咱们的老爷就是这样,你越是羞涩他越是整蛊你,再者,我久居李宅,就是未嫁入李家时,也没少见老爷跟其他姐姐荒‘淫’无度。姐姐心想,今日你我共聚于此,老爷断不会让我俩完璧而睡,届时我两少不了坦诚相‘侍’,老爷不喜忸怩的姑娘,妹妹第一次便让老爷不尽兴,以后恐更遭冷落。” “……”李倩蓉被一席话说得愣住了,莫名地一阵心酸,再这李宅中与这么多绝‘色’佳人共‘侍’一夫,虽说是相亲相爱,但总少不了争风吃醋,这是没法避免的问题,男人有选择的余地,而‘女’人没有。秦棉这话虽是残酷,但说得极为在理,郡主的‘性’子是该收一收了。 想着,李倩蓉小嘴扁了扁,半坐在‘床’上给李权请了个金安。 李权摇着头,坐上前将可怜的美人儿抱在怀里:“秦棉,你这话就说得有些过了。不管如何,老爷我都不会有冷落谁偏袒谁的。你们看着我经常与大夫人在一起,那不是因为更喜欢她,而是老爷跟大夫人之间常有生意之事商量,而且也可以避着你们这群‘迷’死人不偿命的娘子,老爷我也要存粮的不是?” . 第632章 :不眠西厢夜 又是胡话! 李倩蓉还羞得不行,躲在李权怀中动也不动,秦棉却无奈摇头,早就习以为常。-叔哈哈- 酒已备好,三支小巧的白‘玉’勾‘花’杯酒香正浓,秦棉双手捧起一杯酒送到李权面前:“老爷请。” “诶!”李权摆摆手,“哪是这样喝的?不是说了将‘交’杯酒补上么?” 说着轻浮地勾了勾怀中‘玉’人的下巴:“倩蓉,你说是不是?” 下巴被坏蛋捏着,想躲也躲不开了,红红的脸蛋似被火炉烤过一样,汪汪的眼睛娇‘艳’‘欲’滴。 美‘色’之下,李权难忍心弦颤动,柔声道:“倩蓉,相公问你话呢。” 一声“相公”把‘迷’糊中‘玉’人儿的心都融化了,香舌在‘唇’边轻轻一抹,除去因紧张产生的干涩,小声道:“贱妾不过一小妾而,哪有福气跟老爷喝‘交’杯酒啊?” 这妮子着实可怜,拖着下巴的手掌轻轻侧移,抚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揉’着。 这时,秦棉为李倩蓉也端来一杯酒,安慰道:“倩蓉妹子,咱们在外虽是老爷之妾,在内却都是老爷之妻,家中姐妹几人,各个以妾自居,然各个也都跟老爷喝过‘交’杯酒的。跟老爷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李家不是别家,在老爷心中,咱们没大小可分。” “嗯!不错9是秦棉知我,过来让老爷亲一口。” 秦棉没好气地啐了一口:“长夜漫漫,妾身即已来此,老爷还怕妾身不将一切倾尽所有?过了这么些日子,还改不了这占小便宜的陋习。夏茹姐姐都说过了,咱们要好好给老爷改改,做生意可以占小便宜,对‘女’人可不行,要不然多大的房子也装不下老爷的情债。” “哎哟!小茹这妮子就爱背地里念叨老爷我,看来明日得好好教训她才是。” “老爷,您就别贫嘴了。妾知倩蓉妹子嫁入李家不易,倩蓉妹子等这杯酒已等久了,老爷还是先遂了倩蓉妹子的心愿吧。” 李权扭头看李倩蓉,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一支小小的酒杯仿佛有千斤众,要用两手才能端平。 李权也端起酒杯,笑着伸手从李倩蓉端酒的手腕绕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自然地更近了。 咫尺之隔,相互的心跳呼吸体温都一清二楚,李权能感觉到这妮子的‘激’动和喜悦,很显然,倩蓉的这份情比李权更重。 “夫人,此杯饮下你我便是缘定今生了。” 李倩蓉没有说话,有些急切地把酒一口饮下,实在是因为‘激’动,额头撞在李权头上不说,烈酒的酒劲儿也呛得她连连咳嗽。 李权也在同时将酒饮下,见李倩蓉如此狼狈,赶紧帮她抚背顺气。 不想顺着顺着泪珠子就一滴一滴地滚了出来。 “倩蓉,你怎么了?” 莫名哭泣地姑娘忽的转过身,一下搂住了李权的脖子:“我想不明白,你明明是个商人,我怎就稀里糊涂嫁给了你,还心甘情愿地等了你那么多年。现在竟为了一杯‘交’杯酒就被你骗出了泪珠子,你说,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迷’了我的心窍?” ‘激’动之下,说的话有些失体统,不过看倩蓉这番表情,一边的秦棉都为之动容,似乎也勾起了自己跟老爷的往事,忍不追到两人一头,送上香‘吻’,印在了自己男人的‘唇’上。 两‘女’动情就似那雨中盛开的娇‘花’,在寒冷中绽放出的香尤为可贵。 李权不费吹灰之力地解下了两‘女’的衣带,入冬季节的棉衣果真是碍眼的累赘,只有将它们都除掉后,两位国‘色’天香的‘玉’人儿才能展现出她们最完美的魅力,秦棉温软如‘玉’,倩蓉丰腴似丘。 爆发的情感压制了她们赤身相对时的羞涩,生涩地回应着男人的动作。 小小的香榻怎容得下三人‘激’情的缠绵,‘床’帘在三人的滚动下很快就被扯下,冬季的寒风一阵又一阵地为三人降温,但实在无力阻止肌肤间温度升高。 李权更‘迷’醉在两‘女’构建的温柔乡中,久久不能自拔,如果这样的感觉可以持续到永久,怕是任何男人都不愿意醒过来。 夜过三更,红烛燃尽,西厢某间中‘浪’声滚滚挥之不去,时如夜莺清唱,时如烈马长啸,种种滋味扰得李宅西厢不得安宁。 要知道,西厢的美人儿可都是好几月没受雨‘露’滋润过的,整夜被这么羞人的声音侵扰,如何睡得下?辗转之后便有心智不坚者开始自甘堕落,躲在厢中做那同样羞人的事情。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为何,可西厢中还有一青涩的大姑娘未经人士,疑‘惑’之际便探头朝外面望望,心想声音还能传染人? 如‘花’面红耳赤地在窗口望了望,无果之后又钻回被窝,四面八方全是那种撩人至极的靡靡之音,都快把她‘逼’疯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种声音,脑子里总会出现一些自己跟那家伙的羞人画面,结果也是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 …… 初冬之雪揭开了第二天的新妆,凉风开窗,微光进屋,西厢中初受人伦的两位娇娘子在凉意中惊醒,‘床’榻间的狼藉映入眼帘,破碎的‘床’帘,四散的小鞋,杂‘乱’的被褥,还有落地的衣裳。 此情此景,两‘女’分握两侧,相视之下不禁流‘露’出一丝羞涩。 昨夜种种回‘荡’脑中,让人羞恼又让人回味。 李倩蓉尝试着动了动,但强有力臂膀困得她动不得分好,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心想这要是被人知道还不羞死人了? 秦棉倒是平静,似乎是夙愿了结,心满意足地抚了抚熟睡中男人的脸颊,满满的都是爱意。 “老爷,老爷。快醒醒,该起来了。”秦棉尝试着推了推李权。 见此动作,李倩蓉心中一紧,纠结地望向秦棉,想让她别吵醒老爷,好让自己再感受现在的气氛,但这样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让李权幽幽醒来了。 “别吵,老爷最晚用力过度,现要好生修养,两位夫人靠紧一点,给老爷取取暖。尤其,尤其是倩蓉。” 李倩蓉唰地脸红了,心想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独独提自己?难道…… 李倩蓉想入非非,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胸’前两团巨物,也不知老爷是不是指的这个,羞得人心慌意‘乱’。 “老爷,快起来,您忘了要带惜荷去见一个什么人?”秦棉又催促了一句。 听到这话,李权赶紧坐起来,一拍额头:“哎呀!正事儿给忘了,要是馨荷知道我只顾温柔乡,怕是又要忧心。” 说罢,慌慌张张地从‘床’上跳起,自己穿好衣服便走了。 看着李权慌忙离去的背影,李倩蓉心中忽然有了酸酸的感觉。 发愣之际,一只手臂从后伸来,轻轻地拍了拍李倩蓉的肩膀:“别在意,老爷口中虽说人人平等,但内心里还是大姐重要些。习惯就好,而且想想也自然。大姐第一个进入李家,明媒正娶,又为老爷‘操’持家业,内外皆由她一人‘操’心,相比之下,我等都是老爷的养的‘花’,怎能与之相较?还有,大姐又为老爷生下一‘女’,在家中自然是有超然地位。平妻之事乃老爷冲动所言,据我观察,家中姐妹无一人能与大姐并肩,这点还望妹妹看清楚些。” 李倩蓉没有反驳,轻轻地笑了笑。 …… …… 李府‘门’口,马车已备好,安馨荷再着小雪‘蒙’眼的天气下换了一身雪白的裘绒披风,此时正站在房檐下等着李权。 披风是深冬才穿的,现在换上显得有些过早,李权好奇地上前两步:“夫人,为何穿成这样?” “天气转凉,妾身身子有些受不住。” 李权眉头微皱,风雪中才注意到小可怜的气‘色’不佳,表情立即严肃起来:“馨荷,你脸‘色’这么差还跟我去干嘛?你还是好生在家中休息,让我一人带惜荷去吧。” “不!”安馨荷一口拒绝,“妾身……妾身要守在惜荷身边才安心。” 看来大夫人是心意已决,李权没有再说,安排‘门’口的下人去‘药’堂为馨荷抓几副补血的要来,自己则带着馨荷坐上了马车。 安馨荷唯恐‘女’儿受冻,早早地将她放在了车厢中。 林轻尘得到消息,已经骑马就位,让车夫跟着自己往城外而去。 安馨荷一路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没有注意四周动静,渐渐地感觉车架颠簸起来,才抬头望向李权: “出城了?” 李权点点头:“今日拜会的是一位真正的仙人,如果能得她指点,咱们‘女’儿定然有救。” “嗯!” …… …… 京城外,西湖如旧,残破的山庄废墟被雪水浸湿,湖心小亭建在,风景依然如画。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李权已知道要救‘女’儿非凡俗办法可以,只有逆天的仙术方能成事,而天底下堪称仙人的,李权只见过两人。 一者是赠与自己经书的老道士,二者便是这西湖中的蛟龙。 前者飘忽不定,不好寻觅,后者却身在西湖中不会离开,又有林轻尘这么一层关系,好言求教与她当是现今最好的选择。 . 第633章 :消除后顾之忧 湖面如镜,细小的雪‘花’落在湖面看不到一丝涟漪,配合这群山环绕的美景叫人心旷神怡。, 。 首次来此的安馨荷第一眼就被这美景所吸引,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儿,怔怔地看着湖面有些失神。 林轻尘正要尝试呼唤湖下蛟龙,却被李权忽然打断。 李权指着湖心小亭:“你看,庭中是不是龙前辈?” 原来,湖心小亭中有一人影,端坐小亭正中一动不动。 林轻尘看去,大喜:“果然,看来前辈她已经知道我等来了。快过去。” 估计是感觉到有安馨荷的存在,那蛟龙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才先一步以人形相见。 这蛟龙虽是妖,但从这等小事情能看出并不难相处。 一行人快步到了湖心小亭口,李权让众人止步,独自一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高声道:“李权拜见龙前辈。” “我说过我姓龙么?”庭中传来了冷清的‘女’声。 李权没有抬头,继续说道:“就算龙前辈现在不姓龙,将来也会姓龙。” 此话一处,里面的‘女’子大喜:“不错!你小子说得不错,现在不姓龙,将来本尊也一定会姓龙!就凭你这句话,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李权本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会有这等意外之喜。 事情进展顺利给大家都带来了希望。 李权强忍‘激’动,轻声道:“龙前辈,小‘女’身受剧毒,现用灵丹护其‘性’命,但若不能解毒,永生永世都将陷入沉睡中。我这当爹的百感‘交’集,遍寻名医而不得治,无奈之下斗胆请龙前辈帮小‘女’能以仙法妙手回‘春’,李权感‘激’不尽。” “你们一家到亭中来,林家小子在外面等着。” 李权赶紧跟馨荷使了个颜‘色’,两人带着‘女’儿走了进去。 记得上次跟秦棉逸青来此处,小亭中摆着地铺丝帘,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张方方正正的小石桌,看上去显得有些陌生。 蛟龙化身的‘女’子在亭中喝茶,坐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蛟龙的眼神没离开惜荷。 安馨荷朝对方行拜礼,然后准备将‘女’儿送到对方身边。 蛟龙摆摆手:“不用了,我已知此‘女’为何如此了。她身上的毒是芥蓝夜火,乃人界毒‘性’最烈的火毒之一,中毒者瞬息便会被烧空皮‘肉’成为干尸,我奇怪的是,一个小丫头怎会中了如此剧毒之后还活着?当真是奇迹!” 李权原原本本地将淮海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蛟龙沉‘吟’起来。 又过了片刻,开口道:“也亏得你身边有名医指点,如果真照你所言直接用往生泉克制毒‘性’,只怕这可爱的丫头早成了怪物!你‘女’儿口中丹‘药’的确神妙,凡人之力那个坐到这样的确不易。你想的也不错,照你‘女’儿现在的情况看,想要解毒那必须借助仙力。” “龙前辈,您的意思是有法可医了?” “自然。条件很简单,却也很苛刻。就是用修道之人的金丹,只要找到一枚金丹,让你‘女’儿服下,不仅能去除芥蓝夜火的毒‘性’,还能吸收其灵力,说不定能让你‘女’儿获得仙体。” 金丹!又是金丹! 闻言,李权神‘色’为之一暗。 蛟龙反而有些不解了:“怎么?你如此表情是何意?” “哎!”李权叹息道,“实不相瞒。在下曾找当今皇上求助过,皇上询问国师,国师亦说要修士金丹方能解毒。可是这金丹如何找得到?” “等等!”蛟龙忽然严肃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国师?什么国师?” 李权茫然回答:“就是大庆的国师。” 不知为何,蛟龙眉头越皱越紧,忽然大怒:“尔等马上离开此地!休要再来问我!” 说话间,蛟龙强横的气势骤然迸发,一股当面扑来的劲风将李权安馨荷冲得倒飞出去! 安馨荷抱着‘女’儿,李权抱着夫人,一路退出十几步方才站稳。 李权惊得是大汗淋漓,一是不明所以,二是情况惊险。就连林轻尘也没反应过来,表情一变,朝里面问道: “师祖,您这是为何?” “让他们走,我不想再见他们!” 蛟龙话虽决绝,但却没有威胁之意,李权听出事情还有转机,赶紧赔罪:“龙前辈,若李权有冒犯之处望请海涵,我也是救‘女’心切,所以……” 林轻尘也赶紧帮腔:“是啊!师祖,徒孙未曾发现李老爷有什么冒犯之处,师祖为何发如此大火?” “他是没冒犯我,我突然不想废话了又怎地?”不管多厉害,终究是‘女’人,心情说变就变。 一句话便让林轻尘和李权找不出话说了。 场面有些尴尬。 安馨荷忧心忡忡地摘掉了飘到‘女’儿脸上的雪‘花’,娇躯微颤,在李权走神之际忽然跪在了地上: “前辈,救救我‘女’儿吧!” 一声喊,那便是母亲对于‘女’儿所有的爱。 李权沉默着,赶紧扶起馨荷,只觉心如刀绞久久无话。 林轻尘也为之动容,忍不住也跪在了地上:“师祖,还请您看在徒孙,看在林家的份儿上救救李家大秀吧!” “罢了h然龙前辈不想多说,咱也不用多求了。馨荷,咱们走!”李权的话语明显有了分怨气。 馨荷多有不肯,却被李权强行架起准备离开。 这时,蛟龙终于松口了。 “等等!” 李权虽然有怨,但事关‘女’儿,当即回过头:“龙前辈愿意救我‘女’儿了?” “救,我是肯定救不了的。方才之所以不悦,是因为你们求助了天杀的妖人!” “妖人?” “就是你们口中的国师!本尊本是自由身,今日被困于此就是那妖人所为,本尊恨不得断其骨食其‘肉’!要不是念在你们不知情,本尊早让你们葬于这西湖之底了。” 李权暗暗心惊,没想到当今国师竟有如此本事,岂非真成仙人了? 这蛟龙跟国师的恩怨跟李权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所以李权也就听听而已。 蛟龙说完,心情似乎有些好转,便不再提此事,重新说道:“你‘女’儿需要的金丹不好找,就算找到了金丹修士,人家也不可能将金丹‘交’给你‘女’儿。要知道,修士一旦失去金丹便会失去全部修为甚至生命。此办法无疑是一命换一命,而你现在实力远不及金丹修士,别人弹指间便能将你灭掉。所以……” 李权表情暗淡:“是啊!前辈所言,李权已经考虑过了。这金丹实在是有些困难。不知还有别的办法没有。” “办法倒还有别的。就是找到更厉害的渡劫修士,利用大神通强行将你‘女’儿体内的剧毒吸走,如此也能根除。” “当真?”李权面‘露’喜‘色’,觉得此法可行。 谁知没等李权高兴一刻,蛟龙一盆冷水便已泼到头上。 “你休要高兴,此法比找金丹更难!你可知渡劫期是何等概念?若说几千年前,大地灵气充沛,修仙之人有千万之众,其中能达到渡劫期的高人也是凤‘毛’麟角。现在大地灵气近乎枯竭,修仙之人近乎绝迹,要不然你这三脚猫功夫也不会‘混’得风生水起。要在现在找到渡劫期高人?那可比大海捞针要难多了。” 李权表情又凝固了,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那龙前辈您难道不是渡劫期高人?” “我?哈哈,你真是高看我了!我哪可能是渡劫期的高人?不然也不会被困于此。但是,只要机缘来临,让本尊一朝悟道,直入渡劫期也不是不可能!” “那困住龙前辈的国师呢?” 这不是一句聪明的话,但李权也顾不上这些了。 此话一出,蛟龙表情果然有了变化,却没有之前直接的发泄,沉默之后又冷冷道:“不知道!我与他‘交’手时,他未出全力,不知他真实实力如何。但是渡劫期的几率很小。” “龙前辈,渡劫期高手有什么特点?以后遇到,若是自己有眼无珠错过了就可惜了。” “秒影无踪,虚空取物,定向传音。” 简单的十二字却让李权浑身一震! 秒影无踪,虚空取物,定向传音! “这……不就是给自己无字经卷的老道士么?”李权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本来渺茫的希望瞬间像火焰一般在心头燃烧起来。几乎都快忍不住对夫人说‘女’儿有救了! 但是,李权还是忍住没有说,因为事情还不到确定的时候,而且无字经卷和老道士是李权最大的秘密之一,此时人多,断不能说! 李权清楚地记得,那老道士离开是说以后会回来找自己,说什么少则三五载,多则十余年。算算时间,正是这时,老道士随时都可能出现。而且,让老道士救惜荷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那老道士明显是个老顽童,对李权穿越的奇事儿十分好奇,如果老道士不救,李权就不让他研究自己,那时候,不管他是何方神圣也只能乖乖就范! 李权有种感觉,今生他一定会再见到那位老道士。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老道士什么时候出现,‘女’儿又什么时候能醒? 想到这一层,李权所有所有的担心都消失了,抱拳朝小亭深深鞠了一躬:“多谢龙前辈解‘惑’。” . 第634章 :这真是在练功 兴奋!实在是太兴奋了! 李权心中直叹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想到事情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 兴奋之下,李权搂着安馨荷的肩膀就要离开。不想没走两步,蛟龙的声音再次传来了: “急什么?本尊话还没说完!” 李权一惊,赶紧回头,心想莫不要再出变故。 好在蛟龙没再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说,而是告诉李权还有一种方法。 芥蓝夜火是先天剧毒,自然有先天灵‘药’能相克,就像往生泉一样,不过先天灵‘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仙品,非往生泉那种妖物可比。但困难之处跟前者相同,先天灵‘药’在哪儿去找?到底哪种先天灵‘药’才能克制芥蓝夜火之毒?这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李权再次感谢蛟龙,心中还有几分感动,心想自己跟它非亲非故,对方还毫无架子地为自己讲得如此明白,当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妖啊! 正当李权走神之际,蛟龙又问:“李权,你从何时开始修炼的?” “嗯?”李权闻言一愣。 蛟龙解释:“我观你年仅三十,一身修为竟已达结丹的初期。在这苍茫天地中,你这样的修士已经极少了,能有如此成就,想来定是天赋异禀。本尊猜想说不定你能自己达到金丹期,那是你就不用求他人,用自己的金丹救你‘女’儿了。” “这样也行?” “自然。”蛟龙点头,“不过你现在修为低微,想要练至金丹期还需很长一段路要走。结丹初期到金丹初期中间相隔一个大层次,六个瓶颈期,非天赋逆天之人不可。问你修炼时间,只是想稍微估计下,看你有生之年能否达到那个层次。” 李权大喜过望,回京之后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如果靠自己就能救‘女’儿自然是最最好的。 但就在李权将要开口的时候,安馨荷忽然抓住了李权手臂:“不行!方才前辈说了,失掉金丹会有生命危险。妾身怎能让老爷用生命去换‘女’儿‘性’命?” “这……”李权语塞。 亭中却传来蛟龙的轻笑声:“呵,当真是一对恩爱夫妻。尔等无须多虑,你相公要练至金丹期少说还要五六十年时间,你夫妻二人都已头发斑白。届时再以金丹救‘女’,你二人正好了此残生,相知相伴几十年,那时还何惧生死?” 安馨荷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明眸闪动,看着李权,小声道:“若如此,妾身愿随老爷共赴黄泉,此身亦无憾矣。” “馨荷……”李权心堵,哽咽着把头扭向一边。 “好了,说说吧!你从何时开始修炼的?每日修炼几时?” 李权稍微算了算,开口道:“回前辈,在下从六七年前开始修炼,并非每日修炼,只在闲暇之余修炼而已,分之每日,当不过半个时辰。” “什么?!” 蛟龙一声惊呼,整个湖面都震动起来,安馨荷险些跌入水中! 惊骇中,蛟龙没控制住自己的气势,天地间隐有异象发生。好在蛟龙及时收敛,沉默了至少一刻钟才缓缓开口: “小子!你没骗本尊吧?六七年时间修炼至结丹期,还是闲暇修炼?就是身在几千年前的大修仙时代也少有这等天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龙前辈,事关我‘女’儿安危,我如何敢胡说?” “那你修炼的什么功法?竟有如此神奇?” “这个……”李权有些犹豫,此事毕竟牵涉到自己的秘密,可‘女’儿的安危又摆在眼前。 犹豫之际,蛟龙一声叹息:“哎!是本尊失态了!如真是如此,那你看抓紧时间修炼,说不定不出几年便能达到金丹期。届时你再来找本尊,本尊为你护法,可保你用金丹救活你‘女’儿之后不失‘性’命。” 李权狂喜:“多谢!多谢!多谢龙前辈!” “不过,你若失了金丹,那你以后可就只有做一个普通人了。你可不要后悔。” “这有啥后悔的?一家团圆比得道成仙好千万倍!” “哦?一介凡人竟有如此见识,也不枉本尊废的这番口舌。好了,你们走吧,我所知道就这些。” …… …… 憋着股兴奋劲儿回到家中,跟安馨荷一起回到正厢便将‘门’反锁起来。 安馨荷早发觉老爷有些不对劲儿,现在终于可以问了:“老爷,你到底想到了什么?跟龙前辈谈话的时候妾身便发现有些不对。” “不对!当然不对了!”李权兴奋地将安馨荷抱在了怀里,“因为老爷当时开心得就快笑出来了。” 见老爷如此表情,安馨荷似有所想,期盼道:“难道……难道‘女’儿有救了?” “也不能算是有救吧……”李权沉‘吟’起来,“夫人,且听老爷慢慢跟你解释。” 夫妻二人倚在‘床’边,李权毫不避讳地跟安馨荷说了老道士的存在,也说了自己功夫的由来,并且告诉了老道士不知何时会再回来的消息。让安馨荷明白了自己‘女’儿肯定能醒,只是不知何时能醒的信息。 了解了这一层意思,安馨荷‘激’动得软在了李权怀中,眼泪横流,喜不复加。 李权知道,惜荷的事情一直是块大石压在安馨荷心中让她难以呼吸,加上平日里还要打理李家生意,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些日子真是把她累垮了。 苍白的脸‘色’便是证据。 李权也不知该说点儿什么好,低头看时,发觉大夫人已在自己怀中睡着,睡得特别安稳,特别踏实。 李权没动,就这么搂着她一直到了晚餐时间。 小翠哒哒哒地跑到老爷面前叫老爷用餐。 李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把自己跟馨荷的饭菜端到屋里来。 小翠羡慕地看了馨荷一眼,乖乖地走了。 直到三更天,安馨荷才醒过来。搂着娇|妻这么久,李权感觉手臂有些发麻,可看到馨荷懒懒的模样,心里却温暖如‘春’。 不知多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大觉了,安馨荷意犹未尽,又眯起了眼睛。可没过几秒钟,眸子猛地睁开: “呀q天还有账没点呢!” 说着,一下就翻身坐起,眼看就要朝屋外去。 李权赶紧把她拉住:“夫人!你急的什么?你看看桌上,饭菜已经热了好几遍了,都是素菜,赶紧乘热吃。” 一说,安馨荷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俏脸一红,乖乖地坐到了桌上:“老爷,你也没吃吧?快快坐下。” 李权一‘摸’下巴:“哦?夫人怎会猜到?” “妾身在老爷怀里入睡,老爷顶不忍吵醒妾身,自然不会离开,故肯定没有用餐。” “聪明!”李权笑着赞道,也跟着坐到了桌旁。 夫妻二人安安静静地吃饭倒是别有风味,安馨荷一改常态,狼吞虎咽,吃得开怀至极。 李权哭笑不得:“慢点慢点。老爷还会跟你抢食不成?” “不……不是那意思。”安馨荷嘴里还包着东西,口齿不清,“妾……妾身吃过还要算账呢。” “哎!夫人你怎还想着算账?我就不该把此事‘交’给你!” 安馨荷喝了一口汤,瞅着李权坏坏一笑:“好呀,以后妾身就不帮老爷算账了,老爷亲自算如何?” “额……这个……” “咯咯咯……老爷贪玩,这等事务只有辛苦妾身是不是?” “好吧!不过今天就算了,夫人就不想陪老爷练功,助老爷早日达到金丹期么?” 说到这儿,安馨荷收敛了嬉笑之情,疑‘惑’道:“老爷,练功怎要妾身相陪?不是应该不让人打扰的么?” 李权放下碗筷,坐到安馨荷身边,搂着对方柳腰,坏笑道:“老爷练的功夫跟别人不同,需要夫人配合才行。” “哦?”安馨荷将最后一点儿东西吞下,侧身正对着李权,“要妾身怎么配合?” 看着夫人一本正经地模样,李权玩心大起,也跟着严肃起来:“老爷的神功要‘阴’阳调和,需要夫人的‘阴’气滋养身心,且同时吞吐天地灵气,当去掉身上一切杂物。” “额……老爷此话何意?” “就是……”李权一伸手,径直撤掉了馨荷的衣带,“就是要脱衣服呢!” 衣带刚松,棉衣连着披风就被李权摘下,大红的肚兜映入眼帘,合着那曼妙身姿,厢房中的气氛瞬间变味儿了。 李权动作极快,单手拖着馨荷香|‘臀’将之从凳上抱起,然后丢在‘床’上就开始脱自己外衣。 安馨荷终于明白老爷的心思了,可她却不知道这真真正正是要练功,以为是老爷心猿意马故意挑‘弄’自己。 安馨荷有些抗拒,觉得老爷用‘女’儿的事来开玩笑,心头有些不悦,娇声道:“老爷,你当好好练功,争取早日让‘女’儿醒来才是。不可在随‘性’轻浮了。妾身……妾身不许你碰。” 说着,安馨荷直接钻进了被窝,把‘床’帘都拉了起来。 “夫人!我……我这的确是在练功啊!” “胡说,休要骗人。老爷你做别的事妾身都能依着你,但老爷用‘女’儿的事情说笑,妾身就是不依!” 完了!小可怜真的生气了! 李权把衣服拖到一半,在‘床’边尴尬挠头,想了片刻后,决定干脆把一切都跟夫人‘交’代算了! . 第635章 :家有古怪 正厢之中,恩爱的夫妻隔着一张大红的钩‘花’‘床’帘而望。- 李权试着探手拉开帘子,安馨荷却小声警惕道:“老爷不准有坏心思。” “哎!夫人,你听我解释好不?”李权拉开帘子坐到‘床’上,将安馨荷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中,“白天那龙前辈不是觉得奇怪么?说老爷修炼速度奇快无比,那不是老爷天赋好,是因为老爷的功法厉害。老爷功法的根本就是双修,夫人,双修你该听说过吧?” 双修谁人不知?一直都是隐秘流传在世的一种说法,而大多数人只是旁听,未曾见识,久而久之便成了秘闻传说,常出现在说书人口中。 安馨荷先是一愣,后又狐疑起来:“老爷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非此功法,老爷我哪能应付这么多娇娘?而且夫人也该感觉得到,老爷与你行欢之后身体会变得越发‘精’神?这便是双修之功,其实每次老爷我都在偷偷运功,此对双方皆有好处。” “好吧。妾身相信老爷。” 李权一笑:“那就对了嘛!夫人还不配合老爷练功?” 说着,李权就要将安馨荷的被子扯开,可安馨荷还是不肯,李权皱眉又问:“夫人,你这又是为何?” “老爷,我曾在观音菩萨面前许过愿的,要清心寡‘欲’为‘女’儿祈福。这才几天?妾身不能跟老爷行房,这对观音菩萨太不敬了!” “什么?不喝酒不吃荤就算了!怎么连行房都不成?哎呀,我看求人不如求己,夫人还是帮老爷练功算了,要是夫人都不助我,何时才能将惜荷救醒?” “哎呀!老爷切不可说这种大不敬的话。就算没有妾身,老爷不是还有几位妹妹么?” “其他夫人虽好,但也不如夫人这般‘诱’人呢!” 安馨荷白了李权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花’言巧语,只怕在妹妹身边时也会说同样的话吧?” “额……好吧好吧,就算夫人对了。但说实话,老爷我对自己的功夫有了解,跟同一个‘女’人双修效果不佳,有很多因素能影响修炼效果。比如感情、心情、动作、时间、地点,‘女’方相貌、年纪、出生、体质,是否完璧等等。” 李权一本正经地说着,安馨荷也专专心心地在听,思考之后问道: “完璧之身应该更有效果是吧?” “嗯。”李权点头,此时他真是在总结这段时间对双修功法的研究。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安馨荷忽的起身,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老爷,妾身思量后还是觉得要把账算了再睡。老爷还是去妹妹房间吧!” 这次安馨荷没给李权逮住自己的机会,急忙忙地溜出了房间。 李权无奈,索‘性’躺在‘床’上,一头便睡着了。 …… …… 翌日清晨,天气是越发的冷,但冷空气中一股稍显凝重的脂粉味有些呛鼻。 李权睁眼的一瞬就感觉到有些不对。 “大清早的,那来这么重的脂粉气?” 李权正在疑‘惑’,两个丫鬟就到了‘床’边,一个端着脸盆,一个捧着衣裳,怯生生地说道:“老爷,今日由贱婢服‘侍’您。” 李权‘揉’了‘揉’额头,有些奇怪,以前可都是夫人亲自服‘侍’的,要不就是小翠,今日怎么来了两个陌生的丫鬟? 平日里,李权的注意力都放在娇滴滴的夫人身上,没注意过家中丫鬟,所以对丫鬟的影响不深,对眼前两个自然是不认识。 “大夫人呢?她昨夜忙到几更?” 丫鬟回答:“回老爷,昨夜大夫人四更过在账房睡下。” “这婆娘!”李权有些恼,撑着‘床’板起身,“小翠呢?怎么是你们?” “小翠姐被大夫人叫走了。” “搞什么玩意儿啊?” 李权嘀咕着,顺手接过了丫鬟递来的热‘毛’巾,洗一帕脸之后‘精’神清醒了不少,再看‘床’边两个丫鬟时才发现有些不对。 两个丫鬟倒是长得清秀,面相看着不过十六,但体态丰腴,属于早熟型。这些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们身上穿金戴银,首饰粉妆很是讲究,打扮得特别漂亮。之前的脂粉味就是她们身上传来的,虽然浓烈了些,但味道极香。细细一闻就能辨出是小茹最爱的一种香粉。 夏茹喜欢的东西可都是价值不菲的,两个丫鬟怎可能有钱买这种香粉?而且身上的金银首饰也不少。 还有更怪的! 现在是十月天,入冬之际,天气正在转凉,两个丫鬟还穿着绫罗轻纱,一人着半臂,一人着流裳,而且具是李家专供料子所制。 李权眼见,认出了其中一件是凌凤的舞裙9是用于‘私’房寻欢时的舞裙,丝质轻薄,动若浮云,只需微光便能透体而过,可以清楚地看到衣内风景。 现在两‘女’是背对光线,所以没被李权看透,但此番装饰已让人万分疑‘惑’。 “难不成这两个丫鬟胆大到偷东西了?” 想想也不可能,哪有把偷来的东西大张旗鼓地穿在身上的说法? “老爷,请穿衣。”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李权的思绪,李权感觉其中有蹊跷,并未立即责问,不动声‘色’地将衣裳套上,不自觉地就跟两个小丫鬟靠得近了几分。 香粉之气愈发浓郁,而两个小丫鬟好似有些害羞,表情僵硬,动作迟钝,将李权服‘侍’好之后,半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往屋外退去。待两‘女’走到‘门’口才直起身子转身将背影留给了李权。两‘女’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光线骤强,日光瞬间透过了两‘女’所着轻纱。 李权脚下一颤,心跳都顿了顿。因为他发现两‘女’后背未有丝毫遮掩,光线透过轻纱照出了她们的‘玉’背,小巧光洁,柔和的曲线一直延伸到脚跟,连‘臀’上都没有一丝一毫地阻挡! 她们只穿了一件外套! 这……这这这是闹哪样啊? 李权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赶紧追出去,想叫两个丫鬟回来问问。 却不料当自己走到‘门’口,看到大院的景象时,整个人似乎被施了定身法,四肢僵硬,全身上下只有那小兄弟在缓缓苏醒…… . 第636章 :现场直播 李府今日大门紧闭,街上行人看不出其中问题。但墙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致。 李府院中,七八个火星四溅的火盆驱散了天地间的寒意,只有花草树木才能看到冬的迹象。而满园单薄丝绸加身的丫鬟们各个都洋溢着春的气息,每一个丫鬟都有精心打扮,穿得大方又不失风情,若放在街上,绝对能吸引众人眼球。 除了丫鬟还是丫鬟,不知为何,今日府中看不到一个家丁。 表面上看其实没什么,丫鬟们都各行其事忙绿着,可丫鬟们打扮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李权刚醒,小兄弟还处于兴奋状态,看着满园春色根本安静不了。 李权尴尬地捂着裤裆,一边走一边张望:“大夫人!大夫人!夫人!” 叫了两声没把安馨荷叫来,倒是把李倩蓉给引来了。 乍一看,李权的步子便往后退了一下,目光飞快地在李倩蓉身上扫过,心下更疑。 丫鬟穿得奇怪就算了,怎么连……连李倩蓉也这样了? 李倩蓉和这满院的丫鬟一样,只有一层轻纱遮体,光线透过可以清楚地看遍其中风景,丰腴的身姿极为诱人,尤其是那高耸入云的峰峦甚为壮阔,让人恨不得将其掌握在手。 一瞬间,李权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会见到这样的群芳春景图? 李倩蓉并没注意到李权,低着头,红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走着走着,直接撞在了李权怀里! 李权本来是抬手去挡她,没想到李倩蓉会这么直挺挺地走过来,举到一半的两只手掌整好落在了李倩蓉胸前巨物之上。 各种细腻丰满的质感瞬间让李权的小兄弟更兴奋了,两人相撞的瞬间,也不知被那团嫩肉压着,直把小兄弟都憋红了。 李权眼一闭,下意识地揉了揉,美妙的感觉更加清晰,几乎都要让李权爆发兽性。 好在现在的李权有了些定力,及时悬崖勒马,没有进一步行动,一手搂腰一手揉胸,亲昵地把玉人定在怀中。 “老……老爷……”李倩蓉回过神来,脸一点一点地红润,感觉到李权的动作,身子变得不安起来。 “宝贝,怎的心不在焉?” 李倩蓉乖乖的任其施为,低头小声道:“没……只是想出来走走。” “哦?穿成这样出来走,不会是故意勾|引你家老爷吧?”说话间,李权色色地挺了挺腰,李倩蓉泄上的摩擦更明显了。 有了前夜经验,李权知道这妮子的命门是胸前一对,此时那柔软之处被掌握着,李倩蓉提不起一丝力气,推了推李权没有丝毫作用,这短短的时间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忸怩着轻声道:“不是,是馨荷姐姐让我等如此的。还说……还说……从今日起,只要是李府的女人,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机会就得跟老爷那……那个……” 李权大吃一惊:“什么?馨荷让你们这么做的?” “嗯c姐说是为了救的惜荷,我等不明所以,姐姐又不多解释,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李权摸了摸鼻子,“可以这么说吧。” 两句之后,李倩蓉暂时忘了羞涩,给李权指了指院中:“老爷你看,姐姐一大早就把所有家丁都遣走了。丫鬟们都时刻准备着跟老爷……只要老爷喜欢,就……就可以……” “这……这也太……”李权脑中“嗡”地一响,早已不知该怎么形容了,心想馨荷为了女儿也真够拼的,能让她下达这样的命令,看来家风跟女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啊! 想到这儿,李权有些感动,但这样的阵势却让李权有些难以接受,或许是太过荒|淫,想想在家中如此放纵,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于是又问: “大夫人在何处?” “姐姐她出门了。” “哦。”李权应了一声,本来是想让丫鬟们都穿好衣裳的,既然这样,就等大夫人回来再说。 对丫鬟们李权有些排斥,但对自己心爱的夫人可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到手的妮子岂能就此放过? 李权色心已起,坏笑着将李倩蓉拦腰抱起,径直就往西厢走去。 毕竟是光天化日下,丫鬟们都知老爷要大行荒唐之事,猜想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一个个羞得面红耳赤,被李倩蓉看到还以为是在羞自己,忍不住开始挣扎。 “老爷!老爷你放妾身下来,姐姐说丫鬟才是您最主要的目标。” 李权老脸通红,暗道大夫人真是胡来,这样的话都说出了口!当下加快了脚步直接冲入李倩蓉的厢房。 因李倩蓉和秦棉住一起,李倩蓉住右间,而秦棉住左间,故进门之后李权顺势往左边看去,发现秦棉不在,便心急火燎地将房门带上,锁都懒得锁了,胡乱地把李倩蓉往地上一放,整个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压到了李倩蓉身上。 因为到了冬季,李家从姜英楠手中收了不少皮毛,又因京中宅子不大,所以每位夫人的厢房中都铺有皮毛地毯。在地上撒欢不仅不会觉得冷,更是别有风味。难得有此无人之际,李权正好可以更放松的发泄心火。 李倩蓉早被李权撩逗得迷迷糊糊,落地之际才回过神来,羞涩大叫:“老爷!有……” 还没出口,一张大嘴就堵住了她的话,一条有力的大蛇强势钻入,搅得倩蓉的小嘴天翻地覆。 大清早就被接连刺激,李权的兄弟早已按耐不住,丢掉多余的情话,李权手脚并用,很快就让青涩的姑娘忘记了一切。 李倩蓉只觉头脑空白,呼吸急促,两腿在紧张中一点点分开,竟有些期待爱郎早些给自己痛快。 这是新婚之后的第二次,没有了破瓜之痛,李倩蓉的身子变得越发敏|感,尤其是那临门冲刺的那一刻,美妙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惊呼起来,声音婉转动人,使自己的心弦都为之发颤。 李权没想到倩蓉在兴奋之际会如此投入,那娇啼之声简直比天籁还要悦耳,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忍不住隐隐自豪,撞击也变得更加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那大开的香臀上已被撞出了红痕,而倩蓉的明眸已然翻白,李权终是松弛下来,脱力时顺势压在了李倩蓉身上。 这样的生活简直让人幸福地想要哭。 每每结束,李权总会情不自禁地感怀一番,对承受过自己火焰的女子都会增一分爱意和感激。 躺在地毯上,两人四目相对,李权大手还在做事后的轻抚,这才是女人最容易感觉爱的瞬间。 李倩蓉感受到李权此时的柔情,表情迷离,情不自禁地送上双唇想要回味那暴风骤雨前地感觉。 可是,还没与李权的嘴对上,李倩蓉像是记起了什么,表情一变,猛地坐起身来。就这么一瞬的功夫,李倩蓉身子就僵住了。 李权正疑惑,也看着李倩蓉缓缓坐直,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问过之后,李倩蓉红艳欲滴的俏脸又添了一抹红色,红得发紫,红得发黑,细细的汗珠正一点点冒出。 李权回头一看,不想自己的老脸也在这瞬间涨得通红! 一张熟悉的脸,一个玩味的表情…… 没想到李芙在房中! 进屋时,李权只注意到秦棉不在,却没想李芙会出现。看这丫头似笑非笑的模样,脸上还有红晕未退,显然是把刚才过程全看了,还是超近距离的现场直播!李权实在是没有想到,所以一直没有发现。 这下完了!要是被秦棉或者其他夫人看了还好,大不了厚着脸皮把偷看之人也就地正法,届时谁也没法笑话谁。 但李芙就不同了,总不能按着她施暴吧?估计这样是正中丫头下怀,这妮子可盼着**给李权呢! “额……这个……”李权红着脸,想要解释,可事情不需要解释,尴尬之下只有将李倩蓉按在了自己怀里,希望以此来缓解倩蓉的羞涩。 李芙穿着简单的冬衣,苗条的身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像只可爱的企鹅,手里捧着香茶,放在嘴边轻抿着,又像即将审讯犯人的判官。 “姐夫,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就给你小姨子看这些?才多久不见,就把我姐姐管教得这么听话了?当真是厉害呢!” 李芙说话老气横秋的,冷嘲热讽中明显有股醋意。 李倩蓉偷偷穿上衣裳,这才起身,朝李芙瞪了一眼:“说的什么话?有你这么跟姐姐姐夫说话的?” 李芙撇撇嘴,摇头晃脑地走到桌边桌下,叹气道:“哎,世风日下啊!亲姐妹都不能信呢,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想在有人享福了,就把妹妹甩开了。要是我不偷偷来看看,还不知道原来姐姐过着这种神仙般逍遥的日子。难怪会忘了我这个妹妹呢!” “嘿!”李权起身,披上袍子就走了过去,“我说你这妮子是咋了?一肚子的酸劲儿,酸得老爷我牙疼!” “哼!我就酸了怎么嘛?你这坏蛋心里就没有过我!从来都是我来找你,我是个女儿家,你以为我就这么不知脸皮么?人家都主动送上门儿也不正眼瞅瞅我q日你就把话说明吧!什么时候提亲,要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我就赖在姐姐房间不走了,天天看你们玩_!” . 第637章 :聚会 李芙口中得到这样的话倒是不奇怪,李权相信这才是小魔女的本性,平日里的形象都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强加在身上的。 不过,李芙话中内容却让李权为难了。 难处有三点,一是李倩蓉刚嫁入李家不久,如果李芙也嫁过来那肯定不合适,靖王爷就两个女儿,不可能让她们在同一棵树上吊死。二是,李倩蓉和李芙都贵为郡主,全天下都知道,要是两位郡主都嫁给一家人做小妾,这听上去都觉着不妥。三是,李家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给惜荷解毒。如果此时再娶,必然会给众人惜荷不如李芙的错觉,不单会让馨荷不悦,对李芙在李家的地位也不好。 这些难处都不好说,李芙这女人一根筋,肯定以为是搪塞她的借口,到时真赖在家中不走也不是不可能。 李权十分为难,看了看倩蓉,最后还是将李芙的小手抓了过来。 对这丫头只能用柔情攻势,一边安慰一边诉说自己为女儿的事情操心过度,婚期只能缓缓再谈。 这招倒是很有用。 看着李权为难的神色,李芙心有不忍,嘟着小嘴将小手抽了回来:“哼(言巧语!算了算了!只要你答应我以前会主动找我就成,这点小要求总不会为难吧?” “这不为难!一点儿都不为难!以后我天天带着你姐姐来看你。” 李芙心情有所好转,笑了笑:“哼!最好别骗人。” 看样子是躲过一劫了,李权放松了许多,开始整理衣裳,反正刚才都被看光了,也不避讳,当着李芙面儿开始穿衣。一边穿一边询问: “小芙,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事先招呼一声,而且这时间也未免太早了吧?” 或到这儿,李芙来了精神,一拍手掌,哎呀一声:“哎呀!都是看你们做那羞人事,害得我把正事儿忘了!” “你还有什么正事儿?” “你什么意思?我怎就不能有正事?我这次是奉命来请先生参加学生们的聚会的。” “嗯?先生?” “别跟我说你已忘了在翰林院当过先生了。学生们得闻先生获侯爵爵位,特请先生共聚一叙,让我等学生好好称谢才是。于是乎,我便成了那个跑腿儿的人。”李芙一本正经地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李权看了看李倩蓉,依旧是轻纱遮体,娇滴滴的样子怎叫人舍得离开?再联想到院中众女,难得有此春景,如果呆在家中,就算再怎么视而不见也要引出各种艳|遇,想想就叫人期待。 “姐夫,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跟我走,别让同学们等急了。” 李芙不知李权心思,拉着李权就出了房间。 到了院中,看到这满园春景,李芙不免小脸一红,啐了一句“老色鬼”!然后仰着头,视若不见往门口走去。 将要开门,门却自己开了! 安馨荷带着几个美貌绝伦的女子回来,李权一眼就认出了那时逸居的姑娘,心下奇怪,夫人把她们带来干嘛? “老爷?您这是……” 两拨人相遇,安馨荷一脸疑惑。 李权更加疑惑,反问:“夫人呐,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呢?” 安馨荷脸色微红,将李权拉到一边小声道:“老爷不是说练功要不同的女人么?妾身就自作主张给老爷张罗去了,家中的丫鬟足够老爷用一段时日,还有逸居的清倌人,她们也都愿意为老爷献身,而且不会纠缠不休,不会索要名分,更不会传扬出去。” “这……” “老爷,此时您还出去作甚?妾身这才给你从逸青手上要了三位姿态不一的,这两天老爷抓紧双修,如果觉得效果有所下降,妾身再去给你找新的姑娘。” “哎!”李权皱了皱眉,“馨荷!你太急了!老爷知道你担心女儿,但凡事都不能心急,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修炼一途岂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你也听到了,龙前辈说要修炼到金丹期凡人需要百十年的功夫,老爷我就算天赋再好,双修的女子再多,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就能完成。老爷估计此次修炼就算日夜不休也要三五年时间,照此下去怕是全京城的女人都给老爷修炼也不够用啊!” 安馨荷愣了愣,揉了揉额头:“妾身知道此理,但总觉得早一天就是一天。妾身每每看到惜荷长眠不起便心如刀绞,实在……实在……” “馨荷……” “老爷,妾身没事。既然老爷不想如此,那就由老爷做主吧。” 李权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在馨荷香唇上轻轻一啄:“好了,让丫鬟们都换上正常的衣裳,把逸居的姑娘都送回去吧。” …… …… 之后,李权在李芙的带领下出府赴约。 聚会的地点还在老地方,还是一桌好酒好菜,不同地是,此次没有阔气地包场,而是在一间包厢中。 包厢很小,能容不过五人。 李权奇怪,心说这哪容得下一个班的人? 进入一看,里面装饰得很好,格局很紧凑,桌子就摆在正中,两个熟悉的面孔已在里面等着了。 “柔怡,李芷玉?就……就你二人?”李权皱起了眉头。 几月不见,两女明显成熟了许多,穿着朴素的衣裳,微笑起身,朝李权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先生好。” 李芙看到厢中景象眉头紧皱,柔怡和李芷玉二人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嬉笑道: “李芙,看来这一顿该是你请了。” 李芙愤愤地一跺脚,气闷地坐下:“哼!一帮没良心的家伙,以后本郡主再也不理会他们了!” 李权被搞蒙了,挠挠头:“等等!你们在搞什么?不是聚会么?” 柔怡笑着,将李权引来坐下:“先生请坐,我等这的确是在聚会,也的确是为了庆贺先生荣升伯爵。” “刚才请客又是怎一回事?” 李芷玉把就被送到李权面前,然后解释:“学生几个打赌,若是赴约者除了我四人还有别人,那么今日这顿饭钱就有我与柔怡出,反之,则李芙出。很不巧,李芙输了,故有此一乐。” 李芙撇撇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c姐信不过,同学也信不过,这先生更信不过!出钱事小,关键是这口恶气……哼!” 李权摸着鼻子陪笑道:“这个……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柔怡看着两人表情,噗嗤一笑,掩嘴摇头:“李芙,不想你与先生竟这般熟络,想来这小姨子当得十分惬意呐?” “惬意个啥?我这姐夫就是个大色鬼!” 在柔怡和李芷玉面前,李芙口无遮拦,李权错愕地看了看她们:“你们都知道我与李芙的关系了?” “先生!”李芷玉故作恼人,“我可是堂堂公主,您与倩蓉姐姐的事情我还能不知?这点儿关系都打探不出来,您也太小看人了吧?” “嘻嘻……”李芙忽然抱住了李权的胳膊,“都知道了那就不用拘束了,虽然这姐夫有些讨厌,但还是很喜欢小姨子的是不是?” “额……是吧是吧。” 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柔怡和李芷玉都不禁想起了跟这家伙的亲密瞬间,尤其是那李芷玉,脸颊都有些红了。 柔怡轻轻一咳,举起酒杯:“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先生永远是先生,先饮一杯赶紧说正事。” 闻言,李芷玉正色起来:“对,先饮一杯赶紧说正事。” 李权刚刚平静的表情又凝固了,看向李芙,李芙却茫然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什么,反正她们两个是神神秘秘的。” 李权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好像不是单纯的给自己道贺吧? 一杯酒下肚,李芷玉便发问了:“先生可知为何会有此次聚会?” “难道是想念好哥哥了?” 李芷玉严肃的一句话被李权这样一句话反击,差点儿没让她摔倒,幸好另外两女不知“好哥哥”的深意,只当是句玩笑话。李芷玉强忍着心颤,故作埋怨地回答:“先生莫要胡言,人家说正经的呢!先生此次从淮海郡归来,须知文武百官已经在开始站队了!” “嗯?此话何解?” “先生可说集万千皇恩于一身,深受父皇器重,此次加封先生平淮侯,文武百官已然嗅出了味道。现在百官对皇上这番作为有两种猜测,一是认为皇上有意扶先生继承大统,成就皇位。二……” “停!停停停!”李权酒杯还举在看空,突然就放下,惊叫道,“你说什么?继继继继继成大统?芷玉同学,你是疯了吧?你该不会认为你先生真是你哥哥?我又不是皇室血脉,难道就因为姓李?” 李权没控制好情绪,十分激动。此言也的确足够让人激动,因为李权搞不清楚是否是皇上的心思走露,或者纯粹是百官的猜测?如果是猜测,又为何会冒出这么大胆的猜测? 李芷玉神色不变,继续道:“先生,这天下没什么不可能。父皇对您实在太不同了,现在赐封侯爵,那就是为先生正名,让天下人都知道先生跟父皇亲近,加上两人都姓李,自然有人会误以为是亲戚关系,如果随着时间推移,凭父皇的本事,扶先生继承大统完全有可能!” . 第638章 :危机四伏 包厢狭小,气氛非常压抑,不单单是因为谈话内容,还因为李芷玉公主的身份。更多精彩问如此敏感的身份,如此直白的描述,李权感觉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李芷玉年仅十八,但在深宫中看惯了的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此刻露出了不属于她真是年龄的冷静,或者是冷漠。 深宫中的争夺远比朝堂更加激烈,在李芷玉眼中,这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更直观的赌局罢了,所以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这只是第一种猜测,而第二种猜测则更加残酷。有人认为这是皇上故意给我皇兄李缘制造障碍!天下人都只我皇兄生性随和,待人和善,在京中更是的饱受赞誉,百官之中几乎没有不相交的人。但正因为我皇兄如此,父皇就认为皇兄憨直有余,而权谋不足,他日继承大统难以稳坐江山。所以就用先生为饵,让皇兄感觉到威胁,从而学会一些身为帝王的必须手段。” “你意思是说皇上想拿我当麋鹿,唤醒李缘的凶性?” 李芷玉严肃的点点头:“正是!请先生细想,两种可能哪一种可能性更高?无疑是第二种!因为第二种才合情合理!百官嗅出其中味道,当然是各自站位,愚者站在皇兄一方跟先生唱对台,智者则站在先生这一方,顺父皇之意为皇兄制造困难。不管百官采任种站位,那都是建立在第二种可能的前提下进行的,所以在加封先生平淮侯之前,百官会争得如此厉害。学生担心先生被表象所惑,故有今日之约,特来给先生讲明其中利害关系!先生现在在您身边的可都是豺狼,不是盟友,您现在正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中呢!” “嘭!” 李权手中的酒杯碎了! “先生!” “姐夫!” 李权将碎屑丢在地上,摆摆手:“没事,先让我安静一下。” 李权此时的表情阴沉得可怕,李芷玉的一席话似乎让他脑中的构想全部都推翻了!难道现在安逸的生活真的是泡影? 李权必须要静下来想一想,重新思考可能性! 听了李芷玉的说法,李权也认为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是最有可能成为真相的一种说法。但这种说法偏偏跟当日皇上跟自己话截然相反!这就产生了一种更加直观的怀疑。 “难道皇上真的是故意骗我?用来试练李缘的傀儡?” “嘶……”李权暗暗咂舌。 “这种可能性是相当的高啊!当日听到皇上说要传位给我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荒唐可笑。却因为太过兴奋,将种种疑点都甩开了。回想起来当真是极不可能。皇上有皇子李缘,为何偏要传位于我?这不是白痴才干的事情么?九五之尊之位怎可能因为一句约定而决定人选?这大好河山怎可能平白无故地赠与他人?皇上偏就这么跟我说了!其用心真是让人胆寒呐!” 不知不觉间,李权的指甲以掐碎了木质圆桌,一个小小的月牙不会引人注意,但在李权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下,不起眼的缺口正变得越来越大。 李权的第一感觉站在李芷玉这边,但又想到曾和皇上的几次交往,对方哪种由心而发的亲切感让李权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揣测。潜意识中觉得皇上不会对自己如此! 不过,随着思考地深入,李权越来越感觉心惊肉跳! “潜意识!这要命的潜意识!如此大事相信潜意识很可能让自己送掉性命j上是什么人物?岂能让凡人看穿他的心思?如此怎么掌国?怎么制法?怎么束民?”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而来,犹如漫天乌云堆积在心,这种危机感是可以让一切都消失的威胁。有了淮海郡的经历,李权明白了自己在皇上面前不过一蝼蚁而已,所仰仗的自觉能够自保的功法根本不值一提。想那吕尚一人清扫东洋之患,只此一人便能将李权瞬间击毙! 以前还幻想自己犯错之后能带着妻儿逃遁,躲在深山中清闲一生,现在想来才知自己有多么天真。天下高手何其多,这么多高手都不敢在京城放肆,何况自己? 想到这里,李权擦了擦冷汗,要不是李芷玉的提醒,自己怕还活在梦里! “呼!”李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地看向李芷玉,“好,假使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何要与我说?要知道,你可是公主!这些事不该你管,就算你要管,也不该向着我吧?” “因为你是芷玉的先生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理由还不好?” 李权表情不变,盯着李芷玉一动不动。李芷玉被看得有些心虚,气势一弱,低头嗫嚅道:“好吧,我承认还有别的原因,就是我不想看着李缘当皇帝!” 李权一惊,不假思索就问了出来:“为何?” 李芷玉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极低:“因为在我九岁那年,李缘杀死了我养的一只兔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才来一刻钟,李权已经不知发生了多少让人惊讶的事,听到这样的回答,李权反而显得很平静,冷淡地问:“你这叫什么理由?” 李芷玉却非常郑重地说:“的的确确就是这个原因!兔子的确是我儿时最喜欢的宠物,但兔子的死不是关键。但那一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一天,我在找我走失的兔子,结果隔着草丛发现了李缘,他正在玩我的兔子,我正准备过去索要的时候,我的小兔突然咬了李缘一口,结果李缘勃然大怒,将小兔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用脚一点一点地把它踩成了烂泥! 那一幕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我被吓得哭也不会哭了,全身僵硬地躲在草丛里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小兔的鲜血肠子流了出来,结果李缘连肠子也不放过,一直踩一直踩!足足踩了半个时辰,直到把兔子踩得没了形貌,皮肉都嵌在青石中才停止。 他当时的表情就如魔鬼一样狰狞,像故事里吃腐肉的恶狼!” . 第639章 :分析形势 李芷玉所言,跟他人所见截然相反。 李缘的和善只是表象,其心凶恶如狼。 李芷玉继续说:“先生,我帮你一是担心天下百姓会在李缘手中受苦,二是因为你是我的先生,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先生成为皇权继承的牺牲品。我所能只能告诉先生一些大环境,至于如何行动就得靠先生自己了。” 李权表情越发凝重,抬手示意:“你且继续说。” “今天这聚会一是为了告诉先生要小心,二是想看看先生的出境到底如何。很不幸,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先生身处情况不太妙。” “何以见得?” “先生不是问为何只有我等几人?”李芷玉说着指了指柔怡和李芙,“曾在一起学习的同学我都通知了,所用的名头便是为庆贺先生封侯。结果不出柔怡所料,没有一人愿意来此,这就说明他们也嗅出了味道,就算没有看出,各家长辈也会告诉他们要跟先生保持距离。可见没人愿意支持先生,所有人都知道跟先生关系过密不会有好下场。” 李权恍然大悟:“难怪!难怪老子封侯了却没有一个客人来道贺。” 李权手心开始冒汗,李芙望着李权愁眉不展。柔怡看了看两人,忽然笑了笑: “先生,其实你不必如此紧张。情况远没有芷玉说得那么严峻。先生的学生几乎代表了半个朝廷的力量,看学生们的动作的确能看出京城大家族大势力的立场。他们虽不支持先生,但也不全反对先生。拿郭汜来说,他此时正处在郭家权力争夺的风口浪尖处,从咱们分开到现在一直不显山不露水,显然是在故作低调,静观家中势变,他今日不来不能说明郭家的立场。再着,如果郭汜能顺利拿下郭家家主之位,又能在朝堂站稳脚,那时,我想他定会站在先生这一边。 还有魏继明,一月前赴边疆随其父驻守关隘。此时定然是来不了的。而且,魏继明恩怨分民,若知先生在京中有难,估计会倾尽全力相助的。 再说小筠,现在是京城护****郑家儿媳,郑家素来和李缘交好,但前日殿前听封之际,郑家家主郑明一言不发,可见处于中立状态,有此可断,这其中一定是小筠在为先生铺路呢!” 听到此,李芙先是精神一振:“哦?这么说并非所有人都信不过?” 柔怡点点头。 “呼9好还好!”李芙放松地拍了拍胸脯,忽然想起了什么,狐疑地抬起头,“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像很懂的样子?能看出这么多道理,为何我就不懂呢?” 柔怡摇摇头:“芙郡主啊!以前在翰林院学习之时,我次次见你可都是望着先生的呢!不过表情痴迷,面犯桃花,哪儿是在专心听课?” “……”李芙脸红了,松开李权手臂,缩着脖子坐在一边不说话。 柔怡不再理会,继续对李权道:“学生今日说这些可能有些不敬,凭先生之才定能化解种种危机。但先生毕竟不是京城人士,对京城官滁是知之甚少,如此情况下,先生难免会有错误的判断。今日聚会,学生主要是想跟先生说说京城之中谁敌谁友。” 想当年在翰林院学习的时候,李权对这两女皆有轻薄之举,没想到这两女以德报怨,冒着大忌讳来提醒他。李权严肃地一抱拳,没有说话,但心中感激之情却是发自内心的,对李芷玉也是如此。 “京城的大势力当数三大世家和几位大臣。他们的立场代表着一大批官员的立场,所以分青他们的心思尤为重要。三家世家中,南宫家无疑是先生的敌对方,从当年南宫晋方对您的感情就知道。郭汜所在的郭家现在还处跟先生对立的位置,但学生相信郭汜不会辜负先生教授,不出两年,郭家的立场就会改变。而三大世家中的陆家素来不顾朝廷之事,定然会采取中立态度。学生心想,先生可利用陆百合的关系,让陆家成为先生的助力。 从三大是世家的情况分析,目前对先生很不利,但这份不利是可以扭转的,所以不用担心。 而在几位大臣之中,当数丞相、六部尚书、皇宫先锋营左右都尉的立场最为关键,相比于三大世家又稍逊一筹。他们的立场大都偏向李缘,情况可谓极其不利。好在古莫是丞相之子,古莫来书信说会尽力而为,如今丞相已然站在了中立位子上。 三大世家代表着民心,各个大臣代表着权力,先生可要将好生思量。” 李权点点头:“柔怡所言,我已尽数记下。” 事情已经说话,四人终于可以开席了。席间虽有说有笑,但先前的谈话终是让气氛变得不同。 一次聚会匆匆结束,四人分道扬镳。 李权回府,家中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同时又来了一位客人。 王三麻来了。 王三麻的到来立刻让李权记起要为润儿偷卖身契的事情。 王三麻现在到京,证明是润儿带着李惜荷回京之后,就跟家里说了此事。安馨荷念在她将女儿带回的份上,必然是遣人去碧州。 话说润儿从淮海郡回来之后生活很低调,寄宿在李府几乎足不出户,很少抛头露面,想来是没拿到卖身契心中始终不安稳。 然而,今日当李权回来,润儿却一直守在院中。 李权告别了王三麻,润儿即刻迎了上来。 “李老爷!”润儿声音清脆,看来心情不错。 润儿的心思李权如何不知?望着润儿期盼的目光,李权无奈奏起了眉头。 刚才的聚会才说了,丞相的立场摇摆不定,而翡翠居又是丞相的秘密产业,如果帮着润儿偷卖身契,如果让丞相知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凭丞相之能,岂能查不出是谁动了手脚?丞相可能不会明面上发怒,但知道后定然会新生怨愤,届时自然就占到了李缘身边! 这是李权万万不想看到的情况! 可是这润儿…… 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李权还跟以前一样!女人永远都是他的弱点。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李权也懒得多想了,展颜一笑,拍了拍润儿香肩:“今夜就让王三麻替你盗取卖身契!” 润儿泪眼朦胧:“谢……谢……谢李老爷!” …… …… 初冬新寒,京城安静了。但这只是表面的平静,深层的暗流涌动如黄沙战场上呼啸的风。 皇上年近七旬,早年的征战让他身心疲惫。通过战争建立皇权的君王历来命不长久,所有人都这么想,只是不敢说。他们知道,皇上表面精神,从对李权的态度就已表明了他已服老的心理。 太子之争已然开始。 但很特别的是,皇上只有一个儿子!似乎太子的争斗可以避免,这倒免去了一场悲剧。但明眼人也都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没有经历争斗的皇帝是无能驾驭一个国家的。 所以皇上现在需要给自己儿子制造一个障碍!而李权则成了最可能成为那个障碍的人物,没有之一。 平淮侯的赐封就像是打响了争斗开始的枪声,平静的京城最近有不少官员开始四处走动。无外乎想要看看别人适合想法,又站在哪一方。 结果出奇地统一,没人会看好李权。 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异类。 在官员们到处窜门的同时,皇后娘娘睡得十分不安稳,辗转反侧几日,终是忍不住背着皇上将李缘叫到了身边。 南宫皇后的宫殿附近没有一个人,就连一只蚂蚁都没有,门窗紧闭,一丝风也休想透过。 殿中没有点灯,只有一丝透窗而入的微光,气氛很压抑,皇后娘娘的声音更加压抑。 “皇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怎还无动于衷?” 听皇后这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虽看不清表情,但也能想到对方银牙紧咬时的着急。 透窗而过的微光照在李缘的脸上,可以看到他平静的表情,对南宫皇后的话并不太在意。 殿中响起了焦急地跺脚声:“母后都快被你急死了!这大好河山你难道不喜欢?天下至尊的权力难道要拱手送人?” 李缘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母后,您说是父皇当着您的面儿对李权说要将皇位传给他。既如此,父皇显然是不想母后再插手此事,母后如此着急,若被父皇知道,岂不会让父皇不悦?” 南宫皇后恼道:“我如何不知?!这还不是因为你?此时怎能与其他事相较?事关天下归属,就是明知会触怒皇上,母后也要为你争一把!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可是你呀,你怎么就如此扶不起呢?母后为你捏了一肚子的劲儿,你偏生这副人见人气的模样,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皇后越说越激动,口气已经非常严厉了。 可李缘呢?依旧如此,好似天下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关心。良久才摇摇头: “母后,您不用如此。父皇的意思是没人能改变的,皇位他想给谁便给谁,这般争来争去也是徒劳无功,又何须费神?” . 第640章 :逸居出事 “徒劳无功?!”南宫皇后大怒,“你这般轻松莫非也以为事情如外界庸人想的一样?李权是用来试练你的?” 这时候,李缘的表情终于变了,变得冷了几分:“我当然明白!不过父皇非寻常皇帝,效仿前人手段是无用的。 “那你说当如何?” “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抢也抢不过来。搞不好还会因此丢了性命!”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永远都是这四个字!本宫难得与你说,你给我出去!” 南宫皇后真怒了,呵斥着将李缘撵出了宫。 …… …… 李权不知皇宫中的对话,此时的他心神已乱,他也吃不准皇上的真正用意,心中担心不能与家人说,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心中有牵挂便没心思练功。 夜里,王三麻已经出发,李权相信他不会失手,而在烦心之际,很自然地想到了如花。 如花在李府的地位很尴尬,不知是算客人还是夫人。李权回来后,如花有几次想要离开,却都被李权霸道地阻止了。 李权知道如花很排斥自己,故而心中想着她却又不敢接近她,但现在为求心中安稳,李权终于厚着脸皮到了如花的厢房门口。 如花以小妾的身份住于西厢,每天夜里都在窗口望着夜空发呆,李权早早地被发现了。 如花眉头紧锁,不想让李权进屋,可愣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把门开了。 如花站在门口,口气不善:“你来作甚?” 李权正当心烦,撞上这样的口气眉头当即皱起,沉默着转身,似要离开。 “等等……” 一只手从身后抓住了李权衣角,李权回过头,如花闪躲地看向一边:“你……你进来吧。” 来到李府,如花终于有个像样的房间了,再不是哪种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墙,而是平整洁白的漆粉。厅中是楠木香桌,有垂帘,有屏风,有铜镜…… 看到这些,李权心情有所好转,让如花过上舒适的生活一直是他一个小小的心愿。而现在,不管如花开心不开心,至少不用再受苦了。 李权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住得还习惯?” “不习惯。” 如花不给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李权丝毫不觉奇怪,笑笑道:“那就一直住着,住久了自然就习惯了。” “你!”如花气恼,“你这人怎如此蛮横?就算如此,你也只能得到我的人,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李权停止动作,抬头好奇道:“嗯?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得到过你的人了?要说真的得到了什么,倒不如说得到了你的心,还没得到你的人。” “你休要胡说八道!” “是我胡说?若没得到你的心,方才我离开之时你为何又让我留下?” “我……” “别解释了,我知道你要强,嘴上不肯承认。我这不也是没逼你么?等有一天你想通了,愿意把你的人也交给我的时候,记得事先说一声。” 如花捂住了耳朵,躲进屏风里:“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言语虽狠,但语气更软了,更像一个女人了。 李权紧随而入,到屏风后看见如花坐在了床边。 李权走了过去,如花却站起身来,想要继续动作,李权的大手已将她拉住。僵持片刻,如花身子一软,缓缓地又坐回床边。 “罢了,今日我从你,是因我知你有心事,你可随欲而为,来日我可不会再如此顺从。” 不想如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权诧异地看向如花,发现她双目轻合,弯弯的睫毛如蒲公英在抖动,模样甚是诱人。 若再他日,李权定挡不住这等诱惑,可现在李权实在无心他想,来此的目的只是想让自己烦躁的心快些平静下来。 回想在碧江边的小木屋里,李权凡有心事便会到此与这美老板聊聊天,心情自然就平静了。 不知为何,在李权心中,如花一直扮演者心灵治愈者的角色,或许这也是迷恋她的一个原因。 这时候,跟如花一起安静坐着,李权的心也渐渐安稳了。 …… …… 晃眼就过了一夜,李权从如花床上醒来,枕边娇娘正看着他,闪躲的眼神中多有不解。 李权只是抱着如花睡了一觉,两人没说一句话,但李权的心情却好转了。 心中的担忧不翼而飞,虽然还会想起,但心情跟昨日截然不同。 今日一早便传来一个好消息,王三麻将润儿的卖身契给偷回来了。李权还没出门就听到院中润儿在兴奋地大叫,为一张纸而压抑这么久,也难怪她会如此。 不过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件麻烦事儿,润儿拿到了卖身契,证明可以大张旗鼓地在逸居接客了。 首先,因淮海一行,跟润儿已有了些交情,让她抛头露面去接客李权有些舍不得。其次,润儿出现在逸居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且,翡翠居也会第一时间知道一切都是李权在搞鬼。 李权现在已分不清敌友了,理智地判断应该避免树敌,而此行为无疑是在将丞相一系往对手一边推。 这层厉害关系不可能跟润儿说,而润儿又决意要去逸居待客。 最后李权也豁出去了,敌人也不差这一个,索性就依了润儿的意思。 多了一个敌人就要多一个盟友来补充,李权想到昨日柔怡跟自己说的话。 三大家族中的陆家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支柱。 陆家乃三大家族之首,在大庆,尤其是在京城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是世家文人的代表,文学界的精神领袖,能得到陆家支持,堪比得到了半数文人的拥戴。尤其是李权之前杀害范健,正需要陆家来挽回自己在文人心中的形象。 李权当即有了打算,先去户部办公,决定黄昏后再去逸居找陆百合。 李权没忘自己还有个户部侍郎的官职,今日刚到户部就引来一众警惕的目光。李权知道他们的心思,不做理会,自顾自地准备处理这些日子积攒下的公务。 然而,李权根本没有公务,每日的公务已经被人帮他做了。李权现在的出境微妙,似乎无人敢与他接触,包括尚书大人也逼着他走。 李权心中无奈,也乐得清闲,在户部悠哉悠哉地耗到黄昏,移步往逸居去。 陆百合不在逸居,但来自翡翠居的麻烦却先一步到了! 看到逸居门口的官兵李权便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快步进楼,发现逸青已被官兵制住。 逸居进门的大院口,逸青被死死地绑上,两眼含泪。周围姑娘乱作一团,楼中所有客人已被遣走,场面非常混乱。 就在这扫视间,李权注意到翡翠居的梁妈在场,猛然一惊,心说润儿今日才到,翡翠居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这么快就作出了反应? 很快李权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时间上断断不可能,再者,就算翡翠居事先收到了风声,那也早该在自己没回京之前动手了。这时候出事应该跟润儿没干系。 李权注意到院中有一对相拥哭泣的母女,那女儿衣不遮体,悲愤而泣,与其母紧紧抱在一起。两人皆不认识,李权也没心思多想,跑到逸青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逸青看到李权,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张嘴大哭:“李老爷救我!他们……他们设局要害逸居!” 李权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肯定是有人背后使坏,不然这些衙役断不会如此大胆! 李权冷冷地扫视众人,目光落在了梁妈身上。 梁妈对李权有几分惧意,被这样一瞪,赶紧退到人群中。 此刻,一名衙役上前:“李大人,咱们有话到衙门说吧?” 李权脸色再一变,一名小小的衙役都敢如此说话?听其口气似乎吃定了李权一样! 李权暗道一声不好,暗中的贼人这次是有备而来,这事多半不能善了,当下也不与小喽计较,走到逸青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我陪你一同去衙门!” 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逸居往京城衙门去。 路上,李权询问逸居姑娘知道了事情经过。 自从逸居推行了合同制员工后,逸居的确吸引了许多姑娘来此。其中有一部分女人是寡妇,又或是家境贫寒的女子,她们不会每天在逸居接客,只有当她们缺钱的时候才会在逸居赚点儿补贴,钱够了就会继续安分过日子。这种方式迎合了客人需要的新鲜感,源源不断新面孔让逸居客流不断,但也让逸居管理变得很困难。 有好事者就利用了这一点,让一名女子混入了逸居,第二天那女子母亲就来告逸居强抢民女。 对方早有准备,女子身上满是伤痕,母女间演技配合也天衣无缝,官府借机就将逸青给拿下。 都知道青|楼有阴暗面,强抢民女的事时有发生,只是弱势者得不到支持,许多女子的家庭是敢怒不敢言。 但今日之事是有势力的人借题发挥,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强抢民女如果成立,那可是毫无疑问地死罪,逸居也要被查封待办! . 第641章 :求助陆游 京城衙门向来是块清净地。倒不是京城人奉公守法,而因为京城中出事都暗中摆平了。 百姓似今日把衙门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已经好些时日未曾出现过了。 不过,所有人都是远远围着不敢靠近,因为大家都清楚能闹出如此动静的人物都不是好惹的,谁都不想图一时之快而惹来一身骚。 京城的衙门和其他地方的衙门一样,只是装饰更豪华一些。 公堂下,逸青跪着,因为李权在身边的缘故,身上的绳索镣铐已被取下。李权站在逸青身侧,挡住了逸青半张脸,这让逸青心神稍安。 公堂的另一边,方才在逸居院中想用哭泣的母女已经平静了,她们都低着头,李权冷冷地瞥了数眼,发现她二人未曾稍动。 公堂之上,审案的是刘姓府尹,从三品官,比李权还低两级,因为此为京城的缘故,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审案断案都规规矩矩,所以在京中不怎么出名,可见是个低调谨慎的人。 此时刘府尹在堂上,李权在堂下,这厮不但没有恭敬地给李权坐凳,反而视若不见地打响了惊堂木! “好你个花楼老|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竟然敢强抢民女!你可知罪?!” 逸青早恨得牙痒痒,当然不承认,仗着有李权护在身边,撞着胆子连声喊冤,说是有人蓄意谋害,说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此时正要讨个合理的说法! 审案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是有备而来,那一对证人母女自然有充足的理由说明是被逸青强行抓走的,身上的鞭痕就是证据!甚至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狗腿子一口咬定是逸青下命让他们绑票。 逸青则死不承认,有李权在场,任那刘府尹如何嚣张也不干善动私刑。 一番纠缠,只能将逸青放回逸居暂时监视起来,准备送交大理寺再审。 案子算是告一段落,送交大理寺需要几天时间,正好让李权有所准备。其实目前的证据已经能判逸青有罪了,以这种形式收场已然是看在李权的面子上。或者说是有人不想彻底激怒李权。 被人陷害的感觉很不好,逸青被关在逸居中不得擅离,李权碍于当下情况不能发作,只能赶紧设法应对。 首先要确定动机,其次在确定是谁在针对逸居,如此才能对阵下药。 走在回府的路上,李权已经想清楚了。 起初还怀疑可能是因为润儿,但现在李权可以断定不是了。因为逸居和翡翠居的恩怨可不止润儿一事,准确地说从逸居推行合同制的那一刻起,逸居和整个京城花场的矛盾就已有了。 这一层矛盾远比润儿的跳槽来得更激烈。李权早想到过这是对整个封建体制的挑衅,合同制员工给了青|楼姑娘希望,有了希望就会有反抗,因为一个逸居,整个花场的规矩全乱套了。以前看不出皇上对李权、对李家的态度,所以没人敢出这个头。但现在,皇上的态度让人开始怀疑,于是,今日的事情可说是必然发生的。因为这不仅仅是一次针对逸居的行动,更是一次对皇上态度的试探! 想明白了这些,李权感觉到了压力。因为敌人不仅仅是翡翠居一家,而是整个京城花场。 京城花场的背后是京城各大势力,就像是生在一根树干上的无数枝丫。合同制就是一把大斧,不断地砍伐主杆,主杆若倒,所有枝丫都不能幸免,所以所有势力都会联合起来。 可能是翡翠居开的头,但到了衙门之后,那刘府尹可能是收到别家楼子的暗示,于是顺便施加压力。如此说来,下次到了大理寺情况也不会好转。 满地荆棘,举步为艰。这不是李权希望面对的状况! 想着,李权不知不觉地到了府门口。正巧遇到林轻尘经过,两人相对,林轻尘有些疑惑: “李老爷,你最近几日气色不佳啊?” 李权赶紧叫住他:“你来得正好,这儿有事与你商量!” 李权将逸居发生的事情告诉林轻尘,目的是让他想办法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幕后推手。 林轻尘还没见过李权如此沉闷,心中提了几分醒,多嘴了一句:“李老爷,你可想到应对之策了?” 李权眉头深锁着摇了摇头。 “既然还没应对之法,那我为李老爷推荐一个人,兴许他能为您想出办法。” 李权大感意外:“哦?是谁?” “陆游。” “陆游?” 李权捻起胡须,思绪就回到了群芳艳之上。 “你是说陆百合的兄长?” “正是。”林轻尘肯定道,“此人不但诗文一流,且素有谋略,李老爷不妨去陆家一试。” 也行/思广益总归是好事。 李权立即掉头往陆家方向而去。 此已是夜幕降临,李权心头装着事顾不上吃饭,急匆匆地到了陆家本口。 陆家门口有一人形石雕,造型有些像孔子,但实际是陆家先祖,可见陆家在文学界的地位。 李权夜间造访引来门口家丁提防,为让李权踏上阶梯就以拦住:“何人?” “户部侍郎李权,敢为陆游在否?” “户部侍郎李……李大人?见……见我家公子?”家丁嘀咕着,上下大量了李权两眼,“暂且在此等候,我通报后即回。” “有劳。” 眼见一名家而入宅子后,李权便转身看着不远处的石雕默默发呆。 片刻,陆家大门开了。 李权回身,举步想要进入,不料家丁竟上前阻拦! “哎哎哎!我家公子不在,李大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不在?”李权有些怀疑,这家而去可有些时候,如果真的不在也不该耽误这么久!可一想这家丁犯不着骗自己,便改道返回。 走出半条街,林轻尘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李老爷,还是我带你进去吧!陆游他在的。” 林轻尘这话把李权搞蒙了:“嗯?你带我进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的面子比我还大?还有,你怎么知道陆游在家?” “申时我在陆府,见到了陆游。” . 第642章 :毛遂自荐 林轻尘说得风清云淡,李权却感觉有些端倪,驻足凝视,直看得林轻尘也有些不自然了。 片刻,林轻尘挡不住李权眼神,稍显尴尬地背过身,低声道:“我……我与……陆姑娘交……交好,故……故常在陆家走动。” “哦?”李权大感好奇,打趣道,“你眼光不错嘛!” “咳咳……李老爷还是随我来吧。” 林轻尘不好意思多说,自顾自地为李权引路。 李权紧随其后,本以为对方会领自己从正门入,没想到却是往陆府的后门去,可更想不到的是走到一般忽又停下了。 面前只有一堵陆家院墙,李权正要问,林轻尘忽然纵身一跃,便已到了墙上。 李权抬头望着,感觉额头多了几条黑线…… 尼玛原来是翻墙进去啊?! 好在这个李老爷放得下架子,紧随着一跃而上。 林轻尘明显在躲避李权的问题,见李权上来,自己又先一步跳入陆府,不给李权询问的机会。 林轻尘的步子很快,似乎已是常客,在陆府的后院中窜来窜去,李权只能紧跟。绕过一个小院后,林轻尘停在了一间小屋后墙。 “我说你搞什么鬼?”李权抓紧机会上前询问。 林轻尘没有理会,却是在后墙上轻轻敲了敲。很快,房中有了动静,侧方窗户开了。陆百合身着单衣,从房中探出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林轻尘,皱眉小声道:“小林子,你怎么回来了?” “陆姑娘,李老爷有事找你。” “李老爷?”陆百合皱了皱眉,“你先等等。” 说完,陆百合把头缩了回去。 林轻尘回头正要开口,却发现李权躲在阴暗处掩嘴轻笑。 “小林子?哈哈!” 林轻尘大,赶紧把头又扭回去,到嘴边的话也一并吞下了。 这时,陆百合裹了见外衣悄悄咪咪地溜出房间,看着林轻尘小声道:“小林子,你脸红什么?” “咳咳……”林轻尘干咳两声,往旁边一侧,陆百合这才看到了李权。 “李老爷!你怎么也来了?”陆百合大感意外,瞪眼看了看两人。 李权没工夫调笑,将来意说给了陆百合听。 陆百合一听家丁竟不让李权进府,一声娇叱后便要去找门口的家丁算账,李权赶紧将之叫住。现在可不是管闲事儿的时候,李权让陆百合快些领自己去见陆游。 陆百合见李权着急便欣然应允,把林轻尘锁在自己想房后就带着李权往别处去了。 看林轻尘跟陆百合的表情,李权对这两人的感情有些好奇,一路八卦着。 陆百合没多说,在知道逸居出事之后加快了脚步。 陆百合对自家很熟悉,一路过来没撞上一个人,不觉中已到了个小别院。 此时正值深夜,小别院的景致无法看清,只见角落的屋子还亮着灯。 “哥!”陆百合喊了一声。 门开了,陆游一身儒衫出来,看到李权便就一愣。 “李权李大人?这……”陆游看向陆百合。 陆百合摆摆手:“进屋说。” 屋中简陋,只木床一张,方桌一件,书籍倒是很多,跟陆家大公子的身份极不相符。 李权打量着房中,陆百合却一脸不悦地叉腰:“哥,刚才下人有没有人来找过你?” “哦?何来此言?” “哼!那就是没有咯,明儿再跟他们算账。家丁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李老爷报了身份要见哥,那家丁竟敢搪塞说你不在!这样下去,家里……” 陆百合话未讲完,陆游抬手打断:“既是如此,那就不关家丁的事儿了。” “为何?” “这定是咱们爹爹授意。” “爹授意的?” 陆游给李权倒了茶,翘腿坐下:“若我没猜错,李老爷现在的处境就像街边一坨,臭气熏天,人人避而远之。爹自然不想让李大人与我家扯上什么关系。” 李权:“……” 一句话就把李权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但是,陆游的比喻…… “哥!你说的什么话?李老爷好歹也是我的东家!” 陆游笑着朝李权抱拳:“比喻而已,李大人勿怪。” 李权嘴角抽搐:“陆公子你继续说,某不会在意的。” “皇上封李大人为平淮侯,其意是在为当今皇子制造压力。皇上动了立太子的心思,可李缘身性太过和善,难成大器,而李大人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试金石。故而表面上看李大人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实际上已是身处险境。这天下明眼人还是更多的,知道李大人处境尴尬,谁愿意与您深交?照我父性格,要听说李大人想见我,岂能不从中阻拦?” 陆百合颔首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李权则暗暗心惊,没想这陆游二十出头便可一语道破玄机,看来林轻尘所言是有根据的。 “不过……”陆游话音一转,“李大人见我所谓何事?” 李权顺势将逸居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公子,李某一时想不出好的应对之策,经身边护卫举荐,特来请陆公子解惑。” “护卫?” “就是小林子啦!”陆百合抢道。 “原来是林戌!”陆游摆出恍然之色,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难怪这么热心,也罢q日就不避讳地给李大人一个法子!” 李权一怔,观其表情似乎成竹在胸,难不成这么快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陆游坐直,让陆百合把门先合上,然后才小声道:“此定是有人借机打压李大人,同时还想试探皇上的态度。此事既已发生,想要证明逸居无罪十分困难,因为逸居的作为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故逸居遭难就如墙倒众人推。李大人想要针对某一人反击是不可能的。此番,李大人可利用法不责众这一点,照葫芦画瓢,让京城所有的青|楼都发生同样的事,今日不是逸居出现强抢民女的事件么?那么明日咱们就让翡翠居出现强抢民女的事情,后天让春园出,再后天让醉仙阁出…… 如此一来,不管逸居受到什么处罚,后面出事的楼子也要受到相同的处罚。这时,那些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的人就会自动收手,毕竟,损人不利己的事谁都不喜欢,而且,为了个逸居而把自家搭进去,只要是聪明人都不会如此选择。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逸居的危机便会不攻自破。” 此是以攻为守,这办法倒是出乎李权的预料,只不过如何才能成功呢? “李大人,你逸居中不是有许多寡妇贫妇间歇接客?现在逸居被封,便断了她们一条路,只要遣人让她们照今日情形演戏,她们定会遵从。那些民妇身在京中,熟知人心,她们演戏定毫无破绽,且不用李大人操心,京城各地,她们可各行其事,不出几日,全城花场定会大乱。李大人所谋之事自然可成。” “妙啊!”李权拍手赞道,心想把事情交给那些民妇,让她们自己想办法栽赃,此法不用劳心劳力,且那些民间妇人的鬼点子比常人更多,只要她们有心,估计京城各家花楼想要防备那得要煞费苦心才行。 李权朝陆游道谢,急于离开去安排,却被陆游叫住。 “李大仁且慢,在下还有一事。” 李权止步,回头看去。 “李大人现在孤立无援,有没有考虑聘个幕宾什么的?” “嗯?” 陆游忽然起身,表情严肃起来:“在下毛遂自荐,此时愿做李大人幕宾,助李大人在这京城风云中安身立命。” 陆游的能耐李权已见识过了,有此人帮助堪比乱世中的一支军队,是绝对的好事。可让李权不明白的是,那陆游为了什么? 陆家家主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跟李权划清界限,可陆游怎会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想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疑虑:“陆公子,你为何如此?” 陆游哈哈一笑:“不为别的,就位李大人这场百年难遇的危局!如此情况可说当事罕有,我若错过了,以后岂能再遇到?藏于暗处和满朝百官周旋,这种好事我自当要进入其中玩上一玩!” 李权被搞懵了,心说这是什么逻辑?还没等他想明白呢,陆百合也插进来: “不行!我也要来!这么好玩的事怎能少了我?” 陆游摆摆手,一副不屑的样子:“此事非吟诗作对,你能有何用?” “哥!你少瞧不起人,我……我就算不能出谋划策,端茶递水总行吧?只要让我听听就成!再不济,小林子是李老爷的左护卫,我来当李老爷的右护卫!” 看兄妹二人争执的样子,李权忽然想起这兄妹是不可以常礼度之的。 李权一开始的打算是想得到陆家支持,从进门时的情形来看显然是不可能了,但若能得到陆家兄妹的支持倒也不错,至少陆游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阴谋诡计也非李权所长,陆游此时加入可谓雪中送炭,正合李权心意。 难得兄妹二人主动请愿,李权焉有拒绝之理?当即躬身感谢:“如此,李某能否自保就得靠二位了。” “自保?”陆游一声冷笑,“若只求自保,在下何须来搅这浑水?既然来了,那就要做最难的事,皇上不是要用李老爷做试金石么?那在下就让皇上假戏真做,逼得他把皇位传给李大人!” . 第643章 :出行藏龙山 陆游盛名在外,更多是因他桀骜不驯而干的蠢事。李权算是领教了。如此直接地把皇位继承挂在嘴边,能是个安分的主么?这样的人如果玩游戏,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史诗级难度。 而这刚一开始,便给李权选择了一条最难最艰险的道路。 自保尚且困难,还想追求其他? 李权表情凝重。 陆游知他心思,解释说:“李大人,此事并非不可能。皇上要让你成为皇子的敌人,首先要给你继承皇位的资格,一个平淮侯还远远不够。如果我猜想不错,近期李大人是安全的,因为皇上还要给您升值,而且还会在你的身世上动手脚。以此来给皇子足够的威胁!” 陆游的话还没说完,李权已出了身冷汗。 这陆游未免也太神了!所想之事跟当日皇上的口谕如出一辙,仿佛是在一边偷听过似的。 陆游继续:“李大人,您现在只需顺着皇上的意思来,皇上升您做什么就做什么,您现在就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在这个过程中,皇上一定观察皇子的反应,通过这种威胁来磨砺他。当您有资格跟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皇上就会对您动手。咱们要在皇上对您动手之前,对皇子动手!如果皇子一死,皇上膝下再无子嗣,为求天下太平,皇上定会将错就错,不得不扶您上位。” 李权脸色连变,没想到陆游胆子如此之大,这样的话放在嘴边竟然不色变。 陆百合听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支支吾吾地说道:“哥……我……我还是……” “晚了!”陆游打断道,“事情你都听了,此时退出怎来得及?倒茶!” 陆游认真起来倒有几分兄长的气势,陆百合当即闭嘴,老老实实地回到桌前为两人倒茶。 陆游继续:“李大人,这是险中求胜的唯一机会,成则得万世之功,败则受千古唾骂。在皇上动手之前对皇子动手,这是我为李大人设计的大方略。以后我等行事一切照此方略而为,成败的关键就在这微妙的关系之中。如果我们动手早了,皇上没法捧大人上位,届时皇上会毫不犹豫地下杀手。如果我们动手慢了,那就会先被皇上除掉。找准动手时机是关键,期间李大人还应笼络朝中大臣,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陆游在房中滔滔不绝,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夜风吹开窗,外面没有人影,房中几人更加没有顾忌。 …… …… 深夜,李权悄悄离开了陆府。此行收获颇丰,陆游的计划虽然大胆,但也让李权有了信心。 第二天,李权照陆游的办法让人联系在逸居结果客的妇人,结果正如陆游所料。三日后,花楼强抢民女的风波传得满城皆是,不单单是逸居,京城又名的花楼无一幸免。现在那刘府尹是整日不得清闲,时时刻刻都有人报案,案情跟逸居大同小异。李权差人借机逼迫,要求官差当已同样的方式对待其他花楼。 这要求官差无法反驳,但若将京城花楼都关了,牵涉的势力太多,到了第四日,逸居终于恢复营业,而逸青的罪名也没个定论,想来是不会再审了。 李权没想此计效果这般好,更不知那些民妇是怎样栽赃的,不得不佩服广大人民群众的智慧。 京城中有好多双眼睛还盯着此事呢!怎料还没看出皇上的态度就被化解了?所有人皆大失所望。 京城官员心思已被陆游猜出了,告诉李权最近可能会还有麻烦上门,让李权好生注意。 但陆游终归有看错的时候,他料想中的麻烦没有很快上门。因为皇子李缘的态度让支持他的官员无暇顾忌李权。 支持李缘的官员们和皇后一样,为李缘憋了一肚子的劲儿,可李缘始终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叫人着急万分。 就李缘一派而言,此时的局面乃将无战心,带头的将军都无心恋战和谈杀敌?百官心思重点都放在如何激发李缘的斗志上,所以就没再难为李权。 有人猜李缘对皇位没兴趣,有人猜李缘看穿了皇上考验自己的心思,故体会不到危机感。 如此一来,京城相对平稳地过渡了一个冬天。 …… …… 开春之后,春节刚过,皇上年满七十,宴请百官,大赦天下,为春节后再添一把喜气。 七十岁在古代已经是高寿了,对皇帝而言更是如此。 当今皇上却精神头十足,龙体康泰,丝毫不见年迈体衰之相。此真可谓人生大幸,于是,皇上决定挟百官登山祭祖。 李权也在出行人之列。 而此行的目的地就在最具传奇色彩的藏龙山巅。 藏龙山山下藏龙谷,就是在此谷,庆帝为千秋霸业画下了最浓重的一笔,也就是此谷产生了大圆满宗师的传说。 皇上将祖坟迁于藏龙山颠就表明了此处在他心目中之地位。 藏龙山和藏龙谷环抱相生,形成了天下最险峻的地势环境,同时也成了京城北方一道天然的屏障。 当年,此处疏于防御,天下人皆认为此山此谷无人可翻。庆帝利用这点兵行险招翻过藏龙山直捣黄龙,亲率三万精锐偷袭,不料被奸人泄露了消息,前朝将军帅五万精锐将庆帝军队困于藏龙谷之中,庆帝的三万人马早在翻山越岭时在重重险隘中折了一成,侥幸通过的士兵亦精疲力竭,面对前朝五万精锐如待在羔羊。最后便是庆军之中一人悟道,步入大圆满之境,一人击溃五万精锐成为传说。 而庆帝也因为这一场扭转乾坤的战斗令敌军肝胆俱裂,所过之处,敌将皆不战而降,直入京城,成就万世之功。 葬龙山距京城有七日车程,若皇帝协百官而行估计要十日。 准备了月余,三月出头,数千人祭祖车架离京了。 这数千人中,大部分是护卫,其中有五十余名官员,还包括了靖王爷、皇后等人。 李氏宗亲一个都不少,李缘、李芙、李倩蓉、李芷玉皆在其中。 堂堂皇室,却仅有此几人,实在是有些冷清。 有皇上在,队伍十分严谨,行进速度不快不慢。 队伍前方是提盾卫兵,后有金刀侍卫,再是乐礼仪仗,层次分明,皇帝当中,李权架马在其右,只看得銮驾前六骑,更远的地方就只有人头了。 銮驾之左是李缘,和李权一样架马共行。 在后方便是皇后、公主、郡主车驾,在后方才是文官的单乘。 此已是竭力缩减队伍规模的结果,但还是形成了一条绵延两百米的长龙。 队伍中无甚景致,一些官员就注意到李权和李缘的待遇,整个队伍中,只有李缘和李权陪在銮驾两侧供皇上差遣,如此便能看出端倪。 李缘相随在情理之中,但李权何德何能? 皇上的做法似乎更加肯定地传达了一个讯息,李缘和李权之间的较量是必然的! 李权也感觉到了其中深意,看了看銮驾,又看了看对面的李缘。 李缘平静自然,看不出有什么心思,更没有看李权一眼。 队伍之中,李权极少可以自由活动的人之一。 离开京城行了一两时辰,李权便有些不耐,停马等后方车驾和自己擦身而过。 后方车驾的车帘都掀开着。 首先是南宫皇后,看到李权,皇后的车帘立即合上,一点儿不给李权面子。 再后面是李芷玉,含笑朝李权点点头。 更后面则是娇|妻李倩蓉,同样是含笑,却是多了个扶正头部的动作。 李权会意摸了摸头顶,原来是官帽歪了,李权一边整理一边微笑示意。正想陪在娇|妻车驾边同行,后方传来了喊声:“李权!李权!快过来。” 听声音便知是李芙丫头,回头一看,发现那妮子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厢,小手在看空中一个劲儿地晃着。 李权摇摇头,等着李芙的车驾到,装模作样地询问:“郡主殿下,有何吩咐?” “天太热,进来给我扇风。” “……” 李权一阵无语,车驾边的公公急步上来,慌张道:“使不得!使不得!郡主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啊!” 李芙眉头一皱,瞪向公公:“怎么使不得?” “李大人怎能进郡主车驾?您要扇风还是要奴才来吧!” “滚开!你就能上本郡主的车驾了?” “郡主,奴才是个太监,不用避讳什么的。” “你不避讳我避讳!我就要李权给我扇风!李权是我姐夫,我避谁也不会避我姐夫。” 李芙心意已决,公公自拦不住,此事还用不着惊动皇上,想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李权看了看这妮子,这妮子也笑眯眯地看着他。 摇摇头,李权从马上跃到车架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入车厢,周边侍卫很配合地没看一眼。 车厢里满是李芙的味道,香香的,很舒服,比骑马惬意多了。 “三月天的北方,哪有什么热?就算这外面有些骄阳,但你在车内又晒不到。安的什么心思?” “姐夫,你真没良心,我没晒到但你晒到了呀?快坐下,小姨子给你扇扇风。” . 第644章 :要了我吧 车厢很小,不符郡主车驾的规模,但车厢中的装饰很精致,每一处都有软绵铺垫,小小的案几上摆着各式点心。更多精彩问李芙站着,一脸殷勤地看着李权,示意他坐过去。 因为是随皇上出行,李芙打扮得很精致,标准的皇家服饰,俏丽而又端庄,此时落在李权眼中显得格外亲切。 李权搓了搓鼻子,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脸,放松心情坐了过去: “今儿是怎么了?这么体贴人。” “哼!我一直很体贴的好不好?”李芙抱怨着,扭着腰肢就坐在了李权身侧。 过冬后,这妮子好像又漂亮了几分,这娇滴滴的小脸蛋不知不觉就把她姐姐甩到后面去了。 李芙握着小扇,嘿咻嘿咻地给李权扇着,时不时停下给李权擦一擦额头,贴心得紧。 “姐夫,你看着人家干嘛?” 李权笑着,将妮子手中小扇夺过来:“无事献殷勤,说吧,想怎样?” “额……”李芙先一愣,而后嘟着嘴,“什么意思嘛?人家就不能单纯地为了姐夫好么?” “不能!” 虽说这妮子有贴心的时候,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显然不会如此单纯。 “好吧好吧!”李芙甩甩手,一副投降的模样,然后脸有些红,声音变小了,“那个……那个……最近姐姐抱怨说姐夫有些冷落她,姐姐不好给姐夫说,故让小姨子给你提个醒,我姐想要小宝宝,姐夫你快快努力呀!” “嗯?”李权狐疑地看了李芙一眼,直把李芙看得眼神闪躲。 “姐夫,你……你怎么又看我?” “怕不仅仅因为如此吧?” “不……不因为这,还……还能因为啥?” 说着,李芙扭头看向窗外,装作不在意。 李权嘿嘿一笑,既然小妮子不在意自己就不问了。于是乎门头吃起了桌上糕点。 李芙一看不对劲呢!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回过头,气哼哼地把糕点都抢过来: “你不准吃了!” “你不说话就算了,还不让人吃东西?” “哎呀!你叫人家怎么说得出口?都问了这么多次了,你就看不出来么?” 李权摇摇头:“没看出来。” 李芙大臊:“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娶我?” 李权揉着额头,大敢头痛:“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李芙情急之下直接跳入李权怀里,死死地抱住李权脖子,小嘴距李权的脸不过一寸。 “你是嫌我麻烦么?晃眼又过了一年,小芙今年十八了!我观爹爹有为我选婿的动静,我真的等不及了!不管如何,这次回京你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如果你还是搪塞人家说恐爹爹不肯,那咱们干脆先斩后奏,先成好事如何?” 说着,李芙的小嘴又凑近了几分,不仅能尽情呼吸姑娘家的清香,连细微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车驾上有些颠簸,车轱辘似乎压倒了一块石头,车厢为之一颤,车厢中近在咫尺的两人毫无准备地撞在一起,嘴对嘴,不偏不倚。 “唔!” 小丫头轻哼一声,眉头紧皱,但很快就舒展了,甚至不让李权分开,搂着李权脖子的小手使足了力气。 李权瞪着眼睛,心说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皇上就在前方,怎能如此? 可睁眼看时,李芙双目紧闭,表情陶醉,红红的脸蛋是满满的情谊,香香的舌头有淡淡的羞涩。 一时间,李权的意志在被软化,忽然间觉得这妮子似乎懂得什么叫爱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芙依依不舍地心将李权推开,唇间还沾着晶莹的水丝,诱人至极。 “姐夫,要了我吧。” 李权小兄弟跳了跳,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幸好此刻车厢又是一震,李权才悬崖勒马。 起身,慌乱地抖了抖衣裳,慌道:“要也不是现在呀x京再说。” 李芙不依不饶,死命地把李权拖得坐下,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每次都是拖延,我都不信你了。就算现在不行,等到了藏龙山,有机会姐夫可不能躲着我。不然现在别想从我车厢出去。” 李权发现自己现在的意志力出奇得差,小兄弟蠢蠢欲动,这要再不离开,怕是要惹出麻烦来。当下也顾不上许多,赶紧答应下来,这才从小魔女的手中逃出。 出了李芙车驾,李权重新上马,理了理衣裳,自觉没什么不妥后往前走去。 不知为何,从李芙车驾出来后,周围侍卫的目光总时不时朝李权身上瞟。 李权有些心虚,还以为是衣服上留下了什么痕迹,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不妥。 此时,身边传来李倩蓉的声音:“老爷,老爷。” “嗯?”李权刚经过李倩蓉的车驾,回头看去,只见李倩蓉掀开车帘正朝自己挥手。 李权掉头回去,李倩蓉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 “老爷快上来。” 李权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人似乎刻意在躲避自己的目光,好奇地上了李倩蓉的车驾。 李倩蓉好像很急,一把将李权拉入车厢中,没等李权发问就拿出手绢按在李权嘴上。 “唔……唔……”李权挣扎着,“夫人你干嘛?” 李倩蓉气恼地将手绢丢在李权手上:“老爷你好好看看!” 手绢上一团不规整的红印出现,显然是从李权嘴上得来。 李权大,心说没想到证据在嘴上! “都是那妮子的胭脂太浓!”李权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此话立即遭到李倩蓉的一记粉拳:“老爷你还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诚?现在被多少人发现?这……这……” 李权也颇为尴尬,解释着:“是你的好妹妹用强,我是被迫的。” “……”李倩蓉揉了揉额头,“哎!老爷你先别出去了,在妾身轿中呆一会儿吧。” 李权依言坐下,李倩蓉拧眉为李权整理着装,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如此平静了不久,车厢的颠簸忽然停止了。 外面传来了通报声:“皇上有命,全队止步修整!” 消息很突然,因为这才走不到三个时辰,照理是不会停止的。出现这等情况,估计前方有安全隐患。 . 第645章 :归途遇袭 大庆建立几十年,皇上首次祭祖,此消息老早就传了出去。. 当朝廷队伍在京城准备的同时,暗地里某些“有心之人”亦在准备。 所以,此行往藏龙山的队伍远不止这表面上的千余人,前方侧方后方都有军队暗哨,但凡有一丁点儿安全隐患都会导致队伍停歇。 车驾上的人多有抱怨,但随行的侍卫等都希望如此,他们是徒步前行,多休息下算一下。 队伍停了,车驾上的人都此车透气,李芙蹦着到了李权身边,却被李倩蓉一把拉了过来,两姐妹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 停顿时间短暂,队伍很快又开始前进。 接下来的时间里,这样停顿发生了很多次,将整个行程都拖慢了。 预计十天能到,结果用了十一天。 李权早知道藏龙山和藏龙谷组成了险峻山岭地势,但只有亲身到了山脚下才能体会地地势到底多险峻。 此时还看不到藏龙谷,但藏龙山的山势已让李权忍不拽然惊呼:“真乃天险啊!” 藏龙山山高两千米,脚下定是看不到头的,但山岩的长势却特别奇怪,山体倾斜藏龙谷方向,众人从此处上山,坡度不会太陡,但从藏龙谷翻越,可说比登天还难,此时虽看不到山另一面的景象,但想象一下应该是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可想当年庆军经历了怎样的险阻。 除山体倾斜以外,山上尽是如刀子般锐利的风石,顺着山体倾斜,经过岁月的洗礼形成了如刀片一样的奇景。 车驾马匹都无从上山,所有人都只能徒步前行。好在似乎有先头部队开路,山道被临时扩宽,山体上一些危险的石头全被炸成了碎石用来铺路。就算如此,这些由京城来的达官贵人依然举步维艰。倒是走在最前头的皇上健步如飞应对自如,期间还不忘照顾皇后娘娘。 皇上如此,引得一些随行大臣连赞皇上龙体安泰。 行至山腰,藏龙山的苍茫开始显现,山上林木渐疏,只有低矮的灌木丛,空气潮湿,浓雾丛生,放眼四顾只有孤山一座,给人孤寂之感。 越靠近山巅,云雾越甚,到了后来能见度不过十米。不知何时,一座简易的宗庙突兀出现,目的地终于到了。 当今皇上尚武,不在意民俗,祭祖一事从未有之,就算将先祖葬于此山之巅,宗庙亦极其简陋,甚至可说根本没有帝王的派头。众人也不奇怪,因为皇上是个务实的人,今次愿意来祭祖倒让人心疑几分。估计是随着年龄增长,开始怀念当初。 祭祖很简单,没有祭词,没有礼乐,就跟寻常人家一样,几只香,几叩首,仅此而已。 兴师动众来此,只为这简单的几分钟,李权感觉是闲得蛋疼。 正想着,皇上已经上完香叫李权和李缘进去。 上香的顺序很敏感,李权和李缘在皇上之后,那可是太子的待遇! 皇上这般安排已然表情了态度!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皇上捧李权试练李缘的决心,那这之后本来不怀疑的人也变得怀疑了! 皇上的做法太过了,对李权的态度似乎超出了对待一个试金石应有的态度,以至于众人不得不静心重新考虑一下,皇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强调一次是让人注意,强调两次是肯定,强调三次四次就会给人欲盖弥彰的感觉,反而让人捉摸不透让人怀疑。 官员疑惑间,李权和李缘已从宗庙里出来,紧接着又是公主殿下。 …… …… 登上山巅不过一个时辰,队伍便开始调头,皇上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这就要启程回京。 如此简单,如此迅速! 浩浩荡荡地来,却没想是这样的结束。皇上的命令让所有人都应接不暇,甚至可说是慌乱。 千余人的队伍行了十余日,结果就为了这半个时辰?至少也该花大半天的时间准备,祭祖完毕后发现天色已晚,全队在藏龙山上休息一日。 这样的剧情才合情合理。 队伍调头需要时间准备,李权和李缘被皇上叫到身边。 站在山巅,往前一步便是无尽深渊,而深渊的尽头就是藏龙谷。 此时正直当午,但浓雾遮蔽中只有一团火红,如滴入水中的颜料,正在一点点四散。 皇上作眺望状,似在赏景,又似在回忆往昔。 李权李缘二人分立两侧不曾开口,只听皇上突然问道:“你们两个,在此处看到了什么?” 浓雾遮眼,哪有东西?李权想也没想回答:“什么也没有。” 皇上转头看李缘:“你呢?” “儿臣看到了雾。” 皇上皱了皱眉,似乎对两人的回答都不太满意,凝神看着前方浓雾弥漫之处,沉声道:“朕在此看到了是天下河山,苍茫大地,还有曾经发生在此处了肃杀和凄凉,只是不知这一眼望去何时才能望到头啊?” 最后半句话出口,李权和李缘俱惊,他们都听出了皇上隐晦的心思。 李权不经意地打了个寒蝉,心想:“祭祖?大好河山?难道皇上动了南征之念?” 没有结果,队伍很快就休整完毕,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之途。 …… …… 走在下山的路上,李权思绪万千,身边李芙的呼唤都没听见,脑中只想着皇上刚才的那句话。 这真不是好兆头,因为皇上说话时心意表露无遗,大概是年迈而功业未完的意思,皇上显然对如今大庆疆域不满意!南方承载千年的大华地广民丰,气候宜人,乃天下最好的一片土地。 大庆地貌虽广,但毕竟地处北方,气候偏寒且荒芜之地甚多,远不及大华舒适。 设身处地地站在皇上角度一想,他已经七十了,所剩日子不读,谁不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将自己丰功伟业推向更高的高峰? 南征,似乎成了必然发生的事情。 皇上的心思给了李权无形的压力,他自然是不希望南征。他就一**|丝,要天下何用?只要能给他几个美女,每天晚上都能啪啪啪便知足了。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所以不想改变,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维持现在的生活。而南征势必会将他的生活彻底打乱。 李权心思飘忽之际,一个快报到来:“报!藏龙山脚西南方向有匪人袭来,在五里外与守卫军交战!前锋营都统魏将军遇袭,身重四十余箭阵亡!匪人来势凶猛,我军抵挡困难,请皇上速速离去。” 快报声音很小,但李权跟在皇上身边所以听得清楚,当即一震,转头看向皇上。 只见皇上眉头深锁,低声询问:“匪人有多少?什么来路?” “三百余骑,来路不明。” “西南方前锋营有三千护卫,竟不敌三百人?”皇上的表情陷入了前所未有地凝重,“阿宽!” “在!”一道黑影闪出,阿宽单膝跪在皇上面前。 “你速领一百御林军前去助阵!” “是!”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阿宽闪身而走,队伍中一批侍卫也紧随而去。 皇上没任何表情,恍若无事地继续前进。虽大部分人都不知发生何事,但离开的一百侍卫已给人不祥的预感。 队伍行进速度在渐渐加快,一些年迈文官在这崎岖的山道中行走十分吃力,有护卫开始背负他们赶路。 渐渐地山道的林木变得茂密,离山脚已经不远了。 然而,没待众人放松,前方又有探报赶来。 此次带来的消息跟之前如出一辙,东南方向又有匪人杀来,且此次规模更甚,有几千人的队伍,据此只有十余里。 在开阔地就是如此,皇上要防御来自所有方向的敌人,而敌人只需集中兵力攻击一处,标准的易攻难守。就算皇上坐了诸多准备,在返回途中还是遭遇敌袭了。 敌人肯定有备而来,其目的自然是想将皇上困于藏龙山上,亏得皇上动作迅速,祭祖之后立即下山,要不然接到消息的时间会变晚,整个局面就要失控了! 几千人的队伍杀来,其压力可想而知,但皇上依旧冷静,只派一人前去应敌。 李权见到此人,心中担心瞬间全无,因为此人乃吕尚。 队伍速度再次加快,到了密林区,山势变缓,所有人改走为跑,看这阵势显然是不会管掉队之人了。 李权一手抱李倩蓉,一手抱李芙,背后还背着个李芷玉,一人带着三人跟着队伍,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车驾还停在山脚,皇上所有人各归车驾,整队急行。 李权一直跟在皇上身后几步,到了山脚后便放下一路带着的女人正要去牵马,忽闻侧方一声惨叫,不知是哪位官员从车驾上跌了下来,喉咙处献血喷溅,倒在地上如脱水之鱼一样作着最后的挣扎。 “不好!车厢中有刺客!” 不知谁喊了一句,但此时为时已晚,接到命令开始上车的官员纷纷遇袭,一瞬就死了七八个! 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如此变故,李权来不及细想,回头看向身侧皇上车驾。 李权瞬间头皮发麻,皇上竟然已掀开了车帘! . 第646章 :论功行赏 皇上已经上了车驾,半个脑袋都已探入其中。 果然,在皇上仰头的一瞬间,车厢中便有一发速度奇快地暗器射出,几乎擦着皇上的鼻尖从他脸庞飞掠而过,皇上头上的金冠都被打落! “保护皇上!” 不知是谁在惊呼,皇上已经后仰着从车架上栽到地上。 不愧是皇帝,此情此景还能保持神色不变,翻身用手肘撑地,抬起头望着李权冷声道:“护朕走!” 李权和皇上不过一米之距,瞬间上前,伸手想要将皇上拉起来。谁料车厢中忽然闪出一道人影,跃在李权和皇上头顶,挡住了阳光,只看到一个影子。 “想走?” 一个冷冷的声音,来此头顶的压力让李权瞬间忘记了呼吸! 高手,绝对的高手! 头顶,一股锋锐剑气已然锁定了皇上,对方的速度奇快,李权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奋力地想要把皇上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 但是,胆敢刺杀皇上的人岂是寻常之辈?攻击远超李权的预料,几乎瞬间便落地,双手握剑直插而下。 “完了!”李权吓得眯起了眼。 就在此刻,一声厉喝传来:“皇上勿惊,李缘皇子家将来也!” 随着声音,一粒带着劲风的石子飞出,准确无误地命中敌人落下的剑锋。 “当!” 一声脆响,刺客攻击偏离了些许,剑尖狠狠地插入了地面,和皇上的龙体不过两指宽。 也不知这一剑凝聚了刺客多少功力,剑锋虽然躲过了,但强横剑势化作狂风龙卷,自剑锋为中心,四周砂石炸裂,一股强横的气劲把李权和皇上一起冲飞了十几米! 半空中,惊呼声连成一片,没法看清情况,更分不出谁人在喊着什么。 看着皇上枯叶般飞落的身体,李权咬牙将其托在自己身体上方,做好了为皇上当肉垫的准备。心说不管皇上安了什么心思,以前对李家的好,给自己行的方便还历历在目,现在大难临头,李权怎能不舍命相救? 拒李权有了准备,但落地的瞬间还是让他痛得抽了几口冷气,一连在地上滑行了数米,总算是没让皇上受到实际性的伤害! 李权翻身站起,扶资上,看着对方披头散发风尘仆仆,此时是说不出地狼狈。 “皇上,有没有受伤?” 皇上没有多说,冷声道:“护我往山上退去,阿宽和吕尚只需一人返回便能剿灭刺客。” 李权依命行事,但刚才那刺客显然不会善罢甘休,此人武功极强,相隔十余米李权都能感觉到一股森然剑意锁定在自己身上。 山脚下的混乱引得尘土漫天,比山间浓雾还要避眼。 李权带着皇上往山上退,步伐不敢太快,因为要时刻注意来自四面八方的状况。 果然! 李权忽觉身后有剑锋闪现,忙把皇上往自己身上一拉,另一只手朝剑芒所过路线上一推! 当真是运气好,这一推正好推到剑身上,明晃晃的长剑穿过沙尘,掠过李权手边时改变了方向,扎入了山岩之中。 险象环生,李权惊出了一声冷汗,再看挡剑的手掌。 刚才那一接触,掌心生生被撕掉了一层皮,正有献血缓缓渗出,像有一团火在手上烧。 “皇上,你快走,我帮您挡住他!” 皇上两次死里逃生,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没有再说,快步往山上去。 那刺客一心只有皇上,剑离手之际,自己也跟着冲开了沙尘,想要拔剑再追。 李权岂能随他愿? 阳气运转,灰色珠子一声嗡响! 顿时,周身金芒一闪,双手连点,宛如两挺机关枪扫射,一道又一道的金芒根本不给刺客缓和机会,逼得他不得不防御。 为救李惜荷,李权这个冬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夫人们身上,每日都要练功,现在功力精进不少,已经能控制珠子战斗了。此刻总算让这小半年的努力得到了展现,让刺客意识到了李权是个不得不面对的敌手! 李权之所以放出豪言挡住刺客,那是因为对自己有信心,觉得自己苦修之后能与一般高手对战。 可是,李权想错了,这刺客哪里是什么一般高手? 当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李权身上时,无形的压力犹如海啸涌来。 李权知道自己错了,暗叫一声不好。方才对方是把压力落在皇帝身上,李权的感觉不是很明显,使得他对敌人的实力有了错误的估计。 不过好消息是,刺客虽然厉害,但跟吕尚还有着本质差别,觉得自己的实力至少能跟他纠缠片刻。 峡路之战一触即发!此战非同小可,直接关系到皇上的安稳,影响天下的稳定,胜败的严重后果像巨石压在李权心头,所以他毫无约束全力施为,根本不考虑阳气的消耗。 如此一来,的确是挡住了刺客,但李权自身的消耗却前所未有地快! 短短一刻钟,李权半蹲着气喘吁吁,体内珠子已经黯淡无光,而对手颇为狼狈却有再战之力! 两人战斗将整个地势都改变了,碎石被打成了粉末,灰尘冲天而起,让人看不见战斗情况。 但是,李权已经到了极限,再难阻止刺客,刺客并不管李权,直往山上而去。 李权心灰意冷,心说自己已经尽力了,若皇上依旧遭了毒手,那只能说是天意如此。 就在这时,一道无形剑气闪过,碎石粉末行程的尘幕像被一刀批了个口子! 视线的尽头,李权看到刚刚甩脱自己往山上去的刺定在了原地,阳光透过他的身体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斑落在地上,当鲜血染红光斑时,刺客的身体也瘫倒在地! …… …… 半个时辰后,收拾惨剧进入了尾声。 此次遇袭,一共死了十三名随行官员,一百三十四个侍卫,宫里的太监也死了三个。 重要人物无一遇难,但伤者无数,其中就有皇后、靖王爷和李倩蓉。而皇上虽然没受伤,但精神上的冲击谁都能想象到! 两次几乎都是必死之局,最后还是在李权拼死保护下争得了吕尚返回的时间。 总的说来,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刺客一共二十三人,全部被击毙。 身份也确认了,是白莲教京城分舵的主要人员,其中刺杀皇上的便是其分舵舵主,信息不明,但一身武艺已经到了接近大圆满的境界。 李权暗自心惊,心说难怪那么棘手,自己耗尽全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至此,危机算是解除了,其中不少人都护驾有功,但无人敢多说一句话,因为皇上已到了爆发的边缘。 如此险情,自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何不让皇上愤怒、百官俱惊? 返回一途因此事变得压抑,队伍很沉闷,但李权在自己的小天地中很惬意。 李倩蓉受伤不是什么重伤,只是在慌乱中跌倒,膝盖破皮而已,简单的处理下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但李权的消耗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的,所以一直待在李倩蓉的车驾里,享受着夫人的照顾。 如此迷迷糊糊地回到京中,皇上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针对京城隐秘势力的清洗赫然展开,对途中失职官员会追责也同时进行。当然,在刺杀中立功的人也当奖赏。 说道功劳最大,自然非李权莫属,次次险情都是李权在关键时刻帮了皇上一把。 于是乎,皇上的奖赏也相当的阔气。 封护国公,赐连云宫,官拜殿阁大学士。 注意,短短半年时间,李权的爵位从侯爵升至公爵,官职更是提到正一品,已然到了权利巅峰。这天底下除了皇上,再无一人敢在李权面前指手画脚。 一时间,京中掀起千层浪,皇上近乎拔苗助长的手段让文武百官都开始动摇。 如此做法哪里是给皇子制造困难?这分明是在把皇子往死里整啊! 李缘在京中一个虚职都没有,就一皇子称号,相随官员大都一厢情愿为他谋利。 而李权现在有爵位、有权利、有钱财,可谓要什么有什么,两人相比差距巨大,几乎是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就算李缘是皇室正统又如何?当差距大到一定范围时,任何虚名都没用了。 新一轮的战队在暗暗进行着,而李权也被这无法言喻的赏赐而砸懵了。 这一刻,李权真感觉到什么叫皇恩浩荡,自己真的可以为皇帝肝脑涂地了。 赏赐中有一个叫连云宫的地方。注意,那是连云宫,不是连云府,更不是连云阁,而是真真正正地一座宫殿,一座能容不下千人的巨大宫殿!位于京城东门,西临摘星街,北交翰林院,南至李家布庄京城总号。修建之初是用来供皇上游玩的。 里面有仿照天下最美之都江南风景构造的园林,里面人工制造的湖泊可以乘船可以钓鱼可以游泳,里面的建筑都是藏在花丛林木之间,别致素雅,堪当仙境。 . 第647章 :新居 皇上赏了一座宫殿给李权,这简直是超级大超级豪华的别墅啊!别说上一世,就是现在也没法估计其价值。 当李权站在府门口,仰望这即将成为自己府邸的超大型庭院时,激动得不知说些啥。 几个下人正在换牌匾,刻有“连云宫”的牌匾被取下,刻有“李府”的牌匾被挂上,李权才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长长的队伍到了新宅门前,李权的莺莺燕燕纷纷从马车中出来,看到眼前的府门也不禁长大了嘴。 安馨荷从后方上来,扯了扯李权衣角:“老爷,这……这实在是太大了,咱们以后月度要翻几十倍呢!” “花c花的都花!这么好的宫殿,难不成还有不要的理由?赶紧多请些下人来!咱也要过过皇帝老爷的生活!” “嘘!老爷不可胡说!” 走进这么大的房子,李权不免感慨万千,心说今生钱越来越多,官越来越大,房子也一次比一次宏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生才是充满激情的。 新家如迷宫,不少搬家的伙计在里面迷了路,李权一家人在宫殿中转悠了好半天才算大概了解了新家的结构。 这宫殿有三分之一是人工湖泊,湖泊四周是园林格局的花坛,中间错落着房间。正门进入倒是规规矩矩的正厅,仅大院都比之前的李府宽敞得多,除了湖泊之外,宫殿的构造倒是按部就班,但阁楼花园等修建极其精致,皇上要的地方没人敢放过一个细节。 入驻新宅用了整一天时间。 第二日,陆陆续续有朝中大臣登门道贺,备了各种奇珍异宝。不仅仅是为站队,还因为李权现在是殿阁大学士需上朝议事,故无一不来拜访。 应付络绎不绝的同僚又过了一天。 第三日大早,李权便换上官服入朝听政。 殿阁大学士的职责和丞相类似,不过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需要在上奏的事情上给出自己的意见。 李权不会这些,又凑巧近日无甚大事,唯一的大事就是关于藏龙山遇刺的事情,而那是丞相操心的,故李权一连几日都在朝堂上一言不发打酱油。 连续一周,李权都要清早起,需要上朝的日子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过来,到了夜里就会感觉心力交瘁。 …… …… 黄昏,李权自逸居回府,正巧遇到一家丁送来一封信,说是从淮海郡来的。 李权心头提了个醒,打开一看,竟然是从遥远的东洋来的。 寄信人是惠子! 李权意识到了惠子会说什么,表情严肃起来。 惠子在信中说,她翻遍古籍终于找到了根治李惜荷的办法。那是一种生长地泉中的花,一支分九朵,花瓣开九瓣,不知其名却有一张图。 从图纸来看,那肯定是惠子从古籍上撕下来的,只有简单几笔勾勒,而且非常陈旧,看不清楚。可令李权疑惑的是,画中所绘却是一支一朵生于水上,哪里有九朵花?花开呈球状,到像是蒲公英。 看到这,李权皱起了眉头。 信息量太少了,不仅名字不知道,连颜色,生长环境都不知道,描述和图画还自相矛盾,也不知惠子是怎么想的? 李权本就很疲惫,发现此信后不由有些头疼,按着额头,连晚饭也不想吃了,一个人走到后院湖边看着湖面上飘着的荷花发呆。 日月交替之际,湖面倒映着各色光斑,层层叠叠的波浪让光斑闪动着。 此时无风,何来波浪? 李权抬头,果见对岸有一小舟在飘荡。 小舟船头,一白衣白衫的女子撑杆而筏,垂目颔首,不见真容。孤零零在水中的景象配合一身白装,恍惚间,李权感觉像是看到了晚晴。 想想又不对,晚晴应该抬头挺胸凝望远方才是,哪会坐这低眉之态? 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如花。 李权对如花的印象都是粗布麻衣,没有这种白衫白裙的画面,所以一时间没能认出来。 如花从小与水作伴,难得家中有了这么宽广自在的玄,终于忍不住要到小舟上过过瘾了。 如花虽在李家,但一直深居简出,显然还没融入李家生活中。前些日子搬入新宅,如花依旧如此,整日呆在房中,足不出户。 今见如花出来划船,李权心情大好,精神也轻松了些,微笑着站到湖边,扯着嗓子喊道:“船家!可否载我一程?” 如花目光投来,能看到她作了个掩嘴轻笑的动作,看来心情不错。 果然,如花驾着小舟慢悠悠地到了李权面前:“上来吧。” 李权拱手:“谢船家。” 如花白了李权一眼,开筏往湖心去。 李权躺在舱内,感受沿途而过的清风,舒服地眯起了眼。 “好久都没碰过船桨了,手有些生。”如花一边划船一边说着,不知是说给李权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不管如何,此时的情景很惬意也很平和。 小舟在湖心停住,如花丢下船桨,任小舟在湖心荡漾,自己则进入船舱,将准备好的茶水满上:“喝茶不?” 李权懒洋洋地趟着,眯着眼:“是如花老板独有的香茶么?是,我才喝。” “什么香茶?明明是粗茶,不过,倒是我自己做的。” 李权闻言起身,端着茶杯作陶醉状在鼻尖轻嗅:“嗯不错不错!这喝茶嘛,三分味道七分心意,如花的心意满满,就算再劣的茶也有几分滋味。” 说实话,如花有些迷恋看李权喝自己制出的粗茶时的样子,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总给人安定祥和的感觉。 此时此刻此言,落入如花耳中,似乎胜过千言万语,惹得她羞意涌出,低眉抚着耳边垂落的点点散发。 “如花,你穿着这身衣裳真的跟仙女一样。” 低眉不过瞬间,耳边却传来这样一句话,如花感觉小心脏似乎被电了下,惊慌抬头,发现李权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从那眼神中似乎看不到半点儿虚假。 难道是由心而发? 如花慌张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心里乱作一团:“穿这身虽是好看些,但……但也不至他说的这般好吧?” . 第648章 :冤家聚头 如花慌乱着,左右看着自己的衣裳不敢抬头,待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才朝李权望去。 李权很安静,换了个方向望着渐渐阴沉的天,若有所思。 “在看什么?”如花走到李权身边,与他并肩而坐。 “没看,只是在想,想一个人。”李权自顾自地说着一些如花听不太懂的话。 如花好奇地看着,发现这个男人有时候也不像表面看着那么轻浮,深沉起来跟谜一样。 方才遥望如花给了李权一个错觉,一瞬间,李权将如花当成了慕晚晴。 住在这么大的宫殿中很舒适,可今生第一个倾心的女子还不知所踪。晚晴离开时留下的信李权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说好归期是一年后。可现在已过了五六年了,还是杳无音信。每每想到此,李权心中就一阵烦躁,所以很多时候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现在不同了,李权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稳定,再也想不出人生还能有什么更大的追求,心中所愿便是能将所有喜欢的女子都留在身边,让她们躲在自己怀中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李权喜欢的女人很多,但对慕晚晴却有不同,要说真心喜欢,晚晴当比安馨荷更甚。无奈此女如无根浮萍一般,随风而动,叫人摸不着痕迹,不似安馨荷那样体贴能干,故有时候会心生不满。 现在想起,李权心中的冤气全无,只有浓浓的思念,心想家中少了晚晴,生活怎样都不够美满。 …… …… 第二天,李权一如既往地上朝。 藏龙山遇刺之事已经有了处理结果,京城乃至方圆千里的白莲教秘密分舵都被清理,各地官员凡有失职者全部问斩。可皇上还不满意,他的怒火终于蔓延到白莲教的身上。 朝堂之上,皇上钦点李权为总督,前往白莲教最猖獗的夷州边防线主持剿灭白莲教的重任。 这一次皇上是真下定决心了!白莲教的行刺让皇上感觉到了威胁,更激发了他的愤怒,所以,此行不仅任命李权为总督,还从大庆境内调集五万精锐至夷州与李权汇合。 这是皇上直接任命的事情,没有跟朝中大臣商量,所以皇上的意思很明显。 因为藏龙山行刺之事,各树郡都在竭力清剿白莲教,全国官员都在收集白莲教的信息,都汇集到皇上手中。 此时,朝廷对白莲教的了解程度不说了若指掌也算知根知底了,白莲教终归只是一个民间教派,哪儿可能是朝廷军队的对手?在了解白莲教情况之后,皇上若真要动手,那应该是相对简单的事情。皇上在此刻命李权主持清剿工作,且不经众臣商议,摆明了是要送件大功给李权。 要知道,李权现已是位极人臣,若此时再受一剿灭白莲教的大功,那可谓是功高震主。 难道皇上正要狸猫换太子将李权纳入皇室之中?让李权继承大统? 早朝未散,消息却已传开了,这是皇上表现最直白的一次,帮李权上位的意思最为明显! 短短半个时辰内,京城街道人流忽然小了,也不知多少小团体各自聚在屋檐下讨论起来。 李权未想太多,纵然他不想离家,也是欣然领命。 忽然间要出差,心头总是有些气闷,而且还是明天出发,连跟夫人们温存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李权出了皇宫,天忽然下起雨来。 雨不大不小,昏暗的光线和细细的雨丝将世界变成了一部老式电影。街上行人本来就少,被雨一冲全都就近躲雨去了。 李权不喜欢坐马车,喜欢雨中漫步,脚步没有变化,不紧不慢地走在雨中空街。 “哗啦啦。” 四周都是雨滴声,不经意间掩盖了细小的杂音。 李权走着,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走过皇城大街,一个转弯进入回家的小巷。 小巷很长,李权走了一刻钟才到一半,抬头之际似乎感觉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脚步踩在积水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要细听可在细密的雨声中分辨出来。 “五个人!” 李权神色一正,脑中杂念瞬间消失,四下看了看,心中一沉,心说自己怎么又到了当初遇袭的小巷子里? 这条小巷可能跟李权八字不合,上次遇袭就在这里,这次不该也要…… 正想着,果然有五人从两侧墙壁跃下,一身黑衣,显然是有备而来! 五人落下,各占一方,很快就封锁了李权的逃跑路线。这五人只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五人便有五种不同的武器。 有铁轮,有九节鞭,有钢棍,有短刃,有钩爪。造型奇特夸张,一看便知非凡俗刺客。 但李权也并不太紧张,观其武器便知是取巧之辈,想来功力不会太精深,以一敌五要试过之后方见分晓。 李权知自己身份超然,遇刺不是什么媳事儿,而赶来刺杀自己的刺客定也不会多说什么,战斗一触即发。 持铁轮者一个回旋,铁轮飞出,铁轮之后有铁链相连。半空中,铁轮锋利的尖刺飞速旋转,像一个竹蜻蜓沿着诡异的路线朝李权飞来! 李权侧身,谁知半空中的铁轮似长了眼睛一样,也跟着发生了些微偏移。 李权猝不及防,一个照面手臂就被撕开了一条血口子! 李权心中大怒,身边却又一人攻来,观其身手步伐,诡异灵动,当是个女人。她手中短刃一左一右,将雨幕都划开了一道口子,活像螃蟹的大钳要将李权夹住。李权后退,闪开了这一击,对手手臂顺势就自己抱住了自己胸口,两支短刃莫名脱手飞向了后方! 只是片刻李权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对手不是莫名脱手,而是有意为之,两柄短刃脱手之后从后方划出两道巨大的圆弧,谎言就飞向了后背! 好在刚才的交手让李权额了解到这些家伙的手段有些古怪,故没敢有丝毫放松,为躲避诡异地出现在身后的短刃,狼狈地扑倒在地。 这时,九节鞭和钢棍同时落下,一人攻头,一人袭腿,不管李权向前向后都没法躲避。 对手配合的默契程度远超李权所料,此刻以失去了躲避的可能,无奈之下,咬牙将的身体蜷缩成团,运足功力以后背硬生生挨了钢棍一击! 砰! 李权被打得气血翻滚,地面都出现了些许塌陷! 对手似乎也没料到李权抗击打能力如此强横,竟没有抓稳武器,钢棍被反弹飞向了高空! 高空中,钢棍失去控制变成了三截,原来这棍子也有古怪,可用作三节棍。 李权背上阵阵剧痛,但更难以忍受的是他的怒火。 从皇宫出来竟遭遇此事,如何能忍?而且还是五个专业杀手! 李权虽然愤怒,但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交手后发现敌人手段太诡异,当避其锋芒。于是就乘几人愣神的瞬间,忍着阵阵剧痛两脚一蹬,整个人化作一枚炮弹往两边高墙跃去。 只要上了高墙,往人流密集处跑,想来这些人还没胆子敢在大道上行凶! 李权这突然爆发本已甩开了敌人,却没想到暗处还有人蹲点!而且蹲点的人比下方五人更是凶狠! 就在李权即将飞上墙头之时,一道赤红色的剑芒伸展成一光幕,像一道透明的罩子把李权生生压了回去。 要不是李权反应够快锁了脖子,要再快半分,保不准整个脑袋都要被削掉。 李权这一次逃遁失败,落地后立即遭到五人同时攻击。 这时候已没有让李权留手的可能了,后背金芒一闪,一层薄扁幕护住身后,令后方五人攻击威势减弱七分,随后李权回身,不顾对方的攻击,探手向那用短刃的女杀手抓去! 李权侧身的同时,后背再受几次攻击,也不管伤势怎样,只想利用此次受伤先干掉一个再说! 五人都是一愣,心说还有这种抵挡攻击的方式,面对此事攻击,首当其冲女刺客没了反抗的余地,眼神中露出了惊恐之色。 就在这时,一道红光出现,从李权身后而来,来势之猛,绝非刚才那一层光幕可挡! 李权似乎早有预料,冷冷轻笑。当红光距离李权不过半米的瞬间,李权忽然侧身,身子紧靠墙壁,将五个刺客暴露在红光面前! 由于李权的身子挡住了几人视线,根本没意识危险降临。 一瞬间,血花在雨幕中炸开,持铁轮者与那用钩爪者双双到底,胸前被开了一个硕大的窟窿! 而雨地中,长剑死死插在地面,剑身椅未停! 突然的变故让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头顶一声粗犷的大喝压下:“可恶!” 一个黑影闪动,剑已被拔出,李权急忙飞退,李权靠着的墙壁就在瞬间坍塌! 对方被李权摆了一道,现在正当气头上,李权一边退一边观察,发现这持剑之人竟就是当初在此地行刺自己的刺客! 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没想到又撞上了! 李权心火飞升,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心道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今日正好一并算了! . 第649章 :坚定信心 李权记得清清楚楚,林轻尘说此人乃接近大圆满的实力,危险指数可说满格。 但现在的李权可今非昔比,在藏龙山下与白莲教舵主的战斗又添了一份信心。 李权知道,自己只要稳住阵脚,不要像上次一样肆意挥霍阳气,自己是有能力跟赌坊交手的! 李权战意已现,对手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但来势不减,手中长剑没有丝毫犹豫,灼热的剑身滑过雨幕,雨水飞速蒸发,剑身所过,嗤嗤声响个不停,同时又雾气弥漫,视线受阻。 如此情形下,躲避攻击变得更难。 薄雾中,金芒一闪,敌人的剑尖遭受重击,李权所出的精纯阳气准确挡祝势,逼得敌人止抓势往后连退。 李权正式的第一次出手,给了所有人足够的震撼! 挡住了! 竟如此轻松就挡住了! 为首的壮汉停止了攻击,目光变得更深邃。李权展现的实力让他感觉到了威胁,冷冷的声音传来:“当真藏得好深呐!” 敌人恨得咬牙切齿,李权神色自如,擦了擦头上积攒的雨水,笑道:“我何曾藏过?只是尔等情报不够罢了。” “别废话,大伙儿一起上!” 手握短刃的女子话音一落,短刃便脱手而出,划着诡异的弧线朝李权飞来,还不止她手中两柄,接连又有七八柄短刃飞出。 一时间,李权四面八方都有攻击,李权指尖连点,击落两支短刃,空隙立现,顺势一躲,女子的攻击轻松化解。 但接踵而至的又是以壮汉为首的三人合击! 战斗立即陷入混乱。 混乱中,雨幕似乎静止了,四散的水花如无数精灵在跳舞,时隐时现的金芒像舞台变换的背景,小巷中的激战炸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只是这美丽风景之中,肃杀之气让观众无法呼吸,紧张的气氛让人不敢直视。 李权以一敌四终有些力不从心,不敢硬接壮汉的剑击,故不能以搏命的方式现拼死一两个。纠缠中,李权逐渐处于下风,三个招式诡异的喽在接近大圆满境界的高手带领下,发挥了两倍的战斗力。 李权有些后悔了,如果不被恨意干扰判断,这时他早已脱身,现在错误判断对手实力已身陷战局,想要脱身已经很难了。 好消息是,跟接近大圆满实力的高手战斗,战斗的声势定然不小,小道两边的墙壁不知破损多少,京中高手定知道此处有事情发生。 正想着,一把黝黑的钢刀从天而降,没有威势,不带攻击,仿佛是雨点一样从云层中掉落的一样。 “哐当!” 钢刀落地的声音极其清脆,让战局为之一顿! 刀是普通的刀,就掉在众人中间,所有人都出于本能地往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人! 可刀是从何而来? 李权难得有喘息的机会,根本没心思去想这些,注意到为首壮汉看着钢刀有些疑惑,这时候正是自己撤退的绝佳时机! 李权运足阳气,全力飞退,眼看就要脱离战局。 三个喽同时惊呼:“糟糕!” 为首的壮汉回过神来,可李权已经退了十余米,露出一个恨极的表情,一手抓住抓起地面的钢刀,大喝一声:“找死!” 自壮汉手握钢刀的一瞬,壮汉的气势骤然大变,无形地压力如一间巨大的囚笼将李权团团包住。 李权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去,感觉身后的壮汉似乎变了个人,变得更加恐怖! 同时,钢刀落下!十米之外,刀锋已成,和之前剑芒类似,但给人的压力却既然不同! 当压力太到一定境界,人的反应就会迟钝,李权此刻就面临着这样的危机! 李权忙不迭地想要躲闪,然空中一道黑影落下,在李权身后帮他挡了这一刀。奇怪的是,此黑影毫不停留,替李权挡了一刀之后又是一闪,谎言就消失了! 黑影的出现让人疑惑,但正因他的出现给李权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几个纵身,终于拜托纠缠离开了小巷。 在空中掠过,感受雨滴落下,后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这不要紧,李权能感觉到是皮外伤。最后壮汉的一刀还在脑中不断重现,李权皱眉苦思着,随着思考越来越深入,心中渐渐明悟。 壮汉用刀和用剑完全不同,威势天差地别,由此可见,壮汉习惯用刀而非用剑。可他为何一开始用剑不用刀呢? 很显然,他不想暴露自己使刀。先不说刀为何从天而降,对方用刀做最后一击的行为证明他是在情急之下才暴露的。 京城之中有谁用刀?有谁的实力接近大圆满? 迷雾渐渐清晰了,答案只有一个。 南宫晋孙! 刺客的体型也跟南宫晋孙相符,可南宫晋孙为何如此? 带着满腔的疑惑,李权悄悄到了陆府,在小院中找到了陆游,向他询问此事。 自陆游讲明愿意为李权指点迷津之后,李权常来此处问陆游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事情。 听了李权遭遇,陆游淡淡一笑:“南宫晋孙要杀你定是受了皇后之命。皇后可是南宫晋孙的妹妹,有些事情自然只有请他帮忙。现在李大人的势力越来越雄厚,皇后娘娘已经不能明刀明枪地跟你争了。李缘虽不想争名夺利,但皇后娘娘可不这么想,她自然是要帮着自己儿子。” “那臭婆娘!”李权小声地骂了一句。 陆游却是淡淡一笑,给李权倒茶:“李大人,你跟人家争皇位,人家暗杀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再说了,事到如今,李缘未针对李大人做任何事,这已经是很难得了,不要皇后怎会涉险这样?” 一想也对,事关皇位归属,玩命那是必然的。站在李缘的角度一想,皇位本该是他的囊中物,怎料半路杀出一个人来跟自己抢,谁人不气? 这么一想李权的怒火渐渐小了,心说皇上这么安排自然是对自己好,但却把自己推到了不义之地。让自己显得很不地道。 “李大人,既然对方耐不住了,那您以后可要多家小心,身边一定要多带护卫,饮食也要仔细侦察,总之万事小心。同时,大人也要主动出击,让皇上尽可能的看到皇后和李缘的所作所为,当皇上不能容忍的时候,大人您就赢了。” “这么麻烦?”李权揉着额头,心说当个皇帝真心不易,才一个竞争对手都如此危险,早知道就不淌这混水了。忽然悠悠叹了口气,“哎!明日要去夷州剿灭白莲教,届时少不了指挥千军万马,陆公子随我去否?” 陆游刚听说了此事,正要询问,听李权说起,当即拍腿叫起来:“去!怎能不去?” …… …… 夷州之行说走就走,一夜之后,李权连行李都来不及准备,昨日遇袭之事更无暇理会,先上朝,后离京。 奇怪的是,答应跟李权同行的陆游没有出现,搞得李权心事重重。 没有陆游,李权便少了份信心,指挥军队不是他擅长的,一个命令就决定这无数人的性命,没有军师提点,李权哪敢妄为? 想到这,李权在朝堂上一直心绪不宁,忽然间竟有些打退堂鼓。 早朝之后,皇上留下了李权。 李权本以为会匆匆忙忙地离去,没想到皇上似乎还有话交代。 大殿中,只有李权和皇上二人,皇上还坐在皇位上,看着李权,问道:“你今日情绪有变,心生退意是不是?” 李权一愣,随即点点头。 皇上的表情严肃起来:“这可不行z师昨夜为你此行卜卦,得四个字‘绝处逢生’。你这般前往,如何能生?” 绝处逢生? 国师算卦?那可是不得不防啊! 李权一个激灵,淮海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国师让皇上能欲知后事,可见占卜之准让人惊骇!当时国师算卦是说没什么问题,而那次女儿至今不醒,自己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此行皇上专程提醒自己绝处逢生,若非凶险异常,皇上绝不会多此一言。 那得是有多危险? “这个……皇……皇上,您……这算不算泄露天机?国……国师他会不会折寿啊?” “与朕何干?要折寿也是他折寿。” “……”李权本想放松心情,皇上这么说让他无语了。 皇上又皱起眉来:“此行远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远比你昨日遇刺时危险。你放心的去,家中诸人有朕替你看着,断不会少一根头发。” “皇上……您……您知道昨日的事情?” 皇上傲然站起,负手轻声道:“普天之下,何来朕不晓之事?与你说这些是要你安心地去,不要有后顾之忧,而且,你此行有一番机缘,在白莲教总舵之中,有一株九天地莲。” “九天地莲?” “一支生九朵,一朵开九瓣。你想想自会明白,无须朕多说。知道此事后,你应该坚定决心了吧?” “一支生九朵,一朵开九瓣。”李权小声嘀咕着,忽然精神一振,难道说那九天地莲就是就是救治女儿的灵药? . 第650章 :初到夷州 这绝对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虽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李权都不会放弃。 “必往夷州!” 李权坚定信心踏上了前往夷州的车架。 夷州,取自蛮夷之地,开化较晚,民风彪悍,位于大庆西南部,与大华沙海郡接壤。多沙石黄土,此入夏季节,正是夷州风沙蛮横的时候。因地处边界,故强盗山匪猖獗,且两国边防常有摩擦,可谓大庆最不稳定的一个州。 京城距夷州甚远,此去一路要月余。途经碧州,李权正好回家看了看美艳的娘亲还有多年不见的故人。 芳素一个人在碧州过得很好,虽说有些想念李权,但不再看着家里,就不用操心家务事,日子过得平淡轻松,气色越发地好,给李权的感觉是越长越年轻。 在碧州家中跟娘亲简单谈了谈京城发生的事情以及皇上最近的动作。 芳素没说什么,只说皇上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总之皇上是不会害咱们家的。 芳素一如既往地对皇上信任,李权没有多说。 在碧州耽误一日,继续往夷州去。 同李权一路来夷州的还有那曾经跟李权追过山匪的几十个家将,依旧有羽蒙带队。 这是安馨荷执意地安排,因为女儿的事让她不放心再让李权一人离去。她说,这几十个家将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有他们跟着自己才能放心。而且,这些家将曾经经历过无数战争,所以也最适合在夷州行事。 早在二十年前,庆国建立初期,和大华之间的摩擦一直不断。期间发生大大小小的战争数十起,两国互有胜负,而羽蒙正是在那一段时间名扬天下。再到后来,两国都为连年征战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国库空虚,国力耗损,国中百姓食不果腹,到处都是农民暴乱。正因为此,两国在不约而同地达成了默契,相互休战,全力安民。从此天下进入了太平期,两国开始大幅削减军队,天下百姓才算真正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从碧州到夷州,随着不断往西南方向深入,地势开始有了变化。 山变矮了,丛生的林木变成了连绵的草垛,黄沙碎石渐渐取代了软泥青草地,空气中的水分越来越少。 此行夷州,李权第一个要拜访的就是夷州知府富明。 夷州地处偏辟,且物产不丰,历朝历代对此处都疏于管理,所以知府之位世袭代之,富明祖上三代皆为夷州知府,在当地根深蒂固,广得民心,称之为土皇帝亦不为过。如此环境下肯定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朝廷也知道,但念在富明对朝廷恭敬,对皇上的命令又无说不从,故一直没有深究。再者,夷州边防驻守的将军也没发现此人有什么不轨之举,所以,变让夷州按照原有的传统继续下去。 刚好一月过半,李权到达了夷州首府夷州城。 这刚到夷州城的第一天就让李权领略了一番夷州的风沙,呼啸的狂风卷得沙石漫天,细小的石头砸在脸上生疼,街上行人都要用手挡着眼睛,不然很容易变成瞎子。黄沙蔽日,天地间一片混沌,视线中像是信号受到干扰的卫星电视,太阳毒辣得很,被沙石遮蔽只能看到模糊地光影,像散落的蛋黄。 风沙太猛,吹得马儿都不愿再走,好几次差点儿失去控制。 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到了知府衙门。 李权来此,皇命来得突然。至今,夷州知府尚未得到半点儿消息。所以在见到李权的时候还一脸怀疑。 有了淮海郡的经历,这次李权有了经验。 直接拜访知府,不再干什么体察民情的麻烦事儿。这年代,天下没有绝对的民主主义,哪里没有问题?要去管,无数的问题摆在面前哪是李权一个人管得完的?所以,李权学聪明了,乖乖地先找到知府,知府大人想让自己看什么就看什么,问题遮掩得住是他的本事,遮掩不住再说也不迟。 富明是个端端正正的中年人,比李权稍长,胡子倒跟李权的样式一模一样,两人碰头忽觉似两头老山羊对视,莫名地滑稽。 或许是山羊撞山羊来了默契,两人都不自觉得捻起胡子来。 现在富明有些怀疑,李权拿出了皇上的圣旨,心中疑虑才消了点儿。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来报,东南方向边防线有一万守军奉皇命进驻夷州。 联想到圣旨中的内容,富明这才彻底相信了。 圣旨上说得清楚,不日会有从各个州郡提调而来的军队入驻夷州,用来彻底剿灭白莲教。 这下,富明总算换了副嘴脸,方才之所以不信一是因为没接到半点儿消息,二是此事关系太大,三则是这位李大人名头太恐怖。 护国公、殿阁大学士、剿灭白莲教的总督。 乖乖!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大大人物啊!这些名头加起来比丞相大将军等等还要可怕! 这简直堪比皇上亲至了! “李大人,快随下官进屋,夷州此时风沙太大,脏了大人衣裳如何使得?” 李权先被迎进了衙门,看着外面的风沙,一切活动都不能进行,富明又心急火燎地讲城中所有的官吏都聚集到此,一来让李大人了解夷州的政况,二来让众位官吏瞻仰瞻仰李大人的荣光。 李权本不让富明如此麻烦,但架不住人家热情,硬是把所有在家中躲避风沙地官吏都叫来了,一个个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地站在李权身下。 官吏虽是狼狈,但听说李权的来头之后各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涨红了脸,想说话却又不敢说,那表情,怕是李权一声令下,他们虽是都愿意送上菊花。 升官升得太快,对这些官吏的表现还不太适应,李权感觉甚是尴尬,同时也难免会稍稍自得。 京城的高官在衙门,这些官吏就算用棍子打估计也打不走了。 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借机多亲近亲近朝中大臣,就算不能送上菊花,一顿饭总也要陪陪吧? . 第651章 :上门人妇 黄昏将至,风沙渐渐平息,在一众官吏的盛情相邀下,李权被请到了夷州城最好的酒家。。. 。 风沙之后,夷州城才显现出了原本的相貌。先前黄沙漫天,李权未曾细看,现在才注意到这夷州城格局跟其他城镇一样,但房屋建筑却别具一格,因为时常风沙的缘故,阁楼低矮,无木质瓦房。都是用砖石堆砌后用黄泥加固,如此才能抵御风沙侵袭。 夷州城街道宽敞,两边的泥土房都不会超过三层,街上的男‘女’都‘露’着膀子,用纱巾包头遮面,看着很特别。 不过,看此处人情便知这里远不及碧州、京城富裕,街上的商贩大都以卖有使用价值的食物为主,似京城街中吆喝着卖红灯笼、竹蜻蜓之类的小贩一个也没有。 富明见李权一路左瞧右看,微笑着在一边解释道:“大人呐!夷州可比不得京城,您此行可要多担待了,下官一定竭尽所能让李大人过得舒服些。” 李权寒暄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酒楼。 夷州最好的酒楼在李权眼中很普通,倒是里面的地方菜给李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酒席平平淡淡,正如一般官场聚会,其中少不了许多阿谀奉承。 李权为官也有些时日了,渐渐适应了这一套。 酒席过后,夜已深。 富明邀请李权入他府邸休息。 所谓入乡随俗,李权只听对方安排就成。可没想到富明不仅邀请李权去他家,还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给李权住。 这倒让李权颇有些过意不去,虽明知对方是为讨好自己,但不得不承认这方法很管用,李权对这知府添了几分好印象。 富明世代居于夷州,府邸虽无林苑长廊,但面积极广,平凡中偷着大气。富明的房间连着一个小院,院‘门’口由羽‘蒙’把守,其余护卫皆在府外客栈住下。 现已三更,李权还未睡去,一人端了张凳子在院中坐下,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感受夜间凉风拂面。 别说,此处虽有风沙,但天地相隔很近,没有什么巨物遮挡,视野非常开阔,夜中望天也是一众享受。 风中带着些许细沙,钻到鼻子里让李权打了几个喷嚏。 这时候,李权忽见院‘门’口羽‘蒙’似乎在跟人说话。. 心中不免奇怪。 这么晚了,谁还回来? 李权走到‘门’口,只见是两个家丁打扮的人领着一个丰腴少|‘妇’站在院外,那‘妇’人身姿卓绝,身着长裙,裙摆在风中轻微拂动,如夜里湖面泛起的水‘波’。可惜面容被丝巾包着,为躲避风沙,只留有一双传情的眸子了‘露’在外面。 李权一眼就被她高耸的‘胸’部吸引,看这‘胸’型就能想到背后那香|‘臀’是何模样。 从京城至此已经一月过半,这一路虽不至风餐‘露’宿,但过得也极不舒服。好不容易到此,看到如此身形的‘女’人,是男人都免不了胡‘乱’的想想。 李权的眼神和‘妇’人‘交’错,‘妇’人含羞地侧脸,眼中的娇意勾得李权浑身一颤。 而后李权才发现自己的表现非常不妥,尴尬地咳了咳,轻声道:“何事啊?” 羽‘蒙’表情不善,正‘欲’开口,不料那‘妇’人上前两步走到李权面前,盈盈一礼,柔声道:“贱妾富大人之妻刘氏,奉老爷之命特来伺候李大人。”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我了个乖乖!这这这……这是送上‘门’儿的人|妻啊!不得了不得了!” 一瞬间,李权脑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不知刘氏相貌如何,更不知他人之妻会是什么味道!想想都让人兴奋! “这富大人当真盛情难却,我虽不是那种下作龌龊之人,但拒了人家的美意似乎也不太合适吧?” 一月半没碰‘女’人,对李权来说已经算很久很久了,当下意志力不是很强,几乎就要答应。 熟料这关键时刻羽‘蒙’站出来,挡在两人之间,冷声道:“夫人,还是请回吧!” “嘿!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脸!”李权恨得牙痒痒,侧身到一边朝刘氏笑了笑。 刘氏低着头,也不知看没看到,听羽‘蒙’的话之后,娇声询问:“莫不是大人嫌贱妾貌丑,不愿让贱妾‘侍’奉?” 娇滴滴的声音实在撩人,李权感觉自己快招架不住了,抢先道:“哎哎,不是不是!谁说不愿……” “李大人!”羽‘蒙’一声低喝,“您还是先回去歇息吧。离京之时,夫人曾‘交’代小人要着看好大人,那一切相干的人都别想接近李大人半分,包括‘女’人!” 话虽客气,但语气一点儿都不客气。李权这才回过味来,忘了这家伙是安馨荷安排的内线呢! 完了!有这木头脸跟着,想要偷吃看来是不成了! 既已知道结果,李权也不用再坚持,懊恼地转过身,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回去吧,本官不用伺候。” 说着,李权就往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心都在滴血。那可是活生生白嫩嫩的人|妻啊!多么好的机会,还是主动送上‘门’的,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唉!” 回到房间,李权啥心情都没了,躺身便睡。 …… …… 翌日清晨,李权开始了公事。 夷州城不是目的地,李权的目的地是到边防,利用边防军对白莲教进行清剿。城市中的白莲教只是猩力量,而藏在两国边界白莲教基地才是真正棘手的地方,只有消灭了那些地方,白莲教才会遭受重创。 不过,在这之前李权需要在夷州集结兵马,皇上提调的五万军队现在只到了一万,所以需要在夷州多待几天。 经过朝廷的全力调查和高压清剿,大庆各地的白莲教开始龟缩,而所有的资料显示,白莲教残党龟缩的地方就是夷州! 夷州不仅地处偏远,还疏于管理,朝廷对夷州的信息向来很少,现在只知道夷州的白莲教众多,却不知具体的分布情况。而朝中大臣所想,皇上是送一件大功劳给李权,那完全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天真想法,真正的情况只有到了这里才知道。 李权掌握的消息很少,乘此机会自然要像富明打听。 白莲教是大庆的心腹大患,而白莲教的根据地在自己的管辖区域,富明的脸‘色’自当不甚好看。但他心里清楚,白莲教的确在夷州活动频繁,而且……而且白莲教教义已在夷州传播甚远,庆帝残暴重整天下的思想已经在很多夷州人心里扎了根。此次如果要对白莲教下手,夷州肯定要引发一次暴动,有此利害关系,富明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毫无征兆的,富明请罪跪在地上,懊恼地说道:“大人赎罪!大人赎罪!是下官疏于管理,白莲教在夷州已经生根发芽,朝廷此时要动手恐怕很难呐!” 李权听出了其中味道,夷州的民心已经偏向了白莲教,这可是个很大很严重的问题!表情变得不善起来: “富大人,事情竟发展到如此地步?你为何知情不报?!” “下官……下官……”富明脸‘色’苍白,言语发颤,豆大的汗珠接连滚落。 李权冷笑,心说此人定然收了白莲教的好处,不然也不会如此。不过,看着富明的表情,想着昨夜人家把夫人都拱手相送,这份情虽然没领但也得认下。于是没将话挑明,只是冷冷地说道: “富大人,你失职的罪过暂且给你记下。前不久皇上遭白莲教行刺,皇上大怒,此次决心要将白莲教赶尽杀绝。你四下打听打听,朝廷行雷霆手段的,一月间将全国各地的白莲妖人追得抱头鼠窜,几无藏身之所。朝廷的力量相信富大人应该清楚。在这节骨眼上,富大人可要考虑清楚,是为朝廷检举白莲妖人将功折罪,还是继续包庇白莲妖人承受皇上怒火?” 衙‘门’公堂上,没有外人,富明跪在李权全面后背湿了一片,连连叩头:“大人误会,大人误会!下官岂会包庇白莲妖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下官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效力,将白莲教连根拔除,将功赎罪+功赎罪啊!” 富明的表现还算不错,李权满意地点了点头:“既如此,大人请先起来吧。如果真能助本官完成皇上重任,本官定会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不说加官进爵,也可保你一世平安。” 富明起身,抱拳弯腰:“谢大人。” “那就请大人说说,您所知道的白莲教的情况吧。还有,以您之见,想要彻底剿灭白莲教,本官当如何做?” 富明顿了片刻,将李权迎到堂上坐下,自己站在一边开口道:“大人,本官对白莲教的情况真不是很清楚,他们都是秘密行动,或乔装或偷渡或夜行,流窜在夷州各城各县散播教义,当地百姓对白莲教妖人颇为信任,都会为白莲教打掩护。所以,夷州白莲教众虽多,却很少抛头‘露’面现于大众前。但是,下官知道城中有一处白莲教的窝点,时常有白莲教妖人活动,下官不敢打草惊蛇,故没有清剿。大人即来此,下官愿领大人剿灭此窝点,可以此作为突破口。” . 第652章 :入地探查 夷州多沙石,土质松软,极易挖掘地道。--正因如此,此处被白莲教选作根据地,地道成了白莲教在此大量聚集的首要原因。 而富明此行便是带李权寻找藏在夷州城下的一处小型秘密基地。 事情没有李权想象中的简单,一切动作都要小心谨慎,别说被白莲教众发现,就算让百姓知道了风声,他们也会给白莲教通气的。到时候将秘道口堵上,不但什么都发现不了,还会打草惊蛇。 白莲教在夷州的地位让人咂舌。行动被推迟到晚上,而且带的人手不能多!人多容易暴‘露’,最多只能带十人前往。 但人手太少也有问题,富明说那秘密基地通常会有二十来人驻守,连接夷州城东南西北四方出口,可进可退,难以全部抓获。 李权这倒不担心,夷州衙‘门’的人自是不需要用的,让羽‘蒙’请点五个好手一起行动,用自家人心里踏实,而且他们对付几个寻常白莲教众自当不是问题。 迅速草拟好计划,等到今夜天黑,李权同富明带上羽‘蒙’等六人行动了。 今夜风沙很大,正好为几人遮掩行踪。李权没问富明为何知道这些,估‘摸’着应该是他以前跟白莲教在秘密基地有过‘交’易,现在看着朝廷的大军来了,着急要跟白莲教斩断关系,故直接供出了白莲教在夷州城的老巢。 富明有他的心思,李权觉着这样也好,所以从计划到行动都很有默契。 夷州城的夜里几乎没有人,更别说今夜还有风沙,一路都很安静,只有风沙沙的声响,细沙碎石刮在脸上,仿佛一直有人在‘抽’自己嘴巴,就算用纱布包住了头部还觉得打得脸生疼。 这样的环境下没法说话,一行人跟着富明小心前进。 一路顺利,很快到了连接地道口的地方。 此处是一间不起眼的民舍,房屋看着像一座矮土包,窗户里没有光,黑压压的一片。 富明停在没有风的墙院后,等李权一行人跟到才说:“大人,叫你的人进入,切莫出声,立杀之,不可惊动下方。” 羽‘蒙’等人点点头,不用安排,各自从黑暗处闪身进屋。 没有一点儿动静,片刻后,一人在窗户边挥了挥手示意李权和富明进入。 李权进入小屋,去掉了包头的纱布,长出口气。 屋中有三具尸体,光线原因看不得相貌。 这时,富明走到屋中,谨慎地四处看了看,后又贴着地面仔细地听着,过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压低声音道:“下方地道附近无人,但进入之后一定要小声,地道之中,任何一点儿小声音都会传很远。” 李权几人点头,又见富明在黑漆漆的小屋墙角搬动了一只类似酒坛的陶罐,却见那陶罐原来跟地面连在一起,陶罐挪开,连着一块地面也跟着动了。 随着陶罐移位,一个长宽皆两尺有余的地道口就出现了。 地道中有微光,比小屋中还明亮得多,可看到一条土质梯步垂直向下,一直伸向地底深处。 李权和羽‘蒙’等人相互看了看,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惊讶。然后又看了看富明,暗想这家伙了解得如此清楚,跟白莲教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如此下去是否会有危险,富明是否又有歹心? 如此一想,李权反倒有些忌惮了。 不过,富明已经进了地道,羽‘蒙’等人也随之而去,李权也只有咬牙赶紧跟上。 自梯步而下,大约往下十米到底。眼前,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赫然出现,一眼看去便有两个分岔口。地道很宽,足够三个人并行,土壁每隔十余米便有一盏油灯,有的亮着,有的熄灭了。 火焰在摇摆,证明‘洞’中有风,可见这地道盘根错节多广。 富明给众人解释,不要被分岔口给‘迷’‘惑’了,这里只有一间大殿,所有白莲教的人都在那里,而这些半根错节的通道是连各处出口的。够三人并行的通道是通向城内的出口,就是李权他们当下身处的这种。还有更宽更广的通道,那便是连接夷州城外的出口。李权等人只要一直往前就行了,到了中央大殿,将里面的人一并制服就完事儿。 如此一说,事情变得简单了,看来富明为了保护自己,消息没有藏着掖着。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到了富明口中的中央大殿。然而,让众人预想不到的是,地下大殿中一个人都没有!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几张桌子几张‘床’,还有几盏未燃尽的油灯而已。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黄沙和岩壁了。 “怎么回事?”李权冷声问道。 富明也是一愣,四下看了看,嘴里似有似无地嘀咕着:“这这……这没道理呀!怎么会没人呢?” 李权心中一紧,心道在地下遇到不确定的情况实在危险,当即将富明一把抓住:“是不是你搞的鬼?” 富明连叫冤枉:“大人冤枉啊!咱们从计划开始就半天时间,下官也从未离开过您身边,下官哪有时间通风报信啊?” 看着富明,李权的手渐渐松了,对方的话似乎听不出破绽。 羽‘蒙’站在李权身边,听了富明的话似要说什么,忽然身边一人警惕道:“大人请看,油灯中灯油几乎是满的,可见这油灯没点多久,刚才这里肯定有人!” 李权一看,心想果然没错! 如果行踪暴‘露’,白莲妖人首先想到的应该是逃离夷州城! 李权羽‘蒙’对视一眼,两人皆有此意,当即命令:“所有人分散,往大通道寻找!” 很快,一行人分开了,一人找到一条大通道就开始狂奔,既然对方已有所察觉,就不用再但担心会不会闹出动静,只希望全力追赶下能够追到一两个人。 李权揪着富明选了个方向,脚下生风,速度快得宛若在飞。 富明被李权爆发出来的速度吓懵了,身子被李权抓着飘了起来,惊讶地张着嘴,阵阵狂风灌在口中吹得他直翻白眼。 夷州城比碧州和京城都要小,而李权的速度有奇快无比,只用了一刻钟,李权就跑到了尽头。 通道尽头还是来时一样的阶梯,倾斜向上。 李权尝试着往上,到地面之上时却发现路口是封死的。 “怎么回事?”李权问富明。 “大人,可能是白莲妖人离开时从外边把入口给封了。” 李权眉头紧皱,再试了试,上面不知用什么东西压着,凭李权的力气竟都动不得分毫! 李权再次看向富明,富明摇头不知。 一种不祥的预感自李权心底涌出,试想一下,如果每个出口都这样,自己这一行人岂不是要困死在地道中?要知道,这可是十余米深的地下,任何蛮力都可能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李权空有一身蛮力不敢用,能不着急? 然而,就在这时候,地道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叫,凄厉的声音在地道中回‘荡’不散,听得人‘毛’骨悚然! “靠!”李权怒骂一声,抓着富明就往回跑。 如此又过了一刻钟,李权回到了中央大殿,与此同时,分散开的众人也都回来了。 一点人数,少了一个! 联想到之前的惨叫,所有人都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众人一番合计,确定了失踪人离开时的方向,众人这次不再分开了,一起往前方找去。 走了片刻,失踪人的尸体赫然暴‘露’在众人前方! 恰巧前方有灯火,尸体的惊恐的表情还僵持着,‘胸’口一个食指大小的血窟窿还冒着黑血,对面墙上还叉着几根利箭! “是机关!”羽‘蒙’沉声道。 李权瞪向富明,潜意思中,自己一行人是有富明带领的,现在出了问题,自然改找富明要说法,于是冷喝:“这里怎会有机关?” “下官不知,下官实不知啊!” 富明看似也‘乱’了套,茫茫然地朝尸体走去,没走两步,羽‘蒙’一声断喝:“慢着!” 话音刚落,就听耳边“嗖嗖嗖”地声音响起,羽‘蒙’上前一脚揣在富明屁股上,只把富明揣出了七八米! 亏得富明是命大,羽‘蒙’仓促的一脚本不俱什么力气,却把富明踢飞了。而从身侧墙壁‘射’出来的飞箭才擦着过富明的头顶扎在了另一面墙壁上! 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富明更是吓得气儿都不敢喘,脸‘色’煞白,后背汗湿了一片。 李权也僵住了,四下环顾。而羽‘蒙’看了下便说:“好了,应该没机关了。” “大……大大大人,下官能……能起来了吗?” 羽‘蒙’细看了富明两眼,皱眉道:“起来吧。” 富明这才站起身,然后连连对羽‘蒙’道“感谢救命之恩”。 羽‘蒙’没有理他,走到墙壁边上,用手指了指燃着灯火的下方‘阴’暗处。 地道墙壁的灯火点得很高,看上去是为了照出更远的地方。装灯油的是一个铁碗,火在碗中燃烧,铁碗下方自然形成了一块很大的‘阴’影。寻常人看着那‘阴’影自以为跟周围墙壁一样,谁想被羽‘蒙’这么一指,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阴’影之中,墙壁上有几十个细密的小‘洞’,因为被‘阴’影挡着,所以一直没注意,而这些利箭就是从小‘洞’中‘射’出的。 . 第653章 :地道被困 地道中竟有机关! 李权表情‘阴’沉到了极点,此行不但一个人都没抓到,反而让己方现折了一人,可谓出师不利。, 。他看了看羽‘蒙’,对方虽无什么表情变化,但能感觉到此刻羽‘蒙’心中的愤怒。 安馨荷的这些家将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无论哪个死了都无法接受。 那木头脸虽然讨厌,但李权此刻对他却有了一丝愧疚,因为下命令的是他,那人的死李权多少要负一些责任。 羽‘蒙’沉着脸,冷冷地瞪了富明一眼,接着道:“大家小心点儿,这只是最寻常的机关手段,说不定还有别的陷阱。” 是啊!有机关就意味着不安全。虽说利用光影隐藏机关是很拙劣的手段,去给众人的心理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比如,此机关肯定要在有光影的地方设置,那么,众人就要注意有‘阴’影的位置,而并非所有的‘阴’影都有机关,就算明知遇到机关的概率很小,也让人不得不提起‘精’神细细观察,这对人的‘精’神很有压力。 就李权而言,他倒是不怕利箭,就算伤了也不致命。但谁想被这么突然袭击呢?所以李权不由自主地在体内运气,时刻保持着防御姿态,这也对李权构成了消耗。 接下来的路走得很小心,气氛压抑得可怕,没走多久,李权就感觉自己满头大汗,他知道这时一直保持运功姿态造成的。想要放松,可身体不听使唤,总是在潜意识中觉得随时会出现危险。 而众人遇到的情况又再无限打压士气,诚如李权最开始的设想,众人沿着通道往出口去,发现每个出口都被重物给堵住了。. 李权等人一连找了好几个出口,情况皆是如此。 地下根本不敢胡来,利用阳气倒是有可能将出口炸开,但更有可能引发坍塌将所有人都埋在地道里。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作这样的选择。 于是,众人又重新找了些路,因为害怕在遇到机关,所以一行人不能分开了。这一路下来,一行人像是无头苍蝇在地道中‘乱’转,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找了几条出路,直到众人再次回到中央大殿的时候,羽‘蒙’忽然开口了。 “算了!我等定中了白莲妖人的埋伏,他们事先知道了我们的行动,所以挖了个坑等咱们进来呢!不用再找了,肯定所有的出口都被堵住了。” 连羽‘蒙’都这样说了,其余几人都似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叹气,将死去兄弟的尸体重新放回地上。 “唉!要是我等连兄弟的尸体都抬不出去,到了黄泉哪儿来脸见他?” 这丧气话点燃了李权的肝火,当即一跺脚,怒道:“***!走!到出口老子直接把堵路的石头炸了!” 此话一处,立即遭到富明的反对,连声叫嚷:“使不得使不得!李大人,这里可是地下,不能鲁莽行事。再等等,咱们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等等?得到不行的时候,估计我已经没力气炸石了。”李权已经失去了冷静,对富明喝到,“你到底是怎么带的路?本官还指望你算计白莲教,现在反被人家算计了!” “下官……下官知罪。只是……只是那白莲妖人向来诡计多端,下官实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呀!李大人,咱们先等等再说,估计明天,当官差见不到我等,定会到处巡查,说不定他们会打开某一处出口呢!” “没错!”羽‘蒙’赞同道,“富大人这话说得在理,咱们先等一夜,能想办法就想办法,也可等待救援,等到了明夜还不见救援,咱们再炸‘洞’。” 就目前情况而论,如此已是最妥当的办法了。 于是,李权也放松下来,靠在大厅墙壁上休息。 李权消耗不小,这一路他一直走在前头充当先锋,体内阳气一直保持运转,出了一身汗,现在突然放松只觉得全身骨头都酸了。 放松之后,李权便开始打量这个大厅,油灯不知不觉要烧完了,墙上的灯火却还能支持很久。期间富明谄媚地请李权到土‘床’上休息,李权摆了摆手。 大厅高不足三米,人在其中不敢跳跃,低沉压抑。看来看去还是那几样东西,土‘床’,桌椅,要说还有…… 那就是桌上摆着几块腌‘肉’、一个灶台、一口锅和一缸米。 灶台正对的顶上有大片被烟熏过的痕迹,证明此处的确如富明说的长期有人居住。 李权摇摇头,觉得无趣,正准备避眼,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电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 李权猛地站起,眼睛盯着桌上的腌‘肉’陷入沉思。 其余几人被李权的动作吓了一跳,目光全集中过来。 如此僵持了片刻,李权忽然一拍手,大叫一声:“对了!” 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情绪都点燃了,全都站起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权。 李权指着大厅中的几件日常用品,兴奋道:“你们看!这里有‘肉’有米有锅有灶,却独独没有水!在这里没水怎么生活?而且这是秘密基地,不可能会经常抛头‘露’面去外面打水,所以,有两种可能,一是要在这里储水,二是这里连接着水源。这大厅中并没有水缸之类的储水之物,可见只有第二种可能。就是这地道中连接着水源! 这里有是夷州,水是个稀缺资源。又有松土黄沙,入地十米定不会有地下水,而夷州附近最近的水源在何处?富大人,这您应该清楚吧?” 所有人都愣了愣,然后齐刷刷看向富明。 富明回答:“夷州城西‘门’外有条河渠,名曰蛮河,北通碧江,南至渭水,因‘潮’涨‘潮’退无规律可循,‘性’如蛮子,因而得名。此河是夷州最大的水源之一,因夷州城临着此河故而兴盛,才成为了夷州首府。” 李权大喜:“那我想的就没错了!方才我们进入的地方靠着西‘门’,入地之后我等走了不远,我猜咱们现在所处的大厅顶上已经是夷州城西‘门’外了。此处不远必定连着蛮河。咱们只要找到地道中的取水之处,应该可以潜水出去!” . 第654章 :逃脱 过年了,老爷们怎么过的?爹妈都在外面玩,老狼还在苦‘逼’的码字!惨啊,全年无休……给点打赏呀!!! …… …… 李权所言便如一盏明灯,叫众人顿时豁然开朗。。. 。 方才众人为找出路没有静心感受四面环境,如果这下面真有水源应该有所察觉。 现在是入夏时节,夏季的暴雨还没到,蛮河正值水位最低的时候,要察觉到水流动静可不容易。此处虽是地下,但蛮河低于夷州地面,考虑到地道构建的合理‘性’,此处应该与蛮河河岸处于水平。 至于是否如李权所想,只有实践来检验。 所有人都静下心来,只要把注意力用在某一个方面上,人的感知便会更加敏锐。 或许是水流动静太小,羽‘蒙’等人皆未察觉,但李权在这方面是行家,眉头轻佻下俨然有所察觉。 “跟我来!” 李权让众人跟随,自己走在前面跟着脑中的感觉走。 走着走着,众人就进入了一处相对狭小的通道。这是一条众人没有探索过的路,倒不是没有发现,而是因为这种小道一直被众人当作连接大通道的桥梁,穿梭其中反倒容易‘迷’路。 走到里面,羽‘蒙’也感觉到了,这小通道的深处果真有水流。 水流无声,没法靠听觉来判断,只有高手对空气湿度的感觉来判断。此处空气明显较湿,而且地上还有水滴的湿痕,肯定是之前有人打过水留下的痕迹。众人更加确定,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果不其然,小道尽头正是一个倾斜向下的水池,往下估计有个七八米,有此落差是为了应付水位上涨,下方水‘波’轻微动‘荡’,有些许光线。 “太好了!”李权兴奋地挥了挥手:“水下竟有一丝光线,证明下潜不远就是陆地。” 众人也都大喜,纷纷望着李权:“大人,为何不下水?” 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你们谁的水‘性’好?咱……咱不熟水‘性’。” “……” 不多时,众人已进入水中,结果众人惊喜地发现,原来下面的水不过齐腰深,无需潜水,淌水即可渡。 今日之事虽算不上绝处逢生,但能这样平安离开倒也给人一股得胜般的喜悦。一行人走在水中,身处一个不大不小的天然岩‘洞’,这里没有错综复杂的通道,只有一条笔直的水陆通向远处的光明。 光明处便是出口,李权回身催促富明快点儿,这家伙估计是跟着走了一路体力跟不上了,走得奇慢。 李权看了看,感觉反正没危险,就任他在后面磨蹭,自己则走到了队伍最前头。 眼看就能重见光明,李权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等……” 话还没出口,许久未曾遇到的机关被李权触发了,一瞬间,水下无数的利箭飞出,所有的利箭都直奔李权面‘门’! 忽然的变化让气氛一紧,亏得是李权,面对如雨点一样的暗器,运气一声大喝,一股气流自全身迸发,已他的身体为中心,水面都炸出了一道水‘花’。而那自水下飞‘射’的利箭也在这一股气流下改变了反向。 有惊无险! 李权正要长出一口气,忽又觉脚下一痛,顿时让李权‘抽’了口凉气。 有什么东西夹住了自己的脚! 痛楚给人麻麻的感觉,李权伸手入水去‘摸’,竟然是猎户打猎用的钢夹陷阱!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但将之藏在水下却是防不胜防,加上之前的利箭,看来白莲妖人早已对地道唯一的出路做了防备。 好在李权皮糙‘肉’厚,硬生生将钢夹掰开,将脚拿出来,所有感觉了下,似乎没问题。 就在这时,队伍中又有一人惨叫一声,另一人也踩到了这样的东西! “小心点!”羽‘蒙’大叫,队伍放慢了脚步。 出口就在眼前,但挡在众人面前的却是看不见的威胁。水位太低,没法游泳过去,众人不得不脚踩河底,那就不得不面对飞箭和钢夹。 这时,更加严峻的消息的传来,刚被夹了脚的人大叫钢夹有毒,他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 李权吓了一跳,忙检查自己的脚,虽然破了皮但问题似乎不大,从伤口处挤出一点血,是红‘色’的,这才放心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冲冠的怒火! 这一路简直太憋屈了! 自己这一行人什么身份?什么身手?换句话说,那就是现代的特种部队! 可对方呢?黄土、地道、油灯、飞箭,现在连猎人用来抓畜生的钢夹都用上。如此土鳖的装备,如此传统的手段,却把己方的‘精’锐部队搞得如此难堪,别人不说,李权自己都觉得丢人! 接下来,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李权充当先锋,每一步都小心至极,如此一点点往出口去。 途中有触发了几次机关,但在有准备的情况下无甚威胁。 过了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出来了! 外面便是蛮河河‘床’,众人所走的路是蛮河的一条小支流,出来之后,众人纷纷松气,遥望天空,已是天明。 此行一无所获,反倒一死一伤。 死者需要安葬,伤者需要治疗,一行人没有休息直接回夷州城。 …… …… 回到富家,李权终于放心了。富明办事不利害得众人吃了这么大的亏,李权住在他家中变得心安理得。 倒一杯茶,抿了一口,朝‘门’口的羽‘蒙’道:“那兄弟的伤势怎样?” “很严重,半只脚肿得跟水桶粗,大夫说无生命危险,但想恢复以前少说也要半年时间。” “唉!安排人将他送回京城养伤吧。” 李权叹息着,羽‘蒙’却没有理会,沉思了一会儿,进屋将‘门’给扣上了。 李权好奇道:“这是?” 羽‘蒙’上前:“李大人,你可觉得那富明有不妥之处?” “嗯?”李权想了想,“有何不妥?” 羽‘蒙’沉声道:“我等从计划到行动不过半天时间,消息是如何走漏的?小人觉得,定是那富明搞鬼。” 李权点点头,此也是他正在想的事情。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声。 “李大人!下官抓到罪魁祸首了!” 见此,李权赶紧开‘门’。外面十几个衙役在富明的带领下站在‘门’口,而人群中间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瘦小中年人。 “大人!此乃下官所任师爷,又吓人禀报,昨日我等计划之时此人在外面偷听。而且此人素来与白莲教有勾结,下官想来想去也只有此人会高密!现将这贼人抓来,任凭李大人发落!” 李权看向瘦子,见此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挣扎得厉害,一边挣扎一边叫喊:“大人!我跟你说,这狗官才跟白莲教勾结呢!我不过是他背后的一个小喽,白莲教给他的好处比我多得多。今日他能出卖白莲教,明日也能出卖大人您!这样的人可留不得。若大人不信,我这就告诉你这狗官犯下的罪孽!” 富明听其胡说,顿时汗如雨下,紧张地大叫起来:“大胆!大人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儿?掌嘴!掌嘴!” 说着,富明也不等衙役行刑了,竟是自己亲自动手,抡起胳膊就是两巴掌。 “啪啪!” 那声音堪比蛋碎,也不知富明用了几分力。 羽‘蒙’眉头一皱,想要出手阻止,被李权拦下。 富明越打越起劲,直到把自己手掌都打出血才收受,再看那瘦小的师爷,早已被打成面瘫人事不省。 李权默默地看着这场闹剧,来时已打定心思绝不自己找麻烦,之前没点破富明的心思现在也不会点破。 富明打够了,接着又跪在李权面前连连磕头,声泪俱下感情真挚。 “大人呐!下官是一时糊涂,的确跟白莲教有些‘交’往,但自打听说白莲教胆敢行刺皇上后,下官就彻底跟白莲教断了关系了!昨夜之过皆此人告密,下官接下来一定尽心竭力辅佐大人将白莲教彻底剿灭,望大人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你起来吧,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只要你能在此事上立下大功,相信皇上也不会过多责难与你。” “谢大人,谢大人!” “但是,倘若再出现昨日情况,本官可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下你的忠心了。” “是是是。” “你走吧。今日暂且修正,回去好好想想还知道些什么讯息。” 富明带着一干人等走了。李权重回屋中,羽‘蒙’紧随其后。 “大人,您觉得富明所言真假?” 想着富明之前的表情,李权答道:“应该是真的吧?” 羽‘蒙’却不以为意:“我看你不一定。” “为何?” “方才小人只说了消息为何暴‘露’这一个疑点。但富明在地道之中的表现叫人更加怀疑,疑点之多,且听小人细说。 第一,昨日我等发现地道中无人之时,大人第一怀疑对象便是富明,曾冷询问‘是不是你搞的鬼?’,富明的表情虽是惊恐,但回答却是‘下官哪有时间通风报信?’注意,富明说他没有时间通风报信,但大人的问话中又没说是怀疑他走漏消息,当时,咱们所有人都没想到消息走漏这一条,还处在惊愕之中,若是同样的问题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回答应该是‘我没有搞鬼’!那富明怎会率先想到是消息走漏了?” . 第655章 :怀疑 李权眉头紧锁,就羽‘蒙’而言,话语多少有些独断,但细细一想却有无不道理,人在下意识中作出反应能透‘露’一个人的真是想法。。 如果真是那样,富明一声“下官哪有时间通风报信”无疑是不打自招的表现。可是,这并不能确定,所以,李权还在思考。 羽‘蒙’好似‘胸’有成竹,话语不断,继续道:“这只是其一!再后来,当我等遇到第一个机关的时候,咱们折了人手,当时第一反应便是将火气撒在富明身上,然而,富明的反应是一脸茫然,好像跟他全无关系,然后便向前装作要去查探尸体,这时候,他触发了机关。好在小人一脚踢在他身上,他在保了一命。” “是啊。当时他也触发了机关,献些丧命,证明他并不知道机关位置固有一失。” 羽‘蒙’却是冷笑一声:“哼!距小人观察,此乃富明为摆脱怀疑故意以身犯险。因为小人当时在踹他之时并没有用几分力,本应就地扑倒才是。可他却一跌七八米!大人不明当时情况,小人一直很疑‘惑’。到后来才有所明白。倘若我等大胆假设,如果富明知道机关位置又如何?他故意触发机关,为的是制造险象,其实他之前就做好了躲避的准备,我那一脚正好是帮他把戏演得更‘逼’真了!小人心想,当然是若不踹他一脚,相信他依旧平安无事。这是其二。 之后,我等发现无路可走的时候,所有人都失去了冷静,大人更是扬言要炸出口。又是那富明不让大人莽撞,提议继续等,还说了有可能会被救援。他的建议很正确,所以我等都采用了!但奇怪的是,在当时的气氛下,他一个谄媚之臣身陷险境,如何保持冷静?要知道,小人和众兄弟都是经历过战争的,面对过多少大战?那时,我等都没了冷静,他一个寻常人,不会半点儿功夫何来冷静?此乃其三。 最后,当我们发现水渠可通外界之后,不知水下有诈,那时富明一直走在队伍最后,虽是装作体力不支,但我观他乃是心有警惕,看样子是知道水下有诈!此为其四。 短短一夜,此人竟展现出如此四处重大疑点,大人,您若说他没有古怪,怕是说不过去吧?” 羽‘蒙’说得有理有据,的确是很有可疑。 但,归根结底,这都是羽‘蒙’的推测,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的观点。而且,羽‘蒙’今日的表现不同,平日里他是不会说这么多的。看来是死了兄弟心情不好,而所怨之人便是那富明。在此等心境下得出的结论缺乏可信度,而李权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复杂。 富明跟白莲教有关系是肯定的,他的忠诚度不用怀疑,显然是个两面倒的人。但并不排除他此时倾向朝廷,毕竟朝廷的势力摆在眼前,白莲教还不够与朝廷正规军开战。 所以,李权从一开始都采取容忍态度,尽量不去‘激’化矛盾,如果现在照羽‘蒙’的意思拿富明来‘逼’问,害怕会适得其反,将其‘逼’得狗急跳墙,那时肯定会扯出一系列的问题。 李权‘揉’着额头,感觉此事颇为棘手,因为心中的想法不能与羽‘蒙’讲。若对方知道自己怕麻烦而不帮他兄弟报仇,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见李权不说话,羽‘蒙’再度开口:“大人,要不要小人去把那厮抓起来?” 李权摆手:“不急,此时不宜多生事端,忘了还要在此等朝廷的军队?” 羽‘蒙’浓眉紧皱。 李权又解释:“现在还只是怀疑,若他真勾结白莲教来陷害我等,可见他跟白莲教的关系匪浅。据我对白莲教的了解,但凡跟白莲教合作的重要人物身边,都会安‘插’一个白莲教媚宗的‘女’子,以防对方有背叛之心。想那昨日上‘门’的‘妇’人,自称是富明之妻,如果那‘女’人有问题,证明富明也有问题。” “哦?”羽‘蒙’一怔,对李权的想法颇感意外,“大人有何打算?” 也不知李权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今夜试试便知。” 如此表情,叫羽‘蒙’冷眉倒竖,眼看就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止住了,顿了好久,压住自己的情绪冷声道: “大人昨日将其拒之‘门’外,今日想要试探只怕师出无名吧?” 李权思绪飘到了别处,‘摸’着下巴,嘴上啧啧有声:“唉,昨日人家主动上‘门’,今日我便主动上‘门’,所谓礼尚往来,那富明见了还不双手奉上?嘿嘿……” 话音刚落,一道凛冽的眼神便锁定在李权身上,瞪得李权浑身一颤。 羽‘蒙’的眼神说明他以看穿了李权心思,明显是在怀疑李权是否是假公济‘私’:“李大人试探是假,偷腥是真吧!” 被人一语道破心思,李权老大的不爽:“嘿!你怎么跟个婆娘一样麻烦?本官为了调差真相,甘愿出卖‘肉’体,舍身取义实乃壮举,哪有你说的那么龌龊?” “你真乃天下第一厚脸皮之人!”羽‘蒙’大怒,摔‘门’而出,“真不知大秀看上你哪点!” 提到馨荷,李权还真觉有些过意不去,但想想今夜还不知是福是祸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自己忍不住犯了错,馨荷那么善解人意也不会怪罪吧? “嘿嘿……” …… …… 男孩的时候,心里住着一个别人家的孩子,男人的时候,心里又装着个别人家的妻子。 若说放纵撒欢,当数夺人之爱最叫人心悦。 李权亦不能免俗,想着今夜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心里便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要是过去遇到富明跟他夫人在一起当如何?难道说‘你走开,让我来?’啧啧!别别别,太太太……太邪恶了!” 李权在房中傻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羽‘蒙’知道李权今夜的行动后,便换了个人来守夜。 三更天过,李权在‘门’口焦急踱步。事到临头,李权还有些犹豫,他在这方面算是有洁癖的,似这等重口味还得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才行。 几番犹豫,李权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富明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李权,他与夫人未曾搬远,一经询问,便到找到了富明居所。 富明见李权来,惶恐出迎:“大人,三更天过,您来此有何事?” “这个……”李权语塞,想到之前的话又如何开得了口?可人都到了这儿,哪能无功而返?此时正心系昨日上‘门’的美‘妇’,只恨自己未能见得其面。说话间,情不自禁地就点脚往里看。 “大人这是?” “咳咳!那个……昨夜见贵夫人深夜造访,说是找本官畅谈人生,无奈昨夜院中人多口杂,遂婉拒了贵夫人一番美意,今日特来告罪。却不知贵夫人何在啊?” 说完这番话,李权自己都感觉自己越来越贱了,此话怎就说得出口? 好在富明无甚反应,只是那表情叫人好不难堪。 富明点头微笑,然后一拍手掌叫道:“哎呀!真是巧了!下官夫人刚才说自己无缘听李大人畅谈人生理想,正在房中懊恼不已,本官正准备带夫人来找大人呢!没想到大人竟自己来了,看来大人与我家夫人当是有缘,理当畅聊一番!李大人快请进屋,下官去别处,今夜就不来打扰您了。” 说着,富明就要往外走,李权拉住他,掩不住尴尬之‘色’,挠着头:“哎;大人,您看这事儿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下官夫人若有幸凝听李大人教诲,那是她的福气。若李大人喜欢本官在场,那本官便随李大人回屋,同夫人一起听大人教导。” “别!别!”李权忙摆手,心说自己可不好这一口。 富明知趣地走了,李权站在‘门’口望着黑夜发呆。 终归是个单纯的孩子,学人家偷吃还真有些放不开,总觉得这样不好,可又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冲动。 “屋外可是李大人?” 一个柔美的声音忽然从身边传来,李权回头一看,发现一位容貌美‘艳’、‘臀’丰‘乳’‘肥’的‘妇’人依在房‘门’口,宛若无骨的身子正靠在‘门’框上,一侧曲线就像是蔓延的山脉间有几座山峰大起大落,将成熟‘女’‘性’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说实话,这‘妇’人虽美,但跟李权自己的夫人没法比。可能是想着“人|妻”二字,视觉和听觉的感受都极度敏感,只觉这美‘妇’人快把自己的魂儿都勾走了,一颗心咚咚咚像在打鼓。 细细一探,阳气并未出现感应到媚术的症状,李权心下大定,正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美‘妇’人又说道:“李大人,既然来了何必犹豫不决?今夜无那木头脸和别人打扰,贱妾愿听李大人教诲,‘春’宵苦短,李大人快些进来吧。” 说完,美‘妇’人闪身进屋,李权看了看四周,发现无人,这才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 关上‘门’,紧张得要命,站在丝帘环绕的厅中不知往何处放手脚。 美‘妇’人坐在桌边,此时也有些羞涩,红着脸,微微低头,见着李权僵硬的表情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李权老脸一红,心说自己也算身经百战,今日怎搞得像个雏儿?丢死个人了! . 第656章 :身陷美人计 小小的房间四周挂着相对‘精’致的红帐,一盏小小的油灯被一红灯罩挡着,将房中光线变得昏红,除了房中的‘女’人没有盖头,房中‘精’致好似‘洞’房‘花’烛一般。 。 李权对周围不怎么关心,首次偷腥有些不知所措。桌边的‘妇’人为李权倒上酒水,示意李权坐过去。 李权坐到桌边,近距离之下可见美‘妇’人红装素裹,打扮得漂漂亮亮,乍一看还以为事先知道今夜有约一般。 美‘妇’人虽是主动,但免不了生出羞意,从一开始便低着头,不曾看李权一眼。 今日得见其面容,果真比的昨夜‘蒙’面时更佳。可李权亦是有些局促,看了看面前的酒杯,问道:“夫人,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大人可唤贱妾小阮。” “小阮,小阮。好听。”李权装模作样地念了两声,实在找不出话题来,于是端起酒杯准备饮下。 不想手抬到一半,小阮阻止了李权:“大人且慢。” 李权停住,不明所以。只见小阮款款起身,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小瓶,然后当着李权的面打开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加入了酒中。 李权一愣,心说这不是在下毒吧?下毒还有当着别人面儿下的? 这时,小阮解释道:“大人勿惊。这并非什么毒‘药’,不过是男‘女’之间调|情之物罢了。” 李权大惊:“‘春’……‘春’|‘药’?” 小阮渐渐低头:“正是。贱妾……贱妾未曾如此过,心中多有拘束,唯恐伺候大人不周,思量之后觉得用一些调|情之物为好。” 小阮说得羞涩,李权有些犯怵,变得犹豫起来:“这么说不是夫人自愿的?” “如何能自愿?”小阮幽怨道。 李权神经一热,起身告辞:“那……那本官还是走了吧。” “大人!” 小阮再次抓住李权,小声道:“既已来了,如何再走?贱妾一介‘女’流,凡事皆由老爷做主,从来都不曾有愿与不愿只说。如果贱妾的身子能让大人欢愉,让大人对我家老爷有所好感,贱妾甘愿如此。大人,你我共饮此杯。” 说罢,小阮捧起桌上已被下‘药’的酒杯朝李权一比划,率先喝下。 ‘女’人都已如此了,李权哪能退缩,端起酒杯也一口喝下。 李权对自己身体的感应非常敏锐,酒水入腹,明显有一股奇异的‘药’‘性’在体内横窜。凭李权的能力,可以很轻松地压制‘药’‘性’。但这‘药’物是调|情所用,李权自然不会横加干扰,任凭‘药’物在体内蔓延,而目光却落在了小阮身上。 说是小阮,但那身子的某些地方可以点儿都不小。 借着‘药’‘性’,李权的胆子渐渐大了,不知不觉就做到了小阮身边,一连坏笑地将手搭在了小阮的小手上,不想此‘妇’人之手比妙龄姑娘还要细嫩,滑滑的,像抹了层油。 李权五指连动,在手背上‘摸’了又‘摸’,忽然间,另一只温热的小手握在大手之上。 原以为是对方不适应,李权侧脸一看,与对方眼神相对,只见小阮的俏脸红润如‘玉’,鼻尖细密的汗珠比珍珠还晶莹,更叫人心颤的却是那眸子里闪动的情愫。 小阮的身子在不安中颤动,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李权大手,红‘唇’微涨:“大人,您……您有感觉了么?贱妾……贱妾身子好热,大人帮贱妾退去衣裳可好?” “好c!” 怎么可能不好? 一点儿‘药’‘性’不是很烈的‘春’|‘药’对李权身体构不成太大的影响,但却给他找到了放纵的理由,心说反正是‘药’‘性’使然,接下来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就怪不得咱禽兽了! 一想至此,李权内心深处的邪恶终于爆发出来,一把将着火的‘女’人拦腰抱起,胡‘乱’地撤掉衣裳,‘露’出那心仪已久的山峰,随手往‘床’上一扔,自己便化作饿狼扑了上去。 今夜漫长,足够两人好一阵折腾。 …… …… 初尝人|妻,滋味难言,不便于外人道也。 近两月的积攒一夜爆发,李权感觉自己有些着‘迷’,离开时还流连忘返。 一夜之后,李权‘精’神十足,红光满面地回到自己屋中。刚走到大院‘门’口便看见羽‘蒙’的那张木头脸,大好心情顿时少了一半。 “大人,昨夜可有什么发现?” “嗯?发现……” 被羽‘蒙’一问,李权才想起自己要试探对方是不是白莲教众,昨夜光顾着风流,这事儿全忘了! 见李权如此表情,羽‘蒙’的木头脸更加僵硬:“大人,您该不是忘了吧?” 羽‘蒙’虽看着呆傻,但脑子一点儿都不笨,跟李权这么久,不得不说对李权还是‘挺’了解的。 李权表情尴尬,强硬地解释道:“什么忘了?只是暂时没有结果而已,要知道,白莲教妖人极善隐蔽,一夜时间哪能让她‘露’出马脚?” 羽‘蒙’冷哼一声:“哼!听大人的口气是今夜还要继续试探咯?” “这个……这个见机行事,见机行事!” 李权底气不足,生怕羽‘蒙’再问,说完就溜回了房间。 实际上,李权已有了自己的判断,那小阮不太大可能跟白莲教有关系。 首先,一夜疯狂之后,李权没感觉到半点儿媚术的痕迹。其次,小阮的言辞也符合古代‘妇’人的形象。不敢违背老爷的命令而‘侍’奉别的男人,害羞之下不得不以‘淫’|‘药’‘乱’|‘性’。综合来看,这些都不符白莲妖‘女’的特征。 这些消息当然不会告诉羽‘蒙’,不然李权哪来借口接近那‘诱’人可口的尤|物? 李权心想,反正都要在夷州等待军队集结,整天一个人呆着实在无趣,经过上次失利也不能再随便行动了。闲着也是闲着,若能在闲暇至于发泄发泄,何乐不为? 于是,接下来的十余日,李权每夜都会在富夫人的厢中度过,照此模样,李权反倒成了这府邸的主人。 不得不说,偷香窃‘玉’的事情很刺‘激’,也很好玩,一个凡俗‘妇’人便能让看尽天下美‘女’的李大老爷如此实在不易。每夜三更之后,小阮厢房的‘门’就会自动打开,而富明也识趣地消失了。李权总是如期而至,像每次都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久而久之,李权跟夫人的事已成了富府公开的秘密。 经过十余日的翻云覆雨,李权跟小阮越来越熟悉,起初的害羞也不知不觉地没了。但是,小阮依旧要用‘药’物助兴,这‘女’人终归有些心理障碍。只有付下‘药’物方能让其显‘露’本‘性’,在‘床’第间越发疯狂。这是李权希望见到的,所以没阻止小阮的动作,自己也会跟着服用,以安其心。 …… …… 又是一日夜里,夷州竟下起了‘蒙’‘蒙’细雨,雨虽不大,但已持续了半天。夷州的雨水很少,可一旦下雨地面必定泥泞不看,每家每户都无法避免。三更已到,李权踏到外面一步便感觉地面的泥跟胶水一样。 不过,为了那‘诱’人的‘女’子,这点儿风雨不算什么。 厢房中的‘门’依旧开着,李权跑到屋檐下,小阮便提着裙摆迎上来,为李权拖鞋、宽衣、擦脸,照顾甚是周到。 “大人,如此天气都不忘来此,您怎生得如此‘色’心?”小阮一边嗔怪一边为李权送上清水。 李权笑眯眯地将小阮连人带水抱在怀里:“本官也不想如此,怎奈夫人风韵无限,****都能有不同风情,叫人好生想念。” 小阮半推半就:“大人****如此,这身子骨哪吃得消呀?” “哈哈!”李权得意大笑,“本官没别的本事,就生得一副铜筋铁骨,没有治不服的‘女’人!夫人,你觉得本官跟你家老爷比……” 话没说完就得了一记粉拳:“大人,休要胡说!您整日霸占贱妾,贱妾早把自家老爷忘了,这如何比啊?” “哈哈!答得好!”李权‘色’‘色’地在其‘臀’下掏了一把,用力极狠,恨不得将那片‘肥’嫩挤出水来。 小阮眉头紧蹙,自李权怀中挣脱,面‘色’泛红:“大人莫急,贱妾还……还有些紧张,咱们还是服下‘药’物再亲热如何?” “对对,老规矩不能坏。” 小阮又在酒中下‘药’,今日却是只在自己杯中加入。李权不解地看着,小阮解释道: “大人,您现在比前些日子‘色’多了,哪需要‘药’物助兴?贱妾怕大人再服就兽‘性’大发不可收拾,故还是贱妾一人饮下吧。” 说着,小阮将杯中酒饮尽,不出片刻就面若桃‘花’开始宽衣解带。 ‘女’人的美就不该用布料将其遮掩,风景呈现之时,李权兄弟也收到召唤,迫使李权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将美人扑在‘床’上。 屋外,淅沥沥的雨声让李权更加放肆,狂躁的原始冲动让美人压不住声音,也幸好有雨声作掩护。 然而,雨声可以掩盖‘女’人的娇啼,却也能掩盖黑夜中的其他动静。 李权在厢中大展雄风,将美人蹂躏得如溪水般无力。 可厢外不知不觉中已多了寒光无数,森然杀气透墙而过,厢中‘春’‘色’虽好,但也不禁快速降温。 “砰!” 房‘门’被猛地踹开,富明突然出现,大叫道:“无耻狗官,竟敢辱我发妻,来人x我拿下!” . 第657章 :情况危急 夷州的黑夜广阔无垠,明月高挂,纵是雨幕也不能遮蔽,清冷的月光下,无数刀光闪动,小小的厢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跟屋外的肃杀相比,屋内的红帐显得格格不入。 富明带兵忽然出现,一声暴喝将李权从情|‘欲’中惊醒。不管是谁,如此情况下都忍不住惊慌失措片刻。 李权的热汗瞬间转为冷汗,他看了看身后众人,再看了看身下‘女’子,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狗官!你当真欺人太甚,没想到当今朝廷竟都是你这等禽兽之辈,我夷州百万百姓岂能在这等朝昏君佞臣的统治下伸生活q日本官纵然身死也也要取你项上人头w位都是我夷州兄弟,虽身为庆臣,但尔等亲眼所见这狗官辱我夫人,这样的朝廷还值得咱们拥护吗?所有人一起上,将此人给本官拿下!” 富明义愤填膺的一番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情绪,不给李权反应的机会,不下百人的队伍瞬间扑了上来! 大事不好!中计了! 现今情况已超出了控制,李权赶紧将外衣套上,买你对这百余人包夹并不慌张,心说自己的实力不是千人敌,这百来个人应该是对付得了的。 可情况远不如李权想象的那么乐观,运气之后发现,体内的经脉似乎被什么东西阻塞了一般,可调动阳气只有一点点,现在实力不足一成! 李权恍然大悟,想到了这些的日子喝过的酒水。 “妈的!原来不是‘春’|‘药’!” 回想前些日子服‘药’后的感觉,李权的意识并未受太多影响,还以为是自己体质和功法的缘故没什么作用,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某种克制功力的慢‘性’毒‘药’!起初李权又很多机会压制毒‘药’入体,但想着是‘春’|‘药’助兴,就故意让‘药’‘性’侵入身体,没想到会因为这样中招!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这慢‘性’毒‘药’一定相当了得,不然李权奇异的功法也不至于被压制得如此厉害! “大人,贱妾这些日子‘侍’奉于你,总不至于一点儿报酬都不要吧?现在就是大人还债的时候了。”‘床’上‘女’子软绵绵地开口,眼神中满是得意。 “你这毒‘妇’!”李权大怒,找不出别的词语发泄,真想一手将这‘女’人掐死,可外面的敌人已经涌入,李权来不及管这毒‘妇’,衙一个方向就想突围。 “别怕,这狗官无甚本事,快拿下他!” 听到声音,李权恶狠狠地回头瞪了眼富明,心中懊悔万分,早知道就该听羽‘蒙’所言直接将其拿下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前方有一群衙役围过来,气势汹汹。 李权现在实力受限,仅剩一成实力,但这一成实力要对付几个衙役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个冲刺,敏捷地躲开衙役的刀锋,然后抬‘腿’一扫,一个标准的扫堂‘腿’瞬间绊倒了三名衙役。然后借着这个空当纵身一跃,扑到四五米之外跳出了包围圈。 富明为之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李权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战力,待他回过神来,李权已经跑出了十几米。 “追x我追!不能让他跑了!” …… …… 今夜的行动富明蓄谋已久,敌人不仅是包尾他的百余人。脱离一开始的包围圈之后,外围更大的包围圈正在收拢。 李权不知自己身重何毒,强行运功脱离包围圈之后,体力锐减,现在怕是半成功力都不足了!如果事情没有转机,断不能安全逃出富府! “羽‘蒙’!羽‘蒙’!”李权一边跑一边喊,希望羽‘蒙’能快点儿发现自己。 这时候,动静早已传开,羽‘蒙’肯定已有行动。 果然,李权的声音很快招来的羽‘蒙’,可羽‘蒙’也一脸狼狈,身上沾满了别人的血,想来他也同时遭受了攻击。 两人相聚却引来了更多的敌人。 地方发现跟不上两人的速度,已经掏出了弓箭。情况万分危急。 羽‘蒙’一眼就看出李权的异样,冷声道:“你中毒了?” 李权愤愤地点点头:“别说了,去跟客栈的兄弟们会合,一起逃出夷州城!” 羽‘蒙’也知道当下不是废话的时候,他没有中毒,背上李权就往外冲。 看羽‘蒙’并非李权,实力有些不济,且有身负一人,这一路可谓险象环生,费尽心机才逃出富府,同时也付出了身中三箭的代价。 好在都不是要害,对羽‘蒙’的影响不大。 但是,两人没放松庆幸的机会,当二人感到随行弟兄的客栈不远时,一把滔天大火把整个黑夜都点亮了。熊熊的火焰似魔鬼在怪笑,‘阴’森恐怖,前方刀枪碰撞声和人的喊声‘混’成一片,可想象那里聚集了多少人! 李权明显感觉羽‘蒙’的肌‘肉’变成了铁块。李权也想到客栈发生了什么。 一股热血上头,李权挣扎着从羽‘蒙’背上想要挣脱:“过去!冲过去!老子跟他们拼了!” “你给我闭嘴!”羽‘蒙’口中炸出一声厉喝,“他们是我兄弟不是你兄弟!他们的死活不用你管!” 撂下一句话,羽‘蒙’咬牙转向另外的方向! 正要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军!” 回头一看,是王三麻! 这小子虽然狼狈,没想到却逃出来! 羽‘蒙’脸‘色’一变:“他们人呢?” 王三麻的满脸都是泪,无助地摇了摇头:“走吧走吧!没救了!” 都知道,此时不是废话的时候,王三麻能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三人面朝城外,消失在火光冲天的夜‘色’里。 …… …… 当夷州城内硝烟散尽,雨夜早已过去。 雨还在下,太阳藏在乌云中,天地一片‘混’沌。 李权三人出城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了,被雨水浸泡后的黄沙变成了一路泥泞,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都是一身稀泥。 他们需要躲避,然后分析下当下情况。 所以,三人选择了一个敌人不可能想到的地方。 白莲教地道之内! 从蛮河河渠支流进入,其他的入口依旧处于封闭状态。李权三人本想是进入地道看看有没有白莲教的人,如果有就抓起来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进入地道后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连油灯都全灭了,看来白莲教暂时放弃了此地,李权三人正好可利用这地方藏身。 李权和羽‘蒙’守在唯一的入口处,将地道中的灯油集中起来重新点了一盏灯。 微弱的火光照着两人的‘阴’沉的脸,李权低着头一言不发,而羽‘蒙’却是时不时地瞥一眼李权。 羽‘蒙’的眼神不善,李权却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今日之事皆由自己而起,更重要的是,羽‘蒙’失去了几十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对方的心情可以理解,换作是自己说不定已经跟对方拼命了。 但是羽‘蒙’没有,李权心中无限愧疚,却无法开口。 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水面忽然有了动静。 两人都紧张起来。一会儿,王三麻年轻的脸出现在视野:“是我。” 见到王三麻,李权表情先是一松,后又一紧,接着就询问:“什么情况?” 王三麻摇摇头:“没了,已经被吃了。” “被吃了?”李权表情委顿,一屁股坐在地上,瞬间没了声响。 王三麻先前被安排出去查探在夷州城外驻扎的军队。那是最先赶到一批军队,有一万人。经过李权连夜分析,对富明以及白莲教的行动有了初步的推断。 可以肯定富明就是白莲教的人,而且应该属于骨干份子。李权因低估了富明的身份才遭致如此祸事,不想惹麻烦的心态给了富明可乘之机。昨夜情况已证明先前羽‘蒙’的分析是对的,而对方之所以用美‘色’‘迷’‘惑’李权,一是为了给李权下毒,二则是拖延时间。 从富明接到皇上圣旨的那一刻起,李权等人就落在了白莲教的圈套当中。本想在地道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李权除掉,没想到李权等人表现出的战力超出了白莲教的预计。而后才利用拖延战术腐化李权心智,然后以雷霆手段将所有人制服。 李权一心防着白莲妖‘女’的媚术,却没想到白莲教用这种纯粹的美人计,心中没有防备便中招了。 昨夜,李权遇袭的同时,随李权来的人也遭遇袭击,可见对方是充分利用这些天的时间周密部署。但对付李权这几十人本不需这么多时间,虽说有可能是担心李权中毒还不够深,但如果大胆猜测,其实李权一行人并非白莲教的真正大敌。对白莲教有威胁的应是朝廷调集来的军队。 夷州城外,从东南方边防撤下来的一万军一直就近驻扎,还有四万军队在赶路途中。 设想一下,如果自己是白莲教,那么在知道朝廷的动静之后,定然不会让五万军队集结完毕,一万军容易击溃,五万军那就是筷子成柱,想掰却掰不断了j白莲教必先率先出手。拖延了这么多时间,肯定是秘密集结部队,在撕破脸的同时将那一万军整个吞掉! 作出了这样的判断,王三麻奉命负责验证,而结果却是那一句话。 “被吃了。” . 第658章 :脱身无路 情况之危急远超三人预料。。. 。朝廷的一万军队就这样被白莲教秘密集结的部队给吃了! 其实想象也应该如此,白莲教既然选择了出手,自然有充分的把握达到目标。李权等人的期盼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唉!”李权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此看来,整个夷州都被白莲教掌握了。” 羽‘蒙’和王三麻都没说话,显然是认同李权的观点。 白莲教能完成这样的事,可见对方对夷州的掌握程度非同一般。加上朝廷对夷州疏于管理,夷州现在的局面朝廷一点儿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说夷州已经独立,只是还没对外公布。而前不久朝廷对白莲教展开的清剿行动如导火索异样点燃了双方的矛盾,看来昨夜的行动便预示着战争的爆发! 王三麻开口:“李老爷,我去探查的时候发现到处都在流传您霸占知府夫人的事,百姓听了纷纷揭竿而起……” 李权老脸一红,羞愧难当,低头小声道:“此……此此事怨我,白莲教定是以此为由收拢民心。” 羽‘蒙’冷冷地看了李权一眼:“现在说这些有何用?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李权低声道:“我等应该赶快离开,将夷州民变的事情传回朝廷。” 王三麻补充:“还有还有,咱们得想办法通知正在赶往夷州的军队,他们不知信息,白莲教以逸待劳,若进入夷州必定和之前的军队一样下场!” “对!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三人终于有了打算,首要任务就是离开夷州散播消息。 于是,三人重整旗鼓沿小路往夷州边境去。 …… …… 一夜之间,夷州外面情况已完全变了,平坦的官道上不仅有传递快报的探哨,还有散播教义的白莲教徒,更有训练有素的巡逻,百姓们义愤填膺,各自揣着锄头镰刀往就近的城镇而去。而城镇中,白莲教在光天化日下开始招兵买马。这可是真正的招兵买马,而不是带有蛊‘惑’‘性’的吸纳入教。 所有的情况都表明白莲教公然造反了! 见此情景,李权显得有些茫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行为会成为整件事的导火索。 官道的巡查太密集了,李权体内的毒没有驱散,功力只有半成,可谓是从穿越到现在最虚弱的时候。三人不得不放弃平坦的官道而走在怪石嶙峋的黄沙地带,低矮起伏的小土坡是天然的屏障,虽然难走,却能当作天然的屏障一路潜行。 夷州地貌极广,贫瘠之地甚多,基本都是被黄沙所覆盖,虽不是沙漠,但也比沙漠环境好不了太多。头天下雨,第二天太阳一晒,半天时间水分都全部蒸发了。 李权三人这一路走得极其艰难,饮水是个大问题,不管是多厉害的高手,都不能避免喝水。而夷州所有的水源都被充分利用着。两天之后,三人所经过的地方都贴满了抓捕李权和羽‘蒙’的告示,对方也知道三人要喝水,所有水源都有白莲教的重兵把守。 这样一来,三人很难再藏身,只有在沿途遇到的湿地里用残留的积水补充,又或者让王三麻在附近村落偷水。 三人用这样的方式到了夷州边境,可情况很糟糕。夷州边境的通道已经被重兵封锁了,任何人都只能进不能出,连‘混’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看了好几个出口,情况都是一样。 如果不从官道走,三人就只有翻越重重深山,在连绵不绝的山林中赶路,万一‘迷’路,基本是要多‘浪’费四五天时间。 李权现在拖不起时间,晚一天把消息散播出去,朝廷的军队就多一分危险。 事关几万人的生死,羽‘蒙’都没法保持冷静,三人明知实在‘浪’费时间却还在寻找可能通过的出口。 在一次次失望中,终于听到了杀伐声! 那是一日烈日当头,李权三人还在前往下一个离开夷州的路口,他们在一座座小土丘上艰难前进,忽见夷州深处的远方枯鸦结队逃窜,两军‘交’战的声音若隐若现。 这时候,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下,都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说,不约而同小心翼翼地往声音的方向找去。 如此又过了一天,三人终于到了战场边缘。 可战斗已经结束,远远地可闻到凝重的血腥气,还有一些白莲教徒收拾残局,一部分尸体已被清理,献血把黄沙厚土染成了鲜红‘色’,没法估计有多少人丧生,但能肯定又有一只队伍被白莲教剿灭了! 可以想象,朝廷的军队会在这片黄沙地中被蚕食殆尽,庆国将遭遇有史以来最严厉的一次重创! 在一个小土丘下方,李权用舌头润了润自己干裂的嘴‘唇’,头顶的烈日晒得他喉咙如火烧,声音变得干涩。 “不行!咱们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咱们得另想办法!” 羽‘蒙’没说话,王三麻用长满绿叶的树枝罩在头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张了张嘴,没出声,然后也用舌头润了润嘴‘唇’,这才有了声音。 “大人,夷州现在是水泄不通,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该不会真的要往深山去吧?” 李权沉重地点了点头:“如果实在没办法,那也只好如此选择。但不是现在!” “我们还有别的去处?” “若我估计不错还是有的。咱们现在可以去边防军的驻地。”李权严肃道,“你们看,白莲教显然是在封锁消息,他们需要时间进一步扩充军备,他们要将夷州的百姓都变成他们的士兵。可见夷州还不是全部沦陷,别忘了,咱们还有驻扎在这里的五万边防军。” 王三麻叹息道:“唉!都这情况了,估计那五万边防军已经倒戈了。” “那可不一定,皇上之所以让他们驻守边防,证明是极其忠心的部队,他们倒戈的几率不大。” 话音刚落,羽‘蒙’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没有倒戈又如何?如果边防军反叛,我等过去那是送死。如果依旧忠心朝廷,白莲教一定会相反设法阻止我们传信,到时候遇到的情况跟现在一样,又有何用?” . 第659章 :王三有宝 越分析情况越糟糕!羽‘蒙’说得没错,边防军对李权三人的帮助不大,相反的,李权三人可以确定边防军的状况。--如果通往边防住地的路上无人把守,证明边防军已经叛变,说明情况严峻到了极点。如果路上有人盘查,证明边防军还被‘蒙’在鼓里,等白莲教集结完毕,突然袭击边防军,形如瓮中捉鳖,情况也非常严峻。 分析到此,李权觉得己方必须进一步确认情况,于是方向调转,目标直至边防驻地。 改变决定很轻松,但要到达目的地却很难。 边防驻地处在更加荒凉的地带,从夷州城出发也要两天车程。边防住地的南边是大华边境,西边连接西域,可谓整个大庆最荒芜的地带,那里出了战‘乱’什么都没有。 李权三人调转方向可说要横穿夷州,这一来一去便是五天时间。 在这黄沙漫漫的地区,头顶的烈日如火焰一样灼烧着每个人,每日所需的水分不断增加,加上越靠近边防住地人烟越来越稀少,湿地更是没有了,靠以前的办法取水俨然不可能,就是找到每日充饥的食物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酷暑下,李权三人的判断都失去了冷静,当发现自己的处境时已进退不得。李权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饿死或者渴死在这片不‘毛’之地中。 如果真是那样…… 李权仰天长叹:“神呐!下一场雨吧!” 可惜上天没有一点反应。 李权的嘴‘唇’已经干裂得满是血块,眼圈乌青,汗水却还不停地冒。其余两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照这速度,咱们还有一日半的路程才能到达驻地,咱们现在的状况维持不了那么久!”羽‘蒙’眯眼看着天,心情沉重,“咱们要另想办法,撑着咱们还有力气的事后不如走官道吧!虽然很危险,却能抢一些白莲教的物资,与其这样等死不如拼一把!” “好!就这么干!”李权也被‘逼’急了,怎会想到自己守着金山银山还有饿肚子的时候。 王三麻躺在干硬的黄土地上,朝两人摆摆手:“别!别了9……还用不着那样!” 此话一出,两人都把目光落在王三麻头上。 王三麻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唉!本来这秘密不想暴‘露’的,看来现在不暴‘露’是不行了!” “秘密?” 两人都为之一愣,心说这王三麻能有什么秘密? 王三麻做起来,笑了笑:“没错!不过你们都得发誓,知道了我这秘密可不能告诉别人!这可是我的看家本儿!” 听这口气不像说笑的。可让李权搞不懂的是,王三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又有什么秘密能化解现在的危机? 羽‘蒙’黑着脸,想着李权同样的事情,低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拒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权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一脸期盼地看向王三麻。 王三麻神秘一笑,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袋,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布袋,由棕黄‘色’的粗布缝制而成,用白线封口,大小不过一拳,看上去像是穷人家的钱袋。 这样的东西没啥好说的,就两个字“普通”。 羽‘蒙’当即怒道:“情况危急!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王三麻反驳:“将军,您可别小看我这东西,更别把它当普通袋子看,它的‘门’道可多着呢!” 李权也被王三麻的袋子掖着了,冷笑道:“‘门’道?难不成它还能变出水来?” 谁知王三麻嘿嘿一笑,拎着袋子轻轻一抖:“李老爷,您还别说,这袋子真能变出水来!” 只见王三麻将袋子打开,将袋口朝下轻轻一抖。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从袋子里飘出一缕白光,轻柔如祥云一样,跟地面一接触,愕然变成了一个大西瓜! “我靠!”神奇的一幕吓得李权大叫一声。连羽‘蒙’都不受控制地‘揉’了‘揉’眼睛。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李权和羽‘蒙’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看着两人的表情,王三麻得意洋洋地摆‘弄’了一下袋子,又是一抖,这次掉出了两个大西瓜! “看到没?是不是变出水来了?” 李权沉思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王三麻见两人都没动静,抱起一个西瓜就是几刀。甜美新鲜的西瓜汁****而出,一股浓浓的西瓜味勾得李权肚子翻江倒海。 “别愣着,吃!拒吃!绝对的真西瓜!” 三人实在是太渴了,见着眼前一幕哪还顾得上许多?纷纷抱着西瓜大啃起来。 这句对是李权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西瓜,充沛的水分滋润着身体的每个细胞,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美妙。 三个西瓜只用了半刻钟就吃完了。身体不再缺乏水分,畅快的感觉让木头脸都‘露’出了舒畅之态。 失去的‘精’神都回来了,问题的焦点转移到王三麻的袋子上。 王三麻知道两人在想什么,主动解释:“这是我小时候偶然得到的宝贝,别看它这么小,里面可是暗藏乾坤!不管什么东西它都装得下,好似无穷无尽。我很喜欢吃西瓜,这些西瓜就是以前在碧溪村偷的。我偷了好多西瓜装在袋子里,不管装多久都不会坏,等想吃的时候就拿一个出来。没想到我的兴趣爱好在这时候起了关键作用!” 听王三麻一解释,李权瞬间想到一种名称叫“空间储物”,看来这小袋子就是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构出的物件会成为现实,更想不到自己还能见到! 实践证明,不是只有穿越者才会获得金手指,现在的配角没点儿宝贝都不好意思出来跑龙套了。可是 如此宝贝被王三麻用来装西瓜!李权莫名生出想打人的冲动。 李权沉着脸:“喂!你这里面该不只有西瓜吧?” “哪儿会?我想想,应该有吃的东西!” “你丫的带着这样的宝贝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饿死?”李权怒了,心说自己大老远的传越来都没这样的好东西,一个贼小子却坐拥此物,当真暴殄天物! 王三麻立即反驳:“怎么可能?除了西瓜,里面全是我以前偷的东西!” 为了证明自己,说着又从袋子里倒出了几件金器,然后仰着头:“看到没?这才是主要用处。” 李权气消了些,心说这勉强还算物尽其用。不过低头一看地上的金器,不觉间有些眼熟,随即脸‘色’一变,抓着王三麻的领口:“臭小子,里面有件金器是我夫人的!艹!竟敢偷我夫人的饰品!” 王三麻:“……” “好了好了!”羽‘蒙’将两人拉开,“现在那是说这些的时候?快点儿‘弄’点儿吃的出来,我们还要赶路。” 估计是见自己东窗事发,王三麻有些紧张,又倒出来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有‘女’人的肚兜,还好样式不是李家夫人的。 袋子里没有熟食,有腊‘肉’香肠,甚至有活‘鸡’活兔,距王三麻说,这些东西还是当初在碧溪村跟李权作对时偷的绿竹家的。 经王三麻这么一说,李权有了印象,当初在碧溪村遇到绿竹,给那丫头买了些吃食,接连两次被盗。后来吧王三麻抓住了,李权怎么也想不通王三麻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一堆东西给变没了。 原来是这么一件东西! 腊‘肉’香肠生米等物此事不易熟食,活‘鸡’活兔倒可以就地生活烤来吃。 一番折腾,三人体力‘精’力都全部恢复,如获新生。 有了食物和水支撑,三人赶路变得有底气了许多。 半日后,前方的消息让三人为之一喜! 有人在通往驻地的要道口盘查,虽是平民打扮,却不难看出他们诡秘的行踪。 三人不能再走了,情况证明边防住地的守军并没有叛变,事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好消息背后还伴着坏消息,一个新任务摆到三人面前,如何将消息传到驻地? 这又是一个棘手的任务,好在边防驻地有五万守军,又有完善的防御措施,白莲教想吃掉这批驻军可不容易,白莲教绝不会轻易动手,给三人的时间还很充裕。 三人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变得凝重,该如何做?往什么地方走?这都是要抓紧想清楚的问题。 李权体内的毒素是整个队伍的致命伤,战斗力削减太多,强行突破变得不可能,为安全起见,不得不选择更保守的办法。 纵观四周环境,唯一能绕过官道进入边防驻地的途径就只有进入周围深山,从深山中偷偷潜入。 深山中林密茂盛,小道错结,就算白莲教想到了这种可能也很难将所有小道都看好,而且就算有人驻守,兵力也断不如官道那么多,到时强行突破就有机会了。 目标确定,三人进入了群岭盘根的深山之中。 这片深山山脉分割碧州和夷州,一直蔓延连接大庆边境,其中有一座较熟悉的山峰叫臧风山,当年李权追山匪至此认识了姜英楠,最后为对付白莲教连日请夷州边防军救援,边防军所用不过十天就感到了臧风山上,可见入深山进入边防住地是有可能的! . 第660章 :迷失山林 臧风山所在山脉没有名字,因为占据山头的各家山匪称呼不一,但山中林木极其茂密,就算靠近夷洲的山峰依旧如此。, 。估计是整个山脉的地下水渠互通,才让整个山脉呈现青葱之态。 随着李权等人的渐渐深入,林木越发密集,道路变得更加隐蔽。对三个陌生人而言,如此环境下稍不注意便会‘迷’路。 三人只能保持一个大概方位,一路前行。 在徒步过程中偏离是肯定的,只能祈求不要偏离的太多能顺利进入驻地范围。 从官道的进入驻地还有半日路程,改走山道之后估计得有一日。 这一路走得及不顺畅,面对如蛛网一样的山路,没走几步都要停下看看方位。 如此到了深夜,三人随意找了处空地,升一团火,像就此歇一夜。 几人终究是缺乏在山间活动的经验,火光在黑漆漆的夜里很显眼,不多时就引来了一群山匪。 山匪熟知山路,山中有光很快就找来了。 而且,这可不是一小批,上百号身影自林中出现,就像是集结的狼群。 李权三人断不是这么多山匪的对手,不安在几人心中滋生。 山匪头目是个独眼,身体壮硕,模样凶神恶煞,手持一把几十斤重狼牙锤,拖在地上沙飞石裂。 “什么人啊?”独眼头目冷冷地问道,眼神肆无忌惮地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三人更没想过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故化繁为简,简单都答道:“山间‘迷’路之人。” 独眼没再问,他眼睛虽少了个,但眼力劲儿一点儿都不差,上下打量三人,似乎感觉到三人不是寻常人,在看李权等人的穿着,又无甚值钱之物,当下便生出了退意。 独眼转身,朝弟兄们摆了摆手。这动作让李权等人转危为安,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弟打扮的人狐疑地看了看三人,赶紧跑到独眼头目跟前,小声嘀咕着什么。 片刻,独眼头目冷喝一声;“慢着!” 李权三人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只见独眼头目又回头看了看,借着火光可看到他独眼之中闪动的神光,随即一声低声道;“把图纸给我看看!” 这时,身后小弟给独眼头目拿来了几张纸。 李权虽不知纸上写着什么,但见独眼头目看看纸又看看人的动作,便暗道了一声不好! 乘着这最后的时间,李权赶紧对身边两人使眼‘色’。羽‘蒙’和王三麻都有所警觉,手上暗暗开始动作。 只听独眼头目一声“拿下”出口,周围的山匪还没做出动作,李权三人率先发难! 王三麻虽武功平平,但一手手里刀绝技堪称完美,偷东西无往不利,杀人也毫不含糊,跳入身后人群中,手指一抹,掠过三人,三人脖颈动脉鲜血狂喷,瞬间惨叫着倒在地上! 羽‘蒙’更直接,拔刀就砍,他好歹也是洗髓境的武者,对付真正的高手不行,但要的对付几个山匪还绰绰有余,加上身经百战形成的戾气,将其更添一分悍勇!一瞬间便有十名山匪人头落地。 李权成了队伍中最脆弱的人,体内毒素未清,便不敢随便运功。有了上次的经验发现,现在的情况下随便运功会使得自己更加虚弱。所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权不会轻易出手。 王三麻和羽‘蒙’抢得了先机,一人攻前,一人攻后,山匪的包围圈忽然出现了破绽!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羽‘蒙’后撤,一把抓着李权就往后退。后方有王三麻抵挡,前方被羽‘蒙’冲‘乱’,一瞬便撤出了包围! 撤出包围并不代表安全,只能说让局面有所好转。山匪们瞬间折了十余人,顿时疯狂起来,一路穷追猛赶,在他们熟悉的山路上不管李权三人如何迅速也不能彻底摆脱他们的追击。 这一路追赶让李权三人彻底失去了方向,也不知跑到了哪儿,只能考虑如何能拉开彼此的距离。 四更天后,三人终于看不到山匪影子了,但此时还不敢放松,在漆黑的山林里如无头苍蝇‘乱’窜。 不多时,三人在林中遇到了进山打猎的猎户,向其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山脉中各个山头的山匪已经归降白莲教,这又是一股极大的势力,这山脉中的山匪没有两万也有一万,且尽是玩命之徒,作遭遇战比一般士兵的战斗力要强。 猎户处于中立位置,听了李权三人的目的后无奈地摇头:“你们呐!想在山匪的眼皮底下进入边防,没个地头蛇引路是不可能的。” 李权赶紧请求道:“既如此,能否请您带咱们一程,事后必有所酬。” 猎户却是摇头:“这可不行,我一山中野人,靠山吃山,神佛不求,是不会因为一点儿钱财开罪那些山匪的。我告诉你们这些已是的仁至义尽,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猎户拒绝得很坚定,三人相视一眼显得很为难。这天‘色’,这山路,若没人指点,想要通过真是千难万难呢! 三人还在想如何请动猎户,密林间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好!是那些山匪追来了!”李权的脸‘色’一变,大叫起来。 听脚步声,人数不如之前多,羽‘蒙’艺高人胆大,杀心骤起,看到猎户背上的弓箭:“借弓箭一用。” 说罢,也不管猎户答不答应,径直将猎户背上的弓箭取下,拉弓搭箭,看也不看,只听声音传出的方向“嗖”的一箭飞出! 羽箭如划过夜空的流星一般一闪即逝。瞬间,如黑幕般的密林中传说的一声惨叫,吵得林中鸟兽一阵‘骚’‘乱’。 此技惊得猎户目瞪口呆,同样的弓同样的箭,自羽‘蒙’手中发出,其威势可大了太多。 李权和王三麻对羽‘蒙’的箭术有所了解,知道这是他看家本领。只见羽‘蒙’一箭之后又连出三箭,林中又是几声惨叫传来。不过,现在的惨叫声较之前近了很多。 箭术再厉害也是箭,不是冲锋枪可以扫‘射’,如此发出十箭之后,有三个人影突然跃出黑幕出现在李权眼前! 又是一箭! “嗖!” 一连串羽箭透体而过的声音出现,羽‘蒙’一箭‘射’杀三人! 但三人倒地之后,三人之后却飞来一个巨大的黝黑之物,是那独眼头目的狼牙锤! 狼牙锤自背后黑暗处飞速而来,其势不下千斤,那猎户脸‘色’骤变,不假思索地闪身躲避。而羽‘蒙’还在猎户之前,手中只有长弓一把,如何能抵御千斤力的铁锤?只见羽‘蒙’依旧保持弯弓搭箭的态势,又是一支羽箭上弦,弯弓满月,稍稍一顿。 “喝!” 大喝声传出同时,羽箭离弦而去,吼声盖过了羽箭飞行时的声音,不见任何声势。然而,就在羽箭离弦的那一瞬,长弓突然崩断,叫人担心这箭有没有飞出。 “砰!”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火‘花’的瞬间蔓延成爆炸,羽箭与铁锤相撞,小小的羽箭竟将百斤重千斤势的铁锤击了个粉碎,碎裂的铁片如枪林弹雨一样倒‘射’而回,后方密林中痛呼声响成一片!山匪的来势弱了许多。 羽‘蒙’技惊全场,对追击的山匪造成了威慑。从密林中渐渐显‘露’身形的独眼头目也不敢擅自靠前,躲在一颗大树后,沉着脸想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一枚信号弹朝空中发出。 信号弹冲到几十米的高空后炸出一道绚丽的火‘花’,形如烟火,丝毫不比现代的礼‘花’差。 但三人此时可没闲工夫欣赏风景,心说这家伙不是在叫救兵吧? “快走!”李权大喝一声,三人抛下猎户继续躲避追击。 山匪并不知羽‘蒙’手中长弓已断,见三人逃走也不敢追得太紧,只能远远跟着。 这倒给了三人机会,现在情况哪还有心思去管方向?能摆脱追兵已经是大幸了。 三人在黑夜中一通‘乱’跑,也不知到了何处,天明之时,三人终是确定自己跑离了最初的山林而进入了另一座大山之中。 …… …… “完了完了!肯定是跑岔道了!”王三麻望着山林间晨间‘迷’雾哀叹着,“你们看看,这……这四周湿气这么重,夷洲边防驻地应该很干燥才是,咱们肯定是跑到了相反的方向!” 晨间山林美不胜收,缭绕的雾气如仙境云烟一样给人朦胧的柔和感,晨‘露’带着清新的空气让一直赶路的三人心神恍惚。 李权望了望四周,也不知身处何方,幽幽叹了口气:“哎!现在还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羽‘蒙’提议道:“既已到了别的山头,还是吃点儿东西休息之后再找路出去吧。” 这是个好提议,三人就地坐下,又从王三麻的袋子中拿出一些吃食。然后找了一处隐秘的林子休息。 这一路王三麻和羽‘蒙’消耗很大,李权虽然身重剧毒却是三人中‘精’神最好的。于是李权建议先由自己把风,一个时辰后换人。 王三麻和羽‘蒙’躺下便睡着了,留下李权一人感受山间劲风,李权现在非常虚弱,山间地风让他感觉很冷,不由得蹲着缩成了一团。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权有些麻木,也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 第661章 :被擒 这一觉李权睡得极不安稳,习惯了香闺软塌的大老爷不得不承认身子变得娇贵了,在荒山野地里休息,半睡半醒间都觉得浑身酸痛。-不知何时,恍惚间感觉被人推了推。 “李老爷,李老爷!让你把风,你怎么自己睡着了?” 李权一惊,猛地站起身,酸痛的身子骨发出了一连串的脆响,痛得他直皱眉。 “怎么怎么?有情况么?” “嘘……”王三麻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羽‘蒙’。 羽‘蒙’也已醒了,就在不远处的树下,但表情极其严峻,四下环顾着不知看着什么。李权跟着紧张起来,也看了看四周。 四周还是睡前的样子,光线很稀薄,但晨雾已经散了。青葱的枝桠从四面八方生长而来,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 羽‘蒙’走过来,表情严肃:“快走,初夏清晨不见鸟啼,空气中有不善的味道。” 李权实力受限,羽‘蒙’成为三人中的主心骨。 羽‘蒙’察觉不对,李权和王三麻都紧张起来。 一路至此,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王三麻有些丧气,抱头颓丧道:“唉!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李权心中有愧,感觉这一路遇到的麻烦都是自己造成的。强大的实力给了自己过分的自信心,大意和随‘性’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而现在,自己彻底沦为累赘,此时感觉没什么发言权。 “别废话,赶紧的!你不是从小都想跟白莲教战斗么?现在不是正好满足了你的心愿?” 羽‘蒙’一边说一边舒展胫骨,正要走出密林踏上官道,表情骤然一变,随即便有一道劲风迎面扑来! 李权虽然实力受限,但眼力劲儿还在,突然出现的攻击是一支箭!羽‘蒙’现在正被自己最得意的武器所突然袭击,而且这攻击丝毫不比羽‘蒙’差! 实在是太突然了,羽‘蒙’之前谈查过都没发现敌人,根本不知这一支箭从何处来。羽‘蒙’已算是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道攻击,但身体却没法作出应有的动作,虽竭力躲闪,但还是被一箭刺入了肩头! 李权还在为没被命中要害而庆幸,但羽‘蒙’的一句话却让他心沉谷底! “快跑,箭上有毒!” 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羽‘蒙’便昏倒在地。 李权和王三麻的脸都白了,这究竟是什么毒,能让羽‘蒙’瞬间失去战斗力? 王三麻立即上前,想要将羽‘蒙’背起,谁知刚有动作,第二支紧随而至,瞬间命中王三麻。 结果同羽‘蒙’如出一辙! 李权本能地冲上去试探两人鼻息,刚有动作就后悔了。王三麻还趟着呢!自己旧事重演,后面再来一箭当如何? 想到这儿,李权浑身一麻,似乎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后背被‘插’了一支箭,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可奇怪的是,李权渐渐感觉麻木的感觉不是真的。四肢感觉很明显,后背也没有羽箭。如此顿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回头。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蒙’面‘女’人,李权半蹲着,用仰视的角度看着,一对山峰倍加壮观,几乎挡住了‘女’人的脸。 李权无暇细看,因为一并冰冷的长剑已经架在了李权脖子上。 ‘女’人不是一个人,身边陆陆续续跑来了十几号手下。李权能感觉到长剑上散发出的寒气,不敢‘乱’动。倒不是怕长剑,而是怕那个‘女’人,羽‘蒙’和王三麻都被她轻松解决,可见战斗力之恐怖。 凭李权现在的实力断不是她之敌。 场面僵持着,不知‘女’子在等着什么,冷冷地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低喝一声:“带走!” 随后便有小喽上前给李权带上了黑头套,李权的视线陷入一片漆黑。 …… ……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是李权能有一半的实力,哪会被个娘们儿制住? 羽‘蒙’和王三麻生死不知,李权一人只能很配合地在对方驱赶下上山。 这些人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应该就是这座山头的山匪。 李权在路上想了很多,估计是昨夜的信号弹引来了他们的。之前的猎户已经说过,山中的山匪基本都归降了白莲教,所以这信号弹可能是各个山头的山匪传递信息的一种工具。如果真是那样就惨了,整个夷州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鸟笼,而李权则是笼中之鸟,不管怎么飞总有被逮到的时候。 现在已经被逮到了,李权想了各种扭转的可能,想来想去都只有让自身回复实力,只有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后才能有下一步设想。 可是,体内的毒素就像水中的浮渣,始终都在。过了这么久,症状没有加强也没有减弱,让李权好不烦恼。 一路想一路走,不知何时就停住了。 一人将李权的头套扯下,李权发现自己竟到了一个大帐之中。 这是一个巨大的帐篷,直径不下十米,一条红毯从‘门’口伸至后方,最后面是高台堆砌的主位,高出下方两三米。刚才让李权忌惮的‘女’人翘着二郎‘腿’高傲地坐着,仰头靠在宽大的兽皮大椅上。紧致的细筒黑‘色’长‘裤’将一双****紧紧地包裹着,紧绷地样子看不到意思褶皱,将那完美的‘腿’型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更要命的是,李权自下而上看去,无法避免地要看到‘女’子****下方,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两‘腿’‘交’错的动作将根部之间丘壑也展现出来。 李权感觉鼻子有些发烫,心虚地用手‘摸’了‘摸’,发现并没有流血,这才放心。 从李权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就感觉有些奇怪。是觉得这‘女’人有些奇怪,先前用剑夹着李权脖子的时候就呆愣了小半晌,现在又陷入了沉默。 真不知‘露’出小丘的动作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李权思绪飘乎,不知何时‘女’人已改变了坐姿,变成了侧趟的姿势,火红的上衣加上黑‘色’的筒‘裤’给人与众不同的感觉,‘蒙’脸的黑布也被她取下了,‘露’出一张绝美‘艳’丽的娇容,一张红‘唇’如石榴一样晶莹。 李权看痴了,不知看了多久,上方‘女’人终于开口道:“看够了没?” . 第662章 :再见姜英楠 看够了没? 听‘女’匪清冷的一声话,李权骤然回神,心说自己还是阶下囚呢!怎能如此盯着人家看呢? “够了够了。 。”李权讪讪地答道,后又低下头。 ‘女’匪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在高台上踱了几步,忽的怒视李权,大喝道:“既已看腻,还要那眼珠子作甚?来人x我把他的眼睛挖了!” 此话来得毫无征兆,外面立即有几名山匪走进来,气势汹汹,定不会有好事。 李权脸‘色’一变,急忙抬头,惊慌中想要求饶,忽又觉自己现在的身份求饶不妥,一时间进退两难,只能用抱歉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女’匪。 ‘女’匪清冷的眸子与李权眼神相对,凝视片刻,‘女’匪眼中的冷意有所降低,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在笑。 李权心想有些不对!这‘女’人怎么古里古怪的?难不成被自己英俊潇洒的外表所震慑,还是自己说如浴‘春’风的眼神给了她‘春’天般的温暖,所以笑了? 正想着,几名山匪从后方架住了李权,却没动手挖他眼睛。李权又被带上头套,接着又不知被带到了何处。 李权被带到一间相对较小的屋中,被绑在一根木柱上,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头套再被揭开之时已经天黑。 这是一间相对简单去不简陋的屋子,墙上挂着各种野兽的皮‘毛’,地上铺着宽大的兽皮地毯,屋中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其中不乏‘女’人用品。屋顶有开窗,透过窗户可看到漆黑的夜空闪着几颗星星。 李权的注意力不在这些细节上,倒是被屋中‘女’子的正对着的梳妆台吸引了注意。 那梳妆台相当‘精’致,采用上好的梨木制造,边角雕有梅‘花’,上方的铜镜呈像非常清楚。这样的东西在京城都是少有之物,就算有钱也难买到,而夷州,显然不可能有这种‘精’致的工艺品,耿别说这深山之中。 一个山匪头目抢了这种好东西? 李权觉得不大可能,更关键的是,李权觉得这梳妆台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是那个‘女’匪,穿着白天同样的衣服,背对着李权,坐在梳妆台前,似乎在打扮。 李权大感好奇,从白天的情况看,这‘女’人目光冷厉,难道还喜欢打扮? ‘女’子忽然转身,‘唇’间还粘着胭脂纸,红‘唇’更加‘艳’丽,带着水晶一样的光泽,朦胧火光下异常显眼。 “看够了没?” 又是同样的问题,又将李权从惊‘艳’中唤醒,不过这一次‘女’子的口气不再那般咄咄‘逼’人。 李权不知这‘女’人安的什么心,没有回答,挣扎着动了动身子,身上的麻绳让他感觉很不爽,也不知这样的屋中为何要突兀地立一根柱子。 ‘女’子嘴角上扬,清楚地告诉李权她在笑,‘挺’直腰板扭着香|‘臀’走到李权面前,很洒脱地给李权松了绑。 李权被搞得一头雾水,茫然地‘揉’着手腕。 ‘女’子围着李权缓缓走着:“我记得你应该是三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为何束手就擒了?” 李权暗自叹气,心说自己要不中毒岂会怕你?可一想至此又觉不对!对方说“她记得……” 李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女’子,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 ‘女’子嘴角又多了一丝冷笑,站在原地任凭那眼神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 这一看之下是越来越心惊,李权先后‘揉’了几次眼睛,最后才试探着喊了一声:“姜英楠?” ‘女’子没有说话,却是把头扭向一边,冷意更甚。 ‘女’子的动作让李权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一股喜悦从心头涌上,把手伸到一半又止住了,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你真是姜英楠?” “哼*英楠是谁?” 明显是‘欲’盖弥彰,李权更加确信。听语气,李权知道对方为何要如此了。当即挠了挠头,抱歉道:“这个……这个……你跟以前变化太大,也不怪……不怪我没认出来吧?您看,我这不是认出来了么?别生气,李某在这儿给你陪个不是。” 说着,李权伸手就想搭在姜英楠的肩上。 还没得手,姜英楠便一把将李权的手给打开,冷声道:“别‘毛’手‘毛’脚的,本当家的不知你在说什么,更不知什么姜英楠!” 李权知道她这是说的气话,陪着笑脸:“哎呀!别生气了,李某心中的大当家应该是个敢爱敢恨的英雄‘女’子,哪会这般小‘女’人作态?别闹了,叫你手下看见,你面子上也过不去嘛。” 李权又伸出手,这一次对方却没在组织,很顺利地捏住了姜英楠的香肩。李权心中打定,轻轻地给她‘揉’肩,姜英楠的表情有所缓和,片刻之后又将李权的手打掉:“够了,别用你讨好夫人办法来取悦我,我跟她们可不同。” “那是那是!”李权嬉皮笑脸地如牛皮糖一样又粘在姜英楠身上,又开始‘揉’肩,“大当家的当然跟我夫人不同,如果是我夫人,现在都是夫人给我按摩,只有大当家的才有资格享受李某的伺候呢!” 这个马屁拍得不好,姜英楠立即反驳道:“那你是说我不如你夫人温柔咯?” “这……” 说到这,李权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姜英楠眉头微微皱起,良久才叹了口气:“唉!你说的不错,本当家不该有小‘女’人作态,咱们久别重逢就该畅快一醉,不该处处刁难你,来,喝酒吧。” 姜英楠指了指桌上,大碗酒早已准备就绪,她自顾自地上前端着一碗酒便仰头饮下。 火光罩在姜英楠的脸上,李权发现这‘女’人跟以前真是大不相同,倒不是相貌的变化,而是气质。现在的姜英楠少了以前不羁和洒脱,却多了清冷和忧郁。尤其是在这喝酒的刹那,眉宇间的哀怨十分明显。 李权当然更喜欢以前的姜英楠,现在看到她眉宇间的变化心弦有些颤动,他感觉得到,姜英楠的变化是因自己而起。 李权皱眉,上前两步将其口中酒碗抢过来,然后放回到了桌上。 姜英楠单手又抓在酒碗上,李权却抓着酒碗另一边没松手。 “你想怎样?” “别喝了,我知道你有怨气,是我不对。” “呵!”姜英楠冷笑一声,“我有什么怨气?说得好像我怨你似的,咱们虽然好过,但那也是以前,你觉得我姜英楠是对一个男人朝思暮想的‘女’人么?咱们只是朋友,只在生意上有合作而已,我现在招待你只是不想让咱们的合作终止。你别想太多!” 说话的同时,两人还在用酒碗较劲,两人都不松手,眼看酒碗就要被扯成两半。 李权没有立即回答,但他没有丝毫退让。两人眼神对视着,终于,姜英楠开始躲闪,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散了。 “一开始我也觉得你不是会对一个男人朝思暮想的‘女’人,更觉得我没能力让你日夜牵挂,我一直以为咱们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看来我对‘女’人的了解还不够彻底,但我现在知道你姜英楠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也会空虚寂寞,也会心有所念。” 不知不觉中,李权也松开了酒碗,抓住了姜英楠的小手。 小手有些粗糙,却更显真实。 姜英楠想要挣脱,尝试几次后就放弃了,侧脸看着一边,小声道:“不晓在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你所忧是你舍不得一帮兄弟,只能让自己读熟相思苦,你更忧心自己身份,对不上李家‘门’,所以你终日忧心,好不容易见着我,我却没能将你认出,所以你生气。我说得对不对?” 姜英楠诧异地看着李权,眼神有些闪动。 李权笑了笑:“待你真的怨气消了,咱们再小酌几杯,李某只想与你喝欢酒,不愿陪你喝闷酒。” …… …… 三更已过,姜英楠的屋中烛火未息。小圆桌上,空‘荡’‘荡’的酒坛已放了五个,李权面‘色’‘潮’红,嘴皮打颤,一手端酒,一手搂着‘女’人的腰肢,恨不得将她溶进自己的身体。 怀中的‘女’子已不好受,目光‘迷’离,四肢发软,无力地靠在李权肩上,又是一大碗酒送到嘴边,姜英楠皱起眉头无力地推了推:“李权,我……我不能喝了。” “喝!咱们久……久别重逢,不喝得大醉不醒就不能停。” 姜英楠皱着眉,实在没法拒绝,红‘唇’微张。 有一碗酒下肚,一半都倒在了身上,姜英楠的衣裳已被酒水完全浸湿,透出了里面的风景。 酒味‘混’着姜英楠的味道让李权口干舌燥,他亦醉得不轻,心思飘忽之际身上一软,抱着美人儿跌倒在地,好在地上有兽皮铺垫,十分软和。 ‘女’人跟自己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皮‘毛’的地毯让李权回到了几年以前,想到在姜英楠房中的夜夜笙歌,只觉无限怀念。 姜英楠已经昏睡过去,李权怜惜地在她脸上轻轻一啄,努力地想要更进一步,无奈手只能伸入衣内,酒劲上涌,困意无法抵挡,眼前一黑,也已人事不省。 . 第663章 :进入驻地 畅聊加畅饮,又有伊人为伴,乃人生一大快事。. 。 这是李权醉得醉舒服的一次,醒来时颇为不舍。 身边伊人已不知去向,但酒渍未干。透‘门’而入的阳光刺痛着李权不太清醒的大脑。 “咯!” 响亮的一个酒嗝,满是酒气。 李权甩着头的起身,正‘欲’出‘门’发现一名山匪进来,还算礼貌地给李权抱拳,然后说道:“李大人,大当家已经安排妥当,咱们快些出发吧。” “出发?”李权很疑‘惑’,跟着山匪出来,走到山寨‘门’口,一路都不见姜英楠,却见‘门’口羽‘蒙’和王三麻已经等着了。 两人气‘色’尚佳,李权大喜,忙跑上前去:“你们没事?” 王三麻摇摇头,羽‘蒙’说道:“昨日箭上是麻‘药’,‘药’‘性’过了就无碍了,昨夜山寨中的朋友招待我俩吃了很多,现在又给了咱们水和食物。你可知这山寨头目到底是何许人?” 李权又想到姜英楠,回头问领路人:“你家大当家呢?怎么不见她?” “大当家说了,叫你们快些走,由我领你们从小路进入边防驻地。” “她呢?” “大当家没出现证明她不想再见你们。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我还要快些回来‘交’差。” 李权看了看两人背上的干粮,眉头皱到一起,很想去找姜英楠问个明白,可一想自己没时间多耽搁,权衡之下还是止住了好奇心,匆匆离开了山寨。 匆匆见面,匆匆别离,就像过眼云烟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李权心事重重,跟在向导背后一句话不说。 昨夜的聊天中,李权把此行的经历说了一遍,但具体说得多仔细就不记得了。 姜英楠也说了她近年来的遭遇,臧风山山寨被毁之后,她就搬到了这座山头,起初卖给李家皮‘毛’过得好好的,可后来遇到白莲教招安,山中山匪虽多,却是一盘散沙,在白莲教的威胁下不得不就范。她也是得到白莲教的命令来捉拿李权三人的,只是她多留了个心眼儿,认出了其中一人是李权。 姜英楠什么都没说便差人送李权到边防驻地,其中危险李权能想到,但姜英楠都已这么做了,李权只能在心中默默道一声谢谢。 …… …… 两日之后,在向导的带领下,三人成功绕过白莲教的沿线进入了边防驻地。 走出山林的那一刻李权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这里的黄沙更细,烈日更猛,连山岩都给人更加有力的感觉。 告别向导,三人置身这一望无际的半沙漠地带,刀削斧劈的劲风卷着炎流一‘浪’接着一‘浪’,稍不注意便有西沙钻入眼中。只叹是风萧萧兮沙飞石走。 在这样的环境下走了一个时辰,一支巡逻士兵出现在眼前。 边防正规军和白莲教的三教九流截然不同,在两国‘交’界处巡逻都带甲而行,队伍整齐有序,气势跟以往遇到的兵卒不可同日而语。 士兵也发现了三人,三人很快被围住。 三人很配合,为首的队长上下打量着,‘抽’出腰间钢刀:“从山里偷入的吧?哪里人啊?” 李权拿出皇上赐的总督腰牌和青龙兵符,两样都是象征身份地位的东西,比语言有用得多。可是小队长资历不够,两样东西都不认识,脑中只有模糊的印象,对那青龙兵符指了指道:“别告诉我是兵符吧?” “正是。” “哈哈!”小队长忽然笑了,“夷州哪有龙型兵符?想用这等计量诳我?你们还嫩了点儿。” 李权面‘色’不变:“既然你不信,不如带我三人回驻地,让魏忠将军看一眼,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你们该不会是想乘机接近将军然后行刺?” “你们我三人像么?” 小队长再看三人,出王三麻之外,李权和羽‘蒙’都气势不凡,平静的表情又让小队长心中吃不准,心说莫非真是大人物?想了片刻,小队长决定还是先带回驻地,把此事‘交’给上头处理,免得自己承担责任。 见着这猩士兵,李权心下安稳了许多,由此可断自己来得不晚,只要五万守军在,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从长计议了。 两国‘交’界的平坦地带蔓延百里,除人力不可过的沙漠地带之外,还有几十里的巡逻曲,驻地十余处,处处有高强壁垒防御,最大的一处便是拦腰而驻的丘陵,便是李权等人要去的地方,也是整个边防线战略指挥中心。 很幸运,李权等人遇到的这支小队就是从丘陵出来的,时至黄昏,三人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一路可谓是‘波’折不断,李权难掩喜悦,一路轻快地看着四周。 丘陵是座古城,历朝历代城中都只驻有士兵,所以只有城墙,房屋很少,大大小小的帐篷是城里的主要建筑,只有为数不多的将领才有一套像样的瓦房居住。此城遭遇的战火不可计数,城墙翻新重铸了不知多少次,处处都能看到战争留下的痕迹,此称虽小,却如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虽满目疮痍但依旧昂然。黄昏时候,军士们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各自回到了帐中休息,只有零星的打闹声传出。 见此情景,李权又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里的士兵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迫近,如果再不将消息传来,后果不堪设想。 带领李权前来的小队长让十几个士兵紧盯李权三人,自己去通报。 过了小半时辰,小队长终于带着一名将军打扮的将领来了,又问李权来路,李权平静道:“在下护国公、任殿阁大学士,皇上亲封夷州军总督,特来此总管夷州兵将调度。有腰牌和兵符为证!” 李权再次拿出腰牌和兵符。 那将军远远地看了两眼,忽然表情一变:“大胆‘奸’细x我拿下!竟敢假冒要职!” “b!又是个不识货的家伙!”李权心里暗骂一声,心说要是这样被毙了才真叫一个冤! 周围的士兵有了动作,就在这时候,人群外析然传来一声大喝:“何事?!” 人群的动作一顿,士兵断断续续地喊道:“少将军。” 人群渐渐散开,走出来一个大胖子,‘肥’头大耳不知有多少油水,眼睛眯缝着几乎看不见。 见到此人,李权脑子慢了半拍,心说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胖将军也是一愣,缓缓地靠近几分,随即一声尖叫:“哎呀!” 胖将军这一声来得真是突然,吓得人群一阵‘骚’‘乱’,一种士兵纷纷亮刀,“蹭蹭蹭”的轻鸣响个不断,之前的将军更忍不住大叫:“快快快!快动手!拿……” 话还没说完,胖将军忽然反手一巴掌‘抽’在说话之人脸上:“拿你妹夫!都给我住手!” 又是一声的大喝,所有士兵似被施了定身法,化作一个个木头桩子定在了原地。 无数疑‘惑’的目光看向胖将军,就在众人不解之时,那胖将军一本正经地站直了身子,抱拳躬身,深深地朝李权施了一个大礼:“学生拜见先生。” 恭敬的表情无以复加,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懵了。 学生拜见先生?这是何意?就算对方的身份是真的也该是总督啊?怎么变成先生了? 羽‘蒙’和王三麻也疑‘惑’地看向李权,只有李权很淡定,微笑着上前两步:“这才多久?你小子在军中的威望不低啊!” 李权这口气颇有居高临下的意思,引得周围士兵不满,但胖将军却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起身憨憨一笑:“先生缪赞了。” 此人的确是李权的学生,当年在翰林院学堂中属于很低调的胖子,没什么存在感,只是一身‘肥’‘肉’让李权有所印象。此人就是魏继明,曾是一个扬言要保家卫国的天真小子,没想到短短一两年就成了个大将军。见,李权很难想到魏继明跟夷州边防军的关系,因为这小子在读书时候很憨厚,李权对他印象十分模糊。 现在看到魏继明,李权猛地想到这小子的老爹不就是平西将军魏忠么?魏忠就是这里的总指挥,而魏继明自学习之后就参军了,原来是到了夷州边防军里。 能遇到魏继明当然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李权放松了心情,而魏继明又问道:“先生,什么风把您吹到这边陲荒地来了?” 李权指了指魏继明身边的将军:“你问他吧。” 说着,那将军伏在魏继明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魏继明是越听越心惊,眯缝的小眼睛也看得见眼球了。 忽然,魏继明朝身边将领喝道:“放肆!你知不知我家先生的来路?岂能有假?快快参见总督大人!” 魏继明率先拜服,其余士兵纷纷效仿。 李权的身份终于被认可了。 魏继明起身,看了看李权的腰牌和兵符,嘴里啧啧称奇:“天哪!先生您这升迁速度堪比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简直……简直……” 魏继明实在找不出形容词,叹道:“唉!学生还说建立功名之后回京抚照先生,没想到先生已经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快,快随学生去帐中,我父随后就到。” . 第664章 :一批妇人来 城中议事大帐内,虎皮地毯上摆着案几,案几上放着令牌,后方简易的屏风一侧挂着将军剑。。 。 李权端坐主位,魏继明坐在右侧,士兵去传魏忠还未回来。 李权喝着具有边塞特‘色’的‘奶’酒,味道不是很好,不停地皱眉。魏继明在一变说着自己的经历。 魏继明从小都向往随父征战,无奈这体型和功夫都不适合这份差事,幸好在李权的教导下学习了许多新式兵法。李权所授三十六计本就用于战争,最初目的是为了他的学生在京城错综复杂的环境中生存,而魏继明将其用于战斗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他在此担任参军,短短一两年时间里,大庆和大华军队的墟模摩擦中,魏继明屡屡用计,为大庆边防军赢得了多次战斗,在军中的地位也逐渐增高,现在俨然成了继魏忠之外的第二统领。 说道这,魏继明忍不住老气横秋地感慨:“唉!当真是有幸得遇先生,要不然我还窝在京城当公子哥,哪有现在‘精’彩风光的生活?学生武功不好,身材又胖,以往没少被人嘲笑,今日能扬眉吐气地成为一军统帅,全赖先生所赐。先生,请受学生一拜。” 魏继明再次像李权行礼,但他现在的体型做这样的动作显得很吃力,所以只到一半李权就阻止了他。 “最近军中可有大事发生?”李权话音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魏继明的小眼睛眨了眨:“没……没有啊。话说学生还不知先生来此地的用意呢!” 盯着魏继明的表情,李权沉思了一会儿:“看来你们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皇上在祭祖途中遇刺,是白莲教所为。皇上震怒,下决心对白莲教进行清剿,各树州的白莲教众都在龟缩,据了解,白莲教妖人在夷州集结。皇上命我来此,目的就是让我统领夷州所有军队,清剿白莲教,并且还从其他州郡调集了五万军队。” “五万军队?为何先生只有三人来此的?” 李权苦‘色’地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奶’酒叹气道:“唉!五万军队恐怕已经来不了了。” 魏继明一惊,从作为上站起来:“为何?我夷州边防军只够和大华军周旋,若没有新军很难腾出手去围剿白莲教。” 魏继明还以为五万军队是处于某种原因没有来,但事实远比他想象的严峻很多。. “我早在半月前就到了夷州,在夷州城等候赶来的部队,‘欲’将五万军集结完毕再来此处,却不料夷州知府与白莲教勾结,我一时不察被其暗算,白莲教已经占领了整个夷州,率先进入夷州的一万军已被全歼,我在途中又发现了其他赶来的军队被伏击。赶来的军队毫无提防,估计来此就是羊入虎口,白莲教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他们全部歼灭。” “什么?!”魏继明惊得大叫出声,‘肥’胖的脸也跟着涨得通红,帐外两位士兵闻声进来询问,被魏继明厉声呵斥回去。 魏继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跑至帐外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之后又回到李权面前。 五万军队被歼?那是什么概念?魏继明本能地选择不相信,可细细一想,五万军队若分批进入夷州,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全歼其实一点儿都不奇怪。 帐中火光罩在魏继明的脸上,可以看到他一张‘肥’胖的脸都在‘抽’搐。 “为……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魏继明刚把话问出就后悔了,这分明就是废话,白莲教肯定封锁了消息。 李权将自己的遭遇和分析一五一十地给魏继明讲了一遍。 魏继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帐中急得团团转,心说父亲怎么还不来? 见魏继明如此,李权叫他先喝两口‘奶’酒定定神:“你也用不着如此,事已至此,急也没用,说到底此事还是我一时大意,不然也不会闹得如此。” “先生不知敌情,纵然有千百智慧也难料敌于先。如果夷州被白莲教占领,咱们这五万边防将士岂不成了的孤军?这……这这这叫人如何不急?” 李权沉着脸:“如今军粮充足否?” “军粮尚盈,可供一年。” “饮水呢?” “取自山间,节省一些便可。” 李权常出一口气:“如此便好,不然我等得不到补给全要活活饿死在这。” “可是前有大华军,后有白莲教,我等如何自保?” 这问题李权也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说道:“你应该庆幸,至少本官在白莲教动手之前通报了消息,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魏继明大呼正是如此。 说到这儿,魏继明又焦急地到‘门’口看了看,问帐前士兵:“我爹怎么还没到?” 士兵有些尴尬:“将军他……他……” 魏继明怒道:“吞吞吐吐的干嘛?到底怎么了?” “夷州又送来了一批慰|安‘妇’,将军他正在挑选……挑选中意的‘女’人……” “这……”魏继明其气势一顿,尴尬地回头看着李权,心说这父亲也太不像话了,自己选‘女’人却把先生晾在一旁! 魏继明朝李权抱拳,说自己亲自去将父亲找来。正要走,却被李权拉回了帐中。 李权一脸疑‘惑’,对魏继明问:“夷州送来慰|安‘妇’?” 魏继明以为李权不知慰|安‘妇’是何物,故解释道:“先生,军中全是男人,慰|安‘妇’便是用来让将士们泻火的。士兵各个都是活一日赚一日的人,所以在这方面需求比较多,夷州每月都会送一批慰|安‘妇’过来,供士兵问玩乐后就会离开。先生也别见怪,父亲估计是不知先生来此,待我亲自去叫他来。” “别!”李权严肃阻止,“我可不是在意这些,你难道忘了我跟你说的,夷州现在已落入了白莲教手中。此时送来慰|安‘妇’,如果对方利用这样机会做点儿手脚,你说会发生什么?” 李权一提醒,魏继明心里“咯噔”一下。 慰|安‘妇’的到来可说是所有士兵最期待的一件事,其中各军将领都会先挑选最漂亮的姑娘供自己享用,如果白莲教将杀手‘混’入其中,在与将军寻欢的时候下杀手……要知道,白莲教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杀手,只要她们得手,整个边防军就会陷入‘混’‘乱’,届时白莲教在率军来攻,岂非虎入羊群? “不好!我父休矣!”魏继明大叫一声就要离开,再被李权拉住。 魏继明终究是年轻了些,遇到突发情况便失去了冷静。李权瞪着他,喝道:“如此沉不住气日后哪能有大作为?这次送来的慰安‘妇’只是可能有问题,此事还不能确定,你如此一惊一乍地行动,万一军中有‘奸’细怎么办?你不是打草惊蛇?现在白莲教还不知道本官将消息带到,这是咱们最大的优势,要好好利用才行。” “先生教训得是,不过您说军中有‘奸’细……” 李权表情‘阴’沉:“白莲教惯用如此伎俩,既然他们筹划已久,要说没有在军中安‘插’眼线,我都不相信。别忘了本官就是吃的这样的亏。至少可确定刚才在你身边的将领就是一个。” 魏继明惊讶道:“啊?先生从何得知?” “我从深山中借道来此之后遇到了一支小队,那小队长不识腰牌和军符,以为本官是‘奸’细,但他不敢确定,故带着我来此‘交’由上级将领处理。一名而后面出来的将领缺一口咬定本官是‘奸’细,还要人将我拿下,幸好你即使出现才免去了冲突。一个小队长尚且知道谨慎,一名将领却如此草率,试问他如何担任将领一职的?此人定是知道本官的来历,想要借机将本官除掉。” 魏继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拍手:“坏了!那厮既已看到了先生,白莲教岂不是知道我军得到消息?” “你莫急着拿他,他想将消息传出去还要一段时间,不妨将城中消息封锁,他传不出消息定然寻求别的‘奸’细帮忙,届时我等再将其一网打尽,岂不美哉?” “先生就是先生,所料果非学生能及。就照先生的办!” 魏继明立即下令将封锁丘陵各个路口,任何士兵不得随意出入。然后又跟李权一起去打听慰安‘妇’的事情。 李权到军中的消息尚未传开,索‘性’就不再通报。化身魏继明的亲卫,李权跟魏继明到了‘妇’人聚集城北口。 李权到来的消息之所以没传开,其主要原因还是一批‘妇’人的到来。丘陵城中所有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对士兵来说,给他们‘女’人可比金银珠宝来得实在。平日里除了训练就是战斗,心中期盼的也就是这些‘妇’人了。 送来的‘妇’人有一千多,先聚在一起让将领挑选,剩下的再分配到各个小队,一个‘妇’人通常要伺候一个小队的士兵。这是由来已久的事情了,所以一切都有规矩,在‘妇’人们没有分配下去的时候,士兵只能远远地看着,分配结束之后才能动手。 李权到了‘妇’人的聚集地,只觉是看到了千万匹种马在焦躁不安地哼哼,一个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 第665章 :美至有异 “禀告少将军,所有慰|安‘妇’都仔细检查过了,共有一百三十一位生面孔。。 。” 一名士兵快步跑到魏继明面前躬身禀告。 照魏继明的意思,今日来的所有慰|安‘妇’都要经过仔细盘查。慰|安‘妇’这个行当是体力活,报酬颇丰,确非一般‘女’人愿意做又能做的。所以,来此的‘妇’人大都是熟面孔,慰军是她们的主要营生。通常只有十分之一的新人加入其中。就士兵的回禀来看,情况倒还正常。 夷州是最近才被白莲教掌握的,所以熟面孔应该没问题,盘查的关键就是那多出来的一百三十名生面孔。 此时已经天黑,丘陵城中的空气沾满了细沙,说话都变得很吃力。 李权走在魏继明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先去看那些生面孔。 一百三十一名‘妇’人被整齐地列队,十多名士兵在队列中挨个儿盘问,问她们的来历、身份,以及为什么做这一行等等。魏继明也在队伍中巡查,李权跟在他身后很留意这些‘妇’人的气质。 身份来历可以造假,但‘女’人身上的气质不是能轻易掩盖的。任何‘妇’人做这一行都会有羞愧,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应该遮遮掩掩,在有些经历上肯定会说谎,因为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如果是白莲教妖‘女’,那必定对来历身份等有过一番准备,在回答的时候会很详细很规矩,所以说,盘问时回答越仔细的‘女’人越有问题! 照这样的理论,李权相信总有人会‘露’出马脚,在一百多名‘妇’人中间转悠了许久,当士兵们把所有‘妇’人都盘问之后,消息一汇总,几乎所有‘妇’人的回答都有问题。回答有问题就证明‘妇’人本身没有问题。这倒让李权好一阵失望! 是白莲教妖‘女’太聪明还是这批‘妇’人根本没有问题,白莲教只是想单纯地稳住边防军? 魏继明走到一个‘阴’暗的星落,朝李权道:“先生,看来此次是真没问题了。” “嗯。”李权沉‘吟’着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远处,示意回去,“还是见了你父亲再说吧。” “嗯?”魏继明忽然咦了一声,“我父亲不是在这里选‘女’人么?怎么还没见到?” 李权一想,是啊!魏忠到底去哪儿了? 魏继明赶紧找士兵来问,一问才知,原来魏忠已经相中了一个满意的姑娘,将其带回房了。 不知为何,李权的第六感升起一丝不安,暗道不会这么巧吧?唯一一个有问题的就选走了? 李权有些着急,忍不住上前问道:“那个‘妇’人是生面孔还是熟面孔?” 士兵上下打量了李权两眼,又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是生面孔吧。听别人说那是这次送来的最漂亮最年轻的一个,这样的好货‘色’自然该大将军享用。” 李权暗道一声“糟糕”,漂亮和年轻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没想到盘查半天竟漏了最重要的一个! 李权在背后拍了拍魏继明,催促他快点儿走。 魏继明有些犹豫:“要不再找人问问清楚,我爹武功不凡,一个人断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如何,咱俩先过去稳住那‘女’人再说,希望还来得及。” 说罢,两人不再犹豫,快步朝魏忠的帅府跑去。 很快,李权同魏继明到了帅府‘门’口。 魏继明太过心急,一边叫喊,一边就先将‘门’给推开了。 帅府是城中最好的房子,样式构造都跟大户人家房子一样。 推开‘门’,迎面就是一股如‘浪’涌的水蒸气扑来。温热的感觉特别舒服。接着便是一阵水声。 难不成在洗澡? 没等李权想明白,魏忠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脸‘色’很不好,若见到的不是自己儿子,估计就要一掌劈下来了。 见到魏忠,李权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头,再看看魏继明,心说不愧是父子啊!体型如出一辙,魏忠有着不输于魏继明的‘肥’‘肉’,同时还有着元朝魏继明的个头,站在‘门’口感觉是快把‘门’给堵住了,找不到一点儿空隙。 “叫什么叫?找死?”魏忠堵在‘门’口低喝道。 李权看不到屋中情况,很担心魏忠带回来的‘女’人从背后给他一下,于是自己走到了前面:“魏将军!” “你是何人?” 魏继明正要说话,李权却出手阻止了他,直接拿出了腰牌和兵符,放在魏忠面前一晃。 别人不认识腰牌兵符还好说,魏忠身为一军将领能不知道?只是一晃眼,魏忠就发现不对,身上的‘肥’‘肉’都为之一抖,感觉要抖出几斤油来。 “大……大大大……大人,您是……” “本官奉皇命示军,来此久候,屡屡不见将军其人,没想到魏将军当得潇洒,整日以‘女’‘色’作伴好不潇洒!” 此话一出,魏继明搞不懂了,疑‘惑’地看向李权。 李权的想法很简单,因为看不到情况,也没功夫细说,更不能让屋中‘女’人听到什么,所以,只能如此,不管那‘女’人从何处来,先把她控制住盘问了再说别的。 魏忠什么都好,独独好‘色’,这是全军上下乃至皇上都知道的事情。今日有慰|安‘妇’送到,魏忠不理其他也在士兵的预料之中。魏忠以往是习惯了,本以为是军中有什么琐事摆‘弄’没有理会,哪里会想到是京城来的上官? 看李权神‘色’,魏忠心说不好,这位上官不知自己脾‘性’,显然是怒了。 魏忠还不知李权身份,但人家手中的兵符已经证明一切,不管什么身份,只要有那兵符在便是自己的上司。今日闹出这样的事,魏忠也不知如何解释,呆在‘门’口进退不得。 李权低声道:“魏将军,别藏了,将屋中的‘女’人‘交’出来吧。” “大人,这……这是夷州送来的慰|安‘妇’,用来劳军的。” “不好意思,本官也是来劳军的,而且是奉皇命而来,你是说本官还不如一个‘女’人,魏将军要先见‘女’人再见本官?” “……”魏忠语塞。 看来嘴皮子功夫不太利索。 魏忠无奈,只得‘交’代道:“大人,里面的‘妇’人还在洗澡,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就魏将军看得,本官看不得?闪开!” 说着,李权强行挤入房间,只见屋子的偏厅屏风后有一倩丽的身影正在擦拭身子。 魏忠和魏继明先后进入,两个胖子瞬间占据了正厅大半空间。魏忠一直看着儿子,想从对方眼神中得到一些消息。魏继明不知李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多说,一问三不知。 进了房间,发现‘女’人未曾做过什么心中才放心。 “屏风后的夫人赶紧出来!”李权坐在椅子上冷冷地喊了声。 不多时,一个带着水渍的小脸紧张地探出屏风,视线在厅中扫视,落在李权身上时微微一顿。 李权也在看她,那是一张相对标志的脸,模样估计有三十来岁,算不上美‘女’,却也不能叫丑,跟先前的那些‘妇’人比起来倒是鹤立‘鸡’群标志得紧,也难怪魏忠会相中她。令李权不解的是,‘女’子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的停顿代表什么,恍惚间有种感觉,那‘女’人似乎在那一瞬间有情绪‘波’动。 “还躲在后面干嘛?不能见人么?站出来!” ‘女’人眼光楚楚可怜,小声道:“大人,民‘妇’一路来此衣衫褴褛,将军说给民‘妇’一套好的衣裳,之前的衣裳已经丢了。可……可将军答应民‘妇’的新衣裳还……还没……” 李权不与分说,喝道:“哪来那么多废话?站出来!” 李权着实霸道了些,魏忠还有些怜香惜‘玉’,陪着笑脸给李权解释:“大人,这‘女’人真是不太方便。” “魏将军,你可知你是一军主帅,怎能随便接近这种不知底细的人?万一她是刺客怎么办?” 听李权这么说,魏忠倒是很轻松,笑道:“嗨!大人,您这就不用‘操’心了。某将从军多年,想刺杀某将的人何止千万?某将看似随意,实则有自己的分寸,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就拿这位‘妇’人说,末将让她洗澡换衣裳便是为了检查她有没有藏东西。她的来历我也已经问得很清楚了,她答得很好,没有什么破绽,大人您就放心吧!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刺客。” 打得很好?没有破绽? 魏继明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魏忠发现儿子如此动作,心下不禁疑‘惑’,再看李权紧皱眉头,开始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这‘女’人还真有问题? 魏忠的目光也变得怀疑,在三道怀疑的目光中,‘妇’人一点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不过,只有一半。 只出了一般,身体用单薄的被褥裹着,‘露’出了香肩,粉白粉白的,远远看去就像一块浑然天成的白‘玉’。 美!当真是美! 没想到这‘妇’人会有如此肌肤。 魏氏父子只能看出美,而李权却能看出对方美得不自然,美得不可能! 李权看过的天姿国‘色’何其多,对美‘女’的敏感程度远超身边两人。只消一眼,李权便可断定这样的粉肩不可能出现在这样一张脸上!那是和‘妇’人身份相貌都不符合的白净,由此可断,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 . 第666章 :折中之法 人的相貌可以造假,但美如‘玉’的肌肤却万万造不出假,至少现在的科学技术还达不到那个层次。- 看了‘女’人的肩膀,李权总觉拿‘女’人带有人皮面具。 那么,这人皮之下又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女’子只‘露’着半边身子,静静地站着,手紧紧抓着身上被褥。李权沉思着,想要找到解开心中疑‘惑’的答案。 如此沉默了片刻,李权忽然想到这‘女’人刚看到自己时微微地一顿。 简单的动作却反映出人下意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才是人最真实的表现。那究竟是什么让她有了一瞬的反应? 这种反应只能源于忽然间见到忽然的人。 而李权就扮演者这个忽然的人。 至少可以肯定那‘女’人认出了李权! “假设她是白莲教的人。而白莲教的‘女’人又有谁认识我呢?同时还拥有如此美‘艳’的肩头,洁白的皮肤……” 李权眼睛一亮,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来! 上官柔儿! 一想至此,李权潜意识就用脑海中上官柔儿的形象和眼前的‘女’人对比。 不比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无论从身高体型肤‘色’都极其相似,而且,那‘女’人只用被褥遮住了‘胸’部以下,‘露’出香肩的同时还‘露’出的锁骨。看‘女’人的锁骨凸出情况就能大致想象出‘女’人的身体轮廓,她虽然挡住了下身,但李权用上官柔儿身材反衬发现出奇地‘吻’合。 如果一两处地方相似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三四处五六处地方都相似那就不能简单地认为是相似了, “nnd!原来是这妮子!” 李权心中已有了论断,确定了上官柔儿身份是好事,可也有新问题随之而来。 起初,李权是想直接揭穿此人,然后就地拿下,可现在不行了,要是让上官柔儿落在边防军手上,肯定不能见死不救,但若救,李权该怎么救?肯定会引发一系列麻烦。 为今之计只有在她不暴‘露’身份的时候将其放走才行,既不让她刺杀魏忠,也不能让她落入边防军之手。 李权想了想,忽然抬起头,上下打量着上官柔儿,嘴上啧啧称奇:“好个标志的美人!本官大老远地来此,魏将军将此‘女’让给本官解解乏如何?” “嗯?”父子两人齐声轻咦,李权前后变化着实是太快了,直叫人反应不过来。 先前还恶狠狠地呵斥,一转眼怎又‘露’出了‘色’相? 李权讪讪一笑:“哈哈!误会误会,本官看过了,这位姑娘没问题。只是,本官敢了一路,许久未尝到‘女’人的滋味,实在是……咳咳!魏将军不会不舍吧?” “这这这倒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叫人安排房间,小魏将军给魏将军讲我之前讲过的事,一切等明日再说。” 李权动作很快,不给身后两人辩驳的机会,走到上官柔儿面前,伸手去抓上官柔儿的肩膀。上官柔儿一脸警惕地看着李权,往后一闪,躲开了李权的手掌。 李权冷声道:“怎么?难不成还不想伺候本官?” 上官柔儿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肯定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又不敢说,直恨得她牙痒痒。 李权再次接近,上官柔儿虽然反感但也没再闪躲。李权顺利地揽住了她的腰,脸上‘露’出坏坏的表情:“这才对嘛。”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顺势一带,绕过上官柔儿双‘腿’,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 上官柔儿恨恨地瞪了李权一眼,然后还住他的脖子,选择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就这么抱着走到‘门’口,李权又回头:“魏将军,还不让人给本官准备个住处?” 魏忠有些发愣,本能地喊了一嗓子:“来人x大人准备住处。” 李权随后走了,留下魏氏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魏忠最是悲催,李权都走了,他还不知道李权姓什么。 李权的到来很突然,房中的事情更离奇,魏忠自知脑子不如儿子好使,给了魏继明一巴掌:“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位大人究竟安的什么心?” 魏继明苦着脸:“父帅,这我哪儿知道?” “你不是参军吗?这点动静都看不出‘门’道?” “那可是儿的老师!先生的心思,做学生的哪猜得到?” 魏忠大惊:“先生?难道他就是李权?” “正是!先生千里迢迢来此,可不是示军而已,还有更重要的事。” 说着,父子二人缓缓坐下,魏继明开始给魏忠详细解释李权来此的目的及遭遇。 …… …… 住房安排好了,李权抱着裹在被褥里的‘女’人,站在‘门’口朝士兵低声道:“不管屋中发生任何事都不准进来,违令者军法处置!” 士兵领命而去,李权也抱着‘女’人踏进房中。 将将把‘门’一关,怀中‘女’人忽然发难,浑厚的真气一震,身上的被褥被震得粉碎,把李权也震得撞在了墙上。 “砰!” 刚走几步的士兵一个寒颤,回头瞅了瞅,心说这大人也太狠了,动静也太大了吧? 屋中,李权却是叫苦不迭,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双手又被上官柔儿从身后架住了。 “‘混’蛋!你敢坏我大计?” 声音已变回了本来的声音,听上去更加悦耳。 上官柔儿把李权困得很死,让李权动弹不得,同时也让自己的‘胸’紧紧地贴着李权后背。那种压迫感,对李权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李权没说话,一个劲儿地想回头,可上官柔儿好似知道这家伙的心思,死活不给他机会,力气一点儿也不松。 尝试无果后,李权终是放弃。 “柔儿,我这是救你,哪是坏你大计?快松松,我的手都要断了。” “少来!从你一进屋我就知道今日之事又要被你破坏!你到底是什么变的?为什么每次行动都要撞见你?又为什么每次遇见你我的任务都完不成?” 想到最近经历,上官柔儿暗叫憋屈,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咱们这叫缘分,命中注定,就算你失忆了,咱们还是免不了相互牵挂。既如此,你为何还不肯对我温柔一点?” “温柔?还想我如何温柔?” “松松,把手松一松就成。” “没‘门’儿!” . 第667章 :纵敌 李权双手被缚在房中动弹不得,剩下那点点儿功夫更不敢在上官柔儿面前班‘门’‘弄’斧。 。 如此僵持着,李权渐渐发现上官柔儿为何如此。 上官柔儿正光着身子,这般肯定是怕被人看到。 “柔儿,你松手吧。你不松手我哪去给你找衣裳?” 声音很温柔,上官柔儿有些动摇,刚松几分力,忽又一顿,然后才彻底松开。不过是上官柔儿有了打算,松开李权的瞬间,顺手把李权的外套脱下穿在了自己身上。 李权外套是个大褂,上官柔儿身材苗条,大褂足以将她曼妙地身子给牢牢裹住。 李权重获自由,赶紧回头,却见上官柔儿已经裹在了衣服里,连一根儿手指头都没‘露’出来,只有一张并不属于她的脸暴‘露’在外。李权大感失望,表情自然而然地起了变化。 说也怪,上官柔儿像是看透了李权的心思一样,柳眉一挑,冷道:“就知你没安好心!” 李权没回答,看着上官柔儿此时的脸老不舒服,皱眉上前:“唉,快把面具撕了,一点儿都不好看!” “就得如此,不然你又要生出坏心思。” “说的什么话?快快撕了。”李权越看越不爽,一边说一边上前,准备自己动手。 上官柔儿忽然很怕这厮,将身上的大褂裹得更紧,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紧张道:“你你你,你别过来,我自己撕。” 说着,上官柔儿终于取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熟悉而又漂亮的面孔重新出现,可能是有人皮面具的对比,李权忽觉现在这张脸真是太美了,美得心跳加速。 “唉!这才好看嘛!”李权轻声赞叹道。 上官柔儿侧脸,冷哼道:“少跟我套近乎,今日你坏我大计,信不信我将你抓回白莲教?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夷州军政总督了,如果把你生擒,可比杀了魏忠的功劳还大!收敛你的眼神,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看着柔儿的脸,李权心情舒畅,对威胁毫不在意,笑道:“装,继续装!我知道你舍不得害我,你就是嘴硬心软。” “……”上官柔儿憋了一口气,回过头,眼中带着水雾,心说自己哪里是舍不得?明明是跟中了邪似的起不了害这人的心思,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岂是他口中的嘴硬心软? 但这样解释说出去连自己都不信,反倒会让这家伙觉得是‘欲’盖弥彰。 上官柔儿苦闷至极,遇到李权什么办法都没有,又将脸扭向一边。 上官柔儿的模样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李权笑眯眯地走上去,一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 “别碰我!” 一声冷喝,一支小手伸出大褂在李权手背狠很一拍! “柔儿。”李权厚着脸皮温柔地唤了一声,“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已有过夫妻之实,而且又是命中注定,为何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就算不记得以前的事,我现在为你做的还对你不够好?莫非抱一下都不给了?” 上官柔儿回头瞪了一眼,缓缓地,又将目光移到了地面,身子似乎软了,轻轻地往李权方向靠了靠。 李权顺势上前,一把揽住柳腰,将美人轻抱在侧,一并走到‘床’边坐下。 上官柔儿虽是顺从,却不动不说,似木头人一样。 对方如此,李权也生不出坏心思,只是轻轻抱着,小声道:“柔儿,你怎会只身来此?可知此行是有多危险?那魏忠是一军将领,岂是那么容易被你刺杀的?若非对我及时出现,情况真是不堪设想。” 上官柔儿扭头,目光落在紧抱自己的大手上:“哼!又是‘花’言巧语,你清楚我有没有实力杀魏忠。根本就是怕魏忠死了,非要说什么担心我。难怪会有这么多漂亮‘女’人对你牵肠挂肚。” “嗯?”李权一愣,“柔儿,你不是失忆了?怎会知道我有很多‘女’人?” “这……”上官柔儿话音一顿,“我……我调查过你不行么?” “调查?”李权似笑非笑地捏了捏柔儿腰间嫩‘肉’,“应该叫牵挂吧?” 上官柔儿一阵忸怩:“我懒得跟你说!放开我,我要走了!” “走?”李权一怔,“这么快就要走?” “不然如何?难不成你还要阻拦?或者说你还真想把我当慰|安‘妇’来安慰你?” 李权倒是真想,但心里对上官柔儿多少有些忌惮,听其口气现在还是少惹为妙,能这么让自己楼抱着已经很不错了。 李权不敢对上官柔儿起坏心思,失望地松开手。 上官柔儿没想李权这么配合,稍微一楞,起身后看向李权的眼神柔和许多,又指向李权的衣服:“把你的衣服给我。” 既然配合,李权便配合到底,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内衣外衣全脱给了上官柔儿。 上官柔儿看了看李权赤|‘裸’的身子,嘴角隐隐泛起一丝坏笑,毫不避讳地在李权面前松开了大褂,将身子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就这瞬间,李权的小兄弟便跟受到召唤一般高举旗帜,突兀地出现。 “嗯?” 上官柔儿冷声看向李权,吓得李权赶紧捂住‘腿’间。 “噗!”上官柔儿嗤笑,一边穿衣裳一边说,“胆敢使坏,我就把你给阉了!” 没多久,上官柔儿穿上了李权的衣裳,儿李权只套了件大褂。两人的情况发生了反转,只有这样,上官柔儿离开才能更从容。不过,这样一来李权就狼狈了。 上官柔儿感‘激’地看了李权一眼:“你虽然坏了我的大事,但看在你把衣服给我的份儿上,此事就算扯平了。下次……” “什么?还有下次?”上官柔儿话未讲完李权惊愕地打断,“你这娘们儿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儿?装成慰|安‘妇’‘混’进来,亏你想得出!” 想到这具绝美的身子可能落入别的男人眼中,李权心里一阵烦躁,口气很不好。但出奇的是,上官柔儿没有反驳,却是安静地听着,竟被李权说得低下了头。 李权滔滔不绝,上官柔儿害怕再听他说下去,转移话题道:“好啦,我自己事自己知道。倒是你体内的毒……” “嗯?你知道我的情况?这毒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上官柔儿面‘露’难‘色’:“这个……这个我不能告诉你,那是白莲教的秘密。” 李权大急:“你总得想办法把毒给我解了吧?” “不成!你这人若是恢复,对我白莲教是极大的威胁。” 李权近期被体内的毒折腾得够呛,现在最迫切的期望就是恢复功力,情急之下,一把将上官柔儿按在怀中,狠狠地亲了一口:“看清楚了,我可是你男人,你怎么见死不救?” 上官柔儿懵了,俏脸瞬间红成苹果,水灵的模样叫人见了都想咬一口。 惊慌之中,上官柔儿仓促回答:“我我我……我不是不救,是是……是没解‘药’。你……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找来还不成,别……别抱着么紧。” “这还差不多。”李权满意点头,起先‘唇’间感受似意犹未尽,又吧唧了一口方才松手。 上官柔儿穿着李权的衣裳显得宽松,极具欺负的‘胸’脯呈现出峰峦叠起的美景。李权咽了口口水,上官柔儿却红脸瞪着他,如此对视一会儿,上官柔儿逐渐平静,没有说什么,重新理了理衣裳: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见,我……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话语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说得毫无底气。上官柔儿半个身子已到窗口,李权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喂!别把我到了驻地的消息传出去!” 上官柔儿冷声一声:“做梦!” 说罢,身形一闪就冲出了房间。 此时已经天黑,凭上官柔儿的本事,想要避开眼线离开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李权暗道一声糟糕,这妮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若她真把自己的消息泄‘露’回白莲教…… 完蛋!一时疏忽竟闹出这么大的问题! 但是,人都走了,悔之无用。李权只能相信自己的魅力,希望那‘女’人口是心非。在房中想了想,李权忽然大叫起来:“来人!来人!有刺客!” …… …… 李权偷偷放走上官柔儿,造出了自己被袭击的假象,让丘陵惊慌了一夜。 知道事情经过魏氏父子发现有很多疑点。 比如李权为何突然一口咬定‘女’人没问题?又为何突然遇袭?再者,李权为何没受伤?刺客又怎么逃掉了? 但是,魏氏父子没有深究,因为在他们心中,李权肯定是站在庆朝一方的。加上李权曾是魏继明的先生,父子二人潜意识中认定李权是智者,所行之事必然有他深层次的含义。于是并没有多问。 一个‘女’刺客不是关键。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面对白莲教,如何现今孤立无援的状态。 昨夜,李权与上官柔儿打情骂俏的时候,魏继明已经转达了所有消息。 魏忠常年驻守与此,得知目前的情况后,心中边防军此时的出境堪比当年皇上被困藏龙谷的时候。 现在是腹背受敌,如果白莲教和大华军串通一气,同时进攻,怕是来一名大圆满宗师也不能力挽狂澜。 . 第668章 :议事 李权的到来已在丘陵传开,身份、任务,以及边防军面临的困境所有士兵也都知晓,不安的气氛迅速蔓延,紧张、急迫、担忧重重情绪让士兵们变得更加严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战才有活下来的希望。-就是最叫懒的士兵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丘陵乃至丘陵周边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急戒备状态。 不准任何人擅自走动,派遣哨兵通知边防线上的各路驻军龟缩,所有部队往丘陵及附近的三座临时营寨靠拢,合兵一处才能抵挡随时都可能遭遇的敌袭。 一臭急的议事自天微亮便开始。 李权作为皇上亲命的总督,又有魏继明做担保,没有谁会怀疑他的身份。 城中议事大帐,近五十名将军端坐两侧,李权位于帅台右侧,魏忠继续高座将位。这是李权执意要求的结果,但军政参议的结果要由李权来做主。这样做的好处是能稳定军心,不至有人口服心不服。 大帐内气氛凝重,所有将军都身披战甲,腰胯钢刀,表情严肃得如铁板一般,每个人都侧身望着台上,面前案几的茶水已经凉透。 萧瑟的风卷来了黄沙,同时也卷来了一名士兵。 “报!报告将军x获一封密信!” 魏忠低声道:“呈上来。” 李权没有说话,不动声‘色’地扫视着重将眼神。 密信‘交’到魏忠手里,魏忠再转‘交’给李权。 李权打开血迹斑驳的碎布,低头细看。 瞬间,帐中气氛也有了些变化,下方将领有相互使眼‘色’的,有伸长脖子好奇其中内容的,也有低头不语的。坐在参军位置的魏继明冷眼看着,表情和李权之前一样。 李权凝神看着碎布上的字迹,上面写得密密麻麻,但内容却是不知所云,完全是毫无章法的词组,没有表达任何意义。 这也不是什么加密文件。 李权看了一会儿,将密信揣进怀里,冷眼看着众人没说话。 如此沉默了一会儿,终有一名将军忍不住上前道:“总督大人,密信所言何事?” 这是所有将领都关心的问题。 现在有人问出来了,李权莫名地冷眼扫视对方,看得那将军有些心虚,忽然,李权似有深意的冷笑道:“将军,您觉得这上面所记何事啊?” “这……”那将军一愣神,心说我怎会知道?但李权那表情叫人看不懂,一时间竟没说出话来,悻悻地退回字迹的位置上。 接着,李权又用同样的语气面向所有将军问:“各位将军,你们猜猜上面说的何事呢?” 帐下变得嘈杂,将军相互讨论起来。讨论虽然‘激’烈,可声音很小,又无人敢出列猜测,久而久之,场面又安静了。 目光回到李权身上,原以为李权会将信中之事讲个明白,没想到李权只字不提,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哈哈:“诸位将军不用在意,信中不过琐事尔,不提也罢,咱们继续讨论军情。” 这一句话把众将呛得! 好奇心大起大落可是很要命的。 把话说完,李权和魏继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有了些底气。于是李权又道: “本官初来乍到,对夷州军情不甚了解,接下来的时还是由魏忠将军主持吧。” 魏忠朝李权抱拳,开始分析现今局势。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敌在暗我在明,白莲教的军队有多少,驻扎何处,战力如何,将领经验等等信息都一概不知,所以对战细节没法布置,收拢兵线就是因此才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最要紧的问题就是多探听白莲教的消息,尽可能多掌握一些白莲教的信息。 其次,要明确战略方针,只有先确定战斗的方向,才能有条有理。 如今五万边防军处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拜托现在的出境是生存下来的唯一希望。因为只要白莲教和大华军队同时进攻,不管这五万边防军有多英勇也没法抵挡。 针对这一点,李权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李权不会领兵,却不代表他不会制定战略战术。 对比白莲教和边防军的优劣。白莲教胜在情况不明。而边防军胜在训练有素。有长期训练经验的士兵在战斗的时候肯定更有章法,执行力肯定是边防军最大的优势。 执行力更强,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在机动‘性’上,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行军都更快。如何利用“快”的优势才是胜负手的关键所在。 固守丘陵显然是放弃了机动‘性’的优势,但又不能贸然放弃根据地。 在不敢和敌人硬拼的情况下,作为一个典型的宅男很自然地想到了宅男攻防游戏中的换家战术。 原地很简单,就是当敌人来攻打我军大本营的时候,我军去攻打对方大本营,如果对方防守,我军也防守,总之,敌退我退,敌进我进。在这种来回牵扯中,机动‘性’差的一方往往疲于奔命,最后肯定要被活活拖垮。 这种战术的先决条件就是至少有两条进攻和防守的线路。而夷州地貌极广,进军线路很多,正好满足这种战术的需求。 白莲教‘欲’歼灭边防军,必定要攻打丘陵,如果这时留下一猩部队佯装抵抗,随后集结大部队快速往夷州边境去,只要攻破一处隘口,打开夷州和外界的联系,就算让边防线沦陷也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李权的战略就是送丘陵而攻各处隘口! 但是,李权的建议不被大多数人接受,他们都是终于大庆的将士,怎能送掉自己固守的土地而谋求生存?所以,一开始包括魏忠在内都扬言宁可战死也不愿苟活。 对着这群死忠的将士,李权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在的将领中还有个明白人,那就是习得李权一身诡术的魏继明。 魏继明坐在位置上思量李权的方略,片刻后忽然想到了其中妙处,叫众人安静,然后朝魏忠道: “父帅,总督大人的计策极好啊!您设想一下,加入丘陵落入了白莲教手中,而我们的将士又活着占据了夷州通往内陆的隘口,咱们不就可以守险隘而拒敌?防隘口易,守边塞难。我等虽暂时失去了夷州,但只要能将时态控制,朝廷就有充足的时间集结部队,届时合兵一处再如下山虎的态势一举将失地夺回,如此才是用兵的上善之道。” 魏忠思量着,嘴上还有些不想承认:“话虽如此,但……但丢了夷州,本将还有何面目去见皇上?” “父帅,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您一人颜面不能比五万将士的姓名重要?再说,总督此计还有最大的一个好处,夷州可不止白莲教一家觊觎,别忘了还有大华。如今正因我军占领了丘陵而腹背受敌,如果白莲教占据丘陵,白莲教会容忍大华军队肆意出入?这边防线岂不是教给白莲教帮咱们守,如此一来,敌我之势瞬间扭转,现在是我军腹背受敌,之后便是白莲教腹背受敌啊!” 魏继明分析缜密,容不得人反驳,魏忠也恍然大悟,如此妙的计策自当履行才是。 议论至此,战斗的大方针确定。但要将设想变为现实还要克服很多困难。 首先,整个方针是兵行险招,极其危险,万一出了问题便要失去根据地,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如果让计划成功,这不是李权该考虑的,就看魏氏父子如何排兵布阵了。 大方略之后就是一些小事,诸如存粮、军械的情况等等。 最后,魏忠说出了另一桩情况,远在百里外驻守的嵇闲将军还不知夷州发生的变故,而他驻守西域入口有一万守军,且是白莲教活动最频繁的区域。如何快速通知他撤军是个问题。一般哨探很容易被白莲教发现,此行非一名上将亲自传信不可。 不知不觉中,透过‘门’帘落在大帐中光束变得越来越烈,一股炎流开始在大帐中囤积。 魏忠擦了擦额上汗水,低声道:“谁人敢去传信?” 下方将士各自看了看。很快,魏继明身边一名将领就站出来:“末将愿往!” 话音刚落,另一名将领也起身,朝先前的将领摆手道:“诶!此事不妥,陆将军号称铁肺狮吼,做事一想蛮横,传信这种事情岂能由陆将军来做?而且这次口信事关重大,很可能关系到一万军士的死活,我看还是由末将亲往比较合适。” 魏忠眉头皱了皱,忽端起案几上的凉茶,目光死死地盯在茶水上,轻轻吹了吹,抿了口道:“秦将军,你是中军副将,位居要职,此事由你亲至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正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末将才请命,大将军素知我办事谨慎,难道还怕末将办不好?” 魏忠一笑:“这倒不是。只不过……” 魏忠似有为难,目光转向其他将军:“诸位,依你们之见呢?” 帐内,有人同意有人反对,更多人则是不说话,争来争去魏忠还是答应了秦将军的请命。 议事就此结束,众将离帐。李权起身走到魏继明身边:“哪些人都记下了?” . 第669章 :拿奸 入夜,皓月被风中的一层黄沙笼罩。 。丘陵城中有高墙遮挡,风沙较弱,然人在风中漫步片刻也会沾上满脸沙尘。而丘陵城外,便是黄沙漫天的‘混’沌之景,眼中景物除黄沙外便只剩零星片段,驻守城‘门’的卫兵在风沙中‘挺’直而立,不懂分毫,但他们的眼睛是闭着的,每隔半分钟会睁眼看一看,确定无恙之后又会闭上。 疮痍满布的城‘门’忽然开了,狂躁的风像找到了宣泄口,蜂拥一般扑入城中。 卫兵一手持枪,一手挡着额头,低着身子看城中。 城内,一名身着便装的中年男人牵着一匹寻常的老马,在几个‘侍’从的陪同下一步步往城外走来。 卫兵赶紧上前,看清中年男人的相貌后不由得一惊:“秦将军?您这是要出城?大将军说过任何人都不能离开的。” “大将军有令,命我即刻传令嵇闲将军撤军,速速闪开。” 秦将军地喝着拿出了令牌,卫兵相视一眼,恭敬地退到两侧。 秦将军收回令牌,不动声‘色’地上马。 骑到马上,风沙挡住了他的表情,没人注意到他脸上欣喜和急切。 “驾!” 老马顶着风沙出城,眼看就能成功离开,却不料风沙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秦将军一愣,接着便是一股不安从心底涌出:“总督大人,大将军?” 等在城外的两人正是李权和魏忠。 风沙刮在脸上如无数银针在扎,李权和魏忠都是身体坚韧之辈,对此感觉,只是这风中沙子太多,张嘴就是一口,所以李权没说话,故作深沉地站在那里。面对秦将军的疑‘惑’,魏忠表情不变,淡淡道:“秦将军,本将尚有事情未来得及与你‘交’代,还请先下马吧!” 秦将军的不安越来越重,好在风沙挡住了他的表情,他并未立即下马,反问道:“将军,何事需要在此时说?末将还要赶时间去传信,不知可否容末将返回再议?” “本将都不急,你有什么好急的?莫不是等不得这一刻钟?” 秦将军犹豫不决,最大的问题非有事相商,而是李权和魏忠出现的时机。两人出现在这儿,难不成是事先等着的?什么事情需要在城外说不能在帐中说? 魏忠稍稍抬头:“秦将军,你的表情好像不太自然啊!” 魏忠语气也不自然,似有深意。 秦将军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忽然驱马大叫:“驾!” 秦将军突然犯难,驾着老马朝挡路的两人直冲过去。马虽是老马,但冲撞的力量也不容小视。李权和魏忠纷纷侧身,马匹瞬间冲过了两人阻挡。秦将军‘露’出的得胜似的微笑,他知道只要自己下马就没办法离开了。 对方想强行逃走,已有过缜密部署的李权怎能让他如愿? 李权和魏忠不做抵抗地给了秦将军突围的线路,但马儿第一步跨出,下一刻便发出一声长嘶,马蹄所致地面突然一空,一个深达数米的深坑赫然出现。由于之前李权和魏忠挡住了视线,秦将军不察,一下就掉入了深坑之中。 马儿在坑中嘶鸣,可见伤得不清。秦将军也不好受,自深坑中传来他的叫喊:“将军,这时为何?!” 李权和魏忠笑着走到坑边,魏忠朝里面喊道:“秦将军,本将不知你是给嵇闲将军传信还是给白莲教传信,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只好先委屈将军了。” “将军!某将一心一意忠于朝廷,何来如此一说?您这样想,岂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既如此,某将也顾不上太多,得罪了!” 秦将军话音越来越重,显然已经动怒,一股劲气从下方冲出,随后便是一个人影! 而与此同时,一猩士兵用来,一人拿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如撒网一般朝‘洞’口一抛,破‘洞’而出的秦将军直接钻进了麻绳编织的巨网中,四周士兵再合理一拉,绳子收紧,一瞬便将秦将军捆了个结识。 秦将军脸‘色’大变,尝试着挣扎却毫无作用,随即破口大骂:“魏忠!你这个‘奸’人,老子为朝廷血染沙场多年,你竟敢谋害忠良,小心以后不得好死!” 魏忠不予理会,低声道:“收身!” 一名士兵上前,不出半刻钟,一张信纸就从秦将军身上搜出来。 “将军,搜出一封信!” 魏忠满溢地笑了,再看向秦将军:“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风沙中,秦将军渐渐感觉沙子打在脸上没了感觉,心若死灰,茫然地没再说话。 …… …… 回到城中打开密信一看,果然是秦将军通敌的罪证!内容也如李权所料一样,是告诉白莲教李权的到来以及白莲教行动已被知晓的消息。 好在是被及时拦下,如果消息走漏,以后会闹出什么麻烦谁都没法估计。 但此次行动并非只为封锁消息,其根本用意是为了清洗军中的内鬼。 方法其实很简单。 因为只要存在白莲教的‘奸’细,对方在得知李权到来以及边防军的行动之后,肯定要想法设法的将消息传出。而城中戒备森严,一般人很难将消息传出去。军帐中收到的密信其实是一封没有内容的信件,是李权用来讹众将士的,只要是‘奸’细就会怀疑是不是传递消息的信件被拦住了。消息没传出去,‘奸’细就会心急,就会‘露’出破绽,从表情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所以,在议事的时候,魏继明一直在观察,观察哪些人可疑。到最后,魏忠说出要拍一员上将去传信,便是给‘奸’细出城的机会,那人避让会主动请命。 魏忠安排了一名亲信带头请命,就是要勾出秦将军,之后秦将军果然耐不住‘性’子要领这项任务。秦将军乃中军副将,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接受这种任务的,主动请命就意味着不正常,他的那些说辞明显是‘欲’盖弥彰的借口。 就在此刻,李权甚至都可疑断定此人是‘奸’细。但为了确定,李权没有立即拿下他,而是给他时间准备。 秦将军想要给白莲教传信,必定要带上一封书信,因为他不可能直接跑去白莲教,他的任务是让看守西域入口嵇闲将军撤军,为了更长远的计划,他肯定还要隐藏身份,所以书信是必然出现的物件。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拿下秦将军,同时缴获铁证,第二天清晨此人便在城中所有将士的目光下被斩首。 了解到秦将军的罪状,全军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说幸好发现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庆幸的同时,全军上下的忧心也更重了。秦将军是中军副将,掌管两三万兵马的调度,同时也能左右军队的战术计划,如此重要的职位竟然是白莲教的‘奸’细,想象都让人胆寒,也不知这军中还有多少似秦将军这样角‘色’。 最大‘奸’细死了,魏忠和魏继明还没法放松,因为所日的议事上有一半的将领值得怀疑!这个比例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不实现防范,估计不用白莲教动手,不出两月军中内部便要爆发兵变。 魏氏父子再找到李权,向他寻求接下来的动作。 李权以现代人的诡诈对付古代人显得游刃有余,他连番献策已让父子二人佩服,而魏继明则暗叫原来自己只学到了一点儿皮‘毛’啊! 李权看了看魏继明提供给自己的名单,思考后说道:“不用再大费周章地找证据了。先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姓秦的刚死,知趣的人自然会老实,这类人知进退,懂优劣,可以将他们安于后方,断绝他们和外界的联系,他们不知情况便不会再跟白莲教有来往,他日若‘交’战,他们没和白莲教串通,定然如其他将士一样全力厮杀。因为只有杀敌才能抱住‘性’命。而如果现阶段还不老实,鬼鬼祟祟还想做事的人,此类人肯定跟白莲教关系极深,可不用找证据,秘密杀之便可。” 魏忠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总督大人对人心了解之透彻叫某将骇然,也难怪能把某将的蠢儿子教得这样!” …… …… 给边防军准备的时间很少,没工夫把天天用来整顿内‘奸’,秦将军斩首之后,军队筹备重心转移到你军队部署上。 五万守军的防线已经龟缩完毕,但士兵并非都在丘陵。相反的,主力部队全部集中在丘陵二十里之外的军营中。 这是在藏军。 按照李权制定的大方略,要在白莲教进攻丘陵的同时,边防军也要进攻夷州隘口。军营中就是李权藏的奇兵,而丘陵城中的部队不过五千。 李权到来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出去了,但时间晚了很久,让边防军有充足时间准备的同时,白莲教的全盘计划也被打‘乱’。 白莲教拖延这么多时间,其目的就是想避免战斗而将边防军纳为己用,所以才安‘插’了这么多‘奸’细。无奈李权的出现将‘奸’细全盘限制,半月之后,一支身着白衣白袍,打着“奉天伐罪”旗号劲旅出现在丘陵三十里外。 消息很快传入丘陵城中,李权询问其人数。 探报回答:“放眼无边,如白‘色’海洋,当在十万之上。” . 第670章 :压城 过年期间,聚会太多,每天保持两更(拱手) …… …… 十万之上是什么概念? 如果是‘乱’世,十万军队可说不值一提。-但若在盛世,十万军队便是相当可怕的一个数字了。 以武立国的大庆为了这次清剿行动调集五万军队都要东拼西凑,由此就可见这十万军队的数量非同一般。 白莲教能在两国‘交’界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变出这么多军队,着实让李权大吃一惊。 在李权的思维中,不管白莲教多么有势力,终归是一个民间教派,起初的军队不会太多,就算在夷州得到民心让众多百姓临时参军,其部队数量也就七八万足矣,凭训练有素的五万边防军可以与之对抗。 可是,战斗还没开始,第一个情报便是敌军数量之众远超预料。 接到消息,一股寒意自心底涌出,李权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魏继明!” “某将在!” “命你速速前往军营率三万军直取就近的官道隘口。留一万五千军在军营做接应!” 魏继明‘肥’硕的双手紧紧抱在一起,大喝道:“是!” 说罢起身便走。 李权赶紧将之叫住:“等等!咱们以三日为限,三日之后若未能攻下隘口,不管战局如何,立即撤退。我留守丘陵坚守三日,三日之后若贼兵不退,我便率军弃城。” 身边的魏忠一惊:“什么?总督大人怎可亲涉险地?当与继明一起攻取隘口。此处‘交’由末将坚守便是!” “不可!”李权断然拒绝,“本官在此的消息已经被白莲教知道,若对方不见我,必然起疑,说不定会看出端倪,若分兵回防,我军主力休矣。派魏继明进攻隘口就是处于这样的打算,所有知名将军都要在此固守,让白莲教以为我军主力尽在城中。如此才能给主力部队争取时间。” 魏忠又问:“可是,贼军十万之众,我军只有五千,如何守城?纵然我等据险坚守三日,一旦贼军围而不攻,我等如何突围?” “令一可靠将领驻守军营,不管城中战局如何皆不可轻举妄动,直到第三日,若我等没法突围,才让那一万五千军前来救援。” 情况紧急,没时间多说,魏继明领命出城。 三十里的距离半日就到,最早今夜,最迟明晨,战火便将点燃这座古城。 下达命令后,李权只觉自己一个心“咚咚咚”跳个不停,但表情依旧沉着。 表面看着‘胸’有成竹,但心中的担忧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是李权从未有过的经历,更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自己一句话便关系到数万将士的生死,回想电视剧中古人决胜千里之外的从容,心说那种状态根本不可能存在。因为没有人能真正地预测战局,任何计策都不可能绝对成功,一套完整的计策需要考虑到胜了该如何,败了该如何,僵持该如何……太多要考虑的地方,任何智者都会‘操’碎心。 如果可以,李权真不想在此指手画脚,但情况不允许,只能由他临时抱佛脚,回忆古人、电视剧中的战法来应对,至于行不行得通就另说了。 五千军士在丘陵城中显得很空旷,城头、街道各处都堆满了巨石、滚木、生油…… 城里安静得可怕,虽未见敌人到来,但仿佛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城墙上的血渍、刀痕、火迹尚未消退,在夕阳的余辉照耀下像男人的伤疤。 李权站在城头,伸手‘摸’了‘摸’墙壁上松散的细沙,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掰下一块土。这样的男人感觉弱不经风,也不知能不能在这场硝烟中继续站着。 战争是男人的一场试练,让人恐惧也让人期待。 两世为人,前后对比,李权在城头感慨万千,这一世的人生才真正‘精’彩,虽然做了不少错事,害了不少人,但这一路无悔。面对即将到来杀伐,李权不得不思考身死的那一刻,想到无悔便是够了。 夷州的风沙依旧,而这一刻风沙中却多了一片叶子,不知从何处来,枯黄干瘪,化作枯叶之蝶飞舞着无声无息地落在李权手心,枯叶在风中细沙的挤压下满是细孔。 李权轻轻摩擦着,感受枯叶的粗糙,看着远方不知想到了什么。 远方是火烧云的奇观,在风沙中更显旷阔。云层中的暗涌就像两军之间的暗流涌动,燥热的天气下内心的寒意驱之不散。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风沙中,若隐若现的喝吼声由远及近穿透层层沙幕传来,声音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如暮鼓晨钟一般震慑人心。 几名将士赶紧在城头观望,风沙中还看不到远方情景,但清晰的声音已然说明了一切。士兵们开始‘色’变,紧张得手指扣入脆弱的墙缝之中。 来了!终于来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简单的一句话,字字相连,声势不断,不断地变得清晰,不断地变得震撼!常年生活在此,熟知此地风沙的将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无法想象是多少人齐声高呼,是怎样的队伍才能显现出这等气势! 随着声音的不断接近,视线中,风沙尽处出现了一大片灰‘蒙’‘蒙’的影子,数百米,远远看着就像是蚁‘潮’行进,正缓缓地朝丘陵围拢。而丘陵城,在这样一片灰影的包围下如同一块掉落在地的面包,蚁群只消片刻就能将之吞噬殆尽。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城头上的沙土开始抖动,越来越多的士兵赶上城头观望,看到远方的情景,无不两股战战。远方已不再是灰影,灰‘色’中渐渐出现了白,如雪一样的白,在这片黄沙中尤为显眼。 白‘色’越来越多,像是一块巨大无边的白‘色’绸缎从沙幕中一点点拉出,更像是自天外来的白‘色’祥云带着仙气给人无法抗拒的视觉冲击。 白莲教,白衣白衫,最标志的着装。当十余万的白莲教徒聚集在一起便形成这样一副白‘色’的世界,可令天地变‘色’,叫日月无光。 “天天天……天呐!这……这么多敌人!死死死死定了!” 将士们脸‘色’惨白,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没在夷州遭遇过如此规模的大战,而且只看一个表面就只兵力悬殊之大,叫人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李权虽隐瞒了城中情况,但士兵是要稍稍估计就能看出城中顶多一万多士兵,而对方呢? 十万? 这绝对不止十万! “兵力相差……相差十多倍!” 到处都是这种懈气的声音,只有将领还算从容,魏忠从一士兵身边经过,揪起他的领子便大喝道:“说什么呢!瞧你这兔崽子的出息!对方不过一群农民,换了一身白衣裳而已,这就怕了?” 魏忠这比喻倒是有趣,让士兵的情绪有所缓和,但李权在想,如果当士兵们知道城中只有五千军士,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远方的敌人气势越来越强,浩浩‘荡’‘荡’地朝丘陵城下接近。白莲教的口号响彻不断,渐渐盖过了风声,震得人耳膜发痛,相互间说话都不能听清。再看下方,低头是白‘色’海洋,抬头是蔓延黄沙,‘混’沌的世界中找不到一丝生机! 李权此时的震撼比将士们犹有过之,但他能忍住,默默地看着将士们消散的斗志,心中暗叫糟糕,就这种态势如何能守城三天?恐怕不出半日就得破城! 李权正烦闷,据城下不足三百米的白‘色’‘浪’‘潮’声音忽然一顿! 口号停止了! 但城头上的士兵们反而更加紧张,人声震天场面忽然变得只听得见风声,这种安静是诡异的,让人非常不安。 士兵小声议论,表情变得极度低‘迷’,甚至带有一丝绝望。 而就在此刻,消失的声音突然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却是一个人再说!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弥勒佛坐下白莲仙子奉天伐罪,顺着生,逆者死!速速开城献降可永登极乐不坠地狱!” 严肃纯净的‘女’声音调平缓,却能准确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宛如从内心传出,震撼莫名。 将士们气势已经低‘迷’到了极点,此时再遭受如此冲击,士兵顿时如遭雷击,不少人竟瘫软得坐在了地上。 这绝对是个武功极强的‘女’子所为!从白莲教口号出现的那一刻,战斗便已经开始了,这第一轮‘交’锋就是气势,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白莲教可说已稳‘操’胜券。 只要投降还能活命? 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绝不能让白莲教称心如意! 李权咬牙动用那被毒素压抑着地点点阳气,惹着那股疯狂涌出的虚弱感,开口大喊: “我大庆的儿郎们可都看见了?你们可想过建功立业?可想过名垂千古?可苦恼本事无处施展?可觉得报国无‘门’?现在,老天正赐给咱们这样一个机会,让咱们会洒热血、让咱们建功立业、让咱们名垂千古!我等为何不仰天大笑三声以谢上天安排?哈 ̄ ̄!” . 第671章 :一吼怒满江 李权孤注一掷的声音中带着他最‘精’纯的天地灵气,气势犹如天雷炸响,和之前隐约在耳边出现‘女’声不同,这声音更像是来自天上,宛如神谕降世,其震撼力非之前可比。。 所有人都愣住了,长时间处在惊愕和不信之中,有人仰天,有人咂舌,有人感觉醍醐灌顶出了一声冷汗。不可否认,在李权的话语之后,己方将士的‘精’神为之一震,相反的,城下数百米外的白莲教军队为之一颤,白‘色’海洋泛起了阵阵‘波’澜。 李权这一吼算是稳住了即将崩溃的气势,但这还远远不够! 李权不善于做这类煽动‘性’陈词,然额此时情况容不得他犹豫,运功喊话后的疲惫感正阵阵袭来,只有强忍着,接着再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在此时响彻天地,虽说词中之意于景于史略有不符,但此刻还有谁去计较这些细节呢?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从天而来,如怒涛之咆哮,似惊雷之轰鸣,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感觉头皮阵阵发麻,而丘陵城中的将士更像是被闪电击中僵直无话,随后而来热血如山洪暴发自心底涌出,瞬间让他们身体发热发烫,眼神也变得赤红。 试问天下男儿谁不想杀敌立功?谁不愿血洒疆场?谁不盼报国尽忠? 在李权记忆中,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满江红》那么‘激’奋人心,它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让所有将士都忍不住想要上阵杀敌! 上片抒发为国立功满腔之忠义,奋发之豪气,下片抒写重整山河之决心,报效君王之忠诚。全词堪比江河直泻,曲折回‘荡’,‘激’发处铿然作金石声。又在李权急剧震撼力的声音下,将这份情感数以倍计地扩大,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激’励将士、震慑敌人,没有人能想到一句话一首词能有如此大的作用。 “杀!杀!杀!” 丘陵城中,五千将士掏空肺腑的呐喊化作无形的声‘浪’直冲云霄,丘陵城的上空飞沙走石在声‘浪’中化成一股龙卷,卷动了云层,搅‘混’了天地! 这不是夸张!事实就展现在白莲教十余万大军面前! 将士们的喊声如虹如‘潮’,五千人凝聚的力量超越了十万敌军,再加上那偶然形成的奇景,其震撼力让十万军队竟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李权在沙尘中摇摇‘欲’坠,喊话耗尽了他唯一的一点儿真气以及力气,手中的枯叶被头顶的风暴卷走,视线随它而去,只见枯叶在龙卷中盘旋向上,像是获得新生一般冲向天际,飞向更广阔的地方。 枯叶就是城中将士,虽满目疮痍,但斗志昂扬。 “丘陵无忧矣!” 李权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得意放松,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感,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摆着,好在羽‘蒙’一直守在他身边,单手抓住了李权肩头,才没有倒下。 李权感觉方才的两句话比今生遭遇过的所有的战斗都要艰难,此刻再也拿不出一丝力气。 “劳你扶我回屋休息。” 听此话,羽‘蒙’心下一惊,错愕地看着李权:“大战将至,主将却先行离开,这……这恐怕不妥吧!” 李权艰难地笑了笑,伸手擦了擦嘴边的细沙,小声回答:“无碍了,就算我不在,只要士兵们一直保持这样的斗志,丘陵城是不会破的。” 李权知道羽‘蒙’还要问什么,先开口道:“你是不是要问对方十万之众,我军才五千?” 羽‘蒙’点头。 “这完全不用担心。因为白莲教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城,丘陵不过弹丸之地,白莲教怎会劳心劳力地强攻?他们所想不过是为了安定后方。但他们才刚刚起事,绝不会经历血战而造成大规模死伤。他们想要‘逼’降,让五万边防军为他们所用。所以,我料白莲教尝试‘性’地进攻几次,如果没法破城就会改用围城战术,毕竟他们不知我城中只有五千人。他们一旦围城,坚守四五日应该很简单。故不用担心。” 羽‘蒙’表情越发惊讶,李权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张木头脸变得如此‘精’彩。 “你如此看着我作甚?” “真没想到大人会有如此算计,大人若生在‘乱’世定当成为一方霸主。” 李权无力地摆摆手:“得了,我还是喜欢胜势,打打杀杀地没兴趣,不如广罗娇妻美妾来得实际。” 说到美‘女’,羽‘蒙’立即恢复了木头脸,‘阴’沉着送李权走下城头。 李权自觉已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接下来的战斗便要教给士兵了。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困意无法控制,竟然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睡着了。 …… …… 睡梦中,李权感觉自己战场上额厮杀,四面八方都是‘潮’水一样的敌人,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只是一望无际的白‘色’。 战斗残酷而且艰苦,自己用尽了权力也不能杀出重围,周围一个友军都没有,自己一身功力被毒素限制得死死的,只有靠着蛮力在白‘色’海洋中冲杀,只有鲜血能暂时改变单调的‘色’彩。 李权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手脚越发不听使唤,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坚持不住而倒下。敌人的喊声盖过了一切,李权疯狂地求救,但无论怎么喊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感觉嗓子都要裂了,阵阵刺痛源源不断。 梦中,李权做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内心在一点一点变得绝望,就在绝望到快要崩溃的瞬间! 李权忽然醒了! 看到空‘荡’‘荡’的小房间,周围简陋的布置都很熟悉,李权才意识到是一场梦。 “呼!” 李权长叹一声,忽觉自己已经汗湿了全身,而身体却像散架似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还阵阵酸痛。 擦了擦额上细汗,回想梦中情景还历历在目,不免一阵心悸。 过了片刻,李权才想到丘陵的战况如何,细听外面动静,发现出奇地安静,只有火光透过窗口落入屋中。 也不知战况如何,李权有些着急得朝外面喊道:“有人吗?” 一名士兵进屋,朝李权恭敬行礼:“总督大人,您醒了?小人立即叫将军过来。” 士兵有些年轻,说完之后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没过多久,魏忠到来,步伐沉稳有力,身上的杀气比以往重了十倍不止。 看外面火光的亮度,此时应是深夜。光线照在魏忠铠甲上,上面斑斑血迹还在滴落,魏忠的喘息声粗重如牛,看到李权却是一脸欣喜。 可李权见魏忠模样却是心惊,赶紧问道:“战况如何?” 魏忠大笑:“已经顶过了白莲妖人两‘波’进攻,刚刚停止攻击不久,我军歼敌不下三千,只有三四百人阵亡。可谓首战告捷呀!” “那军心又如何?” 魏忠喜‘色’更浓,对李权竖起了大拇指:“多亏了总督大人那一番话助我军稳定军心,不然绝不会有如此好的开端,现下大伙儿是气势如虹,不曾丝毫懈怠。” 李权算是松了口气,看了看四周,尝试着起身。 耗尽最后一丝可动用的真气后,汹涌的无力感让李权的一切动作都变得极其困难。 李权扶着‘床’脚适应了一会儿才算勉强能活动,穿越至今,第一次感觉身体如此虚弱,由壮汉变成才的感觉很不好,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 城内情景如旧,只不过每个士兵都各行其事,城中虽然空‘荡’,但却更显忙碌。早在城中准备巨石、滚木已用去了大半,城中变得更加空旷。 李权在城中走了走,看到有不少伤员在接受治疗。伤势有轻有重,不过‘精’气神还算不错,看着李权,有人还不忘起身行礼。 在城中看四周城墙,上面的火把烧得急旺,仿佛照亮了半边天,让黑夜中的丘陵城没有一点儿孤寂之感。 李权在伤员中间跟他们说着闲话,讨论如果能平定夷州,他们将来的美好生活。 想着美好的事物,所有人都很兴奋,一个个嚷着要娶多少多少个媳‘妇’。 士兵说得热闹,李权听得也气劲,看来这些最不起眼的士兵才是最真实的,从来不隐藏自己。 跟伤员们聊了一会儿,李权好想去城头看看,魏忠建议他还是先回屋休息,等天命之后在登楼观看,那样也能看得更加清楚。 李权依言回屋继续休息。 他虽没看到城外镜像,但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已经明确地告诉了李权今日的战斗是多么惨烈。 这才是第一天,还有两天两夜要坚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回屋后,李权再也没睡着,看着窗口一直挨到天明。 当黎明的阳光进屋,李权立即起‘床’,躺了一夜后,身子似乎恢复了许多,至少不会感觉疼痛了。 收敛心神后,李权出‘门’往城头而去。 . 第672章 :突然的退军 烈日骄阳赶走了终日不散的风沙,云层也变得稀薄,一望无垠的天空呈现出少有的壮阔,平静得如崭新的镜面一样。 。 但,天不是蓝‘色’的,一抹橘红像橙汁在空中晕染,远处的云层更如鲜红的油蜡包裹着,让清晨也显现出昨日黄昏火烧云的奇景。 天很美,而地面却是被鲜血染红的世界。上下对比,是人便知何谓天堂,何为地狱。 城下,尸体就像倾泻一处的垃圾,填满了护城沟渠,残肢断臂‘混’着鲜血黄沙宛如一尊尊泥塑,无数的秃鹫对着这些尸体啃食,这是比乌鸦还要让人感觉萧瑟和不安的生物。 没法估计究竟死了多少人,更没法想象战斗是怎样进行,城墙上还吊着被烧黑的绳索,翻新过的城墙再次染上了被焚烧后的黑烬,而它的伤口更多也更深了。 烈日将一切都照得格外清晰,李权站在城头沉默不语,这种视觉冲击比在淮海郡的时候更甚。 因为淮海郡的屠杀中下着雨,雨水冲走了大量血迹。而此时,这么多尸体堆积在一起,‘混’着泥沙被秃鹫啃食,而阳光又毫无避讳地将这凄惨的一幕呈现在众人眼前,自然显得更加凄凉。 李权自京城来,魏忠能体会第一次见到这等场景时的心情,在一边轻松地说道:“大人,战争便是如此,习惯就好。” 李权点点头。 这时,一名士兵来报:“报!前方哨探发现白莲教军队有动静,兵分两路往东西两侧行进,估计……估计是要围城!” “围城!”李权先是一惊,随后就是大喜,“围得好!让他们围!” 魏忠不知李权推断,故问道:“大人为何如此欣喜?” “白莲教选择围城,证明本官的推断不错。对方舍不得跟我军拼死一战,他们是想困住我等,让咱们主动投降。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几天,丘陵不会遭遇太过凶狠的进攻。而我们的目的是为咱们的主力部队拖延时间,只要咱们能坚持三日,咱们就可弃城,与二十里外军营中的一万五士兵里应外合,合击一处而逃走。届时,魏继明率领的主力应该已经攻破隘口,我们会合之后就能将消息传到朝廷了。” 魏忠不会怀疑李权的判断,因为这个总督带来了太多惊喜,但凭昨日那一首词、一声吼,其威力堪比十万大军,试问,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么? …… …… 事实再一次验证了李权的想法,果然在白莲教选择围城之后,随后两日遭遇的进攻比第一天明显减弱。 李权乐得看到如此情景,至少现在的局面还用不着让他上城头指挥,不用去看那血‘肉’横飞的惨景。 从李权内心深处讲,他是不愿意拼杀的,他骨子里都没向往过沙场征战,抛头颅洒热血在电视里看看还行,真要发生在自己身边却是不想面对。所以,李权整日待在屋中是在逃避。 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很快,三日之期到了,如果白莲教还不退兵。那么,当援军喊杀声响起的那一刻,李权终究要随将士们一起冲入战场,在最近的距离感受战争的残酷。 第三日清晨,李权显得有些不安。同样的,全城的将士也显得不安,他们严正以待,随时准备出击。 萧瑟的风带着别样的味道,李权站在城中目视将士的集结。 “终于是要到了!”李权愁苦着脸,掂量着手中钢刀。李权现在的身体再不能动用一点儿阳气了,如果要战斗就只能如寻常人一般用血‘肉’之躯跟敌人拼杀,习惯了用境界、阳气碾压对手的李权肯定很难适应。 “大人,队伍集结完毕。”魏忠的声音忽然传来,“末将到城头观察情况,待会儿信号一起,大人便率全军冲杀出城。” “嗯。”李权故作镇定地应承下来。 看着魏忠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李权有些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探报入城,扯着嗓音便叫道:“报!” 声音尖锐刺耳,李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觉得头皮一麻,握刀的手也紧了紧。 城中气氛凝固了。 然而,所有人都猜错了探报汇报的内容。 “白莲教撤军了!” 白莲教撤军了? 李权一个‘激’灵,恍惚间还没回过味儿来! 片刻之后,李权正对着的队伍中忽然传来阵阵欢呼,喜悦的气氛迅速炸开了! “白莲教退了?”李权喃喃地道。 看着面前欢呼的士兵,李权终于相信了,很快就和将士‘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放松!绝对的放松!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紧随而来的就是阵阵头痛,李权捂着额头跟将士们一起的欢呼,看到将士们的表情,李权才确定怯战并非自己一人的情绪,每个人都一样,这并不代表懦弱。 喜悦中,李权快步冲向城头。这过程中,城头也传来了欢呼声! “退了!退兵了!” 错杂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李权站在城头,看着远方。 今日依旧晴朗,风沙不大,视线出奇地好。 远方数里之外的白‘色’‘浪’‘潮’正在退去,空‘荡’‘荡’的营寨若隐若现,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十万大军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快!快来人!”李权急叫道,“速派哨骑去白莲教军营的查探,将详细情报带回。” …… …… 哨骑的情报很快传回来了。 白莲教退军十分突然,营寨都没来得急清理,可见遇到了突发情况。 接到这消息,李权猜出了个大概,应该是魏忠进攻隘口的影响,消息传到白莲教军中,白莲教不肯放弃隘口而迅速撤军,证明敌退我退敌进我进的战术奏效了。 白莲教退军,这丘陵自然暂时安全。但也证明魏继明带领的主力军奇袭未果,在隘口与白莲教军队形成焦灼态势,如此,白莲教才会有间隙让人传报消息。 现在让人担心的就是,魏继明见一时拿不下隘口而滞留,如果被回撤的白莲教部队拦截就麻烦大了!只盼魏继明能按照预先制定好的计划你行事,此时也退军便可保全军无忧。 白莲教退军,丘陵城中自然要举行庆功宴。 可看不到魏继明带军回来,李权始终没法安心,将心中所想告诉魏忠,魏忠大笑着拍了拍李权的肩膀。 “大人,您尽可放心,继明用兵向来谨慎,约定三日,肯定三日一到就会撤军。若不出意外,明日清晨便能回城复命。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这次我军在十万大军的围攻下安然度过,这等大喜之事必要好好庆贺一番。” 魏忠的喜气感染了李权,担忧渐渐消散了。 夜里,城中大摆庆功宴,活下来的士兵无不是幸运的,能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甚至还能肆无忌惮地玩‘女’人。 一千多名慰|安‘妇’自打进城就没再离开过,士兵们欢呼,她们就得遭罪。李权虽知这样不人道,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夜尽情的玩闹,李权被众将士灌得人事不省。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午后,没睁眼便闻到一股油腻腻的气味。 李权一皱眉,缓缓睁眼,却见魏继明一身便装坐在自己身侧。 “先生,您总算醒了。” “魏继明?”李权从‘床’上左起,‘揉’了‘揉’额头,“你何时回来的?‘交’给你的军队还好吧?” 魏继明似笑非笑地搓了搓鼻子:“放心好了,三万军士只在进攻时折了五百,其他完好无损。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的嘛……今日‘鸡’鸣之前就赶回来了。” “这么快?” “跟先生约定了三日期限,学生发现速攻不下,踌躇之后提前半日就撤军了。” “那就好那就好!” “本想立即给先生复命的,可回城时发现先生已是人事不省,还听说先生担心我急功近利,驻军不回……” 李权略显尴尬,挠了挠头:“这个……这个……没想到你用军如此谨慎,是我多虑了。” “对了,此次突袭隘口为何没能速攻取下?” 魏继明皱眉摇头:“唉!学生守着先生便是想早些与先生说。此次奇袭隘口本可轻易取下的,可谁想驻守隘口的‘女’将凶悍非常,‘交’战之处,那‘女’将仅一人一骑独战我军七位将军,不出一刻钟全被‘女’将全斩了!那七位将军中可有两位都是易经之境的上将。早闻白莲教中‘女’人悍勇胜男人数十倍,见了之后才知道此言非虚!我军折了七位将领,气势受阻,我不敢与之硬拼,一番‘乱’战后,又有百余人死于‘女’将剑下。我见形势不妙便下令撤军。这就回来了。” 李权一愣,眼神凝重:“说仔细点,那‘女’将有何特征?” “那‘女’将用剑,身法妖异,剑招捉‘摸’不透。” “我没让你说她的招式!她的长相如何?” “长得极美,近乎妖孽。男子与之‘交’战观其容貌近乎失神,两名易经之境的上将皆因此丧命。” “莫不是上官柔儿吧?”李权心中默默地低估了一句,心下也不敢肯定。 魏继明又问:“先生,咱们现在又当如何做?” . 第673章 :二次军议 自白莲教退走后,又一轮议事又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 此事之后,白莲教的实力终于有所展现。很不信,其实力远超众人预料,动辄十余万的大军不说,就连一个小小的隘口都有极其厉害的将领把守。 这次虽然‘逼’退了白莲教,但双方强弱差距的根本没改变。 所有人都清楚,此次退兵乃白莲教不实李权计策,倾巢而出导致后方空虚,被奇兵袭其后才不得不回防。下一次,对方必定有所防范,倘若分军驻守,再领七八万军来攻城,今次的事情就不会再上演了。 “若他日白莲教再犯,我军当如何应对?”军帐中,李权坐于侧扫视下方将领。 魏继明回答:“照前次计策不妥,我料白莲教必定以为我等还会有同样的计策,于是定会留守一部分士兵。下次引军来犯兵力应只有七八万。届时我等正好可集结全部兵力,以咱们的‘精’锐之师痛击对方乌合之众。只要兵力相差不多,我军定能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贼人!” 下方众将听得胆战心惊,心说这是要大决战的节奏呀!有将领上前询问道:“蝎军,如此是不是太过冒险?” 魏继明摇头:“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如果依前计行事,就算我等孤注一掷进攻隘口,对方只要有万余部队,在隘口据险而守,我军断难在几日之内攻破。白莲教知我计策之后,可一鼓作气拿下丘陵,再回军夹击我军。届时我军进退不得,还不束手待毙?所以,下次只有一战,否则断难有生路。” 说完,魏忠也点头道:“没错,下次的战斗是避无可避,诸位定要养足‘精’神,下一次可就真要做好为国捐躯的打算了。” 目光又转到李权身上,李权沉默着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此计虽是不错,但若白莲教率军来时,依旧围而不攻,我军当如何?” 魏继明一愣,心说对啊! 如果集军于丘陵,对方围而不攻,后方又无战祸,白莲教就可安心将众人困住,时间一久,粮草不足,必生兵变,届时可就真要被白莲教纳为己用了。 忽然,一名将军起身说:“若对方围而不攻,将兵分四路。我军整好集结全部兵力一鼓作气进攻一方,如此分而击之,我军必胜!” 魏继明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若对方只围东西北三侧,留南‘门’给我军退走,我军有退路便军心不齐,没法作困兽之斗。而且三方包围可作犄角之势,相互可支援照应,要分而击之是行不通的。若我军往南‘门’退走,南方是大华边境,对方从身后追赶,将咱们‘逼’至大华境内又当如何?” “那那那……那我军再派一猩部队佯攻隘口如何?这样白莲教就会误以为我军还照旧计行事,必定以为丘陵城中空虚,定然采用强攻,如此,我军整好能与之决一死战。” 魏继明搓着油腻腻的手思考着,李权‘插’嘴反问:“派军佯攻?你说当派多少兵?” “这个……” 李权一句话便让将军无法反驳。 道理很简单,派的兵少了,对隘口构不成威胁,守卫隘口的部队就不会朝主力部队求援。派的兵多了,当遭遇白莲教强攻又肯定守不住。 归根结底还是双方兵力相差太大,现有的五万军士不能分开行动。 讨论到此,问题似乎陷入了死胡同,任凭李权诡计再多,手下无兵可用,一切都是白搭。 军帐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所有人都愁眉不展,虽说这些都是理论上可能出现的问题,但没有将理论中的问题全部解决,当战争真正爆发的时候,更多的问题涌来,战局片刻间就要失去控制。 想了很久很久,李权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表情变化明显,立刻引来了众将殷切的目光。 “总督大人,您是否有了新的想法?” 李权还不敢确定,沉着脸说到:“现在说这些还没用,现有的士兵肯定要聚在一起才行,至于白莲教会不会跟咱们决战那是一半一半的事,既然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那咱们就先作好眼前的工作。” 这话无可厚非,今日的议事就到此结束。 众将走了,留下李权和魏氏父子。 李权走到两人面前,沉声道:“本官要离开丘陵。” 此话一出,两人大惊失‘色’。 “先生何出此言?” “事情我不好说得太详细,因为我也不知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 李权虽极其严肃,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样的话,叫人没法不联想到一个词“临阵退缩”! 李权之所以只跟父子二人讲便是考虑到可能引起的误会。 此时不需要太多言语解释,过多的解释只会让人觉得是掩饰,适得其反。 如此沉默了许久,魏继明忽然挥了挥‘肥’厚的拳头:“我相信先生,先生这么说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魏忠沉默着,良久之后才点头道:“大人,既然你有此打算,今夜便秘密离开吧!某将定会竭力隐瞒。” “谢谢。” 李权简单地说了句便离开了军帐。 帐中,魏继明有些茫然,看了看父亲,问道:“爹,您真要帮先生掩饰?万一他……” 魏忠抬手组织魏继明继续:“不管大人如何选择,他已经帮了咱们够多了。说到底,他终究是个外人,不是咱们边防军的一分子,能做到这样为父已经知足。不要再提了,三更之后,你备好快马送大人出城。” “是!” …… …… 晃眼便是三更,黑夜中,风沙逐渐变大,又是那种黄沙漫天的日子。 李权留羽‘蒙’在此协助,只带王三麻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丘陵城。 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刮过,走了片刻再回头时已然看不到那铁汉一般的古城了。 在这座城中李权生活的时间很短,但那种“马革裹尸还”的气氛给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临走之时突然有些不舍,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次离开后还有没有机缘再回来,真替城中的将士担心呐! . 第674章 :姜小岚 战争已经拉开帷幕,白莲教与夷州边防军强弱划分明显。-就算如此,战场上依旧瞬息万变,任何一点儿因素都能影响结果。 战争的结果不止胜与败,胜利也分大胜小胜、完胜险胜。不管强弱悬殊多大,双方都回用尽全身解数让战局变得更有利于己方。 李权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但他目前还不敢确定,所以要亲自去验证。如果设想是真的,那么边防军的压力就将倍增,不过,李权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在白莲教后方制造一点儿‘混’‘乱’。事情究竟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只有试了才知道。 黑夜的沙尘成了最好的掩饰,夷州荒凉道路上找不到马蹄留下的痕迹。 第二日正午,天空放晴,风沙停息,李权和王三麻出现在夷州西侧边境大山脚下。李权正是从这里进入边防住地区域的,而现在,他又要原路返回进入深山。 王三麻跟在身后一句话没问。 马匹在山间行走太过显眼,两人弃马进山。 在丘陵生活一段时间后,看够了黄沙、风暴,进入山林的瞬间就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昨夜,丘陵的黄沙地带虽是沙尘满天,但这里却积了一天的湿气,到现在还能在处在‘阴’暗区的棕榈叶上找到甘甜的‘露’水。 李权和王三麻近乎疯狂地畅饮着,在丘陵城中根本没法如此喝水,那里的酒也拙劣不堪,跟这新鲜的‘露’水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这是比琼浆‘玉’液还美妙的享受,在山中大片的棕榈树间逗留了很久,一片又一片地叶子被两人撤掉。 随着棕榈树群的叶子越来越少,本被棕榈叶遮挡的一片区域渐渐显现。 忽然间,前方山道上出现在了一队山匪,他们队列整齐,两人并作一排,一个接一个不知去往何处。 李权二人赶紧安静,细细地看着。如此过了很久,山匪的队伍才到了尽头。 这队山匪估计有五百人,应属于极大的山寨了,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倾巢而出,队伍中穿‘插’着拖车,车上放有食物、钱财、武器等等, 李权暗暗心惊,心说事情该不会已照着自己的预料发展了吧? 当下不再逗留,叫上王三麻,加快脚步往姜英楠的山寨去。 幸好之前李权多留了个心眼儿,注意了向导的带路,想着如果山穷水尽的时候还有条退路,没想到这条退路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凭着记忆,两人顺利地回到了姜英楠的山寨口。 姜英楠的山寨经过几年的发展,规模已恢复了当初,加上有李家扶持,这深山中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山寨的兄弟足有一千人,其中九成是生面孔,只有很少一部分老人才知道李权的身份,以及大当家跟李老爷的情感纠葛。 走到寨‘门’口,一开始还被守‘门’的山匪当作敌人准备拿下,好在有一个知道内情的老人经过,才免去了一场误会。 李权认识这个山匪,当初碧溪村的姑娘送过鞋子给他。对方见到李权,第一句话就是问当年送他鞋子的姑娘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嫁人,有没有被人欺负云云。 听山匪一说,李权倒有些怀念当年在山寨中生活的日子了。 进入山寨后李权在回过神,心说现在可不是怀念过去的时候,赶紧问道:“这位兄弟,你们大当家呢?” “李老爷,您来得可真是不巧,大当家才离开山寨办事了,估计两天后才会回来。” 李权眉头一皱,心说还真不是时候,转而又问:“你们大当家办何事去了?” “这……这小的哪儿知道?大当家从来说一不二,反正她让咱干嘛就干嘛。” “这样啊……”李权愁苦起来。 山匪笑了笑:“您也不用急,不如在此住两天,等……” “住?住什么住?” 正说着,一个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忽然传来,一看之下发现竟是个一身红‘色’劲装的妙龄姑娘。 突然出现的姑娘长得极其漂亮,‘唇’红齿白,身段标志,尤其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感觉随时都能滴出水来。整个人看着似乎透着股灵气,就如绿竹一样,但绿竹的灵气是安静,而这姑娘的灵气是活泼,古灵‘精’怪的样子就像邻家不服管教的小妹妹。 只不过这位天生小妹像的姑娘对李权不太友好,手中柳叶刀笔直指着李权,眸子里散发的全是敌意。 李权身边的山匪眉头紧皱,朝李权尴尬地笑了笑:“这位是二当家,大当家在三年前收的妹妹。” 说完,山匪赶紧走到姑娘面前,低声道:“二当家,李老爷面前可不能胡来呀!他是咱们山寨的恩人,更是大当家的好友。您这样……” “呸!少跟我说废话!上次他来的时候,大姐不是第二天就把他撵走了?证明大姐不欢迎他,你还让他在山寨里住,大姐回来有你好看的!”姑娘眼睛滴溜溜直转,对着李权警惕心不曾有半分减弱。 山匪含蓄地笑了:“嗨!二当家你不懂,大当家哪儿是不欢迎他?分明气他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当年大当家跟他可是情投意合恩爱得紧,现在嘴上说不想见,心里头可想见得很,二当家若把他撵走了,回来被大当家知道,日后肯定会怨你的。” 姑娘眉头一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是嫌我小么?” 山匪汗如雨下:“这……这这这,小的当然没这个意思。” 姑娘再瞪了李权一眼,虽是不甘心,但终将柳叶刀收回。 两人间的对话李权都听到了,微笑上前抱拳以示友好:“在下李权,见过小妹。” “我知道你!别以为跟大姐有过一‘腿’就能当我哥了,不准叫我小妹,我叫姜小岚,这里的二当家!”姜小岚气哼哼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权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山匪问道:“这个……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山匪也摇摇头:“没有吧?唉!这个二当家就是这个‘性’,平日里大当家宠她,寨里的兄弟都当她是妹妹,所以没人跟她计较过,久了自然骄横些,不过没什么坏心眼儿。” 李权若有所思地看向姜小岚离去的背影,忽然发现这‘女’人脾气虽大,但小屁股‘挺’翘的嘛! …… …… 李权此行就为找姜英楠,既然姜英楠不在,那也只有等。 夜里,山寨中的老资历为李权大摆酒宴,升起一堆巨大的篝火烤各种野味,各有从全国各地行商手中抢来的美酒,比夷州‘奶’酒不知好上多少倍。 围着火堆,老人为新人讲述当年跟白莲教战斗的情景,那叫一个热血澎湃,一个个老人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忍不住连连感叹。 当年多少兄弟死于白莲教手中?现在迫于形势还得依附于白莲教。想想都觉得憋屈。 从山匪口中得知,山中各个山寨依附于白莲教是迫于形势,而且山匪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好吃好喝就成,白莲教整好恩威并施,很轻松就获得了山匪的支持。 众人吃喝正欢,李权也正投入,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从触感来看,软软嫩嫩,应该是个‘女’人! 回头一看,竟然是姜小岚。 姜小岚还是白天那副表情,感觉李权欠她多少钱的样子,见李权回头,冷声道:“你跟我过来!” 李权知道这‘女’人找自己准没好事儿,但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姑娘,能有什么好怕的? 李权起身,闭开众人视线虽姜小岚到了一个‘阴’暗的星落。 山间的夜很亮,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是不见底的悬崖,看来姜英楠建造营寨一如既往地喜欢选择险地。 “说吧,有什么事?” “哼哼!”姜小岚一声冷笑,“你这人藏得可真深呐!本当家的一见就知你没安好心{不其然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说着,姜小岚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崖边的风很劲,吹得姜小岚手中的纸摇摆不定。 李权接过手,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纸展平,心说自己能有什么秘密? 借着月光可看到纸上的头像,赫然就是李权。 李权一愣,不知代表着什么。 姜小岚却是冷笑:“装傻是不?这是白莲教下发给所有山寨头目你通缉令!你是白莲教要抓的人!而你又知道我山寨投靠了白莲教。现在白莲教和朝廷开战,你却假借探望大姐之名来此,分明就是想利用大姐对你的好感谋害我山寨弟兄!” 姜小岚双手叉腰,说得有板有眼,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李权却“噗”地一声笑起来。 姜小岚大怒:“你笑什么笑?被姑‘奶’‘奶’揭穿后想要掩饰么?别演戏了!在姑‘奶’‘奶’面前演戏你还太嫩了点儿!” 李权强忍笑意:“我说忻‘奶’‘奶’,在下对您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说我要谋害你山寨?我就两个人来此,请问我怎么谋害?而且,你看不出我根本不会功夫?连你都打不过,请问你又害怕什么?” “……”姜小岚无言以对,上下打量李权,“脚步空虚,气息紊‘乱’,倒是真不会功夫。你这连小白脸都算不上的老头子,大姐是怎么喜欢上你了?” . 第675章 :都是演技派 李权老脸一黑,小声嘀咕着:“你这忻娘是不知道老爷我不为人知的一面,要是你尝过了一样会喜欢的。--”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有……有么?肯定是你听错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小岚眉头一挑:“很简单,马上消失,不要出现在山寨,否则……哼哼!” 姜小岚咄咄‘逼’人,让李权有些不耐,声音转冷:“否则你还能怎样?” “否则我就把你是白莲教通缉犯的消息传出去,你想想,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会不会把你抓起来到白莲教去邀功?” 嘿!这娘们儿竟然还会威胁? 李权‘摸’了‘摸’鼻子:“老子跟寨里兄弟杀白莲教的时候你还在玩儿泥巴呢!他们会抓我?” 原以为这话能唬住对方,没想到这妮子脑子转得奇快,冷笑道:“是么?这寨里可有好几百号兄弟是新加入的,你认为他们会为了你跟白莲教作对?既如此,那咱们就打个赌,看看把这消息传出去后,山寨弟兄是怎么样的反应?” 说着,姜小岚就要离开。李权大急,知道对方这话没错,现在的山寨已不同往日,九成是生面孔,断不会为了少部分人而冒险接纳自己的。 李权赶紧抓住了姜小岚的肩膀,谁知刚与她身体接触,随身携带的柳叶刀便突然架在了李权脖子上,明汪汪的大眼睛闪着‘阴’森的光芒: “别碰我f诉你,你如果不走,本姑娘不介意让身后的断崖成为你的葬身之地!” 说着,姜小岚朝李权‘逼’近了两步。 碍于姜小岚手中刀锋,李权不得不往后退去,退了两步便到了悬崖边上,往后一看,黑漆漆地只有最近的几颗长在崖壁上的灌木可见,就像通往地狱无尽深渊,看得人头皮发麻。 到了崖边,姜小岚手臂渐渐弯曲,刀锋抵在李权脖子上,身体移到李权面前,两人不过一尺之隔:“本姑娘忍你很久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问你一遍,你走是不走?” 李权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一会儿看看刀,一会儿看看身后,好似吓得两‘腿’发软,惊慌失措地抱住了姜小岚拿刀的手臂,连声求饶: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走,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女’侠快退点儿!退点儿!要出人命了!” 见李权如此,姜小岚面‘露’得‘色’,冷笑道:“贪生怕死!瞧你这德‘性’,大姐肯定是被你‘蒙’骗了!不过,算你识相,赶紧给我滚出山寨!” 说完,姜小岚将柳叶刀一收,得意洋洋地回头。 李权被惹怒了,暗道自己根本没招惹这娘们儿,这娘们儿却老针对自己,而且越来越过分,这要是能忍就不叫李权了。 就在这时,李权乘姜小岚转身之际,身体突然朝前扑,一下就扑在姜小岚身上。 姜小岚不过二十,身子纤细娇柔,哪禁得起李权如此野蛮地扑击? 李权虽然阳气被封,但身体的强韧依旧存在,而姜小岚并非什么高手,被李权压住哪有半点儿逃脱的可能? “砰!” 姜小岚倒在地上被摔懵了,等回神的时候感觉自己置狂风之众,山间夜风冷得要命,瞬间让姜小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漆黑一片,明知道有月光却找不出任何实际景物,只能看到远方山头树影的轮廓。 姜小岚思维有些短路,她实在想不出这是怎样的情况。 动了动脚,脚下空空‘荡’‘荡’,姜小岚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顿时被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 姜小岚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悬崖上空,身后又一双大手捏着自己的手臂。 这要是松手,落入身边见地的悬崖,铁定连尸体都找不到! 姜小岚懵了,彻底懵了,冷风吹得她直翻白眼。 “小妹妹,不是说不管我怎么演戏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么?现在怎落得如此境地?你说说,要是我一个不慎,两手一松……” “别!别!别松手!我……我我……”姜小岚何曾遭遇过这等事情?嘴皮子抖得说不清一句话。 李权心情大畅,“刚才是谁说此地要成为我的葬生之地呢?” “我……我我……我错了,我错了!” 姜小岚毕竟太年轻,生死之际求生‘欲’战胜了一切,刚刚还威胁李权,现在却只顾求饶了。 “瞧你这德‘性’!贪生怕死!” 这话倒是似曾相识,落在姜小岚耳中也不知是何心情。 “呜呜……我都让你羞辱了,你还要怎样?” 小丫头哭了,不过李权还没过瘾。 “这样,你家大姐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女’人。我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叫声‘好哥哥’来听,也算认了这‘门’亲戚,当哥哥的自然不会太难为你。” “你!” “给你五秒钟考虑,我手举了这么久也累了,稍不注意一松,概不负责啊!” “你!你你你!”姜小岚算是体会了一把何谓惊怒‘交’加,任何语言都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然而,冷漠地数数声悠悠传来。 “一!” “二!” 姜小岚慌了:“别急别急啊!别数这么快!让我想想,想想。” 李权话语不变:“三!” 忽然间! “五!” 即刻,姜小岚像是被马蜂蛰了屁股,浑身一震:“五?四呢?四怎么没数?呜呜……好哥哥好哥哥,我错了!呜……” “噗!”李权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也算守信,将姜小岚抱在怀里,离开了悬崖边。 感觉脚下的实地,姜小岚终于放松了,但紧随而来的无力感让她整个身子如烂泥一样瘫软在李权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这软软的身子触感极佳,不得不承认年轻就是任‘性’,就算对方如此针对李权,到头来还是没法真正记恨她。 看了看进入半昏厥状态的姜小岚,李权悄悄地在她香|‘臀’上掏了一把,心说这就算是针对老子的报酬吧! “念你年幼,这下算两清了。” 李权说了一句,也不知小妮子听到没有。 正当此时,一名山匪跑了过来,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事。 “哎哟!李老爷您原来在这儿呀!可让人好找!” 说到这儿,山匪注意到李权怀中烂泥一样的二当家,表情顿时大变,差点儿就栽了个跟头! “我说李老爷,您也太……太……太那个啥了吧?” 李权看了看自己现在的状况,颇有几分‘诱’拐少‘女’的赶脚,难怪会被别人误会。 正想解释,更远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咳,抬头一看 姜英楠! “李大老爷,您当真好雅致呢!本当家的不在,咱山寨的二当家你也不放过?莫不是要把我山寨中所有的‘女’人都糟践一遍?” “不是……英楠你听我解释呀!” “少废话!李权,我算是看透你了!你马上给我走!”姜英楠气愤难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山寨外,下了逐客令。 李权大叫自个儿倒霉透顶,好好地来请姜英楠帮忙,刚见面就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英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你是不小心‘摸’了一下我小妹的屁股?” 完蛋!td怎就偏偏看到了这点儿? 李权感觉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管处于何种原因,这次都不能随便离开,想了想,便对着怀里的姜小岚一阵椅: “喂喂!忻‘奶’‘奶’!你快回回神呀!快点儿解释,咱们根本没什么。” 姜小岚总算被摇醒了,看到姜英楠先是一愣,随即呢喃道:“大姐。” 姜英楠眉头紧皱:“小妹!快过来!” “呜呜……”姜小岚莫名其妙地在李权怀里发出一种撒娇似的呻|‘吟’声,忸怩着不肯离开,“不嘛!”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李权也愣住了! 姜英楠大吼:“过来!” 这一嗓子把姜小岚吓得一阵哆嗦,这才挪着步子,忸忸怩怩地走到姜英楠面前,羞涩地扯着姐姐衣角,撒娇道:“大姐。” 姜英楠毫不客气地戳了戳姜小岚的额头:“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姜小岚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姐,我现在已经是李老爷的人了,您别再老爷面前这么训斥人家嘛。” “什么?”姜英楠勃然大怒,“李权!你对我小妹做了什么?” “卧槽!老子什么都没做啊!”李权翱一声,暗呼大意! ***实在是太大意了!没想到这娘们儿也是个演技派高手! 姜小岚立即反驳:“大姐,你别听他胡说。刚才他好粗鲁,好野蛮的说,抱着人家,‘胸’膛热得要命,对着人家又‘摸’又亲,大嘴好有力,都快把人家吸得没力气了。大姐,你说我都被他这样了,是不是已经是他的人了?是不是以后都要跟在他身边陪他睡觉,跟他生孩子?是不是以后都不能陪着大姐了?” “李!权!” 一声大吼冲天而起,把整个山寨都惊了。还在篝火晚会的山匪纷纷过来,看着这场闹剧。 姜英楠银牙紧要,一字一顿道:“你听听,这么纯真的‘女’孩子你都要祸害!” 李权那叫一个冤啊!就差一口老血喷出了。 . 第676章 :影帝之争 月光明亮,却照不清姜英楠‘阴’沉的脸,而姜小岚却在这时笑眯眯地朝李权做了个鬼脸。 。 这瞬间却被月光照得清楚。 李权现在算是明白姜小岚刚开始说的别在她面前演戏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遇上了对手! “nnd!演戏是吧?老子就靠这本事起家的z我斗!” 如果有人在武功上胜过李权,李权还会服气,但若是在演技上要让李权拜服,那是万万不能的! “既然是演戏,那就演到底!” 李权有了打算,表情一遍,含情脉脉地看向两‘女’,迈着细碎的步子,带着忧郁的眼神,竭力表现出忧郁王子的气质,低声道: “唉!是我的错!英楠,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也没法隐瞒了。都怪我喝得多了,小岚妹妹好心带我来此吹风醒酒,不料我在酒意驱使下把小岚妹妹当成了当年的你。英楠,你不觉得小岚妹妹跟当年的你很像么?想当年,我俩在臧风山上是何等快活?山间的水潭,山顶的古树,一切我都还历历在目,就算远在京城也时常想念。 前不久,好不容易见了你一面,没想到当年情已如过眼云烟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一日之后便让我匆匆离去。我左思右想,实在懊悔,这才又来找你。当我见到小岚妹妹的时候,对你的思念便如黄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酒意之下实在是分不清楚。无奈现在错已铸成,我只好来向你请罪,不过,我与小岚妹妹已有肌肤之亲,倘若英楠愿意饶我一命,我一定会对小岚妹妹负责的。” 一席话,瞬间让姜英楠记起当初,那时候的欢乐时光也让她沉‘迷’不已,一时间目光‘迷’离,似乎进入了回忆中。 不知过了多久,姜英楠在小妹的椅下回过神,只听姜小岚指着李权着急地嚷嚷: “大姐,你可千万别听的她胡说!他根本不记得你,也没有把我当成你。” 李权赶紧接过话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诶!小岚你怎能如此?我虽答应了要娶你,但这并不阻碍我对你姐姐的深情,在者,你姐姐早已忘却旧情,只是我的单相思罢了,怎还担心你姐姐从我身上分走一部分爱?” 这下,姜小岚算是见识到李权的厉害了,眼神‘阴’郁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也看着自己。一时间,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火焰在燃烧。 难道是影帝之争? 姜英楠在两人‘精’湛的演技下已经投入其中,眼神‘迷’离,看着李权又看着姜小岚,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刚才是李权表演,现在该姜小岚了。 之间姜小岚羞红着脸,轻轻地扯了扯姐姐衣角:“大姐,老爷刚才说了,以后要我姐妹二人一同与他欢好。小妹羞涩,才不想姐姐……” 话没说完,姜英楠缓和的表情又多出一分怒容。 李权暗道对手实力强劲,不动声‘色’地突出自己荒‘淫’,以此来‘激’怒姜英楠!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李权表情变得痛苦,上前一步,走到两人身边,一张脸忧思不解。 姜英楠冷冷道:“你好大的胆,竟要我俩共‘侍’?你真当我姐妹二人是凡俗‘女’人,离开了你就活不成么?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英楠!如此我也是万不得已啊!事已至此我就也不隐瞒了,我来此就是为了跟你再续前缘,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想试一试,谁叫我忘不掉呢?谁知会闹出这样的荒唐事?你是我心爱的‘女’子,我不能放弃,而小岚妹妹又与我有过肌肤之亲,难道要我不管?左右都难以割舍,除了一起还有什么办法?除非英楠你真的不念旧情,对我一点儿都不动心,那我也只有带着小岚妹妹黯然离去。” 姜小岚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当真是棋逢对手啊!这家伙不断地强调旧情旧情,就是想勾起大姐对往事的回忆,也不知以前他们发生过什么,根本没法估计大姐的情绪变化! “不行!得再来点儿猛料!” 姜小岚正要出招,不想姜英楠却是架不住李权的柔情攻势了.霜一样的脸变得柔和,看着李权的眼神透着别样的光彩。虽没说话,但姜小岚知道坏事儿了,大姐如此显然是动了真情! 果不其然,姜英楠突然松开了姜小岚,轻声道:“小妹,你快些休息吧。你的事姐姐会给你做主的。至于你嘛……” 说着,姜英楠转向李权,虽是保持着冷漠,但一眼就能看出是装的。 “你跟我来。” “姐姐,姐姐。”姜小岚大急,却被姜英楠瞪了一眼,也不敢说话了。 李权则偷偷还对方一个鬼脸,大摇大摆地跟姜英楠进到她的房中。 又是那间小屋,李权进‘门’之后,姜英楠立马将房‘门’锁上,随后便如灵蛇一样缠在李权腰上,轻柔地环着李权的脖子,热情似火的红‘唇’抱不停留地扑向李权。 屋内无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李权感觉怀中的一条不安扭动着的灵蛇,嫩‘肉’在李权‘胸’膛不停的摩擦,而拿奔放的香‘唇’在李权脸上脖子上肆意游走,一条小香舌让所过之处尽是湿痕点点。 拿疯狂的香‘唇’像是还不能发泄此时的心情,一点点勾起李权心中的躁动。 李权的双手也开始行动,‘摸’索着对方衣内的柔软,感受拿丰腴的弹‘性’,用力!再用力! 大嘴几经‘波’折终于将小嘴刁住,湿漉漉的甘甜瞬间在彼此心中传递。 此刻的拥‘吻’像能融化一切,又能点燃一切,叫人心跳得越来越快。 小香舌很熟练,很快就找到了它的同伴,在湿答答的环境中搅得天翻地覆,时而像灵蛇纠缠不休,时而像姑娘躲躲藏藏,撩得李权心火烧到了喉管。 舌头不知不觉就被牵引到了对方的小嘴中。 李权悸动难平,正要撤掉对方单薄的衣裳,不料舌尖一痛,顿时闷哼出声! “唔!” “英楠,你……你这是为何?” 姜英楠依旧缠在李权身上,双手挂着李权脖子,四‘唇’分开,冷冷地哼道:“叫你演戏!” . 第677章 :大姐变了 怀中‘女’子娇媚可人,眉目流转之间尽是挑|逗之‘色’,不过方才那小嘴一咬,痛得李权出了一声冷汗。。 。正恼着,忽见姜英楠狡黠的目光,话语为之一顿。 “演戏?演什么戏?” “哦?难不成还真想让我给你们做媒,将小妹许配给你?” 李权知道是瞒不过了,将作怪的手‘抽’出来,尴尬挠头:“也……也不是故意那样的啦。” “哼!若知你故意如此,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如此?”姜英楠冷哼一声,盘在李权泄的****又紧了紧,“我认的妹妹我自己清楚,要说被男人搂抱一下就能被征服,那我倒轻松了许多,从她说第一句话开始我便知道事情有诈。小妹胡来就算了,她在山寨一向无法无天,但我没想到你也跟着胡来,都说的什么话?” 李权面‘露’歉意,重新搂住身上‘玉’人儿:“也不全是假话,我想你是真的呀!” “油嘴滑舌!”姜英楠嗔怪地在李权‘胸’口锤了一拳,这一拳却是情意绵绵,叫人的浮想联翩。 姜英楠脸颊泛红,就算身为山匪也架不住男人如此甜言蜜语,不由得‘露’出一丝羞意,本就绝美脸上更添一抹风采。 “我看你说怀疑我是不是忘了以前才是真!你这个负心人,我虽无名无份,但也是‘女’人呐,你几年不来看我,我心中就不能有怨气?让你走你还真的走,你到底懂不懂‘女’人的心思?” 李权好奇地看着,手掌在滑嫩的背上轻轻摩挲:“哦?这么说上次让撵我走是故意刁难我?这次怎么又突然投怀送抱了?” 姜英楠面‘色’‘潮’红,不知是羞涩还是动情,抱怨了一句:“还不是怕你又跑了?” 说罢,姜英楠加大动作,环在李权脖子上的小手忽然用力,四‘唇’重新结合,屋中再无谈话声。 …… …… 深夜,夜空中繁星点点,像幕布上散落的细沙。小屋的天窗打开着,一对男‘女’亲昵的腻在一起,躺在地上,透过天窗看着空中繁星。 “不是说你要过两天才能回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我感觉到你要来,所以加快速度赶回来了。” “……” “咯咯!骗你的呢!我又不是神仙。只因为白莲教传达消息比较快,跟估计的时间有偏差而已。” 说到这儿,李权‘精’神一震,将光秃秃的‘女’子抱在自己身上,此时已没心情欣赏这具身体的美,而是严肃地问道:“白莲教传达消息?是什么消息?” 姜英楠停了停,若有所思:“你是白莲教的通缉犯,我现在好歹也算白莲教的人,你这样探听消息似乎不妥吧?” “……”李权再次无言,对方说得没错,现在的大环境下两人的立池然不同,商讨这些事说不定会闹得不欢而散。 李权变得问难,忽然间不知如何开口说出自己来意。此时,姜英楠却是笑了笑,狡黠地抚‘摸’李权‘胸’膛,小声道: “如果你求我帮你,说不定我会答应的哟!” 李权大喜,赶紧道:“好好!英楠,算我求你了,快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嘴上说说不算的,你这人就是油嘴滑舌,最信不过的就是你的话。” “那……那你要怎样?” “别紧张嘛!想要人家帮你,那就得再努力点儿把人家喂饱才行,人家等了你好几年,这么多时间都没尝过男人的味道,今夜时不过半就休息,太没诚意了。” 李权闻言一愣,随即想到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不同,当年那股‘欲’求不满的‘骚’情,想想都还觉得回味无穷呢! 于是,李权重振旗鼓再次将‘女’人毫不客气地压在身下,一声声婉转的娇啼直到天明。 …… …… 清晨,小屋中寂静无声,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在‘门’口游‘荡’,努力地寻找木‘门’上的缝隙。 缝隙无需太大,只要一丝一毫就够了。可惜,哪怕这一丝一毫地缝隙都找不到,急得‘门’口较小的身影直跺脚。 “二当家,您在干嘛呢?”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门’口的姜小岚赶紧‘挺’‘胸’抬头,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没干嘛!没事儿走走不行啊?” “这倒不是,只是您在‘门’口挡着……小的没法进屋啊!” 姜小岚眼睛鼓鼓的,看着过来的山匪,疑‘惑’道:“你干嘛?大姐的屋子也是随便能进的?诶?你端盆水干嘛?” “是大当家吩咐的。” 姜小岚打量了一会儿,更加不懂了:“大姐早上何事要过水?” “二当家,这您就不懂了?大当家的相好是富家老爷,富家老爷早上起‘床’都是要人端水送到面前,然后由下人伺候着洗脸穿衣的。”山匪说着,嘴里啧啧称奇,“啧啧,想不到大当家还有这样的一面,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为了相好考虑得可真周到。” “我呸!”姜小岚吐了口唾沫,“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相好?大姐那是玩玩而已,玩腻了就会把他甩掉!” 山匪脑子简单了点儿,还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看这次不像,听兄弟说,大当家以前换男人跟还衣裳一样勤快,但自从跟这位李老爷好上,好几年都没找过男人了。而且也不似以前那么放纵,‘性’子收敛了很多,兄弟们平时不小心碰着她一下都要被骂。大当家肯定是动了真心,二当家没听到昨晚上那动静,乖乖!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呢!” 不知为何,姜小岚气得眼睛都红了,直接亮出了刀子:“你再胡说我就把你舌头割掉!” 山匪下了一跳,都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忻‘奶’‘奶’,赶紧道歉:“哎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乱’说了。” 姜小岚这才收回刀子。 “二当家,劳烦您让让,您挡在‘门’口我进不去啊!要是让大当家等久了又要挨骂。” 姜小岚眼珠一转,正‘色’道:“你把东西放下,我给大姐送进去。” 山匪面‘露’难‘色’:“这……” “这什么这?难道我不行啊?再说了,你一个三大五粗野人,人家是京城富家老爷,你有见过野人服‘侍’富家老爷洗漱的?麻利点,把东西放下。” 山匪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礼,遂将脸盆帕子‘交’给了姜小岚。 山匪走了,姜小岚愤愤地端起盆子,敲‘门’,语气倒是平和:“大姐,水给你送来了。” 屋内传来姜英楠的声音:“嗯?怎么是你?” “怎么?小妹不行么?” “不是……唉,算了,你进来吧。” 姜小岚理了理自己的情绪,推‘门’而入,见到屋中的狼藉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屋中桌椅横七竖八散落各地,兽皮地毯上满是撕碎的棉絮,像一场大雪为房间添了一抹银妆。上好的衣柜也倒在地上,半边木‘门’不晓落在何处。 这这这……昨夜他们干了什么? 姜小岚额头泛起一丝冷汗,小心翼翼地在房中走动。走到‘床’前,发现‘床’帘关着,只有两道身影可见,从轮廓来看,姜小岚可断定里面二人未着寸缕。姜小岚柳眉倒竖,真想把这对‘奸’|夫‘淫’|‘妇’扯出来。 “愣着干嘛?帕子派递进来。” 姜小岚只是想进来看看情况,没想过要伺候李权,可大姐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姜小岚终究没有犹豫,老老实实地派手帕,将之递到从‘床’帘中伸出的手中。 姜小岚心想好歹会听到大姐一声谢谢吧?哪只对方根本没鸟自己,拿着手帕,就见在‘床’帘后你侬我侬地擦脸,其中的小动作更是叫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怎样?我跟你家夫人比如何?本姑娘也是会伺候男人的。” “洗脸什么的太简单了,待会儿服‘侍’老爷穿衣,看你会是不会。” ‘床’帘中传来一阵让姜小岚听不懂的声音,还没回神,‘床’帘忽然打开了! 一对赤条条的男‘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姜小岚眼前,姜英楠光着还好说,连李权也…… 姜小岚懵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观察男人。 不得不说,李权脸虽显老,但身体却没什么可挑剔的。姜小岚忽然感觉面前的男人竟跟自己幻想中美男身材一模一样。暴‘露’眼前就像一块小鲜‘肉’,看得人直流口水。 一张满带男人汗臭的帕子在半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准确地落在姜小岚的脸上,上面浓烈的气味儿差点儿将她熏得昏过去,胡‘乱’地抓在手上,正要说话,却听见大姐的命令有来了。 “去把你姐夫的衣裳找来。” 姜小岚一愣:“乖乖?一夜不见怎么就成姐夫了?” 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还得耐着‘性’子从一团糟的屋中找出了李权的衣裳,尤其是那内衣,一股‘骚’劲儿熏得小丫头两‘腿’直颤。 接下来,姜小岚便在一边忍着恶心,看两人柔情蜜意地穿衣服调|情。 姜小岚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进来了!情况糟糕透顶,大姐已经沦陷,竟然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大姐么?大姐酷酷的冷劲儿呢? 变了变了*小岚发现大姐完全变了|让她受不了的是,大姐对自己都没这么温柔过!竟……对一个男人…… . 第678章 :李权的计划 聚会没几天了,三月力争每日三更不变动! …… …… “砰!” 房‘门’一声巨响,屋中浓情蜜意的两人才注意到姜小岚不见了。。 “你这小妹到底怎么了?好像对我这个姐夫不友善啊?”李权调笑着握住了姜英楠的小手。 没想到这简单的动作却让姜英楠微微脸红,‘抽’出手,满不在乎地道:“别管她。” “也好,没人打扰,正好再喂喂你这只馋猫。” 李权坏坏一笑,似要有动作。姜英楠赶紧拍了他一巴掌:“美得你呢!馋猫已经喂饱了!” “既然都喂饱了,现在是不是该将有些事情告诉相公大人了?” “你是谁相公?咱们顶多算相好!” 李权着急:“这还不算?那还要怎样?” 姜英楠白了李权一眼:“你跟我好不会就为了从我嘴里套出消息吧?” “哪儿会?”李权一本正经道。 “好啦z你开玩笑的,就算只是相好,我也心甘情愿帮你。只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姜英楠神‘色’严肃几分,看了看窗外:“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但是,你得跟我保证,我手下的兄弟不会因为你的丧命。” “……”李权犹豫了,因为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更不知道姜英楠的手下会不会有危险,这个问题当真很难回答。姜英楠似乎看出了李权的苦衷,换了种说法道: “这样说吧。只要你的计划不会用我的兄弟为饵,只要你不利用他们就行。至于生死,事态变故,非人力所能料,就听天由命吧。” “那当然!我怎会利用你的兄弟?就是你也不会利用,我只是想‘混’在你的山寨里。” “‘混’在山寨?你究竟想的什么?” 说到这儿,李权拉上窗户,没了轻浮的神‘色’:“若我猜的不错,你此次接到白莲教的消息,应该是让你们出山帮助白莲教驻守关隘吧?” 姜英楠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 “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原先计划是今日动身的,没想到你回山寨了,就……就想在你身边多……多呆几天。”姜英楠有些羞涩,瞬间的少‘女’神态格外‘迷’人,李权轻抚她的俏脸,轻声道: “那咱们原计划不变,今日就动身吧。我‘混’在你的队伍里。” “天!你是白莲教的通缉犯啊!那里可全是白莲教的势力,实在太危险了!” 李权很严肃,双手搭在姜英楠的肩上:“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呀!” “你……唉!”姜英楠一叹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我自然会帮你,但你要先说说你的计划,如果是无谓的牺牲,我是不会让你白白送死的。” 说到计划,李权已经筹备很久了。要说战争期间,靠一个人想要扭转战局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李权也知道自己的打算很冒险,成功几率非常小。但是,终归要试一试才行,至少从姜英楠口中的消息判断,第一部分计划成功了。 早上丘陵城中,李权便猜测白莲教会利用山匪来驻守隘口。 首先,山匪数量众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其次,山匪单兵作战能力强,适合在隘口小道战斗,更重要的是,山匪属于白莲教没动用过的力量。战斗发展到现在,谁还敢隐藏实力?相信白莲教也知道敌我之间的优劣,能遇见己方如果跟训练有素的边防军战斗会死伤惨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白莲教绝不会轻易分兵。如此,山匪驻守隘口成了唯一的选择。 在军营中,李权没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是不像打击军队士气。而且自己的计划在军人眼中绝对属于胡来,更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口。故李权选择了悄然离去。 李权计划的第一步便是利用姜英楠和自己的感情,让她带着自己‘混’入隘口。 就目前来看,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第二步,便是降伏助手隘口的白莲教‘女’将。 降伏不代表击杀,就李权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白莲教‘女’将的对手。之所以冒出这样的想法,关键还是猜测驻守的‘女’将是上官柔儿! 如果是上官柔儿,李权就有把握让她听话。李权能感觉到上官柔儿在压抑自己的情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上官柔儿的情感爆发,陷入爱河的‘女’人是盲目的,只要能让上官柔儿像姜英楠这样帮自己,那‘操’纵战局就变得可能了。 而最后一步便是要让上官柔儿向白莲教主力发出求救信。那时,白莲教主力接到后方的鼗嵩斐纱砭跞衔叻谰闹髁τ盅匦〉劳迪蠓健? 但这次跟上次不同,白莲教会认为隘口多了山匪驻守,一定能拖延一段时日,断不会退兵,而会对丘陵发动总攻。 在丘陵驻守的将士等的就是白莲教拼命,那样,军帐议事时,边防军想要遇到的战况就会发生。 李权绕这么大个弯子,就是想让设想变成现实。 如果事情真的顺利,唯一的变故就是原本以为白莲教只有七八万部队,接过遭遇的却是和上次一样的十余万部队。丘陵将士承受的压力将数以倍计,至于战局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权对自己的计划还算满意。说到底他也是个俗人,计划藏着‘私’心。如果一切顺利,不管谁输谁赢,白莲教都会遭遇沉重的打击,就算五万边防军阵亡,朝廷也有充足的时间调集军队,始终将霍‘乱’控制在夷州境内。 换句话说,丘陵城的人已经被李权当作弃子了。 这不能说明李权残忍,作出这样的决定李权也不愿意,怪只怪目前的局面太严峻,已不是那五万军队能控制的了。李权身受皇恩,必须替皇上考虑,这样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那也是为了更多的生命! 李权跟姜英楠讲了自己的计划,但不是太详细,只是说要‘混’入隘口制服白莲教主将。 姜英楠一听大惊失‘色’,原来她见过驻守隘口的白莲教‘女’将:“此事万万不可,你不知道那‘女’将的厉害,天下除了大圆满宗师估计难逢敌手。” 李权心说还有意外收获,正好可从姜英楠口中探得她的相貌。听姜英楠一说,李权更加确信那‘女’将就是上官柔儿! 面对姜英楠的大力反对,李权无奈智能实话实说:“英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降伏并非武功上降伏,那‘女’将叫上官柔儿,与我有旧,我有把握让她倒戈助我。” 姜英楠一听,眼眸闪动:“有旧?好你个李大老爷,果真是天上地下到处都留着情债啊!难怪这么多年都不来见我,原来是‘花’开遍地,不知摘哪一朵是吧?” “这个……英楠,咱们说正事儿呢!怎么就吃起醋来了?” 话说这姜英楠吃醋倒是让李权大为吃惊,废了一番‘唇’舌才将之哄好。 不过这么一闹,姜英楠反倒不怎么担心了。估计是认为上官柔儿跟她一样,几句甜言蜜语就会被拿下。 可李权自己明白,这上官柔儿跟姜英楠可大不一样,其攻克难度不可同日而语。整套计划中,李权最担心的就是上官柔儿这一环。上官柔儿跟李权之间发生的故事实在离奇,李权都搞不明白上官柔儿对自己的情感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而且按照上官柔儿的‘性’格,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属于极不稳定的一个因素。 李权心知其中的困难,看到姜英楠放松,自己反而紧张了。 姜英楠没看出李权的紧张,既然答应了帮李权,立即召集全寨的兄弟赶赴隘口。 全寨的人风风火火,他们对姜英楠的忠心一成不变,姜英楠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准备。 李权也要准备,既然是‘混’入,相貌上自然要做点儿手脚。而李权上一世作为动漫专业毕业,对人相貌特征的把握极其到位,对自己的形象特征更是了若指掌。 李权的相貌很奇特,张相的‘精’髓就在于那一撮山羊胡子,只要把胡子剃掉,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感觉是重回二十岁,年轻不知多少。 简单地剃掉胡子,李权的脸就像变魔术一样成了另一个人,就连姜英楠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对着年青时候的李权看来看去。 “怎样?认得出来么?”李权被看得有些发‘毛’,本能地作出撵胡须的动作,发现胡子已经没了,逗得姜英楠咯咯直笑。 “李权啊李权!真没看出来你竟然长得这样!咯咯!认不出,完全认不出。” 李权‘摸’了一把脸:“你这是什么表情?没见过帅哥啊?” 话音刚落,身边姜小岚啐了一口:“小白脸!” 李权不以为意,反而洋洋自得,指着姜小岚道:“你看,小岚妹妹多识货,一眼就看出老爷我是‘玉’面白小生。” “你少臭美!我不是在夸你!” “谢谢。” “……你听没听我说话?我不是在夸你!” “哦?是么?” “你!” “好了!你们两个别逗嘴了,快点儿跟上。” 不觉间,姜英楠山寨众人已然踏上征程。 . 第679章 :驻扎隘口 两日后 李权跟随姜英楠的队伍到了距离群山最近的隘口。 。 这里是众多通往北方的隘口中的一个,却也是最大的一个,链接碧州,平日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可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经过了。李权入夷州时便是走的这条道。 此处乃两座大山之间天然形成的一跳道路,长年累月逐渐被修成了官道,成为大庆通往西方的最重要枢纽。此隘口入口足二三十米宽,绵延十余里,通过之后便是碧州境,但中途有段区域山体挤压严重,只有不足十米的间隔,只够三两马车并行。 过了两月时间,当李权再到此处之时,这里已经筑起了防御工事,虽只是临时修筑的木制栅栏和哨塔,但在如此窄小区域布防,就算十万军来此也不能一鼓作气地攻破。隘口之中,密密麻麻的帐篷藏在栅栏哨塔之后,叫人看不出具体有多少士兵。 李权在人群中偷偷观察四周环境,心中暗自感叹,若有人想强攻这样的险地,就算攻下来那也必定伤亡惨重。 不过,看白莲教此时松散的阵型,想来还没对丘陵用兵。 今日赶到隘口你山匪队伍不止姜英楠的一支,从别的山头赶来的队伍还有好几千人,或一两百,或三五百,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组在一起当真是一股足以骇人的力量。 有一队白莲教的人在隘口处接应,将山匪分别安排在计划好的地方。姜英楠的队伍被安排在隘口的深处。 李权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九成以上都是山匪,每个区域都有一个白莲教的人守着。 看来白莲教也清楚,山匪都是不安分的主儿,要是没人看着,各家山匪闹起矛盾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而姜英楠在山匪中似乎很有名,一路走来无数山匪跟他打招呼,当然也不乏垂涎她美‘色’的。 姜英楠一概不理,跟着白莲教的接待到了自己一伙人驻扎的区域。 “各自收拾,起锅造饭。这里不是山寨,各自都收敛点儿,要出了问题,别怪大当家的不救你们。” “是!” 姜英楠简单的命令了一声,所有人都散开了。 此处准备了百十顶帐篷,一个挨一个,很拥挤,而且数量明显不够,需要几个人合住一个。接到命令之后,所有人都把身上重物一丢,成群结队地去选自己的住处。 李权没事的时候一直观察环境,此处生活虽然艰苦,但比别家山匪要好得多。因为姜英楠带来的人所住的位置靠着山壁,而恰巧头顶山岩的有一块凸起,能很好地为下面的人遮风挡雨。而其他大部分山匪的营寨都暴‘露’在外,此处的天气又接近碧州,下雨是常事,且又是夏季,日晒雨淋地要艰苦得多。 看了一会儿,听姜小岚跟姜英楠道:“大姐,快进来看看,小妹给你选了最大的帐篷!” 姜英楠给李权递了个眼神朝姜小岚声音方向去,李权紧随其后。 所谓最大的帐篷,平日里也顶多够两个人一起居住,而其他兄弟选择的更小的则只够一个人,现在情况特殊,少说也是三人挤一间,还有不少四个人挤一起的。 帐篷有限,最大最好的自然留给大当家。姜小岚只有一张小脸儿‘露’在帐篷外,本是笑嘻嘻地‘挺’高兴,可一见李权跟来,俏脸儿立刻变了颜‘色’。 一步跨出帐篷,叉着腰挡在李权身前,不客气道:“小白脸,你跟来干嘛?我只要姐姐!地方太小,容不下你这遵大神!” “我是你姐夫,自然要跟你姐姐一起住!” 李权的也不客气,直接推开忻娘就往里走。 姜小岚一愣,回神的时候发现李权已经进了帐篷,赶紧跟上去。 帐篷确实是很小,准确地说是只有一块空地供人睡觉,仅此而已。 习惯了舒适生活的李权对这样的环境不太适应,皱了皱眉,身后又有个姜小岚不住地扯自己衣裳,在后面不停地叫:“你给我出去!” 李权也觉有些烦闷,摆了摆手:“这里的确太小了,英楠,咱们两人住都嫌太挤,小岚妹妹,你去别间住吧!” “什么?!你竟然还要我走?你搞清楚没有?这是我找到帐篷!你你你……” “够了!”姜英楠厉声阻止了姜小岚继续,“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儿?一路过来都没消停过!三人一起,别废话了!” 间事情无法挽回,姜小岚举起了小手:“那那……那我睡中间,不准这小白脸挨着大姐!” 姜英楠眉头微皱:“小妹,你……” “好好!”李权忽然笑着打断道,“小妹睡中间就睡中间。” “哦?”姜小岚闻言一惊,心说这家伙怎突然跟自己对上路了?之前可从来没有过呢x头看着李权的笑容,姜小岚莫名心惊,总感觉这笑容别有用心,有些心虚地顿了顿: “什……什么小妹小妹?别叫得那么亲热。小白脸!” 李权笑着:“谢谢。” “你!” 姜英楠苦恼地扶着额头,一路上被这两个活宝折磨得够呛,正想该如何让两人消停下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斗嘴的两人话音都是一顿,先后出帐篷去看。 天气当真是说变就变,前一刻连风都感觉不到,一晃眼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隘口的窄道中瞬间被雨水浸湿,天地‘混’沌,四周暗淡无光。暴‘露’在雨中的营寨遭了大罪,山匪刚刚升起的火还没来得及煮饭,很快就被雨水浇灭了。火熄了还好说,关键是地面变得泥泞,帐篷更是饱受摧残。山匪们现在是饭也顾不得吃,全躲进了帐篷里。 这时候就体现出姜英楠营寨的好处了,只有这里是干燥的,山匪们生火做饭一点儿不受影响。 同是山匪,截然不同的待遇很容易引发矛盾。雨中的山匪本就有些气恼,偏偏又看到山岩下的人目光中‘私’有幸灾乐祸的情绪,当即有人不满了。 一些山匪询问白莲教的人:“凭什么我们要在外面,他们却在里面?” 白莲教的人依然淋着雨,但他们没有半点儿抱怨的情绪,面对疑问,神‘色’不曾有丝毫变化:“这都是上面安排的。” “安排?这算什么安排?咱们都是给白莲教出力,凭什么他们的待遇就比咱们好。” “上面的安排我不能质疑,你们更不能质疑。”白莲教的人语气变得‘阴’沉,隐隐透着一股杀机。 对方的不善表‘露’无疑,山匪可不是好相处的,当即也冷声道:“听你这口气,似乎实在威胁……” 话没说完!只见白莲教人腰间长剑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噌”地一声出鞘一半,那人拿着剑鞘,但‘露’出一半的剑锋已经抵在了山匪的脖颈上,幽幽寒光映照着雨水低落,冰凉的感觉让山匪不敢说话。 “威胁你又怎样?” 这下气氛变得凝重了! 白莲教既知山匪不好控制,用来看管他们的岂是寻常之辈?但山匪毕竟人多,一人受威胁,所有人都冲到了雨中。 这时候,一名好似山匪头目的壮汉出来,沉着脸朝白莲教的人行了个礼:“这位圣使,咱们有话好说。” 对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似乎没将他放在眼里。不过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放开他。” 听到声音,握剑之人终于收手,恭恭敬敬地推到一边。 李权一直看着雨中的情景,对山匪和白莲教的冲突并不在意,但一听那‘女’声,李权神经一紧,赶紧随声音寻去。 果不其然! 李权的感觉没错! 真的是上官柔儿! 但是,此刻上官柔儿的穿着却与之前截然不同,一身银鳞凤铠寒光森森,淅淅沥沥的雨点顺着银甲鳞片滑落,看似娇柔的身子却不动如松,英气‘逼’人。身后雪白披风你湿漉漉地不断滴水,却能想象出它在疆场上迎风招展时的样子。 上官柔儿没有撑伞,散落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破坏了她妖‘艳’的脸,雨水顺着头发落下,滴在脸上,落在‘胸’前,她虽倔强地面不改‘色’,但在李权严重却显得楚楚可怜。 不知为何,李权忽然有种将她抱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的冲动。 姜英楠偷看李权一眼,撇撇嘴:“旧情复燃了吧?” 李权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然后同众人一样,静静地看着事情继续。 上官柔儿并未看向李权这边,皱眉走到事发地。刚才那山匪头目似乎知道上官柔儿,表情变得恭敬起来,单膝跪地,小声道:“圣‘女’大人,小人有一事不悦,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柔儿清冷地一个字:“讲。” “本人率部众千里迢迢来助白莲教驻守隘口,就算还未建功,但心诚不变,不必任何一路同道差,为何我等要受日晒雨淋?而他们却能在山岩下安然无事?听圣使说是圣教安排,也不知这样的安排到底出自什么理?小人要说的就这些,如有冒犯,请圣‘女’大人赎罪。” 山匪头目拱拱手,强压不悦之情。 上官柔儿没说什么,清冷地转身,看向了李权的方向。 . 第680章 :帐篷里 上官柔儿的目光转向自己! 李权心中一凛,忽然间对自己改变不自信了,仓皇间陷入半刻呆滞,回神之际,发现上官柔儿的目光正好落在自己身上! “完了完了!要‘露’馅儿!”李权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直着阵阵嘀咕。。 。 姜英楠神‘色’不变,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放松,她没认出你!” 李权再看,发现上官柔儿果然没再看着自己,心中长舒一口气。 正当李权放松的时候,突然发现上官柔儿笑了笑。 李权又紧张了! “喂喂!你看到她笑了没?笑是个什么意思?” “唉!她到底是你情人还是你仇人?至于这么紧张?你好好看看!她是在对我笑,不是对你笑!” “对你笑……“ 李权无语,还想细看,发现上官柔儿已经面向山匪头目了。 雨中,上官柔儿平静地扫视山匪头目后方多有不悦的山匪们,轻声一哼:“既然你如此说,那本将问你,你手下兄弟有多少人?” 山匪头目傲然道:“我手下五百八十名弟兄,各个敢打敢拼!” 上官柔儿抬手指着李权方向:“姜英楠所部八百余人,可是敢打敢拼之辈?” 山匪头目一愣,沉默无话。 上官柔儿又问:“我再问你,你实力如何?比姜英楠如何?” “……”山匪头目的傲气消失了,嗫嚅着回答,“我不如她。” 上官柔儿语调提高:“仅仅不如?十个你也非姜英楠之对手!我知你们各个心诚而来,但你们对我白莲教的帮助谁大谁小?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今日本将就将话讲明了!谁要是不服,就请站出来与姜英楠一较高下。没那个本事就老老实实呆着!没看见本将和你们一起淋雨么?” 不得不说,上官柔儿此话颇有气势,众人受其威慑,不满的深情渐渐收敛,更关键是上官柔儿没说谎,她也在淋雨。 李权眉头皱得更紧,姜英楠冷哼道:“怎么?不忍心老相好受凉?” “英楠,你就别打趣我了。” 正说着,上官柔儿朝李权这边走了过来,清冷的面容渐渐消失,脸上多了一抹笑意,但她并没注意到李权,只是朝姜英楠打了个招呼:“当家的,这次劳您大驾实在是多谢了。” “将军客气。”姜英楠笑着拱了拱手。 简单‘交’流后,上官柔儿走了。 李权乘势走上去,单手搭转英楠的肩膀:“喂!你的面子‘挺’大的呀!连主将都要和颜悦‘色’地跟你说话?” 姜英楠得意地‘挺’‘胸’:“那当然,本当家的好歹也是易经之境的高手,在山匪之中勉勉强强排在第一。” “大姐!吃饭了!” 说话间,雨中多了股淡淡的香味,不远处的小灶已经传来‘肉’香。 在幽暗的雨天,忽然闻到一股暖胃的热气,那绝对是一种让人身心愉悦的享受。 众多山匪中,只有李权这儿有吃的。 可能是被众人盯得太紧,李权只觉饥饿难耐,赶紧跑过去吃东西,结果又少不了跟小岚妹子斗嘴争执。 吃过饭,雨还在下,天‘色’却越来越暗,原以为来到隘口的第一天会就此结束,没想到在临睡之际,白莲教的人送来了衣裳。 衣裳自然是白莲教标志‘性’的白衣白衫,据说每个人都必须换上这样的服装。 李权自没什么所谓,但三大五粗的山匪穿着贴身衣裳总有些不伦不类。但既然对方要求,换上也没什么所谓。 只是没想到李权穿上这一身颇有仙风道骨意味的白衣白衫,气质再次出现了变化。恍惚间,像是成了仙山的修道之人,小白脸气质更甚,要说‘迷’倒万千少‘女’亦不为过。 很快就有小少‘女’被俘虏了。 白莲教的衣裳不丑,甚至可说很漂亮。姜小岚换了身新衣裳正高兴,兴致勃勃地想让大姐给看看。冲进帐篷,却跟李权撞了个满怀!帐篷空间很小,这一撞把李权撞翻,帐篷差点儿被压塌,姜小岚整个人也跟着摔进了李权怀里。 借着那一点点的光,姜小岚跟小白脸的距离不过一尺,白衣白衫更加符合小白脸的气质,飘逸洒脱的仙气竟让姜小岚愣住了! 李权暗骂自己倒霉,照这丫头的脾‘性’,估计又是一顿好吵,正准备作战呢,却发现怀中的丫头出奇安静,朦胧的光线也看不清对方在干嘛。恍惚间,仿佛有一股淡淡的热气袭来。李权伸手一‘摸’,感觉‘摸’到了什么东西,从触感来讲应该是粉嫩嫩的脸蛋儿,可为什么会这么烫? 李权处在背光位置,所以看不清,但姜小岚却能清楚地看到李权脸上的疑‘惑’,好在是疑‘惑’!让姜小岚知道对方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他的手拉开,正要起身。 身后的帐篷帘子忽被掀开一角,姜英楠点着一盏油灯缓缓进来。 “你们在……” 姜英楠刚张嘴,一个小身影忽然出现,呼的一声将油灯吹灭,慌张道:“大姐,人家都睡觉了,别点灯。” “睡觉?” “是啊是啊!你看小白脸都在睡觉呢!” 李权不知情况,压着自己妮子好不容易起来了,也准备起身,可将作出一个动作,一个柔软的小身子就压下来了。 李权再次被扑倒,这次后脑重重地撞在地上,痛得李权呲牙咧嘴。 李权大怒,正要说话,却被一个小手捂住了嘴。然后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就传来了:“睡觉,不要说话。待会儿补偿你!” 接二连三的变化把李权搞‘蒙’了,也不知说什么好,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最后一点儿光线也随着额姜英楠合上帐篷帘子而没了。帐篷中忽然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帐篷底部和地面相邻处的点点缝隙。 “嘘,大姐你小声点儿,小白脸睡着了。” “你们两不是不对付么?怎么还关心起他来了?” 简单的对话后,帐篷中安静了,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不知姜英楠在搞什么。‘露’天夜里很冷,不一会儿,李权感觉一‘床’很大的被子压在自己身上,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借着就感觉到姜英楠钻进被子的声音,然后就彻底没声音了。 杯子里裹着三个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姜小岚睡中间。帐篷中陷入了长久的黑暗和寂静,姜小岚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捂着李权嘴的小手也松开来。 说来也怪,姜小岚自己都不知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反应?冷静之后终于放松了。 可就在这时,姜小岚忽然感觉自己的小屁股被人‘摸’了一下,身子跟触电一样麻了一瞬,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李权。 虽然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李权能感觉到有一双不善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你干嘛?!” 一个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在李权耳边响起。 李权立即回了对方一个更小的声音:“你说呢?” “我我我说什么?我可警告你,不准‘毛’手‘毛’脚!” “唉哟呵?刚才说什么来着?补偿我?原来就这么补偿的?哎哎哎,还是算了,我把你姐叫醒,重新跟她讲讲之前的故事。告诉她小岚妹妹扑在小白脸的怀里竟然脸红了。” “喂喂喂!你你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蚊虫对话的感觉很不错,李权玩心大起,继续道:“不‘乱’来?那得看你的表现如何?” “算……算你狠!你要怎么补偿?” “还能怎样?‘女’人补偿男人还能有什么补偿法?” 没等姜小岚反应过来,李权的一支贼手又探了过去,放在那平坦的泄上享受地‘揉’了‘揉’。 “啧啧,真是水灵啊!” “你!你别欺人太甚!” 姜小岚羞愤‘交’加,但又担心引起姐姐注意,只能很轻微的挣扎。 可这种挣扎哪里有半点儿反抗力?在男人眼中,这仿佛是‘女’子动情时不安地扭动,没半分钟,李权竟真有些情不自禁。 “小妹,好好睡觉!” 挣扎中,身后突然传来姜英楠的声音。姜小岚浑身一震,不敢再动。 李权正好乘此机会将第二只手也用上。 姜小岚被一双贼手‘摸’得烧起了心火,呼吸变得急促,衣裳被‘揉’成了什么模样也顾不得了,奋力地转过身,喘息着小声道:“等!等会儿!等大姐睡着再……再……” “在怎样呀?” “再给你‘摸’啦。” “可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摸’一下咯!” “随你随你!别出声!” …… …… 夜渐渐沉了,李权依言没有再使坏,一路奔‘波’让他很疲惫,安静之后困意阵阵袭来,不觉间睡了过去。 李权又在做梦,而且又是上次那样的梦,身陷白莲教的包围,在白‘色’的海洋中得不到救援。 但这一次跟上次又有些许不同,李权感觉下身如火烧一样难受,‘精’神飘忽不定,无法集中‘精’神。 就在这晃神之际,身后一柄长剑瞬间刺透了自己‘胸’膛。 李权一惊,猛地睁眼,眼前漆黑一片!但身下的火烧感还没退,醒来之后发现舒服得让人想低吼! 定了定神,黑暗中可以感觉到一张小脸正贴在自己脸上,小脸烫得要命,一阵一阵的香气正从小嘴中传出。 “小白脸,你快点啊,我手都酸了。” “手?”李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间脑中一白,“嘶!” . 第681章 :圣后 清晨,用餐。 。 三人聚在一起出奇地安静,只听到别处的人吵吵闹闹。 姜英楠喝着稀粥,看着外面稀松的山匪,轻声道:“你们俩今天是怎么了?” 李权:“嗯?” “说你们怎么不吵了?” 姜小岚起身:“我……我到别处去看看。” 姜英楠狐疑的目光落在李权身上,看得李权全身发‘毛’。李权打了个寒蝉,赶紧低头吃饭。 在这里,白莲教提供的东西都很差,唯独粮食管够。 吃过饭,李权百无聊赖地在营地中闲逛,山匪们也是如此。就此来看,哪有半点儿军队的阵仗,散漫无矩,一盘散沙,不过用来做样子还是不错的。 正想着,白莲教来人传所有山匪头目去大帐议事。 听此消息,山匪倒是没什么意外,因为都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 姜英楠也没多想,带上李权就往大帐去。 今日所有人都换上了白莲教的衣裳,山匪的队伍看着虽然凌‘乱’,但总体看着倒是正规了许多。 群山中的山匪大大小懈十家,大的人数的一千,小的人数一两百,相互间总有那么几个认识的,一行百余人的队伍相互说着闲话倒也轻松。 议事的大帐在隘口入口处。 昨日方从这里经过,不想今日却有了几分变化。入口处的防御工事照旧,可防御工事后面不知何时驻扎了一批白莲教的部队,人数没法估计,想来不多也不少。 这种小变化本没有引起李权的注意,可在进入大帐之前,前方想要进去的山匪头目忽然被人拦下,而原因却说是因为他带的人太多,大帐空间有限,每一位头目只能带一名随从。 有了此‘插’曲,李权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心说这议事可不寻常,估计是宠‘门’宴啊! “英楠!”李权皱着眉头轻声朝前面的姜英楠小声道。 姜英楠回头:“何事?” “小心点儿,今日议事恐怕有诈,里面事物酒水都不要碰。” 姜英楠停着步,仔细地看了看李权,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进入大帐,里面空间宽敞,根本不存在容不下多余的人,几十张案几,及时个蒲团沿着大帐边围了两圈,案几上几道简单的小菜,一壶‘精’致的小酒已经备好。 头目们见状大喜:“嘿嘿!白莲教的圣使还真是周到,议事还能喝酒吃‘肉’?” 立即有几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毫不客气地开始倒酒。其他人也随他们开始找位置坐下。 姜英楠找了个偏僻的星落,端坐蒲团上看着桌上的酒菜愁眉不展:“你怎知这里有食物?” 李权低头站在姜英楠背后,小声解释道:“很简单,因为你们是山匪,不是真正的士兵。所以军营中的那一套对你们没用,白莲教是利用你们这些头目来控制手下的兄弟,所以他们要讨好你们,而你们喜欢的不就是酒‘肉’?所以,先在帐中摆上酒菜以示友好,此是情理之中的事。” 姜英楠又问:“那你为何要我不吃这里的东西?” “这更简单了。一夜间,白莲教悄悄入驻一批军队,咱们一点儿动静都没感觉到,来帐中议事时,多余的人还不能进入。要说白莲教没别的心思?我估计很悬!” “你是说他们会下毒?” “不确定。不过小心一点总没错。”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说他们还要利用我们控制手下?” 李权沉着脸:“我只是大胆假设,并不代表白莲教一定不轨之心。如果我站在白莲教的角度,我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将你们手下的人纳为己用。现在,你们名义上虽是归附白莲教,但从你们手下兄弟的表现不难看出,大部分人还是听老大的。这绝不是白莲教想看到的局面,这场议事恐怕就是因此而来的。” 细想之后,姜英楠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有些担忧:“如果真如此,我当如何做?” 李权摇摇头:“难啊!白莲教处于强势地位,而他们又惯用诡计,如果他们真动了心思,想要破坏……” 话没说完,一个声音自帐外传来:“恭迎圣后娘娘!” 声音是上官柔儿的声音,但她口中的“圣后”是何来历? 李权疑‘惑’间,大帐的帘子被人掀起,上官柔儿一身便装,躬着身子单手拖着一个‘女’人的手缓缓进帐。上官柔儿表情恭敬,甚至可以说犹如朝圣一般,眼神盯着地面不敢动作,只是很有节奏地一步步进来。 上官柔儿都如此恭敬,李权心头一惊,心说上官柔儿搀扶着的究竟是什么人? 起初还只能看到那“圣后”的一只手,手型很美,皮肤也很好,中指戴的镶金护甲套其长,顶端尖锐得如啄木鸟的嘴,且上有宝石,流光璀璨,一个小小的护甲套都贵气‘逼’人,耿别说手腕上珠宝手链。 几步之后,白莲教的圣后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身上穿的是洁白无瑕的百褶群,裙摆加长,衣裳的绣‘花’增多,一根镶满白钻的衣带束在腰间同样是光彩照人。 圣后身材高挑,不输在场众人,但要说她的相貌…… 李权‘揉’了‘揉’眼睛,然后看到其他人也在‘揉’眼睛。 “嗯?”李权轻咦一声,心道看来不是自个儿眼‘花’,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 细看圣后相貌,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法在心中形成一个明确的形象。对方明明没戴面纱,身体其他部位都看得清楚,唯独相貌也谈不上模糊,感觉总有些不对劲,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又仿佛记忆力下降,看过之后立刻就忘了。‘揉’了‘揉’眼睛,还是如此,当真是诡异莫名。 姜英楠回头看了看李权,李权能感觉到她此刻的诧异。李权摇头,表示自己也一样! 忽然出现的圣后让大帐中气氛变得进账,山匪头目都不自觉地停止了手上动作。 这丫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圣后?这样的称呼让人很自然地想到皇后。他为皇,我为圣。从字面意思理解便是跟当今皇上对着干,而且从她高贵从容的举止来看,比当今皇后更加傲气。给人的气质甚至可以让人想到当今皇上。 这是一位拥有皇者气质的人,更可怕的是,她还是个‘女’人! 李权很快想到这就是整个白莲教的首脑,因为但凡明主,绝不会容忍一个带有皇者气质的手下。 白莲教的头目终于出现了! 李权感觉到了一丝决战的味道,心中莫名紧张。 这时,圣后已在上官柔儿的搀扶下坐上了主位,宽大的裙摆如‘花’团一样盛开,整个人宛如牡丹化形,只有牡丹才配得上她的高贵。 落座之后,圣后扫视众人,所有人都感觉身心剧颤,仿佛被天神凝视一般,叫人不受控制地生出臣服的念头。 瞬间的感受李权最强烈,因为他感觉到对方视线中包含着一股类似天地灵气的力量,在这股力量下,每个人实力以及隐藏都无所遁形。李权因为功法原因,所以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一时间,李权有些心寒,对方如此作为定能发现自己功法的不同从而产生怀疑。不过幸好体内剧毒压制了真气,机缘巧合下竟躲过了圣后的试探。 李权虽在巧合下藏住了身份,可同时心里又是一沉。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被圣后的眼神所震慑,只有李权知道那身心剧颤的感觉来源于对方的功法。由此可见,这圣后是位跟李权修炼类似功法的高人,而且对方的实力绝对在全盛时期的李权之上。 至于究竟有多厉害 李权估计之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至少是大圆满宗师。 关键在“至少”二字,说明圣后的实力跟吕尚比至少持平,还有可能更厉害。 因为李权以前能看出吕尚是个绝顶高手,而在圣后面前,却不能发现她一丝一毫的功法‘波’动,要不是她刚才的试探,恐怕李权还会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贵‘妇’罢了。 暂且将她当作跟吕尚一样的人物吧。 试想一下,如果白莲教中多出一个吕尚。丘陵城中的五万士兵不就危在旦夕了? 李权可是在淮海郡亲眼见证了大圆满宗师的恐怖,要说叫吕尚一个人攻下丘陵,李权也是相信的。关键是现在对方阵营中多了一个跟吕尚相当的人物,如果她参战,在那种足以毁天灭地的实力面前,任何计策都是行不通的。 带着担忧,李权低下了头。 而圣后在一扫之后缓缓开口了,声音倒是接近普通的‘妇’人,清淡中带着点儿浑厚的感觉。 “首先,感谢各位今日能来此助白莲教攘凶伐恶,其次,祝贺各位能弃暗投明。本座知诸位出身,都是受暴君乒而走投无路之人。不仅你们是,白莲教中无数教众皆如此。所以上天命本座揭竿举义,救天下于水火。尔等能在此时施以援手,乃顺天道积功德,太日必有所成。但庆军有爪牙百万,敌强我弱,我等更要团结一致共同抗敌。尔等都来自不同的山头,各自为营,各从其命,如此松散非庆军之敌。故本座今日摆宴便是想与各位商量如何将队伍化零为整?” . 第682章 :整合军队 空气忽然凝固了! 李权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如此直接,甚至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 谈谈如何化整为零? 在座的虽是山匪,却也不是傻子,此话一出,不是摆明了要就将这些头目的兄弟彻底吃了? 事情关系重大,没人愿意双手奉上自己的班底。就算面对白莲教的一把手,也有人起身怒道: “‘操’!这是要抄咱们的家底儿啊!不行!绝对不行!老子的兄弟只能跟着老子。” 此人像是点燃了场中气氛,立即有人想起身附和,姜英楠便是其中一位c在李权手快,一把将之按住,朝她摇了摇头。 姜英楠皱眉坐下,场中果有人站起来,只是此人脸上却看不见一丝‘阴’霾,微笑着打圆场: “诶!这位兄弟如此说就不对了!圣后娘娘此议极好。须知咱们现在是大战,不是以往那种不着调地抢劫,什么事都得按照规矩来。要是没个统一的指挥,这仗还……” “放你妈的狗臭屁!”话还没完,之前恼怒的头目张嘴就是一口唾沫! “放肆!” 这一瞬间,一声低喝传来,所有人都感觉耳膜一震,脑中嗡响一片,片刻间视线竟然出现了一丝白芒。等恢复视觉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叫李权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那气愤的山匪瘫软倒地,七窍流血断不再有半点儿呼吸。 不过就零点几秒的时间,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而且仅仅靠一声低吼! 安静!绝对的安静!帐外的风声都听得清楚。 看着地上的尸体,刚刚起身没来得及开口的头目双脚连颤,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主位上圣后。 不用多说,众人就算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刚才的声音是谁。 圣后展现出的实力超出了众人认知,这种震撼无法言喻。 “谁还有异议?” 语调趋于平静,但在安静的环境中依旧显得突兀非常。 姜英楠有些颤抖,李权在身后用手贴着她的背心,这样并没多大的好转。姜英楠回头看向李权,李权亦皱眉不展。 帐中所有的山匪头目都一样,在这种直接的威胁下无法反抗,纵然心有不甘,亦只能低头。 李权原以为白莲教多少会用一些手段,没想到只事先串通好个别头目,再以雷霆手段施压。如此简单,如此轻松就让所有头目乖乖‘交’出了自己手下的兄弟。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头目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各自回去传达命令,说为了应对战争,让每一个山匪都要服从白莲教的安排。而各位头目要在传达命令之后,回到白莲教大帐,美其名曰是组建一支‘精’锐部队,可实际用意再清楚不过,就是想把头目都控制起来,他们手下的兄弟没人领导,‘混’编在一起之后只有服从命令。 姜英楠和李权心事重重地走在回营地路上,身边还跟着其他头目,所有人的表情都一样。 “现在怎么办?” “唉!”李权无奈摇头。 眼看着一手拉扯起来的队伍就要被人吞并,姜英楠心情很不好,冷声道:“你不是有计划的么?那将军不是你的情人么?怎么不将她拿下?只要她一句话,我的兄弟就不会被分散。” “今天你又不是不在场,没看到那个圣后?有圣后在,我那‘女’人还做不了主,只有等她走了,我才能行动。” “卑鄙!”姜英楠暗骂了一句,“没想到白莲教竟如此,用我的兄弟替他们卖命!” “你又不是没跟白莲教打过‘交’道,当初答应归附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事情。” “当初还不是形势所迫?而且他们只说让咱们配合白莲教的行动就行,原以为来自驻守是个闲差,没想到他们竟打的这种算盘。”姜英楠越说越气,俏脸涨得通红,“干脆联合其他当家的一起造反算了!” 李权大惊:“你疯了?刚才在大帐中都没能团结一气,现在才说这些?而且,就算联合了几家山匪也没用,没看到白莲教的部队?还有那圣后!” 姜英楠丧气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是一时气话而已。你说,难道我现在只有顺着她们的意思来?” 李权点头。 “我传命之后还要回去,你怎么办?还有他们会不会杀了所有头目?” “放心,他们不会下杀手的,毕竟他们也不想此刻出现什么大动‘荡’。至于我嘛,接受他们的分配就是,你要多留心,随时注意那圣后的动向。如果离开了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也好照计划行事。” 两人在回营寨的路上合计了一番。之后便如其他人一样,传达命令后就离开了。 一切来得太快,都没人回过味儿来。 李权站在山岩下的干燥处,看着姜英楠踩着昨日留下雨水渐渐消失,心中踌躇万分。 “喂!到底怎么回事?”恍惚间,姜小岚过来扯了扯李权的衣角。 李权摇摇头并未解释。姜小岚鼓起腮帮子还要说什么,却被营寨外白莲教圣使打断了。 “诸位,你们当家的都说了,你们要被统一安排,现在所有人都准备列队。” 命令一出,场面变得嘈杂,相互间‘交’换着眼神,对现在的情况还不晓得如何做。 人都有随众心理,前方有一寨山匪已经列队完毕,越来越多的山匪开始靠拢,都知道白莲教不好惹,谁都不想做出头鸟。 “按照高矮次序,排成四列,速度快点。” 经过一刻钟的整队,所有人都聚拢了。李权在山匪面前属于矮个子,自然地站在了最前面,和姜小岚站在一排。 姜小岚一个劲儿地朝李权打眼‘色’,但李权视若不见根本没理。 接着,在白莲教圣使的带领下,一队人很快和另一只山匪队伍汇合,然后两队人马‘交’叉站列,再平分两队。如此一来,队伍中就多了一半生面孔,少了一半熟面孔。 一转眼,身边的姜小岚不见了。 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白莲教这是在打散队伍,其用意很明显。可事已至此,没人敢站出来说话,只能听从白莲教的安排。甚至还有一批白莲教的士兵在两侧监督,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如此经过整整一天,李权被白莲教圣使带着跟无数个队伍错综‘交’替。起初的队伍已经面目全非,很难再找到一个认识的人。 不过,说也喜感,被无数次‘交’替,李权一直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而姜小岚也在队伍的最前方,这样错过来‘插’过去的,在最后一次‘交’替中,两人竟又莫名其妙地挨在了一起! 这种信率事件都被两人撞上,姜小岚都忍不住眉开眼笑,乘着别人不注意,狠狠恰了李权一下。 李权回瞪一眼,得到姜小岚一阵“咯咯”的笑声。 最后,所有山匪结成一支方队在入口处接受上官柔儿的检阅。李权站在第一排,不知身后情形,只见上官柔儿不住地点头,想来这凭空多出的队伍很壮观。 至此,山匪算是彻底沦为了白莲教的血液,就算现在还有些不安定,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用不了多久,这些山匪便会忘了自己的出身。 接下来的时间,李权进入了近乎军旅一样的生活。 整天都是整队练兵,好在是考虑到山匪的暴躁‘性’格,每日的训练很轻松,所有人都能承受。除了训练就是布阵,也都是相对简单的活动。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地过了十天,李权一直跟姜小岚没分开过。两人注定是有缘分,不仅‘交’错队伍没将两人分开,连睡觉都在一个帐篷。 没了姜英楠,两人相处反而融洽了许多,李权还时不时地问她为何对自己抱有敌意,姜小岚每次都含糊其辞不解释,反倒是她总爱追问李权跟姜英楠的往事。 黄昏,众人都完成了一日的训练各自回营休息,李权和姜小岚被安排在一起守夜,负责一小片区域的安全。 经历十天,此时的隘口已看不到山匪的痞气了,营寨规规矩矩,仅仅有条,在月光下安静沉寂,从天上看去,就像一座规矩的村镇依山而建。 这幅规整的景象让人不安,李权拿着小兵的长枪在夜‘色’中巡视各营,心中暗暗赞叹。 白莲教还真有两把刷子,三五下就把这么多山匪给规整了,虽说战力还不足,但从训练的细节上可以看出白莲教的高明。 “小白脸。”姜小岚在身后‘交’了一声,月光下看不清她的脸。 “嗯?” “你说大姐现在怎样了?这么的就都没有消息,会不会有危险?”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姐姐不会有问题的。” “你每次都说得这么轻松,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大姐?怎么一点儿都不替她担心?” 李权苦笑着摇头:“嘿!我明知道你姐姐没事,为何要替她担心?” “你怎么知道没事啊?” “理由不是也跟你说过吗?” “那不算,你那理由太牵强,而且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行,我得去找找看。” 这丫头还真是异想天开,李权赶紧将他拦住。 “嘿!你要干嘛?” “我要看看大姐才放心。好不容易轮到一次值夜。你不去我自己去!” . 第683章 :偷食 果真是在宠溺中骄纵惯了的妮子,想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考虑考虑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李权转念一想,一直这么等消息也不是个事儿,轮值守夜的机会着实难得,不好好利用实在可惜。 于是乎,李权也跟着小妮子选择了胡闹下去。 调转方向,两人开始往轮值区域外的地方走。 夜‘阴’森森的,只有零星的哨塔上有人拿着火把,昏暗的光线甚至都照不出下方行人的影子,一个个大小相同形状相同的帐篷在夜‘色’中呈现出青灰‘色’,看上去像矗立山道间的坟墓。 走着走着,李权感觉身后小尾巴速度变慢了,便停着往身后看了看。 “嗯?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姜小岚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李权笑了笑:“哦?你该不是害怕了吧?” 一听这话,姜小岚不爽了,三两步走上前,一仰头:“你才怕……” 话到一半,只听“咕噜噜……”一声额轻响,姜小岚立即捂着肚子,尴尬地看着李权。 “哈哈。”李权轻笑了两声,倒不是因为她肚子叫,而是看她吃瘪的样子颇为滑稽。 “不准笑!”姜小岚气恼瞪着李权,强行解释道,“肚子饿是身正常的嘛!以前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都有做不完的训练,而且伙食一天比一天少,从来都没有‘肉’。话说我好久都没吃过‘肉’了。” “咕噜噜……”正说着,姜小岚你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姜小岚应该是真饿了,连瞪也懒得瞪了,颓丧的捂着肚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李权摇摇头:“服了你了,肚子饿也不早说,我把吃的分一点儿给你就是。” 姜小岚无力地哼了一声:“你会对我那么好?才不信!” 李权没有解释,一摊手:“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不我带你去偷一点儿吃的吧?” “偷?可以吗?” “如果有一块大排摆在你面前,跟你说不可以吃,你会不吃么?” “别别别……别说了。说得人家更饿!” “你们两个!”一声低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名白莲教圣使狐疑地扫视了几眼,“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李权朝对方拱了拱手:“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夜里有点儿冷。” 对方又看了两眼,冷声道:“这点冷都受不了如何上战场?把‘精’神提起来,眼睛放灵光点儿,不能放过一点儿可疑之处。” “是是是!” 两人很默契地应承。那圣使走后两人相视一笑,表情又不约而同地变得鬼鬼祟祟。 “走走,快去找吃的。”想到食物,姜小岚便忍不住内心的‘激’动,脚步也跟着恢复了速度。 找吃的自然要在白莲教的驻地去找,而李权要查探情况也得去那里,所有两件事可一起进行。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偷偷‘摸’‘摸’地到了入口处,前方百米外就是防御工事,照李权的记忆,防御工事后当是白莲教军队的营寨,白莲教本部营寨都是白‘色’帐篷,在夜里更显眼,所以很好分辨。可奇怪的是,李权到了这儿发现白莲教的帐篷明显变少了。 李权害怕是自己记错,便对姜小岚问:“你给看看,这里的帐篷是不是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少了?” 姜小岚满脑子都是吃的,不耐地摆摆手:“是啦是啦,你管这些干嘛?有闲功夫不如多看看哪里有食物。” 李权一本正经:“这里面关系大着呢!帐篷少了,证明有一批人离开了此地,看这规模,离开的人好像还不少……” 说着,李权陷入沉思。 白莲教一批人走了,会不会是要对丘陵用兵了呢?那圣后会不会也跟着离开了呢? 李权心中多了一份希望,心说圣后应该是走了,如果没走,凭她的实力没道理还没发现自己。 只要圣后不在,李权对自己的担心就少了七八成,却对丘陵城多了几分担心。 “走!” 李权收敛神‘色’,拉着姜小岚往帐篷堆里去。 期间又遇到了几次巡逻,见两人一身轮值打扮顺利‘混’过去了。 到了这里,帐篷的形状不再单一,这里住着许多大人物,所以帐篷的样式有了明显的变化。只是在这些帐篷之间要找出哪个有吃的很难。漫无目的地瞎晃悠了一会儿,姜小岚眼睛一亮:“那儿!那儿有吃的!” 李权还真以为她找到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堆粮车。 “蠢货!那些都是生米!你直接生吃啊?再说了,你不是说想吃‘肉’么?” “你!” “别说话z我来!” 李权忽然压低声音,拉着姜小岚往前去。 李权召集是因为想到了跟姜英楠一起进过的大帐。上次里面都摆着许多好酒好菜,估计这次也可能会有,而且那是议事大帐,夜里通常是不会有人的。 议事大帐很大,就算李权不识路也轻易找到了。 大帐‘门’口有两名守卫,两人悄悄地绕到了大帐后面,李权拿着长枪就准备划破罩子。 “喂喂!等等!”姜小岚在最后时刻拉了李权一把。 “怎么了?” “这这这……这好像不太好,万一被人发现就惨了。而且你又没饿,为我一个人犯险……咱们还是正事要紧,犯不着干这个。” 李权倒是不以为意:“嗨!这时候怕什么,一个忻娘家可不能饿瘦了,不然你大姐还得找我麻烦。” 说着,帐篷的粗布就被刺刀开了个一米宽的大‘洞’。 姜小岚还有些发愣,李权却微笑着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大秀还愣着干嘛?” 姜小岚感‘激’地看了李权一眼,乘着夜‘色’,悄悄地溜进了帐篷。 小小的身子刚刚进去,一个小小的脑袋又弹出来了。 姜小岚很兴奋,笑着:“喂喂!真的有吃的,我闻到酒味儿了。小白脸你也快点儿进来。” “嘘,小声点儿。” “我知道。” 说完,姜小岚不再理会李权,消失在视野中。 李权随后而入,果然是一股酒气扑来,叫人心旷神怡。 李权也好久没吃过好东西,有些着急地进入,可还没来得及看清帐篷中的情况就听到帐篷外有对话声传来。 . 第684章 :身份暴露? “都‘精’神点儿!” “是!” 帐篷外的对话不着边际,不明其意,却把帐篷内的两人吓得够呛。。 。 “完了完了……快走!”姜小岚不知从何处钻到李权身边,手里还拿着‘鸡’‘腿’,不用看就只这丫头吃得满嘴是油。 李权看了看帐中环境,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如果对方要进来,此时逃走必定遭到追击,成功逃脱的机会渺茫。李权赶紧抓住了姜小岚,压低声音道:“别跑!来不及了!” “那那那……那怎么办?” “别慌!咱们只有先下手为强,如果那人敢进来,咱们先把他打晕再说!” “这……这会不会把事情越闹越大?” “怕个鸟,在军营中偷东西一样是死,还在乎这些干嘛?” 李权面‘露’狠‘色’,先一步往帐篷口走过去。 这帐篷很大很厚实,所以并不能透出帐篷内的人影,李权躲在帐篷口左方,朝姜小岚指了指右方。 可姜小岚还没来得及过来,帐篷帘子已经被人掀开了! 一个稍显娇小的身影走了进来,对方显然没意识到帐篷内会有人,动作很放松、对方刚刚把帘子放下,李权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倒握长枪,抡足了劲儿用长枪木柄去砸那影子的后脑勺。 李权下手速度奇快,且来得突然,一般人断不能躲避的!可没想到那身影动作更加迅速,就在李权要命中的瞬间下蹲,木柄头子几乎擦着他的头发掠过。 李权暗叫一声糟糕,棍影一过,身子跟着一个趔趄,恰此时,蹲下的身影伸出脚往李权脚踝一踹。李权立即失去了平衡,一口跟在地上,满嘴都是沙。 “什么人?” 李权也顾不得回答了,低喝一声:“快上!” 李权这是在叫姜小岚帮忙,可喊了一声周围没半点儿反应,抬头一看! 妈的!帐篷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这过河拆桥的臭‘女’人!” 李权心里暗骂着,身边的影子可不给他时间,一个娴熟的擒拿手,瞬间把李权双手死死困在了身后,一只膝盖顶在李权的脊椎上,让他动不得分毫。 此刻,两人离得很近,一股熟悉的幽香传到鼻中,李权立刻判断出是上官柔儿!她的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 但上官柔儿并没有认出李权,手上动作极狠,要不是李权体质过硬,此时怕早已痛得嗷嗷直叫了。 上官柔儿再问:“到底是谁?来此为何?” 李权还不想暴‘露’身份,只能讨饶:“哎哎哎,饶命饶命。小人只是个普通士兵,肚子饿了想偷点儿吃的。” 这种情况下,上官柔儿自然不会怀疑李权的说法,可一想到如此小事被自己撞上,而且这小兵竟胆大到还敢偷袭,心里的怒火便不打一出来。顿时加重了手上力道,就连李权这等体质也渐渐感觉遭不住! 李权眉头皱起,额头开始冒汗,而上官柔儿力气也越来越大,甚至已动用了真气! 李权心说这‘女’人还真是恨呐,还作别人,两条手臂都被生生扯下来了。李权体质再好,也顶不住上官柔儿运用真气后的力量。就在李权快撑不住要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手臂承受的力量忽然散了! “唔!”上官柔儿忽地闷哼一声,身体一阵椅,双手也松了。 李权乘机坐起,顾不得手臂传来的阵阵酸痛,回头一看! 只见上官柔儿单手掌地,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胸’口,气息有些紊‘乱’。 李权还有些担心,可很快上官柔儿又恢复了正常。对方猛地一转头,瞪向李权,吓得李权往后一退。 “你到底是谁?” 同样的问话,这一次的语调却很慢,仿佛带着满心的疑‘惑’。 昏暗中,李权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狐疑的眼神。 “难道被认出来了?” “问你话呢!” “我就一小兵。” “哪个营哪个班的?” “一营四班。” 上官柔儿又狐疑地看了李权一会儿,良久才到:“马上离开!本将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李权不敢逗留,狼狈地从划出的‘洞’子离开,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放走,心头说不出的不安,始终不清楚上官柔儿有没有认出自己。 不过,成功脱身总是好事。 李权收敛心神一路‘摸’回自己的营寨,发现姜小岚正在帐一边站着。 看着这丫头,李权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刚才情况不对,她竟然一声不吭就跑了!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呢! 李权愤愤地瞪了她两眼,扭头走到一边。 没多久,姜小岚主动走了过来。看她忸怩的样子想来是很尴尬,犹豫了好久才问道:“你……你没事儿吧?” 李权哼了一声没回答。 “喏。”姜小岚又从衣服里‘摸’出一个白布包裹,小心翼翼地展开,里面放着一个‘肥’大的‘鸡’‘腿’,上面有个乖巧的小月牙。 “我只咬了一小口,剩下的给你。” “不吃!吃不起!”李权有种被出卖的感觉,这种气很难消。 冷冷的回答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默,姜小岚低着头,双手捧着‘鸡’‘腿’,呆呆的不知如何办,过了一会儿,一只小手‘揉’了‘揉’眼睛,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你……你吃了吧。刚……刚是……是我不好。可当时一想被抓了可能要被砍头,我……我就害怕得要命,就……就就先走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 心说这种事何来故意不故意?不过见姜小岚实在可怜,说的话也应该不假,想想也不用跟她计较什么,摆摆手:“好了好了。你吃吧!我又不饿。” 见李权表情缓和,姜小岚‘精’神好了许多:“你吃你吃。刚才是我不仗义,咱们做山匪的最重要的就是仗义。这个‘鸡’‘腿’给你,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我一定对你好,一定补偿你。” 李权眼睛一亮:“补偿?你确定?” “你!”姜小岚脸一红,不再理会,将‘鸡’‘腿’凑近几分,“你到底吃不吃啊?” “你吃吧。” 姜小岚有变得不太坚定,咽了口口水:“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姜小岚便对着‘鸡’‘腿’大啃起来。 不知不觉间,一夜时间悄然过去。李权和姜小岚守夜之后有半天休息。 醒来后便是午餐时间。 午餐是简单的稀粥和几块红薯。 所有人都感觉伙食每日都在削减,所以所有人都更加珍惜用餐时间。人很多,但每个人都专注吃自己的,没时间闲聊。 姜小岚坐在李权身边吃得专心,几根刘海都垂在米汤里也未曾发现。 李权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红薯,送到姜小岚面前:“喏。” 姜小岚一愣,看了看红薯又看了看李权,俏脸有些泛红。 “给你吃你就吃。” “嗯。”姜小岚难得羞涩地点了点头,将红薯接过,“谢……谢谢。” 李权心里好笑,忻娘就是容易感动。 没有多理会,李权继续喝自己的稀粥。 饭吃到一半,带队的白莲教将领慌里慌张地大叫起来:“快快快!所有人都不要再吃了,赶紧列队!” 也不知为什么,只见那白莲教将领很着急。有几个动作稍慢的家伙,碗被将领一脚踢飞了。 姜小岚还有两块红薯没吃,有些舍不得,慌慌张张地藏进衣服里,紧跟李权站在了队伍第一排。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动作搞‘蒙’了。 那将领也不说话,快步走到一边,恭恭敬敬地行礼:“将军请,这边是蝎的全部兵士。” 李权随将领的目光看去,‘精’神一震。 上官柔儿! 上官柔儿穿着她的铠甲,迈着高傲的步子走了过来,几乎就在同时,李权和她的目光就对在一起。 李权有些心虚,赶紧把目光移开。可对方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再挪开目光已经晚了! 上官柔儿隐秘的笑了笑,指着李权:“你,跟我走。” 李权感觉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缓缓地抬头,指着自己:“我?” “没错,别磨磨蹭蹭的。” 没人知道这是要干嘛,一边的将领几步上前,拍了拍李权的肩膀:“喂喂,大将军让你做事呢!你还愣着干嘛?放机灵点儿,好处肯定不少。” 李权还在踌躇,上官柔儿催促的声音又来了。 “怎么?想抗命不成?” 李权回神,赶紧跟了过去。上官柔儿背对李权一路走着,始终没回头。 李权心里一直在盘算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此走了不到一刻钟,李权忽然发现自己又到了昨日的大帐‘门’口。 大帐口依旧有两个士兵守着,见上官柔儿过来纷纷行礼。 上官柔儿没有理会,只是在进入大帐的同时说道:“你们都退下,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李权紧跟着到了大帐里,里面如昨夜一般空旷,只是案几上没了食物,帐篷内壁被李权撕开的口子还在。 上官柔儿默默地走到主位坐下,看着李权:“昨夜来此偷食的是你吧?” 到了这时候李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点头。 上官柔儿又问:“那你知道军营偷食是什么罪?” “死罪。” “既然知道是死罪,那本将为何放了你?” “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好吧,本将也不饶弯子了,把这东西带上让本将看一看,昨日之事便既往不咎。” 说着,上官柔儿手上多了一撮假的山羊胡子。 . 第685章 :只为你 看着上官柔儿手中的假胡子,李权换了副表情,挠挠头:“好吧,我承认,你猜对了。--” 听李权这么说,上官柔儿浑身一震,其实她根本都不敢确定李权的身份,只是想用胡子来试试,心里没抱多大希望。可没想到李权会这么说。 猜对了? “不就证明真的是自己怀疑的那个人?” 李权的话根本不用怀疑,因为除非他是李权才能明白带胡子的意义,知道自己带上胡子会‘露’馅儿,所以才主动承认。 上官柔儿先是一喜,后有将脸板起,警惕地注视着李权:“你来这里干嘛?” 李权自然不能告诉她真实目的,于是嬉皮笑脸道:“当然是来找你呀!” “找我?”上官柔儿一愣,随即低声道,“你休想‘花’言巧语‘蒙’骗我!” 李权走进几步,笑着道:“柔儿,不觉得你说这样的话很好笑么?” “有什么好笑的?” “你堂堂媚宗传人,一身媚术出神入化,‘蒙’骗的人何止千万?今日你却说我‘蒙’骗你?天下有谁能骗你?” “你!”上官柔儿咬牙指着李权,“就你!你敢说你没有骗过我?” “以往那些不能叫骗,只能叫哄。不哄你开心,你怎么会跟着我呢?”李权调笑着,亲昵地伸过手想要拉住对方的小手。 上官柔儿飞快把手‘抽’回,站起身,似有怒火:“你这人当真不要脸,说谎都不脸红的!” 李权一头雾水,不知上官柔儿指的是什么:“柔儿,你就别生气了。” “别叫得那么亲热!”上官柔儿把脸板起,“上次见面时说过的,下次见面我已经不会放过你。你真以为我是说笑的?” 说话间,长剑已经被她拿在手上,随时都有可能出鞘。 挑明了身份,李权也不用担心什么,依旧嬉皮笑脸地毫不在意:“上次你还说给我找解‘药’呢b‘药’呢?” “我……”上官柔儿语塞,感觉跟这人斗嘴实在是额自讨苦吃。 此行的关键是让上官柔儿倾心,不管愿不愿意,都要说写好听的话。 两人不过两尺之隔,中间挡着一柄未出鞘的宝剑,李权抬手将指尖放在剑鞘上轻点,偷偷瞟了上官柔儿一眼,发现她并未作出反应,便说道: “都说多少次了?叫你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多少对我温柔一点嘛。好歹咱们也是有过夫妻缘分的,难道这你也忘记了?” “我若忘了,你以为你能……” 上官柔儿话没说完,忽觉自己握剑的手多了一丝温暖的感觉,一看之下才发现,自己的手已被大手包住了。正对着的,是一张坏笑的脸,不知为何,上官柔儿感觉心跳快了很多,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手掌象征‘性’地挣了挣,结果没有挣脱。 “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这句话已经是上官柔儿最大的退让了。 上官柔儿变得柔顺,似乎从老虎变成了小猫,这种变化让李权一阵心颤,她身上银盔就像裹住她真心的坚冰,真像将它们全部都除掉。但战局显然比儿‘女’‘私’情更重要,李权只能强压内心的躁动,小声问道:“那个圣后应该走了吧?” 此话一出,柔顺的上官柔儿再次警惕起来,看着李权,沉默着不再说话。 李权暗叫一声“糟糕”,这次太过心急了,心说人家也跟自己一样,就算有感情,在两军‘交’战之际,儿‘女’‘私’情都要放下的。 不过,上官柔儿的脸变得‘阴’沉起来。 李权大感不妙,陪着笑脸再次上前,大胆地将之轻轻抱住。 隔着冰冷的盔甲,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温度,但上官柔儿的眼神有所缓和。 上官柔儿没有挣扎,沉默之后开口问:“你如此讨好我,目的就是为从我口中得到消息?” “不是……”李权一脸尴尬,是与不是都不对。 “罢了h然如此,那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反正我在你手中永远只是个玩物。是!圣后已经走了。还有什么问题你尽快问吧!” 上官柔儿的声音很冷,冷过她身上的铠甲,冷得李权打了个寒蝉。 莫名的,李权忽然觉得很羞愧,一些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回想跟上官柔儿的种种,一开始,李权跟她的确有很多不愉快的经历,但那些不愉快早该烟消云散,至少上官柔儿真帮过李权不少,而李权却是在提防的同时又利用,甚至还编出谎言欺对方失忆,如此算来,李权一而再地利用对方感情实在是说不过去。 从上官柔儿口中听到“玩物”二字,李权四肢有些僵硬,后面的话忽然间不能开口了。 与此同时,上官柔儿的心情业很复杂,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心痛,听到李权刚才的问话仿佛被针戳进了心脏。 “难道真的爱上了他?这怎么可能?” 上官柔儿不想承认,但事实又由不得她不承认。可是,就算是喜欢,在听到那句问话的时候,那些许不想承认的喜欢就消失了。 渐渐平静心情,上官柔儿感觉心中多了一股怨气,再次看向李权,那股怨气便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恨不得一剑将他刺死! 思绪停留在此,上官柔儿赫然发现自己对李权暴‘露’杀机不再心痛,不再不忍! 这是为什么? 没人能解释! 对上官柔儿来说,这绝对是无法形容的好事!因为对李权的不忍,每次爆发杀机是的心痛,上官柔儿饱受折磨,面对李权就像面对怪物一样,自己一切思绪都无所遁形。现在,那种讨厌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难道是因为那句让我伤心的话?” 上官柔儿变得茫然,尝试着对李权产生杀机,看着手中的剑。那一刻,上官柔儿可以轻松的拔剑,再轻松地刺透李权‘胸’膛。但是,几番犹豫后,她终没有如此做。 那种奇怪的感觉伴随上官柔儿许久,早已习惯,现在突然没了,反而有种失落感,心中空‘荡’‘荡’地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杀意笼罩李权不过片刻便逐渐变成了深深的困倦,忽然间觉得这样好累。 李权思绪不知飘到何处,脸上表情叫上官柔儿发怔。 上官柔儿开始意识到,对方的话伤害自己的同时,自己的回答也在他心上捅了一刀。 感情本是理不清的东西,两人在各自思绪中纠葛,永远也得不出一个答案。而且双方处在对立面,从各自的立场来看,没有错的一方。 良久,两人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经过长久的思考,两人的思绪明显清楚了许多。 上官柔儿没了怨气,平静地挣脱了李权怀抱,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是想利用我来改变夷州的战局。虽然你有一部分感情是对我出自真心,但利用终归是利用,这点你没法否认。” 李权点点头。 上官柔儿继续道:“我是对你有好感,但和你一样,我不会因为喜欢你而让白莲教的十多万军队陷入危机,更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大局。” 李权又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还是要问你的问题吗?” “要问。”李权还是点头,“只是担心你会不会如实回答。” 上官柔儿嘲‘弄’地笑了笑:“我不像某些人,不会利用感情来做事。” 李权被她的态度说得有些不悦,反击道:“你用媚术骗过的人还少?” “我骗的都是没有感情的人。” 李权语塞。 “好了,别再玩这些无聊的文字游戏。有话就说吧。” “这个……刚才最重要的问题已经问了。圣后不在就好,还有问题就是,白莲教总共有多少兵力?” “呵!你倒是脸皮厚,这样的问题都能问出口。十八万。” “超越易经之境的高手有几名?” “算上我,一共十三名。” “圣后的实力在什么层次?大圆满宗师有几位?” “圣后实力当然是宗师级,至于大圆满宗师,天下除圣后之外自然只有京城中的某一位。我白莲教难不成还能挑出两个?好了,你还有问题吗?” 李权面‘色’凝重,摇头道:“没有了。” “没有就好!”上官柔儿表情一沉,“既然你的问题已经问了。从现在开始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吧!” “嗯?”李权一愣,上官柔儿话中有话啊! 上官柔儿轻笑道:“你问了这么多,我白莲教的实力你全知道了。你为你的朝廷着想,我也要为白莲教着想。你认为你知道这么多,我还会让你离开?不过你大可以放心,你留下我自然不会杀你,只是要你作我的亲卫,整日在我视线之中就行,没人会知道你的身份,更没人会对你不利。等到我白莲教大事成时,我自会让你离开,也可保你现有的一切都不少。所以……” “呵呵!”话到最后,被李权的一声冷笑打断。 “柔儿,你以为我问这些是为了给朝廷通风报信?” “……”上官柔儿狐疑地看着李权。 “告诉你吧,只有最开始的一个问题才是为了朝廷,为了战争。而后面这些问题……”李权惆怅地顿了顿,“没别的目的,只为你的安危。” . 第686章 :赌局 只为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给上官柔儿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娇躯一颤,目光看到了李权深邃的眼神。-- “好似不是开玩笑……”上官柔儿默默地想着,等待李权的解释。 李权‘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冷笑着:“听你刚才的口气,好似料定白莲教大事可成一样。” 上官柔儿不服:“难道不是吗?你没看到我白莲教的大军?你们最‘精’锐的边防部队不也一样受困在弹丸小城中束手无策?不然怎会让你到此来?” “胜过一批边防军又有何值得骄傲的?问你白莲教的实力,那就是想对比白莲教与朝廷的差距。既然你清楚白莲教的实力,那么我也给你说说朝廷的实力吧。” 李权话音一转,虚指一个方向:“要拿下丘陵城中的五万将士,白莲教必定伤亡严重。你可否知道这丘陵城的部队不过是整个大庆铁骑的沧海一粟?大庆疆域有多广?兵将几何?前朝百万之众尚不能固守,你白莲教区区十八万军队能翻得起什么‘浪’‘花’?朝廷只要得知消息,只要一月时间,定能召集数倍于你们军队将之屠杀殆尽。别说你白莲教高手如云,在朝廷面前更是一个笑话。我只熟悉京城状况,只是一个京城,其中接近大圆满的高手就有不下四名。而且还是明面上众人都知晓的人物,不知皇上有没有藏着杀手。 再说,你以为凭圣后一个大圆满宗师就能抵抗庆军?这更是天大的笑话。你是知道的,藏龙谷一战中,庆军出现了一位大圆满宗师。但你不知道上次你从淮海郡走后,东洋忍者遭遇了怎样的屠杀,另一位年轻的大圆满宗师赶到,凭一己之力杀退数万东洋人!这不是传说,是我亲眼见到的,那个人叫吕尚,号称流星剑,是锦衣卫都统。由此算来,当今皇上至少有两名大圆满宗师,凭你们白莲教现在的实力,你觉得会有胜算么?” 李权把话说完,上官柔儿俏脸惨白一片。真是那样,白莲教的未来着实堪忧! 看着上官柔儿惨白的俏脸,李权表情变得平缓,舒了口气,拉住上官柔儿的小手,轻声道:“为了你的安危,我必须带你走,从现在开始,脱离白莲教,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共度一生,至少现在要赶紧离开。” 上官柔儿脸‘色’微变,她明白这是李权发自内心的关心,之前的问题也真的是为了自己,是自己误会了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但是! 说到离开白莲教? “此事万万不能!”上官柔儿断然拒绝。 “为何?” “我从小都在白莲教长大,师父带我恩重如山,在此关键时刻,我又如何能离开?” 李权大急:“难不成你留下来跟它们一起送死?单凭一个白莲教是不可能对付朝廷的!”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走!”上官柔儿很绝强,‘激’动地涨红了脸,“实话告诉你,我是白莲教圣‘女’,是圣后的继承人,是白莲教的骨干,将来若成事,圣后答应过我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不如你加入白莲教吧!只要你加入白莲教,我……我就嫁给你,以后,我是圣后,你就是皇上!” “呵呵!”李权莫名其妙地乐了,“你怎么不跟着我?我以后一样能当皇帝!醒醒吧,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算有这样的好事,也要想想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况且,我看那个圣后给你的许诺不怎么靠谱。” 李权不动声‘色’,默默地观察上官柔儿的动静。 果然,上官柔儿在听到李权的话之后很不服气:“什么不靠谱?圣后娘娘待我如‘女’,她说过会的话绝对会实现!” 李权冷笑:“口说无凭!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假如此刻有一支奇兵来进攻这里,你身陷危局之中。此刻你若发一道求救信给前方主力,你说圣后在看到救援信之后会不会撤军来救你?” 上官柔儿眉头紧蹙:“说了这么久,你就是想让我答应这个赌局?或者说让白莲教撤军?” 李权没有解释,挑衅道:“就问你敢不敢赌?如果真如你说的,圣后待你如‘女’,见你遭遇陷阱绝不会视若无睹,那就应该撤军来救。但万一她视而不见,不来救你呢?” “不可能!” “话可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事情没有发生,任何情况都有可能。” 李权这赌局着实让上官柔儿有些难办,她明知道这是李权‘阴’谋,但心中却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让圣后退兵。想了很久,上官柔儿冷声问道: “你这赌局不妥,倘若我发了求救信,圣后娘娘也退军了。但回来之后发现我谎报军情,该当如何?到时候要将我军法处置,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再强迫我跟你走?你的算盘打得真好呐!” 李权笑着摇头:“哪有这么简单?既然是赌局,自然有赌注。你这么有自信让圣后退军,那么不如这样,如果你能让圣后撤军,那我就加入白莲教,以后你让我干啥就干啥。就算圣后发现你谎报军情也不要紧,你告诉她我李大老爷要加入白莲教,这功劳应该不小吧?圣后定不会怪罪你。相反,如果圣后没有退军,那你就跟我离开白莲教!这样如何?” 这么一说,赌局看上去像是公平了。 上官柔儿狐疑地看着李权,却看不出对方任何情绪变化。 “怎么样?敢还是不敢?圣‘女’大人?” 上官柔儿眉头一挑,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咬牙道:“赌就赌!” “好!”李权一拍手,“不管输赢,至少你我二人不会再对立了。” 说完,李权又恢复了嬉笑的表情:“好了好了,正事儿咱们说完了,现在该不用板着脸了吧?” 想到赌局带来的好处,上官柔儿竟有些心慌,心想没了阻碍感情的立场,以后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 刚想完,预料之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俏脸一热,一双粗糙的嘴‘唇’便在上面吧唧了一口! “你!” . 第687章 :隔阂 “此处是军营!你最好规矩点!再者,我只是答应跟你打赌,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再这样,休怪我动粗。。 ” 上官柔儿严肃地警告着,可李权并不在意,因为从以往的经历来看,上官柔儿嘴硬心软,很久都没对自己真正动粗了。所以死皮赖脸地还想占便宜。 李权哪儿知道上官柔儿内心的变化?正要上前,一股凛然杀机笼罩而来,与此同时,银光一闪,李权感觉身侧一凉,耳边几根散落的头发飘然而下。 李权赶紧止步,一股冷汗冒出,表情也变得僵硬了。他清楚地感觉那犹如实质的杀机不是开玩笑,如果自己再上前一步,那柄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划过自己的咽喉。 “咕噜……”李权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嘴角‘抽’搐着往后退了两步。 见李权吃瘪,上官柔儿得意地一扬头,这种收放自如的感觉也让她心情大畅。 在大帐中找到纸笔,上官柔儿便开始写求救信。 李权远远地看着,对刚才的事情还有不畅,冷嘲热讽地说道:“你最好把事态写得严重点儿,要不然你输了还不服气。” 上官柔儿瞪了李权一眼:“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有自信?” “你自己回忆,本老爷跟你较量何曾输过?” 上官柔儿一想,心道:“是啊!以前跟这家伙从来没讨得一次便宜。不行!这次一定要把事情写得严重些。” 见上官柔儿着了道,李权心中阵阵偷笑。 上官柔儿在心中把事态写得越严重,白莲教就越不会退兵。因为白莲教在收到鼗崛衔鹆甑氖鼐始贾厥隙ɑ嵋晕鹆瓿侵锌招椋胱耪獍谟猩椒丝词兀Ω媚艿值惨徽螅绞焙蚓突岫郧鹆攴⒍抗ィ鹆瓿侵械奈逋蚪空每梢砸揽砍乔礁琢叹鲆凰勒健U庋坏芡瓿删写蠹疲鼓苡枚木郑绱艘痪倭降玫暮檬伦匀皇抢钊ㄗ钤敢饪吹降摹? 不多时,求援信就发出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权的计划算是顺风顺水,可能过程有些偏差,但结果达到了就成。 之后,上官柔儿没让李权离开,而是让李权成为了她的亲卫,从此照顾上官柔儿的饮食起居。 此事到时引起了不小风‘波’,一些熟悉上官柔儿将领都知道,这位圣‘女’大人可不是好相处的,而且从来不要‘侍’从之类,现在突然要了个亲卫,连吃饭睡觉好像都没分开过,关键那亲卫长得的确当得上“小白脸”三个字。 一时间,风言风语似暗流一样在流传。上官柔儿倒是不在乎,因为她很有信心,有信心能让白莲教退军,到时候李权就有履行诺言,而自己也要履行诺言,现在多一点儿风言风语,以后的事情反而更显顺理成章。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隘口风平‘浪’静,李权整日都在上官柔儿的视线中,日子过得很平淡。 上官柔儿的帐中,两道小菜,两碗米饭热气腾腾,虽是简单,但比一般士兵的用餐好了不知多少。 上官柔儿处理完军务,伸着懒腰走入帐中,对帐内的李权指了指:“吃饭吧。” 这种待遇真是出奇地好,李权看了看桌上饭菜索然无味,懒散道:“这都几天了?白莲教还没撤军,我看多半是不会撤军了。柔儿你也准备准备,到时候好跟着我一起离开此地。” 上官柔儿眉头一皱,本已将饭碗拿起,却被李权一句话说得没了胃口,重新放下,不悦道:“哪有你说这么快?此去丘陵要两三日时间,圣后接到求援商议要时间,退军如何退也要时间,赶至此处还要时间,你急什么急?” “是么?”李权轻笑一声,“那你为何不肯派哨探去看看前方情况?只要两三天就能得知情况如何。你该不会是没了信心,在逃避问题吧?” “胡……胡说!”上官柔儿的话没什么底气,她自己也清楚,如果一切顺利,早在昨日白莲教的军队就能撤回的。可到现在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上官柔儿的信心已经动摇了,说的那些理由说是反驳李权倒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柔儿你受不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打击?我有什么好打击的?” “你原以为自己会是白莲教的顶梁柱,未来的继承人,结果,在你危难的时刻,白莲教的主力却见死不救,这样的局面你难道不伤心?” 上官柔儿看了李权一眼,一时不知他的用意。 李权接着道:“你想想,幸亏咱们现在只是一个赌局。如果真有一只奇兵突然出现在隘口,而你又不能独自应对呢?” “哼!小小夷洲还有我上官柔儿不能独自应对的军队?”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现在真的情况危急呢?真的需要救援呢?你发出了求救信,可到了现在好没援军赶来。说不定你已经战死或者被擒住了!你口口声声说圣后待你如‘女’,这时候却置你不顾。圣后对你好像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吧?” 此话如银针在上官柔儿心中狠狠一扎,猛地站起身,心头莫名火气,怒道:“你胡说什么?不准挑拨的我与圣后的感情!” 一开始李权只是‘激’她,可想着对方竟因为一个圣后朝自己发火,心头也不受控制地升起一团火,冷声道: “挑拨?我只是让你看得更清楚一点儿!怕你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你……你说什么呢!” “话粗理不粗!在我看来,那圣后不过是允你重利要你替她卖命罢了!那些承诺完全是天方夜谭,到时候能不能兑现就很难说咯!你口口声声说圣后对你多好,我就想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对你好了?让你做圣‘女’?那是要你替她收纳教众。让你当将军?那是因为你武功高强。她让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利可图的,你再想想她让你做的每一件事,她付出了多少你又付出了多少?” 对话越来越严肃,上官柔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李权的话再她耳边挥之不去。细细一想,好像的确如他说的那样,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巨大的风险,而得到的回报却少得可怜。 “难道圣后真的只是为了利用我?” “不对!”上官柔儿猛地摇摇头,“圣后为了我大耗功力,用了三年时间给我治病!” “治病?”李权一惊,一把抓住上官柔儿的手,“柔儿,你说什么治病?” 李权关切的表情很窝心,上官柔儿情绪立即平复下来,看着李权的眼神带着感动:“没……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快说清楚了!”李权真是急了,用命令的口气厉声道。 上官柔儿芳心‘乱’颤,对李权的呵斥竟没任何反感,而且还叫人不得不把事实说出来。 不知为何,上官柔儿便在这‘迷’‘迷’糊糊间小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啦。就是三年前在碧洲,我化身张柔云想要接近你,起先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我渐渐喜欢上了跟在你身边的感觉,当时我很矛盾,很害怕,怕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你。后来我被师父带走,圣后告诉我这是一种怪病,用了三年时间才治好的。圣后若待我不好,岂会耗费这么多时间为我一个人?” 李权沉默着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李权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柔儿!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化身张柔云的?我没告诉过你……” 话到此处,李权再一顿,表情变得震惊:“难道……” 听李权这么一说,上官柔儿也意识到了问题v然间,两个人手握着手呆住了! 渐渐地,李权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不知不觉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复记忆的?还……还是说,你……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失忆?” 看着李权一步步地后退,上官柔儿感觉自己想要失去什么,脚步不由得往前一跨。李权却如临大敌,赶紧退开。 距离感瞬间出现在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层隔膜挡在中间,让两人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自然和谐地手手相握了。 不怪李权会有如此反应,实在是变故来得太快,叫人不得不怀疑。 李权之所以敢如此亲昵地对待上官柔儿,其根本原因是对方失忆,忘记了以前的仇怨,而且,上官柔儿失忆后跟李权的‘交’往中发生的事情是美好的,虽然李权用谎言骗了上官柔儿,但李权也在这期间的‘交’往中忘记了过去种种。李权发现,如果上官柔儿不使用媚术是个很吸引人的姑娘,让他发自内心的喜欢。 但是,李权忽然得知上官柔儿没有失忆!这消息让他瞬间想起的了几乎忘掉的曾经,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瞬间占据了李权的思想。现在的李权没有半点儿反抗力,所以很自然地产生了怀疑,怀疑上官柔儿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又或者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 第688章 :脱离夷州 李权躲闪的样子让上官柔儿如鲠在喉,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何种语气来面对李权,沉默着,纠结着,甚至还有一些心痛。. -- 上官柔儿低眉侧目,表情人见犹怜。李权微微一怔,心说何曾见过上官柔儿如此表情? “她究竟在想什么?” 李权虽有怀疑却不敢靠近,以内他体内阳气一直处于凝固状态,根本不知上官柔儿有没有施展媚术,甚至不敢确定之前是不是再对方的控制当中。 如此对峙了好久,最终还是上官柔儿打破了僵局,她抬起头,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表情变得自然了许多,或许也知道了李权的担忧: “你在怕什么?到了现在,我在你心中还是妖‘女’么?你还在担心我记仇?” “……”李权没有回答。 “那你听好了,在淮海郡的时候,我的确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跟你说过,我不能使用媚术。但在偷袭黑龙会头目的时候我还是使用了,之后我才知道,师父告诉我的禁忌是为了不让我记起和你的事情。在那之后我什么都记起来了,也知道你告诉我的都是谎言。” “那你为何不报仇?”李权问出了问题的关键,也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上官柔儿苦笑一声:“呵呵,我何尝不想报仇?你对我的羞辱还不够多?但是,如果我真能报仇就好了,不然早在化身张柔云的时候就把你给杀了。” 李权听得一头雾水,显然不会想到上官柔儿自己都搞不懂的苦衷。 “事实就是这样,至于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儿了。” 李权细细看了上官柔儿两眼,点点头:“我信你。” 一个简单的信任就让上官柔儿心情好转许多,看着李权,小声道:“现在你都知道我没失忆了,那咱们的赌局算不算?” 说完,上官柔儿觉得此话不够直接,又补充道:“又或者……你还会不会……会不会带我走?” 李权有些懵,上官柔儿这话摆明了是不计前嫌,希望两人能恢复刚才的关系,李权自然也想如此。可是,上官柔儿怎会这样? 跟以前相比,变化也太大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上官柔儿有什么目的,凭自己现在的能耐还不是束手就擒?对方要害自己早可以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 李权回答道:“只要你对我有真情,我定不负你。” 上官柔儿心中,早把以前的不愉快给忘掉了,所担心的只是李权的态度,所以隐瞒至今,潜意识中,她就想把曾经当成李权描述的那样。现在,李权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且是上官柔儿最乐意看到的。 忽然间,上官柔儿有些的心慌,看着一边小声道:“我……我只是为了那个赌局而已。你留下之后我才答应嫁给你,那……那也是为了白莲教!咱……咱们的恩怨多着呢!哪儿来的真情?” 听上官柔儿这么说,李权反而安心了。说到底,李权也是上官柔儿的第一个男人,就算在曲溪县的小屋中是为了报复,事情终归是真实发生过。这个‘女’人身上始终留有李权的忧。 过了这些年,也是时候让林中之鸟归笼了。 李权丢掉了防备,朝上官柔儿一点点靠近。上官柔儿很慌,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桌上:“吃……吃饭吧!” 说完,赶紧先坐到桌边,端着白饭一声不吭地吃起来。 李权苦笑着摇摇头,坐到桌对面:“柔儿,我一直搞不懂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恩?” “我认识你,你扮演的角‘色’太多了,时常在想,你什么时候才是真实的?” “可……可能是现在吧。” “可能?” 上官柔儿低头吃饭,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之后,以往跟师父学的那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全没了,不然怎会被你随意欺负?” 李权不知该怎么接话,吃了一口饭:“都凉了。” 上官柔儿没理,继续吃自己的。 说是恢复之前的关系,但得知上官柔儿恢复记忆后,两人之间感觉总有些变化。李权觉得继续纠缠这些没什么意义,还是说正经的比较好。 “柔儿,听你这么说,圣后‘花’了三年时间给你治病,其实就是为了忘记我。这哪儿是什么病?明明是她们为了一己‘私’利而要你放弃个人情感,成为一个机器啊!” 嘴里的饭哽在喉管,上官柔儿拧着眉头才将之咽下。李权的话再次勾起了上官柔儿不好的记忆,在恢复记忆后不久,她也细细想过,对此心中确有怨气。 没人喜欢被抹去记忆的感觉,尤其是牵涉到感情。 之前,上官柔儿安慰自己说是圣后为了传位给自己,李权又站在白莲教对立位置,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但现在,求援信发出去得不到回音,再想到被抹去记忆的事,上官柔儿实在找不出一个不让自己生气的理由。 “好了,这我自己知道,你别再说了!” 李权皱眉,气恼道:“什么别再说了?你以为我想说这些?还不是因为关心你,不想你被人当枪使!你还看不清那圣后的用心?还是说你甘愿被她利用?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再淮海郡陪你深入虎‘穴’?之前再丘陵城又是谁阻止你犯傻?再想想这些危险的任务是谁命令你去做的?你说,谁才是真心对你好?” “我……”上官柔儿被说得低着头,一腔怨气也只能生生压着。 “反正现在我跟那圣后是站在对立面的!你就说你帮谁吧!” 李权‘逼’得太急,上官柔儿反而多了一丝清明:“淮海郡时你不单只为我,还为了淮海郡的百姓。丘陵城中你不想让我犯傻不假,但也不想我杀了魏忠。你对我好都是顺便的!” “但至少我也又为你考虑过,那圣后有过吗?” 上官柔儿苦恼地摇摇头:“你别再‘逼’我了。白莲教对我有养育之恩,白莲教就是我的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为了你跟白莲教作对的!而且,白莲教不止圣后,还有我的师父,那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李权感觉口水都快说干了,这娘们儿还不肯归顺自己,有些恼:“怎么又冒出一个师父来?” “别再说了。等有一天你不再顺带对我好的时候,或许我会考虑抛弃一切跟着你。但肯定不是现在,就算赌局你赢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李权大惊:“什么?!你想耍赖?” “我只是提前告诉你我的打算,也是……也是不想再欺骗你什么。” 李权勃然大怒,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为了让白莲教强攻丘陵城不假!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李权最重要的目的已经改变,那就是带上官柔儿离开!因为继续呆在白莲教那就是找死! 原以为根据赌局的约定能顺利地带走上官柔儿,可没想到上官柔儿忽然说自己不走了! “你!你怎么冥顽不灵?”李权攥着拳头,很想找个地方发泄,可担心闹出的动静太大,只能强压着。 “不是冥顽不灵,是不得不如此。你走吧,作为我失约的补偿,我告诉了你许多白莲教的消息,你可以告诉狗皇帝。而你说的那些,我发誓不会说给别人听。” “你让我一个人走?nnd!这次老子一定要你一起走!” 上官柔儿表情苦涩,叹息着摇摇头:“你看看现在的局势,你觉得你有能力强迫我离开么?我劝你还是早点儿离开此地,不然当圣后班师回来,有她在的话,就算我豁出去‘性’命也难保你的安危。” 诚如上官柔儿所言,目前的状况的确如此。如果圣后在,李权哪儿敢跟上官柔儿如此‘交’往?到时候身份暴‘露’不说,还要连累上官柔儿受苦。 李权沉着脸:“你是说我别无选择咯?” 上官柔儿沉默着点点头:“你离开不单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我好。如果你真心待我,自然会离开的。” “d!”李权骂了一句,“算你狠!” 的确没多的路给李权选择,他必须在圣后回来之前离开,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很多,圣后必定会知道,再那样的高人面前,任何隐藏都是无用的。 这一次算是彻底败给上官柔儿了!李权着急地踱步:“圣后回来追问求救信一事你当如何?” “放心吧,圣后不会对我怎样的。现在正值用人之际,白莲教还有众多人为我求情。只要你消失,自然会风平‘浪’静。” “好!我就暂时先走,不过别以为我放弃了,有机会我还要来带你走。” 说完,李权转身‘欲’走,忽又回转身道:“对了!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带三个人离开。” “可以。” …… …… 此行,李权虽完成了战略任务,却无能带上官柔儿离去。有此担忧在心头,心总是悬着的。 上官柔儿答应了李权最后的要求,让他带着姜英楠、姜小岚、王三麻离去。 对外称是秘密任务。 黄昏,四人四骑通过隘口,终于逃出夷州,踩在了碧州境。 . 第689章 :折返 从夷州城落难开始,李权用诀种办法想要离开夷州,几经‘波’折直到现在! 终于!终于离开了! 但是 看着官道上的绿柳,感受清风徐徐的柔和,李权却忽然停住了马儿。 。 “!” 马儿不爽地打了个响鼻,在路边停下。通行三人同时止步,回头看向李权。 碧洲通往夷州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想来外界百姓已经察觉到夷州有变。李权表情严肃的看着三人,低声道: “等等,咱们要合计一下,现在还不能就这么走了!” 王三麻第一个点头;“对对对!羽将军还没有消息呢!” “羽‘蒙’应该没事,临走前我跟他‘交’代过,如果战局控制不住,他就要找机会溜走。咱们的约定地点再英楠你的山寨里。” 姜英楠一愣:“那现在怎么办?” “时间过了这么久,估计丘陵城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也不知情况如何。我一定要去丘陵看一眼,那可是五万将士!” 没人说话,似乎所有人都不看好留守丘陵的将士。 王三麻瘦小的身子蜷缩着,似乎再深思,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变,大叫到:“不好!羽将军可是真正的将军!他怎么会临阵脱逃?如果跟白莲教‘交’战,肯定会死战到底!” 经王三麻这么一说,李权按到一声坏了!照羽‘蒙’的‘性’子,如果真的开战,让他临阵逃脱,恐怕比杀了他还要困难。 “不行!现在必须回去再看看!” “可是,你不是一直想着要离开夷州么?现在好不容易离开了,你又回去……”姜小岚小声道。. 姜英楠摆摆手:“这不是问题!咱们走山路,往返都不是事儿,只是时间需要很久。” 李权没太多的喜‘色’,因为现在要赶时间,时间越久越不清楚接下来的发展。不过,李权也不能不知足,能走山路进入夷州已经很不错了。 打定主义要返回后,接下来的问题便是要一个人碧洲传递消息,夷州变故必须快些让朝廷知道。 “那该由谁去呢?”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姜小岚身上。 姜小岚赶紧退了几步,警惕地扫视三人:“你你……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先说好了,我……我可不干这事儿。大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而且你们别觉得我没用,有我在,以后肯定能帮上大忙的!” 李权和颜悦‘色’地上千,拍了拍姜小岚的肩膀:“小岚妹妹,咱们一开始虽然斗嘴,但凭良心说,你大姐不在的时候,我对你好不好?” “好!当然好咯!你看不出人家已经对你很客气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留下来帮你的嘛!” “既然想帮忙,那现在就是一个最最重大的任务。你要是帮我送信,那就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姜小岚嘟嘟嘴:“你少哄我,不就是送个口信儿么?这算什么重大任务?” 李权脸‘色’一版,正‘色’道:“这还不算重大任务?那我都不知道什么任务才重大了!你知不知道其中的关系?这个口信可关系到朝廷什么时候能接到消息,关系到整个大庆的命运,天下没有比这任务还要重大的了!只要你完成好了,不单是帮了我,以后说不定还能把姜小岚的名字载入史册呢!” 姜小岚被李权这么一唬,表情立即也跟着严峻起来:“真真真……真有这么厉害?” “当然!” 姜小岚兴奋地一挥拳头:“好!太好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 说服姜小岚之后,李权又对她详细地讲了传话内容,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让姜小岚一字不落地背下,终于放心地让她往碧洲去。 现在,天已黑尽,碧洲的风比夷州更温和,也不觉得寒冷。三人再夜‘色’中改变了方向,从小道朝群山接近。 姜英楠口中的小道其实就是以前再碧溪村追击山匪时的通往臧风山的那条路。先抵达臧风山,再到姜英楠现在的山寨,最后再到边防驻地。此行是个漫长的过程,足足耗时十余日,一路走得极慢,但这样可以瞒过所有白莲教眼线。 三人一路风尘仆仆,因为山中匪人全去隘口驻守了,群山之中除野兽之外看不到半点儿动静,冷清得可怕。 好不容易回到了姜英楠的山寨,山寨中依然空空如也,里面留下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动,很显然,羽‘蒙’没有来过。 见此情形,李权更加担心,几乎不作休整,三人就忘边防驻地去。 又过了两日,三人重新回到了黄沙漫天的夷洲。 这是一日正午,烈日当空,沙石纷飞,只有零星的秃鹫在空中盘旋。 秃鹫不是大庆和大华的产物,它们来自西域,所以在夷洲并不常见。李权见到它们还是在白莲教进攻丘陵之后,当时它们正在吃士兵的尸体,凄惨的景象记忆犹新。 但是,再这么靠近碧洲的地方也能看见它们,李权感觉有些不正常。 风刮得很猛,其中还带着各种各样的味道,血腥气极重! 虽早就确定战争已结束,但闻到血腥气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禁一颤。 三人相互看了看,没有多说,继续往丘陵城的方向走。 此去还有半日到一日的路程,随着三人不断地靠近,风中的血腥气越发明显,空中乃至停留地面的秃鹫也越来越多,萧瑟的气氛实在难掩,三人都被这古怪的气氛压得不想说话。 到了夜里,风突然停了,月‘色’下,视野尽头终于出现了丘陵城的影子。 李权兴奋地加快脚步,就在这瞬间,李权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跌倒。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具白莲教教众的尸体! 黄沙已快要将他掩埋,白‘色’的衣衫只有一角‘露’在外面,血迹已经找不到了,而更可怕的是,他整个人的腹腔已被掏空,想来应该秃鹫所为,身体其他部位的‘肉’没有腐烂,却是在这燥热的天气和狂躁的风沙下被吹干,就像是一块脱水的腌‘肉’,干硬犹如石头! 这样的尸体说实话还不是太吓人,但如果发现四面八方全是这样的尸体,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 第690章 :追责 风停了,但半空中还有极细的尘埃在飘‘荡’,视线朦胧。- 远方,丘陵城模糊的影子似孤独的守望者静静地一动不动,低沉、压抑。 黄沙落下,为地面满布的尸体着上新装,减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凄凉。 从李权发现第一具尸体开始,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在三人眼中。放眼望去,在夜‘色’中依然能发现尸体到处都是,黄沙还遮蔽了一部分,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在夜里,又没有这么多黄沙作掩盖,出现在三人眼中的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没法估计这里发生了怎样的战斗,更没法想象黄沙中埋葬着多少这样的尸体。 李权三人都不想去看,赶紧加快脚步,同时又更加小心,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丘陵城接近。 不知是不是夜深,一路过来都没看到清理战场的士兵,也可能是没打算清理战场。战死此处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里的气候环境也不会让尸体腐烂,所以,很可能将这些尸体抛弃在此,让他们自身自灭。 现在,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丘陵城此时在谁的掌握之中? 如果还在边防军的控制下,李权三人这么靠近自然不会有问题,但是,如果丘陵城已经被白莲教控制,这么贸贸然接近,一旦被发现,后果就没法预料了。 李权对边防军没报太大的希望,毕竟白莲教的人数优势太大,而且还有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圣后在,丘陵城中的五万将士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一点点地接近,,丘陵城的样子越来越清晰,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达到了顶点。地上全是尸体,已经没有空地给三人落脚了,每一步都要踩着尸体过去。 但是,李权的目光很快被城墙上的旗帜所吸引。 “庆”! 挂的是大庆旗帜!难道说这里还在魏忠的掌握中? 李权想了想,,觉得任谁都不会拿旗帜开玩笑,想来应该不会有错。可为了保险起见,王三麻自告奋勇地决定先去探探情况。 片刻后,王三麻去而复返,兴奋的告诉李权他想的没有错,丘陵城的确守住了! 一路过来,李权早已‘精’疲力尽,听到这样的消息,,仿佛被冷水泼了一身,‘精’神为之一振,兴奋地挥了挥拳头! “太好了!快过去!” …… …… 李权心中层冷静地分析过,丘陵守下的机会微乎其微,潜意识中来此看一眼主要是为了确认一下。按照他的计划,来此确认五万将士全部阵亡之后,自己就立即返回京城,将此事上报朝廷。可怎么也没想到,重回丘陵,却发现丘陵城还在边防军的控制当中! 李权的计划‘乱’了,但李权宁肯更‘乱’,只要还有人活着就好! 进入丘陵城,魏忠带着一众将领出来迎接。 城中,火光点点,闪动间,火焰忽大忽蝎不稳定,仿佛空气中暴虐气氛还未消散。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肃杀之气极重,眼神中看不到半点得胜后的喜悦。相反,每个人都‘阴’沉沉的,显然是还未从大战后恢复过来。 表情‘阴’森的背后,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嫉妒虚弱,好似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魏忠见到李权也只是微微一拱手而已。 迎接李权的将领中还包括了羽‘蒙’,他右肩缠着绷带,但‘精’神还算好,主动回到了李权队伍中。王三麻在身后小声询问羽‘蒙’的情况,而李权则准备向魏忠询问。 魏忠摆摆手:“总督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将士还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再者,很多情况雨‘蒙’将军都知道,总督大人若有疑问询问他便是。” 李权看到了魏忠眼中深深的倦意,很理解地点点头。 各自回营帐休息了,李权等人在一间小屋中询问战斗情况。 从愚‘蒙’口中得知,和白莲教的战斗出奇的惨烈,那一战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白莲教像疯了一样不断发动攻击,要不是城中将士怀着必死的决心抵抗,丘陵城早已被攻下了。现在,五万将士还剩七千余人,当所有人都下定决心决定战死的时候,白莲教突然退军了。 至于白莲教为什么突然撤退,没有人清楚,也不知白莲教在这一战中损失了多少兵力。 李权很奇怪,为什么圣后没有出手,心说如果圣后出手的话,就算城中五万将士如何不要命也是徒劳的。从羽‘蒙’的描述来看,白莲教此次进攻并没有出动什么凡人无法抗衡的厉害角‘色’。 “哎!”李权叹了口气。 都是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其中没什么有用的讯息,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好的,只要丘陵城守住了就好,不单单是留下了一些火种,而且又能为朝廷争取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第二天,魏忠又要跟李权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城中七千将士何去何从成了很要命的问题。 照李权的意思就是连夜弃城,然后从深山中退入碧州。因为丘陵已经守不住了,下次白莲教来犯,这七千将士必当丧命于此。而且,这些边防将士给朝廷拖延的时间已经够多,就算现在退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擅离职守。相反,这些将士都是天下的大英雄。 可是,李权的提议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李权忽略了一点,士兵也都是人,他们也都是有感情的。这份感情不仅仅是对这片土地这座城池,,还有那死去的四万多将士,那些都是他们的兄弟。一战之后,他们忽然失去了四万多兄弟,这份伤痛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 兄弟们为守护这片土地这座城池而死,而现在要让他们抛弃兄弟们用生命换来的丘陵城,这样的要求不论是谁都没法接受。 将士有将士的考虑,而李权也有自己的打算。 两者之中,无疑是李权更加冷静,所以他更清楚将士们的决定是错误的! 丘陵不过是一座孤城,没有百姓,没有良田,什么都没有!之前之所以要固守此城是为了据险而守,是为了生存。而现在,七千将士无法再利用丘陵城而谋得生机,那自然要果断地放弃。因为只有人活着才是希望! 之前有五万人,想要耳走山道而离开夷洲是不可能的,因为动静太大,肯定要被敌人半路截杀。而现在只有七千人了,只要一路上小心点儿,悄悄进入深山不是不可能。这么好的脱身机会岂能因一时‘激’愤而放弃? 李权软硬兼施,执意要让所有人都退走。可将士们依旧要留在城中固守,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黄沙里。 这样的矛盾短时间内还不能解决,但李权不想就此放弃,一天不行还有两天,终有一日能将他们说动的! …… …… 就在李权绞尽脑汁想要说动丘陵城中将士们离开的时候,,白莲教大军终于撤回了上官柔儿驻守的隘口! 终于是退军了,然这跟上官柔儿预想中既然不同。 “遇袭遇袭!现在好了,敌人呢?”大帐中,圣后愤怒的咆哮‘激’起阵阵劲风,吹得整个帐篷跟胀气气球一样,感觉随时有可能爆炸! 帐中只有几名‘女’人,却都是武功不凡的‘女’人。她们在江湖上都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但此时却唯唯诺诺地不敢喘一喘气。 大帐中间,一身银甲的上官柔儿跪在地上,低着头,汗如雨下。 没人见过圣后发过这么大的火。 圣后盯着上官柔儿,‘阴’冷的目光像是盯着死人一样。而这样的眼神,上官柔儿也感受得到,正因为能够感受,她此时的心一片冰凉。她想到了李权,她知道,如果自己在李权身边犯下同样的错误,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这么严厉的呵斥自己。 “上官柔儿!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封求援信,让本座作出了错误判断,让我数万将士葬身丘陵城下!这么大的罪过你担待地起么?” 正如圣后所言,上官柔儿的一封信让她一错再错!先是误以为丘陵城中空虚,对丘陵展开强攻。强攻不下后又开始怀疑,觉得丘陵边防军根本不止五万,要不然怎会有一支奇兵突然攻打隘口?僵持的时候,圣后就开始担心,担心还没攻下丘陵,而后方隘口被突破。所以不得不攻到一半又撤军。 现在,白莲教部队终于回来了,可此处哪像受到过半点儿攻击的样子? 这可是战争,容不得半点儿问题。上官柔儿的行为可说是弥天大罪,也不管圣后会如此发火。 两侧的人之中,一名中年‘妇’人跪在了地上,连连求情:“圣后娘娘,柔儿她一定事出有因。不然她绝不会犯下此等大罪!求圣后娘娘给柔儿一个机会,让她将事情说清楚。” 圣后怒道:“本座没一掌将之劈死就是等她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娘娘。”中年‘妇’人惶恐地扣头,然后跑到上官柔儿身边,“柔儿!你还傻愣着干嘛?快点儿把事情说清楚啊!不然圣后真的会杀了你的!” 上官柔儿低着的眉头轻轻一跳,侧脸看向‘妇’人:“师父,圣后娘娘真的会杀了我?” . 第691章 :又一封求援信 上官柔儿语气有些不对,身边的师父微微一愣,诧异地看了上官柔儿的一眼,正哟询问什么,上官柔儿却先开口道:“回圣后,此事的确事出有因。--李权层‘混’在军中。” “李权?”圣后微微一愣,“又是那个李权!他中毒之后一直躲躲藏藏,,为何能‘混’入我军中?” 上官柔儿达到:“这个属下不知。但他跟属下打赌,说若我发一封求援信,且看圣后是否撤军。我赌撤军,他赌不撤军。如果我赢了,他就加入白莲教,成为白莲教的助力。若我输了,我就跟他一起脱离白莲教。而结果……”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上官柔儿的师父都忍不住大叫起来,“柔儿呐!这可是战争!怎能如此儿戏?” 圣后忽然抬起手打断道:“柔儿,你什么时候把我留在你体内封逾开了?” “恩?”场中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目光落在上官柔儿身上。上官柔儿低着头,小声道:“淮海郡之时。” “你为何不说?” “属下觉得说了也无甚意义。” 圣后眉头紧皱:“没意义?没意义的结果就是造成你今日犯下如此重罪的根源!那李权是何等‘奸’猾之人?你与他打赌?若非你记起前事,顾念旧情,岂会跟他多言?当初叫你见他就杀为何不听?” 上官柔儿没有解释后面,只对前面的赌局说了一句:“属下原以为圣后见我危急定会撤军相救,那时,我教就会得到一个强援,丘陵城改日再取也无甚关系。只可惜……呵呵,是我太天真了。” 圣后注意到上官柔儿的情绪变化,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听你这口气,此事你还怨本座?” “属下不敢。” 圣后沉默了,表情出奇地难看。 上官柔儿的师父脸‘色’大变,赶紧到:“圣后娘娘,柔儿她也是被男人‘迷’了心窍,况且她如此做也是为了我教长远所想,,恳请圣后娘娘绕柔儿一命。” “杀她?这当然不会,此时正直用人之际,柔儿的实力正好能在先进的战斗中产生奇效。” 上官柔儿的师父长舒一口气,没来得及谢恩,就听圣后话音一转! “不过,照柔儿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不行的。多余的情感只能成为累赘!现在的局面,本座只要会杀敌的将领就够了!来人,将上官柔儿压下!” 上官柔儿听圣后说了许多皆不为所动,唯独这最后一句话让她升起不详的预感。不是怕被压下,而是那句“多余的情感只能成为累赘”!有过被抹掉记忆经历的上官柔儿反应极其敏锐。 “难道圣后要故技重施?” 上官柔儿感觉圣后又要抹去自己的记忆,而且听那口气,好像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这次恐怕会抹掉所有的记忆! “你……你要干什么?” 上官柔儿忽然起身,一脸警惕后退了两步。 “放肆!” 一声大吼,一股磅礴如云海翻滚的气‘浪’朝上官柔儿涌来。上官柔儿只觉自己像被压了块千斤巨石,让人不得不蹲下身! 上官柔儿的脸涨得通红,努力地坚持着,但脚步已经动不得分毫。 上官柔儿可说是白莲教核心势力中唯一的小辈,白莲教的将来只有靠她,一边看这的几人犹豫之后终于站出来。 “圣后娘娘手下留情!柔儿是我教唯一的希望了,还望您念在她年少无知绕了她这一回。柔儿也是‘女’人,也要经历****,这不是人能阻止的。倒不如吸取这一次的教训,让她顺其自然吧。柔儿没有跟着李权走,证明她的心还是向着白莲教的。” 圣后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一遍,上官柔儿身上的压力陡然一松,站直身子的同时,冷汗瞬间湿了后背。 “还不谢谢圣后娘娘?”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心有不甘,但上官柔儿还是恭敬的施礼。 圣后冷冷地没有再看,把头转到一边:“上官柔儿将军一职罢免,在帐中面壁思过一月。同时,立即手书一信向李权求援,就说,圣后要将其军法处置。写好之后由慕容冰潜入丘陵城‘交’到李权手上!” 圣后的意思很明显,可以不追究上官柔儿的责任,前提是上官柔儿必须配合将李权‘诱’来此处。 听到这样的条件,上官柔儿倒是很平静,笑着摇了摇头:“圣后娘娘,李权他不会傻乎乎来送死的,而且您也太高看了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我……” 话未说话,圣后却似有深意地看了上官柔儿一眼:“这些你不用‘操’心,不管姓李的来不来,你只要配合就行了。” …… …… 夜里,一个孤零零的营帐外站着不下二十名守卫。营帐内狭小的空间里,一盏油灯闪着微光,火下不过一寸的位置,白纸已被烤得发干,纸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字。 上官柔儿坐在桌边,‘毛’笔几起几落,却总是在墨盘边。 一封简简单单的求救信竟然上官柔儿想破了头。 紧皱的眉头让上官柔儿美丽的脸变得有些僵硬,几乎都忘了什么叫放松。 这封求援信是肯定要写的,这是圣后最大的退让。但是,这封信要怎么写?其中的还有很大的学问。 李权用一封求援信让圣后损兵折将,而圣后也想用一封求援信让李权自投罗网。这是李权和圣后之间的第一次‘交’锋,前半场,李权获得大胜,而这后半场,圣后便要找回场子。上官柔儿夹在中间不过一个传话者,看似无甚用处,其实也扮演者相当重要的角‘色’。 在上官柔儿心中,她自然很想利用这次机会来试试李权,看他到底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涉险?但是,此次冒的险太大了,她又不想李权来送死。 在这种矛盾中,写一个字都觉得很困难。 想了很久,上官柔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不要让李权来。 那么,这封求援信就必须让李权看出是个圈套,而又不能被圣后看出信中漏‘洞’。 “只能让李权知道,不能被圣后发觉……”上官柔儿咬着笔杆子,一遍又一遍地摇头。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圣后冷漠地声音:“还没写好?” 话音刚落,迎面一阵冷风吹来,上官柔儿桌上的灯火一阵摇曳。圣后进来了,冷冷的看着上官柔儿。 上官柔儿犯下的错不是轻易能够磨平的,圣后没法控制自己冷意。 圣后的眼神冷,上官柔儿的心更冷。她抬头看了看圣后,解释道:“李权狡诈非常,任何一点儿疏忽也会被他看出,要让他看不出这是个圈套,非得仔细琢磨才行。” 圣后点点头:“若你一开始便知道这些,现在就不会犯下这样的错!” …… …… 数日后 丘陵城。 “都看看你们这熊样儿!以为死守在这里就是忠魂烈骨?***粮食都没了!你们这么牛,有种不吃不喝呀?敌人没有来,自己先饿死在城里,老子就看你们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兄弟?” 城中,李权义愤填膺地对着几千将士破口大骂,声音之大,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 今日,几千将士的态度发生了巨大变化。因为丘陵城中的粮食没了! 粮食不是被吃光的,而是因为昨夜遭了贼,或者说昨夜发生了怪事儿!一夜之间,丘陵城中的粮食忽然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的一样,只留下不足众人一周的存粮。 这当真是天下奇事,丘陵城的存量足够七千人坚持一两年的,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全没了,又没有没火烧过的痕迹,将士们调查之后也没有半点儿发现。 有人说是撞了鬼,这种无稽之谈在此刻竟得到了一些人的认同,因为这太不能理解了。 粮食是一切的根本,现在粮食像长了翅膀飞走了,将士们就要面临断粮的危险。没有朝廷的物资补寄,不出一月,这里的人都要被活活饿死。 这里的将士不怕战死,但要说饿死可就有人不愿意了!因为被饿死的话,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九泉之下也没脸见人呐! 李权总算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乘此机会好好的奚落这些家伙一番,把他们各个都说得面红耳赤,叫人好不过瘾。 更关键的是,被奚落之后,它们还不得不跟着李权一起弃城。 现在,表面上看着李权是怒不可遏,可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老子真是天才,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美滋滋的,李权转头朝王三麻抛了个媚眼,看得王三麻一阵‘激’灵。接着,又转过头,恢复那种凶神恶煞地神‘色’,吼道: “以后谁都不准再屁话了!半日休整时间,今夜三更,全军弃城走山路入碧州!” “是。” “是……” 稀稀落落地应了一声,将士们颓丧到了极点,以这样的姿态离开夷洲,实在不怎么光彩。 人群渐渐散了,李权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这些天为让这群老黄牛改变主意可说用尽了心思和口水,,到了最后才不得不用损招。 原以为可以圆满地离开夷洲了,谁料就在三更前一刻,一封信送到了李权面前! . 第692章 :黄昏 三更将至,李权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带队出发。。 踏出‘门’的一刻,感觉一道冷风从耳边擦过,回头一看,身边房梁上一柄小巧的匕首静静的‘插’着,匕首上的信很快吸引了李权的注意。 李权猫着身子再房檐下看了两眼,,除了沉沉的夜幕什么都没有。 这里可是丘陵城,是谁能在这么多守军的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信? 带着疑‘惑’,李权去下匕首重回屋中。 “李郎救我!求援信一事,圣后追责,‘欲’将我军法处置。五日后行刑,柔儿命悬一线,悔不与李郎离去,四下无人相助,只有求李郎设法救我!” 信中内容极少,却让李权脸‘色’大变,几乎就要转身冲出去。 李权自己都很奇怪,也不知什么时候,上官柔儿在自己心中变得这么重要了? 李权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镇定,乍眼一看便感觉这封信有问题。这只是一种感觉,因为信中的称呼就让李权感觉别扭。 “李郎?”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热了?”李权百思不得其解,又细细地将信看了一遍。 信的内容很短,一眼就能看完,除去称呼不说,信中内容依旧让人觉得别扭。 李权思考着,他知道上官柔儿是个聪明人,只有在自己面前会时不时地犯傻,但写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很清醒。如果情况真如信中说的那般危急,信中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废话。 没错!这么简短的信中依旧有很多废话。 信中有用的内容只有四个字:“李郎救我。” 仅仅只要这四个字都够了!因为李权能猜到上官柔儿出了什么事,也能猜到只有上官柔儿才会跟自己发求救信。任何人置身此事中,只要听到上官柔儿出事,必然会想到是赌局之后,圣后发怒,不肯饶恕上官柔儿。在生命危急的情况下,上官柔儿觉没时间去写这些废话。由此可见,上官柔儿是在很冷静的情况下写下这封信的。 上官柔儿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怎会将李权能猜到的事情强调一遍?就算要强调因为何事,那也是要发生了李权预料之外的变故才会在信中说明,因为这样才符合逻辑。这道理,上官柔儿肯定是知道的,但她还是说了是因为求援信惹恼了圣后。 “这绝不是什么废话!柔儿肯定有她的用意!” 李权眉头深锁,外面忽然传来了士兵的催促声:“总督大人,您准备好没有?兄弟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等等!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屋外安静了,李权继续思考。 “称呼有问题,强调事件也有问题,甚至连后面的五日期限也有问题!难道……”李权眼睛一亮,“难道柔儿故意写出这么多漏‘洞’是为了我发现?目的就是让我知道其中的问题,让我起疑,让我不去?可是她为什么要绕这些弯子?” 想到这里,李权豁然开朗,上官柔儿信中传达的意思他全明白了。 “白莲教以柔儿为饵‘诱’我过去自投罗网!” 但是,李权眉头并未因此而舒展。因为其中还有一层意思,柔儿现在处境不好,不然也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 “先生,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该动身了。” 这一次是魏继明亲自来请。李权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 今夜又有风沙,吹得李权睁不开眼,但城中集结完毕的几千将士却魏然不动,所有人都轻装而行。 风沙是好事,更容易隐蔽己方行动。 李权走到城‘门’口,面对一众将士,低声道:“所有人都不准出声,咱们走!” 走了!终于要走了8千将士迈出了离开丘陵的第一步。李权可以没太多感觉,但对将士们却是一种难言的割舍。这片黄沙陪着他们度过了大半生,包含着太多回忆,现在突然要走了,也不知多少人望着土墙上战斗留下的痕迹默默叹息。渐渐地,走远了,回头时再也看不到一点儿城墙的影子,队伍的气氛低‘迷’,不少人在风沙中摇椅晃。 李权的表情和将士们一样,但想的事情却截然不同。姜英楠以为他是舍不得丘陵,上来安慰了两句。 李权摆摆手没说什么,带着队伍继续走在前方。 经过将近一日的赶路,几千人的队伍终于到了山林脚下。没有停顿,队伍直接进入山中,在一个不知名的大山谷里起锅造饭。 眼看里夷州越来越远,李权心里是越发地烦躁不安,一次次回望,总觉得自己若这么走了…… “你好像有心事?”耳边忽然传来姜英楠的声音。 李权皱了皱眉,起身看着上官柔儿所在的隘口位置。那里视野有限,,山谷雾气弥漫,之后黄昏落日的微光。 “英楠。”李权开口了,语气出奇地沉重,“你将他们带回碧洲吧?” “恩?”姜英楠一愣,随即点点头,然后才意识到李权这话还有别的意思,“你呢?你要怎样?” “去救一个人!” “上官柔儿?” 李权一惊:“你怎么知道?” 姜英楠没有解释,‘激’动地一把抓住李权手臂:“你疯了?!” 李权笑了笑,显得很平静:“我没疯。我已经想清楚了,上次的赌局已经你也知道,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利用了她。现在她被责难,我如何能见死不救?” 姜英楠看这李权,表情僵硬,低声道:“你怎么知道她的近况?” 李权回过头,看向姜英楠:“我就是知道。” “你不能去!”姜英楠的表情异常坚定,“你害得白莲教折了几万人马,他们各个都对你恨之入骨,你现在去救人,不是自投罗网?不去!绝对不能去!”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 姜英楠再无话说,她知道,这句话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就没了回转的余地。 对视着沉默了许久,姜英楠有些黯然的低下头:“她就这么好?能让你如此,冒险?”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一路走到这儿证明我知道此行太危险,但到现在还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儿。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女’人是我最大的弱点。老‘毛’病了,改不了!”说完,李权无奈地笑了笑,还是那般没脸没皮的样子。 本该是很严肃地事情,却被眼前这家伙说得感觉不对味,姜英楠没好气地瞪了李权一眼,不再说话了。 黄昏将至,李权环顾山谷一圈,伸个懒腰,叹了口气:“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我离开的事你稍后告诉他们吧。我先走了!” 说完,朝不远处的王三麻羽‘蒙’使了个颜‘色’。 两人早就看出李权有别的打算,所以也不吃惊,各自走了过来。 李权看着羽‘蒙’:“这次还是你还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王三麻跟我的行动。” 羽‘蒙’微微皱眉,对李权的安排似有不悦。不过也算是这样决定了。 李权明知是白莲教的圈套,可还是决定要去。因为他知道上官柔儿现在在白莲教的日子不好过,不为别的,就为几年前的一次肌肤之亲也要将她救出来。 危险可想而知,表现得平静是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 李权要走了,可还没迈出步子,手臂忽然被人紧紧地抱住。 回头一看,情不自禁地漏出暖心的微笑。姜英楠眼光闪动,小声道:“陪我到一边走走?” 李权点点头。 姜英楠挽着李权的手臂走到山谷中无人的地方。这里山石密布,只有低矮的草木生长在山岩的夹缝之中。一路往上,视野渐渐开阔,可看到垂落天际的夕阳光影中有成群的鸟儿飞过,清风阵阵带着山间的清新,沉沉暮‘色’叫人心旷神怡。 山间永远不乏美景,然而,美景环抱着的二人却单纯地看着对方。 “有些话本来想以后再说,可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了。”姜英楠轻轻地靠在李权肩头。 “你也要走?” 软软身子微微一颤:“你怎么知道?” 好像是报姜英楠刚才的不回答,李权也只笑了笑。 姜英楠颓然地耸了耸肩:“没错,完成了这次你给的任务,我准备找到小妹重回山中。我只要你要留我,所以先说明,免得日后你让我难办。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是个山人,在山里走了,受不了你们的大家‘门’风,而且我跟你的夫人相处不好。所以……“ “不用解释,既然是你的决定,我自然会尊重。” 两人都很默契,都没有说明真正的原因。 李权清楚,姜英楠也清楚。 感‘激’和爱情是不能等同的。 “我会在山里等你,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 李权点头的时候暮‘色’已去,夜幕降临,两人重新回到人群密集处,那里刚刚点燃了火把,没有烧旺的火焰如星光装点着渐渐暗下去的世界。 将士们在吃饭,而李权却和王三麻走了。 李权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感觉到一股暖意,。 “李老爷,不回头再看看?” 李权摇摇头:“黄昏的最后一点光已经没了,不见容貌,何必多看?想一下足矣。” . 第693章 :朝廷军至 “李老爷,您怎么到哪儿都有‘女’人惦记着?叫人好生羡慕,小人给您卖命这么多次,得空的时候教教咱。 。不求能哄得夫人们那般美貌的‘女’人欢心,只求能让青|楼中的小‘花’旦开怀便可。” 离别之际,本是多愁善感的好时机,李权本想想一首诗词来抒发自己此刻的情感,可一听王三麻这话,所有多余的心思都没了。很烦躁地看了他一眼,喝道:“瞅你这长相!” “……” 硬伤!绝对的硬伤啊!王三麻瞬间蔫儿了。哀怨地看了李权一眼,心说您也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吧? 王三麻尴尬了好久,随后才想到正事儿:“对了,李老爷您还没告诉咱这次又有什么打算呐?” “回前次的隘口。” “回去?!”王三麻脚步一顿停住了,抬头望着李权,表情很不自然。 “怎么?” 王三麻咽了口口水:“李……李老爷,您……您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 王三麻感觉脸皮有些僵硬,机械地摇摇头,感觉起了一身褶子。见王三麻不再说话,李权恢复脚步,乘着光线还算清楚地时候准备先下山再说。 王三麻回过神,赶紧追了上去,口中嚷嚷道:“哎哎哎!我说李老爷,您想清楚了没?这这这……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白莲教的地方可万万去不得了,您上次可把白莲教彻底得罪了!不对不对!您现在跟白莲教可是又不共戴天之仇啊!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 …… 经过两日赶路,李权终于到了隘口附近,距离五日期限还有两天。 李权并没有贸然靠近,他不是傻子,更比谁都怕死,在明知此行极度危险的时候哪会贸然行事? 第一天,二人不辞辛苦地爬到了隘口一侧的高山上,自上而下地看这隘口中驻扎的军队动向。 隘口虽然好守,但此刻却暴‘露’出它的问题来,因为两侧有山岩,军队虽没法从上攻下,但哨探能在山上看到下方一切动静。 李权骑在一颗自山岩箱外生长的小树上,专心地看着下面。此地距离隘口地面不下百米,视线非常模糊,崖边的风很大,吹得呼呼作响,李权时不时的拍一拍发僵的脸,又‘揉’一‘揉’耳朵。 碍口附近的白莲教军队变多了! 这可不是好事儿,驻守的部队增多,说明救出上官柔儿的难度更大。. 另一颗树上,王三麻望着下面一路清点,越看越是心惊:“乖乖!这可如何了得?光这一头就有容纳八千人的营帐。李老爷,您可要想清楚呐!这才是口子上,里面官道间还不晓得驻扎又多少人呢!如果按照这样的密度算,这隘口的守军估计得又七八万呢!” 下方的帐篷在层层薄雾的遮蔽下透着股朦胧之感,看着像是落在棋盘的棋子,一颗挨着一颗,密密麻麻。 李权有些烦躁,‘揉’了‘揉’眼睛,又摆了摆手:“你别说话!老爷我自己会算!” 李权也估算过,王三麻说七八万那是夸张了点儿,但五六万是很可能有的,隘口的防御工事后的确有不下八千人的帐篷,后方帐篷依旧连绵,没法估计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多少。 “这尼玛的也太奇怪了!这里的驻军为何多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提防我?” 李权摇摇头,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照例说,这隘口不是白莲教的大本营,此处驻守一两万人已经足够了,而且通往外界的隘口可不止这一处,独独在此‘舔’兵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后方林木间忽然一阵响动,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李权和王三麻揭是一惊,回头看去,只间一小队白衣白衫的白莲教巡出现在崖边。 一点人数八个! 李权二人所处的位置可不太妙,他们都坐在山岩缝隙往外生长的小树上。下方是不下百米的悬崖,如果对方起了歹心,直接砍树可就惨了,脆弱的小树只需两刀! 两人必须先退到岩石上,之后才有跟几个巡逻拼命地资本。 还是王三麻更加机灵,应付过很多次类似的情形,赶紧摆出一副笑脸道:“哎哎哎w位爷,咱们是山中猎户,山上打猎来的,结果‘迷’了路,就探出山林来望望。” “猎户?”为首之人狐疑地打量着二人,“打猎工具呢?猎物呢?” “被咱们放在附近了。” “哪里?” “各位爷,咱带你们去找。”王三麻一边说一边往山岩上靠,李权也趁机跟上。 原以为这下可以安全回到陆地上时,为首的士兵忽然一声坏笑:“嘿嘿!老子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军中之人,来此就得死!” 说罢便拔出了佩刀! 李权二人大惊失‘色’,两人想要脱离小树至少也要两秒钟,而对方的锋刃落下的时间肯定不用这么长,而此人瞄准的第一目标就是李权! 李权暗道一声完了!这可是百米高空,就算体质惊人,此处落下也怕是凶多吉少呐!难道要莫名其妙地栽在这种地方? 谁也没料到,就在带头士兵要将钢刀落下的瞬间,从他背后竟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下就将带头之人的手腕给握住了! “你干嘛?” 李权见机会难得,大吼一声:“冲上去!” 两人突然加速,,两个跨步就跳到了人群之中! 好不容易站在陆地上,李权心头的憋闷爆发出来,功夫不在,但力气还在,左右一脚,将两名士兵踢得飞了出去,径直掉出山崖。 伴随着坠崖之人的惨叫,李权一把抢过那带头之人刀,面‘露’狠‘色’,就朝那人的心窝子捅去! “慢着!李老爷!”从身后抓住带头士兵手臂的人突然阻止了李权,严肃道,“将他们都推崖摔死!” 李权一愣,觉得面者这个白莲教士兵打扮的人似曾相识,也没多想,照对方的意思,抓住面前之人的领口,如抛沙包一般将他丢了出去,连个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一边的王三麻也是如此,他却是更加灵巧,用借力打力的手法接连将几名士兵推下了山崖。 七名士兵很快被解决了,留下那个似曾相识的人。 李权看了看他,先拱手谢谢,然后问道:“你是?” 对方抖了抖身上,大笑道:“哈哈!李老爷就不认识我了?” 李权细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记起来了,你是英楠的老弟兄!” “对对!”对方显得很兴奋,“李老爷,听说您带着大当家的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我家大当家呢?” “我回来半点儿事,这次可多亏了兄弟,不然可就危险了。至于你家大当家嘛,她现在好得很,已经离开夷州了,要不了多久应该会回山里。” “那就好,那就好。”山匪叹息着,“哎!那白莲教当真不要脸,竟把咱们骗来这儿充军。无奈周围没几个熟人,只能按照他们的要求来。没想到巡山还能遇到李老爷。” “对了!你来巡山,你回去又怎么‘交’代?” 山匪摆摆手,满不在乎:“还能怎么‘交’代?不就是坠崖了?这山势多险?稍不注意一个带一个地摔下去很正常。” 李权微笑着点点头,带着山匪离开了崖边,寻了处平坦地问道:“下面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守军?” 山匪一惊:“李老爷您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十天前,朝廷的大军打过来了,就在这个隘口的另一头跟白莲教军队对峙!” “朝廷的军队来了?!” 李权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这这这……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不过想一想也对,李权和姜英楠一起从山路回到夷洲废了很多时间,而且在此之前朝廷应该有所察觉,朝廷的军队此时感到也在情理之中。 李权赶紧压住‘激’动地心情,坐下又问:“你能不能把事情说得详细一些?” 山匪兴致勃勃地抹了把嘴,表情变得‘激’动起来:“李老爷,您可算是问对人了!实不相瞒,就在三天前,我还上了战阵,跟朝廷的军队拼杀了好一阵呢!那场面!那气势t乖,我至今都还睡不着哩!” “哦?”李权大为惊讶,“白莲教竟让你们出战?” “没办法啊!朝廷的军队来得突然,咱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这辈子能在战场上走一遭也算没白活!” 看山匪感触良多,李权就附和了一句:“想来你一定杀了不少吧?” 山匪脸一红,尴尬地笑着:“哪里?当时那场面太‘混’‘乱’了,人也太多了,我在队伍后面,只看到前方旗帜晃动,惨叫连连,整个人都懵了。冲了半天,硬是没能与敌人撞上。等好不容易看到刀光的时候,后方就收兵了。那家伙!实在是太吓人了,也幸好这样,不然绝不能毫发无伤地回来。您不知那冲在前面的兄弟,死得那叫一个惨啊!大庆的铁骑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你知不知道朝廷带军将领是谁?这些兵是何处来的?” “兵从何来我倒是不知道,不过看那旗帜中有打着‘安’字的旗号。” “安?”李权愣了愣,纵观大庆将领中,安姓将军只有一个,那就是安邦! “我擦!岳父大人来了?” . 第694章 :等待时机 安邦宣威将军,安馨荷之父,为数不多的同庆帝南征北讨过的将领之一。--本该在凤鸣驿养老的,没想到竟第一个杀到了夷洲境外。看来他是知道‘女’婿有难,先坐不住了。 从山匪口中得到的消息不多,也不知这位岳父大人带来的兵力如何。但是,安邦的出现绝对是一个信号,估计不出几日,更多的部队会加入夷洲战斗。 又问了一会儿,山匪口中再无别的讯息,李权让他自行离去,得到这些消息后,李权要重新合计一下。 朝廷的军队是一个助力。现在白莲教军中肯定的很‘乱’,朝廷军队的压力势必会牵扯他们大量的注意力,倒是方便了李权‘混’入其中。 李权一开始的打算便是‘混’入白莲教军中,一开始看到驻军增多还以为机会更小,没想到朝廷的军队在这时候来了,局面越‘乱’,‘混’入白莲教的机会就越大。 至于什么时候行动?自然是等到下一次两军‘交’战的时候,。 有了决定,李权和王三麻便藏身山中耐心等待。 一日…… 两日…… 求援信中所说的五日期限不知不觉就到了。李权对这个时间点很敏感,深怕这五日约定代表了什么,在山上观望了一天,发现白莲教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深山中等待的日子很难过,提心吊胆不说,整日见不到人,面对空‘荡’‘荡’的山林,总给人孤寂的感觉。 直到第五日 破晓时的战鼓声惊醒了山林中的鸟兽,就算远在数里之外也能清楚的查觉到战斗开始前的压迫感。 李权所在的山林在很微弱的震动,可看到对面山头又细小的沙石滚落,半山腰‘乱’飞的鸟儿挡住了李权观察的视线。 不过,不看也无所谓,因为这下肯定是时机到了! “快点儿下山!”李权催促一声率先动作,王三麻紧随其后。 两人选择最危险的闪避攀爬而下,因为这样可以绕开隘口的防御直接进入白莲教中军。唯一的麻烦就是半山腰的哨塔巡视。 山岩上林木茂密,看似虽然很危险,但只要贴着崖壁会发现,又很多地方能够借力。王三麻深知此道自不必多说,李权仗着体质好,又遵循时刻保持三点着地的原则,沿山壁下来倒是简单。 直到来到半山腰的哨塔不远处。 两人躲在林木中,看着哨塔,哨塔坐落在山体一处凸起,落脚面积不足三十平,哨塔下方有绳梯直接降到军营中。而李权此时所在之处再往下的山壁被人工砍伐过,全是光秃秃的石头,虽可以攀爬,但极易暴‘露’,一路往下是不行了。而且,两人没穿白莲教的衣服,想要‘混’入白莲教,首先要找两套衣裳穿上才行。哨塔中的士兵便城了最好的选择。 哨塔中的人定然不多,将他们杀了,短时间内不会暴‘露’。只是这需要极快的速度,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旦让他们发出警戒讯号就完了。 “李老爷,这事儿‘交’给我!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搞定。” 李权摇摇头:“下别急,。” 王三麻隐匿身形是行家,要说他避开塔上实现接近士兵,李权倒是相信,但是要在瞬间将哨塔内的士兵解决……李权就有点儿不放心了。 首先,王三麻的战斗力不行,取巧对付两三人还可以,但万一里面的人稍多应付不过来怎么办?更关键的是,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李权可不想冒一点儿风险。 思量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咱们还是一起动手比较稳妥。要不你走前面,我在后面跟着,尽量不被发现。” “这样啊?”王三麻指了指哨塔,“塔上就有两个人,塔中还有暗层,肯定也有人,这样有些冒险。我倒是有个对策,只是会暂时委屈李老爷片刻。” “恩?”李权一愣,“若你当真又计策就赶快说,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王三麻一‘摸’腰间,将他的空间储物袋拿了出来:“这里,李老爷你可以先进我的袋子里。” “擦!” 李权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也太胡来了吧?人也能装进去?” 王三麻点点头。 可李权还是不放心:“你以前装过没有?” 这下王三麻又摇摇头。李权更加没底了,但是,王三麻很快解释道:“人虽没装过,,但装过‘鸡’鸭之类的。活物在里面放置很久都没问题,李老爷在里面待一会儿应该没大碍。” “这……”李权嘴角‘抽’了‘抽’,他想到第一次见到这储物袋的时候,王三麻的确到处了一些活‘鸡’活鸭,理论上来说,进去一会儿是没问题的,可一想到自己要被装进一个袋子里,心里总觉得别扭,又始终放心不下。 “李老爷,您倒是想清楚没有?如果不行,那你还是跟在我后面冲过去吧?” 李权看了袋子好几眼,打了个寒蝉,终究还是摇头道:“算……算了,还是一起冲过去,就算冒险我也认了。” 王三麻有些诧异,心说这李老爷平时看着‘挺’英勇的,这次怎么对一个袋子如此害怕?摇了摇头表示不解,将袋子收好,压低声音道: “李老爷,那您可要准备好呀z会稍纵即逝,我不事先通知你了。” 李权点点头作出一个随时冲刺的动作。周围突然安静了,王三麻注视着哨塔上的人的动作,李权注视着王三麻。都是一动不动。 远方的战火惊得群鸟‘乱’舞,再三四十米的高空相互碰撞,变换着各种队形,像是再空中书写一副山水画。如此奇景吸引了哨塔士兵的注意,就在他们对着空中鸟群指指点点的时候,王三麻动了! 李权一提起气,也冲出林木,跟在王三麻身后几个纵身就跳到了闪避凸起处,哨塔的下方,身手矫健如林间猴子。 不过,李权终归没王三麻经验丰富,才在凸起处平地上的时候,脚下用力过猛。 “砰”的一声,一阵尘土‘激’起,两侧碎石滑落,哨塔上的两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过头来! . 第695章 :师徒交手 李权身手不如王三麻敏捷,平日里都靠着一股蛮劲儿,这次落地,动静闹得太大,一下就吸引了哨塔上方士兵的注意力。 。 情况十分危急,这要是被对方反应过来,接着会发生什么谁都没法估计。李权脚下的山岩上有几块碎石被震飞半空,一瞬间,李权好似没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就作出了反应。 只见李权顺手掏起一块石头,看也没看就往哨塔上丢了过去。李权所在位置距离哨塔少说也有十米,这一刻好似如有神助,看似随意的一丢竟狠狠地砸在了上方一名士兵的脸上! 瞬间,那一张脸就开了‘花’,鲜血四溅顿时就翻了白眼,直直往身边兄弟身上倒去。 一同望的士兵视线受阻,一时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当自己兄弟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张几乎被砸瘫了脸,脸‘色’大变。士兵首先想到的就是求援,望台上早准备了干草火把,只要一点上,烟雾马上就能升起。他正准备去点,只觉前方有诡异的风来,侧脸一看,只见一块石头正朝自己面‘门’飞来,速度奇快,瞬间就遮蔽了他的视线! 而接下来,士兵便和他兄弟一样,成为一个面瘫,一翻白眼倒了。 李权解决了顶上两人,但还不能有丝毫放松,正担心又没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哨塔暗层的窗口处,王三麻已探出了头,朝李权挥手: “李老爷,没事儿了。” 李权一惊,心说王三麻怎这么厉害?进去后才知道,原来哨塔中并没有几个人,除了顶上两个,暗层中也只有两个,照王三麻的身手,突袭的话瞬间干掉两人是没问题的。 两人很快换上了白莲教的衣服,从哨塔的绳梯往下。 下方就是白莲教的驻地了,此时的驻地很‘乱’,地上随处可见被打翻的锅灶、衣裳的碎布,密密麻麻的帐篷看上去病怏怏的,夹谷中的风带来了许多黄沙,虽然还有来回巡逻的士兵,但整个场地都显得十分萧条。 因为后方的战斗,没人注意到从哨塔上下来的两人。李权和王三麻都再脸上抹了灰尘,把自己‘弄’得狼狈些。 身处敌人军中,王三麻有些紧张,低声问道:“李老爷,咱们现在该怎么走?” “先去上官柔儿的帐篷看看。” 李权是知道上官柔儿的军帐的,虽然明知在上官柔儿以前军帐中找到对方的机会不大,但先去看一眼总不会错。 上官柔儿的帐篷靠近夷洲出口,虽说另一个连着碧洲的出口在开战,但那里的防御依旧没有松懈。一路‘摸’爬向上官柔儿的帐篷靠近,明显能感觉到士兵是越来越多,相对于之前的凌‘乱’,靠近出口的地方,士兵明显更整齐了。所以,李权需要更加小心。 …… …… 军中某个营帐中‘门’帘被掀起了一角,上官柔儿看了看外面清风中滚动的细沙,远处模糊的战斗声让她皱了皱眉,看了一两眼之后又合上了帘子。 上官柔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一动不动,指尖搅着垂下的发丝无趣地把玩着。至于在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过了片刻,上官柔儿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低声道:“谁!” 隔着帐篷,外面传来了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柔儿!是我!” “李权!”上官柔儿一惊,心说这家伙怎么来了?在她心里,李权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信中漏‘洞’百出,凭李权的聪明怎会看不出来? 上官柔儿愣了片刻,的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正要说什么,却发现帐篷的帘子已经被掀开,一个人影就蹿了进来! “柔儿!我来了!” “真的是他!”上官柔儿又懵了,看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却又叫人日夜牵挂的男人,也不知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嘿嘿。”李权搓了搓鼻子,傻傻一笑,上官柔儿的表情已经告诉他,这次可把这娘们感动得够呛,心里隐隐地有些自得。 “你……你怎么?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信中意思你难道分辨不出来?我是让你别来的呀!”上官柔儿大急,一把将李权拉到身边,警惕地感受了一下四周。 李权笑着:“没办法,谁让我聪明得过头了?知道你肯定是在被威胁地情况下写出这封信的,所有就算你告诉我是个圈套,我也一样要来。” “你……”上官柔儿有些哽咽。 李权握住对方的小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乘着外面在打仗,咱们赶紧走吧。” “走?”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且问你二人是想走忘何处呀?” ‘门’帘再次被掀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吓得李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看清对方相貌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圣后! “只要不是圣后那种变态级就好说!” 李权还在自我安慰,下一刻,上官柔儿却忽然跪在了地上:“师父,求您手下留情。” “师父?”李权表情再变,心说“完了!这位竟然是上官柔儿的师父!上官柔儿都这么厉害,她的师父能差?就算不是圣后那样的妖孽,恐怕自己在全盛时候也不一定能对付。” 这可如何是好? 李权紧张地退了退,看这对方一脸警惕:“你怎么发现我的?” 的确,李权对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很诧异,因为他自认为一路很小心,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是。自己前脚刚进帐篷,上官柔儿的师父后脚就跟来了。原以为在此时遇到上官柔儿是意外之喜,看来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的。 上官柔儿的师父轻声笑着,半闭着媚眼理了理头发:“记得那封信么?上面有我的独‘门’香粉,只要一沾上,一月内都会带着气味,我只要离柔儿不远,你一旦靠近我便会知道。” “师父,您是受圣后娘娘之命在此专候李权的吧?” 对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表情轻松,似乎已将李权当成了自己的掌中物。 李权看了看柔儿,对方表情僵硬,一咬牙,起身站到李权身前,剑已经拿在了手上。 上官柔儿的师父勃然大怒:“你想干嘛?难道要为了一个男人跟为师刀剑相向?” “不敢。只是此次李权为我而来,我决不能让他为了我而死。今日圣后不在军中,徒儿自信有跟师父一战之力。只要师父答应放了李权,徒儿自当扣头谢罪,还请师父成全。” “‘混’账!你……你翅膀真长硬了不成?你忘了为师怎么待你的?忘了之前为师怎么给你求情?你现在竟为了一个男人要跟我动手?” 李权在后方默默地看着这师徒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种狗血的剧情感动了,看着上官柔儿小手坚定地放在剑柄上,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流动。 上官柔儿回头看了李权一眼,淡淡地微笑中饱含情谊,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是!徒儿就是为了他!”回头之后,上官柔儿坚定地答道,一股透明却带着淡淡粉‘色’的真气开始在她周身凝聚,目光中容不下半分退让和动摇。“师父对徒儿的好,徒儿心中自然清楚。但是,师父能否告诉我,让我从小修炼媚功,‘迷’‘惑’世人,是为了我又自保能力还是为了成为白莲教的工具?师父又能不能回答我,如果今日换做是你,你接到徒儿的求救信,明知是圈套还会来吗?” 上官柔儿的师父闻言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上官柔儿冷声道:“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徒儿想得也很清楚。师父对徒儿或许还有一分真情,但那圣后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师父您也是在被利用,又何苦继续再为白莲教做事?又何苦在此为难徒儿?” 这番话从徒弟口中说出,着实把柔儿师父吓了一跳,语气变得‘阴’沉起来:“你!你何时生出如此荒唐的念头的?” 上官柔儿没有回答,朝李权低声道:“听好了,今日机会难得,圣后不在军中。我能抵挡师父一阵,你速速突围。” “那你呢?” “你现在功力没有恢复,在此也只是累赘,等你走远了,我自会脱身来寻你!” 李权有些不放心:“你可不能骗人!” “我的态度你还看不懂?你认为白莲教今后还容得下我?” “一言为定!”李权一咬牙,朝账外冲了出去。 “想走?!” 就在李权行动的瞬间,一道冷风冲了过来,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钢铁摩擦出的火‘花’让四周气温陡然上升,两柄短剑‘交’错在了一起:“师父,请恕徒儿无理!” “上官柔儿!” “砰!” 两位顶尖高手的近距离碰撞造成了强大的气压‘波’动,眨眼功夫,一股气‘浪’自帐篷中传出,整个帐篷像是被炸‘药’轰炸,瞬间化成了粉末! “所有人听令,击杀李权!” 半空中回‘荡’着柔儿师父的命令,浑厚的内力能将话语准确地传到四周所有人耳中。 上官柔儿同样腾空而起,下落之际紧张地看了眼下方逃窜的李权,隘口处的守军开始行动,如‘潮’水一样朝李权涌来。 . 第696章 :白色中的红 “跟师父动手还有闲功夫他顾?” 一声愤怒的低喝,伴着一道临空而来的剑光朝上官柔儿攻来。 。 上官柔儿不得不收回视线,全力应付师父凌厉的攻势。 对方说得没错,上官柔儿哪还敢有闲工夫看其他地方?心里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李权能成功冲出士兵的包围。 师徒二人自半空落下,片刻功夫已不知在空中‘交’手几回合,强横的真气流动卷动沙尘形成了剧烈的风暴,把远方战场传来厮杀声都盖住了。 李权一人冲了出去,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好在这些人都是普通士兵,看样子没什么高手。心说自己也只有拼了,靠着这一身蛮力也不知能不能撑住。 李权想到了的王三麻,一开始李权让他在外面躲着,正要去找,后方因师徒二人战斗造成的风暴忽然冲来,满地的黄沙倒卷飞起,李权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突然出现的风暴不单影响了李权一人,周围的士兵也为之一顿,纷纷躬身,行动速度慢了许多。 黄沙中‘混’着青‘色’的石头,李权的视线像是一副‘抽’象派的油画,四面八方都是模糊的人影,哪儿还找得到王三麻呀? 没办法,李权只有硬着头皮往回跑,仓促间也只有想着照原路返回,但身后已经有七八个骑兵驾着马朝自己冲了过来! 阳气用不得,李权只能‘肉’搏,可能是太久没经历过这种‘肉’与‘肉’碰撞的战斗,一时间,李权紧张得要命。 骑兵胯下战马可不会给李权喘息的机会,第一次冲击,李权仓皇闪躲,后背被一名士兵长枪后座给狠狠砸了一下,一下就被马儿的速度带着在地面滚了好几圈! 好在是长枪后座的木柄,不是枪尖,李权只觉得后背有些发麻,皮肤再黄沙中摩擦没有出现伤痕。 这一次冲击对李权的伤害不大,却把李权‘激’怒了! 七八人组成的马队完成一次冲击后迅速掉头,接着就是第二次冲击,这一次来得更快更猛! 经过第一轮的狼狈,李权狠劲儿上头,看到身边有从木栅栏上锻炼的树干。那树干足有半个水桶那么粗,四五米长,非三五个人合力不能挪动,谁知李权单手将树干夹在腋下,一咬牙,一甩头,那巨大的树干就像泡沫做的一样,瞬间飞起,以李权所在的位置为圆心,擦着风儿划出了一个半圆! 马蹄骤停! 李权的动作没把马上士兵吓住,倒是把马儿惊得魂飞魄散,在一声声恐惧地嘶鸣声中,前蹄高抬,马身后仰,顿时就有三个人被马儿甩了出去。 风暴中的黄沙让李权只看得到面前的敌人,当下也不顾什么了,顺势转了一个圈,借着惯‘性’就将李权树干丢了出去。 树干带着劲风,速度奇快,吓得面前几个士兵脸‘色’惨白,心说这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李权这一手虽然威猛,但实在没法控制准头,直接擦过前方马队头顶飞向了空中! “吗的!”李权骂了一声,正觉得惋惜,忽然发现这树干飞行的轨迹不对。 只见树干如发出的炮弹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朝着师徒二人的战局中飞去! 当真是巧合,‘交’战中的师徒二人根本没注意,上官柔儿正要攻击,忽觉头顶一黑,一个巨大的树干一掠而过,直直地朝着她师父砸去。 飞来横祸,柔儿师父半点儿准备都没有,突然就看到一根巨大的木柱子朝自己飞来,运功都来不及,只能举剑去挡。 这一下,树干跟柔儿师父的剑撞了个结实,可不是每个习武之人都有李权这么强横的体魄,柔儿师父被树干砸得连退十多步,树干掉落的瞬间,她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上官柔儿回头一看,心说这家伙这时候都想着自己,既感动又担心,站在原地直跳脚:“你还在这儿干嘛?快跑啊!我不用你帮忙!” 李权一阵无语,正想说声“意外”,后方一轮弓箭落下,如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好似天罗地网朝李权罩来。 如此地形下,刚才的风暴好似形成了连锁反应,在夹谷中聚而不散,反倒有逐渐增强的趋势。 此时,这阵风暴帮了李权的大忙,箭网再空中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就算落在李权身上也不能对李权造成影响。 李权正好乘此机会朝前狂奔,朝面前剩下骑兵冲去。 见识了李权的蛮力,士兵现在哪还有刚才的气势?见李权冲来,马儿都开始想要逃窜。 在马儿的嘶鸣声中,李权冲开了几个骑兵,顺手夺了一支长枪。 李权没用过武器,但这时候用拳头跟人家斗那是傻子,想也没想,先拿下再说! 追兵大部分来自后方,却不代表前方没有人,刚跑不过二十米,新一轮的防线又等着他去打破了。 前方二三十米之处,一道三层盾墙即将组成。黝黑的铁盾在黄沙中若隐若现,层层叠叠聚在一起,形如千年老龟的龟壳。 李权自问自己还冲不破那可抵御千军万马的防御,唯一的机会就是乘敌人还未将盾墙彻底完成之前,从漏‘洞’之处突破。 李权再次加速,二三十米的距离不过瞬息之间,但留给李权的时间同样不多! 眼看前方的防御就要完成,李权还距离十米远! 就在这时,枪身一抖,红缨疯狂的摆动着,李权的长枪脱手而出。李权用的力极大,木质的枪身在空中所有颤抖,如灵蛇一样死死地盯着前方盾墙最后的一处漏‘洞’! 可惜,刚才狂风帮了李权一次,这一次狂风也帮了敌人一把! 风把李权掷出的长枪吹离了原先的轨迹,没能刺到最后的缺口,而是落在了缺口一边的盾牌上! “咔!” 长枪应声折断,来自李权全力的巨大冲击把整个盾墙砸出了一阵水‘波’般的涟漪。 这时候,李权反应极快,知道不能让盾墙恢复平静,在盾牌后的士兵还没稳住阵脚的刹那,李权到了! 热血已经冲到了顶点,李权以前不明白打仗的时候为什么要大喊大叫,这一刻他才明白,这种呐喊是不受身体控制,内心的情绪只能化作声音发泄! “啊!”李权大吼,在与盾墙相撞的前一刻! 李权侧过身,用肩膀对准这一片钢铁城墙,速度丝毫不减,整个人就像陨石一般,装在盾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权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极度难受。不过感觉自己的身体往前凸了凸,接着就听到钢铁撞击的声音似鞭炮一样传来。 盾墙被撞破了! 李权缓过气,发现四周全是倒地正在起身的白莲教众,他们的盾牌被砸得七零八落,看向李权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李权的左臂还没恢复知觉,右手抓起掉在地上的钢刀,表情近乎死寂! 盾墙后的敌人超出了他的想象,两边山壁在这里的相隔很近,只有七八米,敌人挤在这狭窄的空间中没法估计有多少,可能是两三百,也可能是两三千。李权心里叫苦不迭,心说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等于一个力气大点儿将军,对付几十个上百人可以,但对付上千人可就难了! 前方的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全是白衣白衫,后方喊杀声又传来。 此刻,李权终于嗅到了一点儿战争的味道。 这是真正的战争,而非以前的比武、偷袭,这是更加残酷的现实,也是李权一直躲避的事情。 在丘陵城中躲过了几次,原以为万事大吉,没想到今日会面临更严峻的局面,一个人面对不计其数的敌人。 “‘操’尼玛!老子不是玩三国无双啊!” 李权大吼了一声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像疯了一样朝前面冲过去! 或许是心存侥幸,又或是真的没什么骨气,这一刻,李权竟偷偷试了试调动阳气,结果,一阵无力感险些让他栽倒,于是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个人,一把刀,很快就被淹没在白‘色’的海洋中,狭窄的夹谷被白‘色’添满,就像山洪一样,白‘色’涌动是‘浪’‘花’,刀剑撞击的声音是‘浪’涌。夹谷中的战斗似乎比外面千军万马的‘交’战还要‘激’烈! 天上惊慌的鸟群似乎注意到了下方的战斗,变得更加疯狂,更加‘迷’茫。 白‘色’的海洋中渐渐开出了鲜红的‘花’,又像是红‘色’的墨汁滴在水中,晕染之后很快又被更多的白‘色’覆盖,可不管白‘色’如何淹没,中间一个红‘色’的小点始终没有消失。 那是李权!一个被现实‘逼’得只知道杀的俗人,因为这一切什么意义都没有,只是求生的本能,来自本能的反击。 渐渐的,李权忘记了目的,忘记了逃走,忘记了路线,忘记了一切。 因为是个俗人,所以他只记得要活下来,所以他异常地凶狠! 献血染遍全身,钢刀已经看钝,只有身体的力量好似用之不竭,他就像是白‘色’海洋中‘激’流而上的锦鲤,莹莹之火却始终不灭,也不知这样的状况能持续多久,更不知出路在哪里? 没有出路,没有尽头!李权又杀了几个冲向自己的敌人,喘息环顾之际,忽然想到了那个梦…… . 第697章 :圣后出现 对于梦境,大多数人对大多数梦不会有太多印象。 。 李权也是如此。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白衣白衫的敌人,就像白‘色’的海洋不给自己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这个情景似曾相识,李权只依稀地记得梦中有过这样的经历,但要说具体的却又想不起来。这种怪异的感觉影响着李权的思绪,手脚变得慌‘乱’,力气好像在开始减小了。 …… …… 风暴的中心不是李权所在的位置,而是师徒二人的‘激’烈‘交’战! 两位超一流高手的战斗带来了可以用天崩地裂形容的动静,真气与真气的撞击发出一声声轰鸣,丝毫不弱于两军‘交’战时炮火的轰炸声。 已经不知道‘交’手多少回合了,四周一片狼藉,两边山壁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士兵们只能看着,连‘插’手的勇气都不敢有。 又一次‘激’烈的碰撞后,气‘浪’一阵阵地朝四面扩散。山崖上,一块巨石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终于滚落下来,自百米高空,如陨石坠落,半山腰的群鸟四散而逃,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雷还要响的轰鸣,地面也被炸出了一个深坑。 所有士兵脸‘色’惨白,仓皇地躲避巨石碎裂飞溅出的石子。 上官柔儿剧烈的喘息着,握剑地小手颤抖得厉害,虎口已经开始渗血。而对面的柔儿师父也不好受,不单单是气喘,献血已经染红了她‘胸’口的白衣。 “当真是好徒儿啊!当真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上官柔儿也是杀红了眼,冷声道:“师父说过,对敌人不能仁慈,就算师父也是一样!师父,我劝您还是不要阻拦我了,当初我与李权说过,当他全心全意只为我一人做一件事的时候,我就会脱离白莲教随他而去。现在,李权他来了,只为我一人而来,他完成了我的期待,而我也要履行我的诺言。我去意已决,谁也挡不了!” “好c得很!”柔儿师父面‘色’惨白,颤抖着举起剑,“既然如此,那就……噗!” 柔儿师父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太乐观了,话没说话,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上官柔儿:“师父,咱们还是别打了吧?徒儿已在不知不觉中超越您了。” 柔儿师父的脸上多了一丝惨然,虚弱笑着:“呵呵,要不是那臭小子刚才偷袭,你以为你能胜我?” 上官柔儿还要说什么,身边忽然冲来一个人影:“柔儿大姐,你别废话了!李老爷被困住快撑不住了!” 上官柔儿一惊:“你是谁?“ “我是李老爷的手下,跟他一起来救你的。” “李权被困了?在哪儿?!” 王三麻指了指前方,上官柔儿什么也不顾,纵身冲了出去。 柔儿师父还想阻拦,但尝试之后发现自己已动不得了。 …… …… 李权感觉自己杀了至少有一千人,眼珠子都沾满了敌人的献血,看着一切都是鲜红的,像是着了魔一般。 虽说人的感觉通常会出错,但也足以证明李权杀了很多很多人。 可是,情况没有丝毫的变化,敌人的势头一点儿也没减弱。可李权渐渐感觉吃力了! 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当有了疲惫的感觉时,体力便会迅速下降,身体先变得迟钝,然后渐渐变得不听使唤! “嘶!” 忽然间,李权‘抽’了口凉气,后背被人捅了一刀,好在只是破皮,疼痛感反而让李权‘精’神一振,思绪变得清楚了些!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叫喊声,而喊声中竟带有一丝丝哭腔,叫李权微微皱眉。 “李权!” 回头一看,一袭白衣落下,紧接着就是剑气,以李权为中心,四面八方炸开了血‘花’。 “柔……柔儿!”李权吃惊地瞪着眼,摇了摇头。 上官柔儿浑身抖得比李权还厉害,声音发颤:“你你你……你怎么……你伤到哪儿没有?” 李权笑了笑,嘴巴微张,却没能再发出一个音符,上官柔儿的出现让李权最后一丝坚持破灭了,两眼一黑昏倒再了上官柔儿怀中。 上官柔儿大惊失‘色’,看这李权身上的血觉得嘴皮都有些发麻,同时,一股滔天怒火锁定在周围士兵身上。 士兵虽多,但若是上官柔儿出手就不同了。只能‘肉’搏的李权只可一个一个地杀,上官柔儿可就是一片一片地屠,人数再多也有顶不住的时候。 只是上官柔儿消耗过大,现在又要分出一个手来抱着李权,行动很不方便。本想将李权‘交’给王三麻的,谁想自己来得太快,王三麻还没赶到。 又有士兵在靠近,上官柔儿提起‘精’神毫不退让地回瞪着人群,低声道:“你们当真是不怕死的?” 上官柔儿的话音刚落,一句内容相差不多的话语即可传来:“柔儿!你当真是不怕死?” 一听声音,上官柔儿神形剧颤,失声惊叫道:“圣后!” 前方人群忽然一阵‘骚’动,士兵开始往两侧退避,上官柔儿视线的阻隔越来越少,人群中,圣后的身影赫然出现了! “真的是圣后!” 上官柔儿脸‘色’惨白,双脚都忍不住发颤起来。 人群中,圣后一步步地朝上官柔儿靠近,而上官柔儿则不受控制地后退。面对这个人,实在是生不起半点儿反抗的勇气。 正因为是白莲教骨干分子,所以才了解圣后的可怕,如非得到消息说圣后不在军中,上官柔儿也不会如此大胆。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消息是假的,圣后根本没走!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圣后走到人群前列,冷‘艳’扫视着周围尸体,瞪向上官柔儿:“柔儿,你当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是都跟你说过了?本座会传位于你,以后你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为何还要背叛我?” 上官柔儿已心生死志,此刻还需担心害怕什么? “以后?以后是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说下辈子?你无非是想我为白莲教卖命罢了!你看中的是我的身手,再没有别的!” 圣后表情一变,故作柔弱地‘揉’着眼睛,好像在流泪:“柔儿!你这么说就太让人寒心了!” 可上官柔儿却感觉自己的脚想被冰冻住了一般,好似失去了知觉。 . 第698章 :爆米花 圣后故作伤心之态,明明没有看这上官柔儿,但上官柔儿却还是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势笼罩全身,压迫感让人的脚趾头都没法动一动。-- 上官柔儿汗如雨下,慌张地看着四周,原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上官柔儿眼睛一亮! 圣后身后竟突然跳出一个人! “不要啊!”上官柔儿吓傻了,竟然有人想对圣后进行偷袭!天底下没人能对圣后造成一点儿伤害,更何况一个投机取巧的小贼? 那人正是王三麻!一个王三麻根本没被圣后放在心上,就算看到了估计也会当做蝼蚁一只。 王三麻的举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以至于圣后都没作出反应。但这样还不够,因为上官柔儿知道,王三麻没法发出对圣后构成威胁地攻击! 上官柔儿不敢看接下来的惨象,正要闭眼,却见王三麻手中掏出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布袋! 奇迹马上发生,从王三麻拿出麻袋的瞬间,圣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正要回头! 上官柔儿感觉自己眼前一‘花’,一阵恍惚,好似‘精’神游离了片刻,当她再回神看时,圣后莫名其妙不见了! 上官柔儿脑中一片空白,此等情况岂是人能理解的? “圣后去了哪儿?” 上官柔儿疑‘惑’着四处观望,但一点儿圣后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身体也感觉不到威压了。这时,王三麻快步过来:“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上官柔儿回神,一看四周情况,周围的士兵好像也因刚才奇怪的一幕而呆住了,圣后走出人群时留下一个通道,此时正是突围的最佳时机! 上官柔儿不再多想,一手抱着李权,一手抓着王三麻,运足功力朝前方冲去! 这一下是给士兵们来了个措手不及,敌人队伍被上官柔儿冲得人仰马翻,很快就找到了来时哨塔的绳梯。 上官柔儿借着绳梯,速度飞快,三两下就脱离了包围圈。 站在哨塔所在的山岩上,上官柔儿已是季度疲惫,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心想,到了这里,总该能逃走了吧? 欣喜之余,低头看了看怀中昏‘迷’的李权,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忽有喜极而泣的冲动。 “咳咳……” 忽然间,李权拧眉一阵咳嗽,口中溢出一些唾沫,‘混’着血‘色’看着有些渗人。 上官柔儿不知血是李权的还是别人的,担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怎样?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李权轻轻地点了点头,急促地喘着气,满是鲜血的手指向自己喉咙:“闷……闷了一口气!” “你就别说话了,我带你走!”上官柔儿看向上方密林丛生的山壁,一咬牙就要往上,可这时王三麻突然叫了起来: “等等!” “又怎么了?” “不对不对!有点儿问题。” 王三麻的表情很奇怪,低头在身上翻找,很快就‘摸’出了那个小布袋,只见那小布袋不知是何缘故,忽然间变得如胀气的气球一样,鼓鼓的,还在一点一点儿膨胀,许多白‘色’雾气正从袋口冒出,好像里面装着炸‘药’就要爆炸了一样。 上官柔儿大叫:“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王三麻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慌慌张张地不知如何解释,从腰间把袋子解下,放在手心,忽然就感觉袋子温度极高,烫得一下将袋子甩了出去! 袋子从高空直坠而下,王三麻大叫:“我的宝贝!” 情急之下就要跳下去追,好在上官柔儿眼疾手快,一把将之按住:“你不要命了?” “我的……” 王三麻话没说完,忽见下坠中的袋子停在了半空,突兀地在半空打转,像活了一般。 地上的士兵也注意到了,所有人都看着这袋子。 袋子在半空越来越大,一开始还只装得下个拳头,晃眼就能装得下一个人了。同时,袋子外壁的粗布开始变红,袋口的白‘色’雾气越来越浓,袋子里面传来了“嗡嗡”声。 “不好!要炸了!”王三麻大叫一声,撒‘腿’就往山崖上爬,上官柔儿后发先至,一跃就超过了王三麻的头顶。 就在这瞬间,下方“轰隆”一声,袋子膨胀到极点一下就炸开了! 上官柔儿抱着李权,只有李权在恍惚间看到了袋子爆炸时出现的奇景! 李权懵了,傻傻地拍了拍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身下十几米远半空中,忽然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细细一看又觉得不对!那哪儿是什么白‘色’莲‘花’?分明就是不计其数的爆米‘花’啊! 的确是真真正正的爆米‘花’,简直无法形容那数量,就像一朵白云从天而降,又似一场暴雪毫无征兆地飞来! 好在是在爆炸的上方,那些凭空出现的爆米‘花’像子弹一样攒‘射’着打在李权身上,并不觉得疼,但铺天盖地犹如‘浪’‘潮’瞬间就把李权视线遮住了。 “唔……” 李权想张嘴说话,立即吃了一大口爆米‘花’,嚼一嚼吞了,***还‘挺’好吃! 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上官柔儿和王三麻身上,他们也吃了不知多少这样的爆米‘花’,估计再持续一会儿都得撑死。 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炸,炸出的米‘花’不计其数,而且没完没了,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上官柔儿不得不抓住一块山壁不动,想等这米‘花’攻势过了再走。 李权被抱着反正没事,脑子飞快地转动,想知道这爆米‘花’到底从何而来? “这尼玛也太奇怪了吧?” 想了想,李权忽然猜到了事情缘由。他刚从昏‘迷’中回过神,看到刚才的袋子,很明显是王三麻的空间储物袋,抛开为什么会爆炸不说,里面装的东西李权是知道的。 前几天为了让丘陵城的将士弃城,他让王三麻用空间储物袋把城中粮食给全装走了。那可是足够一万人吃上一年的粮食,而且几乎都是白‘花’‘花’的大米! 袋子一爆炸便将里面的粮食炸成了米‘花’,因为数量实在太多,最终形成了这样的奇景。 这爆米‘花’的‘浪’‘潮’一直的持续了一分钟,宛如沉寂在满是食物的童话世界,只要一张嘴就有香喷喷的米‘花’送到嘴里。不过,吃得多了也会让人感觉厌烦。 渐渐地,米‘花’的势头减弱,三人的视线中重新出现了蓝天绿林高山。 李权虚弱着追问:“王三麻!你丫的在袋子里装了什么?” 王三麻回头,正要回答,却见他表情一变,倒‘抽’一口凉气就呆住了。 李权和上官柔儿一起回头,同样是双目圆睁,只见下方一片雪白,夹谷地面好像被白‘色’填充了五六米的高度,若非知道那是爆米‘花’还得以为是下了一场暴雪。让人心颤的是,下方的白‘色’中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要知道,方才下面可都是白莲教的士兵呐! “该不会是被爆米‘花’给活埋了?” 一个米‘花’可能没什么重量,但是数以亿计的爆米‘花’压下来那就不好说了。这是足够一万人吃一年的粮食,就算一人一天吃二两,算一算…… 李权挠挠头,好像没算出来,不过也没必要,反正看下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估计那些士兵是悬了。 事情进展实在是戏剧‘性’,人被爆米‘花’活埋?这种死法得多冤? “哎!”李权叹了口气,感觉身体依旧疲惫,在上官柔儿的怀抱中很舒服,正准备闭眼休息的时候,视线中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一丝丝红‘色’! 李权猛地睁眼,看向半空,果然见那红‘色’之处有一个人! 李权当即气血上涌,险些被直接吓晕了! “圣圣圣……圣后!” 听李权叫喊,上官柔儿也回头,果见刚才消失的圣后又忽然出现了! 只是圣后现在的模样相当狼狈,头发蓬松,冒着黑烟,一身白衣也破破烂烂,不过身上并无伤痕。只见她怒目圆瞪,虚空而立,目光正锁定在三人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柔儿身子僵硬起来,原以为圣后不见给了自己一线生机,哪想现在又出现了? 王三麻这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刚才我……我我把她装进了袋子里,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凶狠,竟把我的袋子都炸了。” 上官柔儿似懂非懂,而圣后已经踏着山岩飞跃到了三人上方。 距离不足三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有如实质的怒火再焚烧着四周空气。上官柔儿和王三麻都感觉到一股犹如寒冰的威压笼罩过来,身体四肢再次失去了控制! “完了!”上官柔儿惨然一笑,看着李权,“看来咱们只有在黄泉路上相见了!” 李权自知毫无反抗的能力,心中已有觉悟,面对圣后的怒火,他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尔等今日犯下的罪!本尊会让你们一点一点偿还!” 李权是真笑,笑得很开心,而上官柔儿和王三麻都知道李权在笑什么,生死之际也不用害怕什么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圣后气急,正要动手,李权忽然指了指她头顶:“圣后娘娘,没想到您还穿这种款式?” 圣后顺着李权所指往自己头顶一抓,一件近乎透明的红纱肚兜被她拿到了眼前! “‘骚’!实在是‘骚’!” . 第699章 :星河般璀璨的眸子 卡文卡出翔了,今日就这样。 …… …… 圣后何许身份? 高高在上,典雅端庄,何曾被人冠以“骚”字名头? 终归是个女人,一瞬间有些发愣,几乎本能地答到:“这不是我的!” 李权当然知道那不是圣后的,看那王三麻酱紫色的脸就能猜到,估计就是这家伙偷某家姑娘的纪念吧?没想到临死的时候还能用来气人,这也算不亏! 圣后呆愣片刻,回神之后便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尖啸传来,像圣后在怒吼,又像空气在震动。而李权三人皆被这诡异的声波刺得的脑子发胀,阵阵眩晕无法抑制。 上官柔儿身子一晃,仰头便从悬崖上落下,李权也随之而落。 刹那间,李权只感觉风在耳边呼呼而过,那阵阵的眩晕感叫人意识越来越模糊,心想“完了!彻底完了!从这么高掉下去,就算自己体质过人怕也要少半条命吧?” 然而,李权没感觉到身体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在空中滑落的时候,李权又昏了过去。 …… …… 当李权再次醒来,早已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方。 顶上潮湿的土墙上又浸水的痕迹,坚硬的土床没有一层棉絮或布料,依旧有一股潮气。一只凶虫差点儿钻进了耳朵,惊得李权坐了起来! 一股犹如被电击的酸痛感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蝉,扭了扭脖子,又一阵关节脆响声。 “呼!”李权大喘了一口,算是回过神来。 前方一个土台摆着一盏灯,好似灯油即将耗尽,燃得很小,只有一丝蓝色的火焰。 李权拧着眉头,看了看自身,发现身上确实干裂的血块,随手一擦,血块就像烤焦的饼干一样纷纷化作粉末落下,身上的臭气熏得骚扰李权的甲虫一路乱窜。接着,李权被火光后面的情形吸引了,几根细小铁柱直挺挺地立在那里,铁门上的铁链也散发着同样的冷光。 监牢? “这是哪儿?” 李权双手按着太阳穴,一边嘀咕一边回忆之前的事。 记忆一点点涌现,思绪到了坠崖的那一刻! 李权忽然明白了,之所以从几十米的高空坠下而没有事,关键肯定是地上堆积了好几米的爆米花,冲击力肯定被地上的爆米花化解了。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照目前的情况看,此地应该是白莲教的监牢…… “老子搞出这么大的乱子,那圣后为什么还不杀我?” 李权百思不得其解,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活着! “既然对方把我关在牢里,估计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对我不利的。” 想到这,李权稍微放心,起身朝牢房门口走去。 地上尽是黑乎乎的稀泥,也不知这监牢是有多久没用了。李权心中默默抱怨,心说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大员,就算是阶下囚,待遇也不该这么差啊? 走到铁栏前,看了看情况,抖了抖铁门,然后摇摇头。 铁门用了两层锁,没钥匙是出不去的,试了试阳气,同样无果,这不禁让李权一阵丧气。 “喂!有人吗?” “喂喂!快来人,我……我不行了!我肚子痛!救命啊!” “……” 没有反应,好似一个人都没有。铁栏外是黝黑的岩壁,两侧是狭小的走道,研究半天之后,李权发现这里好像就只有一个牢房。 油灯熄灭了…… 空荡荡的牢房中没有一点儿光。 “灯油没了!有没有人听得见啊?” 又喊了一嗓子,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接下来,李权有种被遗弃的感觉,独自被扔在牢房中,没有灯,没有人,食物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李权感觉自己快崩溃了。李权不会感觉饿也没有感觉渴,在黑暗中什么都不能做,有时候甚至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游离在黑暗中的意识,其实肉身早已经死了。又时常想着修炼功法根本没什么好处,再这样孤独的环境中度过,宁可早点儿饿死了的好。 连一开始打扰他的凶虫也找不到,只有时不时传来的滴水声。 李权所在的位置头顶一只又浸水,虽然很少,可能半个时辰才能有一滴水滴下,但李权还是想从这点线索中找到突破,尝试着撞牢房顶部,幻想自己在湖泊底下。尝试之后又觉得不对,现在自己不能用阳气,万一真的大水倾泻而下,自己不被活活淹死?随后又想,淹死了也好! 就在这种纠结中一点点混时间,就在李权感觉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了! 李权精神一振,长时间在幽闭安静的环境中,任何新的声音都逃不过李权的耳朵。霎时,李权就要扑倒铁栏上去观望,可理智让他冷静下来,赶紧躲在角落细细地听着。 脚步声很熊小,在这种环境,李权都要全神贯注才能听得真切,可见来着是个武功不弱或者擅长隐匿的人。 “难道是王三麻?” “不可能!他的空间储物袋都被毁了,凭什么逃脱?” 正想着,脚步声已经很近了,仿佛就在铁栏外! 忽然间,一双闪着璀璨般光彩的眸子出现在视线中!这里漆黑一片,连铁栏都看不清楚,只有一双眼睛突兀的出现在不远处! 这种情景本该是诡异且吓人的,可李权看到的瞬间,精神一震。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同时,那双眸子是真的很好看,就算出现得突然也不会让人感觉有丝毫害怕。 璀璨、幽静、神秘,宛如星辰凝聚般动人,深邃让人百看不厌,让人沉寂其中,宛如醉人的美酒…… “跟我走!” 清冷的声音打算了李权的思绪,不知何时,铁门已经被打开了。 李权能感觉到黑暗中有双白皙的手正朝自己伸过来,几乎不受控制,又像是被磁石吸引,李权的手掌在黑暗中一下就将对方的手掌抓住了。 对方的手不似想象中那么嫩,但出奇地真实,甚至可以感觉到两手相握的瞬间,小手轻轻颤抖地瞬间。 李权有些发愣,却被对方轻轻一拉:“还愣着干嘛?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 “哦哦。” 李权恍惚地出了牢房,感觉跟对方不过咫尺,一股淡淡的香气迎面扑来。 “姑娘,你是……” “别废话,赶紧走!” 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眼神中带着急切,没作任何解释,拉着李权就往一个方向走。 李权被对方眼眸震慑片刻后,在赶路中渐渐恢复,随之而来的便是难掩的激动。 李权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呆了太久了,好不容易见到个人,而且还是来救自己,而且还是个女人!众多因素组合在一起,叫李权激动地有些哽咽。 “谢……谢,谢谢姑娘。” “你……”一开始,女子的声音很冷,但刚说了一个字,好像察觉到李权的情绪不对,话语柔美了很多,“你不用谢我。来救你只是……只是为了一个人。” “姑娘,你是谁?我感觉认识你。” “我们不认识。” 说完,女子加快了脚步。 李权又零零散散地问了些,但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也将思绪放在走路上。 地道路很长,弯弯绕绕走了半刻钟,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亮光。 那是灯火的亮光,并不亮,但对李权而言那绝对是刺眼的存在,自远方的小小的出口处传来,像是有人举着电筒直射自己的眼睛。 李权眯了片刻才缓过劲儿,再睁眼时就看到女子一身夜行衣,头发被盘成了道姑样式,用一根木质发簪固定,因为没见她拿着拂尘,所以不能确定是不是道姑。 女子走在前头,只留下一个背影,看着那个轮廓,李权的眉头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皱起。 “到底是谁呀?” 李权一路看着女子的背影,不觉间就出了幽闭的通道。 外面是一间光纤昏暗的屋子,连接着走廊,入口处用上号的丝绸为帘,为数不多的小物件也很精致,看上去是个风雅的地方。但似乎还在地下,因为光线只有油灯。 李权想问这是哪儿,却被对方拉着快步往外走。 这一路走得极快,而其中道路更是错综复杂,穿过了无数走廊,避开了无数眼线,也不知是个怎样的地方。 带着李权的女子没有半分停顿,好似对此处无比熟悉。 又过了一刻钟,李权渐渐感觉光线自然了,有了清新空气地味道,继而又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 忽然,女子在一个有自然光渗入的门口停住了!女子探头出去看了看,然后又拉着李权继续走。 一出门口,李权视线豁然开朗,感觉来到了这个宫殿的大殿,其规模格局样式几乎和皇宫早朝大殿一样,而且更加别致,因为中间是一个溪水潺潺的小池,仿佛能闻到水中的淡淡清甜,怡人至极。 “别看了!快走!” 这一次李权没有听女子的,身子仿佛定在了原地,目光落在水池中央,莫名地燃起了狂热的火焰! “一支生九朵,一朵开九瓣!” . 第700章 :晚晴的下落 “你在看什么?”‘女’子有些不耐,扯了扯李权。。 。这一动之下才注意到李权的视线,脸‘色’不由得变了。 李权还死死地盯着水池中央,那一朵洁白无暇酷似蒲公英的‘花’朵静静立着,时不时随清风摆动下身姿,活像一个又灵‘性’的姑娘。 之所以说它像一朵蒲公英,是因为它开出的‘花’均匀的往四面八方生长,‘花’朵一般大小,完美地拼凑成了一个圆形。 看到它,李权忽然明白惠子来信中的图是什么意思了。眼前这东西绝对是皇上口中的机缘“九天地莲”! 李权根本不用想也不用数,那球形的‘花’簇中一定有九朵,一朵不多,一朵不少,每一朵‘花’都开着九瓣,一瓣不多,一瓣也不能少! 天底下绝没有类似的植物存在!那就是救治‘女’儿的灵‘药’! 李权只觉脑子一热,像是有一口火山在心里爆发,瞬间就冲了过去! ‘女’子大惊失‘色’:“回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李权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预料。当她准备行动的刹那,李权已经扑到了中央水池内! 也顾不得池中水冰凉刺骨,李权探手就要去摘! 九天地莲乃天地灵物,本身就有灵智,感觉危险‘逼’近,那‘花’朵无甚变化,只是水下根茎忽然生长起来,无数滕蔓朝李权卷过来。 李权没想到一株植物也有如此能力,看这铺天盖地而来的触手一样的藤蔓,瞬间就被裹了个结实,藤蔓上的倒刺锋利无比,李权这样的体质也被瞬间刺出无数口子。 李权大惊失‘色’,奋力地挣扎,但没有丝毫作用,就在这时,一道剑光闪过,柳叶剑一闪即逝,再次给李权熟悉之感。 没等李权反应过来,身上的藤蔓松了,好像凭空消失一般藏入了水底。而此时,那九天地莲的‘花’朵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嗖”的一下往水底钻去。李权距离‘花’朵还有一点儿距离,探手去抓却没找到,心中万分焦虑,心说要是让它缩回水中,不知会多出什么变故? 当李权以为没戏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将即将入水的‘花’朵掐出了。九天地莲就像人一样疯狂扭动着,想要从‘女’子手中挣脱。 ‘女’子没有看‘花’,看着李权严肃道:“你要它做什么?” “这是不是九天地莲?” ‘女’子点点头。 李权大喜:“那就对了!我要它救我‘女’儿!” “你‘女’儿?” “对对对!”李权着急地想给对方解释,‘女’子却摆摆手,“好了!” 话音刚落,九天地莲已经被‘女’子摘下送到了李权面前。 “拿着快走!” 李权愣了愣:“谢……谢谢。” 这可是‘女’儿的救命稻草呢! 李权接过九天地莲手抖得厉害,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内,还有些不放心:“这位……姑娘,不知这九天碧莲这么放着会不会坏?‘药’效能持续多久?” “放心,此物千年不化。” 听‘女’子这么一说,李权安心了不少,随即又对这‘女’人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为什么她对这里如此熟悉?好像对九天地莲也很了解。 没时间给李权细想,因为刚才的动作,大殿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已经能听到很多人陆陆续续地朝这里赶来。 在‘女’子的带领下,李权成功离开了不知名的宫殿。 一路逃避追击,经过一天一夜,李权在‘女’子的带领下到了一间民舍。 经过一天观察,李权知道自己还在夷洲。此处是夷洲的一个小城,因为白莲教的缘故,李权在夷洲看到城市都绕道走,已经很久没在这种有模有样的民居中了。 民居很简陋,却是砖墙瓦顶,在夷洲很少见,同时看着也亲切。 现在终于能安静地休息一会儿了,同时也能好好打量这个救了自己的‘女’人。 ‘女’子一身黑衣,加上‘蒙’面,从外貌看出端倪很难,唯一的特征就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藏着很多讯息,却又让人没法看透。从身段上看,此‘女’应是中年‘妇’人,只是保养得很好。 ‘女’子在‘床’上打坐,知道李权在看她,没有理会。 “这位姐姐,你究竟是谁啊?” “我们不认识。” “那你为何要救我?” “之前不是已经说了?是为了一个人。” “谁?” 说到关键处,对方又不说话了。 李权想了一会儿,心说对方要是会告诉自己,一开始就说了。现在再怎么问也是白搭。于是改变方针问别的: “姐姐,关我的是什么地方?” ‘女’子又开始回答:“白莲教总舵。” 李权一惊:“姐姐是白莲教的人?“ “以前是。” “哦。”李权点点头,又问,“那姐姐可否知道白莲教为何不杀我,反而将我关起来?” “你也算是个比较重要的棋子了。留你一命在关键时刻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那现在白莲教和朝廷的战斗怎样了?” “白莲教和朝廷的战斗?” 不知为何,‘女’子脸上忽然多了不明所以的笑,“与其说是白莲教和朝廷的战斗,不如说是大庆和大华之间的战争。” 李权一愣:“这……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夷洲已经被大华接管了,按理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大华境内。” “啊?这……这也……”李权吃惊地张大了嘴,有些不相信,“那白莲教呢?白莲教被大华灭了?” ‘女’子嘲笑道:“白莲教本就是大华安‘插’在大庆的势力,何来灭之一说?” 李权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两国之间已经摊牌,这也是公开的秘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如若不然,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些?” 李权起身,愣了楞又颓然的坐下:“如此险恶情景,也不知柔儿怎样了?” “柔儿?”‘女’子语气忽然提高几分,“难不成你心中就只有上官柔儿一个?!” ‘女’子这话脱口而出,好似没经过考虑,正因为这样的话,忽然让李权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为了一个人是不是晚晴?!” “你……你说什么?”‘女’子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就算竭力隐藏也逃不过李权的眼睛。 “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晚晴让你来救我的!晚晴她再哪儿?说什么快则一年,满则三五载,现在都过了多久了?她到底在哪儿啊?”李权很‘激’动,起身就要去抓‘女’子的衣裳,被‘女’子躲开后,不住地喘着粗气。 有些记忆不去触碰还好,一旦触碰便会让情绪汹涌而出。 看着李权‘激’动的表现,‘女’子若有所思,淡淡问道:“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你的面前。如果我告诉你晚晴的下落,你是先去找晚晴还是先回家救你‘女’儿?” “找晚晴!”李权毫不犹豫地说道。 ‘女’子皱了皱眉,好像对李权的回答不甚满意。而李权随后再解释:“我‘女’儿现在暂无危险,这一点儿时间耽误得起,晚晴不同。早一天找到就能早一天一家团圆!这位姐姐,晚晴对我很重要的,求你告诉我吧!” ‘女’子沉默了,愣愣地看这窗外。李权很着急,还想说什么,被‘女’子打断:“她在大华京都。” “大华京都!怎么走?我这就去找她!”李权难掩喜‘色’,不受控制地上前将双手搭在了‘女’子肩膀上。 ‘女’子这次倒是没有躲,平静地看着李权:“你确定?” “确定!” “我倒是可以继续带你一路。只不过……” “不过什么?” “有些忌讳要先跟你说清楚。现在你被我救了,那是整个大华的头号重犯,此行你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我只会送你到京都,其他的你只能靠自己。至于你跟晚晴又没有缘分相见就得看天意了。” 李权又一口答应,因为能得到晚晴的消息已经是意外收货,至于更多李权也不敢再想。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李权打起‘精’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随时或者是现在?” “现在!”李权兴奋地回答,脑海中好似又浮现出晚晴的音容笑貌,那一声清冷又带着股酥酥麻麻味道的“相公”又在耳边回‘荡’,人虽未动,但一颗心早已飞到了遥远的大华京都。 本来是说走就走,可到了临行之际,李权还有些牵挂,问‘女’子:“不知如何能传达家书?我这一去又不知何时能回,家中夫人定会担心……” ‘女’子对李权这话颇为满意,点点头:“写下‘交’于我,我自会为你送到。” “那多谢了。” 又过了一会儿,李权写好家书‘交’给对方,本以为可以离开的时候,李权又想到了一个人:“姐姐,不知柔儿……” “恩?”‘女’子眉头一挑,脸上满是不悦。 李权现在可不敢得罪人家,赶紧赔了个笑脸,改口道:“不说也罢,那王三麻呢?” 心说只要知道王三麻的情况也能猜到上官柔儿有没有危险,结果‘女’子根本不知王三麻是谁。 得不到上官柔儿的消息,李权便心有牵挂,‘女’子实在看不过眼,终于冷冷地说了声:“不要瞎‘操’心了,白莲教是大华的势力,有些事情圣后她一人说了不算!” . 第701章 :解毒 没了后顾之忧,李权可以一‘门’心思投入到寻找晚晴上。。 至于大华和大庆之间的战斗也不是漠不关心,只是李权觉得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还是让战争顺其自然吧! 李权跟着‘女’子走了,为了方便称呼,‘女’子让李权称呼她雪姐姐。 从夷洲到大华京城要好些日子,为了掩人耳目,两人选择了徒步。相处几日后,李权发现这位雪姐姐其实并不是太冷漠,尤其是她脱掉了夜行衣,换上一身平民衣裳,再‘露’出那绝美的脸颊时,就算对李权如何冷淡,只要她轻轻哼一声,李权也感觉温暖如‘春’。 这位雪姐姐的确是个端庄的‘妇’人,也可能是换上了民‘妇’的衣裳,李权总感觉她身上有种低调的奢华,又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想要亲近可有不敢亲近。 一天、两天…… 到了夷洲通往大华的边境,这里的通关口已经简化了,不似以前那么严格。看来雪姐姐说的没错,夷洲已经成了大华的领地。 离开夷洲沿官道又走了两天,因为战事缘故,官道上的人很少。 对于大华,李权并不了解,唯一有听过的就是大华境内的江南一城,被称之为天下第一风雅之地。至于大华的京都嘛,李权知之甚少。不过大华历史悠久,足有七百多年的历史,非大庆可比。所以,单人气而论,大华人口比大庆要多很多。不过大华以文立国,军事上似乎稍逊于大庆。 两国也算各有千秋,势均力敌。 这一次夷洲之变必然引发一场大战,谁赢谁输,现在还没法论断。 走了没多久,李权感觉体力不支了。 也不怪李权坚持不住,想想这可是徒步,李权又没有内力做支持,完全凭借‘肉’体的力量。穿过夷洲已是不易,之前一直咬牙忍者,因为觉得再雪姐姐面前表现得如此很逊。结果……结果证明人始终是有极限的。 所幸的是,在李权发现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不远处正好有一间客栈。 客栈是建在官道上供人歇脚的,很简陋,但来到大华境内,风景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官道的起伏很多,上坡下坡‘交’替不断,不似大庆那般平坦,但这里树更茂盛,气候也更加炎热。 李权呆在客栈房中,躺在‘床’上望着窗外。 此时正值正午,太阳毒辣得的很,还好窗口有一根茂密的枝丫过滤了一下,树叶的漏空处,远处高山起起伏伏,一座连着一座,云雾层层叠叠,在烈日下看得真切,同时又美不胜收,酷似一副畅快淋漓的山水画。 休息让李权的身体在快速充电,而思绪早已飘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了晚晴身上。 呆呆地望着远处青山,眼神像是在述说相思。 “嘎吱……” ‘门’开了,雪姐走了进来,然后将房‘门’紧锁,还用几张凳子给堵住。 奇怪的行为立即引起李权的好奇:“雪姐姐,您这是?” 对方并未理会,直接走到了李权‘床’上! 这把李权吓了一跳,心说这位大姐姐不是看上我这块小鲜‘肉’了? 赶紧往后缩了缩,谁知对方仅仅是为了关上窗户。 李权从‘床’上坐起,笑着问道:“雪姐姐,您这是闹哪一出啊?” “帮你解毒。” “解毒?”李权先是一愣,后又意识到了什么,惊喜道,“你能解我体内的的毒?!” “被废话!把这个带上!” 说话间,雪姐手中多了一张方巾。 “带上?” “‘蒙’眼睛!” “‘蒙’眼睛?” 李权心说真是奇了怪了,好好地解毒怎么要把眼睛‘蒙’上? 雪姐脸有些红,声音却很冷:“你体内的毒不好解,双方都不能有任何遮蔽,否则……” 话还没说完,李权摆摆手:“嗨!直接说要脱衣服不就是了?我脱还是姐姐脱?” “……” “奥!我懂了,原来是两个人都要脱!” 李权话说得没错,可雪姐表情一阵‘抽’搐,总感觉这货好像突然兴奋了。 “好了!雪姐姐,我脱好了。” 才一愣神的功夫,雪姐视线中赫然出现了个赤|‘裸’健壮的男‘性’身体!那一身腱子‘肉’别说还‘挺’好看的…… 雪姐忽然摇了摇头,脸上多了一股铁青,眼睛一闭,将手中方巾丢了过去。 “让你先‘蒙’上眼睛!” “……先‘蒙’眼睛我怎么看这脱衣裳啊?” “你……”雪姐感觉阵阵眩晕,一腔怒火的跑到嘴边却又没了。 “雪姐姐,你怎么不‘蒙’眼睛?我……我这不是被你看光了?这样不公平呐!” “我眼睛自己会闭!” “那干脆我也不‘蒙’了,我也自己闭着就行。” “你再说一句试试?” 李权偷偷地笑了笑,感觉玩儿也玩儿够了,老老实实将眼睛‘蒙’上。雪姐见李权没了动静,尝试着睁开眼,发现对方果真老实了,心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时光在对方的身体游离着,不知不觉间竟停在了那羞人的位置! “雪姐姐,你在干嘛?” 李权突然的问话吓得雪姐差点儿尖叫,接着就感觉脸颊跟火烧一样,还好眼前的家伙看不到,仓皇的脱掉自己的衣裳…… 李权很老实,把眼睛‘蒙’得很严实,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对方悉悉索索脱衣裳的声音。 “雪姐姐衣服下到底是怎样的风景呢?”李权开始管不住自己的思绪,明明刚才还在想慕晚晴,现在却想着别的‘女’人,天‘性’如此,改不了! 想归想,可李权想过之后小兄弟有些不听话了! “乖乖!你丫的能不能挑挑时候?”李权后背开始冒汗,因为他知道这位雪姐姐功夫可不一般,而且从平日里举止来看,可不是随便的‘女’人。要是对方发现,恼怒之下会不会一剑…… “嘶!”李权‘抽’了口凉气,“兄弟,你先睡睡好不好?” 越想,兄弟的反应就越大,好像故意跟李权作对似的。这可要了命了,实现一片漆黑,也不知姐姐的表情如此,更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一刀! “咳咳……” 雪姐轻轻地咳了声,吓得李权一个‘激’灵,伸手就想把小兄弟护住,却听对方低声道:“盘膝坐下,不可‘乱’动。” 对方的平静让李权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就感觉一双水嫩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掌心相对,凝神静气。” …… …… 整个解毒过程其实没李权想象的那么复杂,除了要脱衣服外再无别的联想点,整个过程就是对坐着,掌心相接,一股奇异的气流会从掌心传到心里,缓缓地滋润经脉。整个过程都很舒服,让李权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当雪姐收手,并让李权穿衣解开方巾的时候已经天黑。 李权哪儿顾得着时间,几乎不假思索地尝试调动阳气。本以为会感觉到汹涌澎湃的力量爆发,没想到却毫无起‘色’。 “雪姐姐,您不是说替我解毒……” 雪姐没好气地瞪了李权一眼:“你还说!对方用十天时间让你中毒,如果真那么好处理对方何须费这么大的劲儿?究其根源就是你‘色’心不改,终受其害!现在想要恢复,只有我每天为你治疗一次,至于什么时候能彻底好转,我也不知道。” “啊?!”李权惊讶之余又有些尴尬,“雪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没办法了,看来自己体内的毒不是寻常之物,自己造下的孽也只能认了。不过,如果每天都能跟雪姐赤|‘裸’相对,以后会不会发生意外事故?谁都说不清楚! 这么一想,李权很快释然了。 天‘色’已晚,二人各自睡去。 第二天李权就感觉到雪姐姐给自己解毒后的效果,整个人‘精’神了很多,连日赶路而失去的体力也完全恢复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雪姐每天都要为李权解毒,起初还是在体能和‘精’神上有所反应,过了几天李权就感觉到体内有了阳气流动的迹象,虽然很缓慢且细微,但在雪姐一天天的治疗中在慢慢变好。 这种意外之喜让李权对雪姐的感‘激’更甚。 对方帮得太多了,让李权心有不安,渐渐的,在赤|‘裸’相对的时候,李权再没有胡‘乱’的思绪,对雪姐姐只有满满地感‘激’。 一路平静,晃眼就到了大华京城不远,同时也到了雪姐要离开的时候。 可是,李权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除去,临别之前,李权央求着:“雪姐姐,你再陪我一段时间吧?您好人做到底,总不能半途而废不是?” 两人相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分别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舍,尤其是最后这段日子,李权表现得出奇地好,整天规规矩矩,对对方的照顾也很周到。 雪姐心有所感,却还是摇头:“不行,咱们约定在先,而且我也不想去那里。” “那我的毒怎么办?而且雪姐不是跟晚晴是朋友么?等我找到了晚晴,还要跟她一起好好谢你呢!” 雪姐沉默不言。 “那有没有快点儿解毒的办法?” 雪姐沉‘吟’着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李权正疑‘惑’呢,雪姐忽然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一样的光彩,好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手一抬,轻轻一掌落在李权肩头,李权眼前一‘花’,立即晕了过去。 . 第702章 :老少对弈 李权悠悠醒来,感觉自己睡得特别踏实,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舒展了。。 。 又是一家客栈,一间相对干净‘精’致的客房中。风吹得窗户哐当作响,外面下着细雨,清风阵阵带着泥土的香味。 “雪姐姐!” 李权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之所以会情不自禁喊出“雪姐姐”,是因为这房中满是雪姐的味道,‘床’上是,被子上是,连李权身上也是! 李权微微皱眉,思绪回到了雪姐打晕自己的那一刻。 “雪姐姐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只是为了离开?不对!如果真的只为离开根本用不着这样。” 李权没有去找,因为他能感觉到周围没有雪姐的气息。 “嗯?”李权轻咦一声,看向自己身体,“什么时候感知力这么敏锐了?” 李权意识到不对,神情紧张地试着调动阳气。一瞬间,李权感觉身体的血液在迅速流动,灰‘色’珠子几乎立即发出一声轻‘吟’,一股蓬勃的金‘色’如烟‘花’炸裂一般充实了全身! 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让李权浑身发颤,这种久违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好了?!我的毒已经彻底清除了?” 李权不敢相信,同时又在心里再次感谢这个身份神秘的雪姐,也只有她才能做到如此。 可是她不是说还需要一段时间么…… 李权没法想明白,最后也只有放弃。毕竟,现在找到慕晚晴才是最急迫的。 …… …… 站在数百年历史的古城下,望着青灰‘色’的城墙,它的高大、沉重让李权一阵阵感慨。 不知为什么,不论是大庆还是大华,京城就叫京城,没有别的称谓。或许这是为了彰显至高无上和第一无二,两国皇帝在这上面倒是出奇地统一。可是,大华终究更有底蕴,光是一个京城城‘门’就能看到差别。 不仅仅是更快更大,还因为历史的风霜。 大庆的京城经历过战火,城墙虽经过多次修补,战争的痕迹始终没法完全抹去,它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铁臂将士。而李权此时面对的城楼却如同严肃的老者,你知道它苍老,经历了无数岁月,但从表面上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然而,此刻两国正剑拔弩张,李权好似看到将士和老者对视着,各有各的气势,都分毫不让。 进入大华京城城中,两个京城之间的差别更加明显,大庆的京城给人严肃和紧凑之感,而这里却给人轻松和惬意的享受。倒跟碧洲又几分想象,只是这里的人形‘色’更多变,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都给人更加放松的感觉。 这的第一印象,李权就觉得此处是个好选择,至少比大庆京城好多了。 初来乍到,李权想先找个地方住下,想到最近过多了苦日子,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住处自然要选最好的。 一路走马观‘花’,粗略地了解了大华的民风,唯一的感觉就是‘吟’诗作对者多不胜数,琴棋书画随处可见。以文立国果然名不虚传。 走了一会儿,一处告示栏吸引了李权的注意。 那里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李权挤了好久才看到告示的内容。看过之后又默默心惊,没想到通缉自己的告示已经贴到这里来了。 李权悄悄多看了几眼,发现告示上的图像是自己剃掉胡子时的样子,于是赶紧‘摸’一‘摸’自己新长出的胡渣,有些长度,却还不足称为山羊胡。 一边走一边想如何避免暴‘露’身份,正巧就看到一个有卖假胡子的小摊,上面好多种款式的山羊胡。 李权选了个最贴近自己以前样式的,戴上之后整个人果真又回到了老男人的行列。 如此一来,既能躲避追捕,还能让慕晚晴不会认不出自己。 做好这一切,李权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找客栈上。可这时候李权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了,而且转悠了好久都没见到客栈,好像是进入了百姓聚集的地区。 前方有一个老槐树,槐树下坐着一老一少。老者长徐白发,少年才跟面前桌面齐高,看样子不过七八岁。 李权看着就走上去想问一问,走进之后才发现两人正在下围棋。 棋盘边上的茶水还是烫的,棋盘上一个子都没落下。老者紧闭双眼,老神在在,少年跳上小凳趴在略高的树桩边上看着棋盘,一只小手不规矩地‘摸’出一颗黑子。 李权心说还好没开始,开始了就不好意思打扰了。正要询问,忽见那小子第一子竟落在了小目上! “嘿!”李权心头一乐,来了兴趣,“小目开局?难道小目定式已经流传到大华了?” 这小目开局只在群芳宴上用过,李权是鼻祖。在异国他乡忽然看到一个孩子用自己独有的小目开局下棋,李权哪能不看上一看? 于是,到了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小子落下第一子,老者便瞪眼了,没来由地一阵低喝:“说过多少遍了?下棋要有下棋的样子,谁人如你这般随意的落子?要像我这样!” 说着,老者满布皱纹的老手伸入盒子中,用中指和食指夹住一颗白子,食指下,中指在上,棋子安于中间,表情严禁,腰板笔直,然后轻轻地将手放在棋盘上,中指往下按,食指往后缩! “啪!” 一生脆响后,白子准确的落在了星位上。 老者又眯起眼睛,摇头晃脑道:“看到了没?重新来过!” 李权看老者动作当真膈应,心说这两人应该是师徒关系。原以为小子会按部就班的学一遍,心中觉得无趣,转身就要走。可这时候,小子却嚷嚷道: “哎哟!烦死了烦死了!我怎么落子关你什么事?爱下不下!不下小爷去玩儿了!” 那小子还真不是说说,转身就要走。老者脸‘色’一变,睁眼起身:“回……回来!下s着下!” 刚才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却…… 老者很是不悦,却又有所顾忌,目光重回棋牌,表情又变了:“诶?你怎么又落在小目上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下棋跟做人一样,要规规矩矩,你这小目偏‘门’,与人对局可视为不敬!” . 第703章 :李嗣 老者是极其迂腐之人,不仅李权反感,那小子也很反感。-手中掂量着一颗棋子,瘪嘴道:“下不下,不下我可走了。” 不知是害怕不下棋还是害怕小子去玩,反正老者一听这话立刻就蔫儿了。 见小子第二手棋也落在小目上,老者摇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自己的第二手又落在星位。 小子第三手挂角进攻白棋,老者正要落子,忽的顿了顿,端茶抿一口,表情一变低声道:“老夫今日就杀穿你的小目开局,让你彻底明白这偏‘门’歪招是靠不住的! “啪!” 老者第三手落在小子的小目角上,对自己角上遭受的攻击视若无睹。 那小子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小目开局,一听老者放出狠话,当即跟老者在小目角上展开厮杀。 小目角其实千变万化,但因为目前流传于世的棋谱只有大雪崩定式,而且棋路不完整,到后面变化复杂的时候已经到了百家争鸣的地步,各有各的想法。 战斗胶着持续到四十八手,定式开始出现变化,而且也越来越难以计算。 老者棋力明显高于小子,那小子是靠着对定式的记忆才支撑到现在的。老者突然下了一手自己没见过的招法,小子立即沉默了。 小子捧着茶杯,清秀的眉头皱得像两条小虫子,模样颇为老沉,可有投着股滑稽。 老者笑了:“哼哼!都跟你说过了,自古邪不胜正,你这偏‘门’之法不过流星划过,一闪即逝,只能成为奇招战胜几个俗手。若遇到真正的高手,或是对此法又研究之人,只能一败涂地。中华传承千年之正宗,星位开局才是攻守兼备的不变之法。” “你别说!烦死了!人家在思考呢!”小子不服气,但话语又不是很有底气。 老者缕缕胡子:“不用想了,你输了。” “我没输!” “你输了!” “我没输!!!!” 小子被老者气得够呛,咆哮着好似要把棋盘给砸了,但想想又气闷地坐下了。盯着棋盘,眼睛红红的,一个小嘴噘得老高,时不时地擦一擦眼泪…… 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凭借记忆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而且看他的眼神应该是看懂了其中玄机。在李权眼中,这孩子绝对是个天才,可偏偏遇到了一个老不休的先生。 李权作为一个看客,实在是忍不住了,忽然拿出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嘿!”老者眉头一跳,“你这人,懂不懂什么叫观棋不语?” “在下没说话,只是帮这小朋友走一走罢了。” 老者还想说什么,身边的小子忽然大叫起来:“哈!对!对!太对了!就该这么走!” 小子很兴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站在凳子上撸起来袖管:“孙爷爷,你走!你继续走_哼……” 老者再看棋局,一看之下不禁皱起了眉头,茶杯开始在他手心打转…… 过了一刻钟,老者终于给出了下一手。而李权毫不犹豫地应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此时局面变化可谓相当复杂,老者用一刻钟才看出下一手棋的位置,李权却没有经过思考! 这倒是让老者大吃一惊,不禁看了李权两眼。 小子疑‘惑’着,局面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但看老者表情便知遇到了难题,刚才的不悦立即消失,脸上多了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 李权对小子的印象很好,不单单他长得漂亮,而且还因为他刚才很生气的时候没有掀翻棋盘,而是压着委屈继续思考的举动。所以,李权决定帮这小子出一口恶气,微笑着朝老者道: “老先生,您看这小目开局是不是邪‘门’歪道?或者说是老先生还算不上真正的高手?或者老先生对此研究得不透彻?” “你……”老者老脸涌上一层血‘色’,“还没下完,休要多言。” “嘿嘿!”一边的小子笑着,“孙爷爷,我看你是想不出应招了,你输了。” “你小子别多嘴!我没输!” “你输了!” “我没输!” “你输了!你输了!你就是输了!” 多么熟悉的对话,落在两人耳中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了。 小子咧嘴笑得‘花’枝招展,老者酱紫的脸‘色’的忽浓忽淡。又过了一会儿,老者终于没法将棋局继续下去,起身什么话都不说,走了! “哈哈!他走了!”小子兴奋得跳了起来,“原来他才是最没品的,赢得输不得,回家我一定要跟娘说!” 李权也不在意,看着小子很开心,自己也心情不错,笑着准备离开。小子却一把抓住了李权: “这位先生,多谢您刚才帮学生报仇。” 看着小子,李权忽有了些兴趣,问道:“那个老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你很不喜欢他,为何还要跟他下棋?” 小子摆摆手:“嗨9不是娘亲‘逼’的,说什么孙爷爷是一代名家,要我跟他好好学棋。跟他学棋真的是闷死了,每天都是背定式,讲对局。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小目开局觉得有意思,那老家伙还不让下!我就奇怪了,棋盘上留下那么多格子,为什么第一步就只能落在星位呢?规则又没规定,我喜欢下在哪里就是哪里!” 李权笑道:“对对对!喜欢下到哪里就哪里。” 小子眼睛一亮:“怎么?先生你也这么认为?” “当然!不然我怎会‘插’手帮你?我也是看不惯那老人家做派。” “太好了,终于有个人支持我了!走,先生你这么厉害,我要跟我娘说,让先生你来教我下棋。”小子好似真动了心思,拉着李权就要走。 李权尝试着推脱,思考之后觉得也无不可。 寻找慕晚晴应该是个长远计划,能有一个身份自然要比长期居住客栈要好。于是,李权提出了条件需要安排住处。 这样的条件小子立即答应了,看他穿着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跟小子一路走,途中又聊了些,知道对方也姓李,叫李嗣。其他的对方没有多说,李权也只告诉他自己姓李。 就这么到了李嗣的家‘门’口。 房‘门’上没有牌匾,但房子院落出奇地大,光看进‘门’的大院就知道此处相当于王侯将相的府邸。联想到此处没有‘门’牌,不禁又觉得奇怪。 正想着,几个家丁迎了上来。 “小少爷回来了?” 李嗣指着李权:“带贵客到别院住下,好酒好菜伺候着,不准有半点儿怠慢!” 说着又朝李权道:“先生,您先去休息,待我跟娘亲说了再来跟先生学棋。” 原以为此事还会有一番‘波’折,比如跟李嗣的娘亲见上一面,又或者,对方不允,李嗣大吵大闹一番。没想到事情出奇地顺利,李嗣很快就告诉李权一切妥当,每天只要授一个时辰的棋,每月可得十两银子,而且可以一只住在府中。 就这样,李权在大华京城找到了落脚点。 李权的棋力不行,但教个七八岁的孩子倒是绰绰有余。 接下来的日子李权生活趋于平静,除了每天的教学之外,李权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大厅慕晚晴的下落上。 很可惜,打听了十来天,没得到任何线索。 这让人很沮丧,好在每天对李嗣的教学能让李权放松心情。不知为何,李权觉得跟李嗣很投缘,不光是李权喜欢他,李嗣这个大家少爷又很喜欢李权,好像很听李权的话。就连府中好多下人都在李权耳边夸赞说李权教导有方,连小少爷都能驯服。 其实李权很奇怪,因为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做什么,教学上也没用什么新奇的方法,说直白点,其实也很枯燥。 可就是这么奇怪,李嗣谁的话都不听,就听李权一人的。 久而久之,事情就传开了,不明真相的下人把李权传得是越来越神。说新来的先生教衍有能力,学识渊博,为人风趣,把小少爷教得听话了许多。 而李权自然无暇顾忌这些传言,依旧每天外出调查。 时间久了,李权发现这座府邸看似很大,其实容纳的人很少,其中大部分都是下人。除了李嗣,再没见过一个主子。 一日清晨,李权正要外出,正巧就有一个小丫鬟来通报说夫人要见他。 夫人自然是李嗣的母亲,来住了这么久,连这里的当家都没见过,李权也想拜会,顺便道个谢。 见面的地点在夫人的厢房中,中间隔着一层丝帘。 这是一间极其富贵的房间,里面的装饰丝毫不比李权家里差,所以对方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加上这里又是京城,达官显贵很多。李权想到自己正在被通缉,对方定是大华的大人物,唯恐身份暴‘露’,所以很低调,坐在房中,就算隔着一层帘子也没抬头看向丝帘。 房中有股淡淡的香气,厢房中的香气总带着房间主人的味道,有些熟悉,但李权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儿,帘中传来声音:“听闻先生教导有方,将我儿教导得极好。我平日里少有走动,怠慢了先生,在此跟先生陪个不是。” “……”李权思绪好像有些飘忽,没有说话。 “先生,先生,您在想什么?” . 第704章 :见面 “哦哦!”听到里面的‘女’声,李秋才回过神来。-表情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后背,发觉自己竟有些冷汗…… “嘶!这声音……不可能,不可能。” 听到帘中‘妇’人的声音,李权竟忽然联想到了慕晚晴。随后又连续摇头,因为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想晚晴想疯了,见谁都觉得是晚晴。人家孩子都有了怎么会是晚晴呢?” “先生,你在嘀咕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 李权赶紧收敛心神,心说自己实在是太失礼了,如此教个什么话?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声音真的很像晚晴的。 想到慕晚晴,李权的‘精’神就变得恍惚起来,跟夫人的对话不是很流畅,没过多久,夫人对李权就失去了兴趣,象征‘性’地感谢了一下就让李权离去了。 这次见面很短,对话也不过寥寥几句而已。 但回来之后李权的‘精’神一直处在恍惚状态,因为他怎么想,怎么觉得那声音很像。但理智又告诉他这不太可能。 要知道,跟慕晚晴分别已经有六七年了,人对声音的记忆没有相貌敏锐,觉得声音很像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就算真的像也不见得会是慕晚晴,因为慕晚晴的声音也会随年龄变化的。 究其根源,还是觉得不可能,因为这里有个孩子,慕晚晴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等等!不对啊"子!李嗣……也姓李!难不成?” 想到这儿,李权脑子好像忽然炸了,这是一种极端的暗示,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也有一定的几率可能才对! 李权思绪彻底‘乱’了,不知如何才好。 理论上很简单,只要找机会看一眼那位夫人就成。实际上却不那么容易,首先,李权要用什么由头见对方?总不能直接说我要看一眼夫人吧?而且,万一见到了,不是慕晚晴的几率相当大,这种从希望到失望的感觉特别不好。 今日,李权没再出去。给李嗣教棋的时候,李权的目光便在对方身上细细打探,想看看这李嗣到底又没有跟自己相像? 结果李权自己没法分辨,因为李权从来都不擅长从看出两人相貌的相似之处,况且对方还是个孝子,这如何比得出结果? “先生,您老看着我干嘛?”想着,李嗣就问了出来,一脸的‘诱’‘惑’。 李权灵机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李嗣,我来此也有一段时日了,整日听你说你娘亲怎样怎样,却不停你提起你父亲,你父亲不在家?” “我爹爹?我爹爹早死了。”李嗣满不在乎。 李权一惊:“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不知道,反正在我出生前,娘亲这么跟我说的。” 问过之后,这家的夫人更有嫌疑了! 李权还是发愣,想着不着边际的可能。李嗣见先生‘精’神恍惚,想了想提议道: “先生,要不去我家的梅园看看吧?那里很好看的。” 李权根本不知道李嗣在说什么,本不能地答应了。回神之际发现自己已到了宅邸外院往内院走通道处大户人家的内外院都是分开的,只有自家人和丫鬟才能进入内院,嘉定及男‘性’宾客是不能进入的。 守‘门’的一个小丫鬟立即拦住:“小少爷,您怎么能带别人进内院呢?” 李嗣被个小丫鬟拦路觉得很没面子,叉起腰喝到:“这是我先生,怎么能说是别人?再说了,就是去梅园走一圈而已!闪开!” 李嗣在家中的凶名由来已久,小丫鬟听口气就知道不能再多说,赶紧让路。 府邸外院的人都不多,到了内院更是人少,一路走来都没遇到一个丫鬟,经过的路却不少。 此时正值夏季,不是梅‘花’开的季节,但梅树上长着翠绿的新叶,很熊疏,就像停靠在枝丫上的绿‘色’‘精’灵。梅‘花’开时有梅‘花’的美,梅‘花’谢时也有千奇百怪的枝丫看。 李嗣便喜欢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兴奋地跟李权介绍。 在这怪树林立的梅园中,到处都是植物的清新,虽算不上特别好看,倒也让李权心情平复了些。 见李嗣兴致勃勃地样子,李权不好打搅他的积极‘性’,不管说什么都饶有兴致地看一看,评一评。 孝子的问题很多天真想法,平日里哪有像李权这么把自己当回事儿的大人?对李权是越发地尊敬。 李权对待李嗣的问题很认真,不是因为真的对李嗣很看重,而是掩饰自己心虚的一种做法。不着边际的想了很多,想着各种可能,归根结底总结出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那就是直接问李嗣他娘亲叫什么? 这样一来,任何问题都简单了。可李权却迟迟不敢问出口,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都难以接受。 本来是来找老婆的,忽然发现老婆多了个儿子,就算是自己的,忽然间要让人接受,好像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李权在纠结中回答着李嗣的问题,走着走着,迎面忽然吹来一阵劲风。 风很不自然,不像是自然形成,好似有一个气旋将地上的落叶沙土卷在半空。 李嗣扯了扯李权的衣角:“先生,咱们到别处去。我娘肯定在前面练功。” “练功?!” “恩。我娘练功可凶了,稍不注意就要伤到人。咱们还是别过……” 李嗣话音未落,李权却一个箭步往前跑去。已经有太多线索指向这位夫人了,李权已没有什么理由再躲避,急迫的心情让他不能再控制自己的脚步。穿过一层又一层阻隔,真相近在咫尺! “先生危险!快回来!” 李嗣不知李权心思,被他的动作下了一跳,涨红了小脸也冲了上去! 李权闷头冲出十余米,眼前忽的豁然开朗,一块满是落叶的空地上方,一个由落叶组成的圆球飞速旋转着!四周劲风‘乱’流横冲直闯,沙石让李权很难睁眼。 如此神技只有超一流的高手才能做到,普通人家的夫人练功哪能有这等声势?只可惜半空中的树叶把练武之人完全盖住了,还是没看到相貌。 就在这时,一声冷喝传来:“谁?!” 伴随着声音,半空中的枯叶如刀子一样朝李权倒卷而来,枯叶不计其数,在空中形成水流状。 李权脸‘色’一变,准备闪身,可李嗣闷头闷脑地冲到了的李权身后! “乖乖!”李权暗叫一声,也顾不得许多,翻身将李嗣扑倒在地,任凭身后刀子一般的枯叶落在自己后背! 还好!李权功力已经恢复,不然这一下真是会丢了小命儿的。就算如此,李权同样感觉后背又无数刀片在刮。这种感觉持续了片刻,直到脖子感觉到一丝冰凉的时候才回过头。 后背已经受了皮外伤,可回头的瞬间,那后背的阵阵刺痛就忘了。脑中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清丽身影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变了……”李权呆呆的念了一句。 就在李权话音出口的一瞬,剑落在了地上,那端庄富贵的身影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满眼的惊‘色’早已暴‘露’出她的心情。 短暂的平静,一个小脑袋从李权怀中钻了出来:“娘!这是我……天呐!先生受伤了!” 李嗣第一眼看到的是李权背上的伤,完全没注意到娘和先生之间微妙的气氛,或许就算看到了,凭他的年纪也不该懂吧? 李嗣的叫喊让面前的身影注意到李权后背的伤口,伤得不深却血‘肉’模糊,眉头微微一跳:“嗣儿,去叫大夫。” “哦哦!”李嗣连连点头,身上的尘土也来不及抖,撒丫子就跑了! 李嗣离开,此地再无别人,‘女’子飞快的蹲到了李权面前,眼泪夺眶而出,一声“相公”那叫个肝肠寸断! 这不是李权的晴儿还能是谁? 李权也一样,不停地‘揉’着眼睛,视线清晰了又‘花’,‘花’了又清晰。 事隔七八年的突然重逢是种怎样的感受?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枯叶在空中飘散,稀稀落落地划过二人身边,在这梅园之中,就算没有梅‘花’作伴,看着那翩翩起舞的叶子一样给人心颤的感动。就算佳人不复昔容,然此情依旧可待。 慕晚晴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决堤,落在李权脸上,流入李权‘唇’间,其中苦涩,满满的都是想念呐! 太多的话哽在喉咙,李权沉默不语,颤抖的手想放在对方肩上,却又有些不敢。因为他害怕,害怕晚晴躲闪,李权知道自己亏欠了太多,之前的一声“相公”已经让李权受之有愧了。 什么话也不用说,李权从腰间‘摸’出一个小香包,在慕晚晴的注视下拆开,一个干瘪蜡黄如稻草一般的环形物体被李权拿在手上。 见到此物,慕晚晴再也忍不住了,扑在李权怀中嚎啕大哭。 “多少年了?‘花’环已经成了这般模样,还以为今生都没法再‘交’到你手里。” 干瘪枯黄的‘花’环很丑,但在这满园枯叶中却散发这无限的魅力。晚晴眼里,这不再是枯叶的陋园,而是梅‘花’盛开时,这‘花’环简单青葱,没有一朵‘花’,却美丽异常。 . 第705章 :相认 “娘,大夫找来了!” 悦耳的孩童声老远地传来,凝望诉情的二人赶紧起身,各自擦着脸上的泪痕。- 李权太过‘激’动,感觉不到后背伤痛,指了指身后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地看着慕晚晴。 慕晚晴仔细检查自己的着装,没来得及回答,李嗣已经冲到了两人跟前。 “娘,大夫在外面候着了。先生,快随我去吧!” “哦,哦!” 被李嗣拽着,李权两步一回头,直看到晚晴跟来之后才稍微放心。再看到走在前方的孩子,那一脸紧张的表情,心好像被一跳无形的线牵引着,而线的另一头却是这孩子的小手。 …… …… 李权心‘乱’如麻,根本不知接下来经历了什么,只是看到大夫在检查,李嗣在一边小声抱怨:“娘亲,您以后练功的时候小心点儿嘛!都伤过好多人了。现在倒好,先生被你伤成了这样!要不是又先生给孩儿挡着,现在坐在这儿的可就是孩儿了!娘,您想好怎么补偿先生了吗?” 李嗣有板有眼地说着,样子很是有趣,慕晚晴看着,眉头舒展,轻声问:“嗣儿,你好像很喜欢这位先生吧?” “那当然!这是我见过最好的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怎么能不喜欢?比那孙爷爷厉害多了!” “哦?你怎么看得出来先生学问大?” “因为孩儿所有问题,先生都答得出来。其他人要么不搭理,要么答非所问。” 慕晚晴偷偷看了眼李权,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想说的话突然没了。 李权的眼神很自然,却又很呆滞,一动不动,好像被定住了,直看得慕晚晴心跳加速。 慕晚晴转过头,看大夫处理伤口差不多了,轻声道:“嗣儿,天‘色’不早,你回屋睡去,先生有娘照看着。” 李嗣还有些不放心:“娘,您可要招待好一点儿,别又伤着先生了。” “噗!”慕晚晴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孩子,平日里对谁这么好过?怎就对他如此在意?睡你的吧,娘亲岂会怠慢你的先生?” 过了一会儿,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偏厅中只剩下李权和慕晚晴二人。 李权表情‘激’动,却被慕晚晴笑着抢先道:“相公,去正厢中说吧?” 虽有很多话要问,李权还是忍住了,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相伴进入慕晚晴的厢房,一路过来看到的园林、建筑、装饰,让李权好一阵感叹:“晴儿,你这是过的什么生活?怎如此奢华?” “噗!相公见晴儿过得好还不高兴?” “不是不是。”李权环顾厢房构造,一边说一边坐下,顺手接过晚晴送上的茶水。 接过茶水,喝一口,晚晴坐到了小圆桌对面,短暂呆滞后,李权跳过问题问出最关心的:“李嗣是不是我儿子?” 慕晚晴甜甜一笑:“晴儿若说不是。相公你信么?” “不信不信!”李权大笑着摇头,“你瞅见没?老子第一次见这小崽子就觉得亲切,小崽子也喜欢老子得很!不是我的钟还能是谁的?这是血缘关系,小崽子天生就亲近我 ̄哈!” “嘘嘘!相公你小声点儿。” 李权眉头一皱:“怎么?难不成我笑我儿子还不准了?” “哎!相公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身份?若让别人知道你和嗣儿的关系,这还不闹出大麻烦来?” 李权一惊,这倒真是个大问题,难怪晚晴一直没有明说。 可是…… “晴儿,你这些年都在干嘛?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有了孩子也不跟我说!一个人在这里住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着说着,李权忽然火起来。 当初是晚晴独自离去,虽说自己没有寻找心中有愧,但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都一点儿消息没有,一个人偷偷地把孩子养这么大!如此一想,李权反倒觉得自己很憋屈! 一连串地你询问渐渐变成责问,而已‘露’端庄之态的娘子却似被受训的小媳‘妇’,瑟瑟的站起身低头不敢说话。 看这晚晴的可怜样,李权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下。 接下来,慕晚晴便一五一十地给李权讲了一些事情,一切的根源就是她让人惊讶的身份。 白莲教是大华暗部势力已成众人皆知的事实,而大华要‘操’纵这么秘密的一个教派,自然要在教派核心人员中安‘插’几个自己人。 所谓的自己人便是拥有皇室血统绝对终于大华皇室的人员,慕晚晴便是其中之一。 慕晚晴是大华皇室血统,那就是公主。而李权的父辈又是大庆的开国功臣,这等矛盾关系被慕晚晴知道后,如何能安心跟李权在一起?所以她不敢‘乱’走,甚至连孩子的身份都不敢暴‘露’。后来,关于李权的消息越来越多,李权的地位越来越高,到现在竟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庆国大臣。慕晚晴更加不敢去找李权,因为中间一旦出现差池,牵连出的问题实在太多,相信两国皇上也不会答应这种婚姻。 所以,慕晚晴一个人带着李嗣,没有恢复公主的名号,在朝廷的监视下,平平淡淡地过着日子。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决定,慕晚晴说得伤心,嘤嘤哭泣:“相公,不是晴儿不来找你,实在是我两身份……身份敏感,不宜……” “什么狗屁身份?!”李权大怒,没想到阻隔在两人之间的屏障竟是因为这些,“我管他的,你是我的夫人,那就是我的夫人!难不成你是公主我是大官就不能在一起了?” “相公,你别‘激’动,听晴儿说完。”晚晴的一双手紧紧地包着李权的手掌,目光闪动,“晴儿也想过,想过不顾一切来找你。只是……只是这孩子……嗣儿太小,我身为人母,怎忍心看着孩子跟着受那奔‘波’之苦?晴儿虽然思念相公,但一看到孩子,晴儿就忍住了。晴儿心想就算见不到相公,能把相公的孩子平安养大,如此也不负相公深情。晴儿知道相公心中所念,可为了孩子,请相公原谅晴儿的自‘私’。” . 第706章 :回家 一个江湖侠‘女’,为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随‘性’的生活,在这鸟笼中默默地把自己孩子养这么大。。 想到这儿,李权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责怪对方了,有的只是浓浓的思念和爱意。 端一壶酒,对着爱人小酌几杯,听着对方满带思念的情话,李权感觉自己忘记了一切。 久别重逢,过多的问题只会打破房中温馨,酒空时,红烛燃尽,揽美入怀,共度良宵,红帐影深,浓情蜜意。 直至翌日天明,双双整装出‘门’。 一夜未眠,李权依然‘精’神抖擞,只是脸有不悦,直报怨‘春’宵苦短,天亮得太早。而慕晚晴受一夜雨‘露’,脸‘色’愈发红润,抛去往昔侠‘女’之态,美‘妇’的典雅端庄若隐若现。 重逢是好事,但横在两人面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慕晚晴该何去何从? 李权已知道对方身份,作为大华皇室血统,此时若跟李权去庆国会造成什么影响? 这种微妙的问题李权还不能解答,但是可以肯定,倘若慕晚晴跟李权走了,那造成的影响是极大的。更何况现在两国正在‘交’战,虽然还只是小摩擦,但明眼人已经能嗅到大战爆发的危险气息了。在这个节骨眼儿,李权找到了慕晚晴,当真天意‘弄’人,李权心道恐怕不能带她走。 李权是何等自‘私’的人?连他都知道现在不是带走慕晚晴的时机,可见情况的确不容这样的事情发生。李权清楚,慕晚晴自然也清楚,所有两人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与其纠结于那些不好的事情,倒不如珍惜每一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权过得很幸福,跟老婆孩子呆在一起每一天都像在做梦。虽然李嗣还不知道李权就是自己父亲,但儿子对李权的亲昵程度已经让他幸福地找不到北。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李权找到了慕晚晴,心中一块大石就算放下了,没有理由在大华逗留太久,庆国之中还有更多‘女’人需要照顾。 半月之后,李权向慕晚晴辞行。虽是早有预料,但事到临头还是少不了离愁别绪涌上心头。 李权走了,只身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慕晚晴没有送他,但他知道自己的晴儿正躲在房中偷偷抹泪。 “儿子会不会找?夫人会不会怨?” 淡淡的牵挂伴随着李权,在大华短短的一月里,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让他对这里的一切都记忆犹新。 心有所牵,李权又了新的目标,那就是化解两国之间的争斗,让两国和睦相处,之后再将晴儿明媒正娶过来,如此不但能抱得美人归,还能让两国联姻,说不定还能还天下一个太平。 …… …… 匆匆一行,从夷洲到大华,再从大华返回大庆,最后回到京城,一路的奔‘波’和琐事无法细述。 回京之日,李权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只知道头顶的太阳变温和了,城‘门’口多了扫落叶的守卫。 回想夷洲此行,李权知道自己搞砸了,没有完成皇上的任务。虽然其中有很多客观因素,但皇上只看结果,本来是去剿灭白莲教的,结果白莲教没被剿灭,反倒让夷洲成了大华的领地。抛开种种过程不看,处以死刑好像都不过分。 再想想临走时皇上告诫自己的话。 “绝处逢生!” 当真又是应验了!本以为从山壁上被圣后逮到就已经判死刑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一个神秘的雪姐姐救了,然后又见到了晚晴。其中‘波’折当真是想不到。 之前淮海郡,皇上料敌于先,命吕尚在最后时刻出现,凭的就是国师的一卦。此行夷洲,皇上又是一语道破其中种种。 不对!应该是国师! 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预知未来的占卜之术?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国师当真是世间奇人。而皇上有吕尚、国师诸多奇人相助,和大华之间的战斗…… 李权走在京城街道上,表情凝重。 之前在臧风山上,皇上就表‘露’出南征的意图。身边有这么多能人异士相助,自然是信心百倍。想要南征便要师出有名,既然国师能算到自己夷洲一行的遭遇,那么,夷洲现在的情况也该早在国师的预料之中才对。国师既然知道,皇上却没有事先防备,难不成皇上是以夷洲为饵,为自己制造出一条南征的理由?现在攻打夷洲,随后再南下夺城,便不会有人说大庆徒增杀戮……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上的城府也太深了! 想着皇上对自己和善的微笑,李权莫名胆寒,总觉得这个皇上‘蒙’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的纱。而更让李权担心的是,皇上为了南征忍痛舍弃夷洲,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见南征之意已决。李权想要阻止两国战争,其中的阻力必然极大。 刚回到京城本该有一副好心情,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问题,李权脸上尽是的愁容。 不知不觉中,李权走到了家‘门’口。 硕大的宫殿式建筑‘门’口站着两个家丁,如此规格的家让李权生出几分自豪感。 没人知道李权会突然回来,‘门’口的家丁看着李权愣了好久,回神之后扯着嗓子大喊:“老爷!老爷回来了!” …… …… 老爷回来了! 李府沸腾了! 消息在硕大的宫殿中传递,因为建筑实在太大,半个小时候才传遍了整个李府。 李权走时,一家人才搬进此处不久,因为宫殿的面积太大,李家原有的下人没法让整座宫殿发挥它的全部作用。 此次返回,家中又添了一批新的下人。 看着大院中排成方队的家丁丫鬟,李权数了数。 至少三百号人! “乖乖!老爷我竟要这么多人伺候?” “老爷!” “老爷。” 一串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李权闭着眼睛就能感觉到一群欢快的鸟儿争先恐后地朝自己飞来。 虽说这种情形已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每次发生都会让李权心神‘荡’漾。 ‘激’动不已地和每一只鸟儿拥抱,在她们身上偷偷油水,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爽得让人发晕,哪儿还记得起初的烦心事儿? 一次次分别,一次次重逢,在这种分分合合中,家反而越来越又凝聚力了。李权想过无数种办法让家中的夫人们和睦相处,没想到最有用的还是在这种分分合合中。李权能感觉到,这一次回家,夫人之间彼此的眼神更加清澈,心中只有对自己的关心和一家团圆时的喜悦。 家宴已经在准备,夫人们也有无数话想要问李权。而李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李权抬手示意让夫人们安静,从人群中央找到安馨荷:“仙呢?” 提到仙,安馨荷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很平静地笑了笑:“在房中谁着呢!老爷不用‘操’心,仙睡得很香。” 李权从怀中‘摸’出了夷州最大的收获九天地莲。 ‘花’因为离开的根茎已经枯萎,九朵‘花’组成的球形‘花’簇萎缩在一起倒像一颗‘药’丸。那位雪姐姐说过,这是正常现象,枯萎的‘花’朵并不影响它的‘药’‘性’,李权也能感觉到此‘花’散发出的浓浓的‘药’香。“夫人,这是此行老爷最大的收获。” “收获?” 李权顿了顿,看这安馨荷笑道:“据说此物可以救治仙。” “什么?!”一屋‘女’人都惊叫起来。 李仙一直是李家的一块心病,遍寻名医而不得治,在一次次打击中,所有人都习惯了李仙熟睡时的样子。突然听说有救治仙的办法,怎叫人能不心惊? 安馨荷更是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没有看到结果,李权还是有些担心,补充道:“你们不要太‘激’动,这只是听人说的,到底能不能成功还得试过才知道。走,咱们去试试再说。” 一屋‘女’人连连点头,小翠忙不迭地在前方开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仙所在的屋‘门’口。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想其他也没用,李权进屋,看到‘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儿,看着她嘴角带着的甜甜的笑,不禁想起在淮海郡的竹屋里,‘女’儿蜷缩在自己怀里睡觉时的可爱模样,思绪飘忽,不觉间眼眶都湿了。 李权将九天地莲送入仙口中,仙的小嘴像是感觉到了东西,开始不由自主地咀嚼。 所有人都僵直着,几乎忘记了呼吸,所有思绪都留在小丫头身上,看这她身体每一寸的变化。 然而,这种变化来得很慢,或者说根本没有变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心说该不会没用吧? 李权心里也暗暗打鼓,但觉得几条线索都指向九天地莲,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想了想,害怕仙没将灵‘药’咽下,打开她的小嘴,忽然发现一颗发着寒光的珠子还在‘女’儿口中。 李权恍然大悟,‘女’儿保持现状是因为嘴里的丹‘药’,而九天地莲解的是芥蓝夜火的毒。‘女’儿要醒来必须拿掉丹‘药’才行。 可是,如果丹‘药’被拿出,‘女’儿体内的毒还没有解,‘女’儿岂不是要毒发身亡? 李权想了一会儿,他相信‘女’儿的运势,也相信自己机缘得来的灵‘药’!一咬牙,将丹‘药’从仙口中轻轻拿了出来! . 第707章 :请罪 惠子的神器丹药终年散发着淡淡青光,看上去神妙诡异。李权紧张的动作让气氛变得凝重,丹药还停在惜荷的唇边不敢完全离开。 李权不敢停止观察,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依旧毫无变化。只要再将丹药拿开一寸,女儿是死是活就可以知晓了! 说得简单,但哪一个父母在这种时候能真正的下定决心? 正在李权犹豫不决之际,绿竹忽然道:“老爷,我……好像看到惜荷的眉头动了动。” “真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惜荷的眉头,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李惜荷的眉毛一跳,这下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绝对不会有错! 虽然不能确定代表什么,但也给了李权足够的信心。 丹药拿开了! “咳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传来,表情恬静的小丫头眉头拧着像是在跳舞,清澈的鼻涕从鼻子里流出,还没睁眼,小手就往脸上一抹! 气息正常,肤色正常,心跳正常,唯一就是身子有些凉。 好了?真的好了? 一屋女人都扑了上去,李权也不想落后,同时扑上前,结果撞在刚刚抹了鼻涕的小手上,被小丫头抹得满脸都是。 激动和兴奋让所有女人都快要哭了。李惜荷忽然睁开眼,一下懵了。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各个姨娘全都跟饿狼一样,吓得李惜荷从床上跳了起来:“呀呀呀!” 一声惊叫,吓得众女即将流出的眼泪止住了,还以为李惜荷哪里不舒服,一个个都换上紧张的表情。 “惜荷,你……你哪儿不对?” 惜荷一脸茫然,好像没听娘亲的问话,紧张地退到床里头:“爹娘……惜荷……惜荷没犯错啊?你们……你们这是……” 李权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看出是怎么回事儿,赶忙挤到人群中,把女儿抱在怀里,严肃道:“看你们一个个的,把孩子都吓着了。有话好好说。” 经此,众人的心情有所平复,情绪都藏在心里,各自找了位子坐下,目光停留在小丫头身上。 李惜荷那叫一个紧张,长大至今,第一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以前在碧洲把隔壁王员外家蝎子的小丁丁弹肿了都没遭遇过这么多姨娘围堵。 “到底犯了什么错?” 小丫头紧张兮兮地想着,却又想不起来,不敢说话,只能往爹爹怀里钻。 安馨荷发现女儿有些奇怪,愁眉不展地关心道:“惜荷,你之前怎样?” 李惜荷见娘亲这表情,心下更确定自己的想法,至于那问题,根本不知说的什么事。 事后,李权也不知这场误会是怎么结束的,总之女儿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只是记忆还停留在淮海郡。 没过多久,家宴准备妥当,一个丫鬟让老爷夫人用餐,李权便带着女儿一并去了正厅。 惜荷醒了,众人渐渐发觉她没什么问题,放心之后胃口大开。 今日的家宴不单是清楚李权回归,还庆祝了惜荷痊愈。 双喜临门,安馨荷说明日要去烧香拜佛。 李权颇感无奈,感觉这位大夫人有朝娘亲方向发展的趋势,不过他明日还要上朝请罪,所以也没工夫管。 说是请罪,其实李权并不是很担心,因为李权分析出了皇上的一些心思。比如南征、比如诱饵。 …… …… 第二天天没亮,李权便换上官服往皇宫去。因为之前遇袭,李权出行开始坐上了轿子,身边多了些护卫,排场也符合他的身份了。 太和殿外,李权并膝屈身,低头朝殿内大喊道:“罪臣李权回京请罪!” “传李权!” 得到回应,李权猫着身子踩着小碎步进入点中。 一路过来,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官员在对李权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惊讶的表情,实在是李权的出现太突然了。 到得殿前,李权躬身行礼,跪拜道:“罪臣李权特来向皇上请罪!” 说完,大殿中安静了,议论声没了,呼吸声也没了。李权低着头,不知周围动静,更不知皇上表情。心下觉得奇怪,于是又喊了声: “罪臣李权特来向皇上请罪!” 还是一样地安静。 李权察觉到剧本跟自己想的不对,想要看看是那个地方的问题。这时,皇上冷冷地开口了:“抬起头来!” 李权抬头,看着高坐龙椅的皇上半闭着眼,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他任何情绪。 “朕问你。朕要你去清缴白莲教,你清缴了吗?” “没有。” “朕给你的五万将士还剩多少?” 听这问话,李权感觉情况不对呀!怎么剧本越来越不对了?又看了看皇上的表情,一无所获。 皇上的语气忽然加重:“回答朕!” “估计……估计全军覆没。” “什么叫估计?照实说!” 李权汗雨如下:“就是全军覆没。” “朕再问你,夷洲现在在何人之手?” “大华。” 皇上忽然瞪眼,大怒道:“好!朕让你剿灭白莲教不成,你不但折了我朝数万将士,还将硕大一个夷洲送给了他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我……” “犯下弥天大罪,还想解释?” 李权一阵纳闷儿,心说不是你问我有什么话说的么?刚要说你又不让人说了?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其实不怪李权,换了别人怕是连命都没了。都以为皇上这是找不到地方发火,所以不敢有人说话。 如此停顿了片刻,皇上突然不耐的摆摆手:“哎!朕一番苦心栽培你,没想到你却闯下如此重罪,来人!收押天牢,择日问斩!”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炸了锅,出气归出气,李权好歹是朝廷的一等一的大臣,如此轻率处死实在是乱了章法!立即有人上前求情。 “皇上息怒,李大人他虽然有罪,但夷洲之祸由来已久。朝廷信息不足,导致李大人作出到了错误的判断,虽然有罪也不能全怪李大人。而且,李大人在落难之际也不忘传信告知朝廷事态变故,让朝廷有时间应对外敌,这才将敌国大军拒于夷洲内。此也可算是大功一件呐!” 这话说得在理,多人想要附和,皇上却冷声道:“听你所言,莫非是说朕管理不当,让夷洲消息闭塞,才导致如今的问题?” 求情之人吓得不清,赶紧跪拜:“臣不敢!” 听皇上所言众人明白了,原来皇上不是不知道其中缘由,而是需要一个人来顶罪。天下不管发生什么事,身为帝王,怎能承认自己错了?所以,李权难辞其咎,这个黑锅那是背定了。 李权也听出其中意思,心头不服,看着左右上来的侍卫,邪火上头,竟猛地站了起来! 这可是大不敬的举动,而且李权眼中的不善太过明显,在这太和殿中,做臣子的何曾有过这样的眼神? 果然,皇上猛地站起身,言语冰冷刺骨:“李权!你想怎样?” 顿了顿,李权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被左右押走。不是他胆怯,而是因为对方是皇上,天底下为数不多让李权发自内心尊敬的人,因为李权从他身上得到了太多。对皇上,李权是真心感激,真心当他为长辈,而对方的怒火应该承受,对方要自己背的黑锅,背一背也无妨。 …… …… 李权被打入天牢,而今日朝堂上的变故也随着满朝文武的散去而流传京城的大街小巷。 最近,两国间的战斗本就牵动亿万人的心,而李权作为引发此事的关键人物,他的遭遇自然成了议论的中心点。在这个时间点上,当皇上的态度和李权的遭遇连成一线,产生的结果就是一场风暴飞速蔓延,因为这不仅仅是众人茶饭后的消遣,更关系到庆国今后的动作,全国百姓将要面临的局面。 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愤怒+度的愤怒!夷洲的丢失让安静了没几十年的庆帝又恢复了当年的暴虐,以至于他不惜杀掉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重臣。 但此次又和往日不同,面对皇上的愤怒,百姓更多的是理解。因为此事非同小可,那是关系到国家荣辱,领土完整,这等大事不是一个受宠大臣能承受的。通过李权,让百姓感受到了皇上的愤怒,又因为皇上的愤怒让庆朝上下的百姓感受到了耻辱! 大华!大华竟然敢犯我疆域! 第二天,文人才子笔墨文章中不少声讨大华的作品就出现了,百姓们争相传诵,一股保家卫国的热血浪潮在民间涌动。 虽然如此情景只出现在京城,但皇上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场风暴就会传播得很远很远,待到席卷全国之日,便是南下用兵之时。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百姓们都关心疆域问题之际,也有不少人暗中关注着李权,都在揣测他会不会就此成为皇上南征的牺牲品。 不知不觉中,李家已经成了京城中又一大势力,无数眼睛都盯着,虽不敢出手影响,但也要拿出十二分精神看着,看着李家的动作。 然而,李家平静得有些吓人,不管是下人还是夫人,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更没有因为自家老爷受困天牢而露出半点儿慌张。 . 第708章 :最后的站队 早不知是第几次入狱了,李权在天牢中显得很平静,对外界的动荡一无所知。舞若首发看着顶上开窗,那是天牢中唯一一处能透出地面看到天的地方,空间很小,只有两个巴掌大,中间还横着几根铁栏。简陋的环境中,如此透风之处已是最好的了,也只有李权这样的大人物才有资格享受。 小小的空间中看得到一片小小的天。夜幕中,明月展露一角,繁星闪烁,仿佛在跟李权打招呼。 已经三天了。 从李权进入天牢到现在一直没有别的动静。 一开始,李权还有些心虚,毕竟在朝堂上皇上气得厉害。这是古代,帝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实在无法揣测对方在冲动中作出什么决定。而且,对方已经明言要将自己择日问斩…… 皇上的雷声很大,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李权发现雨点似乎很小。至少三天过了,皇上却还没有任何表示,都没有理会过自己。如果皇上真的动了杀心,凭自家的势力至少会有人来探望一下,而家中夫人一个都没来,要么是被皇上控制了,要么就是她们得到了什么消息,并没有采取行动。 第一种的可能性很小,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 有了分析,李权便心安了,虽不知皇上有何打算,至少自己应无性命之忧。 忽然间,星光落在天牢中的光线暗了,一盏灯火掩盖了星光的光彩。天牢中的老头儿带着今夜的酒菜过来,恭恭敬敬地送到李权面前。 “李大人,您的饭菜。” 李权不经意得看过去,看到今夜的饭食不禁一愣。 十年女儿红、烧猪蹄、清蒸鸡、剁椒拌菜、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这是?”李权有些看不懂了。 李权在此住了三天,虽说每天的饭食都算不错,但也没今夜这一顿如此丰盛呐! 牢头叹了口气:“哎!李大仁,实不相瞒,这是您的断头饭呐!” “断头饭?”李权先是一愣,后就想到电视中看到的,犯人在受刑之前都要吃一顿饱饭。一瞬间,李权呆了。 “皇上真要杀我?” 刚刚还想着自己的小命可以保住,哪知才这一会儿的功夫,断头饭就送到了自己跟前。 李权的武功虽然不错,但心理素质明显还达不到高手的层次,面对这样的局面忍不住要阵阵心慌和害怕。 这一世,李权面临的危险已经不少了,能让他感到害怕的威胁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在面对圣后的时候会生出类似的情绪。但就算面对圣后也不如现在的一份断头饭给李权的压力更大。原因无它,李权知道自己和皇上的差距,皇上要自己死,就算自己拼了命也逃不走!当命运不在自己掌握的时候,李权就会害怕。 看着面前的饭菜,李权愣了好久,回过神想从牢头口中得到一些细节消息,却发现对方已经走了。 看这还冒这热气的米饭,李权感觉那不是热气,而是阴森的寒气,自己如坠冰窟,寒意席卷全身,瞬间让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忽然间,李权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直接撞墙逃出去,从此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但是,李权很快就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对于这种天真的打算,李权都懒得解释为什么行不通。 今夜一过就要上刑场,感受到威胁后,李权很难集中精神。拿起女儿红,闷头灌了一口,浓烈的酒劲让李权稍微冷静。 不管接下来如何,先把饭吃了总不会错! “吃饭?”李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该不会……” 李权急忙蹲身,在饭菜中摸索着。没多久,还果然如李权所想,饭菜中真有小纸条! “乖乖!t要不要这么狗血?” 李权眼角不自觉地多了三条黑线,只叹生活中的狗血无所不在,这种老套的情节竟然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就算狗血,李权也不得不承认这小纸条出现得很是时候,因为这证明事情有转机。 打开纸条,上面简简单单四个字“安心便是”。 “安心便是?” 这是什么意思? 李权挠了挠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这四个字,再无其他。 “是皇上写的?” 没头没脑地四个字叫李权如何揣摩?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但李权的心情却悄悄平静了。 这四个字本来就没有实际意义,只是传达给李权一个心态,一个感觉,那就是让他安心。其用意就是你老老实实的呆着就好。 随着时间过去,李权也渐渐领会了其中用意,安心下来直接等到了第二天天明。 …… …… 公开斩首李权,这消息来得突然,但传播得更加迅速! 暗流涌动的京城官场、各大世家的家主纷纷揣度皇上的用意。 这是真杀还是假杀? 朝堂上皇上的愤怒应该不是假的,因为事情牵涉到一个州的归属。至少所有大臣都这么认为。 因为人们都以为皇上是真的怒了,而且夷洲事件需要一个有足够分量的人来背锅,所以皇上真的把李权杀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但是,想着皇上之前对李权的重视程度,以及对他的种种特殊照顾,又很难让人相信皇上会真的这么做! 真杀假杀一时猜不透,但有一条可以肯定。皇上之所以这么突然下达命令,其用意就是不想让任何势力影响事情的发展,更不想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斩首李权的消息在天明前已经让众多大人物大势力得知,天明时,李权还未被押赴刑场之际,京城已经活了。 京城各个街道的大户院落中,形色匆匆的老爷、官爷们,冲出家门,飞奔在黎明破晓前的街上,甚至有人都来不及穿戴齐整。 这绝对是京城的一大奇景。 平日里,这些足不出户,出户亦不见人的大老爷忽然变得比京城的小商贩还要勤快,京城的大街小巷中沉积的露水还未干,地上已经留下了杂乱的脚印。 今日清晨有多少人着急出门?没法估计。但人流渐渐汇集,他们都保持同一个姿势,低头、快步,相顾无话。但他们选择地却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一个方向是皇宫,另一个方向是皇子李缘的别院。 前者急匆匆赶往皇宫是要面见皇上,公公们拦都拦不住,不得不将皇上叫醒。而这些大臣为的只是给李权求情,求皇上收回皇命。 而另一行人到了皇子的别院,同样是拦都拦不住,而他们却不是要落井下石,却是劝诫李缘即刻面见皇上替李权求情。 至于其中原因嘛……其实不用讲明。 整个京城的大人物天不亮赶到各自的去处竟都是为了李权! 而皇上和皇子两人的态度却出奇地相似。 先耐心地听完所有人的陈述以及他们的请求,然后风轻云淡地说自己知道了,然后摆摆手叫众人退下。至于,实质性地行动却是没有,叫一众人干着急。 众人着急当然不是担心李权的生死,而是关心自己此次的选择是否正确。 这次斩首不仅关系到李权生死,皇上对夷洲的态度,而且还代表着皇上的一个命令,所有人都必须选择站队了! 从李权来到京城的那一刻起,站队一直是潜藏在京城官场中的博弈。李权和李缘一直是未来皇权的争论焦点。 满朝文武到底支持谁、站在谁的一方,不仅是大臣们关心的问题,同时也是皇上关心的问题。因为作为帝王必须要知道这些。 早在之前,皇上的多次行为已经在暗示文武大臣要有觉悟,只是之前的动作过于隐晦,大部分人保持中立,处于观望状态。而皇上最讨厌什么人?既不是李权的支持者,也不是李缘的支持者,恰恰就是这些保持中立的家伙! 这些人不是不懂,而是想让自己利于不败之地,等到事态明朗之后再做出选择。 这就像在一场赌博中,赌徒想看了点数再下注,这种玩儿法怎么能让人接受?所以,皇上这次直接来狠的了! 斩李权! 将这消息抛出去,不管是真是假,先看看这些大臣的态度再说!因为事关一方势力的生死,如果李权真的死了,而还有官员没做出选择,这无疑代表这些官员触犯了官雏忌,皇上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故而在消息传到大臣耳中时,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整装出门,唯恐错过了这最后的时机。 就是还在床上啪啪啪的家伙也不得不将美人儿撂下,提着裤子就来了。 …… …… 送走了大臣,皇上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一边整理行装,一边问身边的公公:“刚才屋外有多少人?” 公公声音婉转:“回皇上,共五十七人。” “李缘那里有消息么?” “回皇上,有消息了。皇子殿下今早迎来了二百三十三人。” “二百三十三?”皇上眉头一皱,“有没有没动作的?” “回皇上,没有,所有大臣都出来了。” 皇上点点头,挪步想要出门,身后公公忽然开口;“皇上,刚才接到一个消息,奴才不知该不该说?” “说!” “皇后娘娘也天不亮地出宫了,好像去了皇子那里。” . 第709章 :刑场惊变 新的一天,京城街道又多了新的落叶。 天刚亮,街上却已聚满了百姓,自然地站在街两旁。 这种情况他们已经不陌生了,京城之中,皇权之下,死个把人是经常的,公开处斩的也不在少数。 要说不同,两侧的百姓只是没有带上烂菜、臭鸡蛋之类的。 因为今日要问斩的人有些不同,所有百姓都知道他有点儿怨。 李权事件,在官场中是一种看法,在百姓眼中又是一种看法。 百姓都认为李权是承受了皇上的怒火,按道理来讲是不该处死的。百姓虽然被夷洲事件激起了愤怒,但他们还算明辨是非,所以今日没拿臭鸡蛋来招呼李权。 人群中藏着形形色色的人,三个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行,她们都是一等一大美人儿,所以看到他们的人都友好地让开了。 “金牌p牌p牌偷来了没有?”裹着头巾的姑娘满头大汗,拧着的眉头看上去非常着急。细细一看,不难认出此女是李芙。 三个身影在人群中汇合,另外两人是李芷玉和柔怡。 两女的表情也不好,同样是满头大汗,而且吓得不轻,三人在人群中挤成一团,像夜里交头接耳的心子,悉悉索索不知说着什么。 听着李芙说金牌,李芷玉左右看了看,从袖筒内拿出一个小布包裹,打开一角,亮出其中的金色,赶紧又裹了起来。然后抱怨道: “李芙,这次我为了你姐夫算是闯破天了!可事先说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呀!” “你给我!你给我!”李芙着急地就想抢过来,李芷玉不放心,死死的攥在手心。 “急什么?先给我保管着!那不仅是你的姐夫,还是我的先生呢!放心好了,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柔怡也帮腔道:“对9是让芷玉妹妹放着比较好。李芙你太激动了,要知道,这块免死金牌是咱们偷来的。万一出了岔子,咱们谁都拖不得干系。” 李芙跺跺脚:“我才不管呢!我只要我姐夫好好的!” 柔怡狐疑的看着李芙:“我说你是不是太在乎你姐夫了?没看到你姐姐都没动作么?” 李芙被柔怡看得心虚,小声嘀咕了两句,也没听清说得是啥。只听柔怡接着解释: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觉得此事还有回转余地。” 李芙不服:“又不是你姐夫,你当然不急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要知道天底下关心你姐夫的可不止你一人,你姐姐,还有你姐夫的夫人们,哪个不关心他?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动静?而且我当听说就在之前,京城中所有的大臣都秘密进入皇宫。我虽不知其中奥妙,但肯定是因为你姐夫。你姐夫这次闹的动静太大了,如果皇上真心要你姐夫死,完全不用如此,至少不用公开处斩。你没看到周围人的表情?他们都对你姐夫抱有同情态度。想象以前公开处斩的那些人,谁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你姐夫现在根本配不上这样的排场,所以这其中肯定有文章!” “可是……”李芙想反驳,但又找不出话来,只能小声嘀咕道,“反正你就是说法多,我说不过你!但最后时刻一定要用免死金牌保我姐夫一命。” 话音刚落,周围人群忽然嘈杂起来。 “来了!来了!” 议论声瞬间吸引了密谋三人的注意力。 三个姑娘全都踮起脚望着人影攒动的远处,一架囚车的影子模模糊糊,更远处旭日在影子周围洒下许多光斑。 李芙心头一颤,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泪眼朦胧:“姐夫。” …… …… “安心便是!安心便是!***都到了这时候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李权被囚车束缚着,虽然衣着赶紧,但披头散发看着极其狼狈。李权低着头,不想看周围环境,也没注意到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三个女人。 李权坐过牢,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上刑场! 一路至此,好似风平浪静,李权真的担心自己会被莫名奇妙的一刀砍了。 到了这时还安心便是? 李权可不是傻子,正准备运功,关键时刻就算捅破天也要先保住命再说! 下方,三个女人也在就要不要亮出免死金牌而争执,就在这时候,刑场西面沙尘骤起,昏黄的烟雾遮天蔽日,不知来了多少人! 李权心情一松,心说“***终于有事情发生了!” 西面街道人群乱作一团,留着八字胡的行刑官表情凝重,正了正官帽,起身大喝:“速去查探,将作乱着立即拿下!” 刑场的士兵不下两百人,迅速又一小队人马赶往西侧街道。 李权出了囚车,在刑架旁边站着。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李权根本看不清远处情况。 但是听声音好像发生了争斗,尖叫声从人群中传出,无数的人开始逃窜,场面几乎就要失控。 情况来得突然,刑场周围的士兵也开始骚动起来,红衫光膀的刀斧手有些茫然,看了看行刑官。 行刑官眉头紧锁,看了看天,拧着胡子咬牙道:“别管了!行刑!” 一听这话,李权眉头一皱,瞥眼看向那家伙,将他的相貌牢牢记住! “****的是什么意思?现在出现情况,绝对是皇上安排好的,难道他没有收到讯息?直接行刑?” 李权还没回过神,刀斧手领命后就要将李权订在刑架上! 这个节骨眼上,李权如何能坐以待毙?正要挣脱铁链,忽见前方人群中一声高呼:“刀下留人!” 声音有些熟悉,还伴随着一股摄人心魂的气势!同时,一柄大刀直飞而来,准确命中刀斧手大刀刀身。砰的一声响后,刀斧手的刀瞬间碎成了一团废铁! 这下可彻底把场面点燃了。 尖叫声瞬间盖过了一切,场面像是引燃了爆竹,任凭行刑官大叫也无人理会。 下方的三个女人乘此几乎直接冲到了邢台上,李芙惊魂未定地扑倒李权怀里,大叫着“姐夫”。 “小芙?”李权一惊,随即又看到后面两人,“你们两个也来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芷玉吓得小脸通红,她虽贵为公主,但这辈子也没干过这么大胆的事儿,没好气地抱怨道;“还不是你的小姨子闹的?让我偷免死金牌来救你!” 说着,李芷玉悄悄地将金牌一晃,补充道:“这可是真正的偷来的!” “小芙,她说的是真的?” 李芙轻轻地点了点头。李权浑身一震,心中感动无以复加。但此时还不是抒情的时刻,不远处的行刑官不停地叫唤: “反了反了直反了!来人来人+闹事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骚动忽的戛然而止,百姓也站定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西侧。 人群渐渐闪开了一条通道,一个巨大的胖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魏忠?!” 竟然是魏忠!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李权恍然大悟,刚才觉得熟悉的声音就是魏忠发出的,也只有他才能在那么远的距离下将刀斧手的刀变成废铁。 然而更让李权惊讶地还在后面。 魏忠出现之后,人群散开的过道里一个有一个士兵缓缓走出,每一个人都用刀驾着一名刑场的士兵。而他们就是从丘陵撤离的幸存者! 李权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情! 先不说在此处见到魏忠和他的将士有多让人惊讶,光是他们手握兵刃闯入刑场的做法就叫人胆战心惊,这简直太大胆了!如此作为可视为公然造反,是什么让他们采取了如此极端的做法?就算是演戏,是皇上安排,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来扭转局面呀! 因为这是对皇权的挑衅,如果不用高压态势将他们全部击杀,皇权的威严何在? 隐隐的,李权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是不是他们擅自如此的?” 李权不敢肯定,而他们此时的作为已经没法挽回了! 刑场中接近三百名士兵全被亢,魏忠带着千语将士直接将李权救下。 李权惊魂未定,但魏忠却轻松自在,抖着肥胖的身子不紧不慢地走到李权面前:“总督大人,咱们好久不见呢!怎样?这样的见面方式是不是别别具一格?” “魏将军,你……” 魏忠打断了李权的问话:“诶!大人无需惊慌,一切由末将处理。” 李权还想问,但那行刑官在一边叫嚷个不停:“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知不知道这里是京城?!” 魏忠脸色一变,一个跨步就是两三米,顺手就给了行刑官一个嘴巴子。两人体型根本不在一个层级,那行刑官像片树叶飞了出去。 “南宫进!你t给老子闭嘴!南宫晋孙都不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 “南宫进?南宫家的人?”李权惊讶道。 魏忠笑了笑:“大人,您还看不出来?南宫家是李缘派系,要不然他如何会执意行刑?” 原来如此! 李权恍然的同时又发觉了另一个问题,听魏忠的口气…… “难道他是授皇上旨意?” . 第710章 :请恕李大人无罪 刑场的动乱引来了另一批军队。 这就像是一出戏,李权虽是关键人物,但却沦为了看客。看着各路牛鬼蛇神在这么一片狭小的空间中表演。 百姓们也作为观众站在更远的地方看着。 这样的大戏,今天错过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权追问道。 魏忠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表情严肃地看着一个方向。 不多时,前方人群又挪开一条通道。 阳光下,六乘车架马蹄声齐整,一名公公撩开金线秀龙的车帘,皇上满面怒容地走了出来! “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重复着一句话,全都跪伏在地。 李权半蹲着,单手着地,视线却扫着周围。 皇上在此时出现让他措手不及。那愤怒的表情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皇上高傲地扫视众人,并没有让的众人起身的意思。从车架上下来,一尘不染的鞋底与地面的细沙摩擦着发出阵阵沙沙声,气氛极其压抑。 “魏忠!你这是要造反不成?”一声大喝,帝王的威压镇的在场数千人都不敢呼吸。只有魏忠低声回答道: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不想让皇上错杀栋梁!” 声音虽低,但字正腔圆,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 “错杀栋梁?你是说朕错了?你敢质疑朕!” 是啊!天下有谁敢直接说皇上做错了?魏忠的行为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愚蠢之极的。 但魏忠已经有了觉悟,从一开始都没打算就此妥协,争锋相对道:“皇上远在京城,哪能知夷洲之事?末将奉命驻守边疆与李大人患难与共。夷洲事情种种末将了然于心。夷洲荼毒已久,是末将不查,才导致夷洲落入他国之手。此乃末将之罪,非李大人之过。李大人远涉夷洲,毫不知情,遭奸人暗算险些丧命。朝廷拨给李大人的五万军队,李大人连看都没看到一眼便被白莲教分儿歼之。此罪怎能算在李大人头上? 再者,李大人本有机会独自离去,却心系我五万边防将士安慰,只身翻山越岭,于深山中徒步数日前来报信。若不是李大人来得及时,末将和五万将士早已被白莲教吞并。此时大庆已是大难临头!李大人智计卓绝,于丘陵城中屡屡献计,让我五万将士与白莲教二十万军队纠缠数月而不败。决战之日,又是李大人用妙计逼白莲教攻城。我军将士虽阵亡四万余人,而白莲教却付出了数倍于我军的代价。 最后,又是李大人率领我等自深山撤离,以求最大限度地保存大庆兵力。” 魏忠低着头,一口气道出了如此多的讯息,皇上听得清楚,百姓听得更加清楚。 片刻间,议论就此展开。 百姓虽知李权在此事上有冤,但怎么也不可能知道这么详实的内容。如果真如魏忠所言,那么要治李大人之罪好像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议论声中,越来越多质疑的眼神投向了皇上。 皇上好像也不知这些细节,若有所思,沉吟道:“你所言属实?” “句句属实。从夷洲幸存回来的七千将士皆可为证!” 场中,魏忠带来的千余将士齐声高呼:“大将军句句属实,我等皆可用人头担保!” 数千人作担保,世上没有比这更值得信任的事情。 “这么说,那李大人当真是为大庆倾尽所有了?” “那那那……那李大人是好人呐j上若为一时之怒杀了他岂不可惜?现在可怎么办?” 议论声中,无数百姓暗暗摇头:“难呐j上一诺千金,岂能随意更改,就算皇上知道不该杀,恐怕……” 就在这时,魏忠再次开口:“皇上!如果这样您还不能免去李大人的死罪,那么末将再与你讲一事。” “说!” “夷洲境内,白莲教起誓之时,敌人二十万大军包围丘陵城。此前,李大人早已下令我军分兵而动,主力叁万军进攻白莲教后方,副军一万五千人于二十里外扎寨接应。丘陵城中仅仅五千军士。当日,白莲教攻城,仅声势就将我五千将士吓得肝胆俱裂,几无一战之勇。是李大人在城楼一首慷慨激昂的陈词,震慑敌人二十万军,换气我军战心,靠着五千将士成功守住了二十万大军进攻!” 魏忠此话一出,不仅是百姓,连周围的御林军、锦衣卫以及控制刑场的三百士兵都倒抽一口凉气。 五千人抵御二十万人的进攻?这怎么可能? 凭一番陈词就可以? 谢谢!这不是童话世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百姓中有人嘀咕起来。 皇上表情不变,继续道:“说来听听。” 魏忠表情肃穆,仰天回忆:“当日,李大人如此说道: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当魏忠一字一句地将《满江红》念出,场面变得寂静无声。 是怎样的豪情壮志,又是怎样的爱国情怀才能作出这等精彩绝伦的诗词? 就算不是将士,没有亲自站在城楼面对二十万敌人压境,听到《满江红》的百姓、官兵、大臣,听到这首词的所有人都感觉一股热血上头,那种怒发冲冠,收复山河的英雄气似乎收到了召唤,自内心深处不断涌现! 这是何等的感染力? 这是一首能让所有吟诗弄月的才子都感到羞愧的词,男儿就要将心中所学化作此等济世救国的精神信仰才对!谁说文不能杀敌?谁说文不能立功? 此词既出,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当时小城面临的景象。 试问,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出此等诗词的人不是忠诚?还不够爱国?还不足以称之为栋梁? “皇上!请恕李大人无罪!” 声音来自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一例外! . 第711章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 看这眼前这群可爱的百姓,李权忽然间有些哽咽,他怎么也没想到一首《满江红》会引出这样的局面。 贪财好色是人的本性,但当人权色兼得之后,需要的就是精神享受了。 李权没尝试过更没想过受人爱戴的滋味,只有尝试过之后才会发现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也难怪一些文人在年迈之际都想为自己塑造出圣人的形象。 同样看着这一切的还有皇上,冷峻的目光中不知想着什么,面对千万民众诉求竟毫不动容。 这给人不安的感觉,让人觉得赦免怕是没戏。就在众人为担心之际,皇上忽然抬起头,朗声道:“李权,今日有万民为你请命,加之夷洲经过朕却有知之不详的地方,看在那首词的份儿上,这一次就饶你不死!” “……” 李权愣住了,身边的柔怡低声道:“还不谢恩?” 李权这才反应过来,惶恐谢恩。 到现在,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事情进展到这儿,李权安心的同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来赦免自己。原以为事情到底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李权接受不了。 李权谢恩之后,皇上让众人起身,同时话音一转话锋转向魏忠! “李权可免罪,但是你魏忠带兵擅闯刑场,此罪当如何处置?” 李权暗叫一声糟糕,皇上若追究此事,这一千多将士是妥妥的死罪啊!表情立即就变了,顾不得影响,叫道: “皇上!魏忠将军他是救人心切,并未有半点儿不敬之意。” 皇上淡漠地抬手,只让李权住嘴,自己却不再说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不详之气逐渐在场中弥漫,没人说话,刚刚消失的紧张又涌现了。 “难道皇上要拿在场一千多人的将士开刀?” 如果真那样,待会儿可能会遇到什么场面没人敢想。 大庆建立至今,和曾有过这样的杀戮?难道皇上是要让京城的天都被献血染红吗? “皇上息怒j上息怒!”百姓们在此跪拜,虽然不是很整齐,但却间断地跪下了。 皇上亲赴刑场的消息越穿越开,越来越多的百姓慕名而来。就算身在京城,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皇上,今日有机会,不管如何也要来凑凑热闹。 人群的外围,皇上听从万民请命饶恕李大人的事情已经传开。 皇上此番作为引得百姓们纷纷赞叹,谁说皇上是暴君?谁说皇上不通事理? 因为一件事,百姓对皇上的猜疑消除了,这个被无数人乘坐暴君的皇上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可怕。渐渐的,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传了过来。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请求被皇上采纳,百姓胆子大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跪倒,想要为闯入刑场的千人队伍谋得一条生路。 但百姓错了,如果决定能这么轻易地被人改变,那就不配做皇上了。 一声声“皇上息怒”不绝于耳,可皇上紧闭的双眼纹丝不动,像是在呼吸新鲜空气,又像是在冥思着什么。 李权知皇上的态度不好,还要上去求情,忽然被魏忠拉了一把。 魏忠戎马一生,此时脸上却挂着一丝无奈地笑容,配上这肥胖的身体,显得有些憨厚。 李权急得要命,心说你丫的大难临头了还笑得出来?叫道:“魏将军,你别拦着!” “李大人,你不用如此。没用的,皇上心意已决,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跪下也改变不了。” “就算天下人都改变不了我也要救你!”李权斩钉截铁,不仅是对方前来救自己,还因为丘陵城**患难,更何况这不是魏忠一人,这是一千多名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将士呐! “就算皇上不饶,我也会尽力一搏。我可以带你们离开夷洲,同样也可以带你们离开京城!” 李权声音不大,只有魏忠一人听见,魏忠身上肥膘泛起了阵阵波澜,小小的眼睛射出两道深邃的目光。然后渐渐归于平静。 魏忠抓着李权的肩膀没有松开,表情变得无奈,悠悠叹了一口气: “哎!李大人,劳您为我等费心了。不过此事即是皇上的意思,也是将士们的意思。所以,我们是甘愿赴死的。” 李权一愣:“这话何意?甘愿赴死?” 魏忠知道,事情如果不给李权解释清楚,对方是不会罢手的。于是低声道: “李大人,您还不明白吗?从我们来劫法场开始就是跟皇上商量好的。我的那一番说辞也是皇上事先安排的,这一众将士本来已经都是死人了,为了救李大人,我们能多活几天,这已经赚到了,所以……” 魏忠话没说完,李权捂着额头连声叫唤:“等等,等等!你怎么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什么叫本来已经是死人了?” “李大人,夷洲落入他国之手,出了这么大的岔子由谁来承担责任?您虽然带我们离开了夷洲。但终究是逃兵。七千将士到了碧洲之后,某将就知道会遭受朝廷的怪罪,最终定然是一死。某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劝说部将各自离去,由某将一人回京领罪。结果这一千多将士誓死不走,甘愿回京同某将一同领死。早在半月前我等就回京了,原以为那时候就是末将的死期。没想到皇上竟然留着将士们的性命一直没动。 直到前几天,皇上才秘密安排我等演完这一场戏,为的就是洗刷李大人的罪责。皇上为了李大人那是煞费苦心呐!李大人就别再跟皇上唱对台戏了,赶紧让这场戏结束吧!” 李权懵了,任凭他想天想地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是这样的剧情啊! “你们!你们……你们是不是疯了?”李权不敢相信,这一千多人都是怀着死志来的?明明有机会逃走,竟然还选择来送死?这些人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魏忠又笑了:“呵呵,李大人您多虑了。咱们每一个人都很清醒,替皇上演完这一场戏不但能救了李大人,而且还能让咱们多活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j上不会追究魏继明的责任。这么合算的买卖,天底下哪儿找?所以,李大人还是不要再添乱了。” 李权沉默了,表情纠结地缓缓退后。 对于共患难的兄弟,李权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他们拼命。但是,如果这一千人都心甘情愿地死,自己再横插一脚就不好了。 事情的因果关系李权还没想得太明白,但他知道皇上是不可能饶恕这些人的。正如魏忠以及很多人想的那样,夷洲的变故必须要有人来承担罪责,这个人肯定不会是皇上,也不会是李权,算来算去也只有这个驻守边疆的将军了。 “姐夫,你们在说什么?”李芙紧张兮兮地拉着李权的胳膊,将他拖得远远的,“要不要用免死金牌把他保下来?” 三个女人聚在一团,都看着李权,李芷玉纠结半天,将裹着金牌的小布包裹塞到李权手中:“罢了罢了x你,你想如何都可以。” 李权却出人预料地拒绝了,他目光深邃,看着魏忠,以及以最端正的姿态半跪地上的边防将士们。看着他们的背影,李权仿佛又闻到了黄沙的味道,这一个个在山呼海啸的战争中练就的钢筋铁骨就像石像一样坚毅。面对死亡的从容让人骇然,在他们眼中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如果可以,李权真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让风沙将他们风干,让他们此刻的姿态永远定格。每一个将士身上都藏着太多的故事,如果他们就这样化作血泊,拿这些故事该有谁来传说?又由谁来铭记? 风躁了,卷得枯叶漫天而起。 光影斑驳,细沙刮得脸颊生疼。 百姓们的心砰砰直跳。 时间过了这么久,皇上没开口,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魏忠上前一步,屈膝抱拳:“罪将甘愿以死谢罪!” “我等愿以死谢罪!” 这是边防将士们的最后一句话,气势如虹,好比在夷洲面对千军万马而不色变的样子! “噌!” 刀光出鞘,李权身边的李芙惊得上前一步,被李权一把按在怀中,自己也跟着闭上了眼! “蹭蹭蹭!” 所有人都有备而来,拔刀之声好比大战将至。 李权什么也没看,但他又好像看得一清二楚。听着钢刀拔出的嗡鸣,可以很清楚地想到,千余将士把刀架在脖子上时的悲壮。耳边仿佛响起了献血喷溅的声音,一个有一个铮铮铁汉倒下,献血染红了京城街道,染红了细沙,染红了枯叶,也泪湿了李权的眼睛。 低沉的惊呼声从百姓口中传出,李权能想到周围人的反应。身边另外两女也都抓住了李权的腰板,可以感觉两人的小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肉,也不知她们看是没看。 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停了,随之而来的是淅沥的雨。 每当这种场景总会下雨,可不是狗血的安排,而是上天真的有眼,看到这样的悲壮也不禁黯然神伤。 雨水冰凉刺骨,如一根根针扎在心头。 . 第712章 :放松 细雨如丝,绵绵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松了。 又过了一会儿,周围的声音的静了。 时间继续,雨也停了。 直到耳边传来李芙的声音:“姐夫,人都走光了。” 李权这才缓缓睁眼。 此时已是日落山头,残阳如血,更加契合面前的景象。只有零星的行人远远地望着场中不计其数的千余尸体唉声叹气,零星的士兵正准备清理。 李权不敢细看,挪了挪步子,感觉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因为随便改变视角都会看到曾经熟悉的面孔。 这种感觉很不好,李权犹如逃窜一般离开了这里,头也不敢回,生怕看到魏忠死后还笑着的脸。 …… …… 柔怡和李芷玉离开了,李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李权去了李府。 李权形色匆匆,回家之后也顾不得前来迎接夫人。只是在她们脸上扫了扫,发现她们没有半点儿惊慌之意。 “把馨荷叫来。” 说着,李权到正院大厅主位坐下,喝了一口茶。 厅中只有李倩蓉和如花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李权为何如此神情。 门外,一个小身影蹑手蹑脚,李倩蓉一眼就看到了:“过来!” 小身影瞬间定住了,然后笑嘻嘻地迈进屋子:“嘿嘿,姐姐。”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不就是来看看姐姐么?” “看我?这么久都不来看过一眼,你姐夫刚回来,你就想着来看我了?” 李芙脸上一红,还想解释什么,安馨荷穿着睡衣急急忙忙地来了。 “老爷,妾身……” 安馨荷正要行礼,李权不耐地甩甩手阻止道:“罢了罢了。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得到过什么消息?事先知道今日要发生什么?” 安馨荷一愣,随后看了看两侧,屋中女人正要规矩地离开,李权又阻止道:“都是自己人,说吧。” 安馨荷这才起身解释:“实不相瞒,妾身的确是接到了皇宫里的消息。让我等无须为老爷的事情担心,说皇上早已有了安排。[下载电子书请登录]至于是什么安排嘛……这个妾身却不知道,只是想着老夫人曾经告诉妾身说,皇上是向着咱们李家的,不管老爷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对老爷不利。所以,妾身知道老爷到了刑丑也不甚担心。现在老爷平安回来了,可见皇上没有欺我李家。” 李权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在牢中的几天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应该又很多问题要问,可现在却发现自己不知问什么。反倒是安馨荷问道: “老爷,听闻刑场发生了大事。具体什么事情却还不清楚,只听一首慷慨激昂地词惹得满城风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李权揉着额头,一副疲倦的样子,叹了口气:“小芙,你告诉馨荷吧。我有些闷,到后院湖边吹吹风。” 将士们的死始终让李权心里堵得慌,心神不宁地离开了正厅。 几个女人面露忧色,李倩蓉自告奋勇地要去安慰,却被安馨荷阻止。这位大夫人很了解自己的老爷,走到如花面前,欠了欠身:“如花姐姐,可否劳您去……” “我?”如花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是我?” 安馨荷笑道:“除如花姐姐之外,我等皆是老爷的妻室,为妻者,当顺夫意。我等不便询问老爷心事,只有如花姐姐您可以。” 如花似有所悟,有些尴尬地起身:“那……那我……我去试试吧。能不能问出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 …… 李家后院湖上,错综蜿蜒的小径再园艺中穿行,层层叠叠的假山、绿林将视线阻隔,人在其中,只要稍走两步就像进了世外桃源,看不到烟火,只有湖水和绿树作伴。在这里,李权可以暂时忘记刑场的一幕,拿起湖边闲置的鱼竿,穿一个鱼饵,抛入湖中,悠哉地坐下,静候鱼儿上钩。 或许是太久没有如此安静地放松心情,看这浮漂在湖面起伏,心说不出地安宁。 黄昏刚过,正是鱼儿觅食之际,想来李权不在的时候有人爱以此来消磨时间,湖中的鱼很多,才坐下不足一分钟就上钩了! “唔!”李权惊叫一声,猛地一拉钓线,鱼竿瞬间如垂柳一样低下头。 人和鱼的较量给人足够的成就感,兴奋和喜悦涌上心头,李权笑了。 几经波折,一条巴掌宽的鲤鱼活蹦乱跳地冲出水面,李权慌慌张张的扑过去,却是不知如何下手。 鱼钩好似被鱼吞下了,怎么取也取不下来,反倒把自己手上脸上弄得满是水渍。 正当李权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笑:“笨死了!让我来!” 回头一看,如花一身朴素的装扮出现在李权身后,手里拿着一汹树枝,走上前,将李权挤到一边,一手按着鱼,一手拿着小树枝往鱼嘴里来回戳了戳,接着再拔鱼钩,鱼钩变这么神奇地取下来了。 有时候屑巧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讶,尤其是刚刚进行过各种尝试的李权,此时瞪大了眼睛觉得难以置信。 如花潇洒地将鲤鱼丢进水中笸箩,回头看着李权的表情不由得好笑,也没说什么,重新穿好鱼饵将鱼竿递到李权前面:“诺。” 李权接过鱼竿,重新抛入水中:“没想到家中还有如此惬意之地,此处肯定是你跟绿竹的长居之所,对不对?” 湖边有石凳,如花在草丛里擦擦手,然后坐下,单手托着腮帮子看着湖面小声道:“这还用得着猜?你的夫人呐,各个都是金枝玉叶,也只有我跟绿竹是山野之人,这种山野之人的享乐之法自然也只有我跟小竹有兴趣。” 如花这话又挖苦之意,李权却不恼,反而有些好笑,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呀!这么多夫人中也只有你有绿竹有此爱好。” 如花一愣,心说这人忽然换做这种语气是何意? 很快,如花就回过味儿来,“这么多夫人中”,此话不是把她当做李家的夫人了? 这牛皮糖占便宜呢! 如花脸色一板,李权好似知其心思,笑道:“诶!这可不是我起的头,刚才你话中不也含着这层意思?” 如花又是一愣,回想刚才自己的那句话,果真还真有真有此意。 此是无心之失,却成了牛皮糖的挡箭牌,如花羞得面红耳赤。幸好这时候鱼儿上钩,注意力很快转移。 “快!快拉!鱼上钩了!” 李权反应过来,又是一拽鱼竿,鱼线绷直,鱼竿弯曲得厉害。水面炸开一道水花,鱼儿再水面翻起了白肚皮。 李权大叫一声:“好家伙!” 第二条可比第一条大多了。 如花也看到了,大鱼总让人更兴奋,如花也站了过来,专心致志地盯着湖面。李权奋力地拉拽,鱼儿的位置忽近忽远。 忽然间,李权像受到了什么巨力,身子往前一栽,好似要被拉入水中。 如花大急,不假思索地也抓住鱼竿,身子自然地靠在了李权怀中。 李权不动声色,留给如花一个位置,握着鱼竿的同时,双臂很自然的将如花夹在中间。 如此,和大鱼搏斗了好久。如花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跟牛皮糖的动作好像有点儿太亲密了,而更重要的是,这牛皮糖出了名的力大无穷,怎会拉不动一条鱼? 正想着,如花感觉这坏家伙胸膛在自己后背有意无意摩擦,其中深意想想都让人生气。 可恶! 如花恼得一脚跺下,踩得李权嗷呜一声惨叫,如花香肩一抖,挣开李权双臂,默默走到一边。 李权正想说什么,如花低声道:“装什么装?还不把鱼拉上来!” 李权知道是被识破了,一用力,一条不下三斤的鲤鱼被拖到了地上。 如花红着脸,的默默无闻地将鱼取下,却不再给李权穿鱼饵。 李权悻悻地挠头,讨好地走到如花面前:“怎么?生气了?” 如花一反常态地拽着李权手臂将他拉倒凳子上坐下,一本正经的说:“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你看看你的家,这有多大?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一直像个孩子如此不堪?偷偷摸摸,真是气人。” 李权有些不服,小声嘀咕:“我明目张胆,你又不配合,我不偷偷摸摸还能作甚?” “你!”如花被说得脸更红了,嘀咕起来,“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怎总是不能老实点儿?” “我不想这些,难道想那些不愉快的?” 也对! 如花对李权这话表示赞同,心想自己会不会又让他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瞥眼看了看,发现李权正看着湖面。于是换了个位子,做到李权身边,用手指轻轻一戳: “喂。大夫人让我问你怎么不开心。” “大夫人?”李权诧异的扭过头,“你怎叫得如此顺口?” 如花气节,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心说跟这家伙正常交流怎么就这么难呢?有些慌张地转移话题:“你你你,反正我已经问了,你说不说是你的事儿。” . 第713章 :林间小舍 没什么好说的,心情时好时坏是每个人都有的。李权只是没法接受魏忠以及将士们的死,但这却是最好解决事情的办法。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每天都在想方设法的巩固皇权。虽然李权感觉得到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但目前来讲,其他的事李权不想费神去思考了。 如花一脸希冀地看着,脸蛋儿的红晕还未退去。可李权却不解风情地摆摆手,一副不愿说的模样。 李权不愿说,如花也不愿知道。她跟李家别的女人不同,她只觉得这牛皮糖凭什么一个人占着这么多大美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整日过得逍遥快活?占用的这么多资源,就该多些烦恼交给他发愁。要不然多不公平! 李权不知如花还是个腹黑,看了看钓竿:“再帮我穿个鱼饵呐!” 如花眉头一挑:“嘿!你还真把我当你夫人还是你家丫鬟了?合着我就该伺候你不是?” 李权挠挠头:“这个……这我不是心情不好么?你……” “你心情不好,我还心情不好呢!” 听如花这说话的节奏哪儿是心情不好?心情明明就好得很嘛! 场面有些冷,李权不知该说什么。忽见如花“噗嗤”一声笑出来,灿烂的表情瞬间就将日落后的黑暗驱散了,美得向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要是被大夫人知道我这么安慰你,估计得把我赶出家门儿呢!” 如花的话很自然,笑声也很甜。自以为能让这老色鬼动容,却不料对方还傻傻愣着。心下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魅力不够? 伸手在李权眼前晃了晃:“哎哎哎,你愣什么愣呢?” 李权眨了眨眼睛,刚才明显失神,晃了晃说:“只是想到了你刚刚来李家的时候。” “刚来李家的时候?” 如花刚来的时候是何等不愿?躲在自己的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看到如花的笑容,还有在家中自得其乐的样子,李权心里就觉得暖暖的,不敢说别的,只能说自己当初霸道的行径是正确的,现在的如花过得很好。 如花想着,似乎意识到了李权是什么意思,眉头跳了跳。又听李权问道:“如花,你现在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了?” 说话间,李权想要抓住如花的手,却被对方闪身躲过,慌乱地走到湖边,将刚才钓上的鱼拿起,快步退开湖面,低头小声道: “你……你跟我来,做……做鱼给你吃。” 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一座假山之后,可消失之后却又补充了一句: “你家这么大,条件这么好,谁傻到像走啊?” 时间果然能改变一切,李权明显感觉到如花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不是说对李权的态度,而是她更加融入到现在的生活。 点点的变化给了李权足够的安慰,不自不觉已经淡化了爱抽,饶有兴致地起身,寻如花而去。 跟着如花的步子在湖上小径绕了几圈,不知不觉就转到了花园。 只有真正在如今的李府中蹦过的人才能感觉到,李府有多大。李府中的花园根本不叫花园,那是一片接近大自然的森林,尤其是在这光线本就不好的黄昏之后,更是容易让人迷路。 谁又能想到这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会盖着一间小屋? “哇!”李权忍不住惊叹一声,“还别有洞天呐!” 如花在屋外停下了,得意洋洋地将鱼倒入屋外水缸:“怎样?这是我和小竹一起盖的,家中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你们在这里盖了间房子?只靠自己?”李权无言以对,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勤奋,当真是闲不下来,也不觉得折腾? 如花皱了皱眉鼻子:“谁叫你家这么大,我看这里几乎处于荒废状态,就自己随便玩玩儿咯。怎么?不准我破坏你家啊?” “随意随意,把整个宫殿拆了我都没意见。” “噗!”如花笑着,扭着细腰哼哼起来:“别废话了,进屋坐着,今日就当一回你的丫鬟,给你做一顿全鱼宴。平时跟绿竹在湖里钓鱼起来,跟她都是在这里偷吃。你的夫人们还以为咱们食量小呢!咯咯咯!” 如花心情不错,李权心情也变好,好奇地进屋等着。 屋子的确很简单全部用木头搭建,而且是没有经过加工的原木,估计是就地取材,叫人有些担心屋子的牢靠程度。 不过,就算简单如斯,也很难想象这样宏伟的工程就靠两个姑娘完成。 屋中摆着简单的桌椅,一张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床,还是用梨木做的。一切都很简陋,就一张床奢华无比,看上去很突兀。 李权感到莫名喜感,坐到床上,使劲儿地摇了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脑中不禁想到如果在这里,在这样的环境下,跟如花姐姐一起滚床单……啧啧!那种每秒的感觉真是……真是…… “喂!你傻笑个什么?”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李权一跳,之间如花打了个手势,“出来帮忙。” 然后,李权就屁颠屁颠跑出去给如花起了个灶,接着又被捻到屋中,一点儿都不客气,这份不客气可不是把李权当外人呐! 今日跟如花的接触让李权想入非非,吃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如花在一起的感觉,想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李权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如花时而热情时而冷淡,叫人摸不着头脑。 吃过如花亲自下厨的鱼宴后,如花在外面收拾。李权试探着问道:“哎!那个,你这风景别致,我……我就在这儿睡了。” 话音刚落,耳朵就竖起来了,只听外面如花很轻地嘀咕着:“这是你家,你……你睡哪儿还用得着问我?” 哎哟!这感觉有戏呢! 李权肾上腺素“蹭蹭蹭”往上涨,坐在床上脑子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傻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你在这儿睡吧,我走了。” “走?”李权一惊,上前抓住,“难得一起,就在这儿睡吧。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 第714章 :李家有后了? 月光下,小房间的梨木大‘床’上躺着两个人,一样显得很宽松。。 。两人相安无事,平躺着,看着头上。 房顶有开窗,且窗户不小,视野很开阔,星星、月亮尽收眼底。 窗户外的世界很美,安静中似乎有流星划过,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总之两人都清晰地捕捉到这个瞬间。 “你看到没?星星掉下来了!”如‘花’有些惊诧,在这时代,看到流星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李权笑着,没有动:“哈哈,那叫流星。” “流星?那是什么?看到这种景象代表着有人会死,不是好兆头。” 李权解释:“可是在我心中却不是这样的。流星代表着幸运,看到流星的人会‘交’好运,尤其是在划过天空的时候,你若果对着它许愿,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身边的身子微微一颤,如‘花’嘻嘻一笑:“胡扯!难怪会有这么多‘女’人跟着你,随随便便都能编一个骗人的故事。” “我说的是真的!”李权抗议道,“流星是指运行在宇宙的微粒在接近地球时与大气层产生摩擦而形成的。而天上的星星其实隔我们很远,远到你无法想象,也大到你无法想象。星星和流星根本是两码事儿。” 一时不查,李权竟一咕噜说出许多让人听不懂的名词。 如‘花’自是听不懂,也懒得听懂,因为她知道这牛皮糖总有一套自己的说法。看李权一本正经的模样,好似不是说笑,心中信了几分:“真的?” “当然是真的!” 如‘花’点点头,饶有兴致地靠近了些,侧过身,眨着眼睛好奇道:“喂,你哪儿来这么多怪道理?为什么每次说起都真有那么一会事。” 李权一顿,心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穿越来的吧? 正当这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顶上窗口外的天空奇景扎线,一场流星雨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一颗两颗三颗…… 夜幕之中像是突然燃放出烟‘花’!不,这比烟‘花’还要美,流星带着长长的尾翼在夜空中画出一道道优美的线条,相互‘交’错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好像是一场童话剧。 “快看!”李权惊喜地叫起来。 如‘花’回头,一瞬间就被夜空中的奇景震撼了! “许愿!快许愿!”李权一边说,一边坐起身,双手抱在‘胸’口,眯起了眼睛,“学我这样,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如‘花’愣了愣,却见李权表情虔诚地眯着眼。 “这家伙还有如此童趣的一面?” 稍微想了想,看着天上,也学着李权的动作,恬静地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李权碰了碰如‘花’的肩膀,小声问道:“好了,你许的什么愿?” 如‘花’一惊,吓得缩了缩,也不知许的什么愿,被李权一问竟羞得钻进了被子里。 李权心头一热,隔着被子将如‘花’压在身下,紧紧地抱着:“如‘花’,你怎羞得如此?” “唔……唔……你放开!放开我!”如‘花’挣扎着,从被褥中探出一个头,发现李权几乎都贴到了自己脸上,情绪更是慌张。 被褥下的身子实在难以控制,李权讨好到:“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就是。想不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 忽然间,如‘花’的好奇心被勾起,渐渐安静了,虽然没有直言,但表情已经告诉李权,她很感兴趣。 李权神秘兮兮地低下头,在如‘花’耳边轻轻一吹:“我的愿望就是希望如‘花’姑娘早点儿成为我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如‘花’听到这句话没有冲动地挣扎,反倒是僵直地愣住了。 “如‘花’,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我都感觉时光匆匆,你一个姑娘家,难道就不觉得担心吗?难道真愿意一辈子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身份度过一生?难道真要我等到你容颜已去时,才相信我是真心对你的?难道……” 忽然间,一只手捂住了李权的嘴:“不要再说了,‘吻’我。” 如‘花’闭上了眼,带着笑。 …… …… 夜里的风雨不用细述,情浓之际总是让人喷血的场景。关键是第二天清晨,每当李权完成一件好事儿之后,紧接着就会发生让人无比尴尬的事情。 李芙丫头找了李权一天,无奈这宅子太大,跟‘迷’宫没啥区别。这丫头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总觉得李权背着自己在干坏事儿,锲而不舍,终于在早晨发现了藏在‘花’园中的小屋! “嘎吱,嘎吱……” 小屋中接连不断地传出奇怪的声音,李芙化身狐狸立即警觉起来。 这家伙也是毫不客气,感觉李权的家就是自己的家,一步上前,抬手就推。 小屋何其隐蔽?平日里更不会有人来,所以如‘花’没有锁‘门’的习惯。 李芙这么一推,房‘门’轻轻地开了! …… …… 如‘花’三十好几,昨夜是第一次品尝****滋味,虽是有些痛处,但其中妙处更是让她一发不可收拾,好似想要一口气将前些年的孤独寂寞都一并填满,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地…… 好在李权是铁打的,换做别人怕是要被直接吸‘成’人干。 如‘花’这豺狼之态叫李权兴奋莫名,一战之下竟是忘天忘地忘了自己。 忽然间,‘门’开了,但两人竟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 然后全家人都知道了。 老爷和如‘花’终于修成正果,对李家而言那是一件喜事儿,中午一家人又摆上好酒好菜吃了一顿。 但这样的剧情跟李芙想得完全不同,心说不该这样啊!她们应该帮着自己一起声讨臭流氓,然后所有的嫂嫂都生闷气,闹得臭流氓不得安宁才对,怎么会出现其乐融融地姿态? 正在吃饭,李倩蓉笑着拍了拍李芙的肩膀:“这次还多亏了你,要不然老爷和如‘花’姐姐的好事儿肯定要瞒着我们,届时还不知何时能知道呢!” 李芙捂着脸心说:“姐啊!我哪儿是这个意思?” 一大桌人的头上,当事人一个嘻嘻哈哈,一个羞得不敢抬头,看着这一家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李芙实在没胃口,起身叫道:“仙,咱们去玩!” ‘女’儿恢复,对新家充满了好奇,同时也对这童心未泯的小姨很是喜欢,一听叫自己去玩,连忙从饭桌上调下,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面对这样一大家子人,李权笑得合不拢嘴,心中阵阵感叹,能有如此生活究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试问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说到遗憾,李权的确还有些遗憾。 现在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远在大华的晚晴了。 想到晚晴,李权脸上不免多了一丝愁苦,化解两国的矛盾只是一个开始,要将晚晴娶回来,其中的‘波’折想象真的很多。 “老爷吃菜。”安馨荷是时候地给李权夹菜。 李权知道这是大夫人在问自己怎么了。 李权笑了笑,收拾心情吃过午饭,之后便被安馨荷叫到了账房中。 搬到了这么大的宫殿,账房还是一样,堆着各式各样的账本,像一座小山。很难想象,这么多账目是怎样靠一个人完成的? 账房中一尘不染,你看就只每天都会来人。李权在桌上随便抓起两本账目翻了翻,却被大夫人责怪道: “老爷!这里可不能随便‘乱’动,要是账本放错位置或翻‘乱’了,妾身可有的累。” “夫人当真辛苦。”李权陪了个笑脸。 安馨荷也笑着,给李权端来了凳子:“知道妾身劳累就好。只可惜妾身为了这个家如此‘操’劳,而我家老爷却还把有些事藏着掖着。” 李权莫名心虚:“这个……” “老爷,从你回来之后妾身就觉得不对劲。您肯定有事情瞒着妾身,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是,切身猜想肯定是在夷洲遇到了什么没有说。” 这大夫人当真是火眼金睛,任何事都瞒不住。 李权想了想,起身把账房们给关上。 回来后小声道:“我在大华见到的晚晴了。” “晚晴……晚晴?”安馨荷嘴里念叨着,在记忆里思索了很久,忽然一怔,“你是说那个白莲教妖‘女’?你们……” 话到此处,安馨荷意识到自己用此种语气有些不妥,带着歉意看了看李权。 李权并没有因为“妖‘女’”的称呼而不悦,反而有些愧疚,毕竟是背地里跟晚晴相好,直到现在才将事情告诉大夫人。对方有什么表情都不会奇怪,发火是正常的。 “哎!”李权叹了口气,“夫人,早在曲溪县之时,我于晚晴常在一起,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同夫人说。” “那你为何现在又说了?”语气明显有些吃醋,但安馨荷很快注意到一个关键点,言语一变,问道,“等等!老爷说在大华见到了那‘女’人!老爷你去了大华?您不是从夷洲回来的?” 李权摇着头:“此事说来话长,我的确隐瞒了去大华的事实。因为我在那里找到了晚晴,但更重要的是,晚晴替我李家生了个孩子!” “什!什么"子?那个‘女’人生了李家的孩子?” 这消息惊得安馨荷都快跳起来,“多大了?男孩‘女’孩?” “孩子!男的,已经七岁了。” “七岁?比仙还大?” “嗯。” “天呐!天呐!李家有后了!不行,我得立即把消息告诉老夫人!” . 第715章 :决意争太子 作为李家大夫人,李家传宗接代的问题一直是她最在意也是最关心的事情。。 听说老爷在大华有了儿子,这种冲击力可想而知。说着就要出‘门’,被李权一把拉住。 “夫人!你冷静点儿,听我把话说完。” 安馨荷回过神,想到其中的蹊跷之处,顿时发现了问题:“对了h然儿子已经七岁了,为何不将他们母子带回来?她为李家生了孩子,那是李家的功臣,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李家都会接纳她的!老爷您怎就一个人回来了?” “我何尝不想?”李权暗叹一声,压低声音,“到了大华我才知道,晚晴可不仅仅是白莲教的圣‘女’,更是大华的皇室血统,称之为公主亦不为过。” “啊?”安馨荷再次震惊了,“大华的皇室血统!” 李权脸‘色’一正:“没错!夫人你想一想,晚晴在大华连孩子的身份都不敢暴‘露’,怎敢随意离开大华?现在大华和大庆兵戎相见,如果我将她带走势必会引得大华皇室震怒,到时候战争更加不可收拾。而且,晚晴她身为大华皇室血统,也不会做不忠于大华皇室的事情。你说我怎么将她带回来?” 听李权这么一说,安馨荷明白了,此时倒真是个大麻烦! 在这敏感的士气,加上慕晚晴敏感的身份,一旦将她接回家里,事情暴‘露’之后引发的麻烦可不止这些。 安馨荷愁眉不展,但她还是不死心,低声道:“那……那先把孩子接回来如何?” 李权苦笑:“异想天开。” 安馨荷被小小的训了一句,噘着嘴,着急地在房中踱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么办?不如将事情告诉老夫人,说不定老夫人会有办法。” 李权表情大变:“此事万不可让娘亲知道!” “为何?” “娘亲是什么脾‘性’?她若知道我李家的孩子沦落大华?恐怕就是去抢也要先把孩子抢回来!晚晴怎会答应?到时候不知闹出什么‘乱’子。” 想想也对,芳素知道此事后肯定比安馨荷还要‘激’动,肯定是一切现将孩子抱回家再说。对于李家的独苗苗,老夫人一定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 安馨荷犯难了,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却因为慕晚晴的身份变得让人不安。 在账房中转了转,安馨荷最后还得把目光投向李权:“老爷,您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嘛,此事可以暂且不急。孩子让晚晴带着没什么不好。就算要将晚晴接回来也不是现在这时候。至少,我们要将现在的危险期度过。要让两国之间言和。” “言和?”安馨荷一听这二字,头上便多了一层冷汗。 这是何其艰难的任务?改变两个国家的态度,说起来恐怕都没人相信。 但事情又不得不如此。两国一旦开战,势必会加大两国百姓的仇恨,届时想要光明正大地将慕晚晴娶进‘门’势必会遭受无数百姓的诟病。就连两国皇室肯定也会百般阻挠。 其中的道理很浅显,安馨荷一听就明白了。 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听到这样的打算后心里忽然有一些‘毛’躁。 李权跟安馨荷说这些,那是因为他知道大夫人在听到儿子的消息后会的无条件地支持自己。到了现在,担心猜疑什么的已经没有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静下心,好好分析下当前局势。凭李权的能力,无法改变的大华的想法,但却有可能改变大庆的方针。至于如何改变嘛……当然是要又足够的影响力。 李权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被推到了极致,论影响力已经成了皇上以外的第二个人。但是,这样还显得单薄了些,因为这次需要改变皇上的想法。 身份还需要更具有分量。 那么比李权现在的身份地位更进一步的能是什么? 安馨荷忽然眼睛一亮:“老爷!这一次,您一定要当仁不让了!” “什么意思?” “当然是主动争取太子之位啊!只有当上了太子,您才有动沂上决定的分量。因为你未来的一国之君,你的话皇上一定会仔细斟酌的,你的儿子自然也成了大庆的皇室血脉,为了血脉延续,皇上一定会尊重你的意见,不会对大华用兵的。” 争太子? 这话听上去好像跟李权的生隔得很远。因为李权压根儿没想过,生活的追求也不在这上面。 但是,皇上的表现已经很明确了,李缘和李权两者取其一。不管皇上出于什么目的,为何独独选中李权?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的确有一个机会摆在李权面前,李权有机会成为太子,虽然他还搞不懂自己是不是皇室血脉。 但只要有机会证明就又希望。 如果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话,李权不会有过多的情绪。但这样的话从自己最爱的妻子口中传来,内心莫名躁动,感觉自己像是想要谋朝篡位的‘奸’臣。 这种感觉叫人很不舒服,李权有些排斥地摆摆手:“什么争不争的?我不过是那李缘的试金石,皇上真的会传位给我?你觉得可能么?” “所以老爷才要争啊!”这一刻,安馨荷出奇地冷静,一字一顿地为李权分析,“不管皇上出于什么用意,老爷现在跟李缘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机会都是相当的。在这个过程中,只要老爷让皇上看到你的优秀,看到李缘的卑劣,两者如果差距太大,皇上就算有心传位给李缘,他的心也会动摇的。只要皇上封老爷为太子,就算您不是皇室血脉,可天底下谁敢怀疑?板上订钉之后,皇上就算想反悔也不行。届时老爷再将儿子的事情说出,那时候皇上定会认下老爷的血脉。” 没想到大夫人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思量之后,此法确实成立。 然后就换做李权开始不安地走动起来。 争名夺利从来不是李权想要的,也不是他擅长的,‘混’到这个地步完全是皇上扶起来的,想到即将面对的事情,李权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想来想去,李权觉得自己去夷洲耽误的时间太多,对如今京城形势知之不详。重新审视京城是李权目前最要紧的事情。 说到分析,李权很快想到了陆游。由他来分析目前的形势再好不过。 李权立即动身,往陆府而去。 …… …… 还是以前的路线,还是翻墙进入,还是那个偏僻的小院落。一路顺利,李权很快见到了陆游。 说到陆游,李权很自然地联想到一件事。 出发夷洲以前,李权本意是要带他一起,让他作为夷洲一行的军师的,对方也答应了。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临走当日陆游没有出现。时隔数月,两人再次见面后,陆游说明了其中原因。 原来是因为出行前,陆游被陆家发现跟李权有来往,也不知是谁透‘露’了消息,知道了陆游要随李权去夷洲的打算,于是当夜就被其父陆柄给关了起来,如此才失约。 将原因说了之后,陆游还十分抱歉地朝李权行礼,以示歉意。 事情已经过了,李权自不会再纠结于这些,只是有些不明白陆柄的态度。 陆游又说了,陆家从来都只保持中立态度,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陆家不愿意得罪谁,所以一直做个没有实权的第一大家族。 但是,这跟陆游的追求相悖。陆游自恃才高,自然向往‘激’情澎湃的生活,所以才会跟李权接触,因为他知道只要跟着李权‘混’,一辈子的风‘波’都不会停,这才是理想的人生。 今日见李权上‘门’来找,陆游相当兴奋,可见他在李权离开的这段时间,呆在京中已经快被憋死了。 小屋中,往日的清茶换成了老酒,一边喝酒一边就问:“李大人,今日来此何事?” 李权毫不做作,直接的大胆的说明来意:“我如何能当上太子?” 此话一出,连陆游都惊讶的洒了一杯酒,慌‘乱’地整理衣裳,片刻之后重新坐定,看着李权的眼神变了变:“李大人,这不是您的做事风格啊?” 李权稍微好奇:“哦?照你说,我当是什么风格?” 陆游擦了擦桌子:“照李大人的风格,身处这样的风暴中,找我的话应该问当怎么自保,最后应该还会加上一句‘真麻烦’。” 李权想笑,但现在的局面又笑不出来。不得不说陆游分析还是很透彻的。 但是,陆游不知李权心中藏着什么,所以对李权的话感觉很奇怪。 李权也不想多说:“好了,到底有什么办法?” “李大人,您这么问就太心急了。太子之争关乎天下,非一日一事或一计可行,我虽猜不透皇上的用意,但要皇上舍弃正统而选择旁支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 陆游轻笑着,毫无避讳的说道:“自然是让您的竞争对手先死掉。” 陆游说得轻松,却把李权吓得够呛。 其实道理很简单,两者竞争,只要其中一人先退出比赛,那结果就提前揭晓了。但此事关系过大,不是李权想不到,是压根儿都没敢去想。 . 第716章 :十字路口 李权神‘色’凝重,抿了口老酒,酒劲儿没让他失去冷静。-轻轻将酒杯放下,摇摇头:“此法太过‘激’进,不好不好。” 陆游似乎早有所料,立即回答:“当然,现在用此计时机尚不成熟。至少要等到皇上没太多时间准备,要让皇上明知事情是何人所为,却又没法追究,相反还要帮着掩饰的时候。而现在,李大人只需要保持现状,尽量巩固自己的势力便是。” “巩固自己的势力?我何曾有过自己的势力?” 陆游笑道:“李大人行刑前,京城中大匈员全部选择了一次站队,现在京城中已经明确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李大人,一派支持李缘。在下倒是接到一些零星消息,据说支持李大人的官员不足一百,而支持李缘的官员大大小小两百多人。所以,李大人您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呐。” 这事李权倒真是不知道,不由得一愣,表情自然变得严肃起来。 双方的支持率天差地别,不得不让人引起重视。 见李权如此,陆游小声宽慰道:“李大人也无须如此紧张。如此情况本就在情理之中。您想想,昨日您还在刑场上,皇上之前的表现又看不出半点儿偏向您的意思。皇上闭着百官站队,百官自然会有更多人看中李缘。现在支持李缘的人虽多,但其中又一大部分人都是墙头草,这样的人纳入帐下只会徒增烦恼。而在李大人落难之际还坚定不移地支持您的,那才是真正可控的有生力量。相比之下,您现在面对的局面倒比李缘好处理得多。” 李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人少的确好管理。但是就算是人少,自己也不知如何利用他们呀? 其实这根本不需要动脑经,因为站在李权的地位根本不需要想着如何利用拥护者,反而应该是拥护者如何想办法来配合李权,这样才能让李权看到自己的用处,在将来大事成时才会获得更高的地位。 陆游没有给李权解释太多,将话题引到李权的对手李缘身上。 “李缘这个人当真让人看不透。”陆游一边说,一边装作深沉地捏着下巴,“李缘虽有贤名,‘性’格也不爱与人争执。可事关天下权柄,谁还能保持平常心?李大人,我觉得李缘这人有些不对,他平静得有些过了。” 听陆游这么说,李权忽然想到李芷‘玉’对自己说过的话,说李缘其实是个冷血动物。 但李芷‘玉’只是从而是的一个画面就断定李缘的为人,这样的判断有些武断。而且一个人总是在变的,兴许李缘长大之后真变得和善了也说不定。 李权张了张嘴,没有把话说出口。 陆游等了等,见李权无话,自己又说道:“李大人,现在讲明一个明确的办法不现实,只能伺机而动。首先,您要改变一个态度。就像您最开始说的那样,争太子x键体现在一个‘争’字。机会总是有的,关键就看谁能把握住。皇权争夺是残酷的,李大人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我自然知道。”李权回答得很轻松,但把话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显然,李权只是知道却没有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话说到这里,似乎没什么好聊的了。正如陆游说的那样,现在没什么好做的,能做的就是等待时机而已。 李权又喝了几口酒,起身准备离开。 李权平日都是翻墙来翻墙走,李权不觉得有什么,但陆游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李权身份尊贵,来去总翻墙实在是太不好了。原因嘛,自然是陆家家主陆柄不允许两人来往,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但今日不同,陆游起身叫住李权,歉然道: “李大人每次驾临寒舍都往来不便,在下实在是愧疚。正巧今日家父不在,在下也好送李大人自正‘门’出,聊表心中歉意。” “这个……其实不用了吧?”李权挠挠头,他不是个在意这些的人。但是陆游在意,在对方一再要求下,李权还是跟他一路走向陆家正‘门’处。 和陆游同行,两人聊的话题就轻松了。 说道陆游的妹妹陆百合,陆游一阵摇头,说陆百合跟林轻尘关系日间亲密,几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又是陆柄不允,说林轻尘是江湖‘浪’子,陆百合差点儿离家出走。这件事儿闹得家里不得安生。 李权暗暗赞叹,看林清晨平时‘挺’老实的,泡起妹子来也不含糊,竟然让陆百合都愿意离家出稍走。 “不愧是跟本老爷‘混’的!” “李大人,您笑什么?” 李权赶紧摇摇头:“没……没什么。话说今日陆柄不在,是不是也是为陆百合的事情?” “这倒不是。据说是皇上召见。” “皇上召见?”李权有些奇怪,皇上召见陆柄干什么?陆家虽是京城三大家族之首,但在京城官场中可没有半点儿职位,加上皇上想来尚无,陆柄又看不上武夫,两人应该‘挺’矛盾的才是,皇上怎么会突然召见他? 陆游也很奇怪,说道:“此事我也不解,皇上从不理会我陆家,已经一年多没传召过我的爹了。此次也不知所为何事?” 两人就这么嘀嘀咕咕走到了陆家‘门’口,虽说被不少下人看到,但那些下人都恍若没见到李权一样,该干什么继续干。 本来是风平‘浪’静的,可怎又想到都走到‘门’口了,迎面却进来了两个人! 不!是三个人! 更后面还有一个陆百合鬼鬼祟祟跟着。 “爹!”陆游愣住了,看到陆柄跟一个人正要进家‘门’,一时间‘乱’了方寸。 ‘门’口是陆柄,他身边的竟然是南宫晋孙! 陆柄看了看陆游,又看了看李权,表情很快‘阴’沉下来。 李权心有所动,但表情却很平静。 在众人都沉默无话的时候,南宫晋孙忽然朝李权行了一礼道:“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李权眉头微微一跳,这家伙可是两次想要自己的命,要说渊源,那当是不小呢!可是,南宫晋孙跟陆柄一起出现,这预示着什么? 面对对方的话音,李权没时间多想,同样抱拳道:“有劳南宫大人惦记,还算不错。” 说完,李权不想在此多呆,举步便要离去。 这时候,陆柄从沉默中回过神来,没有理会儿子背着自己和李权来往,反倒是面容和善的上前:“李大人,没想到您竟然造访陆府,草民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难得与李大人见面,不如进正厅闲聊几句?” 李权左右看了看,把心一横,管他的呢!随着陆柄进了陆家正厅。 陆游和陆百合也随之进来,兄妹二人不知在嘀咕什么。最后,陆游站到陆柄身侧,陆百合则为几人沏茶。 厅中陈设古朴干净,‘门’外清风悠扬,气氛看上去很和谐。但厅中作为客人的两人却彼此注释着对方,虽说当时的刺杀没有挑明身份,但两人都心知肚明。彼此的眼神都不怎么好看。 因为这层特殊关系,厅中的闲聊并没在李权心中留下过多的印象,只看到及近黄昏,李权率先开口:“家中还有事,李某先告辞了。” 陆柄作为主人,但却似在打酱油,没注意两位客人的情绪,见李权起身,也跟着起身:“李大人,何不在此吃过再走?草民已着人备好了酒菜。” “不了,家中有事,先告辞了。”李权去意已决,快步离开陆府。 随后,南宫晋孙又忽然起身。 陆府‘门’口街上,李权不紧不慢地走着,和他在府中表现的情急截然不同。 “李大人,您走得可真慢呐!” 身后传来了南宫晋孙的声音。李权并不惊讶,反倒早有准备,平静回答:“走那么快干嘛?难不成凭本官现在的身份还有什么事能让本官着急?” 话音刚落,南宫晋孙已经出现在李权的耳身侧,用手抹了抹络腮胡谋,眼神有些冷:“哦?李大人当真如此认为?要知道京城也不太平呐!” “的确,但与南宫大人同行,何惧之有?” 李权的从容让南宫晋孙眯起了眼,对于这位京城中有名的高手来讲,两次刺杀都无功而返,这绝对是一种耻辱。但是,面前在这家伙竟还如此有恃无恐,给人挑衅之感,这种感觉实在不好,一股杀意缓缓呈现。 南宫晋孙的实力李权是知道的,他并非不担心,只是前两次的狼狈已经让他失去了耐‘性’,对李权而言,前两次的遭遇同样是他的耻辱。夷洲一行,虽经历险阻,但功力恢复之后自觉有所‘精’进,而这南宫晋孙正好是测试自身实力的最佳人选! 两人各怀心思地并肩走着,很快就到了十字路口,其中两条通大街,另外一条入小巷。 在这里,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住了。 南宫晋孙问道:“李大人,你该往何处走?” 李权微微一笑,指了指小路:“小路回家近。” 李权的选择让南宫晋孙一阵诧异,却又听到李权问:“南宫大人‘欲’往何处?” 南宫晋孙看了眼李权,表情一松:“正好,我与李大人同路。” . 第717章 :再次交手 京城的十字路口,小商贩正在收拾行装,零星的归家的孩子蹦蹦跳跳,夕阳西下,街上满上长长的影子。-静怡平和的气氛中,突兀地立着两个人。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童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却被长辈忙拉着消失在视野里。 小巷里只能看到深沉的黑,这时候,里面该不会有人。 李权主动提出往小巷走,其中的挑衅之意实在太明显。可以说,这简直是对南宫晋孙的一种侮辱。 官职上,肯定是李权更大,但南宫晋孙身为三大家族中的家主,同时有身为都察院的都御使,在京城中有谁敢这般挑衅于他?就他的脾‘性’,尚未打算现在对李权不利,听了这样话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没人算得准。 南宫晋孙带着一丝冷笑,同李权一道进入小巷之中。 随着小巷的黑暗越来越浓,南宫晋孙的冷笑也越发地明显。 这就像一条长长的缓缓步入黑暗的甬道,似乎看不到尽头,更无法想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习惯了黑暗和隐秘的南宫晋孙很喜欢这样的环境,所有他无比轻松。他很好奇,是什么让这位李大人有了这样的勇气? 刀,是南宫晋孙形影不离的伙伴。只有在面见皇上和刺杀李权的两次暂时放下过。 拇指摩擦刀柄,熟悉地触感让他很自信,饶有兴致地瞥眼看向李权:“李大人,你可知道下官擅长什么武器?” “刀不离身,自然擅长用刀。当然,有时候也会很贱。” 很贱? 南宫晋孙没听出其中意义,还道是对方暗喻自己用剑刺杀他。随即笑了笑:“哈哈,李大人误会了,下官用剑与用刀可是两个概念,还是使用自己擅长的兵器比较好。” “是吗?有机会一定见识见识。” 南宫晋孙话中的警告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他是在提醒李权自己用刀的时候才是自己全力的时候,不要用上次的刺杀作比较。现在在我没打算杀了你之前最好不要一再挑衅,否则可能会有你承受不了的后果。 李权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得懂。但是,他是个小肚‘鸡’肠的小人,被南宫晋孙刺杀两次,这笔账不跟他算清楚,心头这口恶气能出? 所以,李权语气依旧平稳,没有丝毫动摇。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南宫晋孙忍不住了!从刺杀李权的那一刻开始,南宫家便成了李缘派系的忠实拥护者,和李权之间摩擦早晚会发生。既然没法避免,就择日不如撞日! 拔刀、出鞘! 一股炙热的炎流从刀鞘中爆发出来,感觉南宫晋孙的刀鞘里装的不是刀,而是炙热的岩浆! 南宫晋孙拔刀的一刹那,李权也已凝爵气开始爆发。 李权体内的阳气已经压抑了太久,现在终于能一展所长,那粘稠的金‘色’阳气在体内就爆炸了一般,被包裹其中的灰‘色’珠子暴‘露’出来,灰‘蒙’‘蒙’的表面竟多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浑厚的阳气引得周围空气震动,一层护体光幕不受李权控制地形成,一股让南宫晋孙都骇然的压力笼罩而来,直把南宫晋孙‘逼’得连连退后数步。 南宫晋孙意识到不对,才多久不见?李权的实力变强这么多?身上爆发的气势连自己都承受不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南宫晋孙调转身形,同李权对峙,看着他头题而出的一层金‘色’光幕只感到匪夷所思。 光幕上,淡淡的流光在转动,李权身形像是笼罩在一层金‘色’的薄雾中,模模糊糊,叫人难辨。 南宫晋孙看着面前的这一层光幕,额上细汗已不知不觉流下来。这是他习武一生都没遇到过的诡异现象,别说他做不到,就是大圆满宗师也做不到。 李权身上的怪异变化也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他知道自己实力有所‘精’进,却没想过会在潜意识中出现这样的光幕。 双方都没时间多想,南宫晋孙已抛弃一切举着刀朝李权当头劈来。 这是李权第二次见南宫晋孙用刀,上一次还是在被追击时的最后一击,可惜被神秘热人给挡了。具体又多大的威力李权并不清楚,但见他火红的刀身上带着炙热的炎流,烧得周围的空气都有发出阵阵爆鸣。而且速度快得出奇,跟南宫晋孙的体型极端不符合。 李权后退一步,凭着自己超强的感知力可断定能避开对方的刀锋。 但李权想错了! 半只脚已经踏入大圆满境界的高手的攻击岂是这么容易躲避的?刀锋上炎流忽然化作实质,凭空将刀的攻击范围扩大了一半,李权退开的位置正好在刀锋的攻击范围内! “糟了!”李权暗骂一声,对对方招式的不了解导致了现在的危局。 几乎就在李权话音断了的瞬间,刀已经落在了李权面前。但是,这本该命中李权的一刀却诡异地落在了地上! 李权和南宫晋孙都是一惊,没料到的会出现这种情况。纷纷呆滞了片刻,在这片刻时间内,两人发现了其中蹊跷。导致这一切的竟然是李权周围的光幕! 刀要命中李权,首先就要从光幕中穿过。 光幕虚无缥缈,对实体攻击起不到防御作用。所以刀锋可以毫不受阻地穿透。但是,刀锋上所携带的真气却在接触光幕的一瞬间消散殆尽,那惊人的气势和震撼火焰全没了!就像一把烧红的刀丢入了冰水。 光幕外还有消散的真气在流窜,但光幕内,李权面对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劈砍,没有任何真气流动。 “你!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南宫晋孙大惊失‘色’,这一幕俨然超出了武者的认知。 妖法!除了妖法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李权还有些发愣,毕竟发生这种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每个人都要‘花’一点儿时间来接受。 这时候,南宫晋孙已经收回刀,第二击再次攻来。 同样是带着炎流的刀锋,只是这一次是刺不再用砍! 而这一次李权和南宫晋孙都看得更加清楚,赤红的刀锋犹如火龙,刺入光幕的瞬间却飞速消散,就像白纸被或引燃一般,很快就成了焦黑的纸屑。 透入光幕,钢铁的刀身暴‘露’,再没有任何威势可言。 李权轻松地抓住了刀背,功力的较量之后紧接着又是‘肉’体力量的抗衡。 南宫晋孙握着刀柄,身形魁梧。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法从李权手中将刀‘抽’回! 一个接近大圆满的武者竟然收不回自己的武器,这叫什么话? 此事关乎尊严,南宫晋孙不能放弃! 而李权也已使出了全力,这是一个难得的树立信心的机会。李权要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实力战胜天下最顶尖的高手! 在‘肉’体的较量中,刀身承受着两人的全部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百炼之钢此时却脆弱得如同面团。当刀身的扭曲达到极限,只听砰的一声,钢‘精’断裂。 南宫晋孙的刀硬生生被折成了两截! 南宫晋孙和李权随着惯‘性’纷纷后退,一直分开了十多米才站定。而此时,两人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权腰板笔‘挺’,掂量着手中断刃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他这次冒险成了,不但证明了自己,同时也将前两次被偷袭的耻辱原原本本地还给了对方。 而南宫晋孙则看着自己佩刀,心情无法形容。 “比真气输了,比力量也输了!” 南宫晋孙意识到对方并非狂傲自大,原来是真有依仗。就目前情况来看,继续纠缠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退意瞬间出现,南宫晋孙不再犹豫转身就跑! 对方的动作倒是出了李权预料,没想到会这么果断地逃跑。如果让他这么轻易地逃了,前两次的债还算不算? 李权表情一沉,将手中断刃抛出,直追南宫晋孙而去! 断刃飞快,带着一层金‘色’。 南宫晋孙逃跑在前,对身后有所察觉,敏捷地一侧身,断刃擦着他的衣服飞了过去。 “‘操’!”李权大骂一声,对南宫晋孙安然离开感觉很不满。但就在这时,体内的珠子忽然发出嗡鸣声,似乎在给李权传达什么讯息。 嗡鸣声之后,李权脑海中如遭电击,感知世界中的一切都变换了。眼前的景物像是黑白照,没有‘色’彩。只有自己被一层金‘色’包裹。一条极细的金‘色’丝线从自己体内延伸,一直延伸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李权看到细线另一端时,赫然就是刚刚自己抛出的断刃! 李权忽然有种感觉,感觉只要自己的意念一动,断刃就会听话地改变行进路线。 这种感觉很奇妙,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话。 但李权现在的感受的确是这样的! 没有犹豫,李权抬起手,作出一个往回拉的动作…… 前方的南宫晋孙还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继续纠缠,不说李权又多厉害,关键是他的招法太诡异了! 想到这儿,南宫晋孙表情一变,感觉前方有异! 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刚刚闪过的断刃,竟在半空中忽然改变方向,往自己‘胸’口倒飞而回! . 第718章 :中秋有宴 有悖常理的攻击实在太突然了,就算南宫晋孙发现了也没来得及作出防御。。 。南宫晋孙在怎么厉害,其根本也还是普通人,‘肉’体凡胎岂能同刀剑相抗? 嗤! 鲜血喷溅。 南宫晋孙一咬牙,也不管伤势如何一跃而起,同西下的落日一同消失在李权视线中。 南宫晋孙竟被自己打得狼狈逃窜? 李权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可是接近大圆满的高手啊!整个大庆都是排的上号的!这种成绩足以让李权骄傲了。 没人不喜欢实力变强的感觉,怀着愉悦的心情,李权回到家中。 李权并没有告诉家里自己和南宫晋孙的冲突,正准备询问何时开饭的时候,一名下人来报说陆百合在府中已经跪多时了。 “陆百合?”李权很奇怪,“不是刚从陆家回来么?虽说半路上跟南宫晋孙‘浪’费了点儿时间,但陆百合怎么先一步到了自家?还是说她是半路追出来的?” 疑‘惑’间,李权到了客厅,陆百合穿着简单的袄子坐得规规矩矩,看到李权,柳眉轻皱:“喂喂!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李权反问:“陆姑娘,应该是我问你吧?我不是刚在你陆家?一晃眼的功夫,你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来找你当然是有正事儿了!不然谁媳来你这儿!”陆百合一脸不耐。 李权颇感好奇,心道这妮子能有什么正事儿?将之引到位子上坐好,正‘色’道:“好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事情本该是我哥来说的。无奈今天爹爹撞见你有我哥在一起,我哥来此多有不便,就让我来传个话。”陆百合喝了口茶,“还记得刚才我爹与南宫大人回府的时候么?” 李权点点头。 陆百合指了指自己:“我跟他们是在半路上撞上的。我听他们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就跟在后面听。结果听到我爹说了今日皇上召他入宫的目的。” “什么目的?” “皇上要在中秋节请百官赏月。” “中秋?赏月?”李权这才意识到,今夜的月亮已经很圆了,又问,“今日什么时候?” 陆百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李大人!您该不会不知道时日吧?今日是八月初九。没几天就是中秋了!” “哦哦。”李权尴尬挠头,“原来这样。” 陆百合作出一个给您跪了的无语表情,叹了口气:“哎!额……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皇上要中秋请百官赏月。对了,在什么地方啊?” “这个我哪儿知道?哎呀,你别‘插’嘴,听我把话说完!”陆百合又喝了口水,重整思绪,“那个……哦,对了。皇上除了请百官还会请皇室中人,包括公主、郡主、皇子、皇后、皇妃等等。规模应该‘挺’大的。” “这是好事儿啊!” “哎呀,你别‘插’嘴喂c什么好?我爹被皇上任命做主持,也就是宴会中的活动等等。其中就说到了一条准备让皇室小辈都作诗词助兴。” “等等!”李权忍不住又开口了,“容我多嘴一句。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哥说了,宴席中皇上如果出题考众人,最主要是看你与李缘皇子的作品。这就是我哥跟你说的机会,要你一定把握。解释文武百官都在场,你与李缘的表现,以及皇上的喜好都会影响百官心目中的天平。务必要在皇上和百官面前留下好印象。” 李权似懂非懂:“就算这样,也用不着特地来通知我吧?” “怎么不用?”陆百合气鼓鼓地站起来,“回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南宫大人一直追问宴会上的考题。我爹爹不敢透‘露’,只是说反正不会以月亮、相思为题。” 李权若有所思:“中秋佳节,不以月亮和相思为题?这倒是有些奇怪。” “这当然奇怪咯!我哥说皇上不以此为题,定是别有用意。特意让我过来告诉你的。现在皇上牵挂的事无非就两个,第一是太子之选,李大人处在风‘波’中心,不可借此发挥。第二便是夷洲之‘乱’,皇上不想听乡愁定是心系夷洲,甚至心系南方大华。届时,李大人可以此为意,或劝皇上进军,或赞天下一统,或夸将士之勇,如此定能契合皇上心意。李大人可要好生准备。” “……”李权沉默了,愣了片刻没有说话。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的?” “哦哦!我知道了。” 李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陆百合狐疑地盯了李权片刻,然后提醒道:“话已经传达了,李大人可要好好准备,莫让我哥的心思白费。” 说完这些,陆百合离开了李府。 李权回到客厅,坐在凳子上沉思。他在意的不是作什么诗,写什么词,在意的是皇上的心思,心里想的是什么。 “皇上南征的心情真的有那么急切?” 李权有些担心,担心自己拥有的势力还不足以动沂上决定的时候,皇上突然出兵南下。而中秋宴会上的诗词比拼,李权决不能再刺‘激’皇上南征的神经! “可是朝廷中的明眼人不止一个啊!不是只有陆游才能看出皇上的心思,更不会只有自己一人想要借诗词怂恿皇上南征。” 想到这里,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而来。 李权脸上多了一层‘阴’郁。 “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李权的思绪,没等李权看清楚,小丫头就麻利地抓着李权的‘裤’‘腿’抱在了李权的脖子上,“爹,你好久都没给我讲故事了!” 一不注意,小丫头已经跟自己齐腰高了。不管在哪里,小天使总能给李权带来欢乐,脸上的‘阴’郁立马消失,笑着在对方粉嫩嫩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好好2故事就讲故事,你要听什么?” 李仙煞有介事的含着指头:“嗯……讲上次那个……那个叫什么呢?主角叫萧炎的那个!对就是那个。” 李权无奈地摇头,对自己这奇葩‘女’儿也是无语,小小年纪不喜欢《三国》、《红楼梦》、《罗密欧》,偏偏对《斗破苍穹》之流情有独钟。 “好好好,先去洗漱睡好了爹再来讲。” . 第719章 :中秋宴 ‘春’去秋来,时间悄然而逝。 。等李权回神的时候,他已不知自己来这个世界过了多少个年头。回想上一个中秋,那还是在碧州给‘女’儿过满月呢! 节日的气氛如果不用心体会很难感觉得到,知道中秋将至,李权忽然发现京中的百姓变得忙碌了,小摊贩的货摊上多了诸如月饼之类的中秋物品。 当然,李家也闲不下来,一个几百口人的大家庭中,为应对中秋佳节自然要好生准备。 节庆当日,李仙最是开心,因为今日不单可以看到家里张灯结彩,据说晚上还要跟爹娘一起进皇宫玩。 小丫头兴奋得先像展翅的雏鸟,在家中飞来飞去。 拜神、上香、吃月饼…… 一切该有的习俗都不能少。 坐在大院中,同几百位下人一同用餐,看着这么一大家人,李权也是感触良多。 忽然间,李权似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安馨荷的肩膀:“夫人,去年咱们如此搞过?” “去年?”安馨荷想了想,“去年妾身好似还没来京城吧?” 李权一拍额头:“对对对!难怪以前都没感觉过过节的气氛。还是热闹点儿好啊!” 安馨荷甜甜一笑:“老爷如果喜欢,以后不管什么节气咱们都如此热闹热闹。” “好!” 正说着,安馨荷忽然扭过头,看见桌上酒米饭上边儿的糖殷桃已经消失了,目光挪向身边的小丫头:“没规矩9没开饭,谁叫你这样的?下去站着!不准吃饭了!” 安馨荷话说得严重,李仙一脸委屈,眼睛红红的望向李权:“爹……” 小‘女’儿就要崩溃,李权赶紧将之抱过来,然后对安馨荷道:“夫人,孝子嘛,干嘛这么认真?” “老爷,你又……” 话到一半,安馨荷发现老爷都没注意自己,无奈摇头。 “仙,你要吃什么?爹给你夹。” 小丫头含着指头,馋嘴的看了看桌上,依依不舍地把小脑袋扭向一边:“算了,娘亲要生气的。” 小丫头的可爱让李权心里一软,起身发话:“好了,大家不用等了,动筷吧。” 人还没有到齐,但老爷已经发话了,下人们难得热闹,于是都迅速地行动起来。 “好了,看大家都在吃了,想吃什么快动手吧。” 李仙看了看娘亲,见对方点了点头,表情一喜就开始调选自己最喜欢的。 有李仙在的地方,‘鸡’‘腿’、‘鸡’翅膀、鱼嘴‘唇’等等都是她事先预定好的。就连下人都知道大秀的喜好,好多机灵的下人都夹着自己桌的‘鸡’翅膀主动送来讨好大秀。这个大秀也是来者不拒,统统收下,一张小嘴完全没停过。 李权看得直皱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哎哎,你这丫头少吃点,晚上到了皇宫又你吃的呢j上吃的东西可比咱们家的好多了。” “真的?” 李权故作神秘地道:“当然是真的!那可是皇上!” 李仙被吸引,放下碗筷:“那我先不吃了,晚上去皇宫吃!” 看这父‘女’两嘀嘀咕咕,安馨荷不安地皱了皱眉头,心想晚上要去的地方那可是皇宫,这对活宝该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 …… 一晃眼,夜幕降临,明月当空,京城内外张灯结彩,一路的灯谜,一路彩‘花’…… 大大小小的马车挤过人群在皇城大街上聚集,稀稀落落地进入皇宫。 李权一家便在其中。 车架内,李权端坐闭目养神,而同行的安馨荷跟李仙却好奇地看着车外。这是母‘女’二人第一次进皇宫,和李权第一次进皇宫的心情一样。 安馨荷乃李家大夫人,虽有惊讶却也不会暴‘露’出来,身子不动,只是眼珠东看西看。今日的安馨荷格外漂亮,穿着的白中带粉的半臂,肩上套着粉红的杏子,上下呼应,‘露’出白嫩嫩的脖子和胸酥|‘胸’,锁骨明显可断衣衫之下身子不堪一握,叫人心生怜惜。安馨荷虽美,但身上却无甚值钱的装饰,简单的发髻上执着有几点素‘花’。李权问她为何如此,对方只说今日要与皇上的妃子同台,自己岂可夺皇上爱妃的光彩? 听其解释,李权忍不酌笑,打趣道:“夫人就算不穿金戴银也要成为全彻点,皇上的那些莺莺燕燕怎堪与夫人相比?” 李权看了看安馨荷,回忆起出‘门’时的情形,越看越觉得夫人美不胜收,忍不撰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肩头。 安馨荷有些羞涩,噜噜嘴,示意‘女’儿还在呢。李权不管,而且李仙的注意力也不在车内,看这皇宫里的各式建筑,自言自语地不知说着什么。 为了迎接这次中秋赏月,皇宫也进行了布置,一路的‘花’灯开路,整整齐齐分列两旁,为每一位进入皇宫的大臣引路。火光点点,与夜空的星光璀璨的相呼应,就像黑暗中的火龙一直绵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今日的受邀嘉宾中,除大臣之外便是皇室亲属,无外乎李缘和靖王爷。受邀之人中只有三人可带妻室儿‘女’,前两人便是靖王爷和李缘,而李权则是这最后一个人。可见皇上已经在明面上将李权当做皇室宗亲来看了。 这是份难得的殊荣,同时也是皇上的一个态度。 马车跟着灯火的指引一直到了皇宫深处,最后发现你赏月的地点在的皇宫中最高的最神秘的塔楼下方。 塔楼李权很早就注意到了,曾询问过一些宫里人这座塔叫什么名字。大部分人说不知道,也有人说没有名字,今日到了塔楼下,李权发现这座塔真的没有名字,入口处没有牌匾更不会有名称。 整座塔楼在黑夜中感觉漆黑一片,犹如一根巨大的铁柱立在那里,就算中秋的月光也照不出一点儿‘色’彩。而且塔楼奇高,高耸二三十米。在这时代绝对算得人类的奇迹,不知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 但是赏月的地点不在塔楼中,塔楼位置有限,容不下那么多人。所以,退而求其次,赏月的地点就在塔头外的高台上。 就算塔楼下的高台也起地七八米,远远高出周围建筑,人在其中视线开阔无比,没有任何遮挡,看这月亮,仿佛近在眼前,只要伸手一掏就能将月亮摘下来一般。 高台宽阔,二三十米,足够容纳千人,上面早已备好了美酒,衣着统一的宫‘女’们纷纷端着盘子将菜品点心一样一样地放在每一张桌上。 李权到了高台上,见上面稀稀落落地坐着一些大臣,还有不少的空位。正要寻个地方坐下,却又好多谢大臣上来见礼,李权一一与他们见过,然后就有一位公公上来,领着李权在最前方的位置坐下。 安馨荷带着‘女’儿坐在李权身侧,李权拍拍她肩膀,搂着她的细腰紧了紧,两人靠得更紧了。 老爷当了这么大的官,安馨荷还是第一次应对这种诚,显得有些紧张,被李权亲昵的动作搞得皱了皱眉,担心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瞧见。 李权很随便,肆无忌惮地在宫‘女’们快要挤爆的‘胸’口上扫视,似乎在估算每个宫‘女’的尺寸。 “老爷……”安馨荷喊了一声。 李权还道是自己的心思被夫人看穿了,心头一惊,赶紧收回眼神,打了个哈哈:“夫人你看,皇上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啧啧!” “老爷,我……我是说我有些担心,待会儿皇上会不会跟妾身说话?当着这么多人,妾身万一说得不好怎么办?” 李权莞尔一笑,轻轻握住馨荷的手:“放心好了,夫人只要一张嘴,那就是烟雨萧萧下,谁听了都会心神‘荡’漾的。我担心的是,呆会儿皇上妃子见了夫人,心生嫉妒怎么办?” 安馨荷强忍笑意,没好气地瞪了李权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胡说?” “爹,皇上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呢!”一边的丫头又开口了,拿着一块绿豆糕,小小地咬了一口,抿着小嘴一本正经地体会,“恩……还没咱家的好吃呢!” 安馨荷汗如雨下,赶紧把‘女’儿的小手抓住:“你你你!你这死丫头,怎么说动就动?皇宫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的9有,皇上的东西怎么可能没咱们家的好吃?待会儿千万不能胡说!” 李仙不服气:“娘,人家说的是真的嘛。不信你尝尝。” “尝什么尝?皇上的东西就算不好吃也要说好吃!知道没?” 小丫头显然不懂这些,茫然地看了看父母,很勉强地点点头:“哦。” 李权低头看这母‘女’二人的‘交’谈,有些想笑,可抬头之后却发现自己正对着的一边,五六米之外,一个人入座了。 与李权并排的位子只有一个,而落座之人正是李缘! 同李缘而来的还有两人,是一对母子,‘妇’人比安馨荷略小,但儿子的年纪比李仙更长。让李权吃惊地是,李缘之妻竟有不输安馨荷之资,不知是不是‘妇’人穿金戴银的缘故,往那儿一坐和安馨荷对视一眼,竟让李权明显感觉到自己夫人不善地‘挺’了‘挺’‘胸’。 . 第720章 :席间 李缘出现的瞬间,李权与他都很默契地相视一眼,然后一笑,风轻云淡。-两个京城之中最大的势力团体的代表,相互间纠缠着无数利益摩擦,相互见面只是简单相视一笑而已。似乎跟预想中的明争暗斗有些不符。 两个当事人没有擦出什么火‘花’,反倒是两人身边的‘女’人眼神中似有火焰升腾。相对而坐,都是美‘艳’动人,谁也不服谁。 李缘之妻曾经也轰动过京城,名叫柳如烟,出生醉仙阁,曾经的群芳宴‘花’魁,所以论美貌、论才艺都不必多说,能让安馨荷产生敌意的‘女’人,可见一斑。 李权看了看安馨荷,小声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馨荷没有表现,依旧看着对方,抓着李仙的手用力了几分。 李仙聪明过人,母亲的一点儿情绪变化就被她准确捕捉到,心知现在不能添‘乱’,老老实实地坐着,东西也不吃了。 如此平静地过了一会儿,高台上的座位已经悉数坐满,时不时会有大臣来跟李权或李缘见礼,几米之隔的双方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天上,月亮似乎就在头顶,吸引着李权的注意力。 看着看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青涩,李权低头一看,稍微一惊,这诚何时跑来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长得俊俏,白白净净的,穿得也很干净,微笑的样子很有亲和力。 看了一会儿李权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李缘的孩子么?刚才隔得稍远,所以对李缘孩子的印象不深,但看着穿着,除了李缘的孩子似乎再找不出别的解释。 “李缘的孩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妹妹叫什么名字?” “感情是在跟‘女’儿说呢!” 孝子的对话李权也不好‘插’嘴,李权好奇地看了看‘女’儿,只见宝贝‘女’儿微微皱眉,好像有些怕生,往安馨荷怀里缩了缩,小声道:“李……李仙。你……你呢?” 小男孩倒是很镇定,略带惊喜地道:“你也姓李?我叫李秉。你多大了?” “六岁。” 小李秉盯着李仙看了看,好像有些痴,不知想着什么,忽然脸红了红:“仙妹妹,你长得真好看。我们做朋友吧?” 李权心头一紧,这小p孩儿难不成是心怀不轨?别人家的忻娘他不管,现在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nnd!”李权正要说话,李仙却小声地断然拒绝了。 “不要。” 李权心中一松,心说宝贝‘女’儿还是有防狼之心的。 小李秉被拒绝了,面子有些挂不住,小手擦了擦‘裤’‘腿’,从衣服里‘摸’出一朵用小手绢捆成的‘花’束。 姿态栩栩如生,也不知是怎样叠成的。 “诺,我自己做的,送给你。”小李秉伸出手,将‘花’束送到李仙面前。 李仙好奇地看了看,忻娘终归对没见过的东西有些好奇,况且这手绢‘花’束着实好看,心下变得犹豫了。 李权不好‘插’嘴,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呢,直在心中叫唤:“‘女’儿啊!你可要抵住‘诱’‘惑’啊!” 李仙却在这时看了看母亲,安馨荷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李仙得到母亲的示意笑着将‘花’束接过手,连忙又缩回母亲怀里,小声地道:“谢谢。” 小李秉单纯地笑了,有些腼腆,赶紧往李缘的位子跑。 陌生人走了,李仙恢复了‘精’神,对着手里的‘花’束翻来翻去,好像很喜欢。 李权就不乐意了,嘴里嘀咕着:“夫人,你怎么让‘女’儿‘乱’收东西?” “恩?”安馨荷不解,“妾身看‘女’儿喜欢,况且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所以……” “你也不看看是谁送的?那可是李缘的孩子,咱们的死对头,保不齐人家安了什么鬼心思。” “额……我看那孩子的眼神‘挺’清澈的……” 这些话完全是李权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一个孝子而已哪有这么多心思?况且李仙本就好看,吸引小男生的注意那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终有一天要成为别人家的新娘子,心里只感觉自己种了一辈子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心里只淌血啊! “皇上驾到!” 高台下,某位公公一声喊话将李权从思绪中拉回来。 高台上所有人立即起身,看着皇上带着几位衣着隆重的妃子登上高台,所有人整齐行礼。 皇上带的‘女’人不多,除皇后之外只有三名嫔妃,更后面则是李芷‘玉’,同样一身盛装。 皇上的队伍走到主位上,李权发现李芷‘玉’还朝自己抛了个媚眼,偷偷一笑,公主的端庄瞬间全无。 “好了,诸位都起身吧。” 皇上心情不错,语气随和,字句更是随意。这样的口气,大臣们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 因为皇上总是在的朝堂上与诸人见面,难得有这般轻松惬意的时候。李权听上去还算正常,默默地回座位上坐下。 皇上居高而坐,皇后嫔妃也与之并肩而卧,动作随意,低眉带笑。 “中秋到了,许久没与我众爱卿相聚,借此机会,便叫诸位来放松放松。今夜可畅所‘欲’言,尽情喝酒,尽情赏月,席间言语不慎者亦追求其责。所以诸位都莫要如此紧张,放松点儿,别一个个坐得都像木头人似的。” 下方,众人都象征‘性’地放松笑了笑。 笑声虽然轻松,但人却依旧紧绷着身子。在皇帝面前随便?这可不是一般人敢的。 笑声之后,场面安静了。不知为何,皇上越说放松,众人就越发紧张,安静渐渐变成了寂静,连呼吸声都没了。 皇上皱了皱眉,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随即便想到你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明显,前几日官员们才站了队,今日首次让大家聚在一起,两大势力的当事人又高坐与前,说实在一点,在场的众人不是朋友便是敌人,现在谈笑风生,说不定转眼就得拼个你死我活。这种微妙的气氛实在难以形容。 就在皇上心情变得有些烦躁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小姨}来过来!” 声音一出,李权身边的安馨荷身子一颤,一把就将这要人命的妮子给按住了,捂着她的嘴低喝道:“谁让你大喊大叫的?” 安馨荷说到底还是紧张,不求跟自家老爷争什么面子,只要不惹‘乱’子就行,偏生这‘女’儿从芯纵惯了,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闹出什么问题。 这嗓子的声音虽说不大,但在寂静无声的席间却显得非常突兀。 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不少人眼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安馨荷虽捂住了‘女’儿的嘴,但为时已晚。 李仙对母亲的举动很是不解,挣脱后抱怨道:“人家皇上都说要放松呢!我……我看见小姨了叫一声而已嘛。” “你还说!” 李权眉头一皱:“好了好了,别那么凶。” 李仙委屈得要命,眼泪汪汪就快哭了。 就在这时,台上皇上大笑起来:“你们看看!一个忻娘都知道朕要你们放松。你们的胆儿难不成比一个忻娘还小?仙过来,挨着朕坐。” 皇上对李仙的态度让气氛缓和了,李仙离开父母,极其不愿地一步三回头,慢悠悠地往皇上身边走。 “哎哟?忻娘还不想挨着朕呢?” “哈哈!” 下方哄堂大笑,宴席正式开始了。 高台中央的空地,准备多时的舞‘女’纷纷满前轻灵的步子一个接一个地上来,李权一眼就认出了带头的是柔怡。 舞蹈别致,跳舞的姑娘们都穿着异族服饰的,跳的极少见的民族舞蹈。 看着一个个姑娘们扯着老大的裙摆或转圈或踢‘腿’,灵动中透着俏皮,引得满堂喝彩。 李权不知这舞蹈源自何处,但在大庆好像没有。因为大庆的少数民族不多,淮海郡的羌族也不是这个调调,估计应该是更南方少数民族居住地。 “更南方?” 那应该就是大华境内了。 “用大华的少数民族舞蹈为开场……”李权陷入了深思。 愣了许久,身边馨荷拍了拍李权肩膀:“老爷,你在想什么?” “恩?怎么了?” “百官向皇上敬酒呢。” 李权回神一看,舞蹈已经结束了,而高台之上,百官起身,举酒仰天,声呼皇恩浩‘荡’,‘欲’共敬皇上饮下此杯。 李权来不及多想,跟馨荷双双起身,举起酒杯加入百官队伍。 清酒入腹,百官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势惊人,如夜空中炸响的礼炮,仿佛将湖面一样的夜空‘激’起了一丝涟漪。 难怪这么多人心怀帝王之志谋,只有亲身体会到这种万人敬仰的感觉才会明白,皇权的确是可以让任何人都疯狂的东西。 敬酒之后,又是一支舞队登台,舞毕。皇上忽然起身目光投向李权:“我等安于京中,然南方战区还有二十三万将士不知归途。其中便有安邦将军。安家也是我大庆的一大功臣,安将军安邦定国,屡建奇功,安将军的‘女’儿又替我李家添了这么个可爱的忻娘,同样是劳苦功高,当赏!传旨,加封李夫人安馨荷为一品浩命夫人。” . 第721章 :重头戏 敕封一品浩命夫人?这是大华才喜欢的风俗啊? 等等x键不在这里! “为我李家添了一个可爱的忻娘。 。” “为我李家!” 关键就在这儿! 皇上的语速很快,似乎在不经意间将中间有句话盖过去了。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安馨荷已经惶恐地站在了中央恭敬地谢恩了。 整个过程很简单,“浩命夫人”不过是一个虚职罢了,彰显荣誉而已。 但皇上刚才的一句话让场中许多人有些躁动。 皇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李权不动声‘色’,皇上如此说无疑是对自己有利的,装作没听出来,待安馨荷归位之后,自己又起身再次谢过皇上隆恩。 事情已经过了,就算有人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可能再拿出来说。皇上淡漠地扫视众人,‘露’出一个让人觉得有些诡异的微笑,重新落座。 至此,宴席中众人开始闲聊,气氛逐渐变得随和。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皇上怀里坐着的李仙咯咯咯直笑,也不知皇上逗这丫头什么。 李权也渐渐心安,说是赏月,自然要看看今夜的月亮。在这种环境下赏月,虽有些别扭,但也算另有风味。 看着天,想着它什么时候能亮起来。 不知不觉的,周围的闲聊声小了。皇上把李仙送回到李权身边,自己则走到了场中央,带着微笑低声道: “以前呐,总有人议论朕,说朕以武立国,鲜于开化,不赏文雅。朕的江山的确是拼杀数载打下来的,只懂得一些武艺,南人‘吟’诗作对的功夫的确不甚‘精’通。但要说朕不赏文雅,朕却是不服。为何?真不会作诗,听听总该没错吧?优劣总分得出来吧?” 下方一人起身附和:“皇上,此乃愚人拙见,乃沽名钓誉之徒妄自揣测,若非皇上仁慈,此等小人足可以将之碎尸万段。皇上切莫挂怀,臣观皇上通古今,晓世事,文韬武略方能成就一统。” 皇上笑着摆手:“好了。说了今日当放松点儿。你这样文绉绉地吹捧朕也无用,朕子清楚自己有多大能耐。而且就算不服百姓议论也要有实际根据吧?今就如此,难得大家欢聚一堂,不如以诗词为乐,咱们也学华朝文雅一回如何?” 百官含笑称是。 李权眉头皱了皱,心说自己今晚担心的就是这环节呐!原以为已经夜深,皇上考虑到众人休息会免去或者忘掉这一环节,没想到的还是的来了! “老爷,今夜您有些恍惚呐?” 耳边是夫人体贴的问话,李权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别说话。 这时,又听台中皇上说道:“朕今日不但宴请百官,同时也请了不少京城有名才子。朕不作诗词,只听尔等习作,也让朕来鉴赏一二,如何?” 陆柄忽的从高台最末处走了上来:“好好好!草民陆柄,请皇上赐题。” “陆公可是当世名家,以题限意变落了下乘,陆公可随意。” “是。”陆柄故作思量,‘吟’道,“皎皎之清寒……” 陆柄有模有样地念着,多人闭目以思其境。但李权知道这分明是他跟皇上商量好的。 陆柄的词无可挑剔,中秋佳节,咏月寄思,合情合理。立即赢得满堂喝彩。 可是皇上却摆摆手:“陆公当真是陆公,诗词虽好,但始终是按部就班。中秋咏月诗词实在是太多了,朕已说过自由发挥,就当要一些新鲜的说法。今日不言中秋,另作题目。” 皇上的中秋宴上要考诗词。 这消息要知道其实并不难,可要知道诗词的题目不能以中秋立意,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中秋佳节作诗不写中秋节气? 皇上这话真是让多人好一番不解,同时又让好一番人‘乱’了阵脚。因为谁都能想到中秋节考诗词,题目自然是跟中秋有关,所以但凡得到消息的人都一厢情愿的去准备切合中秋之意的诗词。 结果第一首刚出来皇上就说不行。 这可苦了众人,那些想了作品的大臣或才子不得不重新思考。短时间出作品是最考研作者实力的,一般人还都以为皇上想要考验大家真材实料。 陆柄只是一个引子,皇上顺势而为,将话题转移到众多才子身上: “天下迟早都是年轻人的,朕老了,你们这些大臣也都老了。诗词这些卖‘弄’风雅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作吧!我等只要听听便好。” 下方整齐地应了一声,皇上继续道:“后方的才子们,有作品了便可当众念于朕听,若是契合朕之心意当有重赏。” 皇上此话一出,坐在后方的才子有些耐不住了。 受邀参加皇上的宴会本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直接面对皇上,直接将自己的作品展示给皇上看,这是比科举还要好的捷径呐!一些郁郁不得志的年轻人就盼着如今这等机会呢! 如果被皇上看中,就算不加官进爵,单是皇上的那口头的褒奖和赏赐就足以光宗耀祖了。 所以,立即有人站出来。 “两岸层林叠翠,一江碧水添‘春’。云头雁字聚还分。舟行‘潮’渐退,雾散眼微醺。 自觉人间游遍,才知胜地初闻。将离何故久逡巡?苏杭浑不及,此处最**。” 这一首词当真是好哇!连李权都为之一愣。 那作词之人名不见经传,只有寥寥数人识得,表面恭敬,实则心头狂喜,似乎等着皇上的赏赐。 可奇怪的是,皇上无甚反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错”,便让作词之人坐下,既无奖励也无掌声,放眼对众人道: “还有别的作品么?” 这可把作词之人给憋屈得,十分地不悦。 这时,他身边一人冷笑一声:“呵呵,要真以为皇上的赏赐这么好得,你也太小看在座这么多文人了吧?” 那人不服:“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方一指周围:“你且看,在座才子不下三十人,你自问在其中算第几?为何众人皆不起身?莫不是以为他人不知你拿旧作前来糊‘弄’?还想要赏赐?皇上没治你的罪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 第722章 :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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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别样的鸿篇 巨著 安馨荷是犯错?根本不是,她就是故意为之!她必须给皇上降一把火,不能再添油了。。 决不能加速皇上南征的心念。就算明知道会触怒皇上她还是要硬着头皮如此说。 李权惊怒中同时带着感动,因为他知道夫人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李家。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权只能看着皇上,希望皇上不至于太过恼怒。 皇上的表情很难看,感觉就像是打‘炮’的时候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那种感觉可想而知。皇上深邃的眼神中给人极度危险的讯息,盯得安馨荷脸‘色’苍白,垂着的小手都忍不住颤抖。 没有说话,就这么僵持着,皇上的压力压得安馨荷透不过气。同时也让身后李权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郁。 前面是他最疼爱的夫人,现在竟被人用如此威胁的眼神看着,心里极度不快,内心也在不觉间开始躁动。李权开始担心,担心在这么僵持下去自己会忍不咨出什么影响很大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候,皇上忽然甩了甩手,冷声道:“坐下吧。” 简单的三个字没有给人任何讯息,却让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因为皇上既然这么说,证明皇上已经不准备再过问安馨荷的冒失。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儿,不管是谁,都不愿在这种诚看到让人不快的事情。 没有多说,李权赶紧上前抓住安馨荷颤抖的满是汗水的小手。将之拉到身边坐下,见其美眸中尽是水雾,脸颊同样是汗如雨下,心中阵阵刺痛。 这是李权的禁忌,那种怨恨的眼神无法控制,眼看就要朝皇上背影处落下。 好在这时安馨荷一把将李权的眼睛捂住,接连摇头。 “娘……喝……喝水。” ‘女’儿贴心地送上一杯水,就像一缕清风让李权的心情瞬间平静。 很想训斥馨荷,但又活不出话来,想着刚才的惊险李权直抹虚汗。 场面沉默了许久,皇上调整了心情之后再次起身,这一次点名让李权李缘二人来作诗。 事情进展到这里,皇上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让众人接连不断地作诗谁就是想告诉李权和李缘自己想听到什么,之前作的诗再好皇上也不在意,他想听到的是这两个小辈对自己的鼓励和认可,以便让他有充足的信心南征。 现在才是一切时间的关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两大势力的龙头人物怎么在此环节上发挥。 视线落在李缘身上,李缘起身,依旧风轻云淡,笑着对皇上说了一句让众人不解的话:“父皇,若儿臣说不会作诗可否?” “恩?”皇上也是一愣,“此话怎讲?” 李缘苦笑答道:“儿臣素来对李大人有所了解,关于李大人的诗词也知晓一二。李大人的诗词远在众人之上,父皇要儿臣与李大人同台作诗……儿臣……儿臣怕是难有成就。届时怕是要丢了皇室颜面啊。既如此,倒不如知难而退,也可保的自知之明。” 李缘半开玩笑的话语中竭力强调自己的皇子,李权是臣子,虽然是在示弱,其中对身份暗示非常明显。 可就算如此,此时退却也是不妥啊!现在打好的表现机会,不管好与不好,只要对皇上表示肯定,预祝皇上南征建功,总能让皇上龙颜大悦。 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急得那跟李缘为伍的大臣们坐立不安。 皇上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你可放心,朕心中自有标准。李权的诗词朕也知道的,朕对你二人要求不同,所以尽可道来。” 李缘想了想,继续道:“父皇,依儿臣之见,不若让李大人先来。儿臣也好再琢磨琢磨。” 没人知道李缘这般推脱是何意义,后方陆柄悄悄走到陆游身边:“你可知李缘是何意?” 此时月光渐暗,除了前方灯火通明之处,少有人能看到对方的表情。如果陆柄细细一看,定会发现陆游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李缘此人果真有诈!” “皇子之名,怎可直呼?”陆柄低声喝道,“再者,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儿知李大人命脉,此人处处皆好,唯一对心爱‘女’人疼爱至极。方才皇上与李夫人对峙,李大人肯定心怨皇上威胁发妻,同时也担心皇上将恨意落在妻子身上,故李大人极有可能承李夫人诗词立意,继续劝皇上收回南征心意。李大人的诗词之高明更甚于我,如果他作诗劝皇上不要南征,诗词必然是极为‘精’妙的佳作,诗作越好,皇上自然越不开心。儿怕李大人闯出大祸啊!” “……只凭你的推断……就……”陆柄有些拿不准,他了解自己儿子,对儿子的才智是相当信服的。 陆游这么说,肯定是有根据的! 陆游话音未断,继续道:“李缘如此推脱,估计也是猜不准李大人会如何做。如果李大人冲动行事,他就可以不用作诗而坐看皇上大怒了!这等缜密的心思,还装作与世无争?” 说到后面,陆游已经压低了声音,陆柄想听得更清楚,却发现前方皇上已经把目光投在了李权身上。 陆柄心头一沉,心说该不会真被儿子猜中了?! …… …… 高台顶端,皇上因李缘之言转头看向了李权,或许是刚才安馨荷的诗词人让他对李权颇有不满,所以声音有些冷:“你来试试吧。” 这种声音无疑又是一种刺‘激’,让李权想到刚才馨荷所受到的压迫! 此时,李权的全部心思都如陆游所言,一种不服,一种不爽让他体会到了安馨荷刚才的心思。 既然不能让两国开战,那便触怒皇上又如何?如果能让皇上对自己的愤怒而减缓皇上南征的速度,这点儿风险也是应该承受的! 这是一首非常关键的诗作。 不求别的,单凭李权之前的一首《满江红》就能让皇上心动。 他是千秋帝王,建立万载功勋,南北,横扫八荒,其心志之大无法言表。这时,他需要一首诗,需要一首诗词来歌颂他赞美他,记录他的功勋,这样才能流芳百世,让世世代代的百姓都记住他。寻常文人无法达到他心目中的要求,只有李权可以! 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皇上只是想让李权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声,以便于作出附和自己心意的诗词。作为皇上,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喂,你个我写一首诗,要赞美我,要为我南征打气。” 这样肯定不行,他需要诗人自发而作,这样才能彰显其意。 所以,皇上最在乎的就是李权的作品,他需要一首《满江红》这种豪情壮志的千古名作。 可谁又能料到事情到了这里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皇上不知李权不愿让他南征,所以认为今日之事应该是水到渠成的。直到现在,皇上也还坚定不移地以为李权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顺势大肆赞扬,不仅能抹掉之前安馨荷的不敬,同时也能给这家伙造势。 事与愿违,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左右很多事情的发展。 李权开口了,却给了他一个截然不同的答卷。 “四郊未宁静,垂老不得安。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 投杖出‘门’去,同行为辛酸。幸有牙齿存,所悲骨髓干。 男儿既介胄,长揖别上官。老妻卧路啼,岁暮衣裳单。 孰知是死别,且复伤其寒。此去必不归,还闻劝加餐。 土‘门’壁甚坚,杏园度亦难。势异邺城下,纵死时犹宽。 人生有离合,岂择衰盛端!忆昔少壮日,迟回竟长叹。 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冈峦。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何乡为乐土?安敢尚盘桓!弃绝蓬室居,塌然摧肺肝。” 这是一首让人深思的鸿篇巨制,也是一首足够让人字字句句斟酌推敲的千古名篇!李权再一次用惊世之作证明了他在诗词上的霸主地位,没人能像他这样在短时间内作出这等巨著。但是,其中之意却跟皇上的心意截然相反! 始终描绘了以寻常家庭在战‘乱’中的挣扎,如果说它是一首诗词,倒不如说它是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老翁,在战‘乱’中再怎么艰难的生活也不能抵挡战‘乱’带来的疾苦。 和安馨荷之前的诗作一样,都是讲述战‘乱’给百姓带来的影响。但李权之作较之前更长,所述事情自然更加详尽,更加深刻,也毫无保留地表示自己对战争的厌恶。 诗中之意已经在明显不过了,李权是对着皇上说:“你不能进军,要不然你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全撑静无声,连大臣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今日宴席可以说是中秋宴,同时也可以说是壮行酒。 此酒饮罢,皇上便要会师南下,在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写下如此鸿篇巨制来抵制皇上的行动,说难听点,这简直就是一篇声讨皇上徒造战‘乱’的檄文!此若流传出去,民心必‘乱’! 别看是一片小小的诗词,但它造成的影响恐怕是谁都不能承受的! . 第724章 :散了吧 夜空中,不知从何处飘来一层‘阴’云,遮蔽月光,四下光线骤然变暗,顿时分不清时辰。- 高台上,为数不多的灯火集中在前端,大臣以及才子的桌上只有单薄的油灯,火光摇曳着,给人不安的压抑。 李缘神‘色’不变,依旧淡漠,静静地回到自己位子,因为他知道已不用自己作诗了。 而所有人视线凝聚的中心,李权和皇上对视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所有人都清楚,刚才的诗词还萦绕耳边。虽然很长,但写得极好,同时字字句句都犹如闷雷再心中敲响,让人过耳不忘。 这不是梦,一切都很真实。在场众多文生都不仅要羞愧地低头,因为他们苦学一生,竟无人能在诗词上胜过一届商贾,这是何其可笑的事情?再者,他们又应该庆幸,因为他们的平庸,所以就算作出了不合皇上心意的作品也不会引来太大的麻烦。似李权这等委婉的词句却能迸发出慷慨‘激’昂气势的檄文,会造成什么后果难以想象。就算隔了很远,他们好像也能感受到皇上起伏不定的内心,宛如一口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在寂静中对视了很久,李权不闪不避,和皇上对视着! 就算大臣对李权的做法不敢苟同,但李权此时的表现却让众人不得不佩服。敢如此顶撞皇上而不‘色’变的人,大庆建国至今,李权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第一个! 皇上会有什么表现? 没人敢去思考,只是静静地等待结果。 一秒、两秒…… 时间好像停止了。 所有的心都卡在喉咙里,忽然见皇上重重地一甩衣袖! “哼!” 皇上口中简单地爆发出一个音符,就一个字而已。但众人却感觉是犹如山呼海啸的声‘浪’汹涌澎拜地冲击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让人心神一‘荡’,仿佛‘精’神都要因此而崩溃一般! 不说别人,就是李权也被这一声镇得连退两步,脸‘色’惨白,感觉身后的衣服已经粘在了一起。 在场武将颇多,表现缺如李权一样。没人能解释为何这一怒竟能让这么多高手‘色’变,如果要解释,恐怕真的只有用龙威来形容了。 一声冷哼,皇上转过身,徒步进入后方无名高塔之内,关上塔‘门’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就……就这么完了?” 皇上走了,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人低声议论。 回想皇上刚才的瞬间,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要说皇上不怒吧?可刚才那一声低喝吓得所有人肝胆俱裂。要说皇上生气吧?这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进了塔内,好像有些不妥当,至少应该宣布一下对李权的处罚吧? 难道是皇上心有怒气却不愿重责李权? 好像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而此刻,当事人李权在妻‘女’的搀扶下重新回到位子上。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刚才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也更能体会到安馨荷之前鼓着多大的勇气。来自皇上的皇威绝不是修为高低,武功层次能区分的,这种感觉李权绝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连李仙都感觉到气氛不对,不敢说话,害怕地缩在李权怀里一动不动,安馨荷也靠在李权肩头表情僵硬。 李权搂着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仰天不语。 此刻也没必要考虑皇上的想法了,只需要静待自己的处罚,看看能不能接受。 能接受自然接受,如果不能接受……那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上冷哼一声走了,不代表不会宣布对李权的处罚,所以现在需要等待。 和李权一样,没有接到皇上口谕之前,没人敢擅自离开,唯一能做的只是朝李权投来有怨的目光,在心里把李权翻来覆去骂了个遍。要不是这家伙不识抬举,哪能让皇上如此? 不对!应该是这一家人都不识抬举!要不是那李夫人带头,说不定还不会如此呢! 对周围的眼光,李权视若不见,坐着看天。忽然间一个人影跑了过来: “姐夫!” “恩?”李权一愣,看这一脸惊‘色’的李芙,“你……你怎么来了?快回靖王爷身边去,现在挨着我恐怕什么好下场。” 李芙虽然惊慌,但并不‘乱’,弓着身子神秘兮兮地凑到李权耳边:“姐夫,你放心好了,皇上不会把你怎样的。” “恩?”李权又是一愣。 李芙却解释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我爹爹悄悄告诉我的,应该不会错。” 这话当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李权拧眉看了看不远处的靖王爷,发现对方端坐如禅师一样闭着眼睛,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李权在看他。 正当不解呢,忽然有个蝎公从塔中跑了出来,高声朝众人道:“皇上龙体欠安,今日暂且如此。各位都散了吧!” 蝎公说完就要返回,众人一惊,几个大臣连忙叫道:“公公且慢j上就……就没有别的话了?” 蝎公愣了愣:“没……没有了。” “……” 就这么散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大臣们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皇上的心思了,尤其是在李权和李缘两人之间。 皇上、李权、李缘,三人都是不能以常理揣度的人,组合在一起就像一团浆糊,谁能搞得明白? 大臣们相互看了看:“就……就走了?” “不然能怎样?” 说着指了指后方已经开始撤退的才子们。 虽然不明白,但大臣们还是开始动身,皇宫重地还是少呆为妙。 才子走了、大臣走了、李芙也回到靖王爷身边走了、李缘也走了,连前方跟皇上同坐的皇后妃子都开始动身。 安馨荷看了看天‘色’:“老爷,不管会怎样,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李权点点头,带着妻‘女’返回。 一路无话。 回到府中,李府的欢聚也已到了尾声,只有些许下人在熬夜打扫。李仙很懂事,自己一个人规规矩矩地洗漱,然后钻到偏房小翠的‘床’上,让主房中的父母能单独说话。 夫妻二人叹着气,相互看着,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 皇上的态度叫人犯‘迷’糊,但也不能消除心中忧虑。 今夜注定不眠。 . 第725章 :事后 直到天明,李权一直忧心忡忡,彻夜未眠。。 。安馨荷也如此。夫妻二人相顾无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来自皇上的命令多说什么都没用。唯一能让两人安心的就是昨夜离开时皇上并未多说什么。虽不代表事后没有牵连,但至少没听到皇上的宣判,证明暂时是安全的。 事后,李权有些后悔,因为他知道如果皇上决定了的事,岂能有自己三言两语而改变?该南征一样会南征,时间绝不会受影响,反而还会让惹得皇上不喜。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勾当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太阳挂在山头,天刚‘蒙’‘蒙’亮,李权一如往日上朝议政。 今日上朝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安馨荷颇为担心,一路送至‘门’口也依依不舍。为了不让家人瞧出什么端倪,安馨荷也不好表‘露’心迹。李权小声劝慰之后终是分离。 今日,跟李权一样抱着忐忑心情的人还有很多。进入皇宫后,不少人朝李权围拢过来,都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左后化成了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李权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自己还没这般纠结呢,你们叹个什么气? 一行人沉默不语地往太和殿去,走着走着,后方有人快步‘插’上,回头一看,发现曾经被李权监考的一名考生,因李权的赏识现在已经被提拔到能上朝议事的等级了,可见跟着李权‘混’升迁速度有多快。 李权只是看得眼熟,对方年轻气盛,所以也不懂什么顾忌,张嘴就问道:“李大人呐!昨夜您怎能做出那样的……您明知道皇上用兵之意,您怎么还?”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觉得此人问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妥当,但此人问的恰恰又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所以皱眉归皱眉,但所有人的耳朵都竖起来。 李权知道所有人都好奇这问题,心想自己现在不说,估计之后也会被百般询问,回答肯定是要回答的,但总不能说自己老婆是大华的公主吧? 想了想,要堵住悠悠众口,理由要足够让人信服,所以也顾不得做作了。 李权昂首‘挺’‘胸’,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尔等还不明白?本官昨日诗作不是已经表明心迹了?” “恩?”众人闻言一愣,“诗作表明心迹?” 这时,周围众人脑海中都浮现出诗词的内容。现在一想好像还真如李大人说的那样,理由已经在诗中讲得很清楚了。描写战‘乱’带来的影响,一者是反对战争,二者是同情战‘乱’中的百姓。 难道李大人触怒皇上是为了天下百姓? “这……” 大臣们相互看着,好像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的确算个理由,但是……但是这天底下真的有圣人么?为天下苍生想,从来都是圣人们骗取人心的口号而已。别人或许不了解,但这些高官可都是人‘精’,哪个会不知道天下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现在忽然冒出一个人来说自己为了天下苍生而反对皇上用兵,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假的。可转念一想,李大人的身份何须装圣人来骗取眼球?任谁站在李大人的角度一想,只要老老实实顺着皇上的意思来,这天下大统都有可能是李大人的。谁t吃饱了撑的去跟百姓叫苦? 如此一分析,再看李权那高傲的眼神,忽然间让众人觉得李大人的理由很充足,至少对于他这个人而言是足够说明的! 但是…… 为了虚无缥缈地天下百姓而触怒皇上,其代价是有可能断送前程啊! 想到昨夜皇上让李缘和李权作诗,那李缘嘴都没张一下,却让李权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想想都觉得冤呐!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啊!” 众人愁眉不展之际,又是那年轻官员拧眉长叹。这时候,一边的官员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口抱以遗憾。 嘴上说是遗憾,其实内心对李权是失望透顶,只是不好说得太严重。 李权看着周围人的表情,莫名地一阵心烦意‘乱’,他虽不是为天下百姓而为。但见他们的表情,心道为民请命就真的这么不堪?就要被人看作白痴?那天下百姓真就一文不值了? 想到这里,李权忽然不想与他们为伍,加快脚步往大殿而去。 跟李权说话的官员都是李权坚定不移地支持者,不管李权做什么,他们也只有想办法支持,在如此敏感的时期改变站队,那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看这李权远去,几个官员开始商量。 任何事情总是有利有弊,昨日李权的作为在皇上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现在只有想办法在别的地方挽回一些。 商量中,早朝已经开始了。 …… …… 朝堂上,气氛有些奇怪。一切都很平静,该上奏的上奏,该发表意见的发表意见,皇上也会拿出一些自己捉‘摸’不透的奏章上来询问众人意见。 这些都跟平常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如此一直到了早朝最后,皇上下令退朝,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官员们还有些发愣,心说今日的早朝不该这么就完了吧?皇上是不是忘了什么? 可皇上已经走了,问题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今日的早朝也就只能这样,只是众人把目光投向李权的时候变得怪异了许多。 散吧散吧,不管什么问题只能明天再说。 可到了第二天,情况和昨日一模一样,早朝还是早朝,一切如旧,没有半点儿‘波’澜。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第四天也一样。 这情况让李权一脉的官员渐渐安心,但那些支持李缘的官员开始有些按耐不住。更多的则是不服气,凭什么皇上对李权就不管不顾了? 这份不服在朝堂官员心中压抑着,只是没人敢当着皇上面儿问出来,也没相好该怎么问。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权也安心了,安馨荷也安心了,生活恢复了平静。 对皇上态度,李权没心思多想,更不会因为他的纵容而心生感‘激’。反倒是因为皇上对安馨荷眼神,让李权对这个皇上的好感降低了很多。 李权就是这么个怪人,谁要动了他的‘女’人一根头发,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会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的时候。 一夜间,京城的大街小巷忽然充满了征兵告示! 皇上忽然间要征兵了! 这绝对是个轰动京城的大动作,传达的信息很明确,百姓认为是剑指夷洲,官员们知道这是南下的最后准备了! 李权恍然,原来皇上是既不追究自己,又要保证南征计划不变。 事到如今,李权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呢?皇上能容忍一次,不代表能容忍第二次,莽撞行动的后果可能搭上全家人的‘性’命。 就在李权为此事犯难之际,京城中忽然流传开一首诗。 “四郊未宁静,垂老不得安。子孙阵亡尽,焉用身独完! 投杖出‘门’去,同行为辛酸。幸有牙齿存,所悲骨髓干。 男儿既介胄,长揖别上官。老妻卧路啼,岁暮衣裳单。 孰知是死别,且复伤其寒。此去必不归,还闻劝加餐。 土‘门’壁甚坚,杏园度亦难。势异邺城下,纵死时犹宽。 人生有离合,岂择衰盛端!忆昔少壮日,迟回竟长叹。 万国尽征戍,烽火被冈峦。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何乡为乐土?安敢尚盘桓!弃绝蓬室居,塌然摧肺肝。” 不知何人所为,总之,李权在中秋宴上的作品竟然流传开了!其中还包括了安馨荷所作的那一首小诗! 这首诗流传开,影响是可以预料的。 皇上为‘激’发百姓对大华的仇恨不惜让李权演了一出大戏,同时又搭上了千余将士的‘性’命,加上其中消耗的脑力,皇上为此可谓用心良苦。酝酿了这么久,终于开始征兵了,百姓们因为那些被‘激’发出来的怨气,一呼百应,不少人甘愿为国效力。但是,李权的一首诗流传开,战争的凄惨画面仿佛血淋淋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就像大火蔓延的森林在即将化为灰烬的时候,一场暴风雨将一切都浇灭了。 百姓开始意识到,战争不是光有热血,还有牺牲,还有同亲人的分别,而且这不是一个人事,这是天下百姓共同面对的困难。 古代,诗词是‘精’神文化传播的唯一途径,其影响力非一般人能想象。当诗词流传的时候,中秋宴上的事情也逐渐被世人所知。 李大人与李夫人不忍百姓受战火之苦,作诗委婉劝谏皇上收回用兵之意,却惹得皇上大怒拂袖而去。 如此版本故事,很自然地将李权塑造成了百姓心中的英雄人物。且不管李大人做的对与不对,光是这份胆气,这份才情,这份良苦用心便足以让万民敬仰,被天下传诵。 百姓之中,李大人的声誉是越来越好,如果从民心来看,李权现在可谓完压李缘。但是,李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刚平静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说***是谁在背后暗算老子?这样一说,岂不是彻底坏了皇上的大事儿?这尼玛要是‘激’怒了皇上,家人还不玩儿完? . 第726章 :幕后推手 秋风扫落叶。-- 近来天气不管怎么打扫也扫不光京中落叶,李权走在街上,时不时便要被三两落叶遮住视线。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出‘门’。第一次出‘门’是在清晨早朝,因为他听说了征兵告示的消息。那时候,京城中各处参军报名点都人山人海,场面极其壮观。可谁想早上出现征兵告示,下午就传出了诗词的事情。 出‘门’后一看,情况果然跟自己料想地如出一辙,受诗词影响,征兵队伍已经少了很多人。如果早上的队伍是一条大蛇,那么现在的队伍顶多只能算一条泥鳅。如果皇上看到此景,那心情想来是不会舒畅地吧? 还不仅如此,有些百姓受诗词影响,竟然在暗地里劝说想参军的人。 看了一圈,看得李权是汗如雨下。他没想过自己的诗能有如此魔力,竟能改变整件事的走向。 把皇上南征的打算搅黄了固然是好,那样就能将事情控制在最初预定的范围内。但随之而来的皇上的怒火自己能不能承受……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谁在暗中搞鬼?傻子都能知道诗词流传开会造成的影响,李权可不会相信是有人为了自己好,要给自己树立什么民众形象。李权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整自己,想计划自己和皇上的矛盾。 虽不能肯定是谁,但至少可以肯定是李缘派系的人。 现在已经出‘门’了,李权顺道就去了陆家,还是那个小院中,陆游好像永远都在那里等着。 进屋,李权没心思客气了,正准备道明来意,却见小桌上摆着两杯茶,泛着淡淡地热气。 李权一愣:“你知道我会来?” 陆游微笑着点点头。 “卧槽!这么神?” 陆游又摇摇头,笑道:“因为外面的事情是我一手‘操’纵的。所以自然知道李大人会心慌。” 纳尼! “是你干的?”这下把李权惊得够呛,差点儿咬了舌头。“怎……怎么是你?” 陆游依旧风轻云淡:“怎么就不是我了?” “你丫的是要整死我啊?”李权也是急了,一时间以为被自己人出卖,这种感觉很不爽。不过很快就发现不对,陆游轻笑的表情好像是在看自己的笑话,立即收敛神情严肃问道: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后果!” 陆游淡定地指了指桌上的茶:“不用紧张,一边喝茶一边聊。” 李权心里奇怪,这家伙怎么也玩起这一套了?无奈也只能耐着‘性’子坐下,端起茶杯灌了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游点点头,自顾自地说道:“李大人乍听此消息,定然认为坏了皇上用兵之举,皇上心中必然大怒,然后就会拿李大人之罪,或许还会连累家人,我说得对也不对?” “明知故问!傻子都能看出来!” 陆游呵呵一笑:“李大人您自己都说了,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试问,皇上能不能看出来?” 李权稍显疑‘惑’:“恩?” “皇上此时定然很气愤,第一自然是气李大人给他惹得麻烦,但这不是主要的。皇上能想到这不是李大人故意所为,诗虽然是李大人所作,但皇上更恼的肯定是传出消息的人。李大人在想想,你在听到此消息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哪一方的人所为?” 李权想也没想:“自然是李缘的人搞鬼!” 话音刚落,陆游还没说话,李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皇上也会怀疑李缘的人。皇上最大的火气应该在李缘的人身上?” 出人意料,陆游摆摆手:“这只是一种可能。如果是寻常人肯定会如李大人这般想。但皇上不同,咱们不能用寻常人的心思考虑皇上。皇上有可能会怀疑李缘的人,但也有可能怀疑咱们一方的人。因为诗词流传出来会让李大人在民众心中树立良好的形象。从某种方面而言,您是有好处的。皇上有可能会想是否有人利用这种心理反其道而行之。这虚虚实实之间,到底哪一方人才是背后推手,相想必皇上还非常苦恼。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现在,皇上一定因此事胡‘乱’猜想。” 经陆游这么一分析好像是有几分道理,但话说回来,如果皇上查出了事情的真凶呢? 陆游继续解释:“放心好了,不管皇上查不查得到,李大人您肯定是安全的。因为您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皇上就算再怎么气也不会拿您来泻火。在下虽不知您为何不让皇上出兵,但既然事已至此,也只有遂了李大人的心意,帮李大人拖资上。顺带为李大人塑造一个贤名,想想也不是很吃亏。” 李权有些惊讶,陆游竟为了帮自己,背地里干了这么大的事儿!要说,这的确对李权很有利,李权也正该感谢他,但现在不是感谢的时候,李权忽然紧张起来:“我倒是没事儿,但你岂不很危险?你怎敢确定皇上查不出真相呢?” “呵呵,李大人高看在下了。如果在下没有确保安全的把握,定不会如此行事的。”陆游笑得轻松,抿了口茶,“我估计皇上现在还在宫中恼怒地砸东西呢!就算要查也不知何时才能查出来。就算查出来了,受死的人也不会是在下。整件事都有人在提在下‘操’作,要死也是那些人吧。” 李权一惊:“那些人?是谁?” “不过是几个跟李大人同一战线的官员。无足轻重,如果他们的死能帮李大人达成目的,同时又为李大人塑造贤名。他们死了也算值了。” 陆游说得风轻云淡,李权却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这瞬间,李权有些感受到皇权争夺的残酷了,每一个官员都是一颗棋子,该弃的时候就要弃。 “李大人,这时候可不能‘妇’人之仁了。” 听到陆游的提醒,李权沉重地点头。看这陆游的轻松,李权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按照常理推断,陆游的计算应该不会出错。但想要算计皇上?李权潜意识中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时间,李权还找不到这种潜意识来自何处。呆呆地闷了很久,陆游以为李权还在纠结几个弃子的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时候,李权忽然想到了,想到了为何会觉得天下无人能算计皇上,因为皇上身后还有个神秘的国师。 淮海郡和夷洲的事情已经充分证明了那位从未‘露’面的国师的可怕。推理无法判断的案子,不代表不能通过国师的占卜。 如果这种想法成立,皇上岂不是瞬间就能知道事情的真凶?! 一想至此,李权瞬间汗湿了后背。想要跟陆游说,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陆游会相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权也管不了太多了,正要开口提醒陆游。忽然间屋外有了动静! 听声音,绝对是个武功高手。 难道皇上这么快就派人来暗杀了? 李权大惊失‘色’,陆游是他的强援,而且对方帮了自己很多,决不能让他就这么遭殃。立即一个跨步冲到‘门’口,一手开‘门’,一手作锁喉状。 瞬间的变化来得很快,李权开‘门’的瞬间,屋外之人也有了动作,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剑就刺向了李权想要锁喉的手。 所为来者不善。李权料定皇上派出的人不好对付,出手的时候已经打算拼着受伤也要先发制人,正想被对手刺一剑而直接掐住对方脖子。可在手与剑接触的一瞬间,李权感觉不对,立即收手。 同时,出剑之人也发现了什么,剑锋一转刺向了空处。 李权接着就愣住了:“林轻尘?怎么是你?” 林轻尘脸上的惊‘色’一闪即逝,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绕过李权,直接看向陆游:“快跟我来看!” 就这么几个字,话语中却透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林轻尘表情虽然不多,但极少‘露’出这么严肃的神‘色’。李权和陆游都为之一愣:“怎么了?” 林轻尘很焦躁,拧眉咬牙,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要问了,看了你自然就知道。” 李权和陆游对视一眼,也不多说,就要出‘门’。林轻尘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等等;一身百姓衣服。” …… …… 李权和陆游找来了陆家下人的衣裳,麻利地穿上,也没有再问了,跟着林轻尘翻墙出了陆府。 街上,林轻尘低着头步子其快,陆游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一路无话,又行‘色’匆匆,没闲工夫思考。 这样跟着陆游就到了一处宅院背后,同样是翻墙进入,所以不知道是哪个人家。但李权在翻墙前一刻就感觉到不妥,一墙之隔,却隔不断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用翻墙李权就能想到墙后面定是一片血泊。 果不其然,上墙第一眼就看到十来个下人丫鬟倒在院中,所有人只有脖子在淌血,鲜血未干,还在往外流,可见是刚发生不久。 李权早有准备,只是瞳孔收缩,但陆游没那么好的感知,骤然间看到这一幕,身子一颤,直接从墙上滑倒掉入院中。 . 第727章 :瞬间的屠杀 陆游跌倒,李权、林轻尘先后跳下。-- 不怪陆游太胆小,实在是因为画面太突然。这里可是京城!谁会想到一墙之隔的地方会横七竖八地摆着一片尸体? 陆游尴尬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沙尘,确定没有摔伤后将目光重新落在尸体上。 李权已经先一步到了一具尸体前,虽不知林轻尘带他们来这里是何用意,但一看尸体脖颈处的伤口便是让人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是脖颈处流血,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伤口在哪儿。 看口极细却非常深,看上去就像一根发丝缠在脖子上。这样的手法绝非一般人能为。 李权检查尸体,陆游却看向了院子别处,看着看着就变得疑‘惑’起来,把目光投向林轻尘,试探着问道:“这是何人府邸?” 林轻尘淡淡道:“肖府。” “肖府?”陆游一脸疑‘惑’,呆滞片刻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快步往院中大宅中跑去。 李权见陆游如此,赶紧放下尸体追了过去。 陆游跑到宅子正厅忽然停住了,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冷汗如滚豆子一样一颗颗冒出来。 李权感到,只见正厅中还有死人,看穿着,可判断其中不仅有下人,还有府中的家主,甚至还有孩子。而这些人中,一个衣着最是富贵的中年男子还坐在凳子上,但脖子也已被抹掉,感觉不到一丝生机。 端坐着就死了? 这状态下,看着着实有些渗人。 正是看着此人,陆游的表情变得怪异,李权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再看之下,李权却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人年纪不大,顶多三十出头,身上的服饰却相当奢华,非一般人可有,再联想到肖府,李权一下想了起来。 此人不就是肖远么?! 如果说肖远还不能说明此人的身份,那么中秋后第一天早朝之前,那个询问李权为何触怒皇上的年轻官员,想必不会陌生。 李权对此人不甚了解,也不知身居何位,但凭此人能入朝议事便能估计,此人的官职定然不小。这里是京城,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朝廷命官,而且是杀了人家满‘门’! 看刺客的手法,剑锋过处断无丝毫犹豫,不然绝不会有如此细小的伤口。可见刺客是何等冷酷?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权看向两人。因为林轻尘的本意是来找陆游的,自己不过是顺道撞上,所以才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林轻尘将他们带到这里来,其主要目的是想告诉陆游一些讯息。 面对李权的疑问,林轻尘摇摇头:“就在半个时辰前,我京中行走,却察觉到此处有血腥气,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接着,又在别的大宅外感觉到了同样的血腥气。一共三处!” “三处?那么说还有两处地方?但是……但是你为什么告诉陆游?”李权追问。 林轻尘目光落下呆滞中的陆游,神秘兮兮地说道:“那就要问陆游了。” “问陆游?”李权一愣,随即将目光转移。 陆游刚刚从呆滞中回国神来,他知道李权的问话,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说是不知道,但陆游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可见他到现在都很紧张,或者很不解。在李权还要问些什么时候,陆游忽然问林轻尘:“你说还有两处?快带我过去看看。” 林轻尘好像早知道陆游会有此一问,没有多说,从来路返回,快步前往下一个地方。 李权到现在都还一头雾水,跟在林轻尘的身后快步走着。 又过了一会儿,来到了陆游口中的另一家。 情况和之前如出一辙,要说不同,那就是杀人手法不同。 之前在肖府,死者都是被利剑割破咽喉而死,现在死者确实被人用重击击碎心脏。 对尸体的分析,林轻尘比李权要专业得多,说这绝对是不同的杀手所为,而且还是同一时间。至于这一家的身份嘛,李权比上一家熟悉,此乃现今户部‘侍’郎的府邸。 李权升迁之后,户部‘侍’郎的位置就有此人顶替,同样是个年轻官员,而且好似是终于李家的旧臣引荐的。可以算是李权派系的死忠! 之前肖远也是李权派系。 事情发展到现在,李权似乎已经已经明白。这极有可能是李缘派系在一点点剪掉自己的羽翼! 但是,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难道对方就真有这么大的把握不被查出真凶? 李权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皇权的争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激’烈,还要残忍。竟害得两家人满‘门’被杀! 不对9有第三家! 这之后,三人间的对话明显少了,毫不停留地继续往下一处走。 一路上,陆游的脸‘色’比李权还要难看,大汗淋漓地没说一句话。 又到了第三家,又换了种死法,而被害者的身份同样是李权派系的人。 李权更加断定是李缘的人所为了,一团火焰在‘胸’中聚集。就在李权快要发泄的时候,陆游语出惊人:“快走,还有下一处!” “还有下一处?”李权看着林轻尘,“不是说只有三家么?” 林轻尘皱眉不展:“我只发现了这三处。” 电光火石间,李权也分析不了太多,搞不懂这话为何是从陆游口中传来,但潜意识中感觉事情跟自己想的有出入。没有多问,又是一路无话。 这次走得比较远,足足用了半个时辰,而还没到目的地就看到前方人山人海,一些官兵已经将前方封锁了。 询问附近百姓才知道,原来又是一个官员满‘门’被杀。不用多问细节,三人便可猜到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李权神‘色’冷峻,看着两人:“现在往哪儿走?” 陆游没说话,失魂落魄地似有心事。 林轻尘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此处人多,咱们还是先远离再说。” 三人避开人群快速进入了一条无人小巷。 刚进小巷,走在最后的陆游两‘腿’一软莫名地摊倒在地。 李权吓了一跳,忙过去询问怎么回事儿。 陆游脸‘色’惨白,惊慌地念着:“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今日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李权本就一身疑‘惑’,又看到陆游这个状态,心中烦闷,喝道:“什么吾命休矣?好好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声吼让陆游回过神来,看着李权,眼神中流‘露’出恐惧,缓缓说道:“死……死的人都……都是我暗中利用的官员。” 李权惊讶道:“是传播诗词的那些人?” 陆游苦笑着点点头:“原以为万无一失,还想着皇上应该在猜忌中发怒,没想到竟然是我一厢情愿!这……这才多久?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死了。这肯定是皇上!一定是皇上安排的!但是……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的动作来得这么快?不管有多英明,也不该这么快就看出了是谁人所为啊?好像……好像事先知道的一样!” 陆游的话一边在跟李权说,一边又在告诫自己,表情由苦笑渐渐变成了恐惧。 见陆游表情,李权知道他是想不通自己的计划哪里出了破绽。李权更知道他想一辈子也想不出结果来,因为皇上根本不需要什么破绽,他只要知道是谁就够了。 肯定是国师暗中相助,皇上如果掌握了真凭实据也不会选择暗杀,正因为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所以才直接将所有人都抹杀了! 听陆游一说,李权才确信刚才是自己想错了。 想想也应该猜到,这世上除了皇上谁还有这么大胆子,谁又有这样能耐? 也不知这算不算讽刺。陆游费尽心机的计策却被去皇上瞬间破解,这是人力和神技的差别,从一开始大家都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李权想告诉陆游国师的存在,可看他的表情,觉得不能再给他施加压力了。 现在关键不是纠结皇上用了什么手段,而是如何保证陆游的安全。皇上既然查到了陆游利用的那些人,保不准不知道陆游。 陆游惊慌地呆愣了许久,终于平静了,朝李权一抱拳,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让李大人笑话了。既然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别管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弃子,皇上早发现晚发现都无所谓,方才是我太惊讶。” 李权皱了皱眉:“你就不担心你自己?” 陆游平静地解释:“何需担心?皇上这么快查处这几个人着实让人惊讶。但是,查出这些并不代表能查到在下。我就不信你皇上真有三头六臂能找出我来!如果皇上真有所发觉,那早在杀他人的时候就会把我一起杀了。没有对我动手,证明皇上并没有查到我。既然现在不知道,以后他也一定不知道。” 陆游说得斩钉截铁,跟之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李权暗叫不好,陆游这是觉得皇上瞬间识破他的计策而不服气,打赌皇上查不到他。 但李权知道,皇上哪需要查?只要他想知道,天下没有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陆游现在的盲目自信让他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中。 . 第728章 :服软 皇上到底知不知道陆游还不能确定,因为这还只是李权的推论而已。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皇上的确有可能不知道是陆游在搞鬼。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随便下定论,皇上现在没有对陆游动手不代表以后不会。 李权很不放心,朝陆游道:“近几****还是不要回去了,住在我府上。等事情彻底平静之后再作打算。” 陆游还有些排斥,但到了这时候,李权可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 陆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特别坚持。 为了确保陆游的安全,李权还让林轻尘这几天都看这陆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 安排好一切,林轻尘一个人先走了。李权和陆游‘混’在人群中一路回到了李府。 回到李府,众多大臣满‘门’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开,京城之中人心惶惶。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明日上朝必定会好一番讨论。 …… …… 第二日,早朝如众人所料的那样,无外乎的都是关于征兵、诗词、以及暗杀的事情。 所有人都在猜测,猜测这一场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事情已经发生,重要的不是过程,而是接下里该怎么做。 对于众多大臣的死,皇上在朝堂上作出的了假设,问有没有可能是白莲教所为,然后就令人去调查。 李权听到这样命令。很快就明白了皇上的打算。只叹皇上就是皇上,步步为营,情况到了现在都能将民心扭转。 一开始,皇上利用夷洲大肆渲染爱国情绪,却被李权的一首诗词化解。现在皇上不但要将自己的杀戮推给白莲教,同时还要让百姓都感觉到威胁。白莲教在京城中大肆杀害朝廷命官,这一笔债自然要算在大华头上。如此一来,百姓好不容易降低的爱国情绪又要被‘激’发,可谓一举多得。 皇上在朝堂的表现已经让百官都了解了他的意思,奉命调查的官员自然会想方设法地把罪责推到白莲教头上。 暗杀一事众人已经能预料结果了。 诗词不用多说,牵涉到李权的问题没有人敢当面问出来。百官依旧如往常那样,时刻关注皇上的态度,仅此而已。 至于征兵,官员倒是又很多借口可以旁敲侧击,探一探皇上的打算。 皇上估计是被百官拐弯抹角的问题问烦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所招新兵加紧‘操’练,明年‘春’雨来临之际,朕要御驾亲征,南下收复夷州,夺取天下。” 虽然很多人意识到了皇上有此准备,但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全畅然。 “终于还是决定了!”李权无奈地摇摇头,“原以为靠着一首诗就能阻止皇上,没想到皇上还是作出了南征的决定。 早朝散了,李权有些颓然,自己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还连累几家人上百口的人命,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这种打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况且李权还从未感受过如此挫败。 回到府中,陆游安然无恙,林轻尘那边也传回消息说一切正常。 一点点好消息也算是个安慰,李权又回到了众妻子的温柔乡中。 原以为凭自己的‘性’格可以醉死温柔乡,只要整天跟夫人们你侬我侬就能忘记一切烦恼。结果李权却发现不是这样的,或许自己以前可以躺在‘女’人怀里忘记一切,但现在却办不到了。 人总是在变,经历的事情多了,牵挂的人多了,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李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的,心情始终好不起来,好像是不甘心所做的一切化做无用功,又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这种感觉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极不舒服。 接下来的的几天,李权称病没有上朝,把家里的‘女’人当成发泄对象,一个个娇滴滴的姑娘被教训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整个李府都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直到有一天清晨,安馨荷浑身散架地躺在‘床’上拉住了正准备起‘床’的李权,小声说:“老爷,您还是去上朝吧。” “恩?” “跟皇上认个错,再让他南征的时候留意晚情妹妹和孩子。皇上知道后一定会将他们带回来的。” “认错?”李权眉头拧在一起,“凭……” 刚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李权吐了口气重新说:“真是说得轻巧,两国‘交’兵,战事可蔓延几十年,皇上什么时候能找到晚晴和孩子?到时候闹得两国水火不容,晚晴再看到我说不定要拔剑相向。” 安馨荷将老爷抱得紧紧的,眯着眼睛像是在休息,但话音不断:“老爷,您应该相信皇上。我听爹爹说过,当年皇上起兵之时不过五千人。却能在短短八年之内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现在皇上拥有几十万‘精’锐,老爷又怎么确定换上不能在一两年之内将大华灭掉呢?” 一两年灭掉一个国家? 说起来简直可称之为笑话。 不过李权笑不出来,他反而愣住了,因为夫人的话让他感觉到又有可行之处。 李权真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脑海中全想着一旦开战,战火绵延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停止。可是,这个时代跟上一世不同,这里拥有逆天的武者,有神秘的修士,还有各种各样自己还不知道的东西。战争是可能很快结束的。而且如今的皇上的确与众不同,不仅又强横的将军,还有神秘的国师,思维缜密,料事如神。 这样的人给他一支几十万的‘精’锐,横扫八荒席卷**不是梦! 想到这儿,李权忽然感觉有了希望。 不再多说,宠溺地亲了怀中美人一口,赶紧收拾行装往皇宫去。 …… …… 这真的是个希望么? 扪心自问,李权知道在短时间内灭掉大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其说是希望,倒不如说是一个借口。一个让李权对皇上服软的借口。李权终究是个现代人,对皇权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内心深处始终把自己放在跟皇上相等的位置。所以很不适应事事被皇上压一头的感觉。南征一事中,当李权发现自己怎么都不能改变皇上心意的时候,心中便有一股怨气。 说到底还是好胜心作怪,其实李权早就可以将事情告诉皇上,凭皇上对李家血脉地看中程度,不是没可能改变对方的想法。可李权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靠自己,一不想将妻儿的命运‘交’给别人,二不能做到对人真正的卑躬屈膝。 如此,事情闹到现在。 李权发现已经没法控制了,想要回过头用服软的办法,可又觉得拉不下这张脸。安馨荷的提醒给了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所以就动身了。 几天不入朝堂,四周的眼神好像都变了,各个官员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李权。只有皇上没有,依旧议事,依旧该说什么说什么,和平常一样,让李权扮演空气角‘色’。 在殿上站了许久,知道早朝散去。李权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大臣们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李权才折返跟尚未离去的公公道:“这位公公,劳您通报一声,就说李权求见皇上。” 公公倒是好说话,脆生生地应了声,然后就去了内殿。 很快,公公带来了好消息,说皇上让李权到内殿说话。 太和殿龙椅后方是内殿,是皇上平时批改奏章的地方,有‘精’致的丝帘挡着,只看到一个拿着笔批阅奏折的身影。李权站在外面,恭敬地行了一礼,小声道:“臣李权……” 没等李权把话说完,皇上便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软垫。 李权依言坐下,皇上却没有说话,依旧批改他的奏折。公公则识趣地退走了,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李权和皇上两个人。 场面十分安静,皇上的动作平稳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在李权想来,当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皇上应该很愤怒才是。但皇上并未发火,相反的给了李权一个看似和善的影子。 这叫李权如坐针毡。 安馨荷让李权来给皇上认个错,然后再将不愿皇上出兵的理由说一遍。 这时候,李权准备直接跳过了第一个环节,因为认错这件事儿可不是他这个年纪、他这个内心的人能作出的。 “皇上。”李权尝试着说道。 “你说吧,我听着的。”皇上随意地回答,但批阅奏折很用心,看他专注的动作,甚至能感觉他微微地皱眉,不知是因为李权还是因为奏折中的内容。总之,现在的皇上看着不似平时那么具有攻击‘性’,反而有些贤君风范。 但他这般冷淡的反应让李权有些不好接下去,清了清嗓子:“这个……臣今日来此就是想跟皇上解释一下,为何臣在之前的事情上对皇上有所顶撞。” “因为‘女’人是吧?” 皇上突然‘插’话,不想还出奇地准,让李权下面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几乎下意识地问道:“皇上是如何知道的?” 丝帘后传来了皇上的冷笑。李权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问题真够蠢的,皇上只要请国师一算,什么事情能不知? . 第729章 :对话 既然皇上什么都算到了,那自己还在这儿费什么话? 李权哑口无言,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这时候,皇上却忽然开口:“恩?你怎么不说了?” “说?”李权一愣,“皇上什么都知道了,还要臣说什么?” “朕何时说过什么都知道?” “这个……皇上不是知道臣是因为‘女’人才……” 丝帘中的影子忽然放下奏折,躺在椅子上轻柔太阳‘穴’,似乎很疲倦,声音也弱了许多。 “朕只猜你是因为‘女’人,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朕很好奇,还等着你讲明白呢。” 李权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哪里理解错了:“猜?皇上是猜的?” “不然?”皇上反问,随后又苦笑道,“天下除了你李权,谁还会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 “这个……”李权尴尬地挠了挠头,“臣还以为皇上对什么都了如指掌呢。” “对什么都了如指掌?天下怎可能有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有也不会把什么事情都了解清楚,因为天下间多了许多自己预料不到的事情,人生才会有意义不是?” 李权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不过讲的倒是‘挺’好。虚伪地附和之后,李权接着道: “既然皇上了解得不甚清楚,那臣只有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皇上了。实不相瞒,臣之所以冒着风险委婉地劝皇上不要起兵,的确是因为臣有一个‘女’人在大华,而且她的身份非同一般,乃是大华皇室血脉,论资当算公主。” 李权一直注意着丝帘后的身影,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公主的身份而惊讶,反倒是冷哼着强调了一句:“委婉?” 李权不知如何接话。皇上重新拿起奏折,没急着动笔:“原来如此,如果是公主,那的确是有几分分量。两国开战对你而言的确没什么好处。不过,朕现在已经下令南征了,朕很好奇你接下来要如何做。” 李权如实回答:“臣不敢有非分之想,皇上若真的起兵,臣只是希望皇上能留意臣的夫人。而且臣现在是发自内心的希望皇上能以最快地速度成就千秋伟业,以后若有用得上臣的地方,皇上尽可开口,臣一定尽全力帮助。” “为了一个‘女’人可以顶撞九五之尊,现在又不顾天下百姓的安危。李权呐,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所以臣是臣,皇上是皇上。臣有弱点,皇上没有弱点。” 灵光一闪的一句话到真有几分味道,皇上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批奏折。 “你说的这些朕都会考虑,如果有可能自然不会给你这个情面。你走吧。” 走?这就走了? 李权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皇上总该发泄一下情绪吧?毕竟自己给他制造了这么多麻烦。 但是,皇上就是如此,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看不透皇上的心思,李权总有些不安,想了个莫名其妙地问题问:“皇上,您若起兵,估计几时能覆灭华朝?” 这话真是有些可笑,连皇上都停下了笔,好奇地看了李权一眼,然后回答:“少则三五年,多则几十载。” “这……这么久?” “不然呢?” “皇上您不是又吕尚么?吕尚可是以一敌万的悍将,请他为先锋,兵锋所指还不攻城拔寨?应该要不了多时吧?” “呵呵。”皇上轻松地笑了,好像是在笑一个幼稚的孝子。 “你终究是太嫩了,世界上又很多规则。不仅仅只有王朝律法,还有很多约定俗成地禁忌。中原大陆,能人异士之多非你所想。从古到今,世间便有着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不是一般人敢触碰的。你成长至今,想来也接触了很多非常人能理解的事物。应该知道有一种人叫修士,他们都是弹指间毁天灭地的高人,为何天下少有他们的讯息?为何没听说过他们用仙法毁天灭地?还有,为何你所知的国师一直不曾现身?这些都是有理由的,因为这里面充满了忌讳。战争也是如此,利用超人力的力量打击敌人会遭到天下能人的惦记,没人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皇上不厌其烦地跟李权解释了这么多,到头来,李权并不是很了解,感觉像只要又吕尚这样的高手参加战争就会触犯天地间的禁忌一样。细细一想,好像真的如此。因为在夷洲的时候,圣后完全又实力只看她一人就屠掉丘陵城。当时李权曾一度怀疑圣后是想隐藏实力,或是居高自傲。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圣后也是有忌讳的。 李权本想再问,忽然发现自己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心说这么这上面废了这么多口舌?一咬牙,直接问出自己的担忧: “皇上,您不生气么?” 可能是李权的问题的跨度太大,皇上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已经过了。相比于你顶撞朕,朕倒是更看重今日你能来此说明其中缘由。” 李权又不懂了:“皇上这是何意?” “李权,你是个人才,将来可堪重用。但是你这人叛逆心太重,就像一头野骡子,想要驾驭很难。按照朕对你的了解,这时候你应该再想别的办法跟朕对着干。然后朕又会很轻松地将你打回原形,朕只想让你了解朕的心思无人能改变。原以为还会有段时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明白了。现在根朕解释,证明你已经做出了改变,通过这件事,能让你改掉一些坏‘毛’病倒也有所德,所以朕现在已经不气了。” 今日的谈话大多是皇上再说,皇上对一个臣子说了这么多已经是种恩赐了。 李权本该感动,但对方这种长辈训话晚辈的口气让人听着不是很爽。 李权心里清楚,皇上对他真的是没话说。可李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皇上总有一种排斥心理,不管如何也达不到跟娘亲一样的尊敬。 “或许是因为皇上的关心不如娘亲那般贴心吧?” 问了这么多,李权想问的想说的都已经没了,皇上还要批阅奏折,不在多话,李权悄悄地走了。 . 第730章 :夫人们的计划 自从跟皇上对话后,李权心安了很多。。 但是,和慕晚晴的未来却成了李权的一块心病。 全国各地都在招兵,夷洲战事仍处在胶着状态,天下百姓群情‘激’奋,大战将至已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了。 到明年开‘春’还有四个月,太平的日子只有四个月。 李权估计自己少不了又要出一趟远‘门’,或许还要再经历战争,未来为如何叫人堪忧。 李权自觉生活已经美满了,哪想又遇上天下动‘荡’,到头来还是不能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 老爷整日带着忧愁,夫人们自然也开心不起来。 让老爷开开心心是妻妾的分内之事,见老爷如此,李府的‘女’人商议着是不是该像个法子给家里冲冲喜,让老爷开心开心。 受到大夫人的号召,李府的‘女’人乘着老爷上朝的时候聚在一起开始商议。 安馨荷带头、夏茹、凌风、秦绵、绿竹等等一个不少,其中还包括了李芙这妮子。 话说李芙这妮子是三天两头地来李家,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李家人,看‘门’的家丁都知道的,芙郡主来此不用通报,而且享受地都是夫人级别的待遇。 大夫人说要想办法让老爷高兴高兴,号召的人中并没有李芙丫头,可这妮子不请自来,在这一众李夫人中极为扎眼。 李倩蓉毕竟是李芙的姐姐,见妹妹掺和李家的事情好像有些不妥,一开始就提醒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李芙理所当然地回答:“恩?怎么我就不能在这儿?你们不是在想怎么逗姐夫开心么?我也可以出出主意啊!” 李倩蓉皱眉:“这哪儿是你‘操’心的事儿?一点规矩都不懂,莫要这么多姐姐妹妹看了笑话。” 李芙心里憋屈,扫视众人,发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挣扎着终是起身准备离开。 李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正要离开之际,却被安馨荷拦住了。 “小芙,你先等等。” 大姐竟让李芙等等,这倒是件稀奇事儿。所有人都知道大姐秉承老夫人的传统,家中是最守规矩的一个人,而且又见不得别人不守规矩,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被大姐看到总要讨得一些埋怨。今日李芙在此,确实是有些不妥,照理说,大姐应该第一个站起来让李芙离开才对,现在李芙要走,大姐却将她留下,这是个什么意思? 李芙可不管这么多,听李家大夫人都说话了,姐姐就算是有千千万万的理由都白搭。 沮丧的心情消失无踪,反而有些趾高气昂地看了姐姐一眼,哼哼着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乌亮的眼珠子一闪一闪,好像在说:“你看,大夫人都舍不得我走。” 李倩蓉给了丫头一个白眼,然后看向安馨荷,似乎在询问干嘛把这麻烦的妮子留下来? 安馨荷回位子上坐好,有所思:“看着小芙,我倒是忽然有了个让老爷高兴些的办法。” 一听事情跟自己有关,李芙眼睛一亮,得意洋洋地笑了,拍了‘胸’脯道:“大嫂你说,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我帮得上,一定照做。” 安馨荷笑了:“如此就好。那么就请小芙快些回家吧。” “回家?”李芙一愣,好久都没回过神是什么意思。 安馨荷平静地点头。 “回家?莫不是回我的竹林?”李芙眉头皱了起来,思绪飞转,“大嫂莫不是是要撵我走?难道她是觉得我在这儿才惹得臭流氓不高兴的?” 这样的想法虽然天真,但却让李芙感觉一阵阵委屈。心里酸酸的,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别人不知李芙心情,李倩蓉如何不知?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听了安馨荷的话,李倩蓉瞬间就知道妹妹会有遮掩的反应。而且贸贸然让李芙回家,这话听起来的确有嫌弃之意,李倩蓉的表情也跟着变得不删起来,冷冰冰地问道: “大姐,你这样说,莫不是看不得我妹妹在李家吃喝?” 安馨荷一愣,随即又笑道:“我哪有别的意思?不过是让小芙先回去收拾收拾,过段时间再把她接过来而已。” 送回去又接回来? 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却给人很多想象的空间。 围了一桌的‘女’人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怪异得紧,看着李芙或点头或摇头。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李芙被看得心虚,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紧张道,“该不会你们全都嫌弃我吧?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小丫头有种被排挤的感觉,可怜得紧。当姐姐的心思细一些,感觉这其中不对,大夫人怎会撵小妹走?还有刚才的话…… “难不成?!” 李倩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间也跟别的‘女’人一样,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李芙。 在场众人中,只有李芙还一头雾水,诧异地看着姐姐:“姐,你……你怎么也?” 想着李芙以前的机灵劲儿,再看她现在傻乎乎的模样,一群‘女’人都笑了,笑得‘花’枝招展,聚在一起像‘春’风吹园,满园芬芳,那情景可惜没人看到。 “你们……你们……”李芙意识到事情不对,纠结地拧着眉头,“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倩蓉嘴角‘抽’搐着,抚着‘胸’口,神秘兮兮地道:“小芙,你还不赶紧谢谢大嫂?能让她说出这番话可不容易。然后赶紧回家呆着,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哦!” 李芙越听越糊涂,抓了抓头:“哎呀,什么呀?” 安馨荷笑着直摇头:“好了好了,倩蓉你就把原因告诉小芙吧。” 李倩蓉点点头,捏了你李芙的脸蛋儿,大声道:“你日思夜想的事情终于又着落了。大嫂这是要让你嫁过来呢!” “啊?哈?”李芙忽然间感觉被闪电劈了一道,头有些发懵,“嫁……嫁过来?什么……什么意思?” 话音一断,李芙像是明白了,俏脸刷的红了,一双小手都在发抖:“你们都扯到哪儿去了?不是说想办法让姐夫高兴么?怎么忽然就说到我了。” 李倩蓉咯咯直笑,安馨荷莞尔轻言:“你想想,如果你姐夫知道你忽然要嫁给他,他会不会高兴呢?” “说的也是。”李芙小声地应和了一句,转念很快又红了脸,“哎呀!我……我……” “小芙,你不是整天都想着这一天么?现在姐姐没有说,大夫人都主动开口了。还不快快谢谢你大嫂成全?” 李芙羞于开口,低头看着手指,嘀咕着:“你们说得轻巧,还不知道爹爹同意不同意呢。” “哦?你觉得我李家在大庆的声威还不足以让一个落魄王爷动容?还配不上他两个‘女’儿?”安馨荷高傲地‘挺’起‘胸’膛,话在嘴边,满满地都是自豪,“你放心,由大嫂给你做主,这事儿你爹爹准也的准,不准也要准!” 安馨荷这话说得霸道了些,落在姐妹二人耳中听上去多少有些刺耳,但这是事实,这份高傲不仅属于安馨荷,同时也会属于姐妹二人,短暂地不适之后,李芙‘露’出了欣喜而又慌张的笑容。 此事已成定局,大夫人可从来不开玩笑的。李芙只觉得自个儿被彩蛋砸中了,搞得有些晕头转向,本打算这次来李家要多住段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回去。不过,这一点儿都不让人苦恼,反倒让小丫头恨不得长出翅膀来,直接飞回家等着,等着大嫂上‘门’来提亲。 小丫头飞也似地走了,剩下的‘女’人也没有再商量别的,只是合计好一切都先别跟老爷说,准备给老爷一个惊喜。 …… ……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地流走,一无所知地李权还不晓得家里在准备一瞅单却很‘精’致的喜宴。 李芙嫁给李权,这件事儿顺风顺水,家中每个‘女’人都欣然接受。不过在这同时,李权的夫人们开始发现一个问题。 自家老爷为了娶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开始总是不给名分,带回家里住着,可住着住着,大家熟悉之后就一点点地接受了。可以回想一下,这一屋‘女’人中有多少个都是这种套路。 “大姐,以后可不能让老爷随便带‘女’人回来住着。” 这已是安馨荷第五次听到同样的话了,看来所有人都发现了李权的套路。但安馨荷一阵苦恼,心想这事儿你们怎么不去说? 抱怨归抱怨,可一想着老爷忽然看着李芙丫头穿着大红嫁衣坐在自己房间时候的表情,心中好笑的同时又忍不住一阵欣慰。只求老爷开心,同时也别忘了众姐妹的一番苦心。 前不久,轿子已经到了,里面就是那急着被宰的小羊羔,安馨荷还在犹豫要不要先过去看看,要是被老爷事先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正想着,屋外忽然有人来报。 “禀夫人,老爷回来了。还有一个客人。” 安馨荷一惊,下意识就问道:“是男是‘女’?” 丫鬟被问得一愣:“‘女’的。” 安馨荷暗叫一声不妙,该不会老爷又要请哪个‘女’人在家里长住不是? . 第731章 :李芙加入李家 近期家里装修,更新不是太稳,见谅。 。 …… …… 领教过老爷循序渐进地套路之后,安馨荷神经有些紧绷,一听说老爷带着‘女’人回来,立即跑到外院。一看之下,发现竟是熟人!安馨荷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迎了上去。 “老爷,妾身有礼了。还有……还有逸姑娘啊?” 同李权回来的是逸青,两人肩并肩地走着,谈笑风生,落在安馨荷眼中总觉得怪怪的。 李权倒是自然,摆摆手:“逸姑娘好些时候没来了,要不在这赘天再说?” 住! 一听到这个字,安馨荷变得紧张起来。 “大夫人,您气‘色’不太好啊。”逸青没有理会李权,注意到安馨荷的表情关切询问。 安馨荷慌里慌张地摇摇头,连李权都看出有问题,也询问了一遍。最后又一番闲聊才知道逸青是跟李权汇报逸居近期情况,顺路就一并来了。 知晓了事情缘由后,安馨荷还是放松不下来,总觉得老爷跟这位逸姑娘的关系不一般。 但也是在心中想想,不曾表‘露’。 逸青拒绝了李权的好意,只说楼子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人看着可不行。住可以不住,但一顿便饭那是必须得吃了再走。 结果闲谈着走到桌前,看着这一桌大鱼大‘肉’,让逸青一度以为李权事先知道自己会来。 李权看得也是一愣:“夫人,今儿是什么日子?怎如此丰盛?” 安馨荷笑而不语,随后赶来的夫人们同样娇笑连连。 李权感觉这些‘女’人肯定有什么‘阴’谋,眼神在众美之间扫视着,最终落在了绿竹身上,上前一把将她抱住:“丫头,你最老实了,告诉老爷,今日是什么日子?” 绿竹至今的还受不了当着众姐姐的面跟老爷亲热,俏脸羞红,倔强地挣脱之后小声道:“姐姐见老爷整日‘精’神不佳,所以就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让姐妹们陪老爷好好喝一顿,想以此来让老爷心情好些。” “真的?” 绿竹立即点头。 绿竹丫头都这么说了,李权自然没什么好怀疑的,感‘激’地看了安馨荷一眼,然后招呼大家坐下。 其实每天都如此,好多绝‘色’佳人围在一起吃饭。只是今日饭菜丰盛了很多。 席间很轻松,逸青也很融入,看着这一大桌人和和睦睦地吃饭,心中颇有几分羡慕。 逸居的生意蒸蒸日上,逸青也没什么烦心事儿,跟李权汇报不过是恰巧碰上而已。饭局上并没有什么忧心的信息。 时至今日,不仅仅是逸居,李家的各种产业都在正轨上安全运行着,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平稳有力的运转着。 生意上没什么烦心事儿,跟逸青也是聊聊闲话,这种感觉很不错。 饭后,逸青走了,李权有了三分醉意。 面对众美,又是醉意上头,这时候正该挑选一位关上‘门’来畅聊人生。 “小秦绵,过来陪陪老爷?” “老爷,妾身今日身体抱恙。” “那……小茹过来,老爷给你讲故事。” “回老爷,妾身昨夜睡眠不佳,今日想早睡。” 李权一连询问多人,可这一屋‘女’人总有各种借口推脱。 “嘿q儿个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呢了?合计好了要架空我是吧?”李权眼神不善地落在了安馨荷身上,“既然这样,老爷今儿就先把带头地给制服再说。” 见李权如此表情,‘女’人们都知老爷是要胡来了,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娇笑着到处躲闪,瞬间就剩安馨荷一人了。 安馨荷暗骂这群不讲义气的妮子!可老爷已经扑了过来,惊慌中正要躲闪,却已被老爷拦腰抱起,那架势好似要就地正法! 大惊之下,安馨荷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道:“老爷,别这样。西厢中有人等你呢!” “西厢有人等我?”李权想了想,回忆席间夫人的面孔,“每个人都到位了的啊!西厢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您去看了自然就知道。” “夫人,你该不会找了借口哄骗我吧?” “老爷,您说的什么话?若妾身所言不实,之后随老爷处置。” 把话说道这份儿上,李权也只好放过这娇滴滴的人儿转身往西厢去。 西厢房间密集,住着李权最爱的小宝贝们。先后打开了几间房,小宝贝们都说不是自己在等他。 李权一阵疑‘惑’,还道是真被安馨荷给骗了。 忽然,李权注意到西厢有了些许变化。一间扎着红‘花’的厢房吸引了李权。 “这里应该没人住才对,今日怎还扎起红‘花’了?” 嘀咕着,李权走了过去。走近一看,竟发现里面还点着灯。 “难不成这里才是等着自己的人?这馨荷也真是的,来了客人怎会安排到西厢来?” 李权还在的埋怨安馨荷安排不妥当,因为他认为里面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可当李权开‘门’看见趴在屋中桌子上的‘女’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定住了脚掌。 屋中,大红的绸锦装饰着各处,零星的红烛将满屋的红渲染地更加喜庆,桌上也用红绸缎盖着,上面摆着酒水。一个身着红印‘花’锦的姑娘趴在上面,小脸儿被散落的发丝挡了,身段一等一的好。只看一个轮廓李权就能断定,这绝对是李芙这丫头。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衣着,李权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心中正当奇怪,这妮子跑在这儿来睡着了是怎么的? 走过去叫了叫:“小芙,小芙。” 没有反应。 “嘿!这妮子倒是洒脱,这样也能睡着。” “喂喂!” “啊?啊?谁谁?” 李权又好气又好笑:“你还问谁呢!我问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来睡着了。穿得跟个新娘子一样,这是闹哪样?” 李权说话的时候,小妮子已经从惺忪之中回过神来。看到李权,瞬间想起现在是什么情况,俏脸刷的红了。 红衣裳配上大红脸,小妮子今日漂亮得紧,羞答答的模样更如娇‘花’一般。 李权心中一动,此情此景,配上刚才夫人们怪异的表现,老心脏忽然狂跳了一下。 “新娘子?该不会真的被我……” “咕噜。”李权咽了口口水,“小芙,你这不会……” 李权越说,李芙脸越红,李权心里就更加确定,只觉得不可思议,拍了拍额头:“哎呀,这群婆娘怎么一点儿风声都不给我?” “她们……她们说给你个惊喜,兴许能让你心情好点儿。”李芙声音很小,不过却更加可爱,听得李权老心脏直跳。 对于李芙,李权在心中早把她当成自己的人了,也知道这妮子一心想着嫁到自家来。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静,其一是因为最近天下不太平,李权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其二是因为不好意思跟大夫人说,每次遇到这种事情,李权便又几分愧疚。 没想到最担心的大夫人没经过自己意愿就将这妮子接到了家中,看这样子,靖王爷那边肯定是打通了,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少,现在小妮子应该就是自己堂堂正正的妾室了。 这当真是出人意料,李权都不知该说什么。 李芙怯生生地看了李权一眼,嘀咕着:“看你这表情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呢!” “高兴_兴!怎么会不高兴呢?”李权眉开眼笑,赶紧回头把‘门’关上。 一切礼数都全了,李权再不用顾忌什么,化身恶狼一下将小妮子抱在怀中,用力得就快让小妮子不能呼吸了。 “你轻点儿,抱得人家……人家的‘胸’口好闷。” “闷么?那姐夫给你‘揉’‘揉’?”说完就发现不对,“哎呀,现在不能叫姐夫了,应该叫相公或者老爷。小娘子,快叫一声听听。” 李芙羞得不行,啐了一口:“想得美。这时候才把我娶进‘门’儿,才不叫你老爷呢!” “哟呵?进‘门’第一天都不服管?莫道老爷没有整治‘女’人的手段!” “咯咯咯……别,别‘弄’了,我叫我叫。” “快点儿。” “听好了,臭!流!氓 ̄哈!” “你这小娘子!” …… …… 李芙正成为李家一员,的确给李家给李权带来了很多欢乐,但同时又在无形中给李权添了一分压力,因为需要他照顾的‘女’人又多了一个。 时间没有因为李芙嫁入李家而停止,李权生活一如既往,他是朝堂上不可缺少的身影,虽然他从不开口,但只要往那儿一战,所有大臣都没法放松,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李权和李缘两人并存,太子的争夺就没有结束。 这场‘阴’影中的战争比李权想象中要长久很多,一月两月过去,皇上没有丝毫设立太子的意思。 暗地里的争名夺利李权只是以平常心看着,这还不是关键时期,所以一切暗地里的活动都是小打小闹。 在这种小打小闹中,一晃眼就迎来了来年的第一场‘春’雨。 ‘春’雨意味着开‘春’,开‘春’意味着皇上计划的时间到了。 绵绵细雨中,李权照常入朝,今日皇上少有的盛装上朝,任何一个彰显皇帝地位的小物件都没落下。 大臣们知道,李权也知道,这是皇上要行动了! . 第732章 :南征部署 ‘春’天来得无声无息,万物复苏的时节却意味着一次大动作。--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百姓要受到牵连,但这次行动又势在必行。 皇宫太和殿外,‘春’归的鸟儿在宽阔的广场中自由活动,而太和殿内的气氛却很压抑。 皇上一身盛装上朝,表情庄严,坐下之后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凝神朗声道:“今日众卿家有何事启奏?” 没人说话,满朝文武都低着头,似乎等待着什么。李权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感受这其中压抑地气氛,眉头深锁。 停顿了许久,人群中有一人出列,沉声道:“启禀皇上,进来严冬刚过,敌国在夷洲势力又有所动作。他们占据夷洲人不满足,竟有冲击的碧州边防的趋势。末将刚收到急报,半月前,由安将军驻守碧洲隘口遭遇突袭,我军将士拼死抵抗才保住碧州无碍。但我军将士伤亡惨重,死伤过千,惨不忍睹。皇上,华朝贪得无厌,屡屡犯境,臣肯定皇上御驾亲征,率领我大庆将士收复夷洲,‘荡’平华朝、‘ 李权****入朝,已有近一年时日,听了国中无数大大小小的事物,当属这件事最严重,影响最大。但一看周围人的表情却出奇地平静,仿佛所有人都事先知道一样。 出列谏言的是位将军,说完之后同样没有人接话。皇上端坐于上低声道:“众卿家有何看法?” 很快,丞相复议,朝皇上躬身,有朝满朝文武拱手,朗声道:“我大庆以武立国,大庆子民各个骁勇善战,孩童五岁当可提刀,老者七十尚能骑‘射’。金却被华朝这等文弱之国乒,先是安‘插’白莲教祸害我大庆数十载,后又强占夷洲半年之久。皇上心怀仁德,不忍兴战事祸苍生,但我大庆一味忍让只会让华朝变本加厉,若不给与颜‘色’怕是要被那些华猪认为我大庆好欺负。今我大庆自建国起已修养四十载,纵观天下,四方邻国哪个有我大庆兵强马壮?加之全国征兵半年,新军‘操’练迅速,现已是带甲百万,粮草充沛,足可会师南下,‘荡’平环宇。臣古柏,肯请皇上御驾亲征,收复河山!” 丞相之言字字铿锵有力,颇有几分出师表的意味。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好似收到号召,纷纷出列,行礼齐声高呼:“请皇上御驾亲征!收复河山,‘荡’平环宇!” 李权沉默着,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事情,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帮自己留意慕晚晴,至于以后的事情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件事李权早已不再关心,但现在想起之前的作为,心中难免有种挫败感。在李权内心深处,心中多少有份自傲。因为他是穿越者,觉得自己有很多优势,可以做到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李权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面前当着一座大山,可以将自己牢牢地压在身下,穿越者的一切优势都没了。这种感觉让人非常苦恼。 “哎!”李权默默地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皇上,发现对方面对满朝文武的劝谏依旧从容。待殿内稍微平静之后才得缓缓开口: “既然众卿家都有此意,那朕就只有顺应民意,御驾亲征了。”说话间,皇上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众爱卿听令,即日起,号召全国各地选新招将士于碧州的汇合,并传令各处边防要塞‘抽’出七成兵力赶往碧州。此事由兵部尚书全权负责,并敕封真元将军,领监军一职。” “臣领旨谢恩。” “户部尚书即刻准备随军粮草,并总督举国之兵的粮草供给,不得有误。” “臣遵旨。” ……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皇上都在的加封官员,并分派任务,其复杂程度远超李权想象,但皇上话音不断,一切都显得很有调理。但奇怪的是,朝堂上大半官员都有自己的任务,而且大都需要随军出征。 李权早预料到会有很多大臣会随皇上一起赶赴前线,却没想到皇上叽里呱啦说了老大一通,可迟迟听不到自己的名字。 李权一直觉得皇上如果要御驾亲征,自己铁定是要随驾出行的。不管出谋划策还是单兵作战,自己都是不可多得能人,再说了,凭借皇上以前的做法,也是应该带上李权一起的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上还是没有安排李权的意思。李权心里越发疑‘惑’,忽然出现的变故让他思绪有些‘乱’了。 如果不随皇上出征,到底是好是坏?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凡事来都有利弊,究竟怎样更好李权也说不准。 其实李权早就想过,跟皇上一起出征会遇到很多危险,又会给家人分开,但好处就是在寻找慕晚晴的时候有主动权,能时刻了解战局,以便自己针对孩子和慕晚晴改变计划。如果忽然不随军离开京城,以上的好处和坏处都要翻转,李权准备好的一些计划就全没用了。 李权的思绪还在飘忽,身边忽然传来了皇上的声音:“李权听令。” 李权一惊,心说总算到自己了,赶紧躬身走到大殿中央,却发现同样站着的还有丞相古柏。 李权有些不懂,也没多想,依旧弓着身子等待皇上的命令。 皇上没有立即开口,只是等待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如此过了几分钟,殿外急匆匆赶来一人。 竟然是李缘! 李缘一直都没上朝,一直都过着悠闲自在地生活,似今日特地将他召来实属罕见,至少李权上朝期间是第一次看到。 李缘站到李权身边,两人相视一眼,倒是显得轻松平常。 等李缘站定,皇上才开口道:“朕率军期间,由丞相主理朝政,李缘李权二人从旁协助,凡遇大事要你商量后决定。顺便,你二人要跟在丞相身边多学多看,丞相也要好好教导二人才是。莫要辜负朕的一番信任。” 丞相一脸惶恐,跪地叩拜:“臣一定尽心竭力完成皇上托付之重任!” 李权李缘两人也齐声领命。 至此,皇上御驾亲征前的安排部署已经完毕,剩下的就是一些准备工作,估计不出半月就要动身。 李权并不关心皇上的安排,只是对自己的任命有所疑虑。 自己竟然真的没有随军出征,反而要在京中主持打理全国事务。搭档也让人深思,李缘和丞相。 “皇上究竟是什么用意?” 带着这个疑‘惑’,李权第一时间找到了陆游。 现在,已不是李权去找陆游了,而是陆游主动来李家等待李权差遣。不知陆游在官员暗杀的事情之后对父亲陆柄说了什么,至此之后,陆柄对儿子做李权幕宾的事情不再反对,李权再也不同偷偷‘摸’‘摸’翻墙了。 李府的人工湖中,如‘花’和绿竹撑着筏子将老爷和客人送到湖心,再在船仓中砌一壶热茶,吹着清风,品着香茶,感受湖‘波’‘荡’漾,这才符合两人的身份嘛! 船舱外,绿竹和如‘花’坐在船舷上小声地说着‘私’房话,脚丫子泡在水里,舒服惬意。 船仓中,李权笑盈盈地为陆游沏茶,笑道:“茶是蓉郡主亲手制的君山金针,水是芙郡主亲手采的晨‘露’蜜酿,船夫也是我的两位夫人。陆大公子,对这样待遇还算满意?” 陆游一个外人,却被李权请到了内院,还享受了这样的待遇,心中真有些感动,喝着茶有些感慨:“哎,天下怕也只有李大人能如此待客了。” 李权笑道:“叹什么气?其实你心里清楚,我这么做不过是担心你兴头过了,忽然不帮我出谋划策。所以,先施以小恩休,让你多为我的事情费些心思罢了。” “李大人人心里更清楚,知道在下明白你的心意,但看到这一切还是会有所动容。让在下想临阵脱逃都没理由。” 聪明人说话就是一点就透,两人不再纠缠,相互的心意已经明了,相视一笑,基情四‘射’。 “好了,言归正传。今日上朝,皇上不日就要南征,大殿中敕封百官,我原以为自己要随军出征,没想到皇上却将我留在京城,让我跟李缘还有丞相共议朝政,皇上究竟是何意?” 早上朝堂上的消息还没有传出,陆游对此一概不知,但一听这话,陆游惊喜‘交’加,大叫道:“此话当真?” 李权一愣,不知陆游喜从何来,茫然地点点头。 不知陆游想到了什么,惊喜地站起身,却忘了自己在小船上,船仓中人不得直立,一起身边撞到了顶上竹棚,小船一阵椅。 “怎么了?”绿竹乖巧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李权摆摆手:“没什么。” 绿竹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陆游才尴尬地坐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李大人,现在皇上有什么用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们的机会来了!” “机会?什么机会?” 陆游兴奋地握紧双手:“李大人,您忘了当初在下讲的?咱们的大方针是什么?” “大方针?”李权想了想,忽然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游,“你是说……” 没有说出口,但李权指尖轻轻地在脖颈处划出了一条弧线。 . 第733章 :摘星楼内 经陆游提醒,李权迅速了解了对方的用意。-或许是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乍听此意,李权出了一身虚汗。对方可是皇子,自己真要对皇子动手?这种疯狂的打算就算身为穿越者也不敢随便‘乱’想。 “会不会太急了?”思考之后,李权委婉地问道。 陆游摇着头:“兵贵神速,一点都不急。” “这……” 见李权犹豫不决,陆游开始皱眉:“李大人,在下这儿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在皇上离开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出击,撇开一切过程,将一切结束。中策便循序渐进,利用皇上离京的这段时间寻找机会,制造杀机,同时又不引起皇上怀疑。下策便是按部就班,老老实实完成皇上的‘交’代,待皇上回京之后,等待皇上正式传位。” “上中下三策?”李权暗暗吐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玩这种故作高深的游戏?” 不过细细一想,陆游的三策的确是目前最有可能遇到的三种情况。 一边思考,李权一边回应:“你的上中下三策,上策太过‘激’进,下策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中策不急不慢,倒是最符合我的心意。” 陆游摇摇头:“李大人,要知道选中庸之道者皆难有建树,您可考虑清楚了?” 看陆游摇头晃脑的样子,李权有些吃不准:“怎么?是中策不行么?” “不是不行,是顾虑太多控失了先机。上策攻,下策守,中策非攻非守有些两难,在下只是先给李大人分析其中问题,至于采取什么手段,那就要看李大人自己的意思了。” 李权捏着下巴看着桌上清茶,尝试着考虑上策和下策,始终不能接受,于是咬牙道:“算了,我还是比较中意中策。” …… …… 不知不觉中,皇上御驾亲征的消息已经传播在外。 百姓知道后自然是群情‘激’奋,天下没有人喜欢被敌国侵占领土。夷州虽是蛮荒之地,但也是大庆一片不不可或缺地疆域,现落入大华手中,所有百姓都如鲠在喉。他们是普通人,不敢对军队做什么,但心里都盼着有一天能收复失地。而皇上所为显然是顺应民意,很快关于皇上的一些议论开始传出,甚至还有百姓自发地组织赠送朝廷粮食。 这样的场景很壮观,整个京城就像一口沸腾中即将喷发的火山,只有在街上走一圈才知道什么叫众望所归。 不管什么事,百姓的表现永远都是最单纯的。相比之下,官员则在为自己的未来、利益等等谋划。 所谋有大有小,所谋之人也身份不一。 就在李权谋划的时候,皇子府中也上演着一次类似的对话。只不过谋划的两人变成了皇子和皇后。 问题也很简单,就是在皇上离开的这段时间该如何做。 不同的地方是,皇子李缘看上去比李权还要排斥,面对皇后主动上‘门’的谋划一点儿都不感冒,甚至有些不耐烦。 面对李缘的这种态度,皇后娘娘简直要被气死了。实在想不通天底下还有这么不把皇位当回事儿的人。 但皇后知道,皇上离京的这段时间足够让京城发生很多事情,这是关键时期,由不得李缘任‘性’而为,皇后拿出了最后通牒,摆出上中下三策给李缘,让他无论如何都要选择其一。 如果有人看到陆游的三策和皇后的三策,定会发现这三策竟然出奇的相似! 之所以是相似,是因为三策之中还有一丢丢不同。 现在摆在李缘面前,需要他明确地作出自己的选择。 李缘犹豫了很久,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中策上。 …… …… 时间一天天过去,皇上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南征上,对手下暗地里的动作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出征之际,皇上最后一次召集百官,焚香祭祀,祷告神灵。 众所周知,皇上从来都是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这么多年连祭祖也是去年一次而已。求神拜佛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出现在皇上的生活中。但这一次不同,皇上竟要焚香祷告,可见此次行动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回想一下,不难发现去年的那一次祭祖其实已经在开始筹划南征了。 历时近一年,为的就是这一刻。 李权跟皇上的对话中听出了他南征的心意,所以回想起来还算平静。但别人不同,想到近一年的动作,都不禁对皇上缜密的心思和‘精’心地布局感到畏惧,尤其是中途遇到了种种变故,却都被皇上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如今的帝王太过强势,让臣下生不出半点儿反叛的歹心,所以大庆一年好过一年,四十年的休整就有了和另一大国分庭抗礼的实力。 焚香祷告的地点选择在摘星楼,这是神秘国师的居所。 今日皇上才是主角,但随行的李权却也充满了期待。因为这座摘星楼一直给他无限神秘的感觉,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就能见到那料事如神的国师呢? 正午之前,皇上带着的大队人马已经到了摘星楼下。 摘星楼是除皇宫内无名塔楼外,京城中第二高的建筑。一共四层,每一层间隔都有五米。自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为何要这样做。等到李权随大队人马进入里面之后才发现,这摘星楼层间巨大的原因就是每一层的头顶都是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犹豫屋顶是拱形,要维持外部方形结构只有将层间增大。而之所以这么建造的原因是因为半球形的顶部是一副巨大的壁画。就像是在一个皮球内部绘画的感觉,画面是球形,很有3d感觉。人在其中,宛如身临其境。 从队伍的表现看,此处不是李权一个人没来过,其他人也没来过。 京城人人都知摘星楼,却无人进来欣赏过。看到这巨大的壁画,宛如一张奇特的幕布将所有人都包裹在其中,其震撼无法言喻。然而,幕布中的画面却没人能看懂,光点斑驳,不知是要表达什么。 众人不明,只有李权一人认得。 正因为李权认得,所以他此时内心的震撼超过了所有人。 那壁画的景象看似满天星辰却又跟寻常夜空星辰有所不同,这也正是众人不认识的地方。因为壁画的内容是浩瀚无垠的宇宙! 李权对天文不了解,但现代记忆总是对宇宙的景象有所印象。巨大的壁画包括了整个顶部,摘星楼内的地面面积足有两三百平,可容纳接近两百人的队伍,可见头顶半球形的壁画囊括了多少空间。 日月‘交’替,星河流转,一副远超当代文明的壁画赫然展现李权眼前,这种乍眼下的视觉冲击像是在李权心口狠狠地来了一拳。 皇上在前方没有急着动,似乎早已是到百官会驻足观看。 李权正好乘着这时仔细研究,看过之后才明白,壁画的内容的确是宇宙,而且是宇宙中一个又一个的星系。壁画用了当代的各种美术工艺,虽不如现代成像技术那么真实,但用壁画的形势表现出来却显得栩栩如生。 李权的知识只能看到这里,更多的内容已经看不出来了。就算只得到了这些信息,但脑中忽然出现的疑问已经让他有些理不清了。 这壁画从何而来?难道是国师画的?国师为什么能知道星系、星云、宇宙?而且看这半球形的表现形式,好像是在预示国师已经知道你地球是圆的?联想到国师的种种诡异…… “这也太玄乎了吧?难不成国师也是穿越来的?而且是天文学家?” 估计就算是天文学家都悬,谁能凭借记忆高出这么宏大的场景来? 无数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化解,皇上已经上楼了,随行官员之中,一部分没有跟着上二楼。因为楼层越高,塔楼的空间越小,在往上没法容纳这么多人,只能留一部分在下面。 李权自然是要跟着上去的。 到了二楼,同样一楼的情况,只不过面积小了壁画上的星辰规模更小,而且,也不再是一个又一个的星系,似乎是集中描绘了其中某一个星系。至于是何用意,李权显然不知道。 再到三楼,最后到四楼。每一层楼都会又这样的壁画,只是到三楼之后,李权再也没看到星系的图案,至于壁画要表现的,李权已经毫无头绪了。 皇上一直走在前面,到了四楼,随行众人中只剩下李权李缘等几个重丞。 李权心不在焉,偷偷地看着四周,发现了这么多疑‘惑’,现在对国师的真面目更加好奇了。 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一直都只听国师之名,终不见其人。不用上朝就算了,现在皇上出征在即,国师绝对是大军军师的不二之选,如此重要的时机,皇上拜神之际,这作为国师的人不管是何身份也该跟在皇上身边才是,可到了现在,还迟迟不见此人,究竟是何原因?还是说国师本就藏在人群之中? “李权,你在看什么?拜神之际,不得一丝分神。” . 第734章 :皇上离京 摘星楼每一层都有星辰图,或许这就是摘星楼名字的由来。-- 摘星楼第四层,塔楼面积只够二三十人站立,空间较楼下狭窄很多,再摆上一张简单的香案,空间便更加紧凑了。香案很简单,一个香炉,几个简单的贡品,仅此而已。看上去就像一平民家庭求神,根本不像皇室规模,更不像是大军出征前的准备。 照皇上的话来讲,拜神不需要多大的排场,重要的是能让上天感受到心意。 听到这样的言论,李权多有不解,心说难道在这里就能让上天感受到心意了? 拜神和祭祖一样,过程很简单,就皇上点一炷香而已,然后就让李权等随行之人叩拜。 很奇怪,随行众人全都在叩拜神灵,唯独皇上站在一边淡定地看着。 皇上提出拜神,可皇上却不拜? 李权也没多想,估计是这时代的习俗吧?皇上是天子,承天命,或许不用拜神。 等着众人叩拜之后,皇上才对着香案平静说道:“朕即将率军出征,届时天下必然再兴祸端,非朕不体民情,实乃外敌‘逼’迫所致。众神若有知,愿助朕早些平定战‘乱’,还天下太平。” 简简单单几个字,之后,皇上叫上李权和李缘到了塔楼外的平台上,小小的空间中只能容纳几人,在这里却能将整个京城都看得清清楚楚。民居、官府、庭台,还有远方高耸入云的不知名的黑塔。京城的壮丽、百姓的活动、初‘春’的阳光,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繁荣画卷,江山万里,好山好水,谁人不喜欢这天下呢? 皇上站在前方负手而立,任‘春’风吹拂,略显苍老的面容上尽是庄重和严肃,可不管他如何掩饰,始终不能挡住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李权不知皇上所想,却被眼前的京城初‘春’图给吸引了,设想一下,如果成为帝王,将这一切尽收掌中会是一番这样的豪情? “‘春’光秀丽,这天下之大,处处都是不同的风景不同的感触。摘星楼上,京城初‘春’虽是壮阔,但跟普天之下的美景比起来也不过沧海一粟。朕曾经想过,要将天下美景尽收掌中,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大庆。但当朕得到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人的视野是有限的,一双眼睛只能装下天下一角,就算得到了天下亦只能看到一缕一寸,视线中装下了城市便少了山川,装下了山川便少了江河,装下了江河便少了人心。哎!” 话到最后,皇上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叹息从何而来,更不知皇上为何会有流‘露’如此神伤的情感。 稍作停顿,皇上又道:“朕曾经想过,既然眼中容下的东西有限,那又何须去争更多?不过人的‘欲’望总是无限扩大的,就是朕也不免俗,恐怕天神也逃脱不了人‘性’的束缚。朕这一生已经足够光彩,相信千百之后一定能被世人传颂,但朕还觉得不够,觉得千古功勋能够更厚重伟大,大庆的疆域还能向外延伸。所以朕日思夜想就是继续征战,先灭大华再图更远。那时候,朕以为自己疯了,明明已经有了如此地位为何还要图更多?所以朕一直很‘迷’‘惑’,一直犹豫不决。但通过白莲教让朕明白了,原来华朝的皇帝跟朕的想法一样,想必他也跟朕一样,坐着同样的梦。想着跟朕一样的事情。 最近朕才真正明白,朕不是疯了,这不过是作为帝王的一个很熊正常的想法而已。当朕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朕已经老了,留给朕的时间不多,所以朕很着急,想在这最后一段光景里再为自己添几分功德。” 身后两人听着,李缘低头不语,而李权听着却直皱眉头,下意识就说道:“添功德并非只有开疆拓土啊!治国安民,建立盛事不也可以?” 说完,李权注意到李缘的嘴角一翘,似有嘲笑之意。与此同时,皇上冷哼一声:“幼稚!” 李权没有理会,他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既然不被赞同便闭嘴就是了。 “跟你们说这些不是要你们发表什么意见,朕只是希望你们两个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将来不要试图跟朕一样想要掌控一切。这样活着很累,也不能真正造福天下百姓。” “儿臣谨记。”说话间,李缘忽然应了一声。 皇上没作回应,看向李权:“你呢?” “记住了。” 皇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朕不日就要离京,朕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肯定有不轨之人想要借机你搞事,你二人要好生看好朕的江山,不可犯错。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亦不必惊慌,就算朕不在京城,此地也不是谁都能放肆的。你们要好自为之,知否?” 李权和李缘都是一愣,皇上话是如此说,但却在字里行间透‘露’出警告之意,皇上似乎早已料到这两人之间会有事情发生。 简短的对话后,今日的仪式就算圆满结束了。 所有的准备工作在三天后完成,皇上的大队人马在百姓的相送下离开了京城。 …… …… 京城人口众多,不会因为皇上带走的一批人而变得冷清。甚至都不会觉得皇上不在京城。 京城的生活一样照旧,但是京城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 李权没有忘记跟陆游商议的计划,现在皇上已经走了,是该进一步商量的时候。 这一次商议十分重要,因为要讨论出如何对付李缘并且瞒过皇上的细节,商议的地点必须在确保无人的地方。 李权能感觉到先进京城中的暗流涌动,说不定自家以及陆家已经被人监视起来,剩下的确保安全的地方似乎只有西湖了。西湖边上有蛟龙前辈照应,如果有人监视定会被发现。 决定之后,李权提前一天差人通知陆游在西湖碰面。 到了约定的日子距离皇上离开已过了五天。 五天的时间,‘春’意更浓了,南飞的鸟儿成群结队地回归,环绕京城的山间百‘花’齐放,处处都是鸟语‘花’香。安逸的环境让人‘精’神舒畅,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李权暂时忘掉了事情,走在京城的街上,哼着小曲,一路走马观‘花’,朝着城外西湖而去。 从西‘门’出,往小道至西湖,这路上再看不到京城百姓。 走在小道,四周渐渐出现低矮的树木和满是野‘花’的草地,上面还布着一层‘露’水,反‘射’着阳光,晶莹剔透,像一颗颗散落的珍珠。 这样的景象忽然让李权眉头皱起来。 华丽的表象下似乎藏着一股不寻常! 李权停着步,蹲下身子留意草地里的野‘花’。 草地蔓延很广,一直延伸到更远处逐渐茂盛的密林中,密林再延伸几百米便是西湖。靠着西湖水,这附近的植被茂盛可想而知,眼前的草地野‘花’小树也验证了李权的想法。这样的环境应该是鸟儿理想的栖息场所才对,可这周围却没有一只鸟,这片草地中一只蝴蝶也没有。 回想城中,在人流密集的京城街道都能看见零星的鸟儿起起落落,可到了这里,鸟儿反而没了? 这的确有些奇怪,但仅凭这点要联系到什么还很困难。李权也没多想,只是在心中留了份神,继续往密林中去。 西湖是被群山和密林包裹的内陆湖泊,只有京城人才知道,外地人就算从秘林外经过也不会知道后方有湖。所以,李权走的林间小道是通往西湖的必经之路。如果陆游要到西湖也得走这里,李权还在想会不会半路上遇到对方。 进入林间小道后很快就看到地上又有脚印。 林间小道常年不见天日,在林间晨‘露’的浸泡下保持着湿润,人走在上面会留下清晰的脚印。从脚印来看,是两个人的,而且是在几分钟前留下的,陆游没来过西湖,李权唯恐蛟龙前辈对生人不利,就让林轻尘随行。陆游是陆百合的哥哥,林轻尘对陆游自然很上心。再看地上两人留下的脚印,证明陆游和林轻尘应该提前到了。 为不让陆游多等,李权加快了脚步,时而看看四周,时而看看脚印。 如此刚走几步,地上的脚印变得杂‘乱’,就在脚印旁边,一节折断的树枝又吸引了李权的注意。 树枝断痕平滑犹如镜面,能造成这种切痕的,在李权印象中只有林轻尘的宝剑! “好端端地为何拔剑?” 李权感觉到不对,联系到地面杂‘乱’的脚印,心中想法很快确定。疑‘惑’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体内阳气开始升温,脚步如风越来越快。 百米之后,李权感觉到前方果然有战斗发生,空气中丝丝寒气让李权确定了是林轻尘宝剑的味道。 林轻尘,李权不担心,他担心的是陆游。此处遭遇袭击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既然有备而来断不会只有一人,战斗之中,林轻尘难以分心,说不准陆游会不会收到伤害。 “陆游!听到了应一声!” 密林挡住了李权视线,情急之下忍不住大喊起来。 声音在密林中穿梭,两三秒之后,一个方向传来回应:“李大人,我在这儿!” . 第735章 :密林激战 临近西湖的密林中,树影婆娑,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投下的光斑在唯一一条小道上飞速变换着。. 。 由此可断,林间正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林中传来陆游的回应,给李权服下一颗定心丸。赶紧找准放下直密林去。 阳气蒸腾,李权都感觉到身体阵阵燥热,一路所过的林木全被生生撞断。自天空往下看,密林中忽然出现了一条裂痕,而且还在不断延伸,就像是一头野兽在林间飞速穿行。 李权五感全开,很快就感觉到前方有刀剑相接的声音。一共有七人,除开林轻尘和陆游,共五人在此设伏。 战斗距离李权二三十米,战局中的人都是武功卓绝的高手,真气间严重影响李权的判断,其中就有一个李权没有察觉到的气息。 林轻尘在蛟龙前辈手下学艺之后进步神速,以一敌五竟不落下风,也正因如此才给陆游争取了喘息之机。 李权感觉到陆游的气息正在朝自己方向移动,估计是听到之前的喊声后想要脱离危险范围。这做法很正确,现在的陆游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继续呆在林轻尘身边只会让林轻尘分心。 密林之中什么都只能靠感觉,层层林木视线太又局限‘性’了。 李权一边跑一边感觉着,忽然发现陆游身后还有个气息! 偷袭之人中竟还有第六人! 李权发现这第六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从陆游慌‘乱’的气息可知道,他一定是在被追杀,而且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距离不足十米,但就算李权全力奔跑也不足以在对方之前感到陆游身边,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指尖金光一闪,一道金茫就朝陆游的面‘门’‘射’去。 “趴下!” 金茫发‘射’的瞬间,李权又大喊了一声。 金茫穿透层层树叶,在林中留下一个小孔,透过小孔,李权只能看到血光乍现,前方瞬间又看不清了。 也不知道陆游又没有及时趴下,要是没来得及…… 李权头一麻,同时就冲到了事发当场。 树根盘绕的地上只有一滩血迹,两个人的身体都被杂草掩盖了。 “陆游!” “李大人,我……我在这呢!” 一个弱弱的回应后,陆游从草丛中爬出来,身上沾满了‘露’水和草屑,还有‘乱’糟糟的稀泥,模样没法形容有多狼狈。 没死就好!李权终于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陆游一脸茫然,现在的情况也没时间多想。 “nnd!”李权骂了一声,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 陆游看看四周,这密林中实在太好隐藏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藏匿的敌人,想想还是跟在了李权身后。 林轻尘就在十余米外,对李权来说又是片刻间的事情。 人未到,金茫已经到了。 “闪开!” 又是一声大喝,数道金茫忽然出加入占据,让纠缠中的几人瞬间分散。 战斗的地点已经倒下了的一大片树木,成了一块被新开辟的空间。 李权赶到,看见林轻尘身上已经多了许多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想得到林轻尘吃了不少亏。回头再一看对手,其中四人竟然全都认得。 对方五人众,有四人李权又记忆,一个持铁轮,一个三节棍,一个用勾爪,最后一个是使弯刀的‘女’人! “这几个不就是当初在京城小巷中配合南宫晋孙偷袭自己的刺客么?” 李权表情‘阴’沉,曾经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出来,这几个家伙内功虽然不能跟自己相提并论,但一手诡异的功夫让人捉‘摸’不透,再看林轻尘身上的伤口,估计也是被他们出其不意的招式给伤的。 这几个人再次出现,虽然不是争对李权,但也是争对李权的人。他们的立场自然也就明了了,肯定是李缘一方的势力! 想到这儿,李权表情愈发‘阴’沉。 万万没想到,皇上才走几天,李缘的手下就忍不住动手了。 李权还在思考,对方却已率先攻了过来,持铁轮者率先出手,直径半米的铁轮在半空中发出嗡嗡的声响,速度不快不慢朝李权飞来,四周的刀片在飞速旋转的过程中像一台全功率运转的绞‘肉’机,一点点浮空的力量让它正以诡异的行经路线接近。 “小心!”林轻尘低喝一声,持剑手腕一抖,就听当的一声脆响,一根黝黑的铁钩被林轻尘用剑挡落在地。 李权打了个寒蝉,连续后退。 林轻尘也紧接闪身,在李权身边低声道:“小心点儿,对手内力平平,但招法刁钻得很,且相互间配合极为默契,万不可被他们的表面实力所欺骗。那铁轮在空中发出声响是为了掩盖那勾爪发‘射’的清鸣,我已被‘阴’了好多次。虽然伤势还不重,但长此下去非常危险。” 李权心说自己何尝不知啊? 上一次的‘交’手不过是只言片语,而对方的手段已经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 正想着,那被铁链牵引着在半空中飞速旋转的铁轮没有被收回,反而忽然改变轨迹追了上来。再经过持三节棍者一打,铁轮飞行速度忽然加快,让两人都没时间反应。 于此同时,其余几人也一并发动攻击,四面八方,各个角度都被锁定,常人定已是必死之局。 李权跟他们‘交’手过,知道对手的弱点,招式虽然华丽刁钻,但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持,杀伤力是他们的硬伤。 李权和上次一样,阳气爆发,护体的光幕虽不能抵挡太迅速的物理攻击,但邹然爆发下的气‘浪’却可以冲散密集各种暗器的夹击。 这一招果然有用,不管来多少攻击,实力差距摆在这儿,利用单纯地力量压制就能化解任何攻势。包围过来的敌人被震退,但对手却没有‘露’出惊慌之‘色’。 李权眉头一皱,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看到其中一人在笑! 就在这时,危险从身后树林中忽然出现,一柄熟悉的犹如火龙一样的钢刀冲了过来,其威势不知比另外几人强了几十倍。 这对李权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南宫晋孙的招式么?再看冲出树林的持刀之人,正是南宫晋孙。 “这条野狗!”李权心中怒骂,但南宫晋孙出现得太突然了,就在李权阳气爆发一轮的间歇期,现在根本没法再提起阳气反击。 南宫晋孙的全力一刀那可能会要了老命! 就在此时,一并寒气‘逼’人的宝剑在李权后脑一寸的地方跟带着炙热火焰的钢刀撞击在一起。 冰与火的碰撞发出刺耳的嗤嗤声,四周的气流在一瞬间变得杂‘乱’,周围一大片的树林都疯狂地抖动起来。 林轻尘竟然挡住了南宫晋孙! 李权惊讶,南宫晋孙也很惊讶。林轻尘自信一笑,似乎还有余力,而南宫晋孙的烈火真气被冲散之后,宝剑上附着的驱之不散的寒气开始顺着钢刀往南宫晋孙身上蔓延。 南宫晋孙脸上大变,看着面前这柄似曾相识的宝剑表情‘阴’晴不定。快速地后撤,同时大喊道:“动手!” 这一声吼肯定预示着什么! 李权躲过一劫后再不敢又半分松懈,也就在这时,刚刚发动过一轮攻势的五人在一起全力攻来,招式配合都和上次一样。 “还不死心?”李权冷声道,同时再以同样的方式应对,这次只要注意身后不要给南宫晋孙第二次可乘之机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却有了变化,铁轮,弯刀、三节棍、勾爪…… 竟然一鼓作气穿透了李权那一震之威! 变数来得太突然了,不仅李权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林轻尘也没有丝毫察觉。 当攻击穿透李权防御的那一刻,说什么都晚了。 对方的攻势的确有所减弱,但还不足以让它们偏离,一瞬间,李权身体如鲜红的‘花’朵盛开,数股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 刺痛和献血让李权神经紧绷,阳气也似爆炸一样喷涌出来。 短短几秒,李权忽然变成了一颗金‘色’的太阳,刺目的金光盖过了鲜血的颜‘色’,爆炸的力量同样突然,一股气‘浪’像一场风暴,让身边的林轻尘也后退了十几步。 金光一闪即逝,‘逼’退了李权周围的所有人。金光消散,李权的身影缓缓出现。眨眼不见,李权身上已满是伤口,鲜血还在一点点往外淌,衣服也被染红,‘精’神不是很好,看上去像是换了个人。 林轻尘看得心惊‘肉’跳,冲了过去:“怎样?” 李权虽然受伤,但还不能足以让他失去战斗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的几个家伙刚才没用全力。那五个人全是超越易经之境的高手,虽不如南宫晋孙功力深厚,但也相差不多!” 林轻尘‘毛’都炸了,淡定如他也不禁惊叫起来:“什么?!” 这讯息足以让人心惊,如果对方五人都是超越易经之境的高手,加上一个更加厉害的南宫晋孙,还有那诡异的招式,这局面实在…… 林轻尘表情严肃,低声道:“情况危急,你把陆游带上,我来挡他们一阵,师祖只能控制西湖那一片区域,到了西湖边咱们就安全了!” . 第736章 :突如其来的大水 形势急转直下,几个略显平庸的敌人忽然展现出足以为威胁到李权的实力。-- 李权和林轻尘不得不考虑退路了,他们可不是疯子,先不说两人都已经受伤,光是对方的强悍配置足以让人任何高手‘色’变。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权已经感觉到从一开始对方都在针对自己,不管是南宫晋孙的突然一击,还是对方无人的实力展现,为的都是将李权在忽然之间斩杀。 这种决绝的手段根本不给一丝机会。 要么生要么死! 相对李权的惊讶,对方则更加惊骇,没想到两次必杀的攻击竟然都被李权撑过去了!面对一个接近大圆满高手和五个超越易经之境的突然袭击竟然顶住了! 这份惊骇想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而李权和林轻尘乘着对方惊讶之际的已经商量好了对策。 李权失血过多,‘精’神萎靡,此时也只能咬牙支撑,将感知力扩散开,找到陆游的位置,然后朝林轻尘点头:“小心!” “只有十秒钟时间,你抓紧!” 对话之后,两人各行其事,林轻尘持剑冲了上去,李权则一头扎入树林中。 李权一进树林便不知后方情况了,只听有剧烈的打斗声传来,剩余的心思已不够留意战局,只能尽全力找到陆游,转身往西湖跑。 陆游躲得不远,他并不知道这样的躲避对真正的高手没用。被李权很快找到。 李权也不废话,不顾看到一身鲜血后而愣神的陆游,抓起来抗在肩上就往西湖方向狂奔。 链接西湖的小道总共只有几百米,按照李权的速度从此处跑到西湖边只要十几秒钟。 这一路李权是卯足了劲儿,沿途的树枝刮过自己的伤口痛得李权直‘抽’凉气。这种情况下,不远的距离却感觉很远,总觉得跑了很久也看不到尽头。 忽然间,林轻尘追了上来,他脸‘色’铁青,身上没有增添伤口,但能感觉到多了内伤。 李权可没工夫关心别人,反而责问道:“说好的十秒呢?怎么这么快。” 林轻尘懒得理他,一个劲儿地狂奔,心说你丫的在这么多高手的围剿下坚持十秒试试? 一句问话之后,树林间隙中忽然出现了亮光。 终于到头了! 也就这时,南宫晋孙带着一干人等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论速度,并非李权和林轻尘的专长,更别说还带着伤,还背着人。 眼看白光就在眼前,眼看后方敌人就要追上。 到底谁快谁慢没人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所有的力气不要停! 前方的亮光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西湖湖面了。但身后的气息也越来越近。但与此同时,更大的变故也出现了。 “轰隆隆……” 视线不及的地方传来巨大的水声。听声势就觉得不一般,脚下的地面好似都震动起来。 西湖边的空地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但震动却能清楚地传来,这绝非人力所为。这是来自超自然的力量,不管是李权还是林轻尘又或紧随而来的追兵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不安,在这种不安中,人的反应都是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所以每个人都本能地观察周围情况。 就一丝间隙,前方光亮处似乎被一抹蓝‘色’遮蔽了,忽然见到还不知是何情况,但紧接着李权就明白了。那是一根冲天而起的巨大水柱,狭小的空间中根本无法判断直径有多大,只听到隆隆的水声,山呼海啸一样。如此情形,李权只在海上见到过。 而现在只是一片湖泊,而且还是一条水柱…… 没来得及想明白,水柱好像生了灵智一样,水柱一头忽然扭转,如出水蛟龙一般朝李权这边冲了过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水柱就已经到了,远看是水柱,近了才感觉到像是天池被戳了个窟窿,所有的水都从天上扑了下来。 这一下,所有人被水搅得失去了方向,水中,李权只感觉天昏地暗,没法呼吸,几经挣扎后发现自己跟‘浪’‘潮’相抗纯粹是以卵击石,最后明智地放弃了努力,闭上眼,乞求势头过去之后自己还能活着。 …… …… 不知过了多久,李权感觉可以呼吸了,猛地一睁眼。 视线中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飞鸟经过,四周安静祥和。 恍惚间,李权认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茫然地起身,发现周围还有湿痕,空气中还有漂浮的水汽,更远的地方能看到一片被大水冲过了树林,这才让李权断定一切都不是幻觉。 在水中泡久了,身上的伤口只觉得阵阵发麻,不远处躺着林轻尘和陆游,此时也渐渐有了知觉尝试着挪动。 之前的景象在脑中一闪即逝,又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追兵,疑‘惑’着跑了过去。 “林轻尘,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轻尘吃力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拧着眉头:“我也不知。” 相对李权和林轻尘的淡定,一介书生的陆游第一次见到这等奇观,瞬间惊骇得无法言喻,醒来之后还愣在原地不知身在何处。 现在,三人已经到了湖边上,但湖面平静如旧,只看湖面情形很难想象刚才的事情,估计陆游此时的想法跟李权一样,还以为是场梦吧? 李权重新看了看四周,冷静之后心中已作出了判断,不管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肯定是水中的蛟龙所为,也只有她能造成这样的动静。 “你请蛟龙前辈出来问问情况吧?” 林轻尘却是摇摇头:“师祖如果相见我们自然会出现,她没有‘露’面,证明她并不想现身,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李权点了点头,既然断定是蛟龙所为,那就不用再纠结什么。重要的是想想以后,以及刚才惊险万分的狙杀。 回忆整个过程,对方有备而来,且目标明确,若非按突如其来的一场大水后果怎样很难确定。让李权不能容忍的是,对方那坚决的态度,采用的战术以及派出的杀手的等级,已经暴‘露’了对方鱼死网破的决心。 . 第737章 :改变计划 陆游早先说过,上中下三策中,上策为攻,下策为守,中策非攻非守,中庸之道能被常人所接受却也难成大事。。 起初李权还不以为然,到了现在,发现敌人急攻之心后,李权才开始后悔。之前的种种想法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整个计划中并非只有自己一人,对手也会面临同样的抉择,而对手的决定很果断,很显然选择了急攻,就是要在皇上离京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李权击杀。 对手的计划彻底打‘乱’了李权的部署,中庸之道就体现出它的劣势。三人现在能活着到达西湖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为此,冷静之后的陆游忍不住在李权耳边喋喋不休,说他选择不当。 这是第三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凶险。李权能感觉到,对方乘皇上不在京中,这下是越来越无所顾忌。所谓事不过三,接连遭遇如此袭击,李权再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西湖边,几人开始盘算。李权第一反应就是反击!要果断狠辣地反击!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南宫晋孙! “南宫晋孙多次偷袭我,且次次都想要我的命。既然他们一点儿都不遮掩,那我又何须客气。如果面对南宫晋孙一人,我有把握将其抹杀。” 三人中,林轻尘在这方面没什么发言权,只在一般默默地听着。而陆游此时却别有所想,望着湖面看了好久,最后开口道: “李大人,此时您不妨试试下策。” “下策?” 使用下策那就是按部就班地继续生活下去,做好皇上安排,同时平静地等待对手一次又一次地偷袭。 李权很诧异,他现在知道自己选择中策是错误的,但这下策未免也太不好了吧?只守不攻,岂不是被人当作沙包打?更重要的是,如此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陆游知道李权心有所‘惑’,低声解释:“李大人,现在咱们撇开个人仇怨不管。单论形势而言,强攻固然是好,但冒着巨大的风险。就像刚才,对方派出如此多杀手依然没有成事,可见这其中变数有多大。而且,一旦没有成功,反而被皇上知道,这将在皇上心中留下极不好的印象。说不定还会被捉拿问罪。此法是许胜不许败的搏命之法。而李缘已经尝试了一次,他失败了,现在对李大人更有利。凭皇上的能力,就算不在京中同样能知道京中发生的大小事故。 经此一事,李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比李缘更好。不是说李缘采用极端的手段。而是李权采用了极端的手段之后失败了。皇上一定会对他很失望,同时会觉得此人难成大器。既然李缘先已不犯错了,李大人就不用再走极端。只要固守,坚持到皇上班师回朝,那大事可成矣。” 陆游的话很多,到底说得对不对还需要思考,但其中一句话李权很赞同。 就是到了这时候,个人仇怨应该放下,不能因个人仇怨而影响了判断。 但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李权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完全摒弃杂念,他只是想到了很多问题。 比如,如果采用固守的计策,那么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皇上班师?一年?两年?如果自己不反击,对方会不会认为自己不敢,说不定不会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而且一味地防守始终处在被动之下,等防住一次两次,谁又能确保防住八次十次?保不准哪一次就被对方得手,那可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冀! 听了李权的种种疑‘惑’,陆游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风险的确存在。沉‘吟’之后,解释: “李大人,要知道任何计策都存在风险‘性’,在下只是将两条计策进行对比,其风险程度无疑是攻者更大。对手每进行一次刺杀,他所承担的风险就会加重一分,而且他担心的不仅仅是能否成功,还要担心皇上的容忍度,还要担心民心所向。他每失败一次,李大人就离胜利越进一步。所以不用担心对方变本加厉,应该巴不得对方耐不住‘性’子一直胡来。而且固守占有先机,咱们只要加强防御,行事有所准备,便不会再出现今日险情。要说对方想成功?凭李大人的功夫,想来他们也会赶到很棘手。咱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皇上何时能回来?” 陆游说话每次都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正因为这种周密的设想,让李权有些拿捏不准。因为事情考虑得太周密,给李权发挥的空间就少了。人都对自己的想法更有信心,同样的道理从别人口中说出,远没有自己想到更容易接受。所以,李权总觉得会有什么遗漏或不缜密的地方。 想来想去,李权想不出个所以然,忽然开口:“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我有一丝担心。” “李大人请讲。” “敌人的目的是要我的命。事关自己生死,我当然要细细琢磨一番。从对方派出的人员来讲,那五名招法诡异的杀手虽然的难缠,但要杀我想来也是不容易。对于他们,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所虑者,唯有南宫晋孙一人。此人功力太深,若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有能力将我突袭致死。对于这样的潜在风险,不管通过什么防御措施都难让人心安。” 陆游忽然愣住了,似乎觉得这样的话从李权口中说出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李权的表情,陆游知道他不是因为‘私’仇,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不管通过什么防御措施都难让人心安。” 这话透‘露’出的讯息,难道……? 都是聪明人,李权也知道对方此时在想什么,笑了笑:“其实我是个很怕死的人,比你们想象中的都要怕死。南宫晋孙的存在严重威胁到我的生命。以前不对他动手是忌惮他是三大家族中南宫家的家主。现在既然对方都已经彻底翻脸,那我也不想再顾忌什么。对于这种威胁,我一定要主动出击!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这家伙一定要先杀了!” 表面的上是狠辣,实际上是畏惧和胆怯。 陆游发现自己要重新审视这位李大人,他虽然不想看到李大人身上有这样弱点,但也因为这样的弱点变得更加真实。 人活着,真实一点儿总是好的。李权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出这样话不是商议,而是一种决定。接下来要讨论的应该就是如何将打算变成现实。 到了南宫晋孙这样的层次,‘阴’谋诡计已经行不通了,必须要用实力用最直接的手段将他击杀。所以李权也懒得想什么拐弯抹角的计策,只要简单地潜入,然后刺杀。 这样就够了,至于要如何提高刺杀成功率,自然是需要林轻尘这样的高手相助。 一个眼神,旁听的林轻尘便已明白了李权的心思,一抱拳:“自当尽力!” 谁料话音刚落,西湖中竟然传来一个清冷悠远的声音:“林家小辈留在此处不得离开。” 声音自然是蛟龙前辈说的。李权和林轻尘没什么反应,倒是把陆游吓得够呛,经过一番模糊的解释,总算将陆游安定了。 蛟龙前辈的声音过后便没有再说,也米有现身相见,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林轻尘不能离开西湖。 早不说晚不说,正好在李权想让林轻尘帮自己除掉南宫晋孙的时候说,言下之意就是不让林轻尘‘插’手这件事。 李权和林轻尘面‘露’难‘色’,相互看了一会儿。林轻尘起身,恭恭敬敬地朝湖面鞠躬; “师祖,李大人对在下有恩,现在李大人需要帮助,徒儿怎能袖手旁观,肯定师祖成全。” 西湖平静如旧,没有声音没有风,连云都没有。 冷清了一会儿,李权忽然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陆游肩膀:“哎!罢了罢了。既然蛟龙前辈不让你助我,那就算了。也不要说什么恩情,你为了我李家做的事情已经够多,早已报答够了。至于那南宫晋孙,就算是我一人,我一样有信心将之击杀。” 林轻尘一脸尴尬,但又无能为力。李权和他都清楚,在这里,只要蛟龙不让林轻尘走,那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走的。所以李权只能带着陆游离开。 失去林轻尘,李权等于失去了最大的助力。回头一看,李权才意识到除了自己再找不到一个武功卓绝的帮手。而对手一出手则是好几个超越易经之境的强者,再加上朝堂上文武官员地支持率,差距真不是一般地大。 重回京城,京城的大街小巷平静如旧,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至于以南宫晋孙为首的刺客如何,有没有回京城,李权一概不知。但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没有死。因为如果他们死了,蛟龙前辈在知道李权说要刺杀南宫晋孙的时候不会阻止林轻尘,至少也会说明一下。但对方什么都没有表示,证明对方只是阻止了南宫晋孙的追杀。 在京城中走了一段路,两人分道扬镳。 李权身上有伤,陆游以为他会休息几天再做打算。却没想到李权因吃过一次亏过后不想再被敌人抢险,遂直接掉头往南宫府而去。 . 第738章 :蓄势待发的一击 南宫府对李权来讲一点儿都不陌生,这是他来京城后客居造访的第一家,同时也算南宫家的恩人了。 。因为来京时顺便救下了南宫家的秀。 说实话,李权对南宫家千金的印象很好。现在自己却要去杀对方的父亲,想来也只有怪天意‘弄’人,谁叫双方立场不同? 这是李权第一次抱着必杀的心态去对付一个人,一路上想得很多,身上的伤口时刻牵扯着李权的思绪,让他保持冷静。伤口还在作痛,但只是些皮外伤,当时看着很严重,等血止住了其实就没什么。 但这绝对是次冒险的行动,这样的伤势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此行要对付的南宫晋孙,任何一点儿伤势都有可能导致生死局面扭转。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在这时候出击,至少要把自身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可李权还是这么决定了,他有着自己的理由。 其一,李权不想再让对手抢得先机,谁能保证对方在失败一次之后不会紧接着进行第二次偷袭?一直被人偷袭,李权实在不想再经历同样的事情了。 其二,李权也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估计南宫晋孙也不会想到李权会在受伤地情况下毫不停歇地反击。如此一来,说不定反而会让击杀成功率变高。 其三,李权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默认这最后一条才是最关键的,李权已经火了!已经无法再容忍南宫晋孙。 说到底,李权不是个权臣,更不是个‘阴’谋家,骨子里的脾‘性’是没法变的。 锱铢必较,小人物的典型品‘性’。说起来不甚好听,但有时候这种品‘性’却异常吓人。 南宫府硕大的庭院中,错落有致地建筑包围着几百口人,却无人发觉‘阴’影中有一双如猎鹰的眼睛注视着。 此时的李权,一身简陋粗布衣裳,上面全是破烂的口子,沾着淤泥、树叶、草根,蓬头垢发,伤痕累累,哪里有半点儿朝廷大员的感觉?但是,此时的他却前所未有地专注、冷静,匍匐在院落的林木间或高墙上。一步一步地观察着。 南宫家一切如常,似乎看不出任何问题。同时更找不到南宫晋孙的影子。 有可能是南宫晋孙没有回来,李权也不急,既有了打算,那就得有足够的耐心。( 这是南宫家,不管等到哪个时候,南宫晋孙终归是要回来的。 李权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夜很静,看不到月亮,却有星星闪动,夜幕下的云层在缓慢地飘动着,李权感知力全开,甚至能察觉到夜里的水路在聚积。 化身黑夜中的杀手,李权出奇地安稳,趴在南宫家大院最大的一棵树上,看着南宫家‘门’口的方位,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可以停止。奇妙地感受给了李权信心,感觉就算这么趴着过一天两天三天都没有问题。只要猎物一出现,自己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给予对手最致命地一击。 如此等着,没有一点儿情绪‘波’动,仿佛跟身下的树干融为了一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李权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的时候,南宫家的‘门’忽然开了,进‘门’一共三人,而带头的就是南宫晋孙! 李权瞳孔收缩,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一股更加冰寒的气息不受控制地涌上心来。 南宫晋孙并没有一丝一毫地察觉,跟左右之人说着什么。 李权随即看了看南宫晋孙身边之人,两人是何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确定两人不会武功后,并不能影响此次突袭。 只要不会带来变数,任何外在条件都不能给李权造成影响,这么长时间的等待,给了李权充足的时间准备,无论是气息、心态、动作,甚至是击杀的手段以及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都已经在心中做出了无数设计。这颗大树从大院到内廷的必经之路,所以,只要等到南宫晋孙从下方经过,届时,李权就能一鼓作气从上而下,完成致命的一击。 黑夜中,李权又树影做遮蔽,又能极好的隐匿身形,南宫晋孙很难发现。而下方阁楼灯火通明,大院的情形一览无余,南宫晋孙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李权的掌握之中。而此时李权发现一个更让人兴奋的情况。 南宫晋孙似乎受了伤,一路被人搀扶着进来,关其行走的动作,根本不会是一个武者在正常情况下的动作。 这让李权‘精’神一振,忽然明白了。 蛟龙前辈之所以不让林轻尘‘插’手,一方面是不想林轻尘参与这场争斗,另一方面其实是知道南宫晋孙已经受伤,李权不需要别人帮助也能轻松将他击杀。至于如何受伤的?那自然是在蛟龙前辈的那一次攻击之下。看来蛟龙前辈虽不会世俗之事,但顺手而为的便利还是会有一些的。 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莫说南宫晋孙已经受伤,就算他完好如初,李权也有把握将其偷袭致死。这下真是天赐良机,李权兴奋得就快控制不住了。但此时南宫晋孙还没有走到树下,只要稍待片刻机会就能出现。 李权视线中只有南宫晋孙一人,而对方也很配合,一步步朝大树下接近。 半分钟之后,南宫晋孙终于到了李权觉得最理想的位置。机会就在瞬间,李权等了大半天怎会轻易放过? 一刹那,李权从枝丫间垂直而下,为求绝对隐蔽甚至都没有调动阳气,全屏‘肉’体力量倒垂直落。李权已经把什么都忘了,这瞬间只有击杀对方,至于落地的瞬间能不能停住,会不会脑‘门’儿直接砸到地上全然不顾,身形迅捷如风,犹如游离树上的壁虎。 武者对于真气流动有着敏锐的感知力,单凭‘肉’体力量看似更容易暴‘露’,实际上这样却更易避开南宫晋孙的感知。没有了真气流动,南宫晋孙实际上就是一个受伤的病人,五感反应迟钝,甚至都不如跟在身边的两个普通人。 这是李权早就设计好的一环,而且他的做法也是绝对正确的。 和南宫晋孙的距离正在急速接近,的从十几米便道十米,九米,八米…… 南宫晋孙竟毫无反应! 瞬间,进入击杀范围,李权指尖只有一丝金光,极其微弱的一点,在指尖凝而不发。为的还是不被南宫晋孙察觉。别看没有一点儿动静,但指尖凝聚的阳气之充沛连李权都有些心惊,这样的一击莫说‘肉’体,就是面对一座城墙也能硬生生穿出一个‘洞’来! 五米、四米、三米…… 到得此时,李权已经‘露’出了得手的微笑,一切都跟计划的一模一样,隐去真气‘波’动,南宫晋孙面对突袭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根本没有一丝反应。 但是,李权万万没事想到,最后时刻,南宫晋孙身边两人竟然发现了李权。 一切都计划得非常完美,李权顺利的瞒过了南宫晋孙,谁能想到没瞒过他身边的两个普通人? 南宫晋孙对真气的敏感度可以让他发现很远的动静,这是普通人不可比拟的。但是,来自听觉、视觉、嗅觉等寻常感官跟寻常人差别不大,或许同龄的武者在这方面有一定的优势,但南宫晋孙始终是年过五十,五感已经开始退化,再加上身上有伤,感知力自然不如两个年轻人。 从头顶来的震动和细微的声响让两个普通人在最后一瞬间看到了李权,这一瞬间非常突然,谁都没看清楚谁。 但是,李权的目的不言而喻,其中一名年轻‘女’子忽然尖叫一声,毫不顾忌地将南宫晋孙扑倒在了地上,用自己的身体将南宫晋孙护在身下。 ‘女’声有些熟悉,李权脑海中忽然闪过南宫璃的身影。 如果真的是她…… 电光火石之间,李权根本没时间多思考,也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心中只要记住一点,杀死南宫晋孙就够了! 此时绝不能手软,不用去思考对方的身份来跟自己增添困‘惑’,李权果决地没有停顿,凝聚了全部力量一指对着‘女’子的后背,誓要将两人的心脏一起戳穿! 但事情总会发生各种预想不到地变化,一个情况之后,接下来便有无数的变化发生。 有一个身影挡在了两人身前! 这一次,忽然出现的身影是正对着李权的,而这个人身份叫李权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刘文生! 竟然是刘文生!那个许多年都没跟自己联系过的小弟!自己一路培养起来的小弟!他怎么会跟南宫璃在一起?不!准确地说是他怎么会跟南宫晋孙在一起? 无数的疑问瞬充满了李权的整个脑子。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权也的确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将一切疑问抛到脑后。半空中的指节只要用力往前一‘插’,莫说三个人,就是再来三个人,一样能把他们的心脏彻底‘洞’穿! 可是李权犹豫了,因为那是刘文生!一个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傻小子。虽然他的最为让李权有些失望,但毕竟是曾经的小弟。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又能这样装作不知道地将他杀死? 不!李权做不到! . 第739章 :宫中之人 刺杀,成败就在一瞬间。 。不管是忽然出现在南宫璃还是刘文生,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影响了李权。哪怕思绪只有瞬息间的游离,动作稍有变化,那便失去了机会。就算李权改版主意打算将三人一并杀死也不行了,因为南宫晋孙也作出了反应。 “****的5了我的大事!” 李权心中暗骂,同时如鹰眼一样目光死死地盯在刘文生身上,可以感觉到对方因李权的眼神而颤栗,就此一瞪眼,李权闪身飞退,从树干垂直落下给李权积攒了足够的速度,此时退去就是黑影一闪,眨眼就消失了。 这一路,李权什么都没想,直接爬墙回到家中。 此时的狼狈模样不能被大夫人看到,不然又要闹出事端。 现已是深夜,西厢中已无亮光。李权偷偷‘摸’‘摸’地‘摸’进西厢房屋群外,看着一间间别致的厢房,犹豫着不知去哪间。 想了一会儿,李权偷偷地‘摸’到了凌凤的屋‘门’口。 凌凤是所有‘女’人中最清淡随和的‘女’人,长得对染热情如火,但骨子里有些孤芳自赏的韵味。平日里很低调,不张扬也不羞涩,想来想去也只有她看到自己这模样不会闹得全家皆知。 敲了敲‘门’,黑漆漆的屋子没有反应。 接连敲了好几下,屋内才传来回音。 “谁呀?” “夫人,是我。” “老爷?!”屋内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些惊喜。李权知道里面的妮子是以为自己半夜过来偷腥,因为李权没事儿在家经常这么干。 现在李家的‘女’人越来越多,想让老爷陪一晚的机会是越来越少,就算再淡薄的‘女’人听到半夜的敲‘门’声也会充满期待。 打开‘门’,睡眼惺忪地凌凤衣裳半遮半裹,走到‘门’前还在低头系衣带。也不知故意还是无心,修长的****完全暴‘露’在夜‘色’下,很自然地微微分开,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已暴‘露’出她的渴望了。 原来这一招对李权屡试不爽,谁料今日李权看也没看,径直就走进屋里,冷冰冰地说道:“关‘门’、点灯。” 凌凤还没听过老爷如此‘阴’沉的语气,心中微微失望,同时又忍不佐张起来,暗想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惹得老爷不高兴? 抛下疑‘惑’,老老实实地关‘门’,然后拿出火折子点上一根烛台。 昏黄的火光逐渐蔓延,很快就照亮了李权全身。 凌凤一直以为老爷是从别的姐妹房间过来的,到了现在才发现不对,再细细一看,张大小嘴怔住了。 想不说李权一身淤泥和褴褛的衣服,光是身上‘肉’眼可见的伤口都看得人心惊‘肉’跳。 李权眉头皱起:“嘘,别出声。” 凌凤赶紧点头,又怕自己不受控制地叫出来,小手仅仅地按在嘴上,再走进几分,看到老爷身上的伤,眸子闪烁不定。 凌凤的表情很明显,李权平静地解释:“不用在意,没什么大碍。这件事你也不要问,更不要说,尤其不能跟你其他姐妹们说,知道么?” 凌凤没有立即回答,像是在平复心情,良久,才重重地点下头。 点头之后,凌凤呆住了,看着老爷此时的状态不知该做点儿什么。 李权稍微放心,同时又注意到凌凤的衣着有些……有些‘诱’人,心头一动,血脉加速后牵动了伤口,微微地刺痛让李权很快摒弃了杂念。 “找身干净衣裳,再叫下人打水来,老爷要在你这儿洗个澡。” “哦哦。”凌凤像个接到命令的小兵,慌慌张张地出‘门’了。 凌凤打水去了,留下李权一人在房中思考。 现在想起来李权都还觉得可惜,南宫晋孙受伤,这么好的机会以后肯定不会再遇到了。这一次偷袭后等于是打草惊蛇,下次偷袭估计难有机会。 再一想,刚才就算自己收住第一击,绕过刘文生重新对南宫晋孙出手也不见得没有希望。 要怪就怪那刘文生的突然出现让李权的思绪计划全都‘乱’了,那一瞬间根本想不出周密的法子,所以潜意识就告诉自己快点儿闪人。索‘性’是李权从树上落下时处于背光,李权能看清刘文生,但刘文生却看不清李权。就算看清了,李权现在的模样估计也不会被认出来。 没有暴‘露’身份也算是李权唯一的一点儿安慰了。 刘文生为何会跟南宫晋孙在一起? 李权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这时候,凌凤带着三个小丫鬟抬着水桶进来了。 小丫鬟将水桶放下后便离开了,至始至终都没注意到房中还有一个人。 凌凤捧着崭新的衣裳,放到一边,走到李权面前:“老爷,妾身伺候您洗澡吧。” 李权点头,站直身子将双臂张开,剩下的一切都由‘女’人主持。 经过一整天的紧张,放松后享受‘女’儿无微不至地照顾,这绝对是比神仙还要享受的事情。 凌凤地动作很轻,每当要触碰到李权的伤口时都忍不住发颤。她很担心,但她什么都没问。规规矩矩地完成自己的事情,宽衣之后又扶着李权进入澡盆中,一边问水温,一边问伤口痛不痛。 就这样,在凌凤的照顾下过了一夜。 第二天,换上干净的衣裳,遮住身上的伤口,除了气‘色’不是很好的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 这一夜,李权重新规划了一下。南宫晋孙还是要杀,但在这之前要把刘文生的事情搞清楚,而且还要传书一封,着人‘交’给正在往碧州赶路的皇上手中,告诉他昨日自己遇刺的事情。 不管皇上能不能通过他的眼线得到昨日的消息,李权都要这么做,因为李权已经忍得够多了。心态已经发生了改变,在处理事情上也变得更加主动。 将书信写好,‘交’给心腹之人后,李权正准备着人再去调查刘文生。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让人感觉匪夷所思的圣旨来了! 皇上已经离开京城,此时却忽然来了一道圣旨,急召李权入宫。 圣旨中没有说明任何缘由,只是简单地让李权即刻进宫。 \哈哈\ 皇上明明没在京城,如果临走前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务,现在补一道圣旨还情有可原。可是圣旨中没说什么事情啊?进宫又见不到皇上,为何要进宫呢? 这是前后矛盾的事情,李权有些犯嘀咕,拿着圣旨看了又看,确定这的确是皇上下的圣旨。 传旨的公公是个生面孔,长得年轻,声音纤细比‘女’人家的还好听耳:“李大人,劳烦跟奴才走一趟吧?” 圣旨就是圣旨,就算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李权还得跟着去。 “皇上都走了,叫我去皇宫干嘛?“ 一路上,李权从头到尾都在嘀咕这件事。 跟着到了皇宫,却是到了一间叫宣和殿的从未来过的宫殿候着。 皇宫的宫殿千奇百怪,这间小小的宫殿并没有引起李权好奇,他好奇地是把自己待在这儿干嘛?问那公公,公公又不说,只说在这儿等着过会儿就知道。 这里是皇宫,李权也只有老老实实候着,闭目养神。 如此候了盏茶功夫,进入宫殿的人惊得李权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今日阳光明媚,宫殿们打开的瞬间,阳光直‘射’而入,落在进入大殿的人背后,就像是一圈光环,宛如天神降世一般。 这不是李权神经过敏,实在是因为现在出现的人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李权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飞快地起身,上下嘴‘唇’都在打架: “皇皇皇……皇上!” 竟然是皇上! 这…… 李权‘揉’了‘揉’太阳‘穴’,连行礼都忘了,又看了看。虽然光线不是很好,对方的轮廓以及五官感觉肯定是皇上没有错。 “难道皇上没走?这怎么可能呢?” 李权发愣之际,对方一步步地朝李权走了过来,语气平缓,不‘露’情绪:“怎么?见到朕很惊讶么?” 李权呆了一会儿,看向皇上,咽了口口水,不可置否地点头:“惊讶……确实很惊讶。” 外面的公公把‘门’关上了,屋内没有强光,李权看得更清楚,现在更加确定皇上的身份。 心下一片骇然,这皇上究竟是唱的什么大戏啊? 正想着,皇上又说,还是那种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语气:“朕知你想什么,你是想问朕为何忽然出现在皇宫?为什么没有南征是不是?” 李权点点头。 还是那种语气:“原因很简单,朕就是想看看你跟李缘之间到底谁更适合接管这天下。” 话中内容配合平静的语气,听得李权有些发‘毛’。又听皇上继续道: “朕在京时,你二人多少有些顾忌,所以看不出你二人究竟是何种人。只有朕离开,朕不在的时候,不管什么豺狼虎豹都要暴‘露’自己的本‘性’,这天下要‘交’到谁的手中,朕必须把你们都看清楚。所以朕造了这么个局,就是想让你和李缘都暴‘露’本‘性’。结果没想到这么快朕就得到了答案。昨日你在林间遇袭的事朕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何人指使的也都清楚。所以,今日朕把你召入宫中,让你知道朕的行踪,就是想明确的告诉你,朕不会对你隐瞒什么了。” . 第740章 :中计了 不会隐瞒什么。- 这句话可说寓意深远,李权心头狂跳一拍,没有人能在这时候保持平静,皇上这话定是意味着什么,虽然不敢说,但无法控制不去想。 李权压抑着自己,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上淡定地看着李权的表现,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等李权情绪稳定之后才缓缓开口: “李缘,面善心狠,朕刚走他便耐不住想要赶尽杀绝。朕决不能容忍这样一个狠辣的人坐拥天下!” 听到这话,李权心中狂喜,心说李缘这厮果然‘激’怒了皇上,没想到皇上竟然呆在京中没有走,还好自己没有急攻,要不然现在站在这儿的人就不是自己了。心头虽然高兴,但表面还得假惺惺地设问一句: “估计昨日之事并非皇子刻意为之,而是他手下之人肆意妄为呢?” “你休要替他说好话了,这一切朕都清楚得很。就在你遇袭之前朕便得到了消息,曾有人给李缘献计,共上中下三策。你说说,李缘选择的是哪一条?” 同样是上中下三策,李权想也没想就回答:“定是上策!” 皇上摇摇头。 李权一愣:“不是。” “不是。不是上策而是中策,其内容便是要在朕离京之后用尽一切手段将你抹杀。” “中策、抹杀?”李权皱起了眉头,“看来献策之人跟陆游的认识不统一,三策的优劣排序不同,但内容实际相同。” 李权再一次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听陆游的。 皇上又道:“好了,朕有一样东西赐给你。” 说着,朝外面喊:“来人。” 宫殿大‘门’即刻被打开,一公公捧着一柄宝剑进来。 说那是宝剑,关键是因为剑鞘‘精’雕‘玉’镯,还镶着宝‘玉’,普通长剑岂能有如此待遇?而且既然是皇上赏赐,自然不会简单。而一听那剑的名字就验证了心中的想法。 尚方宝剑。 上斩昏君下斩谗臣! “赐你尚方宝剑是给李缘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胆敢再对你行凶,可凭此剑将其斩杀。” 皇上平淡的声音像似一颗定心丸,李权所有的顾虑都没了。把玩着传说中的尚方宝剑,感觉飘飘然。 连皇上都下了狙杀令,以后还要什么顾忌? “什么狗屁南宫晋孙,待会儿老子就提着尚方宝剑上‘门’来找。就算杀不死也要‘逼’得他无家可归。” “你在殿中先等会儿,朕去去就来。” 皇上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李权想也想就应了声。 尚方宝剑不比别的,光名字就能勾起上一世的无数回忆,这东西在上一世的电视电影中出现过很多次,充满了传奇‘色’彩,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幸见到真货。 一柄剑吸引了李权许多注意力,待皇上离开宫殿,厅中忽然安静下来之后,李权才意识到皇上离开了。 思绪从尚方宝剑上收回,李权扫视宫殿四周,忽然升起一股不对劲儿的感觉。 李权皱了皱眉,不知这感觉因何而起,但却给李权提了个醒。 这事儿有点儿古怪,细细一想,李权又发现了很多疑点。 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众所周知,皇上为了这次南征准备了太多太多,如果只是为了一出戏,未免也太麻烦了。关键是,如果只为看清某人的本‘性’,大可用别的相对简单的方法。就算李权想不出来,凭皇上的能力怎会想不出来? 还有,皇上是个无比自信的人,一举一动都暴‘露’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要说他看不清某个人的品‘性’,别说李权不相信,皇上他自己也没法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疑点还有很多,比如皇上刚才说话的态度。以前‘私’下里跟李权闲聊,皇上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绝不会这般冷淡。 一想至此,越来越多的疑‘惑’涌上心头,李权越来越觉得不安,感觉自己似乎掉入了别人的陷阱里。 这下,李权再也呆不住了,拔剑试了试,的确是把锋利的宝剑,收好之后就要离开。 可正当李权有所行动,即将离开的时候,大殿‘门’忽然开了,迎面而来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娘娘! 视线之中只有她一个人,但敏锐的感知告诉李权绝不止她一个人。 对方毕竟是皇后,李权动作一顿,正要询问。却听皇娘娘一声厉喝:“大但李权!竟敢持刀‘私’闯皇宫,莫不是要刺杀本宫么?来人!替本宫把这大胆狂徒拿下!” 事出突然,李权被搞‘蒙’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宫殿四周的窗祸然全部打开,一个又一个装备‘精’良御林军冲了进来。 “放下凶器,速速投降!” 御林军大喝着朝李权靠近,森然杀意终于将李权惊醒了。 “b!中计了!” 李权虽不是完全明白,但只有中计可以解释。 昨日被偷袭,今日被陷害,连番如此叫人怒不可遏。 皇宫又如何?皇后更如何? 李权心底的邪火涌上来当下什么也不顾了,一拔剑就将周围几名御林军的武器应声斩断,刀光剑影一闪,瞬间就有无数废铁掉落在地。 不过,李权砍断刀剑完全凭借一股蛮力,手中的剑根本不是什么宝剑,斩断对手武器的同时,自己的剑也碎成了废铁。 “反了反了!李权持剑行凶,传令所有人御林军,即刻将此人击杀!” 南宫皇后尖锐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李权的神经,多次遇袭挤压下来的怒火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弃剑,运气…… 金光乍现。 一瞬间,李权像是变成了太阳,刺目的金光盖过了阳光,只听一连串“当当当”的声音,所有御林军的表情都僵硬起来,呆愣之后迅速飞退。因为他们感觉自己像是砍在钢铁身上。 “喝!” 金光中心传来一身暴喝,接着就有一股强横堪比风暴的气‘浪’爆发,宫殿中物件和御林军全被冲飞,大殿中的红漆顶梁柱都出现了歪斜,而‘门’口的皇后差点儿被卷到半空,还好身边有高手挡着。 李权这一闹,着实把皇后吓得不轻,惊慌失措地叫着:“放铁栏!放铁栏!” 一切都准备好的,随着皇后的一声令下,李权便看到宫殿四壁的顶端有铁栏杆落下,一时间,整个宫殿中都发出“轰隆隆”地震‘荡’之声。 声音刚过,宫殿便彻底变了模样前后左右都用两指粗细钢‘精’打造的铁栏,前前后后一共三层+李权牢牢地困在中间。 这样的阵势怕是困一头龙都绰绰有余,现在却只为了一个李权。 事情发展到现在,愤怒飙升到极致之后,李权反而冷静了许多,没有再急着爆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十米之外的皇后。 “皇后娘娘,您还真看得起在下啊!” 皇后现在表情很轻松,好似一切尽在掌握,缓缓地走到两个护卫之前,平静地回答道:“谁让李大人不懂规矩?皇宫之中岂是你随便撒野的?本宫知道你功夫不错,特意送了一个大笼子给你,有本事,你从这里面蹿出来。” 皇后有恃无恐的样子让李权瞳孔一缩,体内淡金‘色’的珠子忽然轻响一声,一股力量不用李权可以召唤就凝聚在了自己的拳头上! 毫无征兆地冲刺,李权一拳猛烈地砸在了铁栏之上。 “轰!” 一声巨响,像是惊天闷雷在耳边炸裂一般,地面剧烈震动,感觉地都要裂开了。同时,李权头顶的砖瓦开始跌落,沙石木屑到处‘乱’飞,整个宫殿似乎都要倒了。 宫殿还是承受住了李权蛮横地冲击,但整个宫殿都扭曲了,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宫殿已经面目全非,看上去更像一个残破多年的老房子。而阻挡李权的铁栏没有断,但几根钢‘精’已经严重变形。谁也不知道再来几下会不会被李权冲出来。 别说皇后,就是周围几百御林军都吓得后退了几步,实在没法想象人的力量能强悍到这种程度。 李权冷冷一笑:“哼哼,皇后娘娘要不要我再试试?” 皇后一身冷汗却要强作镇定,抿了抿嘴‘唇’,咬牙切齿地道:“李权,今日你大闹皇宫,消息传到皇上耳中,本宫看你有几条命!” “哦?听皇后这口气,好似也知道今日是杀不死我李权的?看来皇后娘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呀。” “不死?本宫‘花’了这么多心思擒你,你以为你今日能够不死?想要出来就试试,本宫就不信整座宫殿塌下来压在你身上你还能活命!” 皇后倒是很机智,她说得一点儿也没错,皇宫宫殿再小也规模宏大,根本不知道会承受多大的重量,李权也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刚开始感觉宫殿快承受不住的时候收了两分力。 没想到被皇后看出来了。 现在还没有到绝境,至少李权没发现周围人中有对他能造成威胁的。 于是先定下心神,平静地问道:“在下现在有个疑问,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说吧,本宫不怕在这时候跟你‘浪’费时间。” “你贵为皇后,深得皇上喜爱,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疯狂,竟不惜假传圣旨,又找人假冒皇上。在下不明的地方就是,皇后你究竟对皇上是何感情?到底有没有爱?这么做又觉不觉得心中有愧?” . 第741章 :爆发 宣和殿,在皇宫众多宫殿中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鞋殿,甚至鲜有人知道其作用是什么。。 皇宫中的建筑实在太多,不可能每一座都有它明确地作用和意义,似宣和殿这样的宫殿,平日里也就几个宫‘女’随便打扫打扫。 今日,宣和殿周围并不怎么宽敞的皇宫街道内,里里外外全是一身金甲的御林军。这种阵势,整个皇宫历史也少有见到,更何况围堵的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地方。 场中紧张地气氛让‘春’归的鸟儿都不敢靠近,至于些许尘土从远方飘来。 而视线中心的宫殿却歪歪扭扭,上面的瓦片随时都有松动的迹象。 这样的宫殿在皇宫中显得突兀,同时也平添了一分不安。 宫殿中传来的质问久久回‘荡’,传到众人耳中只会让人觉得很幼稚。但是,传到皇后耳中确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她脸颊生疼。 “到底对不对得起皇上?” 这一句质问非常刺耳,虽然皇后竭力掩藏,但她片刻的犹豫已经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李权不敢说看人很准,但看一个‘女’人绝对不在话下,而且是看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没有有爱意,这更是李权的拿手好戏。 李权确定这位皇后对皇上有着很深的感情,那种眼神就像是安馨荷看着自己一样。正因为李权很早就察觉到了皇后的眼神,所以一直对她的印象不错。 试问一个‘女’人能对一个男人如此爱恋,那她的心能有多坏? 跟皇后废话那是不想伤害一个痴心‘女’人,这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是在给对方最后的机会。 这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中,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得而知,几根铁柱就像困住李权那是痴人说梦。 李权等待皇后的回答,但对方犹豫的神‘色’只保持了一瞬,最终以冷笑地方式回应道: “本宫很奇怪,你是怎么看出皇上是假的?要知道,本宫都没法分辨真假,你又如何分辨?” “那人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表情,真的皇上平日里的状态是那样的?” 皇后愣了愣,问了一句让李权有些莫名其妙地话:“难道……难道……皇上对你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李权被搞得一头雾水,也不知皇后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大笑道:“休要再废话了,今日你必死,为了缘儿,就算对不起皇上我也不在乎!这大庆江山决不能落在你个野种手上!” 李权也没了耐‘性’,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要我死?你能确定你现在绝对安全么?” 话音刚落,李权指尖金光一闪,一道金光从铁栏的缝隙中穿过,瞬间击穿了皇后身边一名高手的咽喉。 瞬间就是一具尸体,外面‘乱’作一团,御林军们大叫起来:“保护皇后娘娘!” 天下竟有人敢对皇后娘娘动手,虽不是直接针对,刚才那一击也是赤果果的威胁。御林军们如临大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朝这边聚拢。 看着如‘潮’水一样的御林军,李权视若无睹,当他把矛头指向皇后的一瞬间,李权就再没想过什么后果。待外面的慌‘乱’有所平定,李权才缓缓地说道: “皇后娘娘,若是在下这一指稍微偏离那么一点点,您说说会是怎样的局面?” “大胆狂徒直要翻天了!”跟在皇后身边的公公,躲在人群后面,声音尖锐的喊着。 “都给本宫退开!”人群拥堵着的后方,皇后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一股决然的意味。好似现在的情形也让她失去了冷静。 人群一顿,皇后的声音继续传出:“都给本宫让开!我唐唐皇后,难道这贼人还敢对本宫不利?” “娘娘,这狂徒已经疯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闪开!” 皇后的口气毋庸置疑,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这种情况下,皇后竟然挤开人群往李权的方向越走越近!在皇后一再要求下,挡在前方的士兵开始往两侧散去,李权和皇后之间只有几根铁栏杆为阻隔。 这时候,要是李权再用同样的招式对皇后出手,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这个毫无功夫的‘女’人。 身后的公公吓得都‘尿’了,哆嗦着劝说皇后不要再靠近。 但皇后根本没听,一步步将自己置于险境中。 这下轮到李权疑‘惑’了,心说这皇后竟有如此胆魄? 随着皇后越来越靠近自己,李权一瞬间忽然明白了! 对方这么做那是料定李权不敢对她动手,如果李权杀了皇后,不管是什么身份,必将成为千古罪人,届时就不是皇上想包庇就能包庇的。李权若犯下如此重罪,那太子人选自然只有李缘。 “李权,你不是很像杀本宫么?本宫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有本事就像刚才一样将本宫击毙当场!” 李权没有说话,他忽然意识道自己的确杀不得皇后。皇后毕竟是皇后,若一时杀了,后面将无法控制。 皇帝可以不做,但不能连累家里的‘女’人受灾。 李权沉着脸没有回答。 见李权如此,皇后很得意:“怎么?你不敢了?刚才的勇气呢?不是要威胁本宫么?本宫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为何不敢动?哈哈哈,原来你就是个孬种-箭手准备……” 话音至此,李权的眼神忽然变了,杀机犹如实质地落在皇后身上,有些时候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j后的傲慢让李权无法容忍! 又是一拳! 李权忽然又对面前的钢‘精’轰出一拳,之前的一幕再次出现,整个皇宫都在震动。巨大的声响,惊得鸟儿四散而逃。和上次不同的是,李权这一次没有收力,而是不顾一切全力爆发。 钢‘精’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刺耳摩擦,迅速地变形扭曲,最后竟然真的断开了! 可与此同时,宫殿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轰然倒塌,一座瑰丽的宫殿消失不过一瞬间,沙尘吞没了李权,同时也吞没了站在李权一两米外的皇后。 所有人都懵了,谁会想到李权忽然发疯?等众人回神之际,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一片废墟。 . 第742章 :李权最害怕的事 皇宫?废墟?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词语竟然同时出现了。- 皇宫中多了一片废墟,冲天而起的沙尘比夷州的风沙还要凶猛,灰‘蒙’‘蒙’渣子遮住了半边天,所有人都闭着眼睛剧烈咳嗽,明媚的天气罩上了一层灰‘色’,画面好似一部老电影。 沙尘、废墟都可以不管,但废墟下的皇后娘娘叫人胆战心惊。 皇后要是真的死了,整个皇宫没有人能活下来,将士们面‘色’铁青,公公宫‘女’吓得瘫倒在地。 “娘娘!娘娘!” 没有回应。 一名公公急得跳起来,顺手就给了身边御林军一个响亮的耳光:“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儿找啊!要是皇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情况实在是太恐怖了,那御林军也顾不上自己被个宦官打,赶紧点头角上一批人到废墟中翻找。 一时间,呼唤皇后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异常‘混’‘乱’。 杂‘乱’地翻找后,很快就有了结果。废墟因为翻找忽然发生了二次坍塌,坍塌过后,众人视线中多出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皇后,一个是李权。 两人都被沙石搞得灰头土脸,但第一次坍塌似乎没有东西压在他们身上,反而被包裹在废墟下的一片小空间内,二次坍塌后,小空间暴‘露’,两人并没有受伤,只是看着很狼狈。 这本该是个好消息,但众人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因为李权的一只手正卡在皇后的脖子上。李权那冷冰冰的表情看得众人心都要跳出来了。 皇后额上青经暴起,可以想象此时的痛苦。 铁栏已经没用了,两人正处在开阔的空间中,李权表情‘阴’沉地抖了抖身上的沙土,冷笑道:“皇后娘娘,你最好不要毫无顾忌的‘激’怒我,你跟李缘的所作所为我心里清楚,不是我好欺负,只是我不想计较。如果真‘逼’得我计较起来,你们娘儿两一个别想好过。” “李大人!”人群中,一位公公冲了过来,跪在李权面前就连连扣头,“李大人您可千万不要冲动啊!那可是皇后娘娘,您可杀不得!若是皇后娘娘出了事,皇上得知必将天下打‘乱’,使不得啊!” 公公哭嚎着,废墟上磕头只两下就献血淌出,这样的场景恐怕只有面对皇上才会出现。( 公公的行为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是啊,皇后要是死了,这么多人迟早也是个死。而皇后已落入李权手中,想要救下显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让李大人平息愤怒,希望奇迹出现。 越来越多的人下跪,越来越多的人大喊“李大人三思”。 但是,李权依旧漠然,仿佛没把周围几百人放在眼中。 皇后亦是如此,她虽被李权止住,生死只由对方一个念头,但此刻的表现也足以对得起皇后的称谓,她没有丝毫退让,面对李权的威胁反‘唇’相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所遭遇的偷袭都是本宫一手策划,南宫晋孙也是本宫安排的。那么多次都没能将你杀死,本宫知道你命不该绝,所以今日行动本宫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得手。不过,有时候也不是非要杀人才能达到目的,被杀有时也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为了缘儿能得到皇位,本宫今日早已想好了死在你手上!快些动手,莫让本宫等得不耐烦!” 李权眉头微皱,杀不杀的念头在脑中盘旋着。 实在不甘心,李权实在不甘心什么都让皇后算计,就连死之前也要摆自已一道。可是难道就这么轻易地绕了她?那以前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该怎么算? 李权灵光一闪,表情更加‘阴’沉了。 见李权表情有了变化,皇后意识到不对,下一刻就感觉卡住自己脖子的手加大了力道,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血液倒冲,皇后的脸很狂涨红。 人没法抵挡自己的本能,在没法呼吸的情况下,皇后开始拼命挣扎,闭着眼睛疯狂地扭打李权。 但这毫无用处,一个弱‘女’子的拳头能有什么威胁?完全是在给李权挠痒痒。 皇后表现出的慌‘乱’让李权显出得意之‘色’,轻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但是,不杀你并不代表没有别的办法让你痛苦。你以前对我做的一切,今日就用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来偿还。” 说着,掌中力量再加一分,皇后痛苦更甚。眼看皇后垂死挣扎,立即有人想要冲过来。 “谁敢靠近一步,来自就将她立刻掐死!” 李权此话一出,何人还敢靠近?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李权现在的感觉很不错,看着皇后挣扎,曾经的种种怨气也涌现出来。狰狞地表情在满场人的注视下,宛如一只恶鬼。 “皇后娘娘,你现在可以想我求饶,说不定我会少让你痛苦一会儿。” “李……李权,你……你以为你赢定了?告……告诉你……个秘密,本宫抱着必死之心……摆下今日之局,自然又办法……让你……让你杀了我。现在也是该了解的时候了。” 皇后痛苦中挤出的话似乎别有用意。人在极度痛苦下说出的话还保持着清晰地条理,可见并非无中生有。李权忽觉一丝不安,手上的力道少了两分,低沉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皇后急促地传了两口气,冷眼看着李权:“看来你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皇上离京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你觉得本宫会给你哪怕一丝一毫地喘息机会么?既然选择了动手,那就要斩草除根。估计这时候,你的妻儿早已沦为冢中枯骨了吧?怎样?现在你想不想杀了我?” 李权先是一愣,随后神经一跳,大叫道:“你说什么!” 说话间,李权刚刚放松地力气才重新加大,而且是不受控制地加大再加大,几乎失去了控制。 皇后的话说得已经足够清楚了,李权不敢细想,更不敢做丝毫揣测。这么多年,种种忍耐汇聚在一起都是担心家里人,担心他们受到伤害。李权相信,如果不是生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中,自己完全可以毫无约束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可现实偏偏给了他这么多牵挂,所以一切都是为了家人安全,就连争夺皇位也有这一层意思。 但是,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竟然有人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听到的这样的消息,李权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只是感觉一股无法言喻地情绪自心底涌出,被自己捏在手心的根本不是‘女’人,而是一张苍白无力的纸,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之华为粉末。 皇后的痛苦提升到前所未有地顶点,仿佛下一刻自己就将死去,泛白的眼睛滚着眼泪,但上翘的嘴角透‘露’出她此刻的得意。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旦自己死在李权手上,那李权便会彻底失去争夺皇权的资格。 皇后的目的昭然若揭,可李权没法压抑,没法控制,就算用皇后的血也没法抹平李权心中的创伤。 “你去死吧!” 一声怒吼冲天而起,震得天空的云彩也跟着颤抖起来,所有人都吓得汗‘毛’倒竖,心下完了!彻底完了! 皇上南征带走了大量高手,包括吕尚、包括阿宽全部在京中,没想到这时候竟没有人能阻止李权! 几乎没人敢去想以后的发展,大庆江山本将自下一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奇迹出现了! 李权感觉眼前一‘花’,一个诡异的身影闪过,自己手中的皇后竟然消失了! “是谁!” 此时的李权就如一头发狂的猛兽,赤红的双眼左右扫视,此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冷静地思考和感知。 人生到了现在,李权从未像现在如此恨一个人,那个‘女’人今日必须死! 人群也‘乱’了,谁也没注意到忽然出现的是什么人,更没发现皇后去了哪儿。忽然间,人群某处传来一声苍老无力地咳嗽,低沉、微弱,却被李权准确地捕捉到。 脑子还未思考,身体却在一瞬间作出了反应,体内的阳气更是如宇宙大爆炸一样,疯狂地涌出,金光有如实质,在李权身体四周形成了粘稠的光晕,一路狂奔留下一跳长长的光路,所过之处,人影翻飞。 “估计这时候,你的妻儿早已沦为冢中枯骨了吧?” 皇后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李权青筋都要爆了,没法想象需要怎么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恨。 那翻飞的人影已经成了无数尸体,但这远远不够,估计屠遍京城也不够吧? 思绪已不知到了何处,身体的反应再未经过大脑,只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朝着刚才那一声咳嗽地地方冲过去! 很快,李权看到了咳嗽之人,皇后果真在他身后。 此人是个年迈地老公公,一身老旧的宫廷服饰,跟他的人一样,好像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没有一点儿生气,从他身上只能看到腐朽和破败。肩上挂着一个黑布袋子,有一股淡淡地血腥味从里面飘出。 没心思多看,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敢阻挠,那就得杀! 李权横冲而来,所有人都仓皇闪避,唯有这老公公面‘色’不变,上前一步。 . 第743章 :劫后余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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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分分合合 当事情没发生过? 这有可能吗? 明眼人心里都清楚,李权口中的当作没发生只是权宜之计。-- 同样的,老太监转头看向皇后,问皇后娘娘同样的话。皇后虽然百般不愿,最后还是无奈地点点头。 皇后的心思也一样。 老太监站在中间,无形中成了一堵阻隔两人正面冲突的高墙。老太监的出现让现在局面变得更加微妙,李权和皇后都清楚,皇上不是不知道他离开后会造成的影响,所以他留下了一个伏笔,让双方都悠着点儿,不要闹得太过。 这好像给一场战争圈定了规则,比如只能用刀,不能用枪。谁要违反规则就要遭到火炮的攻击。 再继续纠缠已经没意义了,双方都要回去休整,重新确定计划。 看到双方愿意暂时收手,老太监难得‘露’出一个放松的神‘色’,分别朝李权和皇后拱手:“如此老奴真要谢谢二位了。” 李权看了看皇后,冷哼一声:“皇后娘娘,臣现要离去,不知可否?” 皇后‘阴’晴不定的上下打量李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按着脖子不紧不慢地离开了现场。 李权随后离去,托着疲惫地身子渐渐消失。 两个正主都走了,现场的御林军和小太监也要散去,老太监却‘阴’沉着脸朝众人道:“你们都不要走。” …… …… 第二天清晨,京城中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昨天夜里皇宫某处宫殿起了大火,数百御林军在救火的过程中遇到宫殿坍塌,数百御林军和几位宫殿里的公公被活生生烧死。皇宫里的某个宫殿也随之化成了灰烬。 这也算是惊天奇闻了,消息飞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传递,百姓对于来自皇宫的消息都会无条件地相信。所以不少人开始担心,担心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比如皇上战败? 李府中,一股不安在躁动。 李权好不容易能将这么多娇妻美妾聚拢在一起,现在却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昨日的经历让李权彻夜未眠,经过一夜地思考,李权最终决定将家人送回碧州生活。 原因很简单,京城很危险,李权可不能指望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李权没有告诉‘女’人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昨日的凶险她们也毫无察觉,所以对李权的决定非常困‘惑’。 没人想要离开,但李权非常坚决,容不得半点儿商量的余地。只有李仙显得开心,只有她天真的以为真的是会碧州看看‘奶’‘奶’,然后在碧州家里玩一段时间再回来。 小丫头很积极,飞快地收拾了自己的衣裳,丢到马车里,踩着欢快的步子的甩着马尾辫跑到众人面前。 “娘,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各位姨娘,你们怎么还没收拾好?仙都准备好了,快点快点,仙要急着见‘奶’‘奶’。” 安馨荷皱了皱眉:“小翠,先把仙送上车,哄着她。” 一听大夫人叫自己,小翠急得都快哭了,眼睛红红的:“为什么是我?” 安馨荷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小翠低着头,带着一百个不愿意跟李权擦肩而过,然后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李权的手指。 小小的动作却引发李权强烈的不舍,一狠心,一咬牙,装作什么都没感觉到,让小翠跟自己擦肩而过。 分分合合,任何事情都是这样。 面对面前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看着一双双感伤的眼神,李权知道她们都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她们是‘女’人,她们懂规矩,这样的话她们不能问。 李权终究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了此间凶险,她们会更加不愿离开。 也只有大夫人能猜到一些,只有她知道李权的谋划。 这样的谋划伴随着巨大的危险,从一开始安馨荷就猜到了。只是她没想到其中的凶险程度到了要让自己以及妹妹们都回碧州生活。其实所有人中,安馨荷才是最不想离开的一个,因为现在的谋划是她提议的。安馨荷以为,如果没有她的提议,老爷就不会面对现在的危险。自己想要分担,可是为了家中其他‘女’人又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离开。 不管有多么不舍,该分开的始终要分开。 午后,林轻尘如约而来,再次充当李家的保镖,一路护送李权的夫人们回碧州,而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轻尘同样要时刻不离地守着。 李权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昨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候着脸皮请林轻尘多劳累一些。 好在林轻尘是个典型的施以滴水还以涌泉的人,对李权的要求没有多说,据说蛟龙前辈也没有反对。 夫人们走了,家中只剩一群下人。虽还是又好几百人,但李权总觉得冷清了很多,看着密密麻麻的房间,却不知去哪间。 这种感觉让人颓然。 就这样,李权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第二天,重新振作‘精’神。现在已没了后顾之忧,李权暗暗提醒自己该吹响反攻的号角了。 回忆昨日皇宫的经历,老太监是预料之外的变故。 对方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京城中明面上的几位接近大圆满境界的高手之一,只是他跟吕尚一样,可能在某些机缘下突破了屏障。先不考虑皇上身边有多出一个大圆满境界的高手会为天下大势带来什么变化。光是现在挡在李权面前就让人很不舒服。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不能闹得太过火。 可李权不服气,因为总是自己作猎物,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反击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这种感觉很憋屈。 想要对李缘或者皇后不利,肯定要跟老太监闹翻。这个对手,李权暂时还不想得罪,而且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又没有这个能耐。 想了想,皇后遭遇此次事件,接下来的时间肯定会休整,目前依旧可照原计划继续,那便是先杀了南宫晋孙。 不能杀皇后、李缘,不代表不能杀南宫晋孙。 想到原先的计划,李权忽然记起进宫之前本意是要调查刘文生的。结果因为假圣旨忽然传到,让计划没有进行下去。 打定主意,李权朝屋外喊道:“来人。” . 第745章 :再见刘文生 三天后,对刘文生的调查有了结果。。 原来这些年李权跟刘文生断了来往后,后者偷偷‘摸’‘摸’地干了不少事情。先是李权给他的银两结‘交’了很多京城阔少,顺着这些关系接触到了很多在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据说在南宫晋方地帮助下如愿以偿地娶了心仪已久的南宫璃。从此便跟南宫家搭上了关系,又在南宫晋孙地扶持下近了都察院任职,现在更是南宫晋孙最得力的助手,都察院一切事物都会有刘文生的影子。 得知消息后,李权心中诸多疑‘惑’便解开了。 现在一想,刘文生的身份似乎不能对自己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只可惜当初看到刘文生跟南宫晋孙在一起显得太过惊讶,以至于失去了击杀南宫晋孙地最好时机。 过了这么多天,南宫晋孙的伤势肯定已经痊愈,想要再有那么好的机会就难了。 在这之后,李权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可又不知具体该怎么做。 “难道故技重施?再刺杀一次南宫晋孙?” 这显然不行,先不说南宫家肯定会加强防御,经过皇宫事件,李缘的所有势力都会高度紧张一段时间。这时候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不妥。加上还不清楚老太监所说的闹得太过具体指什么程度。 今日和三天前的心境和想法完全不同。可见时间总能让人变得冷静。对李权而言这是好事儿,皇上不在的时间很长,未来的日子更长,所为恩怨仇恨,该报的总该报,该还的总要还。 时机尚不成熟,李权终是先把杀念放下。 不再急着刺杀南宫晋孙,李权开始琢磨别的事情。 李权掌握的信息很少,至于暗地里的争名夺利都是由一些官员自行‘操’作,真正传到李权耳中的消息很少。所以,现在李权想要做点儿什么,忽然间发现自己好似没什么可做的。 思来想去,唯一能抓到的一条信息就是刘文生的近况。 既然刘文生在南宫晋孙手下办事,现在已经成了敌对关系。 于公于‘私’,李权都觉得很有必要去刘文生家里看一看。 …… …… 城北正和大街,刘文生家刘府可算得近年鹊起的新秀,别看刘文生在都察院的官职不大,但权利一点儿都不小。和南宫晋孙一样,在都察院任职是不看官职的,只看谁有实权。刘文生不过是资历不够,所以暂且没有明确地职位,可正和大街所有人都知道,刘文生是除南宫晋孙之外的都察院二把手,谁要敢招惹刘家,保不准第二天就有大批都察院的人来抄家。 李权慢悠悠地到刘府‘门’口,四下看了看,‘门’庭端正,院墙砌得规整,倒是真有大户人家的派头。 看到这些,李权的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前事。 想当年,刘文生还是个名不见经传地小村牌头。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时常被人欺负。这几年功夫对李权而言就是转眼之间,当年的刘噶却有了你这样规模宅子。想想不禁觉得造化‘弄’人。 上前几步。 刘府‘门’口的家丁大声喝问:“来者何人?” “殿阁大学士李权。” 家丁先是一愣,随即后退了两步,惊诧地眼神落在李权身上,没有‘交’谈,上下打量后才吞吞吐吐的回应:“您稍等。” 家杜‘乱’地进屋,很快就回来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身锦缎长衫的刘文生,束发纶巾,其‘唇’短须,步子沉稳有力,‘精’神头十足,看上去像是脱胎换骨一样。 李权一愣,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回想那天夜里,一切来得突然,李权也没看清楚。今日相见才发现刘文生的变化。 李权发愣之际,刘文生也愣在原地。一时,两人相顾无话,看上去有些呆傻。 如此沉默了半刻钟,刘文生先恭恭敬敬地给李权鞠了一礼:“下官见过李大人。” 恭敬地问候却让两人之间多了很多距离。 一时间李权也不知如何说话,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切都如寻常官员见面,刘文生给足了李权面子,任何礼节都没有少。刘文生在正和大街虽然不错,但跟李权比起来显然还不在一个层级。 今日李权来得似乎不是时候,刘文生府上还有访客,李权都不认识,但他们全都认识李权。 如今的李权在京城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像这样的大人物怎会来这里? 刘府中的访客可谓是惊喜莫名,就算南宫家跟李大人所处立场不同,那也不是他们这种星‘色’‘操’心的事情,在刘府竟然能有幸得见传说中的李大人一面,其中的好处就不用细说了。 到了正厅,李权和刘文生还没说上话,就被四五个不知名的官员围上了,一人一句,就快把李权捧上天了。谄媚的样子活像李权的孙子,估计就算让他们立刻****也没有问题。 李权少有接触这等二流官员,所以没怎么接触如此直接的阿谀奉承,有些不适应。 而刘文生心里尚且装着事情,对此情形也没有‘插’嘴。 李权来时就算好时间,现在正当午时饭点,正好刘文本来就要待客,故早就备好了酒席。 在几个人的吹捧下,李权坐到了上位,几个官员落座之后‘激’动得筷子都拿不稳。刘文生沉默着坐到李权身边,可以感觉到,刘文生此时带着不安,坐在李权身边有些不自在。 这时,对面一人笑呵呵地朝刘文生道:“刘大人!您真是大面子啊!连李大人都亲自来访。当真是羡煞我等。” 刘文生嘴角‘抽’了‘抽’,僵硬地笑了笑。 其他人实在是太兴奋了,没注意到刘文生的不妥。心中还暗自好笑,李大人这样的大佛来访都不知说两句。 想着,一个人一边给李权斟酒,一边笑道:“下官不知李大人今日来访刘家,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吧?若是这样,我等就先告辞了。” “对对!”所有人都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李大人有正事,下官就先告辞了。” 李权摆摆手:“不用,本官来此不过找刘文生叙叙旧而已。这桌酒各位可随意。” “叙旧!李大人跟刘大人以前就认识?可没听说过呀!” 李权笑答:“老早就认识了。” 说罢,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心不在焉的刘文生。 刘文生无甚反应,却把周围官员惊得够呛,一听刘文生老早就认识李大人,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无法言喻,心头恨得牙痒痒,心说这样的好事怎么自己遇不上?表面却要装作调笑地跟刘文生说:“刘大人,这可就是你不仗义了。没想到你竟然跟李大人是旧识。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刘文生愣了这么久,现在总算是回神了,挤出一个笑脸:“现在各位不是已经知道了?好了好了,咱们喝酒吧。” 饭桌上,李权是主角,所有人都围着李权转,光是应付众人的吹捧就消磨了李权所有的心思。没有人不喜欢被人捧着,李权也一样,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待刘府访客都走后,心情倒是爽朗了很多。 坐在厅中,细细打量房间构造、陈设,然后云淡风轻地你道:“刘文生,最近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刘文生这顿饭吃得不舒坦,也不知因为什么,忽闻李权发问,刘文生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回答:“还……还好。” 李权喝了不少酒,但酒量比以前好了很多,虽有三分醉意却也看出了刘文生表情僵硬。 想了想,估计是刘文生知道此刻两人的立场不同,所以现在见面有些不自然,又或者是刘文生有内疚,毕竟以前李权对他是没有一点儿‘毛’刺可言的。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现在却站在人家对立面,这始终有些不再理。 李权以为自己了解了原因,笑了笑:“好了,不要多想什么。既然你有为难,那今日咱们就不谈公事。” “如此……如此甚好。” 说实话,李权来此之前心中多少有些怨气,但现在见到刘文生,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感很快就将怨气冲散,再加上几杯小酒,剩下的就只有喜悦了。 李权在刘文生肩上拍了巴掌,没好气道:“现在成了官爷就变得这么规矩了?怎还李大人长,李大人短的?” “这……”刘文生为微微皱眉,酝酿许久才憋出一句,“老……老大。” “这才像话嘛!”李权满意地点点头,神‘色’忽然变了变,“没想到你竟然‘混’到了现在这样,当初我还以为你是拿着钱去供那些公子哥挥霍。没想到你小子是别有用意。那时候你就该给我明说,也不至于让我误会你挥霍无度。” 刘文生愣了愣,随即明白对方话中之意指的是什么。 回想当年,刘文生也轻松了很多,望着屋外,幽幽长叹:“用他人的钱为自己谋出路,如此行径叫人怎好启齿?也亏得当初老大误会,让我明白了光有钱是不行的,后来自己拼了拼,总算有了今日。我一直责备自己利用了老大的信任,所以……所以至今仍没脸来见你。” . 第746章 :理由 屋外有清风,凉爽宜人,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让厅中谈话的两人安逸了很多。-气氛逐渐缓和,虽然两人再回到从前,但也不至于冷瞅是尴尬。 从刘文生表达出自己的歉意后,他的话就变得少了很多。李权又胡扯了几句前事,忽然感觉刘文生对以前的事有些排斥,好似不怎么想聊,便换了个话题。 “对了,听说你娶了南宫璃?” 说到这,刘文生难得‘露’出一丝得意,笑着点点头。 “你小子好福气啊!南宫璃可是个又好又漂亮的姑娘。当初入京时,我就见你看着南宫璃眼睛发亮。也不知现在南宫家的秀变得啥样了?” 刘文生笑着:“这有何难?来人,将夫人叫来。” 没多久,‘妇’人装束的南宫璃到了正厅,打扮得端庄得体,可一见李权,那贵‘妇’气质就烟消云散了。兴奋地脸蛋儿投着稚气,几步上前,颇为惊讶地大叫道:“李大人!怎么……怎么是你?” 南宫璃还是原来的样子,无拘无束地说话方式让李权感觉很亲切。笑着点点头:“现在要叫刘夫人了。多年不见,长得愈发好看。” 南宫璃被说得脸泛红晕,走到刘文生跟前,悄悄地掐了他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文生笑道:“这不是老大许久没见到你,故而叫你过来见一面吗?” “好哇!意思是李大人不想见我,你还不跟我说呢?”南宫璃佯装怒容。 刘文生连声求饶:“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两人这般状态在古代显得有些怪异,但李权看着亲切,调笑着说道:“刘文生,原来也有‘女’人制得住你呢?” 经此一说,打闹的两人才发现有些不成体统,南宫璃尴尬地站到了一边,还算端庄地给李权行礼。 看了南宫璃,李权很自然地想到了陈佩,便又问:“佩佩呢?既然南宫璃都出来了,不如把佩佩也叫出来,我也好久……” 李权话到一半就断了,因为他发现刘文生和南宫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再一分析,刘文生开始一无所有,而南宫璃确实南宫家的金枝‘玉’叶,这‘门’亲事乍看之下就感觉不可能,就算其中有南宫家公子做媒,就算能成也不可能嫁给刘文生做妾。要知道,陈佩才是刘文生的发妻。李权一开始还以为刘文生将南宫璃做平妻娶进‘门’儿的。可现在他二人表情古怪,难不成…… “刘文生!”李权话音调高几分,吓得刘文生打了个寒蝉。 “我问你,佩佩去哪儿了?” “这个……”刘文生汗如雨下,从一开始他担心的就是这一茬,就是怕李权问到陈佩。 刘文生心中暗暗叫苦,心说该问的总是要问的! “说!” 刘文生自知躲不过了,低下头,颞颥着:“被……被我……被我休了。” “休了?!” 就算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后依旧勃然大怒。李权猛击桌面,一张上好的茶案被打得粉碎,茶水洒了一地,同时也惊得南宫璃往后一跳。 南宫璃似乎知道一些内情,此时愣在一边不敢动作。而刘文生早知道会这样,依旧端坐着,低着头。 “你……”李权不知该说什么,无名怒火烧得他真想一巴掌把这家伙拍死。 陈佩和刘文生是李权亲眼看着走到一起的,以前李权将刘文生当做兄弟,把陈佩当作小妹,自然是站在陈佩的一边,至于南宫璃,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感情难能跟陈佩相比?更关键是李权知道陈佩对刘文生如何,而且那是一个最最本分的姑娘,长得也好看,这****的竟然把陈佩给休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不用刘文生解释也知道,肯定是为了娶南宫璃,为了攀上南宫家。 “刘文生,你今日也是运气好。换做我往日脾‘性’,你作出这等恶事,老子当场就要了你的命!说!佩佩现在在哪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刘文生有些木然,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想到了发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估计应该回碧州了吧?” 李权来此不是为了管别人家事,但听着消息实在是太气人,叫人不得不得管。李权指着刘文生,命令道:“你!马上去把佩佩接回来,要是佩佩有半点儿闪失,老子不会让你好过。” 这话从李权口中说出很不合适,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些了。 气氛因李权的暴怒而变得紧张,南宫璃站在一边极为尴尬,可又担心李权发狂起来对自己男人不利,焦急得满头大汗。 刘文生倒是相对冷静,看了看南宫璃:“夫人,你先回房吧。” “可是……” “回去!” 无奈之下,南宫璃只得离开,一步三回头,不安地走出了正厅。 正厅中,散落的木屑到处都是,地上的茶水还冒这热气,厅中对峙的两人不曾移动半分,直到刘文生站起身来。 “老大,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条不行。” 对峙期间,李权渐渐压抑了情绪,发下自己此时发怒显得不伦不类,听了刘文生的回答,眼神更加凛冽。 “为什么?就为了你现在所拥有的家业、权势?” “是!当初跟佩佩分别,我也痛苦纠结了很久。如果只从佩佩和南宫璃之间选择,我一定会选择佩佩。但是,南宫璃背后有南宫家,有无数的好处等着我。我知道老大心里会看不起这样的选择,但老大你从小都过着受人追捧的生活,又怎能体会我这样的小人物的心情?跟着老大,我涨了不少见识,所以我更想出人头地,更想堂堂正正地站在老大面前,而不是单纯的一个跑‘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听了刘文生的话,李权虽然觉得很恼人,但似乎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老大,你知道我为何不敢见你么?最关键的就是我知道老大不会赞同我现在的做法,我只想在我出人头地之后再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面前。” 李权冷哼一声:“为了炫耀?” “不,为了有能力帮助你。以报老大今生今世的大恩。” “……” 李权沉默了,死死地盯着刘文生的眼睛,想从对方眼中得知这可笑而又有些感人的理由是假的。可惜,刘文生的眼神无比坚定,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地破绽。 渐渐的,李权有了丧气的感觉,没法形容这种感受。就像是好心办坏事,李权觉得刘文生这样做是错的,但对方确实为了自己好。要怎么劝诫实在不知道。 “哎!”李权叹了口气,“要知道出人头地不是拥有权力,想要报恩也不一定要利用权力。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了,你好生想想吧。” 刘文生没说话,只点头表示。之后,两人再次沉默了。 了解刘文生的用心后,李权心境平和了许多,关于陈佩的事继续争执定不会有结果。只有暂且放下矛盾,平静地接受现实,用更缓和的方式补救方为上策。 “既然你有你的打算,我也不婆妈了。你孩子怎样?现在已快七岁了吧?” 见李权转移话题,刘文生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啊,晃眼孩子都这么大了。只是……” 不知为何,刘文生眉宇间多了一股愁容,李权眉头一挑:“怎么?” “奕儿好似有些问题。” “有问题?” 刘文生无奈地点点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奕儿说话开始结巴,然后说话越来越少,到现在,基本已经不再说话。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奕儿是不是忽然不会说话了。而且,奕儿本来生‘性’活‘波’,最近也越来越安静、怕生。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为了孩子,我也是去了京城中各家医馆,结果都没瞧出结果。” 所谓奕儿便是刘文生和陈佩的孩子刘奕,当他襁褓之时,李权见过一次,依锨得那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听刘文生一说,不禁答敢疑‘惑’:“还有这等奇事?” 刘文生愁容满布,可以看出他为孩子****不少心,摇摇头低声道:“来人,将奕儿带过来。” “别的不说了,老大你看了就知道。” 一分钟后,一位体态婀娜地‘妇’人牵着刘文生的儿子来了。 ‘妇’人李权认识,是刘文生在明月楼买回来的小妾,名字叫什么忘记了。但身边那一米出头的小子看着面生。 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穿得端正,瞅着像个小正太。此时一手抓着‘妇’人的手臂,身子躲在夫人身后,探出半张脸畏畏缩缩地看着李权。 只一眼李权就断定这小子不对劲儿,倒不是说他身体有问题,而是那眼神涣散飘忽,只要发现有人盯着他就将目光游离开。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照理说,刘文生现在的生活很好,平时也不可能有人欺负这孩子,可他眼中的恐惧从何而来? “刘奕,叫声叔叔,叔叔给你好吃的。”李权远远地喊了一声。 可那孩子没有任何动静。刘文生摇摇头:“没用的,我叫他都不会回应。” . 第747章 :疑惑 听了刘文生的话再看孩子,李权不禁皱起了眉头。。 。 “刘奕,你叫刘奕是吗?” 李权又尝试了一次,依旧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珠都没转一下。 这就很奇怪了,刘文生并没说孩子哑了或者聋了,照理说至少应该有些反应才是,似现在这样近乎无感觉的麻木很奇怪。 这孩子也算自己的侄子,李权多了份心,走上前想要细看。可李权刚迈出步子,小刘奕发现李权似乎要朝自己靠近,麻木的表情忽然有了变化,有些恐惧地往身边‘妇’人背后躲去。李权走得近了,孩子就会抓着‘妇’人的衣服拉着她往后退。 ‘妇’人很心疼孩子,撞着胆子道:“李大人,您别再‘逼’孩子了。” 好端端的孩子,正值青‘春’活泼的时候,却‘露’出一副和世界格格不入的状态,看着确实有些揪心。 李权心中默默叹气,此事他也‘插’不上手。跟刘文生再闲聊几句后,便离开了刘府。 说是找刘文生看看能否套出一些南宫晋孙的消息,见面之后根本没想着这些事儿。回到自己府上,心中还多了个牵挂。于是急匆匆地书信一封回碧州,让安馨荷却探探陈佩的消息,如果有可能尽量好的照顾她,或者给她找幻人家。 面对京中局面,李权终归是没有经验,总是找不到事情做。 正当他无所事事的时候,陆游带着的一份礼物来了。 所为的礼物其实是一张纸,上面记录了无数官员的犯罪证据,或贪污或害人,各式各样的都有。 李权随便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真叫人触目惊心。 那一刻,李权还没明白陆游地用意,只是觉得很气愤。 经过陆游的点拨,李权很快明白了。掌握了这些证据就能控制总大一批官员。其中不乏李缘派系的人。如果这些人能作为对方阵营的内应,在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能发生奇效。 如今局面哪还管好坏?能拉拢一人算一人。 陆游的这张纸的绝对能起到大作用。 不管如何,这也算是李权反击的开始。 李府中,李权为了感谢陆游,正准备在家中摆一桌酒。 陆游阻止解释道:“这东西根本不是在下‘弄’的。” 听陆游这么一说,李权立即疑‘惑’起来。不是陆游‘弄’的,会是谁呢? “李大人,您也不想想,在下不过一平头百姓,对官场虽有些了解,但岂能了解得如此清楚?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得知这些消息。” 一听,也是!陆游怎可能知道这些? “这些资料都是李大人家中先辈曾经的部将整理‘交’到在下手上的。” “家中先辈曾经的部将?”李权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明白之后就恍然大悟了,这应该就是李权这具身体的死鬼老爹曾经的手下。 他们大都告老还乡,就算尚在京中任职的也位于一些不重要的闲职岗位,掌握实权的很少。 这些人李权见过,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年迈体弱,从一开始都没想过他们能为自己做什么。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送来如此大礼,如果能好好利用手上的犯罪证据,京城格局肯定会出现大变动。 从陆游的兴奋就能看出这张纸会带来多大的帮助。提起这件事,陆游还忍不仔叹:“李大人,您可真是上天眷顾。没想到您李家人脉这么广,还有那些老家伙这么又魄力,忽然见就有了这么一份罪证。” 总算有一件好事儿了,李权心情自然不错,笑着:“这东西就得看你如何利用了。想来在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得心应手吧?” 陆游含笑不语,眼神充满斗志。 难得陆游来了,李权顺便说了自己的窘境,问他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陆游的回答让李权无奈,竟还是叫李权老老实实呆着就好了,只要保证安全,其他一切要‘操’作的事情都会有人办妥。 因为陆游还是保持原先的计划,那就是防守,等待敌人的‘逼’迫。 在得知李缘采用急攻的战略之后,陆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用非常严肃地口‘吻’对李权道:“李大人,不管你心中有怎样怨气,这时候一定要忍住。强攻无疑冒着更大的风险,在下本以为照李缘的心‘性’应该不急不慢地等待李大人犯错。没想到他比我们还急,在咱们没动手之前就抢先动手了。咱们躲过了最有威胁的第一次,现在形势对咱们而言一片大好。再有这份罪证,不出几月,支持李大人的官员必然更多。只要等到皇上归朝,大事变成了。那时,咱们再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何其快哉?” 听了陆游的话,李权并不太在意,倒是被其中一句话勾起了疑‘惑’。 “在下本以为照李缘的心‘性’应该不急不慢地等待李大人犯错。” 就是这句让李权意识到了问题。 “是啊!李缘一向善于蛰伏,为何会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呢?” 李权跟陆游的想法一样,同样认为李缘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进攻。原因很简单,一方面是因为李缘表现出来的心‘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皇子的身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李权始终是臣,李缘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子。身份称谓决定了两者不可改变的本质。所以,李缘继任太子才是名正言顺,众望所归。 作为皇上不可能不顾忌天下民意,就算皇上不喜欢李缘,也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让天下动‘荡’。现在李权的地位虽高,但名不正言不顺,说实话是很难对李缘构成威胁的。明眼人就能知道,只要李缘本本分分维持自己的贤名,不要犯错,更不要被任何人抓到把柄,如此再过个几年,太子之位是稳稳当当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李缘怎么会不懂?他为什么要冒险?为什么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就算李缘一时头脑不清醒就算了,皇后怎么也跟着头脑不清醒?竟不惜用‘性’命来威胁。 一瞬间,无数的疑问涌上李权心头,心中多了一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事情,或者说又什么内情自己还不知道。 李权张了张嘴,话到嘴边终未出口,跟陆游寒暄了几句后,对方就离开了。 一个人回到屋里,虽说陆游已经告诫自己只需在家呆着就行,但千丝万缕的信息攀枝错节,扰得李权心绪不宁。 且不问李缘为何如此急迫,估计在刺杀失败之后,李缘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有一次又一次地刺杀直到成功才能扭转不利局面。 李权思考着,如果对方还要不断刺杀,自己能否保持冷静?又会不会忽然爆发要跟李缘拼个鱼死网破?这很难保证。 想到其中的种种可能,李权感觉到一丝不安。日后很可能跟老太监再次对上,那时候可能就是一场生死之战了。 皇宫中跟老太监‘交’手后,李权虽然占得了便宜,但那是在对方不了解李权阳气强横地前提下。若有下次,李权知道自己胜算不足一成。见识过大圆满宗师的厉害,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短时间内通过练功要击败大圆满宗师显然不可能。但李权觉得自己有必要准备点儿什么,比如准备几个杀招,比如多了解一点儿大圆满宗师的情况。 准备杀招对付大圆满宗师有点儿不现实,但多了解一点儿大圆满宗师的情况总不会有错。 要说谁了解大圆满宗师,李权记忆中自然只有蛟龙前辈一人。 于是,李权立即出发,往西湖而去。 此时已过黄昏,夜幕正在一点点拉下。 到了西湖,天已黑尽,星罗满布的夜空倒映在平静地湖面,皎洁的月光温软如‘玉’,和谐,静怡,一副让人沉醉的美景。 恰有一倩丽的身影在湖心舞剑,动作优美,剑招洒脱,灵动犹如仙子。 月光、‘女’子、小亭,西湖夜景瞬间将李权拉回了几年前的某个夜里。 李权心里装着事,可这样的美景当然舍不得打破,欣赏完蛟龙前辈的剑舞之后,感觉身心都变得空灵起来。 湖心身影忽然消失,蛟龙化身的‘女’子单手握剑出现在李权面前。 李权并不惊讶,微笑着拱拱手:“前辈好雅致,倒是便宜了我这过路的看客。” 蛟龙只留下背影给李权,淡淡地问:“来此何事?” “晚辈特来请教一些武学或者修道上的问题。” “哦?”蛟龙转身,显然没意识到李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李权稍微理了理思绪:“前辈可曾听说俗世间有一种的武者被称作大圆满宗师?” “大圆满宗师?” 看蛟龙的反应,看来是没听说过。李权想了想又解释:“那蛟龙前辈觉得晚辈的功夫在世俗中算几流?” “你已步入金丹初期,进步之神速骇人听闻。先进道行在世俗届武者之中当然算超一流的人物。” 金丹初期? 不听蛟龙前辈说,李权还不知道自己的境界,心想原来是进入了传说中的金丹期,难怪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厉害了好多。 . 第748章 :蛟龙的夙愿 平日里若能得到蛟龙前辈的赞扬,李权定要沾沾自喜好些时候。--但如今显然没有那个闲工夫,在知道自己现今实力之后,很快就平静地问道:“如果俗世中还有比晚辈厉害的武者呢?” “俗世中比你更厉害的武者?”蛟龙声音变得低沉了几分,“你是说武者?单纯的武者?” “没错,并不是修士。而是单纯的武者。而晚辈所说的大圆满总是便是世俗中供人的武道修为达到巅峰境界。不知蛟龙前辈估计那样的武者到底又多厉害。” 听着,蛟龙在湖边踱了几步,忽然‘露’出恍然之‘色’,转过头:“我明白了。你指的是以武入道以达第一瓶颈期的人。” “以武入道?”李权疑‘惑’着,心头又随之而来一股喜悦。 蛟龙前辈果然知道宗师的讯息,这一趟可算没有白来。 蛟龙对问题没有反感,反而很有兴趣,好似喜欢与人讨论这些世俗之外的事情,便在湖边一块石头上盘膝坐下,看样子是要讲很长一段话。 机会难得,李权赶紧过去在一边端坐守候。 “以武入道其实是一种很古老的说法。这样的武者其实已经算是半个修士了。而他们跟传统修仙之人最大的不同是,前者没有指引,全凭一己之力不断变强,通过瞬间的参悟来破解天道。后者则是从开始就有师尊、功法、典籍等等物品做指引,通过学习前人经验来顿悟。 两者相比,前者风险更大,进步更慢,但每一次顿悟都能将实力飞速提升。因这类人善于搏斗,所以称之为以武入道。同时也是最古老最原始的一种修仙方式。只有这一类人先参悟天道之后,将人生经历感悟记录在册,世间才有了各式各样的修仙法‘门’。 你所说的大圆满宗师应该就是将‘肉’体力量开发到极限,同时又对天道有所感受却尚未顿悟的人。这类人不可活不可过百,战斗力却比一般修仙者厉害很多。你以金丹初期的实力与那种人对抗的确不是对手。而且,这样的人一旦顿悟便能突破瓶颈,正式成为一名修仙者。其战斗力就是本座也不见得是其对手。” “啊?”李权吓了一跳,没想到大圆满宗师这么厉害,要更进一步连蛟龙前辈都打不过?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看着李权苍白的脸‘色’,蛟龙笑了:“你不用这么大惊兄。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以武入道虽然能节省不少时间,但却存在着很大风险。寻常修仙者,只要按部就班照古籍仙法记载修炼,小成便可获两百年寿命。而以武入道则要在人寿将近之前顿悟。寻常人或百年便是福星,但想在百年内顿悟成为修仙者,那是何其艰难的事情?你所说的大圆满宗师不过是刚刚走到顿悟的大‘门’之前,想要真正地打开大‘门’,看到全新的世界,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不,应该是没人能做到,也不可能有人做到!自从上古修仙时代结束后,至今从未有人能习武顿悟飞升仙界的。所以,你根本不用在意。他们的实力已经到达瓶颈,而你却可以稳健地一步步往前,终有一日,按所为的大圆满宗师会被你踩在脚下。” 说了这么多,李权也了解了不少大圆满宗师的事情。不过,李权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露’出放松的表情。 如果自己是个山村野人,自然又足够的时间可以用来修炼。可现在的局面是稍不注意都有可能跟大圆满宗师撕破脸皮,这怎能让人安心? 李权想了想又问:“那前辈可知大圆满宗师有什么弱点?” “弱点?” “这么说吧。如果晚辈现在跟大圆满宗师对上,晚辈有什么方法能在对方身上讨得好处?” “你金丹未稳还想与那等人物‘交’手?” 李权感觉自己是有些想多了,可不提前找到一套对付大圆满宗师的方法,如何面对日后的变故? 见李权一脸纠结,蛟龙起身望着湖面:“本座见你是个修仙奇才,这才与你说这么多。听本座的,如今不要多想其他,本本分分吸纳天地灵气便好,巩固金丹,早些达到金丹后期。那时,若对上大圆满宗师,只需真气充实全身而不发,固守本心便可与对手平分秋‘色’。与其找他人弱点,不如让自身更强。” “到达金丹后期就能有和大圆满宗师对抗的实力?” 蛟龙愤愤地回瞪一眼:“本座只说你有自保之力,想要同大圆满宗师正面冲突,至少也要凝结元婴。” 元婴期? 李权多少知道一些关于修仙等级的事情,元婴期不陌生,但印象中到了那个境界地人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人么?怎么到了这个年代连一个普通的武者都打不过? 这设定是不是太不服逻辑了? 蛟龙又解释:“你休要不服,你并非习武出身,空有一身真气却不能发挥其真正威力,而你骨骼定型,已经过了习武之年,战斗力自然不如从小习武之人。” 好吧,李权也知道凡事不能强求,身体的原因决定了一切,只有接受现实。 “蛟龙前辈,你说晚辈到底多久才能进入金丹后期?” “他人或需要一二十年,至于你嘛……本座也不敢估计。从一开始,你的修炼速度都没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转。如果你真的很着急,本座倒是可以让你在这西湖湖底修炼。” “啊?”李权吃惊地吹了吹胡子,“这这这……这不是在说笑吧?” 蛟龙白了李权一眼,并不再说。 李权虽不知如何在湖底修炼,但既然蛟龙前辈已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是有意帮助自己。蛟龙前辈是李权见识过的最最最厉害的人物。能得到她的帮助指点,那可真是百年不遇的机缘。更说不定真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跟大圆满宗师正面抗衡的实力。 “那那那……那晚辈就先谢谢蛟龙前辈了。能在蛟龙前辈灵湖中修炼,晚辈肯定一天就能结成元婴。” 这马屁拍得也太明显了,蛟龙又瞪了李权一眼:“满口胡言,此处不过一普通湖泊而已,岂是你说的灵湖?” 李权一本正经地回答:“诶!蛟龙前辈此言差矣。所为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普通的西湖水让蛟龙前辈栖身多年,湖中岂能没有仙气?”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此话妙啊!妙极!”蛟龙大悦,看着李权的眼神都更和蔼了,‘露’出一个小‘女’人般的‘迷’人笑容,美态乍现,惊得李权出了一声冷汗。 乘蛟龙心情好,李权赶紧问道:“前辈,不知晚辈要如何在水下修炼呢?在水下修炼又有怎样的好处?” “水下自是别有‘洞’天,本座带你下去后你自会知晓。至于好处嘛……就用你的话来说,本尊在此湖中修炼千年,本尊每日散发的灵气凝聚在湖底,让湖底的仙灵之气系绳。而你现在的情况是体内阳气太过旺盛,但因现世仙灵之气过少,体内压制阳气的仙灵之气匮乏,使得金丹不稳。日后你在湖底只需吸纳本尊的灵气便可,如此定能让你早日稳固金丹,假以时日,进入金丹后期也不是难事。” 李权稍稍琢磨便发现这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事。 陆游才提醒了自己只要保证安全就好,在湖中修炼,自然是最安全的。之前又正好找不到事情做,现在有个事情打发时间也好,顺便还能为以后的变化做准备。 唯恐蛟龙反悔,李权一口便道:“前辈,容我回府上‘交’代一声,然后就来此处随您修炼。” 说着,李权便要先离开,又被蛟龙叫到:“你等等。” “前辈,您还有什么吩咐?” “本座这么帮你是有条件的。” “条件?”李权微微皱眉。 “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要你有朝一日若练就大神通之法,帮我解开湖中禁制,并且帮我杀了施下禁制的大庆国师。” “国师!” 又听到这两个有些刺耳你字眼!忘记的关于国师的烟云再次笼罩,这个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料事如神,还能困住蛟龙前辈,摘星楼的星辰图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太紧张。本座自有分寸,以你现在的实力,别说杀了那狗国师,就是解除禁止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行。本座只要你一个承诺,若有朝一日你真能帮我完成这夙愿,待本座飞身成龙,就带你遨游天地,看尽名山大川。” 李权猛地回头,因为他感觉蛟龙前辈的语气有些不对。 “承诺”“夙愿”这等字眼实在有些承重,可蛟龙的眼神非常坚定。 这瞬间,李权似乎看到了蛟龙前辈人‘性’的一面,似乎也触碰到了她内心的世界。 终日被困在这湖中,一辈子看着同样的风景,对人对神都是一种煎熬。 李权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也严肃地问道:“为什么是我?” “本座相信自己的感觉,本座从你身上感觉到来自天外的味道,天外之物超脱轮回,不属五行,任何事都有可能在你身上发生。” . 第749章 :西湖底 一次单纯的讨教,没想到会引来一场全新的机缘。 。一切顺风顺水,李权答应了蛟龙的前辈,回府上稍微‘交’代后又回到了西湖。 修炼期间,李权每隔一日都要回府上看看情况,以免消失太久让太多人注意到西湖。 重回西湖后,没有过多‘交’谈,蛟龙带着李权一头扎入水中。 水,永远是李权最忌讳的东西之一。 平时能站在水面还好说,现在被人拉着往深处直奔,窒息的感觉让李权全身僵硬,出于对蛟龙的信任才没有奋力挣扎。但不安是肯定的,也不知这种状态如何修炼。 李权紧闭双眼,什么都不看,正觉有点儿撑不住的时候,一股清新空气钻入鼻息,舒爽得让人浑身发颤。李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放下一切心思,奋力地喘着气,贪婪得犹如婴儿。 待缓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透明气泡中。 这等奇景就是在梦中也没遇到过,乍一看吓得李权脚都软了。上面漆黑一片,不知是水下多深,四周带有些幽蓝光线在水‘波’中流动,也不知光源来自何处。最让人担心的是身处的气泡脆弱得跟‘肥’皂泡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裂。抛开一切环境,李权真怕这气泡会突然没了,那时候,迎接自己的有将是刚才那种要人命的窒息感。 如此环境中,只有蛟龙前辈可做依靠。 李权想也没想,四肢一下就缠在蛟龙身上。蛟龙化身‘女’子那娇滴滴的身段儿被李权八爪鱼一样的方式缠得死死的。不经意环过人家‘胸’脯的手臂似要把那山峰给压扁才满意。 蛟龙是龙,但化生‘成’人后拥有人一切正常属‘性’,作为‘女’人更是如此。她修行至今,遇到过的艰难险阻,生死一线数不胜数,都不曾有过半点儿退却。然而,当下突如其来变故却是她始料未及的,或者说化生‘成’人后都没有被人如此近距离的拥抱过,况且这还是个充满雄‘性’力量的男人。 一瞬间,蛟龙懵了,想要说话却不能开口,想要发怒却提不起一点儿力气。细细密密地奇妙感受游遍全身,尤其是‘胸’前挤压感最强的部位,好像被佛祖的五行山压制,但窒息中却又投着股不愿承认的舒坦。 “你……你……你松手!” 简单的几个字用尽了蛟龙所有的力气,话音一落,俏脸滚烫,细密汗珠似下雨一般冒了出来。 松手? 李权见到水都极其没有安全感,更别说在这不知多深的水底,僵硬着表情连连摇头。 蛟龙现在是叫苦不迭,这水下的气泡空间是她法术所制,平日里维持这样的空间不费吹灰之力,这下被个要了命的男人抱住,维持这个空间感觉要用上所有的力气。 李权抱得越紧,蛟龙维持现有空间就越是吃力,越是吃力,气泡晃‘荡’得就越厉害,李权看到气泡晃‘荡’得越厉害,抱得就越紧…… 如此循环 终于……李权耳边传来一阵清脆地爆破声…… 幽蓝‘色’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用来,是一瞬间就把李权的五感封闭了。 在这不知多深的水下,李权就是拼了吃‘奶’的劲儿也搅不起什么风‘浪’,只有不断随着本能挣扎。 蛟龙算是领教了李权的厉害,在他的怀里就像个手无寸铁的忻娘,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都没了,险些跟着一起溺死。 这时候,李权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拼命地抱住救命稻草,至于抱着什么地方,期间有过什么动作,脑海里没有半点儿印象。 但窒息的感觉并没有好转,就当李权以为自己要玩儿完的时候,忽的感觉怀里的救命稻草不见了! 连蛟龙前辈都不见了,李权更慌,张嘴想要呼喊,却灌了一口水。 “完了!这下真是玩儿完了!” 当李权意识开始模糊的瞬间,忽然又是一口新鲜的空气涌来。这口气真是太及时了,舒畅得过头反而觉得很痛苦,感觉肺都要炸裂似的。不受控制地拼命咳嗽。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直到空气的重新充满身体,李权脸上满是水,也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总之是缓过气来了。 再定睛一看,自己身处的情况跟刚才一模一样,还是在一个诡异的气泡之中,周围还是幽兰‘色’的海水,头顶还是一片漆黑。唯一不同的是,蛟龙前辈不在气泡之中。 李权感觉像是在做梦,可肺部还隐隐作痛,身上的湖水和脸上的狼狈清楚地证明一切都是真的。 处在同样的环境里,李权很自然地想到气泡会不会再度破碎,紧张得脚趾头都不敢动,左右看看,用很微弱的声音喊道:“蛟龙前辈,蛟龙前辈……” 蛟龙美丽的身影没有出现,过了许久,李权感觉水中传来了些许声音,像是水‘波’流动,同时,水下又涌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泡, 密集细小的气泡出现在李权视线能及的各个方位,在幽蓝‘色’湖水的映衬下变换着各种光彩,绚丽夺目,犹如一场奇妙的演出。 李权没工夫欣赏,感觉身下似乎有东西,紧张地蹲下身,注视着下方气泡后面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李权只觉头皮一麻,竟然忘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吓得往后一跳,一下就撞在了气泡壁上。 气泡竟然奇迹般地没有破,只是轻微地晃‘荡’了一下。 李权来不及庆幸,他看到下方水中有个庞然大物,视线能及处只能看到黑青‘色’的鳞片,一块就足两个巴掌那么大,泛着让人心悸的冷光,在气泡遮蔽下缓缓蠕动着。 “这是什么东西?!” 李权还没来得及想,身后就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臭许对本尊无礼!” 听那声音,李权‘毛’都炸了,回头一看,只见气泡外,和自己不过半米距离的水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巨大的龙脸! 一张黑龙的脸! 黑青‘色’的鳞片,森然獠牙,似蛇一般‘阴’冷的眼珠,剃刀一样的尖角……所有的特征都东方神话故事里的黑龙一模一样。 不对!似乎还有不同,面前的黑龙没有的胡须。 . 第750章 :湖下修炼 水中黑龙? 李权惊讶之后很快明了,这定是蛟龙前辈的本体。。 。可就算知道对方身份,但面对这等庞然大物仍旧让人发虚。 此时面对的只是一个巨大的头部而已,由于四周光线昏暗,幽蓝的海水在起鳞甲罩上一层青光,一股无形地威慑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李权咽了口口水,张嘴想叫一声“前辈”,可一想自己对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说这样的话,实在……实在没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气泡外龙脸看不出任何表情,跟之前那美轮美奂的‘女’子身形无法联系,此时又听对方开口道:“不要傻愣着,安心在此处盘膝打坐,水中仙灵之气充沛,可中和你体内过甚的阳气。” 听惯了蛟龙人形时的声音,听到本体的声音还有些不习惯。李权呆了呆,赶紧坐下:“恩。” 接着,李权便闭上了眼睛,短时间内经历这么多令人惊讶的事情,这反倒让李权变得平静了。 吸纳灵气之法早在无字经卷的第一阶段就有说明,并不是什么难事。其关键在于人的体质天赋以及四周灵气地充沛程度。 闭眼之后,李权立即感觉到这水下世界的不同。进入吸纳灵气的状态,人的灵识对仙灵之气又奇妙地感知,会在脑中形成一副全新的画面。按照李权的记忆,平日里在外界吸纳灵气的时候,脑中画面是灰‘蒙’‘蒙’的世界里有着如雨点一样的白光,那白光就是灵气所在。而现在,李权脑中画面骤然一变,竟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只有点点灰斑。 “仙灵之气这么多?”李权猛地一惊,一下又睁开眼睛。 脑中的画面一变,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李权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张嘴想要问问盘绕在气泡边上的蛟龙。猛然发现对方正闭着眼睛,一副小憩姿态。 疑‘惑’生生咽了回去,看这一条不知多长的蛟龙环绕身边,视线中只有黑青‘色’的鳞片,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安。最后只能幻想蛟龙化身人形的美丽模样,而自己正躺在人家温暖地怀抱里…… 这么一想,心中畏惧消失了,重新闭眼,脑海中再度出现白茫茫地世界…… 吸收仙灵之气是一个非常愉悦的过程,仙灵之气入体只会让人神清气爽,尤其是在灵气极为充沛的地方。奇妙舒适地感受很快让李权沉醉其中,灵识如贪婪的婴儿,不知疲倦地吞噬着周围的灵气。 李权这一入定便不知过了多久,知道耳边传来蛟龙的声音:“够了,你应该回地上了。” 李权幽幽睁眼,对四周环境不再感到不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望向那张仍旧让人有些恐惧的脸。 “前辈,我要怎么出去?” 正说着,蛟龙忽然将巨大的头部探进气泡中,直把李权‘逼’到了气泡壁上。 “到我头上来。” “咕噜……”李权狂咽口水,顿了顿,“前辈,您能不能变回人的样子?这样……这样完备看着……看着的慌。” 没想到李权一句话却引得水下一阵‘波’动,蛟龙龙头一拱,直接将李权挑在背上,不给李权辩驳的机会,气泡忽然就消失了。 李权大惊失‘色’,本能地扣住龙头上的鳞片,屏息闭眼,然后就感觉身体再一次被湖水包裹。接着,巨大的水压冲击身体,可以感觉身子正在飞速移动。 转瞬间,就听耳边“嘭”的一声响,水‘花’炸裂的声音伴着阳光直‘射’眼帘的开朗感觉笼罩全身。 李权感觉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睁开眼,不见蛟龙前辈的身影。却听,湖下传来声音:“明日清晨来此。” 话音中透着浓浓地不悦,李权一脸茫然,不知哪里招惹了对方。 第二天清晨,李权如约又到了西湖边,然后又坐在蛟龙头上到了湖下。没有多余的对话,又是在气泡中开始吸纳灵气。 如此,李权进入了新的生活节奏。 …… …… 山中不知岁月,晃眼就是半年光景。 单调而又规律的生活让李权难得安宁,这半年时间内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或者说发生过什么大事,李权也没闲工夫去了解。跟李缘派系之间的博弈由陆游暗中‘操’作,没有接到陆游的消息便是没有大问题。偶尔有家书来,知道碧州家中一切安宁。再有就是来自远方的战报,两国之间互有胜败,难料究竟结局怎样。 抛开一切外在变化,李权最大的改变并非金丹已经稳固,而是整个人的气质给人感觉温和了许多。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温文尔雅”,似乎多了一股正气。 发生这样的改变全赖湖下的仙灵之气帮助。不单境界得到了稳固和提升,更重要的是体内阳气被仙灵之气调和,不再似以前那样躁动,更加平静和凝实。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多了一份底蕴,让李权变得更加自信,表面却显得更加谦和了。“温文尔雅”的气质便有此而来。 而李权自己感触最深的就是现在体内的阳气不再因为自己的情绪变化而变化,筋脉中金灿灿的海洋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有自己意念动时,金‘色’的海水才会‘浪’起‘浪’涌。 虽然还是金丹期,但李权知道自己比以前更厉害了。不敢说战胜大圆满宗师,面对南宫晋孙定能游刃有余。 西湖风光依旧,湖水迎着秋冬时节的昏黄只是改变了一点点‘色’调。湖面平静无‘波’,安静的天地中没有任何干扰。谁能想到这湖下还藏着一个人? 李权早已熟悉了水下世界,甚至能从水压强弱判断出自己在水下多深。 现在,李权双目紧闭,在水泡中保持打坐姿势形如山石,不曾有过丝毫动静。变化已经足够大了,但李权依旧不曾有丝毫松懈。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同时外界的强敌又对自己虎视眈眈,只有尽可能地多提升才能面对日后的变故。 可是,李权闭眼时脑中景象已经被灰‘色’占据了,白茫茫世界早已消失,只留下点点白光在其中,湖中的仙灵之气越来越少,连湖水带着的幽蓝‘色’也消失殆尽,湖下已是漆黑一片。 “好了。” 蛟龙的声音忽然传来。 李权睁眼,心中很疑‘惑’:“前辈,怎么了?” “上岸吧。” “上岸?这……不是刚开始么?” “不用继续了,这里的仙灵之气已经所剩不多。不能给你足够的帮助了。” 其实李权也早有感觉,脑中的画面验证了蛟龙的话,知道自己结束湖下修炼的日子不远,却没料到会这么快。 “今日你离去后便不用再来了。” 李权没有回话,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顿了顿:“前辈之恩,晚辈没齿不忘。” “只要你记住那约定便可。” “晚辈自当不忘。只是……前辈还未告诉晚辈,当晚辈达到何等境界的时候才能助您解开禁制?” “这个无法确切说明,你只要记得每过五年来此一次,只要我稍微试探,便可知能否成功。” 话音落,巨大的龙头再次探入气泡,李权从容地翻身上去,接着就在水‘波’挤压下冲出了湖心。 站在西湖边,看了看尚未平静的湖面,几片落叶还在湖面摇摆着,可蛟龙还是没有现身。 李权至今都没有明白,自从自己进入耳湖下开始修炼后,蛟龙就没再显现过人形。虽然现在习惯了她本体模样,但看这美‘女’总归让人好受些。 到现在,李权都要走了,回忆蛟龙人身的样子忽然感觉有些模糊,同时也有些怀念。走了几步,终是忍不棕身喊道:“前辈,都到这时候了,您就不能再以人形相送么?” 只有淡淡的风声,驻足许久也不见动静。 李权有些恼,小声嘀咕:“当真是千年修来的铁石心,相处这么久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摇摇头,李权转身而去。 李权走后,西湖更加安静了,黄昏来临,日挂山头,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湖面上如泼了一瓢菜籽油,与周围的金‘色’‘交’相呼应。不知何时,金灿灿的湖面多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又是那一支‘迷’倒终身的剑舞回旋。只可惜在无人看到。 …… …… 回到府上,下人们早已习惯了老爷三天两头不在的日子,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比平常时候回来得早了些。 李权也没觉得什么不同,生活依旧。 直到第二天早上,按照以前惯例是要去西湖的。 刚开始李权还没意识到,走到半路上才想起已经不用再去修炼了。 一时间呆在路中间进退两难。 “现在去哪儿呢?去西湖?回府?”李权真是怕了无事可做的日子,想着就皱起了眉头。 茫然之际,一股淡淡的酒香飘来,瞬间就勾出了李权的口水。 修炼的半年里,李权滴酒未沾,就是怕影响修炼效果。现在一闻到酒味儿,心下便按耐不住。同时,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 如果带上美酒佳肴去西湖边感谢蛟龙前辈,不知她会不会感觉惊喜?会不会有些感动?又或者会不会展‘露’人形放下架子跟自己畅聊呢? . 第751章 :龙葵 又一日西湖山水,一切如旧。--不过水下有个巨大的黑影盘绕‘交’错着。虚影难辨形态,天空中略过看到的鸟儿都被惊得四散而逃。 这西湖景致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虚影在水下不断地扭动,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却透出它焦躁的心思。 就在这时,环绕西湖的密林里出来一个熟悉的味道,虚影好似抖了抖,一不小心将水面‘激’起了层层‘浪’‘花’。 李权一手提着酒壶,一手吊着几只‘肥’美油腻的烧‘鸡’,优哉游哉地到了湖边,张口就是大喊:“前辈,晚辈我又来了。” 几乎同时,水下便传来了蛟龙浑厚的声音:“不是让你别来了?” 李权哈哈一笑:“前辈只说不用来修炼,却没说不能来找前辈喝酒啊?” “喝酒?” 很少听到蛟龙随和的疑问,李权心情大畅,对着湖面扬了扬酒壶:“没错,看看着,二十年的‘女’儿红。还有京城最有名的烧‘鸡’公。晚辈专程带来孝敬您的。您快些出来吧。” 李权自顾自地将酒壶和烧‘鸡’放在湖边巨石上,酒杯、碗筷都准备齐全。正想这蛟龙前辈该不会还不肯现身吧?忽然间,一个丰腴的美娘子就站到了礁石上。 半年时间,蛟龙的人形模样一点儿没变,看上去还是二十几的成熟姑娘,冷冷的眸子放着诧异的神光,注视着巨石上简简单单几样东西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 “专‘门’给本座带来的?” 李权暗暗好笑,‘女’人始终是‘女’人,看这样子估计是被小小地感动了。微笑着不回答,转移话题道:“前辈,昨日晚辈那般叫你,你都不愿现身一见,现只是两壶酒水,几只烧‘鸡’,您才肯化作人形相见。看来,蛟龙前辈日后化龙成功也会是条馋龙啊。” 这般调笑的话语竟然是对蛟龙说的,更让人惊讶的是,蛟龙听了之后竟没有一点儿生气,反倒被说得红了脸! ‘女’人就是一羞生百媚,此时的美态落在李权眼中真叫人忍不住想要赞叹。 李权并没有大放厥词,对这位大姐必须要有敬畏之心,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蛟龙很尴尬,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酒已经满上了。李权指了指巨石表面:“前辈还是坐下吧,先尝尝酒再说。” 蛟龙本不喜按照别人的指示行事,但为了缓解现在的尴尬,不紧不慢地坐下,双手抱着酒杯,放在‘唇’间轻抿着,低着头,看上去像个未经人事的忻娘。 李权不会多说,只是默默地将难得的景致收在眼中,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前辈,咱们俗世的酒水好喝么?” “一……一般般。” 李权也不在意,撕了个‘鸡’‘腿’送过去:“再尝尝烧‘鸡’如何?” 蛟龙很安定,默默地接过‘鸡’‘腿’,轻轻咬了一口,身子微微一怔,然后继续低着头,淡淡道:“烧‘鸡’好吃。” 说罢就大吃起来。 烧‘鸡’征服了蛟龙的胃,别看她吃得小口,但从一开始都没停过,包括说话。 “前辈,您在这湖下,想来也没怎么吃过好东西吧?” 蛟龙还嚼着骨头,嫣红的双‘唇’泛着油光,看上去有些可笑又有些可爱。 “本尊只要吸纳灵气便可,何需吃食?” “诶0怎可如此说?人活于世,怎可为活着而进食?食‘色’生香,吃东西是人生一大享受。前辈又千年寿命,正当好好体会人生百态,世间那么多人情冷暖,有好有坏,只要体验了,总不会有错。” 这一番话却让蛟龙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本座如何不知?只是这……” 李权自知失言,赶紧改口:“前辈不必如此,就算离不开此湖,在下也可随时来看你,届时带上这些个东西,前辈一样能过得有滋有味。” “算你有些良心,比那迂腐的林家小辈好太多。不过也不用时常如此,几年光景对本座而言不过南柯一梦。” 两人一人喝酒一人吃‘鸡’,聊些闲话倒也欢畅。 渐入佳境,两人倒是有说有笑起来,那蛟龙哪还有半点儿高高在上的感觉? 李权就喜欢现在的气氛,说话毫无拘束,想到今早之事就忍不酌笑,便将自己走到半路在想起不用来此处的经历说了遍。没想到蛟龙听了娇笑不断:“哈哈,原来你也如此,本座今早也等在……” 话到一半,蛟龙才察觉自己失言,拧眉看向李权,发现对方正用诧异的目光看这她。 李权当真很惊讶,没想到蛟龙也有如此感受。只是……蛟龙什么身份?连蛟龙都不适应,心头一股分别的感伤涌来,莫名地多了一丝哀愁。 可蛟龙想的并不是这些,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情绪,所以担心被这个凡人看出来,与对方目光相对,竟有些躲闪。 好在李权正处在淡淡的感伤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蛟龙此时的小‘女’儿姿态。 忽然间,李权开口问道:“前辈,您说咱们现在算是朋友了么?” “朋友?”蛟龙顿了顿,“算……算是吧。” “既然咱们都是朋友了。前辈前辈这样叫着是不是生分了些?而且前辈的人形如此漂亮,叫前辈也显得太老。” “什么漂亮不漂亮?休要胡言,直说吧,你想怎么称呼?” 李权嘿嘿一笑:“就是想知道的前辈芳名而已,以后用名字称呼,听着也亲切一些。” 蛟龙眉头皱起,莫名心慌,可“亲切”二字又像无形的针在她心口扎了一下,看看李权,却看不透对方心思。 “我叫……我叫……其实我没有名字。如果要我现在起名字的话……”蛟龙忽然看到远方草丛中有一朵葵‘花’,很突兀,也很美丽,灵光一闪,“那就叫我葵吧。” “葵?”李权拧眉念了一遍,“就一个字多好像有些拗口。要不这样,前辈迟早要化身成龙,姓氏就用龙,以后就叫龙葵如何?” “龙葵?”蛟龙心里一甜,很满意,但脸上却不表现,淡淡道,“好吧。” “龙葵龙葵……”李权也很满意,一遍叫一边笑,思绪飘到了前世某游戏中。 “你笑什么?这名字很好笑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前辈这名字很好听。” “你既为我起了名字,为何还要换做前辈?” 李权心情正爽,闻言拱手鞠了一礼:“龙葵姑娘。” “咯咯……”龙葵大笑着,‘花’枝招展,忽的起身,仰天大喊,“本座今后就叫龙葵了!” …… …… 轻松惬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李权没想到进入在西湖边会有这么美好的一段记忆,让高高在上的蛟龙展现‘女’人姿态和自己畅谈,想象都觉得很有成就感,还有对方不经意眼流‘露’出的美态……当然,只是小小的回忆罢了。 重回府中,李权知道自己不可能每日都如此。结束了修炼生活必须快点儿把‘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又过一日,李权叫来了陆游。 因为修炼缘故,虽说李权耳时常会问一些京城情况,但知道的信息不是很清楚很全面。 今日让陆游来就是想问问更详细的情况如何。 李权最关心的自然是李缘的动静,当他对陆游问出李缘最近有何动向的时候,自己便率先感觉到了不对之处。 想一想,皇上离京已经半年多了,除了最开始的一场突然袭击,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动作。李权还以为是对方有行动而自己没感觉到,或者陆游在暗中帮自己化解了。问过了才知道,李缘当真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就有问题了。 按照陆游的分析,自打李缘偷袭失败之后,李缘身处的局面就该是全面被动。因为皇上随时有可能将此事拿出来作为理由让李权上位。两军‘交’战,弱势一方想要战胜强势一方,采取保守态势是不行的,一位保守只是慢‘性’死亡,只有孤注一掷地进攻才能扭转局面。 所以,陆游一开始劝李权要急攻,在李缘急攻失败后又劝李权固守,道理就是这么来的。 但李缘现在的做法完全不同,全然跟李权的估计相反,当别人以为他要防守的时候选择进攻,当别人以为进攻的时候他选择防守。 别的事情上这可能回答道出其不意地效果,但此时按兵不动,岂不是等死? “难不成李缘已经放弃抵抗了?”李权诧异地问道。 “不可能!李缘如果放弃,那他身边的官员肯定会大规模向我方靠拢,但并没有这样的现象。”陆游沉着脸解释,“对方实在太安静,反而让在下觉得不安,好像是在密谋筹划什么。” 李权不喜欢被‘阴’谋包围的感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那如何办?” “不急。既然猜不透对方想法,那就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事。以静制动,带对方有行动之后我方再随机应变。倒是因为对方的安静,再加上前次收到的罪证,在下已经将对方派系的好多官员拉入麾下。现在朝廷众大臣支持李大人的已经超过支持李缘的了。还有在外的名声,李大人依旧远超于李缘,只要就此下去,大事无忧矣。” . 第752章 :最新战报 李权赞同陆游的说法,与其‘花’费心思猜测别人的目的,不如用心加固自身防御。。 战术确定,事后的发展其实跟之前一样。既然之前一段时间双方都相安无事,那么,在没有出现重大的变故下,双方是不会贸然打破当下平衡的。 如果这样下去,那就意味着李权又要过上无所事事的生活。 李权不想接受这样的生活,可又没办法。但谁也没想到,那个打破双方平静的变故忽然间就发生了! 三天后的清晨,丞相古柏派人召李权进宫。 李权不以为意,因为自己在湖下修炼期间就没进过皇宫,更没批阅所为的奏折。也不知丞相有没有传召过自己,估计对方也是本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对现今两大派系的争斗采取不理不问的态度。现在丞相忽然要李权进皇宫,可能就是单纯地要李权去履行皇上临走时‘交’代的任务。不管如果放松,该装装样子的时候还得装装样子。 半年没进过皇宫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皇上不在,宫里的其他人都放松了,走到皇宫‘门’口,发现皇宫地面布满了灰尘,看上去感觉有些萧条。 车架到了宫‘门’口就停了,李权从轿中下来正准备前往太和殿,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李大人别来无恙啊?” 声音不是很熟,却又不陌生。回头一看,李权瞳孔便猛地收缩,脚步停住了,心中多了个大大的疑问:“李缘怎么也在?” 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没想到入宫之前碰上李缘。丞相一直都避免让两人见面,今日见面肯定是丞相刻意安排的。 肯定有事情发生! 李权心中有了决断,脸上隐隐有些不安。 李缘神‘色’自若,但略显杂‘乱’的脚步落在李权眼中,心境恐怕跟李权相差不多。李权也不说话,默默地等着李缘,等对方走进了才躬身行礼:“参见殿下。” 李缘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欣然地受了李权一礼,快速地往皇宫走去:“李大人,丞相急召,说不定有什么大事。快些走吧。” 短暂地照面,看不到对方脸上流‘露’出半点儿恨意。 两人的先后到了太和殿,殿中一张简易的案几上摆满了奏折,许久未见的丞相感觉瘦了一圈,眼神中透着浓浓地倦意。 “李大人,皇子殿下。”古柏慢腾腾地朝两人施礼。 李缘随意地摆摆手,问道:“丞相,今日叫我来应不是只为批阅奏折吧?” 丞相点点头,默默地从奏折中翻出一封八百里加急,展开,指着上面道:“两位请看,这是前方最新战报。” “战报?”李权起疑,“以前传回京中的战报不少,不过像今日专程叫来皇宫看的时候却没有。那战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难不成是皇上战败了?” 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情况跟李权想的正好相反,不是皇上战败,而是皇上已经获得大胜,大庆铁骑已经成功收复夷州,皇上正准备会师南下进军大华。信中还说,大华朝战败军心溃散,面对皇上带领的大清铁骑没了战心,在皇上即将南下之际,大华递出了求和书。意思是要谈判求和。更关键的是,皇上竟然答应了大华的请求,现在双方正在商讨和谈的种种条件。 皇上终于收复了夷州,这消息倒是不会觉得太惊讶,毕竟已过了半年,区区一个夷州怎能拖延两国的战斗?胜负是迟早要分的。作为庆朝人,当然会认为皇上会获胜,而且了解皇上的人更清楚,皇上是不可能输的。至于这场胜利,其实比大部分人心中期待的要晚很多。所有人都认为,收复夷州不过是弹指间的问题。结果这照面第一战就拖了半年之久,民众都开始担心,战斗到底会怎样? 好在胜利之声终于回来了,至少能在几天后让京城乃至全国的民众安心。 而朝中大臣、利益争夺中的李权和李缘,关心的事情不会这么单纯。 信中内容还很多,收复夷州只是个开胃小菜,后面大华求和才是关键,皇上答应求和更是关建中的关键。 首先,大华在夷州战败后立即提出求和请求让人觉得很诧异,至少让大殿中的三人觉得不可思议。 大华既然敢在大庆安‘插’白莲教,拥有这种胆魄的国家怎会在一次失败后就求和呢?而皇上回师离京时那种决然的态度也不像是甘心割地求和的。 可事实就是让许多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战场发生了什么?皇上的决定又代表着什么?这些都让人看不懂。 信件中还有一层隐含消息,这条消息才是李权和李缘都最最最关心的! 如果皇上真的答应求和,那商谈合约不是一月两月的问题,必然会经历漫长的谈判时间。而这样的事情自然用不着皇上亲自办,那么,在谈判的这段时间内,皇上又将如何呢? 很显然,皇上会带上一批人回到京城!那就意味着,皇上用不了多久就要回京了! 丞相手中的信件给了殿中两人非常强烈地冲击,在短暂地沉默后,李权分析到最关键地内容,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阴’沉。不动声‘色’地侧撇一眼李缘,一个心沉得更低。 李缘的表情已告诉李权他也已明白了其中意思。 皇上回京意味着什么?那必然意味着太子人选的确定。过了这么久,谁还不明白皇上离京的另一层意思就是给李权和李缘足够地展现自己的时间?皇上回京意味着考试即将结束,两人到了该‘交’成绩单的时间了。 对于各自的成绩单,李权和李缘各自心里都有数。很明显,李权的成绩单要好看些,李缘在京中的作为显然不能让皇上满意。 好在成绩只是暂时的,皇上即将回京并不代表结束,这最后的时间绝对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只要李缘有脑子,只要李缘不放弃,那从明天起,京城将呈现十面埋伏的危险局面。 信息已收到,太和殿中两人并肩离去。 李权和来时的步子一样,不紧不慢。李缘看似和李权步调一致,其实离开时的步伐已经跟来时有不同了。 李权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半年的修炼让他变得从容不迫,冷静地看着李缘,看着他走路的步子冷冷笑着。 两人并肩走着,出了太和殿,走下长长的阶梯,在布满灰尘的广场上往百米外的皇宫大‘门’走去。 原以为会这样直到分开。半路上,李缘终是忍不住抢先开口了:“李大人,皇上即将回京,你可做好的迎接准备?” 经历这么多,李权可不会把面前这个人看得如百姓心中那样和善,豺狼终究是豺狼,不管怎么隐藏终改变不了他的野心。对这样的人,其实李权一点儿都不讨厌,反而会觉得对方是聪明人,在某些时候可能还会认同他。可是,自从上次和皇后闹翻,李权就对这个家伙很反感。为了达成目的,竟把自己娘亲当作枪使,虽然不是亲娘,但这厮如此利用皇后对他的爱。这种人是不可能得到李权认可的。 李权知道,明日就会跟这个家伙展开最后一局博弈,听到对方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本官行的正坐得端,皇上回来与否又怎样?我又需要准备什么?倒是皇子您最近动作不少,不知您准备好了没有?” 半年不见,李权淡淡的变化让李缘心里一阵不舒服,眉头皱起,轻声道:“还行吧。相信很快就能给李大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罢,李缘加快脚步率先离开了皇宫。 除了皇宫,李权驻足回头看了看高耸的宫墙。 “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 带着一丝丝不安,李权打上马车往李府的方向去。 天‘色’逐渐暗淡,京城街道上的酒家、民居先后点起了灯火,京城夜景即将展现,繁华喧闹中透着各式各样的‘色’彩,就像是娇滴滴的‘女’人退去身上的轻纱,展现出它最真实的风采。 看着京城街景,李权不禁感叹,寻常百姓又怎会看到这繁华下藏着怎样的凶险? 马车在街上走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李权心头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撩开车帘一看,却见一个半醉的年轻人拦在车架前,满脸通红,穿得富贵,手里还端着酒杯。那相貌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到底是谁。 车夫估计是见拦路者衣着光鲜,并没有太过恶语呵斥,询问地看了李权一眼。李权正要说话,谁料挡在车前的年轻人忽然歪歪扭扭地给李权行了个学生礼,口中高喊:“先生有礼了。” 李权眉头紧皱,以为是醉鬼发神经,呵斥道:“快闪开。” 对方并未走,反而上前一步想要上车架来拉李权,嘴里还念叨着:“今日当真有缘,没想在酒楼里能看到先生的车架。走!先生快随学生进去喝一杯。” “你到底是谁啊?” 此话一出,年轻人稍作停顿,回身站直似乎要李权好生看看,然后又解释:“先生不记得学生了?我是郭汜啊。” . 第753章 :已经开始了 郭汜,京城三大家族中郭家最不被看好的一位世家公子,李权曾经在翰林院教过的学生之一。i.。 这时候见到郭汜,对方还一身酒气地请李权去喝酒? 李权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可郭汜在半醉半醒间难缠得紧,而且今日对他而言也很重要,因为他正式成为了郭家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全靠李权曾经的教学,让他在家族子弟的争斗中胜出,将最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对郭汜而言,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所以才会叫上三五好友在酒楼中买醉一回。 见李权久久不肯的下车,郭汜一本正经地解释:“先生有所不知,学生自打从翰林院中离开,回到家后整日提心吊胆,没沾过一滴酒,没合过一次眼,为的就是不要被被人陷害,努力用先生所授知识获得家族认可。现在好不容易达成心愿,终于可以放纵一次了。学生心中又太多话要跟先生说,有太多的感谢没来得及跟先生讲的。学生知道先生整日忙于国事,今日好不容易撞上,学生岂能放先生离去?不管如何,先生一定要先随学生上楼喝两杯再说。” 李权眉头都快皱成一条线了,如今正是关键期,明天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偏偏被个醉鬼学生拉住。见他一脸真诚,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想想也只有随他的意到酒楼做做,明日一早再伺机而动也不迟。 “好了好了。你莫要拉我衣裳,我随你上去喝两杯就是。” 闻言,郭汜大喜:“多谢先生成全。” 到酒楼之前,李权灵光一闪,走到车夫跟前,低声道:“你即可将陆游接到府上候着,我明日一早便要跟他商量要事。” 这车夫一辈子都是李家的车夫,在碧州都是,只要是李权的事,‘交’给他绝对不会有错。 车夫领命去了,告诉李权他把陆游接到李府之后再来此处接他。 这安排不错,李权没多想就上了酒楼。 车夫驾着马优哉游哉地走在街道上,连续穿过两条街,到了一处人流相对稀少的小巷。此处灯火不是很盛,小巷中显得昏暗,车夫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片叶子,半眯着眼睛看到小巷到头,只要一出巷子就能看到陆家。正准备换一副恭敬点儿的姿势,忽然间感觉脑‘门’儿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小巷外便是繁华路段,各种小商贩挂着彩灯,吆喝吸引过往年轻男‘女’,不料小巷中忽然冲出一辆马车,车架极为奢华,但马上无人,马儿没人牵引,像疯了一样‘乱’撞,陆家‘门’口很快‘乱’做一团。 …… …… 李权也好好久没到京城的酒楼了,小二的吆喝声以及随处可见的红灯笼投着亲切和喜庆,四溢的酒香勾起了李权的食‘欲’,从踏入酒楼的一刻起,李权便抛下了各种事情,既然是来玩儿的,那就要放宽心,反正要不了多久车夫就会来叫自己。 如此想着,李权跟着郭汜到了二楼包厢中。 里面有三个跟郭汜同样年轻的男子,经过介绍都是郭汜的表亲兄弟。而且跟郭汜有个共同特点,他们原先都是不被家族看中的后辈。或者说是属于威胁到一些家族重要子弟地位的人。所以,他们以前的生活跟郭汜一样,同样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不过现在好了,郭汜成了家族继承人,而这几个都在郭汜夺得家族继承人的过程中出了力。 于情于理,以后他们都是郭汜的心腹,而他们也不再用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了。 几个人都醉了,但思维还算清醒,所以在说到各自的经历时都不进伤神流泪,述说种种不公。 听着这些跟自己毫不相干地絮叨,李权不甚心烦,不过也算对郭汜了解更深了,对这场酒席也有了了解。 坐上酒桌,李权便被几个热情得不行后生连番轰炸,虽是竭力控制,但稍不注意也喝了不少。 李权没有醉,但天‘色’一晃就黑尽了。 当李权注意到天‘色’,心中立即出现疑‘惑’。 “按道理车夫早应该来接我了啊?怎么还没踪影?” 李权开始嘀咕,拒绝了郭汜地再次敬酒,站起身:“好了,今日到此为止,本官这就要离去。” 听李权说要走,桌上几人齐声挽留,还说接下来有安排的。正说着,包厢‘门’开了,走进来几位身着暴‘露’的娇滴滴的‘女’子,一个个风姿卓绝,或热情、或含羞、或恬静。 现在冒出来‘女’人对李权‘诱’‘惑’力不可谓不大,但他感觉现在毕竟在曾经的学生面前,为了保持那一点点儿为人师表地庄重,表现得很从容,一个劲儿地要求离开。况且,李权现在的确需要急着离开。 李权表现得坚定,可对方挽留也很坚定,直到李权表现出一丝怒容的时候,郭汜等人才让李权走了。 出了酒楼,迎面而来的冷风拍在脸上,让李权的‘精’神瞬间好了许多。 骤然间,一股疑‘惑’和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抬头看了看还亮着灯的酒楼,这里是皇宫到李府的必经之路。可是郭家呢?郭家离这儿远得很,就算郭汜要庆祝也不该在这里。而且,刚才几人不让李权离开,看似热情,现在却感觉热情过了头,反而让人察觉到一些古怪。 李权虽说不出这古怪是因为什么,但联系到车夫迟迟未归,总感觉这其中或许有什么猫腻。 不敢多想,李权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着回到家中。 李府一如往日,没有任何异样,这让李权安心不少。可一打听车夫下落,下人却的告诉李权车夫从未回来过,更别说将陆游接到家里来。 听到这消息,李权脑子嗡地一响,心说肯定出事儿了!同时又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 不是被郭汜托住去喝酒,而是从一开始的思想上就没有想对。 从得到消息到现在,李权一直认为明天李缘和自己才会有动作,却没想到京城变故从李缘先一步离开皇宫就开始了。从他最后快速离开的步子就该想到,对方不是心境有什么变化,而是一开始就在跟自己抢时间! 如果说郭汜的忽然出现也是配合李缘的行动的话,那这么多巧合就好理解了。 “老……老爷,要不要小的做点儿什么?”一旁的家尔李权脸‘色’出奇地难看,意识到怕可能有什么问题,尝试着询问。 李权稍一分析,难看的表情立即消失了,不动声‘色’,让家丁不要多问,既然家中没事儿就一切照旧。 ‘交’代之后,李权回府,换上夜行衣消失在夜‘色’里。 …… …… 沉寂了半年,相信李缘可以作出很多计划,但李权现在一点儿都不怕,强大的自身实力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而现在,显然已到了展现修炼成果的时候,换上夜行衣的李权彻底丢掉了光鲜的外表,成为黑夜中的猎手,探寻这黑暗中不起眼的变化。 首先,李权要确保陆游的安全,同时前往陆府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看到车夫。 在黑夜的掩护下,李权不用掩饰什么,速度全部展开后很快就到了陆府‘门’口,同时也看到了消失的车夫。 车夫死在陆府不远处,很多人围拢观看。 可以肯定,车夫已经死了,但四周没有一点儿血迹,甚至脸伤口都没有。正因如此,才惹得众多好奇的路人围观,以为是车夫突发什么病症而死的。因为穿着夜行衣的缘故,李权不好‘插’入人群中细看。但只是稍微看一眼,李权就敢断定这不是什么突发疾病。 如果真是因为疾病,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死?天下很多事可能巧合,但这件事绝不会巧合! 这车夫在李家做了一辈子,但李权没时间为他感伤,几个闪身进入陆家。 速度其快,动作不甚好看,但落地都如蜻蜓点水般轻盈,没有引来任何目光。 站在陆府宅院楼顶,只要稍稍展开感知力便能找到其中的危险分子。 陆家是文人世家,就算又看家护院的打手也不会是武林高手,稍微查探就发现陆家之内果然有几个气息耳更强的人在院中快步移动,同时,其中还有不少普通人在身边跟着。 又几个翻身跟过去,发现陆家大部分人都聚在一团,围着几个身着黑‘色’官服表情‘阴’森的人,黑衣人只有五个,面对陆家人的聒噪不管不顾,径直往一个方向走。 陆家人的声音太杂太‘乱’,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只是在其中并没发现陆游的身影。 从这几个黑衣人的行动来看,似乎是刚进到陆家,再看衣裳装饰,好似是都察院的人。 李权心中一喜,这群人刚来陆家至少可保证陆游没问题。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什么估计什么留情都是累赘,李权见他们来势不善,正想冲下去帮陆家人解决难题,忽然发现五个黑衣人中有一个看着有些熟悉,再一细看,李权眉头很快皱到了一起。 “竟然是刘文生!” . 第754章 第七五三:行动 刘文生的出现在此影响了李权的打算。 。 抛开直接杀掉这些人的打算,李权把心思放开,感知力继续扩大。有目的地朝刘文生一行人前进的方向探去,会发现几十米之外有个人行动诡异。隔得太远,李权感知得不是很清楚,但潜意识告诉自己那有可能就是陆游。 于是抛开面前看到的人群,先一步往前方遁去。 几十米距离不过一息功夫,李权到了气息传来的位置,却发现那是陆家院墙,但院墙上却没有人影…… 左右观察后,李权神情一凝,低头看着下面。 那股微弱的气息就这么在李权的感知中穿过了院墙到了陆府外面。 院墙外有一口枯井,陆游一脸狼狈地从枯井中探出头来,却不料一眼就看到个人影,吓得差点儿掉了下去。 李权早在枯井口等着的,伸手一抓,将其从枯井中提上来:“别紧张,是我。” 陆游惊魂未定,在黑夜中辨认了许久,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你是李大人?”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现在是怎么了?还有你家中来了都察院的人你知道不?” 陆游从李权手上挣脱,站定,拍着尘土低声道:“在下知道都察院动手来抓我,所以从事先安排密道逃出来了,正想来找李大人,没想到在这儿撞上了。” 李权想了想:“你倒是走了,你家里人怎么办?” 陆游摆摆手:“他们抓的人是我,我家里人他们也不敢动。先快些走,要是被他们再找到,难免麻烦。” 李权看了看四周,此是一处开阔地带,的确不是谈话之地。 陆游在前方带路,一路小跑着穿过了好几条巷子,最后进了一家四合院。 夜里,四合院中没有灯,到处漆黑一片,但李权能感觉到院中有好多人,进去之后也的确如此,院中又守‘门’的,一身平民打扮,但身上气势一点儿不弱,其中不乏高手。 这些人身份神秘,见到陆游来之后恭敬地行礼,安静得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李权好奇地打量了他们几眼,前面的陆游开口道:“李大人,别看了。先进来,有问题在下自会解释。” 说完,两人进入四合院其中一间屋里。 屋中依旧漆黑,但陆游很快打开了通向地下密室的入口。 房中竟有密道! 密道打开的瞬间,地下便有一缕火光传出。陆游毫不犹豫地进入其中,探出一只手朝李权挥了挥。 李权跟上,心中已有了猜测。自己现在看到的很可能就是这半年时间陆游一个人为自己做的努力,或许下去之后这一点儿功夫都不会的家伙当真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通往地下密室的路程不远,李权很快又看到了七八个生面孔,从气息判断,这些人之中甚至还有超过易经之境的高人存在。而他们,都穿着统一平民服装,对陆游都很恭敬,看到李权后也是稍微疑‘惑’便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李大人。” 密室足有五六十平,里面陈设着木架、兵器、夜行衣、桌子、木‘床’以及纸币等等。 光看这些还不能联想到这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李权赶紧上前指了指周围众人,又指了指这密室:“陆游,都……都是你搞出来的名堂?” 陆游淡淡一笑:“这不叫名堂,这是在下为李大人准备飞虎堂。” “飞虎堂?”李权没工夫嫌弃这名字土气,又问,“干什么的?” “想在京中立足,光靠明面上的文武官员支撑是不行的。在权利争斗中没有谁能一直光明磊落。手下必须要有人去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就连皇上也有锦衣卫,何况李大人现在面临的局面?经过在下的调查,上次在西湖行刺的神秘杀手是李缘手下一个名叫‘猎鹰’的组织的成员。‘猎鹰’中都是李缘二十年训练出来的死士,每一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后来在下便意识到,李大人也要这样一个阻止才行,于是在下便开始筹备。 我们没有李缘那么多时间来训练死士,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招揽一批江湖人士,予以厚赏,从中选拔出最忠心最厉害的人物。李大人眼前这些人都是我们飞虎堂的核心‘精’英。在人数上虽不如李缘的‘猎鹰’组织,但论个人战斗力,这些人曾在江湖中都是可独当一面的大人物。只要李大人有什么秘密任务,尽可‘交’由他们完成。” 李权愣了愣,想了半天才问出一句话:“那……那飞虎堂一共有多少人?” “三百八十一人,全部分散在京城各个角落,也有一部分分散在京城外。确保京城一有动静,咱们就能得到消息。” 李权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有些心‘潮’澎湃,倒不是觉得飞虎堂多牛x,只是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竟有了个杀手组织,有种不明觉厉的fell。 当然,这种感觉不能说出口,不然陆游可能一口老血喷死。 “陆游,这……可真有你的啊!” 陆游看了看李权僵硬的表情,这样的赞扬怎么听都觉得很牵强,轻轻皱眉,端了张凳子给李权坐下:“好了,闲话不说了。在下只想知道今日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李缘的势力怎会突然行动起来了?” 陆游不知道皇上的消息,自然做不出准备,所以,现在已经失去了先机。李权赶紧将从皇宫听来的信息讲了一遍。 陆游听后大惊失‘色’,紧张地在密室中来回踱步,嘴里还喃喃念着:“难怪!难怪会忽生变故。皇上要回来了,李缘准备半年选择这时候全面爆发也在情理之中。” “爆发?李缘都做了些什么?” “估计李缘是吸取了上次刺杀李大人失败的教训,此次行动矛头不再指向李大人,而是将矛头对准了支持您的官员。正如您看到的一样,对方利用都察院的职权,大肆抓捕官员,在下已经接到不下二十位官员被捕。而一旦被关入都察院,就算没罪也要被折磨出有罪。而且,这不过是其中一条线,这是明面上的动作。暗地里,猎鹰组织也开始行动,他们更直接,通过暗杀的方式要将大人您的全部实力拔除。” . 第755章 :黑夜肃杀 李缘的势力先一步有了动作,而且是雷厉风行,在京城的黑暗里各行其事。( 。 。京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和血腥的气息,京城百姓似乎都有所察觉,不管是商户还是民居,又或是官宅,通通都关上了房‘门’。黑夜中,京城的人仿佛瞬间消失一般,只有偶尔闪现的黑影在小巷中穿行,惊得野猫野狗东躲西藏。 李权从密道中出来,手中多了一张类似地图的白纸,上面标注着大大小小的目标。而这些目标便是的今夜李权要去的地方。 李权身后跟着几个人,他们一身百姓打扮,却气势非凡,静静地跟在李权身后,手上也又一张类似地图。 走出密道的一刻,李权的反击便已开始了。 闻着黑夜里空气,李权仿佛能嗅到百米外的战斗。带着一份紧张和一点儿兴奋,低声朝身后众人道:“分头行事。” 几个身影“嗖”地一声消失了。 李权指了指纸上第一个地点,看了看方位,然后也闪身离去。 纸上标注的地方是“猎鹰”组织的窝点,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李权不知道纸上标注地都是什么地方,反正陆游安排地应该不会错。到了这时候,就算是进入皇宫屠杀也在所不惜。 很快,李权到了第一个地点。 这是一处大宅院,好似是一户富商家。 李权稍加打探,发现这户人家的人正在熟睡。和一般家庭一样,又老爷秀,夫人丫鬟,房屋构造也没什么特别,看上去好似真的是一户普通家庭。 李权有些疑‘惑’,重新翻开纸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搞错后,变得有些犹豫。 临走前,陆游将这张纸‘交’给李权,说是“猎鹰”组织的秘密基地,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李权不在乎杀人,但这家里熟睡的人也要杀?不知陆游的意思有没有包括杀掉无关紧要的人。如果这里的人都是普通人,自己这…… 李权在房顶上犹豫了一会儿,当下一咬牙,心说都这时候还犹豫个什么?就算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作出决定,李权整个人气息都变得更冷了,四下一看,立即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顶上有一扇天窗,从天窗往屋内看,便能见到一名熟睡之人。 天窗被锁死,李权直接击碎天窗木栓,从房顶一跃进入。 “哐当”一声,大大小小的木屑掉落,加上李权身影落下,房中熟睡之人立即有了反应。 “谁!”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刚落,李权的手就以卡在了她的脖子上。 “‘女’的?”李权泛起嘀咕,‘女’子‘床’榻上的香气飘来,感觉还‘挺’好闻的。 听刚才那清雅的声音,这‘女’子年纪应该不大,估计是这户人家的秀之类。 短暂的瞬间,李权卡在对方喉咙的手能感觉到脉搏急促,可以断定她此时很紧张。 李权皱了皱眉,就这么杀一个妙龄姑娘?说得容易,但要做起来还真有些不好下手。 顿了顿,李权故作凶狠地问道:“别‘乱’动,否则要了你的命!我问你,知不知道‘猎鹰’?” 黑夜中看不清‘女’子相貌表情,却能听到对方话语中的紧张和‘迷’‘惑’:“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李权眉头一挑,手上力道再加重几分。‘女’子感觉更加痛苦: “好汉……饶……饶命。小……小‘女’子不……不知你在说什么。” 李权犹豫了,沉思了一会儿,渐渐地松了手。 “想活命就别出声,今夜是个误会。” 也不知李权想了些什么?这时候竟然停手了!就连‘床’上的‘女’子都感觉很诧异。 李权扭过头,看似要离开,却发现刚从头顶落下的木屑和渣滓,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又低头帮人家整理起来。 李权表情不变,平静地坐着别人看不懂的事情,他能感觉到身后又一双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忽然间,后方有了动静。李权早有准备,反手一抓,准确地抓住了一只柔软的手腕。 回身,只见‘女’子被抓住的对手中拿着一只匕首,而且刚才后面的动作带着真气流动,虽然不是很强,但也绝非普通人家的姑娘能有的。 刚才的动作不过是试探,没想到果如自己所想! 李权嘴角带着冷笑,任凭‘女’子如何挣扎也不为所动,淡淡地问道:“姑娘好身手啊。” ‘女’子没有讲话,黑暗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根银针,隐藏极好。 不过,李权没有一刻放松,这样的偷袭根本构不成威胁。、 片刻后,李权带着一丝杀气重新出了房间。 刚才看似无意义的试探让李权坚定了决心,故意卖个破绽给对手,只要不是普通人,那对手一定会乘机偷袭。经此一试,李权确定了陆游的消息不会有错。也不会再考虑图上标注之地的人的身份,反正都杀光便是了。 不知名的大院忽然有了躁动,但躁动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又再次归于平静。 一个黑影踩着墙壁离开,李权前往下一个目标。 …… …… 这个夜里,和刚才类似的情景在京城各处发生,有李权造成的,但更多的则是双方不知名的杀手所为。 这是一场针对京城高层人员的屠杀,不管是现在还是前朝,似今夜这样的活动都不曾发生过。虽然很隐秘,但尸体渐渐散发的腐臭汇集在一起给京城笼罩了一层隐瞒,野猫野狗一个个躲在‘洞’子里,不安地注视着四周,还有更多失眠的百姓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没人知道这个夜晚还要持续多久,只期盼黎明快些来临。 一路肃杀的李权知道就算黎明也不能让这场争斗划伤休止符。在京城高墙间翻阅着,乘机看了看图纸,‘阴’沉着自语:“第五个。” 这一路行程非常紧张,期间杀了多少人不知道,但身上凝重的杀气只有在夷州隘口被困的时候才出现过。 不过,此时跟之前比,李权现在的气息明显要比之前更冷。 图纸上的目标还有三个,现在天空已经渐渐变亮,李权自然想在天亮之前结束一切,所以这一路都没时间休息。 眼看又要到达下一个地点,前方视线中又有一个身影晃动。同样是一身黑衣! 李权下意识地认为那可能是之前随自己一起行动的人,可很快就意识到不可能。因为前方身影的速度实在太快,绝非飞虎堂的人可以比拟的。 飞虎堂建立不久,论实力和底蕴显然不如猎鹰深厚。 看前方影子的速度和矫健的身手,绝对是个超级厉害的高手,此时出现,很可能是猎鹰组织中的重要人物。 当真是冤家路窄,李权当机立断,看准影子隐遁的方位,速度陡然加快追了过去。 当李权速度加快后,自身没有良好身份劣势就显现出来了。为了追求速度,再没法保证安静,每一次落脚都会‘激’起一阵尘土,并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这样的环境中,任何一点儿声音都会引来他人注意。 李权追击的身影很快有了反应,可出乎李权预料的是,那黑影发现有人后,不但没有加速逃离,反而回头朝李权冲了过来! 李权一愣,心说对方有此动作肯定是对自己实力有足够的信心。 但李权并不慌,一愣之后反而大喜过望,心说这样倒是少了一番周折。 正想着,黑影距离自己不过三四十米的时候,李权莫名地‘胸’口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身体肌‘肉’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 李权赶紧放慢速度,探手去‘摸’‘胸’口,赫然发现自己‘胸’口处竟‘插’了一根比发丝还要细的银针! 在黑夜里,如果不是用手碰到,‘肉’眼是不可能发现的。 将银针拔出,李权第一反应就是面朝自己扑来黑影所为,心中不免骇然。三十米开外,将如此细小轻盈的暗器刺中对手,这一手功夫非同寻常。好在是距离有些远,这暗器命中身体后没有冲破肌‘肉’组织地防御。如果直接透体而入…… 想到身体里莫名其妙多了一根发丝一样的银针,可能不会致命,但总让人直冒冷汗。 更让李权吃惊的是,银针拔除后,被银针扎过的‘胸’口一小块肌‘肉’似乎没了知觉! 一瞬间,李权脑海中瞬间闪出自家车夫莫名死去的场景。 来不及多想,又有银针来了! 让对方偷袭得手之后,李权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银针虽然隐秘,但要将细如发丝的银针发‘射’这么远,肯定需要真气僵持,只要动用了真气,对高手而言,想要发现就不算难事。 侧身一躲,感觉一阵贴着脸皮擦了过去,虽然没有受伤,但皮肤上的灼热感和麻木感非常真切。 没想到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差点儿中招!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对方敢直冲过来,光这一手暗器功夫,恐怕就能站在南宫晋孙相同的等级上。 就在这时,对方距离李权已不过十米距离了,如此距离,正是善使暗器的高手的最佳击杀距离。没有丝毫的空隙,李权感觉面前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自己笼罩过来。 . 第756章 :修炼成果 晨光驱赶着黑夜,朦胧的光线为李权展开了一副绚烂到无法形容的画面。--前方几米远的身影似乎是蜘蛛‘精’变的,无数白‘色’丝线从身体往四周爆发,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正在展开。而每一根丝线尽头都缠着一根刚才那样的银针,反‘射’着微弱的光线,又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张开的巨网封锁了李权所有的空间,四面八方都是银针。 李权早不是第一次面对类似的局面了,多次面临枪林弹雨的靠着强悍的‘肉’体及阳气硬生生突破。 可这次和前几次不同,不仅是银针数量超乎想象的多,而且这还是一个和南宫晋孙同等级的高手的攻击,加上那立竿见影让人麻痹的毒素,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直接失去反抗的力量。 这时候,一颗平静的心显得尤为重要,半年的修炼开始显现出成果。 换做以前,面对如此情形,体内的阳气估计早就自主防御,从李权体内爆发了。但现在,体内的金丹依旧巍然不动,似乎感觉不到威胁,更没有半点儿要躁动的迹象。 李权曾以为阳气自动护体是好事儿,可龙葵却说那是真气不稳的表现。一个真正的强者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实力,还要对战局有着绝对的把握,如果连自身力量都无法‘操’纵自如,又怎算得上高手? 李权体内的阳气就像是一只军队,如果遇到危险就自动护体,那等于是遇到偷袭后毫无章法地进行防御。不管有多厉害,这样的防御都是一盘散沙,遇到真正的强敌必将惨败。这半年的时间,李权所做的就是将体内的一拼士兵训练成令行禁止的军队,要让真气的一切行为都按照李权意识行动。这样才能发挥真正的战斗力。 仙灵之气可让阳气变得更加安定,同时让人的‘精’神也更加稳固,面对危机才能从容面对。 这一刻,李权终于感受到了自身变化。安定的情绪可以迅速地分析占据,体内金丹控制阳气稳定如常,给自身充足的信心。 面对笼罩而来的攻势,平静地扫视一圈,脑中瞬间作出判断。 如果选准一个方向突破肯定没有问题,但那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因为突破固然可以得手,但却肯定要被密密麻麻的银针命中。先不说生死,能避免承担风险肯定是要避免的。 对方发动这一手攻击,为了封锁所有的逃跑路线,攻击线路是一个弧形的包围圈,并没有选择最快最直接的正面突击。 攻击速度是一个弱点! 如此多的内容,李权只用了半秒钟的分析,虽然满是银针的巨网已经将自己包围,但李权依旧沉稳地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抬手一指,金光一闪,体内金丹受到召唤,晶莹剔透的珠子微光一闪即逝,金茫也已从指尖攒‘射’飞出! 李权在这瞬间放弃了防御而选择了反攻。 金茫速度其快,直‘挺’‘挺’地往前方身影飞去,七八米的距离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 给李权思考的时间如此,给对手的思考时间也是如此。 两人各自的攻击已经作出,但谁的攻击先命中对手? 这根本没法判断。 如果对手继续保持攻击就要被金茫命中,想要伤到李权那对手肯定也要受伤。 那金茫的杀伤力又有多强?命中之后还有没有机会活命? 这些都是要对手考虑的问题。 零点几秒要作出这些判断显然不可能! 对手退却了,身形一侧,躲过了金茫。金茫在京城空中留下一道长长地残影,像黎明前划过了的流星渐渐消失了。随着对手的退却,那看似汹涌澎湃地攻势在即将命中李权的瞬间停止了,因为又丝线牵引银针的缘故,所有银针都被拉扯着倒飞回去,就像一只凶兽张开据盆大口刚刚将食物咬住,然后又将食物吐了出来。 这种惊险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看似简单地攻击却要一颗强大的心脏才能完成。 李权淡定地站在京城街道的高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呆在几米外三层阁楼楼顶的黑衣人。看着对方咬牙的表情,心中猜测对方估计还在冒冷汗吧? 这时候,李权得意的笑了,没有什么能比证实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更有成就感。 一时间,他又想起了龙葵前辈告诉自己的话。 “与人争斗,自身实力已经注定,不可能轻易改变。而在战斗中,我们能做的就是看准时机,在最关键的时刻作出最正确地选择。这不需要任何招式功法,只要能选择正确,那便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想要做到这些,那就得放平心态,收放自如。如此,不管你又没有学过武,会不会千奇百怪的招式,都会成为真正的高手。” 小试牛刀便有如此效果,李权不知怎样形容此时的心情。 一人在三米高的院墙,一人在十米高的楼顶,如此对视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际云层渐渐三开,阳光铺洒大地,照在两个黑衣人身上,脱出长长的影子。 黑夜散去,黑衣显得十分突兀。 李权看不出对方是谁,但对方似乎认出了李权,面纱下发出一声冷哼。 伴随着冷哼,空气中又是几道冷光,在刚刚出现的阳光中擦除一丝金茫。发现李权没有做出反应,对手‘露’出一个狡黠的眼神。不过,这样的眼神只持续了一瞬,然后就被惊愕所取代。 “呲呲……” 李权身上莫名地发出几声诡异的音节,很微弱,不细听根本不会被发现。同时,对方看到李权的‘胸’前竟闪出了几道轻微的火‘花’! 那不是李权的攻击,而是他自己发‘射’的银针。 就和起初偷袭李权的一样,想要利用诡秘‘性’偷袭。一开始看到李权一动不动,心说自己得手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对方有信心穿透李权的‘肉’体。可没想到银针落在李权身上像打在铁块表面一样,发出一阵火‘花’,连皮肤都没刺透! 刚才在几十米远发‘射’都能‘插’进半寸,如今在十米内,银针的穿透力正好达到最佳状态,为何反而不能破开防御了? “同样的招式你还以为能奏效两次么?” 说这样的话实在有些装x,不过又不得不承认这话的确很有用,瞬间让对方失去了冷静。 虽然身着黑衣,干着见不得人的事,但不可否认双方都是高手。而高手总会有自己的尊严,被人如此轻蔑的挑衅,对方当即拔出拿出一根银针,作出一个抛掷的动作。 前面的攻击对方都没作出如此明显的动作,这次动作幅度很大,其攻击力和速度都不是刚才能比的。 李权意识到不妙,在对方出手之前就往左侧一闪,几乎在同时就看到一根充满气劲的银针出现在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银针还是之前的银针,但这一根银针尾部带着强烈地气旋,和空气摩擦竟隐隐能听到嗡嗡声。 下一刻,银针落在墙壁上。 三米高墙像是被火炮轰击,瞬间坍塌,沙石尘土瞬间冲上半空。 小小一根银针而已,竟能造成如此破坏? 李权‘抽’了口凉气,赶紧抬手瞄准对方的高楼回击一道金茫。 金茫威力十足,但速度不如银针。对手面对攻击,同样的招式用银针直击金茫。 李权一喜,心说自己还没遇到能在正面‘交’锋中拼过金茫的人,而且大部分人都在不小瞧自己的攻击后吃了苦头。估计面前这人也要在这一刻吃个大亏。 可没想到的是,银针直击金茫之后,两人的攻击同时就消失了! “自己的攻击竟然被化解了?”李权一愣。 而对手似乎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刚才被收回的用丝线牵引着银针三三两两地飞了过来。 这一次是直面攻击,速度飞快,且气劲相当强横。 李权没时间多想,对方的一手已经证明对方掌握了抵挡自己阳气的法‘门’,此时不能硬着头皮继续,只有先避其锋芒,立即往前一扑,一跃落在地上,只听身后墙壁又是一阵轰塌声,弥漫半空的沙尘更重了。 李权半蹲地上,隔着沙尘望向上方敌人。 此时光线不好,又有沙尘阻隔,视线非常模糊。 李权不敢放松,短暂的几次‘交’手虽互有便宜,但这敌人肯定是有伤害到自己实力的。 现在,李权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和南宫晋孙同级别的高手,说不定这人实力还在南宫晋孙之上。 乘着沙尘冲天,视线不好的时机,必须快点儿想象如何应对才行。 虽然已经天明,但李权知道这不过刚刚开始,他可不想在一个不知名的杀手手上‘浪’费太多‘精’力。 对手用银针杀敌,手法诡异,叫人难以防备,而且攻击范诬广,让人不用一近身,且掌握了应对阳气的手法,这一点叫李权感觉非常棘手。不过,李权也清楚自己的优势。 感受体内的金丹,依旧晶莹剔透,安定得像是在熟睡,之前种种根本没对它造成压力。体内这颗珠子可以源源不断给自己提供力量,如果以这样的战斗强度推算,就算打一两年自己都不会感觉累。 而对手……保持刚才的攻击强度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吧? . 第757章 :消耗 胜负关键就在一个“拖”字! 有了打算后,李权信心更足。 。他的目标是战胜大圆满宗师,总不能在一个还没有达到大圆满境界的杀手手上栽跟头。 沙尘之中,李权有一道金茫‘射’出。 这一击不在于命中,只是单纯地要吸引对手注意,从而引来对手的攻击。 果然,金茫出现的瞬间,对手的银针就来了。 又是一次爆炸!险险地发生在李权身后两三米之外,炸裂的青石像子弹一样打在李权的后背,夜行衣早已破烂不堪。一身的尘土让李权显得有些狼狈,但他并没有停止攻击,对着依旧在楼顶地杀手发动进攻,同时也吸引对手攻击。 天渐渐亮了,却无一人敢打开家‘门’。 京城凝重的气氛告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所有人,百姓虽不知外面的危险,但感觉总不会骗人,冷清地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沙尘滚滚,所有人都闭‘门’不出,没人带头上街便一个影响另一个。如此一来,京城中呈现出从未有过的诡异局面。 皇宫内幽闭的小院里,一名垂着手臂的老太监望着渐渐晴朗的天,眉头却没有因此舒展,朦胧昏暗的老眼似乎能看到晴朗天空下笼罩着的一层‘阴’云,如此凝视了好久,最终低下头无奈地摇了摇,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尚好的一只手提着水壶,继续慢悠悠地折腾几盆不怎样的野‘花’。 老太监看似专注,过了一会儿之后悠悠开口:“终于来了。” 话音刚落,几十道影子“嗖嗖嗖”地落下,皇宫中不起眼的小院落从未有过这样的人气,几十个黄衣马褂的持刀‘侍’卫,忽然出现在老太监身后。黄袍之上,一条条栩栩如生的龙纹盘绕腾云,明晃晃地投着一股森然之气。 “公公,人已叫齐。”为首之人冷冷地道了句。 “行动吧。硕大的一个京城,是皇上的老巢,岂能被两个小辈闹得乌烟瘴气?今日,必须有个了结。” “是!” 一声之后,几十个人影往四处散去,同样是一瞬间,小小的院落又恢复了平静,好似谁都没有来过。 人走了,老太监慢悠悠地放下水壶,一步一步走到身后屋内,换上衣服,走出了小院。 …… …… 萧瑟的京城街道中,李权所在的战局成了焦点,但凡有些实力的高手都能察觉到战斗地‘激’烈程度。 一方是接近大圆满的顶级高手,而另一方能与之纠缠,实力自不必多说。这样的战斗放在江湖中那也是史无前例地‘激’烈角逐。要知道,实力到了这个境界,别说生死相搏,就是普通的切磋也不会常有。 但是,京城中就上演着一场最顶尖地生死搏斗,而让他们豁出‘性’命的理由也足够充分。 皇权归属。 这样的条件可以让任何人干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很多人只是远远看着,他们的层级根本没法‘插’手其中。可就算远远看着,也只能看到沙尘漫天,轰鸣声四起,至于战局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双方进行着怎样‘激’烈的战斗,无人得知。 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天空已经放晴,清晨的凉风一‘浪’接着一‘浪’,沙尘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围绕不知名杀手所在的高楼四周已经变成了废墟,那三层高楼也已摇摇‘欲’坠。 期间‘激’烈地战斗早已惊走了周围所有的百姓,至于他们跑到京城街道会又怎样的遭遇就不得而知了。 至始至终,李权都保持着同样的攻击姿态和攻击方式,躲避对手银针的同时乘机用金茫发动反击。很难想象两个绝顶高手用如此单调的攻击方式僵持了这么久。在别的武者眼中,这样的方式看上去有些犯傻,保持这样的战局只有一个理由,其中一方想要拖延。 这打算实在是太明显了,就算一开始没有被发现,但持续几分钟之后也是会被发现的。从正常人角度考虑,在明知敌人采用拖延战术的时候,己方就该发动猛攻,不能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可现在的局面很奇快,对手也并不着急,依旧站在楼顶对下方的李权发动进攻。 两者的攻击相比,李权的攻击杀伤力巨大,但速度慢了些,对手在高处可从容的闪躲。对方的攻击杀伤力亦不容小视,同时速度快得很多,从上往下攻,叫下方的李权险情频频发生。而且,李权在运动中反击,对手却是以静制动,双方所消耗的体力明显不成正比。 只要有人细看便会发现李权正处在劣势之中。不过,李权并不慌,相反的,李权对现在战局很满意。 一切险情都是李权给对手制造出的假象,目的便是要让对方觉得李权的消耗不如自己,觉得这么拖下去对自己有利。 如此,就能给对手制造一个误区,让对手知道自己的拖延战术,却暴‘露’自己消耗更大的缺陷,让对方认为敌人反被自己在消耗。 李权的消耗的确更大,但是两人的力量之源截然不同,金丹提供给李权的可持续战斗能力是相当可怕的,对一个普通武者而言,修士的能力超乎想象。 李权所依仗的就是这点。 要比真气总和,对手如果是一缸水,那李权就是一条河,总量不对等,这样的消耗下去对方没有胜算。 至于那些险情,从一开始都在李权的掌握中,表面的险象环生不过是层‘迷’雾罢了。 战局在朝李权有利的方向发展,但李权却不甚满意。因为时间消耗太久了,这跟他想象中有些不同。 持续了半个时辰,从未停歇地攻击竟没有让对手出现任何疲态。 李权不怕耗不过对方,但这么耗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忽然间,李权改变了主意,他发现自己给对手的压力还不够大,必须用更猛烈地攻击加快对手消耗才行。 李权再次查探金丹的情况,平静如旧,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之前李权的消耗貌似还没金丹自动恢复得快? 李权感觉不可思议:“稳固金丹后竟能提升这么多?” . 第758章 :对手的极限 ‘激’烈地战斗过程中的很少有机会静心查探自身消耗,金丹不仅带有充足地力量,强大的自我恢复能力也叫人难以想象。 。 李权意识到,或许自己能表现得更好。 躲开银针,李权从沙尘中一跃而起,两步就到了对手所在阁楼的第二层,两人间距瞬间缩短到了三四米。 忽然的变招让对手眉头微微一皱,手中的银针也从一根变成了三根,同样是用力一甩,攻击数量增多,但威力却没有变小。 如此近的距离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李权也没想过要躲开,单手一抬,三根手指瞄准便有三道金茫攒‘射’而出,准确地落在三支带着劲风的银针上。 最开始的画面出现了,两人攻击相互抵消,空气中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这时候,李权并没有退却,乘机再度上跳,同时另一只手飞‘射’出五道金茫直奔对手面‘门’。 刚才平稳过度了这么久,李权忽然加强攻势让对手有些适应不过来,脚下一‘乱’,往后连退数步,同时还以五根银针阻挡李权的攻势。可惜这一时慌‘乱’让他其中一根银针落在了空处,不得不急忙再补一击才化解了李权突然的攻势。 这时候,李权到了房顶,和对手不过两米距离。对手瞬间地慌‘乱’没有逃出李权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地翘了翘。 挑衅的表情让其间火‘药’味更浓。 刚才李权五道金茫,对手却用了六根银针抵挡。中间一个小小的失误却让两人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权得意,对手不服,各自占据房顶一角,相隔数米对峙着。 为了挽回刚才的失手,对方先动手了。这一次,对方一次发出七根银针,空气中像多了一层看不见的水雾,见到七根银针朝自己飞来,视线都有些模糊。 没有闪避的时间,只有正面应对才能化解这样的攻势! 同样的,七道金茫回击。 但这之后的对手再次出手,在七根银针和七道金茫尚未撞击在一起的刹那,又有八根银针飞来,每一根银针都带着劲风,威势只增不减。这趋势,对方是铁了心不给李权半分喘息机会了。 “来得好!”李权豪气顿生,对方主动加快战斗消耗当真是求之不得。 两人看似招法不同,但攻击方式都出奇的相似,现在的正面‘交’锋正是最直接分出高下的途径,而且对双方而言,无论气势还是视觉效果都出奇地震撼,叫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对手不给喘息机会,李权自然也毫不停歇,从一次出八根银针开始,每一次出手都会在原有基础上加一根,李权亦是如此,就看两人什么时候坚持不住,又或是在数量上没法跟上对手。 摇摇‘欲’坠的高楼上像是燃放这烟‘花’,一道道金茫和一根根银针在不到十米的空间中画出了各种各样的图案,绚烂的影子让空气‘波’动越来越明显,一股诡异的气旋卷着半空的沙石很有规律地旋转着,好似将有一场龙卷风,又好似空中有一块巨大的磁石牵引着一切。 两人出手越来越快,银针和金茫地‘交’错也越来越多! 十五……十六……十七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一直到出手四十九! 五十? 对手银针再次出手,李权敏锐地感觉到对方这一手还保持在原有的基础上,只出了四十九根银针,没有达到五十根! 这家伙终于到极限了! 李权嘴角一翘,从容地应对着,还不忘冷冷地嘲讽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到极限了?” 话音刚落,李权高速发‘射’的金茫击落了对手的所有银针,同时,其中还有一道金茫没有消失! 而这一道金茫从一开始都奔着对手的心口,这下对手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别想躲开。 李权料想自己胜机以现,大喜惊叫道:“不好意思,我赢了!” 话音未落,李权表情一变,忽然察觉到战局中多出了一个气息,一柄带着火光钢刀忽然出现在金茫地飞行轨迹上,一个熟悉的面孔落入李权视野中。 南宫晋孙! 果然是南宫晋孙! 终于又碰到他了! 南宫晋孙的出现早在李权的预料之中,但现在出现倒是有些惊讶。因为李权还没考虑过同时面对两名接近大圆满的高手的情况。 战局中,南宫晋孙的刀身挡住了金茫,那火焰一样的真气和金茫接触便消散无踪,但那柄刀非比寻常,通体黝黑,气息完全隐而不发,给人沉重厚实的感觉,就是这柄刀让金茫消散无踪,残留的气劲‘逼’着南宫晋孙和之前的对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战斗到现在忽然停住了。 南宫晋孙的加入瞬间打破了战局平衡,从对方亮出宝刀的那一刻,李权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同时也感觉到今日会有一场了结。当然,李权不认为自己的人生会在今日画上句号。 体内金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飞速地转动起来,像一个脱落,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金灿灿的气息,给李权补充力量的同时也在刺‘激’李权的‘精’神保持冷静。 “李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南宫晋孙收回刀,和队友并肩站立。 “南宫大人,今日你终于不打算偷袭了?” “似李大人这等高手,估计偷袭还不如这样正面相抗胜算高。只可惜本官浸‘淫’武道这么多年,一开始却没发现李大人实力如此强横。” 说这些光面堂皇的话实在没什么意义,李权直接道:“别的不用讲,你身边之人是谁?” 与李权战斗的人上千一部,扯下面巾,‘露’出一张中年‘妇’人的脸,淡淡回答:“猎鹰一号,李大人可称呼小人为银蜂。” 此时开口,终于能听出对方‘女’子的身份了。 “银蜂?这名字倒是贴切。不过叫东方不败该更贴切。”李权轻笑着说了句,“倒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猎鹰’组织的一号人物。本以为还会有些难缠的角‘色’,看来猎鹰要让我失望了。” 李权话中带着轻蔑,但这一次那银蜂却不为所动,反倒平静地笑了:“李大人,您要知道这天下能有你我这等水平的高手不出二十人,分布大江南北,想要遇上是何等艰难?再说,猎鹰组织想要培养一个接近大圆满的高手也不容易,如果李大人还想再遇几个我这等实力的高手,那真的要让李大人失望了。不过……” 银蜂话音一转,表情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道:“李大人要以为刚才便是小人的极限,那就大错特错了。小人以银针对抗大人的神秘真气。在下的银针终不如大人的真气便利,总有耗尽的时候,最后一手实在是银针不够,只能发出四十九根。” 听完这话,李权心中升起一丝不详。再看银蜂表情,似乎看不出有太大的消耗,而且脸上的平静给人一种留有后手的感觉。 李权警惕起来,没有说话。银蜂话匣子打开后索‘性’将一切讲个明白,继续说: “从一开始小人就知道李大人的打算,不过是想消耗的小人真气罢了。但李大人有没有想过,小人这么配合地跟你周旋,为的是什么?” 李权明白了,对方之所以也一直跟自己耗着,那是为了等待南宫晋孙。之前造成的巨大动静很可能就是给南宫晋孙发信号,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所在。 李权有种反被算计的感觉,升起一丝不爽,反‘唇’相讥:“你认为多了一个帮手就能如何?你没了银针,难道还有别的战斗方式?” “不劳李大人‘操’心,没有人比小人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弱点,说不定小人自由办法收回呢?” 对方这话底气十足,不是开玩笑的,李权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脑中飞快回忆之前的战斗。 那持续了许久的正面对抗,银针和金茫的确可以相互抵消,但抵消的也只是银针的攻击而已,并没有摧毁银针,而是将银针击落在地…… 李权想到关键之处,瞥眼往脚边看去。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挣脱了山头和云层,阳光刺眼,照亮了一切。李权这瞥眼之下,发现地上有好多反‘射’光线的东西。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好像是天上繁星掉在了地上,在歪扭的楼顶形成了一副璀璨夺目的星河图。 细看下才发现,原来房顶上全是被自己击落的银针。 每一根银针都很细微,单独一根难以凭借‘肉’眼分辨,但太多银针错落在一起就很明显,加上又阳光照‘射’更加清晰。 这本不是什么让人意外情况,银针被击落自然会落在此处。但让李权感觉惊讶的是,每一根银针都不是平躺在地,而是以一种诡异的轻飘飘直立的方式落在地上,整个房顶都被直立的银针装饰得像刺猬一样。 李权有种感觉,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引着这些银针。 忽然间,李权猛然抬头看向冷笑着的银蜂,他似乎明白对方话中之意了。 “李大人,刚才您说小人是不是到极限了?那小人现在就告诉你,我的极限到底是什么数量!” 话音刚落,李权感觉银蜂真气开始流动,同时,散落地面的无数银针似乎同一时刻有了动静! . 第759章 :以一敌二 残留在房檐的瓦片跌落了,带着冒着热气的沙土。--在真气地挤压下,四周的沙土都带着很高的温度,像是被烈日烤过的一样。 瓦片跌落的边上,一根根倒立着的银针似活了一般,带着股诡异气息突然拔地而起! 没有任何触碰,此刻却诡异莫名地爆发出让李权‘色’变的攻击。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当银针诡异地暴起时李权才发现,刚才不经意地‘交’手,落地的银针竟然封锁了自己耳所有的逃跑路线! 李权脸‘色’大变,他意识到自己把接近大圆满的高手想得太艰难。毕竟对方是这个世界最最顶尖的武者,其功法手段已经相当接近大圆满宗师了。从开始她都在计划这一刻,光这一手就是真正的大圆满宗师面对估计都会非常棘手。 这一次银针包围攻击可不能跟之前那一次相比,此时每一根银针都有‘洞’穿李权身体的能力,就算李权体质惊人,在这么多银针的攻击下就算不被透体而入也要被扎成个刺猬,想象银针上的毒素,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无数银针忽然收拢,全部指向中心的李权,而且速度其快,不出半秒就要命中。 四面包夹,留给李权的空间只有头顶。可正当李权要跃起躲避的时候,一柄黝黑地大刀,竟先一步到了李权的头顶上! “对不起了,李大人。今日你必死!” 南宫晋孙举着刀,‘露’出一个得胜似的笑容。李权心头一跳,看到对方的笑容,心中升起一股狠劲儿,不管南宫晋孙,直冲上去,指尖金茫一闪,直奔黑‘色’大刀而去。 李权想法很简单,只要能让黑‘色’大刀改变方位,自己就有脱离的机会。就算不行也能击破刀上附带的真气,一遍短兵相接占得便宜。 谁曾想金茫飞到一半,一根银针是时候地出现,竟然拦住了李权的攻击! 这下李权是没法腾出手再攻击对方了! 头顶的黑‘色’大刀被火红的真气烧得跟烙铁一样,被这样一击落在身上,李权想都不敢想。 “李大人,别针扎了!我等研究你的真气到现在,银蜂已掌握了化解之法,今日你不会有一点儿机会!” 李权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南宫晋孙这厮发动致命攻击的时候还有闲心说话,可见他对今日战斗是多么有信心。 这电光火石之间,李权收住身形不再往上,直面黑‘色’大刀恐怕是一击毙命,面对银针包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从准备从头顶突破到改变主意,这转瞬的时间就让银针落在了李权身上,虽然还未彻底刺入,但皮肤已经有很多地方被银针穿透耳下陷了。 这一刻,时间好像静止了。 只见李权身体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李权意念一动,体内金丹便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没有声音,却像雷鸣般地战鼓声,一有动作,体内安静地经脉长河顿时翻江倒海,一‘浪’又一‘浪’的金‘色’河水似乎就要涌出李权的身体。 银针的速度快,但它不可能有李权对自身阳气地调度快,就在李权感觉阵阵刺痛的瞬间,李权的身体就像一枚金‘色’炸弹爆炸了一般。无数的金茫从体内‘射’出,朝四面八方所有的空间攒‘射’。 这一刻,李权比远方太阳还要刺眼,不计其数的金茫瞬间冲散了银针包围,周围空气中的真气流动也被彻底打‘乱’。几米外的银蜂连退数步,立即失去了对银针的‘操’控。而头顶的南宫晋孙更加狼狈,强行收手让真气逆流,体内已是翻江倒海,还要用手上大刀抵挡金茫飞‘射’,每一次遭到金茫撞击,他的脸‘色’都要白一分。 更惨的是这一座本就伤痕累累地三层阁楼,在金茫毫无目标地冲击下终于坚持不住倒了! “轰隆隆……” 耳边参杂着各种声音,伴随着阁楼坍塌,更大更‘迷’眼的沙尘暴冲天而起,四周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见。 待沙尘稍微平息,南宫晋孙和银蜂二人重新聚在一起,都情不自禁地拨‘弄’遮挡视线的尘土,但毫无作用。 两人脸‘色’都很差,相互看了看,脸上带着沉重同时也带着恐惧。 计划中必杀的一击竟被对方用这么诡异的方式化解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有人能完成这么恐怖的攻击。 要知道,那可是完全用真气幻化的攻击,要和大刀、银针造成等量地杀伤力必须消耗成倍的真气。这一路战斗到现在,银蜂对李权的消耗最清楚。别说刚才匪夷所思的一击,就是之前的战斗叫她用同样的方式应对,真气早就枯竭了。可那家伙竟然奇迹般地坚持到现在,不但没有半分后劲不足的态势,攻击方式反而越来越猛。 “南宫大人,那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南宫晋孙苦笑着摇摇头:“现在可不是说这些时候,那人不知跑哪儿去了!” 银蜂一惊,这才注意到四周废墟没有李权半点儿动静。 …… …… 同一时间,京城各处的厮杀一直没有停止过,不管是支持李缘还是支持李权,对尚在京中的官员来讲,这绝对是一场灾难。能活下的十不过三,这等惨景还在持续中。 双方都在汇总讯息,才一夜时间,陆游所在的密室中就堆满了最新的情报。 对于外面拼命的杀手,这背地里的安排部署也是针锋相对,其中的惊险只有深陷其中的布局者才能感受到。 汗水滴落,紧张地气氛在密室中弥漫不散,陆游眉头深锁,看一看最新的情报,然后想一想,接着就会急忙安排下去。报信之人一个接一个地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走。如流水一样连绵不断。 过了一会儿,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不好了,陆先生,又来了一批人!” “好好讲话,到底何事?” 男子凑到陆游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陆游额间青筋乍起,脸上血‘色’全无。 “怎么可能?” 喃喃自语一句,陆游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慌道:“立刻找到李大人,将消息告知他,否则李大人将有生命危险!” …… …… “呼……”李权平静地舒了口气,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中,细密的汗珠在满是沙尘的脸上画出了许多纹路,左手手掌紧贴着地面,感受地面传来的震动。 如此保持了半分钟,确定附近没有动静后才稍稍放松,凝神查探金丹情况。 金丹的‘色’泽有些暗淡,平静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这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金丹强大的自我恢复能力再一次让李权惊诧。 “哎!” 李权叹了口气,本想着该是一唱丽丽的表演,没想到落得如此狼狈。 倒不是低估了对手,只是刚才那一击李权有些用力过猛,释放的阳气太多了些,虽然化解了敌人必杀的围攻,但同时也让自己陷入了虚弱。好在金丹的恢复力救急,只要再安静地躲一会儿,金丹就能恢复到七八成,到时候再跟两人算账。 京城街道错综复杂,可以躲避的地方很多,所以李权一点儿都不担心,只是要在躲避的同时跟着敌人那就有点儿棘手了。 刚缓一口气,李权便开始释放感知力寻找南宫晋孙和银蜂。 那两人肯定也在小心翼翼地寻找李权,所以肯定就在这附近。 一番查探后,李权并没有发现。看来对方也用了类似的方法来躲避探查。这时候谁先暴‘露’谁就有危险,所以每个人都很小心。 左边是废墟,右边是大街道,李权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很尴尬,基本不敢随便移动。 可现在李权感觉自己已经有一战之力了,让他这么傻乎乎的呆着不是他的‘性’格。 想了想,决定挪步到左边借口,探头看看那边的情况。不料刚刚走了两步就感觉不对,脚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 感觉像是蛛网…… 没等李权想明白,身后墙壁传来危险的讯息。 实在是太突然了,李权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本能地控制阳气加固后背防御。几乎就是同时,李权后背就传来一阵刺痛,巨大的冲击力让李权一个趔趄。 后背一阵发麻,肯定是被银针扎到了! 被一根银针命中算不得什么,可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位置的? 李权没时间思考,可以断定自己已经暴‘露’,这时候不得不放弃先手,直接从角落里越到高出。 暴‘露’自己的同时确保地方也在自己的视线中。 银针之后,南宫晋孙的黑铁刀也到了,带着一股霸道至极的力量从李权更高的空中落下。 李权在空中作出一个漂亮的回旋,躲开了南宫晋孙这一击,同时又面临如暴雨一样朝自己攒‘射’来的银针。 看这架势,南宫晋孙和银蜂已经不计后果地发动进攻了! 既如此,李权也不必担心撑不撑得出,用方才同样的方式爆发阳气,又一次金茫‘乱’飞,气流横窜。不过,这一次李权有了经验,留有三分余地,虽然消耗阳气,但对金丹的负担不大。 同时,李权没有放松对周围的感知,在挡住银蜂一击之后,立即调转矛头指向身后。 . 第760章 :危局 战斗持续得太久,迟早会引来更多的人。( --李权早有预料,所以对身后忽然出现在气息并不意外。 气息带着杀机,显然是敌人。李权并不在乎多几个敌人,这些敌人都无法加入这种等级的战斗,对李权无法造成威胁。可让李权不安的是,来者既然是敌人,证明京城其他地方的争斗于己不利,至少对方有人能腾出手来支援这里。 空气中又轻微的‘波’动,几柄划着弧线的短刀从下方冲来。 这攻击李权很熟悉,就是曾经参与刺杀自己的杀手之一。最初的诡异攻击方式早被李权渐渐适应,而且经历了跟银针的拼斗之后,这样的攻击根本不值一提。 半空中,李权一身暴喝,阳气出体,防御的同时发出数十道金茫直奔下方高墙。 高墙在金茫的攻击下跟纸糊的一样,一触既碎,高墙后某处传出一声惨叫,倒塌的碎石中缓缓溢出献血。 血腥气让李权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落地回头,看着身后如闪电一样朝自己急追而来的两人。李权清楚,战斗才刚刚开始。 两名巅峰高手,要战胜他们绝非易事,至少不会像李权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准确地说应该付出一些些代价。 战斗又持续了一会儿,李权终于意识到了这点。面对对方两人,一味寻求防守反击是行不通的,通过这段时间的战斗李权已经渐渐感觉到,此二人好似专‘门’针对自己做过一些研究,就从那银针可以抵消阳气就能看出。而且,南宫晋孙黑铁刀也有问题,似乎也对阳气又抑制作用。这么一再防守,虽能确保自己不受伤,但要击败二人还不知何年何月。 李权相信,就此消耗下去笑到最后的是自己。但时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刚才出现的敌人已经预示京城局面正在朝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所以,现在需要赶紧结束这场战斗。 沙石已经完全遮住了彼此的视线,但双方相互的锁定着对方,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出不在的银针像夏夜的蚊虫一样烦人,空气摩擦的声音暴‘露’出银针的飞行轨迹,在这‘交’错的针网中,李权忽然变招,面对迎面而来的一根银针竟没有选择防御! 身体爆发出的金光忽然收敛,似乎被自身瞬间吞噬一般。沙尘中的银蜂身形一顿,难不成是对方终于消耗殆尽了? 没等银蜂想明白,另一个方向南宫晋孙传来一声大喝:“小心!” 银蜂眉头一皱,忽然看到前方沙尘编织的浓雾中一个身影飞速浮现。银蜂大惊失‘色’,心说这个方向自己有银针封锁才是,对方怎直接冲过来了? 正想着,空气中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儿让银蜂明白了一切,但此时发现已经太晚,持续不断地‘激’烈战斗不仅消耗李权,对银蜂的消耗也是极大的,李权再次突然变招让她没有及时地反应过来。这等级的战斗,片刻的失神就是致命的,银蜂已经来不及防御,唯一的期望就是等身边的南宫晋孙及时施救。 银蜂的面前和身侧都有影子浮现,一边是李权一边是南宫晋孙,照着情况来看,南宫晋孙很可能在李权得手之前帮银蜂挡下这一击。银蜂也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露’出一个放心的神‘色’,随后表情变得‘阴’狠起来,对李权搏命一击感到非常愤怒。 银针再次出现在的指尖,银蜂相信,只要南宫晋孙帮自己挡下这一击,自己立刻反攻,这一下就算不能讲李权重创也能让他惊出一声冷汗。 可就在这时候,让银蜂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心头莫名一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随着痛处流逝,做到一半的攻击再也完不成。 银蜂拧着眉,用尽全力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心口赫然多了个小孔,滚烫的献血如泉涌一般。 银蜂明白了,自己中了对手的致命一击,透过心脏的一击的比子弹还要厉害,就算是神仙也活不了。 杀手从不畏惧死亡,但银蜂想不明白,她将最后一个眼神瞥向一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银蜂倒下了,带着一丝不甘,她知道不是对手的攻击又多么奇特,也不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只是没猜透南宫晋孙的心思! 千算万算竟没有算到南宫晋孙会不顾自己的死活! 最后时刻,南宫晋孙明明有机会救下银蜂,但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将目标转向了李权! 不管南宫晋孙抱着怎样的想法,此时放弃救队友而全力进攻李权,不单超出银蜂的判断,更是李权始料未及的。突然反击银蜂已经在途中被至少三根银针命中,手脚、‘胸’口尚且麻木着,就算事先预料到南宫晋孙的打算也难以防御,更何况根本没料到? 黑铁刀几乎在李权命中银蜂的同时落在了李权的背上,黑铁刀带着南宫晋孙强悍的实力,其杀伤力不是小小银针可比拟的。 一瞬间,李权感觉后背被一枚炮弹炸到,就算在最后瞬间用阳气加固‘肉’体防御,整个人还是被硬生生砸在地上。 李权只感觉‘混’天黑里,脑子里嗡嗡作响,后背好像断了,金丹在体内散发这无与伦比的光华。 地面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李权的身体伴随着飞溅的沙石被震飞了七八米。 这片刻时间,李权似乎失去了意识,摔在地上愣了半晌才恢复过来,张嘴就是一口黑血。视线中一阵黑一阵白,完全分不清方向,体内气息紊‘乱’,金丹飞速运转着稳固体内变故。好在有金丹,不然李权会直接没命。 不幸中多少有些幸运,除了金丹全力稳固伤势,还有就是南宫晋孙的黑铁刀似乎没有锋刃,只是单纯的锤击,对内腹的伤害很大,对表面的伤害有限,如此才避免了直接被拦腰砍断。 虽然没死,但这一下对李权的打击极大,瘫软在地动也不能动。 “李大人,不好意思了。”南宫晋孙‘阴’冷的声音带着笑意,见李权如此模样他也不在着急,放松地托着刀一步步朝李权接近。 李权没有回答,麻木的身体几乎无法判断自己伤得怎样。唯一的讯息就是体内的金丹没有放弃,从始至终都在用全力修补伤势。在浑身疼痛的时候,能感受到一股来自金丹传出的柔和气息,那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在不知不觉中,李权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手指头都没法动一下。 这样的感觉给李权带来了意思希望,本能地觉得该是体内金丹的功效。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改善这么多,说不定再但过一会儿身体会进一步恢复。 可现在的情况没给李权那么多准备时间,南宫晋孙已经走到了面前,那柄沉重的黑铁刀随时有可能落下。 生死之际,没人会放弃,不管有没有可能,李权都要拖延时间,他虚弱地开口,声音颤抖得厉害:“为……为什么?难道……难道就不管同伴的死活?” “同伴?”南宫晋孙冷笑一声,“猎鹰组织里哪来的同伴们,他们被训练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既然她的死能让李大人遭受重创,这当然是必然的选择。怪只怪李大人一开始就选错的目标,如果向我发动攻击,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南宫晋孙,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狠辣的角‘色’。为了我,你们也算是煞费苦心呐!” 李权咬着牙,想着各种话拖延。不过,南宫晋孙一眼就看穿了李权的打算,冷笑道:“李大人,你以为你这么拖延片刻就能有人来救你么?没用的,京城中除了皇宫那位再没人能从我手中将你耳救下。” 李权沉默了,体内的金丹还在努力,但这点时间还不够。难道真的要栽在这里? 此时,南宫晋孙也失去了耐‘性’,举起刀,随便落下便可要了李权‘性’命。 就在这时,一队人忽然出现,不是李权的救兵,而是南宫晋孙的手下,来自都察院的官差。可其中一人见到废墟中倒地的李权时,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南宫晋孙面前。 “岳父大人,手下留情!” 刘文生看到李权奄奄一息的样子差点儿吓懵了,好在即使反应过来,几步上前,赶在南宫晋孙落刀之前喊出声来。 南宫晋孙一顿,皱起眉头看着刘文生:“刘文生?你在此作何?快些带人离开!” “岳父大人,这……这是我老大!您……您不能杀他!” “胡闹!马上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 说话间,森然地杀机爆发出来,笼罩在刘文生身上。 刘文生一介凡人,哪里受得住南宫晋孙的压迫?顿时吓得两‘腿’发软摊倒在地。不过,就算如此,刘文生坐着也挡在李权身前。 谁都没想到刘文生这么坚定,南宫晋孙也有些犯难。 没想到南宫晋孙会犹豫,正是这犹豫的片刻功夫给了李权最后的调整机会。 . 第761章 :笑到最后的人 最后的时间尤为紧迫,李权都没闲工夫听刘文生跟南宫晋孙说着什么,全力屏息凝神,试图让身体恢复得快些。-- 这做法是正确的,随着金丹地修复,只要不可以去感受疼痛渐渐就不再难受了。身体的感觉被一股股暖流所包裹着,酥酥麻麻地,非常舒服。 很快,肌‘肉’传来了力量感。 这是个好消息,证明身体已经恢复了基本感知,可不幸的是,挡在面前的刘文生在跟南宫晋孙‘激’烈地谈论后,终是顶不住压力默默离开了。 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刘文生一脸纠结,发现李权看着他竟不敢对视,背过身一副颓然的态势。 李权没工夫多想,不管如何也要感谢刘文生争取到的这来之不易的的片刻功夫。而李权自然不会白白‘浪’费。 身体恢复远远未到最佳状态,金丹的修复发自本能,感觉不到停止的态势。 若是以前,李权肯定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凝爵气发动反击,但经过半年的修炼,李权有能力强行停止金丹的自我修复,而将所有的力量用在最后一击。 体内金丹感受到李权意念,渐渐地停止了修复,力量开始凝聚,安静地往李权指尖汇聚。 当金丹停止修复的瞬间,汹涌而来的疼痛和无力感险些让李权叫出声来。直到这一刻李权才意识到现在的身体状况远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乐观。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南宫晋孙最致命的一击即将落下。 风卷着沙石,视线依旧朦胧,时不时就有砂砾落在眼中,让人不经意地眨眼。 南宫晋孙高举大刀,真气涌动间,眼睛放风沙影响稍稍一眨。就在这零点零几秒的瞬间,李权无力的眼神忽然一变,决然中透着必杀之意,身体不顾剧痛暴起,阳气凝于指尖,没有发‘射’,看不出光华,却凝聚了李权所有的力量! 南宫晋孙哪料到李权这副模样还能发动进攻?脸‘色’骤变,仓皇间停止攻击将黑铁刀挡在李权进攻的路线上。 李权终归是有伤在身,此时的速度动作都不如之前,给了南宫晋孙足够的时间用刀阻挡。 这并不能影响李权的决心,他知道此时如若收手,接下来绝没有一丝胜算。就算又刀身阻挡,还是一往无前地攻了上去。 “呲!” 指尖和刀身猛烈地撞击,发出刺耳声音的同时炸开了一道刺目的火‘花’。 谁能想象手指和一块黑铁之间能爆发出这等声势?‘肉’体力量让钢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那凝于指尖的力量将凡人的手指变成了宝剑的锋刃。感受到撞击传来的爆炸‘性’力量,南宫晋孙脸‘色’惨白。 “这还是人吗?受了自己全力一击的人还能发动这等可怕的攻击!” 南宫晋孙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不经意间看到了李权此刻‘阴’冷而又坚定的眼神。这个眼神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现在的攻击方式…… 回忆从心底涌出,南宫晋孙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半年前想要刺杀自己而又莫名收手的神秘刺客么? 原来……原来那刺客就是李权! 相似的眼神,相似的攻击方式……一定不会错! “原来是你!”南宫晋孙吃力地抵挡着李权持续不断地冲击,咬牙切齿地说道。 撞击之后,源源不断地冲击力不知要持续到何时,李权死咬着一口气,这一口气他不能松,如果松了,自己肯定没法再做搏命的一击。至于南宫晋孙那一句“原来是你”,李权知道他的指的是什么,现在哪有心思回答?身体各处的痛处都在刺‘激’,时时刻刻都在消磨自己的意志,和黑铁刀接触的指尖已经开始喷血,情况可说岌岌可危。 但是,意志力是人体另一股潜在力量,尤其是对修士而言,意志力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只要相信,没有什么做不到! 这是半年前就为南宫晋孙准备好的一击,最后就得用这一招作为终结!这是命运使然,也是理所应当的结局。 所以,李权不曾有一丝怀疑、犹豫。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伴着李权咬牙切齿地声音,那看似软弱无力的手指竟让黑铁也无法抵挡。黝黑的刀身寸寸龟裂,黑铁碎片四散炸开,李权的手指直接穿透,带着入红丝线一样的血流,噗嗤一声刺穿了南宫晋孙的‘胸’膛。 透体而入的快感让李权浑身血液都在燃烧,甚至能感觉别人的心脏都在这一次突刺中被绞碎,喷涌献血如新娘的红盖头一样笼罩眼帘,腥气扑鼻,忽然间有种想喝上一口的冲动。 李权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欣赏南宫晋孙生命终结时最痛苦诧异的挣扎。 凝重的献血让尘埃落定。 李权‘抽’出满是鲜血的手臂,和一动不动的南宫晋孙双双坐倒在地。两人都这么坐着,都没有动静,如果不是清风吹动细沙,甚至会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看着面前一动不动地人,李权傻傻的笑了,虽然全身每一处关节都痛的要命,但这笑容还是很开心,颇有种‘最后还是老子笑到了最后’的意味。 “南宫大人!南宫大人!” 不远处刘文生和随‘性’的都察院众回过神来,远远地喊着,见识了李权的恐怖之后,就算他奄奄一息也不敢靠近。 这些蝼蚁一样的角‘色’破坏了李权此时的心境,眉头一挑,冷冷地看向身后。几个人受李权目光压迫,飞也似地跑了。 从三层阁楼到这里,一路三四百米,上好的京城街道变成了一片废墟。太阳已升到了头顶,温而不燥的阳光平息着李权沸腾的血液。和南宫晋孙的恩怨终于了解了,但李权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放松。这还不是结束,但身体却已残破不堪,稍作喘息,金丹重新开始自我恢复。 李权重新起身,托着疲惫的身体开始转移。此处尘埃落定,之后肯定会有大批人过来一探究竟,此时身体情况肯定没法再战,必须找个地方休息才行。 随着这一步步地移动,李权紧绷的神经有所松弛,可松弛之后,比之前更加难耐的疼痛和虚弱感爆发,感觉就像是一夜一百次,走起路来,小‘腿’肌‘肉’都在疯狂筋挛。尤其是受到南宫晋孙攻击的后背,一直感觉有块千斤巨石压着,说不出地难受,感觉动一动骨头都要断。 在这样的状态下,李权自知坚持不了太久。体内金丹在强行中断一次自我修复之后,最后一击又耗去了大量阳气,修复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 这一路走来,仿佛是身处无尽的黑暗,只能凭着感觉一步步向前,至于周围的景物、声音、事情都一无所知。 直到李权感觉快坚持不住的时候。 四周的环境映入眼中,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战斗造成的废墟,四周都是京味儿十足的民居,有大有小,安静得一只阿猫阿狗都看不见。 再走一步,李权猛地捂住嘴,却也挡不住淤血从喉管中溢出,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指不定下一刻就要栽倒。 没办法了,李权只能咬牙转进就近的一家院子,一个简单的翻墙都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无法言喻的虚弱感向魔鬼一样缠绕不散。 一步、两步…… 很久才走到院内房屋‘门’口,敲了敲,没人应答。 李权一怒之下拼着最后一口气将‘门’踹开。 房间内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走进去四下打探,忽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只听到牙齿敲打的撞击声。 很奇怪,书生看到李权莫名一愣,恐惧的表情忽然减弱了,更加奇怪地是他从身后‘摸’出一把折扇打开看了一眼。 李权刚想说话,但最后一根弦终于绷断了,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 ……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阵阵刺痛让李权恢复了意识。痛楚并没有减弱多少,可见时间没有过去得太久。感觉到四周光线昏暗,李权意识到现在已经入夜。 痛楚没有减弱,但李权‘精’神头恢复了很多,至少不会再出现昏厥的情况。 此时再次证明拥有一个强悍的身体有多重要,如此伤势下,才过半天,身体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首先是感受身体状况,确定无恙后才开始留意身处环境。吃力地左右看了眼,发现自己就处在自己昏‘迷’的那间屋子,此时已被人抬到‘床’上,伤口也被包扎过一遍。只是这包扎手法实在是不敢恭维,实在是太糙了,一看就是业余选手。 稍微一想,心说可能就是昏‘迷’前见到的那位书生搞的。 刚想完,屋外就有了动静。 “小妹,我跟你说个天大的秘密,我屋里藏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你见了可千万不能出声,一定要忍住,知不知道?” “什么嘛?大惊兄的。不就是一个人么?难不成是你的老相好?” “诶!不可胡言,那位大人物可不是随便亵渎的,那可是咱兄妹二人共同的偶像呢!” “偶像?!难不成……” . 第762章 :活宝兄妹 屋外,一对年轻兄妹的对话幽幽传来,话中内柔投着古怪,同时那妹妹的声音很是好听。 。一边说着,一边就推‘门’进了屋里。 李权躺在‘床’上还动弹不得,兄妹二人进屋一眼就看到了。 那书生兄长很平静,脸上莫名其妙地带着一股得意的神‘色’,感觉李权不是个重伤垂危的病人,而是个值得炫耀的物品。那年轻的妹妹见到李权却是往后一退,惊得打了个哆嗦,因为她看到了李权身上大大小小的包扎。 “哥!他……他是谁?你怎么……你怎么这时候接纳陌生人?也不看看外面什么动静,要是被爹爹知道,那……那还了得?” 兄长恍若无事地拿出折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手掌:“小妹你莫要慌张,走近看看那是谁再说。” 小妹踮脚远远地看了看李权,然后鼓足勇气一点点靠近。 李权也默默地看着她,发现这是个陌生的长得很清秀的忻娘,刚刚成年那种。种种表情都透着粉嫩的稚气。从姑娘眼中,李权先是看到了担忧,随后又看到了疑‘惑’,最后姑娘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李权的面前。 “这是……”姑娘拿不准,疑‘惑’地回头看向兄长。 那兄长随后过来,笑而不语,有些得瑟地又拿出折扇,摊开让小妹看。 姑娘看看折扇,再看看李权,眼神中忽然冒出惊讶的情绪来。 李权好奇心起,想要知道那扇子上面到底是个什么鬼,可惜这么躺着实在太舒服了,根本舍不得动一下。 这时候,耳边传来了姑娘惊疑不定的声音:“你……你真是李权李大人?” “恩。”李权平静地回应了一声,看到兄妹两个眼神中惊诧实在是有些不正常,于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们认识我?” 兄妹二人的表情出奇地统一,疯狂点头,心头的兴奋全写在脸上,涨得通红,那眼神更是看得李权心悸,感觉像两个逛楼子的客人看到了心仪的姑娘。 “你们……你们……” 见李权一脸不安,兄妹二人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了,当兄长的赶紧收敛情绪,有模有样地对着李权施了一礼,‘操’着一口文气十足的书生腔道:“李大人,学生有礼了。” 李权还没搞懂这是咋回事儿,身边的妹妹也慌慌张张地学兄长行了个闺阁小礼:“李大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李权嘴角‘抽’了‘抽’,心说今儿是遇到传说中的活宝了?这算个什么调调?尴尬地回应:“有礼了有礼了。” 李权一直不明白兄妹二人见到自己为何表现出如此情绪,想要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反而是一边的忻娘先惊叫起来: “哎呀!李大人伤得这么重,哥你这包扎的是什么?不行不行!拆了让小妹中心包扎过。” “诶!小妹你动什么?这好歹也是我给李大人尽的一份心,你别瞎搞!诶诶诶!你有没有听我说?” “哥!你这样万一误了李大人的伤势,对得起李大人么?天下文人当如何说你?” “这个……”书生挠挠头,没有再说,挠头的动作让李权觉得似曾相识,想过之后才知道,这不就是自己的标志‘性’动作么? 这兄妹二人实在是太古怪了! 耳边又来书生的问话:“对了,李大人您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伤得如此重?” 李权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身边忙着帮自己拆绷带的姑娘啐了一口:“哥,这也是你能问的?李大人干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现在受了重伤,定是糟了‘奸’人暗算。咱们只是普通人,掺和不了李大人的事。咱们能做的就是帮李大人养好伤,不要再让李大人被‘奸’人迫害。” “对对对!不想小妹比愚兄有见地,真是惭愧。” “你们……”李权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 兄妹二人立即回过眼神:“李大人请吩咐。” 沉默半晌,实在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首先还是从最开始的疑‘惑’问起。于是,李权看相书生手中的折扇:“你的扇子上面有什么?” “哦?”书生先是疑‘惑’,后就明白了,微笑着将折扇展开放到李权眼前。 扇子是普通的扇子,只是扇子上面写满了字,另外还有一幅人头像。 李权看到画像就愣住了,那不就是自己么?怎么跑到扇子上面去了? 再看扇子上的文字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赫然就是一首《满江红》。 看到画像,李权就明白刚才那书生为何打开扇子看,自然是对照上面的画像和本人,由此来确定身份。可让李权不动的是,扇子上面冒出自己的头像和《满江红》是几个意思?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这上面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和《满江红》?” 见李权一脸茫然,书生似乎明白了李权的疑‘惑’,笑着解释:“李大人,您日理万机估计是不知道的。您的事迹早已在京城乃至大庆全国都传开了。” “事迹?我有什么事迹?” “不说别的,光是夷州身陷险境率领五千将士凭借一首《满江红》击退二十万贼军,只这一条就足以叫做空前绝后的壮举。您的相貌,您的诗词,您的勇猛,您的气节都以深深印在了我大庆学子的心里。将您的画像和诗词写在折扇中,方能以此时刻‘激’励我等。” 书生一边说,姑娘便在一边眼泛崇拜光彩地点头,待书生说完,还不忘在一边补充: “还有还有,还有李大人的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听完,李权感觉有些汗颜,心中多少明白了。这对兄妹估计是听过自己的一些传言后有些盲目崇拜了。 不过这样也好,此时身负重伤,正需人照顾,看这两个虔诚的信徒估计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 第763章 :姑娘好生猛 古代也有崇拜,李权算是见识到了。--而且古代人的崇拜更加盲目,这户不知名人家中的兄妹二人就那盲目的崇拜者。整一夜,兄妹二人一直守在李权身边,不大声说话也不烦人,就是这么看着李权,时不时问问李权的感受,仅此而已。 很显然,兄妹两人把李权当做有天大的任务在身上,所以不敢说话,不敢‘乱’动,生怕李权身上的秘密走漏半点儿。 对这样的情景,李权也不知该解释什么,所以也安静的没有说话。 李权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现在安静平和的夜晚对李权尤为重要。或许是因为之前昏‘迷’过半天,醒来后到现在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只能呆呆地看着天窗外的夜幕,无聊地数着星星。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也在一点点好转。 李权大都是内伤,外伤并不重,包扎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内伤又有金丹修复,恢复得也很迅速。这么一休息,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权便感觉不到疼痛了。剩下的只有虚弱,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样,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如此僵持到天亮,李权终于忍不住,朝书生问道:“又没有吃的?肚子很饿。” 书生没有废话,立即告诉李权自己去找些吃的来。 房中剩下李权和秀气的姑娘。 再次跟姑娘独处,李权显得很淡定,一如平常地看着天窗。可是眼角余光看到那姑娘,李权感觉有些不对,对方时不时地瞥眼偷偷看一眼,眼神中透着一种的爱慕的神‘色’,发现李权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姑娘又立即收回,小脸蛋儿红通通的。 李权见过太多类似的眼光,所以相信自己不会看错,心中不免奇怪,这姑娘到底是几个意思?如果说因崇拜而产生了喜欢,是不是夸张了点儿? 疑‘惑’间,同样的状况发生了多次。正当李权忍不住准备问清楚的时候,屋外又传来了声音。而且听到外面声音的瞬间,李权和姑娘都紧张得愣住了! 首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层次不齐,有不下五个人。接着就听到离开书生慌‘乱’的声音: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嘛?爹……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进去。” 声音还比较远,而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你你你……你别在这儿添‘乱’,赶紧让官爷搜查屋里,官爷一定要相信咱们是良民呐!” “良民?可不是说说而已,最近京城处处都是逃犯,一户人家都不能放过!” 这是个极其‘阴’冷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李权就意识到不对。 此时外界的情况李权一概不知,来者究竟是哪一方的人? 没法说清楚,但估计应该是李缘的势力,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暴‘露’出李缘势力占据优势,对方的猎鹰组织的确更强悍,除了银蜂这等超级高手,应该还有不少一线强者,绝不是陆游半年时间召集的飞虎堂成员能抵挡的。李权自己便是己方第一战斗力,虽然解决了对方最强悍的两个人,但对整体战局的帮助并不是很大。现在躲在别人家里养伤,对外界局面就失去了控制,现在京城很可能已经被李缘控制了。 想到这里,李权坐不住了,听声音是越来越近,估计在过半分钟就要进来。 外面再度传来书生的阻拦声,这时候,那官差似乎没了耐‘性’,口气变得不善。 李权一咬牙,起身就要去开‘门’,心说现在恢复了些,只要不是厉害角‘色’,摆平应该不是问题,只担心万一暴‘露’了位置怎么办? 李权自以为没得选择,要开‘门’之际,一个软嫩嫩的小手抓在了李权的肩膀上,秀气的姑娘凑到耳边小声说:“李大人,您在‘门’后躲着,别出声,一切‘交’给小‘女’子。” 李权一愣,看向姑娘指着的地方。 那就是一处开阔的墙壁,没有任何遮挡,只是‘门’打开后‘门’板会反过来挡住。 “藏在这儿?”李权一阵无语,感觉是掩耳盗铃,只要别人进屋关上‘门’瞅一眼就能看到,这…… “来不及了!李大人快藏起来,千万别出声!”姑娘着急的地把李权俺在‘门’后墙壁上,自己退回了‘床’边。 李权虽搞不懂怎么回事儿,但现在只能安静地呆着,心说待会儿要是暴‘露’了,再动手也不迟。 可是,李权没想到,姑娘回到‘床’边后竟当着自己的面儿开始脱衣服! 李权直接懵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不成这姑娘是要在最后时刻**给自己?就是半秒一次也来不及啊! 李权发懵,姑娘却连害羞的时间都没有,胡‘乱’地把衣服拖了个‘精’光,一股脑儿就钻到‘床’上,用被子裹着身子。也就在这一刻,们忽然开了,书生被一脚踹了进来,‘门’板反过来一下就砸在李权脸上,好在有所准备没有叫出声。 李权的视线中只有木头,就听屋外进来了一两个人,一个显得有些乖张的声音哼哼唧唧地说道:“躲躲闪闪,这里面儿一定藏着要犯,待老子……” 话没说完,房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是那姑娘发出来的! 这一生尖叫把所有人都叫懵了。就连那官差气势都弱了下去:“这……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又听书生茫然道:“妹……妹妹?” 这时候,外面兄妹父亲冲了进来,估计是看到自己‘女’儿光着身子躲在儿子的被窝里,一下也懵了:“你们……你们这……” 如此过了好久,两人父亲才暴喝一声:“说!到底怎么的?” 书生没有说话,倒是姑娘哭泣着哀求道:“爹,‘女’儿不孝。我跟兄长是真心相爱的!” “噗!” 李权躲在‘门’后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来。心说这姑娘当真彪悍,这种办法都想得到?当真不得不佩服年轻人的想象力和勇气。 后面的剧情就很容易联想了,兄妹两个关起‘门’来偷|情,兄长害怕被发现在百般阻挠,跟之前表现很切合。这样免去了官差的怀疑,却把两人的父亲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官差见是人家家丑,好笑之余也不像多掺和,摇头晃脑地走了,估计这事儿好长一段时间都要成为他们的笑谈。 过了没多久,姑娘换好了衣裳,小脸儿扑红扑红地过来把李权搀扶到‘床’上坐下。 年过五旬父亲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躺着,书生正在帮他顺气。姑娘就坐在李权身边,低头玩‘弄’衣摆,不再吭声。 李权傻坐着,显得有些尴尬,不管对方做得对不对,终归是帮助自己,的确也帮到了。只是这代价对姑娘而言着实太大,这么傻坐着显得有些不仗义,李权理了理思绪,正要开口,就听一边的姑娘小声说: “李大人,你不要在意。小‘女’子这么做是自愿的。李大人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能帮到李大人那是小‘女’子的福气。别说丢掉清誉,就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就是!”一边的书生也‘插’嘴,“李大人不用在意,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哎!”李权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感谢的话。 就在这时,昏‘迷’的老者忽然有了反应,用力地咳嗽了两声。 “爹!爹!您终于醒了?” 说话间,姑娘也走了过去,一块关切地看着老者。 老者顺了口气,闭着眼睛一瞪,抬手就是两个巴掌赏在兄妹二人脸上。 “你们两个不知廉耻的畜生!枉我耗费心力教导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竟然……咳咳……真是先祖‘蒙’羞,我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书生没在意,深怕父亲在昏过去,脸上叫唤:“爹!您冷静点儿,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啊!”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见老者气愤难平,李权吃力地直起身,低声道:“这位老丈,你的确是错怪他们了。” 李权说的什么老丈没在意,倒是李权一说话才让他注意到房中还有一个人,心下有些不明白,茫然地看了看左右。 姑娘蹲下身,小声道:“爹,其实我跟兄长根本没什么?之前完全是在演戏,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官差看到……” 说着,姑娘指了指李权。 “荒唐d唐!咱们家世世代代都是良民,你二人竟然敢跟官爷对着干!他他他……他一定是朝廷钦犯,不行不行,万一被逮到,咱们家就完了。我要去官爷追回来,将功折罪。” 老者吓得够呛,奋力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儿子死死的按住。 老者脸‘色’一变:“怎么?你也要跟着发疯?” “爹!您听孩儿解释。您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老者惊惧地看了李权一眼,“他什么身份?” 书生再次涌上折扇,打开放在老者眼前晃了几眼。老者惊疑不定地两者对比,表情越来越不对,感觉就要尖叫出声。 书生早有准备,提前就将老爹嘴给捂住了,一边姑娘也在不停地做禁声手势。 老者收敛情绪,看了看屋中几人,然后点点头。书生这才缓缓松开,老者重新坐直身子,上下打量着李权,眼中泛起诡异的神光,嘴角不可抑制地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 第764章 :突然出现的军队 先前的兄妹二人组还好说,现在又多了个半百之年的老者,得知李权的身份后,那眼神,那表情,跟先前兄妹是一模一样。-- 李权暗暗嘀咕,心说自己已经到了老少通吃的地步? 想归想,可看到老者一副古怪的表情,李权也不知当如何回应。 “您当真是李大人?”老者先微笑着开口问道。 “正是。”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啧啧,看看,李大人这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当真是人中龙凤喂!” 李权嘴角‘抽’了‘抽’,不知如何回答。 却见老者嘿嘿地搓了搓手,又道:“李大人,您放心。您安安心心住在草民家中,想住多久就多久,甭管来了什么人,小人一定给您拦住,保证不让您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李权正想谢谢,又听老者话音一转,道:“不过……” 老者似乎别有用意,偷偷看了眼李权,李权会意一笑:“请讲。” 老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咳了咳:“李大人,不是小人市侩,而是现在咱们家为了您得罪了别的官人。咱们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我儿还没半点儿功名在身,也没个养家糊口的手段,这……” 李权懂了,没有考虑,直接道:“只要京城能恢复平静,就让你儿子去户部任职,就说是本官引荐的。” 老者一愣,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当下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对着李权作揖:“哎哟喂!李大人真是好人呐!谢谢!谢谢,谢谢李大人。蠢蛋,还愣着干嘛?没听李大人说的?快谢谢李大人。” 老者一边感谢一边叫儿子也快些感谢。可不想那书生却脸‘色’一变,正‘色’道:“爹!你怎能如此?李大人是巾帼英雄,当时名流,文武全才。孩儿救他完全是处于尊敬,哪能有一丝求报之心?此事万万不可。” “你这蠢蛋!”当父亲气得跳脚,一边的姑娘似乎也要帮着兄长说话,李权却在这时劝解道:“好了,你们别吵了。这位小兄弟,此事就算你父亲不说,我也会有此安排,就凭你的赤诚之心,想必也会是个好官。所以,这次任命不管报答与否,全是本官惜才。如果本官侥幸能活下来,自可按本官说的去做。” 书生愣了愣,表情变得无法形容,声音发颤着回答:“那……那学生……学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 说完,书生就一个人傻笑着呆在一边,也不知想的什么。 老者又对李权一阵感谢,说着还动起了将‘女’儿塞给李权的心思,说什么自己‘女’儿都因为帮你丢了清誉,还说什么自己‘女’儿大~屁股好生养。 一边的姑娘羞得不行,但眼神中带着期待。 这事儿肯定成不了,李权含糊其辞地拒绝了,没有什么原因。说着这事儿,反倒让李权想起了远在碧州的夫人,也不知她们过得怎样,在碧州总不至于像京城这么危险吧? 想着,李权思绪回到正轨上。 现在的关键是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不知京城格局究竟如何。于是像几人询问了方才来人的衣着,经过对比,李权确定刚才的来者是都察院的人。 既然是都察院的人,那证明李权的猜想乜有错,很可能京城已经被李缘的势力控制。 李权现在是孤立无援,一时也想不出太好的法子,只能让这一家人帮着自己打听打听外面的情况,如果有什么动静赶紧回报。 也幸好是落入这样的人家,不然绝不会这么安静地修养身心。 午后,一家人都出去了,留下李权一个人想着应对之法。 首先,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李权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而最坏的情况自然就是李缘全盘‘操’纵京城,自己的势力全被瓦解。如果真是那样,就等于只剩下李权一人。只剩自己一人的情况下该怎么做? 悄悄逃走? 显然不行!先不说这实在太窝囊,光是这一来二去的争斗已经让自己和李缘结下了众多仇怨,这笔账不算清楚,李权心里放不开,李缘也不会安稳! 所以,跟李缘的冲突没个你死我活是停不下来的。那么,要在这最最不利的情况下扭转局面,李权能想到的就只有一条,那就是直接杀了对方。 李权比李缘最大的优势就是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自保不用靠别人,任何事都可以靠自己。如果能找到李缘,是有机会一口气将他击杀的。 思量着,李权越来越觉得此事很有可行‘性’。 正想着,姑娘拿着事物来了。 吃过东西,李权感觉自己恢复了七七八八,虽没回到巅峰,但遇上高手一战之力还是有的。 于是,李权动了离开的心思。 心思一旦有了,很容易就能被别人发现。 姑娘一直有心事,似乎是想着不久前李权拒绝她爹爹的意思。现在感觉李权要走了,脸上‘露’出一丝焦虑的表情。 李权看了看她,不动声‘色’地起身:“多谢姑娘相救,不过现在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恩。”姑娘小声地应道,点点头,虽有不舍却没有开口。 李权了解忻娘的情绪,没有多想,此时多话只会让姑娘更加难过,决定直接出‘门’。 脚步刚刚迈出,出去打探消息的书生回来了。 现在京城的气氛十分微妙,出‘门’的都是胆儿大的主,一介书生跑到街上去探听消息,着实把他吓得够呛,回来之后感觉‘腿’都软了,一边走一边叫:“李大人,有情况,有情况!” 李权没对书生抱任何希望,没想到他真能带回来消息,赶紧上去问情况。 书生拉着李权回到屋里,关上‘门’。 姑娘见李权去而复返,面‘露’喜‘色’,热情地上来送茶。 书生在一边喝水,喘了好久才说道:“李大人,您现在千万别‘乱’走!外面……外面全是……全是士兵。是边防士兵,不是京城的官兵。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大街小巷都是。外面基本上没人了,全被士兵占领着。” 京城中忽然多了很多士兵? “难道是皇上回京了的?” 感觉又不对,想那急报达到京城才几天,而且信中并未写明要回京。证明皇上回京那还得有段时日。可这京城是怎么冒出来士兵? 当然,不能排除皇上提前知道京中有变,从一开始就计划好要提前回京。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李权心中无限疑‘惑’,去意更浓,虽说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当少抛头‘露’面,但李权更想亲眼见见外面的情况,以及‘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书生百般挽留,还是没能阻止李权离开。 黄昏时候,李权终于离开了这户普通的人家。 穿着一身平民的服装,低调地走在街上,很快就看到有身着奇特的士兵在京城列队穿行。 之所以说穿着奇特,那是因为李权见过夷州边防军的装备和淮海郡海防的装扮,跟他们都不一样。身上穿的皮甲居多,且大都光着膀子。只看一眼便可确定,这些忽然出现在京城的士兵不是夷州军,更不是皇上带走的军队。看他们的穿着,所处的地方似乎应该在更北的地方。 这只是猜测,李权思考的时候正巧撞到一队人马往自己方向过来。为了不暴‘露’,李权赶紧转头,装作行人进了狭小的街道。 李权想了想,探明这些士兵身份的事情可以暂且放一放。临时改变目标往李府去。 走道黄昏光线泛红,李权走到了家不远,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并没有靠近。李府虽然安然无恙,但周围有很多可以的目光。李权现在不能暴‘露’,身在暗处是他最大的优势,为了保险起见,看一眼之后便调转了方向。 之后又去陆府看了看,情况还是一样,不知陆游情况如何。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李权重新调整思路,在路边随便抓了一个身着怪异的士兵。 这些士兵在常人眼中悍勇,但李权要抓他们易如反掌。抓了一人来询问后,李权终于知道了他们的来路。 情况跟李权想的一样,这些士兵果然驻守北边的将士。这个时代依然又匈奴,北方曾经也一度不安稳。这些驻守北方的士兵几乎成为了国家被遗忘的一批人,因为匈奴通常不会闹事,可一旦爆发就非常麻烦,所以,北方边境的守军是不能撤的。从大庆建国至今,匈奴一直很安分,所以一般人早忘了北方还有一只边防军。 现在问题来了,最北的边防军忽然出现在京城是为了什么?是谁下的令? 这些关键问题不是一个小兵能知道的。 想要找到知晓问题关键的人不容易,不过这点儿消息对李权而言已经很有用了。 稍加推测,其实不难看出其中的猫腻。 首先,皇上是不可能扯下北方边军的,因为匈奴造成的霍‘乱’历史由来已久,很多血淋淋的教训摆在面前,都是因为一时疏忽让匈奴又了可乘之机。所以,就算此次南征,皇上也没有动北方边军一兵一卒。 现在北方边军出现在京城,而且是如此大规模,肯定是有大动作。光凭这一点,皇上知道绝对是斩全军的超级重罪,如此动作便是站在皇上的对立面,跟皇上对着干,京城之中有谁敢这样? . 第765章 :最后一丝机会 京城中谁有这么大能耐将边防军的移至京城? 肯定不是边防军中的将领蓄谋,因为北方边防和中原内陆上期属于消息中断的情形。 。边防军中的将军不可能知道皇上不在京城。所以,对方敢这么做,要么是受人指使,要么就是在京城中有内应。 这种行为,说得严重点儿就是谋反!不管你处于什么原因,擅自将军队开至京城,皇帝的老巢‘门’口,那就是谋反! 这个时候谋反?到底是谁脑壳卡了? 想来想去,李权只能想到李缘一人。因为只有李缘才有能力做到这一切。不过……让李权搞不明白的是李缘为何要这么做?明明只要针对李权就够了,为何还要将自己置身皇上的对立面?而且,现在京中局面已经被他控制,皇上回京的这期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将满朝文武的立衬变。 皇上离京的目的之一就是给让两人分出一个高下,现在高下已经分出来了。虽然闹得有点儿过,但终归是他占据了主动,就算皇上回京,那也可以趾高气昂地宣布自己的成绩。 “不对不对!”李权使劲儿地摇摇头,“那家伙一定是疯了!” 不管怎么想,李权都感觉这是一个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但李缘现在做了,他肯定不是傻子,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曾经有过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李权总觉得自己得到的信息中缺少了什么关键,所以才搞不懂李缘的一切行为。 这是李权困‘惑’已久的事情,只是以前不那么明显,现在从李缘的一切行为都指向那个李权不知道的关键因素。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李缘出于什么原因,他这么‘激’进的做法给了绝境中李权一丝机会。 李权脑中立马浮现出宫中的那位老太监。 那位宗师级的老太监可是皇上留在京城里最大的杀招,对方说过争权夺利可以,不能闹得太过。京城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闹不闹的问题了,这直接关系到大庆江山的稳定,而造成这一切地就是李缘。 老太监能容忍李缘如此? 李权都不相信。 虽然不知道老太监现在在干嘛,但这是李权将老太监拉入自己战线的绝佳机会。如果能说动老太监对李缘下手,那么,就算对方有边防军又如何? 这或许就是李权扭转的机会。 大圆满宗师创造的奇迹太多太多,得到老太监的帮助就等于有了无限可能。 想到这儿,李权大喜过望,立即调转方向往皇宫去。 一切等到了皇宫看看情况再说。 有了新目标,李权速度快了很多,到了皇宫不远,天已经漆黑一片。 皇宫城楼足有五丈高,寻常人想要翻墙过去那简直是翻越天堑。对李权而言还算轻松,小心翼翼地躲过哨探,进入皇宫内。 接着记忆一路‘摸’爬。李权首先到了李芷‘玉’的偏殿。 看着那熟悉宫殿,自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宫,然后‘迷’路,再然后忽忽悠悠进了里面的情形。和李芷‘玉’的情景仿佛发生在昨天,那水灵灵的小屁股富有弹‘性’,那一声声可怜巴巴的“好哥哥”充满了‘诱’‘惑’。回想起来,李权还有些愧疚,自己这么整人家,人家还多次帮忙。 现在又回到了这里,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番情形。 乘着没人注意到,李权悄悄地流进了公主房间。 首先看到的还是那屏风,黑漆漆的屋子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微微听到李芷‘玉’平静的呼吸声,想来应该睡着了。 绕过屏风,走到李芷‘玉’‘床’边,看着丫头恬静的睡姿,不止她还有没有做过噩梦。 这几天都过得很紧张,李权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难得看到个熟悉的美‘女’睡得如此安详,李权的心也跟着渐渐放松了。 或许是因为恶趣味,想到以前的经历,李权忽然有了玩心,隔着被褥轻轻拍了拍‘床’上凸起的翘|‘臀’。 李芷‘玉’柳眉微蹙,撅着小嘴扭了扭身子,并没有醒。 李权偷笑,手上带着三分力又是一拍。这下不知是不是勾起了李芷‘玉’恐怖的回忆,身子跟触电一般猛地坐了起来,起身之后才幽幽睁眼。 黑夜中李芷‘玉’没看清李权相貌,只觉得有一个黑影立在面前,在加上半睡半醒间的一巴掌,思绪一下就‘乱’了。 “来……” 李芷‘玉’张嘴就要喊,才出一个字就被李权捂住了小嘴。 “嘘……是我。” 李芷‘玉’水汪汪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得厉害,先是惊恐地看着李权,然后才有所缓解。 李权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这才松手。 李芷‘玉’有些不相信,探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儿,很快就痛得蹙起眉来。然后才‘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先……先生……真的是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专‘门’来打你屁股,让你叫好哥哥的你信么?” 李芷‘玉’一愣,脸上温度骤然升高,看着李权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哈哈,开玩笑的啦。咱们什么关系?怎么还舍得打?顶多是‘揉’一‘揉’‘摸’一‘摸’。” “先生!你此时来此肯定有事儿,学生可听说现在全京城都在找你呢9有还有……” “等等。” 李权打断了李芷‘玉’的话,对方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但李权没时间听这些。跟这妮子调笑几句让李权心情舒畅了很多,现在再次严肃,话题引到正轨上。 “我问你,你知不知宫里有个最老的太监?” “最老的太监?”李芷‘玉’‘露’出疑‘惑’之‘色’,想了想,表情有种恍然的意味,“先生是说……” “没错没错,就是他!”李权不想听废话,看李芷‘玉’的表情就知道她知道是谁,又问,“你知道他在哪儿么?或者他住的地方?” 原来,那我老太监在宫中很有名,因为他实在是太老了,所以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一些。但都是些模模糊糊的传闻,没人知道他是深不可测的高手。但他的住处,李芷‘玉’知道,也告诉了李权。 李权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记下方位后就要离开。可刚踏出李芷‘玉’的房‘门’,一个熟悉的咳嗽声就传来了:“咳咳,李大人,您是在找老奴吧?” . 第766章 :和宗师的二次交手 公主的偏殿别院口,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在黑夜中缓缓显现,加之出现前的那一声咳嗽,李权字不会忘记他是谁。 。 李权想要寻找的老太监居然自己出现了! 李权没来得及高兴,因为他本能地感觉老太监的突然出现偷着古怪。 好在对方只是半躬身子,尚未‘露’出敌意,让李权心中稍定,便先开口询问:“公公,你怎会知道我在此处?” “咳咳……皇上让老奴看着皇宫,老奴自然要尽心竭力,所以不得不用一些手段将皇宫中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李大人,从您翻墙进入皇宫的那一刻老奴就有所察觉,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李大人深夜入宫所为何事。到了现在老奴才猜到,李大人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跟老奴说吧?” 话很容易理解,但老太监心里盘算着什么却不知道。 李权正要开口说话,表情很快就变了,因为他忽然感觉到又有几个气息在朝这里靠近。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李权心底的涌出,他看向老太监背后的院‘门’,一动不动。等着那些气息的出现。 如此过了半分钟,人终于出现了。人数还不少,有宫‘女’,有‘侍’卫。 人群中的星‘色’不是李权在意的,但其中又两个人极其扎眼,一个是皇后娘娘,而另一个赫然就是李缘! 队伍中有宫‘女’提着灯笼,所以李权看得很清楚,绝不会有错。 但这两人的出现太出人预料了,一瞬间,李权脑子嗡的一下陷入空白中。 这两人在老太监之后出现,让李权心中的疑问如千万丝线搅在一起,根本不知从何想起,唯一能想到的关键就是,他们同时出现,证明老太监很可能跟李缘是一伙儿的! 可这又是为什么? 李权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开口。 皇后一改常态,平静地注视着李权,眼神中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恨意。倒是李缘上前,神‘色’自若地笑着:“李大人,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击杀两名一流高手后还能保持这样的‘精’气神。留你在世上真是个威胁。 李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那样子像是在告诉李缘:“老子根本不考虑你。” 的确如此,个体本身的弱小是无法改变的,李缘就算拥有再多势力,都没法引起李权的重视。现在,李权担心的只有最前方的老太监。 看着李权的表情,李缘竟‘露’出一丝不爽的神‘色’,这还是李缘第一次将情绪变化表现在脸上。 李权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老太监,对李缘的变化不以为意。 老太监神态自若,忽然咳嗽一声将话茬接过来:“李大人,老奴本有机会在你不知情的时候将你一击斩杀。皇子殿下也提议老奴如此做。不过,老奴没有如此,老奴有老奴的尊严,今番作为也让老奴对李大人带有歉意。故将一切先跟李大人挑明,以便李大人有所准备。” 李权不太明白老太监这装腔作势的一番话,但听他说愿意将一切挑明,便赶紧追问:“你不是说过曾答应皇上替他守好京城?现在李缘在京城兴风作‘浪’,你不但不出手阻止,反而助纣为虐,是几个意思?” 说到这里,刚才哈有所不爽的李缘咧嘴笑了。老太监回头看了看他,轻声答道:“皇上的‘交’代老奴不敢忘记,但老奴这么做自然有老奴的考虑。京城之中,你们两家闹得是水火不容,京城之内成天乌烟瘴气。老奴知道,单凭老奴这把老骨头是没法让你们两家罢手的。为了让这场闹剧早点儿画上句号,老奴没办法也要被迫作出选择。李大人你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你终归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老奴不知皇上怎么想,但老奴始终觉得根源不能动。” “所以你就选择了站在李缘的一方?”李权‘阴’沉着脸,此时的心情已不知如何形容,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体内金丹已做好了迎战准备。 老太监也清楚,这一站是不可避免的,他脚步往前,甩着那只曾被李权击穿手臂,低头看了看:“李大人,您可要多留心。老奴不会再给你同样的机会的。为了让京城早些恢复太平,今夜你必须死。” 这话就是战书,和大圆满宗师的战斗一触即发,李权所能祈祷的只有废掉一只手后能减弱对方实力。 本来是到皇宫寻求帮助的,没想到却成了自投罗网,现在逃走肯定是不可能了,只有在战斗中寻找机会。 前次跟南宫晋孙和银蜂的战斗,让李权对高手的实力有了重新的认识。原以为能轻松战胜南宫晋孙之流,没想到却落得个重伤下场。而现在面对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圆满宗师。别看实力层次只隔着一层膜,但差距绝对是天壤之别。 李权没想过怎么战胜对方,而是想着怎么能活下去,警惕的同时一步步往后退。 老太监嘴角一翘,尚好的手臂忽然一抬!一道紫‘色’的真气从他手中发出,小臂粗细,犹如实质,跟李权的金茫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这宗师级高手的攻击比李权发动的攻势更加诡异,真气在空气中竟然随意改变走向,像一条连接手臂的绳子。让人感觉诡异的是,这来自大圆满宗师的攻击,却看不出一丝一毫地威势,连风的动向都没有改变一点点。 不过,大圆满宗师的攻击没人敢随便应付,李权咬牙‘射’出十余道金茫,目标直指那投着股诡异的紫‘色’真气。 李权相信,就算那紫‘色’真气如何诡异,在自己阳气攻击下定会消散。 可谁会想到那紫‘色’真气如有灵智一般?竟诡异扭转,躲开了金茫的攻击。 李权大惊失‘色’,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操’纵真气改变飞行轨迹。就在紫‘色’真气发出诡异改变的时候,李权耳边忽然听到更加诡异的“嘶嘶”声。 李权脑中飞快浮现出蛇的影子,刚想到蛇的时候,自己全身邹然一紧,感觉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是紫‘色’的真气! 就在“嘶嘶”声传来的瞬间,那紫‘色’真气的速度忽然提升到了极致,瞬间如绳子一样将李权身体缠了个结实。 不对!似乎不能用绳子来形容。这应该是条蛇,一跳散发着寒气的致命毒蛇。离得近了,可以清晰地看到紫‘色’真气上有清晰的鳞片结构,而李权的肩膀上,栩栩如生的蛇头正一口咬在自己锁骨,獠牙深入皮‘肉’,献血正在一点点往外冒,真实的刺痛感可以感受到毒液入体的怪异感觉。 一股冷汗瞬间将李权脸打湿了。 这诡异的攻击超出了李权的认知范围,现在顾不上别的,想要挣脱的最好办法就是攻击对方,让对方无法维持真气形态。 考虑到对手是大圆满宗师,其实力绝非等闲,为求不让对方躲避,李权调度的阳气达到了所能控制的极限,所有的阳气都化作金茫,笼罩了前方一大片区域。 金光如从天而降的雨点,密集没有一丝空隙,想要躲开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李权这么认为。 远处众人飞退,场面‘乱’作一团。李权原以为能化解对方的攻势,可没想到身体的痛处并没有减弱。那紫‘色’的真气依旧存在,反倒不知是否因为伤口又毒,李权体内开始出现问题。 一股外来的真气遭到体内阳气的驱赶,在李权身体里横冲直闯,阳气虽然能排除这种异能量,但整个过程让李权极为痛苦,甚至有些恍惚,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李权看着前方,希望能看清老太监究竟怎么的躲开自己攻击的。一看之后竟发现对方好想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种眼神,仿佛时间都停留在他出手的那一刻。 “嘶!”伤口的疼痛让李权‘抽’了口凉气,闭眼摇头,可睁眼之后再看前方,老太监的身影似乎变得模糊了,好像化作点点紫‘色’的星光四处消散,一瞬间竟然没了! 这等诡异现象让李权感觉被人泼了盆冷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激’灵。而更加诡异的事情就在同时发生了。 老太监的说话声从李权耳边传来,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李大人,您的确是个奇人,若有朝一日您能进入老奴现在的境界,老奴绝不是您的对手,只可惜您还是太嫩了,只要避开你的金‘色’真气,您没有一丝一毫胜算。” 说话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太监的声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耳边? 李权真不知是否是幻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侧脸一看,只见刚才还缠在自己身上的蛇形真气渐渐暗淡了,随着紫‘色’真气的暗淡,老太监佝偻的身子一点点,一点点地显现出来。这个过程仿佛持续了很久,而那紫‘色’真气形成的獠牙赫然就是老太监的两根手指! 真气完全消散,老太监的身形变得真实了,两根枯瘦的手指完全‘插’在李权锁骨,献血正一点点往外淌。李权引以为傲的‘肉’体防御,在大圆满宗师面前真的跟纸糊的一样。 . 第767章 :皇后倒戈 大圆满宗师果非常人能想象的,李权这才意识到差距有多大,前次战斗完全是出于侥幸。。 当对方知道自己真气诡异的时候,想要再从对方手中讨得好处已然是不可能了。 只一招,李权便落在了对方手中!那扣入身体的两根手指,此刻绝对就是毒蛇口中的两颗毒牙,虽不能直接要了李权的命,但其中附带的诡异真气有种奇特的力量,需要体内阳气全力抵御。 伤口处,老太监的真气和李权体内阳气相互碰撞,这‘肉’眼看不到的战斗让双方都耳心惊。 李权不知对方的真气侵入体内会的造成什么后果,对方没料到李权体内的真气竟然能阻挡自己。相互间对视一眼,空气温度骤然升高! 老太监毕竟是宗师,就算是太监也有这宗师的尊严。一个宗师竟然在真气强弱上输给一个小辈?这多少让人有些不爽。乘着两人接触的机会,老太监任‘性’地选择了强行讲真气注入李权体内,他想用真气压死对手。 两根手指输出的真气陡然加强,空气气温升高让李权‘精’神更加紧绷,一瞬间汗如雨下,体内金丹也在同时颤抖起来。 这瞬间的‘交’锋无法用细述。 看不见的比拼只靠一种感觉,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没人能知道结果,让人不安。 李权身上开始冒出热气,汗水瞬间结晶,衣服上显现出白‘色’盐体。而老太监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保持着动作僵硬得如一尊石像。 远远的,普通的‘侍’卫和宫‘女’脚都在颤抖,李缘也不免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这老不死的在干嘛?还不杀了他!” 没有人比李缘更想李权死,但他只能在心中想想,对方毕竟是宗师,天下美人能‘操’纵宗师,就连皇上都无法驾驭他,李缘又怎敢多嘴? 这时,李缘回想起李权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再看目前的情况,他看似掌控了一切,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掌握。这种矛盾的心里让李缘变得着急、纠结,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南宫皇后表现奇怪,她竟没有看着战局,而是默默地看着李缘,眉头深锁,不知想着什么。 再看两人隐秘地‘交’锋。老太监看似占尽了上风,可实际上却因为这任‘性’的决定而给了李权一线生机。因为只要老太监愿意,他有无数种办法将李权瞬间击杀,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容易出现变故的方式。 比拼真气! 很快,变故发生了! 事实证明,凡人和修仙者终归是有差别的,老太监不管境界多高,他终究是没能突破龙葵所说的屏障而成为修仙者,不管李权多弱,他始终拥有金丹而走在修仙者的路上。真气便是两者之间最本质的差别,真气的对抗就是将这种差别最直接体现的一种方式。 老太监逞一时之能不计后果地输出真气想要击垮李权,李权在这过程中虽然不好受,但却成功咬牙坚持住了! 对老太监而言,真气的消耗是巨大的,就算是宗师,真气也是有限,他很快就感觉到后继乏力。 这一次真气硬拼他又输了! 这叫人很不甘,但又无可奈何,正当老太监准备变招的时候,李权抓住了这瞬间的机会! 老太监后继乏力,但李权金丹依旧充盈,至少比老太监好得多! 金丹发出一声清鸣,李权身体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就算老太监再怎样沉着,一见李权还能爆发出这么庞大的真气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实力不到大圆满,但体内真气已经远远超越大圆满了。这是什么概念?如果有朝一日让他进入大圆满境界,天下还有谁制得住他? 内心感叹着,老太监已经被李权突然爆发气势给生生‘逼’退了好几步,扣在李权锁骨的手指也‘抽’出来了。 拜托大圆满宗师钳制几乎用尽了李权所有的力量,在体内窜流的阳气噼噼啪啪地爆鸣着。 黑夜中,李权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地往后飞退,一不注意就撞在了李芷‘玉’的偏殿外墙。青石墙壁被李权这么不经意的一撞,竟连同房梁一起坍塌。 好在李芷‘玉’的偏殿不大,倒塌也是部分地方,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把周围观看的人吓了一跳。 老太监惊疑不定地回忆着。而李权已经被坍塌的砖瓦掩埋了。具体情况很难看清楚。 李权根本没工夫管坍塌,被掩埋的时间里才平息了体内阳气的暴动。 情况紧急,根本留不足时间想别的,李权本能地就要从废墟中起来,可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搭在了李权的肩膀上。 前方还有尚未倒塌的墙壁,所以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此时出现的小手除了李芷‘玉’还能有谁? “先生,把我当人质!不要犹豫,没时间了!” 李芷‘玉’的声音很果决,李权在这时候也异常清醒,没有丝毫犹豫,一下从石堆中站起,将李芷‘玉’拉倒自己前面,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所有人都别动!不然公主殿下可就不保了!” “芷‘玉’!”第一个‘色’变的就是皇后,几乎不受控制地就要冲过来。李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拉住了。 因为李芷‘玉’的加入,让黑夜中紧张的气氛凝固了,双方彼此对峙着,谁都没有‘乱’动。 老太监额间有汗,刚才的硬拼让他消耗不少,这时候回头看了看李缘,似乎再询问。李缘终于站在了人群最前方,距离七八米站定,表情很从容:“李大人,您是不是着急了?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李芷‘玉’关系非常?用李芷‘玉’作威胁?有本事你就杀了她!” 李权瞳孔一缩,没想到李缘如此决绝! “缘儿!你疯了?” 李缘话音刚落,皇后惊慌失措地冲了上来,一把抓着李缘的手,质问道:“缘儿!她是你妹妹!你怎能将她至于如此险境?” “母后,您放心,李权一定不会杀她的。”李缘依旧平静,抬头看向李权,“是吧?李大人。” 不得不说,李缘猜得还真是准,让李权找不到话来反驳。 正当李权苦思对策的时候,被李权困着的李芷‘玉’忽然开口:“母后!你要是不放了他,‘女’儿……‘女’儿这就死在你面前!” 小小的身子忽然传出让人惊讶的声音,看那坚定的眼神绝不是开玩笑!随着李芷‘玉’话音落下,小嘴猛地合上,俏脸顿时‘露’出痛苦之‘色’,一抹鲜红从她嘴角缓缓溢出…… 李权大惊,赶紧将她翻过面前:“喂!你干嘛?!” 李芷‘玉’滚着眼泪,俏丽的脸蛋儿不停地‘抽’搐,吃力的张嘴,满嘴都是血,说话也含糊不清:“我……我不是说笑的。母后,你再不让他离开,我就咬舌自尽!” 一瞬间,李权感觉心被扎了下,无数的话卡在喉咙,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而不远处的皇后已经快要崩溃了,拼命地想要赶到李芷‘玉’面前,但都被李缘拉住了。 “母后!”李缘忽然太高了语气,“你清醒一点!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当初您是怎么为了现在做准备的?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难道现在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前功尽弃?” 皇后愣住了,李权也愣住了。 这李缘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出人预料? “李缘,你疯了吧?本已占尽优势,为何还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你究竟想的什么?”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李权忍不撰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李缘表情很怪,有气愤、有疯狂、有无奈……一切情绪化作一声冷冷地嘲‘弄’:“你懂什么?要得到大庆江山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把话说完,李缘看向老太监:“动手!谁敢阻挠一并杀了!” 所有人都闻言‘色’变,老太监稍作犹豫,消失的杀意重新爆发,李权暗骂这家伙好生狠辣,立即将李芷‘玉’往身后藏,本想全力抵挡老太监的攻击,不想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就在李缘说话的间隙,皇后竟然率先冲了过来,挡在了李权和李芷‘玉’面前。 李权视线受阻,但能感觉到老太监已经发动了进攻。 弱不禁风的皇后挡在前面,岂不瞬间死在老太监手上? 还好!预想中皇后倒在血泊的画面没有出现,老太监竟然收手了。 李权有些发懵,怎么可能料到曾一心要自己死的皇后会突然挡在自己面前?就算知道她是为了‘女’儿,也同样让人震惊。 皇后从上前的一刻就拿出了的死志,眼中根本没有老太监,见他没有将致命攻击落在自己身上,冷冰冰地回头:“用我作人质。” 李芷‘玉’坐倒在地呢喃着:“母后……” 李权亦茫然无话。 李缘却因为皇后的临阵倒戈而多了几分怒容:“母后!你这是为何?” “李缘,你做得太过了!这跟之前商量的不同!李权说得对,你不该让边防军入京。” “母后,别天真了!你以为李权死了,他就会传位给我?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难道还看不出来?只有这样!只有在他回京的时候将他抹杀,我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 第768章 :无名黑塔内 瓦砾还在悄悄落下,黑夜中只能听到纱纱的声响。( --场面很安静,昏暗的世界中只有零星的灯笼照亮了李缘的脸。那张看似与世无争的脸不知何时变得异常狰狞,好似魔鬼忽然撕下了他的面具。前后反差让所有熟知李缘的人都为之心悸。 李权早知道李缘别有用心,平日里与世无争的感觉是装出来的。可当他看到李缘这幅表情的时候还是不免心惊‘肉’跳。可以看出,皇权已让李缘变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像一个诅咒,能把人内心最丑恶的东西勾引出来。 李缘张狂的把话说完,似乎也注意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眼神变得更加‘阴’沉:“还愣着干什么?说了谁敢阻扰就一并杀了!” 此话一出,皇后身子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缘,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李权也不禁后退了一步,这家伙如此疯狂,今日当真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目光重新投向老太监,老太监却没有动作,脸上依旧平静。 李缘也看着他,表情狰狞:“没听到我说的话?还不动手?” 老太监警惕地摇了摇头:“皇后娘娘不能死,老奴只答应了殿下杀掉李权,皇后娘娘是大庆的根本,动不得。” 谁料老太监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李权意识到用皇后做人质有希望,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了对方手腕。 “你!你想抗命不成?”李缘也立即咆哮出声,目标直指老太监。 老太监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作,但从对方淡淡的眼神中,李缘看出了很多东西,脸‘色’一变,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情况急转,李权感觉自己已住到了机会,冷笑着看向李缘:“皇子殿下,事情好像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呢?您唐唐皇子,一个老太监都管不了,以后还怎么做皇帝?哈哈。” 这句话真是一根针戳在了李缘心口,让他表情变得扭曲,恶狠狠地看着李权,又看了看老太监:“别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李权,现在京城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就算你能逃出皇宫也别想逃出京城。” “逃?我为什么要逃?别忘了,皇后娘娘现在在我手上,就算你想玩什么‘阴’谋手段,这位公公怕也不会答应,是吧?” 说着,目光转向老太监,老太监的表情终于有了不善,低声回答:“老奴只关心皇后娘娘的安危,只要李大人别胡来,老奴自然不会对你动手。( 至于别人,老奴想也没有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李大人最好也要小心点儿,只要您稍有不注意,老奴便能从您手中将皇后娘娘救下,届时可就难说了。”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还真有几分压迫力,李权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情况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 “不要废话,识相地就给我闪开。对皇后娘娘,本官可不知什么叫手下留情!” 老太监回头看向李缘,李缘一脸纠结,到最后还是不得不下令让所有人开一条道。 李权一手抓着皇后,另一只手带着李芷‘玉’,警惕地穿过了人群。 李权不敢有一丝一毫放松,走到院外皇宫的走道后,回头朝院内的大喊:“不准有人跟着,谁要是敢靠近,后果自负。” 说完,不顾院内回应,李权带着两个‘女’人加快了脚步。 …… …… 对方果然没人跟来,这让李权稍微放心,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为了避免被老太监察觉,这一路都是步行,一点儿真气都不敢动用。 三人走得很快,李芷‘玉’咬伤了舌头病怏怏地一句话也不说,皇后很平静,被李权托着,但总能跟上李权的步子,见李权漫无目的地走着,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你到底有没有打算?这样瞎晃是没用的。现在皇宫戒备森严,皇上留下的锦衣卫也全被李缘掌握,现在他们不跟着你,那是因为他们只要想知道你在哪儿,瞬间就能知道。” 李权确实没有打算,所以正在心烦,不耐地看了看皇后:“那皇后娘娘有什么好建议?” “本宫知道一个地方,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来。” 李权又看了看皇后,虽不知对方想着什么,但感觉不会让坑人。再一想,皇后应该是最熟悉皇宫的人,由她带路应该不会有错。 于是,皇后走在了队伍最前方。在皇后的带领下,三个人一绕在绕,最后竟到了那无名黑塔下。 “这里?”李权站到‘门’前,抬头仰望,心中有些惊讶。 很多人都知道京城有这么一座高塔,但很少有人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因为没有人去在意它。就是上次中秋宴时,李权到了高塔附近都没有正眼看过。直到现在,李权才认真地看清了黑塔的层数。 一共八层。 数清楚层数之后,李权眉头微微一皱,感觉有些别扭,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才找到原因,应该就是“八”这个数字有些奇怪。八层建筑,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很少见的。为什么要修到八层?八层这个数字代表了什么? 总觉有些奇怪,李权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多心。 正想着,皇后已经拿出钥匙开了‘门’。沉重的木‘门’被打开,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李权带着李芷‘玉’正要进去,却发现皇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有些紧张,同时又有些兴奋。 “皇后娘娘,您不要紧吧?” 皇后身子微微一颤,回国神来,看着李权,低声说道:“你们可能不清楚,这里除了皇上,任何人都没有来过。” 李权一惊:“皇后娘娘也没有?” 皇后摇摇头。 “但是这里的钥匙……” “是本宫悄悄让工匠仿制的。”皇后情绪渐渐平静,去下外面的灯笼,率先走入其中,像述说家常一样,边走边说,“皇上几乎每天都要到这里来。没人知道皇上来这里干嘛?只有本宫听皇上说过,他似乎实在塔顶仰望星空,感受天地变化。本宫一直不相信,所以悄悄的做了一把钥匙,本来是想偷偷进来看看的。可一直没有鼓足勇气,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没人会猜到咱们躲在这里,只要在这儿呆一段时间,等皇宫中的巡逻放松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皇后说着,没人应答,包括皇后自己都被这塔内的情况吸引了。 塔内是空‘荡’‘荡’的大厅,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皇后视线拿进来灯笼泛着微光。三人都好奇地往各处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就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第一层的大殿太空旷了,简单得让人奇怪,皇上每天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李权环顾了几圈,疑‘惑’间忽然冒出个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暂时还不知源于何处,就在这时,李芷‘玉’弱弱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这……这里好像有个灯座。” 话音刚落,皇后就用灯笼点亮了李芷‘玉’口中的灯座。 这是一盏大型的灯池,点燃之后火焰很快旺盛起来,这第一层的空间也变得明亮起来。 随着光线明朗化,李权发现皇后和李芷‘玉’站的地方才是第一层的中心位置,很自然地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李权发现两个‘女’人表情有些不对,全都痴呆地看着头顶。 李权好奇地把头一抬,一瞬间,李权也楞住了! 这时候,李权终于明白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因为头顶的景象跟摘星楼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还是半球形构造,还是那不知所云的星辰图。 见到这些,再联系到周围,李权忽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摘星楼一层。 这里跟摘星楼实在是太像了,除开巨大的灯池,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连星辰图李权都感觉相似。 两个‘女’人不知道摘星楼中的情形,她们估计也就一时惊讶而已。但李权看到这一幕之后脑中思绪万千,一些被动放弃在角落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星辰图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要建造类似的建筑? 这里跟摘星楼又有什么联系? 为什么摘星楼四层,而这里却又八层?只是单纯地为了体现皇上的地位比国师更高么? 李权并不能自己给出答案,想要知道更多只能往上面看去。 皇后和李芷‘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也一路到了楼上。 楼上的情景跟李权预料中的一样,二层、三层、四层的星辰图和摘星楼相似,但不管李权怎么看也看不懂星辰图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到了第五层,情况没有变化,空间逐渐变小,头顶的星辰图却是一张全新的图案。 看了看,还是一无所获。 接连出现的类似场景已经让三人渐渐失去了耐‘性’,在每一层滞留的时间减少了,一口气都到了第八层。 第八层的空间很小,三个人站在一起几乎没有活动空间。李权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还是那种星辰图。 不对! 这最后一幅星辰图变了!并不太宽敞的塔顶只刻画着一颗星球。一颗李权从未见过的星球,就这么孤零零地呆在墙上,不明所以却异常扎眼。 . 第769章 :和皇后的对话 头顶一个‘逼’真的星球图案在火光的映照下光影变换着,在昏暗之中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仿佛活了一样。( -- 看到这,李权终于可以断定这些星辰图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图案,因为这时代根本没有人能看到如此‘逼’真的星球形状,之前的星辰图还可以说是光点组合的偶然图形,那么仅仅一个标准的星球又如何解释? 难道真的还有人穿越?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真的是穿越者,断不会把自己这些东西画出来,一来没什么用处,二来反而容易暴‘露’自己。一个头脑的正常的穿越者就不会这么做,李权设想自己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除非是傻子、脑残,但对方能把图案留在两处这么重要的地方,可见对方‘混’得不差。 如此推断,基本可以排除穿越者的可能。可如果不是穿越者,这些图案又是从何而来?由谁所画?还是国师? 正想着,旁边的两个‘女’人开始对话。 皇后关切的询问:“芷‘玉’,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话语中浓浓的关切之意让李芷‘玉’泪如泉涌,在皇后怀中嘤嘤哭泣着。 简短的对话让李权一下回过神来。 现在哪儿是考虑星辰图的时候?现在关键是怎么扭转局面,或者说是怎么活着离开。 皇后刚才的行为和李缘之前的狰狞给李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对母子之间也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疑团。 为什么李缘认为就算李权死了也得不到皇位?为什么会说出只有将皇上抹杀才能掌握一切的话来? 李权走了过去,在皇后身边蹲下,靠着墙壁算是休息,不经意地问:“皇后娘娘,事情已到了这一步,我心中有诸多疑问,不知皇后娘娘能否解‘惑’?” 皇后安抚这怀中的李芷‘玉’,淡淡地看了李权一眼:“本宫知道你想问什么。” 李权略显尴尬,正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不料皇后语出惊人,冷冰冰地冒出一句:“李缘不是皇室血脉,不是皇上亲身的。” 乍听此话,李权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没有什么反应,瞥眼之间看到皇后那‘阴’沉的脸才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表情立即僵住了。 李缘不是皇上亲身的? “卧槽!”李权一时‘激’动竟一下叫出声来。 狗血的事件发生得太突然那就不叫狗血,只给人不可思议地冲击。 对李权而言,这绝对是他重生之后听过的最让人惊诧的消息。有谁会想到唐唐皇子,还是唯一的一个皇子,竟不是皇上亲身的? “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顶着皇子的名头?” 刚把话出口李权就明白了。恰值此时,皇后也开口给李权解释:“你觉得皇上是容忍一个加皇子还是容忍自己膝下无子的事实?” “膝下无子?皇上?” 李权一直都没有察觉,听皇后一说,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 之前,李权一直认为李缘是皇后的儿子,不然怎会为了李缘想要致自己与死地?这是李权从一开始的都认定的事情,所以一直没察觉李缘和皇后年纪不符合母子关系。 “那李缘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皇上当年从无数个男孩中挑选出来的其中一个罢了。这件事只有本宫一人知道,甚至了连芷‘玉’也是从无数个‘女’孩中挑选的。” “母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李芷‘玉’猛地坐直身子,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这她。 皇后没有理会李芷‘玉’的情绪,而是自顾自地说着:“事情到了这地步,本宫就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你。首先,要从皇上的身体说起。本宫十五岁入宫,跟在皇上身边二十余年。对皇上的身体了解很清楚,早在本宫之前,皇上身体无恙却始终不得子嗣的事情早已传开。当时,后宫所以嫔妃都没想过是皇上的问题,每个人都想早点儿怀上龙种。在此事上还形成过一次大的风‘波’。在半年时间内,很多嫔妃纷纷怀孕,争先恐后想要产子。皇上得知此事后,不喜反怒,将所有怀孕的嫔妃都杀了。只有本宫,只有本宫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却因为此事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被立为皇后。 之后很多年本宫都想不明白,皇上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到了最后本宫才猜出皇上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似乎有什么病,不能传宗接代。所以断定那些嫔妃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龙种。 虽然皇上从未说过这类事情,但本宫相信这样的猜测是不会错的。直到后来皇上选择了李缘和李芷‘玉’作为自己的儿‘女’。 当时,芷‘玉’不过是个‘女’婴,所以对自己的生事一概不知。而李缘却已将近十岁,所以他对此事了解很清楚。本宫无儿无‘女’,李缘和芷‘玉’都是本宫一手拉扯大的,所以在心中一直把他们当做亲身看待。本公不知当初皇上为何要选择一个已经懂事的男孩,但这件事却成了李缘心中的一个疙瘩。他知道自己不是皇上的亲身子,所以一直表现得很平和,什么都不与人争。起初本宫以为是他自卑,所以一心为他好,什么都替他争。可本宫如何能想到李缘的平和都是装出来的?就在最近本宫才发现李缘的野心有多大。大到想要在京城‘逼’宫。 本宫想除掉你就是想李缘放弃‘逼’宫念头,认为只要你一死,便没人能影响到李缘继承皇位。可现在看来,这似乎是本宫一厢情愿。不管你死不死,李缘都要采取这等极端的方式。“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其中的内容很多,李权来不及细想,只是从其中挑出了一部分目前来说有用的内容。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李缘的身世让他常年处在压抑中,有可能在这种压一下心理出现了变化,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可就算如此,李缘的做法也有些过分,或许是他偏执地认定了某些东西,又或是经历了一些连皇后都不曾知晓的经历。 不管李缘究竟是怎样的人,他现在一心想要李权死,李权唯有反击。 听了这么多,虽未想出一个应对之策,但也解决了李权心中好几个疑‘惑’。 难得皇后愿意解‘惑’,李权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便又问:“可为什么李缘会这么争对我?您也是?我究竟在皇上家族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我是不是皇上的儿子?” 这是藏在李权心中很久的问题,虽然无数次做过猜测,但又无数次默默否定。不管怎么猜想,在没有得到一个知情人的明确回答时,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所以,李权毫不犹豫问了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皇后表情有变,诧异地看着李权。 李权一愣,想到关键问题,解释道:“皇后娘娘可能不知道,在下曾得过一次重病,醒来后以前的事就不记得了。所以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让在下怀疑,对于以前的事,尤其是自己身世都模模糊糊。对身世不明,对皇上的厚爱更不明,还望皇后娘娘能借此机会为在下解‘惑’。” 皇后看着李权,随后又看向中间点燃的灯火,望着闪烁的火焰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本宫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事情的真伪已经详尽都需要你自己斟酌。首先是你的身世,本宫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父亲不是皇上,而是皇上早已死去的亲哥哥。正因为这层关系,才让本宫以及李缘视你做大敌。因为你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而皇上对你这么好,本宫估计不该是你的血脉原因,而是因为你是皇上唯一一个爱过的‘女’人的儿子。能说的就这些,不明白的也别问本宫了,自己想吧。” 听完皇后所说,李权本以为自己会很震惊,却没想打自己竟然安静的听完了,而且在听完之后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或许根源就在自己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对这具身体的曾经并不关心吧?问这些问题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罢了。 话题说到这儿,四周忽然安静了。不知何时才到天明,皇后望着小窗外,李芷‘玉’睡着了,李权则再次望着头顶。 如此过了一会儿,皇后忽然开口:“李权,本宫这次这么帮你,你得答应本宫一件事。” 李权稍显诧异地扭过头:“恩?” 皇后指了指睡着的丫头:“芷‘玉’是个好孩子。你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她,她在皇宫已经不安全了。将她带到皇上身边。你也可以去找到皇上,只要能找到皇上,李缘现在的势力根本没有胜算。” 李权眉头皱了皱:“娘娘,您为何要这么做?之前您不是一直都帮着李缘的么?” “急得上次你质问本宫的话么?你说得没错,我是很在意李缘,他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但是,如果他疯狂到想对皇上不利。不管是谁,本宫绝不会坐视不理。到现在,只有你离开京城,将消息告知皇上,让皇上事先有所准备。这样才能平息京城动‘乱’。” . 第770章 :离开京城 经过此次同皇后的对话,李权感觉对对方的仇怨少了很多。--不知当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答应之后又开始发呆。 如此直到天空泛光,李权叫醒了李芷‘玉’,就此带她离开皇宫。 时间紧迫,现在正是人‘精’神最放松的时候,所以必须赶紧离开。李权不敢随便动用真气,害怕被老太监发现,只能带着李芷‘玉’躲避巡逻徒步离开。 李芷‘玉’和皇后短暂地惜别后,三人在无名黑塔外分散。 就算不用真气,要李权躲避巡逻其实并不难,只是在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怎么出去需要好生斟酌。 动用真气很可能被老太监发现,不动用真气相‘混’过去几乎不可能。 如此算来怎么出去好像很麻烦呢!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太和殿不远,太和殿前方是广场,广场之后则是皇宫大‘门’。 李权正在考虑如何‘混’出去,神情忽然一变,猛地看向一个方位。 接着一个身影就出现在李权不过五米的地方,一身龙纹黄袍,一副标准的锦衣卫打扮。现在皇宫中的势力早已落入李缘手中,锦衣卫自然也是李缘的人。李权暗叫一声不好,心说这关键时刻被发现真是倒了大霉。想也没想,闷头就作出攻击态势。可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锦衣卫却抢先开口: “李大人且慢!是自己人!” “鬼才是你自己人呢!”李权下意识地没有相信,这可把对方吓到了,急忙跪倒表示臣服,并低声道:“是陆先生让属下来接应大人的。” “陆先生?” 这自然是指的陆游,而知道这个称呼的只有少部分的人,此话一出,李权就变得犹豫起来:“你真是自己人?” “是!陆先生很早就安排属下‘混’在了锦衣卫之中,让属下在皇宫做内应,昨夜刚刚接到陆先生的急报,让属下接应大人出宫。李大人,事不宜迟,先换上衣裳。” 说着,对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锦衣卫服饰,就地让李权和李芷‘玉’都换上,接着就跟在对方身后成功地‘混’了出去。 李权本还有些怀疑,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 出了皇宫后,李权又跟着对方到了陆游安‘插’在京城的一处密室内。在那里,李权终于又见到了陆游。 见到陆游的瞬间,李权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真的担心陆游会在这次行动中死了。这次倒不是关心朋友,而是因为自己的所有势力都在陆游的掌握中,没有陆游,李权就等于没了眼的瞎子,以后的任何行动就真只有靠自己了。 陆游知道李权的心思,对他担心一点儿不感动,反而有些气恼,在一边淡淡的哼着:“这次要不是京城中的锦衣卫忽然加入李缘的阵营,这次拼斗指不定谁赢谁输。在下虽意识大意输给了李缘,但要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 李权没工夫跟他耍嘴皮子,直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陆游的想法和皇后一样,告诉李权现在只有先跟皇上汇合再做打算。 别看李缘现在控制了京城的一切,但他的作为无疑彻底‘激’怒了皇上。李权现在根本不用多想,只要将消息传到皇上身边,让皇上带军杀回京城,一切就会成爱落定。太子之位定是李权的囊中物。 当日,陆游立刻着人安排李权出城,目标直指碧州。因为皇上回京肯定要在碧州休整,只要在半路撞上皇上的车架就好了。 京城虽然搜查森严,又有无数北方边军巡逻,但只要陆游安排,利用些残留的关系要将李权送出京城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可能带着大队人马,李权和李芷‘玉’只能改装百姓用简单的车架缓缓离开。至于其他人,陆游为首的一大部分人还要留在京城观察情况,另外一些人作为先头部队往前面去寻找皇上的车架。 在他人的帮助下,这些事情都很顺利,目前要面临的问题是,从碧州通往京城的道路有很多,怕就怕中途跟皇上的车队错过了。毕竟皇上是九五之尊,出‘门’在外不可能很张扬,而且这也不算是凯旋而归,随行的队伍应该人不多,路上应该比较低调。如何撞上皇上是个问题。 已经有不少人作为先头部队去探路了,李权‘操’心也没用,最好的结果就是皇上还在碧洲没有动身。那样,皇上便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往碧洲也是个漫长的过程,最快也要十一二日时间,一路上虽然无聊,但也让李权踏踏实实地放松了。 一辆破旧的马车,李权一边当车夫一边照顾车厢中的李芷‘玉’。 从京城出来,李芷‘玉’‘精’神就没有好过,可能是因为伤势,也可能是因为身世。 接连地赶路让李权没空关心她,可忽然降下的一场暴雨让李权不得不停车寻了个避雨之处休整。 这里是通往碧州官道附近的一处小林子,周围是一片芭蕉树,头顶巨大的芭蕉叶层层叠叠,坚实得跟房顶一样,难得没有一滴雨水落下来。只听到狂躁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叶子上,四周还有断断续续的水流声。 干燥的地方不多,容不下马车,只能让马车停在雨中接受风雨吹打。而李权带着李芷‘玉’坐在芭蕉树下望着雨幕发呆。 不知是不是幻觉,李权感觉身边的丫头瘦了一圈,耷拉着脑袋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脸‘色’惨白,没有一点儿血‘色’,蜷缩着身子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可就算这样,李芷‘玉’还是一言不发。 想着这丫头在皇宫内的举动,李权感觉很揪心,心中默默叹息,又默默地将外衣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李芷‘玉’没有拒绝,只是无神地看了李权一眼。 “舌头还痛不痛?” 李芷‘玉’摇摇头。 “没事儿就陪我说说话吧,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李芷‘玉’皱了皱眉,小嘴微张:“说话时候有些痛。” “那……那还是别说了。” 李芷‘玉’闭上了眼睛,李权苦笑摇头,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靠丫头近了些,然后将她连同自己的衣裳裹进了自己怀里。 . 第771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停了,又要开始赶路,也不知李芷‘玉’心情好些没有,李权摇着头合上车帘,驾着马回归正途。 。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赶的路程已经过半,可李权还是没看到皇上的队伍,就连走在前方的探报也没有带回一点儿消息。渐渐的,李权开始有些怀疑,会不会是跟皇上错过了。 要真是那样可就棘手了。 李权的不说,皇上肯定不会知道京城目前的形势。如果皇上不知京城行事那回京的路上就不会带太多人手。说不定李缘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放皇上进城,之后肯定会被李缘给擒住。 想到这种可能,李权心情更加急切。 但是,不管李权怎么着急,还是没能碰到皇上的队伍。眼看就要到达碧州,走在前方的探报总算出现了。 这探报刚从碧州出来,没有见到皇上,却带来一个李权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皇上早在七八天之前已经从碧州回京了。而且,皇上似乎没有丝毫察觉,回京队伍只有不足一千人,‘精’锐将领都留在前线,身边的高手只有吕尚一人。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吕尚虽然厉害,但京城中还有一个跟吕尚同样厉害的老太监呢j上这毫无防备的回京岂不是羊入虎口? 七八天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肯定中途错过了皇上的队伍。 得到消息,李权几乎没有考虑,立即掉头,希望能在皇上抵达京城之前的将之拦下来。 正要启程,忽然想到车厢里的李芷‘玉’,想了想,提议道:“李芷‘玉’,要不你先住在我碧州府上避一避?等事情明朗了,再会京城如何?” 车厢中,传来李芷‘玉’淡淡的声音:“我要跟你一起。” 话虽然轻松平静,但李权知道是劝不动她的,当即不再犹豫,掉头猛地‘抽’动缰绳。 …… …… 谁都没想过此行会变成这样,眼看就要到碧州,连回家看看媳‘妇’儿的时间都没有,立马又要返回京城。 为了尽可能地追赶皇上的队伍,返回的路上是马不停蹄,彻夜彻夜地不休息。李权都被这一路颠簸折磨得头晕,可以想象车厢中的‘女’人。 这时候可没工夫怜香惜‘玉’,李权关心的只是何时能追上皇上的队伍。 可这时候偏偏不尽人意,李权越是想早点儿追上越是看不到皇上队伍的半点儿影子,地上似乎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李权一度以为会不会是消息有误,其实皇上根本还没有回京。 或许是返回的时候太赶,还不觉得就已经到了京城‘门’口。 这一来一回用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距离京城城‘门’口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李权还显得很紧张。生怕冲出来一对人把自己团团围住。可走到距离京城口不到百米的时候,李权忽然发现有些问题。 虽说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月,但现在京城‘门’口人来人往的景象是怎么回事儿? 京城‘门’口人来人往本该是很正常的才对,但现在的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表现出来的平常就是不正常。换做自己,这时候肯定会选择封闭城‘门’,不让任何消息泄‘露’才是。现在怎么会城‘门’大开,百姓可随意进入? “难道是皇上已经遇害,李缘已经肆无忌惮了?” 想想也不大可能,皇上如果遇害更不可能如此平静。但现在呈现出的平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或者说,最近京城又发生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权犹豫好久,远远看着京城外人来人往,注意到盘查士兵似乎很轻松。然后再看看自身装束,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便驾马往城‘门’口走去。 情况比李权想象中还要顺利,由此进城竟没有受到半点儿阻挠,连一句盘问都没有。 连车厢中的李芷‘玉’都觉得很奇怪,将车帘子掀开一角,小声道:“先生,好像有些不对啊。” 李权看着一切如常的京城街道,皱眉点了点头。 京城中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百姓开始出‘门’游玩了,北方边军消失了,京城中的压抑也跟着消失了。 这种变化来得太突然,让人难以接受。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之前京城的危机都是幻觉。 要知道京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陆游,他肯定对京城动静了如指掌。 有了打算,李权便带着李芷‘玉’下了马车,准备去陆游安‘插’京中的密室打探一下。可是脚还没迈出去,一个身影出现在李权面前。 看清来者后,李权微微一惊,但没有一丝警惕和惊慌,因为对方不是敌人,而是曾有过多次接触的黑影。 阿宽,李权口中的宽叔。 在碧溪村的时候,阿宽还帮李权好几次淬体,对这个人,李权是没有丝毫敌意的。但让李权吃惊的是,阿宽不是随皇上一道离开了京城?现在怎会突然出现在京中?难道皇上已经回京了? 李权脑中唰的一下多了无数疑问,看着阿宽正要开口,对方却抬手打断道:“不用问了,跟我来便是。” 说完,阿宽很淡定地走在了前方。 李权看了看李芷‘玉’,对方有些不安,一手轻轻地扯住了李权衣角,不说话。意思是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 没时间给李权犹豫,晃眼间,阿宽就走远了。李权一咬牙,只当他不会坑自己,便赶紧跟了上去。 一边走,李权一边在想阿宽出现在京城意味着什么。但想了好久都没有个结果。 忽然间,抓着衣角的小手忽然一紧,李权步子一顿,回头看向李芷‘玉’:“怎么了?” 李芷‘玉’声音有些颤抖,望着前方:“先……先生……那……那……” 李芷‘玉’支支吾吾不晓得要表达什么意思,李权顺着李芷‘玉’的目光往前看去。一瞬间,李权的表情也僵住了。 前方百米外就是皇宫,李权所在的位置已经是皇城大道了。 不知不觉中,一行两人跟着阿宽竟然到了皇宫‘门’口。看阿宽那架势,好似是要进去的样子。 皇宫? 对李权而言这无疑是个很危险的地方,里面不但全是李缘的势力,而且还有个可怕的老太监。上次平安出来完全是运气,这次还要进去? 犹豫间,阿宽会然回头:“怎么不走了?快些,莫让皇上久等了。” “皇上?”李权一惊,快步走了上去,“你是说皇上?j上已经回京了?” 阿宽点点头。 “可是……” “说了让你别问,到了皇上面前你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皇上竟然真的回了京城!而且已经回到了皇宫中?那李缘呢?老太监呢?边防军呢? 李权脑子‘乱’作一团,身后李芷‘玉’走到了前面,拉着李权加快了脚步:“先生快点,有可能是真的。” 李芷‘玉’忽然变得很‘激’动,其实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心境,估计她也有很多疑问想要像皇上问清楚。 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跟着阿宽,那么就不该有任何怀疑,李权终于进入了皇宫。 皇宫内和京城街道一样,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其中还看到了几个锦衣卫,和李权擦肩而过的时候没了敌意,只剩下尊敬。 带着各种各样的疑‘惑’,李权到了太和殿外,阿宽跟看守的公公说了两句。公公便进了殿中。 很快,一声传唤从殿中传来,包括李权也包括李芷‘玉’。 两人忧心忡忡地进到殿中,发现大殿内只有几个人,远远的看不太清楚。 走得近了,李权一个个都认了出来,最无关紧要的当属丞相。上方则是皇后娘娘,她目光落在李芷‘玉’身上,神情很‘激’动。皇后娘娘侧方笔‘挺’站立之人正式当今皇上。半年多不见,皇上没有一点儿变化,表情上也看不出任何‘波’动。 看到皇上的一瞬间,李权确信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京城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除开皇上,大殿之中还有一人让李权瞠目结舌。 大殿正中,距离李权最近的地方,李缘竟默默地站着! 李权脸‘色’瞬间就白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实在太出人预料了。 李权以为,只要皇上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皇宫,不管用了什么方法,这李缘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 李缘是什么罪?那是忤逆谋反!天下没有比这更严重的罪责了。别说是皇上,就算换了自己,李权也要毫不犹豫地将他砍了,而且是一刀一刀的砍,不给个凌迟或者炮烙都不足以消除心中愤恨。 可现在李缘竟安然无恙地站在大殿中,站在皇上面前,表情无‘波’无澜,显得很平静。 惊讶之时,皇后娘娘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李芷‘玉’从李权身边扯到怀中,两人相拥而泣。在庄重严肃的太和殿内,发生此等事情显得有些扎眼。 “皇后,将芷‘玉’带到一边去。”皇上平静地开口了。 皇后娘娘兴奋地抹着眼泪,小声地跟李芷‘玉’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大殿角落里。 “古柏,你暂且退下吧。” “臣遵旨。” 城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大殿中只剩下李权李缘皇上三人。 . 第772章 :皇上给的惊喜 三人齐聚,三角态势再次出现。( 。 也不知多少次这样三人独处了。可这一次的气氛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李权看看李缘又看看皇上,猜想两人是不是利用某些事情给自己演了一场戏?要不京城变动怎会这么平静地结束? 正想着,皇上一步步朝李权走了过来。原以为皇上要对两人同时说些什么话,没想到皇上只是朝李缘摆摆手,然后李缘就离开了。 看着李缘默然离开的背影,李权有些诧异,耳边又传来皇上的声音:“是不是奇怪朕的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李权一怔,对皇上这么直接对话方式表示很惊讶,回过神来又赶紧点了点头。 皇上很从容,在大殿中用极慢的速度踱着步子,小声道:“朕只是让你看看。朕对待自己的亲人如何,就算李缘犯下此等罪责,朕一样可以免他一死。其他人也可以免除一死。所以,你回京之后才能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李权跟在皇上身后,跟着跟着脚步忽然停了。 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彰显自己仁慈还是让自己不要拘束?不过,听皇上这么一说,知道对方采取的行动之后,李权倒真感觉不可思议。 那可是谋反的超级重罪,皇上竟然赦免了所有人?这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别人不信,李权也不信,虽然竭力克制,但还是表‘露’出一丝怀疑。 按照李权的设想,皇上接下来会简单地解释一下京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能会含糊其辞地随口说说,但肯定会透‘露’一些讯息。可结果再一次出乎李权预料,皇上对京城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话音一转将话题指向了在夷州的战斗中。 “朕此次出征,在跟大华军队‘交’锋过程中虽经历了不少风‘波’,但所幸达到了预期效果。你认为朕真的想马踏天下么?” “恩?”李权一愣,下意识地想到,“难道不是?” 话没出口,但皇上已经看出了李权的心思,轻笑着道:“想的确是想,但朕真的已经老了。相比于征战天下,朕倒是更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将现有的天下好好安置一番。其实朕一直‘操’心的事是这天下的传承。朕已经知道,皇后已给你说过一些。所以你应该清楚,你现在是朕唯一的选择,之前种种朕都是在考验你的能力,你完成得都很不错,朕很满意。你的能力足够,但朕能感觉到你的心还不够真诚,对朕少一分真诚,对天下也少一分真诚。只有真正爱这江山才能当一名好皇帝。所以朕这次就为了收服你的心而准备给你一个惊喜。” 皇上今日好像跟以往不同,絮絮叨叨地话很多。一些内容很生涩,一些内容却很直白。 比如一个惊喜。 “皇上要给自己惊喜?”李权傻乎乎地想着,“皇上的惊喜是什么?皇上大战之后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说到这个惊喜,皇上竟破天荒的咧嘴笑了:“你应该知道的,现在朕正在跟华朝商议和解条件。朕在兵峰大盛的时候允了华朝的议和,其实心中早有了和解的条件。而且知道华朝一定会答应,而且还能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朕给你的恩情,让你日后安安心心地当这个皇帝。” 也不知是什么,连皇上都要神神秘秘地饶那么大一个圈子,倒是把李权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皇上,您能不能直接点……” 皇上似笑非笑地看李权一眼:“听好了,朕给大华的和解条件就是让那个叫慕晚晴的公主嫁给你。” “什么?!”李权脑子嗡的一响,张嘴就喊了出来,声音之大在大殿中久久回‘荡’,连角落里皇后母‘女’都停止了说话好奇地看向李权。 李权已经懵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已经快疯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这……这……皇上,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看着李权傻愣愣的模样,皇上也笑了,但是第一次笑得很欣慰,慈眉善目看这很和蔼,这一刻仿佛真的成了李权的长辈。 “李权,这件事是有代价的。以后可要好生治理好李家江山,莫要辜负朕一番苦心。” 类似的话早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李权从未有像现在这一次那么郑重,拱手抱拳,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得知皇上给自己的惊喜后,李权脑中再容不下别的内容了。原以为晚晴跟自己将经历千难万险才会重聚,何曾想过会是这种结局? 皇上将此作为议和条件,估计大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当江山和‘女’人放在一起,就算那‘女’人是仙‘女’估计也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因为天下没有第二个李权。 如此一来,李权不但能跟晚晴重逢,两国之间还形成了联姻,日后两国之间必将陷入一段长久的和平期,这同样是利于天下的大好事儿。 没有什么比以此为终结更完美的了! 忽然的喜讯让李权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都晕晕乎乎的,一直压抑着从皇宫出来,当走上皇城大街的那一刻,压抑的情绪就爆发了。涌上脑‘门’儿的兴奋之情让李权忘我的大笑着,像一个疯子,引来了无数怪异的目光。李权一点儿都不在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就这么一路疯疯癫癫地回到了李府。 时隔一月,家中并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在前不久的变故中,李府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只是府中的吓人们给李权捏了一把汗,毕竟长时间没有消息,所有人都心慌。现在见到李权回来,所有人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 说来也巧,李权回归的消息很快就被陆游知道。 李权前脚刚进屋,陆游后脚就踏了进来。 李权还沉寂在喜悦中,‘迷’‘迷’糊糊地跟陆游打着招呼,嘴角都因笑得过头而有些‘抽’搐。可陆游不同,整个人显得很严肃,看到李权傻乎乎的样子愣了愣,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随口问道:“李大人何事如此高兴?” 李权摇头不语,停了一会儿才乐呵呵地说道:“小事,小事罢了。倒是你,你来有何事啊?” 陆游眉头微皱:“李大人,在下专程来此原以为您会又些疑问,看这样子李大人好像并没问题啊?” “问题?比如?” “比如京城发生了什么?比如皇上如何评定‘乱’局的。” 听陆游一说,李权才想起,刚才太过兴奋,把所有的问题都忘记了。听陆游的口气,好像知道很多。李权赶紧坐直:“哎,正巧,快些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接下里,陆游跟李权讲述了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 其实陆游知道的消息很少,皇上什么时候回京的,用怎样的手段平定叛‘乱’的,这些关键内容陆游毫不知情。只知道在七天前,所有的边防军都走了,李缘的势力一瞬间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夜间全没了。皇宫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最厉害老太监死了,所有归顺李缘的锦衣卫又回归了皇上身边。 这些变化都在陆游以及属下势力毫无察觉的时候发生的,直到他们知道结果的时候就发现皇上已经回到了京城,百姓也渐渐从紧张中恢复过来,三天之后,京城忽然就恢复如初了。 连陆游掌握的势力都没接到一点儿讯息,好像整个过程都消失了,直接宣布结果。这让陆游很心惊,觉得虽没有太多有用的讯息,但也很有必要告诉李权。 听完陆游的话之后,李权陷入了沉思。 用什么手段能做到这样?其中还包括了无声无息击杀大圆满宗师。从李权掌握的讯息来讲,似乎也只有那位什么的国师出手了。 以超乎凡人的力量力挽狂澜,人类力量肯定没法抵挡国师发威。就算李缘机关算尽怕也没想到天下会有这样的人吧? 想到皇宫里李缘按那淡漠的表情,估计也是在此事上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这么一想,李权忽然觉得自己脑补有些可信‘性’。 转念一想,其实猜测这些对与不对都无关紧要,不管怎么说,京城平静了,皇上回来了,自己的心愿也即将了结,有些事情只要知道结果就够了,过程管得太多也是徒增烦恼。 李权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侧面告诉陆游接下来的时间不用再想以前那样紧张。 陆游虽有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没多久便离开了。 此后,京城好像真的进入了平静期,皇上在夷洲的大胜传到民间,惹得全国欢庆。在听说皇上本着不远生灵涂炭地心境答应了两国议和,虽有不甘,但也对皇上的慈悲大为感慨。接着就是大华用公主来化解两国矛盾的事情。 用一个‘女’人做补偿看似回报太少,但大庆百姓都感觉倍儿有面子。因为这位公主殿下是靠战争赢回来的。 最后才是公主殿下将要嫁给李权李大人的消息。 这条消息对民间影响不大,但对李权却意义非常。 半月之后,跟大华的条件正式谈妥,中间只是多了一个要李权亲自前往大华迎娶公主的条件。 . 第773章 没爹的野种 一场大战,最后以两国联姻的方式化干戈为玉帛,这是所有人都乐意看到的剧情。大华提出的条件其实很好理解,无外乎是想要保住最后一点儿脸面罢了。 输了战争,最后只有用女人来化解,对国家而言肯定是一个耻辱。让李权亲自过去迎接,那是为了表现出一副庄重的样子。 皇上不在意这些,答应了。 李权更不会在意,就算对方没有这样的要求估计自己也会忍不住主动请求去大华迎接慕晚晴。 得知消息后,在李权的催促下,皇上很快安排好了一切,让李权以大华朝驸马爷的身份从大庆的京城直接通往大华的京城。随性队伍穿着大红妆,备上了足够的聘礼风风火火地启程了。 …… …… 大华李权已不是第一次去了,但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更让人愉悦,虽然一路上看的都是相同的风景,但心态的变化让李权没感觉到半点儿奔波的劳累。 用了将近两月时间,李权终于赶到了大华京城。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隆冬。 一场雪为李权万里奔波画上了句号。听说大华京城很少降雪,随行的官吏都告诉李权这是好兆头。 远远地望着大华京城,那座比大庆京城还要古老壮丽的城市在细碎的雪花中像童话里公主的城堡,城外是绵延两百米的迎接队伍,排场之大李权见所未见。 带着兴奋,队伍一点点到了京城门口。大华官员热情上前,李权裹着大红的东袄下马与对方一一见过。 之后,李权就在大华官员的接引下进了京城,然后在一处规模宏大的庭院住下。大华的官员还告诉李权明日一早便要入宫面圣,之后还为李权准备了酒席,席间各种美酒、歌舞助兴,整一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直到入夜,李权才有了意思歇息的时间。 两个月赶路,到了目的地后又忙着各种应酬,一番折腾后把李权的兴奋劲儿消磨完了,钻到被窝里,一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负责李权行程的礼官就叫醒李权收拾之后往皇宫去。 昨日大雪,京城中出行的人不多,所以知道李权来的人也不多。 今日放晴,难得的雪景让京城的百姓老早就到了街上。 昨日的积雪是一道景,今日李权所在的队伍又是一道景。一些不知李权来路的人纷纷围拢来,在街边好奇地看着。 李权骑着马,昂首阔步地走在队伍最前方,后面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拖了不下十车,总共价值无法估量。光是这些聘礼就下傻了所有围观的人,没人敢靠近,纷纷为李权让开了道路。 在这种排场下到了皇宫,又到了大华的朝堂上。 到了的这里,李权才感觉两国的京城没什么不同,朝堂都是一样的,官员数量也差不太多,只是在装束上稍有差异罢了。 今日面见皇上只是一次不可缺少的礼节罢了,李权不懂这些,反正别人干嘛就是干嘛,清点了聘礼,然后又有人讲了一些李权听不懂的贺词。如此,该有的礼节似乎就完了。 完成了这些,其实已可以带着慕晚晴离开,但事情肯定不会进展得那么快,华朝皇帝也说了希望李权在大华暂赘天,李权虽是心急,但也只能欣然答应。 在朝堂上打了一圈,李权并没感觉到的任何战争气氛,整个过程好像真的是两国和谐联姻,并没有想象中仇视心理。 之后又回到住处,李权推掉了所有的安排,本想着可以平静地等到接走慕晚晴的日子,却不曾想还没清闲半个时辰,住处外面就聚集了一大批人。 院外的喧哗勾起了李权的好奇,同时也有随行官员前来禀报。 “李大人,外面来了一批文人。” “文人?”李权一愣,有些不明白。 官员又说:“大人,那些人……那些人说要跟您斗诗。” “斗诗?”李权更不懂了,心说自己何时有跟人斗诗的先例?更何况这才刚来大华,哪有时间招惹这里的文人? “把他们都拦住,一个都不准放进来。” 李权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惊呼声:“哎哎哎,快来人!挡不住了!” “卧槽!这还反了不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接待上国来使的别院。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在大庆李权可从未遇到这种上门来找麻烦的事情,当下有些恼怒,可通报的官员却苦笑着解释:“李大人,您有所不知,外面为首的文人一些是华朝大员的公子,一些是名满天下的名士,他们可都是华朝民众间呼声最高的人物。咱们初来乍到,是联姻的,得罪了他们很可能在华朝百姓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依下官之见,大人不如就见他们一面……” “见个毛!”李权大怒,大好的心情被这些人搞得没了,不但不能发泄还要装着开心地见他们?这么憋屈的事情,李权可不干! 可真要动粗显然是不行的,几天时间而已,犯不着为这点小事闹出一个不好的名声。李权想了想,心说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有了主意,李权急忙忙地到了后院,一跃便到了后院连接的小巷中。 李权早有了出门的意思,虽说明面儿上现在还不能见慕晚晴,但李权早已不想等了,明面上不能看,暗地里私会没人说不可以吧? 这样正好,自己不在别院,那些想斗诗的公子哥就算有心也无力。话说回来,从到了街上的一刻起,李权忽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大华是千年古国,大华百姓无论身份地位都非常重文,舞文斗诗之举数不胜数,且极为自负,常以此而看不起大庆人,觉得大庆人都是蛮人,少开化。在这样的前提下,李权曾做过的诗词多多少少流入到了大华,传到了大华文人耳中。 比如《满江红》。 这等诗词肯定如一个响亮的巴掌生生抽在众多文人脸上,诗词太好,文人们心服口不服,所以义愤填膺,所以听说李权到了京城都要上门比拼。 想明缘由,李权暗道自己溜走是明智,这么多年坑蒙拐骗,肚子里面的墨水儿已经所剩无几。此次就算顶住了一众才子的狂轰滥炸,肚里的墨水怕也要消耗殆尽。 偷笑着走在往晚晴家的路上,走了一会儿才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 正准备找个人问路,忽然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似曾相识。老槐树下的树墩还在,隔得太远不知棋盘还在否? 简单的景象瞬间勾出了李权的回忆,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个小屁孩趴在棋盘上皱眉苦思,那可爱的脸,精明的眸子,想着就让人心暖。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老槐树下,树墩上的棋盘没有动,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落叶,李权轻轻地擦了擦,傻傻笑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不远处,一群孩子蜂拥着跑了过来,跑得太快,又是满地沙尘,李权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 但隐约看到是一群孩子追着一个孩子,其中还有人骂骂咧咧地嚷着什么。 李权本来是不以为意的,却发现跟自己擦身而过的孩子中,有一个忽然栽倒在地,然后爆头大哭起来。 李权反应敏锐,一下就发现是那孩子的眼睛被石子儿砸到了,出了血! 这就严重了,孝子打闹伤着眼睛,搞不好会闹成残疾。李权眉头一皱,就算不想管闲事也要走上去将他们驱散。 因为一个孩子大哭着还流了血,所以所有人都停住了。 上了眼睛的孩子哭得厉害,而且叫声非常凄惨,周围的孩子也感觉到事情不对,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带头的家伙没注意到李权,将同伴扶起,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白了。可让人惊讶的是,一个的看上去才七八岁的孩子在见到这种情形的时候竟没有被吓哭,反而很沉着地指着周围几人:“快!快把那家伙抓住!别让他跑了c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今天你闯下大祸了,有你好受的。” 众人所指的孩子也吓傻了,竟忘了逃走,被几个同龄人上来架住了手臂,从手掌中掉出来几颗的石子儿。 李权个子高,就算这群孩子把伤人的孩子团团围住也不影响李权的视线。李权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脑子一炸,差点儿就冲入人群将所有的兔崽子都踹飞出去。 “那不是自己的儿子么?” 李权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发现这群孩子有些不正常,不仅仅是华丽的衣着,还有。那个被伤了眼睛的孩子哭了一会儿又咬牙站了起来,七八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那不叫坚强,而该叫变态。起身之后捂着眼睛,指着被架着的李嗣:“给我打]狠的打!把他的眼珠子都挖出来!这****的没有爹的野种竟敢偷袭我!” 没爹的野种! 一听这话,李权心里的火焰跟火山一眼喷发出来,抬脚横扫。面前的一片孩子就跟秋风扫落叶一样被全数刮倒,尤其是那本就伤了眼睛的崽子,直接被李权踢飞了七八米 第774章 事情经过 孩子终究是孩子,不管他们有多么纨绔,在李权这一记边腿下被打得七零八落。/ 一瞬间,哭声、惨叫声、呻|吟声连成一片,场面极为壮观。尤其是刚才那个触动李权逆鳞的孩子,直接落在了老槐树的松土上。也亏得下面是松土,换做周围的石板路,那铁定要丢半条命。 没爹的野种? 这话传到李权耳中可以想象他的怒火。 全场只有架着李嗣的两个孩子没有被波及。李权阴沉着脸,两个孩子面对李权全部的压力并不好受,两个孩子都吓得尿了,一股子骚味儿弥漫开来。 李嗣本来还很害怕,可看清李权后,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兴奋,张嘴就喊道:“先生!先生救我!” 看着儿子急切的表情,李权很像对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但李权现在装着怒火,根本笑不出来,只对两个孩子低声道:“还不松手?” 两个孩子何曾见过这么凶残的恶魔,一人立刻松了手,两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另一个人则是被吓懵了,呆呆地一动不动,只有嘴皮子不停地哆嗦着。 结果这孩子就尝到了李权的一个巴掌,被打得像个陀螺在地上转了好多圈。 李嗣终于自由了,一个箭步就抱住了李权的大腿:“先生!您怎么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呢……” 李嗣的话远没有结束,絮絮叨叨像个小八婆,李权暗想这孩子一直跟着晚晴不行,絮絮叨叨的哪像个男人? 不过李嗣经历刚才事件竟没有丝毫惊慌,还在围攻下乘机伤了一人,这一点李权还是很满意的。 李权没有理会李嗣念叨着什么,单手按着他的头,让他站在自己身边不要乱动。 腾出手来,李权冷眼扫视陆陆续续从地上爬起来的孩子们。这些孩子被李权的眼神一吓,哪还有半点儿狠劲儿,瞬间暴露出孝子的神情,有的惊恐地跑了,有的吓得原地大哭。 这些人中,最开始命令其他人将李嗣抓起来孩子头很突兀,在众人慌乱的时候,这小子竟然还鬼灵精地想混在人群中溜走。他的小手段哪能逃过李权的眼睛?一个跨步上去就揪住了对方的领子。 小p孩在李权手上就是片无根的叶子,轻轻地就提了起来。 孩子在半空中拳打脚踢,此时还狂傲地叫嚷着,说着威胁李权的话。( 明明是个孝子,却如此凶狠,李权狠心就是一巴掌!直接就把手中的孩子打懵了。 连身边的李嗣都忍不住一颤,仿佛能感觉到那巴掌上传来力道,全部知道这已经是他老爹收了九成九的力道造成的后果了。咽了口口水,看看李权,又看看李权手中的孩子,稚嫩的眉头蹙在一起,扯了扯李权的衣角:“先生,他……他是……他是太子的……” 李权一愣:“太子的种?” 虽想过这孩子的来头不小,但也没想过来头这么大。 那孩子在李权一巴掌后渐渐回神,听到李嗣的话,再看到李权的表情,还以为李权被自己的身份所震慑,忘了的狠劲儿又上来了,操着青涩的口腔道:“哼,现在知道怕了?老老实实把大爷放下,跪下叫……” “啪!” 话没说话,又是一个大耳刮子赏过去。 “让你说话了?” “唔……”孝子算是见识到狠主儿了,这毫无征兆的一个大耳刮子虽然不是很疼,但却把他的优越感打没了。栽到这种疯子手上,跟别家大人完全不是一个道儿上的。痛呼着,同样不忘记求饶: “别打,别打。” “啪!” 又是一下。 “老子没叫你说话别出声。” “是……” “啪!” 又被打了。 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要出声,李权又举起了巴掌。这下他懂了,这个疯子是不要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忍着抽泣,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让小兔崽子安静了,李权才满意地看向儿子。只见身边的儿子小嘴长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 李权和蔼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嗣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表达。 李权知道儿子的意思,笑道:“怎么?这就怕了?” 李嗣一愣,随即不爽地挺了挺胸:“怎么可能?我是担心先生惹来麻烦。不过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以后先生有麻烦就来找我娘亲。不管是谁,我娘亲一定能帮先生解决的。” “哦?你娘亲在大华很了不起?” “当然!我娘亲虽无权无势,但娘亲天不怕地不怕,他们追我却不敢真正的伤害我,我要是伤得重了,我娘就要去杀了他们。他们都害怕我娘。” “他们为什么追你?” 李嗣想了想,说出一句颇有几分味道的话来:“因为我跟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 李权眉头一皱:“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不是,是我娘亲告诉我的。” “那你觉得你什么地方跟他们不一样?是不是没有爹爹?” 李嗣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可能是吧?他们经常说我没爹教。我很生气,然后就会动手打他们,他们就会这么打回来。每次都这样,每次追究起来都是我先动手。先生,你说这公不公平?” 李权心思不在儿子的问题上,神情有些低落,声音变小了:“他们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没有!是我欺负他们,不是他们欺负我!” 李嗣的回答让李权一惊,思绪像是被电击一样,一股豪气涌上心头,大笑起来。 心中默念:“不愧是老子的儿子!有骨气!” 因为儿子的一句话,之前一群孩子对着自己儿子的气愤消失了,扭头看向手中畏畏缩缩的孩子。 “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打他?是不是经常这样打他?!” 得知自己的身份吓不住人的时候,孩子早已没了反抗精神,赶紧回答:“不是不是,这一次不关我的事,是先生!是先生指使的!” 孩子的话出人意料,李权疑惑道:“先生?什么先生?” “付先生,叫我们功课的付先生。是他让我们揍李嗣的。” “你敢骗我!”李权大怒,抡起巴掌就要抽。心说天下哪有这样的先生? 孩子见李权又要打人,连连叫唤:“真的!是真的!李嗣在课堂上经常问先生奇怪的问题,还跟先生作对。今日李嗣又在先生的凳子上放了竹签,把先生的屁股戳了个窟窿。先生很生气,但又不敢打李嗣,结果就让咱们动手咯。” 这话听上去有些荒唐,不过李权还是把目光看向儿子:“他说的是不是真?” 李嗣摇摇头:“假的,假的!他骗人!” 话虽如此,但他慌张的神色已经出卖了自己。李权表情一正:“说实话!” 要说纨绔,这京城中李嗣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谁的话都不听,但被李权这么一瞪竟然有些害怕,立即低下头嗫嚅着小声道: “好吧,我的确是放了竹签在凳子上,可也没想过那死老头这么笨,竟然没看到。至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李权眼神微眯,瞳孔中闪着神光,让人不敢直视。 李嗣还以为对方对自己伤害先生的行为表示不满,赶紧又解释:“先生,你听我说。那老头子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整天就知道之乎者也,哪有先生这般厉害?问他月亮为何有时弯有时圆,他不知道,问他大华之外是什么,他也不知道,问他天下最高的山峰是什么,他还是不知道。成天就说我不用功念书,烦都烦死了。这种废物怎么能当我的先生?要是先生这般厉害的人,学生一定言听计从。”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问题?”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呀!怎么?先生不知道么?” 自己的种啊!绝逼是自己的钟!多然与众不同! 李权乐坏了,自得地一哼声:“什么?先生我会不知道?没有先生不知道的,只有你小子想不到的!” 第一次有人对自己的问题这么重视,李嗣来了兴致,叫到:“那先生还等什么?快告诉我啊!” 李权表情一沉:“此事可以暂且先放下,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重要的事情?” “没错!” 李权顺手将孩子丢在了地上,朝他到:“带路,找到你的先生当场对质,如果有问题,叔叔不介意让你体会一次生不如死的感觉。 孩子哪有选择,唯唯诺诺地在前面走着。 现在气已经消了,可以不计较孩子之间的打架。但是,一个教书先生,竟然怂恿学生打自己的儿子,这口气,李权如何能忍?这件事必须要那么教书先生来完结。 路上,李权已从儿子口中得知了那些孩子都是皇室成员,而能成为皇室成员的先生,可见对方身份非同一般。 让李权吃惊的是,那供皇室学员学习的学堂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李权到了目的地,但面前只有一家茅草田舍,属于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那种,在京城这种地方绝对是贫农。 这样的地方让皇室成员来学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第775章 我是他爹 李权面对的这座小草舍其实很出名,似这种不挡风不挡雨的简陋院子在大华京城却有着超然的地位。http:///因为住在这里的人不同,那是大华文人精神领袖的居住地。 付玉,付先生,也有人称之为玉玑子。 倒不是他会道法,而是因为他的一些作品透露出他超然于世的心态和为人,其心境堪比修仙道者。 付玉在大华百姓心中的地位的和李权目前在大庆文人心中的地位相当,准确地说还要更甚。几乎所有人都把付玉看做圣人,他的一切行为言行都是大庆文人的标杆。他的思想更是影响着无数人,在大华文人心中的名气和威信甚至连大华皇上都比不上。 正因为此人拥有超凡的人气,所以就算是皇上也不得不顺应民意将他捧到大众前。 一开始,李权还觉得皇上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皇室血脉送到皇宫外来念书,到了这儿,从儿子口中了解了一些历史背景后才知道,原来皇上是顺着付玉的意愿,让众多皇子都来付玉家中学习。 这可算是给足了付玉面子,也正因此才让李权联想到这间破陋草屋的主人的不一般。 不过,李权可不管这么多,一手托着一个孩子就踹门而入。 老旧的院门被李权一踹就断了,飞出好远,撞在院内屋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很快,一个老头子操着一口酸腐文腔打开门骂骂咧咧地道:“谁?谁?熟人如此!” 话音刚落,老头子就注意到不请自来的李权正进入了自家大院儿。刚想说话,李权却冷声道:“这里没有熟人,我跟你不熟。” “你……你是何人?安敢擅闯民宅?” 老头子自然是付玉,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刚把话说完就看到李权身边的两个学生,紧接着眉头就皱起来了。 李权冷着脸,不想跟他废话,低声道:“我来此只为确认一件事,想来付先生德高望重,应该不会说谎吧?” 付玉冷哼着一甩干枯的手臂:“哼!我付玉是和等人?岂会胡言?你有什么问题拒问!” 李权满意地的点点头,将身边太子儿子丢到付玉面前,低声道:“他伙同同学在街上围堵李嗣,幸得在下出手相救。我问此子为何大人,他却说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当先生的指使的。在下心中好奇,遂过来看看,就是想见识到是怎么的先生竟然会出这样的主意。付先生,此事该不会有假吧?” 付玉脸色明显有变,还冷不丁地看了面前的学生一眼。 他的动作逃不出李权的眼睛,这下,李权几乎可以肯定事情就是这样,当下表情变得更加阴沉。 付玉没有回答,看到学生嘴角有血,立即将话题转到学生身上,赶紧将其扶起,一边拍着学生身上的尘土,一边质问李权:“你打了他?” 李权没有理会。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李权还是没有回答。 但被付玉扶起的孩子忽然像是找到了依靠,精神一松就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检举李权所犯下的恶行。 付玉听得是目瞪口呆,心说这家伙不仅打了太子的长子,还把其他皇子给打了,这还要不要命了? 正想着,付玉抬头想要说话,却见李权依旧淡然地看着他,那种眼神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莫名压迫感,让付玉忍不住一阵胆寒。 “问你事情是不是真的?” 还是刚才的问题,冷静得好像没把其他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付玉意识到这次上门的人不一般,苍老的面容变成了一块铁板,话音稍顿,起身低沉道:“老夫不知你是何意思,更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但今日你擅闯老夫寒舍,还打赏皇家血脉,这笔账就算不用老夫算你也休想好过。” “哦?”李权眉头一挑,“你这么说,那就是证明这小子骗我咯?” 说着,李权将目光落在了孩子身上。 那孩子早被李权打怕了,被李权眼神一看,浑身都抖了起来,立即转向付玉道:“先生,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是你叫我收拾李嗣的。” “胡说八道!”付玉脸色一正,义正言辞地呵斥,“老夫为人师表,怎会作出这等不齿之事?老夫种种作为,天下学子有目共睹,你们倒是出去说说,这话说出去有谁信?” 正说着,院外忽然又声音传来:“付先生在么?” 声音过后,来者看到院门不知怎么没了,探头一看,发现付玉和李权处在对峙中,老远就感觉到气氛多有不善,赶紧冲进了院中。 来者还不止一人,是浩浩荡荡地一大堆,一个个都穿得极其光鲜亮丽,都不是一般人,他们各自都带着一个皮青脸肿的孩子,显然都是刚才被李权打过的,这些人的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这些但都是皇孙贵胄,跟人丁稀薄的大庆皇族相比,大华在这方面就要优越很多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是能让京城发生震动的人物,像这样齐聚一堂绝对是极其罕见的。不过,这还是不如得知小辈被打更让人震惊,而且,这不是其中某一个小辈,而是的小辈! 他们都是不约而同来的,走在半路上撞到,一番打听才知事情严重。 路上,他们已经问过自己的孩子,打他们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结果所有人都说不认识,七八岁的孩子也形容不出相貌。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让一众人满意,每个家长都憋着一肚子火,首先就是找到教书先生问清情况。 小院中忽然多了一群人,显得很拥挤。 一开始,众人看到李权的背影还以为是某位家长遇到了和他们一样的情节,可一想又不对,这里的学生家长相互都认识,而且都是兄弟姐妹,怎会冒出一个陌生面孔?感觉到气氛耳压抑,还道是不是有人上门找付先生麻烦。 走近一看,李权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倒是蹲在地上哭成花猫的孩子让众人一惊。 “这……这不是太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众人搞明白,一边有好几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坐倒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也极不自然,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陆陆续续的,身边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露出恐惧之色,这下就算不问众人也都能猜到一些了。 “你是谁?”一人将目光锁定在李权在身上。 李权心思根本不在周围,冷冷地回望了一眼。 同样是简单地看一眼,前后两者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说话之人感觉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随时可能暴起的饿狼。 说话之人一顿,凭他的身份地位,这时候竟有了害怕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往后缩了缩。 李权此时正处在极度危险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将周围一众皇室血脉给镇住了。 没人在说话,这倒让李权注意到周围人群,想了想,低声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的孩子都是我打的。” 人群忽然一阵躁动,没想到李权会主动承认,可还是没人敢插嘴,因为都知道李权的话没有说完。 果然,李权稍微停顿,冷冷扫视众人,继续道:“至于我为何如此,想必你们的孩子都知道。现在有个问题,到底是不是这个姓付的家伙指使的。” 随着李权的话语声,更加凌冽的目光再次落在了付玉身上。 话题回归之前,相信这些孩子也都知道事情的经过,李权倒要看看这个声名远播的家伙脸皮有多厚,是不是到了现在还能矢口否认。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付玉的老手都在微微发抖,但表情依旧保持那副道貌岸然的姿态,强咬着:“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恩?” 刚才那孩子正愁没法证明自己,被李权一瞪,知道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立刻嚷嚷起来:“是先生指使我们的。李嗣今天把先生屁股戳了个洞。先生不好直接责罚李嗣,就让我们一起打他,先生说这样就可以不用写功课。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就有过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你们说是不是?” 此话一出,全畅然,周围皇孙公子纷纷冷眉看向自己儿子。 “到底是不是真的?” 所有家长都在问,孩子们一开始还死咬着不放,但这么僵持肯定会憋不住的。 付玉后背已经湿了一片,这要是被人知道,他这张老脸,还有几十年辛辛苦苦养起来的名气就白费了。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付玉一咬牙,上前打断众人:“诸位,不要听这厮胡说!老夫做事光明磊落,天下皆知,岂是你这无名无姓之人可以质疑的?再者,李嗣之事自由子嗣娘亲亲自询问,那轮得着你这不知名之人来插嘴?话说,你究竟是谁?” 这话让众人关心点转移了,心说也对,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李嗣难得的有个男人替自己出头,当下正兴奋,上前一步似要开口,却被李权阻止。 “我是谁?”李权冷哼一声,“我是他爹!” 第776章 :争执 一声大喝震得付‘玉’往后退了一步,定神之后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李权。 。 所有人的眼神都一样,刚才的话回‘荡’在耳边还没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李嗣只有母亲,李嗣的爹爹早已经死了,至于是谁没人知道。而慕晚晴的境况大家都很清楚,一个典型的丧夫猛‘女’,虽然长得好,但脾气实在太烈,烈到任何男人都不敢接近,以至于她在整个皇族都属于很尴尬的存在。而这次两国休战,皇上将慕晚晴嫁到大庆,这反而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一来不用让皇氏出现个寡‘妇’显得尴尬,二来让这么母老虎远远地离开会让所有人都感觉轻松,三来慕晚晴是个有‘妇’之夫,这样的‘女’人丢给大庆,总感觉让对方戴了一顶绿帽子。 正因为慕晚晴现在的种种尴尬境地,才导致大华无人觉得此事有辱国威,所以一直都相安无事。 但现在忽然冒出一个人来高喊是李嗣的爹。这等于将之前所有信息的都推翻,要让人接受需要一定的时间。 所有人都愣了,李嗣也不例外,不过他最先反应过来,但他却把李权的话当成了玩笑,是用来唬这些人的。 若是别人装自己的爹爹,李嗣那肯定是不愿意,但这位先生不同,李嗣没有一点儿排斥,反而乖乖的没有说话,一副我认了的样子。 场面很安静,过了好久才有人回过神来,首先是不信,可有不敢明目张胆地说什么,只能把目光投向李嗣。 时间一点点过去,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落在李嗣身上,都是在询问。 现在只有李嗣才能说明一切,没有谁能比李嗣更清楚事情的真伪,所以都看着他。 李嗣很聪明,一看就知道众人的意思,很配合地上前一步,扯着嫩嫩的嗓子喊道:“没错!这就是我爹爹,我爹爹根本没死。” 这话让李权都愣了,没想过儿子这么快就认了自己,虽有意外,但心里仍旧偷着乐。 反观其他人,虽然听到李嗣承认,但还是有些不相信,追问:“你爹爹叫什么名字?” 李嗣看了看李权:“叫李权。” 李权! 这两个字如今在大华也算是如雷贯耳,这些人都知道李权的身份,还知道李权在京城,更知道李权就是慕晚晴即将即将下嫁的男人。现在李嗣贸贸然地说李权是他爹,其中引发出来的疑问实在太多,可同时似乎有某种可能,说不定真就是这样。 关于父子真伪已没人关心了,现在众人要关心的是李权忽然出现在这儿,他不是该在的别院么? 李权现在名为驸马,实则却是大庆特使。不管怎么说,战争是华朝输了,李权身为庆官,在大华完成谈判协议,此时身份尊贵,就算是王孙公子也不敢得罪。 这一群人本就有些害怕李权,现在确定李权的身份后就更加害怕了。各自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发现并没有所为的永久‘性’伤痕,冷静之后还是选择了后退。 正以为可以跟眼前的老不死算总账的时候,院外又一次传来了声音。 “李权!快来快来!李权在这儿!李权跟付先生杠上了!” 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声,李权回头一看,只见一股人‘潮’向小院涌了进来。 小院外围是不牢靠的竹篱笆,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多,这么一涌过来顿时就失了方寸,竹篱笆被生生推平,整个院子都被毁了。 “你们!你们!”付‘玉’气得直吹胡子,指着这一众文人也不知说什么。 文人都很敬仰付‘玉’,见此情景纷纷告罪。有一人出列来讲:“先生勿怪,实在是学生们不小心,全因先生跟大庆李权碰头于此,学生们太过‘激’动,所以……” 李权听得莫名其妙,自己替儿子出头,这帮孙子‘激’动个什么玩意儿? 谁都没想到会忽然出现这种事。文人的心思很明确,李权代表大庆文学的至高神,付‘玉’代表大华的文学‘精’神领袖,加上之前众人都想找李权一较高下,现在两人忽然出现在一起,谁都会以为两国文学界的泰斗要展开一次空前绝后的对决。 之前众人去李权的别院没找到人,于是乎发出全城通缉,因为都知道李权在大华逗留的时间不长,文人们都想借此机会来刺‘激’大庆文界,以此来挽回一点儿战败的颜面。 这一群人在京城各处寻找李权,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队伍也一再扩大,最后就成了现在这般不计其数的‘浪’‘潮’。 也不怪众人会以为两人要以文相斗,刚才场中气氛非常压抑,李权的气势咄咄‘逼’人,所以造成了这场误会。 人忽然多了,李权皱起了眉头。 众目睽睽之下,李权肯定不能将这家伙一巴掌拍死当场,但此人的行为又让人气愤难平。 李权纠结的时候,付‘玉’也很紧张,生怕李权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今日的事情。 这时候,偏偏有人上来询问两人比的是什么,题目是什么? 李权没有理会,付‘玉’极不自然地轻咳着,朝众人解释:“咳咳,尔等都误会了。老夫与李贤侄在此不过偶遇,也是闲聊罢了,无甚比斗。” 对方这一解释反让李权抓住了对方的不自然,意识到这家伙是个极重名声的老乌龟。看到付‘玉’,忽然想到了曾经的柳松,外界的名声虽好,实际上却是个坏心龌龊之徒。 从这人暗地里命令学生欺负李嗣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算不上个圣人,简陋的房屋肯定也是他用于伪装,自命清高的装束,因为他可以教这么多皇家孩子,证明他是有机会富贵的,可他偏偏选择了这种贫困的生活,可见他是个把名声看得比金钱更重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比贪财之人更可恨。 既然他这么紧张,那索‘性’就把他的名声就此坏掉! 李权忽然改了主意,冷声到:“付先生,您确定是偶遇么?确定没有比斗么?李某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当着这么多文人的面,付先生该不会是不敢应战吧?” “应战?应什么战?”付‘玉’不明所以,但也隐隐感觉是有不妙。 对方不过是个老人,说实话,李权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更何况是个老人。但无奈对方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儿子,关键还从另外的孩子口中得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关键的是这个老家伙不是个好人! 诸多原因,让李权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淡漠地看了一眼,好像在说“爱演是吧?老子陪你。” 李权转身,面向在场所有人,轻声道:“听闻付先生在大华颇有盛名,今李某有幸来此,自当拜会。何曾想见面不如闻名,今日一见方知这付先生不过是个‘阴’险‘奸’诈的小人,披着一副道貌岸然的臭皮囊,却要以此‘蒙’骗世人,实在是太过可恶!” 付‘玉’大惊:“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周围也炸了锅。付‘玉’是何等身份?在大华人心中又是何等地位?现在竟然被大庆人这般羞辱,不用付‘玉’动手,其他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冲上来暴打李权了。 但让众人奇怪的是,虽然大家都义愤填膺,想要冲上去却感觉面前又一层无形的阻隔,让人迈不开步子。 人群很‘乱’,就像是加热过分的爆米‘花’,各处都传来叫骂声,也不知究竟说的是什么。 情况早在李权的预料,所以并不觉得憋屈,很是镇定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真气可以清楚地把话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李权平静地讲述了今日种种,然后把问题抛向满尝子。 “我说的是真是假,这些孩子都可以作证。至于你们信这么多孩子,还是信一个‘阴’险‘奸’诈的小人,那就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你竟敢污蔑老夫!” 担心来担心去,最后还是被所有人知道了6‘玉’没法形容心情,七十高龄都忍不住想要提把菜刀来,但又不得不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以德服人的样子。 付‘玉’的眼神死要喷火,顾不上跟李权争执,赶紧跟众人解释:“大家切莫听他国人胡言,老夫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此乃天下皆知的事情。你这贼人想勾起我大华人心不和,以便从中牟利,你以为我大华万千学子会上当?” “就是6先生怎会作出这等事情?一定是李权在胡说!” “没错!就是李权在胡说!” 在大华,向着李权的人自然不多,全都是支持付‘玉’的。四周呼声渐起,付‘玉’‘露’出得意之‘色’,老神在在地瞥眼看着李权,大有看你怎么办的架势。 李权淡定地站着,只等众人的呼声渐渐平息,才反问众人:“尔等为何这么尊崇这样老匹夫?身为师长却暗地里伤害学生,怂恿学生为恶。身出陋室,却只为博人眼球,虚伪焦作,心‘胸’狭小,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一副表象罢了,这样的人可有半点儿贤德?” 说着,李权目光投向付‘玉’:“付先生,要不您说说您这一生可有半点儿贤德之事?说出来也好让李某瞻仰瞻仰。” . 第777章 :骂死狗贼 万众瞩目下,付‘玉’岂能退缩?而且说到今生作为,这可是付‘玉’洋洋自得的。-- 比如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金榜题名,曾经的教化育人…… 付‘玉’说起自己的前事那是滔滔不绝,而且众人也都知道,可以给他作证。回忆曾经种种,付‘玉’情绪高涨,文人也跟着纷纷附和,直把付‘玉’乐得飞上了天。 说实在话,就付‘玉’所说的那些作为,就算称不上圣人,至少也称得贤人。这一点李权都不能否认。但是,付‘玉’所说那都是他的曾经。李权忽然打断: “付先生,请问你最近又有何作为?” “最近有何作为?”付‘玉’眉头微蹙,这倒是个他没想过的问题,不过真要让他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李权这问题不仅让付‘玉’话语戛然而止,也给其他众人打开了新的视野。 问题一针见血,所有人都在想,万众瞩目的付先生最近做了些什么?细细一想,好像真的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住在简陋的院子里耳彰显自己清高?但只教授皇家子弟是什么意思?教书就算了,还不肯去皇宫教学,要让所有皇室子弟都在自己的住处。这说来的确有些不美,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文人们的气势开始减弱,表情都显得有些不安,他们也都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李权。 李权扫视众人,冷哼一声:“付先生,您就想凭着自己那点点微不足道的功绩,享受天下文人敬仰一辈子?以至于你现在倚老卖老,以为天下尊敬你都是应该的?是不是皇上见了你也要对你尊敬一二?以前你或许有些名气,但你现在这般倚老卖老,寸功不见,反倒成了一副狡诈小人之心,曾经的功绩早已被你现在的姿态给消磨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小人,是个老匹夫罢了。” “你!”付‘玉’无言以对,转而喝道,“你说老夫是小人?就算老夫最近无甚作为,单凭曾经功绩,也不是你这厮能比拟的!你倒是说说,你可曾有半点儿功绩?” 说道李权的功绩? 李权自信地笑了:“在下为官将近八载,从最小的一村保长做起,先是千里追匪旧村‘女’,后是为民请命斗村痞,入职县令后便慧破白莲妖术,再率万千民众抗天灾,又开仓放粮济灾民。一路过来,在下所行之事不敢说光明磊落,但自问对得起良心。要说在文学上有过何种作为,不过一首《满江红》,其余种种,皆不敢以功德自居。《满江红》只为‘激’励我大庆将士奋勇杀敌,不似尔等毋庸风雅。在下尚不觉当受人尊崇。你有何脸面享受这些文人学子的尊敬?” 李权的经历在大华也有所耳闻,这么多人之中肯定有人能知道他所言非虚。 之前,大华文人还都觉得付先生的种种要比李权风光多了。不知怎么的,现将两者一对比,付先生的那些作为好像真的不值一提似的。 付‘玉’哪遭受过这等打击? “你!你这狂徒小瞧老夫?老夫一言一行皆是儒家楷模,老夫安居陋室,你却贪图富贵,文人气节皆被你丧尽!一身铜臭,岂能有真才实学,也不值往昔种种是不是他人代笔?” 跟这家伙说得越多,李权便越把他看底,原以为这种人至少有些可取之处,没想到如此不堪,口气也变得不善: “你这老匹夫还安于陋室?当真以为给你龙袍穿上你就能变成皇帝不是?一间草屋就能彰显气节清高?我看你也是不动什么叫‘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一个毫无品‘性’的人想用草舍来伪装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你……你……” “我什么?”李权丝毫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看来你是身居陋室却不知陋室之用意,老子今天心情好,可以免费给你上一课,教教你真正的‘陋室之心’是怎样?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你丫的懂不懂?不懂做人,何来做诗?” 乖乖!大庆的李权果然厉害!骂人之间还能掺杂一首词,而且这么‘精’妙! 一瞬间,围观众人的注意力都别李权的词吸引了,其中妙语连珠当真是妙哉妙哉。 大庆的李权已经‘露’了一手,该轮到付先生了。 付先生以往面对这种情形多不胜数,想来一定不会掉链子。 就在众人满怀期待的时候,那付‘玉’已经被气糊涂了,就算没有糊涂,很久没有细心钻研诗词的他也作不出应对只作。涨红了老脸像拖了水的猪腰子,指着李权“你你你”地说个不停。 李权大笑,指着付‘玉’:“诸位也都看到了,都说付‘玉’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还说什么比较诗词,才一开口便卡住了。当真是不问不知道,就凭这水准,还说在下的作品是他人代笔,我看你这个老匹夫以前就是抄袭他人之作吧?不然现在怎会哑口无言?” “你!你这狂徒!休要……休要……” “呵!我以为你身为一朝文学泰斗,在诸位面前必有高论,没想到除了信口雌黄之外就只有这等粗鄙不堪之语!你这欺世盗名之徒,枉活七十余年,莫不是真以为天下就没人能撕破你伪善的面具?苍髯老贼!你以蛇蝎之心教天子之血脉,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还有气指着我?殊不知你即将名贵九泉之下?皇上若得知你真面目,岂不将你斩首?我若是你,现已拿出藏于家中的金银跑路去了 ̄哈哈!” 这一通臭骂那叫一个爽,李权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围观众人都被李权这一通说辞说得一愣一愣的,半点儿没回过神来。直到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传出,众人才一个‘激’灵。 但回头一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付先生,现已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眨眼就没了动静。 . 第778章 :皇上相邀 代表大华文学制高点的人忽然间就倒下了,李权以及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 看着地上的付‘玉’,苍老的面容还有些许‘抽’搐,但两眼紧闭,眼角的皱纹挤得跟沙皮狗似的,看着很是别扭。嘴角的鲜血还时不时地往外冒。 不用试,这样死肯定是死透了。这当真是出人预料,李权虽说没想过放过他,但也没想过当着众人的面儿把他给‘弄’死呀?现在顶多是气气他而已,哪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他给气死了? 人群开始躁动,一时间还没人相信付‘玉’的死,甚至还有人叫嚷着请大夫。 李权愣了一会儿,现在的情况他也没辙,人都死了,且又是异国他乡,至于会引来什么风‘波’不是能事先想清楚的。 好消息是所有人都看着,是付‘玉’在斗嘴过程中被气死的,李权没有动一动手指头,这要是追责起来,到底由谁负责说不清楚。 而且,李权身份尊贵,谁要想把这责任全部算在李权头上那也不可能。 又过了一会儿,众人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时候,场面瞬间就‘混’‘乱’了。 乘着人群拥挤的间隙,李权带着李嗣悄悄离开。 李嗣不知付‘玉’代表什么,但也能感觉到付‘玉’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现在付‘玉’被先生气死了,这位先生恐怕将会有大麻烦。 在路上走着,李嗣忽然严肃地对李权说:“先生,你跟我去我家吧?娘亲一定会帮你的。” 李权在意的不是李嗣话,而是李嗣的称呼,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先生?你怎么又叫我先生了?” 李嗣不明所以地范反问:“不叫先生叫什么?” 说着,又萌萌地抓了抓头,跟李权的习惯‘性’动作一模一样。 “刚才我不是已经……”话到一半,李权明白了儿子当时想法,和儿子相认的喜悦少了大半。 “看来这事儿还得跟慕晚晴在一起的时候告诉这小子才行。” 想到这里,李权忽然觉得事情应该缓一缓,这里毕竟不是大庆,刚才的事情还不知如何解决,理智地分析后,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一件件解决了再说。 打定主意,李权立即停止了脚步,看这李嗣和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咱们就在这儿分别了。” “分别?”李嗣一惊,“先生不是要到我家里么?” “不了,先生我还有事,就不去打扰你母亲了。” “为什么啊?”李嗣表情很严肃,“先生你现在很危险呢!如果没有我娘的帮助,先生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不行不行,先生一定要跟我回家。” 看这儿子倔强的样子,能感受到其中的关心,李权默默地感动着,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好了。先生我是什么人?三言两语就能把老匹夫气死,这点儿小事情怎么会难倒我?你根本不用担心,老老实实回家去吧。” 听李权这么一说,李嗣觉得很有道理,自言自语地说:“也是,先生这么厉害,怎么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摊上麻烦呢?” 说着,目光重新投在李权身上:“那……那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但先生不能消失了?等事情过后可要来家里看我!” “放心,以后咱们相处的日子多着呢。” 许头似懂非懂,满意地笑了笑,挥动小手给李权道别,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 儿子给李权带来了无限期待,同时又充满了内疚,想着别人对的儿子的种种不公,现在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积极的态度实在不容易。 一路思前想后地回到了自己的别院,才一会儿功夫,别院‘门’口就已经堵满了声讨李权的文人。 付‘玉’被李权气死,这等于是说大庆的文人狠狠地踩了大华文人一头,这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而且,付‘玉’的名声在大华实在太大,不是李权三言两语就能抹掉的。现在不过刚刚开始,等消息一传开,相信会有更多人加入到声讨李权的队伍当中。 目前的局面早在李权的预料,对这些文人的纠缠问题倒是不大,所担心的便是来自大华朝廷的态度。 大华皇上如何处理?会不会影响两国之间关系?又会不会影响到此次接亲? 这才是李权最担心的问题。 李权本不想理会堵在外面的文人,可这些文人比八婆还要烦人,一个劲儿地嚷嚷,没完没了,李权不得已才出‘门’跟他们当道理。 打开院‘门’,礼券重新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场面立即因为李权的出现被引爆, “杀人偿命!” “还我付先生的命来!” “大庆人欺人太甚!我大华誓不与之讲和。” 诸如此类的喊话比比皆是,幸好这些都是文人,换做脾气冲一点儿的平民百姓,估计就是了臭‘鸡’蛋伺候了。 李权眉头紧皱,看着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中渐渐有些恼了,忽的冷笑一声: “都说华朝乃是文雅风趣之地,大庆文人各个学识渊博待人有道,今日见了才知,原来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一个个都是山野莽夫,没有半点儿道理可讲,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立即有人回应。 李权继续冷笑:“什么意思?难道尔等不知道?还是都又健忘症?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转眼就忘记了?你们可曾见我动过那老匹夫一根头发?此人还称之为一代圣人,竟然被我几句戏言气得吐血身亡。这等心‘胸’气量,怎堪大用?又哪里配得上圣人之称?尔等不好生想想那老匹夫又很能耐,反而在此说我不是。难不成就因为我是大庆人?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如此作为,和尚未开化蛮荒古人有何不同?说你们山野莽夫已经是很客气了!就算那老匹夫的死与我有关,也轮不到尔等‘插’嘴,大华自有律法,该当如何处置自有皇上定夺。尔等无需‘操’心!” 一通呵斥让人群的声音减弱了很多,李权所说的句句在理,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之所有这么气氛还是因为觉得被大庆人压了一头心有不甘,但以讲起道理来都显得底气不足。 李权看了看声势减弱的人群,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至于接下来他们会不会消停点儿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没有多余的话,李权转身回了别院,关上‘门’,躺倒‘床’上想要休息片刻。 李权确实只休息了片刻,很快就有官员来报。 李权感觉自从来了大华就没有消停过,正想暴躁地骂人,却听随行官员说这次是皇上召见。 一听是皇上,李权很快明白了,这是要宣布对自己的处理结果。 换做别人,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估计是免不了一死的。但李权不担心,他不是大华的官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算大华皇帝又多恼火,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杀了自己。 简单地收拾之后,李权又到了皇宫。 这次见面没有在大殿中,而是在一处类似御‘花’园的小亭里面,周围只有几个宫‘女’,几个太监而已。小亭建造别致,外面是浅浅的玄,水面飘着水草和前几日留下的尚未融化碎冰。大华皇帝就站在亭中,淡淡地看水中碎冰漂浮。 相比之下,这位皇上明显要比那位皇上年轻‘精’神很多,看上去比李权稍长十岁所有,‘精’神头十足,腰板站得笔直。 刚刚打了败仗,这皇帝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心理素质当真是好。 李权默默地想着,走上前,恭恭敬敬地抱拳:“参见皇上。” 皇上看着水中没有抬头,淡淡地回应:“李大人不是朕的臣子,‘私’下无人,可不比拘礼。” 李权走到皇上身后一点儿,同样看这湖面,并没有发现什么。然后装作不知地问道:“不知皇上召在下所为何事?” 听李权这么问,皇上终于回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权:“李大人,你这是明知故问吧?你在我大华干的事情难道自己不清楚?” 李权不为所动,干笑着点点头:“这个……知道一点点。” 大华皇帝还没见识过李权这等死皮赖脸的人,听其说话便愣了下,随后又上下打量了李权几眼:“既然知道,那你说说朕当如何处置你呢?” 李权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处置?恐怕不妥吧?在下觉得,皇上应该谢我才是。” 皇上没有动怒,好奇的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李权嘿嘿一笑:“皇上心里也该清楚吧?” 皇上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隐隐散发出让人心颤的‘精’光,看着李权,似乎要将一切都卡穿。但李权还是李权,还是那样死皮赖脸的站着,没有丝毫变化。 见皇上没有说话,李权又补充道:“其实皇上正愁没办法将付‘玉’除掉,在下正好帮皇上完成了这个心愿。皇上怎可能处置在下?” “你又如何得知?” “再简单不过,看付‘玉’在文人心中地位就知道。皇上岂能容忍别人在民众心中的地位超过自己?而且,那付‘玉’不来皇宫教学,反而皇室血脉到他草舍学习。这等不识抬举之人,皇上感受自己没有恨意?” . 第779章 :返回 听完李权所言,皇上稍显诧异,不过没多久便冷静了。-- 皇上冷淡的表情中忽然多了一股感叹,摇着头,轻声道:“果真是大才,只可惜这等人才没有落在我大华境内。” “皇上谬赞了。在下于大庆境内没少给我家圣上惹麻烦。” 原以为话题会就此结束,没想到皇上似乎别有用意:“朕与你虽做不得君臣,但在别的方面或许能有所合作。” 李权忽的有些紧张,心说对方如此说莫非是要跟自己做什么‘交’易?恐怕不管什么‘交’易对大庆都不会有利吧? 看着李权紧张的样子,皇上大笑出声:“哈哈,何需如此紧张?真不过是想让你的生意产业进驻我大华境内。” “恩?” “没错,朕不过是想将你李家的产业发展到朕的疆土上来。不管是你的布庄还是你的房地产,又或是你的游乐园,只要你在大庆有的,朕都欢迎你把它们搬到大华来。只要来我大华,朕在此保证免你三年税收。” “免三年税?” 这可是个大手笔啊! 对方能这么说其实不难理解,经济流通能带动全国的经济,李家产业链已非常成熟,在大庆就是这样,因为李家的产业,大庆的经济运转非常良好,不管是朝廷还是百姓都在这种良好的经济循环下得到了好处。估计大华皇帝也是看得眼红,所以对李权发出邀请是很自然的。 但李权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事儿,因为李权已经很久没有管过生意,也不想再‘操’心生意,因为钱已经够多,钱对李权而言只是一个数字了。 很久没提到过生意上的事儿,忽然有人问起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李权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调整到谈生意模式,然后询问:“皇上,您为何会选中我?” “因为你是李家,天下还有第二选择么?大家都是明白人,朕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事情就是这样,条件也有了,相信李大老爷总有一天会考虑朕的提议的。” 皇上的表情很是自信,好像吃定李权以后一定会采纳一样,看得李权心里头直嘀咕:“皇上,您为何如此自信?实不相瞒,在下家业已经够大,实话实说,对赚钱已经没了兴趣,来大华开店的可能‘性’不大。” 说完,皇上没有一丝怒‘色’,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权:“是吗?如果朕说将来一定会有机会呢?” 李权:“……” “你以后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顺风顺水坐拥大庆江山,而你不是个野心家,为了两国和平,你一定会利用李家产业入驻我大华,加强两国经济来往,以此来消除两国之间的仇恨。二条是你与大庆皇帝闹翻,如果真出现了这种情况,我大华是你唯一的容生之所,你也自然要在我大华经营生意。” 皇上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听他这么一说,李权还真找不出其中的漏‘洞’。 被别人算计的感觉不好,李权皱了皱眉头,不带情绪地回答:“那就等到时候再说吧。” 不咸不淡地回答也没有引起皇上的情绪变化,倒是让对方主动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最开始你说得没错,关于付‘玉’的事情朕是要谢谢你。处于对你的感谢,朕就不再留你了,明日就带着公主回去吧。” “回去?这么快?”李权下意识地惊讶道。 “你现在不走,等付‘玉’的消息传开,到时候你想走恐怕都不会容易了。不要小看大华学子对文学大家的敬仰程度。” 李权心里嘀咕,心说难不成还有文人敢杀我不是? 不过这些问题也只是想想罢了,早点儿走正是李权梦寐以求的,皇上都说了,自己自然不会拒绝。 乘着皇上还没改注意,李权赶紧谢恩告辞。 临走时,皇上忽在李权身后提高了声音:“莫要忘了我大华朝随时欢迎李大老爷光临。” 李权没有回答,加快脚步离开,心里却一阵别扭。 “两个皇帝都那么自信,说得好像料定老子会跟皇帝闹翻一样?” 李权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把慕晚晴接回家后,就老老实实地生活,等着皇上传位,既然机会来了,当个皇帝没什么不好。傻子才会在这时候跟皇帝闹翻呢! …… …… 收敛心思回到别院,赶紧让随行官员准备,明日一早就去接慕晚晴离开。 随行官员虽然对突然的计划感觉吃惊,但他们也都归心似箭,急急忙忙地的收拾,一整天都忙个不停,总算在天黑前准备好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为了不让大华的文人有察觉,李权的队伍借着晨光就到了慕晚晴的府‘门’口。 昨日已提前通知过慕晚晴,所以也都做好了准备。 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公主府‘门’口满是喜庆地戴红车架,上面有一些陪嫁的丫鬟以及一些嫁妆,虽比不上李权的聘礼,但也算是价值连城。 李权的目光停留在队伍中间的最华丽的马车上,车厢帘子虽然盖着,但能感觉到里面是自己的晚晴。此刻的心情无法形容地‘激’动,真相直接冲上去抱着‘玉’人儿好好亲一口。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这次联姻是按照通俗规矩来的,没有送入‘洞’房是看不得新娘子的。这就意味着,李权这一路都不能看到慕晚晴样子。 公主府还有一批人在准备,慕晚晴的人也忙得很,陆陆续续地出来,一些人要走一些人要留,慌里慌张的场面有些‘混’‘乱’。 忽然间,一个稚嫩的哭泣声传来。 “我不走!我不走!呜呜……娘!娘亲在哪儿?”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李权循声望去。只见李嗣死死地抱着家‘门’前的柱子任凭身后丫鬟姐姐怎么拉扯也不放,反而对着丫鬟一阵猛踹。 丫鬟紧张得要命,脸都涨红了。因为别人都以为驸马爷不知道公主有孩子,而公主又质疑要带着孩子一起走,跟她说了带着孩子万一被发现会造成什么影响,公主却一点儿不听,甚至一点儿都不担心。不明所以的下人们可紧张死了,只知道在临走的时候不能将李嗣的身份暴‘露’。 李嗣这么大声嚷嚷,大庆的官员肯定会发现,要是待会儿问起身份来漏了馅儿…… 丫鬟想都不敢想了,心头求神告佛希望这小祖宗闹出来的动静小点儿。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呢,身后就有人拍了拍丫鬟的肩膀: “你下去,让我来。” 丫鬟回头,看对方那穿着…… “驸驸驸马爷!” 丫鬟差点儿被吓得背过气去,俏脸刷的白了,头晕目眩之际又听那哭闹着的小祖宗竟然安静了,显得很惊讶地喊道:“先生!你怎么来了?” 听李嗣这口气,李权就知道慕晚晴什么都没给孩子说,也不知她心中出于什么考虑,回头看了看慕晚晴所在的车架。 正巧,慕晚晴掀开了帘子,两人目光对视,都是淡淡一笑。 李权看到了慕晚晴,今日的慕晚晴格外漂亮,满带红妆的样子李权从未见过,看着那火红的嘴‘唇’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似的。 慕晚晴没有跟李权说话,倒是跟李嗣招了招手:“嗣儿,过来,到车厢里来。” 李嗣看到母亲的穿着后的也是一愣,好奇地看看李权,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不远处,慕晚晴掀起车帘一角,不知跟儿子说了些什么,只见李嗣回头看了看李权,然后就上了慕晚晴地车架。 如此景象让小丫鬟着实吃惊,心说这是怎么了?公主怎么一点儿不避讳?而这驸马爷怎么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没等丫鬟想明白,长长的喜庆队伍就已经出发了。 长长的队伍在太阳迈过山头之前就出了京城,来此不过短短的几天,但李权又在这座古都留下了自己的忧,至于付‘玉’的死会造成什么影响,从离开的一刻起就跟李权没了关系。 总的说来,此行非常顺利。以往的惊险经历已经离李权越来越远了,感觉峰回路转,希望生活能一直这么平静下去。 分别多时的娇|妻终于又回到了身边,李权感觉神清气爽,看着沿途的风景不知不觉就入夜了。 一天赶路,李权都没有机会看看车厢里的母子二人,乘着天黑让众人休息的时间,李权想偷偷进去看看,就算简单地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这队伍中有大庆的官员也有大华的官员,他们对其中关系一点儿概念都没有,所以一直都按规矩办事,这也是让李权有些束手束脚的主要原因。 只有到了夜里,乘着所有人不注意,李权才有机会接近晚晴。 夜渐渐深了,所有人都在打盹儿,守夜的人都看着远方,不会注意队伍内部动静。 对李权而言,这时间刚刚好,于是乎蹑手蹑脚的往队伍中间车厢走去。李权有信心,只要自己有心隐瞒,队伍中不会有人发现自己。 可事与愿违,好不容易走到车厢边时,一个身影忽然挡在了李权前方。 “公主车架不得擅自靠近,驸马爷,您想干嘛?” . 第780章 :故人 憋了一天了,就只为了见一见自己媳‘妇’儿,李权也不容易,眼瞅着摆脱了所有障碍,即将溜入车厢,偏偏在这时候出现个不睡觉的死丫鬟,拦在李权面前,直把李权的肺都要气炸了。. 。 。 准确地说这不是‘女’丫鬟,是个随驾的‘女’官,至于干什么的,李权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关键时刻就出现在了李权面前,并且挡住了李权的去路,看那模样,表情坚定,似乎不带一丝商量的。 “嘶!”李权‘抽’了口凉气,脖子一扭,心头老不舒服,正想训这不懂事的‘女’人,又见周围都是半睡半醒的官员,要是闹腾起来全都得知道,到时候要溜进车厢更不容易。 无奈之下,李权只能压着怒气,好言相劝:“这位,车架里的是本官的‘女’人,本官就瞅瞅自己的‘女’人很合理吧?还望通融通融,通融通融!” 对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李权这口气已算是很和气了,没想到这‘女’官还是如此,丝毫不为所动: “驸马爷请自重,在没有到达大庆京城之前,没有完成礼节之前,李大人还不能见公主。”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迂呢?大姐你行行好,就让我进去瞅瞅,说一句话,你不说我不说,天下没有人知道。” “不行!” 回答李权的还是那种冷冰冰的口气,对方的身影也没有移动分毫。 黑夜下,‘女’官的相貌穿着都看不清楚,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可惜李权现在正着急,没注意到这‘女’官的体香有异,只是在一边焦虑地踱着步子。 想了半分钟,李权忽然灵光一闪,心说你这‘女’人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动粗了! 李权的心生恶念,心说只要轻轻一敲,这样的‘女’人肯定要晕老半天,看她还怎么阻止。 想着,李权立即付之行动,单手一抬,控制好力道往那‘女’官肩头落去。 此次只为让‘女’官失去意识,所以并不算重,但也算不得轻。可没想到的是,李权单掌落下的时候,还在半空就停住了。 自己的攻击被那‘女’官接住了?! 李权一惊,眼神有所变化。 刚才那一击虽不见得又多大的力量,但对一个‘女’人而言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接下的。对方的身份只是个负责礼节的‘女’官,怎可能扛得住这一下攻击?更关键的是,这一击力量虽不大,但胜在出其不意。想要反应过来绝非寻常人可为,看那‘女’官淡定的眼神,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 李权表情更加难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与对方手掌‘交’接的地方,发现‘女’官竟然只用一根手指就让自己半空中手掌停住了。 这‘女’人不对劲儿! 李权悄悄地增强了力道,一点点对‘女’官施压,倒要看看这大华派出来的‘女’官到底有几分水准。 力量一点点增强,‘女’子从一根手指抵挡逐渐变成了用手掌拖着,可对方的表情依旧从容,仿佛还有不小的余力。 李权没有使用全力,但心中已经惊骇莫名了,因为他手上的力道已经能压死一名易经之境的高手,可对方还很轻松。一个随驾的‘女’官能有这种实力? 李权忽然收手:“你是什么人?!” ‘女’官还是那副表情,沉默了一会儿,说话声音不在冷淡,却透着一股酸劲儿:“驸马爷,您当真这么心急?公主殿下迟早都是您的人,难道这点儿时间都等不得?还是说李大人心火难耐,需要人帮忙?如果是这样,小‘女’子或许能帮到您。” 李权愣住了,一个冷冰冰的‘女’官变得像是在吃醋,声音带着情绪后忽然感觉似曾相识。 “你到底是谁?” 李权再次发问,这一次比上次轻柔了很多,因为他感觉自己可能认识对方,而且关系匪浅。 ‘女’官没有回答,就这么站着。 场面一下安静了,静心之后,李权可以清楚嗅到对方的体香,那味道,脑海中瞬间冒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身影。 “柔儿?!”李权惊喜‘交’加,压低声音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女’官象征‘性’地挣着了几下,发现无用后便放弃了抵抗,把头扭到一边,愤愤地不予理会。 “你是不是柔儿?” 李权一边按着‘女’官肩膀,一边转头去看她的正面。发现这个‘女’人的面容跟柔儿只是相似,正疑‘惑’着,‘女’官脸上似乎又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女’官的面容就在这淡淡的雾气中发生了淡淡的变化。待到雾气散时,属于上官柔儿美丽容颜就这么暴‘露’在了李权的眼前。 “真的是你?!我我我……”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李权都不知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兴奋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一抱用尽了李权的力气,压得上官柔儿喘不过气来,不仅让她之前酸意消失,还让她的脸烧起火来。 “你放开!小声点儿,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李权这才压制住兴奋,松开手,捧着上官柔儿的脸蛋儿,傻傻笑着:“嘿嘿嘿,真没想到这时候能见到柔儿。夷洲之后你去了哪儿?圣后有没有为难你?你为什么又在这里出现?” 太多问题想问了,上官柔儿小声地打断道:“现在知道想我了?怎么不去见你的公主殿下?走走走,快去看你的‘女’人,莫要缠着我。” 李权咧嘴笑得更欢:“哎哟,都这时候了还吃什么飞醋?当初有个姐姐救了我,说你不会有危险,所以我才到处找你的。但是我心里一直都记着你呢c啦,别生气了,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柔儿没有立即说,而是悄悄带着李权离开了队伍,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才跟李权解释: “当初我们被圣后所擒,圣后没有杀我,因为大华皇室对圣后施加压力。但我终归是待罪之身,在皇上面前已经保证过了,有机会一定要戴罪立功。现在我有任务,就是跟着你的队伍潜入大庆,调查一件事情。” 李权表情严肃起来:“调查什么?” 上官柔儿看了看李权:“怎么?一说到对你大庆不利你就眼急了?实话告诉你,你的公主殿下也知道此事的,她将会作为我的掩护。如果你为了你的大庆好,就把咱们都抓起来吧。哼!” . 第781章 :柔儿的任务 林间小道,处处都有遮蔽。--听完上官柔儿所言,李权皱眉看了看不远处的队伍,零星的火光照亮了慕晚晴所在的的车架,上面的喜绸红‘花’清晰可见,一副出嫁的装饰,难道别有目的? 李权沉‘吟’着,不知为何,发现听了上官柔儿的话之后心里有些不高兴。 换做以前,李权或许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但得知皇上煞费苦心就为帮自己娶回慕晚晴之后,皇上的恩情尚未报答,现在明知有人潜入庆国有所图谋,难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李权纠结的表情落在上官柔儿眼中,对方眼神动了动,挡住李权的视线警惕道:“怎么?莫不是真想把我抓起来吧?!” “这……这哪可能?” 李权的回答并没让上官柔儿满意,轻轻的一哼声,转头背对着李权。 李权现在没心思打情骂俏,按着上官柔儿肩膀,将之扭身正对着自己,严肃道:“别耍‘性’子了。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在想一个两全之策。” 上官柔儿噜噜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前不久两个之间的战争。最终以庆朝大胜而告终,然后才有了今日之事。” 李权点点头,不明白上官柔儿说这个干嘛。 “不是已经和谈了吗?” “和谈?两国之间哪儿来的真正的和谈?难道一抽姻真的能改善两国的关系?只要是皇帝,不可能没有野心。庆朝皇帝在这时候停止进军一定有他的目的。” 话题有些沉重,李权眉头皱得更紧,低声道:“你们恐怕想错了。大庆皇上其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他只是想让我安心,想让我感‘激’他,所以才让大华用慕晚晴为条件和谈。” “不可能!”上官柔儿断然道,“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皇帝?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是庆帝!庆帝是个野心家,他建国不过四十年出头,如今国力就能跟大华分庭抗礼,拥有如此手段的人怎会因某一个人而改变全国大计?” 李权一愣,找不出话来反驳,其实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皇上只为自己而开展一场战争,然后又停止一场战争。只是李权没有去思考,觉得能抱得美人归就够了。听了上官柔儿的话之后,李权也不想多思考,他不想把自己卷入别人的利益纠纷之中。反倒是觉得上官柔儿有些奇怪,以前这妮子可不是会猜到这些内容的啊? “那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这次换做上官柔儿愣住了,诧异地看了看,低头小声道:“是皇上。” 柔儿口中的“皇上”自然是华朝皇帝,李权摇摇头:“看来大华皇帝没少对你说道,说得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 “哪……哪有?”上官柔儿一急,小手挂在了李权的胳膊上,“我不过是觉的皇上的话‘挺’有道理。” “那我的话就没有道理了?” “不……不是,我我我……你要我怎么说嘛!”上官柔儿以为李权吃醋,故有些着急。 见上官柔儿对自己的情绪变化够敏感,心中稍微舒坦了些,小声道:“好了,还是说正事儿吧。你还没说你此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都是你干扰我。”上官柔儿白了一眼,“其实大华皇帝对大庆皇帝这次议和很是不解。总觉得大庆铁骑会卷土重来,作为一国之君,大华皇帝总不能坐以待毙。从这一次战争来看,大庆胜利的关键是因为大庆军中有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是那个人导致整个战局的变动。” “恩?一个人?一个大圆满宗师?” “不是!”上官柔儿严肃否定道,“大圆满宗师是不能参加世俗战斗的。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出动大圆满宗师,据对会造成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所以,世俗间的战斗最厉害的将军也只拥有我这等实力。这样的人虽然棘手,但远不足以让皇上如此重视。” 李权疑‘惑’了:“不是高手?那又是什么人?” “皇上估计是大庆的军师。” “军事?”李权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国师”二字,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认真地听着。 “之所以只是估计,是因为在战争期间没有人提起‘军师’这样一个人,无数次‘交’战,无数次信息汇总,都没有发现这样一个人。他好像是空气一般,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但却又能明确地感觉得到他存在。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计谋安排,大庆的军队总能抢占先机,让大华军队处于不利局面。好像有一只无形地大手在‘操’控者整个占据。”上官柔儿的表情非诚严肃,仿佛回到了战争当中,冷汗顺着脸颊一点点滴落,话音却还在继续: “那场战争我也参加了,所以对当时的情况很了解,大庆军队好像一直都知道我大华军队的心思,任何事情都要被对方抢得先机。就算‘交’战的时候互有胜负,但那种被人死死盯着的感觉我现在都不会忘。我曾经刻意调查过,在战争期间想要看看大庆军中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可惜一无所获。直到后来,战争结束了,皇上才告诉我大庆有一名国师十分神秘。很可能就是他在一边出谋划策,让我军陷于不利之中。战争或许还会到来,如果这个谜团不解开,将来发生战争我大华还是会输。所以,先不管大庆皇帝为什么忽然议和,我大华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查那个隐形人究竟是何身份?” 李权沉‘吟’着补充道:“所以大华皇帝就借这次迎亲的机会让你的进入大庆京城,在慕晚晴的掩护下,暗中调查国师?” 上官柔儿点点头,又看了李权一眼:“怎样?要不要去给你的皇帝报信?” 如果是别的事情李权或许还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纵容这妮子,但如果是调查国师…… 这就另当别论了! 要知道,李权才是这世界最好奇国师的人。这个连他都不曾见过的国师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身上带着那么多秘密?这些都是李权所关心的。 “放心,既然你要调查国师,那就按计划继续便是,你是我‘女’人,我当然不会为难你。” 上官柔儿很紧张,生怕对方会不愿意,没想到会这么爽快,还有那一句“你是我‘女’人”,让上官柔儿小心脏噗咚一跳,反倒变得有些忸怩了。 “谁……谁是你‘女’人了?” “不是吗?那我去找晚晴。” 说着,李权就要走。 “哎!你回来!” “那你说说是与不是?” 上官柔儿红着脸,害羞地点点头。 …… …… 小小的车厢中,半夜醒来的李嗣‘揉’了‘揉’眼睛,发现母亲还保持着自己睡觉前的动作,心中疑‘惑’,翻身坐到慕晚晴的‘腿’上:“娘,你没睡觉么?” 慕晚晴摇摇头。 “为什么不睡?是不是……”话到一半,李嗣又换了个话题,“算了,不问这个。娘,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咱们为什么要搬家?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究竟在哪儿呢?还有先生为什么会出现?我为什么不能出去玩?” 慕晚晴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平淡地回答:“哪儿来这么多问题?只要跟在娘身边就好,其他的你根本不需要知道。” “哼!”李嗣不爽地哼哼着,同样望着外面抱怨着,“什么都都不给人家说,明天我去问先生。” 慕晚晴眉头微蹙,回头瞪了李嗣一眼:“不许去。” 李嗣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窗外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又走进了几步,小眼睛忽然一亮,指着外面对慕晚晴道:“先生,娘,先生朝我们这儿过来。” 车窗外,两个单薄的身影正在朝车架靠近,周围都是熟睡的人,没有引来别人注意。 慕晚晴看着肩并肩走着的两人,不悦之‘色’一闪即逝,身边的许兴奋地挥着手,就差喊出声来了。 慕晚晴赶紧将李嗣抱住然后一本正经地对他做了个禁声手势,小声道:“别出声,你的先生自然会过来的。” 李嗣一脸疑‘惑’,侧头再一看,果见自己的先生离自己进了。 眼看李权就要跳上车架,李嗣赶紧挣脱了慕晚晴的怀抱,悉悉索索跑到车帘前,又正巧撞见李权拉开车帘。 李嗣已改常态,拦在李权面前,小声道:“先生,你不能进来。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共处一室。” 李权哪想过会被许头拦住,苦笑着看了看里面的慕晚晴一眼,低声道:“你要瞒到什么时候?” 慕晚晴淡淡一笑:“嗣儿,让他进来。” “可是……” “听话,娘不想说第二遍。” 李嗣一脸纠结,但还是让开了位置:“哦。” 见儿子如此,李权又好气又好笑,顺手将他抱住,一并拖进车厢中:“你这许,平日里说怎么喜欢我,到最后还是对你娘更好啊?还不准我进来呢!” 李嗣挣了挣,发现没有用处,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规矩!娘告诉我的。” “哦?晚晴,你什么时候也在意规矩了?” . 第782章 :父子相认 走进车厢,拉上帘子,李权坐在慕晚晴对面,将李嗣放下,默默地不在说话。 。 李嗣看看娘亲,再看看李权,许头隐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细小的眉‘毛’像蚯蚓一样扭动着,显得很纠结。想说点儿什么,却又发现车厢中的两人都用一股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接着就不安地走到了慕晚晴的身边,也不说话。 这时候,李权忽然变得紧张,放在‘裤’‘腿’上的手心满满渗出汗来。此是正式给孩子宣布自己身份的时候,也不知道孩子会是怎样的反应。许会不会不认自己?又会不会认为是在开玩笑,还是在骗他? 没法估计李嗣的反应,心里就空落落的,比面临一场恶战还要紧张。 “咳咳……”李权压着心情轻咳两声,看着慕晚晴:“晚晴,还是你跟孩子说吧?” 慕晚晴也有些紧张,不过比李权好多了,点点头,推了推的软绵绵躺着的李嗣:“嗣儿,坐直了。娘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李嗣表情有些僵硬,估计是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坐起身子乖乖地点了点头。 “待会儿娘跟你说的事情你听着就好,不准大声说话,不准惊动其他人知道吗?” “哦,嗣儿知道了。” “你以前不是说同学们都骂你没爹吗?以前娘没有告诉你,其实你爹爹根本没有死,你是有爹爹的孩子。” 说着,两人在李嗣身上的目光一动不动,身高错过的孩子脸上一丝一毫地表情。 让两人惊讶地是,李嗣表情得很平静,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眼中闪动着疑‘惑’,并没有说话。 慕晚晴看了看李权,李权也看着她,显然都不知道孩子为何如此镇定? 迟早都是要说的,拐弯抹角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好!慕晚晴一咬牙,指着李权就道:“嗣儿,你的先生其实就是你爹爹。” 说完这句话,慕晚晴感觉全身力量都‘抽’空了,而李权觉得燥热起来,看着孩子想做点儿什么,却又不知该做什么? 这下,李嗣终于有了反应,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而是往慕晚晴怀里挤了挤,离李权更远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防备。 看到孩子这样的表情,李权也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愣了愣,然后傻傻地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嗣儿,你娘说得没错。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过来……” 话没说完,李权伸出了手,想要将李嗣抱过来,不料一向对自己没有抗拒心的孩子这时候却又缩了缩,好像很谨慎。 李权心里很清楚,要让孩子突然接受一个父亲,肯定需要一个过程,而且现在的气氛很压抑,不利于孩子放松心境,这种警惕的动作是可以理解的。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看着儿子对自己那警惕的眼神,李权心里就不能自已的一阵发酸。这些年对孩子和对晚晴的亏欠便涌上心来,心中像打翻了五味杂谈。 无奈之下,李权收回了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车厢中安静了,李权思绪很‘乱’,神游着不知想着什么。忽然一回神,发现对面儿的娘儿两说着悄悄话,也不知说的什么。 李权没心思去听,默默地骂着自作孽,现在儿子不认自己也是活该。 如此沉闷了好久,李权感觉手臂被人轻轻地碰了碰。 回头一看,发现李嗣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对方发现李权看着他,竟腼腆地低下了头,看着有些娘气,但不得不说很可爱。 李权心中大喜,可又担心自己的动作惊着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李嗣鼓起勇气抬起头,小声道:“那个……那个……娘亲说你真的是我爹爹,但是……但是我总觉得……那个……我父亲已经死了。不过……我……我可以当你做……做爹爹。” 孩子的话逻辑有些‘混’‘乱’,李权半晌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对面的慕晚晴补充道:“相公,给嗣儿一点儿时间,他答应以后叫你爹爹。不管他相不相信亲身父亲没有死,先让他尝试着接受你。” 李权懂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但也是能接受的了。 自己亏欠了孩子这么多,现在要孩子立即认了自己,那就太自‘私’了。 想清楚之后,李权立即恢复了‘精’神,笑着道:“嗣儿,叫一声爹来听。” 李嗣很害羞,“爹”这个字眼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过,现在要他叫还真有些困难。先是回头看了看娘亲,发现娘亲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后才回过头,像个姑娘家弱弱地喊了一声:“爹。” 这一声迟来的称呼可把李权乐坏了,一时没忍哈大笑起来。 “嘘!相公小声点儿!” “哦哦哦。” 李权强压兴奋,乘孩子不注意一把将之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一嘴胡子扎得孩子快要抓狂了。 “哈哈……” 从未想过一个孩子说一个字就能让自己开心到如此地步,李权高兴的同时又多了一分感动,看着窗帘外的月‘色’,默默感叹老天厚爱。 抱着的孩子被李权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嚷嚷着要回到晚晴怀里。 李权舍不得,可自知老爹这称呼还在试用期,不敢招惹这小祖宗,只能不情不愿地将李嗣放下。 “哎!” 看着李权颓丧的样子,慕晚晴掩嘴轻笑。 一身新娘打扮的慕晚晴娇笑中展现出李权从未见过的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冰霜,在月光下显得娇‘艳’动人,岁月在她身上没留下一丝一毫地痕迹,反倒给了她成熟的韵味,怀中躲着个孩子,一副美‘妇’人的姿态让李权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李权起身坐到慕晚晴身边,探手搂住那许久不曾触碰的柳腰,隔着衣裳不是很舒服,但对方身上的香味儿却让人安定祥和。这份安定只有在安馨荷身上能感觉到,现在从慕晚晴身上传来,只能说明慕晚晴一直是李权心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慕晚晴也是如此,相公的味道不管隔多少年都不会忘记,躲在这个男人怀中只想一直这么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 在李权的怀里,慕晚晴柔软得没有一丝抗拒,刚才跟上官柔儿一起说完事情后就有过一些小暧|昧的接触,只可惜没时间更进一步,现在好像机会就在眼前,不知不觉中,李权就已生出了坏心,正要给晚晴更多暗示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搂着晚晴柳腰的手被什么东西掰着。 细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儿子在一边扯自己的手,看那紧张的表情,好像很不愿意自己娘亲被人这么搂着。 李权尴尬地不知所错,求助地看了看慕晚晴,可对方只是嗤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没办法,小祖宗还是惹不起,李权纠结半天还是松了手,尴尬地咳了两声:“这个……爹爹是可以搂着你娘亲的,别的男人才不行。” 李嗣一扬头,看着别的地方,一副不要跟我解释的表情。 慕晚晴无声地抖动着腰肢,看样子笑得很欢。李权不爽地瞪了她一眼,才让对方收敛情绪,安慰地送上一只小手给李权握着。 ‘揉’着滑嫩的小手,李权耳心中却在哀叹。 不能偷|换了,看来也只有说说正经事儿…… “晚晴,听说你这次接了皇上的任务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晚晴轻笑着看着李权,反问道:“相公以为晴儿是怎么想的呢?” “这个……相公这不是不太明白么,所以才来问你呢。” “相公莫非以为晴儿还念着大华皇室?向借机帮大华一把?” 李权‘摸’‘摸’鼻子,不可置否。 “相公。”掌中的小手忽然紧了紧,“晴儿心里所想你还不清楚?答应皇上为掩护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担心若不答应皇上不会允了这么亲事。那样,晴儿要到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跟相公团聚?事情已经这样,晴儿本‘欲’到了家中再与相公‘交’代,至于如何处理,全凭相公做主。” 慕晚晴的话李权很满意,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蛋儿,赞扬道:“还是晚晴更听话。” 一句赞扬却让慕晚晴想到了什么,小手在李权手中掐了掐:“相公当真好本事,不但让晴儿倾心,还让晴儿的师姐也心生情愫。方才在外面倒是聊得很好呢。” 李权额上冒出一些细汗,刚才上官柔儿就已拿出此事念叨过。她们虽身为同‘门’,但能感觉到两‘女’之间关系并不融洽,或者应该称之为死对头。 这下同时出现,同时喜欢谁一个男人,就算再淡雅的‘性’子也忍不住要争风吃醋。 刚才哄好上官柔儿已让李权煞费苦心,现在又要来哄慕晚晴,表面看着左拥右抱活得潇洒,总面对这样的事情那也是过得辛苦,疲于应付。 好在慕晚晴比上官柔儿更好相处,哄起来自然轻松许多。想了想,小声道:“好了好了,晴儿你吃这样的飞醋干嘛?只要你到了京城,那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了,柔儿她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这话倒是好听,慕晚晴满意地点点头。 李权以为风平‘浪’静了,殊不知这才是他漫长返程路途中的开始。 . 第783章 :抵达 李权‘女’人不少,虽然‘女’人之间有时会磕磕绊绊,但总的来说还算相处融洽。--李权在她们之间周旋的时间不多,所以对‘女’人之间的阵风吃醋没什么太过深刻的体会。但是,在从大华京城返回大庆京城的途中,两个名为师姐妹的两个‘女’人却展现出了让李权无言以对的醋劲儿。 也不知两个‘女’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在别人面前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女’官,没有什么特别,相安无事。但在李权面前却完全变了。‘女’人之间的阵风吃醋在她们身上表现得是淋漓尽致。这长达两月路程中,李权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可说是煞费苦心,也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和晚晴团圆的兴奋没了,和柔儿偶遇的欣喜也没了,和孩子的相认也无暇顾及。就这么一边安慰两个‘女’人,一边找间隙休息,磕磕绊绊间总算是回到了大庆京城。 …… …… 这次返回,队伍中多了不少陪嫁丫鬟,队伍的速度被拖慢了许多。去时用了不到两月,回来却用了两月多的时间。而且赶路的时候是冬天,一路往南,一路的寒冷越发明显。这场旅行对队伍中的所有人都是一场考验。 索‘性’是回京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李权也全身放松,心说现在两个‘女’人总该消停会儿了。 回到京城时正好赶上今年冬季的最后一场雪。鹅‘毛’一样的大学跟大华境内的绵细小雪截然不同,苍茫大地都在一层松软的白‘色’下,整个世界都像被盖了一层棉絮。 这才像冬天,还是生活习惯了的气候看着更舒适。 京城城‘门’外,老早就有迎接的队伍跪着了,文武百官几乎都到齐了,长长的迎接人群中,每个人都顶着皑皑白雪,甚至还有人被冷得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抱怨,甚至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这是皇上才有的待遇,李权显然是不具备的。但这迎接人群都是自发前来,不约而同,只听说李大人今日返回便主动到了这儿。 至于为什么嘛……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都知道李权迟早要成为皇帝,所以现在享受皇帝的待遇,当今皇上不会说什么,自己也好表现出自己的态度,早点儿抱上大‘腿’不是。 于是乎,京城城‘门’外形成了一股前所未有地风景线。至少李权尚未见识过,不计其数的官员排成两排,组成一道长廊,每个人身上都顶着雪,一片雪白,只能看到人喘气时留下的白雾。 场面很壮观,但李权觉得有些膈应,脑海中浮现出“十里长街送总理”的画面。 不过,和李权共乘一骑的李嗣却惊得大叫起来:“哇!哇!哇!爹爹,这么多人都是来迎接我的吗?”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李嗣已忘了开始的忸怩和警惕,一口“爹爹”喊得是越来越顺口,之前的师徒情分在这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让李嗣很快接受了这么一个父亲。熟悉之后很自然地更喜欢李权了。 李权对这儿子没有免疫力,只要叫一声“爹爹”啥要求都好说,什么不准出车厢?什么不准大声喧哗?什么不能暴‘露’身份?这些通通都可以滚一边去。 李嗣的存在很快被所有人队伍中所有人都知道,同时李嗣叫李权“爹爹”也被所有人知道。他们不知为什么,只是很惊讶驸马爷在知道公主有儿子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这么欣然地接受了,似乎还很喜欢公主的孩子一般。 当然没人会去想李嗣就是驸马爷的孩子,而为什么驸马爷这么喜欢这个孩子,暗地里的解释只有一个。 那便是驸马爷为了维持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只能摆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其实内心是很郁闷很憋屈的。这么一想,随行的人都觉得这驸马爷听不容易的,对驸马爷也更加尊敬了。 李权当然不知道这些,以至于他还没搞明白周围的人对他热情起来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看着前方,听到儿子这么兴奋的喊声,李权忍不住得意起来,拍着‘胸’脯道:“当然!这些人都是来迎接你的!” 李嗣的兴奋还没过去,在大华时,他的身份虽然高贵,但毕竟见不得光,干什么事情都要躲躲闪闪,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孝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见到这样场景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嘴都笑歪了:“哇!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雪!都是我没见过的,大庆真是太有趣了!” 李权‘揉’了‘揉’许头的脑袋:“那你刚开始还不想跟来?” 李嗣连连点头:“现在想了!爹爹,你在这里是不是很威风,很了不得?” “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么多人都要来接您啊!在大华的时候,虽然很多人都怕娘亲,但娘亲可没本事让这么多人来迎接呢!”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爹是什么人,肯定比你娘亲有本事啊!” “嗯嗯嗯!” …… …… 皇上没有出现,在长长的迎接人群中回到京城,然后回到李府。 李府的恢宏再次刺‘激’到了李嗣的神经,很自然地联系到大华自家的房子,跟现在的家比起来,以前那简直不值一提。 来到大庆,李嗣所经历的一切都充满了惊喜,嘴巴都没合上过,又拽着李权的袖子嚷嚷起来:“爹爹,爹爹!这真的是咱们家?这这这……这‘门’好大啊!院墙好高好高!” 李权笑着:“喜欢吗?” “喜欢。” 李权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房‘门’内:“进去看了还有你更喜欢的。” “真的?”李嗣眼睛一亮,说着就要往里面跑去。 李权赶紧将儿子拉住:“哎哎哎!等等!你一个人不准‘乱’跑,会‘迷’路的。” “家里也会‘迷’路?”李嗣‘迷’糊着,显得有些不相信。 正想往里面看看,忽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大小的可爱妹妹从里面冲了出来,小小的马尾辫在空中‘荡’着美丽的弧线。 “爹爹,爹爹!” 李仙忽然出现,跑到李权身边却发现爹爹抱着一个陌生戌哥,小嘴一嘟:“爹爹,他是谁?仙要抱抱!” . 第784章 :立平妻 李权的队伍抵达李府‘门’口,李家下人纷纷出来迎接,帮着搬运货物,有条不紊。-- 只是李权没有料到在自己离开期间,本来已经回到碧州的夫人们不知何时又回了京城。可现在只见‘女’儿不见夫人们,李权也只有将疑‘惑’先放一边。 现在,‘女’儿和儿子初次见面,李仙可从未见别的孩子躲在父亲的怀里,只看一眼就撅起了小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李权笑着看着‘女’儿,也不知道告诉她情况后会有什么反应。小丫头只举着小手,一副自己也要抱抱的样子,眼珠子落在李嗣身上,上下打量着。 李权另一只手将‘女’儿抱起来,顺势在那粉嫩嫩地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没等李权说话,李仙就已经抢险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嗣。” “你为什么要我爹爹抱着?他是我爹爹,只能抱我的!”李仙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李嗣刚到新家,显得很生分,被李仙咄咄‘逼’人的口气给镇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求助似的看着李权。 “仙!”李权故作严肃地道,“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这也是爹爹的孩子,他是你哥哥知道么?” “哥哥?”李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脸惊诧地再次打量李嗣,“怎么会呢?爹爹骗人,我又没见过那个姨娘大肚子,就算有小宝宝也该只有丁丁儿大,应该叫我姐姐才是。” 没想到小丫头逻辑思维这么强,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 “难道要跟这丫头说是爹爹在外面的‘女’人生的?” 这说出去着实不好听,如果不这么说,好像又不知如何解释。 想了想,李权正‘色’道:“别胡说,爹爹很郑重地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哥哥。爹爹是不会骗你的,以后你们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知道么?” 李仙一脸纠结,看着李嗣沉默了老半天,这时候,重新回到京城的夫人们终于出来了。 这次分别的时间也不短,足足有一年多,娇滴滴的‘花’儿们一个个‘花’枝招展,很快就将李权给团团围住。 李权将两个孩子放下:“仙,你带着哥哥到家里去玩,现在你是小主人,要照顾好哥哥知道么?” 小丫头对这事儿倒是不排斥,一本正经地拍着‘胸’脯,拉着李嗣先进了家中。 李嗣很可爱,标准的小正太,长大了绝对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小白脸。从人群中经过的时候,李权身边所有的‘女’人都看着他,等到他消失在众人视野里之后,才有人对李权问:“这……这就是咱们李家的儿子?” 李权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舒畅地叹着气:“哎!这下咱们李家有后了,娘亲也不用担心了。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到底是谁让你们回京城的?” 这时候,所有人目光都投大夫人身上,安馨荷淡淡一笑:“是皇上让咱们重回京城的。” “皇上?”李权一愣。 “皇上来信时说了,老爷在京中再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让我们搬到京城来住。妾身想着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麻烦,况且老爷一个人在京中也实在孤独了些,妾身征求过老夫人的意见,她也同意咱们回京城,咱们就回京了。” “这样啊。”李权若有所思。 之前送夫人们离开是为了保证她们的安全。就目前京城的形势来看,貌似的确没什么再担心的。不过李权有种感觉,这次回到京城事情不会跟预想中的那么顺利,总觉得还会生出一些变故。这种感觉来得毫无依据,但又真实存在,如果硬要说什么事情导致了这样的感觉,恐怕就是在大华时,单独会见大华皇上时,大华皇上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莫要忘了我大华朝随时欢迎李大老爷光临。” 大华皇上的话还回‘荡’耳边,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着绝对的自信,李权总感觉他似乎料定自己会去大华。 如此一来,李权总觉得怪怪的。没法解释这样的感受,只能祈祷这样感觉不要成真。 “老爷,你在想什么?” “哦哦,没什么。”李权回过神来,将莫名其妙地想法先抛到一边,抓紧时间指挥下人把该有的东西都搬进家里。还有一些随行官员的招待工作也要布置好。 如此忙碌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一桌简单的家常饭热腾腾地冒着香气,一家人又一次团圆了,而且此次家里又添了两个成员。 慕晚晴跟在趁几个‘女’人都是旧识,虽然曾经只是见过一面,但彼此都清楚对方的身份。 慕晚晴刚到李家,新婚的礼节尚未完成,本该呆在‘洞’房里。李权觉得跟慕晚晴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搞这些形式主义,故让慕晚晴在晚餐时候跟所有姐妹都见一面。 今夜的晚餐很热闹,一个男人,两个孩子,十来个‘女’人。 当然,这顿饭的主角是慕晚晴,习惯了清净的她忽然置身在这么热闹的大家庭里,肯定有些不适应。但为人母之后,慕晚晴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成熟,面对每一个人都保持笑容,然后一个一个地给这些姐妹们敬酒。 慕晚晴是皇上赐婚,又是他国公主,李权的其他‘女’人都没得选择,这一杯敬酒倒是吃的顺口。 不过,李权却在这时候语出惊人,他准备立慕晚晴为平妻。 “平妻”,这个曾多次被人提到的名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波’折,这个位置一直空缺着。李权也考虑过很多个人选,但心中总觉得不合适。一个男人同时面对这么多‘女’人,要说对每个人的爱都一样那肯定不可能。“平妻”代表的不单是地位,还是在老爷心中的位置。李权的每个‘女’人都想做,只是没说而已。 经过李权的深思熟虑,最终还是觉得慕晚晴最适合“平妻”这个位置。 首先,慕晚晴是李权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真正爱上的‘女’人,其次,慕晚晴身为公主,身份尊贵,足够匹配“平妻”的地位。再者,慕晚晴为李家生了第一个儿子,居功至伟。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李权能感觉到,只有慕晚晴才能跟自己的大夫人平起平坐。 此话一出,饭桌上随和的气氛立马变得不对了。好几个‘女’人的动作都僵住了,也有人看向安馨荷,还有的则是闷头吃东西,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李权清楚,立平妻绝不是一件好事儿,因为“平妻”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却有可能导致家中‘女’人彼此不和。这也是李权一直没打算立平妻的主要原因。但这次不同,李权实在想不出别的方式来补偿晚晴。 这么多年,一人独自带着孩子,辛辛苦苦帮自己把孩子养这么大,过程中肯定受到了不少白眼和流言蜚语。她所承受的压力肯定也相当大。 现在,也只有一个“平妻”的名头能简单地弥补一下李权多年积压的愧疚,所以就算有可能因为此事打‘乱’家庭和睦,李权也毅然决然地说出来了。 在座的‘女’人都很聪明,知道老爷既然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就算心有不愿也不敢开口。 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李权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最终将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大夫人,你觉得老爷我的提议如何?晚晴是大华公主,又为我李家生了儿子,再加上这抽姻又关系到两国关心。由晚晴做平妻,应该很合适吧?” 安馨荷表面显得平静,恬静地给‘女’儿夹菜,并没有抬头,风轻云淡地回答道:“老爷所言极是,晚晴妹子倒是不错的人选。” 李权大喜:“那……那就这么定了!晚晴,你说怎样?” 慕晚晴很端正地坐着,甜甜一笑:“全凭相公做主。” 就这样,李家终于有了真正的平妻,只等老夫人赶到京城,然后完成一些世俗礼节就算成了。 晚饭还是和和睦睦地吃了,至少表面上看着是那样的。 吃过饭后,安馨荷早早地带着‘女’儿回房睡觉,同房的小翠却在偏厅闷闷不乐,使劲儿捶打着被子。 安馨荷一边给李仙收拾睡觉,一边低声问道:“小翠,你在干什么?” “没干嘛,就是心里憋屈!”偏厅传来小翠愤愤的声音,“夫人,你怎么就答应了老爷的要求?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当平妻?她才刚来李家呢!老爷这也太偏心了9说什么公主、儿子,明明就是白莲教的妖‘女’嘛!夫人你怎么不反对?夫人您要是反对,小翠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还有好多姐姐都会支持夫人的!平妻的位置怎么算也算不到一个外来人的头上。真是气……” 小翠说得‘激’动,可说着说着又停住了,因为她感觉到不对,换做平时,大夫人一定会呵斥自己不准‘乱’说的。这次大夫人怎么这么久都没出声? 疑‘惑’间,小翠探出头往正厅看了看,发现大夫人依旧平静地坐着自己的事儿,也不知听没听到刚才的话? . 第785章 :寒夜调查 关于平妻之事的争论在李府各处上演着。--其他‘女’人的看法都一样,慕晚晴虽然为李家生了儿子,但毕竟才嫁入李家,脚还没站稳呢就被老爷捧成平妻,这说起来,那个‘女’人心里不酸酸的? 论资历,夏茹可当平妻,论贡献,秦绵可当平妻,再论承诺,李倩蓉亦可当平妻。不管怎么算,这事儿也不该落在一个刚进家‘门’儿的‘女’人身上呀! 这些背地里的讨论李权没听到,但他可以想到一些,其实也不用太在意,这么多‘女’人在一起,矛盾始终是会有的,磕磕绊绊总少不了,过了这么多多年都好好的,李权估‘摸’着等大家都适应之后自然会接受的。 今夜说起来还是李家大喜之日,虽没有过多的布置,但也算是跟慕晚晴的‘洞’房‘花’烛夜。所以,今夜肯定是属于慕晚晴的。 吃过饭后,李权没有过多理会夫人们怪异的眼神,带着新来母子二人到了他们的新房间。 李府的空房间很多,而且每一间都是极尽奢华的别致小屋,一点儿都不必娘儿两个在大华时住的差。 慕晚晴表情平静,李嗣却显得很兴奋,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庭院和这么多下人。进屋之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许头没有半点儿睡意,一会儿看看窗户外,一会儿拿起桌上的杯子研究上面的雕‘花’,活像一个猴子没有一刻安宁。 李权在一边为娘二两铺‘床’铺,李权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敢做这样的动作。而一边的慕晚晴看到儿子蹦蹦跳跳地没完没了,脸‘色’一板:“嗣儿!坐好了!这里可不比家里,以后干什么事情都要规规矩矩的,不然就要被别人笑话,知道不?” 正想开‘门’出去逛一逛李嗣将放在‘门’栓上的手又收了回来,母亲的话还是有些震慑,赶紧规矩地坐在了凳子上。 李权皱起眉头,走到儿子身边,朝慕晚晴低喝道:“胡说什么呢?!” 李权确实有点儿恼了,没注意自己的口气,说完也不管慕晚晴的表情,回身和颜悦‘色’地对李嗣说:“嗣儿,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这儿的小主人,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最算犯了错也不要紧,没人敢骂你,没人赶打你,更没人敢笑话你。只要你开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父母两人截然不同的观点让李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点了点头,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 见儿子这般,李权又恼人地看了慕晚晴一眼,换了个话题又问:“嗣儿,刚才你妹妹带你去哪儿玩了?” “后面有个玄,我们在上面划船,我差点儿掉进了水里,是妹妹抓住了我。” “那你玩得开心吗?” “开心。” 这么一问一答,李权能看出儿子多少还有些拘束,感觉无能为力,又陪孩子说了一会儿,接着就将李嗣安顿水下,接着才回到了慕晚晴身边。 ‘床’铺已经铺得差不多了,李权稍加整理就开始脱衣裳。 回家的第一个夜晚就因为儿子的事闹得不高兴,李权看了看一边坐着的妻子,心中一软,微笑着走了过去,揽住她的香肩,轻轻地‘揉’了‘揉’。 慕晚晴没什么反应,李权显得有些尴尬,此事李权也不觉得自己有错,要认错都不知从何开口,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问道:“对了,上官柔儿是不是去调查国师了?” “恩。” 忽然说道上官柔儿,李权倒真有些担心起来:“那国师神秘莫测,柔儿这么去调查,会不会有危险?” 慕晚晴嗔怪地看了李权一眼,然后又像是颓然地放松了身子,倚在李权怀里小声道:“放心吧,她自有保命之法。” 慕晚晴这么说了那证明的确不用为上官柔儿担心,李权放心下来,轻浮地笑着:“晴儿,怎么相公一提到柔儿,你就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这可跟你平时不太一样啊。” 慕晚晴没有回答,只是微红着脸躲避李权手上‘骚’扰。 烛台上的蜡烛即将燃尽,纠缠中人儿也是时候地钻入了被窝。 …… …… 黑夜里又下去了雪,雪‘花’在昏暗的世界里看着只有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天很冷,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里外出。这时候还暴‘露’在雪天里的人肯定都有他们不得不暴‘露’的理由。 而在摘星街的摘星楼‘门’口,几个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守在‘门’口的士兵,在大雪中冻得瑟瑟发抖,却还要强忍着提起‘精’神,注视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动静。 到了这时候,铁人也要忍不住抱怨,几个士兵心中多少有些不耐。 一个人回头看了看那黑漆漆地塔楼,嘴里嘀咕着:“国师也太不人道了,这么冷的天也不让咱们休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需要这般紧张地看着?” 正说着,身边忽然有一个人问:“喂,国师现在在里面?” 嘀咕中的士兵回头看了看,抖了抖身上的雪,憋着嘴道:“你眼睛瞎了?刚才不是看着国师进去的?” “额……那个……刚才我走神了,没注意到,不好意思。”说话之人干笑着打了个哈哈。 “咦?”说话之人忽然变得疑‘惑’起来,“话说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哦,以前那兄弟家里有事儿,临时让我过来守一守。” “原来如此,看你这徐膊小‘腿’的,这样的风雪天摊上这种活儿,也真够倒霉的。” “是啊。” “得,咱们都是兄弟,先熬过这一夜再说,换班之后咱们哥几个去喝口酒暖暖胃。” 说完,场面又安静了。 黑夜中只剩下风声,到处都是纷‘乱’的雪‘花’,视线非常模糊,就算近在咫尺也难以分出相貌。 守在摘星楼下的有六人,其中一人身材出奇地娇小,看上去非常突兀。但现在风雪很大,又是深夜,每个人都是顶着寒意和困意,谁会有心思去在意这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守夜的人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常年干着守夜的工作,渐渐学会了站着打盹儿。 很快,几个守夜的士兵‘精’神恍惚,甚至有轻微的鼾声传来。只有那娇小的身影目光清澈,没有半点儿困意,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人的状态后才跺了跺脚,然后环抱身子吐了几口寒气。 简单的整顿后,娇小的身子开始一点点挪动,一点点靠近身后的摘星楼。 摘星楼下,房檐挡住了大部分风雪,下方的空气稍显暖和,娇小的身子停了停,用手擦了擦脸。相貌虽然寻常,但细细一看会发现,这娇小身影的手掌出奇地光滑,哪有半点儿当兵的痕迹? 娇小的身影、光滑的手、出下在摘星楼下…… 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正是上官柔儿。 ‘混’在李权的队伍中,上官柔儿顺利地进入了京城,同时还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做隐藏,平时可以住在李府,夜里就可以顺当地展开调查。这么好的机会,上官柔儿一刻都不想‘浪’费。 在入京途中,李权已经将他所有知道的关于国师的信息都告诉了她。 未卜先知、料事如神、来去无踪、实力深不可测…… 种种迹象都表情这个国师将会成为大华的最大威胁,同时又是大庆当中最大的秘密。 现在,上官柔儿变得有些紧张,她从黄昏开始就‘混’入了这支队伍,靠着媚术要不引人注意对柔儿来说很轻松。 在队伍中,上官柔儿没有发现什么,要不是刚才士兵嘀咕都不会知道所为的国师在楼里面。 但那士兵的话让她有些疑‘惑’,士兵的意思是说国师早进入了摘星楼中,可上官柔儿从黄昏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入摘星楼。要说‘精’神专注,上官柔儿肯定比这些士兵专注,肯定不会看走眼。可以肯定,在黄昏之后是没有人进入摘星楼的,唯一可能就是国师在黄昏之前已经到了里面,那时候上官柔儿还没有‘混’入队伍。 可上官柔儿有些不解,因为刚才士兵的语气…… “你眼睛瞎了?刚才不是看着国师进去的?” 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国师刚进去不久,如果是黄昏之前,用“刚才”来形容显然不妥。 至少听上去怪怪的。 上官柔儿在摘星楼下想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搞明白这其中又哪里不对。最后还是只有先把事情放一放,不管如何,只要确定国师在里面就成,这第一次查探不用什么大的发现,只要能看到国师一眼就够了。 上官柔儿开始行动,想着李权对国师的描述,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小心。 先是来到了摘星楼‘门’口,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门’。大‘门’没有分好动静,‘门’栓上有没有铁索,可见‘门’是从里面扣死的。 接着,上官柔儿又尝试从‘门’缝中看看里面的情形,却又发现‘门’很严实,‘门’缝间连一丝光都投不进,也有可能是现在光线太暗,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上官柔儿来时已做了充足的准备,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丧气,吐了口寒气,‘摸’着墙壁一步步开始往四周查探…… . 第786章 :芳素有所虑 黑青的墙壁在月光下呈现出黝黑‘色’,看上去给人莫名地压抑。。 。 上官柔儿在底层外围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就连窗户都关得密不透风,看不到任何东西。 随后,上官柔儿又很小心地到了第二层,还是没能看到塔中情景。 第三层、第四层也是一样。 因为刚才听说国师在塔楼中,所以上官柔儿不敢有什么过分地动作,只能这么默默地观察一圈。 如此看了一圈后,上官柔儿果断选择了暂缓。 每一层楼都密不透风,也不见有光,如果里面有人,为何要这么密闭着?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上官柔儿重新整理思路,抛开疑‘惑’不说,就算现在看不到国师,但既然国师在里面,只要守着‘门’口,国师总会出来,那时自然能一睹国师真容。 想到这儿,上官柔儿悄悄离开了,躲在摘星楼大‘门’对着的隐秘角落静静地看着。杀手出身的她又绝对的信心和耐心能等到国师出现的那一刻。 …… …… 上官柔儿的调查在秘密地进行中,而京城还风平‘浪’静,一副祥和之态,好想真的因为一场联姻让天下恢复了平静。 在这份平静中,李权也渐渐感觉到了轻松惬意的美好,很久没像现在这般放松,没有敌人,没有压力,没有担忧,每天所做的就是跟夫人孩子一起游玩。 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晃眼便是半月。 芳素听说家里添了儿子,慌慌张张从碧州赶来,总算在‘春’节前到了。 李家之中,要说谁比老夫人更在意这个儿子?那肯定是没有的。 ‘阴’雨的腊月二十七,来自碧州的车架尚未停稳,芳素却已跳到车外,来不及打伞,更顾不得‘门’口以李权为首的迎接队伍,一‘门’心思就在人群中寻找:“嗣儿呢?嗣儿在哪儿?” 在场众人何曾见过老夫人如此急切?最终规矩的老夫人念着孙儿什么规矩都顾不上了,任何人都不理,把一群媳‘妇’儿搞得很是尴尬。 李权无奈地‘摸’着鼻子,上前道:“娘,您莫要着急,嗣儿跟仙都去学堂念书了。娘总不能让孩子不念书吧?” 芳素皱着眉头,‘露’出失望之‘色’,但又无可奈何,这才跟着一家人进了家里。 大厅中,芳素坐在主位,望着外面的‘阴’雨绵绵,对身侧案几上的茶水看也不看,对两侧坐着的媳‘妇’儿也没有正视一眼,就连李权的一些问话也含糊其辞。 李权在旁边跟芳素说了几句,发现娘亲心不在焉就没有再说。 厅中安静后,芳素反倒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外面雨这么大,两个幸伙衣裳够不够?要不要差人送衣裳过去?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轿子?” “娘!”李权无奈地加重了几分语气,“您喜欢孩子没错,但也不能这样骄纵着他们呀?任何事都要替他们‘操’心,那孩子自己还干什么?外面那点儿雨也不大,学堂离家里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平日里都是兄妹两个自己去的,不要下人接送。” “什么?!我李家孩子竟要自己出入上学?我说你这当爹的能用点儿心么?” 见芳素表情,李权感觉自己要改变娘亲的旧思想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只有转移她的注意力,要不然怕是要亲自去接两个小东西。 李权捧着娘亲的手掌,轻轻‘揉’着帮她顺气,一边和颜悦‘色’地道:“娘,先不说这些了。晚晴,你还没给娘敬茶呢。” 说话间,李权的目光投向下方的慕晚晴。慕晚晴生‘性’清淡,在众人面前不常‘露’出柔‘色’,朝李权淡淡地点了点头,捧着茶杯上前:“晚晴给老夫人问安。” 说着,朝芳素行了一礼,恭敬奉茶。 对着这位帮自己李家生了儿子的陌生‘女’人,芳素眉开眼笑不曾半点儿生分:“慕晚晴是吧?起来起来,让老夫人好生看看。哎哟!漂亮,漂亮!着实漂亮!实乃我李家大幸!权儿,这个媳‘妇’儿娘最满意!” 这一番毫无修饰的赞扬,让慕晚晴微微脸红,可让同坐的姑娘们有些不乐意了。 “不就是生了个儿子,至于这样么?” 不知是谁发出的声音,很小,却被芳素一声呵斥:“怎样?有本事你们也跟我生一个儿子出来?就凭晚晴这一个儿子,她就比你们任何人都有用!” “娘!”李权赶紧‘插’嘴,“话可不能这么说,生不生儿子又不是她们能做主的。” 芳素还想说什么,忽见李权表情很难看,这才没说出口。 “娘,我已经让晚晴做平妻了。我知道娘亲一定会答应,就没有说明,这口茶就是把礼数补全。” 芳素很高兴,连连称赞此事甚好,大喜之下竟将自己贴身的佛珠送给了慕晚晴。 这可让一众‘女’人看得眼红,就连安馨荷都不得不眯起了眼睛。回想自己为李家做的种种贡献,到头来还是比不上一个男丁。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安馨荷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儿子对李家实在是太重要了。 所有人都看着慕晚晴接过了佛珠,看着她放在手中心满意足地把玩。 这时候,两个幸伙回来了,身上头上都是雨丝,虽然狼狈,但两人都‘挺’高兴,一路说说笑笑倒是相亲相爱。 芳素见此,早早地小跑着赢了上去,看样子肯定是要好好跟孙子亲热一下。 李权故意放慢了脚步,拍了拍慕晚晴的肩膀,小声道:“晚晴,把佛珠拆散分给她们吧。” 慕晚晴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依言点头,开始小心翼翼地拆分佛珠。 李权宠溺地‘摸’了‘摸’慕晚晴的脸蛋儿,然后走到大厅口,发现儿子正被热情似火的‘奶’‘奶’抱在怀里,看样子是爱霎了这个孙儿。 但是,李嗣好像不太喜欢这主动的‘奶’‘奶’,小脸儿被按在那对深不见底的山峰中快要憋死了,看见李权之后嚷嚷着就要李权抱。 李权暗骂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老爹我和曾有过这等福气?竟还不知道享受! 不过,芳素这一连串作为却让李权皱了皱眉,仙还在一边晾着呢,一身雨水尚未擦洗,看着叫人一阵心疼。还好仙并没觉得有差距对待,站在一边自己抖雨水。 李权将儿子从娘亲怀中抱过来,放到地上让他跟妹妹一起自己处理。然后走到芳素身边,小声道: “娘,您这也太过分了。儿子虽好,但‘女’儿也是咱李家的种啊。您这样做如何服众?馨荷看了心里会欢喜?” 李权是真有些恼了,说得芳素不知如何回答。 “娘您平日里很注意分寸的,怎到了孙儿身上全忘了?” 经此一说,芳素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表情变得平淡了些,良久之后叹了口气:“哎,是有些太‘激’动了。但是,你也不要怨娘,实在是因为这事儿对李家意义非凡。” 李权点点头,却听芳素又说:“你不明白的。” “恩?” “忘了娘曾经跟你说的没有?” 娘亲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李权有些茫然,挠了挠头:“娘说的话倒是很多,不过娘指的是哪一句?” 芳素表情变了,直着身子看这雨幕,沉重地说道:“草莽成龙,李氏绝后。” “草莽成龙,李氏绝后?” 李权念叨着,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 这八个字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李权看着芳素,等着对方解‘惑’。 芳素也看着李权,叹息着摇摇头:“看来你已经忘了。娘曾经跟你说过的,这八个字代表着李家的命数。当年皇上举兵,能成就今日霸业采用了逆天改命的手段。草莽成龙便是说我李家本该为一介草寇,却强行改变了世间命数,成为了一国之尊。作为代价,我李氏就要永远绝后。” “我想起来!”李权低声惊呼,听了娘亲的解释,脑海中忽然有了印象,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娘亲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 除了有印象,李权的感觉就是不可能,或者是危言耸听,下意识的认为天下那可能有这种奇事? 或许上次听到的感觉和现在一样,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以至于现在全然没了印象。 “权儿,到现在你还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么?” 李权本想点头,但见到娘亲严肃的表情却没有动作。 “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皇上的事情,联系皇上,再联系咱们李家,如果李嗣这时候不出现……” 芳素不用把话说完,李权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瞬间铁青。 “对啊!以前不知道自己跟皇上的关系,更没有想过李家人丁稀薄的原因。现在一想才发现,李家好像真的一个后人都没有。皇上是孤家寡人一个,李缘和李芷‘玉’都是不是亲生的。如果除开李嗣,李仙只是个‘女’儿,倒是真没有人能跟李家延续香火。那这一切真的是那八个字造成的?” “所以说娘亲才会急着要孩子。嗣儿的出现不单让李家有了后人,还证明了李家命数有变?所以才会这么兴奋?” 芳素长舒一口气:“是啊!想当年为了这八个字,不知有多少人丧命,你更不知皇上做了多少尝试。” . 第787章 :柔儿带回的消息 听娘亲的语气,李权猜到或许在自己来之前李家发生过不少秘辛。 。至于究竟是什么李权不想去深究,而芳素也只说到此为止。 这时候,慕晚晴已分好了佛珠从身后走了上来,轻轻地拍了拍李权肩膀,小声道:“相公,上官柔儿要见你。” 这话把李权所有思绪都拉了回来,想着上官柔儿,便想到会不会是她调查出了什么? 跟娘亲告辞后,在慕晚晴的带领下到了李府后‘门’。 回京之后,李权便没再见过上官柔儿,到现在已经半月了。这‘女’人终究是放飞的林鸟,难以在一个男人身边守着,这次为了大华皇帝的任务也是尽心竭力,忽然出现肯定有所发现。 本以为上官柔儿会带来可喜的消息,没想到刚一见面就让李权心头一惊。 半月不见,上官柔儿清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好,整个人看着病怏怏。 “柔儿,你这是……”李权拧着眉头迎了上去,将‘门’口站着的‘女’人拉进院来。 拉住柔儿小手,触手冰凉,让李权一阵心颤,心疼之余又有些恼怒:“你到底怎么搞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柔儿也拧着眉头,似有心事,对李权的关心没有太大的反应,简单地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这么大的人也不知照顾自己!” 上官柔儿呆了呆,这才发现李权关切地责问,心中一暖,‘露’出一个笑容。 简单的回应后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可见上官柔儿带来的消息不是很好。 慕晚晴送上一杯热茶,牵涉到正事儿,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上官柔儿结果茶水喝了一口,稍作停顿后小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守在摘星楼附近观察。” 李权也很在意那传说中的国师,紧张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上官柔儿表现很奇怪,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然后说出一句莫名其妙地话来:“我……我也不知这算不算新发现。” 接着,上官柔儿就开始跟李权讲述近期的调查情况。 自从那夜发现没法秘密潜入摘星楼之后,上官柔儿就开始在摘星楼外面蹲守,想要等到国师离开摘星楼,由此先确定国师的相貌。上官柔儿这一等就是四五天时间,结果摘星楼的‘门’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这几天,上官柔儿非常专注,所以不可能出现看走眼的情况,可以肯定,这段时间内,摘星楼既没有人进也没有人出。这等情形就让上官柔儿有些疑‘惑’了,因为之前明明从士兵口中得知了国师在塔内的消息。那证明国师尚在里面,但之前观察摘星楼已经知道了,摘星楼正处于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可以说连一丝空气想要透进去都很难。这种状况下人长时间呆在里面不会被憋死?就算不被憋死也要憋疯吧?至少要通通空气才正常。 上官柔儿当时也没想太多,总之在五天之后就耐不住了,上官柔儿重新调查了一遍,跟上次的调查一个样。上官柔儿一直忌惮国师的能力,所以不敢强行破‘门’进入,思考之后确定了三种可能,一种是国师在塔中进行着什么秘密地活动,可以让他一直在里面几天不动。二种是这摘星楼内其实又密道,国师进去之后说不定哪个时间从密道离开了,所以才会这么久没有动静。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从官兵口中得到的消息有误,其实摘星楼根本就没有人。 三种可能是上官柔儿能想到的,前两种可能没法第一时间验证,只有先从最后一种可能下手。 也是,上官柔儿开始着手验证最开始的消息源正确与否。结果这一验证就验出了大问题! 上官柔儿的媚术最是何用这种一般人口中套出消息,于是上官柔儿又故技重施,而且还专程等到之前告诉他消息的士兵轮值的时候重新‘混’入士兵队伍中。 上官柔儿又找了个机会,问那个士兵知不知道国师在不在里面。 结果那个士兵的回答让上官柔儿愣住了。 士兵说:“你没看见国师刚进去?现在当然在里面。” 这句话和之前告诉上官柔儿的话几乎可理解为一样的内容,都是说国师刚进去。可这一次传到上官柔儿耳中却让她听出了很多漏‘洞’。 之前听士兵说国师刚进去,上官柔儿就觉得奇怪,只是对之前状况不太了解,顾不知道奇怪究竟奇怪在哪儿。但这一次有了之前几天寸步不离地观察,上官柔儿一下就听出了问题。 摘星楼的大‘门’明明没有打开过,别说有人进去,就是有人接近都不可能。士兵说国师刚刚进去,显然就是前不久的事儿,难不成国师是隐形人?就算是隐形人也该所有人都看不见才是。而且前后两次都说同样的话,这一次有问题,可见上一次的消息源也有问题。很可能这些时间里,国师根本就不在摘星楼中! 可那士兵为什么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从他口气中听不出半点儿‘毛’病来。 为了保险起见,上官柔儿还特意又问了一人,得到了的消息竟然跟那士兵一样,同样说国师刚刚进去。 上官柔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滑稽的事情,一头雾水下选择了继续观察。 接下来的几天,上官柔儿每天都问了这样的问题,而每次回答都是国师刚刚进去。 这下上官柔儿断定是这些士兵有问题了,因为一次两次自己看走眼还好说,不可能每次都看走眼啊?明明没有看见任何人进入摘星楼,士兵为何要这么说? 事情进展到这儿,了解到的情况超出了上官柔儿的认知范围,忽然间感觉一个人调查这件事儿有些‘毛’骨悚然。这才气‘色’如此差,然后才想到先来给李权说说情况,看看李权能不能给出一些看法来。 上官柔儿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李权听得冷汗都出来了。 要他说什么看法?遇上这么诡异的事情,能有什么看法? 要说比较实际的办法就是抓一个士兵来盘问,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但这样肯定不行,因为这样肯定会打草惊蛇。抓一个士兵不确定能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抓了之后肯定会暴‘露’自己,这种风险和回报不成比例的事情肯定不能盲目地做。 这件事只能从层面慢慢调查,因为国师太过神秘,没人知道调查他会引出怎样的后果。 既然上官柔儿蹲点看守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李权想是不是可以从的别人口中了解到一些关于国师的消息? 每一次谈到国师,都会在他本就神秘的面纱下更添一分神秘,李权意识到这事儿到了自己也要出手的地步了。有可能调查的结果跟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以后接手皇位说不定也要跟这个国师产生‘交’集。手下有一个如此神秘的人,这江山坐着估计也不会踏实吧? 李权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大庆之中,除了皇上,估计那个人最有可能了解国师。 那个人就是靖王爷。 先不管靖王爷究竟知不知道,就当带着他的两个‘女’儿回去探探亲也是好的,有了这层关系,打探起消息来也能更加自然。 李权跟上官柔儿说了自己的打算后,上官柔儿决定自己再通过别的方式去了解。李权看着这‘女’人‘操’劳得如此,本‘欲’要她在家休息,莫要再抛头‘露’面,但这‘女’人我行我素惯了,不听李权的,而且她没把事情查清楚,自己心里有些不甘,故执意地又消失了。 正巧,现在马上就是‘春’节,‘春’节之后的正月间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机,借着这个机会,李权正好可以不留痕迹地去见靖王爷。 大年初二,李权带着李倩蓉和李芙两个‘女’人,还有李嗣、李仙两个幸伙一起前往靖王爷的至闲山庄。 今日天气尚好,所有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一个老大的车厢中,李权端坐正中,两边是姐妹‘花’伺候着,一人‘揉’肩,一人喂糕点,好不自在。车厢中间,案几上摆了一副棋盘,两个幸伙耳津津有味地下着围棋。 说来也巧,这两个幸伙天生对围棋喜爱非常,而且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两个幸伙的棋力现在已经可比部分成年人了。更凑巧的是,两个幸伙的棋力不分伯仲,大都互有输赢。 李权一边享受两个‘女’人的伺候,一边看这儿‘女’下棋,让无趣地赶路变得很有意思。 看着两个许玩得有劲儿,李权心血来‘潮’说道:“你们好好下,这一局谁要是赢了,爹爹可以满足他一个要求。” “真的?!”两个许都是一喜,眼中泛起‘精’光。 李权点点头:“爹爹还会骗你们?好了,比赛现在开始。各自加油吧!” 任何游戏有了彩头就会变得更有趣,两个幸伙立即重新开始,斗志昂扬地重新厮杀。看他们专注的小眼神,宛如两个名家,每落一子都要深思熟虑一番。 看着儿‘女’对弈,李权渐渐忘记了时间,但棋局的变化却让他渐渐皱起了眉头。 . 第788章 :打听 李权曾听安馨荷说过,‘女’儿在围棋上颇有天赋。 。当时李权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就是普通的喜欢而已。不曾专注地看过李仙下棋。李权对李嗣比较熟悉,因为他曾教过李嗣一段时间围棋,对这小子的棋力还算有所了解的。 但今日这般认真地看两个幸伙下棋,李权却惊讶地发现这两个许的棋力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尤其是当他们听说有彩头之后,每走一步都很认真,两人的棋力也在这时候最完整地展现出来了。 “天才呐!绝对是天才!”李权坐直了身子,心中默默赞叹,“七八岁的许感觉比自己都厉害好多,这种脑袋瓜子当真是自己的遗传?” 见李权表情不对,身边两个‘女’人也都把目光投到了棋局上,很快,他们也都被棋局吸引了。 棋局无声无息的进行,两个许出奇地安静,俨然一派大家之风。棋局中,黑白厮杀惨烈异常,招法虽算不得玄妙,但从两个孝子手中走出就显得异常骇人了。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棋局到了中盘,黑白双方杀得天昏地暗之际,棋盘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循环劫。 循环劫是围棋中一种特例,黑白双方在某一处的争夺上形成了循环,而这个点又关系到黑白双方的生死存亡,双方都不可能相让。棋局可以一直循环地进行下去。 当出现这样的情形,通常都会被判和棋。 两个许能下出这样的结局让人惊讶,李权有这么聪慧的孩子也隐隐骄傲,可正当李权准备要宣布和棋的时候,忽然发现对局中的两个许有些不对。 在形成循环劫的地方,两个许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你落一子,我落一子,被提掉之后又重新继续。这么走了几次循环,两个许间的气氛不对了,彼此间多了一分火‘药’味。都不肯退让地盯着彼此,他们不是不知道和棋了,他们是不肯接受和棋的结局。 眼看两个人开始怄气,李权赶紧横‘插’一手将棋局打散,低声道:“够了!” 哗啦啦…… 棋子落了一地,两个许看也没看一眼,都撅着嘴不善地看着对方。 李权眉头皱了皱:“你们干什么呢?没看出是和棋么?” “不是和棋!” 这次两个许倒是出奇的整齐,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李权不解:“明明是和棋,你们为什么要说不是和棋?” “不是和棋!就不是和棋m棋之后就不能获得爹爹的奖励了。”李嗣说得很委屈,小嘴扁扁的,“走到最后肯定是我赢。” 李仙一听就不乐意了,起身抗议道:“才不是!明明是我赢!” “我赢!” “是我赢!” 李权都没回过神来,两个许直接就动起手来。 李权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许如此,当即‘乱’了方寸,忙朝身边的李倩蓉和李芙说:“快!快把他们拉开。” 两个姑娘一人抱住一个孩子,将他们生生分开,李嗣在大华经常跟人打架,所以占了便宜,在李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李仙从来都是别人眼中你宝贝,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就嗷嗷大哭起来。李嗣虽然没事,但心里很压抑,气闷的样子一点都不比李仙好受。 李权本意是想加个彩头让孩子的开心一下,谁想到会因此而闹得这般局面。 孩子打架事小,可也因为这事儿让李权看到了两个孩子的好胜心又多强。这可不是好事儿,李权不得不耐着‘性’子给两个孩子讲道理。 李权没什么经验,只能随着感觉说教,也不知两个孩子能不能听懂。 不知不觉中,车架已经停了。 下了车,两个孩子很快被至闲山庄附近的竹林吸引,打架虽然是不再打了,但两个家伙心头都还有气,互不理会,一个缠着李倩蓉,一个缠着李芙。 一路走着,到了至闲山庄‘门’口,靖王爷亲自出迎,许久未见,感觉靖王爷的头发更白了,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 李倩蓉和李芙跟父亲见过,回到至闲山庄,两个‘女’人都开朗了很多,嬉笑着带着两个孩子采‘春’笋去了。 如此正好,留下李权和靖王爷两人可以直入主题。 毕竟跟靖王爷之间曾有过一些摩擦,现在虽然娶了他的两个‘女’儿,但要李权把他当岳父一样看待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李权也没有废话,跟靖王爷肩并肩走在山庄富有乡村特侧的小道中,淡淡地道:“王爷,我这次来除了带倩蓉和小芙回来看看你,其实还有一件事。” 靖王爷也知道李权会用这种语气,也不以为意,很快回答:“问吧。” 听这口气,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李权会有此一问。 “王爷可否对当今国师有所了解?”李权漫不经心地问着,但话到此处也忍不住心中好奇,偷偷地看了看靖王爷的表情。 靖王爷在听到“国师”二字的时候微微一愣,止步看了看李权,表情有些怪,低声道:“你问国师干嘛?” “就随口问问罢了。多次听闻国师大名,我如今也算朝廷的大官儿了,连国师的面也没见过,说来倒是很不该。故向王爷打听打听。” “国师啊?”靖王爷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又说,“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你来向我打听恐怕要失望了。我跟你一样,只听其名却终不见其人。” “王爷都不曾见过?” 这真是让李权大吃一惊,照靖王爷在京城的时间,还有曾经达到过的地位,这传说中的国师怎么也该有所见识才对。怎么连靖王爷也没有见过? 看着李权愁眉不展,靖王爷轻轻一笑:“你要查的这个人恐怕是个整个大庆最神秘的那一个,别说我没见过,估计除了皇上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他,就算有人见了估计也没再活着。不过,本王倒是要在这里提醒你一句。国师是皇上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信心的来源,你最好不要去查这个,皇上肯定不喜欢。而且,就本王的观察,国师存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你了解与不了解,对你的人生都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是远离国师为上。” 李权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内心里却不这么的认为。 国师虽在表面上没有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但他却在皇上背后帮皇上完成了一些改变世界的事情。 什么未卜先知可能都只是小事,联系到从娘亲口中得来的李家命数,估计也是这个国师造成的。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对世界不造成影响的人,国师既然存在,而且拥有那么多秘密,那他肯定在不断改变世界的运行。不是说看不到就能当做没有过。 调查国师其实也是李权内心深处的一股不安,当一切都稳定的时候,李权能想到的也只有国师能打破自己的稳定,所以,李想要尽可能地防范于未然。 李权的想法很好,但现实已经这样,靖王爷还是不了解国师,这倒让李权有些失望。 想着莫名其妙地问题,李权跟着靖王爷的步子走着。又过了一会儿,靖王爷忽然停住了。 李权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处在山庄中一处青石铺砌的简陋小院中,小院四周有些青翠的新竹,细小稚嫩,却层层叠叠挤成一团,挡住了李权的视线。 透过新竹的错落间留下的空隙,可以看到小院中央似乎有一石桌,石桌上似乎还摆着一些东西。 绕过新竹,李权发现石桌上摆着一张棋盘,两盒棋子,从棋子在棋盘的布局上看,棋局似乎还处在初期。石桌边没有人,却有两倍尚温的清茶。 “王爷,山庄中还有客人?” 靖王爷点点头,笑道:“你认识。” “我认识?会是谁呢?” “不知去了哪儿,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届时你自会知道。” 李权皱了皱眉,心说是不是每个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玩儿神秘,这种事情直说不就结了?又卖关子的必要吗? 虽然这样想,但李权还是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到石桌旁边,看着棋盘。 靖王爷走过来:“你也懂棋?” “略知一二。刚才是靖王爷在跟客人对弈?” 靖王爷点点头:“你看这初期布局,孰优孰劣?” 李权稍作思量,凭着感觉说道:“自然是黑棋更优。虽只有寥寥数子,但不难看出黑棋行棋处处紧‘逼’,每一步都力求最大的利益,而白棋明明有强硬的反击手段,却偏偏选择了一再忍让。” 一边说,李权越觉得白棋走得不妥,皱眉加重了口气:“忍一次就够了,哪有一忍再忍的说法?白棋处处忍让,开局便成了三七开,中盘战斗如何扳回?靖王爷,您走的黑棋?” 李权以为靖王爷执黑,他的对手畏惧靖王爷身份,所以才一再忍让。没想到靖王爷却摇摇头,指着白棋。 “王爷执白?那为何一再忍让啊?看白棋的应招虽然忍让,但也看得出是有棋力的人下的。不可能看不出其中更强硬的手段。” 话音刚落,小院中便又进来一人。 . 第789章 :世上没有平局 “皇上!” 看清来者,李权心头一惊,没想到靖王爷的客人会是皇上! 只见皇上一身便装,带着微笑,一副慈祥的龙钟之态,没有丝毫的帝王气派,见到李权就只微微一笑:“你来了。--” 李权赶紧起身:“皇上,您怎么在这里?” “如今天下太平,于皇宫之中实在无聊了些,便来此下两局棋而已。方才听有人来,朕便知是你,方才你对棋局的评判朕都听到了。” 李权稍显尴尬,不知当说什么。 皇上淡淡一笑,坐回石凳,喝了口茶,指着棋盘道:“方才你说得很对,白棋一再忍让,采取的都是中庸之道。不是这厮棋力不够,而是故意谦让。朕来此下棋就是图个痛快,这般应对朕如何尽兴?方才抱怨,这厮还不承认。现在连权儿都看出来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个……”靖王爷拱了拱手,尴尬地回应着:“实在是臣弟习惯了这般与皇上下,现在叫出处处出狠招,臣弟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 皇上一听乐了,大笑着指着靖王爷:“呵!这真是有趣,让棋都让习惯了,让你正经起来却不会了。” 难得如此轻松,靖王爷也干笑起来。 笑过之后,皇上指着李权:“既如此,那权儿来陪朕玩一玩。” “我?”李权指着自己,有些尴尬,“皇上,我棋力尚浅……” “诶!莫要废话,快快坐下与朕对弈一局。不管棋力如何,只要能与朕的畅快淋漓地厮杀一局便可。” 皇上有命,李权只得耐着‘性’子遵从。 坐到皇上对面,将棋盘上的棋子通通拿掉,一局全新的棋局就此展开。 李权会围棋,但仅限于一些定式以及粗浅的计算,棋力当数中庸,可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定式在古人手中讨得便宜,但要从凭实力战胜对手,这就有些难办了。 开局之前,李权首先想到了当初皇上在御‘花’园的和秦棉的对弈。 那一局秦棉借大雪崩定式跟皇上周旋了很久很久,李权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一局棋上面,故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中规中矩。 棋局进展还算顺利,李权没有运用什么诡异的招法,皇上应对起来也非常从容。 皇上走法和之前一样,骨子里透着一股凶悍,在行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权从来不相信所谓的“观棋即观人”一说,只是本能地选择了最合适的应对之法。既然对方选择了凶悍,那么自己只有选择更加积极的方式回击。 双方都选择了凶悍的走法,战斗从开局便开始,接着,战火蔓延到棋盘的所有角落。 战斗越来越‘激’烈,棋盘上变化也越来越多,战局复杂到一定程度,当李权和皇上都没法看清行事的时候,棋力就不那么重要了,接下来靠的就是棋手的感觉。 每走一步都七分计算三分感觉,这样的状态下反而给了李权一丝机会。 投入棋局的两人早已忘记了一切,靖王爷站在一边观战眉头紧锁,似这等胡搅蛮缠地下法,估计也只有李权敢为。 石桌上的茶渐渐凉了,棋盘上摆满了棋子,李权忽然停止了动作,低声道:“皇上,这是和棋。” 没错,李权和皇上一路‘混’战到局终又出现了刚才李嗣和李仙遇到的循环劫。 又是一把和棋。 今天当真怪哉,想来那循环节是万中无一的存在,今日竟连续出现了两次。 不过这样也好,跟皇上下成和棋自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可没想到的是,在李权说出和棋之后,皇上竟然纹丝不动,依旧忘我地盯着棋局,好似尚未从棋局中挣脱出来。 “皇上?”李权疑‘惑’着又喊了一声。 这下皇上终于有了动静,抬头看了看李权,一脸疑‘惑’:“愣着干什么?该你落子了。” 李权愣了愣,心说难不成是没看出来? 于是李权就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循环劫的存在。 经李权这么一说,皇上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李权接着又道:“换上,循环节上黑白双方都不会退让半分,就此下去是分不出胜负的。所以当算和棋。” 皇上并没有应答,而是用一种更加专注地眼神看着棋局。 李权不知皇上这是为何?又看了看棋盘,心说自己看得没错啊,明明就是和棋,难不成皇上还想找出破解之法?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此时,皇上的表情专注得有些可怕,虽然没有夸张的表情,但整个人的气势好像完全进入了棋局之中,仿佛置身在万军从中,而现在他正急于找到一条出路。 李权从未想过一个能专注到这种状态,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或许正是这一份专注才让皇上有了今日成就。 不过,就现在而言,摆在面前的不过一局棋,又何须如此当真呢? 想到此,李权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却被一边的靖王爷阻止,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权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再动,只能陪坐着,静静地候着。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黄昏,连李倩蓉和李芙都带着两个孩子都回来了,皇上还趁机在思考之中。 李权越来越奇怪,觉得这明明就是个解不开的局面为何要去想?还想这么久?最后只能表示皇上的世界凡人不懂。 当夜幕降临,山庄的下人来说已经备好饭食的时候,所有人都犹豫不决的时候,李权准备打哈欠的时候…… “啪!”一声清响。 棋子落在棋盘的声音。 众人大惊! 难道皇上找到了破解之法? 李权赶紧去看,皇上想了整整半天的一手棋并没有将局面破解,但他这一手棋落的位置比破解局面还要让人费解。因为他这一手棋将循环劫消除了!不过这消除的循环劫的代价是他自己死掉一片黑子,明明是和棋的,却因为他这一手变成了白棋胜。 这是一手自杀的招法。 这局棋不是所谓的珍珑棋局,真正懂棋的人都知道,天龙八部中珍珑棋局是不存在的,没有自杀一片棋而找到出路,皇上这一手棋就是在自杀。 “这?” 遇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都皱眉看这皇上。 皇上忽然从的专注中清醒过来,表情严肃地起身,眼睛还盯在棋盘上,低沉着说道:“世上没有平局,这一局是你赢了。” 简单地一句话让李权表情僵硬起来,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显得有些沉闷。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李权也说不上来,估计可能是皇上之前平和的态度与他在棋局中表现出的‘性’格不符,前后差异太大,以至于一时难以接受。 感受到压抑的不止李权一人,一边静静看着父‘女’三人也面‘色’不好。唯独最小的两个毫无感觉。 李仙知道皇上身份尊贵,所以没有多话,但李嗣不知皇上的身份,在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大笑起来:“哈哈,这位爷爷也太笨了!明明是活棋,偏偏要自己下成死棋,把这……” 话没说完,李权脸‘色’一变,一把就将儿子抱起来,严肃道:“不许胡说!” 李嗣没反应过来,被爹爹突如其来的严肃吓得愣住了。李权暗叫麻烦,要早知道皇上在这儿就不会带两个孩子来了,虽说是童言无忌,但这终归是冒犯皇上,也不知皇上听了会有什么想法? 不管如何,李权赶紧对皇上抱歉:“皇上息怒,孩子还小,所以……” 皇上忽然一抬手,阻止了李权继续说,语气透着疑‘惑’:“这是?” “李嗣,臣的儿子。” “儿子?!你的儿子?!”皇上脸‘色’大变,直接踩着石桌就到了李权面前,目光停在李嗣身上,感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样。 皇上如此‘激’动,不说把李嗣吓了一跳,把李权都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李权生怕孩子有什么闪失,侧身抱在身后一点,警惕道:“皇上,您这是?” 皇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缓了一口气,强忍‘激’动:“这……这是你的亲儿子?” 李权心里嘀咕:“我又不会像你去外面‘乱’认儿子,干嘛不是亲身的?” 这样想着,表面还是很恭敬地点头。 皇上表情又变了变:“什么时候的事?朕为何不知?” “皇上您不知道?”李权愣了,这茬他真是没想过。根据以前的经历,潜意识中就默认皇上无所不知,像自己家多了个儿子这样事情,李权以为皇上老早就调查清楚了。完全没想过皇上至今都不知道。 这下李权有些理解了,难怪皇上会这么惊讶,相信他和芳素的心情一样,因为知道李家命数,所以对李嗣这个孩子非常重视。 接下来,饭食先放到一边,李权按照皇上的要求,将自己儿子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变。 听完之后,皇上自然是龙颜大悦,准确地说是前所未有地欢喜。 接下来的吃饭时间,皇上一直跟李嗣聊天,很和蔼,就像个慈祥的爷爷。 看着皇上如此,李权放心了,同时又有些担心,因为之前刚才的棋局,他忽然有些相信“观棋即观人”的说法。 . 第790章 :皇上的传话 近期更新较慢,因为本书已接近尾声,老狼正在筹备新书中,新书点子已经有了,但要化身一本书还需要很多时间的磨砺。。 。以后只能保证每天两更,当然,状态好,第三更也是不会少的。 …… …… 夜深,李权一行人重回来时的车架。两个许玩得很开心,李嗣‘精’神抖擞,没有半点儿困意,缠在李权身边问东问西。 “爹爹,刚才的老爷爷就是大庆的皇帝?” 李权看着外面,渐渐远去的竹林,表情严肃,淡淡地点了点头。 李嗣没有感觉到爹爹的表情不妥,依旧兴奋地自语着:“哎呀!原来大庆的皇帝这么和气呢,大华的皇帝可凶了。我还是喜欢这个皇帝爷爷。” 听着儿子的话,李权眼睛眯了眯,深邃得像黑夜中的狼。 李权的表情落在细心的李倩蓉眼中,表情也跟着变了,悄悄凑到李权耳边:“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李权摇摇头,没有说话,但心中却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世上没有平局!” 棋局的最后一幕还在李权脑中回‘荡’,这是何等的霸道和绝对?一局棋而已,宁可自己认输也不愿接受平局。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说严重点,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这样的心理跟皇上外表看上去和蔼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皇上连一局棋都没法接受平局,在和大华的战斗中却为何要接受议和? 很显然,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单纯。 李权现在担心的是,皇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跟棋局中的一样,跟在这样的人身边,日子真的会一直平稳下去?还有,皇上选择议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今日一行,不仅没了解到丝毫关于国师的事情,反而平添了几分抑郁。回家路上,李权情绪比较低落。 …… …… 同一个夜里,上官柔儿对自己的调查结果有些不服,固执地继续在摘星楼不远处蹲守。 守了半个多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继续这么守下去可能也是自欺欺人。 上官柔儿几乎都放弃了希望,继续这么守着不过是暂时没想出想一步计划罢了。 可就在这无心之中,上官柔儿忽然看到有个人进了摘星楼! 上官柔儿看得很清楚,但看到之后却又有些怀疑,觉得自己会不会看错了? “三更半夜,皇帝去往摘星楼干什么?” 或许是太过‘激’动,以至于上官柔儿没发现太多的细节,只认出了皇帝的身份,却没看清皇上是怎么进去。i.不是是楼内有人开‘门’,还是皇上自己通过什么办法进入,这点不是很清楚。 …… …… 第二天,上官柔儿的发现就传到了李权耳中。 听说皇上三更半夜去了摘星楼,李权第一反应觉得可能是因为李嗣。 也不知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皇上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单凭这点儿消息还不足以推断出什么内容,李权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过着日子。 最近的日子表面上看还算平静,李权周旋在众多‘女’人之间,经常找不到人。不管是府中家丁、丫鬟,又或是他夫人们,都已经熟悉了这样的节奏。 清晨,安馨荷一如往日地起‘床’,准备帮‘女’儿收拾打扮后就去看看新增账目。 李仙昨夜回家很晚,李权抱她进屋时已经睡熟,安馨荷没有在意。可今早上跟李仙穿衣裳的时候却发现‘女’儿脸上一条细长的红痕,在粉嫩的小脸上不是很明显,但看到之后却让人很不舒服。 安馨荷表情一变,低声问道:“仙,你脸上怎么了?” 李仙‘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本来已经忘了,听母亲提起,自然又想起了昨日之事,小嘴噘得老高:“哥哥‘弄’的。” “哥哥‘弄’的?”安馨荷眉头一皱,随后又放松了,继续手中动作,不经意地又看了看‘女’儿脸上的伤口,“怎么‘弄’的?你是不是欺负哥哥了?” “才没有呢!” “那哥哥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在你的脸上‘弄’出伤口?” 小丫头哪经得住大人旁敲侧击,很快就将昨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了解昨日经过后,安馨荷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说教着:“不就是一局棋吗?以后不准再跟哥哥争。” “可是……”李仙一本正经地回应,“哥哥不是应该让着妹妹么?为什么是仙不跟哥哥争?” “因为要相互谦让,懂不懂?” 李仙拧着眉头,似懂非懂地‘舔’了‘舔’嘴‘唇’:“哦。” 这‘女’儿时而聪明时而呆萌,看着看着就让安馨荷笑了,之前那点点不悦也被抛之脑后。 处理好这些,安馨荷正‘欲’前往账房,却被一个路过丫鬟叫住,说是外面有人找她。 听到这消息,安馨荷还有些奇怪,平日里可是很少有人找自己的,唯一需要面前的一些掌柜也不会登‘门’拜访,心说回事谁呢? 到了客厅,见过来访之人后,安馨荷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对方是个陌生面孔,穿着一身富贵人家常有的衣裳。装束上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但那张脸和那种骨子里娘气的表情,一看就知是宫里的公公。 宫里的太监来找自己? 安馨荷立即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宫里的公公来找自己本就奇怪,而且还穿着变装,所为之事必然有些蹊跷。 公公先给安馨荷见了一礼,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房‘门’口,轻轻地将房‘门’给合上了。 公公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安馨荷更加起疑,蹙着眉头小声问:“公公,何事需如此谨慎?” 公公表情有些奇怪,好像紧张,又好像害怕,颤抖着道:“夫人,皇皇皇……皇上让奴才来……来给您传个话。” “传话就传话,需要如此紧张?”安馨荷有些恼了。 公公却哭丧着脸,唉声叹气好久,莫名其妙地开始流泪。安馨荷正要询问,对方口中却冒出一句让人惊讶的话来。 “夫人,奴才跟您说了这消息……回……回宫之后估计就活不成了。” “恩?公公先坐下说,此话怎讲?” 安馨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板着脸做到了凳子上。 公公却不落座,走到安馨荷跟前,央求着道:“夫人,奴才……奴才有个不情之请,您答应了,奴才再把皇上的传话告诉您。” 安馨荷轻抿着嘴‘唇’,看了看太监:“先说来听听。” 公公像是找到救命稻草,小跑着饶在安馨荷身侧,一边给安馨荷‘揉’肩,一边说:“夫人,奴才的请求很简单。希望夫人能手书一封给皇上,就说求皇上饶奴才一命,只要把奴才的舌头割了就成。奴才对天发誓,今儿这事儿老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安馨荷沉默了,冷冷地看着这个太监,愣了好久,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事情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而且不告诉老爷偏偏来告诉自己? 沉‘吟’许久,安馨荷终于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我待会儿为你手书一封给皇上便是。” “谢!谢谢夫人!”公公抹着眼睛一个劲儿给安馨荷道谢。安馨荷摆摆手,让他快点把事情说清楚,公公这才凑到安馨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就在公公说的过程中,安馨荷脸‘色’渐渐就变成了惨白,看着像是和死人一样! 公公说的话不多,很快就讲完了。 然而,安馨荷却是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白皙的手掌都被震得通红,还隐隐发抖。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公公大急:“嘘!夫人您小声点儿j上也没说是真的,皇上只是怀疑,当然,是非常怀疑,不然也不会让夫人去稍加试探。夫人,您看?” 安馨荷赶紧抬手阻止了公公继续说话,沉默许久,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但却被一层‘肉’眼可见的‘阴’云所笼罩。 房间中,气氛忽然压抑得可怕,安馨荷低头在房中踱步,每一步都很沉重,仿佛背着千斤巨石。 如此走着,一步、两步…… 忽然,安馨荷停住了,低声道:“好了,此时我知道了。你走吧。” 公公看着安馨荷踱步便除了一身汗,见她不再走了,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两步:“夫人,那个……” “还有何事?” “方才您答应过奴才的……” 安馨荷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在此处等着,哪里都不能去。我去去就来。” “是是是!有劳夫人了。” 接着,安馨荷离开了客厅,走在自家大院儿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已经到了账房‘门’口,里面有纸笔,只要简单地写一写就能让公公带着她的手书回宫复命。 可到了案台前,提起笔,安馨荷忽然又停住了,久久不肯下笔写一个字。 安馨荷在沉思,不是在考虑当如何给皇上说,而是在考虑意一件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害怕的事情。 如此又沉默了好久,安馨荷忽然猛地放下笔,墨汁在纸上留下了一大片污痕。 安馨荷没有在意,表情却前所未有地冷峻,隐隐地透着一股杀机。 终于,安馨荷什么也没做离开了账房,正巧路过看见一个家丁,叫到身边,命令道:“去把安管家叫来!” . 第791章 :心事重重 李府客厅中,自皇宫来的公公在房中焦虑地踱着步子。--李家大夫人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不过写封信而已,信件内容简单,根本不用多想,哪里用得着这么久? 公公越想越觉不对劲,终于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客厅的‘门’忽然开了! “哎呀,夫人您可算……” 公公先是大喜,但待他看清来人的时候却愣住了。 来的不是李家大夫人,而是一个冷面黑脸的下人,虽然穿得不错,但公公看得出,这就是个下人! “喂,你们家大夫人呢?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夫人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了?那答应我的事情?” “答应你的事情?哼哼……夫人说了,为了你少受些苦,特意让我来给你一个痛快!” …… …… 入夜,李权从慕晚晴房中出来,回到了正厢。 家中素有众多房间可以供自己居住,但李权还是觉得正厢比较好,总感觉更踏实。所以,近几日陪过慕晚晴之后,李权决定回到平时的节奏中。 因为跟慕晚晴分别太久,李权这些日子都专‘门’陪在慕晚晴身边,已经好久没陪陪别的夫人了。i. 今夜回到正厢,李权心里还有些期待,也不知房中娇|妻现在是不是寂寞难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今夜恐怕少不了一番大战。 “嘿嘿……” 李权坏坏地搓了搓手,推‘门’而入:“我的小可怜,相公今夜回来了。” 一进‘门’,安馨荷的确在房中,偏厅小翠带着李仙睡着了。但是,李权进‘门’似乎没有引起安馨荷注意,房中的美人呆呆地坐着,愁眉不展,不知想着什么。 李权疑‘惑’着走了过去,都走到安馨荷面前了,对方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似乎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屋了。 李权皱了皱眉:“夫人,夫人……夫人!” “啊?啊!”安馨荷这才回过神来,忽然看到老爷出现在自己面前,显得有些慌‘乱’,起身迎向李权,却又不知该做点儿什么。 “老……老爷,您怎么来了?” 李权煞有介事地看了安馨荷两眼,疑‘惑’道:“夫人,你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了?妾身……妾身没怎么啊?” 李权关心地‘摸’了‘摸’娇|妻的额头:“夫人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怎么感觉你魂不守舍?” “这个……可能是有一点儿休息不好吧?老爷不用担心,其实没什么的。” 对自己的‘女’人,李权没有半点儿猜疑的心思,所以也没多问,揽着她的腰,将之送到的‘床’上:“夫人,你身子不舒服,今日你先睡,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 安馨荷没有拒绝,安静地缩回到‘床’上。 李权则忙着关‘门’、熄灯、脱衣裳,很快也钻进了被子。 黑漆漆的空间里,闻着夫人熟悉的味道,香香的,充满‘诱’‘惑’。 许久没尝到大夫人的味道,李权心痒之际,藏在被褥下手有些不检点。 都是老夫老妻了,平时安馨荷遇到这样事儿都很配合,但今夜却躲躲闪闪。 大夫人都这么表现了,李权知道对方今夜是没有兴致,便没有再纠缠,一个人背过身老老实实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李权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安馨荷在后方叫自己。 李权打着哈欠,显得有些不耐:“怎么了?” “老爷,妾身……妾身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 “妾身……妾身现在就想问。” 李权闷了一会儿,声音变得小了:“什么事,问吧。” “就是……就是……如果妾身犯了错,老爷……老爷会不会……” 安馨荷的话语声很紧张,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安静地等着李权的回应。 可是,过了好久,李权一点儿回音都没有。安馨荷不得不重新换了两声,结果回应她的却只有沉重的鼾声。 “哎!” 一声幽幽地叹息后,安馨荷也进入了梦乡。 …… …… 清晨醒来,李权懒散地打着哈欠,舒服地享受着夫人为自己穿衣裳,‘迷’‘迷’糊糊半天才醒过来,脑海中忽然想到昨夜夫人的话。 “夫人,我记得你作业似要问我些什么?当时没听清,好想睡过去了。夫人是有什么问题?” 安馨荷低着头,平静地给李权扣着扣子,小声回应:“没什么,小事儿罢了。” 见安馨荷一脸恬静,李权也没有再问,见自己穿戴完毕,便在美人脸上啄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李权走后,安馨荷沉着脸坐在‘床’边,不知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安馨荷忽然起身,从‘抽’屉中翻出一些针线和一些丝绸兜里也出去了。 安馨荷径直到了后‘花’园的一处小亭中,叫了个丫鬟过来:“把我晚晴妹妹叫来。” 丫鬟弱弱应道:“是。” “等等,待会儿叫了之后也跟着回来,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丫鬟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不知这是何意。安馨荷立马板着脸:“听到没?” “是是是!夫人我这就去。” 丫鬟一被呵斥,急急忙忙地走了。 安馨荷蹙着眉头看了看丫鬟消失的方向,然后赶紧将自己准备的针线都拿出来,放在小亭中的石桌上,平静地吐了两口浊气,脸上表情渐渐放松,然后就拿起针线开始缝起来。 拿着针线,安馨荷看上去平静了很多,一副安静祥和的姿态。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内心是不是跟表面看着一样平静。 过了一会儿,慕晚晴来了,穿得漂漂亮亮,带着善意的微笑,走到安馨荷面前,轻声喊道:“姐姐,妹妹来了。” 慕晚晴的声音很轻很柔,一点儿都不突兀,可这突然的声音却让安馨荷瞬间‘乱’了方寸,冷汗一出,小手一抖,手中的针头一下就扎在了指尖! “呀!” 安馨荷惊呼一声,东西被丢在了地上,本能地将被刺伤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刺痛让安馨荷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头,心说自己是想让对方刺出血,怎么自己先一步中招了? “姐姐,你要不要紧?”慕晚晴被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都是妹妹不好,吓着姐姐了。” . 第792章 :试探 刺痛之后,安馨荷渐渐冷静下来,‘吮’着手指,拧眉看了看慕晚晴,轻轻一笑:“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 说着,安馨荷将掉在地上的针线又捡起来。 慕晚晴看着,有些好奇,小声问:“不知姐姐找我所谓何事?” “妹妹多虑了,姐姐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妹妹聊聊天。” 慕晚晴来了李家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要求。但慕晚晴想也没想,欣然地接受了。说实话,她很需要这样的机会,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虽然嫁到了的李家,同时又坐上了平妻的位置,但跟家里众姐妹相处的机会却很少,总是显得格格不入。照慕晚晴的‘性’子,本不会在乎这些,但考虑到自己的相公,她知道自己需要改变一下,需要用一个‘妇’人的姿态走进家中其他人的生活。 刚才,慕晚晴还在为如何融入李家而苦恼,现在立即就有了这么个机会,心中不免窃喜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坐到一边,微笑着。 安馨荷专注地绣着什么东西,时不时问一句关于大华的风土人情。慕晚晴总是认认真真地给安馨荷解释。 如此‘交’谈倒是显得很融洽。 说了一会儿,慕晚晴感觉总是姐姐在问自己,自己是不是也该说点儿什么? 慕晚晴不善与人攀谈,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来,想着想着,很自然地注意到姐姐手中的东西。 “姐姐,你这是在绣什么?” 这么一问,安馨荷平静的表情有了瞬间的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安馨荷停了停,笑道:“不过给孩子绣个平安符。小东西罢了。” “平安符?”慕晚晴细细地看了眼,“姐姐的手可真巧,一个平安符上都有绣‘花’。” “妹妹,你这就不懂了。这平安符我家乡传统,每个母亲都要给孩子秀一个的。而且的都是在七八岁的时候。不仅要绣得好看,还要准备一杯水。” “准备一杯水?要来何用?” 安馨荷指了指准备在一边的水杯:“待会儿完成之后,要在里面‘混’合母亲和孩子的一点点献血,然后把平安符在里面泡一泡,如此才会又作用。” “当真?”慕晚晴大感好奇,听得是津津有味。 “当真!”安馨荷严肃地点头,忽然提议道,“妹妹,我都跟仙绣了。要不你也跟嗣儿绣一个?” “我?”慕晚晴有些为难,“姐姐,妹妹可不如你那么手巧,肯定不好看。” “嗨!这有什么,只要心意够了就行,平安符是保孩子平安的,又不是给人看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绣一个要不了半个时辰。你看姐姐这不是就快完工了?如果妹妹不会针线活,姐姐可以教教你。” 慕晚晴不知这姐姐怎么忽然这么热情起来,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也不知该如何拒绝,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安馨荷早把针线都准备好了,跟慕晚晴随便讲了讲,两人就开始各绣各的。 慕晚晴的针线活虽不是很‘精’致,但要绣一个简单的平安符还是可以的。 没多久,安馨荷和慕晚晴都完工了。 两人拿着彼此的平安符把玩了一会儿,相互又说了一些闲话。接着,安馨荷就差人去把两个幸伙叫来。 “好了,现在就等两个幸伙来滴两滴血就成了。” 慕晚晴并没觉得什么,忽然掩嘴轻笑起来:“咯咯,两个幸伙知道要让他们流血,估计是要大哭大闹吧?” 安馨荷也笑着,不过此刻她的笑容显得有些不自然。 没多久,李嗣和李芷‘玉’打闹着跑到了亭子里,各自找到各自娘亲,都依在怀里大声地喘着粗气。 不知两个许干了什么,大汗淋漓,身上也脏兮兮的,让两个母亲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们到底怎么玩的?这般不知节制,成何体统!肯定是你带着妹妹‘乱’跑的,是不是?”慕晚晴严肃地将李嗣放到地上,板着脸。她知道身边这位姐姐最注重家‘门’规矩,两个孩子闹成这样肯定会有不悦,故先训斥起李嗣来。 李嗣‘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正要说话,身边的安馨荷忽然开口了,但她并不在乎两个孩子此时的状态,轻笑着: “好了好了,妹妹不要发火,孝子玩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将准备好水杯拿过来,然后用针头先在自己指头上一扎,往水杯中挤出几滴血。 两个孝子看了都不禁后退了一步,李仙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着急地问:“娘,你这是干嘛呢?我……我这就给您叫大夫。” “回来!”安馨荷赶紧叫住了‘女’儿,“没什么大事儿,娘给你绣了平安符,以后保平安的,要用咱们母‘女’的血泡一泡才会有效果。好了,快过来也滴两滴血进去。” 李仙一听,小小的身子打了个寒蝉,连连后退:“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呢!” 安馨荷蹙起眉头:“怎么?是不听娘亲的话了吗?” 李仙好像怕急了扎手指,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泪珠子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娘,我不要,仙怕痛。” “听话,现在痛一点,以后一辈子平平安安。而且,又不是你一个人,娘不也扎了?还有你哥哥也要扎的。” 李仙一愣:“哥哥也要?” 说着,扭头看向李嗣。 李嗣正在一边看热闹,谁想到话题一下扯到自己身上?不由得浑身一紧,望向自己娘亲,弱弱地问:“娘,我……我也要?” 慕晚晴点点头。 李嗣苦着脸,央求着:“娘,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慕晚晴冷冷地打断:“不可以。” “哦。”李嗣毕竟是男生,对刚才的事不如李仙那么恐惧。而且在‘女’生面前,男孩子总希望表现下自己,故没有再拒绝。 “过来。”慕晚晴喊了声,李嗣老老实实走到面前,闭上眼睛伸出了小手。 安馨荷眼神微眯,嘴上却笑道:“看看,哥哥就是更勇敢,要给妹妹做榜样。” 别人的鼓励给了李嗣很大的勇气,整个过程幸伙硬是没吭一声。不过在事后也没了兴奋劲儿,听着娘亲的赞扬也只有漏出个苦涩地笑容。 慕晚晴没有多考虑,在心的水杯中给儿子取了血,正准备也将自己的血滴两滴进去,可还没动手呢,李嗣却叫嚷起来:“等等!我都流血了,现在该妹妹了!” 李仙鼓着腮帮子瞪着李嗣,恨恨地快要哭出来,可这当哥哥的视若不见,一副不拖你下水就不算玩的态势。 刚才看到慕晚晴要滴血的那一刻,安馨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没想到忽然被李嗣给打断了,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微笑着将的李仙拉到面前。 李仙虽然百般不愿,但想着哥哥刚才也被扎过,心中才有所放松,好不容易才伸出手。 小丫头挨了一针,当即不像哥哥那么淡定了,痛得是嗷嗷直叫,那叫一个凄惨,听得李嗣都有些不忍。 “娘,还是不要扎妹妹了吧?” 都已经扎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 慕晚晴在一边看着,心有不忍,同时又忍不酌笑,走过去想要安抚下丫头,可这低头的瞬间,偶然间看到了水杯中出现的情况。 水杯中原有一些清水,然后就是安馨荷先滴入的鲜血,在水中渐渐晕染开来。 现在,来自小丫头身体的血液融入杯中,两个人的献血几乎没有任何排斥地融在了一起。 这是很寻常的现象,但落入慕晚晴眼中时却让她愣住了。 不知慕晚晴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拧在了一起,不经意地又看了看自己位置上的水杯,望着里面来自儿子体内的鲜血,表情异常凝重。 “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忽然间,安馨荷的话把慕晚晴惊醒。 此时,李仙已经收回了小手,正扑在母亲的怀里‘抽’泣着,样子可怜得紧。安馨荷看着慕晚晴,有些疑‘惑’,低声道:“妹妹,我这边已经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慕晚晴身子一颤,步子有些僵硬,回到位子上,望着水杯,却久久没有动作…… “妹妹,你在想什么?还不开始?” “哦哦。” 慕晚晴慌张地回应着,抬头时猛然发现姐姐的目光有异,仿佛知道自己心里在担心什么。 冷汗瞬间从后背冒出来,慕晚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渐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望着那水杯,再看看那银针,慕晚晴缓缓地将手放在了上面,却忽然苦笑着说道:“这个……姐姐,我看还是不要这么麻烦吧?” 安馨荷注意了很久,慕晚晴的心虚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心中忽然一沉,忽然觉得皇上的猜测也许是对的,语气也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麻烦?妹妹当真是觉得麻烦?还是心中有什么担心?姐姐可知道你曾是江湖儿‘女’,置身江湖不会连流几滴血都害怕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慕晚晴已经确定姐姐是别有用心,表情不善地站起来:“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 第793章 :滴血认亲 “什么意思?”安馨荷抱着‘女’儿冷脸起身,“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就说老爷怎么忽然多了个儿子?原来是有人别有用心!可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里看这风轻云淡的人,实际上骨子里却装着这么一肚子坏水!” 场面忽然变得紧张,安馨荷此话一出,亭中两人当即撕破了脸皮! 一对许感觉到情况不对,各自躲在母亲身后瑟缩着,一句话不敢说。 。 慕晚晴沉着脸:“姐姐,您这话可要讲清楚。你说谁别有用心?我一心只为相公,对相公的感情天地可鉴,一点都不必众姐妹少!你凭什么说我别有用心?” “当真没有别的心思?若当真没有,那你为何不敢滴血在杯中?” “姐姐,原来你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就是为了试探我?相公都不曾怀疑过,你凭什么怀疑?” “不管是不是怀疑,只要试过便可知晓。我这也是为了李家血脉正统,绝不会给那些心怀不轨的‘女’人一点儿可乘之机!” 慕晚晴一字一顿:“李家血脉正统?你是怀疑嗣儿不是老爷的骨‘肉’!” 此话触动了慕晚晴的心弦,一怒之下,体内气势没法控制,一股澎湃的真气如‘浪’‘潮’一样涌出,‘逼’得安馨荷连退数步。 安馨荷面‘色’铁青,但她毫不退让,咬牙撑着,冷哼道:“怎么?难不成害怕秘密暴‘露’还想杀人灭口?我唐唐李家大夫人,绝不会皱一皱眉头!不过,首先是你得要又那个胆量才行。” 听完安馨荷所讲,慕晚晴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这种局面生怀武艺不是好事儿,此时若是被李权知道,李权一定会偏袒弱小一方。 慕晚晴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时候反而处于被动,神‘色’闪躲地不知所错,委屈得抿着嘴,朝安馨荷行礼:“对……对不起。” 慕晚晴的动作让安馨荷愣住了,她没想过对方会说这样的话,心中忽然冒出一丝不忍。 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儿情面! 安馨荷拧着眉,低声道:“不用说这些。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就滴血认亲,让我看一看这孩子是不是你的亲骨‘肉’?” 慕晚晴没有回答,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儿,如果不按照对方的做,事情肯定没法了结。但如若真的滴血认亲…… “罢了罢了!也只有期待奇迹了!” 慕晚晴做出了决定,咬牙道:“好!我滴!” 说罢,慕晚晴重回桌边,拿起银针,手指放在水杯上方,轻轻一扎。 鲜红的血液滴入杯中。在场的两个‘女’人都瞪大了眼睛…… 然而,慕晚晴期待中的奇迹没有发生,此时杯中血液的溶解情况跟之前截然不同。两个‘女’人同时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没有人希望看到这种情况! 安馨荷也是,她不想当这个坏人,更不想李家出现这种荒唐事。 但现实就是如此,事情已经明确地发生了,实事摆在眼前,容不得人不信。 “慕晚晴!”安馨荷大喝一声,“你如何解释!” 慕晚晴感觉一身功夫忽然消失了,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无力地坐在了地上,面无血‘色’。 “你不准吼我娘亲!”李嗣站了出来,倔强地‘挺’着小身板儿,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娘亲被人欺负了! 慕晚晴拦住了儿子,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我……我会给相公一个‘交’代的。” …… …… 李权难得清闲,今日正带着小翠出‘门’在京城集市上买一些新奇的玩意儿。 小翠虽然是李权的‘女’人,但李权还是把她当自己的丫鬟使唤。 李权很喜欢这种感觉,小翠也很喜欢。 两人有说有笑地在街上走着,不一会儿就买了好大一堆东西。尚未尽兴之际,忽见一府上家杜慌张张的跑来,说大夫人让老爷立刻回去。 似乎还很急。 带着疑‘惑’,李权和小翠半路折返,很快回到了府上。 进入大厅,李权立刻感觉到场中气氛不对。大厅中,所有夫人都在,见李权进了正厅,外面的下人立即将房‘门’给扣死了。 安馨荷表情严肃地坐在主位,铁青着脸,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其他夫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边,低着头,没有一个说话。而更让李权吃惊的是,大厅正中,慕晚晴端端正正地跪着,低着头,见李权回来了也不曾有过一丝动静,身边站着的是李嗣,同样低着头,此刻却悄悄地看了李权一眼,眼中尽是委屈。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权的脸也瞬间‘阴’沉起来,缓缓走到慕晚晴面前,看了看安馨荷,又看了看慕晚晴,“起来,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 “起来?”主位上安馨荷发出一声冷哼,撕咬说点儿什么,半途却被李权一个严肃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晚晴,先站起来。”李权蹲下身子,温柔地对慕晚晴道。 但是,慕晚晴却没有动作,依旧低着头,倔强地没有理会。 李权心中莫名烦躁,拧着眉头环顾四周众人:“谁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安馨荷起身,指了指身边案几放着的水杯:“老爷,你自己过来看看。” 李权耐着‘性’子走了过去,看向水杯,不过就一杯血水而已,这就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安馨荷解释道:“老爷,这杯水里‘混’着慕晚晴和李嗣的血,两者的血虽在水中‘混’合,却不难发现两者并不相溶。母子的血液不能融合,说明什么问题,老爷应该清楚吧?” 滴血认亲的故事在古代电视剧中时常有出现,听安馨荷这么一说,李权立即明白了安馨荷的意思。 但李权是现代人,显然不会相信这等以讹传讹的说法,滴血认亲根本没有半点儿科学依据,很多书上都说过,这种做法是错误的,导致很多古人‘蒙’受不白之冤。 听了安馨荷所言,李权反而轻松了。他下意识就认为这是一场误会,所以忽然‘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 所有人都愣住了,心说家里发生了这种荒唐事儿,老爷怎么还笑得出来? 接着,李权一本正经地给众人解释“滴血认亲”的误区,说这种方式是不能验证是不是亲生儿子的,需要做什么dna坚定。 众人虽然知道老爷经常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和术语,但在此事上,这样的说法显然不具备说服力。反而让众人都以为老爷可以偏袒慕晚晴,甚至以为老爷是故意演这么一出戏,其实老爷早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 解释一通后,夫人们的想法更加‘混’‘乱’,气氛让人更加不安。 之前积累的怨气这时候就忍不住了。 对慕晚晴当平妻,每个人都有些不服气。她们觉得,如果李嗣是老爷的亲身骨‘肉’还好说,但现在明知道不是亲身骨‘肉’,凭什么该当平妻?而且事情都已经暴‘露’了,老爷还这么偏袒她,这叫其他夫人如何能放平心态? 不久,夏茹就忍不住‘抽’泣起来,低声抱怨着:“我等不能为老爷生下儿子是咱们的错,但老爷让一个外来‘女’子抱着一个假儿子来咱们家,为延续香火我等不便说什么,但老爷处处维护着她。叫人好生心寒,我……我……” 哽咽着,夏茹再说不出话来。 李权现在是头大如斗,心说这封建思想深入人心后,想要让她们从误区中挣脱怎么那么难呢? 看这夏茹哭泣,另外又有几位夫人觉得委屈,偷偷抹起了眼泪。 李权叹息着,正准备安慰夏茹,站在慕晚晴身边的李嗣忽然哭了起来。 李嗣一哭,李权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回身看着儿子:“嗣儿,你为何又哭了?” “爹爹,我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的孩子?呜呜……” 别看孩子小,但孝子心里明白得很,之前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将心中疑‘惑’问出,便再也压不住内心情感,哭声越来越大,眼泪滚滚而下。 李权拧眉,心头也涌上一股酸意,竟有些忍不住眼泪。 这时候,慕晚晴忽然站起身,将儿子仅仅地抱住,流泪说道:“嗣儿,你放心,你一定是爹爹的儿子!如假包换的儿子!任何人都不能否认!” 慕晚晴说得非常坚定,也没有一丝犹豫。 场面‘混’‘乱’不堪,这时候实在不适合有人再多嘴。但事情关系重大,不管真假,自家人都要了解清楚,所以作为大夫人的安馨荷不能在此时心软,上前一步,低声追问:“那血的事情如何解释?” 慕晚晴没法摆脱现实的束缚,血不相溶是铁一样的事实,这事儿传出去,不管是谁都不会得到一丝一毫地同情。 慕晚晴停止了哭泣,抿着嘴‘唇’,毫无底气地说道:“因为……因为……因为孩……孩子……” 正要开口,李权忽然在房中咆哮一声:“够了!” 声音很大,震得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跟你们说了滴血认亲不科学!你们偏偏不相信!那好,既然你们不相信,老爷我今天就证明给你们看!再拿个水杯来!” . 第794章 :血相溶了 一个青瓷茶杯,里面倒上一点儿清水。--在所有‘女’人的注视下,李权先将自己的血滴了几滴在里面。 要证明“滴血认亲”这种方法不科学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至亲血脉的血不相融就行了。 李权的想法就是从家中亲人之间找到跟自己血液不溶的那一个。 首先要测试的就是‘女’儿李仙。 李仙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李仙的血液跟李权不溶,那就证明“滴血认亲”不可取。 但这方法并不保险,因为李权不能保证自己跟‘女’儿的血液会发生什么变化。关于血液相溶知识李权并不了解,只是估计牵涉到遗传问题,那么相溶跟不相溶概率应该是对半开。为了稳定家中的局面,为了说服这些不相信科学的笨‘女’人,李权只有兵行险招,希望运气能站在他的一方。 不过,这方法虽然冒险,但基本的把握还是有的。 就算跟‘女’儿的血液相溶,还能跟自己娘亲试一试,两个人之中,不相溶的概率总该更大吧? 将血液滴入之后,李权让人去把‘女’儿抱来。 本来是一句很普通,很正常的话,但在所有人神经高度紧张的时候说出,却让人误以为老爷这是怀疑李仙的身份。 这下厅中全‘乱’套了,安馨荷脸‘色’惨白,险些晕了过去,虽没说什么,但能感觉到她是有多寒心,身子摇椅晃,被夏茹扶着。 所有人都觉得李权这做法太过分了,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有安慰大夫人的,有责备李权的,有默默抱怨的…… 李权摊上这事儿感觉是有理说不清,捂着额头几乎都要抓狂了。 还好安馨荷懂事儿,此事尚未告知芳素,不然还不晓得闹出什么‘乱’子来。 就在李权觉得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小身板走到了案几边,默默地拿着银针往自己指尖一扎,一滴鲜血滴入杯中…… “嗣儿!你这是干嘛?”李权大惊,赶紧将李嗣拉到身边。 李嗣哭了好久,现在有些累了,感觉软绵绵的,抬头看了看李权,小声道:“爹爹,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你的孩子。” 这话听得这叫人心酸,李权哀叹着正要说话,却听身边又有人惊叫起来! 是搀扶着安馨荷的夏茹:“你们快看!” 夏茹一脸惊诧,张大了小嘴,死死盯着水杯。 所有人都意识到是水杯中的血液发生了变化,当即把心思都放在了水杯上。 水杯中,李嗣刚刚滴入的血液非常清晰地融入李权的血液中,没有受到一丝排斥,仿佛这本来就是一个人体内的一样。 李权的血液和李嗣的血液相溶了!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张大了嘴,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嗣的血不能跟慕晚晴相溶,却能跟李权相溶,这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这……这……”安馨荷捂着嘴,忘记了伤心,瞪着眼睛看着水杯,“这怎么可能?” 就算李权费尽‘唇’舌,这些古人还是相信只有至亲的血液才能相溶,而水杯中的现象无疑证明了李嗣和李权的至亲关系,那就是说李嗣的确是李权的儿子。 但为什么不能跟他母亲相溶? 这正是安馨荷以及所有‘女’人都百思不解的地方。 “溶了!溶了!我真的是爹爹的儿子!娘亲没有骗我!” 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李嗣兴奋地叫了起来。 对李嗣而言,今天大人们争论的事情他并不关心,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李权的儿子完全出于自己的心意。毕竟,在人生的初期就被告知自己的爹爹已经死了。现在母亲忽然告诉自己某个男人是自己父亲,李嗣表面虽然接受,但心里终究有所猜疑,到底娘亲有没有骗自己? 而现在,困扰李嗣的疑‘惑’随着两人血液相溶消散了,小小的男生‘激’动得直擦眼泪。 只有慕晚晴很淡定,仿佛早知道这一切,起身将李嗣拉到自己身边,低沉道:“我说过,嗣儿就是李家的儿子,如假包换,你们可以否定我,但任何人都不能怀疑我的儿子!” 没人能反驳慕晚晴的话,相反的,很多人脸上浮现出难堪。 刚才这么多人对人家咄咄相‘逼’,现在已经证明孩子是李家的种了,想着刚才那种严肃的气氛,当真是不知怎么跟人家‘交’代。 安馨荷也意识到事情在哪里出了问题,但事实就摆在眼前,看这慕晚晴的表情有些尴尬,准确地说是有些内疚。她上前两部,小声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孩子跟……跟你的血不相溶?” 慕晚晴冷着脸:“因为……因为……” “因为‘滴血认亲’是不对的啊!” 慕晚晴话还未出口,李权就已嚷嚷起来。 现在李权兴奋得很,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的要证明‘滴血认亲’的错误这么简单! 儿子的血跟娘亲不相溶跟爹爹相溶,证明儿子的血型遗传到了父亲的呗! 李权不知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反正应该是**不离十了,就对众人解释:“好了好了!都给我把眼泪擦干净!你们都看到了?这分明是一场误会!老爷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滴血认亲’纯属扯淡,嗣儿跟我的血相溶却不跟晚晴相溶,难不成你们就依次来说明嗣儿不是晚晴的孩子?这个老爷我自己还不清楚?哪需要你们瞎‘操’心?这是老爷我跟晚晴辛勤耕耘的结果,毋庸置疑。再说,说不定把仙叫来第一滴血,说不定还不跟我相溶呢!难道你们就要说仙不是我‘女’儿?” “老爷0可不能‘乱’说。”夏茹赶紧打断,“仙是咱们李家的大秀,哪能如此说?” “那你们以后还搞不搞什么‘滴血认亲’了?” 面对李权的质疑,没人说得出话来。就算她们还相信“滴血认亲”,但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面前,让人不得不重新考虑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否真的正确。 气氛总算缓和了,李权长处一口气,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好了好了,事情已经清楚了,此事是个误会,你们都先离开吧。这件事,以后谁都不准再提,否则家法伺候!” 没有人回应,但厅中的‘女’人三三两两地开始离开。 李权拍了拍李嗣的脑袋,蹲下身,轻声道:“好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快去找妹妹玩吧。” 李嗣不断地擦着脸,此时已成了个大黑猫,哽咽着还想说什么。母亲却先道:“嗣儿,你先去玩,娘待会儿来找你。” 李嗣顿了顿,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老爷,我带嗣儿去洗脸。”小翠走了上来,微笑着将李嗣带出了房间。 很快,房间中只剩下了安馨荷跟慕晚晴两个‘女’人。 房中安静了,李权叹着气坐到了凳子上,仰起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刚才种种还历历在目,闹到现在,心里最不舒坦的还是李权。 手心手背都是‘肉’,发生了这种事,责怪谁都不好。 闭着眼睛想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安馨荷脸‘色’发白,吞吞吐吐地将小亭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就哭泣着跪在了李权面前:“老爷,是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轻信他言。” “轻信他言?”李权猛地坐直身子,“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有谁跟你说过什么?” 安馨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表情变得慌张起来。 李权立即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将安馨荷扶起来,低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为怀疑晚晴?还有到底是谁跟你说过什么?” “我……我……” 安馨荷如此,李权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皱眉问道:“是不是小茹说过什么?” “不是不是!” “那是不是倩蓉?” “不是!都不是!”安馨荷连连摇头,“老爷,您别去怀疑妹妹们。这事儿跟她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李权急得要死:“那你就快说啊!” 安馨荷从未在老爷面前说过谎话,架不住对方这么‘逼’问,拧着眉头就说了出来:“是皇上!” “皇上?” 不仅李权,就连慕晚晴也跟着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是皇上?馨荷,这事儿你不可有半点儿隐瞒,一个细节都不落地说出来。” 李权表情十分严肃,安馨荷看着就忘记了什么叫反抗,小声说道: “前两天,宫里来了个太监,说有事情找妾身。妾身觉得奇怪,宫里的人不找老爷找妾身是为何事?之后才知道,那太监是替皇上传话给妾身的。皇上说嗣儿很可能不是老爷的儿子,让妾身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等有了结果之后再秘密告知皇上。妾身听闻之后,觉得事关重大,‘私’下将那太监给杀了。然后……然后就想办法试探晚晴妹妹,想编一个说法让她试一试滴血认亲,接着老爷就都知道了。” 听了安馨荷所言,李权和慕晚晴相视一眼,两人都感觉事情有太多疑团。 皇上为什么会怀疑? 皇上的怀疑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要让安馨荷秘密调查? 为什么调查之后还要向他汇报? . 第795章 :皇上召见 面对种种疑问,李权陷入了沉思。。 皇上和李嗣不过一面之缘,就在靖王爷的至闲山庄吃过一顿饭而已。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如何能判断李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当时皇上很开心,没有丝毫疑‘惑’的表现。那他的怀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权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在那次见面中出现过什么怪异的细节。 至于皇上怀疑的根据,想来想去似乎都只有芳素曾经提到过的李家命数草莽成龙,李氏绝后。 难道是皇上不相信命数被破解,不相信李家能再有男丁? 好像很有可能! 李权还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当天夜里,接到上官柔儿消息,说皇上去了摘星楼。 如果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会发现,正是在皇上去了摘星楼之后,安馨荷就接到皇命要是李嗣的身份。 而摘星楼是国师你底盘,皇上深夜进入摘星楼自然是去见国师。而国师在皇上身边扮演的角‘色’是智者,专‘门’为皇上接待皇上不能理解的问题。而皇上正是在去了摘星楼之后才产生怀疑,说明那天夜里国师一定跟皇上说过什么。 国师在李权心中一直是个料事如神的活神仙,无数现实验证过国师的确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皇上敢在这件事上产生怀疑,估计正是国师说李嗣不是李家后人。 只有说这样皇上才会怀疑。 如果一开始是国师怀疑,那么李权就得重新思考了。 国师这话到底对不对呢? 李嗣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想到这里,李权赶紧摇摇头。 “李嗣绝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这一点,李权没有过丝毫怀疑,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种骨子里散发的亲切感是没法掩饰的。 李嗣是自己的孩子绝不会有错! 确定李嗣的身份后,接下来就只剩下两种可能。 一种是国师故意瞎说,另一种则是国师的判断出了错。 再一分析,国师在淮海郡和夷州的预言都准确无误,其能力可以想象。以他这样的大能人,算出一个孩子的身份应该不难,所以说国师判断失误应该是不可能的。 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国师故意欺瞒皇上! 想到这儿,李权感觉分析有了重大突破,同时也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而来,不安和焦躁的情绪开始让李权额上冒出细汗。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妾身知错了,妾身以后不会在胡思‘乱’想了。老爷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李权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身边的安馨荷还以为老爷因为自己的怀疑而伤心透顶,惶恐地又要跪下。 李权沉默着将之扶起,低声道:“夫人,此事你别再多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你要记住,如果皇上没有询问此事的结果,你切莫主动回报,就算皇宫有人问起,你也要借口推辞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并不知道真相如何。总之,想尽办法拖延,拖得越久越好。在实在不能再拖的情况下,你再如实回报,然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安馨荷愣了愣,从李权表情中已经读出此事恐怕不仅仅涉及到家事,表情也严肃起来,沉重地点点头。 “相公,何事如此紧张?”慕晚晴也看得心惊‘肉’跳,挽着李权的胳膊‘露’出不安之‘色’。 不安! 十分不安! 这便是李权现在的心情。 试想一下,国师是什么人? 虽不曾见面,但光听他的事迹就足以让人心惊。料事如神就不说了,左右两国之间的大战,还被大华皇帝盯上,专‘门’派人来调查。更重要的是,国师还是那个把龙葵封印的人。其实力远超有宗师。能文能武,给李权的感觉就是没有什么是国师不能办到的。 国师在这时候故意欺骗皇上,让皇上猜疑自己。 要么是对皇上心怀不轨,要么就是对自己心怀不轨。 无论是哪方面,对李权而言都不是个好消息。 可以说,这就是李权一直所担心的能打破现在平静生活的变故! 有时候李权很讨厌自己的一些感觉,比如现在发生的变故,李权很早就有所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打破自己的宁静。没想到自己的感觉又应验了! 只是没想到事情的起因不是战争,不是权利争夺,也不是商业纠纷,而是一个子嗣问题。 这等问题是李权所遇到的麻烦中最不起眼的,现在却成了威胁最大的。 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却又无能为力。至少李权目前还找不出一条可行地应对之策。 所以,李权在无奈之下选择了拖延。 …… …… 时间一天天过去,生活依旧要继续。 此事过后,家中少了许多欢笑,每个人都过得很沉闷。没人知道李权的担心,而是因为子嗣争论导致大家在感情有了些伤痕。 面对如此局面,李权也无暇顾忌,他整日都在思考都在想办法。 但他没有目标,感觉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往哪儿使,到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安馨荷已经接到了两次来自皇宫的询问,都按照李权的要求推脱了。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不知皇上知道实情后会有什么变化。 十天后,皇上还未从安馨荷口中得到结果,但李权却已感觉变化开始了。 清晨,皇宫来人传唤李权早朝。 早朝议政,从皇上回京之后李权就没有再参加过。而皇上从未问过,大臣也都明白。李大人现在没了对手,也是该清闲一下了,反正来与不来都是站着当摆设而已。 本来这样的生活过得好好的,今日却忽然被传唤去上朝。 皇上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李权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有变,带着一丝不安,跟随宫里来的公公往皇宫去。 “这位公公,最近皇上忙的都是些什么?”半路上,李权忽然试探着询问。 公公满脸堆笑地回答:“回大人,奴才不过是奴才,哪里能知道皇上忙的是什么呢?待会儿到了朝堂上,李大人自个儿问皇上就是了。李大人是双上身边的红人,问什么都不打紧的。” 哎! 问了一堆废话。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小太监能知道什么?听到对方口中一句皇上身边的红人,李权也只有在心里默默苦笑的分儿了。 “也不知自己还能红几天。” …… …… “宣殿阁大学士李权李大人觐见!” 随着一声传唤,李权缓步进入这许久不曾踏足的金銮殿,两边的大臣如一不变,只是看着李权目光都统一的尊敬,没有一丝杂质。 李权李大人,在所有大臣心中那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天下除了他在没有第二个人与之争夺,能不恭敬点儿么? 众人所想,李大人现在应该正值‘春’风得意之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照理说应该满面‘春’风才对,但现在看着李大人怎么满脸愁容? 李权脸上的愁苦表情就是想掩盖也掩盖不了,大臣们渐渐疑‘惑’起来。 只是在朝堂之上不敢有多少表‘露’。 李权一步步走到殿前,完成礼数之后静静地站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李权,你这是有多久没来早朝了?” 钢刀自己的位置,上方皇上就轻声问道。话音和往常一样,听不出有什么变化。 这让李权稍微放松了些,尴尬地回应:“是有些时日了,具体多少,臣倒是忘了。” “李权,这般懒散可不行。这天下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知晓。” 李权一时没明白皇上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早朝,怎么像是唠起家常来了? 只能恭敬地回应:“是,臣遵旨。” “那朕现在就告诉你,目前朝廷正面临一场危机。朕召你来便是想让你替朕想想办法。” 李权一愣,心说以前不管大小事务,自己从来都是在一边旁听的,没参与过意见,这次怎么忽然专‘门’召自己来提供意见呢? 疑‘惑’间,已经有大臣出列附和道:“李大人聪慧过人,一定能为皇上排忧解难。” 大臣说得轻松,满脸堆笑。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样。 估计他们以为皇上这是要让李权正式参政,为将来做铺垫了。皇上能有此决定应该很高兴,所以大臣们也都跟着轻松。 可李权不这么认为,虽然皇上这话的确有可能是替自己做铺垫,但感觉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皇上请讲,臣一定尽力而为。” 稍作停顿,皇上说道:“我大庆看似国泰民安,但朕知道事情情况并非看上去那么美好。国库开销用度一直紧张,加上前不久的征战,现今国库一直处于亏空状态,故特向诸位大臣请教应对之法。” 国库亏空? 所有大臣都面面相觑,有些疑‘惑’。 显然众人都没看出现在国库处于亏空状态,但真正情况也只有皇上了解。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咯。 疑‘惑’之后,大臣们开始商议,同时也各抒己见。 讨论了一会儿,皇上开口:“诸位所言都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朕倒是有一个想法,而此事还只有李大人能完成。” . 第796章 :吞并家产 皇上在朝堂上公然开口说只有李权能完成,所有人都看着李权,同时也猜测到了什么。 。 李权不仅是赫赫有名的李大人,同时也是大庆乃至全天下都首屈一指的富豪李大老爷。李家的产业没人知道具体有多少,但都知道要比钱多,李老爷称第二就没人感称第一。要说李老爷比皇上有钱,估计有大半的人都会相信。 现在国库亏空,皇上点名要李权想办法,不就是摆明了让李权捐点儿银子么? 李权也这么认为,虽说不情愿,但皇上的面子又不能不给。于是回道:“皇上,那臣可在一周后为朝廷集资五百万两以解燃眉之急。” 五百万两! 李权这一开口着实把在场大臣给惊呆了,心说李大老爷出手就是阔绰,捐给朝廷五百万两应是没皱一皱眉头。 五百万两对李家来说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而对于朝廷那也绝对是一笔超级大的数目了。 李权以为,这样的数目应该能让皇上满意,谁料皇上听后却没有一点儿表现,等大臣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才缓缓开口:“李权,你误会朕的意思了。” 误会? “难道不是为了钱?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权这下倒是不懂了。 皇上看着李权,笑了笑:“五百万两虽是一笔大数目,但银子终归是要‘花’光的。如今朝廷税收难以达到收支平衡,朕一直苦思解决的办法。想来想去,觉得如果李家的产业‘交’由朝廷统一管理,把李家产业的收益扩入国库之中,想必以后朝廷的日子也能好过很多。” 听到一半,李权的瞳孔就收缩起来,表情‘阴’晴不定,低着头,默默地思考着。 皇上所谋还不是一般的大呢!竟然想要李家所有的产业? 如此狮子大开口再一次震惊了众人。一时间,各种想法从每个人心中冒出。 “李权,你意下如何呢?”见无人说话,皇上又问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朕不过是让朝廷帮你代管一些时日。你的那些产业,到最后不也都是的要回到你的手上么?” 这话倒是让大臣们松了一口气,心说原来如此,反正李大人都是要当皇帝的,以后整个江山都是他一人的,又何须在乎那一点点产业? 大臣的想法倒是简单。 可是李权却倍感压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靖王爷的遭遇,曾经他也是京城中一代商业霸主,结果还是被皇上给一口吞了个‘精’光。 “难道自己这是要步靖王爷的后尘?” 不过,现在的情况跟靖王爷又有些不同,如果皇位相比,失去这点儿产业倒是不足挂齿。关键是皇上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态? 李权估计,既然皇上采取这种措施,那么肯定是对自己信任有所折扣,其根本便是那国师所为。但皇上显然还没有彻底相信国师的话,所以才采用这种不‘露’痕迹地方式。 国师的动机不明,皇上肯定受到了‘蒙’蔽。而皇上对国师又是极其信任,在没有证据证明国师心怀不轨之前,李权贸然说出自己的担心肯定会适得其反。 这时候能做的只有尽量配合,免得因为自己的冲动再在皇上心中生出间隙。 说实话,现在的李权对所谓的产业已不那么看中了,单凭家里的余钱,一家人几辈子都吃不完,如果将李家的产业‘交’出去能让皇上对自己更信任一分,那这个亏就可以吃。 稍作思量,李权下定了决心:“臣遵旨。” 简单的三个字就让皇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之后朝堂上并没有再讨论什么大事儿,只听皇上安排了一些生意‘交’接事宜便早早退朝了。 …… …… 刚回府,李权就看到好多自己手下的掌柜堵在‘门’口,各个表情都显得很焦虑。安馨荷跟安福正在跟他们‘交’涉着什么。 见李权回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各自述说今日遭遇。 声音虽然杂‘乱’,但能听到个大概,都是再说今日遇到朝廷的人说要接手李家生意。 掌柜们不敢跟朝廷的人理论,只好跑到李家来寻求帮助。 安馨荷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听掌柜们说了之后首先是觉得不可能,接着就感觉到事情不对,自己也不敢擅作主张,于是安抚着诸位掌柜等李权回来再说。 现在李权回来了,所有人都盼着李老爷给大家的主持公道。 结果李权却告诉众人这是李家跟朝廷商量后的结果,以后李家所有产业都归朝廷所有了。 乍听此消息,除了震惊再无别的词语来形容,所有人都是! 李家的产业有多大?怎么说给别人就给别人? “老爷,您不是开玩笑的吧?”安馨荷挤到李权面前,急得都快哭了。 李权淡淡一笑,轻轻理了理夫人散落的几根头发:“好了,不就是一点儿生意么?家里又不是没钱。” 安馨荷依旧拧着眉头,显然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 更着急的则是周围的掌柜,李家待遇优厚是众所周知的,而现在将产业‘交’给了朝廷,掌柜们的未来一片‘迷’茫。 面对掌柜们的纠缠,李权没心思多理会,内心深处多少有些烦闷,把事情跟安福说了一遍后,让他去主持‘交’接工作,自己则跟着大夫人回了家里。 见了家‘门’口的一幕,李权感觉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刚刚还在朝堂上讨论,刚回来就出事了。可见皇上是早有安排,而且似乎料定了李权会答应。 “当真是欺人太甚!我们自己的生意,皇上凭什么占有?” 半路上,安馨荷还愤愤不平。 李权叹息一声:“自古民不与官斗。咱们跟皇上对着干是没好结果的。夫人也可以这么想想,咱们现在住的这么大的宫殿,不也是皇上赏赐么?今日皇上虽然夺了咱们的家业,但不见得以后不能再要回来。” 安馨荷疑‘惑’地看着李权,觉得这跟平日里的老爷不太一样:“老爷,您是不是还担心着什么?” 李权点点头:“老爷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家业、生意。而是担心有人对咱们李家甚至对整个江山都心怀不轨。所以,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老爷我只能顺着皇上的意思来,不然怕是要出现更大的麻烦。” 感受到老爷心中的忧愁,安馨荷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便安静了。 接连发生的事情让李家所有人都过得不是很踏实,生意的‘交’接只用了几天就完成了。 当然,这仅仅是李家在京城的产业,想要将李家的所有产业全盘接过,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李权没有去早朝也没人来叫。 倒是安馨荷忽然闲下来显得很不适应,整日都‘精’神恍惚。 在这平淡到无聊之际,李府迎来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客人。 一日清晨,李缘忽然出现在李府‘门’口,说想请李权一起去在京城北面不远的观音庙烧香。 谁能想到李缘会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而且还不是说笑的,同行的还有李缘的夫人柳如烟,以及他的儿子李秉。 今天正好是个好天气,李权到府‘门’口看到李缘,发现他又恢复了以往那与世无争的样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与世无争,至少看上去还算顺眼,又有家人在身边,让人难以想到往日仇怨。 同李权出迎的还有安馨荷,安馨荷倒是没忘了老爷给她讲的种种,对李缘充满了敌意,正要拒绝对方的相邀,李权抢先道:“那请皇子稍后片刻,待下官稍作整理。” 李缘笑着点点头,随李权一并到府中客厅等着。 “老爷,您怎么答应他了?忘了他以前怎么对您的?” 李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李缘现已对老爷没了威胁,还计较往日仇恨倒显得咱们自降身份。我看李缘是诚心相邀,再说我也在家里憋得久了,出去转转也未尝不可。对了,你去把晚晴和嗣儿也带上。近日事情颇多,可以一起去上柱香。” “哦。” 安馨荷应了一声去了。 一刻钟后,李权带着安馨荷、慕晚晴以及两个孩子跟李缘一家上了马车。 马车很大,车厢中可以让所有‘女’人和孩子挤一挤。李权和李缘则在车帘外的踏板上坐着闲看沿途风景。 李权和李缘有很多地方相似,都不是注重细节的人,抛开权利争夺,其实两人可以很平静地聊聊天。 相比之下,李权‘精’神多少有些紧张,不如李缘那么放松。 李缘似乎知道李权的想法,看着京城街道平静地说道:“李大人不用紧张,一个失去游戏资格的人不会再费心想别的。今日邀李大人游玩,不过是听闻城外观音庙出现了一个神算子,据说是算无遗策,故而想跟李大人去见识见识。” “神算子?”李权被勾起了好奇心,如今的李权一听到什么占卜看相之类的话题,再不会似以前那般不以为意。 如果观音庙真有神算子,那倒是可以算一算自己的未来,说不定对以后有帮助呢! . 第797章 :天外飞星 车厢外,李权和李缘聊得还算平静。--车厢内,三个‘女’人相处不是很融洽,相互间都没有说话,反倒是三个孩子在车厢里聊得火热,欢笑声从未间断。 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观音庙所在的山口。 观音庙是随处可见的庙子,同时也是香火最旺盛的。几乎每个大城市附近都有观音庙,而观音庙也都建在山上,寓意是要人徒步而去,以彰显虔诚。 这是李权第二次涉足观音庙,回想上一次还是在碧州,那时候也没想过当官。 不知是不是李缘口中神算子的缘故,今日前往观音庙的人极多,凹凸不平的山道上比京城的集市还要热闹,加上周围绿水青山,风景宜人,李权第一感觉还以为是回到了几年前。回头一看才发现,当年陪着自己来烧香拜佛的佳人已然变得成熟稳重,身边还牵着个小丫头,李权这才感觉到时间飞逝。 到了半山腰,百米之外便是观音庙,此处已能看到庙宇一角,同时也能闻到庙中散发出来的青烟。 但是,到了这儿便已排着长长的队伍,从庙‘门’口一直绵延到百米外。 稍稍询问就知道这都是为了让神算子算命的人。 前方还是狭窄蜿蜒的山路,百姓的热情却已经挡不住了。 见到这样的情景,李权不禁想到上一次来观音庙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神算子,当初让他算的什么,李权已经记不清楚,但却记得那人莫名其妙地死了,后面似乎又得到了什么讯息,以至于李权对“天命不可违”这几个字印象极其深刻。 在这个世界过了这么多年,回过头来再想“天命不可违”,李权心中竟然多了一丝感悟。 所谓“草莽成龙,李氏绝后”的说法,其实就是“天命不可违”的一种体现。 天命不在李氏一族,却被李氏一族强行统治了天下,这种“逆天”之举终于遭到了“绝后”的命运。 顺应天时,在这个世界显得尤为重要。 这是李权的感悟,也知道凡事不能强求。但真正要做到却很困难。 就如这些排队等候的百姓,他们希望知道自己的命数,如果命运好自然欣然受之,如果命运不好还能泰然自若么?相信任何人都会不择手段地改变吧? 李权皱起了眉头,心说如果自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不好,又会怎么选择呢? 想了想,既然知道之后会让自己苦恼,现在还不如不知道。 “李缘兄,既然排队之人众多,那我等不如就去庙里上一炷香,求个平安便回吧?” 说着,李权停步望了望前方人群。 李缘也看了看,不过他却有着跟李权截然不同的想法,笑道:“李老爷,既然都来了这儿,又何须在乎那一点点时间?看这长队,想必那神算子是真有所能,你我岂不见识见识?烧香拜佛是她们‘女’人家的事儿,让她们去庙里烧香,然后在客间用茶等候便是。如何?” 李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李权自然不好拒绝,只得点点头朝两位夫人道:“你们先去烧香,然后在客间等候便是,老爷见过神算子之后就来叫你们。” “恩。”两‘女’脆生生应了一声,然后各自带着孩子往前走了。 李权和李缘装作寻常百姓‘混’在排队的人群中,排着队,两人对话反而变少了。 李权奇怪一个皇子怎么对个算命先生这么感兴趣,一定要拉着自己一起等。 正想着,身后的李缘拍了拍李权的肩膀。 李权回头一看,发现前方队伍已经往前走了一截,至少腾出了七八个人的位置。 李权一愣,心说自己才刚进队伍,怎么就往前走了这么远,前面算命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李权‘摸’不着头脑,只能茫然地上前填补空缺,然后注意力就落在下山的百姓身上。 下山的百姓很多手里拿着纸条,无一不是低头看着纸条,且都带着疑‘惑’的表情。 李权看不明白,随手拦住一人询问。 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神算子发现人数太多,所以只给来人批命,并不解答,所以每个人只被看一眼,然后简单地写个纸条就送走了。 寻常百姓根本看不懂神算子写的内容,所以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看着疑‘惑’着,都说下山之后再找个懂的人解答。 李权又随便瞅了瞅几个人手中的纸条,上面都两个字到十个字不等。 “这也算批命?是不是太草率了?” “李老爷,你这就不懂了。据说这个神算子是刚来观音庙不久,好像是欠了这里一名法师的人情,故答应在此为人算命五日。前两日人很少,所以他为人解释很详细,但凡按照他的指点做过的人都说是神机妙算,说得分毫不差,甚至还有一个乞丐得起指点,在京城某处挖出了一座金佛,变卖之后不仅发家,第二天就有媒婆上‘门’给他指点亲事。所以这神算子才声名鹊起,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所以才有这么多人。” 听完李缘的解释,李权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其实这样也更好,免得耽误太多时间。 正因为今日只批命,队伍看着很长,实际却没有等多久。 也就一个时辰,李权便到了神算子面前。 这是个典型的道家打扮的老者,手执拂尘,白发苍苍,一直低着头,心思全用在写纸条上,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百姓不过领一张纸条而已。 李权看了很久,很难想象这人是在给人批命,倒像是在分发任务,每个人经过都是随便写几个字‘交’给他一样。 到了李权这儿情况也是一样,不过,别人的不同的是,对方一直低着的头轻轻抬了一下,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然后再递给了李权一张纸条。 李权茫然地走到一边,和所有人一样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天外飞星”。 “天外飞星?” 李权自觉还有些文化,但看到这莫名其妙的四个字还是‘摸’不着头脑。 “天外飞星?天外飞星?” 李权拿着纸条小声嘀咕着。说话间,后面一个李缘也来了,手里也拿着一张纸条。 “李老爷,你的是什么?”李缘和李权的表情一样,拿着纸条一脸疑‘惑’。 李权没有隐瞒,回到:“天外飞星。你的呢?” 李缘也不避讳地摊开纸,上面比李权的更简单,只有两个字“潜龙”。 一个天外飞星,一个潜龙,无一例外都是看不懂。 李缘和李权相视苦笑。 “罢了罢了,看来我等来得不是时候,估计也是我两机缘未到,拿到这样的东西也毫无用处,还是走吧。” 李权再看了两眼纸条,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随手‘揉’成一团丢到了一边。 接着,李权和李缘到了观音庙客间,找到夫人和孩子,喝一会儿茶,聊一会儿闲便各自回府。 今日跟李缘一道外出没有想象中的紧张,孩子玩得开心,两位夫人也觉得可以,总的说来还是‘挺’愉快的。 不过,那么多人推崇的算命先生,给自己的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问题成了李权心中的疑‘惑’。 诚如之前所言,就算懂得凡事不能强求的道理,得知跟自己有关的信息后,要视若不见也是不行。 “天外飞星?天外飞星……”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夜空中繁星点点,李权久久不眠。 “难道是指流星?” …… …… 当李权入睡的时候,上官柔儿却还在坚持自己的任务。自从上次看到皇上进入摘星楼之后,意外的收获坚定了她的信心,觉得只要耐心地等下去,总会有结果的。 现在天气渐渐变暖,夜里守候不再那么困难,上官柔儿也渐渐恢复了‘精’神。 她每天变换位置,但却保证摘星楼出现在自己视线中。 今夜依旧如此。 平静的黑夜中,上官柔儿早已熟悉了一切,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最快的时间发现。 很快,上官柔儿感觉不对,一个人正在接近摘星楼。 “国师?” 疑‘惑’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以自己熟悉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皇帝!又是大庆的皇帝!” 上官柔儿眼神微米,一动不动地看这皇帝进了摘星楼,这一次她捕捉到了皇上进去时并没有敲‘门’,而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 皇帝进去之后,摘星楼的‘门’再一次被关上。 上官柔儿等着,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又见皇上从里面出来,再次关上‘门’,然后飘然离开。 摘星楼又恢复了平静…… 整个过程都在上官柔儿的注视下,情况和上次如出一辙,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满足上官柔儿。好不容易有了变化,上官柔儿可不想再跟李权汇报同样没用的信息。 这一次她准备豁出去,既然皇上都去了摘星楼,那国师一定在里面。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确定国师的身份,就算是硬闯也要闯进去看看。 上官柔儿一咬牙,从衣服中掏出一枚珠子,紧紧攥在手心,然后朝摘星楼接近。 . 第798章 :未看清的画 摘星楼没有变化,丝毫感觉不出刚有人来过。。 上官柔儿和平时一样,在摘星楼周围转了一圈,感觉不出其中有人。 但是皇上刚来过,如果国师不在,皇上来此处也无甚意义。 上官柔儿一开始是相信国师在里面的,现在却变得有些疑‘惑’了。 国师到底在不在里面? 上官柔儿变得急切,避开守卫的视线后翻身上了顶楼。 顶楼有木质窗户,木质窗户被上官柔儿很小心地破开,没有发生任何动静。但上官柔儿依旧紧张得要命,因为寻常人耳中的“没有动静”对神秘莫测的国师而言很可能是极大的声响,万一对方抢先发难,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所以,上官柔儿在窗口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后才进入了楼内。 里面漆黑无光,只有月影透过上官柔儿刚刚破开的窗口在等楼地面留下的光电,照出了下楼的梯步。 摘星楼顶楼的空间很小,很容易感觉到四楼没有一个人。 四周很黑,上官柔儿没有细看,顺着那唯一的一个月影从楼梯往下。 到了摘星楼内,上官柔儿的感觉更明显,这摘星楼中似乎没有人。感觉虽没什么依据,但却让人心安了几分。 下到三楼,空间中没了月光指引应该是漆黑一片。 但上官柔儿下到一半的时候就感觉不对,三楼空间虽然没有月光,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黑暗,至少有些东西能看到一个影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散发着微光。 很快上官柔儿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里面的确有东西在发光,但不是什么宝物,而是头顶的星辰图! 李权跟上官柔儿说过,摘星楼有半球形的顶壁,上面是浩翰星河构成的星辰图。 上官柔儿理解的浩翰星河也就是夜空中星星比较多的时候,但她亲眼见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理解完全错了。 头顶是上官柔儿从未见过的景象,连想都没想过,她不理解这样的情景为何被李权称之为浩翰星河。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副美丽和震撼并存的画面。而更奇特的是,这一幅普通的壁画怎么会发光?虽说光线很昏暗,但的确是在发光,所以才能在这漆黑的空间中展现在上官柔儿的眼前。 上官柔儿看着,不知不觉竟然失了神,仿佛从中看出了什么,本能地就要进入沉思。 上官柔儿赶紧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这时候可不是看这些的时候,万一被国师发现,而自己还在此处发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黑暗中呆得久了,上官柔儿眼睛逐渐适应了环境,借着星辰图的微光看到了继续下楼的梯步。 上官柔儿下到二楼,依旧看不到半个人影,但头顶的星辰图还是泛着微光。 到了底层情况如旧。 “国师不在这里?” 上官柔儿蹙起了眉头,虽说早有了猜测,但验证想法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如果国师不在这里,皇上一个人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不对不对!”上官柔儿摇摇头,“国师刚才应该在这里才是!” 实在想不出皇上一个人来此的目的,上官柔儿只能思考别的可能‘性’。 有可能是摘星楼有什么密道,国师通过密道离开了。 但上官柔儿到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密道的痕迹。 虽说有可能是上官柔儿没能发现,但这样的概率很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难得冒险进来一次,自然要有充足的发现才甘心离开。 上官柔儿想了会儿,觉得应该看看皇上有没有在这里留下些什么。于是又重新翻找。 可惜摘星楼内除了壁画什么都没有,上官柔儿又从一层找到三层,还是什么都没发现,直到回到第四层才注意到有一张桌子,可以依稀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似乎画着什么,因为光线原因看不清楚。 上官柔儿把纸拿起,放到月光下一看,画中景象先是让她一愣,接着就是头皮一麻! 这不是画卷给她带来的震撼,而是忽然感觉狭小的空间中似乎出现了细小的变化。 上官柔儿赶紧转移注意力,四下观望。 四楼空间很小,任何变化都很明显,上官柔儿一下就注意头顶的壁画上,昏暗的光线中忽然出现了几缕更亮的流光,像血液流动,沿着一条曲折蜿蜒的轨迹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流光‘交’错着像是形成眼睛的图案,流管闪动间就像是壁画上有一个人正看着自己。直把上官柔儿看得浑身发‘毛’。 上官柔儿意识到不对,冷汗瞬间炸开,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被发现了!” 没有丝毫停顿,上官柔儿丢下手中画卷,捏碎一直攥在手心的珠子,白雾一闪,宛如青烟凭空消失了。 …… …… 天明,上官柔儿出现在李权面前,样子有些狼狈,脸‘色’也极其难看。 但昨夜也算有所发现。 首先是皇上进了摘星楼,但国师人不在楼中。其次是壁画在黑夜中泛光。再有最后那一刻被监视的感觉。最后便是那放在桌上的一张画。 看上去这些都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现象,上官柔儿将事情都告诉李权后,李权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 其中,最大的发现还是那一张画。 仓促间,上官柔儿并没有看得太轻,只依锨得画卷中有一条龙。 上官柔儿对作画还算‘精’通,就在李府厢房中凭着记忆试着画出了昨夜画卷上见到的景象。 没有多久,一张新纸上就出现在了一条中国古龙,正张牙舞爪地盘绕着身体,侧头看着上方。 巨龙的位置位于画纸的下方,证明画卷上方应还有别的景物。 李权皱眉看着,指着上方空白道:“这里是什么?” 上官柔儿也皱起了眉头:“当时时间只够看一眼,画中之龙吸引了我注意力,记清了巨龙形态却没有看清巨龙之外的景物。让……让我想象……” 说着,上官柔儿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又提起笔,在纸上随后画了画:“巨龙上方一点应该是云彩……而云彩之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那个……那个我实在记不清了,只觉得剩下的地方画得很‘乱’,当时一眼也没分辨出究竟是什么。” 上官柔儿还在沉思,李权赶紧打断她:“够了,既然想不起来就别再想了,有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说完,李权对着上官柔儿的画细细斟酌起来。 说简单点,画中只有云和龙,云朵是上官柔儿凭着感觉画出来的,很粗糙,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而那巨龙却被上官柔儿画得栩栩如生,无论是爪子、鳞片、长须都‘精’致,动态神情也都很好。 李权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看了看上官柔儿,低声问道:“你确定画中之龙和这一般无二。” “当然!”上官柔儿‘挺’了‘挺’‘胸’,显然对自己的画工非常有信心。 李权点点头,抬手指着龙头:“你看这条龙的表情是否有些痛苦?仰望侧上方的动态和痛苦的表情好似是从天而降一般。” 上官柔儿点头称是,随后又皱起眉头:“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的确是个问题,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问题困扰了李权半天,直到午后,安馨荷忽然急匆匆地找到李权,说她再也托不住了,不得不将滴血认亲的事情告诉了宫里的人。 说来也怪,宫里来人不仅是催问结果,同时还要李权进宫去。 心中还有无数问题没有答案,又要被叫到皇宫去。 现在不是早朝时间,此去肯定是和皇上单独见面。 ‘私’下见面很多话都更方便说,李权觉得也是该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不管皇上怎么想,一定要提醒对方小心国师心怀不轨。 带着打算跟随公公到了皇宫,在御‘花’园中见到了皇上。 皇上还是在那个小亭,望着亭下河渠中鱼儿发呆,一改往日平静祥和的表情,今日的皇上脸‘色’非常凝重! 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连李权到了身边都没有一点儿察觉。 “皇上。”李权上前轻唤了一声。 皇上从沉思中回神,看着李权冷冷地回应:“你来了?” “不知皇上召臣来此所为何事?” 皇上表情虽很冷,但还是很平静地指了指亭下桌椅:“坐下说话。” 李权依言和皇上相对而坐,过程中,李权一直注意着皇上的表情,发现对方今日有些不对劲,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坐着,双手在袖筒里搓了搓,看到桌上的水果,正准备吃一个压压惊,皇上却忽然开口说道:“最近生意上的‘交’接进行得很不错,朕很欣赏你这一点,晓事理知进退。” 李权偷偷地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皇上接着道:“今日朕叫你来此是为了给你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李权一愣,脸上立即‘露’出笑容,“愿闻其详。” 皇上表情有所缓和,但并没有立即开口,指了指桌上。李权这才发现桌上多了一叠纸,上面好像有内容,细细一看会发现那是一叠画卷。 . 第799章 :皇上的故事 画?又是画! 心说清晨才跟上官柔儿讨论了半天让人看不懂的画,没想到到了皇宫还要看画,而且看这样子还不是一幅两幅。( -- 皇上平静地揭开第一张画,画纸不大,只是一张‘精’致的线描,看线条成‘色’既不是‘毛’笔勾勒也不是钢笔、铅笔等现代工具完成。但画中景物却前所未有地真实,仿佛不是画上去的,仿佛这纸本来就有这些内容,如浑然天成的一样。 画卷很奇特,常人一眼就能看到不同。 但皇上没有多费‘唇’舌来讲解的意思,而是平静地指着上面,语气冷淡地道:“你可以先看看。” 李权疑‘惑’看着,第一张画面内容是一个穿着破烂的人在一片草丛中,其中一人被蛇咬了。 一幅画面的内容有限,李权只能看出这点儿东西。 接着,皇上又拿出了第二张。 这第二张的内容是一个人在草屋中睡觉,似乎梦见了一条蛇。 看到这儿李权明白了,他意识到画面内容跟皇上准备给自己讲的故事有关,但仅仅看画卷显然不能了解太多。 当皇上拿出第三张的时候,李权忽然开口:“皇上,您还是一边说,臣一边看吧。这么看下去,估计看了后面就忘了前面。” “也好。”皇上点点头,将拿出来的画纸又收了回去,“这一幅画,画中之人便是朕。” 李权一惊,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皇上抬手阻止。皇上话音未断,继续说着: “当年,朕不过饥民而已,来草丛中不过想着看运气能不能找两条草蟒充饥罢了。那一日运气不错,果真被朕找到了一条。那草蟒拼死挣扎,奋力咬了朕一口。那不过一条草蟒而已,一无剧毒,二无蛮力,朕被咬之后笑其不知死活,终成朕腹中之物。” 说话间,皇上又拿出第二张画卷。 “自那之后,朕便夜夜做梦,梦见那腹中草蟒自说自话,说自己终有一日会成为云端之龙。朕在梦中时便讥笑于它,说它死就死在不自量力锤子挣扎上,现在还妄想成龙。草蟒在梦中反斥朕鼠目寸光不思进取,身为饥民便甘为饥民。虽说天地伦常日月轮转自有定数,但人活于世不可认命。反问朕谁说草蟒就不能修炼成龙?” 这时候皇上又拿出一张画来。 而李权有些明白了,估计皇上是要告诉自己李家命数的由来。 皇上指着第三幅画上的风雨雷电天地异象道:“最开始,朕并不以为意,觉得不过是一场梦,而梦中草蟒也是在痴人说梦罢了。但是,如果当一场梦****夜夜都伴随着自己,那么人的心思就会发生动摇。尤其是在这日积月累下,朕开始发现出现在梦中的草莽一天天在变大。两年时间,梦中的影子从草蟒变成了一跳真正的巨蟒。这种变化让朕意识到这不是一瞅单的梦而已。 之后,朕向蟒蛇询问,它为何会一直出现在朕的梦中,又为何会一段变大。蟒蛇告诉朕,朕虽吃了它的‘肉’身,但它的‘精’神却没有消散,它出现在的朕的梦中就是为了复仇。它在朕的梦中不断修炼,不断变大,等有一天它真正修炼成龙体就能凭借一缕神念占据朕的身体。同时也可借助朕的身体化身成龙。 朕出闻此事吓得肝胆俱裂,因为你每天都会看着一条蛇在你的梦中变大,让人没法不相信梦中的话。以后的日子虽然在恐惧中度过,但朕也渐渐有所感悟。两年时间,梦中的小蛇变成了巨蟒,而朕依然是饥民。朕逐渐意识到巨蟒的话有道理,朕现在虽是饥民,不代表以后也是饥民。谁说草蟒不能修炼成龙?可以说,当日朕一朝顿悟,梦境中的巨蟒又忽然对朕说,只要朕愿意,朕就能成为天底下最高贵的人,成为天下至尊。那一次,我信了巨蟒的话,结果天地异象,山崩地裂。巨蟒告诉朕,朕的决定是逆天之举,想要逆天改命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个代价便是要我李家永远绝后。” 接着,皇上又拿出一张画,画中多出一人,但那个人很模糊,似乎是个影子。皇上接到: “朕想着只要能逆天一次,那就可以逆天第二次、第三次,朕首先要成为天下之主,然后再改变李家命数。之后便说服你父亲揭竿起义,组建义军,同时也遇到了画中之人。正是他为李氏一族批命‘草莽成龙,李氏绝后’。他是个能人,但朕不服他肯定的口气,相信李氏命脉一定能改变。为验证朕的说法,他愿意助朕完成千秋大业,再看着李家如何衰败。这些画就是那个人窥伺天机所得,他说这就是朕的一生,朕所走的每一步的其实早在上天的安排中,草莽成龙并非逆天改命,其实是朕命中注定的结局,朕本就是天命所归。” 然后皇上将一张张画纸摆在李权面前,之后的画面内容便是皇上如何起兵,以及起兵过程中的种种劫难,也不知度过了多少生死关头,而最终是推翻了前朝统治,建立了大庆。 画面内容到此结束,具体用了多少张画纸来描述李权已经记不清了。 但听了之后却觉得匪夷所思,感觉发生在皇上身上的事情比自己的秘密还要惊心动魄。 李权知道,皇上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国师,但李权没有多问,听完之后只是象征‘性’地发表意见:“这样不是‘挺’好?既然皇上是天命所归,能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利索当然的。” 李权本意是奉承一句,没想到却惹得皇上忽然浓眉一拧,怒道:“好什么好?!朕的江山是靠朕一手拼出来的z那天命有半分联系?一句天命所归就要夺走朕的的千秋功业,真是可笑。既然是天命所归,那为何又要让我李氏绝后?朕乃一国之君,掌控天下,朕便是腾云之龙,命运岂能由上天掌握?” 皇上忽然的愤怒李权有所体会,归纳一下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之所以愤怒,那是因为打着这样的口号,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天命束缚,恼羞成怒罢了。 看着皇上的表情,李权感觉这有些讽刺。 明明都已经获得了天下,为什么还要蛋疼地把上天作为自己的敌人? “所以皇上才会拼了命地破解‘李氏绝后’的命运,您真正的目的不是想要孩子,而是想证明自己比上天厉害。” 李权平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这是一句非常刺耳的话,但绝对是皇上内心的真实想法。 皇上从未想过自己的心思能被的一个人这么准确地‘洞’察,轻轻地看了李权一眼,似乎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皇上缓缓开口:“你真是个不一样的人,大千世界中,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没错!朕就是不服气,就是要做给老天看看,我要让上天知道没有所谓的命运能束缚朕!朕所拥有的势力早已不是世间凡人能抗衡的,只有上天才有资格成为朕的对手!” 今日的皇上看着有些陌生。 李权跟皇上见面次数早已无法细数,却从未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张狂。张狂到让人觉得很变态,甚至恐怖。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皇上的‘性’格到底是以前那样还是现在这般? “或许是心魔作祟吧?” 李权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不管怎么说,皇上往日恩情是不会忘的。见皇上如此,李权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站出来开导他。 只是开导皇上的工作不好做,稍不注意就会适得其反。 “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权小声地说道。 “说吧。” “皇上您如此强调与上天为敌,又不安天命。是真的要与天抗衡还是为了掩盖什么?” 皇上眯起眼:“此话怎讲?” “皇上见过嗣儿后,首先就是不相信嗣儿是臣的孩子,让我夫人加以试探。且不问结果如何,皇上您这做法臣是否可以理解为您自己也不相信李氏命数会被破解,继而理解为您不敢相信可以改变天命?如果皇上您自己都表现得如此不自信,试问又如何与天抗衡?” “你好像很擅长看穿别人的心思?” 李权笑着摇摇头:“不是,而是臣知道人越缺少什么便会越强调什么。真正有信心的人,相信自己能战胜天命的人,都不会在意什么天命。” “相信能战胜天命的人都不会在意天命?”皇上沉思着重复了一遍。 而李权话音未断:“上天不过是皇上自己给自己制造出来的一个敌人。至于什么天命?恕臣斗胆之言,估计是心怀不轨之人用来束缚皇上的枷锁!” 此话一出,皇上脸‘色’大变,瞪着李权,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李权也没说话,他相信自己的意思皇上已经了解。 开导皇上是一层,但李权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这么一说,估计皇上应该会多注意一下身边的国师。 沉默片刻,皇上表情终于缓和了,对李权‘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没想到天下还有人能给朕上一课。如果朕能少知道一些事情就好了!” . 第800章 :最后一张画 皇上后半句话叫李权感觉‘摸’不着头脑。。 李权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皇上懒散地摆了摆手:“好了,你有你的看法,但朕也有朕的打算。你认为对的事情朕觉得不一定对,但朕认为对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对的。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说好是讲故事的。关于那些画卷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这些画卷都是那个人给朕的,当初画卷没有现在这么多,每当朕完成一张画卷的时候,那人便会给朕下一张画,然后替朕分析出日后可能发生的遭遇。好在虽是惊险重重,但终归是一帆风顺。画卷帮助朕知道了未来将要面临的危险,同时也让朕对危险有了准备,所以有了今日的霸业。刚才朕已经给你看了大部分画卷,最后一张画卷的内容你应该还记得。” 李权点点头,皇上给出的最后一张画,画面一个人身体里飞出一条巨龙直冲云霄,寓意就是化生成龙,以此证明“草莽成龙”的说法。 “其实,这后面还有一幅画。” “还有?” 李权一直认为故事到了这里就是终结的时候,“草莽成龙”的故事已经圆满了,虽然玄乎,但却是个‘激’人上进的故事。没想到故事进行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皇上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画来。 此画被皇上单独揣在怀里,可见上面的内容绝不一般。 画纸被皇上轻轻地平放在石桌上,然后调整到正对李权的角度。 李权目光投向画纸上,第一眼就愣住了,第一感觉就是怎么会那么熟悉?然后立即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早上上官柔儿给自己看的么? 虽然上官柔儿画的那张图跟这一张有所不同,但上面那巨龙李权绝对不会认错,同样的造型,同样的姿态,同样的眼神…… 这就是上官柔儿没有看清的真本!也是昨夜出现在摘星楼中的那一张画! 李权心中震撼已让他没功夫去想昨夜在摘星楼的画为何忽然出现在皇上手中,现在只想看看这画中究竟是什么内容。 龙还是老样子,在云层下方,一副痛苦狰狞的样子。上方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云层很有特‘色’,有几分现代‘插’画的味道,但看上去很真实。一条笔直的横线从画纸的三分之二处分割,仿佛在云层上砍了一刀,将整个画面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横线下方包括了云层和巨龙,横线上方却莫名其妙地有着空心和实心的椭圆形物体,黑白相间,看不出什么名堂。而更上方一颗黑‘色’斑点突兀出现,画中描绘出了它带着尾翼,像是破空而来,好似速度极快。乍眼看去像是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即将跌落云层。 整幅画上下两部分的画风完全不同,好像讲述着两个内容。但细细一看却觉得不是,下方巨龙的眼睛正盯着那从天而降的陨石,仿佛对其充满了恐惧,而巨龙痛苦的表情和动作似乎都跟陨石有关。 “你能看出什么来?”皇上淡淡地问道。 李权将自己感受到的内容说了一遍,皇上点点头:“还有么?” 李权顺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盯着画纸看了看,然后摇摇头。 随后皇上指着下方巨龙:“龙者,腾于云端,凌驾万物之上。而此龙却屈居云下,面‘露’惧‘色’,可见其是被迫坠云。至于为何如此,想必你也能知道,肯定就是它!” 皇上表情严肃地指着画卷最上方的陨石。 李权拧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时候,皇上又将上一张画拿了出来。画卷中腾龙如云的情节很真实,而那入云龙的形象跟后一张坠云龙的形象一模一样! 皇上指着画中之人:“此人便是朕!此画中腾龙入云之景象征朕获得天下化生成龙。而这后一幅画却是龙坠云入地,作永不超生之态。此画寓意朕有一天会从云间铁跌落!” 话到此处,皇上言语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地步,皇者之气压得人呼吸都很困难。 李权张嘴,又被皇上阻止。 “这一套画卷将朕人生中所有人变化都描述出来,最后一张坠云入地也是此画的最终卷。从朕夺得天下的哪一天起就得到了这一幅画,一开始朕对上面内容了解得并不详尽,但也知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你说得没错,朕口口声声说不相信天命,其实对‘天意’一直心存忌惮,因为见识过太多命中注定,所以很多事情由不得你不相信。比如朕给你看的画卷,朕的人生就像这画卷的内容一样,每一件事,每一次大战都按照画卷中的描绘发生了,甚至连先后顺序都没有丝毫错‘乱’。画卷中,大部分人生都是‘精’彩而光辉的。可偏偏在这最后一幅画里,朕将被打回原形。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命运,你会不会挣扎?” 李权不可置否,站在对皇上角度想,这的确让人非常不安。 “朕知道了这些,当然要想办法改变,正如改变‘李氏绝后’的命运一样,朕开始对这张画进行研究。” 说着,皇上的手指又回到了最后一幅画上,食指坚定地落在了那颗陨石上。 “朕发现,导致这一切的都是这个东西!” 皇上的声音很重,说得李权心跳都停了一拍,竟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经过朕的研究,翻阅古今典籍,知道这东西来自天外。遂兴师动众在皇宫内修建无名高塔,然后朕****夜夜在塔顶仰望星空,希望从中获得一些启发。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研究,朕终于知道了这东西的名字。乃是传说中的天外飞星!” “天外飞星!” 听到这四个字,李权心中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的冷汗像树脂一样一层一层往外冒,头皮都快炸了! “自己就是导致皇上失去一切的根源?” 冒出这种想法的瞬间,李权疯狂地摇着头,“不对不对!天下哪有所谓的天命定数?这一定是国师搞的鬼!是国师在利用这件事,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第801章 :深陷局中 听到“天外飞星”四个字,李权思绪很‘乱’。. 。 昨天刚在观音庙被人批出“天外飞星”四个字,自己还没‘弄’明白呢,转眼就因为这四个字成为了皇上最大的威胁。 李权才不信这是所为的命数,这么凑巧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自己! “你在想什么?”皇上冷冷地问了一句。 李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冷汗已出了一身。 皇上正看着李权,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试探着问道:“听到‘天外飞星’,你好像就变得很紧张了?” 李权故作镇定:“有么?皇上一定是多心了。” 表面如此,其实心中已经在担心皇上会不会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皇上如此信任国师,而国师给他这么多信息,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发生了,换做是自己也得对国师的话深信不疑。如果国师现在忽然给皇上以错误信息,那真是防不胜防。如果皇上的真的怀疑自己,绝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洗清嫌疑的。 事情很严重,但李权还不能表‘露’内心的情绪。 如此掩饰,表情始终有些不自然,好在皇上此刻似有心事,目光盯着“天外飞星”悠悠说道: “自从朕得了这天下后,用了几十年时间研究‘天外飞星’。期初朕以为这将是个能造成巨大灾祸的石头,后来才渐渐明白,画中从天而降的石块不过是个象征,象征着一个能克制朕的人物。可以说,这个人就是朕的命中克星。而这张画只是表示这个人来自天外,超脱世俗,不在天地轮回之中。” “不是吧?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儿?”李权越听越心惊,心说来自天外不就是说的自己?自己穿越而来自然超脱世俗不在这个世界的轮回之中…… 李权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但还是只能装作不知地敷衍着:“皇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超脱轮回,恐怕真正的仙人都做不到吧?” “朕曾经也这么认为。但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信了。天下有太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何况‘天外飞星’?何况超脱轮回?比如关于你的事情,有很多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说着,皇上忽然把话锋转向了李权,让李权一阵无措,茫然地指着自己:“我?我能有什么?” “朕说过,那个人拥有一身神通,可算尽天下事,而且算无遗策。( 可偏偏遇到发生在你周围的事情时,却总是得不出一个准确的结果。可以说,只要涉及到你的事情,那个人便看不透。而这就是超脱轮回的一种体现,因为那人能看透世俗一切。你不在世俗之内,自然不会被人看透。” 李权眉头紧皱:“皇上不是怀疑臣是什么天外飞星吧?” 皇上一愣,看了看李权,平静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样的表情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李权沉‘吟’着:“皇上又怎知道那个人是真的看不透臣还是假装看不透臣?他人之言……” “好了。”皇上打断道,“你的心思朕清楚,朕自有分寸,至于相信谁,用不着他人‘操’心。该讲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你先回吧。” 李权心中揣着无数问题,正想着如何脱身,现在终于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告辞。 临走之际,皇上叫住李权,冷声道:“对了,你这次回去之后最好不要随便走动。待朕确定了一些问题后,自然会再找你。” 李权没有回答,行礼之后默默离去。 回到府中,李权心神不宁地回到房中。 安馨荷正无聊地绣着针线,见老爷的表情立即放下了手中活计。 “老爷,您这是……” “把‘门’窗都关上!” 说完,李权头也不回地栽到‘床’上。 安馨荷依言将‘门’窗都关上了,跑到李权身边:“老爷,皇上跟您说了些什么?” 李权摆摆手,无力地回答道:“别问了。现在老爷想安静地睡一会儿。” 说完,李权闭上了眼睛。 安馨荷很听话,之后没有再出声。李权看似是在睡觉,其实是在拼命地思考着…… 皇上的故事不是关键,而是皇上和国师之间的关系让李权大感意外。知道了皇上的故事自然能知道皇上对国师的信任到达了什么程度。看来想说动皇上认清国师的不轨之心是不行了。 这时候,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自皇上回京以来,在众人都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李权却多次感觉到不安,总觉得不久后,生活会出现巨大的变化。那种不安又出现了,而且现在出现得更加真切,似乎是在提醒和预示着什么。 想到这里,李权猛地从‘床’上坐起:“不行!总得做点儿什么,把希望都寄托在皇帝身上可不行!” 李权刚匆匆回来,现在又匆匆出去。 李权找到了陆游,让他最近要密切注意京城中的动静,有任何可疑的事情都爱第一时间反馈。 陆游建立的“飞虎堂”经过这段时间飞速发展壮大,吸收了大量“猎鹰”组织的人员,俨然成为了京城黑暗中的第一大势力,京城的任何动静都不会逃出“飞虎堂”的掌握。 有“飞虎堂”做后盾,李权倒是安心了很多。 通知陆游后天‘色’已晚,李权回家睡下。 可睡了好久都睡不着,心里似乎惦记着什么,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夜里,心很容易平静,是想事情的好时间。 “天外飞星?刚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是前一天,原以为会成为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谜团,没想到转眼一天就被人解开了。天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李权想着,心中多了一丝苦笑,但随后便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如果是巧合,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为什么两件事情会在一起发生?会不会是有人安排好的? 这下再联想到李缘的忽然出现。 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李权发现这家伙的问题太大了! 为什么李缘忽然说去烧香? 为什么李缘一定要去见那神算子? 联系到今日之事,很可能李缘知道批命的结果,目的就是要让李权知道“天外飞星”四个字。 如果真是如此,那李缘又如何能知道结果的呢?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李缘其实早就跟那个神算子串通好了! 当然,这场戏不仅要引李权上钩,还要让皇上知道,也让皇上听到“天外飞星”四个字,从而对李权产生怀疑。 而皇上已经说过了,“天外飞星”是他的命中克星,这样的讯息绝不会随便让人知道。而李缘显然不能从皇上口中得知。 除了皇上,天下知道“天外飞星”的人便只有国师了。 如果大胆猜测李缘说动了国师,得到了国师的帮助,以此绝处逢生来争夺皇位s下来的一系列事件就很好理解了。 皇上很早就知道了“天外飞星”的事情,国师跟李缘就商议将李权“变”成“天外飞星,让皇上产生怀疑。如果皇上认定了此事,那就说明李权会是皇上的命中克星,皇上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存在,整个局面就会被彻底改变。 于是,李缘和国师设下一个局,让李权去算命,得知“天外飞星”的说法。而那日的神算子很可能就是国师假扮,故意给李权套上一顶“天外飞仙”的帽子,然后再让皇上知道整件事。 李权越想越觉得可能,同时越想也越觉得紧张。 从今日的情况看,皇上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给李权讲这些故事,并且在李权准备离开的时候告诉李权最近不要‘乱’走,要去确定什么。 皇上口中的确定一些事,恐怕就是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天外飞星”。 李缘和国师既然有行动,想来肯定有办法让皇上相信。 李权现在才暗自后悔,没想到事情还没结束,那李缘竟然贼心不死,到现在还不忘真多皇位!甚至还得到了国师的支持。 国师跟任何人都不同,他是一个超然的存在。凭借国师的神通,将京城格局扭转也不是不可能。准确的说,现在格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李家的产业已经成为了朝廷之物。 李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要皇上愿意,顷刻间就能全部收回。 李权感觉自己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就算现在发现也感觉来不及改变什么。 京城的确是个是非之地,生活在这里的人不可能有一刻安稳。 这时候,李权不得不再次动起将夫人们送走的心思。 李权的‘女’人已在这来来回回中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李权真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事情的发展让他必须这样做! 想了无数可能,还是只有将夫人们全部送走才觉得安全。 这一次,李权下定了决心,自己不当上皇帝,自己不能做到真正的万人之上,决不让自己的‘女’人再涉足京都半步! …… …… 天还未亮,李权将所有夫人都叫到了大厅中,正准备告诉夫人们对自己的打算,屋外忽然有人来报。 “老爷,外面有个叫刘文生的要见您。” . 第802章 最大的威胁 天未亮,空中虽已泛白,但仍有几颗星星垂挂天际不肯落下。太阳还在山下藏着,这时候刘文生怎么来了? 李府门外,一个躬身的影子躲在李府门柱后不敢乱动,天色本来就不亮,加之所在的位置又处于门柱后的阴影里,看上去整个人都跟影子融为了一体。还用一块布包着头,实在分辨不出是谁。 李权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看到门柱后的影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老大,咱们快进屋说。” 一声“老大”便暴露了刘文生的身份。 看到刘文生现在的打扮,再加上他警惕的表情,李权便知事出有因,没有多废话,跟在刘文生之后回到府中,关上门。 听到府门关闭的声音,刘文生立刻丢掉裹在头上的粗布,一脸紧张地喊道:“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好好的说,天还没踏呢!” 刘文生直喘气:“老大,您就别在这儿故作镇定了。我这是在替你着急呢!昨儿半夜,都察院就收到密报,皇上下令都察院全力搜查老大您各家商铺偷税漏税的罪证。” “搜集我商铺的罪证?”李权一下愣住了,挠着头,“我李家商铺不都交给朝廷了?何来罪证?再说,就是在经营的时候,我李家也没少给朝廷一两银子,这话是从何说起?” 刘文生急得直挠头:“哎呀!老大你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呢j上说要都察院搜查罪证,那不是叫都察院真正去查。皇上有这个心思,都察院有无数办法让老大脱不了干系。而且,正因为老大的产业都被朝廷抄了,家底子都在朝廷手上,朝廷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要给老大带多大的帽子都没有问题!” 这么一说,李权恍然大悟。 “皇上这是要进一步削弱自己呐!先是断了自己的商路,现在估计要借此机会来断了自己的官路!” 想到其中种种可能,李权意识到情况有变,估计皇上已经确定了什么事情,这是要对自己动手了! “老大,您这是怎么了?您跟皇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夜间皇上就要对您动手了?” 李权看着刘文生,郑重地给他到了声谢谢,然后摇头苦笑道:“伴君如伴虎,谁能猜透皇上的心思?不过你的消息很及时。我这李府已不是清静之地,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刘文生点点头:“老大您可要保重了。” 说完,刘文生将粗布捡起,裹着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李权回到正厅,了解到形势严峻的他没工夫跟夫人们耽误解释太多,火急火燎地说道:“你们赶紧回去各自收拾,只带必需品,半个时辰后所有人启程会碧州!” “老爷……” 场面瞬间混乱,李权严肃地抬起手,阻止所有人说话:“没时间多说,赶紧按我说的办。回到碧州后,我在书信与你们解释。” 语气、表情都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纵然有诸多疑问,女人们还是安静了,按照李权的要求,各自回去收拾行装。 …… …… 夫人们收拾着,李权却在厅中来回踱步。 李权有感觉,这是自己将要面临的最大的威胁,正面是来自皇上的压力,背后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国师在操纵,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夫、体质、智慧,在这两个人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 如何面对这次变化?如何保护身边的女人? 想到这儿,李权总会感觉到焦头难额。 正想着,李权忽然感觉身边还有人。抬头一看,发现是慕晚晴。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去收拾么?时间不多,必须马上行动。” 慕晚晴却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我不走。” “不走?!”李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可忍性。” 忽的,慕晚晴从过身后掏出一把剑来:“晴儿自从来到大庆,在相公照顾下生活至今,从未帮相公做过一件事。今日相公如此严肃,定是遇到了大麻烦。晴儿学艺一生,今日难得有用武之地,岂能就此离开?” 李权本就心烦,当下口气也变重了:“胡闹!你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岂是你能抗衡的?不可多言,快去收拾东西!” 一声吼让慕晚晴呆在了原地,惶恐地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泪滚滚,即使委屈:“晴儿不过是想跟相公同生死……” “哎!”李权叹了口气,拍了拍慕晚晴的肩膀,“晚晴你的心思我岂能不知?不过你身为平妻,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你若带头不走,其他人怎会安心离开?好了,快去收拾吧。” 这话终于让慕晚晴有所动容,终是点了点头。点头之后却没有动作,李权疑惑地看着,又问:“怎么还不去收拾?” 慕晚晴扬了扬手中剑:“当初认识相公时,晴儿便只有这一人一剑,其他身外之物丢了也就丢了。” 大难将至,慕晚晴似乎又回到了江湖儿女的姿态,看上去倒是亲切了许多。李权轻轻一笑,捏了捏对方有些任性的小脸蛋儿。 …… ……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李府院中,简单收拾后夫人们即刻便要出发。时间之紧迫,相互间连个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简单地挥手示意,纵然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藏在心里。 李权没有将诸位夫人送上车,拖拖拉拉只会平添离愁别绪。 看着一个个身影渐渐离开,李权背过身不愿再看,想着硕大的宫殿就要变得只剩自己一个,心中不免多了一丝哀愁。 原以为夫人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离开了。 李权正准备回到房中让自己清静一下,不了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听声音好像是小翠! 这才刚出门,夫人们肯定连马车都没来得及上! 李权神色大变,牛头就往外冲去。 撞开大门,迎面便是夫人们的身影。人群密集,外面发生了什么看得不是很清楚,李权大叫:“怎么回事儿?刚才是不是小翠在叫!” “老爷,老爷!我在这儿呢!” 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来,小翠脸色煞白,眼中裹着眼泪,一步步挤到了李权面前。 李权紧张地打量小丫头一遍,发现身上并无伤口,心中稍定,估计是受了什么惊吓,于是警惕着问道:“怎么了?” 小翠咬着下唇,可怜巴巴地指着外面。 这时,前方阻挡李权视线的夫人们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道。顺着小翠所指方向,李权看到了一滩血,再顺着血迹往前看,便看到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尸体是男性,这倒让李权放松了许多,但下一刻李权的表情就紧张起来,尸体虽然是趴着的,看不清相貌,但尸体不远处地面落着一张沾满了血的粗布! 李权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去,结果才走出人群一步就发现前方街上有人,一群面色不善的人! 来人很多,有人穿着黑衣,那是都察院的官差,有人穿着黄袍,那是锦衣卫,有人缠着金甲,那是御林军! 这样的阵势直接摆在了自家门口…… 李权眉头皱成了一条线,低声朝周围女人道:“你们都回去!” 所有人脸色都不自然,安静地往家中走去,最后只留下安馨荷跟慕晚晴还坚定地站在李权身后。 李权没有再说,表情凝重地看了看地上尸体,缓步走了过去,低身撩起他散乱的头发,确定是刘文生之后,情绪压抑到了极点。 “是谁?!” 低喝一声,李权冷冷地扫视面前众官差。 眼神冰冷得犹如寒潭冰泉,被其目光扫过都忍不驻灵灵地大气寒战。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李权李大人的可怕,人群中总有那么少部分人听说过李大人的秘密事迹,在李大人的目光下,人群中有人开始退却。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整个队伍却因此显得躁动,一股不安开始在每个人心中滋生。 没人回答。 李权上前一步,再喝一声:“是谁!” 这一次的音调虽然不高,但浑厚的真气好比一股浪潮推得众人连连后退,上百人的队伍眼看就要乱了! 就在阵型将乱未乱之际,队伍中众人都感觉自己身后有个无形的大手轻轻推了自己一把,让他们不再后退,整个阵型才得以稳固。 场面渐渐平静,但还是没人回答。 不过,这一次却有一人从对面缓缓走了出来。 看到此人,李权眉头一皱,竟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身简单却不失精致的黄马褂,一柄锈迹斑斑的钢刀,一张冷面无情的脸。 “吕尚!” “下官见过李大人。” 吕尚出现,在距李权不足三米之处抱拳躬身,平淡地行了一礼。 李权看这他,淮海郡的屠杀场景瞬间从记忆中涌现出来。 大圆满宗师! 而且绝对是个比老太监还要厉害的大圆满宗师! 来自皇上的威胁终于降临到了自己身上!李权早想过当自己面临流星剑吕尚会是什么情景,也想过自己有集成胜算。 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有真正面对才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压力! 第803章 秘密被发现? 初春的清晨,风不单有些凉,卷起京城街道的细小尘土还显得有些萧瑟。相隔不足三米的两双布鞋都被沙尘掩去了原有的颜色。 布鞋在清风中稳定不动,对峙中的两人亦没有丝毫动静。 没人能感受到两人之间存在怎样的磁场,只觉得四周空气都很凝重,各自的身体都沉重了些。 这是李权迄今为止面临的最大威胁,但在一次次危机中成长,不单是实力的提升,更让李权拥有了站在吕尚面前的勇气。 都说只要达到了宗师境界,武力便再无高低之分。 但用那位老太监和吕尚作比较,李权总感觉两人不在一个层级,或许是老太监在大意中失去了一条手臂,也或许是老太监刚刚进入宗师境界实力不太稳固。反正吕尚给李权带来的压力比之前大了太多太多。 可不管如何,强敌当前,李权自不会退缩,关键刘文生还死在自己家门前。 李权知道,若不是刘文生特意赶来告知自己,他绝不会遇到如此结果。 李权以前还总以为自己优待了刘文生,对刘文生的种种作为很是失望,却没想到在这样的节骨眼,刘文生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搭上自己的性命。李权急得刘文生说过,他做的一切就为有朝一日能报答自己……他虽然没有利用自己的权势有所作为,但他却用生命完成了自己的诺言。 回想往日种种,李权心中叹息之时自少不了怒火攻心! 就算对方是吕尚,兄弟的仇也一定要报! 对峙终于停止了,李权冷冰冰地看这吕尚:“是你杀了他?” 吕尚低头看着横在两人中间的尸体,冷漠地点点头,对刘文生的死,对李权的愤怒一点不在乎。 这样的表情更让人气愤! 李权攥紧了拳头,阳气渐渐凝聚,一层淡淡的光华如蒸汽一样开始在李权周身跳动。 吕尚抬头,细细地打量李权周围跳动阳气,面色不变,同样平静地说道:“先天元阳之气,最纯正的天地精华,拥有吞噬一切真气的功效。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听完吕尚所言,李权脸色有变,他知道对方这是在说自己的真气。没想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气名称,吕尚会了解得这么清楚,而且看他现在轻松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 李权一咬牙,准备先发制人,这时吕尚却说:“李大人,下官不想与你交手。如果您一定要如此,下官只能奉陪。不过,李大人的功法虽然奇特,但想要战胜下官,其可能性不足千分之一,希望李大人慎重考虑。还有,如果李大人是因为面前之人的死而不肯罢手的话,那就请更加慎重的考虑一下。想想这样的人值不值得李大人这样。” “你什么意思?” “李大人不妨先听下官说说。”吕尚轻轻地捏了捏下巴,低头看向尸体,“此人之死的确是因为他擅自泄密,不过李大人知道关于此人的一些实际么?” 李权没有动作,只是微微皱起眉头。 “几年前,此人为攀上南宫家,不惜亲手杀了自己发妻。如此才能进入都察院,在京中有了一官半职。试问这样的人死了又何须愤怒?下官虽杀过不少人,也曾有过后悔,但这样的人只要下官有机会,杀多少都不会姑息。” “胡说!”李权下意识地选择了不相信,因为他从刘文生口中得到的消息是把佩佩给休了,不是杀了|何况李权也不相信刘文生有这么疯狂! 吕尚没有回答,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 李权说出两个字之后也呆住了,思绪开始飞转,看着地面的尸体,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写什么。 忽然,李权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回头一看发现是安馨荷,心头一紧,低喝道:“你来干什么?还不退下?” 安馨荷踮着脚,倾着身子在李权耳边小声道:“老爷,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您还记得您以前让人回碧州打探一个叫陈佩的姑娘的消息么?” 李权一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我怎么一直都没得到消息?” 经安馨荷一提醒,李权就记起来了。以前他的确是让人去调查过关于陈佩的消息,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复,时间久了,李权便把事情渐渐给忘记了。 安馨荷接道:“老爷,其实并非没有接到回报,而是妾身听说后让下人没有告诉您。” “恩?” “陈佩根本没有回过碧州。妾身又暗中叫人调查过,的确是被刘文生害死的。当初刘文生为了娶到南宫家大秀,杀了陈佩,也正因为这让南宫晋孙看中了刘文生的狠劲儿。一切都跟对方说的如一。妾身还调查到,刘文生的孩子不会说话的怪癖就是因为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受惊过度,从而遭致性情大变。妾身之所以不告诉老爷,是担心老爷得知事情经过后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还望老爷恕罪。” 说完,安馨荷面带歉意地低下头。 李权表情凝重,轻轻地拍了拍安馨荷肩膀,示意让她退开。 安馨荷听话地退到家院门口,剩下李权看着面前的尸体久久说不出话来。 良久,李权心里默默叹息一声,人已经死了,生前的罪孽自有阎罗王去评判,多想也是无用。 重新抬头,看向吕尚:“好了,说正事吧。吕大人今日带着如此阵仗来所为何事?” “下官只是奉皇命来此,皇上只让这里的人不得擅自离开。至于接下来有什么事情嘛……下官也只有等皇上到了之后才知晓。至于会不会跟李大人发生冲突,那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要亲来?” 吕尚没有再说,后退几步又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跟对方产生冲突显然不是明智地选择,李权也没再说话,退到两位夫人身边。 天渐渐亮起来,太阳也爬到了半空,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清理,只留下未干的血液和一块染满血的粗麻布。 李权看着有些失神,忽然一声“皇上嫁到”将李权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李权提及精神,看着前方的龙架朝自己这边缓缓而来,皇上一身便衣,脸色阴沉,端坐上方一动不动。 待车架到了李府门前,皇上才缓步走了下来。 众人行礼之后,皇上一言不发便走到了李权面前。 而今日,皇上看着李权的表情更加不善了! 冷漠地眼神中带着愤怒,还带着杀机!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危局,而是一种失望! 因为李权好不容易在心中将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当做了自己的长辈,本来都认下这份亲情的时候,却忽然遭遇对方如此冰冷的眼神。 不管处于什么原因,亲人之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这都让李权心生失落。 同时,对皇上的那份尊敬也因为对方此时的一个眼神而消失了。 昨天李权还在担心皇上受到国师蒙蔽,错怪了自己不说,还会导致大庆江山不稳。现在李权觉得自己想得多了,大庆江山****屁事儿,现在只要能拜托困境就好。 心态的突然改变让李权表情也变得冷厉起来。 两人相距更近,不过一尺! 李权的表情还好理解,而皇上经过一夜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李权哪有往日的平和之态,有的只是仇恨,仿佛盯着仇人一样。 皇上的变化太突兀了,突兀到让李权都感觉有些的古怪。 但没时间给李权细想,皇上一言不发地从袖筒中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纸团,轻轻地丢在李权手中。 李权疑惑着打开纸团,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天外飞星! 这竟然是那日跟李缘一起去算命,那算命先生给的纸条。正是这张纸条让李权知道了“天外飞星”!而当时李权并没有在意,随手丢了。 没想到现在又出现在皇上手中。 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李缘乘李权不注意将李权丢掉的纸条又拿了回来!然后将它交到了皇上手中! 果然一切都是算计! “你有何话说?”皇上冷冰冰地问道。 李权自嘲地笑了笑:“皇上该不会是信了吧?” “真真假假容不得你来说道!天下没有人能瞒得过朕的眼睛!朕今日来此便是有充足的理由证明你的身份!天外飞星,你究竟要披着朕皇侄的皮欺瞒天下多久?” “……” 一句话,李权汗毛都立了起来,什么叫“披着朕皇侄的皮”? 或许天下间任何人都听不懂这句话,但李权他知道!但是他不敢确定,他不知道皇上是不是那一层意思? 事情忽然发展到李权从未想过的层面,脸上的惊骇、茫然、疑惑让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看着李权的表情,皇上忽然发出一声冷笑:“怎么?被朕说中了心事感觉不可思议?天外飞星,你不要心存侥幸,你的一切朕都知道。朕说过,天下间没有事情能瞒过朕的眼睛!就算是你天外飞星也不例外!占用他人肉身还敢称之为天外神物,在朕看来不过是妖孽罢了q日,朕就要将你的人皮撕掉,看看你究竟如何让朕跌落云间!” 第804章 同生共死 侵占他人肉身? 皇上的话中有太多让李权心惊的讯息,而所有的讯息都指向一个问题,那便是李权的的真实身份! 可以肯定,皇上已经知道李权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只是他并不知道“穿越”这个词语罢了,所以他无法描述,只能将李权归入妖孽一类。http:/// 这是李权最大的秘密,而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个秘密会被人发现。 皇上究竟是怎么发现的?难道是国师的诡计?还是说国师真的看透了一切? 更关键的是,皇上怎么可能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国师用了什么方法让皇上如此断定? 看皇上的表情显然是确定无误,而他此时的愤怒李权也能体会一二。 回想皇上以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那绝对是处于对家族后辈的关爱。平心而论,皇上尽到了作为长辈的责任,不管他有多高高在上,多霸道独断,在对李权的关心上没有一点儿含糊。 但是,设想皇上得知自己关心的人并非自己的血脉,而是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了自己血脉的肉身。这种转变不仅给人带来巨大的冲击,还能让皇上瞬间由爱转恨,而且之前对李权有多关心,那现在就有多痛恨! 所以,今日皇上站在李权面前,没有半点儿情面可讲,更不会流露出一丝和善的情绪。 皇上把话说完,依旧冷冷地看着李权,等待李权的回应。 此事,李权当如何回应? 李权没得选择,此时就算天下人都认定了,他也不可能承认! 因为到了今日,李权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曾经,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人,有着妻子儿女,有着宅子下人,跟天下人没有不同,更不会承认自己有不同。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李权的回应依旧冰冷,在知道皇上的态度后,他也没有半点儿退让的意思。 “不承认?”皇上冷笑一声,“你可以不承认,朕也不需要你承认,只要朕确定就成。总之,今日一切跟你有关的人都会从这世上消失!” 此话一出,李权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了! 亲人和敌人的转变就在一瞬间,李权露出了恨色! 吕尚在不远处,此时若不出手,一旦被吕尚纠缠住就灾难脱身。现在皇上离自己的距离很近,只要能将皇上制住,纵然吕尚有万般能耐也难以发挥。 或许这就是今日的唯一希望! 作出决定的瞬间,李权已经有了动作,上前一步,只要伸手一抓,皇上便能被自己劫持。 皇上不管又多高贵,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终归是个凡人,哪里能在这么近的情况下逃过李权的忽然袭击? 李权信心十足,觉得这半秒钟的时间内吕尚是不可能作出反应的。 可在李权刚跨出一步的时候,视线扫过皇上的脸,发现对方竟没有露出半点儿惊恐之色。这绝不是他没来的及反应,在李权动作的时候,皇上的表情变了,可不是变得害怕而是带上了一丝嘲弄! 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自信? 李权才刚有怀疑,一道影子忽然出现,硬生生挡在本就很近的两人之间! 随着影子的出现,一股巨大的气浪朝李权面门直冲过来,硬生生将李权逼得后退了十几步! 冷汗在李权后背滚动,刚才那一瞬间,李权感觉到的是来自大圆满宗师的巨大压力。而不远处的吕尚还纹丝不动,刚才并不是他的动作! 站定之后,李权看清了。 忽然出现的影子是李权无比熟悉的宽叔,没想到他也是大圆满宗师! 李权知道,宽叔是皇上最信任的护卫,其忠诚度比吕尚还要高,此时出现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李权没想过自己会同时站在宽叔和吕尚的对立面! 最好的机会已经失去了,或者说那瞬间的机会本就是个的幻觉,其实皇上早就知道接下来的一切。 李权面色铁青,发现吕尚也走到了皇帝身边。而他,丢掉了身上锈迹斑斑的刀,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柄寒光森森的宝剑。 这才是流星剑!虽然人即是剑,但也只有真正拿着剑才能展现出流星剑的真正实力。 两个大圆满宗师并肩站立,挡在皇上身前,就像是两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压得李权喘不过气来。 面对这样的敌人,没人能不产生危局的情绪,李权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挪动。 一步、两步…… 忽然间却停住了,一只软软的手掌贴在了李权后背,淡淡的温度让李权变得宁静。 慕晚晴走了上来,决然地拔剑,实力如她,在宗师面前就像置身大海的孤舟,任何一阵风浪都有可能将她吞噬。 “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简简单单地八个字如清泉流入心间。 “晚晴……” “老爷,还有我。” 另一边,安馨荷也恬静地走了上来。她没有长剑,手里却拿着一把裁缝剪,本是用来裁剪衣裳的,现在却被她攥在手心。 “今日若我李家注定将遭此大劫,妾身绝不独活。” “我……” 话哽在喉,李权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但两个女人的出现给了李权信心,他相信,在院中躲着的其他女人也会和两人一样。为了这样的女子,李权还有什么理由退缩?有这样的女子在背后默默支持,又有什么敌人不能战胜? “好了!我知道!你二人先退下,老爷今日不会让悲剧发生!” 李权坚定地上前一步,没有丝毫犹豫。 要知道,面对两个大圆满宗师施加的压力,要向前迈出这一步是多么艰难。 但李权还是做到了! 李权的动作让面前的宗师都为之动容。两人相视一眼,宽叔带着皇上退到了一边,而吕尚却拔出了剑。 “李大人,看来今日一战是不可避免了。接下来请务必小心。” 李权没有说话,却是偷偷看了眼走到一边宽叔,发现他没有出手的意思,心中多少松了口气。如果只面对吕尚一人,自己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正想着,吕尚持剑手腕一抖,手中之剑被甩出一朵剑花,无数剑气就在这瞬间出现。 吕尚这第一招起手便让李权感受到被万剑其攻的压力! 跟老太监相比,吕尚的攻击显然更加直接暴力。 李权没料到同为宗师,发动攻击造成的差别会这么大! 猝不及防之下,李权只能强撑防御光幕,这是一种极其耗费阳气又达不到最好防御效果的手段。抵挡一般的暗器攻击还行,面对大圆满宗师的攻击,显然太过儿戏。 李权身体金茫大现,有如实质的光幕耳像是在李权周身罩上了一层蛋壳。 于此同时,无数道剑气想海浪一样扑了过来,瞬间将李权卷入浪潮中。 阳气再一次发挥了关键作用,剑气与之接触的瞬间就消散殆尽,但剑气消散后的残留气劲却如刀片一般一次次撕扯着李权表面的防御。 仅仅是余威,李权就被逼得节节后退,每一道剑气都会留下一波冲击,无数的剑气不知李权遭受了多少次冲击,会看见李权在不断后退的过程中身上的光幕在飞速变淡。 终于,在光幕彻底消失的瞬间,吕尚第一招起手式的攻击被李权化解了! 起手式而已,就对李权造成了如此威胁!但周围观战的人都露出一个恐惧的表情,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权。 尤其是周围的锦衣卫,看到李权接下吕尚一击后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挡住了吕尚持剑一击! 李权是第一个! 这足以让所有人都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可对李权而言,这没什么好得意的,对方只用一招就将自己打得乱了方寸,后退的势头刚刚止住,视线重新定格。 而出现在李权视线中的是一柄泛着灰白冷光的长剑,拖着一道长长的影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完了!” 李权心如死灰,此时的一剑自己无力抵抗。 对手是宗师,杀伤力毋庸置疑,而且又抓住了自己前后衔接的空隙。 这一剑,必将穿心而过! 一招v仅接住了吕尚第一招! 难道自己连接住吕尚第二招的能力都没有? 李权很不甘?但又无能为力,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纵然不甘也无法改变了…… “相公!” 一声惊呼,一个娇小的身躯铺了过来。 慕晚晴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也帮不了李权什么。但她至少可以做到现在这样,让致命的攻击先穿透自己,只要让自己死在相公之前便再无遗憾可言。 慕晚晴将李权扑倒在地。 李权能感觉到吕尚的剑势没有停顿,依旧朝自己的心脏追来。但是,此时的视线已经被夫人的娇艳填满。 她带着笑,纯洁无暇,看不出对死亡的恐惧,也看不出对生命的眷恋,她的眼中只有爱,浓烈如火,坚如磐石。 瞬间的感动让眼泪从李权眼眶中狂涌而出,而慕晚晴却笑着眯起了眼了:“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李权点头:“恩!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第805章 :芳素的条件 “住手!” 关键时刻,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 。李权只知道从身后传来,也不知道是谁。 可让李权不解的是,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吕尚竟出现了一丝犹豫。 转瞬之间,吕尚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看皇上的指示。 也就看了一眼,吕尚目光变得坚定,速度不减反增朝李权慕晚晴两人次来。 这一切都在零点几秒钟发生。 李权没有期待过奇迹发生,但当他后背与地面接触的瞬间,预想中的致命一击却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李权首先想到的是扑在自己身上的慕晚晴,见她也一脸茫然地愣着,并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李权心中才稍微放松。 两人相视,随即齐齐看向背后。 只见吕尚的长剑已经触到了慕晚晴的后背,只要再往下一寸就会刺如慕晚晴的身体。可谓凶险异常。 但就是在这时候,长剑忽然停住了! 停手并非吕尚的意思,而是吕尚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让他不得不停手。 所有看客再一次被震惊了。 吕尚在京中名气极甚,尤其是在皇上遇刺之后,吕尚的功夫得到了最好的体现,俨然成为了京城第一高手。 先前被李权挡住第一次剑击就足以让人心惊,没想到现在竟让被人徒手阻止了进攻! 宽叔是个很低调的人,京城中见过他的人几乎都没有几个,而他这一次出手却让吕尚的攻势在半道上停止,只用一只手握住了吕尚的手腕而已。 吕尚拧着眉头,微微侧脸看着阿宽。 吕尚知道,这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就是他也不得不忌惮三分。而且他知道这个人虽是皇上最信任的护卫,但他很多时候都不会听从皇上的命令,而且皇上对他的信任却丝毫不减。 吕尚强压心中不悦,装作无所谓地收手,回头又看了看皇上,希望从皇上的表情中能得到一点儿提示。 但什么信息都没有。 这时候,刚才说话之人冲到了众人面前,愤怒地指着皇上所在位置:“李啸!你疯了?” 全畅然! 天下竟还有人赶直呼皇上名讳?难道就没看出来现在的皇上正处在暴怒边缘? 李权也脸‘色’大变,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娘亲! 李权赶紧起身想要将娘亲挡在身后,可芳素根本不理,一步步朝皇上‘逼’近,愤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李权本想阻止,忽然发现当娘亲出现后,皇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同了。 李权很早就感觉到自己娘亲跟皇上很早就认识,且关系匪浅,加上皇后娘娘又跟自己说过,娘亲是皇上唯一真心喜欢过的‘女’人。 现在看到皇上纠结地表情,李权意识到皇后的话没错。 但现在任由芳素发难,会不会彻底‘激’怒皇上,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呢? 皇上起身,在众人都以为皇上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却用少有的温柔语气说道:“素素,你听朕解释。”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李家好不容易有了点希望,你这是想让李家彻底绝后吗?” “素素!你看清楚!李家的命数一直都没有被破解!你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子是假的,李家是假的,你的儿子也是假的!你李权早在十年前已经死了!就在那迟难中!难道你就不觉得李权死后复活很奇怪?还偏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从那一刻开始,李权就不再是李权,那已经不是你的儿子了!朕这是要将毁掉李家的灾星除掉!” 皇上的声音很大,但场中除了李权外没人能听懂。 但李权宁愿自己听不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人调查得这么清楚。 或许这已经超出了常理能解释的范畴,要得到这样的讯息,恐怕只有国师利用什么隐秘的方法才能知晓。 李权现在算是明白了! 难怪皇上口气这么坚定,难怪皇上会如此确定。原来这场骗局之中掺杂着事实,这种半真半假的局才是最高明的。 到了现在,什么骗局早已不在李权的关心范围内,最让李权担心的是,当这些事情被娘亲以及夫人们知道后会发生什么? 她们会不会像皇上一样转眼间就变成自己的敌人? 李权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在听到皇上这一番话之后整个人都紧张得愣住了。 娘亲会是怎样的反应? 芳素站在皇上一尺之外愣住了,短短的停顿后,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芳素竟抬手朝皇上轮了一巴掌! 这是怎样的胆量才敢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难道李家人都是这样?先是儿子要绑架皇上,后又是母亲要‘抽’皇上巴掌,这是要闹哪样? 好在皇上眼疾手快,一把将芳素的手腕捏住。要是皇上真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个‘女’人给打了,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去想。 不过,光这样也够让人吃惊的,因为皇上只是将对方的手握住,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怒。 李权看不到皇上的表情,发现娘亲被制,情绪立即‘激’动起来。 “放开我娘!” 李权大吼一声,接着就要上前,但面前的阿宽只是双手一抬,李权便感觉到似乎有一堵无形的高墙横在自己面前,让人再也挪不开一步。 与此同时,吕尚再一次提剑,眼看就要再次发动攻击,又是芳素一声喝:“李啸!要是权儿伤了一根头发,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我就是化成鬼也不会原谅你!” 这一次,皇上终于皱起了眉头,吕尚也停止了攻击。 气氛压抑得可怕。 皇上冷漠地扫了眼李权,然后再看向芳素,皱眉问道:“你不相信朕?朕有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为什么不信?” 芳素冷笑着:“你刚才没听见?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的孩子大喊着‘放开我娘’!我是他的娘亲!你懂不懂?也罢!像你这种一辈子都没体会过亲情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一辈子没体会过亲情的人? 这绝对是皇上一生中最大的侮辱! “你……你说什么?”皇上表情变得极为难看,咬牙切齿地问道。 “说你不动什么叫亲情!就算你能看透世间万物又如何?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家!所以你才会自以为是地相信子虚乌有的猜测。今日不管你有何种理由,只要你敢伤害我的孩子,就算我杀不了你,我也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说完,芳素开始拼命地挣扎。 话音传到李权耳中,除了感动还让李权松了口气,至少就算是死,也不会出现众叛亲离的画面。 芳素近乎疯狂,皇上也难以控制住她,在这不断挣扎中,皇上终于将她放开。 “你闹够没有!” 皇上一声低喝让芳素冷静下来。 芳素脸‘色’惨白,没有在皇上身边停留,急忙回到了李权身边。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李权仅仅地抱住,挡在李权前面。 这一幕很扎眼,尤其是对皇上而言。 “素素,你应该知道‘天外飞星’意味着什么?虽然你认定他就是你的孩子,但朕依旧认定他就是‘天外飞星’,你相信你的感觉,但朕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妇’人,李权的生意有些抖。人不管多强大,在母亲怀里的时候总让人十分安稳。 这种感觉让人留恋,跟前方高高在上却孤零零站着的皇上比起来,李权觉得自己很幸运。而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此刻显得也不那么‘诱’人了。 “权儿,你别多嘴,娘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芳素表情坚定,再次看向皇上时表情带着讥笑。 “你相信的不是你的眼睛,你相信的不过是天命罢了。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信天命,却要想方设法地逆天改命。到头来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再信任,你知道当年我为何没有选择你?就是因为你的虚伪,不管你现在有多强大,拥有多大的权势,你依旧无法掩饰内心的弱小。以至于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就能把你吓成这样!你若真有本事,那今日就放权儿离开,待权儿足够强大的时候,你再将他击败!” 皇上沉默着,冷冷地扫视李权,一字一顿道:“素素,这样的‘激’将法你认为有用么?” “李啸!你看看你现在,你还缺少什么?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懦弱?你到底再害怕什么?你身边这么多能人异士,难道还怕我权儿一人?还是说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后,连面对自己命运的勇气都没了?” “放肆!朕对你已是百般忍让,若不是念昔日之情,你以为你能说这么多话?” “昔日之情?原来你还记得昔日之情!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对待我的孩子?难道一个传说还不如亲情重要?李啸,你真的疯了!不对,从未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发现你不是个正常人h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今日便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将我全家杀死,二,将权儿放走,作为补偿,我愿意留下来陪你。你自己选吧!” “娘!”李权第一个反对,大吼道,“你说什么呢?” 芳素淡淡一笑:“权儿你放心,那个人是不会伤害我的。” . 第806章 :目标大华 “条件?素素你竟然开出了这样的条件!”皇上低语着,“这个孩子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能让你如此?” 芳素的表情忽然轻松了很多,轻轻地看了李权一眼,温柔一笑,转向皇上时又恢复了讥讽的神态。. -- “刚才已经说过了,这种情感是一辈子都没法体会的。高处不胜寒,你站在制高点太久,视野虽然开阔,但高处的风已把你的心吹的麻木,太久没有感受过人情冷暖,让你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走了太久。今日的决定不单是为了保住权儿,也算是我的一点儿补偿,希望能留下来陪着你回头。如果当初我和李郎能对你多一点儿关心,或许今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补偿?”皇上冷笑着,“你没有什么需要补偿朕,朕走的路都是自己的选择,到现在也不曾后悔。但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陪朕看看风景,朕非常欢迎。” 两人说着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懂的话,没有人‘插’嘴。 忽然间,皇上把目光转向李权。 眼中恨意没有减退,低声道:“天外飞星,你现在看到了。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恐怕全天下都会指责朕是个疯子。但朕想你应该很清楚,朕到底有没有疯?朕说的有没有错?” 李权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清楚,也认同皇上的观点。 人生于世间,糊涂的人总是太多,当你比别人都清醒时,恐怕就会被人当做疯子。 而皇上就是太清醒了,所以在世人眼中变得不正常,更没人去相信他的言论。 李权知道皇上这么做其实没有大错,换做自己可能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李权只能骗下去,他不可能把秘密公开,所以只有让皇上去承受世人怪异的目光。 这也是皇上愤怒的原因,他得不到信任。就像是自己辛苦解开了一道题,但老师和同学都觉得是错误的。这种憋屈和郁闷真的可能让人发疯。 而皇上没有发疯,他还保有冷静,能做到如此已难能可贵。 “朕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朕想的那么简单。朕如果现在杀了你,天下肯定会对朕多有不满,这不是朕想要的结果。所以,朕今日暂且饶你一命!” 一听这话,李权心头一紧,只觉事态变化太快,没想到希望会在这时候出现! 李权喜‘色’难掩,但皇上话锋一转,“不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管天命如何,今日朕为了素素放过你。待到某日素素相信了朕的话,不管你躲到天涯海角,朕都会来找到你!” 皇上冷着脸,观其表情绝不是危言耸听。 这只是暂时安全,李权还不能放松。 之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自己现在的实力不过对方两招之敌,还有个实力没有显‘露’的宽叔,最后还有更加神秘的国师,着一层又一层的压力叫李权如何安心得了? 这时候,一双柔软地手掌按在了李权肩头,芳素慈祥地看着李权。 这么多年来,李权第一次从娘亲身上看到了疲态。 “权儿,你放心,任凭他巧舌如簧,娘亲都不会相信。娘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不要多想,乘他还没改变主意的时候离开吧。” “娘,你呢?” “放心,娘在京城生活了大半辈子,这里的一草一木娘都比你熟悉,而且娘真的是要‘花’点时间来改变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咱们的亲人,希望有朝一日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权儿莫要怪他。” “娘……” “老爷,咱们快走吧!”安馨荷走上前,带着不甘,咬着下‘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家的香火不能断,您不为别的,也要为孩子着想。等咱们找到了安生之处,回头再想办法救老夫人。” 芳素也沉着脸:“权儿,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事有轻重缓急,不可婆婆妈妈!” 李权知道,现在的这个机会得来不易,皇上随时有可能改变心意,这时候是真不能再拖了! “好!通知所有人,什么都不要带,立即上马车!” 安馨荷跟慕晚晴立即点头,立即回府通知。 李家所有‘女’人都在‘门’口等着,外面的种种她们都透过‘门’缝看到了,一个个脸‘色’惨白,也都知道李权的意思,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只剩下李权一人了。 分别之际,李权面‘露’不舍:“娘,孩儿……孩儿这次真的走了。刷儿不孝,来日一定想办法将娘亲从虎口救出。” “快走吧。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咱们一定能再见的!” “恩!” 李权重重点头,看了眼李府,再看了眼清晨的京城大街,不多想,不多说,翻身跳到马车车架上。 “咱们走!” “老爷,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大华!” 目标大华! 转眼间,大庆再无李权的容身之处。 或许是一直都惦记着在大华皇宫时,大华皇帝跟自己说过的话。当听到夫人们询问去哪里的时候,李权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大华。 想象的确是该去那里,因为天下能抵挡大庆的只有大华朝。 李权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家。 正因为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秘密,所以才知道皇上绝不会因为娘亲而改变什么,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地说服芳素,然后在寻找对付李权的机会。 李权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敢有那么一刻钟放松。 大华可以作为李权的一道屏障,以此可以为自己争赛多的时间。 至于以后如何,也只有到了大华之后再考虑。 …… …… 马车渐渐走远了,皇上果然守信没有阻拦。 到最后,硕大的一个李家只剩下了这三辆马车和十余位夫人。 每个车厢中气氛都很压抑,连两个孩子都感觉得到,乖乖地偎在母亲怀中的没有动静。直到离开了京城,李仙才忍不住小声问道: “娘,咱们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奶’‘奶’不跟着咱们走?” 安馨荷皱了皱眉:“不要多问。” “哦。” 看着妹妹闷闷不乐,李嗣走了过来,捏了捏李仙的胳膊,笑道:“妹妹放心吧。大华是我家,那里我很熟的,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以后我天天带你去出去玩。” 李仙还是提不起‘精’神,懒懒地躺着:“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李嗣一本正经地道,“不过你一个人不能到出跑,那里有好多凶家伙,只有跟着我,我才能保护你,知道不?” “哦。” 看这兄妹两,车厢中气氛才算放松了些。 李权撩开车帘,看着这熟悉的一切,这一次是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老爷,老夫人怎么办?”安馨荷凑过来,忧心忡忡地问道。 李权摇摇头:“不知道。但皇上应该不会伤害娘亲,也只有娘亲才能托资上。想要将娘亲救回来,那就得要咱们拥有了足以和皇上抗衡的力量才行。” 慕晚晴‘插’嘴道:“相公不要忧虑,待咱们到了大华之后,由晴儿出面,请求皇上出兵攻打大庆!” 李权苦涩一笑:“晚晴,不要想得太天真。大华刚刚吃了败仗,不说重整旗鼓,就是提起和大庆对抗的信心估计都没有。而且,大华为何要帮我们?反而我们现在不能让大华皇帝发现我们的行踪。” 慕晚晴一愣:“为什么?” “要知道,上次我去大华的时候是大庆的特使,又是大庆的一等官员,加上又是李家布庄的大东家。如此,大华皇帝才会礼待有加,甚至连气死大华圣人都没有追究。但你再看看我们现在,还剩下什么?官没了,商户也没了,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家底都没有。你说,凭咱们现在的能力,大华皇帝凭什么帮我们?说不定在得知咱们得罪了大庆皇帝之后会把咱们杀了,以此来讨好大庆。” 慕晚晴听过之后就明白了,冷汗就随之冒了出来:“没想到会这么危险!那咱们还是别去大华了,改道去别的地方吧!” 李权冷静地摇摇头:“大华我们必须去。而且晚晴的建议不错,利用大华的势力是必然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想要跟大庆皇帝对抗,凭咱们一己之力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借助大华的力量才有可能将娘亲救回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快发展壮大,要在大华重现李家在大庆的风景。不9得要比在大庆更辉煌!要让大华皇帝看到我李家的作用,要让他不惜得罪大庆也要保住咱们!” 重现李家风光? 听到这口号,车厢中几个‘女’人才认识到现实。 没错,李家拥有的一切现在都没了,前一刻还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家中的一个小丫鬟在街上都能横着走。没想到晃眼之间,一切都没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不过是皇上一个念头而已。 李家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敌人…… 夫人们都皱起了眉头。 李权扫视众人,咧嘴笑道:“好了,夫人们不必如此忧心。老爷我有诸位夫人相助,重现李家风光指日可待。想必各位夫人也会助老爷一臂之力吧?” 夫人们忽然提起‘精’神,齐齐点头:“恩!” . 第807章 :新居 第808章 :夏茹的打算 养得起这些‘女’人? 每个‘女’人都对自己老爷充满了信心,所以面对今日的窘迫没被她们放在心上。 。 午饭时间。 只能容纳一桌人的大院中摆上了大圆桌,简单而又丰盛的午餐出自好多位夫人共同的努力。满满一桌人,在明媚的阳光下,高举酒杯,齐声高呼: “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干杯!” 两个许头也站在了凳子上,欢喜地叫起来:“干杯i杯!” 欢声笑语中,李权在大华的新生活真正重新开始了。 …… …… 大华的新生活正式开始,新居已经有了着落。接下来便是要让生活快点儿稳定下来。 想要稳定,首先是要有生活节奏。 家中没了下人,家庭的每个成员都显得很关键。夫人之中要有明确地分工,每天需要人买菜,需要人做饭,需要人带孩子,需要人赚钱…… 好在夫人之中有几个能干的。 绿竹负责买菜,如‘花’负责做饭,小翠负责家务,安馨荷继续统领账房。李芙最小,也最受两个孩子喜欢,所以被任命为两个孩子的贴身保姆。 如此分工后,日子能够有规律地继续下去了。 大家都知道这是李家的非常时期,所以对安排的任务每个人都欣然接受。只是在几个没有分配到任务的‘女’人身上常有些忧虑。 她们都想学着做一些杂货,以便为家里做一点儿贡献。但李权不允,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被生活所改变,他喜欢的就是每一位夫人的本‘性’,不在乎她能不能干,只要是自己的夫人,不管什么‘性’格,只要保持本心就够了。 生活稳定之后,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赚钱了。 赚钱对李权而言,可算再简单不过。 但赚钱也讲究个怎么赚?赚多少的问题。 赚小钱自然难不倒李权,但要在现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赚大钱,对李家来说就有些难度了。 而且,在赚大钱的前提下还要考虑到怎么才能让家族势力扩大,怎么在大华占据一席之地。 综合考虑起来,就算李权也不能很快想到一个方法。 回想李家在大庆的发展史,其实是占据了很多有利因素,首先是得到了朝廷的暗中支持,而且在之前,李权生父就已经积攒了很多人脉。所以李家才能一帆风顺地发展起来。而后来,李权空降李家,利用李家现有资源,可以轻松地将他的诸多设想都变成现实,所以李家才能飞速发展。 但现在,李权一无所有,没有朝廷支持,没有关系人脉,更没有经济基础,纵然有千百种奇思妙想也禁不止现实地考验。 所以,如何起步是个关键‘性’问题。 为这个问题,李权已有好几日都在愁苦中度过。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将这份压力转嫁给夫人们。 现在的家中没有任何奢华的家具,一件儿看上去光泽的物件都很珍贵了。 正厅‘门’口,一张崭新的躺椅是如‘花’和绿竹到京城外的杏里钓到一只鳖换来的。一个价值不过三两的小物件儿都让家里人高兴了好久。 李权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看着院中来来往往地夫人们。 这些‘女’人以前都是足不出户的金枝‘玉’叶,现在也变成了勤劳的小园丁。 看着她们,虽是享受,但更多的则是压力。 稍作停顿,李权正准备闭上眼睛继续思考,肩上忽然多了一双柔软的小手。 回头一看,发现着着淡妆的夏茹正微笑看着自己,肩上的小手也温柔地轻柔起来。 没有说话,李权笑了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单纯地享受夫人的照顾。 短暂的时光非常惬意,夏茹的小手又很巧,按得李权骨头都快酥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权忽然听到夏茹在身后小声说:“老爷,妾身想给家里赚点儿银钱,不知可否?” “恩?”李权缓缓坐直身子,扭头看向夏茹,“小茹,为何忽有如此想法?” 被李权如此一问,夏茹表情中多了意思落寞,看向院中各位姐妹:“老爷,您看院中。好多姐妹都在为李家出力,妾身嫁入李家日子很长,理当比大家出力更多才是。可妾身到现在一直无所事事……” 李权起身,想要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可夏茹似乎有备而来,对李权这样的动作早有准备,倔强地握住了李权将要抬起来的手臂,继续道: “老爷,你听妾身把话说完。妾身知道姐妹们不会有意见,但妾身自己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这些天总是不踏实。而今日跟老爷说这些,其实也是因为自己已有了打算,只是希望老爷能应允。” 李权有些吃惊:“哦?已有了打算?快说来让老爷听听,” “昨日无聊,便跟着绿竹妹妹一起上街买菜。结果妾身发现自己真不会做买菜的活计。不过在返回途中却偶然看到咱家不远有一家学堂,那里在招‘私’塾先生……” “啊?”夏茹尚未把话说完,李权就已张大了嘴巴,“夫人,你不会是想去学堂当‘私’塾先生吧?” 夏茹有些紧张:“老爷不允吗?” “不是不允,可关键是……夫人你是‘女’人呐。天下哪有‘女’人做‘私’塾先生的?” “老爷不是说过男人‘女’人都一样?为何男人可以当‘私’塾先生,‘女’人就不行?再说,妾身别的不行,但对教书还是有些信心的。老爷,您就让我去试试嘛!” 夏茹当真是下了决心,唯恐李权不答应,说完之后竟撒娇起来。 老夫老妻地忽然这般撒娇,搞得李权还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好好好,老爷允了你就是。只不过,这是别人招人,很多事情老爷说了不算,这之前你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一听这话,夏茹立即眉开眼笑,皱起鼻子的可爱模样看上去像年轻了十几岁。 笑过之后又兴奋地捏了捏了捏拳头:“老爷您放心吧,妾身一定能顺利当上教书先生,然后给老爷赚好多钱!” 李权哭笑不得,估计是嫁到李家之后就没有想过赚钱的事儿,现在似乎干劲儿十足。 拍了拍夏茹的肩膀:“好吧,有这份心就够了。准备什么时候去?” “明儿一早就去。” “那要不要老爷陪你?” “不要,妾身一人就行了!” 夏茹得到老爷许可,欢天喜地地走了。 李权没有多想,反正夫人开心就好。 如此一晃就到了第二天下午,李权还是在正厅口,还是坐在躺椅上,优哉游哉地想着事情。 没过多久,李权就看到大院‘门’开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夏茹归来。她今日去应聘学堂先生,早晨去晚了,中午没赶得及回来吃饭。见其回家,李权正想问问情况如何,却见夏茹情况不对,她似乎有意避着众人,一路躲躲闪闪地回了房间,一看便知是应聘‘私’塾先生出了问题。 李权不动声‘色’地起身,悄悄走到夏茹的房间外,敲了敲‘门’:“小茹。” 没多久‘门’就开了,因为房间有限,每间屋子里都住着好几个人。开‘门’的不是夏茹,而是秦绵。 一见面,秦绵就朝李权眨了眨眼睛,示意夏茹有些不对劲。 李权点点头,朝屋内的其他夫人都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出去一下。 房间窄了就是这点不好,相互间连一点儿自由空间都没。 李权示意之后,房中的其他人都离开了。 夏茹坐在房间角落,简陋的房间中连一个梳妆台都没有,爱美的‘女’人只有委屈自己拿着地摊上买来的小铜镜对着照。 但此刻夏茹可不是为了照镜子,不过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的而已。 李权知道,她早注意到自己进了屋,可还纹丝不动,定是在压抑情绪。 李权微笑着走了过去:“怎么?应聘‘私’塾先生没有成功?” 夏茹放下铜镜,回头看向李权,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李权牵着对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夏茹领到‘床’边坐下,小声安慰道:“好了,其实根本没什么。从你昨日提出想法的时候老爷就知道,你今天是不可能成功的。” 夏茹一愣,这话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 亮汪汪的眼睛盯着李权,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李权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头,宠溺道:“你呀!生活在老爷怀里太久了。一些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老爷是跟你说过男‘女’都一样,在家里的确都认为男‘女’一样。可是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考虑别人的思维。你认为你是个‘女’人的也能当好先生,但学堂会这么认为吗?” “可是……可是……”夏茹有些不服,“妾身觉得自己比那些教书先生强!” “小茹,你还不明白吗?搂识,你的确可以和很多人媲美。论诗词歌赋,天下恐难有人能与你相较。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女’人,学堂绝不会让一个‘女’人去‘私’塾教书。那样会被人家耻笑,他们更在乎这个。”说完,李权又自信地仰起头,“天下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家老爷这么英明,能看出夫人的才华。” . 第809章 :绝妙的点子 虽然这么说了,但夏茹还是觉得委屈,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根本没瞒过老爷眼睛之后,泪珠子也用不住在憋了,眼看着就吧嗒吧嗒低落下来。-- 哭了是好事儿,情绪发泄出来总比憋着好。 李权微笑着,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轻轻将对方的柳腰揽住。 就算是哭,夏茹和哭得很有风度,在李权怀中嘤嘤‘抽’泣着已是最大的限度。 没多久,夏茹渐渐平静,但依旧躲在李权怀里,小声抱怨着:“老爷你明明知道妾身不会成功,为何昨日不阻拦?那样,妾身就不会出丑,也不会遭受那么多冷言冷语了。” “人嘛,总要出去多走走多看看。失败的经历往往比成功还宝贵。” 夏茹却嘟着嘴赏了李权一记粉拳:“分明是担心拒绝妾身会让妾身心里不舒坦。所以就没有横加阻拦,妾身碰壁回来之后就怪不到老爷头上!老爷你太坏了!明明就存着坏心思,非要讲出那么一番道理来。” 李权笑容僵住了,没想到现在的妮子是越来越聪明,一点儿小心思都被看得清清楚楚。无奈中只有干笑:“哈……哈哈。” “老爷你还笑!为什么?为什么别的姐妹都能为李家出力,唯独就是我不可以?难道妾身真就那么一无是处,一点儿都帮不上家里?” 夏茹现在真怒了,李权赶紧安慰:“小茹,你别想太多了,家里哪里是你一个人?还有凌凤、秦绵不也在家闲着?” “她们是她们,妾身是妾身,妾身现在只想帮帮老爷而已。可是……可是妾身除了一点儿诗词功夫,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行了。” 夏茹如此,李权知道若不找一份儿工作给她,她是不会安心的。便静下心来去想: “小茹究竟干什么合适呢?” 想过之后,好像也只有教书先生能发挥她的特长,而且又不**份。 想着,李权忽然灵光一闪:“有了!” “有了?老爷,什么有了?” 李权喜道:“老爷我想到让小茹干什么工作了!” “真的?!什么什么?老爷拒说,小茹一定会认真完成的!” 李权神秘一笑:“老爷还打算让你做教书先生!” 夏茹一愣,喜‘色’瞬间变成了嗔怪:“老爷,人家给你说正经的呢!你怎么还说笑?” 李权一本正经地回答:“老爷我是在说正经的呀?” “真的?可是……可是妾身是‘女’人,乜有学堂会请‘女’人去当教书先生的。” “既然没有学堂愿意收小茹做先生,那老爷自己开一个学堂,就让小茹你来当教书先生如何?” 听完李权所说,夏茹还有些没回过味儿来,拧着眉头想话中之意,良久才‘露’出惊讶的表情:“老爷,您打算开一个学堂?” 李权一本正经地点头。 夏茹却接连摆手:“不可不可!此事万万不可。” “为什么?” “家中经济本就不够支撑多久,剩下的一点钱是老爷留着干大事儿的。怎么可能因为妾身而用在学堂上?开一个学堂肯定要‘花’费不少,别说赚钱了,妾身估计想收回本钱都不知要多少时日。没有人家的孩子愿意‘交’给一个‘女’人教导,到时候肯定没有人报名的。老爷您可不能如此迁就妾身,这要是被其他姐妹知道,肯定要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呢!” 李权苦笑着摇头:“哎!你都没听老爷把话讲完。不要跟外界那些凡俗学堂相提并论。首先,老爷要开的学堂跟外面的学堂有些不同。咱们学堂只收‘女’孩子。” “只收‘女’孩子?这……这是什么规矩?” “没错,就是只收‘女’孩子。小茹你想,现在‘女’生想要上学,只有王孙贵族才能将自家‘女’孩子塞到学堂,不是没有滔天权势的人,学堂都是不会收‘女’学生的。而就算进了学堂,‘女’孩子还必须穿着男生的儒衫,可见外面根本没人关注‘女’孩子的学习。但是,很多大户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学有所成,故而不惜重金请先生到家里的‘私’自教授。这类先生一般都是表面看似有文学的才子,但实际上,这一批人只懂得自己读书,却不懂如何传授他人。故而造成很多‘女’子没有成就。 咱们这个学堂就是要弥补这方面不足,建一所专‘门’为‘女’孩子开设的学堂,专‘门’教授日后‘女’子所必须的知识。‘女’子不用科举,所以咱们不学那些经卷典籍,咱们可以学针线、学刺绣、学烧菜做饭,高级一点儿的,咱们也可以学诗词歌赋、吹拉弹唱,只要对‘女’孩子日后有用的,咱们都教。” 夏茹听得津津有味,拧着眉头,努力地想要更加准确地理解老爷的意思。 但夏茹拼尽全力也只能听懂一部分,不过这已经够了。因为她知道,只要老爷进入奇思妙想模式,他的所有想法都是正确的,而且肯定能成功。 李权的确是来了灵感,要不是夏茹的提醒,他绝想不到如此妙的点子。 用现代一点儿的语言描述,李权口中的学堂就可以称之为“‘女’子职业院校”! 目的就是专‘门’传授‘女’子最实际的技能,丢掉那些世俗累赘的知识,将最有用的以最针对的方式传授给姑娘们。 比如想学针线的姑娘就专‘门’学针线,想学诗词的姑娘就专‘门’学诗词。 这种针对‘性’地教学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起效,所以在学习周期上可以缩短,不但节约成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让学生以及学生家长都看到学习成果,便能让各方都满意。 至于学费…… 李权嘿嘿一笑,这么好的点子,当然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而且也不能让夫人累着不是? 以后夏茹教琴、秦绵教词、凌凤教舞…… 每个夫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一条最关键的原因。 学堂可以接触到京城各界的孩子,自然可以通过孩子接触到京城各界的人士。 学堂只是李权用来搭建自己在大华的关系网的桥梁,只要有了关系网,日后的发展便可水到渠成。 . 第810章 :选场地 有了打算,李权很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所有人。--他觉得这个偶然得来的想法很妙,但也要得到各位夫人的支持才行,因为他心中的专业老师就是家中的夫人们。 所为**************,家中虽有部分‘女’人不会做粗活,但她们也都有着各自的长处。开办一个‘女’子职业学校正好可以让她们都一展多长,而且李权也相信她们的这些特长足够用来教授他人,不会出现误人子弟的情况。 赚钱就求个心安,如此想来,这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双赢好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以夏茹首的几位夫人虽还有不解,且不太有自信,但在李权一再鼓励之下也都答应了。 开办“‘女’子职业学校”成了李权到了大华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儿。 白手起家虽是困难,但李权干劲儿十足。 第二天清晨便带着夏茹一起到外面去租场地。 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开学校,其主要原因还是发现干这一行不需要什么成本。除场地之外,学生的一切用品都是自己准备,而自己只需要准备一些教学用品就够了。至于课桌课椅,这些都可以算在学费里面,有一个学生准备一套,完全不计算在成本之内。 如此算来,开学校最大的开销就是租场地罢了。 而古代租房子和买房子是两个概念,一块比现在李家大三四倍的房子,一个月的租金估计不超过三十两,而且还能选在京城中很好的地段。 从剩余的银子中挤出一点成本不是问题。 想到了发家致富的点子,李权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跟娇|妻走在京城大街上,这才注意到大华和大庆其实是有不同的。 两国京城最大不同就在于人心上,走在街上的百姓穿着其实都差不多,但细看之下会发现两国百姓脸上的表情有不同。 大庆京城不管什么时候,街上的气氛都很严肃,或者可以称为大庆京城的百姓生活都更加小心,一言一行都很注意,看似有条不紊地生活,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存着一份担忧。 而大华京城则不同,这里的百姓生活更加轻松随‘性’,一路过来随处都可以听到百姓肆无忌惮地欢笑声,在茶摊酒肆还能听到一些闲人对朝廷的议论。( 这就是新兴国家和千年古国的本质区别,李权也不知这样的现象源于何处,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生活环境更让人舒适。 李权在大庆京城生活了很多年,心中总存着一丝压抑和顾虑,期初还以为是自己‘性’格使然。到现在才知道是大庆京城的气氛所致。 在这里,李权觉得很轻松,虽说心里还要担心来自大庆皇帝的压力,以及对娘亲的担心,但就算如此也感觉比在大庆活得轻松。 “小茹,你绝不觉得这里比大庆京城更好?” 走在身边夏茹心情也很好,想着自己能为李家出力就忍不住‘露’出笑容,听到老爷的问话,一时间还没搞懂,眨眨眼睛:“老爷是指什么?” 看着夏茹甜美的笑,李权思绪瞬间又不知飘到了哪儿,握着对方的手掌紧了紧:“小茹,老爷是不是很久没陪你一起逛街了?” 夏茹一愣,感觉自己老是跟不上老爷的思维节奏,心说这两个问题之间有什么联系? 可但从一个问题讲,夏茹都不知上一次跟老爷单独出行是在什么时候,想起来多少有些怨气,想回答一声“是”,不过想过之后只是甜甜一笑: “老爷这不是有陪妾身么?” 李权笑了笑:“小茹,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恩?” “小茹以前不是动不动就要吃醋?老爷这么久没陪你,你怎就不在老爷面前撒撒娇呢?” 李权说得一点儿没错,夏茹更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听其一说,俏脸变得通红,忸怩着不知说什么,想了想才小声嘟囔着: “现在不是咱们家的非常时期么?妾身若还如以前那般,那就太不懂事,也不配做老爷的‘女’人了。” 李权还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不耐的声音:“喂!你们到底进不进去?不进去就赶紧让道,别挡着行不行?” 听到声音,李权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目的地。 想要租场地,光自己看是不行的,需要找古代管中介的牙人,也有人称之为市侩、侩人等等…… 今日京城人很多,找牙人的也不少。 李权赶紧停止闲聊,找到牙人告诉对方自己的需求。 场地不需要太大,但也不能太小,考虑到首先是针对大户人家的‘女’儿,所以环境必须要上等。满足这些要求之后再考虑地段问题,最后如果能离自家近一点那是最好不过。 牙人的业务非常熟练,李权将自己的需求告知过后,对方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能登记册都没有翻一翻便告诉李权有一处地方很适合他。 接下来就是实地观看。 结果到了之后,李权发现此处距离自家很近,徒步都只要十分钟。 然后里面的环境是真的好,据牙人说,这里曾是一间学堂。但因为生源不济,不得不将租赁面积缩小一半。而李权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学堂被分割下来的一块。 这里曾经是学堂的‘花’园,所以环境非常好,就是没有房屋,只有几处小亭。 牙人不知李权租地用来干嘛,还担心李权看到没有一间房子而不满意,故赶紧解释: “这位老爷,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不过您也不要太担心,屋子虽然没有。但房东说了,在租金上肯定会优惠的。如果您一定要房子,可以随意改造,‘花’的银钱有一半可以算在租金上。您看看,这么好的环境,不大不小的地形,不正好满足老爷的要求么?” 李权没有立即答话,看了看夏茹,发现对方眼中隐隐藏着喜‘色’。 李权也是一喜,看来夏茹跟自己的想法一样,这地方用来开学堂真的是太好了直就是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没有房屋算什么? 学堂又不是用来给人住的,只要在小亭下摆上几张桌椅,教学就能正常进行。而且,在‘露’天教学反而显得别致,说不定还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加上院中‘花’园式构造,完美附和服务高端家庭的初衷,几乎不需要改变就能开学。 不用再看别的了! 李权相信没有别的地方能比现在这儿更合适。 当然,满意的情绪不会表‘露’出来,李权又象征‘性’地到处看了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毛’病,接着就让牙人通知房东来商量价钱。 为了等房东,李权和夏茹在附近酒店里随便吃了点儿。 午后,房东匆匆来了。 看得出,房东很着急自己这一块地租不出去。 首先,场地面积不小,足有四个现在的李家那么大,加上只是个‘花’园,很少有人愿意租这样的房子。 李权正好利用这一点,跟对方一番砍价,最后把租金压到了每月十六两。 场地很顺利地到手了,房东也放松了些,只是牙人不太满意,觉得租金太少,他分到的报酬自然也不多。 不过聊胜于无,牙人也没啥好说的。 黄昏时分,所有的手续都齐全了,李权和夏茹才畅快地准备回家。 回家途中还不忘再去场地看一看,因为实在是太满意了。 一对老夫妻,现在却开心得如同孩子。 又去场地看了看,两人才启程回去。 可刚出‘门’走了没几步,夏茹忽然停住了,拧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李权投来好奇的目光:“小茹,你这么了?” 夏茹若有所思地嘟囔着:“不对,妾身怎觉得这条路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 李权笑道:“这就是咱们家附近的路啊?来过有什么好稀奇的?” 夏茹却不认同,继续摇头:“不对不对,妾身很少出‘门’的。来大华这些时日,出‘门’次数数都数得过来。这里好像是……” 夏茹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 就在自家刚租下的场地隔壁,一个类似的院落大‘门’敞开,上面挂着一块牌子。 “和田书院?” “恩?”李权也疑‘惑’着看了看,“是和田书院啊?我老早就看到了,又什么特别的?” 夏茹拧着眉头,语气变得不是很好,低声道:“老爷,就是这家书院!就是这家书院不让妾身做教书先生,还说些话来挖苦我!” “这样啊……”李权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看那块招牌。 夏茹沉着脸,忽然燃起了熊熊斗志,不屑地哼道:“看这情况,牙人口中所说的生源不济的学堂就是这吧?难怪要招先生。不过照妾身看来,这书院的东家根本就是个瞎眼的家伙。不管招什么先生都没用!等咱家的学堂红火起来之后,妾身一定要好好气气他!看他还敢不敢说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李权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位夫人碰壁一次竟气得如此厉害,赶紧上千安慰:“好好好,只要夫人高兴,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这之前咱们还是跟进回家,吃过之后再想象接下来招生和宣传的问题。” . 第811章 麻烦上门 选择场地很顺利。好消息让全家人都吃了顿畅快饭,接着就是宣传和招生问题。 当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场地有了之后,一些简单的布置还是要有的。 好在家里有几个勤快人,每天打理了家中事物之后再去场地里忙活也毫无怨言。 李权则一门心思地考虑接下来如何。 要说宣传,李权的点子很多,比如贴传单,比如搞搞活动什么的。 但这些点子李权还都觉得不够好,达不到心目中理想的效果。 有一点可以确定,“一家只收女生的学堂”,这样的口号只要打出来,肯定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所以说,引来一部分关注李权到不怎么担心。李权担心的是,学堂的关注有了,接下来要用什么方法让学生和家长都相信学院的教学质量,从而让自家女儿进来学习? 想了一天,李权脑中就出现了一个简单的框架。 有了框架,李权便放松了很多,正准备出门去场地里看看,正巧撞见一双儿女正在院中打闹。 “你们两个,快过来。” 孩子玩得正高兴,看了李权一眼后又继续玩闹去了。 “立刻去洗脸,谁先把身上收拾干净,爹爹就带谁出去玩!” 还是这话管用,两个孩子立即停止了玩闹,飞似地各自跑去收拾衣着。 结果还是李嗣更迅速,先一步到了李权面前,对着还在远方梳头的李惜荷大笑:“哈哈,我更快!爹爹带我去玩!” 忻娘急了梳子还吊在头发上就跑了过来,撅着小嘴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权。 “要爹爹带你出去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爹爹一个条件?” 忻娘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过几天你要开始去上学。” “啊?去上学!”孝子都不喜欢学堂,一听这话,李惜荷立即垂下了小脑袋。 李权板着脸:“什么表情?难道你以后就不上学了?” “那……那哥哥去不去?“ 李嗣一听,脸色都变了,偷偷瞪了妹妹一眼,心说这丫的也太不讲义气了,本来都不关自己事儿的,现在倒好,自己也要跟着下水。 “哥哥当然要去。” 李嗣垂着头,对这样的答案早有预料,心说自己完了。i. 可又听爹爹话音一转。 “不过……” 两个孩子都眼睛一亮,还道是尚有一线生机。 “不过你两去的学堂不一样。” 兄妹两相视一眼,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算哪门子一线生机?明明比刚开始更惨啊! “爹爹,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李权就板着脸:“不能!” 兄妹二人精神全无,不管多聪明的孩子一听要上学都很的惆怅,连出去玩的心思都没有了。 李权忍着好笑:“我说你们两,到底还出不出去玩的?” 李嗣心思不在玩上面,心说既然摆脱不了上学的命运,那至少让兄妹两人一起不是? “爹,我跟妹妹为什么不能在一个学堂?” “因为咱们家现在不比以前了,学堂不会让你妹妹进去上课。” “哈?”李惜荷一下蹦了起来,“爹爹,你是说惜荷可以不上学?” “想得美!你要在只收女孩子的学堂念书。” “只收女孩子的学堂?”李惜荷喊着手指呆萌地想了想,“这里真的有只收女孩子的学堂么?” 李嗣反应快,一下就明白了,大叫道:“啊!我知道了,爹爹是要妹妹去咱们家的学堂念书?” 李权点点头。 “为什么我不行?我也要去咱们家的学堂念书!听说先生是二姨娘,我喜欢二姨娘,让二姨娘教我念书。”李嗣尖声抱怨道。 “不行!说了咱们家的学堂只收女孩子,你又不是女生,当然不行!” 李嗣耷拉着脑袋,最后一点儿精神也没有了,闷闷不乐地嘀咕着:“这太不公平了。” 见哥哥如此,李惜荷反而来了兴趣,忽然觉得不再那么讨厌念书了。兴奋着小脸儿:“爹爹,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咱家的学堂看看。” “好耶!” 李惜荷兴奋地大叫,李嗣却再难提起兴趣,沉闷地低着头:“爹爹,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说完,一个人走开了。 李惜荷有些担心,瞪着眼睛看着李权:“爹爹……哥哥他……” “别管他,咱们先去。” 李权倒不在意,儿子嘛,不能事事都顺着他,那样以后会没有男子气概。 于是,李权就带着李惜荷出了门。 半路上,李惜荷对未来的学习生涯充满了好奇,无论是自家开的学堂还是二姨娘做自己的老师,都让小丫头感觉很新颖,想着各种奇怪的问题问李权。 李权不厌其烦地解答,中间又一再强调要女儿好好学习。 之所以让女儿成为学堂的第一个学生,一来是相信夫人们能把孩子教好,二来也是宣传手段的一种。 所谓宣传,无外乎是给人一噱头。 只收女学生,这便是噱头之一。 如果开始的一段时间没有人愿意报名,那李惜荷成为学院唯一一个学生也将成为噱头。 一个只收女学生的学堂只有一个女学生在上课。 李权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给力,相信任何人只要听一遍就能记住。 而且,李惜荷本就聪明伶俐,以前也接受过不少高等教育,无论是礼节才艺都知道得很详细。平日里虽然很随便,那是因为李家根本不讲究礼节,但要李惜荷做,她是肯定能完成的。而且可以完成得比任何大家闺秀都好。 如此一来,当关注李惜荷的人多了,只要让李惜荷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肯定能让很多家长心动。 试问,谁不想要一个给自己长面子的女儿呢? 李权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让自己女儿给学堂打个活广告。 带李惜荷来学堂就是想先跟女儿和几位即将上任的先生讲清楚自己的计划。李惜荷懂事,理解这些简单的道理是没问题的,相信小丫头也会很配合。 计划已经想好了,但到了学堂门口却发现门外似乎有情况。 几个老者和几个年轻男孩挡住了李权的视线,把自家尚未完工的学堂门给堵住了。老远都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叽叽喳喳地,也不知在说着什么。 “爹爹,好像在吵架呢!” “吵架?” 看情况的确是在吵架,但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又不像是在吵架。 李权赶紧走过去。 离得近了,前方的话语声也越来越清楚。 “几个妇孺也想挂牌授课?简直岂有此理,简直有辱斯文!” “嘿!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分明就是见不得我等在此开学堂,非要讲这么多光面堂皇理由!你们还真是恬不知耻!” “几个妇孺!你们还知不知道什么叫斯文?如此恶毒,还妄想教学?简直直……” 李权走入人群中:“到底怎么回事儿?” 目光都集中到李权身上。 进入人群后,在场地中收拾打扮的夫人都出现在视野里。 几位夫人包括了夏茹、勤勉、小翠、绿竹,如花。她们一个个都争得面红耳赤,一副凶狠的样子,气势上完全不输外来者,看上去全然没有在李权身边柔柔弱弱的样子。 见到老爷来了,几位才有所收敛,一个个都走到李权面前,你一言我一句声讨外面几个老家伙带着的一群人。 “老爷老爷,您可算来了q儿个咱们可算是涨了见识,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就是u开始来的时候还挺和善,让几个学生过来帮忙。可一听说咱们是在这儿开学堂,那一张张老脸变得可比翻书还快。说什么女人不能教书,又说咱们没学识,没功名。” “还有9说咱们是误人子弟呢9诅咒咱们一个学生都召不到哩!” “哼!分明就是眼红咱家,他们的学堂都要倒闭了,所以见不得新学堂开业。如此善妒之人还能开学堂?难怪会没有人来呢!” 李权一开始还担心夫人们受了委屈,如今见识到几个女人毫无间隙地配合,几个老家伙打架也不见得是对手。 关键是他们深受文化影响,怎可能与人动手争执? 现在被几个女人气得喘气都困难。 几个老家伙本就气得不行了,见几个女人在李权耳边说自己的不是,气得眼睛都红了。 见此情景,李权忽然想到上次在大华京城里被自己气死的老家伙,心头一惊,要是几位夫人把老家伙们都气死就麻烦了,赶紧出声: “好了!你们都别说话!” 几位夫人没想到老爷会是这种表情,本来吵得正兴奋,激动的心情瞬间消失了许多,嘟着嘴扭着腰肢往院内走去,时不时还回来瞪一眼几个老家伙。 见夫人们安静了,李权这才回过身来对几位老者道: “几位老先生莫要动怒。我是这儿的东家,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是了。” 李权带着笑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见李权这种表情,几个老家伙才缓了口气,自持身份地抖了抖稍显凌乱的衣裳。 “既然你是这儿的东家,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等不在乎你在和田学堂边上开设新学堂,但你让妇孺职教实在是太胡闹了,此事万万不可。” 第812章 :开业 几个老先生被气得够呛,看他们面红耳赤的样子,李权也懒得跟他们争执,对他们的理论看法也不做辩解,转移话题问道: “好,几位是老前辈,在下也不与之辩解。。 。但且问大华律法中可有规定说‘女’子不可开学堂、‘女’子不能教学生?” 如此一问,几个老先生倒是答不出话来,只是极其不爽地板着脸。 李权淡淡一笑,彬彬有礼地又问:“那么又问,就算律法不准‘女’子开设学堂,要管也是衙‘门’的事儿,几位前来争执怕是不妥吧?” 这下不单是几个老者书说不出话来,连他们带来一起壮声威的学生都觉得很尴尬。 此事,于情于理都是他们的不是,管得也太快了。 几个老者见在学生面前的挂不住颜面,定了定神,强硬地反驳道:“朝廷管不管是朝廷的事儿。但你挂牌授课就是天下文人的事,让‘女’子授课不仅误人子弟,还有辱斯文,被旁人看去岂不被耻笑?我和田学堂也要因此‘蒙’羞,你说说,这怎不关我们的事?” “就是!就是!” “几位,这就是你们强词夺理了。在下的学堂让‘女’人教‘女’人,不收男学生,如何被人笑话?再说,你们收男学生,我这收‘女’学生,互不干涉,何来相互牵连之说?” 一名老者惊道:“你们只收‘女’学生?” 李权点头:“没错。现在几位可以放心了吧?咱们只收‘女’学生,不收男学生,所以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 ‘门’口众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看来是在这上面没有说清楚。 老者们脸‘色’有所缓和,倒不是真愿意让自家隔壁多一间学堂,只是难得找了一个台阶下,于是冷哼着甩了甩衣袖: “真是可笑至极,老夫倒要看看你们的学校能开到几时。罢了!咱们走。” 说完,老者带头回去,其余众人也先后离开。 好在这些人还算识趣,李权这么说便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台阶,如果他们还不知趣,那李权可就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见找麻烦的人走了,远远看着的几个‘女’人又拥了上来,异口同声地在李权耳边抱怨: “老爷,您是怎么了?怎么向着别人说话?现在咱们家是大不如前,达官贵人咱们惹不起,可这么几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怕的?你看看他们的怂样儿,要不是老爷刚刚开口,咱们姐妹肯定能把他们给气死。” “就是!” 李权苦笑着摇摇头:“好了,的你们厉害行不行?咱们现在是开学堂,又不是给人吵架,明知道对方不成气候还这般争执,‘浪’费的时间还不如多休息休息。” 说话就牵着‘女’儿跟夫人们说了自己的想法。 夫人们没什么意见,只是勤勤恳恳地完成李权安排的任务。 经过两三天的整理,稍显杂‘乱’的院子变得整齐,一些沾灰的地方都被重新清洗过,尤其是‘花’园中的一个人工玄,湖水换成了干净水,湖底也重新洗过一遍,养上了鱼苗,水‘色’清凉,湖底和鱼苗都清晰可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场地整理成这样李权已经很满意了,没在让夫人们继续‘操’劳,开始准备开业当天的事宜。 选期是必不可少的,找人看过之后把学堂开业的日期定在了三天后。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 正午时分,鞭炮声在学堂‘门’口想起。 爆竹声引来了不少好奇百姓的眼光,李权一家人自得其乐,就算没有人道贺送礼也喜气洋洋。 这是李家重回辉煌的第一步,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 安馨荷与慕晚晴拉着彩带,李权亲自剪彩,一块挂着大红‘花’的牌匾在几人的合力下终于挂在了‘门’厅正中。 “李氏‘女’院。” 看上上面简单大方的四个大字,所有‘女’人都充满了期待。 但李权看着这几个字却显得不是很满意,按照他的意思,这学院的名字就该叫“新东方‘女’校”或者“南翔‘女’子职业技术学院”才对,不过家中夫人是一致反对,说别人都不懂是什么意思,而且“李”字一定要出现在招牌上,这样大家才看着亲切。 于是,“李氏‘女’院”就这么诞生了。 在外人眼中,“李氏‘女’院”中“李氏”二字好理解,证明这里东家姓李,但“‘女’院”二字就不好意理解。 ‘女’院?字面意思是‘女’子的院子或者学院之类。但这时代哪有专‘门’给‘女’子设立的学院? 学院‘门’口一开始还很冷清,但很快就被不明真相地群众给包围了。 等到李权完成开业的礼节,小翠将准备好的贴着招生启示的木架子搬到了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这样的东西给百姓的第一印象就是告示,不过粗略一看会发现这“告示”有些特别,除了为数不多的文字之外,更多的则是绘画装饰。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赞叹道:“乖乖,这告示比别人家的画儿还好看呢!” 所有人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有人见过谁会在告示上‘花’费这么多功夫,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告示很漂亮,很吸引人。 百姓首先就被告示吸引,情不自禁地静下心来看上面的内容 “李氏‘女’院,所有‘女’子梦开始的地方。 新时代,新概念,谁说‘女’子不如男?您还在为生养‘女’儿而烦恼么?您还相信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的陋习么?您还在担心‘女’儿是个赔钱货么?您还在羡慕别人家的千金秀端庄大方么?无数苦恼怎么办? 李氏‘女’院完美解决您的担忧,不要一年,不要一季,不要一月!只要半月,只要十五天!李氏‘女’院专为‘女’子成才而设,所有课程专为‘女’子打造,以最快的时间,最显著的效果,让您家中‘女’子改头换面成为最优秀,最美丽,最端庄的大家秀。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又或是礼义廉耻,宗教信仰,通通只要十五天! 我们有最专业的师资队伍,最先进的教学理念,以切实传授学生真本领为己任,为您打造出您心目中最优秀的‘女’子。” 看到一半,百姓们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还是真稀奇,天下还有专‘门’教‘女’人的学堂?还把口号打得这么响,不管结果如何,看表面上看着还是‘挺’有趣的。 “快看,后面还有办学特‘色’呢!” “办学特‘色’‘精’简化:‘女’院班级人数严格控制在十人以下。人数招满十人绝不扩招,以减小班级人数控制课堂氛围,给学生更多的机会‘交’流学习,同时也有利于教师有足够的‘精’力对学生展开‘一对一’针对辅导。力求将每一位学生都打造成‘精’品。 专业化:本‘女’院录用教师皆是上流名媛,才貌双全,知书达理,有着十余年教学经验。本‘女’院才用的教学方法乃全国独家首创,专注‘女’子成才课程研究,推出‘十五天成才论’,经得起时间考验,受得住百姓眼光。 系统化:本‘女’院课程安排由专家团队全权控制,施教过程全方位监控。更有《师生‘交’互手册》供家长翻阅,力求教学内容公开透明,让家长满意放心。” 接下来就是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了! “收费情况:本学院首批开通诗文班、歌舞班、琴曲班、礼仪班、书画班,可针对‘性’学习,每‘门’课程学费99两!” “九十九两!” 看到这学费,围观百姓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也都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学堂学费九十九两,还只是其中一‘门’课程! 对一般百姓而言,这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价格。就是一般富商看到了也要望而却步。 实在是李权定的学费比一般学堂高太多,估计就是皇家的孩子学习也要不了这样的开销。 隔壁和田学堂的教书先生‘混’在人群中,看到这价钱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和田学堂半年学费不过五两银。你一个教‘女’人的学院竟收这么多?老夫看你们真是想钱想疯了,倒不如去抢算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就是!太贵了!” 李权脸‘色’一变,隔壁的老家伙这时候来扫堂子就不是能忍的了,冷冰冰地走了上去,笑道:“呵呵,你们和田学堂自然只敢收五两银子,也不看看请的都是些什么庸人。依在下之见,你们就是收五钱银子都不会有人报名。”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个做先生的就如此善妒,可想而知教出来的学生能好到哪儿去?见过儿‘女’送来上学,家长在意的不是银钱,而是孩子能学到真本事。我李氏‘女’院一心为孩子着想,力求传授孩子真本事,喊价高点儿也对得起天地良心!” “你!你!” “酸腐老贼,休要再次张狂。别人愿不愿意来那是别人的事!你丫的先闭嘴!” 李权把话一说,转向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咱们李氏‘女’院刚刚开业,现有限量打包套餐!一‘门’功课九十九两,五‘门’功课打包学习,只要一百九十九两。五‘门’功课,两‘门’学费,只此一次,先到先得!” . 第813章 :一男一女 一‘门’功课九十九两,五‘门’功课却只要一百九十九两? “这东家是疯了么?” 所有人都在疑‘惑’,同时也‘露’出了心动的表情。-- 一开始觉得贵,如果按套餐计算,就等于平白无故赚了三‘门’功课,那就是将近三百两银子。 谁不想贪这么大个便宜? 看到百姓的表情,‘门’口的夫人们都忍不住偷笑,心说这样伎俩,自家老爷都不知用了多少次了,没想到是百试不爽。 李权刚刚推出了“打包套餐”,乘着这股火候还没消退,接着又道:“各位请放心,一分钱一分货。在本学院里上课的‘女’生,十五天后若是没有成效,全额退款,一分不少。” 这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没有学到本事的可以全额退款,这生意做的倒是奇葩。 连续两个优惠政策推出之后,百姓便渐渐淡忘了之前看到的九十九两价格。 虽然还觉得很贵,但感觉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本学院现只招收‘女’生,目前只有十个名额,先到先得。要报名的快来啊!” 李权把自己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便要看成果。 百姓们虽有心动,但要他们一次‘性’拿出两百量现银显然不可能。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心动的人很多,但真正下手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刚才在一边讥笑爱和田学堂的先生见此情形,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似乎也不在李权之前的辱骂了,两袖一甩,装作目不关心地走了。 夫人们见此情形都有些着急,不安地看向李权。 李权对现在的情况早有预料。 开设学堂并不是以赚钱为主要目的,而是重新搭建自己的关系网。 观望的百姓也不是李权经营目标,今天才开业第一天,有兴趣地大户人家还不知道消息,没人报名是正常的。 热闹总会散去,过了一两个时辰,人渐渐少了。偶尔会有一两个新来的百姓在招生启示边上看一看。 报名点由李倩蓉守着,李仙在学堂中跟几位“老师”学习,几位老师也正好在李仙身上练练手。 至于其他的‘女’人已经分散到京城各处去粘贴招生启示了。 ‘精’心设计的招生启事也是李权宣传方案中的一环。这也是没有想到好办法的应急之策,不过从刚才百姓的表现来看,效果应该还不错。毕竟这年代没有如此‘精’良的告示,同为告示,贴在同一处地方,自然是自家的招生启事更吸引人。 忙活到这儿,李权就没再安排什么任务了。 虽然李权还能想到很多宣传方面的小手段,但看着夫人们太过辛苦,自己也于心不忍,于是就先暂且如此。 …… …… 平静地过了两天,学堂中还只有李仙一个学生。但李权的招生启事开始有效果,因为今日听李倩蓉说又几个看似穿得不错的大老爷前来询问过,可总是有各种借口推脱。要么觉得学费太贵,要么担心会不会被骗,总之就是没有人愿意尝试。 这消息倒是让李权的‘精’神一振,不管有没有人报名,总之宣传有效果就是好的。 接着又有人传来好消息,说最近两天京城谈论的都是的“李氏‘女’院”。 不过谈论话题虽多,但大都不是很看好。 非因学费昂贵,而是因为学院至今还只有一个学生,很多人估计学院教学质量是言过其实。 这是小翠早晨买菜时听来的消息,回来之后很着急: “老爷,您快点儿想想办法呀!要是让他们这么继续胡说八道下去,以后那还有人敢来报名?要不……要不咱们把学费降低一点儿?” “降低?当然不行!”李权一脸严肃的拒绝道。 什么都好说,这学费一分都不能少! 自己这么金贵夫人不辞辛苦去教人家的孩子,这收费低了才舍不得让夫人们抛头‘露’面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没有学生吧?” 看着小翠着急的样子,全然没了以前不问世事的呆萌,成熟之后还是那么可爱。 “你这丫头,好像比谁都着急呢!这才几天,慌什么慌?”李权没好气地‘揉’了‘揉’小翠的脑袋,“要说办法嘛……倒是可以想一想。这样,你去请一个说书先生到家里来,老爷有事情给他商量。” “说书先生?”小翠蹙起眉头,“没事儿叫说书先生来干什么?家里正缺钱呢,谁还有心思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嘿!你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叫你去就快去。小心晚上打屁屁!” 小翠娇羞着做了个鬼脸赶紧溜了。 …… …… 第二天大早,清爽的太阳唤起了所有百姓的好心情,查探酒肆早早开业。 这时候也是说书先生‘精’神最好的时候,喜欢听说书的人都会选择在这时候到酒店里选一个好位置,砌一壶茶,叫上两碟小菜,优哉游哉地听一会儿。 简单惬意的娱乐方式深得广大群众喜爱,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百姓,都愿意‘花’一点儿时间在故事里。 大华的说书先生比大庆更多,但客人也更多,讲述的内容也更多,可以是神仙妖怪,可以是八卦笑谈,也可以是奇闻笑话。 总之,酒家一开‘门’,陆陆续续地就会有客人进去等候。 客人中什么身份的都有,但此时踏入酒家,所聊话题中总少不了说书内容。 一男一‘女’,穿得规规矩矩,男的在前,不乏沉稳有力,‘女’的在后,低调跟随着。 两人气度不凡,店小二知道是不便暴‘露’的大人物,所以很识趣地没有上前招惹。 男子先一步进了一家酒楼,酒楼装饰一般,属于中等档次,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位子已经很少了,男子找了一处偏僻地方先坐下。 ‘女’子则静静站在身后。 “小雅,你不坐?” ‘女’子恬静回答:“不了。” 见‘女’子拒绝,男子也不在多说,自顾自地倒上一杯水,一边喝一边问:“你觉得今日该讲些什么?” ‘女’子抬头看向上方还空‘荡’‘荡’的台子,笑了笑说道:“应是关于那‘女’院的事情吧?” “恩?” “因为是新鲜事儿啊!小雅估计今天会有很多说书的讲讲关于‘女’院的事情。不过应该不会讲太多,之后应该会接着夏先生喜欢故事继续。” 男子将手放在嘴边搓了搓,作出沉思状:“你看来,那开‘女’院的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冒出了如此奇怪的念头?” 被称之为小雅的‘女’子嗤笑道:“呵呵,还能是什么来头?依小雅看来,那‘女’院的东家肯定是个自命不凡,却只有些小聪明的家伙。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想法很好,殊不知天下没有取巧之道,只有像夏先生这样一步一个脚印才能成功。夏先生就没听说那‘女’院目前还只有一个学生么?可见,那‘女’院也就这两日稍微有些话题,时间一久自然会被人忘记,估计什么时候倒闭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夏先生确是摇摇头,保持沉思的状态说道:“此言差矣。天下成功之路多不胜数,并非每个人都要照着我的路来走。取巧并非不行,只要能将想法变成现实就是好的。开办‘女’院,这的确有些异想天开。但我观这幕后之人却不简单。首先是‘女’院的确存在某种可能,就像我的小‘女’也需要‘女’院这样场所供她学习。说实话,看到那告示之后,我也有些心动,只是在没看到对方教学成果之前有些不放心。相信很多人也跟我抱有同样的想法。只要这幕后之人能想办法证明‘女’院的确有能力,我估计,他这异想天开的法子真能成功。” 小雅小声叹道:“夏先生,没想到您这么看好那‘女’院?” 夏先生又摇了摇头:“不是看好,只是觉得奇怪。从我的感觉来看,对方不是等闲之辈,就凭那一张别致的告示就知道。在众多告示中,唯独他‘女’院的告示没有被人遗漏,才两天时间就变得路人皆知。由此手段之人,岂能简单?可我有一事不明,能想出如此别致的告示之人,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再出动作?难道不知道现在只需要证明一下自己就能成事儿了么?” 说着,夏先生眉头皱得更紧。 小雅展颜一笑:“夏先生,您以为世上每个人都跟您一样把事情都考虑得那么周到?我估计那人根本没夏先生想的那么可怕,说不定他根本没看出其中问题呢!” 夏先生继续摇头,显然是不赞同小雅的说法。 现在轮到小雅发愣了,她跟在夏先生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夏先生如此看中一个人。 “夏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方才在皇宫,小雅问您皇上如何,您都只一笑置之。为什么对一市井之人却如此看中?” 夏先生回头,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小雅偏着头,一脸茫然。 夏先生这才郑重其事地道:“眼光!这是一个人的眼光!开设‘女’院事情虽小,就算他干成了也不会对我夏家造成任何影响。但是我不安的是那个人的眼光!这是连我也没想象过的事情!那个人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 第814章 :八卦消息 “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小雅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心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呀? 正要继续询问,忽见厅中耳气氛有变,不少人都站起了身子。。 接着,一连串的叫好声传来。 小雅知道是说书人到了。 客人自发组织的一个剪短的欢迎仪式之后,说书人到了自己的位置,小二送上一壶热茶,先让他润润桑,接着就开始说道起来。 “今儿个说点儿什么呢?相信大伙儿都听说了京城心角开了一家别致的书院,名号曰‘李氏‘女’院’,据说是专为‘女’人设立的学堂。其学费甚至高达九十九两一‘门’课程。大伙儿说说,天下可有人愿话重金供‘女’人念书?” 下方传来哄笑,三三两两地叫着:“傻子才会去!” “哈哈,就是!傻子才会去。” 说书先生接道:“诶!你们别说,天下还真有人愿意去!你们没看到那‘女’院中有一个‘女’学生么?年不过十,长得是晶莹剔透人见人爱,而且那忻娘可不是个傻子。照老头子看来,那‘女’娃子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呐!” 下方客人被勾起了兴趣,纷纷坐直身子:“哦?此话怎讲?” “这事儿你们可要听老头子好生道来,话说那‘女’娃娃去‘女’院学习不过几日,整日都在跟‘女’院中的先生切磋棋艺。据说是‘女’娃娃的父亲想让她学棋,结果没想到几日之后就棋力大进,隔壁和田学堂的老先生与之对弈,盏茶功夫就被‘女’娃娃杀得片甲不留,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要知道,那可是个年仅八岁的‘女’娃娃,对方可是个年过七旬的老先生。如此大的差距,那‘女’娃娃能将隔壁的教书先生杀得体无完肤,可想那‘女’院确实有些能耐,要不然怎能教出如此学生?” 说书先生讲得有板有眼,台下客人却有多人不信。 和田学堂的教书先生虽名不见经传,但好歹也是个先生,而且活了七十多年,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比一个八岁娃娃差吧? 别人家八岁娃娃能搞清楚围棋的规则就不错了,谁还想能跟被人对弈?更别说战胜别人了! 在众人纷纷表示不解的时候,最偏僻的位置,小雅忽然惊讶的出声:“夏先生,您笑什么?” 夏先生先是回头,然后指了指自己:“我刚才有笑?” 小雅拧眉,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嗯!” 夏先生忽然真的笑了:“好吧,我承认我笑了。” “夏先生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了说书人的话让我忽然解开了心中的疑问,所以笑笑。” “疑问?什么疑问?” “方才跟你说过,我正在奇怪那个人为何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你看这刚把话说完,期待中的动作就到了。” “恩?” 小雅还是不解,夏先生看上台上:“没听出来?这说书人定是收了那个人的好处,所以才会在这里多费口舌,其目的是自然是为李氏‘女’院制造气氛。” “我怎么没看出来?” 夏先生淡淡一笑:“小雅,你虽每日都随我来听书,但你只是在听说书而已。” 小雅是越听越糊涂:“来这儿不听说书干什么?” “你一直都以为我来此就为了听书?” “……” “你看看这里的人,各行各业都有,或是贵人,或是庸人,总之,在这里可以看到我所想看到的形形‘色’‘色’的人。说书人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这些人的动作表情,能从其中看出些什么,这才是我所需要的。也是我为何经常来此的原因。” 小雅四处看了看:“这……这有什么好看的?” 夏先生喝了口茶,顿了顿:“作为一名商人,察言观‘色’是必不可少的功课。不同身份的人言行举止都有不同,只有掌握了其中窍‘门’才能在与人商谈的时候抢得先机。” “我又不是商人,干嘛在意这些。” 夏先生苦笑:“你什么都不在意,就只在意那个薄情郎?” 小雅脸‘色’一变,夏先生赶紧打了个哈哈:“好了,还是说正经的。你根本没注意到,京城的说书人都有个共同的特‘性’。但凡遇到周围发生的事情都将讲坏讲乐不讲好。” “讲坏讲乐不讲好?” “就是说只要是京城发生的事,说书人都只讲坏事、趣事,不讲好事。” “有么?我倒是不觉得,前些时日不是有讲过好事儿?” “讲好事,说书人都只讲一点,不会讲得太详细。一方面是来这里的人不喜欢听人家的好,另一方面也是说书人本省就是个苦角‘色’,更不愿讲他人的好。而今日说书人讲得如此详细,还在为那书院辩解,和往常截然不同。由此可见,这说书人定是收了他人好处。” 小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正待发问,忽见夏先生已经起身。 “夏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 “还在这里做什么?既然那个人安排了这么一出戏,我自然要过去看看。” …… …… 京城说书人很多,但今日都很默契地讲述了同样的事情。 一时间,八岁娃娃下棋胜过教书先生的话题就传开了。 不管从和人口中听到这消息,都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乎一股人‘潮’正在往李氏‘女’院聚集。 夏先生带着小雅感到李氏‘女’院‘门’口已经落后,李氏‘女’院‘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小雅惊诧地叫到:“天呐!这么多……” 话音未落,前方就有不知名群众回头朝她比了个禁声的收拾,还‘露’出一副责怪的表情。 小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夏先生:“夏先生,前面是怎么回事儿?” 夏先生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小雅嘟囔着,拍了拍前方之人肩膀,“请问前面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都没有人说话?” 这里的确很奇怪,人虽多,但却没人说话。 前方之人再受打扰,眉头皱起,有些不耐:“你们小声点儿。隔壁学堂的先生说自己根本没有跟那‘女’娃娃下棋,听到这事儿后气不过,上‘门’理论。说单凭自己的学生就能胜过那‘女’娃娃,那‘女’娃娃正在跟和田学堂的学生下棋呢!” . 第815章 :证明 一场刻意‘操’作的宣传之后,李氏‘女’院迎来了有史以来的最大的人流高峰期。 。 人群是里三层的外三层,耸动的人头像炒锅中的黑芝麻,不时发出轻微的跳动。 人都是不约而来,但情况都在李权的掌握中。 因为留言缘故,和田学堂的老先生气愤难平。说什么七八岁的娃娃都能胜过自己,那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于是乎,隔壁的老先生再一次带着学生到了李氏‘女’院来要说法,结果又正好装上了闻讯前来的百姓。 百姓在一边看热闹,和田学堂正好以此为机会让百姓作见证,叫李氏‘女’院给个说法。 李权并不在其中,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夏茹面对来势汹汹的和田学堂,没有往日的恶言相击,很平静地说出事情关系。 道理很明显,这消息是从说书先生口中传出来的,和田学院不应该来找李氏‘女’院的麻烦,照理应该去找说书先生要说法。现在并没有证明此消息是李氏‘女’院传出去的,和田学堂不明真相就上‘门’吵闹,那是蛮不讲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说书先生口中的话那是三分真七分假,他们说的话也就供人娱乐娱乐,不可当真。和田学堂如此较真是很没品的表现。 听了夏茹的一番大道理之后,和田学堂的众人一句话也说不出,但这并不能平息他们的怒火,反而更让他们觉得憋屈,感觉总有块石头卡在他们的喉咙里。 夏茹的道理没有错,和田学堂都是自喻有学问的人,不可能做那些胡搅蛮缠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但是,真如夏茹所说,难不成去找说书人理论?先不说自降身份的问题,那说书人口中的话本就没什么可信度,去找他们理论不是对牛弹琴?搞不好还会被别人笑话。 层层问题下,和田学堂也找不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和田学堂的学生提议,既然没法要到说法,乘着现在人多,倒不如就地跟这‘女’院中的‘女’娃娃下一局,只要先生赢了那‘女’娃子,传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老先生一听,立马觉得此方法甚好!不过让自己去跟一个‘女’娃娃下棋,就算赢了对方自己脸上也无光,也不能给和田学堂争得什么面子,所以将提议稍微改了改。 改成让两个学院的学生比高下,看看谁教出来的学生更好。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景。 为了让所有百姓作见证,棋局设在街道中央,对局双方一个是和田学堂的学生,年约十二三岁,长得微胖。另一个自然是李仙,粉嘟嘟小脸儿叫人一看就喜欢得紧,而且年纪小得可怜,真让人担心她能不能搞懂围棋的规则。 光从年龄来看,这棋局就不公平,八岁的孩子和十二岁的孩子在理解能力上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还是变化最为复杂的围棋。 众所周知,在现代,任何棋类都可以达到人机对战的效果。唯独围棋不行,因为围棋的变化无法靠机械化的运算来完成,它的变化太复杂,远远超出了电脑的计算范围。 孝子面对这么复杂的游戏,能知道基本的游戏规则就难能可贵,怎还奢求孝子能掌握其中奥妙? 不过,在众人都不看好李仙的时候,棋局在进行不过一百手,男孩的黑子被吃了一大片,李仙端端正正地收手,小声道:“你输了。” 男孩知道自己死了一片棋,紧张得大汗淋漓,拧着眉头大叫:“什么输了?棋局才刚刚开始呢!不过让你吃了一片而已,别高兴得太早!” 观战的百姓中不乏下棋的好手,听了男孩的话之后不禁摇头,心说原来是男孩没搞懂围棋。 棋局的确只是开始,但黑棋已经遭受了无法挽回的惨败。棋局继续下去黑棋也不会有一点儿胜算,所以李仙这一声“你输了”没有错。 况且之前的几十手棋已经暴‘露’出男孩的棋力,入‘门’级的水平是不可能下过李仙的。 人群中渐渐出现惊叹声,一个八岁的娃娃表现出的是高手的风采,看她粉嫩嫩的脸蛋儿没有一丝情绪变化,似乎还未拿出全力。 这下让众人意识到,就算说书人说的事情有水分,那也不是无中生有的,李氏‘女’院的小‘女’学生好像真有几分本事! “夏先生,那‘女’娃娃还真是厉害呢!”小雅在人群缝隙中看了看棋盘一角。 夏先生没有肯定,只是小声道:“现在结论尚早,刚才的男孩根本不懂棋。和田学堂的先生为了争面子刻意让年龄最小的学生去下,却忘了人家敢传出这样的话来,没几分本事怎么可能?这场惨白也是必然的。估计那和田学堂不会福气,下一翅派出学堂中棋力最高的学生来,那时才能真正看出‘女’娃娃究竟是不是天才?” 夏先生话音刚落,人群中央就传出学院先生不服的声音。 “‘女’娃娃确实有两分本事,是老夫太过轻敌,这孩子棋力尚浅,故有此一败。李氏‘女’院可敢再战?下一局定让你们见识我院厉害!” 夏茹冷笑一声:“如何不敢?” 清冷的声音也挡不住夏茹的美,一身端庄的儒衫将她属于‘女’子的线条完美展现,整个人都投着一股别样的美。 人群中,不乏好‘色’之人偷偷看着,只不过李夫人身上的高贵和拒人千里的冷意让人生不出非分之想来。 一说话,好多男子看棋的心思没了,倒是对这位美丽的‘女’先生颇感兴趣。 “夏先生!眼睛!你的眼睛!” “……” “夏先生,您不会该不会……” 夏先生微微皱眉:“休要胡说,不过觉得此‘女’似曾相识罢了。” “夏先生对每个漂亮‘女’子都似曾相识。” “……咳咳,好了,看棋吧。难得有个这么好的位置。” 夏先生所在的位置的确很好,能够清楚地看到棋局发展。 很快,和田学堂的第二名学生坐到了李仙对面,这是个成年青年,约‘摸’十六七岁。 但从年纪来看就不是之前能比的,这年纪正是思维最敏捷的时候,再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也非等闲可比。 而李仙依旧小巧客人的模样,端端正正地坐在棋盘边,没有因为对手而产生什么变化。 两人对比,显然前者给百姓的信心更足。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棋局。可让众人惊讶的是,当棋局再到百手左右之际,和田学堂的男子落子停住了! 男子脸‘色’极其难看,眉‘毛’皱成了麻‘花’。 稍微懂棋的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棋局对男子非常不利,每一步男子都是在死亡线上挣扎。 不过,更让众人惊讶的是李仙的棋力,如果说第一局是因为对手太弱,那这一句就再也找不出推脱的理由了。对手很明显是有些实力的,只不过李仙棋力更高。 换做任何人都可以理解,但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一个小‘女’娃身上,就让人难以置信了。 男生终是没有落下下一手棋,不甘地认输。 李仙又赢了! 情况让百姓不得不重新思考说书人的传言是否属实?这小‘女’娃究竟是天赋还是教导有方? 百姓的疑‘惑’将所有压力都丢到了和田学堂身上。 本来只要这一局赢了‘女’娃娃就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可谁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时候,就算先生想躲也躲不过去了,为了验证说书人所言真伪,只有和田学堂的老师亲自上阵。 和田学堂的先生有三个,究竟该谁上成了个问题。 人老了就会变得更‘精’明,表面上看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信心战胜小‘女’娃子。 但试想一下,赢了不会觉得光彩,可万一要是输了,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哎呀!忘了忘了q日家中还有急事,老夫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三人之中,一人先开口,说完也不管旁边二人反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走了。 如此愣了一秒钟,其中以为老先生才反应过来,低喝一声:“不要脸的老东西!他这是想溜!” 另一人附和:“好哇!竟然想跑?今日学堂大难临头,我等三人一个也不可离开。你且在此与他们周旋,我去将他抓回来!” “你快去!务必将之逮回来!” “放心,我去去便回!” …… 一刻钟之后 夏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到留下的老先生面前:“这位先生,您还要不要比?不比的话我就带着学生回去上课了。” “比!当然要比!” 这是临阵脱逃就等于默认说书人口中的话。 到了现在,老先生知道自己是被同伴坑了,默默地将同伴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可不管怎么骂,此刻只有他才能破解传言。 所以这最后一名老先生只有硬着头皮坐到了李仙的对面。 李仙起身,恭恭敬敬给老先生拘礼,显得很有风度。 老先生则愁苦着脸简单地回应了一下,不经意地扫视到百姓关注的眼神,心中莫名发虚。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跟这小‘女’娃的对局不会平常。 . 第816章 :棋力惊人 老先生有些紧张,看着棋盘沉默着。. -- 围棋是每个文人都必须会的一项游戏,但棋力高低却层次不齐,因为围棋不是主流的文人‘交’流的项目,所以不是特别喜欢的人就不会‘花’太多心思在上面。 所以,年龄跟棋力没什么联系。 这老先生就是如此,他清楚自己在围棋上算不得高手,但因为教学缘故,不过偶尔有所涉猎,虽说对付一个八岁娃娃应该手到擒来,但看过之前两局对抗后,他的信心忽然就消失了。 忧郁挂在脸上,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老先生如此表情让围观众人更加疑‘惑’。 来这里的人一开始都以为事情不过是传言而言,之所以来,是知道这儿肯定有热闹可看。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尤其是见证了李仙棋力之后,传言变得越发真实。 夏茹在一边默默看着,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老爷不在之后,忽然轻声说道: “仙同学,你的对手是前辈老师,万不可赢了对方。” 李仙正准备落子呢,小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回头看着夏茹:“为什么?可是我不想输啊。” “下棋下的不是输赢,而是心境,‘女’子要懂得谦逊礼让,不可有争胜之心,如此才有大家之风。” “哦。”李仙似懂非懂,“那要输多少?” “输半目吧。” 听着两人对话,老先生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在棋盘上,心说这棋都还没开始下呢,你们丫的就在讨论结局了。 输半目? 规定棋手输多少,这比赢下棋局还要难。 老先生很想说点儿什么,但又觉得现在说什么没有意义,只有结局才能说明一切。 老先生装作没听见,轻咳道:“咳咳,你们还在商量什么?‘女’娃子,快落子吧!” 李仙目光重回棋盘,轻轻落下第一手棋。 夏茹冷笑依旧,别人不知道李仙的实力,她可是清楚得很。 这丫头绝对是个围棋天才,在李家早已是杀遍天下无敌手,只有李嗣与之对抗。 夏茹名义上虽是老师,其实压根儿不是小妮子的对手。 围棋中的确存在天才,没法解释有的人为何那么厉害。 从一开始夏茹都知道结果,李权也知道‘女’儿在围棋上的妖孽程度,所以才‘精’心策划这么一出大戏。 李权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看看什么叫天才,让有钱人都知道,小‘女’娃子进了李氏‘女’院就能变成这样的天才! 大戏一直都顺着李权的计划进行着,只是到了现在有所变化。 输半目戏码原先是没有的。 本来只要彻彻底底赢了对方就好,结果被夏茹变成了“输半目”,难度是骤然加大。对李仙而言肯定是个极大的考验。 至于为何会有这层变故,根本原因还是‘女’人那点儿记仇之心。 这个老先生就是当日拒绝她加入和田学堂,还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的人。 …… …… “夏先生,那‘女’先生刚才说什么?您有没有听清楚?” “她说让那‘女’娃娃不能赢那老者,可‘女’娃娃不想输太多,‘女’先生就让她输半目棋。” 小雅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哈?还有这种事?规定输多少棋?应该是说笑的吧?” 这一次,连夏先生都跟着点了点头。 规定赢多少输多少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这要求棋手不单要掌握自己,同时还要掌握对手,要考虑到对手每一步棋的走法,还要对局势拥有‘精’确无误的判断。这对棋手的计算力要求实在是太高,常人都是不敢想象的。 这种剧情只可能出现在故事中,现实又怎么可能出现? 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了笑话没有在意。 棋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边是七旬已过的老者,一边是稚嫩的孩童,巨大的反差非常醒目,同时也很吸引人。 前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到了这第三局,甚至都有人搬来挂式棋盘,在一边讲解两人的对局,也让更多的人能看得清楚。 周围人很多,可大都只会棋而不懂棋,很多人都只看个热闹。 现在忽然冒出一个很懂棋的人来分析,为大家解开对局中的玄妙之处,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大街上很快腾出了一片空地,几个讲棋人开始一步步照着两人的对局复盘。其中穿‘插’一些讲解,整个棋局就变得更加生动了。 有人讲解之后,百姓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女’娃娃的棋力远在老先生之上,而且是高了不知多少档次的那种! 之所以老先生还没‘露’出败迹,那是因为李仙并没有把“输半目”当成一句玩笑,她一直都在为这个的目标苦心经营着。 考虑到这一层,就连讲棋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时不时看一眼李仙,感觉着可爱的外表下住着一个妖怪,不然怎会有这么恐怖的计算力? 棋局进行到中盘,众人的惊骇是越来越大,因为看似胶着的局面正在一步步往最终目标靠近。 可笑的是,身在居中的老先生竟然浑然不觉,还一本正经地以为战局很‘激’烈。殊不知他的所有行动都在忻娘的算计之中。 …… …… 时至黄昏,老先生落下最后一子,心满意足地擦了擦汗,看着棋盘局面,谁赢谁输还没法确定,不过他感觉自己还不错,有那么几分胜算。遂微笑着说道:“忻娘,棋力不错,好生练习日后必成大器。” 可奇怪的是,周围竟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看周围人的目光还全都落在棋盘上,旁边不远的地方传来声音。 “二十、三十……五十、五十六目。再看这一块,有十七亩……” 旁边讲棋之人已经开始点目,黑白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小,不一个子一个子地数出来没人敢确定结果。而讲棋人没数一次,周围百姓的心情就紧张一分。 片刻后,最终结果揭晓。 “白棋赢半目!” 听到结果,老先生下意识地大笑一声:“哈哈,看来还是老夫技高一筹呐……” 话音刚落,老先生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再看周围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实是在看***…… “白棋赢半目……” 老先生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白棋赢半目不就意味着黑棋输了半目么? 回想之前的对话…… 难道真变成了现实?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数错了!” 因在对局过程中太投入,老先生全然忘了开始前的对话,因为在他心中这是不可能存在的情况。怎么会有人能办到这种局面?别说一个小‘女’娃,就是当事国手也不会如此吧? 老先生不能相信,他开始自己点目。 但当他看到棋局情形的时候就意识到不是不可能,实在是因为黑白双方局面太接近了!输半目棋在合理的范围中。 老先生的手都在发抖,汗珠一滴接着一滴。 “一目、两目、三目……十七、十八……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片刻后…… “一百七十六目!真……真赢了半目棋?” 情况已让老先生不知说什么好了。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周围人脸上。 谁会想到一句戏言会成真? 小‘女’孩的棋力究竟是要又多高? 老先生已经被众人掠过,看着李仙的眼神像是再看怪物一样。 但眼前的怪物跟别的怪物又有所不同,因为她让人生不出反感来。可爱的模样,端庄的举止,聪明的头脑,各方面似乎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旁人不禁要想,天下怎会有如此乖巧的忻娘?又有谁能教导出这么好的姑娘? 好了,现在问题终于拉回到正轨上! 忻娘是李氏‘女’院的唯一学生,不管忻娘怎么变得如此优秀,至少可以肯定李氏‘女’院有些作用。 众人所羡慕的不仅仅是李仙的棋力,还有她在下棋过程中所表‘露’出的一切,所有言行举止都非常得体,端庄而不做作,乖巧有不是含蓄。单凭周围人投来的赞赏目光就能说明一切。 谁要是有个这么好的‘女’儿得多好? 夏茹静静看着百姓的表情,她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唤起李仙,回到学堂中。 而那老先生还失魂落魄地看着棋盘。 棋局始终是最吸引人的,很多人还在对棋局进行研究,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忻娘是怎么将结果‘操’纵在手里。但人群中却有少部分人被棋局之外的东西吸引,看着夏茹和李仙回到学堂,脸上‘露’出急切之‘色’,赶紧追了上去。 “那位夫人且留步!” 夏茹平静回头:“我是学院先生,不是夫人。” “是是是,这位先生,在下想详细了解下‘女’院的入学事宜。” “想要入学报名的,可随我进学院详谈,目前学院只招收十人。” 说完,夏茹现行进屋,对一边的小翠使了个眼‘色’。 小翠心领神会,笑嘻嘻地保证:“放心,保证不会让多余的人进来。” 几个身着不凡的中年人一听只招十人,心中有些着急,赶紧往学院中挤。 一边看着棋局的小雅忽然抬起头:“夏先生,您要去哪儿?” “进去看看,只招十个人,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 第817章 :步入正轨 如果之前还有人怀疑李氏‘女’院的能力,那么现在所有人的顾虑都没了。-- 李氏‘女’院的招生进入了正常阶段。 夏茹回到学堂内,紧随而来的有好几人,都是有意报名者。 夏茹为他们一一讲解课程及收费,还是李权的老话。单学一‘门’功课九十九两,打包套餐一百九十九两,仅此一次,错过就没了。 ‘花’两百两银子供‘女’人学习,这投资着实大了些,就算是生活富足的大户人家也要好好斟酌才是。不过正因为只招十人的名额限制,以及限时的优惠套餐,让人不得不咬紧牙关把名先报了再说。 夏茹没想到老爷的点子有如此好的效果,当场就有五人缴清了学费,另外还有三人说立即回家筹备银子。 看这白‘花’‘花’的银子踹了一大包,夏茹笑得跟‘花’儿一样。 这点收入对以前的李家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放在现在绝对是一笔相当丰厚的财富。更关键的是,这是自己主持和提议的,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功劳。 夏茹笑眯眯地正要将银子找个地方收好,还没来得及起身,面前又出现了两人。 夏茹没有抬头,下意识地翻开账本准备记录。 “是要报名的吧?李氏‘女’院目前共开设五‘门’课程,一‘门’课程学费九十九两,目前学堂正在推出打包套餐服务,五‘门’功课全部学习只要一百九十九两。名额有限,过期不候。” “那就报一个打包套餐吧。” 夏茹一愣,心说这人未免也太洒脱了吧?之前那些人不管多有钱也要问些问题才放心,哪有现在这样直接就应承下来的? 夏茹还有些担心,觉得的对方是不是开玩笑。 正想着,对方便已‘摸’出了两张银票放在了桌上。 夏茹这下忍不住了,轻轻抬头,正好与对方的目光相对。 这是张陌生的脸,没什么特别,唯一感觉就是这人拥有和自家老爷相似的神情,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微妙的感觉让夏茹愣了愣。 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长得极美,却也比家中姐妹稍稍逊‘色’,但安静的站姿不难看出肯定是有过专‘门’训练的。 这两人来历不凡! 夏茹瞬间作出判断,而她更没有忘记老爷办学堂的真实目的。 老爷正是要结‘交’这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想到这里,夏茹换了一副更亲近的表情,缓和地说道:“这位老爷拒放心,只要加入李氏‘女’院,本学院一定竭尽所能教导孩子,保证不辜负诸位对学院的期望。如未能让您满意,本学院承诺可全额退款。” 说完这些,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夏茹。 渐渐地,夏茹有所察觉,柳眉微蹙,总觉得这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夏茹又看了看对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之后从钱包里找出一两碎银。 男子接过手,又在夏茹的询问下耳登记了自己‘女’儿的信息。 完成一切后本该离去,不想在最后时刻男子忽然问道:“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夏茹一愣,随即将瞳孔收缩起来,一团火在心中升腾。要不是见此人身份不凡,不想坏了老爷的大计,对这种贸贸然问‘女’子姓名的人绝不会随便放过。 夏茹平静了许久才冷声道:“还请自重!” 说完,一甩衣袖愤愤地离开了。 见夏茹越走越远,一边的小雅拧着眉头不悦道:“夏先生,您怎如此莽撞?” 夏先生耸耸肩:“有吗?” 小雅气哼哼地说道:“先生也不看看,那位夫人的气度举止会是寻常人家的?您这么贸然问其姓名,人家没有大骂便已是给足了面子。话说夏先生您不会又见异思迁吧?不行!此事我要跟夫人说说!” 说罢,小雅转身便走。 “哎哎哎!小雅,咱们有话好说!” …… …… 不知不觉已经天黑,几位在学堂‘操’劳的夫人回到家中,迎接她们的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鸡’鸭鱼一样不少,看菜式装盘就知道是外面酒店的产物。 李权一家人已经很久没开洋荤了,所有人看着都直流口水。 在座的可都是习惯了山珍海味的金贵人,以往吃什么都显得很平常,她们自己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一桌来自酒店的‘鸡’鸭鱼‘肉’会让她们如此眼馋。 相互间看着,看着彼此眼中浓浓的贪‘欲’都显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好笑。 夏茹等人回家,看到这样一桌好酒好菜不由得好奇起来:“老爷,今日怎……怎这么丰盛?” 小翠也忙‘插’嘴:“就是里刚刚开了学堂,‘花’了好多钱的。老爷你怎么不省着点儿?” 小翠是个典型的巴家媳‘妇’,小心思可紧了!就她一人看着这满桌好酒好菜愁眉不展。 李权看得好笑,问道:“难道今日没有人报名?” 小翠嘀咕着:“这倒不是。今天都有六个人‘交’学费呢@计明天就能收满十人。” “这不是已经有人‘交’学费了么?这可是比不小的收入,老爷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咱们的生活水平要向上提升一个档次……不够,是两个档次!” 一桌人都带着笑,看着日子一天天好转似乎比以前的好生活更让人期待。 小翠却拧着眉:“老爷,咱们现在是有点儿钱了,但总要想着没有的时候。咱们不能……” “好了好了!不要婆婆妈妈了,赶紧闭嘴,明儿老爷带你去买新衣裳如何?” “这个……”小翠面‘露’纠结之‘色’,但还是藏不住心中欢喜,小声嘀咕着,“虽然老爷这么说,但还是不能铺张‘浪’费。不过买一件衣裳还是可以的。” 话还没说完,桌上就已经大笑起来。 欢声笑语中,一家人吃过饭,然后各自散去。 可能是想着日子转好,大急心情都不错,李家为数不多的房间中都有对话声传来。整个家都感觉很热闹。 李权房间中住着安馨荷、慕晚晴和夏茹三人。 李权正在听夏茹和小‘女’仙讲述白天的经历,小丫头表情‘精’彩,有板有眼地讲着,嚷嚷着要给奖励。 等小丫头安静下来,李权才拿着夏茹的记录随便翻看了一下。 乘着这个间隙,夏茹忽然想到最后的一幕,忍不住抱怨道:“老爷,您让我教孩子没问题,但是那些报名之人的眼神着实讨厌,以后老爷还是叫别人去收费吧?” “怎么?” “老爷,您是不知道,最后有个怪人,老盯着人家看,讨厌死了!要不是看他可能有些来头,不想坏了老爷的大计,妾身就要挖他眼珠子!” 李权不以为意,只是苦笑摇头。 房间另一头,安馨荷与慕晚晴闲聊着,看她们和睦的样子,李权心中大敢安慰。曾经还一度担心因为平妻和子嗣的问题闹得两人心生芥蒂,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心了。 现在一想,家中遭遇变故也未尝不是好事。若非如此,夫人们又如何能同心协力想着将家庭变好呢? 夫人们这么努力,自己也要加把劲儿才行。 李权忽然起身往屋外走去。 “老爷,天‘色’已晚,您这要去哪儿?” “今天开始老爷要多‘抽’时间练功。” 李权现在的确需要快点儿练功,之前和吕尚‘交’手就已能看出问题。 李权现在面对的敌人不同,自身实力和大圆满总是还存在很大的差距,如果不提升自身实力,就算空有家产也无用,到头来不过是将大庆京城的事重演一遍。 经过李权多年苦心钻研,总算对无名功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所为第一卷和第二卷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第一卷的呼吸吐纳之法是吸收天地灵气,而第二卷的双修之术便是将吸收在体内的天地灵气进行调和。 所以打坐几日之后再跟夫人们共研双修才是最正确地做法。 李权不知道照着无名功法修炼能让自身提升到什么层次,更不知道能不能超越大圆满宗师。不过,只要自己尽到自己的努力,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只要到时候不心生悔恨就够了。 听了李权的话,夫人们都没说什么。 李权走到自家大院,仰望星空,心情渐渐平息,然后盘膝坐下,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 …… …… 从招生报名的那一刻开始,李家在大华的生活已经进入了正轨。 李氏‘女’院填补了古代‘女’子教育的空白,它的存在就注定了成功的开始。加上李权的管理和经营,李氏‘女’院的第一批学员很快就已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她们的学业。 学院完全‘交’由夫人们打理,李权则专心致志地进行他的修炼。 在这平静的生活中全然不知自家的学院正在稳步前进,当第一批学员完成学业之后,各个‘女’学生都如同再造。学生的改变很快就如一阵风暴席卷了整个京城。 半月之后又是新一轮招生,这一次,十个学生的规格显然满足不了所有人的要求。 不过,在李权得知消息后,他也并没有继续扩招的意思。 第二轮学生还是十个人,多一个就不行! 于是十个位置瞬间招满,可随之而来的麻烦又让人犯难。 . 第818章 :四皇子 “老爷!老爷!大事儿不好了!学堂那边出问题了!” 李权正在院中晒太阳,小翠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喊道。-- 李权坐起身,拧着眉头低喝道:“什么事情这么紧张?” “学堂来了一个人,硬要报名!” 李权眉头一挑,心道机会来了!装作紧张道:“什么人这么大不了?” “皇子!据说是皇子!老爷,您快去看看吧。二夫人她硬是一点儿情面都不讲,这要是跟皇子闹出麻烦事儿来该如何是好?” 皇子? 这可是条大鱼! 学堂这么多人报名,李权却执意只招十个人,其用意便是要引‘诱’这样的人物出来,先将之拒之‘门’外,之后再行方便,如此便是卖了对方一个面子,不管如何也算是搭上了几分关系。 李权抖擞起‘精’神,起身大踏步往前:“走!先看看去!” 小翠正在喘气,还没回过神来,李权已经走了老远。 “老爷你等等!” 小翠甩着小手在后面追着,好不容易桌上,像只死泥鳅一样缠着李权的胳膊,整个人都掉在李权身上。 “老爷,您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 李权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小翠一眼:“恩?有什么好担心的?” “人家可是皇子哩!现在可不比大庆那会儿,惹恼了皇子,咱们家可没好日子过。” “嘿,最近你咋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家老爷何曾怕过谁?” 小翠有模有样地想了想,喊着手指嘀咕着:“好像也是哦?” 这样跟小丫头拉拉扯扯地到了李氏‘女’院。 学堂‘门’口没人,却老远都能听到有人在院子里叫嚷。 “快去叫你们管事的来!我就不信了,我唐唐四皇子想把自己‘女’儿送进一间学堂都不行!就算只招十个人,人家出两百量,本皇子出四百两,你们随便支走一个学生就是,有什么好婆妈的?” 话语声透着股焦躁,里面的人是极其不耐。 李权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发现学堂里已经在开始上课,而新招的一批学生也已经到齐了。 不过现在是没法上课了,因为学堂中的聒噪之人,谁还有心思上课? “怎么回事儿?!” 李权的声音吸引了众人注意,几个扮作老师的夫人齐齐擦了擦额上细汗,上前低声道:“老爷,您可算来了。这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说了学生人数满了也不听,让他等到下一轮报名的时候也不肯,非要在这中途横‘插’一脚!” “老爷,您看他是不是假冒皇子啊?皇子怎生这幅德‘性’?感觉跟泼皮无赖似的。” 李权还没来得及回话,那人已耳走到了李权面前:“你是这儿的东家?” 李权点点头,目光却在他身上扫过。 此人穿的是标准的斜领儒衫,没有过多的装饰,从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高贵之处,但这衣裳的布料却是十分熟悉,乃是自家最出名的“李锦”。 李锦是李家布庄的标志,不单价格昂贵,且不曾销往大华。 眼看这人能穿着李锦所制的长衫,可见其身份地位。 说是皇子一点儿也不为过。 李权现在是急切地想结‘交’京城中有势之人,这皇子在自家的地盘上大放厥词,李权也顾不得的责备,而且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所以不能去在意细节。 可让李权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去讨好对方,对方却先来讨好自己。 那皇子见李权点头之后,自己立刻收敛了情绪,先朝李权作揖,然后客客气气地说道:“哎呀,可算把东家给等来了。来来来,咱们借一步说话,莫要吵到几位‘女’先生。” 李权一愣,看向几位夫人。 几位夫人也齐齐看着李权,每个人的眼中都是不解。 皇子先后的变化让人‘摸’不着头脑,李权还没来得及想,对方就已经拉着李权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这位先生当如何称呼?” “免贵姓李。” “哦,李先生。”皇子又客气地拱了拱手,“在下四皇子慕语,方才莽撞还望李先生见谅。” 这皇子未免也太客气了些…… 这情形,直接把李权搞得有些懵了。 慕语年纪跟李权相仿,客气的时候看着并不惹人厌,只是这突然的变化叫人有些诧异。 李权还在发愣,对方却开始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本皇子实在是情急需要将‘女’儿送到李先生的学堂下。无奈错过了报名时间,我与‘女’先生好说歹说也不肯通融,无奈只能选择将事情闹大,只有这样才能引李先生出面。若之前有所得罪,还望海涵。” 具体情况李权不是很清楚,但对方说话的口气确是让人听了舒服,瞬间就让李权对此人印象好了很多。 既然对方客气,李权自当更加客气,拱手笑到:“哪里?皇子如此宽仁才是叫人惊叹。” 皇子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李先生,您看我都如此诚意,是否能破格让给一个机会?也好让小‘女’能聆听各位‘女’先生的教诲。” 绕了半天,原来目的始终是想把‘女’儿塞到学堂来? 李权心中泛起了嘀咕,心说什么事能让皇子如此? 心中虽然疑‘惑’,但脸上却没漏出任何表情,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先正了正表情,然后故作为难地说道:“这样啊……不是在下不肯为皇子行方便,实在是这其中有太多为难之处。” 慕语情急道:“李先生,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不就是中途加一个学生?我也不要老师重复往日课程,只要让小‘女’进学堂学习便是,不过多一副桌椅罢了。” 李权微笑摇头:“皇子殿下,事情岂如您想的那般简单?众所周知,在下的李氏‘女’院只招收十名学生,开学之前,李氏‘女’院便已向所有学生家长保证过不会超出,所以才会收复如此之高。现在才刚刚开学,倘若就有多余学员加入,其他人会怎么想?而且,招收十人并非无的放矢,是本学院经过研究之后得出的最佳人数,多一人可能就会影响教学质量。更重要的是,想必皇子也应该知道,报李氏‘女’院的人还有很多,倘若在下为皇子开了方便之‘门’,若是传扬出去,每家每户都如此,在下当如何是好?” 李权解释着,慕语的表情却越发难看起来。 李权眼角微眯,看慕语表情,想来之前肯定是强行压抑才作出如此和善之态。 由此可知,对方如此压抑,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可把‘女’儿送到学堂来念书和非常要紧的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这四皇子并非表面看着那么和善,在听了李权一长串拒绝的理由后,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 显然李权不想和他的闹翻,在说了这么多理由之后,话锋一转,笑着又道:“不过……” 慕语一听,知道最关键的转折到了,脸上喜‘色’涌现:“不过什么?李先生是否有什么难处?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李先生您开口,本皇子一定竭尽所能。” 李权摆摆手:“皇子无需如此,李某所言不过小事罢了。李某所感慨的是,皇子殿下身份高贵,对待草民依然客气万分,实在是难能可贵。如果在下还一再搪塞那未免也太不识抬举了。这事儿在下可以帮皇子应承下来!” “当真?!” “不过……” 慕语一愣,表情严肃道:“不过什么?只要是本皇子能办到的一定答应。” “不过皇子要答应在下,贵千金被安‘插’入李氏‘女’院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慕语又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些?” 李权笑答:“当然!要是事情传扬出去,日后怕在下天天都要处理类似的事情了。还望皇子切莫走漏消息。” 慕语大喜过望,原以为会是让自己十分为难的事情,却没想到会如此简单,立即答应下来。 “李先生你放心,此事本皇子绝不会走漏一个字。” “如此便好。” “那……那现在本皇子可以让小‘女’来学堂了么?” 李权微笑:“随时欢迎。” 慕语连声谢谢,然后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学堂。 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为这事儿给愁昏了头,至于什么原因,李权自不可能去问人家。反正李权的目的是达到了,正因为对方着急,这个人情债卖出去才更显贵重,以后顺着这条线勾搭上四皇子,再由四皇子将李家的关系网开枝散叶,前途一片光明。 李权还想跟夏茹说说,让她多关心关心皇子的‘女’儿,可见到夏茹正在专心致志地上课就把话暂且搁下。 处理好一切,李权正准备回家。谁想刚走到‘门’口就碰到慕语又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个可爱的忻娘。 忻娘长得是粉雕‘玉’琢,跟李仙年龄相仿,好看的程度不相上下,只是不难看出这忻娘很内向,跟在父亲身边一直躲在父亲身后。 李权诧异:“皇子殿下,怎么这么快?这就是贵千金吧?” 慕语点点头,看了看自己‘女’儿。 这一看之下竟被李权捕捉到慕语眼神中的一丝担忧。 . 第819章 :皇子不得志 “为节省时间,故让小‘女’在不远处候着。--青青,快叫李先生。” 这时,一直藏在父亲身后的忻娘才‘露’出小脸儿来,拧着眉头好似有些不愿,但还是脆生生地喊道:“李先生。” 跟自家‘女’儿同样可爱的的忻娘李权还是头一次遇到,薄薄的嘴‘唇’、细细的眉‘毛’,配上一双亮汪汪的眼珠子,活脱脱的一个洋娃娃。 看着这样的幸伙,李权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微笑着蹲下身,问道:“忻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忻娘先看了眼父亲,然后才弱弱地回答:“我叫慕青青。今年八岁半。” “喜不喜欢上学呀?” 慕青青苦涩地摇摇头:“不喜欢,但爹爹要青青学。” “胡说!”慕语板着脸,“以后就好好跟着学堂先生学习,将来成为才貌双全的好姑娘。” “哦。” 简短地对话后,慕青青被送到了学堂内,慕语‘交’了学费后便离开了。 整个过程看似很平淡,但李权却多次注意到他的表情不自然的样子。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好奇心谁都有,或许这其中问题跟的李权没什么关系,但被李权知道后就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李权没有立刻回去,还留在学堂中,远远地看着孩子们上课。 主要教学的几位夫人是夏茹、秦绵、凌凤,还有李倩蓉。 前三者都是出自青|楼,从杏受训练,且都有各自的长处。而李倩蓉出身在王爷府,从杏受礼仪教育,教导这些孩子也不在话下。 看着看着,李权就觉得自己的办法还真不错,几位夫人都能一展所长,而且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看过了夫人,接着就是看孩子。 这些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岁的‘女’孩子聚在一起,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童话,只可惜她们中间少了些欢笑。 这些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女’孩,和李权想象中娇生惯养截然不同,她们都相对内向,学习起来很认真,每个动作都一丝不苟,老师教导起来很轻松。 可能这也是大庆和大华的不同之处。 大华对‘门’风规矩等世俗看得更重,所以对孩子的教育更重视。这些小‘女’孩从出生的一刻起就被许多条条框框束缚着,早已丢掉了童真。 然而许多家庭都不懂得如何教导孩子,只是盲目地模仿别人家孩子的样子,导致这些小‘女’孩只学会了拘谨却没领会真正的涵养。 李氏‘女’院就是放开她们束缚的地方,教会她们真正的礼节,以及一些真正的高雅艺术。 从李权内心来讲,他并不希望小‘女’孩都被训练成大家闺秀,始终觉得还是想自己‘女’儿那样天真活泼些好。不过,时代背景下,李权没能力去改变这些,也只有退而求其次,先迎合大众口味,把自己管好了再说其他。 看这些孩子,李权却看出了其中有不同。 李仙除外,这丫头有了第一批学员的学习经验后竟然喜欢上了这里,本来已经毕业了的,可硬是赖着不想走。 所有小‘女’孩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内向。 刚才说过,大华京城‘女’孩子内向是因为家人对‘门’风极为看重。而看重‘门’风的原因便是来自京城的压力。 大华京城岁没有大庆的政治压力,看上去过得比较轻松,但事实上,这里的社会压力比大庆更大。不管是谁都担心落人话柄,一旦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在京城中传扬开来,对整个家族的影响是很大的。所以每户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规矩些。 这样的状况出现在富商、官吏家中还好理解,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在京城生活,需要顾忌的事情很多。 但此情况出现在皇子家中就显得不正常了。 常人眼中皇子虽比不上皇上那么至高无上,但在京中的也算是极其高贵的存在,按道理来讲,这样的身份在京城里应该活得很潇洒,对儿‘女’也应该很放纵才是。但这个慕青青却很内向,甚至比其他孩子都要内向。 这便是让李权觉得奇怪的地方。 从孩子分析家长是很准确的,李权相信自己的判断,联系到之前种种奇怪的地方,李权有了初步的判断。 那位四皇子在京城,或者说是皇家的地位不是很好,也可能是生活面临着什么困境或压力,所以才让他处处小心,导致‘女’儿都很内向。 作出这样的判断不是从‘女’儿一方面得出的结论,首先是之前跟对方的‘交’流中,对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而且是对一个普通人如此,可见此人的耐‘性’有多强。 这种耐‘性’肯定是经过多年时间祭奠而来的,只有长时间面临压力,长时间掩饰内心情绪才能如此。 而能给皇子造成这样压力的人也只有皇上和同辈了。 这是其中一点。 而李权还记得一点。 那是当初以驸马身份前来大华迎娶慕晚晴的时候,遇到一群孩子欺负李嗣。 那群孩子也是皇室血脉,李权没忘记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 可见皇家子弟嚣张跋扈才是普遍现象,而这个慕青青却畏畏缩缩,比较之后便更加不正常。 由此也能推论出慕语在皇室的地位很不好。 渐渐的,李权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随之而来的问题又摆在了李权面前。 李权开学堂是为了结‘交’的贵人,这样一个在皇室没有地位的皇子对李权来说有没有意义? 李权心中有自己的答案,他不但都没有因为慕语不得志而丧气,反而变得更加兴奋,因为他现在正需要一个这样的队友。 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如果是个普通的皇子,李权今日的作为在对方眼中或许不值一提,但慕语一定会记下这一份情。 在这之后,李权觉得自己可以帮他得到一些东西,那么这层关系就会联系得更紧密。 期初李权还想的是结‘交’一些贵人,现在却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得到一位皇子的全力支持。 要知道,结‘交’和支持是两码事,得到的回报亦不可同日而语。 . 第820章 :小客人 夕阳西下,一天的学习结束了。。 学堂中的忻娘们都还很年幼,每天到了这时候都会有父母或是下人来迎接各位大秀。 李权难得等到了放学时候,便乘此机会在学堂‘门’口送孩子,过程中自然少不了跟其他人闲聊几句。 能来李氏‘女’院读书的孩子,家里就算再普通也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管成不成得了朋友,‘混’个脸熟对将来而言终归是有好处的。 这个过程还是很愉快的,因为每个孩子都会笑眯眯地跟自己说一声“先生再见”。 目送一个个可爱的‘精’灵离开,李权心情很舒畅,正准备带上夫人们回家,却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还在站学堂‘门’口,小手搭在立柱上,眼神中透着着急和不安。 “咦?”李权轻咦了一声,走了过去,朝身边夏茹道,“这不是慕青青么?怎么她府上还没来人?” 夏茹皱起眉头:“不知道呢,青青第一天来,妾身都不知道他家中下人是谁,不过青青好像没看见她家中的熟人呢!” “这是什么情况?忻娘好歹是皇室血脉,怎么会有人把她给忘记了?” 李权看了看天边血红‘色’的落日,只有半边脸还挂在天上,火一样的光线很刺眼,却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天上繁星已经开始眨眼,看来不过一刻钟就要天黑了。 李权蹲下身:“青青,你父亲有没有说过是谁来接你?” 慕青青还是那样畏畏缩缩得看着李权,小声回答:“是我家里的张叔。” “张叔?张叔是谁?是你家里的下人?” 慕青青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张叔是家里的管家。” 李权挠了挠头:“你知不知道你家张叔叫什么?” 慕青青摇头不知。 这下可让李权有些犯难了,看了看四周,街上行人是越来越少。得到了的这些讯息又不够他问出张叔这人。这忻娘是皇子的钟,自当区别对待,李权也不怕麻烦,便说道: “这样吧,我把你送回家如何?” 可让李权没想到的是,慕青青竟不知道回家的路! “不是吧?”这下李权是真没了主意。 慕青青见李权愁苦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犯了错,眼眶中聚集了泪‘花’,眼看就要流出来,但也不忘解释:“我……我来过这里,我只知道皇宫……”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z着先生一起,一定会找到你爹爹的。”夏茹赶紧过来安慰,然后看向李权。 四皇子的住所应该不难找,李权可以一路询问过去,但这样一来就显得太过招摇,估计很快就会被人知道四皇子的‘女’儿在李氏‘女’院念书。 李权现在本着低调原则,虽想不出传扬开会有什么问题,但总觉得这办法有些不妥。 既不能将之送回去,那就只有等四皇子的人找上‘门’,今日估计也是四皇子的下人忘记了,等他记起来的时候自然会过来。 李权看了看夏茹:“要不这样,咱们先回家再说。” 夏茹又看了看四周,无奈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小翠,你去给对面阿婆说一声,看到如果有人来找,就让她带人来咱们家。给一两银子作酬金。” 小翠在里面简单地打扫了一遍,还没来得及休息,接到命令又蹦蹦跳跳地去了。 李权转向慕青青,身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轻声道:“要不现在去我家等你爹爹如何?” 慕青青有些排斥,苦着脸小声道:“可是娘亲说过不可以去陌生人家里。” 夏茹和蔼地解释:“青青,先生不是陌生人,所以是可以去的。想必你也饿了吧?咱们先吃饭,然后再等你爹爹来。” 这时,李仙也从学堂中跑了出来,娇笑道:“青青,你要去我家吗?太好了!去我家咱们一起玩,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呢!” 李仙的出现让慕青青安定了许多,内向的姑娘对热情的小丫头很有好感,嘴上虽然没说,但看得出慕青青很喜欢仙。 慕青青没有再反对,李权好笑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嘿!没想到还是这丫头的面子大!” 李仙应道:“那是!仙跟青青可是好朋友。青青你说是不是?” 慕青青轻轻地点头,害羞道:“恩。” …… …… 回到家,夫人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只是对忽然光临自家的蝎主没有准备。 安馨荷赶紧让绿竹去临街管子里叫上几个好菜,这才组成了一桌像模像样地饭菜。 席间,三个孩子坐在一起,就听李仙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没听清到底在说个什么。 李权皱着眉头,觉得这死丫头活泼得有点儿过了,忍不住训斥道:“仙,你能不能安静点儿?你看看人家青青,吃饭的时候有随便说话么?” “哦。”小丫头被一盆冷水泼得没了兴致,小声嘀咕着,“不是之前说过吃饭可以说话么?怎么现在又不能说了。” 小小的声音只有慕青青听得到,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忽然忍不住笑了笑。 这是忻娘来到李家后‘露’出的第一个表情,本就可爱的样子在这一笑之下像盛开的鲜‘花’,不单美丽,还可爱至极。 一桌人都没怎么注意,倒是挨着慕青青的小男生看得呆住了。 “青青,你知道你爹爹为什么要送你来上学吗?” 乘着现在的机会,李权不动声‘色’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慕青青‘鸡’‘腿’吃到一半,听到李权问话后赶紧放下,小声回答:“为了在皇爷爷生日上跳舞。皇爷爷开心了,爹爹才会开心。” 李权不过随口一问,本没想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可慕青青的回答让李权始料未及。 慕语如此着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 仔细一想,其实这样的理由也很正常。 身为皇子,在没有什么重大使命的情况下,人生的目标除了讨皇上开心就没别的了。 或许其中还有些什么隐秘的条件,但慕青青的回答是解释得通的。 所以忻娘并没有说谎。 不就便是皇上生辰。 这跟李权没什么关系,但跟各位皇子却密切相关。 李权看了看夏茹,发现对方正会意地点着头。 一个眼神,夏茹便知道了自家老爷的意思。接下来的时间里,夏茹等人就要针对慕青青的舞蹈进行训练,力争皇上生辰上让慕青青有个好的表现。 随口一问就问出了这么有用的消息,李权就没再问别的,反而是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随着对话越来越频繁,慕青青也不再那么拘谨了。 不知是真饿了还是没遇到过这么大一桌人吃饭,忻娘的胃口很好,吃过‘鸡’‘腿’后又相中了远处鱼肚子。只可惜手有点儿短,伸制小手都够不着。 没等大人们反应过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嗣心领神会,扑在桌子上就给忻娘选中了心仪的菜品。 “喏。” 李嗣装作不在意地将鱼肚子送到慕青青地碗里,然后又默默地坐着。 短暂的动作让饭桌上的李权和慕晚晴都为之一愣,相互看了看,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之前一直没注意到这小子,现在才发现李嗣今天有些不对,平日一家人吃饭都是他跟李仙两个话最多。今日李仙话多了,而李嗣的话却没了。关键是刚才给慕青青夹菜的动作,以前可没见他对妹妹如此细心。 惊讶之后,李权和慕晚晴都会心地笑了笑。 李权觉得有趣,朝李嗣说道:“嗣儿,今日表现不错啊。学会关心‘女’孩子了。” 李嗣也聪明得很,知道爹爹说的关心‘女’孩子是指刚才的夹菜,被其一说,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大家一眼。 李嗣的表情分明是不打自招,桌上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顿时哄笑一片,把李嗣羞得扑在了桌上。 李权笑得最欢,却被身边的夏茹掐了一把,嗔怪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哒哒哒……” “有人吗?” 慕青青吃到一半,听到声音就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可又不敢确定,呆呆地望着院‘门’。 “仙,去看看是谁。” 李仙麻利地跳下饭桌,跑去开‘门’。 饭桌摆在正对大‘门’的客厅中,李仙开‘门’后,慕青青立即欢喜地叫了起来:“是娘亲!” 说罢,再也不管什么规矩了,丢下碗筷就的跑了过去。 见状,李嗣也丢掉碗筷跟着下桌。 来人是慕青青的母亲,一脸愁容将她的美丽掩去了不少,直到看到慕青青之后,脸上‘阴’云才渐渐消散。 对方找到李家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李权简单地道谢,对没有来接‘女’儿只字未提,然后便匆匆离去。 李权看到儿子有些晃神,看到母‘女’二人尚未走远,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傻愣着干嘛?还不请人家下次来玩?” 李嗣很快反应过来,赶紧跑到‘门’口,对着前方的身影大喊:“青青,常来玩啊!” “哦。” . 第821章 :出行观礼 第二天,慕青青的娘亲送慕青青来上学。 。而慕青青也没有因为昨日的事情而改变多少,只是看到李仙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开心的微笑。 学习一如往日,有过第一批学生的经验后,几位‘女’先生是越发得心应手,在完成日常教学之后还对慕青青进行强化‘性’训练。 学习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李嗣每天黄昏都会赶来学堂‘门’口,说是等妹妹一起回家。 对于这样的借口,估计也只有李仙一个人会相信。 一转眼,半月时间过了,李氏‘女’院的第二批学院圆满完成了各自的学业。 想想夏茹、秦绵等人当初在大庆的名气,由她们教出的学生还有什么好挑剔的?所以再一次得到了满赞的好评。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家长送来礼品以示感谢。 李权一副蒸蒸日上的态势,家中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新一轮招生还在几天后进行,一家人难得轻松,加上两次学费收入的积累,也算有了些家底。 今日风和日丽,李权决定全家人都放假一天,所有人都放开心思在京城好好转转。 “啦啦啦……啦啦啦……” 大清早,房间中就传来了李仙自编的不知名的小曲,这是只有在小丫头心情极度开心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景。 房间内,安馨荷一边给李仙梳头发一边傻笑摇头,对这个‘女’儿也是无法形容。 不管什么时候,出去玩永远是孝子最喜欢的活动,李仙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相反的,不远处梳妆台边上的李嗣则显得无‘精’打采,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软绵绵地配合着母亲穿衣裳。 慕晚晴皱眉看了看院子里等候的家人,不解道:“你不是很喜欢出去玩么?今天是怎么的?快点儿打起‘精’神,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李嗣半闭着眼,小手捂着嘴又哈了一声:“好困,不想出去。” 话音刚落,李权推‘门’走了进来:“怎么?还没准备好?” 慕晚晴抱怨道:“相公,你看看嗣儿吧,整天没‘精’打采的,也不知那根茎不对?” 李权看了看,坏笑着朝儿子道:“嗣儿,是不是现在见不到青青就没‘精’神啊?” 一听这话,李嗣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下将衣裳从母亲手中抢过来,自己麻溜地套在了身上,然后道:“我准备好了。” …… …… 片刻后,一家人,一支庞大的队伍踏出了家‘门’。 没走几步李权就发现了问题。 “今日京城怎生如此热闹?” 走在前面的小翠闻言回头:“老爷不知道?今日是大华皇帝的生日,据说在皇宫‘门’口有为皇上庆生的表演,百姓都可以去欣赏的。” “哦?还有这事儿?” 小翠回以白眼:“老爷今日让大家都出‘门’不是为了看表演的?” 这事儿李权倒还真不知道。 今日出‘门’完全是为了放松一下,至于是什么日子没有考虑过。 “那赶早不如赶巧,既然撞上了这样日子,那咱们是不是要去看看?” 所有人都比较感兴趣,只有李嗣过了之前那股‘精’神头,在街上走了几步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整个身子都吊在母亲的胳膊上,没‘精’打采地问道:“爹爹,那里远不远?我脚痛,走不动了。” 慕晚晴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哎!这孩子一点儿都不省心,算了,还是我抱着他吧?” “马上满九岁了,还要母亲抱?” “可是我真的走不动了。”李嗣哭丧着脸。 李权想了想,轻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待会儿要是被青青妹妹看到,说不定她会笑话你的哟?” “额……”李嗣眼睛一亮,随即又装作懒散地样子,不在意地问,“青青妹妹会去哪儿?去了估计也看不到。” “爹爹可是听人说过的,青青妹妹会上台表演,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李嗣郑重地看了李权一眼,随后红脸低头道:“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 …… 经过小半时辰的赶路,一家人在拥挤的人流中,总算赶在表演开始之前到了皇宫‘门’口。 和大庆一样,大华的皇宫‘门’口同样是个空旷的场地。 不过今日为迎接皇上寿辰,‘门’口已经架设了华丽的舞台。 李权一家人随是赶到了,但密集的人群却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一群人尝试着往前面挤,反倒差点儿让一家人分散。 密集的人群几乎没有缝隙,感觉这里的人都是置身锅炉中的干‘玉’米,正在不断接受加热,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才两分钟,所有人都被挤得满头大汗。 可怜的小仙都快哭了,连声叫嚷着要回家。 李嗣却不同意,小小的身子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拼命地往前钻。 看那架势,估计是离开了父母也在所不惜。 李权赶紧把这小子给拉住,然后一手一个孩子,将他们都甩到自己肩膀上:“好了,现在能看清楚舞台了吧?” 骑在父亲的肩膀上,两孩子的视野豁然开朗,纷纷喊道:“看清了!看清了!哇c漂亮的舞台哩!” 小翠好奇地跳了跳,无奈底盘太低,就是拼尽全力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李权也没有第三只手能供她做踏板。 夫人们都是大家闺秀,没有过这种人挤人的经验,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安馨荷一边应付周围人群,一边对李权问:“老爷,现在怎么办?” 李权也开始犯难,心想此次出行是为了放松,如此跟挤爆米‘花’一样可不是他想要的。 抬头看着两个孩子:“喂,你们两个想不想看表演?” “想看!”李嗣想也不想就回答。 身边没有人拥挤后,李仙也跟着点了点头。 “既然孩子想看,那我就带着孩子在这儿看表演,你们到来时景天茶苑休息,待表演完了,我来找你们。” 所有人都如‘蒙’大赦,一群娇‘花’立马开溜,很快就退出了人流。 周围只剩下李权一人,就算李权体质再怎么强悍,在这样的环境中总是让人不舒服。 不过,为了孩子嘛,只要孩子开心,这点问题还不会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时间,李权就只看着人头,然后一手托着一个孩子。 这样的动作保持了整整一个上午,让周围拥挤的百姓都咋舌。直到表演结束,李权才抱着两个心满意足的孩子离开。 准确地说,整个表演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权都不知道。 人群渐渐散去,李权又在人流中找到了跟夫人们约定的景天茶苑。 从人群中脱身,李权只感觉全身舒畅。 在二楼喝茶闲聊的夫人们赶紧下来迎接。 两个孩子还在‘激’烈得讨论着哪个节目更‘精’彩。 李嗣自然是坚定地站在慕青青的一方,而李仙支持的是什么节目只有李嗣清楚。 两人争论不休,吵吵闹闹地上了二楼。 李权也托着疲惫的身子到楼上坐下,灌了几口茶之后,才算是缓过劲儿来。 安馨荷在后方给李权按摩,瞪眼看着两个幸伙:“你们都看看!看把你爹爹累得,都不许说话,安静!” 两个孩子安静了,李权也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都知道老爷带着两个孩子看了这么久一定很累,所以都没有说话。 李权现在的确需要安静一会儿,当家人都安静之后,李权不经意间却听到了别人的对话。 这景天茶苑也算是京城比较高档的茶苑,二楼更是用上好的丝帘把茶楼分割成了各个小房间。 李权的人多,占用了靠近窗户的最大的一间。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恤间不下十处,喝茶的人也不少,对话的内容很多。 通常情况下,许多杂‘乱’的内容汇聚在一起是不会让李权注意的,但这些杂‘乱’的对话中,李权忽然捕捉到了几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字眼。 “四皇子。” 听到这三个字,李权眉头轻皱,思绪一下集中起来。 锁定这个声音的来源,之后就可以‘挺’清楚说话人的全部内容了。 说话之人在距离李权最远的地方,而说话人的声音也很小,若非“四皇子”三个字,他们的对话内容不可能被李权注意。 “没想到咸鱼也有翻身日,今日四皇子独‘女’的表演惹得龙颜大悦,还得了不少赏赐。想想真是可气!” “什么叫咸鱼翻身?他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q日之事的确是始料未及,没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会被皇上注意到。不过嘛,他也就现在风光两日,待皇上淡忘之后,咱们主子还是要行动的。” “好了,不管如何,那四皇子始终是个废物,永远都成不了气候的。主子的最大敌人不是他,他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 “也对,咱们还是喝茶吧。” 之后的内容没了意义,李权收回思绪开始沉‘吟’起来。 一场表演竟关系到生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几个人的对话天松散,李权还没法判断出有用的讯息。不过从“废物”和对话人的口气来看,那个四皇子所面临的局面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峻,也可能是四皇子在皇家的地位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不堪。 多的内容李权还没法得知,不过李权也不着急。 就那些人的对话来看,李权这次是救了他一命,若无意外,四皇子明日便会登‘门’拜谢。 . 第822章 :皇子宴请 一日休整后,李氏‘女’院第三批招生眼看就要到了,这一次要不要扩招,李权尚在考虑中。 。但前期的准备工作要开始筹划了,所以家中的夫人们又开始忙活起来。 而李权也等来了自己相等的人。 清早,一个人送来一份请柬,请李权和李氏‘女’院的几位先生一同赴宴,地点在月馆。 月馆是个酒店的名字,名字很别致,但在京城并不出名。 李权当然是不知道的,甚至问了很多竟成当地人士也不知道。 为了找到这儿李权还废了不少口舌。 结果发现是在京城很不起眼的一个偏僻角落。 而酒店也并非名字那样听上去那么高端,只能说是中等,除了名字无甚特‘色’,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难怪很少有人知道。 李权只带了李嗣前来赴宴,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就说其他先生都要忙着招生前的准备。 在‘门’口迎接的是慕青青的母亲,这位‘妇’人今日气‘色’很不错,见到李权后边上来见礼,然后看了看李权身边,显得有些诧异: “李先生,‘女’院的各位‘女’先生呢?” “招生在即,诸多琐事缠身,实在是无暇他顾。今日在下就只能代表了。” 慕夫人淡淡一笑,没说什么,领着李权往楼内走去。 来之前李嗣就知道自己挂念的青青妹妹会到场,所以穿得特别干净,到了地点还显得有些拘谨,一言不发得跟着,但心里却‘激’动得紧。 月馆中的食客不多,慕夫人带着李权到了一处偏僻的包间。 包间内‘门’窗紧闭,中央有一道丝帘将包间分割为内外两室。外室中央,红木圆桌上已经摆上了满满一桌。 一进屋,李嗣就忍不住‘激’动喊道:“青青妹妹。” 房间中的慕青青小声地“恩”了一声。 可把小子惹得小心脏直跳! 李权对儿子的表现不是很满意,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肩膀,示意放松点儿。心中却在暗暗嘀咕:“哎!这小子就是跟着晚晴生活太久了,骨子里还是有点儿娘气,没点儿男子汉气概,要是一直跟着老子,估计现在已经跑过去抱着人家亲了吧?” 思绪飘忽不定,却见同在屋中的慕语大笑着迎了上来:“哈哈,李先生,您可算来了!怎么就只有您与孩子?学院中的‘女’先生呢?” 慕夫人走到慕语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慕语很快明白了,依旧笑着让李权落座。 今日这一桌是慕语诚心来谢,虽然依旧隐瞒着其中缘由,但看得出他很真诚。 饭局期间,李嗣的心思都放在身边的忻娘身上,两人一直偷偷‘摸’‘摸’地说着什么悄悄话。李权则应付慕语的敬酒。 看着慕语的表现,让李权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和李缘。 李权虽从未把自己当过皇家子嗣,但皇家子嗣的争斗他亲身经历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争夺,才使得自己沦落至今。 想一想,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早已在皇权争夺战中化为白骨。 这场权利争夺有多残酷,李权深有体会。 况且在大庆还不过是两个人的斗争,便已如此。设想也想在大华,这四皇子身陷的困局里又将是怎样一副弱‘肉’强食的局面? 简单的两次接触,李权对慕语印象不错,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同情。 一开始,李权想的是如何利用对方的关系网,经过‘交’流后,李权倒是真想帮他一把。 再说,就算不从自己的方面考虑,也要从过儿子的方面考虑吧? 看这小兔崽子年纪轻轻就对忻娘如此着‘迷’,保不准以后要成亲家,于情于理也都该帮一帮。 “李先生,多亏了您才能给本皇子教导出如此好的‘女’儿。别的不多说,再干一杯。” 这已不知是慕语第几次说类似的感谢话。 慕语一口全干,而李权却没有动静。 等慕语放下酒杯诧异地看着李权时,李权才缓缓放下酒杯,低声道:“皇子殿下,恕在下莽撞。在下不过是传授了您‘女’儿一点儿小本事而已,您却如此盛情邀请,是不是有些过了?还有您的心情,是不是也有些过了?皇子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隐情呢?” 李权此话一出,慕语的笑容很快僵住了,低头看着酒杯,擦着杯壁,尴尬地回应道:“确实是有点儿小小的隐情,但这不影响本皇子对李先生的感谢之情。咱们还是别多问了,赶紧喝酒才是。” 李权微笑反问:“皇子殿下应该清楚,一般人都能看出事情有些蹊跷。在下经商多年,这点儿人情世故岂会不知?早在您将‘女’儿送入学院的第一天开始,在下就已看出了问题。那皇子殿下可曾想过,为何在下当时不问,反而现在询问呢?” 李权转变得有些突然,加上话语中的逻辑关系有些复杂,慕语端着酒杯愣住了。 李权倒是很轻松,平静地说道:“既如此,那就有由在下解释皇子殿下为何如此吧?首先是皇子殿下想方设法要将小‘女’送到李氏‘女’院的目的。便是为了半月后的皇上生辰庆典搏皇上一笑。因为皇子殿下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有在皇上心中多一分地位,自己才会多一分生机。你想通过‘女’儿让皇上关注到自己。不然皇子将有生命危险。而李氏‘女’院帮皇子在皇上生辰之日博得一席之地,所以让那些对皇子心怀不轨的人有所收敛。从某种意义而言,在下是皇子的救命恩人,所以皇子才会如此感谢和‘激’动。” “砰!” 慕语手中的就被应声碎裂,然慕语还僵直在原地。 谁都没想到李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慕夫人脸‘色’铁青,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将两个孩子带到内室去休息,让两人能安静地‘交’流。 见慕语没有表现,李权又说:“皇子现在的处境不过是暂时安全,您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为人做事非常低调,包括今日的宴席地点也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皇子殿下,在下所言不差吧?” . 第823章 李权的指点 杯中酒水倒映出慕语凝重的表情,又随着酒杯的晃荡而消散。 “李先生,其实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知道得太多对你反而不好。” 慕语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但还没说完又被李权打断。 “皇子殿下,您先更应该关心关心自己,至于在下知道这些后会怎样倒是不用太过在意。据在下估计,您现在只能是暂时安全,想要拥抱太平恐怕不易吧?” 慕语还是盯着手中酒杯没有说话。 李权看了看内室中的三个声影,低声道:“现在有个机会摆在殿下面前,就看殿下会不会把握了。” 慕语终于有了反应,猛地抬头,看向李权:“你什么意思?” “在下倒是有心相助,就是凭借推测出来的讯息还不足以给皇子指一条明路,这就要看殿下敢不敢告知在下更详细的信息,以及皇子殿下现在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你是说你能帮我?” 李权傲然抬头:“殿下,你觉得在下没有这个能耐?” 慕语沉默着扫视李权,心中却已飞快地盘算起来。 之前一直没想过,以至于慕语对李权的话外之音迟迟没有反应,现在经李权已提醒,慕语赫然发现眼前这人非同一般。 表面上看,李权的确是个商人,但光从李氏女院的构思就能看出这个商人的与众不同。以及那些推广生意的小手段也相当高明,短短一月多时间就让一个学堂盈利数千两银子,这是所有学堂都不曾有过的成绩。 还有那些女先生! 慕语也调查过李权,但却只调查到学院的女先生都是他的夫人,至于李权的来历却是一个谜。 学院中的女先生各个博学多才,且又有国色之资。这样的女人能娶一个便是三生有幸,可这李先生的夫人好似各个都如此。 这又能说明问题了,是怎么样的男人能吸引如此多美人的亲睐?而这些女人又来自何方? 凭一个皇子能力调查一个平民,结果却是毫无结果,这更能说明眼前这位李先生的不同之处! 如此多不同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势必有不同于寻常的能耐! “如果说这样的人能帮自己?” 慕语仔细地想着,心中忽然升起了希望。 但是,慕语还是不能随便暴露底细,因为事情关系重大,而李权身上又有太多谜团,叫人没法放心。 慕语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李先生,您的确是个不同寻常的能人,或许凭您的才智的确可以帮助本皇子博得一些好处。不过,您身上有太多本皇子不了解的问题,叫人实在没法告知太多。” 李权嘴角上翘,看上去有些嘲弄之色:“皇子殿下,您觉得天底下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身在皇室,若事事都要求稳妥,那您就注定要沦为冢中枯骨。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若您非要拖到大难将至的时候再求助他人,那时恐怕神仙也难救了。” “……” 和之前相比,慕语此时像是换了个人,无论他如何压抑也掩盖不了内心的忧郁。 他沉默着,李权也没有再说。 现在,慕语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 说实话,李权对慕语的表现有些失望,成大事者何拘汹?机会摆在面前还如此犹豫也难怪他在皇室中混得不好。李权只希望他在这时候表现出皇子该有的魄力,不然这样的人就算自己也扶不起来。 “好!本皇子就将其中隐情悉数告诉李先生,请李先生给我指一条明路!” 听到这话,李权满意地笑了:“洗耳恭听。” 作出这样的决定也让慕语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猛地灌了两口酒,接着又看了看四周窗户,然后才警惕地开口道: “其实李先生猜测的已经**不离十了。本皇子之所以让女儿来李氏女院中学习,用意就是想赶在父皇生成之前给他一个惊喜。只有让父皇高兴了,才会让其他人意识到父皇还是有关注我的。本皇子共有十七个兄弟,其中十个已经长大成人,想必李先生也该清楚,皇权争夺在宫中从来没有停止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其实每个人都明白。包括父皇也明白,但谁都没法阻止。 父皇已然五十有六,却至今都没选定太子。因为在五年前,父皇曾动过册封太子的心思。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思,让大哥、三哥惨死。而这幕后谋划的凶手至今还是个迷。五年前的太子争夺中,有太多人受到了牵连,无论是皇妃、太监、宫女、大臣都有很多被坑杀。父皇在万般无奈地情况下打消了册封太子的念头,也正因为此事让父皇遭受重创,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从那之后,父皇便不敢再动册封太子的念头。但太子始终是要有的,前年我大华兵败,父皇内心再度受创,虽说父皇平日里看似精神抖擞,但他瞒不过常日跟在身边的人,所有人都知道,父皇气数将近,纵然他不说,其实心中便以动了册封太子的念头。 于是,众兄弟中别有用心之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而本皇子在众兄弟中其实是最没用的一个,母后因犯错被打入冷宫,身边又没大臣支撑,宫中更无亲信可言。早在以前都被众兄弟当做欺辱对象,好在本皇子知道进退,从不惹事,这才苟活至今。” 李权忽然开口打断:“难不成你那些兄弟胆敢直接杀害皇子不成?” “光天化日下当然不敢,不过李大人莫要忘了。五年前我大哥和三哥是怎么死的?当初就是他们二人最有可能成为皇子,却也死得不明不。那时候的大哥和三哥深得父皇信赖,而现在本皇子在皇室中基无存在可言。他们要害我岂非手到擒来?本皇子之所以这么急迫想要让父皇注意到自己,便是要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一些压力,让他们在动手之前也要考虑考虑父皇的心情。” “殿下,说句不中听的话。据在下观察,凭借你的势力根本不足以和你的兄弟抗衡,他们为何又要争对你?” “针对?”慕语苦笑一声,“其实根本没人针对我,我不过是他们权力争夺中顺带消灭的星色罢了。要说威胁,估计就是我的辈分吧?因为大哥三哥已经死了,二哥又是从小为将,常年在外且不懂政事。论资排辈就落在我的头上。说句心里话,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没资格跟其他人争什么,所以压根儿都没有去想。可偏偏就有人喜欢赶尽杀绝,连我这么小的威胁也不放过。说了这么多,李先生想知道的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 李权平静地点了点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说完这些,慕语一下感觉轻松了许多,还没来得及喘气,看到李权沉默不由得又紧张起来:“李先生,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听过这些,前面的一些内容差不多就已经了解了。不过还有些小问题,就是殿下为何要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让儿子有所成就不是更能引起皇上的关注?” 说完,慕语面露尴尬之色:“实不相瞒,本皇子妻室虽然不少,但却只有青青一个女儿,尚未生得子嗣。” “这样啊?” 李权若有所思,瞥眼看了看对方,发现这个皇子还真跟自己有缘,竟也面临子嗣问题。 好在李家已经有了李嗣这根独苗苗,子嗣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李先生,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还望您能指出一条明路。” 慕语的明路已在李权的脑海中,但在告知他之前还有别的话要先说清楚! “殿下,明路在下已经有了。但在之前在下还有一事要讲明白。” 慕语低沉道:“本皇子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李先生有何的要求拒说便是。” “倒不是报酬问题。在下只是希望皇子能明白,在下帮皇子不是为了皇子保命,而是为了皇子能夺得更大的权力,换而言之,那就是希望皇子能一鼓作气拿下皇位!” “哐当”一声,慕语因为紧张,桌下双腿一颤,撞击桌腿,整个桌子都抖动起来。 慕语赶紧将双手死死地按在桌面上,稳定桌子的同时也稳定自己惊骇的心情。 夺得皇位! 这是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想的话,现在却从一个平头百姓口中听到,对内心的冲击可想而知。 慕语看着李权,却发现对方表情没有丝毫变动,仿佛说的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说出这等话来?” “皇子殿下,想清楚了没有?” 李权淡淡的话语将慕语拉回到现实。 慕语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喝酒。 一杯、两杯、三杯……一直到酒壶里再倒不出一滴水来…… 最后将酒杯摔在桌上,慕语的脸已成了酱紫色,或许是酒劲儿上头,给了慕语一些勇气。一咬牙,将酒杯再在桌面一磕! “好!本皇子从今往后就豁出去了!就照李先生说得办!”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24章 计划改变 李权不过是想要皇子的一个态度,虽然对方不够坚定而让李权有些失望,但最终结果还是能让人满意的。 时过变迁,回想曾经自己扮演的就是慕语,而做在自己面前的则是陆游。 一转眼,自己却成了别人幕宾,想一想倒觉得老天的安排真是有趣。让李权不禁笑了笑: “好!难得皇子殿下能有此决断,那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听过殿下的描述之后,在下觉得殿下目前最应该做的就是消除自己对别人的威胁。” “消除对别人的威胁?” “没错!所为消除对别人的威胁便是要让别的皇子觉得殿下对皇位争夺没有的丝毫竞争力,让其他皇子觉得殿下不会对他们构成一点儿威胁,让他们觉得太子之位无论如何都落不到殿下头上。只有将自己变得毫无威胁才能消除其他皇子的顾虑。相信没人会冒着激怒皇上的威胁来消灭一个没有威胁的敌人吧?只要做到了这一点,殿下就可以真正的高枕无忧了。” 慕语点点头,但脸上却多了一丝愁容:“李先生所言有理,但要做到如此又谈何容易?” “不容易吗?”李权微笑道,“在下看来简直是易如反掌。正如殿下刚才说过的,之所以所有人都不关注二皇子,是因为他从小为将不懂政事,这好大的江山肯定不能交由一个莽夫去坐。而殿下现在也需要一个类似的理由,让所有人都相信皇上不会将皇位传给你。而这个理由正好来自皇子最大的短板。” 说着,李权凑到慕语耳边,然后小声地说起来。 慕语认认真真地听着,但表情却越来越难看。 等到李权把话说完,慕语一拍桌子怒道:“这怎么行?!” 李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李权都说了些什么?让慕语似乎还有怒火没有发泄干净,正要继续暴怒,却又强行止住了。 慕语沉默着又坐下,表情僵硬着没有丝毫变化。 如此沉默了良久,慕语才吐了一口浊气,低声问道:“非得如此不可?” “有时候长处会变成短处,短处也会变成长处。殿下有如此便捷的优势,为何不好好利用?而且,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乎那么多干嘛?” 这一次慕语倒是没有再犹豫,严肃回答:“即选择相信李先生,那这次就照李先生说的办!” …… …… 离开月馆时已经夜深,京城大街小巷都挂着红灯笼,一排排整整齐齐,看上去跟过节一样。. 李嗣一手抓着李权的拇指,一手点着沿途路过的灯笼:“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孝子到哪里都有属于他的乐趣,数着灯笼就能走一路。 不过对身边的人而言那就是冲熬了。 李权这一路听着,感觉像是在睡不着的时候数山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这办法根本没法让人入睡,也不知是哪个坑爹货发明的,除了让人心烦之外的没别的用处。 “哎哎哎!你能不能别数了?” 李权忍无可忍,终于打断了儿子。 李嗣倒没什么意见,不数就不数。不难看出这小子吃了一顿饭之后心情非常亢奋,一路走一路甩手,想着想着便回头朝李权到道: “爹爹,咱们是不是也该请青青妹妹吃饭啊?” “看你表现,要是你表现好就请,要是表现不好,以后就算青青妹妹请你也不许去。” …… ……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权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插手四皇子的事情而改变什么。 但李权在大华的战略部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变了。 知道大华皇权在不久后将要变更,李权感觉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得到大华的支持。 只要帮助四皇子夺得皇位,日后就有希望说动对方利用举国之力来进攻大庆,利用战争的压力来迫使大庆皇上放了自己娘亲。 这比在商场上统治大华来得更快也更便捷。 因为四皇子的关系,李权便不必再利用学堂来结实其他大人物,所以在第三批学员后就开始了扩招,学生从十人上限变成了五十人,同时还将隔壁和田学堂租下。 这样,和田学堂算是从京城除名了,京城只剩下李氏女院。 这还只是李家发展的开端。 就算有了四皇子的事情,李权也不会停止李家的扩张。 扩招不过是最基本的改变,培养专属李氏女院的女先生成了目前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长期让夫人抛头露面不是李权想要的,目前的状况只是权宜之计。李氏女院的初衷是为了构建一个全国连锁的品牌学院,需要的女先生很多。 只有符合李氏女院要求的女先生多起来,李权才敢大刀阔斧地开设新学院,才能招收更多的学生,才能开设更多的专业。 关于女先生这一块,其主要来源之一便是青楼名倌。 这些名倌从小学艺,教授学生不难,再经过家中夫人的调教,想来也能教出优秀的女学生。 第二类教师资源便是有着一技之长的妇人。比如有些名声的秀女可以教织布,再比如优秀的裁缝可以教织衣。 李权给每位夫人下达任务,就是搜罗京城中有名气的艺人,然后试探对方有没有来李氏女院任教的意思。 李权则有着更好更美的差事,那就是在青|楼去物色合适的人选。 大华京城的青楼李权那是一次都没去过,而大华的美女自然在李权心中有着无限幻想。 现在难得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去一探究竟,李权自然是窃喜。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此行要跟着一个小尾巴夏茹也要同行。 李权只能暗叹,家里的夫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无时无刻都在防着自己拈花惹草。美其名曰是要多个人把关,这话说出去怕是她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好端端的一次寻花问柳,就被这么个小尾巴给破坏了。 大好的天气,阳光明媚,李权却难以提起十分精神。 夏茹女扮男装,精神抖擞,和李权并肩而行,此时的心情就像头上放晴的太阳,看到自家老爷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咳咳!李兄,今日气色不佳似有心事呐。” 李权瞪了夏茹一眼,心说这妮子还敢打趣自己了? 夏茹不在意,嘴角抽了抽,耸耸肩:“李兄,小弟也是没办法,今日之事关系重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把握,还望李兄担待担待。” “少得意!”李权撇撇嘴,“小心露馅儿!” 夏茹一双眼睛眯成月牙,这才露出娇柔的嗓音:“放心吧,人家又不是第一次扮男装了。” “是吗?” 李权顺手就在那微微隆起的胸上拍了一掌,弹性正佳。 “兄台,胸肌挺发达呀!收着点儿,别刚进门儿就爆炸了。” 夏茹遭贼手袭胸,惊得叫出声来,俏脸瞬间通红,羞涩地在李权身上一阵捶打。 “老爷!您干嘛?坏死了!” “就是让你别得意,老老实实当老爷的小兄弟,待会儿见机行事。” “哦。”夏茹随口应答着,接着又用力地按了按胸口,可不管怎么按的都有一点儿坡度,情不自禁得懊恼道,“小一点儿就好了。” …… …… 再说大华京城的青|楼。 大华是文乡,人人都爱舞文弄墨,文人身边怎少得了美女作伴? 所以大华京城的青|楼比大庆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因大华地处偏南,南方人个子偏小,男子少了份阳刚,但女子却更添一份娇柔。 这京城青|楼中的美女那自然是多不胜数。 还有因为文人偏多的缘故,青|楼中的清倌人自然也更多,皮肉生意倒是相对较少。 这正合李权的心意。 来青楼是为了物色李氏女院女先生的人选,而这一次选定的人选要作为李氏女院师资队伍中的核心人员。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给姑娘的赎金。 李家现在的积蓄不多,满打满算加上第三批五十人的学费也只过万两白银,为名倌赎身显然是不可能了。 现在只有退而求其次,选择那些相貌并不出众,但却又一技之长的清倌人。 对老爷的这个想法,夏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有了大方向之后,两人就开始选择的目标。 京城的青|楼很多,再次考虑到经费问题,李权把目标先定在一些并不出名的小楼里,期待着小屋藏娇,希望能在小楼里挖出金凤凰来。 但是,李权的想法还是天真了些,小楼里挖出金凤凰的概率还是太小,逛了几家楼子,银子花了不少却一个像样的人选都没找到,只有那些镇楼之宝还算入眼,不过展示才艺之后却也跟心目中的期待差了几分,更何苦这些镇楼之宝就算给钱人家也是不会卖的。 再次从一家小楼里悻悻地出来,回想里面的那些的庸脂俗粉,李权心头亦真烦躁。 “不行不行!这些楼子里的姑娘太差劲儿了!看来咱们要一鼓作气把目光往长远的地方看!” 夏茹眨眨眼,偏着头:“妾身感觉是老爷眼光太刁钻了。” “哪里,分明是夫人你太漂亮了,看惯了夫人,老爷哪有心思看那些庸脂俗粉?” 是时候的一番甜言蜜语让夏茹心里开了花。 李权紧接着又道:“京城最好最出名的青|楼叫什么?”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25章 花满楼 话说大华京城最有名的青|楼,自当数有“天下第一楼”之称的花满楼。i. 花满楼便是满楼是娇花,处处是仙颜的意思。 这样的说法还不是花满楼吹嘘的,是得到世人认可的。据说不管是什么口味,只要进了花满楼,总能找到适合自己胃口的那一个。而且最让人吃惊的便是这花满楼中姑娘的数量,据说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且这还是京城一处的规模而已,花满楼在大华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各大城市均有分号,且在每个城市都是花场中的龙头老大。 大华的花满楼就相当于大庆的李家布庄,两者分别独揽了整个国家的一个行业。 李权刚刚听说这些还有些不信,心说难不成这时代还有所谓的“天上人间”?结果到了花满楼之后才知道,传言中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绝对没有吹嘘,花满楼根本不是一座楼,而是一个大楼连小楼一直连绵不断的建筑群体,放眼望去感觉整条街都是,根本看不到头。更可怕的是,为了让花满楼更加有情调,竟在整个阁楼群体的背后人工开凿出一个湖泊来。人工湖泊上还有更加精致的亭台楼阁,三三两两遥相呼应,甚至还有你许多花船在湖上来回穿行。 而最最美妙地还是无处不在的姑娘,只是远远地看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时不时会探头在窗户口看看,或愁苦,或娇羞,或含笑,姿态万千,无一类同。抛去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的身影,这哪里能称之为“楼”,分明就是到了女儿国。 站在百米开外的街上,看着花满楼附近的人来人往,不仅仅是李权,就连夏茹都惊呆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花满楼不愧是“天下第一楼”。 李权压着激动的小心脏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心中无限感慨:“这t绝对是男人的天堂啊!” 走得越紧,内心的震撼就越明显。 虽说将之称之为国有些不符,但也绝不能简单地称之为楼。准确的说这里就是一个小镇,一个全是美女居住的水乡。置身其中就像是完全脱离了俗世,放眼四顾全是只能在梦中相见的美女。 当然,李权没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只在街边上看了看,随便看到的姑娘都不是之前小楼里看到的姑娘能比的。 不用多说,这里肯定有满意的姑娘。 “夏小弟,咱们这次是来对地方了!” “哼!”夏茹一哼声,“李兄,快擦擦口水吧。” “额……” 夏茹表面虽然不屑,但清澈的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好奇,也想看看这天下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究竟藏着什么名堂。 进入花满楼的入口有很多,两人都打起精神,随便找了入口进入。 花满楼门前没有姑娘拉客,只有一个简单的打扮的妇人和两个默不作声的打手。 李权两人绕过妇人想要进去,却被打手抬手拦住了。 “恩?”李权显得很不解。 两个打手却不说话,目光看着那妇人。 妇人刚刚应付了另一批客人,注意到李权这里的情况后赶紧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微笑道:“这两位是第一次来吧?” 李权点点头。 妇人笑着继续道:“不知者不怪,来咱们花满楼每个人都是要交一百两的入场费的。” 现在家里还算不上宽裕,加上之前又花了好几十两冤枉钱,夏茹现在还在肉疼呢!一听进门都要交钱,眉头一下都皱了起来:“什么?进门就要交钱?一人一百两?咱们两个人岂不是要两百两?” 妇人也不恼,继续笑着解释:“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咱们在这儿收您一人一百两,之后楼里的各种消费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两都不再收银子,超过一百两只出超过一百两的钱。” 李权一听就明白了,拍了拍夏茹的肩膀:“这儿人均消费最低一百两。夏小弟,快点儿给钱吧?” “那也真是贵!”夏茹嘀咕了一声有些不愿意。 李权坏笑着将手搭在夏茹的肩上,手掌放在夏茹胸口使劲儿地搓了搓:“夏小弟,不是说好了请哥哥寻欢作乐的?到了门口了,不会是舍不得钱吧?” 李权的动作吓得夏茹僵住了,心头暗骂老爷胡来,但脸上却要故作镇定,无奈地抽着嘴角:“好好好,给钱就给钱。” 一边说,一边将钱袋里的银票摸了出来。 妇人眼神中透着疑惑,总觉得面前这两人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悄悄盘算着正准备接过夏茹递过来的银票。 可妇人刚伸出手,不知为何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种状态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一瞬,李权注意到了可夏茹没注意到。 夏茹还在奇怪对方怎么不把钱接过手,却又见对方忽然把手又抽了回来。 夏茹不懂了,疑惑道:“怎么?不会临时要涨价吧?” 妇人笑了,但这一次笑得更加谦卑,感觉整个人都换了一个姿态,弓着身子给夏茹行了一礼,低声道:“岂敢岂敢!小人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是两位贵客驾临,这两百两入场费岂敢收取?” 夏茹愣了愣,看向李权。 而李权此时神色自若地看着妇人。 之见妇人后退了几步,从一个台子上拿来了两块金色的牌子,上面刻着花一样的图案,送到夏茹面前:“这是花满楼的金花牌,两位可用此牌抵消五百两白银的消费额。这是花满楼给两位贵客的一点儿薄利,不成敬意,祝两位贵客在花满楼玩得愉快。” 夏茹一脸茫然地接过牌子。 这时,拦路的打手已经放行。 没等夏茹搞明白,自己已经被老爷拖着进了楼里。 “李兄,你……你慢点儿。这……这到底是早呢么回事儿?”走了没几步,夏茹硬拉着李权停住了,看着手里的两块金色牌子心里泛起嘀咕,“她说咱们是贵客?老爷你认识她?” 李权摇摇头。 “那她怎么知道咱们是贵客?难不成咱们的真实身份暴露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26章 :楼中 李权平静地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夏茹手腕。. 。 夏茹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啊? 李权这才感叹道:“刚才那人的眼光了得,竟然认出了你手腕上佛珠。” “佛珠?” 因为要扮男装,所以夏茹未曾穿戴收拾,只有上次慕晚晴曾分给诸位姐妹的佛珠。 那佛珠本是芳素所有,共有一八零八颗,现在分给众人,每个人零零散散都能分到十颗左右,都作成了手串,平日里每个人都带在身上,不管能不能驱魔辟邪,也算是一个象征身份地位的物件。 这佛珠是正宗的开光法器,价值连城,每一颗珠子都是物价之宝,更难得的是佛珠材质,是一种称之为“砗磲”宝石所致,经千百年的蕴育生长,能散发出非常大的能量磁场,有增进身心调和、启发自在智慧的奇效。被称之为佛教七宝之一。而且是属于最少见的那种,主要蕴藏于深海之中,看上去平平无奇,不是见识广博之人绝对认不住出来。 夏茹抖了抖手腕的珠串,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妇’人,心下也有些骇然。 “一个看‘门’的人都能认出佛珠宝贵,看来这‘花’满楼不是寻常之地啊!” 夏茹很快放松心情,轻笑道:“管他的,至少现在有了两块免费的牌子可以供咱们在这儿消费一千两呢!” 也是! ‘花’满楼每天要接待的客人成千上万,来往的贵人也不计其数,对方肯定是对贵客有这种优惠照顾,至于是什么身份谁还会去深究? 李权也恢复了表情,拍着夏茹肩膀:“既如此,那夏小弟咱们就先到里面去看看吧?” 夏茹拧着眉头,总觉得这坏老爷是故意在自己身上拉拉扯扯的。这么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胸’前的束缚就要挣脱,到时可是要‘露’馅儿的! 万一‘露’馅儿了怎么办? 夏茹首先想到的就是赶紧离开,但万一还没找到合适的姑娘怎么办?老爷肯定要一个人在这里找! 自家的老爷自家清楚,让老爷一个人在‘花’满楼,那不是放虎归山?要不惹一生腥谁信?回去之后还不被家里的姐妹骂死? “老爷真是太坏了!” 夏茹暗自嘀咕了一句,强硬地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放慢脚步保持安全距离跟在李权身后。 ‘花’满楼大‘门’后有一张巨大的绣着红灯笼的屏风,将楼内的情景牢牢地挡住。李权绕了好大一个圈才看到楼内情景。 当屏风内的景象暴‘露’眼前的刹那,李权只感觉豁然开朗,而且所有烦恼的情绪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紧张和‘激’动。 李权也算是‘花’场多年,但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实在是出现在眼前的美‘女’太多,之前就听到屏风内的欢声笑语,如莺啼鸟鸣,层层叠叠,就像一首层次分明的夜曲,直到绕过屏风,看到眼前美景的刹那,之前的种种幻想忽然变得真实,呈现出的景象却是跟想象中完全不同,差异‘性’带来的冲击力让人没法不‘激’动。 最近的区域是大厅,更远是舞台,上方是环形楼梯,格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整个空间的装饰布局格调完全一致,以大红为主,橘红为辅,大红的桌椅,橘红的衬布,巨大的‘花’球垂在中央,轻薄的红‘色’丝带连接‘花’球和四周走廊,整个上空都呈现出流云锦簇的姿态。人在其中便是置身红‘色’的‘花’海,周围的一景一物都是‘精’雕细琢的工艺品,连走廊扶手上都刻有美‘女’宽衣的撩人之景。 再看场中往来的姑娘,一个个轻纱加身,步履清风,眼神看谁都柔情蜜语,笑容不管真假都时刻挂在脸上,往往返返,风景就在这不经意间不断变化着。 李权尚未看清楚厅中‘女’子数量,身侧就有一名穿着如新娘的红衣‘女’子赢了上来,一股淡淡的茉莉香粉味儿悠然而来,顿时让李权‘精’神一振。 “这位爷,今日来此想玩儿些什么呢?需要奴家为您吹上一曲么?” “吹上一曲?” 李权心中忽然痒痒的,上下看了看红衣姑娘,相貌虽比不得家中夫人,但也不能对人家的热情视若不见吧? “咳咳!” 身后传来的轻咳打消了李权的坏心思,到嘴边的话也变了。 “这个……我和这位小兄弟都是第一次来,不知在名满天下的‘花’满楼都有些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红衣姑娘显然不是第一次应对李权这样的生客,听完之后咯咯一笑,甩着小手绢就指着一边舞台:“这位爷,您也看到了,那儿便是咱们‘花’满楼的的活动之一,上面会有姑娘唱歌跳舞,整日不断,且分文不取。当然,您也可以邀请您心仪的姑娘上台演绎,只需要缴纳一定费用便可。台下的酒水食品也都是免费的。之后往内室走有名牌,上面又姑娘的基本信息,爷可以根据您自己的喜好挑选,当然,不同姑娘服务的内容也不一样,上面都会有详细的解释。” “哦?还有名牌?这倒是需要去好好见识见识!” 李权正在兴头呢,身后的夏茹忽然挤到了前面,低声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只想知道哪里能看到楼中名倌的表演?” 李权一急,看着夏茹小声道:“急什么,先去看看都一些什么嘛!” “哼!”夏茹傲娇的一哼声,昙‘花’一现的媚态把面前的红衣姑娘看呆了。 红衣姑娘愣了愣,又看了夏茹一眼,这才小声道:“两位,你们究竟该往何处?” “别听他的,就按我的意思办,在哪儿能看到名倌的表演?” 见夏茹如此坚持,李权只好作罢。 红衣姑娘解释道:“我家楼里的清倌人多不胜数,各有风姿,而名倌,那要往后堂别居方可。” 两人没什么意见,在红衣姑娘的带领下到了所谓的“后堂别居”,这里其实就是之前在外面看到的修建在人工湖上小庭院。 此处风景更甚之前,能在繁华的京城之中欣赏到这么一片小天地也是难能可贵。 不过要进到这里可不容易,之前免费获赠的两块金牌便成了进入此处的‘门’票。 到了这里,红衣‘女’子便走了,周围的客人姑娘都很少,四周环境忽然清净了许多。 往前是方正的青石直径,两边是红木围栏,上面缠着‘精’致的小绣球。道路连接各个庭院,其他地方都是湖水,三三两两的姑娘趴在围栏上要么喂鱼,要么闲聊。 这些姑娘和之前在楼里看到的相比,明显是多了分冷淡和高傲,但相貌明显再高一个档次。 不难想象,这些就是所谓的清倌人。 她们在‘花’满楼没有过多的束缚,除了偶尔接待客人之外,整日都在‘花’满楼中生活,和常人一样。 来到这里的客人之所以要‘交’纳高达五百两的‘门’票,主要就是因为只要进入其中就能看到无数风华绝代的清倌人。 但这些清倌人的出场费都很高,所以通常情况下只能看看而已,唯一能有期待的就是每日公开表演的一点时间。 李权要等的就是这公开表演的时候,那时会有一些有名的清倌人在‘花’船上表演,届时才会有部分客人愿意‘花’钱进来观赏。 现在距离表演还有一点儿时间,两人正好可以在此处转转。 ‘花’满楼的别院很美,勾起了夏茹的好奇心,不知不觉中夏茹已经走到了李权前方,一路走一路看,好似很感兴趣。 李权看了看四周,景致虽然美,美人也很多,但这些冷冰冰的人儿完全没之前那些热情似火的姑娘对李权更有吸引力。因为这些‘女’人的相貌还比不上自家夫人,加上还冷冰冰的,如此又怎么能勾出李权的兴趣呢? “都是这小尾巴害的,不然此时早该逍遥快活去了!” “老爷……”夏茹忽然回到李权身边,小声道,“咱们在这儿瞎逛也没什么意义,妾身看这里姑娘的举止像是有些本事的,要不咱们先找一两个让她们展示展示才艺如何?只是吹拉弹唱应当要不了几两银子吧?” 李权想想觉得也对,看这些姑娘松散的样子好像应该能自由活动,邀请她们展示才艺只要一首歌一首曲,想来应该不难。 ‘花’满楼的规矩李权不懂,但李权也知道只要客人能展现出足够的魅力在清倌人心中留下好感,之后的各种活动都有便利。 李权正了正颜‘色’,知道现在到了考验自个儿人格魅力的时候了。 缓步走到一个姑娘面前,摆出自以为最具亲和力的微笑轻声道:“姑娘,不知……” 话才出口,李权面前白衣飘飘的姑娘拧眉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不曾一刻停顿。 李权的微笑僵在当时,尴尬地‘抽’搐着,心说这算是什么情况? 想着,扭头看向走道另一边的以为姑娘,对方却也装作不见地打了个哈欠,也缓步走开。 “靠!这都是些什么鸟人?” 夏茹掩嘴偷笑中,李权瞪了她一眼正要抱怨,夏茹才指了指自己:“老爷,还是妾身去吧。” . 第827章 :魅力无极限 李权压根儿都听到夏茹说的什么,心说自己再怎么也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吧?肯定是这里的‘女’人欠调教! 还在想呢,回头去看夏茹。--却见对方已经走到一个姑娘面前‘交’谈起来,看那姑娘娇羞含笑的样子,好似聊得还‘挺’起劲儿? “尼玛!不是这样被打脸吧?” 李权一脸无辜地看着夏茹所在的位置,却见对方忽然朝自己招手,示意让他过去。 “我擦!这么快就搞定了?” 没想到连个‘女’人的魅力都不如,李权脸上无光,黑着脸走过去,朝夏茹尴尬地笑了笑。 夏茹眼神放光,脸上全是得‘色’,‘挺’了‘挺’‘胸’,跟身边姑娘介绍道:“这位是李兄,和在下一样都是第一次来‘花’满楼的,也想见识见识楼中姑娘的绝艺,不知方姑娘是否肯赏脸展示一二?让在下和在下的朋友一观? 夏茹举止从容,语调温和,给人情不自禁的亲近感。 面前这位方姑娘也算是眉目如画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竟在夏茹温柔的话语声中沁红了小脸,不知不觉间娇羞状就掩盖不住了。 姑娘声音发颤,眉宇间透出浓浓的‘花’痴状。 李权一看姑娘这状态就知是放弃抵抗了,结果也不出李权所料,这方姑娘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方姑娘没走多远,只是走到湖心小径的‘交’错口站定,然后也不多话便摆出了一个跳舞姿势。 姑娘一入跳舞姿态,整个人的感觉就变了,就像是凭空多了份仙气。光是这种感觉,李权便知道这里的清倌人跟别人不同,这才是他今日要找的‘女’人。 湖面上除了零散的小亭外,没有多余的遮挡,方姑娘这一摆出架势瞬间引得周围众人的视线。 这里的客人还是有的,很快就有几人从远处快步赶来。 这些人都知道,姑娘在这地方摆出这样的架势那是要免费献艺了,这种好事估计半年都遇不上一次,岂能随便错过? 同样好奇的还有同在‘花’满楼的清倌人们,她们也纷纷赶来,想要看看自家姐妹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她甘心献艺。 当众人到时,方姑娘已经开始舞动,虽无琴瑟和鸣,单凭那一步一顿的抑扬顿挫就足以让外面那些姑娘的‘花’拳绣‘腿’黯然失‘色’。 远处赶来的客人见到这一幕当即愣在了原地。 这身段,这舞姿! 如果能配上一曲和弦那简直就堪称完美了。 “老爷,您看如何?”夏茹在一边小声道。 李权看着,众多客人中也只有李权和夏茹能保持平静,看得太多,这样的舞蹈虽然难得,但也不是世间少有。 “‘挺’好的,比之前的好了不知多少,咱们就需要这样的人!” 李权小声发表了自己的建议,夏茹却拧眉摇了摇头:“总觉得是少了一分味道,还差强人意呢!” 李权好笑:“怎么能用我家夫人去跟她们比?她们自然是比不上你们,但咱们把她们招过来之后还要教的嘛,我觉得这姑娘不错。关键是她好像喜欢你耶?”说着,李权笑容变得坏坏起来,“怎么?是不是该发挥下你的人格魅力,将之哄骗到家里来再说?” 夏茹嗔怪地看了李权一眼,恼道:“老爷,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两人对话不过片刻功夫,回头再看前方跳舞之人却以停住了。 方姑娘低着头,偷偷地看着李权方向,眼神有些怪,一时还搞不明白。 李权正想问为何半途停止时就发现周围客人以及那些清倌人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人一样。 “怎么了?”李权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却见那方姑娘低头又走了回来,没有说话,情绪很是低落。 夏茹问道:“方姑娘为何中途停止?” 回答声音很小:“不用了,拙姿不入眼,继续又有何用?” “恩?此话怎讲?” 姑娘羞恼道:“这位小爷,您刚才分明没怎么看人家,人家纵然跳得再用心又有何用?呜呜……” 说罢,方姑娘竟然哭了起来。 见此情形,别处的客人中几乎有忍不住撸起袖管的了,近些的清倌人也有几个愤愤地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给方姑娘找个说法。 可她们气势汹汹的来,见到夏茹俊朗清秀的脸庞时都愣了愣,竟然无法抵抗地选择了萎缩,不动神‘色’地走到方姑娘面前,看似是在安慰对方,那眼神却在不经意地往夏茹身上瞟。 “小茹,你当真是‘女’人杀手啊?魅力也太大了吧?说真的,你快去动动嘴皮子,指不定人家就会死心塌地地跟来,兴许还不用出银子呢!” 夏茹居然没看身边的方姑娘,目光看着远方,不知看的什么,但表情却逐渐变得疑‘惑’起来。 李权刚想问,夏茹却先一步迈开了步子。 夏茹认定一个方向走得很快,李权只好跟上去,而那方姑娘见夏茹理都不理她,哭得更伤心了。 夏茹径直穿过人群,就算是男装打扮,也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亵渎。 很快,两人就走了老远。 李权见周围没人,赶紧上千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问道:“小茹你干嘛呢?” 夏茹一脸疑‘惑’,摇摇头道:“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但又不敢很确定。” “那为何如此着急?” “如果妾身没有看错,那人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不行!妾身一定要去看清楚。” 李权不知对方话中之意,看了看四周,周围除了‘荡’漾的湖水之外,剩下的便是那一只刚刚停靠的‘花’船了。 ‘花’船很大,足可容纳两三百人,老远就能感受到上面的歌舞升平,清风带着上面‘女’子的香味儿把整个后院都吹得香香的。 李权忽然回过神来,这不就是之后会有表演的‘花’船么? 之前的红衣姑娘说过,当‘花’船靠岸便可登船,之后就有公开的表演展示,‘花’船上表演的姑娘都是‘花’满楼的极品,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回头一看,果真看到其他客人正匆匆赶往这边。 “老爷,快点儿上去,我怕待会儿找不到人了!” 夏茹严肃的表情一刻都没变,李权很是好奇,想不出会是谁能让夏茹如此,只能先跟上去再说。 . 第828章 :花船起冲突 上得‘花’船,发现上面除了大部分的姑娘外还有一些早已在船上就坐的客人。 。 客人们神‘色’各异,有人优哉游哉地翘着烟杆儿,有人跟姑娘‘交’谈轻笑,也有人在来回踱步。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低调,但举手投足间暴‘露’出的气度就非寻常人可比。 ‘花’船中格调和外面楼中一致,四处的红‘色’投着喜庆,紧凑有致的布局更显档次。 但李权没时间多看,夏茹已经走到人群中央来回张望起来。 “看什么呢?” 夏茹轻声道:“我好像看到了前不久教过的学生。” “学生?” 自家夫人何事有学生了? 一愣之下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诧异的眼神。 “不会是李氏‘女’院教过的学生吧?” 夏茹点点头。 李权更加不解地看着四周,这里要么是大老爷们儿,要么是成熟风韵的‘女’子,也没看见什么忻娘啊? “看错了吧?这里是‘花’满楼,这里的‘女’人可都是经过有些年纪的姑娘。学院里的可都是小丫头啊!” “不知道有没有看走眼,但在第一批学员中并非所有都是小丫头,其中也有三个年过十五的。老爷,这个千万别看准了呀!咱们李氏‘女’院的学生怎么能进青|楼?传出去还不名誉扫地?更重要的是,那个学生是很听话乖巧的,若沦落至此,想必是出了什么状况,妾身一定要去看个明白。” 说话同时,夏茹视线没有停止在人群中扫视。 这个过程中,夏茹的表情很快有了变化,表情严肃地走向船舱二楼。 李权一路跟着,两人的急速移动引来了船仓中诸多不喜和疑‘惑’的目光。 而夏茹却想脱缰野马一样越走越快。 走上二楼,挤开两个端盘的‘女’子,径直往一间小屋走去。 小屋用一张红‘色’丝帘盖着,帘布还有些抖动,证明刚刚有人进去过。‘门’口站着一个脸‘色’不善的打手死死地盯着夏茹。 夏茹之前的怪异举动早就落在了对方眼中,眼看夏茹径直往这边过来,打手只能是严正以待。 “这位爷,此处不能进!” 夏茹距离小房间还有三四米,那打手就已横在中间挡住了去路。 夏茹的注意力全在房间中,好似压根儿都没看到拦路的人,直愣愣地走了过去。 打手一脸懊恼,他最不想的就是跟这里的客人发生冲突,可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喝道:“小爷,此处不可进去!” 说着,打手抬手就要去抓夏茹。 可对方的手在半空中便已被李权抓住了。 打手脸‘色’大变,他竟发现自己的手好像失去了控制,不管用多大的力也的‘抽’不回来。 他看向李权,发现李权也看着他,只是对方的表情明显要轻松很多。 “你知道的这是什么地方?胆敢……”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夏茹的一声低喝:“夏香!真的是你?!” 原来夏茹乘着李权和打手僵持之际已经走入了房‘门’口,一手掀开了‘门’帘,人却愣在了‘门’口。 房中都有什么李权还看不到,却听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阿强!你干什么呢?这里是让人随便进来的地方?” 阿强便是那打手,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急得是满头大汗,却又有苦难言,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个狠角‘色’,这种情况哪儿是自己能解决的? 李权一把将那人推开,缓步走了上去。 “夏香!你给我出来!”夏茹的口气非常严厉。 而她口中的夏香,便是她的第一批学员中的一个。 李权对这第一批学员不了解,所以并不知道夏茹口中的夏香是谁,只从‘门’口撩起的一角帘子里看到在一展屏风后面,一个娇滴滴的小脑袋正伸了出来,一脸疑‘惑’和茫然,还有小半截香肩‘露’在屏风外面,可见屏风后的姑娘没穿衣裳。 这姑娘看似成熟,但眉宇间还透着稚气,而且那一张脸当真是好看! 李权还没看明白呢,一个丰腴‘妇’人就拿着小扇气势汹汹地站在了‘门’口,继续用那尖锐的声音低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胆子竟然这么大?我夏家大秀的房间你们也敢闯?当真是不要命了!来人来人!” ‘妇’人长得还行,不过这嗓子当真要人命,刺得李权都半眯起眼睛。 ‘妇’人话音刚落,之前被李权推开的打手已经叫来了一批人,将李权二人给团团围住。 夏茹一看事态不妙,赶紧退到了李权身边。 李权不怕这些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打手,但也不想平白无故地惹事儿。 现今情况已无法避免,李权能做的就是下手稍微教训下这些家伙,之后就看这里的管事知不知趣了。 下方客人和姑娘都投来了目光,大家都很好奇,因为这里已经太久没出过事情,不管是富商还是高官,只要到了‘花’满楼,一切都要按照‘花’满楼的规矩来。 ‘花’满楼能拥有现在的地位,其中自然有它的秘密。 今日闹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头一次来不懂规矩的人才会这么做。 所有人都在想不出片刻就能看到上面的人哭爹喊娘了,可众人还只是想着呢,楼上扶梯哐当一声碎裂,木屑和几个人影就从上面飞了下来! “砰!” 人体落地,场面瞬间失去了控制,尚在甲板上的人想要进来,船仓中的人想要出去,一时间全都堵在‘门’口进不得也出不得,整个‘花’船都一阵晃‘荡’。 再看楼上,才短短一瞬间,之前还气势汹汹的打手直接倒了一片,赶鸭子嗓音的‘妇’人也吓懵了过去。 这时,躲在屏风后的姑娘走了出来,不过已经穿好了衣裳,看到面前的情景还显得有些畏惧,远远地看着,不敢说话。 李权沉着脸,气息没有丝毫变化,指了指掉在楼下的两人低声道:“此二人妄想伤害我朋友才下手重了点儿,望请见谅。” 人都被打成这样了才说见谅? ‘妇’人回头神来,往后退了两步,盯着李权:“好哇!你们好大的胆!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有点儿能耐在‘花’满楼胡作非为,今日要是制不住你二人,咱们这生意就不算做了!” ‘花’满楼这么大的场子,治安肯定是重中之重,对方自然会想到万一遇上一般人解决不了的问题该启动什么应急机制。 ‘妇’人的话音刚落,李权便感觉到有人在朝此处飞速接近。 霎时间,一道影子从二层窗户外闪入,一道影子带着一股劲风引起下方一片惊呼声。 这是一个普通百姓打败的人,没有任何特点,属于丢在人群中很快就会走失的那种。 见到此人,‘妇’人明显多了分自信,立即放开嗓‘门’儿喊道:“你可算来了!快!快给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点儿颜‘色’看看!” 这一次,刚来之人并没有动作,只是看着李权,脸‘色’不是很好。 李权嘴角上翘,心说这人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来者虽是高手,但显然还不是足以威胁到李权的高手。 ‘妇’人不知来者站在李权面前面临着怎样的压力,正准备再说什么。 这时候,一直远远看着的年轻‘女’子忽然走上前。 “都退下。” ‘女’子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半点命令的口‘吻’,但一听到‘女’子命令,‘妇’人立即住嘴了,疑‘惑’地看向‘女’子,脸上有些着急,并不希望她继续靠近。 ‘女’子视若无睹,眉头轻轻抖动,走到夏茹不远处,小声道:“你是夏先生?” 夏茹有些发呆,从刚才的情况看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什么,听见问话,先是又看了看‘女’子两眼,然后才板着脸道: “夏香!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你来的地方么?” 夏香眨眨眼:“夏先生,你怎么会在这?还有您这打扮?” 双方都不觉得对方该出现在这里,可偏偏就是出现了。 李权好奇地看着,小声问道:“她真是上一次的学生?” 夏茹非常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瞪着夏香:“我是先生还你是先生?问你话呢?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只有短短半月的师徒情分,但在夏香心里,先生的威严还是犹存的。 见夏茹摆出严肃姿态,夏香恭恭敬敬地说到:“学生……学生的家就在这儿呀,不在这里要在哪里?” “家就在这里?”夏茹一愣,随即怒道,“说什么胡话?你父母呢?!” 这时,又有一个人从后方挤进来,是个比夏香大不了多少的俏丽姑娘,长得乖巧但脾气大得很,一来就吼道: “你谁啊?竟敢对我家大秀如此大呼行?不要命了是不是?” 这小丫头着实冲了些,李权眉头一拧,上前想给小丫头一点儿压力。 此刻却见目光相对的时候,小丫头的眼光有闪动,情绪似乎在看到李权的刹那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李权感觉不对,先停了停,果真见这丫头开始上下打量李权,待到她又了定论之后便一声惊呼:“竟然是你?” “我?”李权指了指自己,一辆茫然,眼前这分明就是个陌生的姑娘呀? “忻娘,我们见过?” “你不认得我?”这下轮到姑娘惊疑,表情是越发难看,那样子颇有几分小怨‘妇’的味道。 . 第829章 :夏商 第830章 头牌献艺 花满楼头牌? 客人们听到此话都不由得一愣。比·奇·中·文·网·首·发 此等情形在任何花场都不会出现,唯独在这花满楼听到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因为“头牌”“花魁”这样的字眼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没人问,也没人提及。 按照规矩,每个青|楼都有各自的头牌,头牌之后还有第二第三这样的排名,一来可以为青|楼造势,二来可以刺激客人的攀比之心。而更重要是因为此乃花场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人去管为什么。 但花满楼却是一个特例,这里的姑娘太多,清倌人也太多,而且各有千秋,没人能说出到底谁才是最美的,更没人去比拼谁是才艺最好的。更不可能有人将花满楼中所有的姑娘都看一遍。 久而久之,客人们都逐渐接受了花满楼没有“头牌”“花魁”的现实。 直到现在,当台上姑娘说出花满楼头牌即将登台之后,众人渐渐回过神时,相互间看着的眼神都充满了诧异和震惊,包括那些相当有城府的大人物也不例外。 还是只有李权和夏茹的表现稍显正常,脸上只有期待,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花满楼的头牌代表着花满楼的最高水平,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能被评为花魁的人想来是不会简单。 李权期待肯定是期待,却也没想过能让对方加盟自己的学院,以自己目前的经济实力肯定是请不动人家的,而且就算有足够的银子请,这花满楼也未必会放人吧? 客人之间的议论渐渐传了过来,大都是在猜测即将出场的头牌的芳名、相貌、来历等等。 看了看后方热闹的景象,李权朝夏香问道:“你们这头牌究竟是何来历?又叫什么名字?” “楼里的事学生所知甚少,这头牌也是头一次听说,倒是可以问问别人能否知道一些。”夏香含笑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说着,李权目光投向一直在身边给自己介绍的姑娘。 姑娘也一样,还了个歉意的眼神给李权。 夏香好像让别人去问问,被李权阻止,反正马上就能见到庐山真面目了,也不用急于这一时。 在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时候,几个姑娘上台,飞快地拉起了一道帘子,将舞台和客人分割开来。 见此情景,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禁引来了一阵嘘声。 在座的都是京城中有些分量的人,很少或者根本没有姑娘跟他们见面的时候还敢故作神秘。 这一道帘子拉过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够诚意。 不管下方的抱怨声有多大,花满楼都没有人出面解释的意思。 直到的有人发现一位姑娘抱琴上台…… 帘子的材质轻薄,隔在中间只是让视线变得模糊,看不清相貌而已,至于身材轮廓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入眼的第一瞬间李权就肯定是个绝世美女,身材高挑,曲线柔美,侧身上台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一对山峰是高耸入云,怀中的古琴都被嵌在了山峰之间。 帘中人步伐缓慢,步子却张弛有度,不显矜持却也不觉急促,每一步都能将她完美的腿型展示出来,好像是刻意为之。只是托着的长裙有些惹人厌,不单盖住了那本该丰满的臀型,也将大腿根部给藏了秋来。 就在朦朦胧胧间,客人却被勾起了心火,有人想化作那古琴投入怀抱,也有人想冲上去将那讨厌的裙摆撕掉看看臀部是否如想象中翘挺。 整个花船上,视线都被帘中女子给吸引了,虽然不见相貌也不知性命,但仅凭这“花满楼头牌”的称号以及这入眼第一刻的感觉就足以让众人为之倾倒。就连花满楼的姑娘也都忍不住暂时放下手中活计,驻足看看这万花之首究竟会有什么过人之处。 身材很好,透过帘子也能看到皮肤很嫩,这的确是个万中无一的美女。 但这样的女人还算不上独一无二。 显然,在这百花齐放的花满楼之中,想仅靠相貌身材跻身头牌是不可能的。 在这里,没有技压群芳的本事,不管有多漂亮也不可能得到认可。 现在大家所期待的便是她手中琴。 第一次登台,手上抱着古琴,想必就是在琴技上有着过人之处! 之前还有所怨言的客人都安静了,帘子拉着就拉着吧,先听听接下来的琴音究竟如何再说。 台上姑娘走到了中央,却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舞台最后方的木质雕花横版边,横版后面据说是花满楼内部人员的工作间。 姑娘退了那么远,让本就模糊的面容更加模糊了。 李权微微皱眉,要不是夏香以及其他花满楼的姑娘在肯定会小声抱怨。 都到了这时候了,还退这么远,一张脸真就这么之前吗? 李权向来对这种做作的女子没好感,见对方故意远离客人,便将她看低了几分。 其他客人也是一样,也有好几人都露出了不喜的神色。 估计也只有在花满楼他们才会把这份不爽藏在心里。 台上的姑娘丝毫不理会众人情绪,只是平静地将琴放下,然后又平静地调试,如此又耽误了半盏茶的功夫。 这架子已经摆得足够大了,在客人们即将不耐的时候,古琴发出的第一个音符终于传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音符传到众人耳中是已经变得很轻,但很轻的音符不代表不能给人带来美的感受,相反,这轻柔的音符接连传来,组成的曲调给人轻松淡雅的享受,叫人恍然间似乎离开了人群密集的花船,来到了一处绿水青山小桥流水人家的游憩之地,更像是在享受夜间山林听着流水望着星空怡然自得的闲逸。 首先,琴是好琴,琴声悠远,清淡却不是浑厚,发出的音节纯正而有力量,加上一位琴技高超之人的弹奏,曲子更是带着无限遐想。 琴声刚起,所有人都在瞬间融入其中,这种感染力是无法从技术角度去衡量的,就像是厨师对油温火候的掌握,这就是一种感觉,却是最能直接展现技艺的表现。 这当真是应了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的道理。 夏茹面露震撼之色,正因为懂琴,才不敢相信世间有人能达到这种水平。 曲子刚起,夏茹就知道对方的琴技已在自己之上,甚至可以说是今生第一次见。 夏茹的情绪波动将李权从琴曲产生的画面中拉了回来。 李权正想问夏茹是怎么了,曲子渐渐流畅连贯,似乎即将完成前奏进入正题。 这时候,李权忽然发现不对,他感觉这曲子似乎在哪儿听过…… 对曲子熟悉不代表见过弹琴之人,他只是觉得这曲子很熟,却又跟印象中的略有不同。 一想之下才意识到,对方的琴曲不就是从秦绵口中流传出的《水调歌头》么? 刚想完,一声比琴音更加清丽动人你的歌声传来,由远及近,沁人心脾。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熟悉的歌词,熟悉的旋律,换了一个演绎的人,竟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水调歌头》从大庆传出大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同时也不会让每一个人觉得陌生。 这是一首能否瞬间引起人共鸣的曲子,却又经过了演绎之人的小心编,在曲风上更接近于这个时代,配上这个时代最最婉转动人的花腔,还有演绎之人堪比仙外的美妙嗓音,就是听过无数个版本的李权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嗓音、这琴曲,简直绝了! 李权心潮澎湃,对方这一手当真对得起“花满楼头牌”的称号,嗓音和琴艺堪称绝佳,还有其中的改编更是妙不可言,这绝对是个才女,且是个大大的才女,恐怕就是家中夫人也没有一个能出其左右。 全新的水调歌头给了众人截然不同的听觉享受,音乐到了一定的层次很难去判断谁好谁坏。 李权只觉得此女子的版本和秦绵的版本以及曾经听过的现代版本都各有千秋。 李权之前还相中了几个姑娘,本来想接下来就跟她们勾兑勾兑,看看有没有机会招入李氏女院中。可现在听了台上女子的演绎后,就算是蒙着脸隔着老远,也让人觉得之前姑娘们的表演黯然失色。 现在再让李权去选择之前的姑娘怎么都让人不安心。 李权搓了搓手,心说看夏茹还能不能发挥自己的魅力跟夏家大秀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台上的姑娘给弄回家,或坑或骗,只要弄回学堂就好。 李权正想说话,回头看向夏茹的时候却发现夏茹的表情有些不对。 歌曲还没有结束,李权不想打扰这美妙的环境,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小茹,你怎么了?” 夏茹若有所思,一个劲儿地摇头:“老爷,妾身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什么不对?” 夏茹抬手指了指台上:“妾身觉得台上女子的表演不对!” 李权愣住了,心想这么完美的表演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难不成是自家夫人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故意找茬?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31章 又惹麻烦 很显然,夏茹不可能是那种人。比·奇·中·文·网·首·发 而夏茹更不可能在李权面前胡说,李权收敛心情又看了看台上朦朦胧胧的身影。 因不知夏茹所指哪方面,故而不曾看出不妥之处。 这时,夏茹抬手指着前方:“老爷,你看那人的手型。” “手型?” 李权嘀咕着看了看,只看到女子动作优美,姿态撩人,手型如拈花,显得端庄大方。 刚看半秒钟,夏茹的声音就传来了:“这不对啊!她的手型根本不对,动作也不对,她的节奏乱了!” 李权不动琴,所以看不出什么名堂,但他却知道自己这位夫人是此道行家,她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 李权看了看夏茹。 夏茹皱眉自顾自地摆出了一副跟台上姑娘一样的动作,随便比划了两下就摇摇头:“肯定不对!老爷,如果照台上姑娘的动作弹琴,不管是什么琴,音调出来的感觉绝不是现在这样!” 看了夏茹的比划动作,李权终于明白了。 因为夏茹对琴曲的造诣非常高,达到了从动作就能看出弹奏音符的境界。所以她从台上姑娘的动作判断对方的弹奏和听到的音乐不符合! 这真是奇了怪了! 李权意识到其中巨大的矛盾,回想夏茹说话时用到的种种肯定的措辞,想来这问题是百分百存在的。 台上的弹奏和场中的音乐不一致? “这情况怎么可能会发生呢?”李权沉吟起来,想了几秒钟之后,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现代经常出现的情形。 “现代有假唱,古代有假弹不是?” 现在的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便是有别人在帮弹! 作出这种假设,李权立即将感知力展开。 一个船舱的空间没有什么能逃过李权的感知。 很快李权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就在那表演姑娘身后的木墙后面,一个人,同样是一把琴,做着跟姑娘相差不多的动作…… 这不是虚幻! 虽然肉眼看不到,但李权的感知力已经在脑海中为李权显示出了一副清晰的画面。 一墙之隔,两个人,两个动作,却只有一个声音一个琴曲…… 果真是假弹! 还不仅仅如此! 连唱也是里面那个人唱的! 这这这……这绝对是个重大发现! 没想到连古代青|楼都会有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 不过,让李权不解的是,花满楼为何要这么做?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明明就是里面那个人的才艺,为什么不能让里面那个人直面观众,为什么要带上一个人的面具? 难道是里面的人太丑,没脸面对客人? 可这不是已经将人给挡住了么? 难道是个超级肥婆? 李权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这么瞎想也没什么用,关键是接下来要面见的对象就不是台上的女子,而是墙后的神秘人了。 在夏茹和李权讨论的时候,歌曲已经结束。 客人们一个个从沉醉中渐渐醒来,而台上已然无人了。 留给客人的瞎想是花满楼终于出了个头牌,而对方的技艺也绝对对得起这个称号。 估计在此之后的半个时辰内,关于花满楼头牌的传言就要传遍京城了。 这些都是后话,也不关李权的事儿。 李权现在关心的就是现将里面帮唱的人给找出来。 “夏香,刚才唱歌的人能引荐不?”李权开口就问了出来。 夏香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引荐是没问题啦,但要如先生所说的那样估计……” 忻娘心里倒是明白得很,也知道其中的难处。 然而,李权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从表演结束之后,李权的感知就一直锁定在里面那帮场的人身上。 李权忽然感觉到那个人在移动,已经走出了拿道木墙混入了大厅人群中。 此时的大厅所有人都在往外走,而下花船的船板很窄,每次只能容两个人下去。花船中的人想要离开需要等一段时间,但是,因为场面过于混乱,李权想要找到其中那个人也非常困难。 李权有些担心,害怕跟丢了那人,于是不再理会就拉着夏茹往外走。 一直跟在夏香身边的那个鸭嗓妇人一直觉得这两人是个惹祸精,虽搞不明白大东家为何这么宽容,没有追究他们闹事打人的责任,但一见他们行色匆匆,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人又要去惹事儿了。 于是赶紧又扯着那副鸭嗓子喊道:“快!快跟上去!” 感知力虽是高手寻人的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但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干扰感知力的因素太多,李权只能勉强感觉到那个人的位置,而且这种感觉也在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 走入人群,李权已经失去了那个感觉。 不过好在这周围的都是客人,客人自然都是男人,而刚才演奏的肯定是个女人,要在男人中寻找女人并不困难。 李权便凭着这条线索在人流中穿行,因为着急所以顾不得周围人的状况,一路过来不知引来了多少叫骂声。 到了甲板上,通过船板的人很多,大部分人都在一边等着。 人头攒动间,李权仿佛看到了一个娇小犹如女子的身影,似乎就要登上船板过渡到湖面小径上去。 这可不能让他如此轻松地走了! 李权心中一急,没有注意自己闯得太凶,渡口的人流又最密,这下终于是出事儿了! 随着一声尖叫传来,船上的客人是一个接一个扑通扑通之落水,水花声,叫骂声,求救声响成一片,也不知道多少人因此遭殃。 …… …… 花满楼的人工湖上一片暮色沉沉,垂挂天际的太阳渐渐暗淡,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枯叶在湖面飘荡,三三两两结成一片,似一支船队在风浪中摇摆。 众多枯叶中还混着一张不知哪个姑娘遗失的手绢,和枯叶一样飘荡着,上面绣着的鸳鸯被湖水浸湿也显得没了神采。 湖上小径还有大片大片未干的水渍,纵然已是没了客人,但也能想象出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远处的小亭中,李权的目光从外面的狼藉上收回,表情有些尴尬。 “李先生是吧?我花满楼待客可算有道?”对面坐着的夏商表情不变,依旧看不出丝毫情绪。 李权尴尬地笑着:“有道有道。夏老板慷慨!” 到现在李权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之前把那么多客人挤下水,现在却还能坐在这里跟花满楼的大老板如此平静地谈话…… 对方不应该直接冲上来砍人么? 可以想象,刚才落水的人都不好惹,就算是花满楼,要给对方交代估计也付出了不少代价。而他作为罪魁祸首却没有被花满楼直接交到那些人手中,这夏老板也没有露出任何气愤的情绪,仅仅是在言语中投着一丝不悦而已。 李权现在倒是希望对方能表现得愤怒一些,因为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债。 对面的夏商轻轻敲击桌面,轻声道:“既然李先生都已觉得我花满楼尽到了地主之谊,那么今日的事情您又当如何解释?” 李权干笑道:“今日之事的确是在下鲁莽了,不过在下给花满楼造成了多少损失,在下赔上就是。” “赔上?来人,将今日的损失给李先生念一遍。” 一个花满楼的姑娘走上来,手里拿着个册子,念着的时候自己的手都一些发抖:“欧阳老爷玉宝琉璃如意一对,贾大人七星宝刀一把,葛先生白银五千两……” 姑娘一句一句地念着,最后结算到:“总计白银二十三万八千两。” 一听这数字,李权心里咯噔一下,暗叹下的本钱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自家那点儿余钱连个零头都不够。 夏商又道:“若在下的消息没错,你李氏女院也不过三次招生,所有学费加起来怕也不够这个数吧?不知李先生想怎么还?” “这个给你!” 夏商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石桌上就多了一窜佛珠! 李权眉头一皱,侧身看了看夏茹,却见夏茹一脸平静,或者可以说是洋洋自得。 这串佛珠便是之前花满楼姑娘认出的佛珠,一串价值连城的佛珠。 用这个,抵那贰拾万两银子简直是绰绰有余。 见夫人如此坚定,李权也没有再说,而且现在这局面在不动武的情况下也只有这样才能抵消造成的损失了。 之前一个看门的姑娘都看出了这佛珠的价值,这夏商作为大东家自然不可能不识货。 果然,从夏商看到这佛珠的表情就知道,他也被这东西震惊了。 论财力,今日的夏家定不如以前的李家,这夏商就算拥有再大的权利,所赚的钱也不过是花场的钱而已。 男人不一定都要逛花场,但不管男人和女人都要穿衣服,所以李家布庄的经济收入要比花满楼更稳定且丰厚。再加上李家的生意可不止一项,综合起来自然是以前的李家更风光。 这样的极品佛珠李家有,但这夏商就不一定会有。 夏商表情有变,对着佛珠打量了两眼,表情随即恢复正常。 “佛门七宝佛陀连心珠,虽不是108颗完整的念珠,但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而且有**师开光,可谓是无价之宝啊!不知李先生这样的身家如何配有这等珍品?”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32章 :优厚的条件 佛珠不普通,但夏商的表情也变得更加不凡,似乎从佛珠看出了一些问题,又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 李权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对方这个问题的意思并非是要自己回答。 果真,在对方问出问题之后很快就将石桌中央的佛珠推到了李权面前,冷笑一声道: “叫尊夫人收好吧。东西虽好,终归是带有一些神话‘色’彩,到底有没有那份价值还有待商榷,您说是吧?李老爷。” 夏茹坐在一边一直低着头,她虽下定决心将佛珠低出去,但内心还是舍不得的,一听对方不要,赶紧伸手准备拿回来,却发现自己老爷的脸‘色’非常难看。 刚想询问,夏茹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之前对方一直称呼李权为李先生,却在之前一句话最后不动声‘色’地喊了一声“李老爷”。 “李老爷”三个字本数平常,但出现在李权耳中却显得异常刺耳。 现在开起了学院,习惯了李先生的称呼,已经好久没有从外人口中听到“李老爷”三个字了? “到底是对方口误,还是意味着什么?” 联想到刚才对方的表情,李权知道这肯定不会是好事儿。 这时候,夏商‘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身子往后靠了靠,轻声道:“李老爷一定很奇怪自己在‘花’满楼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这个当家的却丝毫怪罪吧?首先可以肯定一点,这‘花’满楼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花’满楼,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也是要掂量掂量的。不追究不代表在下好欺负,而是要看人的,有些人在‘花’满楼犯点儿小‘毛’病就可能被丢到湖里去喂鱼,但有的人就算在‘花’满楼杀了人,在下也能帮他端着。” 李权拧着眉头:“夏老板,在下不过一教书匠,不至于有这么大的面子吧?” “当然,一个小小的教书匠怎会有这么大的面子,更不可能因为是小‘女’的先生就会区别对待,至于是因为什么身份……我想鼎鼎大名的李大老爷不应该不知道。” 一听这话,夏茹便知道老爷身份暴‘露’了,紧张地将小手塞到了李权的后背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裳,随时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变故。 李权倒显得很平常,早在这句话之前他就有所准备,现在果真如自己感觉那样,也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能做的就是面对现实。 李权低头‘摸’了‘摸’鼻子,淡笑着:“纸永远是保不尊的,天下总还是有能人,这都被人发现了。” 夏商却笑道:“何来能人?若非在下机缘巧合之下将小‘女’送入李氏‘女’院念书,也不会注意到李氏‘女’院的不同,就不会去查,若不去查,在下岂能知道这些?” “这些是哪些?” “一些皮‘毛’罢了。在下虽知道李老爷落难至此,但却不知道大庆皇帝好端端的为何要对李家不利?而李老爷拥有这么大势力,又为何不反抗?凭李大人的势力,再不济也能让大庆皇帝制造一些麻烦吧?” 李权轻轻一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叹了口气:“身在局中不得已而为之。说吧,夏老板有什么打算?” 见李权没有回到话中疑‘惑’,夏商也不再问了,不过他也回答李权的问题,反问道:“那李老爷今日来此又有什么目的,之前的莽撞又是因为何事?” 面对夏商这样的商界龙头,李权知道任何隐瞒都没有用,只有坦诚才能让双方都愉快的‘交’流下去。 关于今天的目的,其中便涉及到了李氏‘女’院的整体规划。 李权没有隐瞒,但也说得不是很详细,总之就是想迅个好的姑娘去顶替自己夫人,然后再一步步扩张下去。 夏商听得很认真,且高端商人就是不一样,李权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夏商就对他的设想拍案叫绝。 能得到同行认可,李权自己的心情也不错,忽然感觉跟这人‘交’谈还‘挺’不错的。 不过共鸣归共鸣,当问题涉及到楼中‘女’子买卖问题的时候,一切都还得按规矩来。 夏商更是毫不留说道:“李老爷,凭您现在的财力,别说清倌人,就是我‘花’满楼的任何一个普通的姑娘都不够赎身。” 夏商说的是事实,李权也不好反驳什么。 说实话,今日对方已经给足了面子,如果在这上面还想讨价还价就不是很美了。 李权也拉不下这张老脸。 夏茹拨‘弄’下刚戴上手的佛珠,准备在取下来,夏商却抢先开口了:“钱不够是小事,在下知道李老爷落难之后却还是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多家计较,看中的便是李老爷的眼光和智慧。光凭能想出这样的点子,在下就敢断言李老爷非池中物,迟早也是会发达起来的。在下所想不过是想跟李老爷合作一下,楼里的姑娘可以由您任意挑选,您李氏‘女’院份额算的‘花’满楼四成,如何?” 听完,李权愣了愣,然后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几成?” “四成。” “四成?”李权暗叹一声自己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现在的李氏‘女’院不过才刚刚起步,岂能跟‘花’满楼论资排辈?而且人家提供的姑娘一个个身价不知几何,自己可以随便挑选不说,且只占四成份额,这么说来,整个李氏‘女’院还是由自己做主导地位。 不用‘花’钱就能拥有海量的‘女’子来填补没有师资队伍的空缺,还能搭上‘花’满楼这么大的靠山,且不失去主导地位。 这条件优厚得连李权都不敢相信。 李权惊讶地看着夏商,夏商轻笑反问:“如果在下说自己占六成,李老爷会同意么?所以说,既然知道结果就没必要在这中间‘浪’费时间,合作在于双方心诚。在下向来不喜欢在生意上‘浪’费口舌。不过,在下这儿还有一个要求,便是希望李老爷能借此机会让贵夫人们对我‘花’满楼的姑娘多加调教,我觉得这楼里的姑娘都还有提升的空间,到时如果‘花’满楼需要她们,也希望李老爷能让她们及时回来。” . 第833章 :帮唱之人 对方已经开出了条件,可以利用‘花’满楼的资源,但是要在李氏‘女’院中占四成股份。-- 如果不考量‘花’满楼的具体资源,听上去倒像是‘花’满楼战败狮子大开口想占据四成,可实际上却是对李权非常有利。 大家都是‘精’明的商人,自然知道利与弊。 夏商的条件,优厚得让李权都不敢相信,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 虽说对夏商想联合自己的打算没有什么怀疑,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赚钱。可是,从一个正常的商人的角度来看,遇到自己这样的情况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打压和控制,而不是在对方弱小的时候助其成长。 简单说来,李权就是觉得现在对方应该想尽办法来获得合作主导权。 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作为一个拥有这么大产业的大老板不该是这样的。 不想多费口舌? 这显然是个没有说服力的借口罢了。 李权坚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这么做肯定有什么问题,这时候却又一点儿眉目都想不出来。 几只被‘花’满楼美景吸引来山雀静静地停在了小亭‘门’口,安静地啄食散落地面的鱼料,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咫尺的人。 小亭内很安静,自夏商说出自己的条件后李权便没再说话。 连小茹都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事情,有些不解老爷在想什么?轻轻地晃了晃李权的手臂,低声道:“老爷?” 声音很轻,却也惊得不远处的山雀慌‘乱’飞走。 山雀飞离的景象在李权视线中划过,将李权从失神中惊醒。 李权想通了。 机会不是一直都有的,只有能把握的人才能成功,而且任何事都存在风险,不管对方有何目的,这一次合作肯定能给自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h然夏老板就这么说了,那在下自然不会拒绝。” 夏商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然后朝身后一副老|鸨打扮的‘女’子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李老爷看中的谁就让谁去李氏‘女’院帮帮忙。” 说完,夏商率先起身径直出了小亭。 夏商走了,小亭中为数不多的‘花’满楼核心成员都还在发愣,只有整日跟在夏商身边的人才知道,今日大东家的表现和往日有多么不同。 庭外小径上,来往姑娘们看到大东家都纷纷止步行礼,只有一个姑娘径直走到夏商身边。 “小雅,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雅的表情有些不对,恭恭敬敬地给夏商行了一礼,然后轻声道:“谢谢。” “谢谢?” 夏商显示不解,但随后很快就明白了。 “刚才你在外面偷听?” 小雅还没回答,一边更小梅儿丫头却抱怨起来:“大东家,您根本不该这么做的,那个负心汉有什么好帮的?他以后过得再好也不见得会对秀好!” 夏商低头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小亭,重新迈开了脚步。 …… …… 小亭中,京城‘花’满楼的老|鸨已经坐到了李权对面,满脸堆笑,拿出了一叠账本样式的东西。 “李老爷,这是咱们‘花’满楼清倌人的画册。” “画册?” 李权一惊,随便翻看之后才发现这果然是一本画册,上面全是姑娘的画像,一个个都被画得美若天仙。但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册子的厚度,如果每一页就有一个姑娘的话,按这‘花’满楼的清倌人就算不足五百也有三百了。 这‘花’满楼的实力再一次让李权吃了一惊。 ‘花’满楼的老|鸨平静地问着:“李老爷,可有相中的?” 李权将册子合上,平静地回答:“不用看这些了,我想先见见之前最后表演的那个人。” “最后表演的的那个?李老爷是说咱们‘花’满楼的头牌?这个……恐怕……” 见老|鸨面‘露’为难之‘色’,李权心中冷笑,心说如果才艺都要作假,这样的人还算得上头牌么? 李权不想跟人猜哑谜:“我不是要见那什么头牌。” “不见头牌?” “我是要见刚才在头牌表演时躲在墙后的那个人。” “……”老|鸨表情明显顿了一下,话语也有些卡克,看了看李权,“这个……实不知李老爷是什么意思?” “真的不知道?”李权摇头一笑,“我看你贵楼心虚吧?你莫不是认为你们的手段真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刚才表演的‘女’子分明就是在假弹假唱,刚才的琴曲和歌声都来自那墙后之人。在下也不是要拆台,在表演的时候没有说,现在也不会说,以后更不会说。在下只想知道那究竟是何人?如果她能在我李氏‘女’院当教书先生自是最好不过。” 话到了这份儿上,老|鸨也知道事情瞒不过了。 换做别人是肯定不会承认的,但想到之前大东家的话,老|鸨只好点点头,同意将那个人叫过来。 李权大喜,却又听老|鸨莫名地说了一句:“李老爷见到那人的时候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李权和夏茹对视看了一眼,表示都有些不知头绪。 …… …… 盏茶功夫之后,小亭中又读了一人。 而小亭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刚刚飞离的鸟儿又回来了,依旧在小亭‘门’口寻找散落的食物。 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鸟儿在地上再也找不到吃食展翅飞走过后,李权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震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眼神锁定在前方那个皮肤白净却菱角分明的人身上…… 这会是刚才按个弹唱的人? 就算人不可貌相吧……可这丫的分明是个男人啊! 老|鸨找来的人的确是个男人,虽然他皮肤个子身材等等方面都跟‘女’人相当,但他穿的是男人衣服,脸的轮廓方方正正,关键一个喉结做不得假! 老|鸨微笑看着李权的表情,好像很喜欢欣赏别人看到这个男人时‘露’出的惊讶神‘色’。 “李老爷,之前已经提醒过您要有所准备,您眼前的的确就是刚才的弹唱的人。” 夏茹‘揉’了‘揉’眼睛,连声感叹:“不可思议!” 夏茹一开始心中还‘挺’不是滋味的,毕竟还没遇到过在琴曲上远超自己的人,但现在看到一个活脱脱的男人坐在自己对面,心中就只剩下震撼和不可思议了。 如果这男人在琴曲上超过夏茹还好理解,但在唱歌上比‘女’子还要柔美…… 看到这个人,李权实在难以和之前的联系起来,吞吞吐吐问道:“这位……能否稍微展示一下?” 男子低着头,真如姑娘一样那么娇羞,不过他此刻内心却是真的羞愧。 一个男人唱歌唱成‘女’人,在这个时代肯定是被当做极大的耻辱。 不过这男人好似有难处,纵然羞愧也还是到了这里,听过李权的话之后轻轻地应了一声:“恩。” 简单的一个字,仅仅一个音符而已,却将‘女’声的柔媚表现得淋漓尽致,那种羸弱轻柔的娇态不是每个‘女’人都学地得来的,甚至可以说他的声音比‘女’人更加‘女’人。 这个声音让周围‘女’人都自惭形秽,更是让李权浑身打了个机灵,赶紧抬手:“停!” 男子不解地看了看李权,然后又低下了头。 李权心中打鼓,这么柔媚的声音唱出那样的曲子来倒也正常,要是听得多了,李权还真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硬生生给掰弯。 所以,暂时还是不要听了的好。 接下来李权开始跟他‘交’流,随后得知此人叫赢广,一个很大气的名字,却因为从小就发育有异,人长得比较柔,嗓音也更柔,出生在京城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宦之家,从小就受文学熏陶,加上天赋异禀,练就了一身本事。可是因为声音的缘故,一直不敢抛头‘露’面,除了家人之外不曾与外人‘交’流,故一直没人知道天下还有这等奇人。 后来,赢广父亲得罪上官,造人迫害,到指家道中落,家产尽失不说父母还双双入狱。 赢广之所以丢掉脸皮来百‘花’楼,是为了赚钱救出牢中父母。 赢广在说自己的事情时一直低着头。 听完,李权看着赢广,只叹这家伙是生不逢时,要是生在现代绝‘逼’是个大明星。 李权叹了口气,小声问道:“那你就没考虑做一个体面县的工作?” 赢广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体面的工作?我这样的嗓音,若是被人知晓,定是要受人嘲笑,‘花’满楼能收留我,给我这么一次机会,又给了我丰厚的报酬,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如果说现在有一个当教书先生的机会摆在面前,你会不会考虑?” “教书先生?我这样的人能去教书?” “有什么不可以?以你的学识和聪慧,想来也要比好多人都更适合教书吧?” “我指的是嗓音,别人怕是笑话我的都来不及,谁还愿意让我教呢?” “如果是教‘女’学生呢?” “教‘女’学生?”赢广的脸‘色’有变,看了看李权。 赢广不是傻子,今日听说有人要见他就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眼前这位大老爷废了这么多时间跟自己说话,难道对方真是不是开玩笑的? “那咱们就照实说了吧,我是李氏‘女’院的大东家,现在想请你当李氏‘女’院的教书先生,‘花’满楼这边的已经同意了,只要你愿意,每月可以得五十两工钱。” . 第834章 :慕语患病 每月五十两工钱并不算多,但作为一个教书先生那也绝对不少了。-- 而且,李权的意思是让他在教学的同事也可以在‘花’满楼中继续假借他人名义唱曲,至于能赚到多少跟李权无关。 教书只是一份额外的工作,不管赢广救父母要多少钱,反正工钱就是这样。 从工钱来看,对赢广可能算不上充满‘诱’‘惑’力,但从社会地位来讲就不同了。 教书先生那是受人尊敬的职业,也是一个非常体面的身份。 赢广现在正需要一个体面的身份让自己能共融入社会,而现在就是最有可能的契机。 商量之后,赢广很快答应了李权的提议。 得到赢广的支持,李权添了几分信心,之后又相中了几个姑娘,让她们一同去李氏‘女’院先学习两天。 姑娘们对教书先生的身份都很好奇,而且平日里难得有机会去外面透透气,她们才不在乎多少钱呢,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李权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心情大好。带着一行人回到了李氏‘女’院。 李氏‘女’院收并和田学堂后还在进行一些简单的装修,安馨荷正在指挥工人们忙上忙下。 虽然只是简单的施工,但在这里呆久了,安馨荷也被搞得灰头土脸,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灰尘。 看到老爷,安馨荷欢喜地走了过来,又看到李权身后跟着的人,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老爷,你怎带了这么多人回来?” 李权从‘花’满楼中带回来的人足有八个,安馨荷感觉自家的钱还不足以给这么多姑娘赎身,所以才有此一问。 李权自然又少不得将在‘花’满楼的遭遇说了一遍,其中种种让安馨荷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打量一眼赢广,心中不免疑‘惑’这样一个男人真能发出比‘女’人还美的声音?在听到李家跟‘花’满楼合作的消息后,对对方主动提出占据四成股份的决定很是不解,自然少不了提醒自家老爷多多警惕。 这问题李权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不在乎地摆摆手:“不管是福是祸,现在这一步是必须要走出去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对了,其他人呢?都找到合适的人选了么?” 说道这儿,安馨荷笑了,指了指院中草亭下:“都‘挺’顺利的。不过……有几个人‘挺’麻烦的,诺,有几个妹妹还在那儿与她们周旋呢!” “‘挺’麻烦?” 李权好奇地看了过去,远远地就看到草亭下坐了不少人,绿竹、如‘花’、李倩蓉好似也在,只不过三人正在跟谁说着什么,一直没注意到自己这边。 李权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去,渐渐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声音很刺耳,很不好听,说通俗点就是显得特别土。 “这夫人您让俺教书可不行,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秀,那可更不行了哩!咱有几分本事儿咱自个儿清楚,哪里赶在那些个大秀面前‘挺’直腰板儿?不成不成?您这提议不成!” “哎呀!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不是让你教她们念书,也不是让你们管教她们,只是让你教她们炒菜做饭。” “咱明白!可是这也不成啊!咱嘴皮子笨,只会做不晓得咋说呀!” 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插’入。 “我看大家都一样,这也是嫌弃工钱少呢!” “嘿!谁嫌弃共钱少呢?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心都长在钱眼儿里不是?” “你说什么说?我怎么就钻进钱眼儿里去了?我就是觉得工钱不够怎么地?老娘这一手针线可是出了名的京城一绝,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找上我不是?针线真玩意儿可是老娘的安家立命之本,随随便便传授出去老娘以后吃什么?所以啊,你们这工钱不太到位哩!要是每月给一百两,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如‘花’眼睛都绿了:“什么?一百两?” 这么吵吵嚷嚷地,场面‘乱’得不行。 “吵什么呢?” 李权忽然出现,总算让场面安静了些许。 “你回来啦?”如‘花’惊喜之余也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说这些人的种种。 小草亭下除了李权的三位夫人之外,一共还有三个人,一个是陈大娘,是京城出了名‘私’厨。据说她炒的家常菜比京城最后的酒楼里的还要好吃,她的小店收费便宜,人满为患,几乎每天都会排队等候。还有一个是梅裁缝,也是京城最有名的裁缝,据说只要给她画个图,没有什么是她裁剪不出来的。最后一个是刚来大华京城不久的绣‘女’,就是养蚕织布的那种。这人在京城远没有名气,但她的来头可不小,竟然是以前在李家布庄的做工的,李家很多名贵布匹都要经她手加工,所以技术那是不用怀疑的。 找来这三个人,自然就是为了拓宽李氏‘女’院的教学范围,力求将来李氏‘女’院的每一名‘女’学员都教导成全能型人才,确保每个人都有安生立命的本钱。 以前就在李家的绣‘女’还好说,有着足够的涵养,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在看到李权后只是很惶恐地行了一礼。 而另外两个就麻烦了,先不说她们的水平如何,光是这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就不适合在自家这么高大上的学院中任教。 但是,两人声名在外,想来肯定也有着足够的本事。 李权灵机一动,走到两人面前:“这样吧,我给你们没人五百两银子,你们负责将手艺都传给这周围姑娘,如此一来你们一个不会说教不会,另一额也该不会嫌弃钱少了吧?” “五百两?” 这可着实把二人给惊了惊,这个价钱她们实在没办法拒绝,就算教不会也要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 “好9是大东家爽快,五百两就五百两!” “老爷!天下哪有这么贵的?” 李权没有理会,继续朝那两人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只有等你们都教会了我才会给你们银子。” 两人也没多想,满脸‘激’动的点了点头。 李权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她们先教会老师,再由老师教会学生。 现在,李氏‘女’院扩建前的准备工作已算基本齐备了,接下来就是让有过教学经验的几位夫人跟众人讲解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至少也需要经过一个学期的学习才行。 眼看这里没自己的事儿,李权急急忙忙地找了个理由开溜,将一团烂摊子丢给了夫人们。 …… …… 今日见识了天下闻名的‘花’满楼,虽只是冰山一角,但其中各‘色’姑娘也给李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姑娘在心中留下印象自然让李权心中一团火在烧,所以才走得那么急。 回府之后已经进入黄昏,饭也顾不得吃就开始祸害家里的夫人。 而于此同时,京城某处一户富丽堂皇的大家宅院里,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刚刚摆好。 可爱的小萝莉慕青青早早地坐到了桌边,看着桌上饭菜直流口水。 可惜慕语没有上桌,所以只能干瞪眼。 一边的慕夫人正准备去叫自己相公,却忽然得到下人的传话说老爷忽然感觉身体不适。 慕语贵为皇子,就算再不被人待见,身体不舒服也是大事儿。 慕夫人立即叫人去请大夫。 看病需要时间,慕青青也知道这到底,拧着小眉‘毛’在看了两眼桌上的吃食,不甘心地下桌,她知道这顿饭恐怕是吃不了了。 一刻钟后,大夫被请来了。 慕语下令所有人都不准进屋,只留大夫在里面。 身体不适需要如此谨慎? 四皇子府上的所有人都奇怪,几房妻室却隐隐觉得老爷恐怕是有什么问题了。 慕青青的母亲是家中正妻,此时最是焦虑,在‘门’外站着,扣着双手,手心全是汗。焦急之下看了看周围几个姐妹,问道: “方才是谁跟老爷一起的?” 其中一个娇小之人走了出来。 “老爷之前有什么不对劲没?” 那小妾疑‘惑’的说道:“之前跟老爷在一起就觉得老爷心不在焉,好像是在想事情,但那种表情又不像是身子不适,贱妾以为老爷是遇到了烦心事儿,故而没敢询问。谁知老爷忽然就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贱妾还在奇怪呢!” 几房夫人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结果,都说老爷看山去很正常,现在的情形着实让人不解。 没有办法,只有等大夫的结果。 可让所有人更加奇怪的是,大夫进去后却一直没有出来,这次诊断的时间很久。 一转眼天就黑尽了…… “娘亲,青青好饿,想吃东西。”慕青青可怜巴巴地走到母亲面前,扯了扯母亲的衣角。 大夫还在里面不知情况,慕夫人哪有心思理会小丫头,不耐地呵斥道:“没看见大家正担心么?不准说话,自己去玩!” 一句话就让慕青青的眼眶中聚满了委屈的眼泪,可现在没人关注她,连个下人都没有,就是装可怜都没有用,所以也只有揣着所有的委屈躲在一边去生闷气。 接着,房‘门’开了! 大夫从房中走了出来! 整个府上的人都围了上去,几个夫人是七嘴八舌地问道: “怎么了?” “我家老爷得了什么病?” “严不严重?” . 第835章 慕家有变 大夫诊断花了不下一个时辰的时间,一般病症岂会要这么久?所以这情况让每个人都很担心。. 夜深了,京城各处都逐渐陷入宁静,只有四皇子府上忽然嘈杂起来。 大夫面对这一家人的包围一直低着头,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怎样。 直到场面渐渐安静,大夫才在人群中小声地冒出一句话:“没事儿y本没什么大事儿,夫人们尽可放心。” “没事儿?”一个小妾一脸不信,扯着大夫的袖子,“你诊断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没事儿?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不肯说啊?” 慕夫人脸色一正,低喝道:“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还想老爷有事?” “人家那是这意思,不过……” “你闭嘴!” 小妾被一声呵斥震得不敢再说,气哼哼地走到一边。 慕夫人换了一副表情,和颜悦色地朝大夫问:“大夫,我家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没什么大病,也总该有个说法吧?为何会忽然感觉不适?不管怎么的毛病,您总得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也好好生照顾老爷呢!” 大夫回答:“不过……不过就是气不顺而已,没什么大碍,方才……方才我已经给你家老爷顺过气了。各位夫人就安心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去休息。明日,明日我再来看看。” 说着,大夫挤出人群匆匆而去。 不管从他离去的背影还是从他含糊其辞的话语都让人难以安心,而且更让人不安的是大夫最后说的。 “明日我再来看看。” 不过气息不顺罢了,用得着明日再来看看? 一丝莫名的忧虑自心底滋生,慕夫人看了看面前老爷所在的还亮着灯的房间,忽然间有些害怕开门,因为一开门恐怕就会发现什么变故。 想了想,慕夫人还是第一个走到了门前,轻轻地敲了敲,小声道:“老爷,妾身可以进来吗?” 说实话,慕夫人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紧张,心中疑云始终没有消散。 所幸,话音之后没多久,里面传来了慕语还算平静的声音:“进来吧。” 慕语的声音听上去跟平日里没什么不同,慕夫人稍稍放心,跟身后的妹妹们使了个眼色,七八个人才陆陆续续的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慕语坐在桌边,一手掌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好似在优哉游哉地喝着酒。. 房间陈设如旧,平静得如同没有人来过。 慕夫人走到边上,小声问道:“老爷,您身子可舒服些了?” 慕语点点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斟酒,然后放在嘴边细细地抿了起来。 一小杯酒,慕语却喝了很久,好似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烦恼什么。 慕语的样子很难让旁人联想到“没事”,而更大可能是慕语得了什么病却不能说出口。 一边妻妾看了如何能安心? 慕夫人正准备再细问下去,身边一个小妾先一步走上前,一脸关切地问道:“老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遇上了疑难杂症?您先说出来,姐妹们也好给老爷想象法子。” “你说什么?!” 小妾地话音刚落,慕语毫无征兆地大喝一声,凶狠的语气吓得所有人都打了激灵。首当其冲的小妾更被吓得跌倒在地。 虽说慕语在家发火的时候不少,但也没人见过慕语这么发火的时候,那愤怒的声音像是要吃人,说完之后将酒杯摔在地上,怒色不减站起身来,瞪着跌倒在地的小妾。 那小妾吓得花容失色,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挪动,双唇哆嗦得像是在打架。 “老老老……老爷……我……”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我生病早点儿死是不是?” 慕语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看着她,一步步地逼近,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被惊吓的远不止地倒地的小妾一人,周围的女子都被吓得连连后退。没人知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任谁都看得出,刚才那句话是出自小妾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家老爷没到底说不明白呀? 然而,在下一刻,忽然暴怒的慕语好似觉得语言上的发泄还不够,抬起一脚就踢在了小妾脸上。 小妾痛呼一声,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还没等她起身,慕语竟又举起了凳子! 一群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老爷息怒!” 慕夫人也赶紧求情:“老爷,妹妹也是出于关心,不是……” “谁要是敢跟她求情,老子连她一块打!这吃里扒外的娘们儿,原来巴不得老子得病!” …… …… 第二天,四皇子府门口一个女人带着一纸休书被丢在了外面,任凭那女人在门口如何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身上和心上的伤都不重要,为什么遭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离开这个家门。 然而,眼前的这扇门却永远不会再为她敞开。 府门外,刚刚被扫地出门的女人的声音还若隐若现。 府门内,下人一个个颤巍巍着身子不敢稍动。 四皇子府中仅仅过了一夜,气氛就全变了。 昨夜种种还让人记忆犹新。 四皇子慕语毫无征兆地暴怒,打了小妾不说,还将之逐出了家门。 至今还没让人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句关心话语就算被听岔了的意思也不至于如此吧? 看到现在的情形,让人不禁联想到昨日慕语的病情,或许就是因为难以启齿的病因让他愤怒如斯。 休书已经写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没人能改变什么。慕夫人现在能做的就是密切关注待会儿要到来的大夫! 发生了这些,慕夫人打算从大夫身上找出答案。 四皇子府在不安中一直等到了那个大夫的到来。 和昨天一样,大夫一人独自跟慕语呆了很久。 在房间中说些了什么没人知道。 慕夫人一直在外边儿等候,只想在大夫出来之后找他问个明白,自家老爷究竟得了什么病? 可等了半天,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大夫出来的时候有慕语陪同。 慕夫人虽然是正妻,但见识了老爷昨日的暴怒也知道老爷心情不好,此时贸然上去,不过是惹恼对方罢了。搞不好自己也会遭来一阵毒打。 没有办法,慕夫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领着大夫离开,至于老爷究竟是什么病?那就只有等另找机会了。 …… …… 大夫从四王子府上出来,看了看天色,发现黄昏又过了。 京城街道逐渐安静,同时也渐渐昏暗下来,地面上的影子很稀薄,夜幕前的冷风刮在脸上感觉冷进了骨子里。 大夫表情僵硬,一路都低着头,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大夫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而且能有机会给四皇子诊断,可见其也是有些本事见过大世面的人。 今日,大夫却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一路走得很急促,脑中思绪只想着能快点儿到家。 深夜,几名四皇子府的下人归来,慕夫人急匆匆将他们叫来身边询问情况,而结果再一次让慕夫人失望了。 她偷偷的派人去大夫家里去打探,结果下人在大夫家门口守到现在也不见大夫回家。 这样的情况让整件事情你疑云更加凝重,慕夫人心中的不安也更多了。 慕夫人的潜意识告诉她,今日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应对范畴,她需要人帮助。 这时候,慕夫人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她看了看回报的下人道:“明日清晨,摆轿李氏女院。” …… …… 今天是李氏女院扩建之后正式招生的一天,人数从十人变成了五十人,课程加了些新的生活课程。 原价五门课程一百九十九两,现在所有课程一起二百四十九两。 只需要多出五十两银子就能多学到比之前学员更多的内容。 这消息让之前没有报到名的家长非常亢奋。 很显然,五十人的名额远远满足不了大家的热情。 李氏女院门口人群拥挤,想要报名的人心情更是激动难平。 报名和买东西一样,场面越是火爆,消费者心里就越是慌张,唯恐自己落后。 李倩蓉作为李氏女院的账房,主要负责招生收费,看到这种场景最是高兴。 一边应付报名的人,一边在心里就偷偷地盘算…… 一个人二百四十九两,五十个人就是……就是…… 算数问题李倩蓉显然还不如安馨荷熟练,心算了半天也没一个准确地答案。 不过这也不影响她的心情,反正心里头开心就是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家里人手不够,没有几个下人来维持秩序,报名现场显得太乱。 “回去后是可以给老爷提提看能不能雇几个佣人了,反正有了今天的这笔钱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嘿嘿……” 带着好心情,招生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好言劝说那些没能成功报名的人之后,人群开始慢慢松散,李倩蓉也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准备休息。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妇人。 李倩蓉笑了笑:“不好意思,李氏女院报名已经结束了。” 第836章 慕夫人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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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7章 :密谋 数日前 月馆内 “李先生,实不相瞒,本皇子之所以在众皇子之中被人冷落又饱受欺凌,没有外界势力支持是一方面的,但更重要的是却是因为如今尚未有子嗣,父皇因此对本皇子很是失望。。 。我府中又妻室八房,皆是因为想要早些得以儿子,一来可以后继有人,二来也可让父皇安心。谁知事与愿违,时至今日唯有一‘女’,却再无其他。因为此事,也常沦为他人笑柄。现在想来,本皇子已经心灰意冷,早已放弃了希望,所求不过是能安稳度日罢了。本皇子既然求教先生,故而将此事与先生说得清楚些,也好让先生的有个参考。” 李权端着酒杯,望着挂在月馆窗口的明月,现在看来感觉还真是店入其名。 清幽的月光照在李权脸上,眼神中闪着清幽的神光,感觉很‘精’明。 “殿下,既如此,您何不将计就计,制造一出自己无力生子的假象?” “这怎么行?这这这……” 慕语起先还很‘激’动,但随着自己冷静下来,自己的话语也变得越来越也没有底气了。 “别人的看法真就比自己的身家‘性’命更重要?”李权冷厉地反问,然后抬起头,思绪陷入了很久远的记忆中,“我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过曾经有个人,为了曾受过他人胯下之辱,后来却成为了一代名将。人家所求不过为将而已,尚能受人胯下之辱,今日皇子所要争夺的是天下归属,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被他人嘲笑又算得什么?而且这样的嘲笑还只是暂时的,如果这点儿都不愿意付出,日后还能成就什么大器?” 一听这话,慕语出了一身冷汗,酒劲儿好像也散了很多,然后重重点头:“李先生,您说。” “我给殿下的建议好处远大于坏处。所谓坏处不过是让人嘲笑罢了,而好处却是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让所有兄弟姐妹的目光都从您身上挪开,毕竟皇上是不可能传位给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的。只要殿下能让天下人都相信您不能生育,那就等于说您对所有人的威胁就消失了。不会再有人想法设法地算计您,您就可以高枕无忧,同时也可以在一边坐收渔翁之利。” 慕语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办法的确是妙极,不过其中还有些问题不懂:“李先生,您说要我争夺皇位,但如果真的让所有人都相信了本皇子不能生育,日后父皇又如何肯传位给我?” “很简单,殿下只需要告诉皇上这一切不过是一出戏就行了。” 慕语一惊,叫道:“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欺君又如何?你真以为皇上得知事情真相后会治你欺君之罪?你错了,皇上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不但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治你的罪,反而会因为此事对你刮目相看!因为你展现出了足以为君的智谋,在下相信,届时皇上肯定会对殿下赞赏有加。” 听完李权所言,慕语陷入了沉默,但渐渐的,僵硬的表情被欣喜所取代。 眼前这位李先生所说的都不是什么深奥的道理,只要一想就能确定对方所说不是虚言。 难能可贵的是第一个想到这点子的人,看似简单的道理,如果没有人提醒,慕语觉得自己想破头也不会想到这些。 仅凭这几句话,慕语就觉得自己遇到贵人了,对方所说的争夺皇权一开始觉得是个笑话,现在就燃起了希望。 慕语回过神来,表情非常‘激’动:“可是……可是要让别人相信此事怕是不容易吧?先生,本皇子该如何做?” “同样很容易,殿下不是娶了这么多房夫人都没有子嗣么?咱们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此事的根本原因推到皇子身上。首先,找一个大夫,让他给皇子把脉,期间皇子可以威‘逼’利‘诱’让他配合自己演一出戏,就说殿下误事毒物而不能生育。相信既然有那么多人惦记着殿下,相信殿下府中终归是有眼线的,只要让府中发生一些变故,那些眼线自然会注意到。到时候不用殿下多说什么,那个前来给皇子治病的大夫自然会被人盘问,如此情况下传达给敌人的信息才会更具有说服力。之后殿下再将那大夫来个杀人灭口,就算他们有所猜疑也死无对证。 接着,殿下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戏变得更真,让得到消息的人不断地去揣度。最后再制造出更大的动静让皇上主动来调查,再将消息传播出去。这样,整个局就算完整了。” 慕语一动不动,生怕漏了一个字,见李权不再说,先看了看,又问:“李先生,您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些?” “殿下,争夺皇位的是您而不是在下,‘欲’成大事者岂有事事求人的说法?在下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如果殿下还不能成事,那么日后就算有在下一边出谋划策,殿下也是难成大事的。” …… …… 李权没有给慕语讲太多细节,因为细节只有局中人才能更清楚地知道怎么‘操’作更显得真实。 大夫肯定已经死了,不管是不是之前在渣滓堆发现的那一具尸体,那个大夫肯定不会再出现。 至于慕夫人所说的休妻一事便是慕语的自由发挥,让李权吃惊的是,他没想到慕语竟然如此下得本钱,对自己这么狠。 重新回到慕夫人要的说法上。 李权理了理思绪,严肃道:“慕夫人,皇子殿下现在的处境您应该比在下清楚。殿下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好好地活着。能告诉你的消息不多,您只要知道皇子殿下没有的生病,看事情不要看表面就够了。还有,最近几天您最好不要画蛇添足,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为好。总之,不要‘插’手。” 慕夫人不是傻子,听了李权的话之后有所察觉,警惕道: “你是说我家老爷行为古怪都是装出来的?” 李权摆摆手:“夫人,您若相信在下就先回去吧。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由夫人自己考虑。” . 第838章 演戏 简短的交流后,慕夫人走了,至于她有没有因此而安心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几天后,京城中不知何时开始疯传四皇子慕语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在家中打骂妻女,更是将所有小妾都通通休了。 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正常人都知道,任何人性情变化都因为某些事情,而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四皇子为何会突然闹出这么个事情?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是百姓们争论地焦点。 而在京城的阴暗中,一些自以为自己掌握了根本原因的人开始耐不住性子了。 慕语发生的变化只在百姓中流传还不能对他们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只有让皇上知晓,让皇上重视,继而让皇上知道事情的最终原因后,他们才能顺理成章地解决一个威胁。 硕大的皇宫中显得有些冷静,可能是最近没什么大事,在皇宫中活动的人很少,也可能是人渐渐老了,心变老了,看着一切都感觉比的以前更加冷清。 皇上在宫中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宫中的一草一木不知想着何事。 “启禀皇上,六殿下求见。” 太监口中的六殿下自然就是皇上的第六个儿子。 皇上此时正觉得冷清,有一个人能陪在身边倒也惬意,看到儿子出现在面前,皇上正准备赞扬他一番。 可对方见面第一句话便问:“父皇,您可知道京城中的传言?” 皇上眉头一皱,喜色去了很多,见儿子如此表情便知他并非单纯地想来看看自己,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又有何事?” “孩儿听闻京城各处都在说四哥忽然性情大变,在家打骂妻女,还把所有的小妾都休了。” “什么?此事可有被证实过?” “不曾证实过,但现在整个京城都吵得沸沸扬扬,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父皇,您看……” “将慕语给朕叫来!” “是!”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对方心中的窃喜岂能逃过皇上的眼睛? 忽然间,皇上心情变得更加烦闷,沉默着回到了一座宫殿中。 殿中有各式点心,探手可得,但却静静地放在那儿,皇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皇上静静地坐着,眉头深锁。 他本不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但如若传言是真,那慕语这次就搞得太过分了。所以丛然不想理会也不得不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为帝王,除了坐拥江山之外似乎再难发现什么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烦心事。 这样的生活让皇上变得渐渐不安。 正如慕语曾经说过的,曾经因太子一事造成的动乱让皇上身心俱疲,加上年龄的增长越发感觉力不从心,前不久败仗更是雪上加霜,内忧外患不除,先进闲暇的日子却没有一天能真正安心。现在,又到了要面对立太子的时候了,看到六皇子刚才的表现,皇上莫名地觉得一阵恐惧,担心曾经的悲剧会再次发生。 然而,这是一件明知恐惧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不管拖多久,总会等到哪一天的。而皇上自己也知道,老天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连自己的儿子们都看出了这一点,最近种种迹象表明,不管是成年的还是没成年的,感觉所有人都在秘密筹划着…… “倒是只有这个慕语还一点计划都没有……哎!” 皇上轻声叹了口气,空荡荡的宫殿中没有任何人,也只有此刻才能放心地露出疲惫的神色。 人放松下来,一不注意就打了个盹儿,直到耳边传来声音…… “父皇,父皇……” 皇上睁眼,宫殿大门敞开,苍白的阳光刺得他又眯了眯,随后渐渐看清了面前两人。 一个是六皇子,一个是四皇子。 两人都弓着身子显得十分恭敬,但两人表情却截然不同。 六皇子满脸堆笑,隐隐透着得意,四皇子脸色阴沉,大汗淋漓。 “父皇,按照您的吩咐,儿臣已将四哥叫来了。” 慕语开口:“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渐渐想起了刚才的事情,看了看慕语,又看了看另一个儿子。 “慕语留下,你退下吧。” 六皇子见父皇让自己退下,心中还有些不愿,看了看慕语后转身告退。 宫殿中只剩下皇上和慕语两人。 慕语作为众皇子中存在感最小的一人,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皇上如此单独相处了。 只是现在的相处算不上友好,皇上的疲态已经消失,脸上只有威严和责问。 “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慕语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做?” 皇上的问话没有给慕语一点儿喘息的时间,第二个问题问出的时候,慕语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是在思考。 “说!到底因为什么?” 皇上不想给慕语考虑的时间,他想知道实情。 通过以前的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在这样的压迫下是不会说谎的。 皇上虽然对慕语关心得少,但并不代表他不了解慕语,所以皇上现在很自信。 可让皇上没想到的是,当他这一声吼之后,慕语浑身一颤,跪在地上莫名地痛哭流涕起来。 皇上见状一怔,他能清楚地看出慕语的哭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伤心…… 这是皇上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责问的语气有所缓和,低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事站起来给朕说清楚!” 慕语依旧声泪俱下:“父皇,儿臣不想说。” 皇上一阵烦闷:“说!朕命令你说,难道你想抗命?” “……”慕语哭泣着抹了一把脸,回头看了看殿门口,“父皇,孩儿不能生子了!” 奋力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慕语再一次扑倒在地,痛哭起来。 慕语的哭声很大,躲在殿外的六皇子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可惜只能听到哭声,而谈话内容却不得而知。 偷听皇上对话,六皇子也紧张得要命,有些小失望,然后赶紧离开了。 而宫殿中,皇上还没理解“不能生子”是什么意思。 随后慕语又在哭泣中将之前的遭遇都讲述了一遍,如何不舒服,如何请大夫,如何会发怒…… 讲了整个过程,慕语的变化就好理解了,一个得知没法生育的男人,这种耻辱岂是一般人遭受得了的?更何况是皇子?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表情变得阴沉起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儿臣也希望不是真的。” “那大夫呢?” “儿臣恐他走漏消息,便派人将之杀了。” 皇上沉默了…… 换做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皇上多半会想到让太给儿子再检查一遍。但慕语不同,因为慕语先前就没有儿子,现在忽然听到慕语说自己被检查出不能生育的消息,震惊中却也让人觉得有可能。 皇上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的确有可能,而且想到的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到之前六皇子的表现,皇上的第一反应觉得这可能是有人蓄意谋害! 看着儿子痛哭流涕的样子,皇上忽然想到了自己死去的两个孩子,一时间心中伤心难忍。 但是,皇上不能将这些情绪暴露,他依旧冷着脸,平静地道:“你先退下吧,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日后不可焦躁,以免引人怀疑。” “是……”慕语的话有些不自然,但皇上正想着别的事情,所以没有在意。 慕语小心翼翼地退走,直到走出了皇宫才敢将心中的疑惑表露出来。 “父皇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事情进展得太顺利让他有些不放心,为了让皇上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慕语做了很多准备,甚至如何面对太医重新诊断都想好了。 但奇怪的是这些准备都没来得及用上,太过顺利的结果便是让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让皇上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 而就在慕语离开的同时,一场秘密地调查即刻围绕着四皇子府展开了。 任何事情想要取得皇上的信任都不容易,皇上没有当面对慕语多问,那是因为他不想看到听到任何假象,判断事情的依据终归是要用事实说话。 慕语的事情是真是假只有调查之后才知道。 而来自皇上的调查却是无孔不入的,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欺瞒皇上,但成功的却寥寥无几。 慕语显然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他跟李权接触不会逃过皇上的眼睛。 皇上今夜无眠,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终于得到了回报。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皇上身边,单膝跪地。 “查得怎样了?” “回皇上,四皇子在性情大变之前曾跟京城中刚刚那个兴盛的李氏女院的东家来往很近,在皇上生辰之前层将小女送入李氏女院学过半月技艺。之后又请那个东家在偏僻的小酒馆吃过饭。也就是在那之后,四皇子才逐渐有了变化。而且在前两天,皇子妃很担心四皇子,但去见过那个东家之后就变得安静了,不管四皇子做什么事,她都没有多管。” “那么说,就是那个李氏女院的东家有问题?是何来历?” “属下未曾查明,只知姓李。” “你也查不出来?”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39章 又五年 “时间仓促,属下未能来得及细查。不过,据属下认为,事情的关键不在那个人身上。属下在四皇子府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着,黑衣人从身上摸出了一片白菜叶。 这仅仅就是一片白菜叶。 皇上拧眉看了看:“这是何意?” “回禀皇上,这是在四皇子厨房发现的,这菜叶上沾了一种药水,黑话叫‘无忌’,其寓意便是告诉服用此药后行房可以无所顾忌,因为不会让女子怀孕。” 一听,皇上眉头皱得更紧,伸手将白菜叶拿到手上,嗅了嗅:“无忌?” “此物多是那些见不得人的采花贼所备,然而却在四皇子府上发现,其意思不言而喻。虽说上面的剂量极少,但属下检查过了,凡事送往四皇子府的蔬菜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此物无色无味,常人观之便以为是清水,但若将其做成饭食,药效肯定是有的。” 接来下的线索就很明显了,四皇子长年没能拥有子嗣肯定就是跟这东西有关。 “还有什么发现?” “至于这些菜品的来源,皇上应该清楚。各位皇子府上的菜品都由专人每日供给,菜农会将菜品分好,逐个送往皇子府上。而四皇子恰巧是菜农最后一个送到的。” 皇上脸呈现出青黑色,殿中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清冷得犹如恶鬼,看得人毛骨悚然。 黄袍下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菜农给各个皇子府送菜已经持续很多年了,皇子成年不在皇宫住之后,各个皇子府对实物的检验远没有皇宫来得仔细,而且送菜的菜农也是值得信任的人。 几乎每个皇子府上都跳过了检验事物安全的过程。 从黑衣人的表述中不难想象到菜农在给别的皇子府送菜的间隙,其中有人对四皇子府上的菜品动了手脚! “这么说来,菜农之前送过的人都有嫌疑?” 黑衣人点头:“菜农每日要给七位皇子送菜,其中究竟是谁很难判断。” “那你这几天就盯紧菜农,看看到底是谁在做手脚?” “这之前属下已经打探过那个菜农,他已经先一步被灭口了。” 听到这话,皇上勃然大怒,愤怒地一拳击在桌面上:“放肆!” 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之后,皇上气息变得混乱起来,接连咳嗽了几声。 “皇上……” “朕问你,那药物如若长期服用,是否会让人终生不育?” “……这,这还未曾验证过,不过是药三分毒,如果长期食用,皇上所说的那种症状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说到这儿,皇上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无力地坐下,摆摆手:“你去吧,此事不用再查了。” 从这一刻起,大华京城好像安静了,至少对李权和慕语而言是真正地安静了。 李权过着他逍遥自在地生活,看着生意一天天做大。 慕语也渐渐感受到周围的压力在减小,天真的以为皇上仅凭自己的演技就相信了自己的话,那些超狼虎豹都不再惦记他了。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曾被皇上秘密调查过,更不知道自己吃过的菜有问题。 ……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李权一天天看着李家逐渐走上正轨,心中很踏实也很自豪。 当李氏女院的分院在京城各地散步的时候已是红枫散落之际,回想前景,又如何能想起去年此刻才刚刚踏入大华土地呢? 这一年,李权告别了相对窄小的偏僻宅院,住上了端正大气的富商府邸。 当李氏女院更名李氏学院并开设男生专业之时,隆冬瑞雪初降,晃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李嗣和慕青青定亲。 当李氏学院遍布大华疆域,新生代学子尽出李门时,三年又过。 …… …… 五年时间,李权完成了从李家布庄到李氏学院的改变,或许还没有人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但是李权已经基本恢复了家业的强盛。 或许现在的李氏学院远不及以前的李家布庄那么繁盛,但李氏学院主要影响的不是整个国家的经济,而是百姓的思想。 这是一种更加可怕的变化,李氏学院岁没有明确任何教学思想,但李氏学院专注传授学生最实际的求生手段已经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可。 在李氏学院,你只需要半月或者一月时间就能学到受用终生的本事,不用过那些书生酸腐的生活。 书生寒窗苦读十年尚不知能否出人头地,而李氏学院的学生只需要半年就能泰然一生。 两者比较之后,越来越多的人愿意选择后者。 接受李氏学院的务实的教育后,人的思想也会改变,所以大庆的百姓越来越务实,这也从另一方面加速了大华的整体发展,但对于封建思想的统治却在一点点减弱。 因为李权的到来,大华发生了很多改变。 五年时间,同样的地方却是又一番风景。 五年时间已经让李权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京城外的枫叶又红了,李权发现京城郊外的枫叶很美,尤其是在这秋风萧瑟的时节。 秋风一吹,红灿灿的枫叶如瀑布一样从树上缓缓倾泻,想波光粼粼的湖面,却泛着红色的光彩,红得各有千秋,红得与众不同。温暖的阳光透过枫叶交织的空隙射在李权脸上,光影斑驳犹如幻镜。枫树密布的前方是一片坦途,枫叶将之铺成了鲜艳的红毯,一直连着视线的尽头。 如此美景可以让任何人沉醉,而李权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每年这个时节都要在此一个人静静地修炼,直到枫叶变成枯黄色然后再离开。 为此,李权还在枫树林中盖了一间小屋,这段时间没有人会来打扰他,而李权也会一心一意地修炼,只有这时才能真正地达到人与自然融合的境界,这几天的修炼效果往往能比平日里几个月还好。 生意在变好,李权的功力也在增加,虽然跟生意相比,功夫的增强显得微不足道,但他从未忘记自己必定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阳光下,李权的脸上光影斑驳,枫叶时不时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想一块石头静静地坐着。 平日这时候李权早已结束了一天的修炼,但今日不同,李权不动如山的样子还不知要持续到多久…… 一晃眼,夜深了,凄戚的夜色遮蔽了枫林美景,李权的身影也变得暗淡,如果此时有人过来,说不定真的会把他当成一块石头。 五年时间,李权从未停止过修炼,纵然不是全心全力,不过每天就算有十分钟空闲也是要练一练的。 练了这么久,今日他终于感觉到一种要突破的感受。 闭眼时候,脑海中的景象正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 体内还是金色的河流,阳气便是金色的河水平静地流动着,修炼的时候,河面就会下起小雨,雨水一点点地融入河流中,让河流一点点变宽变广……李权知道,那雨水就是自己吸收的天地灵气,每次修炼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时多时少而已。 但这一次,李权感觉自己的视野更加开阔了,除了看到雨水河流之外,似乎还能看到阴云密布的夜空。 河流、雨水在有了夜空之后,整个画面忽然变得立体真实起来。 李权感觉自己就站在河边,仰望天空。 只可惜现在的天空还有些阴沉,仿佛被一层阴云笼罩着。 这个景象已经持续了很久,看得久了,李权感觉雨在变小,阴云在变淡。 潜意识中李权感觉总会等到阴云散尽的那一刻,不知道自己脑海中呈现出的夜空会是怎样的一幅情景? 就因为这个期待,让李权忘记了时间,所以在入定状态下一直等着…… 好在他的感觉没有错,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权终于等到了的阴云散尽的那一刻! 雨停了,阴云也散了,但出现在李权视野里的夜空不是的普通的夜空,那是一张巨大且绚烂到无法言喻的图案。 夜空如漆黑的幕布一样,上面全是闪着夺目光线的星星,它们散发这不同的颜色,光线的强弱也可不相同,疏散无矩,大小不一,但每一颗都如宝石一样璀璨且真实,还有如薄雾一样的五彩星韵笼罩着它们,让整个画面都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如彩灯一样的星光散落在金色的河流上,让河水也变得璀璨夺目,天地交相呼应,而李权却站在这天地之间,视野里全是五彩缤纷的星光,像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有着无数发出各种光线的萤火虫。 这种绚烂磅礴的景致远比那枫林更让人震撼。 李权看得呆了,不受控制地感受着,感受着震撼给自己的带来的心跳加速,同时也感受着内心深处的直觉。 内心的只觉让他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一个方向,那里是群星最密集的地方,就像是所有星星停靠的港湾,又像是无数小钻石组成的一颗色彩斑斓的大钻石…… 李权不知道为什么要看着那里,那里是很美,但李权隐隐感觉那个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牵引着自己往那里靠近 第840章 五年的变化 星光璀璨的画面中,那冥冥中似乎牵引着李权的方向似乎正散发着奇怪的力量。细看之下却又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渐渐的,李权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睁开眼,发现枫树林已是漆黑一片,除了冷风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李权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开阔的地方抬头望天。 现实的夜空跟之前的感受截然不同,但李权却感觉这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看着天,感受自身的变化,一种和天地共同呼吸的感觉让人浑身舒畅。这种改变让李权断定自己有所增强,至于增强到什么程度却不得而知。 回想五年前在大庆面对吕尚的时候,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 当天的画面时不时都会出现在李权心中,吕尚的起手式和第一招进攻在李权心中重复上演了无数遍,每一次上演都会让李权大汗淋漓。而这一次却不同,危机感虽然还在,但显然没有以前严重了。 实力上的变化李权没法估计,但心态上的进步让李权微微一笑。 在夜空下站了一会儿,李权回到枫树林中的小草屋,小憩一会儿就已天亮。 有所突破之后,李权打算不再此处修炼了。 第二天一早,李权简单收拾之后就往京城而去。 …… …… 五年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李家的变化也很大。 但最明显的还是岁月在李权身上留下的痕迹,现在的李权真的该叫做“老爷”了。四是年纪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中年,那标准的山羊胡更让他显得老成,步伐越走越稳,越走越慢,那些古代人都觉得奇怪的小毛病小动作早已被他藏在了内心深处。 一路沉稳地走到府门口,两个年轻的家丁似乎在偷懒说笑。 “咳咳!” 一声轻咳,惊得两个家短恐行礼。 “老爷……老爷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李权冷傲地没有理会,露出一副不满的神态,静静地往府内走去。 两个家丁想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心里打鼓,赶紧跑到李权前面尖声嘶吼:“老爷回府了!老爷回府了!” 安静的宅院里立刻热闹起来,夫人们陆陆续续出来迎接,一个个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乱中有序,一切井然有条。 生活得久了,李权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家庭中有些规矩还是好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进入中年后更喜欢现在这种规规矩矩的生活。 家中有规矩,李权便不用操心任何人,生活就该这么轻松点儿好。 在夫人们的簇拥下回到内院,期间肯定少不了回答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 李权心情大好,脚带清风,看着夫人陪在身边走着,心中莫名温暖。 五年时间改变了李权,也改变了家中夫人,她们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比如安馨荷柔和的线条变得圆润丰满,气质也变得越发沉稳大气,再比如夏茹眼神变得更加柔媚,像是狐狸精的修为越发精深,只要看一眼就能把男人的魂儿给勾走,还比如小翠,曾经的青涩早已消失,现在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跟李芙的一起似乎有抢夺家中最美女人的势头。 人挡不住时间更替,每天都在变,只有对家人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冷淡过。 李权期待的所有夫人都相亲相爱的局面就是现在这样,不管是安馨荷还是夏茹,又或是慕晚晴,她们之间都不再有矛盾。 经历了落魄,再从落魄恢复到现在的家业,完成这个过程让家庭得以真正的安定。 看着眼前的景象,李权总想希望能一直保持的这样的生活。可每每想到这里,李权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远在他乡的娘亲,然后就会想到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威胁。 压力便会从心底涌出。 想着,李权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头。 老爷的忽然改变没有逃过夫人们的眼睛,但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在想什么,也都知道李家面临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 走到内院的花园中坐下,李权思绪从压力中抽回,朝四周众人问道:“孩子呢?” 慕晚晴苦笑:“嗣儿又去四皇子的府上了。老爷您这娃娃亲订得太早了,自从跟慕青青定下婚约,那小子是三天两头往那边跑。” “可不?”一边安馨荷也忙插嘴,“连妹妹都不怎么理会了。” 李权倒是不以为意,点点头:“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证明嗣儿用情专一,就跟他爹一样。” 话刚说完,无数个白眼落在了李权身上。 李权尴尬得捻了捻胡子:“这个……这个咱们另说。惜荷去哪儿了?” “爹!”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李惜荷一身黄衫款款走来。 五年之后,小丫头变成了大丫头,个子高了,身子也有曲线的趋势了,五官更加精致了,只要再给她些时日肯定是一方妖孽。 看着女儿一天天变得更漂亮,李权心头却一天天变得愁苦。 李惜荷已经十二岁了,按照别的大户人家的女儿,现在已经把亲事给定了。安馨荷也给李权提过这事儿,不过李权却以各种借口拒绝。 可这又是个没法避免的问题,一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儿会嫁给别人当老婆,李权总想在那个男人心口捅两刀。 “过来,让爹抱抱。” 李权张开手,等着女儿入怀,不想这丫头竟然一本正经地摇头:“现在惜荷已经是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可不能让爹爹抱。” “这算什么话?不管张多大都是爹的女儿,怎么还不让抱了?谁告诉你的?过来过来,让爹抱抱。” 李权刚才还在为女儿嫁人的事苦恼呢,一听女儿这么说,心头更加不是滋味儿。也不管女儿愿不愿意,一把就将女儿拉倒了怀里。 “爹爹!”李惜荷羞涩地抗议,却遭来李权狠狠地揉屁股。 “这事儿没商量!再反抗就要打屁股了!” 安馨荷有些担心,女儿都这么大了,自家老爷还当个孝子宠着,这要是被人看了去该多不好?便压低声音道: “老爷,惜荷已经长大了,这样腻在父亲怀里有些不合规矩。” “什么不合规矩?看来跟惜荷说这些的就是你咯?竟敢挑拨我跟女儿的关系,今夜一定要打你的屁股!” 说话间,一个小丫鬟跑来:“报老爷夫人,大少爷回来了。还有四皇子殿下。” …… …… 四皇子府距离李权现在的府圮远,所以每次李嗣从四皇子府上回来,慕语都要亲自送回。 这是极其不合规矩的事,但也说明了慕语对现在李家的看中程度。 依旧是在这五年时间里,慕语在李权的帮助下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成功从权力争夺的斗争中挣脱出来,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安定生活。之后,李权又帮他出谋划策在京城营造属于自己的势力。更重要的是,李权还帮他利用兄弟间相互间的猜疑,成功挑拨了六皇子和五皇子的关系,然后在一旁冷眼旁观,眼看着六皇子死在五皇子的阴谋下,然后又借皇上之手除掉了五皇子。并且在整个过程中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和猜疑。 五皇子和六皇子在众多皇子中并非什么大势力,解决了他们两个并不能给整个局面带来太多变动,但是却通过此事让慕语更加清楚地看到了李权的智慧,同时也让慕语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喜悦。 所以,慕语更加断定李权就是自己的贵人。 所以,在听到女儿和李嗣的婚约时没有丝毫犹豫。 所以,李嗣每次到府上都热情款待并亲自送回。 慕语不知道李权在府上,所以见到李权出门相迎时还有些吃惊。 慕语老早就像见一见李权了,因为前两天皇上生病了。 据宫中传言,皇上的病虽不是什么大病,但因皇上整日操劳,这场裁像给了皇上一次沉重的打击。皇上已经有三天没有上朝了,任何人去探望都被拒之门外。 这五年中,争夺太子已经成了没有公开的秘密,从五皇子和六皇子的死就可以看出,皇上已经默许了这种争夺,因为皇上已经意识到,想要通过和平的方式确立太子已经是不可能了。 出现现在的局面的关键原因还是因为皇上前些年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大庆上面,在大庆境内组织白莲教,并不断筹划扩张。在此事上耗费了大华皇帝太多的心思。在内政方面虽没出现大问题,却造成了势力分化严重,这些势力虽不敢造反,却敢在这时候帮着各位皇子争夺权力。 大华皇帝筹划一生,没想到在跟大庆正式交锋后迅速地败下阵来。 对外没有取得突破,对内却问题重重。 内外压力下,皇上还能保持轻松是不可能的。 现在,对外扩张,成就功名霸业已经不现实。 当皇上将心思重新放回到内政上时,却发现此时的朝廷已经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势力。 想要江山稳固,这些势力必须经历一次清洗。 整合朝廷势力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相互吞并,而这个过程中,只有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牺牲品。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41章 机会来了 李府客厅中,两张古藤椅的中间摆着一张方茶几,上面是李倩蓉亲手揉制的“雪峰”,一种很难得的茶叶,清香四溢,入腹之后暖气散去可以感受到清凉如雪的味道。. 要说这精品茶还是李倩蓉制得好。 “皇子殿下,内人所制茶叶如何?”李权享受地抿了一口,轻轻放下茶杯,笑问道。 一边的慕语有着跟李权一样的动作,同样放下茶杯,却没有回答李权的问话,倒是自顾自地愁到: “京城都已这番形势了,在下倒是在先生帮助下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不过这远不及九弟、十三弟、十六弟的势力强盛,加上他们也都还联合了各个兄弟相互帮衬,我如何与他们相争?如今父皇大病,在下估计这次父皇真的是撑不住了。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而在下的势力扩张极慢,不知先生有无办法能让进度变得快些?” 李权轻飘飘地看了慕语一眼:“殿下这是心急了?” “如何能不急?先生之前一心想让在下争夺皇位,现在到了最要紧的时候,您怎一点儿都不紧张?” “咱们现在不急,我想比咱们急的人还有很多吧?” 慕语一愣,疑惑看着李权。 李权接着解释道:“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而现在京城中还有诸多势力没有清除,那些势力之间肯定会在这几天内展开争斗。而皇子不要忘了自己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您始终处于暗处,没有人知道您的可能性,更不知道您这五年的暗中经营。所以京城中的争斗跟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您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便是殿下机会出现之时。” “先生是说让咱们看他们相互争斗?”慕语表情凝重,“可是,他们争斗会很惨烈不假,但争斗之后肯定会相互吞并,而那胜利之人肯定会得到多方支持,届时会让彼此的势力差距越拉越大,咱们岂不更没有机会?” “那殿下觉得如果您乘此机会收编其他人的势力,有没有机会跟其他兄弟争雄?” 李权如此一问,慕语表情更加严肃。 李权的问题正是慕语面对的最大的难题。 因为慕语一直处在低调中,偶尔在暗地里拉拉关系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以他现在的势力,想要在短时间内扩张到能与其他人争夺的地步显然是不可能的。 反正慕语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到,然后就期望李权可以做到。 但事实上是慕语想多了,李权不是神仙,他也做不到。 慕语更加着急,探手追问:“那该当如何是好?” 慕语所担心的事情李权早已想好了,现在不过是给他解释清楚而已。所以不紧不慢地抿着茶,小声道: “说实话,在下虽对京城现在的势力没有太多研究,但想象也不难猜到现在各大势力已经基本将朝堂力量瓜分殆尽,殿下想从他们身上割肉,首先是割不到什么好肉,其次还会暴露自己,更重要的是没有胜算。不过,殿下不要忘了,这天下目前还是皇上的,到底由谁来继承江山该由皇上说了算。纵然他们拼得你死我活,最后将京城所有势力都整合,皇上不同意那又有何用?” “先生的意思是?” “在下认为,殿下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皇上身上。只要获得了皇上的支持,这比得到任何支持都重要。” “得到父皇的支持?”慕语若有所思,轻轻地端起茶杯,抬到一半有放下了,“先生说的倒是有一定道理,可是就算得到了父皇的支持,而在下手里没有足够的势力,若其他兄弟不允又该如何?搞不好还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李权笑了:“这点不用殿下担心,如果身为一国之君,连最后给继承人铺路的布局都没有准备好,那他就不配坐着这天下如此之久了。” 大华先今的局面让李权想到了自己在大庆的时候。 回想当时李缘控制整个京城的时候,原以为一切尽在李缘掌握,可没想到皇上一回京,顷刻间就将一切危机化解。 相信这大华皇帝也有着类似的能力。 但是慕语没有李权那样的经历,所以对李权的话不是很了解。 李权不再过多解释:“殿下只要照在下说的做,能不能扭转乾坤以后自然会知道。” 慕语点了点头,以前的经历让他对李权充满了信心,接着又问:“那我当如何取得父皇信任?” “这还不简单?皇上虽然是皇上,但也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也和一般人一样,在老了的时候自然需要有人关心,尤其是子女的关心。现在皇上病重,正是天赐良机,殿下只要守在皇上身边,悉心照顾,久而久之,皇上自会对殿下刮目相看。” “可是……父皇这几天都不见人,我又如何能守在父皇身边?” 李权摇摇头:“只是那些人心不够诚罢了!” …… …… 午后,一阵阵冷风吹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大华位处靠南,下雪的时候很少,但一旦下雪天气就异常寒冷。 一阵风、几片雪所有正准备出门的京城百姓都回屋换了身过冬的衣裳。 雪花飘零的时候,街上只剩下孩子在疯跑,追逐着雪花,全然不觉自己的小脸儿已经被寒风刮出了红痕。 慕语从李府离开后就往皇宫去,天气的突变谁都没想到,走在半路上就感觉到了寒冷。 慕语搓了搓身子,正准备改道先回家换一身衣裳。可刚有这样的想法脚步就止住了。 重新看看天,在看看自己身上略显单薄的着装。气温正在下降,喘气都能看到阵阵白雾。 忽然间,慕语笑了,方向不变,继续往皇宫去。 …… …… “我要见父皇。” 到了皇宫,慕语对皇上的贴身公公直截了当地说道。 四皇子在京城的地位谁都知道,公公无所谓地看着别的地方,阴阳怪气地回答:“皇上现在不见任何人。四殿下还是回去吧!” “那你告诉我皇上所在何处,我自己过去。” “嘿!”公公将手中拂尘往身后一扫,提起几分劲儿,“不是已经说了吗?皇上不见任何人,也包括了四殿下你!” 一个公公敢对一个皇子如此说话?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在四殿下身上才能看到。 若是以前,慕语肯定会悻悻离开,但今天已不是装孙子的时候了! “我且问你,听闻父皇患病,已有三日没有早朝,此事是真是假?” 公公不耐烦:“哪儿来那么多问题?我现在还有事儿,不想与你耽搁。” “放肆!” 慕语一声大喝,抬起就是一脚揣在那公共身上。 太监的体质都很弱,慕语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这一脚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公公摔得不是很重,但慕语忽然的爆发给公公内心带来的震撼却让他倒在地上忘了爬起来。 慕语是受过不少人的欺负不假,但这不代表他就是软蛋,曾经不过是压抑内心,而现在将内心爆发的时候,以往的种种情绪几乎就要跟着爆发出来。 可现在不是爆发的时候,慕语忍着上去杀了他的冲动,怒斥道: “狗奴才!竟敢对本皇子如此说话!莫非你以为自己跟在皇上身边本皇子就杀你不得?” 公公还在发懵,心说这还是那个四皇子么?此时爆发的怒容真叫人发自内心地胆颤! 太监是欺软怕硬的典型代表,见慕语如此气势,公公就有些畏惧了。 论身份,人家是的皇子,真要是杀了自己多半也不会有什么事。 想清楚利害关系,公公骨子里的奴性就出来了,谄媚地起身,练练扣头:“四殿下息怒,是奴才不识抬举。” 慕语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看着公公的表现心中暗爽,他觉得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好享受了一下才低声说: “我再问你,皇上现在何处?” 公公一脸纠结:“四殿下,皇上现在是真的不见客,您去了的也是白去。” “别废话,告诉我在哪里?” “养……养心殿。” …… …… 养心殿,顾名思义,就是修养身心的地方。 宫殿临靠御花园,清净怡人,的确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方才的公公被慕语拉着到了殿外,让他去里面传报,自己则恭恭敬敬的跪在殿外等候。 片刻,公公从里面出来,对慕语摇摇头:“四殿下,皇上不见,让您回去。” 慕语没动,平静回答:“父皇不见,我便在外等!” 公公愣住了,今日被四殿下踹了一脚本该恼怒才是,但四殿下今日的改变却让人看不明白…… 疑惑间,火气就下去了…… 一股寒流袭来,此刻的天气更让公公点不着火,心说这家伙是哪根筋不对? “嘶!”公公抽了口凉气,左右看了看这逐渐增大的雪花,抖了抖身子,赶紧回到了养心殿内。 而慕语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跪在冰凉刺骨的青石板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是很细微地颤抖着……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42章 皇上病情 转眼间,大雪封天,大华京城已经几十年没有过这样的天气了。比·奇·小·说·网·首·发 从点点雪花飘到现在大雪纷飞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风还在渐渐变大,刮得养心殿外的银杏枯枝咔咔作响,些许雪白挂在枝丫上让稍显单薄的枯枝多了一丝生气。花台的低矮灌木也很快罩上了一层银装,屋檐上,窗台间,处处都可以看到雪白,只有地面还只是一层淡淡的冰水。 冷,绝对的冷。 青石板砌成的地面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实际和冰块没什么差别。 慕语不知自己跪在这冰天雪地中等了好久,只觉得手脚都失去了只觉。 “四殿下,皇皇皇……皇上让您进去。” 正当慕语因寒冷而意识游离之际,之前的公公又出现在了慕语面前,缩着身子,打着黑伞,看了看四周,哆嗦着。 慕语一惊,一股热血上来驱走了几分寒意,惊喜交加地抬起头:“父皇愿意见我了?” “对,皇上让殿下进……啊咻!”公公揉了揉鼻子,“殿下快点儿吧,这外边儿天寒地冻的,冻坏了您的身子哪成?” 慕语大喜过望,也懒得去想公公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不想在外面多呆,赶紧起身准备进去。 可是在冰天雪地中呆久了,慕语手脚僵硬,起身的瞬间脚下一麻,差点儿跌了个跟头。 重新缓了口气,慕语总算是恢复过来,抖了抖身上的碎雪,推门进入了养心殿。 刚推开门,一股暖流扑来,让慕语舒服得打了个激灵。 实在是因为在雪中呆得太久,在前后温差极大的情况下,慕语又感觉身体各处都如针扎一样疼。 近乎凝固的血液逐渐开始流动,让他感觉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短暂的适应后,慕语将注意力放到了宫殿内。 殿中点着好几处火盆,火炭在焚烧的同时正发出些许清脆的噼啪声。同时还有一股清淡的药香,寻着味道可以发现桌上摆着刚刚熬制好的汤药。 皇上正躺在房间左侧的榻上,简简单单地床铺,一床无甚装饰的棉被,床边点着烛台,一切都显得很简单,不知道的肯定不会知道床上躺着的是皇上,就像个风烛残年的普通老人。只有坐在床边一身盛装的妃子能展现出他身份非常。 五年时间对大华皇帝却像是过了五十年,如果李权在这里看到,肯定会以为那是两个人。 因为当初跟大华皇帝交谈的时候他还容光焕发,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感觉充满了活力。而现在,不单单是两鬓斑白,更多是从眼神中透露出的疲态,加上脸色苍白,给人的感觉像是老了近二十岁。 慕语远远地看着,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父皇这次可能是真的不行了!” 外界传言说皇上这次恐怕不行了,慕语还以为是危言耸听,没想到亲眼看过才明白,原来这根本不是危言耸听,真实情况恐怕比外界传言还要危险。 当没有看到皇上时,慕语能很冷静地进行分析,想象怎么利用此事来为自己谋利。 但现在,慕语看到自己父亲就这么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正无助地看着自己,甚至连说一句话都变得很困的时候,慕语的心一下乱了。 他忘记了刚刚从冰雪中出来还在隐隐作痛的身体,踩着小碎步走上前,跪在床边,声音有些颤抖: “儿臣……儿臣拜见父皇。” 皇上在床上躺着,有些吃力地侧过身,看了看慕语,注意到他身上的雪水,朝身边妃子使了个眼色。 妃子给慕语端来了凳子,又拖了一个火盆过来。 “咳……坐下说话。” 慕语坐着,心中却在想现在该说点儿什么关心的话语,但一想到自己父亲现在的样子,一些虚伪的奉承实在是开不了口。 这时候,皇上却先一步说话了:“是谁教你在外面等的?” 皇上的第一句话就让慕语愣住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准确地说是忽然感觉有些害怕,他没想到父皇第一句话就像是看穿了一切。 “咳咳……”皇上又轻咳了两声,“怎么不说话?被朕猜中了吧?” 被这么一说,慕语下意识地就否定道:“不是!” “不是?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儿臣……儿臣只是……”慕语很纠结,这时候他不想说谎,但又不能不说谎,只能低下头,“只是担心父皇身体,想来看看父皇。听公公说是父皇不愿见任何人,但儿臣没听到父皇亲口说,心中始终有些不安,故出此下策想见父皇一面。父皇若还是不想见儿臣,儿臣这就离去。” “既然都已经来了,多坐一会儿又有何妨?”皇上精神似乎好了些,从床上做起,看着慕语,“外面情况如何了?” “恩?”慕语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说你的那些弟弟都怎样了?有没有死了谁?” 慕语眉头皱起,然后摇摇头:“儿臣不知。” “真不知?”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这几年都本本分分呆在家中,不曾关注过各个皇弟的消息。” 皇上停了停,半闭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既然你说你本本分分,那今日为何要来见朕?难不成不是想的乘机博得朕的好感,让朕立你为太子?” 慕语一听,赶紧跪在了地上,连连叩头:“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儿臣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觊觎皇位。” 看着慕语惊恐的神色,皇上点了点头:“好了,你先起身吧。” 慕语起身,换上仔仔细细地注意着他每一个动作,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再联想到慕语的性格,心中怀疑倒是弱了几分。 莫名地叹了一口气:“哎!朕这么多子女中,就数你最为忠厚,今日你能来此朕深感欣慰,也在朕的预料之中。朕一直以为我皇室人丁兴旺,暮年必能轻松安泰,却没想到今日重搀,只有你一个人真心来探,身为父亲,朕算是天下最失败的一个吧?” “父皇……” “朕病卧期间多有不便,身边总少个贴心之人,你若有心,可留在养心殿,待朕病情好转再回去吧?” 慕语强掩激动:“而臣遵旨。” “可想清楚了?” 慕语一愣,不知皇上为何多此一问? “这一次你纵然照顾朕有功,事后朕也不会立你为太子,也不会又任何赏赐,你可还愿意?” “儿臣照顾父皇乃天经地义之事,何来如此一说?” 皇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间,皇上像是又犯了病,毫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 慕语着急上前询问当如何。 皇上老脸涨得通红,指着桌上:“药!药!” 慕语立马就要起身去端药水,却被皇上一把给抓住了,指了指妃子,示意她去。 妃子很快将药端了过来,皇上却只碰了碰,然后眉头一皱,低喝道:“太烫,到外面去给朕凉一凉。” “父皇,让儿臣去。” 慕语主动请命,却又被皇上阻止了。 嘎吱一声,门开了,身体单薄的妃子去到风雪中只为将一碗药凉一凉,看上去显得有些残忍。 慕语看了看门口,回头时猛地一惊! 只见皇上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匕首! “父皇……” 皇上抬手示意慕语别说话:“听朕说。朕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现在由你照顾朕,待会儿那女人和那太监回来后,替朕将他们都杀了!” …… …… 李府中,李权在屋檐下摆了一张躺椅,静静地躺着,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来大华五年了,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雪景,不仅很美,还勾起了李权的回忆。 在碧洲之时,这样的雪景并不稀奇,可现在…… 李权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总之就是想乘着雪还在下多看两眼。 原以为这么冷的天没有人会出行,谁想忽然有个家丁来报说外面有个女人找自己。 来者是个女人,李权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在家丁的带领下,外面的女人到了大院。 李权老远就看到一个一身雪白绒毛衫的姑娘戴着一顶同样是雪白绒毛的帽子不紧不慢地朝自己走来。 雪是白的,衣裳是白的,帽子也是白的,就连皮肤也是白的,若不是她披着意见淡蓝色的披风,估计就和周围的白雪融为一体了。 白衣女子似乎看到了李权,一点都不客气,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到了李权的面前。 “姑娘!不可造次!” 身后的家丁仓皇地追了上来,有些惶恐地看着李权,发现李权并没有不悦的神色才略微放心。 李权没有在家丁身上停留,看着面前这位姑娘,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只是脸色有些白,看样子身子不太还,更重要的是李权看着有些眼熟。 姑娘眼光有异,左右看了李权两眼,没等李权说话,自己就问道: “这次认不认得我?” 李权淡笑着,却迟迟没有说话。 可以清楚地看到,姑娘因为的李权的沉默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 直到感觉姑娘要爆发的时候,李权才轻笑着开口:“认得,不就是梅儿秀么?”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43章 再入花满楼 梅儿,就是在花满楼的梅儿,那个一直叫李权负心汉的梅儿。 五年之中,李权也就见过她两三次,而且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过。 不知今日是什么事情,竟让她登门拜访? 梅儿的来意尚不清楚,不过见李权认出了她,表情送算是有所缓和,然后将绒帽取下,抖了抖上面的积雪: “我家夏先生请你到花满楼一叙。” “夏老板请我?” 李权正当诧异呢,梅儿却不满得强调道:“是夏先生,不是夏老板!你土不土啊?” “你管我的。我就喜欢叫夏老板!” “你!”梅儿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正要发怒,忽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怒色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甜甜的微笑:“好,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梅儿毫无征兆的变化让李权打了个激灵,看了看她,感觉这丫头是哪根筋不对吧?怎么忽然摆出这么一副表情? 好看是好看,但总觉得心头堵得慌。 “你……你能正常一点儿么?” “你才不正常呢!” 忻娘果然是装出来的,情不自禁地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骂过之后,李权反而笑了。 梅儿知道这家伙在笑什么,俏脸通红,很是尴尬。 “快点儿,别让我家夏先生等急了!” 一个小小的丫鬟竟对自己如此没大没小?李权觉得这丫头挺搞笑的,随意地打趣儿道:“夏老板就是这么教你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有你这么请客人的?” 梅儿一甩脖子,望向外面雪景:“哼!不要你管,请别人的时候我自然懂规矩。再说了,你压根儿都不算客人。” “我不算客人算什么?难道算自家人?那么你就是我的小丫鬟咯?小丫鬟也该懂规矩啊!” “谁是小丫鬟了?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身上哪点儿像是小丫鬟?”梅儿激动地说着,说完还不服气地挺着胸。 别说,这姑娘虽然年轻,身上的本钱也是足够的。 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年轻靓丽且丰满的姑娘了,看着那不断靠近的大雪山,李权直流口水,搓了搓手,嘀咕着:“也是,这尺寸当个小丫头是委屈了些,难就做小老婆怎样?” 很奇怪,梅儿忽然没了话,娇羞地转过身,慌慌张张地冲到了雪中,戴上小绒帽,跑到进门口才转过身喊道:“你快点儿,我……我在门口等你。” 虽然有雪花阻挡,但不难看出丫头的俏脸扑红扑红的,就像是冰雪世界中一颗有毒的苹果。 李权抹了把胡子,心说老爷我都这年纪的了还会有忻娘暗恋我?难道四十岁真是男人的第二春? 李权窃喜地盘算着,简单收拾之后就跟着梅儿一起往花满楼去。 一路上李权都在注意这丫头,但这一段路没有发现梅儿有什么不对。 又想到第一次见面时情景,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在哪儿见过? 会是在哪儿呢? 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花满楼。 “哎哟,李先生,您可算来了。” 门口,一个比梅儿更加年轻的忻娘娇笑着迎了上来,主动伸手为李权解开挡雪的披风。 李权本不在意,可忽然间觉得在胸口处给自己解带子的小手似乎有些小动作,纤细的小拇指正在自己胸口轻轻地划着圈圈。 李权看了看她。 那姑娘却毫不在意,反而撅着小嘴顺势贴在了李权身上,娇滴滴地说道: “哎呀,都打成死结了,待贱婢为李老爷好好解开。” 姑娘很年轻,但是投怀送抱的手段却非常老道,而且热情如火很是主动。 李权就喜欢这种主动的姑娘,见对方贴到自己身上,又有着浓烈的香粉味,整颗心都变得不好了。 姑娘年轻,却是很高挑,此时低头看似专心地为李权解开缠死的带子,胸口却不知不觉地压在了李权身上。 姑娘的领口很大很松,李权一低头,里面的风景那是一览无余。 虽说姑娘的胸部是很雄伟,但也正因为这样才能让李权看到那山尖的嫣红处。 幽闭温热的空间中,粉红粉红的小点若隐若现,藏在李权内心深处的坏思想又要冒出来了。 过了这么多年,这位李先生和自家夏先生的合作关系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而且李氏学院的规模所有人都看得到,纵然这位李先生还不如夏先生,但也是大庆晋升的新贵,想要进入的豪门,显然李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这位姑娘便是这么想的。 李权当然不会否定这样的想法,不然怎么和鲜嫩的姑娘们愉快的玩耍? 身边的姑娘见这位李先生一点儿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心中窃喜,又娇滴滴地说道:“李先生,这结打得好死呢,解不开怎么办?” 李权心头正在流口水,但现在的年纪已经不适合贼眉鼠眼地看姑娘了,故而道貌岸然地回答:“不要紧,慢慢来。” 说话间,目光停留在那领口处硬是没动过一寸。 李权正享受着,忽然间,视线里出现了一把剪子! 黝黑的裁缝剪! 大得吓人,一剪就能断了子孙根的那种! “不知怎么办是吧?这还不好办?” “咔嚓”一声! 披风的带子断了。 以为都来得太快,连李权都没反应过来。 梅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姑娘,然后将特大号的剪子丢在了滑落在地的披风上,一句话不说,背着小手老气横秋地往前走了。 李权擦了擦冷汗,看了看身边还生闷气的姑娘,又看了看梅儿扬长而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你干什么不能先说一声啊?!” “哼!”梅儿脑袋扭向一边。 “你这么凶,这么没规矩,以后谁敢要你?” “你不要就不要,有本事你就去找刚才那个浪蹄子去!” “嘿!我说你当真把自个儿当老爷我的小老婆了?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梅儿俏脸一红,却又不肯就此服输,低声道:“这花满楼里,只有我和我家秀能对你好,其他女人谁都不行!” “你家秀?原来你真的是丫鬟!” “你……我……” “还有!什么叫只有你和你家秀能对我好?别告诉我说你现在就是对我好?” “我不跟你说了!” 也不知梅儿脑子里都装的什么?说完之后就推开了前面一间房门。 面前是一间很秀气的房间,小小的,但很整齐,一张红花床,两个衣柜,一面铜镜,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叠小菜,一壶酒,仅此而已。 李权指了指里面:“不会就是这里吧?” 梅儿点点头:“你先进去等着,我去叫夏先生。” 说着,梅儿跑了。 临走时小脸儿红红,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 走进小房间,看了看周围,怎么看怎么都觉这像是哪个姑娘的闺阁,或者是花房。 以夏先生的身份,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这种小地方接待自己的人。 或者说是别有用意? 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疑惑间,李权倒了两口酒自顾自地喝下,心情渐渐趋于平稳。 天气很冷,小房间的窗户还开着,时不时会有雪花飘进来。 李权不怕冷,但喝几杯酒暖暖胃总归是更舒服。 如此,李权时不时给自己倒上一杯,忘了时间流逝。 当第五杯下肚时,房门自己开了。 李权正在倒酒,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向门口,只听到开门之后立即就是关门的声音。 李权把就放到一边,起身笑道:“夏……” 才喊出一个字,李权就僵住了。进来的哪是夏先生? “你你你……你这是……” 就这瞬间,李权忽然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梅儿去而复返,不过已脱掉了白雪公主的衣装,换了一身火红**的纱裙。关键是这纱裙单薄得连光都挡不住,小巧紧绷的裹胸,丝绵质地的耻裤若隐若现,更被说那光滑水弹的肌肤了。 换装之后的梅儿像是变了个人,好看依旧是好看,但整个人像是瞬间成熟了很多,脱掉稚气展现出最青春的一面,仅仅在李权面前一站,便如那午夜女郎,诱惑之色一览无余。 “怎样?”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别别别……别过来!” 这也太奇怪了,刚刚还怎么都看自己不顺眼的姑娘忽然穿上这样的衣服距离自己不过一臂距离。 玫瑰虽好,但贸然触碰只会沾满一手刺。 “夏先生现在还不方便见你,叫我好好陪陪李先生。”梅儿媚起来也要人命,在这花满楼的女人果然每一个是省油的灯,说话间就已朝李权扑来,娇笑着: “哎哟,别躲啦。刚才在门口不是满脑子坏水儿么?现在梅儿都送上门了,怎这般模样?难不成你认为我连外面那浪蹄子都不如?” “疯了疯了!”李权现在只感觉头大,心说这女人在发什么神经? 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见对方一再往自己身上扑,李权只能围着桌子跟梅儿周旋。 “别躲啊,人家又不会吃了你!” “你先站住!先,先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都说啦,夏先生让我陪你。” “那……那等我先去找夏先生问清楚再说!” 说着,李权就往门口去。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44章 梅儿的考验 李权距离房间门不过一步距离,话音刚落自己就到了门口。. 可还没来得及开门,对面的梅儿像兔子一样窜了过来。 李权完全没想到一个这样的忻娘能有如此爆发力,一时不备竟被对方扑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李权后背撞在了门板上,瞬间就露出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 说痛苦好像不是很贴切,反正李权的表情很精彩。 以李权的体质,被门撞一下远算不上什么痛苦,之所以露出纠结的表情却是因为身体某处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逮住了! 李权瞪大眼睛,盯着梅儿,希望从对方眼中看出她不是故意的。 梅儿俏脸通红,好像只要吹一吹都能滴出血来,娇羞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但羞归羞,梅儿的眼神丝毫不让地看着李权,嘴角还带着富有深意的笑容。 很明显,这妮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似乎还没有松手的意思! 遭不住啊! 李权已经竭力控制了! 但还是遭不住啊! 李权现在的身份说起来应该算个老师,因为他开的是学校,所以近些年对个人作风还是很讲究的,努力地维持着教育家该有的正直。他知道自己的定力不行,关键原因是管不住兄弟……所以李权在里裤的选择上很有讲究,那是一层又一层,就怕被学院学生看到尴尬的一幕。 可现在实在是太刺激了,那小手竟还在动! 梅儿红着脸,似乎感觉到手下触感不对,娇声道:“负心汉,你下面穿这么多难道不热?要不梅儿帮你脱了?” 此话一出,李权内心的刺激攀升至巅峰,就算有数层屏障阻隔,也挡不住小兄弟高举旗杆! “呀!” 巨大的变化让梅儿惊呼出声,表情已表现出她的震惊。不过片刻后就冷静了,身子紧紧地把李权抵在了门上,好似身体的每个部位都紧密得没有半点儿缝隙。 李权不断能感觉到她胸口的柔软,还能体会到她心跳的频率。 这妮子紧张一点儿都不比李权少! 可梅儿还是装作很熟练很富有青|楼女子的特色的样子娇声道:“李先生,要不要嘛?梅儿现在好热,心口堵得慌,帮梅儿揉揉吧?” 我了个乖乖! 李权感觉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自己头上,感觉整个人都要燃了。 这皮肤!这弹性! 还有胸前两团因挤压都快跳出裹胸的束缚了! “揉揉?” 这必须要揉揉啊! 老牛吃嫩草,多么美好的事啊?怎么能放过? 就在李权要释放内心邪恶,让这个小丫头真正常常作为女人的快乐时,一片从窗外飘来的雪花静悄悄地落在了梅儿粉嫩嫩的小脸儿上。 梅儿没有看到雪花,但感觉到了雪花的寒冷,脸颊发生了极其轻微的抽搐。 这个微妙的细节让李权发现了不对! 现在是大雪天,不单外面冷,屋里也很冷,可这丫头装出一副很热的样子…… 虽说可能是**手段,但也装得太过了,或者说是不自然,不像是动情的模样。 这么一想,觉得梅儿古怪的心思占据了上风,同时脑海中又跳出了夫人们娇俏的身影…… 一时间,岁月的沧桑感涌上心头,有些欠揍地将梅儿给推开了,看向窗外,一副岁月蹉跎的样子淡淡道:“梅儿秀,我是有妇之夫,还望自重。” 从梅儿被推开的那瞬间,她脸色就恢复了正常,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权,小声问道:“刚才你是为了你夫人而拒绝的?” 李权点点头。 “当真?” “当然!” 李权说得道貌岸然,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儿。可惜忻娘还是太嫩了,没看到他下身耸得老高的帐篷。 小兄弟还虎视眈眈,那才那些话***全是假的! 话音一顿,梅儿忽然笑了,笑得很自然,欣喜地仰起头:“算你还有良心!” 一听这话,李权心中冒出一阵冷汗,心说这其中果然有猫腻!有些后怕得掏了掏裤裆。 经过理智分析,首先李权判断对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而且今日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从进入这间屋子李权就感觉像是个圈套,说不定整个戏码都是这小妮子自编自导自演,所为的夏先生请自己根本是扯淡。 忻娘费这么大的劲儿就为了睡自己? 李权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所以,梅儿这么做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目的。 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的! 李权装作不懂地挠挠头,梅儿莫名地朝李权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你竟然能挡住本姑娘这么强大的诱惑,看来你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也不枉我秀对你念念不忘。” 一听,李权感觉莫名其妙:“等等!你演这一场戏就为了试探我能不能挡住你的诱惑?” 梅儿却是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当初是不是只玩玩儿我秀的?” 李权本来想问问她口中的秀究竟是何人,但一想还是算了。梅儿这么奇葩的姑娘还是跟她少说话为妙,谁知道她脑子里在盘算些什么? 没等李权回过神来呢,梅儿竟当着李权的面儿就把纱衣给脱了! “喂!喂!你这又要干嘛?你是姑娘家呀!” 梅儿满不在乎:“反正你对我都没有非分之想,让你看看又没什么。” 说着,真就把李权当做空气甩在一边,打开衣柜翻找起衣裳来,一边找一边说的: “那红衣裳是给别人借的,本姑娘才没有这么风|骚的衣裳呢!” 梅儿背对着李权,李权看着那只有一层耻裤的小屁股撅着左扭右扭,脑海中飘来几个字这个角度正合适! 李权看得愣神,梅儿忽然回身,手里拿着两件衣裳:“你说我是穿这件好看还是这件?” 李权吓了一跳,赶紧背对着他,双手掐着裤裆,故作低沉:“咳咳,这个……都好看!” “咯咯……跟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都好看。” 李权不敢回头,小兄弟对今天的待遇很不满,所以在跟李权做激烈地对抗。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一只小手拍了拍李权的肩膀:“好了,咱们走吧。” 李权定了定神:“去哪儿?” “当然是去见夏先生啦!”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45章 兄妹 花满楼后方人工湖的边上,一处相对偏僻清净的小院,这才是夏先生的住所。http:/// 李权还以为是梅儿不知哪根神经犯了演了一出戏,没想到这次还真是夏商有请。 小院中,一切布置都很简单,但里面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不是凡俗之物,就算在这冰雪天气下,不知名的草木间相辅相成,一股来自草木间的幽香让人神清气爽。 小院露天下,中间有一方石桌,夏商就坐在那儿。 桌上摆着一个火炉,一口大锅在火炉上少得正旺,锅中浓汤翻滚,骨香四溢。桌子四周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生肉生菜,桌边上还有一个更小的火炉,火势很弱,一壶小酒正砌在上面,酒香忽浓忽淡,混着汤味叫人看看都垂涎三尺。 “难不成是火锅?” 李权带着一丝疑惑坐到夏商对面,夏商很随意地指了指锅里:“正好,来来来,试试我独创的吃法。尤其是在这样的大雪天,一边感受雪的冷,一边感受汤的热。” 五年合作,李权跟这个夏商虽没有太多来往,但从生意上的接触不难看出这是个耿直人,或者说至少对李权很耿直。 首先是在合作出奇就开出了足够展现诚意的加码,而且在这五年时间里,关于李氏学院的发展方面从未发表过任何意见,更没有干涉半点儿李权的决策。夏商所做的很简单,就是尽量满足李权的要求,以及每年分利而已。 看似简单的配合,但要一个超级富商如此低调的行事却不容易。 单凭这一点,李权对夏商的印象就非常好。 现在摆上一口火锅,给李权的感觉是很接地气,便也安心地和对方吃起来。 两人围着火锅说了些闲话,随后李权询问:“夏老板,你今日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吃这个?” “这当然不是主要的问题,叫李老爷来,主要就是跟李老爷说一声,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你我不过怎么说也算有合作关系,以后的这段时间关于学院的事恐怕就只有李老爷一个人操心了。” 李权愣了愣,下意识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夏商看着四周的雪:“方向不定,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归期亦无法确定。” 李权觉得很奇怪:“夏老板怎会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来?李氏学院的事情倒没什么,只是花满楼这么大的场子,每一个人照应如何能成?” “人生在世,岂能被世俗束缚?我只想在有生之年游遍名山大川,多走走多看看,如此才算不枉此生。” 从一个商人口中听到这么富有文艺气息的理想,李权感觉有些不真实,同时又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夏商要走,对李权没有任何影响的,对方通知自己也是属于情理之中的事情。 话到这儿,两人没有再说下去,轻松随意地继续吃火锅。 如此吃着,李权忽然冒出一个疑问。 夏商要离开京城,照他的性子,如非要离开很久,他是不会专程给李权说的。 李权知道这一点,所以感觉这次分别之后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相遇。现在的问题是“夏商为何这么帮自己?” 整个合作过程中,李权一直都在为此困惑,一开始觉得夏商别用目的,但时间久了就发现对方其实很单纯,单纯得不像个商人。 李权从来都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夏商要走了,如果现在不问清楚,可能这问题永远都是心中的一个谜团。 李权犹豫再三,终于问了出来:“夏老板,说实话,这几年多亏了你的支持,不然我李家也不会发展到现在的样子。所以在下很感谢你。但是,正因为你的支持让在下有些疑惑,整个过程中,你夏家并没有得到太多好处,可为何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呢?” 夏商从未在李权面前表露出多余的情绪,但在李权这句问话之后,夏商脸部肌肉有明显地抽动。 他看了看李权,然后放下筷子,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我做的这些不过是顺水人情。李老爷能发展到现在这样不过是迟早的事,我不过是加速事情的进程罢了。至于我图个什么?我说就图这一份人情可以吗?” “理由虽然的很充分,在下的也相信这一份人情对天下人都有莫大的好处。但这显然不是夏老板的真正理由。换做是我,五年前肯定会采取打压政策,既然知道了身份,作为一名商人,肯定不会允许这么危险的竞争对手存在。而且京城中也有不少人知道一些夏老板的事迹,都知道夏老板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所以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既然你一直都知道,而之前又没有问,那为何不一直糊涂下去?” 李权表情正经起来:“你这一走,估计以后都不会再知道这个秘密了,所以在下想在最后时刻争取一下。你愿意说自己是最好,不愿意讲在下也不强求。” 夏商安静了,像是在思考,李权也静静地等着。 小院一下安静了,风声变得很清晰,然后就是锅里翻滚的水声。 锅边的小菜上已经铺满了亮晶晶的雪花,像是为每一道才都披上了亮晶晶的水晶被子。 李权把目光从菜盘上移开,抬头想要说话时,一曲琴声从不远处飘来。 琴声很轻,似乎还比不过风声,但传到李权耳中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似乎收到了召唤,仿佛呼之欲出。 李权侧脸一看,小院边上,同样是在风雪中,一个白衣女子,一盏琴,就这么轻轻弹奏起来。 梅儿站在那女子身边,看她恭敬的样子,不难猜出这就是梅儿口中的“秀”,同时李权心中也有些印象,就是在五年前第一次来到花满楼的时候,就是这个女子给自己送上的贵宾卡…… 不过,让李权疑惑的是,自己对此女的记忆似乎还不止于此,但更多的记忆却始终想不起来,脑海中的画面似乎还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只有一种朦胧的熟悉感。 女子偏着头,专心致志地弹奏着。 她弹得很一般,却很专注,没在意风雪,更没在意周围的人。 正当李权疑惑之际,她的唇轻轻地动了: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恩。君爱一时欢,烽烟作良辰,含泪为君寿,酒黑征尘。灯昏昏,帐深深,浅浅斟,低低吟。一霎欢欣,一霎温馨。谁解琴中意,谁怜歌中人。” 弥雅! 李权想起来了! 从第一句歌词出现的时候李权就想起来了! 曲溪县,花楼中,红帐前…… 这不就是在曲溪县遇到的弥雅姑娘么? 还有梅儿!梅儿就是跟在弥雅身边的小丫鬟! 脑海中的记忆的碎片忽然整合,那段很久以前的经历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李权心潮澎湃,正欲起身相认,却听夏商轻咳一声:“咳咳,李老爷,你对弥雅可还有情?” 听夏商如此一说,李权忽然愣住了。 一时间,李权还不明白夏商的意思,夏商解释道:“弥雅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她跟别的女人不同,在李老爷决定相认的时候先考虑清楚,你喜欢她吗?如果只是单纯的相认,那还是别过去了,装作什么都不懂最好。” 李权明白了,夏商是不想让自己去打乱弥雅现在的生活。同时夏商也说得很对,李权之所以欣喜,不过记起前事而高兴而已,要说对弥雅的感情?要说是爱就显得太勉强了。 或许真的是分别太久了,就算李权记起了弥雅的身份,但要回忆发生过什么,印象却是极为单薄。 李权拧眉安定下来,夏商却忽然道:“就算李老爷对弥雅真有情,我也不会允许弥雅跟着你的。到时候你我可能会发生一些冲突,所以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为什么?难道夏老板也喜欢她?” “喜欢,当然喜欢。我不仅喜欢弥雅,还喜欢李老爷身边的一位夫人。” 李权闻言一怔,表情立即变得不善起来。 夏商却是笑了:“天下都知道李大老爷的逆鳞就是女人,今日一见果然没错。不过,喜欢不是只有李老爷想象中的那一种。我说喜欢李老爷的某位夫人不是假话,同时也是我帮助你李家最根本的原因所在。” 说到这儿,李权脸上的不善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疑惑。 “夏老板指的是谁?” “夏茹!”夏商严肃地回答,“正因为夏茹,所以我不会让弥雅在跟着你。我不会让更多的女人从你身上分走对夏茹的情。因为她是我的亲妹妹。” “亲亲亲……亲妹妹!” 这消息着实把李权下了一跳,差点儿就从桌上跳了起来。 李权震惊地看着夏商,脑海中回忆着夏茹…… “夏商、夏茹,听名字好像真的有可能!但是为什么一直没听夏茹提起过?而且既然是兄妹,为何一个在大庆一个在大华?为什么夏商是富甲天下的土豪,而夏茹一开始却只是青|楼女子?” 第846章 芳素来信 关于夏商的说法,李权心中有太多疑问。 而既然夏商选择了说出实情,那接下来自然少不了解释。 “我十岁那年,夏茹才三岁,那一年闹饥荒,父母都饿死了。我带着夏茹为了混一口饭吃加入了碧州的怡凤楼,我做龟公,她当姑娘被培养着。之后又因为一些原因,我被卖到了大华,进了花满楼。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夏商说得很简单,但内容已经很充分了。 估计接下来就是夏商在花满楼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位置,有了现在的名声。 如果夏商所说都是真的…… “你既然在大华都发展得这么好,那为何没有想过去大庆找夏茹?” “当然有找过!”夏商正色道,“很多年前,我第一次派人去碧洲打探的时候,回报的人说夏茹找到了一户很有钱的人家。那时我就放心了,我对妹妹没别的要求,只要她能吃饱穿暖,再也不过以前穷困潦倒的生活就够了。她能找一个有钱的归宿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所以我没有惊动任何人。不过又过了几年,却有人回报说夏茹过得不是很开心。那时候我忙完了身边的事情,亲自到了碧洲,准备将夏茹接走。那一次,我第一次见到了你,同时也看到了让人感觉不太愉快的一幕。夏茹竟然为了你而寻死c在你及时出现拦住了她,不然挡在她身前的就是我了。 虽然看到了那一幕,但我还是没有出现。我知道,夏茹愿意为了你而死,证明她是真心的。只要她真心喜欢,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好去阻止?于是我又悄悄离开了。再后来,我也时常打探夏茹的消息,好在接下来的消息都还不错,你跟夏茹之间的一些事情也听过,感觉夏茹现在的日子还算不错,故而这之前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听夏商说了这么多,李权忽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又问: “那你怎么跟我说?为何不去跟夏茹说明白?” 夏商轻笑着摇摇头:“罢了罢了,有什么好说的?让夏茹知道这些其实并没什么好处,我觉得她现在的生活挺好的,所以不想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 李权也不知道夏商的这种想法是对是错,只是觉得这样的人也挺奇怪的。 “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让夏茹永远都不知道?” 夏商点点头:“在夏茹心里的恐怕早已把的我当成死人了,所以还是这样继续瞒着她比较好。希望李老爷保守这个秘密。” “……”李权看了看夏商,“我尽力。” “好了,今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下次只能说有缘再见。” 李权知道对方的意思,起身告辞,抖了抖身上,忽然注意到边上一双目光正注视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李权心中叹了口气,径直朝外面走去,也不知身后女子会是怎样的情景。 …… …… 回到府上,李权找到了夏茹。 今天大雪,学堂早早放学,回家后的夏茹难得清闲,此时正坐在屋檐下,抱着一个温水瓶看着雪景发呆。 夏茹好像很专注,李权就站在她身边似乎都没有发现。 可能是之间跟夏商谈话的缘故,李权下意识就想到她会不会是想着自己的兄长? 估计这女人压根儿都没有忘,只是不知兄长在何处,所以一直没有提及过。 藏在心底的记忆总给人凄凉的感觉,看着夏茹发呆,李权忽然有些不忍心,几乎就要走过去告诉她关于夏商的事情。 “小茹,在想什么呢?” “啊!老爷?妾身这厢有礼了。” 李权点点头,刚要开口,外面忽然来报:“老爷!老爷!老夫人从大庆来信了!” “娘从大庆来信了?!” 这下府上可就热闹了,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正厅。 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一件事能比这消息更让全家人紧张! 五年时间内,这是芳素第一次来信。 虽还不知信中内容是什么,但既然来信了,证明芳素在大庆的压力有所降低,至少还有机会写信来。 这件喜事儿,李家所有人都带着笑。 “老夫人终于来信了!” “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给老夫人回信?” “说不定老夫人已经劝动皇上,让皇上不再对付咱们了呢!” 夫人们欢喜地相互交谈着,下人很快将信送到了李权手上。 李权接过信,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这封信不是寻常时候见到的信封样式,而是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 这是寻常人家入厕才用的东西,而且正反两面都没有字! 李权神色一变,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自个儿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低声询问:“送信人呢?” 下人看了看门口:“走了,送信之后慌慌张张就走了。” “下去吧!” 李权心情变得沉重起来,站在诸位夫人中间,拿着牛皮纸上下打量,然后再摸一摸,很快就发现这张牛皮纸有夹层。 这是很普通的手法,但牛皮纸被揉成团后很少有人会去在意。 李权轻松地取出来夹层中的白纸,上面有内容,这才是真正的信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上面,信纸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事态有变,权儿小心!” 连落款都没有! 但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这的确是芳素的笔迹,而且能看出芳素在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时间紧迫,每个字之间都没有停顿,书写得极为潦草。 字迹可以模仿,但文字想要表达的情绪是不能模仿的。 简单的几个字,表现出她发自内心的着急和担心。 这样的情绪只有从母亲身上能感觉到! “事态有变,权儿小心!” 李权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八个字,忽然间感觉到头皮都麻了。 李权看了看夫人们,她们都一言不发,但脸上的紧张已经说明了一切。 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芳素写下这样八个字? 两国的京城隔着万水千山,李权如何能贸然想到这其中原因? “你们能想到什么?” 众夫人相互看着,似乎都不敢发表意见。 “没事,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这时候,小翠忽然泪眼朦胧地走到李权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角:“老爷……你说老夫人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啊?” 李权眉头皱得更紧,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自己现在在大庆,任何危险要发生都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而芳素不行,她就在大庆京城,任何危险她都是第一个面对的! “不会!”安馨荷严肃道,“老夫人现在还没有危险。” 李权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安馨荷指着信纸:“就凭‘事态有变’四个字,如果老夫人也有危险的话,她心中就不会加这四个字,而是更简单的‘权儿小心’。” “事态有变,权儿小心。” “权儿小心。” 李权嘀咕着将两种可能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很快就感觉到第一种语气显得更加冷静,而第二种语气则关心的成分更多。 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能给人带来两种想象。 第一种是芳素秘密发现了什么,很着急地想要提醒李权。 第二种则是危难关头的最后一句话。 这么一比较,安馨荷说的的确有道理。 姑且就当芳素还没有危险,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暂时先不用担心芳素,大家的担心放到自己身上之后变得更加理智了。 “事态有变”自然是代表着大庆京城发生了什么变故,或者是皇上的态度有了变化。而“权儿小心”则是说这种变化会对李权造成危险。 再冷静分析这变化引起的危险是什么,并不难联想到五年前的约定。 如果芳素不让皇上动李权,皇上就不会动李权,如果芳素相信李权不是她的亲儿子之后,那皇上就会对李权动手。 这是离开大庆前李家跟皇上之间的约定。 现在五年时间都过去了,因为这个约定,李权生活很安定。而现在出现了危险,肯定就是这个约定出现了问题。 要么芳素相信了李权不是她的亲儿子,要么就是皇上不再遵守约定。 前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芳素的那封信,证明芳素还是关心李权的。 那唯一一种可能就是皇上毁约,不再理会芳素的感受…… 李权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所有人,没有任何人能否定李权的判断,淡忘的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 “各位夫人,事已至此,该来的始终会来,老爷我不知道大庆皇帝要采取什么手段,更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李权的话忽然断了,他本来想说接下来会很危险,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想离开的可以现在就离开。 但这样的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纠结半天只有重重地叹一口气。 “哎!” 这时候,慕晚晴忽然开口:“老爷是否觉得要照应咱们会很棘手?您没信心保护诸位姐妹的安全?” 李权无奈地点点头。 “妾身为老爷推荐一个人,那个人定能保我全家平安。只要老爷带着嗣儿前去,让嗣儿求情,那人一定会来!” 第847章 忘庵 “爹……爹!我要去找青青妹妹玩。http:///” 说话间,李嗣从雪中窜了出来,孝子显然不知大人在谈论着什么。估计是想着自己的未婚妻,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可他刚把话说完就注意到周围人怪异的目光。 所有人都盯着李嗣,看得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心说自己不过是想去找青青妹妹玩而已,不至于都这么看着自己吧? 所有人都看着李嗣,却没没人跟他说话,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想着慕晚晴所说。 先不说那个人是谁,这事儿干嘛要带着李嗣一起去? 请人帮助还带着一个孩子,这听上去似乎有些不敬吧? 慕晚晴知道所有人的疑惑,但她并未打算解释什么,肯定地说道:“老爷,相信我,只要带着嗣儿,那个人一定会来的。她就算保护不了咱们所有人,但无论如何都能抱住两个孩子。而且,那个人是老爷一个很大的助力,就是当年的白莲教圣后都对她忌惮三分。就算是当年在大庆京城一招击败老爷的剑客也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 听慕晚晴如此说,李权来了兴致。 能击败吕尚的人? 这绝对是李权目前最需要的帮手啊! 说是来自皇上的压力,实际上就是来自吕尚的压力! 被吕尚一击击败已成了李权的阴影,虽说来自皇上的压力远不止吕尚一个人,但不得不承认李权最担心的还是吕尚。吕尚不除,或者没有击败吕尚的实力,李权就觉得有一块石头死死地压着自己。 如果能有一个大圆满宗师来牵制吕尚,李权感觉自己的压力会减熊多很多。 所以听了慕晚晴的介绍后李权很激动,忙问:“是谁?我该去何处寻他?” “京城往南八十里,渭水琅峰山,忘庵。” “忘庵?” 这两字组合起来稍显拗口,李权不太明白。 慕晚晴解释:“是一座小小的尼姑庵。” “你说的那人是尼姑?” “应该说的是带发修行吧?说来老爷也是见过的,其实就是晴儿的师傅。” 慕晚晴的师父? 这又是一段非常遥远的记忆了。 但李权的确有印象,而且印象还很深,自己小兄弟一开始不举就是慕晚晴的师父治好的。 想到这里,李权觉得慕晚晴的师父的确是个能人,现在说她是大圆满宗师其实一点儿都不过分。 有慕晚晴这一层关系,请她来临时充当保镖似乎应该很顺利。 不过现在问题来了。 “等等h然是晚晴师父,为何晚晴你不跟我一起去,反而要嗣儿跟我一起去?对了,这究竟跟嗣儿有什么关系?” 连续的问题问得慕晚晴有些应接不暇,表情有些许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事情是这样的,老爷知道晴儿背叛了白莲教,当时让师父很伤心。虽然之后师父也退出了白莲教,但晴儿跟师父之间始终有隔阂,晴儿没脸见师父。但在嗣儿出生的时候,师父也在一边,师父对这孩子疼爱有加,所以由嗣儿同行,方能请来师父。”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所有人也都看向李嗣。 李嗣似懂非懂,对大人们的决定有些不满意,小声嘀咕着:“可是我想去找青青妹妹……” 在这件事情上,孩子显然没什么发言权。 事情既然决定了就要履行,而且是越快越好。 第二天清晨,大雪停了,世界一片苍茫,这样的景致在大华实属罕见,同时也寒冷异常。 李府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好,李权体质不错,在寒冷的天气中也没有明显加衣裳,但李嗣却被裹成了粽子,里三层外三层,搞得手脚都不方便活动,走起路来跟企鹅一样有些滑稽。 跟夫人们简单的道别后,李权带着儿子坐上马车,往南方而去。 八十里路不过一天车程,跟以前的长途跋涉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李嗣已经知道自己的任务了,现在坐在马车上还有些紧张,将捂住嘴的棉巾撤掉,喘了几口气:“爹。” “恩?” “你说咱们要去见的那个长辈凶不凶?好不好说话?” “爹爹又没见过,怎么知道?” “万一我没有把那个长辈请回家,娘亲会不会怪我?” “当然不会,咱们这次就是去玩玩儿,顺便看能不能请那个前辈下山,如果没有请动也无所谓。” “哦。” 李嗣稍微放松,又将棉斤裹在了脸上,然后又望着外边默默地看着。 车厢中安静了,李权也闭上了眼睛,开始思考那些有的没的。 整件事情说起来应该还算顺理成章,不过李权觉得有个细微的地方不对。 那就是慕晚晴的信心。 慕晚晴好像很肯定将李嗣带在身边就能请动她师父,可停了她的理由之后又觉得这份自信有些太过了。 就算慕晚晴的师父很喜欢嗣儿,但李权此行目是要让她保护李家所有人,而非单指李嗣或者慕晚晴。 中间隔了一层关系,自己的请求就显得有些不合理了。 李权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心说既来之则安之,事情怎么发展,到了之后自然会知道。 …… …… 可能是马车只载了两个人,速度超过了预期,赶到渭水的时候还差两个时辰才一天。 现在是深夜,在渭水边的小村里随便住了一夜。 第二天大早李权就带着儿子出发了。 前日的大雪波及很广,到了渭水还冷得很,空气中的寒流似乎不是一两天能散去的。 大清早,渭水边就聚集了很多钓鱼的百姓,想乘着这忽然的降温改善下伙食。 从这些百姓口中问到了琅峰山,慕晚晴口中的“忘庵”就在琅峰山山顶。 琅峰山很高,却不见山清水秀的美景,一切都很普通,但山巅终年积雪,每当日出都会出现七彩光晕的奇景。而忘庵就在琅峰山雪际线下方。 但前两日的大雪让琅峰山的雪大量堆积,导致忘庵也被白雪覆盖。 山间的寒风很多,是不是刮来一阵猛的,会卷起阵阵雪雾。 李嗣每每见到这样的景象都会忍不锥呼。 李权只是跟着儿子背后笑着,想着儿子能有这样一番经历也算是件好事儿。 李嗣好像天生都有用不完的激情和体力,在山道上一路往上,跑得飞快,时不时停下脚朝李权喊:“爹爹你快点儿!” “注意脚下}来让我看看你冷不冷。” 李嗣大喊着:“不冷\热!” 然后装模作样地朝自己脸上扇了扇风,接着又一溜烟儿跑了。 这样持续了两三个时辰,前方李嗣忽然喊道:“爹!我看到尼姑庵了!” 很快,李权到了李嗣面前,也看到了百米外的尼姑庵。 琅峰山山势平缓,视野非常开阔,但周围都被雪包裹着,就像踩在巨大的上。 而前方的尼姑庵被白雪压着,无力地展现出它的牌匾,上面简简单单两个字。 如果不看牌匾,其实这里更像是大雪中的驿站、酒肆之类。 走到门口,发现这尼姑庵并不大,看上去破破烂烂。两边立柱各自刻着一行字。 “忘俗世,忘情缘,忘烦思。” “念法经,念得意,念本心。” 李权随便瞥了一眼,通过敞开的大门,看向尼姑庵里面。 内院中有一个身着僧袍的女尼姑正在扫雪。 这么冷的天,也不见多加件儿衣裳,头顶还秃着,光看她样子都觉得很冷。 实际上那尼姑真的很冷,李权正准备敲门示意自己的到来,发现扫雪的尼姑停下动作搓了搓手,然后打了个摆子。 李权淡淡一笑,在门口敲了敲。 “哒哒哒……” 女尼姑看到有人,赶紧将扫帚靠在一边,冷得绷直了身子走到的门口,双手合十朝李权轻轻鞠了一躬:“施主来此有何贵干?” “来找一个人。” “对不起,施主您要找的人不在这里。” 李权一愣,挠头道:“我还没说要找谁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要找的人不在?” “不管施主找谁,那都是前尘俗事,一入忘庵便忘却前尘。施主您认识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里只有尼姑。” 尼姑倒是一副说教的样子,看似高深莫测,结果话音刚落就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吐出一口寒气。 李嗣忍不住说道:“姐姐,你穿得好少呢!这样子会生病的哩!” 李嗣可爱又好听的语气可以让任何人都喜欢,但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尼姑似乎不太感冒,一本正经地说道:“冷着,也是一种修行。” 李权张了张嘴,忽的发现跟这样的尼姑真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想了想,直接问道: “不管什么前尘往事,我就想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慕容雪的人。如果女菩萨告知在下,在下这里有一点儿香油钱。” 说着,李权淡淡地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 尼姑偷偷瞟了一眼,看到银票的面值时吃了一惊,明显是在压抑自己的喜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了过来。 还是银子好使! 李权这下美滋滋地等着对方告知详情,不想对方拿过钱之后又恢复了刚才的姿态。 “对不起,这里没有叫慕容雪的人。” 第848章 寻觅踪迹 尼姑年纪不大,但这一句话着实将李权闷了一口。pbtxt.com 平板电子书 才刚刚把钱收了,怎还说不知道? 李权提起三分气瞪着尼姑:“我说小师太,叫你女菩萨是尊敬你,你别真把自己当菩萨只收香不办事儿啊!” 尼姑还是那个表情:“咱们这儿真没叫慕容雪的人。” 慕晚晴说她师傅在这里岂会有假?这尼姑分明就是想白吃! “那你把钱还来!” “施主,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之前您给香油钱的时候只让贫尼告知情况,却没说过要贫尼一定知道您要找的人的消息。现在贫尼已经告知了您所知,现在又要将香油钱要回,如此往返,是对佛祖不敬。” “嘿!老子今天还信了你的邪了!被一个尼姑黑了还了得?传出去老子还怎么混?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李权心火一起,上前一步,压力才刚刚释放,面前的尼姑就被的李权吓得倒在了院里。 这已经很客气了,要不是李嗣在旁边,李权说不定会直接棍挑尼姑庵。 门口的动静引来了其他的尼姑,一个同样衣着单薄的老尼姑带着一群小尼姑走了过来。 小尼姑的上去搀扶倒地之人,那老尼姑走到李权面前,上下打量了李权两眼,然后指了指地上尼姑,脸色不善:“施主意欲何为?” “你自己问她!” 刚才的尼姑已经站起来了,走到老尼姑身边一脸委屈:“这位施主要打听一个叫慕容雪的女施主,弟子说自个儿不知道,这位施主就很发火。” “你收了老子一千两银子,然后告诉我不知道?这尼玛不把钱还给我就想走?” “一千两!”老尼姑眼睛一瞪,看着身边尼姑,“钱呢?” 刚才的尼姑有些不情愿地将银票摸了出来,结果刚刚暴露的瞬间就被老尼姑抢到了手里! 老尼姑拿着银票好好地看了看,眼看着表情分分钟就变了,哪里还有半点儿不善? “施主,您要打听谁?贫尼给您指点指点。” 看尼姑庵的样子似乎像那么一会儿回事儿,可先后见到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慕晚晴的师父会在这种地方修行? 但老尼姑已经主动开口问了,李权也只好顺道打听打听:“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慕容雪的女子?” “慕容雪?”老尼姑念了一遍,然后摇摇头,“没有。不过施主莫要着急,这忘庵之中的弟子相互间都不会提及俗世名讳,所以不知道名字也不奇怪,施主先随贫尼进来避避风雪,待贫尼将庵中所有弟子都召集起来,给施主一个个认,总能找到想找的人。” 想想也对。 李权就这么跟着老尼姑进了忘庵。 积雪盖住了忘庵原有的景色,让整个建筑都融入了环境。 庵内接待客人的房间中,一切都显得很简单也很破旧。 习惯了好日子的李嗣明显适应不了,环顾四周找不到一个坐的地方。 这忘庵实在是太破旧了,连李权都有些嫌弃,也难怪李嗣会如此。 李权让儿子坐自己腿上,然后等待着。 李权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尼姑看到一千两银票都会两眼放光,还有她们单薄的衣裳。 估计是在这半山腰上无人问津,没有收入故而如此落魄。 正想着,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接一个的秃顶尼姑的到了里面,都穿着同样单薄的衣裳,行礼之后都悄悄地吐着寒气。 最后,老尼姑走了进来:“施主,这就是忘庵所有的人了。您看看有没有自己想找的?” 李权数了数,一共十八人。 在李权眼中,这些尼姑都没两样,穿着一样,秃顶一样,感觉一样,不一样的只有身高胖瘦,却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人。 李权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个很严重的问题。 临走时慕晚晴曾说过一句话,是说她师父应该是在带发修行。 如此说来,这些光头的都不是慕晚晴的师父。 而且,李权有印象,慕晚晴的师父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虽然只看到了那双眼睛,但仅凭那一双眼睛就能猜到非一般容貌的女子。 面前这十多个尼姑显然都没有那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神采。 “对了,你们这儿有没有带发修行的人?” “带发修行?” 下方所有人都纷纷摇头。 看她们的表情,李权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慕晚晴所说忘庵指的不是在忘庵这里,而是在忘庵附近? “那你们的可知道这周围还有什么庙宇之类?或者说还有什么女子在这附近清修?” 一个小尼姑嘀咕道:“庙宇倒只有咱们这一座庙宇,但在这附近清修之人……好似也没有见过。” “这不可能啊!”李权愁苦起来。 难不成慕晚晴的师父走别处去了没有跟任何人说? “等等!”老尼姑忽然出声,“我记得一个人!” 李权大喜:“是谁快说!” “贫尼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就在三年前,贫尼为了这忘庵的生计,只身前往琅峰雪山之巅去寻那雪莲花,此物是名贵药材,价值不菲,故想去碰碰运气。就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山岍地上又女子的脚印,若贫尼猜得不错,往上的雪山之中有一女子居住。” “对对对!”下方又有尼姑叫出声来,“我也见过,我在上面雪山的时候也有见过有女子的脚印。” 此话一说开,好多尼姑都表示确有此事。 如果这么多人都在雪山上看到过有人的脚印,那么的确可以证明山上有女人居住。 李权正要大喜,忽然眉头一皱,冷冷扫视众人:“你们该不会为了那一千两银票合伙起来糊弄人吧?” 尼姑们倒是很整齐地拱手:“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样的屁话李权肯定不会信,但转念一想。 自己没有告诉她们要找的人功夫非常了得,一般人就是说谎也不会说在雪山上有女人居住,那样显得很不符合逻辑。但如果是个功夫非常厉害的女人就另当别论了。她们这看似不合逻辑的说法反而变得很真实。 很可能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李权脸上一喜:“好!那我就上去看看,只是……” 李权又皱起了眉头,看向儿子。 在往上就是雪山了,孝子体质再怎么好,继续往上走总让人放心不下。 “嗣儿,你就呆在这儿,爹爹上去看了之后就下来接你。” “不要!”李嗣想也没想就拒绝道。 “听话!” 李权加重口气,告诉他这不是开玩笑的。 李嗣一听这种口气就知道自己没戏了,很不清越地点点头,然后小声说道:“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这儿不是这么多姐姐陪你?怎么不好玩?” “我不想听敲鱼念经。” 李权可管不了这么多,看了看周围尼姑,又摸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我上山之后,你们要好好照顾我孩子,不能让他觉得不好玩。如果他高兴了,这一千两就是你们的。” 尼姑也不能免俗,尤其是这种一年到头都等不到一个香客的破烂庙宇。 一天看到两千两银子,都快把尼姑给激动得叫出声了。这时候谁还去管门口刻着的忘尘缘之类的话语?立即就有尼姑走到李嗣面前,极具诱惑地说道: “小弟弟,想不想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当尼姑啊?姐姐跟你将故事好不好?” 每个尼姑都有一段属于她们的故事,而且这些故事显然要比胡编乱造的童话精彩得多。 有这么多故事陪伴,李权也就放心地走了。 出了尼姑庵,重新站在几乎被积雪淹没的山道往上看,山间的风呼啸着,上方被风吹起的雪雾更浓更大。 当李权走入其中,视线很快就被吹起的雪沫遮蔽。 估计这样的天气下也只有李权能顶风直上了。 视线受阻,接下来的路程只有配合感知力往上,沿途的风景几乎一样,都是雪花纷飞。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李权像是走出了风暴带,往前一步,风忽然就没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优美的弧线,那是山势的曲线,证明已经到顶了。 山顶的风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但李权现在没心思去想这些,胡乱地抖了抖身上,开始四下张望。 琅峰山顶平地面积很广,偶尔有突兀山石起伏也算不上险峻。 雪地上没有尼姑们所说的女子脚印,周围似乎也看不到什么能住人的地方。 李权重新展开感知力,让感知力不断扩大,所过之处只要有人的迹象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以李权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李权的感知力不断张开,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李权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感知力好像没有尽头,以前到了三十米就会感觉力不从心,现在一口气就伸展到了四十多米,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头。 而且还有余地! 不过,李权没有再继续扩张,因为在四十多米远的地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那里的一片区域很奇怪,像是有什么力量在阻挡自己的感知,所有感知力到了哪里就像是进入了黑洞,瞬间就消失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49章 慕容雪 李权笑了笑,如果要找的人真在那儿,那么她阻止他人精神力探查的做法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方向肯定有问题。 片刻后,李权站在了吸收能吸收感知力的地方。 这是一块凸起玄冰,高出山体一丈有余,横跨距离更是两三丈,远远看着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走近之后才发现是块冰。而且是块千年玄冰! 一般冰块的颜色都是白色,但眼前这块巨大的玄冰历经千年已经呈现出了蓝色。 千年玄冰是用来炼铁萃取的最佳材料,一般只存在于极北极南的冰川之中。 似这样的高山上出现玄冰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玄冰光滑胜过玉石,幽蓝且通透,看着像是一面镜子。但人站在面前却投射不出半分影子,就像之前吞噬感知力一样将李权的影子也吃掉了。 李权摸了摸,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冰凉刺骨,反而是清澈温润的感觉。 但问题是这样一个巨大的冰块代表着什么?跟慕容雪有什么关系呢? 李权围着巨大的玄冰转了好几圈,没有任何发现。 “难不成是天然形成的玄冰对感知力有干扰?这是自然现象,并非代表晚晴师父在里面?” 李权觉得的确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刚才的情形很可能就是个自然现象,并不能代表什么。 心中不免一阵失望,李权准备去别处看看,正欲挪步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玄冰上还盖着不少积雪,刚才不知发生了什么,积雪忽然出现了小范围的崩塌,积雪如泥石流一样往下滑落,平静的山顶雪雾再次升腾起来。 突发变故把李权吓了一跳,心说该不会是发生了雪崩吧? 所幸小面积的动静没有产生连锁反应,滑落的积雪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这次变化之后,山顶风景有了些许改变,尤其是李权刚刚关注的那块玄冰。 之前玄冰有一半都被积雪覆盖着,而现在,上面的积雪滑落得七七八八,展现出玄冰更完整的风貌同时,一条看似细小的裂缝也出现在了李权的视野里。 刚才动静逼退了李权很远,在现在的位置看着玄冰上细小的裂缝却不是想象中那样。走近之后会发现,那是一道可容一人通行的缝隙。因为积雪的缘故,之前被遮盖着,现在积雪掉落才显现出来。 这是天然形成通道,往内看会发现缝隙在逐渐变大,似乎在外面看着巨大玄冰,在里面却是空的。 往里走,李权很快又有了重大发现。 几个浅浅的脚印在薄薄的雪层上非常显眼,因为这里没有风,所以脚印保存得很完好,而且脚印形状正如之前尼姑所说的是女子的脚印。 李权大喜,立刻加快了脚步,他可以肯定,里面就是晚晴师父的所在! 这样的环境下发现女子的踪迹,除了晚晴师父,李权再想不出还有谁能有如此能力。 进入之后,里面果然是空的!从缝隙往内不过一两米,李权的视线豁然开朗,仿佛进入了一个冰窖,四面八方都是蓝色的玄冰,散发着淡淡地寒气。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空间中有一张冰床,一张冰桌…… 而更重要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在冰床上一动不动,似乎进入了入定状态。 女子背对着李权,加上又盘膝坐着,仅凭一个背影还看不出什么信息。 李权走了过去,走到冰桌前,距离冰床不过两三米。 对方应该是在入定状态中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一直都没有动静。 李权站着想了想,考虑是不是要去看看相貌确认一下? 一想自己对晚晴师父的相貌也不了解,看了估计也不知道是不是,而且此次毕竟是有求于人,这么过去会不会显得有些太冒失了? 想了想,李权决定还是在这里叫醒对方的好,便躬身准备开口。 还没出声,这幽闭的空间中就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有什么事直说。” 声音虽冷,但能感觉到声音中没有包含喜怒,平平淡淡,听着倒也舒服。 很显然,这里只有女子一人,说话的自然是她。 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李权还是抱拳作揖:“请问前辈是不是慕晚晴的师父?” “慕晚晴让你来找我的?” “恩。” “有事就说吧,说完就赶紧走,不要打扰本座清修。” 毕竟有求于人,李权也不恼,还是恭恭敬敬地将自家面临的困境和自己的请求说了一遍。 李权说得很清楚,只是希望慕容雪能在危险到来时候保护一下自己的家人,当然也是在对方能力范围之内的保护,如若遇到对方无法解决的情况时,对方可以随时离开。 李权说得很小心,而且也足够真诚。 但慕容雪并不关心,听完之后,平淡地问道:“你说完了?” “恩。” “既然已经说完了那就走吧。” 李权一愣。 “说完就走吧?” 难道对方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转念一想好像又不对,慕容雪口中的走是让自己一个人走,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因为搞不懂对方的想法,李权不知该说什么,愣在了原地。 “还傻站着干嘛?难道还要本座请你离开?” 声音中已经带有了愠怒的感觉。 李权皱了皱眉:“难道前辈就一点儿不担心晚晴的安全?” 慕容雪没有回答,依旧背对着李权。 李权搞不明白,为什么每个白莲教的女人一开始都表现出这种冷冰冰的样子? 现在的年纪对这种女人,李权真不想多费自己的心思。如果不是真的有事相求,这时候李权怕是早就走了。但为了家人安全,李权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好吧,既然前辈不关心晚晴,那晚晴的孩子不知您担心不担心?”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 “来时晚晴说过,只要我将孩子带到前辈面前,前辈就会答应我请求。现在嗣儿已经来了……” “你是说真的?” 慕容雪终于开口了,而且在听说李嗣来了之后,语气明显不再像之前那么从容。 “当然是真的。现在嗣儿就在半山腰的尼姑庵。这山间风雪太大,故没让嗣儿跟来。如果在下请不动前辈,那就只有回到半山腰,再带着嗣儿上来一同说情。看得出来,前辈对嗣儿疼爱有加,如果前辈真忍心让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雪上来,那晚辈现在就离开。” “你敢用孩子威胁本座?” 忽然间,慕容雪回转身来,那绝美的容颜如鲜花盛开一样绽放,那星河般璀璨的眸子比这四周的玄冰还有通透。 看到这张脸,李权首先想到的不是几年前对方给自己医治小丁丁的景象,而是在夷洲被圣后抓左,那个忽然出现救走自己的女子。 李权刚刚还有些得意,因为他觉得自己抓到了对方的软肋。 可对方一回头,李权立刻愣住了。 “雪姐姐!怎么……怎么是你?” 这的确就是那个雪姐姐,曾经带着李权从夷洲到了的大华京城,期间还自己解毒的那个雪姐姐。 可是,在李权心中,那个雪姐姐就真的像个大姐姐一样,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一路上对李权的照顾感觉是个冷淡却不失细心和温柔的姐姐。 雪姐姐形象让李权很难和现在的冰美人联系起来…… 可为什么会是同一张脸? 雪姐姐? 慕容雪? 两者之间原来真的有联系! “上一次救你是因为不想嗣儿当个没有爹的孩子!但这一次你竟然用嗣儿来威胁我!” 话音刚落,慕容雪纤细的手臂一抬,白纱袖筒如一阵浪花翻滚,一股劲风带动了整个空间内的寒气朝李权卷来。 寒流无声无息,只瞬间就让李权感觉到了让人无法抵抗的寒冷。 李权的山羊胡开始结冰,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李权这才意识到对方刚才对自己发动了攻击,体内阳气在第一时间升腾。 血液开始翻滚,李权感觉身体正在不断散发热量。 身上的寒意在消散,同时身体四周散发出无数的水蒸气。嗤嗤的声音在这样密闭的空间中很突兀,上升的水蒸气在半空中遇冷汇聚又变成了水滴。 一时间,李权头上似乎下起了小雨。 慕晚晴说过,她的师父比吕尚还要厉害。 李权不敢有一丝放松,没想到因为儿子的事会引得对方大怒动手,早知道就该带着儿子一起来了。 这时候后悔已经不及,对方第一手攻击已给李权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接下来只有全力应对才是! 然而,李权已经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应对攻击上,但还是没有意识到对方的下一招。 抵御席卷而来的寒气时,李权在冰床边已看不到人了。 毫无征兆地,慕容雪出现在了李权面前,抬起纤纤玉手看似无力地深处食指,轻轻按在了李权额头中心。 这动作倒像是情侣间打情骂俏的小动作,但李权却感觉到仿佛的有一股从内心深处涌上的寒意。 一瞬间,翻腾的阳气在降温,力量在飞快消散,就连体内的金丹仿佛也被这股寒气冻结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50章 全新的世界 纤纤玉指似乎凝聚了天地间的寒气,只是往李权眉间一放,短短几秒钟,李权就感觉自己成了个冰人儿。 手脚僵硬也好,关键是体内的阳气已然彻底被封,可说是失去了抵抗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权不相信! 不相信自己明明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却还被人一两招就制住! 李权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就算慕容雪比吕尚厉害,但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结果! 在不甘地驱使下,李权渐渐有了反应。 体内的金丹在挣扎,似乎想要你挣脱罩在上面的寒冰。 现在是个很微妙的状态,慕容雪似乎也察觉到了李权体内的变化,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 而李权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密切关注着体内一举一动。 显然,要保持这样的状态,慕容雪的手指不能挪开,现在的情形似乎是两人都不能做什么,只有静静等待这结果。 因为专注,李权似忘记了一切。 冰窟内,一男一女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立着,仿佛是两具冰雕。 而两人的思维却不像外表看着那么平静。 争斗之中,李权感觉体内寒气越来越重,自己似乎已经落了下风…… 这是精神层面的较量,而这种感觉虚无缥缈,似乎在一种奇妙地空间中进行着…… 李权有种感觉,感觉对方似乎进入了自己身体,或者是精神侵入了自己的意识,总觉得体内有个看不见的敌人! 这场无需拼个你死我活的战斗对李权而言是一次难得的经验,而这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战斗方式似乎又给李权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 李权有感觉,若非自己前不久刚有所突破,决不能在这样的争斗中坚持这么久。 看似平静的战斗对精力的消耗是相当恐怖的! 李权在流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掉在地面很快又变成了一颗颗冰晶。( 当压力达到某个程度,李权感觉自己再难坚持的刹那!脑海中忽然陷入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了,好像一瞬间进入了假死的状态。 但这样的状态只有一瞬,当李权惊醒的时候,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黑夜…… 冰河…… 白雪…… 李权站在河边,看着河面上那一层坚冰,坚冰下透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黑夜中漫天飞雪落下,一时间,李权显得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该在冰窟中? 忽然的变化让李权不知所错,黑暗的空间里光线很暗,除了漫天雪花遮蔽之外,夜空还被一层乌云笼罩着…… “没想到你能在短短十余年间修炼到如此境界。” 慕容雪的声音忽然出现! 李权猛然一惊,循声望去,之间慕容雪一袭白衣正如雪花一样飘然间出现在了自己身侧,距离不过一尺! 李权没忘记此刻跟对方的敌对关系,没有考虑就是一掌攻击。 但被对方一抬手,轻松化解。 李权一击不成飞速后退,正准备再出一击。 “住手!” 对方说住手正合李权心意,这里的环境太诡异,在这里战斗的实非李权所愿。 李权赶紧退开,站在结冰的河边看着对方。 这个怪异的世界里出现的慕容雪没有再攻击,而是站到河边低头看着冰面。 她保持着现有的动作,似乎在发呆。 但渐渐的李权就感觉到四周空间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 雪花落在李权手心…… 很明显,此刻落在李权手心的雪花较之前更小了。 小小的雪花给李权提了个醒,他忽然意识到周围的变化是什么。 周围气温在上升,雪在逐渐变小,河面的坚冰似乎也在融化…… 下意识之间,李权把目光投向慕容雪,他感觉这些变化跟不远处的女人有关。 凝视间,李权似乎感觉慕容雪身上正散发着异样的光彩,一股淡淡苍白色光晕围绕着她流转着,更奇特的是,周围所有的寒气都在朝她身边凝聚,可到了她身体周围的时候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慕容雪像是一个漩涡,不断牵引周围的寒气,然后飞快吞噬。 不多时,李权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冰块碎裂的声音时不时地出现。 回头看时,河面只剩下大大小小的浮冰了,河水开始流动。但金灿灿的河水让李权猛然间惊醒! “金色的河水!” “这不就是自己观察体内情况而经常呈现在脑海中的景象么?” 李权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猛然看向慕容雪。 “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怎么能跑到我的思想世界里来?为何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 慕容雪没有在意李权的眼神,只是由低头动作逐渐变成抬头,负手仰望,雪白的长裙随风而动,宛如夜间下凡的仙子。 “万里长空,亿万星宿,好一幅璀璨星幕!难不成凡人的星韵图能囊括大道三千?可是……如此宏伟的星韵图下要如何寻找自己的本命星宿?” 慕容雪望着天空有些失神,没发觉李权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李权不知慕容雪在说什么,只是随着她的目光仰天看去。 天上的乌云已经散了,那绚烂多彩的夜空再一次展现在李权面前。 星光如闪光灯一样频繁闪动,李权感觉自己像是站在又千万观众的舞台上,台下无数相机在对着自己。 “你能否感觉到你的本命星宿在哪个方向?”慕容雪忽然开口问道。 “……”李权愣了愣,“什……什么?” “本命星宿。” “本命星宿?”李权自然是茫然地摇摇头。 “你是不知道方向还是不知道本命星宿是什么?” “当然不知道本命星宿是是什么。” 慕容雪嘴角抽了抽,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一个连本命星宿都不知道的凡人是怎么修炼到这个境界的?而且还给了他一个这么广阔的世界。 “你看天上。”慕容雪抬手指着夜空,“不管是练武还是修道,当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时候就会在自身意识之海中形成这样的情景。我们称之为星韵图。星韵图的产生跟实力境界没有必然练习,只要修为超过了‘易经’之境都有可能产生。所以说,拥有星韵图的人并非一定比没有星韵图的人厉害。星韵图代表的是资质,而非实力。但拥有星韵图必然是天大的好事,因为这是一个人修炼成仙的根本,拥有星韵图则证明一个人拥有成仙的资格,如果没有,证明此人不管有多努力,永生永世都不可能窥得仙道。 然而,每个人的星韵图都不一样,资质好坏可以根据星韵图中的星宿多少来判断。有人的星韵图只有繁星的几颗,而有人却成百上千。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你的星韵图,浩瀚无边,星光璀璨,星宿数量已无法估计。” “那……那岂不是说我资质特好?” “特好?”慕容雪自嘲地笑了笑,“看遍古今估计也找不到一个似你这般星罗满布的星韵图吧?” 听了慕容雪的解释,李权有些懂了,稍显得意地搓了搓鼻子:“嘿!我就知道我是天命所归,将来一定天下无敌。” 慕容雪眉头轻皱,严肃道:“你莫要高兴得太早!你以为有这样的星韵图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你拥有天下独一无二的天赋是不假,但要真正修得正道却要比常人更加艰苦才行。当星韵图出现的那一刻起,凡人再想通过一般的修炼提升实力已经不可能了。想要继续突破那就只有通过感悟。” “感悟?” “没错!就是感悟!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想要拥有仙人的力量只能借助‘外力’。而这个‘外力’的来源地便是本命星宿。本命星宿就是这满天繁星中的其中一颗,那是给与人超出人力范畴力量的根本。每个人都有本命星宿,而本命星宿一直都在给属于它的那个人力量,只是在人没有意识的前提下,人体吸收的力量有限,远远达不到神的境界。 我们通过感悟,感受本命星宿的位置,感受它传来的力量,在有意识地接收下,人就可以展现出超然的破坏力。我们要做的修炼就是在这星韵图中一层一层地筛选,一步一步地找到自己本命星宿的位置,跟它建立直接联系,如此,人就能直接接收到本命星宿传来的力量。” 慕容雪解释得还不够清楚,李权又追问了一些细节,之后才逐渐明白了。 说简单点,所谓得寻找本命星宿其实和在一张地图上寻找某个城市一样。 首先,你要先确定哪一个大洲,然后确定哪一个国家,接着有确定哪一个省,哪一个市,哪一个县……如此不断缩小区间,最终确定本命星宿是天上的哪一颗星星。而在这个过程中,你没确定一块区域的时候,你和本命星宿的联系就会加深一分,获得的力量也就更强。如此一步步下去,力量也就一步步变强。 但其中有个风险。 如果选择错误,与自己建立联系的区域中不包含本命星宿,那就将彻底变成废人 第851章 京城变天 一次对话,又给李权展示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星韵图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本命星宿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 在星韵图中,想要跟某一片区域建立联系,需要感悟,利用精神力和那一片区域进行‘沟通’,这个过程一旦完成,区域外的星空会变得暗淡,而建立联系的区域会变得明亮。 这是非常理想的状态,然而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却非常少。 跟某一片区域进行“沟通”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首先是很多人不知道该如何完成这个过程,就算百分百确定自己的本命星宿在那片区域,没法真正进行沟通也是不行的。而且如果选择错误会导致一身修为尽废,要做出决定也是很困难的。 其中选定区域的大小也关系到沟通难易,正确性等等问题,综合起来是个很微妙的变化。想要真正和本命星宿建立联系并不容易。 其次,关于每个人的天赋,也就是星韵图中所包含的星宿多少。 天赋好的人星宿多,要选择正确的自然更难,而却需要的时间更久。 天赋差的人星宿少,要选择正确的自然更简单,但获得的力量更小。 几分耕耘几分收获,在这里也是成立的。 听慕容雪讲了很多,也不知道期间过了多久,最后话题回到最初。 李权能否感觉到本命星宿的大概方位。 李权重新仰望星空,感受其中的微妙变化,那种若还有若无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东南方,群星最密集位置,仿佛有什么在召唤? 李权指向东南方的星空:“应该就是那里了。” 慕容雪诧异地看了李权一眼,似乎是对他肯定的语气表示惊讶。 “希望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有时候也不能完全靠着感觉,更多的时候感觉便是一场骗局,你继续下去说不定会让自己修为尽失。” 话音一落,面前的慕容雪忽然消失了! 李权一愣,随后便感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了自己一把,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 一睁眼! 寒意来袭,冰窟中熟悉的玄冰再次出现在视野里。 面前是慕容雪,眸子依旧摄人心魂,眉宇间看不到敌意,剩下的只有平淡,看样子很放松。 近距离观察慕容雪,发现这是个让人不敢猜测的年纪的女人。 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 好像都说得过去,好似有着各个年龄段女人的魅力,尤其是现在不带有任何表情的时候。 李权还在发愣,但慕容雪已经收回手,平静地走到一边。 “走吧。” 说话间,慕容雪已经走到了冰窟的出口处。 李权跑了上去:“前辈,您是答应我了?” 慕容雪转身自顾自地往前:“我只负责嗣儿的安全,其他人我一概不管。” 不管慕容雪有多厉害,始终也是个女人。 只要是女人的心思,哪有瞒得过李权的? 一听对方这么说,李权也不点破,笑眯眯地跟了上去:“是是是,前辈能保护嗣儿也是好的。” …… …… 重回忘庵,李嗣见到李权的瞬间再也忍不住了,扑倒李权怀里埋着头: “爹!你怎么才回来!一点……一点都不好玩!” 估计是让孩子等得太久,这小子有些害怕了,偏偏还死要面子不肯承认自己的担心,躲在李权怀里默默地擦眼泪,还一个劲儿的抱怨。 到了忘庵不远处,知道即将见到李嗣的时候,慕容雪白牛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此时正站在李权身后,静静地看着。只是在发现李嗣情绪有异的时候忍不住拍了拍李权肩膀,轻声责问:“怎么回事?” “估计是离开太久,嗣儿有些担心了。” “才不是呢!”李嗣抗议,“是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好好好,是这里不好玩。快看看身后是谁。” 李嗣在李权身上使劲滚了滚,探头时眼眶还有些发红,看到慕容雪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前辈?” “没规矩!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李权一脸严肃,慕容雪麻木的表情却在听到李嗣说话的时候融化了,她的表情变得和蔼而又慈祥,根本不在李嗣什么语气,微笑着说道:“是啊。” 说完之后,慕容雪上前迈了一小步,却又停住了。 李嗣眼中,这不过是个陌生人,看了两眼后又缩到李权身边。 孩子的生分让慕容雪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李权诧异地看了看她。 她对孩子的喜爱太明显了,明显得让人觉得有些怪。 说起来整件事情都有些怪,为什么一提到李嗣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前辈,那你能一起去我家么?我娘说了以后我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前辈会保护我的。” “可以,当然可以。” “谢谢前辈。” 李嗣的话很僵硬,其实就是之前准备好的。李嗣现在心情不好,说起这些话完全是为了完成任务,听不出什么感情,可还是把慕容雪逗得眉开眼笑。 李权的疑惑越来越重,但他还是把所有问题都吞进了肚子。 此行还算顺利,三人一道回了京城。 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慕容雪安静地看着李嗣的一举一动,脸上带着从来不对别人展示的笑容,不管是李嗣说话、发呆还是睡觉,感觉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就这么不吃不睡看着李嗣就过了将近一天。 到了家门口,李权正准备隆重地介绍一番,但慕容雪的没这个兴趣。 “给我一间房,不准让任何人来打扰,除了嗣儿。” 没办法,高人都是这样的独居动物,李权也无可奈何,只能照对方的意思办。 …… …… 慕容雪搬进府中,李权担心少了很多。但至于芳素所说的变故是什么还不得而知,危险什么的也只有等发生了之后才能知晓。 接下来,李府的生活没有因为慕容雪的加入而改变什么,每日照旧,周围也没出现什么危险。 直到腊月中旬,一则消息打乱了李权的生活,也打乱了整个京城的节奏。 皇上立四皇子慕语为太子,即日昭告天下。 这是一则非常突然的消息,也许京城中没一个人有过这样的准备。包括李权也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这么突然册封太子。 李权给慕语拟定的计划是让他陪在皇上身边,以此博得皇上的好感,让他的兄弟去争势,而慕语乘此机会攻心。 李权对慕语得到太子之位很有信心,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要得到皇上的信任可不容易,这么些天只有半月时间,皇上却忽然立慕语为太子。 如此想来,其中恐怕也只有一个原因。 皇上这次估计是真不行了。 只有皇上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才会这么仓促地将太子之位交给慕语。 而这个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 …… “慕语?!竟然会是慕语?!” 京城中一家豪宅内,一个琉璃杯被摔得粉碎。 “那老不死的家伙真是瞎了眼吗?难道不知道那个孬货是个下不出崽儿的太监?把太子之位传给他?” “先下息怒,这其中必有蹊跷,听说四皇子最近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殿下想想,会不会是四皇子乘着皇上病危强迫皇上拟下的诏书?” “不可能!不可能!那孬货给他雄心豹子也干不出这种事儿来!这肯定是那老不死的搞鬼,没想到临死都不忘摆咱们一道。” …… …… 另一处豪宅中 “殿下,现在怎么办?” “马上召集人手,随我入宫面圣。” …… …… 京城到处飞扬着太子的事情,同时各处也上演着类似的一幕。 半柱香的时间,京城彻底变了。 街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百姓,到处都是面色不善的分不清身份的人在往各处集结。 皇宫门口的侍卫也不知被哪方势力的人给制住。 宫女太监惊若寒蝉,一个个似木桩一样被钉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宫廷禁地瞬间变成了菜市场,任何人都出入自由,横行无忌。 迟来的御林军衣甲尚未穿戴齐备,已经在多个地方和擅自闯入皇宫的势力形成了对峙。 “几位殿下,你们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带兵擅闯皇宫莫不是要造反?” 御林军都统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将军,面对几位气势汹汹的太子以及来自京城各方的势力,紧皱眉头,但字正腔圆不容丝毫反驳。 “皇上受奸人劫持,被逼拟诏,我等是前来救驾的!” “对!我等是前来救驾的,快快让慕语那奸贼出来!” “老将军执意阻拦,莫不是跟那奸贼是一伙儿的?” “诸位殿下j上尚未驾崩,你们就如此心急,难道真当末将老糊涂了,看不出尔等的狼子野心?” 话到此处,已然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别废话,一起上,现将慕语那厮杀了,咱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几位皇子代表着几路势力,各自一声令下,各方势力和御林军的厮杀就地展开。 刀光剑影,喊杀惨嚎…… 这些本不该属于皇宫的景象真实地发生了。 到处都是厮杀,到处都是战斗,只有金銮殿无人问津,殿中龙椅空空如野 第852章 拟诏 养心殿 皇上还是在那张床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睛闭着,像是已经睡过去了。 慕语在殿中守候,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以来,他可谓是尽心竭力,没有一刻离开过皇上身边。 当听到皇上说要册封自己为太子的时候,慕语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却也显得很平静,似乎觉着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慕语对皇上一直存有怨气,不管是将母亲打入冷宫,还是自己曾经遭受过的种种屈辱,这都是没有得到父亲关爱的结果。但现在,陪在父亲身边的却还是自己。作为人子,慕语觉得自己已算是仁至义尽,也理所应当地该得到这个位置。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想要坐稳这个位子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外面,到处都是御林军调度的跑步声,铠甲上的鳞片相互撞击,阵阵清楚的金属声仿佛是战场一线。 更远的地方是喊杀声,刀剑撞击声也时有传来。 外面的打斗局面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慕语也说不准御林军能不能挡住自己那些发了疯的兄弟。 慕语很着急,在殿中不断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停下看一眼床上的皇上,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将皇上叫醒。 “早不睡晚不睡,干嘛偏偏在这个时候睡?” 慕语想着李权告诉他的话,皇上应该拥有自己的势力,一旦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就等于得到皇上身边势力的支持。 如果所谓的皇上身边的势力就是指这些御林军? 慕语感觉这次是掉坑里了! 御林军固然是竟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但仅凭御林军根本不足以抵抗所有兄弟的联合声讨。之前还好,无忧无虑,谁都不会把自己当做敌人,但现在,从皇上指定慕语为太子时,慕语就成了众矢之的。 “抢什么皇帝?这是要把老命都搭进去啊!” 慕语在殿中又转了一圈,终是打定主意叫醒皇上。 “父皇8皇!您快醒醒!” 皇上虚弱地睁眼,疲惫的模样和之前比起来给人触目惊心之感。 “朕……朕要再……再睡一会儿……” 声音比想象中还要虚弱,真担心他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慕语没时间顾忌皇上的感受,蹲在床边低声道:“父皇你听,其他人都造反了!” “朕……朕知道。” “那那那……那咱们该怎么办?谁知道御林军能抵挡多久?” “……” 皇上陷入了短暂地沉默,再次闭上眼,似乎就要睡去。 慕语心火就快要爆发了,就在这时却看见皇上眼角竟渗出的泪水。 “果然是这样的,朕……朕就知道回事这样。罢了……罢了……你走吧。” “走?去哪儿?” “你乘乱逃出皇宫吧,当他们找到朕,朕就会把位子传给其中一个,只要有人坐上了皇位,而你也不再出现,他们就不会追着你不放的。” 这话倒是让慕语始料未及,他惊讶地指着自己:“父皇,你是说让我一个人走?那……那父皇你呢?” “朕……朕时日无多,不用担心,你且自己逃命去吧。” 逃? 如果是现在那真有一线生机! 但是一旦选择了逃走,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可如果不逃,那岂不是在这儿等死? 还是说…… 慕语脸色一变,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发现对方已经又闭上了眼,表情还是那样虚弱。 “都这副模样了,思维还这么清晰,竟然会选择在有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候让我离开?” 慕语下意识地认为这很不正常。 “怎么?为什么好不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父皇!危难关头,儿臣岂能弃父皇肚子里去?如此一来,儿臣和那些兄弟又有什么区别?父皇放心,要是那些乱臣贼子真的找来了,儿臣拼死也要保护父皇安全!” 最后时刻,慕语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要赌一把! 就赌李先生的眼光没有错,就赌皇上还留有最后的手段! 皇上很吃惊,吃力地睁开眼,看着慕语。 慕语努力地保持忠心耿耿的样子,那动作,那表情,简直让他自己都相信了自己说的话。 皇上淡淡一笑,点点头:“既如此,那你就在这里等吧。等到他们来的时候。” 说完,皇上再次闭眼。 慕语表情有些僵硬,现在忽然又有些后悔了,因为自己这次押注赢的希望太渺茫,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犯了毛病。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慕语只好坐下,守在皇上身边,表情看似平静,但手心的汗已经足够洗脸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慕语体会了什么叫如坐针毡。 思绪飘忽补不定,更不知时间流逝流。 …… …… “砰!” 养心殿的大门被人用力踹开。 忽然的声响惊得失神的慕语打翻了桌上茶盏。 一群手持武器,衣着不一的人涌进来,飞速占据了养心殿的所有空间。 “父皇8皇!他们来了!” 造反这种事儿在大华的已经数百年没发生过了,这样的阵势只有在说书人的故事里才能听到。 可现在,一切都真实地上演着。 慕语没有自保之力,此时自当惊得魂不附体。 “勿惊!扶朕起来!” 关键时刻,皇上似乎恢复了正常,至少声音听着铿锵有力,不失王者之风。 慕语扶着皇上从床上坐起,感觉整个手都在发抖。 殿中只有皇上和慕语两人,其他所有人都是豺狼虎豹,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对皇上的尊敬,昔日王者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了猎物。 最后,三位皇子表情冷峻地走了起来。 “老七、老八、十三!你们……” 慕语话还没说完,一颗人头哐当一声丢在了床榻边,上面的血还未干,但五官已经被献血彻底盖住了,早已看不出相貌。 “儿臣三人得知父皇被奸人劫持,特来救驾,御林军都统与奸人勾结,已被儿臣诛杀。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赎罪。” 皇上没有看地上的人头,平静地看着三人:“你们都想好了?” “想好了。本来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无奈父皇的决定让我等不得不如此。父皇应该知道,如今京城已被儿臣三人所控,太子之位不在我三人之中选择,如何能保天下太平。” “父皇,儿臣真不知您是如何想的?您选谁不好?偏偏选中一个没用的废物。您看他这模样像坐得篆山的人?” “好了,别废话了,父皇还是拟诏另选他人吧。” 三人各执一词,皇上却是闭眼摇了摇头:“你们都是朕的儿子,朕今日就想知道,你们之中可有谁把朕当过父亲?” “那父皇又何曾把咱们当做过自己的儿子?” “废话这么多干嘛?请父皇降诏!” “请父皇降诏!” 说罢,一人上前,在桌上摆下了圣旨和笔墨。 “看来你们是把所有准备都想好了?” 皇上冷笑一声,有朝慕语道:“过去,朕念你写!” 此时的状况已经让慕语丢了方寸,颤抖着坐到桌边,提笔时感觉抖得太厉害,根本没法手书。 但皇上已经开口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七皇子慕行、八皇子慕远、十三皇子慕勤得知朕被奸人所擒,特召集兵士入宫讨贼,其名曰之‘救驾’。” 皇上话音稍顿,慕远勉强跟着写完了,但看着圣旨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实在是不堪入目。 皇上又看了看面前三人,三个皇子倒是一脸得色,觉得皇上如此配合自然是最好的。 但皇上接下来话锋一转,低声道: “名曰‘讨贼救驾’,实则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妄想害朕性命!三子存有杀父害君之心,天人共怒!朕今令天下忠义之士将其就地杀之!” “你说什么?!” 三人回过神来,脸上怒容爆发。而慕语只是下意识地书写,写过之后才发现不对,大惊之下,毛笔掉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过,如鬼魅一般在殿中环绕一圈,站定之后露出一身黑衣,一张蒙面,淡然而立。 接着,四下惨叫倒地声接连传来,养心殿中瞬间被一股血腥味笼罩! 三个皇子回头一看,刚才自己带来的手下已经死得一个不剩,其中还不乏高手,却都在这黑衣人晃眼之内击毙! “不好!” 其中一人最先反应,大叫一声露出惊恐之色。 然而,他的表情也永远停留在这惊恐的瞬间。 人头画出一条美丽的弧线落入尸体堆中。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剩下的两位皇子呆愣地看着兄弟头首分离,眼前只有一个碗口大的伤疤,献血如喷泉一样爆发,沾湿了他们的脸,浓重的血腥味儿成了他们最后的感知。连敌人的剑都没有看到,然而自己却跟兄弟一样身体多了个碗口大的伤疤。 慕语汗毛都立起来了,这满屋血泊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 还没回过神来,身后却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枉生为人,朕天威浩荡,得神灵庇佑,三人已然伏诛,特拟此诏,昭告天下。” 第853章 围城 慕语傻傻看着这一切的…… “这算是自己赌对了?” “将所有心怀不轨之人通通除掉。( ”皇上轻声开口,表情阴寒如冰,重重顿了一声,“包括皇子!” 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又忽然消失了,带着一身肃杀之气,留下一阵劲风,吹在慕语身上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慕语看了看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再看看这满屋的尸体,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皇上身上。 “叫人来将此清理了。” 皇上声音冷静,好似根本没看到房中景象。 慕语不敢说话,照皇上的要求叫了人来打理房间。 前后不过几分钟,慕语出了养心殿,皇宫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 整个过程慕语感觉做梦一样。 前一刻还是刀光剑影,而后一刻整个皇宫都恢复了平静。 如果不是从宫女太监脸上看到的惊恐,以及随处可见的血迹,恐怕没人会想到刚才皇宫正在激烈地战斗。 到了外面,感受到新鲜的空气,慕语总算是有所冷静,他虽然还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这一次他真的赌对了,皇上果真有杀手锏没使出来。 刚才死掉的三人是目前京城中掌握势力最大的三人,现在这三人死了,那京城中能够让人忌惮的势力已经没了。就算还有个别兄弟心怀叵测,但见识到皇上今日的表现后,想来也不会傻到再继续兴风作浪? “我真的能当上太子?” 刚才那一幕虽然凶险,但却是扭转命运的瞬间,回想起来心中只剩下喜悦,而现在却必须将喜悦压制住,所以慕语憋得很难受。 他需要一个分享喜悦的人,而这个人只可能是李权。 …… …… 大华京城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黑暗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城百姓都吓得魂飞魄散,没人赶出门,没人敢一轮,甚至连说话都要非常小心。 不多时,七皇子、八皇子、十三皇子的死讯传出,同时还伴随着皇上的诏书。 三人的死还不算玩,一场肃清乱党的行动即可展开。 阳光下,是朝廷的官兵开始四处搜查,不知有多少人被就地问斩。 黑暗中,一股常人看不到的势力也在同时进行,他们也是在杀人,只不过杀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 一夜之间就有十多个皇族被杀,皇室之中,够有资格继任皇位的就只剩慕语一个了。 皇上病危之际,没想到竟会用如此决绝的手段来让江山稳固。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期,李氏学院已经停止了所有的课程,李家众人倒是乘此机会能好好休息一阵。 现在的李权作为一个看客,静静地看着京城变动,虽然他早已不在置身漩涡之中,但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里也不免感叹。 “这年代,天下真的就没有太平?” 如此大的动荡中,来自大庆的威胁尚未到,大华麻烦已经渐渐开始影响李权的生活了。 或许想要真正的太平,想要真正的无忧无虑,真正一被子都抱着心爱的女人入眠,只有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行。 李权站在院中,看着夜空繁星,似乎在找寻星韵图中属于自己的那颗,但又像是在为自己为李家未来而考虑。 忽然间,院外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步调一致且频率的极快,李权站在院中都能看到地面的尘土在微微抖动。 这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但是,夜里怎么会有军队在街道行走,而且似乎情况紧急。 “来人。”李权喊了声。 一个家丁上来。 “外面什么情况?” “好多士兵,外面有好多士兵!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李权皱了皱眉头,估计又是什么大动作。 不过李权也没去费心,反正事情跟自己无关,摆摆手示意家丁不要去在意,自己则缓步回房。 …… …… 第二天,昨夜出现军队的原因很快传遍了全城。 当所有人都以为如今皇室只有慕语有资格继承大统的时候,一直从军的二皇子带着军队杀回了京城。 如今京城已被二皇子的军队四面包围起来,扬言皇上昏庸无道,滥杀无辜,此举是要为枉死的兄弟们报仇。 二皇子的举动谁都没想到,有人是将他遗忘,也有人是觉得这个二皇子不会干出这样事情。 从以往的表现看,二皇子的确不是一个拥有什么野心的人,或者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法继任大统。他跟慕语一样,都是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但现在,两个最不可能的人坚持到了最后。 慕语得到了皇上的支持,而二皇子却又军队支撑。 京城外的军队茫茫多,粗略估计当不下五万。而京城守军因前几天的内斗伤亡惨重,如今能凑足五千的军队已是极为不易。 谁会想到战火能烧到京城城下?而且还是以这种悬殊的兵力差距? 二皇子的军队没有着急攻城,而是将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最后,二皇子给出了一天的考虑时间,让京城有志之士擒追皇帝开城献降。 这情况用火烧眉毛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兵临城下,无人可以独善其身。 这一天,京城势必再出现什么大的动作,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李权。 李权还保持着平静,这一天中没有作出任何改变,因为他感觉皇上能应付这样的局面,再者就是自己想插手貌似也没地方插手。能做的无非是等待结果罢了。 但此次李权推测有误。 到了下午,慕语惊慌失措地找到李权,手里拿着一张纸。 纸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今夜三更,如数奉还。” 李权将纸一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怎么办?”慕语还没回过神来,紧紧地攥着李权手臂,“李先生,现在怎么办呐?” 李权皱了皱眉头:“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如何知道当怎么办?” 慕语用了小半分钟时间来冷静,总算缓过气来。 “自从父皇封我为太子之后,他身边的几位高手就交给我调度了。今日二哥带兵围城,我想着擒贼先擒王,就让他们去暗杀。父皇给我的几个高手非常厉害,我本以为肯定能成功,却没想到在刚才收到了这样一封信。这是二哥的笔记,他肯定还活着,那证明我派去的人已经失手了。而这信中说‘今夜三更,如数奉还’,意思是要在今夜三更用同样的方法来暗杀我!李先生,现在还有什么计策挽回?” “跟在皇上身边的高手都没能刺杀成功?你那皇兄实力究竟如何?” “不是的!二哥绝对不是那些高手的对手,唯一可能就是他身边有着更厉害的人物。绝对是这样!我清楚二哥,如果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贸然如此的,他肯定是有高人相助!如果那样的高手来行刺我,我岂不只有坐以待毙?李先生,您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让我逃过一劫的是不是?” 李权沉默着摇摇头,见过太多高手的他更加清楚的知道当一个人实力高出常人太多之后,一般的计谋计策都是没有用的。 人家要杀你,任凭你巧舌如簧的也是要杀你。 看到李权摇头,慕语脸色一白,险些就要瘫倒在地。 也就在这时,李权忽的开口:“这样吧,今夜我跟着你,你的安全由我来负责。” 慕语愣愣地看着李权,实在想不出李权跟在自己身边对自己的安全有什么帮助,难不成等杀手来了,让对方耐心的听你讲一段大道理,然后期待对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 …… …… 信中说明了是三更时分,所以现在时间尚早,李权让慕语先回去,入夜之后自己便到。 慕语肯定是要帮的,明知道大庆出现变故,现在正该把慕语扶上皇位,借用大华的力量来应对将来的变故。 这次充当慕语的保镖还算比较轻松,不管对手是谁,总该不会遇到跟慕容雪一样的妖孽吧? 说到慕容雪,李权忽然来了兴致去看看她。 也不为别的,就当是普通的客人,自己也要去问问她生活是否习惯,需要添些什么东西之类。 就算明知对方喜欢清静,但最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慕容雪住在李府最偏僻的小屋里,靠着后花园,清静也不失美景。 小屋外,石桌边,几株梅花开了。 梅花之后,慕容雪和慕晚晴坐在石桌边上不知闲聊着什么。 可以看到,两人聊得很开心,连慕容雪脸上都挂着淡淡地笑意。 不过,慕容雪脸上的笑容就在她感觉到李权靠近之后消失了。 慕晚晴却笑得更加灿烂,赶紧起身,恭敬地给李权行了一礼。 “老爷好。” 李权淡淡一笑,抚着她轻柔的秀发:“你们师徒二人在谈论什么啊?” 慕容雪冷冰冰地插嘴:“我师徒二人的谈话干你何事。” “师父……”慕晚晴有些尴尬,一脸歉意地看着李权。 李权既来此,便以对现在的遭遇有所预料,对慕容雪冷冰冰的话不以为意,继续笑道:“不说也罢,就是怕前辈独居在此孤独寂寞,故而来看看。”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54章 又一座高山 “说谁空虚寂寞?!”慕容雪大怒。 李权这才意识到的用词不当,尴尬地陪着笑脸。 好在有慕晚晴在身边,加上慕晚晴一个劲儿地说好话,此事才算过去了。 慕容雪好似对李权一直都不感冒,估计是嫉恨他把她的宝贝徒弟抢走了,对里面就没有过好脸色。 “我在琅峰山时也是一个人,没什么习惯不习惯,以后你也不要多此一举。” 慕容雪长得虽好,但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对李权没什么兴趣,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对你慕晚晴道:“晚晴,你在这儿陪前辈吧。今天听说会有事情发生,我要去保护太子,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让任何人随便出门。” “保护太子?”慕晚晴皱起眉头,表情变得凝重。 她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生任何事都是要人命的。她想说一句多加小心,却又觉得有些多余。犹豫的时候李权已经迈开了步子。 “相公!等等!” 没有经过思考,慕晚晴下意识就喊出声来。 李权回头:“怎么了?” 慕晚晴忽然回身看向慕容雪。 “师父,相公他空有一身内力却不懂什么招式,您能否传授相公一些应急之法?” 慕容雪一愣,随即脸上有些怒意:“天下和曾有瞬间学会的招式?” “就是!”李权也赞同道,“如果可以现学现用,那天下还有谁苦修招式?晚晴,你是太多心了。你家相公就算不会任何招式,光靠这一身皮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 说完,重新转身准备离去。 “星韵图就是你最强的杀招!”慕容雪开口了,但话只说到了一半。 李权止步,好奇地看着她。 “回忆那天的情景,我可以进入你的精神世界,你也可以引诱别人进入你的精神世界。星韵图中的世界并非虚幻,在你自己的星空下,你就是神,你可以利用周围所有的一切。至于如何将对手引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我还是只能告诉你两个字‘感悟’。” 李权听得不甚明白,但难得对方有心情说这些,也是回身朝对方道了声感谢。 …… …… 月黑风高,风带来了一层薄雾,将星空笼罩,视野变得更加模糊。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一股沉重而又怪异的气氛在凝聚。. 这根本不是京城,这里失去了京城该有的繁华,似乎到处都能闻到血腥味,又好像随处都能听到人沉重的心跳声。 四皇子府中,慕夫人带着慕青青搬到了李府,下人也被遣散,硕大的府邸却只有一间小屋灯还亮着。 慕语借着灯光在写字,脑海中想着李权告诉他的话。 作为一国之君,当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本事,一次刺杀算什么?将来经历的危险多了去了! 慕语这么不断地告诫自己。 可惜效果不是很显著,握笔的手时不时地颤抖着,写下的字…… 当真不太见得人。 一阵风来,窗户砰地一声被吹开,一股沙尘混着枯叶涌入房中,桌上的油灯瞬间熄了! 房中漆黑一片,只有突然打开的窗口还有一点光。 忽如其来的动静让慕语紧张起来,赶紧过去关窗,顺便又看了看天,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三更了!” …… …… “三更了……” 同样的话自李权口中说出明显更加轻松。 李权没有守在慕语身边,只是四皇子府外端了一张小凳坐着,仅此而已。黑夜中,这样在路边坐着的人看上去有些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相对而言,李权非常轻松,主要还是来自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感知力包围了四皇子府上所有的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发现。 可是,李权渐渐皱起了眉头。 “三更已到,怎还未有半点动静?” 对方既然已经跟慕语下了战书,时辰到了自然会开始动手。可李权感知力展开之际,却不曾感受到半点儿异样。 “难道是危言耸听吓唬人的?” 这显然也不可能,这是两个争夺皇位的成年人,不是孝子过家家,这种幼稚的狠话没人会自降身份去说。 正当李权疑惑的时候,皇子府临靠的街道上,很远很远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此时,人影跟李权的距离还有五六十米,正巧在视野所及的尽头。 夜里很黑,但人影所穿着的黑衣更黑,在黑夜中也异常醒目。 对方在一点点靠近,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李权,脚步节奏没有丝毫变化。 隔得太远,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但这个人影的出现就给李权提了个醒。 李权变得警惕起来,之前的放松立即消失。因为他虽然看到了这个人影,但感知力却没有丝毫异样。 而且,感知力范围远超眼睛,对方忽然出现在李权视野里,证明对方之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李权的感知范围,却没有让李权发现。 这种能逃过李权感知力的敌人有资格让李权认真对待。 更重要的是,对方明明躲过了感知,却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可见他觉得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他杀人。 这显然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有着绝对的能耐。 李权敢肯定在自己看到对方的同时,对方肯定也看到了自己! 然而对方还是那么冷静…… 李权起身,站到了路中央,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太乐观了。堂堂大华,如何能没有几个撑起门面的厉害角色?能将皇上身边的高手轻松击败的人,估计很有可能是宗师! 对方是宗师? 这样概率应该很小,但李权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长街上,两个身影正对着。 一个静止不动,一个缓缓靠近,五十米的距离好像有很长,这段路走了很久很久。 最后,黑衣人在距离李权十米的地方站定。 李权调侃道:“三更马上就要过了。” “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多花一些时间在这件事情上。” 李权冷笑:“是知道今夜遇到了棘手的对手吗?” 对方没有回答,黑夜中的寒光忽然一闪,黑衣人手中多了一把刀! 同时,对方身体微微前倾,脚步连动,瞬间化作一阵风朝自己扑来。 最近京城接到无人清扫,一动之下顿时卷起一股冲天沙尘,黑衣人的身体都被笼罩住了! 院内,不安的慕语一直在用窗户的缝隙看着外面,虽是隔着院墙,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但寂静的夜里任何说话声都十分突出。他可以听到两人的对话。 他在期待,期待李权能施展嘴遁,让刺客就此退去。 可还没等到想明白两人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战斗已经展开了。 李权在慕语心中不过是个智者,哪里见李权施展过半点儿功夫?一见外面沙尘飞起,心中一凉,暗叫一声完了! 只要对方一出手,所有希望都破…… 慕语绝望的表情才保持一两秒,接着外面传来了更大声响! “情况不对!按道理李先生应该被瞬间击杀才是……可为何又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慕语咽了口口水,强烈地好奇之下竟让他推开了门…… 街上,地面在短暂的时间内便出现了无数裂痕,灰尘如晨暮散落…… 李权咬牙飞退,一次正面撞击后,对方爆发出来的力量让身体不受控制,一退再退,每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深沉的脚印! 地面便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巨力践踏下而裂开的。 交手三招,黑衣人站在了李权刚才的位置,而李权却以退到了六丈之外。 虽然没有受伤,但优劣非常明显。 一切都明朗化了,这黑衣人就是个大圆满宗师! 时隔五年,再次和大圆满宗师交手,李权的实力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但现实还是那么残酷。 宗师就是宗师,宗师代表着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他就是一座高山,凡人永远不乏翻越! 挡住了宗师的攻击又如何?实力强弱非常明显。 五年时间内,李权每一天都在翻阅宗师这座高山,原以为自己看到了蓝天白云,却没想到还是触不到山巅! 现实和期望再一次给了李权一巴掌,但他来不及疼痛,因为面前的宗师隐含的杀机一直都锁定在自己身上。 今夜一战,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但这并不代表李权没有机会。 之前交手全靠纯粹的力量境界,李权最大的依仗能够吞噬一切阳气没有展现。 以前多次经历告诉李权,但凡小看自己阳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对方用刀,明显是第一次交手。 既如此,给李权的机会就只有那么一次。 展露阳气的时候是必要给对方一沉重的打击! 对方的刀又来了! 宗师的攻击你永远没法预判,那刀锋所指,强横霸道的真气似乎能将空气燃烧,就像电闪雷鸣一样忽然地出现又忽然地消失。 对方这一招是强攻! 任何武者都一样,攻守兼备的说法根本不存在,攻与守之间有着微妙的平衡。攻势太猛,防守必然薄弱。 强攻给李权造成的威胁更大,同时给李权的机会也就更多。 机会就在这瞬!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55章 往前一步 黑夜中闪过一道电光,但不是来自天际,就在离地面不过一米的地方,凭空出现,发着嗤嗤声,空气中分子高速摩擦产生的热量将从半空飘落的灰尘烧得发红发烫!由此,一道银白色的电芒,夹杂着赤红的光晕,破空而来。 然而,造成这等声势的不过一把刀而已! 试想一下,如果人体遭受这种攻击,结果会是如何? 李权如果被直接命中,结果又会是如何? 时间不允许李权多想,机会都是在拼搏中出现的。 对手的攻击速度已经足够快了,但李权不退反进,只是往前伸手,没有任何威势可言。 一人的攻击宛如闪电,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威势,而另一人的攻击却像是普通人胡乱的一抓…… 两者似乎没有可比性。 就此下去,双方都会被击中,但是造成的后果谁都能想到。 李权没有退避的意思,就是丢掉性命,丢掉手臂也在所不辞! 李权已经做好了准备,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能想到日后自己托着一只手生活的样子了…… 但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对手前冲之势忽然变慢,笔直向前的攻击忽然一转,刀横在了他面前! 李权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在这时候由攻击变成防守。 难道他怕了? 变化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前冲之势都太猛,忽然改变姿态也来不及了,眼看两人就要撞到,李权聚集的阳气也蓄势待发,当他手指忽然亮起的瞬间,对手却是纵身一跃! 本该是一次惊天动地的碰撞,却因为对方忽然的一跃,生生让两人由一上一下错开了位置! 阳气爆发,这蕴含了李权必杀之势的攻击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道金茫了。 可以将之理解为“尾兽玉”,“龟派气功”,“虚闪”…… 夜幕下,一个金灿灿的光球落地,好像太阳掉在了地上,一声轰响之后,光华四溢,最后又如星光般消散,而地面却多了一道长达数十米的沟渠。i. 李权没工夫去看自己的杰作,飞快地回头,看着黑衣人。 “为什么要躲?” 这是在问对方,也是在问自己。 李权想不明白,自己表面看上去如此普通的攻击,对方为什么要躲?难道他以宗师的实力还担心因自己这么一抓就受伤? 黑衣人看着李权身后的沟渠,良久不语,似乎也被这一幕所震惊。 夜风袭来,因爆炸产生的硝烟味钻入鼻息,气氛显得更加紧张。 李权心沉如冰,自己最有机会的一瞬间就这么消失了,阳气的暴露势必让对方更加小心,这场战斗要如何取胜?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再次超出李权预料。 “五年不见,李大人功力突飞猛进,已然成为下官需要全力应对的对手了。” “五年不见?李大人?” 李权浑身一颤,大吼道:“你是谁?!” 话语永远比不上实际行动来得更有说服力。 黑衣人丢下刀,缓缓解开衣裳纽扣,从里面缓缓拔出一柄闪着同样金属光泽的剑来。 “这是从死去的南宫晋孙身上学来的。南宫晋孙三番五次的刺杀李大人,却又不想暴露身份,故而一直用剑。下官本也想用刀迷惑李大人,现在看来,用刀似乎很难快速结束这场争斗了。” 剑一出,黑衣人整个气势邹然一变,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李权全身毛孔都在颤抖。 “吕尚!” 李权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这个让自己心中留下阴影的名字! 正是这个名字让李权五年内不敢有一刻放松,让李权从未间断过修炼,让李权生活在压抑和担心中。这么多年的准备都是为了重新面对这个人! 现在,这个人就这么忽然间出现了……可是……李权现在准备得还不够,他没想过要这么快面对吕尚,面对他起手式后的第一招。 就算实力飞升又如何?他还没想过和吕尚的战斗,原本计划是该在自己暗地里掌控大华政权之后,率领的大军进攻大庆并攻入京城的那一刻,那才是最终决战之际! 现在,一切都提前了,吕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李权面前,而李权却毫无准备…… 吕尚很轻松,剑尖指地,当身份暴露之后,他不介意在多费点儿时间。 “没想到李大人还记得下官,当真荣幸之至。”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刺杀大华皇室?” “凭李大人的聪明才智应该不能猜到吧?皇上从来没想过会让天下见存在着大庆和大华两国。现在正直大华新旧换代之际,皇上自然希望看到大华政权越混乱越好。下官不过是来帮皇上完成任务的罢了。” 李权眉头一皱:“是么?我看理由不是那么简单吧?” 吕尚先是一顿,随即轻笑:“果然,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李大人的眼睛。实不相瞒,搅乱大华政权不过是下官顺带的任务而已,来此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取下李大人的项上人头。” 虽然已经猜到,但李权还是忍不住心头咯噔一下! 原因很简单,如果皇上只为将大华政权搅浑,他有很多人选可以考虑。最简单的就是派一个智者,从中挑拨政党之间的关系,而不应该是个武夫。更重要的原因是吕尚的职位是锦衣卫督御史。他应该守卫在京城,私自离京执行这样的任务显得不伦不类。只有事关击杀李权才会让吕尚亲至。因为皇上知道李权的功夫不俗,除了大圆满宗师,没有谁能保证完成这项任务。而且,之前芳素的来信已经说过了,李权早知道最近会有危险临近。很显然,吕尚就是心中提到的变故。 一直担心的威胁终于来了,李权紧张的同时也放松了许多,或许这就是知道危险无法避免时的孤注一掷。 李权冷声问道:“皇上让你来杀我?难道皇上是要违背当初的约定?” 吕尚笑了:“放心,皇上当然不会出尔反尔,既然让我来杀你,他自然有足够的理由。至于是什么理由,那就只有你自己去问……不对,恐怕只有等到阎王殿才能知道吧?” 该说的已经说了,吕尚摆出了攻击动作。 “李大人,小心了。” 话音刚落,五年前层面对的起手式再次出现! 一股无形的气浪带着无法计数的攻击如海啸一样的笼罩着李权。 攻击无形,但这一幕这一种感觉的李权再熟悉不过,就是在梦中都有无数次模拟同样的场景。 站在气浪的面前,李权感觉听到了战马的嘶鸣,雷鼓的呐喊,刀枪的撞击,千军万马奔腾狂涌,鬼哭狼嚎声断长空! 这是一次攻击,更是一个魔障,困扰了李权五年的魔障。 五年前被一击击败的场景忽然像老旧电影在李权脑中闪现,每一帧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 或许是看得太清楚了,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被重复击败,心中无法控制地升起了畏惧之情。 攻势尚未到来,但李权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危险的征兆! 这样的状态要胜吕尚根本不可能! “和上次一样,本以为自己有了跟大圆满宗师一争高下的实力,却被对方一击击败。刚才,本以为自己已经翻过了心中的高山,却还是没能看到真正的山巅。这一次会不会和上一次一样,连对方的第一招都接不住?” 精神恍惚间,李权脑中忽然电光一闪,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惊雷炸得全然没了意识。 一瞬间,李权猛然睁眼,周围的环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色的河流,璀璨的星空…… 李权忽然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这里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和前两次的风景一样…… 这是一片美丽绚烂的世界,拥有外界不可能看到的奇特景象。这是只属于李权的星空,只属于李权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李权心忽然静了,闭上眼睛仿佛能感觉到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星星的闪耀,河水的流动,草木的呼吸…… 还有! 还有那来自遥远星空的召唤! “对啊!这不是五年前,这是五年后!五年前被对方一招击败,五年后会发生什么谁能知道?我在不断进步,而大圆满宗师已经走到了实力的尽头!” 头顶星河霞光乍现,东南方的星域星星最密集的区域发出了刺目的光华,群星如聚光灯一样闪耀,所有的光线都罩在李权身上,一道有如实质的彩虹桥梁从李权心口出现,一直延伸到光华流转的群星之中! 感悟是瞬间,突破只需要契机,往前一步便是全新的世界。 金色的河水开始沸腾,精神世界中的草木开始疯狂生长。 下一刻,李权睁开眼,视线重回现实,吕尚的起手式已经缴断了几根胡须…… 李权咬牙上前一步! 这一步将助他站到新的高度,看到全新的风景,同时也是他战胜魔障,再攀山巅的号角! 起手式的风暴中李权没有任何反抗,皮肉开始爆裂,道道血痕在身上组成了惊心动魄的图案。 但空气中回荡着李权的怒吼:“你以为现在还是五年前吗?!”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56章 死战 风卷残云的起手式声势浩大,李权置身其中却不做反抗。. 他知道,这起手式不过是个虚招,看似攻击密集,但攻击点非常分散,杀伤力不足。别看李权身上皮开肉绽,实则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罢了。 李权瞬间明白了,明白抵挡对方的关键就在于起手式之后的挑刺。 五年前的一幕在脑海中重复了无数次,以前觉得是畏惧,现在却给了李权信心。对方下一击的招式路数早已烂熟于心! 没有经过任何考虑,风暴中李权抬手,两指轻点,风暴中出现一个金色的光点,接着瞬间发出一道极细的光柱。 光柱笔直而上,在看空中准确地和吕尚的剑尖相撞! 光柱的速度其快,且又来得突然,吕尚纵然感觉到了也无力躲避。 剑与光的碰撞爆发出堪比的烟火的绚丽景象,强烈的气场震动让两人的视线和感知都守到来了严重的影响,更不知对方的状况如何。 李权纵然在对方之前挡住了攻击,且阳气在正面对抗中又能占据绝对的主动,但还是的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剑意通过阳气直接窜入了身体。 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在胸口重重地打了一拳。 李权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捂着心口,嘴角很快就有献血溢出。 再看吕尚,他也飞退了十余米,身上的黑衣被刚才流窜的气流撕成粉末,还有那束起的头发,也在这一击当中被冲得散乱。 一些断发从空中落下,成为了两人之间唯一的阻隔。 吕尚站定,抬头一看,首先看到的便是李权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权有受伤,吕尚却没有受伤,很明显是吕尚占据了主动。 但这跟五年前的比起来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权挡住了吕尚的第一招,不仅成功拜托了魔障困扰,同时还给了他抵挡对方接下来的攻击的信心。 这是非常关键的变化,重拾自信比突破还要重要。 在强敌面前若没哟足够的自信,那只会加速自己的失败。 吕尚已经看出了李权的变化,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刚才的狼狈,因为一是不查,险些吃了大亏。表情虽没有变化,但眼神已经暴露了他心中已有怨气在聚集。 …… …… 两人不过两次接触,但每一次所造成的声势都不小。 剧烈的爆炸更不知吵醒了多少熟睡中的百姓,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东张西望。 夜里的金光一闪即逝,李府花园中,慕晚晴看到淡淡的金色出现便知道这是相公在打斗。 李府距离四皇子府很远,但若在李府就能感觉到四皇子府附近的战斗,证明战斗的激烈程度超乎想象。慕晚晴还是知道,如今天下能跟自己相公战斗到如此状况的只有大圆满宗师。 如果自家相公面对的是大圆满宗师…… “师父,你快去帮帮相公吧!” 同样在院中,慕容雪看着同样的方向,一言不发,听到慕晚晴说话才小声开口:“我说过,我只负责保护嗣儿的安全。” “师父,难道你希望看到嗣儿成为一个没有爹的孩子?” “你不用总拿这句话来威胁我,今日我是不会帮他的。” “师父……” “你别说了,今夜他不会输!” …… …… 慕语重新回到了房间,独自在这漆黑的空间里瑟瑟发抖。 院墙已经彻底消失了,通过门缝,他的视线不会收到一丝阻隔。 他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没法想象人类的力量能造成这样的破坏,没法想象杀手的恐怖,更没法想象原来李先生拥有比他的智谋更恐怖的战斗力。 宗师级别的战斗不是肉眼凡胎能看出优劣的。 战局究竟对谁有利,慕语也不得而知。 硝烟弥漫的战场中,真气之间的撞击和摩擦让地面和墙壁到处都呈现出焦黑的颜色,还有那刺鼻的烟味,看上去像是千军万马在此激烈地拼斗过。 具体交手多少回合李权也已记不清楚了,但他知道自己终于有了跟宗师一较长短的实力。 也许是距离宗师还差一倍,也许是吕尚在宗师之中属于最厉害的那一类角色。 总之在这一次又一次地交手中,李权不得不面对自己处于劣势的现实,表面看着势均力敌,实际上李权已经伤痕累累,不管是皮外伤还是内伤,虽不致命,却都在无形中干扰着李权的动作。 李权知道,长此下去自己肯定会死在对方手上。 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精神世界中,彩虹桥连接了本命星宿的那一片区域,本命星宿传来的力量源源不断,正是靠着这股力量,李权才能跟对方周旋这么久。 李权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所能发挥出来的极限了。 在此种状态下还不是吕尚的对手,只能说明这是天意。 本该以后再面对的对手提前到来,这样的结果似乎无法避免了。 “李大人,下官曾一度认为皇上的猜测是错误的,直到现在下官才相信李大人果然是个不同于寻常的人。这世上有您的存在,的确很有可能对这个世界造成意想不到的破坏。皇上的命令没有错,你是个危险人物,而今日下官能亲手取下您的姓名深感荣幸。” 吕尚开口了,印象中,他似乎从未说过这么长的句子。 这时候,他不再吝惜言辞,手中的剑开始颤抖起来。 这是征兆,吕尚准备发动最后一击的征兆! 夜空中,繁星似乎忽然变得更加璀璨了,所有星星都逃出了乌云的遮蔽散发出晶莹的光泽。 一闪一闪,刺目且诡异。 这种景象李权只有在自己的星韵图上看到过,但现在却真实地出现在现实…… 李权皱起了眉头,看看吕尚,再看看闪烁的繁星。 忽然! 李权感觉不对! 这些出现在空中的光点并非星光,而且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远,可以从每个光点上感受到强大的剑意! 没等李权作出反应,半空中一个光点忽然飞速落下,带着一跳常常的尾翼,似流星一样从半空滑落。 渐渐地,李权看到了剑的形状,而且,剑光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影子在操纵着剑光。 李权飞速躲闪,好在擦着剑光避开了。 剑光掠过身体的瞬间,李权明显感觉到其威势庞大到可以一次性洞穿自己的身体,那森然的剑意,在近距离的接触想感觉像又无数刀子在刮自己的脸。更重要的是,李权看到了剑光旁边的影子,那只是一个虚影,并非真正的人。 确定信息后还没来得及分析,天空中又是一道剑光落下,和之前的状况一样。 接着又是第三道、第四道…… 半空中所有的光点都动了!就像一场流星雨,还能有意识地左右改变攻击路线! 李权奋力地躲闪,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在无法计数的剑光围攻下,自己竟还能有惊无险地一直躲避着。 李权没有一丝歇息地机会,唯一空隙就是看一看吕尚刚才的位置。 然而,哪里已看不到吕尚了,但能感觉到吕尚就在自己身边,混在无数的剑光之中。 看着流星雨一样的剑光,李权算是明白流星剑吕尚的真正由来了。 剑光中,每一道剑光似乎都有轻易要了自己性命的杀伤力。而吕尚能共同时维持这么多剑光,给人不可思议地感觉。 李权印象中,能造成如此攻势的只有真正的剑仙,利用御剑术操纵无数飞剑杀敌。那是需要得道成仙的人才拥有的神技,但吕尚不过大圆满宗师,距离真正的神仙还查得远,如何能练就这么可怕的招式? 恍神之际,李权脚步忽然有些乱了! “糟糕!” 一失足成千古恨,李权一时分心防御架势乱了! 一道剑光“嗖”的一声直奔李权心窝,带着强悍的威势! 这一剑会要了李权的命! 但李权已经没法防御了! 李权以为自己真的要完了,却没想到诡异的一幕忽然发生。 看似威力惊人的剑光命中里去拿身体后竟从李权的身体穿透而过,李权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怎么回事?” 李权一下子懵了! 但身后忽然感觉到危险,又一道剑光过来,李权咬牙一侧,后背瞬间传来火辣辣的感觉,鲜血喷溅,后背多出了一道不小的伤口。 先后两次被光剑命中,第一次被透体而过,第二次却对自己造成了重伤? 李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但这种感觉暂时还说不清楚,只能继续不断地变换位置,不断地闪躲。 这次里李权不敢大意了,集中所有的经历思考刚才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权总能在危险时候化险为夷,但他要保持高频率的移动和闪躲,如此下去依旧很不利。 现在的局面必须要想办法打破! 忽然间,李权神色一正,他要冒险一试! 面对当头而来的剑光,李权可以闪开,但却没有躲闪,高举双手迎向光剑! 这种强度的战斗下,任何犹豫都会丢掉闪躲的机会,从李权抬手开始,这就注定他要直面剑光了。 这一次,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光剑又从李权的手心穿过,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57章 机会在哪里 看这漫天飞舞的流星一样的剑光,李权淡淡地笑了,动作变得迟缓起来。 剑光却像是很有默契,这时候也开始围绕李权旋转,似乎停止了攻击。 “不要故弄玄虚了,你的流星剑也不过如此,我还真当是万剑齐出的神技。这么多剑光,不过是你虚张声势的障眼法罢了。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实的攻击,这些剑光中只有一道剑光才是你的本体,也只有本体才会对人造成伤害。所以你才会故意让我有能力躲开攻击,其目的是为了消耗体力,也为了自己寻找机会的罢了。” 一次试探后,李权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这些剑光中只有一个才是真正用来杀敌的。 但是如何才能分辨出真假呢? 李权调动阳气,让金丹爆发出搏命时的力量。 李权的身体就像一颗炸弹,阳气在体内爆炸,化作比周围剑光还要多的金光往四面八方攒射! 半空的金光都是虚影,所有金光都透了过去。 这做法看似很不明智,只是徒增消耗罢了。 但就在这瞬间,李权的目光在半空中的剑光中飞速扫过,忽然间看到了那一道小心翼翼躲避金光的! “就是他了!” 李权感觉机会到了! 虚影不会受到金光影响,但本体却不敢直接应对金光的冲击! 那个在躲闪的就是吕尚的本体所在! 这个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李权岂会让他从指间溜走? 纵声一跃,再一次凝聚全部的力量,重新发出一道夺命金光! 可以看到,那剑光附近的虚影有些发呆,看来是吕尚也没想到李权会有这样的方式来找出自己所在。 现在的一丝犹豫绝对的是致命的。 李权知道,吕尚已经躲不开了! 自己去全部力量的一击百分百可以将吕尚直接击杀,就算宗师又如何?大意一样会让他送掉性命! “得手了!” 李权高呼一声,喜色已经涌上脸来。 然而,李权的喜色飞速僵硬了!他看到自己全力施展的攻击竟然从剑光中穿过,穿透了虚影,却没能让吕尚现身,准确地说是没有对剑光造成任何影响。 “错了?怎么会错呢?” 李权搞不明白,这怎么会出错呢? 现在的状况是他攻击了一个错误的目标! 可刚才金茫爆发的时候就只有这一道剑光在躲闪呀?怎么会…… 已经没有机会了! 就在李权意识到自己掉入一个圈套的时候,后背一阵剧痛! 这是一种能感觉到生命飞速流逝的剧痛! 李权低下头,只见心口处忽然伸出了一柄剑,沾满自己献血的剑! 脑子一下空白了,好像体内金色的大河忽然决堤,瞬间洪水泛滥,化作献血流了出来。 李权不知道这一剑是否直接刺穿了心脏,但这一剑绝对是宣布结果的一剑。 血流得很快,但力量流失得更快,几乎是瞬间,李权感觉自己一根手指头都没法在动弹了。 身后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这呼吸显得极为不正常。 李权吃力地扭头,却看到吕尚同样被献血沾满了身体,嘴里不断地淌血…… 是他的肩膀! 他的肩膀多了一个窟窿! 这瞬间,李权全明白了! 吕尚为了引诱李权上当,竟然故意让金茫命中自己,然后控制假象闪躲,让李权朝错误的目标发动最强攻击,而吕尚却在这时候从身后来袭。 “你……你竟然这么拼?!”李权怎么可能会想到堂堂大圆满宗师,为了杀自己竟不惜搞得两败俱伤! 吕尚露出一个惨淡的苦笑:“皇上有命,若不杀你不得回京。” “皇上?又是皇上?皇上为何如此执着?而你……而你又为何甘愿做他身边的一条狗!”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自己要死了,李权变得很气愤,觉得这家伙根本不该来杀他,因为他跟吕尚根本就无仇无怨,更犯不着以死相搏。他身为宗师,为何一点儿宗师的气节都没有,为何要受制于人,为何要当一条狗? 太多太多的“为何”了,李权很怕死,尤其是这么憋屈地去死! “下官拥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要下官干什么,下官就会干什么,没有理由!如果你要认为下官是狗,那就是狗吧。” 吕尚狠色乍现,作势要拔剑。 生死关头,李权爆发出的是更强烈的狠劲儿! 这剑拔不得,现在一拔估计下一秒就要嗝屁。 李权死死地抓着剑身,不让吕尚得逞。 两人的伤势自然是李权严重数倍,但这一刻吕尚却感觉自己动都动不得,剑好像就长在了李权的体内一样。 两人以这个动作保持了很久。 李权惊奇地发现当自身虚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仿佛到了临界点。 那一剑似乎还不足以要了自己的命! 希望之火重新点燃,李权更加坚定! 现在决不能让剑出体而加重伤势! 目前的状况还仅仅是维持着,李权脑子飞快地运转。 自己的生机究竟在什么时候?如何才能活下去? 这一刻,如果吕尚松手,重新准备下一轮的攻势,李权也是必死之局。 情况对李权而言可说是不利到了极点。 索性吕尚似乎也跟李权杠上了,死命的抓着剑柄,誓要跟李权分出胜负。 李权能想到的招式都已经试过了,现在局面好像根本找不到半点儿生存的希望。 “还有什么能救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依仗的?” “快想起来啊!” 在内心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麻木中似乎出现了灵光! “星韵图就是你最强的杀招!” 慕容雪的话忽然出现在脑海中,原本不当一回事的话现在却成为了李权的救命稻草! 可惜,当时李权没在意,所以听得不是很认真,要回想起内容似乎很难! “星韵图中的世界并非虚幻,在你自己的星空下,你就是神,你可以利用周围所有的一切。至于如何将对手引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我还是只能告诉你两个字‘感悟’。” 将对手引入自己的精神世界? 这究竟要怎么才能办到? 感悟? 究竟又该如何感悟? 李权真的悔死了,早知道就该多问问,让对方再讲讲详细的内容。 现在只有这么两句话,如何能利用星韵图? “还需要更多的讯息!快想!不能停!” 思绪继续流转,一瞬间,李权又想到了在琅峰山冰窟中的景象。 那一次,慕容雪用一根手指轻轻戳在了李权的眉心。 李权当时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又一股精神力进入了自己身体…… “精神力!精神力!” 这并不是什么陌生的力量,感知力便是精神力的一种,所以李权能明确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时候,是精神力作用的时候了! 当时,慕容雪将手指放在李权眉心,但现在李权没法作出这样的动作,所有的力气都要用来稳固剑刃。 精神力传导需要媒介,就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也只有连接两人的剑可以充当这个媒介了。 李权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只有尽力去尝试。 索性,精神力真的通过剑身接触到了吕尚! 身后的吕尚表情明显有变,显然感觉到了李权的精神力。但他并不慌张,反而露出一个冷笑! 比精神力? 大圆满宗师的精神力岂会弱小? 一瞬间,两个人的精神力开始了争斗。 这是一场无法用肉眼看到的战斗,只有两个当事人能感觉到其中微妙的变化。 精神力的强弱在大多情况下能够反映个人实力,而精神力和个人体力状态也有关系。 人达到宗师级境界之后,**力量已到了极限,所能修炼的只有精神力了,所以就这一点而言,没有哪个宗师的精神力弱。加上李权的伤势比吕尚严重,精神力一开始就处于弱势。 这场精神力的拼斗李权没有一点儿优势,甚至比之前的**搏斗还要劣势。 而精神力的比拼也不是儿戏,精神力一旦被冲散,轻则成为傻子,重则将变成植物人。 李权感觉自己精神力拼不过了,故而让精神力逃窜,通过剑身逃离。 吕尚心中冷笑:“想走?” 想也没想,吕尚的精神力开始追击,而下一刻,吕尚忽然感觉自己的脑海中的景象全变了! 金色的河流、茂密的草丛,斑斓的夜空…… “这是在哪里?”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一个轻松自信的声音忽然出现。 吕尚侧身一看,只见金色河流的中央,李权静静站立着,张开双宾望星空,动作有些装b,但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 吕尚一惊,看向自己的肩头,发现自己的肩膀也完好无损。 “为什么会这样?” 吕尚岁没把话说出口,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到了这里,李权终于感受到了轻松,外界身体的感受暂时消失,不管最终是死是活,但在这里,吕尚就是他手中的玩物。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尽在李权掌握,静下心来会感觉到它们的情绪,李权算是明白了,为何慕容雪在进入这个世界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冰冻住一切,切掉自己跟这个世界中的事物的联系。因为在这,李权能轻松的操纵所有,他就是这里的神。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58章 宗师的陨落 “吕大人,原来这世上还有连你都不了解东西。http:///看来这大圆满宗师也不是什么都知晓呢!” 面对李权的从容,这一刻,吕尚终于表现出了慌张! 这里不仅仅是个陌生的世界,还给他带来了严重的不安的感受,更重要的是,身在其中,那种真实和虚幻模糊不清的感觉让人体会不到的自己的存在,像是在做梦,又似乎不是……云里雾里,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描述。 “你究竟施了什么妖法?” “妖法?”李权笑了! 在河中心,只是轻轻的一抬手,那看不到边际的金色河流中,一道水柱冲天而起,迅速扭曲盘绕,最后形成一头百米有余的金色海龙! “没错,这就是妖法!” 之前的憋屈在这一刻全部发泄了,李权狂傲地指着天:“看看吧!这就是老子的星韵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星韵图!老子拥有万年难遇的天赋,将来是要成为主宰的人!就凭你一个凡人妄想杀我?” 除了李权之外,上天其实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它让吕尚成为了宗师,拥有了超强的实力,却没有给他打开星韵图的门。 李权的世界中,一切都是陌生的,就是在李权告诉了他星韵图之后,吕尚任然无法理解。 头顶的星空绚烂无比,是现实中任何角落都没法看到的景象,面前又是一头数十丈的巨大海龙对自己怒目而视,那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回旋。 此情此景,凡人怎堪重压?吕尚没法不危局,没法不颤抖。 而李权现在已经陷入了享受之中,做神的感觉很好,一切尽在掌握。 潇洒地打一个响指,璀璨的星空忽然变成了赤红色,火焰在空中燃烧,并在一点点聚集…… 陨石! 凭空出现的陨石! 随着李权手指轻轻一动,所有陨石带着滚滚火焰朝吕尚炸下来! 与此同时,一声嘹亮的龙吟响彻天地,金色的海龙忽然腾空而起,喷吐着金色的河水带着比海啸还要强烈数倍的冲击,目标还是吕尚! 这个世界里,李权的一切行为都早已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吕尚面对的是神的力量,畏惧是人的本性,但作为一名宗师,他却没有畏惧的权力。 “不管是人是妖,我人即为剑,剑锋所指当所向睥睨!” 一道苍白的光柱从吕尚身体爆发,直冲天际,瞬间绞碎了一颗从而天降的陨石! 剑意! 由剑悟道而进入宗师之列! 在最后时刻,吕尚似乎变成了一柄能捅破天的剑! 剑意化作实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空间的特殊原因,让吕尚成功的完成了在现实世界里无法完成的招式。( 万剑齐发,无数光剑围绕着他,每一道剑意都是无坚不摧的宝剑,漫天的陨石在剑阵中被搅得七零八落,汹涌的金色水柱也被剑意死死地挡着! 李权脸色有变,面露恨色,没想到这家伙会如此顽强,都到了这一刻还不忘垂死挣扎。 好在是星韵图的笼罩中,如果是在外界,吕尚若展现出这样的实力,自己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地胜算。 宗师不愧是在这个世界被赋予神话标志的角色,不管在什么地方,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能表现出宗师该有的实力。 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谁能比吕尚更会用剑了。 所谓剑意便是剑随意动,吕尚已经将其发挥到了极致。 可惜,这片空间李权才是主宰! 他能挡住十颗陨石?能挡得住一百颗?一千颗? 能挡住一条巨龙,能挡住两条?三条? 李权可以让火山爆发,让藤蔓缠身,让大地崩裂,让星辰坠落…… 想要什么一切都可以! 吕尚面对的不是李权,而是大自然的地量,在众多超自然的现象下,人力终归是渺小的。 这是精神层面的战斗,不会看见献血,不会看到残肢断臂,只会看见人影逐渐的虚化,然后一点点消失。 至于消失之后会飘往何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 …… 李权猛地睁眼,疼痛和虚弱再次涌来。 夜空下,硝烟弥漫的味道尚未消散,自己的双手还紧紧地抓着剑身,然而身后却感觉不到力量了…… 李权不敢碰透体而入的剑,只能回过神,看着一动不动的吕尚。 他睁着眼,但已看不到一丝神光,双手还握着剑柄,但已感受不到一点儿力气。 夜空中一颗流星滑落,像是预示着一名宗师的陨落。 “流星剑吕尚!” 一个值得李权用一辈子铭记的名字,是他帮助自己成长,也是他逼迫李权永远保持着目标。 现在,吕尚成了一具无魂的人偶,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死,也不知这样算不算战胜了他。总之,李权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换一钟情况,李权或许会为他选一个好地点,好好安葬。 因为李权跟他没有任何仇怨。 没有恩怨的两个人却要以命相搏,李权一开始想不明白,现在似乎有些理解吕尚的心思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简单才让他拥有更多时间钻研剑道,带有了今日让李权打心眼里畏惧的一个对手。 李权伤势极重,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现在能铭记这位对手的方式就只有仰望天空,看着那滑落的流星消失在视野尽头。 流星飞得很远,世界的任何角落都能看到它留下的痕迹,或许也带着吕尚的某些心愿想在这个世界留下浓重的一笔。 大庆皇宫,无名黑 皇上依旧在最高处仰望,他的眼光追着流星的尾翼直到消失都不曾改变。 …… …… 天灰蒙蒙的,一场阴郁开始洗刷昨夜的痕迹。 李权托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回府,一柄明晃晃的剑刺透了身体还未曾拔出。雨水淋湿了李权的身体,雨点打在伤口上疼得李权浑身禁脔,但还是咬牙回到了家门前。 当看到的自己夫人的那一刻,李权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两眼一黑,人事不知。 …… …… 这一次,李权确实是命大,在受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捡回一条命真的是不容易。 能活命的关键还是慕容雪,虽然李权不知道自己身上经历了什么,但李权知道从自己的伤势来看,家里也只有慕容雪有这个能力将自己救活了。 李权这次修养用了很长的时间,二皇子叛乱都平息了半月后李权才算是真正恢复了。 二皇子之所以叛乱是只以为有吕尚做后盾,可没想到吕尚杀人不成反被杀,那夜之后就主动投降。 二皇子因此保住了一条性命,却也遭到了从族谱中除名发配边疆的处罚。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动乱,可只有李权清楚,这其中的凶险究竟有多大。 李权恢复如初,家中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重新坐到饭桌上,喜气洋洋。 李权身子还比较虚,一路都有夫人搀扶着。 来到饭桌前,看了看在座众人,好奇问道:“慕容雪前辈呢?” 夫人们还显有些诧异,心说那前辈不是一直都一个人生活么? 李权话音刚落就想起来,笑着挠了挠头,让大家先吃,自己则端着菜碗起身。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慕容雪前辈救了我一命,到现在还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你们先吃,我给前辈送饭菜去。” 李权随便挑了点儿饭菜到了慕容雪独居的小房间。 慕容雪脸色很差,差到连责怪李权擅闯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不悦地看着他。 慕容雪的情形早在李权的预料之中,因为自己的伤势早已超出了人力所能救治的范畴,现在自己能活着,对方肯定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而使用那些手段的后果必然就是对慕容雪消耗极大。 现在慕容雪虽不善地看着自己,但李权却没有一丝不爽,恭恭敬敬地把饭菜放在了桌上,然后道: “多谢救命之恩。” 慕容雪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冷冷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李权并没走,在她的小房间中坐。 慕容雪眉头轻皱,苍白的脸上带着细密的汗珠。 “前辈,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现在不走是因为有个问题想要问您,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希望前辈能如实回答。” 慕容雪不以为意,扭过头:“说吧。” 李权顿了顿,低声道:“前辈为何如此在意嗣儿?” 慕容雪的背影有轻微的抖动,停顿之后才小声道:“只有什么为什么?李嗣是晚晴的孩子,是我亲眼看着出生的。我如何能不在意?” “不对!我感觉不是这样的!”李权斩钉截铁地说道。 慕容雪又怔住了,又过了一会儿才起身,似乎要出门,到了门口丢下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权沉着脸急忙走了上去:“前辈,您对嗣儿的关心已经超过了一般长辈的范畴。还有更让人不解的地方,从前辈眼中,我能看到前辈对我带着恨,然而却一直压抑着。为什么前辈恨我却那么在意嗣儿?就拿这次的救命之恩来讲,如果我没猜错,若非您不想看到嗣儿没有爹,您是不会救我的,我说得对不对?”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59章 第二次见面 “我是为了嗣儿才救你的又怎样?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孩子那又如何?”慕容雪回头,眼神中爆发出慑人的恨意。复制本地址浏览%6d%65 重伤昏迷的这段时间,反倒让李权心静了不少,冥冥中似乎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形成。 虽然很大胆,很不可思议,但一旦在脑中形成后就会情不自禁地用一声的很多事去验证。 每一次验证都会增添一分可能,再看到慕容雪现在的表情,李权觉得很有必要把事情讲清楚。 “正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前辈跟嗣儿的关系不一般。如果我没猜错,你才是嗣儿的娘亲!” 慕容雪浑身一震,这是李权长久以来第一次看到慕容雪表现得如此震惊。她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权,似乎实在等着李权的解释。 “当年跟前辈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依锨得,当初前辈为我治病之后,晚晴很着急地带着我离开。由此看来,前辈对我的恨意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在那之后,晚晴消失了几年,晚晴留信说是一两年便能回,结果去一直呆在了大华,若非其中种种缘故,现在我可能还没有跟晚晴重逢。按照晚晴的性子,如果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绝不会留下这样的信件。 然后就是五年前,前辈恐怕不知道。因为某些原因,家里曾有过滴血认亲,晚晴的血和嗣儿的血并不相溶,却能和我的血相溶。本来我是不相信这样的事情的,但别的至亲的血都能融合,唯独慕晚晴和嗣儿不能相溶,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当然,这份怀疑还是在前辈出现之后,因为前辈对嗣儿关心得太过了。而我作出的这个假设又正好可以解释之前的诸多疑问,所以,我才相信您才是嗣儿的娘亲。” 慕容雪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她的眼神变得坚定。 “是又怎样?” 冷厉的回答让李权为之一怔,倒不是因为慕容雪的口气,仅仅是因为她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雪才是李嗣的生母…… 李权陷入了长久的发呆,就算他猜过想过,但却没有觉得这会是真的。拒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慕容雪,但李权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实在是因为跟李嗣跟慕晚晴生活得太久,从心里一直都把慕晚晴当做李嗣的生母。 忽然有一天告诉他,自己的儿子生母其实早有别人,这要让人相信实在有些困难。 现在慕容雪承认了,给李权的带来的冲击他自己都不知如何形容。 李权长久无话,慕容雪表情倒是极为平静,既然李权一直闭口不说,她便作势转身要走。 李权忙叫道:“等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跟孩子相认?” “相认?我只想嗣儿有个完整的家。跟着我只有一辈子在外飘荡,同时也不可能有父亲。” “不可能有父亲?” “你难道以为我跟你有过一次错误,有了孩子就会对你产生好感?” “……” “不说别的,单凭我是慕晚晴师父这一点,你就应该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若非为了嗣儿,你早已被我杀了千次万次!所以,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你我少见面,尤其是谈论这些让我很不舒服的话题,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一个不高兴就会对你痛下杀手。” 说完,慕容雪甩了甩衣袖,径直走向花园中。 李权没有再纠缠,有些恍惚地回到正厅的饭桌上。 一家人都还兴致勃勃地吃着,见到李权会回来都热情地招呼。 李权看了看李嗣,又看了看慕晚晴,没说什么,回到位子上装作无事地继续吃饭。 吃饭吃到一半,慕语匆匆赶来。 半月时间不见,慕语气色比以前好了很多,派头也足了,一身金色锦袍昂首阔步颇有几分太子的模样。 京城已经恢复了平静,慕语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太子,并且坐稳了这个位置。 不过慕语还算看得清因果,就算当上了太子,对李权还如以往一样尊敬,他知道,若不是李权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尤其是在夜里见识了李权恐怖的实力之后,更清楚地明白,如果对方愿意,可以轻松的取了自己性命。 所以,他到了李府,看到李权一家正在吃饭的时候,没有着急说什么,而是执意到客厅坐着等候。 吃过饭,李权赶紧去了客厅。 慕语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皇上想要见他。 李权没多想,答应了。 到了大华,能安安静静设伏五年之久已经让李权很满足了。 五年的积累让李权变得更有底气,现在面见皇上也没有什么担心忌讳的。 唯一让李权奇怪的是,这皇上当真是命大,半月前好像就要玩儿完了,到现在竟还有精神召见自己? …… …… 又是御花园,又是五六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小亭中,大华皇帝还保持着曾经的动作,站在小亭围栏边,手里捧着一些鱼料,不紧不慢地抛入其中,惬意地欣赏着鱼儿抢食的景象。 几年过去了,皇宫御花园的草木似乎没有一点儿变化,但是站在边缘位置的人却变了,变得更加苍老。 皇上竭力地想要作出当年那种威严而又自信的姿态,但是似乎很吃力。 皇上也没法对抗衰老和病痛,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是他必须要面对的问题。现在还能站着都已足够吃惊了,让李权心中都忍不住疑惑。 这皇上究竟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父皇,李先生已经到了。” 慕语作为引荐人,走到皇上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皇上这才被慕语搀扶着回转身来,看到李权的瞬间瞳孔明显一阵收缩,愣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地说道: “李先生,李先生,原来就是这样一位李先生。” 听皇上的口气,显然是已经认出了李权,不过让李权稍显意外的是,皇上好像在之前都一直不知道李权的真实身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李权平淡地回礼,而身边的慕语已经看出了皇上见到李权后显得有些不同,好奇问道: “父皇,您认识李先生?” 皇上挤出一个笑容:“认识,当然认识,赫赫有名的李大老爷如何能不认识?” “李大老爷?”慕语一愣,“哪个李大老爷?” 刚把话说完,慕语似乎就想起了什么,诧异地看向李权:“李先生?李大老爷?这天底下除了大庆的那一位,还有谁能被父皇如此看中?李先生,您该不会真是……” 李权淡淡一笑:“还是皇上的眼力劲儿好。” 慕语脸色一变,知道对方既然如此说,那证明已经是承认了。 但如果真是那样,李先生就是大庆的李大老爷的话…… 岂不是说明李先生是大庆的重臣?而他却隐瞒身份在暗中帮助自己夺得皇位,究竟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儿,慕语就忍不住冒出了一阵冷汗,他明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对方肯定是不怀好意! 没有经过思考,慕语下意识往前站了一步。 “诶!李大人没有恶意。” “父皇,他可是大清皇帝身边的红人!” “朕知道,不过朕猜想李老爷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当了一辈子皇上,在这些方面真不是慕语能比的。 不管皇上究竟是怎样的人,但他两次在李权面前表现出的高深莫测都让李权暗自佩服。比较两国皇帝,李权反倒更看好眼前这位。而大庆宫中的那个在李权脑海中一直有着依靠国师的标签,总觉得不管他作出什么决定,背后都有国师在帮忙,所以这并非是他的真本事。而被他逼到现在的田地,也是靠着吕尚等宗师。所以,想起来,李权对大庆的皇帝还真有些不服气。 而现在这位皇上就不同了,明明已经危在旦夕,却还能如此从容地的应对他人,一言一行都表现得非常睿智,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权有些好奇:“皇上又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其实不需要看,只需要想一想就好了。近几年间,李家布庄以及李家的其他产业看似都在平稳地经营着,但这样的平静已经暴露出了某些问题,按照朕对李老爷的看法,大庆的李大老爷不是一个安于平静的人,如此安安静静得度过了好几年已经非常奇怪了。而且还没有出现任何关于李大人的事迹或者传言。朕就猜想,如此安静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 还记得朕上次跟你说过的?朕说你有一天终会来到大华。朕并非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朕了解那个人。他的确有些能力,短短几十年就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国家,同时还能发展得如此强盛,这是朕佩服他的一个地方。 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更容不得一点威胁存在,事事都要求尽善尽美,事事都要抢在别人的前面。李老爷是个怪人,经常干出一些怪事儿,你的种种行为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可以容忍你一时,却不能容忍一世。 所以朕断定,李家早晚要出事。”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0章 委以重任 皇上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李权却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这样的。 李权不明白为何天下人都认为大庆皇帝是个独裁者,不知道是天下人都误会了大庆皇帝还是自己根本没有认清事实。 看着眼前另一位皇帝吃力地给自己讲述了这么多,李权也不想解释什么,对方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最终自己还是到了大华。 李权在意的不是这个,他不明白为何凭一个皇帝的能力,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存在? 如果皇帝早发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肯定不是这样的。 皇上说完话后,慕语眼中的警惕之色少了很多,又补充着问了一句:“这么说,李先生是受大庆皇帝迫害到了大华的?” 李权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吧。” 慕语脸色一松:“呼!我就说嘛,李先生怎会有别的心思?” 这时候,李权忽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皇上,您为何到现在才发现在下?五年前,在下一无所有,能遮掩一时却也不能遮掩一世,换上若想要查,不该会查不到的吧?” 皇上轻咳了一声,缓缓地到石凳坐下,眉宇间带有一丝忧愁:“看来你真是在哪里都有高人相助,你的问题也是朕非常不解的地方。朕的确查过李氏学院,但查来查去始终是个谜团,原以为是李氏学院自己有所防范,可听你这么一说,朕想应该是有别人在暗中帮手。” 李权也是眉头一拧:“皇上找人查过我?暗中有人施以援手?” 听了这些,皇上纵然还有不解,但李权已经有了答案。 来大华这五年当中,能对皇上造成影响的人估计也只有夏商一个。 想到夏商,李权倒觉得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跟自己有些相似,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李权收敛心神,把话题拉到今日的关键点上。 “皇上,您今日叫在下来所为何事?” 皇上表情也变得严肃,透过小亭一角望着蓝天:“刚刚那个收到前线战报,大庆似乎又有动静,若我估计不错应该是要不了多久便会卷土重来了。” “卷土重来?皇上的意思是战争?” 皇上点点头:“没错。就是战争,这一次和上次不同,将会是一场全面的战争!早在六年前战争后朕就感觉到了,大庆的言和不过是暂时的,一个皇帝必须要有这样的野心,大庆皇帝如此,朕也是如此,只不过,上一次朕输给了他。而这一次的战争无法避免,关系到两国的生死存亡,朕不相信自己还会输第二次。或许天下人都在怀疑,怀疑朕是不是真的不行了,为什么还不死?其实朕一直都在等,等的就是这场战争的爆发!朕要看到我大华兵士踏平大庆的那一天,要看到大庆皇帝成为朕的俘虏。看不到那一幕,朕死不瞑目!” 李权沉默着,他没法去评判对与错,却深深的感受到,天下有两个这样的皇帝如何能太平? “皇上,您就直说了吧,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带兵。” 皇上说得极为平静,却把李权吓得浑身一震。 “什么?要要要……要我带兵?” 李权实在是没法想象皇上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皇上早已做出了决定,且没有改主意的打算:“没错,就是要你带兵,统领我大户一百八十三万大军和大庆皇帝打一仗!” “一百八十三万!” 李权咽了口口水,“我……不会听错了吧?” 皇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六年前就知道这场战争无可避免,你认为朕会什么都不错而坐以待毙?朕虽还没有得知大庆军中有什么高人,但现在我大华拥有的军队足可以和大庆一战。六年时间,朕日思夜想,为的就是今日的战争,不然身体也不会虚弱至此。既然大庆已经有了动作,我大华又如何回会退让一步?朕现在所缺的便是一个像你这样的军师!” 一百八十三万大军交到自己手上? 看着皇上一本正经的模样,李权甚至都以为自己真有多牛b似的? 冷静一下,现实是李权根本没带过兵,如果硬要说带过,也就只有夷洲那点,但是跟一百八十万比起来,那点儿根本是凤毛麟角都算不上。 “皇上,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就一商人,压根儿不会这些。一百八十万的生命全交由在下掌握,这叫人如何睡得下一个安稳觉?” “无需歉让,天下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就算朕不知道你是李权,朕还是会把这个重任委托给你。因为你让慕语在最不可能的时候争取到了现在的地位,又在短短五年间造就了一个李氏学院,你在大华做的没意见事都充满了传奇色彩,朕相信你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 更何况朕现在又知道了你是李权,朕就更加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了。你在夷洲仅凭一首词便挡住了白莲教二十万大军,又是现今大庆边防大将魏继明的老师。朕虽在大华,但对你在大庆的事迹知道得很清楚,所以,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皇上说的已经够多了,但李权却还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j上还是另请高明吧,一百八十万人的性命交给在下,在下实在没勇气担待得起。” 李权说的是实话,这个担子太大太重,万一有个闪失,那就是百万生灵。 没想到李权会如此执意地拒绝,一时间皇上有些犯难,李权不同于他人,皇上不能用强硬地态度来施压,现在好似也没了太好的办法。 慕语皱着眉,上前劝解:“李先生,父皇难得如此诚恳地求助,您就答应了吧!带兵打仗难免伤亡,每个将士从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都已的认识到了他们的宿命。李先生根本不用在意。” 李权皱着眉,还不能认同这样的理论。 这时,皇上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李老爷这么帮助慕语又出于什么愿意?想来李老爷所谋也不小吧?帮一个皇子获得天下,难道是出于好心?现在,李老爷可以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了,只要李老爷愿意接受这份差事,朕便准了李老爷的任何要求。” 大华皇帝始终不如大庆皇帝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不知道大庆皇帝对杀李权有多么执着,更不能知道李权现在所面临的压力,故只能想到李权帮助慕语是有所图谋,至于所图是什么却不甚清楚。 皇上的话给李权提了个醒。 李权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利用大华来牵制大庆? 如此让大庆皇帝不敢对李权轻易动手。 李权想象中的牵制不是现在这样的全面爆发战争,只是想利用国与国之间的压力让危险尽量晚爆发。 现在情况跟李权想象中的不同,目前的情况更直接,两国之间爆发战争,这是将威胁彻底消灭的一种方式。自然伴随着更大的风险,但这也算是另一种利用大华力量的方式。 说到底李权如此经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是这个过程比想象中的快了很多,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正准备好直面大庆皇帝,没有准备好战争,更没有准备好带领一百八十万人。 不过,李权也想到了面对吕尚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是没有准备好,还是提前了,还是很突然,可结果李权战胜了他,战胜了那个他一直都觉得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这给李权带来了充足的信心! 想到这里,李权的心有所转变。 “世上没有准备好了才发生的事情,既然问题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那就不用再考虑什么!” “好h然皇上执意让在下领此大任,那在下就豁出去了!” 皇上稍微一愣,不知道李权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答应了? “那李老爷有什么要求?” “没有任何要求,只求在在下领兵期间,皇上能善待我的家人。” 李权的改变毫无征兆,给人不安之感,但事到如今已没有过多时间给皇上考虑清楚了,既然此事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冒险,那么,为何不让冒险更加彻底? “答应就好!”皇上沉声道,“朕现在就封你为护国大将军统领大华各州郡的所有的兵马,即日赶赴蛮河列兵整队准备和大庆军队一较高下。” 蛮河便是连接途径夷州连接大庆和大华的河流,也是夷洲唯一的一条生命之河。 听了皇上的话,李权微微皱眉:“即日?这么急?” “兵贵神速,明知大庆将要来犯境,朕如何能让他们厉兵秣马整顿之后再做行动?既然无法避免,我军就要以最快的速度发动攻击,争取在大战全面爆发的时候抢得先机。朕给你一天时间准备,其他的琐事你可以一概不管,你只管用兵打仗,至于后勤朕会给你处置得妥妥当当。至于兵符,出征之时,朕在派人给你送上。还有,朕还给了你一个参军,由她做你的副手应该很合适。” 说完,皇上拍了拍手。 小亭外一个身影出现在李权眼中。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1章 参军圣后? 一次谈话便给了李权一个重担。( 时间紧迫,没有给李权细想的时间,匆匆地回家,然后匆匆地给家里人说了一声,最后就匆匆地到了京城城门口。 发生在李权身上的事情太多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时至今日,李权以及李权的家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 担心是肯定有的,但李权经历了这么多危险,每次都能逢凶化吉,也给了家中女人充足的信心。 只是慕晚晴有请求慕容雪同行帮助李权,慕容雪没有答应,李权也没有答应。 之前说得已经够清楚了,慕容雪来李家的任务是保护李嗣。虽然没有明说,但实际上已经包括了保护家人,这已是人家仁至义尽地决定了。现在还要人家帮忙对抗强敌,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再说,李权也不想再借住外力。 李权能感觉到,和大庆皇帝的冲突无法避免,同时也是自己命中最后一道魔障。这时候,李权更想靠自己。 出发之际,从京城周边集结而来的军队已经列队完毕。 这些都不是新兵,这几年时间内,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操练,同时也在不断地吸纳新鲜血液。这是一支朝气蓬勃的队伍,他们带着满腔热血和对战场厮杀的渴望,在阳光下,无惧无畏……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看着那些稚嫩却又严肃的脸,那一双双坚定的眼光注意自己的感觉真叫人不得不热血上涌。 这是一只十万人的队伍,却已像长虹一样连接到了天际。 这样规模的队伍只有在丘陵城中和面对白莲教的时候见到过,白莲教的军队虽然如白色的海洋一样波澜壮阔,却也不能跟现在的军队相比。眼前这些是经历过数年苦练的战士,就像一柄柄磨得锋利的钢刀,就算没有白莲教那么整齐的服装,但只要聚在一起,那个坚毅不屈的勇劲便给人足够的威慑力。 这还仅仅是十万,李权不敢去想一百八十万人站在一起是怎样的情形,想想都感觉心潮澎湃。 现在还算不得出征,只是赶往前线,不需要太多热血沸腾的动员,也不用先介绍自己的身份。 没有多余的话,穿上象征大将军的龙鳞凤头金甲,跨上战马便要出发。 手中是皇上交给自己的金龙兵符,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金甲反射着阳光,看上去威风凛凛,但也极为沉重,可胯下战马却没有丝毫困难,步伐稳健地一步一步往前,朝着太阳高挂的方向。 李权知道,这又将是一场全新的人生,从来没想过自己穿越一会有朝一日会如此风光! 不过更让李权没想到的是他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皇上安排在身边的参军。 想着,李权偷偷撇了她一眼,看着她冷冰冰的脸的都不由得心头一颤。 “怎么会是她?” 在李权稍后一点儿的地方,一匹矫健的白马上坐着以为白衣飘飘的女子,整个队伍中也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穿军装,白衣不是普通的白衣,却是曾经风靡一时的白莲教标准着装。 她不是的别人,正是曾经白莲教身份最高的圣后! 李权一直以为圣后随着白莲教地消失一起战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更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出现。 圣后,李权对她的了解非常有限,只知道她是个宗师。 这一次,圣后成为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参军,按道理说李权应该是得到了一个不小的助力,可李权怎么也感觉不到宗师带给自己的可靠,总觉得她跟在自己身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毕竟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圣后,享受的是万人敬仰,现在让她摇生一变,变成别人身边的喧班儿,这种转变她能接受?自己能随便对她下达命令?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皇上安排她在自己身边不是用来上阵杀敌的,而是为了监督自己的一举一动。 李权相信,如果自己又什么不轨的想法冒出,这个女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用刀抹了自己脖子。 想着,李权又看了她一眼。 圣后知道李权在看她,但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依旧挺胸抬头看着前方。 如此平静地赶了一天的路,最后大部队在官道上随便找了一处开阔地休息。 赶路期间,只有将军才会有帐篷的待遇,十万士兵都在露天下休息。 夜里,李权一个人住在帐篷里有些无聊,便帐篷想要走走。 刚出帐篷,就发现那圣后正在自己的帐篷口打坐,发现李权有动静立即投来了警惕的目光。 李权挤出一个笑容:“不过无聊出来透透气,圣后娘娘用不着如此紧张吧?” 这是两人之间说的第一句话,从昨日见面到现在的第一句。 回想昨日见面的瞬间,那种惊骇还记忆犹新。 当时李权差点儿跳了起来,而对方还是这幅平静的样子。当时皇上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想必大家都是熟人了,也不必多介绍,希望你二人能在今后好好配合。” 当时见面就这么简单,相互间没有说一个字,一声招呼都没有,然后就各自离开了。 现在李权说的第一句话,听上去有些打趣的意思,实际上却又讨好主动化解尴尬的味道在里面。 也不知圣后听没听出来,只是很冷地回答:“你既然知道皇上让我在你身边是为什么,那你就更应该老实点。我知道你打败了一位宗师,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自恃过高,一旦有任何不轨之心,杀你我只需要一根手指头。” 李权撇撇嘴,心说你丫的吹牛b也太叼了吧?一根手指头? 当然,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嘴上却不反驳,反倒很好奇:“圣后娘娘有如此身手,为何不直接将大庆军队杀得七零八落?” 圣后一开始没有理会,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提醒道: “听你这的口气,想必也是修为增长太快,不知道这世界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先提醒你,世俗国家之间的战斗,宗师以上的强者是不能出手的。所以,这场战争你和我都不能上战场。先给你说清楚,免得给大华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宗师以上不能出手?” 这句话李权好像在哪儿听过? 似乎是从皇上口中听到的…… 不过,当时听皇上讲的时候说得很模糊,具体内容也忘了,便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谁知那圣后态度很不好,冷冷地回应:“天底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不能出手就行。” 这下李权不乐意了,先前遇到慕容雪对自己态度不好还可叫做情有可原,毕竟人家多次相救,受几个冷脸也是应该的。 可这个圣后算个求?李权跟她之间只有恩怨,现在走在一起完全是没有办法,跟她呆一起李权已经很勉强了,现在还要来受她的冷脸? 这事儿李权可不干! 于是,李权把脸一沉:“怎的?你还不想说了不是?” 李权忽然变化的口气让圣后突然站起身来。 李权可不管这些,反问:“哎哟?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圣后杀气隐现,李权都能感觉到冷汗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但李权可不是吓大的。 “来来!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知道圣后娘娘武艺超群,有本事一个人冲到大庆京城,把狗皇帝的人头取下来,那时候我就算你厉害。” 圣后僵住了,要是这样能行她早行动了。 李权知道她不敢动自己,脸上多了一丝得意,摸出兵符在手中抛了抛: “看看,这是皇上给我的兵符,我才是这儿的老大。你不过是我身边一个小小的参军,本将军问你话,你竟然敢不说?老实点儿;代清楚,为什么宗师以上不能动手?”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现在李权已经被圣后活活瞪死了无数次。 怒火已经飙升到了极点,但圣后还是强行压制住了。 “实力达到宗师的以上的人,拥有的力量已经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了,如果这样人掺和到两国之间的战争中势必会造成的单方面的屠杀,如果不对这种情况加以遏制,不出百年,天下就再无活人了。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谁要是敢冒天下之大不为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势必会遭到天下间所有能人异士的合力狙杀。你要知道,凭你现在的实力,在这天下真正有神通的人眼中不过是蝼蚁一样。天下之大,真正的强者你根本没有看到,所以我劝你最好把我刚才的话记清楚。” 圣后一脸严肃,似乎希望通过这样的描述对李权起到震慑。可当她说完,却发现李权笑眯眯的,好像根本不在意。 李权的确不在意,他在意地是欣赏圣后无可奈何地服软时的表情,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爽。 圣后还在想他是怎么了,却听李权又问: “好了,咱们再说说别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圣后圣后这样一直叫你吧?听着多别扭?” 圣后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一直是在逗自己玩儿呢! “你!” “我怎么了?来来来,你杀了我!”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2章 抵达 官道郊外,月色凄凄,月光下十万身影安安静静。比·奇·小·说·网·首·发 接下来还有连日的赶路,没人有闲工夫聊天,都想乘着有限的时间好好休息。 零星的几座小帐篷围着一个相对较大的帐篷,在郊外荒地上显得十分突兀。 帐篷外边,李权站着,不远处的圣后又恢复了打坐的姿态,她发现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杀意。 “我叫慕容冰。” 冷冷的声音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如冰雪一样寒冷。 李权微微一愣:“慕容冰?你该不会跟慕容雪是姐妹吧?” 李权想也没想,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慕容冰、慕容雪,这明显是双胞胎的名字,而且两个人的性子也出奇地相似。现在一看,两个人连相貌都有几分接近了。 要说两个人之间没有关系,打死李权都不相信。 一听慕容雪,慕容冰也稍显诧异,睁眼看了看李权:“你怎么会认识慕容雪?你说的慕容雪是哪个慕容雪?” “当然是慕晚晴的师父!” 说着,李权又简单地比划了一下慕容雪相貌。 慕容冰听后眉头就皱了起来:“你竟然能见到她?还能知道她相貌?” 李权心说这叫什么话?不就是个人么?有什么能不能见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她是慕晚晴的师父,慕晚晴是我夫人,见一见很正常嘛!” “她可不是个什么人都能随便接近的人。” 看着圣后一脸神秘的样子,李权很想说她还是老子孩子他妈呢! 想了想,最后这句话还是忍住了。 跟慕容冰的谈话实在是无聊了些,一开始还想看她压抑怒气的样子,隔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李权正准备回帐篷,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人。 “上官柔儿!上官柔儿现在怎样了?” 从五年前被逼出大庆之后,李权就再也没见过上官柔儿,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更不知道她有没有查到国师的消息,或者到底还是否安全都不知道。 李权问出了疑惑,因为李权能感觉到上官柔儿和这个慕容冰的关系不一般,说不定她能知道些什么。 不过很可惜,慕容冰也不知道上官柔儿现在何处? 但让李权安心的是,慕容冰相信上官柔儿还活着。 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自信,很肯定地告诉了李权上官柔儿还活着,说她有足够自保的东西。 这样的话李权也听上官柔儿说过,所以也就不再担心。 …… …… 行军半月,十万军士终于到了大华的边境,蛮河以南。 熟悉的黄沙地貌再次出现在眼前,这里属于夷州,因为六年前的战争只打到这里就开始议和,所以夷州还有很小一部分区域没有被收回,现在还在大华的控制中,边防军也就驻扎在这儿。 不是大庆没有能力收回夷洲最后一个角落,而是因为这最后一个角落属于夷洲最贫瘠的地带,这里只有黄沙、风暴,就连流经这里的蛮河河水都是昏黄色的。 在一些人眼中,这里属于一块很鸡肋的土地,所以当年大庆在大胜之后没有提出将这最后一块地归还的要求。 大华自然不会主动归还,既然人家不要,自己正好可以一直占着。 不管哪个皇帝,疆土总不会嫌多。 占着最荒芜的一块土地,受苦的自然是驻扎在这儿的兵士。 同时这儿也多了一个新名字,叫蛮州,正好和夷洲相配,同时又结合了蛮河的意境,其实就是蛮夷之地的意思。 这里的士兵还修建了一座土城,叫做蛮城,也是蛮州唯一的一座城池。 来到蛮州,看到蛮州士兵的第一眼,李权就发现他们跟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士兵有着天壤之别。 油亮亮的麦色皮肤就是他们身上的符号,干燥、精壮、简单,充满力量,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 和京城士兵比起来就像是野路子和科班生的区别,至于谁的战斗力更强就只有在战场上见分晓了。 蛮州的驻军原本有八万,至于皇上口中说的一百八十三万军队目前还在集结,目前李权从京城带来的这一支十万人的队伍是到达前线的第一支。 当然,大庆和大华接壤的隘口远不止蛮州一处,一百八十三万军队要分别驻守在各个隘口。只是夷洲将作为进军入口,将会集中大华大部分的兵力。 大部队赶到蛮州的第一天,这些来自京城,习惯了京城养人气候的士兵很快就感觉到不适,嘴唇干裂出血只是家常便发,头晕目眩水土不服而生病者也多不胜数。 这倒是一个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困难,而且解决困难的办法也没有别的,只能先休养一段时间,等士兵适应环境后再说。 安置十万人是很繁琐的事情,好在这些事不用李权操心,军中自由人安排。 当天,李权的入驻蛮城。 进入蛮城,李权又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座土城跟曾经的丘陵太像了,大嗅构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蛮城没有像丘陵那样经历过真正的血战,这座城市还显得很年轻。 再次来到夷洲,李权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亲切,不自觉地想起曾经在这里经历过的军旅生涯。 或许那还算不上军旅生涯,李权只是在旁边做一个看客,见到了许多真实的故事。 回想起来,心中不免涌上一股热血,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差在万军从中走一遭了。 在蛮城街上,没有小商小贩,只有或谈笑、或训练,或休息的士兵,那些俊朗的目光总会在李权身上停留一下,然后一个个恭敬地站直等着李权从他们身边经过,之后又恢复到刚才的状态中。 李权走在最前头,步伐很慢,走着走着就停住了,摸了摸身侧城墙,感受到上面的凹凸不平和细沙铬手的触感。 这里的一切都像这看似不规整的城墙一样,虽然简单却很真实,总能抵挡住最猛烈的进攻。 “也不知当年跟自己一起的丘陵的边防将士还有多少人?” 李权仰天想着,表情有些多愁善感。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却没注意到身后随行将士的脸色。 不管是从京城来的将士,还是一直留守边防的将军,他们对眼前这大将军一直持有自己的态度。 李权何许人? 连皇上都没搞清楚,他们这些将军如何能搞清楚? 说到底还是因为来历不明,却授以大将军的身份,如何能让他们信服? 如果他们得知了李权的身份和经历估计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李权却不能暴露身份。毕竟以前是大庆重臣,曾经又给大华造成了不少麻烦。皇上临危受命完全相信他,但这些将军恐怕做不到,到时候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最基础的矛盾尚未解决,现在又发现李权这般多愁善感的样子,身后将士都皱眉相互看着。 很明显,他们不满意,觉得皇上如何能派一个这样的人来领导他们? 将士心有不服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几乎所有新官上任都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但像李权这样让所有人都心有疑虑的官员估计倒是很少见的。 反之,李权倒觉得自己这样的情绪没什么,故地重游触景伤情乃是一个又内涵的人该有的正常情绪,他丝毫没注意身后将士眼中的情绪,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了城中的议事大厅,大大小悬三十位将军分列两侧送李权上了帅座。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英雄梦,现在李权穿着大将军的金甲再坐上大将军的位置,心中难免有些小得意。 下方一个不屑的冷哼声传出,将大厅中的平静打破。 李权眉头轻皱:“是谁?” “我!” 狂傲的声音后,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将军站了出来,此人年事已高,却也强壮得紧,眼神中的傲气看得出是个自视盛高的人。 李权可不会看到一个老将就将他跟黄忠、廉颇对比,自视过高的也有可能是庸人。 不过,老将这一声哼让李权注意到了厅中众将的情绪。 李权掏出兵符放在了桌上:“老将军何许人?对本将又有何说法?” “末将刘不凡,别的不敢说,就想知道大将军今日来此所为何事?是查军还是游玩?” 李权指着桌上兵符:“皇上兵符在此,让本将军统领全**士,你认为会是来游玩的?” “既然是统领军士,就该抓紧时间跟众将说说有何打算,说说这场战该如何打?大将军一路磨蹭,耽误了多少时间?如此拖沓,倒不如让末将去操练军士。” 李权也不恼,笑眯眯地反问:“刘老将军,看您这年纪也应该打了不少仗吧?” “哼!”刘不凡一脸傲气,“末将不才,从军五十载,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过数百次。” “那六年前战斗参加过了?” “那当然!末将杀敌不下百人!” “咱们先不说杀敌,就说说刘将军说急着去操练军士,那刘将军操练军士操练了多久了?” “训练新军不下三十载!” 说到曾经,刘将军那叫个得意! 不料李权忽然话锋一转:“既然刘老将军训练了军士训练了三十年,那为何六年前还吃了败仗?”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3章 专治不服 训练了一辈子的兵,战事一起却吃了败仗,这说起来实在不好听。 对六年前的失败,虽说没人会觉得是练兵导致的失败,但若真有人将这两者扯上关系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管怎么说,六年前的失败对所有大华军士都是耻辱,不管拥有怎样的功绩,在提到六年前的战斗时,没有人脸上会有光彩。 而在场众人大都经历过那场战争。 李权的话不仅是给老将军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也给了全场所有将军一击响亮的耳光。 更要命的是,这一个巴掌挨过之后让人找不到话反驳。 厅中,分列两旁的将军们或多或少地都低下了头,没了一开始的傲气,而那刘老将军更是把一张老脸胀成了紫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正好轮到李权说。 李权可没工夫跟一样将一个个将军收服,他可不想坐地为王,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早点将最后的威胁解决,至于将军服气不服气跟他没关系,谁要是敢乱来,很简单,军法伺候就好了。而且,李权现在统领的是一百八十万军队,里面有多少将军?岂能每一个都服气?他没工夫去想那些蛋疼的事情。 “现实就是如此,不管你们曾经有什么功绩,也不管你们经历了多少次战争。摆在你们面前的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六年前你们输了!这场战争是洗刷耻辱的战争,在你们的耻辱没有洗刷干净之前,最好把你们所谓的傲气都收起来,因为你们没什么这好值得炫耀的。如果你们觉得刚吃了败仗还自视甚高,那本将军立即向皇上请辞,你们这样的兵根本打不了仗。” “你!”刘老将军气得直吹胡子,指着李权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对本将军有什么不满,最好都先揣在肚子里。本将军也不在乎你们有什么看法,总之本将军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胜仗的。反正兵符在本将军手上,你们若是敢乱来,本将军就按军法从事。这位刘老将军的冲撞本将军在前,本该军法杖责二十,但念在其是初犯,这次就暂且记下。” 李权没半点儿客气可言,那刘老将军还想说什么,被身边一位将军拉住。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眼前这位大将军是不走寻常路的,现在与之争论不过是自讨苦吃。 身边的将军小声道:“来日方长,老将军还是先忍忍的好,待他日后领兵,出了岔子再要他给咱们一个说法。” 李权也有他自己的考虑,既然已经接下来了这个担子,就要认认真真地做好。 这是近两百万的大军,不是一般的小部队,李权觉得自己应该塑造一个高冷的形象来震慑所有人,只有震慑所有人才会让每一个士兵都觉得公平,远比讨好手下将军来得简单实际。 李权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只是想到了就这么做,希望能有所成就。 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李权正了正颜色,低声道:“好了,言归正传,本将军初来乍到,对附近各个情况还不甚熟悉,可有哪位将军愿意借助军情图给本将军先讲述一番?” 话音过后,场面却没有动静,显然没有人愿意给出列。 议事大堂中忽然安静得可怕,一点儿风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将军们表情不变,心头却在冷笑,心说看你怎么下台? 这时候,一言不发的慕容冰也看了眼李权,眉头轻皱。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权的种种作为不能让她满意,现在皱眉是想不通为何皇上会那么执着地让这个人来带兵。 现在问题又来了,第一天就让将帅不和,现在还真是不好下台。 下不来台? 如此正好,干脆就不下台了! 李权一点儿都不急,既然他们不想说,那就等到他们的想说了为止。反正不在乎这一点儿时间,再说自己坐着,他们站着,倒要看看他们的耐心有多好。 李权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过了半刻钟,台下将军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都不经意地瞥向李权,却见李权闭着眼,一副优哉游哉小憩的样子。 将军们皱眉,明白了李权的用意。 这是要看谁先服软呢! 二十多名将军相互看了看,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不甘,所有人都悄悄点头,这架势是要跟李权耗下去。 不就是拖时间么?那就看谁拖得起谁! 一时间,场面又安静了,没人说话没人动,很快就引来了一些好奇的士兵在外面观望。 观望的士兵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没人知道这些将军是在干嘛,话题很快传开了。 这池于耐心的较量没有坚持想象中的那么久。 到了深夜,终于有个人忍不住了。 他不是不能再等,而是他觉得很不公平,因为他发现李权是坐着的,而且时不时地变一下动作,而他们却一动不动,越想就觉得越不公平,一怒之下就要走出议事大堂。 这时,李权冷冷地道:“议事期间擅自离开者该当何罪?” 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位将领耳中。 话中之意明显,刚踏出大堂一步的将军忽然止住步子,看到外面围着不少士兵,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回身吼道:“怎么?你还想治我的罪?你知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一根极细的金茫忽然一闪,接着瞬间消失,若非全神贯注观察的人都不会发现。 紧接着,那将军发出一声嘶吼,不受控制地跪倒的在地。 外面的士兵吓得一颤,他们站得远,没人看到了刚刚闪现的金茫,但将军那一声痛呼着实吓人。 “又怎么了?” “不知道啊?” “你们看,蒲将军的脚在流血。” 终于又眼尖之人发现了将军身上的变化。 在将军跪倒的地方,献血已经渗进了地上的细沙中。 虽然看到了血,但发生了什么依旧是一个迷。 只有堂中,这些有些本事的将军才看到,刚才一道极细的金茫穿过了那位蒲将军的大腿,现在都可以看到对方腿上还有一个筷子粗细的窟窿! 至于刚才的金茫由谁所发就不言而喻了。 谁能想到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的人会使出如此恐怖的攻击?在场众人没人敢接刚才那一下,可看对方的模样,发出这样的攻击好似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众人终于开始明白皇上为何让他做大将军了。 可是他们也清楚,世俗的战斗不会允许跳过逆天的高手参战,皇上这么做的意思又是什么? 没等众人想明白,李权的话再次传来:“刚才的话要我再重复一遍么?现在又藐视上将,该当何罪啊?” 蒲将军虽是身受重伤,但也被刚才的瞬间瞎蒙了,没想到这位大将军是如此可怕的高手。 这时候,一个将军才颤巍巍地走出列:“回大将军,议事期间擅自离开者以临阵脱逃论处,藐视上官可视作对皇上不敬。” 李权冷笑一声:“呵,现在知道我是大将军了?” 说着,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他犯的两个罪都是死罪啊。” 李权说得风轻云淡,但周围将军却吓得不轻,从刚才那瞬间的出手就看得出,这位大将军是说什么就做什么狠角色,顿时乱了方寸,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下跪。 “大将军息怒,念在蒲将军是初犯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又饶了?刚刚不是已经饶过一个了么?这么一直饶下去本将军的会不会没有面子?我看还是就事论事比较好。” “大将军息怒!” 众人继续求情,那蒲将军却咬牙大叫:“你们别求情了q日是老子眼瞎,没认出你是世外高人,老子得罪了你,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要杀就杀,死了也图个洒脱。” 李权还是那风轻云淡的样子,摊手朝众人道:“你们看,是他想死的,可不是我想杀他。” 一听这话,蒲将军气得差点儿吐血,心说要不是你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会逼得老子说这样的话? “够了。” 冷冷的女声传来,为冷清的场中增添了新的气氛。 慕容冰站起身来。 谁都知道她是曾经的白莲教圣后,身份神秘,却深得皇上信任,没人见过她出手,但高冷的气质总给人不敢靠近的感觉。 但现在她不过是一个参军,而且又是个女人,现在插嘴能影响到大将军的决定? 可谁都没想到,一层半分退让的大将军在听到参军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问道:“你说你说。” 这……像是男人见到了家中的母老虎,一副受训的模样。 前后变化太大让慕容冰也愣了愣,或许她也感觉到了现在气氛暧昧。 “你架子摆得够了,赶紧说正事。” 李权连连点头:“好好好,说正事儿。” 说罢,李权转身朝将军们问:“现在可有人愿意给本将军讲讲夷洲形势了?”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4章 打赌 闹剧终归是要结束的,李权高傲不肯服软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现在的实力。 眼前这些人虽然是将军,但在李权眼中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武者。 自己已经战胜了宗师,却还要顾及到这些人的感受?李权做不到,也不想浪费这些心思。 事实证明李权没有做错,将军终归是武者,在见识到李权强悍的实力后,纵然心有不悦却也不得不低头。这是武者骨子里对高手的敬畏。 事情到这儿已没人去在意其中种种,所有人都想赶紧把事情跳过,刚才耗了半天真的把所有人的耐心都耗没了。 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李权让蒲将军来讲。 蒲将军现在还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到现在他连自己怎么捡回来一条命都不知道。李权让他讲军情也是迷迷糊糊中的答应的。 夜已深,议事大堂中的添了几盏油灯和几竖火把。 蒲将军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扶着大堂左侧墙壁,忍痛坚持着。 脚只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 左侧墙壁上是一张巨大的夷州地图,上有详细的地形结构和城市要塞。 地图在李权眼中很简单,但在将军们眼中却觉得非常详细了,据说还是士兵废了几年功夫才绘制完成的。 蒲将军举着火把,先指着一处:“这里就是咱们所处的位置,蛮州。” 说着他想指一指别的方向,可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扶着墙很不方便。 李权使了个眼色,很快就另有一个将军上前帮忙的拿过了火把。 蒲将军这才松了口气,指着上方:“这是蛮河,我军处在蛮河下游,河水流到这里已经所剩无几了,每年都有旱季,那时候我军就要费大力气往内陆取水。沿蛮河网上便是夷州地界,最靠近蛮州的一座名曰丘陵的小城。” “丘陵?” 李权一愣,很自然地将目光停留在上面。 “城中守军多少?何人把守。” “城内守军不下五万,加上周围军营驻扎的军队,应不下十万,守军将领是魏继明。” “魏继明?”李权淡淡一笑,“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权没有表露太多,示意对方继续说。 蒲将军先后将整个地图都讲了一遍,讲得还算清晰。 不过李权听了之后却的接连摇头。 众将军都不知李权摇头是何意,他们从蒲将军的讲述中没挑出什么毛病来,觉得大将军再如何不好相处,听了这么详细的军情也应该很满意才对。 众人都看着李权,等着他说话。 李权却是皱眉揉了揉额头,苦恼道:“太多了,太多了。” “太多了是什么意思?” “讲的内容太多太详细,听了后面的忘了前面的,到最后就是一团乱麻什么都不记得了。” 众将感觉真是日了鬼了! 你丫的记不字别人讲得多了?军机大事,岂能不讲得详细些?若是除了纰漏,这个责任谁去承担? 所有人都茫然地看着李权,好像再说:“怪我咯?” 李权话锋一转:“你们这地图不行,不够形象。” 这下众将士真是有点儿憋不住了,举着火把的将军低声道:“大将军,这张地图是我军花了数年时间拼凑刻画出来的,不说百分百准确,但用在战场上那也是无价之宝,如果这样的地图您还不满意,那我全军真是无能为力了。” “就是就是!大将军要求太高了。” 连慕容冰都看不过了,走到李权身后用手肘碰了碰他:“你到底是来带兵的还是来找茬的?这张地图都还不够详细,你能变出比这更详细的来?” 李权一听来劲儿了:“哟呵?你还别说,我要是真变出比这更详细的地图又如何?” “满口胡诌!” “你不信是吧?我要是真做出来了又怎样?” “你想怎样就怎样!” “当真?” “当真!” 两人不知怎么说着就杠上了,飞速订下了个赌约。 “话先说好,你莫要花个三五年。” “不需要,只要三日!” “三日?”慕容冰一声冷笑。她可不相信李权能在三日变出一个人家花了数年时间完成的地图。不过转眼一看李权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又有些嘀咕。 “难道他真有办法?” 回想以前经历,小看这家伙的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忽然间,慕容冰又有些后悔了,但她的身份肯定不会作出反悔的事情来,如果李权真能完成一张更加相信的地图,对战局也有帮助。 “你先说说条件。” 李权自信一笑:“放心好了,又不会让你嫁给我。” 话音刚落,李权就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全身,惹得他打了个寒蝉。 “别紧张,我这不是大将军吗?以后你只要别一直‘你你你’地吆喝我就行了,被人听了我多没面子?这要求不过分吧?” 慕容冰想了想,低沉地嗯了一声。 其实李权才不是这样的要求,他只想摸一摸慕容冰的小手。 李权一直很好奇,慕容雪和慕容冰看上去比慕晚晴、上官柔儿大不了几岁,怎么当她们的师父?又怎么修为如此高深?那皮肤那小手,看上去还跟二十来岁的姑娘一样,真不知是咋包养的? 一开始的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可看到慕容冰的表情后,李权想了想当自己说出这个请求时的后果…… 想想还是不要说的好。 今日的议事暂且到此,李权说他要制造新地图以便于日后更好地应战。 没人知道李权要搞什么名堂,但也没人去反驳什么。 经过了今日之事,众人心中虽又不服,但表面上已经不敢再招惹李权了。 按照李权的要求,众将给李权准备了沙子、石头、木料等东西,并且叫主持绘制地图的人从旁协助,然后就在议事大厅中关起门捣鼓起来。 如果真能弄出个地图来,那绝对是好事儿,不过看李权要的这些东西怎么都不像是绘制地图用的。 至少要纸笔吧?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但大堂里面每日都干得风风火火,哐当哐当的声音随时可见。 喜欢请与好友分享! 第865章 :新地 晃眼三日,到了该展示成果的时候了。( -..-首发 清晨的风沙很大,但也不影响众人的好奇心。 地图对战争的帮助不言而喻,越详细的地图越有可能制造出战机,制造出越详细的计划。 在别人眼中看来,目前己方拥有的地图应该是极为详尽的了。 现在大将军夸下海口的竟要制作更好的地图? 当议事大堂的‘门’打开时,几十个将军第一时间涌入了其中。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慕容冰。 要说最好奇的还是慕容冰,毕竟有个不大不小的赌约在身上,她也想看看李权究竟能变出什么魔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心的地图来。 然而,当所有人都到了大厅中,看到厅中的巨大物件的时候,全都愣住了。 三天不见,大厅中央竟多了一个巨大的桌子,长两丈,宽一丈,四四方方,关键是桌上用沙石泥土等等摆出的造型…… 似乎是山川地貌…… 众人吃惊中带着疑‘惑’的表情早在李权的预料之中,现在的李权有些狼狈,身上脸上都是泥沙黄土,像是在稀泥里打过滚一样。 不过李权正处在成就感的包围下,丝毫不觉得什么,指着桌上:“看吧,这就是本将军亲手制造的全新的地图,如何?看得懂不?” 眼前的其实就是个立体地图,就像房地产的全景模型一样。 立体地图跟纸质地图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它更直观更具象化。 在这个时代虽是新奇玩意儿,但很容易理解,刚看到第一眼众人还有些‘迷’茫,听李权说这就是地图之后很快明白了李权的用意。 这就是夷州的全部地貌,荒原、小道、河流、城池都很形象。 “你们看,这该不会是蛮河吧?” “还有,这应该就是我们所在的蛮城了吧?上面应该就是丘陵。” “城中‘插’的旗帜是什么意思?” 李权解释:“大旗代表一万军队,小旗代表一千军队,丘陵城中有五万人就用五只大旗做表示。” 众人恍然。 看着现在的地图就明朗多了,地形地貌都一清二楚,兵力对比也一目了然,关键是免去了很多解释的时间,而且更加清晰直观,可以在决策者心中迅速形成具体的形象,这是纸质地图不可能达到的。也不会出现李权遇到的信息太多‘混’淆的情况。 李权满意地笑了笑:“现在懂了吧?这才像样嘛,不管是谁看到这样的地图都不需要再做过多的解释,是不是比之前的地图更好?参军大人,您说是吧?” 慕容冰皱着眉头,一开始她还‘挺’佩服李权,竟然能想出如此点子,不过一听他这么说,一点儿好感瞬间消失了。 “算你有本事!” 撂下一句话,慕容冰便走了。 “哎哎哎,说好的不准叫你呢?” 李权兴致勃勃的喊着,觉得能让一个宗师如此吃瘪是件很有趣的事。 可惜并没有得到回应。 李权啐了一口,感觉很无趣,然后正‘色’看向周围众将。 “好了,地图已经有了,接下来便开始计划下一步动作吧。诸位将军有什么意见可先行说出来。” 新地图给了将军们新感觉,似乎都忘了前几天的不快,一个个看着面前缩小版山川地貌若有所思。 “将军,丘陵城易守难攻,且又是庆朝大将魏继明亲自把守,守城的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老兵。为将者大都经历过白莲之‘乱’,二十万大军都没有将五千人驻守的丘陵攻下来。先进又有十万大军驻守,在夷州大‘门’口镇着就像是一颗钢牙,硬得很!非末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因为我等在他们手上吃了太多的苦头。若将军要说现在当如何?末将倒觉得应该静待几日,等集结更多大军再一鼓作气将丘陵拿下。” 说话的是原驻在蛮州的将军。 但此话一出立即引来从京城赶来的将军的不满,另一位长得白净将军出列,抖了抖身上铠甲,低声道:“来时皇上早已说过,要我等在大庆尚未作出准备的时候抢得先机,如若在此等大军集结,那庆朝岂不早已做好充足准备,那时要再攻,说不定还更难。” 来自两地的将军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这么一说,另外一个蛮州将军‘插’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j上远在京城,如何能详细了解夷州军情?你们看这地图上,丘陵城四通发达,只有南方有低矮山作掩护,城东西北三个方向皆有驻军,只有城南给我军攻打。敌军集中所有兵力防守一个方向,我军纵然有二十万又如何攻得上去?” “如何攻不上去?你们被大庆军队打怕了,我们可不怕!是不是?” 京城的将军齐声响应:“对!” 这下气氛就不是很友善了,蛮州将领一个个差点儿跳了起来。 李权见情况不对赶紧‘插’嘴:“好了!都不要争了!听我说!” 场面被李权渐渐控制住,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地图上。 李权看着丘陵城,沉‘吟’着:“攻肯定是要攻的,毕竟皇上有命,本将军总不能视若不见。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攻?强攻丘陵城肯定是不行的,看丘陵附近的阵势就知道,丘陵城是整个防线中最重要的点,防御力量自然也是最强的。现在有两个方略,一者是绕过丘陵攻击城外的军营,先化解丘陵城三方支援的态势。二者是避免在丘陵城开战,希望能引‘诱’大庆军队在外战斗。” 没人说话,但脸上表情的用意很明显说得简单。 李权继续:“绕过丘陵偷袭军营完成起来不甚容易,倒不如先试试如何将丘陵的部队引‘诱’来攻我?” “那将军的意思是?” “且容我再想想。” “……”众将无语,闹了半天原来自己也没有办法呢! “好了,今日议事暂且如此。” 众将面面相觑,可以看出彼此眼中深深的无奈。 每个人都感觉是说了很多,但一点儿实质进展都没有,这样的大将军叫人如何放心? 前几日被李权当众羞辱过的刘不凡刘老将军更是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这种声音岂能逃过李权的耳朵? “诶!刘老将军且留步。”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看了看刘老将军,又看了看李权。 “大将军,刘老将军他‘性’质直……” 李权笑着摆摆手:“无需多言,本将军也没说过要将他怎样。刘老将军先留步,咱们里面说话。” 刘不凡一大把年纪了,在战场上经历的厮杀多了去,早觉得自己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哪里会怕李权对自己不利?冷哼一声: “诸位无需求情,老夫还不信他能吃人x去就进去!” 撂下一句话,刘老将军挎着步子跟李权走进了里屋。 剩下的将军们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都在替老将军担心,但现在却还无能为力,也只有先行离开。 刘老将军在军中颇具威望,乃是大华众将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位,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临走是被大将军叫走,所有人都在为他担心。 第一次军议大将军展现出的脾气大家都还历历在目,还有那令人恐惧实力,纵然大家担心,却也不敢干涉。 然而,刘老将军这一去便是整整半天,天都黑了也不见他从议事大堂的内室出来。 几个跟刘老将军关系较好的将军开始担心,担心老将军会不会直接被杀了。 几人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其中一人实在难忍,决定冒险进去看看。一人提议,其他几人也豁出去了,准备一起闯入议事大堂。 结果几人下决心废了好多功夫,刚到意识大堂‘门’口就撞见刘老将军出来。 几人看到刘老将军‘精’神一振,一拥而上,对刘老将军是左看右看。 “老将军,那人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受伤?” “你们在里头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到现在才出来?”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而刘老将军还在晃神之中。 等场面渐渐安静了,刘老将军才长叹一口气:“哎!老夫没事,走吧。” 刘老将军身上的确是没伤,可跟大将军一起呆了那么久,出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色’也不对劲儿,几个人很是好奇,一边走还不忘一边问: “老将军,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您倒是说说啊!您是这儿最年长的老将,戎马一生,纵然那的大将军为高权重,也不敢轻易对您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拒说,我相信众将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刘老将军避无可避,摆摆手道:“哎!无甚大事儿,不过就是借机羞辱老夫罢了。只恨老夫到了这般年岁还要受一个‘毛’小子的欺辱!” “什么?!老将军为大华东征西讨几十年,立下无数战功,他不过一新任将领竟敢欺辱老将军?” “哎!算了,眼看大战在即,若因此事闹得将帅不和,误了国家大事,这个罪过老夫可担待不起。” 想想也是,众将无不叹息:“老将军真国之栋梁啊!” 第866章 :苦肉计 第二天清晨,众将再度被召集到一起议事。 。首发 因为情况紧急,一直都没有个明确地战略目标,所以必须每天议事。 频繁议事的确是很烦人,众将倒也都还耐着‘性’子。 一夜之后,没人有什么好办法,而李权这么勤快地叫他们去议事,将军们还以为是李权已经有了打算。可谁想到一见面李权竟反问众人有没有有新想法。 也不知昨日是谁说给他一点时间想想的? 现在时间有了,难道就只得到如此答案? 大将军连日来的作为,除了一个地图有所用处之外,其他任何事似乎都不能让人信服。 将军心中所有微词,只是畏惧大将军实力不敢发作。 在众人都默不作声之际,又是刘老将军出列:“不知大将军可想到了什么?” “本将军心中有数,你只需要说你心中所想便是,本将军只是想集思广益罢了。” 这刘老将军好像真的跟李权杠上了似的,听过李权的话,立即冷哼道:“心中有数?大将军心中到底又什么数?我看是滥竽充数吧!” 李权勃然大怒:“放肆!你再说一遍?” 众将一阵‘骚’动,心说该不会昨日的之事又要重演吧? 一个个唯恐昨日的事情再度发生,纷纷出演劝阻:“老将军!” 但对方根本不理会,依旧强硬地回答:“大将军来此已经多少天了?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战还是不战,您说心中有数,末将只想知道大将军心中到底有什么数?” “刘不凡!你三番五次顶撞本将军究竟寓意何为?本将军三番五次忍你,你还真以为本将军不敢动你?来人x我拖出去痛打一百军棍!” 话音刚落堂外左右气势汹汹地走了上来,不由分说,架着刘老将军就往外拖。 这下可把众将惊了! 刘老将军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若是拖出去打军杖,被数万士兵看着,传扬开来也不知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更重要的是,老将军年事已高,如何遭得住这么这样的毒打? “大将军,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刘老将军是老将,责之于军心不利。” “大将军息怒。刘老将军也是‘性’子急……” “现已不是初犯,三番五次顶撞于本将军,若不严惩,军威何在?勿要多说,谁敢多嘴同罪论处。” 李权像是下了死心,何人劝阻都没有用。 很自然地,刘老将军被拖走的时候少不了声嘶力竭地痛骂。 演到这儿,只要是个现代人估计都能看出一些苗头,这剧情跟三国时期的周瑜打黄盖未免也太像了? “喂!你究竟要怎样?最好适可而止!”慕容冰忍不住‘插’嘴。 “你是参军,参军的任务是给主将出谋划策,你半点儿意见没有不说,反而还不准我干这不准我干那,你还要不要的我领兵了?” 李权不太客气,原因是对方不履行赌约。 慕容冰拧着眉头:“你就是如此带兵的?你是要扰‘乱’我军吧?” “你行你上?” “……” “我知道你武功厉害,但这跟带兵打仗是两码事儿!你不懂就别‘乱’说,本将军用的这叫苦‘肉’计!” “苦‘肉’计?” “现在没工夫给你说。” 李权不再理会慕容冰,沉着脸主持了这场苦‘肉’戏。 情节和三国演义中几乎没有两样。 李权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能想到的计谋计策全部是由三国演义中演变而来的。 这苦‘肉’计便是他打破僵局一招。 在大戏完成之后,所有人都没了议事的心情,许多将军将刘老将军搀扶着回到帐中。 现今情况可以想象,此事之后用军心涣散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 如此局面如何能让慕容冰放心? 等人散了,她立即到李权身边:“现在可以跟我解释一下所谓的苦‘肉’计了吧?” 对自己的计谋李权还是很自信的,出自三国的计策自然是很有说服力的。李权有些小得意,正愁没人显摆,自不会拒绝慕容冰的询问,耐心地为其解释: “你应该很疑‘惑’吧?昨日我让刘老将军单独留下说了些什么?所有人的以为我将刘老将军单独留下是为了揪他的小辫子,其实是跟他单独商量关于苦‘肉’计的事情。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跟刘老将军计划好的。” “计划好的?”慕容冰一愣,有些难以置信,“计划好让你打他?” “有什么不可能?咱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早点儿干一场胜仗!为了引‘诱’丘陵城中的守军出战,刘老将军甘愿受皮‘肉’之苦,为的就是制造我军中‘混’‘乱’的假象。让丘陵城中的守军以为现在是进攻我军的好时机。然后刘老将军诈降,谎称原为内应,因为遭受这样一顿毒打,敌军才会相信刘老将军的归降之心。”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敌军相信刘老将军归降?” “当然,不然打他作甚?” “……”慕容冰沉默了,渐渐理清了思绪,拧眉感叹一句,“这刘不凡真乃忠臣呐!” …… …… 一张简陋的军帐中,数名军医忙得不可开‘交’。 热水、纱布、棉‘花’……一样样地拿进去,然后又一样样的拿出来。 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账外,依稀可以听到刘老将军无力的呻|‘吟’声。 账内,水蒸气弥漫着看什么都模模糊糊,又几名将军进账,简单地关心几句后就的离开了。 如此来来去去不知走了多少批,而刘老将军背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好。 实打实的一百军杖不是闹着玩儿的。苦‘肉’计虽还是苦‘肉’计,但刘不凡不是黄盖,李权也不是周瑜,这一百军杖打下去真就打出了问题。 倒不是刘不凡要挂了,而是他的心境在这一百军杖下除了变化。 首先,苦‘肉’计是李权提出来的,昨日呆那么久便是因为李权一直在开导他,让他为国家再做一点儿事。一开始刘不凡就有些不原因,所以才‘花’了这么长时间。而三国中的黄盖是主动请命。 苦‘肉’计在这里就出现了纰漏。 再者,刘不凡对一百军杖的准备做得不足,他没想到一百军杖的滋味儿这么难熬这么痛! 更重要的是,刘不凡其实就是个凡人,所谓老将军不过就是战争的时候运气好点儿,生死关头总能逃过一劫罢了。他骨子里留着的血跟黄盖不是一个品种,不是那种死忠。 这一百军杖险些要了他的命,把他打出了一肚子的怨气,他呻|‘吟’着,思考着。 这t会不会是那家伙故意想好的?说那么多光面堂皇的借口就是为了打老子一顿? 这样的思绪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同时,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李权的苦‘肉’计就变了…… 虽说‘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处理好伤势,但怨气在一点点积攒。 这一夜,刘不凡睡不着,后背的灼烧感让他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困意,正要睡着的时候,自己的账内又来了三个人。 刘不凡恨得牙根儿发酸,心说今天当真是一件事情都不顺利。 带着不耐和焦躁的心情去看来人,忽然间愣住了。 前来的三人是也是军中将领,刘不凡很熟悉,可这三人黄昏时候刚来过,现在又来是几个意思?自己跟他们的‘交’情还没深厚到这种地步吧? …… …… 经过一夜休息,刘不凡有所好转,中午时分已经可以简单地行走了。 军中早已是‘乱’作一团,刘不凡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一切,撇着嘴,若有所思。 对李权不满的声音越来越重,而李权并不在意,他相信只要自己的苦‘肉’计成功,让将士们都感受到胜利的喜悦后,军心自然会聚拢。 按照约定,李权和刘不凡在一偏僻的角落制造了“偶遇”。 “昨日有没有什么可疑人?” 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两人没有过多的谈话时间,李权没有半句废话,直入主题。而刘不凡却稍显犹豫,可能是身体缘故,顿了顿道:“没……没有。” “没有?” 这个答案让李权很吃惊,但他也没多问,一次擦肩而过后便各自离开。 李权会到自己的帐中,愁眉不展。 之前询问的“可疑人”其实就是敌军的‘奸’细。 在丘陵城中就有己方的‘奸’细,从而才能获得一些关于丘陵城的信息。两**队相互对峙了几年时间,李权总觉得想要渗透一两个‘奸’细进来是很容易的。 如果有‘奸’细,在见到刘不凡被打成这样后肯定会借机劝降才是,然而刘不凡却说没有什么可疑人…… “难道真如刘不凡所说,军中暂无‘奸’细?或者‘奸’细还没有暴‘露’?” 清理‘奸’细不过是顺道解决的问题罢了,没有结果亦无伤大雅,只需等着刘不凡今夜诈降后引丘陵军上钩就是了。 …… …… 夜深,刘不凡带上斗笠,换上粗布衣裳,拄着拐杖悄悄离开了蛮城。 在军营外,刘不凡感受到的身体传来的各种不适,牙齿咬得更紧,恨恨地看了看李权军帐所在的方向。 “老夫活了几十年从未如此狼狈过,这一去定要你拿命来还!” 第867章 :真假投诚 今夜风大,黄沙笼罩的丘陵城朦朦胧胧。i.。 (首发)城墙已经再次加固,但因战争留下的伤口还若隐若现。 多年过去了,丘陵城早归于平静。 今夜夜已深沉,但丘陵城的帅帐中忽然亮起了灯。 不少将领匆匆忙忙地从城中各地赶来,军帐中很快聚满了人。 昏暗的灯光都聚焦在刘不凡身上。 “来者何人?”魏继明高坐主位,几年过去,身上的‘肥’膘更多,显得眼睛更小了。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感觉到油脂如‘波’‘浪’一样上下翻滚。 刘不凡首次的见到这位大庆名将,那视觉冲击力瞬间让他怔住了。 “将军问你话呢!” “哦哦!”刘不凡回过神,摘掉斗笠,“我乃大华蛮城守将忠勇将军刘不凡。” “华朝将军?” 场中气氛有变,周围将领的脸‘色’很快变得凝重。魏继明身边两人纷纷上前,将魏继明挡在身后。 魏继明摆摆手:“既然是华朝将军,深夜来此必然有事,说吧,到底所为何事?” 刘不凡咬牙低声道:“末将想要归降将军,请将军收留。” 这下场中气氛更不对了,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是不可思议。 魏继明也来了兴致,稍稍坐直:“哦?想归降于我?诸位看看,本将军像是有这么大的魅力么?若是几个娘们儿喜欢还说得过去,可一个老头子被本将军吸引得想要归降,说起来倒是好笑得紧呢!” 场中顿时哄笑声一片。 刘不凡早想到了会有现在的情况,并不在意,周围众人地嘲笑声全算了李权头上,要不是他自己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 “将军勿要的怀疑,末将诚心来投,只因那新晋大将军仗势欺人又毫无本事,末将为大华征战几十年,立下战功无数,却因为议事时顶撞过他几句便将末将重责一百军棍,如此昏庸无道的将领如何能成事?末将不愿将‘性’命‘交’到无能之人手中,故今日来投。” “等等!”魏继明忽然打断,“本将军问你,大华军中新来的将领是何身份?又听闻华朝有所动作,不知是否属实?” “大华最近却有动作,皇上似有对大庆用兵之意,近期全国所有兵力都在往各处边隘集结。. 蛮城外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现在正准备对丘陵动手。将军不可不防呐!” “区区二十万妄想攻下我丘陵城?真是可笑!再说说那个新来的将军。” “那新将军姓李,名讳倒是不清楚,只知其好像是驸马。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皇上的信任,让皇上将所有兵权都‘交’到了他的手上。此人‘性’格乖张,目中无人,自视甚高,实际上却没有任何能力,来前线这么多天了,一个计策都没有。还口口声声心中有数。更可恨的是,此人心‘胸’狭窄,就因末将顶撞过他便百般迫害。今日于大军之中杖责末将,让末将再无颜面呆在军中,故来投诚。望将军不弃给末将一个立功的机会。” 魏继明没有说话,想了想,抬头问道:“那说说你的打算。” “将军,您有所不知,蛮城之中现已是‘乱’作一团,其中有多位老将对新将军不满,待末将愿用一番口舌换来他们诚心相投,届时可为内应。三日之后,将军率军来攻,蛮城兵将虽多,但现已是一盘散沙,有末将照应,定可以一举击溃蛮城防线。” 刘不凡成竹在‘胸’,他觉得自己勾画的蓝图完美无缺,只要事情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下去定然能让李权死无葬身之地。 胡继明还在沉思,胡继明身边的将领却大喝一声:“来人+此人拖出去斩了!” 忽然的一声吼把刘不凡吓了一跳,很快就有刀斧手冲了进来。 “将军!这……这是何意?末将诚心来投,又献上破敌之策,您为何还要杀我?” 刚才的将军怒骂:“你这‘奸’细,莫不是以为我军好欺?天下哪有如此好事儿?分明是你华朝军队想要我军出城‘交’战。你以为我军会信?别废话,拖出去砍了!” “我……我……我是真心来投的!” 刘不凡气得舌头都像是打结了,眼看就要被刀斧手按住,正要拼死一搏之际,魏继明开口道:“慢着!刀斧手退下。” 刚才那将领眉头一皱:“将军,此人来路不明……” “本将军相信刘老将军是真心实意的。刘老将军如此年岁,不管犯了什么罪也不至于如此毒打,而且本将军也确实听过一些也蛮城大‘乱’的传言,只是一直没有证实。现在刘老将军来了,所言跟本将军接到的消息都一致,显然不是存有异心。” 刘不凡长出一口气:“将军英明。” “好了,那刘老将军先行回去,约定三日就三日,三日之后本将军就帅本部兵马夜袭蛮城,届时还望刘老将军在城中相应。” 刘不凡‘激’动得脸都红了:“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所托!那末将就先告辞了!” “刘老将军保重。” 说完,刘不凡走了。 军营中守护在魏继明身边的将军一脸‘激’动:“将军!这真是天赐良机啊u才以命相‘逼’,那人的表情做不得假,应该是真心来投,如果三日后他这能做为内应,将军可就要立下旷世奇功呢!” 其余将领也是兴奋异常,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得知大华皇帝又用兵之意又如何?自家皇上也即将进军,如果能在皇上用兵之前为皇上开辟出一条通道…… “你们都醒了没有?” 正当众人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魏继明懒懒地说了一句。 众人不解,疑‘惑’看着魏继明。 魏继明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大华皇帝别的不行,但有一点,他看人很准。不管那新晋将军是谁,大华皇帝能将全部军权都‘交’到他手中,证明此人却有能力。而那刘不凡却将其说得一文不值,很是古怪。” “将军的意思是说那刘不凡是诈降?” “也不尽然,刚才的情绪的确做不得假,我想并非诈降。但他可能隐藏了什么关键信息。” 众将愣住了。 别看魏继明一身‘肥’膘,貌似是头脑简单,但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是个武力值无限接近于零却智力爆表的家伙,他的话所有人那都是无条件的尊崇。 现在魏继明表示怀疑,其他人也跟着开始怀疑。 “将军,那您说现在该当如何?” 魏继明话音一转:“名单准备好了?” 众将接着又是一愣,没搞清楚大将军为何忽然转移话题,接着就有人递上了一张纸条。 魏继明接过手看了看:“三天后让名单上的人做先锋。” …… …… 第二天清晨,刘不凡出现在了李权的军帐中。 “昨日之事进展如何?” “很顺利,那魏继明已经相信了。按照将军的要求,末将跟他们约定好四天之后前来进攻,末将作为内应。” 李权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那你再把昨日的经历详细说一遍。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要讲述清楚。” 接下来的时间,刘不凡就在李权身边一五一十地将昨夜的经历讲述出来。 过程中李权没有说话,直到刘不凡离开之后才‘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一方三天,一方四天,双方都信心十足。 …… …… 三天时间晃眼即逝,约定的时间到了! 黑压压的军帐里,一丝光都没有,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老将军,一切可都准备妥当?” “妥了!其他人如何?” “也已准备就绪,只等外面战事一起,等部分士兵出城迎敌后咱们就行动。” 话音停止,几个身影先后离开,漆黑的小空间里只剩下刘不凡一人焦急地等待着。 眼看事到临头,刘不凡还是感觉到一丝不安。 在这狭小漆黑的帐篷里正好可以让他静心想一想。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太顺利了,从他去投向那一天起就很顺利,本来这种贸然投降是不会轻易得到信任的,却没想到中途只经历了一点小‘波’折就获得了对方的信任,回来之后,李权也没流‘露’出半点儿怀疑,好像自己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 这跟他想象中的情节不同呀? 整个过程总该有些‘波’折吧? 刘不凡都做了很多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结果一个的都没用上。 这本该是件好事儿,却总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四周安静地可怕,刘不凡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心中不断地抱怨:“怎么还没动静?” 刚想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战鼓声,士兵叫喊也若隐若现。 刘不凡‘精’神一振,仿佛嗅到了战争的讯号。 “时机到了!” 刘不凡猛地站直身子,他现在要出去看看情况,看什么时候才是响应的最佳时机。 走出军帐,发现城中火把一个接一个的点燃,这是城中军队的要有动作的征兆。 刘不凡变得更紧张,但他很快的就由紧张变成了疑‘惑’。因为他发现周围除了火把被点燃之外,城中的士兵似乎一个都没有动。 “这不合道理呀?外面敌人已经杀来了,岂能按兵不动?” 正想着,刘不凡感觉脖子冰凉,一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868章 :大清洗 “老将军,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李权忽然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之前跟他同在帐篷中谈论过的几人。 。(首发)但无一例外,他们身后都跟着一个刀斧手。 刘不凡见此情形心中便是一凉,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而他联系到的力量远不足撼动现在的局面。 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蛮城遭受攻击,大量部队出动之后,在‘混’‘乱’中制造兵变。可现在蛮城中一个兵都没有动,不管他如何,都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在加上几个最重要的同伙被制住,刘不凡知道已是回天乏术。 颓然的,全身跟散了架似的坐倒在地。 “为什么?”刘不凡呢喃着,“为什么你会发现?” 这是刘不凡最后的疑问,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除了纰漏,可为什么李权会先一步作出准备? 还不只这个问题,其中细节还有很多疑问,但刘不凡已经没时间多问了,他只想知道最关键的问题出在哪儿? 李权轻松地弹了弹铠甲上的灰尘:“问题太多了,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一开始你告诉本将没有发现内‘奸’后就已经被怀疑了。有内‘奸’是很正常的,现在大战在即,最重要的不是指定什么作战方略,而是将军中内‘奸’全部清除。只有确保己方的军事机密不被敌人知道才有可能打胜仗。所谓苦‘肉’计不过是引出内‘奸’的‘诱’饵罢了。 之后一次谈话中,你说到有将军诈你,最后却是魏继明保了你一命。这其中就有大问题了,魏继明生‘性’谨慎,若说他诈你是否真心,然后被其他将军保下,我还姑且可信,现在两人之间颠倒,证明你给出了足够让魏继明相信你诚意的理由。而在你告诉我的理由当中,我找不到能足够让魏继明信服的点。由此证明,你在对我回报的时候有所隐瞒。 至于为什么隐瞒……本将想了两天也想明白了,你终归不是忠义之士,不是每个老将都有为国捐躯的勇气。一开始我的确是错怪你了,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是个指的尊敬的汉子。从一开始你就心有不愿,被打之后更是‘弄’假成真,让你心生怨恨,故而想顺水推舟,诈降便真降,想要这时候反咬本将一口。 本将说得是也不是?” 李权涛涛不绝地说了一大推,他很享受这么高高在上对人指点的感觉。 似乎当智者比当勇士更让人过瘾。 听完李权所言,刘不凡苍老的脸皮开始阵阵抖动。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这次是真看走眼了!如果面前这位将军真如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如何能作出如此准确的分析? “但是你又怎会知道是今夜?前两夜都没看到一点儿动静,你怎么知道是今夜动手?” “你不是告诉本将约定好的时间是四天后?你既然想因我,那真正约定的时间肯定在四天之前。一天两天都显得太过仓促,三天时间正好,这是很简单的逻辑分析,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还想‘阴’人?” 刘不凡无言以对,紧张的情绪早已让他汗如雨下。 李权笑了:“说实话,这次还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暗中串通别人,本将还不能一次‘性’将军中的‘奸’细清理干净呢。” 说完,李权指了指四周。 此刻,越来越多士兵驾着将领到了附近。 看到这些人,刘不凡脸‘色’更加苍白。 所有人都被抓起来了! “抱!总共十三人,一个不少,大将军,现在要如何处置?” 李权没有一丝犹豫:“通通杀了!” 决绝的话语像刀一样刺进了每个人心里,身后那些刚被抓起的将军惊慌求饶:“将军饶命,我是被冤枉的!刘不凡是找过我,但我没有答应,我是一心站在大华这边的。将军开恩!” “若真心向着大华,明知刘不凡有不轨之心却又为何不报?休要废话!砍了!” …… …… 随着最后一颗人头落地的声音传来,地面已经被献血染红。 “把他们的人头都吊起来,传视全军!” “是!” 李权的目光又落在胡不能的身上:“至于你嘛……” “呸!你休要得意,没听见刚才的喊杀声?庆军已经攻来了,你却在此耽误时间,这蛮城就要葬送在你的手上了l时看你如何跟皇上‘交’代?哈哈!” “无知!” 李权冷冷地还了一句,“用马托着传视全军,述说其通敌之罪。” 李权说的什么刘不凡并没在意,他现在被李权的冷静吸引了注意力。 他想不明白,为何他还这么冷静?难道刚才的喊杀声是假的? 细细一听,外面的喊杀声已经没有了,仿佛感觉不到庆军的一点儿影子。 眼看刘不凡就要被士兵套在马匹身上,前方忽然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 数量不多,只有两人两骑。 可那两人却是刘不凡不认识的! 两位将军到了李权面前,飞身下马,抱拳下跪:“回禀大将军,敌军已被我军全歼!” “全歼?”李权惊了,“怎会如此快?” 两位将军也是稍稍疑‘惑’:“末将也不明原因,庆军发动袭击的不过是个两千人队伍,末将照将军吩咐在蛮河以北的小土坡埋伏,将庆军小队团团围住,顷刻间便将之灭了。” 刘不凡在一边听得清楚,他打了这么多年仗,骨子里还是有着对战争的嗅觉,他忽然意识到事情的关键。 从李权到蛮州开始,已经过了一周,但这一周时间内,却一个新增部队都没看到。原来不是大华其他地方的士兵来得慢,而是被这位大将军藏起来了!原来他说得没错,这大将军一开始就想要清理军中的内‘奸’。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都陷在对方局中! 这一次,刘不凡是真服了,莫名的,他忽然有了一丝笑意,似乎是自嘲,又似乎开始认同这位大将军了。 可惜这一切都没被李权放在心上。 李权紧皱着眉头,他知道自己犯了个错。 听到两位将军的汇报后就知道自己被学生摆了一道。 自己只想着清理掉自己这边的‘奸’细,没想魏继明也利用这次机会将他军中的‘奸’细也清理了。 按照魏继明谨慎的‘性’子来看,他压根儿都不会如此冒险相信他人来奇袭,不管今日约定是真是假,他只是单纯地把军中一些值得怀疑的人派出来故意送掉,仅此而已,根本没有动兵的意思。 李权谋划了这么久,自己虽然达到了目的,可总感觉自己的盘算被别人利用,心里始终又那么一丝丝不爽快。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跟自己对敌的是自己曾经的学生,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游戏才会更有趣,才能更‘激’发出自己的斗志。 “魏继明9真是个好小子!” …… …… 李权本着宁杀错无放过的态度,在这一次大清理过程中连斩十多名将领,在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这并非无的放矢,所杀之人全都有该杀的理由。将士们纵然有疑虑,但已经杀了,多说也无意义。 此事之后,蛮州的‘混’‘乱’有所好转,一方面是因为大将军的计谋而折服,另一方面是因为李权的雷霆手段而被震慑。 现在内‘奸’应该是没有了,军队又恢复了正常,关键是这些天又有三十万军队共三路人马赶来。 其中两路人马早在李权大清洗之前就赶到了,为防止影响大计,李权老早就派人去拦截赶来的部队,让他们暂时先不要暴‘露’。 现在三十万军队加入,蛮州军陡增到近五十万。 蛮州城外,大大小小的军营连成一片,只看看都觉得气势不凡! 帅台点兵。 李权一身金甲站在台上,风沙中半眯着眼,听着风声,看着台下五十万大军心‘潮’澎湃。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英雄,肩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同时却也有着所有人都没有的傲气,一字一句地作着宣战陈词,没有任何引经据典,没有任何虚伪假作,所有的话都发自肺腑。 他站在这里不能保证可以建功立业,也不可能保证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让更多人活着,活到凯旋归来的那一刻。 这是个很剪短的过程,却是必不可少的动员。 当李权将自己的话讲完准备下台之际,五十万大军的喊杀声震天响起,整齐划一,声断长虹,犹如一柄利剑能让任何敌人肝胆俱裂,此情此景,让李权驻足台上无法挪步。 从这一刻起,大战是真的打响了,李权是真的要想办法攻下丘陵了。 虽然李权曾经誓死守卫着那座城池,回忆的画面还在脑中不断上演……但今时今日却不得不以入侵者的身份在丘陵城斑驳的城墙上再添一道厚重的伤痕。 李权心中已经有所决断,从帅台上下来,立即召集所有人入帐开始军议。 此次军议和以往不同,李权不再询问任何人,走到地图前便开始下令。 “明日辰时,蒲将军帅十万军为先锋在丘陵城南‘门’三十里外扎寨,本将亲领大军随后赶至,择日攻打丘陵!” 第869章 :骚扰 李权的命令宣布战争的全面展开,五十万大军压进也拥有足够的底气进攻。。 这一刻,所有的将军都热血沸腾! 蒲将军对李权本有不满,现在一听说将他作为先锋,心中哪还有半点儿不悦?挎着大步,趾高气昂地走上前,准备接过军令。 李权将军令‘交’到他手上,又补充了一句:“此去只可与之对峙,不可与之‘交’战,知道吗?” 蒲将军眉头微皱,有些不满意,但还是答应下来。 接着,李权又看向另外一名将军:“夏将军,本将命你带本部一千轻骑,不带刀枪,多备干粮,带上雷鼓乐器,连夜绕过丘陵攻击丘陵东面军营。” 夏将军是刚来的,见大将军有任务‘交’给自己还‘挺’高兴,可听完大将军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以前轻骑去进攻东面军营?还不带刀枪? 这不是去送死吗?人家东西北三方军营是丘陵城最重要的靠山,那里的士兵少受也有一两万! “大将军,末将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您可直说,要杀要剐末将都没有一句怨言,还请您不要如此大费周章。” 夏将军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其他将军也都不解地看着李权。 “夏将军,本将军的话尚未讲完。让你去袭击东面军营不是真的要你明道明枪的打。本将军只要你在每天夜里,当军营里的士兵都睡熟之后,便摇旗呐喊雷鼓助阵,佯装夜袭。记住,只需要制造声音聒噪便好,不可将自己置身险境,若敌军出击,将军便率军撤退,待敌军恢复平静,可再摇旗呐喊之。” 夏将军明白了:“大将军是要末将去闹得敌军不得安宁?” “没错。”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李权神秘一笑:“你只管按本将军的意思去办,我自由妙用。” 说罢,又朝所有人道:“好了,今日之事暂且如此,各位将军即刻整军,无时无刻都要做好应战准备,本将军随时可能再做调遣。” “是!” 将军们各自离去,留下慕容冰。 她缓步走到李权身边:“你这次又有和打算?” “慕容姑娘想听?” 慕容冰点点头,然后又皱起眉头;“不过你得对我实话实说,不可像上次那苦‘肉’计一样糊‘弄’我!” “上次哪儿是唬‘弄’?只是没想到刘不凡临阵倒戈,还好我发现得快,之后不过是将计就计临时改变下计策罢了。” “那你说说这次,你让以前轻骑去‘骚’扰被东面军营又是何意?如此‘骚’扰度对敌军又造不成什么实质‘性’影响,难道就为了让人家心头不舒坦?但你知道其中的危险不?万一丘陵城出兵和东面军营的部队夹击,那以前士兵不是没了归路?” 李权笑了:“放心好了,你说的情况肯定不会出现的。”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魏继明是我的学生,我对他还不了解?几年前,当我还在丘陵的时候,当时丘陵只有五万兵,你白莲教来袭,我留五千军在城中驻守,让魏继明率三万军去偷袭内陆隘口。说好以三天为限,若他三天之内攻不下隘口就要撤退。结果他只进攻了一天,发现无法突破之后就立即撤退了,唯恐丘陵有失。如此谨慎之人,他怎会冒险派出太多人手去追击一个千人小队?要知道,那时候我军大部队正在丘陵城下跟他们对峙,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就算不行动又如何?我军能得到什么好处?” “丘陵城为何难攻?其根本还是有三方支援,加上守城军士都是经历过大战磨砺的,可以说是大庆之中最‘精’锐的一支不对。他们这样紧紧抱成团,我纵然又五十万大军,想要拿下必然也是伤亡惨重。现在兵力虽比以前多了,但攻下丘陵城的战略方针不可变,还得要现将两翼的军营拔除,打破阵型。 我之所以安排人去‘骚’扰,目的就要让东边军营不得安宁,让敌军的注意力都放在东边,这时候,如果我军突袭西边,想来也够敌军喝一壶的了!” “一千人就像吸引敌军注意力?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李权不以为意,这也是从三国中来的计策,相信应该非常好用。自信满满地摇着头:“这就是你外行了。用兵之道本就在虚虚实实之间,如果十假之中带有一真,这其中后果岂是一个未将者能承受的?我这一千军人数虽少,却能给他们带来数万军的压力。放心好了,绝不会有问题。” …… …… 夷州的黑夜几乎都是在黄沙的遮蔽中,夜里的风更猛更劲,刮在脸上像刀片一样,其中还‘混’着沙石。 没人会选择在这时候行动,但军人不同。 一千士兵,全都轻装上阵,没有带任何铁器,只是每个人都用棉布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骑着马,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他们已经悄悄的绕过了丘陵城,刚刚离开,风沙就掩去了马蹄印。 前方,军营的影子若隐若现,风沙之中根本没法估计距离。 如何制造声势,如何能被对方听到,又如何能保证自己不受损伤?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与此同时,东面军营被沙尘笼罩着,所有士兵都躲进了帐篷里,只有少数苦命的士兵还要例行巡逻。 这里的士兵早熟悉了这样气候,就算被风沙刮着脸,却也不影响他们打瞌睡,一个个无‘精’打采地站着,时不时地低头,眼看就要睡过去。 忽然间,风沙中忽然响起了擂鼓声! 风的声音虽大,但不及雷鼓声音来得猛烈。 这是大战的讯号! 守夜的士兵浑身一阵,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前方,擂鼓声持续不断,细细一听不难听到喊杀声和马蹄声,甚至还有密密麻麻的火光在闪动。 这下不得了了! 守夜的士兵扯着嗓子大喊:“敌袭!敌袭!” 士兵用尽了全力,就算灌了满口沙尘也不在意,声音一个又一个地传递,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来自远方的战鼓声。 “敌袭!” “咚咚咚!” 军营中的战鼓声也接连响起,整个军营瞬间活了,所有人都慌‘乱’的穿衣整队,不少将军更是连铠甲都顾不得穿上,飞快地出营指导士兵准备迎敌。 然而,等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整顿准备出击的时候却发现擂鼓声消失了,远方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为首将军眉头紧皱,他才刚刚穿上铠甲。 “来人!去前方探探情况。” 很快,一批探路小分队离开军营,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一刻钟后,小分队带回消息,什么事情都没有,没有发现敌人踪迹。 将军吐了口唾沫,又开始拖铠甲:“妈个巴子l续睡觉!” 风风火火的行动之后,最后又各自会各自的帐篷,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 不知过了多久,当士兵们半睡半醒之际,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忽然间,擂鼓声再次出现,又是一阵慌慌张张,又是一次飞快地整军,结果当一切工作准备完成之后,擂鼓声又没了…… “妈的*朝的狗到底想干什么?只会叫不会咬人么?所有人继续休息!” …… …… 第二天清晨,连夜风沙终于平息了,但整个的军营的士兵都无‘精’打采,一个个哈欠连连,连将军都没心思练兵了。 昨夜的‘骚’扰发生了三次。 仅仅三次都让整个军营的士兵快疯了。 看着军营现在的气势,几个将军是接连摇头。 “现在当如何是好?如果他们今夜还来,我们当如何应对?” “吗的q夜还如此就下令士兵不要管,该睡的咱们继续睡。” “此事不妥!万一今夜对方朕的发动奇袭,我等不是坐以待毙?” “难道我们一直跟他们这么耗着?你看看现在的将士,在这么消耗两天,别说敌人来偷袭,估计咱们自己都把自己给困死了。” 如此一说,其余人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来。 “好!就这么定了,传令下去,今夜让其余人都好好休息。再着人前往丘陵城通知大将军此处发生的情况,让将军从丘陵发兵跟我等围攻这只狡猾的兔子。” …… …… 丘陵城外二十里,大华的军营已经深深扎下。站在丘陵城楼上,似乎都能感觉到战争的气味。 魏继明心情沉重,他知道双方兵力悬殊巨大。对方如果孤注一掷要攻下丘陵城的话,那是挡不住的。 现在他所期盼的就是大华的进攻来得晚一些,争取能撑到皇上的增援部队感到。 在城楼上看了很久,魏继明也想了很多,想到了曾经面对过的类似的情况,想到了父亲,也想到了那位先生。 “报!东营有人来报,据说昨夜遭遇偷袭。” “什么?”魏继明大惊,“快!快让他来说说详细情况。” 回到营帐,听来人通报昨日发生的情况后,魏继明沉思起来,但后面一听驻守将军采取的策略,顿时爆发,一脚踹翻桌子,吼道: “谁t出的鬼点子!传令,将下令之人给我砍了!” 第870章 :中计 “砍砍砍……砍了?” 前来报信的士兵结巴着一脸不信,实在是没搞明白大将军为何如此发火? 此刻,周围其余士兵也争相求情:“大将军息怒!” “息怒?息怒个屁啊!”魏继明愤怒地咆哮着,气愤得好像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的家伙竟敢下令不管?万一对方忽然一次发动袭击当如何是好?如今丘陵城能跟敌军相对而望,靠的就是三方支援,如果其中一方有失,丘陵城的防守阵势将瞬间土崩瓦解,我十万大军可能被弹指间消灭。 。首发这么大的风险他是有几个狗胆敢如此行事?不要多说,立刻!立刻把下令之人砍了!然后传令,所有人都不可有一刻放松9有,丘陵现在正在和华朝大军对峙一兵一卒都不可能随意出动,东营兵将当自我保护!” “是!” 报信之人么想到事情如此严重,起身便走。 “你等等!” “将军还有何吩咐。” “现在大战在即,正当是用人之际,跟下令将军说,他的人头本将军先记着,若日后再有纰漏决不轻饶。” “是!” 通信兵走了,魏继明却还愁眉不展。 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如果敌军一直用同样的方式‘骚’扰,我军当如何应对? “当真是个无耻的战术!” 魏继明捏着自己的双下巴小声嘀咕着。 但不得不承认,这战术看上去很无耻,可实际上却很有用,而且要化解这种看似简单的战术却非常棘手。 “传令,让东营立即组织两只三千人的队伍,轮夜在军营四周搜索,就算不能追杀敌人也要‘摸’清楚敌军底细。” …… …… 这场躲猫猫地‘骚’扰每天都在持续,第一天、第二天都给东营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知道第三天的,当两只巡逻队组建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亏得千人小队是轻装上阵才险险地逃过了几次追击。 不过,这猩部队的信息也传到了魏继明的耳中。 “原来不过是个千余人的小部队……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那藏在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这可不像是一普通将军能使出的计策。” 魏继明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现在我军和敌军处于对峙状态,丘陵城危急,东营又屡遭‘骚’扰……如此绕而不攻是何意?丘陵城下大军不动,唯独等待千人小队兴风作‘浪’,看来对方也知道强攻会损失巨大,想要从侧翼制造机会。等等……” 魏继明像是有了重大发现,眼睛一亮。 “既然他想从侧翼进攻,只在东营‘骚’扰,西营却风平‘浪’静……难道他是声东击西,用这种无耻手段是为进攻西营而做准备?目的只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斗智的过程很微妙,就算魏继明已经有了猜测,但心中还不能完全肯定,这是非常困难和危险的决断,一旦互错就将遭遇无法挽回的的后果。 尤其是对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而言,这种决定将更加艰难。 过了许久,魏继明终于作出了决定,提笔疾书,很快完成了两封信。 “来人,将信件‘交’给东营和北营。” …… …… 战场局面瞬息万变,李权没想到自己从三国中借来的计策会被两只巡逻小队给限制,如今情况就不得不提前对西营发动攻击了。 最近战辰近的风沙极大,到了晚上,就算点着火把能见度也非常低。 这对双方都有利有弊,一方面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另一方面也更加困难发现敌人。 又是一夜风沙。 风呼呼地吹,像是低沉地号角,纷‘乱’的沙石刺‘激’着每一人的神经。 昏暗中之中很难发现有一堆影子在缓缓前进,影子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只有在十米左右才能看得清楚。时不时传出的马蹄声和铁甲撞击的声音预示着这是一只怎样的队伍。 前方两百米外就是丘陵城的西营了,营寨同样只呈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蒲将军作为先锋,这第一次进攻自然该由他发起。 看着远方营寨的影子,平静、安定,似乎所有人都在熟睡中。 蒲将军只带来了三万人,但他依然信心百倍。因为他相信前几天的‘骚’扰已经把庆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东营,看西营安定的样子,想来肯定是疏于防守。 自己的三万人可都是‘精’锐,就算庆军单兵作战能力很强,但在这样的突袭下,攻破一座只有万余人的营寨应该轻而易举。 “兄弟们!这第一个大功就是咱们的了!杀呀!” “杀!杀!杀!” 风沙中,喊杀声冲天而起,伴随着雷鼓阵阵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曾盖过一切的风声在三万人的怒吼中变得悄无声息,周围空间只有气势汹涌的怒吼! 三万人如沙尘暴一样朝前方营寨冲了过去,更像是森林黑夜中的狼群。 战马的嘶鸣,刀剑的光影,狂奔的脚步…… 这是最生动真是的战争画卷。 远方沙地里的昆虫感觉末日降临,拖着渺小的身子逃窜,钻地,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只留下沙尘漫天处连绵不绝的黑影。 “杀!” 在三万人冲到距离敌营不过五十米的时候,忽然间,一声更加嘹亮亢奋的喊杀声冲天而起。 营寨中忽然闪起了火光,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从草丛里蹿出,无数的光斑点亮了黑夜,更像是点燃了整个营寨。 一瞬间,丘陵城外西营像是着了火似的,无数的火把凭空出现,又是人影攒动,密密麻麻,无法计数。 “是敌军!” 蒲将军冲在最前头,声嘶力竭地喊着,感觉声带就要撕破了。 对方点燃的火把让周围视野变得更加清晰。 从营寨中冲出的敌军一个个身穿铠甲,手持兵器,行动有秩,眼神中闪耀中浓浓的战意! “糟糕!敌人好像知道我军会在这一刻进攻!” 蒲将军心里咯噔一下,从刚才那一声整齐的喊杀声响起,他就有了猜想,但是,蒲将军没有说什么,依旧气势不减地冲了过去!提着大刀,用刀背不停的‘抽’击马夸。战马嘶吼着,喷吐着浊气,用尽所有的力量向前奔跑。 蒲将军的不断地暗示自己。 “这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我方三万人,敌方不过一万多,就算敌方有准备,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想到这儿,蒲将军底气更足:“杀(功立业就在今夜x我……”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两军终于‘交’汇! 瞬间,刀剑撞击声盖过了一切。在黑夜里,钢铁撞击摩擦出各式各样的火‘花’,刺目的光线仿佛比火光更加明亮。火‘花’如流星般出现又消失,短短的一瞬间却找出了战场中各种各样的画面。 如猛兽一样的眼神,似鲜‘花’绽放的献血,比鬼哭凄惨的嚎叫……还有那些绝望、无助、疯狂、麻木的眼神。 这都是战争的符号。 这不是新元素,硝烟中又几个英魂能被铭记?每一个士兵的倒下都意味着一段故事的埋没。只有‘混’着献血的黄沙才知道这瞬间的伤痛。不过,这片荒凉的土地下已经埋藏了太多的枯骨,黄沙早已看够了这一切,更习惯了献血的味道。不管战斗如何进行,风和沙永远不会停止。 风吹动着天上的乌云,藏于云间的月亮时不时‘露’出一角,月‘色’中似乎也带着一丝血红。而两军地最高将领不约而同的看着月亮,表情凝重。就算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神仙,在没看到真正的结果之前也不会有一点放松。两人都有着绝对的自信,现在看着月亮不过是希望月亮能倒映出战场的景象。 “聿……” 战马一声痛苦绝望的嘶鸣,三支明晃晃的长枪同时刺穿了它的喉管,献血飞溅,前蹄高抬,战马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侧翻在地。 蒲将军顾不上自己的伙伴,最后时刻从马上跃下,弃掉大刀,‘抽’出腰间佩剑,剑锋所过之处又是一阵血‘浪’翻滚! 也不知这一下杀了多少人,蒲将军早已被鲜血‘蒙’住了眼睛。 战斗开始到现在四周的声音没有变过,到处都在死人,到处都在战斗,根本分不清敌我。 蒲将军回头看了一眼气绝的坐骑,眼中‘露’出暴走的情绪,看见面前一个血人,提刀就砍。 “蒲将军,是我!” 这是个熟悉的声音,蒲将军已分不清是谁了,顿了顿,沉声道: “现在情况如何?” “蒲将军,咱们快顶不住了!敌军似乎早有准备,来势凶猛,而且……而且营中好似不止不止一两万士兵,对方兵力比我们还多,且各个凶悍,我军死伤已经过半,在这么拖下去要全军覆没啊!蒲将军,先撤退吧!” “什么?!不可能?敌方军队怎么可能比咱们多?之前探报说得清清楚楚,每个军营中士兵不超过两万,之前也没听说庆朝有援军赶到。他们怎么可能比我们的兵力多?” “是真的+军您看看,这周围都是敌人!末将也不知怎么回事,总之咱们可能中计了。下令撤退吧!” 现实如无情的皮鞭‘抽’在蒲将军身上,放眼四顾,果真是敌强我弱,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蒲将军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了。 “传令!撤退!” 第871章 :战果 “报!蒲将军大败而归,三万将士伤亡惨重,此事正在账外跪着不肯进来。( 。” 帐中人数不多,听到这样的结局后都‘露’出了忧愁的的神神‘色’。 首战失利,对全军都是个相当沉重的打击。 只有李权还保持着平静,换换起身走到账外。看着一身血污的蒲将军轻声道:“将军起来吧。” “末将战败,折了大半人手,无脸起身,只求大将军赐我一死。” 李权笑道:“错误在你,低聚五万之众,本将军却只给你三万人攻打,这本就是场不可能胜利的战斗,将军能剩一万多人回来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蒲将军且好生休息,不多时咱们的庆功宴就要开始了。” “庆功宴?” 蒲将军被搞得有些发懵,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眼神疑‘惑’地看着李权。 “自己根本没说敌军兵力占据优势,大将军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他知道不会胜利?为什么明知道是一场败仗还让自己去?” …… …… 同一时间,战报也传到了丘陵城中…… “报+军料事如神,华朝军队果真朝西营发动进攻。我军早有准备以逸待劳,一鼓作气击溃敌军,共杀敌一万五千余人,俘虏两千人,阵亡不过四千。” 捷报传到,丘陵城的军营里欢腾一片,一个个将军纷纷上前祝贺。 “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 “是啊!大庆有将军驻守夷洲,纵然面对百万军队亦不足惧矣。” 魏继明也微笑着,但笑容很快就僵硬了,‘肥’胖的脸轻轻一抖,一把抓住报信之人问道:“你再说一遍!” “将……军……” “让你再说一遍!” “华朝……华朝军队对西营发动进攻,我军一鼓作气将其击溃,杀敌一万五千,俘虏两千,阵亡不过四千。” “现在什么时候了?” “卯时。” “卯时?”魏继明皱起了眉头,“才一个时辰,这么快?发动进攻的敌军有多少人?” “这个……这个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西营的弟兄们说敌军数量不及我军,故很快将之击溃。” “兵力比我军还不足?华朝军队少说也有四十万,进攻西营只用不到五万军队?” 魏继明想到了很可怕的事,豆大的汗珠开始滴落,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有了轻微的痉挛。 “来人4刻整队发兵北营!” 所有人都没料到魏继明会忽然下达这样的命令,一时间都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所有人立即行动!耽误了大事你们谁担待得起?”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飞速冲出营帐开始整军。 魏继明自己也穿上了铠甲,看样子是要亲自上阵的意思,在丘陵城‘门’口焦虑地来回踱步。 “快点!都快点儿!” 城中响彻着魏继明的咆哮声,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都以最快都速度整军完成。 魏继明没有一丝停留,下令打开城‘门’,所有人即可前往北营支援。 支援北营? 这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因为敌人怎么可能忽然绕到了丘陵城的背后? 没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军令已出,所有人都没有反驳的权利。 这一次,魏继明集结了三万军队。 但就算集结了大量士兵还是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稳。当城‘门’打开的瞬间,看到那漫天黄沙的时候,魏继明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失败的影子。 军队刚有动作,魏继明抬手阻止了士兵前进。 前方的风沙里似乎出现了一堆黑影。 “停下!前方有情况,上去打探!” 一队哨骑消失在风沙中。 很快,前方出现了一队人影,他们一个个伤痕累累,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丘陵城靠近。 看着他们,魏继明就想到了事情的经过,表情变得凝重。 “怎么回事?” 其实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一位断臂的将军被人搀扶着上千:“将军,我们被埋伏了。按照您的吩咐,北营八成兵力进入西营已抵御敌军。我等本以为自己打了胜仗,又按照将军的吩咐即刻回归北营。可没想到华朝军队乘我营寨空虚之际进入占领了营寨,留守的弟兄被全部杀死。我等不明情况,贸然返回北营,遭遇埋伏的,死伤非常严重,这些弟兄都是跟着末将一路拼杀突破过来的。” 不止魏继明一人听到这样的话,周围将军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华朝军队怎们会出现在我军背后?” 话音刚落,身后一个探报冲上来:“报!东营丢失,回归东营将士遭遇埋伏,伤亡惨重,士兵要求入城!” “……” 场中只剩下风声,所有人都看着魏继明。 魏继明巨大的身体此刻像失去了重量,毫无征兆地从马上栽倒! 场面‘乱’了,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将军+军!” 魏继明的‘肥’‘肉’在‘抽’动,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 “将军,咱们现在就去把营寨夺回来!” “对!现在就去!” 将士们义愤填膺,魏继明却颓然地摇头:“不行了,来不及了!” 魏继明年纪不大,但此刻的无奈却让他看上去下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 “今日之失乃我一人之过。” “将军!” “若非本将军轻敌,也不会让众将陷入这样的死局之中。” “将军,咱们将士还在,粮草也很充沛,足可以跟敌军一战。” 魏继明还是摇头,真不知是他真的分不清情况还是故意安慰。 “哎!没想到本将军平生第一次用险就被人抓个正着,难道是命中劫数?若东营失守尚能接受,可北营沦陷却将我等陷入了必死之境。现在不单是三面被围,同时也失去了归途,脸朝廷的援军也没法救咱们了。” “将军,我愿与华朝军队决一死战。” “对!我等愿意拼死一战!” “你们用心本将清楚,只是本将不知敌军阵中到底是何人识破了我的搏命之策?” …… …… 丘陵城南‘门’三十里外,篝火烧红了天。火光驱散了黑夜,士兵们围着篝火欢呼雀跃。 “大将军,究竟是如何看出东营北营空虚的?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位将军举着酒杯,大笑着朝李权询问。 周围将军也齐声迎合:“是啊+军您就说说吧。您是怎么知道的?” 见众将兴致勃勃,李权没有隐瞒。 “都知魏继明用兵谨慎,恐怕谁都不会想到魏继明这次会冒这么大的风险。但是,换个思维来想,魏继明之所以如此谨慎,却是因为以前战斗都可以用谨慎的战术来应对。他所面对的压力从未像现在这么大过。我五十万大军压进,想来他也知道最终的结果。这时候他若继续求稳,丘陵城迟早会丢,这种时候想要搏出胜机只有兵行险招。 所为冒多大风险就有多大回报。我要是魏继明,此时也不甘心失败,只有孤注一掷拼一把才会有胜机。 前日,在东营进行‘骚’扰的小队中有人回来禀报,东营除了每天有两只巡逻队伍之外,东营一切正常,看不出任何异样。从那一刻,本将军便猜到了魏继明多半已经猜出了本将军真实用意。 在这点上,魏继明的确是个优秀的将领。但是,这其中他却忽略了一个细节。因为他的掩饰太过了,让人感觉太平静。试想一下,五十万大军压境,拥有两万军队的东营怎可能一点儿部署都没有?正因为太平静了,所以能断定对方在掩饰,而掩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东营应该有了部署,而且是不想让我军知道的动静。 联系之前的猜想,如果魏继明已经知道了我要攻打西营,他必然要做的准备就是往西营‘舔’兵。丘陵城的部队显然不会随便动用,想要给西营添兵就只有从东营和北营调集。魏继明以为本将全力攻打西营,为求最大的战果只有孤注一掷将东营和北营的士兵全集中在一起,他以为天下人都以为他不会冒这样的险。 很可惜,本将军偏偏就不这么想。将计划临时更变,攻西营是假,偷袭东营是真。 结果事情果如本将所料,东营只有少量部队防守,自然也不能想到北营也是如此情况,故而顺势将北营也拿了。 现在丘陵城的铁桶防御已被攻破,我军只需要通过东营再到北营就可以让大军绕过丘陵城,直取夷州城。然后在顺势攻入碧州。大军便如一柄利剑直‘插’大庆心脏。 至于这丘陵城的残党嘛……围而不攻,不出三月,军心必‘乱’,届时我军就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其拿下。” 今日一战给李权带来的充足的信心,美好的蓝图已经画好,被士兵们得知后,直把这大将军尊为了天人。 “以往看似坚不可摧的丘陵城,在大将军手中竟然只损失了一万多兵力就拿下来。当真……”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损失了一万人?你看看现在在丘陵城被困的军队,那还不是咱们的俘虏?以后也是咱们的兵,大将军这一站不但没有损失,还为我军添了不少人手呢!” 第872章 :进驻碧州 今夜对大华士兵而言是幸福的,大战后的狂欢让每个人都丢掉了顾虑。。 。首发 面对将军们的吹捧,李权不觉得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很平静,看着站在篝火旁的慕容冰,走上去笑道:“怎样?本将军的表现没有让你和皇上失望吧?” 慕容冰看着李权,火光下的俏脸扑红扑红的,但她的眼神很严肃:“不得不承认,你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皇上的确很有眼光。” 李权笑了,刚才听了那么多的好话也不如慕容冰一句平淡的赞扬,在李权心中,也只有慕容冰这种站在同等层面的人才有资格讨论得与失。 控制了靠近丘陵城的东营和北营,第二天清早大军就开始行动,将东营作为中转站,绕过丘陵城直接进驻北营。 至此,丘陵城的几万守军成了孤军,只要有大华军队驻扎北营,丘陵城就不可能获得增援。 相反,大华不断集结过来的兵士会一个接一个赶赴前线,丘陵城面对的敌人会越来越多,封锁会越来越严密。 面对如此情景,丘陵城的士兵已经能预料到结果了。 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不会有投降的念头,魏继明在城中作最后的动员,希望所有的将士都能跟自己一起驻守城池,无论如何都要尽可能地防守,多杀一个华朝兵士就多一份功绩,决不能这么轻易地丢掉丘陵城。哪怕战斗到一兵一卒都不能放弃! “嗯!” 魏继明站在城楼上端着水杯默默想着。 但是…… “报+军,大华军队在东方南方北方都驻扎了大量部队,却……却看不出一点儿要攻城的意思。” “砰!” 手中的水杯被魏继明生生捏碎。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操’作这一切?为什么连个拼命的机会都不给我?” 探子的回报已经暴‘露’了李权的目的。 大华的军队拖得起,他们并不着急要攻下丘陵城,他们只要围着,时间一久军心就会不稳,天下没有不怕死的人,不断地‘激’励可以麻痹士兵一时,却不能让他们永远都斗志高昂。 魏继明感觉自己被一条蛇缠在身上,感觉处处受制。 愁苦之间,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嗨,好久不见。” 魏继明浑身一震,他这才发现城楼上忽然多了一个人! 阳光给了魏继明一个影子,废了些功夫才看清楚了。 “先……先生!” 魏继明‘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再次确定之后‘露’出狂喜之‘色’。 “先生!真的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继明的这份‘激’动已不知如何用语言的来描述了,因为他感觉这位先生出现在这儿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如果是先生,说不定真的的有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就像上一次在丘陵被困一样。 可是,魏继明的喜悦没能持续太久,当他注意到李权身上的金甲时,整个人又愣住了。 “先生,你这是……” 李权没有回答,平静地站着,给了魏继明充足的考虑时间。 李权用这样的打扮出现在魏继明面前,其实并不难理解。魏继明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时间让他慢慢平复,李权不用说什么他都已经知道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输在先生手中,学生毫无怨言。只是学生不明白,先生消失的这几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先生站到了华朝一方?” “大庆容不下我,我只有如此。” “大庆容不下先生?怎么……” 李权打断他道:“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这样的,我有充分的理由帮助大华发动战争。来此也不是跟你讨论其中原因的,你是我的学生,你父亲临终前让我要照看好你,所以现在给你一个开城投降的机会。” “给我一个机会?”魏继明的目光逐渐变冷,虽然还是那双小眼睛,但多年的磨砺已让他能够传达出足够的情绪了。“我只懂得忠君爱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只知道,不管先生身上发生了什么,现在站到敌人的一边就是不对的!我佩服您的智慧,却没想到您会是这样的人!投降?做不到!” 李权诧异地看了魏继明一眼:“如果我没记错,当年在翰林院学习的时候,你是所有人中最老实的一个。真没想到今日你会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能坚持几天?还是说你准备集结所有部队出城送死?你用兄弟们的‘性’命维护你的忠心,你有想过那些不愿作的无谓抵抗的士兵的心情?你觉得他们也会像你一样宁愿死也不肯投向吗?只要开城投降,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在大华分到一块土地,一些银钱,从此告别战‘乱’,过上平静的生活,至于谁坐江山谁为君王还有什么重要的?” 魏继明双手按在城墙上,低头看着下方。 李权走过去摆出同样的动作,看着丘陵城。 曾经,李权也用同样的动作观察过这座古城:“放手吧,这座城市所受的创伤已经够多,你真的愿意再在这伤口上撒盐么?” 魏继明还是没有说话。 “总之,话我已经带到,机会已经给了你。明日开始,我就会率军攻取夷州城,然后再进军碧州。丘陵城中的粮食总有吃完的一天。” 李权没有逗留,正如他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夜里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丘陵残余开城献降。当大华军队进驻丘陵的时候,又传来魏继明自刎城下的噩耗。 在这之前,李权已在丘陵的漫漫黄土中为自己的学生衙了一块地,心中虽有哀伤,但更多的是自豪,他没想过自己的学生会成为英雄。 …… …… 战争没有感伤的时间,打开夷洲大‘门’之后,前方更加广袤的土地等待征服。 大华这次行动的确是超出了庆朝的预料,突破丘陵防线之后,大军所过之处便是归降之声连成一片。 半月时间,夷州便落入了大华手中。 夷州这片并不富饶的土地却屡屡成为两国争端的导火索,占据夷州就像是占据了主动。 到现在,大军已经集结到整整百万!其余的士兵也到了其他各个边防要塞驻扎。 肃清夷州后,接下来便是碧州。 这里是承载着李权最多记忆的地方,李权对这片土地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没想到有一天会以侵略者的身份来到这里,如此情形倒让李权有些自责。 早在夷州的时候,碧洲百姓就已经得知战争爆发,百姓都知道,夷州之后就是碧州,早在一周前,碧州百姓就已经开始逃难,逃往各个地方。 大军过处很少再有人家。 昔日繁华的碧州变得无比冷清,李权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碧溪村没有找到胡小苗,曲溪县也没看见韩雪。 这里忽然变得很陌生,李权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抑郁。 “报!”一骑快马带来了一名探报,“报大将军,碧洲城外百里发现大庆军队!” 庆军!庆军终于出现了! “由谁带领?人数多少?” “是……是……是大清皇帝亲自率领,号号号称两百万大军。” 两百万! 大部队忽然一阵‘骚’动。 李权沉声高呼:“都别慌,对方号称两百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本将估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大庆顶多能召集五十万军队!传令全军加速行进,入驻碧州城,利用碧州城修筑防御工事,准备和大庆的决战!” “是!” “还有!入城之后不可欺民,如有违背定斩不赦!再为城中百姓没人分发一日口粮。” “是!” “出发!” …… …… 夕阳西下,李权终于再次回到了碧州。 碧江水潺潺细流,轻柔的‘波’涛像是邻家姑娘的娇笑,似乎在欢迎李权回来。新嫩的柳芽依旧在江两岸飘着,城南是自己一手创建的地产,还有那许多新奇玩意儿的游乐园。可是,人已经很少了,游乐园的中的娱乐设施闲置着没人打理,偶尔有几个没有离开的孝也只是一脸向往地看着,身边的大人看到军队后慌‘乱’地将孩子抱回了家里。 城北还是同样的冷清,偶尔看到行人也是躲躲闪闪。 来到碧州的第一天,李权安排士兵做战前准备。 到了第二天下午,李权终于有了一点儿‘私’人时间。 到了碧州,李权第一个想要去的地方就是曾经的家里。 “这么多年没人打理,家中恐怕早已是‘乱’作一团了吧?被别人占了也说不定。” 想到家中情况,李权心中多了份期待,脚步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快了。 没多久,李权回到了曾经的李府‘门’口。 让李权没想到的是,现在的李府看上去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风尘仆仆,准确地说看上去应该很整洁。 府‘门’紧闭,地上又清晰的扫帚打扫过的痕迹,连牌匾好像都一直有人擦拭过。 “会是谁呢?”李权有些奇怪,但肯定是认识的人。 碧州的熟人就太多了,让李权这么去想如何想得出来? 刚想到这里,一个穿着灰扑扑棉衣的忻娘走到了李府‘门’前,手里拿着小扫帚,看上去才十一二岁。 第873章 :再见雨莲 十一二岁的忻娘?拿着一支小扫帚? 李权看得正愣,忻娘注意到他身上的铠甲,显得有些害怕,畏畏缩缩地躲到了‘门’口石狮子后面。-..-首发 楞过之后,李权走了上去,好奇询问:“忻娘,你来这儿干什么?” 忻娘传得简陋,但也盖不住她亮汪汪的眼睛,充满了灵气。只看眼神就知道忻娘并没有放松警惕。 “忻娘,叔叔是好人,不用害怕。你来这里干什么?” 忻娘终于开口了:“来……来这里扫地。” 李权微微皱眉:“为什么要来这里扫地?这里是你的家么?”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家,但娘亲要我来扫的。” “你娘亲?你娘亲是谁。” “娘亲就是娘亲,不是谁。” “那你娘亲叫什么名字?” “何雨莲。” “何雨莲?雨莲!” 李权恍然大悟,这竟然是雨莲的‘女’儿?! “你娘呢?带我去见你娘!” 李权没注意语气,说话声音有些重,吓得忻娘缩了缩。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不能带你去见我娘。” “我是你娘亲的朋友,不是坏人。” “我不信。” 忻娘很谨慎,一副肯定不会带你去见娘亲的表情。 李权有些无奈,想了想说道:“那这样,你自己回家告诉你娘亲,就说一个叫李权的叔叔要见她。这样好了吧?” 忻娘蹙眉想了想,然后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抱着小扫帚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忻娘离开的背影,李权脑海中浮现出雨莲小小的背影。 那年飘雪天,一个矮矮的静静的婿子,跟在自己身边,要举起手撑伞才能为自己挡雪,那情景已经很模糊了,却又让人很怀念。 李权真没想到从雨莲离开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十多年,连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看到这孩子,李权心中暖暖的,想来雨莲离开李家后日子过得很好,虽然日子算不得富足,但至少算得上正常人家的生活。作为李家的丫鬟,日子虽然过得不错,但终归是个牢笼,哪里有现在这般自由自在? “也不知待会儿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李权想着,推‘门’进入了院中。 李家院内就显得杂‘乱’得多了,想来雨莲只打扫了外面没有打扫里头,不过里面的一草一木都给李权带来亲切而又熟悉的感觉,虽然一切都布满了灰尘,但欣赏其中的种种景致还是让人怀念。 在府中转了一圈,当李权重新回到‘门’口时,发现一位民‘妇’牵着刚才的忻娘正站在‘门’口观望。 两人目光相对,民‘妇’估计是没看过一身铠甲的李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李权一眼就认出了她。 “雨莲!” 眼前的‘妇’人就是雨莲!如假包换!就算十多年不见,那小小的身子依然给人熟悉的感觉。 ‘门’前的雨莲有些发懵,小声喃喃道:“老……老爷?” 故人相遇,李权心情大好,笑着招呼道:“雨莲,进来啊!你还愣在哪儿干嘛?过来啊!” 雨莲并没有动作,看到李权好似还有那么一分紧张和惶恐。 晃眼间,李权到了雨莲面前:“雨莲,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你!” 说着,李权开始打量起曾经跟在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来。 很明显,雨莲老了很多,没了当初那种大家闺秀的优雅之感,但为人母之后变得更加真实了、没有改变的是他沉默少话的‘性’子,站在李权面前只是看着。 过了一会儿,雨莲才从惊讶中回国神来,赶紧低身行礼。 刚有动作就被李权托住了。 “都这么多年了,还忘不了这些?” “老爷,我……” “别叫老爷了,叫了二十多年都没叫腻?你现在都已经有这么大的孩子了,哪能再随便轻易向人低头?” 雨莲却执意要行礼:“老爷永远是老爷,不管的雨莲现在还是不是李家的人,也不管雨莲现在是什么身份,规矩永远都不能坏。” 李权苦笑着摇头,这时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了身边的忻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骆怡然,十一岁。” 看到丫头躲躲闪闪的样子,李权轻笑道:“可爱的丫头。她父亲呢?” 李权只是随口一问,却发现雨莲的脸‘色’不太自然。 李权皱起了眉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雨莲摇摇头。 “现在兵荒马‘乱’的,城中百姓能走的都走了,你为什么还呆在这儿?” “没什么,只是不想走罢了。” “不想走?” 李权感觉雨莲很不对劲儿,正想追问,身边的小丫头忽然开口:“爹爹一个人走了,娘亲不愿意走,说要留下来看着这里。” 一边说,小丫头一边举起了小手,所指方向正是李府! “怡然!” “雨莲!” 李权一把按住了雨莲的肩膀。 “你这是何苦?!” 雨莲微微低头:“老爷,雨莲这不过是赎罪。” “赎罪?你有什么罪?” “雨莲因一己之‘私’害了老爷的骨‘肉’,实在是罪大恶极,就算老爷不予追究,雨莲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唯有守着这个家,尽可能多的为李家做一点事,心中罪孽方能减轻一点。” “你!”李权真不知道跟死脑筋怎么‘交’流,心中多了一丝怒气,“你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让‘女’儿也跟你一起身处险境?” “相比之下,我更不放心将怡然‘交’给她父亲。” “为……” 第一个字刚到嘴边,李权就注意到她眼角的哀愁。李权这才意识到雨莲现在的生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雨莲没有再说,示意‘女’儿到一边去扫地。 忻娘倒没什么怨言,听话地去了一边。 李权看了看忻娘:“雨莲,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要不跟回李家吧?” “如何使得?雨莲现今身份哪能再回李家?” “要不去大华京城也好,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雨莲摇摇头:“多谢老爷挂心,但这些真的是不用了。这里才是我最真实最美好的记忆,换了别的地方一切都变味了,我宁愿一直守着这个家。老爷,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 “就是万一有一天雨莲没法照顾的‘女’儿的时候,希望李家能收留她。” “这当然没问题,只是雨莲你……” “有老爷这话,雨莲就放心了。” 对话到此为止,李权的休息时间有限,军队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定夺,和雨莲见面只是一个小‘插’曲,李权很快又恢复了紧张的军营生活中。 经过一天休整,碧州城的防御工事已经有模有样,而大庆皇帝集结的主力部队也在碧州城五十里外安营扎寨,大战现在是一触即发。 在诸位将军面前,李权表现出了足够的自信,一切工作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当中。 但是,在‘私’下里李权并非这么有信心,因为当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皇上大军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一个敌人要出现了。 那便是具有神鬼莫测之能的国师。 整个军队当中,知道国师存在的人除了李权之外就只剩下慕容冰了。 她也意识到现在将要面对最强的敌人,所以她也十分紧张。 夜里,慕容冰把李权叫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前面就是大庆皇帝的主力军,那个曾让我军吃过大亏的人估计也在其中,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信心?”慕容冰的表情很严肃。 借着营帐里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李权的表情比慕容冰更加严肃。 听了慕容冰的话,李权忽然‘露’出一丝苦涩地笑:“信心?你觉得面对一个料事如神,未卜先知的妖怪会有信心?设想一下你的任何思想动作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你的信心从何而来?” 慕容冰脸‘色’一沉,不置可否。 国师是个谜,就算留意他到现在依旧还是个‘迷’,这样的对手远比吕尚更可怕。 “慕容姑娘,天底下真的有未卜先知的高人么?” “有!”慕容冰沉声回答,“天下无奇不有,未卜先知也没什么稀奇。只是我想不明白,一个拥有如此能力的人为何会参和世俗之事?” “对了!”李权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说过实力达到宗师之后就不能参与世俗战争了?那个人的能力显然比的宗师还要可怕,为何他就能‘插’手?难道就不怕其他高人联手围剿么?” “他不是不怕,正因为他害怕所以才会如此隐匿身形,让天下人都找不到他。可是让人不懂的是,似他那样的神通,这世俗界还有什么能吸引他?他为何会冒险‘插’手两国之间的战争?” “既然慕容姑娘都如此认为,那何必又来问我有没有信心?” “你不同!”慕容冰眼光中‘射’出了异样的光彩,“你最近没有发现吗?如果那人真的什么事情都未卜先知,为何不提前派兵驻守夷洲?为何现在是仓促用兵?这一路过来,我大华军队高奏凯歌,声势如虹,显然不是大庆故意败的。这就说明最近发生的一切,那国师没有料到,大庆皇帝没来得及准备应战。这种漏‘洞’又是如何出现的?” 第874章 :重大发现 听慕容冰一说,李权还真是觉得这其中有好多问题。 。进军这么多天,一路过来可谓顺风顺水,纵然遇到了一些麻烦都算不上大威胁。现在大庆虽已集结了大军,但大庆军队到来的时间比想象中晚了很多,以至于夷州迅速丢失,连碧州城都落入了大华掌中。 抛开其他问题不看,两国对峙,明显是大华占据了绝对上风。 一者,抢占了先机。 二者,别看大庆号称两百万军队,实则肯定是虚张声势,这么晚才行动,证明兵力上占有绝对劣势。 三者,大华军队有碧州城做屏障,占据了地利。 不管从什么方面看,目前状况都对大庆不利。 如果国师真的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他为何要让事情发生到如此地步? 很显然,大清皇帝不可能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因为当问题严重到某种地步的时候,就算能事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想不出办法来改变。如果换做是李权,他如何高傲也不至于放任事情发展。 所以,最近发生的一切是皇帝和国师都没有料到的。 是皇上没有意识到危险,没有掐死未来?还是说皇上压根儿就没有去推算未来的发展? 两个疑问摆在面前,乍听之下大多数人会认为是后者,会认为皇上没有去可以掐算未来,所以才导致今日情况失控。 但李权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他知道皇上一直在担心什么?皇上不就是担心着自己的劫数将至么?不就是担心着那副揭开他自身命数的画卷应验么? 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担心,李权能体会皇上整日所受的折磨,他的强势和独断都是用来掩盖内心担忧的面具而已。 一个对未来充满了恐惧的人,如何会不时刻关注未来的发展? 所以,皇上肯定让国师测算过将来发生的事情。 按道理讲,国师如果测算了,就算不能知道战争的细节,那也能够预知战争在什么时候发生,局面又如何等等。 知道之后自然就该事先做好准备,而不至于现在如此仓促。 由此可见,国师推算之后却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或者说国师未卜先知的能力失灵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李权并没有立刻确信,因为未卜先知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情,用常理推断的结果缺乏安全感。. 还有就是慕容冰提出的问题导致国师失算的原因是什么? 很可惜,就算两人推断出了这些问题却找不出答案来解释。 但有一点可以看肯定,国师未卜先知的能力也并非百分百正确,如此,面对大庆军队的一战,己方的胜算就更大了! 验证猜想的最好办法就是实战,为了确定庆军是否能事事料敌于先,第二天李权遣人给大庆皇帝送上了战书,邀他一日后碧州北‘门’外二十里处郊外决一死战。 战书意图很明显,李权不想拖泥带水,希望大庆皇帝也能给个痛快。 当然,百万大军‘交’锋想要一战定胜负是不可能的,李权只是表达一个态度,表带死战的决心,同时也是给所有将士打气的方式。 这第一战极其重要,关系到大军的斗志,所以李权要一步步将战斗策划好。 他倒是不担心大庆皇帝不答应,凭大庆皇帝的‘性’格,这样的战斗是不可能拒绝的。 结果也正如李权所想,信使来报,大庆皇帝接到战书之后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一切只待一日之后! …… …… 一日‘春’雨后,碧州郊外的野草似乎感受到了‘春’的召唤,疯狂地‘抽’枝发芽。一夜之间,荒原变草‘荡’,翠绿的草丛满是沉积的‘露’水,泡软了泥土,人走在上面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雨水的冰凉。 新生的野草没有等到它们扎根的时候,无数人从上面疾驰而过,翠绿的郊外很快又变成了湿泥地。 超过百万的大军在湿地里展开阵型,放眼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人头,上面旗帜飞扬,刀枪晃动。天地间只有雷鼓阵阵,战马嘶鸣,大战尚未开始的,压抑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世界。 战车已经就位,所有士兵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他们就是悍不畏死的勇士。 百万人的‘交’战的场景谁都没见过,会发生什么谁都不能预料。 ‘春’归的鸟儿从队伍上方掠过,轻啼声在战鼓声中没有回音。 “李权x朕滚出来!” 大庆军最前方开出一辆黄金打造的龙头战车,前方由八匹矫健的白马拉着,大庆皇帝扶手站在龙头之后,大声喊道。 闻言,李权出列。 相对于皇上这么大的排场,李权的装饰就显得简单多了,一匹战马,一身金甲,仅此而已。 但此刻李权不再有半分畏惧。 今时已非往日,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他身后还有着百万之众! 李权没有说话,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仿佛在告诉皇上,让对方看看自己现在的变化,像是在问他对自己当初的行为又没有后悔。 李权从未在大庆皇帝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傲慢的神态,落在皇上眼中,让他微眯起了双眼。 “五年!五年时间果真能改变很多,没想到再次见面会以这种方式。” “皇上不是一向料事如神?原来也有看不透的时候?是不是在后悔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地放我离开?” “后悔?朕是九五之尊,岂会后悔?” “没有么?”李权淡然地反问道。他发现自己越是表现得淡然,对面的皇上越是气愤。想来皇上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俗人罢了。 “皇上,我一直都没想明白,国师大人神通广大,当初怎么没有告诉您放走我之后会出现现在的局面?您看看,李家已经在大华扎根了,您最得力的手下也死在了我的手上,现在你的大庆铁骑也被我身后的百万雄狮阻挡。这恐怕不是您想看到的局面吧?如果您还不后悔,那心中一定对那为国师很不满吧?” 两人的对话没有人能听懂,所有人都紧张得不敢喘一口气,谁都不知道这场战斗会在哪个瞬间爆发。 “五年不见,你撩拨别人情绪的本事倒是进步很快。” 李权眼光闪动,声音变得低沉:“因为曾经我没对你有过半点儿敌意,还一度将你当做亲人,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成的,是你将我们变成了仇人。所谓命数,所谓天外飞星,不过都是你自己给自己套上的锁链罢了。你一心想要拜托天命,殊不知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早在老天的计划当中!” 提到天命,皇上的表情也变了,怒火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区区凡人敢在朕面前妄称天数?朕是天子,朕就是天命!你别以为自己能稳‘操’胜券,朕不过是陪你玩一场游戏罢了!你知不知道?这只是游戏而已!” 皇上已经失去了耐‘性’,话音刚落,回身高呼:“杀!” 雷鼓声骤然变燥变猛,庆军队伍有了动作。 李权脸‘色’一正,同样回身:“杀!” 喊声冲天而起,百万人‘潮’‘交’汇一处。从天俯瞰,仿佛是两股巨大的水流冲撞到一处,顿时炸开了汹涌澎湃的‘浪’‘花’,只是这股‘浪’‘花’是血红‘色’的,带着浓重的腥气。像是在一张巨大的画卷中滴下了鲜红的笔墨,瞬间让这世界多了新‘色’彩。 百万人的战斗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景象,血与火的拼杀中唯有勇者能胜利,战术、计划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 …… 一日后,整个碧州都能闻到恶臭的血腥气,‘交’战郊外燃起了大火,这仇不知要烧多久,这注定是一场被史书记载的战斗。 没法评判谁输谁赢,只是双方都意识到自己遭到了重创。 虽然李权在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想了一切可能,但战斗的代价还是让李权难以接受。 如果说战斗带来的好处,那就是让李权确定了皇上不再拥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说国师的判断不再那么灵验了。因为在大战中李权安排了好几处伏兵,结果对方没有一处察觉有准备。以至于华朝军队在大战中略占上风。 有了这个信息,李权重新开始猜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变故? 想来想去,李权最终确定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国师兴许已经离开的皇上,不再为皇上卖命了。 造成这种可能的原因有很多,毕竟国师不是凡人,想让他完全听命于皇上显然不可能,国师可能要自行修炼,也可能遇到了不得不离开的事情,比如‘插’手世俗之事太多,引来高人追杀之类。 总之,现在的皇上可能没有了国师的帮助,所以不再拥有以前那种让人畏惧的能力了。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这甚至还能解释为什么皇上会突然不再遵守诺言想要李权的命,因为他没了国师的帮助,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他非常恐惧和不安,所以他要抢先动手。 李权想不到别的可能,姑且就如此认定,这可是巨大的发现,如果皇上没法预知未来,那李权就可以使用更冒险的办法了。 第875章 :新计划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不容易等到国师不在皇上身边的机会,李权觉得自己应该利用难得的机会做点儿什么。。 大战之后,两军各自回营休息,接下来将是一次长久的对峙期,大战的伤口双方都需要很长时间来抹平。 碧州军营里,李权再次召集众将开始军议。 “诸位将军,你们也已看到了,如此大战只会两败俱伤。本将军不希望手下的将士用生命去换来战争的胜利,所以本将军觉得咱们的战术思路需要换一换,咱们应该避免和庆军硬拼,得有一个更有效的计划。” 众将听了不以为意,虽然死了很多人,很多要好的兄弟已经不在了,他们还是希望跟大华部队一拼到底。 “大将军,战争哪能不死人?我等愿意跟大庆一拼到底,虽死亦无憾!” “对!大将军,待我等休息几日,再跟大庆拼个你死我活。” 面对这么多斗志昂扬的将士,李权笑着摆了摆手:“不然,今日叫你们来此,其实本将军已经有了计划。” “将军已有折中之策了?” “如今敌我双方都聚集了空前规模的部队,如此打下去不知要何时才能分出胜负。而要支持这样规模的战斗,我大华朝廷需要源源不断地送来粮饷,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工作,我们在这儿多耗一天,朝廷的负担就多重一分。虽说大庆也面临同样的困境,但毕竟是在大庆的国境之中,对方这方面的压力肯定更小。这么一直消耗下去恐怕对我军不利,所以本将就想能不能想办法切断庆军粮道。如果有一只奇兵断了庆军粮道,他们岂非不战自‘乱’?如此也省去了将士拼杀的风险。” 粮食永远都是战斗中最重要的一环,谁都知道这一点,谁都知道切断粮道是最快的胜利捷径。但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谁家粮道这么容易被切断呢? 如今和大庆军队对峙,对方已经占据了各个通往大庆腹地的隘口,而粮道自然是在大军背后。想要对粮道动手就得先绕过大庆部队。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路口都被堵住了。 这些都是在大华生长的士兵,不熟悉碧州地形,所以觉得不可能绕过大庆军队的营寨。 但李权不然,他是土生土长的碧州人,在碧州生活多年,对碧州你地形山貌了解得很清楚。 “本将军准备亲自带上一支三万人队伍走山路绕过庆军防线,直接攻占大庆京城” 此话一出,满堂巨惊。 “将军!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太冒险了!而且也不知哪儿来的山路啊?” “本将军心中自然有数,本将军心意已决,想要获得胜利就必须使用险招。这一战关系重大,本将军走后你们一定不能走漏风声,日后跟大庆的战斗要以周旋为主,一切事宜由参军代为处理。” 李权平静地下达命令,身边的慕容冰却瞪了他一眼。 …… …… “你为何不事先只会我一声?” 军议结束后,慕容冰拉住了李权,话语中透着强烈的不满。 “你是不是打着什么鬼主意想支开我一人离开?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有半点儿鬼心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权笑了笑:“慕容姑娘,你忍到现在才说这样的话,证明你内心还是相信我的。既然你相信我,又何必问这些呢?” 慕容冰眉头轻蹙:“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何忽然选择冒险。” “现在时间紧迫,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庆皇帝似乎失去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干点儿什么,万一以后那国师又来帮助他怎么办?所以,这个决定虽然冒险,但我还是要试一试。” 慕容冰沉‘吟’了许久:“你确定碧州有山路能绕过大庆的主力军?” “当然,别忘了我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碧州城外有些什么我比谁都清楚。碧州城西北方向有座山叫碧山,现在正直‘春’季,万物吐新,林木相当茂盛,少量军队从经过碧山不会被人发现,翻过碧山后沿小道往西走一月,中途经过龙骨岭、蟒山,可以抵达淮海郡,我在淮海郡有过一些作为,哪里的百姓很相信我,我让士兵扮作寻常人从淮海郡经过应该没有问题,最后就可以从淮海郡一路杀至京城。期间可能有两月时间。 只要能攻占京城,便可以断了他们的根基,届时你要时刻监视庆军动向,不可然他们回撤,一定要拖住大部队。届时我在遣人原路返回,你在安排一批新的部队走山路进驻京城。同时让两国其他‘交’界处的士兵共同进攻,庆朝内外受敌,就算国师回来也休想扭转败局。” 慕容冰点了点头:“若此事真如你所想,那你便是大华的功臣,我也会记你一份情。” “得!”李权摆摆手,“您的情我可不敢要,每次都说得好听,没一次兑现过!” “你!”慕容冰气节,但想想好像事实就是如此,脸‘色’一正,咬牙道:“这次不一样!只要你能为大华的完成旷世奇功,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嫁给我也行?” 这话李权没经过脑子,下意识就说出来了。可刚一出口,李权就捂住了嘴,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心说这玩笑是随便能开的? 原以为慕容冰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她只是愣了愣,然后抿着嘴‘唇’小声道: “没问题,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并且在之后还肯要我的话。” 李权愣住了,掏了掏耳朵。 “这是圣后娘娘能说出来的话?” 说完之后,慕容冰没有停留,不等李权回应,自己已经出了军帐。 当天夜里,李权组织了三万‘精’锐,带足干粮和一些轻便的短兵器,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入了碧山。 碧山李权来过几次,知道山上有座观音庙。观音庙往上两三百米后有一小道可通山的背面,只是因山的背面极其险峻,很少有人敢从那里过。 李权也是偶然听山中采‘药’人说起的,自己也是第一次走。 但李权相信这点儿困难对这些的士兵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翻过了碧山,接下来的路途就好多了。 而李权执意涉险偷袭京城,其目的一方面是跟他说的一样,另一方面则是想要乘此空挡救出被困京城的娘亲。 皇上和国师都不在京城,如此好的机会,李权怎会放过?所以这一次冒险是势在必行的。 …… …… 一月 两月 三月过去了…… 大清皇帝御驾亲征已达三月之久,失去了皇帝坐镇的京城反而特别热闹,因为几乎每天都有在战‘乱’中无家可归的百姓赶到京城,每个人都以为战争不管怎么打,住在皇帝的地盘儿上总比其他地方安全得多。 这里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丞相府中,古柏还是那个给皇上做苦力的人,京城全由他一人掌握,大小事务都要让他过目。 权力是越来越大,但古柏肩上的担子是越来越重。 案几上摆满了各地奏折以及前方军情,堆积如山已经挡住了他的脸。 ‘门’外,古莫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堆折子。 这些年,古莫倒是看着成熟了许多,当年跟李权学习的时候就说过,他要做他父亲的左右手,为他父亲分担压力。就现在看来,这小子倒是完成了当年的梦想。 但他自己清楚,那时的梦想还没有实现,虽然看上去给父亲做了很多事,实际上一些重要的事情他还是‘插’不上手。 放下新来的一堆折子,又看了看一直低头的父亲,古莫又尝试着问道: “父亲,这么多奏章,很多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不如让孩儿给您批几个?您老也好多休息休息不是?” “不可,此乃皇上任命,岂能越俎代庖?再小的事儿也要为父亲自过目。” 古莫皱起眉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请求帮父亲分担了,可得到的回答每次都一样,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多嘴了一句。 “皇上远在千里之外,哪能知道这些?孩儿帮父亲看看又如何?父亲您为何这么傻?” “傻?”古柏忽然停下了笔,抬头看着儿子,“傻一点儿不好么?为父问你,现在我的官职是什么?” “丞相啊!”古莫有些莫名其妙。 “丞相之上还有什么高官?” “没……没有了。” “你都知道已经没有比丞相更大的官了,为何还要学人家聪明?你太聪明会让皇上觉得你还想往上爬,丞相再往上就只有皇帝了。所以,还是傻一点儿的好。简简单单,只是批折子而已,又没让为父去前线打仗,有什么好抱怨的?倒是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听父亲这么一解释,古莫倒是明白了几分,心中那叫一个佩服,笑道:“原来父亲是大智若愚啊!” 古柏不在意,转而问道:“最近京城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 古莫想了想:“大事倒是没有,只是近日进入京城的难民越来越多,城中各处都竖起了帐篷,孩儿心想接下来的难民怕是不能再进城了吧?” 第876章 :意外的重逢 “京城已经容纳不下更多的百姓了吗?” 说话间,古柏皱起了眉头。. -79-首发 “不知为什么,原因为难民已经收纳得差不多了,谁知这一周又来了一批,一连几天已有三万人进入了京城,照这个势头下去,京城就没接到可言了。” “这时候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难民进城?究竟是什么地方来的人?身份‘弄’清楚了没有?” 古莫有些闪躲,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这个……最近的难民实在是太多,没法逐个问清楚身份,而且就算对方说了身份也无从证实……” 话没说完,古柏脸‘色’就变了,低声质问:“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 古莫吓得一阵哆嗦:“父亲说现在皇上不在,城中空虚,任何一个人都要查明身份才能放进来,如果没法说明身份的人,就将其驱逐。” “那现在呢?现在京城怎会人满为患?” “因为……因为难民实在是太多,孩儿觉得如果京城不接纳他们,他们很可能就会……父亲不是常说文官要有一颗向善之心?” 古柏眉头皱得更紧,想要说什么,然后又摇摇头:“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先这样吧。现在最重要的是督促各地往前线输送粮饷,今日要送上前线的十万斤粮都装车了?” “正在装,本个时辰后可以出发。” 古柏总算听到一个不错的消息,这才略感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去吧。” 古莫没有走,在一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低声道:“父亲,京城的粮食已经支撑不了半月了,秋收还要两月多。这仗何时才能打完?不能这样频繁送粮了。” “不送?难道让皇上挨饿?” “……” “好了,不要多想,出现这种状况应该是好事,因为敌人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们的补给线更长,粮食的压力更大,如今我军尚面临压力,何况对方?记住,无论如何,粮食一定要如期运到,就算我们挨饿,百姓挨饿也不能让军队挨饿。这场战争看似是士兵之间的拼杀,其实拼的就是国力。谁的国力先支持不住,谁就将失败。所以,粮食是所有事情中最重要的。” 古莫认认真真的听着,他以为自己现在懂的已经够多,足够独当一面了,却不想还是父亲看事情看得更透彻。( 简单的谈话让古莫有所收获,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出现了。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丞相大人,五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 …… 京城外,那片熟悉的西湖山水中,一如往昔的平静。但这份平静中又多了一丝生气。 湖边,上官柔儿在草地上张开了几张巨大的画卷。 画卷上全是奇奇怪怪的斑点。 “前辈你看,这就是我从摘星楼里看到的图案。” 上官柔儿口中的前辈自然就是西湖中的蛟龙。 这五年,上官柔儿为了躲避国师一直藏在西湖底。也算是上官柔儿运气好,误打误撞到了这里,被龙葵发现,‘交’流之后得知是调查国师才沦落至此。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知道上官柔儿跟国师作对后,龙葵救了她一命。 进一步了解之后,龙葵又发现这个‘女’人跟李权关系密切。 有了李权这层关系,龙葵就更要对上官柔儿负责了,于是让她在西湖藏身。 没想到这一躲就躲了整整五年。 五年之中,上官柔儿不敢离开西湖半步,因为一旦离开龙葵守护的这片区域,冥冥中有股力量就会发现她。为此,上官柔儿一度认为自己会被困在西湖一辈子,直到三月前,皇上御驾亲征之后,那股盯着上官柔儿的神秘力量才消失。 所以说,三个月前,上官柔儿才恢复了自由身,了解到外界境况之后,没有着急离开,她认为或许是国师跟随皇上出征了,于是抓紧这个机会继续进行自己的调查。 京城中没了皇上也没了国师,上官柔儿就像脱缰的野马变得肆无忌惮,占星楼被她里里外外翻了一个遍,却没有任何新发现,除了李权看到过的星辰图之外,再没有其他。 对于国师,龙葵也很好奇,她也想知道那个将自己封印在西湖的妖人究竟是何身份。但她不能离开西湖,就让上官柔儿将看到的星辰图画下来。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上官柔儿的手抄本没有着‘色’,看上去不如真实壁画那么形象。 龙葵在一边静静看着,沉思中显示出的老成跟她的相貌极其不符。 “就这些?” “恩。” 龙葵摇了摇头:“不对呀!如果只有这些,当年封印我的该另有其人。” 上官柔儿愣了愣,对她而言,要理解龙葵这句话真是有些难度。 “前辈,这些到底是什么?” 龙葵看了看她:“你恐怕不会明白,这是星韵图。那位国师体内的星韵图!只连接到第四层星韵,凭此实力是不可能将我封印的。” 上官柔儿相信自己是真的听不懂了,想了想又说:“前辈,除了这壁画有问题,我还发现守卫摘星楼的人有问题。我总觉得他们‘精’神有些不对劲,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您看要不要我抓一个回来您查查?” 龙葵点了点头。 上官柔儿立即动身,从西湖很快到了京城‘门’口。 结果当他再次回到京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京城变了! 一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平民打扮的人在京城中成群结队,拿起刀,跟京城所剩无几的军队开始了战斗。 京城‘乱’作一团,沙尘冲天而起,哭嚎声,喊杀声,响成一片,真正的百姓都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敢‘乱’动,而那些突然出现的“恶人”却悍不畏死,跟京城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拼杀。从这些人的动作来看,绝不是什么“百姓“,明显是经过专业训练且战斗力极强的正规军,个人实力强,整体配合也相当默契,留在京城的部队在他们面前竟脆弱得如同孝子。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柔儿在‘门’口愣住了,“怎么忽然有军队出现在了京城?” 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现在可不是傻愣着的时候,这样的战斗持续下去,京城军队很快就要被灭,万一守在摘星楼‘门’口的士兵也被杀了怎么办? 想到这儿,上官柔儿加快了速度,冲入京城后跃上房顶,飞快地向摘星楼去。 上官柔儿的担心没有错,当她出现在摘星楼不远处时,正好发现有人围攻摘星楼‘门’口的守卫。 地上已经有几个守卫死了,就上官柔儿视线中,只剩了最后一人! “住手!” 一声厉啸,上官柔儿冲了过去。看似很远的距离,对上官柔儿来讲却是刚刚好,正好在行凶者举起屠刀的时候到了两人中间。 那是李权带来的三万‘精’锐,遇到的突发情况多不胜数,上官柔儿的出现没有让他停下动作,一咬牙,准备将两人一块儿劈了。 “找死!” 上官柔儿杀意已现,面前的就算是‘精’锐,但在上官柔儿面前还是那样弱不禁风。 不过,状况又发生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气‘浪’将身着百姓服饰的士兵掀翻在地,同时也让他躲过了一劫。 上官柔儿感受到了那股气‘浪’,表情变得严峻起来,她能感受到那股气‘浪’给她带来的威胁,正准备使用全力应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柔儿!” 听到这声音,上官柔儿娇躯一颤,这实在是太熟悉了,同时又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陌生…… “李权?” 上官柔儿疑‘惑’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不敢相信,她知道李权已经受到皇帝的迫害去了大华,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大庆京城呢? 随着远方身影越来越清晰,她逐渐认出了李权,虽然五年多不见,但感觉一点儿都没变。 一瞬间,上官柔儿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激’动得留下了眼泪,似‘乳’燕一样扑到了李权的怀里。 “你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我……” 姑娘‘激’动的情绪告诉男人他在心中的地位,上官柔儿的热泪让李权心中暖暖的,同时也一样‘激’动,一边擦拭对方的眼泪,一边问:“柔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面一瞬间,两人问出了同样的话,感动之后相互看了眼,都像傻子一样笑了起来。 上官柔儿“咯咯咯”地扭动腰肢,笑得‘花’枝招展,脸上哪有半点儿冷意?就像是冰雪中融化出了美‘女’一样,给人惊‘艳’的感觉。 上官柔儿是太想念这个怀抱了,五年时间被困西湖,当她看到李权的瞬间才明白,原来见到牵挂之人回事这种感觉。 经历过离别才懂得珍惜,突然的重逢让她明白自己要正视自己的情感,化作伊人,倾心投怀的感觉也‘挺’好的。 上官柔儿享受地将脸贴在了李权‘胸’前,仿佛要这么呆一辈子。 李权仅仅地搂着柔儿,经过三个月的跋涉,刚到京城就见到了自己牵挂的‘女’人,这份喜悦也让他无法形容。 如此拥抱了好久,两人才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 上官柔儿羞红着脸,挣脱了李权:“刚才的问题,谁先说?” 第877章 :母子相见 伴随李权出现的还有一群平明打扮的士兵,他们靠着这样的打扮,‘混’在百姓之中分批进入了京城,这次由内而外的入侵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功。-..-(首发) 京城官员全被抓了起来,为数不多的反抗势力也被迅速清理,京城落入了李权手中。 身后的士兵看押着京城的官员,好多人至今为止都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上官柔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说不能将那最后一个守卫杀了,然后就静静地等在了一边。 李权也知道现在是办正事儿的时候,没有跟上官柔儿多说什么,朝身后的士兵询问:“京城情况如何了?” “回禀大将军,大庆京城已经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握之中,只有皇宫尚无人‘骚’扰。” 李权点点头:“很好,将所有大庆官员看押起来,不过,要以礼相待。” “是!” 士兵带着官员离开,但古柏父子尚且跟在李权身后。 李权回过身:“丞相大人,我母亲应该在皇宫吧?现在得烦您带个路了。” 古柏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变化,点点头转身往皇宫方向去。 古莫回头看了看李权,眼神有些怪异,之后也紧紧跟在了父亲身后。 “柔儿,跟我走。” 李权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给上官柔儿反驳的机会。 上官柔儿走在队伍最后,看着前方男人的背影有些发痴。她虽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但想想也该猜到是眼前这个男人带了一批人将京城占领了。不知为何,柔儿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丝自豪感,感觉跟在这个男人身后特别踏实。 想着,不知不觉地脸有些红了。 “丞相,五年不见您的变化还‘挺’大的,看来是没少帮皇上,不然也不会显得如此苍老。说实话,我对京城诸位大臣的了解不多,但心中对承想倒是最佩服的。” 走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李权平静地说着闲话。 “李大人的变化也‘挺’大的,短短五年时间就能以此方式重回故土,当真是让人吃惊。不过,李大人您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么?” “后果?都这年头了,谁还管什么后果?不知道丞相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不?从皇上对我李家提起屠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有今日,今日的局面全都是皇上一手造成的。. 如若不然,今日皇上出征,我所在的位置就不是大庆京城,而是大华京城了。” 想着往事,李权心有怨气,他怎么也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命数而让亲人变仇人? “是皇上先不仁,今日我便只有不义!” 古柏看了看李权,眉宇间多了一丝忧愁:“哎!当年的事情本官并不清楚,不过从李大人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今日之变。本官曾多次的提醒皇上对李家对李大人要宽容,可不知皇上为何如此执着?本官之所以耳吃惊,是没想本官所担心的事会发生得这么快。” 李权稍显诧异地看了看古柏,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这些年间,我母亲在皇宫过得如何?” “李大人这话叫人如何回答?皇上对大人母亲倒是呵护备至,可心不在此,心有所牵,这样当算是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这些问题还是等李大人见到母亲的时候亲自问吧。” 李权不再说话,前方已能看皇宫的影子了。 再走片刻,到了皇宫‘门’口。 皇宫各个出口都又李权的士兵把守,里面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心惊胆战,全都躲在隐蔽的角落中。 现在的皇宫显得格外冷清,除了偶尔掠过的鸟之外似乎没有别的风景。 在古柏的带领下,李权在靠近御‘花’园的太清殿找到了芳素。 母子重逢少不了一番惹人心酸的哭啼。 五年过了,每个人都有变化,芳素也不例外。这位美‘艳’母亲的身上,李权终于找到了岁月的痕迹,黑发中藏着的银丝,眼角的皱纹都是母亲曾经没有的。 “孩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 李权哽咽着,跪在了地上。 上官柔儿也跟着跪下,李权身后的几十号士兵也跟着跪下…… 芳素看着儿子,看着他身后的士兵,以及整个被儿子掌控的京城,心‘潮’澎湃,抿着‘唇’,良久才道:“权儿你不知道,当年你爹看到你的时候就说过,说他的孩子是龙!是遨游天地的巨龙!娘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更没有怀疑过你爹,娘知道,天下间没有人能压住你。就算暂时落魄,终有一天也是会站起来的。所以娘知道,你总有一天会走到娘的面前,看来,娘真的的是没看错。” 李权起身,‘揉’了‘揉’眼睛:“娘,咱们到里屋单独说话。” 就近找了间宫殿,母子二人坐在一起手按着手,眼中闪动的还是思念。 “权儿,你怎生也有白发了?” “有吗?没有吧?” “让娘好好看看。” 说着,芳素就要细看。 李权抓住了芳素的手:“孩儿年纪也不小了,有点儿白发也不是什么大事。娘不也有了吗?兴许是娘亲传给权儿的呢。” “贫嘴!” “娘,这些年你怎么过的?那皇帝没有为难你吧?” “为难?当然没有,除了不能离开皇宫之外,其他都没有限制。” “如此孩儿便放心了。” “权儿你过得如何?五年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娘就放心吧,孩儿的本事您还不清楚?这五年搬到了大华京城,然后开了一家小学堂,结果遇到贵人帮助,小学堂很快就发展壮大,生活也是越来越好。您的各位儿媳‘妇’也都身体健康,儿子把他们都养得白白胖胖,两个小崽子也很好。嗣儿已经跟大华太子的‘女’儿订婚了。” “五年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芳素有些感慨,“对了,权儿有没有收到娘亲给你的信?” “收到了。” “那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想要孩儿‘性’命,不过孩儿这五年时间可不是白费的,已经把那个人给杀了。然后大华皇帝发现大庆有动静,决定先下手为强,封孩儿为大将军,统领大华两百万大军。如今大清皇帝御驾亲征,正在碧州和大华主力对峙,孩儿就乘此空挡,翻过碧山,通过淮海郡绕到了京城,目的就是带娘亲回家。” “回家?”芳素轻声呢喃着,看了看宫殿奢华的物件,眼眶又有了泪水。 此处不管有多好,终归不是自己的家。 “回家”二字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回响,现在终于可以视线了。 “是啊!是该回家了!不过……”芳素话音一转,“可若娘亲不在此牵制那个人,那人要是发疯起来天下都不得安宁。” “娘就放心吧!五年亲孩儿倒是惧他三分,但现在已经不同了。大庆气数将近,那个人身边已经没了助力,吕尚被孩儿所杀,国师又消失无踪,他身边只有一个宽叔。而大华高手尚未出动,若皇上着急想要打破世俗规矩,势必遭到更沉重的打击。而他在的碧州的军队也已坚持不了多久,明日起,孩儿的奇兵就要往各地进发,捣毁庆军各地粮仓,等待皇上的只可能是全军覆没。” 芳素一惊,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没错!从孩儿带兵进入京城的一刻起,他就已经没有机会了。就算他能未卜先知,却也无法改变结果。” “他……他也会失败?”芳素有些失神,“他好像从未失败过……”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若非他一再相‘逼’,孩儿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若非他毁约,孩儿也不会跟大华朝廷孤注一掷!” “毁约……” 芳素脸‘色’有变,看了看李权,放在李权手背的手‘抽’了回来。 “娘,你怎么了?” 芳素拧着眉头:“权儿,你可知道当初娘是怎么知道皇上对你动了杀心的?” 李权摇了摇头。 “这五年中,他跟娘亲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证明你不是我的亲身骨‘肉’。他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证明,真的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最开始,娘以为自己会丢掉一切杂念,任凭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当你亲眼看到一些矛盾的事情之后,心中不可能不产生动摇。再加上,我自己有自己的直觉,所以,在不知哪一天起就开始相信了他的话。” 李权脸‘色’大变:“娘!你怎么?” 芳素平静地抬起手,阻止李权说话:“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病,你说你失去了记忆,接着就‘性’情大变。到了今时今日再想,其实无形之中已验证了他的说法。我的孩子是真的走了,而你不过是一个‘精’神,占据了我孩子的身体罢了。” 李权哑口无言,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 芳素依旧笑着:“权儿,你不用紧张。娘如今依旧这么叫你,便是还认你这个儿子。娘最近想了很多,总算是想明白了,你来到娘的身边是娘的缘分,娘能感觉到你没有一丝恶意,在你心中,我就是你的娘亲。所以你放心,娘亲不会跟他一样,娘相信你让上天赐给我的孩子。” 第878章 :继续以前的调查 五年后重逢,第一次对话竟然是这样的? 李权怎么也想不到娘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 (首发) 或许真的是母子连心,李权能瞒过天下人却也瞒不过亲身母亲。 听了芳素的话,李权不晓得该说什么,低头沉默着。 芳素看着李权,轻轻的将手又放在了李权的手背上。 “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个疑‘惑’其实很早就在我心里出现了,只是觉得不可能而不相信,直到现在,他给我看了很多东西。当心中以确定是实事之后才选择了默认。本来这个秘密我打算一辈子都不会说的,谁知一次失口无言,被他知道我内心所想。故而一口咬定我已相信了事情真相,只是口中不承认罢了。于是他还是决定对你动手,不管我怎么拦都拦不住。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娘亲再瞒着你也没什么意义。在娘心里,你一直都是娘的第二个孩子,不管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娘亲,娘都会永远保护你的。” “认!如何能不认?又如何敢不认?当初皇上若跟娘亲一样,今日又怎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说不定我和他早已联手横扫八荒,创立了盖世奇功。而如今却是大家都不得安生。”李权很感动,却又不想多提此事,感叹着转移了话题。 说到皇上,芳素亦是感触良多,叹息道:“心魔啊!都是心魔所致!他一生与天相抗,一直和天命作斗争。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都在天意的控制下。为什么就不肯退让一步?只需要退让一步,他便能摆脱天命束缚。” 李权默默感叹:“原来娘亲也看出了事情的关键,这老天也只是想要他低一次头罢了,如此即可摆脱天命。为何旁人都看出来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自己却看不出来?” 李权是多么希望皇上能退一步,那样他能解脱,自己也可以解脱。 无奈,李权的命运跟皇上的命运紧紧纠缠在一起,如果皇上不退,李权也永远不得安宁。 “多说无益,娘,咱们还是管好自己为妙。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他的命运已经注定。” 芳素点点头,母子二人结束了谈话,从宫殿中走出。 李权的真是身份没有成为母子之间的障碍,反而让彼此联系得更紧密了。 上官柔儿一直等在‘门’口,见李权一出来,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李权另一只胳膊,好像是在告诉芳素她跟李权的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柔儿,华朝人。见过老夫人。” “又是一位好姑娘。”芳素点点头。 看见两人对话,李权忽然想起事情来:“对了,柔儿,还没问你这几年怎么过的呢?” 皇宫很清静,上官柔儿给李权讲了这五年的遭遇。 听过上官柔儿的话之后,李权暗暗感叹柔儿运气好,竟然能被龙葵所救。 “那刚才你那么着急的保护一个守卫干嘛?” 说到正事,上官柔儿脸‘色’变了:“还不是为了调查那个国师。这五年时间,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一旦离开西湖就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三月前,皇帝带兵打仗之后。我感觉那个国师已经知道了我在调查他,现在不得不跟随皇帝出征而暂时离开了京城。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调查,希望有所突破。索‘性’龙葵前辈愿意帮我,让我抓一个摘星楼‘门’口的守卫的回去给她看。当我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发现你的人在摘星楼‘门’口的守卫,好在还有一人没有被杀,我能不着急吗?” “找摘星楼‘门’口的守卫?这有什么意义?” “还记得五年前么?我跟你说过的,摘星楼中明明没有人,也没有人进去过,但几个摘星楼‘门’口的士兵却都异口同声的说国师刚刚进去过。我观察了很久,他们分明是在瞎说。但从表情神态来看又不像是说谎,所以我觉得这些人有古怪,想请龙葵前辈看看他们是不是有问题?” “现在的局势恐怕也只有国师能造成一些麻烦了,国师的身份必须乘此机会了解清楚,那我跟你一起请龙葵看看。” “恩!” “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问问京城中的官员,我就不信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人见过国师。” 经过半天盘问,问遍了所有在京官员,竟然真每一人见过国师。 通过上官柔儿的描述,李权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她说她感觉国师是在三个月前跟皇上一起离开的京城,由此可见,大战爆发之初,国师是跟在皇上身边的。那么,皇上为何不请国师卜算呢?为何有国师在身边却依旧没有做好战斗准备呢? 这很难理解,同时也推翻了李权之前的判断,看来国师并没有离开皇上! 虽然上官柔儿说的是感觉,只是感觉被国师盯着。但李权相信上官柔儿的感觉,因为他自己也靠感觉预测到了很多事情。 是国师法术失灵,还是国师跟皇上之间出了什么矛盾? 如果国师尚在战场,那是战局会不会发生变化? 问题太多了,李权脑子里‘乱’成一团。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李权当机立断,带着最后一个摘星楼守卫,和上官柔儿往西湖去。 路上,李权思绪不宁,感觉国师神秘的面纱即将被揭开。 这种奇妙的感觉很久没出现过了,但以前无数次经历告诉李权,这种感觉出奇地准。 如果真能知道国师的真正身份,那自然是好事儿,但李权这种感觉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安,仿佛得知国师的真面目后会引发预料之外的重大变故,而这个变故很可能会影响整件事情的发展。 “到底还有什么能将现在的局面扭转?” “奇兵?高手?神仙?” 好像都不可以。 李权想不出让事态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但心中这份不安却总是挥之不去。 “你怎么了?”上官柔儿投来了关切的眼神。 李权摇摇头,看向前方,树林就在前面,这里似乎已经能感觉到西湖吹来的风了。 “砰!” 摘星楼的守卫被丢在了草地上,这个无辜的龙套至今不知发生了何事,紧张地看着两人,吓得画都不会说了。 “龙葵!我来看你了!”李权跟龙葵已经是老‘交’情了,所以毫不避讳地大声喊着。 话音刚落,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化作一条水龙朝李权扑了过来! 那守卫刚刚定神,一见冲天而起的水柱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反观李权,脸上虽有惊讶,但动作没有丝毫‘混’‘乱’,低声道:“你就这样迎接我?” 说话间,金光爆体而出,犹如实质化作一道锥形光幕,将自己和上官柔儿都笼罩其中。水柱瞬间压来,带着巨力一‘波’一‘波’地冲击光幕。 李权压力倍增,光幕摇椅晃。好在这份压力没有持续很久,晃眼之间就消失了。 天地恢复正常,龙葵似从天而降的仙‘女’一样,旋转着落在了李权面前。 “五年不见,你总算有些进步。” 李权得意地搓了搓鼻子:“那必须的。” “你怎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还是改次跟你讲。现在有个关键问题要‘弄’清楚,就是那国师到底是什么人。守在摘星楼‘门’口的士兵已经给你抓来了,快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龙葵目光落在昏‘迷’者身上,眼睛忽然‘射’出幽蓝的光线直‘射’对方双眼。 守卫依旧昏‘迷’着,好似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 过了片刻,龙葵眼中的光线消失了。 “怎样?”李权急问。 “此人被人施过法,每天夜里都会产生幻觉,会觉得有一个人进了一座塔里。” 上官柔儿一听,惊讶得叫了起来:“果然{然是这样的!我就觉得不对,他们每天都说看到国师进了里面,其实根本是假的。国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李权皱眉思考着。 国师住在摘星楼? 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好像京城中所有人都没见过国师,却都知道国师住在摘星楼?难道就是这些守卫以讹传讹,导致全京城的人都误会了? 想来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那么究竟是谁干的?国师?按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龙葵你不是跟国师战斗过?难道你还没见过他?” 龙葵摇摇头:“当年那一场战斗,对手穿着黑衣,‘蒙’着脸,我只知道一个轮廓。” 李权神‘色’一黯,连龙葵都没见过那真是没办法了。 现在,关于国师的信息已经很多了,却都是零零散散的消息,没有一条讯息将所有美容联系起来。 李权在草地上来回踱步,思考着种种可能。 走着走着,李权忽然注意到之前上官柔儿留在湖边几张画。 “这是什么?” 上官柔儿回答:“这是我照着摘星楼壁画画下来的。” 李权恍然,原来这就是摘星楼中的壁画呀! 时隔多年,李权重新看到这些图案的时候心中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这些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不是在大庆,而是在大华见过,到底是哪里呢? 忽然,上官柔儿补充道:“龙葵前辈说这是什么星韵图。” 第879章 :国师的真实身份 星韵图! 听到这三个字,李权脑子一下感觉炸了,所有思绪像是被一块磁铁吸引着全部聚拢一团。。 。首发 原来当初在摘星楼看到的就是星韵图!是国师心中的星韵图! 李权细细看着地上敞开的画卷,在其中找到了第一张,上面满是墨汁留下的斑点,密密麻麻,多不胜数。如果每一个斑点都代表一颗星宿,那么,这个国师星韵图完全可以跟李权相比。 李权眉头紧皱,回忆着多年前在摘星楼的时候。 当初的景象已经不太清楚了,但李权还依锨得那壁画不是一块平板,而是半球体的拱形,像一个锅盖罩在头上,而这些星宿就落在其中。这么做的用处便是为了体现更加广阔的视野,主要是为了体现图的星韵图的宽广。 李权感觉这国师的星韵图比自己的还要广阔…… 这时,龙葵走到李权身边:“你知道星韵图?” 李权点点头:“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把自己的星韵图画成壁画有什么用?” “这是很常见的修炼方法,为了找到自己的本命星宿,光靠‘精’神世界中的景象是不够的,‘精’神世界里存在太多干扰因素,将星韵图记录下来,可以让自己更加清晰的看到真实的景象,经过跟内心世界的感觉对比,可以更快速准确地找到本命星宿的位置。但这样也有不好的地方,暴‘露’星韵图等于暴‘露’了自己一部分实力,所以一般人都会将星韵图放在最隐蔽的地方。” “这样样啊……”李权小声嘀咕着,重新将目光落在画卷上,从第一幅看到第四幅。 “看他的星韵图,实力应该到了什么层次?” 龙葵‘露’出不解释之‘色’:“这也正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所在,从他现在的星韵图上看,他的实力应该和我相当,远不足以将我封印在西湖下。” “国师的实力不如你?” 龙葵点点头。 李权重新陷入沉思。 “迄今为止,任何人都没有见到过国师,‘门’前的守卫被施展了妖术,摘星楼的星韵图不能反应国师的真实实力,但全世界都在讨论国师……” 李权感觉所有人都走进了一个误区。 星韵图? 这时候,李权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要命的东西! 那就是在皇宫中无名黑塔! 这是个被遗忘的关键。 上一次京城大‘乱’,李权挟持皇后进入了无名黑塔,在无名黑塔中看到了和摘星楼同样的星韵图。从第一幅到第四幅都跟摘星楼一模一样,只有从第五到第八幅有所差别。 当初李权不明白这差别是从何而来,现在这一想,那不就是星韵图的景象越来越接近本命星宿了? 多了四张图! 证明经历了四次突破! “柔儿,麻烦你去一次皇宫,将皇宫中无名黑塔中的八张图画下来,让龙葵再看一看。” “无名黑塔?”上官柔儿略显疑‘惑’,“就是京城中最高的那个?” “恩。” 上官柔儿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西湖。 龙葵看着李权,又看看地上的几张图。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权摇摇头,愁眉不展地走到湖边,毫无征兆地说了一句:“恐怕国师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 李权这话让龙葵都愣住了。 龙葵愣了很久才问道:“为何会这么说?国师不存在,那封印我的人有是谁?” “我还不敢肯定,但只要等柔儿把壁画给你看过之后,相信就会有结果了。”说着,李权仰头看着天空,“希望是我猜错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权思绪始终未宁,看着西湖平静的湖面,内心却是涟漪不断。 看看天,已经黄昏,不远处的树林中忽然闪出一个身影。 上官柔儿出现在草地上,喘了几口气,再擦擦汗水:“我回来了。” 说话间,已经的将几张画纸丢在了草地上。 李权急忙上前观看,情况果真跟自己记忆中一样,前四幅图和摘星楼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后四幅图包含的星宿越来越少,且画得越来越细致,将所有画按照顺序看一遍,就像是镜头从很远的地方不断拉近,最后锁定在一个方位。 这是典型的和本命星宿进行沟通的过程,一步步接近证明自身实力在一点点增强。 “这不可能!” 忽然间,龙葵惊讶地喊出声来。 李权看向她:“怎么了?” “这……这怎么可能?凡人竟然经历了八次突破都没有找到自己的本命星宿?” 龙葵口中的八次代表每一幅图都是一次突破,每一次突破代表实力‘精’进一分。但八次代表了什么?为何能让龙葵如此惊讶? “龙葵,这八次有什么不妥么?” “当然不妥!拥有星韵图的凡人,通常情况下只需要再突破三次就可以找到自己的本命星宿,找到本命星宿之后便代表实力真正走到了尽头,拥有了升仙机会,届时天劫降临,只要扛过了天劫就可成仙。要知道,突破次数代表着日后遭遇天劫的强度,突破三次将会受到三重天劫,突破四次就会遭受四重天劫。而突破次数越多,代表修炼之人实力越强,遭受的天劫也更强。 通常情况下的天才也就能引动五重天劫,突破五次已经是极限。似我等洪荒猛兽也至多达到六重天劫。似他这种突破了八次且尚未引动天劫的凡人?怕是从古到今都不曾出现过!” 龙葵从未‘露’出过如此震惊的神‘色’,指着最后一张图。 “你看,这最后一张图,上面只有两个星宿,这是传说中独一无二的最后一次考验,二者选其一,选择错误前功尽弃,选择正确立即遭受传说中能让大罗金仙都灰飞烟灭的九重天劫。没想到传说中的九重天劫竟然是真的,真的有人能突破九次?这就是国师的星韵图?” 李权‘阴’沉着脸,低声道:“恐怕是另有其人。” “谁?” “大庆皇帝!” 此话一出,不仅是龙葵,就连上官柔儿也惊叫起来:“大庆皇帝这怎么可能?!” 李权‘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国师根本就是皇上一手制造出的假象,国师根本就不存在,一切的一切都是皇上亲力亲为的,不管是封印龙葵,还是未卜先知,以及很多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都是皇上利用自己的神力而制造出的假象。 想一想,为什么迄今为止都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国师?摘星楼的守卫为何要说国师在摘星楼内?他们为何被施法?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很简单,法术是皇上给守卫施加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制造出一个国师,让天下人把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都算在国师身上。 至于为什么要制造一个假象?估计是担心自己使用仙法阻碍世俗事情会遭致一些得道高人的不满,又或者是为了伪装自己。而他的伪装相当成功,若非我等费心费力地调查,绝不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龙葵低声问:“你还有什么依据?” “依据很多,就比如摘星楼和无名黑塔的关系。摘星楼是在前朝就有过的建筑,在无名黑塔出现之前,一直是京城中最高的建筑。我猜测,皇上一开始进入京城就在摘星楼中修炼,将自己的星韵图画在墙上,然后一层一层往上。结果到最后发现摘星楼的楼层还不够自己记录星韵图。之后便兴师动众修建了无名黑塔。 皇上在位期间,只作过这么一件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事情,同时也遭来了很大的不满,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修建了无名黑塔,所以这个建筑对他极其重要。而如果国师和皇帝不是一个人,皇上肯定不会允许将国师的修炼场所搬到皇宫里来。所以这无名黑塔是皇上自己用来修炼的。 从一开始皇上就不是个凡人,或许当年创下的基业就不是靠着正常手段获得的。他一直在担心,担心自己利用仙法阻扰俗世而被另外的人追杀。所以他要隐藏自己。” “不对!” 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李权。 李权一震,看向龙葵。只见龙葵摇摇头:“他不应该害怕,至少不会担心其他的修道之人。他是拥有九重天劫资质的人,且已经到了最后一关,他现在拥有的实力应该不惧怕这世俗界的任何人!他在这世上本身就是无敌的,就算是仙人,没有一定道行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绝对不是因为害怕!”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他无法体会到龙葵此时的心情,更不明白九重天劫资质意味着什么? 下意识问道:“那怎样才能战胜他?或者说我需要修炼多久才是他的对手?” 皇上摇身一变成了天下无敌的存在,这份压力让李权瞬间想到自己跟他的战斗。 这份压力虽然很大,但他还是有信心,因为他是穿越者,他相信命运的安排,相信自己有可能战胜对方。 但是,龙葵却给了他心寒的答案。 “你?不可能x你一万年也不可能!” 第880章 :搏命一战 不可能?一万年都不可能? “此话会不会说得太过了?”李权拧着眉头,心中多少有点儿不服。-79-首发 龙葵冷哼一声:“你根本不了解九重天劫为何而生,那是对违逆天道之人最大的打击。需要用九重天劫击杀的妖人其实你能阻止的?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化身为龙亦非他对手。” “那又当如何?” 龙葵摊手摇头:“我问谁去?” “这……” 李权话音止住了,他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现在问题关键在于既然知道国师的真实身份后,接下来会对战争或者对李权自己造成的影响是什么? 如果这天地下真的没有人能对皇上造成威胁,那他为何要带兵,为何要打仗?为什么不凭自己的实力横扫天下? 李权愁眉苦思,忽然想起了三月前跟皇上见面时对方说过一句话。 “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游戏j上说现在不过是一场游戏! 知晓了皇上的真实实力之后,这句话就可以理解为,皇上不过是不想通过逆天的能力来达到目的,他很享受这种相互算计的过程,也很享受战争。 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的局面已经对大庆非常不利了,甚至可以说现在已经注定了大庆的失败,那皇上这时候会做什么呢? 被‘逼’到绝境的皇上会如何应对? 想到这儿,李权的神经紧张起来,朝上官柔儿道:“不行,我现在要敢去战场!” “什么……” 上官柔儿话刚出口,李权已是飞身冲入了树林中。 …… …… ‘春’风也萧条,空气中带着腐臭的味道,荒草断木的漫山遍野。 这样的景象很难跟有“协南”之称的碧州郊外联系到一起。 但三个月过去了,碧州早已失去了它原有的风貌,战争带来的伤痕就像美人脸上的伤疤,一辈子的痕迹,永远也无法抚平。 三月时间内,大大小小的战争已无法细述,两军已经进入了疲惫期,不能后退,也看不到希望,一种得不到解脱的不安环绕着两军将士。 碧州城外,大庆军营之中,巨大的帐篷之中,一个士兵着急冲入:“禀皇上!京城……京城……” 正在发呆的皇上眉头轻皱,放下手中酒杯:“什么事?好好说!” “京城……京城被华朝军队攻占了!” “啪!” 放在案几上无人触碰的酒杯忽然炸开了,里面像是装了一枚炸弹,毫无征兆,惊得那士兵用手挡住了脸。 “什么时候的消息?” 士兵从未听过皇上用如此沉重的语气说话,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一周前。” 军营中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皇上平静地挥了挥手:“下去吧,我知道了。” 士兵看了皇上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犹豫着离开了营帐。 空‘荡’‘荡’的营帐中,皇上没有任何动作,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如何,是愤怒?是惊慌?还是如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很快,又有一人进来。 这不是生人,是李权相对熟悉的阿宽。 阿宽海华丝保持着黑衣装束,身上‘阴’寒之气永远都不曾消退。 “皇上,军中粮食不足了,少了京城和京城附近几个城市送来的粮饷,士兵们的伙食已经缩水了。” 皇上没有回答,低头沉‘吟’着。 “天外飞星,果然是个棘手的家伙,也难怪能够成为朕命中克星。” 皇上的声音很小,阿宽并没有听到,阿宽表情有变,又问了一次:“皇上,军中粮食只能支撑五天了,接下来该如何做?” “既然如此,那就把粮食分给所有人,让他们都吃一顿饱饭,明日清晨强攻碧州城。” “强攻?皇上,这……” 皇上平静地笑了笑:“没错,就是强攻。还有,你也准备准备,明日一同出战吧。” “出战!”阿宽再一次震惊了,短短半分钟,皇上竟然作出了如此重大且又让人震惊的决定,就是阿宽也没法再保持平静。 “皇上,您难道不在乎……不在乎规矩了?” “规矩?天下之大何来规矩?所谓规矩都是强者根据自己意识强加的一些限制罢了,只要你足够强大,任何规矩都没法束缚你。朕从来没在乎过什么规矩,只是自己给自己加了一条规矩,就是想知道朕用正常的手段能做到哪一步?现在看来,朕最多只能走到这里了。丢掉自己给自己的规矩,还有谁能阻止朕?阿宽,明日朕要你将碧州城屠杀干净,一个不留!” …… …… 黎明前的破晓,一则好消息传到了比碧州城的军帐中。 “报!报!大将军的奇兵已经成功攻占了大华京城,现在京城附近共四处为庆军运量的货仓被毁,庆军粮食供给锐减三分之一!” 消息刚到,军帐中一片欢腾。 “大将军真的成功了!” “我就知道大将军一定会成功,虽然时间比计划稍晚,但终归是成功了!” “太好了!如今看庆军如何跟咱们耗?” 突如其来的消息似一阵振奋剂将沉闷的军营引燃,他们终于在胶着的战局中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坐在军帐主卫的慕容冰有些发怔。 “他真的成功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行动冒着怎样的风险,约定的两月时间早已经过了,现在已经三月过半,好多人都以为计划失败,说不定大将军已经遭遇了不测,没想到这消息姗姗来迟,希望忽然出现,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慕容冰当然是欢喜的,但欢喜过后便是一丝不安。临走时约定还记忆犹新。 “下次见到他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 想到这儿,慕容冰俏脸泛红,不知年岁的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免不了‘女’儿家的表现。 “要是不答应他,他会不会又说我失言?我若是再失言一次应该不算什么吧?毕竟男‘女’之事怎能如此……” “轰!” 慕容冰还没想明白,一声忽如其来的巨响惊动了所有人,整个军帐都在晃动! “怎么回事?” 军帐中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忽然,一个士兵来报:“庆军……庆军攻过来了!” 庆军攻来了? 庆军在这时候攻城? “他们疯了吧?” 这么多次战斗,庆军从未有过一次主动进攻,都是采取的防守态势。因为局势很明显,大华为这一场战斗准备了很久,而大庆却是仓促应战,纵然集结了全部兵力,在‘交’战中依旧处于劣势。 大庆要做的就是拖延,大华的补给线更长,需要速战,而大庆在自己的国境内,补给明显更加轻松,且能更加快速地加入新兵,这样的对峙局面只要超过一年,大庆就能从颓势转为主动。 这是非常简单直接的战略方针,而之前庆军一直都如此贯彻着,怎么会突然发动进攻?而且是直接攻城? 说主观一些,这行为就是在送死。 “轰!” 有一个火炮声传来,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火炮声响起。听那声势,不像是一次试探! 慕容冰冷声道:“都不要惊慌,按照训练的阵型防守,众将随我到城楼看看!” …… …… 硝烟已经漫过了碧州城城头,战火很快就在碧州城上留下了痕迹。城下,如‘潮’水一样的士兵疯狂地涌来,他们推着各式各样攻城器械。 一个人倒下又有两个人拼命地补位,云梯,抛石车没有停止前进,眼看着就要靠在城墙上了! 城头的华朝士兵也从未停止过,抛着巨石,放出羽箭,倒下滚油,用尽一切办法阻止敌人的前进。 在这前进和阻止前进的过程中,死伤的人数已经没法计算了。 当慕容冰和众将士站到城头的时候,大庆士兵已经开始冲上来,战斗已经爆发在了他们的面前,而城下,更多的庆朝军队在涌入!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庆军知道自己后方遇袭,现在是孤注一掷要跟我军拼命了!所有将士听令,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挡住敌人的进攻!” “是!” 战斗的号角吹响,雷鼓加速了黎明的到来,初升的太阳被涂上了一层黑雾,世界依旧黯淡无光。 杀红眼的士兵们已经忘记了时间,战斗十分惨烈,但占据却在朝着偏向庆军的方向前进。 因为庆军毕竟处于弱势,兵力不足,再加上处于强攻方,出现这样的局面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但是,庆军的攻势没有减弱,丝毫没有减弱的意图! 慕容冰身处战局中,却只能默默地看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个对战争的‘门’外汉都知道的事情,庆朝皇帝会不知道?既然知道那又为何死命强攻? 大庆皇帝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什么打算? 思绪尚未停止,而前方一股非常可怕的气流冲了过来! 慕容冰脸‘色’变了,她立即感觉到这股力量不该出现在世俗的战场当中! 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股超乎常人的力量瞬间落在了城墙上!只有沉闷的响声,接着碧州城北‘门’城墙如碎土一样坍塌,数万人久攻不下的城墙竟在这一击之下土崩瓦解! 第881章 :游戏结束 “何人兴风作‘浪’‘插’手世俗之事?!” 城塌之际,慕容冰腾空而起,一股苍茫的白气如鲜‘花’绽放一样自她体内爆发。. 。瞬间就像天空中飘零的叶子没了重量,诡异地浮在半空中。 下方已是人间炼狱,不用看,只听下方那些无助的声音就知道。 慕容冰表情‘阴’沉,注视着前面某个地方。 “到底是谁!”慕容冰再次大喝。 状况实在是太突然了,谁能想到天下间还有人冒着天下大忌对凡人出手?难道他就不怕引起公愤找来天下人的围剿么? 没等慕容冰想明白,一道黑影已经冲了过来,那种速度无法估计,准确地说那不是一个人,那根本就是一道光! 黑影的速度已经超过了眼睛的捕捉范围,但慕容冰还是躲开了! 无形的气流围绕慕容冰四周,气流的轻微变动都能捕捉到敌人的动向。 慕容冰感觉到动静,身体再次像失去重量一样往上飘了一寸,正好和飞速而来的黑影擦身而过。擦身的瞬间,慕容冰身体四周的气流忽然化作一根根闪着银光的丝线,像一根根极细的触须追着黑影而去! 黑影速度虽快,但也有停顿的时候,就在黑硬停住‘露’出阿宽身影的瞬间,无数丝线也笼罩过来。 丝线铺天盖地,且速度丝毫不比阿宽的冲击慢,瞬间的停顿让他失去了躲避的机会,喘息之际,阿宽便被丝线给捆了个严严实实。 半空中,阿宽和慕容冰相对漂浮着,看上去诡异莫名。 阿宽被捆成了一个粽子,尝试着想要挣脱,却是徒劳无功。 慕容冰自信地笑了笑:“这点儿道行竟然妄想‘插’手世俗之事?岂不是自寻死路?” 阿宽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慕容冰。 慕容冰现在也看着他,仔细打量之后,才缓缓说道:“四十年多前,听闻大庆军中出现一员猛将,凭一己之力歼灭前朝五万大军,从而让大庆皇帝夺得了天下。想来那个人就应该是你吧?” 阿宽依旧沉默着。 “当初还有一个秘密消息传出,便是说当年那个触犯禁忌的人已经被人击杀,故而本座没有‘插’手此事。却没想到竟被人骗了,你这个触犯禁忌的人竟然还活在世上?不过你以为今时和往日一样?以为我几年前历史的大华之中就没有一个修道之人?你认为凭你的那点儿道行还能够胡作非为?” 慕容冰很自信,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面前之人和自己相差悬殊。 看着慕容冰,阿宽忽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我说当年杀死五万军队的人不是我,你信吗?” “不是你?那还能是谁?你的年龄,你的道行,以及当年留下的蛛丝马迹,你都非常符合。” “但是我真的不是那个人。”阿宽认真地强调道,“和你一样,我也以为当初那人死了。后来知道他并没有死,我一直都在找他。” “找那个人?” “没错,我跟他有笔帐没算。” 慕容冰笑了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实话跟你说吧,你跟我相差至少三百年的修为,我要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三百年! 这的确是个骇人听闻的数字,阿宽一瞬间就愣住了。 “你这个鼠目寸光的家伙,刚有一点儿本事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天大地大,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你,只要你敢违背这天下间的禁忌,总有人会出来治你。” 阿宽嘴角微翘,扫视下方的战局:“真没想到大华之中会有你这样的角‘色’,不过我也并非你……” 话没说完,阿宽脸‘色’变了,他忽然感觉周围又多了一股气息!一股让他感觉到危险却又十分熟悉的气息。 半空中,身着龙袍的皇上负着双手一步一步走了走了过来,空中像是又无形的阶梯让他从容不迫地一步步接近,淡然的表情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变化。 踏空而行,一个修道之人的基本特征,但像他这样平稳,在虚空中如履平地的却很少,至少可说明此人的道行匪浅。 “皇上?”阿宽眯起了眼睛,显然他也不曾想过皇上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慕容冰脸‘色’也变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三人在半空中都似站在平地一般,没有丝毫阻碍。 “大华皇室的老祖宗,道行深浅可不是用年份来衡量的。愚者亘古不变,智者一朝升天,自称修道便是落了下乘,上善者当为悟道,所悟便有所得,想得越多得到的越多。纵然你修炼近百年,也不及朕一眼之间。” 短短一句话,其中却蕴含了慕容冰几百年都不曾想过的道理,慕容冰感觉自己参悟到了什么,或许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就可以借此机会突破自身瓶颈。 但此刻她根本不敢又一丝情绪变化,皇上的出现太过突然,加上对方一句话就包含至理,可见其修为到了什么层次? “大庆皇帝?原来你才是当年那个屠杀了五万军队的人!” 皇上轻笑着,在半空中轻轻的抖了抖衣袖:“当年?你是说四十年前吧?朕就知道,一旦暴‘露’,当年的事情就会被翻出来。你说得没错,当年那个被世人传诵的宗师就是朕。” “那你为何还……” “你是说那个秘密的传言?都说朕已经死了?” 慕容冰点点头:“你屠杀数万人,难道就没有人对你动手?” “当初朕刚刚窥得天道,实力尚不足以应付真正的得道之人。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屠杀五万人之后,的确有几个自称有着几百年道行的告人想来制朕,不过朕早已经说过了,道行深浅不是用年份来衡量的。朕很幸运,刚刚悟道便有了以弱的实力,将那些半吊子的得道之人都杀了。” “什么?!”慕容冰大惊失‘色’,“你刚刚进入修仙之‘门’便能击杀拥有数百年道行的修士?” 皇上轻笑着:“恐怕天下人都会跟你一样认为吧?认为朕不可能将那些人击杀。所以才有了后来朕被死了传言。也正是这个传言,给了朕足够的时间发展壮大。我知道你们大华一直在追查国师,其实那就是朕创造出来的一个根本不存在这世上的假象,是朕用来掩护自己的面具罢了。” 慕容冰愣了愣,不禁‘露’出一丝惨然的苦笑:“没想到国师根本不存在这世上,难道会没有一点儿信息。原来都是你‘精’心策划的。我还真以为有个得道高人不在乎世俗禁忌而频繁为你献策。如果今日你不站出来,或许你可以欺瞒天下一辈子。但我不懂,今日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暴‘露’自己?” “因为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认为朕的四十年是白过的?时至今日,难道朕还需要担心谁?” 皇上的话说得平静,但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却让人暗暗心惊。慕容冰明白了,原来这皇上是认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纵然横行于世也亦不敢有人来管此闲事。 想到皇上的心思,慕容冰忽然一阵冷笑:“你未免也太小看这天下间的能人异士了吧?要知道能走到这一步的人,谁人不是天赋异禀?谁人没有独当一方的傲气?纵然自喻不凡,可天底下比你更强的人依旧多不胜数。你短短四十年的修为,如何能与这天下上千年的修士相提并论?如此傲气,必将引火**!” “是吗?”黄山过轻松地嘲‘弄’道,“那今日朕就无法无天一次,就看老天能派出什么样的高人来治朕?” “没人治得了你?”慕容冰面‘露’傲‘色’,“今日我便要来试试!” …… …… “千万要来得及啊!” 远方,李权用尽全力赶路,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抵达碧州战场。 得知皇上的真正身份后,李权想到的就是千万不能将皇上‘逼’到绝境,如果皇上决定不再玩这场游戏,那么遭殃的就是这是上百万的两军将士。 那可是上百万人命…… 渐渐的,李权已经感觉到了些许不正常的气氛,远处的硝烟味太凝重,百里之外都能感觉到那份血腥和躁动。 “千万不要再打了!就算让大华投降也不要再打了!就算让自己‘交’出‘性’命也不要再打了!” 战争每持续一分钟,就增大一份让皇上放弃游戏的几率。 为了百万生灵,李权愿意放弃抵抗,只要能让换上安心就够了! 李权不是圣人,但遇到这种关乎天下人‘性’命的事情也容不得他多考虑。 正想着,比他更高的天上,几道银光闪过,几股强大到让他窒息的气息一闪而逝,就像是流星从自己头顶划过,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李权停住了,头皮阵阵发麻,他能感觉到几道银光是几个人,几个实力超强的人! 就是在龙葵身上李权也没感受过那样的压力。 而他们为何会在这时候出现?为何会朝着碧州方向?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李权还不敢承认,眼中的担忧越发凝重,咬着牙,重新加速,往碧州而去。 第882章 :谁能阻朕? 太阳刚刚爬过山头,万里天际黑烟阵阵。-..-空中的黑烟忽然间像是收到了什么震动,漂浮空中的粉尘猛地一震,像是水面的震动。 远方天际,天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点点下陷,就像是被一个人拉住的幕布向一处飞速收拢,整个世界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半空的飞鸟仓皇盘旋,失去了前进的方向,云层间,雷电翻滚闪动,隐隐有爆发之势。 而一切焦点都在两人之间…… 白衣飘飘的仙‘女’不再如以前那么平淡,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看上去极为恐怖,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连成串朝地面滴落,前方银光和金茫的碰撞达到了定点。慕容冰已经使出了全力,然而这似乎还不够,从对方的表情看,这样攻击根本不足以让对方认真对待。 “他究竟是人是妖?如果真的只是在四十年前入道,何来如此强横的实力?” 两股接近仙人的力量的碰撞引得天地巨变,下方厮杀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他们都呆呆地仰着头,看着‘交’锋的两人,看着那诡异的能量撞击,看着天地的异变。 对普通人而言,这就是末日! 无助、惶恐、不安…… 片刻前还是凶猛拼杀的野兽,片刻后却成了最无助的孩子。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管他们如何拼杀也无法左右战局,更无力主宰自己的‘性’命…… 倒塌的城墙中偶尔还有士兵爬出,但看着天上的情景亦是忘记了伤势呆呆地看着。 空中有两个太阳,这是几千年都没再出现过的强烈碰撞,能量的‘波’动发出刺目的白光,传到很远地方,周围城市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天空,同时也感觉到极度的不安。 …… …… 大华李府 “前辈,该你走了哟。”李嗣落下一枚棋子,笑眯眯地望着慕容雪。 慕容雪看着棋盘苦思,想不到自己活了几百年,下棋竟不是一个孝子的对手,正当她觉得自己孩子很聪明,准备欣然认输的时候,她的表情变了。 她忽然放下棋子,起身望天,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前辈你……” 李嗣还以为对方见自己要输了所以不下,刚想开口就被慕晚晴捂住嘴。 慕晚晴在一边守着,当她看到慕容雪表情就知道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 慕容雪抬手,目光依旧注视着天上。 今日,太阳似乎比往日更烈,金灿灿的光线中似乎带着苍茫的白‘色’。 慕晚晴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凝重的表情,忍不住又问:“师父,是不是相公有危险?” 慕容雪摇摇头。 慕晚晴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慕容雪的立即说道:“不过这恐怕比那个人遇到危险更让人头痛。” 慕晚晴愣住了,不懂这话是何意?但能感觉到对方内心的不安。 “师父……” “不用惊慌,我答应过他保护你们,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给你们撑着,日子该如何便如何,一切有我。” 说完,慕容雪就地开始了打坐,一瞬间便进了入定状态。 …… …… “渡劫初期?难怪有如此魄力赶在朕面前叫板。” 仙灵之气的直接碰撞中,皇上还保持着一副从容姿态,看着眼前跟自己抗衡许久的‘女’子嘴角带起了一丝优美的弧度。 “只可惜,你我之间的衡量标准不同,你与朕看到的天地也不同,你所谓的渡劫期才不过区区五重天,在朕面前不过是儿戏罢了。正如朕之前说的那样,修为程度不是年份衡量,更不是由金丹期,元婴期,渡劫期衡量,人的命运生来注定,人注定无法超越五重天,只有逆天而行方能看到更大更广的世界,朕和你们的视野不同,境界更不在一个层次,所以不管你用怎样的招式都无法改变现实。” 慕容冰瞪大了眼睛,惊骇中透着不信,她如何能想象自己以渡劫期的实力还被对方如此轻松的抵挡?更关键的是他才不过短短四十年的修为,这是怎么办到的? 慕容冰有些后继乏力,为了维持现状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但这任然还不够! 僵持期间,半空中忽然闪出数个身影,他们或老或少,有持剑,有负手,有弹尘,各有动作出现在战局边上。观其气势,便知这些人不是凡人,而是都有一身不俗修为的修士! “太好了!来得太好了!”慕容冰喜出望外,她知道,这些是感受到有人触犯禁忌而赶来查探的修道之人,他们修为或高或低,但都是难得的助力。 腾出一口气,慕容冰朝周伟道:“各位同道,此人逆天而行,以仙法‘插’手世俗战争,导致数万生灵命遭不幸9请各位联手将之击杀,还天下一个太平。” 听到此话,周围众人纷纷看着下方凄惨的战局,没人知道死了多少,但眼光所到之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画面! “真是岂有其理,简直妄为修道之人!大家一起上,不能让此妖修破坏世俗平衡!” 一个书生打扮的修士义愤填膺,作势就要出手,正在他将要动手之际,身边一位‘女’修一把拦住他。 “等等!” “还有什么好等的?这种妖人留不得。” “你看清楚了!”‘女’修低喝,“你看那位同道的修为。” 书生回过神,这才震惊地发现原来‘交’战中处于下风的‘女’子修为竟高达渡劫期! “渡渡渡……渡劫期!” 话音一出,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不妥,慕容冰高深的修为超出众人所想,渡劫期的人在修士中可是高手中的高手,绝非他们几个能比,可反观现今局面,渡劫期高手尚不能应付面前之人,他们若加入其中? 虽说合众人之力不见得不能扭转局势,但其中要承担的风险可想而知,人都有畏惧心理,面对如此情形,叫他们豁出‘性’命? 几百年的修为怎么办?眼看就要突破了又怎么办?难道就要栽在这里? “诸位同道,你们还等什么?” “这位前辈,您……您是渡劫期的高手,您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我等……我等……” 慕容冰气得差点儿喷出血来,但此刻根本‘抽’不开身,咬牙怒吼:“你们就不顾天下安危了?人世间的规矩你们还要不要守护?” “那些规矩都是前辈高人订下了,与我……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跟跟跟我们无关。” 话到此处,皇上忽然狂笑出声:“哈哈!朕想得果然没错!什么规矩?什么天意?不就是上位者按照自己意愿添加的一些条框?看到了吧?当这些人遇到比他们更强的人时,全都是孬种,苦修几百年也是孬种,修为难怪百年不得‘精’进一步!朕修一年抵你们千年了!一帮鼠辈,要打就来,不打就滚!” “好好好……好个狂傲的家伙,当当当……当真以为天下没有高人了?” 皇上保持着动作,冷冷地回过头,看着说话之人。 那深邃的眼神像是带着无限压力,让说话之人颤抖着数步。 皇上‘露’出一丝冷笑:“高人?天下若真有隐士高人,现在又在何处?朕今日就要逆天而为,管他什么规矩道理,有本事的尽可出来站在朕的面前!” 声音虽低,但带着深厚的法力,声‘波’传遍了大江南北,整个世界都响彻着皇上这样一句话。 …… …… “朕今日就要逆天而为,管他什么规矩道理,有本事的尽可出来站在朕的面前!” 某处灵气环绕的仙山之巅 “师尊,有人竟狂傲如斯,您就坐视不管?” “咳咳……世俗……世俗之事自有世俗之人理会,我等……我等世外之人还是不要‘插’手了。 同一时间,天下各大仙灵汇聚之地都变得安静了,同样的状况几乎在每个地方上演着。 …… …… 大华皇宫内,皇上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身边的慕语紧张得浑身颤抖。 “孩子,不……不要怕。能听到这句话,证明……证明咱们……咱们赢了。这个老对头气急败坏方会……方会……” 慕语睁眼,发现病‘床’上的皇上有些不对。 “父皇8皇8皇你醒醒!来人8皇不行了!” 来自远方的声音散去,大华皇帝永远闭上了眼,但他嘴角带笑,意味深长。 …… …… 李府 各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聚在一起蹙成一团,同时看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畏惧和担忧。 后‘花’园中,打坐的‘女’子身体燃烧着苍白的火焰,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光直冲云间,天空乌云密布似有狂风暴雨降临! 慕晚晴看看远方,又看看师父,忧‘色’难除。 慕容雪缓缓睁眼:“不用惊慌,一切有我。” 说完又再度闭上。 …… …… 话音散去,天地间久久没有回应。 “哈哈哈!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高人,所谓的维护世俗秩序!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们连凡人都不如!朕今日逆天而行四十年,上天可曾阻过我?无胆鼠辈速速退去,否则顷刻叫尔等灰飞烟灭!” 第883章 :忽然一击 ps:今日一更,抱歉抱歉,有事情,来不及第二更了。。 。(首发) …… …… 半空中,数人踏空而行,在下方凡人眼中那便是真正的仙人。可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这些个仙人,百万将士眼中的救世主在听到那一声狂傲至极的话之后全都跟岔了气儿的皮球一样。 这还算是仙人吗?仙人就是这样的?下方将士何曾爬过死?这满地的尸体谁皱过一下眉头? 为什么至高无上的仙人会畏惧? 这真是有些讽刺,皇上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周围这些自喻不凡的家伙带着一丝怜悯。 “尔等修道,纵然万年也不过是在轮回之中,欺软怕硬也想成为仙人?还不快滚,若是再犹豫不绝,朕可就要动手了!” 皇上再次出言警告,半空众人一阵‘骚’动。 当即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转身驾着电光飞驰而却! 一人撤退,全员疯跑。 几个来势汹汹的修道之人尚未显‘露’一丝一毫,竟然被吓跑了?! “哈哈哈……” 天地间回想着皇帝的大笑,狂傲至极,不可一世。 慕容冰心头一沉,她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开始她认为自己就算不是对方对手,只要撑到同道之人赶到,大家合力定能反败为胜。 天地间产生如此恐怖的能量,万里之外的修道之人都能感受得到,虽说来是来了,可来的却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说贪生怕死好像有些过,因为他们至少是来了,虽然修为不咋样,终归是有勇气赶来。 慕容冰才不信这附近没有跟自己差不多的高手,那些高手能感觉到敌人强大,所以出来看一眼的打算都没有! 慕容冰抿着‘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这样下去多半葬送自己数百年的道行……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对方没有放走她的意思。 疯狂输出的真气忽然变猛,皇上的金‘色’真气变得更加凶猛,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认真的神‘色’。 慕容冰顿时感觉压力陡增,拧着眉头,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 “朕想一统天下很久了,不过是想利用世俗的手段进行罢了。可惜这天下偏偏就有那么多人来阻止朕。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们这些蝼蚁‘逼’的,朕不想跟你们耗下去了。今日,朕就看看谁还能来救你?” “我!”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一道黑光从皇上背后扑来,瞬间就猛烈地撞在了皇上的后背!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黑光消失,一股炙热的炎流以皇上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地面上的士兵如割麦子一样倒下,靠的近的士兵更是在炎流中瞬间变成了焦黑的木炭! 慕容冰‘精’神一振,她感觉到自己受到的压力小了很多。 再看爆炸的发生地,黑光消鼠,阿宽的身影缓缓呈现。 阿宽不知何时挣脱了慕容冰的仙法束缚,单手握拳,拳头准确地落在了皇上后背脊椎三寸处! 时间像是静止了,就连刚刚开始逃遁的几位修道之人也停住了脚步,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 每个人都很震惊,谁都不会想到这一拳会出自阿宽! 连皇上都没有想到! “为……什……么?” 皇上脸‘色’有变,升起一抹‘潮’红,却是非同一般的红,极其不自然!同时,皇上身体周围的真气也忽然变得紊‘乱’了。 “狗……也会咬主人?” 皇上极为不解,他不明白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护卫会在这一刻倒戈,而且没有一点儿征兆!连续两个问题,可见他此刻内心的震惊。 阿宽头一次‘露’出了笑容:“狗永远都不会伤害主人。我来自废墟,一直都过着狗一样的生活,是主人带着我走出了废墟,所以我很忠心,从未有过背叛。但那个主人并不是你!你只不过是我主人的兄弟,主人临终前告诉我辅佐你,我便辅佐你。但那个主人不是你。四十年前,大庆建国五年后,那个人曾告诉我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或许会有生命危险。当初我问那个人,秘密是什么?有是谁会对对他造成威胁?但那个人没说,只说如果他出事就让我好好辅佐你,同时也告诉了我那个秘密是什么。” 皇上冷眉问道:“是什么?” “害死他的人命‘门’在脊椎下三寸!” “……” 阿宽冷笑着:“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那个人给下为何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给我。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了,原来你就是当初害死他的人,因为他发现了你的命‘门’所在,所以料到你会对他不利,而他却因为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愿利用你的命‘门’来害你。他念及兄弟情分,你却视而不见,杀害与他。四十年前,他就已经对你了如指掌了,知道会有今天,所以将你的弱点告诉我,让我辅佐你的真正原因就是让我盯着你,他知道当我看到你真实实力之后就是想到当年的真凶,我自然会出手杀你。四十几年过去了,今日终于到了我为主人报仇的那一刻。你命‘门’遭受重击,且看你修为‘精’深又当如何?” 命‘门’,人生来便有的弱点,每个人的命‘门’所在的位置都不同,那是无法经过任何强化的部位,就算是大罗金仙,命‘门’亦如婴儿一样脆弱。命‘门’遭受仙人级别的攻击,这种伤害可想而知! “噗!” 一口鲜血喷出,皇上气息瞬间萎顿。但这虚弱只持续了瞬间j上强压伤势,真气爆发! 半空中,一跳金龙若隐若现,龙‘吟’之声响彻天地,云雾在龙影翻滚间四散而去。 阿宽大惊:“怎么可能?!” 命‘门’遭受自己全力一击怎还会有能力战斗? 皇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染着鲜血的牙齿:“你以为朕这几十年都是白过的?谁说过命‘门’就没有抵抗重击的能力?老天说的?为何你等修炼都不好好问自己,全要看天意?朕的命‘门’虽不如其他地方强横,但妄想凭借一击就要朕的命?你是在痴心妄想!” 话音刚落,腾龙虚影张牙舞爪地咆哮起来,皇上的身体四周忽然升起了金‘色’的火焰,天空中仿佛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远方,李权看着天际间的龙影,豆大的汗珠如跳蚤一样往外冒,此刻已听不到心跳,更没法的想象前方的情况。唯一能做的便是加速往前。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何时,前方再也听不到声音,半空中也没了光影,天地仿佛忽然安静了。 但这份安静让人不安,让李权变得更加紧张。 渐渐的,李权闻到了一股死人的味道…… 定睛一看,尸山血海,寸草不生…… “这……这还是碧州?”李权傻愣愣地看着,这里不是一片被烧焦的土地,任何东西都像是被‘抽’干的水分,尸体是焦黑‘色’的,地面是焦黑‘色’的,枯草也是焦黑‘色’的,坍塌的城墙也是焦黑‘色’的。 半座碧州城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等等!” 李权忽然提醒自己,刚才似乎有一点儿动静…… 感知力展开,确定方位! 很快,李权在废墟中找到了唯一一个还保持着人体本来肤‘色’的人! “慕容冰!” 废墟的某处,慕容冰无力地躺着,身上虽还保持着那份白净,但气息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唇’间还留有自己的牙印,白衣有多处血红。 “这……这到底……到底怎么回事?”李权不敢相信,转眼之间碧州怎会变成这番模样? 慕容冰微微回答:“你快逃吧,躲起来,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世人眼中!没人……没人能阻止他……”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耗尽了慕容冰最后一口气,眼看着那清澈的眸子变得浑浊。 “喂!喂!你要坚持住啊!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没……没用了。”慕容冰惨然笑着,“你完成了我们的约定,而我……我却不能履行自己的诺言了。真……真的,这……这一次我没有想骗你,我真……有考虑当一切平息,就……就……” “哎!你闭嘴好不好?我知道你是真的!别说话了!” “最后,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约定,你……是不是打趣我的?” “我……”李权话音一顿,约定当然是他随口胡诌,但到了这时候,“我是……” 刚有决定,怀里的‘女’人已然明眸紧闭…… “喂!喂!你醒醒!求求你别在这时候开玩笑了好不?喂!喂!” “哗……” 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密集的雨点像‘交’织的针线扎的人生疼。 雨水冲刷着一切,但现在的场景永远也无法洗掉。清澈的雨水在焦黑的地上很快变得浑浊,渐渐汇聚成黑‘色’的小溪,带着各种各样的垃圾,让人阵阵作呕。 李权怀中的‘女’人没了动静,李权一脸茫然。 他跟这个‘女’人没什么‘交’情,但不知为何,现在这样他有些想哭,心里像堵着炸‘药’一样,憋得难受可有担心爆炸把自己炸死了。 “百万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我……我有能做什么?” “我现在能做什么!”李权仰天长啸,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有些怪异,有些犯贱的声音。 “啊呀呀!孽障啊孽障#生无量天尊w位安息安息。” 第884章 :老神仙也不顶用 一片死寂的空间里,雨水连绵如丝,‘交’错间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出现在李权的眼中。i. 。首发 一身落魄的道袍,一头散‘乱’的头发,一杆写着神算子的白帆。 \书\ 李权张口就叫了出来,一个跨步就冲了上去。 “老神仙!怎么是你?”李权抓住了老神仙的衣袖,声音有些发抖。 没错,忽然出现的就是当初给李权无名经卷的老神仙,谁想到会在这一刻遇上? 李权很‘激’动,这时候见到老神仙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实打实的活神仙,牛b得不要不要的!这时候真的是不得不佩服上天安排,命运的轮转就是那么奇妙,这时候遇到老神仙,似乎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什么? “难道是要在最后时刻传授我无上神通以便跟皇上的决一死战?恩!一定是这样的!” 李权坚定地点了点头,觉得再不会有其他可能。 “老神仙!老神仙!” 李权不停的叫着,眼睛放光,看着眼前的糟老头子感觉比天下最漂亮的‘女’人还要兴奋。 老神仙被李权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使劲甩手:“这位居士是?为何出现在这等凶地……” 话没说完,老神仙就意识到有些不对:“诶?你这人怎还好端端地……” 李权见老神仙没认出自己来,赶紧理了理头发,站得端正些:“老神仙,是我的啊!您忘了?当初您给我我一本无名经卷,说以后还会来找我的!” 老神仙捻着胡须认认真真看了李权两眼,然后才‘露’出恍然之‘色’:“哎呀,你就是小白鼠啊!不对不对!你就是那个天外飞星啊t乖,老道我找了你五六年,没想到今日会撞上!太好了,过来让老道好生看看,看看这一二十年过去,到底变化如何?” 老神仙来了‘精’神,丢掉自己的招牌,上前在李权脸上‘摸’‘摸’搞搞,东看西看。 “乖乖!了不得呢!十多年不见竟然就一重天了,这简直是神迹啊!不愧是天外飞星,真叫人捉‘摸’不透。” 李权没心思听他说什么,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解决当前问题,急不可耐地问道:“老神仙,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强?” “帮你变强?都到一重天了,接下来的路只有靠自己,别人是帮不了的。” “帮不了?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办?” “你是说刚才那个人?” “恩。”李权点点头,灵机一动,“要不这样?老神仙你去把那个人给杀了吧?你看他毁了多少条人命?如此滥杀无辜,老神仙就不理会?” 在李权心中,老神仙是神仙,皇上再牛b也是凡人,神仙对付烦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在李权问话之后,老神仙却‘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眼光闪躲地干咳着:“那个……杀了这这这……这么多人的确是天理难容,可可可那是老天管的事儿,跟老道我……没……没什么关系。” “什么?竟然跟你没关系?你不是老神仙么?神仙不就是该拯救天下苍生么?” “谁……谁说老道我是神仙了?我顶多算个修道之人,只是比一般人修道的时间长一点儿罢了。再说……再说那个家伙就是真正的神仙也不是他的对手,你让老道我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李权一愣,好久都没反应过来:“老神仙,你是说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废话!老道若是他的对手那不是早就出手了?还要等到他走了才敢过来?”老神仙一时嘴快,说完之后‘露’出尴尬之‘色’,又干咳几声,“这个……其实老道也不是贪生怕死,修炼了几千年,总归要死得有价值一些不是?那家伙是万年不见的奇才,而且又逆天而行,命格之中只有九重天劫方能将之击杀,靠咱们是肯定不行的。” 李权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皇上竟然牛b到这种程度!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看着他在世上为非作歹?” “方法当然不止这一个,他实力随强,但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总有东西会克他。” “什么东西?” “比如说你。” “我?”李权诧异的指着自己。 “没错u才老道已经说过了,你是天外飞星。这还是上次见面之后老道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的出来的结论。你知道天外飞星是什么吗?” 李权摇头。 “天外飞星就是天地间无所不能的变化,来自天外,不在天地掌控,所以老道我知道你的身份后想要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任何占卜之术用在你身上就没作用。任何人一旦接触天外飞星,命运就会发生些许变化,这种变化可大可小,小的可能忽略不计,但大的变化可以让人的命运被颠覆。你拥有这种神奇的力量,那个人跟你关系匪浅,所以只有你又可能阻止他。” 李权听得云里雾里,拧眉想了好久:“老神仙,您还是说得简单点儿吧?我该怎么做?以我现在的实力,跟他‘交’手岂非瞬间被灭?” “老道只说有可能,却没说知道你该怎么做。老道只知道你拥有这样的能力,却不知具体的方法。” “那不是等于白说?” 老道上下打量着李权:“就目前看来,你倒是拥有不输于他的资质,他只不过比你多入道几十年,如果能跟在老道身边潜心修炼几十年说不定会击败他。” “几十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居士,几十年对于修道之人不过眨眼一瞬,先让他在这世上风光几十年,日后学成归来再替天行道方为正途。” 原以为遇到老神仙将是一切的转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空欢喜一场,压抑重新笼罩心头,李权忽然变得不耐。 “鬼才是修道之人,老子才不修道!我还有家人,我的妻子孩子都等着我去保护!实在不行,老子就把这条命送上去,希望他看到我这个最大的威胁没了会安心一些,免得对我家人不利。” 老神仙能感觉出李权的情绪,感觉脸上不甚光彩,小声道: “你我之间也算有些缘分,按理说来老道我应该帮你一把的,何况那人的确是罪大恶极。哎!不过无奈啊,老道我技不如人,实在无力。不过,老道倒是要提醒你一句,那人应去了大华京城。” “什么?!” 李权大惊失‘色’,想也没想就要离开,忽然间看到焦黑土地上无声无息的慕容冰,拧着眉将其抱起,心想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曝尸荒野吧? 抱起慕容冰,李权正要赶回大华,一边的老神仙忽然叫道: “你等等!这个人还有救!” 有救? 李权虽然心系家人安危,但一听眼前之人能救,还是停住了脚,准备让老神仙看看。 “老神仙,真……真的还有救?” 老神仙看了看,啧啧称奇:“没想到渡劫期高手都被伤成了这样?这逆天之道果真如此强悍?不过不要紧,此人修为‘精’深,还有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给已经可以判定死亡的人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而再次期间,一个巨大的威胁距离李府是越来越近。 …… …… 大话京城的天分外晴朗,万里晴空不见朵云。 李府后‘花’园中,慕容雪停止了打坐,天上再无异象,继而又开始了跟李嗣的对弈。 棋局依旧没有大变化,慕容雪依旧被李嗣完虐着。不过,慕容雪很享受现在的时光。 慕晚晴在一边看着,起初她还看着棋局,渐渐地,目光就被天吸引了。 天空中,明媚的阳光下似乎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金光,明媚璀璨但跟阳光截然不同。 慕晚晴皱起眉头,她有些感觉,一些不安的感觉。 这份不安已经在她心中游离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散去过。她虽不知那金光是什么,但能猜到让自己不安的事情要发生了…… 金光越来越近,逐渐展开了一道虚影,虚影也在这不断靠近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龙!那是一跳金龙虚影!在看空中有如实质,仿佛真的是金龙吐息,在晴空中向世人展示它的雄姿! 冷汗瞬间湿透了慕晚晴的后背,她发现虚影似乎在朝自家赶来! 同一时间,家中所有人都冲到了后‘花’园内,她们都看到了虚影,都感觉到了不安,也都发现了金龙此行的目的。 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忧虑,她们能感觉出那不是自家老爷的气息。金‘色’虚影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这时候,一家人只有紧紧地聚在一起,等待着…… “把所有下人遣散,然后回到‘花’园中,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离开此地。” 慕容雪停止了下棋,忽然起身低声说道。 没有人问为什么,一家人立即分开行动,李府很快变得清静了。 一家人重回‘花’园,眼巴巴地望着慕容雪,希望她能说点儿什么。 “我答应过他保护你们,自然会尽到全力。说实话,待会儿能不保住你们我不知道,但我能跟你们保证,除非我死了,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到你们。所以,无须担心。” 说完,慕容雪腾空而起,迎着金光而去。 第885章 :天劫将至 “你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 ” 半空中,慕容雪踏空而立,挡在金‘色’神光幻化的金龙之前,面‘色’沉静,低声说道。 空中真气幻化龙影一阵阵晃‘荡’,片刻之后渐渐显现出大庆皇帝的身影。 他只有一个人,但他的出现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里是大华京城,百姓们都看着天上,无知的孩子还望着天上指着空中的两个小点询问着: “那是神仙吗?” 没人回答,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不安,今日发生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 空中,皇上负手而立,上下打量慕容雪,冷声道:“这里虽没有朕要找的人,但如果朕将这里的人抓走,相信朕要找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 慕容雪眉头轻皱,咬牙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刚才就有一个跟你同样拥有渡劫期实力的‘女’人被朕杀死。莫要以为渡劫后期便能又什么不同,最终结果终究是一样的。” 慕容雪轻笑着,并没有之前慕容冰表现出来的压力,她的实力的确在慕容冰之上,乃是罕见的渡劫后期,但真实实力的差距并非想象中的大。 “我知道,你能毫发无损地杀了我妹妹,我自然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如今的你恐怕也不是完整状态吧?至少从气息上离开看,刚才的战斗对你的消耗不小,不然以你的速度怎会拖了这么久才赶到这儿?” 皇上眉头皱起,他的确如慕容雪所说,他现在的状态比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轻松,而跟慕容雪想的不同的是,皇上现在的伤势不是慕容冰造成的,而是看上去并不怎么强的阿宽,那一击谁都没有预料到地全力攻击命‘门’。 命‘门’永远是人体最致命的弱点,不管怎么修炼那终归是弱点,承受一次重击后,虽是咬牙硬撑过去了,但皇上还能感觉到脊椎三寸处的隐隐作痛。 皇上脸‘色’不变,正准备说话,而慕容雪的却抢先开口道: “你是拥有九重天天赋的能人,如此天赋只有在数万年前洪荒时期才出现过。我不知道你的修为到底又多强,但如果我得到的讯息不错,那你的命‘门’应该在脊椎下方三寸。” 一听这话,皇上脸‘色’终于变了:“你怎会知道?” “之前跟你‘交’战的人是我妹妹,我与她虽无往来,但数百年的‘交’情,心意早已相知相通,她要将你的弱点告知与我何其简单?我之所以敢挡在你的面前,自然是有几分把握。你说说,你的命‘门’若是承受着渡劫后期且拥有六重天天赋的人的全力一击,你还能活着?” 皇上眉头拧得更紧,冷哼一声:“原来是有备而来,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有胜算?” “有没有胜算只有试了才知道,毕竟不是每次都能碰到你这样的高手身负重伤的时刻。” 皇上眉头拧成一线,这种弱点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爽。 一语不快,皇上抢先出手! 如此境界的战斗哪里需要任何动作把式?要的只是一个意念,只需心有所想,纵然万里之外的灵气也要飞速汇聚而来。所谓“战斗”,便是天地灵气的抢夺,谁抢夺的天地灵气更多,谁就有可能占据优势。 此刻,两个修为达到人界巅峰的高手同时引动周围空气中的仙灵之气。 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有无数水滴出现,呈现出不同的‘色’餐,散发着极强的热量,各自追寻着各自的方向朝两人汇聚。 金‘色’和银‘色’的光华在空中炸开,‘激’烈地撞击中引得天地变‘色’,不知从何处的飘来的黑云片刻就笼罩了整个天空,形成一股股环形云以战斗的两人为中心飞速聚拢,好似这一场战斗要将天都吞进去。 然而,造成如此声势的两人在半空中却没有丝毫动静,只是静静站着,脸‘色’亦无变化,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没有看到也完全不在乎。 但事实并非如此,两人之间的较量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得到!空气中一些细微的变化可能就是某一种招式或者仙法,阵阵气‘浪’的冲击让地面的瓦房都发出奇怪的叫声。 银光和金茫‘交’错间,云卷云舒,天地无时无刻不在变化。 皇上被一团金光死死包围着,尤其是他身后,银光化作利剑不听的冲击着,但皇上身体的金‘色’却如最坚实的盾一样没有给人意思机会。 皇上知道对方的打算,不由得‘露’出一丝讥笑:“难道你就准备用这样的手段攻击朕的命‘门’?朕真是不懂你何处来的自信,如果不暴‘露’这些讯息,或许朕还会一时大意让你有机可乘,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你掌握的朕的命‘门’,那朕又岂会给你一点儿机会?” 慕容雪并未‘露’出丝毫惊慌,倒是轻松地反问道:“如果我不说,真的就有机可乘?” 皇上脸‘色’微变,显然对慕容雪的话有些惊讶。 “从一开始就知道要攻击你的命‘门’是不可能的。你以为我之所以这么自信是想着如何攻击你的命‘门’?”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别的战胜朕的办法?” “刚才你也说过,我现在是渡劫后期。修为到了这个境界,你应该知道人最担心的是什么?” “选择!”皇上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出来。 慕容雪严肃点头:“选择!渡劫后期面临的最后一次选择,进一步招来天劫,退一步恢复凡身。” 修道之人心中都有一副自己的星韵图,所为渡劫期便是面临最后一次选择,找到自己本命星宿的时候。此时的星韵图中可能只有两颗耀眼的星宿,也可能有三颗,四颗……总之,此刻的星韵图不会有很多星宿。只要选定一颗星宿与之沟通,如果失败就会失去仙法回归凡人身躯,如果成功则直接招来天劫。最后一道关卡要么是灰飞烟灭,要么是飞升成仙。 这就是所有修仙者最最困难的一次选择。 首先,修炼到渡劫期的人显然不会在这时候选择放弃,都希望选择正确,从而接受天劫的考验。但要又足够的勇气面对天劫可不简单,之所以称之为天劫,那便是拥有天神的力量,人体在真正的天劫之中会显得脆弱不堪。 传言任何修为在天劫之中都没有用,熬过天劫需要的是运气和毅力,而真正成功的人寥寥无几,至少在近万年之间没有人成功过,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人尝试过。渡劫期高手所做的就是压抑自己的修为,尽可能的避免最后一次选择。他们既不希望自己失去神力,也不想承受天劫的危险,这是很矛盾的心理,所以也是修仙者最困难的一次选择。 说话间,慕容雪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像是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忽然间,慕容雪体内一道银光直‘射’天际,天空中的乌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散逃逸,但又有新的乌云凭空而起,围绕着银光旋转着,天空中渐渐有了闷雷炸响的声音。 …… …… “老神仙,你倒是快点9有多久?你看看天上!到底什么情况?” 万里之外,李权在焦黑的土地上焦头烂额。 万里之外的变天他在碧州境内都能感受到,不安之感越来越重,而他却不明所以,更无能为力。 再看看一边,老神仙对慕容冰的治疗还在继续,同样是不能‘插’手。 在这关键时刻,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李权急得团团转。 正当此时,耳边传来了‘女’子的轻咳声。 一听就知道是慕容冰的声音! 这可是难得的好消息,李权‘精’神大振,两步跑到慕容冰身边:“慕容姑娘,你你你你……你好了?能听到我说话?” 不知老神仙用了什么办法,本来已经没了气息的慕容冰此刻真的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 忽然出现的惊喜让李权兴奋得有些过头,真想冲上去抱着慕容冰亲一口:“是老神仙,老神仙救了你。你现在感觉怎样?” 慕容冰的目光落在老神仙身上,有些茫然。 老神仙摇摇头:“老道我也没帮什么,能活下来全赖你修为‘精’深,元神尚有一丝神念,唤醒神念之后道法自会修善身体,现在你不要说话,好好运转体内道法,想要完全恢复还需很长的时间。” 慕容冰拧着眉头:“多谢仙人搭救。” 慕容冰醒了,李权将注意力转移回来,指着天上:“老神仙,你快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权所指的方向,天空‘阴’沉沉的,乌云滚滚极为厚重,好像有些塌陷,感觉天地要合到一处。 因隔得太远,视线所及只有如此风景,但空气中弥漫着地躁动让人发‘毛’。 老神仙脸‘色’剧变,猛地站了起来,十指掐算,然后又甩了甩手,不知干嘛。 “无量天尊!无量天尊啊!这这这……这到底是何人在凡人的聚集地召唤天劫?今天死的人还不够多?” “天劫?什么天劫?是不是那个人?” “不是!那人召唤的是九重天劫,从天上的情形看,应该是六重天劫,不过那也不得了呢!这要是落在城市里,千里之内,将是寸草不生啊!” 第886章 :熟悉的废墟 天劫? 只存在传说中的天地异象。。 。今时今日却在大华的半空中凝聚,那滚动的云层中雷电‘交’加,仿佛天上似有神灵看着人界的一切,似乎正要发泄怒火。 天劫将至,空气中的仙灵之气想要控制很难,任何简单的仙法想要使用都需要耗费几倍的努力,就是简单的虚空而立都显得分外吃力。 天地异象已经说明了一切,皇上抬头望天,脸上也‘露’出了惊骇之‘色’,他没想到对手会在这时候引动天劫。而且居然还成功了!要知道引动天劫有一半失败的概率,如果失败就将沦为凡人,届时将毫无抵抗之力。临阵对敌之前竟有人敢冒如此风险? “六重天劫!当真是万年不见的奇景呐!” 来自上天的威压,对内心的震撼无法言喻,就算是皇上,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毛’骨悚然。 相比之下,慕容雪倒显得从容许多,她没有看天,平静地看着皇上: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修为应该也到了应对天劫的时候了吧?我再想,如果你站在六重天劫的附近,会不会引来传说中的九重天劫?我为天劫准备了两百年,不知道你为自己的天劫准备的多久?” 这一刻,皇上脸上闪过一丝惧‘色’。慕容雪所说并非不可能,两个面临天劫的人站在一起,一个天劫落下会不会强行招来另一个天劫?谁都没有过天劫经验,谁敢保证?光是现在的六重天劫的都已经是万年不见的奇景了,万一招来更猛的九重天劫,加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皇上根本没做好应对天劫的准备,更可况他还受了伤? 这时候,皇上已经心生退意,临走之前多少有些不甘,看着慕容雪: “你如此道行竟为了一个凡人牺牲?” 慕容雪笑道:“你不也甘愿为一个凡人都逆天?况且我也没说过这是自我牺牲?我只是答应过他要保护好他的家人。”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保护好了?待天劫之后,朕会再来!” “天外飞星我也有所耳闻,传说只要跟天外飞星有过接触的人,命格就会改变,你这一去,他回来之后就会带着家人逃到无人之地,届时看你如何寻找?” “躲?他若敢躲,我便杀光天下人,他这种为善之人绝不会坐视天下生灵涂炭,他还是会自己送上‘门’的!” 皇上现在是正有些慌了,话语张狂而又急促。i.但时间不允许再让他废话,天空中雷鸣之声越来越频繁,压力越来越大。这股压力不是针对他,他也能感觉到,而首当其冲的慕容雪已经在天劫的威压之下落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皇上料定天劫马上将要落下,无奈之中也只有咬牙驾着遁光而去。 慕容雪脸‘色’铁青,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天劫究竟又多可怕,光是一股威压就让自己的法力丢失了七成不止,连简单的踏空都变得非常吃力。 天空中藏着天劫的乌云翻滚不停,电光一旦落下,不仅是她自己,就是方圆千里都要收到‘波’及。 这里是京城,百姓有多少无法估计,而慕容雪现在也来不及退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为了‘逼’退皇上,慕容雪知道自己要犯下滔天大罪,不过此刻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要抱住李家众人。 从一开始她就有了打算,乘着天劫落下的最后时刻,她飞快地往李府跑。 只要自己扛过了天劫,就可以保护李府不受影响,倘若是扛不住,那就只有跟李家众人一起灰飞烟灭了。 …… …… 此刻云端,李权、慕容冰二人在老神仙的带领下感受了一次真正的风驰电掣。 从碧洲到大华京城,万里之遥却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在云间,飞行速度过快根本看不到什么景‘色’,只能感觉祥云如流水一样从脸庞划过,唯一可见的就是远方不断变得真实的劫云。 靠得越近越能感受到劫云蕴含的能量‘波’动。 李权无法形容,只能估计现代的核武器估计也就跟这差不多了吧? 此刻心情异常沉重,李权没心思说话,倒是老神仙一路唠唠叨叨不断。 “老道我就知遇到天外飞星没什么好果子,现在可好?把老道我也拉入了这趟浑水中,现在是脱不开干系了!” 慕容冰身子记起虚弱,本来说话都很困难,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抗议说道: “老神仙道法如此高深,当是人界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人界出现此等妖人,您正该除魔卫道才是,为何还想着置身事外?若人人置身事外,天下由谁来拯救?” “嘿!你这小辈!老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你不谢谢老道就算了,还这么拆台?” 慕容冰并不理会,继续反驳:“我等修道之人虽各有各的立场,行为做事也各有各的准则,但不管如何,心中正气不可失去。那妖人以仙法‘惑’‘乱’人间,如此倒行逆施之举,难道老现身就不该出手?” “什么出手不出手的?老道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是他的对手呀!” “我观老神仙的腾云之术,其造诣就是真正的仙人也怕是不及,老神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仙。就算那人有着九重天劫的天赋,老神仙也该有实力与之一战。” 老神仙吹了吹胡子,气闷得不行:“我今儿是招谁惹谁了?一个个劝我出手出手?都说了我打不过的,你们又不相信。再说了,你们怎就偏偏赖上老道我了?天下能人这么多,你们找他们去。或者你们去请动一两个老怪物出来,他们愿意帮手,我就帮!这总行了吧?” “你……” 慕容冰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权一声低喝:“够了!别吵了!” 李权心系家里,大华京城上空出现如此异像,也不知家中会不会受到牵连,这时候哪里有心思听他们聒噪? 老神仙就这点好,虽然是活神仙,但一点儿没架子,对李权的话也不以为意,撇撇嘴安静下来。 老神仙刚刚闭嘴,脸‘色’就变了:“小心!前方有人来!” 现在是云端,除了云彩之外再无其他,可当老神仙话音刚刚那个落下,一道遁光和三人擦身而过,随即在三人身后百米之外停住了! 遁光非常快,一点儿不比老神仙慢。 遁光停止的同时,老神仙也停住了! 三人同时回头,虽然相隔百米有余,依然非常清晰。 “皇上!” 李权心中一冷,认出对方的瞬间心跳仿佛停了一拍! 可以看见,皇上也看了李权,而他的表情也有微妙地变化。 双方都没有动静,只见皇上缓缓直起了身子,看着李权又看着老神仙,眉头微微皱起,眼光也逐渐变得不善。 在云端的碰面来得太过突然,相互间都没有做好准备。 皇上此次如此大动作,为的自然就是李权,现在李权找到了,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幸运的都是李权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老神仙。 看到皇上,老神仙颓丧地拍了拍额头:“这麻烦真是想躲也躲不过啊!” “留下那人,你可以离开。” 对面传来了皇上的声音,冷冰冰的,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听到这话,李权心中一沉,惊恐地看向老神仙,心说这时候他不会把自己给卖了吧?你id 老神仙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动作,颓丧之后竟摆出了架势! “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皇上淡定地开口,消失的气势再一次从体内蓬勃爆发。 可就在这一刻,天地间忽然出现一道极强的电光,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轰鸣,连云端都感觉到剧烈动‘荡’,仿佛天都要塌了一般。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云层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低沉的乌云变得发红发紫,电光已经消失,但第二道电光却在他们注视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出现…… “轰!” 巨大的声响堪比陨石撞击地球。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比百年老树树干还要粗的电光,散发出苍茫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天地,没法设想这样的闪电落在地面会造成什么影响,它已经超出了自然现象的范畴。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四溢的电流刺得人表皮发痛。 “这就是天劫么?”李权张嘴痴痴念着。 慕容冰同样惊骇地点了点头。 “六重天劫第二重c久没见过如此神迹了!” 回头再看皇上所在的位置,之间对方面‘露’不甘之‘色’,不再犹豫飞快退去。 李权见他离开,心头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不解:“他为什么要走?” “六重天劫非同小可,他是即将应对天劫之人,所以害怕六重天劫的威势引动自己的天劫,所以他要躲开。好了,咱们还是到陆地上看看情况,天劫已至,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等天劫结束才能靠近了。” 说话间,李权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陆地上,而回神过来第一眼就看见诡异的云层环绕的中心点下方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焦黑土地和之前碧州如出一辙,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看一眼便让人‘毛’骨悚然,而更让人担心的是,李权觉得这篇废墟似乎有些熟悉。 第887章 :劫后余生 “这是……” 李权半蹲在地上,‘摸’了‘摸’地上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黑灰…… “轰d!” 又是比之前更加凶猛的电光从天而降,剧烈的雷鸣声让人无法思考。i. 。(首发)一股气‘浪’如海啸般扑来,带来的全是灼热的黑灰。 三人都扑在地上,等待天地异象消失。 “这是第四道劫雷,还有两道就结束了!” 老神仙在一边吼着,李权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但现实只能让人趴着,只能等着一切过去。气‘浪’带来的黑灰一次比一次多,放眼四顾像是掉进了墨汁里。 六重天劫便是六道毁天灭地的雷电,每一道闪电都是一次考验,只有承受住所有考验的人才能脱去凡胎,进入天道。 现在已是四道劫雷过去了,接下来的两道没有丝毫停顿,就在三人趴在地上的时候,两声惊雷先后落下。 或许是劫雷造成的声势太猛,到了这最后两次,李权已感觉不出哪一次的威力更猛,声势更大了。唯一的区别就是空气中黑灰的密度越来越大。 这种感觉就像是身处夷洲的沙尘中,只是风暴极大根本不敢抬头。 ‘混’沌的世界中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当众人坐起身,发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李权抖了抖身上黑灰,发现慕容冰无‘精’打采地变成了个黑鬼,身上的污渍也不方便擦拭,顺便上千给她擦了擦脸。 简单的动作却是慕容冰没有想到的,在李权为自己擦拭的时候,眼神有些闪动,轻声道了声“谢谢”。 李权轻轻一笑,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远方…… 这里不过是遥远的被‘波’及到的一片区域,那边才是一切的中心。 这是哪儿?难道是碧州? 显然不是! “老神仙,现在这是哪儿?发生情况的又是什么地方?” 一路来得仓促,李权只看到远方有异变,却没问异变发生在何处。但是,刚才和皇上忽然相遇,李权有种不好的感觉。 老神仙吐了几口黑灰,眉头紧皱:“大华京城。” “大华京城?!”李权直接懵了,又看了眼周围的景象。 此处恐怕距离事发地还有百里左右,百里之外尚且如此,事发地会变成怎样?大华京城又怎可能变成那样?更重要的是家人还都在京城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大华的京城?” 李权不敢相信,总觉得不可能。而慕容冰却也给李权泼了一盆冷水: “没有错,这里就是大华京城。刚才的天劫就是我姐姐慕容雪引来的。” 慕容雪? 李权心里咯噔一下,慕容雪不就是在自家么?如果是慕容雪引来的天劫,岂不是说刚才的天雷攻击的目标就在自己家?自己家人会怎样? 李权浑身一颤,就在他要失去冷静的时候,慕容冰又补充道: “你不用那么着急。慕容雪既然答应了你保护你的家人,那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引来天劫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走刚才那人。而慕容雪一定会保护你的家人免受天劫影响,现在天劫已经结束了,慕容雪有没有成功只有过去看了才知道,结果已经产生,不是你着急就能改变的。” 慕容冰的话看似没有用处,这是却给了李权关键的信心。 “你是说至少还有希望?” 慕容冰点点头:“你这人什么都不行,独独运气不错,相信这次也能化险为夷的。” 慕容冰竟然主动安慰自己?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也让李权紧张的心有所放松。 李权稍微调整了情绪,然后又在老神仙的带领下事发发地而去。 百里距离对老神仙而言很近,转瞬就到。 隔得近了,在半空中看着事发地感觉像是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只是从陨石坑中残破的杂物还能看到一点点城市的影子。 老神仙从空中落下,李权目光早已考试四处搜寻了。 天劫造成的现场让人难以想象,但李权更关心自己的家人。 “那边!”慕容冰忽然开口。 废墟中有一处非常显眼地方,废墟到处都是黑灰和灼热的气流,唯独只有哪里呈现出一片祥和安静的姿态,可以看见林木‘花’草,以及一些园艺建筑,其中甚至还能看见一些人影。 没错!就是人影! 李权‘精’神一振,他已经认出来了,那是自家后‘花’园,那些身影也无比熟悉! 这一刻,什么都不能阻止李权了,不顾一切都飞奔过去。 “夫人!” 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喊在这里显得异常突出,远方身影也听到了,纷纷投来目光。 不过片刻,人影躁动起来,她们也向着李权靠近。 人影越来越清晰,李权简直不敢相信,在经历刚才那么恐怖的天劫之后,家人竟然完好无损! 安馨荷、夏茹、慕晚晴、绿竹、凌凤、小翠……一个不少! “老爷!” “老爷……” “呜呜……” 各种声音‘混’杂着,一家人紧紧地簇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子呢?快让我看看孩子!” 李权在人群中‘激’动地浑身发抖,两个孩子听到爹爹的呼唤也都离开了母亲扑了过来。 两个孝子哪里见过刚才的阵势?已经被吓懵了,见到礼券后才先后大哭起来。 “爹,是不是仙做了什么坏事儿,所以神仙才打雷炸我?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不会不会!以后永远都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了。” 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很爽,李权本来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怀中哭啼,仰天长叹:“活着真好!” 老神仙和慕容冰先后赶来。 老神仙看着周围的情形不住地摇头叹息:“又是百万生灵,这罪孽实在是太大了!” 而慕容冰没有在李权身边停留,而是径直往前,走到慕晚晴所在的地方。 李权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目光穿过人群望去,却见慕晚晴跪在地上默默哭泣着,她的身影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但李权却看到了‘露’在青石地面的那张苍白的脸。 第888章 :最后的办法 半空中还有残留的黑灰在缓缓飘落,轻柔得如同雪‘花’,但颜‘色’却透着一股‘阴’郁。 。 百里之内,唯一一处宁静之地渐渐也被黑灰填满。 原属于李家的后‘花’园现在显得很突兀,林木‘花’草都罩上了一层黑。‘花’园中一小块空地中央,石桌上摆着的棋局的尚未分出胜负,而散落的黑灰已经让黑白棋子‘混’在一起。石桌边,一群人簇拥在一起,中间簇拥着在此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女’人。 “老神仙,您再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救?” 李权很紧张,紧张得浑身冒汗,看着慕容雪苍白的脸心里阵阵刺痛。 目前的情况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没想过要又任何‘女’人牺牲。就算是慕容雪也不行,因为她是李嗣的母亲,跟自己有着确确实实的关系,而且她更是所有人的大恩人。 李权很自‘私’,一开始想着只要家里人没事儿就行,就算慕容雪有个什么也能接受,但当他真正看到慕容雪无声无息躺在自己面前时,却又不能接受。 好在身边有老神仙,刚才慕容冰都能被救活,相信慕容雪也可以。 李权一脸期盼地看着老神仙,但一般的慕容冰却摇摇头:“没救了。” 李权不信:“这怎么可能?有老神仙在,怎么可能没救了?” 慕容冰脸‘色’也不好,眉宇间更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看着那张许久未见却又无比熟悉的脸,幽幽感叹: “天劫之威非你我所能想象。抱住自身尚且非常困难,何况她还要保住这片‘花’园?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她的选择,你也不必再强求了。” 李权装作没听见,依旧看着老神仙,老神仙不说话,他是不会放弃希望的! 但是,老神仙竟沉默着点了点头。 李权愣了,低头看了看那张脸:“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神仙,你再想想办法,她不是快成神仙了吗?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她的确有极强的实力,确实有可能撑过六重天劫,但很可惜,她为了保住这些人分散了太多‘精’力,要知道,在天劫之中,任何一丝疏忽都是致命的。更别说是六重天劫。现在还能保住‘肉’身已经是奇迹,老道我最开始还以为将会是会飞烟灭。i.” 实事摆在眼前,容不得李权不信,心情已是无法形容,但心中最多的情绪便是对于这个‘女’人的愧疚之情。他看了看一边的李嗣,向他招了招手: “嗣儿,你过来。” “爹爹?” 李权压着声音,指了指怀中安详闭眼的‘女’人:“跪下扣头。” 李嗣还有些不明白,愣了愣。 “快点。” 李权又催促了一句,带着的不容反驳的味道。 众‘女’也都为之一愣,随后以为是想着人家救了全家人的‘性’命,现在老爷让孩子扣头也是应该的。 “仙,你也去给前辈磕头。没有前辈,咱们一家人都没了。” 李仙眨了眨眼睛,脆生生的应道:“哦。” 李仙走了过去,正要下跪却被慕晚晴拦住了:“嗣儿一人足矣。” “恩?”众‘女’都投来疑‘惑’的目光。 慕晚晴情绪低落,没有解释,李权却也说道:“嗣儿一个人就够了。” 李权没有去在意周围异样的目光,看着李嗣有些茫然地下跪,有些茫然地磕头,心中那份愧疚是越来越强烈。 “这时候是不是该把真相告诉孩子?现在说补偿已经太晚,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孩子知道事情真相,这样对孩子对慕容雪才公平。” 李权心中有了打算,看了看慕晚晴。 只要一个眼神谋,李权的意思慕晚晴明白了。慕晚晴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孩子,心中有些不舍。 慕晚晴意思已经传达给了李权,李权正‘欲’开口,却发现自己怀中‘女’人似乎有了动静! 手!她的手有一点点动作!像是在拼命地挪动! 李权浑身发麻,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下一刻,一个轻柔的声音让李权‘精’神一振。 “孩子。” “孩子?” 声音很柔很轻,但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所有人都低下头,所有人都意识到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老神仙,你你你……你快给看看!” 老神仙也愣了愣,赶紧挤到人群中间,双手一指,一缕柔和的清气进入慕容雪体内,表情逐渐变惊骇。 “神了!快快闪开!” 老神仙大叫一声,挤开李权,把住慕容雪的手腕就进入了入定状态。 见此情形,每个人都意识到可能还有希望,赶紧退开,给老神仙足够的空间。 此时气氛紧张得可怕,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慕晚晴退到李权身边,眼光楚楚地看着他。 李权捏着小手轻轻点头:“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情况究竟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这个过程很折磨人。因为当已经接受现实之后忽然又出现希望,万一希望破灭,那又要承受一次相同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容雪苍白的脸颊逐渐有了血‘色’,好像真有起死回生的征兆! 直到黄昏,老神仙终于停手,而慕容雪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好了,气‘色’如常,又恢复了美‘艳’动人的姿态。 “前辈!” “诶!” 老神仙挡住了李权的上前,表情很严肃。 李权皱眉,这才感觉到对方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因为现在并不能感觉到任何生命的气息,呆愣地像是一具非常‘逼’真的雕像。 “老神仙,这怎么了?她怎么不动也不说话?” 老神仙深锁眉头,总给人一种不安。 “老神仙,到底是……” “有些棘手。她的一部分魂魄被老道锁在‘肉’身了,但还有一部分魂魄却被勾魂的许抢先一步勾走。” 李权一愣,随即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魂魄?勾魂许?这……老神仙能不能说简单点儿?” “简单地说就是她一部分魂魄被阎王爷扣下了!说她引动天劫导致百万生灵死于非命,要拉她下地狱!” “什么?下地狱?她……” “你也不要紧张,现在她魂魄尚未齐全,阎王爷也不敢‘乱’来,现在‘肉’身中还有一部分魂魄在,有老道看着,这份生机倒是不会失去。” 李权听得云里雾里:“那……那现在怎么办?老神仙去地府把魂魄抢回来?” “去你d!”老神仙一是没忍住爆了个粗口,然后赶紧作揖以示罪过,“老道不‘交’出那最后一丝魂魄已经是做的最大的努力了。阎罗王却也不肯放回那点儿魂魄。目前只是僵持着。” “僵持?老神仙你这不依旧没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么?” “这个……我……我哪知道怎么办?” 老神仙眼光有些躲闪,看着好像有些话没说。 慕容冰忽然‘插’嘴道:“你不是不知该怎么办?而是你不想罢了!” “哎哎哎!小辈,你可不能‘乱’说啊!老道……老道我可没说过……” 话音未落,李权上前打断:“什么意思?” “我修为虽还不曾触及到那个层面,但多少听过一些天地人三界的规矩。我姐她在这里引动天劫是犯了大忌,不过此过可以狡辩为无心之失,可以说是一时没有控制好修为遭致大难,此乃无心之失。而碧州发生的灾难却是有人刻意施为。大庆皇帝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三界平衡,此时老神仙若能出手击败皇帝,为三界除一大患,以此为由换我姐姐一命,相信阎罗王定会答应。” 老神仙撇了撇嘴:“你这小辈修为不咋地,脑子怎么转得这么快?” 李权在一边听得清楚,脸‘色’立马变了:“当真?当真可以这样?” 老神仙叹了一口气:“哎!的确可以如此,现在天上诸神都方便干涉人间之事。大庆皇帝的确是个很扎手的人物,如果除了他便是为三界造福,此功的确可以抵这个慕容居士的罪过。可是……可是老道我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老道我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啊!去了也是送死!你们为何咄咄相‘逼’啊?” “不会!”慕容冰坚定道,“老神仙一定有办法!” “我说你怎对老道如此有信心?你知不知道大庆皇帝有多厉害?” “晚辈虽不知对方有多厉害,但从刚才老神仙和大庆皇帝的遁光相比,你二人应该在伯仲之间。老神仙并非不是他的对手,而是没有信心能杀了他!” 李权半眯眼睛:“真是这样?” 和李权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老神仙身上。 被这么多人看着,老神仙急得团团转:“你们啊你们c吧,老道我承认,我的确是有办法。不过这办法很危险,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老道知道,现在一听有希望,你们肯定会‘逼’着老道去试试的。” 李权又喜又气:“既然有办法为何不早说?现在不仅仅是咱们几个的个人问题。你作为神仙,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样的灾难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你还有没有点儿担当?” “嘿!你……罢了罢了!那办法就是在老道和他斗法过程中‘逼’他使出全力然后引来九重天劫。他这种修为,只有九重天劫能灭了他。” 第889章 :李权做诱饵 “九重天劫?六重天劫都有如此破坏力,九重天劫若降临,地面将办成什么样?” “的确,九重天劫的威力绝非六重天劫可比。。 。首发据说九重天劫的第一道劫雷都要比六重天劫中最后一道更猛。其威力可以瞬间毁灭世间一切生灵。正因为大庆皇帝太过逆天,所以天降九重天劫加以镇压。但因为他刻意压制修为,不肯作出最后一次选择,故而九重天劫迟迟未到。刚才你也看见了,他见到六重天劫降临便着急想走,可见其是刻意在躲避。老道我有现在有能力跟他一战,但也只是能勉强压制修为处在八重天的他。 但当他踏出最后一步进入九重天,那时就不是老道我能对付的了。一旦进入九重天,九重天劫就会降临,老道我担心的是九重天劫降临之后,我也要受到天劫‘波’及,恐怕八成是要在九重天劫中和那个人一起会飞烟灭,所以……” 和大华皇帝一战便要置身九重天劫的危险之中…… 李权无言以对,他没权力要求别人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其他人也都一样,知道老神仙出手很可能会跟大庆皇帝同归于尽之后都没有在说什么,虽然每个人的眼神都暴‘露’出他们心中的期盼,但心中的话却怎样都开不了口。 老神仙哪里不知众人所想?愁眉不展,且又脸上无光,轻咳了两声道:“咳咳,其实要老道我冒一次险也并非不可以。” “恩?”所有人的眼中都闪出了希望之火。 “只是……只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九重天劫很可能再对世间造成一次巨大的破坏。决不能让九重天劫发生在人群密集之地,如何将大庆皇帝引到无人之处?这是一个麻烦。” 李权沉‘吟’起来,他不知老神仙这么说是不是为了找一个借口,但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我留下做‘诱’饵,就在此处等大庆皇帝,其他人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那个人的目标是我,他肯定会再回来此处的。夫人们正该乘机去到安全的地方。” 李权的办法倒是完美地解决了问题,但李权留下来做‘诱’饵,不就代表他也又可能成为陪葬?他也要置身九重天劫当中? “老爷!” 同一时间,所有‘女’人都站了出来。 “相公,你是要牺牲自己?” “老爷不要!” “老爷我留下陪你。” 柔情难消,此话当真没错。 看到这些‘女’人一个个紧张的样子,李权心中莫名沉重。 有这么好的妻子陪伴,谁又舍得死?但李权清楚,那个人是自己必须面对的,就算此时躲开,那也只能躲避一时,而且现在难得有老神仙帮忙,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所以纵然有万般不愿,这一步也必须跨出去!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你们的心意老爷明白。只是今日之事老爷已是避无可避,老神仙本是局外人都愿意抛下一切施以援手,我身为当事人此刻如何能够退避?不管是福是祸总要面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 “老爷……” 夫人们一个个泪眼婆娑,李权内心无比留恋。 安馨荷、慕晚晴、夏茹、绿竹、小翠…… 李权的目光在她们身上走过,想让她们的影子在自己内心刻得更深。因为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信心再活下来了。 “听话,这是老爷对你们最后的一次要求。此次看似凶险,但谁又说得准老爷我能化险为夷呢?你们都是知道的,老爷的运气向来很好,你们先去安全的地方等着,老爷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众‘女’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擦眼睛。 慕容冰低声道:“好了,咱们赶紧离开,倘若你真能活下来,便在此地等候,日后我自会回来寻你。” 李权收拾好情绪,严肃点头:“我的诸位夫人就有劳你了。” 这是一场伤感的离别。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权视线中再也看不到诸位夫人的身影时,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心里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老神仙,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还能怎样?当然是等咯!” 等!就在此地一直等下去!大庆皇帝总会回来的。 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很珍贵的。 李权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幻想着自己在最后一刻参悟,一瞬间变成能够和皇帝抗衡的神仙。 所以他开始打坐,开始吸收天地灵气。 可刚开始没多久,一边的老神仙就打断道:“临时抱佛脚已经太晚了!以你现在的实力,就算再给你五十年也无济于事。既然已经有了计划那就按照计划来,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做了,放松心态,一切有老道我。” 李权心头始终有些不安:“老神仙,咱们会不会……会不会真的死在这儿?有没有一线生机?” “生机?”老神仙苦笑一声,“若在九重天劫下还有一线生机,那就叫九重天劫了。天下万物能在九重天劫中活下来的人至今都没有过。就是神仙也不能幸免,你说哪里还有生机?” “这样啊……那我能不能先走?老神仙你自己留在这儿等着他就行了?” 李权知道自己这话有些不要脸,但一想着家中娇妻便舍不得死。 老神仙脸‘色’一变大叫道:“嘿!老道我都准备舍生取义了,你小子这时候打退堂鼓不是坑人吗?” “老神仙,你救天下人是救,为何就不能多救我一个?” “你小子!老道我刚才还以为你是英雄好汉!你不准走,必须留下。因为那皇帝非杀你不可,你若不在,他便可以避战,他使出全力,天劫就不会来,没有天劫老道我用什么去杀他?” “……” 看来真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李权颓丧地低下了头。 “好了!你也不必如此。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那就不要多想。现在不如过来陪老道下一局棋,放松放松心情,等待命运吧!” 老神仙依旧轻松自在,说话间坐到了小院中的石凳上,面对石桌大手一挥,石桌上的黑灰一扫而空,‘露’出了石桌桌面和之前尚未完成的棋局。 李权看了看优哉游哉的老神仙,心里有些奇怪也有些佩服,真不知道他是怎样修炼的? 明知自己要死了却还如此轻松,竟然还有心思下棋。 李权走了过去,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心中着实提不起兴致。 “我不下,没心情。” 老神仙脸‘色’不变,轻声道:“棋道棋道,棋也是一种道。棋盘虽小,但其中包罗万象,变化无穷,暗含至理,静下心来慢慢研究,说不定别有一番体会,说不定一局之后,对待死亡便不那么恐惧,也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李权真搞不懂老神仙这时候神神叨叨地说这些有什么用,见他还有继续说的趋势,赶紧坐到对面:“别!你别说了,我下还不行?” “好,肯下就好!” 老神仙说着,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李权并未发现老神仙的怪异举动,有些烦躁地收捡棋子。 “你执黑还是执白?” 老神仙看了看面前的盒子:“既然盒子里是白棋,那就白棋吧。” 没有多说,李权执黑先在星位放下一子,然后有些焦躁地挠了挠耳朵。 老神仙又轻飘飘地看了李权一眼,不动声‘色’,缓缓地又落下一子。 棋局开始了,但很快又停下了。 走到一半,李权将棋子很随意地丢到了棋盘上:“我输了。” “你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当然知道!我压根儿都没认真跟你下,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干这些?” 老神仙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老道看来不是,你之所以输,是你棋力不行,跟你认真与否无关。” 李权眉头一皱,他知道这时候不该计较这些,但看到老神仙洋洋得意的样子总觉不舒服。因为从刚才的棋局来看,李权觉得老神仙的棋力也就普普通通,自己是有把握赢他的。的确是因为自己心思不在棋局上,所以有此一败。 李权正在郁闷,老神仙却又出言相讥:“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不服呢?要么老道让你两子,咱们继续?” “继续就继续!”李权也是火了,心想马上就要死了,这家伙干嘛还老给自己找不自在?这要是不赢一局估计死也死得不痛快。 就这样,李权鬼使神差地又跟老神仙开始了下一盘。 但这一盘虽然有所改观,但李权还是输了。 老神仙似乎很有兴致,赢了之后哈哈大笑:“看吧看吧!都收你棋力不行,又输了。这下你总没什么借口了吧?” 李权郁闷得要死,刚才那一局是心没有彻底沉下来,也就是说没有完全投入,所以才输的。 人生最后时刻,李权可不想这么憋屈,闭上眼睛强行要自己沉寂下来。 老神仙看着李权,那副得瑟的嘴脸消失了,表情变得严肃,默默坐着,似乎等待着什么。 过了许久,李权重新睁眼:“好,咱们再来一局!” 第890章 :诡异的棋局 一局棋能改变什么? 这个问题让李权回答的话,他肯定会说“至少可以让心情变舒坦一些。。 。首发” 现在,李权就想赢一盘老神仙,让自己死前能舒坦一点儿。所以,当第三局开始之后,落下每一子都非常专注。 虽说在明知巨大的威胁随时可能到来的时候没法安心下棋,但被老神仙连续嘲讽之后,李权强迫自己必须平静下来。 这样的心理暗示是有作用的,李权渐渐放松了心情,很快进入了棋局的节奏之中。 准确地说,李权这一生都没有如此认真地下一局棋。 每一步都深思熟虑,非常小心。 说来也怪,一旦李权进入棋局的步调之后,时间就过得特别特别快。 日出,月落,‘交’替循环。 然而,这一切李权竟没有丝毫察觉,他的眼睛盯着棋局,思维非常集中。 而棋盘上不过寥寥数子,棋子增添的速度极慢极慢…… 李权眉间有汗,他在思考,他认真之后才发现老神仙的棋力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弱,却又不至于强到能虐杀自己,总感觉两人实力非常接近。而这种击鼓相当的对手下出来的棋才非常‘精’彩。 棋局情况瞬息万变,容不得李权又一丝分心。 而时间便在李权这全身心投入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当黑白子各自占据大半个棋盘的时候,李权忽然醒悟。 他注意到四周,注意到环境。 后‘花’园还是后‘花’园,周围还是被天劫洗礼过的焦黑世界,天‘色’依旧是开局时的天‘色’,好似一切都只过了一瞬。 他却没有注意到石桌上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发霉…… 棋局,李权的注意力还是在棋局之中。 “下了这么多手棋,天‘色’怎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李权渐渐皱起了眉头,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时间不对,棋局也不对。 李权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重复了无数次相同的动作,也就是说,李权感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在重复几手棋,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这只是一种感觉,让人心悸,像是进入了一个骗局,又像是进入了一个‘迷’宫。 棋局上没有一丝漏‘洞’,黑白双方杀得难解难分,黑白大龙的厮杀任何一方放松就会满盘皆输。如此紧张的局面又让李权不可以过多的思考,然后本能地又走了一手! 这种感觉很怪,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一个人在‘操’纵自己的身体一样,让李权感到恐慌的同时又让人没法集中‘精’神。 额间细汗是越来越多,李权心跳不知不觉地变快了…… “怎么回事?怎么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了?” 李权费力地集中了一些‘精’神,看向对面的老神仙,这才发现老神仙的笑容有些诡异,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让李权‘激’灵灵地打了个寒蝉! \哈哈\ 让李权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他忽然发现跟自己对弈之人不是老神仙,而是那个死抓着自己不放的皇帝! 这一刹那,李权猛地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三魂七魄都差点儿没了! 正当他准备惊恐大叫的刹那,恍惚间感觉那又不是皇帝,好像就是老神仙。 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李权从石凳上离开后,自己的位置上却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在下棋,而那个人竟然是李权自己! 李权这下是真吓懵了,呆在原地楞了好久。 渐渐地他发现,对弈中的自己和老神仙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依旧一人一招地落子。 而李权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进入了传说中元神出窍的状态中。 “我我我……我t怎么回去啊?” 这是李权第一个想要解决的问题,但看上去似乎有点儿难。 在愣神的时候,周围事物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金河,群星,夜空…… 李权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来到了星韵图下,但原先所在的小‘花’园去在这片天地里显得非常真实。 那是外界‘花’园的一个缩影,在李权‘精’神世界里十分契合,看上去浑然天成,为星光璀璨的世界又增添了一些小情调。 星空下的空地中,两人沉浸在棋局里,这幅画面很恬静,却又让李权隐隐感觉这一切似乎事出有因。 好好的下棋怎会出现这样的画面?自己现在的状态该怎么解释?然后现在怎么出去? 正当李权茫然之际,自己的‘精’神世界忽然变得漆黑一片,星光忽然消失,只留下一道光束落下,只有一块不足一平的小地方有光。 而那光束正巧落在对局两人的棋盘上! 怪异的情景却给了李权提示。 光来自天上,‘精’神世界的天便是自己的星韵图,而星韵图中藏着自己本命星宿,本命星宿会给人引路,现在天上落下一束光在棋盘上,那肯定是暗示李权要站在棋盘边。 没有犹豫,李权走到了棋盘边,对局二人的身影变得模糊,几乎分辨不出下棋的人是谁,目光只有落在棋局之中。 棋局很熟悉,正是刚才自己所下之局。 李权在一边看着,一时半伙儿没有什么发现。 但时间一久,李权忽然发现棋局有些不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在此刻得到了证实。 李权忽然明白之前自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了,李权发现对局双方正在不断重复三手棋。 从旁观者角度来看很容易就会发现目前正处于打结的僵持之中,因为是个连环劫,变化非常复杂。 复杂归复杂,但在对局之中也并非不会出现。一旦出现,要么是争夺利益关系更大的一处,要么会根据情况判和棋。 但现在的局面好像是两人都没有发现目前的情况,只看到了厮杀,却没发现双方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你吃我一子,我吃你一子,反反复复,永远都没有尽头。 “怎么会没有发现是连环劫呢?”李权很奇怪,这情况一旦有一方意识到,这种死循环就会停止。 李权忽然想到刚才自己满头大汗的样子,看来已经在这个死胡同里转了很久,想开口提醒棋局中的自己。 尝试之后发现,此刻自己并不能说话。 第891章 :新发现 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只有一局棋,而李权还处在只能看不能说的状态当中,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半睡半醒之间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情形不过来一样。。 。 李权没法解释出现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更不懂摆在自己面前的棋局有什么意义? 现在他指向让自己赶快清醒过来,因为这样的状态实在是不好受。 “醒醒!醒醒!一定是在做梦!” 李权不断地暗示自己,但一点儿用也没有,想要努力地甩头却发现现在自己连最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他视线依旧停留在棋局中,就算自己不想看,想闭上眼睛也不行,脑海中只有这永远没有结果的棋局。 渐渐的,李权感觉脑子有些刺痛感,‘精’神跟着也有些恍惚,但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之间,李权再次将注意力投向棋局的时候,却发现面前的棋局变了! 棋盘上的棋子忽然间消失,然后就看到自己执黑落下第一子。 难道又开始了新的一局? 在这怪异的世界中,李权是越来越‘迷’糊,这究竟是要闹哪样? 不管李权如何抱怨,情况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棋局还在继续…… 棋局的进展很快让李权停止了抱怨,他又发现器具似曾相识,好像就是刚才自己所下那一局,但细细一看又觉似有变化。 这的确是两局极其相似的对局,只有些许不同,但这些许不同却给李权带来了极大的痛苦。 看着棋局,李权感觉脑子都快炸了,像是有人强行给自己灌输一些莫名其妙的讯息,搞得脑子特别特别‘乱’。 而当这种感觉出现之后就一直没停过,无数的讯息像泥流入海一样朝李权脑子里涌来,和之前一样,无法阻挡无法抗拒,只能接受。 没人知道李权现在的状态,到现在不管李权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脑海中的讯息越来越多,根本来不及消化,只感觉满脑子都是黑子白子。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按照李权感觉好像是过去了一年,甚至更久,但在‘精’神世界中,时间本就没有没有定数,感觉中的一两年在现实中究竟过了多久谁都不知道。 忽然间,大脑的刺痛消失了。 李权有些恍惚,刺痛感消鼠感觉脑海里多了很多信息,大脑飞快转动,开始对这些新出现的讯息进行整理。 忽如其来的信息其实就是自己跟老神仙的对局,对局中的每一步每一个变化都清晰地印在李权脑海中,感觉每一个细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所有的信息汇聚到一起,似乎经历了成千上上万次对局,但又似乎只经历了一局。但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对局的结果最终全是陷入了连环劫的循环之中,每一局都是没有结果,没有输赢的。 一盘没有结局的棋局? 李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地感觉这些讯息出现在自己脑中不是装饰,它们很可能是什么关键的信息。 李权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真像,整个人都感觉再发麻,却又怎么也想不出事情的关键所在! “啪!” 一个清脆悦耳的音节出现,似一滴水落入池塘,让水面出现了阵阵涟漪。 李权思考被打断了,同时也感觉自己忽然能动了! 但是,李权并没有从‘精’神世界中离开,而是又回到了棋局旁边。 石桌还是那个石桌,周围的‘花’草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自己‘精’神世界里光线昏暗,任何景物都显得很模糊。唯一能看清的还是棋局。 棋盘上多了一只模糊的手,从黑暗中伸出,又收回到黑暗中。 李权感觉这只手有些熟悉,好像是自己的? 想到这儿,李权‘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位置发生了变化,放在自己旁边的棋子是白棋,自己坐在的位置怎么变成了老神仙坐着的位子? 自己坐在了老神仙的位子上,那老神仙去了哪儿?坐在自己对面跟自己对弈的人有是谁? 问题实在是太多,李权有些发晕。 \哈哈\ 这一次李权瞬间看出了棋局的关键,这又是一处连环劫的争夺,如果照此情况发展下去又将无休无止。 之前脑海中多出来的棋局信息让李权瞬间找到了破解死循环的关键。 现在似乎轮到白棋落子了。 李权看了看手中的白子,现在是要化解死循环的局面还是将其化解? 思考之后,李权有了决定。 抬手,落子! 正当李权手中白子要落在棋盘上时,他又停住了,不安地皱起了眉头。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问题出在棋盘。 放在石桌上的棋盘就是一块普通的棋盘,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特别。但细细一看会发现棋盘的造型很别致。 这是一块极其珍贵的铁木棋墩。厚实而且几位沉重,是非常珍贵的奢侈品。棋蹲正上方的棋盘没有特殊,只是它侧方造型经过匠人的‘精’心设计,雕刻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流云图案,刻得是栩栩如生,仿佛实在云层之上下棋,给人一人仙风道骨的感受。 让李权吃惊地就是这流云图案,流云雕刻的形状似曾相识…… 沉默了一会儿,李权忽然想起来了!他想到了一幅画,一副非常关键的画!那张画里面也出现过这样的流云图案。 那是一张李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画中的内容他时常都会梦到。 画中不单单有流云图案,还有一跳从云端下坠的巨龙!那就是预示着皇上命运的最后一张画,一张让皇上耿耿于怀的画。至今发生的一切都因为那一张画,如果不是那张画,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李权那时候已经在大庆当上了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如果没有那幅画,李权又怎会承受如此大的压力?今天也不会抱着必死的决心留下来成为‘诱’饵。 所以,李权不可能忘记那一张画,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非常清楚。 一条从天坠地的巨龙,一颗来自天外的陨石,似乎预示着天外飞星将巨龙打落神坛。 但其中始终有一个问题没有解释,那就是云层之上忽然年出现的一条直线代表着什么? 现在,李权忽然看到和画卷中一模一样的云层图案出现在眼前,正因为印象深刻,所以确定两者是一模一样。 当初,李权在看到流云图案的时候觉得画卷内容是以一种类似写意的手法来表现云层,而云层之上突兀地出现了一跳横线却将画面生生斩断却不是很明白,还有在横线之上的黑白点,一直以为都是陨石,再有的从天而降被当做“天外飞星”的黑点也被认为是将巨龙打落空中的的罪魁祸首。 那是之前李权的理解,同样也是皇上的理解。 可现在李权看到了这块刻有流云图案的棋蹲,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感觉,似乎从一开始皇上和自己都把那张图的想要表达的意思理解错了。 “龙坠地”,这层意思应该不会有错,错就错在这跟棋蹲上一模一样的流云图案,还有那一直没有得到解释的直线,以及那直线上酷似石头的黑白斑点…… 看到这块棋盘,在看到棋局上摆着的黑白子,李权一下明白了! 画中根本没有云层,更没有什么天外飞星!流云图案代表的就是现在这块棋蹲上的图案,并非什么写意的手法。整幅画都是写实,画中的流云图案和直线组成了面前的棋盘,横线代表的是棋盘面,因为视线角度和棋盘面平行,所以只有一条横线,而横线上的黑白点自然就是围棋中的黑白子,至于那所谓的什么“天外飞星”?那根本就是一个正在落入棋盘的黑子! 其实整个画面没有想象中的复杂,更没有想象中那么寓意深远。除开那条龙,画中表现的就是一局棋罢了。 “错了!***全错了!” 李权默默感叹,没想到这时候会突然发现这么重大的信息,回想自己因为那幅画而受到的影响和改变,心中那叫一个憋屈,这t根本就是躺枪啊!莫名其妙就被皇上盯上了! 这真是很憋屈,李权感觉皇上是错怪了自己。 可是这样又如何?就算错怪了,现在跟对方解释,对方还会听?而且对方所犯下的罪孽就能一笔勾销?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只能一错到底,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李权除了一身冷汗,面对棋局,他很快又意识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画卷中除了棋局之外还有一条巨龙,那条巨龙定然就是皇上无疑,那为何皇上会和这棋局出现在同一副画面中?这其中究竟隐含什么深意? 棋局在上,巨龙在下,而且巨龙那种惶恐慌张‘迷’茫的眼神李权记得很清楚,正因为那个眼神,所以让皇上认为这最后一张画是大凶之兆,仿佛预示着自己将承受什么劫难。 画卷的真意究竟是什么? 李权百思不得其解,但对面的黑暗中却传来了轻咳声,似乎在催促李权快快落子。 第892章 :老神仙临阵脱逃 再次回到刚才落子的选择上。 。 是继续这无谓的循环还是打破循环? 李权再次抬起手,在之前他本已经做出了选择。 可不知为何,当自己发现了棋盘有不同,同时又发现了巨大的错误之后,再次拿起白子面对已经做出的选择时,李权变得犹豫起来,他感觉这这一手棋似乎预示着什么,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棋子很重,想要落下很难…… “咳……咳!” 轻咳声再次传来,有些熟悉。 刚才第一次听到轻咳声李权还以为是自己发出的,现在再听到才发现对面咳嗽之人并非自己。 “不是我?那对面坐着的有是谁?” 李权拧着眉头,他感觉那个声音很熟悉,肯定在哪里听到过,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老神仙的。 虽然只隔着一张石桌,但对面的情形很模糊,坐着的人看得也很模糊。 李权停止了思考棋局,注意力全集中对面,他想要看清楚跟自己对弈的人究竟是谁? 随着李权注意力越来越专注,眼前的黑暗似乎有所察觉,开始一点点退散,对面的人影渐渐‘露’出了身形。 李权很快就认了出来,同时也惊得呆住了! 那个轮廓实在是太熟悉了,李权怎会不认得他? 对面不就是大庆皇帝么?!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在做梦j上怎么可能坐在对面?怎么可能跟自己下棋?” ‘精’神世界的变化实在难以揣测,莫名其妙的,现在竟然成了自己跟皇帝下棋? 大庆皇帝现在是对李权最大的威胁,穿越至今,李权从未爬过谁,唯独这大庆皇帝,李权在心中真是对他有了畏惧之心。 明知现在是假象,但乍看皇上坐在自己面前,同样惊出李权一身冷汗。 过了一会儿,第一眼看到皇上时惊诧逐渐消失了,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淡,李权看清了皇上的动作神态表情…… 眼前的这个皇上并未‘露’出那种咄咄‘逼’人的表情,他的表情很专注,似乎完全投入了棋局当中。 细细一看,似乎用“专注”来形容皇上此刻的表情还不够准确,专注之中更多的是惊慌、惶恐和‘迷’茫。 惊慌?惶恐?‘迷’茫? 李权想到了什么,注意力落在对方的眼神上。 这一看不要紧,若不是此刻李权不能说话,不然肯定会惊得失声大叫。 此刻皇上的眼神跟那画卷中巨龙的眼神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偏差! “为什么会这样?皇上为何此刻‘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一刻,纠缠在李权心中的薄雾已经很淡了,只要给他一点儿时间,他肯定自己能想到那幅画和现在情况的联系,还有这局棋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仿佛很快就会明朗。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权沉‘吟’着想要思考,但就在这时候,‘精’神世界中忽然响起老神仙的声音。 “来了!” 老神仙的声音如暮鼓晨钟瞬间将李权从梦中叫醒,李权打了个摆子,思绪一黑一亮,眼前的景物全变了,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面前还是棋局,自己还是坐在石凳上,周围一片明亮,刺目的阳光温和暖人,‘花’园之外的废墟也没有丝毫变化。 变的只是李权手中的棋子以及所在的位子。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时刻,李权手里拿着黑子,位子又到了对面,棋局还在连环劫中僵持不下。‘精’神世界中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瞬间,像是一个简单的念头而已。 但那绝不是幻觉,脑海中多出来的信息还都在,而且无比清晰,之前的发现疑‘惑’等等都还清楚。 “为什么大庆皇帝看着棋局的眼神跟画卷中的巨龙一模一样?” 这个问题还在李权心中萦绕不散。 但李权没闲工夫多想,因为他发现坐在对面的老神仙不见了! 的确是不见了! 石桌对面空空如也…… “老神仙不见了?这t不是开玩笑吧?” 李权瞬间汗湿了后背,老神仙是对付皇帝的关键,老神仙不见之后造成的影响不言而喻! 放眼四顾,周围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东西,如果老神仙在周围可以一眼看见,但周围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老神仙走远了,走到了视野看不见的地方。 老神仙现在消失给了李权一个不好的讯号,下意识就展开感知力,现在也只有靠着感知力巡查,希望对方在感知力能探查到的地方。 感知力展开,李权没有找到老神仙,却发现了一个他最不想发现的人! 皇帝来了! 一股庞大气息如乌云笼罩而来。 对方没有刻意压抑那股强大,恐怖的威压让李权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都发现了这股气息。 这天下除了大庆皇帝没有谁拥有如此恐怖的气息,而且还以极快的速度朝李权所在的位置赶来。 “呼!” 李权吐了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他想到了刚才老神仙叫醒自己时喊的一声“来了”。 意思很明显,对方是在说皇帝来了。 皇帝的确是来了,老神仙却在关键时刻跑了? “这***要不要这么坑爹?神仙也会临阵退缩?” “卧槽!” 李权忍不可忍,一拍桌面打骂了一句。 但发泄也于事无补。 “老子现在怎么办?” 这下李权是真慌了,原以为关键时刻遇到老神仙是唯一的机会,没想到那丫的把自己坑得这么彻底。 看着桌上的棋局,李权恨得牙痒痒。 “原来***就是用仙法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开溜!我草你……” 话音未落,李权脑海中的忽然传出老神仙的声音:“小白鼠,莫要愤愤不平,老道我已将击败皇帝的办法传授给你了。天道轮回,各有各的命数,老道我不能出手阻碍人界大事,而那皇帝命中注定非老道所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老天已经安排了你作为他的克星,这最后的一步自然要你亲手完成。老道能帮的都已经帮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大爷!你以为你找些借口老子就会信你的邪?击败皇帝的办法?鬼才信呢!” “回想你之前的感受,关键就在你面前的神仙局之中,击败那人的关键便是那永远没有结果的循环之中……” 第893章 :唯一的希望 已经感受到了皇上的气息,而老神仙却忽然消失了,在李权脑海中留下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没了声息。-..-首发 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李权一个人,还有……还有一盘棋。 李权紧张得要命,老神仙说的什么“天命”“安排”“要靠自己”都是屁话,李权哪里会信? 但现在情况实在是太过危及,皇上马上就会赶到这里,而现在逃跑显然是不可能了,从自己展开感知力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所在就被皇上锁定。拼速度哪里会是皇上的对手?一旦被锁定那就没了脱身的可能。 现在还能指望什么? 只有靠自己,就算明知是死局,李权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就算觉得不可能,这时候也要选择相信老神仙的话。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说不定这一切上天早就安排好了,或许自己能成为改变一切的关键也不一定。 “回想刚才的感觉,击败皇帝的关键就在棋局之中。” 老神仙的话再次出现在李权心中,这时候不得不选择相信,而且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的确很古怪,好像其中真有什么玄妙…… 首先是脑中多出来的无数信息,那是很多很多的棋局,而这些棋局最后走向的结局都是连环劫。 其次,关于那预示着皇帝命运的最后一张画,全新的理解到底意味着什么?皇上最后的命运又是什么? 还有便是最后那一眼看到皇上坐在自己对面,他专注投入棋局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和画卷中巨龙一样的眼神? 可能关系到自己的‘性’命,李权这时候的脑经转得飞快。 如果老神仙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一切肯定有联系,老神仙口中的神仙局定然就是自己脑中的最终走向连环劫的棋局。 至于这些棋局究竟有什么用? 可能就是最后一眼皇上投入棋局时的表情,神仙局能让皇上惶恐不安。 但仅仅让皇上惶恐不安又能如何呢?这不还是看没有达到击败皇上的目的么? 在李权心中,棋局永远只是棋局,不过是一场游戏,想要依靠一局棋打败一个人?这根本是在说笑,谁会因为输一局棋而耿耿于怀?或者一蹶不振? “天下真有那种人内心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不对!” 李权意识到了自己想错了! 如果下棋的人是自己,那自然不会因为一局棋而挂心,但皇上不同,而且是大大的不同! 李权想到了一件事。 数年前,当李权还在大庆京城的时候,上官柔儿忙着查探国师的身份,结果一无所获。当时李权想到去靖王爷府上,看看靖王爷对这个国师有没有了解。因为此时,李权在靖王爷府上遇到了皇上,正巧又跟皇上下了一局棋。棋局的过程李权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那一局棋的结果李权却不会忘。因为结果出乎李权的预料,当时也是因为一处循环节,是很明显的一盘和棋,可皇上却硬生生地选择了自断后路,导致自己满盘皆输。他是个宁肯失败也不接受和棋的人! 当时李权对皇上的表现很不解,知道现在都不是很理解,只觉得皇上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好胜心不是常人可比拟的。棋局过程中对方的认真和投入也给李权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比如刚刚进入京城的时候,秦绵曾在皇宫御‘花’园中跟皇上下了一局棋,那一局棋下了很久,李权作为看客在一边看得很清楚,皇上在面对棋局时的那种专注表情,仿佛进入了入定状态,准确地说应该比修道之人闭关时还要专注。 李权一直认为皇上能有今日的作为全靠他这份对待任何事情的专注,或许能有现在的修为也是靠着这份专注和认真。但现在一想,皇上一直以来的这份专注似乎有些太过了,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专注,人不可能事事都如此较真,那样的生活想想都觉得很累。 回想‘精’神世界中看到皇上,他坐在棋局前惶恐不安的样子仿佛变得真实了,或许别人不可能面对一局棋出现那样的状态,但皇上如果面临某种困局的时候,那样惶恐的状态似乎不是不可能。 “棋局中藏着击败皇上的关键?” 李权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关键。 种种因素都表明,神仙局能让皇上进入那种状态,而连环劫无休止的循环似乎预示着或许能将皇上永远困在那个死结当中。 这种无休止的循环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这样的事情当做玩笑就会一笑置之,如果当做一个必须回答出所以然的问题来,却可以让人一辈子都投入其中。 显然皇上就是那样的人。 这个特点可能成为他成功的秘诀,也可能成为他最致命的弱点! 想到这里,李权全明白了。 人的强大不仅仅是个体力量,还有‘性’格喜好等等因素。想要击败一个人并不一定需要在武力值上碾压,真正的强者是善于发现对手弱点加以利用的人。 皇上最大的弱点就在他的‘性’格上,这神仙局就是转为他而设。 神仙局并非有仙法,它就是一盘普通的棋局,其关键就是要引皇帝进入那无限循环之中。按照皇帝的‘性’格,一旦进入循环便会一路走到底,不认同平局,也不走回头路,一直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也不得而知。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李权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机会,当然要好好试一试。而且那幅画似乎也预示着巨龙将被一局棋镇压,连老天都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还有什么好怕的? 李权重新振作,目光落在面前棋盘上。 棋盘果真是‘精’神世界中出现的棋盘,下方刻着流云图案,一切细节都证明李权将在此地成为皇帝的终结者! 前方空中,一片如‘潮’水的金光扑来,来自大庆皇帝的威压如约而至,虚空中传来皇帝的狂笑声: “哈哈,好狂妄的家伙,竟敢在此处等候!” 伴随着皇帝狂喜的声音,皇帝的身形也忽然出现在李权面前。 或许是因为正巧有个椅子,皇帝出现的瞬间正巧就坐在对面的石凳上,两人隔着一块棋盘,倒像是两个对弈之人。 皇上表情轻松,带着一丝喜‘色’,随意地翻起了一颗妻子,把玩着:“没想到临死之人还有如此雅致?你当真时事事都让朕吃惊呐!不愧是天外飞星。” 终于到了和皇帝面对面的时候,李权原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事到临头李权却发现在自己变得平静了。 这一刻,李权变得相信天意,既然上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管是福是祸终归是躲不掉的,既然没法躲避,那就只有欣然接受,紧张害怕也于事无补。 面对皇帝,李权还算冷静,至少此刻的思路很清晰,知道现在是要想办法让对方跟自己下棋,而在下棋之前要尽可能让这局棋变得不普通,让对方变得很渴望赢,只有让对方真正投入棋局之中才能达到理想中的效果。 “我今日若不在此处出现,若是带着妻儿寻一处世外之地居住,你可还有办法找到我?” 面对面的两人都知道现在已经是最后时刻了,没人会在意多‘花’点儿时间,有疑问便有回应。 皇上看了看李权,摇摇头。 “那你找不到我会怎办?” “那便多杀几个,朕宁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这话极是刺耳,李权微微皱起了眉头:“你就这么害怕我?制造了这么多杀孽还不够?”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朕知道你很憋屈,朕也从未怕过你,这只是一场游戏,是朕和老天的游戏,杀你只是证明老天赢不了朕,天左右不了朕的命运!这是一耻大的赌局,就算制造更多的杀孽又如何?” “看来我出现在这儿是正确的。” 皇上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难道你要说你留下等死是为了天下苍生?” 李权苦笑:“倒也没有如此伟大,只是想着反正都无法避免,倒不如早些面对,自己少活几天能换来天下人的‘性’命倒也划算。怎样?是不是全然没猜到我的想法?你事事都想在自己的掌握,偏偏我这个天外飞星你就是无法猜透,也难怪你如此在意。说不定哪天真如那最后一幅画中所说,我成为了将你打落神坛的人。” 皇上皱起了眉头:“刚才已经跟你说了,朕从未怕过你,凭你现在的实力,纵然修炼千年万年也不会是朕的对手,杀你只不过是为了给老天爷看看!” “当真?如果你真的不怕又何必如此紧张地解释?你说我修炼千年万年也不是你的对手?那你让我在活一千年试试?恐怕你让我多活一年,一月,甚至一天都不敢吧?因为你已经感觉到了,那张画似乎马上就要应验了,所以你恨不得我立刻死!” “……” 皇上沉默着,他紧皱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李权的猜测没有错。 李权尚且能感觉到终结就在眼前,皇上如何能感觉不到? 一股压力从皇帝身上悄然而至,那‘阴’沉的眼神犹如发怒的巨龙,随时都有可能将李权吞噬。 “朕再说一遍!朕从未怕过谁!” 第894章 :引诱入局 人越强调什么,证明他越缺少什么。。 此话在皇帝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此刻的表情和语气恐怕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欲’盖弥彰,明明一直将李权视作眼中钉,却要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找了一个听上去冠冕堂皇的借口。 掩饰太多,皇上自己都感觉有些挂不住,所以在慌‘乱’之中他显得很愤怒。 这份突然升起的怒火连他自己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火气一旦上来,自己却怎么也压不住。 李权没有说话,准确地说他是不知此刻该说点儿什么,离开大庆五年,现在才发现这五年皇上变了很多,不知因为何事让这曾经意气风发的一国之君变得如此不堪,连基本的情绪都掩饰不住? 可能是神通太大,知道的事情太多,又渐渐发现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操’控地之后,‘精’神饱受折磨,已至现在的模样。 碧州的那场杀戮,李权相信换做五年前的皇上是不会忍心的,因为那时的皇上虽担心自己的命运,却也不会忘记自己皇帝的身份,那是的他至少还懂得治国爱民。 然而现在一切全变了。 看着皇上表现得狰狞,李权心中反而越来越平静,曾经的皇帝没有展现出过人的神通,但却是李权心中无敌的存在,现在的皇帝虽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但却如一阵风都能吹倒。 面前的皇上弱点太明显了,一个失去了冷静头脑的人,纵然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始终不足以成就大事。 李权越平静,换上就越愤怒,就越想掩饰心中的不安。 他盯着李权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说说,朕有什么担心的?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到现在你还不是被朕死死地踩在脚下,朕要杀你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你到现在也是的蝼蚁一样的存在,朕为何要怕你?” 李权低着头,看着皇帝握着棋子的指节有些发白,不禁嘴角上翘:“的确,皇上说得一点没错,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被您踩在脚下,我那点儿本事你也根本看不上。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你我之间的强弱区分有没有相同的起点?我是个商人,你是皇上,你当然能压我一头?你修炼不过十余年,你修炼四五十年,你修为当然能比我高。. 但皇上还是害怕我,因为我有比您更好的天赋,更机敏的头脑,因为你知道一旦给我足够多的时间,我就会超越你!” “超越朕?” “皇上还要否认?我在经商上用的法子您可有一个能想到?我的诗词您的有一首能更好?我带兵所用计谋您能猜透?若非您有一身仙法,您觉得您什么地方能胜过我?” 皇上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他想不出话来反驳李权,李权在其他方面都有过人的能力,如果不是自己利用仙法窥伺天机,好似真找不出什么能超过李权。 “朕打下了天下,你行吗?” “皇上是打下了天下,但我前不久不是刚刚偷袭了您的京城?不是因为如此,皇上会恼羞成怒暴‘露’自己?那时候你就承认不如我了,皇上,我说得没错吧?” “死到临头还如此多的废话?” “这不是废话,我只不过是阐述一个你不想承认的事实。如果你好像否认,不如就用眼前的棋子来试试。” “棋?”皇上皱起了眉头,这时候忽然下棋是不是有些奇怪? 李权淡笑着:“皇上,您就不想看看不用法术之后自己是不是一无是处?或者说是不是除了法术你什么都比不过我?” 表面看似轻松,但李权此话之后就变得紧张起来。说了这么多,关键就看皇上肯不肯跟自己下这一局棋,再者就是看皇上对这一局棋胜利的渴望够不够。 现在话已出口,接下来就是看皇上会不会入套了。 李权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发现对方僵硬的表情中忽然有了一丝笑意,李权心头紧张,暗想他该不会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忽然,皇帝大笑:“哈哈,原来如此!说这么多,原来你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甘罢了!口口声声说朕没了法力就一无是处,原来不过是自己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可笑竟想到用一局棋来证明自己?你以为一局棋之后就不会死?还是说想在死之前战胜朕一次?放心吧,朕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李权脸‘色’一紧:“不肯下?” “下!怎么不下?你以为朕的棋力就弱?朕就用这一局棋让你明白,不管用什么方式你都赢不了朕!” 话音落下,皇上端正了坐姿,将棋盘上剩下的棋子捡到一边:“好了,朕就陪你下人生中最后的一局棋。” 李权不动声‘色’,默默地落下一子,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一局棋将成为自己最后的希望,但从黑子落在棋盘的那一刻起,李权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更不能犹豫。 棋局开始,对李权而言战斗也就开始。 神仙局的关键是制造循环结,而循环结在围棋中是万中无一的局面,而且都是在机缘巧合下产生的,要说故意制造循环节?除了自己棋力要非常高超之外,还需要对手的配合。在寻常时候想要制造出循环节的平局来也就是说说而已,这种局面通过人为‘操’纵几乎不可能。 李权棋力也就平平,本不可能制造这么个大坑让皇上往里跳,但之前出现在脑海中的棋局信息却让李权的棋力有了微妙地变化。 随着棋局进展,李权很快感觉到自己跟皇上下的这一盘棋在脑海中总能找到类似的局面,只需要跟着脑海中的信息一步步走下去就够了。 这让李权很吃惊,脑海中的棋局虽然繁多,但远远不能囊括天下所有棋局,为什么皇上每走一步,脑海中都能有应对之法?好像从棋局一开始,皇上的所思所想都被什么人猜透了一样。 “难道真是上天的意思?上天已经安排好了他的结局?” 一个一生都在与天斗的人到头来还被老天捏在掌中,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安。 李权不过是个看客,而对面的皇上才是一切的根源。 随着棋局进展,皇上的表情已经有了变化。 局中战斗可说是昏天黑地,黑白厮杀纠缠一起不曾有一刻放松。 皇上落子越来越慢,棋局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计算能力,所以每一步都需要深思熟虑。 但李权不同,直到现在李权落子的速度没有变过,表情也一样,似乎对这复杂的变化得心应手。 表情从某种程度反映了棋手之间的实力,皇上偷偷看了李权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他不想输,这盘棋不仅能打击对手还可以证明自己。尤其是在李权面前,在皇上心中李权是天外飞星,而天外飞星代表的的就是天意,输谁都不能输给李权,输给李权就代表输给了天意。 这个信念一旦在心头滋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变得更加专注,仿佛进入了修炼之中。 这样的状态正是皇上最好最熟悉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皇上的分析能力果然有了明显的提高,落子的速度明显快了,动作也更加自信了。 这种状态中,皇上没有失败过,无论是打仗还是修炼,都可以利用这种百分百专注的姿态去思考,正是靠着这份专注让皇上有了今日。 现在,摆在皇上面前的不是一盘棋,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战争,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战歌雷鼓,血与火的‘交’织中将皇上心中的戾气渐渐勾引出来。 皇帝以为自己赢定了,因为他从未失败过。但李权的表情始终如一,没有变化,没有停顿,坐在对面好像一尊石雕。 “为何他还不曾‘色’变?难道现在的局面他还能如此轻松应对?不可能!朕跟他下过的,他的棋力绝对达不到现在的层次!他应该比朕更加着急才是!他为何还如此自信?” 皇上的情绪有了变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李权,然后在看棋局,这时却发现棋局进展似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就算他百分百地专注还是没法将棋局看投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朕怎么会输给老天?” 在皇上眼中,棋局的战斗仿佛活了,他的目光落在棋局后便再也无法转移,他看到了腥风血雨,万军厮杀,在他面前好像是一场真正的大战! 金戈铁马中,献血染红了大地,残破的旗帜被战火烧得焦黑,皇上的周围,士兵一个个倒下,而豺狼一样悍不畏死的敌人还在不断涌来…… 这是一处没有退路的低谷,谷口已被万军围攻,身后那几千将士奄奄一息…… 熟悉的场景让皇上‘精’神一振,这是他一生都不可能忘记的地方。 藏龙谷谷底,一人击溃数万大军的传说开始之前,起义军最危难的关头。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把心‘交’给我,今生誓不对天低头!” 皇上知道这是幻觉,这样的幻觉已经缠绕了他多年,但这一次却出奇地‘逼’真,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一刻。 第895章 :预料之外的终结 最初的一刻是改变皇上一生的关键抉择,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首发 忽然出现这种关键的场景,就算皇上一身神通也的瞬间‘迷’失其中。这一刻,皇上热血上头,面对数万豺狼一样的士兵选择了最后的困兽之斗。 这一日,皇上誓不与天低头。 这一日,数万军队被神秘高手屠杀。 这一日,造就了宗师的传说。 一切又重演,皇上感觉自己又一次经历了当年的事情,但又隐隐感觉不对。 ‘精’神经历着‘激’烈的厮杀,好不容易停止了战斗,尚未来得及休息,可前方更多的敌人又来了! 这一次可不止数万,这是一只皇上从未遇到过的队伍,来势汹汹,眼光中看不到一丝畏惧。 “杀!” 皇上大喊着冲了上去,体内源源不断的力量让他无比自信,纵然有百万千万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再一次冲入了敌阵。 然而,就在皇上以为自己正在‘激’烈拼杀的时候,空气中不过一点点清风,几缕尚未消失的黑灰罢了,真实的世界中没有丝毫变化,不过一盘棋而已。 面对这一盘棋,皇上已经冒汗,眼神中逐渐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情绪。 李权并不知皇上想着什么,但看皇上的表情就能猜到是神仙局开始生效,不知不觉中,循环结已经出现,而皇上已然在不经意间掉入其中。除了机械地落子之外,已然不知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这种感觉李权领教过,就在之前自己跟老神仙对弈的时候也出现了,因为被老神仙‘激’怒,所以当时的心情特别想赢,最后什么时候进入了死循环也不知道,要不是随着时间流逝,好胜之心减弱,恐怕现在还被困在局中不知所以。 所以,李权能想到对面皇上的感受。 “他一定是被这‘激’烈的战斗纠缠着没法平静,没有时间去看战局,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无用功。” 李权很平静,只需要重复简单的动作让棋局一直进行下去就可以,而从皇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在棋局中越陷越深。 李权渐渐明白了,所谓神仙局的真正用意,这只是一盘普通的棋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棋局随时可以停止,对局之人随时可以退出。但因为下棋之人不肯服输,不肯平局,为了追求胜利而不回头,从而自己断了自己的退路。因为皇上拥有仙法,修道之人的‘精’神世界不如寻常人那么单纯,此时脑海中出现的一切景象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困难,破解神仙局的关键不是在于战胜对手,而是在于战胜自己。 此刻皇上还沉寂在厮杀中,感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虽然自己有着源源不断的功力,但周围的敌人怎么也杀不完。他以为这是老天对他的考验。 “誓不与天低头!朕今日不杀光所有人绝不回头!” 皇上仰天怒吼,原以为自己的吼声震天动地,却不想现实世界中依旧平静如风。 棋局停住了,李权一手棋之后皇上一直没了动静,他表情惶恐、不安、‘迷’茫,盯着棋局一动不动,额间汗水已经干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恍惚间,李权感觉坐在对面的皇上成了石雕,意识不知飘到了何处。 对方不落子,李权也不敢动。 李权现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该不该离开?该不该出声?该不该这时乘其不备来个全力一击? 犹豫之间,空中忽然飘来一张牛皮纸,陈旧而古朴,从李权眼前缓缓飘过,最终安静地掉在了地上。 李权只看到了一眼,但纸上内容已经知道了。 正是那最后一张预示着皇上命运的画卷,飘过李权眼前的瞬间,画卷在阳光的照‘射’下投着和煦的光,画卷中巨龙的眼神和面前皇上眼神重叠的瞬间,李权确定了画中之意。 皇上命中注定要被这局棋困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至始至终都没能拜托老天的束缚。 再看了看皇上,李权感觉他真的是被棋局困住了,或者说他是被自己困住了,在‘精’神世界中不能挣脱,就会像这棋局中的连环劫一样重复上演相同的故事。 对别人而言,想要从棋局中挣脱很简单,但对皇上而言又谈何容易?想挣脱便要回头,而棋局中的人会的回头吗? 李权给不了回答,只是觉得这样的终结来得出人预料,同时也略显平淡。 没有惊天动地的拼杀,没有毁灭一切的九重天劫,更没有三界打‘乱’。 一个看似无敌的君王竟然就因为一局棋愣在了这里? 想想都还觉得不可思议,李权不敢确信皇上这样的状态会保持多久,到底会不会突然醒悟?会不会忽然发狂的? 李权还不能离开,他保持着姿势守在一边,唯恐皇上的情况有变。 一天、两天、三天…… 皇上没有丝毫动静,表情、动作、眼神都定在了某一刻。 终于有一天,慕容冰到了李权面前,告诉李权他的家人已经被安置到了很远很安全的地方。 李权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的慕容冰。 慕容冰对此也只有感慨,一个如此道行的人竟然会被困在一局棋中无法自拔?这是可笑还是讽刺? 不管怎么说,一切算是结束了,李权放松下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你怎么赶来找我?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慕容冰笑了:“还记得当初老神仙说过的话么?只要成功击败了大庆皇帝,有个人就能继续活下来。” “有个人能继续活下来……慕容雪!” “你声音小点儿。” 这声音来自慕容冰身后,音‘色’跟慕容冰截然不同。 李权诧异地看着慕容冰的方向,慕容雪从她身后走出,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衣,不同的是脸上带着微笑。淡淡的笑容比阳光更给人带来温暖,红扑扑的脸上投着婴儿般的红润。 “‘蒙’你搭救,我活了,所以我知道你成功了。” “慕容前辈!”李权喜出望外。 “别叫前辈了,我虽重获新生,却也不再是那个腾云驾雾的慕容雪,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那感情好啊!以后有没有去处?要不继续住我家吧?以前你保护我,现在换我保护你了!” 第896章 :后记 大华京城被毁,大庆群龙无首,天下大‘乱’,各地豪强纷纷揭竿而起,妄图在这‘乱’世中分得一杯羹。 。(首发) 天下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但这个人不是李权。 李权自觉这些年经历了太多惊心动魄的大事,当一切平静的时候,觉得还是寻那一处世外清静之地修生养‘性’地好,这天下该怎么变就让他怎么变吧。 五年后,天下稍定,一座名新都的城市中,销声匿迹多年的李家布庄重新开业,同时带着全新的李锦问世。 李锦?想当年那可是响当当的奢侈品,李家布庄的招牌,最具代表‘性’的布匹。没人知道为何在十多年前忽然绝产,更没人知道李家布庄为何在十多年前忽然走向下坡路,以至于在几年前彻底消失。 五年‘乱’世让世人都块忘了李家布庄的名号,但今日忽然传出正统的李家布庄重新开业,无人不觉吃惊。 这座建立不足两年的新城里,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一件事。 李锦真的跟十多年前的李锦一样? 明媚的阳光下,鞭炮炸得满地红‘花’,街道两旁的百姓争先恐后,孝子捂着耳朵躲在父母怀里嗷嗷大哭,一座全新的宅院‘门’头,一人扯开牌匾的红绸,‘露’出了“李家布庄”四个大字。顿时引得满堂惊呼,因为敢用“李家布庄”做招牌的人家,不管真假都足够让人惊讶。 “各位父老乡亲,我李家布庄为躲避战‘乱’已停业多年,现天下稍定,我李家布庄落户新都,希望各位能多多捧场。开业当日,所有布匹优惠三成,只限今日,但凡在今日一次‘性’消费过百两者,皆可在黄昏时分参加‘抽’奖,中奖之人可获赠我李家布庄最新出产的也是唯一的李锦一匹。” 白送李锦一匹? 乖乖! 这下外面炸锅了,要知道,李锦曾经可都是千金难求,更别说现在已经早已没有生产了,其价值根本无法估量,现在一听竟然不要钱?白送?这还不疯了地抢?不就是一百两么?万一中奖了,那得要赚多少? 话音刚落,百姓就开始疯狂涌入,直把说话之人挤到了一边。 “老爷!老爷!你在哪儿啊?” 一个身着淡蓝‘色’小袄子的‘妇’人拧眉喊着,粉白的脸蛋布满细汗,翘‘挺’的小鼻子一皱一皱的,在拥挤的人群中失去了方向。 忽然间,一只大手从人群的缝隙中伸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走了,咱们回家。” 大手很有力,带着姑娘很快挤出了人群。 “呼!老爷,都说不要搞什么‘抽’奖啦,咱们又不缺那点儿钱。您看现在,这些人都跟疯了似的,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能占便宜呢,结果全被老爷给坑了。” “嘘嘘!大街上说这些干嘛?这是老爷我压箱底的手段,要是被人戳穿了,以后拿什么赚钱养你这个小妖‘精’啊?” “小翠才不需要老爷养呢,都是她们败家,一个人一天‘花’的比小翠一月‘花’的都多。”小翠话到一半,发现身边的李权痴笑,脸‘色’一板,“老爷,人家说的是事实。” 李权还是那个没脸没皮的表情,把玩着胡子:“谁叫你自己不‘花’钱?心里不平衡你也死命‘花’就是。” “人家这不是心疼老爷么?” “是是是,是心疼。”李权打着哈哈,手掌顺势下滑,在那香‘臀’上捏了一把,“啧啧!小妖‘精’的屁股又‘肥’了。” “老爷!我是小翠,不是小妖‘精’。那名字难听死了。” “不是小妖‘精’是什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能长得如此……”看着面前熟透的‘女’人,李权心头在流口水,“赚大了赚大了!” 小翠却不高兴,‘插’着小蛮腰:“老爷,你是说人家以前不好看是吧?” “哈……哈……”李权挠头打着哈哈。 小翠无奈摇头:“老爷啊,都这么多年了,您的‘性’子的怎一点儿没变?太没个正经了。” “老爷我怎么不正经了?” “真要是正经就该想想你的大少爷和大秀,你看看他们都什么年纪了。” “哎哎哎!打住打住!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了?” 提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李权便不禁皱眉。 现在他面临的最大的麻烦就是这两个小兔崽子,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变成了痴情种,五年前的天劫之后再无慕倩倩的消息,从此就一蹶不振,日思夜想,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论年纪现在已经该娶好几房了,结果至今一个也没看上。‘女’儿仙却正好相反,完全继承了李权的优良传统,那是见一个喜欢一个,看她那架势估计不是把自己嫁出去,那是要把一堆小白脸都娶回家里来。 李权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到头来竟然在儿‘女’上栽了跟头,那他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愁啊!”李权仰天长叹。 小翠脸‘色’一板:“现在知道发愁了?老爷你发愁的事情还多着呢!夏茹姐姐快生了,两个小郡主肚子也有了动静,看着趋势应该是咱们家开枝散叶的时候到了,老爷你正该全力以赴多多播种才是,哪还有心思管生意啊?” “播种播种,哪有天天播的?你当老爷是种猪啊?” “咯咯……老爷瞎说。”小翠笑得‘花’枝‘乱’颤,不知不觉却到了家‘门’口,“老爷想吃什么不?小翠给你做。” 李权看了看家‘门’,又看了看对面的寺院,摇摇头:“你先回吧,我过去看看。” 小翠也看了看家对面的寺院,眉头轻皱,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李府对面的寺院比这座新的城市存在的时间更久,但也不过短短五年,寺院很小,从来都无人问津,准确地说是一直有人把守,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看守这里的人是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真的是跟仙‘女’一样,曾经引来了不少风‘波’,但所有想招惹两个仙‘女’的人下场都不好,所以渐渐就没人敢接近了。 李权是寺院的常客,每天都会去看一眼,因为里面还藏着一个人,一个可能最整个世界都造成巨大威胁的定时炸弹。 寺院中还有一些黑灰没有除尽,曾经的‘花’园再有再经过‘精’心打理,草木长得很‘乱’。 一片小小的空地中,石桌还在,流云图案的棋盘还在,上面的棋子没人动过,上面布满了灰尘。 石桌边的人也还在,同样布满了灰尘,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五年过去了,那个人还是没有走出困境,李权不知道他何时能醒悟,更不知他醒后会怎样?所以他不敢一刻放松,家就定在这座新修寺院的对面,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职责,监守这位渐渐被人淡忘的皇帝。 \哈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