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勾栏听曲,别逼我当国师 作者:观海 简介: 源名:我想勾栏听曲,别逼我当国师 别名:穿越过来是享福的,都是来干活的 标签: 标签:历史古代,穿越,历史,架空,打脸 主角:孙诚 简介:我穿越到了宁朝一个纨绔身上,父亲可是户部尚书,母亲是京中巨富,妥妥的官二代加富二代。 却没想到这双二代竟然让一个心机女耍的团团转,妥妥的是个舔狗? 结果自然是被世家公子打的昏迷不醒,让自己穿越过来占了个便宜。果真应验了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既然占了他的身体,自然要为他报仇,不然不符合我睚眦必报的性格。 只要报了仇,我就可以愉快的享受人生了。 父亲让我当官,我说,不为五斗米而折腰。 母亲让我经商,我说,铜臭之味,我不喜也! ​ 第一章 我要当纨绔 孙府,一名须发皆白大夫眉头紧皱,正在给床榻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把脉。 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头上包着纱布,一看就知道伤的很重。 边上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轻声抽泣,另一名的中年男人也是一脸焦急,在房中来回不断的踱步。 他是孙尚,宁朝的户部尚书,宁国国王的潜邸之臣,抽泣的是他的夫人胡氏。 床上躺着的那个青年,是他唯一的儿子孙诚。因为他喜欢的女子冷落自己,与别的男人亲近,这让他实在接受不了在踏青会上与那男人打了一架。 结果就是被人打倒在地,头撞在地上的石头上,晕了过去,现在已经三天了。 突然,大夫脸色一沉,又仔细的诊了诊脉,放下了手,摇了摇头。 孙夫人急道:“任太医,诚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孙尚也是用急切的眼光看着任太医。 任太医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拱手道:“孙大人,夫人,孙公子头部受到了撞击,气机闭塞不畅,致使清阳下陷闭塞,已经奄奄一息了。” 户部尚书孙尚大惊,颤巍巍的道:“任太医,你可是太医,医术精湛,难道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孙公子这是头颅内伤,甚难医治,只有用血府逐瘀汤化开瘀血,再加以针灸治疗了。” 任太医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道:“但已经用了几日,公子还是未醒。 下官今日再施针一次,如果今日还不能醒来,恐怕…………。” 孙夫人听太医这么说,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生命垂危,扑在孙诚的身上大哭起来。 孙尚也感到一阵晕眩,退后几步,瘫坐在椅子上。 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挥挥手,让婢女拉开孙夫人,让任太医施针。 孙夫人擦擦眼泪,咬牙对孙尚道:“江漫竹这个贱人,我以前还认为她贤良淑德,是诚儿的良配,却没想到她竟是这种见异思迁的女人。 还有那江业根那老匹夫,亏了老爷还在朝中提携他,让他当上了户部右侍郎。 他不仅不感恩,对自己女儿做出这等败德行为,不但不加以制止,还装糊涂,任由江漫竹勾搭崔家人。 要是诚儿有不测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要他全家都给诚儿陪葬。” 孙尚虽没有说话,但他的眼中闪过一缕杀机。 他心想,江漫竹勾搭的崔元我不能动,毕竟他是宁朝四大世家之一的崔家核心子弟。但江业根一个户部右侍郎我还是能拿捏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昏迷的孙诚大脑意识正在被人吞噬。 原来任太医施针的时候,一个衰弱的透明小人闯进孙诚的大脑。 小人刚进入大脑,就看见孙诚昏迷的意识小人,他也是一脸懵逼。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的神色。 他朝着孙诚昏迷的意识小人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吞噬了孙诚。 孙诚昏迷的意识慢慢融入了外来者的意识小人。 这让外来者原来衰弱的意识得到能量补充,正逐渐恢复并慢慢壮大。 任太医施好针后,叹道:“能不能醒来就看今天了,如果还不能醒过来,就准备…………。” 孙尚看着床榻上的青年也是黯然神伤,他与夫人只此一子,他要是没了,自己可就要绝后了。 床榻上,青年忽然半坐起来,众人大惊,这快要死的人,怎么能坐了起来? 孙夫人见儿子醒了,大喜过望,“诚儿,你醒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青年孙诚觉得头有点疼,摸摸后面,厚厚的纱布正包着他的后脑伤处。 “我的头好庝,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为了那个贱人,要与那崔元打斗,结果撞到了头,已经昏迷三天了,” “我和崔元打斗?” 这时脑中涌来一股庞大的记忆,让孙诚的脑袋是头昏脑胀,一下又躺回了床上。任凭周围人如何呼叫,都毫无动静。 孙尚大叫,“任太医快快诊治,怎么又昏过去了。” 任太医也是有些茫然,按他多年从医的经验,这孙公子离死也就差一口气了。 自己施以针灸,也只是听天命,尽人事了,怎么可能又活过来了呢? 他马上给孙诚诊脉,咦了一声,换了一只手,又开始把起脉来。 良久之后,任太医长舒一口气道:“恭喜孙大人。” 孙尚心中大怒,我孙家的独苗都快死了,孙家都快绝后了,你竟然还说恭喜我? 他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喜从何来?” “刚才诊脉,发现孙公子的脉像突然改变。脉像表现为脉沉细无力而软。 但这是他三天没有进食,造成阳气虚衰、气血两虚的缘故,所以才昏过去了。 但关键是公子他头颅中的瘀血好像散去了,这瘀血是导致公子昏迷不醒的缘故。 只要瘀血能散开,在开副补药好好的调养身体,公子自会痊愈的。” 孙尚夫妇听任太医这么说,转怒为喜,催促任太医开药方。 一副大补元气的参术附桂汤下去,孙诚惨白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气息虽然弱,但已平稳了。 孙尚夫妇看儿子脸色好转,也知道任太医说的对,看来儿子是活过来了。 于是吩咐仆人好好照顾少爷。他们也为儿子的事辛苦几天了,也回去休息了。 孙诚躺在床上到了半夜,记忆这才完成了融合。 原来现在的孙诚不是原来的孙诚了,现在的孙诚是个穿越者,中文系硕士毕业。 他在公司中正加班做策划的时候,只是累了打了一个吨,结果就穿过来了。 他融合好记忆后,在大脑中搜索他穿越到什么人身上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心中大喜。穿越就像投胎一样,有的人幸运,穿到了有权有势人家。 有些穿越者悲催,穿到了穷人,失败者,甚至太监身上。需要奋力拼搏,才能扭转命运。 而自己运气爆棚,就属于幸运的,穿到了一个官、富双二代身上。 父亲孙尚是宁朝户部尚书,是皇帝的潜邸之臣,心腹。 母亲是商人之女,对经商极有天分,是京中巨富。 他对这个有钱有势的家,很是满意。上辈子就是累成狗,八岁以后上学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先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硕士。不是上课就是补习,晚上还得在试卷海洋中畅游。 好容易硕士毕业,进入公司,又是天天加班,结果就是因为太累穿越到这里。 他已经对工作深恶痛绝了,现在他穿越到这个家庭,那还要什么工作,努力。上辈子累成狗,这辈子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关键是以前的孙诚本来就是一个纨绔,不学无术,混吃等死,与他的现在的想法正好相合。 他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来,以后的他就是孙诚了,纨绔孙诚。 第二章 原来我穿越到舔狗身上 孙诚也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原来他看中了京城四大美女之一的江漫竹。 这一年跟随其后,嘘寒问暖,她要什么就送什么,妥妥的舔狗一只。 俗话说的好,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前几日,孙诚在踏青会上看到江漫竹与崔家的崔元在眉目传情。 他早就把江漫竹当成老婆了,怎能让两人在他面前眉来眼去。何况孙诚之前也隐约的听说过他们两人也曾在暗中私会。 他纨绔脾气一发作,就要与崔元打上一架,可崔元是崔家的核心子弟,受到过最严格的儒家教育,文武双全。 结果崔元手都没动,一脚就将孙诚踹倒在地上,结果孙诚头撞到地上的石头上,昏迷不醒。 孙诚回想起来,也为原来那个孙诚而羞愧。他竟然没有看出那江漫竹拿他当备备胎,施展欲擒故纵之计。 江漫竹现在有了更好的,当然就将他踢了,虽然孙诚是户部尚书的独子。但那崔元,可是四大世家中人啊! 四大世家崔,李,王,郑互相联姻,共同组成了庞大的士族集团。他们排挤庶族,让大量士族子弟进入朝堂,让士族集团有了能与皇帝相抗衡的实力。 他们势力最盛之时,就是宁国开国的宁庄王想娶四大世家嫡女为太子妃,他们都敢予以拒绝。 原因只是因为宁国朱氏王族是平民出身,以武力夺取南方,在他们眼中看来那就是暴发户,而他们这些世家是最看不起暴发户的。 就是当年宁国内阁首辅廖杰也叹到,吾平生有三大恨:一是未能助王上统一天下,成就大一统皇朝。二是未能娶世家女?三是不能修国史。 由此就可以看出世家之盛,要不是宁国三代国王牢牢的掌握了军权,估计他们都能凌驾于王权之上。 孙诚父亲孙尚是户部尚书,但他是庶族出身,对庞大的士族集团当然也得退避三舍。 虽然孙尚是宁王的心腹,潜邸之臣。但士族集团连宁王都不给面子,一个户部尚书,他们当然更不放在眼里。 宁国有五位内阁辅臣,有三位都是四大世家中人,关键其中三辅就是崔家家主崔进,他可是崔元的叔叔呀! 所以崔元明明知道孙诚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也敢与他硬刚。将他打倒在地,与江漫竹扬长而去。 孙诚想到此处,心中不由的火冒三丈,恨不得马上出门找那个崔元再打一架。 他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心中的火,心想,原来的这孙诚潜意识中还是要找这崔元报仇。 要是不帮他完成这个心愿,估计以后的日子自己也不好过。 算了,既然占了孙诚的身体,那我就替他报仇了,将这个崔元的脸扯下来放在地上摩擦。 这崔元是崔家的核心子弟,礼,乐,射,御,书,数,儒家六艺他都掌握于胸。 比武,自己跑跑步,锻炼身体还是可以的,要是和崔元比武那还是算了吧!毕竟已经比过一次了,自己就昏迷了三天。 那只有文了,崔元被朝廷高层推荐为茂才,看来文才应该不错。 我以前要是与他比文才,那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但现在的我不同了,我有着中文系硕士的记忆,凭着头脑中的文章,策论还有诗词歌赋。打他一个小小茂才,那还是妥妥的。 还有那个江漫竹,我也得报仇,她竟将以前的我当成备胎? 虽然我是准备当纨绔,但我也要当一个是个有自尊心的纨绔。 这时,一阵困倦之意袭来,孙诚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孙诚睁开眼,身子动了一下,身边就传来惊喜的声音。 “诚儿,你醒了,真是谢天谢地,祖宗保佑。” 孙诚转过头,看见身边的中年妇人,她脸如满月,两眼有神,岁月的风霜在脸上留下少许皱纹,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 这是应该是他的母亲胡氏了,她是商人之女,眼光独到,在孙尚还没发迹时,就说服了自己父亲,嫁给了他。 她很有生意头脑,利用自己的嫁妆,将生意在京城做的是风生水起,在京城中已是一方巨富了。 就是孙尚身为户部尚书,在为国理财时,也会参考她的意见。 “娘,我没事了。” 孙夫人松了口气,还好能记得我们,脑子还没被人打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这几天可吓死为娘了。”胡氏擦擦眼泪道。 孙诚也看见他的父亲孙尚,他身穿锦袍,头发以竹簪束起,身材微胖,蓄有三捋鬍。 “爹。” 孙尚抚抚胡须,答应了一声。 脸色又一变,厉声道:“这一次你差点丢了性命,你知道错在哪吗?” “我错在错看了江漫竹,只看见她的美色,却没有注意到她的人品。” 孙尚心中欣慰,看来自己的纨绔儿子通过这件事,知道了那江漫竹的人品,今后也应该摆脱她了。 “还有,我明知道崔元六艺精通,却冲上去与他打架,这是我冲动了。我应该退下,暗中等待,找个机会扳回这个面子。” “你不知道他是崔家的人吗?你还敢动他。” 孙诚傲然道:“崔家又如何?这又不是官场上争斗,这只是年轻人之间的争斗。如果这崔家也出手,会让另三大世家耻笑的。 况且我又不要他的命,只是打击崔元的声誉,想必另三大世家也会乐见其成的。 四大世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是既有合作,也有竞争。所以我对付崔元,另外三家绝对不会出手。 再说就是崔家出手了,我后面不是父亲在吗?” 说完,眼中精光四射。 孙诚是独子,夫妇俩不免有些溺爱,致使他变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知贪花好色,斗鸡走狗。 可今日这一番分析,让孙尚夫妇面面相觑,这还是我们那纨绔的儿子吗? 这个分析让孙尚大为满意,官场上就是如此,打不过别人,就要藏拙,隐忍。暗中仔细谋划,找准机会一击必杀。 年轻人之间的争斗当然不能这样,孙诚可不能杀崔元,那可就彻底得罪了崔家。 但找个机会,打击一下崔元的声誉还是可以的,另外三大世家也是乐观其成的。 孙尚想起前几天崔家派人赔罪的样子,胸中又涌出一股怒气。 自己的儿子生死不知,肇事者竟然赔罪也不来,崔家只让管家过来说了几句不疼不痒赔罪的话,并赔了一些礼物就走了,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孙家了。 自己要是不给崔家一点颜色看看,那不光是自己的儿子,就连自己都要被人耻笑。 他对孙诚道:“你说的虽是不错,但你可没有这个能力,还是交给为父来办吧! 我会让那个崔元还有那江业根父女付出代价,给你出口气的。” 孙诚有些感动,自己受了委屈,没有能力还回去,父亲就要为儿子出头,看来父亲还是很护犊子的。 不过他想自己来办,同辈之间打架输了,就求父亲出头,这不是他的性格。 “不,爹,我想自己来。你要是出手了,那崔家长辈也会出手,那事情就闹得有点大了。 还是我自己来,不动用家中关系,那崔家也不好意思出手,那会让人耻笑的?” 第三章 京城三大纨绔 孙尚有些迟疑,话是这样说,但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他自己当然知道。 因为独子溺爱,他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是典型一个纨绔子弟。与另两位称为京城三大纨绔。 崔元可是崔家核心子弟,六艺精通。诚儿自己要找回这面子,怎么看都不可能,别又被人坑了。 “诚儿,你有把握吗?要是失败了,你会更没面子的。” 孙夫人也不怎么相信自己的儿子,“诚儿,你还是在家休养吧!剩下的事就让你父亲去办吧!” 孙诚有些无语,自己的父母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但一想,以前的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的。 说自己能让文武双全的崔元丢一个大面子,估计整个京城都不会相信。 但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孙诚了,二千多年优秀的文学作品了然于胸,对付一个小小茂才,那还不是十拿九稳。 孙诚一脸自信,“爹,我有把握,让我试试吧!” 孙尚迟疑了一下,儿子这么有自信,要是不让他试试,岂不是有伤他的自尊。 于是,制止了孙夫人的劝说,缓缓的点了点头。 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些事你总要经历一下,但你不能与他比武。 其他的方法,你尽管放手去做,父亲都会给你做主的。” 他又带着傲气道:“崔家固然是四大世家,可我是宁国的户部尚书,后面还有宁王。 他们想轻松拿捏我,他们的手指头还没那么硬!你只要不将崔元打死打残就行。” 孙尚心想,这小子想报仇,唯一的办法应该是下黑手,找个地方敲崔元一个闷棍。 我就装作不知道,一推二六九。就是被抓住证据,我也就像崔家那样,赔个礼道个歉,我还多给点钱,只要不打死打残,应该都能摆平。 孙诚知道父亲是庶族出身,受世家排挤,想当茂才,那是不可能的,那些名额都被世家几乎占光了。 他只能由地方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也就是通过察举才当上官的。 好在他当官以后为地方修道路,收流民,鼓励农桑,关键是他促进商业发展。 五年时间就将一个人口不足万人的下县,发展成为十万人口的中县,赋税堪比上县。 这才引起了当时宁穆王的注意,将他调到京城户部,后来又入了东宫,教导王子,直到王子登基为宁王,他做为潜邸之臣,也升为了户部尚书。 所以他是宁王的老师,宁王的心腹,他说身后有宁王撑腰,确实所言不虚。 以后几天,孙诚一边养伤,一边在书房中阅读宁朝的大量书籍,他要让两个世界的知识相互融合贯通。 他通过吸收穿孙诚的记忆,大致明白了这个世界。 现在他所在的国家是宁国,在龙腾大陆以南,商贸发达,民众富足。 但就是因为在南方,因为气候原因,养不了太多战马,所以屡屡为北方的魏国铁骑所压制。 好在宁国水军强大,南方又水网纵横,让北方魏国铁骑施展不开,两国这才以淮江为界,各自安定下来。 宁国和魏国本同为夏族,只是秦朝灭亡后,在秦朝故地建立起来的两个国家。 因为没有统一,所以两国君王只能称王,而不能称帝。只有统一秦朝故地,拿到传国神器,才能称帝。 孙诚在阅读书籍中,也发现了自己吸收了原孙诚意识后,记忆力,思维都大幅提高,已经达到了过目不忘的标准。 最大的一个好处竟然可以一心二用,这不是普通的一心二用,一手画方,一手画圆。 这是两个思维,打个比方,就是读书时一种思维可以学语文,一种可以学数学,关键还互不干扰。 这不是两种人格,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棍,他是一种人格,两个思维。 大脑一般只能开发百分之十,但两人意识相加,让孙诚的大脑得到了充分的开发。已经到了百分之二十多了,这一心二用当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有了这一个Bug,孙家的藏书不出一个月就让他看完了。 又让仆人按照他开的书单,再去买书。再经过三个月不断的阅读,整理,归纳。 他终于找到了办法,将崔元的面子扒下来,放在地上,让他尽情的踩踏、羞辱。 这些日子,孙诚都在家闭门读书,也不像以前了,要不是斗鸡走狗、烟花柳巷去胡混,要不就是跟着江漫竹后面去当舔狗。 这让孙尚夫妇是大为欣慰,孙尚夫妇甚至有一种想去崔家感谢崔元的冲动,感谢他这一顿揍,让自己的儿子浪子回头了。 这时,京城另两位纨绔也上门看望,上次打架他们也在。 这三人纨绔归纨绔,可关系不错,打架都是一起上的。 上次是被围观的世家弟子以单对单为理由拦住了,这才让孙诚被崔元打成重伤。 一位镇国公张计的小公子张宇。他的姐姐可是王后,所以他是小国舅。 另一位是宁王最信任将军,九门提督杨礼的庶子杨次。 这两人都是武将家庭,从小受父亲教导,身材也都雄壮,都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手也是不错。 但一个是小儿子,一个是庶子,也继承不了家业。 所以也就混起了日子,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这三位纨绔的父亲都是宁王的心腹,关系不错。结果他们三个不争气的儿子也走的近,结果混成了京城三大纨绔的混号, 二人趁孙尚上朝时来到了孙府,看望看望他,若是身体恢复了,那三大纨绔又能聚齐重出江湖了。 但二人听仆人说少爷在书房读书,一下都愣住了。在他们的记忆中,孙诚八岁开始进学。 他虽然聪明,但不喜那些圣人之书,读书也只是看些游记,小说。十四五岁还看起了房中术。 老师先是苦口婆心的劝诫,后又动用戒尺惩罚。但他顽皮捣蛋,不尊师长。不是在老师杯中撒尿,就是椅子上撒钉子。 结果就是平均一个月换一个老师,让孙尚夫妇是头大如斗。 他不尊师长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说孙诚在家发奋读书!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他们俩来到书房,看见孙诚果然在看书。只是孙诚见他们俩来了,准备将书揣入袖中。 张宇,杨次是孙诚的老相识,也不客气,一把就将那本书抢了过来。 “玉房秘要。” 两人看了,心中暗笑,还以为他真要奋发读书呢?原来本性难移,练房中术呢! 孙诚连忙抢了过来,“我的身体可是龙精虎猛,这书我只是好奇罢了。” 两人心中暗笑,脸上一副心照不宣的神态,“兄弟明白,兄弟明白。” 孙诚咳嗽一声,“你们兄弟终于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 两人有些尴尬,“哪能呢?我们可是京城三大公子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你上次伤的太重,孙尚书几个月都是沉着脸,见到崔家的人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崔家的人要申请预算,那是千难万难。因为你受了重伤,崔家有些理亏,也就吃下了这个闷亏, 我们因与你同去,你受了重伤,家中也怪我们没有帮你,赏了我们一顿家法,将我们也禁足了。 所以直到你伤好了,孙伯父恢复了平常,家中这才解除了禁足。” “我们不是不来看你,是被禁足了。上次被那些世家子弟拦住,我们出手晚了点,你不会怪我们吧?” 第四章 书寓中的姑娘 孙诚知道这两人都生在武将家庭,身上都有些功夫,冲出那些世家子弟的阻拦,应该不成问题。 可怪就怪自己打架的功夫太菜,和崔元战不一合,就被崔元KO了,让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冲出包围后,也只能先救他了。 孙诚道:“好了, 知道上次不怪你们,是我冲动了,你们还是我的兄弟。” 杨次有些迟疑的道:“孙兄,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诚一挥手道:“我们可是兄弟,但说无妨。” “那个江漫竹还是放弃吧!你那天被崔元打倒之后,她看都没看你一眼,和崔元一起走了。 所以听兄弟一句劝,这种见异思迁的女人,还是不要的好。 她只不过长的漂亮一些,你母亲有钱,孙伯父又是朝中重臣,难道还怕找不到漂亮的女人?” “就是,那种女人千万不能要,你送了她多少东西,关键时候,她却弃你如敝履 。” 孙诚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通过这件事,我已经知道她的为人了。放心,这女人我放弃了。” “那就好?不就是女人吗?兄弟给你找一个漂亮的。 你看,我小妹怎么样?只要你开口,我父亲立马同意。”张宇拍拍胸脯道。 孙诚想起张宇的妹妹,不由心中一颤。 他的妹妹叫张月,不像她的王后姐姐,温柔娴淑,有母仪天下之风范,而是喜欢练武,还拜在清风观主,国师容成子门下。 这也就算了,你在家里练,也不碍别人的事。可她却喜欢打抱不平。 看了那些欺压百姓的权贵,上去就是一通输出,打的别人断手断脚也是常事。 那些权贵被打之后,也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她的父亲是镇国公,姐姐是王后,姐夫是宁王,师父是国师,谁敢报复? 就是孙诚他们京城三大纨绔也经常被她教训,她哥哥张宇也照打不误。 他们三人老是斗鸡走狗,当街纵马,视国法如儿戏。好在他们都有钱,撞伤了百姓也都掏钱了,民愤并不那么大。 但张月可不惯着他们,特别是三人逛青楼时,她可是打砸了好几家青楼了。 而且她看孙诚非常不顺眼,认为就是他带坏了她哥哥,所以打坏了东西都要他赔。 所以孙诚见到她,都如老鼠见了猫,吓破了胆。 她这样到处打架惹事,也让镇国公伤透了脑筋,不是怕得罪人。 他是国公,手掌兵权,又是宁王的老丈人,得罪了你,难道你敢报复吗? 关键是这样的女人,谁敢娶?所以都快十八了,还没嫁出去。按照现在的规矩,妥妥的一个大龄剩女。 想到此处,孙诚打了一个寒战,朝张宇翻了一个白眼。 “令妹温柔贤淑,国色天香,我文不行,武不就,配不上令妹,你还是另选他人吧!” 杨次也笑道:“张兄,你哪是给人孙兄保媒啊!你那是害孙兄啊!” 张宇也是叹了一声,为自己妹妹的婚姻大事而叹息。他也知道,哪个男人也不想娶一个自己打不过的女人回家。 要是两人婚后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打架打不过媳妇,那还不被人笑死? 就是打得过,可谁敢朝她动手。你前面打了,镇国公就会拿着刀上门找你谈谈,两个大舅子也会找你切磋切磋,就是宁王也会召你来问问话。 孙诚见张宇叹息,马上改换话题,“这次你们来看我,有没有带什么礼物?” 张宇道:“你母亲那么有钱,你家什么没有,还要找我们要礼物?” “那不同,我家是我家的,你的是你们的心意。” “知道你从不吃亏,这次我们虽没带礼物。但你伤好了的话,咱们就去老地方艳春楼潇洒一把。 再说,自从你看上了江家那位,知道她不喜欢你去那里,你已经快半年没去过了。 现在你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放弃了她。那我们就可以去那潇洒一把,费用我们包了,就当给你的礼物吧!” 孙诚想到艳春楼,知道那是一家妓馆,里面的姑娘只是漂亮,但却都没什么文才,只是供男人发泄罢了。 可孙诚已经不是以前的孙诚了,对去那里有些排斥,自己可是文化人,去那里就显得自己档次低了。 他知道京城最高等的姑娘都在书寓,这里的姑娘色艺双绝。 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她们都有一技之长,所以她们卖艺不卖身。 去他那里的都是文人雅士,名士大儒,甚至官员也去那里,他们可不是去嫖妓。 只是当这里是一个交流场所,有人做生意,有人听曲,看歌舞,与姑娘把酒言欢,交流诗词。 那里的姑娘才是极品,就是孙诚以前的地位,以前也只能与那里的姑娘聊天喝茶,而不能深入的交流,原因就是他没有文才。 你要是想用强,那你可就捅了马蜂窝了,书寓客人的口水会让你社会性死亡的,因为那里的客人可不是一般人。 那里大部分都是读书人,虽然他们打架不行,但嘴厉害呀!手中的笔杆子更是厉害。 你要是在书寓中依仗权势用强,哪怕你死了,你的名字也要被他们写成小说流传下去。 所以你要是不能搞定他们,你就不要惹他们。否则千百年后你,你的大名弄不好还被人知晓,不过都是恶名,就像水浒传中的高衙内。 所以要想和里面的姑娘深入交流,只有书寓的姑娘欣赏你的文才,你又是熟客,才能与她共度良宵,这样才是最有面子的。 想到这里,孙诚忽然想到了什么?“这艳春楼就不去了,三天后是潇湘书寓选花魁的日子,我们就去那!” 张宇,杨次两人听到孙诚要去潇湘书寓,不由面面相觑。 杨次为难的道:“这个,这个不太好吧!不是钱的问题。 你也知道,我们三人没有什么文才,去了那里,不光是那里的文人,就连那里的姑娘也看不起我们。 我看还是换个地方吧!别花了钱,还惹得一肚子气。” 张宇也道:“说的没错,去年我们不是去了一次,被那里的人嘲讽了一次,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去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就去这里了。” 两人也是无奈,既然孙诚非要去,那就去吧!无非是被人嘲讽一番。 “好吧!既然你要找气受,那兄弟们也陪着你!” 第二天,孙诚正在推敲房中术中的姿势时,管家禀报,“少爷,江家来人了,送来了一封书信。” 孙诚笑了,他知道这些日子父亲孙尚为了给他出气,不但推迟了崔家官员的预算拨款,对江业根更是不客气。 只要抓住了江业根的一点错处,那可是大加训斥,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至于错误,鸡蛋里还能挑出骨头来呢!目地就是让他在户部的威望尽失混不下去。 看来江业根挺不住了,只能让女儿出马,通过自己让父亲放他一马。 孙诚拆开信件,上面只有几个娟秀的字,落月江一会。 第五章 舔狗,我是不当了 孙诚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以前他去过,但现在他已不是以前的孙诚了。这舔狗他可不当,谁愿意谁当?反正自己不当。 “告诉江家人,少爷我没空,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逛一逛青楼呢!” 管家有些迟疑,“少爷,这样说不太好吧!” “参叔,就这样说,一字不改。上次我的命都差点丢了,她却视若无睹,我羞辱羞辱她难道不应该吗?” 管家参叔想了想,确实如此,江家人确实不讲究,让少爷在京城丢尽了颜面。 “我知道了,确实应该羞辱羞辱江家了。” 在落月河边,江漫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等待孙诚的到来。 她的面容虽不是绝美,但她有清秀的瓜子脸,清纯脱俗。柳眉下一双清澈的双眸,朦胧而又单纯,让人忍不住怜惜。 她就凭着这种让人怜惜,楚楚可怜的面貌,成为了京城四大美人,也将以前的孙诚牢牢的抓在手中。 但仔细看,却能隐约看到她的眼中不时闪过心机之色。 后面传来脚步声,江漫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她回过头,脸上表情已然大变。 她脸上露出了委屈之色,清澈的双眸也泛起了水雾,眼角含着泪花,低下头,小手抓住衣襟。让人一看,心中就产生了怜惜之意。 可她回过头,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舔狗孙诚过来安慰,只看到她派去送信的仆人快步而来。 她心中一沉,脸上让人怜惜的表情也瞬间隐去,换成了冷若冰霜。 “怎么回事?他没来吗?” “小姐,我把小姐的书信交给了孙府管家,他也给我回了句话。” “说。” “这个……。” 仆人有些尴尬,孙诚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可是大大的侮辱。他要是说出来了,搞不好他自己也得挨顿打。 他知道自己家小姐的本性,在外面是温柔贤淑,可在家可是狠辣,刁蛮。自己要不是签了卖身契,早就走了。 “快说!一个字都不准少。” 仆人心一横,反正都要挨打,在外面挨打肯定比在府中挨打好,至少在外面她还要注意一下形象。 “孙公子说他没空,他说有那个时间还不如逛逛青楼。” 江漫竹听到孙诚的回信,也是愣住了,她从没想那舔狗竟然会拒绝?而且以要逛青楼这个无耻的理由拒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勃然大怒。当时就挥手,给仆人正反两个耳光,手上的饰品,也刮花了仆人的脸,鲜血也慢慢的渗了出来。 仆人连擦都不敢擦,只是低着头。 江漫竹心中怒道,什么没有时间,以前只要自己说句话,孙诚不就像条狗一样,屁颠屁颠的凑过来,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 今日竟说没有时间,还是因为要去逛青楼?难道逛青楼比见我还重要吗? 我可是京城四大美人之一,那些贱女人能比得上我吗? 江漫竹冷静下来,仔细回想,自从那纨绔见了我之后,对我是言听计从,任我驱使,这次是怎么了? 难道是上次他和崔公子的冲突,我没有站在他那边,让他受了重伤?他生气了? 可这不能怪我呀!他只是个纨绔,文不成,武不就,没有什么前途。 以后最多也就走他父亲的关系,被举为孝廉,弄个小官当当。 而崔公子可是四大世家之一,崔家核心子弟,他六艺精通,文才斐然。又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而且已被举为茂才,在六部观政了。 他有崔家在后操作,只要不犯大的错误,一个二品是当定了。 要是再操作的好一点,他自己再努力一些,官居一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要是嫁给了他,一品诰命夫人那是不成问题。这样看,我那天站在崔公子那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可他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非要给我爹穿小鞋呢? 他既然喜欢我,就要喜欢我的一切,应该祝愿我过的好,过的幸福。为什么还阻挠我呢?看来这个男人真是一点也不大度。 虽然孙诚拒绝见她,但江漫竹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她还是有信心的,认为孙诚只是生闷气。 只要自己亲自上门去见他,给他一个面子,他肯定就会服软,又能屁颠屁颠的继续任她驱使,让孙尚书放过她的父亲的。 她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父亲,自己怎么会亲自到孙府去见那个纨绔呢! 次日,江漫竹就乘着轿子来到孙府,江漫竹头戴轻纱,扶着婢女下了轿,站在门下。 她朝婢女点点头,婢女敲开门,门房走了出来。 婢女傲慢的道:“我们江小姐来了,叫你们少爷速来迎接。” 孙府门房看见了江漫竹,他不知道少爷已不是从前的少爷了,现在他的少爷可是对当舔狗没有一丁点兴趣。 他认为少爷喜欢这江家小姐,为了她,曾不惜与崔家人打架,受了重伤。这个他可不能得罪,说不定她就是以后的少夫人了。 他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一礼,请她稍候,然后马上去府中禀报。 孙诚正在家中思索,明天的潇湘书寓花魁大会,自己要怎样操作,才能扒下崔元的面子。 崔元一向自许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文才又是一等一。 所以他是京中各家书寓的常客,只要他去了,给那些姑娘写首诗词,根本都不用花钱。 明天是潇湘书寓举行花魁大会的日子,他是熟客,一定会去捧场。 趁这个机会,自己用诗词压下他,就能将他的脸面扒下来。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称什么文武双全, 这时,管家来报,江漫竹亲自来了,让少爷出去迎接。 管家有些忧虑,以他的阅历,当然看的出这个江漫竹就是想利用少爷! 虽然上次少爷拒绝了她,但这次她亲自登门,万一少爷又回心转意,那岂不是又落入她的掌心? 孙诚笑了,要是以前的孙诚,一定会屁颠屁颠的出去迎接。而现在,她还以为能拿捏自己,但她想错了。 “告诉她,本少爷累了,不伺候她了,让她哪里来回哪里去?还有,告诉门房,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向我禀报,坏了我的心情。” 管家松了一口气,看来少爷是看清江漫竹的本来面目了。 门外,管家对江漫竹皮笑肉不笑的道:“江小姐,我家少爷说了,他累了,不想伺候你了!你还是请回吧!” 江漫竹一愣,什么?我都亲自上门求他了。他竟然连见都还见我,难道他真的不喜欢我了?这绝不可能! 江漫竹一脸惊讶的道:“他连我也不见?” “正是,少爷还说了,请江小姐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们骗我,他不可能说这句话。” 江漫竹又恍然大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朝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马上掏出银两交于管家。 “请管家再通报一声。” 第六章 阿猫阿狗就不用禀报了 管家颠了颠手中银两,他可不吃她这一套,管家是孙夫人的同族,孙诚也称他参叔,他是看着孙诚长大的。 上次孙诚被打成重伤,他也是大为心痛,所以他对江漫竹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他脸色严肃,掂了掂手中的银两道:“江小姐,我们孙府一向家风严谨。 不像某些府邸的人,只要给了钱,什么都肯办。这些银两,你还是拿回去吧!” 说完,将银两往地上一扔,然后对着门房道:“记住了,眼睛睁大一点,这几天少爷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去禀报,让少爷心情不快。 ” 门房也知道了,大概经过上次那件要命的事后,少爷是恨上了这个江小姐。 “参管家,我们明白了,下次一定睁大眼睛,绝对不会让阿猫阿狗打扰少爷的心情。” “知道就好,关门。” 孙府大门砰的一声,在江漫竹懵逼的眼神中呯的一声关上了。 门关上了,江漫竹还是一脸茫然,对她的婢女道:“他们说的阿猫阿狗是指我们吗?” 婢女不敢说,虽然孙府管家说的阿猫阿狗就是指她们。 “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这时,江漫竹才反应过来,知道那阿猫阿狗就是指她们。 她顿时柳眉倒竖,一跺脚道:“他竟然说本小姐是阿猫阿狗?整个京城没有人这么说我的。” “小姐,轻点声,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江漫竹看到周围有人疑惑的往这边看,马上上轿回府,她可不想让人看笑话。 江漫竹匆匆回到府上,脸色铁青,在房中一通打砸,发泄心中怒气。 江业根知道自己女儿一向看不起孙诚那个纨绔,以为让她去求孙诚那纨绔,那就是丢了她京城四大美人的面子! 于是来到女儿的闺房,安慰道:“漫竹,这次让你亲自去见那纨绔委屈你了。 但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为父的官位受孙尚书打压,官位丢了,那我们江家的可就没什么地位了。 到时你就是想嫁给崔元,崔元也同意了,但两家地位相差太大,崔家也不会允许的,除非你愿意为妾。” “那可不行,以女儿的容貌,怎可为妾?女儿以后可是要当诰命夫人的。” “所以,为父必须保住户部右侍郎的官员,这可是三品紫袍官员,也算是朝廷高层了。 这样你作为我的女儿,也能配得上崔家媳妇的身份了,所以丢一点面子算什么?你要能屈能伸。 还有上次那两位发生的冲突,你做的确实有些不妥,下次要注意点。有时也要给那个纨绔一点好处,这样才能牢牢的抓住他。 好了,你休息吧!今晚那纨绔看在你的面子上,应该会给我求情的。为父明天再去孙尚书那赔赔罪,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江漫竹欲言又止,“可是爹……。” 江业根有些奇怪,“可是什么?”! “可是女儿没见到那纨绔,他连门都没让女儿进,让我吃了一个闭门羹。” 江业根大吃一惊,“什么?那纨绔不是很喜欢你吗?对你是言听计从啊!他怎么会让你吃了闭门羹呢?” “女儿也不知晓?” 江业根心中一沉,这下事不好办了。不会是那个纨绔真的怒了,就连漫竹亲自登门,他也不见了。 孙尚书可就这一个儿子,溺爱娇纵,他儿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迁怒到了我,我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爹,现在怎么办?你要是真失去官位,我真的不能嫁给崔元了吗?” 江业根叹了一口气,“为父毕竟也是三品官,而且我做事一向谨慎,没有什么大的把柄落在孙尚手上。 他想将为父一撸到底,还没这么大的本事。但他是皇帝的老师,让为父坐上冷板凳,还是可以的。” 江漫竹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她父亲的官位,还是为她不能嫁给崔元。 “那我们怎么办?” “看来以后我们不能左右逢源了,只能靠着崔家了,崔元是崔家核心子弟,你要多与他亲近。 你只要嫁给了崔元,孙家我们就不怕了。当然孙诚那边也不能放,还要继续交好,万一你和他又重归于好呢?还是把他作为一个备用。” “爹,我明白了。” ………… 翌日傍晚,孙诚就偷偷的溜出了孙府,和外面等候的张宇,杨次会合。 张宇边走边道:“孙兄,我们真要去潇湘书寓啊?那里的姑娘可都看不起我们,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呀?” “就是,我们又没有文才,去了也只能喝茶聊天,那些姑娘,我们也只能看着,连摸一把都不行。 我看还是去艳春楼比较好,一人两个姑娘,左拥右抱度春宵,岂不美哉?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再加两个。” “可那个地方崔元他不会去啊!” 张宇两人马上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些惊讶之色道:“你想揍崔元一顿,报你上次被打之仇?” “你说呢?” 两人互相看了看,张宇道:“咱们是兄弟,上次你受伤了,我们心中也有气,帮你报仇也是义不容辞。 可今晚不行,你也知道今天是潇湘书寓选花魁的日子,名士,才子,甚至有的官员都会去的。 我们捣乱了花魁大会,那些名士,才子会用口水喷死我们的。 我们三人的父亲虽是朝廷重臣。但碰到这个事,他们也会焦头烂额。 我们三人起码也要挨一顿家法,再被禁足一段时间,这个好像有点划不来。 再说大庭广众之下打人,我们也不一定能打得过,那里的世家子弟可不止崔元一人啊! 还是错过今晚,我们找个机会,三人一起打崔元一个闷棍。 你要是还不能出气,再把他衣服扒了,让他来个裸奔,你看怎么样?” “张兄说的不错,今天确实不太方便。” “我怎么会坑爹呢?再说谁说要揍他了?我只是想给崔元捣捣乱,他想捧哪个花魁?我就捧另外一个,扒一扒他的面子。” 两人大笑,笑的是前仰后俯。 孙诚脸色一沉,“笑什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两人好容易才止住笑声,“孙兄,你是不是上次脑袋被打了,还没好透,脑子有点不清楚。 花魁大会可不是凭钱就能选上的,要是只凭银两,我相信凭孙家的财力应该能扒下崔元的面子。 可选花魁是要凭文才的!谁要是想捧哪位美人当花魁,就要做一首诗词,送给看中的美人。 美人谁收到诗词好,谁才能成为花魁?可不是凭钱多。 孙兄,不是我小看你抬高崔元。你要是和他比房中术,你说不定会赢。 但要是比文才,那还是算了吧!省的丢脸。你和他之间文才的差距可不只是一条街呀!” 第七章 四大才子 孙诚淡淡一笑,从后颈处拿出折扇,唰的一声打开,折扇轻摇。上面题有四个字,才高八斗。 “现在的我不是以前了,经过三月苦读,我可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一个崔元,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孙诚折扇往手中一拍,又用戏声说道:“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人巢穴,待我赶上前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说完,快步向着潇湘书院走去。 张宇,杨次两人一脸懵逼,看着孙诚走远。 杨次喃喃自语道:“张兄,看来上次孙兄的脑袋是真的被打傻了,他竟然要与崔元比文才? 还把才高八斗四个字写在扇子上,这让我这么厚的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 还说三月苦读,他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了,你说我们要不要请个太医再给他瞧瞧?” “我看行。不过今晚我们可要陪着他,别让他再出什么事了。” “看来这次脸要丢大发了,没办法都是兄弟啊!” 两人长叹一声,跟随着孙诚而去。 三人来到潇湘书寓,见门口是张灯结彩,宾客如云。进去的人都身着便装,但三人却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 虽然朝廷规定是不准嫖宿,但那些名士,才子,还有高级官员,他们到书寓可不用花钱,他们都是书寓的靠山。 你要是告他们嫖宿,他们会理直气壮的道,我没有花钱,你怎么能说我们嫖娼? 孙诚他们没有什么文才,他们要进潇湘书寓是要花钱的。 平常还好,可今日是花魁大会,正是潇湘书寓挣钱的时候,那费用更是翻几番, 三人掏钱进了潇湘书寓,来到花魁大会的会场凤来楼。 里面招呼的鸨妈看见了,她知道三人不是熟客,但她认得这三人,三大纨绔在风月界中也是鼎鼎大名的。 她马上上来招呼。“孙爷,张爷,杨爷,给三位行礼了。” 张宇又抛出一锭银子,“鸨妈,花魁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鸨妈笑得更加灿烂了,“快了,只要最后几位才子到了,就可以开始了。” “在二楼找个包厢,瓜子糕点伺候着。” 说完,三人就要朝二楼走去。 鸨母忙拦住三人,一脸尴尬的道:“三位爷,今晚是花魁大会,上面的位置都是给各位才子的,所以……。” 张宇双目圆睁,“怎么你看不起咱们兄弟?” 鸨母连连摆手,“那哪能呢?只是今晚……。”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四大才子到。”楼中众人纷纷跑到门口,迎接众才子。 四位才子走了进来,这四人都是四大世家的核心子弟。 其中一位就是崔元,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向着众人一一回礼。 楼中姑娘们也出来了,看着崔元帅气的脸庞,一脸痴迷,崔元也朝他们挥挥手,引得那些姑娘阵阵惊呼。 孙诚看这么多姑娘就像粉丝看着爱豆,他心中不爽,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 他看着崔元,见他身穿了白色锦袍,腰间系着勾雷纹腰带,眉下双眼顾盼生辉,身材挺拔,风度翩翩。 孙诚也是叹了一声,心想,自己与他相比,好像是差了一点。 孙诚虽是纨绔,但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基因。他也是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材修长。 因为没有练过武,身材上要消瘦一些,但有一点最不好,孙诚的眼中带着一股邪气。 两人外貌上是差不多,但在气质上是却差的很多。 崔元可是经过崔家严格的儒家教育,文才,武艺自不必说。 举手投足,穿衣着装,行走步态方面也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尽显大家士族子弟的风范。 而孙诚却没受过这样的教育,他父亲是庶族,母亲是商人之女,也不知道如何培养这种贵族气质。 所谓三代才能出一个贵族,两人都长的差不多,但两相一比,就体现出了差距。 但有一点,孙诚是穿越者,他可是中文系硕士,读过历史上众位名家的作品,受过他们的文学熏陶。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内秀于心,外毓于行,有一种饱读诗书后才能形成的儒雅气质和风度。 这种由内而外自然散发的书卷气是崔元比不了的。 所以孙诚这个纨绔身上,有两种气质,一种是原来的贱兮兮的,有一股邪气,又带有嚣张的气质。 另一种是带有书卷气,儒雅,谦逊,和蔼,风流倜傥的气质,但这两种气质正在慢慢的融合。 而崔元的气质是从小训练出来的,是由外而内的贵族气质。 这些才子以四人为首,除了崔元,另三位是李,郑,王三家。另三人也和崔元一样揖手为礼。 这四人可是京城四大才子,比孙诚他们自称的三大公子地位可就高多了。 张宇,杨次两人见四大才子都来了,也是叹了一口气。 对孙诚轻声道:“孙兄,四大才子都来了,他们都是文武双全,我们才有三位,不一定打的过呀!” “谁说我要和他们打架了?我是来和崔元比文才的。” 两人见孙诚还是死鸭子嘴硬,也是无语。 鸨妈快步上前迎接,微笑着道:“见过四位才子,如果你们不来,这花魁大会也会黯然失色,花魁也就名不符实了。” 崔元道:“鸨妈过奖了,此等雅事,我等怎会不参与其中呢!” “那是,那是。恭迎四位才子登楼。” 四大才子同时唰的一声,折扇轻摇,准备登楼。 走到楼梯口,崔元停了下来,他看见孙诚,上次就是他将孙诚打倒在地的。 他走向孙诚,收起折扇,向孙诚一揖,微笑着道:“孙兄别来无恙,上次你向我挑战,我却不知你的身手如何。 故尔用力了些,致使你摔倒在地,这是在下的不对,在下向你赔罪了。” 周围的人都心中暗笑,他们是笑孙诚不自量力,明明就是一个纨绔,不学无术之辈。 竟敢挑衅崔公子,四大才子都是文武双全之辈,打一个纨绔还不是手到擒来。 明明打不过人家,还往前凑,看来这孙诚不光是纨绔,脑袋也不好。 四大才子的另三人也微笑着站在一旁看戏,他们知道这是崔元在挑衅孙诚。 孙诚心中大怒,他以前还以为崔元是个君子,没见到这个崔元竟是心胸狭窄之人。 他将我打了,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故意嘲笑我,当真是不为人子。 但我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我的厉害了。 “崔兄言重了,上次我有不对之处,既然崔兄道谦了,那此事就此作罢。” 第八章 崔元挑衅 崔元见孙诚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是有些惊讶!因为按孙诚的脾气,输人不输阵,肯定会和他叫板的。 这次怎么没有上当,硬生生的把这个嘲讽吞下了? 原来昨天江漫竹在崔元那哭诉过,那哀怨的声音,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是大为爱怜。 崔元看见孙诚也来了,所以他就是来挑衅的。 只要孙诚先动手,有这么多人作证,他就会还手,给美人出一口气,大不了这次下手轻点。 崔元见没达到自己的目的,看见孙诚他们在一楼,眼珠一转,又计上心头。 “那就多谢孙兄原谅了。” 他走向二楼,又停了下来,好像惊诧的道:“孙兄三人何不上楼,今日可是花魁大会,二楼观看视线会好一点。” 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道:“我忘了,你们三位书都读的少,没有什么文才,故而只能在一楼。” 他又脸一沉,“鸨妈,这是你的不对了。虽然孙兄他们没读什么书? 但他们总归也是京城所谓的三大公子,怎么说你也应该在二楼给他们挤三个位置出来。” 鸨妈愣住了,她知道两人不和,所以对崔元这句话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 崔元朝郑胜使了个眼色,郑胜是四大世家郑家的核心子弟,在四大世家中崔家和郑家走的近一点。 郑胜心领神会,“崔兄,这不妥吧!二楼是花魁大会才子们才能去的地方,而且位置也都是一月之前就排定了。 要是还有未排进的才子,我等当然会挤几个位置。但他们……。” 郑胜轻蔑的一笑。 “花魁大会的传统不能丢,不能让铜臭玷污这个传统。不然,那些暴发户也能堂而皇之的进入书寓了。” 众文人心有戚戚焉,书寓可不是嫖妓的地方,要想与里面的姑娘深入交流,是要拼文才的,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郑公子说的不错,传统不能丢。” “我等文人岂能与暴发户同处。” “不能玷污这个传统。” ………… ………… 孙诚三人脸色铁青,他们都知道这个暴发户就是指他们。 孙诚的祖辈是庶族,张宇,杨次的祖辈起于草莽,与世家的千年传承相比,就是妥妥的暴发户。别说他们,就是朱氏王族在世家眼中也是暴发户。 崔元也做出抱歉的样子,“郑兄说的不错,是在下孟浪了。” 又一脸歉意的对孙诚三人:“在下本想请孙兄等上二楼观看,无奈几位文才……。” 崔元摇摇头,“只好委屈三位坐一楼了。” 三人大怒,你上二楼就上去,为什么要拉上我们,还挑动别人言论。 张宇和杨次是武将世家,脾气暴躁,耍嘴皮子当然说不过他,要想找回这个面子,只有动手了 孙诚双手分开,拦住了两人,轻声道:“今天这个日子可不能动手,不然会被人喷死的,这就是崔元下的套,我们不能上当。” 然后对崔元揖手道:“文才我们当然不如崔兄,还是在一楼吧!崔兄请吧!” 崔元又是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嘲讽孙诚,他竟然还能忍住?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啊! 四大才子中李家核心子弟李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想看崔元打击孙诚他们了。 “崔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不可耽搁。” 又对孙诚点了点头,率先登楼。 崔元见李民上了楼,也顾不得孙诚了,他今天花魁大会的主要对手就是李民,整个潇湘书寓,能与他相争花魁的也只有李民了。 至于孙诚,以后教训他的机会多的是,一个纨绔而已,也不急于一时。 鸨妈见冲突结束,也是长出一口气。这要是打起来,这里的装潢陈设被砸,自己可要损失一大笔了。 花魁大会是宁朝京城天安城风月界的盛事,是由风月界的四大书寓发起的。 每二年举办一次,四大书寓轮流举办,这次正好轮到潇湘书寓。 四大书寓的每家选出一名头牌姑娘参与比试,她们可以遍邀名士,才子为自己助阵。 花魁大会上四位头牌姑娘都要尽情施展她们的音乐造诣,歌舞。还要让才子们现场作诗词,赠于她们。 然后由挑选出来的名士打分,三项比试下来,分数高者才能成为花魁。 这个不但考验各位姑娘的技艺,又要考验头牌的交际。交际不行,哪怕你技艺再好。可没有才子为你捧场,你也是白搭。 不要以为漂亮就能成为花魁,你是头牌,别人也是头牌,大家容貌都是半斤对八两,就是差也差不了多少。 众人纷纷寻找位置坐定,花魁大会就要开始了。 孙诚三人也找了一个位置,刚坐定,一个婢女就端上茶水糕点。 张宇也知道规矩,又掏出银两奉上。在书寓,你没有文才,又想看姑娘的歌舞,与她们打茶围聊天,那就得掏钱。 而且价格也比外面高很多,比如刚才的糕点,茶水,至少比外面要贵个十倍,不然书寓怎么赚钱? 所以来书寓的,要不就是有文才的名士、才子,要不就是有钱的。 区别就是有钱的也只能看看歌舞,聊聊天,想深入交流还得看文才,所以书寓才有那么多读书人捧场。 三人坐定,花魁大会正式开始。 在一阵的音乐过后,鸨母上台,先是一通介绍花魁大会的历史,又是一通感谢光临的客人。 自然评委也要介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五位名士评委站起身来一一揖手为礼。 再就是各位才子了,他们以四大才子为首,也揖手为礼。 介绍好来宾,鸨母示意众人安静。 “请四大书寓的选出的美人依次上场。” 一阵箫声传来,回旋婉转,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如珠玉跳跃,清脆短促。 一位美人从后台而上,面带轻纱,一边吹奏,一边缓缓而来。雨声萧萧,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美人来到台中,正好吹奏结束。 “小女子名惜雪,见过各位。” 鸨妈道:“惜雪,松竹书寓,年方十六,去年开始献艺。” 惜雪摘了轻纱,露出她的容貌,一张白嫩的娃娃脸,眉下是水晶晶的眼睛,乌黑发亮的黑发,是个身材娇小的美女, 众人一阵欢呼。 孙诚可是在抖音上看过不少美人,但那些大多数是科技美人,狠活美人,不是化妆,就是美颜,这样天然美女他也是少见。 张宇,杨次两人也是拼命鼓掌,这里的美人可比艳春楼强多了,气质上就高一大截。 第九章 美人献艺 第二位美人现身了,这是凤鸣书寓的美女,因为这几届成绩不好,又没有好的苗子。 风鸣书寓决定兵行险招,花了大价钱在岛国寻了一位美女。 她表演的是岛国的三弦琴,声音虽有些单调,但音色清幽纯净,质朴悠扬。 她身穿岛国特有的和服,肌肤透明白净,眼睛大多细长,目光妩媚,温柔和顺。 “奈奈子,凤鸣书寓,年方十九,在宁国献艺二年。” 奈奈子行了一个岛国的礼仪。 孙诚一愣,这凤鸣书寓竟然找了酷似日本美人的姑娘当头牌。 听说那里的美人对男人很是谦卑,对男人是极其顺从。 但孙诚的心里已是波澜不惊了,他在电脑中可是阅遍岛国美女的风采,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他都知道那件和服下穿的是什么? 但有机会,还是要尝尝她们的技术,看电脑上她们的技术都是很不错的。 第三位美人出场,她演奏的是古筝,声音好像带着翠竹般的灵气,又如小溪那泉水叮咚,好似那空谷幽兰。 古筝声让人仿佛沉醉在山林小溪之中,即便是听完,也觉余音切切,回味绵长。 “依柔,月桂书寓,年方十八,献艺四年。” 依柔也解下面上轻纱,向众人行万福礼。 她脸形圆润,媚眼如丝,只要被看上一眼,就觉得身上一阵酥麻,这哪是美人,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啊! 孙诚看的目眩神迷,他以前只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过天生媚骨之人,但看真人,还是第一次。 随着琵琶声响起,第四位美人上场,东道主潇湘书寓的美人要上场了。 琵琶声如玉珠走盘,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委婉如新房戏语。 一曲弹罢,让人如从梦中初醒,一时掌声如雷。 鸨妈更是大声,“如烟,潇湘书寓,年方十八,献艺五年。” 如烟解下面纱,她肌肤如脂,眉若轻烟,眼波如水,青丝披落,黑发如瀑。 只用一根丝带系住,没有饰品装饰,一副清新淡雅的容貌。端庄之中也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妩媚之感。 她嫣然一笑,如牡丹盛开,眼波扫过众人,让众人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一时呼吸都停止了。 真到她行礼,众人才回过神来,大口喘息。 孙诚也与众人相同,大口呼吸,刚才如烟解下面纱的时候,那容颜让孙诚的呼吸都停滞了。 月桂书寓的依柔看见众人的反应,就知道在音乐上两人相差不大,但在容貌上她差了如烟一丝。 上次花魁大赛如烟就是花魁,她输了,但这次她可不想再输一次。 名士评委也打出了评分,另两个书寓就是被陪跑的,一个年幼,音乐水平还是差一点。 一个是岛国人,看一看新鲜还是可以的,但选奈奈子当花魁,众人还是不愿的,他们总有一点民族自尊心嘛! 大家看的就是如烟和依柔谁能拿下花魁,上次月桂书寓输了,这次看能不能一雪前耻。 评分出来了,在音乐演奏方面,另两位都是一个字,秀。 而月桂书寓的依柔和潇湘书寓的烟波却得到极秀,两人打平。 再下来的是歌舞,都是各家书寓的精心培养的乐手和伴舞,这是表现各家书寓的综合实力。 花魁也是要人衬托的,书寓综合实力不够,就是选出来的美人再好,也得不到花魁,毕竟鲜花还需绿叶配。 四人都在各家乐手和伴舞的衬托中表演歌舞,她们轻歌曼舞,衣袂飘飘,舞姿曼妙。 特别是依柔和如烟,真乃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让大家大呼这钱花的值,看到了她们的最高水平。 这个水平,他们平时是绝对看不到的,只有才子们写的诗词让她们认可,她们才会献上。 两人评分还是结果极秀,又打平了。 最后一项比试是最重要的,是考验花魁的交际,才子们做出诗词,献给他们认为的花魁,美人再将诗词唱出来。 词牌都有固定的音律,这对四位是不成问题。关键就是看才子们的文才,谁做出诗词佳,美人就能获胜。 倘若做出流传千古的诗词,哪怕参赛选手丑若无盐也能获胜。 四位美人在台上,各自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无非就是感谢各位能来捧场,并言语中鼓动各位才子能写出绝美诗词献给她们。 惜雪的活泼灵动,奈奈子的入骨温柔,依柔的媚骨天生,如烟的似水柔情。都让那些才子们举棋不定。 他们每人只能写一首诗词,交给四位美人,她们会在作品挑选,选出最佳的诗词谱成曲子并唱出来,让评委们打分。 这样既能选出花魁,又能让写出中选诗词的才子名声大噪,这是一个双赢。 随着才子们的奋笔疾书,一张张诗词送到四位美人手中,她们也在挑选。 但她们知道,这些诗词是根本不会中选的,先交上来的文才都不怎么样?这场比试主要的就是看四大才子。 他们四人是四大世家的核心子弟,是投入大量族中资源培养出来的,他们的才智都要比别人高出一头。 在二楼李民,崔元,郑胜,王文四大才子,互相谦让了一番,然后各自为他们看中美人的写诗。 这么大的场合,他们可不敢怠慢 ,如果自己的诗词,台上四位美人若是没有选中,那可就尴尬了! 所以诗词他们都反复的推敲,揣摩才敲定的,这当然需要时间,所以他们在几月之前就开始准备了。 四大才子奋笔疾书,写出各自的诗词,准备让人交于台上。 这时,孙诚站起身来,在一楼大叫一声,“我也要写诗送给美人,拿笔来。” 这一声,让楼中的人都愣住了。 有资格写诗的人都在二楼,一楼这些人也就是看热闹的,并负责掏钱买单的。 现在一楼的人竟然要笔,这是干什么?难道他也要写诗?这是要作死呀!会让人嘲笑不自量力,第二天立马就会社会性死亡。 张宇,杨次一脸通红,连忙捂着孙诚的嘴,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并低声道:“你疯了,你想被人嘲笑,可我们明天还想出门呢!” 并向周围的人解释。“他喝多了,喝多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众人也接受了这个理由,谁见过坐在一楼的人,还要笔要墨来参加花魁大会诗词比赛的。 而且这个人大部分人都认识,是京城三大纨绔之一的孙诚,出了名的不学无术。 你要说他会写诗词,那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肯定是喝多了。 第十章 孙诚脑疾还未痊愈? 孙诚是欲哭无泪,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他的两位兄弟会将他制住,让他动都动不了,不能参加比赛。 他奋力挣扎,可张宇,杨次为了不让他发疯,第二天自己能出门不被人嘲笑,奋力压制,压住手脚,还捂住了嘴。 他们两人都是武将世家,制住孙诚根本是小菜一碟。 楼上的崔元写好诗词,却并未交出,这时他听见了孙诚的喊声,也发现楼下的骚动。 心中大喜,还以为这厮经过上次的教训,收敛了脾气,没想到他还是那样冲动。 就凭他的文才,也配参加这种赛事?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他要丢脸,我干嘛拦着?要丢就让他丢个够,最好连他父亲孙尚书的面子也一起丢了,也为漫竹出口恶气。 他马上对伺候在边上的家仆说了几句,仆人心领神会,来到一楼与几人说了几句。 这时,崔元才起身对着张宇他们喊道:“你们想干什么?孙兄想参加诗词大赛,凭什么不让他参加?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位读书人,还是孙尚书的公子,有了孙尚书的教导,肯定诗词俱佳,还不放了他。” 张宇两人知道崔元想使坏,让孙诚社会性死亡,对他怒目而视,并想拖着孙诚回去。 这样虽然丢了脸,但总比参加了诗词大赛丢脸强。 一个是喝醉了酒,一个是不学无术,哪个脸丢的大,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可周围却来了几个人,将张宇两人从孙诚身边强行拉开。 孙诚长吸一口气,终于能说话了,这两人差点让我憋死。 张宇叫道:“孙兄,你喝多了,还是回去吧!” 杨次也是阻止孙诚,让他赶紧走。 孙诚整理了一下衣袍,对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放心。 “还是崔兄了解我,知道我在父亲的教导下,诗词俱佳。” 崔元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孙兄说的是,孙尚书可是户部尚书啊!怎会让孙兄写不出一首诗词呢?还请孙兄上二楼。” 李民见崔元这样搞,也是眉头一皱。孙诚是个纨绔子弟,三位世家子弟都知道。 可孙尚书就这一个儿子,他这样弄,岂不彻底得罪了孙尚书? 他也知道上次两人为了江漫竹打了一架,孙诚还受了重伤,两人已经杠上了。 所以他也不好阻止,四大世家同气连枝,什么事都站在一起,要是阻止了,会让崔元不满的。 郑、王两家也是如此,任崔元去发挥。 孙诚淡淡一笑,登上二楼。 张宇两人被人拉住,不能阻止,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长叹一口气,早知道没来之前就应该找太医去给孙兄看脑疾,现在完了,要名声扫地了。 孙诚登上二楼,崔元热情的拉着他来到自己的包厢,并亲自研墨,一副期待名家大作的模样。 孙诚也不客气,大喇喇的坐下,闭目养神。 崔元见他这样自大,也是心中恼怒。但他一想到等下孙诚会身败名裂,心情又舒畅了。 他研好墨,“孙兄,请。” 孙诚睁开眼,“好说,好说。不过,我创作时喜欢安静,不能受闲杂人士打扰。” 几位观看的才子本来看孙诚大喇喇的模样,心中就不爽。 现在又说自己是闲杂人等,这可让他们怒了,就要上来理论。 崔元拦住了他们,心中冷笑,现在任他狂,等一下他原形毕露的时候,他现在的一切狂妄都要付出代价。 “那我们不打扰孙兄了,我们这就退下。” 说完,崔元几人退出了包厢。 李民看着崔元,又看看孙诚所在的包厢,心中叹了一口气。 崔元这样干,孙诚看来在京城是混不下去,连累孙尚书也要在朝中抬不起头来。坑爹呀! 忽然,李民心中一动,这孙诚纨绔归纨绔,但他不傻呀!他明知道自己不学无术,怎会在这个场合大放厥词? 难道是上次伤还没有好,脑袋还不是很清楚。还是他扮猪吃老虎?他以前就有文才?只是懒于表现罢了。 他又看了看孙诚所在的那个包厢,又想想他平时的表现,也是自嘲一笑,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而叹然。 孙诚有文才?那还不如说公鸡下蛋,铁树开花。应该还是上次的后遗症,脑袋摔坏了。 这时,三位才子的诗词都送到台上,交与如烟以外的三位美人。 崔元捧的是烟波,这大家都知道,他与如烟可是经常独处,讨论诗词,相谈甚欢。 这一次要是如烟能在崔元的帮助下,中了花魁,按不成文的规矩,她要以身相许。 这才子佳人的戏码,很是让众人期待,文人就喜欢这个。 可是最后呈上来的却是三首,崔元写的诗词并未送出。这让众人一声惊呼,崔元的诗词竟然没有送给如烟。 众人心中嘀咕,难道是崔公子抛弃了如烟? 名士评委本来以为如烟还会成为花魁,但不知为何,崔元抛弃了烟波,他们也为如烟叹息。 依柔也是疑惑,崔元可是很痴迷如烟的, 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候抛弃她?难道是如烟当花魁后不想交出身子? 但又一想,管她呢!这对她是好事,要是如烟拿不到四大才子的诗词,那花魁舍我其谁? 想到此处,依柔看了如烟微微发白的脸色,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花魁终归是我的。 如烟见崔元并未送上诗词,她就明白崔元为什么要这样干了。 崔元一个月之前与她讨论诗词的时候,向她暗示,表示只要献身于他,自己会纳她为妾,自然花魁也不是问题。 但那时她拒绝了,她不想入豪门为妾,特别是四大世家。 四大世家一向自高自大,连朱家王族都看不起,那对烟花之地出身的女子更是鄙视。 年轻时还好,凭着姿色还能得到宠爱,但时间一久,不是玩腻了就是人老珠黄。 等待她的不是赠送别人,就是成为交好友人的工具,互赠姫妾世家之中是很流行的,自己就会成为豪门之间的玩物。 所以如烟婉转的拒绝了他,她宁愿嫁给普通百姓也不入豪门。 虽然普通百姓地位低,但起码也是妻子,妻子可是受宁国律法保护的。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她不愿入豪门为妾。 这个结果就是她得罪了崔元,崔元的诗词拿在手中,就是不给,那意思就是叫她服软。 如烟这次没能成为花魁,她的收入、名气肯定会大大降低,她赎身的日子又要拖长了。 第十一章 绝世长诗 如烟叹了一口气,她是绝不会嫁入豪门为妾任崔元摆布的。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为此她宁愿舍去花魁, 如烟既然不愿意,那崔元的诗词是没指望了,花魁自然也当不了了,但花魁大会还是得进行下去。 于是,她准备在送来的诗词中,矮子里拔将军,随便找出一首应付。 崔元站在台上,脸上带着微笑。他从小到大,每次崔家读书评比都是头名,直至成为核心子弟,他要的东西,长辈们也都给予满足,甚至迁就他。 所以他一向心高气傲,他是世家公子,如烟虽然在书寓,但说到底还是烟花中人。 一个烟花女子敢拒绝他这个世家公子,这让他心中大为不爽。 他一定要报复,如果如烟服软并献身于他,那花魁还是她的。 如果她还是不愿意,他就会将诗词给依柔。还会以崔家的势力施压潇湘书寓,让书寓拒绝如烟赎身。 到时如烟只能跪在他的脚下求他,他才会勉为其难的纳她为妾。只要如烟进了崔家的门,那就任他摆布了。 但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发现如烟似乎并未向他服软,竟然想随便找一首诗词应付,难道她不想当花魁了? 这让他心中更是愤怒,从来没有人敢连续拒绝他的,从来没有。 这时,孙诚已经写好诗词,步出包厢,他作为风月界的老手,当然知道崔元是捧如烟的,所以这古诗词是给依柔写的。 他要依柔成为花魁,让崔元捧的如烟当不了花魁,这样就能将崔元才子的名声打下去,也出出上次被打的这口恶气。 但他出来看向台上,却是愣住了,他看见三位美人都选定了诗词。 唯独如烟没有选定,难道崔元的诗词她不满意? 崔元见孙诚出来了,高声道:“如烟大家,如果你还没有选定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位。” 他手指着孙诚道:“这位就是号称京城三大公子的孙诚,是户部尚书的独子。 受其父教导,诗词俱佳,你可以考虑一下,说不定能凭他的诗成为花魁。” 李民眉头又是一皱,他没想到崔元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孙尚书也拉了进来,这事情有些闹大了。 众人也默不作声,他们知道崔元,孙诚杠上了,他们长辈都是有权有势的。 要是乱说话,被两人记下了,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所以都三缄其口。 孙诚心中大怒,这本是年轻人之间的比试,输了也就丢了自己的面子,与家族无关。 可崔元非要将自己的父亲也拉进来,这就不讲究了。 孙诚忍住了,现在还不到时候,先让他嚣张一下,等到花魁产生,就是我反击的时候。 那时我就要让他从天堂跌入地狱,把他的面子里子一起扒下来踩在地上摩擦。 孙诚已经从崔元的话中,得知崔元应该对如烟有些不满,故而他的诗词没有给如烟。 既然这样,崔元不捧,那自己就捧,一定要让如烟当上花魁。 “如烟大家,我手中诗本是准备赠于依柔大家的,不一定适合你。但既然你还没有选定诗词,那我就专门为你作一首。” 说罢将手中的诗词几把撕碎,扔在地上,又回包厢重写。 如烟苦笑,自己还没有混的这么惨吧!连个纨绔都能给我写诗填词了? 崔元笑笑,任孙诚重写。 一会儿,孙诚写好了,让人交给如烟。 “这是我在江边与朋友饮酒时所作的,你可以欣赏一下。若是还入你的眼,不妨试一试。” 如烟展开纸卷,随意的瞄了一眼,秀美的双眼突然睁大,好字,这种字体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 没想到孙诚纨绔归纨绔,但此字起笔轻盈,前呼后应,撇捺使转,顿笔回收,方圆共生。 就凭他这一手字,也能跻身于书法大家了。 她再往下看,这是一首长诗,开头几句就让如烟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她抬起头,惊讶的看看孙诚。 孙诚也揖手,示意继续看下去。 两人的表现让崔元有些疑惑,那个纨绔写的诗词肯定是狗屁不通,那种诗词看一眼都脏了眼睛,还留着干什么? 怎么如烟还一脸惊讶?难道那首诗词真的那么好?不会是那纨绔找人代作的吧? 如烟坐下继续欣赏,一气从头到尾看下来,她的眼中泛起浪花。这首长诗与她的身份正好契合,也寓意了她的未来。 如烟的表情让众人都愣住了,到底是这诗词狗屁不通?气的如烟大家都哭了。 还是这诗词文笔极佳,字字珠玉,感动了如烟大家? 她站起身了,向孙诚行了一个万福礼,“多谢孙公子赐下绝世长诗,如烟马上给他谱曲。 不过,此诗诵读需要孙公子配合,不知公子可愿与如烟同台?” 众人大哗,他们从如烟口中知道孙诚作的是一首长诗,但她说是绝世之作,他们哪肯相信? 作诗的人要是有绝世文才那也就罢了,可这首诗是一个纨绔所作的啊! 名士评委们也是惊讶万分,孙诚是什么人,他们都认识,孙尚书家的纨绔吗!要是他都能作出绝世长诗,打死他们也不信。 为首的评委江楼道:“如烟大家,你确定了这首诗?你难道不再考虑一下?我等可以多给你点时间。” 如烟欠了欠身,“多谢各位,如烟确定了,就是孙公子写的长诗。” 江楼叹了一口气,他认为崔元抛弃了如烟,如烟已无争花魁的可能,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如此,那四位大家就可以回后院谱曲了,限时一个时辰。” 崔元突然道:“慢,将我的词交给依柔大家,希望她能夺得花魁。” 原来崔元见到了这个时候,如烟还未妥协,但自己却需要这个机会宣扬自己的文才。 既然如烟不愿意,那写好的诗词也只有给依柔了。 依柔大喜,本来她就有李民写的诗词,现在加上崔元,四大才子她拿下两首,花魁是稳的了。 李民脸色一变,本来四人说好是一人捧一个的,自己已经将最美的如烟让给崔元了。 他竟然还来捧依柔?这不是耍我嘛!你要是看不上烟波,你给我呀! 崔元也知道这有些不妥,违反了他们四人之间的约定,但他已气急攻心,也顾不得了,最多事后给李民赔礼道歉。 四人各自选定了诗词,向众人行礼,回后院开始谱曲。 如烟的婢女也将孙诚请入后院,与如烟一同创作。 他们选择的是长诗,难度比另三人大多了,让孙诚帮忙,也不算违规。 另外三人选的是词,词牌是有固定的曲调,只要文人能将词牌填满,她们就可以咏唱出来了,故有填词之说。 第十二章 吟唱诗词 在后院房中,如烟瞪大清澈的眼眸,对着孙诚上下打量。 她心中疑惑,这孙诚自己也曾听说过他的名号,他也曾来过潇湘书寓,也就是看看歌舞,打个茶围。 连与我单独见面的资格都没有,他要是有这个文才,为什么当初不在我面前展现呢?难道……! “孙公子,此诗意境深得我心,不知是哪位大才所作?” 孙诚心中一惊,她怎么知道不是我作的? “如烟大家,我刚才说过,这就是我在河边与友人饮酒所作的,只是第一次拿出来而已。” 如烟知道孙诚是不会说实话的,谁找人代作诗词,还会跟别人坦白呢? 长叹一声,“哎!此等大才,如烟无缘相见呀! 算了,孙公子既然不肯说,如烟也不强求,我们排练吧! 只要助如烟夺得花魁,以后只要孙公子来此地,分文不收。” 孙诚无语,我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是京城巨富,我是那缺钱的人吗? ………… 在前厅,崔元阴沉着脸,他没想到如烟宁可丢掉花魁,选那纨绔狗屁不通的长诗,也绝不向我妥协。 可我看中的女人想摆脱我怎么可能,看来下一步就要和潇湘书寓的老板谈谈了。 虽然她是潇湘书寓的头牌,但只要我开口了,书寓老板还是要买我的面子的。 台下,张宇两人连声叹气,这下完了,孙兄脑疾发作,竟想与崔元比文才,拦都拦不住。 明天孙兄的不自量力,捣乱花魁大会的事,就会传遍京城,那些文人会把他喷死的,顺便还得带上孙尚书。 我们三人天天在一起,孙兄出了事,搞不好我们又得被家中禁足了,可我们才刚放出来的呀! 两人互相看了看,看对方都像倒霉蛋,长叹一声,早知不来了! 一个时辰后,四位美人已经谱好了曲,孙诚也站在台旁,准备与如烟一起上台。 第一位是松竹书寓惜雪。 她选的词是四大才子王文的作品,雪飞花,初雪。 携手青云路稳,天声迤逦传呼。袍笏恩章乍赐,春满皇都。 何处难忘酒,琼花照玉壶。归袅丝梢竞醉,雪舞郊衢。 优美的唱词,配上惜雪的演奏,让人隐约之间闻到酒香。 众人掌声雷动,纷纷道王公子不愧为是四大才子。王文也是四周作揖,为自己的作品而自豪。 评委也毫不吝啬,给了秀的评分。 第二个出场的是凤鸣书寓的奈奈子,她是郑胜捧的,他的名为蝶恋花的词也还可以,如果单比词的话与王文是不相上下。 可惜的人奈奈子不是龙腾大陆的人,她对词牌名的曲调不是很熟悉。 虽然她经过了大量练习,但比从小就练习的另三位还是差了一丝。 众人也都听出来了,其中有一个破音,吟唱差了点。但对郑胜的文才还是很佩服的,也给了郑胜于掌声。 评委给了极佳的评分,比惜雪的评分秀,还是差了一筹,主要扣分就在词牌曲调吟唱上面。 第三位出场的就是依柔了,众人都坐等吃瓜,依柔手拿两首四大才子的词,到底会选哪一位? 如烟没有四大才子诗词,蝉联花魁已然无望。依柔当上花魁是稳稳的了,她选谁的词,也大致能看出谁的诗词好。 王文和郑胜两人文才都稍逊二人,这是大家公认的,但李民和崔元的人文采可是不相上下。 今天有了这个机会,隐隐就能看出四大才子谁为第一,谁为第二。 李民虽然面带微笑,但袖中的手却紧紧握着,看来他也很紧张。 崔元也是面带微笑,他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这首词可是他两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与崔家众人反复推敲、删改,绝对比李民一人做出来的强。 果然依柔在分辨后,选的是崔元。 李民脸色还是如常,但心中已是怒火中烧,袖中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然变成了白色。 他原以为自己和崔元是公平竞争,却没想到崔元摆了他一道。 崔元虽占得头筹,但心中并未太高兴,这是他作弊才赢了李民这一局的。 他心高气傲,本来是要自己作的,他不相信自己比李民差。 但崔家为了给他扬名,压倒李民,还是逼着他用这首词。 依柔开始吟唱,阮郎归。 柳阴庭院占风光,呢喃清昼长。碧波新涨小池塘,双双蹴水忙。 萍散漫,絮飘飏,轻盈体态狂。为怜流去落红香,衔将归画梁。 这首词将一双燕子从庭院到池塘的活泼灵动,衔泥筑巢的情景,完美的刻画出来,形象极为生动。 这首词比之王文,郑胜的词明显高一筹,这让台下众人的掌声更加热烈。 中间还掺杂着京城第一才子的喊声,这让李民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微笑,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认为自己的词并不比崔元差,只是被崔元摆了一道,结果自己的词并未展示出来,这让他如何能服气。 虽然四大世家同气连枝,但各家之间还是有竞争的。 依柔的吟唱,被评委打分极秀。 顿时,下面花魁,花魁的声音不绝于耳。 因已经表演好的三位美人中,依柔已是第一,还没有上台的如烟因没有上佳诗词,故众人都以为依柔已然成为了新的花魁。 依柔面带微笑,一一给众人行礼,她当然认为花魁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惜雪和奈奈子也是这样认为,都开始祝贺依柔成为新的花魁。而还没有上场的如烟好似被人遗忘。 这时,孙诚大吼一句,“禁声,还没有比完,你们怎么知道如烟大家选了我的长诗,就不能蝉联花魁?” 众人都愣住了,是啊!比试还没结束,怎么知道如烟不能蝉联花魁? 但一看喊的人,大家哄堂大笑了,如烟拿了孙大纨绔的所谓长诗,你说她能蝉联花魁,你还真把我们当傻子了。 张宇两人为孙诚的不要脸的精神甘拜下风,羞的是满脸通红,头都低到桌子底下了。他们虽是纨绔,但脸他们还是要的。 他们心中叹息,早知不来了。 崔元笑的都弯下了腰,心想,今天是个好日子呀!不但压了李民一头,还教训了如烟。 最让人可笑的是,那个纨绔竟然要与我比文才?真是笑死人了。 崔元直起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笑意,“孙公子说的没错,还没有比试,你们怎么知道如烟大家不能蝉联花魁?”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第十三章 群嘲的威力 孙诚看着众人哄笑,一时纨绔脾气发作,脑子一热,看着崔元道:“我本来是不屑与垃圾来比试文才的。 但今天是花魁大会,如烟大家我也很是仰慕,所以不得不来。” 崔元脸色一沉,“你盯着我干嘛?难道说我是垃圾?” 孙诚淡淡一笑,摆摆手道:“崔兄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 他又环视四周,嚣张的道:“我说的是在座的所有人。” 说完,一脸得意的从颈后拿出了折扇,唰的打开,折扇轻摇,露出了扇面上的才高八斗四个字。 崔元一愣,这纨绔竟然敢群嘲,他不要命了。难道上次出手过重,把他打傻了? 要是真这样那可就麻烦了,他可是户部尚书的独子,孙尚书要是发起疯来,就是我们崔家也得大为头疼。 众人大怒,明明自己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还竟敢说我等是垃圾。 更夸张的是他还敢在扇面上写才高八斗四个字。这辈子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孙诚群嘲技能发动,顿时让众人头脑充血,他们也顾不得斯文了。 纷纷撸起袖子,准备群殴孙诚的这个纨绔。群殴对群嘲,没毛病。 孙诚刚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我怎么群嘲了。但话以说出,后悔也来不及了,看见众人要揍他,心中也是一阵惊慌。 张宇两人见众人怒了,心中一阵哀嚎,本来是被人嘲笑一番,这下不被人打一顿是回不去。 别看我们家族有权有势,但这么多人一起上,法不责众,朝廷也没办法呀! 最多抓几个小虾米意思一下,最多再赔点钱给我们,可我们是那缺钱的人吗? 他们眼珠子乱转,找寻后路,等一下看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就把孙诚抢出去。 如烟也急了,本来妥妥的花魁到手,结果却被孙诚一个群嘲,花魁就丢了。而且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道了。 可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挡不住那些愤怒的众人。 更急的是潇湘书寓的鸨妈,这一阵群殴下来,损失的钱财是小事。万一孙大纨绔被打死在这里,孙尚书可饶不了我们。 她马上叫所有龟奴赶快过来,准备护住孙诚,不过好像有些晚了,众人已经一脸怒气的围上了孙诚。 孙诚也慌了,这么多人,就是一人一脚,我也吃不消呀! 于是,孙诚只能抱头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住手。” 一个声音喊了出来,众人一看,是评委之首,名士江楼,栖霞书院的山长,在仕林中有着很高的名望。 “他说的没错,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口出恶言,证明他非君子也,但我们是君子,打了他会有辱斯文的。” 众人一听,很有道理,他们都自认为是君子,所以这手也就不能动了。 张宇两人松了口气,不用救他了。 孙诚也松了口气,小命终于保住了,怪不得游戏中,群嘲技能不是一般人所能发动的,都是坦克,血牛才能用的,他们能抗揍啊! 可他看看自己的身子骨,顶多算个法师,攻高防低,是个脆皮。离坦克、血牛差的远呢! 江楼脸上隐有怒色,教训孙诚道:“孙公子,这不是别的地方,这是二年一次花魁大会,是京城文人之间的盛事。 你要是在这里捣乱,我们五人若是告到衙门,孙尚书也保不住你。” 孙诚知道,书寓的开办都是有凭证的,他们照章纳税,所以他们都是合法产业。 自己的群嘲已经算是寻衅滋事了,要是五位名士一起上衙门告状,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办法,自己肯定得在牢中待上几天。 孙诚赶紧行礼,“江山长,是在下孟浪了,在下向各位赔罪。” 江楼捋着胡子,赞许的点点头,能幡然悔悟,还有的救。 哪知孙诚脑子又一热,“不过,别人我可以赔罪,但崔元的诗词就是垃圾,这是我说的,哪怕诗仙在此,我也是这么认为。” 崔元拍案而起,双目怒视孙诚,这纨绔找死,你想死干嘛把我带上? 江楼也用颤抖的手指着孙诚,“你……,你……。” 大袖一挥,“朽木不可雕,烂泥糊不上墙,我不管了。” 这个不是群嘲,但杀伤力更大,众人开始一听,好像没听到说自己。 但四大才子之一的崔元都是垃圾,我们还不如他,那我们算什么?岂不是连垃圾都不如? 众人刚憋下去的火又熊熊燃烧,袖子又撸起来了。 张宇两人刚松了口气,心又提起来,心中苦笑,我的孙兄啊!看来你的脑疾不用治了,搞不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孙诚也恨不得打自己几耳光,自己的嘴怎么不听我使唤,怎么又发动了群嘲技能呢? 难道是以前的孙诚被我吸收了记忆,他嚣张跋扈的性格影响到我? 还是他看到崔元,意识中就想报仇,影响到我说那些话? 李民心中一动,高声道:“孙公子,崔兄虽然与你有嫌隙,但你说他是垃圾,这有些过了,你可不能携私报复呀!” 孙诚知道李民是想把他的群嘲变成定点攻击,意思是只要抓住了崔元猛烈攻击,别人看见是私人恩怨,也就不好动手了。 孙诚顺杆上爬道:“上次我被崔元殴伤,此次我定要报仇,骂骂他难道不应该吗?” “孙公子,可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你们两人自己解决,就不要扯上我们了吧?” 孙诚朝李民揖手为礼,“李公子说的是,就是私人恩怨,是在下说漏了嘴,还请各位恕罪。” 他来了一个罗圈揖。 “各位,孙公子一时口快,说错了话!他也赔罪了,还请饶过他吧!” 李民然后就是一个长揖,尽显他的世家公子风范。 众人见孙诚说私人恩怨,又赔了罪,再加上李家核心子弟李民的调解,也就放过孙诚了,不然最少也要打掉他的满口牙。 “现在就你和如烟大家没有吟唱了,快快开始吧!我们也等着你的绝世长诗呢!” 孙诚擦擦头上的冷汗,这时空的读书人怎么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反而一言不合说动手就动手,让我差点成了无齿之人。 崔元见李民帮孙诚摆脱了麻烦,知道这是李民的回击,他保下孙诚,就是给崔元找点麻烦。 崔元心中冷笑,你保下这个孙大纨绔就能给我找麻烦?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就他?武,我不用手就能让他躺下。文,我做梦说的话,都吊打他精心准备的诗词。 第十四章 长诗《琵琶行》 鸨母擦擦额头的冷汗,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宣布花魁大会继续。 崔元带着嘲讽的语气道:“如烟大家,你和孙公子的吟唱可以开始了,我等就等着欣赏他的绝世长诗。” 众人哄堂大笑,就是另外三位美人也都掩口而笑,绝世长诗?是绝世垃圾吧? 如烟和孙诚互相看了看,准备开始。如烟端坐凳上,琵琶放在双腿之间,成四十五度斜放。 随意弹了几下,试了试音,然后对孙诚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孙诚也点头示意,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突然改变,以前是纨绔,脸上总有着贱兮兮的笑容。 现在,他的另一种气质展现出来,面容平静,双眼清澈深邃,荣辱不惊,仿佛看清了这个尘世。 他先是朝台下环视众人,微微一笑,众人不知为何?顿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孙诚仰头朝天呈四十五度,开始了他的声情并茂的长诗朗诵。 琵琶行 落月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众人原本不在意的神色突然变了,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崔元原本在冷笑,他的表情有点僵硬了。 李民微微一笑,心想,看来这纨绔找了一位高人代笔的啊! 这时,如烟的琵琶开始演奏,声音悠扬,回荡四周,似若有若无。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琵琶声继续,紧密着配合着孙诚的朗诵。 …………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孙诚的语速加快,如烟也使出了轮指,忽快忽慢,快如疾风暴雨,慢如窃窃私语。 这让众人听的是如痴如醉,不光是琵琶声,还有孙诚的诵读的长诗。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孙诚激昂的声音响起,配上如烟手指的急速的弹动。 表现出雄壮激昂、铿锵有力曲调,让众人血脉贲张,有一种身处战场厮杀的感觉。 忽然声音停住了,众人愣了一下,心中也慢慢平静下来。 琵琶声又响起了,如一个美人向人倾诉一般,声音凄惨,让人一听,也是为她心酸。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熟悉如烟的人都知道,如烟本是京城人,但父母不幸双亡。 叔叔、叔母霸占了她的财产,八岁又把她卖到了潇湘书寓,十三岁就出来见客。 那时她还小,当不了头牌,但她对琵琶的天赋,都让当时的琵琶大家感到叹服。 也让当时的头牌很是妒忌,让她受了不少苦。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烟波的琵琶声有些欢快,这是她第一次当上花魁,正当红的时候,那时的人为了争与如烟见一次面,都不惜一掷千金。 有时,说不定还要打上一架,比一比谁先与如烟见面,那是她的高光时刻。 如烟的脸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孙诚的这两句一出,琵琶声又变了,苍凉孤独,众人仿佛看到美人红颜老去,嫁为了商人妇,一个人独守空闺。 以前是万人簇拥,以后是独自一人,只剩下回忆了。 这不光是如烟,凤来楼中的所有当红的姑娘都有这种感觉。 特别是依柔,惜雪,奈奈子,她们与烟波的情景都差不多。 美人们听到孙诚朗诵到这几句,无不掬一把辛酸泪,现场隐隐的响起了女人的轻泣声。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孙诚这两句一出,朗诵声,琵琶声戛然而止,表演结束。 潇湘书寓中一片寂静,仿佛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孙诚环视四周,见众人都沉醉在诗中,心中得意。 这可是另一个时空号称诗魔的白居易写的长诗,拿这个参加花魁大会,简直是牛刀杀鸡。 一声长叹,众人回过神来,江楼道:“此诗字字珠玉,特别是最后两句,更是绝唱。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让老夫忍不住的拍手叫绝。此诗当属第一,无可争议。” 另几位评委也都称是。 崔元听到评委的评说,已是脸色铁青,愤怒至极。他从来没想自己竟然输给了那个纨绔? 李民也呆住了,他本来也只想恶心一下崔元,却没想到孙诚竟然胜了,这怎么可能? 江楼又道:“不过……。” “江先生请讲。” “我观此诗,似有未尽之意,不知可有后续。” 孙诚心中一惊,不能小看人啊!后面是弃了一段,可那是白居易的被贬之后的感慨。 要是把那一段抄下来,岂不被人看出是抄袭的吗?我只是一个官二代,我还没有当过官呢!如何能被贬而作出最后一段呢? 可江楼既然提出来了,孙诚总要将他糊弄过去。 孙诚也叹道:“此诗是在下在落月江旁与两位同伴饮酒,可无曲助兴,这时隐约听到一曲琵琶声。 在下唤她而来,请她弹曲助兴,还谈起了她的身世,很是感慨,故作出此长诗。 可惜当时勿忙,此诗草草结束,后来再观此诗,确实有未尽之意。 我也曾想续写,可惜时间已错过,再想回到那个意境,已是不能了。” 众人齐叹一声,为孙诚而叹息。 江楼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 张宇两人懵逼了,心想,我们是与孙兄去落月江饮过酒,也唤过几位姑娘,可那几位是艳春楼的,她们哪里会弹什么琵琶。 几位评委经过讨论以后。 江楼宣布道:“孙公子与如烟大家的诗曲结合,当为第一。 但此诗有未尽之意如能写全,可谓之极神。现在只能评为神了,可惜了。” 然后又高声道:“这次花魁大会,如烟大家乐、舞俱佳。特别是最后的诗曲结合,可为之神,蝉联花魁。 而且此次大会,还诞生了一首绝世长诗,也是大会开办以来第一次评分为神的诗词,这是我等之大幸。” 众人见花魁评出了,孙诚还得了神的评语,也是一阵欢呼。纷纷叫到神,神,神……,状若疯狂。 孙诚看了,也呆了住了,这不就是自己时空歌星开演唱会,那些粉丝疯狂的样子吗! 第十五章 从未见到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次花魁大会不但让众人看到了美人的歌舞,关键是还亲眼见证了一首绝世长诗的诞生,这种机会可是几辈子都难遇到的呀! 孙诚也站在台上,尽情的享受众人对他的追捧,他又打开他的才高八斗的折扇,微微摇动。 这个时候,众人是不会再笑他了,才高八斗,孙诚当之无愧。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人拍案而起大声道。 众人朝声望去见是崔元。 “此长诗确可为神,在下也甘拜下风。但孙诚乃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京城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能做出此等绝世长诗?” 崔元环顾四周,看着众人。 众人也无言以对,孙诚确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要说他能写出绝世长诗,是有些不可思议。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崔元突然一指孙诚,“就是他撒谎,此诗并非他所作,是他剽窃的。” 众人大哗,文人最恨剽窃,剽窃若是让人发现,就会在众人唾沫下名声扫地,自此绝迹于仕林。 孙诚面如常色,手中折扇轻摇,好像对崔元的剽窃指控毫不在意。 张宇两人又开始寻找退路了,要是证实孙诚是剽窃的,搞不好孙诚又要挨顿打。 江楼脸色也沉了下来,“孙公子,这你怎么解释?” 孙诚淡淡一笑,“这就要感谢崔公子了。” 众人又看向崔元。 崔元也是一脸茫然,心想,你剽窃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愿闻其详!” 孙诚折扇一收,“在下本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这大家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京城三大纨绔岂是浪得虚名。 “可就在三月之前,在下与崔公子因为女人发生了冲突,我头部受了重伤,大家知道吧!” 众人又点头轻笑,他们当然知道,为了一个女人,两人争风吃醋,崔元将孙大纨绔头都打破了。 有些官员还知道,孙尚书将崔家那派文官的预算卡了一段时间,就是不给他们。 孙诚、崔元听到笑声,脸色各异。 孙诚是无所谓,纨绔吗!不和别人抢女人如何当的纨绔二字。 反正自己的名声已经这样了,干嘛不把崔元拉下水?名声臭咱们就一起臭。 崔元是一脸铁青,但他不能解释,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是越解释越麻烦,没看见底下众人那一副要听八卦的嘴脸吗! 李民看着崔元的脸,心中那个畅快啊!叫你摆我一道,现在丢脸了吧!我要再加把火。 他一脸诧异的道:“此事确有耳闻,难道是真的?可崔兄是朝廷新举的茂才,应该不会……。咳,咳。” 李民好像对崔元与人争风吃醋不敢相信,只能以尴尬的咳嗽来代替。 崔元的脸顿时从青变黑,他没想到李民也要踩上一脚。 江楼见这些小字辈把花魁大会弄成争风吃醋,也是满脸苦笑。 崔元知道不能让孙诚详细说打架的事了,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剽窃的事,你要老老实实的交代,你到底剽窃了谁的诗?” 众人回过神来,是啊!争风吃醋虽然他们也感兴趣,但此事可以找个机会再详谈,现在关键的是孙诚到底有没有剽窃? 孙诚笑道:“此事当然有关系,听我慢慢道来。” 李民马上跟上,一唱一和,“既然有关系,那当然要说清楚了。 孙公子,你慢慢说,一定要说清楚,这关系到你的名声。” 崔元回头望向身边的李民,心中大怒,名声,那纨绔有名声吗?他的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孙诚向李民拱拱手,“还是李公子通晓事理,此事若不说清楚,剽窃之事确实不好解释。” “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众人精神一振,连连点头,表示他们很有时间。古往今来,谁不想吃瓜,而且是争风吃醋的瓜。 鸨母也很有生意头脑,马上让人上糕点,茶水,听八卦怎能没有瓜子糕点呢?当然这都是十倍价格。 五位名士评委也是心里念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但没有阻止,也都坐了下来,竖起了耳朵,毕竟瓜大家都想吃。 只有如烟一脸茫然,本来她是花魁,是主角,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变成配角了。 孙诚咳嗽几声,清清嗓子,“那是在一个 春风和煦的日子。我与众兄弟…………。” 噼里啪啦!一通下来,将那天事说了一遍,自己对爱的执着,崔元的傲慢,还有江漫竹的虚伪。 关键是自己的为爱冲锋,明知道自己武力不行,也要冲上去与他拼命。这叫什么精神?这就是亮剑精神。 这种为爱亮剑的勇气,都被孙诚添油加醋、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众人这才明白那天的事的来由,他们看着崔元,眼中有一股莫名的意味。 凤来楼中的姑娘见孙诚为爱不惜牺牲性命,爱是烟花女子最缺的,她们也就更渴望。 所以她们看向孙诚的眼神,就带着一种莫名的情意,含情脉脉,媚眼如丝。 当然,她们也恨上了江漫竹,这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你可以给老娘啊! 为什么还要下套加害于他?这分明就是一个心机婊。 就连听多了男人的花言巧语,已经免疫了四大头牌姑娘,眼中也带有莫名的味道 崔元见事情好像不受他控制了,大喊道:“够了,孙诚,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天明明是你挑衅我,我才不得不还手的。 怎么到你嘴里一说,变成了我故意下套了呢?” “我挑衅你?你明知道我都准备向江漫竹提亲了,你还在踏青会上与她私会。 我作为一个男人,能看着置之不理?当然要与你理论,如果这就是挑衅,那我就是挑衅了。” 凤来楼中的女人看到孙诚这么一说,眼睛都差点冒出了星星。为了爱情,明知不可为而为,这样的男人,我怎么没遇到呢? 男人也是连连点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孙诚挑衅崔元,也是应有之意。 他们看向崔元,心中对他的评价就低上几分。你抢别人未过门的媳妇,被人发现了。 你还不溜?还把孙公子打成重伤,这末免太过了。 崔元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你……。” “你什么?你抢我未过门的妻子,还打伤了我,难道你还有理?” “我……。” 孙诚手一指,厉声道:“我什么?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话说出,凤来楼中顿时想起了如雷掌声,其中还夹着美女们的欢呼, “你……,我……。”崔元的气已经接不上来了,只能坐回凳子上大口喘息。 第十六章 我摊牌了,我是绝世天才 李民笑呵呵看着崔元气急败坏的样子,那个酸爽,就如酷热之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 那酸爽,让他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到舒坦。 心中还恶意的想,给我使劲骂,狠狠的骂,不要给我留面子,最好能将他气死最好,我就是京城第一才子了。 江楼看到此情景,拍拍脑门,更是无语,好好的文人之间的盛事花魁大会,却被孙诚那个纨绔给弄成了批斗大会。 另四位评委也与江楼一样,也同时拍了拍脑门。 郑胜看到崔元被孙诚怼的哑口无言,连气都接不上来。 郑家与崔家在四大世家中关系紧密一些,崔元名声臭了,也对他郑家不利。 马上抚着崔元的胸口,替他顺气,在他耳边轻声道:“崔兄,他紧盯着你那件事不放,无非是想混淆视听,放过他剽窃的事,你可不能上当啊!。” 崔元这才回过神来,盯着孙诚,差点又上了这纨绔的当。他深吸几口气,将怒气强行压下。 低沉着声音道:“孙公子,你说够了没有,你说到现在,剽窃之事你可是一点没有说啊!” 李民心中叹息,崔元醒悟过来了,想气死他可不容易啊!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名声也应该降了不少。 孙诚笑笑,“前面都是铺垫,现在就说到剽窃的事了。” 郑胜不想节外生枝了,马上接过话,“那还不快说?” “上次被崔公子打伤之后,我昏迷了三天,我才从生死边缘中醒来,大家猜猜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别故弄玄虚了,有话快说?” “我醒来后,虽然还是头疼欲裂。但我却发现我已经过目不忘,而且思维灵敏。 三月之间,遍读家中藏书,自然作诗填词也就容易了一些。” 众人大哗,过目不忘!这种才能历史上只有两人才能做到。他说自己可以,这让人有些不敢相信啊! 张宇两人为孙诚哀叹,孙兄啊!你吹牛也不打个草稿,过目不忘这你也敢吹出来。你是不是过目不忘,我们怎会不知道? 崔元好像抓住了孙诚的把柄,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头被撞了,就过目不忘了,你认为我们是傻子吗?” “别人傻不傻我不知道,不过我看你有点傻。” 崔元已经不再上孙诚的当了,对他的辱骂之词就当做没听到。 “既然你都过目不忘了,那可不可以展示一番?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们想开开眼界。” 众人的眼睛全都看向孙诚,看他敢不敢展示?如果不敢,那必是剽窃无疑。 孙诚仰着头呈是四十五度,一言不发。 “怎么,不敢?” 如烟早就认为孙诚的诗是剽窃的,又见孙诚吹牛吹破了天,也是为他焦急。 毕竟是他帮自己得到了花魁的,而且刚才那段为爱冲锋的话,也让如烟对孙诚有了好感。 现在孙诚被崔元逼迫,如烟想为他做些什么。 “各位,现在天色已晚,还是吃点宵夜再谈吧!费用由小女子承担。” 如烟是想在众人在吃宵夜的时候,让孙诚溜回家。这样崔元再历害,还能去户部尚书府去逼迫他! 众人本想拒绝,毕竟潇湘书寓的饭菜不是一般的贵,但听到烟波承担,就准备同意了。 毕竟普通读书人到潇湘书寓都是要花钱的,白吃白喝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花魁请客的。 自己以后也可以在别人面前炫耀一番,当年花魁可是请我吃过饭的。 崔元认为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在节外生枝了。如果吃了饭,给了孙诚反应的时间,不知道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不行,剽窃之事乃是我等文人最痛恨之事,哪还有什么心情吃什么宵夜,各位是不是都这样认为?” 众人见崔元这么说了,还自己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称是,总不能说享用花魁赠送的夜宵比剽窃之事更重要吧! 如烟也是无奈,她已经尽力了。 这时,孙诚叹息一声,深邃的眼光扫过众人。 声音平淡的道:“原本只想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你们相处,可换来的却是你们的质疑。” 声音大了起来,“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你们所说的绝世天才。过目不忘,这只是小技,展示一下又能如何?” 然后,手中折扇唰的一声打开,又露出了才高八斗四个字。 众人愣住了,他还真敢展示? 张宇两人也无语了,只等孙诚挨打时,找个机会将他抢出来。 崔元大笑,看来上次他的脑袋真被自己打坏了,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过目不忘? “好,大家注意了,孙公子不像我等,只是有些文才而已,他可是绝世天才呀! 来人,随便拿本书,让孙公子展示一番,也好让我等开开眼。” 马上,一本书就递了上去,是一遍游记,这可是冷门的书,一般人是不会看的。 崔元虚托一下,“孙公子,请吧!” 孙诚拿过游记,一页一页的翻过。速度比平常看书的人还要快的多。 众人有些奇怪,虽说是过目不忘,可你总要花时间记呀!可你这速度也太夸张了,竟然比我们看书还快不少。 不到一炷香,孙诚已经看完了,将书递给评委江楼。 崔元冷笑,“孙公子,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记下了?你不要急,你可以多看一下,咱们等你。” 孙诚也不理崔元,对评委之首江楼道:“江山长,请指正。” 江楼点点头,打开游记,以便核对。 孙诚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背诵。 “山之奇,以泉,以云,以松。水之奇,莫奇于白龙潭,泉之奇,莫奇于汤泉,皆在山麓。 ………… ………… 献春则为瓶花之尤异者以相夸焉。兹松也,其亦造物之折枝也与?千年而后,必有征吾言而一笑者。” 众人看着江楼,想知道孙诚背的对不对? 江楼一脸惊讶,“一字不错。” 众人大哗,议论纷纷。 张宇两人看着孙诚,一脸懵逼,心想,你能过目不忘,我们怎么不知道? 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们又想,莫非他真的是头撞到了地上,才突然有了这个技能的? 崔元没想到孙诚真能背诵,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我不相信,这肯定作弊了。” 江楼脸一沉,声音淡淡的道:“崔公子,你认为老夫帮孙公子作弊了吗?” 第十七章 过目不忘 崔元一惊,江楼是京城栖霞书院的山长,里面有世家子弟也有庶民,其中有上百人都进入了官场。 他虽不在官场,但谁都不敢轻视他,就是崔家家主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江楼兄。 他马上下楼,来到台上向江楼赔礼,“江山长,是我孟浪了,还请恕罪。不过我始终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孙诚必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他如何能过目不忘?” 江楼的脸色缓了下来,“以后说话注意些。” “一定,一定。” 孙诚笑道:“那你要怎么证明我过目不忘呢?” 崔元眼睛盯着孙成道:“我亲自找一本书,这样才能真正的看出你到是不是过目不忘,还是在其中做了手脚。” “请便。” 崔元沉思,他想起离潇湘书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医馆,里面肯定有医书。 这是在外面找的书,不在潇湘书寓内,孙诚可做不了手脚。 他叫过自己的仆人,耳语了几句,仆人会意,马上出去办事。 “为了防止作弊,所以我从潇湘书寓外取一本书,估计要多等一下。” 如烟怒道:“崔公子,你的意思是说我潇湘书寓与孙公子串通了?”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江楼一挥手,“为了弄清孙公子是不是有过目不忘之能,时间多一点就多一点吧!” 说完坐下闭目养神。 台下众人已议论起来,绝大部分人还是不相信的,一个纨绔,被人打破了头,就能三月之间成为绝世天才,这怎么想都不靠谱? 崔元以为孙诚买通了潇湘书寓的人,帮他作弊。现在自己从外面找书,他肯定是要惊慌失措了。 可他看向孙诚,见他根本毫不在乎,还让人上了一份夜宵,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半晌,崔家仆人拿着书走了进来,崔元接过,这是一本医书,名为本草经,内容主要是介绍各种药草及产地。 崔元很是满意,这种书不但厚,而且还有插图,就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背不全,行医还经常去查书。 崔元微笑都递给孙诚,“孙公子,就这本了。” 江楼看书寓太厚,也是皱了一下眉,“崔公子,这本太厚了。” 众人点点头,也是这么认为。 崔元耍赖道:“江山长,孙公子是天才,书太薄了体现不出他的过目不忘,当然要厚一点。 不过,若是孙公子也认为书厚了,他背诵不出,我也可以给他换一本薄的。” “孙公子,你以为呢?” “江山长,不用,就这一本。” “那好,开始吧!” 孙诚马上阅读,一页一页的翻过去,速度还比上一本还快。 三炷香后,孙诚看完,将书还给崔元。 “请指教,不过天色已晚,为了加快速度,你可以从中挑几段,这样快一点,毕竟大家肚子都有点饿了。” 下面有人喊道:“孙公子,不是我们肚子饿吧?是你急着要和如烟大家互叙衷肠吧!” 众人哄堂大笑,如烟也有些羞涩。 孙诚笑笑,并不作答,但折扇摇的急了一些。 崔元阴沉着脸,他知道按部就班的背诵,还容易些。 若做出从中挑出一段背诵,就打乱了节奏,背诵反而更困难。既然孙诚要赶时间,那就如他所愿。 “可以。” “人参篇。” “人参, 草部: 亦名黄参、血参、人衔、鬼盖、神草、土精、地精、海腴、皱面还丹。 气味(根)甘、微寒、无毒。 …………。” “黄精篇。” ““黄精,草部:黄芝,戊己芝,菟竹,鹿竹,仙人余粮,救荒草,垂珠。黄精为服食要药。 …………。” 崔元一惊,心想,他不会真的过目不忘,全背下来了吧? “朱砂篇。” “朱砂,金石部,亦名丹砂,气味甘、微寒,无毒。主身体五脏百病,养精神,安魂魄,益气明目,杀精魅邪恶鬼。久服通神明不老。 …………。” 众人大为惊叹,对孙诚的过目不忘已认可了。 崔元脸沉了下来,他挑出几段,见孙诚背诵一字不差,他心中有些慌了。 他又挑出了十几篇,孙诚都一一背诵下来,而且一字不差。 名士评委陈泰长叹一声。 “陈兄为何叹息。” “老夫浸淫医道数十年,也能勉强被人称为名医,可我至今还是背不下整本本草经。 可孙诚这小子三炷香之内就背诵自如,让我是不胜唏嘘。绝世天才之名,当之无愧。” 江楼也抚着长须道:“宁国有天才降世,看来盛世有望啊!” 几位评委齐道:“愿我宁国国祚绵长。” 崔元的手抖动不停,他没想到孙诚真能背下来,难道他真的有过目不忘之能? 孙诚调侃崔元道:“崔公子,如何,这过目不忘你可认可。” 众人的眼睛看向了崔元。 崔元压力山大,突然他看见了插画,心头一转。 “我再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能做到,我就认可你的过目不忘!” “请。” “画出黄连的插图。” 众人大哗。 评委庄谦沉着脸道:“崔公子,画图与记忆无关,孙公子又没学过丹青,怎能画出?” 众人也是这么认为,一个美人站在你旁边,你没有学过丹青,那画出来的也是一个鬼。 “崔公子,这有些过分了。” “是啊!从没听说孙公子擅丹青,他就是知道黄连长什么样,他也画不出来啊!” 崔元咬牙一声不吭,只是望着孙诚。 孙诚笑了,他虽没有学过画画,但以前他在大学为了哄女朋友开心还是找到艺术系的同学,学了一点素描,就凭这一点素描功底,画一个插图还是可以的。 “拿一块木炭,一把小刀来。” 众人一愣,孙诚要木炭和小刀干什么? 潇湘书寓的人马上送上,这后勤速度还是很快的。 孙诚接过,用刀削起木炭,使他成为一支炭笔,好画素描。 江楼转过头问身边的评委庄谦,“庄兄,你擅长丹青,在画界已是翘楚。你看看,他在干什么?难道他想用木炭来作画?” 庄谦也摇摇头道:“老夫也不知?我等作画如泼墨山水。是以意境为主,不求本相。 以墨为山,以留白为山水,通过墨色浓淡来表现,所谓墨分五色。 而像这种花果草木禽鸟画,我们称为工笔画,注重细节,要栩栩如生,我们称之为工笔写生。 可不管哪样?都是需要画笔来表现。可用木炭作画……。” 他摇摇头,“闻所未闻。” 第十八章 素描 崔元心中忐忑,这纨绔不会真能画出来吧?真要是画出来,我就不得不承认他真有过目不忘了。 孙诚削好炭笔,用镇纸压住纸张,开始素描。 素描需要准确、生动、 具体,投影和对象鲜明。虽然孙诚不是素描高手,画一株黄连还是不成问题的。 先构图画出轮廓,再利用辅助线,理清物体的结构和体积。然后深入描写,最后调整。 因为只是一株黄连,很快孙诚就画好了。 崔元看了孙诚的画,脸色惨白,这就是黄连,与插图相比更加生动。他知道,自己输了。 庄谦快步上前,仔细观看,见孙诚的画用线条表达出了空间,结构,阴影和主次 。 虽然细腻程度比自己的工笔画差了一些,他的工笔画是以勾勒和渲染为主要表现手法。 但工笔画没有空间,阴影,这就要比孙诚的画差了一筹。 庄谦拿着画不发一言,眼睛盯着画挪都挪不开。 “这是什么画法?怎么从未见过?” 孙诚得意的道:“此乃素描,是我独创的。” “天才啊,绝世天才。” 江楼和众评委也都上前,陈泰也看见了孙诚的画,也是一呆。这要是涂上色,妥妥的就是一株活生生的黄连啊! 他马上就发觉出这种画法能更好的体现出药材的特点,让采药的人不会混淆。 他急切的对孙诚道:“孙公子,老夫陈泰,乃是太医院院使。 你的这种画法比之工笔画更为栩栩如生,更加生动,能让采药之人不会混淆。 你可要知道为什么有许多医家因用错药,而致病人身亡的吗?” 孙诚一愣,心想,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太医院的人。 “难道是学艺不精?” 陈泰摇摇头,“错,有些不是医家的错,是因为医书插图不太清楚,错采了药材,医家也不清楚,稀里糊涂的就用了。” “原来如此。” 陈泰退后一步,整理一下衣袖,然后一个长揖。 孙诚大惊,这老头刚才说的是太医院第一把手,这可不能得罪他。万一以后生病了,可就请不到太医了。 孙诚赶紧去扶,“陈大人何故如此?” 陈泰坚持不起,“陈某代天下人有一事,还请孙公子成全。” “没有这么夸张吧!什么事能联系到天下人?” “太医院想再版本草经,还请孙公子代画插图,以造福天下人。” 众人听到此事,也认为此事甚好,谁也不想被人抓错药给弄死了。 于是纷纷劝孙诚要造福天下人。 孙诚见陈泰耍赖,坚持不起,还发动群众,只得应允。 陈泰这才直起了身,脸上笑容满面。她当然高兴了,重修本草可是一件大事,要是成功了,他也会名垂青史。 “既然是造福天下人的事,我就抽出几天时间吧!” 陈泰大惊,“孙公子,几天时间可不行啊!” “那需要多少时间?” “估计要五年。” 孙诚惊得几乎跳了起来,“什么?五年,你有那么多插图吗?” “插图虽然没那么多,但上面画的药材都是新鲜的。天下这么大,各地药材送过来都已经枯萎了,根本画不出药材的真正样子。 所以必须走遍天下,到药材的产地,现场去绘画,五年已经是快的了。” 孙诚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刚受伤,还未痊愈,所以身子弱。 你让我奔波天下,那岂不是要我的命?关键还要五年。不行,绝对不行。 “孙公子,天下人为重啊!” 孙诚摇头,“我家三代单传,父亲正指望让我给孙家开枝散叶呢! 你让我五年走遍天下画药材插图,那不是五年之内,都不能娶老婆了。这就是我同意,我父亲也绝不会同意的。” “孙尚书品德高尚,在我等的劝说下,他一定会同意的。况且我等相信,皇上也会同意的。” 孙诚一脸苦笑,心想,他们都是在民间享有盛誉的名士,是有资格见皇帝的。 皇帝要是知道能重修本草,造福百姓,又能增加自己的声望,他一定会同意的,就是父亲反对也不行。 孙诚一声长叹,都怪自己太炫耀了,看来以后要低调点,这不五年的时间就这么荒废了,还有性命之危。 药材多在山区,那里山路崎岖,还有蚊虫蛇蚁,虎豹豺狼,搞不好小命就没了。孙诚举起手,恨不得打自己几耳光。 孙诚一声长叹。 这时,庄谦眼睛一亮,他想了一个一箭三雕的办法。 “老夫想到一个办法,能让孙公子在京中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孙诚眼睛一亮,“快快说来。” “老夫可以选取十几位学生,在公子名下学习素描。学成之后,可代公子去各地画插画。 这样孙公子即不用劳碌奔波,也可让陈兄的重修本草加快速度,还能让我朝画师又能学习一种画法。 这是一箭三雕啊!不知孙公子可愿教授?” 庄谦也有些紧张,他知道有技艺的人,总是要藏一手,不然教会了别人,自己就混不下去了。 孙诚大喜,义正辞严的道:“当然愿意,能造福天下,区区一画法何足道哉?” 众人欢呼,“好,孙公子真乃我等楷模。” 孙诚四处作揖,“过奖,过奖。” 等众人平静下来,孙诚对崔元笑笑,“崔公子,你现在可以认可我的过目不忘了吧?” 崔元已经懵了,眼神发直,默默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崔元认可了孙诚,都为宁朝出了一位天才诗人而欢呼起来。 但崔元仍不死心,他虽然相信了孙诚过目不忘,但不相信孙诚能在一月之间能做出绝世诗词,何况以前他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他一咬牙,为了自己的名声,他要垂死挣扎一把。 “慢,虽然我相信你能过目不忘,但不能代表你没有剽窃。 过目不忘是能记住大量的字句,对作诗填词是有帮助。但作诗填词不光是需要这些字句,还需要灵感,需要意境,需要天赋。” “那你要怎样才能确定我不是剽窃?” “再作一首,必须由我亲自出题,而且你是天才,所以作出来的诗评分最少为极秀。” 第十九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众位评委怒了,他们在孙诚同意献出素描画法时,就倒向他了。至于是不是剽窃?他们已经不在意了。 一个天才,难道还需要剽窃吗? 现在崔元的胡搅蛮缠,死不承认,他们当然要怒了。 江楼愤愤的道:“崔公子,你过了,刚才你都说了,作诗需要灵感,需要意境。 那你让孙公子在短短的时间内作出极秀的诗词,你认为这可能吗?” 崔元耍起了无赖,“他是天才,绝世天才,不似我等普通人,我想应该是可以的。” 众人听见崔元这样说,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无耻。” “可以,我同意崔公子的说法,但是…………。” “但是什么?” “你连续的质疑,让我心中非常不爽。所以我做出极秀的诗词后,你必须跪下向我道歉。”孙诚厉声道。 崔元犹豫了,他可是崔家的核心子弟,也代表着崔家。 万一孙诚真是天才,他要是磕头了,自己名声扫地,崔家也会受连累? 另三位世家子弟见事闹大了,也来到台上,他们都是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崔元要是跪下认输,他们也没面子。 张宇,杨次见四大才子都上台了,生怕孙诚吃亏,也都上来,站在孙诚身后。 众人见四大才子和三大纨绔杠上了,心想,今晚这票是买着了,既看见歌舞,也欣赏了绝世长诗,还能看到几个官二代打群架。真是不虚此行啊! 可三大才子哪里上来打架的,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他们是劝崔元的,生怕他一时冲动,答应了孙诚的条件。 现在已经证明孙诚有过目还忘了,那作出极秀诗词也不是没有可能。 郑胜道:“崔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输了,下次扳回来就是。” 王文也是劝崔元罢手。 李民也劝道:“崔兄不可冲动,要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谁知李民不劝,崔元搞不好会听的,冷静下来,认栽并向孙诚作揖赔罪也就罢了。但李民这一劝,反而引起了崔元心中怒火。 心想,就是他,在二楼含枪夹棒的讽刺我,让我心神大乱,才弄成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现在他还一脸好心的劝我,这分明是想看我的笑话。 崔元挣开三人,大声道:“好,我同意。” 又冷笑道:“但你要是作不出……,哼哼。” “我就承认剽窃,并向你下跪道歉,如何?” 这下江楼他们急了,孙诚要是输了,心中郁闷,不传授画法怎么办? “孙公子,不可如此?” “对啊!荧光岂能和皓月相比。” ………… ………… 孙诚一挥手,“无妨,我心里有数。” 江楼几人见孙诚这样倔强,也是无可奈何。 孙诚和崔元伸出手,击掌为誓,并齐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立过誓后,孙诚的手虚托一把,“请崔公子出题。” 崔元低着头在台上来回渡步,准备想一个冷门的题目。 两柱香后,崔元突然抬起头,脸上有了一丝狰狞,眼中布满了血丝,“题目是悼、亡、妻。” 众人大哗,也顾不得崔家的势力了,纷纷怒骂崔元无耻。 李民三人也没想到崔元竟然想出了一个这么无耻的题目。 孙诚还没娶妻,也应该没有感受到妻子离世的意境,他当然作不出,就是勉强作出来,也根本达不到极秀的水准。 毕竟作诗是要有意境的,一个没娶妻的人,要他作悼亡妻的诗词,一是,没有感同身受,二是,这不是咒自己吗? 这个题目崔元当然是稳赢不输,但这个题目也太无耻了,李民三人都退了几步,省的跟着他一起挨骂。 张宇两人气的都起袖子,准备上去理论了,当然是用拳脚去理论。 江楼五人也是气的脸色铁青,没想到崔家这位世家公子,为了获胜竟然如此无耻! 他们就要上前干预。 孙诚大叫一声,“好,就这个题目。” “孙公子,这题目不吉呀!” “无妨,上次梦中遇到一人,他坐于茅庐。茅庐对面一坟,一碑,一柱香,一果盘。 坟中是他深爱的妻子,他在为爱妻守坟。他在月下怀念亡妻弹起古筝,唱出了一首词。 此词凄凉,今人闻之落泪,黯然神伤。我曾记下此词,与众人共赏。” 众人行礼道:“我等拜听。” “不过,还请各位美人带上手绢,以便擦拭泪水。” 楼中女人娇应,“谢孙公子提醒。” 虽说感谢提醒,但她们却不以为意,都是烟花中人,看遍了人世悲惨之事。她们认为一首词能将自己弄哭,还是不太可能的。 孙诚慢慢走出凤来楼,来到潇湘书寓的庭院。这时天色已晚,一轮皓月正当其中,照的庭院纤毫毕现,有一种寂寞、凄凉之感。 众人也都跟上,围站于庭院四周。 孙诚低下头调整了一下心情,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的明月。 众人顿感孙诚的身影是那么的凄凉,孤寂,落寞。 “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 就冲着这个名字,就让人感到此词的悲凉。 “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此词一出,众人沉默了,都沉浸在悲伤的意境中。 半晌庭院中响起了女子的哭泣声,其中也有男人,也许那些男人的爱妻也故去了。 太医院院使陈泰更是悲伤,满脸泪痕,掩袖而泣。 江楼知道陈泰年轻时,遍访各地名医学习医术,家中全靠妻子照顾。 待他学成归来,功成名就成为名医时,妻子却因长期劳作,心力交瘁,不几年就病入膏盲亡故了。 陈泰与江楼多次闲谈时,也认为是他对不起亡妻,也常常泣不成声。 “陈兄,节哀,贵夫人也不希望你这样。” 陈泰泪痕满面,“江兄,我行医数十年,救活百姓成千上万。 可我为什么的忽略了云儿的身体?我要是早几几年给她诊脉,她也不会病入膏肓啊!” 江楼叹道:“这不怪你,当时你奉皇上之命,处理地方疫情,重修医书,忙的是焦头烂额,几个月也回不了一趟家,这才忽略了弟妹。” “可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我能救天下百姓,为何就救不了我妻一人啊!” 陈泰大哭。 江楼几人安慰着陈泰,也为他的夫人叹息。 第二十章 有文化的流氓 孙诚吟完苏轼的淖亡妻词,眼中也隐有泪光,苏轼词的意境,就是没有经历过此事的人,闻之也是心中感伤, 他缓了一下,让自己从词中悲伤的意境中脱离出来。 他看着周围不是掩面而泣,就是为词中意境感染而长吁短叹。 他也是一惊,与张宇,杨次三人面面相觑。 问张宇,“他们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了,你读了那首词,他们就这样了。你的词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出来呀?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孙诚白了白眼,懒得与这两人说,这两人与以前的孙诚一样,都是不学无术之人。 书倒是读了些,也能认得几个字。要想让他们理解这首词的意境,那还是算了吧? 江楼几人商量了一个,作出评价,“此词情意缠绵,字字血泪。上阕记实,下阕记梦,虚实结合,衬托出对亡妻的思念。 语语如话家常,却字字从肺腑而出,自然而又深刻,平淡中寄寓着真淳。 全词思致委婉,境界层出,情调凄凉哀婉,为脍炙人口的名作。 我们评委五人一致认为,此词可为谓之神。” 众人沸腾,为宁国出了第二首神级诗词而欢呼。 并对着孙诚一个长揖,“孙公子大才,吾等不及也。” 孙诚含笑受之,心中极为舒畅。 望向崔元,“崔公子,这诗词已作,各位评委抬爱,称之为神。 那就说明我并没有剽窃,既然没有,那崔公子是不是要……。当然,如果你不愿,我也没办法,怎么说你也是崔家人嘛!” 孙诚脸带微笑,才高八斗的折扇又摇了起来。形象在崔元来看是小人得志,但在别人看来这是风流儒雅。 众人都看向崔元,孙诚已然作出神级的诗词,比崔元要求的极秀还要高出一等,现在就看崔元的了。 崔元的心已沉到谷底,他没想到自己使出了无耻的办法,都让孙诚赢了,难道他真的是绝世天才? 可孙诚已经开始逼宫了,他要是违誓,那这辈子就完了。但要是跪了,自己的结果也好不哪去。 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李、郑、王三人。 三人知道,这是让他们向孙诚求个情,免他下跪道谦。 三人也叹了口气,叫他不要冲动,可他还是冲动了。 可崔元与他们三人皆为四大才子,崔元跪了,那自己三人名声也会大大下降。 李民咳嗽一下,向孙诚一拱手,“孙兄,崔兄固然是过分了。 但我也为孙兄说过话,看见我的薄面上,还是点到为止。” 王文接道:“李兄说的对啊!还是放了崔兄一马,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等甚为感激。” 记完,也是也作了个揖。 前面两人来软的,郑胜就要来硬的,他认为软硬兼施,一般人都得妥协。 “孙兄,所谓做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你是天才,要大度点。还是放了崔兄一马,四大世家都承你的情。” 李民听了郑胜的话,顿时心生不妙,心想,完了,这下崔元不跪都不行了。 软硬兼施,这是世家子弟的老办法,先说软话,再用世家势力压下,确实能让绝大部分人的妥协。 可孙诚却不行,他是纨绔,脾气一上来,谁求情都不行。 而且他父亲是户部尚书,又是皇上的潜邸之臣。你用势来压他,孙诚未必会怕。 而且四大世家长辈并不会出手,这只是我们这些小辈争执。 如果这也要出手,这也让人认为世家太过护短,也有损世家的声誉。 孙诚听了郑胜的话,顿时暴跳如雷,“我刚才被崔元逼迫时,你们怎么不说点到为止? 怎么不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不说日后好相见,怎么不说让他大度点? 现在我胜了,你们就拿那些话压我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妥妥的双标吗?告诉你们,今天崔元必须跪下向我道歉。” 又冷笑,“当然,他不跪下,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是打不过他的,但以后他的声誉可就…………。” 三人顿时语塞。别人也知道,孙诚要是输了,他们三人是绝对不会给他求情的。 崔元又看向五位评委,想让他们以前辈的身份,给他求情。 江楼不想让孙诚和崔元结仇过深,这样以后会对他以后成长不利,毕竟四大世家的势力还是很深厚的, 他刚要说话,孙诚一挥手,“江山长,不必多言。” 江楼无话可说了,上次孙诚的命可是差点丧于崔元之手,现在他要报复,哪肯听人劝。 江楼心中也是叹息。 孙诚叫道:“拿椅子来,我要坐着,让崔元给我跪下道谦。” 众人都不敢动,谁要是拿上椅子,让崔元看见了,那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可张宇不怕,他是国舅,父亲又是镇国公,就是得罪了崔元,崔元也奈何不了他。 张宇笑嘻嘻的从台下搬过来一张椅子,让孙诚坐下,然后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崔公子,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和如烟大家互叙衷肠呢!” 如烟脸一红。 崔元见无人能给他求情,脸色如雪一般。跪,名声扫地。不跪,违反誓言,名声还是扫地。 不过两相一比还是跪下好一点,毕竟也能说自己说到做到,是个诚信之人。 崔元牙一咬,扑通跪地,给孙诚跪下,孙诚见崔元跪下了,马上扶起了他。 “崔兄真乃信人,你我都是读书人,只是开个玩笑,不必如此。以后,我俩尽释前嫌,可以兄弟相称。” 崔元愣住了,你不让我跪你早说啊!干吗让我跪了,才说不用? 这时,台下众人感叹,孙公子连曾经差点害他性命的人,他都能放过,真乃胸襟如海,吾等不及啊! 孙诚微笑,手中折扇越发摇的快了,心想,果然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读书就是好,这不,我羞辱了崔元,他还得谢我,别人还说我有胸襟。这可比让他给我跪下,更能打击他。 崔元也明白过来,看着孙诚得意的样子,心中滴血。 但也不得不道:“孙公子果然是宽宏大量之人,在下佩服。 至于兄弟,在下打伤过孙公子,心有愧疚,不敢和孙公子以兄弟相称,在下告辞了。” 崔元转过身去,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之色。 李民等三人也不好意思呆在这里了,对孙诚一拱手,也准备回去了。 第二十一章 你敢动我 我就讹你 孙诚明白,崔元心胸狭窄,自己第一次用《琵琶行》这首长诗削了他的面子。 他就已经恨上了自己,后来自己不断的削他的面子,打击他的声誉。 最后逼他下跪,让他名声扫地。他已经和自己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既然已经得罪了崔元,那就得罪到底,谁怕谁呢? 自己有着上下五千年的知识,得罪区区一个崔元,何足道哉?哪怕他是崔家人。 崔元正走下台时,孙诚大声说了一句,“崔兄,有空咱们可以再开个文会,再比试比试诗词。 不过,下跪的什么就不要弄了,弄得我怪尴尬的,我们还是点到为止,只是平常切磋切磋。” 崔元听了,气的双腿发软,一个踉跄,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头碰到桌子角,顿时流出了鲜血。 李民三人赶紧扶起他,叫人送来纱布包扎。 孙诚一脸焦急的走上前,“崔兄,你怎可如此不小心。你可是文武双全,怎么连路都走不稳了?” 众人无语,人家为什么走不稳路,难道你不知道吗?还不是被你气的,你那样说,就是四条腿也会气的走不稳的。 崔元双目圆睁,怒瞪着孙诚。但他还有些理智,没有当场破口大骂,那会让自己多年保持下来的人设崩塌的。 孙诚又好像恍然大悟,“崔兄,我明白,但你不能和我比啊!我是上辈子积了大德,祖坟上冒青烟。 这才让我被你打破头后,突然间成为了绝才天才。你可不能学我,故意摔破脑袋,也想成为绝世天才。 谁知道你上辈子干了什么事?万一上辈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不但不会成为绝世天才,反而会让自己变成傻子的,所以崔兄,你要慎重啊! 再说了,你要撞也应该到我们当初打架的地方,我撞的那块石头才有用,你撞桌子角是不行的。” 崔元听了孙诚这话,是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大骂道:“你厚颜无耻,笑里藏刀,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恬不知耻,…………。” 一连串成语下来骂下来,听的众人是一愣一愣的。 众人心想,没想到,崔公子堂堂世家公子也会骂人?他不是一向温文尔雅,谦恭仁厚吗? 崔元一边骂,一边就要冲过去,与孙诚比试比试拳脚。 张宇两人大惊,他们没想到崔元竟敢在这个情况下动手。他们连忙冲下台,准备保护孙诚,但好像来不及了。 孙诚闭上眼,准备挨这一下,只要他敢碰自己一下,自己马上就会倒地讹上他。 明天崔元就会被人喷死,题目孙成都想好了,花魁大会上才子崔元不敌绝世天才孙诚。 故而嫉贤妒能的本性暴露,当场殴打孙诚。呜呼,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样不管崔元是谁,哪怕是崔家的核心子弟这辈子也得玩完。 好在李民三人知道,不能让崔元暴走,当场打人,不然他这辈子就完了。 三人死死的拉住崔元,但崔元已是丧失了理智,三人都有些拉不住他。 郑胜见崔元已失去理智,二话不说,当场给了崔元两耳光。两记耳光,让崔元冷静下来。 崔元知道这是孙成故意激怒自己,让自己犯错。他就会抓住自己的错处,攻击自己。 崔元对郑胜道:“多谢,你们放开我,我已经冷静了。” 三人这才放开崔元,崔元的脸冷如冰霜,往前走了几步。 张宇两人也准备上前阻拦,孙诚却拦住了他们,孙诚巴不得崔元给自己一下,这样他这辈子就完了。 孙诚摇了摇才高八斗的扇子,脸上露出贱兮兮的笑容,他这是在激怒崔元。 可崔元来到他面前,一记深揖,这让孙诚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孙公子,是你让我成熟了,多谢!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说完掉头就走,李民三人也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孙诚一收折扇,看着崔元的背影若有所思。 心想,没想到,这崔元真的忍住了。但这又能怎样?如果是以前,自己一个纨绔,被崔元盯上,肯定会寝食难安。 但现在,我有几千年的学识,一个崔元?哼,就是四大才子齐上,我也不惧。 他回过头来,对着如烟笑道:“如烟,今晚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可否共叙衷肠?” 众人见孙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不由得脸红,也暗骂孙诚无耻。 但又一想,没文才的,才叫无耻。有文才的,这叫风流,这可不能混为一谈。 江楼几人也是摇摇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如烟看着孙诚的笑容,不由脸一红,心想,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淫笑? 他吟诗的时候,一身浓浓的书卷气,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不经意间还流露出浊世佳公子的卓然气质。 可现在,浑身上下一副懒散,嚣张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丝淫笑,这不就是一个纨绔吗? 这两种气质怎么会在一个人身上体现出来?真是让人困惑呀! “请孙公子去我房中,如烟愿与公子谈论诗词。” “好,请如烟大家带路。” 孙诚的折扇摇的越发急了,尽管这是春天,但晚上还是很冷的。 众人无不为自己不是孙诚而遗憾,如果我有他的文才,那今夜将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孙诚晚上有人陪了,可张宇,杨次急了。 大家都是兄弟,不能你有温柔乡,我去守大门呀! “孙兄。” 孙诚回过头,看见了张宇两人,一脸疑惑。 两人凑了上来,“孙兄,你今晚是舒服了,你看……,我们今晚能不能……?” 两人一副讨好的样子。 孙诚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他们。 他望向如烟,如烟明白,马上叫了两个交好的姐妹去陪他们。 “张公子,杨公子,她们只是单独陪你们聊聊,你们可不能……。” 张宇两人,一听只能聊天,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我俩又没什么文才,和她们能聊什么?不会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吧? 孙诚明白,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背好了,别说兄弟不照顾你们。” 两人点头如捣蒜,张宇道:“虽然我们没什么文才,但背一首诗还是可以的。 我的是春晓,杨兄是静夜思。都背好了, 兄弟就是兄弟,多谢孙兄了,我们今晚定将她们拿下。” 三人大笑起来。 第二十二章 放心,我不会给钱的 如烟也是好奇,这两人能以什么办法让两位姐妹同意侍枕席? 她看到孙诚时明白了。应是他做了两首诗词给他们了,让他们去讨好姐妹。 如烟一时无语,别人的文才都放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上面。而这孙公子却把文才放在讨好女人上面。 孙诚与如烟正要去房中互叙衷肠,依柔挡住了他们。 先是一个袅袅婷婷万福,“见过孙公子。” 声音慵懒中透着一丝青烟般的娇媚。 孙诚一听这声音,就觉得身子好像过了电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 “依柔……大……家,叫……我……何……事?” 依柔妩媚的一笑,“孙公子文才盖世,今小女子不甚钦佩。 不知孙公子能否随我去月桂书寓,小女子愿单独给公子表演歌舞。 而且歌舞是小女子自创的,从未在他人面前表演过,而且这舞我决定一生只给一个人跳噢!” 最后一句,拉长了声音,更是勾人心魄。 “好,好,咱们就……。” “依柔妹妹。” 一个声音传来,让孙诚打了一个激灵,醒悟过来。 如烟板着脸对依柔道:“孙公子现在在我潇湘书寓,是我的客人,你在我面前请人,这不合规矩吧!” 孙诚不禁有些尴尬,在如烟身边,竟差点被依柔勾跑了,这未免太看不起如烟了。 他尴尬的对依柔道:“下次,下次。” 依柔见今天是不行了,如烟是今次的花魁,又在潇湘书寓,要是真把孙诚弄走了,确实坏了规矩。 她嫣然一笑,“那就下次吧!小女子在月桂书寓恭候大驾。” 行了一个礼,翩然回返。走了几步,回头又是妖媚的一笑。 孙诚眼直了,喃喃的道:“回眸一笑百媚生。” 如烟心中气苦,自己才是花魁,却被那狐猸子在自己面前勾引孙诚。 关键是那孙诚还就吃一套,要不是刚才喊了一句,搞不好他真跟那狐猸子走了。 她虽然发誓不嫁给豪门,但心中还是有些发酸。 于是,她贴着孙诚的耳朵道:“孙公子,请随我来,我们去房中单独谈论诗词。” 她这一句,也不自觉的用上了一些烟花之地技巧,声音柔美甜腻,又让孙诚的身子酥了。 他不禁心中感叹,书寓的女人可比艳春楼的女人档次高多了。果然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欺我, 孙诚,如烟走后,潇湘书寓的客人羡慕的看着孙诚,眼睛都红了,两个美人相争,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呀! 可也只是羡慕妒忌恨罢了,谁叫他们文才不行呢? 众人叹了口气,有人回去了,有人还在书寓中消费,与姑娘聊天,观赏歌舞。 突然,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好像想到了什么。 一把抓住身边走过的龟奴,递上一锭碎银,“打扫二楼的人是谁?” 龟奴一愣,“是吴妈负责打扫的。” “她现在何处?” “应该在后院倒垃圾吧! 商人听了,撒腿就往后院跑。 还有几个客人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也往后院跑去。 龟奴愣了,吴妈都五十多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难道她还有什么功夫在身? 鸨妈看龟奴发呆,一拍他肩膀,“你在这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整理桌椅。” “鸨妈,我可没在偷懒,刚才一位客人问我吴妈在哪?我说了在后院倒垃圾。 谁知好几个人都往后院冲去,要说吴妈也五十多了,怎么还有人喜欢?” “吴妈?”鸨妈一愣,她知道,吴妈是负责二楼的卫生的。 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赶忙满后院跑去。 在后院,吴妈手捧银两,一脸懵逼。今天怎么老是有人给钱,问我垃圾在哪里?难道今天垃圾有什么特别之处? 原来刚才几人跑到她面前,就把银子朝她手里塞,还问她刚才二楼的垃圾在哪里? 吴妈一脸茫然,只是指指后门的墙角的垃圾堆。 几人冲了过去,不顾污秽,在垃圾堆中到处翻找。可他们到处翻找,没有找到一张纸片,有的只是垃圾。 一人回身,抓住吴妈道:“孙公子在二楼撕碎的那首诗哪去了?” 鸨妈也来了,也抓着吴妈问垃圾哪去了? “刚才有个人,给我一两银子,问我那些垃圾哪去了?我给他指了一下,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那人是谁?好像是李家的仆人。” 众人如泄了气的皮球,原以为能得到绝世天才孙诚的诗,可还是迟了一步,被李民抢走了。 “哎!才子果然是才子,总是领先我们一步。” 孙诚步入如烟的闺房,就闻到一股淡雅如兰的香气,他闭上双眼,紧吸两口,心中回味。 他这个样子又让如烟脸一红。 孙诚睁眼看见闺房看见有三处隔断,将会客,书房,与住处分开。 第一进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圆桌,桌上有些糕点和茶水,周围放着几张凳子,这是会客的地方了。 第二进是书房,书案上放着名人法帖,几方宝砚和笔海。 一边放着斗大的一个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的白菊花。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仕女图,下面放着琵琶。 第三进却被屏风围了起来,根本看不见里面。可越看不见,越让人心痒痒。这样的陈设让男人更加心动, “孙公子请坐。”如烟又递上了的茶水。 她刚要说话,孙诚坚持不住了,纨绔本性顿时暴露,一把将如烟搂了过来。 “美人,天色已不早了,诗词那东西以后有的是时间聊,今晚还是……。 嘿、嘿、嘿。” 如烟急了,她没想到孙诚竟然这样猴急, 竟然一进门,就想那个。 她挣扎道:“孙公子,快放开我,小女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放心,我不会给钱的,这样就不算卖了。” 如烟没想到孙诚竟然如此无耻,竟然说不给钱就不算卖! “放开我,我要叫了。” 孙诚嘿嘿笑道:“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我助你当上了花魁,你可要与我共度良宵。所以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的。” 如烟想起这不成文的规矩,也是心如死灰。知道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自己清白的身子就要被人玷污了。 她停止了挣扎,两行泪水从脸颊缓缓流下, 原以为孙诚是绝世天才,应与别的男人不同,没想到他还是如崔元一样,只是看重自己的身子。 而且比崔元还好色,崔元要自己献身,他还用了逼迫的方法。而这孙诚,根本不逼,直接就是霸王硬上弓啊! 第二十三章 哪有时间哄女人 孙诚正上下其手,突然见如烟不再挣扎了,也有些奇怪。抬头看见她哭泣的脸,一下愣住了。 “如烟,你哭什么?” “我知道规矩,所以我也不反抗了,任你施为了。” “你这可是第二次当花魁了,规矩你也知道,怎么搞得我好像强迫你一样。” “上次给我诗词的是一位陌生的才子,他只来我这坐了一下,就走了,所以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不会吧!你一个大美女,放在他面前,他竟然完全不动心?不会是太监吧?” 如烟脸色一沉,“论才气,朱公子是不如你。但你不能侮辱他,他是位真正的君子。” 孙诚愣住了,想想那人见到如此美人,都能坐怀不乱的话,他要不就是太监,也应该是位真正的君子。 但又一想,我跟他比什么?我又不是君子,我就是一个纨绔。 虽然我成了绝世天才,但本质还是一个纨绔。 “好了,他是君子,我是纨绔。可我并不是太监,做一个美人放在面前,我可受不了。 你如果伺候我舒服的话,你也愿意,你放心,本公子不会亏待你的。 “孙公子,我的身子可以给你,但我是不会成为你的妾的。” 孙诚又一愣,“为什么?我文才盖世,家世显赫。父亲是户部尚书,母亲是京中巨富 怎么说也是有权有势有钱了?纳你为妾,你竟然不愿意,这是为何?” 如烟冷笑,“我一但为妾?开始有些姿色,你会宠爱我。 可当你玩腻了,我不是被当做招待朋友的家妓,就是送人,我可不想过这种日子。 我宁愿赎身后,洗去铅华,成为平民妻。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妻总归还是人,官府还是要保护的。而妾只是一个物品,任主人摆布,所以我想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孙诚本来是想说宁朝妾不都是这个样子吗?除非能给主人生下子嗣。 可这时,脑中一个浅意识说这样做不对,自己的女人怎么能给别人呢?那不是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孙诚当场呆住了,想一想也对,自己的女人怎么能给别人,哪怕年老色衰,那也是自己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的女人怎么会送给别人?我的就是我的,谁要也不行!” 孙诚霸气的道。 如烟才不信的,她八岁入书寓,十三见客。男人的甜言蜜语已经听多了,才不信孙诚的话。 在宁朝,互赠姬妾乃是常事,还被称为风雅之事,有权有势的人更是如此。 “孙公子,时间不早了,你让如烟待奉枕席,那就随我来吧!” 如烟站起身来,来到屏风后,脱下绣鞋,解开衣带躺在床上。 孙诚也猴急跟了进来,见如烟躺在绣床上,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好似在无声的邀请。 半裸酥胸如羊脂白玉,雾鬓风鬟,香肩露出冰肌玉骨,令人心中不甚遐想。 孙诚咽了一口唾沫,这太美了,他马上猴急的准备脱光光。 可脱到一半,目光上移,又看到了如烟的面容,两眼呆滞无光,面部表情僵硬。 如烟悲泣的道:“来吧!时间不早了。” 这个情景一下让孙诚的性趣没了,他的裤子都脱了一半,如烟摆了这个表情,让他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以前他是纨绔还无所谓,管你表情怎么样?灯一吹都是一样。 但孙诚现在不同了,他是有文化的人。如烟这样子,让他心中别扭,就好像自己是在嫖娼,虽然他确实是在嫖娼。 孙诚心中正在挣扎,一个意识说管她怎样,先睡了再说。一个意识说自己是君子,如果女子不愿,就不要勉强。 两种想法争执不下,让孙诚当场呆住了。 如烟闭上眼,等待孙诚。但半天没有动静,睁眼一看,却看见孙诚的脸色变幻莫测,一下带着淫笑,一下又恢复君子风范。 她掩上胸前风光道:“孙公子,你怎么了?” 孙诚牙一咬,两个想法争执不下,不管选哪个?心中都不舒服,干脆两个想法都不要了。 强上,我现在是绝世天才,想服侍我的美人多的是,何必弄成像强奸一样。这又不是艳春楼,是书寓,还是要讲点格调的。 但要我以心来融化她,让如烟自愿服侍于我,可我是纨绔啊!哪有时间干那事? 我自己走还不行吗!如烟既然不愿意,我又何必勉强。 那月桂书寓的依柔好像邀请过我,她也是一位大美人,我又何必在这里纠结呢? 孙诚站起身来,整理好衣物,向如烟行了一礼,“如烟大家,我有些鲁莽了。 既然你不愿与我互叙衷肠,那我也不勉强,告辞。” 说完,掉头就走,绝不留恋。 如烟呆呆的望着孙诚的背影,心想,原来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今晚他却大放异彩,成为绝世天才。 后又来我房中,像纨绔一般好色,要对我用强。后又像君子,见我不愿,行礼退下。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诚走出了如烟的闺房,潇湘书寓还在消费的客人和姑娘见到孙诚后,一时都愣住了。 书寓中聊天声,歌舞声全部中断,都呆呆的看着孙诚。 孙诚目不斜视,从他们中间走过。后面这才议论起来。 “刚才走的是孙公子吧?这个时候,他竟然从如烟大家的房中出来了?”说话的人一脸诧异。 “好像是,可他怎么舍得出来啊?” “难道他不喜欢如烟大家?” “放屁!如烟大家身为刚选出来的花魁,姿容绝世,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那为什么孙公子短短的时间就从如烟大家的房中出来了?” 有人龌龊的道:“难道孙公子那个比较快?所以的他就出来了。” “我觉得不像,这也太快了,进去之后总要说两句吧!然后才能……。 这时间连脱衣服的时间都不够,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他……不……行。” 有人惊诧道:“这不可能?孙公子以前可是经常往艳春楼跑的,要是不行,去那里干嘛?” “那就是这个月才得这种病的,搞不好就是被崔公子打的,要不然他们今晚会弄成这样?” “说的有理,古人云 ,老天给你一样东西,就会拿走你一样东西。 莫非孙公子是以他那个能力,换取了绝世文才?” “有可能,不然怎会三月时间,就成了绝世天才呢?” 众人认为这样才合理,他们心里羡慕嫉妒,也变成了叹息。 “可惜,孙尚书要绝后了。” 第二十四章 本公子龙精虎猛 孙诚吸收了孙大纨绔的意识,大脑得到了开发,五官特别敏锐。 将要走出潇湘书寓大门时,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八卦。 气的他回返书寓,对着众人气急败坏的道:“本公子龙精虎猛,号称一夜七次郞。 我之所以离开如烟的闺房,是夜已深,男女有别,这才离开的,这是君子之风,我是君子,你们明白吗?” 众人忙点头,连声说,“明白明白,孙公子确有古人君子之风。” 说是这么说,但众人脸上神色古怪,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 本来就是,潇湘书寓本就是烟花之地,风月之所。你到这里搞什么男女有别,你把别人当成傻子嘛! 孙诚见他们脸上神色,也是无语。果然是在男女方面事,千万不要辩白,你会越辩越黑。 他一挥手,“爱信不信?” 于是,气冲冲的走了。 回家路上,孙诚叹气,他刚才发现自己干嘛要回家?他原本可以在潇湘书寓中另外找一个姑娘过夜。 结果自己在头脑发晕之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出了潇湘书寓,这不让人误以为他肾虚了吗? 但已经出来了,要是再回潇湘书寓,明天还不知道又传出什么东西来呢! 孙诚偷偷的溜回家后,自己也累了,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 第二天,京城间的文人们就被两件事震惊了。 一是纨绔孙诚在被崔家崔元打成头部重伤后,突然灵智大开,有了惊世文才。 在花魁大会上作出了神级诗词,一为长诗《琵琶行》。一为悼亡妻诗,《十年生死两茫茫》。 可有的人根本不信,诗词是神级,这是大家公认的。 但孙诚,那不是孙尚书家的公子吗?就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别说神级诗词了,就是打油诗,估计都做不出来。 再说,头被人打破了,就成了绝世天才,这谁也不信啊?世上每天都有人被打破头,也没见谁成了绝世天才啊!傻子倒出现了不少。 可去过花魁大会的人都证实了,确实是孙成写的,而且有江楼等五位名士确认。 二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崔元,在花魁大会上与孙诚又杠了起来,结果被成为绝世天才的孙诚成功反杀,给逼的都下跪道歉了。 这消息,让文人们都有些茫然。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能说有些文才。 可孙诚,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竟然因为头被人打破了,就成了绝世天才,这让那些十年寒窗的文人情何以堪啊? 在户部,孙尚孙尚书点好卯,走向值房时,看见户部的官员都窃窃私语。 他也有些奇怪,但并未在意。估计是在讨论昨天花魁大会的事吧! 来到值房,正要办公时,一人走了进来,是户部左侍郎方平,也是他的心腹。 他一进门,就道:“孙大人,令郎隐藏的好深啊!” 孙尚一愣,“方兄,你这是何意?” “令郎孙诚昨晚参加花魁大会,竟作出两首神级诗词。 他现在一鸣惊人,将崔家的崔元逼得下跪道歉!这难道不是隐藏的深吗?” 孙尚苦笑着摇摇头:“方兄,你何苦挖苦我呢?你明知道我家那个是个纨绔,不学无术。 就他那水平,说他写一首打油诗都算看得起他了,他还能做出诗词,还是神级的。 最后还能逼着那崔元下跪道歉,这怎么可能呢?犬子有什么本事?难道我还不知道?” 方平见孙尚自己都不相信儿子能作出神级诗词,他也有些疑惑。 “可有参加花魁大会的人为证啊!江楼江山长等评委都证实了。” 孙尚奇怪了,按说江楼以他的名望是不会乱说的,难道真是我那儿子?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把诗词拿给我看。” 方平掏出两首抄好的诗词递了上去,“这是两首诗词,一为《琵琶行》,一为《十年生死两茫茫》。” 孙尚看了以后,也为诗中的意境而感叹,这两首诗词确实是神级。 孙尚一下茫然了,难道自己的儿子真是隐藏了自己的才气?他不是纨绔,是一名绝世天才? “诗词确实是神级,可想想他平时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是天才呀?” “据令郎说,是他被崔家那位打昏过去后,因为他上辈子积了大德,祖坟上冒青烟,突然就得到了绝世文才。” “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 “话是这么说,可这突然得到了绝世文才,这怎么解释?除非令郎故意隐瞒才学。” “可这也不可能啊!他八岁进学,那么小就是他想隐藏才学,难道我还发现不了?” 孙尚有些疑惑,突然,他一惊,莫非是那小子找人代笔的。 他又一想,脸色越来越差,恨不得马上回府找孙诚问问清楚。 “孙大人,不过另一件事关系到令郎,你听听就可以了,不要当真。” 孙尚正急着要走,一听还有一件事关系到儿子,又勉强坐下。 “还有什么事?” 方平点点头,“昨晚花魁大会上,孙令郎以这两首诗词助潇湘书寓的如烟姑娘夺得花魁。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他是可以在她房中过夜的。 可是他却只去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这就……。” 孙尚一惊,“快说,这就什么?” “传言道,老天给你一样东西,就会从你的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孙公子三月之间成为绝世天才,所以老天也拿走了他身上一样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方平有些不好意思,“传言说令郎肾虚。” 孙尚差点跳了起来,说自己儿子肾虚不举,那不就说自己要绝后了。 “这怎么可能?我那小子,纨绔成性,经常流连烟花之地,他要是真的肾虚,他还往那里跑干嘛?” “可他们的理由是如烟姿容绝世,花魁也是令郎以两首神级诗词捧出来的。 他也可以去如烟房中过夜,可他就呆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走了,这让他们不得不有所联想。” 孙尚一下子说不出话,确实也是的,一个好色之徒看到了美女,美女也任他摆布,这好色之徒竟然掉头走了。 这话要是说给谁听,有八成都会以为这好色之徒肾虚了。 孙尚越想心跳的越厉害,“不行,我要回去问问那小子。” 说完,匆匆而去。 第二十五章 我信你个大头鬼 孙尚一路冲回了府上,将孙诚的事与夫人说了一番。 夫人也大惊,她主要惊的不是孙诚的文才是怎么来的,她关心的是自己儿子的身体。 “诚儿现在何处?” “好像还在房中休息呢!” “都日上三竿了,他还在睡?来人,快去把少爷叫过来。” 仆人不敢,孙诚的起床气可是非常大的,谁敢吵醒他睡觉?几个巴掌肯定是跑不了的。 “可少爷还没醒?我……。” 孙尚见仆人不敢去叫,一跺脚,亲自去叫孙诚起床了。 孙夫人也对仆人道:“你快去找郑太医,请他来府。” 孙诚正在房中呼呼大睡,他一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他正睡的正香时候,房门被孙尚一脚踹开了。 孙诚被突然惊醒,直起了身子,勃然大怒。 “谁敢打扰我睡觉?难道不想活了?” “是你老子我。”孙尚板着脸走了进来。 孙诚一见真是老子,也如泄了气的皮球。 “爹,找我什么事?我还没睡够呢!” 孙尚见太阳都晒到屁股,自己的儿子还在睡,心中觉得堵的慌。 按常理说,读书人都要朝起早,夜眠迟,昼夜苦读,这才能有文才。 自己从小也是这样,十几年寒窗苦读才能被人察举,直至当上户部尚书。 可自己的儿子,那哈欠连天,一脸睡眼惺惺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有文才的样子。 “睡、睡、睡,就知道睡。快起来,有事问你。” “等我再睡一个时辰再说吧!困死我了。” 孙尚一把扯过被子,“快起来,别让我动用家法。一炷香,我要在厅中见到你。” 说完,大袖一挥,气冲冲的走了。 孙诚听到了家法,想起那根大棒,也是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孙尚只有他一个儿子,很宠溺他。但他纨绔过分的话,屁股也是要遭殃的。 他连忙穿起衣服,也顾不得洗漱了,小跑着冲到客厅。 进了大厅,孙尚夫妇已经等候多时了。管家参叔也拿着家法站在一旁。 孙尚道:“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昨晚?我去了潇湘书寓,看花魁大会了。” “不是说这个,那两首神级诗词真是你作的?” 孙诚一脸得意,“那是当然,我这两首诗词一出,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把他们都镇住了,都说我是绝世天才。” 孙尚一拍桌子道:“你骗别人还差不多,你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你作几首打油诗,我还信,你能作那两首神级诗词,你骗鬼呢? 说,是你找谁代笔的。要说不清楚?家法侍候。” “可那真是我作的,没有找人代笔。” “还狡辩,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会说的。” 说着,从管家手中接过家法,追的孙诚是上窜下跳。 “爹,那真是我作的,你怎么信不过我呢?” “我信你个大头鬼,你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来人,将这臭小子按住。” 周围仆人是面面相觑。 孙夫人急了,一把拉过孙诚,自己挡在前面,“不就是找人代笔了吗?这有什么?又不是他一人找人代笔过。” 孙尚见夫人护住了孙诚,也没有办法,只能喘息着道:“慈母多败儿,他平时找人代笔是无所谓,可你知道昨晚他逼着崔家那位下跪了。 这就让我们和崔家两家彻底撕破了脸,这也没什么,崔家也奈何不了我。 可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崔家将那个人找到,并大肆宣扬,那这臭小子这辈子就毁了。” 孙夫人一惊,“诚儿,快说,你找人代笔的人在哪?我马上派人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出去避避风头。” 孙诚无语,自己的纨绔已经深入人心,连父母也不相信自己能有文才了。 “爹,娘,那两首诗词真是我作的,绝没有找人代笔。” 孙夫人看着孙诚的双眼,“你没说谎?那两首诗词真是你作的?” 孙诚用力的点点头。 孙尚举起了家法,“你还敢狡辩。” 孙夫人张开双臂,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孙诚,“我相信我儿子,他说是他作的,就是他作的。诚儿,再作一首给你爹听听。” 孙尚见打不了孙诚了,只得气呼呼的一屁股坐下来,“好,你让他作一首。别说神级,只要作的诗词,能通顺一点,我就信他。” “诚儿,快作一首,给你爹听听。” 孙夫人又在孙城耳边道:“随便作一首糊弄一下,你爹要是还敢打你,咱俩就回你外公家,他还能打到你外公家?” 孙诚眼圈红了,也为母亲的关爱心中感动,原来他没什么感觉。 但两人性格融合后,孙诚受了影响,也感受到了母亲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 “娘,你放心,我这就作一首让爹听听,让他知道,他儿子是一个绝世天才。” “爹,出个题目吧!别又说这是代笔的。” 孙尚哼了一声,面上不屑。但心中也希望自己弄错了,你的儿子真的是一个绝世天才。 “那就以我宁国所在的江南为题。” 孙诚走了几步,若是以前的孙诚,他就是从京城走到大漠,他也做不出一首诗词。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一首诗而已,在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想到白居易,他的那首诗,正和江南的意境。 孙诚脸带微笑,一副回忆之色。 忆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诗一出,厅中众人都愣住了。 此诗先点名主题江南好,再配以江花和春水,衬以日出和春天,让这首诗生动地描绘出江南春意盎然的大好风光。 孙尚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角有些湿润,他现在已不认为这首诗还是代笔的了。 能作出《琵琶行》,《十年生死两茫茫》,《忆江南》的人,他有着绝世文才,会给人代笔? 随便找个高官展示一下他的文才,都会被举荐为茂才,哪会给一个纨绔代笔,挣点小钱过日子? 孙尚喃喃自语,“天可怜见,天可怜见,我儿子不是纨绔,他是一个绝世天才。 要是那些家伙还敢以此取笑我,我非喷死他们。” 孙夫人也抹着眼泪抽泣。 第二十六章 肾虚是谣言 孙诚这才明白,以前的纨绔行为对父母有多大的伤害。 要是以前,他才不管呢!父亲是朝中高官,母亲是京中巨富。 生在这样的家庭,父母溺爱,有权有势又有钱,那还不是躺平享受,还要努力干什么? 这时父母的哭泣,才让他明白,正是因为自己的纨绔,让父母被外人嘲笑,受到了伤害。 孙尚擦了擦眼角,“诚儿,爹相信你了,你确实是天才。那你以前明明有此文才,为什么要瞒着我和你娘呢?” “孩儿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上次受伤昏迷时,梦中好像看见了先祖。 他说我上辈子积了大德,所以就让我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孩儿醒来之后,发现果然如此,又在三月时间内,博览群书,这才有了绝世文才。” 孙尚夫妇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都觉得孙诚的这个理由有些不靠谱。 这时,仆人来报,太医院院使陈大人前来诊治。 孙尚夫妇有些奇怪,请的不是郑太医吗?陈院使怎么来了? 陈泰虽是五品,但皇帝极为信任他,有病都是请他医治,一般人可没有资格请他来的。 “快、快,请陈院使进来。不,我亲自去请。” 孙尚快步前去府门迎接。 孙诚疑惑,“娘,我病不是好了吗?爹还叫陈院使来干什么?” 孙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诚儿,这个不能讳疾忌医。所以,我才叫了太医,给你瞧瞧。” “病?我没病瞧什么?” 孙夫人咳嗽了一声,“那个昨天你去了那个花魁房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这个……。” 孙诚急了,这肾虚的谣言,果然被那些人传出来了,这下麻烦了。 造谣一张嘴,辟谣的跑断腿。自己总不能找个女人当街表演吧! “我什么时候肾虚了?那是因为我现在也是有文才的人,身份不一般了,就不能随便了。昨夜如烟她不愿,那孩儿也不能勉强。” 孙夫人心中当然是不信,一个大美女放在你面前,以你的性格竟然不动她,谁信?但面子上却表示我儿果然有君子之风。 这时,孙尚和陈泰也来到了客厅,孙尚道:“诚儿,还不快拜见陈院使。” “见过陈院使。”孙诚随意的拱了拱手。 孙尚见儿子这样无礼,刚要训斥。陈泰却拦住了,他对孙诚的礼节不周,根本毫不放在心上,他现在可是有求于孙家。 重修本草经要钱,这要靠户部尚书孙尚拨款。修本草经,最重要的是插图,这要靠孙诚教授画法。 所以,他听说孙诚有了肾虚之病,马上就代郑太医前来诊治,生怕孙诚以患病为由拒绝传授画法。 “孙公子,别来无恙啊!昨天和你说过的事……。” 孙诚打了一个哈欠,“放心,我说到做到,明天就叫人来吧!” “那我代百姓们多谢了。” 孙尚一脸茫然,想不出陈泰为什么要谢自己的儿子。 “陈大人,这是为何?” “孙公子才华盖世,不光在诗词上有绝世才华,在丹青上也有很高的造诣。 我最近准备重修本草经,还是需要孙尚书父子帮忙。” 孙尚又是一惊,叫我帮忙不就是要钱吗!可诚儿什么时候又会丹青了? 孙诚仰起头,一副我很牛的模样。 孙尚瞪了他一眼,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关键是儿子的身体。 “陈院使,重修本草经乃是造福百姓的大事,这都好说,还请给犬子诊脉吧!” 陈泰见宁朝的财神爷同意了,也是大喜。马上开始了诊脉,以他精湛的医术来说,一个肾虚之症,还是手到擒来。 “爹,我没病,根本不需要诊治。” 孙尚脸一沉,“不是说过了吗?不可讳疾忌医,还不快快让陈院使诊治。” 陈泰也笑着道:“孙公子,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嘛!” 孙诚这才阴着脸坐下,心中已把昨晚那些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泰通过望闻问切仔细看过后,脸上有些奇怪之色。 孙夫人急了,“陈院使,我儿怎样了?是不是……。” 陈泰抚了抚胡须道:“我看过郑太医的医案,医案中孙公子确实有些肾虚。” “那是不是要大补?是要人参、鹿茸、还是虎鞭?我马上人准备。” 陈泰摇摇头,“公子以前是有些肾虚,但他年轻,经过三月体养。今日来看,肾虚之症已然痊愈,不需要那些大补之物了!” 孙诚一拍桌子,“我说吧!我龙精虎猛,根本没病。” 孙尚还是疑惑,“那他昨夜……。” “这个……。”陈泰沉默了,他也理解不了一个好色之人,为什么见了美女会无动于衷。 “我说过,那是君子之风,如烟不愿意,那我又何必强求呢?” 陈泰好像忽然明白什么,“孙大人,公子经过踏青会受伤后,灵智大开,已有君子之风,也许是他确实不愿强求呢!” “这怎么可能?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他怎么一下就改了呢?” 孙诚翻了翻白眼,自己儿子改好了,父亲怎么还不相信呢? 陈泰迟疑的道:“按说本性确实难移,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据我多年从医的经验,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昨晚的人,才是孙公子本性。” “这就更不可能了?他什么性子难道我不知道?” “如果有人受到巨大的刺激或受伤了,确实有可能改变本性。” 陈泰好像想到了什么,“公子以前头部可曾受过伤?” 孙尚夫妇沉思了一下。 孙夫人想起了一件事,“诚儿八岁时因为顽皮,曾爬上树去掏鸟窝掉了下来,好在不高,但头部也肿起了一个大包。” 孙尚也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因为出了那件事,我才让他进学的,省的他到处乱跑。” “这就对了,那时孙公子因为跌下树,头部受伤,瘀血积于脑部,这才让他性格大变。 直到踏青会那件事后,通过外力淤血散去,本性这才回归,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孙尚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孙诚说的上辈子积了大德,祖宗托梦,三个月就成为天才的事,让他总是觉得不靠谱。 要是孙诚本来就很聪明,只是因为跌倒后,瘀血蒙住了灵智,不喜读书,这才变成了纨绔。 现在瘀血因外力散去,灵智回归,又经过三月苦读,成为了天才,这才有了君子之风。 要是这样看来,就比那上辈子积了大德的事,靠谱多了。 第二十七章 崔元要反杀 孙尚眼角有些湿润,叹道:“那时我们太忙了,没有好好照顾好诚儿。 让他这些年来天天浑浑噩噩,顶着一个纨绔让人不齿的名头,受委屈了。” 孙夫人更是大哭,抱着孙诚就不撤手。 这让孙诚有些尴尬,但也看到了父母的对自己的爱护。 “爹、娘。我这不是恢复了吗?你们就不要伤心了。” 孙尚夫妇止住了悲声,“诚儿能重新恢复灵智,真是祖宗保佑。” 孙诚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突然之间有了绝世文才,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现在好了,有了陈泰的诊治,让自己的突变有了医学上的解释,别人就不会再拿这个说事了。 在崔府,内阁三辅也是崔家家主的崔进推开崔元的房间,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崔元正在借酒消愁,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衣冠楚楚的世家公子了。 他双眼通红,蓬头垢面,一杯接着一杯,嘴里还在咒骂着孙诚。 崔进走了进来,推开窗户,散了散酒气,“喝够了吗?” 崔元抬起头来,见是叔父崔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叔父。” “你知道我把你当崔家家主培养,却没有正式确定你的身份吗?虽然你在崔家子弟中一直是最优秀的。” “叔父,以前我还想知道为什么?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我输了,被一个纨绔打败了,而且败的很惨,丢了崔家的面子。我知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 “昨天的花魁大会,你是输了,面子被那个纨绔给扒下来,放在地上摩擦。 可那又怎么?不就是输了吗?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可我没机会了,那纨绔确实文才比我好,我输的太惨了。现在外面肯定都是说我的笑话,我已经名声扫地了。” “你输的再惨,能有那纨绔上次输的惨吗?他上次可是差点把命给丢了,他现在还不是扳了回来。 我之所以没有正式宣布你是家族继承人,就是因为你没输过。你从小到大,无人是你对手,每次评比都是第一。 所以也养成了你自高自大的性格,这样的性格,让你没有韧性,只要你输了一次,就会手足无措,乃至崩溃。” 崔元沉默,他知道叔父说的对,他现在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要当世家家主,才能方面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必须有坚韧不拔,百忍成钢,要有唾面自干的性格,而这些你都没有。 我要是把崔家交给你,开始崔家确实能依仗你的才能迅猛发展,但如果你输了一次,崔家也就输了。” 崔元低下头,“既然你认为我不适合为家主,那跟给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 “以前你确实不适合,但现在你有了机会。” “机会,什么意思?” “现在你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惨,让你快崩溃了。 但如果你能挺过来的话,你的性格就会有了韧性,也就有了当家主的资格。 要知道,在你的一生中,那纨绔不是你不可逾越的高山,他只是你的一块绊脚石。 你只有将他搬开,才能有资格成为崔家家主,这就看你能不能掌握忍字这个精髓。” 崔元精神一振,他知道了自己性格的缺憾,如果他能补全这个缺憾,那他的前程将更上一层。 可一想到孙诚的文才,他的脸又垮下去了。“叔父,那纨绔虽然自夸是才高八斗,但他确实有这个资格,我不及也。” “文才?”崔进冷笑。 “他那不是文才,只是诗才,是官员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但对于已经进入了官场的人来说,诗才并没有什么大用。 历年来的公认的诗圣,词王,他们在官场上有什么建树吗?” 崔元一愣,想想确实是这样。 “官场上讲究的是关系和家族势力,还有个人的腹黑,隐忍。你会不会作诗,对你在官场升迁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崔元若有所思。 “你现在已经是茂才了,已经在各部观政,对官场也了解了一些。 而那个纨绔,虽然他有文才,但他天天流连在烟花之地,对官场不感兴趣。 所以你可以避强就弱,诗才方面你是比不过他,但在经义、策论上,你还是可以大做文章的。 这些天,在家中好好准备一番,然后找准机会,再和他比上一场,把你丢的面子,也是我崔家的面子都给我找回来。” 崔元如醍醐灌顶一般,他立马有了信心,作诗填词我比那纨绔差,但在经义、策论上,他肯定不如我。 崔元跪下,向崔进行大礼,“听叔父一席话,如读十年书,侄儿知晓了。” 崔进见崔元醒悟过来,又提起了斗志,也是欣慰的点点头。 “还有,那个江漫竹不要与她往来了,这种她脚踏两只船的女人,崔家是不会让她进门的。” “可是……。” “我看人是不会错的,你还是和她断绝往来吧!你只要成功了,漂亮女人多的是。” “明白了,叔叔。” ………… 翌日,陈泰、庄谦就带着学生来到孙府,学习素描。 孙诚上辈子累成狗,这一辈子穿到有钱有势的人家,本想当个纨绔的,天天吃香喝辣,美女左拥右抱。 可为了报仇,先用了三个月博览群书,制定了报仇计划。 报仇是成功了,但泄露了自己的才能。让陈泰他们用造福百姓的理由又将自己困住了,让他不能享受生活。 为了摆脱他们,孙诚大大加快了学习进度。每天讲好课后,就布置了大量作业。 如有人偷懒,就是一顿臭骂加一顿戒尺,谁叫他们耽误了自己享受生活。 孙诚的填鸭式的高压教育,让那些学生进度极快,加上他们都有绘画的基础,十几天,他们就将孙诚那个素描理论统统学到手。 他们画的药材,让陈泰,庄谦大为满意,陈泰也随即开始准备本草经的重修。 至此,三个多月了,孙诚还没有好好的享受一下。 现在,仇也报了,画法也交授了,终于可以享受生活了。 照例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孙诚就带了一个家丁,就要出去逛一逛,让他们看看,我又回来了。 先逛街,再找个大酒楼好好吃一顿,感受一下美食,最后去月桂书寓,与那依柔共叙衷肠。 想一想,孙诚心里就有些小激动,纨绔的生活,我来了。 孙诚来到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看到人群熙熙攘攘,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不绝于耳。 落月河穿城而过,河上货船满载货物,将货物源源不断的运到城中售卖,又将城里的货物运出去。 街道上,遍布各种商铺,有米铺,有酒楼,有铁匠铺,有丝绸铺,还有钱庄等,真是应有尽有。 孙诚看的是目不暇接,有一种畅游清明上河图的感觉。 但他也感觉到了京城的不足,就是这气味不太好。街道虽然繁华,但卫生上却搞的很差。 街道上满是污物,牛粪,羊粪到处都是,还有隐蔽的街角,还有一些黄色的痕迹。 更过分的是胡同里,有一位妇女,光天化日之下,就把马桶中的污物倒在街道的沟渠里,别人也是视若无物。 第二十八章 上街从不花钱 孙诚捂着鼻子道:“街上怎么到处都是污物?都没有人来管管嘛!” 家丁孙二道:“这是街道司负责的,不过京城每天不都是这样吗?不是太脏啊!这应该是三天前才打扫过的。” 孙诚差点跳了起来,“什么?三天前?他们怎么能吃饭不干事呢?这不应该是天天打扫吗?” “街道司不过二百人,一天打扫一次街道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们人数不够,只能轮流打扫了,五天一次,街道司已经算是干的不错了。” “五天?那也太长了。” “没办法,人数不够啊!” 孙诚也是无语,这么脏的环境,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能忍受的。 好在过了一会,鼻子好像适应了这个环境,闻着空气中也不是那么臭了。 孙诚继续前行,边走边逛,迎面走来一个商队,都拉着牛车,车上又塞满了货物,商队中的人都与宁朝人长相不同。 皮肤比较白、眼窝比较深、鼻子比较高挺、头发也有金色的,也有红的。 他们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边上的宁人也视若无睹,看来他们来宁朝经商已久,宁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家丁孙二道:“这是海外的商队,经常采购我们孙家的丝绸和茶叶,让我们可是挣了不少。” 孙诚点点头,自己的母亲果然很有生意头脑,早就开始做海外贸易了。 他来到一个用栅栏隔开的地方,还用幕帐围了起来。 每个地方都围着一群人,这可能就是艺人的表演场所勾栏了。 孙诚对这个很感兴趣,勾栏中有杂技、唱戏、说书、傀儡影戏等节目。 孙诚找了一个杂技表演的地方,家丁孙二就粗鲁的将众人分开,让孙诚进去观看。 班主见孙诚来了,马上叫人将最好的位置让出来,并沏上一杯茶,送上瓜果糕点,让孙诚可以愉快的欣赏杂技表演。 孙大纨绔来了,杂技班子也拿出了看家本领,蹬桌、蹬梯、蹬缸、顶碗还有戏法等节目。 让孙诚是看的连连鼓掌,在他那个时代,也只有在网上、电视上看,哪有现场看的有意思。 这些表演孙诚看的很满意, 但他看完表演后准备付钱,却让他有些尴尬。 原来以前孙诚看这些节目,他可是从来不付钱的,那些卖艺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虽说孙诚是不差这点小钱钱,但他是纨绔,要是付了钱,会让京城内的纨绔子弟笑话的。 他们会说,孙公子出去看戏还花钱?不是把我们纨绔的面子都丢光了。 我们别说看戏花钱,就是上馆子,我们也从不付账。 孙诚身为京城三大纨绔之一,当然不能让那些人笑话,所以他也从不花钱。 但现在的孙诚不像以前,他知道平民百姓赚点钱不容易。 所以当他看完后,大手一挥,让家丁付钱,“孙二,有赏。” 一时间,家丁孙二愣住了。 卖艺的班主连忙阻止,“孙公子,您能来看我们表演,那是我们的福分,哪能收您的钱呢?” 孙诚一愣,“我看了你们的戏,吃了你们的瓜果糕点,不用付钱? 班主摇摇头,“不用。” “那怎么行?哪有看戏不付钱的,再说本少爷差这些小钱吗?孙二,给双份。” 家丁孙二见少爷说的是真的,苦着脸道:“少爷,您出来看戏、吃饭是从不花钱的,所以我也没带。” 孙诚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原来那纨绔上街从来不花钱,都吃霸王餐!弄得带出来的家丁也习惯了。 但以前的孙诚不花钱,不要脸。不代表自己不花钱,他的脸还是要的。 孙诚从身上摸了摸,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也没带钱,只能将腰间的一块佩玉交于班主。 “这块玉就当作此次的费用,你可以把它拿出去卖,能值不少钱。” 班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饶了我吧!这次我可没问你要钱。小老儿已经快六十了,经不起你一顿打啊!” 孙诚愣了,连忙去扶,“你这是干什么?谁要打你?” 孙二悄悄的在孙诚耳边道:“上次班主新来卖艺,不认识少爷,演完后朝少爷要钱,结果你觉得丢了面子,打了他一顿。” 孙诚又尴尬了。心想,那纨绔到底还干了什么呀?怎么尽让我丢脸。 “上次是我不对,看了表演就要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这块玉你拿着。 拿着他,去珠宝店去卖,足够抵我上次打伤你的医药费了。” 班主更是害怕,上次没收钱就被打孙诚一顿,这要是收了这块玉,估计整个杂技班子都得散伙。 顿时磕头如捣蒜,对于这块玉是坚决不收,打死也不收。 两人互相推让,让周围的百姓也看傻了,孙大纨绔看了表演竟然要给钱?这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周围的人是越聚越多,孙诚火了,将玉一把塞入班主的怀里。 怒道:“收下,你要是敢不收,我砸了你的班子。” 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你这纨绔,你又欺负人了?这下又被我抓住,看来我又要揍你一顿了。” 孙诚愣了一下,竟然有人敢揍我,还说个又字,看来这不是第一次打我了,这是谁这么大胆? “你哪只眼睛看见少爷我期负人了?你眼睛要是瞎了,少爷我帮你挖出来。再说了,你想揍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后面的女人脸色突然变了,手指自己,“你竟然敢骂我?” 孙诚这才看清楚后面的女人,她眼神深邃,五官立体,鼻梁高挺,面容秀丽,还有着性感的嘴唇, 孙诚舔了舔嘴唇,想象一下自己亲上去是什么滋味, 住下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她的腰臀比堪称完美,臀部十分紧俏,加上结实有力大长腿,小麦色的肌肤。 一举一动都有着强大的气场,这样的形象就是现代版的运动型美女啊! 孙诚咽了口唾沫,这美人与如烟,依柔相比是另一种风格,要是将她拿下……,孙诚笑了,样子比较猥琐。 那女人见孙诚咽了口唾沫,眼神中又透露出猥琐的神色。 女人眼睛一瞪,“你想干什么?” 孙诚这回过神来,清楚面前是什么人的时候,心中剧跳,一股冷气从后脊梁上冒出来。 “胭,胭脂虎!” 女人大怒道:“孙大纨绔,你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第二十九章 张月手痒想打人 孙诚从记忆中发现,出现的这女人不是普通人,那是镇国公的二女儿,皇后的亲妹妹,皇帝的小姨子,兄弟张宇的亲妹妹,京城纨绔畏之如虎,称她为胭脂虎的张月。 孙诚看清楚是谁,脑中顿时出现了被打的记忆,莫名的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些酸痛。 马上眼珠子乱转,习惯性的找退路,他可是被张月打怕了。 这张月性格嫉恶如仇,对京中权贵欺压百姓非常不齿。只要看见了,轻则一顿胖揍,鼻青脸肿。重则断手断腿,床上躺三个月。 孙诚作为京城三大纨绔,欺压百姓的事也没少做,所以也被张月教训了不少次。 他们三大纨绔去青楼,被张月看见了,就是一通修理。 特别是孙诚,张月更是重点照顾,因为她认为自己的哥哥就是被他带坏的。 他们三人也曾合力反抗过,但张月是宁国天师容成子的小徒弟,武功自然没得说,强力镇压,将反抗的三人打的是抱头鼠窜。 那一次从艳春楼打到顺天府,他们希望顺天府衙门能保护他们,可顺天府尹也知道这姑奶奶是什么人。 以这是家务事为由,拒不出面,衙役们也当没看到他们。 张月更是毫不顾忌,将顺天府衙门闹得鸡飞狗跳,从前门打到后门,打了个对穿。 直到孙诚他们跑到清华池澡堂躲避,这才让张月有所顾忌,在门口骂了半天才离去。 当然第二天,御史就上书弹劾张月,弹劾她冲击官府,可是奏章送上去后,如石沉大海,内阁也装作不知道。 从此,张月的威名一炮打响,京中纨绔也赠了她一个胭脂虎的绰号 那件事后,孙诚是服了这位姑奶奶,见了她就躲,但哪能全都躲过去,怎么说每年也要被打上几顿。 好在他们俩父亲关系不错,心中还有数,张月没有下狠手,只是每年几次鼻青脸肿肯定是跑不掉了。 孙诚看张月逼上来了,她的两个丫鬟也从另两边围上来,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刚才说错话了,今天搞不好又要挨一顿打。 马上躲到孙二后面,希望他能替自己挨几拳,毕竟少挨一拳是一拳,她打的可真疼啊! 张月双手抱拳,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头也转动一下,脖子也发出同样的声音。 “你竟然敢叫我胭脂虎,看来你很有长进啊!” 张月对胭脂虎的绰号是深恶痛绝,一般来说老虎都是凶猛动物。 男人被称为虎是褒义,夸他凶猛无畏,勇敢善战。可一个女人要是跟老虎扯上了关系,那就是贬意了。 女人讲究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贤良淑德。如果一个女人被人说像老虎一样,那以后想嫁出去可就困难了。 这不,张月都十八了,到现在还没嫁出去。要知道,宁国女人一般十四岁就可以出嫁,十八岁都可以称为大龄剩女了。 孙诚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从孙二背后伸出头道:“我口误,口误。张家妹妹,看在张兄的面子上,饶我这一次吧!” “我二哥?他跟你是一路货色,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面子了。” 张月又上前几步,孙二已经闭上了眼,他可是替孙诚挨过不少拳,已经习惯了。 孙诚见她要动手了,马上脑筋狂转,想一个办法能避免这顿打。 孙诚突然道:“慢,胭脂虎可是我对你的褒奖,你为什么要打我?'” 张月冷笑,停下了脚步,“那你说说,这个胭脂虎怎么是对我的褒奖?” 孙诚手中才高八斗的扇子一张,摇了几下。“虎者,百兽之长也,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乃山兽之君,四神兽之一,祥瑞之寿也。说你为虎,当然是褒义。” “褒义,你看过谁称呼女人为虎的?” “可书上也没说这虎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张月一愣,想了一下,好像是没说虎是公的还是母的?又一想,什么公母,他是比喻我是母的吗? 张月勃然大怒,“孙诚,难道我是母的吗?我看你真的是不要命了。” “慢,这只是比喻,比喻你懂吗?我的意思是老虎不管公母都是百兽之长。 那我说你是胭脂虎,不是夸你吗?,比如镇国公,他不是号称霹雳虎吗?你大哥号称玉面虎,二哥号称锦毛虎。 你一家都是老虎,那你也自然不能例外,胭脂虎这个名字正好适合你。” 张月的头有点晕,要说自己是胭脂虎,心里总有个疙瘩,哪有女孩子叫这个的。 要说自己不是,一家都是老虎,自己若不是老虎,那不是好像自己不是亲生的。 孙诚看张月正在迷茫,准备偷偷的脚底抹油,谁知刚转过身没走几步。 张月就看见了,“站住。” 孙诚无奈,只得又回身。 讪讪的笑道:“张家妹妹,你还有什么事?”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刚才的事就算了。但是你今天欺负百姓,我还是要揍你。” 孙诚一听要挨揍,本能反应的就要跑。抬起脚又放了下来。 心想,我跑什么?我今天可没欺负人。唉,被她打多了,这都弄成习惯了。 “姑奶奶,今天我可没欺负人,你可不能打我。” “我刚才还听到你要砸人家的班子,你说还没欺负人? 别多说了,你今天最主要任务就是让我打一顿,再向班主赔礼道歉,还要赔钱。” 孙诚无语,事没搞清楚,你要打我一顿。你到底是行侠仗义,还是纯粹就是手痒,要打我一顿? 赶紧躲回孙二身后,“姑奶奶,你听人说话,可要听全啊!不能断章取义,不然在你手中要发生多少冤假错案啊! 我刚才是说,他要是不收下我的钱,我就砸了他的班子。我这是给钱,是欺负他吗?” 张月一愣,对班主道:“他刚才是这么说的?” 班主看着这俩人,一脸茫然。 孙诚急了,这可关系到自己的皮肉之苦啊!他从孙二身后伸出头来,“你倒是快说呀!别愣着了。 你要是再不说,我可真砸了你的班子。快说,我刚才是不是这么说的?” 张月瞪了他一眼,“你闭嘴,不许威胁他。” 孙诚又把头缩了回去。 第三十章 天才都是寂寞的 张月对班主道:“你别怕,有我在这,他不敢动你一根毫毛。你说,刚才那纨绔是怎么说的?” 班主这才回过神来,“这位姑娘,孙少爷说的对,刚才他是没有欺负我,只是想付钱。我不收,所以产生了误会。” 孙诚见班主开口,解释清楚了刚才的事,这才从孙二身后走了出来。 张月愣住了,什么时候这纨绔变好了,看了表演还付钱? 唰的一声,孙诚的才高八斗折扇打开,“看吧!我现在已有绝世文才。纨绔之事,我是不会干了,所以,你以后别再盯着我了。” 张月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道:“就你?绝世天才?我笑点低,你想要笑死我吗? 我还能不知道你?一个纨绔,写一首打油诗还差不多,文才,还绝世,我怎么发觉你的脸皮越来越厚?” 孙诚仰头朝天,长叹一声,“天才都是寂寞的,不是你们这些世俗之人所能了解。” 张月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俗吗?” 她的拳头又握了起来。 孙诚脸色一变,讨好的道:“我说的是他们,不是你,你可是百兽之王啊!” 张月听他又说自己是老虎, 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你说你有绝世文才,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只知道你纨绔,现在才发觉你的脸皮也很厚。” “你不知道三个多月前我出的事?” “我哪知道你出的什么事?这几个月我随师父云游去了,前几天才回来。” 孙诚咳嗽一声,眉飞色舞的道:“那就怪不得了。三月前我被崔元打成重伤,奄奄一息。” 张月一惊,“你被那姓崔的打成重伤了?他好大的胆。你放心,只要你开口,我会教训教训他给你出气的。” 孙诚有些奇怪,这姑奶奶不是见到我一次,就要打我一次。怎么听到我被人打伤,还要替我出气呢?她不是听到我被人打伤,应该高兴吗? “你们只有我能打,他们不行。” 孙诚无语,感情我们是你的专业出气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干嘛打你?” 孙诚不好说了,他总不能说为了争风吃醋的事吧! “这个,那个。” “你不说就算了,要不要我替你报仇?” “不用了,我已经报仇了。” “就你?文不成,武不就也能打的过崔元?” “你听我往下说,我说到哪了,提醒我一下。” “你被人打伤了,快要死了。”张月翻了翻白眼。 “我知道了,在我奄奄一息了时候,我先祖降临,说我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应有补偿,所以给了我过目不忘的才能。 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博览群书,成就了我的绝世文才。” 张月笑的更厉害了,孙诚撇了撇嘴,“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张月好容易止住笑,“你上辈子积了大德,我还有点信,不然你也不会投胎到孙尚书家,吃香的,喝辣的。 但你说用三个月时间,博览群书,就有绝世文才,你看我像傻子吗?” 孙诚又叹了口气,“夏虫不能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 “你说什么?你又想找打了。” 这时,围观的一位文士突然站出来道:“原来你就是作出《琵琶行》和《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孙诚孙公子?” 孙诚得意了,高高的昂起了头,“正是在下。” 文士一记长揖,“公子大才,两首诗词可封神,吾等不及也。” 又回头对张月道:“这位小姐,孙公子确实有绝世文才。 在十几天前的花魁大会上,他作出了两首神级诗词,击败了京城四大才子,并让崔公子下跪认输,一举将如烟大家捧为花魁。” 孙诚手中折扇轻摇,“听见了吧!我没骗你吧!” 张月眼睛瞟了那文士一眼,“这个托你是从哪找到的?” 文士怒道,“这位小姐,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读书人,怎会去干那种事? 孙公子的大才之名,早已传遍京城,你随便找一个读书人问问就知道了。” 周围的几个读书人也都纷纷证明,孙诚确实有绝世文才。 张月还是有些不信,孙诚是什么人?她当然清楚,以前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怎么自己出去几个月,他就有了绝世文才呢?这不合理呀! 孙诚来了个罗圈揖,感谢众人为他作证。 “看吧!我有绝世文才,当然懂礼识义,怎么还能欺负百姓呢?” “你说你有文才,那给我作首诗,那我才信。” 周围的文士眼睛一亮,都纷纷赞成。 孙诚无奈,为了躲避在姑奶奶,胭脂虎,也只能来一首了。 孙诚来回踱步,他听张宇说过,他这妹妹对历史上的仅有的几位女将军很是崇拜,也想带兵沙场征战。 无奈宁国根本不让女人上战场,她这个心愿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想到此,一首诗孙诚就想了出来。 女将军 露宿风餐誓不辞,忍将鲜血代胭脂; 凯歌马上清平曲,乃是女将归来时。 张月一听,感觉此诗深入我心,心中大喜。 众人虽觉得此诗不是太好,与另两首差的太多,还有马屁嫌疑。 但又一想,神级诗词岂是随便作的,几步之间就作出一首,水平低点也正常。 张月满意得道:“作的好,看在你做了这首诗的份上,我勉强信了,今天就饶了你。” 孙诚长舒一口气,终于把这姑奶奶哄走了。 张月才走了几步,又气冲冲的转了回来。 孙诚哀叹:“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张月将孙诚拉到一边,又让丫鬟驱散众人。 “刚才他们说你参加花魁大会,快说,你是不是又带着我哥去了那种地方?” 孙诚忙解释,“我们只是参加花魁大会,没有干那个?” 张月脸一红,她也知道,就凭张宇的文才,就是想那个,那里的姑娘也不会愿意。 “那这些天,我哥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天一黑就找不到他人了,那他到哪去了?” 孙诚双手一摊,“这我哪知道,他有手有脚,去哪还跟我说吗?” “你们三个天天在一起,都是一丘之貉,你会不知道他去哪了?你要是再不说,可就不要怪我了。 好几个月都没揍你们了,我的拳头可是饥渴难耐了。” “我真不知道啊!这十几天我都在家中教授画技,可是一步都没有出门啊!” “教别人画画?孙诚你配吗?你现在说谎都不用心了。看来不用点手段,你是不会招了。” “别、别,让我想想。” 第三十一章 谁敢拦张月 孙诚想了想,“是不是去四海酒楼了,我们经常去那里饮酒作乐。” 张月道:“我去过了,这几天他都没去。” “城外的猎场,是不是去打猎了。” “没有。” “斗鸡场?” “没有。” “斗狗场?” “没有,那些赌场的人都被我打了一顿,都说没看见。” 孙诚为赌场的人默哀,那些人虽不会死,但老板断手断脚估计是跑不掉了。 孙诚又想,这时候又没有什么娱乐场所,这些地方都没去,那只有去青楼了。 “是不是去艳春楼了?春花姑娘是他的老相好,还有石榴,你可以去那问问。” 张月脸黑了,“去过了,他没去。” 孙诚看她的脸色,“那艳春楼?” “被我砸了,挂的是你的帐。” 孙诚手扶额头,叹道:“姑奶奶,做事可要凭良心啊!明明是你砸的,你怎么老是让我赔?” “我哥本来是好人,都是被你带坏的,你不陪谁陪?” 孙诚无语,心想,好像我第一次去艳春楼,是张宇他们带我去的,这到底是谁被谁带坏了? “算了,好在我家有钱,赔就赔了。不过,这些地方都没有,那我是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一定知道,只是故意隐瞒。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再不说……。” 孙诚看着她的拳头,顿时满头大汗。心中哀叹,我穿越来是享福的,又不想干什么事业? 怎么老是想享受生活的时候,就碰到这种破事。 张月见孙诚还是不说,也不耐烦了,就要动手。 突然,孙诚脑中灵光一闪,“慢,我知道张兄去哪里了?” 张月停下手,“在哪?” “应该在潇湘书寓。” “你又骗我,就我哥那水平,到了潇湘书寓也只能在远处看看歌舞,听听曲子。就他那个性子,他会连续几天泡在那里?” 孙诚一脸猥琐的道:“他连续几天看歌舞当然不可能,但要是能那个,就有可能了。” 张月的脸都气青了,她可不是什么闺阁小姐,她可是经常在城中为百姓打抱不平,有些事情她还是知道。 张宇想在潇湘书寓留宿,就凭他那个文才,那里的姑娘是绝不会同意的。 孙诚说张宇在潇湘书寓中留宿,那是把她当成傻子一样糊弄呢?只要她上当了,他马上就溜了。 张月再也忍不了了,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以我哥的文才是绝不可能在潇湘书寓的。 到了现在你还敢骗我,好大的胆子。但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很有义气。 宁愿被我打断一只手,也不出卖兄弟。那好,那我就成全你。” 孙诚熟练的溜到孙二背后,被打的多了,这个动作非常熟练。自然,孙二也被张月一拳放倒,飞到了几米开外。 孙诚看着一米八的孙二被张月轻易的击飞,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是咽了一口唾沫。这女人真猛,怪不得嫁不出去。 张月一拳消除了障碍,又要继续下一拳,“说,左手还是右手?我建议你左手,至少这样不妨碍你吃饭。” 孙诚马上一口气将他认为张宇在潇湘书寓的理由说了出来,怕说慢了,左手就不保了。 “张家妹妹,我给了张兄一首诗,凭这首诗,他应该能在潇湘书寓中留宿。” “你给了我哥一首诗?” 孙诚连连点头,“给张兄的是春晓,还给了杨兄一首静夜思。” 张月停下了,“给我背一下,看你作了什么诗。” 于是,孙诚就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背了出来,当然还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张月愣住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认为孙诚是真有文才。 “这真的是你做的?” 孙诚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当然是我作的,小诗两首,请张家妹妹品鉴。” 但心中还是向白居易,李白两位大神赔了一个罪。 “这两首诗是写的不错,看来你真有点文才。” 孙诚气急败坏的道:“什么叫有点文才?这是绝世文才好不好。” “绝世文才就放在讨好女人上面?” 孙诚被张月这句话怼的是哑口无言。 只能讪讪的笑,“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张月朝他白了白眼,“你跟我一起去找,如果我二哥在,就放了你。要是我发现你还是在骗我,哼哼……。” 张月一拳击出,孙诚觉得一个拳头朝着他的脸过来,连闭眼挨打都来不及,只能心中哀叹。 “完了。” 拳头在离孙诚一寸时停下了,一阵拳风过去,让他的脸都被吹的扭曲变形了。 孙诚呆住了,感受着脸被飓风吹过的疼痛,这拳风起码也得十级台风啊! 这要打在脸上,估计自己就没有脸了,鼻子平了,牙也掉光了,那这脸还是脸吗? 这样看,以前她打我们真是手下留情了。但就是她手下留情了,我也受不了啊! 孙诚顿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马上举手发誓。 “张兄一定在那,如果他不在,你就把潇湘书寓给砸了,当然费用我出。” 张月满意的点点头,干净利落的一句,“走。 孙诚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万一张宇不在,那只有破财免灾了。怎么说也得把我这张英俊的脸保住。 张月的丫鬟也踢了孙二一脚,“别装死了, 小姐可没有使多大力气,走了。 孙二一跃而起,尴尬的朝孙诚笑笑。 孙诚又是无语,敢情孙二也被打习惯了,连装死都学会了。 “还不快走。” “来了。” ………… 几人来到潇湘书寓门口。 张月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吧!” “不错,张兄应该在里面。” “走。” 几人刚要进去,就被龟奴拦住了,他点头哈腰的道:“孙公子,你来我们这儿,我们当然欢迎,分文不收。 但你带着几个女人过来,这有些不妥呀!我们潇湘书寓的姑娘可是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 几名潇湘书寓的客人也对着张月指指点点。 孙诚知道这就像去一个非常出名的一家酒楼,你要是自备酒菜,那就是侮辱他们,他们当然不愿意。 孙诚刚要解释,只见眼前黑影一闪,那龟奴就被张月一拳放倒。 张月缓缓的收回拳头,“我看谁敢拦我。”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可没有看过这么彪悍的女人。 第三十二章 我从不勉强 张月环顾四周,众人都情不自禁的退后两步。 她哼了一声,往潇湘书寓的主楼凤来楼而去。 孙诚望着那个被打昏的龟奴摇了摇头,怎么说你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 胭脂虎都不认识,你被打也怪不了别人了。 “快跟上。”张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来了。” 他们走后,一个书生才一拍大腿,“那不是胭脂……。” “兄台禁声,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你还敢……。” 书生马上捂住嘴巴。 几人看着里面的凤来楼,也是一叹,心想,看来这凤来楼要重新装修了。 到了凤来楼,鸨母看见孙诚,顿时大喜,自从花魁大会以后,孙诚就没有再来潇湘书寓。 这让来潇湘书寓与孙诚交流诗词的文人大失所望,再加上传出如烟卸磨杀驴,在成为花魁没有尊重传统,将孙诚赶出了房间他传闻。 让潇湘书寓的名声受到了打击,客人也少流失不少,这让潇湘书寓的后台老板对如烟很是不满。 这下孙诚又来了,鸨母连忙迎了过去,虽然他身边有三位女人,她也不在乎,只要孙诚来了,她相信书寓的生意就会好转。 “哟,这不是大才子孙公子吗?我们如烟姑娘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她茶饭不思,已经十几天没见客了。” 张月看着鸨母的样子,眉头一皱,哼了一声。 “这位是……。” 孙诚有些尴尬,刚要开口,问张宇他们在哪。 鸨母又对着孙诚轻声道:“想不到孙公竟喜欢双飞,还自带了姑娘。不过,这不合规矩啊! 不过没关系,您是我们的优质客户,这位姑娘可以一起进去。来人,告诉如烟,孙公子来了。” 孙诚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张月可是天师容成子的小徒弟,是练过内功的,耳聪目明,鸨母所说的话被她一字不漏的听到。 虽然她不知道双飞是什么意思?但她敏锐的觉得这不是一个好词。 一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顿时,那张做工精良的红木桌子一下就四分五裂,让凤来楼中的人吓了一跳。 这时,鸨母才发觉自己闯祸了,整个京城,敢在书寓打砸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镇国公家的小女儿,外号胭脂虎。 “误会,误会啊!请张小姐原谅。”鸨母连忙自己掌嘴。 孙诚也在旁边道:“她也没见过有女人会来这的,所以有所冒犯。 不过不知者不罪,就饶了她吧!我们现在主要的是找张兄。” 张月沉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孙诚对鸨母道:“别打了,我问你,张兄来了吧!他现在在哪?” 鸨母的脸已经肿了,“张公子确实在此,在诗雨房中呢!我让人去通知。” “不用,找个人给我带路,我亲自去,别让他又跑了。” 孙诚叹了一声,张兄,你自求多福,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鸨母也不敢去,找了个人带张月去抓她二哥了。 孙诚和鸨母长出了一口气,张月在身边,压力山大呀! 鸨母道:“孙公子,上次在如烟房中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会儿就出来了呢!” 孙诚眼睛撇了撇她,“如果我说我有君子之风,不愿强迫,你相信吗?” “我相信。” 孙诚惊异道:“你为什么相信?” “两年前发生了同样的事,一个陌生书生也是用一首词,帮才出道没多久的如烟赢得花魁,也是没多久就从如烟房中出来了。 而且以我多年的经验,如烟还是清白之身,所以我相信公子也是不愿强迫如烟的。” 孙诚有了兴趣,“那人是谁?” “我不认识?他是第一次来,以后也再未看见了。” 孙诚有些失望,“那可惜了,原来还想与他结识一番呢!” 说完也就不语了,等待张宇被抓回来。 鸨母见孙诚好像对如烟失去了兴趣,不禁有些着急,这不光是为了书寓的生意,也是为如烟着急。 如烟可是她成为老鸨后第一个看中的姑娘,从八岁就开始练习才艺,吟诵诗词,这一步步她都看在眼里。 直至成为花魁,都是她一手操作的。所以她几乎都把如烟当女儿看待了。 看着如烟还是那么倔强,根本不知道得罪了崔元的后果,她当然为如烟着急。 “哎!如烟什么都好,就是死脑筋。” “什么意思?” “如烟宁愿嫁给平民或商人妇,也不想嫁入豪门,这孙公子应该知道吧!” 孙诚微微点点头,“那晚她跟我说过,所以我走的。” 鸨母四周看了看,见没人靠近。 “可她忘记了,她已经得罪了崔公子。据我这么多年对男人的经验,崔公子的性格……。” “他的性格怎么了?” “他的性格有些偏执,而且睚眦必报。看中了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 孙诚想,我性格可不偏执,不过我也睚眦必报,谁得罪了我,我都得找回来。 “当初他看中了如烟,如烟拒绝了他。他就在花魁大会上不给她说好的诗词,想逼如烟就范。” 孙诚这才想起,那天自己本来给依柔写诗词的,但崔元一句讽刺如烟的话,让他才改变主意,改为给如烟写了。 “可那时,孙公子横空出世,又让如烟拿到了花魁。后来,你又……。” 孙诚想起了那天,逼崔元下跪的情景,也是笑了笑。 “崔公子就恨上你和如烟,虽然他拿你没有办法,但如烟可不行啊! 她现在依靠潇湘书寓,崔公子暂时奈何不了她,但时间一长,书寓也保护不了她多久,那她以后日子可就惨了。” “那你的意思是……?” “希望孙公子能在如烟赎身后纳她为妾,以孙公子的家世,当然不在乎这些事,这样她也就能平安的度过一生。” “我倒是愿意,可她不愿,如之奈何?我可不愿天天跟在她后面当舔狗。” 鸨母一愣,什么是舔狗?但一想,舔狗这个词真是恰如其分。 在她看来如烟可是花魁,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你要纳她为妾,哄着她,求着她,给她礼物,给她作作诗词,不是很应该吗? 最少还没纳她为妾时你还是要舔一舔的。潇湘书寓的姑娘不都是这样?你想与那些姑娘同床共枕,那就得当舔狗。 可这孙公子那怎么就不愿意呢? “可是……。” 孙诚手一挥,“到此为止,那舔狗谁愿意谁当?本公子可不愿当。如烟要是不愿,我绝不勉强。” 第三十三章 魏国人来了 这时,两个男人衣衫不整的从后面跑进凤来楼,头还不断的往后看,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他们。 “二哥,你果然在这,看你往哪里逃?快跟我回去。” 张月也走了进来,速度并不太快。 两人看见大门近在眼前,不由大喜,只要冲出去凤来楼,或许能有机会逃走。 可刚要出凤来楼大门时,张月的两个丫鬟堵住了大门。 别看这两位小姑娘是丫鬟,但也受张月的教导,堵住他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孙诚一扇子拍在脸上,心想,又被堵住了,我先躲一躲,别被那两人看见是我出卖他们的。 “哥,不是告诉你了吗?别和那两个纨绔在一起,你怎么还是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会带坏你的,快跟我回去。” 孙诚,杨次白了白眼,怎么是被我带坏的?我们分明是臭味相投,谁被谁带坏的还真不好说! 张宇无奈,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老是管自己的爱好。而且老是不给我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丢脸 杨次道:“这是你和张兄的家务事,可不关我的事。” 说完,慢慢的移动,想从边上溜出去。 张宇叫道:“杨次,你是不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有难同当是不错,可这是你的家事,我可管不了。” “只要我俩联手,就能冲出去。不然,我们回去又得被禁足。” 杨次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的师父是谁?你让我联手,不是想害我吗?” 张月哼了一声,“算你识相,还不快滚。” 杨次二话不说,果断的抛弃张宇,准备开溜。 可他一抬头,却看见了正要躲藏的孙诚。 “孙兄,你也在这?” 杨次又恍然大悟,“是你出卖我们的吧?不然,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张宇也看见孙诚了,“好啊!原来是你出卖我们的,没义气啊!没义气。” 孙诚讪讪的笑笑,“这能怪我吗?我可是才受伤的,我可不想又回床上躺着。 再说了,她是你妹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就不同了,是吧,杨兄?” 杨次连连点头。 张宇看没办法了,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张月回府。 可正要认栽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这宁国的男人真好笑,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制住了?怪不得被我国骑兵打的龟缩不出呢?” 众人心中一怒,望向门口,原来是潇湘书寓来了四个壮汉。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北方的魏国人。 孙诚笑了,既然是敌国,输人不输阵,一定要怼回去。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展开,露出才高八斗四个字。 “我当是谁?原来是北方的旱鸭子。” 魏国四位壮汉脸色一变,带头满脸络腮胡道:“南方水鱼,耍嘴皮子我知道不是你们对手,可我们会用拳头让你闭嘴。 我们今天是来玩的,懒得跟你们动手,可你要是再敢说我们是旱鸭子,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武德了,我们会打掉你的满口牙。” 他后面几人也挑衅的捏了捏拳头。 鸨母大惊,这要是打起来,潇湘书寓岂不是要重新装修了。 忙叫来龟奴,让他到顺天府去报告,让他们多派点人来。 孙诚吃了一惊,本来想他们若敢与自己对骂,自己一定会喷的他们怀疑人生。 没想到魏国人上来就要打架,根本不与他耍嘴皮子。 张宇和杨次上前,站在孙诚背后。 孙诚见两兄弟再背后撑腰,胆子一壮,“你们有武德吗?不知道是谁和我们签订协议后,还派人骚扰我们,结果每次都被我们打了回去。 如果这就叫武德?我们认为有点侮辱德这个字。” 众人都欢呼一声,为孙诚叫好。 络腮胡果然说到做到,也不生气,嘴皮子说不过,那就动手。打过以后,才知道谁笑到最后。 他一挥手,后面上来两个壮汉,都是与张宇两人差不多的身材。 两名大汉扑了上去。 孙诚退后几步,张宇与杨次也扑了上去。 双方打斗,都是军队打法,也不躲闪,上前就是拳拳到肉,谁躺下,谁就输了。 魏国的两人一看就是军中勇士,久战沙场,在对拼中身体还能微调。 让张宇他们的拳头打在次要部份。而他们对着张宇、杨次两人要害部位持续输出, 张宇两人从小有家中长辈教导,武功自然是比魏国两人要高。 但从没有经过实战,只知按照呆板的方法攻击。他们可不像魏国那两位,经常在战场上拼杀,战斗经验极其丰富。 所以,张宇两人在对拼中逐渐败下阵来。 孙诚心中一沉,大意了,没想到张宇两人竟不是对手,难道今天真要被打一顿了? 看来,张宇他们输了后,我不得不报出我的身份,希望父亲户部尚书的名头能镇住他们。 孙诚看着四人打成一团,张宇两人已经顶不住了,就以凤来楼中桌椅,陈设为障碍游斗。 他们暂时是没输,可潇湘书寓可就亏大了,楼中价格不菲的家具陈设被打的稀烂。 鸨母欲哭无泪,你们打归打,可你们能不能出去打,为什么非要在我这里打?真是无妄之灾呀! 当东西被打砸一空后,张宇两人再也没东西挡了。先是杨次,再是张宇几乎同时被打倒在地。 两人打倒张宇他们,对着孙诚狞笑,又向孙诚扑去,要执行敲掉孙诚满口牙的命令。 孙诚刚要说出身份,免得自己被打。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拎着往后一丢。 孙诚来了个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摸着屁股,呲牙咧嘴的抬头一看,原来是张月,她出手了,心中不由一松。 张月上前,双拳挥出,拳风凛冽。 魏国两人大吃一惊,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好在他们反应及时,一扎马步,各出一拳抵挡。 络腮胡和身后的魏国人也是大吃一惊,这女人是谁?竟然有如此武功。 四拳互击,四拳之间的拳风发出一声爆响,张月纹丝不动。 可两位魏国高手却被击飞出去,络腮胡背后闪出一人,将两人接住。 两位魏国高手口吐鲜血,右手垂在身下,已经动不了了。 第三十四章 砸的都是我的钱 张月看着后来的魏国人,他身材伟岸,光头,肌肉强健,穿着一件袒露右臂的衣服 ,眼中精光闪现,让他强悍的气质显露无遗。 光头大汉看了看两人的手臂,然后手动了几下,只听嘎哒一声,两人脱臼的手臂已被接上。 “试一试。” 两人活动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 “下去吧!你们不是那女的对手。” 两人虽然不服气,也知道这女人确实厉害,也行礼退了下去。 “在下魏国古……。” 张月彪悍的打断他道:“接住我这一拳,才有资格在我面前报名。” 又是一拳轰出。 魏国高手也不废话,也是一拳轰出。确实,战斗中同等级的人才能对话,如果不是对手,就乖乖的闭嘴。 众人只看见两道黑影互击过后,拳头的音爆声这才传了出来,肉眼可见的音波散开,周围的杂物都被震开,窗户也被震碎了。 形成了以两人为中心的一圈空地,众人也都捂着耳朵连退几步,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耳朵发出的嗡嗡声。 孙诚也是先退几步,他呆住了,他没想到穿越了这个时空真有武功,而且武功比自己的时空强多了,两人全力一拳,速度竟然达到了音速。 孙诚又一想,眼中精光闪烁,心想,如果我要是学了这样的功夫,那我身体不说金刚不坏,打崔元那样的人应该不成问题。 打架让别人打,哪有自己打的爽快。这样文武双胜,让他以后见了我都得躲着走。 孙诚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关键是学了功夫后,自己身强力壮,以后的日子也能金枪不倒,就可以尽情的玩了,不必担心自己的肾。 以前的孙诚就是玩的太嗨,有些肾虚了。就是为了自己的肾,也得找张月学一学,最好能学会内功,内功才能养生啊! 张月和那光头高手也各退两步,看来是不分胜负。两人的眼神都凝重了,都知道对方不好对付。 两人看着对方,一会儿,两人几乎同时揉搓着自己的右手,看来这一拳,他们的手也不好受啊! 张月这才道:“现在你有资格报名了。” “在下魏国古铜。” “宁国张月,以你的身手,应该是报国寺云海那秃驴的徒弟吧!” 古铜也不客气,“看姑娘的身手,是清风观容成子牛鼻子的徒弟吧!” 众人无语,在众人眼中如神仙一样的高人,这两人的口中,都成了秃驴和牛鼻子。 张月的手已经有点痒了,她是个武痴,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能让她尽情施展的人。 师父,她不敢。大师姐又打不过,其余的师兄又打不过自己。 这下遇到一个棋逢对手的,那还不和他好好的打上一场。 既然要打架,总要找个理由。张月马上找到了理由,“你敢骂我师父牛鼻子,真是不为人子,吃我一拳。” 不等古铜答话,就冲了上去。 古铜也有了火气,是你先骂我师父的,我只不过是还嘴而已,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为人子。 也不客气,双方又打了起来。 孙诚看着张月满脸兴奋的神色,就知道这姑奶奶是个武痴,就喜欢打架。 两人战在一起,这动静可比张宇他们动静大多了,四周仅剩的家具,陈设被他们的拳风全部摧毁。 而且不光是一楼,二楼的也被砸了,他们两人的武功,一楼的空间已经不够了,二楼也是他们的战场。 这下打的众人是抱头鼠窜,生怕受到了波及。只一人还停在凤来楼,那是鸨妈,她已经被巨大的损失心疼的昏了过去。 好在孙诚几人还有良心,将鸨妈拉了出来,不然的话,不是被砸死,也得是个半死。 巨大的响声,早已惊动了潇湘书寓的人,如烟也跄跄踉踉的跑了出来。 她看见孙诚,正想过去打声招呼,却看见孙诚将脸转了过去。 她也黯然的低下头,那天她拒绝了他,确实让孙诚很没有面子,后来还传出了肾虚的谣言。 孙诚倒是无所谓,你不愿意就算了,漂亮的女人又不是没有,我何必一棵树上吊死,舔狗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孙诚和张宇等站在楼外,看着里面不时传来的音爆声,也是心惊胆战。 孙诚喃喃自语,“我们这些年,能在你妹的手中活下来,看来她真是手下留情了。” 张宇两人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突然,张月两人又从楼里打到庭院,原来,他们认为楼里地方太小,不适合他们的施展。 一时间,沙子,石头,还有花草漫天飞舞,众人又是抱头鼠窜躲避。 孙诚看着庭院中的名贵花草被摧毁,也是叹了口气,这是辣手摧花呀!这些花草应该值不少钱! 忽然,孙诚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满头大汗,他想起来张月一般砸了青楼,账都是挂在了自己身上的。 他望着凤来楼的一片狼藉,再看看空中飞舞的名贵花草,感到欲哭无泪。 虽然自己家里有钱,可也不是这样霍霍的。自己是纨绔,可不是败家子啊! 他也理解了晕倒在一旁鸨妈的心情了,有时晕倒能暂且的忘记痛苦。 可他又不敢上去劝,只要进入两人三十米范围内,估计就有生命危险。 他又看向魏国的络腮胡,他也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敢,这太危险了。 这时,潇湘书寓中闯来了一群人,是顺天府的衙役,但看见两人打成那样,也是一呆。 孙诚大声道:“你们还在那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他们停手,这都是我的钱啊?” 带队是顺天府的捕头,孙诚他们经常在街上闹事,当然认识他,但看着这个情形。 苦笑着对孙诚道:“孙公子,他们都是后天高手,除非用三弓床弩,才能震慑他们。可我们没有,那只有在军队中才有。 何况我们就是有,也不敢用啊!里面那一个是镇国公家的小女儿,皇上的小姨子,天师的小徒弟。 随便哪一个身份,咱们都惹不起。用三弓床弩指着她,那不是造反吗?我可不想被株连九族。” 孙诚听了捕头一番话,也是长叹一声,看来今天要大出血了。 “不过,来之前,我碰到了清风观悟寒大师兄,他应该会来处理的,但现在我们只能干瞪眼了。” 捕头双手一摊。 两人同时长叹一声。 第三十五章 天师召见 正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看着这情景,也是叹了口气,慢慢的靠近战团。 孙诚道:“兄弟,你书读傻了吧?不要命了。” 说着,一把朝他抓去。 谁知一把抓了个空,年轻人继续朝前走,张月两人的争斗连他的衣袂都未掀起。 他走过去,双手微微一动,两人都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好了,打够了没有?我老远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打够了,就各自回去。” 张月见有人不讲武德,偷袭他们,心中大怒,一看是那年轻人,马上收敛了脸上的怒色,讪讪的笑道:“师……。” 年轻人眼睛一瞪。 张月马上改口,“大师兄,这魏国人骂师父是牛鼻子,我要是不教训他一下?怎能体现我的尊师重道。” 古铜见张月是恶 人先告状,气急道:“是你先骂我师父那个的,我只是还嘴罢了,这也能怪我嘛?” “大师兄,你看他果然骂了师父了,你别动手,让我来,我一定要把他拿下。” “将我拿下?你做梦吧!来啊!谁怕谁呀?” “来就来,这是你说的。” 年轻人通过这几句对话,就知道这事是张月挑起的。 “闭嘴。” 张月知道大师兄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吐了吐舌头,不敢做声了。 她在师门中最怕这位,别人要不就是打不过她,要不就是看在她是最小的师妹份上让着她。除了容成子,也只有大师兄才能制得住她。 年轻人转头向古铜道:“你是云海大师的弟子,这次是奉命保护魏国使臣的吧! 你也应该不想把事情闹大,反正你们也打了个平手,这次就算了吧?” 古铜知道自己不是年轻人对手,“在容成子前辈的弟子辈中,可没有你这等人物,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需知晓,你们大师兄应该知道我是谁?” “那好吧!此事一笔勾销。” 说完在络腮胡耳边说了几句,络腮胡看了年轻人一眼,转身离去。 年轻人又看向张月,“要不是我奉师父之命下山寻人,顺天府的人发现了我,让我前来,我都不知道你又闯祸了。” “大师兄,我今天是来抓我那不成气的哥哥,可不是故意找这些魏国人的茬。” 张月又拉着年轻人的手一脸娇憨的摇了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师父,求求你了。” 孙诚三人是面面相觑,杨次结结巴巴的,“张兄,这是你妹妹吗?这哪是胭脂虎?明明是只猫嘛!” 张宇也茫然了,“这是不是我妹妹?我也不知道了。” 孙诚用一种过来人的身份道:“大概是你妹妹看上了她师兄。 你要知道,哪怕再凶悍的女人,只要见到她喜欢的男人,也会变的温柔似水,哪怕是装的。” 张宇两人点头称是。 “看来,我妹妹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心中欢喜,这姑奶奶嫁人了,总不会还盯着我们吧? “这是最后一次,我可不想为你的事被师父骂了。” “多谢大师兄。”张月笑道。 张月回过头,“孙诚,你以后要是再把我哥往这里带,我可真要下狠手了,这是最后一次。” 孙诚大呼冤枉,“你怎么老是认为是我带坏你哥的,怎么不说你哥带坏我的呢?” “你们三个,就你鬼主意多,不是你是谁?还有把这里的账结一下。” 孙诚长叹一声,嘀咕着道:“又是我付账,迟早有一天我家会被你弄破产。” “你说什么?” “我付,我付,还不行吗?” 地上的鸨妈立马醒来,对孙诚连连行礼,“多谢孙公子,多谢孙公子。” 鸨妈心想,终于找到一个冤大头付账了,我的位置保住了。 孙诚无语,我还是盐吃少了,还是比不了这些老狐狸能沉住气。 张月满意了,拉着年轻人道:“大师兄,我们走吧!” 年轻人听到孙诚的名字愣了一下,“你就是孙诚?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孙诚到年轻人身边,看见年轻人外形温润如玉,玉树临风,眼神中英气十足,气宇不凡,果然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走近后又闻一股淡淡的如兰的幽香,闻之让人精神一振,又吸了两口。 心想,好香,这是什么味道,我为哄女朋友,可是研究了许多香水,可都没有这样的味道。 年轻人眉头一皱,脸上有了厌恶之色。手一挥,孙诚就觉一股大力将他推后两步。 “你就是作出《琵琶行》和《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孙诚?” 孙诚唰的一声,打开才高八斗的折扇,“然也,区区两首随意之作,让兄台见笑了。” 年轻人上下打量一番孙诚道,“我师父让我找你,既然正好碰见了,你就随我去吧!” 孙诚大喜,正想找机会学下武功,这机会就来了。根本不用求那个姑奶奶,我直接求天师不是更好吗? 但又有些奇怪,天师为什么要见我,我又不认识他。 但嘴上却说,“天师召见,自当拜见。” 张月奇怪的道:“师父要见这纨绔干什么?” “你不懂,我们走吧!” 三人正要走时,一个女声喊道:“朱公子,两年不见,你还是风彩依旧啊!” 众人一看,如烟莲步轻移走了过来,敛衽行礼。 朱师兄看了看她道:“原来是如烟姑娘,你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啊!” “朱公子谬赞了,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请公子一叙,我可是等了公子两年了。” 张月眼神在两人之间不断的扫来扫去,眼中充满了疑惑。 杨次对张宇道:“你妹妹不会为了吃醋,当场把如烟揍了吧!你是不是上去拦一下?不然这美人岂不是可惜了?” “你别害我,我可不想去,要去你去。” 杨次也讪讪的笑笑,他也不敢去啊! 孙诚看着这朱师兄,好像明白了什么,大概两年捧如烟为花魁的公子就是他了。 “如烟姑娘,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过后便是陌生人,还是不必了,告辞。” 众人大哗,他们没想到竟有如此绝情的男人,这么漂亮的美人,他竟然拒绝了。 有人还不无恶意的想,难道他也与孙诚一样,肾虚了? 如烟脸色惨白,似被这些话伤害了,连退几步就向地上倒去。 朱师兄想扶她起来,却身形刚一动,又停了下来。 孙诚叹了一口气,连忙将如烟抱住,见她没有反应,人已经呆住了。 这是如烟的初恋,她可是等了他两年啊!为了他,可是一直守护着清白。 两年了,他还是没来,如烟死心了,可今天又看见他了,又有了希望,可那句绝情的话,让她快崩溃了。 第三十六章 茅庐一叙 鸨妈仔细的望着朱师兄,心中若有所思,叹了口气,将如烟从孙诚那里抱了回来。 朱师兄看了看如烟,心中一叹,“我们走。” 说完,带头而去。 张月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眼神中带着莫名的复杂神色。 孙诚心中也想,看来不光是男人舔女人,女人舔男人也是一样,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孙大纨绔,你在那想什么呢?快走。” “来了,我说,张家妹妹,我现在是读书人了,文才绝世。能不能不要称我为纨绔了。” “知道了,孙大纨绔。” “你……,算了,随你叫吧!” 两人边走边说逐渐远去。 ………… 鸨妈让人将如烟扶入闺房,这时,如烟已醒了过来,但却眼神呆滞,心若死灭。 鸨妈叹了口气,“如烟,自从你到了潇湘书寓,我就视你如女。你就听妈妈一句话,你错了。” 如烟苦笑,“我是错了,我不该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 “我是说你错了,他可以以你为友,但是绝不会娶你的。” “我知道,我是烟花女,他是天师的徒弟,身份相差太大。他怎么会娶我呢?哪怕是妾,他也不会的。” 鸨妈摇了摇头,“你没注意到吗?他是个女的。” 如烟呆住了,望着鸨妈惊讶的道:“她是个女的?这不可能!” “虽然他的打扮,步态,声音都像男人,但我可是在风月界混了几十年了,什么没见过? 他的那些,我仔细的看了看,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一般人是很难发觉的。” “可她为什么要扮作男人呢?” “哎!那些贵人,我们都接触不到,他们想什么,我们怎么能知道呢?但她,确实是个女的。” 如烟彻底的茫然了,她觉得这两年她就跟傻子一样,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如烟,妈妈劝你一句,你在花魁大会上,得罪了崔公子,他睚眦必报,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就是赎身了,嫁人为妻,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且还会搭上你的夫君。 所以,妈妈劝你,你若想以后能平安的生活下去,也只有孙公子才能办到。 你这么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孙公子风流倜傥,诗词绝世,你们俩男才女貌正好相配。 他的家世,让他不用怕崔元的威胁,而且以他的性子,纳你为妾,也应该不会将你送人,结交朋友的。我话已至此,如烟,你考虑一下吧!” 如烟脸色惨白,一天时间连受两次打击,一是自己的初恋竟是个女人。二是她这辈子不能嫁人为妻了,只能去权势人家为妾。 她沉默良久,“妈妈,我会考虑的。” 鸨妈摇摇头,她的话已经全部说完,剩下的就看如烟自己了。 ………… 朱师兄一路上一言不发,张月和孙诚尾随于后往城外翠柏山清风观而去。 孙诚对张月悄声道:“你师兄是不是正式出家了,俗话说出家本无家,所以不能有女人。 不然如烟那么一个大美女,都送上门了,他竟然无动于衷,还说出那么绝情的话。要是我,我可把持不住。” 张月怒道:“你闭嘴,你以为我大师兄像你一样好色。还有,我们清风观是正一派的,是可以结婚的。” 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孙公子,你要是再胡说,户部尚书也保不住你。” 孙诚一惊,一把捂住嘴。心想,没想到她耳朵这么灵。 但孙诚心中还有疑问,既然他能结婚,那为什么不要如烟,要不就是不想娶烟花中的女人,要不就是肾虚,可这也不可能啊! 他刚才露了一手。一看就是内功深厚,难道清风观的内功,对肾没有好处? 孙诚朝朱师兄腰部看去,觉得这内功不学也罢,好像对那个方面没有多大影响。 张月也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这样?“你在后面跟着。” 她紧走几步,凑上前去,悄声的道:“师姐,你什么时候去过那个地方了,还认识了花魁?” 朱师兄瞄了她一眼,“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不知道。” 张月讪讪的笑笑。 到了京城翠柏山的清风观,门口两个年轻的弟子向朱师兄行了个礼。 “见过师叔。” 朱师兄点点头,“师父在哪?” “师祖在后山茅庐。” 三人来到翠柏山后山,一路行来,葱茏的草木和流泉飞瀑相结合,让风景更佳更清幽。 孙诚也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精神顿时一振,情不自禁的吟道:“青山绿水,自与今朝长是醉。绿水青山,得道之人本要闲。” “此句深得我心,不知是哪位道友来访?”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又像远处,又像近前,让孙诚吓了一跳 ,还以为见了鬼,到处东张西望。 张月看孙诚好像见了鬼的样子,捂嘴笑了笑,“别找了,那是我师父。” “他怎么听到我说话了?” “我师父可是宗师级高手,在龙腾大陆也只有四人,听见你说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孙诚一愣,“宗师级高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一拳能打塌一座山,还能御剑飞行的那种?” 天师的声音又传过来了,“呵呵,你说那种不是宗师级高手,那是神仙,人力所不能及也。” 孙诚也觉得自己想的不太靠谱,这又不是玄幻世界,讪讪的笑笑。 三人来到一座茅庐前,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站在门前。 三人上前,朱师兄道:“师父,这位就是作出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孙诚。” 张月插嘴道:“这人就是一个纨绔,天天带着我二哥他们胡混,我和他打交道几年了,也没见过他做出什么诗。” 孙诚回嘴,输人不输阵,何况在她师父面前,她总不敢动手吧!” “我有文才,难道还要向你证明?你每次见了我就是又打又杀的,我见了你就躲。我就是能做诗,也没有这个意境了。” “好啊!你竟敢还嘴。” 张月就要动手。 朱师兄眼睛瞄她一眼,张月也只好讪讪的放下手。 容成子也为这个小徒弟头疼,谁也管不住?好在还有大师兄能管住她,不然她都要上天了。 “小友,随我茅庐一叙。” 第三十七章 传说中的文字狱 众人进入茅庐,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榻,一桌椅,一蒲团,一古琴,一长剑。 墙壁上挂着一幅女人画像,画上的女人面容清秀,面带微笑,坐在溪边石上,双足侵入水中,手拿一支长箫,正在认真演奏。 连蝴蝶停在她身上都没注意到。溪边有几株杜鹃花随风摇逸,花边几只野兔正望着她,就连树上的小鸟也盯着下面的女人,好似被女人的箫声迷住了。 容成子手一挥,示意孙诚坐下。 孙诚也长揖行礼,坐了下来。 容成子看着孙诚,眼中的精光大盛,让孙诚感到自己好像被扒光,自己的秘密被容成子全部知晓似的。 “天师,你这是……。” 容成子精光隐去,他没有看出孙诚有什么不妥。按理来说,一个年轻人还没娶妻,怎么也写不出神级悼亡妻诗。 而孙诚就写出了,而容成子唯一的破绽就是他死去的道侣身上。 一首词《十年生死两茫茫》引起他的伤感,这让他有了警觉,以为这是有人要乱他道心。 像他们这些宗师级高手,想正面击败他们是非常难的,要是打乱他们的心神,那就容易多了。 但经过观察,孙诚并没有武功,而且也未易容,确实是宁国户部尚书的儿子,是宁国根红苗正的官二代。 但容成子并未完全放心,他对孙诚以末丧妻之身,却能写出这首悼亡妻诗有些疑惑。 “茶。” 张月马上用大茶壶倒了一碗茶,递给孙诚。 孙诚无语,难道堂堂天师,招待客人竟然给大碗茶。 “这首《十年生死两茫茫》按常理你是写不出来的,但你写出来了,让我有些疑惑。” “回禀天师,在花魁大会上我也说过,此词并非是我作做,乃是我梦中所得。 我是梦中遇见一老人,鬓发斑白,在爱妻坟前含泪吟出这首词,被我记下的。不然以我的经历,怎会能作出这首词。” “梦中?” 孙诚面如常色,睁着眼说瞎话,“确实是梦中,说不定是我的上辈子所经历的事。” “上辈子…………。” 容成子抚着胡子沉吟了。 他本来就是修道的,对轮回这种事还是相信的。所以孙诚说上辈子经历,他还是有点相信。 “上茶。” 张月一愣,马上在边上的茶罐中取了些茶叶,又沏了一壶茶。 孙诚喝了一口,与自己家的差不多,自己家中都是高档茶叶,他知道,档次提升了,说明天师相信了他。 “看来你前世也是一位痴情之人。”容成子叹了一口气。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也许吧!” 容成子起身,看着茅庐外的孤坟,心想,十年生死两茫茫,可我已经二十年了。怡妹,不知你在地下可好。 孙诚也看见了那座坟,难道那是天师道侣的墓,墙上挂着的也是道侣的画像。 怪不得问我那首悼亡妻词是谁作的,看来他才是一位痴情之人。 容成子看了良久,突然道:“小友,你能不再作一首。” 朱师兄急了,他知道师父痴情于师娘,师娘死后,他一直黯然神伤,道心不稳。 如果孙诚再作出一首神级诗词,引起心伤,会让他道心有缺的。 “师父……。” “寒香,不必多言。” 孙诚看向朱师兄,原来他叫 朱寒香。 朱寒香狠狠的瞪了孙诚一眼,并使了个眼神,这意思就让他胡乱写一首糊弄过去。 孙诚明白,刚要来一首打油诗级别的。 容成子好似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友,若是作不出神级,你就不用走了。” 孙诚心中苦笑,虽然那朱寒香让他糊弄过去,可他哪敢? 容成子清风观观主,也是天师,他的尊严不容亵渎?如果随便弄一首糊弄他,搞不好他真不用走了。 孙诚站了起来,在房中踱步,七步之后,吟出一首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朱寒香听后,也为这首诗拍案叫绝,又是一首神级诗啊!马上他就心中一沉,看向师父容成了。 容成子仔细回味,口中喃喃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好句,好诗。这诗是什么名字?” “离思。” 容成子想起他与怡妹结为双修道侣,在道祖神像面前发下的誓言。 一纸婚书,上奏九霄,下达九幽,通御三界,若负佳人,便是欺天。 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他虽没违背誓言,但双修道侣为了救他,被人暗算,已然仙去了。只留下他一人,还在人世间徘徊。 想到此,容成子心神受创,身形一晃。朱寒香和张月大惊,连忙扶着他坐下。 孙诚一阵懵逼,我不会这么厉害吧?一首诗就让宗师级高手受伤了? 朱寒香怒道:“我不是让你随便作一首吗?你为什么还要做出神级诗词。 你明知道师父道侣情深,你还作这悼亡妻诗,引动师父心伤。你这是想造反,难道不怕株连九族吗?” 张月也是为难,她打了孙诚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有点感情的。可他引动师父心伤,这谁也帮不了他了。 宗师级高手可是一个国家的武力保障,没有宗师高手坐镇,国将不国。说他想造反,也不为过。 孙诚更是懵逼了,一首诗就让我诛连九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文字狱吗? 再说了,这首悼亡妻诗词又不是我想写的,还不是天师逼着我做的吗? 这下好了,做不出诗,我就不用走了。做出了,我全家都要走了,不过都是往西走。 我怎么这么倒霉?我的愿望只是想做个纨绔啊!快快乐乐过一辈子,不是想造反呀! 容成子制止了朱寒香,“寒香,二十年前那件事过后,我的道心就不稳了。 二十年后,心神不但没有稳固,反而愈加不稳,也就这几年,我就压制不住了。 他的出现,只是让我早了几年,而且还是我命他作的诗,这件事不怪他。” “可是师父……。” “你让他们退下,我会传功于你,你会功力大进,成为宗师高手,新任清风观主。” “师父,我不愿成为宗师高手,也不想当观主,我要让你活下去。” 张月也对孙诚道:“这都是你干的事,我不管,你要将师父治好,不然,我就要揍你。” 第三十八章 传授经文 孙诚欲哭无泪,心想,我又不是医生,平常人生病我都不会治。宗师高手受伤了,你让我治,你把我当神仙啊! 再说了,都到这时候了,你认为我还怕你揍我吗?我全家都要驾鹤西归了。 孙诚看着朱寒香那狠辣的眼神,双腿顿时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寒香,让他走,我撑不住了,要马上给你传功。” 朱寒香牙齿缝里蹦出来一个字,“滚。” 孙诚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就出了茅庐。 张月也出去,替二人护法。 出去后,张月道:“我建议你还是快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我师兄估计不会放过你的。 哎!叫你随便糊弄一下,你到好,又来一首神级诗词,结果引起了师父心伤,你这是找死呀!” 孙诚双手一摊,“这能怪我嘛?是天师让我作的,还说我做不出,我就不用走了,我敢不作吗? 再说我只是个常人,一点武功也没有,怎么把天师受伤就怪在我头上?” “宗师高手很难被击败,就是不敌,也能从容退去。所以心神很重要,心神稳固,便能无敌。心神若伤,万事皆休。 我师父唯一的弱点就是师母,可一般人哪能撼动师父的心神。 而你却连作两首神级悼亡妻诗词,此事闻所未闻,这才引发了师父的心伤。 你要知道,若是宁国没有宗师高手,魏国宗师高手突袭我军,斩杀我军大将,那这仗还打什么?那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孙诚好像想到了什么,天师并未肉体受伤,只是心神受创,引发了散功。 所以应该不用药物治疗,他需要的是心理治疗。 如果能我能治好他,那我就不用逃亡了,还是可以在京城好好当我的纨绔。 孙诚沉思,在记忆中搜索。天师容成子是道家,那就要用道家的方法。 忽然,他眼前一亮,“张家妹妹,你去和天师说,我有一个办法,试一试能不能治好天师心伤。” 张月有些不敢相信,惊讶道:“你真能治好,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可不指望你能治好。 你还是快跑吧!多跑远一点,也能多活一些时间。” “我能以神级诗词引动天师心伤,那当然也能以旷世经文治好。” “我书读的少,你不要骗我。” “死马活马医嘛?万一呢!你也不希望你师父有事吧!” 张月怒道:“你才死马当活马医呢!你要是再乱说,现在我就杀了你!” “我说错了,口误,口误。不过,你若是再耽误,天师真要有事了。” 张月也不想师父有事,师父还是很疼爱她的,见孙诚说能治好师父,也不在想孙诚有没有吹牛,就往茅庐中跑去, “师父,师父,那纨绔说他能治好你的心伤。” 茅庐中,容成子正要传功,见张月闯了进来,他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他怎么还没走?我的伤是心伤,他一常人怎能治好?还不快下去,替我护法。” “可是,他说他能以一首神级诗词引起你的心伤,他就能以一篇旷世经文将你治好。 我想那纨绔文才还算可以,说不定真能治好。试一试吧!死马当做活马医嘛!” 朱寒香怒道:“什么死马当作活马医?张月,你胡说什么?” 张月一惊,自己说错话了,把那纨绔的话也带出来了。 “口误,口误,不过总要试一下吧!万一呢!” 朱寒香也不想师父出事,“师父,孙诚有绝世文才,说不定真能可以,就试一下吧! 我们师兄弟不想你出事,宁王也不想你出事,宁王百姓更不想你出事呀!” 容成子叹道:“二十年的心伤,岂能凭一篇经文能治好。哎!罢了,让他试试吧!” 朱寒香见师父同意了,马上道:“去叫他进来,告诉他,如果不行,他就留在这里吧!” 张月如传令兵一样,跑了出去将朱寒香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孙诚叹道:“不愧是师徒,只要办不成事,都要将人留在这里。这周边树木茂盛,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肥料比较多。” 他走进茅庐,行礼道:“天师,我梦中得一经文,或能对你的心伤有帮助。不知能否让我一试?” “算了,不让你们试一下,你们是不会死心的。” 两人双腿盘膝,坐在蒲团上,容成子吸了口气,压住体内暴乱的真气。 “开始吧!” 孙诚点点头,双目微闭,调整好自己心理,开始了经文的吟诵。声音似有似无,有如天外飞来。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 有,名万物之母。 容成子心神大震,这是道家的经文,为什么我从没有听过?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 长短相形,高下相倾, 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这时,他身体中的真气也随着孙诚的吟诵自动运行起来,慢慢弥补着心伤造成的心神缺失。 容成子马上调动功法,加快真气运行,以便能更快的弥补心神缺失。 张月是听着孙诚吟诵,是一头雾水,但她看到师父好似面有喜色,也知道那经文确实对师父有用。 朱寒香听着经文,心中若有所思,但他还不是太了解道德经的奥妙,体内真气也没自动运行。 既以为人己愈有, 既以与人己愈多。 天之道,利而不害。 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孙诚背诵完后,睁开眼睛,朱寒香见之,也是心中一震,有种想要跪拜的感觉。 她见孙诚眼神平静深邃,犹如星辰。声音如同清泉一样,那么清澈,平静,有如道祖给众信徒传授经文。 “孙大纨绔,你念的经文是什么啊!我一点也听不懂。” 孙诚手一挥道:“这是道家旷世经文,岂是你等浅薄的女子所能懂的。” “你找打吧!竟然说我是浅薄的女子?” 孙诚脸色一变,马上变成了讨好的样子,“口误,口误,我说的是别的女人,我张家妹妹怎是浅薄女子? 你可是京城中百姓交口称赞的张女侠啊!女侠能是浅薄之人吗?” 张月这才满意,滔滔不绝的说起她的英雄战绩,自从她和容成子云游回来之后,已经打了多几个纨绔子弟了。 孙诚也只好一边恭维他,一边为那些纨绔子弟而感叹。 第三十九章 这经文不值什么钱 朱寒香前面见孙诚如道祖一样,吟诵经文,如普渡众人,让她都差点跪拜。 后面就变成了一纨绔,为了不挨打,就讨好恭维张月。 这让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情不自禁的揉揉眼睛,看着孙诚的猥琐笑容,心中一叹,眼前还是那个纨绔啊! 孙诚吟诵完道德经,容成子体内真气随着经文结束,慢慢平静下来。 他感到缺失的心神得到弥补,他感觉到只要参透这经文,不但能让缺失的心神圆满无缺,搞不好还能突破宗师,提升为大宗师。 容成子睁开眼睛,看见张月在欺负孙诚,不由眉头一皱。 朱寒香咳嗽一声,张月讪讪笑笑,立刻停止了欺负孙诚。 “上好茶。” 孙诚心中苦笑,这就是茶,上茶,上好茶。你有多大作用,就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朱寒香立刻拿出一套茶具,又从暗处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茶筒。 “此茶为功夫茶,共有十三程式,请孙兄一品。” 然后开始表演。净手欣赏茶具,烫杯温壶,马龙入宫,洗茶,冲泡,春风拂面,封壶,分杯,玉夜回壶,奉茶,闻香,品茗。 这一套下来,一杯茶才到了孙诚面前,让孙诚看的目瞪口呆。 这就是雅到极致的喝茶,有文化的称之为茶道,没文化的就说这是穷讲究。 孙诚自认为是有点文化的,但看朱寒香这样的一套表演,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土包子。 他也感叹,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古人诚不欺我。 但孙诚却对此不以为然,生活嘛,讲究就是自己舒坦,怎么舒服怎么来。太过讲究的生活,反而对自己是一个束缚。 容成子举起一杯茶,“请。” “多谢。” 孙诚拿起茶杯,轻嗅杯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香味清爽。喝上一口,回味绵长,精神也随之一振。 感觉身上有些不爽地方,一口茶下去,顿时烟消云散。 “好茶。”孙诚脱口而出。 张月在旁道:“当然是好茶,那可是我和师兄亲自采的茶,师父亲手制的,能不好吗? 就是宁王一年也只能分到二两。就是我作为师父最喜欢的小徒弟,一年也只能喝三杯。别看你家有钱,有钱你也买不到。” 容成子抚着胡须笑笑。 孙诚惊道:“这太贵重了,小子受宠若惊。” “知道就好,你占了大便宜了。” 又讨好的对朱寒香道:“师兄能不能分我一杯?” 朱寒香脸一沉,“出去。” 张月嘴唇一撅,也不敢反抗,乖乖的坐在茅庐屋檐下画圈圈了。 “茶虽然贵重,但还是给人喝的,对于小友刚才吟诵的经文,这些茶只是身外之物。” 孙诚打蛇棍谁上,“既然我的经文非常贵重,这茶又是身外之物,那这茶能不能给我几斤?我们就扯平了。” 孙诚想的是这茶这么好,能延年益寿,拿上几斤孝敬父母也是好的。 容成子倒吸了一口气,被自己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有些尴尬。 他知道,这经文是无价之宝,相对于那个经文来说,这茶就是垃圾。 可关键的是就这些垃圾他也没有多少,这可扯不平啊! 朱寒香知道师父尴尬了,马上解围,“孙兄,那茶是灵雾茶,只有三株千年茶树才能产出,一年也只采一季,产量一年也只有一斤。 所以你说的要几斤茶叶,我们拿不出来。” 容成子道:“小友,茶比起经文的珍贵,那是不值一提,。 我清风观若是有,别说几斤,就是全数奉上也是应该的。可这茶,我清风观确实不多。 寒香,把灵雾茶全给小友,让他回去好好品尝。” 朱寒香顿了一下,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将灵雾茶全部拿了出来。 孙诚见只有四两,有些失望,但还是一把将茶筒揣入怀中,少归少,但总比没有好吧! “这是我清风观全部灵雾茶,如你还要,那要等明年了。” “那算了,这经文也不是我的,是我梦中梦见的,也不值什么钱,能换这些灵雾茶,也算是可以了。” 容成子有些憋屈。这等旷世经文,要在放在他们这些宗师高手面前,那还不拼死去抢,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现在,拿出此经文的人,却并不认为这经文有何珍贵,随手就送给了人,还说不值什么钱,让他这宗师高手情何以堪。 “小友,此经文是何名?” “此乃《道德经》,共五千一百六十二字。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道经》三十七卷,下卷为《德经》,四十四卷。 此经乃内圣外王之学,文意深奥,包涵广博,为万经之王。” 容成子听了,也是点点头,“万经之王,道德经当之无愧。” 朱寒香大吃一惊,她知道这道德经无比珍贵,要不然也不能治愈师父心伤。 但她却没想到这么珍贵,竟到了万经之王的地步。 这道德经这么珍贵,孙诚却大方的送给容成子,这让朱寒香对孙诚有了好感。 容成子道:“此经如此贵重,就这样送给我,贫道却没有东西交换,这让我实在汗颜,也让我心有不安。” “梦中梦见的也不值什么钱,给了就给了吧!要是我下次又梦见了什么经文,就给天师送来。 不过,能不能求天师二件事,只要能办妥,这道德经的事就扯平了。” 容成子大喜,只要把他这两件事办妥,就能斩断赠经的因果,心中也不必不安了。 “请讲,贫道定当办妥。” “一是能不能别让张月死盯着我们,我们一去那些地方,要是被她知道,不光把我们打一顿,还要将那个地方砸了,关键是赔钱还要我赔。 别的不说,就是今天,她又把潇湘书寓给砸了,还要我陪,那地方的家具陈设可是很贵的呀! 我虽然有钱,但钱也不能花在这个方面,我是纨绔了些,但不是冤大头啊!所以,还请天师劝劝她,放过我们。” 容成子可是一心修道,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宗师,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哪知道? 他一愣,望向朱寒香,“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还有那潇湘书寓是什么地方,你小师妹干嘛砸那些地方?” 第四十章 天师有些无耻 朱寒香脸一红,轻呸一声,这种事她怎么好说?但师父问了,也不得不说。 “'就是,就是烟花之地。师妹的二哥经常与他去这些地方,师妹认为都是他将二哥带坏了,所以师妹才……。” 容成子呆住了,“烟花之地,” 他想了想,这才知道为什么小徒弟要砸那个地方了。 “小友,那个地方还是少去为妙,最好别去,我徒儿也是为你好。” “道家讲究逍遥自在,我也讲究,还是让我自便吧!我这第一件事你都办不妥吗?” 容成子苦笑,“好,待会我让寒香去说一声。还有这次潇湘书寓的赔偿,也不用你陪了?” 孙诚大喜,没有那胭脂虎在身后盯着,这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另一件事是什么?”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看看房中没有女人,张月也在门口画圈圈。 “就是能不能教我一些养生内功,不用多高,只要让我能强身健体,生精固肾就行。 要知道,我可是家中唯一的独子,要多开枝散叶嘛!所以还求天师赐我一本养生内功。” 朱寒香脸又一红,暗骂色胚,竟然在她面前说要生精固肾的内功,这家伙太无耻了,太好色了。 孙诚说的两件事,都让她对孙诚的印象直线下降。 容成子笑笑,“好说,好说。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人道不可废。养生内功,我们观中确实有的。” 忽然心中一动,我若是收他为徒,徒儿偶得道德经献给师门,这不就是应该的吗?我也结不了因果。 再说了,他老是说梦中所得,他不会是道祖转世吧?不然道德经这本旷世经文,为什么别人苦修多年都梦不到,只有他能梦到? 如果他万一是的,我将他收入门下,就是与道祖转世之身结下了师徒之缘,以后说不定还能见到怡妹。 容成子想到此,更是为自己的想法而拍案叫绝,当即决定无论如何要将孙诚收归门下。 容成子话音一转,又做出为难的样子,“可我清风观的内功都是不外传的,要是万一,贫道说的是万一。 万一我门下内功心法泄露出去,贫道怎对的起观中历代先祖,这不可,绝对不可。” 容成子摇摇手。 “我刚才说了,不用太高深,只要能养生就行。” “随便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朱寒香插嘴道:“师父……。” 容成子一挥手,打断了朱寒香,“为师道你想说什么,我说了这是原则问题,贫道身为观主,不能带头违背,” 朱寒香有些茫然,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内功心法,观中可有好几部,给他一本入门的不就行了!就是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啊! 孙诚有些失望,心想,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抠门,道德经这万经之王都给他了,给本普通的养生内功都不行。 算了,道德经都给他了,后悔也迟了,也只能结个善缘,让他欠我一个人情了。 容成子见孙诚一脸失望,心中一乐,咳嗽了一下,面带迟疑。 “贫道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让贫道既能传授你功法,又不违背历代先祖的遗训。” 孙诚大喜,“天师请讲。” 容成子又摇摇头,“还是不行,你不会同意的。” 孙诚急了,“你说呀!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那贫道就说了,你若是不愿,那就算了,道德经的事,就当贫道欠你一个人情。” “快说呀!人情就是要换得好处的,不然我要人情干嘛?” “那好,如果你能拜入我的门下,你就是我徒弟,那传授内功的事不是就顺理成章了吗?” 孙诚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中鄙视容成子。 我只是捞点好处,你倒好就这点好处也不给我,不但不给我,还要将我赔进去,这样徒弟的就是师父的,这太无耻了。 但反过来一想,他是天师,宁国的保护者,除了宁王就是他。 我要是拜他为师,那以后谁敢惹我?想当纨绔,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后台够硬。 后台不硬,你想愉快的当纨绔子弟,那也不行,我上次不就差点被人打死了吗? 可让我拜他为师,当他的徒弟,好处没拿到,反而让自己赔进去了,心里总有些别扭。 两种意见相互纠缠,让孙诚一时拿不定主意,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容成子心中也是惴惴不安,他知道这有点无耻,生怕孙诚纨绔气一发作,当场掀桌子走人。 朱寒香也知道了师父的想法,那就是将这孙诚收归门下。 这样,孙诚以后无论梦中想出什么经典,那都是清风观的,关键是还不要付出什么代价。 心中暗暗给师父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老奸巨滑。不,这是道法高深。高,实在是高。 她看向孙诚,见他神色阴阳不定,知道他也在纠结,自己要加上一把火。 “孙诚,你只要拜入清风观门下,我就保证你孙家的富贵, 只要不犯谋逆大罪,谁也不敢动孙家。” 容成子心中一乐,差点忘了这个徒弟是什么人了?如果这小子还有孝顺之心,他就跑不掉了。 孙诚白了白眼,“不要以为我是纨绔,就什么都不懂,我可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之人。 清风观虽是护国之门,但有规定清风观不能参于朝廷政事,你怎么保证我孙家的富贵?” 朱寒香淡淡一笑,“你忘了我姓什么?” 孙诚随口道:“这跟姓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姓朱吗!” 说到这,孙诚愣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朱寒香,疑惑的道:“你是朱氏王族?” 朱寒香点点头。 “可就是王族,你也不能保证呀!朱氏王族的多了,也没见谁敢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 “我是宁王的长辈,我说的话,宁王还是要听的。” 孙诚大吃一惊,指着朱寒香,“你才多大,怎么会是宁王的长辈? “寒香他是第一代宁王,宁庄王老年得子,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辈分确实比宁王大一辈。 她是宁王长辈,又是我清风观首徒, 她说的话,宁王还是要听的。” 容成子又霸气的道:”还有,我清风观虽不能参与朝廷政事,但我清风观就摆在那,谁也不能忽视,谁敢忽视? 所以只要你入我门下,贫道与寒香包你孙家一世富贵。” 第四十一章 背叛师门 天诛地灭 容成子话都说到这里了,孙诚还是有些犹豫,他听说清风观规矩比较严。 若是他入了清风观门下,不许他干这,又不许他干那,那他穿越过来又有什么意义,他是来享受的? “拜入清风观门下,也不是不行,只是……。” 容成子一愣,都说到这里了,难道他还是不愿?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从小就逍遥自在,不喜规矩太多。如果规矩太严的话,那就算了。 容成子想到孙诚经常去的那个地方,他牙一咬,算了,下不为例,他要去哪就去哪!都随他去,只要他当我的徒弟。 “我道家讲究物我同一,逍遥自在。那些达不到此境界的人,当然要严加约束。 但孙公子,能做出道德经的人,这种境界估计早已达到,当然不用约束。只要不欺压百姓,能有空为观中效力就行了。” 孙诚得到了保证,马上做了决定,能保孙家一世富贵,又不约束我,这样的大腿不抱住更待何时? 孙诚立刻大礼参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容成子大喜,“徒儿快快清起。” 朱寒香也祝贺道:“恭喜师弟入我清风观门下。” 张月在茅庐外,好像听到了什么,冲了进来,“师父收这纨绔为徒了?” “什么纨绔,这是你的师弟。” 张月有些惊讶,“师父以前不是说不收徒了吗?” 容成子有些尴尬,“师父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没听清楚,我是说没有好资质的人,我就不收徒了。 但你师弟天资卓越,有宗师之资,这样的人如弃之,会遭天谴,师父当然要收下,而且这是我的关门弟子。” “宗师之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他明明一点武功都没有。 算了,师父你要收就收吧!这样我就不是小师妹了,是师姐了,以后也有人欺负了。” 孙诚一愣,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本来是想离胭脂虎远一点,这下好了,直接当了她的师弟,关系更近了一些。 朱寒香眼睛一瞪,“我们门下师兄弟一向互助友爱,从不互相欺负,难道你不知道吗?” 张月笑笑,“我知道,我知道。” 孙诚看着张月的笑容,觉得清风观这师兄弟之间互助友爱,一点都不靠谱。 容成子不想节外生枝,现在就要把师徒名分定下来,省的孙诚又反悔。 “月儿,你去观中,通知你二师兄,让他举行拜师典礼,古钟鸣十八响,在祖师大殿,明白吗?” “祖师大殿?十八响?这未免……”张月大吃一惊 “这是我关门弟子,当然要如此,快去。” “好嘞,我这就去。” 张月蹦蹦跳跳的就往前山而去。 孙诚感到心中狂跳,“这个,我刚才又想了一下,拜师这等大事,还是得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这拜师的事还是缓一缓。” 容成子斩钉截铁的道:“刚才你磕了三个头,这就是拜师了,如果背叛师门话。” 朱寒香冷冷的道:“背叛师门,天诛地灭,断绝轮回。” 孙诚打了一个冷颤,讪讪的道:“这么狠?那还是不用了,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做主了。” 心中哀叹,我就知道,来这里没好事。这清风观那是什么护国之门? 简直就是土匪窝,来了不入伙,就出不去。怪不得他们老是说,来了你就不用走了。 ………… 太平宫三省殿。 宁王朱见森正与众臣议事,商议完毕正要退朝时,宁王好似聊天的说了一句。 “孙尚书,最近京城传的两道神级诗词,据说是令郎所作?” 孙尚一脸得意,平常众臣上朝、下朝聊天的时候,只要说到各自的儿子时,他都躲得远远的,他丢不起那脸。 特别是上次发生的事,和崔家那位争风吃醋,被打的昏迷不醒,更是让他老脸丢尽。 可自从花魁大会中,自己的儿子大放异彩,连作两首神级诗词,镇压全场,还逼崔家那位下跪赔罪。 这让他喜出望外,走路脚都像踩着棉花一样,都有些飘飘然了。 没事时,见到谁都要凑上去,话不过三句就聊到自己的儿子。 开始大家还听着,毕竟他儿子这么多年都不争气,也让某些人嘲讽了那么多年。 他现在要显摆显摆,也是应该的。不过十多天以后还是这一套,这就让人听着有点烦了。 但孙尚是户部尚书,面子还是要给的,也只能一边听,一边苦着脸恭维。 心里不舒服,回家自然憋屈,想想孙尚的儿子,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孙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所以这十几天,这些官二代、官三代日子可是过的很不舒服。 没事就被自己的父亲、爷爷,抓过去训一顿,有的更惨还挨了家法。 嘴里还冒出看看人家的儿子,再看看你,怎么一点都不争气。 那些官宦子弟被教训完后,知道都是孙诚惹的祸,也都给对他咬牙切齿。 不过,这些孙尚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被那些人称为别人家的孩子。这些日子,他过的,爽。 现在宁王又提起此事,他更是得意。 “是犬子孙诚所作。” 宁王点点头,“神级诗词,宁国好像从没出现过。最近的一首还是百年前。 现在一出就是两首,看来我宁国的文风之盛不下历代王朝啊!” “宁王过奖了。” 众人看孙尚笑的是满脸皱纹,见牙不见脸。也是集体翻白眼,说的是你儿子,又不是说你,你高兴什么? 但又一想,这是他儿子呀!父子一体,他笑也没毛病啊!要是我儿子,别说皱纹了,我估计我腰都笑的直不起来。 “孙尚书,令郎不错,过几月,是王太后的生辰,不知令郎能否做一首诗词,献给王太后?” “宁王有令,敢不为之,我代犬子答应了,神级诗词,必将奉上。” “好,相信王太后会高兴的。” 崔进阴阴的说了一句,“孙大人,你可是接下了王命,要是王太后生辰作不了神级诗词,你这可是有违王命啊!” 孙尚一惊,他知道自己轻狂了,神级诗词岂能信手来之,要不然怎么百年才能有一首出世。 要是诚儿作不来,虽然我只是丢个面子,宁王不会责怪我的,但对诚儿的前程可是大大不利啊! 孙尚一时满头大汗,怪自己最近有点飘了,竟说出了那种自大的话。 二辅卫轩打圆场道:“神级岂能随意作出,孙大人的意思是尽全力,当然能达到神级更好。”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第四十二章 孙诚有宗师之资 孙尚也暗狠,这崔进是和我杠上了,反正世家和我们庶族都不对付,他要杠,我就陪他。 “但话又说回来,就是犬子做不出神级,一首极秀还是可以的。 犬子的文才,京中某位才子不就已经承认了吗?甚至还下……。” 孙尚笑了笑,“崔阁老您说是吧?” 众臣当然知道是什么事,那位某位才子不就是崔家那位吗? 崔进心中大怒,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淡一笑。 “那可不一定,还是拭目以待吧!” 宁王见两人针锋相对,觉得有些头疼,但也有些欣慰。 他信奉忠臣不和,和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上下雷同,非朝廷之福。 所以世家和庶族,他们要互相对立,但又不能过于对立,弄成势不两立,这就是忠臣不和。 也不能一团和气,他们都和气了,就会将君王架空,这就是和臣不忠。 中间的尺度把握才能体现君主的政治能力,宁王就是这么做的,而且看他做的还不错。 宁王看事情差不多了,要是再让他们闹下去,就有点太过了。 “好了,众位爱卿都是孤的肱骨之臣,就为一首诗词吵起来,这就有点过了。” 崔进和孙尚见宁王有些不满了,连忙上前请罪。 这时,清风观十万斤古钟被人敲了起来,钟声悠扬,浑厚,在京城上空回荡。 连响十八声,这让京城众人都看向了翠柏山,不知道清风观出了什么大事。 当年魏国铁骑进攻,突进到宁国京郊时候,那么紧急的时候,清风观古钟也才响了二十四声。 这十八响也只比二十四响少了六声,难道宁国又出了大事吗? 众臣正要退朝,听到清风观的钟声,也是大吃一惊。 宁王看向边上的内卫司太监,安慎思摇摇头,表示不知。但他马上告退,去调查此事。 宁王脸色一沉,安慎思可是内卫司统领,掌握着宁国的情报机构,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情? “清风观古钟响起,必有大事发生,众位卿家可知发生何事?” 镇国公张计道:“臣不知,魏国并未在边境进攻,而且他们刚派了使者过来,重新签订和议,应该不会在此时在边境挑衅。” 首辅李阶也道:“臣也不知,最近国内风调雨顺,并没有大的灾害发生。” 文、武最高官员都不知道,众人也就更奇怪了。既然国内外没出什么大事,清风观为何要鸣钟呢? 户部尚书孙尚沉吟了一下道:“应该不是国事,大概是清风观内部的事。” “内部的事?” 三辅崔进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道:“上代清风观观主羽化的时候,古钟响了十八声。” 众人大惊,难道国师也要羽化了,那可是我宁王唯一的一位宗师高手,要是他羽化了,宁国危矣! 吏部尚书陆伯道:“应该不是,昨天我还去过翠柏山茅庐,拜见天师,没看见他身体有何不适呀?”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镇国公张计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历代清风观观主收徒好像也要鸣钟。 上次国师收我女儿张月时就曾鸣过钟,不过那时只有十六响。” 宁王也想起来了,“不错,天师收首徒时,也曾鸣钟,那时是十八响。难道天师新收的这个徒弟也有宗师之资?” 众人大喜,如果清风观又多了一名完师高手,虽然不一定能统一先秦故地。 但魏国面对两位宗师高手,他们也得成为缩头乌龟,再也不敢挑衅我宁国了。 孙尚也是为宁国又要出一位宗师高手而高兴,这样宁国就不会为魏国的军事威胁而头疼了, 但孙尚又有些自豪,不过,我那诚儿自从脑中瘀血去后,已有绝世文才,和天师新收的徒弟相比,应该也是不遑多让。 这时,安慎思回来了,“启禀宁王,消息传过来了,是天师要收关门弟子,所以鸣钟。 让我们不必惊讶,至于为什么要十八响,清风观并没有说明。” 众人都准备互相庆贺了,果然是天师收关门徒弟,古钟连响十八声,不用说肯定是宗师之资了。 有大臣焦急的道:“安公公,不知天师收了何人为关门弟子?” 安慎思脸色有些古怪,看了看孙尚,“是户部尚书孙大人的公子孙诚。” 顿时,整个三省殿中的人都看着孙尚,一脸懵逼,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孙尚也是张大着嘴,双眼发直,头脑一片空白,他从没想到过有这种事,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天师收为关门弟子。 宁王也愣住了,他也知道孙诚以前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不知他怎么就有了绝世文才。 但就是他有宗师之资,但怎么说都十八岁了,经脉已闭,已经不能练高深的武功了。那为什么天师还要收他为徒呢? 众人之中还有一人也愣住了,那就是户部右侍郎江业根。 他让女儿多与崔元亲近,这些天两人关系处的也比较不错。 这下又突然冒出孙诚被天师收为弟子,他有些茫然了,他心中觉得是不是让女儿再考虑下,把备胎扶正。 众大臣回过神来,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知道天师收的关门弟子是孙诚时,不由大失所望。 孙诚年龄已过,就是有宗师之资,但经脉已闭,成不了宗师,白高兴一场了。 宁王还是不死心的道:“天师收的真是孙大人的公子?难道不会是同名同姓的?” “确定了,就是孙大人的公子孙诚。” 宁王一下子泄了气,坐在王座上,白高兴了。 孙尚也是满脸通红,我儿子成为天师关门弟子,你们这样是什么意思? 宁王道:“孙诚既然已过十八岁,那为什么还要鸣古铜十八响呢?” 首辅李阶思考了一下,“宁王,国师可是与他的道侣伉俪情深,自从二十年前羽化后,国师一直居于茅庐中, 为她守灵。 大概是孙公子最近作出一首神级悼亡妻诗,感动了天师,所以一时兴起,才收下了他。 清风观观主收徒都是很严谨的,都要提前半月通知朝廷,朝廷还要派重臣观礼。 但今日突然收徒,也没有通知朝廷,所以天师应该不是很重视,不然也不会这么仓促了。” 众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认为有这个可能。 第四十三章 拜师清风观 孙尚心中暗自腹诽,就是天师不重视我儿,但他怎么说也是天师的正式弟子。 你们的儿子、孙子别说当天师的正式弟子,就连他的徒孙,他们也当不上,你们这就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宁王也认可,“但不管怎么说?孙诚也是天师的弟子。 还是依照以前的礼节,给于孙诚赏赐。孙尚书,令郎确实很不错啊!” “臣代犬子多谢宁王赏赐。” “退朝。” 宁王回到养心殿,沉思了一会儿,“这时,魏国的千牛卫也应该会动一动,你要抓住机会。” “是,王上。”暗处的安慎思悄然退下。 不光是宁国的内卫司,魏国的千牛卫也活动起来,清风观观主收了一个宗师之资的徒弟。 这可是关系到魏国生死的大事,拼了命也要查清楚。 一时间,翠柏山周围就出现一批人,在清风观周围打探。 不久,又有一群人围住了他们,双方在暗处厮杀起来。 而这时,清风观里的人已忙的四脚朝天,本来观主收徒,都要提前半月准备。 而这次,容成子突然就要收徒,而且必须今天举行完拜师仪式,这让容成子二徒弟悟风忙的是焦头烂额。 “快把香烛配齐,那个不能放在那,你们的法衣呢?还有把那块扫干净。 那个蒲团已经旧了,换个新的,还有那香油,给我装满。” 一通鸡飞狗跳后,终于忙完了。虽然很简陋,但总算完成了。 容成子带着苦着脸的孙诚来到祖师大殿,一路上,清风观道人都惊诧看着孙诚, 他们都不知道观主为什么要收这个纨绔为徒弟?他已经过了十八了,根本练不了高深的功夫啊! 那纨绔竟然还苦着脸,好像不想当观主徒弟似的。这让他们有些不满,你都走了狗屎运了,观主收你为徒,你竟然还摆着一张臭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成子带领众弟子拜见祖师,告知祖师要将孙诚收归门下。 然后端坐中间蒲团,周围众多弟子在旁观礼。因为时间仓促,拜师仪式也简单了。 孙诚头戴纯阳巾,身着法衣,跪于下首,先宣读拜师帖,然后递上。 大师兄朱寒香宣读了回徒帖,孙诚递上香茶,行叩拜之礼,然后容成子赠予师门信物。 这样,孙诚就成了清风观二十代弟子,容成子赐于道号,悟能。 道号一出,孙诚大惊,“师父,这个道号能不能换一个。” 容成子奇怪的道:“为何?你以前有些纨绔,道家八戒你都有涉猎,杀、偷、妄、淫、酒、赌、床、吃。 这些为师希望你都戒除,乃是希望你大彻大悟啊!所以赐你道号,悟能。 望你能戒掉贪欲,戒掉色欲,能戒掉虚荣心等不良行为。” 孙诚呆住了,喃喃的道:“那我不成了八戒了吗?这不就是那头好色,懒惰的猪吗?” 孙诚打了一个冷颤,连连摇头,“不,不,师父,换一个,徒儿觉得悟空比较好,你看孙悟空这名字很符合徒儿的性格。” 容成子脸色一沉,“悟空你不适合,空乃至高境界,要悟出物质,物欲,情欲等一切都是虚无,唯独道才是唯一。 此等境界历代观主都达不到,难道你要这个道号吗?如果要,为师就赐给你。 不过那你以后就要戒除红尘中一切,在观中闭关修行,以期达到悟空的境界,不悟到空,就不许出关。” 孙诚大惊,自己要是有悟空这个道号,肯定会被这师父关到小黑屋中苦修的。 让自己戒除物质,物欲,情欲,那自己可就真成了苦修士了。 那要是这样,自己不能吃好的,不能喝好的,不能穿好的,不能玩好的,还不能好色,那我的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说来,这悟能比悟空要好的多了。 想想也是,西游记中八戒可比猴子过的舒服多了。再说这个时空,谁知道悟能就是那头猪啊!悟能就悟能吧! 众道人见孙诚竟然在道号的问题上和观主讨价还价,观主也耐心的和他解释,他们也是看的也是目瞪口呆。 本来以为这徒弟观主并不怎么重视,不然拜师仪式怎么这么仓促,这么简陋。但现在看来,他们错了。 收徒仪式结束,低级弟子退下,只剩下寥寥几人,容成子给他介绍观中师兄弟。 “悟能,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正一派有道号,也有俗家姓名。观中要叫道号,其余的地方就随便了。 这是大师姐朱寒香,你已经见过了。虽然她才二十多岁,但以入门时排序,她还是大师姐。道号悟寒。 他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安国郡主,一个是清风观大师兄悟寒,因为王族那边有所需要,所以她一般都以男装出现,你不要泄露出去。” 孙诚一惊,手指着朱寒香,“她竟然是个女的?” 又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她见了如烟那等美女送上门了,她也无动于衷,原来不是肾虚,她是个女的。” 朱寒香瞬间呆住了,她没想到孙诚竟然这么看自己。脸色从白到青,从青到黑,又从黑转成白。 双拳紧握,胸脯起起伏伏,眼中杀气四溢,殿中温度好似下降了几度。 孙诚感到了杀气,立马道歉,“口误,口误啊!大师姐,我不知道你是个女的呀! 你想想看,在那个地方,你干出那种事?谁都会有误会的?” 朱寒香寒着脸,一字一顿的道:“什么我去了那个地方,什么我干那种事?又让别人如何误会了?” 孙诚一捂嘴,发觉又说错了,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还能干什么事?别人会说什么? 他无语了,只有看着师父容成子,希望他救自己一命。 张月在旁偷笑,她没想到一向自许道法精深的大师姐,被孙诚的两句话瞬间破功。 二师兄悟风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如常,好似没有听到孙成的话。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的眼神中有笑的意思,这大师姐肯定要找他切磋武功,至于伤有多重,就看自己笑的程度了。 虽然他尽 力绷住脸上的笑意,但他的脸还在不断的抽搐,看来他忍的很辛苦啊! 容成子也是无语,这徒弟,一来就得罪了大师姐,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但现在还是要救他,免的被暴怒的寒香给打死了,这徒弟现在可是一点武功也没有啊! “寒香,那个悟能初来乍到,不知者不罪,你就饶了他一次。” 朱寒香吸了几口气,脸色又恢复了平常,但话语中还是露出了的寒意。 “谨遵师父之命,我们师兄弟一向互助友爱,徒儿会好好督促新来的师弟用功的。” 第四十四章 师兄弟之间要互助友爱 孙诚感到了周边的寒意,他就是再笨,也知道刚才那两句话得罪了大师姐,以后的日子难过了,都怪自己这张臭嘴。 容成子也是摇摇头,他知道这个徒弟虽然不会却缺胳膊断腿,但被打的面目全非是跑不掉的了。 “这是你二师兄吴风扬,道号悟风。他现在负责观中平时事务。” 孙诚见二师兄身宽体胖,脸上带着笑意,孙诚暗诽,这二师兄肯定吃了不少回扣。 行礼道:“见过二师兄。” “师弟免礼,以后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了,都是师兄弟,要互助友爱吗!” 孙诚现在听到互助友爱这四个字,总觉身上得有点不舒服。 脸色僵硬道:“师兄客气了。” “你还有两位师兄在宁魏边境镇守,关清玉,道号悟清。华明济,道号悟明,” 张月跳出来道:“师父,轮到我了。” 容成子有些头疼,“这是你小师姐,张月,道号悟月。” “听见了吗?我是你师姐,快叫声师姐来听听。” 孙诚的头也疼,“见过师姐。” 张月的笑靥如花,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又故作老成的道:“师弟,你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就告诉师姐。 你上次被打伤,我会帮你报仇的。还有你练功,我也会帮你的,都是师兄弟,要互助友爱吗?” 又是互助友爱,孙诚现对这互助友爱四个字已经彻底过敏了,情不自禁的就打了一个寒颤。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木然的点点头。 容成子看已经介绍完了,“悟能已然拜入清风观门下,那内功自然是可以传授了。 寒香,带着他去传道阁,观中所有功法典籍,都任他挑选。” “师父,这太快了吧?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不用,你师弟有宗师之资,虽然已过十八岁,经脉已闭,但我相信他会突破桎梏的!” 容成子说是这么说,心中却叹道,见到他迟了,如果早见到几年,以他的资质,宗师应不成问题,可惜了。 不过,这也说不定,万一他是道祖转世呢?那这经脉已闭的事,就不是事了。 “谨遵师父之命!” 孙诚而突然听到了容成子的声音,“道德经一事不可外传,要是让北边的报国寺知道了,你会有性命之忧。” 孙诚明白,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容成子走后,朱寒香冷着脸对孙诚道:“小师弟,随我去传道阁吧!。 孙诚看着朱寒香那脸,心中寒气四溢,苦着脸对容成子道:“师弟不敢有劳师姐大驾,能不能让二师兄带我去?” 朱寒香看了吴风扬一眼。 吴风观马上道:“师弟,二师兄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说完瞬间就溜了,甚至还使出了轻功。 孙诚又看向张月,虽然以前自己老是挨她的打,都是皮肉之伤,让她带自己前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请……。” 朱寒香又看向张月,张月也道:“我上次养的兔子快要产子了,所以我现在没空。” 她也溜了,师姐不敢惹呀! “你到底去不去?” 孙诚颤巍巍的道:“我不学了成不成?” “不学也行,毕竟你学不学都是你自己的事。” 孙诚松了口气。 “但我没有完成师父交待的事,我会很不高兴的,我一不高兴,就会……。” “师姐,不要说了。我作为师弟,怎么会让师姐不高兴呢?我们要互助友爱嘛!” “知道就好,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座楼前,他高三层,是一座砖木结构,歇山重檐,黑瓦木柱,无彩绘,非常古朴,楼门前上书传道阁。 门前两位老道正在下棋,见到朱寒香,也是一脸微笑。“悟寒,你来了。” 朱寒香行礼,“两位师叔,这是师父新收的关门弟子,要到阁中挑一本功法,还请师叔放行。” 孙诚也行礼道:“见过师叔。” 两位老道对着孙诚一通打量,“寒香,他怎么没有武功?” “他确实没武功,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 两位老道摇摇头,他们不知道师兄是怎么了,但师兄容成子身为观主,他决定的事两位也没办法。 大门打开,两人一进入传道阁,一股书卷味道就扑面而来。 那是一股植物纤维味道、油墨味道,还有为保护书籍陈放的樟木箱樟脑丸艾叶等味道的混合气味。 孙诚深吸了一口气,这种味道,他已好久没有闻到,以前学校图书馆有海量书籍的情况下,才能闻到这种味道。 他有些怀念,看见众多书籍在书架中堆积如山,有新有旧,旧的都已泛黄,一看就够年头了。 朱寒香为他介绍,“这一楼是我夏族各种典藏书籍,也是清风观历代观主和弟子收集的。 如果不放在这里保存,这些承载着我夏族文化的书籍早就被毁于战火之中了,我清风观不是因为武力强横成为护国之门。 而是清风观大量收集夏族书籍,延续了夏族文化命脉才成为护国之门的。” 她又停了一下,“当然,北面的那个破庙也是如此。” 孙诚脸色一变,他知道文化才是一族真正的命脉所在,他也在书中看到过,夏族几次被异族统治,但都凭借着化传承几次翻盘。 而不像有些武力强悍的民族,他们只要一次失败,就会因为没有文化的加持不是灭族,就是退出族群争霸舞台,依附于夏族。 夏族能在千年之中,能牢牢占据了龙腾大陆最宜居的土地,不是没有原因的。 清风观和北方的报国寺,他们都发挥了巨大、不可替代的作用。 孙诚一脸严肃,对着这些浩瀚的典藏行了一个大礼。 “欲要亡国,必先亡史,欲灭其族,必灭其文,清风观和报国寺不愧为护国之门。” 朱寒香诧异的看着孙诚,他没想到孙诚竟有如此见识,这让她对孙诚又有了好感。等一下自己教训他时,可以下手轻一点。 “看来你还有点见识,随我上楼。” 上了二楼,二楼的书籍就少多了,都是道家经典,还有历代史书和历代大儒留下的经典。 到了三层,书更少了,这些才是真正的武功典籍。 “说吧,你想学什么?我给你找。”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读书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所以那些剑法,刀法,拳法我就不学了。 我就只想学一点内功,也不需要太高深的,能养生就行。” 第四十五章 师姐,我有经商天赋 朱寒香的脸色又有点不对了,刚有了一些对孙诚的好感又没了,“是那个生精固肾的内功?” 孙诚大喜,连连点头,“就是那个,只要能固肾就行,我孙家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师姐,你也知道这个传宗接代的任务,可是对肾有着很高的要求。肾不好,如何能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朱寒香觉得自己修了那么多年的道法,也算是道法高深了。 怎么一遇到孙诚,自己就压不住心中的火呢?清风观的内功是护国、保护族群用的,不是给你传宗接代用的。 这要是传出去,那些色鬼还不得都跑到清风观要这种内功?那让我清风观情何以堪。 朱寒香觉得忍无可忍,现在已经无需再忍了。 厉喝一声,“悟能,八戒中有一戒为戒淫,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这哪是淫?我这是传宗接代呀!而且我也不会强迫人家,我都会把她们娶进门的。 师父也曾经说过,男女居室,人之大伦。独阳不生,独阴不成,人道不可废。 我找几个老婆,生几个儿子女儿,这很正常啊!如果这也叫淫?那些达官显贵岂不是绝大部分都淫了。” 朱寒香一时语塞,因为她朱氏王族男丁哪一个没有几个、几十个女人,如果孙诚这也叫淫,那她们朱家就是淫窝了。 朱寒香不管了,今天如果不揍一下孙诚,她被这股气憋的走火入魔的。 “那是别人,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师弟,师兄弟之间要互助友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踏入歧途。” “所以呢?” “所以我要惩罚你,让你重归正途。以后你想起此事,你就知道师姐对你的关爱了。” 孙诚惨叫道:“师姐,你这是公报私仇,不就是说了你去那个地方了吗?” 朱寒香冷笑,“我是大师姐,道法高深,从不公报私仇,这都是互助友爱,着打。” 一挥手,孙诚顿时就觉得身体动不了,朱寒香冷冷一笑,开始了师兄弟之间的互助友爱活动。 传道阁外,两位老道听到阁里传来一阵杀猪的声音,也是一愣。 一人就要去查看,另一人笑着拦住道:“师弟,不用去了。你还不知道大师兄那一脉的互助有爱吗? 小师弟刚进门,大师姐教他一下门中的规矩,你去干什么?来喝茶。” 另一人一想,“也是,大师兄十几年没收过徒了,我都忘他们那一脉的互助友爱了。” 眼睛一瞥,能看见了拐角处有两人偷偷摸摸的往这里看。 “出来吧!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别躲着藏着。 吴风扬和张月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张月讪讪的道:“师叔,我们不是看这个的,只是路过、路过。” 老道白了白眼,“知道啦!互助友爱嘛!来喝茶。” 四人端起茶杯,在杀猪的声音中,饮下一口。 “好茶。” 在阁中,朱寒香还是手下留情了,她没有动用内功,只是凭借肉身的气力。 虽然朱寒香是女人,但她练剑,练拳,身体锻炼的不比一名寻常壮汉差。 只听一阵惨叫后,朱寒香停下了手,因为没用内功,打的自己是香汗淋漓,汗一出,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通透,心中是畅快无比。 孙诚趴在地上,觉得身体只有一处不疼,其余哪都疼,一处不疼的地方就是他的脑袋。 朱寒香为了不让他顶着猪头让别人嘲笑,所以放过了他的脑袋。 “起来吧!我只是让你受些皮肉之苦,又没有让你受内伤,养几天就会好了。 你要是再不站起来,咱们就继续互助友爱。” 孙诚马上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忽然,他又闻到那股如兰似菊的香味,而且这次味道比上次更浓。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一副陶醉状, “怎么这么香啊!” 朱寒香脸红了,她从来不用香薰香囊,这香味是她自带的体香,刚出了一身汗,所以让香味更加浓郁。 孙诚睁开眼,发觉这个味道是朱寒香身上传过来的,他生怕朱寒香认为在轻薄于她,又要挨一顿揍。 马上解释,“师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你知道我娘很会经商,所以我也有一点经商天赋。 我的意思是,你的这种化妆品非常好,味道如兰似菊,很有市场价值。不如我们俩合作,将配方交给我,我们可以合作开发。 你以技术入股,什么事都不用干,占二成,我孙家占八成,你看怎么样?” 朱寒香顿时觉得身体又不通透了,脸色一青。 孙诚见她脸色不对,以为她拿的少了,不高兴了。 “你拿三成,我拿七成行了吧?我孙家要负责宣传的成本,还有店面的成本,人工的成本,这些都要算进去。 其实这三成不算低了,你什么事都不用干,就有三成拿了,你不亏。” 朱寒香脸色又变黑了。 孙诚咬了咬牙,一跺脚,“我就做一回主了,给你四成,这总行了吧?” 朱寒香脸色变黑了。 “师姐,你要拿五成,这就有点过分了。合伙做生意嘛!你总要让别人有的赚,不然你抠门的名声传出去,谁还敢跟你做生意?” “我赚你个大头鬼。” 又是一顿互助友爱,杀猪一样的声音又传了出去。 外面四人有些奇怪,老道惊讶的道:“你们这一脉怎么规矩改了?打一顿立立威就行了,怎么又来? 这样不好、不好。会有碍师兄弟之间团结的。” 吴风扬也是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没听说要改规矩啊!悟月,你知道吗?” 张月也摇摇头,“我不清楚啊!不过,这师弟以前是个纨绔,嘴上花花的,估计惹怒了师姐,要加些分量吧!” 众人感叹,竟然敢轻薄大师姐,估计是不知道她以前的战绩。 又是一顿痛殴,孙诚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朱寒香这才停了手。 “挑一本就滚,省的看到你就心烦?” 孙诚忍痛扶着腰站了起来,“师姐,你让我选,总要给我介绍一下吧!不然我怎么知道选哪本?” 朱寒香没好气的道:“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 第四十六章 此功要童子之身 朱寒香带着孙诚来到一处,指着几本书道:“这是本观入门的内功,劈山功,练成之后,能劈砖断石。” “能否固肾?” 朱寒香心头刚消下去的火又要起来了,但想一想,还是算了。 已经互助友爱了二次了,再来一次,师父会怪我的,毕竟他也对师门有功吗! 何况师父也不指望他练出什么高深武功,给他一本养生内功也就行了。 “不能。” 孙诚小心的道:“师姐,能不能换一本,我只想要一本生精固肾的内功。” 朱寒香又来到另一边,指着几本书道:“这是九阳龙虎功,他倒是能生精固肾。” 孙诚一听,九阳龙虎,这一听就是非常生猛。练成之后,一夜九次有点夸张,但一夜七次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师姐,这本我要了。” 朱寒香冷笑,“这本不能给你,你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我觉得这本很好呀!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很厉害。” “他必须以童子之身才能修炼,你是个纨绔,贪花好色,童子之身早就没了吧?” 孙诚一愣,说的没错,自己童子之身早就给了艳春楼的姐姐了。 他望着那本九阳龙虎功,遗憾的摇了摇头,我来迟了。 “那换一本吧!” “这本中级太极养生功,倒是很适合你,以你的资质,二十年就能小成。” “这不可能,师父都说我有宗师之资了。一本中极内功,还用二十年?而且还是小成?” “我知道你有宗师之资,可你已经超过年龄了,经脉已固,所以比资质寻常的人还要更困难。 一天至少要花九个时辰练功,这样二十年说不定能小成。” 孙诚算了算,一天九个时辰,又说一天十八个小时要花在上面,剩下六个小时,连睡觉都不够,就别说什么吃喝享乐了。 就是练成了,还是小成?我平时注意点养护肾也能达到这个效果,那我何必要花二十年来练这个的呢! “还是再换一个!” 朱寒香连挑几门功法,都被孙诚拒绝。 朱寒香怒了,“你到底要什么?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能不能找一个我能练的?别弄那些个不是童子功就是二十年方有小成的。” “这怎么可能?养生内功入门是容易一些,但必须是童子之身。中级的倒是不用,但你经脉已固,想练成就困难。 你想挑一本既能生精固肾,又想容易练成的这不可能。” 孙诚耍赖了,“那我不管,师父可是答应我的。要是不给我的话,我梦中可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朱寒香忍住了这口气,想起师父说的一切功法都对他开放。 她看了孙诚一眼,来到阁中一个隐蔽的地方。按动机关,进入到密室之中。 密室中书不多,只有几套。 “这些都是高级内功,虽然你经脉已固,但你有宗师之资,只要刻苦修炼,还是有机会你能重新打通经脉。” “不会又要几十年吧?” “就要看你的资质了,资质好,不出几年就能小成。资质不够,几十年都不能寸进一步。” 孙诚一咬牙,他相信自己的资质还是可以的,不然也考不上硕士。为了自己的性福生活,拼了。 “我的资质还是很不错的,要练就练高级的。” “那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朱寒香将各功法介绍了一遍,高级功法更加难练,每一套功法秘籍都有几十本之多。 孙诚疑惑的道: “别的功法都是几本,这高级功法怎么有几十本呢?” “高级的,自然要写的详细一点,字数要多一点,不然怎能称高级的呢?” “那倒也是,不过这也太多了,练着麻烦,还有没有?” 朱寒香黑着脸,“没了,就这么多,你爱练不练?” 孙诚环顾四周,突然眼前一亮,看到在逼的一个地方,有三本书放在那里。 “师姐,那个是什么?” 朱寒香看了一眼,“那是阴阳长春功,功成能延年益寿,要想延寿,生精固肾是必须的。关键这本不看年龄,正符合你的要求。” 孙诚大喜,还是这本好,又是高级的,字又少,还不看年龄,好似是给我量身定做的一般。 “就要这一本了。” 朱寒香惊诧的道:“你确定要这本,不看看其他的?” “不,就是他了?” “你确定要了?” “确定要了。” “不反悔了?” “绝不反悔了。” “那好,功法可以给你,但只能拿一本还一本,避免你遗失泄露出去,这可是观中的最高功法。” 孙诚笑了,“师姐,难道你不知我有过目不忘吗?三本书,我还是可以记下来的。” 朱寒香诧异的道:“谁告诉你就三本了?” 孙诚也愣了,“摆在那里的不就三本吗?” “那只是目录,正文在后面的橱柜里。” 说着,朱寒香打开后面的几个橱柜。 孙诚眼都直了,他看见橱柜打开,几个橱柜加起来足有上百本之多。 心想,这么多的书,我要练到猴年马月啊! 他忽然想起了一部电影,好像当年韦小宝练陈近南绝世武功之中的情景就是这样。 孙诚觉得自己好像和韦小宝一样都上当了,结结巴巴的道:“不是说资质好,几年就有小成吗?可这么多书,你要我怎么练呀?” “我可没骗你,开派祖师就是十八岁后开始练的,五年小成,十五年大成,三十年迖到巅峰。” “还有其他的人练了没有?” “第六代观主也练了,三十年小成,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什么意思?” “他不练了,他说自己资质不够,换了另一部功法。 后来还有人也练过,可从来没有练到巅峰,最多只练到大成,但是他已经快一百岁了。” “他们也有宗师之资?” “那是当然,敢练阴阳长春功的都是有宗师之资的。除了开派祖师,因为他的资质是大宗师。” 孙诚绝望了,那么多宗师之资的前辈都练不成,那自己这个惫懒的纨绔更是不用说了。 孙诚耷拉着脸,“算了,我不练了,我要回家!” “不行,师父说了,要信守诺言给你挑一本功法。你既然要学阴阳长春功,那就拿第一本回去。” 说着朱寒香拿出了第一本,塞到孙成手中。 “我算是服了你们,我拿还不行吗?” 第四十七章 最好的保护就是不保护 两人从传道阁依序而出,朱寒香一出门就看见了四人正在喝茶。 朱寒香对吴风扬,张月道: “你们来干什么?” 张月讪讪的道:“我们是来……。” 吴风扬接道:“我们是来找两位师叔喝茶的。” 张月大点其头,“对对对,我们是来找师叔喝茶的,不是来看师姐你互助友爱的。” 朱寒香脸一黑。 孙诚也走了出来,众人看去,他一脸苦相,脸虽没怎么样?但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却皱巴巴的,好像全身上下被人蹂躏过似的。 吴风扬咽了口唾沫,“师弟,你没事吧!” 朱寒香眼神一瞥,孙诚马上道:“没事,师兄弟们都是互助友爱,你看我是像有事的吗?” 说着还挥挥手,抬起腿表示自己没事。但一阵酸痛传来,也是让他呲牙咧嘴。 张月看到孙诚那样子,捂着嘴笑道:“师弟,你嘴巴上说没事,可你的身体却表示你很有事。” 两位老道都摇摇头,大叹世风日下,人风不古。 “好了,以后不能这样了。对了,悟能,你选了什么功法,我要登记一下。” 说到功法,孙诚可是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本想用万经之王道德经换一本养生功法,好好保护自己的肾。 以后能凭着一肚子的传世诗词,还有自己强悍的肾,能在风月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就像当年的奉旨填词柳永柳三变一样。 却没想到被那腹黑的天师给忽悠进了清风观,我进了,可功法该给我了吧?却给我一本不能练的功法。 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这不是吃饱了骂厨子,念完经就打和尚嘛! 哎!宝宝心里苦啊!但还不能说?因为这些人我一个都打不过。 众人见孙诚不说话,但脸上却露出委屈和心酸的样子。心想,这孩子在里面到底受了什么苦? 朱寒香看了孙诚一眼,“他选了阴阳长春功。” 众人齐惊,“什么?他竟然敢练那个?” 张月急道:“那个虽然对年龄没有要求,但对资质可是要求的非常严。 除了开派祖师练成过,以后历代却没有一个人练成,你练那个干什么?赶快换一本。” 孙诚眼睛一亮,“还可以换吗?” “本来是可以换,可我在里面问了你不后悔吗?你说你不后悔,所以我才把那功法给你了。 现在已经不能换了,功法也是讲究缘分的,你既然确定了不后悔,那就表示你与他有缘。” 老道抚着胡须点点头,“寒香说的不错,我清风观最讲究缘分。” 孙诚如泄了气一般,心想,我讨厌缘分。 老道笑道:“悟能,你年龄已大,经脉已固,练什么功法都不能大成。 但这本阴阳长春功很适合你,听说你有绝世文才,那说明你的资质也是很高。 于这本功法正好相配,也许你能如祖师一样,能练到巅峰境界。” “祖师一天练多少时间?” “此功法需要的就是一个字,悟。只要能悟通,就能一日千里。” 后他又感慨的道:“据祖师弟子记载,当年祖师可是一天十个时辰都在悟,终于得以到达巅峰。” “一天十个时辰,我睡觉的时间都不够,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练功你以为很容易吗?练功就像习文一样,都要经过艰苦的磨砺才能成功。 练功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习文最少也要寒窗苦读十载吧?你已经有了绝世文才了,应该知晓读书的艰辛。” 孙诚喃喃的道:“可我只用了三个月就有了绝世文才啊!那为什么我练个功需要几十年?” 两位老道差点被自己一口唾沫给呛死,“三个月?就有了绝世文才了?这怎么可能?别以为我们年纪大,脑子糊涂了,你就来忽悠我们。” 张月点点头,“他以前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自从他的头被人打破,三个月他就可以作出神级词诗了。” 两位老道张大着嘴,无语了,这简直颠覆了他们长久以来的逻辑。 朱寒香道:“拜了师,拿到了功法,就让悟月送你回去吧!这本练好了,就来换一本。 有什么不懂的?也不要问我,我也不懂。祖师说过,这本功法一万个人练就有一万种练法,他的练法不一定适合你,这都是靠自己去悟。” 孙诚心中一群草泥马在狂奔,给一本书就把我打发了,这个地方绝对是个土匪窝,以后打死我也不来了。 孙诚下了山后,朱寒香来到茅庐向容成子复命。 “什么?他竟然选了阴阳长春功?” “正是。” 容成子看向茅庐外良久,“哎!既然他选了那本,就说他与阴阳长春功有缘,能不能练成就看他了。 寒香,给朝廷放出消息,我收孙诚为关门弟子,只是看中了他的文才。让他给我做了一首神级悼亡妻诗,我欠了他一个人情。 又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我无奈之下才收他为徒的。至于敲古钟十八响,也是对他绝世文才的尊重。 另在放出小道消息,说他肾不好,拜师的目地只是要生精养肾的内功,以便传宗接代。” “这不太好吧!师弟表面上有些纨绔,但心中却有傲骨,说他肾不好,这未免……。 虽然他的肾确实有点虚,但把他补肾目的说出来,让他颜面无光,会让他对师门有所不满的。” “为师这是保护他,他拿出道德经乃万经之王。如果为师能参悟通,有可能会达到祖师一样的大宗师境界。” 朱寒香大吃一惊,“师父,那部经文真有这么厉害?” “你只是先天境界,无法体会到。如果你到了像为师一样的宗师境界,你就会体会到了。 所以我们要保护好他,而最好的保护就是不保护,让北面那位忽视他。 悟能就是不满,以他的脾气,他会找上来的,那时为师会向他解释的。” “我明白了。” 孙诚下了翠柏山,一路由张月保护平安的回到府中。 他不知道翠柏山的密林中,宁国内卫司和魏国千牛卫正在激烈的厮杀。 要不是有张月在旁,搞不好会让千牛卫给掳了回去,严加拷问。 第四十八章 小道消息 孙尚夫妇早就在家等候,见儿子回来了,也松了口气,连忙开始问询。 孙尚急道:“诚儿,你怎么会被天师收为弟子呢?” 孙成知道,道德经一事是绝不能传出去的,父母也不能。 “我也不知道,天师邀我上翠柏山,要我再作一首悼亡妻诗。我只得再作了一首,结果就被收为弟子了。” 孙夫人惊讶道:“就这么容易?” “就是这样。” 孙尚有些疑惑,“虽然天师道侣情深,二十年前失去挚爱,伤心欲绝,就住在翠柏山后山茅庐,为其守灵。 但也不至于一首诗就让你当了徒弟吧!清风观观主收徒可是很严格的。你把那首诗给我念一念。” 孙诚将元稹的悼亡妻诗《离思》又念了一遍。 孙尚听后,也是怅然若失,孙夫人也是默默流泪。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对于别人来说,这两句是经典。 至大至美的沧海和神女化成的巫山之云,相形之下,任何水或云都黯然失色。 但对于天师来说,而后两句更能代表他,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又是一首神级诗词呀!但还是不值得收你为徒!清风观可是护国之门,非有为国为族牺牲之精神,不可入门。可你……” 孙尚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孙夫人擦眼泪边道:“我儿怎么了?我儿也是大好男儿,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为国为民牺牲之精神?” 孙诚也反驳道:“我纨绔归纨绔,但保家卫国,我还是知道的,这不没到那个时候嘛!还轮不到我上。 师父应该看到了我有这种精神,才收我为徒的。” 孙尚有些迟疑,难道我弄错了? 孙夫人道:“诚儿,虽然你作的悼亡妻诗非常不错,但以后不要做了。” 孙尚疑惑道:“这是为何?” “你还没成婚呢!你就作这种诗,你以后不想娶媳妇了?” 孙尚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对,以后不许作了,你媳妇还没娶,就悼亡妻。 而且连作两首神级悼亡妻,你要是经常这样,谁还敢嫁给你?” “知道了,你以为我想作啊!都是他们逼我的。” “知道就行了,虽然你是以诗让天师收你为徒的,但怎么说你也是天师的徒弟?这对你以后的前程会有很大好处。” “爹,我又不想当官。要不是师父说他能保我孙家一门富贵,我才懒的拜师呢?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噢,对了,这是师父给的茶叶,说这是他亲手制作,给了我一点,我觉得不错,给你们尝尝。” 说完,打了一个哈欠,掉头便回自己的房中了。 孙尚看着孙诚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也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孙夫人劝道:“夫君,就他那个性子,他适合当官吗?别给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现在他凭文才成了天师的弟子,就是我们不在了,他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随他去吧!” 孙尚听了夫人的话,想想也有道理。他的纨绔性格确实不适合当官。 一声长叹,“算了,随他去吧!” 他看向孙诚送来的茶,大吃一惊,“难道这就是清风观的灵雾茶?” “真是灵雾茶?此茶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的,据说宁王一年才能拿到二两。 饮后,能身轻体健,延年益寿。这一包,怎么也得二两吧?” 孙尚抚了胡须,心想,看来,天师对诚儿不像表面说的这样啊!” 孙诚回到房中,自己好好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拿出那本阴阳长春功,随意的翻开几页。 阴阳者,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 长春者,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所谓一元,一者,万物之所从始也,元者,大也、始也,一元者,大始也。 这是总纲,后面就开始解释这些话的意思了。 好在孙诚是中文系,对这些文言文能看得懂,加上后面的注释,也明白了。但如何修炼还是一窍不通? 他并不服气,以为凭着他的才智,这份功法他应该能练。 结果是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却连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这让他大失所望。 想想这只是第一本,后面还有一百零七本,第一本就这样了,那后面猴年马月才能练成啊!马上果断将书扔了。 心想,算了,拜了个便宜师父,换得一世富贵也算是幸运了。这功法就是附带的,练不练也就那么回事。 以后大不了少娶几个老婆,美人虽好,但身体还是要保护好。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还是要节制,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想着想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的另一个思维开始活动起来,刚才记下的功法开始在体内缓缓的运转起来。 而孙诚的主意识却在沉沉的睡梦中,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翌日。 朱寒香将师父容成子为什么收徒?还有孙诚为什么拜师的原因都传了出来。 这让宁国方面大失所望,原以为是国中出了一位宗师之资的天才。 结果却是孙大纨绔靠着一首神级诗词,死皮赖脸的求着天师收徒。 天师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收他为徒的。敲响古钟十八响,也是为了尊重孙诚的绝世文才。 而且据京城中流传的小道消息说,那纨绔进入清风观不是想修炼武功、保家卫国。 而是想找一本生精固肾的功法,好让自己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说明白点,这就是好色! 宁国众高层听到这个传言,已是彻底无语,虽然说那纨绔已经十八岁了,练不了什么高深武功,但这个拜入清风观的理由却是让宁国高层瞪目结舌。 怎么说清风观也是护国之门,你拜入门下不考虑怎么为国效力?却只是想着保护自己的肾,当真不为人子。 早朝时,孙大尚书听到传言后,大骂这是谣言,还要让顺天府查清谣言来处狠狠的惩罚。 可是他心里却哀叹,这个行为很合自己家那个纨绔小子的性格,估计不是谣言。 就是宁王也在退朝后,单独把孙尚找过来说了几句,意思是让孙诚低调一点。 有些事你可以干,但是不能说,总要给清风观留点面子。 宁国方面是大失所望,魏国方面却是弹冠相庆,昨天为了知道清风观收谁为徒弟,他们可是尽出所有打探消息。 可经过宁国内卫司的打击后,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却没想到他们千辛万苦要的消息,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 消息内容却是这么荒诞,就是一个有文才好色的纨绔,为了保护他的肾。 以一首神级悼亡妻诗逼迫清风观观主收他为徒,这在别人看这是不可能的。 但魏国情报机关千牛卫可是知道容成子对自己的道侣可是深爱于心,要不二十年来也不会在茅庐中为其守灵。 所以这个理由还是很靠谱的,那纨绔要是胆子大,要是真逼容成子一下,容成子为了她的道侣,说不定会妥协。 反正这孙大纨绔已经十八岁了,也学不了什么高深的功法,随便弄一本糊弄他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四十九章 这几天老是倒霉 魏国人拿到孙诚的详细资料,还有听到孙诚要学养生内功补肾的小道消息后,他们释然了。 原来这个孙诚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拜师也就是为了保护他的肾,以便他传宗接代,那这样看此人无忧矣。 但有人还是提出了异议。 “此人我见过,不能简单的认为他是个纨绔,又好色如命就加以忽视。 他可是有绝世文才的,资质肯定非常不错,万一他从小就被容成子暗中收为徒弟,只是现在才公布呢?” 一个络腮胡发出疑问,这个人就是在潇湘书寓中与孙诚,张月冲突的人,也是魏国的四王子。 “四爷的意思是我们还要试一试他?” “不错,安全第一。古铜,你乔装守在孙府门口,要是他出来,你就试他一次,别弄伤了他。” 古铜疑惑的道:“既然四爷对他不放心,把他杀了就得了,何必试试那么麻烦?” “不,以前你是可以暗杀的,但现在他是容成子的徒弟了,你若是杀了他,会让容成子面上无光。 昨天他才收孙诚为弟子,今天就被暗杀了,这放在谁身上都会大举报复的。 如果那孙诚是真有宗师之资,而且十八岁之前学了武功,那我们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杀了他都不为过。 若他真是为了补肾,而拜入容成子门下,那我们杀他又有何意义? 为了一个好色之徒,而让我们两家发生大规模冲突,那会让人耻笑的。” 众人想了想,都深以为然。 ………… 孙尚被宁王说了几句,已是老脸通红,又在朝中丢尽了颜面。下了朝,孙尚也不去户部点卯了。 气冲冲的直接回家,不顾管家参叔阻拦,操着家法就冲了过来,一脚踢开孙诚的门。 看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多说,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 孙诚也是一阵懵逼,只能钻入被窝,任孙尚发泄了。 孙尚打了半天,闻讯赶来的孙夫人见此情景也是大吃一惊,生怕唯一的儿子被打坏了,扑在孙城身上。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想绝后嘛?” 孙尚喘气道:“慈母多败儿,我昨天还在想,天师怎么会凭着你的一首诗收你为徒?原来是你死皮赖脸的逼着天师收你为徒。 这也就算了,你用手段能拜在清风观门下,也算你的本事。可你为什么要拜师的原因,却让我的老脸丢尽。” 孙诚从被窝里伸出头道:“什么我死皮赖脸的?是那老道士非要收我做徒弟,我还懒得拜师呢?” “你还敢狡辩?你知道吗?你这个理由让我是老脸丢尽。” 孙尚抄起家法又准备上。 孙诚又缩回了被子。 孙夫人还是拦住了,“什么理由你发这么大的火。” 孙尚看夫人还是拦着,“他竟然说拜入清风观,是为了……,是为了……。” “是为了什么呀?你倒是说呀!” 孙诚又伸出头道:“我在清风观说了什么?” “你……,你……。”孙尚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他竟然说拜入清风观,是想学一门养生内功?” 孙夫人疑惑的道:“这有什么?不是很正常。练功不就是强身健体吗?” “对啊!不能强身健体,我干嘛学他!这没毛病啊!” 孙尚看着两母子,也是无语。 “别的地方这么说也就算了,可你跑到清风观学养生内功,还说要能生精固肾,这样才能为孙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你当清风观是什么地方?那是护国之门,不是为了你的好色提供方便的。你这样,也会让众人鄙视你。” 孙夫人一愣,这个理由虽然很正确,但你不能说出来呀! “诚儿,虽然孙家三代单传,是需要你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但你也不要大声的宣扬出来啊!闷声发大财这种事,难道你不懂吗?” “我确实是这样干的,这个理由我只和那老道说过,别人我可是一句都没说。难道这还不是闷声发大财吗?” “那这是怎么传出来的?” 孙尚白了白眼,听见母子两人的对话,更是无语。 “不行,我要去翠柏山,与那老道理论理论,他不能凭空污人清白。这样我在别人眼里,不就成了好色之徒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孙尚心想,你自己去过多少次艳春楼,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好色的名头早就传出去了。 孙诚这时牙都不刷了,穿上衣服气冲冲的就要去翠柏山理论。 刚出府门,他就觉得身上有些奇怪,昨天晚上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一身酸痛呢! 刚才又挨了一顿打,身上应该更疼了,可现在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他四处摸了摸,虽然有些伤处还有点疼,但大部分已经都好了。 据他的估计,这些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总要有个七天才能完全好啊!可现在一个晚上,怎么就好了呢? 孙诚想了想,也许是师姐朱寒香没有下狠手的缘故,所以自己才恢复的这样快吧! 他认为这是小事,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那个小道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孙诚加紧步伐,朝着翠柏山而去,他没注意到有个人已经悄悄的跟着他。 正当孙诚刚出城门时,一个人就朝着他撞了过来,一只手隐蔽朝他的丹田伸了过去。 孙诚正顾着走路,没有闪,被撞倒在地。顿时觉得丹田的位置好像被人戳了一下,一时疼的蜷缩起来。 孙诚一边呻吟,一边大骂,“你眼瞎了,往哪撞?疼死我了。” 可那人并未道歉,只是看了一眼,就消失了。 孙诚等疼痛稍缓,这才站了起来,本来是要与那人理论,却没有找到人。 心想,这鸟人怎么撞了我,也不赔礼道歉,居然还肇事逃逸?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不是被张月敲诈,就是被那老道强收为徒,还被师姐揍一顿。 今天又莫名其妙的被爹揍了一顿,刚才又被人撞了一下。 看来这几天运势不佳,要烧烧香,去去霉气。正好要去清风观,先找那老道理论一下,再去烧烧香,一举两得。 孙诚等到疼痛渐去,这才往翠柏山而去。 第五十章 谣言,是为了保护你 在魏国使团驻地,古铜正在向靖王子报告他试探孙诚的情况。 “靖王子,那孙诚经我试探,确实没有一点武功。我曾将他撞倒在地,又在他的丹田戳了一下 他当时就倒地不起,如果他练过武功,绝对会下意识的躲避的。就是他坚持不躲避,也不会把丹田这个要命位置让出来。” “这么说来他没有武功?” “我敢肯定他没有。 靖王子沉默了一下道:“看来他真是一个好色之徒,拜师清风观只是为了取得养生内功。 这个人以后就不要关注了,哎!为了一个纨绔的好色,让千牛卫弄得元气大伤,这TMD是什么事?” ………… 孙诚来到清风观,门口的道士连忙行礼,“见过悟能师叔。” 孙诚一听到悟能,就火不打一处来,“别叫我师叔,说不定等一下我就不是你们师叔了。”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直接往后山冲去。只留下两个小道士一脸茫然。 孙诚来到茅庐,在门口就喊道:“师父,城里的谣言是怎么回事?” “悟能,你来啦?” 孙诚走了进来,见到朱寒香也在这,心里一颤,讪讪的笑笑, “师姐,你也在这啊!” 朱寒香微微点了点头。 “师父,那谣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叫人传出去的?” “对,是为师我让人传出去的。” 孙诚一愣,他还以为腹黑的师父怎么说也要狡辩一下?怎么直接就认了? “师父,我可是你关门弟子,你这样对你的关门弟子,心里过意的去吗? 说我什么拜入清风观,只是为了练生精固肾的养生功法,其实就是肾虚,想补肾。” “难道不是吗?” 孙诚当然不能承认,一本正经的道:“当然不是,我可不好色,肾也不虚,肾这一块我有好好保养的。” “你不好色?这你自己信吗?记住,八戒中有一戒,戒妄语。” 孙诚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点好色,先说明我的肾可不虚。 但我为观中献上道德经,立下大功。我要一本养生内功,享受享受世间繁华,这有错吗?” “没错,功法不是给了你吗?” “那你为什么传那个出来,让我父亲丢尽了老脸,还打了我一顿,也让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是为了你的性命。” 孙诚有些懵逼,“我的性命?京城乃是首善之地。加上我父亲是户部尚书,谁敢动我?” “宁国人是不会动你的,但魏国人就不同了。” “魏国人,他们动我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好色的纨绔。” “以前他们确实不会动你,但你昨天不是拜我为师了吗?为了你,清风观可是敲了古钟十八响! 十八响,可是收宗师之资的弟子才敲的啊!清风观已经有了一个宗师之资的弟子,就是你师姐。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清风观又有一个宗师之资的弟子,这样会让两国之间失去平衡,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你。” “我只是个纨绔,又不会武功,还有你不是说我已经过了十八岁,经脉已固,练不了什么高深武功。他们应该不会盯着我不放吧!” “话是这么说,但你跟我说没有用,我是清楚的,可他们信吗?” “这个……。” “我要是派人保护你,他们就更认定你有宗师之资,也会武功,他们会不顾一切的刺杀你。 如果我不保护你,你会被他们抓回去,拷问为什么我堂堂天师会收你这纨绔为徒。 所以不管我派不派人保护你?你都有危险。” 孙诚苦笑,“哎!当初我就不该拜你为师。” “悟能,你有道缘,不然你也不会背诵道德经,你天生就该是清风观的人,所以我必须收你为徒。” “这么说你传我的谣言,是为了保护我?” “当然,我要不给他们一个理由,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何况那也不是谣言,就是实话实说嘛!”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你们这些人套路玩的深,我玩不过你们。” “师父这就是为你好呀!所以你以后梦中还梦见什么经文的,可要想着师父呀!” 孙诚心想,传我的谣言,让我肾虚的名声传了出去,我还要感谢你,以后还有什么好处都要给你。我靠! 心中比了一个中指。 他正要走的时候,眼中隐约有二条阴阳鱼一闪而过,这被容成子看到了。 他大吃一惊,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他叫住正要离开的孙诚,迟疑的道:“悟能且慢。” 然后对朱寒香道:“ 寒香,你出去一下,守住茅庐,别让人窥探。” 朱寒香有些吃惊,让自己守住处面,别让人窥探,这只是支开自己的理由。以师父的武功,谁敢窥探。 师父有事可是从来不瞒着自己的,今天有意支开自己,肯定是师弟身上发生了天大的事。 但朱寒香并未说什么,行了一礼,默默的退到茅庐百步之外。 容成子盯着孙诚,“你昨天练了阴阳长春功了?” 不说那阴阳长春功,孙诚还能压住心里的火,一说到阴阳长春功,他是再也压不下去了。 “我被人带到清风观,赔上了一本道德经,我只要一本养生内功,还要被迫拜入清风观门下,结果只拿到一本不能练的秘籍, 第二天还造我的谣,说我肾虚,让我以后娶老婆都不好办,清风观难道就这么对待有功的弟子的吗?” 容成子严肃的道:“你到底练没练?” 孙诚没好气的道:“练什么?我看了一遍,从哪里下手我都不知道,怎么练?” “你把手拿过来。” 孙诚见容成子脸色严肃,也不敢再发牢骚了,将手递了过去。 容成子一股真气,顺着手上经脉传入丹田,却发现孙诚丹田中根本没有真气。 他喃喃的道:“难道我刚才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 容成子并未放弃,仔细的搜索,忽然发现在丹田的最深处,有两条几乎透明的阴阳鱼,正在互相游走。 他心中大喜,按文献中记栽,这就是阴阳长春功的种子,这是练此功最困难的一部分。 “说,你是怎么练成阴阳长春功的种子的? 第五十一章 筑基之资 孙诚一脸懵逼,“什么怎么练的?我看了一遍,见无从下手,就把他扔在一旁了。” “那你丹田中怎么会有种子?练此功最困难的一步,就是练成种子。 只要有了种子,通过刻苦修炼,小成就不是问题。 你可知史上练阴阳长春功的前辈,一般的都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练成种子。 就是祖师,也是闭关半年才有了种子,可你却用一个晚上,这可能吗?” 孙诚大喜,难道我真的练了阴阳长春功?怪不得昨天和今天早上被打了两顿,恢复的特别快呢! “这么说我能练阴阳长春功了,小成就小成吧!只要能补肾就行。” 容成子为孙诚的不思进取而恼怒,别人若是有此资质,必兴奋若狂,定会发誓要刻苦修行。 而这个弟子呢?有着这么好的资质,却只想着自己的肾,以后能娶多少老婆? 他怒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说明你比祖师的资质还要高。 祖师是大宗师,你要是比祖师还高的话,那就是传说中的筑基之资了。 而你有这么高的资质,不想着刻苦修行,却只想那个传宗接代。 你让我们这些刻苦修行的修道之人情何以堪?我要是有这个资质,让我一辈子不出清风观都行。” 孙诚喃喃的道:“可我原本就是练此功来补肾的啊!” 容成子跌倒,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孙诚拎了起来,目眦尽欲裂的道:“你应该刻苦修行,成为传说中的筑基修士才对。 你要是再跟我说什么补肾,我就让你以后再也不能传宗接代了。” 孙诚被拎了起来,一下喘不过气来,“嗯,师父放我下来,我不能呼吸了。” 容成子神智一清,这才放下了他。 孙诚喘息了一下,惊恐的道:“师父,我想干什么?你让我你想让我当太监吗?” “太监是不可能的,但今后你不能出清风观一步,我亲自督导你,阴阳长春功不能大成,不能出观。 一是为了你的安全,二是防止你偷懒,这都是为了你的筑基之资,也是为了你的道缘。” 孙诚呆住了,这下完了,难道我十几年的青春就要浪费在清风观里了吗? 他哀求道:“师父,你要我大成之后才能离开清风观这不可能?就是祖师,也用了十几年时间。 我就是资质好一点,大概也需要十年。这太久了,我孙家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容成子是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才十八岁,大成以后,还不到三十,怎么不能传宗接代? 你要想早一点回去,那就要努力,一天练个八、九时辰,有可能不到十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孙诚苦笑,他知道,自己就是懒,不想练功,阴阳长春功小成,就能生精固肾,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大有好处了。 要是在清风观练成大成之后才能出去,那就与他的理想相背了。 自己本来就是当纨绔,吃吃喝喝,游山玩水,左拥右抱,这样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 上辈子就是被累死,要是还像以前那样,一天修炼八、九个时辰,那我还穿过来干什么? “师父,我连怎么练成功的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练?”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昨晚书一扔就睡了,直到刚才才听到你说我练成阴阳长春功的种子。” “那也得呆在观中,仔细想想你是怎么练的?为师决定了,你必须留下,我也帮你参悟。 为师会派人去孙尚书府上打个招呼,我相信孙尚书他也会同意的。好了,就这样办了。” 孙诚怒了,他是穿越人士,他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师父,他对师父的感觉就像面对自己的领导。 他可不像现在,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事师之犹如事父也。对待师父像父亲一样尊重。 孙诚只是当容成子是上司,他讲究的是双方不合就一拍两散。 见容成子强硬的将他扣在清风观,他顿时有了把容成子炒鱿鱼的想法。 他那个时代别说上司,就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他扣下啊!” 他也强硬的道:“师父,你要是这么干的话,那我可就要脱离师门了。” “背叛师门,天诛地灭,难道你不知道吗?” 孙诚的倔脾气上来了,“我没有背叛师门,是师门对不起我。你看到现在都是我为师门付出,师门为我付出什么? 还要让我扣下,在这清风观练十年功。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头可断,血可流,自由不能丢。” 容成子一下愣住了,他可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敢违他的师命? 争吵的声音传了出去,让百步外的朱寒香都听见了,她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小师弟竟敢忤逆师父。 容成子和缓下来,功法还是要他自己练,若是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他扣下让他练功,他撂挑子不练那就麻烦了。 自己还不能强行镇压,万一他真是道祖转世,那自己岂不是欺师灭祖? “悟能,你的资质是天下唯一,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呀!你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孙诚也缓了下来,“师父,人各有志,再说了,道可道,非常道。就是说想修成大道,就得行非常之事。 所以,我在红尘中逍遥度世,也是修道的一种,也许这说不定是我一夜之间就能练成阴阳长春功种子的缘故。” 容成子被孙诚的狡辩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虽然他觉得道可道,非常道,不是这个意思。 但这经文是他梦中梦见的,弄不好他说的才是对的呢? 容成子茫然了。 孙诚见师父懵逼了,也加了一把火。 “据说练过此功的人各有各的机缘,也许在红尘中度世也是我的机缘。所以,师父,还是让我自行参悟吧!” 容成子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是对的,不过,你要小心,你练成了阴阳长春功种子的事,除了我,谁也不能透露出去? 就是本门师兄弟也不能,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北面要是知道你有筑基之资,那位一定会在你成长之前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孙诚心中一凛,“我会小心的,绝不在人前显露出武功。” 第五十二章 江漫竹的信 容成子欣慰的点点头,“这是信物,你拿着去传道阁第二层找一本敛息功,将他练成之后,会隐藏你身上的真气。 不是宗师,是察觉不出来的,这样你也会安全一些。” “谢师父。” “以后,没有大事情,你少来清风观,别让北面那位注意到。” “知道了,师父。” 孙诚走出茅庐,朱寒香见了他,口中欲言又止。 “师弟,你……。” 孙诚笑了笑,“师姐,你想说什么?” “师弟,师父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能忤逆师父。” “刚才我只是与师父讨论一下道德经,声音大了一些,师姐不要误会,我并未忤逆师父。” 说罢,往前山走去。 朱寒香又回到茅庐,见容成子正在闭目沉思。 “师父,师弟才刚入门,对本门规条不是很清楚,忤逆了师父,还望师父饶他一次。” 容成子睁开双眼,“悟能忤逆我?你误会了,刚才我俩只是讨论一下道德经。 双方对此经有着不同的见解,故而声音大了点,他并未忤逆我。” 朱寒香愣了,这师徒俩怎么说话一模一样?好像商量好的一样。 可刚才好像并不是讨论的声音,却有点像互相争吵的声音,可徒弟忤逆师父,师父为什么会放过他?难道他真是道祖转世? 孙诚这时也美滋滋的下山了,他已经在传道阁中找出了那本敛息功,又将阴阳长春功后续功法记于心中。 有了这两样,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过的舒服了。 有了敛息功,别人就不知道我会武功,就可以放心的练功了,反正我又不去北面,除了师父,谁也不知道我会武功? 这样,我的肾就可以得到保护,然后大杀四方,一夜七次郎有希望了。 明天我是去月桂书寓去找依柔呢?还是去找如烟呢?。 我可不是那种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海王,只要成了我的女人,就不能让别的男人碰,我都要纳入府中。 如烟吗?就算了,她不愿为妾,只想为妻。可她身份,进入孙府也只能为妾,就是我非要娶她为妻。 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就是朝中律法也不会同意,那我还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 看来只有去找依柔了,她也曾邀请过我前去聊天,如果她同意话,那就将她办了,并纳她为妾。 孙诚想起依柔的天生媚骨,那销魂荡魄的眼神,魅惑的声音。顿时就觉得身子有点软,脸上也带着猥琐的笑容。 可孙诚刚进了城,一位婢女模样的人就拦住了他。 孙诚看着这女人,他知道这是江漫竹的婢女,他美美的心情顿时变坏了,脸色也沉了下来。 心想,这个绿茶婊竟然还来找我,难道她坚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还能将我变成她舔狗吗? “你来干什么?” 婢女行了一个礼,“见过孙公子, 还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隐蔽处,“孙公子,我家小姐知道上次的事委屈了公子,让公子对她有了误会。 她也曾想找你解释,可公子都避而不见。这几月小姐是茶饭不思,辗转反侧,人都瘦了。 所以,小姐命婢子来请公子一见,解释误会,重归于好。这是小姐让我交给您的书信,请公子一观。”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封信递给孙诚。 孙诚接过,打开就看见了一缕秀发,他心中冷笑,这就是相思不忘的意思吧! 不过这对我没什么用处!这种典型的绿茶婊套路,抖音里早就公开了。 展开信笺,看见一笔蝇头小楷,娴雅婉丽,孙诚也是点点头,字虽不错,但这人品……。字如其人,看来有时也不一定对呀! 三月踏青一别,甚是挂念,奈君不听妾言,致使误会日深,使得两人几月不得相见。 妾思念日升,日夜垂泪,望见君一面,以解君思谬矣! 孙诚笑了,声音越来越大。婢女见有人望这边看了,生怕有人看见。 忙道:“公子何故大笑。” “我笑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回去告诉她,我已非昨日之孙诚,你的这些伎俩对我没用,让她省省吧! 我劝她还是把精力放在崔元身上吧!他好像对舔狗有些兴趣。 还有这缕头发微黄,这是营养不良的后果。好像和你的头发颜色相近,这不会是你的头发吧?而且……。” 孙诚闻了闻头发的味道,“味道也相似,这应该就是你的头发。 江漫竹连根毛都舍不得给我,你要我怎么相信她对我的相思之情?” 说吧,吹去手中的秀发,就要回府。 婢女马上跪下,抱着孙诚的腿用哭泣的声调道:“孙公子,你误会我们家小姐了,小姐在踏青会是受那崔元胁迫不得不走的。还请公子明察。 其实小姐心中一直只有你一个,这几月小姐日日思念,身子都快撑不住了,当然头发有点黄,还请公子怜惜我家小姐。” 孙诚蹲下,用手指挑起婢女的下巴,让她的脸露了出来。 玩味的道:“声音确实有些悲伤,但演技还差点,没有眼泪这就是一大败笔。 虽然台词功底不错,但你的情绪不足,表情也差点,没有表现出哀求的表情,勉强算是二流演技,这是你们小姐教的吧?” 婢女一下子愣住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一捂嘴巴,心道,完了。 她还想挽回,“不、不、不,这不是小姐教我的,是我看小姐悲伤的样子,所以才自然流露的。” 孙诚淡然一笑,腿一抖,挣开她的手。“算了,你们小姐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她其实就是一个绿茶婊。” 婢女愣愣的道:“什么意思?” “外貌清纯脱俗,在人前装出楚楚可怜、人畜无害、时时为你着想的样子。 其实背后善于心计,人前人后两种模样,是个玩弄感情的妖艳贱货。” 婢女有些吃惊,因为孙诚将江漫竹的内心阴暗全部说出来了,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孙诚轻笑,“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以前的事就算了,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她要是再敢惹到我头上,那就别怪我手段狠了。” 说完,转身而去 婢女瞪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孙诚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儿,婢女这才回过神来,匆匆而去。 第五十三章 江漫竹的书信 婢女回到住处,将孙诚的话一五一十的向江漫竹回禀。 江漫竹听后,气的将桌上的物品一把挥到地上,清纯脱俗的脸已满是狰狞:“他怎么敢这样? 以前就像条狗一样,任我驱使,现在他怎么敢这样对我? 一个纨绔,他竟然敢看不起我。还说我是绿茶婊,妖艳贱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两个婢女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漫竹又看着传话的婢女,“这么点的小事都办不好,都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 传话的婢女看着江漫竹狰狞的脸,吓得跪下了,“这都是婢子的错,请小姐恕罪。” 江漫竹深吸几口气,压住心中的火气,手抚着头,心想,看来脚踏两只船是不行了,两次向那纨绔示好,都被拒绝了。 又听了他说的那些话,看来他是不会上当了。 那现在只有崔元一个选择了,一定要抓住他。可他十几天没来了,难道他也对我有所不满? 不,不会的,崔元我还是能拿捏的。此人世家大族出身,心高气傲。 要是我在他面前做出楚楚可怜,需要他保护的样子,再吹捧他一下,然后再……,他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想了想,写了一封信,又到水盆中,用手指撩了一下。 又一想,“拿点盐来。” “小姐,要盐干什么?” “我说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婢女马上拿来了盐,江漫竹将盐倒入盆中,等盐化开。 然后用手指沾了沾盐水,让水一滴一滴到滴到信纸上。 水滴渗入纸中,让刚才的字迹显得有些模糊,江漫竹这才满意了。 然后不等水干,马上叠好放入信封内,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入其中。 她已经不敢用婢女的了,崔元也是很精明的一个人,万一被他发现破绽,那自己最后一个选择不就完了。 她弄完后,望着跪着的婢女,“你将这封信送到崔府,交到崔元手中,就说我最近想着他,已经茶饭不思了 他若再不来看我,我说不定就要香消玉殒了。” “是。” “记住,说话时多加点感情,别平平淡淡的,还有你的眼泪。 要是你这时候还挤不出眼泪将事弄砸了,我就将你的卖身契送到烟花之地,让你天天流泪去。” 婢女大惊,哀求道:“小姐,千万不要啊!我一定会将崔公子请过来。” 江漫竹点点头,“那还不快去。” ………… 在崔家,崔元眼睛通红,眼角边挤满了眼屎,看来他知道孙诚被天师收为弟子,已经一夜未眠了。 他没想到,天师竟会收孙诚那纨绔当弟子。他小时候,也曾想拜在天师门下。 可天师以他资质不够拒绝了,却收下了镇国公的小女儿张月那个疯丫头。 这让他大失所望,也是他顺风顺水的经历中第一次受到了打击,但他还是挺过来了。 毕竟张月那疯丫头是武将世家出身,自己是一个文官世家出身的人,习武输给他,不算丢人。 他此后愈加刻苦学习,在崔家历次评比都独占鳌头,成为崔家核心弟子,又成为京城四大才子之一。 被朝廷举为茂才,怎么说也是风光无限,所以对于拜入天师门下那件事,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可后来又被孙诚那纨绔在花魁大会上给他一记重击,他输了,还被逼下跪道歉。 这比输在张月手中,更是让他无地自容,信心意志一度崩溃。 好容易在叔父的鼓励下又燃起了斗志,在家精心准备,准备找个机会扳回来,重塑自己世家大族的风范。 却又发现孙诚又被天师收为关门弟子,这让他茫然了,难道自己是真不如那纨绔? 这时,仆人敲门,说了几句话。 崔元想了想,“让她进来。” 江漫竹的婢女来了以后,看见崔元那疲惫的样子,也是有些吃惊。 但这可不是吃惊的时候,要是不把这崔公子请过去,自己真会被卖入妓院的。 她马上跪下,用蒜汁暗中擦了擦眼,马上泪如泉涌,时机已到。 她用带着哭泣的声调道:“崔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已经躺在床上三天了,我求求你去见见她吧!” 然后,疯狂的磕头,砸的地板光光作响,不几下,头皮就有些发红了。 崔元看着那婢女梨花带雨,拼命向他磕头,一时愣住了。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家小姐怎么了?” “这是小姐的书信,请公子过目。” 崔元打开信封,就看见了那缕头发,一缕淡淡的幽香传来。崔元知道,这是江漫竹的秀发,他曾经嗅到过。 他打开书信,发现纸上有水渍,字迹已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的。 崔元心中一颤,自行脑补出江漫竹一边哭泣,一边为他写书信的模样,如杜鹃啼血一般,哭泣的泪水落于纸上,将字迹弄得模糊。 他连忙展开书信,信中写着,一别之后,两地相悬。 说是三、四月,却如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穿,百般想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他看着信中那充满情意的字句,想着江漫竹那清纯脱俗,楚楚可怜的面容。 他有些茫然,难道是叔父估计错了吗?她就是一个好女人,以前只是被那纨绔逼迫,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婢女见崔元默不作声,为了自己不进入烟花之地,又磕起头来。 “崔公子,求您了,救救我们家小姐吧!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一会儿,头就渗出了血。 崔元惊醒过来,连忙扶起她,“快快起来,我这就去见你们家小姐。” 婢女大喜,终于不用去烟花之地孙,她知道,如果崔元不去见小姐,她真的会送自己去烟花之地的,小姐的心可狠着呢! 崔元刚要出门,忽然心头一动,“你去外面等一下,我有件事还没办,你去外面等一下,马上就好。” 婢女急了,生怕事有变故,刚要说话,崔元一挥手,“出去。” 婢女无法,只得退下。 崔元来到桌旁,展开信笺。用舌头舔了舔信笺上的水渍,发现有点咸,确定是真的眼泪。 他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漫竹那么清纯的的人,怎会干这种事,这种龌龊事也就是烟花之地的女人才能干的出来。 为了笼络住自己的客人,故意弄湿信笺,作出为相思而哭的样子。而这封信上的泪迹有点咸,应该是真的眼泪了。 崔元推开门,对婢女道:“走,去你们家小姐处。” “多谢崔公子怜惜小姐。” 第五十四章 江漫竹的表演 崔家家主崔进站在池塘边喂鱼,心绪却放在崔元身上, 他从管家那知道自己的侄子听到孙诚拜入天师门下,又是一夜没睡,他也是叹了口气。 这个侄子在崔家下一代中可谓是第一等的人才。但就是因为有崔家的庇护,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意志不够坚定。 所以受到打击之后,就容易颓废。上次开导了他,他振奋了,准备与孙诚再战一场。 这次听到孙诚拜入了清风观,他又茫然了,要是他还鼓不起斗志。 自己就要考虑将他从崔家候选家主的位置上撤下来,崔家不需要一个没有意志力的人来领导。 边上的管家道:“老爷,是不是把天师为什么收那纨绔为弟子的事告诉侄少爷,让他知道那纨绔并没有得到天师的青睐。 只是因为天师道侣情深,需要那纨绔的诗词,所以才收他入门的。这样侄少爷也就有了斗志。” “不,敌人越强大,才能让他得到更好的意志锻炼,如果遇到一个清风观的弟子就退缩了,那以后怎能领导崔家? 要知道我们四家可是千年的世家,与清风观相比也不遑多让。” 过了一会,一个仆人匆匆的走了过来,在管家耳边说了几句。 管家脸色一变,“老爷,侄少爷那边有动静了。” “他还是那么颓废吗?” “下人来报,他出去了,是去会户部右侍郎江业根的女儿去了。” 崔进的话还是很平淡,“是那个所谓四大美人之一的江漫竹吗?” “正是。” 崔进喂鱼的动作停了一下,突然将鱼食全丢入塘中,怒道:“这个元儿,被那纨绔打击后,不是想办法振作,竟然还去找那个贱人? 那个贱人的人品,他难道还看不清楚吗?一个脚踏两只船的贱人。 就连孙诚那纨绔都看清楚了,他却还没看清楚。看来他是完了。 哎!看来崔家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废了,需要重新找一个人了。” 崔进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这崔元是他亲弟弟的儿子,也是他的亲侄子。 他都是把崔元当做亲儿子对待的,以后他所有的都会由崔元继承。所以,他暗中可是给了崔元不少家族资源。 可现在崔元却变成这样,这让他既愤怒,也为崔元遗憾。本来他都想把崔元过继到自己名下,成为崔家嫡子。 可现在崔进必须做出选择,如果他还是把崔元作为继承人来培养,那会对崔家以后的发展不利。 所以经过权衡,一切为了家族,他准备剥夺崔元家主的继承人资格。 虽然这对他们兄弟这一脉不利,但对于崔家来说,这都是有利的。 何况就是他强行要崔元继承家主,就崔元那颓废的样子,另外几脉肯定会联合起来反对的。 到头来,崔元还是继承不了家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大方一点。 ………… 婢女带着崔元来到江府后门,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婢女将崔元迎了进去。 崔元进了江漫竹的闺房,就看见她身着单衣躺在床上。 清纯脱俗的面容有些憔悴,眼睛也有些无神,嘴唇也有些发白,看来确实是病了。 “漫竹,你受苦了。” 江漫竹看见崔元,眼神一亮,嘴唇动了动,眼泪滴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元有些心疼,走到床前,轻拥着她,“别怕,我在这里。” 江漫竹这时好像才释放出了压力。哭出声来,用小拳头打着崔元的胸口。 “元郎,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这些天我找了你几次,你都不理我,我的心都要碎了。” 崔元也情不自禁的抱住她,嗅的她身上的幽香,轻声的安慰,心中对江漫竹的哭诉有些愧疚。 心想,也许叔叔看错了,漫竹并非是那样的女人。 两人拥抱在一起,江漫竹的两位婢女看着小姐精湛的表演,也是甘拜下风,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呀! 江漫竹将头搭在崔元的肩上,朝她们使了一个眼色,婢女明白了,暗中点了一炷香,轻轻地关上房门,给他们留下一个两人世界。 香味逐渐散入房中,让房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江漫竹哭了一会,擦干眼泪,“元郎,这些天你不肯见我,是不是家中有阻碍?” 崔元有些迟疑。 江漫竹看崔元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的叔叔崔进老谋深算,说不定看穿了自己。 但她并未失望,她有办法会让崔元拜在她的石榴裙之下。只要将崔元拿捏住,那崔进也只能服软。 因为,江漫竹知道崔进没有儿子,崔元是他的亲侄子,崔元是他这一脉最优秀的男丁。 他把崔元当做儿子一样培养,要是崔元一定要娶,崔进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她坐着八抬大轿进入崔府。 江漫竹的眼睛又是水波荡漾,仿佛下一秒眼泪又要流下了。 言语中带着一丝哭腔,“我知道,是崔大人反对。” 崔元忙道:“不是你想像这样的。” 她又幽怨的喃喃自语:“崔大人应该是嫌弃我与那孙诚纠缠不清吧! 哎!也对,这也不怪他,为了崔家的门风,世家的荣耀,他不会让我进崔家的门。虽然我是被那纨绔逼迫,不得不他虚与委蛇的。” “漫竹,你听我解释。” 江漫竹伸出一支青葱般的玉指,点在崔元的唇上。 “不要解释,这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就在那一刻,已经注定了。” 她幽幽的道:“那也是踏青会,京中的公子、小姐们都在城外,我当然也不例外。 但为什么我就这么不幸,被那纨绔看中了,我当然不愿。但以后就是他无尽的骚扰,骚扰我倒不怕。 可我的父亲也被他父亲打压,在家也是长吁短叹。 父亲养育了我十几年,父母之恩未报,怎能因为我而让父亲为难呢? 所以我只能与他虚与委蛇,可我的名声也就这样被人误会了。 哎!你走吧!别让崔大人不快,这会让你的前程受到阻碍,这都是我的命。” 说完,伏在床上哭泣起来。 在孙府,孙诚连打两个喷嚏,揉揉鼻子,喃喃自语道:“这是谁在骂我呢?” 第五十五章 有人在骂我 崔元看着江漫竹的悲伤的样子,心中怜惜,又将江漫竹拉入怀中。 “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你被那纨绔欺负了。” “元郎,那孙诚虽是纨绔,你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大才,你还是不要惹他了,就让我去吧!” 崔元怒道:“一介纨绔,何足道哉?只有些诗词才能,我会怕他?” 孙诚又打了两个喷嚏。 喃喃自语道:“怎么老是打喷嚏?难道是依柔想我了,也是,那天是答应她过去,我已经失约十多天了。 放心,小宝贝儿,我明天就会去与你互叙衷肠的。” 江漫竹靠在崔元的怀中道:“元郞,我相信你。你是世家公子,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民之志。 我相信,元郎以后定会辅佐圣君,调和阴阳,成为我宁国的宰辅。 但这个时候你不能因为我,而让你的前程有所阻碍,你不用管我。 我能看到你一面就满足了,你以后听见竹叶被风吹拂的声音,那就是我在你耳边的倾诉。” 崔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寻短见的意思啊! 他扶着江曼竹的肩,“漫竹,你要干什么?” 江漫竹推开他,“你走吧!不要问了。” 崔元急了,扶着江曼竹的肩摇晃着道:“那纨绔又逼你了吗?快说呀!” 江漫竹只是无语,只有眼泪从脸颊上缓缓滑落。 在两人的争执中,床上的枕头移动了一下,露出一根白色的丝带。 江漫竹大惊,连忙将它塞入被中。可崔元也看见了,一把将丝带又拿了出来。 崔元一看,这不是白绫吗? 一时大惊,“漫竹,你这是何苦呢?” 江漫竹大哭,“我有什么办法?自从踏青会那件事后,我就被那纨绔缠住了。后来有你护着,那纨绔是不敢骚扰我了。 可自从他昨天成为天师的弟子,有了靠山后,他今天就让我的婢女给我带话了。 要我老实一点,说元郎你已经放弃了我,让我等着他纳妾吧!” “纳妾?” “上次的事结束后,我没有管他,而是和你走了,他认为自己丢了面子。 而且他已经是天师的弟子了,他为了羞辱我,就要纳我为妾。” “你可是大家闺秀啊!也是江大人的嫡女,江大人是不会同意的。” “我父亲是不会同意,但我父亲在户部啊!他以这个来压我,你让我怎么办? 我不能让父亲一辈子事业就这么结束了,而且这都是因为我,我想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不、不,漫竹,那纨绔不就是天师的弟子吗?我不怕他? 他想凭天师的威望强纳你为妾,他是小看了我们崔家。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敢?我这就叫叔父下聘礼,娶你进门。” 孙诚又打了两个喷嚏。“不对,这不是有人在想我,好像这是在骂我吧!” “元郎,不要,崔大人不喜欢我,这会让他老人家生气的,也会影响到你。” “只要我坚持,叔父也奈何不了我。” “可是……。” 崔元霸气的道:“没有什么可是,就这样定了。我崔元说的话,别说叔父,就是宁王来了我也不改。” 江漫竹心中大喜,崔进崔大人,你以为让你侄子不见我就行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她眼带泪珠,嫣然一笑,扑在崔元怀中,“你刚才那样子,真是霸气十足,不过我喜欢,不愧为世家公子。” 崔元听美人这么说,心中哪个美呀?他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鬓发。 突然,他的眼睛直了。在刚才的纠缠中,江漫竹的外衣的丝带滑落了,露出亵衣。 娇嫩的肌肤显露在他的眼前,沟壑分明,再加上江漫竹身体的香味和房里散发的幽香。 让他心中一荡,顿时丹田中两股火气分为两处冲了出来。一处往下,一柱擎天。一处往上,热血沸腾。 要说崔元也不初哥,他在书寓中凭着自己的文才,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这个他见多了,本也不会这么冲动。 但江漫竹精湛的表演,特别是那哭戏,上吊的道具,让崔元的智商有些下降。 关键是那婢女点燃的香,那是合欢香,是外岛扶桑制作的,能触发男人的情欲。 崔元忍不住了,眼睛充血,呼吸粗重。一把搂着江漫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 江漫竹好像被他弄疼了,也呻吟起来。可这一呻吟让崔元更加兴奋。 “漫竹,我会娶你的,你……。” 江漫竹颤抖的声音道:“请元郎怜惜。” 崔元大喜,再也没有顾忌了,两人倒在床上。 声音传到房外,门外的婢女听满脸通红,想捂住耳朵,又好奇想听,很是纠结。 房中一场鏖战终于结束,两人互拥着躺在床上,江漫竹躺在崔元的怀中。 “元郎,我已经清白之身给你了,你若是不娶我,我也无悔。 那纨绔想纳我为妾,也是妄想,我会三尺白绫,了我一生。” 崔元手指理了理她的鬓发,“放心,我会娶你的。” “那崔大人那里……。” “只要我能击败那纨绔,挽回我和崔家的名誉,我就会是家主的继承人,那时我的意见,叔父也不得不考虑。” “可那纨绔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成了绝世天才,你想击败他很难啊!” 崔元冷笑,“绝世天才?不,是诗才。只是一个舞文弄墨之辈。 对于如何治国他是一窍不通,怎能与我相比?只要我抓住这一点,就能将那纨绔击败。可是……。” “可是什么?” “那纨绔竟然被天师收为弟子,这就不好办了。虽然我们世家不怕清风观,但总有些顾忌。” 江漫竹惊讶的道:“元郎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江漫竹就将市面的传言告知崔元,“那纨绔只是个色鬼,仗着自己有几份诗才就逼天师,天师道侣情深,也是没办法才收下他的。 所以,不管我们怎样对付他,天师都不会有意见的,你尽管放手去干。” 崔元心怀大畅,一块压在他心上的石头被挪开了。 “原来是这样,天师道侣情深被那纨绔钻了空子。不过,叔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江漫竹笑道:“崔大人大概是想磨砺磨砺你,故意不说的。” “有可能。” “元郎,你想好怎么击败那纨绔了吗?” “计划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再找几个人完善一下,就可以了。 那时,我将召开文会,遍邀京城名士大儒,避开诗词,以策论击败他。 那时,众人就知道诗词只是小道,治国才是根本。纨绔就是纨绔,世家才是人才之基。” 江漫竹轻柔的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她莞尔一笑,吻了吻崔元胸前一点凸起。 崔元顿时身躯一颤,一场大战又将开始。 第五十六章 一个纨绔,何足道哉 清晨,崔元醒来,看着自己臂弯中的女人,心中得意,这个女人终于是我的了。 江漫竹也醒来了,对着崔元莞尔一笑,也心中得意,这个男人他跑不出我的手心。 “漫竹,天已经亮了,我要走了,” 江漫竹故作将醒之态,慵懒的道:“元郎,你要走了?” “我回去以后,会让叔父下聘的,定会娶你进门,你放心吧!” 江漫竹点点头,“我相信你,你若不娶我,我也不会怨你,不过是三尺白绫,了我一生。” “别乱说,等着我。” “嗯。” 就在两人卿侬我侬的时候,江业根夫妇来到闺房前,门口两位红眼婢女点了点头。 江夫人立即喊道:“漫竹,你怎么还没起床,不是说好了,今天要与爹娘上香吗?” 江业根也道:“漫竹,快一点啦!不然烧不到头炷香了。” 房内,刚穿上下衣的崔元大惊失色,这下完了,被人堵上门了。 还没想好怎么办?房门就被江夫人推开了,一声惊叫,响彻四周。 江业根也冲了上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崔元一大清早,衣衫不整,在一个未出阁的女人闺房中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谁都知道?就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崔元十分尴尬,他正要穿外衣时,被江夫人闯了进来,所以他还光膀子呢! “江大人,请听我解释。” 江业根勃然大怒,“这还解释什么?这还用解释吗?” “江大人,你听我说,其实是你女儿……。” 江业根打断崔元的解释,唾沫横飞的道:“我女儿怎么了?她身为四大美女之一,姿容非凡。 没想到你做为世家公子,竟然窥视我女儿的美貌,变成采花贼了? 这让我女儿以后怎么见人?我定要告上顺天府,将你绳之以法。 若是顺天府因你是世家公子不敢接,我就告上朝廷,朝廷不敢,我就告到宁王面前。 我就不信,堂堂宁国,天日昭昭,会没有人给我女儿做主。” 江漫竹也在江夫人的安慰下哭了起来。 崔元一愣,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明明是江漫竹请他来的,两人一时冲动才犯下这种事。 可这也扯不到采花贼上去,我一个堂堂世家公子,漂亮女人多的是,我也不至于混到采花贼这个份上吧! 但听到江业根要告到宁王面前,他急了,他要是不顾女儿的颜面,真的告上去,那自己也得陪着玩完。 还要辩解之时,江漫竹冲下来,跪在江业根面前,“爹,元郎不是采花贼,是女儿邀他来的。” 崔元松了口气,自己解释,不如当事人解释。 “女儿,我知道你熟读女戒,你不是这样的人,定是那崔元逼迫于你。” 崔元苦笑。 “爹,是我邀他来的,您让他走吧!” “不行,我定要告上朝廷。” 江漫竹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爹,如果你不让他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崔元看了很是感动,心中暗暗发誓,今生非此女不娶。 江业根看这到这个情况,也是一叹。 “崔公子,我女儿的清白之身已毁,你看怎么办?” “江大人,我会负责的,回去我就让叔父下聘。” 江业根冷笑,“崔公子,你是世家公子,要是回去了不承认,我又能怎样?那我女儿岂不是……。” “那江大人认为该如何?” “写下字据,有了这个,如果你不履行诺言,我就拼得鱼死网破,告上朝廷。” 崔元有些犹豫。 江漫竹一声哀鸣,如杜鹃啼血,“爹,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是把女儿往死里逼啊!” 听到江漫竹如此说,也见到她手中的剪刀已经刺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洁白的肌肤流淌下来。 江夫人也呼天抢地,“女儿啊!千万不要!你想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这些情景让崔元当即做了决定,“好,我写。” 此时,江家三人心中松了口气,终于将崔元这个世家公子拿下了。 崔元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江大人,这可以了吧!” 江业根看了看,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算了,既然崔公子也有诚意,就这么办吧!贤婿,你可以下聘了。” 崔元被一声贤婿弄的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这说的是他呢! 跪下,“见过岳父大人。” ………… 崔元走后,江业根道:“这样干,瞒得过崔元,但瞒不过他叔父崔进啊! 他可是内阁三辅,在官场这么多年,早就老奸巨滑,我怕他会……。” “父亲过虑了,崔元是他的亲侄子,也是他那一脉文才最好之人。 就是知道里面有什么名堂,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他知道崔元一向心高气傲。 如果知道他被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会崩溃的。” “那我们也会被陪葬。” 江漫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陪葬就陪葬,我们只是庶族,能给世家公子陪葬是我们的荣幸,就看他敢不敢了?” ………… 崔元回到崔府,刚进门,管家早已等候在此,见他面容,也是一惊。 昨天还是衣衫不整,一脸颓废的样子,今日却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侄少爷。” “管家何事?” “老爷让你一回来,就去见他。” 崔元点点头,“我正也有事见叔父,我洗漱一下,换件衣服,这就去。” 在崔进的书房,崔元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 崔元进去后,双手一拱,“叔父。” 崔进并未抬头,只是提笔批阅公文。 “去江家了。” “是的。” 崔进叹了口气,“你让我失望了,非常失望。” “可我想,我并未让叔父失望。” 崔进放下笔,抬起了头,一看崔元的面容也是大吃一惊。 崔元的面容焕然一新,眼中有着坚定、刚毅的神色,这与昨天颓废的样子是大相径庭。 “你……?” 崔元意气风发的道:“叔父,我想通了。一个纨绔,何足道哉?哪怕他有绝世文才,有天师为靠山。 绝世文才,也就会作几首酸诗。与我的治国安邦之志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天师,我承认他是宁国的擎天巨柱,但宁国的擎天一柱不止一根,我们世家也是。 叔父说的对,那纨绔不是我的大敌,他只是我人生中一块绊脚石,虽然让我摔得很疼。 但绊脚石就是绊脚石,只要我能站起来,就会将这块绊脚石扔了,继续前进。 第五十七章 去安乐窝潇洒一把 崔进一拍桌子,“好,这才是我崔家儿郎,看来这一次打击让你成熟了。 这都让我想去孙府感谢一下孙尚书,他生了一个好儿子,他的儿子让我的元儿成熟了。” 但崔进有些疑惑,元儿是去了那姓江的家,怎么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叔父,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成全。” “说。” “还请叔父能给我提亲。” 崔进脸色一沉,“是那个江家女人。” “对,就是她,叔父认为她是脚踏两只船的女人,与那纨绔纠缠不清,不能进崔家。 但我看不然,她是被那纨绔纠缠,不得不虚与委蛇。对我,他还是用情至深的,甚至以死明志。” “哦,是吗?你给我说一说,她是怎么以死明志的?”崔进冷笑。 崔元视崔进为父,也不避讳,将他与江漫竹的对话说了一遍。 崔进脸色如常,但心中是波涛汹涌,恨不得扇这个侄子几耳光。 要说他也不是初哥,女人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怎么就被那个女人牢牢的拿捏了。 那女人话语,那个动作,要是宫斗,估计差一点,要是宅斗,那就是妥妥的主母啊!看来这女人不简单啊! 那个天天在青楼夜夜笙歌的纨绔都被她弄的团团转,何况元儿呢! 崔进想揭穿她,让自己的侄子头脑醒一醒,男人要防女人骗,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但他看着崔元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又迟疑了。 心想,元儿从小在崔家长大,自小绝顶聪明,在小一辈中鹤立鸡群,所以备受宠爱。 如果将这事与他说明,他知道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掌中,他能受得了吗? 崔进迟疑了,这可是他这一脉最佳的后人啊!现在他已鼓起了斗志,如果再受打击,他还能撑住吗? “叔父,我在江家,漫竹可是给了我不少鼓励,要不是她,我也没有那么快就走出了那纨绔的阴影。 所以,叔父,请你给侄儿提亲。” 崔进还想挽回一下,那个女人心机太深,他怕崔元降不住她。 “我本来是让你娶郑家的女儿,你想想,郑家可是比江家对你更有帮助。” 崔元迟疑了一下,但想到江漫竹那楚楚可怜的小脸,再想到自己写下保证书,他又坚定起来。 “侄儿非漫竹不娶,何况……。” 崔进脸色一变,“何况什么?” 崔元尴尬的道:“我一时冲动,已与她有夫妻之实,而且被江大人发现了,所以我就写下……。” 崔进已经无语了,写下什么?还不是写下了保证书,保证会娶那女人吗? 看来这女人害怕元儿回去后,因我的原因拒绝娶他,又加了一道保险。 忽然心头一动,这女人这么有心机,如果嫁入崔家,肯定会对元儿有帮助,不然怎么元儿经她一劝,就恢复了斗志。 崔进想了想,看着崔元忐忑的样子,“你想娶江家女儿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叔父请说。” “就是必须击败那纨绔,恢复我们崔家的名望。不然,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崔元大喜,“请叔父放心,一个纨绔,何足道哉?” ………… 日上三竿,孙诚醒来,伸了一个懒腰,懒散的下了床,感觉身体并没有异样。 心中纳闷,这一晚身体好像没什么变化呀,不是已经有了阴阳长春功的种子吗? 怎么没有动静? 他摇摇头,正要洗漱,忽然腹若雷鸣,肚子里某些东西就要冲出来了。 孙诚觉得快来不及了,夹起双臀,迈着小碎步闪电般的冲出房门,向着后院的五谷轮回之所奔去。 冲入坑位,几声雷鸣之响过后,孙诚肚子舒服了。但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让后院的人都捂着鼻子,这味道太臭了,让人避之不及。 有两人大概是身子弱,闻到这味道,就觉得头昏眼花。好在众人扶住了他俩,脱离孙诚布下生化炸弹的范围。 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这是谁啊!昨天臭豆腐吃多了吗?拉出来的这么臭!” 孙诚也觉自己的翔有些不对,平时虽然臭,但也没有这样臭。 捂着鼻子赶紧拉完,回头一看,那翔漆黑如墨,恶臭非凡,看了也有点瘆的慌。 孙诚提着裤子冲出茅厕臭气笼罩的范围,深呼吸一口气,一股清气入内,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体都觉得轻松很多。 心中一喜,难道我昨天晚上又练了阴阳长春功?之所以刚才拉的那么臭,大概是排出了体内的毒素。 这不身体轻松多了,看来这师父拜的没有亏本。 周围的人见是少爷出来了,顿时愣住了,刚才开骂的人更是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孙诚以前可是纨绔气十足,没有惹到他还好,要是惹到了他。 虽说断手断脚不至于,但起码也要在床上躺个几天。 孙诚看到周围的人,知道他们都是被自己的臭气熏出来的,脸一红。 咳嗽一下道:“刚才是谁说我臭豆腐吃多了?” 那嘴快的人恨不得扇自己嘴巴一耳光,要你多嘴 颤巍巍的道:“少爷,是我,可我不知道是您啊?求求你,饶过小的吧!” 孙诚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众人感到随着孙诚的笑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那嘴快的人已经站不住了,双腿直打哆嗦。 心想,这一次背后骂了少爷,估计要在床上多躺几天了。 孙诚走到他跟前,“你胆子不小啊!竟敢说我臭豆腐吃多了。看来你是喜欢吃那玩意吧!” 嘴快的人哭丧着脸道:“偶尔,偶尔吃一点。” “既然如此,那你就负责倒夜香七天吧!反正你有抵抗力。” 说完,扬长而去。 嘴快之人不但不为倒夜香而苦恼,反而大喜,周围的人也都恭喜他。 他们认为,今天少爷心情好,只让他倒几天夜香,要是平常,起码在床上也躺个两三天。 孙诚回到房中,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炼功的,后来也不管了,反正是好事,就任他发展吧! 不过今天可是要干一件大事,就是去月桂书寓去赴依柔的约。 穿越过来已经三个多月了,身为纨绔,竟然还没有去安乐窝潇洒一把。 这实在对不起纨绔这个身份,今天必须享受一把。就是月桂书寓的头牌依柔不愿意,也要找一个另外的姑娘开荤。 第五十八章 一定要拿下孙诚 孙诚说干就干,拿上才高八斗的折扇,就来到了月桂书寓。 月桂书寓建筑面积、规格与服务都不下于潇湘书寓,都是京城四大书寓,谁也不比谁差。 孙诚望着月桂书寓,长吸一口气,心想,今天定要在此大杀四方,把京城中我肾虚的谣言粉碎。 肾,我有好好保养,功能强着呢?要让他们知道,上次是真的我有君子之风,不愿勉强如烟,不是肾的问题。 刚要进门,鸨妈就迎了上来,见是孙诚脸上大喜。 “孙公子,早上就听见喜鹊叫了,原不知为何,原来是孙公子大驾光临。” 孙诚笑了笑,才高八斗折扇打开,微微摇动,“告知依柔姑娘,我来赴约了。” 鸨妈更是高兴,她早已知道,因为如烟的原因,孙诚得到了肾虚的名声,大大丢了一个面子,自那次后,他就再也没去过潇湘书寓了。 现在来到月桂书寓,要是依柔能将他抓住,他一高兴,作几首神级诗词,那书寓就将在四大书寓中脱颖而出,成为第一书寓。 “孙公子,自从花魁大会过后,我们依柔都谢绝客人了,专门等候孙公子。 可孙公子好像失约了,十多天都没来,让依柔以为你嫌她姿容丑陋,这几天可都是茶饭不思呢!” 孙诚一愣,最后这句话怎么耳熟?对了,那个女海王江漫竹托人带的不就是这一句吗? 他摇了摇头,从脑中把她甩开,她是海王,谁当舔狗谁去当?反正不关我的事。 “鸨妈,最近我要教人画技,为太医院重修本草出点力,故而迟了十多天,还请见谅。” “原来如此,孙公子为百姓造福,真是让人钦佩呀!不愧为君子大才。 辛苦了十几天,一定非常累了。今天到了我们月桂书寓,我让依柔好好招待你。 不像某些地方……,不通情理,公子你懂的,一定让你宾至如归,请。” 孙诚听懂了鸨妈的潜台词,这下满意了,随着鸨妈进入书寓。 一路上,都有人给孙诚行礼,并和他攀谈,他们认为能写出神级诗词的人,都是绝世天才。 如果能给他拉上关系,他指导你一下,那自己岂不是能文风大进 要是写上一首诗词,让哪位官员看上了?自己弄不好就能被察举当上官了。 于是,众多文人都围着孙诚,让孙诚心中不胜烦恼。但他不能驱赶他们,他现在也是名人了。 如果让他们认为自己看不起他们,他们就会马上粉转黑。 然后,什么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狂妄自大的名头就会加到自己头上。 那自己虽有文才,但犯了众怒,也会被弄得灰头土脸。 自己虽然是纨绔,但不是傻子,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能当上鸨妈都不是一般人,见孙诚那勉强的笑容,她就明白了。 孙诚不好驱赶,她可以,这是她的地盘,这些文人这样弄,她还能做生意吗? 她当即让人拉开那些文人,将孙诚护送到依柔房中。 孙诚心中点头,这鸨妈不错,怪不得月桂书寓没有花魁却能与潇湘书寓平起平坐。 众人知道,孙诚来是会依柔的,月桂书寓这些天都在宣传,绝世天才孙诚应依柔姑娘相邀,与她相会共论诗词。 这让大批文人都来了,想会一会宁国第一个写出神级诗词的天才。 今天孙诚果然应约而至,直接就去依柔房中,这让众人羡慕不已,但也想起了那个肾虚的传言。 众人纷纷打赌,看到底孙诚能在依柔房中能待多少时间? 如果真能一度春宵,那就说明在潇湘书寓中,确实是如烟不愿意献身,孙诚真有君子之风,不愿意勉强。 依柔身为头牌,有自己的一幢小楼,她早已在楼中等候,见孙诚来到,心中欢喜。 她已经十八了,虽然还是姿容依旧,但是按这时候来说,已经是大龄剩女了。 下一届花魁大会她已经二十了,已经不够资格参与了,头牌也要让给后来之人。 在烟花之地,如果从头牌的位置跌落下来,上有头牌压着,下有跟年轻的顶着,日子可不好过。 所以一般都在当红头牌的时候,就要找好退路。 她不像如烟一样,愿意嫁给平民,她已经习惯了富贵的生活。 所以孙诚就是她的目标,而且鸨妈也暗示,要将孙诚留下,至于怎么留下?当然是不惜一切。 鸨妈也保证,只要拿下孙诚这个客户,日后月桂书寓在依柔赎身时,绝不会阻拦。 而且孙家有权有钱,孙诚又有绝世文才,正是依柔梦中之人,她已打定了主意,定要将他拿下。 她一幅哀怨的模样,“孙公子,当日一别,已有十几日了,你可是违约了?” “依柔,这不能怪我,是……。” “你不用说了,我不怪你。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刚开始两人总要矜持一点,喝喝茶,聊聊诗词,听一听依柔的古筝,时间估计差不多了。 依柔脸一红,虽然她处在烟花之地,但还是处子,也知道等下自己要付出什么,脸红也是正常的。 依柔凑到孙诚耳边,呵气如兰,“孙公子,当日我说过,要为你跳一舞,这舞我一生只为一人,公子要欣赏吗?” 依柔那些暧昧的话,顿时让孙诚血气上涌,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不过你要给我这支舞写一篇诗词,你看如何。” “那是自然。” 依柔莞尔一笑,“那我去准备准备。” 依柔隐入屏风,隐约传来脱衣的声音,又看见依柔身上穿的衣物搭在屏风上,这让孙诚血脉喷张。 心想,不会脱光了跳舞吧?那太刺激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受得了。 可他失望了,依柔出来了,面蒙轻纱,她上身仅穿着抹胸,裸着双臂,外套罗纱衫。虽然穿的少,但她还是穿了。 这袒胸的酥胸,迷人的事业线,半臂的飘幔,轻薄柔软纱质下隐约透出女子白皙的肌肤和丰满的体态。 下裙虽然长,遮住了整个下身,但在依柔走动的时候,光滑修长大腿不时隐现,更让人诱惑。原来这长裙是两边开叉的,而且这叉还不低。 俗话说得好,脱光反而不美,半遮半掩才能勾人心魄,孙诚已经体验到了。 孙诚第一次觉得肾太好也有坏处,因为他二弟很愤怒,他现在不好遮掩了,只能坐着夹起了腿。 依柔嫣然一笑,“公子,霓裳羽衣舞舞请指教。” 两只玉臂抬起,轻拍了两下,后面音乐响起,原来隔壁还有一支乐队。 第五十九章 龙精虎猛 音乐响起,依柔开始了表演,这舞让孙诚看的是目瞪口呆。 依柔轻抬手腕,燕纵莺跃,姿态像雪花萦回般轻柔舞姿,妩媚妖娆。特别是几个高难度动作,让人怕纤纤细腰会折断。 最后,依柔舞姿旋转时,那绽开的裙摆,白皙的大腿全部展现出来,让孙诚为之迷醉。 直到旋转到最后时,依柔好像失误了,一时不稳,身体朝着孙诚倒了过去。孙诚可是老江湖,这个意思他懂 孙诚毫不犹豫,一把抱住,看着依柔的脸。跳舞是大运动量活动,依柔此时两颊通红,额头上布满汗珠。 酥胸不断的起伏,特别是轻纱因汗浸湿,已经有些朦胧了,露出来的景色令人遐想。 她的脸贴在孙诚的胸脯上,呵气如兰,让孙诚血脉更加偾张。 孙诚咽了一口唾沫,他已经忍不了了,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明之时。 他猛然站起,一个公主抱将依柔抱起,进入屏风之后。 依柔勾人心魄的眼神看了过来,手往下一探,“公子要干什么?” 孙诚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说呢?你竟敢挑衅于我,我岂能饶你。” “那你就来吧!” 一件件衣服从屏风后被抛起,又落于地下。房内的红烛一闪,爆出烛花。 依柔楼下,一群人看着楼中烛火已灭,知道里面大戏开场了,他们都在看孙诚能坚持多少时间。 可他们看了半个时辰,里面的动静这才停了下来。他们惊道,清风观的养生功法果然厉害? 房中安静下来,孙诚身心舒畅,这种日子,才是自己喜欢的日子。 怀中的依柔也偎依在怀中,“公子。” 孙诚脸一沉,“叫我什么?” “诚郎。” “这才对嘛!你放心,只要你伺候的好,我会纳你为妾的。” 依柔大喜,下辈子有着落了。 “多谢诚郎。” “那我们现在……。” 依柔有些害怕,但看着孙诚渴望的样子,一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又是一场大战,依柔已是骨软筋麻,连动个手指头都没力气。 可孙诚还是意犹未尽,这阴阳长春功确实厉害。 依柔惊道:“诚郎,你这也太厉害了,饶了我吧!如果你还想,我叫几个姐妹进来。” “这个不太好吧!”孙诚心中大动,表面上总要推辞一下。 依柔白了他一眼,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没关系的,书寓中的姐妹可是求之不得。” 孙诚得意的笑了,今天他要大杀四方,一洗前耻。 这下,让书寓中的众人傻了,一连几个姑娘进了依柔的房间,又脸带笑容颤巍巍的走出来。 这样子傻子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龙精虎猛? 这就叫龙精虎猛。 他们叹道,孙公子不但文才绝世,就是那个方面我们也是比不上啊! 第二天,孙诚同样的睡到日上三竿,才扶着依柔出来了,他要依照约定给依柔的霓裳舞作一首诗。 孙诚来到桌前,拿着笔低头沉思。依柔不敢打扰,也忍着痛替他研墨。 他突然饱蘸浓墨,在纸中写下了诗名 裳裳羽衣舞和微之(赠依柔) 我昔元和侍宪皇,曾陪内宴宴昭阳。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 开始并未看出什么,依柔有些失望。 …………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 依柔已是掩着小嘴,惊讶万分,此长诗上的情景正和她的舞相配。 ………… 我爱霓裳君合知,发于歌咏形于诗。 君不见我歌云“惊破霓裳羽衣曲”, 又不见我诗云“曲爱霓裳未拍时”。 ………… 看到这里,依柔已是眼含热泪,这首长诗是神级已是无疑,她没想到这辈子能有人给自己作出神级诗词。 ………… 若求国色始翻传,但恐人间废此舞。 妍媸优劣宁相远,大都只在人抬举。 李娟张态君莫嫌,亦拟随宜且教取。 ………… 诗已结尾,孙诚搁下笔,“如何。” 回头看向依柔,她也是满眼是泪。 孙诚奇怪了,难道她觉得这首诗不好?不可能呢!这可诗魔白居易的长诗啊!怎么说也能当之为神级。 依柔擦着眼泪道:“诚郎,那日花魁大会,你本是给我作诗的,但因为你和崔公子不和,转而就给如烟作诗了。 大会以后,我每天都在想,我为什么那么倒霉?本来到手的神级诗词就这么飞了,致使我花魁旁落。 我认为这辈子再也没有人能给我写出绝佳诗词了,没想到,天可怜见,诚郎竟然赴约而来,给我做出这首长诗。 你让我怎么不激动?怎么不高兴?说不定千年之后,后人看见这首诗,也能知道我曾跳过霓裳羽衣舞。” 说着,对着孙诚就吻了下去,孙诚顿时有了反应。 依柔花容失色,“诚郎,你就饶了我吧!我身子还疼着呢!得容我休息几天。” 孙诚尴尬的笑笑,“这不能怪我,是你太美了。” 依柔掩口而笑,撇了他一眼,那眼光勾魂摄魄。 孙诚心中叹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只能如此了,这眼神,太勾人了。 想到唐明皇那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上朝了,也就很理解他了,我和他一样,都是寡人有疾呀! 楼下,昨天鸨妈早已宣布,孙公子要为依柔大家作诗,敬请期待。 结果,那些文人为了等待神级诗词出世,在月桂书寓中彻夜等待,这让书寓大赚一笔。 而且这只是第一笔,如果孙诚常来的话,那他就是书寓的摇钱树。 想到这里,她就对潇湘书寓的如烟拒绝孙诚而庆幸,要不是她,怎能让自己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依柔的门开了,婢女将那首《霓裳羽衣舞如微子》拿了出来。 鸨妈是以前是书寓当红的姑娘,也是有文才的,看见这首长诗,当即眉飞色舞,拍案叫绝。 这一首长诗,在她看来,神级应该无疑了。但她要做出噱头,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又点头又摇头。 众人都等急了,看鸨妈的样子,也是心痒难耐,纷纷要求鸨妈赶紧公开孙诚的诗词,有脾气不好的,都开骂了。 鸨妈见已经差不多了,再弄下去,会适得其反。她马人将长诗公之于众,让众人品评。 众人看后,沉默了一番。 良久,有人哭泣,有人悲叹,有人兴奋,什么人都有,但没有人对孙诚有这样的文才妒忌。 哭泣的是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亲眼看到神级诗词的诞生,悲叹的是这种诗词,是自己一辈子也写不出来的。 至于妒忌,那是别人的文才比你高一点,你才会妒忌。但如果别人文才是你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你就不会妒忌了,剩下的只有崇拜。 第六十章 魏国来敲诈 神级诗词的再一次诞生,让众人沸腾了。也纷纷要鸨妈让书寓中的姑娘表演霓裳羽衣舞。 至于钱,不成问题,读书人都是有点钱的,没有钱,怎能读书。 鸨妈见赚钱的机会来了,她的杀猪刀早已饥渴难耐了。看着台下的那些韭菜,马上让人摆开舞台,开始表演。但那费用,大家都是知道的。 孙诚又写出一首神级长诗,让京城的文人又轰动了,历史上写出神级诗词的人不是没有。 可一生之中,作品能迖到神级,最多也就三、四首。而孙诚,短短的三个多月,作出来的神级诗词,已经达到别人的巅峰了。 可他现在,才十八啊!起码还有几十年好活,以后不要多,只要再作出几首,就能称为古今第一才子。 于是众文人都纷纷涌入月桂书寓,都想见孙诚一面,希望这古今第一才子能指点一番。 一时间,月桂书寓日进斗金,让后台老板和鸨妈笑的是合不拢嘴。至于免去孙诚费用的事,那还是事吗?那是月桂书寓最好的一项投资。 几日内,孙诚就住在依柔这温柔乡了,那日子过的那个美啊!白天与众文人谈天说地,以文会友。晚上欣赏歌舞,被翻红浪。 月桂书寓是赚的盆满钵满,但另三家书寓就倒霉了,收入被腰斩。 关键是月桂书寓已经打出了名气,隐隐有京城第一书寓之名。 同时,孙诚在月桂书寓的龙精虎猛,让肾虚谣言并没有被辟谣,反而证实了那天孙诚在如烟那确实是肾虚。 只不过后来练了清风观的养生功法,才能在月桂书寓大杀四方。 孙诚后来听到了,也是苦笑,看来,在潇湘书寓的肾虚之名是洗不掉了。 最倒霉的还是潇湘书寓,他们想的是,明明花魁在我们这,如烟也邀请了他,却因为孙诚肾虚,不得不回去。 后来孙诚练了养生内功,才将身体恢复,可就是在这个空档被月桂书寓占了便宜,你说倒霉不倒霉? 孙诚在月桂书寓潇洒的这几天,去清风观上香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以前上香的多数是女人,现在反而男人特别多。 而且还都很大方,这让负责清风观香火二师兄吴风扬是大为高兴。 苦恼的是他们烧香后,捐了香油钱,都隐约的说要养生功法,还说这些香油钱都是小钱,只要能传授功法,价格随便开。 这让吴风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功法,还是养生功法? 直到他一个相熟的人前来,他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也是哭笑不得。 但这也是好事,谁会嫌钱多呢?就是道祖传道也要人事的。 吴欠扬也是有经商头脑的,马上拿出一本初级养生内功,糊弄他们,当然这价格吗……?大家都知道。 练成了,当然好。练不成,按二师兄吴风扬的话,那是你资质不够,不能怪清风观的功法,你没看见我小师弟在书寓中大杀四方吗? 容成子知道后,也是无语,他有点想哭,这弟子有这么好的资质,不努力修炼倒也罢了。 却把阴阳长春功当成壮阳功法,在烟花之地胡闹,让那些人都到清风观要壮阳功法, 我这是护国之门,不是男性病医馆,他们都往我清风观跑,这让我情何以堪。 朱寒香也是柳眉倒竖,恨不得马上下山,要将这败坏师门清誉的小师弟抓来好好惩戒一番。 可刚要走,却被容成子阻止了。“算了,他献给师门道德经,我收他为徒,这也是有缘,就随他去吧!” 在崔家,崔元知道孙诚在月桂书寓中夜夜笙歌,他也是冷笑。 心想,孙诚有绝世文才,不把注意力放在官场上面,却只愿流连在烟花之地,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我的对手。 叔父说的对,孙诚只是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只要我在辩论击败了他,他就是我在官场上的一块踏脚石。 虽然孙诚的事,让整个京城轰动,但宁国朝廷也发生了另一件大事。 在勤政殿,“宣魏国使臣进殿。” 魏国使臣顾闻和副使络腮胡魏国二王子曹靖进入殿中。 两人一记长揖,“见过宁王。” 一位御史喝道:“见了吾王,为何不跪?难道魏国人就如此无礼吗?” 宁王和群臣都默不作声,看他们俩怎么回应? 顾闻笑了笑,手一摊道:“一般来说魏国人只跪魏王,本使倒是很尊敬宁王,也想跪拜,但奈何有些人不让我跪,我也无可奈何啊!” “何人敢让你不跪吾王?” 顾闻笑笑不答, 曹靖则站出来道:“何人?那是我魏国四十万步军不让我们跪,是我魏国十万铁骑不让我们跪。 如果让我们给宁王下跪,可以,先打败他们再说。如果不行,恕我们不能从命。” 群臣一愣,纷纷骂这两人放肆,狂妄,猖狂。 顾闻毫不在乎,把他的骂声一律屏蔽,心想,骂如果有用,我魏国早就完了几百上千次了。可我们还不是压着你们打。 这说明嘴皮子没什么用,关键时刻还是要看拳头。 曹靖还年轻,又是王族,哪里见过这么多辱骂于他,心中大怒。 刚要回嘴,却被顾闻抓住了手,又朝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因为顾闻是正使,而且在国内曹靖已经答应魏王,一切都要听他的,这才忍住了那口气。 宁王虽面如常色,但龙袍袖中的手,已握紧了拳头。 看来,他愤怒了。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他看了看旁边,贴身太监汪恩喊了一声,“肃静。” 群臣这才停下了嘴。 宁王道:“我国乃礼仪之邦,再说顾使臣不是我国之臣,跪拜之礼就免了。” 顾闻微微的笑了笑,拱拱手,“多谢宁王。” 户部尚书孙尚道:“顾使臣,这次议和费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年银二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粮食二百万石。” 顾闻举起一只手晃了晃道:“不,不,这是五年前的价格,现在要涨一涨了。” 孙尚脸一沉,“为何?” “因为我国发生了蝗灾,这个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缺粮了,所以这些费用要涨一涨。我们这都是为你国好。” 勤政殿中众臣大哗。 “肃静。”汪恩又叫了一声。 孙尚道:“你国发生蝗灾,与我国何干,为何要涨这议和费?这不太合理吧!” “孙尚书此言差矣,这很合理,发生蝗灾我国缺粮,说不定要饿死人,我说的合理吧!” “倒是有理,但这与我国无关。” “那些受灾的人弄不好就是我魏国兵士的家属,他们总要救自己的家人,这也很合理吧!” “他们可以向你国朝廷请求赈济。” “可我国粮食不够,朝廷没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 “这还是不关我国的事。” “我国没有粮食,可贵国有啊!他们要是过来抢粮,我国也制止不住呀!这很合理吧!” “你……,你这是讹诈。” 第六十一章 增加军费 顾闻微微一笑,双手一摊,“这怎么是讹诈呢?我国没有粮食赈济灾民,兵士哗变,我们也阻挡不住呀!这难道不合理吗?” 镇国公张计沉着脸道:“兵士哗变,你国为什么不镇压,却反而向我国多要议和费?” “镇国公,你也知道,那些兵士都是为了他们的家人。我国没有粮赈济他们,已经是心有愧疚了,怎么还能镇压他们? 再说了,我国缺粮,他们不会向我们进攻,当然是去不缺粮的地方去了” 众人一听,这就是耍赖呀!意思就是你不同意给粮,咱们就开战。 张计大怒,“你以为他们来就能抢到粮食吗?我宁国三十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你国不要怪我们。” 顾闻惊喜的道:“如果贵国能帮忙镇压这些哗变的士兵,我国将不胜感激。” 曹靖也冷笑,“说归说,做归做。你可别打输了,万一那里面有五万骑兵呢?” 顾闻训斥道:“不可妄言,宁国军队还是很强的,虽然打不过骑兵,但守住城池还是可以的。只不过那些乡间的百姓们…………。” 顾闻摇了摇头。 张计被他们一唱一和,怼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顾闻的意思就是说,宁国的部队只能当缩头乌龟,不敢野战。 首辅李阶站了出来,“顾使臣,说说你的条件吧!” “还是首辅清醒,我国条件也不多,就是以后的议和费,粮食要是涨三成,而且这些粮食必须立即起运。 还有把那些银子、绢,平价全换成粮食,在入冬以前必须交给我国。” “我明白了,请贵使去鸿胪寺暂候。” “还请贵国加紧商议,我国已经缺粮了,要是迟了,我国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完,又是一揖,退出了勤政殿。 宁王看着顾闻两人的背影,心中已是怒火中烧,但在百官面前不好发作。 “内阁,六部,大都督府去三省殿议事。” “恭送吾王。” 十几位文武大臣来到三省殿,宁王心中的怒火是再也压不住。 怒吼道:“那魏王想干什么?什么哗变,这分明就是讹诈,他要打仗,孤就陪他打,难道孤还怕了他不成?” 二辅卫轩道:“王上,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众臣也都劝宁王息怒。 宁王勉强压住心里的火,“镇国公,你能不能挡住魏国的部队。” 张计道:“王上,只要现在坚壁清野,加强军备,守住绵清防线,还是可以的。” 宁王大喜,“那好,孤……。” “王上,不可。” 宁王一看,是三辅崔进,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崔大人,你想说什么?” “如果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就是镇国公能挡住魏国。 但条件是要坚壁清野,那就要烧屋,填井,迁移百姓,况且现在正是粮食要成熟的时候,这也要烧掉。 这样即使击败了魏国,我们还得组织百姓重建,还要赈济他们粮食,这又是一大笔钱。 这样臣估计损失的财务比这些议和费还多,而且还要死那么多人。这又是何必呢?不如还是同意的了吧!” 四大世家的人都表示同意,认为花那么多钱就为了打这一仗出口气,那还不如给魏国一点小钱算了。 宁王心中憋屈,他看了一下这里的重臣,内阁中五人中有三位,六部有四位都是世家中人。 他们都不同意开战,这仗看来是打不起来了,但宁王还要坚持一下。 “难道就任由魏国这么讹诈?今天是要这么多,我们付得起,可下一次呢? 他要是还增加,我们也这样付吗?总有一天,我们会付不起的。” 众人沉默了,他们也知道魏国这次成功了,肯定会贪得无厌。 二辅卫轩道:“王上,虽然我们可以同意这次议和费增加,但我看朝廷要加强军备了。 我们的物资运到魏国,会增加他们的国力,万一他全面进攻,我们会顶不住的。” 张计代表大都督府,也认为必须要加强军备了,“王上,自先王宁穆王签订和议以后。 军队的军费就逐年下降,现在的军费只有以前的六成,这太少了,军队战力也比不上以前了。 臣认为必须增加军费,重整军队战力。我们不能指望魏国遵守这个和议,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别人守约身上,这太危险了。 所以大都督府认为,这次议和费可以增加,但军费也必须增加,必须要让魏国有所忌惮。” 宁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接掌宁国才三十,正处于年富力强的时候。 他整顿吏治,新修水渠,开展对外贸易,让宁国国力日渐增强。 他本就对宁国的议和费非常不满了,现在魏国竟然还要讹诈他,这让他有了北伐的想法,顺便还能打压世家派。 “各位爱卿,你们看呢?” 内阁五辅童敬,吏部尚书陆伯,户部尚书孙尚这些保皇派大臣马上站出来,也认为要加大军费支出。 宁王非常满意,又看向世家派。 世家派的官员知道,如果加强军备,那就是加强军方势力,军方是向着宁王的。宁王势力增强,就能打压世家派。 所以他们是不能同意的,他们从宁穆王时就通过和议,以战事渐熄为由,慢慢的减少军费。 皇室的势力也渐渐萎缩,到了现任宁王,军费已比之前减少四成,大大打击了皇室势力。 宁王在郡王时就已察觉,继位之后,也通过撤换,调动。将他的人安排到重要位置,与世家派争夺权力。 无奈世家派根深蒂固,朝中一大半文臣都是他们的人,要想将他们压制下去,非常困难。 这次魏国来讹诈,宁王虽是愤怒,但心中也有一丝窃喜,他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加强军备了。 等到重整的军队完成,他就能压倒世家派,将君权牢牢的握在手中。 世家派也很为难,让宁王增加军费,那宁王势力就会扩大,自己就要交出一部分权利。 不增加军费,他们也知道现在军费有点低,军队固守都有些困难了。 要是魏国以倾国之力来攻,搞不好就得亡国。国家完了,大家都玩完,那还不如增加军费。 第六十二章 为父分忧 首辅李阶看了看世家众人,双方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李阶道:“王上,臣等也认为军费是有些低了,增加军费确实可以,但不能过多,以免引起魏国误会。” 世家派的意思是军费可以增加,但不能加太多,能自保就行。 世家派的大臣也一一附和。 宁王知道不能弄得太明显,也只能同意。双方经过商议,将军费提高了二成。 双方皆大欢喜。军方增加了军费,世家也压制了宁王势力,让他增加的不是太多, 双方都高兴了,压力就放在户部尚书孙尚头上了。 因为他是户部尚书,要负责全国的财政支出和收入,粮食也是其中之一。 粮食要自用,还要储备一些以防灾害,再加上加强军备,要加大储存军粮数量,本来就紧紧巴巴的。 现在魏国有灾,将议和费全部换成粮食,这一下就会让宁国的粮仓储备减少四百万石。 要是魏国持续敲诈,时间一长,粮仓耗尽,宁国若是有大的灾害,事情不堪设想。 在众人走后,孙尚忧心忡忡的将情况报给宁王。宁王也是无可奈何,要想解决这个情况,无非是开源节流。 开源要不就是让世家交田税,充实国家粮库,可世家千年以来都是不交田税的,你想让他交税,他就敢造反。 宁王的势力还不足以压制世家,再说让世家交田税也没有这个先例,只能作罢。 节流,就是缩减开支,可节流也是有限度的,你再节流你总要吃饭吧!所以也不能解决此事。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军备,在粮仓耗尽以前,军队的实力能与魏国匹敌,那议和费不用交了,事情自然也就解决了。 可在这以前,议和费还是要交的。宁王也只能安慰孙尚,让他去想办法。 ………… 孙诚在月桂书寓潇洒了几天,觉得也应该回家看看了。 他回到家中,正要偷偷的溜回房,管家在后面道:“少爷,老爷让你一回来就去客厅。” 孙诚心中咯噔一下,回过头“参叔,爹是不是见我几天未归,他生气了?” 参叔看了看周围,悄悄的道:“前几日你能作出神级诗词的时候,老爷还是高兴的。 但你几日未归,老爷好像又不高兴了,特别是最近两天,脸色一直不好,你要小心一点。” 孙诚苦着脸来到客厅,孙尚夫妇都在,厅中也摆了一桌饭菜。 “爹。” 孙尚沉着脸,“你还知道回来,在那书寓过的很舒服吧?” 孙诚陪笑道:“舒服,舒服。” 孙尚的脸更沉了。 孙诚马上改口,“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孙尚看他那纨绔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古语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有绝世文才,怎么不思报国平天下。 却整天就知道声色犬马,斗鸡走狗。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爹,我的文才只是诗词之才,你让我当官,你看我有这个能力嘛?” 孙夫人也道:“老爷,他不愿意就算了,家中的钱财也够他花一辈子了。” 孙尚看了看自己儿子的脸,左看右看。心想,哎!一脸惫懒样,确实没有这个当官的相啊! “算了,随你去吧,不过,那书寓少去。你娘准备给你找个夫人,收一收你的心。” 孙诚连连摆手,“爹,我才十八,还小呢!不急,不急。” “还小,人家十八岁,儿子都能去打酱油了,可你呢?所谓成家才能立业,你天天到处胡混,今年必须让你成婚。” 孙诚看爹是打定主意了,又看向母亲,想让母亲替他说说话。 对于这个事,孙夫人是坚决的站在自己夫君这一边,因为她也想抱孙子了。 “诚儿,你爹说的对,你确实要收收心了。” 孙尚敲定了主意,“别说了,就这样决定了,吃饭。” 孙诚无奈,想正面硬杠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徐徐图之了。 在自己那个时空,十八岁,连结婚的资格都没有,二十二岁才能结婚,在大的城市,三十结婚的都算早的。 现在十八岁就要结婚,孙诚当然不愿意,他还没玩够呢! 饭吃到一半,孙尚长叹一声,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 孙诚见父亲只吃了一点,远少平时的饭量,“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吃这么少?” 孙尚眼睛一撇,“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只会作个诗而已。” 孙夫人叹道:“还不是又到了重订两国议和条约了,他们要将议和费中的粮食,提高两成。 我宁国一年产的粮食虽然多,但要供百姓食用,又要供军队,还要储备一些,以防范灾年,本来剩的就不多。 要是魏国这样下去,我们就储备不了多少粮食了,万一灾年一到,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了。 你爹是户部尚书,这钱粮问题都是你爹负责的,他能不愁吗?” 孙诚从记忆中找到了宁魏两国的议和条件,原来宁国在魏国的交战中,因为马匹不足,屡次处于下风。 好在绵江,清河流域水网密布,不利于骑兵发挥,这才守住了这片战略区域,但每次都是损失惨重。 所以,先王宁穆王为了避免杀戮,率先求和。魏国见占不到什么便宜,也就同意罢战。 但因魏国军力占优,宁国也是先求和的,所以要付出代价。 每年粮食,丝绸,茶叶,瓷器,都要送给魏国一批,当做议和费,还规定每五年必须重新签订和议。 开始,这些并不多,为了不开战,宁国方面也就同意了。可后来五年一递增,直到今年,粮食直接提高了两成。 孙诚望着自己的父亲,“爹,是不是魏国受灾了?” “你管这些干嘛?” “爹,怎么说我也是个绝世天才,你说说看,搞不好我会有办法呢?” 孙尚见儿子能为自己想办法,心中大慰,这儿子终于大了,也知道为父分忧了。 “听说发生了蝗灾,他们的粮价低的涨了一倍,高的都涨了四倍,所以他们要从我们这里多弄点粮食。 不给他们,他们就拒绝议和,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你也是知道的。 孙诚知道,不给粮食,后面肯定就是战争了。 “现在朝中吵成一片,有主战的,有主和的,互不相让。 最后,朝廷还是妥协了,军力比不魏国啊!再是打一仗,那损失可就比这两成大多了。所以还是同意了魏国的讹诈。” 第六十三章 肥料增产粮食 孙尚也隐瞒了加强军备的事,那毕竟是国中机密,就是家人也不能透露。 孙诚也叹道:“这也没办法,打不过人家,也只能妥协了。” “可我国的粮食也不多啊!去年一场洪灾,朝廷也是赈济了不少粮食。 再加上今年多出的议和粮食,国家粮食吃紧啊!要是有一场大灾,情况不堪设想啊!” 孙诚有些奇怪,“军事上我不懂,但我在书中看到我宁国地处绵江、清河流域,气候温暖,又湿润潮湿,正适合水稻种植。 甚至绵江南岸,双季稻也能生长,再加上朝廷年年开垦荒田,良田越来越多。 就是魏国要的粮食比平常多两成,但应该不至于让我国粮食这么紧张啊?” 孙尚笑笑,“诚儿,你书读的是多,但要结合实际,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 我国虽处绵江、清河流域,气候是适合种植水稻,但地却不能年年都种水稻,你忘了,地是要休耕的。 如果年年都种粮食,地力会枯竭的。所以要种二、三年,视情况让地荒几年,让地力恢复。” “不能施肥吗?” “怎么没有施过肥?草木灰也加过,但也只是减少休耕的时间,休耕还是必须的。” 孙诚摇摇头,“我说的是施粪肥,加上轮种、套种相结合,就可以不用休耕,加大粮食产量。” 孙尚愣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听到了不用休耕,能加大粮食生产。 但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连续不断的耕种,会让地失去肥力,你就是种,也长不出粮食。 “诚儿,你虽是天才,那也只是在诗词方面。至于田间的事,你还是不懂的。” 孙诚急了,“我怎么不懂,我可是天才。只要施以粪肥,采用水稻,水稻,油菜,或水稻,水稻,小麦的轮种法, 加上套种豆类,就可以保持地的肥力,从而不用休耕,加大粮食产量。” 孙尚耐心的给自己儿子解释,“自古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做法,休耕可是国家定制,不能更改。 与你说的那粪肥,以前也有人试过,可粪肥浇上去,那些粮食反而死的更快,你说的不可行,不可行。” 孙诚一愣,施肥反而死的更快,这是什么原因? 忽然恍然大悟,估计是没有腐熟好,虽然自己是中文系的,但初中化学中就知道腐熟是要产生热量的。 如果不腐熟好,直接施肥,那植物的根就会烧死。 “爹,那些粪便要腐熟完毕才能用的,不能直接施肥。” 孙尚不耐烦了,“不用说了,你脑子里一天到晚不知想些什么东西。 你让那粪便腐熟,想想就恶心。这些朝廷大事,你还是不懂。” 孙尚叹了口气,往书房去了。 孙诚无语,他没想到这个时空农业技术这么落后。 自己说出了意见,父亲不相信,那也没办法,他也想放弃了。 但孙诚看到孙尚眉间深深的皱纹后,也是心中有了些酸楚。 自己天天夜夜笙歌,有时还闯祸,要不是有父亲在,早就被人打死了。现在父亲有了难处,自己总得帮帮忙。 再说了,如果弄出了这个技术,说服了父亲,他做为户部尚书,就能推广。 那粮食产量起码得翻一番,那父亲凭着这个功劳就能升官,他升了官,我也有好处嘛! 孙夫人道:“诚儿,你不必懊恼,你能帮父亲想办法,也是一片孝心。虽然你想的办法没什么用,但你父亲还是很高兴的。” “娘,我说过我有办法,你怎么也不相信我呢?” 孙夫人笑着抚了抚孙诚的头,“为娘怎么会不相信我儿呢?” “那就给我几亩地,我去种,我要让父亲看看,我能不能让地不用休耕。” 孙夫人一愣:“你真要去种地?” 孙诚点点头,“我要让父亲看看,我虽然纨绔,但我确实是天才。而且父亲有了难处,我总得尽一点孝心嘛!” 孙夫人听后,也是热泪盈眶,“好,我儿长大了。那好,城外的田庄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那怕颗粒无收,娘也支持你。” 孙诚有些感动,母亲与父亲不同,母亲更加溺爱自己。只要自己提出要求,她都会去办。 “不过,事情没成功以前,还请娘要保密。” “我知道了,我会让田庄里的管事海叔交待的,让他一定配合你。” 翌日,孙诚就来到城外自家的田庄。 田庄管事接待了孙诚,“少爷,夫人已经说了,庄上的田地任你处置。但……。哎!” 孙诚看着这五十多岁的管事,他也是孙府的老人,但他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海叔,你想说什么?” 管事知道自己的这个少爷是个纨绔,要是得罪了他,他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孙府的老人,搞不好会把自己赶出田庄的。 “不,不,我没想说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骂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读了点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竟想改变自古以来的传统,让地不用休耕,也能种出粮食吧?” 管事大惊,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表面上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少爷,你是天才,京城上下全都知道。别人不信,我却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少爷误会了?” 孙诚知道,每一次科学进步都会引起别人的质疑,这是很正常的。 就比如手机,当你拿着大哥大的时候,有人对你说,以后的手机不光是个通信工具、办公、付款,娱乐等功能会集成到这手机内。 人如果没有手机,简直寸步难行。你肯定会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那人,有种想送这个人去精神病医院的冲动。 所以,别人怎么看,孙诚不在乎,他知道自己会成功的,只不过要试验,并做出成果,这样才能让别人信服。 管事道:“少爷,先去庄里喝点茶休息一下。” “不用,我还不累,现在咱们就去田里。” 现在正值七月,正是水稻进入孕穗期,是决定产量的关键时期。 所以田中都是农民在劳作,有挖渠灌溉的,有除草除虫的,忙的是不亦乐乎。 第六十四章 腐熟粪便,制作肥料 管事看着这些田,又想到少爷要去田地中胡乱指挥一通,也是心中叹了口气。 看来今年别说丰收了,地里有没有粮食?那都不好说。 孙诚看着他心情沉重的样子,也是好笑,“海叔,你放心,我不会胡乱干的。 你在偏僻处找一亩休耕的田,我会当作试验田,在这块地没有获得成功以前,我是不会推广技术。 还有给我找几个种田好手,把庄里的茅厕掏空,粪便全送到这里来,另外再送些柴草,其余的你就不用管了。” 管家有些奇怪,少爷要那些大粪干什么?他不会全下到这里吧?以前有人试过,秧苗反而死的更快! 不过,管他呢,少爷想胡闹,就让他去胡闹,反正也就一亩休耕的地。 “少爷,我会安排的。” 孙诚看着眼前的田,这是管事挑出来的,地方比较偏,平时来的人就很少。 而且这附近的一片田地,都是今年休耕的,所以几乎都没有人来。 孙诚点点头,这个地方他很是满意,而且管事也挑了几名种田好手,边上还有几车粪便,臭气熏天。 孙诚捂着鼻子对那些农夫道:“你们谁是领头的?” 一名皮肤黝黑,脸上满是沟壑的老人哈着腰道:“少爷,是小老儿领头。” “你是……。” “小老儿黄狗蛋。” 孙诚一怔,“狗蛋?” “家里穷,没钱给村里的先生让他取名字,我爹也就随便弄了个,说贱名好养活。” “这样,你带人给我做个实验,不管能否成功,都另外有赏。 但如果成功了,说不定会名留青史,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干?” 黄狗蛋那些人大喜,心想,自己本来就是孙家的长工,反正都要干活。 现在帮少爷弄什么实验,就有另外的钱拿。成功了,还会名留青史,傻子才不愿意干。不过,这名留青史是什么意思呀? “少爷,我们愿意。” “那好,实验成功之后,少爷我亲自给你起个名字,免得后人想起来你,会笑话你的狗蛋之名。” 黄狗蛋心中欢喜,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少爷,您放心。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那好,你们先用浓粪伴泥,筑一土堆,中间露出空档,在空档处烧些柴草,烧到四处都有热气,便住手。” “少爷,您烧这些粪干什么?怪臭的!” 孙诚眼睛一瞪,“我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你要是不想干就走。” 黄狗蛋不说话了,要是因为多嘴,把自己从实验中踢出去,那可就惨了。 于是,在黄狗蛋的指挥下,长工们干了起来,一个时辰筑起了两个土堆,又放入柴草,烧了起来。 孙诚非常满意,要想制作农家肥,先要将粪便充分腐熟。 以前,古人要充分腐熟粪便,平常要半年才能制成肥料。后来随着农业技术进步,各种各样的技术让腐熟时间越来越短。 孙诚为了赶时间,用了一种最快的方法,煨粪法。这是他在一本清代农政方面的书看过,书名叫《潘丰豫庄本书》。 这种方法虽然肥力稍差,但制成极快,即做即用。 而且他只做实验,让父亲知道用腐熟后的粪便肥田,就可以不必休耕,所以肥力差一点也无所谓。 “等温度差不多了,你们就把这肥料撒在田里,再耕一遍。并培养一些秧苗,你们需要多少时间?” “回少爷,二十天足以。” “那好,二十天后晚稻也可以种了,我二十天后再来。 还有,我让你们做的事,一定要保密,你们也在周边巡查,不许别人靠近。如果消息泄露出去,我拿你们试问。” “我们明白。” 孙诚弄好这件事后,又开始过那纨绔的生活。 这天,找了一家酒楼,大吃一顿后。就准备去月桂书寓消遣。 这时,张宇和杨次来了。两人一脸阿谀的笑容,“孙兄,你准备去哪呀?” 孙诚白了白眼,“你们来干什么?不是又要诗词来讨好女人吧! 要知道我最近可是给了你们四首了,够你们讨好潇湘书院的姑娘了。” 两人摆摆手,张宇道:“孙兄,这次不是来要诗词的。是潇湘书寓中的鸨妈让我们给你带个话。” “你们会给人家带话?肯定得了好处。” 张宇两人讪讪的笑笑,为了传话,鸨妈把他们两人在这几天的消费打了个对折。 “一点点,一点点。” “算了,什么话快说?” “鸨妈说,如烟姑娘见你多日未来,心中甚是挂念,想请你去闺房一会。 孙兄,你听,让你去闺房中一会,这潜台词你还不懂,就是可以那个了。 如烟姿容绝世,人人都想一亲芳泽,你不去可就可惜了。” 孙诚笑了笑,“大概是他们最近生意不好,又羡慕月桂书寓,应该是逼着如烟这样吧! 不过,我不想去,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短时间就出来了吗?” “不是说你肾虚吗?” 孙诚眼睛一瞪,“什么肾虚?我们去了艳春楼那么多次,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虚了?” “那倒也是,那你为什么出来呢?要是我,估计三天三夜都出不来。” “那晚,是她不愿意,既然她不愿意,那我何必勉强。 但我可是有君子之风的人,逼出来事,我可不愿意干。 ” 杨次道:“孙兄,我们来都来了,就给我们一个面子,去一趟吧!” “我去那里干嘛?又不能办事?如果用强,又不合我的性格,所以还是不去为妙。 要去你们去吧!我还要去月桂书寓陪依柔呢!人家可是自愿的。” 说完扬长而去。 张宇和杨次互相看了看,杨次在背后道:“孙兄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果真不去?” “果真不去。” “那就算了,哎!一个姿容绝世的美人,就要给那崔元享用了。” 孙诚停下了脚步,顿了一下,又回来了。 张宇两人笑了笑,心想,就知道你舍不得,何况还是被你的仇人抢了。 “崔元要纳如烟为妾?” “他是崔家核心子弟,也在花魁大会前放出风声,要纳如烟为妾。 结果被你击败了,他才不得不放弃。而且那次你击败崔元,如烟加以配合,也得罪了他。 他见你已经放弃了如烟,他当然会重提此事。 他今晚就会去潇湘书寓,而且他与潇湘书寓的老板沟通好了,如烟今晚是跑不掉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是潇湘书寓的鸨妈告诉我的。” 第六十五章 大师姐和如烟有什么关系 孙诚考虑了一下,他并是因为同情如烟的命运而回来的。世上命苦的人多的是,要都让他去解救,他哪忙的过来,他又不是圣人。 何况如烟当初拒绝自己时就要考虑到崔元的报复,但她还是拒绝了,那自己又何必出这个头。 他回来是考虑到如烟和大师姐朱寒香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万一她们之间有那种关系。 自己知道了如烟有难却没有管,师姐要是哪天又到潇湘书寓中去,知道如烟的事,岂不是要责怪自己? 孙诚考虑一下,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决定还是去一下清风观,把消息告知师姐,她愿不愿意出手就是她的事了。 表面上当然是说师姐的事,师弟有了消息总要通报一下,师兄弟之间要互助友爱吗! 其实,孙诚想的是,这下有好戏看了,万一师姐和如烟真有那种蕾什么的关系,那崔元横刀夺爱,两人岂不是要打起来? 他们俩要是真打起来,崔元一定输的很惨。我也可以在旁边看看好戏,再讽刺两句,让他以后见了我就要躲着走。 就是没有关系,那就当顺便到清风观遛遛弯,就当走一趟亲戚。 孙诚对张宇两人道:“这件事我知道。” “那你今晚要不要去?” 孙诚折扇一展,“可能,也许,大概。” 说完,就往翠柏山清风观而去。 张宇两人面面相觑,孙兄这是什么意思呢?他到底愿不愿意去啊? 孙诚一路疾行,来到翠柏山,一阵凉意袭来,让他是心情舒畅。 清风观大门,两名弟子见到孙诚,“见过师叔。” “大师姐在哪?” “在后山竹林。” 孙诚知道后山有一片竹林,在师父容成子茅庐下方。 “我知道了。” 孙诚来到竹林,见竹林苍翠欲滴,在微风吹拂下,也是摇曳生姿,飒飒作响。 在林中深处,有一间清雅幽静的房屋,那应该是朱寒香修炼的地方。 孙诚来到屋边,大声喊道:“大师姐,我知道有一件关于你的事,特来相告。” 过了一会,“进来吧!” 孙诚进入屋中,见屋中陈设与容成子差不多,都是简单素朴,朱寒香盘坐在一个蒲团上,紧闭双目。 “说吧,有什么事?说完了,你就可以滚了。” “师姐,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给你通报消息的。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让我滚,这让我心好痛啊!” 孙诚抚着胸脯,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朱寒香睁开眼睛,看着孙诚那做作的样子,也是一叹。 “多谢师弟,不知有何消息?” 孙诚这才满意,他环顾四周,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 “我这没有人,有话快说。” 孙诚还是压低声音道:“师姐,两年前的如烟你可还记得?” “如烟?她怎么了?” “她被一个恶棍给缠住了。” “潇湘书寓不是一般的地方,有谁敢在那撤野?就是你当初身为京城三大纨绔估计也不能吧!” 朱寒香讽刺的道。 孙诚毫不在意,反正又不是说我,他是说以前的孙诚。 “如果那恶棍有钱有势,还是四大世家的核心弟子呢?” “谁啊?” “崔家的崔元。” “崔元?他好像没干什么坏事吧?你怎么叫他恶棍?” “他……。” 孙诚一愣,他还真找不出崔元的黑料。 “那师姐不管她了,难道你舍得吗?” 朱寒香一愣,“你说我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孙诚讪讪的笑笑,“我以为你们俩是那种关系,我得到她的消息,不向你说一声,怎么能体现我们师兄弟互助友爱呢?” “关系,什么关系?” “就是那种关系,那种,就是那种磨什么的关系。”孙诚用猥琐的语气道,顺便还眨了眨眼。 朱寒香一头雾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女人,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勃然大怒。 猛的站起来道:“竟敢说我有那个……,” 朱寒香气的胸脯剧烈的上下起伏,“孙大纨绔,别看你是我师弟,但你今天起码也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说着一掌击去,直接击在孙诚的胸上,孙诚猝不及防,直接撞破屋门摔了出去。 倒在门外的地上,这时,孙诚才感到胸前一阵剧痛,起都起不来了。 心想,完了,这下真要躺上一个月了。 这时,从丹田中涌出一股真气,四处流动,孙诚这方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些。 朱寒香一掌击出,就觉得不妙,自己被孙诚认为有那种关系激怒,出手有些重了。 她是先天高手,孙诚是有阴阳长春功的功法,但朱寒香认为以他那惫懒的性格,根本练不成。 虽说自己是随手一掌,但威力只有一流高手才能撑的住,二流高手都估计够呛。 她看见孙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禁有些发慌,这纨绔连武功都不会,不会被我一掌打死了吧! 连忙上前,将孙诚翻了过来,看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丝丝鲜血流了下来。 声音微弱,“师姐,你下手太重了。” 朱寒香将他抱入怀中,拍了拍他的脸,“悟能,你别睡,我这就给你疗伤。” 孙诚的头动了动,好像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不用了,我好像不行了,就让我躺在你怀中去吧!我很喜欢这片竹林。” 朱寒香大为懊悔,这是师父才收的关门弟子,而且这个弟子还献上了道德经,为清风观立下大功,却被自己一掌给干废了。 孙诚一动不动,他他疼痛已大大减缓,身体也能动了。 但他就是不动,还装死。他在朱寒香怀里,舒服极了,嗅着她的如兰体香,枕在她的藕臂上,这感觉,爽! 朱寒香连忙输入真气疗伤,却发现孙诚身上有真气四处游走为他疗伤,而且这真气强度已经达到二流高手了的水平了。 朱寒香懵逼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应该不会武功啊!怎么身体里有真气啊! 她低头又看了看,见孙诚的眼睛微微眯了一道小缝看着她,脸上还有享受之色,马上知道这家伙在吃自己的豆腐。 马上将他抛在地上,对着屁股就是一脚,将孙诚踢得连滚几下。 第六十六章 师弟,给你一个好处 孙诚滚了几下,知道自己装死被发现了,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师姐,你出手太重了,我刚刚才缓过气来,不是要吃你豆……。” 朱寒香轻眼睛一瞪。 孙诚马上闭嘴了。 朱寒香已经顾不上吃豆腐的事了,她现在要问的是孙诚武功的问题,难道他真的练成了阴阳长春功吗? “说,你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孙诚知道自己有武功的事被师姐知道了,他也不隐瞒了。 “师姐,说出来你也不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我就有了武功。” 朱寒香想起那天师父让她守门的事,“你上次来的那一天,师父就知道了吧!” “知道了。” 朱寒香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那离我给你功法才一天啊!你就练出了真气?” 孙诚得意的道:“我是天才嘛!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朱寒香沉吟了一会,“刚才看你的真气强度,已经到了二流高手地步,你怎么会进步的这么快?” “这我哪知道?反正我每天早上起来,感觉到真气有所增强,特别是这几天。” “为什么这几天特别快?”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为了练功,就去了月桂书寓。我想阴阳长春功,我一个男的单独练,估计效果不好。 所谓男为阳,女为阴,阴阳结合,这速度才快,没想到果然是这样。” 朱寒香大怒,“你胡说什么,好色就好色,没听说过练功要到那里去练。 算了,各有各的机缘,你不说就算了。不过你会武功的事要保密,要是让北面知道了,你小命难保。” “我知道,师父已经给了我一本敛息诀,不到宗师,是看不出我会武功的。” 朱寒香点点头,“你回去吧!以后一定要注意。还有,你给我记住,我没有那个……。” 孙诚打断,“我知道,我知道,师姐没有那个磨什么的爱好。” 朱寒香又怒道:“不想死就快滚。” 孙诚抱头鼠窜,不过才走几步?才发觉如烟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他又回过头道:“师姐,那如烟的事你真不管了?” “她可是为了你,拒绝了我和崔元。拒绝我,我无所谓,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 可崔元不一样,他可是世家弟子,如烟为了你拒绝了他,他可是很不高兴。 要是他把如烟纳入府中,肯定会折磨她的。时间一久,说不定还会将她做为府中家妓。 这可是他们世家经常干的事,将不得宠的,年老色衰的妾做为家妓,款待他的朋友。 至少她也喜欢你两年了,消息我带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朱寒香心中一怔,她想起世家是有那规矩,而那崔元肯定也不能例外。 又想起两年前那夜,自己闲来无事,听说京城最佳才子都在花魁大会中产生。 自己也博览群书,也曾写过诗词被师父称赞,但为了弄清楚自己写的诗词到底有多好,所以想会一会那些才子。 哪知去了以后大失所望,那些文人诗词不行,反而让自己一个修道的拔得头筹助如烟夺得花魁。 自己去了如烟房中,看到了她眼中有些莫名的情愫,生怕她会爱上自己,也就走了。没想两年过去了,她还是想着自己。 想到这里,朱寒香对如烟也有了怜意。如烟为了自己,得罪了崔元,要是不救她,她说不定真会沦为家妓。 但自己是王族郡主,又是清风观大师姐。去和崔元谈论烟花之女,要是传了出去,会有损王族和清风观的声誉。 忽然心中一动,“慢着。” “怎么了?” “此事我不好出手,你去将如烟救下来纳她为妾。” 孙诚愣住了,本来就想让师姐教训崔元一下,却没想到却成了自己的事。 “我去,这不太好吧!我可是有君子之风的,去和别人争风吃醋,不免有损我的声誉。” “你不是要练功要女人吗?如烟的姿容不是正合适,你还推脱什么?” 孙诚正色道:“师姐你误会了,我找女人绝不强求,当初如烟说喜欢你,我就放弃她了。再说了,她宁愿嫁给平民也不愿意为妾,我可不愿强迫她。” “她现在已经被崔元盯住了,就是想嫁给平民也不行了,你给我带句话,让她忘了我,这样,她会同意为妾的。” “师姐,你为什么要我去?你是王族郡主啊!又是宁王的姑姑,只要你发一句话,崔元再牛,也不敢与王族撤野啊!” “你是我师弟,这样的好处不给你给谁?师兄弟要互助友爱嘛!就这么说定了。” 孙诚无语了,他可不想弄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进府,虽然她姿容绝世。 但要是天天板着一个脸,那自己看着心里都别扭。可朱寒香强行压下,他也无可奈何。 “你还不快滚!” 孙诚无奈,只得接下这活。 ………… 傍晚,潇湘书寓。 月桂书寓突然崛起,让重新装修的凤来楼已不负原来的辉煌,客人这些天已经少了一半。 但今天不同,是座无虚席。因为崔元已经发出话了,要纳如烟为妾。 大家认为孙诚是绝不可能答应的,他现在练了清风观养生功法,肾虚已经痊愈。 那他今晚一定会来,为了花魁,也是为了面子,定会与崔元再战一场,所以他们都来看戏了。 这时,崔元到了,他已经做好了与孙诚再战一场的准备,现在只要孙诚同意应战了。 所以他在京城放出风声,今晚就要纳如烟为妾,他不想信孙诚会甘心的将如烟双手奉上。 只要孙诚不愿,与他产生争执,自己就会以此为理由与他再战一场。如果他不来,自己也能将如烟纳入府中,出一出心头一口恶气。 鸨妈看见崔元,心中叹了口气,她为如烟的命运担心。如烟已经得罪了崔元,他睚眦必报,一定不会让如烟好过的。 他今日要纳如烟为妾,老板也被迫同意了,这是要报复啊!那如烟最后的结果就是家妓了。 鸨妈也让张宇他们通知孙诚,想让孙诚阻止崔元,但话是传过去了,但他来不来谁也不知道。 鸨妈脸上堆满笑容,迎了上去。 “崔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了,这几天书寓中可是来了几位新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要不要与她们聊聊?” 崔元冷笑,“我就要如烟单独陪我,告诉她,我来了。” 第六十七章 击掌为誓 张宇俩人跳出来,挡住了崔元,“慢着,如烟姑娘今晚不能陪你,他今晚要陪孙兄。” 崔元冷笑,“哦!是吗?那孙诚在哪,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他马上就来。” “什么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如果他一直不来,那我还要一直等他?荒谬!闪开。 ” “不行。” 崔元笑了笑,“难道这就是潇湘书寓的生意之道吗?” 鸨妈也是无奈,她知道孙诚不来,谁也拦不住崔元,论地位,论文才,谁都比不上崔元。 现在这里有地位的,没文才。有文才的,没地位。 而孙诚现在都没有出现,看样子,如烟去崔家为妾是跑不掉了。 如烟在房中,看着墙上的琵琶,凄然一笑。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而自己为了等她两年,还得罪了崔元和孙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 今天鸨妈也打过招呼了,想嫁给平民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是一定要为妾了,不是崔元就是孙诚。 鸨妈认为以她多年的经验,还是孙诚比较好一点。不光是他文才好,他是庶族出身,还没有世家那种互赠妻妾的那种臭毛病。 这样,就是为妾,也能保住一点可怜的尊严。 她也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婢女来报,崔元已经来了,而孙诚却没有来。 看来,自己上一次违背规矩,让孙诚是大为恼火啊!他放弃了自己,那自己以后的身份,有很大可能就是家妓了。 如烟想到此处,看了看旁边的剪刀。 潇湘书寓的鸨妈拖了一下,见孙诚还是没有来,认为孙诚是不会来了,心中长叹一声,正要劝张宇两人让开时。 “崔兄,我今晚也要如烟陪我,还请你退一步吧!” 崔元回头一看,是孙诚,不由的笑了,他终于来了。 众人也看见了孙诚,都兴奋起来,好戏要开场了。 张宇、杨次和鸨妈长出一口气,心想,这小子终于来。 “孙兄,你来了。不过,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我为什么要退一步?” 鸨妈上前道:“两位公子都要如烟去陪,不如让如烟决定吧!” 崔元的眼睛看向鸨妈,眼神冰冷。“这没你说话的份。” 鸨妈看着崔元那冰冷的眼神,也是心中一凛,退下了。 “崔兄,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你不让人说话,这不太好吧?” 众人听到孙诚直接开骂,骂崔元是小人,心中一惊。 崔元经过上次的事件后,心里素质大为提高,他脸色如常。 “你我皆是读书人,我们俩之间谈话,一个老鸨子焉敢插话,众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看戏的大部分都是文人,虽说他们对书寓的人彬彬有礼,但心中却是看不起他们。 自己是读书人,士农工商,是第一等人,而她们是下九流,打断读书人之间的对话,确实无礼。 所以对崔元的话也很赞同。 孙诚笑了笑并未在意,“既然我们都不愿退步,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比试文才,谁赢了,如烟就归谁!” 孙诚一愣,他认为在诗词方面,自己是秒杀崔元,只要他敢应战,那自己就能将如烟抢过来。 可崔元为什么要以短击长,要比试文才呢!难道他找人做了一首绝佳诗词? 不过你以为有一首绝佳诗词,你就能赢我吗?简直是笑话。 “以文才定输赢?好,我同意。崔兄,给你一个好处先,你出题吧!” “你我皆是读书人,这是正式的文才对比,如在此烟花之地,未免有些对圣人不敬。” 孙诚心中骂了一句,争风吃醋还要找个正式的地方,这才是对圣人不敬呢! 但表面上还是说,“你的意思是……。” “要比就在正式场合,太学。太学乃承师问道之所,养天下之士,贤士之所关也,教化之本原也。 孙兄号称有绝世文才,我也是宁国茂才,你我文才对比,在太学举行正合适,不知孙兄可敢?” 孙诚沉吟了,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在这里和太学有何不同? 这个时候,崔元可不想让孙诚考虑更多,万一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他以自己不想当官为由拒绝了,那岂不白忙一场? “孙兄,你可是有着绝世文才的人啊!难道不敢应战? 如果不敢,请退出潇湘书寓,将如烟姑娘让于我。” 崔元折扇一展,微微摇动。 孙诚忽然想起,太学乃宁国最高教育机构,有大儒五名,太学博士三十人,首先他是培养人才,传播知识的地方。 其次,他具有政治咨询功能,宁国重要的战略决策都是咨询他们的,是一个充满政治色彩的咨询机构和智库。 在那里经常对宁国的政策方面展开辩论。在他们眼里,诗词只是小道,是上不了台面的,要比只能在策论方面展开辩论。 他知道崔元想干什么了,崔元认为自己只是会作诗,在策论方面是一窍不通,所以他想在太学中以策论击败我。 如果在潇湘书寓中比试诗词输了,对前程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作官要什么诗词,输了也就输了。 但要在太学诸大儒,太学博士面前策论输了,那就会在他们面前产生不好的印象。 认为自己的绝世文才都是哗众取宠,不适合当官,那自己以后也只能当一个诗人了。 不过,孙诚又想,我本来就不想当官呀!要不是师姐压下来的任务,我才懒的与崔元比什么呢! 不过,崔元也太看不起我了,以为策论我就不行?上下五千年的史书中,那些有名的策论,我也都看过,难道我会怕你? 想到此处,孙诚故作冲动,“谁说我不敢,你想在哪里我都奉陪。” 崔元心中大喜,“那好,三天后,太学,辰时见,比试文才。” “慢,太学乃我国最高学府,是何等重要的地方,我们去那比试,如烟就不能做为赌注。” “那你的意思是……。” “谁输了,赔个礼就行了,不然赢了也等于没赢,你懂的。” 崔元也想到在那里比试,主要是展现自己的才学,并压制孙诚,让他无缘于官场。 要是真拿一个烟花女做赌注,让太学中的太儒知道了,那对我的印象可要大打折扣了,确实是孙成所说的那样,那赢了也等于没赢。 “可以,我们就来个君子辩论。谁输了,拱手认输就行。” “好,那太学方面?” “放心,太学方面由我协调。既然你敢去比试,那我们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 拍,拍,拍,三声过后,誓言已成。 第六十八章 如烟想开了 众人听到双方又要比试,而且还是在太学比,也是吃一惊。他们知道太学比的是什么?那是策论。 如果在太学中的大儒,博士面前获胜,那前程将一片光明。可输了,那就是自绝于官场,看来这两人把他们的前途都赌上去了。 立誓之后,崔元就回去了。他本来就是逼孙诚比试的,目的已达到,也就不停留了。 至于如烟,他认为在胜负未分之前,两人都不会动如烟的。等到自己击败了孙诚,如烟还不是自己的。 可他忽略了,孙诚可是不讲武德的,他认为反正说好了如烟不是赌注,那他动一动如烟,也不算违誓。 孙诚看着崔元的背影,唰的一声,展开了才高八斗的折扇,不屑的笑了笑。 “鸨妈,告诉如烟,我来了。” 在如烟房中,孙诚看到了如烟,见她面容消瘦,脸色也很不好,也是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苦呢?我师兄叫我给你带句话,忘了她吧!” “不用了,我知道她是不会喜欢我的。而且这几天我忽然明白,我好像并未爱上他。 那只是一个女人情窦初开,对一个关心她的男人有所好感罢了。” 如烟并未说出朱寒香是女人,鸨妈吩咐过她,大人物隐瞒性别,肯定有她的原因。 要是知道自己的秘密泄露,杀人灭口那是一定的,所以吩咐她一定要保密。 孙诚松了口气,他最怕就是一个女人认死理,是个恋爱脑。要是如烟是这样的人,那他可就难办了。 “你也知道了,我要与崔元再战一场,不过,你放心,你不是赌注。不管输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都会纳你为妾。” “我已经知晓了,我知道我这辈子只能为妾了,在你们两人之中,但我还是愿意做你的妾。 崔元的性子我知道,我得罪了他,要是没有人保护,我会过的很惨的,有可能成为崔家的家妓。 孙公子你就不同了,你是不会将我送给别人的。而且你诗词绝世,正是我心仪之人。” 孙诚心中大喜,他当然愿意纳如烟为妾,如烟姿容绝世,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 只是如烟有了心上人,他就不好动手了。不然就是把她弄到手,看见她那悲伤的样子,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现在如烟想通了,愿意为妾,他当然高兴,这样自己有了美人,自己也算完成了师姐的命令。 孙诚上前,将面前的如烟一把拥入怀中,嗅着她如兰的体香,心中一股火涌了上来。 如烟突然感到下面被戳了一下,用手一摸,就知道那是什么。她也是一脸娇羞,苍白的脸上也带上红晕。 孙诚沙哑的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如烟姑娘,我们何不继续共叙衷肠?” 如烟轻轻的嗯了一声,将头埋入孙诚的怀中,这次她不能错过了,再要拒绝,那自己将会坠入深渊。 孙诚将如烟抱上床,解开外衣,洁白的雪肤露了出来,香肩微露,还有那脖颈处精致的锁骨,修长的天鹅颈。 雪藕般的柔软玉臂勾上孙诚的颈部,亵衣散乱,酥胸微露,平坦的小腹也是那么的诱人。 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 还有如烟的三十六码的玉足,翘,腕、踝都肥瘦适度,美妙天成,晶莹剔透。 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加上脚上脚趾的涂的蔻丹,更是诱人。 如烟见孙诚的样子,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她凑到孙诚的耳边。 “诚郎,时候不早了,让妾身服待你吧!” 她正要吹灭烛火,却被孙诚阻止了,“如此美妙,何必吹烛。” 如烟脸色大羞,但孙诚发话了,也只得应允,在床上铺上了白布。 门外,鸨妈听见如烟呼痛的声音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如烟终归是下定了主意,愿意进孙府为妾了。 一夜无语,早上,孙诚醒来,刚一动,如烟就醒了。 “诚郎,昨夜妾身服待的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 “和那依柔相比如何?” 孙诚尴尬了,只能讪讪道:“都不错,都不错。” 如烟嫣然一笑,也不再追究了。 两人起床,孙诚看见落红巾,对着如烟笑了笑,如烟是羞愧难当,连忙捂住脸。 “哈哈哈,害羞什么?等我把崔元的事处理好,我就纳你为妾。” “谢诚郎。” 孙诚刚回家,孙尚早已在厅中等候。 孙看着父亲脸色严峻,不禁一愣,“爹,你这是干什么?” 孙诚道:“听说你要去太学与那崔元比试文才?”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京城都传开了。” 孙诚知道,这是崔元以为策论方面他是稳赢,所以,在京城中大肆宣传。 “你怎么这么傻呢?你也知道太学是什么地方,他们认为诗词是小道,策论才是大道。 而你的文才是在诗词上,不在策论和具体的事务上。 崔元呢!他经过世家系统的教导,对朝中事务都了然于胸,而且也经过六部观政,对朝中政策有着自己的见解。 所以,此次太学比试你是必输无疑。你不想当官我也理解,那里为什么还要去太学与崔元比试呢?难道就是为了那个花魁?” 孙诚也是苦笑,要不是自己嘴贱,跑到清风观跟师姐说如烟的事,鬼才愿意与那崔元比试什么文才呢! “爹,当时我与崔元都杠上了,输人不输阵,不可能退缩。而且我是不想为官,但我并不是不懂策论。” “你懂策论?” “略知一二,当然和爹是比不了的,但击败一个崔元还是没问题的。” “真的?你真的懂策论?” “真的。” 孙尚沉吟了一下,“要不要我指点你一番?让你对朝廷政策有所了解。” “不用,而且你也不知道题目,题目应该是太学的大儒临时所提。” “那好吧!这两天你就呆在家里,好好温习,你要什么书?我都会去给你找来。” “谢谢爹。” 第六十九章 太学辩论 以后两天,孙诚阅读了大量书籍,对宁国的政策也有所了解。 三天后,太学。 因为崔家在这三天大肆宣传,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崔家核心子弟崔元要与孙诚比试文才之事。 所有感兴趣的人都来到太学,来看一看俩人之间的比试,就是有些官员也来到太学。 但他们都没有资格进入大殿,都在太学门前的广场上,由人将里面的比试通传出来。 在太学大殿外,崔元狠狠瞪了孙诚一眼。 “那晚你在如烟那里过夜了?” 孙诚翻了翻白眼,“怎么?不行吗?” “虽说我们之间比试文才,如烟不是赌注,但你我都知道她就是赌注。 而你,竟然趁我不在,先占有了如烟,你真是不为人子。” “瞧你说的,什么我趁你不在,先占有了如烟,好像我是偷偷摸摸的一样。 你要搞清楚,上次花魁大会,是我捧如烟为花魁的,所以我有资格占有如烟。 只不过那一天我身子不适,推迟了而已,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你……卑鄙,下流。” 这时,太学大殿大门打开,出来一人道:“请两位俊才入内。”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步入大殿, 太学大殿,几位大儒坐在高处,其余几十名博士分坐两边,正中只有两个蒲团,那是孙诚和崔元的位置。 孙诚进入大殿,与崔元先是对大儒和博士们行了一记深揖。 “见过各位大儒,博士。” 正中一位大儒道:“两位不必多礼,请坐。” 两人跪坐在蒲团上。 “你俩都是宁国俊才,今日来太学比试文才,由我等来品评。 我太学开宗明义,学风自由,你俩可自由争鸣,学无止境,士无贵贱。” 然后一一介绍,正中的一位是太学资格最老的一位大儒,名为林异。 “按规矩,文才比试的题目,都由我等提出,由你俩作答,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俩人都道:“学生同意。” “那好,那就开始吧!” 一位大儒道:“今我夏族现分为两国,要想由乱而治,由分裂而统一。请问两位俊才,是施以王道,还是霸道。” 两人沉吟了一下,崔元先道:“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 还是要以道德礼教来实行仁义,经仁义教化而征服天下。 千年前我夏族的宋仁祖就是施以王道,从地不足百里之封国,而成就了夏族第一个大一统王朝。 所谓王者以德,霸者以力,霸道以武力取天下,王道以仁德取天下。但力不能持久,也不能服众。 所以学生主张实行王道,要以德服人,心悦而诚服也。” 这是一个标准答案,也是符合朝廷宣传的答案。 殿中众人议论起来,几位大儒也互相讨论了一下。 林异看向孙诚,“你的想法呢?” 孙诚一拱手道:“学生以为,王道是不能统一夏族故地,还需要王霸结合。” 林异有了兴趣,“展开说说。” “对内施以王道,以霸道杂之。对外施以霸道,以王道杂之。 这才是切合现实的王霸之道,即高压与怀柔并重,王道与霸道之混合。” 殿中众大儒一惊,这个说法有点不合宁国政策,倒是于与魏国有些相似,不过魏国是纯霸道。 两人的比试经过传出殿外,外面众人大哗,也对俩人的辩论讨论起来。 崔元冷笑,“对外霸道还可理解,难道对内也要实行霸道?这也太荒谬了。 对内应任德不任力,依仁不依霸,强调以德服人,以礼义仁德治天下,方能众人信服。” “如果这样,那要顺天府干什么?要刑部干什么?” 崔元一怔,他没话说了,顺天府和刑部都是强力部门,负责打击国内不法之徒,属霸道。 要是按他说的,应该以德服人,要感化众人,那这两个部门就不应该存在。 可你要把这两个部门取消掉,不出几天,整个宁国都会乱成一锅粥。 孙诚又道:“治国,霸道可以不需要王道,但王道必须要有霸道。 光实施霸道,国家不能持久。王道倒是可以持久,但必须有霸道辅之,以德服人,何以报德? 对外,哪怕你王道施行的再好,军队你总是要有的吧!军队就是霸道,有人畏威,而不怀德,就只有一个字,打。 所以,统一时,必须要霸道为主,王道为辅。统一后,就以王道为主,霸道为辅了。” 大儒们听了,也是默不作声。他们想的是孙诚说的是有些有理,但他说的不符合朝廷宣传的口径。 朝廷的说辞是,对平民百姓,要以德服人,以礼义仁德感化百姓。 这就是说孙诚的言辞政治不正确了,所以,他们商量一下,五位大儒四比一,崔元胜。 崔元得意,你以为我不知道王道和霸道要相辅相成吗? 那些大儒也知道你说的对,可做归做,说归说,你的说辞与朝廷宣传口径相背,你怎能获胜? 孙诚笑了笑,不以为意,反正输了就输了,我又不作官,我只是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就行了。 另一位大儒道:“藏富于民,还是藏富与国?两位俊才有何见地?” 崔元又抢先开口,这又是一个政治正确题,自己先开口说了。孙诚再说,就有拾人牙慧之嫌。 “学生认为当藏富于民,所谓民富才能国富。百姓生活富足,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所以国家应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易其田畴,薄其税敛,民可使富也。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 孙诚撇了撇嘴,崔元是世家,他说的是好听,轻徭薄赋,国家没有税赋支撑,别说统一夏族故地了,就连保境安民都困难。 世家又不交税,税赋全压到平民百姓上,他难道不知道? 他要是真想让百姓过的好,让世家不兼并土地,也交税于国,那百姓不早就富了。 大儒们点点头,又看向孙诚。 “学生认为,藏富于民,藏富于国都可行,主要看当时的情况而定。” 崔元道:“藏富于民与藏富于国互相矛盾,你说都可行,这怎么可能?” 孙诚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着众大儒道:“藏富于民与藏富于国都有利有弊。” 大儒林异道:“请俊才慢慢道来。” 第七十章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孙诚双手一拱,“藏富于民的好处,崔兄已经说过,我不在赘述。 藏富于民的弊处在于大量财富被民间控制,在国家遇到战事时或国家需要修建大型富民工程时,国家财政不足以支付。 比如魏国来犯,国家军费不足,怎么办?还有要修建大型水利工程,国家财政不能负担,怎么办?” 崔元道:“可以临时征税。” 孙诚冷笑,“临时征税,敌国大兵压境,你跟我说临时征税?等你税征好了,再打造兵器,征发士兵,你认为来得及吗? 还有修建大型工程,工程在一处,以当地的财政是不足以支撑的,所以需要朝廷支持,朝廷没有钱,你说怎么办? 你要去另一处百姓那征税,给这一处百姓修工程,你认为他们会交吗? 比如在我国西部流川河,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汛期时洪水经常破堤,造成生灵涂炭。 建国时工部就有提议,在西部兴建一处堤堰,这样便可将水分流,一是可防止洪水破堤,二是可以灌溉大批良田。 但工程浩大,当地无力承担。谁都知道这个工程好?能护国安民。 可钱从哪里出?你要征税,西部百姓负担不起,东部的百姓又没有享受围堰的好处,你想征税,他们会交吗? 这就是藏富于民的弊处,不能集中国家力量办大事。” 大儒们沉默了,下面的博士也都窃窃私语。 “所以,学生认为,藏富于民与藏富于国并不矛盾。 在国有外敌之时,应以藏富于国为主,藏富于民为辅。 国家一统,应以藏富于民为主,藏富于国为辅。而现在,对于宁国,还是以藏富于国为好。” 大儒们隐约感到孙诚说的是对的,但这还是不符朝廷宣传口径。 要是国家认为应该藏富于国,那就要加税,国中的世家、乡绅还不得闹起来。何况这些大儒也是那群不交税的人。 结果,孙诚输的更惨,五比零。 一些博士开始讨论,都是认为孙诚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文才都放在了诗词小道之上。 崔元心中大喜,用挑衅的目光望着孙诚。孙诚面如常色,对自己的输赢好像毫不在意。 林异望着孙诚道:“最后一个问题,国用不足如何处理?” 这个问题就是说国家没钱了,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能让国家有钱用。 崔元道:“国用不足,应崇尚节俭。并核查朝廷各项开支,开源节流方能足国用。” 这又是一个标准答案。 崔元的话让大儒们有些失望,以为崔元身为茂才,能提供一些特别的见解,结果还是老生常谈。 孙诚沉吟了一下,“国用不足,非当世急务。之所以不足者,是理财之人不重视科技。 崔元道:“善理财之人要增加国用,不过加大赋税,以尽民财,如此则百姓穷困,流离为盗,岂是国家之利。与那科技有何关系?” 孙诚看着崔元不屑一顾,“此非善理财者也。善理财者,民不加赋而国用饶。” “岂有此理?天地所生财货,都有定数。不在民,则在官,设法夺民,其害甚于加赋。” 孙诚笑道:“谁说天地所生财货?都有定数?千年前,小米亩产不过一百来斤来斤。 后来北方改种小麦,南方种水稻,亩产飙升为小麦一百七十余斤,水稻三百余斤,而且亩产还在增长。 请问,这多出来粮食的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加赋百姓才得到的吗?” 崔元一怔,一下子说不出来了。对啊!要是天地所生都定数的话,那粮食应该不会增产的呀! “那你认为是什么缘故?”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只要重视科技,重视人才,财富就能不断的增长。 民间财货增加,通过赋税,自然也能增加国用,百姓也能更加富裕。” 一位大儒道:“何谓科技?” “科技乃科学与技术的简称。科学是指研究自然现象及其规律的自然科学。 技术是个人的手艺、技巧,家庭世代相传的制作方法和配方。 也就是说,不但要重视杂学,还要重视工匠,他们才是增加财富的重点。” 崔元道:“杂学,工匠,那不就是奇技淫巧吗?此乱国之道,绝不可行。” 孙诚瞥了一眼崔元,“井底之蛙。” 可孙诚的话太超前了,五位大儒都对这科技都不感冒,特别是那些杂学和工匠。 一个是杂学,一个是工匠,他们若能得到朝廷重视,那将我儒学置于何地?大儒们都对孙诚有些不满。 于是,大殿中众人都对孙诚不断的指责,有的博士为了讨好崔家,还口出恶言。 孙诚只是闭上眼睛,对众人的指责充耳不闻。 林异大叫一声,“肃静,我太学学风自由,允许各人争鸣,尔等不可口出恶言。” 博士们这才闭上了嘴。 五位大儒讨论了一番,林异道:“此次文才比试,崔元胜。 崔元的话语符合圣人之道,不愧为朝廷茂才。 孙诚话语则言论偏颇,对儒家之学不甚了解,至于那诗词,那只是小道,不必浪费精力。 望回去之后,多读圣贤之书,成为朝廷栋梁之才。你们下去吧!” 孙诚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对着众大儒,双手一拱道:“各位先生可以评学生输,但学生认为我才是对的,这个以后会证明,告辞。” 孙诚扬长而去。 大殿中,众位博士纷纷怒喝。 “狂妄。” “猖狂。” “傲慢。” 几位大儒心中更是不快。 ………… 孙诚回到府中,孙尚夫妇已等在那里,孙尚叹了口气,脸上有些落寞。 “输了也没什么?反正你又不想当官,输了就输了吧?家里的钱财足够你过一辈子了。” 孙夫人也安慰道:“那些大儒不识货,才认为诚儿输了。 要我说,什么财货自有定数,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要是有了定数,那些文人能穿上那么好的衣服?以前,丝织品只有王族、贵族才能穿的,现在富人也能穿了,那这些从哪来的? 还不是一代一代加大丝绸产量,降低价格,他们才能穿上的。 现在好了,自己穿上了丝绸,却说天下财货自有定数,也不知道他们脑子是怎么想的?” 孙诚自然是大点其头,“母亲高见。” 孙尚叹道:“好了,别说了,历来大儒就是这么说的,你用嘴是改变不了的。” 第七十一章 揍崔元一顿 宫中,宁王朱见森也拿到了内卫司的报告,笑道:“这孙诚倒是有点见识,第一个题目,王道、霸道之论的答案正是朝廷正在做的。 第二个题目藏富于民,还是藏富于国却是甚合朕意。在两国争霸时,就是应该藏富于国,这样才能更好的集中国家力量。” 宁王又冷笑,“可那些世家为了保住自己的钱财,却非要提什么藏富于民。 要是朝廷没钱了,魏国打过来,你藏的还不都是给了魏国?” 宁王边上的两位太监都默然不语。 “至于这个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孤却是不明白?还有为什么要注重杂学和工匠。难道重用他们,就能不加赋而国用足吗?” 宁王看着两位贴身太监。 两位太监道:“这个老奴也不知道。” ………… 崔元得到太学大儒的肯定,名声大振,仕途青云直上,刚刚六部观政完,就被提为翰林院修撰。 只要他不犯什么错误,以崔家的势力,估计三年后就会外派,就能被提为四品,前途是一片光明。 而孙诚就不同了,经过太学文才比试后,孙诚的名声大大降低,大家都认为他的文才都在诗词上, 而且大儒的评语,也让孙诚的仕途已经关闭了,就是凭着父亲的势力,最多也只能当个七品闲官而已。 只有那些醉心于诗词的人还是一如既往支持孙诚。 而其他的文人因孙诚认为要重视杂学,工匠,这让那些以儒学为主的人都疏远了他。 孙诚也不在乎,还是睡到日上三竿,单数去依柔那,双数去如烟那,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爽。 二十天到了,孙诚又来到田庄,见基肥已经下了,地已经耕了,大为满意。 让众人将秧苗插下,让黄狗蛋带人好好管理,并发下了赏钱。 那些农夫见少爷说到做到,干的好就有钱,纷纷拍着胸脯道,请少爷放心,这亩田他们一定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 孙诚又找了一个认识字的人,几时放水,几时除草,几时除虫,都一一记录下来。 这些都是数据,等到试验成功,这些东西就是无价之宝。 孙诚刚快活了几天,就不舒服了。因为他为如烟赎身时,却被潇湘书寓的老板拒绝了。 孙诚沉着脸道:“本来是说好,我只要带动潇湘书寓的人气后,你就放如烟离开。 可你现在说不放如烟了,你这样未免欺人太甚了。” 他对面一个胖子老板苦着脸,双手一摊道:“本来我是同意让如烟赎身,可就前几天,崔家有人发下话了,不许如烟赎身。 说只要我敢让如烟离开,那我这书寓要开下去会很困难,还请孙公子原谅则个。” “是崔元吗?” 胖子老板点点头。“他还放出话,明天他要来书寓,要点名让如烟作陪。 孙公子,你知道我也有些后台,不然我也不能开这书寓。但我只能保证,如烟是你的。 但如烟想赎身那是不可能的,我总要给崔家那位一点面子。对了,月桂书寓的依柔也是如此。” 孙诚心中大怒,崔元在文才比试上占了便宜,就以为吃定了我,想以如烟、依柔不能赎身来羞辱我。 孙诚沉思了一下,心想,要是自己以清风观门徒的身份替如烟赎身,那当然可以,无非是不好看而已。 但我不想这么干,我要以粮食增产来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只要成功了,那崔元说的天地所生之财货皆有定数,这句话就是放屁,我要狠狠打崔云还有那些大儒一个响亮的耳光。 然后,我再光明正大的给两位赎身,我气死他。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把崔元揍一顿再说,让我出口气,让他来个伤筋动骨一百天,想来潇湘书寓都来不了。 等他伤好了,我的粮食增产实验也应该成功了,那时他在文才比试上得来的荣誉都得吐出来。 不过自己虽然内功有成,已达到二流高手的标准,但自己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也使不出来。看来,要找一个帮手了。 孙诚想到此处,马上找到张月,递过一两灵雾茶,“师姐,求你个事。” 张月一把接过灵雾茶,这可是师父亲手所做的,一年只产一斤。 欣喜的道:“说吧!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教训一个人?不要打的太狠,断一条腿就够了。” 张月一惊,“这还不够狠?都缺胳膊断腿了?这是谁啊!” “崔元。” 张月马上将茶还了回去。 “不行,他是崔家的核心弟子,据说崔家要将他立为少主。 我打了他,是有点麻烦,顶多被父亲和师父训一顿,我不在乎。 但要是打断他一条腿,那事情可就大了。会让我张家和崔家撕破脸的,这不行。” “你可以易容啊!找机会揍他一顿不就行了,反正打了他,他也不知道你是谁? 而且你知道我与那崔元为什么要文才比试?” 张月撇了撇嘴,“你们俩还有什么,不就是争风吃醋嘛?” “师姐,你误会我了,那是大师姐要我办的。” 说着,就把朱寒香与如烟的事说了。 “你说,大师姐与如烟有了这个关系,现在如烟有难,她能不出手吗? 但她的身份……,你也知道,所以就让我帮忙了。所以这不光是我的事,也是大师姐的事。”孙诚拉上一张虎皮。 “不是吧?” “当然是真的。” ”要是这么说,那行。不过,打断腿,有些太过了。” 张月朝他怀中的茶叶又看了看。 孙诚二话不说,又掏出一两一起递过去。 张月拿到茶喜笑颜开,以前一年只能喝几杯,这下有二两了,赚大发了。 “师弟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师兄弟间要互助友爱,打人的事我包了。 虽然不能打断腿,但让他在床上躺上个把月还是可以的。” “明天晚上,他会去潇湘书寓,你可以在路上下手。可以这样……,这样……。” 张月听了以后,望着孙诚,“你好奸诈,不过我喜欢。为了师兄弟之间的互助友爱,就这么干了。” 孙诚白了白眼。 第二天,孙诚在如烟房中听如烟弹琵琶,但如烟老是心神不宁,一连弹错几个声调。 孙诚眉头一皱,“怎么了?” 如烟一脸愁容,“都怪妾身,致使诚郎断绝仕途。 今晚,崔元又放出风声,要妾身作赔陪,诚郎还是与他不要正面冲突了,还是先回去吧! 不过,妾身是不会让他得手的,他要用强,妾身愿以死守护清白。” 孙诚哈哈大笑,一把将如烟拥入怀中,“放心,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崔元,他今晚是来不了的。” 如烟一脸疑惑,他不知道崔元为什么来不了? 第七十二章 请叫我大侠 崔元一袭白衣,手拿折扇,带着两个仆人正向潇湘书院寓而来。 崔元走在路上,他在太学击败了孙诚后,名声大涨,仕途一帆风顺。 而且崔进已经同意他娶江漫竹了,这让他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 周围遇到的读书人,见了他都拱手为礼,让他更是得意。 快到离潇湘书寓时,这里的人也多了起来,一个中年妇人借着人群的掩护,慢慢的向他靠近。 突然,她扑了过去,趁崔元一行人不备,就扑到崔元怀中。 崔元一愣,那妇人就大喊道:“元郎,我终于找到你了。” 崔元还是没有回过神,看那妇人,年约四十,还有点姿色,所谓风韵犹存也就是这样子了。 “你是谁?” “元郎,你忘了。那夜我们……,你就再也不来了,难道你是抛弃我了吗?要知道,我可是已经生了你的孩子了。” 妇人大哭,但手还是紧紧的拉住崔元。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让路两边的人也议论起来,崔元这才回过神来。 勃然大怒,一把将妇人推倒在地,“你这妇人胡说什么?我怎会与你干出那等事?不看看你有多大了。” 众人也回过神来,也觉得崔元身为崔家弟子,长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就是要找女人,也是找年轻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找这一个中年妇人。应该是这妇人认错人了,或者诬告。 妇人更加悲伤,“我虽已寡居,年纪也大,可你不是说过最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嘛! 现在把我玩腻了,就要抛弃我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众人又开动脑洞,想想也是,有的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就喜欢年纪大的,难道崔公子也有这等爱好? 崔元顿时气急败坏,“给我将她嘴巴堵住,送到顺天府,治她个诽谤朝廷命官之罪。” 这时,一个小胡子跳了出来,指着崔元粗着声音道:“你勾引寡居之人?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抛弃她! 你这种人,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崔元已被那妇人弄得焦头烂额,又见一个小胡子跳出来指着他骂,还说要教训教训他。 顿时火冒三丈,上前就要给他一耳光,谁知小胡子微微一侧身,就让了过去,顺手一巴掌就回了过来。 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真有人敢打崔元?他可不光是崔家的人,还是朝廷命官啊! 崔元也愣住了,抚着火辣辣的脸,指着小胡子,不可思议的道:“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不知礼义廉耻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崔元的仆人正要上前擒住小胡子,崔元拦住了。他儒家六艺精通,可是号称文武双全的。 要是被人打了,却让别上,岂不是让别人认为自己虚有其表。而且,崔元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他要自己动手打回来。 他将衣袂别入腰间,双手一拱道:“请。” 小胡子才不管什么请呢,一拳朝他击去。 崔元冷笑,用左手格开,准备右手来一记黑虎掏心,将小胡子击倒。 而且他还用了内功,一拳下去,这小胡子几天以后定然伤势发作暴毙而亡。 可是他竟一把没有将小胡子的拳头格开,心中大叫不好,准备退后。 可惜迟了,小胡子一拳单刀直入,一拳击在腹部。崔元顿时腹中剧疼,疼着他弯下腰。 崔元两位仆人急来,正要上前,却被两人从旁拦住,也是各自腹部中了一拳,也趴下了。 众人惊呆了,看着崔元倒在地上,被小胡子殴打。而崔元却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等要害部位。 崔元知道这下上当了,这小胡子不是一般人,他也是会武功的,最少也是一流高手。 他本想站起来奋力反击,但每每提起内功,却小胡子的拳脚击在穴位在,让他内功散去,这样只能任凭小胡子殴打了。 崔元一边在地上躲闪,一边叫道:“你是谁,你不想要命了吗?” 小胡子边打边回道:“你可以称我为大侠,大侠是不怕威胁的。” 打了一会儿,等到有人喊到顺天府来人了。 小胡子才一脚踢出,将崔元踢晕过去,扬长而去。 顺天府的人驱散人群,才看到三个人躺在地上,两个人在呻吟,一个猪头青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捕头抓住旁边一个人道:“这是谁?” “是崔元崔公子。” 捕头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快说。” 那人就把中年妇人和那个打抱不平小胡子的事说了一遍。 捕头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崔元喜欢年纪大的女人那就是笑话。 他就是喜欢那女人,抛弃她的时候也会妥妥当当的安排,怎么会让那女人跑到大街上缠住他呢? 这是遭人暗算了,但是什么人干的,他不敢查,也不想去查。 他只能一边大呼小叫的让衙役去搜捕那几个人,一边将猪头崔元送回崔府。 至于能不能找到?这还用说吗?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小胡子三人组从后门溜进了镇国公府,卸下了伪装,三人轻笑不已。 因为崔元出事的地方不远,潇湘书寓马上就有消息。 孙诚当然也知道了,笑着对如烟道:“如何?我说过他今晚来不了。” 如烟知道这事是孙诚找人干的,她担心的道:“诚郎,你这样干,他肯定知道是你动的手,他会报复你的。” “没事的?我可是天师的关门弟子,他不敢下暗手,那会挑衅天师的尊严。明面上,我又不当官,他也抓不住我的毛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今天我高兴,咱们是不是要活动活动身体。” 如烟娇羞道:“妾身已是你的人了,随你了。” ………… 崔府,崔进阴着脸,边上的太医道:“阁老,崔大人受伤较重,但好在筋骨未伤,只要多多静养,应该能痊愈。” 崔进挥挥手,“有劳了。” 这时,崔元已醒了过来,他咬牙道:“这一定是那纨绔干的,他文才比试输给了我,他就想报复,一定是他。” “我知道是那纨绔干的,可你有证据吗?你受伤的时候,他在潇湘书寓。 再说,孙府上也只有一些壮汉,他们只有蛮力,不会武功,哪里打得过你?” “那就是他找清风观的人干的。” 崔进眼睛一瞪,“住口,我再说一遍,你没有证据。你的话传到天师耳中,你会有麻烦的。” 第七十三章 粪便就是黄金 崔元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叔父,那纨绔的母亲虽是京中巨富,但对于我们世家来说,还是差的太多。 我们可以在商业上打压她,就是不能让她破产,也要让她元气大伤。我不能白吃这哑巴亏,不然,我们世家何以服众。” 崔进这才点点头,“这个主意还差不多,你休息吧!我会给你出气的。” ………… 孙尚也回来了,他知道这是孙诚干的,训斥了他一通。 为了防止崔家报复,还是将孙诚禁足了一些日子。直到事情渐渐平息,崔家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将孙诚放了出来。 这天,孙诚从依柔那回府后,发觉好几天没看见母亲了,随口问了句管家。 “参叔,这几天怎么没见娘?” 管家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最近家里的生意不太好,夫人正在处理。” 孙诚一愣,头一个想法就是,生意不好,难道偷税漏税,被官府查了? 又一想,不对啊!爹是户部尚书,为了防止政敌抓把柄,娘交的税,可是一分也没少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你还是自己问夫人吧?” 孙诚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这事不小,不然参叔会说的。 晚上,孙夫人终于回来,满身疲惫,一脸愁容。 孙诚忙上前道:“娘,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 孙夫人见是孙诚,勉强挤出笑容,“诚儿啊!没什么事,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小事,娘会处理好的。” “娘别瞒我的,我可是成年了。你说说看,看我有没有办法?” 孙夫人心中欣慰,抚着孙诚的头道:“我儿长大了,不过这事你不行的,还是让娘来。” “娘,你知道,我可是绝世天才啊!你怎么会认为我没有办法呢?” 孙夫人叹了一口气,“最近,孙家绝大部分工坊、铺面的生意都不好,连一些老主顾者都不来了。 今天才查到是四大世家联手狙击,而且他们的货,开出的价格价格非常低,几乎是成本价了。 而我们的工坊,店铺开业的时间短,技术还没他们成熟,成本自然要高一点。 我们打价格战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的顾客都被抢走了。” 孙诚想到这就是崔家的报复,他从不认为崔家会那么蠢,不知道那件事是自己干。 所以他也做好了准备,粮食增产就是孙家下一个经济增长点。 “娘,四大世家狙击我们,他们以成本价甩卖,肯定也损失不小。我们就和他们耗下去,看谁耗不住。” 孙夫人大失所望,以为自己聪明的儿子能想出办法,没想到却是这个馊主意。 “诚儿,四大世家千年传承,资本雄厚,若是崔家一家,我们还能拼个两败俱伤。 可四家一齐施压,我们根本毫无胜算。还不如将这些铺子盘出去,以减少损失。” 孙夫人有些落寞,这些工坊、店铺可都是她的心血,这下一起要盘出,她心中都要滴血了。 她也知道,这是崔家对儿子的行为的报复,但她并未怪自己的儿子。 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崔家吃了亏,其余三家也会帮上一把。 “不,一定要与四大世家扛下去。” 孙夫人长叹一声:“这种恶性价格竟争,要想赢,就是靠银子撑下去。 只要打败另一方,赢得对方的市场,损失的银子都能挣回来。 我们和崔家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可关键的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我们撑不住的。 到最后也只有盘出铺子这一个办法了,那样我们损失的更大。” “可是,娘,你以为我们能盘出铺子就能减少损失吗? 他们一定会打压我们卖铺子的价格,将价格打到谷底,那样等于就是我们把这些铺子白送给他们。” “我知道,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要是有另一个来钱的门路呢?只要我们有银子,就能撑下去,直到他们投降。” 孙夫人苦笑,“这不是小钱,这是巨量银钱,你有什么门路能获得那么多的银子?你还是去睡吧!” “粮食,娘,你忘了,我上次不是找你要了一块地,试验不休耕,也能种粮食吗?” 孙夫人一惊,“难道你成功了?” 孙诚点点头。 “不可能?自古以来,从没有这种事?” “如果娘不信,随我去田庄查看,明天正是施肥的时候。” 孙夫人愣住了,“真的?” “是真的。” “那好,明天我就去看看,如果成功了,那将会大大增加粮食的产量。我们得到这个技术,那可是坐在家中数钱啊!” 翌日,母子俩来到田庄,看着田中茁壮的秧苗,孙夫人大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几次确定这块地是休耕的地,直到田庄管事赌咒发誓她才相信。 “现在看来,田里秧苗的长势比不休耕的地长势还好,就是不知道产量怎么样?” “娘请放心,孩儿保证产量起码六百多斤。” “六百多斤?”孙夫人惊呆了。 “现在普遍亩产才是三百来斤,加上不用休耕,那不是全国产量岂不是要翻一翻。” “如果肥料够的话,确实如此。” “肥料,那是什么?还有这个肥料是用什么制的?” “我不是说过了嘛,是粪便。” 孙夫人一愣,想了想,那天确实诚儿说过用粪便制作肥料。 她指着农夫施的肥道:“就是那个?可并不臭嘛!” “那是经过腐熟好的,这肥料的关键就是腐熟。没腐熟的对秧苗来说是毒药。腐熟好却能给秧苗提供大量营养。” 孙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闪烁着金光。“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这肥料就是黄金,只要我们控制了这个肥料,那银子就会如潮水一般涌来。 粪便京城就有,几十万人的粪便啊!那换成银子能有多少呀? 可这些都被当做污秽之物丢弃,还要花钱给粪夫,让他们运出城去。 如果我们雇人免费去帮人清粪,那百姓就会把粪便给我们,他们省了一笔,而我们也能掌控这粪便。” “娘,还有街道上的人,他们也要上茅厕。如果我们按照人流量修建免费的茅厕,那也能弄到不少粪便。” 孙夫人一拍大腿,“不错,不过这要通过街道司。” 她又看看孙诚,“想不到我儿真是绝世天才,竟然能想出这个办法,这下我要那四大世家好看。 走,我们回去,给你爹说说,让他知道,我生的儿子,不光能作诗,还懂种田。” 第七十四章 格局低了 孙府,孙尚也是一脸疲色,看见孙诚母子进来了。 “诚儿,你出去,我有事要和你娘说。” 孙夫人一脸喜色,“夫君,我们也有一桩好事和你说。” 孙尚叹了口气,“那你先说吧!” 孙夫人就眉飞色舞的把孙诚的施肥实验说了一遍。 孙尚听了也是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跟我再说一遍,你让休耕的地长出了粮食?” 孙夫人母子点点头。 “长势比不休耕的地长势还好?” 两人又点头。 “产量能亩产六百多斤?” 两人再点头。 孙尚大怒,一拍桌子,“夫人,诚儿他是个纨绔,一张嘴什么话都敢说。 可你是他娘怎么也任由他胡说八道呢!我可不是那些世家中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可是庶族出身,当年也曾下过田。 休耕不休耕暂且不谈,你说亩产六百多斤,你们母子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我知道,最近家里的生意不好,我会想办法的,但你也不要这样啊!” 孙夫人毫不示弱,也叫道:“这是我亲眼见到的,长势确实比别的地要好。 虽然还没有收割,但我相信诚儿,他是绝世天才,他说有六百多斤那就有六百多斤。” “你……,慈母多败儿。”孙尚一挥衣䄂。 “你才是老糊涂。” ………… ………… 孙诚一脸无语,上前劝道:“你们在这吵,又有什么用。俗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爹说他种过田,让他看看不就知道了。” 孙夫人眼睛一亮,“对啊!跟这老糊涂吵什么,让他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孙尚冷笑,“要我去,这也行。不过,要是我发现其中有诈的话。诚儿,你就得乖乖的娶妻生子。” “好,我答应了。” 两个时辰后,孙尚也站田埂上张大着嘴,“这,这不可能,这块地是休耕的吗?” 田庄管事又是一通赌咒发誓。 他下面黄狗蛋那几人跪在地上,对着孙诚就是磕头不停。 连称少爷是神农转世,让亩产大大提升,从此他们再也饿不死了。 孙尚用颤抖的手摸着水稻分蘖期新发出的芽,这明显就比他记忆中的秧苗壮实的多。 他指着黄狗蛋道:“黄头,你们起来,你也是种田的老人了,你估计一下,这亩田产量能有多少?” 黄狗蛋道:“依照老汉估计,六百多斤估计有些困难,但五百斤,毫无问题。” 孙诚在旁道:“你是按现在的长势看,这还有两期肥没有施,要是施过肥后,六百多斤毫无问题。” 黄狗蛋估计了一下,“要是再施两次肥的话,六百多斤应该差不多。 但这是我往低了估计 ,要是多的估计的话七百斤都有可能。” 孙尚又看向另外几个种田好手,他们也点头同意黄狗蛋所说的。 他大喜,黄狗蛋他们可是种田的好手,他们的估计应该误差不大。 别说七百多斤了,能有五百斤,他都乐开了花。更何况只要有肥料,地就不用休耕了,这一下就让国家能耕种的田大大增加。 “回府,我们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好好的利用这个技术。” 孙府书房。 孙尚冷笑,“今日退朝时,我曾与崔进谈了谈两家生意上的事,可他却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 甚至还以阁臣的身份大声训斥了我,在众臣面前让我难堪。 这下,有了肥料这个大杀器,我孙家与他们崔家杠上了。” 孙诚母子一脸兴奋。” 孙夫人抢先道:“要想在低价竟争中获胜,那就要有资本。在货物同等质量的情况下,谁的钱银子多,谁就能获胜。 所以我们先要拿到全京城的粪便,只要有了这些粪便,就能源源不断的生产肥料,这就是我们的一个大金库。” “有一个问题,我叫孙二查过,京城的粪便都是由一个姓卢的人清的,而这个人的后台是崔家的人。 要是我们强行接受他的业务,会不会让崔家有所警觉。” 孙夫人考虑了一下,“这样办,诚儿你先以纨绔败家子的身份,然后这样,这样。 我们就能在不动声色中控制这些粪便,不会让崔家警觉了。” “娘,高啊!你不愧为是奸商。” 孙夫人敲了一下孙诚的头,“有你这样说你娘的吗?” 孙诚讪讪的笑了笑道:“不过,娘,我们是能控制这些粪便,但要想变现,还需时日。 至少资金要到明年第一波粮食收割好,才能让百姓们信服,并在我们这里购买肥料,可我们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撑到那个时间吗?” “这是个问题,但不是大问题。我只要把实验田给别人看一看,应该会有人来投资的。 只要他们投资了,我们就有银子,我们就用银子砸死他们。” 孙诚母子相对而笑。 孙尚对两人的格局十分鄙视,“你们俩真是鼠目寸光,没有远见。 这个肥料腐熟技术拿来对付四大世家?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这个技术能让我宁国国力大增。 有了粮食,我们就能在绵清区域退耕养马,有了马,我们就能凭着强大的国力,打败魏国,让他们不敢小视我国。 而我们孙家就能以公开这个技术,换得青史留名,也能在朝廷中获得巨大的好处。 我起码能进入内阁,诚儿也能凭着这个功劳,最少也能当上五品官。” 孙夫人有些舍不得,“要是把技术公开,那别人不也能做肥料了,那都是我们的银子呐!” “娘,爹说的不错,我们的格局确实小了,爹能进入内阁,青史留名,那可比挣银子重要多了。至于对付崔家,那只是顺带的。 至于那个技术,大规模的制造你不能保证不泄密。关键是粪便这个原料,只要抓住了原料,他们有技术也没用。 况且,据我观察,要想让亩产达到六百多斤,需要施四次肥。 就是将所有粪便全部制成肥料,也不够我国所有田地用的。” 孙尚吃了一惊,“粪便不够用?” “京城还有其余几个州城人多,粪便也多,这几座城周边田地估计够施四次肥,产量估计有六百斤。 人口少的县或乡村却达不到,最多够施两遍肥,产量估计四百多斤,而且该休耕的还是得休耕。” 孙尚有些怅然若失,“这么说来,腐熟技术推广以后,亩产会增产,但没有那么多。” 孙诚点点头,“大约能增产两成,配上间种,套种技术,产量会增产三成。” “三成也够了,虽不能让我们在绵清区域退耕养马,但也解决了我国粮食不足的问题。” 第七十五章 崭新的千层底布鞋 孙诚笑道:“爹不用担心肥料不够,陆上人畜粪便虽然不够,但海上有啊!份量足够我宁国所有的地施肥。” “海上?难道你想去海中挖鱼的粪便?这不可能。” “鱼的粪便,我们当然挖不了。但海上有鸟的固定栖息地,鸟一般都在那生存。 只要我们找到这座岛,就能获得鸟粪,而且这都是全部腐熟好的,用船拉来就能用。” “就是几十万只鸟,那能拉多少粪?根本不够全国用的。”孙尚挥挥手道。 “可那些鸟可是在岛上生活了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爹,你认为肥料还不够吗?” 孙尚夫妇一愣,又大喜,孙夫人站起来道:“我有个船队,我这就派人去找。 只要把这个岛掌握在手中,整个宁国大部分肥料就在孙家手上了。” “慢着。” “夫君,怎么了?” “如果只掌握了京城周边的肥料,这没什么?以我的势力还是镇的住的,我们可以全部拿到手。 但掌握了全国大部分的海上肥料,那就不是好事了,你知道这相当于多少银子吗?这会让人眼红的。” “爹的意思是怀璧其罪,要找人合伙?” 孙尚大为欣慰,“对,诚儿,你看这么大的生意,该找谁合伙呢?” 孙诚沉思了一下,他以前只是一个办事员,对于这样的事他从没经历过,这已经涉及到政治上去了。 “爹,要找人合伙,就找力量最强的,又不会反过来吃掉我们的。” “那你认为谁最适合?” “当然是宁王,只要我们主动给宁王一定股份,有人闹事的时候,他就不得不给我们撑腰,不然损失的可是他的银子。。” “哈、哈、哈。””孙尚开怀大笑, “不错,惟有宁王,才能镇住那些贪婪的手,但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吗?” “还有一个原因?” “四大世家联手掌握了宁国三成的财富,他也心中不安,所以,他必须要打压一下世家。 宁王知道我孙家与崔家不和,如果我们在生意场上被四大世家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当然不会出手。 但我们把这个鸟岛这个事告诉他,他知道我们有反击的资本,宁王一定会出手,让世家不能利用商场以外的手段对付我们。” “原来如此。” “”还有,除了宁王,你还少算了一个,这个好处太大了,光我孙家和宁王也拿不下来。 还必须加上镇国公,有他在,水师不但不会阻拦我们的运肥料的船,还会保护我们的生意。” 孙诚有些纳闷,“我们不是给了宁王好处了吗?水师还敢阻拦我们?” 孙尚笑了笑,给儿子详细其中的缘由。“知道什么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吗?” 孙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阎王就是宁王,小鬼就是水师。小鬼没有好处,就是阎王同意了,他也会在里面动手脚的。” “知道了吧?所以,这一份必须给镇国公代表的军方。” “爹可真是老奸巨滑呀!” 孙尚眼睛一瞪。 “不,不,不,是深谋远虑,深谋远虑。” 孙尚也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那个鸟岛现在就要开始找了,现在先按你娘教的方法,先将京城的粪便垄断,就开始大量制作肥料。 等到那鸟岛找到,实验田长出稻穗的时候,我们就能和宁王、镇国公合谈作了。” “好,就这么办?” 一家三口互相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 几天后的清晨,孙诚并没有睡懒觉,他带着孙二四名仆人来到了街上。 孙诚看见街上脏乱的样子,又看看自己崭新的的千层底布鞋,他叹了气。 心想,为了能赚钱,为了自己的财务自由,也为了打压崔家,我豁出去了。 这时,几名粪夫和一个粪头赶着几头骡子拉着粪车行走在大街上,因为是夏天,一路上是臭气熏天。 孙诚一看,他们来了,就带着人跟在后面,等到那头骡子随地大小便的时候,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孙二几位仆人看着少爷跟在粪车后面,闻着那臭气,也是莫名其妙,难道少爷喜欢闻这个味道? 走了一条街,粪夫也收集了一条街百姓家的粪,将车装的满满当当,粪头也一家家的收清粪费。 要钱的时候,孙诚也听到了百姓的埋怨声。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有的百姓将粪便偷偷的倒在城里了。 因为粪头以天气热为名又增加了清粪费,可百姓也是毫无办法,这也是今年第二次增加费用了,粪便这东西你总不能放在家里吧? 你要是不交钱,粪头就可以不清你家的茅厕,让你的家里污秽遍地, 你又不能自己运,运粪便可是需要专门的人去干的,你要是自己运,就要进衙门,这些粪头可都打好关系了。 所以百姓们都是怨声载道,为了省钱,故而有的百姓都偷偷的将粪便倒在街角、阴暗处。 孙诚看着这粪头,他虽是干这等污秽之事,但他的衣服却不像粪夫一样,衣着邋遢,反而穿的很干净。 他在收清粪费的时候,对百姓也是吆五喝六,他知道百姓心中骂归骂,但他们不敢不交。 孙诚看着粪头这样的嚣张跋扈,这简直就是粪霸。 收好钱后,粪头一声招呼,骡子也拉着车往城外走去。 这时,有一头骡子开始了随地大小便,一陀骡粪拉在街上,粪夫们也不清理,拉着车就走。 孙诚跟在后面,吸了一口气,一脚踏䢎了一个粪堆,那是刚才那一头骡子拉的,还冒着热气呢! 他马上跳起了大骂,“这是谁干的,竟敢在大街上随便拉这污秽之物。” 孙二几位仆人无语,心想,少爷你跟在粪车后面这么半天,难道没看见就是前面那匹骡子拉的吗? 况且你还故意踩在上面,难道少爷和那粪头有过节吗? 但孙诚发话了,他们也不能不回话。 “少爷,是前面的清粪骡车拉的。” 孙诚一副纨绔气发作的样子,大声喊道:“给我拦下,他竟敢随地大小便,还拉在我的鞋上,他不想活了。” 他的声音响彻四邻,让周围的百姓都伸出头来准备吃瓜。 第七十六章 故意找茬 孙二一听,就知道那粪头估计得罪了少爷,马上带人将粪头拦下。 “站住,你们摊上大事了,竟敢让你们骡子随地拉粪,关键还让我们少爷踩上了。” 粪头有些莫名其妙,心想,畜牲拉在地上不是很正常嘛,你们躲着点就是了。 你们少爷踩在骡粪上,关我什么事?难道他想讹我吗?那你可是小看我了,我是谁,我可是粪霸,得罪了我。 我就不给你家清粪,我叫你们家泡在粪汤子里。 周围看起来百姓也是莫名其妙,自己不长眼踩在骡粪上,你怪得了谁? 孙诚刮去鞋上的粪走了过来,一脸嫌弃的道:“刚才的骡粪是你的骡子拉的?” 粪头一看是京中三大纨绔之一的孙诚,也是吃了一惊,他的父亲可是户部尚书啊! 他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的道:“孙大少,刚才是小的骡子不小心拉下的粪,这都是小的错。 这一些银子供大少买鞋,还请孙大少原谅则个。” 孙诚手一挥,就将银子打掉在地,“少爷我有的是钱,还差你这点钱。 我今天正要去月桂书寓与依柔姑娘吟诗,可你却让我踩上了那个玩意。 你可知道这鞋可是依柔姑娘亲手给我做的,说吧,这事你该怎么办?” 粪头心中一怒,你自己不长眼踩上了,还怪上我了。 但还是强忍怒气,“不如小的在四海楼,摆上几桌,小的再当面赔罪?” 孙诚斜着眼睛瞧了瞧他,“在我孙大少面前,可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你,也配请我吃饭?” “那孙大少的说该怎么办?” “给我把鞋子擦干净。” “那是应该的,来人,把孙大少爷的鞋子擦干净。” “不,我要你亲自擦。” 孙诚伸出了一只脚。 粪头心中大怒,但考虑到孙诚后面的户部尚书,也还是忍了下来。 “我擦。” 说罢,拿着一块布,准备去擦鞋上沾着的污秽。 “跪下擦。” 这下,粪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怎么说也是京城道上叫的上号的人。 而且在京城中也是通过一场场厮杀,才当上粪霸的,刀头舔血挣了个盆满钵满。 现在虽然自己不当大哥好多年了,但一个官二代让自己给他擦鞋,还要跪着擦,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放? 毕竟自己能当上粪霸,不光是自己能打,身后也是有人的。 粪头站了起来,把擦鞋的布往地上一扔,阴着脸道:“孙大少,你这样干,未免太欺负人了。” 孙诚哈哈大笑,对着边上的众人道:“你说我欺负人,大家看看,他说我欺负人?” 他又脸色一沉道:“我就欺负你了,你又能怎样?谁叫你让骡子乱拉秽物,让我踩上,丢了我的面子。” 说罢,给了粪头正反两个耳光。“给我跪着擦干净。” 粪头再也忍不住了,一挥手,十几个粪夫围了上来。 孙二几人大惊,忙上前将孙诚保护在中间,“少爷,你快走。” 边上的吃瓜群众也吃了一惊,难道这粪霸敢打孙大纨绔吗? 孙诚扒开孙二,站了出来,对着粪头道:“你要知道,我可是天师的弟子。你要是敢动我一下。 你就会去做大牢,至于牢中会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粪头正要停住了,看了一眼孙诚,“我们走。” 孙诚在后面道:“你要是敢走,少爷我就叫你当不成粪头。” 粪头回过头,他笑了,“孙大少,我也太小看我了,这些粪夫可都是我的人。 我要是当不成粪头,他们可就不会干活了,难道你孙大少会亲自清粪吗?” 孙诚对粪头的嘲笑勃然大怒,跳着脚道:“一个小小粪头,竟然敢挑衅我,不就是没人清粪吗? 少爷我有的是钱,难道我不会雇人吗?现在少爷我生气了。 你就是跪着给我擦干净鞋也不行了,你还必须打扫完整个京城街上的粪便。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当不上粪头。” “我这粪头可不是你想撤就撤的,那得街道司同意。而且,你若要动用你爹的势力,你以为我后面就没人吗?” 孙诚好像吃了一惊,“你一小小粪头,你后面有什么人?” 粪头轻声道:“都察院。” 孙诚大叫道:“都察院?你以为我怕他们,你彻底的惹怒了我,少爷我今天非得把你这个粪头给拉下来。 我这就去街道司,把你这个清粪的活抢过来,看你以后怎么办?” 孙诚做好了铺垫,气势汹汹的向着街道司而去。 粪头一惊,他不会是来抢我生意的吧!不然,他怎么会不顾脸面跟我一个粪头吵起来呢? 又一想,不会吧!他一个纨绔,怎么会和我抢这种的生意。 不过,我要小心,听说最近孙家的生意不好,他不会在我这里找补吧?还是要让崔御史来看看。 他马上去找他的靠山,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崔良。 ………… 街道司,这是属于顺天府的部门,是一位七品官负责的。这个部门只负责京城街道上的卫生,下水道的疏通。 这种工作,干好了,没人知道。但是干坏了,别人一定会知道。 所以这个部门的一把手,都是官场上的倒霉蛋担任的。 孙诚来到街道司衙门,他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京城之中还有这么穷的衙门。 这街道司连个大门都没有,台阶上全是杂草,只有三间破旧的房屋,屋顶搞不好还漏雨,因为上面还有人,正在修补屋顶。 “这就是街道司衙门?这还不如我家的柴房。” 孙二道:“少爷,这就是街道司,这本来就是个小衙门,也就是一个管理京城街道卫生的部门。 顺天府也不重视,只有那些混不下去的人,才被发配到这里。 再加上官不修衙的传统,这衙门破败一些也就正常了。” 孙诚无语,原以为街道司这个古代的城管像自己那时的一样,不但威风八面,而且也混的嘴上流油。 却没想到街道司竟然混成这样,变成了这样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部门。 孙二叫道:“街道司的人呢?我们少爷要办事。” 正在房顶上修补的人探出头来,“今天真是稀奇,竟然有人来街道司办事?” “少废话,叫你们的街道司司长出来,” “等一下,我修好了屋顶就下来。” 第七十七章 街道司 孙诚几人一愣,听他这么说,上面那个修屋顶的就是司长?那可是七品啊!从来没见过一个七品官还爬上屋顶修房子的。 过了一会,那人下来了,拍了拍手上的灰,“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诚一惊,“你真的是七品司长?” “如假包换。” 孙诚还是不信,虽说不敢有人冒充官员,可一个七品官员相当于县委书记的人,去修房顶,这也太离谱了。 他看着面前这一身短打扮的人,露出健壮的胳膊。大约三十多岁,头上简单的用一块束发头巾裹住,脸色黝黑,怎么看也不像一名官员。 常生笑了笑,知道孙诚看自己不像一个官,他拿起身边的绿色官袍穿了起来。 等他穿好官袍,戴好官帽,整理了一下,脸色一正,那种官员的威严就显露出来。 孙诚这才相信,这个修房顶的确实是个官。 孙诚一拱手道:“在下孙诚,见过大人。” 那人也拱了拱手,“原来是诗词绝世的孙公子,本官姓常名生,乃是街道司司长。” 孙诚左右看了看,发现街道司仅有三间房,却只有常生这司长一人? “常大人,为何这街道司中只有你一人?” “街道司中人少,任务重,故而都出去干活了。” 孙诚也有些敬重这位官员,为了京城街道卫生,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打扫,疏通下水道,自己亲自上去修衙门屋顶,这样的官可是很少见。 常又道:“孙公子,若是你要求疏通你家的下水道,那可是需要排队了,估计要排到下月。” “下月?” “那是当然,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 孙诚看着这常生,心想,户部尚书家找你办事,你竟然说要排队,怪不得你这么能干,也要被人排挤到这里。 “常大人,我并不为此而来。” 常生疑惑的道:“那是何事?” 孙诚道:“今天我准备去月桂书寓与依柔姑娘吟诗作画,却看见清粪队的骡子随地大小便。 本来这也不关我的事,但偏偏我倒霉就踩上了。那个小小粪头不但不道歉,还讥讽于我。 这让我哪受得了?我的面子往哪搁?所以我准备做清粪的生意,还望常大人批准。” 常生怎么也想不到?这纨绔竟然要做清粪这个臭烘烘的生意,按说,像他这样的权贵子弟,怎么会做这种生意,那会让人耻笑的。 估计是他自己不小心踩上了,那粪头又不给他面子,让这家伙纨绔气一发作,竟要抢那粪头的生意。 这让常生一下子有些懵逼,“这……,这个。” “常大人,如果这生意让我干,每家的清粪费我会降低三成。” “那……,那个……。” 孙诚看了看那三间漏雨的衙门,“我也会出钱为街道司修一修这衙门,都快倒了,怎能体现出官府的威严?” 常生这才反应过来,心想,这个清粪生意本来是归街道司管辖,本来能挣点小钱。 却被上面的人包给别人,结果清粪费不断增加让百姓是怨声载道。而街道司不但没有挣到钱,也为此背上了黑锅让百姓唾骂。 如果让孙大纨绔做这个生意,他会把清粪费的费用降低三成,也让街道司有了好处,那我为什么不愿呢? “那好,我街道司……。” “慢。”一个的声音传过来。 孙诚一看,是一个绯袍官员,身后还跟着粪头。他马上明白了,原来粪头的后台就是他了。 常生脸色一沉,“崔御史,你来我街道司干什么?” 那个崔御史笑道:“常生,你也是都察院出来的人,难道忘了我都察院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吗?” 孙诚这才明白,这常生原来是从都察院贬过来的,搞不好就是这姓崔的捣的鬼。 常生冷笑,“监察百官?我不知道这街道司有什么好监察的。” “听说你要将这清粪的活给别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啊!” “正是。” “那能不能解释一下?街道司为什么要将这清粪的活给别人,难道是因为这位孙公子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吗? 常生,你在都察院中可是一直说自己不曲意逢迎上司,那这次为什么就不顾百姓利益,把活给这位孙公子呢?” “那正是为了百姓,自从清粪这个事包给你身后的那位后,费用是节节攀升。 如若不交,就不清粪,让百姓是怨声载道,所以我要换人。” 边上的粪头道:“常大人,不可听那些刁民胡说,我收的价格绝对公道,至于加了些许费用,也是因为天热。 不加点钱,我手下的粪夫就不干了,所以我不得不加一点。如若常大人认为高了,那我为了百姓,就降一成吧!” “听见吧!费用绝对合理,而且卢粪头也答应降价了,这活还是给他吧!就这么定了。” 孙诚道:“这位大人是……。” “本官是都察院佥都御史崔良,见过孙公子。”崔良随意拱了拱手。 常生在孙诚耳边道:“他是崔家的人。” 孙诚这才明白,这个御史是崔家的人,怪不得对我毫不在乎呢? “原来是崔御史, 你要知道街道司的事你只有监察权,但不能越俎代庖,街道司的事还是由常大人处理。 你凭什么替他做主?难道就因为你官大吗?要是凭官位,我爹的官可比你大多了。” “孙公子误会了,我只是监察百官,让他们秉公办理。” 孙诚大声道:“那好,既然要秉公办理,那我与那粪头就竞争一番。 他降一成,我就降三成,反正我有的是钱,那粪头得罪了我,我非要撬了他的生意。” 众人一听,知道这纨绔脾气上来了,非要撬了粪头的生意。 粪头急了,他没想到孙诚竟要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出这口气。 崔良则心中一动,想到自家与孙家在生意上的交锋。 如果让孙诚这个纨绔在清粪上耗费大量钱财,怎么说也能增加孙家资金上的压力。 “卢头,既然孙公子降了三成,你看呢?” 粪头急了,要是降三成,一年下来,可是要少赚一万多两啊! 第七十八章 孙诚上当了 崔良使了个眼色,粪头知道没有崔良在后撑腰,他也不能垄断清粪的生意。既然崔良要他降价竞争,他也只能照办了。 “我可以降四成。” 孙诚伸出一只手,“少爷我有钱,降五成。” 随着孙诚的加码,两个当官的大为高兴,崔良是消耗孙家的流动资金,常生则是为了百姓降价清粪费而高兴。 崔良继续使眼色,粪头知道再降的话,自己就挣不到钱了,但他不敢违抗崔良。 心想,我知道这纨绔这么要面子,当时就跪下来给他擦鞋了,为了银子不寒碜。但现在,晚了。 一咬牙,一跺脚,“我降六成。” 孙诚正要再降价的时候,孙二拦住了孙诚,轻声道:“少爷,不能再降了,再降我们要赔的。” 崔良生怕孙诚不跟了,用挑衅的语气道:“怎么?孙公子怎么不降了,难道是没银子了?看来你这个少爷钱不多呀!” 孙诚好像被他激怒了,不顾孙二的阻拦,“谁说我没钱了,我降到七成?” 这一降,彻底打破了盈亏点,降七成,已经亏钱了。 众人沉默了,崔良在想如果再降,孙诚会不会跟上。 粪头却松了一口气,他在想,这纨绔只是出口气,他不会花那么多钱的,就是他想花,家里也不允许的。 估计也就是撑个一个月,最后还是得把这个业务还回来。” 孙诚嚣张的道:“怎么?你们怎么不说话了?敢说少爷我没银子,我拿银子砸死你们。” 崔良见他那么嚣张,心一横,示意粪头再降,要是孙诚再跟上,那可就为崔家立下大功了。 粪头心中有了一丝怨恨,今年的人事年初就交给你了,敢情不是你的钱。要是还降,那纨绔不跟,那我可就要赔惨了。 但他还是不敢不听,崔良可是崔家人,又是四品绯袍官员,都察院佥都御史。 “八成。”粪头有气无力的道。 崔良又讥讽道:“孙公子,降八成了,不知你身上的银子够不够。 要是不够,你就回去吧!以后就别说自己是有钱人,省的让人笑话。” 孙二向孙诚连打眼色,示意不能上当,这次降到八成,已经让粪头吃了大亏,可以收手了。 可他们不知道孙诚一定要拿下这个业务,龙腾大陆上最大的城市,也是宁国的都城天安城。 人口六十多万,这些人一天要生产多少肥料啊!这都是钱呐! 哪怕免费帮百姓们清粪,自己也赚了,而且孙家又能获得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孙诚再一次不顾孙二的阻拦,又跳了起来,“我免费,我免费帮百姓清粪。” 话一出,孙二叹了口气,少爷上当了。 常生倒是无所谓谁倒霉,反正都是百姓获得了好处。 “孙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免费?” “那是当然,就要让你们看看,少爷到底有没有钱?那个粪头,少爷是说到做到,敢跟我较劲。” 崔良心中大喜,他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纨绔之人,被人稍稍一逗就上当了。 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啊!看来聪明和冲动并不冲突,可以合而为一。 “这个我不是不相信你,还是请孙公子签下协议,以免……,哈哈。” “签就签,你怕我反悔?” “那好,常大人,你代表街道司速速与孙公子签下协议,要写清楚,是免费的。” 常生对这两家都没什么好感,但这两家的互掐,让百姓得到了利益,他还是非常满意的,他才懒得管谁家吃了亏。 他马上拿出了公文,一挥而就,孙诚也看了看,大意是卢姓粪头自愿放弃清粪协议。 以后就由孙家接替,负责免费清粪。还有,孙家要重修街道司衙门。 孙诚在孙二的叹声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常生大印盖下,协议成功签订。 孙诚和崔良心中都是一喜,孙诚喜的是这下我孙家发财了,银子与名声的双丰收。 崔良喜的是让孙诚上了个大当,让孙家在商场搏杀中减少了流动资金。 崔良回到崔府,将事情与崔进,崔元说了一遍,他们也是大喜,大大的奖励了一番崔良。 孙诚回去以后,孙家母子也是暗中偷笑,这下孙家会凭着垄断肥料这件事,成为宁国第一等家族。 第二天,崔进怕孙尚耍赖,以他的权势压常生废除这协议。 于是,在崔家的安排下,一天之内,协议他内容就传遍京城,让孙尚找人废除协议也来不及了。 当晚,孙家的仆人也听到了老爷的咆哮声和少爷的哀嚎声,他们知道,这是少爷又被老爷教训了。 百姓们当然高兴,这下可是省了一笔钱。京中权贵却是对孙诚的冲动,爱面子的性格摇头叹气。 一个有着绝世文才的人,怎么会这么冲动的呢?被人一激就上当了。 看来他的脑子只放在了诗词上了。对于其他的事根本就没用脑子。 这下孙诚的名声落到谷底,没有脑子、冲动的人设已经立了起来。 事情传开,孙家也不能不硬着头皮接下这个生意了。朝堂上,孙尚也是一脸铁青,好像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崔进那一群崔家人。 百官也有些可怜孙尚,生了一个这么个儿子,家里有座金山都得赔进去,这简直就是坑爹啊! 不是他,孙家也不会和崔家结仇,也不会被崔家摆了一道,损失大笔钱财。 什么叫坑爹,这就是坑爹。 孙夫人亲自出马,一天时间,就把卢粪霸手下的粪夫拉过来大半,加入自己的人,重新组织了清粪队。 第三天,孙家的清粪队就开始工作了,果然是按照协议负费负责清粪。另外还派人去把街道司的衙门修缮了一番。 但奇怪的事,以前清粪队都是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倒了了事,但这次却统统运到了孙家的田庄。 满城的百姓都看见了孙家果然说到做到,免费清粪。这样,孙家是赔了钱,但在名声上孙尚却赚的盆满钵满。 在翠柏山,容成子也在朱寒香的口中听到了这件事,他也是苦笑。 我这徒弟资质绝顶,但要是纨绔气一发作,就净干些没头脑的事,这不被人稍微一挑衅又上当了。 第七十九章 祖传忽悠 在京城商场中,虽然孙家不敌四大世家联合施压。但孙夫人并未屈服。 孙家各个店铺,工坊依旧和那四家打价格战,就是在清粪费上垫了大笔银两,她还是一步不让。 这让京城商人看的是摇头叹气,他们认为四大世家联手,孙夫人应该及时止损,将店铺工坊低价甩卖。 可现在孙夫人却死撑着不放,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她儿子一样,脑子一热,非要挣个面子? 孙诚在家躲了十几天,等事情平静下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他准备在这件事办好之后,就求父母亲纳如烟,依柔进门。 四十天过去了,孙家的资金也已经快耗尽了,要是没有新的资金进入,资金链就会断了。 这时,城外田庄实验田的稻穗开始灌浆了,看着逐渐饱满的稻穗。孙尚夫妇认为,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晚上,镇国公府门前来了两人,正是孙尚父子。 在府中,孙诚见到了镇国公。他正值盛年,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脸 虬髯,宽阔的肩膀,浑厚的胸肌。 强壮的麒麟臂,这一切搭配他狂放不羁的胡须,可以说是妥妥的肌肉型男。 孙尚来之前对孙诚说过,“你别小看镇国公,他外貌虽像一个莽夫。 凡是能干到三品以上的官员,都不是泛泛之辈。站在一品的位置上的人,那更是人精。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他。” 见到孙尚,两人寒暄了几句,张计道:“这位就是你家的小子吧!” “正是犬子,还不快见过镇国公。” 孙诚一躬身,“见过镇国公。” 张计笑了一声,“不错,长的是一表人才,也算是一时俊才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鄙笑。 说着,张开他的巨掌,朝着孙诚的左肩拍了一下。 孙诚只觉得一股巨力拍来,身躯就要朝左边倒去,这时,丹田中涌出一股真气,抵消了那股巨力。 孙诚站住了,忽然又想到自己不能泄露武功,又往左边倒去。 张计马上扶住了他。 孙尚也埋怨道:“老张,这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可要轻点。” 张计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力气用大了。” 一边给孙成诚揉了揉肩膀。 孙诚也故作疼痛,“镇国公,您这也太大力了,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可经不起你这样弄啊!” 张计笑了笑,但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刚才一拍,是想看看孙诚到底会不会武功。 可这一拍,表面上是看到孙诚不会武功,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刚才拍肩膀那一下,隐约感到有一股微弱的抵抗力,瞬间又消失了。所以他也弄不清楚孙诚到底有没有武功。 几人坐了下来,镇国公张计大大咧咧的道:“老孙,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首先说一句, 虽然我俩的关系不错,但找我借银子,免谈。我老张是实在人,银子我不是没有。 但不能借给你们家,像你们家那位这么造,金山都得填进去,我老张还要留着钱过日子呢?” 说着,还往孙诚那边瞄了一眼。 孙尚知道是讥讽他的儿子,心想,现在你讥讽他,等一下你就会羡慕我有个好儿子了。 “我可不是找你借钱的,我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张计奇怪了,“送银子给我?你们孙家的银库都快空了吧?我还是劝你把铺子盘出去吧!别死撑着了。” “你听我一一道来,知道犬子为什么要抢清粪的生意吗?” “那不是你家的小子踩了一陀粪,认为自己丢了面子,和那个粪头吵起来,一气之下,就把他的生意抢了过来。 这也就算了,这生意虽然脏,但多少也能挣钱,可他竟然上了崔家那人的当,冲动之下竟然免费帮百姓清粪了。 我真不知道你家的小子是怎么想的,就这事你也好意思跟我说。” 孙尚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这几十天来他可是天天被人嘲笑,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气。这次稻穗终于灌浆了,他能畅快的说出来了,他能不笑吗? 笑的张计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孙尚停止了笑声,“你知道国内粮食紧张吧!” 张计想到了魏国使臣的狂妄,脸色沉了下来,“我当然知道,直到现在,你给军队的军粮还未筹备齐。” “一年,最多两年。宁国就不会缺少粮食了,因为犬子发现了增产粮食的办法。” 张计他可不相信,就那一个纨绔,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就是有办法,估计增长的粮食也不多,孙尚应该是给他儿子面上贴金呢! 他拿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就他,说吧!能增产多少?” 孙尚笑了笑,示意上孙诚说。 “镇国公,亩产估计六百余斤。” 咯,咯,咯。张计正喝了一口茶,听到产量六百多斤,差点没把他呛死。 孙尚对张计的震惊表示很满意,他也端起茶盏,悠然的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张计才缓了过来。 “你刚才说多少?” “六百余斤。” 张计脸一沉,“老孙,你这就不地道了。我俩关系也算不错,你怎能骗我呢?还带着你的儿子祖传来骗我。 我虽是武夫,但我也知道宁国最上等田,亩产也就三百来斤,你倒好,增加了一倍,你看我像傻子吗?” “而且不用休耕,可以将所有的田都种上粮食。” 张计怒了,这父子俩是拿他当傻子忽悠啊!正要让人将他们轰出去。 又停了下了,心想,这孙尚就是骗我,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那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平静下来,“老孙,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尚还是不说,用眼神示意他听孙诚继续。 “镇国公,我发明了一种腐熟工艺,能将粪便腐熟成肥料,让土地更加肥沃。加上轮种,套种的办法,可以不用休耕。” 张计根本都不相信,什么肥料,什么腐熟粪便,还轮种,套种,这种恶心的方法简直是闻所未闻。 要知道,粮食可是拿来吃的,你用大粪浇地,那粮食种在大粪上还能吃吗?这分明是戏弄于我。 他沉着脸道:“孙尚书,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 说罢正要拿起茶盏,就要来个端茶送客,咱这两个祖传忽悠逐出府去。 第八十章 一举四得 孙尚一听连官职都说出来了,看来这老张确实怒了。 连忙阻止张计送客,“慢,老张你是不是不信?” “废话。” “本来,我也不信,但我亲自去看了,所以我不得不信。 要不然我怎么会花了那么多银子,把京城清粪的活全都拿下来呢?你真以为我儿子傻啊!” 张计愣住了,“你真的去看过了?” “当然,开始犬子和我说这事,我也是像你这样,根本不信。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亲自去查看了,我才信的。” 张计沉吟了一下,“我要让人去查看一番。” “可以, 实验田就在我的田庄,我让人带你去,你可以找个种田的好手一起去看。” “那好,我这就派人去。” 张计让自己的亲兵队长亲自去,顺便带上一个种田的好手一起去看。 人派出去后,张计道:“如果你们父子没有骗我,那上个月的清粪的事就是你们故意干的了。” “当然,那粪头的后台是崔家人,不糊弄他一下,让崔家知道了,那银子不是挣的少了吗?” 张计望着孙诚道:“可用粪做肥料我还是不太信,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诚知道与他们谈什么氮磷钾,谈什么腐熟,他们根本不懂,于是就用另一种方法解释了。 “镇国公,那天父亲下朝回来,对缺少粮食之事很是苦恼。 我也想为父解忧,想起在曾在清风观看过一本书,书中记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 那我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田地是为一,可以长出各种粮食,这是二,粮食又可以喂人,也可以喂牲畜,这就三了。” 张计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诚淡淡一笑,“人和牲畜吃下粮食,就会排出粪便,粪便不都是一样吗?这不是又回到了一。 我想如果把粪便回田,这就是万物归一,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地又回到了以前肥沃的样子。” 张计和孙尚呆住了,对孙诚的这些话听的是一头雾水。 “孙诚,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老孙,你读书多,你认为对不对?” 孙尚虽然也不清楚,但总不能拆儿子的台,当下做出了肯定。 “按着万物归一的理论,犬子说的有理。” 张计看看孙尚,又看看孙诚,看着这俩父子,总觉得他们在祖传忽悠自己。 “算了,什么万物归一,我也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镇国公只要看到结果就行。等你的人一回来,你不就知道了吗?” “说的也是。趁这个时间,老孙,你说说为什么来我这?你不会到我这来,就是说你儿子能让粮食增产吧?” “粮食增长对宁国的好处,你我都知道,我就不用再说了。 刚才我说过,我来是为你送银子来的?” “怎么说?” “你也知道,那四家联合低价竞争,要在商场上将我孙家的生意弄垮。” “他们四家联合,以你家的实力是撑不住的。” “低价竞争,无非就是看谁的资本多少,谁资本多,就会撑到最后,将对方的市场一举拿下。” “你的意思是找我借银子,与那四家拼下去?” 孙尚点点头,“老张,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所以我才找你借钱。当然,我会将这肥料的生意算上你一份,你觉得如何?” 张计心中一喜,那肥料的事若是真的,京城几十万人口加上牲畜,一天要产生多少肥料,如果这生意插上一手,那自己能挣不少钱啊! 但又一想,“要是肥料的事是真的,我当然愿意借钱,但就是你我两家,也不是那四家的对手,他们可都是有千年的传承啊!除非……。” “除非也算上宁王一份。” “算了,就这么大的生意,还分成三份,宁王是看不上的。” 孙尚笑而不语。 孙诚摇摇手道:“镇国公,这京城肥料的生意可都是我孙家的,我们谈的是海上肥料的生意,那里的肥料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海上?” 孙诚就把鸟岛的事说了一番。 张计这才兴奋了,刚才说的只是京城周围的肥料生意,现在可就是全国的肥料生意了。这么大的生意,宁王当然会出手。 “这样说来,宁王当然会出手,反正,宁王也和那四大世家不对付。现在就看那肥料是不是真的了?” 一个多时辰后,亲兵队长回来了,他满脸兴奋。 “公爷,我回来了。” “快说,那肥料的事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张计猛然站了起来,“你亲眼看见的。” “我亲眼看见的,我带的农夫估计亩产有六百多斤。 公爷,若是这肥料他技术推广开,让宁国以后就再也饿不死人了。” 张计回头盯着孙诚,他没想到这技术是真的,而且是这纨绔发明的。 他挥手让亲兵退下,叹了一口气道:“老孙,你的儿子不是普通人啊!” 孙尚手抚胡须,其实心中已经笑开了花。 “过奖,过奖了。” “看来,你做了一个大局。要是宁王与你我三家联手,应该能让你家撑下去。 等到稻子收割,把消息放出去。那四家肯定会在商场上栽一个大跟头。崔家也会被另外三家所埋怨。 这样,你既教训了崔家,又得到了他们的市场,加上肥料生意大赚一笔,又讨好宁王。你是一举四得呀!” “我们大家不是都挣了钱吗?大家同喜,同喜。” 张计看着孙诚,越看越满意,“你这儿子,不错。” 两人商量好明天如何禀报宁王后,孙尚父子也就回府了。 张计看着孙诚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小子有着绝世之才,以后青史留名是板上钉钉的,他若是成了我的女婿,那……。 但他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是长叹一声。 心想,这好像不行啊!月儿可是为了宇儿,一年之中总要揍这小子几次, 估计他们俩都结仇了! 要他娶月儿,好像困难不是一般的大呀!再说了,谁愿意娶一个自己打不过的老婆回家呢? 张计第一次后悔送自己的女儿拜入清风观了。 第八十一章 查看试验田 翌日,孙尚和镇国公张计一行人,来到了宁王所在的太平宫求见。 “启禀王上,镇国公和户部孙尚书求见。” 宁王有些奇怪,户部尚书和镇国公来干什么?早朝不才下的吗?什么事不能早朝上说? “叫他们进来吧!” 二人进入三省殿。“参见王上。” “免礼。” “谢王上。” “两位爱卿不知来此有何要事。” 张计四周看了看。 宁王笑了笑,手一挥。 汪恩立即让在殿中伺候的太监宫女退下。 “说吧,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 张计和孙尚互相看了看,突然跪下,脸上一片狂喜,“恭喜吾王,贺喜吾王。” 宁王愣了一下,“平身,不过喜从何来?” 孙尚就把孙诚发明肥料的事说了一遍。 宁王有些狐疑,“是令郎发明的?” 宁王可是知道孙诚只是一个纨绔,天天逛街逗鸟,流连青楼,这样的人能弄出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如有妄言,甘当欺君之罪,而且已经成功了。” 宁王猛然站了起来,他坐不住了,在殿中来回踱步,这个消息可是天大的事,足可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他敏锐的知道如果这肥料的事是真的,那宁国的国力将大大增强。 有粮在手,心中不慌。有了这些粮,就能训练出更多的军队。也能在绵清平原退耕还草,训练出更多的战马。 这样,宁国就能训练出更多的骑兵,与魏国铁骑相抗衡。加上本来就占优的步兵,弄不好在他这一代就能统一夏族,进而称帝。 “安慎思,快派人去孙爱卿田庄去查看。不,孤亲自去,摆驾。” 两人同时道:“王上,此事还是微服的好。” 宁王看着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们将这样的大事不在早朝上说,却在三省殿单独说,应该是想利用这件事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好,安慎思你安排下。” 阴暗处,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王上。” 过了一会,两辆普通的马车从太平宫隐蔽处驶了出来,往城外而去,周围有着一些穿着各色衣裳的壮汉跟着。 在车上,安慎思将内卫司关于孙诚的详细资料报告给宁王。 宁王听了,知道孙诚最近可是弄出不少事出来,先是被崔元打破头,又在花魁大会做出绝佳诗词,逼崔家崔元跪下道赚。 最后还以自己的诗才逼着天师收归门下,让人不得不佩服。 可在太学辩论中却暴露出他对于政事上见解有些离经叛道,而且此人经常留恋青楼,十分好色。 此人还很冲动,一月之前,就为了自己踩上了一堆粪,就报复粪头,将京城的清粪业务包了下来。 还被崔家的人讥讽一下,就勃然大怒,竟然免费帮百姓清粪,让孙家是赔上了巨量钱财。 所以内卫司报告的结论是此人不可大用。 宁王看过以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内卫司的情报是对的,那些事都是他干的,但结论不一定是对的。 要是粪便做肥料的事是真的,那他就是神农转世,他也并不是被人一激就冲动之人,而是故意的。 他让崔家人以为他很冲动,因为那粪头是崔家人撑腰的,这样可以顺利的拿下清粪的业务,那些粪便都是银子啊! 要是这样看,此人不但不冲动,反而非常精明,这让宁王对孙诚有了兴趣。 来到田庄,孙诚已带着黄狗蛋一行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宁王从马车上下来,众人立即跪下,行大礼,“参见王上。” 宁王看站在第一位的书生横样的人,知道他就是孙诚了,见他玉树临风,一副风流才子模样,也是点了点头,不愧为有绝世天才之人。 “平身。” 众人道:“谢王上。” 孙诚也偷偷的看了宁王一眼,宁王约三十多,正当盛年。 一身蟒袍,相貌不凡,仪表堂堂,一脸须髯,很有男子气概,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面容不怒自威。 孙尚上前,给宁王介绍了一下,“这是犬子孙诚,也是他发明了肥料。” “孙爱卿,令郎是不是国之柱石,一切要等看了田地再说。” 孙尚知道,宁王要见到真凭实据,如果肥料的事是真的,那儿子自然是国之柱石,宁王将不吝赏赐,孙家将一飞冲天。 如果是假的,别看孙尚曾是潜邸之臣,但欺君之罪后果自然很惨的。 “请宁王随我来。” 众人随着孙尚来到田地,看见那一亩实验田,种过地的人马上就知道,这亩地的水稻比同时期的水稻要高大一些,稻穗也多,稻粒也非常饱满, 宁王是宁国第三代君主,他可没有下过田地,只是在春耕时,在先农坛找一块地弄条水牛意思意思。 所以他对这亩地的水稻长势并不是太清楚,能产多少粮食他也不知道。 他使了个眼色,汪恩马上安排皇庄管理太监带人上前查看,一边查看,一边在和孙诚、黄狗蛋询问一些事情。 一番察看、询问过后,皇庄太监一脸激动,手捧着稻穗不住的颤抖。 小跑着来到宁王身边,扑通一声跪下了,带着哭声道:“王上,奴才看了,这一亩地亩产确实能达到六百多斤,甚至七百斤也有可能。 孙公子不愧为是大才,说是神农转世也不为过。” 汪恩看着手下人在宁王面前哭泣,马上喝斥道:“你怎敢在王上面前失态,还不去慎刑司领罪。” “奴才这是情不自禁,若是孙公子能早生几年,我娘也不会在绵清大灾中将最后的粮食给我吃,自己却饿死了。” 众人听了,也想起了宁穆王时发生的一次大洪水,那时绵清平原大雨连下十天,绵河、清河等较大的河流全部决堤。 淹没十数县,受灾百姓几十万,朝廷也也曾极力救灾,无奈粮食不够,还是有十几万人不是饿死,就是淹死、病死了。 宁王叹了口气,“算了,这不怪他失态,那次死的人太多了。” 张计见场面不对,这是喜事啊!怎么搞成这样? “王上英明神武,在王上的福荫下,孙诚才能发明这项技术,王上应为首功。” 孙诚无语,没想到,那五大三粗的镇国公拍起马屁来与我爹也是不遑多让啊!看来能当上大官的都不是普通人。 众人忙跪下,“王上英明神武,洪福齐天。” 宁王知道这是马屁,但心中确实非常舒服。 第八十二章 送钱还要求人 宁王让闲杂人退下,他看着这块实验田,对孙诚道:“你非常不错,你是怎么发明出这肥料的?” 孙诚又把那套万物归一理论说了出来糊弄宁王,反正他也分不清。 又把肥料制作过程和施肥的过程说了一遍。 宁王听了以后,还是不明所以,但表面上还是表示听懂了,不然岂不是显的自己无知吗? “好啊!万物归一是道家理论,许多人都知道,却从没有人想到粮食上面来。而你就想到了,不愧为是绝世天才。” “王上谬赞了。” 见到这块试验田后,宁王知道粮食增长是真的了,也知道孙诚摆了崔家一道,将肥料原料统统握在手中。 这可都是银子啊!而且是没人竞争的生意,要是事情公开,崔进那个老狐狸岂不是要气的吐血。 孙诚此人神机妙算,算无遗策,看来内卫司的情报结论是错误的,此人不是不可大用,而是用晚了,用迟了。 孙诚要是知道宁王这么想的话,估计会后悔的吐血。 这下他搞不好又得上班了,而且是强制性的,不能辞职,干到走不动路的那种。但现在他还在为宁王的夸赞而高兴。 宁王夸赞了孙成一番,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孙尚道:“这是喜事,王上何故叹息?” “据你刚才所说,这水稻一季要施肥四次,这样看京城的肥料也只够京城周边的田地不用休耕,达到亩产六百多斤。 而其余乡村的田地,因为没有那么多肥料,增产幅度的不大,还需休耕。这样算来,全国增产的粮食也不是太大啊!” 孙尚道:“王上过滤了,据犬子说,海上有鸟岛,上有万年堆积的鸟粪,足够我国所有田地用上千年了。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估计他们也快回来了。” 宁王一阵惊喜,望着孙诚道:“所言是真。” “我在古书中曾看到一篇游记,书中说海外有一岛,皆为鸟类所据,上有十余万只鸟。 那我就想了,既然有这么多的鸟,在这生活上万年,那堆积的岛粪岂不是堆积成山。 正好拿来给我们肥田,而且还不用腐熟,直接就可以用。 所以我让我娘的船队按照书中记载,出海寻找了。如果找到,我国的肥料无忧矣!” 宁王大喜,“好,若是真如此,那不是我国产量将增加一倍。” “不止,有了肥料,加上轮种、套种,土地将不再休耕,加上轮种、套种也能生产粮食,估计要增产一倍多。” 宁王更是大喜,有了这些粮食,他就能摆脱粮食的束缚,与魏国大战一场,摆脱宁国对魏国战败的耻辱。 忽然心中想到,如果将全国肥料生意让于孙家,那会让孙家变成庞然大物。 虽然孙尚父子是对孤忠心耿耿,但后代却不一定,他那么大的家业,会与国不利的。 这时,孙尚看到了宁王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曾是东宫之臣,知道宁王对孙家掌握全国肥料生意有了忌惮。 他马上道:“王上,臣有一事相求。不知王上能否……。” “爱卿请讲。” “犬子承揽了免费清粪的任务,但资金却是不够,臣也想找镇国公相借,但他也没有多少? 所以臣想交出一部分海外肥料的股份来获得资金。” 说着,拉着孙诚跪了下来,“还望王上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能拉臣一把,臣感激涕零。” 周围几人愣住了,心中暗自对孙尚书竖起了大拇指。 明明是送钱给王上,还要弄出这个场面,好像王上不入股,你家就要破产了一样。让王上觉得不拿这些钱都不好意思。 孙诚也低着头,对父亲的计谋点了一个赞。在权力不及别人的时候,巨量的钱财就是取祸之道。 但如果拉上更有权力的人,与你共享,那才能安全,而且还能获得更大的好处。 更让孙诚佩服的是,送钱就要送到点子上,不能让人家觉得逼迫你,要让人家觉得拿你的钱是帮你。 宁王也是一愣,又明白过来,对孙尚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知道孙尚是怕自己猜忌,故而大方的将生意拆成三份。 孙家,张家,加上自己。这样三位一体,共同富裕,虽然孙家损失了钱财,但也避免了自己的猜忌,赢得了安全。 宁王扶起孙尚父子的道:“爱卿请起,你对孤的忠心,孤铭记于心,既然爱卿家中有所不便,孤不能袖手旁观。孤恩准了。” 这下孙尚父子放心了,这生意稳了,谁也撬不走了,而且宁王也不会猜忌了。 宁王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为国立下名垂千史的功劳,自己还从他手里拿到了海外肥料的股份,这可是每年都能挣到一大笔银两的生意。 人家都这样干了,那自己也不能小气,钱他家有,那就给他一些没有的。 “孙爱卿,令郎为国立下大功,按照规矩有功必赏。那孤也不吝赏赐,孤会赐给令郎一个爵位,你看如何?” 孙尚大喜,爵位不是官位,他比官位更加珍贵,那是可以传代的。 他拉下孙诚,又跪了下去,“谢王上,臣感激涕零。” 孙诚哀叹,又得跪下,怪不得唐伯虎说过,不愿鞠躬车马前,我的膝盖呀! 张计也有些眼红,他这个爵位,可是经过三代拼杀,十几名族中儿郎战死,为国立下无数战功才得到的。 而孙诚也就在家看看书,种了一亩田,就拿到了一个爵位,这让他心中确实有些不快。 但马上就豁然了,他虽没有战功,但他发明用粪制造肥料的方法,就这个方法就能让粮食产量翻上一番多。 这样的功劳,说是当世神农也不为过,而神农可是神一样的存在,给当世神农一个爵位,这又有什么呢?谁敢不服呢? 宁王扶起了两人,但觉得自己赏赐的还是有些少。 又对孙诚道:“爵位是朝廷因功赐给你的,但孤还能足你一个愿望,你可以提出来。” “真的?” “君无戏言。” 孙诚望了望父亲,见他抚着胡须,一脸欣慰的样子,又回过头来,“那我就说了。” “请讲。” “草民想纳如烟,依柔为妾。可惜被人所阻,还望王上成全。” 第八十三章 孙诚要上班了 这一番话让众人都呆住了,现场鸦雀无声。就连最阴沉的内卫司太监首领安慎思的脸都绷不住了。也是张大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孙尚老脸挂不住了,满脸通红,指着孙诚大声喘气,幸亏他保养的好,没有高血压,不然,这一下估计就要脑出血。 张计也要重新考虑考虑他的计划,这样的女婿,到底能不能要? 宁王也懵逼了,就是两个妾的事,你自己纳就是了,何必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就是让孤征辟你为官,孤也会允诺的,而且官位绝不会少,可你竟然用在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你真的要这个?” “难道这个不行?” “不是不行,只是……。” 这时,安慎思反应过来,在宁王耳边说了几句。 宁王听后,看了孙诚一眼,原来孙诚与崔元这两人还在杠呢! 看来这孙诚是有绝世才智,但性格却很纨绔,简单的说就是懒,对官场不感兴趣。 要不是崔元以崔家权势相逼,他也不会出手,结果这一出手就大大提升了宁国的国力。 此等国之柱石,要放置在民间,那会遭天谴的。不过大才之人,都心高气傲,孤不能强行征召,还需自愿为好。 宁王对大喘粗气的孙尚道:“孙爱卿,不必生气,才子多风流吗? 令郎正当十八,正血气方刚,纳两个妾也没什么!孤准了。” 又对安慎思道:“你去安排一下。” “遵命。” 孙尚也是摇摇头,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不然怎么也得弄个五品官。 宁王又咳嗽了一声。 安慎思秒懂道:“孙公子,王上是同意一件事,这却有两人,不知孙公子要纳哪一位?老奴好去安排。” 孙诚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一人,两人?这不是一件事吗? “安公公,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如果两人在同一间书寓,那就是一件事。 如果在两间书寓,那就是两件事,这个不能混淆。” 孙诚脑袋有点晕,这句话看起来有理,又看起来没有什么理。 他看向了宁王。 宁王道:“安慎思,这都是小事,两件就两件吧!” 安慎思正色道:“不可,王上乃是金口玉言,说一件事,就是一件事。如果朝令夕改,国将不国。” “大胆。”宁王大怒。 安慎思扑通一跪,就是不语,意思是他绝不奉诏。 孙诚懵逼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像这种不奉诏死谏的事,一般只有那些谏臣才干的出来。 你一个太监,就是宁王的家奴,竟敢也不奉诏,难道他活腻了? 孙尚和张计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大谈王上金口玉言,不可更改,以便取信于民这类的话。 孙诚看着这两人,又是一阵懵逼,这些人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成了刚直不阿的人了。 宁王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也是叹了一声,对安慎思道:“起来吧!你们说的确实有理。” “谢王上。”安慎思站了起来。 又问孙诚,“孙公子,请问要纳哪一位?” 孙诚知道,想两个人一起纳进门,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一个一个的来了。 那我该先拿纳谁呢?孙诚抓抓脑袋,一这下难办了? 宁王看孙诚踌躇的样子,也是暗笑,他咳嗽一声道:“不必为难了,孤帮人帮到㡳,另一个也让他纳进府吧!” 孙诚大喜,“谢宁王。” 可宁王话风一转,“这要事孤是帮你了,可孤有一事,不知孙公子能否帮孤?” 孙诚这才明白,什么死谏,什么刚正不阿,这都是托呀!我上当了。 这是要征辟我当官的节奏啊!但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你敢说你不帮吗? 孙诚哭丧着脸,“草民能有幸能为王上效劳,怎会不愿呢?” 孙尚大喜,还是王上厉害,一下就把这惫懒的小子拿捏住了。 “那好,孙诚听旨。” “草民在。” “征辟孙诚为户部郎中,五品。主要负责推广肥料和轮种,套种技术。至于安排在哪一个部门……。” 宁王 踌躇了,好像户部没有这个部门呀!孙尚也发现,手下没这个部门。 孙诚见事已敲定,想偷懒是不行了,那就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自己要独立领导一个部门,省的别人在我头上指手画脚,再说这样摸鱼也好摸一点。 “王上,俗话说名正则言顺,连名字都没有的部门,谁会听他的呢? 不如另外在成立个部门,叫农业技术推广司,简称农技司,就挂在户部名下。” 宁王点点头,“有理,孙爱卿,你和孙郎中商讨一下,拿出这个部门的章程,下次早朝时可以让群臣商讨。” 孙尚大喜,这小子终于当上官了,“遵命。不过,王上,这件事能不能晚点通知群臣?” 宁王有些疑惑,“为何?” “那个,船队还没找到鸟岛,还是等找到再公布,这样才好根据情况制定政策。 何况,可以趁此机会,削弱一下世家的财力。” 安慎思上前又说了几句。 宁王明白了,孙尚是想用集中孙家、张家还有王族的财力在商场中一场价格战,重创世家的财力。 宁王当然愿意,那四家可是有着宁国二成的田地,还有无数店铺、工坊,每家都是巨富, 加上文风昌盛,文官多出于世家。打压他们一下,也对国家有好处, “可,有什么事去找汪恩去办。” “遵命。” 这下,三家合伙,尽出财力,准备与四大世家打一场价格战。 ………… 当晚回府,孙尚又要将孙诚揍一顿,宁王让他提要求,他竟然要纳妾?让他的老脸丢光。 虽然已经不第一次丢脸,但不教训一下,总觉得心里憋屈。但还是没打成,孙诚早已将事情说给孙夫人听了。 孙夫人认为儿子要纳妾,这很正常,都是为孙家开枝散叶,这不能阻拦,表示还要多纳几个。所以在她的阻拦下,孙诚毛都没伤一根。 孙尚也是叹息,心想,当初我想纳妾时,好像你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到了儿子这里,话就变了? 第八十四章 孙家商战获得了优势 第二天,通过资金运作,张家、王族大批银两源源不断的运到了孙夫人的账上。 有了银子,孙夫人有了底气,她怎么说也是商场巨擘。当时只是四家突然一齐施压。 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资金周转困难,这才落于下风。 现在大批资金的加入,她当然要反击,展现她作为商场女强人的存在。 几天后,京城百姓轰动了,纷纷抢购,因为孙家的产业全部集体降价,而且价格已经低于成本价,加上房租、人口成本,估计要亏二成。 有王族背后支持,孙夫人誓要与四大世家的店铺分个胜负。 两方大战,谁输了谁就会大伤元气。孙家若是输了,虽然不至于破产,但借的王族、张家的钱要还。 孙家没有现银,要还钱,就得用肥料产业的股份拿出来抵账。 这可就划不来了,那可是干赚不赔可以传代的产业,用那个抵账,那可就吃了大亏。 所以孙诚为了子孙后代,在商战期间,纨绔的生活暂停了,帮着母亲与四家干了起来。 孙夫人把握商战的总体战略,孙诚利用现代知识到工坊,尽力降低成本。 虽然他是中文系的,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多少还是懂一点的,能少赔点就少赔点。 孙尚也加入了,他的作用就是防止四大世家用官方手段下阴手。 一家三口齐心协力,誓要让四大世家吃一个大亏。 四大世家主管商业的主管都懵逼了,他们本来以为,四家突然降价,打孙家一个措手不及。 应该过不了多久,孙家就得认输,及时止损,将市场让出来。 可没想到的是,孙家竟然撑了一个多月,还是不降。 本来据众人推算,孙家这时应该油尽灯枯了,可没想到孙夫人竟然孤注一掷,还降价二成。 这样,可就让另三家有些嘀咕了。他们可是帮崔家的,商战胜了,大头也是崔家的,他们可捞不了多少。 可再跟着降价,万一商战输了,那可不是亏一点,是亏大发了。 四家总管在一起商量了半天,还是争执不下,报到各府,世家高层认为还是要保持共同进退。 今天崔家核心子弟被暗算了,明天说不定就是李家,郑家,王家。 所以必须要震慑一下,就是不是他干的,孙家的地位正合适震慑,那就是孙家干的。 四家主管得到指示,加大了打压力度,不但同时降价,还哄抬产品的原料,撬走他们的熟练工人让孙家成本更高。 孙夫人身上有钱,更不示弱,也相应的反击,你哄抬我的原料,我就哄抬你的原料。 可撬老师傅的事却让孙夫人没办法了,他可以撬你的,但自己却撬不动他们的。 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孙家在四大世家的打压下必败,那就是拿了高价跳槽,也干不了多久,反而得罪了老东家。 想回去也不可能,就是换一家,在世家的威慑下,别人也不敢雇自己。 所以没有人会在此时此刻跳槽,除非是脑子秀逗了。 这时,孙诚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他利用生产线,不但降低了人工成本,而且让良品率更高。 以前都是一件器物从头做到尾,这样有人手艺好,有人手艺差,良品率不高,进而成本也高了。 现在那些普通工艺都用普通工人,只有重要复杂工艺才用老师傅干,这样,良品率大大提高,成本自然也就降下来了。 要建立生产线,最主要的就是产品各部件通用,孙诚熬了好几个晚上,生产了统一的量具。 这样各部件的尺寸一样,生产线也就可以建立了,也让售后维修更加方便,使得产品更受市场欢迎。 这时,一些老师傅也就多了出来,将他们辞退,不利于孙家的名声。不辞退,又会多出工资成本。 正好四大世家要撬人,孙夫人也将计就计,根本不予阻拦。让许多老师傅随意跳槽。 剩下的也就是对孙家最忠心,那些老师傅孙夫人都工资加倍。 这样在孙诚的技术推动下,不但增加了产量和质量,还降低了成本。 生产出来的货品,降价后不但没有亏本,还小赚了一点。 但在总的方面,孙家还是在亏损。但亏的少多了,孙家第一次在商战中获得了优势。 孙诚见形势改变,孙家拿下商战已不成问题。 他又惫懒了,每天又是睡到日上三杆,下午不是去月桂书寓,就是去潇湘书寓。 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舒服了,只要农技司成立,他就要上班了。 虽然他能摸鱼,但也不能太过份,还是要拿出点工作成绩出来。 毕竟自己部门最大的上司,就是自己的父亲,总要给他一点面子。 所以,趁这个时候,他要好好的享受一把。以后将依柔、如烟纳进府,去这两个地方的机会就会少了。 这天,他又是睡到日上三杆,他准备去潇湘书院,今天轮到如烟了。 他要去问问,那内卫司有没有搞定如烟、依柔赎身的事? 刚出门,就见到街道司的司长常生,他正指挥着人修着孙府外面的下水道。 孙诚打了个招呼,“常大人,你怎么又亲自来了。这下水道好像是昨天在报修的,你以前不是说要排队吗,怎么这么快就修上了?” 常生回头看见孙诚,“孙公子为民作主,将那粪霸逐了出去,又免费帮百姓清粪,大大减轻了百姓的压力。 让我深感钦佩,听孙府报修下水道,所以也就破例插了一下队,我想百姓们是不会计较的。” 孙诚以为常生在都察院中被人排挤,那性格大半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 但常生能抛下读书人的面子,自己亲自上房顶修衙门。就冲这一点,就让孙诚对常生有了一些好感。 今天看来有时他也会变通的,这不就给自己家插了一下队。但有个前提,自己给百姓谋了福利。不然,谁都得排队。 孙诚不怎么喜欢那种太过刚直的人,和这种人做朋友会很累。 只要要你干的事不合他的三观,管你对他有没有恩,也不管你干的对不对,都会当场怼的你下不来台。 第八十五章 先亏后赚 孙诚看常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他也对自己控制肥料帮了忙,虽然是他无意之中的,但怎么说也是帮了忙。 于是,孙诚决定提点他一下,自己也顺便赚点钱,“常大人,这街道司是属顺天府管辖。 疏通交通,打扫街道,修理下水管道都是街道司的事,也算是很重要的一个位置,可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常生叹了口气,“孙公子说笑了,我街道司就是一个扫地的,顺便通通下水道,算什么重要部门? 来这当官的都是倒霉蛋,我要不是得罪了那崔良,我怎么会到街道司来。” 孙诚笑着将手中才高八斗的折扇打开,轻轻摇动。 “职位重不重要?要看你能干什么事了,你要是天天打扫街道,疏通下水道这些份内的事,当然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常生一头雾水,“那孙公子的意思是……。” 孙诚笑道:“你是街道司,那就说明街道上的事都归你管,你明白吗? 比如这街道上的随意倾倒的垃圾,牲畜拉的大粪,满街随意摆摊的小贩,这都你的职权范围内。 你如果干好了,让上司一眼就可以看到京城环境大为改观,这就是你的政绩。有了政绩,你还怕升不了官吗?” “可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干的呀!我也没办法,不知孙公子有何良策?” “罚,狠狠的罚,他们都习惯了,不罚到他们心疼,他们是不会改的。” 常生脸色一变,大喝道:“住口,我以为孙公子虽然纨绔,但能免费清粪,也有为百姓谋福利之心。 可你出的这个主意,分明就是搜刮百姓,这恕我不能苟同。我就是一辈子不升官,我也不会这样干的。” 孙诚欣慰的笑了,他没看错,常生虽然有志于官场,但还是有底线的,他不愿以牺牲百姓来换取他的前途。 “且慢,我话没说完,你就这样不太好吧!” 常生忍住心中怒气,“不必了,告辞。” 孙诚对着常生的背影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常生停了下来,又回过了头,“孙公子请继续。” “可我现在又不想说了,本来是一件对百姓好的事,结果某人却断章取义。这样说了又有何用?” 常生想了一想,一拱手道:“刚才是我冲动了,还请孙公子见谅。” “这还差不多,牲畜随意拉粪便,可以让他们做一个粪兜。路边垃圾多,你可以造一些垃圾桶沿途摆放,让百姓有一个倒垃圾的地方,每天收集一次。 有了倒垃圾的地方,若是百姓还敢乱倒,这当然就可以罚他们。” 常生眼睛一亮,但又黯淡下来。 “街道司没有银两去干这些事。而且顺天府也不会给我们钱去办这事的。 你说的这些事都是闻所未闻,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顺天府是不会出这个头的。” “也对,顺天府吗!大家都知道,宁国最窝囊的衙门,无过便是功,确实不会出头。” 常生长叹一声。 “你不用报上去,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自己干。至于费用,可以找商人投资?” 常生有些疑惑,“这样的生意,光出不进,又挣不到银子,谁会投资?” 孙诚一指自己,“我可以投资。” “你……。” 常生有点懵逼,上一次免费清粪,孙家就赔了不少,听说孙尚书还打了他一顿。今天又要糟蹋钱,难道不怕又挨孙尚书的打? 孙诚则静静的等着,心想,清运垃圾是挣不到钱,我只是挣个名声。 等到名声起来,街道干净了,我才能继续后面的生意,那个才是挣钱的生意,这就是先亏后赚。 常生想将这件事包给孙诚,但又不好意思,上次就叫人家免费清运粪便了? 这次又让人家免费运垃圾,总能逮着一个人使劲薅吧!再薅就秃了。 “孙公子,这可是赔钱的买卖,你家里那边会不会……。” 孙诚折扇一挥,纨绔的样子摆了出来,“我家有的是银子,加上我与你有缘,再说了,孙家的钱早往都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常生无语,你家是有钱,可你总不能这么败家啊!这样下去,给你一座金山都不够你花。 孙诚折扇一收,“我是奇怪了,我想做善事,竟然还有人不要,不要算了,我走了。” 常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这事对百姓有利,你想挨孙尚书的打我也管不了。 “我要,我要。” “那行,给你设计设计,我们先这样,然后在那样,这样下去,街道就会大为改观。” “这样看,确实可以。” “明天我会派人与你对接的。” “那个,那个……。”常生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那个小贩侵街的问题?” “做事要循序渐进,处理小贩的事光靠你一个部门是不行的。 你先把街面上的垃圾弄好,你有政绩再手,才能有资格与上司谈小贩的事。” 常生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弄,但事要一件一件的做,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一记长揖,“多谢孙公子。” ………… 孙诚来到潇湘书寓,如烟见到他,一下就扑在孙诚怀中,脸上带着激动的泪光。 “怎么了?哭什么?” 如烟哽咽的道:“书寓,书寓同意我赎身了。” 虽然孙诚知道有那内卫司老太监出马,事情一定会办成的。但有了确切的消息,他还是放下心来。 “同意就好,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给你赎身的。” “诚郎,不用,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银两,足够我赎身了。” 孙诚知道如烟是想恢复自由身,再为妾,这样进孙府名声也好听一点。 他当然同意,不用花钱就能得到一位千娇百媚的女人,我为什么要阻止呢? “好,你的银子,你做主。” 如烟嫣然一笑,笑容如百花初放,让人是怦然心动。 孙诚也是一把搂入怀中,吻了上去,如兰的香气让他迷醉。 好一会,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如烟在他耳边道:“你不是想看那件衣服吗?” 孙诚大喜,他那天可是向如烟说了一下服装设计,可是如烟害羞,并不同意,让他可是好一阵惆怅。 现在如烟同意了,他当然大喜,以前,女朋友也穿过,但她的姿容可比不上花魁如烟啊! “那衣服你有吗?” 如烟羞道:“这几天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一套。” 又在耳边呵气如兰道:“真丝的。” “那鞋呢?” “我也做了一双,都按你的要求。” 第八十六章 又突破了 孙诚顿时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了,火气已经冲上来了。 沙哑的声音,“快快穿来。” 如烟进到屏风,一件件衣服没有搭在屏风上,而是轻飘飘的甩在孙诚身上,顿时幽香扑鼻,让孙诚更加火大。 人还没出来,音乐先响起来了,声音有些靡靡,听之让人冲动。 接着一只玉腿先伸了出来,纤细的高跟鞋,足跟细长。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 加上腿上丝袜的柔顺、光滑,更增加了腿的美感。 一只玉手已伸了出来,从小腿抚到大腿,这个情景让孙诚身体一僵。 心想,潇湘书寓不愧为顶级书寓,此情此景,姑娘的素质让我无话可说,只能说一声,卧槽。 接着如烟红着脸,露出了全身,来到孙诚身边舞动起来,原来孙诚是让如烟来了一场白色内衣秀。 看着如烟的姿容,身材,孙诚情不自禁的想要吼上一句,这次穿越真TMD的卧槽。 孙诚再也忍不住了,不等舞跳完,就抱起如烟,准备切磋一下。 脱下高跟鞋,看见雪嫩的纤足,一首诗涌现在脑中,情不自禁的吟了出来。 褪去香鞋见玉钩, 嫩如春笋实温柔。 捉来不向牙尖啮, 总觉情丝袅不休。 如烟听了,也对自己的身体能让孙诚迷醉而自豪。 “诚郎,我美吗?” “那是自然,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也不过如此。” 如烟伸过两只藕臂,围着孙诚的脖颈,喃喃的道:“那你还等什么?” 孙诚生气了,这后果很严重,一般得罪了他最少都得在床上躺几天。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崔元不就是在床上躺了个把月嘛!如烟也是一样,得在床上躺几天。 第二天,如烟果然起不来了。 第三天,月桂书寓的依柔听闻如烟起不来了,她也毫不示弱,也穿上孙诚设计的衣服,不过是黑颜色的。 同样,又被孙诚怼到床上躺了几天,当然也不只是她一个。 第四天,黑白双姝都躺下了,孙诚也就只能回家了。 当晚睡觉时,他的身体就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又从鼻子里钻了回去。孙诚毫无察觉,继续呼呼大睡。 日上三竿时,他打着哈欠醒来了,外面的仆人孙二听到了动静,准备端水给他洗漱。 忽然听到一阵木头散架的声音,一时大惊,生怕少爷出了什么事。 冲入房中,就看到孙诚一脸懵逼的坐在倒塌的床上。 孙二一愣道:“少爷你怎么了?” 孙诚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不过用手撑一下床铺,就变成这样了。 孙二将孙诚扶起来,又道:“少爷,难道是这床榻质量不好?可这也不会呀! 这是自己家的工坊作的,可是用了几百工时才造出来的,应该很结实。坑谁也不能坑自己家的少爷啊!”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去找东西把这收拾一下。” “是。” 孙二走后,孙诚想喝点茶清醒清醒,再想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真的是这床榻质量不好吗? 谁知他刚拿起茶壶,茶壶的柄就碎成粉末,壶也掉了下来,洒的满桌都是水。 孙诚又愣了,难道这壶质量也不好?这应该不会吧!我用的物品,质量都是千挑万选的。 谁敢用假货糊弄我?他不想要命了。既然不是质量不好,那就是我的力气变大了? 孙诚看着自己的双手,因为是男人,手指骨节自然粗大一些。 因为没有做什么重事,皮肤细腻,只有中指因为字写多了而形成老茧,其他的都很正常,与其余的文人没有任何不同。 他想了想,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立马四分五裂,让他吓了一大跳,立马站了起来。 他这时才知道,是自己练的阴阳长春功大有长进,真气不自觉的就显露出来。 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随手一拍,就把这个红木做的桌子拍散架了。 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惶恐。兴奋的是自己功力渐长,身体也会好很多,最起码也能多活十几年。 惶恐的是自己压制不住真气,万一将自己会武功的事泄露出去,搞不好北面的报国寺真会派高手来暗杀自己。 他心中一惊,一下子又坐了下来,又听一声断裂声,椅子也塌了。 孙诚坐在地上无语了,他知道这种情况自己是搞不定了,必须上翠柏山,找师父求教压制真气的办法。 这时,孙二带着工具进来准备收拾,看见少爷又坐在地上,面前的红木做的桌子也散架了。 也是一阵懵逼,愣愣的道:“少爷,是不是见鬼了?这些东西不可能质量不好呀?我还是请个道士来驱驱鬼吧!” 孙诚怒道:“这只是少爷我看这床,这桌子,这椅子用的旧了。我不想用了,就把他们拆了而以。 什么见鬼了,还请道士,你不知最我就是宁国最大的道士,容天师的徒弟,哪个鬼敢来? 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再拿一套来,记住,这些东西是我不喜欢让你拆的。明白吗?” “我明白了。” 孙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马上向翠柏山而去。 一路上,也不像以前都走在路中间耀武扬威了,而是溜边走,生怕碰到哪一位?被他弄伤,暴露出他会武功的事实。 上翠柏山,来到茅庐,容成子正与朱寒香参悟道德经,见了孙诚,也停了下来。 “悟能,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没事少来清风观吗?那会让北面警觉的。” “师父,我知道,可我不来不行啊!” “怎么了?” 孙诚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走出屋外,对着院前的一棵大树就是一拳。 顿时大树剧烈的晃动起来,击打的地方木屑横飞,连树根都松动起来。 容成子和朱寒香愣住了,这不是因为孙诚的功力强,在他们俩看来,这就是小意思,顶多也就一流高手水平。 他们是对孙诚练功的速度愣住了,一个纨绔,才入门几个月,就变成一流高手,这不合常理呀! 容成子将孙诚叫过来,仔细查看,发现他的各个穴道都隐隐的有真气浮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突破境界,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才有的。 “师父,这几天我就是在书寓中享受了几天,结果回家睡了一觉就成这样了。 我控制不住体内真气啊!今早起来已经弄坏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了? 要不解决这问题,我看过不了多少天,全京城就知道我会武功了,那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你去书寓玩了几天,就突破了?” “什么突破?我根本都没练功,拿什么突破?” 第八十七章 师姐不讲武德 容成子与朱寒香差点被一口气呛死,他们知道这就是突破以后,身体不适应才有的症状。 别人都是循序渐进,慢慢突破,身体也会慢慢适应。而孙诚是资质太好,按他说的没有练功,稀里糊涂就突破了,所以才造成他身体不能适应。 他的这个资质好的令人发指,简直令人羡慕的想发狂。而他却表现一脸懵逼的样子,还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容成子叹了一口气,“悟能,你应是突破成了一流高手,身体不能适应才造成的。” “不会吧, 这几天我都呆在书寓里,怎么会就突破了呢?不是说酒色对练功是有阻碍的吗?” 两人同时喝道:“住口。” “怎么了?” 朱寒香再也忍不住了“不要再刺激我了,你要再说一句没有练功就突破了,我就让你回不去了。” 孙诚闭上了嘴,心想,又让我回不去,难道这句和师兄弟友爱互助?是我们这一脉的口头禅吗? “哎!悟能,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几月之间,就成了一流高手,这资质绝对是天下无双。 你为什么不在观中努力修行,却非要贪恋那些酒色财气呢?” 孙诚见师父容成子又要劝自己在这里修道了,讪讪的道:“师父,道法自然吗?如果将我困在这里,我心不静,怎能修道? 你看,我最近多去了几趟书寓,不就突破了吗?” 容成子一愣,孙诚的辩解他也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与他的修道理念不符啊!可就是这样,他突破了,让自己有些茫然。 “算了,一切随缘吧!寒香,悟能的事,你去处理一下。” “是,师父。” 两人出了茅庐,来到朱寒香的竹林小筑。 “师姐,我这个你看怎么办呀?” “怎么办?这好办,打。” 孙诚大惊,“这可不行,上次挨了你一掌,三天以后我还疼着呢!又要挨打,我可受不了。这不行,绝对不行。” 孙诚连连摇头。 朱寒香看着好笑,整个清风观,想让我打的人多的是,因为挨了打,才能找出功法中的破绽,让自己的功法更加圆满。 而这师弟却是怕疼,不愿挨打,真是不知好歹。 “不是我打你,是你打我。在运动中逐渐掌握真气。” 孙诚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打我,那我就放心了。” 朱寒香心中恼怒,“打我你就放心了。” 孙诚理直气壮,“那是当然,反正我又打不过你。” 朱寒香想想也是。“好了,你使出最强的招式来吧!” 孙诚有些尴尬,“师姐,我只习了内功,招式还没学呢?” “那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轻功,比如凌波微步什么的,还想学暗器,那个小李飞刀什么的。这样和别人打斗也会安全点。” 朱寒香心中暗摇摇摇头,这师弟,一看他想学的武功,就知道此人喜欢玩阴的。 她想了一想,“凌波微步,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有惊鸿游龙步,不过很难学,我也是学了五年才达到大成。 至于暗器,我们是名门正派,没有这门武功。” 孙诚表示鄙视,暗器难道就不正派了?武功都是中立的,使用他的人正派,他就正派,反之就是邪派。 “不过你可学指法,本门有阴阳指,你学不学?” “学,怎么不学?请师姐传授。” “那好,我慢一点,你看清楚,这是惊鸿游龙步。” 说完,朱寒香惊鸿游龙步使出,只见她在方圆几丈之内身形游走,又跃入空中,不断转换方位,让人目不暇接。 孙诚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大脑快速转动,将这游龙步游走方位都在头脑中。 朱寒香演示完,“看清楚了吗?这就惊鸿游龙步,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就是这门武学的特点。” “看清楚了,让我试试。” 朱寒香一愣,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可没想到他能看清楚? “那你试一下吧!” 孙诚想了一想,就开始演示,开始时磕磕绊绊,有时不小心还摔了几跤。这让朱寒香心中暗爽,叫你骄傲自满,不行了吧? 谁知过了一会,孙诚的动作越来越快,步伐之间换位也比较顺畅,朱寒香已无话可说,就这么一下,他也初窥门镜了。 孙诚停了下来,“好啦,今天就练到这里,估计再练几天就可以到达小成了。我们还是学阴阳指了。” 朱寒香看了孙诚一眼,长叹一声,天才就是天才,我不及也。 同样的,又教阴阳指,孙诚稍稍练习一会,就把竹林中的竹子戳的到处都是洞。 这时朱寒香已是彻底服气,见怪不怪了。 孙诚学会了两门武功,但还是底气不足,他强调了一句。 “师姐,咱们可曾说好了,你任我打,不能还手。” “知道了,快上吧!时间不早了,弄好之后你就下山吧!” “那我可要上了。” “一个男人,墨迹什么?快上啊!使出你的全力,我都接得住。” 两人忽然觉得刚才的对话有些暧昧,朱寒香的脸顿时鲜红如血。 孙诚也是一愣,讪讪的笑笑。 就这一个笑笑,结果孙诚下山时,还是呲牙咧嘴,心想,师姐不讲武德呀!说好的不能还手,可还是失约了。 等我武功比你强时,看我不打你的屁股,让你下不了床。 ………… 一个月后,孙家的船队回来了,他们通过古书记载,在一个陌生的海域找到了那个鸟岛。 那座岛的鸟是铺天盖地,他们上岛查看,岛上七成都是臭气熏天,全都是鸟粪。 他们试挖了一下,可挖了四米多,还是没有挖到底,这说明这座岛鸟粪极厚,用个几百年不成问题。 孙诚将鸟粪拿来,准备在晚稻收割后,再轮种一季冬小麦,就用这鸟粪当肥料。 虽然他知道这有用,但他要给马上要成立的农技司立个规矩。 一切都要经过实验,获得的数据才能推广,不能想当然的就推广了。 当然,试验归试验,那鸟岛上的码头的修建,还有招收工人的事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这时,晚稻也成熟了,一切都准备就绪,粮食增产的事也能宣布了。 崔家要是知道肥料的原料是什么,而且原料被谁垄断?还是自己家的人送上门的?岂不是要气的吐血? 那个时候他们就应该知道,商战已经输了,因为孙家原料在手,通过卖肥料,他的资金会源源不绝,用银子砸也能把他们砸死。 第八十八章 上朝苦啊! 今天就是大朝会的日子,宁王决定把增产粮食的事通知群臣,并给孙诚赐予爵位和官位。 经过这么多天的商场交战后,双方都已筋疲力尽。虽然百姓快活了,买到了便宜的产品,但几家都是损失惨重。 四大世家没想到孙家竟然这么能扛,他们一边降价,一边提高原料成本,还挖了他们许多熟练工匠。 可孙夫人就是不认输,死撑着也不认输。这让四大世家骑虎难下,也只有拼下去了。 今天孙家终于到了收割的时候,只要把肥料的事公开,四大世家也不得不认输,但想不割块肉就想退出,这怎么可能? 三家还都等着吃下他们的肉,来补自己的损失呢! 四更丑时,孙诚正在呼呼大睡之时,就被孙尚叫了起来。 “快起来,要早朝了。” 孙诚朦朦胧胧的醒来,看着外面是漆黑一片,不禁一愣。 “爹,外面还黑着呢?上早朝还早着呢?” “快起来,今天是大朝会,在勤政殿举行,今天我们就要把那四家压下去。 寅时就要开始,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还不快起来。” “寅时,还有一个时辰呢!再让我睡一会。” 孙尚怒了,“我们孙府离太平宫还有点距离,你不提前怎么来得及?快起来。” 孙诚这才想起,大朝会可是五更天开始,五点到七点,就是寅时。 大臣们需要提前准备,四更子时就得起,这还是高官,住的离太平宫近,远的低级官员还要提现。 好在大朝会也就一月两次,初一和十五,其他时间一般不会开什么朝会,平时也就是高级官员在三省殿开开会。 京城官员虽然升官快一点,但早朝也是很辛苦的,有人不是做了《早朝诗》吗! 四鼓咚咚起着衣, 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日得遂田园乐, 睡到人间饭熟时。 孙诚没有办法,只得打着哈欠起来了,洗漱好,来到客厅,却没见早餐端上来。 “早餐怎么还不端上来。” 孙夫人也在厅中,“吃什么早餐,要是吃饱喝足,你上朝时要是尿急,你怎么办?” 孙诚一愣,“那就饿着肚子上朝?” “那当然,你爹不是经常如此,要是上朝尿急了,被御史弹劾,王上一不高兴,那不是一生辛苦,一朝尽丧。” “哎,上朝苦啊!连觉都睡不好,还没得吃,早知道就不当官了。” 孙尚夫妇面面相觑,第一次听到不当官的原因是想睡觉,要吃饭。 没办法,孙夫人给孙诚塞了两个饼,让他填填肚子,不过想喝水就别想了。 父子俩来到太平宫,宫门还未开,大量的官员都在宫门口等候。 孙尚带着儿子到了户部这一块,属下见到尚书,是纷纷上来拜见。 可见到孙诚也在,不禁一愣,按说孙诚不是官,是没有资格上朝的。那孙尚书带他来干什么?他们也曾询问,但孙尚都是笑而不答。 这情景不只是户部官员看见了,其余官员都看见了,在绯、紫色官袍中,来了一个穿白色文士袍的人,想不惹人注意也不行。 就连站在第一排的内阁阁老也看见了,他们也是奇怪,但就这个还不如足引起他们的关注。也只是看了一眼,也就算了。 只有崔进看着孙尚信心十足的模样,心中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 孙诚站在那里,一转头,看见了翰林院那边有一个人,也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孙诚笑了,那是崔元,估计他的伤好了,要不然也不会上朝了。 他朝崔元挥挥手,并笑了笑。崔元脸色一僵,恨恨的转过了头。 这时,宫门被羽林军打开,官员鱼贯而入,孙尚让孙诚站在宫门外等候,孙诚现在还是白身,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勤政殿,在三呼万岁后,开始议事。 众大臣外理好一些事后,孙尚站了出来。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天降祥瑞,今有一人,在王上福荫下,发明肥料技术,能将我国粮食产量增加一倍。 如此,在王上的治理下,国内将不在受缺少粮食而困扰,也将无一位百姓被饿死。王上将成为我夏族史上最伟大的君王。” 说罢,跪下连连磕头。 话语一出,群臣大哗。除了宁王、镇国公张计,其余的人都认为户部尚书疯了,这样的话也能说的出来。 这不是忽悠宁王吗?你说增产个十几斤,大家还认为靠谱,可你一开口就是一倍,你真将大家当成傻子啊! 佥都御史崔良跳了出来,“王上,臣弹劾户部尚书孙尚。 天下哪有这种事,怎么可能一下增产一倍粮食,难道那人是神农转世吗? 这分明就是欺君,臣请将他打入诏狱,由大理寺审理。” 其余的世家官员也纷纷附合。 孙尚微笑着,任由他们弹劾。 五位阁老听见孙尚所说,也是一愣,首辅李阶,三辅崔元,四辅王波都心中暗喜。 虽然不知道孙尚为什么这么说,也许是家中产业在商战中被败光,脑子糊涂了吧? 他是保王派的重臣,他这样胡说,会让他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这样户部这个重要的位置世家也能争一争了。 二辅卫轩,五辅童敬这两位急了,他们俩是保王派的,孙尚这样一说,必会被世家控制的都察院疯狂弹劾。 他的位置悬了。 “肃静。”总管太监汪恩喝道。 卫轩赶紧出班道:“王上,最近孙尚书正在忙议和运输粮食去魏国的事。 已经几天几夜没休息了,故而头昏脑胀,被人哄骗才说出此不当之言,还望王上恕罪。” 保王派的大臣连忙附和。 童敬也道:“孙尚书昨日还对我说他偶感风寒,估计是这样才被人趁虚而入,还望王上体恤臣下,饶恕他吧!” 然后,又道:“来人,送孙尚书去太医院医治。” 崔进阴阴的说了一句,“孙尚书病了?我看不像啊!你看他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怎么看也不像有病啊!” 王波也是道:“我看也不像,难道是得了某种隐疾?我看为了孙尚书的安全,还让他回乡养病吧!” 都察院的御史见有两位阁老撑腰,更是疯狂,什么图谋不轨,阿弥奉承,别有用心,这些词全部加到孙尚的身上。 第八十九章 犬子孙诚 首辅李阶站在那里,微闭双目,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孙尚要说这些话? 这明明就是阿虞奉承,睁着眼睛说瞎话。增产粮食一倍,这怎么可能? 但孙尚可不是泛泛之辈,精明过人,不然也不会以庶族出身当上了户部尚书。 据说他小时也是种过田的,怎么会听人忽悠一下,就相信能增产粮食一倍这种鬼话?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李阶还是摇摇头,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宁王看着世家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知道这就是官场争斗,世家就是想压制保王派,以获得更大的权利。 所以想借着孙尚说错了话,就想把他拉下来。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孙尚说的是真的。 孙尚哈哈哈大笑,让群臣都愣住了,心想,户部尚书确实病了,还病的不轻,不然为什么被人弹劾还笑呢? 崔良道:“孙尚书,你笑什么?” “我笑某些人坐井观天,我笑某些人管中窥豹,我笑某些人鼠目寸光。” 群臣大哗,卫轩、童敬互相看了看,叹了口气。 心想,这下说什么都没用了,说错了话,嘴巴还这么硬,看来这个户部尚书要换一个人了。 不过这样一说,也就证明了他确实有病,不然哪个官员会这样呢? 这样他就不会有什么欺君之罪了,最多也就是告老还乡了。难道他今天这样干,就是因为他不想当官? 李阶的脸也挂不住了,孙尚这句话骂的就是世家派,而他也是世家之一,李家家主。孙尚这样说,是把他也带进去了。 他慢慢站了出来,群臣都闭上了嘴让位于首辅。 “孙尚书,别的不说,你说粮食能增长一倍,这可是真?” “千真万确。” “那好,你是亲眼见到的,还是耳闻?” “亲眼所见。” “那是谁发明这个堪比神农的肥料技术?” 孙尚笑了笑,面带自豪的道:“犬子孙诚。” 群臣又是大哗。纷纷议论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结论当然不是,你要说他是天下第一才子,我们勉强可信。 他作出了那些绝佳诗词我们也是自叹不如。但你说他媲美神农?这岂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 李阶一愣,他原以为怎么也得弄个仙人,弄个海外人士什么的。 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孙尚说的这个人竟是他的儿子? 他怒喝道:“孙尚书,虽然举贤不避亲,但你这样明目张胆,你将我等群臣置于何处? 你说粮食能增产一倍,你有何证据?你有何人可以证明?” 保王派群臣面面相觑,孙尚书都这么不要脸,他们也没脸给他求情了。 世家派群臣更是攻击的更加猛烈。 “一个纨绔,竟然敢媲美神农,真是好笑。” “孙尚书,怎么说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能做出此事。” “王上,臣建议将孙尚全家押入诏狱,由大理寺审理其欺君之罪。” ………… ………… 站在最后面的崔元看着朝堂上的混乱,心中却大喜过望。 这下孙家不说满门抄斩,最少也得被贬为庶人,等到孙家变成庶人以后,那孙诚还不是任我拿捏。至于那如烟,嘿嘿……。 武将见文官们吵成一团,他们也不参于,只是兴致勃勃的在那吃瓜,好久没有见过文官们吵得这么凶了。 这时,宁王见时间差不多了,朝镇国公张计微微的点了点头。 张计吸了一口气,这下该他上了。 张计从武将班中闪了出来。 “臣可为孙尚书证明,孙诚发明的肥料技术确实能增产,而且最少一倍。”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文武百官们都盯着张计。他们心中想的是,孙尚书脑子糊涂了,难道镇国公也糊涂了吗? 难道孙尚书真的得病了,而且这个病还能传染,让镇国公也中招了。 还是孙诚会巫蛊之术,在家施法,蛊惑孙尚书和镇国公,不然镇国公怎么会为他证明这种不可能的事呢? 几位阁老互相看了看,他们也对现在的情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李阶做首辅,率先缓过神来,“镇国公,此事可是关系国运之事,你真的要证明?” “那当然,那是我亲眼所见。” 李阶脑子有点晕,又停了一下,想起早朝时,孙尚是带着他的儿子上来的。 “王上,请宣发明人孙诚上殿说明此事。” 宁王点点头。 汪恩叫道:“宣孙诚上殿。” “孙诚上殿。” “孙诚上殿。” ………… 声音一个接着一个传到宫外,孙诚正在那里啃炊饼,他肚子饿了。 正啃的欢,声音传来了出来,孙诚将最后一口吞了下去,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踏入太平宫。 孙诚一进入勤政殿,所有大臣都看着他。众人心想,他纨绔才子的名声已是京城皆知。 作诗词那不用说,是绝顶的。但他能发明增产粮食的事,怎么看也不靠谱?你看他嘴边还挂着饼屑没有擦干净呢? 崔元看着孙诚,见他还是那么胸有成竹,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忐忑,他不会真的能增产粮食吧? “拜见王上。” “平身,据孙爱卿道,你发明的肥料技术能为我国增产粮食一倍,不知可否是真?” “当然是真的,草民不敢欺君。” 崔良站了出来。 冷笑道:“不敢欺君?不过我看你们两父子胆子可不小,竟然增长一倍这种鬼话都说的出来。” “这位大人是……。” 孙尚笑眯眯的道:“都察院佥都御史崔良崔大人。” 孙诚随意拱拱手,“原来是崔大人?看着眼熟,好像见过一面。你姓崔,估计也是崔家的人吧!” “我是谁家的人?和这件事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和崔元一样,就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你们俩的鼠目寸光,坐井观天,我怎能发明这种肥料技术?” 说着,还对两人一人一记长揖。 殿中所有崔家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孙诚为什么这么说。你既然说他们俩是恩人,那后来为什么又骂他们呢? 宁王也是苦笑,他已经知道孙诚和崔家的崔元关系不睦,所以孙诚想趁这个机会恶心他一下。 崔进眼睛圆睁,露出一股寒光。崔元也是大怒,但还能忍住,毕竟这可是勤政殿。 崔良压住心中的火,“既然你说本官是坐井观天,那你能说一下你是怎么发明肥料的吗?还能增产一倍。” “这件事说起来的可就长了,让我慢慢道来。” 第九十章 说重点 群臣一愣,也是苦笑,心想,孙公子,这里可是勤政殿,又不是说书场。 你还弄出一个慢慢道来,那是不是说到一半,还要来个请听下回分解。 孙尚也是满脸尴尬,怒喝道:“长话短说,捡重点的说。” 孙诚讪讪的笑笑,他清了清嗓子,“这要说到上次太学之事,崔元说天下财货皆有定数,不在官,则在民。” 群臣一听,这很正常啊! “但我认为,天下财货没有定数,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只要有了科技,财货会不断增长。” 崔元快要忍不住了,心中暗道,你说你的,把我带出来干嘛? 崔良道:“荒谬,上次太学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说的什么科技?不过是奇技淫巧,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 “难道粮食增长一倍,也是奇技淫巧,旁门左道?” 崔良一愣,他当然不能说这是奇技淫巧,旁门左道。 “这个……。” “让他继续说。”崔进阴着道。 崔良这才安静下来。 孙诚继续,“这是我在道家书籍中悟出来的一个理论,但没有实例,太学大儒不信,判我输我也没办法。 但我是心里总不服气,总想做出实例来证明,可思虑良久,也没有头绪。” 崔良哼了一声,嘴里轻轻的说了一句,“故弄玄虚。” 孙诚看了他一眼,“那天正好上街,却踩上了一团清粪队的骡粪,这让我大为不快。 所以要求那骡子的主人粪头道谦,他却视若无睹,坚持不愿。” 群臣是一头雾水,你踩上了骡粪和你发明肥料有什么关系? 孙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很多大人是知道我的性格的,这我哪能忍?” 群臣心中暗诽,什么性格?不就是纨绔吗?人家得罪了你,还不是要打回来,不知道那粪头在床上躺了几天? “可我是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所以我决定,准备他清粪的活包下来。” 群臣心想,这不是比打他一顿更狠,把人家吃饭的业务都抢走,让他直接失业了。 崔良不耐烦的道:“孙公子,你说了半天,和粮食增产有什么关系?” “快了,快了。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了。” 崔良一愣,这关我什么事? “所以我去了街道司,与司长常大人签订协议,准备低价承包清粪的业务。 可是崔大人来了,夹枪带棒的讽刺我,让我一时冲动,就免费给百姓清粪了。” 群臣这才明白,孙家免费清粪,原来是他在后面挑动的。 崔良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经四十了,下套子给个十八岁的青年,这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我回到家,我才就知道我上当了。但事已经干下了,我既然给百姓免费了,我就不能反悔,所以我孙家硬着头皮接下了。” 孙尚也对着群臣四处拱拱手道:“没办法,犬子纨绔,但只要他答应百姓谋福利的事,我孙家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人无信不立嘛!” 张计也帮了一下场子,“好,为了百姓,不惜倾家荡产,真乃信义之家。” 武将们见镇国公开口了,也都说了些钦佩的话,也为孙家帮帮场子。 孙尚父子也对那些武将连声道谢。 李阶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说重点。” “后来我接了这项业务,我孙家虽然有点钱,但这费用太大的,要不了多久我孙家就得倾家荡产。 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用这些粪便赚点银子,以补贴家用?” 群臣顿时觉得心中有些隔应,鼻子中也好像闻到那股臭味。 心中叹道,用那污秽之物赚钱,你脑子怎么想的?你也不嫌它臭。 “经过我几日不眠不休的苦思冥想后,终于在一本道家书典籍中发现了一句话,让我有所领悟。 就是用粪便肥田,这样田地不但不用休耕,还能增加产量。” 群臣又私语起来。 “荒谬,用那污秽之物浇到田地,那还能吃吗?也许你们敢,但我们世家大族是不敢的。 你还说什么道家之书,你虽是天师之徒,但你怎么当上的?我们都知道。你读过几本道家典籍?还领悟?真是好笑。 各位大人,什么用粪便肥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我想我们不用听这小子在朝堂上胡说八道了,以免我等让人笑话。 还是将他押入大理寺,治他一个欺君枉上之罪。” 卫轩见孙诚说的条条是道,忽然觉得这事搞不好是真的。就是不是真的,也要让他把话说完。 于是,他好像没有听到崔良的话。 “孙诚,你说你在道家书中有所领悟,不知是哪一句话让你领悟了。” 崔良说了半天,见卫轩毫不理会,也是有些尴尬。 孙诚对卫轩一拱手,“卫大人,是万物归一论。” 接着就把那个万物归一,又拿出来了。 “所以根据这个理论,弄了一亩试验田,据估计,亩产量已达到六百来斤。” 群臣听了,万物归一也有点道理,但是不是真这样,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要是真有效,产量真能达到像孙成说的那样,那这孙诚搞不好还真是神农在世呢! 卫轩考虑了一下,“孙诚,听说你弄了一亩试验田,已经验证了你的理论,那能不能让我们验证一下?” “当然可以。” “且慢。”崔进阴着脸道:“卫大人,你不真的认为他说的是真的吧? 要是我们真去了,却发现是假的,那我们丢人可丢大了,说不定连魏国都会嘲笑我们。 而且,什么粪便回田,让人一听便欲作呕,这分明是戏弄我等,所以,我认为……。” 卫轩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对孙诚的话不太信,但我信镇国公,孙尚书,他们都是朝廷重臣,他们说是真的,让我也不能不信。” 崔良又出来道:“孙尚书乃是孙诚之父,镇国公乃是武将,被人欺骗也有可能,所以不能作为凭证。” 张计大怒,“崔良,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我是武将,就容易被人骗?” 武将们见崔良开了地图炮,也纷纷上前理论。 一大群彪形壮汉朝着崔良骂骂咧咧,有的还撸起了袖子,崔良知道自己说错话,惊恐的连连后退。 “肃静。”汪恩尖利的嗓音又喊起来了。 众武将这才停了下来,但还是恶狠狠的瞪了崔良一眼,这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崔良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这个地图炮开大了,虽然威力大,但好像有点偏,把自己炸着了。 第九十一章 真的增产一倍 崔进也瞪了崔良一眼,都察院呆惯了,什么都敢说。但你再敢说,也不能开群嘲啊! 崔进道:“王上,崔良的话确实不妥,但他别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孙诚的话确实荒谬,所以臣认为……。” 宁王突然说了一句,“如果粮食增产的事是真的,那这可是关系到国运。 孤要亲自去查看,孤相信镇国公与孙尚书是不会欺君的。来人,摆驾去孙诚的试验田。” 崔进的话被宁王粗暴的打断,脸色突然变得不怎么好看了,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呀! 李阶本来也想阻止,但宁王金口一开,他也无可奈何,那只有随他去了。 群臣正准备动身去城外,孙诚却来到崔元身边,一记长揖,“多谢崔兄,若不是你那句天下财货都有定数,我根本不会去想增产粮食的事。” 又对崔良一记长揖,“还有崔大人,本来我只想教训一下那个粪头,可你非要我免费清粪,逼得我不得不想办法赚钱。 结果此事竟然成了,所以这都是你们俩的功劳,要不是你们,这种对王上,对百姓这样天大的好事,我也干不出来呀!所以这事都是你们逼出来的。” 崔元脸色铁青,冷冷的道:“增产粮食是不是真的还要另说?别让人揭破了牛皮,你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怎么会?我有信心。” “哼。” ……… 御林军拱卫着宁王坐的御辇,后面跟着一群官员,浩浩荡荡的出城而去。 来到田庄,也不休息,这可苦了那一群老臣。本来早上就没吃没喝,又被拉到城外,本来想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可宁王等不及了,直奔试验田,还是孙尚阻止宁王。 要不让这些老臣休息一下,搞不好路上就要倒下几个,他准备了一些吃食,让众臣垫吧垫吧! 当然,孙诚吩咐田庄管事,给别人可以给,但崔元和崔良不要给,让他们减减肥。 在别人的地盘上,崔元与崔良也只得认栽,好在他们还算年轻,还能挺得住。 吃好后,一人一个口罩,马上出发。一路上,到处都是堆起来准备腐熟的粪便。 要不是口罩,那味道估计要把这些大老爷熏个跟头。 好在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 崔进皱着眉头道:“孙尚书,这里怎么这么臭?” “这些都是粪便,在这里等待腐熟,腐熟之后便是肥料,可供肥田。” 众大臣这才明白,孙诚说的是真的,他真的用粪便制成肥料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臭。 来到了实验田,众大臣也看见了田中的稻穗,有人大惊,有人茫然。 大惊的那些大臣是懂农事的,他们大多是庶族,看见这麦穗的多少和饱满程度,就知道这个亩产少不了。 茫然的大臣可是从来不下地的,大多是世家中人,他们哪知道这块地亩产有多少? 李阶等人虽是世家,但他们是世家中的精英,虽没种过地?但对田地还是知道一点的。 一看这块地的稻穗,虽然不知道亩产有多少?但肯定比自己家的田地产量高,而且不止高一点。 他们沉默了,他们打死也想不到,竟然有人真的拿那些秽物肥田,而且真成功了。 宁王上次已经看过了,上一次是灌浆的时候,这一次是成熟的时候。 宁王眼中精光闪烁,那一束束沉甸甸的稻穗,就是宁国的国力,也是他的统一夏族的战力。 激动的道:“快快收割,让孤看看亩产有多少斤?” 孙诚忙指挥着黄狗蛋等人上前收割,众大臣在旁监督。 一个时辰后,黄狗蛋报上了产量,六百八十二斤。 群臣大哗,李阶等人也面面相觑,他们好像觉得自己上当了。 看这个长势,应该是晚稻。最早应该在七月下旬种下的,他要那时候宣布,商战根本就打不起来。 孙家非要拖到十月份,这才宣布,这时四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要是强行休战,那损失可就大了。 李阶等三家都眼神复杂的看了崔进一眼,眼神中有着责怪,懊悔的神色。 崔进当然明白眼神中的意思,他也低着头,手在袖子里紧紧的握着。 宁王,张计和孙尚看着李阶那四家的样子,互相看了看,微微一笑。这下四大世家要割肉了吧? 群臣中最不愿意相信的就是崔良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自己把本来是崔家控制的肥料,拱手让给了孙家。 那孙诚凭着这源源不断的财富,就能将商战中四家一举击溃。那损失就大了,而且这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他脸色苍白,指责孙诚的喊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将别处的稻穗移栽过来了,不然哪有这么高的亩产?” 孙诚想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崔大人,你懂什么叫株距吗?” 崔良懵逼了,从来没有下过地,哪里知道什么叫株距? “什么株距?我是说你欺蒙了王上。” “株距就是每窝稻子之间的距离,你要是知道,就不会认为我移栽过稻穗了。” 崔良还是一脸茫然,每窝稻子,稻子还分窝吗? 崔进看着这位族人,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死。 这本来是家族的钱,却被他送给了孙家。这也就罢了,还让家族在这丢脸。 “下去。” 崔良看着家主,刚要说话又叹了口气,退了下来,脸上已是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完了。 宁王环视群臣,“大家认为孙诚的粮食增产是不是真的?” 李阶心中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落寞,高兴的是有此技术,宁国国力将大大增强。 落寞的是这是庶族发明的,而且肥料的原料也被庶族垄断了,在这场竞争中,世家输了。 他带领群臣跪下,“恭喜王上,贺喜王上,祖宗保佑,王上福荫,让孙诚发明了这一技术,献给王上,这说明我国要大兴啊!” 孙诚在后面撇了撇嘴,都是马屁精,看来官做到一定程度,别的不说,马屁一定是拍的好的。 群臣齐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宁王听得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内阁要考虑一下孙诚的赏赐,此事关系到国运,万不可小气,孤看最少一个爵位应该是有的。” 五名辅臣互相看了看,“遵旨。” 第九十二章 当官的第三种方法 众人回到京城,消息就传开了,消息如海啸一般,顷刻间传遍整个京城。 虽然百姓不知道什么是肥料,但增产一倍他们还是懂。 有的人兴奋欲狂,增产一倍啊!以后最多只是挨饿,但饿死可就是困难了。 但有的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全都是假的,用粪便肥田,别说增产了,这粮食还能吃吗? 京城到处议论纷纷,大家见面第一句就是,粪便肥田,你知道吗? 百姓们还在议论此事是不是真的,但大多权贵们却知道,孙诚确实利用粪便肥田让粮食增产了。 既然这事是真的,那粪便可就是黄金啊!京城附近的是孙家的了,这个抢不到了。 可宁国其他几个大城这个总可以抢吧!可是他们去抢的时候,却发现镇国公,孙尚,王族早已抢先,最大的几个州城的粪便都已被抢走。 好在三家吃下了大半利益,还是把府城,县城留下来了。两家吃肉,汤还是要给别人喝的。 几乎在七天之内,宁国的粪便就给人瓜分殆尽,当然,城中百姓也是有好处的,起码清粪不用付钱了。 只是,孙诚在太学中说的那句话,让太学的大儒有些下不来台。 因为孙诚以他的行动,证明了天下财货、都有定数是错误的,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几天后,勤政殿举行封赏大典,孙诚获得了奖赏,被朝廷封为兴盛伯。 孙诚心中暗讽,才给个伯爵,内阁那些人太小气了,将全国粮食增加一倍,我以为是侯爵呢? 后面的奖赏就是当初说好的,孙诚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奖励, 这就是逼着他为宁王打工啊! 奖赏封他为五品郎中,在户部任职。为了推广肥料和轮种,套种知识,还在户部新设立一个司,农机司,孙诚为司长。 至于钱财,一分没有,孙诚知道这是他垄断了京城周围的肥料,挣的钱已经够多了,银子就不给了。 但宁王因为拿了海外鸟岛的股份,这可是巨量的钱财,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就将太平宫附近的一所宅院赐给了孙诚,这才让孙诚满意了。 下朝后,卫轩对孙尚父子笑道:“本来是想封兴盛伯为侯爵的,但世家那边却不愿意,只能委屈兴盛伯了。 至于,原因你也知道,夫人这次下手可是一点也不软,他们可是亏了不少啊! 不过,我与童大人据理力争,给兴盛伯争取到了农技司的人事权,以后,这农技司是你说的算了。” 孙尚父子忙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孙诚来到宁王赐的宅院,宅院已经挂上了匾额,兴盛伯府。 这是一间豪华的院落,是以前一位侯爵的,只是犯了过错,被削爵抄家,这个院落就被宁王赐给孙诚了。 进入宅院,府内设施一应俱全,比现在自己住的尚书府还要豪华。 而且这离太平宫、户部都比较近,也算是京城的中心了,要是放在以前,妥妥的京城二环。 这让孙诚非常满意,要是上辈子,想买这样的房子,起码也得存个千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得起。 而现在,一幢市中心大号别墅已经到手里了,看来还是穿越好呀! 以后几天,孙诚一边搬家,一边组建他的农技司,忙的是四脚朝天。 好在孙二从小就在孙府长大,对孙诚也很是忠心,孙诚将他直接提为管家。 府里的人员任他去管,他这才空出时间来忙农技司的事。 农技司现在是一片白纸,所有人员都要孙诚去找。 孙诚将田庄中的黄狗蛋一行招了进来,统统都当上官,虽然官不大,才九品。 但对黄狗蛋那些人八辈贫农来说。这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直接从草民变成了士族。 他们对着孙诚是连磕头,恨不得把头磕进地下。 孙诚也给他们一个个取了正式名字,不然当了官,还叫什么狗蛋,狗剩这不好听啊! 这些下级官员找好了,但他们只是农民,种地需要是他们的经验,让他们研究新的农业技术就困难了。 所以还缺一些文化人,当然这些人不是天天之乎者也的腐儒,而是对农业感兴趣的杂学人士。 怎么找到这些人,自然是要招聘。孙诚也懒的三顾茅庐,雇了一些人直接到城内外都贴上了招聘启事。 意思大概就是,如果有对农事感兴趣的?有志于让百姓不挨饿的人,速来户部农技司报名。 十五天后统一考试,经兴盛伯考试合格,农技司将以官位以待。 告示一贴,京城之中又轰动了,世家控制的都察院弹劾孙诚不尊祖例,卖官鬻爵,将朝廷官位滥发。 弹章送到内阁,五位阁臣激烈的争了一通,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有按照老办法了,往上丢给宁王,让他裁定。 结果就是三个字,“知道了。” 宁王是知道了,可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意思就是任孙诚自已干了。 众多读书人没有想到官也能这样当,不必苦研什么儒家经典,也不必诗词文才,更不必有孝廉的名声。 只要你对粮食作物有兴趣,对种地有独特的见解,经兴盛伯考察合格,就可以当官。 以前在宁国做官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察举,包括,举孝廉,举茂才和举贤良这三种模式。 一个是征辟,一个人有出彩的地方,被宁王或者王公大臣看中就可以直接当官。 孙尚是通过察举当上官的,而孙诚就是通过征辟当上官的。 但不管是察举还是征辟都要让上层看重你,如果上面人看不中,他不推荐,你再厉害,也是枉然。 而上面的官大多是世家子第,他们推荐的当然也是与他们同样的世家子弟,庶族想获得推荐很困难。 再加上世家传承时代久,收藏了大量儒家文献,书籍,所以在儒家经典研究上比庶族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这样庶族人才就是再努力,再聪慧,但你没有书籍研读,你也是枉然。 现在孙诚又开了一个当官的途径,那就是杂途。 我不管你会不会儒家经典,只要你对种地有过研究,又有一些心得就能到农技司做官。 这让许多想当官的庶族读书人怦然心动,毕竟像孙诚这样不想当官的人,还是极少数的。 他们以前没有儒家书籍研读,又没人推荐,当不了官。 那就只有研究杂学了,这种人在读书人当中还不少,他们都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在农技司占一个位置,好光宗耀祖。 第九十三章 农技司招聘 在那些庶族人奔走相告的时候,京城的百姓忽然发现城中的街道有些改变,街道上每隔一定距离就有一个桶或竹框。 这些桶或竹筐都是孙家出钱造的,上面还写着垃圾桶三个字。 还有一些戴着红箍的人行走在街道上,这些都是街道司的人,他们在街上大声宣传为了保护京城的环境。 以后所有的垃圾,必须扔到垃圾桶里,如还敢像以前那样胡乱丢弃,只要抓住了必重罚。 只要京城街道垃圾被清理,那京城的面貌将焕然一新,而这个就是政绩。 这就是孙诚给常生出的主意,通过一月运作后,现在正式启动。 但这个政策不能快速推出,要循序渐进。百姓们随手扔垃圾都扔了千百年了。 一下子不让他们扔,还有点不习惯,所以要先宣传,不能不教而诛,要给他们一个改变习惯的时间。 这期间,不光是那些街道司的人在宣传,孙诚也抽出了一些时间,写几首打油诗和顺口溜。比如: 竹叶青青惹人爱,枝条楚楚弄婆娑。 不见梅兰伴左右,只见垃圾溢出来。 还有一些顺口溜,贴在醒目的位置上。 比如:垃圾不落地,京城更美丽。 给子孙后代留一片净土。 一纸一屑煞风景,一举一动显文明。 ………… 这些宣传一月之后,谁胆敢还乱扔垃圾?那就重罚,这样才能制止那些不文明的人。 孙家还出钱,免费给街道司清运垃圾,还在每个街道的上都修建了公共厕所,这样既让人有地方上茅厕,也回收了资源。 这又让孙家赔了不少钱,好在四大世家为了停止商战,还是让出了不少利益。不然,孙家还真没钱填这个窟窿。 这样一弄,让京城街道是焕然一新,虽然还有些人还是随手乱扔,保常生相信,只要罚款措施一上,这种人就不会有了。 京城街道的变化也被内卫司禀报给了宁王,宁王得知这是孙诚给街道司司长常生出的主意。 他忽然觉得这孙诚不只是诗才绝顶,精通种粮,说不定在治国方面也有独特的见解。 “以后要注意孙诚的动向,我要看看他到底还会什么?” 阴暗处,有人答应了一声,“遵旨。” ………… 在这十五天里,众多读书人来到农技司报名,报名的一共有一百来人。 有的是想一展所学,为百姓造福,当不当官无所谓。 有的是想抱着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思想,想以种粮的心得,弄一个官当当。 而有的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想混混,万一弄了一个官呢? 孙诚来到农技司门口,看着眼前这一百来读书人。竟然一大半都是白白胖胖的,要说这些人会种田,鬼才相信。 他一记长揖,“诸位士子,本官有礼了,感谢各位看的起我农技司。 农技司,顾名思义主要的任务就就是推广农业技术,增产粮食,为朝廷,为百姓造福。 不过,我要提前说一点,我这里的官可不是脚不沾水,手不沾泥的人。 你们要知道,在书籍中是种不出粮食的,要种出好的粮食,优质高产,就一定要在田间耕耘。 有可能你们这些官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官,你们会两手老茧,晒得油黑,和你们平常见的农夫也差不多,这样你们还愿意来吗? 现在大家考虑考虑,两盏茶后我再出来。” 说完,孙诚退回了农技司。 门外的读书人有些犹豫了,他们本来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想混个官。 但一听,这里的官和想象中的官不一样啊!谁听说当官还当成了泥腿子,如果是这样,这官不当也罢。 于是,大部分滥竽充数的人都离开了。 两盏茶后,孙诚又出来了,见那些白白胖胖的人大部分都退出去了。 但还是有十几人想碰碰运气,其余的都是皮肤黝黑的人,这里还有四十多位。 孙诚暗中点点头,这才是像种田搞科技的人。 这人还是太多,需要再筛选一下,孙诚又拿出试卷,让众人考试。 这些题目都是孙诚绞尽脑中的农业知识,才写出的试卷。 里面有许多现代农业知识,虽然这知识在现代是很普通的,但在这个农业知识匮乏的时代,这些知识能让他们疯狂。 剩下的人要优中选优,孙诚在值房中批改他们的试卷。 先把那些滥竽充数的人的卷子挑出来,稍微看了一眼,就将那些人全部刷下来了。 他们也看了些书,知道什么时候插秧,什么时候除虫,什么时候收割。 但他们五谷都分不清,考卷中的插图可是用素描技法画出来的,惟妙惟俏,这样的人你说他会种地,那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将那些人请走之后,孙诚正式阅卷。经过批改以后,选出了十人,这十人就是农技司的骨干。 他又看了一下报名简历,都是庶族,但有一个却是世家子弟,而且是成绩最好的那一位。 孙诚一愣,这个人是李家的,难道他是来卧底的吗? 孙诚想了想,“将李记叫过来。” 李记走了进来,“见过兴盛伯。” 孙诚看着此人,约三十岁左右。 “你是李家的人?李民是你什么人?” “正是,李民是我弟弟,不过他是嫡出,我是庶出。” 孙诚考虑了一下,“李记,你的成绩让我非常满意,但我不能收下你。” 李记急了,“兴盛伯,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李家人?” “这倒不是因为你是李家人,我是有教无类,只要对国有利,我不管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那为什么不收下我?” “我是有教无类,但我的精力有限,要是李家人见你像泥腿子一样,在田地耕种,会认为这样丢了他们世家的颜面。 将你招回去了,那我为你付出的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这样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你还是回去吧!” 李记苦涩的道:“兴盛伯,虽然我是李家大房长孙,但我是庶出,家母只是一位婢女,只不过是父亲酒后欢愉所生。 因为我是婢女所生,长子的位置为我所占,这丢了父亲的脸,所以他容不下我母子。 他才不管我的死活,而且主母也巴不得我丢脸,我丢的脸越大,她说不定会更高兴,这样才能体现出嫡子的尊贵。” 第九十四章 孙诚送礼 孙诚一听,竟有如此渣男?办完了事就提裤子走了,看来世家那一块很是混乱啊! “那你是怎么会农事的?” 李记又道:“因为父亲不待见我,把我们母子送到城外田庄,眼不见为净。 我娘只能在城外找一位老师单独教授,也没有与众兄弟在府中读儒家经典,只能研究一下杂书。 因身处田庄,所以对农事比较感兴趣,也在李府中搜罗了一些这样的书,所以对此还是有些了解。” “那你为什么要来农技司呢?” “我来农技司,一是想一展所学,二是我要让父亲看看,庶子也不比他嫡子差。” 孙诚沉思片刻,一拍桌子,“好,我收下你了,你既然要弄出成绩,让你父亲看看。 俗话说的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既身处逆境,就要加倍努力。” “谢兴盛伯。” 李记走后,孙诚心想,看来此人不是卧底,他对农事非常熟悉,要是将他培养出来,自己也就可以摸鱼了。 以后这些日子,孙诚以现代农业知识对他们开始了培训,这些孙诚挑出来的人,也都认真学习。 他不光教授知识,也让将自家的田庄作为农技师的实验基地,这样好像是亏了。 但这些人如果研究出了什么项目,那一个使用的就是孙家,这样不但没亏,反而是赚了。 孙诚的计划是将他们培训好,让他们做科研,研究种植方法,施肥方法,杂交培育,除虫方法等项目。 获得成果后,再教那些农技司的低级官员,让他们去各个州府教授。 这只是开始的计划,最终的结果是,每个州府都有一个农技处,每个县都有一个农技站。 这样不但可以为百姓们提供技术支持,而且上面有了成果,也能迅速的铺开。 ………… 在这个粮食增产事件中,最亏的当然是崔家了。本来原料是自家掌握的,却被一个族人拱手送给了孙家。 这让孙家的财力大增,让四大世家不得不结束商战。 另三家还好,不是孙家的主要对手,付出一些代价,就能退出。 可崔家不同,商战是崔家发起的,想结束可不由他决定,孙夫人可是痛打落水狗,崔家的市场已经萎缩了一半。 好在孙家身上的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收获了这么大的市场,也已心满意足,随着市面上的物价回归正常水平,商战结束了。 百姓们也都叹了口气,那几家的商战结束了,羊毛薅不到了。 孙诚在京城名声大噪,宁王宠信,被封为兴盛伯,关键是他还年轻,还没有娶妻。 这让京城中的权贵就打起了主意,要是将他招为女婿,那必然对家族发展有好处。 于是,孙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孙尚夫妇也大为高兴,以前自己家的儿子就是纨绔,门当户对的姑娘不愿嫁,就是肯嫁,也是庶女。 地位低的人家,夫妇俩又看不上,一直拖到孙诚十八岁。 本来今年认命了,地位低就地位低吧!本来儿子也就那样。 可今年,孙诚却像变了一个人,纨绔虽然还是纨绔,但却有了绝世文才,又发明了肥料。 有了神农再世之名,被朝廷赐以爵位。这下孙诚就成了香饽饽了。 孙尚夫妇左挑右挑,挑出来的人孙诚都不满意,他还没玩够呢!只是以不喜欢推托。 不过,孙诚虽然没娶妻,却将依柔和如烟纳进了兴盛伯府, 这时他可是兴盛伯,两家书寓的老板当然不会阻拦。 晚上,孙诚左拥右抱,日子好的好不快活。 这时,崔元也要娶妻了,虽然崔家在商战中元气大伤,但他们的㡳子还是很厚的。 既然已经给江家下聘了,日子也定好了,就不能推迟。 消息也传到孙诚耳中,他想着自己纳妾时,崔元就利用崔家权势,不许如烟,依柔赎身, 孙诚觉得要是不报复一下,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于是,在崔家接亲的时候,他要来送礼。在一阵阵鞭炮声中,崔元骑着高头大马,江漫竹乘着花轿,进了崔家大门。 这天是崔家大喜的日子,可谓是宾客如云。 这时,孙诚带着一群挑夫,浩浩荡荡的也来到崔家。崔元正在门前迎客,看见孙诚,脸色一沉。 心想,他来干什么?难道他敢闹事? 别的贺客也都看着孙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们两家,可是死对头,要说孙诚会来恭贺,那可是鬼也不信。 孙诚连连拱手笑道:“崔兄,恭喜恭喜。” 自己娶妻,有人上门贺喜,这不能不接待,崔元也是脸上带着笑。 “原来是兴盛伯,今日本官娶妻,你能来,真是蓬壁生辉呀!请进。” “不,不,本伯还有事,就不进去了。这是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后面的孙二递上礼单 崔府的人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因为礼单上的东西太贵重了。 光是银两,就是一万两,再加上凌罗绸缎,胭脂水粉,还有贵重饰品,一一加起来,足有一万五千两之多。 孙诚笑呵呵的望着唱礼之人,唱礼的人知道这是孙诚找茬,对这礼也不知道该唱还是不唱。 大家都知道崔元肯定是崔家的少主了,不然也不会让崔元在大门口迎亲。 可这也不至于让孙诚给他送礼,他已经是兴盛伯,俩家还结下了死仇,根本不会送这样的重礼。 但孙诚就这么送了,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下送的。难道孙家要和崔家和好吗? “怎么?本伯送的礼太轻了吗?当不得崔家唱一下礼?” 唱礼说人看了看崔元,崔元冷笑道:“我崔家可是世家,对于礼多礼少不怎么在乎,怎会嫌兴盛伯送的礼少呢?唱礼!” 既然崔元说了,唱礼的人牙一咬,就将礼单念了出来。 崔元听了,脸色一变,他以为孙诚送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羞辱他,却没想到孙诚竟然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 而且这礼是超规格了,这让他在一时有些懵。 “兴盛伯,这是何意?” “你别以本伯是给你送的,这是送给江小姐,也就是崔少夫人的。” 第九十五章 崔元头上有点绿 孙诚的这句话让周围宾客吃了一惊,别人娶妻,你送礼给他的老婆,这不是故意捣乱吗? 要知道你是个男人,还是个年轻未娶妻的男人,你在女子结婚时,给她送礼,这不合适吧! 说到㡳,就是你与她有私情,你送礼也应该是偷偷的送到江家,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送到崔家,还送到她的丈夫手上。 崔元大怒,“孙诚,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送礼,你也知道,我俩不和,我也不会送礼给你的? 那这个礼当然是送给江小姐的,毕竟,我与她也曾……。” 孙诚咳嗽了一下,“所以送些礼也很正常。” 孙诚暧昧的话一出,众人就想到孙诚和那江漫竹是有些纠缠不清,那这送礼,代表着什么,就今人回味了。 不然怎么会送那么大的礼,众人用复杂的眼光望着崔元,好似他头上有点绿。 “你,你……。” “不用送我了,本伯事务繁忙,崔兄留步。” 不等崔元反应过来,让挑夫留下礼物,立马离开了。 留下崔元看着门口的礼物,是扔也不好,收下也不好。 崔元知道这是孙诚恶心自己,他与江漫竹曾经偷欢过,知道她是处子。 可他知道没用啊!别人可不知道,他总不能到处宣传! 你们别信啊,我老婆是完璧之身,我已经验过了。 再说江漫竹以前是与孙诚纠缠不清,这大家都知道,孙诚还为了她拼过命。 这下送来这样的厚礼,实在不免让人联想。 结果,在婚宴中,崔元虽然还是带着笑,但几乎所有人都看出这是强颜欢笑。 晚上,崔元也是在宾客的劝酒声中,喝了个酩酊大醉,还是被人抬入洞房的。崔元、江漫竹,这个洞房花烛夜过的不快活了。 而孙诚报了一箭之仇,心怀大畅,在如烟与依柔的服侍下,是大展雄风,弄得两人都下不了床。 ………… 三家合伙成立了神农肥料公司,孙夫人负责经营,另两家只负责分红,不参与经营。 在三家共同宣传下,神农公司网络开始铺开,开始,普通民众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上层权贵却信了。 肥料源源不断的卖出去,被下在地里,让众多田地不用休耕。 下过肥后,有的种油菜,有的种小麦,这样的轮种,不影响下一季水稻生长。 有这么多的权贵带头买肥料,只要这季获得丰收,那后面肥料就不愁卖了。 自己肥料卖出后,孙诚也利用农技司开展了售后服务,免得他们下多了,将秧苗烧死了。 以后,神农公司开到到哪里,农技司的网络就铺到哪里,两个部门互相合作,让宁国粮食产量大增。 自然三家也是赚的盆满钵满,这让宁王和镇国公非常满意。 镇国公也打起了小算盘,他想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孙诚。 他将这事和孙尚一谈,孙尚当然愿意,镇国公可是公爵,而孙诚只是个伯爵。他的女儿嫁过来,也算是下嫁了。 两人一拍即合,各自回家与两人商量。 “什么?让我娶胭脂虎,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爹,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可被她打惨了,我要是娶了她,岂不是掉到火坑里?” “什么火坑,那不是你师姐吗?她嫁过来,就是你的夫人,怎么打你呢?” “不行,绝对不行,我可不想娶一个我打不过的人。” “你……,哎!” ………… 与此同时,在镇国公府,张月也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是。” “为什么?孙诚已经不是以前的纨绔了,他发明了肥料,让国内粮食产量大增。 被宁王赐于爵位,还是你师父的关门弟子,这样优秀的男人,你不嫁,你还要嫁给谁?” “反正我不嫁,他 虽是我师弟,但他一点武功都没有,这样的男人,我是不会嫁的。” “我的姑奶奶,你师父是天师,你说这普天下有几个男人打得过你?就是打得过,不是娶妻了,就是出家了。你让我去哪找?” “反正我不嫁。” “你……,哎!” 两位长辈第二天见面以后,同时长叹一声,一个不愿娶是大龄剩男,一个不愿嫁是大龄剩女。 本来正好凑一对,可他们都不愿意,让这两位父亲为难啊! ………… 快到年㡳了,王太后的寿辰也到了,这是王太后六十寿辰,自然要好好的大办一下。 肥料已经开始售买,分红的银子也源源不断的存入宁王的内库, 宁王有钱了,当然要好好的办一办,他召集群臣,要在和春台为王太后祝寿。 做为宁国第一才子,孙诚也早就领到了任务,要当场作诗。 在宫中,王后张嫣与众嫔妃来到宁寿宫,请王太后移驾和春台。 王太后在宫中,本是非常高兴,但一看张嫣,打量一下她,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不悦之色。 王后张嫣知道为什么王太后叹气,对她有不满之色。 她是宁国的王后,但至今也只生下一女,以后便再无所出。而其余的嫔妃,却已生下数位王子与公主。 一个君主没有嫡子,这让她的位置比较尴尬,王太后对她不满也就顺理成章了。 “请母后移驾和春台。” 王太后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 梅贵妃笑着从王后身边走出来道:“王太后,王上可在和春台等着您呢!还是臣妾扶着你去吧!” 王太后看着梅贵妃,脸上顿时有了笑容,“那好,就由你扶着哀家吧!” 梅贵妃扶着王太后,看也不看王后张嫣一眼,直接将王太后扶上凤辇。 张嫣一脸苦色,这个梅贵妃已经生下了一子一女,故而深受王太后喜欢。 生下第一个女儿,就从嫔位升至妃位,后来,又生了一子,还是王长子,又被升为贵妃, 现在,只离王后位只有一步之遥。王太后已经和宁王说了几次,要以无子理由废了王后,让梅贵妃上位。 好在宁王还是宠爱自己的结发之妻,以王后年轻,还能生为由,将王太后糊弄过去了。 虽然王后位置保住了,但梅贵妃可是在后宫中越来越嚣张,对王后也不怎么恭敬了。 但王后张嫣又有什么办法呢?后宫中,都是以子为贵,没有儿子连说话都不硬气。 “王太后移驾,前往和春台。” 第九十六章 祝寿诗 王太后一边乘着凤辇,一边与梅贵妃聊天,将王后张嫣甩在后面。 众宫中嫔妃来到和春台,众臣见到王太后驾到,全部起身,向王太后行礼。 但众臣看到王太后让王后拖在后面,却让另一个嫔妃搀扶着。 他们都脸色一变,心中若有所思。 宁王看见此情景,心中也是苦笑,他用歉意的眼神望了张嫣一眼。 孙诚才当上兴盛伯,对官场上不甚了解,他轻声问旁边的人道:“怎么挽扶王太后的不是王后啊!” 边上的一位却并未回答,只是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镇国公张计那边,张计脸色大变,看这个情势,王后在宫中形势不妙呀!张月愤愤的要起身,却被张计摁了下去。 王太后驾到,宁王率群臣与嫔妃贵妃全体跪下,为王太后庆寿。 然后大臣宣读贺表,仁惟天助,寿不假于祷祈;泽在民心,言自成于雅颂。 ………… 载瞻象阙,阻奉瑶觞。嘉与海隅之人,同庆华封之祝。 众人齐道:“祝王太后身体康泰,千秋万寿。” “众位快快请起。” 接着就是众人送上寿礼,孙诚早有准备,他献上的是老花镜。 由水晶磨成的凸透镜,这可是他找了一位老师傅,磨坏了十几副水晶,才制成的。 他早就听说,王太后老眼昏花,如果得到到老花镜,恢复平时清晰的视野,那肯定会爱不释手。 轮到孙诚献礼,他送上眼镜,众人一看,不知是何物,只看见是两个水晶制成的。 代表崔家送礼的崔元冷笑道:“兴盛伯,你通过发明的肥料,最近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啊! 为何在这王太后大喜的日子,却送上两块水晶,这对百姓也算珍贵,但对王太后,这未免有些不敬吧!” 周边的群臣都议论起来,他们可都是绞尽脑汁,遍寻奇珍异宝,送给王太后。 孙家最近可是大赚一笔,应该是不缺银子的,没想到孙诚竟然这样吝啬。 王太后也觉得崔元说的不错,是有些对她不敬。她虽然不缺银子,但这个时候,孙诚却只送了一对普通的水晶,这让她是非常不快。 宁王见母后的脸沉了下来,他自然也是不高兴了。 孙尚急了,心想,我本来想替他准备,他却非要自己准备贺礼,结果就送了个这?这小子太不靠谱了,你又没是没银子。 孙诚哈哈大笑起来,“井底之蛙,焉能知我手中为何物?” “何物?不就是两块水晶吗?能比的上我崔家的夜明珠?” “夜明珠?那玩意送给我都不要,我怕辐射。我手中的确实是水晶,用玳瑁做的镜架。 但经过我的加工后,他虽是水晶,但又不是水晶。” “那是什么?” “我称他为老花镜,对于王太后来说,价值可比你那夜明珠值钱。” 众人一愣,老花镜,这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比夜明珠还值钱? “两块水晶,就能比的上夜明珠?兴盛伯,你未免太自大了吧!” 孙诚对王太后道:“王太后,你平时是不是看东西有些模糊?特别是在看书的时候?” “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确实有这个毛病。难道你手上的这个老花镜能让哀家看清楚?” “正是,故我将他取名老花镜,请王太后试戴。” “快快拿来。” 人的眼镜随着年龄增长而产生衰老,屈光不正,故而对近处事物都看不清楚。 孙诚将纯净的水晶磨成凸透镜,可以有效矫正老人的视力。 王太后戴上眼镜,忽然觉得近处的东西都清楚了,不禁大喜。 “快拿一本书来。” 边上太监拿出一本书,王太后翻开书页,果然,每个字都历历在目。 “王太后,此老花镜是微臣遍寻古籍,才获得灵感,磨坏上百块水晶才制成,可以矫正老人的视力。 而且这镜架也是微臣用海外一种罕见的动物制成,名为玳瑁,是用百年以上的玳瑁制成。 传说玳瑁有吉祥辟邪之作用,并且被视做身份象征,所以十分珍贵。 微臣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这种好东西微臣当然不敢享用,立刻制成镜架献给王太后。” 王太后拿下眼镜,上下把玩,爱不释手,“兴盛伯,你有心了,哀家甚是喜欢。” 宁王见母后高兴起来,也是对着孙诚欣慰的点点头。 孙诚对崔元不屑的撇了撇嘴,“崔大人,送礼就要送人急需的,而不是看什么珍贵。” 崔元哼了一声,甩手而去。 献礼过后,接着就是宫中大宴,孙诚也是吃的是满嘴流油。期间也有歌舞,戏曲等,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然后是各位大臣咏诵祝寿诗词,什么慈母含辛十月胎,什么世间母爱似海深等等。 这些都是陈词滥调,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 这时孙诚站了出来,众人都用期盼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做出一首绝佳的诗词。 孙诚走了几步,用手一指王太后,吟出了第一句。 这个婆娘不是人,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正倒酒的宫女连酒倒满了都不知道。有的大臣,正啃着鸡腿,也停止了咀嚼,任由它掉下来。 王太后顿时脸色通红,手中的酒杯重重的往下一顿。 宁王也是大怒,这兴盛伯竟敢这样,难道他不想要命了? 孙尚觉得自己的气已经喘不过来,因为大刀快要架到脖子上了。 崔元马上跳出来的道:“大胆,兴盛伯你怎敢辱骂王太后,难道你想造反吗? 王上,臣弹劾……。” 九天仙女下凡尘。 孙诚接了下面一句。 顿时紧张的情景松弛下来,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孙尚也手抚着胸,连连喘气,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 只有崔元尴尬的站在中间,有些不好意思。 把王太后比作九天仙女,当然就不是人啦!那是仙女,孙诚作的诗没毛病。 但孙诚的诗没毛病,那他的弹劾可就是贻笑大方了,他也只能讪讪的退下。 儿孙个个都是贼, 众臣的脸又是鸦雀无声,这可比第一句更劲劝爆,刚才是骂王太后,好在第二句圆了回来。 可骂王太后的下一代,那罪责可就更重,那里面可包括着宁王啊! 王太后的脸刚笑出来,又被孙诚的一句憋了回去,脸上似笑非笑。 宁王猛然站了起来,要叫人将孙诚押下去,却被王后拉住了。 宁王这才想起第二句的峰回路转,他又慢慢的坐下了。 孙尚已经坐不稳了,身形不断的晃动,心中哀叹,这是要满门抄斩的节奏啊! 崔元刚要弹劾,又坐下了,他想到了第二句,万一第四句圆回来了,那他就变成小丑了。 孙诚见崔元并没有跳出来,也是心中叹了口气,上当上多了,不好哄呐! 偷得蟠桃献至亲。 第九十七章 让王后怀孕 一首诗全部吟完,众人这才拍起掌来。这诗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却跌宕起伏。 运用先抑后扬手法,写法通俗,别开生面。诗虽四句,却两次巧释悬念,起伏多变,令人莫测,确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感。 孙尚这放下心中一块巨石,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这小子回家一定要揍一顿,差点吓死我了。 群臣笑了,王太后笑了,宁王也笑了,这首诗让祝寿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王太后笑道:“兴盛伯不愧为本国第一才子,果然诗才绝世。” 宁王也庆幸,刚才幸亏被王后拉了一把,不然自己也要丢脸了。 ………… 宴会结束,孙尚也是狠狠的骂了孙成一顿,告诫他以后有什么事,先要对老子说一声,刚才差点把你老子吓了死。 孙诚也是连连答应,顺便把他对王后的疑惑说了出来。 孙尚叹了口气,“还不是没有生出王子,王上已经三十了,还没有嫡子,也没有立世子,这让社稷不稳。 所以王太后多次劝王上立王长子为世子,以安天下人之心。但王上屡次拖延,就是不立。大家都知道,那是等王后产下嫡子。 因为立王长子为世子,王后会非常尴尬,时间一长,被废也就是迟早的事。 因为让庶子继位,会让其余的庶子有想法。所以为了防止此事,都是会封世子的母亲为王后,以正嫡长子的名分。 可自从大婚后,王后怀孕产下一女,后来就再没有怀孕了,至今也有七、八年了。 王太后估计是等不及了,所以在寿诞上故意给王后难看,那意思就是给大臣们看,让他们谏王上立世子。” 孙诚这才明白王太后为什么会让梅贵妃扶着自己,因为王长子的母亲是梅贵妃。 立了王长子为世子,不久的将来梅贵妃可就是王后了。 “爹,你支持谁?” 孙尚苦笑道:“我当然支持王后了,那可是镇国公的女儿。 但支持又有什么用?只要王后没生出嫡子,被废也就是早晚的事。” 孙诚也为王后叹了口气,这个谁也没办法,只有看王后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第二天,朝堂上果然有许多大臣上书,再求宁王立世子。 宁王还是拖延,但这次不同了,王太后已经等不及了,亲自表态了。 所以,拖延也不管用了,世家派众臣坚决要求立世子,因为王后是保王派镇国公的女儿。 王后若是被废了,为了防止镇国公不满,他的兵权自然要收回,这对世家派是大有好处的。 保王派当然是反对,在朝堂上吵的是一塌糊涂,孙诚不想管人家的家务事,反正他已和宁王说定,没有大事,他不上朝。 现在农技司的人员都已培训好,都下放到各个州府,推广肥料和轮种、套种的知识。 搞研究的,都在田地中搞研究,反正孙诚都安排好了,由李记负责。 他又闲下来了,每天也懒得去点卯了,去都不去衙门。反正他的顶头上司就是他爹,谁敢查他的岗? 每天起来,就是练一下武功,既锻炼身体,又能有一技在身,不会被人暗算了。 然后看看书,钓钓鱼,陪着两位小妾逛逛街,吃遍京城里的山珍海味。 可是朝堂上国本之争,闹得越来越大,保王派渐渐支撑不住了。 这天,张宇和杨次找上门来,看见孙诚架着二郎腿,手中拿着钓杆正在花园的池塘中钓鱼。 边上还有如烟,依柔伺候着,边吃一口她们用口送过来的糕点,边上下其手,弄得两女面红耳赤,那日子别提有多快活了。 看见有人来了,两女这才红着脸,挣扎着退了下去。 孙诚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家伙又来找我,不会是又没诗词了吧! 两人羡慕的看着孙诚,“见过兴盛伯。” “坐,别叫我兴盛伯,咱们是兄弟,还是像以前那么称呼吧!” 两人身体马上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糕点就吃。 “怎么来我这了,是不是没有诗词了?” 张宇喝了一杯酒,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像我一样,想为相好的姑娘赎身?如果是这样,那没关系,这事我熟啊!我来给你办。 虽然我最近去书寓的时间少了,但我在书寓中还是混的开的,我去找鸨妈去谈。” 杨次道:“孙兄,不是这个事。你不知道朝廷里在为了一件事吵起来了吗?” “那关张兄你什么事,那是王后的……。” 孙诚忽然想起来,张宇可是王后张嫣的亲弟弟,要是这也不关他的事,那还有什么事关他的事。 他讪讪的笑笑,“我忘了,王后是你亲姐姐。” 张宇声音低沉:“这次阿姐情况不妙啊!王太后再也等不及了,亲自下场了。 爹已经多日没有休息好了,虽然没有阿姐,我家仍是公爵,但以后可就不为宁王信任了。 阿姐一被废,我家就会被解除兵权,以后也只能在家混吃等死了。” 孙诚知道,王后要是被废了,宁王当然不会让镇国公掌握兵权,那太危险了,说不定还会削去他的爵位。 孙诚叹了一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张宇的肩膀。 忽然,张宇抬起头来,“孙兄,你是绝世天才,你能不能解决我阿姐的事。” 孙诚一愣,解决你姐的事,就是让你姐怀孕,这我哪敢啊! 又一想,大概是我理解错了,应该是帮助王后怀上宁王的种。可我又不是妇科医生,我怎么知道王后为什么怀不了? “这个,这个很困难啊!” “孙兄,我知道很困难,所以我才找你这个绝世天才啊!我们可是兄弟,你可不能放手不管啊!” “是啊!孙兄,我们可是京城三大公子,兄弟有难,你不能不帮一下。” 孙诚也是无奈,想想这两位铁哥们,那可是一同打过架,也一同挨人打,一同赌过博,也一同嫖过娼。 这到哪里,就是妥妥的铁哥们,虽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但怎么也要努力一下。 何况镇国公也是父亲的政治盟友,帮了张家,也就是帮了孙家。 “那好吧!” 张宇大喜,就要行礼。 孙诚一把扶住他,“别,别这样,都是兄弟,你要这样干,那我可就不帮了。” “拜托孙兄了。” “好了,别打扰我,让我想想。” 第九十八章 胡萝卜 孙诚闭上双眼,脑筋极速运转,从脑中调出所有不孕不育的知识。 因为大脑运转过度,为了散温,大冬天的,脑袋上竟然冒出了白气。 这让张宇两人看他是目瞪口呆。 良久,孙诚双眼一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宁王好像是十年前大婚的,大婚过后,王后不久就怀上了龙种,生下了一位郡主。” “是这样的。” “但自此以后,王后就再没怀过龙种。” “正是如此。” “宁王身体有没有毛病?” “应该没有,宁王可是在我阿姐生下一女后,也和其余嫔妃生了好几个呢!特别是那梅妃,生了一男一女。” 孙诚沉吟了一下,“既然宁王身体没毛病,那就是王后不能生了。” “这不可能,阿姐当年出嫁时,身体可强着呢!我和大哥联手也不是对手。” 孙诚白了白眼,你家女人怎么都这么厉害!前有王后张嫣,后有张月。 “王后乃是出身于武将世家,身体当然没话说,她也生下过一位郡主,生产非常顺利,那就是说王后能生,身体没毛病。” “既然两个人都能生,那为什么就是怀不了呢?” “王后当时身体没毛病,可不能保证以后身体没毛病。也许是她是遭了暗算。” “暗算?” “后宫里面就像朝堂一样,都是血雨腥风的。” 张宇也是叹了一口气,“确实是的,我爹也曾拜托太医院院使陈泰,可他都没有看到什么问题。” “看来镇国公也想到了。” “那现在怎么办?” “那只有用死办法了,我要看到宫内所有嫔妃的医案,你能不能拿到。” “这……。” “我不看医案,我怎么能知道别人用什么办法暗算王后的。你如果不行,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按说王室的医案是保密的,但我相信孙兄,我去求父亲,看他有没有办法?” ………… 张宇走后,孙诚回到孙府,将事情向孙尚说了一遍。 孙尚道:“如果王后真的遭到了暗算,你通过医案,真能看出来?” “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出来?或许王后是自身有毛病,这谁知道呢?通过大数据分析,估计有可能找到原因。” 与此同时,镇国公张计也听到张宇说了这件事。 “他真能看出来?” “我不知道,但孙兄是绝世夫才,博览群书,或许真有办法。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只能拼一下了。” 张计沉默了一下,想起孙诚最近干的事,长叹一声,宇儿说的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只能拼一下了。 “好,我去太医院,找一下陈院使。” 晚上,张计带着陈泰偷偷来到兴盛伯府,见到了孙诚,还有孙尚。 “老孙,你也在此。”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我哪坐的住。” 张计点点头,表示感谢。 “兴盛伯,我将陈院使和医案都带过来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问陈院使。” 陈泰上前,行了个礼,“见过兴盛伯。” “快快请起,在下若有不懂的还要请教陈院使。” 陈泰拿出医案交与孙诚。 孙诚翻开医案,一边看,一边和陈泰交流。其余的人坐在旁边,等待最后的结果。 看过医案,孙诚将医案与自己脑中的知识一对,就发现了一点端倪。 “陈院使,王后的身体在你看来,并没有什么毛病,只是经期不规律。” “是的,我查过王后吃的食物和吃的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可王后就是经期不规律。” “你看,这个是什么?” 孙诚指着医案上三个字。 “胡萝卜?” “对,这个你知道吗?” 陈泰略微一想,“胡萝卜,始自胡地来,气味微似萝卜,故名。 本草经中记载,主治下气补中,利胸膈肠胃,安五脏,令人健食,有益无损。 而且,可以有效的改善女人的皮肤,防止皮肤出现衰老和褶皱。 这没毛病啊!这是个好东西,一般人还吃不上呢!” 孙诚摇摇手,“据我看到过的一本古书,此物食之虽对人体有利。 但不可过量,过量则经期不准,子嗣困难。而看医案,王后几乎天天都要吃这个,已经过量了。 而且你看医案,我将所有嫔妃和王后的实物对比了一下,只有这种食物,与她们不同。 其余的嫔妃大概是没有王后的待遇,吃的少或没有吃。所以,这大概就是原因。” “可医书中,并没有这种说法?兴盛伯,能不能将你看的书,借来一观?” “那是在清风阁的传道阁看到的,至于哪本书我也记不清楚了。” 陈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传道阁的。 张计精神一振,“那就是说不吃这东西,就能让王后怀上了?” 孙诚迟疑了一下,“这只是一个因素,王后虽然吃的多,只是减小怀孕的机率。 但这么多年了,光靠这个,是不足让王后怀不上二胎的,毕竟,王上还是很宠爱王后的。” 张计神色又暗淡下来,“那还是不行吗?” “要是能让我去王后的寝宫看一看,也许我能找出主要原因之所在。” 孙尚大惊道:“你的意思是去后宫,这不行,被人发现,我孙家就完了。” 张计沉吟了一下,“也许,我可以让你去一次。” 孙尚脸色沉了下来,“老张,你让犬子去后宫,这可是要命的事,我是绝不可能让他去的。” “老孙,你过虑了,我怎么会让兴盛伯偷偷的去呢!那里内卫司高手众多,除了宗师高手,谁能偷偷的混进去。” “那你的意思是……。” “直接和王上明说,王上也不想废王后。废王后,下一步就是削我的兵权。 那会让世家权力大增,让他这些年打压世家的成果一朝尽丧。 如果有一丝希望,他都会抓住的,就像我一样。” 孙尚思考了一下,也确实如此,“那我俩同去,加强说服力,王上搞不好会同意的。” 张计有些感动,锦上添花不是恩,雪中送炭才是真朋友。 “多谢老孙了。” “客气了。” 第九十九章 原来是宁王有毛病 镇国公张计和孙尚在三省殿求见了宁王,宁王已经被王太后和大臣们压的都喘不过气了。 听闻孙诚或许有办法能解决王后无法怀孕的事,他先是考虑了一下,就让汪恩去安排了。 就像张计说的那样,宁王也不想自己这几年打压世家的战果毁于一旦,有了一丝希望,总是要抓住的。 后宫一般是不许男人进去的,除非是太监或是太医。但有宁王同意,汪恩让孙诚扮作陈院使的助手混进了坤宁宫。 进了坤宁宫,汪恩上前,与王后说了几句,王后吃了一惊,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她看着孙诚,“孙大人,你真能解决本宫的问题吗?” “王后,下官已经说过了,是否能解决,还要看情况。如果是你自身的原因,那我也没办法,毕竟下官也不会医术。 但如果是有人暗算,或许下官能够解决。” 王后张嫣点点头,“好吧!那孙大人,从哪开始查呢?” “请王后将所有首饰拿过来,让下官一一检查。” 王后马上让贴身宫女将她所有首饰全部拿过来,连身上的首饰也摘了下来。 孙诚一一检查,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王后焦急的道:“有什么发现吗?” 孙诚沉吟了一下,未置可否?又在坤宁宫四周转了转,也没有任何发现。 陈泰也道:“孙大人,你是否在寻找麝香?我也曾检查过王后的物品,并未发现任何含有麝香的物品。” 孙诚一愣,“你怎么知道?” “本草经云,盖麝香走窜,能通诸窍之不利,开经络之壅遏。 但此物辛香走窜,行气伤胎,是后宫禁忌之物,你是找不到的。” 孙诚叹了一口气,以为像甄嬛传那样,找出麝香这种东西,就可以确定是谁暗害王后的。 现在看来自己是小看了这个时空的医学。但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王后看到孙诚叹气,她眼神也黯淡下来,原以为这位绝世天才能为本宫找出原因,现在看来,也未必啊! 孙诚原以为发现了胡萝卜,就以为目标就在王后身上,看来自己的思考方向错了。 但如果不是王后不孕,那就是宁王了,但他可是已经有好几位王子、郡主了。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王后,现在所有王嗣的年纪排序能不能写下来让我观看。” “可以,这都是公开的资料。” 于是让宫女写了下来。 孙诚看了一眼,马上发现了问题,宁王大婚已经十年了,已生下四位王子,三位郡主。而且绝大部分都是七年以前生的。 以后七年间却只出生一位王嗣,这就说明七年前宁王的身体就出毛病了。 “陈院使,宁王的身体怎么样?” “宁王春秋正盛,一切安好。” 孙诚心想,宁王的身体安好,但生不出王嗣,就好像吃了避孕药一样。 当然,宁王是不可能避孕的,那就是说明他吃了杀精的食物,故而生不出王嗣。 他又看了看最后一位王嗣出生的日期,那是一年前的事,孙诚住前推了十个月。” “王后,二年前的五月,宁王在哪里?” “两年前的五月?” 王后想了想,“宁王应该是去了绵清平原,视察那里的防线,共用了两个月时间,五月才回宫的。” “汪公公,你随侍王上,可知那些天王上都吃了什么食物?” “王上为了振奋军心,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吃的都是军中寻常食物。 一些寻常蔬菜,加上米饭,有时还能吃上一点肉,” 孙诚有了把握,“能否将宁王的膳食食谱,还有用的什么油都让下官看看。” 王后大惊道:“兴盛伯,你的意思是不是本宫的问题,是王上被人下毒了?” 汪恩的脸色大变了,这可是大事,要是孙诚说的是对的。给宁王下毒,自己作为后宫总管却不知道,这罪责……。 “只是有了点眉目,还需再查一下,验证下官的想法。” “汪公公,快去找来,要保密。” “遵命。” 过了一会,汪恩带着两位太监把一箱密档抬了过来,这是宁王的食谱,每次都有记录,以便宁王生病,好让太医查看。 阿诚拿起密档,随意的看了儿本就发现了问题。那就是芹菜,豆制品,每餐必有。 不是芹菜,就是豆制品,比如豆腐,黄豆,豆浆等。 “用的什么油料。” “这些年用的都是棉籽油。” 孙诚有了把握,芹菜、豆制品、棉籽油都是杀精的,要是天天吃,加上王后的胡萝卜,有可能真能避孕。但他要有数据,才能说服众人。 孙诚将食谱上的菜品一一罗列出来,“汪公公,帮个忙,宁王每吃一道菜,就在这道菜的下面写一个正字。 我要看看宁王吃的最多的食物是什么?” “放心。” 王后也让宫中的宫女上去帮忙,众人开始忙了起来。 这时,宁王也回到宫中,见众人正在翻密档,也是一愣。明明是让孙诚查王后的,怎么查到自己身上了。 但他听王后一说,是因为别人对自己下毒的缘故,脸色沉了下来。要是孙诚说的真的,这毒杀君王可比废王后的事严重多了。 经过统计,数据出来了。孙诚看了看,将数据递于宁王。宁王夫妇看了,根本不知是什么意思,也是莫名其妙。 “兴盛伯,这是什么意思?” 孙诚忙行礼道:“王上,微臣查了一下王后起居,发现只有吃胡萝卜过量,别的却没看出什么。所以,微臣认为主要原因应该在王上身上。” 宁王怒道:“这怎么可能?孤已有四子三女,原因怎么会在孤身上?” 孙诚竟然怀疑宁王的生育能力,这不只是宁王,哪个男人听了都受不了。 “王上,自您大婚以来,前三年身体很正常,三年就有三位王子,三位郡主。 但从那以后七年,直到至今,只有一位王子出生,这情况很不正常。” “也许是孤忙于国事,身体疲累。” 孙诚摇摇头,“就是忙于国事,那生育能力应该是逐渐下降,而不是突然就没有了。” “孤去年不是有一位王子出生啊!” “就是这个原因才让微臣弄错了思路,以为是王后的原因。 后来重新理清思路,才知道王上前年五月之前,去了绵清平原巡视。 来回有两个月,回来就有嫔妃怀孕了。这是七年以来,王上唯一的一位王嗣。”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怀疑什么?” “那两个月,王上为了振奋军心,可是与士兵们同吃同住,没有吃宫中饭食。那就说明,王上吃的宫中饭食有问题。” 第一百章 前七后八 宁王明白了,那两个月,自己吃的都是军中食物,没有吃过宫中御厨的菜。 所以又恢复了生育能力。回到宫中,王后来了红事,身子不方便。自己就宠幸了另外一名嫔妃,结果让她怀孕了。 后来,王后身子方便了,但他又吃了几日宫中饭食,又没有了生育能力。 宁王阴沉着脸,“你有何证据?” “王上请看,这是三年生育正常时御厨所做的菜,这是七年间生育不正常时御厨所做的菜。” 宁王接过,仔细观看,上面已经统计好了,正常时各种菜式都有。 但不正常时,各种菜式也都有,但有几种菜式几乎每餐都有,而菜式的主料就是芹菜,豆制品。 “你的意思是这芹菜与豆制品会让孤不育?” 孙诚点点头,“是的,还有一个原因,七年时间,用的油也换了,以前的菜籽油和猪油换成了棉籽油。” 陈泰道:“这不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三样东西能让男人不育。而且这三样东西营养丰富,都对人体大有好处。 本草经记载,芹菜有聚积精气、除下淤血、止霍乱腹泻。而且对便秘、眩晕、头痛、风眩有很大功效。 豆腐能宽中益气,和脾胃,消胀满,下大肠浊气,清热散血。 棉籽油也能润滑大肠,通气排便之功效,而且也对眩晕,头痛,风眩也有作用。 而且这三样东西不光王上吃,别人也吃啊!怎么没听说过他们不育呢?” 众人听了有理,又看向孙诚,看他怎么解释。 孙诚笑了笑,“不谈剂量,谈毒性,那都是耍流氓。 这三样东西平常人也吃,这我知道,我也经常吃。但别人可不是顿顿有,而王上最少每餐都要带上两样。 而且看密档记载,每餐王上都吃了不少。这样大剂量的情况下,当然就会有副作用。就是人参那等仙品吃多了,人也受不了。” 陈泰一愣,这样说的话也有道理,毕竟谁也没有大量吃过那三样东西。 “可医书上记载,没有说这三样有副作用啊!不知兴盛伯从哪里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七年王上身上发生的事。” 其实,孙诚可是知道这三样都有杀精的效果,如果大量的吃,加上王后也大量吃胡萝卜,两人药效相加,绝对有不孕不育的效果。 孙诚询问宁王,“是什么原因让王上在七年前改变了食谱?” 汪恩道:“是梅贵妃说这三样东西多吃能预防眩晕,头痛和风眩。 因为上两代宁王也有这些症状,晚年眩晕、头痛不已。所以王上决定试试,吃过以后,果然效果不错,故而改了食谱。” 孙诚知道那眩晕头痛的毛病,无非就是高血压,吃这三样,确实对高血压有好处。 “原来如此,那王后,是谁让你大量吃胡萝卜的。” “也是梅贵妃,她刚进宫时就听她说过,多吃胡萝卜可以保持皮肤的弹性,还能延缓衰老。本宫试了试,确实有点功效,所以也就天天吃了。” 孙诚若有所思,“梅贵妃……?” 宁王沉着脸道:“你到底有没有证据证明,这三样能让男人不育。” “下官是没有证据,但可以做个实验。” “怎么做?” “找几对生产过的壮年夫妇,男的吃棉籽油制的芹菜和豆腐,与王上一样的量。女人吃胡萝卜,也与王后一样的量。 与此同时,王上与王后戒除这几样食物,三月之后,就能知晓下官猜的对不对了?” 宁王叹了口气,“三月后,王太后和群臣一起施压,孤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三个月。” 王后张嫣有些悲泣,“王上。” “王后不必心急,孤会想办法的,你先休息吧!兴盛伯,随孤来。” 几人离开了坤宁宫,来到三省宫,保王派的重臣都在这里。 二辅卫轩,五辅童敬。大都督镇国公张计,吏部尚书陆伯和户部尚书孙尚。 见到孙诚,张计就焦急的道:“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 孙诚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一愣,要是按孙诚的推论,王后的原因不是很大,主要是宁王的。 卫敬沉吟了一下,“兴盛伯的推论很有道理,梅贵妃一推荐食物,王上就身体有恙。 两月不吃,又恢复了。吃了几日,又有恙了,事情不会这么巧。” 童敬也道:“确实太巧了,好像梅贵妃是南越国丞相的孙女,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 众人又沉默了,还是宁王发话了,“这个先不说,孤会派人查的。关键是要验证兴盛伯的推论要有三个月的时间。 现在王太后与那边逼迫甚急,有什么办法能拖过这三个月。” 卫轩想了想,“王上可以要以过年为由,先撑过一月。再让绵清防线那里闹一闹,吸引群臣的视线。 实在顶不住时,以王后无过,要是废后,就要去太庙告知祖先为由,再拖个十几天,这样三个月应该差不多。 不过,三个月之后,兴盛伯要是推论错误?那就必须立世子了。” 宁国长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先撑过这三个月再说吧!你们退下吧!” 众保王派大臣心中叹了口气,行礼慢慢退下。 孙诚刚出三省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让身边的小太监让汪恩出来一下。 汪恩出来了,孙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汪恩眼睛一睁,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兴盛伯,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我可是天才,博览群书呀!” 汪恩无语,什么书中会说这种知识,不会是你在青楼中悟出来的吧! “我知道了,会和王上和王后说的。” 孙诚这才出了宫,宫外,孙尚道:“刚才你和汪恩说了什么?” “没什么?” “你还年轻,不知道官场险恶,要是说错一句话,会有性命之忧,还是让我给你把把关,你说了什么?”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几下,“就是那个,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快说!” 孙诚牙一咬,“就是前七后八。” “什么前七后八?说清楚点。” “就是女子月事后,除了前七后八的安全期,中间夫妇燕好,都适于怀孕。” 孙尚一愣,举手敲了一个脑瓜崩,怒道:“你跟王上胡说什么?这种话是你一个臣子该说的话吗?” 孙诚捂着脑袋,“是真的,我在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中会写这个?你别蒙我了。肯定是你在青楼中悟出来的。” “爹,你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反正这管用。” “真的?” “绝对是真的。” 孙尚这才放下心来,往府中而去。 孙诚望着孙尚的背影,不无恶意的想道:“爹不会掐准时间,回去练小号吧!” 第一百零一章 过年真辛苦 宁王听到汪恩传过来的话,不禁一愣,心想,这小子怎么什么都懂,连什么时候容易怀孕他也知道?也不知道是哪本书中有这个。 他摇了摇头,坐在龙椅上考虑了一下,“汪恩,御膳的菜还是像以前那样上,然后你调一下,别惊动了那些人。还有梅贵妃,找人暗处看着她。” “遵命。” “安慎思,去民间找几对夫妇,按兴盛伯说的做个实验。还有,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梅贵妃的娘家那边还是要调查一下。” 暗处有人道:“梅贵妃是南越国丞相的女儿,要查她,就要动用南越国的暗子。” “可以。” “遵命。” 翌日,在朝堂上,关于立世子的事,被宁王以年关将近,将此事给压了下来。 ………… 十二月㡳,元旦到了,所谓正月为元,初一为旦。 宁国虽是比前朝五日一沐辛苦点,改成了十日一沐,意思就是干十天,休一天。 但宁国的节日多啊!只要是一个节就可以休息。什么元旦、寒食、冬至都有七天假。 还有夏至、立春、人日、中秋节、清明、七夕、末伏等节日。这样算起来,甚至比前朝的假日还多。 孙诚也在这一天带着两位小妾回家过年,父母也是对如烟和依柔赞赏有加,这让她们也松了口气。 她们俩虽是书寓头牌姑娘,表面上受人尊重,但她们知道其实是受人鄙视他,毕竟她们是下九流的人。 但被纳入孙府,孙尚夫妇还是对她们不错,并没有明显的鄙视她们,这让她们大感欣慰。 正月初一,孙尚就得值班,放假归放假,但总是要人值班。 所以规定,部门的一把手都得正月初一值班, 孙尚也叹道:“自从当了户部尚书,初一都没在家里待过了。” 这一天,文武百官和地方高级官员也不能自己走亲戚,都得去向宁王拜年。 那一天,就是孙诚作为一流高手,也累的够呛,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要前去。 每一个官员都身穿正式朝服,随后,由首辅带着一起进入勤政殿,拜贺宁王,读着一些晦涩拗口的贺年骈文。 然后首辅和官员退出殿,接受是地方官员和周边小国的贺文朝表。 当然,给宁王拜年了,王太后那不能不去,又是一通参拜。 让孙诚叫苦不迭,心想,早知不当官,这比结婚还累呀!我到现在还水米未进,这哪是过年,这是受罪呀! 在王太后旁边,孙诚看到了一位美人,她头戴珠翠九翟冠,身穿装饰有五彩金龙纹红大衫。 长着一头乌黑茂密的秀发,鼻梁高挺,浓密剑眉。面部虽有棱角却线条流畅,既有女子的柔美,又有男子的硬朗,有一份独特的之美。 孙诚看她站在王太后身边,那自然地位也不是太低,但他看到此女容貌特别眼熟。 不禁多看了几眼,就被上面的女子狠狠瞪了一下,他马上就把头低了下来。 出去后,找个机会问了一个小太监,“公公,站在王太后身边的是谁啊!” 顺便塞了一锭银子。 太监不露声色的揣在口袋里,“回兴盛伯,那是大长郡主,平安郡主。” 孙诚想了想,大长郡主,那就是先王的女儿了,这么年轻还是先王的女儿,那只有一人,就是师姐了。 想到这里,他才想到她为什么要瞪他一眼了。 边上的太监以为孙诚又起色心,毕竟他好色可是出了名的。 他凑过来又道:“兴盛伯,平安郡主可是王上的姑姑,而且她也发过誓,为祈求国泰民安,永不嫁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罢了。” 回去后,孙诚心想,想不到师姐换上女装,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就像林清霞演的东方不败那样,看的我心痒痒。 以后几天,孙诚是打死也不出来了,官员之间的团拜他也不参加,反正顶头上司就他的老爹,他要拜什么? 年后,经过一个多月的劝导后,街道司正式开始罚款,只要发现有人胡乱丢垃圾,带红箍的人就上来罚款。 有了垃圾桶加上罚款措施,迅速的将百姓乱丢垃圾的传统行为改变。 又有公共厕所加上牲畜的粪兜,让随地大小便的行为也销声匿迹。 开始百姓还不习惯,但罚了几次后,街道焕然一新,空气也清新了。 这不管是百姓还有官员,都对街道司的行为大为赞赏,毕竟谁也不喜欢生活在邋遢的地方。 常生也就有了一点政绩。 于是,就要开始第二步了,禁此侵街,也就是禁止乱摆乱放和拆除违法建筑。 这是可就难办了,让他们摆摊,就占用了道路,容易造成交通堵塞。你不让人家摆摊,人家怎么活? 没办法,常生只得求教于孙诚。 “常大人,这个事你做不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官小了,必须要顺天府尹牵头。” “要邓大人牵头?” “那是当然,京城中什么多?” “百姓?” “官员最多,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撒把网罩住十个人,有五个都是当官的。 你想在京城把街道疏通,拆除违章建筑,官太小了不行。你去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去谈。” “那好吧!告辞。” 常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去约顺天府尹邓胜。 兴盛伯府。 邓胜和常生见到了孙诚,两人行礼,“见过兴盛伯。” “不必多礼。” 孙诚虽是户部郎中,但他是兴盛伯,爵位可是超品的。所以顺天府尹作为一个三品官,见到孙诚行礼也是正常的。 “听到下属常大人的通知,兴盛伯要疏通道路,拆除违章,这事可不好干,不知兴盛伯有何教我?” “邓大人,此事好办也好办,不好办也不好办,就看你怎么办了。” “愿闻其详,” “京城人多,需要的东西也多,所以卖东西的小贩也多,这些是阻拦交通的一个因素。 另一个阻拦交通的就是违章建筑,普通百姓的,我相信顺天府拆除很容易,不容易拆的是那些权贵的、当官的。” “正是这样,所以我当年刚上任时就想解决,可很难啊! 那些如果小贩我不让他卖,一是京城缺物资,二是断了他们的生活来路。这我下不了手。 至于那违章建筑,官员和权贵的我都拆不了,那拆百姓的又有什么用?反而被人骂,干脆就一个也不拆了。” 第一百零二章 新建菜市场 孙诚笑了笑,“小贩的问题,很好解决,他们主要是卖吃的东西,主要就是他们自己种的菜和肉食。 你只要划出一块地,让那些卖菜卖肉的人有地方卖菜,他们自然就不会占用街道了。 我称之为菜市场,大约每二万人左右建一个菜市场,整个京城共需三十个左右。 这样既解决了城外的百姓卖菜难,也解决了城内百姓的买菜难,这可是一项惠民工程,可都是有政绩的。” 顺天府尹邓胜沉吟了一下,他可从没有想到有菜市场这件事 “菜市场?看起来对百姓确实有好处。但这可是要一大笔钱,这个钱朝廷是不会出的,这要顺天府出,可一建就是三十座,我们没银子啊!” “银子是小事,主要就是地,如果顺天府能把地批下来,建菜市场的银子,我负责解决,都是为了百姓嘛!” 邓胜可是官场老油条,比常生精明多了。 上次免费清粪他开始也是免费的,我们还以为碰到一个冤大头。 后来却没想到他发明了肥料,赚了个盆满钵满,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拿到。那这次,他又要免费,这里面估计有什么名堂? “这地有倒是有,那是京城为了不时之需留下的,但这地是朝廷的,可不能给予私人。” 孙诚心中叹了口气,这老头可比常生难缠多了,想免费批下地很困难啊! “地还是朝廷的,我可并没有想占有这块地的意思。我刚才说了,都是为了百姓。” 邓胜考虑了一下,干脆摊开说了,“兴盛伯,我知道你在其中有好处,不然你是不会找我的。 上次你在街道司拿到了清粪生意,赚了个盆满钵满。 你今日还用免费的名义,拿到了菜市场这个项目,如果你又赚了钱,我对下面不好交代呀!” 孙诚讪讪的笑笑,心想,果真是老狐狸,知道免费的都是最贵的。 “菜市场上我说不赚钱,你也不相信。这样,菜市场的商贩,肯定要收管理费,卫生费,这些都给你们。 但市场里的店面可都要归我,你看怎么样?” 常生听了,觉得很公平,白得了一个市场,既方便了百姓,又能给顺天府赚点钱,关键是还能拿到政绩,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他刚要动嘴,劝一劝府尹,赶紧答应下来,不然这个财神爷就要跑了。 邓胜道:“市场中的商贩的管理费,卫生费当然要交给街道司。 市场周围的店铺不能给孙家,毕竟这地皮都是朝廷的,但可以长期租给你,孙家要付房租。” “这样不太合理吧!这菜市场是我孙家花钱修的,我为什么不能拿到店铺呢?” “兴盛伯,这项工程是惠民工程,不然土地很难批下来。如果地皮批下来了,店铺却变成孙家的了,那都察院……。” 孙诚明白了,都察院是世家控制的,自己若是占了朝廷的便宜,他们肯定会弹劾的,那就麻烦了。 他果断的道:“租费多少?” 邓胜考虑了一下,“京城百姓平均一日大约能赚一百文。一个店铺最少要二人,也就是二百文。 一月赚六千文,也就是六贯钱。就按三成算,也就是一千八百文。” “好,你痛快,我也痛快,我再加二百文,就一个店铺二贯,凑个整数。” 邓胜心中咯噔一下,当即就后悔了,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一看就知道自己开价少了。 但话以说出口,也不能耍赖了。别人还可以用官样文章糊弄过去,可孙家不行啊!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兴盛伯,惹不起呀! 不过,少要一点,也正常,毕竟这市场是孙家建的,何况这也是我的一项政绩。 “那就这么定了。” “不过我要提个要求。” “请讲。” “顺天府方面,需常大人和我配合,我相信他。” 邓胜看了看常生,“可以,那还有拆除违章建筑的事呢?” “不急,不急,一步步来。” “那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 邓胜回到顺天府,将菜市场的事统统委派于常生,他知道,此人正直。 菜市场是从来没有人做过的,管事的人一要不贪,二要能与兴盛伯紧密配合,不然的话,这个项目肯定会黄了。 三天后,邓胜上书请建菜市场,并将好处一一列上。 内阁诸人虽然认为此事能方便百姓,但京城一下子要拿出三十块地,他们也做不了主,只能递到宁王手上。 宁王看了,自言自语的道:“邓胜说的菜市场有点意思。但一下子要三十块地,未免有点多了。 万一不成功,百姓不认可,朝廷又浪费了地,岂不是弄得一地鸡毛。” 安慎思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王上,邓府尹上书建这菜市场前,曾经去过了兴盛伯府。” “你的意思是这主意是那小子出的?” “应该是的。” 宁王考虑一下,“既然是那小子出的,弄不好真能成功,这样既解决了京城的交通拥堵问题,又让百姓得了好处,孤准了。” 朱笔一挥,一个大大的准字跃然纸上。 朝廷批准了,孙夫人马上调集工匠,兴建菜市场。 菜市场工程简单,物平地,然后在市场里盖长条雨棚,让卖菜的和买菜的人,既能避雨又能避暑。 长条棚上还写着蔬菜类,水产类,豆制品类,肉类等。让人想买什么就去哪个棚,不用到处乱找,还能货比三家。 菜市场中摊位费极低,让小贩们都能承受,但有一条,不准缺斤短两,还应孙诚要求,设立了公平秤。 谁要缺斤短两,一次罚款,二次逐出市场,不准再进市场卖菜。 但这建菜市场孙家是赔钱的,挣钱就在周围的店铺上,开店什么最重要?是流量,客流量。 等店铺建好,孙诚就把孙家的米面粮油生意全部放在这里,有了这么多买菜的,顺便买个米面粮油,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菜市场以后肯定是京城客流量最多的地方之一,那些卖小吃的,卖早点的,肯定也会聚集在此。 这样客流量反而更多,孙诚又把客栈,酒楼,马车行,酒馆每个菜市场都放几个,那以后可是要赚个盆满钵满了。 第一百零三章 王后有孕了 年关休沐已过,没有几天,又是立春,这也要放假,刚放好没几天,又是元宵,又要放假,又是七天。 等一切弄好,都快过了一个月了。这时朝廷又在都察院的带头下,准备劝谏宁王立世子。 都察院的崔良上次在肥料的事件中,上了孙诚的大当,将崔家掌控的粪便拱手让给孙家。 让其他部门的大臣们不禁有些耻笑崔家,也让都察院也一并都被人耻笑了,崔良也被下放,找了闲职过一生了。 所以,这一次,在立世子的问题上,都察院要带头劝谏,把面子找回来。 正在御史们摩拳擦掌,要拿出呕心沥血写的谏书上奏时。 武将那边先禀报了,边境来报,有一伙魏国士兵侵入国境,已经抢了好几个村子了。估计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魏国有可能要撕毁和议,入侵我国。 顿时朝中大哗,魏国要入侵,这个事可比要立世子的事大,都察院还没发话,就被憋了回去。 于是,朝中就议论起魏国入侵的事来,先是质询魏国派驻的使臣,使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予以否认。 在有些大臣的带动下,魏国使臣越否认,大家就觉得越有可能。 然后,又是派使臣去魏国询问,又调兵,调粮积极应对。 看这样的情形,一个月之内,立世子的事就不用提了。 两个月过去了,安慎思试验中的夫妇,没有一个有孕,可王后也没怀孕。 现在剩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不管试验中男女有没有孕,只要王后没有孕,那就是失败。 宁王也不得不死马当作活马医,准备试一下孙诚说的前七后八。 ………… 两月过去,市场已经建好,剩下的就是让小贩入驻了。 在这两个月里,孙诚展开了游说工作,最好的游说人,不是文人,更不是官员,那是中年大妈。 俗话说得好,金碑银碑不如百姓的口碑,买菜的大多是她们,如果她们说好,那就是好。 于是,孙诚拿出银子,招揽了一些三姑六婆,让她们在街头巷尾的情报站,将菜市场的好处宣传出去,吸引客流量。 又在菜贩中开业大酬宾,入住的头一个月,不光不用付钱,进驻的菜贩一天还有钱可拿。 开始菜贩们并不相信,给我们搭建雨棚让我们卖菜,不光不收钱,还给我们钱,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可一听是孙诚说的,那大家都信了。人家当初可是被人挑唆,免费给百姓们清粪。 他后来虽然知道上当了,但还是拼着倾家荡产也要干的人,他怎会骗我们。 这样有客流量,有充足的货源,菜市场马上红火起来。 百姓可以货比三家,买到更新鲜的菜。卖菜的小贩也能有更多的客流量。 而且在菜市场卖菜、买菜可以避雨、避暑,得到了众人的欢迎。 当然,也有些奸滑之人,缺斤短两,可在公平秤下,无所遁形,两次以后就被驱逐出去,这让缺斤短两的现象大为减少,更赢得了客户。 在这么大的客流量下,孙家的生意更加兴旺,流水比同时期要翻了一倍。 一个月过去,菜市场开始收管理费了,补贴虽然没了。但菜贩们都获得了好处,这是没有补贴,他们也不走了。 大多数菜贩都在菜市场,百姓买菜当然也想到菜多的地方去买,一是可以货比三家,买到更便宜的。二是这里有公平秤。不会被菜贩坑了。 这样街道上的菜贩生意就越来越差,在街道上卖菜的小贩逐渐减少。 这时,街道司开始清理小贩侵街的问题了,因为有了菜市场,清理的过程十分顺利,百姓也都理解。 十几天后,京城的不但卫生好了,小贩侵街的问题解决了。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清理违章建筑了,这也是最困难的,因为这些违章建筑大多数是官员和权贵的。 孙诚要等一个机会。 ………… 边境魏国入侵通过一个多月的调查,查清这是一伙边境盗匪,假扮魏国士兵实施的抢劫活动,已经被边兵剿灭了, 都察院又要开始劝谏了,好在这一回没有干扰了,经过一番力谏,王太后也亲自下场,世家派众臣跟着一起劝谏。 尽管有保王派的阻拦,宁王也支持不住,毕竟他都有三十多了,长子也快九岁了。 到现在还没立世子,也让一些郡王蠢蠢欲动。为了保国本,确实这世子该立了。 宁王为了保证他的改革成果,而且他与王后伉俪情深,他不想废王后,所以还是以要去太庙告知先祖为由,还是要拖下去。 宁王在三省殿已是一脸疲惫之色,这一天天躲那些御史,又要躲王太后,确实非常辛苦。 他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希望孙诚的推论是真的。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门口被人挡住,争执超来。 宁王眉头一皱,汪恩立即出去,低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每人去慎刑司,一人领三十廷杖。” 一个太监激动的道:“汪公公,我是王后宫中的,有天大的喜事要禀报王上。” 汪恩一看,这人确实是坤宁宫,“什么事?你也知道王上最近心情不好,若是没有大事,你打扰了王上,后果你是知道的。” 那太监上前在汪公耳边说了一句。 汪恩双目圆睁,用颤抖的声音道:“真的。” “确实无误,陈泰陈院使亲自确认了。” “快,随我进殿。” 进殿的时候,汪恩自己都差点被门槛绊倒了。 宁王又被声音打扰,见汪恩不但没有制些噪音,还又带了一人进来,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一进殿,两人同时跪下,“恭喜王上,贺喜王上,王后有孕了。” 宁王猛然站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后有孕,我宁国有嫡子了,是太医院院使陈大人亲自确认的。” 宁王这下听清楚了,“摆驾坤宁宫。” 说着马上往坤宁宫而去,过门槛时,也绊了一跤,因为激动,掉了一只鞋子也顾不得了。 只有汪恩拿着鞋赶忙喊,“王上,鞋,鞋。” 但宁王已经顾不得了,汪恩只得拿着鞋追去。 他一边追,脑子里还想,没想到兴盛伯的推断真是对的,而且那前七后八也被证实了,也不知道他从哪本书上看到的,真不愧为绝世天才。 第一百零四章 必须灭国 宁王旋风一般冲入了坤宁宫,看见王后正躺在凤榻上,边上还有陈泰在给其把脉。 “王后,你真的有孕了?” 王后张嫣也带送泣音道:“王上,臣妾最近感到有些疲乏,请陈院使诊治,才发现的。” 陈泰见宁王到了,马上道:“恭喜大上,王后确实有孕了,已有两月了。” 宁王这才舒了一气,自从王太后大寿以来,他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现在王后终于有孕了,这才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 “陈院使,你干的不错,以后,王后的身体健康,由你亲自负责,孤不会亏待你的。” “谢王上。” 陈泰下去后,宁王坐在榻上,抚摸着王后的肚子,又趴在上面听听动静。 王后笑道:“才两个月,你听什么呢!” 宁王不好意思的笑笑,将王后抱在怀中,“看来兴盛伯的推论是对的,我们吃的东西确实有问题。” 王后脸色一变,“这些东西都是梅贵妃推荐的,皇上这些年只生下了一位王嗣,她就是罪魁祸首。” 宁王对安慎思道:“外面的实验怎么样了?” “无一人有孕。” 宁王眼中寒光一闪,“看来确实是她动了手脚,你放心,孤不会放过她的。” 王后又道:“臣妾能有孕,兴盛伯功不可没,王上不可忘了他。” “有功必有赏,孤会奖赏他的。说起来也是奇怪,他前十几年,就是一个纨绔,让孙尚书可是受尽了同僚的嘲笑。 自从去年被崔家那位打破了头,醒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但诗才绝世,也学富五车,什么都懂,不但发明了肥料,让国家国力大增。 竟然女人前七后八容易怀孕都知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这种千奇百怪的知识。” 王后好奇的问道:“什么前七后八。” 宁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王后大羞,用手轻轻的捶了一下宁王胸口,“你胡说什么,羞死人了。” 宁王冤枉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兴盛伯说的。” 两人说了几句,忽然,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 “王上,好像兴盛伯已经十九了,还没有成亲,他可是三代单传啊!孙尚书可是有点急,王上何不为兴盛伯指婚,以笼络孙家。” 宁王考虑了一下,“指婚?倒是可以,可没有合适的人家啊!世家之女是绝对不行的。 王室中的郡主倒是可以笼络他,可要是郡主下嫁,按规矩说,他就不能当官了,那孤岂不是损失一位干才? 如果不指婚一位地位尊贵的女子,又不能体现孤的笼络之心。” “王上看臣妾的小妹怎么样?她年龄与兴盛伯相仿,长的也是花容月貌,也与兴盛伯相识,关键还同是天师之徒。” 宁王眼前一亮,“小妹倒是可以,她身份正合适,也属于皇亲国戚了,正好指婚兴盛伯。” 孙诚在家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喃喃自语道:“谁又盯着我呢?” 宁王又道:“不过,这事要等一等,要先把梅贵妃事解决了再说。 她一个女人,这么大的事,她干不了,肯定有人背后指使。不将她身后之人查出来,孤寝食难安。” ………… 内卫司在南越国查到的消息的,已经到了宁王的手上。 宁王召集了重臣和孙诚,将王后有孕的事告知他们。 保王派大喜,纷纷击掌而庆,特别是镇国公张计,更是高兴,这下家族算是保住了。 世家派表面上虽是为宁王高兴,但心中还是失落的,本来可以镇国公拉下马的,现在不行了,王后有孕,反而让他更加获得宠信。 宁王道:“这次多亏了兴盛伯,要不是他,还揭露不了梅贵妃的阴谋。” 孙诚也知道拍马屁了,臣子干的好事,都是在宁王的领导下。 “这就是王上洪福齐天,运筹帷喔,才让梅妃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微臣只是在里面稍微帮了一下忙而已。” 宁王笑了笑,心想,看来他对为官之道领悟的很快呀! “兴盛伯,有功必赏,孤也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等此事结束,孤会好好赏赐你的。” 孙尚也是抚着胡须,一脸欣慰。 世家派众臣也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孙诚,想不到这么好的机会,能大大的打压一下保王派,却让一下纨绔给破坏了。 张计脱离险境,对造成这个险境的梅贵妃是恨之入骨。 “王上,梅贵妃的此种行为,已经是罪大恶极,必须满门抄斩,以正国法。” 众人也都称是,就是世家派也同意,一个小国之女,竟敢插手大国国本之事,若不惩戒一番,如何能震慑众小国。 首辅李阶道:“王上,梅贵妃乃是我国附属南越国丞相之女,我国应派人去南越国查探,看他们的丞相有没有卷入此事。” 众人点头,附议首辅的观点。 宁王也点头道:“内卫司也查清楚了,幕后之人就是南越丞相梅园,他在南越国权倾朝野。 他想先通过女儿梅贵妃的手段,让外孙当上宁国世子,这样他在篡位时,让孤不好出手。” 崔进道:“既然王上已经得知梅园的罪行,应立即派使者以梅贵妃的意思,让梅园进京参加立世子典礼,然后扣下他。 将梅氏一族全部斩首,这样不但能为南越国除去祸患,让南越国主对王上感恩戴德,更加忠于我国,也能震慑属国。” 宁王见众大臣点头同意,正要准备下旨。 忽然传出一句话,“没想到堂堂阁老,才这么点格局?” 崔进脸色一沉,回过头来,看见说话的竟然是孙诚,脸色更加不好了。 “噢,既然本阁老的格局不够,难道兴盛伯有什么样格局?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孙诚本来是懒得开口的,但看到崔进开口了,宁王和众人也同意了,他心里就不爽,所以才说了那句话。 “不敢,不敢。虽然本伯格局也不高,但比崔阁老还是要高上一点。” “你……。” 宁王道:“兴盛伯,你既然说崔阁老说的不对,那你是怎么想的?” “王上,这分明是内卫司的情报错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幕后黑手是一名丞相呢?这明摆着就是南越国主策动的。 一个小小属国竟敢动摇我国国本,这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必须派兵灭其国,以震慑其余属国。” 第一百零五章 我会告你毁谤 众人都是一愣,心想,内卫司的情报错误?这不可能吧!又听到后面几句,才明白了孙诚的意思。 就是不管是谁是幕后黑手,反正我宁国都要灭了南越国,占有他们的土地。 崔进道:“兴盛伯,据情报南越国主并没有参与此事?你这样岂不是栽赃嘛!” “什么栽赃?我是朝廷命官,你可不要乱说? 我会告你毁谤的。 我只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一位丞相能干出来的,南越国主一定参与了,而且是主谋。 南越地处最南方,温暖潮湿,正适合于水稻,有些地方甚至可以一年三季。 还有众多的茶叶,桑田等众多经济作用物,一年卖到我国可赚了不少银子。 南越国主有了这么多粮食,银子,国中还有五万军队。你说他没有野心,我可不相信,这幕后黑手肯定是他。” 众人心中一动,知道了孙诚的想法,那就是不管是不是南越国主是不是幕后黑手?都要一口咬定这事就是他干的。 这样就有了出兵借口,一举将南越灭掉,增强本国的国力。 宁王心中思量,觉得崔进确实有些格局不够,而孙诚的格局很大,正合孤意。 他赞赏的看了看孙诚,手上做了一个隐蔽的姿势。 一个声音传来,“王上,老奴御下不严,致使消息错误,老奴死罪。 不过按兴盛伯推论,这事情应是南越国主也参与了,而且是主谋。” 众人明白了宁王的意思,那就是趁这个机会,准备灭了南越国。 镇国公张计一阵欣喜,这下要打仗了。 “王上,南越国主区区一个蕞儿小国,竟然准备入侵我国。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请王上下旨,灭了此狼子野心之国。” 众大臣见宁王已下定了决心,军方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反正南越国军力也不强。 以前没有灭,是没有机会,要是强行灭了他,让周边小国不安,会让边境不稳。 现在有了由头,就可以名正言顺灭了他,灭了南越国,各大家族都有好处。有钱拿又不难拿,也没有后顾之忧,那干嘛不干呢? 李阶道:“南越国主挑衅我国,如不震慑,何以显示我大国威严。 臣建议,征伐南越。” 众人齐道,“征伐南越。” 于是,各位重臣意见罕见的达成了一致,这次国本之变的主谋就是南越国主,丞相梅园只是从犯。 战略已定,要灭南越国,众重臣开始商议怎么才能灭了他。灭一个国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南越有五万兵力,灭南越,宁国最少要出动十万大军,宁国一共有四十万军队,三十万在绵清防线防御魏国。 五万守护京城,另五万分布宁国各处,这些兵马不可能全部抽出来,最多只能抽一半。 要灭南越,肯定要从绵清防线调兵,最少也要调五万,组成十万大军攻南越。 可万一魏国来攻,绵清防线兵力不够,那可就麻烦了。 众人商议了半天,还没拿出主意。 孙诚瞄了一眼地图道:“只要我们兵贵神速,魏国就是想救南越也来不及。” 崔进道:“这怎么可能?魏国只要一得到消息,肯定不会让我们灭了南越,以增强国力,他肯定会牵制我们,哪怕我们签了和议也没有用。” “魏国去年刚受了蝗灾,虽然从我们这敲诈了一些粮食,但肯定是不够的。 我在书中看到,大灾过后,必有大疫,魏国今年必有大疫。 只要能迅速解决南越,魏国不一定能顾得上我们。” 众人一听,大为懊悔,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事大家都知道,刚才怎么忘了呢? 崔进还是要找茬,“万一魏国一定要出兵呢?毕竟我国要是攻占了南越,国力大增,这是魏国不会愿意看到的。” “那就给他们找找麻烦,灾民大部分都是青壮,年老体弱的不是饿死,就是病死了。 青壮聚集在一起,又没得吃,灾区已经是干柴烈火了。 只要有人在其中点上一把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魏国今年一年别想顾着外面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灾民一向都是各国头疼的存在,每次改朝换代,都是由他们发起的。 要是内卫司派人去挑动一下,魏国肯定会焦头烂额,今年一年绝对抽不出身的。 宁王拍板,“就按兴盛伯的计划办,内卫司派精锐骨干,潜入魏国,伺机而动。 大都督府迅速制定作战计划,调齐兵马,一定要速战速决,其余各部,各司其职。” “遵命。” 宁王望着孙诚的背影,心想,把这小子放在户部看来是浪费了。 重臣们回去后,就负责起自己应该干的事。 户部负责拨军费,调派军粮。工部负责制造兵器,攻城器械,兵部负责调派军械。 吏部,刑部调集官员,只要军队占领了南越,马上就文官负责治理。 至于礼部,耍嘴皮子正是他们负责的,他们负责的就是制造战争借口。 大都督府自然是制定计划,调动、训练部队。 内阁则统一调度。 宫中,宁王去了宁寿宫,与王太后商量了一通,等到宁王走后,有人就听到宁寿宫中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 那是王太后生气了,她气的是梅贵妃竟然骗了她,而自己还想将她立为王后? 梅贵妃的永和宫,汪恩带着一群人冲入宫中,所有阻拦的人都被羽林军拿下。 梅贵妃见此情景,娇美的脸上已满是怒色,“你们想干什么?” 汪恩站出来道:“梅贵妃,你的事犯了。” “本宫有什么事?” 汪恩说了几个字,芹菜,豆腐,棉籽油。梅贵妃听了以后,已经瘫软在地。 汪恩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梅贵妃,念你曾经伺候过王上,也是王长子生母。王上赐你三尺白绫,给了你一个体面。” 梅贵妃挣扎着起来,“本宫要见王上,要见王太后,本宫是王长子的生母,王上不能这样,王长子不能没有母亲啊!” “王太后知道你的事,她不会见你的,还有,王后已经有孕了。” 听到王后有孕,梅贵妃知道自己全家都完了。 “如果你不想体面,那我们就帮你体面了。” 汪恩一挥手,几个太监一拥而上,将梅贵妃挂上了。 经过二天宫中清理,梅贵妃这几年网罗的人全部被清除,梅贵妃也自缢而亡。 第一百零六章 全国要求南征 礼部的宣传攻势发动了,国本之事,让宁国百姓、官员是大为愤怒。魏国我们打不过,我们忍了,这也是没办法。 可一个属国,蕞尔小国也敢参与国本之事,你这是找死呀! 全国各地官员的奏本如雪片般纷纷奏上,通政司每天上奏折,以前两个人就够了,现在都是四个人抬了。 全国上下一致对外,纷纷要求南征。 在南越国朝廷上,宁国使者,礼部右侍郎庄任手拿节杖,立于朝上。 他微微的躬了一下,“国主,我国发生的国本之事,相信你们都知道了。 我王要求国主交出丞相梅园,入我国受审,如若不然,大军一到,玉石俱焚。” 南越国主钱联心中苦笑,孤倒是想将他交出去,可我南越的政权、兵权几乎全在梅园手中,孤做不到呀! “上使,这件事可跟我国……。” 梅园咳嗽了一声,打断南越国主钱联的话,“上使,这是污蔑,老夫家教严谨,怎会做那种事,这应该是误会了。” “误会?既然是误会,那请梅丞相去我国解释吧!如果真是误会,我王会以礼送回的。” 梅园心道,我去了那里,那不就是送死吗? “这个还是不必了吧?我国虽是小国,但我作做为丞相,也是国事繁重,恕难从命。” 庄任冷笑,“你国事繁重,能比我国的事还要重要吗?你若是不去,就是心中有鬼。”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随上使怎么想?” “那好,两国之间,嘴上谈不拢的事,那就让军队去谈吧!” “你认为我国会怕?” 钱联一看,心中暗喜,梅园得罪了宁国使者,为了大国威仪,宁王必定会发兵。 等将梅园一党剿灭后,按以前的套路,孤只要献上一些不值钱的特产,再上一封谢恩的国书。 宁国为了展现大国风范,必定还是如以前那样,还是让孤当政的。 这时,庄任的一句话,让钱联的心掉入了谷底。 “梅丞相这么强硬,看来,这事不是梅丞相一人干的,搞不好国主也参与了吧!” 钱联大惊,“上使,这可与孤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上使明查。” “如果没有关系,请国主拿下梅丞相,交于我国。” “孤……。”钱联一脸苦笑,孤要是能拿得下他,根本都不要你说,孤早就将他交给你们了。 梅园在旁冷眼观看,让他拿下我,他敢吗?不过把国主拉下水,也能更好的抵抗宁国。 哎!女儿太不小心了,那样好的计谋,竟然被宁国发现了,以至于功亏一篑。 “国主与本丞相是同样的意见,就是此事是个误会,要是宁王不相信,那我国也没有办法了。” 钱联刚要说话,梅园又咳嗽了一声,钱联看着周围的卫兵,也是心中长叹一声。 “那好,本使会回禀我王的,告辞。” “请便。” “哼!”庄任一挥衣䄂,愤然离去。 钱联看着庄任的背影,也是叹了一口气,“丞相,你干什么要得罪他,宁国大军一到,我国怎能扺挡。” “国主,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你还是与我合作?准备扺挡宁国大军吧! 至于能不能挡住?你放心,对于这种事,我早有后招,我早就派使者去魏国了。只要与魏国结盟,宁国也奈何不了我们。” “哎!也只有这样了。” 庄任回国后,将南越的事回禀宁王。 宁国立即加紧战争动员,首批抽掉的五万军队已经向南越兵境移动,准备一举灭了南越。 而这时,魏国下了国书,大意就是,要求宁国要谨慎,要和平,事情没有弄清楚,就要攻伐南越,魏国是不会允许的。 还频繁的调动部队,让宁国不能抽调精锐边军南征。 他们不知道的是,内卫司的精锐己潜入魏国的灾区,伺机而动。现在,就等一个机会了。 南征军团由镇国公亲自统领,他在大都督府与众将商讨作战计划。 镇国公张计道:“临城侯,你作为南征副将,你对此战怎么看?” 都督临城侯冯卫,他负责宁国南方边境的,对南越非常熟悉。 “要想灭南越,要说难也不难,不难也难。” “怎么说?” “要说不难,南越兵少将寡,只要他们敢与我决战,我们就能集中兵力一战而下。 要说难,情况就复杂了,首先,要出动十万兵马,才能在今年一举攻下南越。 但有魏国牵制,要想从绵清防线抽出五万兵马,恐怕会很难。若是只有五万,恐怕战事会拖延日久。” “这你放心,五万兵马会抽调出来的,还有什么难处?” “我国与南越之间有天路山脉阻隔,只有一条路可以䢎入南越,如果他们死守不出的话。 我们可能会在这里损失惨重,如果能拿下,这也罢了。但我怕会耽误时间,今年拿不下南越。” 张计沉吟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就是后勤,大军进入南越,后勤线拉长,后勤部队要翻过天路山脉,运一石粮,估计要耗费五石粮。” “这个你不用考虑了,兴盛伯已发明肥料,增产约一倍。军粮我们是绝对够的。” “这我知道,但我怕在运输的过程中,在雨季中突遇洪水,冲断道路,那我们的部队可要断粮了。” “这倒是个问题,还有呢?” “南越处于龙腾大陆最南方,比我们这里更加潮湿,蛇虫鼠蚁是到处都是,我怕士兵会不习惯,发生疫病。 如果疫病一起,整个部队不消半月,就会崩溃。 以上的这些如果不处理好,一年之内攻下南越会非常困难。如果超出时间,魏国反应过来,那我们就不得不撤军。 其实要征服南越,还是要循序渐进,在天路山脉,修建后勤储备点,保护住我们的后勤。 然后才能进入平原,攻南越都城。可这样时间就不够了。” 张计对北方战场比较熟悉,战功也都是在北方得来的。 可他没想到在南方作战,最主要的竟然不是战力,谋划。 而是气候,后勤,医疗,这可就让他为难了,这不是他的擅长的方面啊! 他望着众将和兵部的文官,希望他们能拿出好的建议。可他们也摇摇头,示意我们也没有办法。 第一百零七章 科学技术也是战斗力 镇国公张计抓抓脑袋,心想,这下难办了,我已在王上那保证了,只要给我十万兵马,今年一定拿下南越国。 可现在,听了临城侯的话,这南越看来不好打呀! 忽然,边上的一位将军道:“既然我们都想不出办法,那我们何不找找兴盛伯。 他可是绝世天才,或许他能想出什么办法,以解决我们的问题。” 另一位将军道:“兴盛伯虽是绝世天才,但他不是全才,这打仗的事,估计他是不懂的,找了也是白找。” “试一试吧!万一呢!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不然我们就只能求老天爷保佑了。” 张计考虑了一下,一拍桌子,“请兴盛伯过来。” 在府中,孙诚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庭院中,手拿一本书。 一边是如烟在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放在他的嘴里,一边是依柔在拿着茶水,口对口的喂他喝,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这时,孙二报:“伯爷,大都督府来人了,请你去一趟。” 孙诚疑惑的道:“大都督府找我干什么?我是文人,又不会打仗,不去。” “是镇国公亲自请你前去。” “哎!刚闲下来没几天,又要我干活,我难道不能休息一下呢?” 如烟两人吃吃笑了,“老爷,你当官还不快活吗?一月时间,你只上两次早朝,平常户部你都不去,普天之下,也没有看到过比你还要快活的官了。 孙诚听了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官当的实在是太舒服。 孙诚来到大都督府,见众将围着地图互相讨论,偶尔有人还吵了起来。张计也是一脸愁容,看着面前的地图。 “镇国公,找我什么事啊?首先说明,我可不会打仗。” 张计抬起头,“兴盛伯,没让你打仗,只是有些事想请教一下。” “何事?” 张计就把这次南征的困难之处说了一遍,“不知兴盛伯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众将只有少数一脸期盼之色,大部分的将军都是不屑一顾。 他们心想,镇国公是昏头了,征伐大事岂是一个文官所能懂的。叫他来,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孙诚看了那些将军的神色,也不多说,上前来到地图上,仔细观看。 半晌,一言不发。 有些人等的有些急了,“兴盛伯,你看出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看出来,就请回,别耽误时间。” 孙诚直起了腰,淡淡笑道:“我以为多大的问题呢!原来都是小问题,我挥挥手就能解决。” 众将沉默了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讥讽。 临城侯冯卫笑道:“兴盛伯,你是文人,不知道此中的难处。 如果以上的这些事这么好解决,历代夏族王朝早就统一了南方,也不会让那里的小国存在了。” 张计也是有点失望,要是孙诚能解决一部分,他还相信。但挥手之间,就将这千年难题,一举解决,这怎么可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现在的科学技术比那时可要强多了,有了他们,我们就可以用更先进的战法。 而不是盯着地图,绞尽脑汁的用传统的办法作战。” 众人一阵茫然,“科学技术,那是什么?有了他,我们就能征服南越吗?” “那是当然,科学技术不仅是第一生产力,也是国家军队战力。” 张计心头一动,“兴盛伯,你说说看。” “一共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怕南越军死守,让军队损失惨重, 第二个问题是后勤问题,怕雨季到来,冲毁道路,粮草运输不便。 第三是怕南越之地潮湿闷热,疫病蔓延。其实这三个问题很好解决。” “这不可能,我们大都督府经过多次演习,都不能解决这两个问题,你凭什么说这两个问题很好解决?” “我说过,科学技术是军队战斗力。” 孙诚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前两个问题其实就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从这个地方进攻,就可以迎刃而解。” 众将看向地图,那是南越的一个码头。 冯卫道:“这不是秀明港吗?这在南越的腹地,对面就是大海,这个地方怎么进攻?” “可以实施登陆作战,只要在这里登陆,一是能与正面进攻的部队两面夹击,打通天路山脉。 二是将此地当作粮草聚集地,由船队将粮草运过来,就不用从天路山脉那边运粮了,也不用担心洪水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我国的船只早已经能出海贸易了,这是以前所没有的,这次不利用船只进行跨海登陆,更待何时?” “可是水军有这样的能力吗?” 众人看向一位将军,他是水师都督涟水侯卢威,手下有着三万水军。 张计道:“涟水侯,你的水军有没有这样的能力?” 卢威有些尴尬,“镇国公,我的水军大部分都负责在绵清防线防备魏国,所以舰船都是按照内河运输设计,都是平底船。 平底船载货量大,适合我军运输兵员和粮草。但稳定性比尖底船差,只能在河、湖等内陆行驶,无法出海。 就是勉强出海,只要风速稍大一些,船只就会倾覆,那所有的士兵都会沉入大海。 而尖底船水下部分更多,可以利用水稳定船身,所以只有尖底型船可以在海上行驶,我水军只有极少尖底船,最多也只能运输几百人。” 众将叹了口气,心想,几百人管什么屁用,看来这跨海登陆还是不行啊! “不需用水军,只要朝廷征用能出海的商船,由他们负责运士兵过去,水军只需出动所有尖底船护航就行了。 我估计,以我宁国的商船吨位,足够运三千士兵跨海登陆了。” 众将考虑了一下,这样看来,此计说不定还真可以。 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应该足够了,只要绕过天路山脉那座关隘,从后面进攻,正面部队再加以配合,就能攻破南越关隘,让大部队进入珠江平原。 张计一拍桌子,“就怎么办?” 众将有了进攻的办法,精神大为振奋,纷纷向镇国公请求带领这支部队,此次南征成功了,这三千部队就是头功。 第一百零八章 海军陆战队 在众将求战之时,只有水军都督涟水侯卢威坐在旁边一脸尴尬。 此战中跨海登陆是最重要的,而水军中几乎都是平底船,不适合出海。 这么好的机会,水军竟然要靠边站,还要征用商船,由陆军当主力,你说他尴尬不尴尬? 孙诚看了卢威一眼,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这个计划还需有一个前提。” 镇国公张计道:“什么前提?” “船只应该是够的,但运输的部队他们晕船吗?” 众将一愣,“晕船!” 孙诚点点头,“晕船?如果运过去的部队晕船,上了岸路都走不稳。敌军就是一支小部队反扑,这些部队都得下海喂鱼。” 临城侯冯卫道:“这个应该没问题,我们的部队大多数是南方人,基本上都会水,应该不会晕船的。” 孙诚笑笑不答。 卢威心中大喜,站出来道:“你知道什么?海中能和江河中一样吗?江河中最大的浪,在海上就是一波涟漪。 你的那些兵去海上,漂泊几天,打仗先不说。你能吃下饭,我就算你厉害。” “真有那么厉害?” “这不是废话,京城中有许多海商,你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平民水手上吧!” 卢威这才得意洋洋的道:“我们水军虽没有出海的舰船。但我们有兵,他们大多数是从渔民中招的。 有很大一部分是从海上渔民招的,他们对于海浪可是非常习惯的,绝不会晕船,从三万水军中跳出三千部队,易如反掌。” 张计道:“你们水军大多数都在船上作战,上岸列阵作战你们能行吗?登陆仗打输了,此次南征就失败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卢威有些犹豫,他也知道自己的兵虽然不晕船,但确实不适合上岸作战。 他要是仗打输了,这次南征失败,他担待不起。 孙诚插了一句,“这好办?在陆军中挑选不晕船的精锐军官,让他们加入水军,由他们训练这一支部队。 以后这支部队就专门负责登陆作战,可以新成立一个军种,海军陆战队,由水军统领。” 卢威大喜,这下发了,不但从陆军手中弄了大批精锐陆战军官,还在自己手下新成立了一个军种,兴盛伯真是我的福星啊! 几名都督脸色难看了,自己手下精锐军官,都是自己精心培养的。 这下好了,要是镇国公同意,报给宁王批准,他们被调到水军,那我们就亏大了。 “我们觉得此时还要再议。” “我们可以派军官给他们训练,训练完后就要还回来。” “对呀,这些军官可都是陆军的。” ………… 张计一挥手道:“好了,不要吵了。这事我们谁也做不了主,还是交给宁王裁定吧!” 众人这才住了嘴。 “兴盛伯,这两个问题说了,那最后一个呢?南越那地方太潮湿了,蛇虫鼠蚁众多,特别是到了雨季,疾病经常蔓延。” “这好办?注意防范就行。” 冯卫道:“防范,如何防范?我坐镇南方边境多年,也算是注意防范了,可每年还是有不少士兵病死,根本防范不住呀!” “只要注意两个方面,就能有效降低病死率。” “快快请讲。” “一是不能喝生水,必须煮开才能喝。” “这是什么原因?” “古书有云,一滴水八万四千虫,特别是疾病蔓延的地方,更容易得病。 要将水烧开,虫子没有了,自然就不容易得病了。” “一滴水有那么多虫子吗?我怎么看不见?” “这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知道烧开水,你的士兵就不会得病就行了。” “好吧!另一个方面。” “大量购买驱虫草药和一些防蚊衣物。只要有了这些,我看应该就能防止疾病蔓延了。” “难道这疾病跟蚊虫有关系吗?我怎么听太医说这与瘴气有关系?” 孙诚翻翻白眼,“你爱信不信?” 冯卫赶紧道:“兴盛伯,我可不是质疑你,可大家都这么说,我也……。” “听他们说了这么久,你该病的士兵还是病,该死的士兵还是死,你难道就不能试试我的方法吗?” “这个……。” 众将也是犹豫,所有的太医都说这是瘴气,唯有孙诚说这是蚊虫的缘故,这到底信谁的好呢? 孙诚懒得说了,“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了,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走了。” 孙诚扬长而去。 大都督府的众将是面面相觑。 张计叹了口气,“我们做不了主,还是交给宁王吧!” 孙诚出了大都督府,并没有回兴盛伯府,而是回到尚书府,和孙夫人商谈起来。 “娘,我们要发财了。” 孙夫人作为商人,听到发财眼睛一亮,“我们发什么财?” “军队要采购一大批物资,这些物资只有我们能提供,你说我们能不能发财。” “有多少?” “足够十万大军用的。” “十万大军?这么多,这不可能吧!军队不会只给我们一家,四大世家可不是吃素的。” “可这种东西只有我们能生产,军队不给我们也不行啊!” 孙夫人有了的兴趣,“什么东西?” “蚊帐、蚊香还有防虫防晒帽。” “这是什么东西?” 于是,孙诚就把这三样东西的效果和制作过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蚊帐可以在睡觉时防止蚊虫叮咬,蚊香可以驱蚊虫。 那帽子周围垂下纱网,虽然丑一点,但可以防止蚊虫叮咬,又防晒。这三样确实是好东西。” “你确定军队要大批量订购这些东西吗?” “那是当然,听我的没错。” “好,那我这就订购原料,开始制造。” “不过,军队虽然给我们订单,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们也要为他们做点事。” “什么事?” “在军队征出海商船的时候,我们要第一个表示同意,并将船只全部拿出来以供军队使用。” “那样,我们可要损失不少呀!没有商船,货运不出去,我们可要付违约费的。” “格局要放大,那都是小钱,只要军队攻下了南越,我们作为第一个带头的,宁王不会亏待我们的。” “那倒也是,不然以后谁还给他干活。” 第一百零九章 联络联络感情 镇国公来到宫中,将大都督府商议的作战计划说了一遍。 一共两个计划,一个是传统的计划,就是硬攻天路山脉关隘,进而突进珠江平原,攻破南越都城。 这个计划好处就是慢慢打,总会攻下南越的,坏处就是伤亡大,浪费时间。 另一个是孙诚提出来的计划,就是利用商船实施跨海登陆。运送三千兵马从后攻击天路山脉关隘,打通道路,让大军突进珠江平原。 这个计划好处就是伤亡小,迅速解决南越。坏处就是万一登陆失败,三千士兵将全军覆没,致使全军士气低落,这场战役也就输了。 宁王道:“镇国公,想不到你们把兴盛伯也请去了。” “兴盛伯是绝世天才,我们也是想让他提提意见,没想到他真提出了另外一个计划。” “你们大都督府的意见是……。” “要想快速的结束战争,唯有用兴盛伯的计划。虽第一次实施跨海登陆,有些危险,但谁没有第一次呢?” “既然大都督府认为兴盛伯的计划好,那就用他的吧!陆军一定要配合好水军,调集精锐军官,组建海军陆战队。” “遵命。” “王上,兴盛伯提出,为了防止军中疾病蔓延,他提出采购一些后勤装备。” “他竟然也懂岐黄之学?你说说看,他提出什么装备?” “就是蚊帐,蚊香,还有防蚊防晒帽。” 宁国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疾病和蚊虫有关系吗?” “我也不知,可兴盛伯说就是蚊虫的原因。我也去太医院询问过,他们都说这是谬论,疾病蔓延是因为瘴气的原因。 但我觉的可以一试,兴盛伯说过,自古都将南越疾病蔓延当做瘴气治疗,可该病的还是病,该死的还是得死,那何不试一下他的办法呢?” 宁王考虑良久,反正也没办法防止军中疾病,那何不试试? “就按兴盛伯的办法干,不过,这次作战计划和防疫计划都是他提出来,那他得亲自前去。” 镇国当然高兴,孙诚会诗词,能种地,后来连不孕不育的事也懂,现在制定战略计划也懂,连岐黄之术也有涉猎。 不知道他还会什么?把他带上,岂不是带上了一位智囊,有麻烦就问他就行了。 “遵命。” 宁王忽然又想到一事,不是准备在攻下南越后就给孙诚指婚吗? 那何不将张月也算上,反正征伐南越也要高手随军出征,让他们先联络联络感情也好。 宁王没想到的是,张月和孙诚这几年可是经常联络感情,不过不是谈情说爱,而是用拳头。 “镇国公,南越也是有一些高手,兴盛伯可是我国大才,虽说他也是清凤观门徒,但你知道他是没有武功的,所以一定要保护好他。” “臣明白,会派军中内卫司高手保护。” 宁王摇摇头,“不行,内卫司高手不多,保护军中将领已经捉襟见肘了。 你还是让清风观派一门徒贴身保护,比如……,你懂的。” 宁王眨眨眼睛。 镇国公恍然大悟,自己的大女儿说过,宁王准备在攻下南越后给孙诚指婚,对象就是自己的小女儿张月。 他们俩虽是不愿,但宁王下旨,他们不能不从,那这次,就让他们先联络联络感情。 “臣明白了,会让小女亲自前去保护她的师弟兴盛伯。” 与此同时,孙诚和张月同时打了一个喷嚏。 翌日,一封调令就到了孙诚手中,孙诚大悔,心想,说好不出头的,又出头了,这个又得上班了,而且还是一个出差的活。 但又一想,去就去吧!反正此战应该能赢。我又不是武将,是文官,又不用我亲自上阵,也只是摇旗呐喊而已。 而且,天天呆在京城也有点烦,不如就去南越走动走动,旅游一下。 孙尚夫妇听到调令,对镇国公是大为不满。他们认为打仗都是危险的,我家诚儿可是三代单传,而且他是文官,你干嘛要招他去前线呢? 孙尚怒气冲冲的来到镇国公府,对张计道:“老张,我们俩怎么说也是互为盟友,上次我还让儿子帮了你。 你不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调我儿子上前线呢?你这就不仗义了。” 张计笑笑,“老孙,不要紧张,你上次帮了我,我当然知道。这不,就来感谢你了。” 孙尚恨恨的道:“感谢我,就把我儿子拉到前线去打仗?你不知道他是三代单传吗?你想让我绝后啊!” “这次南征,作战计划中是你儿子提出来的,所以他必须去。 而且据我的经验,如果计划成功,我们就能以极少的代价攻下南越。把他带往前线,只要攻下了南越,他就是第一功。 至于安全你放心,我又不会让他上阵,再说了,宁王亲自叮嘱我了,让会派一人贴身保护他。” “谁?” “清风观弟子,你儿子的师姐,后天高手,我的女儿张月。” “什么?你把你女儿也派出来了?” “跟你说一句,这是宁王亲自指定的,这意思你不明白吗?宁王要指婚了,这次只是让他们联络联络感情。 要不,就凭南越几个一流高手,内卫司就能应付,哪需要出动后天高手。” 孙尚恍然大悟,“宁王真的指婚?” “那是自然,我的消息可比你的消息灵通多了。看在你帮了我的忙,我陪了一个女儿给你当儿媳妇,你亏吗?你不亏,你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呀!” 孙尚知道王后是张计的女儿,她的消息自然比自己灵通。宁王指婚,那肯定是王后告诉他的,那一定假不了。 “这么说,这两个老大难的问题解决了?” “你说呢?这个是宁王指婚。” “我以后是不是要喊你亲家了?” 张计一愣,也喊道:“那我也要喊你亲家了。” “亲家。” “亲家。”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 几天后,兵部、户部、大都督府发出公文,就是准备采购蚊帐,蚊香和防虫防晒帽。 因孙家先得到了消息,准备充分,一举拿下了这单大买卖。 这样大的采购,让百姓都知道宁王已经下定了决心,定要将南越灭了。 大都督府为了不走露风声,召集了几位大海商,商议借船之事。 其他几家有些犹豫,他们怕战打输了,自己的船都得被南越扣下。 在这个时候,孙夫人发话了,她将调集的商船全部交于军方调遣,还给每艘船配齐了水手,这让宁王和镇国公非常满意。 在孙夫人的带领下,几名大海商也只得交出船只。 陆军的军官也转到水军,开始训练那些海军陆战队。 第一百一十章 张月成了孙诚的保镖 四月,宁国的战争准备已经完毕,宁王下了宣战诏书,大都督府已下了最后通牒,如若不降,必灭其国。 可南越已和魏国有了协议,有魏国的帮助,南越是坚决不降,何况梅园知道,不管降不降,反正他都是没命的,那还不如拼一把。 南越的部队在天路山脉隘口布下三万重兵,他们认为,只要魏国牵制好宁国。 宁国在没有后续部队的情况下,就凭这五万兵马是灭不了南越的。 宁王在拜将台上,拜大都督镇国公张计为南征大将军,赐予虎符,征伐南越。 孙诚看着周围的官兵,这都是宁王从拱卫京城的羽林军抽出来的 个个身强力壮,每人都在一米七以上,人人配备着精良的装备。 表面上看是精锐,但孙诚一看,就知道这是样子货,没有杀气,大部分军官,都是勋贵,世家子弟。 他们大部分都是来镀金来的,让他们冲锋在前,那还是算了吧! 孙诚心想,也许宁王知道羽林军的底细,所以让他们上阵,淘汰一些不合格的军官,让这支部队以南越为试金石,将他们练成精锐。 拜将完毕,镇国公张计率领大军出发,直取天路山脉。 孙诚自然是跟着中军,可刚到中军,有几个人在这已等候多时了。 孙诚一看,是大吃一惊,这不是胭脂虎吗?她怎么来了? 身上还背着一把重剑,看那重量,估计也有四十斤,这不是去打架了,这是去杀人啊!而且张宇、杨赐他们来干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 张月哼了一声,“我还以为父亲会让我指挥一支部队,没想到,却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又不上阵,保护我干什么?” 张宇道:“孙兄,这次父亲允许小妹跟随出征,主要是为了保护你呀! 南越虽是小国,但还有些高手,为了防止他们的刺杀,所以派小妹来保护你啊!” “我又不是军中将领,他们刺杀也不会刺到我头上。” 张月埋怨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爹应该给我一支军队,让我上阵冲杀,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我保护你? 我可是后天高手,保护你岂不是浪费资源?” “对,对,对,你一个后天高手保护我,确实是浪费了,还是去保护镇国公吧!” 孙诚心想,这胭脂虎,天天跟在后面,看她身上背着重剑,还不让我整天心惊肉跳。 张月叹了一口气,“可爹说这是宁王的意思,我也能遵命行事了。好容易出征一次,却是来保护你?” “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保护我难道不行吗?师兄弟之间要互助友爱啊,你忘了。” “你……,哼。” 张宇和杨次看看他们俩人,讪讪的道:“你们聊,你们聊,我们先退了。” ………… 一路上,张月都有意无意的挥舞着她的重剑,让孙诚是心惊肉跳,生怕她一时失误,打到了自己。 心中暗恨,你个胭脂虎,等我突破了后天高手,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部队来到了天路山脉,看见南越国的关隘,他建在两座山之间,城墙高大,坚固无比,要想攻下来,估计死伤会很惨重。 张计也了解宁王的意思,休整几天后,就让羽林军轮流攻城,不需要他们拼命,但也要让他们感受一下战场的杀戮。 第一天的战斗,人是没死多少,但羽林军的战力却让镇国公连连摇头。 在一阵箭雨压制后,羽林军推着攻城器械准备进攻,刚到城下,就被城上一阵箭雨逼退了,连城墙都没有摸到。 而且退的时候非常狼狈,亏的是南越军队不敢出城,要是出生追杀,那出击的那一队羽林军少说也得损失一半。 这也让南方边军嘲笑不已,还以为宁王直属的羽林军有多厉害,没想到就这样。 羽林军统领杨礼也是满脸通红,这太丢脸了。 他当即把那只队伍的带头军官斩首,还让自己的儿子杨次带头攻城,以振军心, 此后还杀了几名军官,甚至一位侯爵的嫡子也被斩杀,一位侯爵也以畏缩不前为由,当场拿下,准备押入京城问罪。 经过一番整顿后,虽然战力比边军还是差多了,但比以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攻城的画面,让孙诚看的是不寒而栗,那满天的箭雨,炽热的火油,还有伤兵营中哀号好的士兵,都让孙诚不忍直视。 就连张月也不整天说要当女将军了,她也发现打仗不是打架,是要死人的。 一具尸体抬下来,那缺胳膊少腿的样子,还有那血腥气,让张月是心中欲呕。 孙诚毕竟是男人,也在电视电影上看到过血肉横飞的战场惨状,虽然远没有现在看的惨烈,但好歹有了一个底,还是能慢慢的恢复过来。 他看着后面脸色苍白,要呕的张月,叹了一口气,拍着张月的背。 “师姐,你看到了吧!将军可是不好当的,特别是女将军。你要知道,这还是佯攻,要是真正的攻城战,场面比这个惨烈十倍。” 张月吐了几口酸水,“让我缓一下,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她性格倔强,又吐了几口后,还是强忍着心中恶心,盯着攻城的场面。 孙诚望着张月惨白的脸,对她的坚忍,心里也是钦佩。 边上张计也是看了女儿一眼,也为女儿而自豪。 他对孙诚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残忍?明明不用攻城,等到登陆部队到达之后再攻城,不是能少死人吗?” 孙诚也是疑惑,“那镇国公为何……?” “军队要有锐气,如果天天在城下困足不进,士气一泄,这仗就打不下去了。 而且,你也看到了,羽林军是开国劲旅,是国中最强的部队,所以才被选为宁王亲军。 可现在,久未上阵,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驴粪蛋表面光的货,要拉出来练练,不然就烂了。” “原来如此,慈不掌兵。” “说的不错,慈不掌兵。” 十几天攻城战后,孙诚再看羽林军,他们的懒散的面容已经变了,眼露精光,面上已带着杀气,他们已逐渐恢复以往的战力。 张计在天路山脉练兵时,内卫司在魏国灾区找到了机会。 第一百一十一章 魏国叛乱 魏国一位县令贪污了赈灾粮食,致使百姓许多被饿死,引起了百姓不满。 在内卫司的挑动下,百姓集体向县令请求开仓放粮,可遭到了县令的拒绝,并派衙役驱逐。 百姓不满,互相纠缠起来,这时,正在指挥衙役弹压百姓的县令却突然中了一箭,当场毙命。 这下,全场都呆住了,杀官等同于造反,造反是要砍头的,这谁都知道。 在内卫司的蛊惑下,请愿的百姓也没有办法了,反正里外里都是死,那还不如做个饱死鬼。 于是,他们反了,在内卫司的指挥下,打开了粮仓,饱餐一顿后,就开始往下一座城而去,现在要的就是时间。 在缺粮的情况下,造反开始蔓延,十几天后,四座县城被攻破,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这让魏国朝野震动。 本来这周边魏国还有一支部队部署在这里,但为了震慑宁国,把他们调到了绵清战线,这才让叛乱开始时没有迅速镇压。 现在叛乱部队已经占领了四个县,波及百姓几十万,而且还在不断蔓延。 魏国宫中,魏王阴沉着脸,“西部叛乱,众爱卿如何应付?” 中书令毛修上前道:“西部叛乱,已蔓延到四个县,波及人口几十万。 依靠当地剿灭是不可能了,这种乱民叛乱,必须要尽快剿灭,不然蔓延开来,受的损失还将更大,臣认为还是要调重兵尽快剿灭。” 魏王不置可否。 骠骑大将军蒙毅可是有不同意见,“魏王,调兵可以,但不能从绵清战线调。 如果从那里调,宁国就能抽出兵马进攻南越了,如果宁国成功,就能得到珠江平原,国力大增,我们就压制不住他们了。” 毛修道:“蒙将军,绵清战线本就集中了我国四成兵马,耗费粮草甚多。 这次为了压制宁国,让他们抽不出兵马进攻南越,又增加了五万,致使蝗灾过后,让我国的粮草供给更加困难。 如果不从绵清方向调,那只有从北方边境调了,北方可是要应对匈奴呀! 而且等北方军队集结好再调过去,估计都快到秋天了,可秋天正是匈奴打草谷的时候。 万一匈奴突破了边境,难道还把部队调回去吗?那不但西部乱民剿灭不了,北方还被匈奴骚扰了一通,那调这些兵还有什么意义呢?” 尚书令东方克也站出来道:“中书令荀大人所言甚是,救人先救己,要不是调走了西部兵马,那些乱民早就被剿灭了。” “乱民只是疥癞之患,他们只是缺粮,可以用招抚慢慢解决,宁国才是心腹之患。臣认为,绵清战线决不能动。” “招抚?如果才开始,还有可能,可现在乱民们已经通过烧杀得了便宜,再招抚可就难了,必须以重兵剿灭。” “不行,决不能从绵清战线调动部队。” ………… ………… 一阵争吵后,魏王发话了,“袁爱卿,你怎么看?” 众臣看向大司马袁焕。 袁焕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这次叛乱有些蹊跷,发展的太快了,有可能宁国的内卫司在里面动了手脚,已牵制我们。 所以这叛乱还是要迅速剿灭,不然的话事情蔓延,任由他们发展,后面将不可收拾。 北方的兵决不能动,去年我们受了灾,匈奴那边也受了灾,今年秋季必将大举进犯,北边的压力估计会很大。 所以决不能调兵。要调还是从绵清战线调,争取一战将叛乱剿灭。” 文官听了军方大佬支持他们的说法,也是松了一口气。 蒙毅等一群武将有些急了。 “大司马……。” 袁焕挥挥手,“其实,南越并不好打,天路山脉崎岖难行,只要南越死守,就是宁国攻破了关隘,雨季一到,他们的粮草运输也是一个大问题 南越再坚壁清野,宁军不能从南越百姓手中获得粮食,他们就将缺粮,也不得不退回去。 等到南越撑过今年,明年我们缓过手来,再压过去,宁国可就再无机会了。” 群臣听了,也觉得是这样,南越要是那么容易灭,也不会存在一百余年了。 四王子曹靖道:“说是这么说,但我们毕竟与南越结盟了,要是任他们自生自灭,这会有损我国的声望。” “那就让千牛卫派精锐去南越,协助南岳越守城,最好让报国寺也派人去,以拖延他们的时间。” 魏王听了,思考了一下,看向曹靖,“老四,孤会让千牛卫调派精锐由你率领,一定要拖住宁军。” “遵命,父王。” ………… 魏国兵马一动,宁国这边通过内卫司马上知道了,毕竟五万兵马调动是瞒不住别人的。 宁国的北方边军也迅速南下,准备参加征南之战。 十几天后,在泉海港,大批商船已经征齐,三千海军陆战队已经训练完毕,登上商船,开始了龙腾大陆第一次登陆作战。 南越收到了魏国的消息,魏国发生叛乱,已经牵制不住宁军,宁军已有五万兵马南下。 南越大惊,他们知道宁国这次是玩真的了,马上开始坚壁清野,加紧训练新征招的部队把他们派往天路山脉的关隘。 宁军五万边军到达天路山脉的时候,宁军的海军陆战队也已经到了南越的泉明港。 港内只有税务司的一百多兵马,见到如林的船帆,也是吓了一大跳。 船只冲入泉明港,不顾南越人税兵阻拦,强行靠岸,放下了士兵。 税兵见到全副武装宁军,二话不说,立马就投降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就那一百多号人,想阻止宁军上岸,就是死光了也阻止不了,那还不如降了。 海军陆战队第一次登陆,完成的非常顺利。运输士兵的商船放下士兵,立马返航,准备将粮草运过来, 三千海军陆战士兵只修整了一天,就集结往天路山脉而去。 在天路山脉北边,十万大军已经聚齐,但镇国公张计并没有让大军全力攻击,只是让羽林军,南方边军,北方边军轮流攻击,以保持士气。 南越守军知道要是宁军不顾伤亡的攻城,他们是守不住的。 现在对面宁军的攻城像打酱油一样,他们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张月的如意郎君 南越守军高兴了,宁军将领就急了,特别是北方边军,他们可是宁军精锐,他们来就是来争军功的。 现在天天在这混日子,让他们有些烦躁,天天去领军的都督罗平帐中求战。 罗平做为都督,当然知道跨海作战的计划,可海军陆战队已经出发快一个月了,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 加上部下求战,让他也是嘀咕,是不是 海军陆战队的跨海登陆作战已经失败了。 他已经去了几次中军大帐,问海军陆战队什么时候能到。 可海军陆战队在海上,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也许已经登陆,也许遇到海上风暴,全军覆没了。 张计也只能强令他等待。 中军大帐,张计也是心中焦急,要是海军陆战队失败了,那大军可是浪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啊! 他召来孙诚,“兴盛伯,海军陆战队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是不是他们失败了。” 孙诚计算了一下,计划开始前,内卫司已经派人将泉明港至天路山脉的路走了几遍,大致给出了时间。 “内卫司没有发出消息,说明海军陆战队进行的很顺利。 据时间估计,最多十天,海军陆战队就会发起攻击,镇国公要让部队加大攻击力度了,以吸引南越人的注意力。 以方便海军陆战队的突袭,只要发现关隘有变,立马全力攻城接应。” 镇国公一声令下,宁军十万大军开始正式攻城,投石车,云梯,箭塔一起上车,将南越军的注意力全吸引到正面。 五天后的晚上,海军陆战队已经来到天路山脉关隘处。 随着几个信号升起,海军陆战队已经突入了关隘。一边到处放火,一边喊着投降免死。 这几天遭到宁军的攻城,南越军也伤亡了不少。南越军本来就不是宁军的对手,好在有城墙的阻挡,勉强还顶得住宁军。 可今晚,宁军已经进城了,最大的倚仗没有了,那还打什么?南越军一片大乱。 但守将发现冲入关隘的宁军不足,知道这是小部队,马上调集部队反击。 在正面,张计发现了信号后,马上让罗平率最精锐的北方边军进攻,拿下关隘。 本来在关隘守将的组织下,已经快要将海军陆战队压制住。 可正面北方精锐边军一进攻,南越军彻底崩溃,天亮之后,关隘已被宁军攻下。 张计带着兵进入关隘,看着这高大的城墙,对孙诚道:“兴盛伯,这次多亏了你制定的作战计划,要不然要拿下关隘,最少我也得伤亡二万多。 此战,你当为首功。” 其余的将领也都服气,征南越最困难的就是两点,一是攻下天路山脉关隘,二就是运送粮草。 这么困难的事,却被孙诚以一个跨海登陆完美解决,首功当之无愧。 孙诚也是谦虚的道:“下官只是出了个主意,首功还是各位将军的。” 众将见孙诚立下如此大功,也不骄纵,佩服的道:“兴盛伯不愧为绝世天才,我等佩服。” 在后面的张月也是用诧异的目光望着孙诚,她没想到自己以前经常揍的孙诚竟有如此本事。 回到帐中,她问道:“那个作战计划是你制定的?” 孙诚一袭白袍,手中折扇一展,露出了才高八斗四个字。 “然也,现在知道你师弟有多厉害吧!” 张月有些茫然,这可能吗?以前他就是一个纨绔,贪花好色,现在怎么什么都懂了? 孙诚看着张月那懵逼的样,心中大是得意,看着她那娇美的的面容,健美的身材,修长的大长腿,他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 张月忽然醒悟过来,看着孙诚吞了一口唾沫,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她穿着一身劲装,身材的完美也显露无遗,她顺着孙诚的眼光低下头,看见自己高高隆起的胸部,不禁大怒。 心想,这纨绔,竟然敢吃我的豆腐来了。 顺手就是一掌,可一掌挥后,她又有些后悔,怎么说他也对自己家有恩,又是自己的师弟,要是一掌把他打伤了,那可就麻烦了。 谁知一掌过去,却挥了个空,她不禁一愣。看向孙诚,见他以一个诡异的步伐躲开了自己的一掌。 张月杏眼圆睁,指着他道:"你什么时候会……。” 孙诚脚步移动,来到张月他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一点,你要是把我会武功的事说出去,我可就惨了。” 张月的眼睛眨了眨,知道他说的意思,孙诚有宗师之资,大家都知道。 要不是他拜师过晚,经脉已固,修炼不了高深武功,早就被北面的报国寺伺机暗杀了。 现在他竟然修练了惊鸿游龙步,那就说明他的经脉已经畅通,阴阳长春功最少也是小成了。 她刚要说话,却发觉孙诚的手还捂着她的嘴唇,一把让他推开,擦了擦自己的红唇。 孙诚也觉得不好意思,讪讪的道:“我手刚洗的,很干净。” 不说还好,说了张月更是多擦了几下,“你会武功的事,师父和大师姐知道吗?” “当然,我在惊鸿游龙步就是师姐传授的。” “好啊,你们有事都瞒着我?” “哪能呀?!你也没问我呀!” 张月想了想,确实自己没有问过他,“可那是我认为你是练不成阴阳长春功的,所以我才懒得问你的。” “你失算了吧?我可是绝世天才,你小看我了。今后你不能再打我了,要不然,我可要还手了。” “哼,才不过小成而已,你打得过我吗?” “我现在虽然是打不过,但我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了一流高手。 说不定再过一年,我就能突破成后天高手,到那时我就能打回来了。” 张月刚要反唇相讥, 忽然想到自己的誓言,自己不嫁打不过自己的男人。 又想到父亲的话,天下间能打过你的男人有多少?就是有人打的过你,那也是结过婚的或出家的,难道你想一辈子当老姑娘吗? 她看了看孙诚,脸一红,心想,搞不好他一年之后真能突破到后天,而我的武功进度远远不如他, 难道他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想到这里,张月顿时大羞,一跺脚,说了声,“我懒得理你。”转身离去。 这让孙诚一脸懵逼,“这胭脂虎今天怎么变了呢?以前我没穿越的时候,说要打回来,都会挨更狠的打,今天她怎么就跑了呢?” 他闻了闻自己的手,有着一股幽香,深吸一口,她的口红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也不知道什么味道,适不适合我的口味? 第一百一十三章 曹靖的毒计 宁军翻过天路山脉,一进入了珠江平原,就感觉此地比宁国热了很多,而且雨量充沛。 这个地方绝对适合于种植水稻,但太湿润的气候,也产生了众多的蚊虫,让宁军很不适应。 好在军医处早有准备,在孙诚的指挥下,人丹,藿香正气水等防暑药品应有尽有。 防暑的绿豆汤也准备了,这让中暑的士兵大为减少。 这个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蚊虫,这些才是疾病的传染源头。 每次宿营时,都要将营地中的草锄一遍,并设置公共厕所。 饮水时也要喝煮沸过的水,睡觉都有蚊帐,蚊香防止蚊虫叮咬。 这样宁军一路攻到南越都城,军中都未发生大的疾病蔓延。 这让全军上下对孙诚,对军医处很是感谢,极低的伤病亡率,让宁军是士气始终高昂。 特别是北方边军,以前只要来南方,他们的病亡率总是比伤亡率还要高,他们是苦不堪言。 这次不同了,生病的人虽然有,但比以前好的可是好多了,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兴盛伯的功劳。 魏国的四王子曹靖带人刚到南越,就发现宁军已经攻破了天路山脉,往南越都城玉南城而去。 曹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宁军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天路山脉。 当他从千牛卫的口中得知,之所以宁军这么快突破了天路山脉,是因为宁军使用了跨海登陆,而且这种战法是宁军兴盛伯制定的。 “兴盛伯?就是那个发明了肥料的孙诚吗?他不是文官吗?怎么又懂打仗了?” “在下不知,不过消息不会错的,就是他制定的计划。” 曹靖有些后悔,当初要是知道他有这么厉害,在去年就让古铜将他杀了,但现在已经迟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谁知道那个好色的纨绔竟然变的这么厉害呢? 南越知道天路山脉已经失守,城中官员顿时惊慌失措,不知道其中内情的人,都责怪南越国主钱联掺与宁国国本之事,致使宁王大怒,发兵来攻, 但清楚的人都知道这是丞相梅园干的,宁国之所以抓住钱联不放,就是想占有南越国。 这些人见宁军迅速攻破天路山脉后,一路上势如破竹,杀向玉南城下。 现在南越只有二万兵马了,虽然都城壕深城坚,却想用两万人挡住宁国十万大军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再加上内卫司在城中的游说,他们的心中已打起了小九九,反正给谁干活,不是干的,何必非要死抱的钱家不放。 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人抱抱,比如宁国的朱家,这样我们也是大国的人了。 梅园在城中已是面如死灰,他是一个坏消息,接着一个坏消息。 开始是自己的女儿计谋败露,已经自缢而亡。后又是宁军要进攻南越。 好不容易与魏国搭上线,本以为凭着南越的地理优势,挡住宁军一年不成问题。 只要时间一长,加上魏国的压力和调停,自己还是能在丞相的位置上坐下去的,甚至可以在魏国的默许下篡位。 可魏国发生了叛乱,要调兵平叛,牵制宁军的力量不足,宁军又调了五万兵马南下。 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最大的坏消息是,他视若天堑的天路山脉就这么被宁军轻易突破了?都快打到了玉南城下了。 他的手下也人心惶惶,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宁国内卫司到处招降纳叛,看来过不了多久,南越就要亡了。 这时,曹靖也带着进入了玉南越,看见城中一片混乱,心中一沉。 他知道,就凭南越这样的备战,根本守不住玉南城,甚至三天都守不了。 “走,我们去找梅园。” 梅园在厅见到曹靖,“你是……。” “我是魏国特使曹靖,也是魏王四王子。” 梅园大喜,小跑着下来,躬身道:“见过四王子,你们终于来了,你们再不来?南越可就要被灭了。” 曹靖哼了一声,自己坐上首座,“要想别人救你,自己先要自救,城中怎么这么乱?” 梅园叹了一口气,“宁国突破天堑,十万大军己快到城下,官兵士气尽丧,如之奈何。” 曹靖见梅园一副颓废的样子,心中鄙视,“你要振作起来,你要知道,宁军一旦攻破玉南城,别人先不说,你梅家肯定是要被族诛的。” “我知道,那有什么办法呢?我倒是想保住玉南城,但现在人心换散,只要宁军攻城,我想那些士兵马上就会放下武器投城。” 忽然,梅园眼前一亮,“四王子能不能救我全家去魏国?” 曹靖冷笑,“去魏国?魏国可不养闲人。” 梅园脸色苍白,“宁军已兵临城下,看来我梅家完了。” 曹靖喝道:“怕什么?玉南城坚固无比,粮草充足,又有二万精锐守卫,按照规律,攻城需要守城的十倍兵力。 而宁国只有十万,而且南越森林茂密,雨季也快要到了,到时瘴气弥漫,宁军疾病蔓延,他们想攻下来玉南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一但时间拖久,我国剿灭国内叛乱,再向宁国施压,他们也不得不撤兵。”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城内士气皆无,再加上宁国内卫司到处招降纳叛,谁会卖力守城?” 曹靖面上闪过一阵凶狠之色,“'宁国内卫司,我们会处理的。你也带领你的亲信,将城内所有的反对势力清洗一遍,将要投降势力全部干掉。 放出谣言,说宁军怎么怎么残暴?城一破,就会屠城,男人和老弱病残全部干掉,只留下女人供他们发泄兽欲。 再把抄出来的家产,你的家产,还有南越国库全部拿出来,犒赏士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还有壮年男子,全部拉上城去守卫,女人组成后勤也要上,要动员所有人力。 让我的人带上你的亲信组成督战队,谁敢懈怠,畏缩不前,就砍了他。 我就不信了,胡萝卜加大棒,他们还不敢不卖力守城。” 梅园吓了一跳,这样打下去,就是打赢了,玉南城的人也死的差不多。 “那些青壮可从没打过仗,让他们上城墙不就是送死吗?我们连他们的铠甲兵器都配不齐,怎么打呀? “要什么铠甲兵器?斩木为兵,削竹为枪,哪怕十个人换一个,你也划得来。你要明白,你一输,梅家就要灭族了。 记住,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梅园脸色变换不停,突然咬咬牙,“就这么干,只要能保住我全族的命就行。” 曹靖这才欣慰的笑了,这样打下去,南越百姓就和宁国结成了血仇。 宁国就是占领了这个地方,不但不能增加国力,还要投出大笔资源剿灭南越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城上都是人头 玉南城内,内卫司的人以为南越在天路山脉丢了后,已经兵无斗志,只要再说服一些人。 大军一到,南越官员肯定是望风而降,所以他们大意了。 正在他们四处游说之时,突然遭到一群人袭击。 这一群人,高手众多。内卫司根本不是对手,在他们的袭击下,大部都被杀死,只有少数人隐藏起来。 随着宁国内卫司的覆灭,梅园也带着他的亲信,将城中所有的反对派全部诛杀。 所有家产全部抄光,就连宫中也清洗了一遍,杀的是血流成河。 梅园已经没有退路,他只有杀出一条路了。在杀戮中,他的人为了钱财,就连中立派的大臣还有一些富商也被屠戮一空。 直到曹靖发现不对,杀了一些人,才让他们停止了杀戮。 这场大屠杀,让城中的人都屈服于梅园的刀下,不过怒火却已埋在心底。 国主钱联见梅园已经杀红了眼,也是吱都不敢吱一声,只能在宫中默默垂泪。 经过一场杀戮后,梅园在曹靖的协助下,将南越的权利紧紧握在手中。 再就是拿出全部抄没家产,自己的家产,还有国库的钱财,全都拿了出来。 还是曹靖说的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梅园还大肆造谣,宁国占领玉南城后,会将所有男人和老弱全部杀掉,只留下女人供他们发泄兽欲。 南越仅有的二万士兵拿了钱,又听信了谣言,为了保护家人,鼓起了勇气,开始守城。 城内的青壮年,不管男女,全部都被动员起来,也参与守城,只要有人敢不从的,就是一刀。 就这么几天,玉南越的防卫又稳固起来,甚至比以前更加稳固。 镇国公张计率十万大军来到南越都城玉南城下,根据内卫司的情报,原以为城中已是人心涣散,只要攻个几天,就会破城。 哪知一看,城墙上士兵密布,各种守城器械应有尽有,而且看样子南越士兵士气还很旺,这让他和众将吃了一惊。 而且不光是这样,城上还挂着许多人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内卫司情报是错误的吗?” 众将也面面相觑。 大帐中,张计望着从城中逃出来的内卫司人员。 “说吧,怎么回事?怎么现在的情况和你们说的不一样?” 那名内卫司垂泪道:“回禀镇国公,本来事情一切顺利,城中已无战心。 可就在前几天,一群人就袭击了我们,我们是损失惨重,许多兄弟人头都被挂在城上了。 而且梅园也将他的反对派大肆清洗,他们的人头也被挂在城上,震慑玉南城。 然后尽散家财,给士兵发饷,让他们士气大振,这才形成了这样的状况。” 边上的孙诚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要点,“你说有一群人袭击了你们,可按说你们的高手不比南越少啊!怎么会损失惨重呢?” “据观察,那些袭击我们的人,应是魏国千牛卫的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位后天高手,我们的统领就是被他所杀。” 众将吃了一惊,魏国人来了,这仗就不好打了。 张计沉吟了一下,“魏国派了千牛卫,马上就让南越士气提高了,看来魏国派的人不一般呀!” 孙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怕什么?魏国有千牛卫,我们不是也有内卫司吗? 他们有一个后天高手,我们不是也有一个吗?至于军队,我们有十万,南越只有二万,怎么算都是我们占优?我们怕什么?” 张月也跳出来的,“就是,那个后天高手由我负责。” 众将一听有些汗颜,以前与魏国交战,都是防守。这次是进攻,听到魏国人来了,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都督罗平首先请战,“镇国公,未将请战,定要攻下玉南城,献于麾下。” 临城侯冯卫等将领也积极请战。 张计见军中士气恢复,也是大为欣慰,“休整三天,立即攻城。” “遵命。” 众将下去后,张计叫住了孙诚,“兴盛伯,你对魏国人来到玉南城怎么看?会不会对我们攻城有所阻碍。” “阻碍当然有,但不大。魏国和南越之间隔着我们,估计他们派来的都是高手,所以也不会多。 南越兵只有两万,而且战力也不如我们,攻城器械我们也是龙腾大陆最先进的, 再加上我们以五倍兵力围攻,我看问题不大,不过要伤亡多一点了。 但先发动一下宣传,先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伤亡或许能减少。镇国公,能不能把俘虏全交给我,我来负责宣传。” “可以。” 孙诚来到俘虏营,这些都是在天路关隘中俘虏的,而且都是高级军官。他将俘虏全招集过来,准备策反。 孙诚看着底下颓废的俘虏,先放出一个大炸弹。 “我是兴盛伯,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那就是你们的家人,已被梅园清洗了。” 众人开始大惊,后又沉默下来,根本不信孙诚的话。他们可是为国而战,就是失败了,也不至于把全家都杀了。 况且大部分人还是贵族,有几个还是钱姓王族。 “怎么?不信?” 一人站出来道:“兴盛伯,我们可是贵族,虽然我们战败被俘,但王上也不会就为这一点就杀了我们全家。 所以,你就不要哄骗我们了,我们不会给你去劝降的。” 孙诚笑笑,他来之前已经看过内卫司收集的资料了。 “你是……。” “我是天路关隘的守将宋方。” “原来是宋将军,你们都是忠于国主的,对不对?” “是又怎样?” “你们被梅园调去了天路关隘后,城中的将领大部分已是他的人了,他已经全部掌握了兵权。 你也知道,梅园久有篡位之心,他不趁这个机会清洗一下,更待何时?” “这不可能,这个时候他怎么会自相残杀?” “很好理解,他已搭上了魏国,此战如果胜了,他就会在魏国的支持下上位。 而你们因为忠于钱家,你们的家族都是阻碍,正好我军兵临城下,他就以你们家族想献城为由,就先清洗了一番。” 众人听了孙诚一番话,也有些道理,但他们还是不信。 “不信没关系,明天你可以去城门前看一下,看看你们的家人的人头,是不是挂在城上? 第二天,那些俘虏来到城门前,见城上都是人头,不禁吓了一跳。 后来有人在众多人头中认出了自己的家人,不禁嚎啕大哭。后来哭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看见了家人的人头。 这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家族己经被清洗了。当晚,他们嚎啕大哭,发誓要找梅园报仇雪恨。 第一百十五章 攻城 第二天,这些军官就在宁军大盾的掩护下,拿着土制扩音器,向着城上喊话。 无非就是梅园篡位,屠戮忠臣,鱼肉百姓等等,而且这些军官都是贵族,都知道其中的龌龊内幕。 以前是家族在城中,不敢说出来,可家族都被清洗了,敢不敢的也就无所谓了。 这下把梅园的丑事全部爆了出来,什么国主的名义加税,什么强抢民女等等。 而且针对性的提出宁军进城后,一定秋毫无犯,不拿百姓一针一线,那些进城就会屠城的消息都是假的。 还说以后免除赋税三年,宁国会供先进的农业经验,让他们的粮食产量翻一番等等。 这让那些士兵,百姓心有所动,但他们没有组织,就是想投城也没有办法。 而且已经拿了钱,后面还有督战队在,他们也不得不与宁军拼下去了。 但不管怎么说,孙诚他的宣传战让玉南城的士气确实降了不少。 三天后,休整好的宁军开始攻城,先是填壕,数辆箭塔立了起来,与城中弓箭手互射,以掩护宁军填壕。 十几天后,付出一些伤亡之后,壕沟填平,正式攻城就要开始。 一座座云梯被宁军推动,慢慢的向城墙靠去,箭塔,投石机也开始掩护。 南越军是虽然拿了赏钱,可看到宁军浩荡的攻城队伍,也是心惊胆战。 这时督战队就要起作用了,一连砍了十几人,这才镇压住他们,一时箭如雨下,让宁军付出了不小的伤亡。 城下的宁军远程兵器也是不断掩护,终于,云梯推到了城下,宁军也是一拥而上,与南越军杀了起来。 先冲上城头的是北方边军,他们虽然装备比羽林军差,但他们可是久经战阵,是宁军最强他部队。 可他们刚冲上城墙,杀散周围的士兵,青壮,想掩护后面的袍泽冲上来,就被曹靖的人带着梅园亲信队伍给赶了下来。 曹靖的人都是千牛卫的精锐,主要负责刺杀宁军军官。梅园的人,也是他用银子喂饱的,也敢拼命。两拨人合在一起,战斗力倍增。 经过一天厮杀,宁军损失惨重,不得不退下。 梅园发下了一批银子,又杀了一批作战不力的官兵。这让今天被宁军强大的攻势震慑的士兵勉强提起了士气。 第二天,鉴于魏国千牛卫混在守城的队伍中,伺机刺杀宁军军官。 张计也让跟随队伍出征内卫司高手也上阵了,他们负责对付的就是千牛卫,这样才降低了军官损失率。 几天大战下来,虽然南越挡住了宁军,让宁军损失颇大,可南越损失的更多,按说南越有城墙依托,伤亡不会这么大。 损失大部分都是青壮,他们没有受过训练,又没有铠甲,就连兵器也没有,拿的都是农具和菜刀,要不就是木棍和竹枪。 在督战队的弹压下,他们不得不冲上去,付出了巨大牺牲,才勉强挡住了宁军。 孙诚在城下,看着一队队宁军士兵冲上去,又一队队的被赶下来,战场上已是血流成河,这次攻城战可比上次佯攻天路关隘惨烈多了。 这样血腥的画面,让他是不忍直视,转头看向镇国公张计。 张计始终面无异色,好像死的根本不是宁国士兵,只是调派士兵,让一队退下来,让下一队再冲上去。 孙诚想起张计说的话,慈不掌兵,下一句应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了。 张计也看向孙诚,见他的脸上有不忍之色,知道他是一个文官,这惨烈的攻城画面他看不下去了。 “兴盛伯,军医处是你负责的,你去那看看吧!” “遵命。” 孙诚来到伤兵营,这里到处都是哀号声,有的被箭贯穿,有的被砸的头破血流,还有缺胳膊断腿的。 更让人恐怖的是被金汁淋中,浑身恶臭,已是面目全非,像这种伤兵,根本就救不了。 别说这时候了,就是现代也很难救回来,这是妥妥的生化攻击呀! 孙诚来到手术室,看见一名士兵,他是腿被擂石砸中,已是粉碎性骨折,这不截肢是不行了。 伤兵营的截肢手术,非常粗糙,运气好的凭着身体抗过去感染,还能活下来,运气不好的,就会因为感染而亡,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 孙诚见几名士兵将伤兵按住,在伤兵凄惨的叫声中,军医拿着刀和锯子粗鲁的将肢体锯掉,随便撒上止血药粉,用个布将伤处包住,那个伤兵已经疼晕过去了。 几名士兵将他抬到伤兵修养处,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军医将器具随便用水洗了洗,又准备开始下一场手术。 这样粗糙的手术,让孙诚看的目瞪口呆,心想。难道不麻醉吗?不消毒吗? 他对边上的军医司司长道:“你怎么不麻醉?你要让士兵疼死吗?还有为什么不作好消毒措施?” 军医司长邓传一愣,“兴盛伯,什么是麻醉,至于消毒,我们不是已经把器械洗干净了吗?” 他的说法让孙诚也是一愣,麻醉他们不知道,孙诚也理解,因为这时候可没有什么麻醉药品。 但这消毒可不是洗干净就行了的,这样消毒,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停止手术,将所有的军医叫过来,还有把管后勤的军官也叫过来。” “兴盛伯,这还有许多伤兵没有手术呢!” “这样做了手术还不是一个死字,能活着就是烧高香了,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消毒。” 邓传也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只能按孙诚的命令将人召集齐。 孙诚看着下面的军医,“从明天开始,手术的时候,必须用烈酒擦手,还有动刀的伤处周围也要用烈酒擦拭。 还有你们的手术器械,必须入锅用水煮沸清毒,还有包扎伤口的布,必须用纱布,煮沸以后晒干,才能包扎伤口。” 有人问道:“兴盛伯,这有什么意义,用烈酒洗手有什么用?还有手术器械,我们都已经擦拭干净了,为什么还要煮沸?还有……。” 孙诚一挥手,“你不要管为什么?照我说的办就行了。如有人不按规定行事,军法从事。” 众人心中一凛,“遵命。” “后勤部分要把我说的那些东西,今天必须给我配齐,明天要用。” 后勤军官一脸难色,“纱布那些东西还好办,可这烈酒就难办了。 烈酒军中是有,那些是在灭了南越以后庆功用的,镇国公规定现在不能动。” “我会去找镇国公批准的。” “那好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鬼神之力 第二天,孙诚坐镇伤兵营,监督那些军医严格执行清毒规章,如不执行,一律打三十军棍。 这样执行了几天,感染率大幅降低,让那些军医啧啧称奇。 这也变相的提高了战斗力,以前,伤口老是感染,有些只是小伤,但一发生感染,这命就要看天意了。 现在感染率大幅下降,可以让伤兵能重返军队。这些受过伤的士兵,战力肯定比没受过伤的士兵要强。 张月也天天待在孙诚旁边,见孙诚真的将感染率降了下来,她看着孙诚的目光也有些惊讶。 镇国公等将领见伤兵营的感染率大幅下降,也是大为高兴,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手下因感染而亡。 在正面,宁军还在不断的攻城,哪怕损失惨重,也要攻城,他们必须在今年拿下玉南城。 不然魏国明年缓过劲来,大军压境,宁军就不得不撤回去了。 孙诚看着双方死伤枕藉战场,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他的脸色沉下来,经过一天思考,他来到中军大帐。 张计正在众将商议,要派哪一支部队攻城。 “镇国公,此战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不然遗害无穷。” 张计有些诧异,“什么遗害无穷?玉南城的抵抗越来越弱了,只要再攻个把月,此城我们一定会攻下的。 至于伤亡,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虽说我们的伤亡虽然大,但你发明了减少了感染率方法,大部分的伤兵还是能重回队伍,伤亡我们也能接受。 兴盛伯,慈不掌兵的古训,你也是知道的。” 众将也是点头承认。 “我不是说我们,是南越那边。那边将城中的青壮不伦的男女全部赶上来守城,这搞不好就是魏国千牛卫的一个阴谋。” “阴谋?那些青壮没有什么战斗力,就是抵抗我军,也伤害不了我们什么。” “他们的战斗力是不怎么强,我们是不怕,但杀光他们以后,我们就等于是屠城了。 以后他们的后代长大了呢?他们的父母死于我们手中,他们难道不报仇吗? 还有南越其他的百姓?见我们把玉南城的青壮全杀光了,我们说没有屠城,他们信吗?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加上亡国之祸,只要魏国稍一挑拨,整个南越故地就会处处烽火。 到那时,我们失去了南越百姓的民心,不但在这里得不到好处,反而要投入大笔资源剿灭他们。” 张计一愣,“这倒是个问题,可不攻城,这南越我们怎么才能得到?” “还是要让南越降了为好。” “这怎么可能?梅园是不会降的。” “他不投降,那只是他。守城的士兵和青壮,他们可不一定。”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现在不能再这么打了,要想一个办法,让城中守军的士气降到谷底。 再让俘虏的南越贵族军官去劝说,让他们投降。 然后,让内卫司迅速突进宫中,一定要把南越国主抢过来。 有了他,我们就可以把挑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甩给梅园。” 张计一脸苦笑,“兴盛伯,你的计划是很好,但最主要的是,你有什么办法能将守城官兵的士气降至谷底呢?” 众将也议论起来,我认为孙诚的计划就是异想天开,梅园他可是孤注一掷了,将所有的家财都拿了出来,犒赏全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的士气降入谷底呢? 都督罗平道:“兴盛伯,你说的是有理,那你怎么实现呢?” 临城侯冯卫也道:“是啊!想打击南越的士气,这很好,但你想一下子将他们的士气降到谷底,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我动用鬼神的力量呢?” 众人一愣,鬼神之力,这不是开玩笑,难道兴盛伯的脑疾犯了? 张月二话不说,摸了摸孙诚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 张计也咳嗽了一下,“那个兴盛伯,你虽是天师徒弟,但天师都调不动的鬼神之力,你估计也不行吧?” 孙诚笑了笑,“大概我说的不太清楚,鬼神之力我当然调不动。我只要让南越守军认为我军能调动鬼神之力就行了。 他们信仰的是周天大神,我们可以将他们的神纳入我们的道教体系,位置在道祖之下。 这样,他们的神都归附我们了,那他们凡人为什么还不降呢?如若不降,就是违背神明旨意,要受到雷霆之怒的。” 众人更是一脸懵逼,脑袋也是嗡嗡直响,他们心想,兴盛伯,我们这是打仗啊!你弄个鬼神出来干什么? 罗平道:“你一说他们就信啊?他们也有祭师的,祭师只要说一句你说的是假的,那你岂不是白费功夫?” “我只要动用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力量,他们自然就会信的。” “那是什么力量?” “化学之能。” “化学,那是什么?” “化学是研究物质的组成、结构、性质,以及变化的科学,这也是科技的一部分。” 众人更加懵逼了。 张计道:“这种力量能干什么?能让他们相信这是鬼神之力。” “可以让玉南城墙在一声雷鸣之中倾刻垮塌,若发生了这件事,谁敢不说这是鬼神之力?” 众人哈哈大笑,有的更是笑弯了腰。 临城侯冯卫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道:“兴盛伯,你就别再胡说了。你知道玉南城有多坚固吗? 他虽然没有我们都城坚固,但他城基也达到了十四米,高也达到了十米。你说将城墙在一声雷鸣中摧毁,这怎么可能?” “是啊!兴盛伯,虽然你是天才,但你这样说,未免将我们全当成傻子了。” “那城墙就是他们不抵抗,让我们去挖,也要花个把月时间,这还只能挖出一个小缺口。” “兴盛伯你以为你真是神仙吗?” 就是镇国公张计哪怕再信任孙诚,这回也绝不相信他了?因为这件事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 他挥手让众将安静,“兴盛伯只是开个玩笑,让大家缓和缓和气氛而已,你们真拿他当真了?” 众人这才勉强止住了笑声。 孙诚折扇一挥,需出才高八斗四字,“此乃科学,你们是不会懂的。明天,我就会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种力量?” 说罢,向张计一拱手,出帐而去。 只留下一众将面面相觑,心想,他不会真的脑疾犯了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们打一个赌 孙诚出了大帐,就往后勤营地而去。张月追上来道:“师弟,你刚才说的是开玩笑吗?” “军国大事,岂能开玩笑?我当然说的是真的了。” “可你一下子推倒玉南城城墙,这也不可能呀!就是师父他有宗师之能,他也推不动。” “刚才跟你说了,我不是用人力,是借用化学之能。” “可我还是不明白,化学那玩意有这么厉害?” “你别管那些,跟着我,给我帮帮忙,我就要让他们见见化学之威能。” 来到后勤营地,让人送来了木炭,硝石,还有硫磺,棉布还有秤。 张月看着这些,也是一头雾水,“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就是制作火药的原料和工具。” “火药又是什么?治伤的吗?” “什么治伤?这东西的威力是能毁天灭地的。” 孙诚又叹了口气,“这种东西威力太大,也不知我拿出这种东西,对这个世界是好还是坏?” “别吹牛了,我才不信呢?” 孙诚眼珠一转,带着猥琐的笑容道:“师姐,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打什么赌?” “我要是真的做出来毁天灭地的东西……。” 孙诚双手搓了搓。 “什么?” “能不能你让我打一掌?你不能还手。” 张月冷笑,“打我一掌?你想的倒美,你打得过我吗?” “所以这是一个赌局,你不能还手呀!我可是挨了你几年的打了,我要是赢了,就让我就雄起一把。” “那你要是输了呢?” “那我就吃亏点,你输了,让我打一掌。我输了,任凭处置。” “赌不是不可以打,但你说的毁天灭地的标准是什么?你们文人最喜欢抠字眼,打碎了一块石头,你也说是毁天灭地。” “那好,标准就是我造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在顷刻之间摧毁玉南城城墙。” 张月想了想,他难道他真能做出那样的东西吗?这可能吗?这绝不可能。 师父都不行,甚至传说中筑基大能也不行,什么化学之能?更是不可能。就是他再厉害,能有传说中的筑基大能厉害吗? “好,我赌了。不过,我可不占你便宜,你要是成功了,我也任你处置。” 孙诚大喜,原以为只能打一掌,小小的报复一下。现在任我处置,那是不是可以……?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上下打量着张月的身材,微黑的脸蛋,高耸的胸部,纤细结实的蛮腰,修长的大腿,不觉的咽了下口水。 张月看着他那猥琐的眼神,羞怒之下一脚踹过去,却被孙诚闪过。 “师姐,这这样定了,你可不能耍赖。” 张月双手叉腰,“你先别胡思乱想了,还是考虑考虑你要是输了,我会怎么修理你吧!”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来,给我帮个忙。把这些硝石,木炭什么的磨碎,把你那剑放下,别冒出一个火星,就把我们炸上了天了。” 两人一通忙活后,孙诚拿起了秤,按一硝二磺三木炭的比例混合,用棉布紧紧的包裹起来,这样,两个重约二十多斤的炸药包做好了。 张月看着那两个包裹,疑惑的道:“就这么个玩意儿?这个就是你嘴里说的能毁天灭地的东西?” “正是,此物名为炸药包。” “我才不信呢?我虽然读书少,但我是很精明的,你骗不到我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天,叫你爹和众位将军来看一下,不就行了。” 翌日,孙诚来到中军大帐,好说歹说的把众人领到大营外的一处山地上,这里有一块巨石,那就是孙诚选中的测试目标。 张计有些不耐烦的道:“兴盛伯,你搞什么名堂?你把我们拉出来干什么? 你要知道,攻城是不能断的,不然他们休整一天,恢复战力,我们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众将的脸色也不太好,但看在孙诚帮助他们攻下天路山脉,又解决了伤兵感染的份上,还是勉强忍了下来。 孙诚环顾众将,“你们昨天怀疑我吹牛,造不出毁天灭地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看我能不能把面前这块巨石炸成渣。” 众将听了又是想笑,那是一块几千斤重巨石,想把它弄成渣,怎么可能? 都督罗平道:“兴盛伯,好了,你要是造出来就赶快让我看看,看了我们好去攻城。” 众将也都催孙诚快一点,那意思说,你老人家快一点吧!我们给你点面子,看一下我们就去攻城了。 孙诚知道他们的意思,也不多说,他来到巨石前,挖了一个坑,将两个炸药堆在一块埋到巨石下面。 张计对张月道:“你天天和他在一起,他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说胡话呢?” “爹,我也不知道,他吃喝正常,也没发烧呀!” 张计摇摇头,难道他最近是没有女人滋润,火气太大,故意搞这种事,让我把他踢回京城找女人? 这时孙诚也埋好炸药,布上引线,看了看众将,觉得他们距离是不是有些近了,毕竟这玩意儿威力,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往后退,最好找几个大盾过来,不然石头崩了,砸到你们可就不好了。” 众人看了看距离,心想,这个距离连劲弩都射不道,他造出来的那个玩意儿,威力能到达这个位置。 “不用了,这个距离够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兴盛伯,你快点啊!别耽误时间了。” ………… ………… 孙诚看着他们一身重铠,心想他们穿的跟铁罐头似的,距离这么远飞过来的石块应该也不是很大,估计没什么问题。 “我是提醒了你们,既然你们这么说了,被砸伤了,可不要怪我!” 张计挥挥手,“快点,快点,别罗嗦了。” 孙诚点上了火,一缕火苗朝着炸药而去。孙诚自己可不敢托大,他又没有重铠,命可就只有一条,丢了可就没有了。 他拉着张月,跑到一张大盾下,大盾覆盖全身,孙诚这才感觉安全了些。 张月看着孙诚那怕死样子,一脸鄙视,也想要和众将一样抬头挺胸的站在那里观看,却被孙诚牢牢的抓住。 众将看着孙诚那样,也是摇了摇头,心想,毕竟还是文官啊!胆子小,不适合上战场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女儿要被猪拱了 一会儿,众将感到大地微微一颤,接着就是一声雷霆般的巨响。 巨石那边腾起了一股黑烟,漫天石块从天飞来,砸的众将是抱头乱窜。 孙诚早就用大盾护住了全身,听着大盾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孙诚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安全第一好呀! 张月听着大盾被敲击的声音,也是一脸懵逼,不就是硝石、硫磺和木炭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过了一会,石雨结束了,孙诚从大盾后站了出来,见众将是鼻青脸肿,运气不好的还头破血流。 好在距离远,落下都是小石头,他们穿着重铠,伤不重。 他摇了摇头,“不听天才言,吃苦在眼前呐!” 张计是镇国公,刚才下石雨的时候,好在亲兵冲上,用身体护住了他,但他头上还是被砸了一个大包。 他敏锐的感到这东西威力强大,毁天灭地固然有些夸张,但对军队来说,这就是一个大杀器, 他推开亲兵,跑到埋炸药的地方,见那块巨石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地下留下一个宽三米,深一米的大坑。 孙诚也走了过来,见地下那个坑,也是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我用了两个炸药包,一共四十斤炸药,却只炸出这么一个小坑,这黑火药的威力太小了。” 张计无语,这威力也叫小,你要再大一点,我们也得被那炸飞的石头砸死。 这时众将也捂着脑袋走了过来,听见孙诚说威力小,恨不得要揍他一顿。 张计盯着孙诚看了看,对手下亲兵道:“将这个区域封闭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遵命。” 他又对众将道:“各位怎么看?” 罗平行了个军礼道:“兴盛伯不愧为绝世天才,我老罗服了。” 众将也都服了,这样大的威力,谁敢不服? “不过,这东西威力虽然大,但想炸毁玉南城墙,它的威力好像还是小了一点。” “我刚才只用了四十斤炸药,如果我用四千斤炸药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四千斤?四十斤就这样了,四千斤你要毁天灭地吗?” 孙诚计算过,当年打华夏解放临汾就用了六千斤黑火药,才炸开了城墙。 他的城墙下宽三十多米,高十四米,比玉南城坚固多了,估计四千斤应该够了。 “我们可是要模拟鬼神之力,不把威力弄大点,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并臣服于我们。” 众将想了想,那倒也是。 张计马上打定主意,“兴盛伯,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孙诚开始布置,“先暂停攻城,找一个南越的祭师和那些贵族俘虏去宣传。 他们的神已经归复我道教了,声明神命令他们放下武器,归顺我宁国,归顺宁王,归顺道祖。 再在全军找一些矿工,让他们组织士兵去挖地道,把炸药埋在城基下,会增加炸药的威力。 开始的宣传,他们当然是不信,但只要炸药一响,他们就会以为神发怒了,他们敢不投降吗?这样我们巷战也不用打了。 让我师姐带领军中的内卫司人员直插南越王官,将他们的国主握在手中。这样,南越就是我们的了。” “就这么办?” 回去时,孙诚对张月道:“师姐,你看我这四千斤炸药,能不能将城墙炸毁啊?” 张月想起了昨天那个赌约。谁输了就要任人处置? 她脸色通红,一跺脚道:“城墙还没到,还不知道谁输呢!” 说完,就捂着脸跑开了。 这让孙诚非常高兴,看来,过上个把月,自己就能报仇了。不过我是打她的屁股呢?还是打她的脸蛋呢?这是个问题呀! 他看着张月的背影,吹着口哨,走回营中。 在后面,镇国公欣慰的笑了,心想,还是宁王说的对,还是要多多沟通,联络联络感情。 这不,俩人还当着我的面竟然还打情骂俏了。 张计又叹了口气,嗨,这是我最后一个女儿,看来这个女儿也要被那头猪给拱了。 ………… 宁军停止了攻城,张计在军中选取矿工带着士兵开始挖掘地道。 孙诚让后勤军官按照工艺制造火药,特别注意的是安全,别城墙没炸开,却把自己给炸上了天,那就笑死人了。 不过要想拿下玉南城,还缺一个人,那就是南越国教周天神教的祭司。 他带着张月和内卫司及一群士兵登上了玉南城边一坐山,云秀山。 孙诚这是去找一名祭师,让他去忽悠南越百姓。南越信仰周天大神,最大的神殿周天神殿就在山上。 登上云秀山,就见到一片建筑群,这是周天神教的祖地,周天神殿,但现在神殿大门已是紧闭。 毕竟宁军已经包围了南越都城,周天神教作为南越的国教,要是还敢乱蹦,宁军也不会心慈手软,顺手就把他灭了。 孙诚看着雕梁画栋的大门,上书周天神殿四字。 孙诚喃喃自语道:“周天神殿,口气大了点,不过改成周天观就合理了。” 他说完后一挥手,“把这地方给我围上,一个都不许逃出去。” 宁军立刻散开,将周天神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敲门。” 一通敲门后,门却始终未开。 孙诚冷笑,“想让我吃闭门羹,他难道不知我以前在京城吃饭,谁要敢关门谢客?我就将他的店给砸了。” 张月翻翻白眼,你以前就是个纨绔,吃饭不给钱,你在这里炫耀什么? “给我把这大门给砸了。” 士兵们随便砍了个树,就要抬着他去撞门。 这下周天神教的人再也不敢装聋作哑了,再不开大门都被人砸了。 大门一门,几个教众走了出来,行了个礼道:“褔佑周天神,不知各位带兵前来,确是为何?” 孙诚大摇大摆的站出来,“我是宁国兴盛伯,叫你们教主出来。” “教主已经云游去了,不在殿中。” “不在殿中,不会是在城中抵抗我军吧?” “兴盛伯误会了。” “给我搜,将这里的周天教徒众全部搜出来,注意,别弄坏了东西,那些以后可都是我们清风观的财产。” “遵命。” 士兵们挤开那几人冲入殿中,大肆搜查。 孙诚来到正殿,直接坐上首位。 过了一会儿,殿中剩余的人全部被抓了过来,一共有五十多位,当然,也有几位抵抗已被当场斩杀。 孙诚扫了一眼,“谁的地位最高站出来?” 㡳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一位身穿紫袍的人走了出来。 “我是周天教二祭酒,你们竟敢闯入神殿,难道不怕周天大神的愤怒吗?” “周天大神,我当然敬重。不过,我昨日在梦中,他对我说,他已归服我国道祖名下,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并让你们随我去劝南越百姓降了我们,以免生灵涂炭。” 周天教众人大哗,纷纷上前咒骂孙诚亵渎神灵。 张月一挥手,周围内卫司的人抽出了武器,顿时一股杀气在殿中闪现,瞬间殿中鸦雀无声。 孙诚笑了笑,“不要紧张,这虽是我梦中听到的,但你们不可不相信,不然周天大神会惩罚你们的。” 大祭师道:“我周天大神神力无比,开天辟地,护佑百姓,保我南越的长治久安,怎会臣服你们宁国所谓的道祖?” 第一百一十九章 归服道主 孙诚的眼神中寒光一闪,“好,好。说的好,不过周天大神已经托梦给我了,有谁敢挑衅我道祖的威严,任我处置。 即然二祭司亵渎道主,那我就代周天大神下令,将二祭司就地正法。” 孙诚一掌挥了下去。 几名内卫司的高手立刻上来,几招就将二祭师制服,一刀下去,血染大殿。 殿中一阵骚动,几名教众也冲了上来想要报仇,同样的没什么卵用,都被斩杀当场。 这一下,让周天神教的人是噤若寒蝉。 本来孙诚不想用这么霸道的手段,但时间紧迫,要是不尽快找一个周天教祭司协助自己,那打压南越士气的计划就会打上一个折扣。 “下一个能做主的是谁?” 大家都看着一人,那人也穿着紫袍,这是祭司的法袍,也代表着他在周天神教的地位。 他苦笑着走了出来,“周天教大祭司云潮见过兴盛伯。” 孙诚一愣,“你是大祭司,刚才为什么不出来?” “教主走时,下令让二祭司代理教务,所以我也要听他的。” 孙诚哦了一声,他明白了,这就是争夺权力的过程中,云潮输了。 结果就是他的权利被剥夺,教主就是不在,也要用二祭司压着他。这样看来,他就是一位可以争取的人。 “云潮,你也看到了,我宁军攻势如潮,攻下玉南城是早晚的事。 周天大神都已归服我宁国道祖,你们这些侍奉周天大神的人为什么不追随他?” 说吧!你愿不愿随我去劝服玉南城中百姓?还是那句话,不遵大神旨义,神会惩罚你们的。” “这个,这个……。” 孙诚举起了手,云潮马上道:“兴盛伯且慢。” 孙诚的手停了下来。 云潮看了看两边。 孙诚明白,挥手让人把周天教教众带了出去。 “想通了?” “兴盛伯,你说梦中得到了周天大神的指示,让我归服,这我是信的,但我怎么能说服别人呢?” 再说,我教教主已带着几位祭师去玉南城协助梅丞相守城,就算我是大祭司,以我的威望也是劝服不了百姓的。” “不需要你让他们信服,你只要把周天大神已经归服宁国道祖的事,说出来就行了。 至于他们信不信?这不用你操心,我会让他们相信的。怎么样?你愿意与周天大神一起归服吗?” 云潮看着地上的尸体,看着周围雪亮的长刀。不归服,就是一个字,死。归服,那我就是屈膝投降,背叛了周天大神。 孙诚又道:“你要明白,玉南城我们是一定要攻下来的,任何反抗我们的势力都要被清除。 你们教主协助梅园守城,那就是反抗我们,只要城一破,一定会被灭教。 你若是想将周天神教传下去,就要与我们合作,融入我宁国。这样,你也能成为周天神教的新任教主,” 云潮一听,这还能说什么?这已不是自己死的问题了,是整个教派能否在的问题了。 而且看样子,要是这么攻下去,玉南城一定会被破的,神教被灭的概率会非常大。 现在兴盛伯给了周天神教一个机会,那还等什么?这样我也不算背叛周天大神。 他长叹一声,行礼道:“兴盛伯,我周天神教愿归服宁国。”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内卫司的人会协助你掌握神教权力的,明天我就要看到你在玉南城下劝降。” “遵命。” 孙诚走后,周天神殿中先是一阵争吵声,后又传来了惨叫声,不一会,一切声音都停止了。只留下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和鸣蝉的声音。 ………… 玉南城,在宁军进攻十多天,今天突然停止了攻城,这让曹靖和梅园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宁军再这么打下去,玉南城撑不了一月就得破城。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但有了这个时间,他们马上让部队休整,并维修城墙。 翌日,云潮就带着少了一半的人到了宁军大营。 孙诚已听内卫司的人说了,昨天,云潮说服周天教时,几乎有一小半的人反对,云潮让他们将那些人全部杀了。 孙诚非常满意,这就是投名状,你不与旧势力割裂,谁会相信你。 在城外,云潮亲自上阵,拿着扩音器和贵族俘虏一起劝降,其间还有传单顺着风向飘入城内。 内容无非是周天大神已经归服宁国道祖,凡信奉周天大神的信众要放下武器,归顺宁王。 如若不然,周天大神必降下雷霆之怒,轰塌玉南城的城墙云云。 曹靖冷笑,宁军就拿这种小计谋就想攻城,真是好笑,难道不知周天神教的教主在城内吗? 现在不攻城,估计是军中疾病蔓延,攻不动了,所以才来找一个没权利的祭司来劝降。 他马上将周天神教的人上来,让他们负责摆平。城内的周天教主听了云潮的宣传,已是暴跳如雷,他知道自己的老家被偷了。 大祭司云潮与他一向不和,所以他才把云潮留在城外,还用二祭司压制他。 现在看来,云潮反了,他不但反了自己这位教主,还反了周天大神。 不然为什么说什么周天大神,已经归服了宁国道祖这种鬼话。 云潮作为周天神教的大祭司,还是有很多人认识他的,见他说出那种震惊的言语,一时之间,也让守军有些不知所措。 周天大神都归服了宁国的道祖,那我们还在这里抵抗,这不是有违大神的旨意吗?若是大神发怒了,那我等凡人岂不是要受雷霆之怒? 周天教主见守军有些不知所措,也马上出来宣传,说云潮说的都是假的,这些都是宁军的阴谋。 又在城头做了一场法事,用请神上身的方法,宣布云潮已经背叛了周天大神,已被逐出神教。 云潮已经豁出去了,他与教主已是不死不休的情况了。教主能请神上身,难道自己不能请神上身吗? 于是,在玉南城,两位开始了跳大神,一个在城头上,一个在城下,这让两军看的是目瞪口呆。 无奈,教主权力还是大一点,再加上另几位祭司,守军还是听信了教主一方,云潮大祭司已经背叛了周天大神,他说的全是谎言。 虽然云潮遭到了城头上的一片谩骂,但他还是坚持劝降。 第一百二十章 广告的力量 以后的日子,宁军都没有进攻,静待地道挖通,但南越的雨季也到了,地道积水,挖掘十分困难。 而且,天气也热了,混合着地面蒸发的湿气,让宁军是非常难受。 宁军停止了攻城,让曹靖和梅园是大喜过望。他们认为,宁军之所以停止攻城,一定是雨季到来,瘴气蔓延,宁军撑不住了。 不然,他们不可能停止攻城,要知道,宁军只有一年时间,今年要是拿不下南越,明年他们可就没有时间了。 正在他们举手欢庆的时候,宁军的地道正一米一米的朝着玉南城艰难掘进。 时间一天天过去,宁王在宫中看着内卫司送过来的最新的情报。 开始内卫司送来的都是好消息,海军陆战队顺利登陆,攻破天路山脉,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到达南越都城玉南城下。 后来消息就不太好了,魏国千牛卫参战,南越内卫司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出城外。 梅园散尽家财,鼓舞士气,又发动谣言,致使南越守军士气大振。 再后来是大军只攻了十几天,就停止攻城了,这让宁王纳闷了。 好在内卫司发来的最新情报,将为什么大军不攻城的理由报知,并将兴盛伯的另一个攻城计划也报告给宁王。 这让宁王也有些懵逼,喃喃自语道:“化学之能,那是什么玩意?他能让城墙一瞬之间垮塌吗?这不可能啊!” 这时镇国公的军报也到了内阁,五位阁臣一看,也懵逼了。 化学之能,此乃何物?难道这又是兴盛伯所谓的科学吗? 内阁中发生了激烈的讨论,世家派坚决认为这是孙诚用什么化学之能,能瞬间摧毁城墙,这都是假的,是在贻误军机,必须严惩。 还要将他押回京师受审,并让镇国公立刻攻城。 保王派则认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队打仗,连君王的命令都可以拒绝,我们就更不能插手部队指挥了。 而且兴盛伯那是一般人吗?他是绝世天才,他做的事,无一不是旷古烁金,你怎么知道他的计划就一定成不了? 双方争执不下,只得将军报丢给宁王。 宁王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两个月的艰难掘进,地道终于掘进到玉南城下。 这期间,不管刮风下雨,云潮都要到城下宣传,可是这种话第一次听了有些震撼,但听多了,他的话也就变成了笑话。 只要云潮一开始宣传,就遭到城上的人一顿嘲讽,云潮也不想干了,他认为这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张月也问过孙诚,“那神棍的宣传根本没有用,城上都笑我们了,还是让他撤回来吧!” 孙诚却摆摆手道:“要想把一件事印入别人的心里,就要用天天说,日日说,让他们形成条件反射。 到时只要炸药一响,他们下意识的就会认为这就是周天大神降下的雷霆之怒,他们的心理立刻就会崩溃。 那时哪怕我们用刀砍他们的头,他们也不敢反抗,乖乖的让我们砍,这就是广告的力量。” 张月听了此话,也是一脸茫然。 孙诚心中暗道,这种方法还是脑白金先用出来的,铺天盖地的广告,让那时的人形成了条件反射。 以前一过年买礼物送父母,就会不由自主的去买脑白金。 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这句广告词已经深入人心,这就是流氓广告。但你不可否认,它很有用。 直到现在,当年经过脑白金洗脑后的人,一到过年,脑子里还会冒出脑白金这三个字,虽然市面上已经没有了这个东西销售了。 于是,不管刮风下雨,哪怕是下刀子,孙诚都是强令云潮,带着他的教众用扩音器大声宣传。 还是那句话,不投降,就是违反周天大神神旨,大神就会降下雷霆之怒。 两个月的不停输出,让城上守军是听的非常烦躁,但不遵周天大神神旨,就会遭到雷霆之怒的说法已深入人心。 听的多了,不光是城上的守军,就是宁军也差不多都要信了。 地道挖通,火药也制作完毕,南越雨季已过,已是秋天,秋高气爽,最后的攻城要开始了。 ………… 中军大帐,镇国公张计开始下令。 “明日攻城,大军集结离城五里处,由罗都督带领北方边军主攻。 只要城墙一垮塌,张月由你率内卫司高手直插南越王宫,一定要将南越国主钱联抓到手。” 张月一脸兴奋,“明白,明天看我的吧!” “都督罗平,你带领北方边军随后而入,占领城中各个要点,特别是丞相府,那是守军指挥部,一定要抓住梅园和魏国的人。” “未将领命。” 其余部队,将城团团围住,不许一人出逃。 “末将等领命。” “兴盛伯,你那里准备好了吗?” 孙诚道:“今晚就能将火药装好,每包炸药都用油纸包裹,明天绝不会因为受潮而失败的。” “那好,明天就看你的了。” 张计以对众将道:“占领城后,不准烧杀劫掠,不准奸淫妇女,违者斩。 “明白。” 翌日,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宁军营中号角声响,宁军一队队的走出了军营,列队准备攻城。 可让宁军不解的事,队伍才出军营,没走多远就停下了,这个地方可是离城墙还有五里啊!难道今天不攻城了? 城上的守军听到宁军号角声响,以为雨季过后,宁军又要攻城了,守将连忙调动部队登城守卫。 这时,云潮最后一次劝降开始了,又是同样的几句话。 这些话守军听了几个月,都会背了,哪怕云潮还请神上身,他们也是决不会投降的。 云潮最后一次劝降,还是没有效果。但不同是这一次,随同的宁国军官却很紧张。 云潮干完了事,那军官就带领他们这些周天教众飞快的往回跑,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 他们撤退的样子非常狼狈,让城上的嘲讽的声音越发大了。 孙诚见云潮他们已经到了安全的距离,看向张计。张计点点头,孙诚马下下令点火。 主攻的北方边军也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嘴张开,不准闭上。 这是孙诚要求的,这样可以平衡身体的内外气压,以防耳膜被击穿。 过了一会,宁军看见玉南城北门突然抖动一下,接着笼罩在烟尘之中,又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颤动,接着就是一声晴天霹雳。 这声音,让宁军的耳朵嗡嗡直响,脑中一片空白。 最后,又是一阵烟尘飞了过来,好在离得远,烟尘中没有大的石子,再加上边军重要部位都有铠甲保护,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张计他们早就用大盾护住全身,他们可不想又被砸了个鼻青脸肿。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举城皆降 烟尘散去,宁军众人一看,是大吃一惊,腿都有些发抖。 他们看见坚固的玉南城已经垮塌了十数米,这种力量除了神明,凡人哪能拥有? 张计等人也是看了看孙诚,眼神中有些畏惧。这家伙平时笑眯眯的,一副纨绔相,好像对人没有什么威胁。 哪知他一伸手,就弄出来这个?看来这家伙是扮猪吃老虎,看来这家伙狠着呢! 孙诚看着缺口,叹了一口气,“四千斤火药,就炸出这么小的口子,黑火药的力量还是不行。” 众人看着孙诚一脸无语,心想,我的兴盛伯,这东西威力还小?再大一点就可以毁天灭地了。 “镇国公,别愣着了。趁着守军被炸懵的时候,赶紧让人上啊!” 张计这才回过神来,“各部按计划行动。” 话声刚落,张月就带领内卫司的人朝玉南城而去。罗平也命令他统属的北方边军进攻。 玉南城北门上,则是陷入了地狱之中。城墙已经垮塌了十几米,守卫这一段士兵青壮早已被炸的飞上天,尸骨无存。 远一点的士兵也被震的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估计内脏已被全部震碎。 再远一点的士兵,则是被石块砸的头破血流,但他们也不包扎,只是眼睛呆滞,如行尸走肉一般,看着四周落下的尸块。 更有人身上没有伤口,但身上的衣服却被冲击波全部剥除,已是赤身裸体,他们也是茫然的在城中乱走。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跪下了,朝天叩拜哀号道:“这是周天大神的愤怒,我们不该不遵神旨啊! 我们降了,我们降了啊!” 这下,活着的人都想起了这两个月几乎天天听的广告词,不遵神旨,必受神的雷霆震怒。 他们也都跪下,磕头如捣蒜,向天哀号乞求,求大神、道祖恕罪,他们的士气已经崩了。 周天神教教主等人与云潮在北门斗法,云潮跑了。他们还在城头大肆嘲笑,结果撤退不及,这下全被炸上了天。 曹靖在城中听到报告也呆住了,脑中一片混乱,心想,难道南越的那个大神真的降了宁国道祖?不然为什么要降下雷霆。 可这也不可能啊!他们的道祖要是这么厉害,能收服周天大神,那我魏国不早就被他灭了。 还有,这些神明到底有没有都不知道呢?可要是没有,这城墙怎么会垮塌呢?这分明是人力所不及啊! 忽然,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他马上对梅园道:“我知道了,这绝不是什么大神显灵,降下雷霆。 我上月在北门曾经看到城外的地面干湿不同,我就怀疑宁军挖了地道。 你说玉南城城基深厚,他们的地道是绝对挖不进来的,我才忽略了,而今天出事的就是北门。 现在看来,城墙垮塌之事,一定和宁军挖的地道有关。我们快向百姓宣传,这不是周天大神发怒,是宁军倒的鬼, 鼓舞起他们的士气,把那缺口堵住,哪怕用命填也要堵住。” 梅园眼睛一亮,又黯淡下来,“就是挖一条地道,也不至于让城墙被雷霆击毁十数米呀! 说到底了,你就是知道这是宁军捣的鬼,可你怎么让百姓相信?” 曹靖一愣,知道他想当然了。他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梅园。 心想,此人已经没用了,卫国不养闲人。现在只有把南越国主弄回魏国,说不定可以以他的名义,号召南越百姓反抗宁国统治。 曹靖想到此处,准备带人入宫将国主钱联掳回魏国。 梅园见曹靖要走,连滚带爬,一把抱住他的腿道:“四爷,你可不能走啊!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不想死啊!” 曹靖一脚将他踢开,“你已经没用了,我曾经说过,魏国不养闲人。” “不,不,我还有用,南越还有几座城,我可以号召百姓继续抵抗。” “你的名声已经烂了,要号召百姓,国主钱联比你有用多了。” “你,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对于国家之间来说,利益是第一位的。” 说完,曹靖就让跟随他出征的后天高手古铜发出了信号,让散开的千牛卫集结,准备去宫中抢人。 ………… 张月带着人已到城墙上的缺口,见巍峨的城墙已残破不堪,坍塌的城砖、垣土高高堆起。 毁坏的痕迹历历在目,最高处还有三五丈,较低处约一两丈,凹凸不平,斑驳累累。 其中还有人的尸块,令人一看,不禁毛骨悚然。 张月镇定心神,马上率队穿过垮塌的城墙,进入城中,还以为总会受到点抵抗,大家绷紧心神,准备杀过去。 谁知,见到的人都跪在地上,不是呆若木鸡,就是不断的磕头,嘴里还喝着周天大神饶恕我吧! 这让内卫司的人对孙诚既崇拜又害怕,崇拜的是兴盛伯竟有如此力量,害怕的是兴盛伯杀人还要诛心。 因为他们发现,整个城池已经全部停止了抵抗,而且是真心的投降。 一颗信号冲天而起,在天上炸开一朵烟花。 内卫司的人一惊,百卫长袁方对张月道:“小姐,这是千牛卫的集结信号,我们要快一点了。” 张月点点头,“随我去王宫,抢下国主钱联。” 众人喝了一声,随张月迅速向王宫而去。 ………… 曹靖也集合了千牛卫的人,三十多人的千牛卫,已经少了不少人。 “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一人带着沉痛的心情道:“四爷,刚才的雷霆一击过后,北门我们十个人已经找不到了,估计已经殉国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曹靖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朝廷也会抚恤他的家人。 现在,还一个任务,就是将南越国主钱联抢回魏国,让他号召百姓继续反抗宁国。” “遵命。” “我们走。” 两只队伍几乎同时往王宫而去,曹靖路近,先一步进入了宫中,可在寝宫却并没有找到钱联。 正要在宫中搜查,张月带着内卫司闯了进来。在宫门口,两只队伍不期而遇。 张月看着面前的人,马上就认出了他们是千牛卫,因为带头的就是她在潇湘书寓看见过的小胡子。 后来她知道他就是魏国人称四爷的四王子曹靖,他后面的那一个壮汉,不就是与自己交过手的报国寺高手古铜。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亡国之主钱联 张月抽出了背上的重剑,内卫司当然也发现他们的同行,也纷纷抽出了武器。 曹靖他们也看到了宁国内卫司,领头那个不就是跟他们打过一架的胭脂虎吗? 张月见千牛卫领头的是曹靖,一脸兴奋,手中重剑一挥,“随我上,将他们领头的抓过来,这个可是魏国的王子,比那国主值钱多了。” 内卫司一听,这可是个大头,一个王子,这要是抓住了,功劳大大的呀! 曹靖脸色一沉,他没想到宁国内卫司来的这么快,而且人数还比他们多一倍。 本来这也没什么,凭着一个后天高手古铜,他们还是能轻松的突出去的。 可没想到,宁国竟然也来了一位后天高手,还是大名鼎鼎的胭脂虎,这下看来要苦战了。 古铜见张月冲着曹靖去了,大声喝道:“去几个人?将四爷带出去,其余的人随我挡住他们。” 说完,举着手中铁鞭,把张月挡了下来,其余千牛卫众人也拦住了内卫司。 曹靖当机立断,他知道自己不走,别人也不会突围,那死伤反而更重。 要是再拖,宁军围上来,那大家全都得玩完。 “走。” 张月被古铜拦住,眼睁睁的看着曹靖跑了,心中大为生气。 重剑一挥,周围的空气都被她带动,形成一股气旋,顺着重剑带着立劈华山的气势,朝古铜砸去。 “吃我一剑。” “我会怕你?” 古铜也是铁鞭一挥,拦住了重剑,两件兵器相交,瞬间好像停顿一下。 接着一声铁器的撞击声传来,两件兵器之间火光一闪,接着一股冲击波闪过。 把周围拼杀的人都吹了一个大跟头,顿时四周的烟尘都弥漫开来。 烟尘笼罩中,众人只听到张月的娇喝声和古铜的怒吼声,不时传来一阵巨响,周围的人根本都站不住脚。 内卫司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战斗,自己是不可能参与其中了。 还是趁现在人多,将千牛卫的人一举歼灭,好为死去的同僚报仇。 于是,内卫司的仗着人多,就开始群殴起来,双方之间打成一团,内卫司人多。千牛卫精锐,双方不相上下。 孙诚跟随着北方边军冲入城中,他看到了城中守军和百姓都放弃抵抗。心头一松,也好过了一点。 刚才进城时,地上不时露出的尸块,让他心里也不好受,那些都是防守北门的南越士兵。 估计就这么一下,最少炸死了千把人。这都是他放出了炸药这个洪水猛兽造成的。 现在看来,炸药还是用的对,瞬间瓦解了他们的士气,让南越迅速的投降,这样总比来回拉锯死的人少。 孙诚和都督罗平打了声招呼。带着人往南越宫中而去,他要接应张月,他怕魏国千牛卫抢先掳走了南越国主。 来到王宫前,果然双方接战了,打的是非常激烈,不时有人死伤。 千牛卫的人见宁军到了,马上朝古铜喊道:“古大师,宁军来了,我们突围吧!” 古铜又拼了一招,他估计曹靖已经走远了,现在宁军已经围上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撤。”说完,撒腿就跑,他想把张月这个高手引走。谁知孙成一句话,让张月并没有上当。 张月喝道:“想跑,问过我没有?”就要追上去。 “师姐,不要追了。你们俩武功差不多,他要是决心要跑,你不一定能追上,还是把这些千牛卫剿灭吧!” 张月这才停了下来,帮助内卫司围剿千牛卫,有后天高手加入,如虎入羊群,马上就把这千牛卫一举剿灭。 可失去抵抗力量的千牛卫,无一例外不是自杀就是服毒而亡,只有几个因伤昏迷才被抓了。 但这些人也是活不了的,按规矩都是残酷逼供后杀了,就和城中被他们突袭的内卫司一样。 孙诚一挥手,众多士兵涌入宫中,可在寝宫中并没有什么发现钱联。 “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国主找出来。” “遵命。”宁军立刻开始搜索。 孙诚看着宫中简陋的设施,心想,这和宁国一般富户差不多,这样看来,这国主的日子不不好过啊! 不过,这周围挂的画非常好,颇有宋代文人画的特点。 这些画书画结合、意境高远、笔墨清淡、形式写意,画的真是不错,应该是钱联自己画的。看来他也是一位文人啊! 经过一阵挖地三尺的搜寻后,在后花园的假山中发现了国主钱联。 钱联被押到周天殿,孙诚见了,对着押送的士兵佯怒道:“大胆,你们怎敢这样对待国主,太放肆,还不快滚。” 现在殿中除了孙诚和钱联,只有内卫司百卫长袁方、张月。 内卫司是直属于宁王的情报部门,孙诚要与钱联谈什么,都要当着他们的面。 不然私下会唔敌国国主,以后肯定会有麻烦,而孙诚是最不喜欢麻烦的。 孙诚上前亲自松绑,然后一记长揖,“那些士兵太无礼了,竟然这样对待国主,我定会责罚他们,还请国主恕罪。” 钱联也懵逼了,自古以来,君主国灭即家亡,宁王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要让我们活下去吗? 钱联看孙诚态度诚恳,又甚为有礼,心情放松了一下。 “请问上使……。” “下官兴盛伯孙诚。” 钱联行了个礼,“原来是诗词绝世兴盛伯,孤久仰了。” “国主,谬赞了,只是会写两首酸诗而已。” 两人客气了一番后。 孙诚脸色一沉,“国主,此次我国攻伐南越,是因为你们参于我国国本,属国竟敢参与宗主国国本,此乃大逆不道,让我国不得不出兵。” 钱联忙道:“兴盛伯请听我言,此事与下国无关,都是那梅园那奸贼弄出来的啊!” “这不可能,一个丞相,焉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一定也参与了,不然怎会率兵对抗天军?你分明就是心虚。 所以,镇国公下令,在攻破玉南城后,一定要将国主活捉,押送都城,由宁王治罪。” 钱联一听,自己要是坐实参与宗主国国本的罪名,押送宁国京城,那不死也难啊! “冤枉,孤冤枉啊!我朝中上下都知道,孤自登基以后,沉迷于诗词绘画之中,无心政事。 朝中大事小事都由梅奸贼作主,时间一久,权力尽被他所把持。孤无任何权力,如何能参于宗主国之事?还请兴盛伯明查。” “是吗?” 边上的袁方上前说了几句。 孙诚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这样看来,此事与国主无关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泣血衣带书 钱联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确实与孤无关啊!” “我是相信国主的,但想让宁王和内阁诸位大人相信,这很难啊!毕竟你才是南越国主呀! 出了事,你不可能把事推到下面就没事的,要不然这天下就乱了。” 钱联心如死灰,自己的丞相参与宁王后宫之事,自己说不知道,这也说不过去啊!这样看来,自己钱氏一族完了。 孙诚看着钱联颓废的样子,又冒出一句,“如果想让宁王相信你从没有参与国本之事,那就要看国主的诚意了。” 钱联觉得有了一丝机会,抓住孙诚的胳膊,“兴盛伯,还请教我。” 孙诚咳嗽了一声,自己心里又有点不好意思,这好像有点无耻。 但这样说,却能让南越快速的融入宁国,让此地成为宁国的鱼米之乡,粮食生产基地。 孙诚自言自语的道:“我听说梅园把持朝政,欺压国主,又勾结魏国,谋反近在眼前。 而国主自身无力抵抗,所以写了泣血衣带书,派人去宁国求救。 我宁王闻听属国国主有难,当时大怒,就要出兵。可要是直接出兵救国主,又怕梅园会狗急跳墙伤害了国主。 正好此时,梅园也参与国本之事。所以,宁王就已以此来宣战,明是讨伐南越,暗是解救国主,不知是不是这样?” 钱联一听,眼睛一亮,要是这样说,这宁军是来救我的啊!这下命保住了。 “对,对,对。兴盛伯说的对,正是如此。” “原来是国主为了南越社稷安危,邀请我宁军来的。” “说的一点不错,正是孤邀请的。” “可我又听说,国主见宁王如此爱护属国,又懊悔自己以前信任了梅园这个奸贼。致使南越百姓在此战中生灵涂炭。 所以,决定下罪已诏,说自己沉迷于享乐,信任奸臣,造成百姓生灵涂炭,已失其德,无脸再称南越国主。 所以自愿退位,将南越故地并于宁国,从此,两国并一国,归服宁王。” 钱联愣住了,他这才明白孙诚的意思,就是宁国并不是来侵略的,是来帮自己的。 是自己宠幸奸臣,无脸为王,自愿将南越故地悉数归附于宁国。 这弄了半天,还不是要吞并我南越。 孙诚看着他那个样子,“怎么?我说的不对?” 钱联一脸苦笑,这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占了便宜还卖乖。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想吞并南越你就明说,还让我弄个什么泣血衣带书,还让我下罪已诏。 说我无德,无颜以对百姓,自愿退位并将南越送于宁王,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 孙诚又道:“如果我说的不对,那国主钱氏一族可就麻烦了。” 孙诚见钱联不说话,他发出了威胁。 忽然,钱联好像明白了,如果自己这样说,虽说自己名声损失了。 但却能让宁国顺利的吞下南越,不至于产生大规模的反叛。 这样,我让宁国顺利的吞并南越,也算给了宁王一个投名状,说不定他能留下我们钱氏一族的命。 钱联马上打定了主意,“兴盛伯,你说的全对,事情正是这样。” 孙诚心中笑了,刀架到脖子上了,智商马上就提高了,终于明白了我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他面上则带着一副惊讶的神色,“难道真是这样?不过,国主下罪已诏有些过了。 那些错都是奸贼梅园干的,与国主关系不大,南越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 宁王派大军前来只是来解救国主的,是正义之师,国主说的两国并成一国,宁王是不会同意的。” 钱联心中憋屈,心想,我都把国土给你们了,你还得了便宜卖乖,装作一副道德高尚的样子,真是太无耻了。 但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钱氏一族的命,还是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兴盛伯,孤知道宁王不会贪恋南越国土,但在此事中,南越百姓伤亡甚多。 致使孤已失德,实在无颜以见南越百姓,为了百姓幸福安康,孤自愿将南越献给宁王。” “看来国主心意已决。” “心意已决,绝不会变动。” “那好吧!臣会将国主心意报知吾王,那泣血衣带书……。” “孤明白。” 钱联解下自己的衣带,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挥而就,一副泣血衣带书新鲜出炉。 孙诚拿过看了看,很是满意。 孙诚的这一番操作,让内卫司百卫长袁方看的是目瞪口呆。 心想,这样也行,就这么几句话,就让我宁国顺利的吞并了南越?而且大国的威望不损。 这开战理由确实有点粗糙,让天下人有大国吞并小国的想法。 但有了兴盛伯这个的计划,加上南越国主的配合,就完美的解决了。 看来,兴盛伯真乃大才也。 张月开始时还有些鄙视孙诚,这种事不就是占了便宜还卖乖吗? 这姓钱心里应该窝囊死了,国被人灭了,还要舔着脸说这些人是自己请过来的,而且这国士是自己自愿给人家的。 但反过来一想,这样虽然无耻,但却让南越再无战事,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对我宁国来说,当然是好事。 张月看着孙诚,眼神有些复杂。 孙诚将衣带书收好,又道:“那退位诏书?” 孙诚想趁热打铁,今天趁钱联惊慌之时,一起将事情办好,省的夜长梦多。 “孤这就写。” 笔墨备好,钱联刚要写,忽然停住了,他放下了手中笔。 孙诚一愣,难道他想反悔?他不想要命了吗? 钱联为什么停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这样写了退位诏书,那自己可就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要是宁王哪天认为自己还有不臣之心,突然翻脸,那我钱氏一族岂不是完了?我需要一个保证。 孙诚本来笑眯眯的脸一沉,“国主可是不愿?” “孤既已同意,怎会不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一件事,孤甚是苦恼,不知兴盛伯可愿帮忙?” 孙诚一听,也是松了口气,还以为钱联反悔了呢? 你把国土都献出来了,一件小事,就是我办不成,宁王也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国主但说无妨。” 第一百二十四章 灯下黑 钱联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孤生有一女,甚为疼爱。长的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故小女心高气傲,虽年已十六,但看不起南越国中俊才,至今未嫁。所以孤甚是苦恼,不知……。” 张月脸色有点不对了,难道这老小子是给我姐姐送竞争对手?这老家伙太坏了。 孙诚正色道:“不行,梅园的事让朝中对南越大为不满,再纳南越妃子,别说朝中大臣,就是宁王也不会同意的。” 孙诚的拒绝,让张月很是满意。 钱联眼神黯然,他本来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宁王的妃子,他也能成为皇亲国戚,给自己弄一个保护伞。 宁王总不会对自己的老丈人下狠手吧!这样传了出去,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但他刚提出,就被孙诚断然拒绝。他突然想起梅园干的什么事,那事的影响太恶劣了,让宁王夫妇差点不孕不育。 再想让宁王纳一个南越籍的妃子,那是想都不用想,宁国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心有余悸呀! 钱联忽然心头一动,宁王不行,那就是朝中重臣的后代。 这样来看,重臣后代中,还未成婚的,最出色的,也是官位最高的,莫过于当前这位,兴盛伯孙诚了。 他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也是宁王的潜邸之臣,如果不出什么事的话,进入内阁是不成问题。 而孙诚就更加出色了,他诗才双绝,又通农事,年纪轻轻就被宁王封为兴盛伯,前途是不可限量。 虽说他喜好女色,但这不是问题,没有才气的人喜欢女色,那是好色,有才气的人喜欢女色,那是才子风流。 韵儿也喜好宁国诗词,对孙诚也颇为推崇,嫁给他,正是门当户对。 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老丈人吃亏吧!如果他也不愿,那就意味着宁王有灭口的想法,那我干嘛还写什么退位诏书。 孙诚看着钱联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有些忐忑,他不会因为女儿成不了宁王的妃子,没有保障,他就要反悔吧? 钱联脸色归于平静,“兴盛伯说笑了,孤怎敢与宁王结亲,孤只是想给小女找个宁国俊才为婿。” 孙诚松了口气,不就是找个重臣子弟给你女儿为婿,想利用姻亲关系保住钱氏一族的安全吗! 重臣都有权有势,当然有妻又有妾,儿子也多,没有儿子还有孙子,找个人不难,这好办? “我国物华天宝,人才辈出,不知国主看上了我宁国哪位俊才?” “这个,这个……。” 孙诚想到钱联大概不熟悉宁国,他准备推荐几人,世家是他的对头,他当然不愿意推荐。 “次辅之孙卫间,饱读诗书,已被朝廷封为茂才,已入朝为官,不知可否?” “可是嫡子。” 孙诚愣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要嫁的是南越郡主,她可不是普通人,要嫁当然嫁给嫡子。 卫间虽是茂才,但不是嫡子,与钱联的意愿不符。 孙诚又想想,自己的兄弟张宇,杨次可以推荐推荐,不过杨次不行,他不是嫡子。 张宇却正好合适,他父亲是镇国公,重臣中的重臣,重的不能再重的重臣。 这下张宇这小子可得好好谢谢我,我可给他找了一个郡主老婆,虽然是小国的,但也是个郡主呀! “镇国公之子张宇,乃是嫡子,年龄十九,相貌俊朗,身手不凡,乃军中骁将,。” “可是嫡长子。” 孙诚又是一顿,他还要嫡长子,能继承家业的那种,这可就难办了。 他女儿是小国郡主,嫁给大国重臣子弟,还要对方是嫡长子,这就有些勉强了。 而且在这个男十四,女十三就可以成婚的时代,也不是那么好找到的。 女方十六,男方起码也不能比她小,嫡长子一般成婚的都比较早,那么大了,还没成婚的还真不好找。 不过,为了南越地方的长治久安,宁王应该会同意让重臣的嫡长子与他联姻的,可关键是这人不好找呀! 孙诚看向内卫司的袁方,他是搞情报的,看看他有什么人选。 袁方想了想,也摇了摇头,重臣十六岁以上没有成婚的嫡长子,有。 但没有成婚都已订婚了,叫他们退婚娶小国郡主,他们估计也是不愿的,因为这个郡主国都灭了,也就不是什么郡主了。 忽然他看见了孙诚,他今年十九,父亲是户部尚书,妥妥的朝中重臣。 自己又是兴盛伯,比那什么茂才不知好多少倍,他可是绝顶聪明的,不会不知道自己就是绝佳的人选吧? 难道是灯下黑?算来算去,没算到自己头上,这非常有可能。这可是为国为民为已的好事,我可要提醒兴盛伯一下。 “兴盛伯,……。” 他刚要说话,就觉得边上传来了一阵杀气。袁方大惊,肌肉收紧,正要拔刀应对。 却见这杀气来源自边上的张月,而且这杀气还是冲着自己,他不禁莫名其妙。张小姐干什么对我不满,我又没得罪她。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兴盛伯是十九,张小姐也是十九,而且张小姐为了保护兴盛伯寸步不离。 男女授受不亲,镇国公,孙尚书也不说什么?这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代表什么! 你恨不是打自己一巴掌?这明明就是镇国公和孙尚书把他们凑在一起,联络感情,下一步肯定就是成婚了。 我如果把镇国公的准女婿给卖了,我还有好果子吃吗?没看到边上的张小姐对我都有了杀意了吗? 孙诚见袁方说了一句就不说了,奇怪的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袁方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是负责外地的,京城的事我也不清楚。” 话刚说完,杀气莫名的消失了,袁方叹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吓死我了。 孙诚见袁方与自己一样,想不出人选,那就说明京城真的没有这样的人选了。 “国主,重臣之中没有这样的人选,你看朱氏王室中可不可以?” 钱联断然拒绝,“不行,王室中是什么人孤知道,孤不能委屈了小女。” 孙诚知道钱联是想把女儿嫁给有权有势、可以影响宁王的人家,这样对钱氏一族的安全有好处。 王室中的郡王虽然有势,但没有权,影响不了宁王,他当然不会同意。 “能不能把条件降一点?不然不好找呀!依我看,镇国公小少爷张宇就非常不错。”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郡主要当孙诚的妾 张月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和二哥关系这么好,好处还都想着兄弟。 钱联有些急了,我的兴盛伯,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自己不就是吗? 为什么非把我女儿往别人身上推?难道你看不起孤吗? “兴盛伯,你再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人选,你好好想想?” 袁方在边上看着钱联一副便秘的模样,也是心中好笑。 孙诚有些不高兴了,“国主,我的记忆力那是没得说,过目不忘也是人所共知。国中有没有这样的人?难道我会不清楚? 一句话,你若不放低条件,那这事就谈不下去了。” 袁方又想笑,兴盛伯说自己过目不忘人所共知,可弄来弄去,把自己给忘了。 钱联没办法了,不管孙诚是不是装傻,他都得打开天窗说亮话,看你到底同不同意? “听说兴盛伯还未娶妻,不知是不是这样?” 孙诚怔住了,这说来说去,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我还年轻,还没玩够呢? 再说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青年,还没到结婚年龄呢! 袁方又感到了杀气,不过这杀气是对着钱联的,这让他更为紧张。 这张二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她外号胭脂虎,若是她一怒,把钱联弄没了,我可是失职呀!我也得陪葬,搞不好连家人也得带上。 他的手握了腰间长刀,虽说他只是一流高手,但怎么也得上。 钱联感觉到空气中有股凉意,但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个,他只盯着孙诚,让他表态。 孙诚抓了抓脑袋,这事情不好办呀!同意呢!我现在不想成婚,何况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不同意呢!看钱联这个样子,我若不同意,这退位诏书他是不会写的,不会配合我们安抚南越百姓。 张月见孙诚没有断然拒绝,杀气又转向了他,其中还带着淡淡的一股酸意。 孙诚打一个寒颤,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这个,这个……。” “难道兴盛伯看不起小女?小女可是南越中有名的美人。” 孙诚听说美人,心中一动,但又想到吃了这个美人,可就要成婚了。想一想还是划不来,漂亮女人多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这个,这个……。” 钱联看孙诚还是不同意,以为他知道钱氏一族悲惨的后果,所以这才不愿娶他的女儿。 他脸上顿时黯然无光,既然都要死了,那又何必给宁王办事呢! “孤明白了,兴盛伯,请回吧!这退位诏书,孤是不会写的。” “国主这是为何,难道就为了郡主的婚姻,你就改变主意了吗?” 钱联看了他一眼,“既然我钱氏一族迟早都要死,那孤又何必写这个呢?杀了孤,什么都是宁王的。” 孙诚心头一转,明白了钱联的想法,他也是心中苦笑。 心想,宁王本就不想杀你们,而你却疑心病重,以为我知道你们迟早要死。 所以不想当你的女婿,结果弄成现在这个尴尬的模样? “国主,宁王并没有加害之心,还请国主一定要宽心才是。” “是吗?那就谢谢宁王了。” 可这一句话哪会让钱联宽心,他心中已经确定自己一族肯定是要死了。 本以为宁王会饶他们一命,但孙诚不娶自己的女儿,那就证明了这一点。自古以来,亡国的君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孙诚见钱联油盐不进,他也没有办法了,他总不能舍去幸福,去娶钱联的女儿。 她的女儿十六岁都嫁没出去,在这个十三岁就可以成婚的时代。 那样子估计也不漂亮,他说的国色天香,花容月貌,鬼才信呢! 我可是外貌协会的,我好不容易穿越到这个地方,可不是为了你们来政治联姻的。 袁方见孙诚不愿娶南越郡主,钱联就不愿配合宁国吞并南越,一下子僵住了。 他怕这样与国不利,于是上来给孙诚找个理由。 “国主,兴盛伯不是不愿娶郡主,是孙尚书不会同意的。” “为何?难道小女堂堂一位郡主不配吗?” 袁芳咳嗽了一下,“恕我冒昧,郡主还真门不当户不对。” 钱联恼怒,“你看不起孤吗?” “国主你想,以前当然是门当户对,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钱联一下子怔住了,现在什么情况?南越被灭国了,自己已不是国主,那自然,他的女儿也不是郡主了。 “兴盛伯是什么人,父亲是户部尚书,下一届有可能就要进入内阁。 而且兴盛伯可是孙尚书唯一的儿子,真正的嫡子,是国中大才,宁王股肱之臣,前途无量。所以我才说孙尚书是不会同意的。” 孙诚对袁方很满意,不愧是内卫司的人。虽然听着有些像拍马屁,但这话听着舒服呀! “就是孙尚书同意了,那也是妾,这样国主的面子……,估计兴盛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的。” 孙诚连忙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脸皮薄,刚才我不好意思说出来。” 在场三人一阵鄙视,“你脸皮薄?” 袁方以道:“所以国主还是要考虑一下别人。” “对,对,不能委屈了郡主,镇国公的小公子,国主可以考虑一下。” 钱联陷入了沉思,确实,自己国都没了,所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是如此。 以前将女儿嫁入孙家还算门当户对,现在还想嫁给他,还要当伯爵夫人,那就是高攀了,人家不愿意,那也是正常的。 可要是把女儿嫁给镇国公小公子,虽然也有些高攀,但他的小儿子不是嫡长子,镇国公对他肯定也要差一点。 万一朝中有事,就是小公子要保住我们,可镇国主不一定会帮我钱氏一族。 要是嫁到孙家,那就是妾了,这虽然有损颜面。但话又说回来了,只要女儿能得到兴盛伯的宠爱,枕头风吹的好,兴盛伯他不会不保我们的。 况且孙家两代皆为朝中重臣,宁王想杀他们,也要顾及孙家父子,也许能放我们钱家一马。 想到此处,钱联也打定了主意,他相信以自己女儿的容貌,应该会得到孙诚的宠爱。 “好,孤同意了。” 孙诚眉开眼笑,终于把这老头搞定了,这样南越就能顺利的融入宁国,也能少死不少人。 另外还给兄弟顺手弄了个老婆,他还不得好好的谢谢我。 另两人也松了一口气。 “那我这就去给镇国公报喜。”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们去赏秋 钱联诧异的道:“这喜事和镇国公有什么关系?” 三人一愣,孙诚道:“国主不是说同意我所说的,让郡主嫁与镇国主小公子吗?” “谁说小女要嫁与镇国公小公子了?” 孙诚有些生气,他说了半天,钱联又反悔了,这分明就是在戏弄自己。 他讽刺的道:“那国主要将女儿嫁给谁?不是要嫁于我为妾吧!” “看来兴盛伯也有此意,孤确实要将小女嫁于兴盛伯为妾。” 三人彻底懵逼,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钱联竟要让女儿为妾?要知道,他怎么说也是个王啊! 张月的脸又冷了下来。 孙诚的头有些晕,“国主,你确定要将郡主给我为妾?你要听清楚,是妾!” 钱联苦笑,“过些时候,她就不是郡主了,给兴盛伯为妾,身份也适合。我只希望万一某些事发生后,兴盛伯能保住她就好。” 孙诚叹了一口气,确实,钱联国都灭了,想再为王,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女儿郡主之名也会被撤掉。 如果宁王认为他还有些用,会给他一个爵位混吃等死。如果没有用,就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暴毙而亡。 可话是这么说,自己纳他女儿为妾,总有些趁人之危之感,再说这女人还不知道长什么样。 “这个,太委屈郡主了,不妥,不妥。” “兴盛伯如认为还不妥的话,那就请回吧!” 说完,闭上双眼,任凭孙诚如何说,都不回答。 这让孙诚心中烦闷,这下好了,给别人作媒,却把媒做到了自己床上了。 张月哼了一声,一跺脚转身而去,走之前嘴里还冒出一句,“色鬼。” 孙诚更加冤枉,是我想纳妾吗?是钱联硬塞给我的,况且我还没同意,你凭什么骂我色鬼? 他也一挥手,“这叫什么事?老子不管了。” 他也扬长而去,只剩下袁方一人。 袁方他当然做不了主,他也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报给宁王。 ………… 城中,宁军占领了各处要点,梅园一家七十二人也被全部抓获。玉南城四门大开,迎接镇国公入城。 入城后,镇国公派出亲兵,到处贴上安民告示,并让军医不管敌我治疗伤员。还拿出军粮,施粥给百姓。 还让云潮带着周天神教徒众,抚慰南越百姓,说只要他们投降,大神是不会降下雷霆的,这才让百姓安下心来。 当然,镇国公顺便还杀了几个宁军还有一些趁火打劫的倒霉蛋,这些人强抢民财,奸淫妇女,撞到枪口上来了。 杀了这些人不但能震慑全军,还能安抚南越百姓,这样的好事当然不用客气。 几天后,南城百姓们见他们降后,宁军并没有屠城,也没有大索民财,更没有奸淫妇女,再加上云潮的宣传。他们也都默许了宁国的统治。 玉南城是平静了,可南越还有几座大城,他们要是不降,南越还是有反抗势力。 要想彻底的吞并南越,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国主宣布投降,这样这几座大城就会传诏而定。 可镇国公听到钱联投降的条件,他也愣住了,钱联这是要跟他抢女婿啊! 可招降南越是国策,他做为镇国公也要服从,好在只是妾,不然他就亏大了,但这事还得宁王拿主意。 ………… 在城外的隐蔽处,曹靖会合了古铜,见他有一人,知道除了古铜和自己身边三个人,其余掩护自己的千牛卫应该都殉国了。 古铜有些愧疚,“四爷,当时……。” 曹靖一挥手,“别说了,我知道,大军围捕下,加上那个胭脂虎,你能脱身出来就不错了。” “四爷,这次我们输的太窝囊了,那城怎么就好好的让雷劈了呢?” “这不是雷霆,应该和宁军挖的地道有关系。我们一定要查清此事,不然他们将这种手段用到我国,我国也要吃个大亏。 宁军中也有我国的暗间,找到他,问问他,那是怎么回事。” “遵命。” 三天后,在城中隐蔽处,曹靖见到了宁军中的暗间。 “那天宁军用什么办法弄倒玉南城城墙了?” “四爷,具体怎么弄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与兴盛伯有关系。” “你是怎么确定的?他虽然聪明,但他是文官,他怎么会打仗?” “雨季前的一天,本来是要继续攻城的,是兴盛伯把军中诸将领到营外,不久后,军中就听到了雷霆声。 后来镇国公就在军中选取矿工挖掘地道,后勤那边采购了大量货物,不过是什么东西?却不好查。 后勤又在营外又新建了一个营地,防守十分严密,是由镇国公的亲兵亲自守护,兴盛伯隔几天就要去那看一看。 后来就发生了城墙被雷霆击垮的那件事,而且我打听到那天指挥攻城不是镇国公,是兴盛伯。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一定与兴盛伯有关。” 曹靖听到暗间合理的分析,也认为孙诚与此事有关。 他现在要用另外的眼光来看孙诚了,他已不是那个天天混迹青楼的纨绔,他已是宁国的干才。 此次南越的城墙的垮塌弄不好就是他干的,但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此人对我魏国是极度危险,必须将他掳走或干掉。 “你回去吧!仔细的给我盯着他。” “明白。” ………… 这几天张月已不在跟着孙诚后面,这让孙诚好像放了假一样。 他马上找来张宇和杨次,三人如脱僵的野马,将城中的青楼逛了个遍,好好体验了一下南越美人的风韵。 这天,三人又要去青楼,却被张月堵住了。 她沉着脸道:“你们要去哪?” 三人一愣,这怎么说?我们去青楼,她会不会揍我们一顿? 孙诚马上道:“我们准备去城外云秀山去赏秋。” 二人暗赞孙诚机智,连忙点头,“是,是,我们去赏秋,赏秋。” “这个季节确实适合赏秋,不过,二哥,父亲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张宇有些茫然,“有事?什么事!父亲没跟我说啊!” “你再想想!” 张宇明白了,这是要把我支开啊!小妹想与孙兄单独相处。 他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确实有件大事还没办呢!孙兄,赏秋改日吧!” 走的时候,又对杨次道:“杨兄,你的事办好了吗?” 杨次秒懂,“对啊!羽林军还有事要处理,我怎么给忘了?多亏了张兄提醒。 孙兄,我现在已经是羽林军的军官了,不像以前那么闲了,事情繁多,今天就少赔了,改日找个机会继续。” 说吧,两人掉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张月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孙诚直摇头,“这两人没有义气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孙诚去约会 两人走了,孙诚看着张月,刚要说话,张月道:“你不是要赏秋吗?我陪你去。” 孙诚看着张月,见她咬着鲜红的嘴唇,双手也拧着衣服的下摆。 以他阅尽人间春色的眼光一看,就知道张月害羞了。 这让他吃了一惊,不会这个胭脂虎看上我了吧!这不可能,她不是最讨厌上青楼的人吗! “怎么?不愿意还是不敢?” 孙诚一听,血气上涌,一拍胸脯道:“去就去,谁怕谁?对了,上次打的赌,赌注是不是……。” 张月脸一红,“赌注?我会给你的,就怕你敢不敢收?” 孙诚心中一虚,“师姐,你想干什么?俗话说的好,赌奸赌诈不赌赖。” “我没赖呀,有本事你来拿呀!” 说完往城外走去。 孙诚望着张月的背影,看着她纤细的小蛮腰,完美的臀部,修长的大长腿,心中一荡。 心中一狠,去就去,谁怕谁?我现在惊鸿游龙步已快到大成,虽然打不过她,但施展开,她不一定能抓住我。 “等等我。”孙诚也追过去了。 后面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墙角处伸出头来,“张兄,他们真去城外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我们要不要跟着,毕竟孤男寡女,我怕我小妹会吃亏。” 扬次翻了翻白眼,“拉倒吧你!你妹妹会吃亏?你应该考虑孙兄吃不吃亏?这些年我们挨过多少次打,难道你不知道? 我们这几天可是把城中青楼逛了个遍,你妹妹不会把孙兄约出城去,教训教训他吧!” “这个不会吧?”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毕竟今日不同往日,孙兄现在可是兴盛伯了,打了他,面子上会不好看的。” “说的有理,我们跟着去,出了事,也好拉一把!” 在张宇,杨次后面,还有一个人看见了孙诚与张月出城,他也马上出城了。 孙诚两人来到云秀山,看着这群山秋色,不禁心中一畅,他看了看身边的张月。 “师姐,那赌注?” “我当然不会赖账,我任你处置,你想干什么?尽管来。” 说完,一掌就将旁边一棵海碗粗的树拦腰斩断。 孙诚咽了个口唾沫,心想,嘴里说任我处置,手上却打断一个树威胁我。这不是耍赖,那什么是耍赖? 不过,等我突破后天,这赌注我还是要拿的。 “这个我还没想好,等我想起来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是坐着欣赏秋色吧!” 孙诚拍了拍旁边的草地,张月犹豫了一下,也坐在他旁边。 远处,张宇和杨次看到张月劈断一棵树后,大惊一惊,孙兄要挨打了。 正要上去劝,却见两人又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欣赏风景。 “张兄,这个不像是要教训孙兄啊!倒有点像两人在约会?你看他们坐的那么近,都快贴在一起了。” “这个不可能,我小妹能看上他?” “你不能以老眼光去看孙兄了,自从他去年被崔元打破头后,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干什么都如有神助。 又是诗词,又是增产粮食被宁王封为兴盛伯,而且这次南征主要计划都是出自他手,回去后肯定又要升官。 到时以他的地位,那可是京城各大家的金龟婿、钻石是王老五,也是众多待字闺中女人的良配。 你妹妹虽然泼辣,但总归还是一个女人,像孙兄这样优秀的男人,她难道不喜欢? 虽然他有点好色,但这是小事,俗话说得好,男人本色嘛!” 张宇想了想,“这倒也是!那我更要看着了,孙兄也是情场老手,没有定亲之前,可别让他占了我妹妹的便宜。” “谁敢占你妹妹的便宜?你还是反过来考虑,没有定亲之前,你妹妹别占了孙兄的便宜!那以后兄弟都不好做了。” 张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一想男女约会,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妹妹,自己两人正盯着他们看,这好像不太好吧! “好了,杨兄,我们这样看不好,你给我转过头去。” “别啊!我不是看他们……,不,我是怕孙兄吃亏了。” “吃不吃亏也不关你的事?给我转过头去,不准看。” 扬次叹道:“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欺负孙兄,自己不制止就算了,还让我掉过头当没看见,没义气啊!没义气。” “你还看?” “不看了,行了吧?” 两人躺在草地上,叼着一根草根,仰首看天。 这时,曹靖也得到了消息,孙诚和张月两人出城了,还去了云秀山。 “既然他们俩单独去了,不管他们是干什么?这都是一个好机会。 咱们去将他们截下,主要目标是孙诚,抓住了他,就能逼问他用什么办法将城墙弄塌的,这样我们回去不但无过,还有功。 古铜,你去缠住那胭脂虎,我们其余四人抓住孙诚就快撤。” “明白。” 五人驱马来到云秀山下,古铜这时却迟疑了,他总感到有一些心悸的感觉。 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按曹靖的计划,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他沉吟了一下,“四爷,还是我们去吧!他们见到我们,一定会放信号求援,我们要速战速决,抓住人后立马就走。 所以必须要有个人看着这些马,所以四爷还是在山下接应我们吧!” 曹靖考虑到自己身手比较差,自己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再说这些马是他们唯一的退路,要是马没了,事情还真不好办。 “好,我就在这等你们的好消息。” 古铜点点头,“我们上。” 一个后天,三个一流高手向云秀山摸去。 孙诚、张月俩人坐在草地上,看着雾气环绕的群山,山中的黄叶、红叶、橙叶和紫红叶植物交相辉映,让人为之神往。 孙诚看着张月那娇美的微黑脸庞,微风吹过,一头黑色的头发如丝缎在风中飘扬。 他心神一荡,手慢慢的向张月的腰伸去,张月有些察觉,但她没有动,脸却有些红了。 正当他的手摸到小蛮腰的时候,张月身体突然绷紧了。 孙诚的手马上缩了回来,讪讪的道:“师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手放错了位置。” 张月没有理睬,马上站了起来,警惕的眼神四处张望。 “怎么了?” “好像周围有人。” “不会是当地来砍柴的吧?” “不是,他们的脚步轻盈,一听就是会武功的,好像围上了我们。” 孙诚脸色一变,“难道是千牛卫余党?” “有可能,如果古铜不在,那都是小事。如果他也来了,你就先跑,用惊鸿游龙步拖住他们,我打退了古铜就来接应你。” “我明白了。” 周围草丛一动,四人以半圆形围了上来,为首的就是古铜。 第一百二十八章 求救信号 张月一看为首的就是古铜,另三个也是高手,她脸色一变,知道情况危险了,二话不说,一记求救信号就放了出来。 古铜本来还想说两句,见张月已发出信号,心中咒骂了一声,马上抽出武器,向张月而去。 张月用脚踢出几块石子,阻止那三个一流高手一下。 “快走。” 自己则抽出背上重剑,牵制住古铜。 孙诚趁三人躲避石子的时候,也顾不得显露武功了,用出惊鸿游龙步从三人之间穿过,带着他们往山下跑。 古铜一看,知道自己心悸什么了,孙诚竟然会武功,而且看他那个速度,应该有一流高手水平了。 不过他只有一人,以方三个一流高手,还是能搞定他的。他镇定心神,他的主要任务是缠住张月。 张宇两人躺在草丛中,突然看见天空中一缕火光冲天而起,炸出一道礼花。 杨次叹道:“孙兄真是浪漫,为了讨女人欢心,还到军中拿了几个求救信号来放。” 张宇也懊悔,“我怎么没想到呢?女人不就是喜欢浪漫的东西吗! 这可比送钱便宜多了,下次可以拿几个求救信号试试。不过,这玩意儿白天放,效果差点,晚上更漂亮。” “不错,放好以后,趁女人迷醉,在这个浪漫之夜就可以……。” 两人猥琐的笑笑,突然,两人跳了起来,互相喊了一声,“求救信号?” 两人拔腿就往山上跑,心想,还以为孙兄浪漫呢!原来是碰上大敌了。要不然,有张月在,也不会放求救信号啊! 城中,镇国公张计正在与众将商议,一名亲兵道:“镇国公,天上传来了内卫司的求救信号,位置大约在云秀山那一块。 百卫长袁方已经去了,据他说,那信号是二小姐的信号。好像兴盛伯今天也随她出去了,说是要赏秋。” 张计大吃一惊,猛然站起来道:“那一定是千牛卫干的好事。快,调集兵马去接应兴盛伯。” “遵命。” 孙诚往山下狂奔,忽然看见张宇两人,也顾不得他们为什么在此了,大喜道:“快,我们联手将这三个千牛卫干掉。” “孙兄,交给我们了,你闪开一边。” “那是千牛卫,就你们两人,可对付不了,按以前打架的老规矩,你们在前,我在后面下阴手。” 张宇两人放过孙诚,拦住了后面三人,顿时战作一团。 两人都是战场上的功夫,大开大合,本来他们两人不是对方三人对手。 但有孙诚躲在后面,使出阴阳指,本来对方三人还不怎么在乎,但孙诚一指戳了对方肩部一个洞,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情报不准呀!目标不但会武功呀!而且功夫还在我们之上。 张宇两人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孙兄竟然也会武功? 孙诚三人联手,让对方三人左支右拙,现在别说抓住孙诚了,自己想走也不容易了。 三人看任务失败,当机立断放出一个信号,他们要撤退,不然宁军一到,全都要玩完,包括曹靖。 孙诚大叫道:“不要让他们跑了,我会武功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三人手上一紧,将三人牢牢缠住。 山上,古铜挡住了张月的疯狂进攻,他要将她缠住。而张月为了保护孙诚,也对古铜以命相拼。 战不多时,两人身上都负了伤。张月因为以命相搏,古铜稳固防守,所以张月受的伤更重一点。 这时,山下又升起一个信号,古铜顿时脸色一喜,那是千牛卫撤退的信号,让他撤退。那无疑就是将孙诚抓住了。 古铜将张月迫退以后,拔腿就往山下冲去。 张月更是焦急,她也以为孙诚被千年卫抓住了,她紧追而去,至少要把古铜留下来,说不定可以互换俘虏。 古铜来到孙诚这里,他呆住了,孙诚并没有被抓住。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人联手,将那三名千牛卫牢牢的压制住。 这时,他才明白,不是孙诚被抓了,才发出信号撤退,而是三名千牛卫认为任务失败,被迫撤退。 他心想,难道这是内卫司设下的陷阱?在周围布下了埋伏,不然那两个人从哪来的? 张月见二哥来了,这才松了口气,重剑一挥,要将古铜缠住,等到支援的内卫司众人来到,这古铜就跑不了。 古铜也明白,知道自己要是跑晚了小命不保,他也顾不得那三位了,一边抵抗一边山下而去。 孙诚见张月身上负了伤,心中莫名一疼痛,“再加把劲,将这三人干掉,去帮张月。” “明白。” 孙诚也不躲在后面了,一改往日猥琐的战斗作风,冲在前面,阴阳指愈加凌厉。再加上后面两人的拼命砍杀。 付出一些代价后,将三人拿下。张宇、杨次都付了伤,虽没什么大事,但已不能再战斗了。 孙诚身上也有两道伤口,他喘了口气,“你们在这歇着吧!我去帮张月。” 另两人本来也要去,但身子中了几刀,一时无力再战。 只得喘着气道:“小心。” 孙诚点点头,顺着张月那个方向追了下去。不多远,就看到两人。 两人激烈拼杀,一个任务失败想要逃走,一个拼命缠住他。 “师姐,我来了。” “站一边去,你对付不了他。” “放心,我自有办法。” 孙诚经过实战,惊鸿游龙步,阴阳指已入大成。虽还打不过古铜,但也可以配合张月缠住他了。 他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步法精要融会一心,如若惊飞的鸿雁,若游动的蛟龙。 加上阴阳指的凌厉的的指风,配合张月将古铜牢牢的压制在这里。 在山下的树林中,曹靖不断的手搭凉棚望着山上,开始见了内卫司求救的信号,知道古铜他们接战了。 后来又看见了千牛卫撤退的信号,心中一喜,以为孙诚已被他们抓住。 可是他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看到他们几人下山。可时间已经快到了,要是他们再不来。 宁军一到,就会把山围住,那时除了古铜能走,其余的一个也走不了。 远处,他已经看到一阵烟尘,那是宁军的骑兵,再不走,他自己也走不了了。 这时,他已明白,刚才撤退的信号不是因为抓住了孙诚,而是他们遭到了宁军的埋伏,说不定全军覆没了。 他看着烟尘慢慢靠近,牙一咬,只能先撤了,再不走,自己也要搭进去。 他只希望的是古铜能够冲出。其他几人魏国还损失的起,可后天高手要是损失了,虽说不会伤筋动骨,但也肉疼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孙诚要拿赌注 古铜也看见了烟尘,知道那是宁军援军,自己再不走就晚了。 他心一狠,拼着中了孙诚一指,身上多出一个血洞,瞬间让他有了一个机会,使出了最凌厉的一招。 那狰狞的面容,铁鞭挥过来的劲风,让孙诚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他被古铜的气势震住了,步伐一乱,已经逃不出来了。 张月大吃一惊,一脚踢开孙诚,代替他所占的位置,也是用出了绝招,大巧不工。 只见那重约八十斤的玄铁重剑,仿佛摆脱了重量的限制。 如一根轻巧的木棍一样,化、借、听、沾、拿、发、冷八诀齐出,将古铜那一招化解,顺手一掌还了过去。 可古铜要拼命了,也不躲闪,拼着受她这一掌,也是还了一招。 张月见旁边就是孙诚,如果她闪了,古铜就会顺手一鞭,那孙诚就危险了。 她咬紧牙并未躲闪,与古铜互换一掌,两人都飞了出去。 古铜一落地,硬生生的把心中一口逆血憋了回去,他知道要是把这一口血吐出来,会减轻伤势。 但一吐,他这一口气就泄了,想跑都跑不了。他憋住这口气,起身往山下掠去。 孙诚被张月踹着翻了一个跟头,回头一看,就看见两人飞了出去。 他马上起来,也顾不得古铜了。马上扶起张月。 “快,把瘀血吐出来,别憋回去。” “可古铜……。” “古铜算什么?跑了就跑了吧?你要出了什么事?我不得后悔一辈子。” 张月心中一甜,“可……。” 孙诚顺手一拍张月的小屁屁,“我说了,快吐出来,你敢不听我的话?” 张月感到自己的臀部麻麻,又羞又怒,但又有些喜欢,看着他霸气的样子,乖乖的把憋住的那个瘀血吐了出来。血一吐,脸色瞬间苍白。 孙诚这才松了口气,又有些心疼,他知道要不是张月将他一脚踢开,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将张月抱在怀中,手在她身上乱摸,“药呢?你身上肯定带着药。” 张月脸又红了,“你的手乱摸什么?信不信我将他剁下来?” 孙诚讪讪的笑笑,“误会,误会,一时情急。” “药在腰间的香囊里。” 孙诚手伸入腰间,感到了张月的小蛮腰惊人的弹性,不禁心中一荡。张月也不挣扎,任他施为。 孙诚拿出了药,给她喂下,张月吃下后,静静的依偎在孙诚的怀中。 过了一会,袁方带着内卫司的人来了,张月听见了脚步声,挣扎着站了起来,离开了孙诚的怀抱。 袁方看见他们两人凄惨的样子后,马上单膝跪下道:“兴盛伯,张小姐,是属下失职,在下万死。” “这不怪你,是我们自己偷偷的出来,你快派人,去搜索千牛卫高手古铜,他已经受了重伤,别让他跑了。” “大军已经封锁了云秀山,他跑不了。我这就让人护送你们回城中疗伤!” 这时,孙诚没有了威胁,肾上腺素退下了,顿时感到身上哪哪都疼。 “好吧!山上还有两位,别忘了。” “请兴盛伯放心。” 一天后,孙诚从沉睡中醒来,摸了摸身上缠的纱布,发现身上疼痛大减。 边上一位侍女惊喜的道:“兴盛伯,你醒了,我这就1叫郎中过来。” 孙诚看是张月的贴身侍女,“不用了,张小姐在哪?” “小姐伤比你重,还在床上躺着呢?” “带我去。” 侍女将孙诚带到张月的房中,就退下了,给两人一个单独的空间, 孙诚来到张月旁边,见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心中莫名的有些心疼,伸手替她理了理额间的秀发。 张月突然醒了过来,看见孙诚,“你来了,你的伤……。” “我伤不重,快好了。你的伤是内伤,要好好养养。” “恩。”张月低声应了一下。 “你昨天为什么不顾生命危险,要救我呢?你不是最恨我这种好色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爹的命令,让我好好保护你,还有你是我师弟的原因吧!” 孙诚眼神一暗,心想,原来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呀! “原来如此,那你好好休息吧!” 孙诚刚到门口,后面又冒出一句,“也许还有另外的原因。” 孙诚猛然回头,看见张月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明白了。 哈哈一笑,“师姐,那个赌注,你可以给我吗?” 张月羞的蒙住头,冒出一句,“赌奸赌诈不赌赖。” 孙诚走到床边,伸出手,将张月羞红的小脸露了出来。 “师姐,我可要拿赌注了。” “恩。” 一声呢喃细语,让孙诚胆壮气粗起来。 一手挑起张月的下巴,自己的脸慢的凑近,孙诚看着张月有些紧张的眼神,也感到张月的急促的呼吸声。 他邪魅一笑,轻轻道:“别紧张,放轻松,闭上眼,感受一下我的爱意。” 张月脑子有点晕,她微闭双目,呼吸也稍微平静了一下,“对,就是这样,把小嘴张开。” 张月的小嘴微微张开。 孙诚看着那红色的嘴唇,洁白的贝齿,心中大动,准备一亲芳泽,准备来个巴黎的铁塔翻过来,他的嘴慢慢的凑了上去。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句,让两人突然分开了。张月醒悟过来,一把又将被子蒙住了脸。 孙诚心中那个气啊!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呀! “小妹,爹让我来看看,你伤怎么样了?” 来的是张宇,他打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 门前的侍女拦住他,“少爷你现在不能进去。” “我知道,你通报一下小妹,说我来了。” 两位侍女有些慌张,“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我是他亲哥,难道我还不能进去看看她?” 他忽然脸色一变,“是不是伤变重了,那我更要去看了,你们俩给我闪开。” 两人还是拦住不放?这闺房里面可是还有人呐!还是个男人,万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大家看了都尴尬。 这时,门突然开了,孙诚走了出来。 张宇一愣,看着孙诚那非常不爽的脸,“孙兄,你怎么在里面。” “我怎么不能来?师姐负伤,师弟来看望 ,这不很正常嘛!” 张宇抓抓脑袋,虽然孙诚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小妹的伤又加重了?” “张兄,我已经看过了,师姐的伤大有好转。不过,我要劝你一句,有些事要有眼力劲,别人不让你进去,你就走嘛!何必要往里硬闯,告辞。” 张宇望着孙诚的背影,一脸茫然,他不知道孙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眼力劲,我不觉得呀!我觉得自己眼光一向不错呀! 张宇想了想,还是不知所谓。他也懒的想了,推开房门。 “小妹,我来了,看看你伤的怎么样?看你二哥还是疼你的,负了伤还来看你。以后你看到什么事,也得放二哥一马。” “滚。” 一声断喝,夹杂着枕头,茶杯,茶壶,药碗砸了过去,砸的张宇是抱头鼠窜。 他出来后,望着两位侍女,“小妹这怎么了?我来看她干嘛?她干吗砸我,难道伤到了脑袋了?” 第一百三十章 古铜陨落 两位侍女无语,这么简单的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打扰了小姐和孙公子的好事了。 “二少爷,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小姐第一次受了这么重伤,心里不高兴吧!” “那倒也是,那我下次再来吧!” 他走到院门口,突然想通了孙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孙诚你这个混蛋,居然调戏到我妹妹身上,看我不好好修理你。” 声音传进了房中。 房中一声怒喝:“张宇,你要是再胡说,我就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张宇一憋,我又说错什么了?我为小妹出气,难道还错了? 侍女无语,点了他一句,“二少爷,这事老爷都不管,你又何必管这事呢?” 张宇想了想,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猪脑子呀!爹分明是想撮合他们,我不但没有帮忙,还破坏了他们,怪不得他们一脸不爽。 ………… 孙诚心中有火,找到了袁方,“那古铜找到没有?” 袁方有些惭愧,“搜了一天,还是没发现。不过,我们的包围圈还没有撤,我们还在继续搜寻。” 孙诚听了,更加火大,这也没办法,一个后天高手,虽然他受伤了,但还是很难抓的。 古铜要是回去了,会把自己会武功的事说出来。那自己不得不躲到清风观,等成了先天高手才能出来。 他想了想,“把地图拿出来。” 袁方马上叫人拿出云秀山附近的地图,并将包围圈的位置标示出来。 孙诚看了看,点了点头,袁方以当时的交战点为中心,划出一大片地,动员了三千军队。 按照当时的围山速度,加上古铜受了伤,应该还没有逃出去。 “兴盛伯,我们将这片地搜了几次,没有任何发现,也许他已经走了。” “不管他走没走,包围圈不能撤,要是抓住了他,也能减少魏国的高端战力,而且他知道魏国的四王子在什么地方?” “请兴盛伯指示。” “受伤的人,最主要的就是药,不过,他是老手,应该自身备着。 那下一个急需就是水了,他流血过多,不喝水他是撑不过三天的。 昨天你们搜了几次山,他估计也是不敢动,现在肯定是口渴难耐了。” 孙诚指着一个地方,“这块地唯一的一处水源就是这里,白天照样搜山,然后大军撤回,晚上我们在这里布下埋伏, 如果他没来,那就说明他已经走了。如果他来了,我们可就中了头彩。” 袁方一脸兴奋,“遵命。” 一天搜山后,宁军还是没有发现,天色一黑,他们只能撤回。 古铜见宁军撤了,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是口渴难耐了。南越高温,蒸发量大,他要是不靠着早上一点露水,他早就脱水了。 宁军一撤,他就往水源地摸去,听到了水流声,他更觉口渴难耐,再加上失血过多,头也有些晕。 这让他忽略了,周围并没有夜行鸟类的鸣叫声。 他踉踉跄跄的来到小溪边,捧着水狂饮,灌饱水才舒服的吐出一口气。准备重新清洗包扎伤口,去找曹靖一起回魏国去。 就在这时,月光从云中露了出来,笼罩着他,让他纤毫毕现,突然一声弓弦声响,几支弩箭射了过来,角度非常刁钻,笼罩了他所在的位置。 而且一听这箭的呼啸声,就是知道是床弩,宁军竟然在白天把这个也抬上来了,布下了埋伏。 这可是大杀器,儿臂粗的箭身,除了先天以上高手能抗住,以下的都是一穿一个洞。 古铜心中一沉,心想,上当了。 他正在包扎伤口,武器放在一边,已经来不及拿了,只能翻身躲避了。但床弩速度太快了,手臂上还是中了一箭。 整个手臂都被床弩洞穿,骨头已被击断,只有几丝皮肉还连在一起,顿时,血流如注。 古铜躲在树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咬牙,让手臂扯了下来,扔在一旁,又撕了一块布包扎伤口。 这时,周围的火把都亮了起来,火光中,孙诚站了出来,拿了个扩音器道:“古铜,你还是投降吧!周围都是我们人,我宁国优待俘虏。 我是清风观的人,你是报国寺的人。我们本无仇怨。现在你以没有抵抗力量,你也为国尽了忠,还是降了吧!” 古铜躲在树后道:“兴盛伯,你还是算了吧?落到宁国内卫司手中,我还能活吗?” “既然你不降,那就怪不得我了,上。” 袁方一挥手,宁国内卫司高手组成阵型,互相掩护着慢慢靠近。 古铜并未屈服,还想要冲出去。见四周都有人围上来,他四处观察,希望能找到一个机会。 忽然,他眼前一亮,左边是小溪,内卫司两只队伍大概是不想踩到水,距离稍微拉开了。 这里就有了一个漏洞,只要速度快,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能冲出去。 他已顾不得再想,内卫司的人已经围上来了。他脱下衣服,包住一块石头,往右边一扔,吸引内卫司的注意力。 在他们看向右边时,自己却往左边冲去,等到内卫司反应过来,古铜已经冲出了包围圈。 这下古铜心中大喜,一边往前冲去,还扔下了一句话,“兴盛伯,我此去如鸟上青天、鱼归入海,今后我会好好谢你的。” 孙诚笑了,内卫司的人也笑了,这下要抓到一个活的了。 古铜刚跑没几步,就发现一张黑色大网罩了下来,因为天黑,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走不掉了,将他网了个结结实实。 孙诚慢慢的上前,“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奈何我有大网,你要谢我就不用今后了。” 古铜被网住奋力挣扎,又从靴中拿了一把匕首奋力切割,可这网是特制的,是千年老藤做的,根本切不动。 “卑鄙、无耻,竟然用网。” “这有什么?我认为这网很好用,你不是要好好谢谢我吗?那就把曹靖在什么地方告诉我吧!” 古铜突然平静了下来,“想抓住四爷,你就别妄想了。我一死。大师兄会为我出气的。” 孙诚见古铜平静下来,又听到后面那句话,焦急的道:“不好,他要自杀,快拦住他。” 袁方几人飞扑过去。 可已经迟了,古铜己用手中匕首,插入了心窝。 孙诚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竟如此刚烈,竟然自裁了。 其实他是不用死的,他是报国寺的人,又是后天高手,魏国肯定会花大代价赎他的。 宁国也顶多敲诈一把,拿他换一些内卫司的人,还是要将他送回去的。 他的自杀,应该是不想内卫司在他身上,知晓魏国四王子曹靖的行踪。 “袁方,你对这个四王子怎么看?” “兴盛伯,魏国四王子曹靖,他不是嫡子,又排行第四,魏国王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所以对他的情报内卫司收集的不多。 但就这次战事看来,他应该去了千牛卫,安公公应该会注意收集他的情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报国寺猛男 孙诚对这四王子曹靖有些兴趣,他是老四,上面肯定还有三位王子,他又不是嫡子,王位按常理来说没有他的份。 一个后天高手竟能为保护一个不能继位四王子而自裁,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此人不一般啊! 孙诚看了看古铜的尸身,又道:“他刚才说的那个大师兄,他很厉害吗?” 袁方道:“报国寺大师兄, 佛号了然,先天高手。性格放荡不羁,爽朗豁达,豪迈潇洒,不拘小节,虽已出家,但酒肉不禁。 让报国寺主持云海宗师非常头疼,他要是尊重一下戒律,估计他早就被选为报国寺继承人了。” “难道他是一个酒肉和尚?” “要是这么说,也是。” 孙诚又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对下面的师弟们如何?” 袁方脸色有些发白,“他对下面的师弟们极为爱护,有一次,他的一名师弟在边境被匈奴萨满教祭师灰八暗算身亡。 他为师弟报仇,独自一人追杀那名祭师,横跨草原一千多里,在萨满教总坛当着宗师阔阔出的面,干掉了那灰八祭师。 这让萨满教主祭司,也是宗师阔阔出大为恼怒,亲自追杀。” 孙诚背后一凉,没想到这位大师兄真是一位猛男,竟敢当着宗师的面杀人。 “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反正三月后他出现在报国寺,身上伤痕遍布,足足在寺内养了三个月的伤,这才痊愈。 从此以后,他的名声传遍大陆,让报国寺名声大振,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暗算报国寺的人了。” 孙诚心凉了,这还等什么,自己得赶快回去躲到师父的茅庐中,不然自己也要被那猛男干掉了。 他掉头就走,准备和镇国公打个招呼就去清风观避祸。 他心中哀叹,这下好了,不用师父啰嗦了,自己就会被报国寺那猛男给逼到清风观避祸了,师父肯定会高兴的。 不知道能不能把两个小妾也一起带上,不然观中那日子该怎么过呀?真他妈的倒霉? 忽然又想到,干掉古铜,张月也插了一手,要避祸也要带上她。 他不顾天黑,闯到张月住宿的地方,两位侍女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见是孙诚,不禁愣了一下。 心想,公爷让你白天进入小姐的闺房,是想你与小姐联络感情。 可不是让你晚上来偷情的,这要传了出去,公爷和小姐的脸往哪搁? “兴盛伯,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快,通报你家小姐,我有要命的事和她谈。” “太晚了,小姐已经睡了,你还是明天来吧!” “不行,快通报,不然,我可要自己闯了。” “兴盛伯,你怎么能这样?这要传出去,小姐的名声怎么办?” “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正在孙诚与侍女纠缠的时候,张月被吵醒了,“谁啊!吵什么?” “小姐,是兴盛伯,说有要命的事来见你。” 里面的声音顿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孙诚扒开两名侍女,来到房中,“师姐,快与我回清风观,迟了,小命不保。” 张月愣住了,“怎么回事?” “我把古铜干掉了。” 张月大喜,“你把他干掉了,他可是后天高手,魏国也不多,这下你也是立了一功了。” 孙诚有些奇怪,她难道不怕报国寺那个猛男吗? “师姐,你不怕报国寺大师兄吗?” 张月疑惑的道:“我怕他干什么?” 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原来你怕那个大师兄了然?” 孙诚翻翻白眼,“难道你不怕?那个猛男可是敢当着宗师的面杀人啊!” “你放心,清风观早已与报国寺达成了协议,两家弟子在为国征战中战死,两家不得报复。 这一千多年来,夏族两个护国之门,或同属一国,或分属两国。 同属一国这不用多说,分属两国时,两位祖师早有约定,在国战中,弟子陨落战场,不得报复。 不然杀来杀去,互相报复,两家早就拼光了,那损失的可都是夏族的利益。 这次,宁国攻南越,魏国阻止,也能算是国战。所以古铜明知道你是清风观弟子,他也能下手。 不然,报国寺有大师兄了然,难道我清风观就没有大师姐悟寒吗?” 孙诚还是不放心,“那袁方怎么不向我说清楚。” “这是两门祖师之间的口头协议,没有落在纸面上。袁方只是小小一个百卫长,他哪有资格知道这样的事?” “那倒也是!可古铜死之前,为什么说大师兄会为他出气呢? 再说那只是口头协议,靠不靠谱啊?万一那大师兄要耍流氓呢?” “这是祖师的协议,谁敢违背,难道不怕堕入轮回吗?至于那个大师兄会为他出气,这倒是真的。” 孙诚脸色大变,“你刚才还说国战不准报复的。” “古铜不是说了吗?大师兄会为他出气的,不是说大师兄会杀了你。 上次三师兄悟净在绵清防线上斩了一名报国寺弟子,就被那大师兄教训了一顿,休养了一月。” “那意思是我也要在床上躺上一月吗?” “那不一定,因为大师姐也把他们的二师兄揍了一顿,足足也躺了一月。 后来他们俩也打了一场,不分胜负,以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这种事了。” 孙诚松了口气,“想不到大师姐竟然也这么厉害,吓死我了,那意思是说,我不用到清风观避祸了?” “是的,那个了然大师兄应该不会报复的,顶多是那大师兄打你一顿,大师姐给你报仇,又打了他们弟子一顿。” “那我不是还要挨打?” “那你就去清风观避风头,我想师父一定会高兴的。” 孙诚想了想,“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在外面最多挨顿打,可让我去观中,天天盘腿念经,戒酒戒色,我可受不了。” 张月脸色一沉,“色鬼,滚。” 第二天,古铜的尸身被运回了城,被装殓后准备交给魏国,毕竟是后天高手,又是报国寺弟子,还是要送回的。 曹靖通过暗间也得到了古铜被杀的消息,心中大恨,这古铜可是他花了不少心血,才笼络到的,也是他争位的重要棋子。 现在,大位还没得到,他就被孙诚干掉了,这让他如何不恨孙诚?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看看小妾长的怎么样 南越国主退位的条件传到京城,宁王也是哭笑不得,他根本不想杀钱联。 自从他知道国家粮食翻倍,国力大增以后,他的理想就变大了,原来只是想能打败魏国,不再受他的屈辱。 可现在却有了统一龙腾大陆之志,将宁国变成宁朝,宁王变成宁皇。手里的牌变了,胸中大志也要改变。 区区一个被灭国的南越王室,他还是容得下的,毕竟他要统一的不仅是一个魏国,而是整个大陆。 留下南越王室也能让那些小国看到自己的大国风范,让他们被灭国时也不会拼命抵抗。 宁王又仔细看了看内卫司情报,心想,这钱联倒是有点眼光,知道自己的亡国之女是配不上我国重臣的嫡长子的,特别是孙诚还是兴盛伯。 他只是要让女儿为妾,这个为了安抚他还是可以答应的。他要是让女儿为妻,那孤就不能答应了。 毕竟孤已经答应了镇国公,将妻妹指婚孙诚,就他一个亡国之人还不至于让孤反悔的。 内阁也收到镇国公的军报,一阵议论后,还是拿出了建议,建议孙诚纳了钱联之女,以安抚他。 虽然崔进是不愿意,这样的好事怎么都能让孙诚碰上了。但这对国家有好处,他还是同意了这个建议。 奏折送到宫中,宁王见内阁与自己一致,于是一道诏书发往南越,为了让钱联放心,还让孙尚亲自前往安抚,顺便还带了一副免死金牌。 镇国公张计拿到诏书后,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看中的准女婿要纳妾,还要老丈人劝准女婿答应,这叫什么事? 叫来了孙诚,他欲言又止。 “镇国公,叫我来不知有何事?” “兴盛伯,这是王上的诏书,你看看吧!” 孙诚双手接过,打开一看,也是吃了一惊,“王上让我纳妾?我爹也要来?” 张计叹了一声,“为了将南越融入我国,兴盛伯,你就委屈一下吧!” 孙诚连连摇头,“这怎么行?王上再怎么样,也不能管我纳妾啊!” 张计脸一沉,“王上乃是天子,金口玉言,你不可违抗。” “可……,唉!”孙诚长叹一声。 张计心中欣慰,这小子看来大了,也稳重多了,知道宁王的命令不可违抗。 看他这样子,确实是不想纳南越郡主为妾,对色这一方面他能克制住了。 “兴盛伯,等下你去和国主去谈,争取让他早下退位诏书,我们大军也好班师。” 孙诚喃喃自语,慢慢的走了出去,“看来这妾是纳定了,万一这郡主长的丑,那我可就难过了。 我要先去看看,看这郡主长的怎么样,也好心里有个底。” 张计一愣,心虽恼怒,原来以为这小子变好了,不好色了,却'没想到他不愿纳妾是怕那郡主长的丑! 孙诚刚出门,就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来到郡主府,门口只有一队士兵守卫以保护安全。 孙诚走到僻静处,看四周没人,翻过墙去,进入府中。 府中下人减少了很多,略显落寞,有些地方落满灰尘,都没人打扫。 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侍女提着食盒走来,她应该是给府中主人送餐的,孙诚立刻跟着她而去。 侍女进入房中,“郡主,用膳了。” 一个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的声音道:“我不饿,还是你们吃吧! 还有以后别叫我郡主了,国都灭了,什么荣华富贵都是浮云,我也要给人当妾了。” 孙诚躲在窗后,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暗自思量,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要纳的那位郡主了,听声音,应是一个美人。 但也不一定,声音好听的女子,丑若无盐也不是没有。 “郡主,听说那兴盛伯是位大才,长的也是很英俊的。” “是的,他诗词绝世,才高八斗,写出不少绝世诗词,众人无不拜服,被称为宁国第一才子。” 我也比较欣赏他?他也确实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若是他真能保全我全家,给他做妾,又有何妨!” 孙诚心中得意,想不到我才子的名声都到南越来了,成办闺中少女的梦中人。 “郡主,委屈你了,你可是我南越最美的女子,给他做妾,真是便宜他了。” “知道一句话吗?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我现在已不是郡主了。唉!” 孙诚一听南越最美的,心中大动,偷偷的探出头了,见一女子,坐在桌边。 头撑额头,脸虽然看不到,但看那样子十分的娇弱,令人有着怜爱之情。 她又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长箫,到窗边,对着外面的竹林,吹奏起来。 开始箫声中还有着欢快之音,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后来箫声中就透露出一股凄凉,声音如梦,如诗,轻柔,涓细,余音渺渺,不绝于丝。 孙诚听了,也是叹了口气,国破家亡就是如此。 不禁吟出了一首词。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谁?是谁在外面?”房中两位女人大惊。 孙诚一捂嘴巴,被发现了。但又一想,她就要成我的妾了,我来看看又有何妨? “我,兴盛伯孙诚。”孙诚走了进来。 侍女护着郡主道:“怎么证明你是兴盛伯而不是淫贼?你快走啊!门口可有士兵护卫,他们要是发现了,你就跑不了了。” “我这还要证明吗?” 那位郡主将侍女拉开,“他确实是兴盛伯,能做出那种词的估计天下也有他一人了。” 她慢步向前,行了一个万福礼,“见过兴盛伯。” 孙诚还礼道:“见过郡主。” 孙诚仔细看着她的容貌,她一副瓜子脸,有些娇弱,大概听见了那首亡国诗,眼中有着泪光。 看她的外貌,就好像看到了林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虽不绝美,但那娇弱的气质让人不忍苛责,让孙诚有想拥她入怀,安慰她的感觉。 郡主凄然一笑,“兴盛伯,你刚才那首亡国词正是我钱家的处境。 而且你也知道了,父王为了保全钱家,都准备让我做妾了。你称我为郡主,更是让我无地自容!” “话虽这么说,但宁王一日没下令,你还是南越郡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越归附 郡主哀叹一声,“兴盛伯,那你来是干什么,不会是来看你的小妾是不是漂亮吧? 你放心,我钱蕊认为,以我的姿色,当你的妾侍还是可以的。”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来就是看她长的漂不漂亮,能不能纳他为妾。 “郡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 “兴盛伯,我本仰慕于你,对你的文才也是赞叹不已,曾也在梦中想到嫁于你。 没想到居然梦中成为现实了,可有一点不同的是,我成为了你的妾。 这也没什么?兴盛伯,如果你真能保全我全家,我任你处置。” 说完,钱蕊跪下了。 孙诚忙扶起她,“郡主请起,如果钱家真心归顺我国,配合朝廷掌控南越,我定会保全钱家。” “多谢老爷。” 孙诚一愣,这想明白郡主钱蕊称呼的是自己,她已经同意当妾了,自然要换成妾对主人的称呼。 “那好,等到了京城,我就会纳你进府。” “是,老爷。” 孙诚看到了钱蕊的容貌,也就不再反对自己纳妾了。 来到宫中,将宁王的诏书向钱联出示了,又保证会保全钱家。 钱联也不含糊,当场写下退位诣书,并又写下劝降书,劝还没投降的几座城池投降。 十几天后,孙尚也来到了玉南城,镇国公张计带着诸将,还有一些南越的臣民出城迎接,自然南越国主钱联也在其中。 孙尚走下马车,和张计寒暄了几句,又看见后面的孙诚,很是高兴,在与张计的谈话中,他知道这次南征,孙诚为首功。 而且,又设下泣血衣带书之计,让宁王不致背有大国侵占小国之名。 所以,这次安抚南越,宁王让孙尚前去,这'就是白捡的功劳,只要按计行事,政绩自然到手。 这样,只要内阁有空缺,比资历,比宁王的宠信,比政绩,谁能比得上孙尚?自然而然就顶上了,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 孙尚看着儿子,有些感慨,别人是老子提携儿子,到了自己,是倒过来了,是儿子提携老子。 张计朝着孙尚使了个眼色,表示全部已办妥,可以演戏了。 孙尚来到钱联身边,双手一拱,“见过南越国主。” 钱联马上回礼,“钦差大人,下国国主有礼了。” 孙尚从身上拿出了那个泣血衣带书,“国主,当年国主见梅园权倾朝野,欺压百姓,有不臣之心。 所以写下血书,向宁国求援。宁王见此泣血衣带书,知晓梅园欺压国主,试图篡位。 当既命令镇国公讨伐,以解救国主,今梅园己被抓获,南越已平。令人不甚欣慰,今梅园已拿下,此书送回,我宁军要退回本土了。” 众南越臣民一听大吃一惊,原来这场战争的真正原因,不是国主与梅园参与宁国国本,引起宁王发怒讨伐南越,并顺势攻占南越。。 而是国主因梅园要篡位,国主求救于宁王,宁王才发动这场战争,救下国主。 要是这么想,也合理,梅园确实有篡位之心,这是路人皆知的事,下国国主求救于宗主国这很正常。 钱联心中叹了口气,唉,南越都灭了,我还要演戏。 他拿出退位诏书,跪下泣道:“好叫钦差得知,梅园抵抗天军,致使南越百姓生灵涂炭。 看着死去的百姓,让孤是痛彻心扉。这都怪孤啊!不能早点发现梅园的狼子野心。 孤无颜以对南越百姓。也愧对宁王。我钱家已失其德,再也不能治理南越。 为了南越百姓的安宁,孤愿把南越并入宁国。这是退位诏书,还请钦差大人回禀宁王。” 钱联这样一说,有些人已经明白了,不管国主献国是不是真的,还是被迫的,反正南越是亡了。 孙尚故作吃惊,“这使不得,我王是为了保护国主,惩罚梅园那个奸臣才出兵的。 国主你现在这样,不是让其他诸国认为我国仗着国力强大吞并小国吗?这使不得,使不得呀!” 其余人有些鄙视,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钱联连连叩拜,“孙大人,如不是宁王相救,孤说不定早已入土,所以孤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这说的也对,不然你也不会写出泣血衣带书了,我王确实是救了你一命。 但献国之事,还是不妥,这有损我大国风范。我国一向以礼治天下,以义待邻邦,义利相兼, 以义为先。 怎会吞并邻邦国土呢?我王是不会同意的,国主还是要三思。” 钱联心想 ,我都跪下了,你还是不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意已决,拜请宁王收下南越百姓吧!” 孙尚一脸为难,“这个,这个……。” 这时,内卫司拉拢的南越士人也跪下了,“还请宁王收下南越百姓吧!” 其余的人心里活络了,南越肯定是完了,国主都退位了,那我们还撑着干什么? 何况有人已经投向了宁国,我们再不归附,那都吃不到热的了。 他们也跪下了,“还请宁王收下南越吧!” 孙尚叹了一口气,接过钱联的退位诏书,“国主,你虽然愿意献出国土,但这我做不了主,还是请你直接去京城面见宁王吧!” “谢钦差大人。” 众南越官员齐道:“谢钦差大人。” 城门口的这一件事后,南越百姓都知道了,这场战争是因为梅园要篡位,国主不得不向宗主国宁国求救,宁王为了保护国主,才让大军出动。 可是战争吗?都是要死人的,国主见百姓死伤惨重,他也难辞其咎,故而宣布退位,将南越并入宁国。 百姓们都是心情复杂,要是归附,自己死了那么多人,国家也没了,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不过又想一想,战争是梅园挑起的,宁国是帮助国主才来的。 国主为感到宁王的恩典归附了,那我等小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何况归附,也有好处,周边各小国经常磨擦,每年也死伤不少人。 归附宁国后,自然可以安枕无忧,那些小国谁敢挑衅宁国啊? 还有就是,宁国已宣布,派出农技司官员指导百姓种田,据说他们的技术能让亩产达到六百斤。 如果这是真的,那归附宁国以后就再也饿不死人了,这样说来也不是不可以。 南越官员们也不反对,梅园那一批铁杆被干掉以后,空出大量位置。 这么多的位置,宁国派来的人也只能占有少数,大部分还是要给本地官员。据说宁国很富,他们的官俸可是南越的三倍。 这样一来,有官当,又有钱拿,国主都归附了,那我等官员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逼婚 孙尚虽是户部尚书,但他不光对财务精通,在对政务上也颇有见地。 他代宁王巡视南越全国,遍访各地名士,让他们出山,为国效力,成功的笼络住南越的士族阶层。 并让农技司和神农公司迅速将网络铺开,让当地粮食增产,有了粮,谁就能得到民心。 不然,你想再造反,只要农技司一撤,没有了技术。神农公司要不提供肥料,粮食一减产,百姓就会抛弃你。 孙尚一通操作后,迅速让南越动荡的局面稳了下来。残余的反抗势力迅速瓦解,南越已经并入了宁国。 自然,调过来的宁国官员都是保王派的,将南越的这块地牢牢的掌握在保王派手中,也就是宁王手中。 世家派对此也无可奈何,南越是镇国公张计打下来的,南越官民是孙尚安抚的,那这个地盘自然也就是保王派的了。 但世家派知道在这里面,孙诚起了极大的作用,要不是他,镇国公能不能在一年中攻下南越还不一定。 就是攻下了,孙尚想安抚南越也会很困难,至少不会这么顺利。 这让他们对孙诚的能力有了另外的认识,孙诚已不仅是会写诗,会种粮,他现在竟然还会打仗,处理政事了。 不过这些孙诚才懒的管,他带着张月吃遍南越美食,游遍南越的山水,海滩。 可让孙诚可惜的是,他按某个岛的名字,设计了一款泳衣,想让张月换上,让自己开开眼。 结果就是他被张月打的到处乱窜,这让他很是遗憾,心想,唉,要是把家里两个小妾带出来就好了。 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海滩,没有穿泳衣的美人,总好像就缺少点什么。 张计和孙尚也不管他们,任他们到处乱跑,见孙诚、张月天天腻在一起,感情不错,张计和孙尚也很是欣慰。 孙尚处理好南越的事后,与张计就班师回朝了,当然,也带着钱联一家。 在宁国京城天安城,宁国百姓是奔走相告,这可是建国以来,国家第一次开疆拓土。 宁王也带着群臣出城十里亲迎,这让张计是受宠若惊。 他马上跪下,“参见吾王,今南越已平,我等回京缴令。” 张计献上了虎符,这可是兵权的象征,一回京就要马上交出,迟了一天都会让宁王猜忌,哪怕他是宁王的老丈人。 宁王笑着接过,递给后面的贴身太监汪恩。 “镇国公请起。” “破阵乐,起。”犬尔令高喝道。 雄壮的乐声响起,令人血脉偾张。 宁王准备牵着镇国公张计上自己的御车,同返京城。 张计见要与宁王同车,虽是犹豫了一下,但并未推辞,还是上了宁王的御车。 这让宁王和一些重臣都松了一口气。 世家派的人看了后是心情是非常复杂,与宁王同车,这可是至高的荣耀。以后想拉他下来,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保王派的心中有些复杂,这个至高的荣誉给了,也就表示镇国公以后就不能出征了。 要不然,以后出征要是还立了什么功,那就不好赏赐了。 孙诚也看到了,张家是累代武将,帐中出了不少将领,大儿子还在绵清防线为将,手握重兵。 加上小女是天师弟子,大女儿又是王后,而且马上要生产了。 若是男丁,那就是太子,若是再让他出征,败了还好说,顶多就责罚一下,让他回家歇歇。 若是打胜了,那就麻烦了,升无可升,那这君臣关系就无法把握了。 所以孙诚见张计默许了以后不在带兵出征后,他也为镇国公张计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场对宁国未来的威胁,就在宁王不动声色中消除了。当然了,这也是张计根本都没有想造反的情况下。 来到大殿,先处理的当然是南越的事,钱联拿出退位诏书,又是一阵哭诉后,要将南越献于宁国。 宁王推辞一下,钱联又是求宁王将南越并于宁国,如此来回三次,宁王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其实这三辞三让就是一个流程,南越早就被宁国占了,现在只是做个样子给其余小国看看。 看见没有,我宁国是为了解救南越国主才出兵的。现在南越国主对放纵梅园之事,心中愧疚,自愿退位,并将国士献于宁国,这可不是我宁国吞并小国。 在钱联的配合下,宁王顺利的吞下了南越,封钱联为安乐侯,并赐下一座侯爵府,让他颐养天年。 南越的事处理好,就是大赏出征将士,镇国公张计被封太子太师。 其余各将都各有封赏,这次出征功劳最大的当然是孙诚,从伯爵升为侯爵,兴盛伯升为兴盛侯。 这让孙尚是大为开心,儿子升了爵位,自己脸上当然有光,自己也能在群臣面前吹吹牛了。 孙诚当然也高兴,爵位大了,地位也就高了,人家想欺负自己,自己也有底气顶回去了,比如那些世家派。 当天,兴盛伯府的匾额就换成了兴盛侯府。而且匾额还是宁王亲手所题,让人不禁叹服孙诚的恩宠。 夜里,憋了好久的孙诚可是大发神威,当然,两位小妾如烟和依柔也是空旷日久,拼死缠绵。 结果就是两人在床上又躺几天,毕竟这几个月孙诚的功力见涨了嘛! 孙诚回到京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纨绔生活。可是没过几天,孙尚就把孙诚叫来了尚书府。 孙诚来到厅中,见父母正襟危坐,脸也非常严肃,这让他愣了一下,想想他最近犯了什么错。 可想来想去,并没有犯什么错,无非就是去了几次书寓。 “爹,娘,你们这是……。” 孙尚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你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吧?” “㓥然知道,于礼不孝者有三事:阿意曲从,陷亲于不义,一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也。三者中无后为大。” “既然你知道,那今年必须娶妻。你要知道,别人像你这么大,儿子都可以背诗了。” 孙夫人也道:“是啊!你不娶妻,我与你爹也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孙诚心中咯登一下,这不就是逼婚吗?可我还想玩两年,不想结婚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纳妾 孙诚一想到娶妻,脑中就想到了张月那运动美女健美的身姿。 苦着脸道:“娶妻这个不妥吧!我可是有志之人,我曾对天发过誓,大丈夫不做出经天纬地的事业出来,绝不娶妻。 如违此誓,天人共弃。所以,我不是不想娶妻,实在是不能呀!” 孙尚道:“你什么时候发过誓,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去年我被打破头的那一天,在梦中对天发的誓。” 夫妇俩互相看了一眼,找出了他言语中的破绽。 孙尚抚着胡须道:“既然你已向天发誓了,那自然要应誓,不干出大事业,绝不娶妻。” 孙诚松一口气,“爹说的是,所以,那娶妻之事,就往后拖拖吧!” 孙夫人笑着道:“诚儿,你现在不是已经干出事业了吗? 你看,你诗词绝世,又精通农事,这次你还能打仗,被宁王封为兴盛侯。 这三样,无论哪一样,都是一项大事业,你三样全占了,你还说没有干成大事业,那你让别人怎么活?” 孙尚当即拍板道:“既然你干出了事业,那你的誓言就完成了,所以今年必须娶妻!” 孙诚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嘴说快了,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干了不少事,这下给父母抓住了把柄,不好糊弄了! “我的事业成功了,那这妻子我可要好好挑一挑,我现在可是侯爷了,一般的女子可配不上我。” 孙夫人道:“那是自然,你看吏部韦大人的女儿怎么样?” 孙诚摇头,“不行,门不当户不对。我可是侯爷,爹是户部尚书,韦大人是吏部右侍郎,虽说也是朝中重臣,比起我孙家,还是差了些。” “那董阁老的孙女,她方豆蔻之年,据说长的是天生丽质,明眸皓齿。这是门当户对了吧!你怎么看?” 孙诚更摇头了,这位一听豆蔻之年,就知道她的年龄才十三岁多,这个年代虽然可以结婚,可他下不去手啊! “这年纪太小,就是娶进府来,这一两年也不能生育,不妥。” 孙夫人又提起了几位,都被孙诚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 孙夫人怒道:“那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不烦娘了,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孙尚一拍桌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去寻妻之理。 这样,镇国公小女儿年纪与你相仿,又是你同门师姐,而且在南征之战中,她也救过你的命,你看怎么样?” 孙诚刚要拒绝,但一听是张月,又想到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他又停了下来。 孙尚又道:“她也已经十九了,快到桃李年华了,今年你若是不娶,明年镇国公可要强行把她嫁出去了。” 孙诚心中想到张月已经十九了,明年再不嫁,那以后嫁的要不就是歪瓜裂枣,要不就是二婚。 想到张月那朝气蓬勃脸庞,健美高挑的身材,这要让给别人,他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还有她以前经常揍我,等我把她娶回家,就可以不用把武功练到后天境界了,就可以打回来了,让她知道打我的后果。 孙尚夫妇见孙诚不发一言,俩人互相看了看,心中一喜,有门。 “那就这样吧!我明天就与镇国公沟通一下,如果他也愿意,这事就成了。” 孙诚无奈道:“任凭爹娘做主。” 与此同时,镇国公府,也是同样的情况,张计夫妇也是逼婚,找了几个男子,都被张月拒绝,说到孙诚,她才默然不语。 张计夫妇相视一笑 ,这事成了。还是大女儿说的好,要让他们互相亲近,联络联络感情。 第二天,两个逼婚的父亲相互见了一面,互相说了一下情况,见两人都同意了。 那还等什么?夜长梦多啊!要是这两人又反悔了,那可就不好办了。两人马上进宫,请宁王指婚。 宁王听了,当即决定,给他们指婚。不过在这之前,还要让孙诚先纳了钱联的女儿,钱蕊。 这样才能让钱联放心,信任宁国真的不会让他来个意外。 娶妻不同于纳妾,娶妻可是有众多的程序。娶老婆,怎么说都得忙上一个多月,甚至几个月。 纳妾就简单多了,只要一天,弄个两人抬的小轿抬进来,而且不能走正门,要从后门进府。 但钱蕊虽然是妾,但她不能以普通的妾来看,这是政治联姻。钱蕊的待遇,就代表着宁国对钱家的待遇。 孙家不可能以寻常纳妾方法让钱蕊过门,还需要变通变通。 首先,孙尚要亲自登门,与钱联商议迎亲一事。当然,孙家做为大富之家,聘礼当然是少不了的,与寻常高官娶妻差不多,给足了钱家一个面子。 在迎亲时,用的是四人花轿,还有迎亲鼓乐队吹吹打打,当然,孙诚是不能亲迎的,不然会有道德人士会说不知礼节。 孙诚站在正门口,迎花轿进门,不过没有开中门,开的是侧门,这也表示这个妾的地位不是一般。 要知道如烟和依柔两人做为书寓的头牌,如烟甚至还是花魁。她们也只能从后门进,而且没有鼓乐队吹奏。 进了门,孙尚父子也就请了一些好友,下属参于宴会,那些人也明白,这钱蕊不是普通的妾,对于她的态度,也就是宁国对钱家的态度。 他们也都欣然前往,甚至内阁卫轩,童敬也派人过来送了礼,这让孙尚父子吃了一惊。 要知道,孙诚虽然很受宠,但这只是纳妾,根本惊动不了他们。 他们会来送礼,一是给钱家一个面子,表示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宁国是不会动你们的。 二也是给孙诚一个面子,孙诚纳妾,以他们这么高的地位都送了礼,那他们与孙家之间的关系当然会更加紧密。 结果,这场纳妾仪式弄的热热闹闹,让钱联大大的松了口气。 心想,看来,宁国是真的不会让我意外了。 晚上,孙诚来到房中,挑下盖头,露出了钱蕊那张挂着少许眼泪的脸,让他是大为怜惜。 “蕊儿,天已黑了,咱们还是歇息吧!” 钱蕊羞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孙诚心火上涌,一把将她抱住。随着钱蕊的一声庝声,红烛一闪,房间进入了黑暗之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 娶妻 一番运动过后,孙诚看着自己臂弯处的美人,想起刚才的运动风光,火气顿时又起来了。 钱蕊被戳了一下,朦朦胧胧的醒来,伸手一摸,顿时花容失色。 脸上带着恳求的神情,“老爷,饶了我吧!” 孙诚心中叹了口气,我练的是什么功啊!难道是采阴补阳神功吗? 不然我怎么亲近一个女人,功力就增加一分呢?而且肾也好的有些过分了。 以前一个就行了,以后练到了宗师境界,那怎么得了? 没过几天,宁王下旨指婚,将镇国公小女儿嫁于兴盛侯孙诚。 这可是娶妻了,仪式繁复而繁琐,让孙诚是大为头疼。 三书六礼,这些步骤一个都不能少。三书,即聘书,礼书,迎书。 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纳采,就是媒灼之言,需要媒婆上门确定关系。但这媒婆是宁王,他当然不会去。就让王室一人代为办理。 纳采重要的一环是奠雁,因为雁代表的是忠贞,阴阳和顺,完毕后把雁放生,否则不吉利。 问名,顾名思义,是问女方姓名,生辰八字,凭此进行占卜,吉凶,两人八字是不是相合。 纳吉,把问名的结果告诉女方,如果相合,就可以下聘书,不合自然就退了,这个过程也要奠雁。 纳征,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就是受了男方的聘礼,双方在事实上就已经成为了夫妻了。 就是现在说的,到了民政局登记了,是合法婚姻了。就是后面不摆宴席了,这女人也是你的老婆。 聘礼贵重依据男方的财力决定,一般都为金、银、娟等之类的。 这些都要写在礼书上。 孙家当然有钱,在上次商战中,可是赚了不少。所以不但送了礼,还送出了十几座店铺。 孙诚知道,这聘礼可不像他那时候,有些女人,把婚姻当作男方扶贫,拼命的压榨。 他送过去的聘礼,会被新妇一分不少的带回来,而且还会更多,不然女方可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请期,男方选好了日子,去告诉女方,求得同意。既然是请求,自然要有请期礼了,请期礼还是用大雁。 亲迎,那天孙诚是骑着白色高头大马,身披大红袍,胸前戴着大红花,带着人前往镇国公府亲迎。 到了门口,要先递上迎书,这是亲迎新娘过门时,男方送给女方的文书。 女方也很辛苦,天不亮就要化妆。妆前要开面,开面就是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绞去脸上的汗毛,这可让张月疼的直叫。 女方化好妆后,要穿着凤冠霞披。上花轿前,女方还要做出不愿出嫁的样子,哭哭啼啼,男方要三次催妆。 上花轿,需要女方家人将新娘子背上花轿,大哥不在,这个张宇当仁不让。 张宇脸上虽有些悲伤,但心中却乐开了花,小妹终于嫁出去。 以后,我去青楼,她可再不能管着我了,这样的日子,我可等了好久了。 在大街上,孙诚骑着白色高头大马,张月坐着八抬大轿,在鼓乐队吹吹打打下往兴盛侯府而去,这鼓乐队的档次可比纳妾时高的太多了。 这可是太常寺下属的乐府鼓乐队,由太乐令亲自带领,这可是王后张嫣为了她的妹妹,亲自批准的。 后面就是一排女方的嫁妆,宁王在肥料上赚了不少钱,他是媒人,新娘又是妻妹,当然不能吝啬,赐下了丰厚财物。 镇国主张计也是有钱的主,张家三代公爵,再加上肥料生意赚得了大笔银两,这嫁妆竟然比孙家彩礼还多,让孙诚是大赚一笔。 这嫁妆连绵十里,号称十里红妆。但两府相隔不远,不到五里。 镇国公为了有面子,还让孙诚在京城中绕路,好让京城中人看看,他对女儿有多么的好。 回到侯府,府中已是高朋满座,众多保王派官员也都来了,就是世家派,也都送了礼恭贺。 其中二辅卫轩,五辅童敬更是亲自来府中恭贺,这可是给了孙家好大一个面子。 在众人觥筹交错之际,宁王夫妇竟然亲临,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虽然张月是王后的亲妹妹,但也不至于宁王亲自来祝贺,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宁王坐在上座,与众人喝了几杯,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回去了,虽然时间不多,但让人看出了孙家有多受宠。 走之前,宁王拍着孙诚的肩道:“兴盛侯,以后你可不能欺负孤的妻妹啊!要是让孤知道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诚苦笑,“王上,您看我能欺负她吗?这些年,可都是她欺负我呀!” 宁王一愣,“这倒也是,她是天师徒弟,后天高手,孤这话好像说错了。 王后,你要给小妹说说,以后孙爱卿可是她的夫君了,以后可要守妇道,不准动手了。” 王后笑道: “本宫知道了。” 宁王又道:“按百姓中的规矩,我们俩就是连襟了,那以后,若孤有什么事,你可要帮衬着点。” “王上,您是君主,下官是臣子,有什么事,臣当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说的好。” 宁王回宫时,王后疑惑的问,“王上,你是宁王,宁国的君主,为什么要对孙诚说那样的话?” “你有所不知,姑姑安国郡主曾对孤道,孙诚不是一般人,有可能是上天派下来帮助孤的,以实现先祖宁庄王的愿望。 先祖的愿望是什么?你是知道的,就是统一龙腾大陆。 本来我还不信,他是文才绝世,但仅凭写诗也不能助孤统一龙腾大陆啊! 后来他竟然能精通农事,让我宁国摆托了粮食不足的困扰。 最后,在他的运筹帷幄下,以极小的代价拿下了南越,你叫孤怎么不相信安国长郡主的话?” “要是他真的是上天派来助王上的,那孙诚就是国士无双了。” “但长郡主也说过,他性子惫懒,需要人督促,但人又倔强,不可强令。 必须以诚义,人情来感动他,所以孤才在府中说出那些话。” “原来如此。”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洞房里练功 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中,孙诚夫妇被送入了洞房。 孙诚挑开头巾,张月松一口气,“你现在才来,都饿死我了。” 孙诚一愣,他没想到一掀盖头,张月竟然弄出了这句话,她不是应该害羞吗? 张月双手齐上,将桌上的糕点一扫而空,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止住了肚中饥饿。 孙诚无语,“月儿,那是合卺酒,要两人喝的。” 张月这才想起喜娘对她说的,入洞房夫妻双方要喝合卺酒。 张月脸一红,“我忘了。” 孙诚将酒倒好,一人一杯,“夫人,合卺酒,红酥手,执子与共誓言久,请。” 两人一饮而尽。 孙诚嘿嘿笑道:“夫人,天色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此时此刻,我等还是安歇吧!” 张月虽然泼辣,但这个时候,她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孙诚见她不答话,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替她宽衣解带。 微黑的肌肤,如丝绸,珍珠一般隐隐泛起了光泽,这让孙诚心神大动。 张月羞的如驼鸟一般,挣开怀抱,将被子蒙住了头。但她的身子却在外面。 孙诚顺手一掌拍在小屁屁上,再嗅一下,幽香阵阵。张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反击。 他心怀大慰,今晚我要将以往受的苦统统拿回来。 红烛吹灭,黑夜中只听见衣服间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衣服撕裂的声音,看来孙诚有些急了,结果就是孙诚被一脚踹飞的声音。 “夫君,你没事吧?这是自然反应。” “你说呢!你现在可是我老婆了,怎么能对夫君动手呢?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哎呦。 好啊!你还敢打我,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看招。” “谁怕谁?谁叫你撕我的衣服了。” 呯,这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咔嚓,这是家具散架的声音。 ………… 洞房里的声音,让三位小妾听的是面面相觑,老爷夫人在干什么呢? 早上起来,孙诚虽然脸带着淤青,但精神抖擞,昨天晚上,他还是占得了上风,痛快的报复了一把,并愉快的度过了一晚。 只是这洞房有点惨,房里如台风过境,里面是一塌糊涂,遍地都是垃圾,唯一完整的就是那张床了。 “夫人,起来了,你要给公婆敬茶了。” 张月也从被子中钻出头来,他脸上也有淤青,羞答答的道:“知道了。” 孙诚站起身来,刚要起身,咔嚓一声,整个床榻全塌了,让他们俩全坐在地上,俩人面面相觑。 这下好了,洞房中各种家具无一幸免。 “都是你,昨天打架干嘛那么凶?这下好了,床都塌了。” “这能怪我吗?我不用力,不是让你压在身下了。俗话说的好,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当然要反抗了。” “现在怎么办?这要传出去,我可没脸见人了。” “放心,谁敢传出去?他这一辈子就不用说话了。不过,这张千工床可是花了三年时间才做成的,可惜了。” 这时,门也被敲响了,“老爷,夫人,我们给你们洗漱了。” 张月急了, 一把扭住他的软肉,“丢死人了,我不活了。” 孙诚连声呼痛,“什么丢死人,我们是师姐弟,昨晚只是练了一下功,这不很正常嘛!” “你见过谁在洞房里练功的。” “谁说不能?我们就练了,爱咋咋地!你们进来吧!伺候我和夫人洗漱。” 如烟,依柔进来,看着房内的情景,惊的把手中的铜盒都掉了。 “老爷,这……,这……。” 孙诚咳嗽了一声,“看什么?我昨夜对功法有些不明,故而与夫人切磋了一下。夫人是我师姐,这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如烟她们面面相觑,心想,谁会在洞房里切磋武功,你看我们是傻子吗? 这看看地上的垃圾,还有你们的脸上的淤青,分明就是打了一架。 但到了这个程度,只能顺杆上架了,“老爷,夫人天天勤学苦练,让人敬佩!” “那还不快重新打水,伺候我们洗漱,还有叫孙二管家,将屋里的东西都换一遍,还有要保密。” “明白。” 两人洗漱后,又让如烟她们给自己化妆,不然这脸上的淤青可遮不住呀!过后两人来到厅中,向父母敬茶。 孙尚夫妇一脸喜色,儿子终于成婚了,看来不到二年,自己就能抱孙儿了。看见张月行动不便的样子,更是高兴。 但看见张月脸颊处隐约的淤青,脸色一沉。 孙夫人道:“诚儿,月儿的脸上怎么回事?” “这个……。” 孙尚早已怒火中烧,“拿家法来,真是无法无天。这才新婚,你就敢责打新妇。 虽然以前月儿是教训过你,但那都是为你好,你怎敢在新婚之夜报复呢?” 张月忙阻止道:“公公,不是这样的,是我们昨晚切磋武艺,不小心才留下的。” 孙尚夫妇齐道:“洞房里切磋武艺?” “对,就是这样,爹,你看,我脸上也有淤青。”孙诚指着脸上的淤青道。 孙夫人在孙尚耳边道:“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就别管了。” 孙尚瞪了孙诚一眼也没说什么。 张月也顺利的给公婆敬了茶,也拿到了大红包。 几天后,孙诚夫妇上翠柏山拜见师父容成子。 在茅庐中,两人跪下,“见过师父。” “起来吧!你们今为夫妇,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谨遵师父教诲。” “这是三两灵雾茶,给你们做贺礼吧!” “谢师父。” 然后,两人又向朱寒香,吴风扬行礼,“见过大师姐,师兄。” 朱寒香道:“恭喜。”然后,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做为贺礼。 张月惊道:“大师姐,这不是王太后赐给你的翡翠项链嘛!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着吧!我已入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谢师姐。” 吴风扬道:“我送给师弟一把折扇为贺礼,此扇通体玄铁打造,有十八根扇骨。扇面是天蚕吐丝织就,刀枪不伤。 我看师弟并没有兵器,此扇也合师弟才子的身份,就送给你了。” 孙诚大喜,“谢师兄,” 接过以后,反复把玩。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各有各的练法 收过礼物后,容成子道:“悟能,最近阴阳长春功练得怎么样啊?有没有懈怠?” 孙诚得意的道:“弟子日日苦练,哪敢懈怠。现在快要突破后天了。” 众人吃了一惊,容成子一伸手,握住了孙诚脉门,察看了一下。 “果然是快到后天了。” 众人无语,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孙诚为什么修炼的这么快?他要是天天打坐,参悟功法这也就罢了。 可他天天吃好喝好,睡到自然醒,还经常近女色,二年功夫不到,就快突破到后天,这让人情何以堪。 吴风扬忍不住了,“师弟,你是怎么修炼的这么快的?看在师兄弟的份上,能否透露一下。” “我从不练功,自然而然的就突破了,要说什么诀窍,我也不知?” 众人一脸不信的神色,不说就不说吧!还要气我们,看来我们要和他聊一下师兄弟友爱互助的问题了。 “不过,我最近好像领悟到一点,或许这就是我武功进步的这么快的原因吧!” “快说,” 容成子也竖起了耳朵。 “就是每次那个之后,我就觉得功力见长。” 众人一愣,什么那个? 两个女人还是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那个是什么意思? 男人都成婚了,转念一想。就知道什么意思,但这个太不靠谱了。 “师弟,我也成婚了,但我每次那个后,都有些疲惫,别说提高功力了,不降就不错了。” 这时,两个女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脸色鲜红如血。 容成子咳嗽一声,“悟寒,你与悟月出去一下。” “是,师父。” 两个女人走之前,对着孙诚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月还用口语示意,“回家等着瞧!” “悟能,你说的是真的吗?” “师父,我说的是真的,我也很纳闷,难道我练的是采阴补阳功吗? 可这也不对啊!我的女人个个神采焕发,也不像被我采补了啊!” 吴风扬抓了抓脑袋,“难道这阴阳长春功是双修功法吗?要练此功,必须多讨老婆吗? 可也不对呀!祖师当年练成此功,他可没有双修道侣啊!” 容成子想了想,叹了口气,“大道无常,特别是阴阳长春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练法,别人学不来的。 悟能,如果你觉得此方法有效,你就慢慢练吧!不过,青楼那地方就不要去了。” “师父,你觉得我还能去吗?” 两人想到他把张月这个小辣椒娶回去了,青楼估计与他无缘了。 “那倒也是。” “师父,我这此来,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说吧!” “在此次南征中,魏国千牛卫也出动了,给我军造成了不少麻烦。 所以我也出手了,全歼了魏国千牛卫,不过,我杀了一个报国寺弟子,这个不要紧吧?” “放心,国战中战死不得复仇,这是祖师定下铁律,你不必担心。” “可那古铜说,报国寺大师兄会为他出气的,这让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看出我会武功吧?” “如果他真这么说了然,那说明他与那了然关系不错,了然必定会来给他出气,打你一顿。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他已是先天,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遥,你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看出来。” “那怎么办?” “无妨,进入先天之人,冥冥之间会有一种联系,为师会让悟寒盯着他的。只要他到了天安城,悟寒就会感觉到。” 孙诚长出一口气,“那就好,要让大师姐盯紧一点,安全第一呀!” ………… 以后的日子,孙诚虽然不能去青楼了,但他消遣的东西多着呢? 斗鸡,斗狗,斗蛐蛐,去勾栏听曲,看杂技,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一天,街道司司长常升找上了门,“见过侯爷。” “原来是常大人,不知找我何事?” “侯爷,去年和侯爷商定的事,不知还否作数。” “你说的是拆去违章建筑的事吧!” “正事。” “是邓府尹叫你来的吧!他还是那样,干什么都躲在后面?不过也难怪,他虽是三品,也算是重臣。 但他的性格,说的好听一点叫稳重。不好听一点,就是胆小,不敢出头。 这京城中比他官大的多的是,他是一个也不敢得罪,所以才叫你出头的吧!” 常生摇摇头,“邓大人确实有些……。” “算了,给他一个升官的机会,他没拿住,这就怪不得我了。既然他要你出头,那这个机会就给你了。” “下官对于升官倒是无所谓,只愿造福百姓。” “可你要知道官越大,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你明白吗?” 常生若有所思。 “好了,别想了。还是说说解决拆除违章建筑的事吧!” “请侯爷明示。” “违章建筑,无非是百姓的,还有官员的。百姓的好说,拆除便是。” 常生急道:“可街上的那些窝棚,是百姓租不起店面,只有在街上占地经营。如果拆了他们的窝棚,那他们将如何生活呀?” “放心,在街上,他们经营的一般只有三种,一是卖些小物件,二是卖艺,唱曲。二是经营小吃。 首先,你让邓大人上书,让朝廷再划二块地,一块地建小商品市场,让他们在那里经营。 只要人多,形成规模,人们要买什么?自然而然的就会去那里去买。, 另一块地建成勾栏,可让那些卖艺的人去那里,同样,只要他们都去那里,就会形成一个消遣娱乐的场所。 最后一个就是小吃了,你划出一条街,让卖小吃的都去那里,形成小吃一条街,客人也会很多,他们的收入也会增加。 当然,这些基础设施,我孙家包了,不用百姓花钱。” 常生心想,按照这样来说,应该会对百姓有好处,对于拆除他们的窝棚,应该不会反对。 可这又是免费,难道他能在这里拿到什么好处不成? “划地这件事,我要向邓大人禀报。但这是百姓的,那官员的呢?” “一个字,拆。” “可……。” “怎么?你怕了。” “我要是拆的话,恐怕我上午去拆,下午就会被人弹劾,我官丢了倒不怕,只是这样干岂不是无用功?” “放心,高官都在内城,他们府邸都很大,而且离皇城很近,他们一般不会侵占街道的。 占地的都是住在外城的官员,他们都是四品以下的,他们的弹劾,我会给你摆平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什么是高档住宅 顺天府的奏折递上去后,宁王当即批准,孙家马上破土动工,将这三个地方按照各自用途加以改建。 这些地方都是贫民区,地价很便宜,孙诚又在这周边以高价收购土地。 这些钱足够这些贫民在别的地方另建住所,而且还有多余。这让那些没钱娶不上老婆的光棍,都娶上了媳妇。 这让京城中,拆这个字,成为了最流行的字,贫民见了面,都要说一句,今年你家拆了吗? 将小商品市场,勾栏瓦舍周边全部拆完后,马上就兴建住宅区。那价格当然是不用说,孙诚可不坑穷人,这可是卖给富人的。 这些住宅配套设施齐全,道路用青石铺就,宽且平整。 还在两边栽上常绿树木,住宅区还有绿化带,水塘,健身器械等等。 这样的住宅,按照孙诚对孙夫人说的,“这里可是高档住宅,知道什么叫高档吗?” “什么是高档?” “高档住宅区,周围要用围墙围起来,禁止闲杂人等入内,而且面积每户最少一亩。 周围我还会雇一群护院守卫,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业主一进小区,有事没事,都得用朝廷颁布的正音说一句,恭迎老爷回府。 小区里我还会请栖霞书院山长江楼,让他派人在这里开一座私塾,供业主的子弟读书。 还要让太医院院长陈泰建一座医馆,让业主享受太医的医疗,你要知道这可是宫里贵人才能享有的待遇。 这里我还会送几套房子给名士,做为他们的别院,以冲淡这里的铜臭之气,提升一些这里的儒雅之气。 娘,这些配套设施弄下来,你看这样的房子我们该卖多少钱?” “京城中一般的富户,要卖八百贯,我们这里建设的这么好,加上那些配套,当然要涨一倍,怎么也得卖一千五百贯。” “一千五百贯?这是成本。三千贯起,你别嫌贵,还不打折。” 孙夫人呆了,“这太贵了,会有人买吗?” “你得研究购物者的心理,愿意掏一千五百贯买房子的人,根本不在乎再加一千五百贯。 什么叫富人知道吗?富人就是买什么东西,都要与平民拉开差距,不然怎么显示他们的贵气?买就买最贵的,而不是买最好的。 还有别以为这些房子都是一次性消费,我们周围这么多配套设施,难道不要维护嘛! 他们每年都要交一些钱,作为维护配套设施的费用,这就叫物业费。不交物业费的,就告上衙门。 所以我们做房地产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反正这些人都有钱,不宰白不宰。” 孙夫人随便算了算价格,眼睛放出金光,“我儿真乃财神也。” 周边建设好以后,街道司就开始拆除街道上百姓的违章建筑,并将他们迁到建好的地方。 有菜市场良好的信誉在前面,百姓们都将自己的生意迁到此地。 不久,这些地方又会形成了三个客流量集中的地方。 孙诚就开始卖房子了,他让名士庄谦施展丹青妙手,给小区画了一幅景观图 ,建好的小区模样完整的展现出来,让人有直接的感官。 孙夫人召集一些京中富豪,在小区中参观,对着这一幅景观图,介绍这些房屋。 孙诚也在小区中开了几次文会,将这里介绍给文人,文人大都是有钱的,不然你哪有钱读书。 江楼,陈泰、庄谦等名士都获得了赠与的房产。自然为小区说话,私塾,医馆那都是小事。 私塾可以让书院中的贫困子弟教授,可以改善他们的生活。医馆也能让太医院的太医能获得好处,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有了这么多配套设施,加上周围的优美环境,配上建好的景观图。 让京中富人无不趋之若鹜,在房屋还是期房的时候,就纷纷定购,让孙家是赚疯了。 这让京城中人看到,兴盛侯在赚钱方面也不比传说的财神差啊! 在把百姓的违章建筑清好以后,就轮到官员的了。 常生有人撑腰,也不留手了,贴出告示,凡不按图施工,超出面积的,限七日之内,一律拆除。 可一个街道司的告示,那些官员是嗤之以鼻,一个七品官也敢拆我们的房子?除非他是疯了。应该也就是做做样子,混点政绩罢了。 谁知,七天后,常生真带着人开始拆了,不管是谁,只要超出的面积一律拆除。 这让那些官员有些恼怒,虽然我们不是紫袍官员住在内城,但我们好歹也是绯袍,绿袍。 你一个七品浅绿官员竟然敢拆我们的房子,看来你的官是做到头了。 先是去顺天府找邓胜告状,让他制止常生的行为。可邓胜早就溜了,去巡视顺天府其余各县去了, 要是等他回来,房子超出面积的部分早就被常生拆光了。 可这也难不倒他们,上午开始拆,下午就请了一些御史喝喝茶,联络联络感情。 第二天,几乎不上朝的兴盛侯上朝了。这让众人是疑惑不已,他怎么来了? 上朝时,孙诚站在班中,哈欠连天,好久他都没有起这么早了。今天要不是为了常生,他才懒得上朝呢! 开始议事时,孙诚是懒的去听,更是靠在柱子上打盹,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直到一件事商议完毕后,群臣停住了,这时他们听到朝堂上竟有人打呼噜。 这让人大吃一惊,在这宁国最高权力场所,竟然有人敢当众打呼噜,这是什么。这是藐视君王,该当斩首。 可当大家看到是谁的时候,不禁一愣,这不是宁王宠幸的兴盛侯孙诚吗? 宁王一看,也是哭笑不得。 孙尚是脸色铁青,要不是在大殿中,他肯定会拿出家法来教训他。 崔元跳出来道:“王上,臣弹劾兴盛侯,他竟敢在朝堂上睡觉,这分明是藐视君王,必须打入诏狱,由三法司定其罪。” 孙诚这才醒来,擦擦口水,茫然的望了望四周,他刚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他才明白,刚才睡着了,被崔元这小子抓住了机会参了自己一本。 孙尚忙出班,为儿子辩解,“王上,兴盛侯最近忙于政事,劳神甚多,故尔失态,还请王上恕罪。” 张计当然也要出班,这大殿中睡觉,藐视王上这罪可不小,别看他们是连襟,但要是大女婿发怒,自己的小女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王上,孙尚书说的不错,兴盛侯最近确实忙的很,深夜都不曾入睡,估计也是劳累了些。” 崔进冷笑一声,“好像兴盛侯这几个月都没曾去过户部,他有什么政事可以忙? 而且,他可是天天去跑赛狗场,斗鸡场,勾栏瓦舍,难道这也是政事?” “这个……。” 孙尚也不好辨解,因为他说的全是事实。 这下,世家派马上附和,非要将孙诚问罪,把藐视王上的帽子给他扣上。 第一百四十章 奉旨打盹 孙诚见崔家非要将自己治罪,脑子一转,马上道:“回禀王上,最近臣确实劳累,有一事经常在我脑中梦绕,令我神志有些恍惚。” 崔元冷笑,“不会是最近没去青楼,想着那里的美人睡不着觉吧?” 朝中大臣都捂嘴偷笑,他们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孙诚娶了镇国公的女儿,青楼那是别想去了。 孙诚看了崔元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小人焉知君子之德。” “你竟敢口出恶言。” “我为什么不敢?我乃超品侯爵,你一个五品浅绯官,只要我有理,我凭什么不敢骂你?” 宁王一挥手,制止了两人,“兴盛伯,你最近困扰的是何事?” “回禀王上,我在梦中,得一仙人指点,说有一物,曰火炮,威力无穷。 此炮所及,糜烂可数里。火炮过处,死伤骑兵无数。攻城器械,丧失殆尽。” 群臣大哗,纷纷议论,这怎么可能?要按这么说,那可比军中大杀器床弩可厉害多了。 要真有像兴盛侯说的东西出现,那肯定不是凡间之物,应是天上神物了。 宁王眼睛一亮,“噢!此物竟然如此厉害?不知那仙人可曾将此神物制作方法传授与你?” “仙人说我王乃天子,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特将此神物制作方法传于我,以便辅助我王。 所以这些日子我都在梦中受仙人教导,今天是最后一天,只要将这最后一点学到,就能融会贯通,造出神物。” 孙诚又看了看崔元,叹息的摇摇头,“可惜,我被无知小人惊醒,仙人飘然而去,此神物想要造出,难了。” 众人看向了崔元,宁王也是脸色一沉。 崔元大怒,“兴盛侯,你也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有仙人,他怎会教导你这凡人? 你分明是夜夜笙歌,好色无度,上朝时疲倦欲死,这才在朝堂上藐视君王。 为了逃脱其罪,故而用仙人所造神物来糊弄百官,此乃罪加一等。” 群臣想了一想,也有理。 “你没有梦中见过仙人,但不代表我没有,当初,我说梦见先祖,说我前世有大功德。 他让我过目不忘,绝世诗词信手捏来,你不信,结果呢? 后来,我又说梦见神农,能让粮食增产一倍,你又不信,结果呢? 那现在,你怎知我没有梦见过仙人,教我做出神物呢?” 众人一愣,也确实如此,前面两件事,都不是凡人能干出来的,他能干出来,搞不好真是有仙人指点。 那前面两件事是真的,那你怎么知道后面这件事不是真的? 崔元一下子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 “荒谬。” 宁王也不知道孙诚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宁错过,不放过,万一是真的呢? “兴盛侯,那神物你到底能不能做出?” “本来很容易,但现在难了,这最后一点是关键所在,还需让我慢慢揣摩推演。” “那好,以后上朝,你想来就来,朝堂上你也随便。” “遵旨。” 群臣听到,也是无语,那表示孙诚可以在朝堂上奉旨打盹了。 崔元听到宁王说的话,当即目瞪口呆,心想,我堂堂世家公子,自小就勤学苦读,头悬梁,锥刺股。 好容易获得四大才子称号,也被朝廷封为茂才,初入官场,就为五品浅绯官员,也算是前途无量了。 可那个纨绔,从小就不好学,三月换一老师,怎么看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可他为什么就能文才绝世,精通农事,又能打仗,赚钱,不到二十就被封为侯爵。 而今天,上朝时还在朝堂上打盹,这是妥妥的藐视君王之罪,他竟然用梦见仙人的名义想混了过去。 令人无语的是宁王竟然信了,不但不治他的罪,还让他有奉旨打盹的特权,这让人到哪里说理去? 这件事过去后,都察院的御史站出来道:“臣有本启奏。” “准奏。” “臣弹劾京城街道司司长常生,不顾臣等阻拦,强拆百姓经营之所,造成民怨沸腾。臣请将常生削去官职,押入狱中问罪。” 孙诚跳出来道:“竟有此事,京城乃是首善之地,一个小小的街道司司长竟然如此嚣张,此人应严惩。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本侯天天在街上,怎么没听到此事?” 那御史道:“兴盛侯政务繁忙,或许忽略了。” “不可能,我可能隔个几天就要出去逛一逛,既然有这么大的民怨,我怎么不知道?” 另一名御史道:“兴盛侯你有所不知,常生趁順天府尹巡视其余各县之际,强行拆迁,这些天,已打死打伤数名百姓。 致使百姓畏之如虎,就是见了侯爷,估计也不敢向侯爷喊冤。” 孙诚惊道:“还出了人命,这样的大奸大恶之人,必须严惩。 但这是你一家之言,还需调查一下。这样吧,本侯最近用脑过度,需要换换脑子,就毛遂自荐一把,替你们把事查个水落石出。” “这个就不劳侯爷费心了,此等小事,怎敢麻烦侯爷。” 孙诚笑眯眯的道:“不麻烦,不麻烦!” 他又回过头,“王上,既然京城中出现了这种事,为臣请旨,将此事一查到底。” 通过他们的谈话,宁王也知道其中有猫腻,那就让孙诚去查查。 “准奏。” 这下,那些侵占街道的人一下子呆住了,本来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将他下狱,易如反掌,只不过走一个过程。 却没想到孙诚竟然横插一杠,将此事抢了过去,这让他们为难了。 因为此事不经查,百姓的窝棚是被拆掉了,但他们都去了小商品市场,勾栏瓦舍,小吃一条街。 哪有什么民怨,常生现在拆的是官员侵占的地方,这些只要随便一查,就会明明白白。 于是,退朝之后,精明一些的官员连夜将违章建筑拆除,把侵占的街道退出。 但还是有人继续要刚下去,他们气的是,凭什么你孙诚在京中大兴土木,赚的盆满钵满。 为什么我们占点小便宜,你都不让,何况这占的又不是你的便宜。 于是,第二天,京中就传出谣言,兴盛侯与街道司司长常生相互勾结,以疏通道路为名,骗取朝廷划出土地,赚取大量不义之财。 第一百四十一章虎蹲炮 孙诚知道这是谣言,但他不怕,谣言是要人传播的。光靠那些官员是不行的,要有百姓加入其中。 以前谣言毁人为什么能成功?那是因为百姓根本不清楚被造谣的人好坏,只能通过别人的口述来了解,而口述的都是那些文人,官员。 可孙诚的拆迁,可是为百姓带来了巨大的好处,百姓对这些谣言是嗤之以鼻。而且他也是文人,也有自己的圈子,那些文人也会为他辟谣。 所以那些官员的谣言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对他的名声更有促进作用。 常生有孙诚作为后台,干劲十足,将违建全部拆除,有人仗着官大想阻止,孙诚就拿着地图出来调查强拆的事。 地图上没有的一律拆除,而且人还要被孙诚弹劾,不是让他们罚俸,就是让他们降职。 十几天后,京城所有街道上的违章建筑被全部拆除,道路畅通无阻。与以前相比,京城的交通状况焕然一新。 孙诚对那些造谣的人也不手软,抓住几个造谣的人,顺藤摸瓜,将造谣的官员全部投入狱中,其中还有个佥都御史。 于是,孙诚又得了个官场杀手的名号, 京城交通环境的改善,加上孙诚的宣传,让常生的名声大振。 在孙诚的推荐下,常生重新回到了都察院,并且升了官,担任了右佥都御史。 孙诚知道都察院是世家的地盘,自己又抓了个佥都御史,得了个官场杀手的雅号,与都察院的关系更加恶劣了。 所以,弄个人去都察院看着,要是他们再阴自己,自己也好有个防备。 都察院是王家的地盘,而且王家和崔家的关系非常不错,崔元也调去都察院,担任左佥都御史。 ………… 宁王自从那天听说孙诚会造火炮后,每过几天,就要派人问一下火炮的事。 孙诚知道不能糊弄了!别把宁王这个连襟惹毛了。在张计这个岳父的催促下,他来到了兵器司。 司长早已带了几名工匠在此等候,众人上前行礼道:“兴盛侯,兵器司上下听候侯爷吩咐!” 孙成也拱手回礼,“你们也知道,梦中仙人曾教我制作过火炮,但被人打扰,有些还没有融会贯通。 所以我们要从小型火炮造起,第一型火炮,就是虎蹲炮。” “虎蹲炮,那是什么?” “失蜡铸造法你们会吗?” “失蜡法是古代的工艺,主要制作青铜器具模具,我们当然会。” “那好,我画幅图,那个就是虎蹲炮,你们就用 失蜡法按照图纸造出来。” 于是,孙诚大笔一挥,将虎蹲炮的外形画了出来。 一边画一边道:“虎蹲炮,长二尺,腹内粗二寸余,外用七箍,光磨如镜棱。炮口由两只铁爪架起,另有铁绊,全重三十六斤。” 几名工匠看了看,“这个不大,制法不难,三天就能造好。 不过,就这东西,能做为武器吗?用这个拿在手里打仗未免也太重了,而且也短了。” “这个你们不用管,只要造出来了,就有赏。” 工匠一听,心想,这是什么玩意儿?反正这是兴盛侯让我这么干的,我干嘛阻止?反正有赏钱可以拿。 “遵命。” 三天后,经过铸造、打磨好的虎蹲炮放在了靶场,孙诚也配置好了火药。 张计听兵器司说,已按照兴盛侯的要求,制作好了他所说的火炮,今天准备试验。 于是,他带着大都督府的各位将领来靶场观看,给自己的女婿鼓鼓劲。 众将看着面前奇怪的兵器,甚是惊奇,有人还将虎蹲炮举了起来。 “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用的?不会是让我们拿着东西去打仗吧?这不顺手啊! 镇国公,你叫我们来,就是看这东西?说老实话,兴盛侯总归是文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个我是敬佩他的。 但让他设计兵器,他还是差了一把火,他虽然上过战场,可并没有亲自上阵厮杀过,对兵器设计这方面他应该不是很了解。” 其余将领也是连连点头。 张计也不明白孙诚做的是什么玩意?但总归是女婿,在没看出这个东西的用处之前 ,他还是要撑他一把。 “你们好像言之过早了,先看看兴盛侯兵器的演示,我们再谈他有没有这个才华?” 这时,靶场上已按着孙诚的要求,制作了很多人形状的靶子,放在三百米处。 又让工匠将虎蹲炮用大铁钉锁在地面上,倒入适量火药,放入一些石子,上面用一个大石弹压顶,插入药捻。 然后躲在沙包砌成的墙里,准备用长杆点着药捻,不然万一炸膛了,那可就冤枉了。 “快,你们也躲过来,不然小命难保。” 众人对孙诚的谨小慎微,心中非常不屑,就那玩意,倒出一些火药,塞入一些石子,有什么可怕的? 但南征过的将领忽然想起,上一次就是不听兴盛侯的,被砸的满头包。 这次若是又不听他的,就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问题了。他们在张计的带领下,全部躲到了沙墙后。 其余将领互相看了看,心想,就是这个玩意没有用,那也得给他一个面子,毕竟他也是侯爷嘛! 孙诚见人隐蔽好,就点着了药捻,只听一声巨响,火炮发出了第一声咆哮,代表火器时代就此来临。 众人只觉得周围一震,又恢复了平静。抬头望去,三百米处几个靶子已经倒在地上,上面人形木板已是残破不堪,这让他们吃了一惊。 距离三百米,就这一声响,这几个靶标就被击中,这还是摆的不够密集。若是像战场一样,方阵如山,长矛如林。 那这一炮下去,岂不是得撂倒一大片,这么远的距离,弓箭的威力已经不大了,只有床弩才能有足够的威力。 但床弩装填复杂,射速又慢,根本达不到齐射的威力。 若是这火炮的威力能贯穿铠甲,那这就是革命性的武器了。 众将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突然,镇国公张计快步跑向靶标,众将也都跟上了。 来到靶子处,见被击中几个靶标上的人形木板全被石子洞穿。 张计伸手摸了摸,发现这些木板不太厚,不能体现出虎蹲炮的威力。 “来人,多找几个靶标,排成方阵模样,再找几头猪,披上铠甲也放在这里,我要看看这虎蹲炮的威力到底怎么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后难产 在兵器司的人重新摆放靶标时,张计问道:“此炮最大距离能有多少?” “距离最大能有五百米。” 众将一惊, “五百米?你确定。” “没有试过,但经过不断试验,应该可以。” 张计心想,如果此炮真有这么大的威力,装备上军队,那敌军骑兵的密集冲锋,那就不算什么了。 这时,靶标已经布好,一些猪披上铠甲被绑在木架上,当成重装骑兵。 为了让虎蹲炮有更好的破甲威力,孙诚将石子换成了铅弹,它的密度比石子大,以它作为弹药会有更大的威力。 大家又开始了试射,又是一声响过,众将飞快的跑过去,察看威力。 只见那头猪已经是奄奄一息,嘴里发出微弱的哀叫。再看它的身上,铠甲已经被击穿一个洞。 解下铠甲,众人大吃一惊,正面见到一个小洞,这是铅弹打进去了。反面,却看到一个大洞,鲜血不断的喷涌,这要是一个人,早就呜呼哀哉了。 这是因为铅弹进去以后,受到阻力就会到处乱滚,所以进来的是一个小洞,出去了就是一个大洞。 众将面面相觑,这玩意儿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张计大喜,三百米有破甲的威力,那魏军重装骑兵的密集冲锋,就再也不怕了。 “快,继续试射,用最大的装药量,我要看看他的最大威力。” 火药逐渐加多,一直到射程四百多米,最后,随着一声巨响,虎蹲炮炸膛了。 众将这才觉的后怕,要不是孙诚要求大家躲在沙墙后,那这一下,宁国的高阶将领就被干掉了一半。 孙诚叹道:“铁的质量还是不行,必须用钢,这样射程才能更远。” 工匠道:“可钢要通过不断锻打才能形成,用这个制炮,费用太高了。” “可以用灌钢法。” “灌铜法,这能炼出钢?” “生铁在上,熟铁在下,高温时生铁先于熟铁融化,然后滴灌到熟铁上。这个熔融层最后就能出钢。” 工匠们摇摇头,“这闻所未闻。” 张计道:“这是仙人教授兴盛侯的,你们按着做就行了,做好后,朝廷会重重的奖励你们的?” “遵命。” 张计在大都督府与众将商议了过后,立即上书,要求给军队配备上虎蹲炮。 宁王看到后,也是大吃一惊,在看过虎蹲炮的表演后,二话不说,拨出银两,建设火器司,火药司,与兵器司,铠甲司并称宁国装备四司。 并在全国调集精锐开始演练战法,只要成功,就会马上装备。反正现在的虎蹲炮还在不断的试验完善中。 宁王还想让孙诚制作更加先进的武器,孙诚才出手,就弄出了虎蹲炮和灌钢法,要是他再出一下手,还不知道他能弄出什么东西来呢? 但孙诚可不想干。他心想,我是来亨褔的,不是来打工的。你让我干,我就干,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但这些话也只能心里想想,要是敢说出来,别看是连襟。要是真的激怒宁王的话,杀头估计不可能,但削爵是肯定的。 于是,孙诚又用拖延大法,今天不是有些问题没有搞清楚,明天就是快要搞清楚了,后天就是弄错了,还要重新来。 反正不是在家和妻妾瞎混,要不就是在勾栏瓦舍,不是听曲就是看戏。 你要是问他,他就说,他用脑过度需要到处转转,换换脑子。 这让宁王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徐徐图之了。 ………… 宁王在宫中焦急的来回踱步,边上还有王太后及几位嫔妃。当然张计夫妇,张宇,孙诚夫妇也在,原来是王后正在生产。 王后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了,其中换了几个接生婆,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 宁王怒了,“这是怎么回事?陈泰,你说,太医院集中了全国最好的郎中。 而且孤早就让你开始准备了,那为什么王嗣还是没有生下来?” 陈泰苦笑,他是汤医,也就是内科,对于生产,他可没有什么办法。 宁王发怒,他当然要问下面,其实,他早就在国中选了几位女医,还有接生婆专门负责王后生产之事。 可这时候的女人生孩子,就是入了鬼门关,十个里面,估计就有三人会胎死腹中,就是宫中有最好的医疗资源,也不行。 “徐女医,你是负责给王后接生的,快向王上说明,这是怎么回事?” 徐女医刚被换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汉珠,“回禀宁王,宫中贵人因为吃的好,胎儿比百姓的更大,更难接生。 好在王后身体康健,太医院又准备了野山参补气,应该能生出来。” 这时,里面又传出来声音,“徐女医,快进来。” 徐女医没歇一下,又匆匆的跑了进去。 这时,王后的声音越发微弱了,她已经使出了全力,无奈这孩子太大了,就差那么一点,就是下不来。 几位嫔妃见王后难产,面上有着焦急之色,心中却是大喜,要是王后母子皆亡,那是不是我们也有机会? 张计夫妇也是急的满头大汗,这都一天一夜了,难道真要胎死腹中吗? 张月脸上也是一脸惊慌之色,一是担心姐姐,二是为自己未来的遭遇而惊惧。 孙诚握住张月的手,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张月噙着眼泪道:“诚郎,你不是老是说自已是才高八斗吗?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姐姐生下孩子。” 孙诚有些懵逼,我的夫人,我只是一个中文系毕业的,可不是医学院毕业的,你让我想办法接生,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再说了,就算我是医学院毕业,还是产科医生,可我是男人,你让我去接生,你是怕我死的不够早吗? “夫人,这个……,这个……,你可是为难我了。” 宁王听到孙诚夫妇的声音,猛然一回头,眼睛中已全是血色。 “兴盛侯,你有没有办法?” 孙诚瞠目结舌,一脸苦笑,“王上,我对行医不太熟悉,何况接生啊!” 宁王叹了一口气,他也是死马抱着活马医的态度,希望孙诚有办法,但他还是高估了孙诚。 是啊!他一个二十还没到的男人,哪会知道生孩子的事?他自己还没孩子呢! 太医院院使陈泰眼前一亮,“兴盛侯,你是懂医术的啊! 不然怎么制止了南征军队中疾病的传播,还让伤兵的感染率降到最低。 徐女医她们也用你的消毒知识,也将产妇的死亡率大幅降低。 虽然这接生的事,一般都是女医负责,但你怎么也能说出点意见出来呀?” 孙诚翻了翻白眼,心想,陈泰,我可对你不薄,把我全部的医学知识,全部给太医院了。 你让我为接生提出意见,你也真是太高看我了,何况这个还是难产。 现在最好就是少说不做,谁要是说错了话,那可就……。 第一百四十三章 侧切 宁王眼睛一亮,“不错,你多少也会一点?快想个办法出来。” 张计也道:“这可是王后,也是你的妻姐,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呀!” 张宇,“孙兄,我们俩关系可不错,你这时候不出手,什么时候出手?别让我们割袍断席。” 张月看着他,“是啊!诚郎,快想想办法吧!那可是我的姐姐呀!” 王太后也下了大注道:“兴盛侯,你如果让王后顺利的产下王嗣,哀家就收你为义子。” 嫔妃们神情紧张,兴盛侯才高八斗可是众人皆知的,王太后都要收他为义子,让他想办法。 万一他一努力真的想出办法了,那我们的希望不就没了。 孙诚一脸无奈,这是生孩子啊!让我拿出办法,你们没看见,我是男人吗? 别说收我为义子了,就是我是你亲儿子,我也没办法呀! 生孩子,我就知道顺产,剖腹产,顺产产不下来,那就剖腹产。 可现在没有麻药,也没有解剖的知识,剖开了,没办法缝合,更没有输血,剖腹产是会死人的。 要是我说将王后肚子剖开取子,运气好,王嗣能拿出来,运气不好,母子皆亡,那我可就麻烦了。 “这个我真的不会。” 众人的眼神黯淡下来,王太后都要收他为义子了,这样的诱惑,他都说没办法,看来他真的是没办法了。 那些嫔妃们松了一口气,还好,才高八斗的兴盛侯也不是什么都懂,吓死我们了。 张月牙一咬,拉着孙诚到旁边,凑在孙诚的耳边轻声道:“如果你让我姐姐 生下孩子,母子平安,我就同意穿那些衣服,好好的服侍你。” 孙诚眼睛一亮,想起张月穿上他设计的衣服,在他设计的器械上翩翩起舞,他火气上来了。 但一想到接生,他又泄一口气,这个我是真不会啊!看来这等妖娆性感的舞蹈,我是无福享受了。 “你真的不会?” “以为我不想吗?我做梦都想,可我真的是……。” 突然,孙诚好像想到了什么? 张月惊喜,“你想到了什么了?你如果……。” 孙诚一挥手,打断张月的话,这会断了他的思路。 剖腹产这是不可能的了,那只有在顺产上找办法了,自己陪着女友看电视剧时,好像听说过侧切。 就是顺产中的孩子卡在阴道口出不来,为了防止会阴撕裂,可以用剪刀剪一刀,让孩子顺利的通过最后一个关口,这就叫侧切。 然后再把切口缝合,剖腹产虽然不可能,但缝合一道伤口,我相信太医院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没有卡在最后一段,是脐带绕颈或胎位不对,脚在前,头在后。 或是那小子顽皮抓住了脐带不出来,那神仙也没办法了。 孙诚的脸色阴晴不定,牙一咬,不管了,为了自己的性福生活,也是为了亲戚,就试上一试,在这种医疗条件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过要快了,孩子在阴道里卡的太久,会窒息的。 “王上,或许有个办法,请让徐女医出来,我需要了解情况。” 众人惊喜,难道这小子难产都有办法解决?那还有什么事,他不能解决? “好,孤这就叫她出来。” 徐女医满头大汗的被叫了出来,孙诚抓紧时间将她拉到一边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是什么原因难产?” 徐女医有些懵逼,兴盛侯想干什么?这句话也轮不到他问呀!何况这种私密的问题。 宁王道:“兴盛侯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得拖延。” 徐女医镇定心神,“王嗣被卡在金光处。” 孙诚有些懵逼,“金光?金光是什么?” 徐女医有些奇怪,金光什么东西你都不知道,你还指导我接生? “快说。” “生死道的最后一段,就是金光。” 孙诚这才知道,金光就是阴道口的最后一段,古代文人的含蓄可真不是盖的,把阴道口也形容得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不过这也就是说,孩子快要出来了,只是王后吃的太好,孩子太大,被卡在那里了。这要不快一点,肯定会窒息而亡。 “快,拿消好毒的剪刀,在那里剪一刀,让王嗣出来,然后再缝合。” “什么?你让我在那个地方动刀。”徐女医惊呼。 众人一听,这都动刀了,以为孙诚的办法就是剖腹取子,这样虽然给孩子有了一线生机,但母亲是必死无疑的。 宁王心中一怒,就要上前制止。 可边上的王太后一把拉住他,朝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宁王长叹一声,怅然若失。他知道对于王室来说,王嗣肯定比他的母亲重要。 这个孩子是嫡子,若是男孩,那就是世子,也就是将来的宁王。 如果他活着,朝廷不会动荡。但他死了,王室中的其他人就会蠢蠢欲动,让朝廷动荡。 对于国家动荡来说,王后的命比起她的孩子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张宇,张月也急了,就要冲过去和孙诚理论,但也被张计夫妇拉住。 他们也知道,没有王嗣,以张家现在的地位,迟早会被新王干掉,不然他寝食难安。 若有了这个外孙,还是男孩,他即位后,张家还是像如今一样尊宠备至。 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女儿死,但为了张家其余的儿女,也不让朝廷动荡,他们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王太后声音平静,“徐女医,速速按兴盛侯的方法去办,不得拖延。” “遵命。” 那些嫔妃脸色一变,想要阻止,看了看王太后那阴沉的脸,又把这话咽了下去。 心想,算了,把肚子剖开,小孩能不能活还是另外的事,但王后肯定是完了,这王后的位置还是能争一争。 要是这个小孩夭折,自己有了男孩,王位也是能给儿子争一下。 徐女医进去以后,已经无力的王后突然发出了一阵疼叫。 众人身体一震,以为王后的肚子被剖开了。 张宇心中恼怒,想教训一下孙诚,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能保全张家。 他瞪了孙诚一眼,一拍门框,发泄心中的郁闷。 心想,这下兄弟没得做了,我要跟他绝交。 张月与姐姐更加亲近,心里更加憋屈,一掌将宫中的红木桌子劈断,又狠狠的瞪了孙诚一眼。 心想,等我回去,非得揍他一顿,还要和他和离。为了孩子,连老婆的命都不要了,这样的男人,谁敢和他过日子。 张计看了孙诚,哀叹着摇摇头,为自己的小女儿而担心。 就是宁王望着他的眼神也不那么和善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母子平安 孙诚看着周围的人都瞪着他,也是莫名其妙,心想,我干什么了?我是为了救王后啊!干嘛都盯着我?像我害了王后一样。 突然,宫中传来一阵婴儿洪亮的啼哭声,众人大喜,王后终于生下来了。 宁王眼神一暗,这可是嫣儿用命换来的啊!他又瞪了孙诚一眼。 孙诚无语,我干了好事,不谢谢我就算了,还瞪我。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过河拆桥,吃完饭就骂厨子。 一名稳婆抱着婴儿笑着出来了,“恭喜王太后,恭喜王上,王后生了男孩,八斤二两。” 宁王接过婴儿,看着那张皱巴巴的脸,心中一喜,但又百感交集。 就是你这小子,把你的母后都害了。 王太后知道儿子心情不好,接过婴儿,“王儿,嫣儿也是为了宁国能后继有人,与国有大功,你还是要节哀。” 张计也叹了口气,宽慰自己的女婿,“王上,嫣儿身为国母,她做到了该做的事,为国诞下王嗣,也算瞑目了。” 张宇眼睛通红,再次瞪了孙诚一眼。 张月则扑入母亲怀中,两人不断抽泣。 孙诚见稳婆一脸笑容,就知道他的方法成功了,母子平安,不然王后死了,她还敢笑,难倒她不要命了。 可他们为什么不高兴,反而都瞪着我呢? 他抓抓脑袋,“王后生下嫡子,这不是好事嘛,你们怎么……。” 张月的哭声更大了。嫔妃也得装装样子,哭了起来。 王太后也瞥了孙诚一眼,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劲没有? “你们怎么了?母子平安这么好的事,你们哭什么?” 张月再也忍不住了,当场就要教训孙诚这个渣男,然后揍了他就和离。 可刚举起手,冲到孙诚面前,正要动手之际,宁王惊叫一声,“兴盛侯,你刚才说什么?母子平安?” “当然是母子平安了,你没看那稳婆,笑得我都看见了后槽牙了,肯定是接生很顺利,等着要赏钱呢!” 稳婆连忙捂住嘴,生怕别人看见了自己的后槽牙。为王后接生应该的,自己怎么能讨赏钱呢? 众人看着稳婆,虽然笑容收住了,但见她确实没有悲伤的样子。 张计抓住她的手,“王后怎么样了,是不是被……。” 稳婆这才想起,刚才为了讨赏钱,说话说快了,母子平安这句话忘了说了。 但就是少说这一句,也不至于让他们个个都一脸悲伤啊! “快说。” “托祖宗保佑,王上洪福,母子平安。” 众人长出一口气,王后竟然活过来了。但他们又有疑惑,也没听见谁剖开了肚子还能活着的。 张计又道:“那徐女医怎么没出来。” “女医大人正在给王后缝合伤口。” 听见伤口二字,众人心又提了起来。 宁王道:“哪里的伤口,伤的重不重?” 可这话稳婆哪敢说出来,王后那里被切了一刀,这要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这个……,这个……。” 孙诚知道她不好说,咳嗽一声,“王上这个是小事,反正已经母子平安了,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谈,现在还是看望王后要紧。” 宁王望着孙诚,孙成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知道这个事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谈。 他点点头,示意稳婆退下。 这时,徐女医也出来了,“恭喜王太后,贺喜王上,王后身体安康。” 宁王只留了一句,“厚赏,就冲了进去。” 孙诚看着身边还举着拳头的张月,“你干什么?你这姿势难道是想打我吗?” 张月回过神来,她不知道孙诚出了什么主意?但总是让姐姐顺利的生下了孩子。 她连忙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衣襟,“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夫君啊! 我可是从小就学习女诫的,怎么会打夫君呢?只是看见你衣襟上有灰尘,想给你拍一拍而已。” 孙诚翻了翻白眼,心想,女诫,就你以前那泼辣的样子,你知道♀诫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他看向张宇, “你刚才怎么瞪我?还瞪了好几眼,我得罪你了嘛?” 张宇也知道自己弄错了,用刀不是剖腹产子,至于用刀干什么,他也不管了,反正大姐已经平安了。 那大姐平安了,自己瞪了好兄弟,恩人,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 “我可没有瞪你,我只是多看了你几眼,发现你比平常更帅了。” 孙诚又翻翻白眼,懒得理会他。 但看见徐女医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们竟然怀疑我的人品,让徐女医剖……。” 张月一把捂住他的嘴,众人也都不好意思。谁一听接生的时候用刀,都以为是剖腹取子,误会你也不能怪我们呀! 孙诚狠狠的瞪了张月一眼,在她耳边轻声道:“回去要好好的练那舞蹈,让我好好开开心,不然的话……。” 张月想到自己承诺,脸颊通红,“知道了,夫君。” 房内,传来了宁王,王太后的笑声,中间夹杂着婴儿洪亮的哭声。 众人彻底放心了,王后真的没事,不然宁王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了。 过了一会儿,宁王出来了,“母子平安,你们放心吧!” “祖宗保佑,托王上洪福。” 宁王看着孙诚,“兴盛侯,你竟然接生也懂,孤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 孙诚谦虚的道:“只是略懂,略懂。” 宁王笑笑,“刚才王太后说了,只要你想出办法,就收你为义子。 现在王后无恙,过几天,王太后就会举行仪式,收你为义子。” 孙诚连连摆手,“不可,那是臣应该做的,吃的微末功劳哪能让王太后收为义子。” 王太后也走了出来,听见此言,“莫非兴盛侯看不起哀家?” 孙诚一惊,“王太后乃上天玄女下凡,臣乃一介凡躯,怎敢看不起王太后?” 王太后故意脸一沉道:“哀家乃上天玄女,你也被百姓称为神农再世,看来是哀家确实配不上当兴盛侯的义母。” 孙诚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不识抬举,那也太不给王太后面子了。 心想,多一个娘就多一个吧!何况这个娘是宁国权力最大的女人,认了我也不吃亏。 连忙跪下道:“儿臣见过母后。” 第一百四十六章 改革 宁王和王太后相视一笑,“终于把这小子拿下了,以后再让他办事,看这小子敢推脱。” “快快请起。” 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与孤的关系更进一步了,以前是臣,后来是连襟,现在是王弟了,还不叫孤一声王兄。” “见过王兄。” 孙诚心中叹了口气,关系越来越近,以后他们一家要是再让我办事,不好推脱呀!搞不好真要为他们朱家打工了。 出了宫后,张月问道:“诚郎,你是怎么让大姐生下孩子的?为什么要用刀?” 张宇也很好奇,望向孙诚。 孙诚故作神秘,“此法不可说,不可说啊!” “不说就不说,我长着嘴,难道我自己不会去问大姐吗?” 孙成笑笑不答。 张宇道:“刚才在宫中,你不是说没办法嘛?但小妹说了一句话,你就想出了办法,她刚才说什么了?” “你可以问她呀!” 张宇转过头望向张月。 张月脸色通红,一脚就把他踹到地上,转身就走。 张宇摇摇头,“不说就不说嘛?打人干什么?都嫁人了,还是这么泼辣。” 回府后,孙诚立刻就将如烟和依柔叫了过来,让她们教导张月的舞蹈姿势,并到兵器司订购一根钢管。 三天后,王太后在宫中举行了一下小型仪式,正式收孙诚为义子。 这让朝廷上下官员无不眼红,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兴盛伯,以为这就是他这一辈子的高光顶点了! 谁知,这只是他的开头,后来升兴盛侯,又成为了王太后的义子,宁王的王弟。 这可比那些郡王都强啊!郡王虽身份比他高一点点,但郡王手上没权啊! 孙诚可是兴盛侯,是可以担任官职的,身份高贵,又有权在手。郡王与他相比,还真不一定比得过他。 王太后刚收下义子,宁王就下旨,让孙诚担任工部右侍郎,负责兵器生产。 孙诚在这个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刚当上义子,就撂挑子不干吧!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让宁王和孙尚,张计是连连摇头,这小子太懒了,不给他好处,他就不会干活。 晚上,孙诚为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将订购的钢管装在房中,让张月给自己跳段钢管舞。 这舞他早就想看了,但如烟,依柔身子柔弱,根本跳不了,惟有张月身材健美,才能为之。 以前,让张月跳,都被她以荒淫无道怼了回去,这下可是她自己做的承诺,那还不好享受享受? 在微弱的烛光下,张月羞红着脸,穿着让全身曲线毕露的紧身衣出来了。 这让孙诚心中大动,“快快舞来。” 张月可是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他,这舞就得跳。她妩媚的撇了一眼孙诚,那眼神让人迷醉。 钢管舞刚柔并济,是力量与舞美的完美融合,又夹杂着杂技,艺术体操,健身等项目。 她握住钢管,在几位小妾的伴奏中绕着钢管,不停地旋转。 她的身体在钢管上盘旋收放,翩翩起舞,高难度动作层出不穷。 侧手指向天空,身体绷成一个完美的弧度,脚尖向下,然后再接一个倒挂……。 舞姿也是时而妖娆妩媚、时而高贵内敛、时而热情奔放、时而朴实典雅。 让孙诚看的大呼过瘾,看过之后,自然就是被翻红浪,巫山云雨,好好的享受了一把。 ………… 宁国的武器生产,主要是四司,铠甲司,兵器司,火器司和火药司。 前两个司,孙诚还是萧规曹随,但后两司孙诚还是能参于的。 火器司,虎蹲炮技术已经成熟,现在要研发的就是火枪。 火药司,研究的是火药,这个孙诚也只知道黑火药的配比,要想出更好的火药,那是需要化学家。 孙诚来到火器司,画出火枪的图纸,让工匠们做出试验品。 工匠们看了看,又互相商量了一下,一个胡须发白的工匠道:“兴盛侯,这火枪其余部分制作不难,最难就是那根枪管。” “怎么?没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种是锻打卷制,将制好的钢料锻打成枪管长度的薄材,用一根直金属棍做芯。 将薄材趁红热一边锻打一边卷到芯上,到最后一卷时将接口用锻打焊接方式封口。最后通过加热敲击方式退出内芯,然后整形。 这个虽然快一点,但质量差,用不了多久,就会炸膛。 另一种是制成实心枪管,再钻出枪眼,用铁钎在枪管中把内壁刮至光滑,” 这个可以保证质量,但时间就长了,估计制作一根枪管,需要一个月左右。” “我们要为部队保证质量,但个把月太长了,要用机器膛床。” 工匠一头雾水,“膛床是什么?” “膛床就负责在工件上打孔的机器,有了他就能快速的给枪管钻孔。” “那个我们有,只不过是手摇的,一人摇动机器,一人操作方向负责钻孔,可也快不了多少。” “用水力,用水力推动机器,这样不是快多了。 我国有那么多的水车,他们就是动力,为什么不利用他们呢?” 工匠们互相看了看,有一年轻工匠道:“以前方师傅也曾说过,用水来推动工具,可大量节省人力。 但管事们不但没有同意,还打了方师傅一顿,说制作兵器要按是祖制,不可更改,那些方法都是奇技淫巧。” 孙诚摇摇头,他知道这是管事们怕担责任,用老工艺,就是兵器质量不行,制造慢也怪不了他们头上。 你要改换工艺,又要一层一层的往上批,等批到最上层再批下来,估计时间要按年来计算。 中间审批若是有个老古董,什么都要按祖制来,你申请了几年,还是不会通过,那又何必麻烦呢? 但要是擅自改换工艺,没有成功,自然斩首示众。就是成功了,也会被人举报下狱。 孙诚知道要想军工四司焕发活力,能更好更快制作兵器,甚至能发明兵器,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改革。 不然,自己在前面干,后面那些腐朽的制度、管事拖后腿,那就是事倍功半。 若是先改革,让这些工匠们发挥自己创造力,那将是事半功倍,这岂不是正适合自己偷懒吗? 毕竟,自己对武器制造也就是略懂,开始还能说两句,时间一长自己可就不行了。 想到此处,孙诚发觉自己以后要是想偷懒,必须先把这军工四司整顿一番。 不然,若是出了事,那些管事会把责任一股脑的推到我头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清查四司 孙诚立刻巡视四司,察看四司中的弊处,和工匠们聊天,发现其中的问题,并一一记录下来,准备以后的改革。 一天天的观察,军工四司的糜烂,让孙诚心惊肉跳。火器司和火药司还好,毕竟是新成立的部门,还没有像前两个司那么腐败。 但铠甲司和兵器司可是老部门了,情况非常严重。 孙诚也曾偷偷的潜入仓库,发现仓库中鼠蚁横行,储备的铠甲,兵器虫蛀鼠咬已是破烂不堪。 其中只有少量的得到了保养,这些也就是给人做样子。孙诚可记得在户部的账册上,每年都拨了一笔保养费呀! 就是新造出来的铠甲,兵器也都是粗制滥造,大部分质量都不合格。这些钱到了谁的手上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样四司在和平时代还可以运作,但大战一起,宁军将士将无可用之枪,可用之刀。 考察十几天后,他求见宁王。宁王早就下了命令,只要兴盛侯求见,不必禀报,可以让他直接面君。 他长驱直入,直达三省殿。 “见过王兄。” 宁王放下朱笔,笑着道:“王弟来此何事?是不是又发明了什么武器?” 孙诚脸色严峻的道:“这次不是发明武器,是四司中问题很大,他们技术落后,生产效率低,还粗制滥造,以次充好,贪污钱款。 还克扣工匠们的俸禄,让他们连温饱都无法保证,这让他们没有了工作热情。 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和平时期还能勉强应付,但要是大战一起,我估计军工生产就会跟不上前线的消耗,会拖累军队的。” 宁王脸色沉了下来,“真有这么严重?” “据我在军工四司实地考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都是其中的弊处,我都一一记录下来。” 说完,递上奏折。 宁王翻看,越看心中越惊,看到最后勃然大怒。 他用力的将奏折合起,怒吼道:“这些人乃是国中硕鼠,孤要诛他们九族。” “王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世家中人,不可轻动,还需徐徐图之。” 宁王叹了一声,“我何尝不知,世家经过千年的发展,已经渗透了我夏族的方方面面。 不管哪个朝代,都要安抚他们,给他们权利,与世家共天下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 不然的话,二世而亡的情况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孙诚不语,他知道开始时,世家还是积极的,国家的开疆扩土、经济发展繁荣、教育文化昌盛方面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可后来,世家变了,将家族置于国家之上,世家大族为了巩固地位和家族产业,垄断知识,使察举、征辟权已完全被世家大族垄断。 那些入仕无望的人才只能通过拜世家大族来获得入仕途径。 而随着师徒名分的确定,他们就只能跟着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样,国家的大部分人才就被世家大族所掌控,君主也不得不与他们共天下了。 历代君主当然知道不好,世家子弟只看重家族,对于国家来说,那要排在后面,所以才有百年皇族,千年世家之说。 历代君主早已开始明着暗着的打压,手段高明的,世家被压下,乖乖的辅佐君主。 手段差的,不是被世家压住,成为傀儡,就是二世而亡。 宁国的君主也是如此,经过三代打压,世家被勉强压下,但朝中还是有一半重要岗位,被世家占据。 工部就是被世家占据地方,军工四司也是他们管理的。 宁王沉吟了一下,“你准备怎么办?” “改革,必须改革。不然大战一起,宁军武备不足,将有灭国之险。” 宁王叹了口气,“改革?如何改革?让谁去改革?” 忽然眼睛一亮,“王弟,王兄有事,你可不能不帮忙啊!” 孙诚苦笑,早就知道自己发现军工四司问题报上去后,这事一定会摊到我头上。 但这事不说不行,军工四司已经烂了,要是再不改革,大战一起,说不定就是我要唱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了。 “王弟敢不从命。” 宁王一拍桌子,“好,你准备怎么干?” “改革这事,必定会动了别人的禁脔,他们一定会处处掣肘的。 既然他们要掣肘,那不如以贪腐的名义,叫他们统统拿下,反正这也不是冤枉他们。 把他们处理好之后,无人掣肘,就可以顺利的改革了。” “有道理,不过证据一定要做足,别让世家那边挑出刺来。” “王弟明白。” “那你还需要什么?” “王弟需要一些高手,还要户部,大都督府的配合。当然,还有王兄的信任。” “可以,我从内卫司中调一个百卫给你。户部、大都督府你去找你爹和岳父。 至于信任,你是王太后的义子,我的王弟,是自己人,孤不信任你,信谁?” “谢王兄。” 孙诚出宫以后,户部也去了一趟,让父亲调一些账房去查帐。 大都督府,张计听闻军工四司有问题,也是大吃一惊,他知道有问题,但他不知道问题这么严重。 四司出了事,倒霉的就是军队了,他当即派出一千兵马配合。 第二天,各部的人找到孙诚报到,孙诚一看内卫司是老熟人,百卫长袁方。 “知道你们到我这来是干什么吗?” 众人摇摇头,“我等不知?” 孙诚满意的点点头,保密工作非常不错,他怕的就是消息走漏,让那些人将罪证销毁。 孙诚拿出旨意,“王上有旨,命兴盛侯负责调查军工四司的贪腐一案。” 众人吃了一惊,军工四司是工部负责的,工部又是世家的地盘。估计是他们贪的太过分,宁王怒了。 “遵旨。” “此次去军工四司,一切均听我调遣,如有不听号令者,泄露消息者一律处斩。” “是,末将(下官)听从兴盛侯调遣。” “大都督府何人负责?” 一名全身甲胃的军官道:“校尉卢党见过侯爷。” “等下你们分成四队,同时冲进四司,别的地方可以忽略,但账房和库房一定要迅速占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遵命。” “户部谁人负责?” 文官中站出一人,“下官户部审计司司长宋让。” “等卢党他们控制好帐房后,你们就去查账,给我认真的查,给我仔细的查,我要让他们把贪污的每一个铜板都要吐出来。” “遵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开始行动 孙诚望向最后一位,内卫司百卫袁方。 “内卫司何人负责?” “未将百卫长袁方。” “将那些硕鼠抓起来之后,你们的任务就是将那些人贪腐的口供全部问出来。” “请兴盛侯放心,就是魏国那些经过训练的千牛卫精锐,到了我们手里,也得开口。 至于那些贪官污吏,更是容易。我会审的他们最后一次尿床是几岁,他夫人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都给你审出来?” 孙诚大汗,心想,我虽然喜欢人妻,但我并不是曹操,不喜欢占有别人家的老婆,我管她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你问那些东西干嘛?我管她内衣什么颜色,我要的是他们贪污的口供。” 袁方尴尬的笑了笑,“这只是比喻,比喻。” “我有个要求,你们可以审,但不能用刑。” 这下,袁方为难了,“不用刑,不让他们生不如死,他们怎会招供,毕竟,他们大部分犯下的可是死罪啊!” “反正不能动刑,他们可是世家中人,你把他们打的人不像人,他们一定会在三法司会审中翻供的。” “我们不是有证据吗?” “他们会说屈打成招,都是假的,是你诬陷他们的,这个好像你们也不是没做过。 你们的名声在百姓中早已深入人心,他们要是翻供,别人肯定认为他们说的才是真的,你们说的才是假的。 到时,舆论一起。搞不好那些人不是无罪释放,就是从轻发落。” 袁方一脸苦色,“这不用刑……。” “怎么了?有些为难?那我换人,找顺天府要些审问高手过来。” “别,兴盛侯,那些衙役哪比得上我们,我们可是专业的。” 袁方牙一咬,“末将答应了。” “好,我会把四司司长叫出来,擒贼先擒王,你们再去四司清查。” “遵命。” 四海楼,京城第一酒楼,四位司长为了恭喜孙诚履新,早就请他来此地联络联络感情。 可孙诚都以刚刚上任,事情还没有理顺为由推脱了。昨天,孙诚突然答应了他们的邀请,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四人聚在一起,商讨了一下,孙诚为什么同意了他们的邀请?他有什么目的? 火药司司长陈良道:“我们请了兴盛侯多次,他都拒绝了,今天他为何要请我们?” 兵器司司长郑彦道:“最近他可是在四司到处观察,又和那些工匠们攀谈,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问题吧?” 铠甲司司长李宿道:“你怕什么?虽然他是保王派的,与我们不对付。 但人都是有弱点的,不是好钱,就是好名,再不就是好色,好权。 那小子钱,他是不缺的,但还是要给他,谁会嫌钱多呢? 名气他有,这我们帮不了他。权力,他都被王太后收义子了,权利当然也不缺。 但他有一个大弱点,京城众人皆知,他好色。只要抓住了这一点,把他侍侯好,给钱给女人,那四司还是我们的摇钱树。 就是出了事,他吃我们的嘴短,拿我们的手软,也得给我们顶着,不然我们就要他身败名裂。” 火器司司长端木希举起大拇指,“李兄高见,那小子虽然有官场杀手之名。 但那些人是挡住了他的财路,坚持不愿拆迁,这才被他清除。 如果我们都顺着他,给钱给女人,他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郑彦点点头,“不错,这些天,他到处查看,估计是看我们赚了多少钱,他好拿多少?” “不错,那我们该拿多少堵住他的嘴呢!” 郑彦想了想,“我们四人凑出十万两给他,至于女人,这个可不好找? 虽然那小子的夫人长的有点黑,又泼辣,在我们来看不是绝色。 但他三个小妾皆是绝色佳人,他的眼光可是很高的,一时之间我们到哪去找绝色佳人。 要是随便找几个,他认为我们在敷衍他,那反而不美。” 李宿道:“女人我早就准备好了,是魏国的美人,也是绝色佳人了,为了我们还能掌握四司,我就忍痛割爱了。 我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要是跟我们合作,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要是还不跟我们合伙,那我们就跟他刚下去,来个两败俱伤。” 李宿一拍桌子道。 其余三人互相对视,齐声道:“就这么办!” 四海楼最豪华的包间,四名司长摆下一桌山珍海味,准备款待孙诚。 孙诚来到四海楼,四人忙上来迎接,寒暄几句,众人进入了四海楼。 他们刚进四海楼,袁方就带着内卫司混进了四海楼,盯住四司司长的随行人员,司机一到,立刻抓捕。 孙诚几人落座,马上上菜,八个凉菜先上,几人边吃边聊,谈笑风生。 接着就是热菜,上的菜让孙诚都有些吃惊,这太豪华了,材料之名贵,做工之精细,连宁王都不敢吃,这些菜太贵了。 先上来的是一盘猩唇,这不是猩猩的嘴唇,是麋鹿脸部的肉。 再是糖醋驼峰,是北部匈奴的名菜,虽然在北部不算太名贵,但在南方,物以稀为贵,价格就可想而知了。 再往后就是熊掌,猴脑,豹胎,鹿筋,象拔,犀尾。 这是陆八珍,下来就是海八珍。 大乌参,鱼骨,鱼翅, 鲍鱼,鱼肚,干贝,海豹,狗鱼。 又上了禽八珍。 红头鹰,斑鸠,彩雀,鹧鸪,天鹅,鹌鹑,飞龙,红燕。 再是草八珍。 猴菇菌、银耳、竹荪、驴窝菌、羊肚菌、花菇、黄花菜、云香信。 孙诚看到满满一桌菜,已是目瞪口呆,心想,这桌菜要是没穿越前吃了,铁定会把牢底坐穿。 这些世家子弟可真能吃,也敢吃呀!贵族果然是要三代以上才可成就。 我是有钱,可这些菜我想都想不到,自然也点不出来了。 四人看着孙诚愣住的模样,心中一阵不屑,不愧为庶族出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李宿拍拍手,包间门打开了,二位绝色美人走了进来。 孙诚缓过神来,看着这两位美人,心中暗道:“这是想用美人计了,把我拉下水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给钱给女人 孙诚盯着两位美人,故作好色之态,“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真是美人啊!。” 四人看孙诚那一副目眩神迷之态,心中一宽,看来他对这两位美人有兴趣。 铠甲司司长李宿道:“这两位是师师,园园姑娘,是下官的表妹,生平最是爱慕才子。 听闻才高八斗的兴盛侯在此,想与侯爷结识一番。” 两人娇声道:“见过兴盛侯。”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过来陪侯爷饮酒。” “来了。” 孙诚心中冷笑,表妹?别是你自己的小妾吧! “这个不太好吧!两位你的表妹,是良家女子,我怎能……?” 四人心中也冷笑,好色之徒,装什么大尾巴狼? “诶,侯爷才高八斗,乃是才子,下官两位表妹乃是佳人,才子配佳人,这是一桩美事呀!” 两美人泫然欲泣,“我们姐妹在闺中,见过侯爷作的绝世诗词,甚是仰慕,所以才不顾颜面的请表哥给我们引见。 如果侯爷嫌弃我姐妹容貌丑陋,那我们就退下便是。” “不,不,两位有倾国之颜,本侯岂敢嫌弃。” 两人破涕为笑,一左一右走到孙诚旁边,偎在他怀中,一边夹菜,一人倒酒,让他不用动手,就能享受美食美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兵器司司长郑彦笑着道:“侯爷,你与两位姑娘如此投缘,何不将两人收房中,以娱枕席。” 孙诚故作为难之色,“这个……。” 师师道:“侯爷大概是嫌我们不如府中几位姐姐漂亮。” “不是这个意思?” 园园道:“那是什么意思?” 孙诚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言。 李宿笑道:“侯爷不必烦恼,我有一处宅院,我将两位表妹安排在此,作为侯爷的别院,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孙诚眼睛一亮,“既如此,李司长那多谢了!” 四人暗笑,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原来是怕家里的那个胭脂虎,这不,给他安排了一个偷香之所,他就愿意了。 一时宾主尽欢,四人在拍马屁,一人在与两美人调笑,上下齐手,房中充满了一股朱门酒肉臭的感觉。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李宿朝两女一使眼色,两人退下。 四人互相看了看,李宿掏出银票,“侯爷,这是我等一番心意,还请收下。” 孙诚脸色一沉,“我自为官以来,从不收人半点钱财,你这是要干什么?” “侯爷不要误会,这是恭贺侯爷履新,四司中人凑一些少许钱财,请侯爷喝茶用的,这也是官场常例。” “那既然是惯例,那我也不能破例,不然那不是看不起各位吗?我就厚颜收下了。” 孙诚将银票看了看就揣入怀中,心想,这可是十万两,看来他们贪了不少啊! 四人彻底放心了,收下美人,又拿了钱,你可就是我们一伙的了。 郑彦道:“侯爷,王上让你掌管四司,不知要我等怎样配合?” 孙诚笑笑,手一挥,“你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要不太过分就行。至于……。” “份例每年必将奉上。” 五人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 “这一桌美味,别浪费了,来来来,大家吃,大家喝。” 两位美人又进来了,陪着孙诚饮宴。 ………… 与此同时,兵器司门口,守门的两名卫兵懒洋洋的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 忽然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转弯处,一群士兵满身重甲的冲了过来。 两人大惊,难道有人想造反吗?要知道,造反都是要先占领武库的。 “何人敢带兵冲击兵器司,这是造反,难道不怕诛九族? 带头的军官道:“奉王上旨意,清查军工四司,有敢阻止者,立杀不赦。” 卫兵马上放下武器,不管旨意是不是真的,他们知道自己是不能阻止的。 军官手一挥,“按计划行动,控制兵器司。” 士兵们一拥而入,开始控制各处要冲,守卫兵器司的军官刚露面,也被控制住。 他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奉王上旨意,清查军工四司。” 守卫的军官马上脸色煞白,他作为这里的守卫者,里面的猫腻他当然知道,并参与其中,他当然知道自己犯的罪有多重。 冲进来的人分为两路,一路冲往库房,另一路内卫司冲往账房。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里面人,他们让卫兵抵挡住,然后关紧房门,准备将一些证据销毁。 内卫司冲到账房的小院,发现院门紧闭,里面也传来人声,“顶住,给我顶住,坚持一下就行了。” 带头军官脸色一变道:“冲进去,如有阻挡,一律格杀,一定要保护那些账册。” “是。” 内卫司人可是高手,他们并不从门走,那门可是硬木包铁的,要想砸开,可是需要一些功夫。 他们脚踏袍泽的手,下面一用力,就翻了过去。也不多说,抽出长刀,将门口的人杀散。打开门,放其余的人入内。 这时,账房内已飘出一些烟雾。 “把门给我砸开。” 几名大汉一拥而上,用肩膀撞了上去,好在里面的门不像前门一样坚固。 随着大门被撞开,众人冲了进去,一进房间,就把地上火盆踢倒,将火扑灭,并将账房中人全部擒获。 库房中也发生了小规模的战斗,但都被早有准备的部队一一剿灭。 另三司也有人抵抗,可司长都不在,他们群龙无首,都被卢党指挥部队从容拿下。 “快,通知侯爷,四司已全部拿下。” 孙诚左拥右抱,吃的正舒服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有贵人正在用餐,还不快快退下。” 接着就听见身体接触声音,守在门口的人已躺在地上哀嚎。 门被人推开,几名大汉闯了进来。 李宿大怒,“你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还不快滚?” 一边又对孙诚抱歉道:“这四海楼做生意越来越不行了,竟然让这些闲杂人等闯进来,坏了侯爷的雅兴。” 孙诚见进进来的人是袁方,就知道四司那边得手了。 他笑着道:“这可不是闲杂人等,是我的人。” 四人一惊,“侯爷这是……。” 孙诚本来笑眯眯的脸,突然变色,推开两位美人,站起来严肃的道:“奏王上旨意,命兴盛侯清查军工四司。” 第一百五十章 内卫司喝茶 四人大惊,知道自己上当了,李宿指着孙诚道:“原来你阴我们,故意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在这个时候去清查军工四司。” 孙诚笑笑,“兵不厌诈。袁方,还不请四位司长去你那喝喝茶!” 袁方盯着他们,脸上露出狞笑,“四位,跟我走吧!” 听到内卫司三个字,四人脸色瞬间苍白,那个地方,茶可不是好喝的! 进了那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出不来的,就算出来了,也是伤残人士。 郑彦道:“兴盛侯,我们可是世家弟子,你如果想屈打成招,我们一定会告上朝廷。” “什么屈打成招?我一向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都是文明办案。” 四人同时冷笑一声,他们自从干了贪污军费,以次充好的事。 早就制定了事发之后该怎么脱罪?他们早就四处送礼,织就了庞大的关系网。 就是进内卫司,他们也不怕,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替死鬼,所有的事都是替死鬼干的,他们只是失察而已。 当然,孙诚是不信的。可他又能怎样?难道用刑吗? 不用刑,他们咬死就是替死鬼干的。只要用了刑,那就是屈打成招。 这么大的事,肯定会三法司会审,只要到了那时候,他们再翻供就行了,外面的关系网肯定会四处活动,拉他们出来。 李宿冷笑道:“兴盛侯,你把我们抓过去,想放我们可就困难了。” “是嘛?那就拭目以待吧!对了, 袁百卫,这是十万两银票,我边上的两个女人也是他们贿赂我的证据,一并带走吧!” 两女大惊,“侯爷,我们姐妹只知道服侍男人,别的我们可都不知道啊。” “别紧张,只是让你们做个证而已,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两人一起跪下,抱着孙诚的腿,“侯爷,我们可不敢去内卫司呀!我们会好好伺候你的。” 说着,脸上带着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神色。 孙诚也觉得有些不妥,这件事应该和她们没什么关系,她们只是李宿他们行贿的物品,与军工四司腐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但袁方看见此情景,瞳孔一缩,好像发觉了什么?在孙诚耳边说了几句话。 孙诚本来是要放了两人,可听了袁方的话,又回头又仔细看了看两人。 “带到内卫司,好好审问。” “遵命。” ………… 孙诚来到兵器司,这里已被大都督府的士兵拿下。 四司的账目全被集中在此,由审计司司长宋让带人核查账目。 “怎么样?需要多少时间?” “禀侯爷,这些账目非常混乱,而且这些账目肯定是假账,我们需要一笔一笔的清查,时间会很长,要是有真账本,那就好查多了。” “你们先查,我会内卫司尽快审问他们,拿到真账本。” 在内卫司的地牢中,阴暗潮湿,李宿等四人已被分开审问,防止他们串供。 袁方带着几名赤膊大汉来到李宿面前,“说吧!把你这些年干的事统统说出来,也省的我们兄弟动手。” 李宿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本官一向清廉,从不贪污受贿,你让我说什么?” “仓库里那些烂刀烂枪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户部每年可是拨给你们一笔保养费的。” “户部是给了我们,可负责保养兵器的是库长,也许户部少给了,或是他贪污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们造的武器大部分都是偷工减料,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被下属蒙蔽了,武器铸造都是他办的,我对这个不太懂,所以都交给他办了。” “那些原料少了许多,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应该问原料库长了,货是他进的,也是他保管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事都是别人干的,跟你没关系了?” “那怎么可能?兵器司出事,我作为司长,也有失察之罪,哎!我太信任他们了。” “可每个阶段最后审核不都是你吗?你只说失察就想蒙混过关,这未免侮辱我们的脑子了。” “此事我要说说了,我这人太信任别人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我做人的信条。 副司长沙欢一向做事严谨,而且是兵器司的老人,资历比我还要长。 所以,这检验、签字入库、发货。我都交给他了,不信你看看那些签名是不是都是他的。” “你是司长,这些事让他去办,不合规矩吧?” “规矩中是司长负责最后审核,沙欢他也是司长,为什么不能审核?” “可他是副职。” “规定上只说司长,没说正职还是副职,我这并不违规。” “那要你干什么?” “所以我说失察啊!” “你……。” 袁方见他把事都推到下属身上,自己只承担失察之罪。 失察之罪要是换了别的人,肯定得掉脑袋,这可是兵器司,负责全国大部分的武器制造,出了什么事都是大事? 可他是世家直系子弟,肯定有人会捞他们的,他们只要咬死了失察,最多也就是流放,甚至也就是撤职,贬为庶人。 袁方冷笑一声,“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兄弟要动手了。” 李宿不语。 “把那些家伙拿出来,侍侯李司长,别让他说我们兄弟吝啬,有好东西不拿出来招待他。” 几名赤膊大汉狞笑一声,将一样样刑具拿出来展示。 袁方拉着李宿来到刑具前,“这是老虎凳,我会将你扒光,请你坐在上面,把你的腿绑住,在你脚下垫上石砖。 这样所有的力都要你的膝盖来承受,一般的人最多只能承受三块就招了,不过我认为李司长骨头硬可以承受四块。 不过你可不要勉强,要是加多了,你的膝盖会废的,这辈子只能趴在地上了。” 李宿脸色一白。 袁方见有效果,再给他看一些刑罚,说不说不用刑,他就招了。 于是,他马上又将李宿拉到另一个刑具前。 “这是刷洗,就是将你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露出白骨。” 李宿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也有些抖。 袁方又将他拉倒一口油锅面前,“这是油煎,将一口平的铁盘烧热后,将人放在上面,不到片刻,你的皮肉烫熟烤焦。” 李宿的你有些站不住了,边上几条大汉架着他,让他继续观看。 “这是灌毒,先给你灌下毒药,让你腹痛难忍,再灌下解药,让你在生死间徘徊,只要几轮,相信你会招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就是不招 但这时,李宿却回过神来,双腿又有有劲了,“这些刑虽然可怕,可我相信你不敢用在我身上, 我是世家直系子弟,我姓李,你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敢用刑,朝中世家官员可饶不过你。 就是我招了,我也能在三法司会审中翻供,说你屈打成招,那我说的供词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袁方怒道:“你不怕你有什么意外吗?暴病而亡或畏罪自杀的事,在内卫司中可是常有的事。” “我死了,那你就定不了我的罪,那我的家人就会安然无恙。 舍我一人,换取家人平安,何乐而不为?我还要多谢谢你。 不过,我一个世家子弟死在内卫司牢中,你认为你会平安无事吗?我看大概会给我陪葬。哈哈哈。” 这下袁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李宿就一个滚刀肉,仗着自己是世家直系子弟,把罪全推到别人头上。 他又不能用刑,可他不用刑,李宿就是不招,一下僵住了。 “将他拖下去,择时再审。” 袁方头有点庝,不过,李宿只是一人,他不招,另外三人或许会招。 可袁方出门一看,另三位主审之人,都铁青着脸出来了,看来他们也不顺利啊! “情况怎么样?” “他们是早有准备,主要的罪名都推到别人头上,自己只承担一个失察的罪名,侯爷又让我们不要用刑,一时就僵住了。” “刑是不能上了,要将他们打伤了。他们的在会审时,肯定会说我们屈打成招。” “那看来只有找别的人突破了,看军工四司别的人会不会指证他们。他们不是世家子弟,我们总可以动刑了吧!” 可结果依然情况不佳,绝大部分的人在内卫司的刑罚下都招了。 但这些只是人证,物证却一个没有,能证明他们有罪的文书上,他们都没有署名,都是下属签的名字。 李宿等四人如此的狡猾,也让袁方等人无可奈何。 不用刑,他们不招。用刑,他们会招,但他们在会审时会翻供,说他们屈打成招。口供还是没有用。 事情就在这里僵住了。宋让那边也不顺利,账房那边全是假账。 要想弄清楚,除非找到真的账本,不然就得一笔一笔对,有时还要到原料生产地去对。这要想弄清楚,没有一年时间是甭想了。 军工四司被宁王清查,让整个朝野两派打成一片。保王派当然要大肆抨击工部,军工四司原是由大都督府与工部共同管理。 但世家在与上代宁王博弈中,将四司拿到手中,放在工部,也就是被世家派掌握。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保王派当然要把四司拿回来,最少也得与工部共管。 而世家派为了将四司留在手里,也是为了维护世家名誉,坚持认为四司司长只是失察,而不是他们带头贪污腐化。 为了 查清楚这个事,他们向宁王上书,坚持要求内卫司把抓去的人交给刑部调查。 保王派当然不愿意,在内卫司,就是在孙诚手中,也就是在保王派手中。 要是给了刑部,那不就把调查权给了世家,那最多也只能查出他们四人失职而已。 但世家众人把内卫司经常屈打成招的事翻出来,认为他们会用刑逼供,做不出公正的调查。 这可打到了七寸,内卫司确实经常干这种事,这让保王派也是无话可说,只能拖着。 希望孙诚能尽快掌握确凿的证据,将四人定罪。这样,四司就能拿回来,最少也要与工部共管。 压力一下子压到孙诚这里,孙诚也是睡不着觉,但他也只能等袁方的消息。 可是三天以后,袁方还是没有回报,孙诚知道他那边还是没有突破四人的心理防线。 孙诚等不及了,他来到内卫司,找到了袁方。 袁方一脸颓废,他已经三天没睡了,头发蓬乱,满眼血丝,这三天他只是偶尔打个盹。 始终在审问四人,但那四人始终咬紧牙关,就是不招,哪怕使出了疲劳战术,还是不行。 他们也知道,那么大的罪过,招了就是满门抄斩。不招,或许能留下一家的命。 自从那天内卫司没有动刑,他们就知道他们不敢用刑,不然后面的关系网会以他们刑讯逼供为由,将他们转到刑部。 所以,他们咬紧牙关,强打精神,就是不招,反正他们也不敢用刑。 孙诚看着袁方满眼血丝的双眼,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不能用刑,就只能用时间耗了。 三天时间,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招供,确实很困难。 “三天了,你还是没有得到口哄吗?” “让侯爷失望了,他们还是没有招,只承认他们的失察之罪。 不过,只要再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一定能拿到口供。” 孙诚叹了口气,“来不及了,最多只能给你们两天时间,两天时间你们能拿到口供吗?” “两天?太短了,最少我们要七天。” 孙诚摇摇头,“七天不行,看来真要把他们交给刑部了。” “不行,交给刑部,那等于不就是放了他们吗?” “现在朝廷闹成那样,难道你不知道吗?王上也有点压不住了。” “可……。”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孙诚微闭双眼,手指在桌上敲出规律的响声。 袁方心想,我们内卫司审口供可是专业了,我们都想不出,难道侯爷能想出办法?难道他真的什么都懂?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一个时辰后,孙诚突然睁开双眼,“太医院最近在研究麻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你去把负责研究这个的太医给我带过来,顺便带些麻药。” “侯爷,我们真没有用刑,找太医干什么?” “快去。” “遵命。” 半个时辰后,负责研究麻药的太医来到孙诚的面前。 “下官席朋见过兴盛侯。” “席太医,你研究了麻药成功没有?” 席朋有些惭愧,“还药是在蒙汗药的基础上研究的,目前还未成功,只能减轻痛苦,不能将人麻翻,” “好,这正是我需要的。” “等下,我给你几个人,你做个实验,让他们吃下药,剂量就是让他们昏昏欲睡即可。” “不知这昏昏欲睡的标准是什么?” “就是让他们迷糊,在我们的诱导下,说出我们想要的口供。” “这个我从来没有试过,不过可以试一下,我需要试验人的酒量信息。” “你要那个干什么?” “我试验过酒量多少对麻药有着不同的抵抗力,酒量大,剂量也要随之增加。” “袁方。” “侯爷,我知道了,我这就安排人调查他们的情况。”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几天是在梦中吗? 袁方选了一个犯人,灌下麻药,过了一会,就见那个犯人精神振奋,眼神迷离,在房中手舞足蹈。 袁方对孙诚道:“侯爷,这是一位贪官,弄了不少钱,可他的钱在什么地方,他却也打死也不说。” “去问问他。” 袁方喝道:“林社,你贪污的钱藏在哪里?还不快说。” 可那林社根本理都不理他,还是自顾自的手舞足蹈,嘴里嘟嚷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 “侯爷,看来不行啊!” “你就这么问的?” 袁方一愣,“那怎么问,我们一向都是这么问的。” 孙诚无语,“你们内卫司都是以力压人,不说就打,打人家招供为止。 这对那些意志不坚的人非常有用,但对那些知道招供就会死,还意志坚定的人就不那么有用了。” “侯爷的意思是……。” “看我的,把他的卷宗拿给我看。” 袁方拿出卷宗,孙诚看了几眼,慢慢的走到林社身边,观察了一下。 “剂量加大一些。” 又加了一些,林社身体无力,软软的瘫在椅子上,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说着一些稀里古怪的话。 孙诚点点头,剂量正合适。 他弯下腰,用谄媚的口气道:“老爷,上次的张掌柜来了,说上次那件事,多亏了您帮忙。 还说这一千两银子,请您务必收下,老廖家的闺女也送到了,请你享用。” 林社吃过药以后,精神已经麻木了,又听见孙诚讲的那些话,和平时他管家所说的差不多。 “好,把银子放到密室中吧!” “老爷,这密室的门怎么开呀?我好像忘了,还请老爷提点一下。” “你这老糊涂,密室不就在花园的假山里面吗?机括不就是左边那个石笋吗?” 袁方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审问方式,就这两句话,就让林社说出了他的秘密,有了这些银子,他就是不招供,罪名也坐实了。 “看到没有,用麻药降低他们的意志力,再用平常熟悉的人套话,找到他们隐藏的证据。” 袁方等众内卫司的人一时无语,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办法来形容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侯爷果然才高八斗。” 以后,又拉了几个犯人,依次试验,让那些死不招供的人,都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犯罪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大喜,只要得到了账本,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四人就是不招,也会被定罪。 众人开始研究,怎样让他们在迷迷糊糊中说出真的账本在哪? 在牢中,内卫司轮换着人,不断的审问,也是让李宿的精神始终绷紧,生怕说错了话,三天过后,他也是疲惫不堪。 这一天终于放过他,让他休息了一下,这让他的精神也稍微放松了些。 李宿看着牢中那潮湿、阴暗、腥臭的画面,还有那散发着馊味的饭食,不禁感慨。 想我世家子弟,前几天还是锦衣玉食,转眼现在却在牢中受罪,要是没挺住,搞不好还得被斩首。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李宿非常不适应,让他有一种几乎身处梦中的感觉。 他甚至感觉这就是在梦中,如果自己睡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就能回到以往的生活。 继续当官,继续当他的世家子弟,继续锦衣玉食,继续与妻妾们享受温柔。 这时,孙诚带着袁方阴沉着脸来到牢中,李宿也是瞅了一眼,根本懒得搭话。反正都已这样了,就是求饶,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孙诚道:“李宿,你还是不说吗?” “下官廉洁奉公,洁身自好,虽然对兵器司的贪腐失察了,但下官从不贪腐。” 袁方喝道:“你没有贪污,你的家产是怎么来的?” “我是世家子弟,家中自有买卖,难道我吃喝奢侈一点?这也有错? 好像兴盛侯他的家财可比我多多了,难道他家的钱也是贪污来的?” “狡辩。” 李宿笑了笑,不再回答。 孙诚道:“算了,这次我们认栽,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给他来一桌酒席,明天送他去刑部。” 说完,孙诚一甩袖子,气愤而去。 李宿大喜,他认为这是外面的关系网发挥了作用,孙诚他们不能用刑,又拿不到确实的证据,只能把自己交给刑部审理。 但刑部是世家掌控的,自己去了刑部,那就表示自己也就是个失察罪名,最多也就是削职为民。 所以,孙诚他们失败了,他才说他们认栽了。 接着,内卫司给他换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又打了洗澡水让他清洁身体。备下一桌酒菜,让他好好吃喝。 李宿躺在浴桶中,长出一口气,身体精神放松了。 洗好之后,又是一通胡吃海塞,孙诚早在酒中加了麻药,李宿已是吃饱喝足,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宿一睡,内卫司马上行动起来,将他用马车送回家,送到自己的床上,再用内卫司的威名恐吓他的两个宠妾。 让她们与内卫司配合,只要办的好,去除奴籍,给钱给房子,若是不从,那就……。 她们当然配合,她们虽是宠妾,但那只是现在,只要自己容颜逝去,只要没有生孩子。 世家中的规矩,一般都是成为家妓或赠与他人。那为什么不拼一把,只要成功了,有钱有房,那自己的日子可不比现在好得多。 晚上,李宿身体一动,就要醒来。小妾连忙给他灌下一杯加料的酒水。 李宿舔舔嘴唇,睁开眼,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看看四周,这不是自己的卧室吗? 可自己应该是在牢里啊!怎么回到自己家了?刚想起来,却发现身上软绵绵的 ,脑子也有点晕。 床上的两个小妾立刻上前,偎依在李宿怀中,娇声道:“老爷,你醒了,昨夜你吃的鹿血大补丸真厉害,我们姐妹都受不了了。” 李宿头晕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做梦吗?我怎么回到自己家里来了? “我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回来了?” 小妾诧异的道:“老爷 ,你说什么啊?你可是世家弟子,还是直系的。谁敢抓你,你不会是在做梦吧?” 李宿抓抓脑袋,心想,我这几天是做梦吗?我并没有被孙诚抓到内卫司。 他又回想起这几天的细节,但服下了麻药,头脑总是那么不清楚,回忆都比较模糊。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爷,你快说嘛! 在外面,孙诚与袁方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在那里观察里面的动向。 袁方道:“侯爷,这李宿是那四人中领头的,他生性谨慎,要是他都说了账本的去处,那其余三人就不在话下了。” “闭嘴,别打扰我,话说李宿这两个女人长的不错。” 袁方……。 李宿怎么想头脑都有些模糊,始终搞不清楚,这几天自己坐牢,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这天是几号?” “老爷糊涂了吗?今天是初六啊!” 李宿想起初六是自己与郑彦他们商议怎么对付孙诚的日子。 如果今天是初六,那就没有被抓去内卫司,因为明天初七才是邀孙诚去四海楼吃饭的日子。这样看来,这几天确实是我在做梦。 “老爷,你这几天精神有些紧张,是不是做了噩梦!你需要放松。” 李宿听了此话,也认为自己是精神紧张,做了一个噩梦。 “唉,确实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那兴盛侯是庶族,与我世家不是一派,王上突然让他掌管军工四司,他又到处打听,确实让我比较紧张。” “老爷,怕什么?虽然他是侯爷,但您也是世家直系子弟,怕他干什么?就让我们给你好好的放松一下。” “好,这几天确实紧张,都做噩梦了。” 房内传来一阵声音,声音还是不小,让人一听就有些血脉贲张。 孙诚看着里面的动作片,也是感叹,别以为古时候的人不懂情趣,以今日看来,小看他们了,特别是那些世家大族。 袁方听到声音,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也想欣赏一下,奈何位置被孙诚牢牢的占据,他也是无语。 侯爷你家里的美人可都是绝色,何必与我们抢这个,就不能让我们一饱眼福吗? 经过一阵酣战,房内平静下来,李宿认为,自己在家与小妾都那个了,那坐牢的事肯定是自己做梦了。 谁见过坐牢,还能在家里与小妾享受鱼水之欢呢? 到了现在,李宿的精神彻底放松了。 小妾又端来一杯加了料的酒,伺候他喝下,加料的酒一入肚,再加上精神彻底放松,脑子就彻底糊涂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丰满的一位在他身上蹭了蹭,“老爷,你担心兴盛侯,是不是怕他拿住你的把柄?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他可是才高八斗啊!” 李宿喝下了麻药,相当于吸毒了,往日的谨慎全都抛弃了。又被自己的小妾鄙视了,顿时脑子一热。 “我会怕他,他就是一个纨绔,何足俱哉?我早就准备好了,他抓不住我的把柄。 再加上我是世家直系子弟,家主是我伯父,又是首辅,他不敢对我动刑的。” “老爷,你这么厉害啊!那你准备了什么后手?竟然让那才高八斗的兴盛侯也奈何不了你。” “我……。”李宿又停住了,他的生性谨慎又起了作用。 另一个苗条女人嗲声道:“老爷,说说嘛!” 李宿身子一抖,“好,我就说一下,看看老爷的有多厉害?” “快说啊!” “我从不在有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文书上签名,都是让下属代签的,这样出了事,我也可以推到下面,轮到我头上,最多也就是个失察。” “还有呢?” “我做了两套账,一本是假的,放在兵器司糊弄他们。” “那真的呢?” 李宿还是有一点仅存的理智,“真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就是好奇?” “是啊!不说就算了,来喝酒。”又给他灌了一杯加料的酒。 酒一下肚,李宿彻底放飞了自我。 “老爷,听说那兴盛侯是天上神仙下凡,什么都知道,你那本真的账本可要藏好了,千万别给他找到。” “放心,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的。” “真的吗?我们可不信,难道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两位一阵撒娇。 “老爷,说吗?” “我把它藏在了……。” “藏在哪里?快说嘛!” 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 “好,我说,在我们用的茅房中。” 此话一出,门外偷听的孙诚、袁方一愣。 “放,放在那里?” “茅房,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安全吗?” 两人连忙恭维,“老爷果然聪明绝顶,比那才高八斗的兴盛侯还聪明。 我们从没想到老爷会把账本放在那里。来再喝一杯。” 一杯下肚,李宿是彻底晕了。 孙诚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没想到他竟然把是账本藏在那里,怪不得我们挖地三尺,都没有找到。 也是怪我,审问他的仆人,他有什么异乎寻常之处? 他的仆人说过,他去茅房,一呆就是很长时间,我还以为他便秘呢!所以忽略了,却没想到他是在茅房中记账。” “猎物再狡猾,也斗不过猎人,这不就找出来了。” 孙诚展开折扇,轻轻摇动,才高八斗四个字又露了出来。 袁方心领神会,恭维道:“侯爷才高八斗,真乃名不虚传。” 孙诚志得意满的道:“别拍马屁了,我们快去找,然后给宋让送过去,让他去查。” “遵命。” 孙诚带着人来到茅房,这是李宿和妻妾用的,打扫的非常干净,在这里还有一个香炉,上茅房时点上一根香,可以祛除臭味。 一通好找,终于在蹲坑的踏板下,发现了账本,虽然茅房非常干净,但那账本还是有些味道。 袁方拿着那本有味道的账本,呈给孙诚观看。 孙诚用折扇遮住口鼻,“给我干什么?翻开看看。” 打开一看,果然是账本,是不是真的,还需要宋让去核实,但就冲着李宿把账本放在这个地方来看,十有八九,这是真的了。 账本连夜送到宋让手中,宋让将账本与兵器司库中的存货一比对,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孙诚大喜,这下李宿就是不招供,但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会被定罪。 袁方又将昏睡中的李宿关回原来的大牢,下一个就是郑彦了,按葫芦画瓢,他铠甲司的账本也跑不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首辅李阶有些不安 与此同时,首辅李阶和工部尚书蒋瑞也在商量对策。 这个事发生在工部,工部尚书蒋瑞也是李家的人,军工四司出了事,对李家影响是最大。 李阶叹了一口气,“蒋瑞,你说跟我说实话,李宿他们在担任军工四司司长时,大肆贪腐,把军备方面弄的一团糟,你在其中有没有参与?拿了多少?” 蒋瑞有些不好说,“这个……。” “都这个时候了,你要不把事说清楚,老夫怎么才能帮你?” 蒋瑞一咬牙,“老师,我没有参与,但我确实拿了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哎!你果然拿了。李家给你的东西不够多吗?你竟然收那个钱。” “老师,我本来不想收,我也知道其中的利弊,但李宿是故去二爷的儿子,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李阶长叹一声,李宿是自己二弟的小儿子,老年得子,一向疼爱有加。 二弟在生了李宿几年以后就去世了。自己与二弟是同母,所以感情深厚,看在李宿幼年丧父,又是孤儿寡母,对他也是非常爱护。 这就让人看见李宿都得让他三分。蒋瑞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他拖下水的。 “你糊涂啊!军备乃是国之大事,怎可懈怠。现在我宁国国力大增,王上的志向也大了。 他甚至有灭掉魏国,统一夏族称帝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他对军备自然会用心。 他知道军工四司腐化,一定会追查到底,将四司拿回来。 现在卫轩抓住了这一点,不断的攻击我们,看来这军工四司很难保住了。 军备是我们压制军方的一枚重要棋子,要是丢了,我们世家与王上之间的权力平衡就将失去。” “老师,不至于如此吧!这些天,我们以内卫司审理不公为由,不断的要求他们把人交给刑部,他们快顶不住了。 再说,内卫司在我们的压力下,不敢用刑,宿少爷办事又一向谨慎,他应该不会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只要他再撑两天,我们就能把他救出来,送到刑部。 只要到了刑部,那定什么罪,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到时,也不过就是失察而已,我们最多也就是与大都督府共管军备。” 李阶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话是有理,但你忘了一点,王上可是让兴盛侯处理此事。” “孙诚?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对于政务上的事估计不行,这可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你没注意到吗?别人办不了的事,交给他,他总能想出办法,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这次按你说法,应该没什么大事,但事情交到他的手中,我总觉得有些担心。 如果他用什么手段,让宿儿招供。那些维护他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你也拿了钱,卫轩他们一定会把矛头指向你,也把你拉下马来。 甚至会将工部清洗一遍,将我们的势力从工部中清除出去。” 蒋瑞脸色有些发白,“不会吧!那孙诚有这么厉害?他真的能让宿少爷招供?” 李阶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心中总是七上八下。” “那该怎么办?” “明天,动员与我们交好的官员,集体上书,一定要把调查权拿回来,交给刑部。 我怕时间一长,那孙诚又使出什么阴招,让宿儿招供了。” “明白。” 翌日,朝堂上,世家官员集体上书,以内卫司会屈打成招,办案不公为由。要把军备腐化一案的犯人交给刑部调查。 世家一但发力,对保王派一党产生了巨大的压力,宁王也有些吃不清。 因为这事关系到孙诚,孙诚也上朝了,昨天忙了一晚上,他正靠着龙柱打盹呢! 在两方人吵的一团糟时,刑部尚书王宣站了出来,慷慨陈词,“王上,内卫司参与此案审理,这不合规矩。 他的主要职能为掌管侍卫、巡查缉捕,可从事逮捕、审问等活动。也会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 但此事只是官员贪腐,与他的关系不大,这个范围是刑部、都察院的工作范围。 如让内卫司逮捕官员,还能审问。那还要刑部,都察院干什么?” 刑部尚书王宣发话了,世家官员齐道:“臣等附议。” 宁王阴沉着脸,世家这个动作有点像逼宫了,这让他心中非常不爽。 卫轩作为保王派领袖,对下面使了一个眼色。 孙尚道:“王尚书,内卫司有掌管刑狱的职责,历代宁王也赋予其巡察缉捕之权,如何不能参与此事。 何况军工四司负责我国的军备,这可不是一般官员的贪腐。 别的官员贪腐,对国家损害不大,但军工贪腐,有可能让国家沦丧。内卫司如何不能出手?” 保王派群臣也连声附和。 都察院都御史俞和道:“官员贪腐,这正是我都察院的工作范围,内卫司这是超范围执法。 何况内卫司的严刑逼供之名也是众人皆知,我等认为这不能对被捕官员有公正的审判。 孙尚书,你难道不知内卫司经常严刑逼供,让众多官员屈打成招吗?” 孙尚无语了,确实内卫司经常干这种事,想为他辩解都不好办。 俞和冷笑一声,“为了公正的审判,还请王上下旨,将那些被捕官员交于刑部与都察院共同审问。” 世家派又一次道:“臣等附议。” 内卫司统领太监安慎思脸色阴沉,群臣抓住内卫司的刑罚展开了攻击,让他心里可是不快活。 阴沉的三角眼在暗处看着那些人,好像想把他们记住一样。 宁王见情况不妙,眼睛看向孙诚,见他的脑袋还是一点一点的,正在那里打盹。 “兴盛侯,你对让内卫司参与调查怎么看?” 孙诚边上人拉了他一把,孙诚醒了过来,眼神中一片茫然。 宁王摇摇头,又问了一遍。 孙诚这才听清楚了,擦了擦口水道:“我也认为此事应由刑部审理。” 群臣大哗,他们认为孙诚是保王派的,他不该这么说呀! 宁王一愣,这小子怎么了?难道睡迷糊了? 孙尚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死不招供,内卫司又不能用刑,案子就僵在那里了。 那还不如把人交给刑部,都察院,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 李阶有些疑惑,按理说,就是审不出来,他也不应该把人交出来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是故意给那边的 崔进听到孙诚都愿意交人了,生怕他反悔,马上道:“王上,兴盛侯是负责调查此案的。 他都同意把人交给邢部,应该是内卫司业务能力不精,迟迟得不到口供,影响了办案进度。 所以王上,还是将人犯交于刑部、都察院共同审理为好。” 李阶也顾不得那些了,也道:“王上,老臣也认为应该这样。” 世家派众人一声齐喝,“臣等附议。” 宁王心中叹了口气,本来想给那小子拖拖时间,让他突破李宿心理防线拿到口供。。谁知他见那四人不招,直接把人交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想不出办法,还是他懒,懒得动脑子。可不管怎么样?都晚了,人是必须交出去了。 “既然群臣附议,那就把人犯交于刑部,都察院共同审理。” “王上圣明。” 宁王阴沉着脸,心想,孤还圣明?孤是被你们逼的。 汪恩见宁王不悦,忙道:“退朝。” 孙诚刚要走,孙尚走了过来,拉着他走到一边。 “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吗?我们给你拖时间,让你审出口供,你倒好,直接就将人给了他们。 你知道人给了他们,他们会审出一个什么结果吗?” “无非就是给李宿他们安一个失察的罪名。” 孙尚一愣,“你既然知道,还把人给他们。要知道,我们可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工部尚书拉下马来。 你就是审不出来,最后一天,安慎思就会接手,就是用刑也要让他们招供。你倒好,你直接把人给他们了,后面的事怎么办?” “可用刑,那样他们不就是抓住了把柄,认为内卫司屈打成招,李宿他们也会在三法司会审中翻供的。” “翻供?那得有命才能翻供。只要他们招了,就以畏罪自杀的名义将他们干掉。 有了他们的口供,还有那些下属证词,也能证明他们有罪。 不招,他们也得死,安慎思会替他们写一份供词,不管他们招不招,招什么,蒋瑞一定要拉进这个案子。 到了三法司会审,就是他们不认可这口供为证据,但有这个证据,也会让人怀疑蒋瑞。 我们在趁势攻击一番,他这个工部尚书也就做不下去了。” “可内卫司统领安慎思不就倒霉了,他会被世家弹劾的,屈打成招的名声也会被人所唾骂。” “安慎思可不在乎这些,他是太监,是王上的奴才,要名声有什么用?他名声好了,王上还会用他吗?” 孙诚苦笑,确实是这样,太监就是君主拿来对付大臣的刀,也是挡箭牌。要是名声好了,与大臣打成一片,那君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爹,你误会我了,我是想……。”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孙尚书,兴盛侯,王上召见。” 孙尚叹了口气,看来宁王有些怒了。 “见了王上,尽量少说话,其余的交给我,走吧!” 来到三省殿,宁王早就在此等待,卫轩,童敬也在此地。 “兴盛侯,知道你今天说的是什么话吗?” “臣……。” “王上,兴盛侯此次说的话确实不妥,但他还没到弱冠之年,对于朝堂上的事也不是太清楚,关键是臣也没有好好的教导于他。 所以,此事主要责任还是臣的,还请王上饶恕兴盛侯,严惩微臣吧!” 孙诚心中感动,这时候能替自己背黑锅,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卫轩和童敬也替孙诚求情。 宁王听了孙尚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他还不到弱冠之年,其实就是大点的孩子。 聪明是聪明,但对于政治上来说,他还是太嫩。 他心中的怒气也散了不少,再加上两个重臣的求情,宁王也就原谅了孙诚。 “王弟,朝堂上你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有时候沉默是金,你明白吗?这次就算了,你要记住这个教训,多听听孙尚书的教导。” “谢王兄,但我并没有做错呀!” 孙尚刚松了口气,又提起来,心想,我刚才跟你说那么多,敢情是白说了。 好容易王上消了气,你就坡下驴不就行了。你还要说你没有错,你让王上怎么想? 宁王沉声道:“你难道还没想明白?” 卫轩心中一动,“兴盛侯,你把李宿他们给那边是故意的?” 孙诚笑笑,“正是。”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军工四司的贪腐,肯定不是李宿他们所能干的,他肯定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 如果把这个关系网一网打尽,那世家肯定会大伤元气。” “要想一网打尽,必须有李宿他们的口供,难道你给他们用了刑,逼他们招供了?” “我并没有用刑,也没有口供。” 众人泄了气,孙尚叹道:“你没有口供,你怎么知道谁参与了贪腐?” “我虽然没有口供,但有他们贪污的账本,还有行贿的账本。” 孙诚将一摞账本交了出来供他们查看,“这些账本审计司司长宋让已经确定了真实性。” 众人大喜,宁王道:“王弟,要是你真的拿到了账本,他们这次可是输定了。” “所以我把李宿他们给了那边,让那些关系网以为李宿坚持不招,我拿李宿他们没办法,只能给那边。 到时,在三法司会审中,我们来个公审大会,让百姓,读书人都参加。 那些关系网为了保下李宿他们,也是为了自己,肯定会拼命的为李宿他们说话。 到时我拿出这个账本,那些人的丑陋嘴脸肯定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而这些人大多是世家派的。” “你是说打击世家的名声?” “对,世家都是以孝廉起家,账本公开,他们贪腐的事实坐实,就会狠狠刷一把他们身为孝廉的面子。 让百姓和读书人认为,世家靠的就是姻亲,垄断知识,家族的推荐才当上官的,而不是靠什么才能、学识、品德高尚当上官的。 还让在场众人看到他们为了捞李宿他们,说谎脸都不红的嘴脸,你认为在这个情况下,世家在百姓,读书人中还有多少威信。” 众人一听,这样一来,世家的名声可要臭大街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梦境和现实分不清了 但童敬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计划是不错,但我有一个问题。” “阁老请讲。” “你是怎么拿到账本的?这些可是他们的绝密,他们一定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他们要是不说,你是很难找到这些账本的。 如果你通过李宿他们拿到了账本,李宿知道自己必死,他就会在三法司会审中,将贪腐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保住他的关系网。 这样,他保住了关系网,关系网也会想办法为他留下一个后代,我相信李宿他们会这样干的。” 孙诚笑了笑,“可他不知我拿到了账本啊!他当然希望那些人保住他的命啊! 如果他们知道我拿到了账本,就会壮士断腕,把李宿他们交出去,以避免我们穷追猛打。 但现在,李宿他们没有招供,我们也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那他们干什么要交出李宿他们呢? 李宿可是李家直系子弟,交出了他,首辅大人的面子可就丢了。” 众人一愣,“话虽这么说,可你怎么拿到账本的?一个人还可以说没有藏好,被你搜到了。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四人的账本全被找到,这可能吗?” “他们是藏在很隐蔽的地方,比如那李宿,就藏在他家的茅房内。 还有郑彦,藏在他家的狗窝中,内卫司搜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 “那是怎么找到的?” “当然是他们告诉我的。” 众人头有些晕,这是一个悖论, “既然人家告诉你账本在哪?自然也就招供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告诉你账本在哪呢? 账本可是他们的命啊!你不用刑,他们是绝不可能招供的。 而你说没有获得他们的口供,但你又拿到了账本,这不是互相冲突吗?” 孙诚也就说了他是怎么获得账本的。 众人一时听得目瞪口呆,大牢中,你想让人家招供,无非就两种方法,一是严刑逼供,让人家生不如死,只能招了。 另一个对他游说,以他在乎的东西,比如说名啊,利啊,还有用亲情逼迫,让他不得不招供。 却没想到孙诚这小子,竟然用药,让犯人不知不觉就说了,事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招了。 宁王道:“你真的用这个方法让他们说了账本在哪?” 孙诚双手一拱,“王兄,账本不就在你手中吗?” 众人笑了,确实如此,账本都在手中了,自然这个方法成功了。 孙诚脸色一变,严肃的道:“王上,这种药是太医院发明的,是从曼陀罗花中提炼出来的,原是做为给疼痛难耐的病人减轻痛苦用的。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但此药的副作用会让人上瘾和身体虚弱。 一次、两次无所谓,但用多了,就会产生依赖作用,只要断药,就会让人生不如死。 如果被不法分子用到,用此药就能赚得大笔钱财,最危险的是,还能掌控他人。 王兄,臣建议将此药制作方法设为绝密,由太医院,内卫司负责此药原料的种植和药品专门制作。如果有人敢擅自种植原料和生产,立斩不赦。” 众人当即同意,这种药太厉害了,让人分不清梦幻还是现实,况且还会上瘾。 要是真被人大量制造贩卖,想想国无可御敌之兵,且无可充饷之银的场景,让人是不寒而栗。 “孤准了。” 宁王翻开账本,看到一些人的名字,他越看脸色越沉,里面的人名让他看的心情沉重。 里面的文官大多是世家派的,还有军队中人,而且官职还不低,这些他都有心理准备。 毕竟军备贪污,没有军队中人掩护,马上就会露馅。 但里面竟然还有一位侯爵,想到他也是屡建军功,宁王没想到他也被拖下水了。 他心中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把他提为都督,总管绵清防线,可现在……。 “唉!没想到阜宁侯也被拖下水了。” 童敬一惊,“王上,他可是绵清防线的副将,手中也有军权,抓他可得谨慎啊!” 宁王点点头,“安慎思,你拿着我的剑,亲自去绵清那边,与安国公配合将阜宁侯抓回京城受审。” “遵旨。” ………… 诏狱中,李宿醒了过来,眼还未睁开,就道:“来人,伺候老爷我洗漱。” 可无人答话,李宿微怒,怎么,老爷我说话不好使了? 他眨开眼,却发现自己又躺在阴暗潮湿的大牢中,这让他恍如隔世。 昨天我不是在家里嘛!还和小妾欢娱过,今天怎么又回到了牢中,难道昨天是做梦吗? 他努力的回想,但昨天的事是喝了药发生的,脑中对当时的情景是一片混乱。 他只知道他在房中与小妾共享鱼水之欢,至于说了什么,他却不记得了。 弄的他也不知道昨天在梦中,还是今天在梦中?现实和梦境已经彻底混淆了。 他抓着栏杆拼命的喊叫,“来人,快来人啊!” 一名内卫道:“你叫什么?这可是诏狱,可不是你家。” “今天几号了?” “十一了,有什么不对吗?” 李宿愣住了,昨天小妾说的是初六,今天十一,难道昨天的那个是梦中?我还是被抓了。 他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呆呆的坐在牢中,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被人拉去刑部,他还是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还不止他一个,其余三人也是如此。 刑部的人慌了,还以为李宿他们被人内卫司上刑了,要不然怎么就像傻子一样。 请了几个郎中,左查右查。结论还是没有被用刑,身体一切正常。 只不过有些情志不舒,气滞瘀滞而已,也就是抑郁症,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 刑部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去了内卫司的诏狱,谁都会情志不舒。 李宿他们四人估计因为平时过的太好,又是世家子弟,进了诏狱,一下子落差太大,比别人更加不适,故而才有些不正常。 一天后,他们才恢复正常,他们也认为是环境变化太快,自己没法适应,这才做梦了,但他们却忘了自己在梦中说了什么。 李宿恢复正常后,蒋瑞偷偷的来到刑部大牢看望李宿。 刑部为了他们特地准备了一个小院,让他们居住。没有栅栏,没有发馊的饭菜,还能见到阳光,除了不能出去,与平常百姓没有不同。 李宿见到蒋瑞后,站起身来,随意拱了拱手,“见过大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味道的账本才是真的 蒋瑞也不以为意,李宿是李家人,亲伯父是首辅,是直系子弟,他拱拱手,已是看得起自己了。 “宿少爷,老师让我来问问你,你有没有留下证据吧?还有招没招供?” “蒋大人,我可没那么傻,所有的证据,我都推给下面了,扯不到我头上,最多我就是失察而已。 至于招供,这怎么可能?我要是招了,一定得满门抄斩,我可没那么傻。再说了,我招了,那个纨绔会放了我吗? 蒋瑞松了口气,心想,没招就好,要是招了,我也有大麻烦。 “你还是把那个账本交出来吧!只有交出账本,我们才会保下你。如果不交,你虽然死不了,但你估计要被流放。” 蒋瑞要逼李宿交出账本,有了账本,他们以后就不用被李宿要挟了。 李宿眼神有些闪烁,“蒋大人,什么账本,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宿少爷,你是个聪明人,你当然知道我说是什么?你只有交了账本,我们才会认为你没有招供,我们才会拉你一把。 如果你不交出来,那搞不好招供了,那我们也会联起手来,将你干掉。” 李宿望着蒋瑞,知道到混不过去了,要是不交,搞不好他们真会在刑部以畏罪自杀的名义将我干掉。 “明说吧!这账本就是我的保命符,如果没有了账本,你们还会救我吗?我要一个保证。” 蒋瑞二话不说,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你看看这个。” 李宿拿来一看,自己很熟悉,那就是自己的伯父,首辅李阶的纸条,上面写着,把账本交给蒋瑞。 蒋瑞道:“这是老师让你交出来的,以后你想再当上官已不可能,那还要这个威胁别人的东西干什么? 况且有老师在,你也不怕报复。所以还是交出来吧!” 李宿想了想,“好吧!不过你们一定要救我出来。” “放心,有老师在!我们也不敢违约。” “那好,账本在我内房茅房踏板下。” “全部在那吗?” “当然,还有你们的收条也在那里。” 蒋瑞点点头,“明天就会审你们,你们只承认失察就行了,其余的交给我们。还有,那张条子……。” “我明白,”李宿当着蒋瑞的面,将李阶的条子烧了。 蒋瑞等到条子烧毁,才道:“告辞。” 蒋瑞又来到其余三位的住处,将情况一说,另外三人见李宿都交了,他们也都爽快的把藏匿的地点告诉了蒋瑞。 蒋瑞来到李宿的房子不远的地方,让手下去将账本找到。 他看着自己的手下翻过墙,过了一会,又翻墙过来,将手中的账本交于自己。 蒋瑞翻开账本看了看,这些确实是真的账本,自己的收条也是自己写的。 而且有也有股味道,问了问下人,这个账本确实是从茅房中拿出来的。 “走,我们去另三家。” 所有账本找到后,蒋瑞往李府而去。可蒋瑞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李府,李阶看到蒋瑞拿到的账本,看到上面写的字,确实是李宿的手笔。忽然,他闻到了一些味道。 “这个账本是真的吧?怎么有那种味道?” “账本是真的,里面的数目都对得上,还有那些收条,我那张收条也在此,确实是我写的。至于有味道,那是因为宿少爷把它藏在茅房中了。 还有郑彦这本,是藏在狗窝中的,上面还沾有狗毛呢?” 李阶点点头,要是这样来看这些账本错不了了,有味道,有狗毛才是真的。账本既然是真的,那他们就没有招供。 他翻开账本,仔细观看,看了后,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竟然贪了这么多钱。” 蒋瑞叹道:“拿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如果不拿,阜宁侯也不敢拿,别人就更不敢拿。 那我就挡住了别人的财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学生也是没有办法。” “好了,这些东西我就当着你的面烧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也放心了,以后不可这样了。” “多谢老师成全。” 李阶点燃了账本,将它们放入火盆,看着燃起的火苗,他松了口气,看来孙诚并没有拿到这个些证据,是我多心了。 “这些账本既然是真的,那就说明宿儿并没有招供,孙诚也就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那你们根据约定,就要救宿儿出来。” “请老师放心。” “去吧!” 蒋瑞走后,李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中,看着火盆里燃烧殆尽的灰烬。 心想,也许我们的人才政策有些错误,我们只看重忠不忠于我们?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人品。 看来有些招揽人才的政策要改变一下,世家需要的是品学兼优的人才,而不是那种只想着升官发财的人。 还有以后要少推荐自己的子弟,要把名额给愿意为我们效力人才。 蒋瑞出了李府,又来到一间别院,这里可是有不少人,都是在军备事件贪钱的人,也就是李宿的保护伞。 “各位大人,账本我找到了,他也当着我的面烧掉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众人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谁? “既然李宿没有招供,那我们根据约定,就要把他救出来。你们把各处的文书该改的就改了,该烧了就烧了,别留下证据。 然后活动一下,让四司下面的人为李宿他们抵罪,还要为他作证,总之给别人看到的结果就是失察而已。” 有人道:“蒋大人,账本既然烧了,李宿也没有什么能要挟我们了,我们还要救他干吗?不如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蒋瑞冷笑道:“要是李宿一人,死了就死了吧?可他可是那位的亲侄子。 如果得罪了他,他就是不用那个账本,也能将我们整倒,现在你们认为还不用救吗?”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时无语。 “那就这样吧!大家各自活动起来。” “明白。” 兴盛侯府的书房,袁方对孙诚道:“侯爷,如你所料,蒋瑞拿走了我们制作的账本副本。” “那就好,他们拿走了账本,就确定了李宿他并未招供,这样他们也就放心了,就会救他的。” “侯爷,我不明白,李宿威胁他们的东西没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救李宿?” “因为李宿的伯父是首辅李阶,得罪了他,他们日子搞不好更难过。” “噢,我明白了。” “对了,你那个副本不会被他们发现问题吧!不然,我们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请侯爷放心,我们有专门的高手负责此事,那李宿的账本,我们可是在茅厕里熏了一天,账本连味道都一样的。 郑彦那本,我们不光把狗的味道弄上去,还放上几根狗毛,不会穿帮的。” “那就好,我们只要盯着他们,让他们露出破绽,到时在三法司会审时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第一百五十八章孙诚监审 刑部的人在关系网的关照下,对军工四司其他被捕的人严加审讯,如果有人敢供出李宿他们,就是一顿拷打。 先打一顿,然后再用隐晦的词语向他们暗示,暗示他们这事情都是你们自己干的,与上司无关。 你们如果认了,就会在刑部吃好喝好,死时也会干脆,一刀两断。 你的家人我们也会安排好,流放也能给他们一个好地方,让他们衣食无忧。 但如果不认,还要拖上上司,那你们在刑部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别以为刑部的刑具比内卫司的差,一样会叫你生不如死。反正你们都是要被斩首的,何必要拉着你的上司呢? 你要是还不识趣,那斩首的时候用钝刀,那就不是砍头了,那就是锯头,看你受不受得了? 而且你的家人流放时,肯定是最艰苦的地方,不知道你的家人能不能走到哪里,也许在半路上就死了,那可就是全家死光光了。 在这些人逼迫下,四司的人都屈服了,把罪都抗下了。 李宿等人也是做个样子,上堂随便审审,再加上罪都被别人扛下了,刑部就给李宿四人定下了失察的罪名。 至于追回贪腐的钱财,那是甭想了,李宿和蒋瑞那些人是一文也不会拿出来的。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凭着本事贪污过来的,凭什么要交出来? 他们也只是把那些底下人的家抄了,用他们的家产抵追回的贪腐钱财。 但这些钱财远远不够,又是一顿说服,你们反正都是死,加一条罪又能怎样? 于是四司的人又说自己花钱大手大脚,挥霍无度,那些钱财都花出去了。 蒋瑞等人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件事搞定了。 翌日,刑部的卷宗交到内阁,内阁之中发生了激烈议论。 卫轩,童敬对这份结果极为不满,他们认为,这其中还有后台没有挖出来。 潜意思就是李宿他们肯定参与了,绝不只是失察而已,他们贪腐的钱财一定要追回来。 李阶等则认可这个结果,认为这只是下属的事,李宿他们身为孝廉,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他们只是失察。 内阁争执不下,老规矩,又交到宁王手中圣裁。 宁王看着手中的卷宗一阵冷笑,果然,世家没有壮士断腕,把李宿他们交出去,反而想保住他们。 这就暴露了他们的狂妄自大,以为交出底下人,追回那么一点钱,就能把此事糊弄过去,这是看不起谁呢? “传旨,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一定要查清此事。 另外,会审的地点,放在大理寺,让百姓们都可以看看,朝廷对于贪腐官员绝不手软,另外,让兴盛侯,工部尚书蒋瑞监审。” “遵旨。” 旨意发回内阁,五位阁老愣住了,不过李阶、崔进、王波三位是真的愣住了,卫轩和童敬是装的。 李阶他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这让百姓观看审问官员,这是从未有过的,各位大人,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卫轩道:“是从未有过,但王上对四司贪腐一案甚是不满,这也是为了向百姓们表明,朝廷会严厉打击贪腐的决心,我看这样也未有不妥。” 童敬也道:“卫阁老说的是,虽有不妥,但情有可原,我同意公审。” 崔进道:“两位,这审的可是官员,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审理,岂不让那些官员失了体统? 让百姓看了,这么多官员贪腐,也是有损朝廷的颜面。” “自己都贪腐了,他还要什么体统?公开审理,就是要让他们颜面扫地,让他们遗臭万年。 这样的结果,我相信朝廷不但不会有损颜面,反而百姓也会更加拥护朝廷,毕竟百姓都不喜欢贪腐的官员。” 李阶把事情从头到尾的梳理一遍,账本烧了,下面人也愿意抵罪了,刑部,都察院的人都是自己人。 大理寺寺卿虽然是保王派的,但他毕竟只有一人,这样看来这场审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唯一的变数就是监审是孙诚,可他没有证据,证据我们都销毁了,伪证也全都弄好了,他就是才高八斗也翻不了案。 再说,监审的还有蒋瑞,孙诚要是闹起来,他也会牵制他的。 “既然王上下了旨意,那就按王上的意思办。 ” ………… 公审的消息传了出去,百姓们非常感兴趣,以前公开审案都是审我们这些平民。 这次是审当官的,还是公审,大庭广众之下审理官员,这可是从未有过呀! 大理寺,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掌刑狱案件审理,长官名为大理寺卿。 大理寺寺卿谢沧一脸苦色,心想,这次不好办呀!兴盛侯没拿到证据,人犯又被转到了刑部手上。 估计这几天他们早弄好了,该销毁的证据都销毁了,该抵罪的人都说好了。 想让李阶他们招供,再通过此事将蒋瑞拉下马,看来很困难啊! 他看着左边的刑部右侍朗崔印,又看看左边都察院副左都御洪建,这两人都是世家子弟。 只见他们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不时的互相对视一眼,一看就知道他们已经将事情弄妥了。 这时,衙役喊道:“兴盛侯,工部尚书蒋大人到。” 孙诚穿着蟒袍,手拿折扇,慢慢的走了进来。边上还有蒋瑞, 三人起身迎接,“见过兴盛侯,蒋大人。” 孙诚折扇展开,轻微摇动,“三位大人免礼,我们只是监审,审还是你们去审。 不过,如果有人徇私枉法,那本侯也不得不向王上禀报了。知法犯法的结果你们也是知道的,谢大人,你说说看。” “按大宁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案如果坐实,犯人就是秋后处斩,家人流放五百里。罪加一等就是当即处斩,家人流放一千里。” “知道了吗?你们要好好的审啊!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刑部右侍朗崔印,副左都御史洪建心中一慌。 齐道:“不敢,必当公正。” 蒋瑞道:“你们也不用担心,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审,不用在乎外面的干扰。若是有人干扰审理,本官也会告知朝廷的。” 王建,崔印心中一松,还好有蒋大人撑腰,不然孙诚要是闹起来,还真不好审。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审案 众人分别坐下,大理寺寺卿谢沧坐最中间,刑部右侍郎崔印和都察院副左都御史洪建分坐两边。孙诚和蒋瑞也分坐两边。 谢沧一拍惊堂木,“升堂。” 大理寺大门敞开,众多百姓和读书人拥入,将门口堵的是严严实实。 “带人犯。” 李宿四人被押了上来。 谢沧又一拍惊堂木,“人犯还不跪下。” 李宿等四人坚持不跪,李宿拱拱手道:“谢大人,在没审之前,我们都是无罪的。 再说,我们可是孝廉,也是官员,按律法,我们是不用跪的,你也当不起我们一跪。” 谢沧大怒,“放肆,你们……。” 崔印突然道:“谢大人,他说的不错,此事还没审,你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罪。 既然如此,他们也是官,按照律法,是不用跪的。” 洪建也道:“崔大人说的不错,既然还没审,他们就还是官员,来人给四人看坐。” 谢沧一愣,这太嚣张了。我是大理寺卿,三法司会审,是以我为主,他们竟敢竟然联手给犯人看座? 崔印和洪建心中冷笑,我们是两人,你就一人,不压住你,怎么能继续下面的事?审案也是要有气势的。 孙诚这时插了一句,“军工四司被贪腐无数银两,他们身为司长,肯定是有罪的,最多也就是罪大和罪小的问题。 崔大人,洪大人说他们没有罪,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你问问大堂外的百姓,他们让朝廷损失无数银两,他们身为司长,到底有没有罪? 何况那些银两,都是百姓们一文一文攒下来交的税。” 百姓们本来就是来看个热闹,看怎么审贪腐的官员。但孙诚的一句话,让他们知道,那些官员贪腐的都是他们的钱。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偷他们的钱一样,他们想起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被这些官员贪了,心中就有一股火就升了起来。 李宿他们做为单位的最高领导,单位被贪了无数银两,你说他们没有罪,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百姓中有人带头喊道:“兴盛侯说的对,他们有罪。” 百姓们在那人带动下,纷纷举手,“他们有罪,有罪。” 一时民意汹汹,让崔印压力大增。 蒋瑞脸色一沉,心中暗骂崔印、洪建,“你们是猪脑子吗?他们四人就是再无辜,一个失察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你这样一弄,让孙诚挑起了民意,案子还没审,气势就跌了下来。” 于是,他道:“他们是四人肯定是有罪的,至于罪大还是罪小,我们审的不就是这个吗?” 谢沧一拍惊堂木,“跪下。” 李宿四人见民意汹汹,蒋瑞都这么说了,无奈只有跪下了。 谢沧心中暗喜,这一下,可把那四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 “堂下四人可知罪。” “我等不知?” “不知,来人,跟他说说。” 一名笔帖式道:“李宿等四人,身为军工四司司长,伙同属下,贪腐军费,以次充好、偷买原料方法,已致朝廷损失约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百姓们大哗,这可是天文数字呀!他们连想都不敢想,这可是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啊! “听见了吗?你们知罪吗?” 李宿道:“我确实有罪,但我并没有贪腐,只是失察。你认为我贪腐,有证据吗?” “带证人兵器司副司长沙欢。” 沙欢被带了上来,孙诚见他身上满是伤痕,这一看就是被刑部用刑了。 孙诚对崔印道:“崔大人,你们以内卫司严刑逼供,不能以公正审判为由,将李宿他们转到刑部。那他们的伤是怎么回事?” “禀兴盛侯,这人犯知道他们犯下大罪,招供就会死。这不用刑 ,他们怎会招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哦,我明白,内卫司用刑,就是严刑逼供,刑部用刑,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这好像有些双标啊!不知你是怎么看的?” 崔印一下愣住了,这个确实不好说啊,“这个……。” 蒋瑞道:“兴盛侯,我们是来监审的,前面的事就不要说了。” 孙诚笑笑不语。 但一个双标的名声就给刑部扣上了,也让百姓用刑部的公信力有点质疑。 不都是用刑吗?为什么别人用刑就是逼供,你用刑就是不得已的事? 谢沧道:“沙欢,你是兵器司他副司长,贪腐的事,司长李宿有没有参与?” 沙欢抬起头,看了李宿一眼,脸上带着苦笑,“回禀大人,司长并未参与,都是由我利用司长的信任,伪造签名、印章,伙同下属干的。” 谢沧知道沙欢不会说实话,“就你一个副司长,竟能干下如此大事?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确实是我干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谢沧不相信所有人都这么说,把众人犯带了上来,询问了一遍,都说李宿等人没有参与,都是他们自己干的。 崔印和洪建相视而笑,李宿等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你干的,那怎么才追回这么少的银两?” “犯官花钱向来大手大脚,吃喝嫖赌一样不落,故而都花了。” 谢沧冷笑,“花了?在哪里吃?哪里喝了?还有去哪嫖了?哪里赌了?这些都给我说出来。 你要想清楚了,这些我都会一一核对。若是你还撤慌,那可是罪加一等,甚至满门抄斩。” “这个……。”沙欢犹豫了,自己愿意顶罪,还不是为了家人,要是家人都满门抄斩了,那他们答应我的事又有什么用? 崔印见势不秒,马上道:“谢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用人犯的家人逼他就范吗?” 洪建也道:“他们都认罪了,也会被斩首,难道你要连他们的家人也一起处斩吗?这不妥吧!” “军备贪腐,关系着国家存亡,人犯还不如实招供,又不退出脏物,满门抄斩,为何不可?” 蒋瑞道:“我国以仁义治天下,满门抄斩确实不妥,就是你要这么干,内阁也不会同意的。” 蒋瑞这句话就是给沙欢打个招呼,别怕,把罪扛下来,他不敢满门抄斩,内阁是不会同意的。 孙诚也道:“勾绝人犯可是王上的权利,只要谢大人报上去,能不能满门抄斩那是王上说的算,和内阁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六十章 牵机毒 沙欢是满头大汗,脸上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该听谁的。要是弄错了,自己本来就该死,但拉上自己的家人,那可就倒霉了。 崔印看此情景,马上道:“谢大人只是主审,但要想满门抄斩,也要我们两位副审同意。” 洪建也道:“不错,就像蒋大人说的一样,我朝以仁义治天下,除了谋反,谋大逆,没有哪一次实行对官员满门抄斩。” 孙诚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沙欢一听,有理,确实没有官员在贪腐案中满门抄斩的,他的脸色又平静下来。 谢沧看沙欢的脸色,知道他恐吓的目的达不到了,那就只有在他的口哄中找出破绽了。 “兵器司的账本都是假的,那真的账本呢?” “怕人知晓,烧了。” “烧了?那你说贪腐的钱财都被你花了,按你的口哄上说,你一共贪了十五万两。 可在你家搜到的现银只有一万两,那其余的钱花在哪里了?快说!” “请人喝酒,还经常去书寓,再就是喜欢赌两把。” 百姓们一听,沙欢一人就贪了十五万两,而且十四万元两都被他花掉了。 这可都是我们的钱啊!而且还这么奢侈的消费,他们纷纷的咒骂起来。 衙役齐喊堂威,“威武。”这才让百姓们静了下来。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在哪里花了这些钱,把地点报出来,我去查。” 沙欢说不出来了,他才贪了二万两,一半买房子买地,另一半存在家里,根本没去过那些个高消费的地方。 自己口供中贪了十五万两,他要是在那些地方这么消费,那些掌柜一定会记得他的,一查不就知道他在说谎了。 他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不说,那我可就要动刑了?” 谢沧拿起了签牌,作势要下令。 崔印阻止道:“谢大人,难道你想严刑逼供吗?” 谢沧冷笑,“感情别人用刑就是严刑逼供,你们刑部用刑就是迫不得已,这走遍天下,也没有这个理啊!” 百姓们嘘声四起。 崔印也一时无语,是啊!凭什么自己用刑就是迫不得已?别人用刑就是严刑逼供。 洪建加了一句,“沙欢,你还是快招吧!要不然,罪加一等,你的家人我也不知道会被流放到哪了。” 沙欢猛一抬头,知道这是在威胁他,如果他如实招供,家人肯定会死在流放的路上。 他长叹一声。 谢沧听到洪建说的话中有威胁之意,“洪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让他快快招供。” 谢沧哼了一声,“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衙役马上让沙欢趴在刑凳上,脱下裤子,露出白白的臀部。衙役也知道,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他是不会招的。 噼里啪啦就打了起来,顿时沙欢嚎天喊地,一板下去,皮肤就红了。二板,肉眼可见他的臀部就肿了起来。 三板四板,肿的更厉害,再往下就破溃了,血和肉沫都随着刑具四处飞散。 众人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也是不寒而栗,民心似铁,官法如炉,诚不欺我。 最后一板下去,沙欢已经晕了过去,随着一盆冷水泼头,他悠悠的醒了过来。 “你招是不招?” 沙欢趴在地上,喘息的道:“钱确实是我花了,花在哪里?我已经忘却了。” “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上夹棍。” 崔印和洪建互相看了一眼,没办法,要是让谢沧再这么用刑,沙欢爱不了,搞不好真会招供的,只有拿出最后的办法了。 他们望向蒋瑞, 蒋瑞的头微微的点了一下。 崔印道:“沙欢,你还是招了吧!这刑你是受不了的,除非你死了。” 沙欢一怔,脸上露出了苦笑之色。 孙诚一惊,“快,摁住他,他身上有毒药。” 谢沧也一惊,“来人,快摁住他。” 衙役们冲了过去,可惜迟了。 沙欢牙齿一使劲,嘴中一颗假牙碎裂了,毒药被他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身体极度收缩、剧烈抽搐,很快就头足伛偻在一起,当场气绝身亡,死状极惨。 谢沧看了沙欢的死状,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望着崔印,嘴里冒出一句。 “牵机毒,你好手段。” 百姓们也都吃了一惊,在堂下纷纷议论起来。 崔印也毫不示弱,“谢大人,你说什么?什么手段?这分明是你严刑逼供,致使人犯受不了,才自杀的,这与我和洪大人有何相干?” 洪建也道:“谢大人,我是御史,现在这个状况,都是你不听我和崔大人的劝阻,严刑逼供才造成的,我要参你一本。” 谢沧没想到那些人这么不要脸,也对,官做到这种程度,都是腹黑的。 他冷笑道:“都是我造成的?崔大人,人犯是你刑部交过来的,请问,他这毒药哪来的?” “我哪知道?也许他早就知道必死,被捕之前就带着。 或许是在内卫司中有人给他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刑部关押的时候出的事?” “对啊!内卫司和邢部都曾关押过他,你怎么不说是内卫司关押时拿到的毒药? 再说了,这也是谢大人严刑逼供产生的后果,你要是不用刑,他也不会死的,所以他是被你逼死的。” “你……。”谢沧怒视两人。。 崔印和洪建是谢沧那愤怒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 孙诚道:“谢大人,现在最主要的是将那些人犯搜一遍。” 谢沧恍然大悟,“快,给我把那些人好好的搜一遍,别让他们再服毒自杀了。” 衙役们一拥而上,都捏住那些犯人的嘴巴,仔细的查看口中的牙齿。 其中有三人互相看了看,一声叹息,也吞下了毒药牵机,不一会儿,也头脚收缩在一起,也伛偻而死。 谢沧脸色铁青,这三人与沙欢一样,都是重要证人,是与李宿他们直接接头的,其他人都是间接的,没有他们的指证,这就让证据链中缺少了一环。 百姓看四人竟然在大堂上自杀而亡,也都惊呼起来。但他们并没有被吓走,人都是好奇的动物。 每年秋后问斩,那可是人头落地,他们也都看的津津有味,何况就四人服毒自杀呢!不过,通过四人的死,百姓也觉得其中有些猫腻。 “把他们拉下去,让仵作给他们验尸。” “是,大人。” “民心似铁,官法如炉,我就不信,他们都不招。”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强行结案 这个时候,崔印他们就不阻止了,反正李宿拿钱的时候,都没在下面人露过面,其他人就是招了,也对李宿等毫无影响。 谢沧一连拷打了几个人,都毫无结果,他们都承认自己贪腐了,但这钱哪去了,他们都不知道,只说钱交给沙欢他们了。 审案的过程僵住了,所以线索都连不到李宿他们身上,更别说蒋瑞那些保护伞了。 蒋瑞等人见谢沧毫无办法,也是相视而笑。 崔印道:“审到现在,还是没有证据表明李宿等参与贪腐,那就是他们是清白的,只能以失察结案。” 洪建也是一脸正色,“不错,没有证据,那就说明他们并未贪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的失察,让朝廷损失大量白银,我觉得应该将他撤职,贬为庶人,以后再也不能进入官场。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不错,虽然他没有贪腐,但也要付出代价,本官也觉得洪大人说的有理。” 蒋瑞也道:“李宿他们都是孝廉,又出身于书香之家,家学渊博。应不会贪腐的,只是失察,本官也觉得可以结案了。 李宿,你们几人虽没贪腐,但毕竟有失察之罪,贬为庶人的判罚,你们服是不服?” “服,各位大人明察秋毫,审理公平,让我等不至于受了冤枉,我等感激涕零。” 蒋瑞抚抚胡须,“谢大人,崔大人和洪大人都说要结案了,你怎么看?” 谢沧听了,也觉得憋屈,自己没想到他们这么狠,竟然逼沙欢四人当堂服下毒药, 致使没有了人证,也不能通过赃款去向来判定李宿他们有没有罪。 这要是再没有办法证明李宿参与了其中,崔印、洪建就要以他们失察为由强行结案了。 他望向孙诚,心想,审案前,我也曾问询过卫阁老,他曾说过,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关键时候,兴盛侯会出手的。可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再不出手就要结案了。 周围的百姓看事情都要结束了,还是如他们平常一样,世家子弟还是没事,有些人摇摇头,准备散开了。 百姓都知道,沙欢那几人虽然贪了钱,但说他们贪腐那么多,他们还是有些疑问。 反而是李宿他们,天天花天酒地,夜夜笙歌,京城中许多人都知道,你说他们没有贪腐,鬼都不信。 这时,孙诚对堂下的袁方使了个眼神,袁方点点头,转身而去。 一会儿,佥都御史常生走了进来,到了大堂,双手行礼道:“下官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常生,见过各位大人。” 众人一愣,我们正在审案,他一个右佥都御史来这干什么?他的官阶也参与不了此事。 洪建脸一沉,他是都察院副右都御史,是都察院三把手,他当然认识常生,也知道他能回到都察院,背后都有孙诚使了力,这也就是说,他也是保王派的。 “常生,你来这干什么?这可是三法司会审,还不快速速退下。” 谢沧心中一动,常生的名字他也听说过,当初京城大拆迁时,百姓对他可是赞誉有加。 连王上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听说在兴盛侯的推荐下,他回到了都察院,而且直接破格升到了四品。 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兴盛侯的人,那他来此,就说明兴盛侯出手了。 他看向孙诚,孙诚只是背靠在太师椅中,轻摇的折扇,朝他笑了笑。 谢沧明白了,“且慢,洪大人,常大人不可能不知道会审的规矩,他来一定有关于此案的线索,还是让他说出来。” 蒋瑞见常生出现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洪建知道不能阻止常生说话了,但他还是要威胁一下。 “那好,但是我要说一句,常生,如果你说的事与本案无关,或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风闻言事的话,那我可要禀报都御史俞大人,而且还要参你一本。” 常生话声平静,“谢洪大人提醒,下官明白。” 他转过头对谢沧道:“谢大人,今日我正要去都察院点卯时,突然有一小孩递给我一个包裏,不等下官去问,就转身就跑开了。 下官打开一看,是几本账本。翻开一看,原来是军工四司的账本。所以交给谢大人以便于你审案。” 常生将身上背着的包裏,交给谢沧验看。 谢沧大喜,有了账本,据实一查,就能把赃款追回来,自然,李宿他们和身后的那些人都跑不掉了。 事情突然有了反转,让周围的百姓又有了兴趣。 崔印和洪建大吃一惊,他们看向蒋瑞,因为蒋瑞说过,账本都被烧了,那这些账本是怎么回事?难道蒋瑞骗我们? 蒋瑞一惊,账本不是当着我的面烧掉了吗?那现在这些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孙诚,见他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喝茶,心中一动,估计这个账本是假的,他故意拿出来,想诈我们。 蒋瑞向着崔印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账本他已烧掉。 崔印两人心中一松,也是,蒋瑞也是贪腐之人,账本他不烧掉,留着它让人抓住把柄吗? 崔印一拍惊堂木,“大胆常生,竟敢扰乱公堂,账本沙欢死前已经说过,账本已经烧了,那这个账本应是伪造的。 你拿着伪造的账本,来三法司会审中捣乱,你意欲何为?” “常生,本官以为你回到都察院,应该屏弃了以往那些行为,现在看来,你还是如以前那样污蔑同僚。 明日朝会时,本官一定会当堂参你一本,将你削职回乡。” 孙诚开口了,“两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要是再让你们当两年官,估计内阁的几位阁老你们也不放在眼里了。 谢大人身为主审,他还没说话呢!你们看都没看,就敢认定常大人交出的账本是假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把真的账本烧掉了,所以才会肯定的说常大人交出来的是假的。” 百姓们听了,这有理呀!你们看都没看怎么知道这是假?于是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还朝崔印他们俩指指点点。 这让崔印两人一惊,他怎么知道账本被我们烧了? 蒋瑞道:“兴盛侯此言差矣,这军备贪腐一案,京中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那人有的是时间交出来,那他为什么始终不交,直到快要结案时才交出来呢? 而且不是交给三位审判官中任何一人,反而交给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的常大人? 这就说明,此事必有蹊跷。也许是看沙欢他们畏罪自杀,没有了人证,故意伪造证据来污蔑李宿他们。” 第一百六十二章比对字迹 谢沧抬起头来,他大致的看了账本,知道为什么蒋瑞三人要救下李宿等人了。 原来以为他们都是世家派的,李宿又是首辅的亲侄子,所以想把李宿他们定下个失察之罪,以讨好首辅。 现在通过这账本看来,他们就是一伙的,救李宿也就是救他们。 “蒋大人,崔大人,洪大人,这账本是不是真的,你们可以看看。” 崔印接过账本一看,马上就觉得手脚冰冷,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谢沧冷笑,“崔大人,不要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查一下,一切就清楚了。” 洪建也接过账本,看了以后,也是手脚冰冷,他望向蒋瑞,李宿。眼神中既愤怒,又有惶恐之色。 心想,这账本蒋瑞不是说已经烧掉了吗?那我手中的是什么?这些字迹可以找个高手仿造。 但这其中贿赂的数目,丝毫不差。这也只有我和行贿的人知道,从这点看,这账本是真的无疑了! 蒋瑞心一沉,他们是怎么了?那明明是假账,他们慌什么?难道我烧的账本是假的? 如果常生交出来的是真的?那就是李宿手中还有一本被孙诚给搜到了。 他望向李宿,眼神冰冷,这下我们麻烦大了。 李宿他们也觉得心中不妙,看崔印那个样子,这账本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这账本已经交给蒋瑞了,难道出现在公堂的这一本就是蒋瑞交出去的?他背叛了我们? 李宿等人也用凶狠的眼神回视蒋瑞。 孙诚站了起来,一拍手中折扇道:“让本侯来看看,账本中写了什么?” 他一把夺过洪建手中的账本,翻开一看,他一边看,一边斜眼看着蒋瑞等人,嘴里发出啧啧声。 “想不到呀!想不到。让我加一下,崔印崔大人屡次接受李宿等行贿,共约十万两,洪建洪大人也有十万两。” 堂下百姓大哗,本来他们就觉得两人在审案中偏向了李宿等人,还以为李宿的伯父是首辅,他们是看在首辅的面子,想救下他。现在看来,就是一丘之貉。 崔印两人的手已经发抖了,听到孙诚公布账本,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这是假的,这是污蔑,这是造谣。 我等一向廉洁奉公,洁身自好,怎会接受贿赂。” 孙诚笑笑,“别急,这后面还有呢!” 他继续往下看,叹了口气,“堂堂工部尚书蒋大人竟然也贪腐了二十万两。 工部左侍郎也贪了十万两,往下的郎中,员外郎一共有…… ,让我数数,一、二、三、四……。 竟然有十位贪腐了,这本账本要是真的,工部可就是从上到下全部烂透了。” 这下,堂下的百姓愤怒了,他们一文一文攒的钱,交的税全被这些人贪腐了。 想想他们天天吃着粗茶淡饭,穿着破衣烂衫,可交的税一文都少不了,这如何不让他们愤怒? 百姓们愤怒的咒骂,让崔印两人惶恐不安,生怕他们一拥而入,把他们活活打死。 “威武。”衙役一声堂威,震住了百姓。 蒋瑞冷静下来,心想,虽然不知道孙诚是怎么弄到这些账本的,但我只要不承认,你又能怎样? 那些贪腐的银两早就被自己藏了起来,你光有账本是定不了我的罪的。 “兴盛侯,就凭着一本账本就能定我们的罪吗?别人我不知道,但本官为官数十载,清正廉明,这是朝中公认的。 所以,本官认为这账本是假的,至少我是没有贪腐的。” “这是不是真的,这很好办?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谢沧也道:“兴盛侯说的不错,去崔大人,洪大人家中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大惊,“不可,” 他们贪腐的银子都买了古董字画,也买了田地,这要是真的去查,那不都露馅了吗? 蒋瑞脸色一沉,“就凭着一本不知哪里来的账?就能指认官员贪腐吗?还要去他们府上搜查,这对他们简直是奇耻大辱。 要是这样干,那以后岂不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去官员府上搜查吗?那让官员的颜面何存?体统何在?” 谢沧有些为难,他也承认蒋瑞说的有道理,要是这样,随便一个人弄出一份没有确定的证据,就能搜查官员住宅,那官场上岂不是人人自危! “这个……。” 崔印和洪建松了口气,忙打眼色让自己的人回去报信,让家人赶紧把证据销毁或隐藏。 两个人收到了崔印两人的眼色传迅,偷偷的住府中急速而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刚一转弯,就被几位内卫司的人将他们一拳打翻。 大堂上,常生插嘴道:“下官认为我们还是要确定一下,这份证据到底是不是真的?” 蒋瑞不屑一顾,“你怎么确认这证据到底是不是真的?” “很简单,可以验验字迹,我带来的证据中不是有那些收条吗?可以验看。” 谢沧道:“不错,验验字迹总可以吧!” 蒋瑞沉吟了一下,“好,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本官愿意。” 崔印和洪建也无可奈何,只能比对字迹。 笔墨伺候,三人按照收条上的字写了几行字。 蒋瑞的字,力透纸背,银钩铁画,也是书法中的上乘之作。而其余两人的字,就差多了,只与一般读书人差不多。 谢沧对了对字迹,发现与账本上的字迹不符,他看向孙诚,眼神中的意思是,侯爷,字迹不对,难道这帐本是假的? 孙诚笑笑不语,他让常生交出账本,这样会让常生名声大噪,在都察院能更好的站稳脚跟,这些事就让他去出头。搞不定,我再上。 常生心想,果然不出兴盛侯预料,他们果然贪腐了,不然也不会在字迹上做手脚。 “崔大人,洪大人,你们的字迹有些不对啊!” 两人心中一惊,“如何不对,这就是我们平时的字迹啊!” “是吗?可这字写的可不怎么样?如果你写了这样的一笔字,估计当官都很难,更何况还是文官。你们不会是故意这么写的吧?” 崔印一惊,“放肆。本官心怀坦荡,为何要做伪。” 洪建心想,不能再让常生说话了,再说下去我就要露馅了。 他拍案而起,“常生,你只是一个佥都御史,根本没资格说这些,还不快退下。” 崔印也恍然大悟,跟他哆嗦什么?他根本没资格来这里啊! “对,你根本没资格说这些,来人,将这常生逐出大堂。”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死不承认 边上的衙役一动不动,他们可不是刑部的衙役,是大理寺的衙役。寺卿大人还没发话,他们哪敢动手,以后的日子不过了? 崔、洪两人大怒,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个地方是大理寺的,他们使唤不了这里的衙役。 谢沧也为常生的话提醒,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故意这么写的? 见崔印两人有些狗急跳墙,想把常生逐出大堂,他开口了。 “这是我大理寺,不是刑部,也不是都察院,况且我才是主审。你们想将常大人逐出去,是不是心里有鬼?” 蒋瑞也要帮帮他们俩,要是他们被查出来了,自己也好不了。 “谢大人,王上让本官监审,就是防止某些人扰乱审理,常生本没有资格参与审理,被逐出去有何不妥?” 崔、洪两人也叫嚣道:“有何不妥?” 孙诚开口了,“蒋大人误会了,常大人不是参与审理,他是作为证人出堂的,你总不能把证人也逐出去吧?” 谢沧道:“兴盛侯说的不错,他拿来了证据,自然就是证人,他为什么不能出堂?” 蒋瑞三人一愣,人家是证人,总不能把证人也逐出去吧?一时被谢沧怼的无话可说。 谢沧问常生,“常大人,你刚才说崔、洪两位是故意写成这样的,你有何证据?” “下官在都察院中曾看见洪大人写的公文,字迹笔画舒展,不似眼前这等小儿字体。所以这才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写的。” “来人,将崔、洪两位大人传给大理寺的公文拿出来,让我对看。” 崔、洪两人脸色惨白,心想,这下完了。 笔帖式将公文取来,谢沧随意的对了对就发现了问题。 “两位,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的字平常就是这样的。” “是吗?虽然本官文才不怎么样?但这截然不同的字,还是分的清的。 如果你还不承认,那我就让堂下的百姓们看看,是不是本官冤枉你们?” 他将公文,收条和刚才比对的字,让衙役拿到堂下公开让百姓们观看。 百姓中也有读书人,他们虽然文才不高,但分辨字迹的能力还是有的。 众人一看,收条上和账本上的字就是同一种字迹,比对的几行字只能说比较端正,与公文上的字是判若云泥。 “大人,我们都看到了,这就是他们故意的写成这样,以逃避律法。” “是啊,大人,他们就是故意的。” “就这个字,也能当官?别把我们当傻子。” ………… ………… 谢沧挥手,衙役们一声,“威武。”让百姓们安静了下来。 “听见了吧?大家公认这公文上的字与你们比对的字截然不同,但却和你们收条上的字相同。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定这收条上的字就是你们的字,你们就是收了李宿等人的贿赂。” 两人互相看了看,沉默不语。 蒋瑞松了口气,还好,我早有准备,不然我也麻烦了。 常生又说了一句话,让蒋瑞心中大震。 “谢大人,我听说过,蒋大人有一次在文会中曾炫耀,他能左,右手都能写字,而且功力不俗,两笔字都能称为上等之作。 蒋大人的字和收条上的字虽是两种字体,但都达到上等水平。也许……。” “你的意思是……。” “这收条上字有可能是蒋大人左手写的。他用来比对的字是拿右手写的。” “荒谬!左手写字,有人是可以,但那是左利手。本官可是惯用右手,这大家都知道的。本官左手写字,还能达到上等水平,这怎么可能?” 众人也觉得不是左利手,不是左利手能把字写到上等水平,这难度非常大。 孙诚好像恍然大悟道:“对啊!我也曾听一位文友说过,蒋大人曾经在文会中展示他双手齐飞之技。” 蒋瑞想起他有一次喝多了,是曾在一些友人之前炫耀过,但那些人不在京城,他也不知道在哪。 “兴盛侯,你这是诽谤,我什么时候曾展示过双手齐飞。” 孙诚笑道:“本侯喜欢字画,那位文友曾赠给我一幅字,落款是玉瑞先生。 字是用两种字体写成,本侯还以为是两人共同创作,他却说这是一人用左右齐飞之技写成,这让本侯大吃一惊。 字体一为力透纸背,银钩铁画,一为行云流水 ,龙飞凤舞。 本侯听说玉瑞先生是蒋大人的别称,那位友人也曾说过,这是蒋大人的作品,所以我收藏了。 正好这幅字我非常喜欢,有事没事都想拿出来看一下,正好,今天我带在身上,请谢大人查看。” 蒋瑞心想,我的字哪有那么好,还让你爱不释手,还带在身边,你糊弄鬼呢? 袁方拿着一幅字走了进来,谢沧展开一看,画轴中确实是两幅字体,右边是蒋瑞平时的字,左边却是和收条上的字差不多。 谢沧又让人拿给众人观看,百姓们看了,也是色变。必想,如果这幅字真是工部尚书写的,那在仕林中官声不错的他岂不是也是贪腐之人? “蒋大人,我也曾听说过,这玉瑞先生正是你的别号。这样看来,那个收条是你写的了?” 蒋瑞不语,他知道那幅字是自己写的,也不知道孙诚从哪里知道这件事,还找到那个人,将这幅字找来作为证据。 这让他十分不利,大脑在疯狂的转动,他在想一个办法,能把这事给圆过去。 孙诚看着蒋瑞,心想,我早就比对过你们的字迹,别人都能对上,就只有你对不上,这也让我非常疑惑。 甚至怀疑你不是贪腐之人,是李宿故意陷害你的。但我想到有人能左右开弓写字,这才恍然大悟,也许你也是这样的人。 我通过内卫司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一张你用左手写的字,这下可是证据确凿了,你跑不了。 蒋瑞忽然想到,既然常生拿出来的账本是真的,那那天我烧掉的就是假的,可那字迹确实和我非常像,难道那天烧的是赝品? 若是赝品,那就是他们伪造的,好像内卫司是有这种专门的人才,负责作假以欺骗敌国。 蒋瑞镇定下来,冷笑道:“我不知道这收条还有字画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内卫司是有一种人专门负责作伪。 这些证据,搞不好就是内卫司作的伪,以陷害我等。” 崔、洪俩人眼前一亮,对啊!你是真的又如何?我们就是死不承认,你又能如何? “对,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收条是怎么?那是你们伪造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搜查府邸 百姓们见那三人如此不要脸,死不认账,也纷纷议论起来。 谢沧道:“你们若想证明清白,那就让我搜一搜。” 蒋瑞道:“不行,你没有证据,就想搜查,那我等官员体统何在?” “可字迹你又怎么解释?” “那是内卫司伪造的,就是想给我们扣上贪腐的帽子,至于为什么这样?” 蒋瑞冷笑一声,“兴盛侯和谢大人你们难道不知道?” 蒋瑞的意思就是把贪腐案件扯到官场倾轧上来,让别人认为这是政治迫害,以忽略他们的贪腐。 这一下,谢沧有些为难,他们一耍赖,自己也没有办法?没有另外的证据配合,要是强行搜府,朝堂上可能会打成一片。 常生道:“谢大人,证据还是有的。” 谢沧大喜,“证据何在?” “我们就看这一条,崔大人的借条上写某年某日收到李宿三千两。 账本上也有这笔记载,某年某日在四海楼交给崔印三千两。” 崔印道:“那是假的,我什么时候收过三千两?况且我和他又不是一个部门的,我与他不熟,我什么时候去过四海楼和他吃过饭了?” 李宿也道:“对啊!我没有贪腐,我干嘛要贿赂崔大人三千两?” 常生笑道:“凡贪腐之人,肯定是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李宿给他们的贿赂,都是自己亲自去送的,这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能最大减少被人发现的几率。 为了防止被别人发现疑点,他们之间会尽量减少来往。所以他们之间的贿赂钱财都是在外面交付的。” 谢沧道:“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只是你推想的?作为证据还是不行。” “我们只要证明,账本和收条之间有联系就可以,比如某年某日,他们确实在四海楼见过面 李宿贿赂了银两,崔印收了钱,开了收条,只要日期对上,这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有了这个证据,我相信王上会同意搜查他们的住宅。” 三人一惊,他们交易都在大酒楼和书寓中完成的,这样交易好后,可以吃喝,可以与书寓中姑娘缠绵一番,顺便联络联络感情。 但就是这个,让他们暴露了,要是他们找个小地方接头,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而现在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希望那些地方找不出他们来过的证据。 谢沧大喜,“常大人此言有理,来人,将账本上的几位掌柜、老鸨叫过来。” 蒋瑞三人没有理由阻止。 不久,几位掌柜和老鸨带着账本就来了。 互对了一下,三人失望了,这些地方都是干大买卖的,财务做的非常不错。 他们是大主顾,每次都是大额消费,都是李宿结的账,而且是一月一结,清费的日期是清清楚楚。 他们瘫倒在椅子上,这下脸皮再厚,也狡辩不起来了。再狡辩就把别人当傻子看了。 因为他们每次去那些地方,账本和收条中也都明确的记载了日期。 谢沧一拍惊堂木,“三位,现在你们还能说什么?来人,为了证明三位大人的清白,本官决定去府中搜查,你们不会阻止吧?” “我们……。哎!”崔印一 脸颓废,头也低了下来。 但心中还是庆幸,好在我叫人回府了,让他们销毁证据,希望他们按我说的做了。 蒋瑞脸色铁青,望向孙诚,他知道就凭常生是不可能想到这个办法的,这一定是孙诚捣的鬼。 孙诚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蒋瑞那愤怒的样子,心想,跟我斗,别看我年纪小,你还是差一点。 蒋瑞回过头,“想搜我的府邸,谢大人,你还不够资格,我可是二品,你只是三品,难道你想以下犯上吗?” 谢沧也迟疑了,按他的品级,确实没有资格搜二品官员的住宅,他需要报请宁王批准。 可他也知道,要得到宁王同意,那就浪费了时间。如果不迅速的拿到证据,让内阁那几人知道了,又会生出事端。 孙诚懒羊羊的声音又响了,“正好,我这正有一封王上的手谕。 不管此事牵扯到谁?什么品级,一律彻查到底,钦此。 蒋大人,看见了吧!王上下了手谕,彻查到底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堂下的百姓轰然而动,纷纷大呼宁王圣明。 谢沧有了手谕,马上下令去贪腐之人家中搜查,找出证据。 大理寺全部出动,分去各府上搜查,牵涉到此事的工部那些郎中,员外郎,一个都没跑掉,在他们的家中搜出了大笔钱财。 这远远比他们的俸禄高得多,这不是贪腐得来的,这是从哪来的? 崔、洪两人还以为他们已经通知了家中,让家人销毁证据。大理寺的人去搜查,应该搜不到什么东西。 可他们失望了,他们派回去的人,在半路上就被内卫司的人截下,家中根本没有收到消息。 衙役,内卫司搜过以后,大批古玩字画和地契都被搜了出来。 崔、洪两人脸色惨白,知道这下完了,他们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明明都派人来通知了,为什么家里的财物还是放在原处?动都没动? 不过,他们也不在乎这些了,军工四司可是宁王相当关注的单位。 这次贪腐,令宁王大怒,亲自下令彻查,自己虽是世家中人,估计也要被斩首。 外面围观的百姓,看着衙役们搬出来的财物,心中都不是滋味。这些钱都是自己交的税啊!就这样被那些当官的贪了? 崔、洪两家搜出了大批财物,而蒋瑞家还在搜查中。蒋瑞作为工部尚书有朝廷安排的住处,与其余的五位尚书是同级。 区别就在于各家的装修,户部尚书孙尚有钱,当然装潢的是富丽堂皇。 可工部尚书蒋瑞的家就没有那么豪华了,一切装修都是如刚搬进来的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破旧了。 要说他身为工部尚书,为自己府上装修一下,那是小菜一碟,他就是干这事的。但他为了声誉,只是简单的修缮了一下。 孙诚陪着蒋瑞来到尚书府,他四周看了一下,对蒋瑞道:“蒋大人,看你府上很是简朴呀!” 蒋瑞哼了一声,“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当知节俭二字,不像某些人家,弄得富丽堂皇。” 孙诚知道这是说自已父亲呢!他知道父亲本也不想这么奢华,无奈母亲有钱啊!花自己的钱装修,谁也管不了? 于是,六大尚书府,户部尚书府变成了最豪华的。蒋瑞也就是拿这一点,来讽刺他。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不拿,别人也会逼着你拿 孙诚对他的讽刺并不为意,嘴巴占便宜没有用,最后赢才是赢。 他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你也太节俭了,你看有些地方漆都剥落了,还有地方都要腐烂了。 你身为工部尚书,完全可以自己写份公文,让下面的人来修缮一下。” “本官寒门出身,已经养成了节俭的习惯,你认为这房子很差,但我却认为这房子比我小时候已经好的太多了,要修缮什么?花的钱难道不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吗? 本官可不像某些人,发了家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一味的穷奢极欲。” “蒋大人,你知道我对你们这种人是怎么看的吗?” “怎么看的?” “一般人是做不到你那样廉洁的,能做到的不是大善就是大恶。 大善为什么能做到?他们对着自己的信念可以说是坚如磐石,对那些物质生活毫不在意,只要健康,活着就行。 另一种是大恶,为了掩示自己的某种意图,故意装的廉洁奉公。你到底是哪种,还需搜过以后才知道。” 蒋瑞心中一惊,面上却平静如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没有找到证据,不知兴盛侯你怎么收场。” 孙诚冷笑,哗的一声展开折扇,“给我搜。” 衙役和内卫司一拥而入,开始搜查,外面许多百姓都在围观,看看这位工部尚书到底是不是清官? 可是搜查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钱财,反而发现蒋瑞家不说是一贫如洗,也是简朴之至,与他尚书的地位毫不相称。 他家中的男仆也不多,只有六个,一个是管家,一个门房,还有四个既当轿夫,又干杂务。 夫人陪嫁过来的两个丫鬟,也是多面手。这两个是通房丫鬟,既要陪蒋瑞睡觉,又要洗衣,又要做饭。 他们全家衣服也都破旧,还有的打了补丁。这谁看了,都要为蒋瑞竖起大拇指,真清官也。 可孙诚却不认为蒋瑞是个清官,他领导下的工部都已烂光,你说就他是清白的,孙诚是打死也不信。可为什么找不到他贪腐的银两呢? 孙诚陷入了沉思,据收条上记载,他拿的都是现银。 应该与我那个时空贪官一样,怕人从银行中找到证据,他也是怕银号泄露秘密,所以要的都是现银。 他贪腐的银两有二十万两,按照十六两一斤算,有六吨多。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他到底藏在哪呢?难道真要逼我挖地三尺吗? 这时,全府搜遍,都没有找到赃银。内卫纷纷回禀,前院没有,中院也没有,就是女眷住的后院,也都搜了,还是没有? 蒋瑞见他们没有搜到,心中一松,又用讽刺的语气道:“兴盛侯,本官贪腐的银两呢?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就请回吧!还是回去考虑下明天怎么在朝堂上交代吧?” 孙诚瞥了他一眼,自己亲自在府中巡视起来,他来到后院,发现中院隐蔽处有口水井。心中一动,想起了地道战的情景。 孙诚往下看了看,对袁方道:“这井查了没有?” “已经查下,井底没有银子。” “不是问你井底,我是问井壁查没查。” 袁方一愣,“井壁都是由青砖砌成,有什么好查的?” 跟在后面的蒋瑞冒出一句,“兴盛侯,这口井可是我府上唯一的水源,你想挖我府中的井,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本侯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来人,下井。给我在井壁上一寸一寸的敲,看是不是实心的?” “遵命。” 蒋瑞一把抢上前,张开双臂护住井口,“兴盛侯,搜了我府上不说,难道连井壁也不放过吗?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查一下井壁而已,还没到那个欺人太甚的程度吧!至少本侯还没挖地三尺呢?” “给我查。” 蒋瑞急了,“兴盛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谁会跟你曰后相见?事情查实以后,搞不好你会被处斩,让我跟你相见?你是在咒我吗?把蒋大人拉开,给我下去查。” 袁方让人拉开蒋瑞,身上绑着绳索。亲自下井,用刀柄一寸一寸的敲击井壁。 不久,他敲到了一处,发出空空的响声,袁方用力,用刀撬开井砖,发现了一处密室。 “侯爷,下面有一处密室。” 蒋瑞已是脸色惨白如雪,脚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孙诚看了他一眼,“蒋大人,里面有什么呀?” 蒋瑞还想狡辩,“我哪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许是上位住在此地的人留下的。” 孙诚笑了笑,“送个火把下去,给我仔细的搜,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袁方拿到了火把,钻入密室,发现里面全是银箱,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 这种银箱是标准的官银箱,一箱一千两,二十万两,应有二百箱,但这里不止二百箱啊!粗略估计一下,也有三百余箱。 袁方背上一箱,爬了上来。 “打开。” 银箱打开,白花花的银子显露在众人眼前。 “蒋大人,这个你怎么解释?” 蒋瑞用颤抖的声音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道,说不定是上代房主留下来的。” 孙诚叹了口气,“蒋大人,别把人家当傻子了,这房子你都住了十年了。这些银子若是藏在这里十多年,外表早就变黑了。 那会如现在一样光亮如新,这分明是上个月才放进去的。你是工部尚书不可能不知道银子放久了会变黑的。” 蒋瑞也长叹一声,“别说了,我认罪,想当年,我也曾是个少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也曾粪土当年万户侯。 无奈满身才华,却报国无门。只能拜入他人门下,为他家效力,给果被李宿拉下水了。 孙诚知道蒋瑞口中的他人是什么人?就是首辅李阶。 “在贪腐这件事来说,拿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接着就是第三次,你不拿别人也会逼着你拿。” “兴盛侯,你说的不错,我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带下去。” 袁方见蒋瑞被带下去后,对孙诚耳语了几句。 “侯爷,里面有三百多箱,你看,您看要不要……。” 孙诚汗然,他知道抄家是个美差,上面拿大头,下面拿小头,皆大欢喜。 可这些银子全拿了,在孙诚眼里也没有多少,他可是赚过大钱的人,就这几十万银子,他可看不上眼。 但如果自己不拿,那他们也不好拿。以后自己想找他们办事,他们可就不太配合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怎么可能? 孙诚想了想,对袁方道:“这些银子,我们不能动。出了这事,内阁中那几个人都会盯着我们,想找个机会报复我们。 如果我们动了,蒋瑞招供,数目对不上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袁方一愣,也是叹了口气,心中对失去这笔外快有些遗憾。 “放心,此案结了之后,我会请王上拨出银两好好赏赐你们的,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袁方大喜,“那未将就代兄弟们多谢侯爷了。” “好了,把那些银箱搬出去,在百姓面前展示一下,让他们看看一向廉洁奉公的蒋尚书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另外找几个人带带节奏,把这事往那人身上引引,明白吗?” “明白。” 随着一箱箱银子被搬出,让百姓们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一名百姓呆呆的道:“这么多银子,怎么说也得有十几万两吧!” 身边的一位读书人看了看他,“你看清楚,那是官银箱,一千两一箱,现在都二百多箱了,已经有二十多万两了,后面还在不断的搬出来。” “二十多万两,我要干几辈子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就算你一年赚个二十两,你也得挣一万多年才能得到二十万两。” 百姓无语,虽是无语,但心中的愤火却已点燃起来。 他心想,自己要干一万多年挣得的钱,就被那些贪官十几年就赚到了,这些贪官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不是一人,围观的百姓心中怒火都点燃了。 这时,有人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蒋大人都贪腐了,他可是一贯标榜自己是首辅的学生,是个清官啊! 还说家中吃顿肉都得精打细算,三年才换件新衣服,连夫人衣服上都有补丁。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有人接道:“是啊!他是首辅大人的学生。首辅大人还对他的清廉大加赞赏呢?真没想到他也是个贪腐之人。” “你发现没有?这次可是抓了不少当官的,大部分都是那几家的人。” “哪家的呀?” “你没发现吗?蒋瑞是首辅的弟子,军工四司司长全部贪腐,李宿是李家的人,郑彦是郑家的,还有另两位也与另外两家有关系。” 第三人吃惊的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四大世家的人,这不应该吧?” “什么不应该?你再看,崔印是崔家的,洪建是王家的女婿,还有其余被抓的官员,不是那四家的子弟,就是与他们有关系。”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没想到天天自夸书香门第,诗礼传家的四大世家也贪腐了,而且不是一人,是一群。” “哎,每次举孝廉,举荐的人大多是世家中人,却没想到世家推荐的人就是这种德行。” “你知道什么?举孝廉就是当官,上面有资格举荐的高官大多是世家中人,举荐的当然也是世家的人,毕竟大家都是亲戚。你跟他没关系,他干嘛举荐你?” “倒也说的是。” ………… 几人的谈话被传开后,世家在百姓中的信誉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百姓对世家那种崇拜心理也淡了下来。 他们再也不会认为世家子弟就是高风亮节,大公无私之人了。以前世家子弟也有几个贪腐的,大家都认为树大有枯枝,偶尔几个也很正常。 但这次不同了,这是一个窝案,整个工部大部世家官员都被拖下水了,你再说偶尔几个,那别人就要怀疑你的智商了。 ………… 内阁中,一名官员跑进首辅的值房前,也不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李阶正在批阅公文,一惊,毛笔滴落一点墨迹在公文上,他眉头一皱。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要镇静,出去敲门。” 报信的人已经急了。“首辅,那……。” “出去,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那人无法,只得出去,敲了敲门。 “进来。” 那人进来后,先行了一礼。 李阶一边批改公文,一边道:“什么事?” “大理寺审理结果出来了。” “结果如何?” “李宿等一干人犯被判斩立决,抄没全部家产,家眷流放一千里。” 李阶心中大惊,手中毛笔也掉落下来,墨迹将公文染黑。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是的,城中都传开了。” “蒋瑞和崔印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谢沧审出这样的结果?” “他们也被抓了,罪名也是贪腐。证据确凿,明日早朝谢沧就要请王上裁决”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李阶低声吼道。 “是真的,赃银都被查抄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沧他根本没有资格去查三品以上官员的住所,他怎能去搜查?。” “他们有帐本,顺藤摸瓜也就查出了证据,再加上兴盛侯拿出了王上的手喻,他们就有资格去搜了。” 李阶一愣,“账本,他哪来的账本?那账本我不是……。” 李阶停住了,又有疑惑的道:“他们有账本?哪来的?” “大理寺寺卿谢沧没有证据,本来就要结案了,佥都御史常生闯了进来,拿出了账本,说是他在街上,一个小孩子塞给他的。” “小孩子?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拿到这样重要的证据?” 李阶忽然想起来,常生此人被提为佥都御史不是孙诚举荐的吗?他是孙诚的人,那此事肯定是孙诚捣的鬼。 “孙诚?应该是他捣的鬼。” 这时,崔进和王波也慌张的走了进来。李阶挥手,让报信的官员出去。 “坐。” 两人坐下,王波焦急的道:“李兄,那件事你知道了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阶叹了一口气,“怎么办?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又能如何?” “洪建可是我王家的女婿啊!” “是啊!崔印也是我的堂侄,怎么也得救救他吧!再说,李宿也是你的亲侄子,蒋瑞也是你的学生啊! 我相信,只要我们三人齐心,再发动我们自己人。明日早朝坚持要求从轻发落,他们的命还是能保住的。” 李阶想起他的弟弟,他临死前可是嘱托过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儿子,结果……。。 李阶长叹一声,“算了,我们三人只有卖卖老脸,求王上法外开恩了。不过,我们还要去卫轩那里沟通一下。 用一些利益换取他们同意,这样我们内阁五人一起求情,王上应该会同意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工部拿下了 内阁值房的门又被人敲响了,李阶眉头一皱,“进来。” 还是那名官员,他焦急的道:“三位阁老,又出大事了。” “镇静,如此慌张,怎能成大事?” 官员端正面孔,向三位行了个礼。 “说吧,什么事?” “在蒋府门口,兴盛侯带内卫司的人将那些赃物全部放在了门口,让百姓们观看。那可是足足有三十余万两啊!” 李阶大吃一惊,他站了起来,他不是对蒋瑞贪的数目而吃惊,而是这些贪没的银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放在百姓的面前。 他知道光说数目,百姓们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到数目庞大。 但要是将三十万两银子放在面前,那感觉就截然不同了,那可是有三百多箱,那是震撼的感觉。 况且这些钱都贪腐的钱,都是朝廷的钱,也就是民脂民膏,那些百姓怎能不怒? “知道百姓们说什么吗?” “百姓们看了,都很愤怒,而且他们也看出这次大案绝大部分犯官都是世家子弟。所以对世家的言语就没有以往那么恭敬了。” 李阶觉得头一晕,又坐回到椅子上,无力的挥挥手。 “我知道了,下去吧!” 过了一会,李阶强打精神,“不必求王上开恩了,他们这是咎由自取,随他们去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李兄,那可是你的亲侄子,还有你的学生,你真的狠下心不管他们了。” “我是想救他们,可当赃银被放在百姓面前时,他们的结果就被注定了。 这次事件重重的打击了我们世家的声誉,百姓心中肯定对世家有着极大的不满。 如果我们还要救他们,那世家的声誉将会降到谷底,以后也不会有人才投靠我们。所以,我们要顾及到世家的声誉,他们不能救。” 崔进两人想了想,“李兄说的对,他们自己闯的祸,就自己受吧! 这次我们可亏大了,人死了,工部也被他们收入囊中,我们的势力又小了。” 李阶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工部是丢了,但他们想接收工部,不付出点代价,也没有那么容易。” “李兄的意思是……。” “这次事件是孙诚那小子弄起来的,三法司的审理,也是他一手操作的,不将他拿下,我心中不平。” “计将安出?” “这次抄蒋瑞的家是孙诚那小子带着内卫去的,你们知道,抄家是个美差,按规矩,他和手下总要拿一部分。 只要他们拿了,与蒋瑞他们的供词上的断目对不上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反参他们贪腐。 这个时候,贪腐可是一个禁忌的词,只要沾上了,再加上我们的弹劾,他的声誉也就完了。 虽说他是死不了,但以后再想进入官场也不可能了。” 崔进、王波齐道:“对,就这么干,不将他拉下马来,我们也心中不平。” 在宫中,宁王拿着谢沧的判决。也不知道是怒好,还是喜好。 怒是因为整个工部全部烂光了,贪腐了朝廷大量的钱款,光是工部尚书蒋瑞,就贪了三十多万两。 再加上下面的工部司、屯田司、矿务司、水利司,军工司的郎中,员外郎的贪腐,估计将近二百万两,这让他如何不怒? 喜的是这工部是世家控制的,通过这次贪腐事件,就可以将工部从上到下清洗一遍,将这个部门掌握在保王派手中,大大压制世家的权力。 宁王叹了口气,孙诚知道宁王为什么叹气,“王兄,不必叹气,脓疮都是要捅破的,不捅破,怎能清洗上药。” 卫轩道:“王上,兴盛侯说的对,脓疮都是要捅破的,请王上不必叹息。” 宁王听了两人的劝解,也放松了心情。 “王弟,你这次干的好,将工部拿到我们的手中。特别是将赃银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百姓观看,这一手更是妙招。 这让世家的声誉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假如明天早朝他们要孤开恩,饶了那几个硕鼠……。” 卫轩也笑道:“那王上就来个义正辞言,狠狠的批驳他们,让他们无地自容。” 孙诚接上,“再把王兄的话传出去,那百姓就对王兄坚持打击贪腐而叫好,也会更加鄙视世家。” 三人互相看了看,大笑起来。 笑过后,卫轩道:“王上,这次我们拿下了工部,兴盛侯可谓是首功,王上应好好奖励一下他。” “卫爱卿说的是,王弟你想要什么,可以告知王兄。” “王兄,我这功劳就是算计世家,这说出去也不好听,所以这功劳就留着吧!” 宁王一愣,“说的也对,要是以这个功劳将你升官,岂不是会让那边暴跳如雷,那就记下了。” “王兄,官不要升了,银子倒是可以给我点。” “你还缺银子?” “这银子可不是我要的,是给那些内卫要的。你也知道,抄家是个美差,不管捞多捞少总会捞上一笔。” “这孤知道,难道你没有捞吗?” “我会在乎这些小钱吗?我不但没有捞,也不让内卫们去捞。” “抄家捞上一笔,这也是潜规则了,你就捞上一笔吧!孤也不会计较。” “我是怕那边不顾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说我贪墨抄得的银两,那我可就冤枉了。 所以抄得的财务,我们都拒实登记,一分都没拿。” 卫轩叹道:“兴盛侯办事,可谓滴水不漏,老夫服了。” 宁王也非常满意,“那就从抄来的银子中拨出一万两,赏他们吧!” “多谢王兄。” ………… 翌日,朝堂上,宁王是大发雷霆,要将那些贪墨的犯官全都拉到菜市口,菜市口斩立决。 李阶等世家派也站了出来,不但没有阻止,还大谈特谈反腐的重要性,支持宁王的决定。 这让宁王等叹息一声,李阶他们都是老狐狸呀!开始只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再想阴他们可就难了。 结果就是以蒋瑞,李宿为首的贪腐官员全被处斩,家眷全部流放。 这一次就杀了三品以上的高官三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工部尚书,还有十多位郎中和员外郎。 让宁国上下都震动了,百姓当然是说宁王英明神武,那些贪墨的官员也是瑟瑟发抖,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们是不敢贪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孙诚贪墨 蒋瑞等人被斩首的第二天,都察院都御史俞和亲自上阵弹劾孙诚。 “王上,臣俞和弹劾兴盛侯贪墨抄没家财,” 宁王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世家方面的反击,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怎肯罢休,一定要扳回来。 孙诚站出来道:“本侯贪墨?贪墨了多少?可有证据?” “他们行事隐蔽,臣虽未得到证据,但臣有耳闻,只要查查账,不就清楚了。” “你没有证据,就想查账,这让本侯的颜面何在?要是都察院只凭耳闻,不讲证据,那岂不是官员人人自危。” 孙尚当然支持自己的儿子,“俞大人,我的儿子我比你清楚,你要弹劾他留恋青楼,这个我同意。 你要是说他贪墨,那你也太小看我夫人了。虽然她挣的不多,但让家中吃喝不愁还是可以的。” 群臣汗然,肥料生意你孙家挣多少银子你当我们不知道吗?最少你家也是个国内前三的富户。就这样,你还说吃喝不愁,那我们岂不是要家徒四壁,吃糠咽菜吗? 孙诚更是无语,爹,你替我说话,我感谢你,可你让他弹劾我留恋青楼,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成婚了,书寓榜一大哥已经好久没有当过了。 俞和冷笑,“谁会嫌钱多呢?银子不是越多越好吗?所以这必须查。” 孙诚阻止道:“不行,没有证据就查账,这让我的脸往哪搁?” 崔元道:“兴盛侯,查一查不是更能显示你的清白吗?你这样阻止,不免让人有些……,呵呵呵。” 孙诚跳起来的指着崔元道:“你是谁?一个四品官敢这样与我说话。我是侯爵,是超品,你这样讽刺于我,真不知礼也。” “你……。” “我怎么了?我送你一句话,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还不快退下。” “我……。” 群臣看也这一段,心想,以后跟谁对骂也不能与兴盛侯对骂,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骂人也是引经据典,我们是骂不过他的。 “总之,没有证据,就不能查本侯的账。除非……。” 俞和道:“除非什么?” “我也有耳闻,都察院的账目混乱,办公款项屡屡被人贪墨。王上,本侯也请查一查都察院的账。” 俞和大怒,“荒谬?谁不知我都察院是个清水衙门,人人都是两袖清风,哪有什么贪墨?” “你们贪墨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有耳闻,对了,洪建不就是你都察院的人吗?他可是刚刚因贪腐被斩了。” 俞和脸色通红,刚说自己部门的人两袖清风,马人这话就被孙诚一个巴掌给抽回来了,他也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孙诚又道:“再说了,按刚才那个谁说的,查一查不是更能显示你的清白吗?你这样阻止,不免让人有些……,呵呵呵。” 孙诚又把崔元的话原封不动的搬了出来,就连后面三声笑也模仿的丝毫不差。 崔元心中气机不顺,他不是因为孙诚搬出自己的话反驳俞和而气不顺,而是孙诚竟然连他的名字都没提,只用那个谁来代替。 他可是一贯心高气傲,从小到大不管是文章还是策论,他都是一等一的。 现在他的名字被孙诚用那个谁代替,这是妥妥的蔑视啊!你让他心中如何能气顺? 俞和无语,他也知道朝堂上的各个部门都有问题,只不过是问题大,问题小。 只要不太过分。平时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可要是真查,总能查出来。 这要是查,肯定是以户部审计司为主。可户部尚书是孙尚,他与孙诚是父子一体。 对孙诚,当然是轻轻放过。对自己,肯定会吹毛求疵,一个小问题也要弄成大问题。 弄到最后,孙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自己肯定会灰头土脸,搞不好自己也得被罢官。 这下,他蔫了,他不敢理直气壮的吼一句,查就查,谁怕谁? 孙诚见俞和蔫了,一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孙诚的全力阻止查账,也让崔进更加相信他在里面捞了一笔,这可是朝廷中不成文的潜规则。 孙诚贪图那些银子,崔进是不信的,他也不缺那点钱。 但孙诚不拿,可陪他抄家的内卫要拿啊!这要不给内卫,他们之间未免会有些介蒂。 以孙诚的聪明,他决不会这么干的。他又不能拿自己的钱给内卫,那要是传到王上耳中,有收买王室近卫,刺王杀驾之嫌。 所以,他一定会按照不成文的老规矩,从抄出来的财物中,拿下一些,赏那些内卫。 这样孙诚就露出了把柄,不管这钱给谁了?他是带头抄家的,那就是他贪墨的。 只要把柄在手,我们就会全力弹劾,非让他回家混吃等死不可。 孙诚要是知道崔进这么想让他回家混吃等死,肯定抓着李阶的手哭诉。 好人啊!我早就想回家混吃等死,奈何他们都不愿,硬逼着我干的,你看我累的脸都瘦了一圈。 你们只要说服了宁王他们,我立刻就辞职回家混吃等死。 崔进打定了主意,他要让都察院陪着孙诚一起查。 孙诚贪腐在这个时候被逮住了,那可是大事,只要逮住了,舆情汹汹,立刻就能让他回家,做一个闲散侯爷。 至于都察院那点事,顶多让俞和降职,罚俸,仍负责都察院。等到风声一过,我们几个再努努力,俞和还是可以官复原职的。 于是,他开口道:“既然两位都这样说了,都认为自己都是清白的,那就一起查,给两位恢复名誉,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孙诚和俞和的样子有点迟疑。 卫轩心中大喜,这小子装的还真像,但脸上却打圆场道:“两位不可斗气。朝廷还是相信两位的,查账就不必了吧?也有失官员颜面,大家说是不是?” 他环视四周,保王派也都连声附和。 宁王也加把火,“卫爱卿说的是,没有证据,就不能随意查账,这早有定论。就这样吧!准备下一个议题。” 崔进一个大礼参拜,“王上,贪腐乃关系国之兴衰,不可不重视。必须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才能将民脂民膏用到该用之处。” 李阶在边上看着孙诚那又气愤又恐慌的样子,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按说他这个表情很合理,气愤是我们不讲武德,把不成文的规矩拿出来说事,让他吃了个哑巴亏。 恐惶是因为他确实拿了银子,要是真查账,他可要回去当他的闲散侯爷了。 想到此处,李阶定下心来,也带着世家派附和崔进的话,“崔大人说的有理,臣等附议。”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夫人的脚六寸九 这下,孙诚的脸色更加惶恐了,当然,陪着他一起的还有都察院的一把手,都御史俞和。 他知道在都察院中有人贪墨了,不过,都察院是清水衙门,这钱不多,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可这要是真查,那都察院的声誉还有自己官运可就……。 他朝着内阁三人组望去,眼中带着恳求。 李阶向俞和使了个眼色,示意不用怕,和孙诚刚就完了,我们会保住你的。 俞和通过眼色交流镇定下来,“好,查就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另一位就不知道敢不敢了。” 李阶笑着道:“兴盛侯,你怎么说?这查账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吗?有则改过,无则加勉,可你若是不愿查……。” 崔进也冷笑,“那就是心中有鬼,贪墨确有其事!” 孙诚也装着无奈,“那……,那就查吧?” 孙尚出来,“既然要查账,那就让我户部审计司去查,大家没有意见吧?” 宁王点点头,刚想下旨。 “不可。”崔进又站了出来道。 孙尚不满的道:“崔阁老你又有什么异议?” 崔进冷笑,“我是为孙尚书你好,这次是查兴盛侯,我不是认为你会包庇兴盛侯。 不过按照规矩,你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別坏了你的清誉,毕竟你是兴盛侯的父亲。” 接着,他对宁王道:“王上,孙尚书是兴盛侯父亲,如果让户部审计司去查,不免让人质疑,还是换一人为好。” 宁王道:“那崔阁老,你准备让谁查?” “臣举贤不避亲,佥都御史崔元,他是国中茂才,经史子集无一不通,算术方面也颇有心得,查个账应不在话下。” 崔进心中考虑的是,这钱孙诚肯定是拿了,查账肯定也是一查一个准。 既然这样,这个现成的功劳何必让别人得呢?自己的亲侄子在都察院还没有什么政绩。 这次要是抓住了孙诚的贪墨,将他逼出官场,那他在仕林中的名声定会名声鹊起。 孙尚也阻止道:“不可,崔御史可是都察院的人,也与此事有联系,我审计司司长宋让不行,他佥都御史崔元为什么就可以?” 这下僵住了,你否定我的人选,我当然也要否定你的人选。 经过激烈的讨论后,群臣有了决定,就是宋让查都察院,崔元查孙诚。 这样公平合理,各自查对方,也表示双方的哪怕一点小失误,都会被查出来。 朝会过后,马上开始查账,崔元带着几名御史冲进户部,拿着账本,口供,准备开始对账。 宋让也带着人冲进都察院,封了账目,开始查账。 在户部仓库前,孙诚对崔元道:“那个谁,抄来的黄金,银子都在这,至于那些字画古玩在另一个仓库,你可以查了。” 崔元怒道:“兴盛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认的我,却用那个谁称呼我,未免太过无礼了。” 孙诚脸一沉,“本侯认的你吗?我干的都是国中大事,天天废寝忘食。 忘记一些事也是正常的,你见了本侯,不自我介绍,本侯不怪你,你应该感谢我丈度了。 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责问本侯!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 崔元一愣,他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已不是那个被自己看不起的纨绔了,他现在是兴盛侯了。 他深吸一口气,一记深揖,“下官佥都御史崔元见过兴盛侯。” 孙诚脸色马上由阴转晴,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这不是崔兄吗?一年多不见,胖了不少,一下子还没看出来。” 崔元心想我要忍,他用平静的语气道:“侯爷日理万机,忘记下官也很正常。” “本侯虽然把你给忘了,但你的夫人我可是记得的,不知她无恙否?” 大庭广众之下,问人家夫人身体可好,这可是极为无礼了。 但崔元又深吸一口气,我再忍。 小人量小不让人,常常气人气自己。 君子量大同天地,好事坏事包在里。 他人骂我我装聋,高声上天低入地。 几句默念后,勉强压住心里的怒气。“托侯爷的福,夫人一切安好。” 孙诚高声道:“那就好,不过你要好好待你的夫人呀!当年,本侯也曾倾慕于她,可是她看中了你,这也让本候也是不胜唏嘘啊! 对了,她喜欢悦衣坊的白色长裙,喜欢馥春水粉店的胭脂水粉。 还有六味居的蜜饯糕点,对了,她喜欢穿世兴鞋庄粉红色的绣花鞋,是六寸九的码,这你可得要记住了,不要买错了。” 孙诚心想,我都这样说了,我看你还忍不忍得住?就是忍得住,回家你要不跟江漫竹大吵一架,那我才真是服你。 旁边的人听了孙诚说的话,全体呆住了,兴盛侯将崔少夫人的喜好全部说出来了,看来崔少夫人与他关系不浅呀! 他们看向崔元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就像看见了一片浅绿色的草原。 这只要是个男人,这夺妻之恨谁也忍不住啊!崔元闻听此言,开始也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已经被孙诚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也顾不得忍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也是会一点武功的,冲着孙诚就上手了,这个意思就是怎么也得将孙诚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可孙诚早就料到了,往后一退,退到了袁芳身后。袁方可是内卫司一流高手,对付崔元应个二流高手还是不在话下。 只两个回合,袁方就一脚就将崔元踢出几米远,让他抱着肚子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孙诚还倒打一耙,“崔元,你想干什么?想刺杀本侯吗?” 众人望着孙诚那愤怒的脸,一脸鄙视,侯爷你那发怒的脸,再假一点就笑出来了。 你到把话都说到那种程度,只要是个男人,谁也忍不了?你还说人家刺杀你,当真不为人子。 你说崔少夫人喜欢什么颜色衣服?喜欢什么胭脂水粉,喜欢吃什么糕点,这也就算了,这些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道。 但你说崔少夫人的脚多大,喜欢穿什么颜色的鞋子?还要人家夫君不要买错了,这个就过分了。 女人的脚只能让夫婿看,你知道崔少夫人的脚多大?喜欢什么颜色的鞋子?莫不是你真的与她有一腿? 话说,兴盛侯以前是与崔少夫人有过暧昧,后来才被崔元抢过来的。莫非那是个时候……,那要是这么说,崔元岂不是……。 第一百七十章 逗你们玩 他们的眼睛又看向崔元,崔元头顶上的浅绿色草原已经变成了深绿色茂密丛林了。 他挣扎着站起,眼睛一片血红,还要与孙诚拼命。 崔元带过来的几名御史连忙将他按住,他要是还冲上去,内卫可以以刺杀兴盛侯为名当场将他格杀,那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几人一边按着他,一边喊道:“崔大人,要冷静。” 可这个时候,崔元哪能冷静下来,他奋力的挣扎,让几名御史也按不住了。 啪的一声,让众人一愣。原来是一名御史见按不住他,为了让他冷静,给了他一记耳光。 崔元也是被打的愣了一下,他抚摸着右脸,望着那位御史。 “高礼,你敢打我?” 那名叫高礼的御史在崔元耳边说了几句。 “崔大人,你可千万不要上了孙诚的当啊!他是故意激怒你的,让我们今天不能查账。只要拖过今天,他就能补上贪腐的银两。” 崔元恍然大悟,也冷静下来,心想,对了,那纨绔是故意的,想激怒我。 而且,漫竹的脚是六寸六的。那天在江府,漫竹将处子之身是交于我了,她应该并没有与那纨绔有肌肤之亲,我并没有戴绿帽。 “你们放开我。” “崔大人,你……。” “我已经冷静下来了,公务为先。” 几名御史这才松开了手。 崔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高礼行了一礼,“多谢高兄。” 又朝着孙诚行了一礼,“兴盛侯,多谢教导,下官冲动了,冒犯了侯爷,还请恕罪。 不过,王命不可违,下官还是要查账,侯爷不会阻拦吧?” 孙诚本来笑嘻嘻的脸,变的严肃起来,心想,这样他都能忍的下去。看来他性子沉稳下来了,唾沫自干他已经学会了。 “侯爷,时间不早了,下官能查了吗?” “当然,请!” 库房大门敞开,崔元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名御史走了进去。 他看见一箱箱银箱,心里也是震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贪了这么多。 崔元沉着脸,“侯爷,这一共有多少。” “一共抄得,金一万两,银二百三十一万两。” 崔元拿过账本,对了一下,账本上数目是对的,但就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那么多的银两? “把这些银箱全部打开,一箱一箱的点清楚,别让兴盛侯被冤枉了。” “遵命。” 都察院的人立刻分散开来,准备点数。但每人后面也有一名内卫跟着。 “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少了几两银子,我可说不清楚。” 崔元哼了一声。 一箱箱的银箱被打开,点清验看,然后关箱放在一边,三百多万两银子,这样查可是要耗费大量时间。 为了防止孙诚补上银子,崔元等晚上也不回去,就在银库前打个地铺守住这唯一的出入口。 经过几天的时间,终于点清了,御史高礼红着眼睛,带着喜色将最后结果交于崔元。 “大人,库房内的金银,财物全部点清。” “一共多少。” “那些古玩字画和清单上都对得上,金子的数目也是对的,但银子却只有二百二十八两,少了三万两。” 崔元见这数目少了三万两,有些遗憾,这孙诚是贪墨了,但只贪了三万两,这有点少呀! 要是多一点,削爵,罢官是跑不了了。现在只能罢官了。 崔元虽然遗憾,但又振奋精神,虽然少,但他贪了就是贪了,哪怕是一两也是贪墨。 只要将贪墨的把柄拿到手,孙诚就回家当他的闲散侯爷去吧!苍天呀!大地呀!这下我终于可以报仇了。 崔元转过头来道:“侯爷,这些抄没的金银我们已经点清了,账本上总数应该有二百三十一两,是吧!” “不错。” “但这里只有二百二十八万两,少三万两,这是怎么回事?侯爷何以教我?” 孙诚一脸震惊之色,“什么?少了三万两,这不可能!” 崔元看着孙诚那惊愕的眼神,心里那个爽呀? 孙诚一指崔元那些人道:“你们,一定是你们,是你们捣的鬼。快说,那三万两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侯爷,那可是三万两,再说,你都让内卫跟着我们了,我们又不会戏法,能藏到哪去?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吧?弄不好王上念你态度诚恳,又是王太后的义子,说不定会从轻发落。” “你想得美,本侯自做官以来,一向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再说了,就这点银子,也值得本侯去贪?你也太小看本侯了?” 崔元觉得胜券在握,他脸一沉,义正词严的道:“这不是数目多少的问题,这是能不能干的问题。 想你孙家,出身寒微。幸得有人举荐,王上看重,这才成为豪门望族。 但孙家毕竟是庶族出身,家族突然而起,没有底蕴,容易被金钱诱惑而堕落,干出这些事也是难怪。 但你要是诚心向王上请罪,回到府上,闭门谢客,多读些经史子集,慢慢的素质也会高起来的。 周围的御史齐道:“崔大人品德高尚,底蕴深厚, 不愧为世家子弟。 说的话字字如玑,让人有着醍醐灌顶之感。兴盛侯要是早听了你的话,应该不会犯错的。” 崔元也笑道:“各位过奖,过奖了。在下也只是比兴盛侯多读了一些圣人书籍而已。” 边上的内卫翻翻白眼,这帮傻子,侯爷是在逗你们玩呢?你们还当真了! 孙诚看着他们的吹捧,也是好笑,刚刚只是逗你们一下,活跃活跃气氛而已。 他朝着袁方使了个眼色,袁方道:“侯爷,我想起来了,那三万两不是你念我们这几日的辛苦,赏赐给我们了吗?” 孙诚好像记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忘了?那些钱是赏给你们了。” 崔元以为孙诚要垂死挣扎,想把黑锅扣到内卫头上。 “兴盛侯,抄没的家财可都民脂民膏,一分一厘都不能动,必须送入国库。 如果你念内卫辛苦,也应报请王上请他定夺,你怎敢擅自动用?这说的好一点,你这是贪墨国库银两。” “说的不好呢!” “那就是笼络王室近卫,有刺王杀驾,阴谋造反之嫌。侯爷,你选一个吧!” 孙诚等哈哈大笑起来。 崔元脸一沉,“贪腐乃国家大事,你们竟然还敢嘻笑? 这三万两要是没有王上的旨意,你们动了,那就是合伙贪墨,而兴盛侯,你就是主谋。”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是老实人 孙诚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正色道:“本侯刚才听内卫提醒,这才想起来那三万两是怎么回事? 那三万两是本侯提议,王上批准,从抄没中的钱财中,取出三万两,赏了他们。” 崔元脸色大变,“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现在必须拿出公文,不然那就是贪墨。” 他属下的御史也叫嚣,“必须现在拿出来。” “袁方,去户部将那份公文找出来交于崔御史,不然别人还真以为我们爷们贪墨了。” “遵命。” “等等,让我的人跟他一起去。” “可以。” 过了一会,公文拿来了,崔元翻开一看,顿时手脚冰冷,他知道世家派又上当了。 孙诚准确预估了他们的预估,又设下了一个局,上次坑了工部,这次又坑了都察院一把。 崔元想起刚才自己讽刺孙诚的话,真是无地自容,他咬着牙对孙诚道:“这个公文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你这是戏弄我们?” 孙诚笑道:“你说这公文呀?本侯哪是戏弄你?那是我忘了,本侯可是老实人,你没看我名字后一字是什么吗? 诚,信也,信,诚也。君子养心莫善于诚。你看我都叫这个名字了,所以那公文确实是我忘了。” 他回头又望望四周的内卫,“你们说,侯爷我是不是老实人?” “侯爷当然是老实人,忘了就是忘了,侯爷可是干大事他,忘了三万两的事有什么稀奇?” “崔御史,侯爷是什么人?是神农在世,文曲星下凡,神仙当然不会骗人,侯爷确实是忘了。” “谁说侯爷不是老实人?他可是最老实了,都老实的被人欺负了,不然也不会被人查账。” 袁方更是二话不说,抽出刀放在嘴边舔一舔,还一脸狰狞看了看着诸位御史。 几位御史吓了一跳,连退几步。 孙诚故作不悦,“你干什么?别吓到他们。我们可是文明人,做事要讲律法。” 袁方马上回刀入鞘,拱手道:“对不起了各位大人,一时冲动。” 孙诚咳嗽几声,“看见了吧!他们都说我是老实人,说明这公文我确实忘了。” 崔元看着他们的调侃,心中觉得堵得慌,咬着牙道:“账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兴盛侯没有贪墨,我们会回禀朝廷的,告辞。” 说罢,转身而去。 快到门口时,孙诚喊了一句,“崔兄,要照顾好夫人呀!我说的那几家店,都记住了吗?” 崔元一听此话,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了,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众御史大惊,“来人,快去找太医。” 孙诚道:“不好意思,按照规矩,三品以上才能请太医诊治,而崔大人好像资格不够吧!” 御史们无法,只得抬着他去找郎中了。 孙诚看着他们的离去,心想,叫你们阴我,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是老实人啊! 至于那江漫竹,你敢将我当成备胎,还将我一脚踢出去。那我就敢坏你的名声,大家这才公平。 袁方轻声道:“侯爷,你真的将崔少夫人那个了。她可是大美女,侯爷艳福不浅呀!” “谁和她有一腿?我看到她就觉得恶心。” “那你怎么知道她那么多的事?” “我猜的,不行吗?不说清楚点,怎能乱崔元的心神。” 袁方一愣,也是连连摇头,心想,兴盛侯此人可不能得罪啊!别人只是杀人,他可是杀人还有诛心啊! 崔元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躺在熟悉的房间中,知道是自己被孙诚气晕了,被人抬了府了。 边上的江漫竹是他醒了,惊喜的道:“夫君你醒了。” 崔元看着江漫竹,心中一暖,刚要说话,又想起孙诚说的那些话,特别是那句,她穿六寸九的粉红色绣花鞋。 心中一冷,崔元虽然知道那是孙诚胡说的,但一想到这,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你出去吧!让我静静。”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晕过去了,是最近劳累过度吗?” “出去。” 江漫竹无奈,只能出来了。在外面,她对送崔元回来的御史道:“有劳各位了,夫君已经醒了。” 几人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就告辞了。” “等一下,请诸位告知,我夫君是怎么晕过去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又看向江漫竹,眼中有着莫名的意味,他们也不好回答。 “这个……,这个……。少夫人还是自己去问崔大人吧!” 江漫竹望着他们的背影,也是莫名其妙,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好像其中带有鄙视的意味。 她也叹了口气,心中隐隐觉得当初好像压错宝了,要是选定了孙诚,自己可就是侯爵夫人了,这可是第一等的贵妇。 可就是押错了宝,现在还在四品恭人的位置上。以后就是崔元一切顺利,进入了内阁,我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那还是差侯夫人一筹。 一时间,江漫竹有些茫然。 李阶,崔进,王波三人已经知道查孙诚的事已经失败,他们失算了。 孙诚竟然预估了他们的预估,竟然没有按照不成文的规矩,贪了抄家的财物,反而光明正大的向宁王讨要。 这要是别人为王室近卫讨要封赏,那是不要命。但孙诚为了内卫的福利去讨要,宁王没有发怒竟然同意了。 这个操作,是他们三个老狐狸没有想到的,结果孙诚的把柄没抓到。反而都察院的事有些不妙了。 都察院也已经查账结束了,虽然都察院是清水衙门,但贪墨还是有的。 但宋让去那些贪墨官员家中搜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家中有钱,非常的有钱。 凭着那一点贪墨的钱财,是不可能过的这么好的。 要是以前,审查时发现那些御史贪墨办公经费,宋让他们根本都懒得查。 因为这事太小了,每个部门都有,这钱又不多,和他们上级交代一句,让他们注意一下就完了。 可这次不同了,尚书大人交待,查,好好的查,一两都不要放过。 结果就意外的发现了这件事,这让宋让他们精神大振,在他们的深挖下,挖出一个大瓜,让朝廷震动,就是都察院的御史受贿了。 原来那几个御史发现有的官员横行不法,鱼肉百姓,他们准备弹劾的时候。 被那些官员行贿买通了,自然,那些弹劾也就没有交上去,让那些贪官能继续搜刮百姓。 这下,事情闹大了,本来那些官员贪墨办公公费,以前根本就不是事,就是这时候发现了,严加惩处,最多也就是削职为民,士人的待遇还是有的。 俞和也不会以这点事就被撤职,顶多也就罚点俸禄而已。因为这些事其他部门也有,审计司要是过度揪着不放,非要将俞和撤职查办。 俞和要是一怒,将各个部门的事也兜出来,那就不好办了。 现在查出受贿之事,俞和的情况就不妙了。属下干了这些事,让都察院名声尽失,自然,他做为都察院一把手也得负责。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们别给我升官 李阶,崔进,王波三人坐在内阁值房中,喝着茶,良久不语,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门被人轻轻的敲了几声。 “进来。” 俞和走了进来,“见过三位阁老。” 三人见俞和眼睛通红,眼神呆滞,一脸颓废之色,他们也是叹了口气。 都察院本就是负责监察,弹劾百官的单位,这个部门都有人贪污受贿,那何以震慑天下贪腐官员。 所以,这些天都察院遭到了群臣的围攻,这里面不但包括了保王派,也包括了一些正直的世家派群臣,这让内阁三位世家派阁老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本想拼着不讲武德,将孙诚拉下马。却没想到孙诚没拉下马。还被他一撩撅子,将自己的人一脚踢翻。 王波叹了口气,“俞大人,你的属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很让我们为难呀!” 俞和想哭,要不是你们让我弹劾孙诚,被保王派反击,扯出了这样的事,我至于变成这样吗? “三位阁老,你们也知道,我都察院是清水衙门,又身处京城,这里居住不易,本来生活就艰难。 我要不松一点,让下面有点进项,他们就连官员的基本体统都保不住了。可令我没想到的事,那几个竟然干出这样出格的事。” 崔进道:“都察院的御史生活艰难,你可以向朝廷提出涨俸禄,但你不能放松管制啊!” “可……。” 俞和欲言又止,心想,这事我又不是没有提过,可你们批准了吗?只是以俸禄是太祖所定,乃是常例来推脱。 地方官有火耗,踢斗等来补足,京官有下面孝敬的常例,都察院本来就是负责弹劾天下官员的,他们孝敬谁,也不会孝敬都察院啊!要不然清水衙门是怎么来的? 现在出事了,就把事推到我的头上,这让我怎能心服? 李阶看着俞和那不服气的样子,叹了口气,“俞大人,这事也不能怪你,这俸禄乃是太祖所定,我等也没有办法。 这事还是以后再谈,现在要谈的是都察院的事。” 俞和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道:“事已至此,我听诸阁老安排了。” 崔进坚定的道:“都察院是我们的,决不能让给那边,都察院在手,就能限制王权,并震慑百官。” 王波道:“崔兄,话是这么说,但那边抓住了这个机会,拼命攻击俞大人,就是想把他拉下马。 王上也有意没意的表示了这个意思,我们压力很大。” 李阶道:“那就只能弃车保帅了,工部我们就彻底放弃吧!换来俞大人继续执掌都察院。” “那边会同意吗?” “应该会同意的,他们也不想朝堂动荡过甚,那会影响到王上的征服魏国的计划。” 两人沉吟了一下,也只好同意,“那好吧!工部那边已经输了,继续纠缠也没有意义,就给他们吧!” 三人达成意见,李阶道:“俞大人,位置我们给你保住了,不过会降职,罚俸,不过,有机会你还是能升回去的。” 俞和大喜,“多谢三位阁老。” “去吧!” 俞和走后,崔进咬牙切齿的道:“没想到孙诚那小子年纪这么小,竟然那么老奸巨滑,此次是我们失算了。” “我们输就输在他身上,以后可不能将他看做小孩子了,应将他放在与我们同等地位上考虑。” 李阶点点头,“是要重新考虑他了,不过此次我们元气大伤,不宜再生事端,我们要隐忍,等待时机。” “李兄说的是,我们要忍。” ………… 三人将卫轩,童敬请来,关上大门商议,过了一会,卫轩两人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刚才在谈判中,两人大获全胜,不但将工部全部拿下,还将孙诚的人,佥都御史常生升为右副都御史,这可是都察院的三把手。 这也是便宜了常生,孙诚可是拿下工部的首功之臣 ,为了奖励他,当然要给他好处。 翌日,朝会中,本来两派为了都察院的事都要打破头了,可随着内阁诸阁老的谈判,事情很快的缓和下来。 结果,工部被保王派拿到了手,工部尚书被孙尚推荐的户部左侍郎方平担任。 本来,宁王是想让孙诚担任的,但孙诚以年纪太小,人心不服而拒绝。 他想的是,我本来就是享福的,你们让我不断的升官,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到弱冠之年,我还小,你们就要我当工部尚书,这样压榨我的劳力,这天理何在? 孙尚也不同意,他对宁王道:“我儿资历不够,一个二十不到的人担工部右侍郎已经是破例了。 要他担任工部尚书,众人不服,他年龄太少,骤升高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果是壮年树木那也罢了,风再大也不会损他分毫。 但这树太嫩,树虽高,但主干枝干都弱,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还是让让方平担任工部尚书,他在后辅助为好。” 宁王深以为然。让方平担任了工部尚书,孙诚还是担任工部右侍郎,主管军工四司。 世家派为了保住都察院,放弃了工部。保王派也没有穷追猛打,放了俞和一马。 但卫轩还是在都察院中插下一个钉子,常生被提为右副都御史,成为了都察院的三把手。 如果这要是以前,那是想都不要想,从来没有人升官那么快过,一年多时间,就从七品升为三品。 但为了保住都察院,世家派也不得不吞下这个苦果,在常生升官时未提出异议。 常生在知道自己升为三品,从绯袍升为了紫袍,当时就惊的目瞪口呆。 他可是才升的官呀!还是破格提拔,从七品提为四品,这还不到一年,又被升为三品。 要知道,四品升为三品这是一个坎,四品为绯袍,是中级官员。三品以上为紫袍,为高级官员。 这其中的难度,可比七品提升为四品还难。他觉得脑子晕晕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要不是周围人拉他一把,估计不愣个一盏茶的功夫,他还醒不过来。 当年常生被选入都察院,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这位置非刚正廉洁、忠直敢言之人不能充任。 当时他弹劾不法、匡黜邪除佞、伐奸扶直。不管是保王派还是世家派,只要有过错,都被弹劾。 这引起了都御史俞和的不满,被排挤出都察院,去了街道司扫地,通下水道了。 要不是孙诚拉了他一把,估计他这辈子也就是个通下水道的命,哪会成为今日的三品大员。 第一百七十三章 孙诚收了一个学生 常生虽然耿直,但也知道没有孙诚的帮忙,他是成为不了三品大员的。 他也经过意气风发,贬谪,蛰伏,遇到贵人,又升迁这一系列的事件。 他也明白了,做官上面是要有人的,上面没有人,哪怕你有惊世之才,你也出不了头。 现在有人欣赏自己,与自己三观契合,还是大红大紫的兴盛侯,那自己为什么还拜于他的门下呢? 但一个四十岁的人了,拜到一个未到弱冠之年的少年门下,这让他又有些羞愧。 但为了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也是为了百姓福祉,他还是去了。 于是,常生生平第一次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一些礼物,前来拜见孙诚。 孙诚正在府上奋笔疾书,边上几位小妾一个递水,一个擦汗,一个给他磨墨。他一边写,一边嘴里发牢骚。 “真他妈的倒霉,事怎么越干越多?本来就是给军工出出主意,造几种新式武器。 没想到碰见了那些贪污犯,自己一冲动,就把他们给办了。 结果就是整个军工瘫痪了,需要我重新建立,这几天忙的,脚都不沾地,白天到处巡视,晚上还要做计划。忙的身上骨头都散架了,累死我了。” 依柔手捂樱口,吃吃笑道:“老爷,你现在可是朝中最红的人,别人羡慕你羡慕的眼睛都发绿了。 你还在这里发牢骚,要是让那些人听见了,岂不是要骂你矫情?” 孙诚背靠在椅子上,“谁稀罕干这事?这样干下去,我起码得少活好几年。 来,老爷我累了。你们给我揉揉肩,还有我的腿也给我揉一揉。” “是,老爷。” 如烟,依柔熟练的将孙诚的靴袜脱掉,一人一只将脚抱入怀中,给他做起了足疗。钱蕊也伸出玉手,给他揉肩。 孙诚将头往后一靠,靠在一片温香软玉中,当然,脚也是一样,舒服的让他哼了起来。 “这样才是生活啊!” 还没享受多久,门就被人敲响了,“老爷,有人来访。” 孙诚不悦,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享受时,有人打扰。 他眉头一皱,“谁呀?”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常生。” “常生?他来干什么?那个愣货,他不会过来是给我送礼的吧!” “老爷,好像他是带了礼物。” 孙诚有了兴趣,“他真的给我送礼了?这倒是要去看看,让他去客厅等我。” “是。” 孙诚穿上鞋祙,三位小妾一人亲了一口,这才来到客厅。 常生正在客厅等候孙诚,见到孙诚,马上行礼,“见过兴盛侯。” 孙诚摆摆手道:“常兄不必客气,今日来我府上,不知有何事?” “特来致谢,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 “想不到常兄竟然也会送礼?” 常生尴尬的笑了笑。 “谢我什么呀?” “下官有自知之明,没有侯爷成全,下官可当不上副右都御史。” 孙诚一愣,我可没有推荐他呀?但一想,估计是我以前给他说了几句话,让他升了官。 卫轩、童敬两位阁老都认为他是我的人,所以将他提为了副右都御史。 这时候常生一咬牙,跪在地上道:“下官愿拜入门下,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孙诚苦笑,他以前推荐常生,只是认为他体恤百姓,能为百姓撑腰,可不是想让常生拜在门下。 人家拜入你的门下,当然会为你办事。但他出了什么事,你也要给他撑腰,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组合。 可孙诚本来就懒得当官,最怕麻烦,他也不想收什么人入门下,扩张势力。 何况常生此人生性耿直,不畏权贵,说话又是直言不讳。 他也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犯了律法,他就会弹劾,管你是哪一派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排挤出都察院。 要是将他收了,后面的麻烦事肯定是一堆一堆的,到最后,搞不好自己没享受到他的便利,自己还会像保姆一样到处为他擦屁股。 “快快请起。” 孙诚扶起他,对常生拜入门下这事,不免迟疑,“这个……,这个……。” 常生眼神一黯,看来兴盛侯不愿收啊!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侯爷不愿收下官于门下?那下官告辞了。” 常生知道自己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也传遍朝中,孙诚不收自己,估计也是怕麻烦。 但自己的性格已养成,再说自己已经四十了,想改变也是不可能,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孙诚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他爬上屋顶修缮房屋的情景,也是叹了口气。 怎么说他也是一位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我要是不收他,以他的性格,估计不到几个月,就会被人架空,那百姓可要失去一个好官了。 何况都察院就像现代的纪委,要的就是他这种不畏权贵,刚直不阿的人。 “常兄请留步。” 常生回头,疑惑的道:“侯爷还有何事?” 孙诚叹了口气道:“我收了你了。” 常生眼睛一亮,“这是真的?” 孙诚没好气的道:“真的,既出此言,绝不反悔。” 常生又跪下道:“见过恩师。” “起来吧!你既然入了我门下,那我可要开导开导你。” “请恩师赐教,学生洗耳恭听。” “在都察院,你办的就是那些贪官污吏。可你要承认,那些贪官都是聪明人,对不对?” 常生想了想自己遇到过的那些贪官,个个奸滑的要命,光看他们的面像、言语,一个个都是妥妥的忠臣、清官,说谎脸都不红的人。 你是不拿出铁证,那是绝不会招的。有好几个人,明明就是贪官,可自己就是抓不住他们的证据,让他们逃出法网,让自己心有不平。 “恩师说的是,那些人确实都很聪明。” “所以要想抓住他们,你一定要比他们更聪明,更奸滑。所以你以后办案要婉转一点,不要直来直去。” “恩师的意思是……。” 孙诚手沾茶水,在茶几上点了一下,又画了一条直线连接那个点,又画了一条曲线连接到那个点。 “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 常生思考了一下,还是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学生愚钝,还望恩师赐教。” “这一个点就是你的目标,这个目标是不能改的。但想达到这个目标,有两种方法。 一是直来直去,达到你的目的。二是曲折,宛延,这也能达到这个目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专利这个法子不错 常生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恩师的意思是,学生以前办案直来直去,但效果不佳。 今后学生可以改变一下,以曲折宛延达到这个目的。” “你很聪明,但还是没有领略到精髓。先评估,有的时候可以拿下,就直来直去,以最快的时间达到目的,和那些贪官啰嗦什么? 有的时候案子比较难办,就不要打草惊蛇,哪怕与那些贪官虚与委蛇,也不能惊动他们。 要调查,找到证据,证人,再行弹劾,必须一击必中。不然惊动了他们,你以后就更难办了。” “学生明白。” “还有最重要的,有的事不是你的事,你就不要插手,哪怕这对百姓有好处。 你只是御史,你只管你分内的事,这个你一定要明白,谁也不喜欢一个到处伸手的人。” “恩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学生拜服。” 常生走后,孙诚对收下了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为学生,也不禁失笑。 军工四司全烂透了,经过清洗,虽然贪腐没了,但军工也瘫痪了。 为了让四司运转起来,孙诚发出了招贤榜,与农技司一样。 无论年龄,无论资历,当然也无论出身。只要有技术,官位都虚位以待。 招贤榜一发出,杂学之士,工匠都哄动了,有农技司招聘在前,大家当然也相信孙诚的话。 不过还有一些技术特别精湛的工匠,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过来招聘,这让孙诚很是遗憾。 愿意来的人,孙诚当然也要经过考核,这可是官位啊! 在这个时代,从民到官,相当于跨过一个阶层。这么天大的好事,孙诚当然要宁缺毋滥,合格之后才能任命。 可就在考核工匠的时候,有一部分工匠们都面面相觑,没有动手。 孙诚有些奇怪,那些没动手的工匠都是老工匠,在民间颇有声名。 他招的就是这些人,可他们都不动手参加考核,让孙诚有些疑惑?他们来不就是想当官吗?这又不动手,他们想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怎么不动手?难道你们不想当官了?” 几人互相看了看,推出一名,那个推推缩缩的道:“侯爷,这个……。” 孙诚不耐烦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那人一咬牙,“侯爷,我与这几位老伙计之所以技术不错,那是因为我们都有一手绝活。 若是大庭广众之下展示出来,被人学去了,那我们之后的日子可就……。” 孙诚这才明白,这些工匠和那些没来的工匠为什么不来考核?他们是怕自己的手艺被人学去,对不起祖先。 他们都有一手绝活,若让人学去了,他们也就像平常工匠一样,日子过的可就没以前好了,所以他们当然不会展示出这种技术。 关于这个问题,在古代社会中,都有这种现象,那些工匠在长期工作中摸索出这项技术。 为了保住这项技术,能让自己挣到更多的钱,他们家族中有儿子,就传男不传女。 没有,那找个徒弟,在快要死的时候,才将技术传下去。毕竟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能不防啊! 这两种办法固然能保住这项技术不外传,但在古代社会,疾病,水火,兵伐,这样的意外可是多了去,都能让人突然死亡。 运气不好,就全家死光,那这项技术也就断了,所以有许多技术都失传了。这样严重影响了社会的进步。 不过,现代社会中早已有解决办法,那就是专利。只要国家立法,让那些人把技术交出来,供别人使用,而他们也能通过专利授权获得好处。 这样,即促进了社会进步,专利所有人也获得了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这还是要通过大量的宣传,让那些工匠明白,交出技术是有好处的。你不交,那你就等着吃亏吧! 可孙诚并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慢慢宣传,军工四司现在还瘫痪着呢!军队也急等兵器换装。 与其慢慢的反复的宣传。那还不如找个事件,将他弄大,引起轰动,将专利这个事牢牢印在工匠的心中。 孙诚想到这里,也就不再那强求那些工匠考核了。 他是先收下,先不给官,给他们来了个试用期,试用过后,才能封官。 虽然那些工匠有些遗憾,但也明白,人家把官位都给你了,当然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试用期也很正常。 孙诚也将那些杂学之士放到工场,让他们拜那些工匠为师,与他们一起干活。 工匠是有技术没理论,那些杂学之士是有理论没技术,现在将他们合而为一,就能培养出一批,既懂理论,又懂技术的人才。 这些人可是以后的管理层,未来的大国工匠搞不好就会从他们之间产生。 当然孙诚推出这项政策,当场就有人撂挑子不干了。那些杂学之士心想,我们学的虽是杂学,但怎么说也是个文人。 你让我们拜那些臭烘烘的工匠为师,这让我们的体统何在?别的文人也会笑话我们的。 孙诚毫不退缩,哪怕这些杂学人士全都跑了,他也要执行,大不了就从小孩开始培养,从识字,写字开始。 那些人见孙诚毫不妥协,就去了礼部尚书那去告了,说孙诚不尊重文人,让他们拜工匠为师,有失文人体统。 礼部尚书一听,这还了得,第二天就参了孙诚一本。而工部尚书方平则全力支持孙诚,两人在朝中大吵一通。 结果,有一半人走了,另一半留了下来,这些人有的是真喜欢这个工作,有的确实想当官,有的是崇拜孙诚。 所以,哪怕被别的文人嘲笑,他们也按孙诚的要求,拜那些工匠为师,将他们心中理论通过工作转换成实践。 就这样,军工四司这才运作起来。因为人才不够,生产的武备数量比之原先还是有所不足,但质量去却是杠杠的。 军工的缓慢运作,原因就是工匠不够,有的工匠还敝帚自珍,自己的绝活绝不外传。 对于这种情况,孙诚认为专利立法要开展起来了,专利的付费使用,能大大降低成本,并提高产量。 只要那些工匠将技术申请专利,他们就能坐在家里收钱,不用天天守着那些技术,生怕被人偷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申请专利 孙诚打定主意,当晚就拟定了专利法的草案,第一个当然要去找顶头上司工部尚书方平了。 方平见了孙诚,苦笑道:“我的侯爷,上次你让那些文人拜工匠为师?礼部那边可是参了我一本。我好容易才摆平,这次又有什么事?” 孙诚道:“方叔,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新立一个律法。” 方平惊道:“这立法还不是大事?立法可是要三法司批准,宁王签发才能实施,这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 “可有了这个法,工部下属就要新成立一个部门,你觉得这样如何?” 方平心中一动,新增加一个部门,就表示自己的权力就会大一点,这谁会不愿意呢? “你仔细说说。” 孙诚就将专利法的好处说了一遍,有了专利法,就要有一个专利司负责管理,这个当然要放在工部名下。 他拿出了专利法的草案,让方平过目。 方平也是庶族出身,知道下层人那些匠人都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以致许多技术失传。 有了这个法,他们就可申请专利,谁要用就得付钱?这样就能让技术所有人得到最大的好处。 他看了专利法的草案,见草案保护了专利所有人的权益,鼓励了发明创造,推动发明创造应用。 此法或许其中还有些瑕疵,但总体上还是非常不错。 “好啊!这专利法确实不错,有了这个法,国中的技术就会迎来大突破,这对我工部当然是最有利的。 此法必须通过,我们先在工部内讨论,将此法的漏洞补齐,形成一个完整的律法,这样我们就可以报请朝廷审议通过此专利法。” 以后三天,工部诸人经过商议,讨论,专利法终于形成。 方平与孙诚马上提交宁王,宁王也对此法非常感兴趣,下旨让三法司讨论。 三法司这边倒是很顺利,大理寺当然不会阻拦,都察院才吃了一个大亏,俞和还在戴罪立功呢!也不敢出头。 刑部上次也损失了一个三品侍郎,战斗力大减。何况世家派现在要隐忍,他们也就同意了。 立法顺利通过,接下来工部就成立了专利司,由孙诚代管。 本来是军工司人员不够,孙诚通过新成立的专利司,可以获得技术和工匠,解决军工司人员不足的困境。 可没想到这专利司也要自己负责,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的事是越干越多。 可他也推脱不了,就像宁王说的,“王弟,这专利法是第一次施行,大家都没有经验。 要是弄砸了,也有碍你的名声。毕竟 此法是你带头草拟的,所以这专利司你不管谁管?” 一句就将他推辞的话堵了回去,也不得不担下这个职责。 好在方平已在工部调集精兵强将,他们在旁辅助,让孙诚的工作压力大大减轻。 要想让专利法发挥作用,就要通过宣传,让那些拥有技术或发明的人知道。 孙诚让工部召集那些有独特技术的工匠,将专利法通知给他们,将技术或发明申请专利的好处一一说明。 可工匠们听归听,可让他们出头交出技术,那绝不可能,他们还要靠那个吃饭呢! 通知过后,一连几天,竟然一个工匠都没来申请专利,这让新成立的专利司开局不利,官员也不免沮丧。 孙诚见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他亲自找了一位程姓工匠,要他将拥有的技术发明申请专利。 程工匠大惊,跪在地上道:“侯爷,那个淬火的诀窍可是祖宗留下的啊!是传男不传女呀! 您要是让我们拿出来,那不是让我们对不起列祖列宗吗?您饶了我们吧!” 说罢,连连磕头。 孙诚扶起他,“不要急,先听听本侯怎么说。你祖先将淬火的诀窍传给你们,让你们不要外传,这对不对?” “对。” “那你们的祖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还不是你们程家有了这个技术,做出来铁器都要比别人做出来的更坚韧。 你们不让外传,还不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让你们衣食无忧嘛!你也别扯到什么对不起祖宗的问题上面,还不是为了钱嘛!” 程工匠有些不好意思,“这个……。” “知道新成立的专利法吗?” “上次侯爷说过。” “知道就好办了,你将技术申请专利,然后将淬火技术公开。以后,只要用了这项技术的人,都要给你一笔钱,买断这项技术。 这不比你们天天守着那个技术赚的多的多?你要知道,你一家能打多少铁器?全国有多少铁匠铺,他们都给你交钱,想一想那个数量?” 程工匠拒绝孙诚的引诱,苦着脸道:“侯爷话是这么说?可他们要是不给我钱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去抢吧?” “不用你去抢,我们会给你做主。谁要是耍赖?我会罚的他后悔的。” 程工匠还是不允,他从来没听过专利法,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 他的想法就是,反正我不出头,让别人冲在前面,他们获得的好处我再申请。 可孙诚不想于他啰嗦,他使了个眼色给副司长宋青,宋青轻轻的点点头。 “那你先考虑考虑吧!”孙诚回去了,他相信宋青会让他交出来的。 孙诚一走,宋青笑咪咪的道:“侯爷说了,那你慢慢考虑,你不用急。 听说你家有妻一人,生二子一女,女儿嫁给了一户武姓人家。二子都已成婚。长子生一子二女,次子生一子一女。 这一共有十二口人,你只要申请了专利,你可就发财了。那你赚得的钱绝对够你们十二口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程工匠听了此话,已是心惊肉跳,心想,他把我的家人调查的这么清楚,他想干什么? 宋青后面的一个大汉道:“宋司长,你忘了,他家还有二十只鸡呢?听说昨天还生了十个蛋。” 宋青作恍然大悟状,“对呀,我差点将那二十只鸡忘了。” 另一名大汉道:“他家还有二条狗,一黄一白,一公一母。” “哎!你看我这脑子,把狗也忘了。” 程工匠更加恐慌,这说的这么清楚了,我还不明白吗?这是在威胁我呀! 把我家的鸡狗都算的这么清楚了,这意思是我不把淬火的诀窍交出来,他就鸡犬不留啊! “大人,我交了,我交还不行吗?只求你饶了我一家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专利司申请专利都是自愿,从不胁迫。” 程工匠长叹一口气,“我明白,我明白。哎!”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专利一号证书 程工匠交出了技术,宋青按照流程,找个工匠试验了技术可行性。 见确实有效,马上签发了专利证书。证书编号为一号,从交出技术到签发证书不到一天。 这是专利审核史上最快通过的,这个一号专利,以后随着技术的进步,也会失效。 但百年后,程家后人在整理祖先遗物时,发现了这本证书,将他拿出去拍卖。 因为这本证书上有兴盛侯孙诚亲笔签名,而且编号为一号的专利证书,被拍卖行拍出了天价。 这本证书代表着百年前人们对专利的认知,推动了人们的发明创造。 这也是当时宁国工业大发展的见证,被国家博物馆收藏了。 这都是以后的事,可在这个时间,程工匠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走出了专利司,手里只拿着一本专利为一号的证书。 孙诚见专利一号证书终于发出去,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下面才好操作。 他马上让孙家买下专利的使用权,并亲自将钱送到程工匠的家里。 程工匠在家中已是一片愁容,失去这个技术,程家钱匠铺制成的铁器就不是唯一的了。 专利技术公布以后,估计要不了多久,周围的铁匠铺就能做出与他同等品质的铁器。 那收入自然要大减,以前十天能吃一次肉,以后一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了。 这时候,外面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声音应该是别人家中有喜事。 要是平时家里人都出去看热闹了,但这个时候家中已是愁云惨淡,听着这声音就心烦。 可是这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好像就是冲着自己家来的。但他们都知道,自己家哪有喜事啊!这搞不好是隔壁。 孙诚带着锣鼓队向程家走去,周围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这让孙诚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气氛。 他挥挥手,让大家静下来,敲了敲门。过了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大儿媳,看见那多人堵在她家门口,顿时就愣住了。 “你们是……。” 宋青道:“这是兴盛侯,也是专利司的司长,给你们家送专利费来了,还不让程工匠出来迎接。” 这下大儿媳更是愣住了,她可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大的官站在她家门口,关键他还是来送钱的。 宋青喝道:“还不快去。” 大儿媳这才醒的过来,马上向家中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公公,咱家要发财了。” 里面的程工匠听见大儿媳的叫声,一把将桌上的茶壶挥到地上,怒道:“老大,你媳妇发什么疯?还发财?以后能吃个半饱就不错了。” 大儿媳跑进屋来,还没说话,又被她的丈夫吼了一句,“你叫什么?不知道爹心情不好吗?” 她喘息的道:“爹,兴盛侯来了,说给我家送专利费呢!” 屋中所有人站了起来,齐道:“什么?这不可能。” “是真的,他还在门口等着你呢?” 程工匠急了,不管是不是送钱来的?侯爷来了,那可不能怠慢。 跑到门口,见真是孙诚,马上跪下,“见过侯爷。” “请起。” “请侯爷里面请。” 孙诚当然不愿进去,他要在门口,这里人多,正是宣传的时候。 “不用了,就在这。你申请了一号专利,已经被孙氏商行采用了,他给了你四十两获得专利的使用权,时间二十年。这是银子,你收下吧!” 众人惊呼,四十两,这可是一户人家两年多才能挣到到钱呀! 程工匠懵逼了,他没想到真有这专利费,他以为朝廷就是想要他的技术。 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一点,就弄出这个专利司。现在钱送上门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巴掌打在脸上,用的力气还比较大,瞬间脸就红肿起来,众人惊呼。 孙诚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程工匠这才抚着脸喃喃的道:“疼,原来这不是做梦,兴盛侯是真的给我送专利费了。” 孙诚笑了笑,高声道:“朝廷是讲信用的,你既然申请了专利,那朝廷自然要保护你的利益。 这四十两你拿着,这只是孙家的专利使用费。今后谁还要用你的技术,都得付钱。” 程工匠一听以后还有钱,想到孙诚曾经说过,凭着这技术,你一家用能挣多少钱? 国中有多少铁匠铺,如果你申请了专利,他们都用你的技术,都要付钱,那你可就发了。 这下他知道了,凭着这专利,以后自己家别说吃喝不愁了,那是顿顿有肉都行,就连自己的孙子也能上私塾了。 他马上跪下,“侯爷的大恩大德,小老儿,永世难忘呀!” ………… 这次宣传,确时有些用,申请专利的人多了起来。但专利费却收的不多,程工匠那次一下子收入四十两,那是因为孙氏商行采用他的专利。 孙氏商行是孙家的,当然不能拆自家少爷的台,将专利费一分不少的交了出来。 孙氏商行是按规矩交了,可别人却没交啊!专利申请后,就要公布,老实人当然会交专利费,但有些奸滑之徒,就是想白嫖。 反正你的技术我已经知道,想让我交钱那是没门。 孙诚知道这些人如果不打击,就收不上专利费,那专利司就是个摆设,发明人也不会信任专利司能给他们带来保障。 结果就是他们也不会申请专利,那这专利法也就是一张白纸。 “宋青,看来我们要 杀鸡敬猴了。” “侯爷的意思是,专利司要找几个盗用专利的人立威。” “别找几个,找个权力最大的,把他打下去,本侯看还有没有人敢不交专利费。” “我们已经查过了,权力最大的是云氏商行的老板。” “那就是他了。” “可是……。” “可是什么?” “云氏商行表面上是楚郡王妃娘家的,其实那就是楚郡王建立的。” “楚郡王?” 孙诚想起楚郡王是宁王的叔叔,宁王继位过程中他也曾出过力,所以宁王对他甚为尊敬。这要是拿他当鸡,这不太好办啊! 他抓抓脑袋,这要是换一个立威,岂不是在宋青面前失了面子,认为我怂了。 而且,楚郡王不拿下,用别人立威,别人也会不服的,认为我欺软怕硬。到头来,这楚郡王还是要面对。 孙诚想到这里,决定还是迎难而上,不过,不能用强,方式要换一换。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王叔,我们演一场戏 孙诚让人找来内卫司的袁方,让他将楚郡王的资料拿来一份。 上次的抄家的事,两人合作的非常愉快,内卫不但挣到了钱,还与孙诚合作将都察院坑了一把。 这让内卫统领安慎思非常满意,都察院可是与内卫司相当的不对付,有事没事总要参他们一本。 袁方坑了都察院,自然也被提升副千卫。袁方知道,没有兴盛侯,他是升不了官的? 所以听到孙诚的要求,毫不犹豫就将楚郡王的资料从内卫司中顺来了。 从资料中看,楚郡王没什么大志向,只想着怎么赚钱,但他对于经营没有什么才能,经常亏损,那云氏商行其实就是他建立的,都快要倒闭了。 有了这个资料,孙诚有主意了。 第二天,他就悄悄他来到楚郡王府,楚郡王看着手上的拜帖。 心想,兴盛侯可是朝中的大红人呐!他来我这干什么? 在厅中,孙诚双手一拱,“见过王叔。” 楚郡王一愣,这才想起他已被王太后收为义子,称他为王叔也很正常。 “不必多礼,请坐。” “谢王叔。” 孙诚看着周围的摆设,按说楚郡王也是王族,也曾为宁王继位出过力,宁王上位后曾给他大量土地,商铺,他应该是很富有的。 不过看这摆设,虽然这些字画,瓷器,还有桌椅都是很名贵的样子。 但孙诚是何等人,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字画,瓷器都是赝品,桌椅也是用普通木料制成的,只不过刷了一层红漆,伪装成红木。 不用说,这肯定是楚郡王人菜瘾大,明明不会经营,又不愿给掌柜经营自主权,自己亲自出手。 结果赔大了,连字画、瓷器、桌椅都被卖了抵账。要不然这厅中也不会都是假货。 孙诚心中有数了,这位王叔拿下了。 楚郡王看着孙诚,见他身穿文士袍,头戴巾帽,面如冠玉是风流倜傥。暗自点了点头,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不知兴盛侯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要事?” “我是来找王叔合作的。” 楚郡王脸色一沉,“你知道本王是王室宗亲,按规矩是不能参与政事的,你找本王合作,是什么意思?” “王叔误会了,我找你是生意上的合作。” “生意上的?” 楚郡王心中大喜,他知道孙诚的几个主意,就让孙氏商行赚了个盆满钵满,商界上都称他为经营之神。 如果跟他合作,那岂不是想亏都难,看来我的生意有救了。 “对,生意上的合作。听说王叔的云氏商行经营不善可是亏了不少。” 楚郡王知道孙夫人乃是商界翘楚。肯定知道云氏商行是自己的产业,也知道他快要破产了。 他叹了口气,“让兴盛侯见笑了,最近资金是有些紧张。” “我投资五十万两,不知能否解决王叔的困境。” 楚郡王大喜,“五十万两,这多谢兴盛侯了。” “不过,我要占股份,还要获得经营权。” 楚郡王脸色不对了,“兴盛侯,你这是想吞并我云氏商行?” “王叔,你云氏商行有什么值得我吞并的?估计他都是空壳了吧! 再说,我就是想吞并云氏商行,也不用不了五十万两?” 楚郡王想了想,悲哀的承认,孙诚说的非常有道理。 他咬着牙道:“好吧!股份给你,经营权也给你。” “王叔,你别以为我占了便宜,我是有了经营权,但利润的大头还是你的,你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拿到四成的利润。 我还要忙死忙活为你经营,所以你不亏。” 楚郡王一听,还以为孙诚要多少股份?原来他只要六成,还给自己留下了四成。 那经营权给他就给他吧,反正自己已经看开了,自己不是经商的那块料。 他笑逐颜开的道:“兴盛侯,你够意思,六成我给了。” 可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道:“兴盛侯,这怎么看都是你吃亏了?本王与你虽有些亲戚关系,但没什么交情,这样的好事你怎么给了我?” “我要麻烦王叔一件事。” “请讲,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于是,孙诚将专利司的困境说了一下。 楚郡王一拍胸脯,“那是小事,不就是下面人用了几项专利吗?我这就让人把专利费交了。” 孙诚摆摆手道:“不不不,我可不是来讨专利费,要是这个事,我也不会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王叔陪我演一场戏。” “演戏?” “对。”孙诚将剧本说了一遍。 “这个……。”楚郡王沉默了,要这样干,自己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王叔,这样干虽然你面子丢了,但对朝廷是有好处的,你以前虽对王上继位有过功劳,但那是以前,王上也重重的赏你了,这都已经扯平了。 现在你为了朝廷,干愿舍弃了面子,为朝廷的专利法铺开道路,王上对你肯定会另眼看待的。” 楚郡王一想,这也是,面子和宁王重视之间要是相比的话,面子算个屁。 “好,就这样干。”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翌日,宋青一行人就被孙诚强逼着去楚郡王收专利费了。 楚郡王见了宋青,头都懒得抬,大刺刺的道:“你找本王有什么事?” 宋青道:“郡王爷,云氏商行用了几项专利,不知郡王爷知不知道?” “专利,本王当然知道。怎么?你想找我收专利费?” “这个……,如果郡王方便的话,还请交于下官。” “放肆!整个宁国都是我朱家的,拿一点所谓的专利,是他们的福气,你还要本王付钱,你脑子没坏吧?” 宋青见楚郡王耍流氓啦!想凭着自己郡王的身份,就是不交。 这可让宋青为难了,他来之前,孙诚可是说了,不管是谁?用了专利就得付钱,哪怕他是郡王。 “郡王,专利司的司长可是兴盛侯,他可是王太后的义子,与你也是亲戚,您要是不交,兴盛侯的脸上会很难看的。” 楚郡王大怒,“你敢拿孙诚那小子压我,他脸上难看关本王屁事。 他是王太后的义子,但那也是本王的晚辈。他想找我收钱,你让他亲自来吧!” “可是……。” “来人,给我把这些人乱棍打出去。” 王府的护卫应了一声,拿起棍棒,将宋青一行人打的是抱头鼠窜。 第一百七十八章 砸了郡王府 宋青几人个个鼻青脸肿,头耷拉着回到专利司,这让百姓们都看在眼里。 心想,看来这专利司也只能收一些平民百姓的专利费,遇到权贵人士他们就不行了。 可专利费的大头就是那些权贵控制的商行用的,他们不交,那申请的专利还有什么用?反正都拿不到钱。 孙诚见宋青一行被打,当即是勃然大怒,让专利司所有人拿上棍棒,要亲自带着他们去楚郡王府讨个说法。 宋青大惊,“兴盛侯,不可啊!楚郡王乃是王室中人,你这样一闹。他要是告上去,你可吃罪不起。” “怕什么?他是王室中人,难道我不是?他敢打我的人,就是看不起我。 今天他不给我个说法出来,我跟他没完,有胆子跟我走,出了事我兜着。” 一席话,让属下是热血沸腾,侯爷为了下属受了委屈就能与郡王硬刚,那我们还怕什么? 齐道:“愿与侯爷同去。” “走。” 宋青也叹了一口气,这下气氛已经烘托到这种程度,不去也不行了。但他出发前,还是让人给工部尚书方平报了个信。 一路上,专利司的人拿着棍棒,浩浩荡荡往郡王府而去。 路上百姓看的眼睛都直了,从没看到过那些当官的拿着棍棒招摇过市,难道这是要打群架吗? 如果要是这样,这可是千年难遇啊!一定要去看看热闹。 来到郡王府,孙诚道:“给我敲门。” 大门开了,楚郡王也出来了。 “本王当是谁,原来是兴盛侯,不知来此有何事?” 孙诚冷笑,“何事?我的属下执行公务,却被你打了,这事该怎么算?” “打就打了,你又能怎样?小小的专利司竟敢找我要专利费?也不知道是不是猪油蒙了心。” “专利法可是本侯亲自制定,三法司通过,朝廷批准的。你不交专利费,还打我的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楚郡王不屑的哼了一声,“芝麻绿豆小官,本王就是打了又能怎样?” “那就怪不得我们,来人,给我上,把他的家,给我砸了。” 楚郡王大惊,“小子,你敢。” 孙诚懒得理他,一挥手,“上。” 说完,带头闯了进去,将楚郡王挤到一边,带着人一拥而入。 周围的百姓一声惊呼,他们本以为双方都是权贵,带着这些人也只是撑撑场面,见了面也只是互相骂几句,动手是不可能。 却没想到,孙诚真的带人冲进郡王府打砸,而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楚郡王用了百姓的几个专利。 孙诚等人拿着棍棒,一路挥舞,将周围的花草,栏杆等物件砸了个稀巴烂。 郡王府的人见孙诚来真的,忙叫来了护卫,拿着棍棒准备反击。 楚郡王虽然气的脸色铁青,却拦住了他们,“一个都不许动,让他们砸。 等他们砸完了,本王就告上朝廷,让那小子跪着跟我赔礼道歉,不然的话,本王就让他们全部进诏狱。” 护卫们见郡王都这样说了,也只能任专利司的人砸了。 孙诚砸的那个过瘾,身上出了汗,也发泄了最近工作的压力,心里那个爽。 心想,怪不得有人说过,砸碗掀桌子能解压。今日一试,果然解压。 孙诚一抬头,又看见了郡王府的大厅,又心想,演戏演全套,反正里面都是假货,又不值什么钱,干脆一起砸了。 他一马当先,当场就砸了一对瓷器,撕了三幅字画。 这让楚郡王心中苦笑,别的地方让你砸就砸了,可这是客厅,那是我的脸面,你连这个也要砸呀! 孙诚带人将郡王府一通打砸,这才拍拍屁股,手一挥,“走。” 带头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出郡王府,后面传来楚郡王的怒吼声,“小子,别看你现在砸的痛快,等一下,我要让你哭着求我。” 孙诚回过头,只说了一句,“等你。”说罢,带人扬长而去。 周围的百姓看的是目瞪口呆,见孙诚带着专利司的人将郡王府砸了个稀巴烂,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府中传来楚郡王的哀嚎,“本王的仕女游春图,本王的一对青花梅瓶呀!孙诚,本王和你没完。” 孙诚走了以后,方平这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到郡王府的惨状,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好容易才缓过来,心想,这下完了。这小子虽然聪明,但他还是年轻,一个气血方刚的主。 下属吃了亏,不是找王上,找我调解,而是带人直接砸了郡王府出气。 这样虽然痛快,但楚郡王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向王上告状的,在加上某些人挑唆,搞不好他以后只能当闲散侯爷了。 哎!我先去安抚一下楚郡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 他刚进郡王府,还没说两句,楚郡王就吼道:“闭嘴,你看看我的郡王府,都是那小子干的好事。 本王不过用了几个小小的专利,就被那小子把我王府砸成这样。 你作为工部尚书,他是你的下属,你难辞其咎。你还要劝本王息怒?这世上还有天理吗?还不快滚!” 说罢,就让人将方平赶了出来。 方平站在府外,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能找老上司孙尚商量对策了。 孙诚带人回到专利司,这时众人也冷静下来了,想到刚才是砸了郡王府,心中不免又刺激又害怕。 兴盛侯虽说过此事他承担一切后果,但那也是说说,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可不一定承担的了。 孙诚看着他们阴晴不定的神色,知道他们害怕了。 孙诚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怕什么?砸都砸了。本侯说过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你们回去吧!本侯自己去向王上请罪。” 与时同时,楚郡王也估计了一下时间,“备车,本王要进宫。” 与此同时,京城中楚郡王府邸被孙诚打砸的事,已被内卫报于宁王。 宁王呆了一下,对安慎思道:“你说的是真的?王弟真把王叔的府邸给砸了?” “老奴不敢隐瞒王上,兴盛侯确实把楚郡王府给砸了。” “哎!他又搞什么幺蛾子,安慎思,知道什么原因吗?” “好像是楚郡王的云氏商行用了专利,却没有交专利费。兴盛侯派人去讨要,被楚郡王赶了出来。 兴盛侯认为自己丢了面子,也是为了替下属出气,一时冲动,所以就……。”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专利司的强悍 宁王一拍脑门,“这小子,就为了这点小事?这事不能让方尚书去调解吗?他不行,后面还有孤呢?何必砸了王叔的府邸出气?” “王上,兴盛侯才十九,连弱冠之年都没到呢!” 宁王一愣,“确实,他太年轻了,血气方刚冲动了些。” “王上圣明。” 安慎思说这些话,也是因为孙诚对内卫司还不错,所以能帮也就帮一把。 宁王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等一下,王叔就要来告状了。” 孙诚,楚郡王同时往宫中而去,在宫门口两人见面了。互相对了对眼色,进入了太平宫。 两人来到三省殿前,孙诚道:“给王上禀报,王弟孙诚求见。” 说罢,还挑衅的望了楚郡王一眼。 楚郡王 也毫不示弱,“给王上禀报,楚郡王求见。” “请两位稍候。” 宁王正在三省殿批阅奏折,闻听两人求见,也是叹了一口气,他们果然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大䄂一挥,走入殿中。 进了大殿,两人齐道:“参见王上。” “你们是来告状的吧!” 楚郡王上前一步,“王上,兴盛侯一向嚣张跋扈,今日竟然无故闯入本王府中,在我府邸打砸。 本王是谁?本王是天潢贵胄,是先皇的亲弟弟,岂能受此奇耻大辱,应按大不敬之罪,将兴盛侯论处。” 宁王讪讪的笑笑,“王叔息怒,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来人,给王叔看座。” 楚郡王坐下后,脸上仍带着愤愤之色。 宁王劝慰好楚郡王,回头脸色一沉,“王弟,你搞什么搞?竟然去砸了王叔的府邸,你知罪吗?” “王上,王弟承认,我做的是有些过分了,可楚郡王用了专利,却不交专利费,我派人去收,却被他打了出来。 他这样殴打朝廷命官,应是不赦之罪,有人还被他打骨折了,按律应徒一千里。请王上明察。” “放肆,几个小官,我打了就打了。再说,什么专利费?本王用他们的,是给他们面子,还要本王给他们钱,那是妄想。” “专利法要是获得了民众认可,能大大提高工业实力,我朝经济将一日千里,国力自然大增碾压魏国。 到那时,军队兵甲齐备,加上充足的粮草,王上就能实现开国宁王的心愿,统一夏族故地,成就大一统王朝,宁朝。” 宁王听了,心有所动,但又觉得这专利法应该没这么厉害吧! 楚郡王冷笑,“兴盛侯夸大了吧!就凭着一部律法,就能让国力大增?你别是做梦吧!” “专利是一项赚钱的活,打个比方,那个手拿专利一号的程工匠,他有一项淬火的专利。 如果只是自家铁匠铺用,能赚多少钱?我算了算,一年约二十五两。 但要申请了专利,专利公开,那全国的钱匠铺都会用。如果都交专利费,光京城周围,就能一年拿到一百两。 要是推广到全国,估计是将近千两了。他有了这么多钱,你认为别人会怎么想?” 宁王愣愣的道:“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一定会努力的发明专利,也过上那富裕的日子,只要人一多,我宁国的工业实力就会迅速崛起。 提高质量,降低成本,将魏国的工业打下去,让他们破产。 到时,我国工业、农业都将碾压魏国,统一自然就是顺理成章了。” 宁王大喜,“王弟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很有道理。但你可以跟孤说,孤会为你们调解的,何必弄出这么大的事。” 孙诚叹了一口气,“王上,话虽是这么说,但想让专利法深入人心,让那些工匠申请专利那是何等困难。 主要的就是他们地位低,申请了专利却被权贵占有,不交专利费,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既然这样,他们又何必申请呢?” “所以,你就拿王叔开刀了?” “这也是没办法事,我必须找一个人立威,地位不够的人,不能震慑其他权贵。” 楚郡王大怒,“好啊!难道本王就是那个地位高的人吗?你就拿本王立威?” “难道楚郡王地位不高吗?” 楚郡王一愣,“那倒也是。” 宁王知道孙诚虽是为国,但楚郡王怎么说也是王叔。砸了他的郡王府,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他怎会善罢甘休。 可要是惩罚孙诚,又觉得不妥,他干的事都是为了宁国。他要是认为自己不公,撂挑子不干,那可就损失一名大才了。 宁王有些为难的望向楚郡王,“王叔,王弟这也是为国,虽说有些过激,但你能不能……。” 楚郡王叹了口气,手一挥,“王上,不必说了。宁国是我朱家的,本王作为朱家子孙,也要维护他。 既然那小子是为了国家才砸了本王的府邸,那本王也认了,毕竟都是为了我朱家社禝吗?” “王叔果然是宽宏大量,孤也不会让王叔吃亏的,府中损失的物品,都由宫中负责重新置办一套。 然后孤再赏你几间皇店,不知王叔可否愿意与王弟和解。” 楚郡王大喜,“谢王上,本王愿意,愿意。” 孙诚也打蛇随棍上,行礼道:“王叔,侄儿此次冒犯了,请王叔恕罪。” 楚郡王忙扶起他,“侄儿不必多礼,都是为了朱家社禝,这次就算了。 下次若还有这种事,本王还愿意干。不过,能不能先通知一下本王,好让本王有个准备。” “一定,一定。”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事情到此已圆满解决。孙诚和楚郡王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孙诚通过砸楚郡王的府邸,震慑了那些白嫖党,也让那些工匠看到了专利司的强悍,估计以后谁也不敢不交专利费了。 楚郡王面子虽然丢了,被孙成当做那只鸡给儆了猴。但他为朱家社禝甘愿奉献的行为,让宁王是大加赞赏,关系也亲近了很多。 就连府中那些被砸的假货,也被宁王用真货给䃼齐了,还给了他几座皇店。 还有,虽然他的云氏商行已被孙家控股。但有了孙家经营,就凭剩下的这四成利润也会让他全家活的非常滋润。 这些都让他非常满意,心想,面子算个什么东西?丢了就丢了,里子才是重要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大殿,孙尚和方平本来是进宫想为孙诚求情的。 但看着两人亲密的情形 ,这个王叔,那个王侄,叫得那个亲热呀!让两人是面面相觑。 第一百八十章 老刘头专利案 京城中的世家派闻听孙诚砸了楚郡王的府邸,他们是大喜过望。 欺压王族,可是重罪,要是楚郡王抓住他不放,我们再加一把火,孙诚那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楚郡王与孙诚都已经进宫了,按照他们的估计,宁王定会偏向孙诚,在其中和稀泥。 楚郡王也一定会不满,他们想等楚郡王出来,在楚郡王面前挑拨一下,在他心中添上一把火。 让他联系王族几位郡王,在早朝时,共同发难,在他们的帮助下,将孙诚那小子拉下马。 世家派众人想的是好,可孙诚和楚郡王有说有笑走出宫的情景,让他们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按说这楚郡王可不是老好人,就是老好人被人砸了府邸,也不会与砸了他家的人有说有笑啊! 难道是孙诚那小子会妖法,能迷惑楚郡王?他们茫然了。 ………… 楚郡王事件后,那些工匠看见了专利司的强悍。只要不交专利费,他们连郡王的府邸也敢砸,那修理其他白嫖党就更不在乎了。你地位再高,还能高出郡王? 再加上孙诚再出了一个解释条款,同样的专利只认可第一个来申请的。 这意思就是说,两个人有着同样的技术发明,一个先申请了,那另一个若是想用,也要给先申请的交专利费。 这个解释条款一出,聪明人立刻就申请了专利,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技术,别人是不是也发明了? 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自己岂不是还要给别人交专利费,那可就冤枉死了。 一时间,专利司门口挤满了人,都是来申请专利的。 方平为了支持孙诚,也从工部其他部门调来大批人员协助,让专利申请顺利通过。 不过有些工匠还是死脑残,对专利的事是嗤之以鼻,他们还是延续着老传统,传子不传女,从家族中延续。 比如老刘头菜刀铺,他还是传子不穿女,他的一项发明,有人申请了,将他举报到专利司。 专利司立刻派人让他停止侵权,不得使用此项技术。如果要使用,对不起,请付专利费。 这让老刘头大喊冤枉,这项技术明明是自己发明的,已经用了几十年。 而告他们的张氏刀剪铺是近十年才开业的,明显那技术是自己先发明的。 只不过是他们先申请专利的,就认定专利是他们的,自己用自己研究出来的技术,竟然还要付专利费。 这样天理何在?公道何在?王法何在呀!老刘头是怎么也想不通?他竟将专利司告上顺天府。 顺天府哪敢接这样的案子?以民告官,要去大理寺为由,将老刘头踢出去了。 没想到,那老刘头头铁,竟然又跑去大理寺去告了。 大理寺可不想接这个案子,专利司的司长是最近红的发紫的兴盛侯,一个小老百姓想告他,你告得赢吗?别让人给弄死了。 于是,大理寺又以不接收民间诉讼为由,将他又踢回顺天府。 这下,老刘头就像个气球一样被人踢过来踢过去。当时就在大理寺门口嚎淘大哭起来,引起了众人围观。 众人听到老刘头的哭诉后,也认为专利司做的有些不对,明明是老刘头先发明的技术,自己要使用,却还要给别人专利费,这在哪里也说不过去啊? 在某些人的挑动下,舆论渐渐的对专利司不利了。 一个讼师跳了出来,声称要帮老刘头免费打官司。他替老刘头写下诉状,直接送到了都察院。 俞和也抓住这个机会,在朝上参了大理寺一本。在世家派的压力下,大理寺不得不接下这个案子。 孙诚在常生那得到消息,他知道又是世家派在捣鬼,但这件案件是专利法实行过程中所必须经历的。 在他那个时空,有些人对专利并不重视,认为是我发明的那就是我的,这明摆着的事,还要申请什么专利? 结果吃了一个大亏,许多专利都被人抢注了,弄得自己还要交专利费。 这虽然对个人不合理,但为了鼓励人们发明创造,也为了鼓励人们将技术拿出来供别人使用,先到先得对于国家来说,还是合理的。 为了宣传专利法,孙诚决定亲自应诉。 大理寺,谢沧一拍惊堂木,“带原告。” 随着衙役的威武声中,老刘头被带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位文人。 “堂下所跪何人,因何状告专利司。” 老刘头是老实人,从没打过官司,在别人唆使下,也是因为自己确实冤枉,这才头脑一热,告了专利司。 可到了大堂了,他看着周围环境,还有那一声堂威,他已是紧张的说不出话,只知道连连磕头。 这时,他边上的讼师站了出来,“禀大人,学生乃是老刘头聘请的状师,姓丁名意,学生可以代他回答。” 谢沧点点头,按规矩,状师是可以代委托人诉讼的。 “老刘头状告专利司,不顾事实,将原本是老刘头先发明的技术,让张氏刀剪铺申请了专利,老刘头竟然还要给他付专利费,这不公平。” “你的诉讼目的什么?” “希望专利司撤消发给张氏刀剪铺的专利,将专利还给老刘头并道歉。这是讼状,请大人明查。” 谢沧看向孙诚,“兴盛侯,专利司对此有何辩解?” “我专利司所做符合专利法,不能撤消专利。” 丁意冷笑道:“可兴盛侯你知道这技术是老刘头先发明的吗?” “本侯当然知道。” “你知道他发明这项技术,却还要让他交专利费吗?” “本侯也知道。” “那你认为这合理吗?” “很合理。” 众人大哗,他们没想到孙诚会这样说,按照他回答讼师的问话,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 讼师笑了,“兴盛侯,你说的合理,不知道合理在哪?” “要是从一般人的角度来看,专利司确实是不合理,不该将专利给张氏刀剪铺。 但专利司已经实行一月了,他为什么不去申请专利?专利司已经说了,同样的专利,谁先申请?谁就得到专利。” “可你也承认,那技术明明是老刘头先发明的?” “专利法也说明了,专利有纠纷,一般是两种原因。一是有人恶意抢注。 这个只要你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技术是你发明的,抢注的人是盗窃了你的技术。专利司核实后,专利可以取消。” “那为什么不取消张氏刀剪铺的专利,反而要老刘头付专利费呢?这是不是说明专利司管理不善,其中有漏洞,让人钻了空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宁国需要五年 孙诚冷笑,“丁讼师,说话要有证据,可不要用猜测。 不然可就是诽谤了,要受割舌之刑,就是你是仕林中人,也得被贬为庶人。” 丁意一惊,他这才明白面前的是兴盛侯,虽然有人请他为老刘头打官司,并保证他的安全。 但兴盛侯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为了给下属出气,敢砸郡王府的狠人。 要是真得罪了他, 他都不用动手,只要使个眼色,自然有人会为他办好的。 他马上讪讪的笑笑,拱拱手道:“学生是说的有些不妥,还请侯爷恕罪。” 孙诚见他服软了,这才放过他,“刚才说了第一种情况,第二种就是像老刘头这样的情况。 同样技术,如果他不是盗用,是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专利就是谁先申请归谁? 专利司已经查过,张氏刀剪铺申请的专利是他自己发明的,与老刘头无关。 按照专利法,专利归他所有,任何人想要用,都必须付专利费,哪怕是老刘头。” “要是这样,老刘头不是亏了吗?” “那也没办法?要是他一直不申请专利,那别人就不能申请吗?工业要进步,国家要发展,不能让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众人听了,这也有些道理。你发明了这种技术,你不申请专利?难道就不准别的人发明吗?别人也想发财呀! 丁意一听,这舆论好像转过来了。“可法不外乎人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 “知道法的原则吗?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 老刘头的事,既然有法可依,那就有法必依,不能更改,专利是别人的,专利费必须要交。” 老刘头心中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不申请专利?我糊涂呀!我交了专利费,挣的钱就少了,日子过的就没有以前舒服了。 “你说的法不外乎人情,这是判决之后的事。 我专利司与张氏刀剪铺经过协商,让他免收了老刘头的专利费,毕竟这技术是他先发明的嘛!” 老刘头大喜,连连磕头,“多谢兴盛侯。” 外面的百姓也认为兴盛侯做的好,既维护了法的尊严,也为老刘头找到了后路,纷纷夸赞孙诚。 丁意见事不可为,也只得偃旗息鼓了。 此次事件后,专利司的运作彻底走上了正轨,申请专利的人又来到一个高峰。 他们也怕自己发明的技术,别人也有。自己申请专利要是落后了,那可就倒霉了。 许多工匠将手中的技术申请为专利后,也不怕人偷窃了。纷纷去军工四司应聘,军工四司的人员到达了饱和。 军工生产不但恢复从前的产量,新技术的应用,也让质量大幅提升。 在孙诚的技术革命下,铠甲司的铠甲,已不是鱼鳞甲,被改成板甲,用水力冲床生产,即降低了成本,还提高了防护。 兵器司的兵器,用上了夹钢工艺,两层软铁夹着一层钢,不停折叠锻打。 这既保证了刀刃锋利坚硬的同时,又能保持刀身强韧,不易折断。 再加上水和油配制的淬火液,让刀刃更加坚硬,刀身也更加坚韧。 火器司的虎蹲炮已经研制完成,羽林军已经开始试用,火铳也开始研制。 唯独火药司却进展不大,天天生产的还是传统黑火药,主要是没有研究火药的人才。 这孙诚也没有办法,他也只懂黑火药,一硝二磺三木炭,要想制造新式火药,那必须要有人懂得化学。 现在的几个工匠都是从烟花店里找来的,让他们造黑火药是没问题,但要让他们研制新型火药那可就难了。 古代最早的化学家,就是方士,后又是道家,道家分两派,丹鼎派和正一派,丹鼎派炼丹,所以懂得一些化学知识。 清风观是正一派的,根本不懂炼丹,也就帮不了他。 孙诚也曾问过张月,宁国为什么没有丹鼎派道士? 张月道:“丹鼎派在以前可是非常兴盛的,他们痴谜炼丹,讲究服食丹药,羽化成仙,夏族历代帝王也都为他们所蛊惑。所以……。” “我明白,就是丹药吃多了,羽化升天了。” “前朝就是这样,一连四个皇帝都吃药没了,造成天下大乱。 结果就是夏族故地被分成魏国和宁国,两国为此,将丹鼎派列为邪教,大力剿灭。 不过,据师父说,还有一些丹鼎派的人隐入了民间。不过,在哪里他就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火药司想发展难了。” 火药司虽然发展慢,但另三司却快速发展,羽林军头一个开始换装。等到宁国军队全面换装完毕,宁国就可以开始统一大业了。 孙诚将军工四司拉上轨道后,又发懒了,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为名,将工作分配到下面,只是十天视察一次。 自己只紧紧的抓住了财权,只要他们不贪腐,就坏不了什么大事。 孙诚又回到以往的舒服的日子,成婚都快一年多,张月还没怀孕,父母也很急,他要努努力了。 ………… 宁国的巨大变化,魏国的千牛卫也报了回去,这让魏国的有识之士忧心重重。 魏国最近这几年,天灾频频,再加上北方匈奴频繁劫掠,人口、军力、国力均有减少。 而宁国是蒸蒸日上,要是宁国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五年,宁国就将全面超越魏国。 到那时,魏国受匈奴、宁国两面夹击,恐有灭国之危。 于是,经过商讨,魏国决定,趁军力还占上风时,逼宁国妥协。 简单的说,就是撕毁以前的合约,重订新和约,新和约大大提高议和费,以削弱宁国国力。 如若宁国不愿,那就开战,目的就是,一定要打断宁国的发展,压制住他们。 于是,魏国鸿胪寺寺卿顾闻亲自过来谈判,随他而来的还有魏国最精锐的玄甲卫,一共五十人,这是来炫耀武力的。 但最具震慑力的还是魏国报国寺大师兄了然,他可是先天高手,能在宗师高手面前杀人,还能在宗师高手几个月的追杀下逃得性命的猛人。 宁国得到了消息后,也是严阵以待。大家也都知道,只要给本国五年的发展时间,魏国的威胁就不是威胁了。 第 一百八十二章 玄甲卫 宁国京城,城中守卫的羽林军看见远处出现了一条黑线,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 又听见一阵马蹄声,他们这才看见那一条黑线已经变成一队骑兵,向京城扑来。 好在羽林军已上过战场,知道那些骑兵不多,他们也没太在意,以为是某位将军带着亲卫回京。 但随着骑兵接近,他们发现那些都是重装装兵,马匹全身具装,身上的骑兵也全是黑色铠甲,就是脸上也覆着狰狞的面甲。 他们队型整齐,肩扛着马槊,速度虽不快,但给人的感觉就如黑云一般压了过来。 城门口的百姓愣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威猛的驱兵。 随着距离的接近,骑兵的马槊也放平了,槊尖直对着城门众人,速度越来越快,如同冲阵一般。 这下城门口大乱,百姓们连忙进城躲避,这下就连城上守卫的羽林军也不禁双腿打颤,军官好像想起了什么。 “那是魏国的玄甲卫,快,关上城门。” 随着玄甲卫的名字一出,众人也想起了他的恐怖。魏国玄甲卫虽只有三千人,但他们可是魏王的亲卫。 就着三千人骑兵,曾纵横大漠,将匈奴可汗本部五万骑兵打的是狼狈逃窜,弄得草原上闻玄甲卫之名而色变。 宁国也没落的好,上代宁王想趁魏国内乱之时,发起北伐,但在中原会战中,被玄甲卫决死突击冲乱中军大阵。 上代宁王不得不撤退,卫国公父子率羽林军断后,当场战死,卫国公没有后人被削爵,羽林军几乎全军覆灭。 魏国反推到天安城下。好在镇国公率南方边军增援,在清风观的帮助下,才打退了魏国进攻。 玄甲卫的威名也让宁国谈之色变,羽林军也因断后失了元气,直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今日羽林军和城下的百姓,又见到了如杀神一般的玄甲卫,这让他们如何不慌。 敌袭的号声响起,顿时,南门乱成一片,上面要关城门,下面的百姓拼命往里挤。 城中的部队闻警,也是莫名其妙,没听说有敌人犯境啊!但警号一响,他们也得派兵去南门查看。 宁王在宫中听到了警号,也是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安慎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奴这就去查。” 在离城门一箭之地,玄甲卫停下了,他们掀开面甲,看着宁国城门口的慌乱之态,不禁大笑起来。 这时,城下接应使团的礼部官员乘坐马车赶来,他看着城门口慌乱,还有百姓因被人踩踏,因受伤趴在地上哀嚎。 他顿时满头大汗,对着与他同乘的顾闻怒道:“顾大人,你太无礼了。这样谈判还有什么意义?你想开战吗?” 顾闻笑笑道:“开战?你们敢吗?玄甲卫只是遛了遛马,你们却发出了警号,这能怪我们吗? 再说了我们只有五十骑,宁国京城有五万羽林军守护,难道还怕这五十骑? 你们乱成这样,这可不能怪我们,你们的胆子要多练练了。 “你……。”礼部官员也无话可说,只能到城下解释一下,让他们不要那么慌乱,丢了脸。 城上的羽林军见玄甲卫停下之后,又听见了解释,知道这是魏国使团,这才松了一口气。 羽林军高层与内卫同时来到南门,弄清事情后,见丢了这么大的脸,也是气的脸色铁青,当场就把宁卫南门的官兵全部下狱。 南门打开了,等救助了百姓,这才恢复了通行。 顾闻对边上一个和尚道:“了然大师,看来玄甲卫对宁军的威慑,过十几年他们还没有忘啊!这次谈判,估计他们还是得低头。” 边上的和尚道:“贫僧来此主要是为了教训某个人,谈判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顾闻大惊,劝慰道:“了然大师,你想教训的是兴盛侯吧!他可是清风观弟子,又是宗师容成子的关门弟子。 还是宁国王太后的义子,你要是动了他,宁国搞不好会与我国开战,这与我魏国的国策不符。 毕竟我们北面匈奴的压力还是很大的,能压住他们就压住,开战只是最后的选择。” “你放心,我不会将他怎么样的?不过,打断一条腿总可以吧?” “那就好,那就好。” 顾闻松了口气,他可知道这了然可是对下面师弟极为爱护。 当年一个师弟被匈奴萨满教祭司阴了,他可是追了一千多里,在萨满教总坛,他可是当着宗师阔阔出的面将那祭司宰了,关键是他还逃回来了。 这次又是一位师弟被兴盛侯孙诚给阴了,虽然报国寺与清风观有协议,国战不可报复。 但你不知道了然他是怎么想的,万一他头脑一发热……。 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有理智的,报复是要报复的,也就是打断孙诚一条腿。 顾闻心想,打断兴盛侯一条腿应该问题不大,凭着魏国的军力,宁国也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 礼部官员与羽林军,内卫沟通了一下,这才阴着脸回来了,“顾大人,随我去使团驻地吧!三天后,我王将召见你们。 还有,我还要再提醒你们,你们的使团护卫只能在使团驻地守卫,出了驻地,不能穿盔甲,不能骑马,不能拿重型武器。” 顾闻道:“这是当然,这外交礼仪我们还是懂的。” 礼部官员的脸越发黑了,心想,你也懂外交礼仪?刚才那一下,你有礼吗? 不过,想是这么想,可没有说出来,毕竟刚才那一下太丢脸了。 “请。” “请。” 宁王收到安慎思的消息,勃然大怒,“他们竟敢如此嚣张,竟然以战斗队型冲击城门?” “正因为此,守门的羽林军以为敌袭,所以发出了警号。” “他再冲阵,也就五十名骑兵,城中五万军队,他们怕什么?” 安慎思不语。 “把那守门的军官斩了,其余的羽林军都发配到绵清那边,让他们去最前线。” “遵命。” 宁王心里这才舒服了点,他冷静下来,“那玄甲卫真有那么厉害吗?” 安慎思脸色严峻,“王上,以老奴看来,那是大陆第一骑兵,三千人就敢硬冲十万大阵, 当年,先王就是低估了他们的战力,被玄甲卫冲破了中军大阵,不得不撤退,羽林军断后,几乎全军覆没。 羽林军之所以战力低下,就是因为当年的战斗,元气大伤,至今没有恢复。” 宁王叹了口气,“孤也知道,玄甲卫不灭,魏国不会亡。”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师兄了然 在清风观,朱寒香正在修炼,突然她心中一悸,她睁开了眼睛,“他来了。” 她想了想,出了竹林,往京城而去。 兴盛侯府,孙诚正在府中鱼塘中垂钓,边上张月也拿着钓杆。 “夫君,这太无聊了?” “无聊!这是养气静心,你怀孕了,不能上窜下跳,你懂吗?” “没意思,还是我教你练功吧!” “说了,不能上窜下跳,你要是这样,我可要找岳母了!” 孙月嘟着嘴,“没事就找我娘!真没劲!” “那这样,我带你出去逛逛,这总可以吧! 张月连连点头,“好,我要吃酸梅,蜜饯,还有糖葫芦。” “好,服了你了。” 两人带着人出门而去,逛了几家店,身后的仆人已经满身都是包裹了。 两人肚子饿了,来到四海楼,准备吃一点,歇一下再逛。 酒楼掌柜突然看见一个和尚,手拿禅杖走了进来,他还以为是来化缘的,“小二,弄份素斋,给这位大师送去。” 那和尚是了然,他酒肉不忌,来到这江南,总要尝一下当地的风味。 四海楼是宁国京城最出名的酒楼,他当然不会放过。 “阿弥陀佛,和尚不是来化缘的。” “那你是……。”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洒家是来吃肉喝酒的。” 掌柜一惊,“什么?你要吃肉喝酒?这不行。” 了然掏出一银子,“洒家少不了你的银子,拿手好菜尽管上。” “这位大师,不是本店不想做生意,而是官府有规定,禁售出家之人酒肉。所以……。” 了然一拍柜台,“那是你们的事,与洒家无关,洒家付了钱就得吃喝。” 掌柜本想将这酒肉和尚轰出去,但一看他那将近两米的身高,铜浇铁铸的肌肉。 再看他拍的桌面,一个掌印已经清楚的印在上面,要知道,那可是铁木,如铁一般坚硬,被这和尚随手一掌就弄成这样了。 那要是自己的脑袋?掌柜咽了一口唾沫,“请大师就坐,酒菜马上上桌。” “这还差不多。” 一会儿,几个酒菜上桌,了然看见桌上的酒菜,眉头一皱。 他知道江南的菜式,吃饭讲究情调,色香味要俱全,配菜和摆盘都有严格的要求。 依了然说法,好听点是精致,说的不好听,就是份量太少,不够吃,价格还忒贵。 这也就算了,但这酒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个酒杯,杯口如他拇指大小,这是喝酒,这分明是润喉。 还有那酒,用小瓷瓶装,一看连半斤都没有,还不够自己喝一口的。 “拿大碗来,这杯子能喝酒吗?酒也先拿几坛上来,就这点酒,还不够洒家一口的。还有,上几个硬菜,这些不够吃。” 掌柜一愣,“大师,这硬菜是什么意思?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菜式。” “就是多来点肉。” “我明白了。” 接着,上的都是大肉菜,蹄膀,东坡肉,叫花鸡,粉蒸肉等。 这让了然大为开心,吃的是满嘴流油,一边吃,一边还让小二给他倒酒,酒有些淡,但看着这些肉食,他也忍了。 什么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个就是,几个小二服侍他一个人,不然不够他吃呀!。 庞大的饭量,如江河般的酒量,让四海楼的人都看呆了。 这时,孙诚夫妇也吃完了,走出二楼包箱,就见到坐在一楼大厅胡吃海塞的了然。 孙诚也是一愣,看那二百多斤的和尚,他的样子很像鲁智深。 他身材高大魁梧,三圆四粗,浓眉圆眼,蒜头鼻,阔嘴唇。 一只三斤重烧鸡,几口就被他干掉了,喝了一碗酒,又冲着下一道菜下手了。 孙诚看着这情景,还以为是看到了大胃王在这里直播。 正当了然吃得高兴的时候,掌柜上来了,“大师,你的银子用完了。” 了然伸手掏钱,却掏了个空,他没钱了,这下他有些尴尬了。 “掌柜的,让他吃,都算我的,本侯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吃多少。” 掌柜一看是兴盛侯,也不说了,继续上吧! “既然兴盛侯说了,那一定会让这位大师吃饱。” 了然听到兴盛侯的名字后,顿了一顿,他擦擦嘴,站起来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洒家有礼了。” “和尚,你还能吃多少?” 了然摸摸肚子,“现在是五分饱。” 众人大惊,他可是吃下了十五人份的酒食了,他还说只有五分饱?这还是人吗? 孙诚也呆了,吃这么多,岂不就是净坛使者猪八戒? 了然见有人买单,甩开腮帮子,又大吃起来。那速度,那饭量,让周围的人发出了阵阵惊呼。 张月本来也只是看个稀奇,但随着了然越吃越多,她的脸色却渐渐变了。 “夫君,我们快走,走后门。” 孙诚正看吃播看的津津有味,听张月这么一说,一下愣住了。 “为什么要走后门,难道有人要刺杀我?这可是京城,首善之地。” “你知道下面那个和尚是谁吗?” 孙诚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心中大惊,怯怯的道:“不要跟我说,下面那个就是报国寺大师兄了然?” “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他?” “报国寺有门功法,名为饕餮神功,师父曾跟我说过,吃的越多,功力越深。 他都吃了十五人份了,还是半饱,那要是吃饱了,不就是三十份了?等能吃下三十六人份时,就将进入宗师境界。 你说,能吃下这么多饭食,不是修练了饕餮神功的人,谁能吃下?何况他也是个和尚。” 孙诚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知道,这和尚是了然无疑了。 “好,我们快走。” 两人慢慢的退后,经过一个小二的时候,孙诚眼珠一转,在小二的耳边说了几句。 小二大惊,“侯爷,这样不合适吧!” “怕什么,出了事我兜着,那和尚是本侯的仇人,量放大一点。弄好后,侯爷我重重有赏。” 小二眼睛一亮,“明白了。” 楼下,了然刚吞下一只鸽子,喝了口酒,“兴盛侯,你们还是不要动的好,让洒家吃好,再和你谈谈我师弟的事。” 孙诚知道,这下跑不了了,“月儿,你怀着孕呢!你不要动。他主要是冲着我来的,反正两门祖师都有协议,他不敢杀我。” “可……。” “别说了,就这么办。” “不行,万一那了然不遵协议呢?” “你以为你动手,他就动不了我吗?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千万不要动手。” “我……。” 孙诚突然松了口气,“放心,他不一定能动的了我。” 原来,孙诚已经看见那小二端了一盘红烧肘子上桌了,而且也被了然几口吞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下了一味药,巴豆 了然将最后一碗粉蒸肉吞下后,打了一个饱嗝,摸摸腹部。 “养生秘诀,千万不要吃太饱。八分饱正好。” 众人无语,都吃了二十个人的饭量,你还说不要吃太饱?你是人嘛? 吃好以后,了然要要干活了。他向孙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兴盛侯,看在你请洒家吃了一餐的份上,你可以做个选择。” 孙诚道:“不知要选择什么?” “洒家的师弟被你杀了,你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本来我只想打断你一条腿,但也许你认为自己的腿比你的手更重要。 所以酒家就给你个选择,你是要你的腿,还是要你的手?” 众人大惊,他们可从没看见过这么嚣张的和尚,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打断兴盛侯一条腿?他不想要命了。 有些人已经慢慢往外跑,准备报告衙役,抓住这个嚣张狂妄的和尚。 张月向前一步,将孙诚拦在背后喝道:“了然,你敢违背祖师的协议?” “洒家怎敢有违祖师的协议,洒家只是想出口气,只打断他一条腿而已,这可不违协议。” “你难道不怕我师父吗?” “洒家当然怕,但也不是那么的怕,顶多我受一身伤,回去休养就是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洒家有经验。” 张月一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句话要是别人说,那不是吹牛逼,就是脑子有病,能在宗师手上逃脱,这怎么可能? 但这句话唯独了然说了,这就很合理了,因为他确实在宗师手上逃脱过。 孙诚将张月拉开,护在自己身后,眼睛对着张月一瞪,轻声道:“告诉你了,不要出头。” 然后对了然威胁道:“了然,你想打断我一条腿,我相信你是可以的,但后果你可知道? 本侯虽不能一怒,伏尸百万。但让魏国损失个十几万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荒谬?那洒家就等着了,不过,你还是先把我师弟的债给还了,说,是腿还是手,别说洒家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 一股威压传了过来,让孙诚觉得身上如负重担。孙诚第一次感觉到了先天高手的恐怖,以前大师姐应该是和自己闹着玩的。 “谁敢在此地闹事?”一队衙役冲了进来。 这些衙役是听到有人举报,四海楼中有一个和尚要打断兴盛侯一条腿。 他们哪里信这种事?可越来越多的人举报,他们也急了。要是兴盛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得赔着倒霉。 他们冲了进来,见真有这么一个和尚,可那和尚可不是一般的和尚。 那身材,那肌肉,那胳膊只要轻轻一挥,自己这几个人搞不好就要被他送上西天了。 孙诚看衙役来了,松了一口气,心想,他们来了,虽然不能阻拦了然。 但总能争取下时间,等那玩意儿发作了,我就不信,他还会站着跟我说话,会乖乖蹲下给我谈。 了然根本都懒得理会那些衙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那些衙役就一动也动不了。 他们感觉到面前的空气已经凝固了,他们是一步也挪不动,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聒噪,兴盛侯,就凭这些垃圾,可拦不住洒家,你还是觉悟吧!” 孙诚是第一次遇到了降维打击,他毫无办法,只能被了然打断一条腿了。 “是吗?不知我可不可以阻止你呢?” 随着一个声音,一人无视了然的威压,走了进来,他一挥手,被压制的人都觉得身上的压力没了,大声喘息起来。 “你们下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衙役们一看是清风观大师兄,松了一口气,清风观来人了,这就好了。 他们连忙退下,他们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就是个累赘。 孙诚大喜,这下自己的腿保住了。 了然的眼神凝重起来,这个人他当然认识,当年他为了替师弟出气,曾与此人打了一次。 自己虽然略占上风,但也奈何不了她,她就是清风观大师姐朱寒香。 “你来了。” “你都要打断我师弟一条腿,我能不来吗?” “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 我最近武功可是突飞猛进,自问与你也差不多了。当初你都奈何不了我,现在你更不可能了。” “是吗?那洒家可要试试了。” 孙诚看着两人,感觉到空气渐渐有些凝重,他连忙护着张月往后退。 也然大喝一声,“不准走。” “了然,你的对手是我,你可别分心。” 了然知道,不先打退朱寒香,想敲断孙诚的一条腿是不可能的。 “那洒家就看看你最近长进了多少?” 了然举起了禅杖,朱寒香也拔出腰里的宝剑。 了然瞳孔微缩,蓄力正要上前同时,肚中却传来一阵雷鸣。 他停了下来,只觉得腹部如刀绞一般。身子也逐渐佝偻了起来。 朱寒香看着了然那古怪的脸色和动作,不禁一愣,“你怎么了?” 了然回过头,看着孙诚,“卑鄙,竟敢下毒。” 孙诚知道,下的药发作了,他不怕了,只要这了然敢动手,下面就会自由飞翔。那面子里子可就全部丢光了。 “我卑鄙?你一个先天高手对付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你还说我卑鄙?你说这要传出去,别人会说谁卑鄙?” 了然大怒,“你以为给我下毒,就能逃的掉吗?难道你不知我的饕餮真气能化解剧毒吗?” 他微闭双目,调动饕餮真气,准备化解这毒药。运气过好,肚子舒服了点,但下面却放了一连串的屁,而且有上大号的感觉。 了然屁的味道很上头啊!让朱寒香也不得不退后几步? 孙诚笑道:“小心啊!现在是屁,等一会儿出来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出门左转不远,有个公共厕所,你可以去那里。你可要感谢我,那厕所可是我捐钱修建的。” 了然的肚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等着。” 他也顾不得教训孙诚了,出门左拐,弯着腰施展轻功一苇渡江就往那边跑去。 朱寒香莫名其妙,“你给他下了毒?可他的饕餮神功能消化剧毒,但今天好像不管用了?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 “我没下毒啊!只是下了一味药,巴豆。他是运功了,但总要排出去吧!只是这巴豆要排出去,总要带点别的什么东西出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孙诚,我与你势不两立 朱寒香听闻此言,想想那个画面,不觉一阵恶心。 张月疑惑的道:“夫君,左拐那里没有公厕啊!好像右拐才有啊!” 孙诚翻翻白眼,“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这时,门外还来一个声音,“孙诚,这哪里有茅厕,你竟敢哄骗于我,洒家与你势不两立。” 几人跑出去,正好看见了然双腿分开,就像罗圈腿一样往魏国使团驻地而去, 微风一吹,那味道,一看就知道这了然拉在身上了。 朱寒香叹了一口气,“你这……,你这……。了然说的不错,你不但无耻,还很卑鄙。” 张月抓着朱寒香的手晃了晃,“师姐,他都要打断我夫君的腿了,夫君让他出出丑不是很正常吗?” 孙诚连连点头,“我差点都变成铁拐李了,让他来个随风飞翔难道这也错了?” “你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孙诚夫妇互相看了看,相视而笑。 “师姐,现在那了然身子不方便,何不趁此时机……。”孙成手掌往下一挥。 “他可是先天高手,也是报国寺的未来住持,要是杀了他,云海那老头一定会与师父拼命的,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孙诚讪讪的笑笑,“那还是算了,便宜他了。” 张月一脸愁容,“那了然身体好了,又找我们怎么办?” 孙诚一惊,是啊!一个先天高手天天盯着自己,这谁能受的了?除非……。他的眼睛看向了朱寒香。 “放心,他在宁国这段时间内,我会保护你的。” 孙诚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宁王也得到了消息,魏国报国寺的先天高手声称要打断孙诚的一条腿。 他焦急的道:“王弟怎么样了?” 安慎思道:“兴盛侯没事,长郡主去了。” 宁王松了口气,“那就好,有姑姑在,王弟无忧矣。” “好像那魏国的先天高手吃了一个亏,正在使团住处边洗澡,边咒骂兴盛侯。” “为什么要边洗澡边骂人?难道魏国有这个规矩?” 安慎思在宁王耳边说了几句。 宁王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声音之大,让门口宁卫的羽林军士兵都侧目。 过了一会儿,宁王擦擦眼泪,“这小子,竟然用泻药。这下,那魏国先天高手可是丢了一个大面子。 不过,话说回来,王弟的安全我们忽略了,原来有小妹保护,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小妹怀孕了,一年时间不能动手,我们要另外派人保护了,别让魏国人给阴了。 他本是文官,不像别的勋贵有亲卫,你去找些人,给王弟充当亲卫。” “遵旨。” 兴盛侯府,孙诚夫妇正宴请朱寒香,三位小妾在旁伺候。 孙诚道:“师姐,你看我都修练了二年多了,怎么都突破不到后天,你看哪些地方我做的不对? 还请你指点一下,这次要不是你来了,搞不好我这条腿真会被了然打断。” 朱寒香叹了一口气,“悟能,我让我怎么说你好?你这资质是天下无双,二年就是一流高手,你还说你修炼的太慢,你让别人情何以堪。” “我总觉得我修炼的太慢了,我想快一点,今天实在是太憋屈了。” “是啊!师姐,我怀孕了,这一年我都不能保护他,你看有什么办法?” “要想快,好办。” 两人齐道:“快说。” “每天早上闻鸡起舞,练习武艺,你能做到吗?” 孙诚犹豫了,这也太累了,我穿越过来可是来享福的! 张月望向孙诚,“你可以的,我不想你缺胳膊断腿。” 孙诚见张月都这么说了,一咬牙,“可以。” “下午打座,练气。你能做到吗?” “下午还要练?” 张月又看向孙诚,“想想你的父母,他们也不想你是残疾人。” “好,我练。” “晚上,还得感悟天地,参悟阴阳长春功。你能做到吗?” “什么?晚上也不放过我?” “夫君,你要想想我肚中的孩子。” 孙诚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可以。” “还有最重要的,三年之内,不准行房,保肾固精。 精者,生之本也。气者,人之根本。 只要精气足,按你的资质,三年之后,应能突破到后天。如若不能,那就要多几年。” 孙诚看了看自己的如花美眷,有些为难?三年呀!而且我还正处在龙精虎猛的年纪,不知道我憋不憋得住。 “这个……,这个……。” 这时,张月和三位小妾齐道:“不行,我们不同意。” 朱寒香诧异的望着她们,意思是,这是为你们夫君好,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孙诚也有些疑惑,她们为什么反对? 她们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张月嘴巴动了几下,才冒出一句,“我的意思是夫君就是突破到后天,也不是那了然的对手。那又何必那么辛苦呢? 而且师父也说过,道法自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练功方法,师姐的方法不一定适夫君。 只要师姐盯着了然,他也奈何不了夫君,那迟几年就迟几年吧!” 三位小妾也是连连称是。 孙诚好像知道了什么,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她们的脸更红了。 朱寒香道:“你说的也不错,道法自然,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们脸为什么这么红?” 孙诚哈哈大笑,张月她们也羞的低下头,恨不得地上有个缝。 朱寒香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脸也红了,轻轻的啐了一口。 门突然被人敲响了,缓和了房中的尴尬,众人松了一口气。 “什么事?” “侯爷,来了一支队伍,领头的军官说是要见你。” “他们来干什么?” 朱寒香好像知道了自己的侄子想的是什么! “应该是今天出了这事后,王侄给你挑选了亲卫保护你。 你现在可是对宁国越来越重要了,若是有了意外,那可是朝廷的重大损失。” “这么说,我也能带亲卫了,碰到我不爽的人,我就叫人揍他。” 朱寒香无语。心想,那是保护你的,不是给你充当打手的。 孙诚道:“让他们进来,本侯要看看,我的这些亲卫能不能打?” 第一百八十六章 魏国使臣顾闻 兴盛侯府大厅,一群军人站在那里,个个身强体壮,外表看极为精锐。 孙诚和朱寒走了进来,一看带头的是袁方,“袁方,不知你来此何事?” “侯爷,今天那件事发生后,奉王上命,我等现在是你的亲卫,专司保护你的安全。” 孙诚看了一眼朱寒香,原来她说的是真的,这些人果然是宁王给我挑的亲卫。 “一共有多少人?” “共一百,七十人是在羽林军选的精锐之士,另三十人是内卫司的高手。” “袁方,你可是副千卫了,给我当亲卫,岂不是委屈你了?” “侯爷说笑了,能担任侯爷亲卫是我们的福气,岂敢有委屈之意。” 朱寒香道:“身为亲卫,誓死要保护主将,主将战死,亲卫当与其同死,这是亲卫的责任。 但主将有机会时,也可以推荐亲卫担任军官,这也是身为亲卫的权利。” 孙诚拍拍袁方的肩道:“请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好好干,本侯亏不了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俸禄一律涨三倍。” 众人大喜,“愿为兴盛侯效死。” 孙诚看着这士气,非常满意,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师姐,再加上这些人,就是了然带着魏国千牛卫来杀我,我也不怕了。 忽然,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们的装备太差,铠甲呢?没有铠甲,战力可是要大打折扣,怎能保护本侯。 这个没事,本侯可是管军工的,明天,本侯就给你们每人弄一套上好的铠甲。” 袁方愣住了,要给我们装备上铠甲?难道侯爷想造反? 朱寒香一个脑瓜崩弹了过去,孙诚痛叫一声,抚着脑袋叫道:“你干什么?能不能在我的亲卫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袁方他们见那人敢弹侯爷的脑瓜崩,一时愣住了,这人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清风观大师兄? “你不知道吗?亲卫在不作战的时候,武器只能拿短兵器,铠甲要收回武库中保管。你想给他们配齐铠甲,难道你想造反吗?” 孙诚一惊,他想起来有这个规定,有铠甲和没铠甲,战力是天壤之别,所有武将的亲卫,平时拿武器可以。 不打仗时,你想穿铠甲,哪怕是一件,也得被人弹劾你想造反。 如果这一百人,全配上铠甲,你说自己不会造反,别人会信吗? 平定七王之乱,立下不世功勋的周亚夫就是为了陪葬,收藏了一些铠甲,结果就被汉景帝以谋反为名抓了起来,在狱中冤死了。 “这个……,我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知道就好,以后长点脑子。” 孙诚在朱寒香耳边道:“师姐,给我留点面子,我可是有才高八斗之名,你让我长点脑子,这会让别人笑话的?” 朱寒香白了白眼。 ………… 了然在房中收了真气,他的元气经过一天多调养,身体恢复了。 了然想起孙诚,那是恨的牙痒痒,要知道他可是在茅房里待了好几个时辰,还洗了好几次澡,要不是有饕餮神功护体,搞不好会在茅房中虚脱而亡。 现在终于恢复了,他定要报仇,这下不是一条腿了,还要加上一只胳膊,再塞上点巴豆,让他也尝尝那个味道。 兴盛侯府,朱寒香正在打坐,眼睛一睁,喃喃的道:“他来了。” 她推开门,来到庭院中,对着一片树下阴影道:“了然,出来吧!有我在,你动不了他。” 声音惊动了袁方他们,因为了然的事,他们都在严加戒备。听说了然来了,都拿着火把从各处涌来。 孙诚也被惊醒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侯爷,那了然又来了,好在被清风观大师兄拦住了。” “这秃驴,他又来了。” 庭院中,了然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对朱寒香道:“他已经惹怒我了,你想护着他,洒家出手定会绝不留情。” “你为了你师弟可以这样干,我为什么不可以。” “既然如此,洒家就看看,你最近进步了多少?” 说完,飞身而起,往城外而去。 孙诚这时也过来了,朱寒香看了他一眼后道:“你就在这,我去会会他。” 孙诚看着朱寒香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感到自己的无力。 清晨,朱寒香才回来了,脸色惨白,孙诚上前,“师姐,你没事吧!” 朱寒香吐出一口暗红色血,深吸一口气,脸色红润了些。 “师姐,你受伤了,伤的重吗?” 朱寒香摆摆手,“只是内腑受了一些震荡,没有什么大事,这口瘀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我本以为参悟了一点道德经后能打败了然,可还是不行,了然真不愧是五百年一遇的天才。” “那了然真的那么厉害?” “放心,以前我是略逊他一筹,现在练了一些道德经后,已经势均力敌了,他动不了你。” “那就好,那就好。” 了然也回到使团住处,脸色也不好,心想,没想到那朱寒香武功竟然进步的如此之快,现在竟与我是伯仲之间。 看来,想打断孙诚一条腿为古师弟报仇难了。 ………… 勤政殿,宁王大开朝会,召魏国使臣觐见。 顾闻来到殿上,只是随意拱了拱手,“魏国使臣顾闻见过宁王。” 一名御史忍不住了,正要喝斥顾闻无礼,就被边上的同僚拉住了。 上次就有人呵斥顾闻不行跪拜之礼,给果被他以魏国军力强大怼了回去。这要是再说这事,又会被他嘲讽一通,那又何必呢? 顾闻见没有人说他无礼,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些人都学精了,让我想怼都找不到人。 宁王也忍下了这口气,“顾使臣,和议刚签定二年,离再议还有三年,为什么要重签啊!” “回禀宁王,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次和议过后,我国发生了动乱,不知众位知不知道?” 几位重臣当然知道那动乱是宁国派人挑唆的,那是为了是拖住魏军,好让宁军灭南越。 这件事是宁国干的,魏国也知道,但宁王重臣知道这事不能放在台面上,那是打死也不能认。 李阶道:“知道是知道,可那是你国的内政,我们也不能插手呀!” 顾闻冷笑,“那一次,我们损失人口十数万,一句不能插手可糊弄不过去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 除非你们不行 五辅童敬也冷笑,“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次辅卫轩也是闭着眼睛说瞎话,“宁魏两国同属夏族,血浓于水,你国的动乱实是与我国无关。” 崔进也正色道:“这些都是你们自己执政的问题,造成了百姓叛乱,我国可是礼仪之邦,怎么会干那种事! 朝中大臣也是连声附和。 顾闻无语,心想,这宁国人打仗不行,下阴手,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一套一套的。 “我们可是抓了你们几名内卫司的人,他们都招供了,这你们怎么说?” 众臣知道,挑唆那些魏国灾民造反,内卫司是去了不少人,被人抓住一些人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魏国的千牛卫也不是善茬。 以他们的审讯手段让几人招供,也是正常的,但招供归招供,我们就是不承认,你又能奈我何? 四辅王波诧异的道:“竟有此事?这不可能吧!内卫,内卫顾名思义,一向是在国内活动,你抓住的那些人估计是骗子。 要知道宁国的内卫司可是声名远播,有人假冒他们,震慑那些乱民,也不无可能,你们还是要多查查。” 孙诚叹了口气,这句话就是放弃了那些内卫,那些内卫也是为了国家,就这么牺牲了,国内还不认,是有些无情了。 但他知道那些重臣的冷血无情是对的,这个事绝不能承认,承认了两国就是一场大战,那死人就更多了。 只能在私底下用抓捕的千牛卫人员来交换,但台面上绝对不能承认这些人的身份。 顾闻知道宁国是不会承认的,不过,他的目的不是这个,他的目的是打乱宁国的发展计划,并在其中捞得好处。 “这个我们自然要好好查的。那次动乱后,我国可是损失惨重,赈济灾民的粮食也有些不够。 所以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重签和议,和议费要加一倍,还有那些肥料你们也要平价卖给我们。” 众臣大哗,两年前和议费用就提高了不少,那就是敲诈。今日还要翻一倍,这简直就是明抢了。 宁王也是铁青着脸,强忍着压住心中的怒火。 孙尚做为户部尚书,他苦心经营,好容易财政从红转绿,有了盈余,日子好过点。 现在魏国要明抢了,要另外付出一笔议和费,他当然是第一个不愿意的。 孙尚怒道:“顾使臣,人无信,则不立,和议才签定两年,你们就要废弃,魏国这次是太过分了。” “本来我国也不想,但北面匈奴屡次进犯,我国边境耕地无法耕种,致使粮草不足。 我们大臣认为你我两国都是夏族人,对待异族应该同仇敌慨,匈奴猖蹶,给我们点资助,这难道不应该吗? 再说了,要不是我们挡住匈奴,搞不好,匈奴骑兵都要冲进你们天安城了。” “荒谬,匈奴乃是蛮族,焉能占据我宁国土地,那是你们太无能,竟然被区区蛮族打的地都不敢种了。” 顾闻也不生气,“如果你们认为我魏国军人无能,那我们可以比试一下。 正好,我带了五十名护卫,那我们每方出五十人,看谁到底谁无能。 你们赢了,和议自然不变。可要是输了,和议费加倍,肥料也要平价卖给我们,不知你们可敢?” 众臣沉默了,他们知道三天前的警号是怎么回事?那五十玄甲卫一个冲锋,就将南门弄得一塌糊涂,羽林军也吓的关闭城门。 凭着他们的骑术,战术,还有他们的马匹,铠甲,武器。 咱们真要是挑出五十人去比,十有八、九就是一个输。 顾闻环顾四周,“怎么?不敢了?要是不敢,那就重签和议,不然,就开战。 我国为你们守住边疆,你们多出点钱,这难道不应该吗?毕竟我们还是同族呢!” 众臣还是不语,谁也不敢出头? “既然你们不敢,那我就让你们一点,你们出一百,我们还是五十,这总敢了吧? 要是还不敢,那不如把议和费就交了吧?谁叫你们宁国人不行呢?哈哈哈。” 顾闻在勤政殿中大笑起来,十分的狂妄。 宁王大怒,他再也忍不了,别人可以忍,可他不能忍,君王即国家,顾闻骂宁国人不行,这差不多就是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不行。 他一拍龙椅,“好,战就战,不过不用一百对五十,我宁国勇士可不想占你们的便宜,要公平的击败你们。” 顾闻心中大喜,终于激怒了宁王,这一场比试宁国输了,不但要付出加倍的议和费,还要平价卖出肥料,更会重重的打击宁军的士气,这是一举三得。 至于输,这怎么可能?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宁王果然是英雄,佩服之至,我们赢了……。” “按你说的,议和费加倍,肥料也平价卖给你们,可你要是输了……。” “我不但道歉,而且议和费不变。” “好,那我们就挑个日子比一比。” “那就三……。” 孙诚马上站出来道:“王上,这魏国使臣太过无礼,竟然敢嘲笑我国无勇士。 就三十天后,我们会让他知道小看我国勇士会有什么样后果?” 宁王一愣,他原来说的是三天后,现在被孙诚改为三十天后。 顾闻眉头一皱,“三十天,太长了吧!找几十个人哪需要那么长时间,三天足矣。” “那怎么行?我国勇士甚多,能打败那五十名玄甲卫的人是车载斗量。 他们要是知道有此一战,那还不纷纷报名参加,这样的好事可不多呀!可这就让我们为难了,选谁好呢? 所以为了保证公平,我们总要选拨一下,免得那些勇士认为我们在里面搞小动作,三十天就是选拔的时间。 这也是为了对玄甲卫表示尊敬,毕竟随便挑出一支部队击败他们,那太无礼了。 我们会通过选拔,选出最强队伍用最强武力击败他们。” 众臣一脸懵逼,心想,兴盛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什么车载斗量,还要选拨,还最强武力。 我们打得过那五十名魏国的士兵吗?对方可是玄甲卫,大陆第一骑兵。 顾闻看着孙诚,“你是谁?能代宁王做主吗?” 宁王知道这孙诚估计是有什么办法了? “这是我国兴盛侯,也是孤的王弟,他说的正是孤想说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顾闻看着孙诚,心想,原来他就是兴盛侯孙诚,听说他诗词绝世,素有才高八斗之名。 他还发明了肥料,让宁国粮食大大增产,以致于宁国国力日盛,此等人物,乃绝世之才,奈何不是我魏国人。 如魏国有此人,助我国增加国力,加上蒙将军的武力,扫平天下,统一龙腾大陆当不在话下,可惜。 顾闻心中叹了口气,行了一礼,“原来是才高八斗的兴盛侯,久仰了。” “失敬,失敬。” “既然贵国同意比一比,那就三十天后!不过,我希望贵国输了不要言而无信,不然的话,嘿嘿。” 充满威胁意味的笑声让众人是汗毛直竖。 “我也希望贵国输了也要遵守赌约,不然的话,大家一拍两散,掀桌子干就完了。” 最后七个字,虽然粗鄙,但很提士气,特别是武将更是附和。 “那好,三十天后希望你们还能说出这些话。” “你会听见的。” ………… 顾闻走后,宁王召集重臣在三省殿议事。 殿中,大家都默然不语,虽然在勤政殿没丢面子,但那只是嘴上功夫,三十天后那可是要动手的。 只要输了,嘴皮子再厉害,也只能认怂,乖乖的送钱给人家。 宁王也是一脸焦急,“说话啊?你们说说这怎么办?李阁老,你是首辅,你先说!” “既然魏国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不比是不行了。至于怎么比?我等文臣,不便说话,那就要看镇国公怎么说了?” 张计心中暗讽,这老狐狸打的一手好太极,说了等于没说,把事都推到我的头上。 “镇国公,你怎么说!” 张计思考了一下,“玄甲卫是重装骑兵,比试中肯定是甲骑具装发动冲锋,这是他们的一贯战术。 以往我们对付他们,都得动用五倍兵力,而且还需要步骑结合,才能勉强挡住他们。这次五十对五十……。” 张计脸上现出了难色。 “重装骑兵我们也有啊!虽然人不多,但挑出五十个应该不成问题。” “重装骑兵。我们是有,但装备却差多了。铠甲我们是不缺,不管是人还是马的 ,甚至我们新装备的板甲防护还能超出他们一筹。 但这马不行,玄甲卫装备的都是魏国马场精心培育的天河马。 骨质浑实,有着极佳的耐力和负重能力。这种马非常适合组建重装骑兵,可以承载重甲长途奔袭。 这种马魏国是禁止贸易的,我国没有,所以只能在普通马匹中矮个子拔将军。 致使我国骑兵不但耐力和负重力均弱于天河马,再加上骑术、战术的差距,我国的重装骑兵不是玄甲卫的对手。” 宁王急了,“加上军工司新研制的虎蹲炮也不行吗?” “在敌骑兵的冲锋下,虎蹲炮只能有一发的机会,而且只能打到第一排。 可一发过后,不等调整队型,玄甲卫就冲上来,那时就会冲破阵型,接着就是一场屠杀。” 张计也是无奈。 孙尚替亲家说了句话,“王上,这装备,人都不行,镇国公也是没办法!” 崔进道:“这要是输了,不光要付出一大笔银两,就是那肥料也得卖出去了。 如果他们有了肥料,那他们部队征战就不会受到粮食紧缺的困扰,那时,我们安全堪忧啊!” 李阶也叹道:“王上有些冲动了,上了那顾闻的当了。要是能忍住他的嘲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要忍,忍无可忍,还需再忍。忍常人所不能忍,得常人所不能得,成常人所不能成也。” 世家派众臣连声叹息,这意思就是说宁王鲁莽了,缺少君王的基本素质,忍。 宁王知道,李阶说的话中有影射自己不适合当君王。 他也有些后悔,觉得是自己冲动了,本来只要韬光养晦,慢慢发展,五年一过,国力强盛,军队也完成了全面换装。 那时,就能北伐,成就不世伟业,结果就这么一冲动,弄成了这种局面。 孙诚冷笑道:“李阁老,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说的是有些道理,要忍。 可魏国知道五年之后,攻守就会倒置,他会任你慢慢发展吗?你也太小看魏国人了,你要知道,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你就是忍的像条狗,他们也不会收手,一定会打乱你的发展,让你没有能力挑战他。 所以,我不认为王上鲁莽了,反而鼓舞了我国的士气,魏国打压我国也不是这一两年,是几十年。 今日能奋起反击,对魏国说不,这让我国的军心民心都会大大增强。” 卫轩接道:“兴盛侯说的有理,别把魏国人当傻子,这次能忍,下次呢!再下次呢! 忍的多了,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那我国的军心民心都会尽丧,彻底被魏国人压制。” 保王派大臣连声附和。 宁王松了一口气,听孙诚这么一说,不是自己冲动了,是自己有血性,对于魏国的挑衅,坚决回击。 崔进冷笑,“那这次比试怎么办?只要输了,别说什么大大增强士气,能不跌落就不错了。” 保王派众臣这下说不出话了,赢了,怎么说都行?输了,你再有理也没理。 宁王也泄了气。 孙尚眼睛一亮,“玄甲卫住在使团驻地,他们的马也在那里,我们要是在其中……。 他们没有了马,战力定会大减,那我们或许有机会。” “给马下药是没问题,可你认为他们事后会承认这个结果吗?而且在比试时,顾闻定会邀请各国使者观战。 如果他们的马出了问题,谁都知道是我们干的,那我国的信誉,大国气度全都没了,到那时还不如输了。” 众人又叹了口气,正面刚肯定是输,耍手段又不行,这事真不好办啊! 孙尚叹道:“那只有选拨敢死之士以命相拼,输是肯定输了,但如果给玄甲卫带来重大伤亡,那多少也能震慑魏国,让他们不至太嚣张。” 众人听了也是一叹,“也只有如此了。” 宁王下意思的看了看孙诚,见他好像若有所思,心中一动。 “王弟,孤本来是三天后比试,你却抢先一步,说成三十天,莫非你有办法?” 孙诚回过神,“禀王兄,我之所以定下三十天,是因为我军工司正在研究一种武器,如果成功,或许有一点点机会能赢下此次比试。”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这火枪的威力还是不行 宁王大喜,就如一个快要溺水的人发现了一根稻草,怎么也要抓住他。 “王弟,那是什么新式武器?” “火枪。 众人一愣,“火枪是什么?” “此物和虎蹲炮一样,都是利用火药推动弹丸来杀伤敌人。不过,火枪的口径比较小,重量较轻,可以单人持有。” “这个威力怎么样?” “威力倒是可以击穿铠甲,不过还需操练,形成战斗力。所以我许下三十天时间。” “那好,全国上下,王弟你要什么,孤都给你,你要尽快形成战斗力,争取成功。” “遵命。” 下朝后,孙诚直接来到火器司,召见了司长屈则。 “那火枪试制的怎么样了?” 屈则道:“试制是成功了,枪管通过水力镗床也制作出来了,质量不错,但火枪的燧发机构不行,老是打不着火。” 孙诚考虑了一下,“燧发机构不行,可以慢慢研制,你现在就将点火机构换成火绳,变成火绳枪,要十支,我明天要用。” “这时间有点紧。” “制成之后,有重赏,若有拖延,立斩不赦。” 屈则一惊,“遵命。” 这时,在使团驻地,顾闻总觉得有些不对,他看出了宁王本来是说三天后比试,但被孙诚抢了话,硬是改成了三十天。 如果是别人,那顶多就是拖拖时间,到最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但才高八斗的孙诚要拖三十天,这里面或是有什么原因,难道是三十天后,他就能找到克制玄甲卫的方法? 顾闻心中有了这想法,马上叫来了玄甲卫郎将,他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郎将周弘笑道:“顾大人,你多虑了,我玄甲卫可是大陆第一骑兵,纵横驰骋,天下无敌。 那兴盛侯虽然才高八斗,但毕竟只是一文官,战场上可不是靠嘴能取胜的,那是要靠实力的。” “我岂能不知这个道理?但我心中总有些忐忑。” 周弘傲然道:“请顾大人放心,能在同等人数下能击败我们的人还没出生呢!” “那就拜托周郎将了。” ………… 第二天,孙诚带着自己的亲卫来到火器司。 “火绳枪做好了吗?” 屈则红着眼睛道:“回禀侯爷,十支火绳枪已经制作完毕,请侯爷验看。” 孙诚接过一杆火绳枪,仔细观看,火绳枪长三尺,枪管由金属制成,内部贯通,底端封闭。 枪上有一金属弯钩,弯钩的一端固定在枪上,并可绕轴旋转,另一端可夹持燃烧的火绳。 “把这些枪拿去靶场试试,看威力如何?” 靶场上,一名工匠拿出火药倒入枪管,再放入铅弹,用通条捣实。 点燃火绳,瞄准。手指用力将金属弯钩往火门里推压,使火绳点燃黑火药。一声枪响,硝烟弥漫,一粒弹丸飞了出去。 前方一百米处,靶子却动都没动,屈则有些尴尬,“侯爷,这火绳枪虽能打二百米,但这精度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有效射程多少?” “有效射程只有一百米。” “袁方,你们去试试,看这武器怎么样?” “是,侯爷。” 袁方点了一个人,“郑武,你是军队出身,你带人去试试。” “遵命。” 在工匠的讲解下,郑武几人开始试射。 开始不熟练,但打了几发,渐渐熟练起来,一百米处的身靶,十发中,也能中个五发。 孙诚急问郑武道:“此枪如何?能不能在三十天后对付玄甲卫?” 郑武道:“我出身北方边军,也曾与玄甲卫战斗过,他们战力强悍,无愧于大陆第一骑兵。 此枪虽是利器,但对付玄甲卫还是有所不足。” “你说说,我们根据你的意见,可以改。” “第一,此枪装弹困难,一分钟只能发一弹,还必须是熟练的情况下。 战场上,士兵精神紧绷,估计一分钟都打不了一发。 第二,此枪火力不足,一百米是能打到人,但如果士兵着甲,那威力将大减。 要是玄甲卫的那种重甲,估计三十米才能破甲,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发过后,你就想结成拒马阵也迟了,后续玄甲卫就会冲进阵中,结果……。” “难道还是不行吗?”孙诚有些失望。 “也不是不行,如果我有五倍兵力,加上火绳枪,虎蹲炮这些武器,玄甲卫就不是我的对手,说不定还会被我全歼。 但五十对五十的情况下,只要玄甲卫能付出一点伤亡,我们就绝对不是对手。” “可现在就是五十对五十对啊!”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此枪能在百米处可以破甲?而且射速达到五个呼吸一次,再加上虎蹲炮的配合,或许可以。” 屈则苦笑,“这不可能,就是打死我也做不到。” 孙诚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五个呼吸一枪都快赶上栓动步枪了。 他又想到火枪三叠阵,但还是否决了,人就五十个,三叠阵需要更多的火枪手,那长枪兵就要减少。 长枪兵少了,那玄甲卫只要付出一点牺牲,就能冲进阵。结果又是……。 忽然,孙诚好像想到了什么,火力不够,那就口径凑,这可是战斗民族的拿手绝活。 好像在冷热兵器交替时,就有这种能破甲的火绳枪。 就是将火绳枪口径加大,枪管加重,口径大了,就能塞入更多的火药,更大更重的弹丸。 枪管重了,就能在塞入更多火药,更大弹丸的情况下,避免炸膛。这样,百米外破甲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至于射速,那就更不成问题了,这又不是正规战场,这只是比试。 他们能带马?那我多带几杆枪总可以吧?只要一人负责射击,一人负责递枪就行了,这装弹就省去了。 这样看来,郑武的两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孙诚猛的回头,望向郑武,“如果我给你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你能打败玄甲卫吗?” 郑武和屈则有些茫然,在他们两人看来,这两个问题是不可能解决的。 “你行不行?” 郑武定了定神,“如果能解决这两个问题,打败玄甲卫我不敢保证,但我绝对能保证不输。” “好,记住你说的话。屈司长,你召集工匠,造重型火绳枪。” “重型火绳枪?” “威力不够,口径凑,加大口径,就增加了威力,加厚枪管,防止炸膛。我就不信了,重型火绳枪不能在百米外破甲?” 屈则眼睛一亮,“要是这么说,真有可能在百米外破甲。” “那就干起来吧!” “遵命。” 第一百九十章 这不是耍流氓吗? 火器司司长屈则与几名大工匠经过讨论,试制,再讨论,再试制后。 终于十天后,拿出了符合郑武要求的重型火型枪,此枪长五尺二寸(1.73米),比三八大盖加上刺刀还长。 全重二十六斤,枪管厚度一寸三分,口径为七分(21毫米)用药一两五钱,铅弹重一两五钱(75克),还一枪四弹。 这枪虽然达到了威力,但实在是太重了,根本举不起来,所以在枪下配有一个支撑杆,才能瞄准发射。 郑武试射,一百米弹丸过处,重甲被洞穿,进口一个小洞,出口洞大如碗。 这让检验威力的众人都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伤口,别说人了就是大象也受不了啊! 孙诚大喜,当即要火器司按照此标准,生产一百多杆重型火绳枪。 他召集亲卫,“你们知道要与玄甲卫比试的事吗?” 众人互相看了看,齐道:“我们知道。” “知道就好,此战,胜则是宁国的英雄,受万民景仰。败就不说了,你们将会被玄甲卫碾碎。你们愿意去吗?愿意的向前一步。” 众人沉默,孙诚也不说话,任他们考虑。 半晌,袁方第一个站了出来,“侯爷,我愿往。” 郑武也站出来,“我愿往。” 接着是一位亲卫走了出来,“我愿往。” 接着又是一位,“我愿往。” ………… 不久,大部分人都站了出来,只有少部分还有些犹豫。 孙诚看了看他们,也不勉强,毕竟在他们眼中,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比试。不去命是可以保住,但也失去了一个机会,有得必有失嘛! “袁方,你们出身内卫司的人就不用去了,那是战场功夫,你们不擅长。” 袁方等人叹了一口气,退了下来。他们是内卫司的人,情报可是非常灵通,兴盛侯可是能干成别人干不成的事,这次估计也不会例外。 可惜啊,便宜了那些羽林军出身的亲卫。 “郑武,本侯打仗不如你,这些人由你率领,你可以在此演练,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只要是赢了,你们就是国中功臣, 不是军官能当上军官,是军官的也能升迁。 就是输了,本侯也会重重抚恤你们的家人,让他们衣食无忧。” 众人齐道:“谢侯爷,愿为侯爷效死。” 郑武开始调配兵力,对付骑兵的枪兵他一个都没有用,枪兵人少了根本挡不住重装骑兵的冲锋。 多了又会减少远程武器输出,那还不如不要,直接全拿远程武器。 反正只要骑兵冲破大阵,都是一个死,如果远程武器能大量杀伤骑兵,就能阻止骑兵冲阵。 他挑出十五名作为重型火神枪的枪手,另十五人负责递枪,这是主要打击火力。 还有十人为虎蹲炮炮手,装备五门虎蹲炮。另十人为轻骑兵,负责骚扰。 又让孙诚调动五十名重骑做为陪练,就在这校场之中演练起来。 可是十天演练后,效果不佳,无论怎样调配兵力?都应付不了重骑。 最好的一次,也是在杀伤了三十重骑后全军覆没。 这还是宁国的重骑,要是玄甲卫,那输的会更惨。 郑武已经颓废了,他带的人也是士气低落,他们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任务。 孙诚也看了每一场演练,郑武已经尽力了,这样的战损,拿到真正的战场上去,那玄甲卫见了他们都要绕着走。 玄甲卫可是魏国从小训练,倾尽国力才得三千骑,而宁国的火枪手三月就能练成,这要是耗下去,谁吃亏? 但这场是比试,不是上战场,所以要有人认输或杀光对方才能算赢,玄甲卫肯定会不顾损失拼命攻击,这样就对宁军非常不利了。 想到这里,孙诚突然打开脑洞,对啊!这是比试,不是战场啊! 他对郑武道:“郑武,你尽力了。” “可侯爷,我们还是输了。” “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你还是把这场比试当成了战场。” 郑武一愣,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侯爷的意思是。” “虎蹲炮为什么只有五门。” “按规定,虎蹲炮需要三人操作,我已经减少到两人了,不能再减了。” “为什么不能减,一个人瞄准点火不就够了,至于炮的装填,根本不用,你多带几门不就行了,就跟火枪一样。” “可那样怎么打仗?” “这是比试,你把玄甲卫干掉就行了,你管上战场干什么?十个人每人管上两门,带上二十门虎蹲炮。” 郑武愣住了。 “再给炮兵和负责递枪的士兵配上一杆拒马枪,就是骑兵不顾伤亡,冲到阵前时,你就有了枪兵,也能阻挡那些损失惨重的骑兵。 我们在周围撒上铁蒺藜,也可以限制他们的冲锋。 至于骑兵,你也不用了,全部换成火枪手,增加远射火力。” “要是他们不冲呢?在周围游走怎么办?” “那就是平局,但只要说出去,五十名魏国玄甲卫重骑对上五十名宁国的士兵打成了平手,你说,谁会丢面子。” 郑武笑道,“玄甲卫一定会进攻的,他们丢不起这面子。” “所以,我们只要防守就行了,他们自己会冲上来的。” “但这些东西太重了,我们拿不动啊!” “你们要拿那些干什么?战场是我们定的,我把那些东西放过去不就行了,根本不用你们拿。” 郑武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好像有点耍赖了。” “耍赖?他用五十玄甲卫重骑对付我们五十名步兵算不算耍赖?” “这么说倒也是。”郑武也就放下了不好意思的心思。 于是又开始了演练,几天后,经过孙诚和郑武不断调整战术后,终于胜了一次。 众人大喜,还有五天,又经过几天演练,胜率达到了六成。但这是宁国的重骑,如果是玄甲卫,胜率还要低两成。 但就是这四成的胜率,那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谁见过同等数量的情况下,玄甲卫败过? 孙诚禀报宁王,宁王也与镇国公前来视看,看了演练后,宁王和镇国公面面相觑。 张计道:“你这样不太好吧!有点耍流氓了,谁会带那么多武器上战场?那拿也拿不动啊!” “什么耍流氓,这又不是上战场,只是比试。他们是骑兵,我们是步兵已经吃亏了,他们才是耍流氓,难道还不准我们多带点武器?” 宁王道:“胜率如何?” “目前演练有六成胜率,但要是玄甲卫,那只有四成了。运气好的话,玄甲卫战术错误,我们又会多几成机会。” “四成,就四成吧!总比九死一生好。运气好一点,咱们就能赢。 赢了,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吧!反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们输了就是输了,必须履行约定。” 第一百九十一章 敬请期待 三十天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上,战场就设于此。 宁王与众大臣,还有顾闻与其余小国的使臣都站在一个山坡上,由此可以俯瞰整个战场。 顾闻与玄甲卫郎将周弘有些奇怪的是,宁军为什么来的这么早? 因为宁军早已经站在空地之中,看这样子昨天晚上就已经来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奇怪,并未想到有什么猫腻,也许是他们早一点过来适应场地,毕竟是主场嘛! 从高处看,在宁军的阵中,有一些管子样的东西放在那里,有些粗,有些细。 周弘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若说是武器吧!这玩意又不像,毕竟那个东西一看就太重了 ,挥都挥不动,而且也太短了。 周弘想了想,也就算了,他认为玄甲卫是无敌的,那个就是新型武器,玄甲卫也不怕,照样能将宁军碾碎。 他对地形还是很满意的,他已经带着人四周察看了地形,虽然地下有些泥泞,对重骑冲锋有些不便,但这些天雨水不多,问题不大。 顾闻道:“宁王,按约定宁国输了,要加一倍议和费,另外还要平价售卖肥料。” 宁王也道:“魏国输了,议和费不变。” 周弘傲然道:“输是不可能的,同等数量下能打败我玄甲卫的部队,还没出生呢!” 孙诚在旁边,朝天上四处张望,嘴里还道:“母牛呢?让我来看看那母牛在哪?” 众人听孙诚这么一说,一时愣了,天上有牛,而且是母牛。 他们也看了看,天上是晴空万里,只有几朵白云飘在天上。 孙尚脸有点挂不住了,“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天上哪有什么母牛。 “不可能啦!刚才那魏国郎将在吹牛逼,肯定是将母牛吹到天上去了,我怎么没看见? 对了,肯定是在云里面,这牛逼吹的可真厉害,把母牛硬是吹到云里面去了。” 周弘大怒,他知道这意思是说自己在吹牛逼,“兴盛侯,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还没打呢?你就说自己不会输,这不是吹牛逼,又是什么?” “你……。” 顾闻拉住了周弘,“谁在吹牛逼?打完之后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接着转向宁王,“宁王,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宁王点点头。 郑武和周弘行了一礼,下去准备了。 孙诚是故意激怒周弘的,人一怒,就会冲动一点,有时就这一点冲动,就能决定战斗的命运。 郑武来到自己的队伍中,“兄弟们,此战的凶险,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但不管胜败,我们敢与同等数量的玄甲卫硬刚,那就是勇士。 但我相信,我们有了这些新式武器,我们一定会胜的,将玄甲卫踩于脚下。火,火,火。” “火,火,火。” 随着战斗口号喊起,宁军摆开阵势。 郑武的部队组成是十名炮兵,负责操控二十门名虎蹲炮,他们的责任是最重的。 不光要负责虎蹲炮,还要在射击过后抛出铁蒺藜,最后还要负责担任长枪兵。 其余士兵都是火枪兵,二十人负责射击,二十人负责递枪。 郑武将所有虎蹲炮顶在前面,准备在玄甲卫冲锋时来个覆盖射击。 与此同时,周弘来到玄甲卫骑兵前,“我们是玄甲卫,无敌的玄甲卫。 宁军竟然要与我们比试?还用同等数量的人马,这是什么?这是藐视我们?对付藐视我们的敌人,我们怎么办!” 玄甲卫举起马槊,齐道:“碾碎他们,将他们挑在马槊上。” “好,让他们知道藐视我大陆第一骑兵会付出什么样代价?风,风,风。” 魏国的战斗口号喊起,五十名玄甲卫重骑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们上马,肩扛着马槊,慢慢的走向了战场。 周弘走在前面,看见对方并没有拿出床驽,也没有架起拒马枪这些标准的以步制骑战术,而是架起了一排粗管子。 他有些疑惑,难道这粗管子能阻拦我们?这个时候,孙诚先前激怒周弘的好处出现了。 周弘是对那些虎蹲炮起了疑惑,要是从前,他会派人试探一下,再根据结果发起冲锋。 可他被孙诚吹牛逼那句话激怒了,他认为那个就是宁军的新式武器,那又能怎样,难道就凭那个,就能够挡住无敌的玄甲卫。 所以,他即没让人试探,也没有从两个方向突击,分散宁军的远程火力。 他只是用最直接的方法,全体从正面开始突击,准备一波带走宁军,以震慑宁国,将玄甲卫的恐怖笼罩在他们头上。 宁军见玄甲卫慢慢的靠近,感到一阵威压,有些人不断的咽着唾沫,他们虽是精锐,但在玄甲卫的威名压迫下,还是感到了紧张。 玄甲卫个个骑着高大的天河马。他们全身上下都裹在厚厚的铠甲之中,露在外面的只有两只眼睛。 坐骑也都身披重甲,只有马的小腿裸露在外,马眼外也有防止弓箭设计的眼罩。 玄甲卫武器标配包括了一支马槊,一把腰刀和一面骑盾,还有一柄弓箭。 装备一名玄甲卫的银两足够装备一小队的轻步兵,简直是刀枪不入,武装到牙齿,让人不寒而栗。 郑武也已咽了口唾沫,为了鼓舞士气,他喊道:“不要怕,我们不是已经试过了吗?玄甲卫的铠甲挡不住我们的火器。只要打中了,一穿就是一个洞。” 宁军想想也是,都镇定下来。 郑武见玄甲卫如演练时一样,是标准的重骑冲击战术,而且全部在正面,他心中大喜,这下运气来了。 重骑一般冲击的距离是四百多米,在此之前,马匹都是缓慢的移动,以节省马力。 这个冲锋的距离,正好在虎蹲炮的射程内,趁他们聚在一起,速度不快的时候。二十门虎蹲炮覆盖过去,按演练中的数据,最少也得干掉他三分之一。 “虎蹲炮准备,等我下射击指令。” 十名炮兵应了一声,“是。” 顾闻看着下面战场,见宁军搬出了一些铜管了,对着孙诚笑道:“兴盛侯,下面的东西是什么?那也是你们的新式武器?” “正是,顾大人,你可不要小看它,他为虎蹲炮,声若雷霆,一炮下去,就是玄甲卫重骑也挡不住。” 顾闻讽刺道:“就那个玩意,看起来蛮重的,你不会让你们的士兵搬起来砸我们吧?要是那样,我们可真吃不消。” 周围小国使臣也掩嘴而笑。 孙诚笑了笑,“敬请期待。”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卑鄙的手段 郑武见玄甲卫重骑来到五百米处,已进入了虎蹲炮的最大射击距离。 但他并没有下令射击,他在等,这个距离有些远,在这个距离,虎蹲炮的射击散布太大,命中率不够。 周弘带着玄甲卫来到四百米,他们挤在一起,正准备调整一下骑兵阵型,然后就会一波将宁军碾碎。 正在这个时候,郑武一挥手,“正前方,距离四百米,全部放。” 虎蹲炮早已经标好了射击诸元,十名炮兵点燃了火绳,不等炮响,又来到另一门处,点燃火绳。 随着一阵炮声,二十枚弹丸飞了起来,朝着玄甲卫砸去。 周弘听到一阵雷鸣,不由一愣,马上就看见了一团黑影朝他们砸了过来。 玄甲卫来不及躲闪,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击,顿时队伍一片混乱。 在最前面的周弘只觉得耳边一个黑影窜了过去,正好砸中了边上的一位玄甲卫。 虽然石弹并没有击穿铠甲,但巨大的动能却已将内脏,骨骼全部击碎。他摔于马下,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 被直接命中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人更惨,直接击中头部,摔到马下已是一动不动。头盔缝隙中渗出白色的物体,那是脑浆。 有的石弹没有直接命中,砸在地上开始不断跳动,当者披靡。 只要被石弹蹭上的,马匹的腿全部骨折,致使上面的玄甲卫全部跌落。 这可不是轻骑,他们身着重甲,从高处落下,怎么也得受伤。 这一下炮火覆盖,与演练时一样,有十六名玄甲卫遭到了杀伤,战力直接失去了约三分之一。 宁军看着对面的伤亡,不由的一阵欢呼,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的,现在他们也对打赢这一仗有了信心。 “别叫了,这仗还没结束呢!火枪兵架枪,炮兵抛洒铁蒺藜,树起拒马枪。” “是。” “还有,来几个人,脱下裤子,按计划激怒他们。” 在山坡上,众人全都是目瞪口呆,山下才开战,第一个回合竟然是玄甲卫损失了三分一,这怎么可能? 孙诚看了一眼顾闻,见他睁大双眼,好似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顾闻猛然站起,“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你们用了妖术,那些管子哪有那么厉害?” 宁王听了此言,那是意气风发,嘿嘿笑道:“顾使臣,那不是妖术,是科学,你不懂就不要说,省得让人笑话。” “科学?那是是什么?” “这个可是保密的哦!” 众大臣哈哈大笑,心中的憋屈被释放出来。 小国的使臣见宁国的新式武器这么厉害,也都以畏惧的眼神望向宁国众臣。 心里在想,如果这种武器能够普及,大陆上的第一强国就得换位了。 顾闻冷静下来慢慢的坐下,冷笑道:“急什么?比试还没结束呢!就是玄甲卫只剩三十多人,也能将那些宁军干掉。” 众人心中一凛,确实现在欢呼的太早了,玄甲卫只是太意了,被虎蹲炮阴了一把,他们还是有实力能全灭宁军的。 与此同时,周弘看着地下死伤一片的玄甲卫,已是目眦欲裂! 为了这场比斗,这些玄甲卫都是挑选出来的,是精锐中的精锐。可就这么一下,三分之一的战力就没了? 周弘回过头,望着宁军的方阵,眼睛露出凶狠的目光。 但他玄甲卫郎将,身经百战,知道不弄清楚宁军的新式武器有多大威力?盲目突击肯定会损失惨重。 他冷静的下来,“第四小队,第五小队从两边迂回,挑逗他们开火,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新式武器到底有多厉害?” 这时,他忽然看见对方几人竟然脱下裤子朝这边撒尿,一边还转过头拍拍自己白白的屁股,隐隐约约还听道宁军的嘲讽声。 “玄甲卫,不过是群懦夫,还是回家去吧!” “回去找你娘吃奶去吧!” “骑兵连步兵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大陆第一骑兵,真是笑死人了。” ………… 周弘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怒火熊熊燃起,这样的嘲讽已经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不光是他,他下面的所有玄甲卫也都 是怒火冲烧。这样的侮辱,任谁也受不了。 “周郎将,这样的侮辱,我们忍受不了了。” 周弘忍不住了,他眼睛通红,举着马槊,向前一指,“组成冲击阵形,给我冲,为兄弟们报仇。 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大陆第一骑兵,我要把他们脑袋上插在槊尖上。” 玄甲卫众人应了一声,铁骑慢慢跑动,慢慢的加速,速度越来越快。 郑武见玄甲卫被激怒了,发起了正面冲锋。心中一喜,他不怕玄甲卫正面硬刚,他就是怕玄甲卫迂回。 在演练时,经常是被骑兵绕来绕去,时间一长就会露出破绽,被骑兵一举破阵,进而屠杀殆尽。 要是玄甲卫正面突击,就放弃了骑兵机动灵活的优势,他就能把所有的火力集中在正面,与他们硬刚。 火枪兵早就将火枪架起来了,背后的士兵也站在火枪兵身后,手中抱着火枪准备递上。 周弘见宁军又架起了那些小管子,他也些犹豫,他不知那是什么武器?有多大威力。 这时,他有些后悔了,自己好象上了宁军的当,他们故意激怒我,让我下了一道错误的命令。 可这时,冲击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不管是转弯还是停下来都来不及了。现在只有硬着头皮冲了。 山坡上,众人见宁军竟然干出了当众撒尿打屁股的事,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唯独孙诚面不改色。 他心想,打仗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赢,只要是能赢,别说当众脱裤子撒尿打屁股了,就是当众裸奔又能如何?想当年司马懿还穿过女装呢? 顾闻顿觉心中不妙,他感到宁军这样挑衅激怒玄甲卫,肯定是那小管子威力不小,搞不好能挡住玄甲卫的冲阵。 他转首看向孙诚,“兴盛侯,没想你竟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激怒玄甲卫。” 孙诚笑笑,“打仗吗?无所谓什么卑鄙不卑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用五十骑兵对付我国五十步兵难道就不卑鄙了?” “我们又没有禁止你们不准用骑兵?有本事你用啊!” “我们也没有禁止你们不准用火器?有本事你用啊!” 孙诚一句话将顾闻怼了回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火枪齐射 顾闻也顾不得和孙诚对嘴了,他看向战场,希望玄甲卫能冲破那个新式武器的阻拦,冲进阵中,将宁军全部屠光。 玄甲卫冲到一百米,郑武一声令下,“开火。”二十把重型火绳枪开始了齐射。 他们也不看结果,将手中火枪一扔 ,接过后面递来的枪,架在支撑杆上,又是一枪,接着同样的动作,又是一枪。 三次齐射,共六十枪,一枪四弹,二百四十发铅弹加上铁蒺藜的阻拦,让冲阵的三十四名玄甲卫倒下了二十九名。 在第一次射击时,就有六名玄甲卫倒下了,不管是马甲还是人身上的重甲,根本挡不住重型火绳枪的射击。 只要被击中了,有很大概率就是阵亡,就是没有击中,但在高速下坠马,加上后面骑兵的踩踏,就是不死也失去了战斗力。 周弘不知道自己的部下伤亡有多少,但他从余光中看到有人落马了,这说明对方的新式武器在这么远的距离可以破甲。 他的心一沉,以往这个距离弓箭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只有床驽才能破甲,可那是大型武备,只能射一次,而且装弹困难。 而现在,那个单兵武器就能破甲,这意思是就是说,重装骑兵终于有了克制他的武器了。 周弘还是往前冲,转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希望那个装备装填慢,只能打一发。 谁知他见那宁军一把扔了手中的武器,接过后面递过来的又是一阵齐射,因为距离近了这下有十位被击中。 周弘大吃一惊,这样打,根本就不必要装填啊!他心中第一次感觉到这次战斗有可能会输。 接着又有几匹马倒了下去,这是被铁蒺藜扎中了马蹄,让他们马失前蹄,最后又是一轮齐射。 周弘的马也被射中,他也从高速的马上摔了下来,身体几处骨折,已是动不了了。 他知道自己输了,就是剩下的玄甲卫把宁军全杀了,他们还是输了。 玄甲卫可是魏国精锐中的精锐,倾尽国力才得三千骑,他们十万军中能取上将首级,还能全身而退。 结果竟然被步兵将他们打的几乎全灭,关键还是同等数量下,就是把那些步兵全部杀光,但这还是输了? 他挣扎着看向宁军方阵,希望剩下的玄甲卫能冲进阵中,将宁军全部杀光。 这样好歹能挽回一点面子,也能赢得此次比试。尽管玄甲卫只剩下五名,但周弘还是深信他们能成功。 五名骑兵冲到了阵前,十名炮兵客串的长枪兵已经架起了长枪,准备阻拦那五名玄甲卫破阵。 可是玄甲卫个个都是精锐之士,宁军长枪兵又少,形不成阵势。 他们只是在高速中准确的用马槊拨开长枪,只有一位受伤的玄甲卫被长枪贯穿,其余的玄甲卫骑着胯下的天河马就撞进阵去。 顿时阵中一片混乱,五十人的步兵方阵根本挡不住玄甲卫人马合一的冲击。 被杀了个通透,宁军有十几人不是被高大的天河马给撞死,就是被马槊挑死。 山坡上,原来宁王等人见三阵齐射后,玄甲卫只剩下五名不由大喜,五十人对五人,十比一的优势,这下赢定了。 顾闻是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玄甲卫会败,而且是同等数量下,对手还是步兵。 可现在这个情形,十比一的劣势,玄甲卫想翻盘是很困难了? 五名玄甲卫冲入阵中,以损失一人的结果,干掉了十几名宁军这让宁王等人心又悬了起来,玄甲卫不愧于大陆第一骑兵。 顾闻眼睛一亮,或许、可能、大概,玄甲卫会翻盘。 四名玄甲卫刺穿方阵后,掉过马头。见宁军并没有溃散,于是又准备冲阵。 郑武知道,方阵被突破,就不能有组织的扺抗了,只能拼命了,好在玄甲卫也只有四人,胜负还不一定呢? 剩下的火枪兵拿起了备用火绳枪,其余人为了给火枪兵争取时间。 在郑武的带领下,拿起重兵器金瓜,发动了步兵反冲锋。 玄甲卫还是第一次看见能向自己反冲锋的步兵。他们也不客气,驱动马匹,又冲了过来。 他们知道,对他们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个些火枪兵,只要干掉了他们,其他的人,通过放风筝战术就可以解决掉。 这下两边都要拼命了,玄甲卫要干掉火枪兵,宁军只要争取时间,让火枪兵能架好枪。 玄甲卫又接连撞飞挑杀了宁军几人,冲破了防卫圈,向火枪兵杀去。 火枪兵顿时大乱,稀稀拉拉的几声枪响后,一名玄甲卫倒下了。 剩下三名玄甲卫抛下马槊,抽出了腰间弯刀,冲入火枪兵阵中,到处乱砍。 在玄甲卫眼中,这些火枪兵必须全部干掉,不然距离拉开,那自己就是他们的靶子。 可他们忘了一点,这不是战场上,这只是比试。 在这个地方,宁军可是放下了一百多杆火枪,而且,宁军每人都会射击。 在他们砍杀火枪兵的时候,郑武下令,分出几人去拿火枪射击,其余的人去救援火枪兵,并缠住玄甲卫。 火枪兵被玄甲卫重点照顾,他们认为,只要干掉这些火枪兵,那他们才能冲出这里。 然后发挥骑兵快速机动的优势,用身上的弓箭通过放风筝的模式射杀他们,进而获得比试的胜利。 可他们放弃了速度,放弃了马槊,只用弯刀砍杀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宁军身上的板甲非常结实,甚至比他们身上的重甲也是不遑多让。 凭借他们手里的弯刀,很难破甲,只能朝板甲的缝隙处去砍,这就耽误了时间。 众人打成一团,玄甲卫的战斗素质在战斗中显露无疑,人马一体,人在马上砍,马在下面踢,让宁军是损失惨重。 那备用的火枪兵,在地上找出隐藏的火枪,马上站成一排,架上火枪,点燃火绳,随着小队长的口令声。 火枪齐射,将剩下的三名玄甲卫其中的两名给打了马来。现在只剩下一名玄甲卫了,宁军也只剩十几人了。 剩下的最后一名玄甲卫也是下意识的催动马匹冲了出去。 宁军也获得了喘息,郑武看向四周,到处都是尸体和伤兵,血流成河,还有伤兵在不停的哀嚎。 第一百九十四章 都是同族,何必呢? 山坡上的众人沉默了,血腥的厮杀让那些文官心中颤抖。 战斗中,宁军利用战术和新型武器成功的击败了大陆第一骑兵玄甲卫。 现在,玄甲卫有战斗力的人也只剩一个了,宁军还有十数位。 郑武见玄甲卫尽管只有一人,他也不敢懈怠,马上让人架起火枪。 那名玄甲卫看见宁军又架起了火枪,知道这一场比试输了。 他看向四周,在冲阵的路上,二十多名袍泽躺在那里,有的一动不动,有的还在呻吟,没死的马也回到主人身边,拱了拱他们,催促主人们上马再战。 他想起玄甲卫的荣耀,玄甲卫的辉煌战绩,在此一刻,都被他们丢光了?五十对五十,还是骑兵对步兵,这都打输了,他已没有脸再回去了。 他催动马匹,向着宁军的火枪阵发起了自杀性的冲锋。 周弘躺在地上,咬着牙看见他最后一名骑兵向火枪阵冲去,他想阻止那名玄甲卫,但他摔下来是肋骨骨折,肺也受到了伤害,已是说不出话了。 郑武叹了一口气,也为这名玄甲卫而叹息,这就是因为战败,丢失了荣耀,想以死谢罪吧! 他虽然尊敬他,但也不能手软,他举起了手,往下一挥,“射击。” 一阵烟雾过后,最后一名玄甲卫被击中三弹,落于马下。 这些都被受伤的玄甲卫看在眼里,他们互相看了看,也挣扎的从腰间抽出来匕首。 顾闻在山坡上,看到了他们想干什么,大叫道:“别这样,我命令你们放下匕首。” 可那些玄甲卫是听不见他的命令了,他们将匕首刺入身体,以生命捍卫了玄甲卫最后的荣耀。 只有周弘一人幸存,他身为军官,他要把这场的战斗过程报告回去,以防玄甲卫再蹈覆辙。 孙诚在山坡上看到了玄甲卫宁死不屈的样子,也不禁叹息。 这些可都是夏族的精锐,没有死在与异族的厮杀中,却死在同族之间的战斗,这何必呢? 宁王见宁军已获胜,对顾闻道:“顾使臣,你们输了,希望你们要遵守约定。” 顾闻呆呆的看向战场,没有回答,他实在搞不清楚,这十拿九稳的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孙诚拉了他一把,“顾使臣,王上对你说话呢?” 顾闻回过神来,已是满脸憔悴,“我们输了,那就按宁王说的办吧!” 周围众人欢呼起来。 宁王回到宫中,召郑武等人上来,“你们干的好,将玄甲卫击败,为我国赢得了荣耀,孤要重重赏赐。” “谢王上。” 他们退下后,宁王对孙诚道:“王弟,经此一战,孤对火器也有了认知,将来应是火器的天下。 孤想组建一支全火器的军队。这全国上下,也就王弟精通火器了。 孤准备以你为首,组建一支全火器部队,就叫神机营吧!你看如何?” 孙诚一脸苦涩,心想,我就知道,每干成一件事后,后面又是一件麻烦事跟着我。 “怎么?你不愿意?” “王兄说的哪里话,只是我最近操劳过度,身体有些不适,能否换一人。” “什么?身体不适?来人,宣太医院院使速速进宫,给王弟诊治。” 孙诚大惊,他哪是有病,就是不想干活,可要是陈泰来了,一把脉,身体一切正常。 那样岂不是有蒙蔽君上之嫌,居然不至于被砍头,但以后的关系可就……,而且自己老爹还在朝中呢? “不用,王兄,只是一点小疾,只要调养调养就能恢复。” 说完之后,还哀叹一声。 宁王暗笑,知道你懒,不逼你一下,你又要推辞。 但又一想,摇头苦笑,别人听到升宫,心中无不雀跃,当场就跪下给孤磕头,感谢孤委他以重任。 可到了王弟这,竟然掉了个,升了他的官,他还是唉声叹气。反而孤却要高兴,高兴他接受重任,这叫什么事儿? “那就封王弟为神机营统领,编制为三千。孤希望你能将神机营训练成军后,击败魏国玄甲卫,成为大陆第一精锐。” 孙诚心中苦笑,但面上还得装作高兴的样子,“多谢王兄,王弟定不负王兄所托。” 镇国公张计也在旁边,他知道这女婿好是好,就是懒,要是把组建神机营的任务交给他。 他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这神机营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建成了。 以前他是文官,抓住主要的,其余的交给属干,他点不点卯还无所谓。 但到军中,那就不一样了,身为主将,你三天两头不点卯, 打仗时,士兵都不知道主将长什么样,将不识兵,兵不识将,那这仗不输有鬼。 “王上,兴盛侯以前主要干的是文职,还没有单独领过一军。” 宁王一听也是,“那镇国公的意思……。” “还需派一人辅佐他为好。” “那你看,用谁为好。” “臣推荐一人,此人乃军中宿将,又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担任兴盛侯副手正合适。” “他是谁。” “此人……。” “此人怎么了?他是谁?” “就是被押入京城,还没提审的阜宁侯雷裕。” 宁王脸一沉,“不行,神机营是孤重点建设的部队,怎能能让贪腐之人进去。” 孙诚听到雷裕的名字,觉得好像听说过,他望向自己的父亲。 孙尚知道儿子从来不关心朝政,轻声向他解释道:“记得你弄出来的军工贪腐案件吗?” “当然记的,不就是工部那案件吗?还是我的推动,才能将那些人拉下马来。” “贪腐军备,必须军队中有人掩护。” “这么说,军队中掩护的就是阜宁侯雷裕了?” “正是他。” 孙诚就有些奇怪了,岳丈应该不会害我的,但他为什么要将一个腐败分子给我做副手呢? 张计道:“王上,雷裕是贪腐了,但他不是为自己,是为了那些阵亡将士的家眷啊! 我国与魏国是签定了和议,但魏国的散兵经常骚扰边境,大战是没有,可小规模的战斗可是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一次。 一次伤亡是不多,可这些年加起来还是不少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拉了雷裕一把 这时孙尚就要说了,“镇国公,这些朝廷也知道,户部也拨下了抚恤银两。” 张计道:“可那些钱不够,这抚恤的数目是开国时定下的,那时一斗米才四十文。 可现在一斗米可是要一百文了,直接翻了一倍多,朝廷也知道此事,士兵的军饷是增加了,可阵亡士兵的抚恤却未加啊! 雷裕是先王时因功封的侯,他出身贫寒,爱兵如子,所以他都以自己的饷银接济那些阵亡士兵的家眷。 可是阵亡的士兵越来越多,他的饷银也不够了,又变卖家产。 弄的他堂堂一个侯爷,连个仆人都没有,住在一间小房子里,夫人都穿着粗布衣裳,亲自下厨。可就这样钱也不够,这才干了那事。” 宁王一惊,这个事怎么没听人说过呢? “安慎思,镇国公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句句属实。” “那他为什么不上书请求增加抚恤?” 张计叹道:“怎么没有上书,可都被内阁以祖制,军费不足驳回来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并不是要贪腐,是为了阵亡将士的家眷。 而且他只是把那些质量不合格的军械调给了后方部队,前方部队军械还是保证了的。 这对绵清防线危害不大,所以还请王上许他戴罪立功。” 孙诚听了雷裕的事后,也为他为感叹,但他用自己的钱抚恤阵亡士兵家眷,这让宁王的面子往哪搁? 这个是朝廷的兵,也是宁王的兵,你这样笼络军心,意欲何为? 所以就是没有贪腐的事,这事传到宁王耳中,他的后果也不太好。 宁王心中暗自埋怨内阁那几位,老是抱着死脑筋不放,什么都祖制,你们给群臣加俸禄为什么不说祖制? 到了抚恤阵亡士兵的家眷,你们倒是想起祖制来了。 话虽这么说,但宁王还是不愿意放过雷裕,因为雷裕干的事让他丢了面子。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吃皇粮的,不给他们吃饱,他们可不愿意打仗,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结果,抚恤阵亡士兵家眷的钱都不够,还要主将贴钱,这不是在讽刺自己吗? “此人贪腐虽有缘故,但贪腐军备乃是死罪,虽是侯爵也不例外,你还想让他戴罪立功?那是不……。” 孙诚听宁王这么说,就知道宁王是不想放过雷裕,他准备拉雷裕一把。 “王兄。”孙诚打断了宁王。 “王弟,你有何事?” “王兄,雷裕是干错了事,但情有可原,他这些年,可是救助了不少人,那些将士肯定对他是推崇备至。 如果杀了他,军心那方面……。所以,还是三思而后行。” 宁王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孙诚说的不错,杀了雷裕会让边境军心动荡,也会对自己的威信有损。 “王弟,你是什么意思?” “虽有死罪,但情有可原,我的意思是按大宁律行事,削去爵位,判斩首之刑,家誊流放。” 张计本以为女婿要保住雷裕,但一听,这不还是宁王的意思,雷裕杀头,家眷流放。 他急了,刚要说话,却被孙尚拉了一把,让他不要急。 宁王也是一愣,按孙诚前面说的,似要保下雷裕,但这意思怎么还是要杀他? “你是说斩了他?” “斩首不妥,雷裕也是个将才,杀了未免可惜。王上何不下赦免令,免了他的死罪,让他戴罪立功,当我的副职。 这样,即显示了律法的遵严,也显示了王兄的宽厚。 所谓使功不如使过,雷裕此事以后,肯定会对王兄感激涕零,誓死效命,也能平息雷裕被抓以后绵清边军的动荡。” 宁王本来不想杀雷裕,但不杀他,以后有人还这么干,笼络士兵,那士兵还是朝廷的兵吗?那不成了私兵了?所以要杀了他,以儆效尤。 而孙诚说的这个建议,既能保住律法的尊严,也能保住雷裕的命,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又平息了边军的动荡,真是一举三得。 “那就这么办!王弟,孤命传旨太监陪着你去释放他!” “遵命。” 孙诚看到太监拿着宁王两首旨意,他明白了宁王的意思,宁王是想吓一吓雷裕,谁叫他丢了宁王的面子。 内卫司的诏狱,孙诚和太监来到一间牢房前,雷裕正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 孙诚看了看环境,心想,还不错。不是那么潮湿,牢房中还比较干净,有床,有桌椅,大概是岳丈疏通了关系。不然一个死刑重犯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牢头打开牢门,孙诚和太监走了进去,太监道:“旨意到,雷裕接旨。” 雷裕的身子一动,慢慢的坐了起来,他满脸胡须,头发蓬乱,脸上却很平静。 他自从拿了第一笔钱就知道,以后的结局大概会是人头落地,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些为国阵亡士兵的家眷被穷困所迫,所以在那些人诱惑下伸了手。 现在终于事发了,他的心也平静了,宁王的旨意已经来了,内容应该是斩首示众。 他跪在地上,准备按旨。 “犯官接旨。” 太监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王命诏曰,阜宁侯雷裕参于军械贪腐一案,获利甚多,致使边境军备废驰。 按大宁律,阜宁侯雷裕明日斩首示众,家眷流放一千里,钦此。” 雷裕身子一震,心想,这个日子终于来了,我命休矣。好在没有满门抄斩,夫人他们还是活了下来。 “阜宁侯还不领旨谢恩?” “犯官领旨谢恩。” 他接过旨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发觉那两个传旨的人竟然没走。 他看了看两人,“你们还有何事。” 孙诚与太监相视一笑,太监将另一封旨意递给孙诚。“王上让兴盛侯宣读。” 孙诚知道这是宁王想把这个人情给他, 雷裕一惊,兴盛侯,据说他可是王上面前的红人,贪腐一案也是他捅破的,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嘲笑我吗? “旨意到,雷裕接旨。” 雷裕头有点晕,我都被判斩首了,又给我一封旨意干什么? 但既然说了有旨意,不接也不行啊!又跪下道:“犯官接旨。” “奉天承运,王命诏曰,犯官雷裕虽贪腐军费,但事出有因,加上也曾为国立下战功。 特下赦免令,赦免雷裕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去爵位,官职从都督降为校尉。调往神机营任职,钦此。”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这样的人孤用着放心 雷裕猛地一抬头,他头有些晕,上一封旨意不是要杀我吗?下一封怎么就赦免了我? 要是不杀我,直接宣读下一份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宣读上一封旨意吓我? 他呆呆的跪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王竟然赦免了他的死罪。 “雷裕,还不快领旨谢恩。” 雷裕缓过神来,“犯官领旨谢恩。” 孙诚道:“王上知道你是情有可原,所以赦免了你的死罪,这可是天大的恩典,以后要好好干,不能辜负王上的期望。 还有,王上知道你的家产已被查封,故而在京中赐给你一间房,以安顿你的家人,让你免除后顾之忧以效命朝廷。” 雷裕捡回了一条命,感激涕零道:“王上能赦免犯官的死罪,犯官……,犯官……。日后,定当以命报效吾王。” 太监见雷裕这样说,心中点点头,心想,雷裕还很上道嘛?你要是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不赶紧谢恩,那王上能赦免你,也能杀了你。 不过,兴盛侯还是更胜一筹,自己给雷裕的房子,硬说是王上给的。这是给雷裕房子吗?这是给王上看的。让雷裕感激王上,不是感激他。 太监要回去复命了,“兴盛侯,他就交给你了。” 孙诚袖子一抖,一锭银子塞了过去,“有劳公公了。” 太监一过手,就明白了,兴盛侯不愧是到哪里都混的开呀? 他拱拱手,和孙诚对了对眼,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孙诚带着雷裕走出诏狱,“雷校尉,你的家人已经被我送到住处了,我会派人带你去的。 现在神机营才初建,没有军营,没有人员,我们要从头开始。 我以前担任的都是文职,担任军职还是头一次。所以一头雾水,还需雷校尉多多襄助。” 雷裕久在边境,只知道孙诚能做诗,对种粮也精通,和宁王是联襟,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 “不知这神机营是什么部队?” “全火器部队。” “火器那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回家吧!你的家人等你多时了,三天后,来我府中议事。” 雷裕看着孙诚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火器部队从没听说过,火器也就是那些神火飞鸦一类纵火用的,神机营大概也就是个花瓶部队。 毕竟谁会把精锐部队交给一个文官出身的人呢?估计也只是让兴盛侯镀个金罢了。 看来,我犯了宁王的禁忌,想重新起来是不可能了,以后只能混混日子了。不过,那次事件后,还能活下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宫中,太监将牢中的事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宁王,宁王也对孙诚的情商很是满意。 他很好的掌握了度,施恩下属都推到孤的身上,这样的人孤用着放心。 雷裕来到孙诚为他安排的住所,见了夫人,也是垂泪不已。 这时,镇国公来了,雷裕赶忙上前拜见,“见过镇国公,此次若不是你相救,我就人头落地了。” 张计道:“你光谢我有什么用?主要还是兴盛侯,要不是他收下你,在王上面前为你说话。凭你犯了王上的禁忌,怎么也得杀头。” 雷裕一愣,“难道是兴盛侯救了我?” “难道不是吗?” “我以为是镇国公救了我,今天他宣读了旨意,我还没有好好的谢他。” “哎!我该说你什么好?你性格太直,抚恤金是朝廷的事,兵也是朝廷的兵,你怎能以自己的名义给那些阵亡士兵的家眷抚恤呢? 往好了说,你这是爱兵如子,不忍阵亡士兵家眷受苦。往坏了说,这就是笼络军心,意图谋反。” “我也知道这是禁忌,但我依规矩上书了啊!可内阁都是推脱,我又有什么办法。” “算了,不说这事了。你放心,抚恤金的事王上已经知道了,会妥善安排的。” 雷裕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次让你去神机营是我推荐的,你觉得怎么样?” 雷裕苦笑,“神机营,听说是火器部队,火器这东西,不就是那些神火飞鸦,火箭什么的。这些玩意儿有用,但是威力不大,估计也就是个花瓶部队。 不过,我犯了事,被贬到这个部队也正常,命保住了就谢天谢地了,我还能说什么?” 张计一拍桌子,“你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重要吗?神机营是今天王上看了一场比试后下令组建的,军费是从内帑中出的,是禁军编制,这是一个肥缺。 明天这个消息传开以后,想进入这支部队的人肯定会把兴盛侯家的门槛都踩破了,我推荐你为副手,你还在这哀声叹气!” 雷裕一愣,“什么比试?” “你在牢中,有些事不知道。今天有一场比试,魏国五十玄甲卫与五十兴盛侯亲卫相斗,你认为胜负会怎样?” “这胜负还用说吗?肯定是玄甲卫胜了。就是有所不同,也就是玄甲卫伤亡多少而已。” “错,亲卫们以伤亡三十七名的战损,全歼玄甲卫。 你要知道,那些士兵是兴盛侯的亲卫,火器也是兴盛侯为主发明的。” 雷裕猛地站起身,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这不可能,我与玄甲卫曾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强悍。 没有五倍以上部队是根本挡不住玄甲卫的,想全歼他们,十倍都不行。” 张计幽幽的又说了一句,让雷裕的更是不敢相信。 “那场比试是以步制骑。” “什么?步兵?那就更不可能了。镇国公,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获胜的?” 张计就把的过程说了一遍。 雷裕听了以后,若有所思,“此战是兴盛侯作弊了,战场上,士兵不可能携带那么多武器。 不过,这也可以确定火器是可以压制骑兵的,如果继续改良,说不定就是骑兵的克星。” “你还愿意去神机营担任兴盛侯的副手吗?” “愿意,当然愿意,这个神机营以后应该是宁国最精锐的部队,说不定能横扫天下,这样的部队谁不愿加入,谁就是傻子。” 张计要敲打他一下,省的他认为自已是军中宿将,看不起自己的女婿。 “你要记住,不要以为自己是老行伍而轻视兴盛侯,他的后台,你得罪不起。 他要是狠起来,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工部尚书还有四大世家的子弟就是榜样。” 第一百九十七章 招兵 雷裕苦笑,“我知道,他是兴盛侯,父亲是户部尚书,岳父是您,又是王太后义子,王上也称他为王弟,还是国师的关门弟子。 这样的人,谁敢得罪?就是四大世家也得退避三舍。我一个犯官,现在只是一个校尉,那敢看不起他。” “知道就好。” 孙诚回到府上,召集手下亲卫,“郑武,这次你们干的好,我会重重赏你们的。 那些牺牲的亲卫我也会妥善安排,让他们衣食无忧。” “多谢侯爷。” “另外,王上要我建神机营,这是一支全火器部队。我想让你们进入这支部队担任军官,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郑武等人大喜,这谁不愿意,亲卫最好的结局就是被主将推任为军官,这也是升官的一种捷径。 “多谢侯爷,愿为侯爷效死。” “袁方,将没有报名参与此战中亲卫,全部退回,那些不愿出力的人不配入我军中。” “是,可郑武等人走了,侯爷又驱逐了一些人,亲卫可就不够了。” “无妨,马上就要招兵了,我会在其中挑一些人的。你们下去吧!” 郑武心中叹了口气,前程是要靠命去拼的,我们去拼了,赢了,但也死伤了三十多名兄弟。 他们没有拼,固然命是保住了,但前程也完了,以后也就是个兵了。看来,爱拼才能赢啊! 孙诚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目,他在考虑这支部队该怎么训练。 这支部队是全火器部队,也是新式部队,自然是要按现代军队来训练。 虽然我不懂怎么训练军队,但我受过大学军训,就凭那种训练方法,加上精良的火器,练成一支能横扫天下军队应该不成问题。 这时,袁方来了,“侯爷,国舅来了。” 孙诚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侯爷,王上不是让侯爷组建神机营吗,那个可是属于禁军序列啊! 而且通过今天的比试,大家都知道神机营以后定会是国中最精锐部队。 他肯定是从镇国公那得到了消息,所以毛遂自荐来了。” “原来如此,叫他进来吧!” 张宇进入厅中,孙诚道:“你来不是请我去书寓潇洒一把吧!” 张宇道:“你想得美,你是我妹夫,我要把你带过去,我妹她不会打你,她舍不得。 可她会揍我啊!我可不敢请你去玩一趟,自己还被妹妹揍了一顿。” 孙诚笑笑,“那你找我干什么?难道请我吃饭?” “吃饭是小事,听说王上让你独领一军,叫神机营?” 孙诚翻翻白眼,“你说呢?王上说的时候,岳父在那里呢?” “这神机营刚刚筹建,你肯定是对人员问题头疼吧!” “是有一点,人还没招呢!” 张宇拍拍胸脯,“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兄弟为难,我不能视而不见,你看我行不行?” “你?” “我怎么了?我可是将门之后,兵书,战策从小就学习过。 而且在南越之战中也有实战经验,还有校尉官职,领一千人应该没问题吧!” “你的条件确实很适合,我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下那个苦?” “放心,虽然我是勋贵子弟,但我是张家人,张家人的秉性就是能吃苦,不怕死。不然祖先也不会从一个小兵成为国公了。” “那好,我就让你领一千人,不过,要是你在训练中没达到标准,虽是兄弟?你也只能退出了。” 张宇见孙诚同意了,心中大喜,“放心,没达到训练标准,不用你说,我自然没脸呆在那里。”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不过,妹夫,你能不能把杨兄也拉过来。你也知道,他是庶子,在羽林军中受到了打压,混的不太好,你能不能……。” “叫他一起来,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相信咱们会将这神机营训练成天下最精锐的部队。” ………… 三天后,神机营第一次会议。 “参见兴盛侯。” “免礼。你们都是我神机营第一批人员,本侯给你们介绍一下。” “雷裕,我任命他为校尉之职,领一千人,也是我的副手。我不在时,由他管理神机营。” “这是郑武,上次比试,全歼玄甲卫就是他带人干的。领一千人,官职为校尉。” “还有张宇,这大家都认识了,国舅爷,也领一千人,官职为校尉。” 众人都互相打了个招呼。 “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招兵?” 雷裕道:“依兵员素质来说,还是北方彪悍,要想神机营有战斗力,还是要从边军中招。” 郑武认为边军虽然彪悍,但军纪不佳,现在火器精度不够,要想有威力,必须齐射,而这对军纪有很高的要求,他认为还是从羽林军中挑选。 张宇拉了拉孙诚,“借一步说话。” 孙诚来到边上,“说吧,什么事?” “这几天,许多人都来拜访你吧!是不是大部分都是勋贵子弟?” “你说呢?这些人,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还得好言善待,让我头都晕了。” “我爹说了,招兵你不能全考虑到平民,也要考虑一下勋贵子弟,不然你会有些麻烦。” 孙诚听了此话,明白岳丈的意思,军中都有平民军官和勋贵军官两大势力。 如果神机营只从平民中招兵,那勋贵们未免有些不快,心里不快活,那有些事就不好办,还是要平衡一下。 “我爹还说了,这些勋贵子弟,都放在我的手下,谁要是不好好训练,偷奸耍滑。 就让我将他们驱逐出去,这样,他们恨也就恨我,与你无关。” “这样不是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他们是勋贵,我难道不是?我爹可是国公,是最大的勋贵。 我姐又是皇后,我侄子是太子,他们就是恨我,也奈何我不得。 其实,勋贵子弟中也有将才,毕竟他们的祖先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他们也遗传了他们的血脉。 如果好好训练,他们激发了祖先的血脉,凭着他们从小就学习的兵法,战策,弄不好我这一支部队会成为你最精锐的部下。” “兄弟,别说了,多谢。” 孙诚听了众人的意见之后,当即拍板。雷裕可从边军中挑兵,郑武从羽林军中挑兵。至于张宇,自然是从勋贵子弟中挑。 第一百九十八章 投笔从戎 孙诚也想到宁国当兵的大都是文盲,只有勋贵军官才有文化,平民一般只能靠勇气拼杀,凭军功当上军官。 但中层军官就到头了,很少再往上了,因为他们大多不识字。你都不识字,军令传过来,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那还打什么仗? 所以高层军官大多是勋贵子弟,孙诚认为这样对军队发展不利,还是需要平衡。 平民军官没有文化,那就教他们。再在文人中招兵,提倡投笔从戎的精神。这样,军官队伍才能平衡。 当年,GCD的军官队伍不就是这么组建的吗?那些军校出来的就是勋贵子弟,那些后来加入的文人就是投笔从戎,那些在战场中厮杀出来的军官不就是平民军官吗? 想到此处,孙诚更是认定自己的练军方法是正确的,自己的那个时代,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可供参考的是比比皆是。 翌日,属下的三名校尉就去各地招兵。而孙诚自己,则准备在太学大开文会。 以提携后进之各,只要是二十五以下的太学生皆可参加,不管你有没有名气? 顿时太学生大哗,以前像孙诚这种文学泰斗开文会,那参与的人自然也是与他同等次的人,那年龄也不用说了,不说七老八十,那最少也是四十多了。 就是有年轻人参与,那也是有才子之名的人,像这些太学生,根本没有参与的资格。 这次,孙诚大开文会,在年龄方面有了标准,这让那些太学生有了机会,能一睹兴盛侯的风采。 这次文会,孙诚强借了太学的场地,太学那些大儒也是无可奈何。 谁叫他们当年在孙诚与崔元文才比试中判定崔元胜了呢?结果后来的情形一目了然,他们错了。 崔元虽然当上了都察院佥都御史,这在年轻人当中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但与孙诚一比,那就差的远了,孙诚已经因功升为候爵了,而且不是凭父亲的势力,而是凭他自己。 这样一比较,当年太学几位大儒的评论是多么的不靠谱,致使太学在文人中的地位也降低了很多。 孙诚要借太学的地方开文会,大儒们也不敢不应允。 太学广场中,孙诚坐于正中,周围几百太学生围坐一旁。 孙诚站起来,双手一拱,“各位兄台,今时乃是大争之时,魏国咄咄逼人,使臣竟然要我国将议和费翻一倍。 议和费虽是先王制定的,但那是因为两国之间频繁征伐,致使耕地荒芜,百姓生灵涂炭。 先王不忍百姓受苦,故而拿出一笔钱给魏国,停止了战争。 但这不代表我们怕了魏国,前些天,我的亲卫就击败了号称大陆第一的玄甲卫,大涨了我宁国的士气。 众人欢呼,魏国军力强盛,屡屡欺凌宁国,他们当然心中愤慨。 这次虽不是战争,只是一场比试,但击败的可是玄甲卫,当然值的欢呼了。 要知道玄甲卫当年可凭借着三千骑冲破了先王的中军大阵,击败了宁国大军,一路杀到京城的部队。 孙诚用手压了压,让众人静下。 “所以我今天举办文会,以贺此事,此次文会的题目是投笔从戎。 大家要记住,诗词并不讲究辞藻华丽与否,主要的是意境,意境到了,能打动人心就是好诗,所以大家可以自由发挥,写出佳作。” 那些太学生开始还不好献丑,但孙诚说了,要的就是意境,能打动人心就是好诗,这让他们胆子也放开了,纷纷吟起了诗。 孙诚也坐在上首,看着下面年轻的太学生,心想,这里大约有六百多太学生,要是能有一百人参军,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自从先王与魏国议和后,国内长期和平,武人地位日减。 反而文风鼎盛,年轻学子对武人非常鄙视,甚至有着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之说。 宁王登基后,虽然大力提升武将地位,但要扭转百姓心中的观念还需要很长时间。 几位大儒见孙诚文会的题目是投笔从戎,看着参会的年轻太学生,心中咯噔一下,就觉得不妙。 这意思是想在太学中招兵啊!太学是宁国的最高教育机构,孙诚在这将文人变成武人,这不就是挖墙脚吗?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但孙诚并没有说出征兵,他们也不能制止文会,只能观察了。 孙诚在台上,一首首诗词递了上来,他一目十行,一一审看,挑出了十首,公之于众。 大家看了,觉得写的都不错,如果是以前,这也是一次成功的文会,但诗词绝世的兴盛侯在此,这些诗词就上不了台面了,于是纷纷要求兴盛侯写首诗词压轴。 孙诚笑着站来起了,每次文会都是他压轴,这也是惯例了。而他也需要这个机会,鼓动此地的太学生投笔从戎。 “既然各位要求,那我也不能扫了众位的雅性,我就赋诗一首。” 众人道:“请兴盛侯赋诗。” 孙诚低着头,故作沉思状。 突然,一抬头,“拿酒来。” 袁方上前,递上酒壶,孙诚咕噜咕噜的一口喝下,将酒壶一扔,抽出了自己腰间宝剑,挥武起来。 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好。”太学生一听此词,就觉得壮怀激烈。 此词为壮烈之词,诗人将自己的爱国之心,都熔铸在这篇神采飞扬而又慷慨悲壮的词章里。 孙诚吟完之后,又来一道。 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此诗写好,孙诚道:“此诗词如何?” 众人当然连连说好,但他们也明白了孙诚开这场文会的目地了。 京中已经传开,兴盛侯已被王上征召,担任神机营统领,这支部队是新建的,缺少人手,这意思不就是让我们投笔从戎吗? 可要是参军,那我们十年寒窗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当大头兵吗? 兴盛侯写的诗确实好,也很鼓舞士气,但要我和他一样去当兵,那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勤政殿上面赏月 孙诚环顾四周,“我知道你们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就是劝你们投笔从戎。 我知道你们是读书人,但此时,魏国对我国的打压越来越大,战争是迟早的事。 到那时,我等就是想安静的读书,天下之大却也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了。” 众人静下来,思考起孙诚的话。 太学的大儒终于忍不住了,孙诚竟然在太学中将圣人的学生拉去当兵,这成何体统?。 一位大儒出来道:“兴盛侯,你来我太学想干什么?你要这些学子去参军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些武人可以,文人为什么不可以?” “打仗历来就是武人干的事,我们文人岂能拿刀动枪?那岂不是斯文扫地? 就是参军,那也是儒将,端坐在中军大营,运筹帷喔,决胜千里。 怎能与那些武人一样拿刀拼命呢?这样,岂不是乱了圣人体统。” 孙诚冷笑道:“荒谬?什么是真正的文人,国家和平时,当安静读书。国家有难事,当投笔从戎。 当年文人无不如此,一手拿笔,一手拿剑,当年圣人也是如此。 出则为将,入则为相。文人、武人并无分别,到了你嘴里文人就变了呢?” 大儒一听,脸色一变,他想起史上的文人都是身佩长剑,学文之时也学武,文武兼备。 圣人也教授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射,御两门都和武有些关系。 而现在,除了四大世家还能学一些武艺,其他文人都把文武分开了,腰间的剑也换成扇子了。读书也只学礼,乐,书,数这四样了。 大儒想到此处,顿时无语。 孙诚道:“当此国家危亡之际,但凡有血性的热血男儿都应从军报国,就像我的诗中所写,宁做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孙诚看向四周,他明白大道理讲过了,现在要讲好处了。 没有好处的事,是没有吸引力的。平民参军是为了军饷,能吃饱。 你拿这个是吸引不到这些太学生的,人家都能读书了,还会吃不饱吗?他们要的是官位,能光宗耀祖。 “我招的是神机营的兵,前几天打败玄甲卫的就是这支部队。 他是王上亲自下令组建的,属于禁军序列,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只要训练合格,就是军官,那你们可就是天子门生了。” 众人心中一动,他们许多人都是庶族,文才也不佳,想当官那是很困难的。 如果进入了神机营,只要训练合格就是军官,可军官也是官啊!虽然比文官差点,但总比现在白身要强吧! 而且进入的不是普通部队,是禁军,是王上亲自下令组建的部队,就像兴盛侯说的那样,这怎么说也是天子门生吧! 孙诚见他们低头思索,也知道参军可是大事,总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 世上多对武人有偏见,要想一下子转变过来,是很困难的。孙诚也就想在这些太学生中能招个一百人就谢天谢地了。 “话已至此,各位可以考虑一下。十天后,在霸上军营,可以报名。” 说完,走出了太学。 众文人也望着孙诚的背影,若有所思。 ………… 在使团住处,顾闻的外交失败,没有压制住宁国,还赔上了五十玄甲卫,这可是吃了大亏。 但有一点好处是,宁国暴露了他们新式武器,要是魏国还用以前的战力估计,那会吃个大亏,两国会两败俱伤。 宁国估计也不想两败俱伤,所以暴露了新式武器,以震慑魏国,让魏国不敢轻举妄动, 顾闻知道了宁国有这样的新武武器,当然要偷一个回去,以研究仿造。 顾闻在房中,与了然和驻宁国千牛卫队长谭济商议。 顾闻道:“谭队长,火器司周围的情况掌握了吗?” “清楚了,那些火器都放在仓库中,但周围有羽林军守护,不好动啊! 以前,只要多花点钱就行了,军工仓库随我们进出。 可自从那个孙诚将工部那些贪腐之人一网打尽,想进去就很困难了。” “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 顾闻望向了然,了然也苦笑,“这次就别指望洒家了,清风观的大师姐朱寒香已经盯上洒家了,只要洒家一动,她就会跟上来。 本来她不是洒家对手,洒家也能甩掉她,但她这几年,不知怎么回事?她的武功大进,与洒家亦是伯仲之间,甩不掉了。” “不管如何?此事关系到国运,想想玄甲卫的惨状,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偷出火绳枪和虎蹲炮。” 千牛卫队长谭济道:“真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吗?” “必须的。” “那就只有拼了,我们可以这样……。” 天黑后,了然走出了使团区,一出门,二话不说,发动一苇渡江轻功,往大平宫疾驰。 这让盯着了然的朱寒香大吃一惊,连忙跟上。 了然来到太平宫,羽林军见一个光头和尚往宫门方向跑来。 连忙上来阻拦,可了然只是从他们身边擦过,脚点城墙,一下子翻了过去。 顿时太平宫警铃大作,羽林军,内卫都迅速出动,往宫中而来。 在坤宁宫安歇着宁王,也被安慎思带着内卫保护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王上,是报国寺的了然,他闯进宫来了。” “他想干什么?想刺杀孤吗?” 这时一名内卫走了进来,“王上,了然并未往坤宁宫方向而来,而是去了勤政殿。” “他去那干什么?” “他说要在勤政殿屋顶上赏月。” 众人一愣,赏月的人是有,但也没见过在勤政殿屋顶上赏月的,这是在藐视宁国吗? “长郡主呢?” “已经来了,正和了然对峙呢?” 宁王松了口气,“那就好。”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危险。 “安慎思,让所有内卫回援太平宫,在宫中清扫一遍,以防有人趁虚而入行刺。” “遵旨。” 在勤政殿,朱寒香出现在了然面前。 “了然,你想干什么?”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洒家想在太平宫勤政殿上面看看月亮。” 朱寒香一愣,又脸一沉,“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了然笑道:“知道,是宁国的处理朝政的地方。” “既然知道,你还敢来。” “洒家有什么不敢的,这又不是魏国?我师父都不管我,洒家想去哪就去哪? 勤政殿是天安城中最高的建筑,赏月自然是最好的地方。” 朱寒香脸一黑,“你赏月也要找个好天气吧!” 了然一愣,抬起头,今天是阴天,天上月亮早已淹没在云中。 了然讪讪的笑笑,本来就是随便找个理由,吸引宁国的注意,月亮有没有哪都无所谓。 “你管我,我就喜欢这样看,说不定等一下月亮就出来了。” “你这是找死。” “找死不会吧!洒家只是赏月而已,相信容城子宗师是不会动手的。至于你,洒家相信你是杀不了我的。” 朱寒香大怒,正要动手。 了然悠悠的道:“你确定要在这里打?这里要是打一场,这勤政殿可是要重修了。” 朱寒香不得不放手,坐在边上监视他。 第二百章 火器司仓库被抢 千牛卫派人在城中到处放火,并让宫中暗间也放起火来,一时之间,不管是城中,还是宫中,都引起了混乱。 朱寒香看着宫中的混乱,心中大怒,“了然,你们魏国这样干,就不怕我们报复吗?” 了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的烧鸡,又将腰间酒葫芦打开。撕下一只鸡腿,喝了一口酒。 美美的道:“你可不能胡说,那些杀人放火的应该是宁国的乱民。 大概是贪官污吏逼得他们活不下去了,想拼一下,或者是你们王族内乱,想谋反。反正这些都与我魏国无关。 洒家只是来赏月的,要是下面是我魏国人干的,我干嘛不帮他们?” “你……。” 城中,宫中已经一片混乱,羽林军已全部出动,搜查奸细。城门,宫门都已紧闭,不许一人出入。 在火器司,千牛卫队长谭济已带着人来了,随着几声弩箭响声,哨兵已被干掉。 谭济手一挥,“我们能摸多近,就摸多近,被他们发现了,就强攻仓库,速战速决,一定要抢几件火器出来,” “明白。” “上。” 一群黑影慢慢向火器司仓库摸去。 火器司是宁国研制新型武器的地方,守卫自然是极其严密的。 他们潜进去没多久,就被守卫发现了,敌袭的声音被喊出,千牛卫马上按照命令,向仓库方向强突。 千牛卫都是高手,虽然人少,但个个精悍,配合也默契,将有人数优势的守卫杀的是连连后退。 守卫的队长见有些抵挡不住了,他对旁边的士兵道:“快,发信号请求增援。” “是。” “兄弟们,顶住,我己发信号了,援军很快就会到的。” 谭济见求援信号升起,也命令加快进攻。 城内的羽林军见火器司出事了,连连报于羽林军统领杨礼。此时城中到处都有火警,刚灭了一处,另一处又起来了。 弄的他是焦头烂额,火器司的事他也管不了,何况,宫中已下了命令,城门紧闭,不许一人出入。 他虽然知道火器司的重要性,但再重要,也比不上京城和宫中的安全。 所以直到火器司仓库被攻破,援兵是一个未到。 孙诚也被唤醒,登高一看,见城中到处都有火光,就连宫中也有。 孙诚有些奇怪,这是谁想造反,按说京城中只有羽林军一支部队。 统领杨礼也是宁王的心腹,他是不可能造反的。就算是他想造反,他的手下也不会造反。 高级军官大部分都是勋贵子弟,与国同休,造反那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王室中人政变?这也不可能,还没有人能有这么大的威望鼓动造反,何况那些王室郡王根本没有军队 ,如何政变? 难道是魏国千牛卫,这也不可能,他们虽然精锐,但京中也有宁国内卫,他就是想闹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时,城外一支求援信号升起,孙诚明白了,魏国千牛卫的目标是火器司。 他们在城中,宫中到处放火,只是想拖住内卫和羽林军。 袁方也明白了,“侯爷,城外火器司那边有警了,我们是不是……。” “晚了,想叫开城门,必须得有羽林军统领的命令,现在这个时候,他敢开城门吗?” 袁方一愣,也是摇摇头。 火器司,谭济的一刀将守卫队长干掉,擦了擦刀上的血,环顾四周,守卫不是被干掉。就是四散而逃。仓库已经攻下。 “快,打开仓库,拿几件样品,咱们快撤。再发信号,事已成功,他们可以撤了。” “是。” 信号升起,了然看见了,他将嘴巴里的鸡骨头吐出,喝下最后一口酒,拍拍手道:“走了,月亮没看到,真扫兴。” 朱寒香看着天上的信号,觉得有些不对,“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赏月,你不信我也没办啊!” 说完,哈哈大笑而去。 只留下紧咬银牙的朱寒香。 城中放火的人见到信号,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没有新的起火点,火势也渐渐被扑灭,城中终于安定下来。 一晚未睡的宁王得到了消息,城中几十栋房屋被焚毁,百姓也死伤几十人。 宫中也有几座房子被焚毁,太监,宫女也死伤几人。 事情平息以后,城外的消息也传了进来,火器司仓库被千牛卫攻破,守卫死伤甚多,火枪和虎蹲炮也被抢了几门。 宁王脸色铁青,“放火的千牛卫抓了多少?” 安慎思连忙跪下,“老奴该死,只抓到几名,而且他们都自裁了。” 呯,一件瓷器被宁王摔在地下,宫中的人都跪下了。 “王上息怒。” “这是哪?这是孤的京城,是首善之地。难道就任由魏国人在此胡闹吗?” 又冷笑道:“安慎思,看来这内卫司你管理的很不错呀!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能给我能抓住几个,你辛苦了。” 这种反话让安慎思是冷汗直冒,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宁王对安慎思道:“限你十天之内,将参于此次的千牛卫全部抓获。不然,你也不用回来了,制裁谢罪吧! “谢王上。” 安慎思擦擦头上的汗,退下了, 宁王叹一口气,坐回龙椅上,火器被抢了,让他的雄心壮志受到打击。 魏国得到火器后肯定会仿制,那自己的装备优势就会失去的。 “宣兴盛侯进宫。” 孙诚进了三省殿,宁王脸上已是一副疲累之色。 “王弟,火器司的事知道了吧!” 孙诚点点头,“知道了,火器司仓库被抢,丢失了一些火器。” 宁王长叹一声,“火器丢失,这会让我们失去新式武器的优势。如果魏国也装备上这些武器,那我们想北伐可就难了,哎!” “王上不必忧虑。” 宁王眼睛一高,“这是为何?” “技术是逐渐进步的,那些火器魏国就是仿制装备上了,我们却已做出更加先进的装备。 比如虎蹲炮,他只有三十六斤,以后经过我们的研究,会制出一百斤,二百斤,一千斤,甚至一万斤大炮。 到那时,骑兵,城墙都不是太大的问题了,一炮下斤,方圆百米,尽皆糜烂。 我们只要尊重工匠,还要重视杂学人士,这些才是技术发展的关键,要给他们以地位,他们就能奉献出他们的才智。我曾经说过,人才是第一生产力。 只要技术不断进步,就是把装备给魏国人,他也是看着干瞪眼,就是仿制不出。” 第二百零一章兴盛侯,救救我吧! 宁王这才放下心来,他以为装备被抢了,魏国就会大量仿制,那宁军的装备优势就将失去。 而宁国战马数量与质量均不如魏国,再失去装备优势,那北伐魏国,统一夏族的大志就将化为泡影。 现在孙诚说那些装备被抢没有什么,只要保证技术进步,新装备会源源不绝,装备上一定会压制住魏国。 “那王弟的意思是要善待那些工匠,杂学之士?” “不错,要将他们的地位提高,根据他们的贡献赋予他们各级官员的待遇。” 宁王考虑了一下,“那样朝中官员会有不满。” “这就是改革,龙腾大陆一千多年,每次改革都会让人不满。 因为改革会削弱一些人的利益,当然也会让另一些人受益。只要认为改革是利大于弊,就要坚持干下去。 只要成功,他所产生的利益是巨大的,史上,每一次成功的改革,都会产生一位伟大的君王,一个伟大的朝代。” 宁王听了,也是心潮澎湃,“王弟,孤决定干了。” “改革要循序渐进,摸着石头过河,这次只是改革工部。 工部本来杂学之士就多,改革工部,也不会让那些腐儒太过反对。” “王弟说的是,孤领教了。那……。” 孙诚忙打断道:“王上,我最近事多,神机营的的组建才开始,我都忙不过来了。 再把改革工部的交给我,那我就是分身乏术,结果就是两边都弄不好。王上可以交给工部尚书,由他负责为好。” 宁王摇摇头,“你啊!孤要是让别人担当大任,别人都是欣喜若狂。 而你,一听到让你担当大任,就连忙推脱,生怕累了自己。” 孙诚有些尴尬,“我只是想更好的为王兄效力,你给我这么多的任务,我天天得加班,要是鞠躬尽瘁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少干一点为好。” 宁王无语,只是挥了挥手,那意思是让他快滚。 孙诚走出殿后,松了口气,心想,差点又扛上了一个活,现在我不但要管理军工四司,还要组建神机营,弄得我和妻妾亲热的时间都没了。 这下,还想让我管工部改革的事,他想得倒美,打死我也不干。 他刚要出宫,一个尖锐的声音叫住了他,“兴盛侯请留步。” 孙诚回头一看是内卫司统领安慎思,“安公公,找我有何事?” “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处,安慎思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孙诚大惊,连忙去扶。 安慎思可是内卫司统领,是宁国的情报头子,也是宁王最信任的太监。 他官职虽小,朝中百官虽看不起他是个太监,但面子上谁也不敢怠慢他。 他经常呆在宁王身边,情报又灵通,你要是得罪了他,他若找个机会在宁王的耳边上说两句,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安公公,这是何故!这不是拆煞我也。” 可安慎思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还请兴盛侯救救我。” 孙诚见这老货耍无赖了,但也没有办法,他知道太监这种人最记仇了,谁要是得罪了他,那以后的日子可就爽了。 虽然孙诚并不怕他,但孙诚怕麻烦,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安公公,有什么事你起来说,能帮的我肯定会帮你的。” 安慎思见孙诚答应了,这才起身。 “说吧!何事让公公如此模样?” 安慎思长叹一声,“还不是昨天那事,千牛卫把就京城,宫中弄得一团糟。 还把火器司仓库给抢了,王上大怒,让我十天之内,将放火的千牛卫抓获。否则就让我自裁谢罪。” 孙诚一惊,“这怎么可能?千牛卫可不简单,怎能⑩天之内全部抓获。” “是啊!所以我才为难,所以这才请教兴盛侯!” “公公不必担心,你是潜邸的人,王上不会要了你的命,王上在气头上说说而已。他也知道你不可能将千牛卫全部抓获。 你只要抓住十几个,能保全王上的面子就行了。” 安慎思苦笑,“我也知道是这样的,但十天之内,要抓一批千牛卫那也是困难的呀!” 孙诚笑了,“安公公,你别欺负我年轻,要抓千牛卫还不简单,你只要弄几个人……。” “兴盛侯,平常弄几个死囚,打一顿逼他们承认自己是千牛卫这是可以的。 但这几天不行,出了那么大的事,那位盯着我呢?我若是真这样弄,被那位捅到王上耳朵里,我可就真死定了。” 孙诚知道那一位是太监总管汪恩,他们两位可是死对头,所谓同行是冤家嘛!他要是抓住这个把柄,肯定会落井下石的。 “那就是说,为了王上的面子,必须抓一些真的千牛卫了。” “所以,我才为难,还请兴盛侯拉我一把。以后,定当厚报。” “可这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懂你们情报部门的事?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啊!” “兴盛侯不必谦虚,朝中群臣都认为,所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交给侯爷,侯爷都能弄得妥妥当当的。那我这事……。” 孙诚 心中想骂人,这是谁说的,这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神仙吗?就是神仙,也不是什么都能干的? “这个……,这个……。” 安慎思又跪下了,“兴盛侯,救救我吧!” “请起,快快请起。” “若是连侯爷都没有办法,那我也只能跪死在这里了。” 孙诚急道:“你要是不起来,那我可就走了。” 安慎思这才起来,孙诚是他唯一的希望,若是逼他太狠,他拂袖而去,那自己可就完了。 孙诚碰到这个老流氓,缠住你就不放手,他也是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你说说看,为什么抓不住千牛卫?” “千牛卫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都有各自的营生来掩盖身份,我们很难在百姓之中把他们分辨出来。” “那就是说消息不够灵通啰!” “对,他们都非常隐蔽,很难被我们抓住把柄。我已经调动城里的城狐社鼠帮我们打听了,可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孙诚明白了,这就是消息不灵通,内卫都是男人,找的线人也都是流氓地痞什么的,正经人谁会和内卫打交道。 孙诚笑了,摆摆手道:“公公你错了,城中百姓消息最灵通的不是那些城狐社鼠。” 安慎思愣了,“那是谁?” 第二百零二章 高,实在是高 孙诚嘿嘿一笑,“大妈!” 安慎思一愣,“大妈?侯爷说的是那些大妈吗?可她们都是女人,消息能这么灵通?” “这你就小看她们了,她们才是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人,她们可是对家长里短的事清楚的很。 比如千牛卫他是有职业可以掩护,但他们的收入肯定与生活水平有差异。 他们虽然穿的与职业匹配,但吃的可就不一定了,谁有钱不想吃点好的呢? 而吃的这方面大妈是最有发言权的,她们可是经常在菜市场买菜的呀!” “侯爷的意思是找那些大妈问一下,看有没有人收入与生活水平不匹配。” “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为了防止枕边人发现他们的身份,他们一般都是光棍。 有钱,不娶老婆的人,那些大妈肯定是一清二楚,说不定还给他们做过媒。 这些生活细节都是他们的破绽,你可以去试试,如果你还抓不到,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完扬长而去。 安慎思从来没在大妈的方向想过,但仔细一想,孙诚说的确实有道理。 他从自己的角度思考,到别国做细作,可是非常危险的。只要被抓住,就是一顿拷打,等你说出秘密后就是一刀了结。 所以他们的饷银一般都比较高,不然人家不愿意去啊!加上掩护职业的收入,应该高过普通人一大截。 穿着,住处这没办法,必须与职业相匹配,不然就会被发现了。 但吃的可就不一定了,反正吃到肚子里,谁也不知道?这些别人也许不知道,但经常买菜的大妈肯定知道。 至于女人,宁国的细作为了防止被女人发现自己的身份,都是单身,需要女人就去青楼,就是有人给他做媒,他也不愿意。 这表面上看是让自己安全了,其实这就是一个最大的破绽。 想到此处,安慎思也不得不为孙诚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有了方向,安慎思回到内卫司,召集人马,让他们扮作货郎偷偷的去找城中的三姑六婆,向他们打听消息。 只要卖的物品稍微优惠一点,再引导一下。那些大妈可是什么都说。 胡同口,几名妇女一边纳鞋底,一边聊天。 一名货郎打着拨浪鼓,一边吆喝着走了过来,见到胡同口的几位妇女,马上凑了上来。 女人们见了货郎都围了上来,女人嘛!都想购物,就是不买,看看也是好的。 这个货郎就是内卫,为了与女人打好关系,物品卖的非常便宜,这让几位女人大为高兴,纷纷选购。 货郎见她们高兴,就说道:“各位大妈,我自小父母双亡,只能与妹妹相依而命,现在妹妹已经十六了。 我答应过爹娘,一定要帮妹妹找个好人家,可我又没有钱给媒婆,找不到好人家。 不知大妈们能不能帮帮忙?看看周围有没有好人家?不管事成没成,今夫你们买的全送给你了。” 女人们见有这等好事,七嘴八舌的都说了起来。 一位妇女道:“那个李家的二小子不错,家里又有钱,可以考虑一下。” 另一人道:“乌二嫂,李家那二小子都订婚了,你难道让他妹妹嫁过去做妾嘛!” 内卫知道,到别国做奸细,都是单独一人,不可能把家眷也带上,这肯定不是千牛卫,他连连摆手。 “大娘,我家虽然穷,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做妾是不行的。” 几位妇女又提出了几位,内卫都排除了,以各种理由推辞。 几位大妈有些不高兴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挑挑拣拣的,就你这家世,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各位大妈,我也没什么要求,年纪大一点也无所谓,长相差一点也没关系,只要能养的起我妹妹就行。 烦各位大妈,再推荐一下,今天你们买的都免费。” 一位大妈道:“不过你这么说了,我们这片确实有个人,但不知你愿不愿意?” “请讲。” “他叫刘二壮,以做散工为生,性格与人和善,与邻里相处的也不错,但年纪大了一点,有三十多了。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个光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乌二嫂也想起来了,“白大婶,那刘二壮好是好,但他经常去那种地方,这个……。” “乌二嫂,这有什么?他没老婆,自然憋的难受,有了老婆就不会去了,也就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 乌二嫂一愣,“那倒也是。” 周围几个大妈都笑了起来。 内卫心中一动,有门。 “那这刘二壮家里怎么样?能不能养活我妹妹?” “他虽是穿的破衣烂衫,家里也是家徒四壁,但我看他应该存了不少钱,应该能养活你妹妹。” “家徒四壁,那怎么养活我妹妹?大婶可不要骗我呀!” “我家就在他隔壁,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房子虽不怎么样?但我看到他经常带些酒肉回家,自饮自酌。他要是没钱,他能吃的那么好吗?” 另几位大妈也拍手道:“怪不得我们看到他都是红光满面的,原来他有钱啊!” 乌二嫂:“可是我上次给他说媒,他为什么不愿意呢!” “估计那时候存的钱不够,这都快十年了,应该存够娶老婆的钱了。他这两天正好没活,在家休息呢,我们带你去。 内卫心中大喜,年轻,没老婆,吃的好,拒绝人说媒,喜欢上青楼。这下全对上了,这刘二壮十有七八就是千牛卫。 “多谢各位大娘,我这就带着我妹妹来,还请大娘们在这等一下,给我妹妹说下媒。” “说媒?那个……。”白大婶几人看了看货郎摊上的物品。 内卫明白了,“我说到做到,各位大娘尽管挑选,分文不收。” 众位大妈大喜,纷纷抢了起来,一会儿,就被搜刮一空。 乌二嫂抱着一大堆物品,心满意足,“后生,大嫂看你不错,要不要我给你也做个媒,周家那个姑娘……。” 另几个大妈也围了上来,纷纷推荐她们认识的姑娘。 内卫大汗,“各位大妈客气了,还是先把我妹妹的事弄好再说吧!” 说完,掉头就走。 第二百零三章 大妈们一脸傲娇 不久,一群内卫就过来,在此等候的几位大妈惊住了,带头的一位就是那货郎。 他笑了笑,“各位,不必紧张,我是内卫司的百卫长陈可。” 大妈脸色突变,内卫司在她们心里可都是凶神恶煞的人了,他们一来,准没好事。 她们怯生生的道:“官爷,我们可都是良民,从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别慌,不是找你们的,是找刘二壮的,他住在哪里?” 白大婶用颤抖的手指了指,陈可一挥手,一群内卫架白大婶往她指的方向而去。 来到门口,陈可努努嘴,“叫门,让他开门,镇静一点,别让他发觉了。” 白大婶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敲起门来。 房里有人警觉的道:“谁啊!” “开门,是我,白大婶。” “是大婶啊!有什么事吗?”也许是熟悉人,声音缓和下来。 “快开门,我是来给你说媒的。” 刘二壮穿起鞋子,开了门,嘴里还道:“大婶,我一个光棍,又没钱,谁会嫁给我?不用麻烦你了。” 门栓刚抽开,陈可就一脚踹开门,刘二壮不急躲闪,被门撞倒在地,内卫们一拥而入,将地上的刘二壮紧紧压住。 陈可卸了他的下巴,撬开嘴,在里面看了一下,伸出一手掏出了一颗牙,松了口气。 “刘二壮,我们内卫司请你喝茶。” 刘二壮见毒牙被发现,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泄露。 叹了口气,“我在这里隐藏已经快十年了,再过一年,我就可以回去了。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内卫们相视而笑,“大妈” “大妈,你们可以杀我,但不能侮辱我,一个女人怎么能发现我的伪装?” “你不信就算了,带走。” 白大婶鼓足勇气,冒出一句,“刘二壮他可是老实人啊!他犯了什么错?你们怎能胡乱抓人。” “魏国奸细,” 白大婶大惊,退后几步,摇着手道:“官爷,我不知道他是奸细,这可不关我的事呀!” 陈可笑笑,“白大婶,我知道你们不是他的同党,这刘二壮还是你们协助抓获的。 这是三十两银子,你和几位大妈就分了吧!以后若还有事,我们内卫司还要你们帮忙呢!” 白大婶捧着银子,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银子,像是在做梦,抬起手来,给自己一个耳光。 疼,是真的,不是在做梦,这银子是真的。可我们刚才和他说了什么呀?这魏国细作是我们协助抓获的吗? 另几位也围了上来,白大婶将赏银分给她们,又把陈可的话复述了一遍。 不出所料,几位大妈同时挨了一巴掌,不过是自己打的。 众人齐叹,“是真的,想不到内卫司都办不成的事,还要我们帮忙才能办成。” 几位大妈一脸傲娇。 ………… 内卫司中,安慎思在房中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看了看外面。 他已经按孙诚的意思行动起来,虽然自己觉得这主意不错,但结果如何他还是没把握。 “干爹,干爹,抓住了,抓住了。” 安慎思一把抓住冲进来的人,“抓住谁了?” 陈可道:“千牛卫。” “确定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们的嘴里都有毒药,四个动手晚了点,自裁了。不过还是有六人被活捉了。” 安慎思长舒一口气,放开了手,“是按照兴盛侯的方法找到了吗?” 陈可兴奋的道:“是的,那些人都精着呢!要不是那些大妈,还真找不到他们的破绽。” 安慎思叹道:“兴盛侯真乃神人也,要不是他,我就完了。今后,兴盛侯有什么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明白?” “明白。” “那好,小可子,按照那些大妈提供的线索,把京城那些千牛卫给我找出来。” “是,干爹。” 十天间,内卫司将天安城梳理了一遍,抓住几十名千牛卫,但大妈是普通百姓,知道的也是普通百姓的事, 所以抓住的都是千牛卫的底层,中层的千牛卫只抓住两个,上层就别说了。 但这也让魏国在宁国的情报系统几乎瘫痪,因为千牛卫的头脑还在,手脚却没了。 安慎思将结果报给宁王,宁王是龙颜大悦,不但没有惩罚安慎思,还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这让等着看老对头倒霉的汪恩也是叹了一口气。 千牛卫队长见底层手下几乎全被内卫干掉,他也是莫名其妙。 这些人的名单只有他知道,而且全存在自己的脑子里。 自己是不会泄露出去的,中层就是泄露,也只能泄露他那一个分支,可为什么几乎全部底层全被抓了呢?他茫然了? 这下千牛卫全部瘫痪,要重新建立下面的网络,那可不是一年两年时间所能完成的。 好在,火器已经运出去了,不然那就是白忙一场,还将千牛卫瘫痪了两年时间。 ………… 这个时间,孙诚也准备到各处书院宣传,但书院都知道,孙诚是来挖墙角的,都婉言谢绝。 只有栖霞书院山长江楼认为文人当复古,应和以前文人一样文兼备武,左手剑,右手笔,出者为将,入者为相。 而不是像现在的文人一样,只知道读书,连五谷都不分,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这样下去,文人迟早会变成一身酸臭的腐儒。 孙诚在栖霞书院大肆宣传一番,又来了几首边塞诗,让学子无不向望。 今天,是孙诚招兵的日子,在霸上军营,孙诚带着亲卫摆开了阵势,他要亲自面试这些投笔从戎的文人。 早上,一些学子陆陆续续的来到军营,孙诚一看这些人大都衣着朴素,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庶族子弟,应是栖霞书院的学子。 太学的太学生一般都是官宦,富贵人家,不然他们也没有资格去太学读书。 栖霞书院的学子报名还不少,但太学生就只有几个,让孙诚是大失所望, 心想,这应该是太学的大儒强行压制了,加上父母阻扰,不然太学不会这么少的。 一天时间两家学院只有四十多学子报名,孙诚也是长叹一声,文贵武贱在宁国可是根深蒂固。 就凭一两场宣传就想扭转,那是不可能的,必须通过铁与血才能冲破世俗的枷锁。 结果三天报名时间,太学生一共只来了十几个,栖霞书院来了六十多,两边一加还不到一百。 这些人虽然比孙诚预估的少了一点,但是不多,孙诚还是基本达到了他的目标。 第二百零四章 训练操典 随着三位校尉归来,神机营的第一批士兵到齐,共有三千五百人。 在招兵的期间,孙诚结合现代与古代的练兵方式,写成了神机营的操典。 孙诚召来三大校尉,把操典交给他们观看,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加以改进。 但只要操典通过了,那就必须严格执行,否则,军法从事。 孙诚的操典让三名校尉看的是目瞪口呆,比如,队列操练,内务标准,刺杀训练,还还有识字等。 张宇抓抓脑袋,“妹夫,这……。” 孙诚瞪了他一眼。 张宇马上改口,“兴盛侯,你这练兵方法可是……,可是与众不同啊!” “我们是新式的部队,当然要用新式的方法训练。” “可军队练的是杀人技巧,你让他们练那些向左转,向右转干什么? 虽然打仗讲究队列,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啊?难道知道向左转,向右转就能打胜仗?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嘛!” 雷裕做为军中老将,也对孙诚的操典大为不满,认为这是哗众取宠。 心想,这兴盛侯到底是文人?对军事方面还是不太懂。虽然在征南越时捞了一些军功,但那是在战略上的,战术上还是镇国公指挥的。 这不就一拍脑袋,写出了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操典。不过他是上官,这操典虽然荒谬,但不能都否定,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 但有些地方一定要改过来,不然,这样的军队训练出来就是一个花瓶部队。 走个队列,阅个兵非常好看,打仗那就别想了,这会让神机营成为宁军的笑柄。 “侯爷,这队列训练还是不错的,毕竟以步克骑,阵列转换是非常重要的。 但这个内务就不必要了吧?大家都是糟汉子,你让他铺床叠被,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 雷裕一咬牙,“这要传出去,神机营会被人嘲笑的。” 孙诚不置可否,“还有呢?” “这个刺杀训练没有什么用,谁会拿着一米多长的枪,那还不如拿一把刀呢? 还有让士兵识字,这个就更……,识字有军官就行了,下面的大头兵还是算了吧!既浪费时间,也浪费了军费。” “郑武,你看呢!” 郑武不好说,他是亲卫出身,不如另两位校尉,一个是军中老将,一个勋贵子弟,有些事他不好说。 “这个……,我是平民出身,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反正统领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律执行。”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那我就说了,我就说说识字这方面,绝大部分士兵都是家中贫困,故而读不起书。 现在侯爷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应该是感激涕零的。但他们年龄已经大了,让他们识字是太困难了。 就像雷校尉说的,既浪费了时间,也浪费军费,这个可以取消掉。” 孙诚知道,自己方法是对的,要不然 共产党怎么打败了国民党? 你以为真像电视中演的那样,共产党都是大老粗,国民党都是精英? 在上层,国民党军队确实比共产党军队文化要高一点。但在下层,共产党军队文化水平绝对比甩国民党军队一条街。 共产党军队可是要认字的,不认字是当不了军官的。而国民党就不同了,从不教育下层军官。 嫡系部队军官好一点,毕竟都是军校出身,但杂牌部队的下级军官都是士兵中挑出来的,想让他们都识字根本不可能。 上层军官下达命令后,命令是对的,但到了下面执行却是一塌糊涂,因为下面军官根本不懂。 整个军队就像一个大脑袋娃娃,脑子很聪明,但手脚却不听使唤, 就是嫡系部队一场大战后,军校军官补充不上,从士兵中挑一批补上,马上战斗力就要掉一大截。 下层军官连字都不认识,你让他们看地图,计算标尺你还不如祈祷太阳从西边出来。 而共产党军队就不同了,军官牺牲了,马上就能从士兵中挑人补上,战力不减。 结果就是打着打着,国民党的军队越打越差,共产党军队越打越强。 孙诚想到这里,他用权威摁下了所有反对意见。 他一拍桌子道:“这几样训练是新式军队区别于旧军队的关键所在,必须执行。 你们若有不同意的,我可以批准你们现在就离开这支部队。但要是留下了,就必须执行。” 三名校尉互相看了看,郑武头一个表示支持,“我支持侯爷。” 雷裕不支持也不行了,除了神机营,没有哪支军队会要他,他心中叹了一口气。 心想,花瓶就花瓶!反正他是王太后的义子,就是将来战败了,王上也不会杀了他。 “我同意了。” 张宇无语,三大校尉,两人都同意了,自己若是反对,那未免太看不起妹夫了,这都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 “就这么办吧!” 孙诚满意的点点头,“除了这几个方面,别的方面有什么意见?” 于是,大家又对下面讨论起来,在战术方面,他们都是职业军官,怎么也比孙诚这个半吊子强,孙诚是虚心接受。 这让三人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接受了我们的意见。 通过修改,在三人看来,这本不切合实际的操典从一无是处到了勉强能用,但被别人嘲笑是肯定的了。 神机营,三千人为神机营正兵,五百名是后备兵员,训练突出的为正兵,落后的为后备兵。军饷也差了一倍,这样才能激励他们。 开始,大家一视同仁,大家同样的训练,三个月后根据训练结果分出正兵和后备兵。 自然训练要按操典上来,可操典一公布,军营中大哗,军官都是一脸懵逼。 他也也曾向三位校尉反应过,却被三人臭着脸一顿训斥,要不就按操典上的练,要不滚蛋, 可无论士兵和军官都不想走,因为这里的饷银实在是高,甚至比羽林军还要高五成。 这也就罢了,发的东西还多,铠甲是每人一副,还都是板甲,重量轻,防护又好。 军装冬夏常服一年两套,训练时还有训练服,穿破了随时调换。 吃的更让人走不了了,有荤有素,四菜一汤,这比家乡地主吃的还好啊! 这要是走了,到哪里才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 反正肚子吃饱了,军饷也拿到手,那就练呗!合不合理也不关我们的事。 只有十几名勋贵军官退出了,还有几名太学生,他们可不缺吃的。 他们认为孙诚这就是在胡闹,简直就是浪费军费,这样练出来的兵根本不能打仗,他们可不想在这里等死。 孙诚说到做到,也不为难他们,将他们送出霸上军营。 第二百零五章 训练开始 孙诚制定的神机营操典被传开后,让朝廷的那些文武官员们包括宁王都懵逼了。 士兵要学走路,还踢什么正步?还要学叠被子,美其名曰内务?最后还要教士兵识字?这是什么样的练兵方法?这不是胡闹吗? 在李阶,崔进等阁老的暗示下,都御史俞和来劲了,准备发起弹劾。 得到消息的常生也是阻止不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理解孙诚为什么要这样练兵?也就没有办法阻止弹劾,只能通知孙诚了。 在崔元的带头下,都察院发起了弹劾。 一时间,弹劾的奏书都要通政司的人抬进内阁。 内阁几位大佬也争论起来,李阶他们当然是要免去孙诚的职,认为他是文官就干文官的活,别参与军务,免得让人笑话。 卫轩与童敬没有办法为孙诚辩解,因为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个操典不是不靠谱,而是忒不靠谱了。 但也不能退缩,毕竟孙诚是自己人。没有办法辩解,就只能拿以前的事说了, 他们说以前大家认为不可能办成的事,兴盛侯都办成了,那你怎么知道这次他不能成功? 此话是不讲逻辑,但李阶等人也是无话可说。确实,孙成以前干的事,他们都认为不可能办成,结果却是办成了。 所以,这次应该还是如以前一样,就是不成,也要让人家先试试,再说其他。 一番争论后,还是老规矩,递上奏书,请宁王决断。 宁王收到奏书也头疼,虽说孙诚以前干事很靠谱,但这次也忒不靠谱了。 他抚着脑袋,心想,这是练兵,你让士兵铺床叠被,训练走路,还要让他们识字,这是练兵吗?这练出来的兵还能打仗? 宁王将孙诚找来,“王弟,你知道朝中对你的弹劾吗?” “知道,那是他们的格局太低,不懂我的练兵方法,这可是我呕心沥血,参考过无数兵书才想出来的练兵方法。” 宁王心中咯噔一下,这意思就是说这个方法是他新创的,没经过任何实践,这是拿神机营实验了。 他是文官,从来没有领过兵,弄出来这个方法能有用吗? 但又不能阻止他,万一他要是甩手不干,那可就是一地鸡毛了。 他苦笑,“王弟,如果你花的军费少,那也就算了,就是弄个花瓶部队,孤也认了,就当给你练练手。 可你提交的军费,未免也太多了吧?这的钱都够孤练二万兵了,这费用实在是太高,能不能少练一些。” “王兄,你是不是认为我这办法不行,是浪费你的钱?” “这怎么可能?孤富有四海,练个三千兵的钱还是有的。但这个练兵方法还在实践中,还是平稳一些为好。” “这样王兄,我们可以赌上一赌,练兵的钱我全包了。 以一年时间为限,兵练成后,如果是花瓶部队,上不了战场,那部队解散,花的钱就当我玩好了。 但如果兵练好了,也能称为精锐,那王兄就要把我掏的钱还我,还要加上利息,不过利息是市场的两倍。不知王兄可敢与我一赌?” 宁王一想,这好像孤不吃亏,兵没练成孤一文都不用出。练成了,我得一支精锐部队。 至于钱,那不算什么,精锐部队的价值可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赌是可以,但标准是什么?总不可能你说精锐就精锐。” 孙诚想了想,“我们可以去绵清防线,好像那边经常有魏国散兵来骚扰,我们在那可以试一试,看我们是不是精锐?” “那好,就这么办?” 孙诚走后,宁王在内阁奏书上写了三个字,知道了。 宁王压下了这次弹劾风波,在政治方面世家派是拿孙诚没办法。 但他们动用了舆论,大肆宣扬孙诚的练兵方法是荒谬的,不合实际的。 这根本不是为朝廷练兵,而是为了自己玩乐,从古到今,谁见过这样练兵的? 何况孙诚以前就是一个纨绔,别的东西都玩腻了,想练一些兵来玩玩。 这些舆论传了出去,再加上练兵方法确实是闻所未闻,孙诚的名声一下低了很多。 结果神机营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侯爷的玩具,士兵也有了玩具人之称。 霸上军营,操典公布之后,神机营的训练开始了,开始是新兵训练,不训练刀枪,火器,而是训练内务,队练和体能。 早上清晨起床,开始整理内务,结果就闹得一团糟。这些士兵以前都是农户,根本都不叠被子。 就是叠被子?那也是家里的女人去叠,他们随便叠叠就好。 接着刷牙洗漱,洗漱用品是放的到处都是,洗脸毛巾和洗脚毛巾都混在一起。 孙诚前来检查,看着这糟糕的内务状况,孙诚顿时脸就黑了。 他将所有军官找来,自己亲自示范了一下整理内务。 他知道这些士兵根本不会做内务,所以他在家中可是练了儿天,熟练之后才来示范。 虽然比部队差多了,但就是军训练成的内务水平,也让神机营的军官们看的是目瞪口呆。 被子叠成豆腐块,桌子上的物品要统一摆放整齐、柜子里的衣服要统一的标准等。 孙诚下了命令,十天之内,如果内务不达到自己示范的样子,就滚出神机营。 一时间,整个军营是哀声一片,这些壮汉,要让他们打仗,操着刀就上了。你让他们叠被子,扫地,那可就为难他们了。 可在军官的压力下,加上军饷和丰盛饭菜的诱惑下,士兵们还是屈服了。 于是,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都一边暗骂孙诚,一边还是乖乖的练习内务。 十天后,孙诚再来检查,绝大部分都合格了,但还是有些人不合格。孙诚二话不说,马上开革。 虽说三位校尉认为他们都是精挑细选而来的士兵,就一个内务不过关就开革了。未免有些可惜,建议留下他们,以观后效。 但孙诚知道自己是半路出家,士兵们大都不怎么看得起自己。 所以军令一下,就不能更改,如果朝令夕改,那以后他的军令,下属就不会坚定的执行下去,所以他毫不妥协。 将一些人开革之后,神机营官兵们看孙诚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命令执行也坚决了,但骂声也更多了。 孙诚毫不在乎,他知道一年后,所有怀疑他的人都将会被他甩一个耳光。 内务合格后,接着就是早上一个五公里,接着就是队列训练,下午还是队列训练,又是一个五公里,晚上开始学习识字。 这又让士兵们怨声载道,但还是得执行,毕竟军饷和食物可是非常丰盛的呀!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些。 第二百零六章 推广简体字 队列训练还好,这些都是从军中招的精锐之士,对列阵还是懂的,至少左、右还是分的清。 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这个还是很容易,正步走多练练也行。 但到了晚上识字的时候,这就麻烦了。孙诚花大价钱从京中找来的一些私塾老师,让他们去教士兵识字。 结果是那些士兵教了十多天,考试之后,竟没有多少人合格。 读书大家都知道是自小就读才好,年龄一大记忆力就会下降。 这些士兵知道读书是好事,这也是侯爷给他们的福利。认识字以后,回到村里探亲, 你只要说一声我识字,那娶的老婆就要比别人老婆胸大一点,屁股也大一点,能好生养一点。 但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字可是真难学啊!弄的他们是宁可跑个五公里,也不愿上课识字。 孙诚通过考察,知道了士兵为什么认字这么慢。 一是,繁体字形太复杂,小时候还好,记忆力强,年纪一大,这字可不是一般的难学。 二是,教材晦涩难懂,都是圣人微言大义,上面老师念了一大通,下面士兵是一脸茫然。 三是,文具方面,要学识字,你总要有笔墨纸砚,这个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你不㝍字,就想把这个字记下,是很困难的,读十遍不如写一遍这个道理谁都懂。 可笔墨纸砚太贵,要让这些士兵能快速认字,那可是要花费大笔军费。 可这是军队,又不是私塾,你花大笔的钱教士兵读书,却花少量的钱让士兵训练,这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不是等着让人弹劾吗? 针对以上三个方面,孙诚马上找到了解决办法,这些办法都是现成的。 文字复杂,孙诚想到了中国文字的进化史,文字从甲骨文,到金文,到大篆小篆,隶书, 楷书,最后到简化字,文字是越来越简单。 那是不是可以把简化字拿出来,方便那些士兵的学习。 其实学习了简化字也不妨碍读懂繁体字,简化字也是在繁体字的基础上简化的,他们之间还是有联系的。 就是你认不得这个繁体字,但通过上下文,猜也能猜出这个字是什么。 还有教材晦涩难懂,那就把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拿出来。这个是小孩子启蒙读物,识字的最佳教材。 最后就是笔墨纸砚了,这也好办,识字要毛笔干什么,要砚台干什么?要墨锭干什么?这三样东西都可以用一样代替,那就是铅笔。 这个玩意儿才多少钱?两块木头夹着一根铅笔芯,铅笔芯是用石墨加黏土制成的,这玩意儿才多少钱?你就是一天写一支铅笔,军队也供的起。 还有纸,这也好办。要什么宣纸?一律用稻草制的草纸,便宜量大。 至于好不好写?你管那个干嘛?你还想当书法家呀?能写字就行。 反正只是让士兵识字就行了,又不是让他们举孝廉去当官。 敲定之后,马上让孙氏商行制造铅笔,草纸,印刷教材。 当然,顺便还要申请专利,孙诚可不愿意让别人占了便宜。这些要是传开了,收入也是很可观的。 几天后,第一批文具送到了霸上军营。请来的私塾老师看到教材,顿时懵逼了。 教材中有许多字,他们好像认得,又好像不认得,他们可都是老师呀!不识字,怎么给学生上课。 孙诚拿出了文章的繁体、简化字对照表,与他们细细解说。 他们明白后,对教材内容非常满意,三字文,百家姓,千字文这三篇文章是启蒙的最佳书籍,他们是连声称赞。 但对简化字,铅笔却是认为不妥。他们认为,简化字,有损字的艺术美和规律性,不利于文化传承。铅笔也不适合夏族人的书写习惯。 他们拒绝用这个上课,激进的还将孙诚的简体字告上了礼部。 这下,礼部也炸了,启蒙读物他们认可,也认为对儿童开智有帮助。 但对这简化字,铅笔却是大为不满,特别是简化字,这是干什么,这简直是要挖夏族文化的祖坟。 一时间,礼部,太学,还有翰林院,当然还要加上都察院,同时上书弹劾,禁止简体字,铅笔传播。 甚至还耸人听闻的说,要是推广简体字,将文化断绝,国将不国。 其余的大臣对启蒙读物都能认可,这对儿童启蒙有好处,但对简体字他们也有些不满。 其实反对的人分两种,有的人是对简体字因简害义,有损文化传承而反对。 有的人却不是这个意思,他们知道简体字虽然对文化传承不利,但对文化推广却是有利的。 但这简体字、铅笔,启蒙读物推广开来,读书的门槛会越来越低,读书人也会越来越多,那就损害了他们这些传统读书人的利益。 以后收税、收租怎么办?大家都认识字了,想在其中上下其手就不容易了,那些文盲也不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们了。 宁王又头疼了,心想,孤只想试试那小子能不能练兵,结果弄成这样,几乎满朝群臣都反对。 孤是让你来练兵的,不是让你来文化改革的,上次对孤说改革要循序渐进,结果你却来个勇猛精进。 他又把孙诚召了过来,“王弟,你能不能歇一歇?不要那么激进。看你弄的这个简体字,几乎所有群臣都反对,孤的压力很大呀! 依孤看,还是将这简体字取消掉,铅笔,启蒙读物还是可以用的。” “王兄,我的想法是,要练好神机营,最主要的就是让士兵识字,有文化才有战斗力。 而让士兵识字,简体字就是关键,如果取消了简体字,那让士兵识字会很困难。 士兵都不识字,想练出大陆第一精锐也不可能,那我还练什么兵,不如回家睡觉。我要练就练最强的,不然不如不练。” 宁王见孙诚要撂挑子不干,头更疼了。 那些大臣一个个好像被孙诚挖了祖坟一样,上窜下跳,非要取消简体字。 而孙诚也是毫不示弱,只要禁了简体字,他就撂挑子不干。 思来想去,宁王也不管了,“你们争是你们的事,孤不参与。 你们去太学辩论一下,谁赢了就听谁的?这你们总没意见了吧!” “那也行,看我不喷死那些腐儒。” 宁王看着孙诚那跃跃欲试的样子,长叹一声,心想,又是一个喷子呀,早知道让他去都察院了。 第二百零七章 舌战群儒 三天后,在太学,开始了一场辩论活动,观看辩论的大部分文人都对简体字不满。 这些人以世家为主,文化的推广,会让他们失去文化上的优势。 也有些庶族文人对简体字是大加赞赏,认为这会降低识字的困难度,对文化的推进大有好处。 这些人以栖霞书院山长江楼为首,但他们是少数,起不了什么大浪。 太学大殿中,孙诚单独坐一边,另一边是几位大儒,孙诚这是要舌战群儒啊! 一位大儒站起来道:“文字乃是我夏族之根本,如任人篡改,将失去文化底蕴。 兴盛侯,你这哗众取宠的行为,如不改变,将遗臭万年。” 孙诚笑笑,“这位是……。” 大儒一拱手,“儒生郑之。” 孙诚点点头,转起身来,回礼,唰的一声折扇打开,露出了才高八斗四个字。 “郑大儒,说起文化底蕴,夏族最早的文字好像是甲骨文吧!如果你尊重传统,为什么不用甲骨文?” 郑之一愣,“甲骨文词汇简陋,早在千年前就不适应,故而淘汰。” “那我问你,小篆呢?他的词汇已经丰富了,当年贵族都用小篆,只有下面小吏用隶书,为何隶书又取代了小篆呢?” “小篆由均匀圆转的线条组成,但是书写起来相当不方便,且字形繁复。 故在民间很快地出现了一种新字体,将小篆的端庄工整、圆转弯曲的线条写成带方折的,故而隶书取代了小篆。” “郑大儒说的不错,隶书的形成使文字从随物体形状描书的字符,变成由一些平直笔划所组成的简单字符。 这种改变大大地提高了书写的速度。文字才由小篆转变为隶书,称为隶变,是不是这样?” “正是,可你说这些干吗?我们是在讨论简化字的问题,不是在讨论文字的发展。” “既然小篆不好写,被隶书所淘汰。隶书后来还是不好书写,最后被楷书所淘汰。 简体字明明比繁体字好写,那为什么简体字不能顶替楷书中的繁体字呢?” 郑之愣住了,无话可说,被孙诚驳倒。 又一人上来了,“在下王礼,请教兴盛侯。” “不敢,请说。” “楷书已是集我夏族文化之大成,以无可更改,兴盛侯的简体字乃是残体字,怎能与我繁体正本字相比。 繁体字形优美,每个字就像都有其意义比如雲这个字,雨落下,而有云,可你的简体字,只有云,雨都没了。没有雨,哪来的云? 还有愛字,有心才能爱,无心你哪来的爱。由此看,简体字就是文化垃圾,不能传播。” “王大儒,字是干什么的,不是给你们显示文化水平的,他是交流的工具。 大家都知道文字是越方便越好,谁也不会用很复杂的东西?你们以为这简体字是我发明的吗?” “不是你又是谁呢?” “错了,不光是我用简体字,史上许多大儒,名士,皇帝也用过,我只不过把他们用的简体字做了一个总结而已。” “荒谬,这怎么可能?大儒是文化的中流砥柱,怎会用那残体字?” “我有证据。” “请拿出来。” 孙诚拿出一本书,“这本书大家应该都看过,历代碑帖集成。 大家请看,碑帖中有大量的简体字,这可不是我编的吧!说明历代大儒、名士都嫌字形复杂,写了一些简体字。” 王礼叫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孙诚翻开碑帖,指着一处道:“这是万字,是简体字吧!解字中也说过,万,俗萬字,十千也。 这是前朝皇帝写的御制碑,这里有个无字,是不是简体字? 还有大书法家,王羲写的十七帖,里面有东、马,这是不是简体字?对了,好像王羲是你王家的祖先吧! 还有这,这……,这……。” 孙诚不断的反问,让王礼是无地自容,只得掩面而退,自己家祖先都写了简体字,自己还能说什么?总不能骂祖先吧! 后又上来几位,都被孙诚一一驳倒。 到最后,大儒们没办法了,只能耍无赖了,以圣人来压孙诚。 郑之道:“字体在圣人时代就拟定了,不可更改。谁要更改,就是亵渎圣人。” 孙诚见冷冷一笑,“你们能代表圣人吗?还亵渎圣人?你们算老几? 那我说圣人已经同意了简体字的推行,谁不同意?就是不遵圣人所言?会被逐出圣人门下。” “无礼。” “大胆。” “不为人子。” 当然,孙诚也回嘴喷道:“腐儒,冬烘,迂腐之徒,食古不化之辈。” 两边的互骂声,让边上看的人是目瞪口呆,这都是宁国最有文化的人啊!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互相对骂,这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呀! 江楼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大家辩论归辩论,大庭广众之下不可口出恶言。” 几人这才回过神了,为自己的失态向众人致歉。 孙诚开始反攻了,“你们说的没有证据,圣人什么时候说过字体不可更改?” “那你能有什么证据说圣人同意了推广简体字?” “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一为思想,代天地立言。二为学问,政治,经济,文化,美学无所不成。 三为教育,万世师表。四为社会,德治礼治,天下大同。五为道德,仁善相依,中庸之道。是不是如此?” 几位大儒一听,这些功德是众人皆知,也不能反驳,也点头称是。 “这就好了,其中有一项是万世师表,简体字能更快的让人了解圣人文章,了解圣人的思想。 在老师的眼中,字体是小事,他只是工具,传播文化才是大事,他怎会不愿?” 大儒们无语,圣人之所以成为天下文人所敬仰的人物,万事师表是最主要的,所有文人都是圣人的弟子。 老师当然是希望学生能很快的学得知识,圣人当更是如此。可要是这样说,孙诚说圣人同意推广简体字那也不无道理。 王礼憋了半天,冒出一句,“圣人当然是希望学生能更快的学得知识,但不见得简体字能更快的了解圣人的思想。” 孙诚笑了,“那我们可以比一下,你用繁体字,我用简体字,各教一位蒙童,看谁能更快的读一篇文章,并写出来,还了解其中的意思。 谁输了,就在太学公开赔礼道歉,并说我错了,简体字在学习上确实比繁体字有优势。” 第二百零八章 神机营装备的武器 大儒们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谁都知道简体字笔画少,方便读写,有着学习上的优势。这要是赌,不是找输吗? 周围人看此情景,都知道大儒们辩论已失败,反对简体字的人心里都不愿承认失败,但又辩论不过孙诚,脸上都有一种不服气的神色。 孙诚知道,这简体字想要他们接受还是很困难的。其实他也很喜欢繁体字,繁体字意思专一,字形和字义相融匹配,字体也唯美。 繁体字文化色彩很浓烈,能直接代表夏族文化的特色。 但文字最主要的作用是传承文化知识,而不是注重美。 简体字的通俗易懂,终将取代繁体字。繁体字以后也只能在书法领域上应用了,但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我也知道,繁体字注重表意,每个字都有渊源,每个字意都有详细的演化过程,象形和会意都有。 简体字则抛弃了文字历史渊源,直接强调简单易记,文字的文化色彩大减但使用性大增。 其实这并不矛盾,文化是一脉相承的,简体字是在繁体字的基础上演化的,繁体字与简体字其实可以并存。 写繁体字的人可以看懂简体字,写简体字的人也可以看懂繁体字。就是看不懂的,你也可以通过上下文的意思猜也能猜出来。 上层人士可以习繁体字注重文化传承,下层人他们主要的就是识字,可以用简体字。至于你想选哪一种,那就看你们自己了。 你总不能就是因为字体缘故,而剥夺下层人学习文化吧!难道下层人就不能读圣人的著作了?就不能了解圣人的思想了? 如果是那样才是亵渎圣人。” 孙诚这样一说,在场的文人沉默了,世家的文人知道,简体字比繁体字笔画少,降低了文字的复杂性。 时间一长,简体字的通用率就会超过繁体字,最后成为官方字体,就像隶书取代小篆一样。 简体字的推广会让他们失去文化上的优势,打破他们文化上的垄断。 但他们不好说,也不能说。孙诚已经给反对人扣下了一顶大帽子。反对简体字就是反对文化传播,就是亵渎圣人。 江楼他是同意推广简体字的,但他知道这不能强行推广,还需循序渐进,就像隶书取代小篆一样。 他出来打圆场道:“此次辩论,就是繁体字和简体字的问题。 郑大儒他们说的对,兴盛侯说的也有道理。依老夫之见,上层人要负责文人传承,下层人只是为了识字,这并不冲突嘛! 你想学哪种就哪种?反正两者之间互相通用,我们总不能剥夺别人识字的权力吧!” 郑之他们见事已至此,也只能同意神机营字习简体字。 但他们已决定,虽然在民间不能封杀简体字,但在官方上,一定要封杀。 辩论世家派虽然输了,但礼部是他们掌握的,礼部是宁国最高教育部门。 第二天,礼部一道公文传到太学和各书院,所有课程一律用繁体字上课,如有用简体字上课的老师。 书院必须驱逐任课老师,书院山长也要引咎辞职。 在官场上,礼部也上了一道奏书,大意就是规定繁体字才是官方通用字体, 任何人投递公文不得用简体字。 宁王为了安抚世家,同意并签发了这道奏书。 这样,世家就把简体字排除在主流文化之外,只要你还想当官,还想称自己是文人,就必须习繁体字。 在霸上军营,简体字的传播遇到了困难,所以私塾老师全部辞职了,他们也受到了礼部的警告,不得不放弃了这项高薪的工作。 这个学习文化的工具是有,但没了老师,教授士兵识字也就泡汤了。 这个时侯,孙诚招收学子入伍就有了先见之明,他直接让那些学子上课,又不用他们教什么高深的课程。 只是让那些士兵有基本的文化就行,标准就是能通读三字经,千字文,并了解其中的意思就行。 简体字,铅笔,草纸的应用,让士兵们认字的速度大为加快,三个月,就有一些人合格了。 孙诚还在其中挑了一些聪慧的士兵,让他学数学,准备让他们成为炮兵。炮兵可是技术兵种,不懂数学,怎么能计算设计诸元。 在这三个月里,孙诚还督促火器司,尽快拿出神机营装备的武器,火绳枪只是应急的,他要装备的是燧发枪。 在他的催促和高额奖金的诱惑下,火器司的大工匠日夜不停的研制,终于燧发枪最主要的一个部件弹簧研制出来了。 这是一种撞击式燧发枪,在击锤的钳口上夹一块燧石,传火孔边设有一击砧。 射击时,扣引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药击发。 这大大简化了射击过程,提高了发火率和射击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较低,便于大量生产。 孙诚经过试射,非常满意,当即给神机营订购了四千支。还有虎蹲炮,每名校尉的千人队装备了十门。 至于统领的直属炮兵队,则装备了大将军炮。大将军炮比虎蹲炮大,而且重,射程、威力比虎蹲炮要大得多。 因为钢铁铸造的问题,母铳只能用青铜铸造,子铳用铁铸造,所以这些炮价格昂贵。 孙诚只订购了五门,等解决了钢铁铸造的问题,价格下降后,才大量装备。这种大将军炮的设计思路来自于明朝佛郎机炮。 此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 子铳类似小火铳,可预先装填好弹药备用,战斗时轮流装入母铳发射,因而提高了发射速度。 这些炮每门重约三百斤,母铳长约三尺,每炮配有五个子铳。 这些武器陆续运入神机营,让那些士兵是大开眼界。 三个月后,新兵训练完毕,训练后,士兵的纪律性大大提高,达到了孙诚的期望。 经过全军大比武后,训练落后不管是军官还是士兵一率打入后备营,军饷也降了五成。 其余的升为正兵,正式成为神机营第一批士兵。 接着就是训练战术,战法了,这是第一支全火器部队,战法都需要人摸索。 这个孙诚是不行了,他全交给了雷裕,让他带头与另两名校尉一起完善战法战术。 第二百零九章 我们是文明人 孙诚将神机营交给了雷裕,所谓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不是本专业的对专业的事要少插嘴。 结果就是训练交给雷裕,他负责装备、向宁王讨要军费及与那些腐儒打嘴仗。 在府中,孙诚正在与妻妾聊天时,袁方进来了。 “侯爷,那人我们找到了。” 孙诚一愣,疑惑的道:“什么人找到了?我要你们找人了吗?” “这个……。” 袁方眼神四周望了望。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袁方心想,侯爷,这可是你叫我说的,出了事可别怪我。 “那个丹鼎派的道士找到了?” “丹鼎派?”孙诚这才想起因为火药司缺研究人员,他曾让袁方去找过。 要研究火药就要有化学家,而这个时代,最懂化学的就是炼丹道士。 所以他曾让袁方去找一些会炼丹的道士,而炼丹中名气最大的就是丹鼎派。 他惊喜的道:“真的找到了?” 丹鼎派很不好找,因为丹鼎派蛊惑前朝皇帝服食丹药,造成四位皇帝中毒而亡,致使国势衰微。 魏国与宁国先祖趁势崛起,分得了天下。有鉴于前朝灭亡原因,两国将丹鼎派列为邪教,大力打压,已经快灭门了。 “找到了,他正在卖丹药。” “快,把他带过来见我。慢,这等人物,我还亲自去见为好。” 张月杏眼圆睁,她当然也知道丹鼎派是怎么回事。 “袁方,那人卖什么丹药?” 袁方欲言又止。 张月不顾八个月的肚子,一掌将边上的茶几拍碎。 孙诚大惊,“我的姑奶奶,你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了,别使那么大的劲。” “你别管我,袁方,快说!” “袁方,你就说吧!别让夫人动了胎气。” 袁方没办法了,“他卖的是回春丹。” 张月一愣,她还以为是孙诚想成仙,找丹鼎派的道士炼成仙的丹药。 前朝的皇帝不就是吃这种药死的,不过这回春丹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干什么的?” 这时,如烟和依柔脸色一红。 张月看见了,“如烟,你知道那是什么药?” “是壮阳丹药。” “壮,壮阳……。夫君,你最近……,你要那干嘛?难道……。” 孙诚知道张月误会了,咳嗽一声,“袁方,你先下去。” 袁方下去后。 “夫人,你到底脑子里想些什么呢?我会用那个玩意?我的厉害,你已经见识过了。 不是我吹牛,你们四个加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还需要那玩意?” 张月喃喃的道:“对呀,他确实不需要啊!” 张月反应过来,红着脸道:“你自己就是道士,你还找丹顶派的道士干嘛?你不找他炼丹,那你找他干什么?” “我找他练什么丹?我找他是为了造火药。现在用的黑火药就是他们发明的吗?我找他们是为了练制威力更大的火药。” 张月不好意思了,“原来是这样,夫君,抱歉了,我还以为你真的……。” 孙诚眼睛一瞪,张月也只得讪讪的笑笑。 如烟她们看着这情景也是掩嘴偷笑。 孙诚回过头,“笑什么?难道你们以为老爷我也不行?今晚,我就让你们看看本侯爷的龙精虎猛?你们一起上吧!” 三名小妾脸一红,却并未推迟,只是媚眼如丝的望了孙诚一眼。 ………… 孙诚出了来后,狠狠的瞪了袁方一眼,“ 有些话什么场面可以说,什么场面不能说,难道你不知道?” 袁方有些委屈,“侯爷,我给你示意了,是你非要让我说的。” “有些时候我让你说,你也不能说。” 袁方无语。 “算了,以后注意点。带我去找那个人吧!” “侯爷,恕我直言。那回春丹还是少用为妙,要是伤了根本,那就划不来了。” 孙诚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要壮阳?” 袁方不语,那意思就是说你不壮阳,你找他干嘛? “我是找他炼火药的,你看侯爷我龙精虎猛,需要那种东西吗?” 袁方不好意思的笑笑。 孙诚带着亲卫来到一处青楼,“他是道士,怎么会在这?” “只有这个地方回春丹才好卖。” “说的也是,我们进去。” 青楼老鸨见一大群男人进了青楼,还以为大生意上门了,就要迎上去招呼。 进来人左右看了看,两边一分,孙诚走了进来。 老鸨一看,大喜,这不是兴盛侯吗?他以前可是青楼的常客啊? 不过他自成名后,就看不上档次低的青楼了,都去书寓了,这次难道是故地重游? 老鸨迎上前去,正要说话。 孙诚手一挥,“把他给本侯找出来。” 亲卫们应了一声,他们也不客气,都是一脚踹开门,然后进屋搜查,将青楼弄的是鸡飞狗跳。 老鸨哀求道:“侯爷,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样我们生意怎么做呀?。” 孙诚一想也是,你这样一脚把门踹开就冲进去搜查,还不得把人吓出不举来了。 他咳嗽一声,“咱们是文明人,你们别那么粗鲁,能不能敲敲门再进去?” 老鸨无语,别人在里面办事,在这个关键时候你敲门,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文明人? 亲卫动作和缓下来,不一会儿,就将那人从一间房中揪了出来,带到孙诚面前。 孙诚见这丹鼎派之人年纪不大,身材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你是丹鼎派的人。” 那人大惊,“不,不,我不是丹鼎派的,只是普通人。” “别否认了,不管你是不是丹鼎派的,只要能炼丹就行。不过,看你这样子,丹药应该不是你练的吧!你应该还有个师父?” 那人咬着牙就是不说话。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找的到。不过你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是来帮助你们的。” 那人继续沉默。 袁方有些不耐烦了,正要喝斥。被孙诚制止了,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那人沉默了片刻,“你真的是来帮助我们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兴盛侯,难道会骗你不成?” “好吧!反正我们丹鼎派都要灭门了,就信你一次吧!跟我来。” 在路上,孙诚了解道丹鼎派现在只剩下两人,卖回春丹的是丹鼎派七十二代弟子,道号玄阳。他有一个师父,道号清静。 众人来到一处寺庙,破烂不堪已经废弃了。进了寺庙,就见一个穿着破烂的道袍的人,躺在一堆稻草中。 第二百一十章 战与不战 孙诚走进寺庙,清静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看见了一群壮汉,自己的徒儿也在其中。 “玄阳,这是……。” “师父,这是兴盛侯,是来……。” 清静挥手,叹了口气,“别说了,玄阳,看来我们丹鼎派是要灭门了,师父对不起你啊!” 玄阳扶起清静,“师父,兴盛侯说是要帮我们的。” 清静苦笑,“傻徒儿,我们可是朝廷通缉的钦犯呀!他除非想造反,不然怎会帮助我们?” “你骗我。”玄阳怒视孙诚。 孙诚笑笑,并不理会玄阳,,“你是清静大师吧!你错了。本侯才懒的替朝廷抓什么钦犯,我是为了别的事找你的。” 清静一愣,“你真不来抓我们的。” “当然,本侯要是来抓你的,我只要派几名亲卫来就行了,何必自己亲自前来?” 清静一想也是,刚要说话,肚子发出一阵雷鸣。 清静脸一红。 孙诚知道他饿了,“清静大师,还是随我过府一叙。” 在兴盛侯府,清静师徒吃饱之后,又洗漱一番,来到厅中,拜谢孙诚。 “兴盛侯,不知你请我前来不会是请贫道练丹吧?” “说句实话,你们练的那些仙丹中,都有铅、汞、朱砂等物,人吃下了,只要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身亡,我可是不吃那玩意。 我也劝你以后也不要练什么仙丹了,你们丹鼎派可是朝廷宣布的邪教,你要是再不改行,你们师徒都得死。” 清静苦笑,“贫道也知道,练的那些丹药成不了仙,但贫道这辈子学得就是炼丹,侯爷让贫道改行,估计我要不了多久就得饿死。” “如果我能给你一个活干呢?只要你干的好,吃喝什么的,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说不定,我还可以将你的钦犯身份取消掉,还能给你个官当当。” 清静惊喜的道:“不知侯爷让我做何事?” “去火药司研制火药。” 清静有些迟疑,“火药?是做焰火的那种吗?那个东西确实是我丹鼎派祖师发明的。 但那个只是炼丹过程中偶尔发现的,祖师的丹炉还被炸了好几次呢!好像那个除了做焰火,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不,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用的,只要用对方向。 火药可是战争中的大杀器,如果你能做出性能更好的火药,火药司司长就是你的,那可是四品宫啊!” 清静已经知道丹鼎派是没有前途了,如果不改行炼制火药,就是孙诚放过他,他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或被官府抓住给他一刀。 “好,贫道同意了。” “那好,以后这丹鼎派就没了,你也不是什么道士了。不过,你可以重新建立个门派,就是化学门。” ………… 宁国国力蒸蒸日上,宁王也大力发展军事。魏国当然也明白,宁国迟早一天会实行北伐,统一夏族,成就大一统, 魏国当然不会任由宁国准备,他已派使臣顾闻去打压宁国了。 但是在宁国的新式武器下失败了,还赔进去五十玄甲卫。好在千牛卫抢到了一些火器,也没算太吃亏。 火器运到了魏国京城玉阳城,经过实弹射击之后,让魏国君臣是大惊失色。 魏王在大殿中叹道:“诸位爱卿,宁国的新式武器竟如此历害,竟然能在百米之外都能破甲,如之奈何?” 众臣不语,他们也为这些武器所焦虑,魏国军队战力高的原因,除了士兵身材高大,悍不畏死之外。 骑兵和铠甲更是重要因素,重装骑兵的冲锋是无人可挡的。 可现在宁国有了虎蹲炮和重型火绳枪,让重装骑兵有了极大的威胁,战力最少都要降个三成。 “中书令,你说说看。” 中书令毛修道:“这打仗的事是武将的事,臣不便多言,而且臣也不懂军事上的事。” “大司马,你是管军事的,你说说看。” 大司马袁焕心中骂毛修那个老狐狸,把事情都甩到他的头上,但魏王点名了,也不得不说。 “这个……,宁国国力早已超过我国,武器又先进,我的意思是还是以防守为好,把重点放在北方匈奴那边。 等击败匈奴后,解决了后顾之忧,才能全力对付宁国。” 中书令毛修接道:“臣也附议,王上,我国近年来天灾频频。不是洪灾,就是旱灾,去年又是蝗灾,国力日衰。 如果对宁国发动大规模战争,速胜还好, 国力可以坚持,我们也能拿到赔款补充一下国力。 若是陷入僵持状态,那国力将不能坚持,搞不好被宁国反攻,将有战败的危险。” 魏王听了文武最高官员的话,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他的意见本来是先下手为强,进攻宁国。但听他们这么一说,他犹豫了。 “防守?” 这时,四王子曹靖发话了,“父王,自从宁国出现了兴盛侯孙诚后,国力一日千里。 而且,宁王将军工交于了孙诚,不消几个月,就造出了虎蹲炮和火绳枪。 要是让孙诚继续研制,你不知道他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东西来,不能让宁国再发展了,必须攻下宁国。” 袁焕冷笑,“四王子,你没听中书令说过吗?除非你能迅速击败宁国,并拿到赔款,连打平都不行,国力不能承受。 难道你能在宁国有了新式武器的情况下,迅速击败宁军吗?” “我……。” “四王子,你还是太年轻,这可是在朝堂上议事,还是谨慎点为好。” 曹靖冷静下来,他知道,袁焕是王后的哥哥,也就是国舅,王后生的儿子是大王子,所以袁焕是大王子的人。 而自己的母亲是侧妃,却深得魏王宠爱,连带着他也被魏王所喜欢。 所以,大王子一系对自己是深为忌惮,生怕自己抢了大王子的王位,所以处处针对于他。 曹靖还是忍下了,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迅速击败宁军,并获得赔款。 骠骑将军蒙毅站了出来。“王上,臣认为还是要征伐宁国为好。” “何以见得?” “宁王春秋正盛,对当初我们击败宁国,迫使上代宁王签下与国不利的和议深以为耻。 再加上宁国出了个天才兴盛侯孙诚,弄出来一个什么肥料,让粮食增产了一倍,致使宁国国力日盛。 这让他胆气渐壮,有了想北伐的想法,而且已经开始实施了,他想吞并我国,统一夏族称皇。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建议还是趁他们还没准备好之前,先行出兵为妙,最少也要拿下绵清地域各个要点。 那时,他们北伐时,我们也能依据这些要点顶住他们的进攻。”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战争借口 中书令毛修道:“蒙将军,国内情况你也知道,财政紧张。 我刚才也说过,如果你能迅速战胜宁国,并迫使宁国赔款,我就支持开战。如果不行,还是防守为好。” 魏国看着蒙毅,“蒙将军,你能否做到。” 蒙毅表情坚毅,“王上,现在不是能否做到的事,而是必须的做到。 我国早已通过千牛卫知道宁国正秘密的准备北伐,我们不能让他慢慢准备,必须以攻代守,打乱他们的准备节奏。 不然,等他们兵精粮足,我们是很难抵挡他们的。” 袁焕道:“蒙将军,宁国可是有新式武器,玄甲卫都败了,你能迅速击败宁军吗?” “那些武器我看了,威力确实不小,但就凭这些想击败我们,他们还是想多了。我认为那些武器并不能影响战争的胜负!” 朝中群臣顿时议论起来,他们看见宁国新式武器的威力,百米之外就连玄甲卫的铠甲都挡不住,那为何蒙毅要说他并不会影响战争的胜负呢? 魏王也有些疑惑,“蒙将军,这是为何?” “我问过玄甲卫郎将周弘,据他所说,那次战斗玄甲卫之所以被击败,是因为那兴盛侯耍诈了。真要是在战场上,玄甲卫决不会输。” “何以见得?” “第一,周弘并不知道虎蹲炮的威力,在他的射程中集结部队。 但因为因排的过于密集,被二十门虎蹲炮覆盖,开场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虎蹲炮的射程,当然会有防备,到了战场上,我们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魏王点头称是。 “第二,重型火绳枪虽然能百米破甲。但那枪太重了,我们试验过,一人是不可能操作的,最少要两人,装弹更是麻烦,达到一分钟一发。 这种武器只能守城时用,野战时只能射一发,根本来不及装弹,我们骑兵就冲上来。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兴盛侯在比试中使诈了,他让宁军带了比平时三倍多的武器。 想想看,一支五十人的部队,能带二十门虎蹲炮,七、八十支火绳枪吗?对了,还有腰刀和长枪。战场上,他们拿的动吗? 所以,宁国那场比试是根本不可能在战场上复制的。” 众人一想也是,心中的一块巨石放下了,也对战胜宁国有了信心。 魏王大喜,一拍龙椅道:“好,那孤同意出兵宁国,此战就由……。” 魏王在武将中巡视一番,心想,袁焕是不能去的,他是魏国高门大姓,又是大司马,国舅。 孤上位时,是靠袁家的大力支持,所以为了酬谢袁家,将大司马的位置给了袁焕。 袁焕是靠姻亲上位的,让他去领兵打仗,还是算了吧! 既然袁焕不能去,那只有蒙毅了。蒙家可是武将世家,历代都出了不少名将,特别是这一代。 在上次魏宁之战中,蒙毅可是玄甲卫统领,在关键时刻,率领玄甲卫冲破宁军的中军大阵,致使宁军全面溃退,赢得了那次战争。 从此,他一飞冲天,在那次大战后,又屡败匈奴,升为骠骑将军。这次南征,就让他去吧!不过……。 “车骑将军廖福。” “未将在。” “孤命你,率军二十万,南征宁国。至少也要把绵清防线攻下,将战线推到绵江,与宁国划江而治。” 廖福有些茫然,自己都快七十了,走路都费劲,魏国怎会让我去? “车骑将军?” “未将遵旨。” ………… 俗话说的好,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百姓是不愿打仗的,要是没有理由,就是动战争,百姓们也会抵制的,而且这也有失大国风范。 于是,魏国千牛卫的一支部队潜入宁国,俘虏了一支宁国的巡逻队伍。 他将这些士兵运回魏国,将这些人在魏国的一处哨站全部杀了,再运来一些死因换上魏国军军装,同样的杀了,伪装是宁军偷袭魏军。 事情传开后,魏国军民是群情震怒,他们虽然比宁国人穷一点,但他们一向是看不起宁国人的,不说别的,就是打不过他们。 可这下,自己人竟然被那群软蛋偷袭了,还死了十几个人,这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纷纷要求开战,要报仇。 魏王见百姓要开战的声音起来了,当即发表檄文,与宁国开战。 顾闻做为使臣,拿着檄文出使宁国 在勤政殿,顾闻宣读了檄文,顿时朝中大哗。 首辅李阶大吃一惊,“顾大人,就里面是不是有些误会。两国一向交好,我国怎会派兵去偷袭魏国哨站呢?” 顾闻愤怒的道:“什么误会,我哨站十六位守兵全部被杀害,最小的才有十五岁呀!他可是刚当兵第一天啊! 还有哨长,他的媳妇那天正好生产,那可是将近八斤重的大胖小子呀!可惜,刚出生就失去了父亲。” 顾闻的眼睛有了泪光。 他擦了擦眼睛,又道:“不过他们奋力拼杀,也留下了你们十几人。 那些人据我们调查,就是你们宁国的军人。如果这也是误会,那就没有什么是事实了。” 顾闻精湛的演技,让宁国的一些大臣都相信了,认为是自己人干的,他们看向镇国公张计,眼神满是埋怨之色。 弄的大都督府的各位将军就像吃了一泡狗屎,心里那个憋屈啊! 孙诚瞥了顾闻一眼,他知道,搞外交的人说话是不能信的。这肯定是魏国自己干的, 谁会在弱势情况下去挑衅强敌。 再说了,宁军要偷袭哨站,也会用最精锐的部队去干,哪会让一支连哨站都打不过的部队上。 不仅死了十几个人,最后竟然连尸体也没抢过来,还让魏国抓到了证据。这也只有哄哄那些老百姓,朝廷中的老油条谁会相信? 李阶知道,这是魏国捣的鬼,但这个时候,宁国的战争准备并未完成。 兵员并未征召,武器装备也没换装,战力还在魏国之下。要是大战一场,搞不好会战败。 “顾大人,此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说法。不过,宣战就不必了吧! 两国动起兵弋,百姓将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为了百姓,我们还是要以和为贵。” “要想不宣战也行,只要你们做到以下几点?我们是可以原谅你们的。” “愿闻其详。” “一,将绵清地域交给我们,你我两国划江而治。这样,有了绵江阻隔,两国之间也就不会有什么摩擦了。 二,就是议和费,要增加三倍,而且肥料也要平价给我们。 三,上次比试,我们玄甲卫全部阵亡,你们也清楚你们在里面做了手脚。所以,兴盛侯孙诚必须去魏国陪罪。” 第二百一十二章 割地赔款? 宁国的君臣惊呆了,这个是和谈的条件吗?这就是战争打输了割地赔款啊! 谁都知道,要想守住绵江,必要先守住绵江、清河流域,所以宁国才耗时十几年才建成了绵清防线。 如果这块地方一失去,魏国推进到绵江,只要在清河修建船只,再顺着清河拉到绵江,那绵江还能守住吗? 绵江一被突破,那就是灭国啊?这哪是议和条件,这就是投降条约啊! 孙尚站了出来,“顾大人,这些条件我国绝不会答应的。绵清防线的重要性,相信大家都知道。 丢了绵清防线,那我国岂不是成了待宰羔羊了,任你鱼肉了。 要是那样,那也不用谈了,开战就开战吧!谁不是两支胳膊两条腿?谁怕谁!” 众位大臣也纷纷要求开战,这不管是世家派还是保王派都是如此。毕竟国家一亡,大家的日子肯定没有现在过的好。 顾闻早知道这些条件宁国是不会同意的,要是同意了,那肯定是脑子里进水了。 这些条件只是糊弄百姓的,表示你们看啊!这种情况下,我们魏国还是爱好和平了,只要答应了这三个条件,和平就能到来。 这些绝大部分人是不会信的,但有些脑子不好,性格圣母的人还是会信的。他们要是在国内闹一闹,多少也能搅乱一下宁国。 孙诚眼中寒光一闪,心想,没想到他们还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要是去了魏国陪罪,还能回来吗? 宁王脸色铁青,他开口了,“顾使臣请去使臣住处休息吧!” 顾闻双手一拱,“宁王,为了百姓,为了你宁国的社禝,还是三思为好。 不必为了一些地,一些钱,某个人,而让国家社禝处于危难之中,告辞了。” 说完,瞥了一眼孙诚,迈着八字步扬长而去。 宁王也大䄂一挥,“内阁,六部,大都督府去三省殿议事,退朝。” 在三省殿,宁王看着众臣道:“大家可以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 先开口的自然是镇国公张计,“王上,此次魏国进犯应该是他们知晓了我们的五年计划,想要以攻代守,打乱我们统一的计划。 我们不要被魏国的进攻打乱了计划,他们国内天灾频频,国力衰微。 这一战,他们是支持不了多久的,我们只要依靠经营十几年的绵清防线死守就行了。” 首辅李阶有些忧虑,“话是这么说,可我们的军队还没有完成换装。再加上此次魏国出动了二十万军队。 我们未必守的住,依老臣之见,还是以和为好。” “和,怎么和?边境上的事明明是魏国自导自演弄出来的,他就是冲着打仗来的。 你要想和,就要同意那三项条款,那将国将不国。” 崔进道:“条件可以谈嘛!谈到我们可以接受的程度,虽然我们要吃些亏,但总比仗打输了强。” 孙诚冷笑,“那崔大人认为谈到什么程度,我们可以接受?” “绵清那边可以给他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和议费也可以加一点,肥料吗?卖就卖了,反正也能挣钱。 至于兴盛侯陪罪的事,还请兴盛侯为了宁国的苍生百姓,就去一魏国陪罪又有何妨。何况那次比试兴盛侯确实做的也不光彩。” 孙诚都要被崔进的话气笑了,“仗还没打,崔阁老就认为我们会败!就这么急着把东西赔出去? 赔出去的东西,地是王上的,议和费是国库的,去赔罪的还是我,这些都与你无丝毫关系,你当然是愿意了。” “兴盛侯,你这是污蔑,我是为了苍生百姓才这样建议的, 只要拖过这一段时间,等部队完成了换装,战斗力增强,我们完全可以打回来吗?” “我去赔罪是小事,大不了丢了面子,就是被人扣住回不来,那也是为国。 不过,你不会认为魏国会要那些不重要的地?他们要的是军事重镇,你把别人当傻子,其实你自己就是傻子。 到时,军事重镇割给别人了,钱也给别人了,增强了敌国的国力,你想打回来,你打得动吗?” 崔进被孙诚一阵怼,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手指着孙诚,“你……。” “你你你你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没想到一位阁老竟然不知道?” “我……。” “我要是你,就引咎辞职在家颐养天年了。” 崔进脸色通红,浑身颤抖,从来没有人敢在朝堂上对着阁臣这样无礼,孙诚是第一位。 这让崔进的面子往哪搁?他浑身颤抖,气也快要接不上来了。 王波忙上前,抚着崔进的胸口,替他顺气,“崔阁老,静心,静心。” 李阶大怒,“兴盛侯,你太无礼了,竟敢辱骂阁臣。” 张计咳嗽一声,“兴盛侯,你的话说的是不错,但言语有些过激,还不快向崔阁老赔罪。” 孙诚拱拱手,“崔阁老,在下年轻,一时言语过激,请恕罪。我也知道,崔阁老一向提携后辈,名声早已传遍仕林,应该不会怪我的。” 本来崔进都快平静下来了,又被孙诚一句夹枪带棒的话气的眼睛直翻白眼。 这句话的意思是崔进提携后辈,就要原谅孙诚,如果不原谅,那崔进就是虚誉欺人,其实他不提携后辈。 王波又抚上了崔进的胸口,“崔阁老,别和那小子见气,不值当的。” 宁王一拍龙椅,“好了,此战是必须打了,仗还没打,就要割地赔款,孤的脸面何存。兴盛侯,你看这一仗该怎么打。” “还是按镇国公说的办,魏国这时候宣战,他们要调集粮草兵员,发动进攻,估计还要四个月,秋高马肥之际,他们才动兵。 在这个期间,我们要在绵清防线开展坚壁清野,将那里的粮食全部收割,运回城里。 哪怕没有成熟,也要收割,给牲畜吃也是好的。反正我们有的是粮,决不能资敌。 他们去年遭受蝗灾,哪怕今年收过一茬小麦以后,粮食还是不足。 我们就在城里死守,用水军运送补给,就是耗也要耗到他们退兵。” 宁王点点头。 “然后开展经济战,切断所有运往魏国的物质,并将在魏国经商的我国商人全部撤回,实行经济制裁,让他们民生凋敝。看魏国能支撑多久。” 第二百一十三章 神机营抓紧训练 宁王松了一口气,他虽有雄心,但宁军屡次被魏军击败,加上部队还没有换装,魏国又大兵压境,他都有些阴影了。 但如果能实行这两个计划,魏国应该攻不过来。 “那就按镇国公、兴盛侯的办法干,耗死他们。” 孙诚道:“王上,按说此次进攻我国,对魏国乃是关键一役,如若不能迅速的击败我国拿到赔款,那他们的财政就会更加困难, 我有些疑惑的是,那魏王为什么不派他们的名将骠骑将军蒙毅呢?而要派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将呢?” 众人一听,也是,这不合逻辑啊!。 张计解释道:“匈奴每到秋高马肥之际,都会寇边,而蒙毅屡次击败匈奴,正是匈奴的克星。 估计是把蒙毅放到北边抵御匈奴,毕竟两线作战魏国也承受不了呀!” 孙诚放下了心,“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 翌日,宁王召见顾闻,断然拒绝了魏国的三个条款,准备接战。 顾闻知道宁国是不会同意的,也只是行了一礼,“那就战场上见吧!” 两国宣战之后,双方各自动员,准备秋后一决胜负。孙诚也抓紧训练神机营,以备此战。 军工四司经过孙诚的整顿后,不管是产量还是质量都比以前好了不止一点。现在也是加紧制造武器装备。 在经济方面,以户部尚书孙尚为首,下达命令,开展经济制裁。 一切物资都不准运往魏国,不管是陆运还是海运,全部切断。 如有人偷偷走私,发现之后,家产充公,主犯斩首,家眷流放。 这可就让魏国难过了,宁国的货物来源被切断了,让他们的生活物品有了短缺。 本来在这个年代,一般都是自给自足,魏国出产足以保证自己的需要。 但宁国颁布了专利法之后,宁国产品质量有了大幅提升,而且价格还低。 在与魏国产品的竞争中,将魏国产品打的是落花流水,纷纷倒闭。魏国的市场都由宁国产品占领。 现在突然断货,让魏国百姓是怨声载道。这让魏国君臣发现,不知不觉的宁国货物已经占领了自己的市场。 但这个情况没有阻止魏国的动员,反而更加决坚定要将宁国打服,不然这样下去,根本不用打。过上几年,魏国就将无可用之兵,无可用之银了。 秋季快到了,根据内卫报告,魏国快要动员完毕,一月之后,粮食成熟之时就能到达绵清防线。这样也能收割宁国的粮食,来补充自己。 可在这个时候,安国公徐泰在绵清区域开始了收割,这些粮食还未成熟,但为了不资敌,还是强迫百姓收割了。 宁国绵清防线共有三座城池,形成三角形,互为犄角,而且都由水路连通。 安国公徐泰在中间,也是最重要的杨柳城驻守,此城有五万宁军。两边还有牛山、高水两城,每城分别有三万宁军驻守。 一月后,粮食收割完毕,百姓也全迁入城中,水军也利用水路运送了大批粮食。 俗话说的好,心中有粮,心中不慌。要想守城,最重要的就是有粮食。 魏国车骑将军廖福率大军来到前线,分出六万兵马监视牛山,高水二城。 主力则聚集于杨柳城,准备以十四万死磕杨柳城。他的对手徐泰按照老办法,死守。 孙诚的神机营还没有训练完毕,但他也加快了训练进度。 在这个关系到魏国国运的一战中,魏国却派出一员老将。 虽然镇国公解释了没有派名将蒙毅的缘故,但孙诚还是觉得心中不安,他需要加快训练,以备不时之需。 在神机营,士兵的训练强度加大了,燧发枪已经到了士兵手中几个月了,孙诚前来视察训练的结果。 校场中,一排士兵手拿燧发枪走着整齐的队列来到靶场。 按照军官的口令声,他们开始装弹,拿出火药葫芦,先往枪的火药池中倒入少许引药, 然后从枪管处装填火药,再填入弹丸,用通条压实,装弹完毕。这个速度太慢,一分钟也装不了一发。 孙诚眉头一皱。 “举枪。” 士兵将枪举起瞄准。 “放。” 士兵一扣扳机,燧石在弹簧的驱动下,引燃火药,随着一阵烟雾,枪中的弹丸被推了出去。 枪声响后,报靶员报出了击中的靶数,击中的人不多。也可以说那个根本不是靠瞄准击中的,而是靠运气击中的。 孙诚知道,他的燧发枪是滑膛枪,没有膛线。也为了装弹方便,弹丸略少于口径,这样精确度就不够了。 在他那个时空,精锐的龙虾兵为了首发命中率,他们能排着整齐队列冒着敌人的弹雨,走到离敌方三十米的距离开第一枪。 只要他们走到那个位置,在那高的吓人的命中率下,只要三轮齐射,对方就会崩溃。 “雷校尉,你为什么让士兵离一百米射击,难道不能近一点吗?这样命中率也高一点啊!” “侯爷,一百米这个距离敌方弓箭威力大减!我们的板甲足以抵挡他们弓箭的威力,要是近了我们伤亡会大的。” “我们燧发枪有两个弱点,一是射速慢,二是精度差。要是与弓箭对射,我们会吃亏的。” “那侯爷的意思是。” “拉进距离,只要拉近到三十米,三轮齐射下去,对方就会崩溃,然后就是插上刺刀去抓俘虏了。” 三位校尉大吃一惊,雷裕道:“侯爷,三十米,这也太近了,部队会遭到重大杀伤的。 而且,我也怕部队没到那个位置,就会因为死伤过多,自行崩溃了。” “那就看你们怎么训练了?你们要相信自己身上的装备,那些弓箭想穿透你们的铠甲可不是一件容易他事。” 三各校尉互相看了看,“是,侯爷。” “还有,你们装弹的速度太慢,一分钟只有一发,这速度太慢。” “可侯爷,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再想加快,会让士兵紧张,要是装少了倒是没事。万一装多了,那可要炸膛的。” “你可以想想其他的方法呀!” “其他的方法?”三人一脸茫然。 第二百一十四章 阅兵 孙诚道:“你们不能分装弹药吗?” 三名校尉更是懵逼,“分装,这是什么意思?” “装药慢,是因为士兵在装药时要控制好数量,少了射程不够,多了要炸膛,是不是这样?” “不错,特别是在我们训练骑兵冲阵时,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已经有十几名士兵已经被炸伤送医了,有一个蠢货,竟然在枪中没装火药,却装了十几枚弹丸。还有的通条都没拿出来,就开始射击。 这个在战时也肯定会出现,人一紧张,装填的时候就容易出事。我们也只能通过加强训练来降低出错的几率。”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将每发弹药要装的份量用纸包好。 装药时将纸包咬开,全部装入火枪中不就行了,这样还会装药装多了吗?” 三人一愣,接着张宇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么容易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出来?害的我冤枉训练这么多时间。” 另两位也是一脸懊悔,这个方法就是一层窗户纸,你想到了,轻轻一捅就出来了。要是没想到那方面,打死你也想不出来。 “还不快试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三人马上拿着秤和油纸制造了一些分装弹药。 接着,三位校尉亲自上阵,他们从腰中拿出弹药,咬开,将弹丸含在嘴中。 然后在药池中装了一些引药,接着把所有火药全倒入枪中,填入弹丸,将纸包也塞入枪堵住弹丸,用通条压实。 接着就是射击了,一声枪响,又开始了装填。 经过测试,三人大喜,这种方法,既解决了弹药装填过多的问题,也解决了射速的问题。 没有分装以前,一分钟一发。分装以后,一分钟两发轻轻松松,速度快的还能三发。 这将火力密度几乎提高了三倍,这样的火力密度,骑兵想冲阵那是很困难了。 “侯爷,这个办法太好了,有了这个,就是我们正面应对骑兵冲锋,我们也不怕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我看再练个把月,我们就能上阵了。” “那好,绵清那边已经打起来了,等你们训练完毕,我会请王上让我们上阵一试身手。 那些腐儒说神机营是花瓶,不中用的货,本侯的玩具,我倒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精锐,什么是划时代的火器部队。” 在绵清战场杨柳城。 廖福也是头疼,他虽然有兵力优势,但宁军龟缩在城里就是不出来。 哪怕他派人骂阵,骂的对方女性亲属都上阵了,安国公陈泰也不出来。 谁都不是傻子?你有十四万兵马,还有骑兵优势,要是出城野战,那不是找死吗? 廖福也不敢绕过去,后面放下这一个大钉子。你前面一走,他后面就把你的补给线给断了,那军中无粮的后果,谁都知道? 廖福没办法,只能硬攻了。他只有三个月的粮草,不能拿下绵清地域,他只能退兵。 陈泰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凭着经营十几年的高大城墙死守。 双方就围着杨柳城厮杀起来。 厮杀一月后,双方都损失惨重,不过杨柳城还在宁军手中,这让宁国军民都松了口气。 神机营装备上了分装弹药,战斗力大大提升,经过一月训练后,可以上战场了。 孙诚当即让宁王来视察部队。宁王欣然前往,这可是他亲自下令组建的部队呀! 神机营众士兵也是欣喜若狂,这可是宁王要来啊!不说别的,你能看上一眼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为了让宁王体会到神机营的战力强大,也是为了拍宁王的马屁,孙诚也让神机营弄了一些项目。 宁王带领镇国公等武将来到霸上军营,孙诚带领三名校尉迎接。 宁王左右看了看,除了把守辕门的士兵,却没有看到别的士兵。 “兴盛侯,你的部队呢?” “王上,他们正在校场等候。” “那就去哪里吧!” 来到校场点将台上,宁王见校场没有一名士兵,这不免让宁王不悦。 张计道:“兴盛侯,你不是让王上视察神机营吗?可兵呢?” “镇国公,别急啊!” 孙诚大喝一声,“紧急集合。”亲卫们吹响了集结号。 整个顿时军营沸腾起来,从营中跑出来的士兵迅速来到校场上集合, 每个士兵跟着他们的伍长,伍长跟着什长,队伍之间只有脚步声,没有吵闹之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千多神机营士兵就站在校场上了。 期间只有军官整理队伍的口令声,还有士兵的报数声。 这让宁王大吃一惊,三千人队伍集合,要是别的部队集合,就算是精锐,也得半个小时,而且队伍也没排的这么齐。 雷裕上前道:“启禀王上,神机营三千人三百一十人俱已到齐,应到三千三百一十人,实到三千三百一十人。” 孙诚抽出腰间长刀,“向右看——敬礼!” 立刀、托刀、撇刀。八秒钟,标准的举刀礼一气呵成。 士兵也唰的一声,行持枪礼,所有人都目视宁王。 宁王看向部队,三军列阵,枪刺如林。他们横着是一条线,竖着也是一条线,竟然斜着也是一条线。 宁王非常满意,“好,好,免礼。” “礼毕。” 又是唰的一声,所有人又整齐划一的把枪放下了。 “请王上上马阅兵。” “好,孤就上马阅一阅这神机营。” 宁王上马,孙诚在后,在士兵们面前走过,士兵的眼睛都注视着宁王。 每到一处方阵前面,宁王挥挥手,“将士们辛苦了。” “北伐魏国,统一夏族。” “将士们威武。”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宁王一愣,回首看了一眼孙诚,也没说什么继续阅兵。 阅兵之后,孙诚还弄了个分列式。士兵踩着鼓点经过点将台面前,领队的军官抽出刀,来了一个执刀礼。 并大声喊道:“向右看。” 方阵的士兵全体改为正步,并唰,唰,唰三声,来了个劈枪礼。 除了靠右边的一位,所有士兵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右边宁王,行了一个注目礼。 这潇洒的动作让宁王看的是心花怒放,边上跟随宁王前来的武将们心中也是感叹。 兴盛侯不愧是兴盛侯,这马屁拍的杠杠的,你看王上笑的。兴盛侯不光能办事,还能拍马屁,这样的人怪不得王上宠信他呢! 第二百一十五章 孙诚上阵了 阅兵后,宁王平静下来,他又有了一些忧虑。这阅兵倒是很不错,甚至比孤的仪仗队还好。 但孤要的不是这种撑面子的部队,孤要的是精锐,能打仗的部队。 若是孙诚将神机营训练成花瓶,那他就让孤失望了。 张计看到了宁王的眼神,知道宁王的忧虑。 他是知道神机营的强悍,雷裕已将营中的事事无巨细向他禀报过。 张计怕女婿不会练兵,又要强出头,练出个不伦不类的部队。他举荐雷裕当孙诚的副手,一是帮他,二是盯着他,怕他弄出笑话。 “兴盛侯,这神机营战力如何啊!” “我说千遍,不如众位看一遍,看过以后,你们就知道什么才是精锐了。” 边上的将军们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若是冷兵器,我们还有点信,毕竟你的副手是雷裕,以前的阜宁侯,他练兵也是有一套的。 但现在练的是全火器部队,没有人有经验,需要慢慢摸索,你开口就说是精锐,这让别人如何敢信? 孙诚让张宇带领他的千人队演示一番。 张宇从他的千人队随意抽出三个百人队。排成三列,以整齐的步伐向着靶场走去。 在离靶子五十米的时候,随着张宇的口号,部队停下了,第一排举起了枪。 张宇一声令下,“第一队齐射,放。” 随着烟雾腾起,那些靶子不少都中弹了,接着换队,第二排接替第一排的位置,第三排接替第二排的位置。 “第二队齐射,放。” 接着,第三队,“第三队齐射,放。” 三次射击后,靶子上已是千疮百孔。 将军们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距离上次与玄甲卫比试才几个月,神机营的武器又换了。 之前是火绳枪,每人身上还要缠上一根火绳,现在不用了,只要扣动扳机,火枪就能发射,这也太方便了。 他们知道,火枪最大的劣势就在于精度与射速。 精度不足可以用数量䃼,齐射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可这射速怎么弥补?射速太慢,敌军就有时间冲上来与神机营近战。 可神机营没有冷兵器,只凭一把刺刀是应付不了的,特别是魏国骑兵。 只要敌军冲上来,战不多时,神机营就会崩溃,那就是三枪将吗?三枪一过不是敌军崩溃,就是自己崩溃? 可在现场三次齐射过后,士兵换位,没等十秒,又是一阵齐射,这一声枪响,让将军们目瞪口呆。 宁王也呆住了,这装弹也太快了。 “兴盛侯,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王上,这是三叠阵,可以来回往复的射击,保持射速。” “孤问的是装弹为何如此之快?上次装弹还需一分钟,这次好像快了不少。” 孙诚又将自己发明的分装弹药说了一遍。 这下让众将军是彻底服气了,纷纷要求给自己的部下装备火枪。 宁王也放心了,但这只是演示了一番,在战场上能不能打?还是要去战场上试一下。 “兴盛侯,校场中的精锐不是精锐,战场上的精锐才是货真价实的精锐。 我们可是打过赌的,现在魏国进犯,神机营是不是精锐,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体现出来。” “王上,神机营全体上下任凭吩咐。” “好,那你们就去牛山城吧!毕竟你们是初次上战场,那里战争强度低一些。” “遵旨。” 孙诚回到府中,将要出征的事说与家人。 孙夫人当然是坚决不允,“诚儿,你是文官,打仗的事可轮不到你上啊!你去求一求王太后,让她将你留下来。” 孙尚也有些不舍,但他知道,这是国战,没有什么文官不能上战场一说。 “夫人,诚儿现在是神机营的统领,神机营上前线,他若不去,一定会被世家那边抓住把柄弹劾的。” “弹劾就弹劾,大不了不当这个官了。” “你……。” 孙诚道:“娘,魏国不征的三项条款中,我就是一项。这仗要是打输了,我就得去魏国赔罪。 我可不想去那里,去了那里,我还能回来吗?不如和他们拼一下。何况现在战事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孙夫人知道说不过两父子,只是长叹一声。 张月也有些担心,她已经为孙家添了一个儿子,自己也在哺乳期,没办法保护他。 “夫君,此次大战,魏国护国寺定会派高手前来,你要小心点。” “放心,我有数。” 经过一段时间准备后,神机营乘船沿着清河向牛山城而去。 ………… 在魏军大营中军大帐,廖福的头更疼了,心想,都攻了一个多月了,士兵损失惨重。可这杨柳城还是攻不下来,哪怕有着三倍的兵力优势。 按说攻城需要十倍的兵力优势,就是魏军强悍,战力普遍比宁军高,那最少也得要五倍啊! 可现在只有三倍,魏王调拨的兵力太少了,如何能攻下宁国经营十几年的杨柳城? 而且魏王明明知道我已年老,不负当年之勇。还是一个善于守城的将军,让我去领军南征,那不是为难我吗? 这时,亲卫来报,“将军,后勤官已经将粮草押运过来了。” “现在才把粮草运过来,再迟几天,我都要断粮了,叫他进来,我非要教训教训他不可。” 运粮官低着头走了进来,廖福看这运粮官身形有些眼熟,但也没有在乎。 他一拍桌子,“说,为什么粮草运送如此之慢,如不说清楚,军法难饶。” 运粮官抬起头来,将脸上的化妆撕去,“廖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廖福定睛一看,这不是骠骑将军蒙毅吗? “蒙将军,你怎么来了?” “这是魏王的旨意,你看看就知道了。” 廖福接过,展开一看,“就是让我把军权交给你?” 蒙毅点点头。 廖福有些憋屈,他知道,这是魏王的计策,让自己来领军就是麻痹宁军。 宁军知道自己年老,只善于守城,不善于进攻,就会小看自己,也会按照自己的性格来制定计划。 可要是主帅一换人,而且是蒙毅,那情况可就变了,要是还按照以前对付我的计划,那就会被蒙毅抓住机会,一举攻破杨柳城。 只要杨柳城一破,犄角之势失去,另两城也会被攻破,那宁国的绵清防线就会崩溃。 可憋屈的就是,为什么会拿自己当幌子?难道自己攻不下杨柳诚吗? 可是一想,又叹了口气,自己确实攻不下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蒙毅顶替了廖福 廖福转过头又想,军权交给蒙毅,那我不就脱离了这个苦海了。这些天,我攻不下杨柳城,急得我是夜不能寐,头发都快掉光了。 这可是魏国史上关键的一役啊!要是失败了,那我岂不是得剥官去职,我老都老了,在暮年之际还要受此奇耻大辱。 现在好了,把部队交给蒙毅,面子虽然丢了,但好在这个责任我也没有了,这样一看还是幸运的。 廖福想到此处,马上令众将入帐,众将来到大帐,见到了蒙毅,也是大吃一惊,但马上又有了欣喜之色。 这一个多月,仗打的实在是憋屈,宁军躲在城中就是不出来,无论自己怎样挑衅谩骂,他们就是不出来。 弄得自己只好拼死攻城,可杨柳城可是雄城,哪有那么容易攻下来的。现在蒙将军来了,或许他有什么办法? 在帐中,廖福道:“奉魏王旨意,南征大将军廖福将大军交于骠骑将军蒙毅。” 说完将虎符交于蒙毅,蒙毅接过虎符,众将行军礼,“参见新任南征大将军。” 蒙毅道:“起来吧!如今我接掌南征兵马,希望众将能精诚合作,击败宁军。” “敢不效命。” “不过,我接任之事必须保密,谁敢泄露,诛九族。” 众将神情一凛,“遵命。” 蒙毅点点头,“粮草只剩一个多月了,这个消息千牛卫已经放出去了,陈泰就会认为我们只有一个多月时间,要是攻不下城就要退兵。 所以,我命令,各部轮流攻城,而且必须拼命进攻,如有人敢胆敢懈怠,必受军法。” 众将一听,有些失望,这还不是廖福的老一套吗?若还是这样,那换一位大将军还不是一样吗? 一名将领道:“大将军,杨柳城城高壕深,我们攻了一个多月,损失惨重,还没攻下来。 若还这样攻,估计到了我们粮尽,也拿杨柳城没有办法,自己反倒损兵折将。” 众将也议论纷纷,反正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不想攻城。 蒙毅手压了压,让他们安静。 “想强攻下杨柳城,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我的计划是给宁国安国公陈泰一个假象。 我们因为强攻杨柳城,损失惨重,加上粮尽,造成军心大乱,不得不撤退。 我想这个时候,应该会引诱陈泰出城,以弱胜强赢得大胜,这个诱惑我不相信他能忍得住。 他要是成功了,就会成为历史上的名将,也会超过宁国镇国公成为宁军第一人。” “可我们要是再攻一个月,粮食不够不说,我们的部队也要崩溃了。 就是宁军出城野战,我们顶多也只能自保,想反攻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在攻城的时候,宁军通过水路能不间断的得到后方兵员、物资补给。就是他们苦战了二月,他们战力也下降不大。” “我已在后方圣通山中埋伏下了一万铁骑,五万步兵,还有供全军食用一月之粮,关键是玄甲卫也在其中。 你们只要把他引出来,到达圣通山区域,那陈泰就别想回去。 到那时我们歼灭宁军主力后,再杀个回马枪,杨柳城中空虚,无兵无将,我们可一鼓而下。 杨柳城破了,那其余两城也就不在话下了,这绵清区域就是我们的了。” 众将这才明白蒙毅的计划,可这样干,自己的部队会吃大亏,军功却被别人拿去了,他们还是有些不愿。 蒙毅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此战后,你们是头功,你们部队也会优先得到补充。” 众将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蒙毅与众将又商议怎么才能把陈泰钓出来,直到天黑才结束。 “此战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众人齐道:“愿为大将军效力。” “那好,我在圣通山等你们的好消息,此地还是让廖老将军指挥。” 翌日,魏军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不顾伤亡,宁军也是拼命扺挡。两方战争更加血腥。 ………… 这时,孙诚已带着神机营来到牛山城,牛山城并未受到魏军攻击。 牛山城守将是镇国公世子张齐,也是孙诚的大舅子。 他见到孙诚后,也是极为高兴。他让下属带神机营驻扎后。就带牛山城众将给孙诚等人洗尘。 酒过三巡后,孙诚道:“大哥,这些天我在船上,也没有收到什么军报,不知现在战事如何?” “妹夫,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攻了一个多月后,损失惨重,他们停了几天体整。 这些天,又开始攻城了。这魏国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想强攻杨柳城? 那可是我们经营十几年的城池,他们想攻下来那是妄想,所以你不必担心。” 孙诚有些奇怪,“按说魏军应该不会这样干吧!兵书上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魏国的廖福是员老将,他不会不知道吧!这样打下去,他可是很难将杨柳城攻下来的。” 张齐放下酒杯,“这谁知道呢?反正那边正打的激烈,魏国可是用了全力。军报上说,这几天廖福可是斩了好几位攻城不利的军官。” 孙诚还是觉得不妥,这不合逻辑呀!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头绪。也只能摇摇头,将这种不安甩开,与众人同饮。 在此之后,杨柳城战事还是焦灼,魏军还是不断的攻城,死伤众多,二个多月的攻城已伤亡三万余人。 这可是让魏军士气低迷,他们也埋怨廖福,年龄大了,老糊涂了,盯着杨柳城就是不放,非要将他打下来不可。可这座城是那么好打的吗? 下级军官也不断的向自己的主将反应,希望换一个方向,不然这十四万大军就得被耗死在杨柳城下。 可是主将也是严肃的训斥他们一通,还是要攻城,若有懈怠,军法不容。这让魏军的士气更加低落。 杨柳城,陈泰的日子过的不错,虽然这二个月被魏国强攻,许多次都被他们攻上了城,但还是被压了下去。 他们后面有兵员、物资源源不断的支持,战力下降不大,而魏国,通过他们的攻击强度不断降低,陈泰也明白魏军要支撑不住了。 再加上内卫的情报,魏军为这此征战只准备了三月之粮。 现在已过二个多月了,只要再坚持十几天,魏军自然粮尽而退。而自己也会因功被宁王奖赏。 第二百一十七章 廖福走的太近了 又过了几天,魏国中军大帐众将齐聚,又商量了半天后,众将退去。 翌日,魏国大军又出动了,这一次是全军出动,杨柳城除了临河的南门,其余三门都被围攻。 他们将所有的攻城器械都拿了出来,看这样子,是想决战了。 城下,廖福骑着马,在阵前来回不断的奔驰,嘴里喊着口号,激励士气。 城楼上,陈泰在城头看见敌军主将廖福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急了,魏军要拼命了。 边上一名将领道:“爹,这魏军是要拼命了吗?” 陈泰点点头,“浩儿,你说的不错,他们的粮食不多了,廖福再攻不下杨柳城,回国之后魏王会问罪于他,他也不得拼命了。” 安国公世子陈浩道:“看来只要挺过这次进攻,他们就要撤了?” “不错,可这次进攻很难熬啊!陈浩,你去城墙上守在第一线。” 陈浩知道,这是以自己是安国公世子的名义激励之气。士兵们看到世子都在第一线了,咱们这些小兵还能躲在后面吗? “爹,我明白了。” 城下,廖福激励了一下士气,回到中军,随着军中战鼓声响起,魏军最后一次攻城开始了。 首先,一排投石机开始攻击,一块块石头向着城墙飞去。 陈浩大喝一声,“隐蔽。” 城墙上的士兵都紧贴着女墙,女墙就是城墙上齿状凸起,也就是墙垛,是为了防护敌军弓箭、投石车。 因要观察情况,故中间有孔,从中观察有如女子窥视,故名女墙。 一块块巨石砸在城头上,乱石纷飞,运气不好的,被直接命中,就是一团烂肉。 城上的投石机也开始反击,不能让他肆无忌惮的攻击。魏军的投石机也转换目标,与城上投石机对射。 趁这个时候,魏军的攻城器械开始启动,被魏军推往城边。 攻城快三个月了,杨柳城的护城河早已被填平,云楼,吕公车,撞车,三弓床弩等器械全都上来了。 陈浩对着城中的弓箭手道:“弓箭手,火箭射。”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弓箭手换用火箭,点着之后,射向城外。 从城中射出来的箭在空中画了一道弧度,正好绕过城墙,向下面射去。 在一阵惨呼声中,一些推车的魏军被射倒在地,但后面马上又补上了,继续推着车前进。 器械也被射中,但都没有什么用。攻城器械上都裹上湿牛皮,涂上泥浆以防火。如果不能烤干泥浆,休想引燃木制器械。 魏军弓箭手也上来了,对着城上齐射,压制对方。 器械推到城墙下,魏军开始攻城,有些通过云梯爬上城,有人通过吕公车跳上城墙与宁军厮杀,有人躲在冲车下面,来到城门口,推起撞木,想撞开城门。 城上的宁军也毫不示弱,滚木擂石如雨点的砸了下去。长枪手拿着长枪不断往下刺,阻此敌军登上城墙。 守城的也有守城器械,比如夜叉擂,是用直径一尺、长一丈多的木头为滚柱,周围密密地钉满了逆须钉,上面有铁索,连接到绞车上。 当敌人聚集在城下时,即投入敌群之中,然后绞动绞车,可以起到连续碾压敌人的作用。 有叉钩,可以利用叉头抵住飞梯,用力推动,将飞梯推倒。 还有飞钩,有四个尖锐的爪钩,用铁链连接,再续接绳索,待敌人冲到城墙下,准备登梯攀城之时,猛投敌群,一次可以击杀击伤数人。 还有的戴上了口罩,拿着勺子在锅中不断搅动,锅内一片黄褐色的物质,正在冒泡。 锅下的柴火正不断燃烧以将这些东西加热,这不是在给士兵烹煮食物。 锅中加热的正是粪便,恶臭扑鼻,其中还要加上砒霜,这就是守城的终级武器,金汁。 这是古代的化学武器,只要沾上,就会被滚热的粪便烫伤,只要烫伤了,当时虽不会死,但粪便中的细菌就会趁虚而入。 这就是在现代有抗生素的情况下,估计也是治不好的,会让你在痛苦中死去。 现在,粪便已经烧开了,士兵将锅推到城边,用撬棍将锅撬了起来,金汁落下,城下正准备上云梯的魏军当即被淋中了。 城下一阵惨叫声,边上士兵都闪开了,他们看着那些倒霉蛋,心中肝胆俱裂。 那些滚烫的金汁淋在皮肤上,恶臭就不用说了,开始红肿,后来就是起了水泡。 这表示皮肤的已经丧失了抵抗细菌能力,粪便中的细菌已经趁虚而入了。 如果淋中的非常少,身体强键,有可能还能活下来。但淋的稍微多一点,你就等死吧!这无药可救。 陈浩见魏军有些退缩,马上下令扔下火油。自己拿过弓箭,一箭射去,引燃火油,想利用火油将攻城器械点燃。 大火燃起,一些魏军退了下来,这一下带动了全军,这一拨攻击被宁军击退了。 廖福面无表情,“将带头退下的军官斩了,领队的军官罚四十军棍,下一批上。” 边上的将领刚想求情,又想起这次的计划,叹了一口气,让亲卫去执行军令。 过了一会,几个人头悬于空中,在等待进攻的方阵前面,一名偏将军被剥去铠甲,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四十军棍。 众官兵知道,这四十军棍下来,这位偏将军不死也会残废。这就是说,这人已经废了。 他们知道廖福已经怒了,谁要敢私自退兵,这些人就是榜样。 下一批攻城的军队又上了,这次谁也不敢退了,心中一边咒骂着廖福,一边还得往上冲。 直到筋疲力尽,才被换下,让另一个部队接替。 此次攻城一连几日,毫不停歇,让守城的宁军筋疲力尽。魏军也没好过,死伤还是如以往一样惨重,攻城也没任何进展。 这一天,廖福为了激励士气,让自己的亲卫带头攻城。 大将军亲卫上阵,还是让魏军士兵鼓起最后的勇气,奋勇攻城,顿时城上的压力大了起来, 廖福也骑着马,上前督战,以激励士气。 这时,陈泰在城楼上看见了廖福的帅旗,帅旗下,一员老将正在督战,他可是穿着金甲,那可是魏国大将军级别的铠甲。 看着那竖起的帅旗,旗下的将军满脸白色胡须,还有那金甲,不用说那就是魏国车骑将军,也是此次的南征大将军廖福了。 而他的位置却正好站在城头三弓床弩的射程内。 第二百一十八章 廖福被床弩击中 陈泰大喜,这廖福看来真是急了,竟然不顾危险进入了三弓床弩的射程。要是我调集床弩给他来这么一下,要是运气好,那岂不是……。 他马上叫来了陈浩,他指着一处高地,“你看那是谁?” 陈浩定睛一看,也是大喜,“那好像是魏军主将廖福,他竟然靠的这么近?” 陈泰一拍他肩膀,“你管他为什么?快调集床弩,给他来一下,瞄准点。” “爹,你瞧好吧!” 陈浩马上调了十架床弩过来,要不是放不下去,他恨不得把所有床驽全调过来。 他指了指目标,“给我瞄那个穿金甲的,射中了,重重有赏。” 这时,攻城的军官也发现城上的床弩,回头看见床弩指的方向,也是大惊失色。 马上命令弓箭手朝床弩的方向覆盖射击,一片箭雨腾空而起,向着陈浩那边射去。 陈浩见天空一暗,马上道:“注意防箭。”接着,拿过一个盾牌防御。 床弩被覆盖了,好在躲避及时,只有几个人被射中,陈浩运气不好,一只脚暴露在盾牌外,中了一箭。 运气更不好的是,这支箭完美的避过了铠甲防护,朝着缝隙扎了进去,陈浩中箭负伤了。 他还是忍住了,撇断箭杆,继续指挥床弩射击,十支弩箭从城上射了下去,覆盖了廖字帅旗。 廖福的亲卫也发现了不对,马上用盾牌护住廖福。 可惜那只是骑兵盾,哪能挡的住三弓床弩,弩箭视盾牌如无物,将盾牌洞穿了。 顿时帅旗下一片混乱,就连帅旗也被一支弩箭击断,刚才还在指挥的廖福已经跌下马来,没有中箭的亲卫马上围住了他。 在城上,陈浩亲眼看到一支弩箭射中了穿金甲之人。 一时大喜,忍痛大呼道:“廖福死了,廖福死了。” 他的亲卫也高呼廖福死了,接着就是城墙上的所有宁军。 正在攻城的魏军回过头,刚才竖着的帅旗已经倒了,主帅也不见了,只有那些亲卫抬着一人拼命的大营奔去。 主帅身死,魏军当即就崩了,潮水般的退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廖大将军弄不好完了,这次攻城失败了。 晚上,魏军军营中哀声一片,早上,营中旗帜上也挂起了白幡,士兵军官都头扎白布条。 营中也有些乱,布防、巡逻的士兵也很懒散。而且斥候也报告,魏国士兵都惴惴不安,已有人当逃兵了。 这情景让陈泰看了大喜,心想,看来浩儿昨天看见的没错,廖福确实中箭身亡了。 现在魏军已是士气大跌,群龙无首,若趁他们退军时,我率军出击,定能一举击溃魏军。 此后,我当青史留名,与灭南越的张计那老小子一比也毫不逊色了,反而有所超出。 “来人,在军中调集精锐之士,好好休息,几日后随我出击。” 军中其余将领知道安国公是要出击了,他们也非常认同,这个情况下,如果不出击,那可就失去了这个千载难逢立功的机会了。 只有副将有些犹豫,“安国公,王上和镇国公的意思是死守,不得出击。 你这带了三万兵马出城,那城中也就剩下一万多老弱病残了,要是有个闪失。 杨柳城会守不住的,杨柳城一失,另外两座城也难坚守,三城一失,绵清防线可就完了。” 陈泰一挥手,“怕什么?廖福已被击杀,魏军士气已降到谷底? 再加上这二个多月不断攻城,没有得到补充,他们也是强弩之末。 就是他们想反攻,他们也不行了,最多也只能挡住我们。 可一旦他们没挡住,那就是一溃千里,我们将获得宁国建国以来对魏国的首次大胜。” 周围的众将也跃跃欲试,誓要出击,将魏军击溃。 陈泰挥手让静下来,副将是羽林军的人,是宁王派过来支援他的。 这次出击确实违背了宁王的旨意,要是副将坚持不愿出击,那也有些麻烦。 他还是要安抚他,“傅将军,我也不是鲁莽之人,我们看他们的撤兵。 如果撤兵混乱,那就说明接掌兵权的人没有威信,镇不住那群骄兵悍将,那时我才会真正出击。 如果他们步步为营,互相掩护,那我也就算了,就是出击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副将见安国公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他也不能阻拦众将的立功机会了,他只能默然不语。 三天后,魏军开始撤兵,但毫无章法,根本没有互相掩护,而是一窝蜂的就往后退。 陈泰看撤兵的样子,就知道接任魏军兵权的人没有威信,镇不住那些兵。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再不出击,那可是要遭到天谴的。 他马上调动三万精锐,以三千骑兵为先导,向着魏军追去。 出击之前,他让傅副将和陈浩留了下来了下来,副将留下,是要调运粮草,接受俘虏,陈浩则是腿上中了一箭,需要养伤。 他还下令,让牛山,高水两城守将出城缠住撤兵的魏军。等他击败魏兵主力,就会与他们合兵围歼魏军。 杨柳城城门大开,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杀了出去。 在牛山城,张齐拿到了军报,看了之后,也是一愣,马上派人叫来了孙诚。 “妹夫,你看这军报,我怎么觉得有些蹊跷?” 孙诚接过一看,“确实有些蹊跷,廖福怎么说也是一员老将?就是要靠前督战,也不会进入了三弓床弩的射程。” “可军报上说他就是进去了,还被击中了,被三弓床弩射中了,那肯定没救了。这可是全军都看见了,安国公他不敢谎报军情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廖福不会那么蠢?毕竟他也是老将了。” “也许是魏王逼迫的急?如果他还不攻下杨柳城,魏王就问罪他,他也撑不住了。 如果魏国这次不能击败我们,等到我们完成了换装,他就更不能击败我们,有可能还会被我们反推。” “大概如此吧!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张齐有些羡慕,“没想到廖福这老家伙脑子一发热,就被陈浩那小子抓住了,他竟然阵斩敌首,下次见了他,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在我面前吹牛呢! 而且,廖福战死,魏军肯定是要退了。魏军没有大将,若是撤退途中有个差迟,被安国公抓住了机会,肯定会狠狠的咬他们一口。 那时,他可就获得第一次对魏国的大胜了,哎!他们陈家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孙诚本来都要走了,听见张齐羡慕的声音,心中咯登了一下。 “你刚才说什么?安国公要咬他们一口?” “对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出兵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魏国诈败 孙诚心中隐隐的觉得不妙,安国公要是不出来,那魏国再怎么攻城,杨柳城都巍然不动, 可要是出来了,魏军诈败,那可就危险了。万一他带出来的主力被全歼,剩下的老弱病残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杨柳城的。 杨柳城一失,牛山,高水两城也危险了,三城一失,绵清防线就被攻破,魏国就将战场推进到绵江了。 以后只要魏国在清河造船,顺水开到绵江,宁国就危险了,绵江绵延几千里,根本守不住每一个登陆地点。魏国渡过绵江后,就能直接围困天安城了。 “这一次不会是魏军诈败吧?” “不会吧?他们主将廖福都被干掉了,这要是诈败,代价也太大了。 再说了,廖福被杀,魏军群龙无首,最近两个多月攻城又损失不小,他就是想反攻,也不一定能打赢。妹夫,你多虑了。” “我倒希望是我错了,不过,要是能全歼安国公的主力,死一个廖福算什么?就是死两个他们也赚了,他的死会换来整个战争的胜利。 再说了,廖福是被城墙上的床弩干掉的,位置那么远,魏军要是弄一个替身,谁知道干掉的是不是真的?” 张齐一惊,他想了一下,发觉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他还是一叹。 “妹夫,这也是你的猜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何况安国公一向谨慎,他不一定会出城的。” “但愿如此吧!” 三天后,一名传令兵来到牛山城,将安国公命令交于张齐。 张齐接过命令,心中一喜,安国公他出击了,说明魏军退了,这仗我们胜了。 他连忙召众将议事,他将命令宣读后,看向众人。 众将都有些兴奋,魏军主将被斩,全军已经败退,加上粮食不足,出击正在此时。 “世子,安国公命令我们缠住当前的魏军,我们应遵帅令,迅速出击,不然,我们就追不上了。” “世子,我愿为先锋。” “世子,还是让我为先锋。” ………… 神机营的三位校尉也跃跃欲试,自己是客军,想当先锋,这等稳赢不输的好事根本轮不到他们。 但他们还是看向孙诚,看兴盛侯有什么办法,前锋当不了,当个二前锋总可以吧?反正这两位主将都是亲戚,有话好说嘛! 他们看向孙诚,却发现孙诚面色凝重,他们也是愣了一下,侯爷这是怎么了? 张齐正要下令出击,但他下意识的看了孙诚,看见他严肃的表情,想起三日前他说过的话,心中一动。 “兴盛侯,你有什么意见?” 孙诚回过神来,走到地图边,看了看地形,心中一颤。 “不好,搞不好魏国真是诈败。” 众将一愣,一将道:“兴盛侯,你是文官,这战场之事,你还是差一点。 这魏军主将都被干掉了,他们粮食也不足,不退兵难道等着全军覆没吗?这诈败又从何说起?” “你怎么知道魏军主将死了?” “城上的人都看见了,魏军营中都举起白幡了。” “距离太远,谁看清楚了?你只能证明有一个穿着金甲的人死了,至于那个是不是廖福,谁知道?。 魏军要是诈败,一个死士还是很好找的。” “可你也不能证明死的不是廖福啊!” “你们过来看,离杨柳城一百五十里处是圣道山,森林茂密,连绵几十里。 若是在此布下伏兵,安国公要是追到这里,受到仗击,情况不堪设想。” 众将看了,也是一惊,但又放下心来,“兴盛侯,安国公一向谨慎,对魏军可是盯的很紧,营中若有大部队调动,他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从魏国本土调来的呢?此战我听到敌将主将是车骑将军廖福时,我就疑惑。 按说,这样关键的战役不可能让廖福担任南征大将军的。他只是善于防守,不善于进攻,而且年纪也大了,不是主将的最佳人选。 最佳人选应是骠骑将军蒙毅,我估计他已经秘密接替了廖福军权,若是圣道山有伏兵,那一定是蒙毅带来的。如此,安国公危矣。” 众将大惊,想想也是有点道理。 张齐道:“兴盛侯,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也只是假设,安国公军令以下,我不能不遵命行事。” “你们可以听命,我神机营却不用,我们是直接听宁王的命令,我决定去杨柳城。 安国公出击若是顺利的话,就当我去为他庆贺了。若是事情有变,我在杨柳城也能抵挡一段时间,让宁王有时间调兵支援,守住杨柳城。” “这个是不是太危险了?” “危险是危险,但也不一定有危险。再说了,若是此战一败,我就得去魏国陪罪。那还不是一样的嘛!只不过早一点迟一点而已。” 张齐知道魏国在谈判中抛出的不征三条款,他也只能点点头。 孙诚又道:“你们出击时也要注意,按常理,他们粮草不足,应该派骑兵拖住你们,大部队则迅速退去。 如果魏军步步为营,依序后退,引你们离牛山城越来越远,这个情况你们就要注意了。 这不是你们缠住他,而是他们缠住你们。他们在等魏国的援军,等援军一到,将你全歼在城外。 所以你们追击可以,但不能过八十里。到了八十里,魏军还在缠斗,应马上回城,准备死守。” 张齐点点头,“我明白了。” 孙诚马上回营,拨营上船,顺着清河向杨柳城而去。 安国公率主力衔尾追杀,以骑兵为先导,步兵再后。 开始,还小心翼翼,虽然魏军一触即溃,但他还是非常谨慎,追杀的速度不算太快,一天只有三十里。 但后来几天,魏军更加摆烂了,都没派人垫后,只顾着往回跑,只有魏国骑兵有时还能接应一下。 陈泰放心了,这几天他们的追杀,让魏国死、伤、俘也有一万多人。 而且根据斥候探查,周围并未有成建制的魏兵出没,从这些来看,魏军确实崩溃了。 他马上下令,加快追击,能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宁军已经彻底的放开了,四处散开,追杀魏军。 第二百二十章 陈泰上当了 圣道山,蒙毅在大营与众将商议军情,不时有斥候前来报告此时的战况。 “报,敌军离圣道山大营还有七十里。” “报,敌军离圣道山大营还有五十里。” “报,敌军离圣道山大营还有三十里。” 蒙毅当即下令,“一万骑兵绕后,兜住他们的后路。我亲率玄甲卫与五万步兵正面迎战。” “遵命。” 隐蔽在圣道山的魏军倾巢而出,一万骑兵开始迂回,正面蒙毅带着玄甲卫和步兵缓缓而行。 在大路上,一支队伍正在狂奔,领头就是廖福,他看见前面的圣道山,长舒一口气。 费了这么大力气,死伤这么多的兵,终于让陈泰那老乌龟上当了。现在已到圣道山,他想回去也来不及了。 不过,蒙毅这也太狠了,为了钓陈泰出来,这次估计伤亡要有一万多人了。 斥候来报,“廖将军,蒙大将军亲率部队离我们就只有三里了。他命令你们让开大道,从侧面退后,整理军队。” 廖福点点头,对手下道:“包围圈大概已经完成了,你们速去通知众将,让他们不要冲击大军正面,从侧面退后,到我帅旗下集合。” “遵命。” “竖起我的帅旗,集合部队。” 从高处俯瞰,混乱的魏军慢慢集中起来,前面的混乱是各位将领故意的。现在计谋已成。宁军主力已被包围,那也就不用装了。 随着命令一个个的下达,训练有素的魏军逐渐集合起来,互相掩护。顺着蒙毅给他们留下来的通道撤往后方休整。 陈泰看着被追杀的魏军脸色越来越严肃了,被追杀的魏军已经渐渐开始抵抗了,互相临近的队伍也互相掩护撤退了。 关键是魏军他们不往正面跑,而是让开正面,从侧面撤退。 “来人,让斥候绕过前面这波溃兵,去他们后面查探一下,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让他们队长亲自去。” 斥候队长亲率十几名斥候前去查探。 在没有得到消息之前,陈泰还是将部队集中了一些。 一个时辰后,一匹战马向着宁军冲了过来,背上的骑兵身中数箭,趴在马上。 他的后面还有一些魏军骑兵追杀,只是见他快要进入大部队了,这才拔马后撤。 这人是斥候队长,身中数箭,奄奄一息。陈泰听闻,也是大吃一惊,他来到斥候身边,大声询问出了何事。 斥候队长经过军医治疗后,勉强提起最后的一口气。 “安……,安国公,我……,我们上当了。前面还有一只魏军,竖起来的帅旗是蒙字,追……,追杀我的是玄……,玄……,玄甲……。” 他的头一歪,断气了。但大家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帅旗上是蒙字,那就意味着这支部队不是廖福那支。 是魏国骠骑将军蒙毅带领的,最后的那一个字就是卫?连起来就是玄甲卫。可蒙毅不是在匈奴边境防备他们吗? 陈泰的脸色突变,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估计后面已经被魏国骑兵包抄了。 这个计划一定是蒙毅干的,也只有他能抓住自己的心理,用一万多魏国士兵的伤亡给自己设下了这个局。 自己一辈子谨慎,就这么一下没抵挡住诱惑,就被蒙毅抓住了机会。 自己身死不要紧,可自己率领了这支三万部队要是被全歼了,那杨柳城也就完了。 牛山,高水两城守将也因我的命令出城追击了,蒙毅也不会放过他们。 三城一失,绵清防线就完了,绵江以北地区全被魏国吞下,那宁国就危险了,自己家族也会因为此败被宁王诛灭的。 陈泰还是要挣扎一下,自己这支部队是跑不掉了,但能拖一下时间就拖一下,尽量杀伤魏军。 让宁王有时间可以调派部队增援杨柳城,以尽量减轻自己的罪孽。 “来人,命令全军以前面的小山坡集中布阵。” 众将也知道情况不对了,搞不好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遵命。” “马将军,后面说不定还没有被兜住,步兵是跑不了了,你们骑兵说不定可以冲出去。” “安国公,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你认为我还能跑吗?就是我回去了,等待我的也是满门抄斩。 如果我在这里战死了,说不定还能保全家人。 你是我们手中唯一的一支机动部队,你们冲出了,还能威胁一下魏军,让宁王能有时间调整部署。 别罗嗦了,你们快走,迟了你们也出不出去了?” 他又对清风观派来保护他人道:“关道长,华道长你们也回去吧!你们也不用保护我了,我的命要留在这里。” 关净心,华明济长叹一声,虽然自己二人是后天高手,但在这十几万大军中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还想救一个人出来,那是妄想。何况这种情况救他出来又有什么用? 救他出来,他也是死,而且还要拖累家人。还不如让他战死,以保全家眷。 骑兵统领马经也不罗嗦了,与关、华两人向着众将行了一个礼,率领骑兵往杨柳城方向冲了过去。 魏军方向,蒙毅见溃退的魏军有了指挥,陆陆续续的有序撤了回去,不禁一叹。 边上一将道:“大将军,何故叹息?” “陈泰估计已经知道他们上当了,不然在他们的追杀下,那些溃退的士兵也不会这样井井有条的撤退。” “那不是好事嘛!我们可以少死不少士兵。” “他们没有追杀,肯定是在集中布阵了,在他们有组织抵抗下,我们的伤亡反而更多。 我倒希望他们四处追杀,等到后面骑兵迂回到位,我们步兵都不要动,只是凭着骑兵一次冲锋就能将三万宁军全歼。 算了,毕竟陈泰也是宁国的安国公,也是宁国的大将啊!仗打到这个程度,他应该明白自己上当了。” 这时,斥候来报,溃退的魏军已全部撤出战场,在阵后休整。 宁军的骑兵向杨柳城方向急进,步兵则在战场中央结阵。 “陈泰果然知道上当了,不过,他明白过来太迟了。我们的骑兵有没有迂回到位?” “回禀大将军,还有二十里,就迂回到位了。” 蒙毅在地图上算了算,发觉宁军骑兵行动要是迅速的话 ,迂回的骑兵不一定能兜住。 “骑兵跑了就跑了吧!他们也就三千人,对战局影响不大。 主要的是这三万步兵,把他们干掉,绵清地域就是我们的了。命令,部队加快速度围上去。” “遵命。”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杨柳大捷? 宁国京城,天安城。 飞羽信使送来军报,一路上都在喊:“杨柳大捷,安国公阵前击杀魏国大将军廖福,魏军损失惨重已经溃败。” 百姓们听见飞羽信使的喊声,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心想,要是说我们击退了魏军我还相信。要说击杀魏国大将军,击溃魏军这怎么可能? 但信使一路上不断的喊,让百姓也不得不相信,因为假传军报可是要杀头。 安国公他都这么大的官了,应该不会,也不敢哄骗王上。 于是,京中一片欢腾,这可是宁国第一次击败魏国啊! 军报传入宫中,一名羽林士兵手托军报,一路上大声喊道:“绵清大捷,阵斩魏国大将军廖福,击溃魏军。” 宫中也欢腾起来,宁王正在批阅奏折,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他眉头一皱。 这时,一名小太监快速的来到宁王面前,扑通一声跪倒,手举军报。 喘息的道:“王上,绵清大捷,绵清大捷。” 宁王一愣,又反应过来,着急的喊道:“快,快拿给孤。” 汪恩接过军报,呈给宁王。 宁王看了,也是有些茫然,这是真的吗?安国公击退魏军我还相信,要说阵斩大将军廖福,这个可信吗? 安慎思也来了,他拿出内卫司的情报,“王上,据杨柳城内卫情报,魏国大将军廖福被三弓床弩射杀,魏军营中已升白幡。” “拿来我看。” 宁王将内卫的情报看了一下,见与安国公的军报差不多,这才相信了,哈哈大笑起来。 几位重臣也来了,他们也得到了消息,在看了军报后,也是大喜,纷纷庆贺。 众人一通马屁,让宁王听了有飘飘欲仙之感。 这时,镇国公张计打断了众人的马屁,他有些疑惑。 “王上,怎么说廖福也是员老将,而且善于防守,三弓床弩的射程他会不知道? 他怎么就跑到三弓床弩的射程内呢?这不合逻辑啊!我认为此事还是要继续查探。” 崔进阴阳怪气的道:“镇国公,这可是整个杨柳城的人都看见了,你说安国公谎报军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 说完,还嘿嘿两声,这意思就是说张计是妒忌安国公的军功。 张计大怒,“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你……。” 宁王挥手道:“好了,别说了,查还是要查的,不过孤相信安国公应该不会谎报军情的。” “还是谨慎些为好,王上要下旨,命安国公守住杨柳城就行了,不必出击。” 崔进冷笑,“连我这个文官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趁胜出击,取得大胜,那岂不是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镇国公,你还敢说自己不妒忌安国公的军功啊!你挑唆王上,强令安国公不许出击,这不是妒忌,又是什么?” “我这是为了谨慎,安国公要是出击有个闪失,造成杨柳城陷落,那魏军可就打到绵江北岸了。” 王波也道:“镇国公,我也知道,安国公取得大胜,已经压过你了,你不太高兴。 这个我们都理解。但这是国事,还望你以国事为重。” “你们……。” 宁王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卫轩拉了拉张计,让他不要说了,没看见你女婿的脸色都不好了吗? 张计心中也是长叹一声,希望自己是过虑了。 在使臣住处,顾闻听着外面的欢呼声,还有屋外讽刺他的声音,心中也是洒然一笑。 心想,你们高兴吧!尽情的高兴吧!过不了几天,你们可就笑不出来了。 ………… 圣道山战场,马经在魏军骑兵迂回到位以前,险险的冲了出来,往杨柳城而去。 陈泰的三万步兵可是跑不掉了,被围在战场中央。 好在他们已经结了阵,要不然他们就会被魏军骑兵一冲就崩溃了。 可就是这样,也只能拖时间了,他们没有任何援兵,在这里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蒙毅下令,步兵从中央徐徐的压过去,命令骑兵 以剥皮的战术两侧进攻,玄甲卫找准机会,冲击中军大阵。 随着战鼓声响起,双方开始厮杀起来。 首先步兵接战,宁军弓箭手齐射,魏军丝毫不惧,举起盾牌还是往前。 三轮弓箭过后,双方长枪手开始战斗,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双方都是五米多长的枪,互相攒刺,不时有人被刺中倒在地上。 魏军骑兵开始进攻了,首先是轻骑兵,他们手拿弓箭,开始了骑射。 一片片箭雨射了过去,宁军弓箭手也是反击。但魏军是骑兵,行动迅速,根本不好瞄准。 而且通过马的加速度,可以增加弓箭的射程,这更加影响到宁军弓箭的准度,距离又远,跑的又快,只能用覆盖性的射击了。 而宁军的部队是不能动的,只能硬生生的在这里挺着。 互射了一段时间后,宁军先头部队损失惨重,阵脚也松动了。 此地的主将准备将他们换下来,免得他们崩了,冲击自己的阵营。 在换防的时候,阵形有些混乱。一排轻骑又冲了过来。一排排弓箭射去,让宁军更加混乱。 离方阵八十米时,轻骑突然分开,露出来的是重骑,他们的装备比玄甲卫要差。 人有重甲,但马没有马甲,可就是这样,那也是重骑。 在宁军换防之时,冲了过去,一时势如破竹,将挡在前面的宁军撞飞,方阵被冲散。 后面的轻骑也拿着马刀冲了过来,步兵没有结阵,那就是骑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他们收割。 重骑冲散这一个方阵后,接着就碰到另一个方阵,这个方阵部署在后方,还没有受到打击,长枪也举了起来,以防重骑冲阵。 重骑并没有冲过去,而是绕过一道弧线,又杀了出去,形成一个圆圈。 这样宁军最外面一层被剥去了,被骑兵围在了中间。 没有战多久,方阵的军官就重骑挑在矛尖,这个顿时方阵崩溃了,士兵也都跪下请降。 陈泰看到这个情景,也是无法,大家都以为这是乘胜追击。 谁还带着拒马,鹿角等防御装备。若是有这些,也不会被骑兵欺负成这样。 魏军一阵骑兵冲杀后,就消灭了宁军外围的几个方阵,接着还是老办法,向下一个方阵冲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宁军被全歼 一天下来,宁军三万兵马已损失一万多,造成军心浮动。 陈泰准备在夜晚下突围,能突出去多少,就突出去多少。 可晚上,各个道口都是篝火密布,照的如白昼一般,一连突了几次,都被魏军堵了回来。 第二天,陈泰知道今天就要全军覆没了,要不是在军中还有些威望,昨天宁军就崩了。毕竟谁会在必输的战场上,还拼命厮杀,拼死不降呢? 这时,一名魏国骑兵举着白旗过来了,在陈泰大帐中,大声喊道:“奉蒙大将军之命,特来相劝。 尔等已经被我军包围,已无逃脱可能。大将军念在尔等同属一族,且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 只要你们投降,大将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况且,此战之后,绵清防线就会崩溃,绵江北岸尽归我魏国。 你们失去了这个缓冲地,仅凭着绵江是守不住天安城的。倒不如归顺我魏国,还能保全富贵。 如若执迷不悟,大军一到,玉石俱焚。” 说着,一封劝降书递了过去。 陈泰看了看蒙毅的手书,看都没看,将劝降书当着众将的面撕掉了。 帐中众将见陈泰撕了劝降书,心中也是一叹。 “告诉蒙毅,我宁国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将军,你请回吧!” 使者也不啰嗦,“那就战场上见了,告辞。” 使者退下后,陈泰道:“你们别想着投降了,底下的士兵可以,我们不行,我们的家眷可是都在京城。 我们要是降了,家眷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你们也清楚,除非你们不顾家眷。 所以,此地就是我们的死地,为了保全家小,只能拼下去了。” “末将等明白。” 蒙毅见宁军拒绝投降后,马上就下令进攻,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全歼这三万兵马后,牛山,高水那边还有被引出来的六万宁军兵马呢! 魏军全部压了出去,廖福的兵经过休整后,也上阵了。 同样的,双方步兵战在一起,轻骑兵还是骑射,打乱阵形,再用重骑冲锋,将一层层宁军剥离出来,加以歼灭。 这战术虽然老,但非常有效,那为什么不用呢? 渐渐的,宁军被歼灭的人数越来越多,陈泰坐在马上,听着一个个令人悲伤的战报。 “报,左翼徐将军战死,所部已经崩溃,魏军离中军,还有三里。” "知道了,让袁将军的部队顶上。” “报,右翼林将军战死,所部已溃散。魏军离中军还有二里。” “让俞将军的部队顶上。” “陆将军求援,中军受到魏国步兵压迫,已经快顶不住了。” “叫他顶住,再过一个时辰,我派人接替他。” ………… 陈泰左支右绌,勉强维持着防线,让宁军还没有被击溃。 蒙毅见宁军防线摇摇欲坠,但还是保持着大体稳定。 他决定打出王牌,“刘统领,该你们玄甲卫上了,直插中军,擒贼先擒王。” “遵命。” 蒙毅对旁边一位和尚道:“了空、了清两位大师,请你们一起去,最好能活捉陈泰。” “阿弥陀佛,贫僧明白。” 在魏军后方,玄甲卫统领刘虎道:“上次在天安城,被宁军使诈,杀了我们数十名兄弟,他们就认为我玄甲卫不过如此。 十多年前我们干掉了宁国的卫国公,这天我们就要干掉宁国的安国公。 这一次,我们要打出我们玄甲卫的威风,让他们知道我们玄甲卫的恐怖。” 玄甲卫举起马槊,“干掉安国公。” “出发。” 他们绕过正面,来到战场左翼。在辅兵的帮助下他们穿上了三层重甲。 第一层锁子甲,第二层皮甲,第三层札铁鱼鳞甲,一共重约七十余斤。 他们的马也披上了马甲,从头到尾,连马腿也防护上了,仅马的小腿露在外面。 三千玄甲卫在辅兵的帮助下,艰难的爬上马背,接过马槊。 蒙毅为了给玄甲卫制造出机会,令正面和右翼加强攻击。 一时间,正面与右翼的战事更加惨烈,让陈泰不得不将预备队调上去填窟窿。 玄甲卫出动了,将马槊斜扛在肩上,催动马匹,马匹慢慢的动了起来。 离宁军还有五百米时,骚扰的轻骑全部撤退,将攻击方向让开。 玄甲卫统领举起马槊,朝天一举,玄甲卫扣上了面甲,马匹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了小跑。 宁军军官看着杀过来的骑兵,大吃一惊,这些骑兵全身具装,这在魏国只有玄甲卫才能装备上。 “那……,那是玄甲卫!快射箭,阻止他们,快拿起长枪,如果不能挡住他们,我们就完了。” 可一句玄甲卫就让宁军军阵混乱了,玄甲卫的恐怖可是那些年轻士兵听着长大的。 一阵稀稀拉拉的箭雨射过去,根本不能阻碍玄甲卫,那些箭不管是射在人身上,还是马身上,都被重甲弹开了,他们的箭对玄甲卫丝毫不起作用。 只有床弩,投石机,拒马,鹿角。这些才能挡住玄甲卫的冲击,可这些他们都没有带。 刘虎放平了马槊,双腿一夹,马匹开始全速奔跑。 全体玄甲卫已端平马槊,开始全体冲锋,马槊的寒光让正面的宁军是胆战心惊。 前排的玄甲卫都是百人将,骑术精湛。他们准确的用马槊拨开宁军的长枪,冲入了方阵,顿时宁军就被撞飞了,还有的宁军被他们挑在马槊上 他们手腕一抖,那些被挑死的宁军就被弹开。这一次冲阵,玄甲卫只损失几人,宁军却死了几百人,这还不算受伤的。 这下宁军崩了,他们的阻击对玄甲卫没有丝毫作用。 玄甲卫冲过这一方阵,就面对下一个方阵,这次他们去没有转向,实施剥皮战术。这一次是直捣黄龙,擒贼先擒王。 这一方阵的士兵以为还像昨天一样,他们会转向,没想到玄甲卫对着方阵就撞了过来。 在高处,陈泰看见了那只骑兵势如破竹,知道他们是玄甲卫,左翼没有增援是挡不他们的。 左翼己经派人求援了,可是陈泰已无人可派,向只能让亲卫上了,他知道亲卫这一去,肯定是回不来了。 他对着自己的亲卫队长道:“你带着亲卫去支援吧!” “可是公爷,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马革裹尸而已。” 第二百二十三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财 这时左翼最后一个方阵快要崩了,玄甲卫势如破竹,已快要杀到方阵指挥处。只要干掉指挥将领,砍断旗帜,这个方阵就完了。 指挥的将领早已满头大汗,他也知道自己的方阵是中军屏障。自己一失,中军就无人守护了。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调派的兵力根本挡不住玄甲卫。他也向中军要求援兵了,可到现在都无人支援。 这时,陈泰的亲卫出现了,那是亲卫队长带着最后的三百亲卫来支援了。 他并没有支援方阵,而是带着亲卫向玄甲卫后面发起了决死冲锋。 玄甲卫统领刘虎冷冷一笑,他知道这是陈泰最后一次预备队,他亲自带着五百玄甲卫绕了一个圈,正面迎了上来。 他可不愿来什么公平一战,这是战场,不是自己决斗的地方,自己有兵力优势,为什么不用? 五百玄甲卫排成了锋矢阵冲了过来,而亲卫队长毫不犹豫,也排成了锋矢阵,要冲破刘虎的阻击。 他端起马槊向着玄甲卫冲去,正面的就是刘虎,双方一接确,他的马槊就被刘虎挑飞。 亲卫队长顿时感到手掌一片发麻,心中哀叹,年龄大了,已不负当年之勇。 后面,他只能伏在马上,好在运气不错,其余玄甲卫并未对他出手。 可别的亲卫就惨了,双方错过,三百亲卫也就只剩一百多了。 刘虎率领玄甲卫绕了一圈,又向他冲去。 亲卫队长看着剩下的亲卫,叹了一口气,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各位,来生再见了。” “来生再见。” 双方接近的时候,刘虎双腿一夹,马速加快,马槊伸出,向着亲卫队长胸部刺去, 亲卫队长的刀想拨开马槊,但刘虎人马一体,一把刀想拨开马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双马交错,亲卫队长已被马虎挑在马槊上,马槊遇到阻力,杆身一弯,又迅速回弹,将他弹在地上。 其他的亲卫已经帮不了他了,就这一回合,亲卫全都被击落马下。 这时,中军前最后一个方阵也被击溃了,玄甲卫稍微整理了一下,向着中军大帐冲去。 大帐中,陈泰喝下了最后一杯酒,抽出宝剑,准备自刎。 这时,大帐中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陈施主,剑还是放下吧!” “谁?”陈泰一惊。 “报国寺了空。” “了清。” 陈泰马上举剑,他知道,只要迟一步,自己就会被俘。但还是晚了,了空身形一晃,来到陈泰面前,一把扣住了脉门,将剑夺了下来。 “陈施主,蒙大将军在帐中还在等着你呢?” ………… 大帐外,宁军中军帅旗已经飘落地下,这代表着中军已经覆灭。 宁军开始了总崩溃,无论剩下的将领如何弹压,也压不住了,这些剩下的宁军绝大部分都是要被俘虏的。 蒙毅见大功告成 ,不言苟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当然要高兴,十几年都没攻下的绵清防线就要被他突破了。 宁国绵清防线一失,天安城就暴露在魏国的兵锋之下,宁国也不得不求和。 魏国只要是大肆敲诈一番,宁国刚要起来的国运又要被压下去。等到运兵船建好,就能渡过绵江,拿下天安城。 到时夏族统一,成就魏朝,他也将名垂青史。 就在高兴的时候,他犯了一个错误,并没让部队休息一晚就可开拨,而是休整了二天。 大战过后,士兵都疲惫,休息二天也很正常,毕竟还要打扫战场,搜寻俘虏也是要时间的。 杨柳城只有一万多老弱病残,就是加上那逃走的三千骑兵,也挡不住魏军的兵锋。 何况等宁王知道陈泰全军覆没后,再想增援,调派部队,后勤物资,开到杨柳城。怎么也得要二十多天左右。 有了这二十多天,杨柳城早就被魏军攻下了,就是休息两天又有何妨? 二天后,蒙毅又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让骑兵迅速突向杨柳城。 而是让骑兵去了牛山,高水那边,想配合那里的魏军将两城拿下。 自己则亲率大军,向着杨柳城而去,这又让他耽误了三天。 清河上,孙诚正带着神机营往杨柳城急进。最近他的右眼皮总是在跳,俗话说的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让他对战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为了早到杨柳城,他让水军加快速度。 牛山城,张齐率领队伍向着魏国发起了进攻,魏军却依次后退,将张齐的部队渐渐引离牛山城。 张齐也是心中嘀咕,要是安国公向魏军主力发动了反击,再加上他们的粮草不足。 那他们应该迅速脱离战场,怎么会步步为营,依次后退,难道他们真不怕断粮? 直到离牛山城快八十里的时候,张齐想起了孙诚的建议,他决定要回师了,战场情况太诡异了,有悖于正常的逻辑。 宁可战后被安国公骂一顿贪生怕死,那也比被魏军全歼好。 “全军听令,扎营。二更天,全军趁夜退回牛山城。” 众将大惊,“世子,如此大好机会,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为何如此啊?” 张齐将他的疑惑说了一遍,“我宁可被安国公以贪生怕死之名骂一顿,也不愿被魏军全歼。” “不会吧!廖福不是死了吗?难道他诈死?” “这个谁也不清楚,还是要谨慎一些,扎营,这是命令! 另外,鲁将军,你现在去后方设下埋伏。如果魏军追击,你们就打一个埋伏,然后回城。” “遵命。” 牛山城守军都是镇国公一系的人,世子张齐的命令他们就是不愿意,也是要遵令的。 魏军见宁军停了下来,他们也停了下来。他们的任务是在缠住牛山城守军,并尽量让宁军远离牛山城。 晚上,宁军就悄悄的退出了营地,营帐什么的都不拆,只拿着武器向牛山城而去。 等到早上,魏军见宁军并没有追击,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也许他们要休息半天。 但到了下午,宁军还是未动,他们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派斥候打探了一下,这才明白上当了,宁军已经趁夜跑掉了。 营中的炊烟都是稻草加土捂出来的,守在营门的士兵也是稻草人。 他们也不知道哪里露馅了,但不管怎么说一定不能让宁军逃掉,他们立刻派骑兵追击。 撤兵时,宁军众将还有些埋怨 ,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却因为世子多疑,就放弃了。 可是知道魏军追过来的消息后,他们也觉得情况不对,或许、可能、大概魏军是在诈败。 好在张齐已经布下埋伏,伏兵四出,将追击的魏国骑兵击退,这才让张齐的部队撤回了牛山城。 第二百二十四章孙诚要军权 马经带领着三千骑兵险险的冲出了包围,在魏国的骑兵追杀下,终于回到杨柳城。 守城副将傅明与世子陈浩正在商量事情,见到马经狼狈的回来了,疑惑的道:“马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马经跪下大哭道:“傅将军,世子,我们上当了。魏国骠骑将军蒙毅在圣道山附近设下了埋伏,安国公的三万大军被围住了。” “什么?蒙毅什么时候过来的?”二人大惊失色。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圣道山我们看见了蒙字帅旗。” 傅明叹了口气,“看来,这都是蒙毅的计策,前面廖福攻城也是其中之一,他诈死也是的,损失那么多士兵也是故意的。 不然怎能瞒过安国公,让他出城了,结果被围圣道山。” 陈浩急了,“现在不是想那个事的时候,我父亲被围住了,应该想办法救他出来。” “可被十几万魏军围住了,水泄不通,我们……。。” “那我不管,来人,调派队伍,我要去增援他们。” 傅明急道:“慢,世子。城中只有一万老弱残兵,城池都守不住了,如何还能接应安国公回来?” 陈浩红着眼,“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全歼吗?你狠的下心,我可狠不下心。” 傅明知道自己虽然是副将,但也镇不住安国公世子,他若真要去救人,他根本拦不住。 但还是要拦,本来城里的兵就少了,要是再被陈浩带出去一些人,这城就不用守了。 好在这时,马经说话了,“世子,安国公说了不用救他,守住杨柳城才是主要任务。” 陈浩想到自己的父亲被围,自己还没有能力去救,心中憋屈。 抽出刀到了院中,对着一棵树不断的劈开,以发泄心中的郁闷。 劈砍了一会,他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自己的父亲已经回不来了。 他跛着脚走回大厅,“傅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傅明苦笑,还能怎么办?撤兵那是不可能的,没有宁王的首肯,谁敢弃守这座军事重镇。 守住也守不住,就凭着一万多老弱病残,想守住杨柳城,那是做梦。 哪怕动员百姓,最多也只能守三天。可要等到宁王派人来援,最少也需要二十多天。 “还能怎么办?派人回去向宁王求援,在此之前,我们只能死守。 不过,在此之前,先让百姓逃生去吧!省的城破以后受到屠戮。” 这意思就是说城是守不住的,我们又不撤,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这时,一名士兵进来道:“傅将军,世子,兴盛侯来了,他还带来了神机营。” 傅明大喜,“兴盛侯来了,或许他有办法能守住杨柳城。” 陈浩看傅明那欣喜的样子却也不以为然,“傅将军,你不知兴盛侯来这里的原因吗?” 傅明一愣,“什么原因?” “那是因为神机营刚组建,是来这里找个练兵的机会。神机营再厉害,那也只有三千多人,怎能抵挡十几万大军攻城? 我估计他要是知道杨柳城现在这个情况,他连城都不会进,拔腿就走。 反正杨柳城丢了也不关他的事,他也没有守城的义务。” 傅明苦笑,“也确实是这样。不过兴盛侯既然来了,我们总要去迎接一下。” “你去吧!现在城中还有许多事要办呢!我就不去了。” 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傅明知道他现在心中难过,安国公与镇国公都是军中巨擘,所以有些竞争关系。 现在安国公一系要倒了,他也不想见兴盛侯。毕竟兴盛侯可是镇国公的女婿。 码头上,孙诚下了船,见城中一片混乱,不由心中一沉,难道魏军真是诈败? 傅明出城,来到孙诚身边,行了个军礼。 孙诚道:“傅将军,这城中怎么如此混乱?” “兴盛侯,安国公出击,被魏国骠骑将军蒙毅兵围圣道山。 现在城中只有一万多老弱病残,已经守不住了,故而让百姓出城逃生了。” 孙诚所想的终于得到了应验,“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魏军果然是诈败。” 傅明有些疑惑,兴盛侯要是猜到了魏军诈败,那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兴盛侯,你还是不要进城了,要是魏军来了,那就不好办了。” 孙诚正色道:“我奉王上旨意,增援绵清防线,怎能遇敌而遁。” “你要进城?” “那是当然。” 这时,神机营已经下船了,排好队列。 孙诚一挥手,“进城。” 这让傅明看呆了,这兴盛侯是不是脑疾发作,杨柳城现在就是一个死地,谁进来谁死? 那他干吗还要进城?难道他能守住杨柳城吗?可这是不可能的呀!就凭他这三千神机营? 神机营整齐的脚步声,让城中的军民大喜过往,他们以为宁王派援军来了,那这杨柳城也应该能守住。 进城后,孙诚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安国公是回不来了。 要不几天,魏军就要卷土重来,这次攻城人数更多了,而且是魏国第一名将蒙毅亲自统领。 孙诚考虑了一下,要想守城,先要拿下兵权,这样自己才能做主,按照自己的方法守城。 “世子呢?” “世子正在安抚将士。” “叫他过来,商议军情。” 陈浩听见孙诚竟然进城了,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傅将军没跟他说清楚现在的情况吗?” 传令兵道:“说了,可兴盛侯还是带着神机营进城了。” 陈浩喃喃的道:“奇怪,难道他不怕死吗?” 过了一会,陈浩回来了,见到孙诚竟然坐在主位,心中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城中他的爵位最大。 自己虽然是国公世子,但世子就是世子,还不是国公,更何况,这世子也当不了多少天了。 他随手拱了拱,“见过兴盛侯。” “请坐。” 三人坐下后,孙诚道:“现在情况紧急,我也不想兜兜转转,就明说吧!你们两位谁有办法能守住杨柳城?” 傅明和陈浩苦笑,都这个时候了,谁能守住,那就是军神了? “不能。” “不能。” “那好,我有办法能守住,但我要军权。” 第二百二十五章 火器的布置 傅明和陈浩互相看了看,城中的宁军本来是以安国公的旧部为主。傅明是羽林军的将领,是来增援的。 傅明当然愿意交出军权,他心中想的是,败了以后,上面还有人顶着呢? 而且兴盛侯是王上的连襟,王太后的义子,就是败了他也顶的住。城破后,主将都没事,那自己作为副将,说不定也能活命。 他马上道:“按规矩,主帅不在,由职位最高的人接替,兴盛侯当然有资格,我愿交出军权。” 陈浩也叹了口气,他本想不交,但自己父亲战败的事传到京城。 陈家一定会被追究责任,自己交不交也都是一样。 “军权可以交,但不知兴盛侯怎样才能保住杨柳城?” “依托城墙,出城野仗。” “什么?”两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傅明道:“侯爷,你这不是送死吗?我们在城里都守不住,你还要出城,那不是让杨柳城陷落的更快吗?” “兴盛侯,你是不是在跟我等开玩笑?” “我们是火器部队,与你们装备的冷兵器不同,只有出城才能显示威力。 火枪手如果在城墙上,往下射击就是一个点,如果在城下,射击就是一条线,谁在这一条线上就能被击中?所以火器部队必须出城。” “可外面有十几万人啊!你们挡得住吗?” “对热兵器来说,人的多少不是问题,重要的是火力。只要我的火力够强,他们就连边都沾不上,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计算过,一面城墙,魏军一次进攻只能投入三千人,人多了,挤在一起伤亡会更多。 我只要在他们冲向我们的时候,只要击伤击毙三成,他们就会崩溃。 这还是我按魏国最精锐的部队算的,一般的部队只要打死打伤二成,就崩了。 我神机营经过训练,一分钟最少也能打两发,距离越近,精度越高。按我的推算,他们根本冲不进五十米的距离。” 傅明与陈浩头有些晕,这火器战法他们听的是莫名其妙。 陈浩想了想,“要是他们动用骑兵,不顾伤亡的冲击,你们还是会顶不住。” “我会在火枪阵前面,设下拒马,鹿角。这样他们冲过来的速度还不如步兵,他们不会拿宝贵的骑兵去干这种事的。” “就算他们不能近战,但他们还有远程武器,弓箭,床弩,投石车,这些要是一起上,你们还是得崩。” “弓箭手离得远,威力太小,穿不透我们的铠甲,他要是靠近,虽然有机会能射穿我们的铠甲,但也会被我们的火枪齐射击倒。 我们训练一位火枪手只需要三个月,而他们训练一位成熟的弓箭手需要三年,他们敢和我拼消耗吗? 到于床弩,投石车。我的虎蹲炮和将军炮会让他们连进入射程的机会都没有。” 陈浩这下头更晕了,虎蹲炮他知道,但没有看见过,至于将军炮是什么东西?那就更不知道了。 傅明倒是知道虎蹲炮,他身为羽林军官,也曾看过天安城郊的那场比试,知道那玩意儿的厉害。 但将军炮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估计应该比虎蹲炮更厉害。 但傅明也有问题,“你们只有三千多人,一面城墙放一千人,没有人可以替换。 他们要是不断的进攻,你们会精神紧张,打上几天,累也要把你们累死。” “水军有陆战队,他们行动迅速。应该不到五天,就可以增援到位。” 傅明摇摇头,“陆战队没有王上的旨意,是不可能增援的。 等到王上下了旨意,他们再整队,调拨后勤物资,就算速度快,怎么也要十天?我们撑得到十天吗?” “我们可以一边请求王上增援,一边发信让陆战队做好准备,得到命令立即增援。这样就能快一点,七天他们应该可以到。” 各种情况都考虑到了,傅明、陈浩也无话可说。 “好了,你们没有办法守住杨柳城,那就按我的办法来。” 两人看了一眼,心想,反正都守不住,那就按他的方法守吧!虽然总觉得有些不靠谱。 “那好吧!” “傅将军。” “未将在。” “你去城中收集硝石,木炭,硫磺 ,我们要多准备一些黑火药。 再发动青壮百姓,在城外设下拒马,鹿角,保护火枪手,延缓对方冲击的速度。 还有我带来的六门将军炮,把他们抬上城墙,在炮兵队长的指导下建立炮台。” “遵命。” “世子,骑兵应该会射箭,你让他们弃马上城头,也可以用弓箭掩护我们。 我倒要看看在这样立体防守模式下,魏军能不能冲过来。” “遵命。” 杨柳城马上动了起来,虽然他们不知道孙诚能不能守住,但总是一个机会,总比在城中等死要强。 好在蒙毅耽误了五天,让杨柳城有时间能重新布置防线。 杨柳城有三面城墙,另一面临着清河,不用防守。 孙诚让三名校尉一人守一面城墙,火器与冷兵器布阵不同,他不用排成一排,而是按射程布成方阵,分布在城墙下。 敌军进攻,他们不用向正对面射击,而是向斜角度射击,这样能扩大射击面。 自己正面的敌人,要有另一个方阵的人掩护。这样形成交叉射击,能增加命中率。 同样,在城墙的角上,建立了四座炮台,相互交叉,将杨柳城三面都能掩护到。 蒙毅带着大军开始向杨柳城开进,他也收到了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牛山城的守将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发现了魏军意图,连夜跑回了牛山城,闭门死守。 好消息是高水城的守将严格执行了安国公反击的命令,结果被魏军骑兵兜住了后路全歼了,高水城自然落入魏军的手中。 虽然有个坏消息,但丝毫不影响蒙毅的好心情,绵清防线最关键的就是杨柳城,只要拿下了杨柳城,牛山城能不能拿下也无所谓了。 圣道山大战五天后,魏军杀回了杨柳城。蒙毅认为杨柳城只剩下一万老弱病残,他拿下杨柳城是易如反掌。 说不定他们到了杨柳城下,根本就不用打,只要将陈泰押上来,亮个相,他的儿子说不定就会献城投降。 第二百二十六章 孙诚又升官了 天安城,一位骑兵飞快的向城内冲去。守门的羽林军刚要阻拦,却被军官拉住了。 “那可是飞羽信使,谁敢阻拦,杀无赦,还不快把百姓赶开,让信使入城。” 羽林军忙将百姓赶开,给飞羽信使让开道路。 军官等信使过去后,喃喃的道:“前方不是打赢了吗?信使还跑的那么快干什么? 如果是好事,他应该一路跑,一路叫,以振奋民心士气啊!他这样闷声跑路,不会是打了败仗了吧?” 飞羽信使来到宫门口,马匹己是全身如水洗一般,口中也吐着白沫,信使一勒住马。 马再也坚持不住了,悲鸣一声,倒在地上,将身上的信使甩倒在地。 守门的羽林军马上围住了他,见他还能喘气,马上给他喂了一口水。 信使缓过劲来,艰难的拿出了信件,“十万火急,兴盛侯杨柳城急报。” “兄弟放心,我们马上交上去。” 一名士兵拿起信件飞快的向宫中跑去,一边跑一边叫。 “十万火急,众人闪开。” 这让宫中的人都紧贴在边上,把路让了出来,他们都知道,谁敢阻止紧急军报,杀无赦。 三省殿,宁王正与众臣商量战后的事,听到十万火急的声音后,他不由心中大喜。 难道是安国公追击魏军大获全胜,向孤报喜来了。 那名士兵冲进大殿,将军报递上,“十万火急,兴盛侯杨柳城急报。” 宁王与众臣一愣,那小子不是在牛山城吗?怎么跑到了杨柳城去了。 就算他去了杨柳城,他也没有资格用飞羽信使传信啊!难道他是想抢安国公的功劳吗? 汪恩接过信件,对了对火漆印章,然后掏出小刀,将火漆撬开,拿出了里面的军报,交与宁王。 宁王打开军报,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这让下面的重臣有了不好的预感。 宁王铁青着脸,将军报传阅众臣,一个个传阅下来,众臣无不脸色大变。脸色最不好的,就是崔进,他的脸都有些发黑了。 因为魏国诈败的事张计已经预料到了,也曾向宁王建议不要让安国公出击。 可崔进当堂讽刺张计嫉妒陈泰,让宁王错误判断的形式,默许了安国公陈泰的出击。 现在事实证明张计说的是对的,魏国确实是诈败,引诱陈泰出击,而不是张计嫉妒,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宁王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些事了,他现在要顾着是陈泰被围圣道山,绵清防线要被突破的问题。 “众卿,现在该怎么办?” 崔进还是有些不相信,“这军报是不是有误?安国公不是击杀了魏国大将军廖福了吗?魏军已经崩溃了。 怎么一下子战况急转直下,在圣道山被围了呢?还是先查清楚为好。” 张计怒了,“你认为这么大的事,兴盛侯敢胡说吗?等你搞清楚了,魏军都杀到绵江北岸了。” 这时,内卫的情报也来了,不但肯定了前面的消息,还多了一个坏消息,高水城丢了。 宁王看了后,“别说了,内卫司已证实消息为真,安国公确实被魏军围住了。另外,高水城也丢了。” 众臣大哗,谁都知道绵清防线一丢,这对于宁国意味着什么? 张计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按兴盛侯的计划办,或许能保住杨柳城。” 张计这么说,让孙尚有些焦急,我儿子可也是你女婿啊!你让他守杨柳城,他守得住吗? 李阶抚着胡须道:“可兴盛侯的神机营只有三千人,是根本守不住的。老臣建议,还是两国议和为好。” 世家派见事已至此,也只能议和了,于是纷纷附议,就连保王派也同意了。 毕竟,十多万大军攻城,就凭一万多老弱残兵和三千神机营是根本守不住杨柳城的。 宁王有些不甘心,失去了绵清防线,京城就暴露在魏国兵锋之下。以后就别想什么北伐了,能苟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张计又道:“王上,兴盛侯可是经常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呀!他认为按照他的计划能守住,那我们就要相信他,他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 宁王打定了主意,就是议和了,可丢了绵清防线,每年还要交那么多赔款,宁国迟早也得被魏国灭掉,那还不如拼一下。 “好,就按兴盛侯的办!羽林军全部北上,不要全部集合了,哪支部队先动员好,哪支就先坐船过去。 有多少人,就去多少人。还有水军陆战队也去杨柳城增援,通通归兴盛侯调遣。 下旨,封兴盛侯为镇北大将军,统帅全部兵马。” “遵旨。” 在天安城动员的时候,蒙毅已经在杨柳城下扎下了大营。 斥候报告,“回禀大将军,杨柳城并未投降,他们正在城外修建工事。” “什么?城外修建工事,难道他想出城与我们野战?” “那个安国公世子还想出城野战吗? 他老爹不行,难道他就行了?也太高估自己了。” “也不一定是那个世子,估计是那个副将,那是羽林军出身的,没有什么战场经验?他说不定真以为他能在野战中击败我们呢?” ………… 众将一阵欢笑。 斥候又道:“城上竖起的是孙字帅旗。” 蒙毅一愣,问帐下众将,“这姓孙的是宁国哪位将军?” 众将面面相觑,“没听说过呀!” “随本帅去看看。” 众人来到城下,看见城下的工事, 又是一阵耻笑,城前布满了拒马,鹿角,在他们前面还有一条壕沟。 众将都不知道这有什么用,难道他们真敢出来野战?。 拒马和鹿角是防骑兵的,可守城时,你用这个干嘛?难道我们会用骑兵去攻城吗? 还有那一条壕沟,我们护城河都能填平,一道壕沟能挡住我们吗?只不过费点功夫而已。 这时,负责情报的千牛卫道:“刚收到消息,这个孙字,应该是兴盛侯的旗帜。 他组建了一支三千人的全火器部队,叫什么神机营。此战中,被宁王派到绵清防线试试他们的战力。 不过他不是在牛山城吗?怎么到了这杨柳城了?” 蒙毅想起了孙诚是什么人了。可一想到他,就想起了玄甲卫损失的五十重骑。 他脸色一沉,就是在全歼安国公一役中,也没有损失那么多玄甲卫呀! 现在他又来了,难道他能凭着三千火器部队和一万老弱病残,能守住杨柳城吗? 蒙毅心中有些懊悔,他不是认为自己攻不下杨柳城。而是认为自己耽误了五天,会在此战中牺牲更多的士兵。 不过他怎么看面前这些工事,也看不出这个有什么用?就这些能让孙诚守住杨柳城吗?顶多也就是让魏军有些麻烦罢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安国公陈泰身死 城中,孙诚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要是宁王采纳了他的办法。只要撑过七天,就能获得第一批援军,水军陆战队。 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军。到那时,魏军攻城不下,再加上粮食不足,蒙毅也只能撤军。 翌日,蒙毅带着大军来到城下,准备攻城。这时城门开了,他一愣,难道他们要开门投降吗? 可他错了,城内不断的涌出士兵,每面城墙都有一千人,一千人共分十队。 在城下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方阵,将这面城墙全部笼罩在火力下。 而且他们都在拒马,鹿角中,前面还有一条壕沟,以防步兵冲击。 这种布阵方式让魏军众将看的是一头雾水。 蒙毅也不想了,最多也就多死一些人而已,但城还是能攻下来的。十几万人,难道攻不下一座三千人和一些老弱病残把守的城池? 他大手一挥,先打击打击宁军的士气再说。几个人押着陈泰出来了,他们要让陈泰去劝降。 “安国公,你也知道,这城你们是守不住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又是同族,何必让你的士兵们送死呢? 我建议你还是劝劝他们,让他们降了吧!别弄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怎么看?” 陈泰默然不语,他看过城下的防线,那些士兵都手拿火枪。 宁国只有一支部队是全火器部队,那就是兴盛侯的神机营。他下定了决心,默默的点了点头。 蒙毅大喜, “那就拜托安国公了。”说罢,使了个眼色,让了空,了清也跟着,别让清风观的人劫走了。 城上,陈浩看见了他的父亲被俘,他也无可奈何,他已经没有军权了,就是想派兵出去,他也调不动了。 他只得求清风观的两位道长,让他们想办法把父亲弄回来。 陈浩哀求道:“关、华两位道长,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父亲救回来,我陈家感你们的大恩大得了。 两人摇摇头,“要是报国寺的了空,了静不在的话,我们俩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可是……。” 徐浩看向城下,押着父亲的人中间有两个就是光头。 徐浩又求孙诚,“兴盛侯,我……。” 孙诚看着他,“你真要救?你要知道救安国公回来,你们陈家就完了。 如果安国公战死在战场上,宁王念在安国公战死的份上,说不定你们一家还有一线生机。” 徐浩还是坚定的道:“我知道兴盛侯是宁国大才,你一定有办法,请你救救我的父亲,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就要跪下去。 孙诚摇了摇头,一把拉住他,“你太高看我了,这时候别说救人了,我们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呢?” “可是……。” “别说了,先把城池守好再说。” 这时,下面人喊道:“城上的各位兄弟,咱们都是同族之人。 你们也知道你们败了,在我十几万大军的攻城下。就凭着你们那些老弱病残是守不住杨柳城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不想杀了你们,你们还是降了吧! 你们的主帅安国公都归顺我国了,你们再不归降更待何时?” 城头上的士兵有些骚动,他们也认为这城肯定是守不住的,这可是十多万魏军啊! 就凭神机营这三千多人能守住?这怎么可能?再说了,安国公都降了,那我们……。 宁军士兵们都有了心中的小算盘,只要魏军打败了神机营,我们就降了。 陈浩急道:“兴盛侯,我父怎会归降呢?这一定是离间计。” “我知道,你现在去弹压士兵的情绪。” “是。” 在陈浩的弹压下,士兵们停止了骚动。 城下喊了几遍,见没有什么动静,就催促陈泰去喊一下。 陈泰指了指嗓子,沙哑的道:“我嗓子哑了,喊不出声,太远了他们听不见。” 众人押着陈泰就慢慢往前走,他们也不怕宁军杀了陈泰,他可是宁国的安国公,就是被俘也是国公,谁敢动他。 孙诚看着陈泰慢慢往前走,心中一动,他一咬牙,对着袁方耳语了几句。 袁方一惊。 孙诚低声道,“快去,要是安国公真的降了,在城下一喊,那这城就不用守了,宁国就完了。” “明白了。”袁方下了城,与底下的校尉张宇说了一句。 张宇也是一惊,看向城头,孙诚朝他点点头,张宇也默默的点点头。 他派人去周边的三个方阵下了命令。三个方阵的宁军骚动了一下,但又平静下来。 陈泰慢慢往前走,走到一百米的地方,还要往前走。押解的人就不愿意了,再往前就太危险了。 “就在这里吧!” 陈泰猛吸一口气,“”我陈家世代国公,绝不投降。兴盛侯,你还不抓住机会杀了我,你想我全家都被斩吗?将士们,我们绝不能投降,要……。” 押解的人一惊,马上捂住他的嘴巴 ,拼命的想要将他拉下去。 张宇心中叹了一口,下令,“全体举枪,目标,安国公,瞄准,放。” 他用力的挥下手。 周边的三个方阵第一排,都举起了火枪,瞄准安国公陈泰,来了一轮齐射。 虽然刚达到有效射程,精度不太够,但一百多人齐射,陈泰也中了数枪,当场毙命。 押解的人也只有了空,了清活了下来,他们毕竟也是后天高手,身形灵活,但也中了几枪,好在不是要害,狼狈的跑了回去。 城头上,安国公一系的士兵大哗,都愤怒的看着孙诚。这让袁方等亲卫紧张起来,手也握住了腰中的刀柄。 陈浩看着城下的情景,目眦欲裂,他的眼睛通红,抽出腰间的刀,就要冲过去与孙拼命。 关净心身形一晃,挡在孙诚的面前,手指一点,将刀拿下。 “世子,冷静些。我师弟也是遵照安国公的遗言才下令的。” 陈浩已经疯狂了,“我不管,他杀了我爹,我就要杀了他偿命。” 孙诚眉头一皱,“袁方,将他拉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是。” 几名亲卫一拥而上,才将陈浩制服,并拉了下去。 张宇射击后,马上让人去抢陈泰的尸体。 陈泰作为一个国公,竟然被宁军击毙了,这让魏军都怔住了。一个国公呀!相当于我们这里的大将军,就是打了败仗被人俘获了,那也是国公。 虽然他自己寻死,但谁敢以下犯上,把国公给杀了啊? 就在魏军这一怔的功夫,神机营抢到了陈泰的尸体,拼命往回跑。 魏军也让骑兵去追了,可随着几阵齐射,骑兵也退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用口号提升士气 陈泰的尸体被送进杨柳城,孙诚看着他的尸体,也是叹了口气。 一辈子都谨慎,就这一次没有忍住诱惑,结果就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将宁国拉入这如此险境。 孙诚感慨以后,对着陈泰行了一个军礼,他要以陈泰的尸体鼓舞士气。 他对周围的士兵大声道:“安国公乃军中主帅之一,镇守绵清边境十数年。 令魏国兵马不能踏入我国一步。今一时不慎,被奸滑之辈所乘,战死沙场,今我等不胜悲泣。” 孙诚做个样子,擦了擦眼泪,暗中使了一个眼色给袁方。 “知道安国公在战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袁方心领神会,举起手叫道:“安国公说了,将士们,我们绝不投降。” “对,绝不投降,要是降了,你们的父母会被魏人所杀,老婆也会被魏人夺走。 你们也会被魏人当做奴隶去修城墙。我们宁国人可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能让父母被魏人所杀吗?” 袁方指挥亲卫举起手喊起了口号。 “我们要保护父母,保护父母。” “能让老婆被魏人抢走吗?” “我们要保住老婆,保住老婆。” “你们想做奴隶吗?去修城墙吗?” “我们不想,不想。” “我们要听安国公的遗言,绝不投降。” “绝不投降,绝不投降。” “我们要为安国公报仇。” “我们要报仇,报仇。” 随着袁方他们的口号,带动了周边士兵,先是羽林军,再是青壮,最后那些安国公的部下也喊了起来。 不一会,传遍全城,大家都在喊,绝不投降,要为安国公报仇。 孙诚非常满意,人聚在一起,喊着简单的口号,就会让脑子失去思考力。 就像传销一样,主讲在上面蛊惑,下面弄些水军喊口号,时间一长,那怕再睿智的人也不知不觉就上当了。 这不是学历的问题,这是脑子的问题。不然那些大学生、教授怎么也上当了呢? 不过这个办法只能鼓舞士气于一时,要是不能给他们胜利的希望,那他们崩溃的反而更快。 所以魏军第一次攻城,就要将魏军狠狠的打趴下,给他们以胜利的希望。 士气提起来之后,孙诚对袁方道:“将安国公遗体送回帅府,交给世子。” “明白。” 画面转到魏军这边,蒙毅看到宁军杀了陈泰,他也是一愣。 他有些后悔,“看来我小看了孙诚了,没想到他竟如此杀伐果断,竟然敢杀了陈泰?” 廖福道:“大将军不必懊悔,那陈泰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没有他,杨柳城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那倒也是。” “大将军,能不能将这攻城任务让于我带领的那些部下呀!虽然你说过拿下杨柳城我们是首功。 可诈败也是败了,而且还死了不少士兵,这会让人耻笑的,所以……。” 蒙毅明白,自己带领的部下已经拿下了宁军主力,那这些老弱病残也就给廖福吧! 毕竟让他们诈败,他们也损失了不少,不给他们一些功劳,也说不过去。 “可以。” 廖福大喜,忙让部下准备攻城。 蒙毅一挥手,“擂鼓,准备攻城。谁第一个登上城头,就是先登之士,连升三级,赐银千两。” “遵命。” 魏军听到了蒙毅定下的赏格,无不跃跃欲试,杨柳城只不过才一万多人,而且绝大多数人还是老弱病残。 拿下这个功劳应该不是很困难,最要注意的是自己人,别让他们给抢先了。 随着战鼓的擂起,第一拨攻城部队出发了。他们先要填上壕沟,清理掉拒马,鹿角。 这样才能让攻城器械靠上城墙,和孙诚估计的一样,每面城墙都出动了三千人。 还是老规矩,远程武器先上,投石车缓缓的推了上来。 投石车射击距离是二百米左石,他们才推到离火枪阵三百米时候,二十门虎蹲炮开始了射击。 魏军投石兵看着对方军阵前烟雾腾起,接着传来一阵阵炮响,又看着几十个黑影砸了下来。 顿时几门投石车被炸的散了架,飞溅的木茬子到处飞,让几名投石兵当场阵亡,还有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宁军炮兵见打击的效果不错,不由的欢呼起来。 炮兵队长也是高兴,但仗还没打完,要高兴也得打完了再说。 “快,装弹射击,还有几架投石机呢?” 炮兵马上开始装弹,用湿布擦了擦炮膛,放入七、八两火药,然后将五钱重的小铅子或者石子装填进去,在上面用一个三十两重的大铅子压住。 炮兵队长报出目标,炮兵利用炮身上的望山瞄准,随着队长的一声令下,又是一阵齐射,魏军的投石车阵又挨了一次重击。 投石兵快撑不住了,投石车本来就重,移动又慢,这要推到射程内,那要挨多少炮啊! 廖福也看到了,他也无奈,只能撤回投石车了。投石车不行,那就用弓箭手。 他调了一千弓箭手,快速的行进至射程内,普通弓箭手射程一般是一百米,只有力气惊人的士兵才能射的更远。 魏军到达一百米处,随着双方军官的下令声,枪声,弓箭的离弦之声纷纷响起。 宁军这边挨了一阵箭雨,因为距离远,弓箭的穿透力不足,都被头盔,板甲给挡住了,只有极少数人运气不好,被射中铠甲的缝隙受伤了。 魏军那边就损失的多了,这一百米是火枪的有效射程,可不是最大射程。 所以弹丸到了这个距离,动能还是非常足的,只不过精度差了一点,第一排三百多名火枪手齐射,弓箭手可是倒了几十名。 双方互相一轮齐射后,廖福有些心疼,弓箭手怎么说也是技术兵种,训练一个成熟的弓箭手,要耗时三年。 弓箭手还要吃得好,不然没力气。军饷要高,技术兵种吗!军饷要比普通士兵高,而且训练的费用也高。 而不像别的士兵,拿过来训练几个月,发一杆枪或者一把刀就能打仗了,损失了也不心疼。 可就这一轮,他也看见了,自己的弓箭手吃亏了!宁军铠甲的防护非常好,魏军弓箭很难穿透。 但廖福还是有信心的,弓箭手射速快,一分钟能射二十多箭,比火枪速度快多了。 只要距离拉近,增加弓箭的穿透力,还是能将这些火枪手击溃的。 他马上下令,让弓箭手拉近距离,距离七十米放箭。 可他忘了一点,距离拉近弓箭手的穿透力是强了!可火枪的准确度也高了。 在弓箭手移动的时候,张宇指挥着火枪手又射击了两轮,这三轮齐射,足足让魏军损失了一百多弓箭手。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人海战术 后方,蒙毅也眉头一皱,觉得自己好像小看了火枪的威力。 不过,他也松了一口气,按千牛卫抢回来的火枪试射中得到的数据,火枪的装弹特别慢。 他们三轮一过,应该有个装弹过程,这个时间,足够让弓箭手射几轮了。当然,在前方廖福也是这么想的。 可弓箭手刚移动到七十米的位置,还没射击,火枪手又射了一轮。 这一轮就让弓箭手损失不小了,弓箭手怎么说也是精兵,经受了如此大的损失后,他们还是举起了弓箭,开始了速射。 廖福松了口气,虽然对方的火枪射速又提高了,让他有些惊诧。 但他看着宁军的铠甲好像也不太厚,这个距离应该可以穿透了! 再加上他们没有盾牌掩护,几轮下来,应该就会崩。 弓箭手的速射,几阵箭雨朝着火枪手笼罩过去。弓箭的威力,让廖福看的是目瞪口呆。 原来弓箭还是没有穿透宁军的铠甲,要想穿透,还要拉近。 随着火枪又是两轮齐射,弓箭手撑不住了,他们到七十米的距离,弓箭还是没有穿透对方的盔甲,他们也泄气了。 随着伤亡快达到三分之一,无论军官怎么弹压,弓箭手也崩了,不顾军官的阻拦退了下来。 廖福脸上一片铁青,本来是吃肥肉的,现在却肥肉变石头,崩了他的一颗牙。 他看向战场,将近三百名弓箭手躺在战场上,伤者哀嚎遍地。那些伤口,前面是一个小洞,背后却是一个大洞。 滑膛枪没有膛线,弹丸飞行本来就不太稳定,遇到阻力,立刻就变向,将身体中的内脏搅的一团糟。 血从他们的身体中流了出来,汇聚成河,缓缓的渗入泥土中,让人是不寒而栗。 蒙毅的见到火枪装填那么快,他也是大吃一惊。本来是一分钟一发,现在直接到了两分钟五发。 火枪的威力已经增加了一倍多,这让战场形势的发展有些不明朗了。 魏军的退去,让孙诚松了口气,别看他前面对傅明,陈浩说的头头是道。 但前面说的都是理论,只有上了战场才能证明神机营能守住杨柳城。 这首战的胜利,让整个神机营也是信心倍增。虽然在演习中,对方是冲不过来的。 但那毕竟是演习,不是真正的战场。这第一次打退了魏军,才真正相信神机营真如兴盛侯所说的那样,我们是天下第一精锐。 孙诚看着战场,心中也是一阵反胃,虽然他上过战场,可那是在中军,离得还比较远。 现在到了第一线,他看着这满地尸体,血肉横飞,他也有些撑不住了。 但他还是深吸两口气,将恶心感压下,自己是主帅,要是当场吐了,那士气肯定会一落千丈,谁会跟着一名打仗就吐的主帅打仗啊! 城上的宁军和百姓看到神机营的战力,先是一愣,然后欢呼起来。 虽然经过刚才孙诚的忽悠,提起了士气,但冷静下来,他们心中还是有些发怵。 现在神机营用极少的代价就击退了魏军两次攻击,让他守住城池的信心大增。 蒙毅听见城上的欢呼声,脸不由一沉,众位将领脸色也不好了。 “大将军,我们……。” “我们不动,我已将攻占杨柳城的任务给了廖老将军,他会做出调整的。” 廖福现在已经顾不得伤亡了,他怒了,他可是厚着脸皮才从蒙毅手中抢下来的攻城任务。 现在杨柳城只剩一万余名老弱病残,有战斗力的也只有三千神机营了。自己若还是攻下来,那自己的这张老脸岂不是要丢光。 他沉着脸,“步兵上,不要顾什么阵型了,快速冲过去,用梯子过壕沟,要与他们近战,他们没有带兵器,靠近了他们就完了。” “可那伤亡……。” “这时候了,我只要杨柳城,不要伤亡数字。不过你可以让他们把队伍散开点,别挤在一起。” “遵令。” 三面城墙,廖福每面城墙放了五千人。另外还有几支部队轮换,誓要将神机营全歼。 孙诚站在城楼上,看见魏军已经准备好,要发动人海战术不顾伤亡的冲过来了。他脸色严峻,魏军要拼命了。 马上下达命令,只要魏军一过四百米,虎蹲炮就可以射击了。城墙上的弓箭手也准备好,魏军进入射程,就可以射击。 但孙诚还是把将军炮隐藏下来,没有让他参战,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 三位校尉已让各自队中的神枪手准备好,让他们瞄准魏国的军官,自由猎杀。 神枪手可是他们在神机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的火枪也是火器司的大工亲手制造的,精度比寻常枪支要好得多。 廖福一挥手,“擂鼓,进攻。” 魏军快步往前走,到了四百米的时候,虎蹲炮开始了轰击。 二十门炮,看起来很多,但弹丸不是开花弹,落在人群中就像石子落入水塘中,也只能泛起一股涟漪。 魏军加快了脚步,他们并没有跑起来,他们身上有铠甲,要是跑动过早,等到了冲击距离,速度反而会慢下来。 直到一百多米,他们才开始全速冲击。他们准备快速的通过这段距离,然后经过梯子,跨过壕沟,与宁军展开近战。 魏军散开的队伍开始加速,火枪就响了起来。两个方阵为一组,左边往右边打,右边往左边打,形成了一个交叉射击状态。 这样射击,会大大增加命中率。 一阵枪响,魏军头一排的人倒下一片,魏军前进了一些,又一阵枪响,又倒下一片,魏国又前进了一些。 魏军冒着巨大的伤亡冲到三十米这个距离,再也冲不动了,距离近了,火枪手射击更加精准。 加上神枪手也可以精准射击军官,城上的弓箭也开始齐射了。 上下一起来,这样形成了一个立体防线,魏军死伤极为惨重。 又快到了伤亡三分之一时,这支部队快要崩了。有一个士兵看着满地的尸体,精神再也撑不住了,抛下兵器,准备的往回跑。 有一人跑,就有两人,有两人就有四人,一时阵型不稳。 压阵的军官将带头逃跑的几人斩于刀下,“不准跑,谁要跑?我……。” 刚说到这个时候,一个子弹飞了过来,准确的击中了他的脑袋,脑袋后面顿时出现一个大洞。脑浆四溅,溅了后面的几位士兵一脸。 那几位士兵愣了一下,摸了摸脏上的脑浆,看着那灰白色黏糊糊的东西,再也撑不住了,立马崩溃,发疯似的往后跑。 另一个军官刚大呼不准跑,又被神枪手干掉了。 第二百三十章章 膀胱给力,没有尿裤子 军官的大量伤亡,让这支队伍再也撑不住了,整个队伍都崩了。 廖福叹了口气,又换了一支队伍上去。这支队伍又换了一个攻击方式。 他们拿上了盾牌,盾牌上还包了铁,这对于防弓箭来说,是非常有效的。 第二批魏军冲了上来,在一百米的地方,火枪确实不能穿透盾牌,但到了七十米的时候,大部分就可以穿透了。 魏军纷纷倒地,他们见盾牌已经不能抵挡火枪了,而且盾牌还减慢了他们的速度。 在军官的命令下,抛开盾牌,往前冲去,火枪又响了起来。 这次,冲到了二十米的地方,这个位置,火枪、弓箭的齐射,加上虎蹲炮的散弹,魏军是一步也前进不了。 人数伤亡到了一定程度,这支部队又崩了。就像孙诚猜测一样,伤亡到了三分之一,别说这些冷兵器部队。就是现代部队,也要丧失了战斗力。 廖福还想冲一次,他又准备调一支部队上来,后方响起了鸣金声。闻鼓而进,闻金而退,撤兵的信号发出了,他也不得不退。 魏国大军的退去,让城上是一片欢腾。宁军以为城池根本守不住,只要两三天,城池就是魏国的了。 可没想到,神机营显露出他们的战斗力,让魏军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击退了。这样看来,说不定能撑到后方来援。 战场上,魏军打着白旗,开始收尸并救助伤员,宁军也任由他们收尸。 这些的尸体如果不安置好,一是影响士气,二是会腐烂引起疫病。 这是交战双方都不愿意遇到的,所以,战场上收尸队是不会受到攻击的。 孙诚看着城下的一片尸体,有被火枪击中的,还有被箭射中的,这些还好没有缺胳膊断腿,看着不怎么怕人。 但被虎蹲炮击中的就不同了,只要击中了四肢,就是缺胳膊断腿。 击中头颅、身躯,那就不用说了,头颅、内脏、肠子。那是飞的到处都是,让人是不忍直视。 孙诚的肾上腺素褪去,看着这些尸体,一股酸气从胃中涌上来了,他憋住一口气,死命的咽下,弄的脸色通红。 看着挂在旗子上的肠子,大腿, 他想尿尿,但还是憋住了,要不然这可就当场社死了。 师兄关净心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将孙诚扶往城楼。进了城楼,华明济忙找了一个马桶,放在孙诚边上。 孙诚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马桶吐了起来。关净心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让人拿来酒。 等孙诚吐好之后,给他灌下一杯酒,孙诚这才缓过劲来。 孙诚苦笑道:“师兄,你看我是不是很没用?见了一些死人就吐成这样。” “谁不是一样的?除非那人是天生煞星。普通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尸体,谁都恶心!我和你四师兄也是这样过来的。 师弟你是文官出身,能这样已是相当不错了。想当年,我曾见过一个文官,没上战场之前,豪言壮语那是一堆一堆的。” “结果呢?” “结果就是一开战,他就倒在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尿了裤子。” 孙诚笑了笑,心想,还好,我的膀胱很给力,没有当场社死。 “看来我还不错,至少我没当着士兵的面吐出来。” 关净心也笑道:“所以说你想吐,这是正常现象,我敢保证,在你的神机营中,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人,搞不好都有人尿了裤子。 只不过他们是站着尿的,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几人对视而笑。 “好了,咱们去见见世子陈浩吧!哎!我杀了安国公,虽然对国,对陈家都有利,但总归是杀了他的父亲,赔礼还是要去的。” 袁方道:“侯爷,你去那干吗?安国公违命出城追击,主力被全部围歼。如果杨柳城没守住,当然要满门抄斩。 就是我们守住了杨柳城,陈家最少也会被削去爵位,贬为庶人,这陈家已经没落了。 侯爷帮了陈泰一把,击杀了他,让他弄了一个战死沙场的名声,这已经对得起陈家了。 这应该是陈浩向侯爷致谢,怎么弄的侯爷还要去给他赔礼?这不是倒过来吗?” 孙诚苦笑,“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杀了别人的爹,你让他向我致谢,这可能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关净心也叹道:“师弟说的是,不管陈浩想通了,还是没想通,他都不会释然的,除非他的境界达到了非常高的地步。” 袁方一愣,“那倒也是!” “我们走吧!不管他懂不懂我的苦心,我是必须赔罪的,姿态总要做足,别让人拿住了把柄。” 孙诚来到帅府后院,这里已经摆起了灵堂,挂起了白幡。陈浩也是跪着棺材边,对前来拜祭的人还礼。 门口的人见到孙诚来了,不由一愣,但还是喊道:“兴盛侯到。” 陈浩翻身而起,就要冲过去拼命,好在孙诚不想杀了陈浩,以免后患。 不然的话,就凭他这个姿态,就能以蓄意谋杀主帅之名,当场砍了他,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袁方带着几名亲卫拦住了他,关净心道:“世子,我师弟是来拜祭安国公的,不可无礼。” “谁要他来了?他杀我爹的,还假惺惺的来拜祭,他想干什么?想羞辱我们陈家吗? 我知道,我们陈家是没落了,但也不是他想羞辱就羞辱的,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关净心面色一沉,“世子,你过了。” “两位道长,我以前还是很敬重你们的,但你们偏向着你们的师弟,对他杀了我爹的事不闻不问,这让我对你们的敬重已经烟消云散了。” 孙诚苦笑着摇摇头,“师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祭奠一下就走吧!” “你们快滚,我爹不希望你们来。” 三人毫不理会,在陈浩的咒骂声中拜祭了一下,转身而去。 袁方他们这才放开了手,袁方道:“世子,你应该感谢侯爷。不然的话,你应该被打入囚车,送到京城了。” “他杀了我爹,你还让我感谢他。” 袁方摇摇头,转身也走了。心想.,这个世子,格局不够大呀! 这时骑兵统领马经进来了,先拜祭了安国公,徐浩回礼。 马经道:“世子,先把安国公的事放下吧!我们现在主要的是和兴盛侯打好关系。 在此战中获得军功,以将功折罪。不然的话,此战过后,你安国公一脉可就完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火炮、床弩 徐浩与孙诚吵了一架后,已是萎靡不振了。 “还立什么功,你以为那个孙诚真能守住杨柳城啊?他最多也就能守几天,城一破,大家都得死,军功又有什么用?” 马经道:“世子,在你下城后,魏军就开始攻城了,你猜战果怎么样?” “城中怎么说也有一万多人,虽然都是老弱病残,但守一两天还是可以的。 战果吗?我军肯定是损失惨重,孙诚的神机营也好不到哪去。” 马经摇摇手,“你错了,神机营始终顶在第一线,战后只有一人身亡,五人受伤。” 陈浩猛的站起来,“这不可能?除非魏军没有攻城。可这也不对,都这时候了,杨柳城已是魏军的囊中之物,他不可能不攻城啊?” 忽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难道他想投降,所以魏军给他时间,让他先控制杨柳城?” “世子,你别想那么多了。魏军攻城了,但三次攻城,都被神机营击退了,魏军是死伤枕藉,现在还在外面收尸呢?”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是军神不成?” “我虽不知道军神是什么样,但看了兴盛侯这一战,军神也不过是如此了。” “我不信,你将战斗经过说一遍。” 马经将经过说了一遍。 “他竟然这样打仗。” 马经道:“通过今天的战斗,说不定兴盛侯真能守住城。只要我们在守城中出了力,获得了军功。 而且安国公已战死,那朝廷对陈家的处罚说不定会轻一些,那陈家也能保全,所以,还是要和兴盛侯搞好关系。” “可我爹可是死在他的手中,这叫我如何能与他拉近关系?” “为了家族,也不得不如此了。” 陈浩想起在京城中的家,母亲,妻子,孩子,他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我要参战,我要立军功。” “那好,那我去给兴盛侯说说。” 在魏军大营中,廖福埋怨道:“大将军,我部正在攻城,你为何鸣金呢?” “今天你也看见了,再那么攻城是不行的,伤亡太大,而且还不一定能获胜。 这会让士气受挫的,还是退下来想一想,怎么攻为好。” “哎?那就听大将军的吧!” 蒙毅对众将道:“今天一战,我军损失惨重,你们看一看明天如何攻城,能减轻伤亡。” 这时候,蒙毅还是认为杨柳城是能攻下来,他只是不想伤亡过大。 众将沉默不语。今天的战场,三面城墙共出动了约三万兵力。 结果伤亡几千人,这些人虽然在十几万大军中是少数。但这与宁军的伤亡相比,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据他们观察,宁军也只不过伤亡了十人左右。这让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也第一次知道了火器的威力。 “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谢池,你先说。” 抚军将军谢池有些为难,“大将军,这火器是我们第一次在战场上遇到的,我也不知怎么办?” “吴汉,你怎么说?” 南中将军吴汉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大将军,我看宁军的虎蹲炮也就能攻击到四百多米。 如果我们调集全军的床弩,在一千米的的距离射击,他们的火枪也拿我们毫无办法,我们可以先用床弩消减他们的士气。 然后用巨木建成盾车,步兵藏于身后,推进后,就可以将车推入壕沟,士兵就可以与宁军近战。” 蒙毅点点头,“此计不错,暂歇一日攻城,令后勤官砍伐树木,制成巨木盾车,后天再攻。” ………… 又是一天,魏军并没有攻城,只在营中建造巨木盾车。 杨柳城中,马经也为徐浩争得了领兵机会,徐浩也赔了罪。 孙诚这才放出了徐浩,令他在安国公部下中挑选精锐,组成一支部队,以为后备。 他也知道,徐浩需要在这次战斗中获得军功,这样才能减轻宁王对陈家的处罚。 又是一天,一声炮响,魏军涌出了大营,来到了杨柳城下,蒙毅也带着众将来到阵前。 这次,廖福是不好抢功了,自己攻了一天毫无办法,反而损失惨重。 今天攻城的办法是南中将军吴汉想出来的,那这攻城任务自然也是他的。 蒙毅向吴汉点点头,“开始吧!” 魏军推着床弩来到离城一千米的地方,开始上弦。八名赤膊大汉喊着口号抓着绞盘奋力绞动,将弦拉到位置扣上。 另有士兵放上一支弩矢,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如标枪一般粗,以铁片为翎。 操作手将床弩车调整为 四十五度,这样射程会更高。 这让攻城的魏国士兵们松了口气,这次攻城至少有床弩掩护,应该不会像上次伤亡那么大吧! 在城上,炮兵队长阮平也看见了床弩,他是庶族出身,在栖霞书院读书,对经史子集不太感兴趣,只精通数术。 他这个样子,想当官那是没什么希望了。但他还想光宗耀祖,于是,他加入了神机营, 在训练中他表现优异,又通数术,所以被孙诚破格升为炮兵队长,虽然是武官,但大小也是个官,他也深感孙诚的知遇之恩。 他向孙诚请战,“侯爷,魏军上了床弩,让我们上吧!” 孙诚通过千里眼也看见了床弩,“开炮吧!还有,让城上床弩也开始攻击。” “遵命。” 将军炮填上了子铳,阮平亲自操炮,在魏军还没围城时,他早已将城外的地方都编了号,用将军炮试射,标好了射击诸元。 他调动两个绞盘,将坐标射定好,点上药捻,随着轰的一声,一颗圆形的石弹发射出去。 城外的魏军也吃了一惊,他们看见一个黑影掠过他们的头部,射向了床弩阵。 这只是试射,并没有射中床弩,但也离得不远,只是将床弩后面一名后勤士兵砸了个稀巴烂。 蒙毅与众将也愣住了,这是什么,虎蹲炮吗?这不可能,他打不了这么远。 难道宁军又研究出什么新型火炮,能打一千米? 床弩兵看着那被打成稀巴烂的尸体,心中一颤,以前只有同行能威胁自己,现在宁军的火炮也能打到这么远了吗? 军官压住心里的恐惧,鼓气道:“他们那玩意准度太差,砸不到我们的。快发射床弩,埯护步兵。” 众人应了一声,十几名士兵拿起大锤对着床弩的扳击奋力一砸,顿时十几支弩箭飞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将军炮 十几支弩箭朝着火枪阵飞了过去,一根根的插在阵前,颤抖的箭尾不断的晃动,让神机营的士兵有些不寒而栗。 这里面有精锐老兵,知道被床弩来一下的后果。但他们也知道,这玩意你躲是没用的。 在一千多米的距离内,没有什么能挡住他的一击,就是坚固的塔盾也不行,只有凭运气了。 新兵则有些害怕,他们看着那颤动的弩箭,脚步也慢慢的往后挪了。 张宇大声喝道:“不许动,保持阵型,违着斩。” 有着老兵带头,新兵们也镇静下来。 城墙上,宁军的床弩也开始还击,这下让魏军的床弩部队压力更大。本来应付同行就行了,现在还要应付火炮。 阮平看见了火炮的落点,稍微调整一下,填上子铳,又是一炮。他这门炮是基准炮,他要先定下目标诸元,才能让炮队一起齐射。 上一炮远了点,这一炮近了点,阮平再调了调,又是一发,这下近了,离床弩阵不足三米, 这个位置已经相当不错了,没击中,只是运气问题,只要多打几发,一定能命中。 这三炮,让蒙毅又呆了,他通过观察,知道这三发都是同一门炮发射的。 可他没想到是这炮发射速度竟然这么快,比火枪还要快。在他的想法中,威力越大的武器,自然装填慢。 比如床弩,宁军三炮都打了,床弩还只打了一轮,那些床弩兵还在呼哧呼哧的绞动弓弦呢! “对面这是什么兵器?竟然有如此高的射速?” 众将哪里知道这个,这不该是千牛卫的责任吗?但他们隐隐觉得有点不妙了,今天攻城又要失败了。 魏军床弩手也有些慌了,宁军的火炮越打越准,离他们越来越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中自己了。 阮平在城上,将数据报于其他各炮手,这一面城墙有六门炮,都根据阮平取得数据调整各炮。 这时,魏军的床弩射来了,有三支弩箭射入火枪阵内。 好在为了增加射程,床弩并没有采用平射,要是平射,一箭起码得穿三、四名士兵。 魏军采用了超越射击,虽然射程远了,但箭从高处俯冲下来,也只能击中一人。 这一次齐射,神机营失去了三名士兵,而且全部阵亡 ,床弩箭下只有阵亡,没有伤者。 城上,六门将军炮已经调好诸元,炮后一字排开,有五发子铳。子铳早已装填好了弹药,只要换上就可以射击。 阮平看见城下的袍泽被床弩射击,也是怒发冲冠,“各炮,目标,魏军床弩阵,五发急促射,放。” 炮手点上药捻,炮声响后,他们也不看,马上换上下一个子铳。 接着又是一炮,又换上子铳,又是一炮,不到两分钟,五门子铳就被射击一空。 炮手这才抬起头,看看自己的战果, 这一次的射击,六门炮,每门炮五个子铳,共三十发炮弹,将魏军床弩阵打了个稀里哗啦。 漫天落下的石弹让魏军床弩兵惊呆了,五门床弩当场散架,也损失了十几名床弩兵。 宁军炮手们看着自己的战果,无不欢声雀跃。因为从这一点他们就可以看出,自己面前的武器要远胜了以前的大杀器床弩。 阮平也是很高兴,“快,给炮身降温,给子铳装弹。他们还有十几架弩,一起给他们敲了。” “遵命。” 蒙毅看着自己床弩阵,喃喃自语道:“这兴盛侯到底是什么人?他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老是弄出这些新式武器?” 这不光是魏军,宁军床弩兵也呆住了,看着魏军床弩阵遭到惨重打击的状况,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床弩,顿时觉得面前这个大杀器不香了,还是火炮好啊! 但现在,还是要用这落后的武器打仗啊!在哀声叹气中,将弩箭发射出去。 魏军那边受到了床弩和火炮的连续打击,受到了重创,但主将没下令撤退,他们还是得硬着头皮战斗。 将军炮正在装填子铳,趁这个时间,双方床弩各自射了几轮,魏军损失了一架床弩,神机营也损失了十一名士兵。 随着子铳装填好,又是一轮炮击,魏军床弩兵再也挺不住了,这次损失六架,床弩已经损失了大半。 这个武器可不是那么好造的,制造时间长,价格又贵,这此出征,南征军中也只带了十八架。这下十一架被毁,让蒙毅心中也是有些心疼。 他叹了口气,“让床弩撤下来吧!让吴汉攻城吧!” 吴汉得到命令后,手一挥,战鼓响起,魏军推着巨木盾车往杨柳城而去,士兵则躲在盾车后。 孙诚也看到了,脸色严峻,阮平当然也看见了,马上命令调准炮口,对着盾车开炮。 可盾车移动虽然慢,但毕竟还是移动的,这对瞄准还是有难度的 ,命中率一下子降了下来。 开了好几炮,终于打中了一辆,将军炮不亏为将军炮, 石弹将盾车上防护用的木头击断,而且继续往前滚,后面跟着的魏军可就倒了大霉,凡挡住石弹的去路,一律击杀,形成了一道血肉通道。 情景虽然恐怖,但久经战场的魏军还是坚持的住,他们还是往前推。 进入四百米,虎蹲炮也开火了。这下,距离近了,命中率大大提高。 将军炮还是一炮一个,虎蹲炮威力就小了点,几炮才能击毁一辆,魏军的伤亡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一百多米时,将军炮停止了射击,巨木盾车已经进入了将军炮的最小射程。 但盾车已被炸毁了一大半,大部分魏军已暴露出来,吴汉前天制定战术时侯,他可不知道有将军炮啊! 结果就让他的部队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盾车不足,掩护不了士兵。 于是,大部分士兵还是如前面一样冲了起来。只有小部分士兵还在盾车的掩护下继续往前。 神机营的火枪又开始了齐射,城上的弓箭也开始了齐射。 魏军每前进一步,都要在神机营的交叉射击下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这一批魏军是蒙毅的老部下,在蒙毅的指挥下,他们可是战无不胜。 刚参加入战场,就歼灭了三万宁军,俘获宁国安国公,士气自然很高,也提高了对伤亡的忍耐上限。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就差一点点 魏军要冲到壕沟边了,梯子也快速的运了上来,运梯子的人,途中几次被神枪手放倒,又被旁边的人接过,继续往前。 虎蹲炮因为射击时间过长,停止了射击,再射击,就要炸膛了。 趁着这个机会,魏军将梯子架在壕沟中,但也就这样了,魏军要通过壕沟,只能从梯子这里过。 人一多,聚在一起,火枪的命中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让魏军一名士兵都没能通过壕沟。 这时,仅剩的盾车终于推至了壕沟边,随着最后一声号子,盾车推入了壕沟,架起了更多的通道。 张宇脸色一沉,高喊道:“第一排,上刺刀,堵住通道,后面两排,继续射击。” 说完,他上好刺力,身先士卒,站在了阵前。 第一排停止了射击,也上好了刺刀,这个时代,要造出质量好的刺刀可不容易。 于是孙诚提出了一个创意,制成三棱刺刀,说是刺刀,其实头部没有利刃,就是一根铁锥子。 三棱刺刀加工比较容易,而且价格便宜,关键刺刀的穿透力非常强大,正适合破甲。 刺刀穿透人体后,三棱刺刀的特殊构造能把空气带入人体,造成空气栓塞,如不及时处理,是必死无疑。 而且刺刀刺入人体,如果稍微旋转一下,就会造成更大的伤口,如果没有缝合,必定是流血不止,也是必死无疑。 而这个时候,魏国的医学远逊于宁国,在宁国都很难治的伤,那到了魏国是根本治不好的,也就是说士兵被刺中,伤口只要稍微大一点,那你就等死吧! 神机营上好刺刀站在壕沟边上,死死的堵住通道,魏军的兵器虽然适合于近身格斗。 但他们在梯子上脚下不稳,而且通道狭窄,一个通道只能过去一个士兵,这就被神机营一一围杀了,可神机营也损失不小。 城上,徐浩急了,他看见神机营都动用刺刀了,可孙诚还是没有动他的意思。 “兴盛侯,神机营都开始白刃战了,这个他们可不擅长,还是让我们上吧! ” “不急,神机营顶得住,现在还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你们不动。 ” 陈浩还要争取,他要获得军功,以减轻宁王对陈家的责罚。 “兴盛侯,这…………。” 袁方盯着他,以防他恼羞成怒给兴盛侯一下,那他们这些亲卫都得陪葬。 马经看着袁方那凌厉的眼神,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说了,以免惹怒了孙诚。 陈浩长叹一声,退了下来。 战斗过程中,神机营已渐渐不支,冲过壕沟的魏军越来越多。 吴汉不由大喜,心想,这次虽然伤亡很大,但好在情况已经好转,过不了多久,神机营就要崩了,这征南之役的大功舍我其谁? 这时,孙诚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下面的虎蹲炮终于完成了冷却,又装填上散弹,对着拥挤在一起的魏军开炮了。 一名魏国士兵正要跳过壕沟到对面去大杀四方,他已经想象到自己将要获得的军功,想到拿着军功换来的银两回家娶媳妇。 忽然眼中旁光一瞄,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因为他发现一门虎蹲炮的炮口正对着他这个通道。 “完了。” 一声炮响,漫天黑影扑了过来,因为距离太近,这条通道上的魏军被虎蹲炮散弹一扫而空。 随着一门门炮响,通道上的魏军被一一击杀,魏军再也撑不住了,他们的伤亡已达到了四成。 前面是因为有胜利的希望,他们还能撑住,但虎蹲炮恢复射击后,将他们的希望打的粉碎。 这个时候,魏军军官已被神枪手射杀多人,已经弹压不住士兵了,魏军呼啦啦的一下子溃退了。 这下可让冲过壕沟的魏军愣住了,就凭自己这些人,想击退神机营,那是做梦。可往回跑,那是找死。 没办法,只能放下兵器,举手投降了。 战场上,吴汉急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啊!要是虎蹲炮冷却时间再晚一些,这神机营就会被击溃。 他非常不甘心,还是要士兵继续战斗,但连杀几人,还是止不住溃退之势。 蒙毅看这战况,长叹一口气,“鸣金吧!今天攻不动了。” 今天一天,神机营伤亡约三百,而魏军伤亡达到了六千。 魏军大营,蒙毅又召集众将,商议怎么攻城。在坐的众将一阵讨论后,还是没有办法。 他们神情沮丧,本来全歼了安国公陈泰的守城主力后,这拿下杨柳城还不是顺手拈来。 却没想到被宁国的神机营给挡住了,这神机营组建还不到一年,主帅也才二十岁, 以前还是个文官,再往前他还是个好色的纨绔, 就是这个人我们死死挡住了,这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情何以堪! 蒙毅阴沉着脸缓缓的道:“如果没有好办法,那只有打呆战了。” 廖福道:“什么办法?” “就是用人海战术,用人命填。明天早上,开始进攻,一支队伍崩溃了,就换一支上,再崩溃。再换一支,轮换不停,床弩也要上。 弓箭手也不要顾及考虑伤亡了,这次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这次还攻不下绵清防线,以宁国的发展速度,那就没有以后了。 所以……。” 蒙毅看了看众将,“我只要杨柳城,不要伤亡数字。” 众将脸色一凛,知道这次要拼命了,“遵大将军号令。” “今晚,将老弱牲畜宰杀,给士兵们加加餐。” 战场上,双方都在打扫战场,宁军将魏军尸体抬过壕沟,交给对方,还在壕沟放了一把火,将梯子,盾车全部烧掉。 孙诚知道,明后两天是最关键的两天,只要守住了,陆战队就能到达,战况就对自己有利了。 他也连夜部署战术,与众将讨论,尽量的将杨柳城防护的更加严密一些。 天安城,魏国使者鸿胪寺卿顾闻,这几天他的日子过的可是很惬意啊! 原来宁魏两军僵持不下去时,魏国使团的生活待遇还是一如往前。 毕竟谁也不知道宁魏大战到底谁会胜出?要是魏国胜了呢?怠慢了魏国使者,那以后的日子可不好混啊! 但安国公陈泰的捷报传到京城,顾闻他们生活待遇急转直下,吃的别说肉了,连米饭都吃不上,只给了一些杂粮,还不准他们出去买吃的,这让使团中人大为恼火。 可安国公被围的消息传过来后,生活待遇不但恢复了,而且比以前更好。 这让顾闻洒是笑不已,他笑宁国的礼部格局不够高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 谁拳头大,谁说的就是真的 顾闻刚才收到一封神秘来信,信中透露了宁国朝廷对安国公被围的应对。 信中虽没有署名,但顾闻根据里面的内容大致也划定了一个范围。 能知道这等核心机密的肯定是宁国高层,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安国公被俘,部队被围歼。 大概认为宁国已经输了,所以他在宁国被灭之前要布局了,这才把这些机密告知于我。 顾闻不屑地笑了一声,世家,永远考虑的只是自己的家族,而不考虑到国家。 顾闻又展开信件看了一下内容,心想,宁国高层看来是头晕了,竟然认为兴盛侯能在这种情况下,凭着刚组建的三千部队能守住杨柳城? 不但不把剩余的有生力量撤回绵江南岸,反而还派出了援兵,这不是给蒙毅大将军送出军功吗? 三千人加上一万多老弱病残守住杨柳城,而这种事宁王竟然相信了? 还要继续跟我国死磕下去,怪不得那位认为宁国要亡,这个时候宁王不是应该求和吗? 顾闻冷笑一声,收起信件,算了,要不是我国船只不足,渡不过绵江,这一仗就能灭了宁国。 不过,我还是要敲打他们一下,让他们早点求和。毕竟为了筹集四个月的军粮,魏王已经搜刮了众多县府的存粮。 他们早一点投降,我们就能早一点获得赔款,也能少饿死一些人。 “来人,备车,我要进宫。” 太平宫中,昨天宁王已经得到了消息,安国公陈泰被俘,所部全军覆没。 召集众臣议事,世家派当即说要撤销前面的部署,要向魏国求和,将绵清防线所有的部队全部撤回来。 以镇国公张计为首的武将要求死守杨柳城,当然,还有一些保王派众臣。 双方争执不下,不欢而散。 今天又是商议,宁王看着下面的众臣是唇枪舌战,说的是唾沫横飞,这是战是和,自己也很头疼。 守,很难守得住。撤兵求和,那可要赔一大笔钱,并答应一些条件,那自己可就壮志难酬了。 那个时候,别说统一夏族称皇称帝,能守住祖宗的基业就不错了。 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点仅存的希望,希望孙诚能守住杨柳城。 希望就来自于他看过神机营的演习,知道热兵器的厉害。也许、可能、大概孙诚能守住吧! 李阶道:“我们本来希望安国公能多守一些时间,等到陆战队支援。却没想到他竟然败得如此之快,他人也被俘了,所部全军覆没。 而我们的援兵还没有出发,这样看来兴盛侯至少要守七到八天,才能获得陆战队支援。 依老臣看魏军兵锋所至,已无人可挡,兴盛侯是守不住的。还是趁杨柳城还在我们的手中,先求和为好。 这样在条款上也能好谈一些,若是等魏军拿下绵清防线,推进到绵江北岸再求和,那条款就要苛刻许多了。” 崔进也道:“王上,兴盛侯的神机营虽然精锐,但毕竟人少。而且他年轻,说话不免有些气盛。 所以他说能守住杨柳城,但他的话我们还是要打一个折扣的。 臣建议,还是将兴盛侯撤回来为好,以免王太后伤心。” 世家派众臣也纷纷附和。 崔进又斜眼看了一下孙尚,“孙尚书,你说呢?” 众人都看向了他。 孙尚踌躇了,他说能守住,谁都知道这是很难,很难,很难的。 守城的又是自己儿子,城一破,他就有性命之忧。所以在他心中还是希望将儿子撤回来的。 但若说守不住,未免又得罪了宁王。据他观察,宁王和军方还是希望守的,怎么说?这也是溺水之人所看到的唯一一根稻草了。 所以他左右为难。 崔进还是紧抓不放,“孙尚书,这两天的讨论,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你作为朝中重臣,总要拿个意见出来啊!” 他想逼孙尚为了儿子而妥协,如果孙尚做为保王派中坚重臣同意了求和。 那就会在宁王心中插上了一根刺,以后宁王对孙家也就要另眼看待了。自然,这也会影响到对孙诚的信任。 宁王心中恼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互相倾轧。 张计心中也不舒服,他正要上前,替亲家解围。 这时有人禀报,“王上,魏国使臣顾闻求见。” 宁王趁这个时候马上道:“宣他进殿。” 孙尚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解决了他的麻烦。但他觉得,不论是为国还是为儿子,求和是必须的了,杨柳城守不住了。 儿子的三千人加上一些老弱病残是绝对守不住杨柳城七到八天的。 顾闻迈着四方步,进上殿了,随意拱了拱手,“见过宁王。” “顾大人,你有何事?” 顾闻笑了笑,“回禀宁王,据我所知,安国公的主力已被我魏国所灭,蒙毅大将军的兵锋直插杨柳城。 所以为了贵国百姓不至于生灵涂炭,我国希望还是要和谈为好 ,毕竟都是同族,以和为贵吗!” 李阶道:“顾大人,我们从没拒绝过谈判,事确实可以谈,但不知你们的条件……?” “我王一向仁慈,这次要不是你们故意挑衅,派人偷袭我边境哨站,我王也不想发兵。但……” 张计脸一黑,打断道:“顾大人,我们偷袭哨站,还没成功,还把尸体留在那了,这种偷袭你相信吗?” 顾闻笑道:“我相信,就如当初我相信南越的衣带书一样。” 张计一憋,顿时说不出话来,国与国之间是讲实力的,谁着拳头大,谁说的就是真的!哪怕说的是漏洞百出。 如果你不信,那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聊,再不信,我们就在战场上好好聊聊,直到你相信为止。 当年,宁国就是以衣带书之名拿下了南越。现在魏国就以宁国突袭哨站为由开战,这也是很正常,谁叫你国弱呢? 李阶道:“镇国公,还是先听听条件。如果条件合理,为了百姓,我们是可以答应的。” 崔进也道:“是啊!大家都是同族之人,还是以和为贵才好,毕竟都是为了百姓嘛!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第二百三十五章 孙诚被魏王看重了 宁王知道不答应是不行了,现在保王派中也有人答应议和,议和的文官已经占了绝多数。 好在以镇国公张计为首军方,因为看见过神机机营的演习,知道以他们的战力,还有着一丝守住杨柳城的希望,这才愿意打下去。 宁王有军方的支持,还是可以将文官的意见强压下去,但魏国的条件总是要听一下的。 如果赔点钱,能将杨柳城留在自己手中,那宁王还是愿意休战的。毕竟孙诚的神机营人数太少,想守住杨柳城是太难了。 “顾使臣,那你说说吧!” 顾闻道:“还是跟上次三个条款差不多,只有几点小的不同,这可是我们最优的条件了。 一,将绵清地域交给我们,魏宁两国划江而治。 二,就是议和费,以前是要增加三倍,现在是五倍,同样肥料也要平价卖给我们。 三,兴盛侯孙诚必须去我魏国请罪,而且不是他一人,必须全家都得去请罪。 就这些条件了,我想这条件不算苛刻吧!这也是看在双方都是同族,我王不愿同室操戈的份上。 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国大军南下,那就不是这些条件了,那就是灭国了。” 众臣一惊,但愿意议和的人又松了口气,心想,条件不算苛刻,还是可以谈的。 绵清防线本来就守不住,给他们就给他们了。 赔款,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这几年国力增长很大,五倍也能赔的起。 只不过以后日子过的苦一点而已,但总比被灭国好吧! 至于最后一个条件,谁都知道那哪是请罪,分明是魏王看中了兴盛侯的才能,所以想把他弄过去。 为了想让他安心,不至于被家眷掣肘,所以才把他全家都捎上。 兴盛侯虽是国中大才,但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人,而将宁国陷入灭国境地吧? 于是崔进道:“顾使臣,这些条件太过苛刻,能不能减低一些。比如,绵清地域能否双方共治。还有有议和费方面,能不能低一点?” 顾闻心中一喜,他们没有说兴盛侯的事,那就说明在世家眼中,兴盛侯已经被他们放弃了。 其实,他与魏王,蒙毅曾经密商过,这三个条件,第一和第二个都能降低一些,但第三个条件,必须要他们答应下来。 因为千牛卫已查明,宁国这几年之所以国力增长,兴盛侯孙诚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把他弄来,说服他为魏国效力,那既能打压宁国,也能增强魏国的国力,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条件啊!好说,为了两国之间的和谐,都是可以谈的,不过要快,我怕晚了,蒙大将军攻下杨柳城,那条件就要改了。” 李阶,崔进,王波三位世家阁老互相看了看,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李阶上前,“王上,既然魏国有和谈的诚意,那不如和谈吧!” 崔进,王波,还有礼部尚书郑宣道:“臣等附议。” 宁王眼睛猛然一睁,眼中射出道道寒光,这些人竟然敢逼宫。 李阶等虽然看见了,但还是站那不动,还是坚持他们的意见。 他们想的是,宁王现在是不愿意,但只要杨柳城一丢,他也不得不同意。 孙尚是既气又怒,那些人竟然不听听我的意见,就把我孙家给卖了? 这时,张计代表的军方是坚决不同意,“王上,战事未明,我不知道李阁老他们怎么就认为我们输了?不然怎会要签下这割地赔款还赔人的卖国条件?” 他下面的将军们也纷纷反对议和。 崔进冷笑,大声道:“卖国条件?战场上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你们认为在这个情况下,还能守住绵清防线吗? 如果你们认为可能,请立下军令状,如若守不住,愿以人头谢罪!” 这一下,把军方镇住了,他们也知道,守住的希望是渺茫的,他们若立下军令状,十有八九也会死的。 宁王见军方有些退缩,心中一沉。 “我愿立下军令状。” 张计站了出来,“我愿意立下军令状,此战我们并没有输,我相信兴盛侯能守住杨柳城。” 宁王和孙尚看着张计,心中感慨,到底还是亲戚靠的住啊! 李阶道:“镇国公不要冲动,兴盛侯可是文臣,又是第一次领兵,又遇到这样的状况。 你这样力挺兴盛侯,不过因为他是你的女婿罢了,但你可是镇国公,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群臣也都纷纷发言,意思就是镇国公为了自家女婿竟然罔顾国家利益。 世家的表现让宁王脸色更加深沉了。 这时,一名太监匆匆的进殿,“王上,杨柳城急报。” 宁王心中一惊,难道杨柳城丢了?马上接过军报,仔细观看。 众臣也停止了吵闹,看向宁王,看前线又传过来什么消息? 宁王看军报脸色越来越古怪,先是一惊,又是一喜,但又有疑惑。 这个表情让众臣是猜不透了,宁王这是什么表情?杨柳城到底是守住了还是丢了。 宁王最后还是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王上何故发笑。” “兴盛侯急报上说了,三日前魏军三次攻城,皆被我军击退,魏军损失惨重。” 众臣一听,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就这?杨柳城可是宁国经营多年的城,虽然守城的只有一万多老弱病残,但守住一二天还是可以的。 顾闻冷笑,“杨柳城守住一二天还是可以的,毕竟还有一万多人吗? 就是一万多头猪,我军抓起来也要一二天。不过,二天以后,我看宁王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众臣心中一叹,也不得不承认顾闻说的有道理。 “顾使臣,你忘了孤说的最后几个字。” 顾闻一愣,最后几个字,一想最后几个字是魏国损失惨重。 他洒然一笑,“我不知道情报的真假,但就算我军损失惨重,那也是说明我军的攻城力度非常大,不然我军怎么会损失那么多人? 既然我军都损失惨重了,那些杨柳城的老弱病残岂不是更加损失惨重? 我估计明天,宁王将会收到城破的消息。看来我今天不该来,我应该再等两天。” “什么意思?” “二天后,杨柳城破了,那时我看诸位就要承认现实了,我国的条件也会高一点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兴盛侯的脸皮有点厚 宁王淡淡一笑,将手上的军报给群臣观看,几位重臣先拿到了,看了以后,表情也与宁王一样的,也是一惊,一喜,一疑惑。 卫轩,童敬也是看了孙尚一眼,长叹一声,孙尚看了军报,也为自己这个儿子的厚脸皮而脸红。 孙尚心想,儿子,你吹牛也要打打草稿啊!谁能在伤亡十几人的情况下,让魏国损失几千人,你真以为你是军神呀?把别人当傻子糊弄。 他的头脑在疯狂转动,他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自己儿子吹的这个大牛圆过来。 张计也看了,他在沉思,将自己代入魏军的境地,看自己怎么才能攻破杨柳城。 但想了之后,还是没有办法破了孙诚的战术。要想攻破杨柳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人命去填。 崔进站了出来道:“王上,臣弹劾兴盛侯谎报军情。” 张计醒过神来,对着崔进冷笑,“谎报军情?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一天攻城,伤亡十几人,就能让魏国损失几千人,这不是谎报军情,那又是什么?” 众臣大哗,心想,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真把我们当傻子呀? 顾闻听了,也是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种军报也能写的出来,也敢写的出来。 我军损失几千人,你们才损失十几人,这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写出这么不要脸的军报。” 顾闻笑过,心想,自己回去要提醒一下魏王,兴盛侯可以当文官,武官还是算了。还有一点,他有些不要脸,要注意一点。 张计也大笑,“你们之所以认为这是谎报,那是因为你们是文官。 对于战争还是不懂的,所谓术业有专攻,不懂就谦虚点,别说出来让人笑话。” 军方的几位将领也看了军报,对于张计的说法深为赞同。 众文官愣了,要说镇国公为他女婿站台,硬说军报是真的,这也情有可原。 可那些将领他们应该知道那是假的呀!是谎报军情,他们为什么也赞同镇国公呢? 这下顾闻也愣了。宁国的将领什么军事水平他也知道,虽然比魏国要差一点,可也不至于这么明显的错误都看不出来。 李阶沉吟了一下,“镇国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兴盛侯没有谎报军情。” 张计仰着头,“抱歉了,这是军事机密,恕难奉告。” “你……。” 宁王咳嗽了一下,“这份军报是真的,上面有守城副将傅明的签名,而且内卫司的情报也证实了。 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战果,那就是新式火器的使用,已经改变了传统战争的模式。” 众文臣是一头雾水,火器他们是知道,但什么改变战争的模式?这他们就不知道了。 卫轩也悄悄的问了一下孙尚,“你儿子又弄出什么东西来了?还改变了战争的模式,我看就凭那个火枪也不足以击败魏国啊?”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是一头雾水。” “那可是你儿子呀!你不知道,谁知道?” “我住我的尚书府,他住他的侯府,我哪知道他干了什么事?” 顾闻道:“什么改变传统战争的模式?可就是再改变也打不出那么悬殊的伤亡比?” “这是军事机密,恕难奉告。议和之事暂且搁置,请回吧!” 众将也齐道:“请回吧!” 顾闻冷笑,“好,这就是你们的态度?既然你们拒绝了我国的善意,那可就怪不了我们了,告辞。” 一甩䄂子,扬长而去。 大殿中,宁王在军方力挺下,拍板了。“此战必须与魏国分个胜负,如敢再言议和者,杀无赦。” 众臣一惊,“遵旨。” 顾闻回去以后,马上派人去打探战况,现在天安城中千牛卫下层被一扫而空,信息传输极其困难,所以到现在前方信息也没传到他的手中。 孙诚也接到几天前宁王发的旨意,封孙诚为镇北大将军,统领绵清防线全部兵马。 陆战队也正向杨柳城快速增援,京中的羽林军也开始了增援,让他务必守住。 孙诚松了口气,他现在虽有杨柳城的兵权,但这兵权并不是宁王给予的,是他抢过来的。 要是战事到了关键时刻,有人闹起来的话,不听指挥,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有了宁王的旨意,就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谁敢闹就杀了。 而且宁王也听从了他建议,派了陆战队,羽林军驰援。 他最怕的是他在前面拼死拼活,宁王却怂了,一道旨意将他们撤下,那自己可要真的去魏国赔罪了。 好在宁王还是硬气的,没有认怂,还是与魏国杠起来了,按他的要求派来了援兵, 孙诚将旨意交于傅明,徐浩观看,两人看了一下以后,同时单膝下跪,“参见镇北大将军。” “请起,看圣旨是三天前发出的,那就是说,陆战队接到圣旨之后,马上出发增援,那就是说还有二天多才能到达。所以我们一定要守住这两天。” “遵命。” 清晨,魏国的攻城又要开始了,这次可是用上了全力,众位将领都领到了各自的任务。 蒙毅看着自己统领的部队,这一次征伐魏王给了他二十六万部队,已达到了魏国兵力的七成左右,若还是攻不下来,那自己真是愧对魏王的信任。 他一挥手,“再派一人去劝降,告诉他们,如果不降,这次不攻下城池,我绝不收兵! 到那时,士兵杀红了眼,会发生什么事,我就制止不了了。” 这个话的潜意思就是说,你们不投降,那我也只能向士兵承诺,进城后解散军纪,让士兵屠城以振奋士气了。 “遵命。” 廖福有些不忍,“大将军,你真要屠城?这样对你的名声……。” “哎!我也不想啊!你也看见了,这次若不攻下杨柳城,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只要宁国再发展几年,全部装备上火枪,那我们可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我们也可以造枪啊!组建火器部队。” “先不说我们制造的火器与宁国相比质量如何?我们有钱吗?近些年灾祸不断,粮食年年欠收。 再加上国内士地兼并严重,能交税的农人已经越来越少,军费连供给士兵吃饭都勉强,哪还有钱换装火器啊? 所以我不得不使用这个办法,以振奋士气,哪怕我身败名裂,我也要打赢这仗。 只要获得赔款,将兴盛侯抢过来,以他的大才,说不定能改变我国这种状况,并拿下宁国,建立魏朝。” 廖福望着蒙毅那严肃的面孔,也是叹了一口气,蒙毅乃忠贞之士,我不及也。 第二百三十七章 魏军为什么撤兵 蒙毅的一名亲卫骑着马,来到城下,将蒙毅威胁的话传上城头。 城中众人一惊,谁都知道那句话后面的含义。简单的说就是八个字,如若不降,就要屠城。 孙诚淡淡一笑,“告诉蒙毅,我回他一个字,那就是,呸。” 亲卫大怒,他明白了孙诚的意思,“既然你们拒绝了大将军的好意,那就用刀枪来谈吧!不过我希望城破以后,你的嘴还能那么硬!” 说完,蒙毅亲卫转过马头,回去报信了。 “什么?他真是那么说?” “是的,只说了一个呸字。” “死鸭子嘴硬,既然他那么说了,那开始吧!擂鼓,攻城。” 魏军的战鼓响起,向前面的将领发出了信号。 前面一个将领抽出刀,向对面的城墙一挥,“进攻,有进无退,敢擅自后退者,军法从事。” 众士兵应了一声,开始了进攻。 城下,神机营士兵神情严肃,他们知道,只要再多守两天,就有援兵来了。但现在,他们还要撑两天。 这次进攻,没有床弩掩护,也没有弓箭手掩护。蒙毅将他们放在后面,先消耗一下神机营。 等到关键时候,才一起上,掩护攻城部队冲进神机营阵中,与他们近战。现在,也只能让他拿盾牌了。 到了四百米,军官命令,“散开,防止炮击。” 通过几次火炮的打击,他们也明白一些防炮策略,就是分散,不能像平常一样列队前进。 士兵散开后,继续向城下走去。 虎蹲炮也发射了,尽量的杀伤魏军,以减少对火枪手的威胁。 一百米,火枪开始了齐射,双方打了半个时辰,魏军始终在二、三米的地方冲不过去。 其中也有魏军因伤亡过大想撤退,可后面有督战队盯着呢!只要有人胆敢后退,毫不犹豫就是一刀。 这让魏军不得不往前冲,往后一步十死无生,往前一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蒙毅看着那支部队越冲越无力的时候,他道:“叫他们退下,换人吧!” “遵命。” 鸣金声响起,正在激战的双方都松了一口气。攻城的队伍退了下来,但他们没有往后退,而是从侧面退出了战场。 鼓声又响起了,另一支部队开始进攻,双方衔接的很是顺畅,没有让神机营有丝毫喘息。 就这样一直打到下午,神机营支撑不住了。不是人撑不住,而是火枪快撑不住了,接连不断射击,让枪管发热了。如果还要射击,会炸膛的。 孙诚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他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蒙毅竟然不顾士兵的生命,拿人命去填。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正好击中了神机营的软肋。这个时代,钢的质量远远比不上自己那个时空,火枪发射次数一多,就会引起枪管过热。 火枪如果不能用了,那这城还守个屁!直接投降算了,以免被魏军屠城。 除浩也看出了神机营的问题,“侯爷,让我们上吧!” “不行,还没到关键时刻,你们还是待命。” 徐浩想要与孙诚理论,问他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立功?好让陈家被满门抄斩? 但一想,孙诚已经被朝廷封为镇北大将军了,总领绵清防线。 自己这个待罪之人,若还敢与他争辩,他就是砍了自己这个待罪世子,他也屁事没有,那自己可就冤枉死了。 他只能退下。 孙诚道:“来人,拿水下去,用水来给枪管降温。” 火炮队长阮平道:“侯爷,枪管过热,应自然冷却,如果用水降温,会降低枪管的寿命。” “什么时候了,还考虑这些。枪坏了,朝廷自会发新的,如果城没了,那才是国家的塌天之祸。” 孙诚命令一下,青壮民夫们提着水桶,送到了城下。 神机营的士兵们射击一轮后退到后方,将水淋到枪管上降温,一时间,城下飘起了大量水蒸气。 要是城下的那些人不是壮汉,而是换成一群美女,那情景,犹如进入仙境一般。 廖福年老,反应有些慢,他看见了那些水蒸气,也是一愣, “他们在弄什么鬼?为什么要把水淋到枪管上?” 蒙毅马上明白了,那些水蒸气就是因为给枪管降温才出现的,若是自己加大攻击力度,那他们的枪管迟早要炸膛。 “命令,加快攻击速度,不要让他们有喘息时间,他们的枪管要炸了。” 命令传到前方,各部已伤亡万人之多,本有些气馁。但闻听对方的枪要撑不住的时候,又鼓起士气,冲了过去。 因为降温,火枪,虎蹲炮的射击频率降低了,再加上城上的弓箭手也没力气了,魏军挡不住了,他们终于冲过来了。 他们搭上长梯,冲过壕沟,与神机营开始了近战。 张宇也毫不示弱,张家骁勇的血脉沸腾了,他令第一排上刺刀,自己也站在第一排,与魏军杀在一起。 这还不是南门,西门,东门也开始了近战。一时间,杨柳城防线摇摇欲坠。 但孙诚还是不顾陈浩的请战,还是把他出击的请求压了下去。这才是第一天,如果第一天就把手中的牌全打出去了,那第二天怎么办? 神机营在壕沟边,死死的顶住了魏军的冲击。天渐渐的黑了,一天快要过去了。 就在神机营渐渐支持不住的时候,后面传来了鸣金声,魏军终于撤下去了。 孙诚长舒一口气,终于第一天顶过去了。但他有些奇怪,喃喃自语道:“为什么魏军会撤兵? 明明只要再加一把力,我就要打出我的底牌,不然城就守不住了。” 除浩在旁听到孙诚的话,也是一愣,这小子连带兵的常识都不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杨柳城守到现在的。 他没好气的道:“侯爷,你没看见天黑了吗?” “天黑有什么关系?今天虽然是残月,但凭着这点光亮分辨敌我还是可以的,魏军为什么要撤兵?” 除浩翻翻白眼,傅明知道孙诚以前是文官,对军队之事不甚了解,忙上前解释。 “侯爷,自古以来,士兵大多都有夜盲症,我军待遇虽然比前些年好了点,但还是有许多人有夜盲症。 魏军生活更苦,得病的人就更多了,现在天色已晚了,不退兵,他们会自相残杀的?那会伤士气的。” 孙诚这才恍然大悟,夜盲症是缺少维生素A。这个主要来源是动物的内脏和蛋类,还有一些黄色的蔬菜水果,比如说胡萝卜、哈密瓜等。 这个时侯,宁国的士兵饭还是能吃得饱的,但吃的菜也大多是白菜等普通蔬菜。 想吃肉,没到特殊的时候,是根本吃不上的,蛋类水果你也是不用想的。 宁军都有许多人有夜盲症,那待遇更差的魏军,夜盲症肯定更是普遍,要不然蒙毅也不会撤兵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想睡觉,没门 孙诚看着下面的队伍,今天这一仗,已经被蒙毅看到了火器的弱点。 明天他肯定还是与今天一样发动攻击,让神机营没有喘息的时间,不知道火枪顶不顶得住? 必须另想办法拖住他们进攻的时间,能拖多少时间,就拖多少时间。 “让众将来此地议事。” 在城楼中,孙诚望着下面的众将,三位校尉战斗了一天,已是精疲力竭。 陈浩这些天没有上阵,倒是精力充沛。傅明主管后勤,后勤方面的事杂乱无序,也将他弄得疲惫不堪。 孙诚考虑了一下,“雷裕,张宇,郑武。” 三人起身,“未将在。” “我知道你们战斗了一天,人很累了,但我还是要给个任务给你们。” “请侯爷示下。” “你们三更天,各自带领一百人,带着全部虎蹲炮去骚扰魏军营寨,我的亲卫也会与你们一起去, 你们要让魏军一晚上都睡不好觉,等到他们凌晨疲惫欲死的时候,你们再带着神机营主力冲杀一下。 这样他们明天攻城的时间就会晚一点,也给我们能争取点时间。” 三人看了看,“遵命。” 陈浩再也忍不住了,猛的站起,指着孙诚道:“孙诚,你明明知道我缺军功,军功能减轻宁王对陈家的惩罚。 可你却死死的压住我,不让我上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陈家虽与张家有些不睦,但无论怎么说也算是袍泽,你总不能趁人之危,要将我陈家置之于死地。” 张宇也怒了,“陈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张家怎会干这种事?” 陈浩冷笑,“你们张家是没干这种事,可张家的女婿干了,还不是相当于你们张家干了那种落井下石的事。” 张宇抽出刀,“你再敢说一句,看我不宰了你?” “难道就只有你有刀吗?”陈浩也抽出了刀。 边上的众将大吃一惊,雷裕,郑武拉住了张宇。傅明拉住了陈浩。 孙诚一拍桌子,外面的亲卫听见动静,冲了进来,将陈浩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镇北大将军,在我的面前,你们敢动刀,还不快收起来。” 张宇哼了一声,收起了刀,陈浩也收了刀。 “你们下去吧!” 袁方怕陈浩伤了孙诚,让亲卫下去了,自己却守在孙诚身边,安全第一呀! “世子,以前我压住你,不让你上阵,是因为还没到那个时候。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给你的就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看来,明天这个时候差不多应该到了,不知你敢去吗?” 陈浩瞳孔一缩,“什么任务?” “明天我估计神机营是守不住了,要想让神机营撤回城,就要有人去断后,断后的结果你也知道,这个任务你敢去吗?” 陈浩考虑了一下,“如果我同意了,那……。” “别的我不敢保证,最少我能保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和以后的衣食无忧。” 陈浩想起家中的老母和妻子儿女,下定决心,“好,我干了,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搞定了陈浩,孙诚对三位校尉道:“你们三位先去休息,三更后出发。” “遵命。” 这时,傅明发话了,“侯爷,不能让他们出城,你忘了夜盲症了吗? 如果你要他们出击,就要带上火把,可火把点着了,不就暴露了吗?一但暴露那可就全完了。” “夜盲症?神机营伙食充足,肉类,蛋类,蔬菜从不缺乏,怎会有夜盲症?我就是因为魏军有夜盲症,而我军没有,这才发动夜袭的。” 傅明有些吃惊,望着雷裕他们,“你们的伙食真的有那么好?” 三人点点头,表示他们的伙食真的很好。 傅明闭上了嘴,心中哀叹,同样都是王上的亲兵,我们羽林军为什么没有这样的伙食呀? 但又一想,神机营这些天,已经干掉了二万左右的魏军,要是换成了羽林军,哪怕是全军五万人一起上,也杀不了这么多人了。 别说能干掉多少魏军了,能在野战中能保证一天不崩溃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这样说,神机营吃的这么好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在魏军大营,蒙毅在中军大帐道:“今天虽然损失惨重,但也让我看见了火器的短处。 就是他们的火器需要冷却,如果持续不断的射击,他们的火器是要炸膛的。” “大将军说的是真的?” 蒙毅点点头,“我已问过工匠,用水强行冷却,会造成内裂纹 ,改变钢材韧性,造成枪管变形,最终的结果就是炸膛。” “大将军的意思是在两支队伍交换时,一定要掐准时间,不能让神机营有喘息之机?” “对,就是这样。只要他们火枪失效,这杨柳城就是我们的了。 明天还是如今天一样,先消耗他们,我会掐准时间,让剩下的床弩部队,还有弓箭手掩护你们,一战将神机营歼灭。” “遵命。”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抚军将军谢池道:“这几次攻击,我们的军官伤亡太大,神机营或有专门的人负责射杀他们。 我想能不能让军官换成普通士兵的铠甲,这样好降低伤亡率。” “可以,不过在铠甲上要做好标识。” 南中将军吴汉也道:“与神机营近战的部队伤亡极其惨重,明明是轻伤,可就是止不住血,只能流血而亡。 我有好几位悍勇的部下,就这么流血而死,我们却束手无策,这个很伤士气啊!” “军医怎么说的,不会是他们在刺刀上抹毒了吧!” “这倒没有,军医说这种三棱形的伤口,极难止血,他也无能为力。” 蒙毅有些头疼,“哎,这个兴盛侯,怎么老是弄一些新式的东西,真让人头疼!既然军医也治不好,那也只有让士兵们注意点了。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了,就各自回营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定要拿下杨柳城。” 三更,雷裕三人每人带着一百人悄悄的出了城,各自潜入黑夜之中, 张宇带入来到北门外的中军营地,这也是蒙毅的大营。 他借着残月的光亮,来到中军大营前。一挥手,十名孙诚的亲卫上去了。 孙诚的亲卫是从内卫司中选调的,他们打仗不行,但保护,刺杀目标,确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他们悄悄的摸了上去,用手势,昆虫的声音互相联络,再通过观察,发现了魏军暗哨。 随着一阵闷哼声,周围恢复了平静。亲卫退了回来了,“校尉,周围都清理了。” “好,快装填炮弹,准备炮击。” 第二百三十九章 蒙毅要屠城 宁军快速的将火药装填好,“校尉,一切准备完毕。” 张宇看了头上的星星, 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中军是魏军防御最强,我都弄好了,另两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一挥手,“点火,把他们炸醒,老子都没睡,他们也甭想睡。” 士兵拿出火折子,拿下盖子,用嘴一吹,火光燃起,虎蹲炮的药捻被点燃了。 随着一声声炮响,深更半夜的巨大声响,让整个魏军大营都被惊醒了。 不光是大营,左营右营也响起了炮声,他们也被虎蹲炮的响声惊醒了。 张宇见魏军大营一阵混乱,兴奋的道:“快装填,再打一发,咱们就撤。 你们快喊冲啊杀呀,再打几枪,我看他们谁还能睡得着。” 于是,“兄弟们,上啊!” “冲进去,一个不留。” “你们快投降吧!我宁军三十万大军杀过来了。” 其中还放了一阵枪。 ………… 蒙毅也被惊醒,掀开营帐,对着亲卫道:“哪里来的声音?” “大将军,不清楚呀!这声音好像是神机营的火器发出来的,前营好像被击中了。” 又是一阵炮声,张宇等人迅速撤退,免的被魏军包了饺子。 这下,蒙毅听清楚了,是神机营来偷袭了,也只有神机营才配备了虎蹲炮。 他马上下令。“让各将固守各自大营,有谁敢靠近,一律都是敌军,可以射杀,” “是。” 一道命令从中军大营传出,魏军安静下来,在军官的命令下,穿上了铠甲,拿起了刀枪,准备应付宁军的突袭。 可是只响了两轮炮击,后来就没声响了,这上枕戈待旦的魏军个个面面相觑。 蒙毅也觉的好像上当了,“让斥候去前方查探,看那些宁军在干什么?” “是。” 斥候出营了,他们可是军中精锐,伙食不错,当然没有夜盲症。 他们马上搜查到了张宇放炮的地方,在这周围,只看见了魏军暗哨的尸体,宁军却都已跑了。 斥候回报,“大将军,营前的暗哨全部被击杀,宁军只放了两轮炮就跑了。” 蒙毅心想,原来是骚扰之法,这要是弄一夜,我们明天可就疲惫了,攻城也没有什么气力了。 “让士兵们睡觉吧!让斥候营出营警戒就行了。” 四更了,张宇绕过正面斥候营,又换了一个方向,从另一边摸了过去。 同样,亲卫先上,将暗哨处理掉。架上火炮,又来了两轮。在斥候营包抄过来之前,又溜了。 这次魏军就没有像上次那样惊慌了,守营的部队守营,该睡觉的睡觉,虽然有点吵,睡得不踏实,但总归不要出来穿铠甲戒备了。 五更,也是天最暗的时候,神机营全部出动,亲卫开路,但这次被发现了。因为两次被杀了暗哨,魏军戒备的人更多了,千牛卫也上了。 张宇也不等了,一挥手,全军出动,他们不讲武德,一阵乱枪,就将千牛卫高手干掉,这就是你有神功,我有火枪。 架上了火炮,一阵轰击,神机营就冲了上去。 这下魏军大营炸了,大营戒备的人没想到宁军竟然冲进大营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宁军将守营魏军击溃,冲入营中,这下有人放火,有人放枪,将大营弄了个士鸡飞狗跳。 因为前两次宁军都没冲进营中,魏军当然以为这一次也是。 所以他们并没有迅速出去迎敌,有许多魏军就是在睡梦中失去了生命。 等前营将领知道宁军真的冲入营中,这才命令士兵穿起了铠甲,拿起了刀枪御敌。。 可这时,神机营又退走了,只留下魏军望着熊熊燃烧的帐篷和一地尸体面面相觑。 这下,他们再也不敢睡了,谁也不想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干掉,只能起来戒备了。 早上,魏军无不带着两只黑眼圈,并哈欠连天。 蒙毅看着下面困倦的士兵也是无可奈何,谁让士兵有夜盲症呢! 要是没有夜盲症,昨天晚上就能夜战,把神机营给拿下了,也不至于被神机营骚扰成这样了。 蒙毅没有办法,只能将攻城推迟一个多时辰,让士兵稍微睡一下,恢复恢复精神。 一个多时辰后,魏军才开始攻城。为了振奋他们的士气。 蒙毅下了一道命令,城破之后,解散军纪三天。 这一道命令,让魏军上下摆脱了萎靡的精神,无不精神抖擞。 谁都知道,宁国人的财富可比他们多多了,只要抢上一把,不说挣个盘满钵满,也能小发一笔。 更何况宁国的女子性格温柔,皮肤水嫩,抢一个回去,那不让村里的人羡慕死。 于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攻城,只有廖福边上叹了一口气。 蒙毅前面说的屠城,不是正式命令,他可以说是战术,吓唬宁军。 可在士兵们面前说了,那就必须办到,不然朝令夕改,谁还听你的?士兵说不定还会反了你。 可一屠城,那蒙毅的名声可就臭大街了,历史上没有一个屠城的将军能有好下场。 杨柳城。 宁军弓箭手经过昨天一天的射击后,手臂已酸麻了,就是想开弓也不行了,这就让防守杨柳城的力量减少了。 魏军方面,虽然昨夜没睡好,但一天对这些年轻士兵影响不大。 加上解散军纪的刺激,让他们完全摆脱了昨天晚上的影响。 进攻中,魏军军官换掉了铠甲,穿起了普通士兵的铠甲。这让宁军神枪手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哪个是军官,只能哪个像就朝哪个射击了。 有了军官的指挥,再加上宁军弓箭手的集体歇菜,让魏军攻城行动顺利多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火枪,虎蹲炮就过热了,不得不冷却。 蒙毅见差不多了,派出了他最精锐的部下,中军将军骆行。并让床弩兵,弓箭手掩护。 中军将军骆行大刀一挥,“兄弟们,终于轮到我们了,我们是什么?” “精锐。” “对,我们是精锐。是大将军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没有人能挡住我们,没有!我们要第一个进城,抢最多的钱,最好的女人。” “抢钱,抢女人。” “抢钱,抢女人?” ………… 喊着口号,他们的眼睛渐渐的红了,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嗷嗷直叫。 骆行见差不多了,“攻城。” 第二百四十章 徐浩出城就是找死的 中军将军骆行指挥着魏军开始进攻,床弩兵也开始掩护了。 床弩兵只射出一轮,就遭到阮平指挥的将军炮反击。 可这一次,床弩已经得到了死命令,一步不许退,直到打光为止。 一百米时,魏军开始冲锋,弓箭手也跟着上前掩护。 这一下,神机营就有些不知反措,天上有漫天箭雨,下面有魏军冲锋,这该射击准啊? 趁这个时候,魏军冲到了离壕沟二十米处,张宇下达命令不管弓箭手了,只管向冲过来的魏军射击。他要用身上板甲去硬扛弓箭手的伤害。 但箭雨不断的射过来,也影响到了士兵,他们的齐射开始乱了。 魏军抓住了机会,冲到壕沟前,架起了长梯,神机营被迫上刺刀开始了近战。 孙诚看着下面的战况,知道神机营守不住了,必须将他们撤回城,依托城墙继续与魏军打下去。 他猛然回头,盯着陈浩,“世子,该你上了。” “我知道了。请兴盛侯放心,我一定会将神机营接应回来。不过,你答应的事……。” “我说过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等一下,把你的鱼鳞甲脱下来,换上这最新式的板甲,这个说不定能救你的命。” 陈浩换过,跳跃伸展几下,觉得不错,比以前的动作灵活多了,但防护力,他就不知道了。 这也无所谓,陈浩的任务就是一个必死的任务,他只有死了,才能让宁王消气,放过他的家人。防护力好不好,他也无所谓了。 陈浩点点头,走下城去,看着跟随他出南门断后的这二千人,这都是安国公一系仅有的力量了,今天估计要全部葬身于此了。 “此战,九死一生,你们后悔吗?” “世子,我们知道,不把神机营接回来,杨柳城是守不住的。 守不住,魏军搞不好会屠城,我们的家人可全在城里啊!所以我们不后悔。” 陈浩点点头,“你们知道就好,接应神机营,就是保护自己的家人。开城门。” 几名士兵奋力拿下城门栓,随着门轴的响动,城门开了。 陈浩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后面的士兵也冲了出来,沿着壕沟向两边伸展,接替神机营。 张宇指挥神机营的士兵迅速后退,脱离战斗,向城中退去。 蒙毅一看吃了一惊,死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把神机营留在城外,要是他们又回去了,这么多人岂不是白死了。 “快,擂鼓,督促进攻,别让神机营溜了。” 魏军的战鼓声开始急促了,一声快过一声,骆行知道,大将军急了。 可陈浩带着人死死的顶住他们,而且是不要命的死扛,让最精锐的魏军中军一时也无可奈何。 骆行也急了,带着亲卫亲自上阵,一时,中军士气大振,将陈浩的部队死死压住,让他们一步一步的往城门口退去。 只要拿下了城门,剩下的神机营也就跑不掉了。 张宇见自己的部队还有人没有进城,而城门口快要守不住了,马上带着人又杀了回来,堪堪稳住了阵势。 陈浩看见了张宇,一边砍杀,一边道:“你来干什么?这地方我守的住,你快滚。” “你以为我是来救你,我是来救我的兵,城门一失,我的人就进不去了。” 说完,还要往前冲 陈浩不禁气结,这不是看不起我吗?抓住张宇的铠甲,将他拉回来。 “告诉你,快滚!这地方,我没死前丢不了。告诉孙诚那小子,别忘了他的承诺。” 他带着亲卫死命的朝前突,将城门口的阵地又扩大了些。 张宇还要往前,却被杨次拉住了。 “别管他了,他是抱着必死的心上去的。陈家两父子不死,宁王饶不过陈家。 只有他们死了,宁王看在父子皆战死的份上,才会饶过陈家的。 兴盛侯知道这事,才把这个必死的任务交给他。” 张宇叹了一口气,只能指挥部下快速进城。 骆行见前面还是封不住城门,神机营还是源源不断的通过城门撤进杨柳城。 心中大急,又看见宁军一员身材高大的将领穿着重甲,身先士卒,大呼酣战,将魏军队伍死死的挡住了。 他知道这是负责断后的军官,只要杀了他,就能占领城门。 他也是悍勇之人,拿过竹节鞭就冲了上去,陈浩也看见了他,知道他是魏军大将,也拿着铁锏朝他迎了上去。 双方都是高阶将领,自然身上的铠甲都是最好的,又都是悍将,依仗着身上的重甲,双方拼杀起来。 两人毫不躲闪,也没地方躲闪了,双方部队都挤在一起。 你给我一铁锏,我给你一铁鞭。比的就是力气,勇气还有装备质量。 陈浩的气力因为大战已久有点疲累,但勇气、装备是大于骆行的。 勇气,陈浩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阵的,你就是不杀他,他也不想活了,比勇气,谁比得过他? 装备,陈浩板甲轻便,一次性冲压出来的,对重兵器有良好的防护效果。 骆行还是传统的鱼鳞甲,在胸前有两个护胸镜,比之板甲的防护力还是要差一点。 双方互相锤击,不一会儿,骆行撑不住了,魏军现在可是占优势,他一个大将可不想死在这里。 他退了下来,他这一退,双方阵线就又往外扩大了一点。 蒙毅后面看到了,又命鼓声加快,骆行也没办法,只能督促士兵往前冲了。 神机营加快了入城的步伐,不一会儿,神机营全部进城了。 陈浩的二千人的部队也所剩无几,被压制在城门口。 陈浩望向城头,“关城门,快关城门,别让我白死了。” 孙诚看见了,心中叹了口气,“关城门吧!” 张宇刚爬上城头,听见孙诚的话惊道:“陈浩那小子还在城下呢?” “他进不来了。” “可……。” 杨次拉了他一把,“关城门是需要时间的,要是让陈浩进来了,魏军就会尾随他,并阻止城门关上,那这杨柳城就完了。 何况,你忘了我在城下说的吗?他出城就是要战死的。” 张宇也是长叹一声。 骆行见城门关上了,自己的任务没有全部完成,又见陈浩还带着人拼命抵抗,他大为恼怒,调来弓箭手。 让士兵让开,然后万箭齐发,陈浩虽有亲卫拼死掩护,但还是身中十数箭,倒在地上。 至此,城处之战结束。 第二百四十一章 陆战队还没有到达 蒙毅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将神机营逐进城,填上了壕沟,拔去了拒马,鹿角。这样,明天魏军就可以攻城了。 孙诚虽然击杀了大批魏军,但神机营也伤亡了一千人,神机营火枪经过频繁的强制冷却,已经有许多不能用了。 这让神机营的火力大减,新一批火枪要从京城运来,还需几天。 城中能战斗的士兵除了神机营,只有三千骑兵,还有剩下的几千老弱病残。 陈浩为了今天的战斗,矮子里拔将军,从一万多老弱中抽出了几千人,剩下的可是真正的老弱病残了,战力还不如青壮。 孙诚看着手下的士兵,心想,今天是顶过去了,本来以为凭借借着火枪和新式战法,怎么也能守到陆战队来援。 没想到那蒙毅竟然这么狠,不顾手下士兵的死伤,来了个人海战术,硬是让火枪有了炸膛之危, 明天要是陆战队到了,那还能守下去。若是没有来,情景堪忧啊! 城下,双方收兵,收尸队也出动了。今天可是宁魏之战中死伤最为惨重的一天。 魏国死伤足足有二万左右,宁军也损失了五千人。 孙诚看着落日,叹了口气,尸骸遍地,残阳如血,这仗打的太惨了。 收尸队之间都有默契,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双方都在尸堆中翻找。 还有一口气的,抬回营中让军医治疗。死的,抬上车,拉到一个地方集中处理。两国同是夏族人,风俗都差不多。 魏军将阵亡的袍泽做好标记,然后火化收集骨灰,准备带回家乡安葬,此乃叶落归根,魂归故里。 宁军也是如此,本地士兵就地掩埋,外地士兵也是火化后,战后带回家乡安葬。 收尸队来到陈浩战死的地方,这块地面到处都是箭支,尸体上也是被箭支密密麻麻的插满了。 他们将尸体上的箭头一支支拔下,然后装车运走。他们扒开尸堆,看到了陈浩的尸体。 一个青壮刚拔了一支箭,就看见血流出来了。他不由一愣,按说这么长时间了,死人是不会流血的,难道? 他伸手拭了拭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一时惊呼起来。 “快来人啊!世子还活着。” 孙诚知道陈浩还活着的消息后,只考虑了一会就道:“将他抬进伤兵营,让神机营的军医诊治。” 陈浩被抬进伤兵营,军医马上过来,给他诊治。 不久,孙诚也前来了。陈浩身上的箭已被取下,上好了药,裹上纱布正在昏睡。 “世子怎么样了?” “回禀侯爷,世子身上有几处骨折,身中十三箭,好在铠甲保护的严密,箭只射入的不深,还都不是重要部位。 但他流血过多,已陷入了昏迷状态,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的命了。” 孙诚看着陈浩那惨白的脸,心想,要是我把他救活了,他是会骂我呢?还是会谢我? 估计他还是会骂我多管闲事,不让他死,反而把他救活了。 孙诚回到城楼,张宇问道:“妹夫。” 孙诚眼睛一瞪。 张宇马上改口,“大将军,那陈浩怎么样了?” “人现在倒是还活着,不过以后能不能活,就要看他自己了。” 张宇啧啧的道:“那小子的命真大,都快被射成刺猬了,这还能活下来。” “算了,别想别人了,还是想想明天能不能守住城池吧!我叫你们统计还完好的火枪,统计好了没有?” 雷裕道:“我们让随军的工匠查了,三千支火枪,损坏的足有一千一百支,炸膛的有四十五支,失踪的也有三百支。 现在还能用的只有一千五百支,但这些枪寿命已过半,如果还像今天这样的频率射击、冷却,估计明天所有的火枪都得报废。” “城中还有多少能战的部队?” “神机营还有一千八百名能战。” 马经道:“我的三千骑兵全都能战,不过射箭是不行的,他们的胳膊全都肿了。” 傅明道:“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残了,能打的都被世子带出去了,活下来的只有二百多人,而且他们一身是伤。” “陆战队还没消息吗?” 袁方道:“还没有,要是他们按照侯爷说的提早动员,等王上旨意一到,就发兵的话,他们应该还有半天时间就可以到达。 如果他们没有按侯爷说的办,那到达杨柳城还要三天。” 孙诚喃喃自语,“我们根本不可能还守三天,就是将所有的青壮都填上去,也守不住。 那我们的希望都放在水军都督涟水侯卢威身上了,希望他听了我的话,提早动员了。” 然后对傅明道:“命令打开武库,武装失去火枪的神机营士兵和青壮,让他们也上。 告诉那些青壮,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城一破,魏军就会屠城,不想死的,那就拼命吧!” “遵命。” “雷裕,这守城你是专家,我将兵权交给你,由你统一指挥。” “这……。” “别推迟了,就这么办?” “遵命。” 又是一天,魏军又开始攻城,好在魏军的大型攻城器械行动缓慢,被城上的将军炮一一点名。 只有少数靠上了城墙,这让大部分魏军攻城就困难了,只能爬长梯来个蚁附登城。 杨柳城全城动员,正规军,青壮一起上,壮年妇女负责后勤。 在雷裕的指挥下,整座城池众志成城,拼命厮杀,终于又撑了一天。 可是部队却伤亡惨重,特别是青壮,虽然身体不错,也受过一些训练,但比起真正的士兵还是差的远。 一天死了那么多人,满城都是哭声,加上到现在一个增援都没有,让城中士气大跌。 孙诚叹气,看来明天就要破城了,可陆战队还没来。按照计算,如果陆战队提前动员,今天也应该到了。 可他们没来,说明他们并没有提前动员。那他们到达杨柳城还需要两天时间,可明天城就要破了。 这时,关净心凑近,轻声道:“师弟,我在南门码头准备了一艘船只,明天若是守不住了,我们可以从那里撤出去。 这是师父和大师姐交代我们的,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孙诚望着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时,魏军营中的将领可是心情大好,今天攻城,他们已经看见宁军将青壮拉了上来。 这就说明宁军的兵力已经不足了,只能让青壮去填了。经过一天厮杀,魏军给予了青壮极大杀伤。 在城外都听到了城内的哭声,这样看来,明天拿下杨柳城是必然的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郑家的船,谁敢动? 清河的河面上,一支船队正被堵在那里,船上全是士兵,这是增援杨柳城的陆战队。 带队的水军都督涟水侯卢威看见船队被堵,焦急的道:“快,发信号,问问前面是怎么回事?” 信号兵挥舞着旗帜,与前方开始了联络。 “侯爷,前面被一只船队堵上了。” 卢威暴跳如雷,“这严证怎么搞的?现在都什么时候?现在是打仗的时候。 谁敢堵住军队船只的去路,一律击沉。这难道他不知道吗?我们现在已经是迟了。 告诉严证,那只船队在一炷香的时间不让开航道一律击沉。” 过了一会,信号兵又道:“严将军说那是郑家的船队。” “郑家?”卢威为难了。 这一路上,河面上全都是船,大家都知道绵清防线守不住了。那些大户人家,富豪,世家都将他们的财产通过清河运回绵江南岸。 所以造成了河面拥堵,让陆战队前进缓慢,现在比正常时间已经慢了一天了。 好容易过了最拥堵的河面,又被堵住了。如果是一般人的船不让开航道,击沉了就击沉了。 可这可是郑家的船队啊!虽然他是四大世家最弱的,但世家可是同气连枝,惹了一个就等于惹了一群,难办啊! “哎!问一下,他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航道让开?” “他要我们先让开航道,让他们先过去。” 卢威也是惊呆了,“什么?他们竟然让我们先让开航道?” “是的,严将军是这么说的。” 陆战队统领祁白急道:“侯爷,不能等了,我们已经迟了一天了。 如果让郑家的船队先过,我们起码要耽误半天的时间,杨柳城撑不住的。” 卢威当然知道杨柳城快撑不住了,但得罪郑家,他又为难,一下子怔在这里了。 传今兵又道:“侯爷,严将军等你的命令呢?” 卢威心中暗骂,这严证让我下命令,这意思就是要让我背锅,得罪郑家,他看来是想抢我的位置啊? 祁白知道卢威在想什么?不就是怕背锅?被世家报复吗? 祁白是杨柳城的军官,因为水性好,才被调入陆战队的。 但他的家人可全在杨柳城呢?他恨不得插翅飞过去,一路上的走走停停,让他心中早已是焦急万分。 现在又被郑家堵住了,卢威与严证又是互相踢皮球,让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侯爷,要是我们去迟了,杨柳城没守住,你看王上会怪罪谁?” 卢威猛的一惊,是啊!会怪罪谁呢?兴盛侯?那不可能。他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没守住杨柳城原因,是因为陆战队来迟了。 而且兴盛侯是什么人?他是侯爵,王太后干儿子,宁王连襟,镇国公的女婿,国师的关门弟子。 这样的人,别说挑不出他的错,就是他的错,谁敢动他? 怪郑家堵住了航道?那也不可能。世家可是有着庞大的势力,动了一家就动了四家,宁王也怪不了郑家。 怪严证,他只是我的副手,出了事,我是正职,当然最大的责任都是我承担。 那不是兴盛侯的错,也不是郑家的错,严证又担不起这罪责,那就只有怪罪我了。丢失杨柳城这样的战略要地,我一家老小还能活吗? 卢威下定了决心要得罪郑家了,但中间要一个过度,这样与郑家以后也好缓和。 “祁白,你去前面让郑家让开航道,如若不让,一律击沉。” “遵命。” 祁白马上乘小船往前赶去,心中却在鄙视卢威,没有胆气,前怕狼,后怕虎。 到了这时候了,还耍这些小手腕,让我来替他背锅。 算了,只要能快速的赶到杨柳城,并守住城池,让一家老小平安,背锅就背锅吧! 祁白来到前面,就看见水军副都督严证在岸上对着一个人解释。 严证也急啊!增援速度太慢了,杨柳城若是丢了。最大的责任当然是卢威的,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他知道如果自己击沉了郑家船只,得罪了郑家,战后卢威肯定会将这事全推到他身上,他肯定会丢官去职,这让他如何肯干。 所以就僵在这里了,严证与卢威都在赌,看谁先忍不住得罪郑家。 祁白上岸,对着严证行了个礼,“严都督,杨柳城危在旦夕,船队为何还在此地停留?” “是祁统领啊!这个不是堵住了吗?” “按军律,在战时军队有优先通过权,谁敢阻拦一律按罪论处。” “可这是郑家的船队。” “未将不管什么郑家,只看军律。” 严证知道,这祁白是杨柳城人,城内岌岌可危,他应该是不会顾及什么郑家的,卢威将他派来,就是让他背锅的。 既然有人背锅了,他也就不管了,将这棘手的事丢给了祁白了。 他双手一摊,“郑管家,你看见了吧?这事我也管不了了。” 祁白见严证退下了,对郑管家道:“郑管家吧!限你一炷香他时间,将航道让开,否则一律击沉。点香。” 一位士兵点上一支香计时, 郑管家看着燃起的香,冷笑道:“祁统领,你好威风呀!要是让你再干几年,内阁的几位大人你都不会放在眼里了。” “我当然不放在眼里,他是文官,我是武官,我只归大都督府统领,内阁的人与我无关。” “你……。” “我劝你还是快一点移动船只,免的船只被击沉。” “我今天就不让了。我郑家可是千年世家,我看你们谁敢?” 祁白冷笑一声,“香一燃尽,投石器就发射。” 郑管家又惊又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祁白扬起头也不理他。 郑管家看到这个情景,他也怕祁白是个愣头青,万一他真的下令击沉船只,他固然要倒霉,可自己也得陪着他一起倒霉。 郑管家声音缓和下来,“祁统领,如果你让开航道,以后我们郑家会记着你的。但如果你不让开航道,我们郑家也会记着你的。” 祁白理都懒得理他,“香燃一半了,注意时间。” 郑管家见祁白软硬不吃,也是没有办法。他认为现在已不是航道的事了,是面子方面的事了。 郑家要是让开了,那岂不是让别的世家看笑话?所以他咬着牙坚决不让。 心想,我可是郑家人,船上都是郑家撤出来的财物,他们敢动吗?这个祁白肯定是吓唬我的。 可他忘的是,现在已不是平常了,现在是战争时期。 第二百四十三章 城要守不住了 严证有些急了,这两人杠上了。这样下去,祁白可真敢将郑家的船队击沉。 他劝道:“郑管家,你还是让船只动动吧!这祁白的家人还在杨柳城呢?为了家人,他可是真敢动手呀!” 郑管家有些慌了,他仗着郑家的身份,狐假虎威惯了,没想到今天真的碰见了一个硬茬。 他知道有些人为了家人,可是什么都敢干啊? 这要是船只真的被他击沉了,祁白怎么样?他不管,关键是自己也完了。 他马上喊道:“快,让开航道,让开航道。” 郑家船只刚要移动,这时,香已燃尽。 祁白双眼圆睁,对着船上喊道:“时间到,按军律,战时通行,军队优先,投石机发射。” 船上的水军面面相觑,严证没下令,他们也不敢呀!祁白是陆战队的,可不是他们的直属上司。 郑管家松了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心想,差点让他唬住了,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 他嘲笑祁白,“祁统领,你倒是击沉我郑家的船啊!告诉你,我郑家的船是有人敢动,但还轮不到你们水军!你们陆战队就更不行了。” 祁白懒得理他,他一挥手,船上的士兵就冲了过去。 水军不敢,可船上运输的陆战队敢啊!他们可是祁白的下属,况且他们以前就是水军,操作投石机他们也很拿手。 严证大惊,“祁统领,这不能啊!” 祁白瞥了他一眼,“兴盛侯可还在杨柳城呢!” 严证马上闭上了嘴,兴盛侯若是有事,这就比击沉郑家的船队更严重了,搞不好水军的正副两位都督都得被处斩。 陆战队挤开水军,操作船上的几架投石机,稍一瞄准,就将几块巨石发射出去。 一次发射完,马上装弹,准备下一发。 郑管家呆住了,看着石头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击中郑家的船只。 郑家的船是民船,不是军船,没有那么坚固,几块巨石下去,船底破碎,慢慢的下沉了。 他哭丧着道:“住手啊,住手。船上可都是郑家的财物呀!” 祁白冷哼一声,“晚了,全部击沉。” 郑管家指着祁白道:“你好,我记住你了,祁白,你就等着倒霉吧!” “大胆,竟敢威胁本统领,来人,打他三十大板。” “遵命。” “你敢?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郑家人?”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几遍了,你看我敢不敢?动手。” 陆战队中也有许多人是绵清这地方的,见郑管家堵在这里,不让他们过去,他们也是心里窝着一把火。 见能打他一顿出口气,马上来了几个,按住手脚,脱下裤子,露出了他雪白的屁股。 没有板子,就拿枪杆代替,在郑管家哭爹喊娘声中打了三十棍,往地上一扔。 这时,三艘郑家的船已经沉下去了,让开了航道,祁白大喝一声,“开船,直趋杨柳城。” 水军船队走后,只剩下几十名浑身湿透的郑家水手,还有一个趴在地上咒骂的郑管家。 “祁白,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 杨柳城,魏军又开始攻城了,宁军的反击却越来越弱了。火枪只有五百只能用了,三千骑兵也只有一千多能作战了。 骑兵可是宁军中的紧缺兵种,本来守城是没他们什么事,因为效费比不高。但到了这个程度,也别管什么效费比了,哪怕城里的一条狗也要上。 青壮要不是蒙毅发出了屠城的威胁,估计早就投降了。正因为有这个威胁,他们为了保护家人还能继续战斗下去。 虽然宁军拼命抵抗,但无奈兵少将寡,武器也不充足,战斗还没一个多时辰,魏军就爬上了城墙。 魏军头一个士兵刚爬上城墙,正在高兴,因蒙毅曾说过,先登之士赏银千两。 正在高兴的时候,一声枪声,只觉得身上一麻,浑身就没了力气,摔下了城墙。 又上来一个,守在此地的火枪手已经来不及装填,一个突刺,又刺倒一位。 但不断的有魏军从梯子上爬上城墙,守在此地的宁军已经撑不住了,被魏军占领了一块地方。 一位虎蹲炮手装填完毕,大喊一声,“闪开。” 宁军让过一边,虎蹲炮一响,散弹将聚在一起的魏军全部扫倒。 宁军刚要喘一口气,魏军又上来了,他们又要冲过去和他们近战。 这只是一处战斗的画面,别的地方也是如此,不断的有魏军爬上城墙,与宁军近战。 孙诚看着战况,心想,守不住了,我已经尽力了。 雷裕道:“侯爷,你先走吧!我来断后,不然就来不及了。” 关净心也道:“师弟,你已尽力了。不管换了谁,也做不到你这样了,撤吧!” “我知道,再等一下,阮平,你将城上的将军炮全部炸掉,别留给魏军。”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火器司会造新的给你的。” “ 哎!遵命。” “然后让你的人去码头集合,准备撤退。” “明白。” “袁方,派人去东门,西门,让那里的人也准备撤了,去码头集合。还有把世子也抬走。” “明白。” “马经,你们骑兵留下一些人,与雷校尉一同断后,我会在码头接应你们的。” “遵命。” “大家准备吧!哎!这场仗我们输了。” 众将心中也叹了口气,正要按照命令撤退时,傅明跑了过来,兴奋的道:“侯爷!士兵来报,清河上来了一个船队。 上面的旗帜是卢字,定是水军都督涟水侯卢威。他们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众将大喜,孙诚也兴奋的道:“你看清楚了吗?” “那么大一个船队,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好,刚才发布的命令全部取消,告诉守城的将士,再撑一下,我们的援兵来了。” 众将道:“遵命。” “袁方,派人去码头,让他们聚拢多少,就带多少,让他们快来增援,城要守不住了。” “明白了,侯爷” 随着援兵消息的传出,宁军士气大振,把要崩溃的防线,又撑了一段时间。 蒙毅在城下看的有些奇怪,不是要崩溃了吗?怎么又撑住了?不会是他们的援军来了吧? 可这才多少天,他们的援军绝对不会这么快到达的,那他们为什么死撑着? 码头上,第一艘船靠岸了,祁白第一个跳下了船,接着就是身后的陆战队。 码头上的亲卫焦急的对祁白道:“你们不要等别人了,有一船人就赶快进城吧!去迟了,城就要守不住了。” 祁白大吃一惊,一挥手,“快进城。” 第二百四十四章 杨柳城终于守住了 祁白带着陆战队冲入城中,直趋北门,那里最危险。魏军精锐的中军部队向着城墙不断的冲击,让防线摇摇欲坠。 孙诚已将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袁方也带着亲卫上了,他身边只留下关净心,华明济两位师兄。 孙诚大喊,“再坚持一下,再坚持半炷香的时间,援军就来了。” 宁军听到了孙诚声音,只能咬着牙,拼命抵抗,都打了这么多天了,不能功亏一篑。 城下,一名魏军骑兵飞快的穿过大阵,来到蒙毅身边。 喘息着道:“禀大将军,清河河面上出现了一支船队。旗帜上有卢字,应该是水军都督卢威,他们来增援杨柳城了。” 蒙毅惊道:“什么?水军来了?” 又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宁军明知守不住,还在拼命抵抗。” 廖福道:“水军来了就来了呗,他们也没什么战斗力,只能运送后勤物资。” “以前确实如此,可你忘了,灭南越的时候,水军成立了陆战队。他们可是从宁军中选拔精锐组成的,共有三千人。” 廖福一怔,也好像想到了什么? 蒙毅下令,“加快攻击节奏,一定要在陆战队没有到到来之前攻下北门。” 战鼓一声紧过一声,中军将军骆行见鼓声急促,知道蒙毅急了,催促着中军奋力进攻。 魏军中军的攻击,一下子就让宁军挺不住了,被魏军压的连连后退。 这时,祁白带着人冲了上来,雷裕大喜,“去守住城墙,堵住他们的后续部队。” 祁白立即指挥部队,封住了魏军的后续部队。陆战队可是从宁国全军中挑选出来的,战力极其强悍。 何况他们又是生力军,他们的出现,把魏军后续部队牢牢的压在城下。 雷裕这才松了口气,指挥剩下的宁军围杀已经冲上城墙的魏军。 随着陆战队越来越多的来到城上。渐渐的,城上的魏军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杀死并丢下城去,形势终于稳定下来。 蒙毅看到中军已经攻不上去了,他明白,宁军的增援到了。 他叹了口气,但他还是命令部队强攻,毕竟陆战队也只有三千人。 只要在羽林军增援前把他们耗光,杨柳城还是能拿下的。 全部陆战队到位了,接替了神机营,骑兵的位置,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终于撑到增援来了。 直到打到傍晚,蒙毅这才收兵了。 晚上,孙诚设宴款待水军一行。水军能快速增援杨柳城他是满意的,至少卢威是听了他的话,提前动员了。 不然,这杨柳城今天可就丢了。他表示要在宁王面前给他们请功。 卢威他们当然是高兴,这军功自己报上去和兴盛侯报上去那结果是不同的。一个是自卖自夸,一个感激不尽,一时宾主尽欢。 在宴饮时,孙诚看见了陆战队统领祁白,见他的脸上并没有喜色,他有些疑惑。 有陆战队这三千人,怎么也能拖几天,这几天羽林军会源源不断的前来增援,也就是说这城守住了。 守住绵清防线,神机营当然是第一功,陆战队迅速增援,这功劳也不小,他为什么脸色不对呢! “祁统领,今日可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来的快,杨柳城可就危险了。 现在是战时,不好饮酒,本侯以茶代酒感谢统领,请满饮此杯。” 祁白慌忙站起来,“未将增援乃是份内之事,何须兴盛侯夸赞。” 两人喝了一杯茶后,众人饮宴结束。 卢威和严证回船上了,准备明天返回天安城,运输兵员物质。 孙诚在送别两人后,对祁白好似无意的道:“今日看祁统领脸色似有些忧虑,难道对此战还有些别的见解?” “不,不,不。未将岂敢有什么见解?只要撑到后面羽林军增援上来,魏军是绝对不会攻下绵清防线的。” “那你为何忧虑?” “我……,嗨。”祁白长叹一声。 “难道是家事?” “也不是家事,只是在增援过程中,为了更快赶到杨柳城,得罪了一些人。” “谁?” “郑家。” “郑家?就是那个郑家?” “就是那个郑家。” “你说说,怎么得罪他的?” 祁白就一五一十的说了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卢威这事可做的不地道啊!让你来背锅。 不过,也亏了是你,当机立断,不然这杨柳城就丢了。 我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却在转移财产,还敢堵军队航道,差点让我丢了城池,这笔账我回去后定要与他们好好算算。 祁统领你放心,郑家的事不是大事,你只要好好打仗就行,其余的交给我了。” 祁白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多谢侯爷。” 魏军连续攻了两天,杨柳城有了陆战队的增援,还是守了下来。 第三天,羽林军也陆续到达,也带来了火器司新造的火枪,神机营拿到了火枪,又恢复了战斗力,致此,杨柳城终于守住了。 大帐中,蒙毅心中懊悔的都要吐血了,当初全歼安国公部队后,自己为什么要休整两天。 体整也就算了,还把骑兵派到另二座城池了,这里外里,一共浪费了五天时间。 这才让那个兴盛侯重新建立了杨柳城防线。就凭着那防线,硬生生的将我们挡在城下。 廖福道:“大将军,现在该怎么办?宁军增援已到,我们士兵伤亡太重,士气已经降到谷底,想攻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我们现在粮食也不足了,不如退兵吧!” “不行,我说过了,如果这次攻不下绵清防线,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而且几年之后,宁国就会北伐。到那个时刻后,我们撑得住吗?” “可我们也打不下来杨柳城啊!现在我们士气低落,士兵都不愿意攻城了,死的人太多了。” “看来我们要将他们激出来野战,以发挥我们骑兵的优势。” “他们会出来吗?” “那兴盛侯年轻气盛,多骂骂,羞辱羞辱他,说不定会有效果。” “那兴盛侯根本不像二十岁的人,通过这些天观察,他思维缜密,老奸巨猾。我看想激他出来很困难?非常困难?” “也只有试试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女人参加的骂战 这天魏军终于不攻城了,蒙毅派了一人来到杨柳城送来一封书信。 孙诚接过一看,原来是封战书。 宁国宵小偷袭我国哨站,致使我国损失数十人,此等行为,孰可忍,孰不可忍? 毅奉魏王之命,率大军五十万,奉辞伐罪于宁,一战将歼灭三万人,今安国公束手, 今闻兴盛侯乃宁国名将,骁勇善战,勇冠三军。毅愿于兴盛侯会猎于天道山,不知兴盛侯敢否? 孙诚看了之后,不由哂然一笑,这是攻不动了,想与我野战了。 野战当以骑兵为先。我手中只有一千多骑兵,你让我出城野战,蒙毅真以为我脑子坏了? 送信的军官见孙诚不语,将战书大声念了一遍,让宁军众将都知晓。 然后道:“蒙大将军说了,他不占你们便宜,每方可出三万来应战。 如果你们认为我们骑兵多,那也可以按照你们的数量来。 兴盛侯不会是胆小如鼠吧!连封战书都不敢接? 如果还不改,我们的人数也可以减少一些,反正我们魏人都能一挑二。 如果这样你们都不敢打,那就承认你们胆小如鼠,只敢呆在城里,不敢出来。” 说着还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众将大怒,张宇等年轻将领还抽出了腰间的刀。 魏军军官心中暗喜,把他们激怒了,说不定他们真会出城。 孙诚拦住了他们,笑了笑,“告诉你们蒙大将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用这种小伎俩,你认为我会上当吗?” “那兴盛侯是不敢了?” “别说什么敢不敢?你们蒙大将军要是勇猛无比,那为什么不敢来攻城呢?那他是不是也胆小如鼠呢?” “你……。” “这种蹩脚的激将法就不要使出来了,免得让我看低了你们蒙大将军。送客。” 魏国军官还想说两句,亲卫们举起了刀,袁方道:“请回吧!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你要是不识时务,我们也不介意违背一下。” 军官无法,只能退了下去。 一名羽林军将领道:“大将军,为什么不答应他,神机营获得了武器,战力已经恢复,同样的人数,骑兵也一样,我们一定不会输。” 孙诚翻翻白眼,“他说的你就相信啊!他要是埋伏下一万骑兵,我们岂不是和安国公一样被包了饺子?” 那名将领有些吃惊,“蒙毅怎么说也是魏国的骠骑大将军,他应该不会违背诺言吧!” “此战关系到国运,撒个谎又能算什么?战后,别人会认为他说谎吗?只会认为他兵不厌诈。 而你,别人会认为你是傻子,一说你就信。” 那人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蒙毅听到孙诚的回信后,也是叹了口气,兴盛侯正如廖老将军说的,老奸巨猾啊! 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怎么也要把孙诚的部队调出来,不然,几年以后,魏国危矣。 “来人,去军中 找一些能骂之人,让他们去城下骂阵,谁要是将宁军骂出来,赏银千两。” 于是,一群魏军被选出来,在城下摆开架势开骂。先骂本人,城上忍住了。又骂祖宗,城上又忍住了。最后魏军开始谈论与对方女性亲属的亲密关系。 这下,将城上的宁军怒了,在张宇的指挥下,与魏军对骂起来。无奈下面的魏军可是从二十万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声音奇大,肺活量充足,又精通骂战,宁军根本骂不过他们,连声音都被他们盖住了。 一时间,宁军军心浮动,纷纷要求出城与他们决战。 孙诚倒是云淡风轻,魏军骂的越很,就表示蒙毅已经快撑不住了。 但骂阵这个办法很有效,城中军民的怒气值已经被骂的快满了,要是再不干预,弄不好会出事的。 “袁方,去城中贴告示,全城悬赏骂阵之士,能骂倒魏人,本侯重重有赏。” “遵命。” “等一下,女人优先。” “侯爷,你是说女人也行吗?” “那是当然,别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骂人不行,但她们一过四十,好像解锁了骂人技能。 那骂起来一个厉害,对付三四个壮汉也不在话下。 男人声音低沉,女人声音尖锐,女人的声音轻易就能盖住男人的声音。 再加上我给她们准备的扩音器,绝对秒杀魏军。那些妇人如果不骂到魏军怀疑人生,那她们就不是妇女。” 袁方想到自己邻居女人之间的骂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侯爷说的是。” 这天,魏军士兵又开始骂阵了。城上就来了一大群妇女,拿着扩音器,用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就开始反击了。 有的茶壶状,有的拍手状,有的跺脚状,还有做法状,“退、退、退。” 同样的,从城下的魏军开始,骂到父母,骂到祖宗十八代,男人无不头顶带绿,女人无不裤腰带松。 魏军本想骂回去,无奈对方嗓音尖利,又有扩音器,他们根本盖不过她们。 而且她们嘴皮子利索,连骂几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骂的魏军是怒目圆睁,暴跳如雷,要是以前女人敢这么骂?他们早就几耳光子甩过去了,骂不过你,难道还不能打吗? 可现在,女人在城墙上,自己在城下,打又打不到,骂又骂不过,那只得任由那些女人骂的他们狗血淋头了。 城上的宁军那个那个痛快啊!几天积攒的抑郁之气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女人在前面骂,他们端茶送水,生怕她们口渴了,骂的声音低了。 还鼓励她们,“ 骂,给我使劲的骂,别给我们留面子,兴盛侯可是有重赏的。” 那些妇人这一通骂,那是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好久没有骂的这么爽了。 以前骂也是对同性,骂男人哪能这么骂,如果骂狠了,那可是要挨揍的。 现在能骂男人,还是光明正大的骂,他们还动不了自己,那还不使劲的骂个过瘾,以后再想这么骂,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何况骂人还有钱,那骂的更是凶了,里面内容让经历过无数网络骂战的孙诚听得都面红耳赤。 城下的魏军见骂不过城上的妇女了,只能拿出终极武器,他们竟然脱了裤子,亮出了长枪,公然撒尿,以羞辱她们。 他们想的是女人都是害羞的,我裤子都脱了,她们总不好意思再骂了吧? 这确实有效果,一些女人惊叫一声,回头不敢骂了,但有些女人却更加兴奋。 第二百四十六章孙诚穿上了女装 兴奋的女人都是年轻的,是城中的青楼女子。那玩意她们见多了,魏军亮出长枪,她们根本不在乎,还在鸨母的带领下一个个的点评起来。 这个长,那个短,那个不行,银样蜡枪头,这个还不错,用起来肯定很舒服。一时间,让双方男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魏军见此法无效,也是慌忙提起了裤子,仓皇的退回大营。顿时城上的莺莺燕燕,欢呼起来。 孙诚看见了,也是心中感叹,那些魏军被这些女人点评了一下,该不会以后不举了吧? 蒙毅见自己的办法就这样被孙诚化解了,也是苦笑不已。 手下不行,那只有亲自骂阵了,但与那些女人对骂,蒙毅是干不出来的。 他找了一件好东西,又写了一封信,让人送过去。 孙诚拿到信后,打开一看,“兴盛侯既为宁国镇北大将军,统领宁国绵清防线全部兵马。 不思披坚执锐,一决雌雄,却只愿死守城池,躲避刀兵,这与妇人有何异哉?” 孙诚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忍住了,指着蒙毅送过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大将军送给兴盛侯的礼物。” 孙诚走上前,打开一看,众将皆惊。 他心中大怒,蒙毅这是笑我是女人啊!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直男,可不是那种女装大佬。他送女装给我,这是羞辱我不敢出战啊! 雷裕身为宿将,他也认为蒙毅过分了。这样干实在让人不齿,有失大将军的身份。 郑武,马经,祁白看见了女装,气的纷纷要求与魏军决战。 张宇、杨次更是暴跳如雷,他们三个可是号称京城三大公子,羞辱孙诚,那不是羞辱自己吗? 这下全军上下都要求与魏军决战,不报此受辱之仇,誓不收兵。 有人还抽出刀来,想先把这送信的使者先砍了祭旗。 魏军使者也毫不在乎,蒙毅派的人岂是怕死之人,他只是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 只有傅明脸上的有些忧虑,他虽然出身于羽林军,但是以后勤为主,不像那些主战的将军,脾气那么冲。 他还是比较冷静的,看着这女装,又看着孙诚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生怕孙诚被蒙毅激怒,带领大军与魏军决战。本来守在城中已是稳赢的,要是一出城,这谁赢谁输又不好说了。 他正想劝解,却听见孙诚仰头大笑,这让众将一时愣住了。侯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怒极反笑吗? 他拿过女装,“来来来,搭把手,给本侯换上。” 众将大惊,侯爷不是怒极反笑,是被气的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换上女装呢? 孙诚换上女装,上身着一件淡绿轻纱罗衣,飘逸秀丽。下身一袭百花裙、腰间一条银色腰带系着细腰、一块软玉玉佩摇摇晃晃,与身上的淡绿罗衣相交辉映。 使者一脸懵逼,看着孙诚换好衣服,还左右顾盼一番。 “此衣如何?” 众将都愣住了,这怎么说?衣服是不错,可穿在男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个……,这个……。” 孙诚笑了笑,问使者,“蒙大将军还叫你带什么话了?” 使者这才回过神来,“我家大将军说了,若是兴盛侯不甘心受辱,可与我军会猎于天道山。” 众将纷纷请战,誓要将蒙毅生擒,献于麾下。 孙诚摆摆手,让他们噤声,“你回去告诉你们大将军,他送来的东西我收下了,我很满意。送客。” 使者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宁可受辱,也不出战。蒙毅已经是不顾脸面了,送别人女装,侮辱别人,这种行为让人不齿。 孙诚则更不要脸,还穿上了女装,并感谢收下了。如此这场面,让那使者也是惊叹不已。 使者走后,亲卫帮孙诚脱下女装。雷裕道:“侯爷,蒙毅送来女装羞辱我们,不过是激我们出战,咱们装作糊涂不出城就行了。 侯爷何必当着魏军使者的面穿上那女装呢?这要是传出去,侯爷的声誉可就……。” “我就是穿给蒙毅看的,他看到我宁可穿女装,也不出战,你认为他会怎么想?” “怎么想?他也只能退兵了。” “对,我就是想让他早点退兵。战争已经打了快四个月,现在已十一月了。 百姓为了坚壁清野,在庄稼未成熟之前就收割了,那些未成熟的粮食也只能当作青贮喂牲畜了。 虽然朝廷会赈济他们,但明年百姓的日子会过的很艰难,吃不饱那是常事,说不定有些地方还会饿死人。” “这和侯爷穿女装有什么关系?” “我穿女装,就是向蒙毅表明我宁愿当缩头乌龟,也绝不会出来的。他见我有如此决心,也只有退兵了。 他一退,我就会组织百姓复耕复产,种植冬小麦,虽然这个时候已经迟了,会减产很多,但多少也能产出一些粮食,供百姓不时之需,那样也不会饿死人了。 我如果为了面子还在这里与蒙毅较劲,再过一些时间,农时一过,冬小麦可就种不上了。” 众将凛然,本来孙诚穿女装,这是羞辱自己,也是羞辱了他们,他们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但听完孙诚的话后,无不感概孙诚的胸襟,为了百姓性命,被别人羞辱算得了什么? 他们齐向孙诚行了一礼,“侯爷胸襟如海,我等拜服。” 特别是祁白,他是杨柳城人,见到孙诚不顾受辱,如此为百姓着想,他更是钦佩。 众将下去后,孙诚道:“袁方,我穿女装的事,蒙毅一定会在京城中传出去,以打击我的声誉 ,世家也定会群起讥讽。” “那怎么办?” 孙诚冷笑,“我怎么会吃亏呢?你将我刚才说的话传出去,不过要迟一点。 这样我穿女装的事,传的越广,我的名声就越大,他们是在免费给我宣传啊!” 袁方钦佩的竖起了大拇指,“侯爷,高,实在是高,我这就去安排。” 蒙毅听见使者说的,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不可思议的道:“他真的穿上了女装?” “真的,当着我的面穿上了。” 魏军众将听到孙诚宁可穿女装也不出来,不由叹道:“这个兴盛侯!他竟然不顾尊严穿女装也不出战,他可真能忍啊!” 蒙毅也一掌拍向桌案,“这兴盛侯到底是什么人?连这都能忍?” 廖福摇摇头道:“大将军,看来想激兴盛侯出来是不行了,不如撤兵吧!” “不能撤,我还有一计,如此计不成,再退不迟。” “何计。” “计不言老,管用就行。” 第二百四十七章 故技重施 魏军众将都莫名其妙,人家都穿上女装了,脸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办法能激他出来? 廖福心中一动,“大将军是说故技重施?” “对。” “当初我可是用了替身。如果大将军再用替身,他们应该有了警觉。 兴盛侯可不是安国公,他要不是亲眼看到,他是绝不会出来的。” “那我就亲自上,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功劳他会不要?” “不行,这太危险了,城上火炮的威力可比床弩大多了。要是亲自上,被火炮击中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要是死了,廖老将军部队就交给你统领,还是按照我定下计划,按计行事便可?” 众将也明白了蒙毅的计策,就是诈死,骗得孙诚出兵追击。 上次廖福是用了替身,这次再用替身,宁军肯定是不会信的,所以蒙毅要拿自己当诱饵,亲自上阵。 “大将军,这不可啊!” “对啊!火炮无眼,若是真的……,那岂不是……。” “无需多言,你们都知道,这次不拿下绵清防线,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为了魏国,我何惜此身! 就这么定了,万一我真的出事,全军都听廖老将军调遣,一定要拿下杨柳城。” 廖福道:“大将军,你想过没有,你就是有了意外,那兴盛侯还是不出来,那你不是白牺牲了吗?” 蒙毅叹道:“那也没有办法,尽人事,听天命。” 翌日,魏军又集结起来,在城下摆开了阵势。 孙诚闻听魏军还要攻城,不禁有些茫然,心想,蒙毅应该知道他攻不下城池,那他为什么还硬要攻,难道他疯了不成? 他连忙来到城墙上,准备战斗。 在城下,蒙毅来到两军中间处,摆下了一套桌椅,让报国寺弟子了空去邀孙诚一聚。 “兴盛侯,你在这绝对劣势下守住杨柳城。大将军也是对你甚为钦佩,特邀你前去一叙,。” 孙诚也是讶异,这蒙毅邀我下什么?难道真是惺惺相惜吗?还是想给我来个鸿门宴? “请兴盛侯不要误会,只是一聚,由贫僧和师弟以祖师之名做保。” 关净心道:“师弟,这应该是真的了,毕竟谁也不敢违背祖师。如果你要去,我们会陪你一起去的。” 孙诚这才放下了心,况且他也想看看这魏国第一名将是什么样子的人。 城门一开,孙诚三人骑着马来的战线中间。 蒙毅见孙诚到来,打量了孙诚一番。 他见孙诚如此年轻,也不禁感慨,他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就洞悉了我为安国公设下的圈套。 迅速来到杨柳城,重建了防线,让我的精心设计攻占绵清防线的计划破产了,真不愧为少年英才,可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不出现在我魏国呢? 孙诚也打量了蒙毅一番,蒙毅身材中等,面容黝黑,一副憨厚之态。 但孙诚敏锐的察觉到他眼中不时闪过果敢,睿智的目光,看来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孙诚又心中自嘲,说的也是,一个简单的人,又怎会成为魏国的第一名将。 “兴盛侯?” “骠骑大将军?” 两人一笑,行了一礼,各自坐下。关净心,了空等四人也散开护卫。 蒙毅倒了两杯酒,一挥手,“请。” 孙诚笑了笑,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壶酒,“我自备了。” “兴盛侯怕我下毒?” “安全第一总是好的。” 两人酒杯一碰,“请。” 蒙毅放下酒杯,“兴盛侯,你我两国同属夏族,我魏国步兵、骑兵,皆强于你国。 且我魏王英明神武,将北方大敌匈奴打的是服服帖帖,军力已达鼎盛。 早晚都会打过绵江,统一夏族故地,到那时,侯爷可就要成为阶下之囚了,你何不早做准备?” 我王曾对我说过,只要兴盛侯能为我魏国效力,愿以三公之位以待。” 孙诚喝了一杯酒,“这句话若是三年前说,我还会考虑一下,但三年后,就不是这样子啦! 我宁国粮食产量翻了一倍有余,工商业上也是蒸蒸日上,国力日渐增强。 而且还组建了新式部队,换装了火枪,他的威力,我相信你也看见了。 我宁国有钱,有新式武器,你也知道,再过个几年,我国换装完毕,战场形势就会逆转,谁弱谁强你也是一目了然。 你要说的,也是我想要说的,有一天,我宁国北伐,统一夏族故地,蒙大将军你可就要成为阶下之囚了。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蒙大将军何不顺应时势,早做打算? 我可以代宁王给你一句话,只要你能为我宁国效力,大都督府会有你的位置,国公爵位我王也不会吝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请。” “请。” 双方又干了一杯后。 蒙毅叹道:“兴盛侯,现在看来,我们是绝不会背叛各自国家的,那就只有战场上一决胜负了。” 孙诚一惊,“你们还要攻城?你们粮食够吗?” “你也知道,这次我国如不能拿下绵清防线,魏国就没有机会了。 而且你们几年后,还会北伐,那时,魏国社禝会有倾覆之危。 我已向魏王禀报过了,他也深以为然,所以调出了太仓的粮食支持我,粮食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还调了五万禁卫南下,有了魏王的支持,粮食兵员都非常充足。我已在魏王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不拿下绵清防线,愿献上吾头。” “你们攻不下来。” “就是拼光了,也要拿下杨柳城,反正失去的都会从你国赔款那边补回来。” “那你是要拼命了?” “这次我们还能拼一下,再过几年,我们估计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孙诚大吃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那就战场上决胜负吧!” “请。” “请。” 两人干了最后一杯酒,各自回营。 蒙毅的指挥位置在一个醒目的位置,离杨柳城只有一千多米,正在将军炮的射程外。 廖福道:“大将军,那兴盛侯相信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下杨柳城吗?” “我不知道,但也只有拼一下了。开始吧!” 随着战鼓声响起,魏军又开始了进攻,而且冲在前面的都是最精锐的部队。 第二百四十八章 苦肉计 双方大战,宁军没有了壕沟,神机营也不敢去城外列阵。 火枪威力减少了不少,但在陆战队、羽林军的配合下,守住杨柳城还是可以的。 孙诚看着城下魏军的进攻,心想,如果真如蒙毅说的,他们要是真的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杨柳城,这事情可不好办,要两败俱伤了。 蒙毅看着这攻城的情景,深吸一口气,带着人冲入了火炮射程内,竖起了帅旗,大声鼓舞士兵。 魏军看到大将军也上来了,士气大振,拼死攻城。 阮平眼睛一亮,跑到孙诚身边,“侯爷,蒙毅已经进入了我们将军炮的射程,你看能不能给他几炮。 至少也能将他吓回去,让他不至于这么嚣张,在我们的面前鼓舞士气。” 孙诚有些疑惑,拿着千里眼仔细观察,看蒙毅那动作,形态,还有士兵们的爱戴,肯定是蒙毅无疑了,但他怎么会进入火炮的射程内呢? 难道是魏王的严令,让他也不得不冒险鼓舞士气了? “你可以试试。” “遵命。” 阮平按照射表调整好炮位,发射了一炮,落在蒙毅的后面,蒙毅看都没看,还是立在那里指挥。 阮平又调了调,又来了一炮,这下落在了前面。 蒙毅的亲卫有些不安,他们知道这是宁军在试射,只要调整好了,就会遭到火炮齐射。 “大将军,我们能不能退后一点,宁军火炮正往这里试射,这太危险,” “怕什么?他们打不中的。” “可是……。” “没有什么,就在这里不动!” “遵命。” 阮平已调好炮位,将数据报于其他各炮。一声令下,几门炮齐射。 蒙毅那边就被击中了,几枚石弹在地上不断的跳跃,将十几名魏军击中,顿时残肢乱飞,哀嚎遍地。 烟尘散去,蒙毅还是骑马站在那里,他并没有被击中,这让孙诚有些遗憾。 但他再看一眼,却愣住了。蒙毅并没有移动位置,还在那里督战。 阮平也看见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孙诚大喊,“趁他还没跑,还不快再打几炮?” 阮平马上让人装填,又是一阵齐射,蒙毅还是没动。 直到四轮齐射,蒙毅终于倒下了。他边上的亲卫扑了上去,马上将他运入营中。 正攻城的魏军见帅旗倒了,知道蒙毅出事了,顿时士气大跌,撤了下去。 孙诚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蒙毅非要站在那里,任由火炮打击呢?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有佛祖保佑,金刚护体? 众将见蒙毅受伤,一时间欢呼雀跃。张宇兴奋的道:“侯爷,我们打中了蒙毅。” “嗯。” 张宇见孙诚并没有那么开心,奇怪的道:“大将军,你干吗不高兴。” 马经好像想起了什么,“侯爷,莫非你认为那个蒙毅是假的?” 众将一惊,他们想到了安国公陈泰的事。心中一沉,原以为打中了 ,却是替身,白高兴一场了。 孙诚摇摇头,“蒙毅是真的,我在千里眼中看到了。” “那侯爷为什么不高兴?” “我有些疑惑,疑惑呀!” 说完下城去了。让留下的众将是面面相觑。 魏军大营中,经过军医的医治,蒙毅醒了过来,他运气好,并没有被炮弹直接命中,只是大腿被炮弹弹起着石块击中了,当场骨折,已用夹板固定了。 蒙毅自嘲,“想不到我竟然没死?” “大将军吉人天相。” “既然我没死,那就按计划中实施吧!” “遵命。” 第二天,魏军军营挂起了白幡,全军缟素。 孙诚正在睡觉,就被张宇在门外的大喊大叫吵醒了,“妹夫,妹夫,快起来,蒙毅死了。” 孙诚醒了过来,打开门,打了一个哈欠,“谁死了?” “蒙毅啊!他昨天不是被火炮击中了吗?今天魏军全军缟素,这不是说明他已经死了吗?” 孙诚精神一振,“他真的死了?” “都挂白幡了。” “走,随我去城上看看。” 孙诚来到城上,众将都在那里等着他呢!他看向城下魏军大营,见情况果然如此。 “难道他真死了,这不合常理啊!” 郑营道:“侯爷,既然蒙毅已死,那我们何不出城,报女装之辱?” 众将都深以为然。 “不可,不能上蒙毅的当?” “侯爷,你不是说那天中炮的确实是蒙毅吗?他都死了,怎么还会上他的当?” “话是这么说,但要谨慎一些,继续观察,让斥候去抓几个舌头回来。” 翌日,魏军大营乱了起来,一方想要撤军,一方要继续攻城,为蒙毅报仇,两方人马竟然在城下对峙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要火并?” 雷裕道:“这一方应该是车骑将军廖福的部下,另一方应该是蒙毅的部下。” 孙诚点点头,“不错,蒙毅曾对我说过,要惜一切代价攻下杨柳城。 估计接替他位置的副帅廖福是不想这么干,他要退兵,而蒙毅的部下不干,所以这才对峙了起来。” 这时,魏军中的情况越来越紧张,到了最后,两方竟然互殴起来。 规模越来越大,后来竟然发生到百人规模以上的殴斗。 张宇兴奋的道:“他们打起来了,看来他们内讧了。” 晚上,斥候偷偷的抓了几名魏军士兵,孙诚亲自审问。 “你们大将军现在如何了?” “上面说已经阵亡了。” “今天营中发生了什么事?致使两军互殴。” “接替指挥的廖将军想退兵了,以中军将军骆行为首的军官还想打下去,为蒙大将军报仇。 两方吵成一团,廖将军也压不住他们,结果就打了起来。” 孙诚再问了几个问题,俘虏皆一一回答。 俘虏下去后,众将都有些兴奋,郑武道:“侯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已经内讧了。 如果趁这个机会反击他们,那魏军可就要第一次被我军击败了。” 孙诚本来也很兴奋,但听到这千载难逢这四个字,他警觉起来。 好像就是千载难逢这四个字,让一向谨慎的安国公上当了。 “还是要继续观察,至于什么反击,还是先放放。” “侯爷,这可是千载难逢……。” 孙诚一挥手,“不必多言,我一向讲究安全第一。”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在魏军大帐,蒙毅虚弱的道:“怎么样?宁军动了吗?” 廖福摇摇头,“没有,那兴盛侯精明着呢!” “那就继续演下去,要是还不行,那只有撤兵了。” 第二天,从宁军的眼光看,魏军的冲突越来越激烈了,甚至动上了兵器,死伤了不少士兵。 这让廖福大为恼火,当天就带着他的部下撤兵了,并带走了玄甲卫。 魏军现在已经分成了两部分,而且留下的这部分是士气低落。他们虽是蒙毅的直属兵马,但蒙毅已经死了。这部分部队已是群龙无首,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众将一起请愿,请求孙诚带队出击,可还是被孙诚拒绝了。 张宇道:“大将军,魏军已经没有士气了,你只要把神机营交给我,我敢下军令状,定会将他们全灭。” “不行,只要按照五年计划,循序渐进,灭了魏国是迟早的事。我又何必出击?让计划有变故呢!” “可这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歼灭这批魏国最精锐的部队,那灭魏国的时间会提前一年的。” “如果赢了,是会提前一年,你们也会升官,成为名将。可要是输了呢? 杨柳城陷落,绵江以北全部丢失,我们都要掉脑袋的。 我们本来只要等待几年,等换装完毕,就能灭掉魏国,我们又何必焦急呢? 记住,两军交战,兵力弱时,应冒险出奇计,这样你才有可能会获胜,但概率很低。 兵力强时,就要四平八稳的,结硬寨,打呆仗。如果用了什么计策,本来稳赢的仗,有可能反而会输。” 众将听了,也有些道理,只能退下。 城下的魏军士气越来越低,军容、军纪也越来越差了,甚至连守辕门都没什么人,这简直就是敞开大门,任你打的架势。 虽然众将还是觉得应该出击,这么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不出击?这让军中有了怨言,都心中暗讽孙诚是胆小如鼠,让他们错失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可就是魏军大营不设防的样子,更加引起了孙诚的怀疑。 他认为蒙毅曾领着他的这些部下,与匈奴的战争中屡屡获胜,他的部下极为坚韧,不可能蒙毅一死,就变的这么菜,其中必定有诈。 所以,尽管手下众将屡次求战,都被他断然拒绝。 蒙毅躲在军营中,将部队摆烂了,孙诚就是不出来,这让他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军粮已快耗尽了,要是再不撤军,不用宁军反击,军中无粮自己就会崩溃。无奈,蒙毅只得撤兵了。 他心中还是希望孙诚会趁他退军时杀出来。但他还是失望了,孙诚稳如老狗,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直到退兵到天道山埋伏处,宁军还是没有出动,这说明计划失败了。 只能撤出白幡那些伪装,打出自己的旗号,退兵回国了。 后面打探消息的宁军斥候,见魏军撤退的时候把白幡、白衣撤了,他们这才知道蒙毅是诈死。 又见天道山脉涌出来大批埋伏的部队,也是大吃一惊。 消息传回杨柳城,众将这才明白,这是蒙毅使出的苦肉计,竟然想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宁军出击。 他们也是庆幸,亏的是侯爷忍住了诱惑,不然迎接他们的又是一场歼灭战。 魏军退去,击退魏军的消息迅速传向天安城。 宁王这些天是愁容满面,不时长吁短叹。虽然他是派出了援兵,但他也知道想守住杨柳城是非常难的,他也是赌一把。 成功了,自己还能有机会灭魏国,统一夏族,称皇称帝。 失败了,则偏居一隅,时间一长,搞不好就会被魏国所灭,自己就是还活着,也是魏国的阶下囚。 这时,一名飞羽信使骑马冲入城内,一路高呼,“兴盛侯大胜,歼灭魏军十万,魏军大败而回。” 百姓们听到这消息,已是不敢相信,上次就说安国公大胜魏军,击杀魏军主将。 谁知刚高兴几天,就传来了安国公战死,所率部队全军覆没,杨柳城岌岌可危的消息。 这次又传来兴盛侯大捷,这次是不是真的呢?别几天后又被全歼了。 宁王坐在躺椅上休息,他一脸愁容。皇后张嫣一边给他按摩头部,一边劝慰。 “王上,不必烦恼。王弟天纵奇才,本宫相信他是能守住杨柳城的。” “哎!王后,他手里兵太少了,如果那该死的陈泰能留下一万精锐兵马,加上神机营,我也相信他能守住。 但陈泰只留了一万多老幼病残,王弟想守住城池是大难了。” “可本宫还是相信他,他能做到别人做不了的事。” 宁王握住王后的手道:“就是因为他这一点,我才陪他赌这一把!胜败就看老天了。” 这时,一名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慈宁宫,手举着军报,喘息的道:“兴盛侯大捷,歼灭魏军十万,魏军已大败而回。” 宁王一下子蹦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这是兴盛侯的军报。” “快拿过来,给孤观看。” 宁王拿过军报,自己亲自拆开,展开观看。 看着看着,他的手就抖了起来,这是激动的,看完之后,宁王一阵大笑,将这些天的郁闷之气一下子释放了。 “王上,王弟打胜了?” “胜了,他死守杨柳城,等到了陆战队支援,又守到了羽林军的支援,魏军见事以不可为,已经撤军了,我们胜了。” 王后张嫣惊喜的道:“本宫就知道,王弟能守住杨柳城的。” 宁王点点头,“汪恩,敲景阳钟,命群臣勤政殿议事。” “遵旨。” “另外把那个魏国使臣也叫上。” 景阳钟声的响起,群臣大吃一惊,他们己听到了京中传言。 兴盛侯击败了魏军,但他们是不敢相信的,在他们的心中,绵清地域丢失了很正常。守住了才是不正常。 现在宁王招集群臣,难道就是讨论兴盛侯击败魏军的事吗? 勤政殿,宁王让汪恩将孙诚传回来的军报念了一遍。 顿时,群臣大哗。 他们想说不可能,但他们也知道,军报上战果注注水是可以的。 比如歼灭魏军十万,但肯定没有十万。可魏军退兵这事却不敢作假,城中可是有内卫司的密探呢! 兴盛侯既然敢说了魏军退兵了,那搞不好他真守住了杨柳城,将魏军击退了。 第二百五十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阶迟疑的道:“王上,魏军果真退兵了。” 汪恩冷笑,“首辅,老奴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可这……。” 卫轩可不管世家那边的迟疑,马屁先拍上,马上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在王上英明神武的指挥下,兴盛侯击杀魏军十万,致使魏军仓皇而退。 此乃是我国第一次对魏国的战争胜利,王上的智略绝世,敢大胆任用新人,吾等心悦诚服,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只得跪下,“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王被马屁拍的那个舒服呀!笑着道:“众卿平身。” 众臣站了起来,也是心中暗讽,卫轩不愧为次辅,就这一手的马屁功夫,我们也是望尘莫及呀!怪不得他能从一个庶族出身的人升为内阁次辅。 不过拍宁王自己没能抢先,那可以拍拍孙诚啊!他虽然不在,可他的父亲,岳父可在这里啊! 于是,纷纷拍起孙尚和张计起来。 朝堂上最高兴的当属孙尚和张计了,自己的儿子(女婿)立了这么大功劳,他们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孙尚眼睛一转,看到了当初想要议和的世家官员,这必输的情况下竟然打赢了,让他们的脸有些尴尬。要是真听了他们的,宁国可就完了。 “各位同僚谬赞小儿了,这就是王上的功劳,小儿只是依计行事罢了。” 孙尚又向宁王拱拱手,“此战多亏王上当机立断调派援兵,没有受某些人的影响,放弃了绵清防线。” 孙尚的眼睛朝李阶那边瞄了瞄。 又道:“不然,哪怕小儿有天大的本领,也施展不开啊!所以,没有王上的贤明果决,哪有此次大胜。 王上圣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臣不得不又跪下跟着喊了一句,“王上圣明,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阶等世家大臣脸色有些发青,但还是要做出高兴的样子。他们互相看了看,眼中有着一丝后悔的神色。 宁王被马屁拍的相当舒服,笑着道:“宣魏国使臣上殿。” 因为千牛卫下层被一扫光,网络并未恢复,顾闻的情报时断时续,弄得他直到现在也不知蒙毅退兵了。 他知道消息的只停留在魏国攻城上面,而且是在陆战队增援以前。 他在使团住处收到宁王请他上殿的消息,还以为杨柳城被蒙毅攻下了,宁国方面终于撑不住要妥协了。 他在候旨时,看到宫中的侍卫皆面带喜色,不由一愣,仗都打输了,他们高兴干什么?难道是他们打胜了? 顾闻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袋。我军将近二十万人,在我国名将的指挥下,攻不下一座由老弱病残守卫的城池?这怎么可能? 这时,宣顾闻上殿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闻整理一下身上的官袍,清了清嗓子,迈着四方步,从容的向勤政殿中走去。 进入殿中,他先朝宁王拱拱手,“见过宁王。” “知道孤让你前来是什么事吗?” 顾闻笑了笑,“应该是要议和吧!不过,我以前说过了,时间拖的越长,我国的条件就会越高。” 卫轩道:“条件还要提高?” “正是。” “那就算了,你们的条件,我一个也不会同意的,你要想打就来吧!” 顾闻大声长笑,声音萦绕在殿中。 张计道:“笑什么?” 顾闻止住笑声,“镇国公,我笑你国不识时务,都到了这个情况了,还要死撑。 我估计,杨柳城应该是被我国蒙大将军拿下了吧!杨柳城一失,就切断了你们的运输线,绵清地域就尽在我手。 你们还要死撑,难道不怕我国蒙大将军渡江围攻天安城吗?到那时,你们想议和也是不可能的了。 之所以还要议和,是我魏王念你我同属一族,不忍百姓生灵涂炭,这才同意的,你们要懂得感恩。” 众臣听了顾闻那一本正经的话,再也忍不住了,众臣狂笑不止。 顾闻有些懵逼,他们为什么笑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随着笑声越来越大,顾闻忍不住了,“你们为何发笑?” 宁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挥挥手,让众臣停下,对汪恩道:“去,把兴盛侯的军报给顾使臣看看。” “老奴遵旨。” 顾闻惊异的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手也抖了起来,“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的二十多万军队怎会攻不下杨柳城,何况城中也只剩下一万多老弱病残了。 就是加上兴盛侯的三千神机营那也不行。这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他忽然想到什么?“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趁我消息不灵通的时候,哄骗我,让我签下对你们有利的和约。你们错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卫轩笑道:“顾使臣,谁会哄骗于你,这种事一查就会明白,兴盛侯确实击败了你国的蒙大将军。” 顾闻惊的退后几步,眼睛有点发直,过了一会,镇定了一下心神。 “我当然要去查验,使臣告退。” 在离开勤政殿的时候,因为心神被重创,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一跤。 顾闻这个样子让宁王非常满意,心里那个爽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叫你还嚣张。 杨柳城,魏军退兵以后,孙诚马上组织恢复生产,将农技司的李记召来,准备让他开挖水井,疏通水渠,负责此地的复耕复产。 李记这些年可是勤勤恳恳,通过他的农业知识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孙诚离开农技司时,也不顾他是世家子弟,将他提拔为农技司司长了。 孙诚看到了李记,见他脸色黝黑,双手如松树皮一样,三十多岁的人长的跟四十岁差不多。 但他身材健壮,目光明亮,脸上总带着笑容,这比之前郁闷的神色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李记,看来你过得很不错呀!” 李记一记深揖,“多谢侯爷提拔,在农技司,能做我喜欢做的事,为百姓分忧,比之我在李家田庄混吃等死,那当然是好多了。” “好,好,好啊!这次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侯爷示下。” “就是在绵清地域复耕。” “现在复耕,那只有种冬小麦了,不过产量会大减。” “我也知道,但这次坚壁清野,百姓损失太大,如果光靠朝廷赈灾,百姓们都会挨饿的,毕竟朝廷也只是施粥,那只能保命,想吃饱是不可能的。 所以让他们复耕,也能收点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百五十一章 报复郑家 李记考虑了一下,“侯爷为百姓着想,下官不甚钦佩。复耕一事就包在我手上,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孙诚道:“有什么难处就说出来,我来为你撑腰。” “绵清地域我曾经考察过,他以前可是鱼米之乡,可这些年粮食产量已大不如前。” “那应该是魏国散兵经常劫掠的缘故吧!不过这次他们为我所败,应该会老实几年,这个你不必担心。” 李记摇摇头,“那只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洪灾和旱灾,这二十多年几乎有一半地方年年都有天灾。 就是按农时耕种,产量也高不到哪去。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哪怕有肥料相助,百姓还是得挨饿。” 孙诚有些奇怪,“那是为何?难道这二十年都有天灾吗?可这也不可能啊!总有些年份是风调雨顺的呀!”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有一半地方,可是天灾一来,各个地方不都是一样吗?为什么只有一半地方有灾?难道这天灾有别的什么原因?” 李记道:“是有人为的因素。” 孙诚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人为的因素,你说清楚。” “二十年前,这里是鱼米之乡,偶尔有几年天灾,那也是正常的。 可自从有人为了扩大耕地面积,产出更多的粮食,就将这里的云潮大泽给填了。 至使此地年年受灾,以前有云潮大泽,雨水多的时候,清河无法宣泄,就会流入云潮大泽,减轻下游的压力,使河堤不至于崩溃。 雨水少的时候,云潮大泽的水通过水渠可以灌溉周围几百万亩田地。 可云潮大泽一填,此地失去了水的调剂,所以年年都有天灾。就为了云潮大泽几十万亩田地,使得周围几百万亩大幅减产。” “说,填大泽的那些人是谁?” “占大头的是郑家,还有当地的一些乡绅也参与其中。” “又是郑家?你的意思是说要想让百姓不挨饿?要将大泽恢复它的作用。” “正是。” 孙诚摇摇头,“那大泽已经是耕地了,想让他恢复,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这个时候,朝廷正在积蓄力量,应该不会动用这个大工程的。” “不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云潮大泽本来地势就低,郑家为获得这片土地,就通过工部,在这里修建了高大的河堤以挡住河水。 只要我们将河堤炸了,雨季一来,大泽自然就恢复,鱼米之乡亦会重现。” 孙诚眼睛一亮,“你说的不错,以前倒是很难办。我炸了河堤,郑家会告上朝廷,弹劾我破坏耕地,再加上另外三家一起上,我怎么也得弄的灰头土脸。 可是这个时候,就不同了。现在战事刚歇,我可将这口锅给魏军扣上。 他要是找罪魁祸首,就去魏国人那去找,看魏国人理不理郑家。 打定了主意,孙诚召来袁方,在他耳中说了几句。 袁方点点头,“请侯爷放心,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绝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孙诚冷笑,“谁叫郑家挡住我的援兵?差点让我仓皇而逃。不教训他们一下,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袁方走后,孙诚似笑非笑地望着李记,“你也是世家子弟,你这样干,郑家可是损失惨重啊!世家不都是同气连枝的吗?” “我虽是世家子弟,但我这几年走了不少地方,发现世家并没有所说的那样伟大,反而还奴役、剥削百姓,我对他们已经失望了。” “看来你醒悟了。” 袁方得到命令,带着亲卫换上魏军军服,先扮作散兵,到了郑家扫荡了一通,虽然值钱东西已经被拉走了。 但总还有一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走的时候又将那些房屋全都烧了。 然后不经意让郑家留守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奉大将军之命,要把清河大堤给炸掉,以防宁军的追兵。 不光是郑家,还有别的乡绅,也统统扫荡了一遍,将那些话又说了一遍,让他们都知道炸堤的是魏国人。 反正这些人为了这几十万亩田地,让周围几百万亩田地减产,良心已是大大的坏了,袁方对抢劫这些人毫无心理压力。 郑家和那些乡绅也曾到杨柳城哭诉,请求孙诚出兵,免的魏军散兵炸毁大堤。 可孙诚以敌军刚退,为防魏军杀个回马枪,所以拒绝了他们。 袁方抢光之后,就把火药堆在大提处,点燃药捻,轰的一声,齐活。然后,换了身衣服,悄悄的潜回杨柳城。 清河水慢慢涌入云潮大泽,现在是枯水期,到了雨季,云潮大泽就将恢复它湿地的作用,调节水量,以防水灾旱灾。 这让周围百姓是欢呼雀跃,他们当然也知道大泽恢复的好处,只是郑家和那些乡绅们欲哭无泪。 李记见大泽恢复,也就带着农技司的人帮助百姓复耕。 朝廷来旨意,询问孙诚对重组绵清防线的看法。也就是说,让他推荐谁可以接安国公位置的人。 孙诚推荐了雷裕,他本来就是北方边军的系统,还曾经是阜宁侯,要不是出了那件贪腐的事,他就是陈泰的副将。 现在,他因功官复原职,正好统帅北方边军,本系统的人是主将,这也不会让北方边军有心结。 而且,雷裕是从神机营出来的,也知道神机营的训练方法,这样也能在换装后,他可以主持北方边军的训练。 朝廷尊重了孙诚的意见,一道圣旨,不但让雷裕恢复了爵位,也将北方边军交给了他。 这让雷裕跪在孙诚面前,嚎啕大哭。他因为伤残士兵缺少抚恤的问题,曾参于贪腐,事发本以为肯定是脑袋搬家。 可被镇国公的力保,孙诚的欣然接纳,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而且通过这次战争获得了军功,重新恢复了爵位,又被孙诚推荐还升了官,这样的大起大落让谁能不哭呢! 这样,阜宁侯雷裕做为主将,牛山城的守将镇国公世子张齐成为副将,共守绵清防线。 有功要赏,有过自然要罚。这次战争中,过错最大的当然是安国公陈泰了。 就是他,上了蒙毅的当,让宁国三万精锐边军被全歼。要不是孙诚的力挽狂澜,那绵江以北的土地将会全部沦陷。 虽然他是战死了,但还是要罚的,也连累到他的儿子,世子陈浩。 第二百五十二章 班师回京 孙诚来到陈浩住处,见他在院中已经能活动了,看来是没有什么后遗症了。 “世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陈浩急切道:“我的身体倒是无所谓,听说宁王旨意已下,不知对我陈家要怎样处理?” “旨意上没说,只要将安国公棺椁运回京,你则要打入囚车,送京由三法司会审。” 陈浩苦笑,“我父亲战死,那他犯下错也只能由我来承担了。” 他又用希夷的目光望着孙诚,“兴盛侯,你曾说过,你会保我一家老小平安的,不知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但你……,我却不一定能保下来。” “只要能让陈家血脉不断就行了,至于我,就任凭宁王处置吧!” ………… 几天后,孙诚班师,陈浩也被打入囚车与安国公的棺椁一同回京。 来到京城,宁王率领百官亲迎十里,给足了孙诚面子。 孙诚当然也要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见到宁王,刚做势要跪,却被宁王扶了起来。 “王弟不必多礼,此战,若不是你指挥得当,绵江以北之地将不复我宁国所有,此有 定鼎社稷之功啊!” “王上谬赞了,要不是王上叮嘱我要注意魏国骠骑将军蒙毅,我根本不会去杨柳城的。 所以我只是依令行事,王上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宁王听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句话,心中那个爽呀! 虽然他知道这是拍马屁,但这马屁拍的有文化啊!不愧为诗词绝世,比朝堂上的马屁拍的文雅多了。 “王弟,随孤同乘一车进城。” 回城后,宁王带着众臣宴请孙诚等将,当然,孙诚也被人灌趴下了。 晚上,李阶等四大世家家主聚拢在一起正在商议。 李阶道:“现在,庶族势力是越来越大了,特别是孙诚那小子,他立下如此大功,已经压不住了。 而且,我已有七十有二了,撑不了几年,我一退,卫轩升为首辅,孙尚就会顺势进入内阁,到那时,内阁庶族就占多数了” 王波,“是啊!境况堪忧啊!” 礼部尚书郑宣咬牙道:“不要说以后了,就是现在,孙诚已经骑在我们头上了。” “郑兄为何如此说?” “在清河边我家有一块田地,刚才得到消息,清河大堤被魏军给炸了。 想象一下,雨季一到,那块地就会被洪水淹没,那可是几十万亩地呀!” 另三人一愣,“那不是魏军干的吗?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的家人曾去了杨柳城,让那小子派兵守住大堤,可他却断然拒绝,任凭魏军炸了大堤。” 崔进有些疑惑,“那小子应该不会啊?他虽说与我们有过节,但也不会破坏耕地,让百姓饥寒交迫啊!”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那块地是不是在云潮大泽那里。” “正是。” “那这么说,他就是故意的,说不定那些炸堤的魏军也是他派人假扮的。” 三人一惊,“有何证据?” “证据倒是没有,但那块地你们知道,居然肥沃,但是侵占云潮大泽才有的,让周围几百亩土地……咳咳。” 崔进咳嗽了两声,几人也知道他的意思,郑宣有些尴尬的道:“家大业大,没有这些土地,家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呀!” 三位点点头,表示他们知道。 李阶想了想道:“郑家主,你这些天有没有得罪过他?” “我在京城,他在杨柳城,中间隔着好几天的路,我怎么得罪他?” 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以为绵清地域是保不住了,就让管家去将那里财产全部运过来,好像在运输过程中挡住了陆战队的船。” 崔进双手一拍,“是了,那大堤定那小子炸的。” “何以见得?” “陆战队是去增援杨柳城的,看军报上说,当时只要迟半个时辰,城就丢了。 城一丢,搞不好他就会成为阶下之囚,你说他恨不恨你? 再加上你那地来的确实也不太光彩,他又睚眦必报,这谁炸的大堤也就一目了然了。” 郑宣一拍桌子,狠狠的道:“原以为他只是见死不救,原来这全是他倒的鬼。 几位家主,看来庶族越来越放肆了,特别是那小子,我们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啦!” 王波苦笑,“可现在他刚打退魏国进攻,圣眷正隆,名声正盛,我们是动不了他的。” 郑宣心中一动,“我刚收到消息,那小子守城时曾当众穿过女装,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 郑宣冷笑,“我看他的声誉可就臭了。” 三人齐道:“此言当真?” “那是当然,虽然他们封锁了消息,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李阶抚了抚胡须,“好,我们就给他宣传一下。不过这只是传言,那小子肯定是打死也不承认的,这对他的打击并不是很大。 最多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我们还需另想办法。” 崔进脑中灵光一闪道:“这次那小子确实是立了大功,但通过这一战,你们不觉得军方势力已经失去平衡了吗?” 王波也想起来了,“不错,军方的势力分为三份,南方边军,北方边军和京城的羽林军。 南方属镇国公一系,北方属安国公一系,羽林军是王上的禁卫军。 现在安国公一系完了,北方边军的主将是那小子推荐的,他自己又是镇国公的女婿,这样……。” 郑宣一拍大腿,“这样,两方军队都和他有了联系,我们要是从中说两句,宁王心中肯定有个疙瘩!” 李阶也是连连点头,“说的对,哪怕王上对他再信任,但军权失衡可是个大问题。” 四人相视而笑。 第二天,京中就传出了孙诚穿女装的事,一时什么胆小如鼠,缩头乌龟等等话语全都传出来。 谣言这个东西你很难禁,你要用强力禁止,那别人反而认为是真的,就是当时不说,但他们会写在野史、杂记里。 若干年后,就会有人把这些野史杂记翻了出来,重新评定你的生平,那时候你就倒霉了。 所以孙诚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谣言一起,马上就通过街头大妈宣传队,将自己为什么要穿女装的传出去。 为了百姓,不惜忍辱负重穿上女装,让敌方无可奈何,只得提早退兵。 这个故事可比那个胆小如鼠故事更有八卦意味,也是更好的谈资。 第二百五十三章 怎么封赏孙诚 街头大妈的宣传力是恐怖的,不到一天,就传遍京城,将那些宣传孙诚是胆小如鼠谣言打了个落花流水。 城中的戏班子也准备以孙诚为百姓穿女装的事编写剧本,然后四处表演宣传。 这可是让四大世家没想到的,宣传穿女装的事越广,孙诚的名声就越大。弄到最后,他们也能偃旗息鼓。 宁王这时候也很烦恼,就是怎么奖赏孙诚的事。要是旁人不过是升官发财,给他升升官,再给钱不就行了。 可孙诚不同,他今年才二十,已经是兴盛侯了,再升可就是国公了。 升国公肯定不行,他现在才二十岁,要现在升他为国公,以后要是再立了功,可就是升无可升了。 升无可升之后,那君臣关系就不好维持了。镇国公就是因为升无可升就被困在京中,不能带兵了。 反正他年纪大了,而且他对以后的热兵器战争也不是太懂,放在京城坐镇也正合适。 可孙诚不同,他才二十,可是深通热兵器战法,如果将他冷藏,那将是国家的损失。 赏他金钱?那更不可能,他家多少钱?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 人家立了大功,你给他最不感兴趣的东西,这让他怎么看?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这时,王太后请他来慈宁宫中一聚。 宁王来到慈宁宫,见到了安国郡主也是他的小姑姑,清风观大师姐朱寒香也在宫中。 “见过母后,姑姑也在这。” 朱寒香点点头,“见过宁王。” 王太后微笑着道:“王儿,你这几天是不是为怎么封赏你王弟而苦恼。” 宁王叹了口气,“确实如此,孤很为难啊?” 就将他为什么苦恼说了一遍。 “你自己想不到,可以问问你姑姑啊!” 宁王眼睛一亮,对啊!小姑姑可是清风观的大师姐,接触孙诚的时间多,她或许有办法。 “姑姑有何见解?” “封赏之事很好办,你错误估计了他的脾性,难道你不知道?他可不喜欢当官,当上官,也是被人逼的。” 宁王一愣,想想孙诚当的那些官,不是为了出口气,就是在他父亲孙尚严令下,被迫担任的。 “姑姑的意思是说……。” “你也别给他升官了,他也不稀罕。钱吗?也不用给,他多的是。” “话是这么说,但封赏不光是给王弟看的,也是给天下人看的, 如果不封赏他,知道的是王弟淡泊名利,要不要封赏无所谓?不知道的,还以为孤刻薄寡恩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去师弟那里去,让他提出不要封赏,这不就行了吗?” “那也行,但孤总要奖赏他一些东西,一样不给,别人还是认为孤刻薄寡恩。” 王太后也道:“王儿说的不错,诚儿他是不缺东西,但王儿不能不给,这样时间一长,亲情也就淡了。” 宁王的头又疼了,他不知道该赏孙诚什么东西? 这时,汪恩道:“王上,你忘了,兴盛侯以前最喜欢什么?虽然他已经及冠了,成婚之后也收敛了些,但那些东西他还是喜欢的。” “什么东西?” 汪恩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 “说呀!” “女色。” 朱寒香脸色一沉,那个色胚,好色的名声都传到宫中来了,她的心中莫名的有些酸。 宁王一愣,对啊!他本来就是个纨绔,酒色财气他样样都占,要不是他为了女人打破了头,那灵智还未开呢! 现在就是灵智开了,他对女色还是很感兴趣,这不后来还收了京中最有名的花魁为妾。 孤不能给他官,给钱他又还缺,那孤何不送他几位美人?反正孤宫中美人多的是。 “好,就送美人。不过,母后,这件事还是以您的名义去送。义母替义子娶妾,也是正常的。 要是孤去送,姐夫送妹夫女人,这总感觉到怪怪的。” “好,这就交给本宫吧!妹妹,你看这样好不好?妹妹?” 朱寒香像被王太后惊醒一样,“啊!王上说的对,就送他美人吧!反正他本来就是好色之徒。 既然已经商定了,那我就去师弟那与他商议,让他提出不要封赏,告退了。” 王太后看着朱寒香的背影,愣了一下,这小姑子话中怎么有股酸气?本宫这个小姑子不会喜欢上她的师弟了吧! 那就不好办了,本来我们朱家就与孙家的关系有些糊涂了。 我是孙诚的义母,王儿是他的王兄,两人还同娶姐妹成了连襟,但孙诚又是小姑子的师弟,这辈分本来就乱了。 本来各论各的,还能维持。要是小姑子再掺和进情感之事,那可真的乱成一锅粥了,希望本宫想的是错误的。 朱寒香出了宫,心神有些不宁,想着想着,突然心中一惊,我刚才到底想的是什么啊? 她脸一红,连忙摇摇头,好像是将心里的这个想法甩开。 孙诚正与张月抱着儿子逗乐,这孩子刚生下来,他就去了前线。这回来了,还不得好好逗逗。 亲卫禀报,“侯爷,清风观悟寒道长来了。” “师姐来了,我们快去迎接。” 两人将朱寒香迎到府中,三人寒暄几句,言归正传。 朱寒香道:“师弟,你对朝廷至今未封赏,你有什么意见吗?” 孙诚笑道:“封赏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又不在乎那个。不过,神机营的将士还是要封赏的。 ” “这是自然,可你的封赏可就让王上为难了,给你升官……。” 孙诚大惊,“千万别,千万别给我升官,我一升官就没什么好事,不是种地,就是造兵器,抓贪腐。 最后好了,硬塞一支队伍给我,让我练兵,弄的我还出去打了一仗。 王兄再给我升官,他还要我干什么?不会让我灭掉魏国吧?” “看你那样子,不是给你升官,我知道你才不稀罕当官呢?” 孙诚松了口气,“不是升官就好,我可是来享福的,可不是来当官的。” “给你钱……。” 孙诚翻翻白眼,“师姐,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 “知道你不缺钱,所以王上也没打算给你钱。可是又不能不给你赏赐,不然,这会让人认为王上刻薄寡恩!” “这说的也是,那王兄准备赏给我什么?” “准备给你几名宫女,你好色的名声已经传到宫里了,所以就给了你这个。” 孙诚大怒,“谁说我好色了?我只是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而已。” 又舔着脸道:“师姐那些宫女,长的漂亮吗?是从全国海选那种?” 张月翻翻白眼。 朱寒香看着孙诚这么兴奋,心里就不舒服了,没好气的道:“是的,是王太后亲自挑选的,比你的那几位小妾毫不逊色,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赏了两个美女 孙诚觉得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笑,看了看边上的张月。当着自己老婆的面谈论纳妾,这好像有些不妥。 张月白了白眼道:“看我干嘛?那是王太后给你的,你就收了吧! 我可不是那种好妒的女人,纳妾这种事权贵人家多得是,我爹和两个哥哥哪个没有好几个妾侍。 你现在贵为兴盛侯到现在才一妻三妾,大少了,我娘还劝我多给你纳几个妾呢!现在王太后给你挑了,也省的我给你找了。” 孙诚一愣,还有这么好的丈母娘?竟然劝自己的女儿给夫君纳妾。 “月儿,你真的这么想的?” 张月有些奇怪,“当然了,这有什么可奇怪?权贵人家不都是这样吗?” 忽然又好像想起来什么,“我明白了,整个朝廷也只有公公才娶了一个夫人,没有纳妾,所以你以为男人只要纳了妾,夫人就会不高兴。 那是因为婆婆是在公公穷困的时候下嫁与他的,还给他生了儿子,公公这才没有纳妾。 可你要看看,整个朝廷也就是公公才有这种事,别的官员哪个没有几个妾。 放心吧!我可是正牌夫人,那些小妾再闹,还能抢我的位置?看我不打死她。 所以我没那么小气,你要再不多纳几个妾,我妒妇的名声可要传出去了。” “师妹说的对,你孙家可是三代单传,多纳几个妾,正好可以给你家开枝散叶。” 孙诚头有些晕,他看看张月,又看看朱寒香,她俩都这么说,那就是说张月对自己纳妾真的是不在乎了。 忽然他想起来了,自己还是用自己世界的思想来看这个世界的女人了。 张月就是和古代权贵人家的女人一样,家里的男人都有许多女人,她们也习惯了。 “那就这样办吧!不过,我先要声明一点,我不是为了女人,我只是不想当官。” “知道了,给你纳妾你还啰里啰嗦。” 翌日,王太后下了旨,在宫中挑选几位美女,赐于自己的干儿子孙诚。 孙诚谢恩后,就上书了,这次战争自己并没有出什么力,自己只是文官,哪懂什么打仗? 仗都是部下们打的,自己只是挂了个名而已。战争已结束,自己自然要退出神机营,回到文官序列。 众人本来就对孙诚能率领那些残兵,打退蒙毅所率领的魏国精锐而感到怀疑。 他只是一个文官,他就是再能打,那也是个文官。 孙诚的上书,也证明了此战他只是挂了一个名,真正打仗的还是他的部下。 这时宁王下旨,给在此次战争中获得军功的将士们封赏。 雷裕恢复了爵位,又升为绵清防线的主将,统管北部边军,并训练和负责武器的换装。 张宇去了南部边军,负责武器的换装和训练,杨次则去了羽林军,负责羽林军的的换装和训练。 郑武还留在神机营,担任了神机营统领。 其余将士们一个没缺,或多或少都有封赏,唯独兴盛侯孙诚没有。 孙诚的上书,让他们也都知道了,仗不是他打的,他只是挂了个名去镀了层金而已,他没什么功劳,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赏赐了。 不过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王太后赏了几个美人给他,就当给他赏赐了。 孙诚本就不想升官,只想过他的好日子。宁王也不想给他升官,不然以后不好用他。两人是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就是孙诚的好色之名传得更广了,其实王太后也考虑到孙诚家中和谐,女人是给了,但是不多,只有两个。 两人是两人,但都是花容月貌,婀娜多姿,比之府中的几位美人,也是不遑多让。 当晚,孙诚就一炮双响,好好的享受了一把。享受完后,左拥右抱,看着身边的美人, 叹了一声,我这种生活,若是让我那世界的男人知道了,会不会妒忌的眼睛都红了? 封赏的事处理好后,就轮到怎么处理安国公陈泰的事了。 虽说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可陈泰这一败可是不同,差点让宁国的国运都没了。 要不是孙诚力挽狂澜,坚持守住了杨柳城,说不定若干年后宁国会灭国。 这样让宁国差点灭国的的大败,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所以,大败的消息传回京城后,安国公府就被围起来了。现在战争结束,陈家一门都被投入大牢待罪。 孙诚为了解决答应陈浩的事,来到宫中,面见宁王。 “王弟,你来了,给你的奖赏怎么样?” 孙诚眉开眼笑道:“多谢王兄,我不想当官,又不需要钱,王兄的奖赏正合我意。” “你啊!明明是才智过人,却是懒得出奇,不愿为孤效力。” “王兄,这你可是误会我了,我是有点懒,但有事您吩咐,我还不都是干的妥妥帖帖?” “说的也是,你不在家陪你的两位美人腻歪, 来宫中干什么?” “王兄,那个安国公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宁王听到安国公,脸色一沉,“那个等三法司的意见再说。” “他们的意见,那也只是建议,最后结果还是要您拍板吗?” 宁王怒道:“孤明明跟他说过,不要出城,不要出城,死守就好,可他听了没有? 中了魏军的诈死之计,私自出城追击,被围天道山,三万精锐边军全军覆没。 要不是你,绵江防线就会崩溃,绵江北岸地域全被魏军占领。 到了那个时候,孤就只能签下那丧权辱国的条约。条约一签,那孤的统一壮志就会付之东流,搞不好还得灭国。 你说,孤能饶得过他吗?要不是看在历代安国公对国家有功的份上,孤都会夷他三族,现在满门抄斩已经是便宜他了。” “王兄意思是要满门抄斩了?” “那还用说。” 宁王撇了孙诚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应该也是恨他呀!条约中有一条你可是要去魏国赔罪的,去的那里,你可就回不来了。” “我当然恨陈家,我在这里活的舒舒服服,跑到魏国去干什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 “要站在我的角度,我当然愿意将陈家满门抄斩,就是夷三族我也同意。 但王兄,如果站在国家的角度上,这陈家不能倒下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政敌之间的逻辑 宁王有些奇怪,“你刚才说什么?陈家不能倒?你难道不知道吗?陈家可是与你我两人的岳丈不对付啊! 两位国公可是一直都较劲,你怎么还为陈家说话呢?” “放陈家一马,是为了宁国的社稷,也是为了张家好。” “愿闻其详!” “大国内部需要平衡,军队也要平衡,现在我们宁国只有二位国公,他们两位加上王兄,正好构成军方的三点平衡。 如果安国公没了,二点就平衡不了,会发生内耗,损害宁国的国力。 虽然我们相信岳丈是不会有过分的想法,两位大舅子也不会,但我们都不能保证以后的事,所以要在源头上掐断为好。” 宁王沉思良久,他虽恨陈泰差点湮灭他统一的梦想,但也不得不承认孙诚说的有道理。 他缓缓的道:“你说的有理,国家需要平衡,那你说怎么办?” “在新的平衡没有建立之前,还是需要老的平衡。陈家国公之位是必须除的,犯了错就得罚。 但陈浩可以保下来,他并未参与天道山之役,而且在杨柳城之战中立下大功。 他率领部下硬生生堵住了魏军,让神机营有时间回城,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二千参加的士兵也只有二百人活了下来,他自己也是昏迷了几天才醒过来的。 如果杀了他,那未免不妥 ,毕竟没有他的奋力拼杀,杨柳城也保不下来。 更何况历代安国公都对国家有功,就一次战败,就满门抄斩,这会让天下人心寒。 说到底,使过不使功,陈浩要是知道王兄力排众议,保下了陈氏一门,他更会对王兄忠心耿耿,誓死效力的。” “那你说怎么处罚陈家?” “除爵,这是一定要的,但陈浩可以以军功免去全家被斩。然后派他去北边,担任高水城守将。 现在北部边军的主将是阜宁侯雷裕,他也是北部边军出身,加上陈浩,还是能保持住两大边军的平衡。” 宁王点点头,“很好。” 但又有些为难,“可是世家那边是不会同意的,他们早就想在军队上插一脚了。 要是陈家全被满门抄斩,雷裕又刚上任,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他们最是高兴,能浑水摸鱼。 如果按你这样做,北边边军就会平稳过渡,重新恢复平衡,那他们岂不是一点也捞不着,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孙诚一愣,“说的也是,王兄在文官中可是抢了他们不少位置,他们怎可甘心。” 宁王长叹一声,“当初立国时,没有文人相助治国,先祖为了拉拢世家建立宁国,给了世家许多权利。 甚至说出了孤于世家共掌天下的话。到先王时,已是尾大不掉了。 他们若是坚决不赦免陈家,孤也很为难,毕竟现在还没到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孙诚沉默片刻,“我倒是有个办法!” 宁王急切的道:“快快道来。” “我放出意见,就是坚持要将陈家满门抄斩。” 宁王一愣,“你刚才不是说要保下陈家吗?怎么又改了?” “我要是坚持要将陈家满门抄斩,那世家方面的意见就会截然不同。 按照政敌之间的逻辑,那就是我说对的,他们一定会说错的,我说错的,他们一定会说是对的。” “你是说,如果你同意陈家满门抄斩,世家会改变主意去保陈家?” “当然,如果他们保住了陈家,那陈浩怎么也要对世家感恩戴德,这不比拉几个中层军官对他们的好处大的多?” “说的有理,那要不要通知一下陈浩,不然他要是真的倒过去了,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一把米?” “不用,陈浩年轻,要是先诉了他,他是瞒不过那些老狐狸的。 我们可先告知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大户人家出身,会懂得我们的苦心。” “好,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孙诚哀叹,“又是我?王兄,我发表一个声明不就行了,其余的你找人去办不就行了吗?我刚回来,还没休息好,你怎么又使唤我了?” “计划是你制定的,你不去亲自澄清,陈夫人会相信吗?” 孙诚叹了口气,“好吧!” ………… 三法司还在那扯皮,世家派的都察院,刑法要求将陈家满门抄斩。 保王派大理寺却不同意,尽管陈家和张家有些不和,但总归是保王派的,是内部矛盾。世家想赶尽杀绝,他们怎能同意。 还在互相扯皮的时候,孙诚已经勾通了保王派诸大佬,达成了共识。 然后孙诚放出话来,陈家违抗旨意,擅自出兵,致使三万精锐覆灭,绵清防线岌岌可危,这样的败军之将应予严惩。 孙诚在保王派中已是最高层的几个人了,他一开口,大理寺的风向就变了。 在外人看来,孙诚代表着户部尚书孙尚一派,镇国公张计一派。 镇国公张家与陈家一向不和,孙诚是张家的女婿,肯定是要趁这个时候将陈家灭掉。 孙尚是孙诚的父亲,父子一体,当然也会同意的。 三方一施压,大理寺马上就从保陈家变成了要严惩陈家了。 大理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刑部与都察院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心中在想,庶族那边是什么意思?他们的态度怎么一下子变了?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坚持满门抄斩的意见吗? 按照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赞成,敌人赞成的,我们就反对的思路,我们应该是反对满门抄斩的。 孙诚通过内卫司悄悄潜入了诏狱,来到陈夫人的牢前,看看这里的环境,还不错。 陈夫人曾经好歹也是国公夫人,她还是有一个单独的牢房,桌椅一应俱全,这是诏狱专门关押朝廷重臣的地方,打扫的还是很干净。 因为诏狱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官复原职还是斩首。为了不得罪人,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干净的牢房。 孙诚看着陈夫人,他曾经在宫中见到过她,那时虽然她五十左右,但保养的非常好,有如四十许人。 现在她的夫君陈泰战死,儿子陈浩和全家都被关押,搞不好还会被满门抄斩, 她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压力,她的面容枯稿,头发已经全白了。 “陈夫人,好久不见。” 陈夫人缓缓的抬起头,“你是谁?” 孙诚将斗篷上的帽子脱下。 陈夫人眼神一缩,“兴盛侯!” “不错,是我!” “你是张家的女婿,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要将我陈家满门抄斩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陈夫人虽在牢中,但陈家还是有些人脉的,知道孙诚曾公开表示要将陈家满门抄斩的消息。 孙诚道:“陈夫人,你误会我了。” 陈夫人冷笑,“误会你,你是否答应我儿,他接下那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你就保陈家一门无性命之忧?” “我是说过。” “你有没有放出消息,要将我陈家满门抄斩?” “我也说过。” 陈夫人一愣,“我原以为你会否认,毕竟出尔反尔的事也只有厚颜无耻之人才干得出来,可你竟然承认了?” “陈夫人,我说过你误会我了,我这是为了救你们一家。” “你前面说要将我们陈家满门抄斩,后面还说要救我们?你认为我会相信?” 孙诚苦笑,叹了一口气,“陈夫人,请听我慢慢道来。” 于是,他就将自己的计策说了一遍,并加强的说了句,这可是王上安排的。 说完之后,孙诚双手一摊,“你也知道了,这些天大理寺可是吵翻了天,世家他们可是坚决要将你们陈家满门抄斩的呀! 王上就是想赦免你们陈家,但在世家的坚决反对下,最多也只能保住陈家旁系子弟,但嫡系一脉是保不了了。 我要不是另辟蹊径,四大世家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 “你是说世家听见了你的声明,会改变主意?” “有很大可能,陈夫人,你愿意赌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将我那些话收回来。” 陈夫人当然愿意,她怎么也是国公夫人,也是权贵家庭出身。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于这个政治上的名言她也是懂的。孙诚要保,世家就要杀,可孙诚要杀的时候,他们就要保了。 何况宁王最多也只能保下陈家旁系子弟,可那与她一系的嫡系子弟有何关系?反正里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她站起身来,来了个大礼参拜,“多谢兴盛侯,我误会你了。” “陈夫人不必多礼,只不过以后在陈兄面前替我澄清一下就行了,也别辜负了王上的希望。” “那是自然,自然。” 与此同时,四大家主在李家商议。 李阶道:“各位,那小子传出来的话你们都知道了吧?都察院和邢部对他这些话也是措手不及,请问我们该怎么办?” 三人都点点头,表示都知道了。 郑宣道:“这还用说,还不是张计想扩大手中的权力,要那小子说的。 只要将陈家连根拔起,那军方就是张计一系独大了。 那小子可是张计的女婿,为老丈人夺权,说出这些话也是顺理成章。” 崔进也道,“不错,张计不趁这个机会,将政敌斩草除根,更待何时。”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阶道:“我们不能让张计得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需要改变一下。” “李家主的意思是放弃之前的计划,直接保陈家,顺便将他拉过来?” 李阶点点头,“将陈家铲除造成军方混乱,我们从中混水摸鱼是可以拉一些人过来。 但主将已被雷裕占了,就是拉了一些人过来,作用也是不大。 不如将陈浩拉过来,虽然安国公一系已经完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部边军还是有许多人对陈家马首是瞻的。 所以让陈家留下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我们救下陈浩,他总不会还对要杀他全家的人忠心耿耿吧!” 王波有些疑虑,“可我们已经发表意见了,要将陈家满门抄斩的,现在又改变了,是不是让人感到我们反复无常?” 崔进一挥手,“庶族那些人都能改主意,我们为什么不能呢?我们不能让道德束缚住,不然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郑宣拍手道:“就这样干了。” 李阶道:“派个人,去牢中将我们的意思与陈浩说说,他要是愿意靠过来,我们就救下他。如果不愿,那就让他去死吧!我们就还是按原计划办。” 崔进点点头,“这个我去办。” 李阶又道:“还有一点,张计他有些操之过急了。他为了权力让女婿也参与其中铲除他的政敌,这会让王上怎么看?” 王波一拍手,“那会让王上以为他要独掌南北边军,这种情况会让他不得不警觉。” “我们可以在这里面做做文章,离间一下他们的关系。” 四人互相看了看,相对而笑。 诏狱,崔元得到了叔父崔进的任务,进入狱中。 诏狱虽然是关押钦犯的地方,好像很严密,但那也是对普通人。 对于宁国最高一层的官员来说,与诏狱里的人见一面根本不是大问题。 崔元进了诏狱,也是一身斗篷,他看见了陈浩。 陈浩这个时候,也得到了孙诚出尔反尔的消息,孙诚非但没有保下陈家,反而还放出话来,要将陈家满门抄斩。 开始,他还是怒发冲冠,在牢中大骂孙诚不讲武德,竟然欺骗了他。 可是大骂一通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孙诚的反悔,表示陈家就要被满门抄斩了。 他已经绝望了,现在,朝廷上下一致都要求将陈家满门抄斩。 宁王是这样,世家是这样,这下连保王派也在孙诚的带动下也放弃了陈家,陈家一门是活不了了。 崔元看着陈浩,他本来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现在却是一位目光呆滞,精神萎靡不振,满脸胡茬,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 崔元咳嗽一声,提醒他一下来人了。 可陈浩根本懒得抬头,都要死的人了,谁来都是一样。 崔元脱下帽子,“陈兄,好久不见了。” 陈浩这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操着沙哑的声音道:“原来是崔家的小子,来这干什么?是想看看我们陈家狼狈的样子吗?” “不、不、不,陈兄,我可不是来笑你的,是为你不平。” “哼!为我不平,好像带头要将我陈家满门抄斩的就是你们吧!” 崔元尴尬的笑了笑,当做没听到陈浩那句话。 “陈兄,听说了孙诚那个纨绔说的话吗?” “听到了又怎样?没听到又怎样?” “听到了,你还这么平静,也认命了,那就当我没来。若是你想抗争一番,那我们或许能帮你一把。”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救你,也能保住你的家人。不过,这要看你的态度了。” 陈浩知道这态度是什么,就是靠向世家一派。他刚要拒绝,又停了下来。 崔元见他张口欲言,又停下,就知道这事有门。 “我听说在杨柳城一战中,那纨绔曾向你保证过,要保下你的家人。 现在好像他食言了,他将你的剩余价值榨干了,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可悲呀,可悲。堂堂一个国公世子就这样被那纨绔当成傻子一样糊弄,真是卖了你,你还为他数钱呢!”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多智近妖 陈浩听了崔元的挑拨。勃然大怒,“我不杀孙诚,誓不为人。你别说了,我同意了。” 崔元大喜,“这才做的对吗!不过,陈兄,这个事很难办,需要我们付出很大代价。 我崔家是信任陈兄的,但另三家不信啊!所以你要给其他三家一个保证,让我们好说服另三家。” “要一个投名状吗?” “正是。” 崔元从身上拿出笔墨纸砚,在桌上摊开,“请陈兄写一封效忠书。” 陈浩的神情有些挣扎,这信要是写了,那就是真投向了世家了,而且还要写效忠书,那表示他与那四家不是在同一个档次上面,还要臣服于他们四家。 陈浩其实并不想投向世家,世家都是文人,一贯鄙视武人,他就是投过去了,也会被他们鄙视。 他挣扎的样子被崔元尽收于眼中,“陈兄,想想你的母亲,想想自己的妻儿。 你要是不签,你们全家都得上法场。到那时,你们陈家可就要绝后了。” 陈浩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自己的妻儿,又想到自己的父亲。 他打定了主意,拿起笔来一挥而就, “拿去吧!” 崔元拿出了印泥,“请陈兄按个手印。” 陈浩苦笑,食指沾沾印泥按在书信上。 心想,这下可就是真的倒向了世家了,不知父亲的在天之灵会不会怪我? 崔元拿过书信,看了看很是满意。 “陈兄,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陈家救出来。 至于你想报复孙诚,我们也会全力支持。他得罪的可不只是只是你一个人呀!” “那就看你们的了。” “告辞。” 崔元回到崔府,将书信献上。崔进看了看,也很满意。 “陈浩的神态如何?” “他开始根本就懒得理我。但我说了来意后,并用孙诚出尔反尔的行为讽刺他后,他才同意倒向我们。” “写效忠书的时候,他的神情有没有挣扎?” “有,还是我用他的家人压他,他才肯写下这封效忠书的。” 崔进沉默片刻,“看来,陈浩是真的倒向我们了,这样我们才能救他。” 第二天,四大家主集体求见宁王,他们要救陈家一门,顺手给孙诚上上眼药,。 “不知众爱卿来此何事,不是刚退朝吗?” 李阶道:“王上,不知您对此次战败的陈家一门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由三法司按律处理。” “若是按律,可就要满门抄斩了。” “陈泰不听孤令,上了魏军的当,致使三万精锐边军全军覆没,难道不该满门抄斩吗?” 李阶道:“王上,要是杀了陈浩,那南部边军是镇国功的旧部,北部边军主将雷裕是兴盛侯的人。 而兴盛侯又是镇国公的女婿,军权集于一家人之手,这对国家不利啊!” 崔进也道:“是啊!王上,微臣不是故意危言耸听,权力到了一定程度,他就会有另外的想法,文官无所谓,关键是武官。 千年的历史中这样谋权篡位的事不胜枚举,我们要以史为鉴呀! 兴盛侯主动提出要将陈家满门抄斩,这分明就除去政敌,要独掌军权呀! 镇国公微臣与他相处已久,虽然我们之间有些芥蒂,但微臣相信他不会有什么不臣的想法? 可这兴盛侯微臣可不敢保证了,他太年轻了,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相法中他鹰视狼顾,目能自顾其背,而且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 “臣等也是这么认为!” 宁王心中暗道,这四人不愧为党争中的高手,联想丰富,连莫须有都弄出来了,甚至连相法他们都能说出来。 要不是王弟和孤说过要保住陈家,恢复军方平衡,孤搞不好都相信他们了。 “这个,不会吧!他们孙家可是一向忠心耿耿啊!” “人心隔肚皮呀!王上,不能不防,不然他为什么要独掌南北边军军权?” “那你们的意思是……。” 李阶道:“不管兴盛侯有没有二心,都是要提前防范为好。老臣认为此时可以饶恕陈家,国公之位可以削,但满门抄斩就不必了。 而且陈浩勇冠三军,深受北部边军爱戴,不让他为国效力,未免有些可惜。何不让他去北部边军,以防后患。” 宁王故作沉吟,然后道:“你们说的全是猜测,孤是不会信的。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能一次战败,就要满门抄斩,那以后谁敢带兵?孤认为陈家满门抄斩,有些过了。” 四人一听宁王这话,就知道宁王对孙诚有了怀疑,不然也不会放了陈家。 他们知道诋毁一个人,是不可能一次成功,他们只是下了一个钉子,以后只要找准机会,不断进言。 君王就会怀疑,而且怀疑会越来越大,最终被怀疑的文官只能黯然退出政坛。 武官会更惨,不是被逼造反,就是被捉拿下狱,满门抄斩。 四人齐道:“王上圣明。” 宁王挥挥手,“下去吧!” “臣等告退。” 四人退下去后,孙诚从殿后走了出来,一脸愤愤不平的道:“那四个老家伙诋毁我独占军权,这我认了,因为我做给他们看的就是要独掌军权。 可他们拿出了相法诋毁我,这是什么意思?说我鹰视狼步,目能自顾其背,而且脑后有反骨,日后必反! 我是这样的人吗?说我目光锐利,为人狠戾,说我身躯不动,就能回头,还说我脑子会有反骨,我呸。 要说相法,那也是我道家的拿手的,我师父都没说我脑后有反骨,那四个老家伙是怎么看的出来?” “这只是臣子之间惯用的手法。世家延续了一千年多年,这些鬼神之说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不然历史上的巫蛊之祸是怎么来的?你放心,孤是不会相信他们的。” 孙诚马上一通马屁拍过去,“王兄是何等人,英明神武,洞烛其奸,这等小手段,当然逃不过王兄的法眼。” “好了,你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他们要保下陈家了。不过,你能确定陈浩不会背叛孤?” “我已提前与陈夫人说好了,陈浩别人可以不信,但他母亲的话却不能不信。 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让陈浩去世家那边卧底,这样他们牵扯到军方的事,都会通过陈浩传到我们这里。” 宁王叹口气,“王弟,孤不能不说,你真不是人。” 孙诚一愣,“那我是什么?” “多智近妖。” “王兄谬赞。” 两人对视一眼,相顾而笑。 第二百五十八章 陈浩头很疼 大理寺审理的陈泰一案风云突变,先是大理寺卿谢沧改变了意见。 本来是从轻发落陈家的,但孙诚发表意见后,就变成了要严惩不贷,必须满门抄斩。 接着都察院都御史俞和和刑部尚书严永的意见也变了,从严惩不贷变成了从轻发落。 这让刚进入朝堂的人是一头雾水,但那些老于世故的人都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三方谁都说服不了谁,只得上书朝廷,请宁王圣裁。 在朝堂上,双方各自说了自己的理由,这些理由只不过和以前的一样,只不过换了一个人来说。 世家派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安国公一脉于国大有功劳,不能一竿子打死,还是从轻发落为好。 保王派说陈泰不听王命,擅自出城追击,致使三万边军全军覆没,让绵清防线岌岌可危,这等败仗,不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所能糊弄的,必须严惩不贷。 双方吵的是一塌糊涂,特别是孙诚,对四位老狐狸说自己脑后有反骨甚是不满。 他发动了当初网络狂喷技能,从签投降条约到对陈家的出尔反尔,从头喷到尾,再从尾喷到头,来回碾压,让那四位气的手都哆嗦了。 当然,世家的专业喷子也上了,崔元已经进了都察院这些年了,早已练出了嘴皮子功夫,与孙诚对喷起来。 礼部,翰林院的喷子也不能落后,那一场互喷,让朝中众臣看的是目瞪口呆。 以前只要都察院那些人集体开喷,众人无不退避三舍。却没想到兴盛侯只凭他一人,竟与他们对喷也是不落下风。 吵架要能占得优势,三样东西不能或缺。 第一,你要有文才,不然的话,人家骂你,你还以为别人夸你呢!反之你骂别人,别人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自然而然你就高人一筹。 第二,要嘴皮子利索,别人才骂出一句话,你能骂出两句了,吐字快而且清晰,这样对方肯定是招架不及。 第三最重要,肺活量要大,对骂最重要的就是声音大,否则你再有才气,再嘴皮子利索。 如果声音被别人压住了,别人听不见,那也是枉然。 再说了,你只要声音够大,别人认为你是理直气壮,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你那边。 这三样东西孙诚都有,于是,尽管对方人多势众,孙诚也是喷的有进有退,游刃有余。 当然,保王派当然不能让孙诚以寡敌众,他的人也上去参战,虽然骂功不及那些专业的,但怎么也能为孙诚分担些火力。 一时间,朝堂上是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撸袖子的人是比比皆是。 宁王见这也太不像话了,对汪恩使了个眼色,汪恩喊道:“禁声。” 太监独有的尖利的嗓音响起,众人这才停了下来。 宁王怒道:“朝堂之上,你们这些大臣如市井妇人一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众人道:“臣等有罪,请王上责罚。” “安国公除爵,家人全部贬为庶人。陈浩因没有参加天道山之役,且在杨柳城一战中颇有军功,调入阜宁侯帐下听用。 此事就到此为止,毋须多言。” “王上圣明。” “退朝。” “恭送王上。” 圣旨已下,陈浩一家被从诏狱放出,安国公府是去不了了。 好在宁王给陈浩一幢三进小院栖身,还是能住下陈家人的。 陈浩放出来的第二天,就去了首辅李阶府中拜谢。另三大家主都在于此,陈浩也是一一拜谢。 李阶开了一桌宴席,给陈浩接风洗尘。席间说起孙诚,陈浩都是咬牙切齿,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 四个老狐狸通过观察,以他们的经验当然看出陈浩这些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结论就是,陈浩可用。 陈浩当然是发自肺腑的,他认为孙诚不讲武德,出尔反尔这也就罢了。 竟然还落井下石,为了权力要杀他全家,这要不是不共戴天,那什么才是不共戴天? 四人都好生抚慰陈浩,并暗中表示你只要跟着我们四家干,四大世家定会帮你报仇。 陈浩也是真的感激涕零,并保证以后有事您吩咐,自己定当竭尽全力。 一时宾主尽欢。 可当晚,陈浩就被陈夫人叫了过去,陈浩进入房中,弯腰行礼,“见过母亲。” 刚直起腰,就发现房中还有一人,定睛一定,原来是孙诚。他正端坐其间,悠然自得的对他笑笑。 陈浩顿时怒发冲冠,手摸向腰间,因为在家中没有配剑,摸了一个空。 但这时陈浩也顾不得找了,大喝一声:“你这出尔反尔的小人,你还敢来,看我不打死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着就要冲上去将他打死。 孙诚动都不动,还端起了杯子品茶,他知道过一会后陈浩就会对他感激涕零。 陈夫人忙挡在孙诚面前,“浩儿住手。” 陈浩见陈夫人挡住孙诚了,一跺脚道:“母亲,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他就是那个出尔反尔,要杀我们全家的兴盛侯孙诚。母亲赶快让开,我要杀了他。” “叫你住手,我怎不知这是兴盛侯?他是我们家的恩人,你不可无礼!” 陈浩一脸不可思议,“母亲,你是不是被他迷惑了?他可是要杀我们全家啊!你怎么还说他是我家的恩人。” 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今天我去李府,他们都说孙诚是妖人降世,善于蛊惑人心。 本来我还不信,这下我信了。他果真是妖人,不然怎能迷惑母亲。母亲快让开,让我打死他,迷惑之术自然悄失。” 孙诚听了这话,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连连咳嗽,心中愤恨,那四个老家伙,竟然说我是妖人? 但一想,这个对我来说那就是扯蛋,但对这时候的人还真有效。这不,就把陈浩给忽悠瘸了。 陈夫人见陈浩越说越没边,脸一沉,“胡说什么,什么妖人?你先坐下,待我与你一一说来。” 孙诚叹道:“陈兄,圣人曰,子不语怪力乱神,有时还要多读读书。” “你……。” “坐下,难道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陈浩无奈,只得愤愤的坐下。 陈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将那晚孙诚与她的谈话内容,告知于陈浩。 这让陈浩呆住了,这一下是恩人,一下是仇人,让他的情绪大起大落,这太刺激了谁也受不了。 陈浩结结巴巴的道:“母亲,这……,这是真的?” 陈夫人点点头。 陈浩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被两方人忽悠的团团转。 “母亲,孩儿的头很疼,我已经迷糊了,我觉得我玩不过那些人,孩儿还是辞官吧! 省的以后真像那句话一样,被人卖了,还给人家输钱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 你是卧底 陈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就被陈泰带在身边,在军营中长大,性格耿直,脑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这一下父亲战败身死,爵位也被削了,认为自己被孙诚当傻子一样忽悠了,弄的全家都要被处斩。 要不是心中还有要找孙诚报仇的执念,他的精神在牢中就崩溃了。 后来世家上当了,救了陈家出狱,他这才缓了过来。正准备要卧薪尝胆,找机会要找孙诚报仇。 可现在听自己一说,原来想灭陈家的人是最想救陈家的人,而想救陈家的人,却是最想让陈家灭亡的人。 两方人的所作所为,弄得他就像傻子一样,这让他的精神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陈夫人现在也不好劝解,其实她也是有些迷茫,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方才是朋友。 孙诚道:“陈兄,你要明白,我可从来没有违背诺言,我一直都是维护陈家的。 我要不是另辟蹊径,你认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要不是他们坚持要要将陈家满门抄斩,我又何必要发要那个声明,让你以为我是个小人。 世家那边才是出尔反尔,本来想致你们陈家于死的,突然变了救了你们,就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这句话。 你要抓住重点,我从来都没有出尔反尔,我说的话是有些出尔反尔,但是我的目的却一直都是维护陈家。 世家的出尔反尔才是真正的出尔反尔,他们只当你是棋子,可以杀了你,也可以救了你,这些全他们一念之间。” 孙诚这一番话,让陈浩茅塞顿开,对啊!要看目的,不要看别人说了什么话? 他一脸苦笑,“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让我在牢中寝食难安。” “要是把事情告诉你,你能将心思藏在心里不让那四个老狐狸看出来吗? 只要被他们看出来,其余的人我能救下,但你一定完了。” 陈浩想了想,心中一叹,心想,我确实在那四人面前保不了密。 “哎!你们这些人,我真是怕了你们,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 “那是你年轻,需要历练。要是安国公在此,他早就明白了。” “可你也很年轻啊!” 孙诚手中折扇唰的一声打开,露出了才高八斗四个字。 “我与你不同,看见这四个字没有?才高八斗。” 陈浩喃喃自语,“他们说的对,你确实不是人,是妖人,多智近妖。” 孙诚被他一句话憋住了一口气,噎的他直翻白眼。 好容易才缓过劲,怒道:“你要是再说我是妖人,我又要发表声明了。” 陈浩大惊,“别,千万别啊!我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吗?” “陈兄,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孙诚这才放过了他。 “一定,一定。可是……。” “什么可是?” 陈浩有些为难,“我在四家那里写了那个……,我怕……。” “写了什么?我猜都猜的到,不就是效忠书之类的吗?” 陈浩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诚不屑的道:“他们也就玩那种小花样,真正的效忠是要以情义,以利益绑在一起的,而不是用胁迫。” “话是这么说,可我已写下,王上……。” 孙诚拍拍手,“进来吧!” 安慎思走了进来,“兴盛侯。” “给他宣读圣旨吧!” 安慎思展开圣旨,“陈浩接旨。” “罪臣陈浩接旨。” “奉天承运,宁王诏曰。…………,钦此。” 这是一封免罪的圣旨,免去了陈浩写下效忠书之罪。 陈浩这才放下心来,跪在地上,向太平宫方向跪拜,“王上洪恩,令罪臣感激涕零。” “起来吧,这下放心了吧!” 陈浩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王上已经免了你的罪,你可要做出功绩,以谢此恩典。” “请兴盛侯明示。” “你以后还是要与那边和作,他们有什么消息?你可以通过安公公的内卫司传到王上耳中。” “那就是要我做细作?” 孙诚不悦,“什么细作,太难听了。这是内应,又称为卧底。” “我明白了。” 安慎思道:“陈大人,我们商量商量对接的暗号和地点吧!” 两人到了后堂,对接去了。 陈夫人心中长舒一口气,有了宁王的旨意,这一下陈家是彻底保住了。 她知道这是孙诚救了他们全家,要不是他,八成全家都会被满门抄斩。 “多谢兴盛侯,要不是你,我陈家可就完了。” “夫人不必多礼,我曾答应过陈兄,那就要做到,这只是一个承诺而已。” 陈夫人知道,对一个末路家族来说,别人连沾都不敢沾,生怕惹出祸端。 孙诚遵守承诺,平时这是应该的,可这个时候他就是不尊重承诺,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他还能遵守承诺,那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这肯定是要谢谢他的,可家中已被抄,珍贵的古玩字画都被抄了,只留下一些金银,可孙诚是缺钱的人吗? 陈夫人有些苦恼,忽然她眼前一亮,想到孙诚的好色之名。如果将女儿送于他为妾,那两家的关系可就拉近多了。 “兴盛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我想将我女儿送于兴盛侯为妾,服侍侯爷,不知侯爷可否收下。” 孙诚一惊,“不可,绝对不可。” “为什么?难道侯爷嫌弃小女容貌吗?这个请侯爷放心,小女的容貌绝对配得上侯爷。” 孙诚苦笑,现在的人都把我当成色鬼了,有事没事都送女人给我。 “不是这个原因。” “那又是什么原因?” “陈夫人,我是镇国公的女婿,要是还纳了原安国公的女儿为妾,那……。” 陈夫人一惊,她明白了,两位国公都是军中最高层,掌握南北两大边军。 若是一人能与两家同时结亲,那宁王会睡不着觉的。尽管安国公已经没落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自己将女儿送于孙诚,那不但是害了陈家,也害了他,怪不得他不愿呢!这个兴盛侯怪不得能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他的政治敏感性太强了。 她叹了一口气,“那是小女无福了,说到底,当年孙夫人也曾来我家求过亲,却被我陈家拒绝了。 我们的眼光太差了,一个金龟婿送到我陈家门前,却被我们拒绝了。也许我们陈家与张家就差在眼光上呀!” 孙诚无语,当初我还没穿越的时候,孙诚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是什么都来,谁会把自己的嫡女嫁给他呀? 你要是真的把女儿嫁给他,那就不是眼光了,那简直就是钛合金狗眼,能跨越时空,知道我会穿越过来。 第二百六十章 陈浩被迫成了面瘫 陈浩与安慎思两人谈好接洽事宜也出来了,但两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陈浩在四个老狐狸眼中藏不住秘密。 这个是城府,需要天赋或时间磨砺才能形成,孙诚靠的五千年历史留下的经验和一些小小的天赋才具有的。 而陈浩却是一项也不具备,他年轻,天赋又在军事方面,不在这政治方面。 这要是与那四个老狐狸接触久了,肯定会露出破绽。只要被他们怀疑上了,通过旁敲侧击,陈浩那些秘密全都守不住。 安慎思是可以教,可陈浩不是那块料,你再教他还是学不会。 这让安慎思这个情报老手也没有办法,只能向孙诚讨教了。反正,安慎思都有了习惯,弄不好的事就交给兴盛侯,他一定能办妥。 安慎思将他的难处说了一遍,“兴盛侯,就是这样了,还请侯爷想个办法。” 孙诚无语,“安公公,我只是给你与陈兄搭个线,你别什么事都往我头上推好不好,我很累的。” 安慎思陪笑道:“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孙诚没有办法,只得想办法了。 沉吟半晌后道:“陈兄,这样吧,你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你以后不能脸上露出太多表情,要严肃一点,简单来说就是面瘫,这样他们也不能从你表情上发现什么?” “这个……,这个很难做到啊!” “要是做不到,就想想陈家的的安危。见面之时,该笑的时候,你就说大仇未报,焉敢欢笑。 该伤心的时候,你就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总之你现在开始就是一个面瘫了。 你要知道,你脸上露出太多表情,会被他们抓住破绽的。要是露陷了,他们恼羞成怒一起报复你,王上也不得不给他们一个面子。 不过,这也就是暂时的,等到宁国统一夏族故地。王上腾出手来,你就不用装面瘫了。” 陈夫人也道:“浩儿,你就忍一忍吧!” 陈浩下定了决心,“为了陈家,我现在就是面瘫了。” 安慎思还有些忧虑,“侯爷,这装面瘫只能瞒他们一时,但陈浩需要丁忧三年,他可是要在京城呆上二十七个月啊! 三年时间,哪怕再装面瘫,也是瞒不过那些老狐狸的,毕竟有时肢体语言也是可以看出内心的。” “瞒过他们一段时间就行了,等安国公下葬后,陈兄就去北边,在雷裕那里效力。 我刚才说过,惹不起,躲得起。离四个老狐狸远一点,不就行了。毕竟你都成面瘫了,一般人可是看不出来你的内心。” 安慎思大喜,“侯爷高见。” “兴盛侯,按规矩我不是要丁忧三年吗?” 孙诚和安慎思相视一笑,安慎思道:“这好办,王上会下旨,让你夺情的。 那四家也会同意的,他们保下你,可不让你在京城待三年,那岂不是浪费时间? 当然要你赶快发挥作用,说不定王上还没下旨,他们都会上书,让王上下旨夺情呢!” “可我还是想替父亲守孝。” 孙诚脸一沉,“陈兄,你的孝顺行为令人敬佩,但你要知道,你留在这里就有被暴露的风险。 如果暴露了,陈家就有巨大的危险。所以有些事需要从权,不能脑袋一根筋,要从大局着想,安国公在地下也不会责怪你的。” “兴盛侯说的对,你不用守孝,你父亲是不会责怪你的。” “那只能这样了!” 陈浩开始操办陈泰的丧事,四大世家为了笼络陈浩,也派了人去祭奠。 派去的人眼光肯定要差一些,对陈浩的面瘫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父亲都死了,脸色呆板一点也是正常的。 陈浩刚处理好丧事,和安慎思说的一样,世家救了陈浩可不是让他守孝丁忧的,是要替世家出力的。 四大家主马上上书,以北边刚刚结束战事,需要重新整编北边边军为由,请宁王下旨夺情。 所谓夺情就是移孝为忠,以公义而掩私情。陈浩是父亲死了,这是斩衰,需丁忧最长时间,共三年二十七个月。 宁王当然愿意夺情,就顺手推舟下了旨意,免了陈浩的丁忧,命他立即去杨柳城阜宁侯帐下听命。 如此一来,陈浩出了京城,也避开了那四个老狐狸以免露馅。 陈浩的事办好,孙诚可就是彻底躺平了。他交出了神机营,现在身上只有工部待郎的职位,只负责军工四司。 军工四司都已进入正规,并不要他太多负责,他只要提出几个创意,让下面研制就行了,到了时间去检查一下进度就行。 这天,孙诚带着几位妻妾在逛街,自从那两位死党一个去了南部边境,一边去了羽林军后,他已经好久没有出来逛逛了。 他带着几位美女走在街上,街上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这让孙诚很是高兴。 以前,在自己的那个时空中,都是他看着别人左拥右抱,好不羡慕。现在,轮到别人羡慕他了。 一路上,几个女人逛遍了街上胭脂水粉店,绸缎庄,还有金银饰品店。 其中竟然还有佩囊店,这佩囊比荷包大,相当于现代女性的包包。 这让孙诚是大开眼界,无奈的摇摇头,没想到古代都有这玩意来收割男人钱包了。 转头一看,店门口竟然有个标记,这店铺还是孙家的。 心中这才想起来,好像他曾在母亲面前吹过牛逼,赚钱很容易,自己只是懒得动而已。 要是自己想赚钱,可以把女人佩带的荷包放大,做成佩囊。 把那些昂贵的材料,珠宝都往上加,再找几个有名的才女设计一下,然后宣传中的重点就是档次。 有档次的女性才能使用,当然卖的就是一个字贵,这样才能抓住女姓的心,甘心让男人付钱,这样不就能挣到大钱了。 陈诚苦笑,没想到自己吹的牛逼竟然被母亲实现了,她竟然真的开了一家佩囊店。怪不得店里的女掌柜对自己是特别热情,原来这是自己家的店 他看着进出店中的女人,个个珠光宝气,看来家中都有钱人啊!孙家的镰刀又要割一波韭菜了。 正当她们在里间挑挑拣拣的时候,一群人进来了。 头一位是个年轻人,身材消瘦,脸色雪白,嘴唇嫣红,孙诚一看,这家伙肯定是个花花公子,喜欢调脂弄粉,在女人堆里厮混。 身边有两个女人,体态妖娆,一脸狐媚之相,“田公子,新出来的粉色佩囊,你答应过妾身的,一定要给我们买哦!” 田公子笑了笑,一人亲了一口,“我田公子说的话,当然做到。” 田公子一拍桌子,“店里的掌拒哪去了?大买卖上门了,还不快伺候着。”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小妾卖不卖? 女掌柜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此人一副我很有钱的样子,就知道大买卖上门了。 忙行了一个万福,“这位公子,请问您是……?” 田公子傲然而立,手中拆扇一挥,向边上努了努嘴。 边上的仆人道:“这位是田公子,是刑部尚书的外甥。” 掌柜连连赔罪,“原来是刑部尚书的外甥,田公子,刚才招呼不周,还请恕罪。来人,还不快上茶,上最好的好茶。” 田公子见掌柜的赔了罪,脸色稍缓,这才跟随他来到侧室,男宾休息的地方。 掌柜请他坐到孙诚右边,田公子看到了孙诚,又见到自己坐在他的右边,脸色一沉。 所谓左尊右卑,他认为以自己高贵的身份自然是坐在左边,现在坐到了右边,他当然心中不满。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叫田议,我舅舅是刑部尚书严永吗? 此人是谁,何等身份,竟然敢坐于我之上?还不快让他将这个位置让出来。” 掌柜脸一沉,心想,这可是我们少东家,大名鼎鼎的兴盛侯,你在他面前有个位置就不错了,还敢要他让位?除了宁王,谁敢? 她刚要训斥,孙诚笑着挥挥手,制止了掌柜,“既然你是严大人的外甥,那我就让让田公子吧!” 孙诚是懒的与他罗嗦,况且这是自己家的店,人家来自己家消费,是给自己挣钱,让个位置就让一下吧!挣钱嘛!不寒碜。 田公子这才心满意足,得意的坐在了左边。 “掌柜的,这是我的两位美人,你须得亲自去服侍,少不了你的好处。” 掌柜的有些不悦,自己虽是掌柜,可那也是孙家的掌柜,平时接待都是小姐贵妇。 这两人一看就知道是青楼女子,这等身份的女子都下面人招呼,而且去的是另一个次等展厅,哪轮得到她去招呼? 她看了看孙诚,孙诚也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不想弄得太难堪,只有委屈委屈掌柜了。 掌柜无奈的道:“那就请两位小姐随我来吧!” 两位女子原来就是青楼女子,知道佩囊店的掌柜从来不会接待她们这等身份的。 今天竟然亲自接待了她们,她们还以为真是那田公子的面子。 于是,故做矜持,“请掌柜前面引路。” 掌柜心中一怒,我是给我家少东家的面子,你们两个青楼女子还以为我是看那田公子的面子吗?竟然还抖了起来。 但孙诚没有发话,只得忍住心中怒气,“请随我来。” 今天孙诚只是陪妻妾逛街,只是穿了一件文士服,并没有穿蟒袍。 田议见孙诚只穿着普通的文士服,心中鄙视加不屑,心想,一个穷鬼,估计来这里一趟要存几年的钱吧! “那个谁,看在你识趣他份上,等一下你结账的时候,算在本公子账上。” 孙诚笑笑,“那就多谢田公子了。” 半晌,张月带着诸位妾侍出来了,她们还在的谈论刚选购的佩囊与她们的衣服搭不搭! 一时莺声燕语,掩嘴而笑的神情让田议眼睛都看直了。 张月是运动型美女,与当今审美观不符。但五个小妾按这时的话来说,那就是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孙诚刚要前去,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个人就窜了出去,让孙诚吓了一跳。 只见田议已经凑了过去,“几位夫人,请问你们是谁家的女眷?” 几人一愣,张月脸一沉,“你管这些干什么?” 田议根本都不理她,“你这黑妞让开,我是问她们几位?” 其实张月本不黑,只是因为练功的缘故,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与如烟她们雪白的肤色相比,显得黑了些。 张月大怒,心想,竟敢说老娘是黑妞,我这一年多在家生孩子,京中纨绔难道忘了老娘的威名? 五位小妾望着田议的眼神中带着可怜的神情,心中都在想,他得罪了夫人,不知道夫人要打断他几条腿? 那怜惜的眼神让田议看的是心花怒放,不枉今天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我这俊美的面容应该让那五位美人都迷上我了。 张月正要暴走,一支手压住了她,原来是孙诚。他拍了拍张月的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张月这才安静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夫君绝不会让她吃亏的。 孙诚道:“田公子,这些正是在下的妻妾。” 田议一惊,眼中又带明珠暗投的神色,“那个谁?看这五位美人的穿着,应该是你的小妾吧!” “正是。” “我看以你的地位不配拥有这五位美人,你镇不住的,会给你引起灾祸。 这样吧!我喜欢你的小妾,不如全卖给我吧!少爷我能镇得住。” 在这时候,小妾只是主人的财产,没有人身自由,没有平等地位,可以被买卖交换与赠送。所以田议说买也很正常。 “那可不行,你买不起的。” 田议和他手下的仆人大笑,“你说本公子买不起?” “确实。” “你开个价吧!” “无价。” “什么意思?” “就是你花多少钱,我也不卖?” “那个谁,我叫田议,刑部尚书严永是我舅舅,你再说一遍,你卖不卖?” 边上的恶仆撸起袖子也道:“卖了就拿钱走人,不卖你也得走人,只不过一个是用腿走,一个是用手爬着走,你可以选选。” 等在店外的袁方等亲卫听见有人敢威胁侯爷,就要冲进去看谁敢这么大胆? 孙诚的在背后挥了挥,袁方等人又安静了下来。 孙诚故作害怕的样子,“天日昭昭,朗朗乾坤,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们不怕我告上官府吗?” 田议笑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世上的险恶,我舅舅是刑部尚书,我是他外甥,在朝中已被察举为官了,你说,谁敢拿我?谁又能拿我?” “不可能,刑部尚书严大人可是青天啊!怎会与你同流合污,欺压我等良善百姓? 再说了,就是刑部不管,我就去都察院,我不信连都察院也治不了你,他们一定会弹劾你的。” “所以我说你太年轻了,都察院的俞大人与我舅舅是好友,你说他会弹劾我吗?” “这么说我只有卖了?” “那是当然,少废话!卖不卖?” “看我的口型,我不卖,有本事你打我呀?” 田议大怒,“最后一次问你,你要是牙缝中再蹦出一个不字,我可是管杀不管埋。” 孙诚还是摇摇头,“我就是不卖,大家都是京城人,谁没有点关系,我义母还在宫里呢!你要是动了我,你可就麻烦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张月手痒了 田议一惊,心想,是啊!京城中的官多如牛毛,只要的京城本地人,认识几个也是正常的。 此人说他的义母是宫里的,不会是王太妃啊!万一真是的,那有点麻烦! 他小心翼翼的道:“不知这位兄台的义母是哪位太妃?” 孙诚义母是王太后,是先王的正牌老婆,太妃是小妾,这个不能混为一谈。 田议再怎么想,他也想不到孙诚说的义母是王太后。 孙诚摇摇头,“不是的。” 田议松了口气,又道:“那是宫中的女官?” “也不是宫中女官。” 田议大怒,差点被这小子糊弄了。他义母怎么说也有几十岁,不是太妃,又不是女官,那还就是宫中等死的老宫女吗? 他一拍柜台,“好,一个老宫女你也敢拿出来吓唬本少爷,本少爷的舅舅可是刑部尚书,焉能怕一个老官女。 来人,咱们发飙了,给我揍一顿这小子,给他松松骨。对了,别伤了我的美人。” 这时,店中的顾客看到这里争吵,都慢慢的围了过来。 张月一脸兴奋,好久没有打架了,自己出嫁时,母亲镇国公夫人是千叮咛,万嘱咐,你可是侯爷夫人了,千万不能打架了。 要给夫君留点颜面,也别让婆婆鄙视了镇国公张家的家教。 张月也很无奈,结果出嫁这些年都很老实,只不过让府中的树木遭了殃。 现在有人要打架,还是他们先挑衅自己的,这可是正当防卫,要是不打断他们几条腿,他们就不知道兴盛侯府的厉害。 孙诚看着夫人一脸兴奋也是无奈,他知道自己的老婆,也是自己的师姐手痒了,悄悄挥手让门外的亲卫不要过来。 袁方注意到了,让亲卫停下了。并头向外,免的看见了夫人发飙的镜头。 田议的几名恶仆正要上前,掌柜带着挑好佩囊的两个女人出来了,见此情景,大惊失色。 “住手,你知道他是谁吗?” 孙诚马上接过来,“我可是孙氏佩囊店里的老顾客,你们敢动我吗?” 掌柜顿了一下,马上明白少东家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对,对啊!他是我们孙氏佩囊店中老顾客,你们不得无礼。” 边上一名恶仆在田议耳边道:“公子,这是孙家的店铺,在此动手弄坏了店铺中的陈设,惹怒了兴盛侯,那就是严尚书也吃不消,还是出门再说吧!” 田议点点头,挥手让那些仆人退下,“那好,就给孙家一个面子。” 张月见他们收了手,都差点哭出来。多好的一个正当防卫的机会,自己正要大杀四方,却被这掌柜的给搅了。 心里被憋的那股气呀!弄得张月狠狠的瞪了一眼掌柜。 掌柜的也是莫名其妙,少夫人怎么不高兴了,难道她怪我做这田公子的生意,搅了她逛街的雅兴吗? 孙诚最近也是闲的无聊,准备和这位恶少玩玩。 他对张月悄声道:“夫人,稍安勿躁,这可是咱家自家的店,你要是打坏了,虽然不要我们赔,但也可惜了不是? 再说你看他那恶霸的样子,出门之后他肯定会动手抢人的,你还怕没机会揍他吗?” 张月想了想也是,也就站一边不做声了。 那两个女人看到孙诚的五位小妾,就知道为什么了,敢情这是田公子又起了好色之心,准备抢人了。 她们也无所谓,他这么干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抢人就抢人吧!只要能给自己买包就行。 她们忽然眼前一亮,见到孙诚妻妾手中提的佩囊,那可是佩囊店中的精品包包,有钱你还不一定买得上,地位也得配上。 特别是张月手中的,那是一款桃橘色佩囊,柔美的色调搭上个性的双蛇形扣环、可拆式皮带、可拆式提把,可系在腰上、斜背、肩背或手拿,有着丰富多变的拿法。 她们再看看自己的手中的粉色佩囊,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土,马上上前,拉着田议手左右摇晃。 “田公子,你看这店里好像有点看不起你哦!不然怎么那几款佩囊我们姐妹都没有给我推荐过。” 田议一看确实是,怒道:“掌柜的,我舅舅可是刑部尚书,你胆敢看不起我。” 掌柜的脸一沉,“我孙氏对顾客都是一视同仁,怎会区别对待?” “那这佩囊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那个呀!这几位女眷比你们先到,而且这是我们店中限量版佩囊,她们买走了,自然你们就看不见了。” “那我们买了。” “对不起,她们已经买走了,你们可以选另外几款。” 两位妩媚女子撒娇道:“田公子,我们姐妹就想那几款佩囊。” “放心,我会给你们弄到手了的。” 田议对掌柜道:“他们还没有付银子吧!只要没付钱,那这东西就还是你们店中的,任何人都可以买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但人家已经准备买了。” “准备买,那还是没有买,我们当然也有资格去买,这佩囊多少钱?” 掌柜的一顿,见孙诚并没有发火,反而饶有兴趣的听他们谈话。 “这几款是限量版,每样只此一样,价格嘛,稍微贵一些。” “多少?” “五百两一个。” “本公子买了。” 孙诚道:“可这是我的妻妾先买的。” “你果然年轻,价高者得这一点,难道你不知道吗?” 孙诚道:“不就是钱嘛?我出五百五十两。” 田议眼都不眨一下,“八百两。” “八百五十两。” “一千两。” “一千零五十两。” 田议懒得和孙诚较劲了,“二千两。” 掌柜的道:“田公子,这可是六个包,加起来是一万二千两。” “我知道,难道你认为本公子买不起吗?” 孙诚咬牙道:“输人不输阵,一万二千两我还是买的起的,我出二千一佰两。” 田议见孙诚还不肯认输,他准备来个天价,一举将这几个包全部命下,“我出……。” 边上一位仆人在他耳边道:“公子这价太高了,那佩囊不值这个价。” 田议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本公子能认输吗?我不要面子了嘛!给我退下。” “三千两,我出三千两一个,我看你怎么还跟我争。” “三千一百两,我豁出去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为什么不往上加了? 田议冷静下来,他感觉到孙诚就是一个托,托着他开高价。 “掌柜的,这是你们店中雇的托吧!” 掌柜道:“我孙氏是什么样的商行,这些钱虽然多,但在我们孙氏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就这点钱值的用托来损害我们孙氏的声誉吗?” 田议想想倒也是,做生意吗声誉肯定是最重要的。 不是佩囊店的托,那就是这小子故意的,想让我付高价当冤大头。 田议冷笑一声,“掌柜的,那小子开出了三千一百两的高价,他付的起吗!我看你还是先验看他一下,他能不能付的起。” “不用验了,他是我们店中老顾客,他付的起。” 孙诚耸耸肩,“看吧!我虽然有些肉疼,但我还是付的起的。 不知舅舅是刑部尚书的田公子,你还加不加价?如果不加,这些佩囊就是我的了。” 这时,店中的顾客看到这里争吵,都慢慢的围了过来。 当然,也有人认识孙诚的,看到这位田公子与兴盛侯争佩囊,心中一叹,这家伙玩了。 “我不信他能拿出那么多银子,除非让我看见。不然,他就是你们孙氏请的托。” 孙诚愣了一下,摸了摸身上,自己身上真没带钱,心中叹道,身份到了一定程度后,身上就从没带过钱了。 就是这次大采购,也是挑好后,让店铺派人送到府里去,让府里的账房结账。 他看了看外面,袁方也摇摇头。他们只是亲卫,就是身上有钱,可加起来也凑不出几万两。 看看自己的妻妾,也是大眼瞪小眼,她们也没带呀!跟着夫君逛街,还带钱干嘛? 田议笑了,“我说吧!你们就是托,身上没带银子,竟敢与本公子竞价? 几位美人,你们还是跟了我吧!别跟这个没钱还要摆谱的家伙。” 有一个认识孙诚的人,他是京中富商,见孙诚有些尴尬,忙站了出来。 “这位公子我认识,他确实出得起这价格,我以前借了他几万两,今天趁此机会正好还了。” 说着,掏出银票送到孙诚面前。轻声道:“侯爷,请笑纳。” 孙诚笑了,这家伙有前途啊! 田议大怒,“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掺和什么?你不知道我舅舅是刑部尚书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刑部尚书也管不了我还钱啊!” “你……。” 孙诚抖了抖手上的银票,“看吧!我有钱了!如果你不加了,这佩囊就是我的了。” “别以为有人帮你,你就能比得上本公子,我出三千五百两。” 孙诚马上跟上,“三千六百两。” “四千两。” “四千一百两。” “四千五百两。” “四千六百两。” “五……。” 边上的仆人又劝道,“公子,不能再加了,老爷会不高兴的。” 田议一听,有些迟疑。 孙诚对着自己的妻妾道:“看见没有,你们的夫君还是有实力的,不像某些人打肿脸充胖子。” 几人娇声道:“夫君当然有实力,舅舅是刑部尚书的那个人哪能与你相比!连给妻妾买个好点的佩囊都买不起。” 本来田议都要放弃了,但张月她们讽刺声让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暴跳如雷道:“五千两,我出五千两。” “五千一百两。” 两人又互相加起价来。 直到孙诚加到九千一百两的时候,仆人是再也忍不住了,附耳道:“公子,你真的不能再加了,你没看见吗?他们是故意的,就是让你花冤枉钱。” 这时,田议才真正的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发现自己好像上当了。 孙诚敏锐的看见了,又道:“怎么样,田公子,你加多少,我就加多少,在美人面前可不能输呀!” 田议心中冷笑,那好,你竟然敢和本公子斗,那我就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我开出一个高价,你再往上加,我就让给你,把你套在这个价格上面,让你当个冤大头。 “我出一万两,那个谁?你还敢加吗?” 周围的人一听一万两,都惊呼起来,这可是这款佩囊价格的二十倍了。 “唉,既然田公子这么喜欢这几款佩囊,我也不能夺人所好。何况你的舅舅还是刑部尚书,怎么说我也得给严大人一个面子吗?” 田议愣住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不往上加了。” “不加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要给严大人一个面子。掌柜的,快来收钱了卖包啊!” 田议知道自己上当了,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知道自己被那些人认定是傻子了。 张月等人也嘻嘻哈哈的交出了佩囊,这佩囊店是自己家的,想要什么包就有什么包,这几个佩囊给他就给他了。 毕竟一个佩囊可是能卖一万两啊!这价格是不是绝后不知道,但这空前是肯定了。 掌柜的忍住笑,用看着冤大头的眼神对田议道:“田公子,付钱吧!” 田议脸色铁青,刚要发飙。 掌柜又道:“田公子,你不会赖账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而且,我们孙氏商行中还没有人敢赖账的?” 田议刚要发飙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以孙家的权势,就是自己的舅舅也得退避三舍。 他只得咽下这口气,掏出身上的银票准备付帐,可有谁逛街会带六万两银票呢?这下他尴尬了。 孙诚道:“钱不够没关系。可以打个欠条,我想信舅舅是刑部尚书的田公子是不会赖账的。” 掌柜的马上准备了笔墨纸砚,“田公子,请吧!” 田议的面子里子全丢掉了,他红着眼,死盯着孙诚,“你好,我记住你了。” 接着一挥而就写了份欠条,“我们走。” 周围看戏的人见好戏看完了,也就散了。 掌柜跑到孙诚面前,“少东家,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碰到这一个人,让少夫人坏了雅兴,不如到里面再挑几个佩囊?” 这时候的张月哪还顾得了什么佩囊,她急着要打架呢! 摆摆手道:“没事,不是还挣了六万两吗?都是自己家生意,别客气了。夫君,我们快走吧!” “等一下,他们跑不了,他们在外面等着抢人呢?” 他看着刚才送钱的人中年人道:“看来你是认识我的,既然你今天帮了我,那也是有缘,以后有什么事?能帮的我也可以帮一把。” 中年富商大喜,这个人情可不是一般的人情,是能救命的人情啊! “多谢侯爷,在下名邓直。” “知道了,夫人,走吧!咱们去为民除害。” 第二百六十四章 打断田议的腿 孙诚带着妻妾走出了店门,余光看到了田议的恶仆在墙角窥探。 他笑了,看了看边上跃跃欲试的张月,知道那个舅舅是刑部尚书的田公子要倒霉了。 “夫人,咱们走那边,那里人少。” 张月明白子,一行人跟着孙诚进入了一条小巷。 躲在暗处的田议正愁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下手,见孙诚去了小巷,不由大喜。 “这真正是天助我也,这五位美人是我的了。” 马上带着人跟了过去。 袁方看见了,让后面的亲卫保持距离,别让那姓田的看出来。侯爷正带着夫人玩呢!别扫了他们的雅兴。 小巷深处,田议看这里位置差不多了,加快几步,准备动手了。 “那个谁,你在佩囊店中很嚣张啊!这下给本公子堵上了吧!” 孙诚故作惊慌,“你想干什么?” 田议狞笑道:“干什么?你只要将那五位美人交给我,并赔偿我十万两。 再让我打断你一条腿,说不定我会放了你。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会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敢?” “我敢不敢你会知道的,现在先写一张欠条给我,十万两一两也不能少。 还有再写一张卖身契,把这五位美人卖给我。至于你边上的黑妞,公子我就不要了。” 张月一听又是黑妞,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孙诚拉住了她,“田公子,你还懂法啊?还叫我立下契约?这样就是我去告,也告不了你的。” “那是当然,你难道不知道我舅舅是刑部尚书吗?我可是懂法的。少废话,你写不写?” “不写,有本事你上啊!” “你……。” 一名恶仆道:“公子别和他啰嗦了,先揍他一顿,他就老实了。” “不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那就怪不得我了。” 张月将孙诚拉向身后,自己顶在前面。 “不要出人命就行。” 田议大笑,“出不出人命要由我说了算,你说的不算,还不快动手!” 几名恶仆扑了上去,张月也迎了上去。 田议根本懒得看,以他的记忆中,无非是几人狂殴一人。 可是刚一接触,张月稍一动手,就听见骨折声不断传入耳中,几人就趴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不断哀嚎。 张月一脸遗憾,叹息的摇摇头。 孙诚道:“怎么样,过瘾了吗?” “就这些垃圾,我才出了几招,他们就趴下了,我连汗还没出呢!过什么瘾?” “这事不能与以前相比,你可不能杀人。对了,腿打断了吗?” “放心,我手下留情了,没有杀人,每人断了一条腿,公平合理。” 田议看着地上抱着大腿哀号的人,又听见对面夫妻俩的话,身上冷汗直流。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雌雄大盗吧?打断别人一条腿,还是手下留情。 孙诚笑嘻嘻来到田议身边,拍了拍他的脸,“田公子,现在到底是谁了算?” 田议陪笑道:“你说了算,你说了算,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还请恕罪。” “既然我说了算,那我可要打断你的一条腿。你都想要我的命了,我打断你一条腿应该不算过分吧!” 田议既惊又怒,“什么?你要是放了我,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档子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要是你们想打断我的腿,你要知道,我的舅舅可是刑部尚书啊!你们不怕他报复吗?” “报复?我会怕他?你现在只有乖乖的让我打断一条腿这一条路了。”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我舅舅可是刑部尚书呀!” “夫人,打断他的一条腿。” 张月应了一声,上前就是一脚,田议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搞定,齐活,走,咱们找个酒楼吃饭去。” 田议看着孙诚他们的背影,愤怒的道:“你们给我等着,我舅舅会找你们算账的。” 孙诚停了下来,又走回来。 田议大惊,“别,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舅舅不会找你们的。” 孙诚二话不说给他一脚,这一下另一条腿也断了。 然后拍拍手,扬长而去,只留下田议一边哀嚎,一边用着怨毒的眼神望着他们。 张月道:“看他的样子,肯定干了不少坏事,就这么放过了他?” “我会放过他?你以为他不会报复?他肯定会找刑部的人。那时,我就将那些人全部拿下,将这些毒瘤一扫而光。” “你好毒,竟然要斩草除根。不过,我喜欢。” 孙诚白了白眼,“袁方,派几个人,送几位如夫人回去,别伤了她们。” “是,侯爷。” 孙诚夫妇来到一家酒楼,找了个包箱,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等田议摇来的人。 酒足饭饱,孙诚打了一个饱嗝。袁方在门口,向孙诚使了个眼色。 孙诚笑了,“他们来了。” 一群衙役冲了进来,有拿刀的,有拿铁尺的,也有拿锁链的。 领头的捕头一愣,“就你们两个?两人就两个吧!将他们锁上,带回衙门。” 孙诚道:“慢,你们是邢部的吧?” “不错,我们是刑部衙役,” “怪不得,要是顺天府的衙役,是不会这样的。” “他们只能抓些小偷小盗,你们两个可是江洋大盗啊!当然归我们刑部管。 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你们的事犯大了。” “朝廷命官,不会是那个田公子吧?” “知道就好,那田公子可不是一般人,你们既然伤了他,那就得付出代价,锁上。” “我们可以跟你走,但那锁就算了吧!那田公子在刑部有人,可我也在宫里有人啊!把我锁上了,想解开可就麻烦了。” 捕头一惊,“你们认识宫里的贵人?” “那是当然,不然我们哪敢打他。” 捕头有些迟疑,他也知道江洋大盗只是一个借口,这两天打了人之后还敢在这里吃饭,估计有些来历。 “好吧!先不锁了,不过你必须跟我们走。” 以前孙诚在街上厮混,打架,斗狗,吃喝嫖赌接触的都是顺天府的街役,顺天府的人当然认识他。 可刑部都是管大案子的,什么江洋大盗,冷血杀手等都是归他们管,他们对孙诚接触不多。 而且他们也没有资格上朝,所以他们不认识孙诚很正常。 第二百六十五章 孙诚是前朝余孽 来到刑部,一位刑部郎中负责审案,田议也被人抬到了堂上。 他阴笑着望着孙诚,心想,小子,你终于落到我手中了,这些你要付出的可就不止那些美人了。 你打折了我的两条腿,那你全家都得死。 “范大人,就是他,这两个人是江洋大盗,还打伤了我。” 那位范郎中一拍惊堂木。 “大胆狂徒,还不快跪下。” “你叫我跪下?” “当然,到了这里,我就是律法,我叫你跪你就得跪。” 孙诚淡淡一笑,准备被下套子了,“这位大人,我在宫中是有点关系的。” 范郎中眉头一皱, 心想,怪不得他敢打田公子,原来他也有后台呀! 他凑近田议道:“田公子,他有人在宫中,这不太好办呀!” 田议不屑的道:“他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认识一个老宫女。” 范郎中一愣,“老宫女?” “他说的关系是他的义母在宫中,我问过他,既不是太妃,又不是女官,那不就是老宫女吗?难道还是王太后?” 范郎中大怒,一个宫女,也敢说与宫里有关系。 “什么宫里的关系,本官一向公正廉明,什么情面也不讲。来人,先把他们锁上,别让他们跑了。” 几人拿着锁链上来了 张月刚要反抗,孙诚朝她摇摇头,张月忍下了。 田议见两人锁上了,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怕了张月,几名壮汉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她打趴下了,如何不让他害怕? 现在锁住了,那就可以慢慢的炮制他们俩了。“大人,此二人应该不是江洋大盗?我应该估计错了。” “那田公子的意思是……。” “他们敢无故殴打朝廷命官,那就是对朝廷有怨言。 一个对朝廷有怨言的人,他的义母又在宫中,你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 范郎中明白了,他也对田议的心狠手辣而感到有些心悸。 但他的舅舅是刑部尚书,自己若是不配合他,那自己以后就甭升官了。 他故作吃惊,“这两人莫非是前朝余孽。” “范大人明鉴,他们肯定是前朝余孽,故意拜宫中的老宫女为义母,为的是宫中布下内应,这些人绝对是想去宫中行刺。” 孙诚看了也无语,街头打个架,也能扯到宫中行刺这上面去,这些人脑洞真他妈的佩服呀! 田议眼中寒光一闪,“范大人,既然他们是前朝余孽,那他们的全家也都是同党。 所以要将他们全家都抓起来,男的判斩立决,女的一律充为官妓,” 范郎中一拍惊堂木,“说,你们的同党在哪!如果不说,那可要大刑伺候了。” 听到这里,孙诚忍不住了,“你就这样审案的?要是刑部都像你这么审,那得冤枉死多少人啊?” “本官怎么审案是本官的事,你还是乖乖的招供吧!” “范大人,不用大刑,看来他们是不会招供了。” “田公子说的是,来人,上夹棍。” 张月再也忍不住了,双手一挣,拇指粗的锁链一下子被挣断了。她冲上前去,就给了那范郎中两个大逼兜,然后又是一脚。 “我叫你上夹棍,我叫你上夹棍,看老娘不打断你的一条腿。” 于是,只听见咔嚓一声,范郎中的腿折了。 大堂上的人看傻了,从没看见犯人这么猛,挣断了拇指粗的锁链。 挣断了还没跑,还冲上堂去,打了审案的官员两个大逼兜,并打断了他一条腿,关键是这还是个女犯。 直到范郎中疼呼声传来,衙役们才反应过来,举着各式兵器,一拥而上,要将张月拿下。 孙诚笑眯眯的退在一旁,让自己的夫人过过瘾。 结果一阵打斗后,大堂上躺下了一片,当然,张月是毫发无伤,她的脸微微红润,头上也微微的出了一些汗,看来是过了瘾了。 田议看着这情况,早已胆颤心惊,他的腿早已被打断,要是能走,他早就跑了。 孙诚这才走出来,走到田议面前,笑眯眯的道:“田公子,你看我还是前朝余孽吗?” 田议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孙诚坐到主位处,听见那范郎中还在那里呻吟。 将他一脚踢开,“闭嘴,吵死了。” 刑部已经乱了,过了一会,一名大汉带着几名精干属下冲了进来。 这是刑部的高手,总捕头刑尽和他手下的四位捕头, “谁敢在刑部闹事? 难道想造反吗?” 还没看清楚情况,刑部又乱了,这是袁方带着人冲进了刑部,他在外面看到刑部有些乱,知道是夫人动手了。于是,冲进来接应。 刑尽看外面又冲来一群人,不禁大怒,今天这是怎么了?堂堂刑部,先是犯人打了郎中,后有一群人敢强闯刑部。 坐在那里的田议叫道:“刑总捕头,大堂内的两人是前朝余孽,后来的人是来救他们的。” 邢尽一行人一听,马上抽出了武器,“既然是前朝余孽,那你们就不用走了!” 袁方毫不理会,对着上面道:“侯爷,你没事吧?” 这句话一出,让众人都呆住了,连断腿的范郎中也停止了哀嚎。 “侯爷?” 陵诚抖了抖身上的锁链,笑眯眯的道:“兴盛侯孙诚就是在下。” 田议顿时面如石灰,心想,怪不得他说他义母在宫里,那不是老宫女,是王太后啊!这下完了。 眼睛一黑,瘫在地上。 范郎中也觉得天空一阵黑暗,这下别想升官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刑尽等人马上收起了武器,躬身一礼,“见过兴盛侯。” 袁方见孙诚带着锁链,怒道:“快不快解开?” 刑尽正要上去。 孙诚摆摆手道:“不急,这锁好锁,想解开可就不好解开了。” 这时,堂外传来了怒声,“谁敢在刑部闹事,难道想造反吗?” 刑部尚书严永也带着人进来了。 他看见正位上坐着一人,他身上锁着铁链,还冲着自己笑眯眯的。 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兴盛侯,你怎么来了?” 孙诚道:“严尚书,这可不是我想来的,是你的外甥派人把我夫妇抓来的。 你看,我身上还锁着铁链呢!看见下面的夹棍没有?那是准备给我上大刑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田议素有脑疾 严永吃了一惊,马上就明白了,外甥被人打断腿,找自己哭诉,自己也就让范郎中去给他出气,难道抓回来的就是兴盛侯? 他狠狠瞪了田议一眼,心想,这外甥天天惹是生非,自己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每次都给他擦屁股。 这下终于撞上铁板了,惹到孙诚那个纨绔。他是一般人吗?惹到了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田议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严永,“舅舅,你可得帮我一把啊!” 严永无奈,这是姐姐的亲儿子,也是自己的亲外甥,帮还是要帮的。 好在也只是街头打架的事,也不大,他们夫妇也没受伤,自己道个歉,求个情,他们总要给自己一点面子。 他对着孙诚笑道:“这些都是误会,误会。只不过是街头上有些冲突,不必弄到公堂上。 我在四海楼摆一桌,再让他给侯爷赔礼道歉。来人,还不快给兴盛侯解下锁链。” “慢,这可不是小误会,田公子说我是前朝余孽,还说我的义母也是同党,是我在宫中安排的内应,接引我去宫中行刺。 这可是谋反大罪,严尚书,你怎可如此马虎,如此大案,怎能以误会了结。这关系到王上的安全,一定要查清楚。 不过,若是审理完了,发现我和义母是被冤枉的,那该怎么办?” 袁方板着脸道:“大宁律规定,诬告谋反者,反坐。” “原来如此,反坐,这条律法我喜欢。严尚书,快快让人审理这桩谋反大案。” 严永愣住了,“什么前朝余孽,什么行刺,不是街头打架的事吗? 我外甥的两条腿都给你打断了,我也没说什么,而且你也没受伤。 大家同殿为臣,把话说开了不就行了,扯到谋反上面那就太过了。” “严尚书,这不我要扯到谋反上去,是你的外甥非要说我谋反,按律法,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少说也得诛三族,这能不弄清楚吗? 所以你们刑部必须审理清楚,还我一个清白之身。你也不要说我故意为难你,你看那笔帖式的桌上,可是有审案的记录。 是你外甥非要将谋反的罪名,强加在我的身上。现在你说我过了,我哪里过了?这到哪里也说不过去?所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严永拿过记录一看,孙诚说的不错,确实是自己外甥和范郎中把这个罪名强加在孙诚身上。 他现在是欲哭无泪,王太后成了前朝余孽,让他的义子去刺杀自己的亲儿子。这鬼都不信,明明就是诬告。 可他不能审,这一审肯定是自己外甥诬告,可诬告可是要连坐的,也就说严永姐姐全家都要满门抄斩,并且还要连累自己。 他连连拱手“兴盛侯,我刚才说了,这是误会,误会,他不知道你是兴盛侯,不然他怎么会说你是前朝余孽?” “那按你的意思就是说,普通百姓就可以不讲证据,直接指认是前朝余孽了?” 严永大脑飞快的转动,“他……,他……,对了,他素有脑疾,经常发作,今天莫不是也发作了?故而胡言乱语。” 然后向田议使了个眼色。 田议明白了,胡言乱语起来。 “我是神仙,你们都是妖怪,本仙要收了你们。” 说着,朝一人爬了过去,抓住那位的腿就啃咬起来。 众人一拥而上将他拉开,而田议还是满嘴鲜血在那里狂嚎。 “你们都是妖怪,我要吃了你们。” ………… ………… 严永松了口气,这外甥还不傻,知道装神弄鬼。 他一摊手道:“兴盛侯,你看见了吧?他确实有脑疾。按大宁律法,一赦曰幼弱,二赦曰老旄,三赦曰痴癫。 病情较轻者称为痴,归为废疾。病情较重者,称为癫狂,归为骂疾,按律可以减免刑罚的。” 孙诚笑笑,“不愧为刑部尚书,对律法很熟悉呀!” “那是自然,本官乃是刑部尚书,熟悉律法不是应该的吗?” “律法是对痴癫有减免的条款,但田议是不是痴癫,可不由你说了算的。” “那是当然,我会找一个大夫前来鉴定。” “大夫能鉴定吗?你可以找一个大夫说他是痴癫,那我也可以找一个大夫过来,说他不是痴癫,是假的,是装的,那你说该怎么办?” 严永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这个很好办,咱们就按百姓中的普遍认知来。” “什么意思?” “痴癫之人,应是胡言乱语,赤膊袒胸在街上狂奔,夺猪狗之食,或昏睡于泥土污秽之上,终日不醒。” 孙诚此话一出,让众人呆住了,就连田议也不在胡言乱语了。 大家都知道,田议是装的,一个锦衣玉食的人,你让吃猪狗之食,卧于污秽之上,他马上就得露馅。 “什么?这太过份了。” “不过分啊!你可以到街上问问百姓,看他们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不行,绝对不行。” “不行那就算了,那我就戴着这些锁链去宫中找王上评理,看看你们舅甥是怎样合伙欺辱我的。” “慢。” “怎么?愿意鉴定了?” 严永知道自己的外甥是受不了那样的,但要是不这样,孙诚告上朝廷,田议肯定是死罪。 “好,那就按你的方法。” 他走到田议边上,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是痴癫,那按律就可以免罪。 如果不是的,那就要连坐,你会被斩首,你知道吗?” 田议知道这是舅舅叮嘱他,如果他不把那些事干了,那他就会人头落地,为了自己这条命,也只有拼了。 孙诚笑笑,“袁方,去刑部拿些狗的食物过来,给田公子鉴定一下。” “遵命,我这就去。” “回来。” “侯爷?” 孙诚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袁方好像吃了一惊,看了一眼田议,又平静下来。 “未将知道了。” 与此同时,严永也对他的心腹道:“更夫不是有条狗吗?把那狗粮换成寻常饭食,快去。” “明白了,大人。” 两人往后走去,袁方问道:“你们刑部的茅房在哪?” 心腹以为袁方内急,给他指了一下,自己趁此机会赶紧去换狗粮。 换好之后,却没见袁方过来,不禁有些奇怪,就往茅房那边去寻找了。 走到茅房处,他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呢?磨蹭蹭的,大人们正等着呢?” “马上好,马上好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狼吃肉,狗吃屎 一会儿,袁方皱着眉,托着一块木板,从茅房中走了出来。 严永的心腹闻到一股臭味,定睛一看,原来袁方托的木板上,有一泡米田共,正冒着热气呢!这一看就是袁方亲自加工出来的。 他捂着鼻子道:“你干什么?大人们叫你去拿狗食,谁叫你拿这个了?” “这不就是狗食吗?狗吃什么?吃屎啊?你难道忘了吗?” 心腹一下子懵逼了,你要说不对吧?狼吃肉,狗吃屎,人尽皆知。你要说的对,那田议岂不是要吃屎? 袁方挤开他,“让开,等一下冷了,就不新鲜了。” 大堂上,众人闻到了一股臭味徐徐飘来,孙诚笑了,好戏要上场了。 严永眉头一皱,心想,这是什么味道?我叫他弄些正常的饭食,他不会理解错了吧? 袁方托着米田共走了进来,“侯爷,狗粮拿过来了。” “还不快让田公子尝尝。” “遵命。” “慢。”严永终于发现了臭味从哪里传过来的?那就是袁方托的东西上的。 看那东西的样子,再看它的气味,这分明就是粪便。 “你拿的那是什么?” “狗粮啊!” “这哪是狗粮?分明就是夜香。兴盛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狗粮啊!难道严大人不知道?狼吃肉,狗吃屎吗?如果他真的吃下这份狗粮,那我就认了他痴癫,你该怎么处理你的外甥就怎么处理。 如果他不吃,那就是装的,罪加一等,判斩立决。” 张月听到之后,也是连连点头,对着田议狠狠的瞪了一眼,叫你骂我黑妞,这下你完了吧? 田议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严永,这玩意别说吃了,让他多看一眼,闻到它的味道就想吐。 “舅舅。” 严永心中叹了一气,这玩意儿别说锦衣玉食的外甥了,就是自己也是吃不了的! 历上能吃下这玩意儿的,都是不世雄主,城府深沉,能卧薪尝胆之人。 “兴盛侯,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角落,严永道:“兴盛侯,这件事是我外甥不对,你也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出了气。 等他伤好之后,我也会让他到府中给你磕头请罪,我也会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如何!” “不怎么样,我要的就是一个说法,你的外甥这下死定了,还有,你这刑部藏污纳垢,也需要好好打扫打扫了。” 严永冷笑,“看来你是冲着刑部来的?” “你以为呢?” “那就走着瞧吧!我的刑部不劳你费心。” 孙诚高声道:“袁方。” “未将在。” “将田议押入诏狱,让他们看好了,不许任何人接近。” “遵命。” 袁方一挥手,准备抬着田议就要走。 “舅舅救我” 严永阻止道:“不可,此人不能带走,这是我刑部的案子,人犯当然要刑部关押。” “难道严尚书不知道吗?谋反可是大罪,还有这案子关系到王太后,当然要关押在诏狱。” “不行,这件案子还没有定性,还不能认为是谋反。” “看来严尚书是非要将他留下了?” “不错。”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袁方,咱们闯出去。” “拦住他们。” 邢尽带着刑部高手拦住了袁方等亲卫。 张月站了出来,她往那前面一站。 刑尽就只能退下了,都是高手,他当然知道面前的是清风观弟子,还是镇国公的女儿,后天高手张月。 “干什么?拦住他呀?” 刑尽有些尴尬,“尚书大人,兴盛侯夫人可是清风观弟子,且为后天高手,我们拦不住。” 孙诚笑道:“严尚书,既然你拦不住,那咱们就宫中见吧!” 严永看着孙诚扬长而去,知道这下麻烦大了,一跺脚,去了内阁求救了。 孙诚一行人以张月带头,闯出刑部。田议被袁方派人押入诏狱,他却往太平官告状去了。 一路上孙诚都带着锁链,这让路人都看呆了,兴盛侯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带着锁链? 孙诚见效果很好,对袁方道:“把今天的事传出去,这叫发动群众,以言论压死他们。” “明白。” 孙诚到了宫门口,守门的羽林军都愣住了,兴盛侯怎么被人锁了? 孙诚有特旨,进宫不必通报,一路直趋三省殿。 “王上,兴盛侯求见,不过……。” “他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他怎么了?” “他身上带着锁链。” “锁链?那是为何?快叫他进来。” 人未到,孙诚的声音却先到了。 “王兄,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孙诚就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这刑部太不像话了,竟然拿谋反这种大罪来冤枉人。这也就是我,要是换了个人,岂不是要六月飞雪?三年大旱啊!” 宁王阴沉着脸,这确实太不像话,谋反可是最少满门抄斩,严重的甚至要株连九族! “宣刑部尚书进宫。” 宁王望着孙诚身上的锁链,“快把那东西拿下来。” “这个可不行,严永肯定到内阁求救了,我还要让内阁那几位看看呢?看刑部是怎么欺负我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明明可以亮明身份,平息此事,而你却故意不说,你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清理刑部吗?”. “那是当然,以田议的事为理由,要求清查刑部,如果发现了严永的错处,那就可以拿下他。” “确实是个好主意,要是拿下他,三法司我们就占了两个部门了。” 不久,严永进宫了,当然李阶他们也进宫了。 “参见王上。” “免礼,严爱卿,兴盛侯来我这告状了,这事你怎么说?” “王上,这只是一场误会,不过也确实是微臣的下属处理有些过分,让兴盛侯受委屈了,微臣可以向兴盛侯赔罪。” 李阶也道:“王上,这其实只不过是商铺中买卖的一点事,刑部也干的确实有些不妥。 以老臣之见,那范郎中可以革职,永不叙用,田议也要流放,再让严尚书向兴盛侯赔个罪,这样也就过去了。” “是啊!大家都是同殿为臣,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大家可以坐下好好谈谈。” “兴盛侯,要大度些,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伤损,严尚书赔了礼就算了吧!” 孙诚哈哈大笑,抖了抖身上的铁链,“你们的话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第二百六十八章 做人不能太双标 崔进道:“兴盛侯,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诚冷笑,“别人诬陷我谋反,你们让我放过他,这事你们怎么想的出来? 若是我诬告你们勾结敌国做为内应。然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是一场误会。让你们大度,不知你们会不会放过我?” 李阶怒道:“兴盛侯,我们可是一向忠于王上,怎会成为魏国的内应?” “你太过分了,你要是不拿出证据出来,那就是污蔑我等,我等必与你不死不休。” 孙诚手一摊,“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你看你们,为什么人家诬告我谋反,你们就让我要大度。 那为什么我诬告你们勾结敌国,你们为什么不能大度,还要与我不死不休?” 卫轩也是连连点头,“是啊!做人不能太双标啊!总不能刑部污蔑兴盛侯,他就要大度。 兴盛侯污蔑你们,你们就要不死不休,这不太合理吧!” 内阁三人愣住了,过了一会,李阶道:“这不同,兴盛侯那件事,是田议不知道他的身份,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不会那么干呀!这就是一个误会。” 孙诚马上抓住李阶的错处,“什么知道我是侯爷,他就不敢污蔑。那我不是侯爷呢?是一个平民百姓,那我就该被污蔑谋反吗? 你要知道,谋反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最少满门抄斩,最多可以株连九族。 田议垂涎别人的妻妾,勾结刑部中人,将谋反的罪名强加于人。 你知道那要死多少人吗?如果都这么干,那公平何在,正义何在?” 童敬道:“王上,兴盛侯说的对,刑部连谋反的罪名都能往别人头上扣,那别的罪名可想而知。” 严永有些急了,他知道刑部里面有猫腻,为了权和钱,有不少冤假错案。若是真要认真的查,那自己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王上,这只是一件孤立的事件,只是田议与范郎中私自勾结,与刑部旁人无关,刑部其余众人还是公正廉明的。” 卫轩笑道:“是不是公正廉明,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就像都察院经常说的,查到了有罪,那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查到,那也可以让你们恢复清白之身。 所以臣建议,彻查刑部最近三年审结的案件,以恢复刑部的威信。” 严永无语,让他查,肯定会查出毛病。不让他查,那就是心中有鬼。 内阁世家三人也不好办了,但还是咬紧牙关,坚决认为这只是孤立事件,不是刑部的普遍事件。 所以只需惩罚田议与范郎中,其余的案卷不能查。 正当双方吵的有来有回的时候,一名小太监来了,对着宁王说了一些话。 宁王一拍龙案,“别吵了,王太后对刑部审案非常不满,竟敢诬告他的义子谋反。 所以王太后的懿旨是刑部确实不像话,要好好查查。” 李阶等人见王太后插手了,他们也无可奈何。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发表一下意见,还是可以的。 宁国可是以孝治天下,玉太后意见谁敢不听?谁叫田议称呼王太后是老宫女,她不出手,别人会怎样看她? “那就这样办,让大理寺负责审核。” 崔进道:“王上,一个部门恐怕有所偏颇,臣建议都察院也要参加。” 卫轩也道:“都察院是要参加,但这是兴盛侯提出来,臣建议可以让他监督。” 世家三人一听孙诚要监督,心中一惊,这可不能让他去,不然还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兴盛侯又不懂刑狱,就不必参加了吧!” “懂不懂刑狱无所谓,主要的是监督,以防两部门懈怠。” 宁王不等别人反对,拍板了,“就这样办了,以大理寺,都察院为主,兴盛侯监督,共察刑部最近三年案件。” “王上圣明。” 当天,大理寺卿谢沧收到圣旨后,马上就派人封了案卷,以防不测,烧掉证据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京城中也传开了兴盛侯被刑部尚书的外甥田议诬告谋反,还用铁链锁了他? 这让兴盛侯勃然大怒,向宁王告了一状。宁王下令,重查三年之内刑部判的案件。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都哄动了。刑部掌管着全国的重大案件,也负责审核重大案件,这里有许多告状的人。 他们知道朝廷要重察三年之内案件,那些受冤之人,当然想要翻案。 第二天,就有许多告状的人来到刑部,要求重审,而且以后几天人越来越多。 这下,让大理寺卿谢沧和都御史俞和呆住了,这刑部怎么判的案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喊冤,要求重审? 这下不是一件小事了,谢沧暗喜,这样看来,刑部确实有大问题,要是查实了,严永不死也得脱层皮。 俞和也无奈,这刑部已经惹起了民怨,要是不认真的查一查,自己的声誉也会受损。 而自己的人设是清流官员,如果声誉丢了,那自己也没脸当官了。 况且孙诚在旁边盯着呢!只要不秉公办理,他肯定会传出去,让自己身败名裂。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严兄,得罪了。 于是,大理寺、都察院全部出动,开始了重察近三年的案子。 第一个当然是田议的案子,他以为舅舅能帮他摆平的,可严永现在已是自身难保了。 田议见舅舅也不在了,顿时心神大乱,在专业的审案下,田议撑不了多久,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在严永当刑部尚书的这三年间,田议共犯案三十多起,抢了数十名女人,这些女人家属若是自认倒霉那还算了。 若是要告官,那就找一个理由,不是弄死,就是流放。 这还是女色方面,在别的方面,田家也仗着刑部尚书的名声,欺压百姓,强抢土地的事也是比比皆是。 查清楚之后,不光是孙诚,谢沧,就连与他同一党的俞和,也为严永纵容他的亲戚,弄出这么多案子也是大吃一惊。 这还只是在田家上面,在别的方面上,严永也通过冤假错案捞了不少,让无辜的人顶罪,让犯罪的人脱罪。 简单的说,就是只要有钱,不管你干了什么事?他刑部尚书都能给你摆平。 上行下效,刑部大多数的官员也烂了,只有少数官员才能刚强正直,不徇私枉法。 第二百六十九章 西洋人出手了 查了两个月,才将刑部的事查清楚,三人将结果报知宁王。宁王是勃然大怒,当即下旨,刑部尚书严永等一干人犯斩立决,家眷流放。 在行刑的那一天,菜市口是人山人海,在众目睽睽之下,验明正身,刽子手举起了刀,一刀两断。百姓们无不欢呼,纷纷大呼宁王圣明。 刑部被清理后,剩下的就是重建刑部了。孙诚认为,在审理案件上面,刑部的权力太大。 虽说大理寺在重大案件有最后审理和复核的权力,但在平民和低级官员的案件上,刑部却能一言而诀。 宁王虽说能最后审核刑部的案子,但宁王哪有那个时间,那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这次刑部在重大案件上,因为有了大理寺的最后审核,还算公平。 但在平民和低级官员的案件上,因为刑部自己审核,就成为了重灾区,冤案错案多出自于此。 所以他建议要削弱刑部在审理案件上的权柄,而要加大大理寺,都察院的权柄。 刑部以后不管大案小案只有抓捕权,都察院掌握了负责审查、批准逮捕权,大理寺掌握了最后的定罪权。 三方若是认为哪一方有不公之处,可以请宁王圣裁。 这是在最高一层,在县一级,县尉,县丞的权力也增加了。 也就是说县尉的权力相当于公安局,县丞相当于检查院,县官相当于法院。 三方对案件如有分歧,可以请上一级官员重审。 这样,在案件的审理上,哪一位也不能一言而诀,也能最大减少冤案错案的发生。 保王派当然同意,世家派因为刑部名声臭了,如果不改革,那是绝对不行了,也只能同意了。 宁王见群臣赞同,当即批准,按孙诚说的办。自此以后,冤案,错案的发生率大为降低。 ………… 以后的日子里,宁王屡次请孙诚出山,让他掌管一支军队。 孙诚都推辞了,内战他不想打,杨柳城那次也是魏国打上门来了,不然他才懒得上。 宁王让他干活,还是打内战,他两样都不愿意,以养病为由,就是不出山。 这天,孙诚正抱着儿子与众妻妾在花园中游玩,袁方来报,有一姓邓的年轻人求见。 孙诚有些茫然,“姓邓的,他是谁?我好像不认识呀!” “他说他的父亲在佩囊店中与你相识的,还说他有事可以来找你。” 孙诚恍然大悟,“想起来了,那人叫邓直,在佩囊店曾帮了我一把,让他进来吧!” 那名年轻人见到孙诚后,就跪在地上大哭,“侯爷,救救我的父亲吧!” “快快请起,你叫什么?你父亲出了什么事?” “我名邓出,父亲邓直是名海商,这次出海,在菲尼国贸易的时候,正好遇到到菲尼国的内乱,我父亲就被陷在那里了。 我也是经过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还请侯爷想想办法,救救我的父亲吧!” 孙诚一脸茫然,“菲尼国是个什么国家?” “菲尼国在普加岛上,那里的位置极其重要,我国的商船都要在此地贸易和补给。” “那这么一块宝地,为什么内乱呢?” “还不是菲尼国的苏丹认为岛上的夏族人太多,又通过贸易获得了大量财富,这会影响菲尼王族的地位, 故每隔二十年,就要来一次杀戮,减少夏族的人口,并获得财富。这次我们运气不好,就被困住了。” 孙诚大怒,“什么?我夏族人多,他认为有了威胁,就每隔二十年就要来一次杀戮?难道朝廷不管吗?” 袁方道:“侯爷,朝廷早就知晓了。但这个国家聚集了许多前朝遗民,再加上菲尼国并不屠杀我们宁国人。 只对那些前朝遗民下手,故而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这次我国商人也成了他们的目标?这就奇怪了?” 邓出道:“菲尼国对那些遗民屠杀了几次后,那些遗民也反抗了,建起了城池,击败了几次菲尼国的进攻。 这让苏丹很是恼怒,勾结了西洋人,攻破了城池,在那里大肆杀戮,活着的人都跑到丛林里去了。” “西洋人?” “就是他们,以前他们还是好好的与我们做生意,但他们现在却越来越不像话,有时还扮作海盗,来抢劫我们。 这次勾结了菲尼苏丹,恐怕是想把我们彻底赶出普加岛。丢失了这个补给地,我们就出不了远洋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父亲,我欠他个人情,我会还给他的。” “谢侯爷。” ………… 孙诚来到宫中,“参见王兄。” 宁王抬起头,“怎么病好了?”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刚刚痊愈,这不就来见王兄了。”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王兄,最近市泊司的税收是不是少了很多。” “是少了很多,我也头疼,要是这样下去,拨付的军费就要减少。” “知道为什么税会减少吗?” “据说是菲尼国又在清剿那些前朝遗民了,他们每隔二十年都要来一下,希望过一段时候,税会恢复。” “据我的消息,以前或许可以,但这次不一定了,说不定以后税还会逐渐减少。” 宁王急了,装备换装正值紧要关头,如果减少军费,那统一的时间就要放缓,这是他不可容忍的。 “这是为何?” 孙诚就把发生在菲尼国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果让西洋人控制了普加岛,那我们的远洋贸易就将断绝,我们的货物定价权也会尽在西洋人手中掌握。商人赚不到钱,自然税也就减少了。” “你是说出兵?驱逐西洋人?” “西洋商人不用驱逐,毕竟还要和他们做生意。但他们的军事实力必须驱逐,顺便把普加岛握在手中。” 宁王一惊,“你要灭了菲尼国?这不行。我们正准备统一战争,要是耗费军费,军力灭了他们,会让我们统一战争延后。” “要想统一夏族故地,军费一定要充足,如果不先稳定税收,仗打到一半了,没钱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正在换装热兵器,他和冷兵器不同,没有钱,拿着冷兵器以战养战照样打。 可热兵器不同,虽然威力强大,但极为依靠后勤,没有后勤运送的弹药,他怎么打?那火枪就变成烧火棍。” “那你的意思……。” “先南后北,先稳定南方财税,有了钱之后,才能北伐。” 第二百七十章 往死里打 宁王思考了下,认为有些道理,“这出兵征伐他国,也不是孤一人所能决定的。 这样,三天后朝会时,你可以提出来,让众臣商议。” 孙诚道:“这个不能扩大,还是在重臣之中小规模讨论,以免泄露。” “明白了。” 孙诚走后,宁王将这个议题发到内阁,六部,大都督府等官员,三天之后商议。 孙诚也到了大都督府,游说军方同意他的计划。孙诚虽对打内仗不感兴趣,但对于外战,他还是有相当兴趣的。 特别是外族人欺负了本族人,那就是一个字,打。要是再加上三个字,那就是《往死里打。》 大都督府中也吵开了,里面几位都督吵的面红耳赤。 但好像是一边倒,几位陆军都督朝着水军都督涟水侯卢威一顿狂喷,让他无力招架。 堂上的镇国公看着下面的情景他也无可奈何,这关系到军种的利益。 绵清大战中,得到好处最大的除了神机营,那就是水军了。 不但水军陆战队提前换装,就连水军舰队也淘汰了投石机,装备上了火炮。 这本就让众陆军都督眼红了,这次若要出兵普加岛,毫无疑问又是水军主导,这又有军功,又能获得大笔军费,他们怎可甘心。 所以,陆军都督都反对出兵,就是要出兵,那也得等统一魏国以后再说。 张计是陆军出身,下意识的也反对出兵。但他是大都督,统领宁国水陆兵马,格局自然也要比那些陆军都督要高。 仔细思考后,他也认为要先打下普加岛,稳住财税重地,才能北伐。但陆军反对的太激烈,他也不好说什么。 “兴盛侯到。” 孙诚走了进来,他在门外就听见了众将的争吵,看见众人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一笑。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谈,吵什么?” 众人讪讪的笑笑,马上行礼,“见过兴盛侯。” 他们虽是都督级别的军官,但对于孙诚还是敬重且畏惧的。 就冲着他能以劣势兵力守住杨柳城,冲着他掌握着军工四司,再冲着他已经弄下来两位尚书了。 就冲着以上三样,谁敢在他面前装大爷,就是镇国公也不敢以官职压他,最多也就是以岳父的名义在他面前摆摆谱。 张计道:“你来的正好,你那个提议,让他们吵得我头疼,你要想出兵,就说服他们吧!” 孙诚笑笑,“各位都督,为什么不同意出兵啊!” 陆军都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头啊!要是惹得兴盛侯不高兴了。虽说他不会整谁,但给你穿穿小鞋还是可以的。 涟水侯卢威道:“兴盛侯,这仗我们水军愿意出征,但他们陆军不愿意啊!” “陆军为什么不愿意?” 临城侯在南越之战中与孙诚同事过,仗着脸熟道:“兴盛侯,不是我们不愿意,我们认为还是分清主次,先攻下魏国再说。 现在军费紧张,那些蕞儿小国虽然军力不强,但劳师远征,耗费国力,军力,会对北伐之战有影响的。” 其余几位都督也是连声称是, 孙诚挥挥手,“你们都是军人,有话就敞开来说。不就是怕此战以水军为主,会影响陆军军费的拨付吗?” 孙诚话说的这样开,让众陆军都督有些不好意思。 孙诚站了走来,背着手慢慢踱步到门前,猛然回首,大手一挥。 “格局,要有格局。你们水陆两军不要内卷,要打开格局。 陆军你们认为打这一仗,会影响陆军军费吗?你们错了,拿下普加岛,从长远上看,不但不会影响,而且会增加军费。” “这怎么可能?军费就这么多,给了水军,陆军自然要少。” “我问你们,你们身为将军,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灭掉魏国,统一夏族,为王上成就宁朝大业。再攻灭匈奴,饮马瀚海,狼山刻石。” “就是这些吗?” 众人互相看了看,“难道不是吗?这可是武将的终极成就啊!” “以前是这样,但现在你们的格局要打开。这个天下不止有魏国,匈奴,你就是打败了他们,也只是个名将而已。 在夏族千年的历史中,名将多如繁星。但在历史上,只有第一个征服漠北,饮马瀚海的人被众人所铭记,其他的名将就不为人所熟知了。“ 众将一听,确实如此,开创性的事业,别人都会牢牢记得。你再干一遍,那知名度自然就要大大降低了。 张计道:“兴盛侯的意思是要我们征服天下,而这个天下,不是以往史书说的那个天下,是真正的天下?” “不错,魏国算什么?匈奴算什么?我们要征服的是真正的天下,征服星辰大海。 征服西洋人,罗刹人,印坦人,墨非人。这每一次的征服,都是开创一个时代。” 这些让人血脉膨胀的话,让众将心潮澎湃,也打开了他们脑中另一个世界。 再回想自己的灭魏国,灭匈奴,饮马瀚海,黑山刻石的愿望,不禁有些惭愧,我们这格局确实低了。 临城侯冯卫道:“可这与攻打普加岛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想要远航,必须经过普加岛补给,如果我们对普加岛的内乱置之不理的话。 那块地方就会被西洋人殖民,那我们的远航通道就会被锁住,再想经过大洋通往别的大陆可就难了。 所以我们必须拿下普加岛,以防西洋人将我们锁在龙腾大陆。 打通了这条线路,我们就能通过贸易赚得大量钱财,自然国家也需要水陆军来保护我们的贸易线路,那这军费不就来了。 那时候,各位可就是有着开创性战果的将军了,你们也会被称为绝世名将。” 众都督听过以后,纷纷认为,占领出海通道是最主要的,此战必须打,哪怕延后北伐。 孙诚搞定了大都督府,又与保王派的文官交流了一番,最后满意而去。 三天后,在三省殿,众重臣开始讨论出兵的问题。 一开始,大都督府的将军们强烈要求出兵,菲尼苏丹勾结西洋人残害我夏族人,此事绝不能允许,必须予以讨伐。 卫轩一派的文官也表示要彰显大国的威严,一个蕞尔小国竟敢挑衅大国,那就要付出代价。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一本游记,也能为证? 世家派的政策一向保守,他们只是耕读传家,四大世家都有大量土地。 所以对远洋贸易并不怎么感兴趣,攻占普加岛他们是不愿意的。 李阶道:“王上,普加岛只是一个岛,上面以前朝遗民为主,被那个什么苏丹杀了也就杀了。 至于市泊司的税务方面,老臣认为只要过一段时间,自然能恢复,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隔二十年就要来一次。 再说了,攻伐普加岛,可是要拖慢北伐进程。因此,老臣认为,还是先管好自己家事再说,那些前朝遗民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崔进也道:“是啊!那些前朝遗民不愿归服王化,跑到别国生活,那发生的事自然要自己承担,与我国何干。” 孙诚反驳道:“荒谬,王上是何人,是天子,天下所有夏族人的共主。 虽那些前朝遗民不服王化,但王上却不能抛弃他们。只要王上救了他们,他们自然感激涕零,臣服于王上。” 宁王点点头,“不错,孤乃夏族共主,谁要残杀我夏族人,孤当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大都督府他将军们听了无不血脉贲张,“王上圣明。” 郑宣道:“王上,据我户部所知,普加岛上的菲尼王国在三十年前也曾向我国称臣纳贡,奉我国为宗主国。 若是以前朝遗民的理由讨伐,岂不是让众小国心寒?毕竟那些小国也有遗民啊! 他们会不会合纵,以共抗我国?这样我们就是攻下普加岛,那也是得不偿失。” 孙诚大笑道:“什么菲尼王国?普加岛一直都是我夏族人领土,只是被菲尼人侵占多年,我们只是收回而已,别的小国怎会心寒?” 众臣面面相觑,宁王也有点不好意思,那普加岛什么时候成了夏族人的?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崔进冷笑道:“兴盛侯,那菲尼人可是岛上土著,在岛上生活已不知道多少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普加岛是我夏族领土?” “我当然有证据。” “拿出来让众臣观看!” 孙诚掏出一本书,“这就是证据,请王上御览。” 宁王接过一看,不由一愣,“兴盛侯,这只是游记,难道这本书中有证据?” 崔进不屑的笑道:“一本游记,也能当证?” “这本游记是八百年前徐客所写,徐客不知众人可知否!” 武将是茫然不知,谁知道那人是谁啊?还是八百年前的,难道他能证明那普加岛是我们的吗? 文官倒是有人知道,毕竟在历史上徐客还是有点名气的。 卫轩给众人解释道:“徐客乃是我夏族第一位地理学家,走遍千山万水,绘制出我夏族第一本地图。献给当时周武王,界定了我夏族的基本疆域。” 孙诚道:“游记七十二篇,游大洋篇,徐客在此篇中写道。 出绵江口,经南海,忽风暴大至,船主为避风暴至一岛。 据船主言,此岛名金明,周边鱼群扎堆聚集,是捕鱼好处所。 吾等登岛避风,见岛上有三山,如笔架一般。岛上丛林茂密,动物繁多。 ………… ………… 吾在此逗留期间,并没见岛上居民,只有吾夏族人为避风暴,补给淡水逗留。 ………… ………… 几日后,风暴渐止,吾也与渔民返回。” 孙诚背诵完这篇游记道:“我已调查过,根据徐客所走的线路,时间,还有普加岛上三座山的形态。 毫无疑问,普加岛就是我夏族先民口中的金明岛。 既然此岛是我夏族先民先发现的,岛上又没有居民,那自然是我夏族人故地。 我军收复故土,那些小国谁会心寒,谁又敢心寒?” 当然,孙诚也故意曲解了徐客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吾在此逗留期间,并没见岛上居民。 这句话本来意思是说,在他躲避风暴的时间内,并没有见到岛上的居民。 但这并不代表岛上没有居民,风暴期间,狂风骤雨见不到土著也很正常。 孙诚曲解为徐客在逗留期间,看到岛上并没有居民, 这一个未见居民和没有居民,这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众臣并没有发现孙诚的小九九,他们看着孙诚是目瞪口呆,一本游记,这也能做为证据,但一回想,这做为证据确实也行。 这本游记可是从周朝传下来的,印刷多次,民间亦有此书,兴盛侯也不敢删改,这说明此书是真的。 徐客都说过了,岛上没有居民,那这岛就是夏族先民先发现的,所以这岛就是我们的。逻辑通顺,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让世家派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此次出兵了。收回故土,谁敢反对? 武将大喜,文官就是这样矫情,打个仗还要弄出个理由出来,必须名正言顺才能打。 有几次都能灭一、二小国了,就是被那些文官给搅了,弄的到手的军功也没了。 亏了这次有兴盛侯,从一本游记中找到了出兵的理由,让我们能攻占普加岛,不然,又会被那些文官给搅了。 宁王也是大喜,他虽下了决心,要拿下普加岛,但没有战争理由,也是为难,这下理由有了,那还等什么! “兴盛侯,按你的估计,需要多少部队才能收回普加岛,不,那是那我夏族故土金明岛。” “只需调水军舰队,还有水军陆战队,加上神机营重炮队足矣。” “下旨,令兴盛侯为主将,带领水军舰队,水军陆战队,神机营重炮队收回金明岛,解前朝遗民之危。” “遵旨。” “王上圣明。” 在准备期间,内卫司在海商中到处收集情报交与孙诚。 菲尼王国共有人口五十万人,军队有五千。 另有西洋人建立的一座城堡,内有一千多人,大多能战,另有五艘战船。 一月后,各支部队皆已准备好,孙诚就带着部队出发了。有邓出导航,庞大的舰队朝着金明岛驶去。 在离金明岛还有五天的时候,邓出道:“侯爷,这片海域是海盗猖獗之所,还需谨慎。” 边上的水军副都督席海不屑一顾,“就凭我手下这十艘炮舰,难道还怕那些海盗不成?” “都督误会了,这海盗大多数是西洋人伪装的,如果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舰队,会回去通报的。那时,我们攻打金明岛也就困难一些了。” 孙诚一惊,“说的有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诱捕海盗 孙诚立即命令从后方调几艘运输船上来,船是运送陆战队的,让他们伪装商船,航行在前方,以吸引西洋人战船。 只要他们靠上来抢劫,就可通过接舷战将他们拿下,以免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孙诚已了解到,在商船装载量和安全上,宁国不输于西洋人。 但在战船上,因为船形和风帆上设计上,宁国还是差他们一筹,造成航速不如他们。 如果不利用诱敌战术,席海的水军舰队还真追不上他们。 大海上,一艘商船正顺着航线往普加岛方向航行,桅杆上一名瞭望兵拿着千里眼正四处张望, 下面一个大胡子喊道:“看到西洋海盗了吗?” “没有,周围一艘船都没有。”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是西洋海盗猖獗的区域吗?” 边上的运输船长邓记道:“鲁军兄,我们不是才进入这个区域吗?你急什么?” “怎么不急?要是那些海盗被别人找到了,我们的军功不就没了?” 邓记无奈的道:“这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航线都已设定好,能不能把那些海盗钩出来,那是碰运气的。” “是啊!得碰运气啊!要不,我们求求海龙王?说不定运气会好一点?” 鲁军想到此处,马上对他的部下道:“咱们都跪下,求求海龙王,让他老人家保佑,让我们碰上那西洋海盗吧!” 其他的陆战队员也是求战心切,不管这灵不灵,反正试一试,万一灵呢! 于是,他们就在鲁军的带领下磕起头来,鲁军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自语,“求求海龙王让那些海盗来吧! 如果灵验了,我一定给你还愿,买一个大猪头上供。若是不灵,那就别怪我老鲁不客气了,我可要换一个神信了。” 这时,瞭望兵大喊道:“船长,有船来了。” 鲁军一跃而起,“哈哈,海龙王果然显灵了,那些海盗终于来了。” 邓记也很兴奋,但他还是冷静的道:“别急,那船离的远,还不知道是不是西洋海盗船呢! 你让你的士兵进入船舱,别让那些海盗发现了。” “知道了。”鲁军挥手,让部下进入船舱隐蔽。 随着对面的船越来越近,瞭望兵也看清楚了船型。 “船长,是西洋战船,他们的速度非常快。” “继续观察。” 半晌,了望兵惊喜的道:“船长,是西洋海盗,他们升起了骷髅旗。” “骷髅旗是海盗的标志,这下错不了,就是他们了。” 他马上命令,“航向向右,全船人员准备战斗,特别是抓钩。等他们靠近了,就要把他们抓住,把两船连在一起,别让他们跑了。” “明白。” 鲁军惊诧道:“邓记兄,你为什么右舵,那些海盗明明在左边。” “我们是扮作商船,你家的商船见了海盗不跑,还往他们那里凑啊! 演戏就要演个全套,别被他们发现了端倪。要是他们跑了,我这船可追不上他们。” “那倒也是,这次成功了,军功你也有一半。” 西洋战船见宁国商船转舵了,想避开他们。他们也不急,反正以商船的速度,追上他们是轻而易举。 舰长海曼兴奋的道:“追上去,好久没遇到宁国船了,看他的吨位,再看这吃水线,应该是满载的, 将他们抢了,除了分给女王的,这些货运回老家,我们可就发了。 快使用船浆,靠上去,抓钩,跳板都给我准备好,钩上了咱们就开抢了。” 西洋海盗们也是很兴奋,挥起手中的水手刀,还有战斧,大声嚎叫。 一排浆从战船中伸出来,奋力划动,顿时战船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邓记从千里镜中看见他们兴奋的样子,冷笑一声,喃喃的道:“等一下,你就不会那么兴奋。” 两船靠近,海盗船上的抓钩抛起,将运输船抓住,海盗兴奋的用力往回拉,准备将两船连在一起。 可让他们吃惊的是,对方船上也抛起了抓钩,也往回拉,脸上也带着和他们一样的兴奋之色。 按照以往的情景,应该是对方船上的水手,用刀绝望的砍这些抓钩绳子啊!怎么也抛起了抓钩,这不合常理呀! 奇怪归奇怪,但双方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不一会儿,在双方的努力下,两船迅速被拉到了一起。 这下,两艘船谁也跑不了,鲁军一声令下,船舱中涌阻大批的士兵。 二话不说,拿长枪的士兵排成一列,对着冲动来的海盗来了个齐射 如此近的距离,命中率是惊人的,冲过来的海盗几乎全被干掉。 海盗船长海曼大吃一惊,马上察觉,这绝不是商船,这是正规军队,他们上当了。 他吼道:“快,斩断抓钩,分开船只。” 但已经来不及了,陆战队已剿杀了冲过来的海盗,又经通过跳板,反冲上海盗船与海盗战在一起。 陆战队可是除了神机营,宁国装备最好的军队。 专门负责接舷战的陆战队员,虽没有重甲,但每人都有一身轻甲,重要部位都加强了防护,脱穿非常方便,以免落于水中溺亡。 他们也不使用长枪,用上了火器司新研发的短枪,这样他们左手枪,右手刀,更适合在船上战斗。 双方一见面,陆战队就先来一阵短枪齐射,然后冲在前面的人就冲上去厮杀,后面的装填弹药,有机会,就给海盗一枪。 打仗就是打一个气势,一见面还没动手,就倒下去一片,好容易开始近战。 可打着打着,不知是谁就给了自己一枪,那这仗还怎么打? 按西洋人的规矩,打不过自然要投降,不能白白牺牲性命。于是海曼见这仗赢不了了,马上举起白旗。 鲁军擦了擦刀上的血,还刀入鞘,“将他们全部捆起来,把带头的押到兴盛侯那去。” 正在士兵要捆海曼之时,海曼开始挣扎,并说了一大推的话。 “他说的是什么,有没有人懂这些鸟语?” 好在此次出征前,孙诚也在国中招了一批翻译。运输船诱捕海盗,为了防止语言不通误事,孙诚也给每艘船配了一位。 翻译过来,和海曼叽里咕噜一番话后,鲁军道:“他说什么?” “他说他是贵族,要求我方给他与爵位相对应的待遇,不能捆他,还有他说饿了,让我们给他准备酒肉。” “什么?他一个海盗,还想什么待遇?还要酒,还要肉? 老子没杀他,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捆了,交给兴盛侯,” 第二百七十三章 他们这是找死 海曼见没得到他的待遇,还是要捆他,他愤怒的又说了一通。 翻译道:“他说他是一位子爵,身体内流着高贵的贵族血脉。 说我们不尊重他,是不懂贵族礼仪的野蛮人。还说要与你决斗,以捍卫他贵族的荣耀。” 鲁军才懒的理他,甩了海曼两耳光,“那个谁?把他的嘴堵住,说的一口鸟语,听得让人心烦。” “明白。” 一名士兵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可以堵住海曼的嘴。干脆脱下鞋子,又脱下袜子,一把就塞进海曼的嘴里。 海上航行快一月了,哪有淡水可以洗澡,洗祙子。那祙子脱下来都能立正了,那味道可想而知。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接着舌头感觉到了咸咸的味道,这让作为贵族的海曼哪受得了。 他心中一阵恶心,胃里的食物就往上翻,可嘴巴被堵住了,又吐不出来,只能又咽下去,弄的他是脸色通红,满眼泪水。 经过几艘运输船诱捕,一共两艘西洋战船被钩了上来。 两位舰长被俘获,被押到孙诚面前,同样的,两位俘获的舰长都被捆上,塞住了嘴。 “把他们解开。” 两人被解开绳子,挖出嘴里的袜子,两人一阵狂呕。 孙诚也看到了袜子,有觉得有些恶心,埋怨的对鲁军道:“你把他们捆上就捆了吧!干嘛还把他们嘴塞住?” “侯爷,他们的嘴太臭了,作为一个俘虏,不把头低着,竟然骂我们是野蛮人。 说我们不懂什么贵族礼仪?还要我给他准备酒,准备肉!我一生气,就这样了。” 这时,海曼也缓过气来,愤怒的说了一些话。 “我是子爵,是贵族,你们一点也不尊重我们,贵族之间的战斗不是像你们这样的。 我们输了,可以用财货赎回,你们要给我们相应的待遇。 你们这样干亵渎了贵族这两个字,你们不是野蛮人又是什么?” 孙诚无语,“看来,他是没有弄懂他现在的位置。来人,先给他一顿杀威棒,应该就会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一阵棍棒后,两人趴在地上,终于知道这个地方的战争规矩与他们不一样。 “说,你们其余三艘战船呢?” 这下两人老实了,“还在普加岛港内。” “岛上的遗民怎么样了?” “伊恩伯爵配合菲尼苏丹攻破夏人城池后,将里面的钱财劫掠一空。” “人呢?” “杀了一些,但没有杀光,还要靠他们挣钱呢?还有一些人跑进了丛林,还是不是活着那就不知道了?” “把他们押下去。” 孙诚思考了一下,“明天到达普加岛后,席海率领你的舰队封住港口。如果西洋人战船敢出来,一律击沉。然后,陆战队攻占港口,让重炮队上岸。” “遵命。” 第二天,舰队到了普加岛海域,席海的舰队率先前出,向着港口冲去。 港口的瞭望塔发现了这十艘船,看着这速度,再看船型,那就是宁国的战船。 要是以前,双方并无矛盾,也不会这么紧张。但现在,西洋人已经帮菲尼苏丹击破了夏族城池,抢到了大笔金银。 虽然这是夏族遗民的城池,他们并不臣服于宁国。但宁国的好歹也是夏族人建立的国家,他们战船气势汹汹的过来,难道是要替族人报复吗? 瞭望塔的士兵马上吹起了敌袭的号角。这让港口内乱成一团。 一群西洋人登上了战船,停泊的三艘西洋战船马上扯起了风帆,准备出港。 可是晚了,宁国的十艘战船已经封住了港口,打出旗语,让他们下锚停航。 那三艘战船哪肯愿意,准备硬冲出去,只要出了港,就能以航速与宁军周旋。 可十艘战船一字排开,将港口堵得严严实实,船舷的将军炮对准了冲过来的西洋战船。 席海一声令下,十艘战船齐射,乌泱泱的炮弹飞去,一艘敌船当即中弹,速度降了下来。 另两艘还是不管不顾,以冲角朝着宁国战船撞去,以逼迫他们让路。 二十秒,又是一阵齐射,两艘敌船中弹数枚,顿时趴窝了。速度没有了,那还打个屁,马上升起白旗。 “禀告兴盛侯,已解决敌战船的威胁,可以登陆了。” 港外的运输船队收到消息,准备靠上码头卸载陆战队。 可在码头上,西洋人军队已经开始集结,准备乘宁军刚登陆,就将他们赶回去。 可是遭到席海舰队的一阵齐射,将他们打散了。 祁白带领陆战队登陆,占领了码头。孙诚上岸后,看到了岛上的三座山,不禁点点头。 “金明岛,我们来了。” 祁白沉着脸,来到孙诚面前,“侯爷,我的士兵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祁白欲言又止,“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孙诚来到祁白所说的地方,这是一座仓库。进去之前,孙诚就看到士兵们的脸色不对,那不是愤怒的脸色,那是要杀人的脸色了。 他进去一看,见到仓库里全是青壮男女,而且身上无蔽体之衣,带着手链,脚链,身上满是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西洋人抓捕的奴隶,准备运回本国销售。” 孙诚的声音都变了,“什么?竟然抓捕我夏族人当奴隶,他们这是找死!” “已经运了两批了,这是第三批。” “好,好,看来我们要大开杀戒了。给他们解开锁链,给他们衣服,给他们吃的喝的。” 其实仓库的遗民知道来的是宁国人,但遗民是前朝被灭时逃出来的,又始终不服宁、魏两国,称两国为篡逆之辈。 所以宁国朝廷对遗民的态度也不好,禁止他们回归故土。要不是路程远,早就派人灭了他们。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宁军是来救他们的,还是来剿灭他们的。 现在士兵们给他们解开了锁链,给他们衣服,给他们吃的喝的。那些遗民这才知道,这些人故土来人是来救他们的。 顿时仓库中哭声一片。 孙诚也叹道:“没有国家的人就是惨呀!哪怕你拥有再多的钱,只要别人一翻脸,你只有任人宰割。 就像这些遗民,成了菲尼苏丹的韭菜想割就割,因为他们的背后根本没有人会替他们撑腰。” “命令陆战队分五百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封住西洋城堡。其余部队,随我去夏城,解救我们的族人。” 孙诚带着队伍来到了遗民所建的夏城,这座城是遗民建的小型城池,坚固程度连宁国的县城都不如。 这时城门已紧闭,城头上还挂有人头,那些都是夏族人的头颅。 孙看着这场景,脸色顿时阴沉来。众将也愤怒了,纷纷求战。 第二百七十四章 树大有枯枝 城上没有看到一个菲尼士兵,孙诚奇怪的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知道我们来了吗?怎么不守城?” 一名翻译道:“侯爷大军来的突然,或许他们还不知宁国派兵来救援遗民了。 而且我在此地也经商多年,这是一个岛国,虽说有士兵,但军纪涣散,说到底跟土匪没什么两样? 这应该是他们都在城中杀人抢劫,还不知道我大军来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次他们进了城,那就不要走了。先将城门围起来,来个瓮中捉鳖。” “明白。” 过了一会,孙诚手一挥,“攻城。” 重炮队架好大炮,通过研发,宁国已能造千斤重炮了,这种重炮,可以直接攻城。 一阵轰击后,那些城墙就被轰开,祁白命令陆战队攻击。 这时,城中奸淫、劫掠的菲尼士兵才醒悟过来,有敌军攻城了。在军官的打骂下,才陆陆续续的集合,向着城门涌过来。 双方正好在城门相遇,菲尼人从来没见过火枪,还以为宁军拿着烧火棍呢! 这让他们更加嚣张,他们赤裸上身,身上刺着乱七八糟的花纹,举着弯刀,嘴里怪叫着杀了过来。 冲在前面的鲁军马上让部队停住,先来了一阵齐射,顿时冲在前面的菲尼军扫倒一片。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的人被打的身上满是窟窿,还被一枪射中脑袋,子弹从脑中穿出,脑浆四溅。 恐怖的模样让没中枪的人吓的马上停了下来。但他们停下来,宁军可没停,换位之后,后一排的士兵也来了一阵齐射。 这下让菲尼人明白了,宁军手中的武器虽然不是刀,但他们的威力却比自己的弯刀厉害多了。 于是,在后督战的军官带头开溜,宁军上刺刀,来了个白刃冲锋,菲尼军见此情景,也只能四散奔逃。 宁军立刻化整为零,分散出击。菲尼军跑到另一座城门,刚开门,就被一阵齐射给打了回去。 他们又跑回城中,只能分散隐藏,但宁军并没有放过他们,一家一户的搜查。 孙诚进入城中,看着这残垣断壁,满地的尸体,叹了一口气。 “看看城中还有多少遗民?” 祁白道:“现在还没有统计,城中原有五万遗民,经过这次屠杀后,估计要少很多吧!” “把他们领头的找来,我有话问他。” 遗民首领蒋流听闻宁军来了,他也不知是祸是福,宁军到底是来救他们的,还是来剿灭他们的? 他也带着一批残存的遗民走了出来,他被宁军押着,颤巍巍的来了孙诚面前。 “这是兴盛侯。” 蒋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参见侯爷。” “起来吧!” “罪民不敢。” 孙诚知道他担心什么,扶起他道:“放心,我们不是来剿灭你们的,是来解救你们的。” 蒋流大吃一惊,“救我们?这可能吗?” “那是自然,你们虽不服王化,但你们总归也是夏族人,我王乃是夏族共主,怎可看着你们被人屠杀。” “真的是来救我们的?” “当然。” 蒋流流着泪,举手向天道:“故士终于来人了,他们来救我们了。” 周围的遗民也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经过孙诚一阵抚慰后,蒋流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侯爷,我太激动了。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想归服宁国,但因为内部有些争执,才拖了下来。 在菲尼人几次杀戮后,我们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建筑了这座城池,以图自保。” 孙诚道:“你们的城池虽然不太坚固,但对付菲尼人应该足够了,就是加上西洋人也未必能攻破,可怎么城就破了呢?” “城中遗民原是由三家共同掌握,蒋家,秦家,还有汪家。 本来菲尼人的二十年收割日期到了,我们就躲进城中,他们几次攻击都被我们扛住了。 后来西洋人也配合菲尼人来了,守城压力突然增大,城中就有人就动摇了。” “谁。” 蒋流叹了口气,“秦家,他们派人去和西洋人,菲尼苏丹议定,只要他们打开城门,他们就保秦家无事。于是,城就破了。” 孙诚心中大怒,哪个民族都有败类,所谓树大有枯枝,这不可避免。 虽说我不能让夏族没有败类,但我知道一个就杀一个,总能让败类少一些? “秦家和汪家呢?怎么没来?” “秦家见菲尼军被歼灭,现在躲在家里不出来了。 汪家是主战的,而且与秦家素有恩怨,知道城破他们没有好下场,就突围进入丛林,已经两个多月。” “来人,随我去秦家,我倒要看看出卖族人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经蒋流引路,孙诚一行来到秦府,宁军将门撞开,蜂拥而入,将秦家一家老小全部抓获。 孙诚看着面前这个秦家家主秦允,他年约五十,保养的不错,须发皆黑,只是被宁军粗鲁的抓来,样子有些狼狈。 他看着孙诚,“你是何人,难道不怕苏丹,伊恩伯爵的报复?” 孙诚冷冷一笑,“我是何人?本官是宁国兴盛侯。” “宁国人?”秦允一惊,但又缓合下来。 “那又怎样?这里是菲尼苏丹国,况且我已是西洋斯图亚特国的男爵了,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对我。” “背判族人,贩卖本族人为奴隶,这谁也救不了你。别说你只是个男爵了,你就是西洋国王,老子也不放过。” 秦允不惊,“你不能这样,此岛有苏丹五千士兵,还有本国的一千士兵。你要是杀了我,伊恩伯爵不会饶了你的。” “就这么一下就变成外国人了?还本国?我呸,和你说话,简直脏了我的口。 来人,将秦家全部斩首,人头悬于城头,以敬效尤。” 秦允大惊,讨饶道:“兴盛侯,饶了我吧!我是夏族人,这次打开城门,也是为了保护本族人,这是曲线救国呀! 他们说过,要是我打开了城门,只要不反抗,他们是不会杀人的,他们此次来也是为了剿灭汪家那些反抗的人。” 蒋流悲愤的道:“秦允,你知道你打开城门,我们死了多少人吗? 足足二万多人啊!难道那些人都是汪家的人吗?这些人的死都是你打开城门造成的,这要不杀你,何以平民愤?” “别跟他罗嗦了,将人全拉到城头,全部斩首。” “遵命。”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有证据吗? 斩杀秦家一门,人头悬于城头,尸体拉到乱葬岗,任凭动物分食,这让还活着的遗民解了心头之恨。 祁白走了过来,“侯爷,城中剩余的菲尼军已被全部抓获,一共五百人,二百人被当场射杀,俘虏三百余人,要不要……。” 祁白的手往下一切。 “不用,等到我们攻菲尼苏丹城时自然有用。先派一人,让他去苏丹城报信。让苏丹出城投降,如若不然,大军一到,片甲不留。” “明白。” ………… 这次苏丹收割,比前几次伤亡更加惨重,以前苏丹还要遗民为他赚钱,杀的少,抢的多, 但现在西洋人来了,为了控制这个补给贸易地,在他们的挑唆下,再加上遗民建起夏城,挑衅苏丹的地位,苏丹这次是大开杀戒。 五万人的遗民,直接杀了一半。让夏城的遗民是家家戴孝,户户招魂。 看着城外这二万多的新坟,孙诚叹了口气,对蒋流道:“遁入丛林的人,找到没有?” “侯爷,还没找到。他们进入丛林后,菲尼人进去搜捕过,估计躲到丛林深处了,要找到他们,还需要时间。” “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他们。明天,我就带兵去攻打苏丹城了,这夏城就交给你了。” “是,侯爷。” 几天休整后,大军朝着苏丹城而去。 几天后,大军来到苏丹城下,城上的士兵见宁军来了,一阵慌乱。 不久,城门打开,一个菲尼人手举白旗走了出来,用不太流利的夏族话喊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孙诚有些气极而笑,“他们竟然还懂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把他带过来。” 菲尼使者来到孙诚面前,“你们是宁国的军队,可我们也是宁国的附属国,也不曾得罪上国,不知为何上国要入侵我国?” “首先更正一下,此地乃是我宁国故士,只是被你们侵占多年,本来我王看你们可怜,也就让你们住下繁衍。 可你们不但不敢恩,还勾结西洋斯图尔特国人屠杀我夏族族人。这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故派我兴盛侯来收复故士,并惩罚你等。” 使者大惊,“兴盛侯,我们菲尼人已在此岛生活了千百年了,此地怎会是宁国故土呢?” 孙诚淡淡一笑,“你说在此地生活了千百年,你可有证据?” 使者一愣,“这要什么证据?我们可是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此呀!” “这只是你说的,你有证据吗?我只承认你们曾在此岛生活过,但生活了多少年,谁能知道? 也许二百年,三百年,或是四百年。但我们的先祖在八百年前就发现了此岛。 按照规矩,谁先发现的归谁!那此岛当然是我们的了。” 使者是目瞪口呆,这也能行?这是要无赖吗?你叫我拿证据,我到哪去拿证据? 我总不能把祖先从地里挖出来了让他作证吧!何况几百年前的祖先,谁知道埋在哪里? 忽然他心中一动,“我们没证据,但你们有证据吗?八百年前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孙诚笑道:“谁说我们没证据?我们可是宗主国,办事一向都是名正言顺的。” “那好,证据拿出来。” “给他。” 袁方拿出了游记,翻到那篇游记递给使者。 “这是……?” 孙诚将那篇游记背了一篇,“看到没有,按照书中的航线和时间,还有那三座山的形态。 到的这个岛就是我们先祖说的金明岛,也就是现在的普加岛。” “这不可能?” 使者又看了一遍游记,结果他也不得不承认,游记中的这个金明岛就是普加岛。 “游记说的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这也不能说明此岛是你夏族先祖先找到的呀? 那我也可以说此岛我菲尼先祖在一千年前就发现了,按规矩,这就是我们的。” “证据,拿出证据?我们可是有理有据的,你们不能红口白牙,张口就来。” “我……。” 使者是欲哭无泪,别说一千年前了,就是现在,他们菲尼国也没有文字啊! 更别说千年前,就是一百年前发生的事,我们也不知道。这让我去哪里拿证据啊?这不是欺负我们是文盲嘛! “谁知道你那游记是不是真的?我说是假的呢?” “这个你放心,绝对是真的,如假包换。这本书印发多次,不只我国,在别的小国也有人收藏,你可以去查。” “这……,这……。” 孙诚脸色一沉,“既然领土的事已经说好了,那你们降不降? 把我夏族故士还给我们。还有,你们屠杀我夏族人,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降又如何,不降又如何?” 孙诚狞笑道:“降了,只杀苏丹王族,给我夏族人陪葬。不降,那菲尼整个族群可就……。” 使者一惊,“你们真要做的这么绝吗?还有的谈吗?” 孙诚摇摇头,“没得谈了,在苏丹决定收割我夏族人的财富性命时,就要明白他要付出的代价。” 使者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城了。过了一天,城内并无动静。 清晨,宁军开始攻城,攻城之前,要先祭旗。这时,在夏城俘虏的菲尼人有了用处。 这三百人押到阵前,当着菲尼人的面,跪倒在地上,身后的刽子手,举起大刀。 孙诚手往下一斩,大喊道:“斩。” 三百口鬼头刀齐齐斩下,血光一闪,三百头颅被斩下,这个场景,让城上的菲尼人军是心胆俱裂。 祭旗之后,宁军开始攻城,苏丹城的城墙是以石头、木料混合建成的,哪里顶的住宁军重炮轰击。 几轮炮击后,城墙就塌了,陆战队冲入城中,与菲尼军展开了巷战。 这次菲尼苏丹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宁国,要想活命,那就得拼命了。 他在宁军攻城之前,早已撒下大笔金银,鼓舞士气。 城墙被轰塌之后,他也拒绝投降,率领着菲尼军拼命抵抗,哪怕战损率达到了一比七,他还是要硬撑。 这种巷战,队形不好展开,让宁军进攻的很不顺利。孙诚看着战况陷入焦灼,他马上鸣金,将队伍撤下。第一次攻击,竟被菲尼军击退了。 祁白怒道:“侯爷,我亲自带人上去,我就不信了,我陆战队会拿不下这些士著?” “急什么?用命去拼是最笨的办法,既然他们要扺抗,那也怪不得我了。他们城中的房子都是木头造的,那就用火攻。” 第二百七十六章 震慑,京观 宁军找来了火油,装在瓦罐里,扔了出去,整个苏丹城内弥漫着火油的气味。 点燃了火把,扔入城中,顿时城内火光冲天。宁军围着苏丹城,除了女人,小孩可以出来,其余男子只要出来,一律射杀。 两天两夜的大火,让整个苏丹城烧成一片废墟,进入城中,一股木头烧焦的气味充斥着鼻腔,其中还带有烤肉香味。 整个苏丹城也只有几座石头建筑还屹立其中。那是菲尼王宫,仅存的菲尼军全躲在那里。 祁白正要命令士兵上,却被孙诚拦住了,“别急,能用火力解决的事,就不要拿人命去拼。 死一个士兵,抚恤金要多少钱?几颗炮弹要多少钱?打仗你要算算帐。调阮平上来,拿大炮轰他娘的。” 一个时辰过后,三门千斤重炮被拉了上来。阮平来了个直瞄,填上火药、炮弹。 几炮下去,菲尼王宫被轰平了。宁军一拥而上,开始打扫战场,不管活的死的一律补上一刺刀。 仔细找寻后,还是没找到苏丹,审问俘虏后,才知道在外面架起大炮的时候,苏丹的皇室成员和大臣就不见了。 “应该在宫中有秘室,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士兵们拿起锄头开始挖了,终于在倒塌的寝宫下挖出了密室。 “让他们出来,不然的话就灌水。” 鲁军才喊了两声,下面就有声音了。 “别,别灌水,我们出来,我们出来。” 先出来的是出城谈判的使者和一些大臣,接着就是苏丹王族的男人、女人,最后才是长的肥头大耳的苏丹。 他虽已战败,但还是努力的摆出一副王室派头,叽里咕噜的说了一段话。 使者道:“苏丹说他是王,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孙诚叹道:“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打输了,不认怂,还要摆谱?真是让我不明白?先赏他一顿生活,他应该就懂了。” 鲁军狞笑道:“让未将来,一定会让他服服帖帖的。” 使者惊道:“这是苏丹,是神子,你不能打他,会遭到报应的。” 鲁军撇撇嘴,“神?有我们海龙王大吗?你们打输了,说明你们的神不行啊!” 说完,也不理他,开始了他的生活教育。 孙诚看了他一眼,“上次忘了问了,你是谁?” “在下科拉松,是苏丹的臣下,曾在宁国学习过。” 孙诚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经过鲁军的教育后,苏丹这才服软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问他,谁给他的胆子,敢杀我夏族人?” 科拉松翻译后,苏丹道:“以前我就是这么干的,上国也未说什么啊!为什么这次……。”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将夏族人当成韭菜,供你收割,还是在我们的领士上,你这不是找死,那是什么?” 苏丹垮着脸,“这普加岛明明是我国领土,怎么……?” “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那你就不用改了。祁白,为了震慑菲尼人,将城中所有的菲尼军制成京观,以慰我们死去的族人。” “明白。” 科拉松大惊,“兴盛侯,不能如此呀!” 孙诚盯着他,眼中寒光一闪。“为什么不可以?蛮夷知小礼而无大义,畏威而不怀德。 现在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宁国乃礼仪之邦,但别以为我们只有礼。 我们是有礼也有威,只要你们触怒天威,我们必将降下神罚。” 科拉松听之心中大震,看着孙诚的眼神也露出了恐惧之色。 孙诚脸色又一缓,笑道:“你也不用紧张,只要你们臣服于我王上,我国也会对你们一视同仁的。至于他们,晚了。” 城外,死去的菲尼军被堆在一起,还活着菲尼军也被宁军斩杀,堆成了一座尸山,再用土夯实形成京观。 望之令人不寒而栗,封土中,不时有手臂,大腿伸出,再最高处的封土顶部,是菲尼苏丹的头颅,灰白的眼中透露出痛苦,懊悔的神色。 祁白道:“侯爷,筑京观虽有炫耀功绩,震慑敌人的作用。 但此法过于残忍,要是传到国内,会有人说你不讲仁德,有伤天和的。” 孙诚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此岛远在海外,从国内到此地需二十多天,而且全是海路。 所以,我们在此驻不了重兵,但此地又不能不守,我只能在此地驻一千人。 不然西洋人过来,占住了此岛,封住我们的航路,我们的远航贸易将被断绝。 还有,如果不震慑这些蛮夷,他们会又起歹心,万一又与西洋人勾结,我在此驻防的一千人是绝对守不住的。 所以我必须用残酷手段震慑他们,然后以怀柔来同化他们,这就是胡萝卜加大棒的计划。” “侯爷英明,可国内那些人只认得你的残忍,对为什么要这么干,他们才不管。” “放心,一群腐儒,有何俱哉?” 京观的筑成,让菲尼人被震慑了,本来有人还想打个游击,但现在他们不敢反抗了。 菲尼国大臣全被宁军俘获,孙诚灭了菲尼王族后,对他们却是好言抚慰,让他们臣服宁王,甚至待遇比以前还高一点。 那些大臣见宁国军队并没有大屠杀,再加上孙诚喂下的胡萝卜味道很好,他们也臣服了。 孙诚让他们去招抚菲尼人,让他们不再于宁国做对。 解决好菲尼人,孙诚只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西洋人的问题。他们敢把手伸入龙腾大陆,那这只手就留下来吧! 陆战队开拔到斯图亚特城堡,会合了这里围困城堡的部队。这些天,堡内也曾出动军队,想救援苏丹城。 可冲了几次都被击退,也就老实了,关闭城堡大门死守。 孙诚围着城堡转了一圈,此堡虽然不大,但全是由巨石建成,坚固异常,要是用大炮硬轰的话,恐怕带来的火药会不够。 “派一个俘虏过去,让他们投降,只要没有残害过夏族人了,我们就会保证他们生命财产安全。如果不降,那整个城堡都会成为废墟。” 俘虏回去传回消息,整个城堡吵成一团。有人要死守待援,有人却要投降。 主战派的理由是只要守住,就有办法,他们在城堡上已经看到苏丹城两天两夜的大火,这说明苏丹城已经被烧为灰烬了。 如果投降,斯图亚特城堡就会和苏丹城一样。而且宁国人生性残忍,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攻破城堡 投降派认为,不降你就能守住城堡吗?如果不降,宁军会在攻破城堡后大开杀戒,那整个城堡的人都要陪葬。 不如赌一赌,万一他们真的尊重承诺,放了我们呢? 但吵了一顿后,还是主战派占得上风。主要的是城堡中大部分人都参与了夏城的屠杀。 就是降了,也是一个死字,他们也觉得不如赌一赌,万一宁国攻不下城堡呢? 一天后,城堡内并没有动静,孙诚看他们是准备负隅顽抗了。 宁军因为城堡坚固,带来的千斤重炮不一定能轰开城墙,于是,准备实施爆破了。 在城下,大炮轰鸣,但不出所料,城堡是由花岗岩建成,炮弹砸上去,并没有什么效果。 要想靠火炮轰塌城墙,那需要的火药恐怕还要翻五倍。孙诚也感到对于攻城来说,火炮的威力还是太小。 如果不加大火药威力,几年后的北伐恐怕会很困难,毕竟魏国的筑城技术也是很不错的。 宁军士兵开始了佯攻,用鼓声,喊杀声,还有炮击声,以掩护地下工兵挖掘隧道的声音。 城上,西洋人士兵见火炮对城堡伤害不大,不由士气大振。也敢站起来了,发射弓箭阻挡宁军攻城。 挖了二十天,隧道终于挖通,填上五千斤火药。宁军已撤到离城二里处,还砍伐树木,制成了许多大盾。 “侯爷,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孙诚点点头,“起爆。” 阮平下令,“起爆。” 重炮队士兵点着了药捻,然后飞快的往回跑,躲到了大盾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有城堡上斯图亚特的士兵见宁军全部后退两里路,还躲到大盾的后面,也是一脸懵逼。 过了一会,大地震动了一下,城墙也像个波涛一样,上下晃动,接着整段城墙被炸上了天。 黑烟腾起,漫天的石雨飞上了天,又落了下来,好在宁军离的远,砸在大盾上的石块不大,都被防了下来。 孙诚对祁白道:“我已经给他们机会了,他们不愿意啊!我命令,攻入城堡后,所有穿铠甲的,拿武器的一侓干掉,我们不要俘虏。” 祁白点点头,大吼道:“进攻,我们不要俘虏。” 鲁军扔开大盾,“跟我上,为族人报仇。” 说着,带头就冲了上去。校尉身先士卒,手下的士兵自然也不甘落后。 冲入垮塌的城墙,城墙周围到处是尸体,有四分五裂的,有缺胳膊断腿的,也有毫发无伤的,但靠近城墙的人,不是被炸死,也被震死了。 直到冲入城堡深处,才见到斯图亚特的士兵,但士气已失,而且城已破了,他们按照规定,马上跪下投降。 自己已经投降了,对方应该不会杀戮了,按照他们的规矩,被俘人员活着的可以用金币赎回,死的可就不值钱了。对方再怎么恨自己?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但宁军却按照孙诚命令行事,那就是说到做到,让你们投降不投降,现在降了,晚了。 宁军按照孙诚的命令,只要拿着兵器的,穿铠甲的一律斩杀。 一个时辰后,杀戮停止了,一千多人的斯图亚特城堡,被宁军杀了八百多。剩下的不是女人,就是商人了。 孙诚走进城堡,进入了主楼,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画像。 她身材肥胖,脸又拉的很长,下巴还凸了出来,简直是要多丑有多丑。 孙诚有些好奇,“这人怎么长的这么磕碜,长成这样还敢把头像挂上?也不怕别人晚上做噩梦。对了,她是谁呀?” 边上的翻译道:“这是西洋大陆斯图亚特王国的玛丽女王。据说这已是修饰过了,真实的她比画像还丑。” 孙诚一愣,“这是怎么回事,都美颜过了还这么丑,看来她真的是丑的惊天动地了。 要说一个国王娶老婆当然是捡漂亮的娶,生出来的后代也不至于这样吧!” “西洋人的王室继承与我们不一样,他们为了保持高贵的血统纯净,都是在王室内部挑选。 表妹嫁表哥,叔叔娶侄女,外甥娶姑姑,都是屡见不鲜。,结果血统是纯净了,但是一代比一代丑,这一代女王就变成这样了。” 孙诚愣住了,心想,我还以为只有欧洲王室近亲通婚,没想到,西洋大陆也玩这个? 孙诚摇摇头,“把所有俘虏带过来吧!那个伊恩伯爵抓住了吗?” “抓住了。” 伊恩和一群俘虏被宁军士兵押着上来了。 伊恩见了孙诚,就怒道:“兴盛侯爵,你不能这样,你应该尊重贵族之间的礼仪。 我可不是那些平民,我可是伯爵,伯爵啊!我付得起赎金。” “伯爵又能怎样,你与菲尼苏丹勾结,屠杀我夏族人,还贩卖他们为奴,别说你只是伯爵,就是你们的玛丽女王来了,我也不放过。” 伊恩软了下来,“兴盛侯爵,那些只是下等人,你如果对我们贩卖那些人不满,我可以补偿你,多给你一些金币不就行了!” “奴隶买卖是我国严厉禁止的,你已犯了我夏族人的大忌。告诉你们,你们可以来此地做生意,但不能违反我们的律法。” “我们并未违反贵国律法,这是在菲尼王国,他们是可以买卖奴隶的。” “告诉你,你要听清了。自古以来,普加岛就是我国的领士, 他以前叫金明岛,早先只是借给菲尼人居住,但这块地还是我们的。 你们违背我国的法律,在本国领土贩卖奴隶,竟然还是我夏族人,我要不给斯图亚特王国一点颜色看看,你们是不会老实的。” “来人,将这个伊恩斩了。” “遵命。” 伊恩大惊,“不能啊!兴盛侯爵,我是伯爵,可是值十万金币呀!你杀了我,你会损失一大笔金钱的。” 孙诚有点好笑,“我可是宁国最有钱的人之一,我会差你那点钱?斩了。” 伊恩在那些俘虏面前当场被斩杀了,让他们是脸色苍白,双腿颤粟。 孙诚看了看这些俘虏,“伊恩勾结菲尼苏丹,残杀我夏族人,还贩卖人口为奴,这是我国法律绝不允许的,故而斩杀,以敬效尤。 你们如果没与他沆瀣一气,是不用害怕的,我们宁国人一向尊重法律,是文明人。” 翻译讲的话,让剩下的俘虏松了一口气,小命终于保住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西洋四大强国 孙诚望着这些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西洋人,这里有一些女人,但大多数还是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 众人互相看了看,走出了一人,行了一个脱帽礼,“尊敬的侯爵大人,这些女人是伊恩伯爵的妻子和女仆, 其余的是商人,是来东方大陆做生意的,而且我们大部分也不是斯图亚特王国的人。 所以伊恩他们残杀贵国公民,贩卖奴隶的事,都与我们无关。” “噢!你不是斯图亚特王国的人?” “我是瓦卢王国的商人,侯爵可以称呼我为加洛林。” 孙诚迫切要了解西洋大陆的情况,虽然在国内也曾与那些商人打听过,但总归不如找西洋人直接询问的好。 “瓦卢王国的加洛林,你随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两人还有翻译来到一间房间,孙诚对袁方道:“沏壶好茶过来。” 过了一会,一壶茶端了上来,这是云门红茶,是宁国四大名茶之一。 孙诚亲手倒了一杯,“请。” 加洛林有些受宠若惊,“多谢侯爵大人。” 加洛林双手接过,嗅了一嗅,茶香扑鼻,再饮了一口,滋味醇甘,香气如兰,韵味深长。 “好茶,好茶。我们那里的贵族最喜欢宁国的茶了,特别是红茶。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侯爵大人,这些红茶能卖一些给我吗?” “这可是云门红茶,是我们宁国的四大名茶之一,就是我身为侯爵,真正的云门红茶,我也弄不到多少!” “这太遗憾了。” “绝品很难弄到,但次一等的还是很好弄的,你可以拿着我的条子,去找孙氏商行去买就行了,他会给你平价的。” 加洛林大喜,“那多谢侯爵大人了。” “不过,我有事问你,你可不能隐瞒哦!” “侯爵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孙诚又倒了一杯茶,“请问,西洋大陆有几个主要的国家?” “国家很多,但主要的就是四大强国。” “说说看,哪四大强国!” “斯图亚特王国,他是一个岛国,海军在西洋大陆排名第二,陆军排名第三。 还有哈斯堡王国,位于西洋大陆南边,西洋海军第一,陆军排名第四。 此两国以前经常发生冲突,后经教廷调解,他们一边向东,一边向西,各自扩张。” “还有两个国家呢!” “还有两个是陆上强国,东部是普林堡王国,陆军强悍,大陆第一,但身处内陆,海岸线不多,海军自然也不行了。 最后一个就是我所在的瓦卢王国,位于大陆西边,陆军,海军比较均衡。” “四国之间关系如何?” “这个……。” 虽然加洛林是商人,但他也知道孙诚是在打听情报,如果自己说了,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国家不利,所以他有些迟疑。 孙诚见他迟疑,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外面好像还有商人吧!” 加洛林马上就说了,他要是不说,谁能保证别的商人不会说呢?既然别人也会说,那自己为什么要把好处让给别人呢? “斯图亚特与普林堡两国中间虽隔着我瓦卢王国,但两国关系却很好。 所以我瓦卢王国与哈期堡王国之间关系就比较好了。” 孙诚淡一笑,原来远交近攻,他们也懂啊! 孙诚又问了一些别的东西,加洛林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商人,高层之间的秘密他自然不知道。 “那好吧!今天就谈到这。” 孙诚修书一封,“这是介绍信,你到了宁国后,可以拿着这个信找到孙氏商行,他们会给你提供质优价廉的茶叶。” “多谢侯爵大人。” 加洛林刚要走,又有一些迟疑,孙诚道:“怎么了?你还要什么?” 加洛林连连摆手,“不、不,侯爵大人已经给我够多的了。 只是我在来宁国贸易的途中,在海上曾经看到过斯图亚特海军,使用与贵国差不多的武器演习。” “什么武器?” “就是那能发出巨响,能发射石弹的那种。” 孙诚眼睛瞳孔一缩,“你真看见了?” “我看见了,是在斯图亚特王国的殖民地印地半岛海域看见的。 后来我到港口补给,在港口酒馆消遣时,还看到那些斯图亚特海军军官们招待几位夏族人,而且态度极为恭敬。 本来我也无所谓,但看了你们的武器,我才知道他们也有了这种厉害的武器,但比你们的好像小很多。 这种武器我在西洋大陆从没有看见,现在斯图亚特王国突然间有了,而且对那些夏族人态度非常好,是不是那些武器是那些夏族人教他们的呢?” 他又忧心忡忡的道:“斯图亚特王国有了这种武器,还在远离本土的印地半岛偷偷制造,那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呀?” 孙诚知道加洛林的意思,是想让他把火炮的技术也传给瓦卢王国,好与斯图亚特王国对抗。 但这事还需要印证,不能加洛林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他是大忽悠了,自己把火炮技术传给他们,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加洛林下去后,孙诚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斯图亚特王国也有了火炮。 加洛林说斯图亚特王国拥有的火炮比我们火炮小,那一定是将军炮了。 这种火炮在火器司研制的时候,曾经被魏国千牛卫抢了一门。 现在火炮出现在印地半岛,还有夏族人,那一定是魏国人把这个技术传给了斯图亚特王国,想让他们牵制我宁国。 他们能教他们制火炮,那火枪应该也教给他们了。因为还在测试之中,故而没有装备金明岛的舰队。 斯图亚特王国现在已经有了火炮,要是被他们夺去了制海权,那我们就会被切断贸易线路,我们就会被封死在龙腾大陆,国力也会大为下降。 还会让宁魏两国不能统一,形成长期对峙,你也灭不了我,我也灭不了他,这会让两国空耗国力。 这样耗下去,说不定会成为斯图亚特王国的殖民地也不无可能。 孙诚想到清未的悲剧,他的眼神坚定下来,那种悲剧绝不能重演。 也不知道这是魏国哪位大臣出的馊主意,他简直就是一个夏奸。要是以后灭了魏国,此人必须斩首以谢国人。 孙诚招来了袁方,让他派人扮作魏国的商人,去印地半岛去查探,看看加洛林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就要给瓦卢王国火器了,魏国想以斯图亚特王国牵制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以瓦卢王国来牵制斯图亚特王国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互相牵制 几天后,夏城传来了消息,在丛林中躲藏两月多的遗民已经找到了, 孙诚来到夏城,见到了他们。他们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估计再迟一些,他们就要完了。 这时,有一人跪在了他的脚下,带着哭腔的声音道:“侯爷,没想到你真来救我们了。” 孙定睛一看,原来是邓直,连忙扶起他,安抚道:“本侯是说到做到,当然会来救你。” 邓直擦擦眼泪,介绍道:“这是汪家家主汪绵,遗民的首领之一。 要不是他救了我们父子,还找了一艘船,让我儿去求救,我这条命可就丢在这里了。” 孙诚看见旁边一人,他身材高大,因为在丛林中生活了两月,身体极为消瘦,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锐利。 “你就是汪绵?” “见过兴盛侯。” 孙诚拍了拍汪绵的肩膀,“你不错,有我夏族人的骨气,敢与菲尼人与西洋人对抗。” “可是我们还是失败了,被迫遁入丛林。” “不,你们没有败,你们传承了一种精神,就是不屈的精神。我就是不来,我也相信你们的后代在你的精神鼓舞下,迟早有一天会翻盘的。 如果这次你也降了,认命成了菲尼苏丹的韭菜,那你们才是真是输了。” “惭愧啊,惭愧。” “这次宁王派我来,就是为了收复这金明岛。你们……。” 汪绵不等孙诚说完,马上道:“我等遗民愿意归服宁国。” 孙诚见汪绵这么识趣,心里也是高兴。汪绵不但有民族精神,还善于变通,这样的人可以扶持。 “那汪家主,现在金明岛已全部收回,你和蒋家主也愿意归服我王,那就与我回国拜见宁王吧!” “那是自然。” “你过来,有些事我要与你说一下。” 汪绵俯耳倾听。 孙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又叹道:“要是不这样弄,我立京观的事会有麻烦的。” 汪绵拍拍胸脯,“侯爷,交给我们了,我们会让那些人名声扫地的。” 征服了金明岛,孙诚通过科拉松召了一些菲尼青壮,让他们修复斯图亚特城堡和夏城,并拆除苏丹城的城墙。 这样宁国人就能两座城池为据点压制住人口占绝大多数的菲尼人。 菲尼人已被京观震慑了,个个老老实实的修城墙,看样子近期也不会闹事。 过了一段时间,两座城池已经修好了,而且比以前更为坚固,苏丹城的城墙也被拆光。 以后,菲尼人可以重建城市,但他们建的城市,不能再拥有城墙。 这时,去印地半岛打探消息的人也已经回来了,证实了加洛林的消息,斯图亚特王国确实有了火炮。 孙诚准备班师了,他留下了一千陆战队,五艘水军战船,还将重炮队所有火炮留下来,以守护金明岛。 经过二十多天的航行,出征队伍返回了宁国。 宁王出城迎接,来到宫中,宁王大晏有功将士,在宴会过后。 孙诚单独见了宁王,“王兄,此次收回金明岛,虽战事顺利,但我发现了一个对我国极为不利的事。” 宁王一愣,“什么事?” “西洋大陆,那些国家生性好掠夺,性格残忍,已经灭了不少国家。 这些年他们已将天下许多国家变成了他们的殖民地。我们要是不早做准备,近况堪忧啊!” 宁王大惊,“什么?他们已经灭了不少国家? “我询问过西洋人,这确有其事。这次我在岛上对付的斯图亚特王国,就是西洋大陆的四大强国之一。 他们占领金明岛,也是将此岛做一个据点,先切断我们的贸易线路,然后攻伐我国。 而且他们在金明岛上,不光杀了我们不少夏族人,还抓了我夏族人去当奴隶。” 宁王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我夏族人当奴隶?” 孙诚面色沉重的道:“还有,有人曾告诉我一个消息,斯图亚特国他们也有火炮。 他们既然有火炮,火枪应该也有了,而且这些武器是魏国帮他们制造的。” 宁王大吃一惊,“什么?他们也有了这些新式武器?而且是魏国帮他们制造的?” “我以经派人调查过,确实是魏国把火炮的技术教给他们了。 前几年,魏国不是劫了我们的武库,抢走了一些火枪,火炮,他们通过样品,应该已经掌握了这些火器的制造技术。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些技术交给外人?据我估计是因为魏国这些年经常发生天灾,国力大降,再加上武器不如我们。 他们已经无力招架我们的北伐了,所以将火炮的技术传给斯图亚特王国,让他们来牵制我们。 最少也能堵住我们的贸易线路,让我们税收大减,也能拉近宁魏两国国力对比。” 宁王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我们现在正准备北伐,若是那斯图亚特王国切断我们的贸易线路。 使我们的国力不足,那孤的统一大业岂不成了泡影?” “王兄不必紧张,我已有办法解决。西洋大陆四大强国经常互相交战,我们可以派出使者,与其中一国结盟,让这位盟国牵制斯图亚特王国。” “噢,哪个王国?” “瓦卢王国,他是斯图亚特王国的死对头,只要我们将火炮技术传给他们,他们肯定会拖住斯图亚特王国的。 只要能拖上几年,等我们统一夏族故土,集中全民族的力量,就是西洋大陆四大强国齐聚,也奈何我们不得。” 宁王点点头,“可我们没有门路啊!随便派人过去,瓦卢王国也不会相信的。” “我已找到一个人,他是瓦卢王国的商人,他可以帮我们拉上线。” “那好,就怎么办?可这结盟一事,事关重大,还是要与朝中众臣商议。” “那是当然。” 翌日,在朝堂上,先是汪绵和蒋流代表遗民愿意归附,再就是菲尼人代表科拉松也愿意臣服。 宁王好生抚慰几人,同意了他们的要求,当场将金明岛上建金明府,三人都有官职。 知府由汪绵担任,通判由科拉松担任,学政就交给了蒋流。 驻军那是由大都督府派人担任的。政务可以给他们,但是军务是绝不会让他们插手的。 宁王还给他们派了副手,比如同知,推官等,明里说是协助他们,暗地里是监视他们。 毕竟是新归附的,还是要防一些的好,等过了二代以后就不用了,这金明府也会彻底的为宁国所掌握。 第二百八十章 你要以德服人? 金明岛的事处理好后,孙诚就将魏国勾结斯图亚特王国的事说了一遍,并把与瓦卢王国结盟的事拿出来商议。 众臣也是吃了一惊,在问询了孙诚消息的真伪后,都同意与瓦卢王国结盟。 保王派与世家派虽在政治上有所争斗,但在对外敌的时候,还是能一致对外的。结盟的事顺利通过。 正要退朝时,崔元站了出来,“臣弹劾兴盛侯,滥杀无辜,将菲尼苏丹城付之一炬。 他还在苏丹城外建京观,此等行为,不讲仁德,令士林痛恨,百姓唾弃,也有伤我大国的风范。” 众臣一听到京观二字,就想起它的样子,要知道制成京观最少也得五千以上的尸首。 五千多人的尸首堆在一起,那种情景,让众臣的心中是不寒而栗。 古时能干这种事的人无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这种人都是令人唾弃的,更没有什么好下场。 以后,尽管也有一仗杀死对方几万,甚至十几万人的战役,甚至是屠城时,获胜方也不敢建京观,只是草草埋葬而已,这种事太有伤天和了。 别没把别人震慑到,先给自己弄到了人屠,杀神的名声,有这种名声的人,下场都不会怎么好。 群臣看着孙诚的眼神渐渐变了,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宁王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孙诚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建成了京观。 “兴盛侯,你真的建成了京观?” 孙诚点点头。 崔元大喜,“王上,兴盛侯自己都承认了,他乱杀无辜……。” “崔元,我哪里乱杀无辜了?” “据我所知,那座京观足有五、六千多人啊!这还不是乱杀无辜?” “可那些人手中都沾有我夏族人鲜血,他们是我夏族的敌人,我替那些遗民报仇,我有何罪?” “大国要有担当,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方能心悦诚服。 你怎能以暴制暴,那别人会口服而不心服,日后必生反抗之心。” 孙诚走上前去,对着摇头晃脑的崔元就是两个大逼斗,那两记耳光令群臣一时懵逼了。 从来没有人敢在朝堂上殴打大臣的,而且还是殴打一名御史。 就连崔元也呆住了,他抚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孙诚。 “你敢打我!” 孙诚笑了笑,一拱手道:“一时手快,还请崔佥都御史原谅则个。” 崔元大怒,“什么?你在朝堂上打了我,你还让我原谅?这怎么可能,我与你势不两立。” 接着,跪在地上道:“王上,兴盛侯殴打臣下,此种情形,应严加惩处,否则,国将不国啊,王上。” 世家派群臣齐道:“臣等复议,应严加惩处兴盛侯。” 保王派也急了,心中埋怨孙诚过于冲动,想为他脱罪,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这时,孙诚大笑起来。 崔元怒道:“你笑什么?你殴打官员,不寻思改过,还在此狂笑,你这是视朝廷律法于无物啊!” 孙诚的笑声停了下来,“崔御史,在金明岛,那些菲尼人可是杀了二万多夏族人,你都让我以德服人。 那为什么我刚才只打了你两耳光,你却不以德服人,张口却要惩处我,闭口就要与我势不两立呢!” 你不是应该是教导我,以你的德行来感化我,而不是要严加惩处。” 孙诚环视四周。 “我说的对吗?” 众人又懵逼了,过了一会,保王派的大臣掩嘴偷笑,而世家派的却一脸尴尬。 是啊!别人吃了亏就得以德服人,自己吃亏了,就要势不两立,这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啊!这不是妥妥的双标吗? 崔元也是欲言又止,他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崔御史,我再问你?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挨两耳光的屈辱比别人的命还重要吗? 再说了,你嘴皮子上下一合,要以德服人,那两万多条人命就算了? 你大度,你清高,但你挨了两耳光,却要与打你的人势不两立,这又是为何?” “这个……。” “以德服人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要记住,圣人说的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你……。”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还要以德服人。那我再给你两耳光,你把那个以德服人使出来,看我服不服?” 崔元吃了一惊,连忙捂住脸。 孙诚看着崔元那个样子不屑的笑了笑。 孙尚也笑道:“崔御史,不要捂住脸嘛!你说兴盛侯在两万多条人命面前,要以德服人,感化那些杀人的菲尼人。 兴盛侯不知道该怎样操作,你就让他再打上几耳光,施展你的以德服人,让他看看,让我等开开眼界。” 保王派众臣一阵轰笑。 宁王咳嗽的一声,“好了,兴盛侯,你再怎么说?当殿殴打大臣都是你的不对,还不快向崔御史赔礼。” 世家派一看,这不是公然偏向孙诚吗?殿上殴打大臣可是闻所未闻,这么恶劣的事?怎么就一个赔礼道歉就糊弄过去了? 有几人刚要出来,却又把脚缩回去了。因为他们想到了,要是孙诚给我两耳光,让我和他谈谈以德服人的看法,那我该怎么办? 我是要以德服人,还是要以直抱怨,以德报德?以德服人,那两耳光就白挨了。 以直抱怨,以德报德,那就说明他说的是对的,那我连弹劾他的理由都没了,那耳光还是白挨了。 既然出来说什么都要白挨耳光,那还出来弹劾干什么?我又不是皮痒了。 孙诚走到崔元面前,随意拱了拱手,“崔御史,抱歉了。” 崔元一甩䄂子,愤而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孙诚脸色一正,“其实我设京观,就是为了震慑他们,如果我以德服人,轻易的放过他们。 哪些蛮夷岂肯归服,蛮夷,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金明岛,乃海外国土,交通不便,我国不能驻有重兵,驻兵加上遗民也只有二万多人。 而金明岛却有菲尼人五十万,我要是不以京观震慑,我前面一走,他后面就反,那我国该怎么办?难道又派兵去征讨吗!” 众臣这才明白并是孙诚见遗民被屠一半后,勃然大怒,将菲尼军队制成京观,以泄其愤。 而是针对金明岛的实际情况,才做了这京观之事,众人这才知道孙诚建京观真正目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搅屎棍计划 崔元在朝堂上被孙诚甩了两耳光,丢了一个大脸,回到府中,心中愤恨。 他对崔进道:“叔父,今日之事让我颜面全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那纨绔也丢个大脸?” 崔进沉思片刻,缓缓的道:“那纨绔建京观确实对我国有利,这不能否认。” 崔元急了,“可……。” 崔进摆摆手,“这只是在朝堂上说的,但在民间上,却是另一个说法了。 毕竟在百姓心中,建京观的人不管理由是什么,那都是残忍好杀之辈。残忍好杀之人,谁也不会喜欢,你说的是不是?” 崔元心中一动,“叔父的意思是,将那纨绔建京观一事传出去,让他名声扫地?” 崔进抚了抚胡须,淡淡的笑了笑。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 孙诚回到府中,差人找来了加洛林,准备让他搭个线,联络上瓦卢王国。 “加洛林,红茶买到了吗?” 加洛林欣喜的道:“侯爵大人,多亏有你的介绍信,我在孙氏商行中顺利的买到了红茶,而且价格非常公道。” “那就好,那天在金明岛上你给我说的事,我考虑了一下。斯图亚特王国有了火炮,确实对西洋大陆和平不利。” 加洛林眼睛一亮,心想,莫非这宁国要把火器技术传给瓦卢王国,以牵制斯图亚特王国? 要是我促成了此事,那我一定会被国王封为贵族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侯爵大人是要把火器技术传给瓦卢王国?” 孙诚点点头,“我是在朝堂上说了此事,群臣也都同意。 但这火器技术可是我国耗费了庞大的人力,物力发明的,所以技术不能轻传。 如果贵国不能拿出同价的东西来交换,我国是不会同意的。” “可你们不把技术传给我们,我们可无力牵制斯图亚特王国啊!那时,你们的贸易路线……。” 孙诚冷笑,“我们丢了贸易路线,那只不过赚的少一点罢了,难道斯图亚特王国还能登陆不成?反正他的陆军也就那么点实力。 但你们没有火器技术,斯图亚特王国与普林堡王国联手,你们和哈斯堡王国估恐有亡国之危。你说,是你们急切还是我们急切的呢?” 加洛林苦笑,他知道孙诚抓住了要点,斯图亚特王国有了火炮这个大杀器。 第一个就是要集中所有舰队先干翻瓦卢王国、哈斯堡王国的舰队,以取得制海权。 而在东方,这是次要作战方向,他顶多派一个分舰队过来牵制宁国。 “你们需要什么技术?” “我看你们西洋的战船很不错,我很喜欢,制造技术必须教给我们。” 加洛林有些为难,“这个可是我国的绝密,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一个商人。” “我知道你是商人,做不了主。我国会派人去和瓦卢王国联络,但缺少一个人从中联络。 如果你能促成此事,你的好处不会少。最少你购买的货物价格都是最低的,这个我还是能保证的。” 加洛林大喜,只是搭个线,就能获得这么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那好,我同意了。” “好!七天后,我会派人去港口找你,乘坐你的船,去瓦卢王国。” 七天的时间,孙诚在内卫司找来了一人为使者,他找内卫司的人,主要是为了情报还有在四国之中从中搅事,这种人才当然只有内卫司中才有。 孙诚的可不会把火器技术只传给瓦卢王国,斯图亚特王国是海上强国,瓦卢王国说是陆海军比较均衡,其实就是两边都不行。 斯图亚特王国应该不会以瓦卢王国为第一目标,那就是说双方矛盾并不是那么激烈。 要不然斯图亚特王国也不会允许瓦卢王国的商人来宁国做生意了,他们的主要对手应该是哈斯堡王国。 既然矛盾不激烈,那瓦卢王国为什么要为宁国火中取栗,他不如猥琐发育,等到时机一到,凭借着这些火器,搞不好会统一西洋大陆的。 到那时,西洋大陆海上有斯图亚特王国,陆上有瓦卢王国,水陆并进攻伐天下,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孙诚要使者把火器散布各国,这样四国兵力相等,武器相等。 再让使者施展连横合纵之策,保持他们之间的平衡,让他们谁也灭不了谁?只能窝里斗。 他将内卫司找来的人送到礼部,让礼部的人教导他外交礼仪,别一去瓦卢王国就露了馅。 等到培训好后,就可以与加洛林一起去瓦卢王国了。孙诚还给这个计划取了一个代号,搅屎棍。 在孙诚忙这些事的时候,京城中传出了流言,也就是孙诚建京观一事。 京观是百姓深恶痛绝的,每一次京观,都是百姓的悲哀,因为这要死很多人。 所以他们认为孙诚是个残忍好杀之人,不然怎会建京观,这让孙诚的名声一时降到谷底。 就连孙氏商行的生意都受到影响,销售额也直线下降。 孙诚通过内卫司的大妈情报处,知道这是崔元干的,因为散播消息的人,都是那些御史和他们的仆人。 看来上次在朝堂上打了崔元两耳光,他这是来报复了。 好在他早有防备,马上找来了汪绵让他们可以开始了。 汪绵马上在遗民中放出消息,遗民都是来故土祭祖的,听说有人攻击兴盛侯残忍好杀,凶狠暴虐。 认为他不该建京观 ,滥杀无辜,应该对待菲尼人要以德服人,要通过教导,让他们慢慢归附。 他们听到此事后无不心中火起,他们可是死了二万多人啊! 加上前几次菲尼苏丹收割遗民,足有五万多人死在了菲尼人的屠刀之下,其中有不少都是他们的亲人。 现在说兴盛侯为他们报仇做的不对,还要惩处兴盛侯。说应该以德服人,安抚那些凶手, 这些话让他们是怒火中烧。 一是为孙诚鸣不平,二是对挑起此事的腐儒恨之入骨,纷纷痛骂此人。 在汪绵的住处,汪绵也愤怒的道:“兴盛侯救了我们,又为我们报了仇。 现在居然被人污蔑为残忍好杀、凶狠暴虐之人。这是我们绝不会允许的,我们一定要为兴盛侯正名。” “汪大人,我们也不是那种上屋抽梯之辈,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查过了,这个消息就是都察院的人放出来的,带头的就是左佥都御史崔进。 他污蔑兴盛侯,那我们就要去都察院讨个说法,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污蔑兴盛侯。” “汪大人说的是,我们同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们要讨个说法 这时,汪绵布下的心腹道:“汪大人,你就不要去了,你可是金明知府。 你若是去了,朝廷怪罪下来,那你……,我们回到岛上还要靠你呢!还是让我们去吧! 反正我们都是百姓,都察院也有倾听民声的任务,我们就让他们知道金明府的民声是什么样的?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汪绵故作沉思,“哎!那好吧!不过简之,不能打砸都察院,要以理服人,懂吗?” “我们明白。” 出去后,心腹简之道:“我们应该准备一些标语,让京诚百姓能了解我们的诉求。 我们不是暴民,我们是要给死去的亲人一个说法,给兴盛侯一个说法。” 众人齐道:“就这么办!” 于是,京城的百姓都看到一群人手拿着标语,一边喊,一边都察院而去。 “反对都察院污蔑兴盛侯。” “我们死了五万多人,都察院却要以德服人。” “反对都察院那些腐儒。” ………… 这种事可是京城百姓从没有见过的啊!一时间懵逼了。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兴奋的跟着那些人,这下可有大瓜吃了。 一时间,前面有几十人示威游行,后面却跟着上百人在后面吃瓜。 街道上,顺天府的衙役想要制止他们聚集,却被一些便衣大汉制止了,给他们看了一下腰牌,衙役们也就偃旗息鼓了。 他们只是一个小衙役,谁会跟内卫司的人作对。再说了,顺天府是宁国最窝囊的衙门。 出了事,顺天府府尹可不会给他们做主,他还会骂你多管闲事,自己脑子傻了才会管这事。 于是,那些衙役掉过头,跑到另一条街上巡逻了,就当没看见这事儿。 队伍来到都察院,都察院守门的人见了几百人拿着标语冲了过来,一时间目瞪口呆。 不管什么事,先关上门再说,要是被他们冲进都察院,那可就不好办了。 那几十个遗民也不撞门,听从汪绵说的话,不打砸都察院,要以理服人。 简之登上门前的上马石,含着泪,发表了一通催人泪下的演讲,“乡亲们,我们 在前朝灭亡的时候,为了躲避灾祸出走海外,成为夏族遗民。 在金明岛上,我们被菲尼人残酷压榨,我们每天辛苦的劳作,大部分收获都要给菲尼苏丹当作赋税。 每年还在苏丹的生辰,王妃的生辰,他儿子的生辰,我们也要送礼品贡贺。 甚至他养了一条狗生了一窝小狗,他都不放过,还是要我们送礼。 我们的日子过的苦呀!那真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众人听到他们过的这么凄惨,也是给他们鞠了一把辛酸泪。 “如果花钱能保平安那也就罢了,那苏丹还每隔二十年,为了减少我们的人口,都要来一次屠杀,顺便抢走我们辛苦积攒的财富。 我们又不能回归故士,只能忍耐,那些年过的日子,简直就是生活在暗无天日地狱中啊!” 汪绵布下的水军道:“当时你们虽不是我宁国人,但你们是夏族人的啊?你难道没有对那个苏丹说吗?” “我们也曾向苏丹抗议过,我们可是夏族人,他不能这样对我们。 他怎么说,说宁国算什么?你以为我怕他们吗?天高皇帝远,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又奈我何。 同样都是夏族人,为什么我们就要活的那样惨呢? 就是前几月,在西洋斯图亚特王国的挑唆下,苏丹竟然向我们展开了大屠杀,我们本来就五万多人。 几天时间,就被他们杀了两万多呀!男人被杀,女人被强暴,就连孩子他们也不放过呀!两万多人,两万多人啊!全都死了,全都死了呀!” 说完,嚎啕大哭,边上的遗民也是大哭,凄惨的情景,让京城的百姓也是不住的抹眼泪。 心腹收起哭声,擦了擦眼泪,“正在我们绝望的时候,兴盛侯闻听此事,报请宁王,发兵金明岛,以解救我等遗民。 他说,遗民虽不服王化,但终归也是夏族人。就是要惩罚他们,那也得宁王出手,岂能让外族人插手。” 观看的百姓中,另一水军大声道:“金明岛自古以来就是我国领士,只是借与菲尼人居住。 他们住的久了,竟以为此地是他们的了,还残杀我夏族人,这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百姓们听了心腹的哭诉,心中就像一块石头压住了一样,心中十分的不爽。 后来一听,那块地方竟然还是我们的,我们只是借给他们的居住,他们竟然鸠占鹊巢,反过来还杀我夏族人,这下心里更加不爽了。 “那苏丹真不为人子,住了久了,竟然真以为那金明岛是他的了。” “就是,这种人,换到我们这里,应该揍他一顿,再一脚把他踢出去。” “踢出去便宜他了,他可是杀人了,还杀我们夏族人,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若是以前,宁国百姓是不会这么说的,天天被魏国人压着打,打的多了,心气都没有了,还管得着别的地方发生的事吗? 就是听到了遗民悲惨的遭遇,也只能说说几句可怜的话,叹了口气散去了。 可现在不同了,上次对魏国的战争,反败为胜,打的魏国连议和费也不敢要了。 这让他们的心气提上来了,民族自尊心也起来了。闻听有人敢杀自己的族人,还是一个小国干的,他们当然忍不下去了。 那心腹看到已经挑起了百姓中的愤怒,又道:“兴盛侯率兵出征,收复了国土,解救我等遗民。 为了给我们报仇,也是为了震慑外族,故而建了京观,这有何错? 他又不是用本族人建京观,是用外族人的尸骨,以扬我宁国雄威,这有何错? 而且这些人建京观的人都是菲尼军队,也是残杀我们的人,这又有何错? 而且兴盛侯已经很仁慈了,我们遗民这些年被菲尼苏丹屠杀五万有余,侯爷只杀了他们六千多人。 而且这些人还都是屠杀我们的军队,个个手上都沾有我们的鲜血,他并没有屠杀平民,这还不够仁慈吗?这是残忍好杀吗?这是滥杀无辜吗?” 众人一听,心想,对啊!兴盛侯只杀了六千多人,这只占了菲尼人屠杀我族人的零头,残忍好杀之名扣到他头上确实有些冤枉了。 要是我,还觉得杀的少了呢!最少也要杀他个五万多人,和我们持平。 而且兴盛侯只用菲尼军队建京观,并没有杀屠杀平民,这滥杀无辜的名头,也扣不到他的头上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们要什么说法? 简之见百姓陷入了沉思,心中一喜,知道百姓正在反思这些天对孙诚的看法了。 他又悲愤的道:“可就是这都察院,他们竟说兴盛侯太过残忍,不讲仁德。 在金明岛滥杀无辜,将菲尼人尸首建成京观,说这样会丢了大国风范。 应该以德服人,不能以暴制暴,要用仁德去感化那些菲尼人,我呸。 菲尼人杀了我们,他们袖手旁观。兴盛侯为我们报仇,他们却跳出来了,说要以德服人,难道我们被菲尼人屠杀就这么算了? 要知道我们也是夏族人,是同族,他们不向着我们,反而向着菲尼人,他们的屁股到底坐在哪一边? 兴盛侯对他们的污蔑是不屑一顾, 懒得理他们。 可我们不行,我们要来都察院讨个说法,我们是为了兴盛侯,为了那死去的五万多人讨个说法。” 那些遗民举起标语大呼。 “我们要个说法。” “要为五万多死去的人要个说法。” “为什么要对杀我们的人以德服人。” “为什么要污蔑兴盛侯。” “都察院的人出来倾听民声。” ………… 声音传开了,经过简之的鼓动,遗民的抗议,再加上百姓中的水军带头抗议,三管齐下。 本来是吃瓜的百姓也不知不觉的喊起了口号,纷纷要求都察院给个说法。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更多的百姓,这加起来都快要超过千人了。 都察院的都御史俞和得到下属的通报,他是满不在乎的,认为这问题不大。那些遗民虽然归附了宁国,但终归还是百姓。 都察院可是官府衙门啊!百姓怎能与官斗,除非他想造反。自己只要派人去驱赶一下,他们还不得乖乖的散了。 这事是崔元弄出来的,那就让他处理吧! “崔大人,本官念他们新归附,不懂我国律法,就饶他们一次。你去将那些遗民轰走,让他们散了。” “是。” 崔元也不在乎,不过是一群百姓吗! 他们又不敢造反,自己出去呵斥一番,他们难道还敢不听? 常升却道:“俞大人,遗民并未冲击都察院,让崔大人去驱赶他们未免不妥。毕竟我都察院有倾听民声的义务。” 崔元冷冷一笑,“这些遗民分明是受了某人的蛊惑围攻都察院的,哪是什么民声?分明是在蛊惑京城百姓。 我只是驱散的他们,已经是放他们一马了,如果他们还敢聚集在督察院周围,我就会通报顺天府,将他们全部抓入牢中。” 常升笑笑,默然不语。 崔元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要出去驱散聚集在督察院周围的那些人。 在院中聚集的御史见崔元出来,一人上前道:“崔大人,有些不妙啊!外面人比较多,还是让顺天府的人去驱散他们吧!” 崔元冷冷一笑,“开门,一群遗民,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他们还敢造反?” 御史们听到了外面的呼声,知道情况有些不妙,纷纷劝阻。但崔元还是要出去,这让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开门,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没有办法,都察院的门开了。 崔元刚一出门,就后悔了,外面哪是人比较多啊!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人多也就算了,关键是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简之挥了挥了手,外面喊口号的声音停了下来,一拱手,“请问你是崔大人吧!” 崔元见这些人还有理性,定了定神道:“不错,就是本官。” 然后又厉声道:“你们围住我都察院是想干什么?念你们才归附,不懂我国律法,本官就饶了你们这一次。还不快散了,你们不会是想造反吧?” 听到造反两个字,外面的百姓胆怯了,毕竟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呀! 简之笑笑道:“崔大人,我们一没闯入都察院,二没殴打朝廷命官,这造反一词从何说起?你是御史,可不能冤枉我们。” 周围的人也道:“我们怎么造反了?拿出证据来。” “崔大人,你是在恐吓我们吗?” “宁国是有律法的,不是你说我们造反就是造反,说我们造反还是要大理寺审定的。” 崔元被简之一怼,又被百姓的话堵了一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了,这些遗民竟然敢跟他回嘴了。 他背着手向着自己的心腹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去找顺天府的人来。 他背后的心腹心领神会,跑进都察院,然后从后门去顺天府找人了。 后面等着看好戏的常升心中冷笑,这里聚了这么多的人,你以为顺天府的那些老油条真不知道? 他们现在还没出来驱散这些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所以早就溜了。 就是你们去了顺天府,以我在顺天府待了几年的经验,府尹邓胜邓大人肯定也溜了,跑到下面哪个县去视察了。 没有几天他是回不来的,你们要是能在顺天府找到他的人,就算我输。 崔元见有人去找顺天府的人了,心里有了底气,“那你们来都察院有何事,为什么要聚集这么多人?” “回禀崔大人,我们是来让都察院听听民声了,我们只想要个说法。至于别的人,为什么来此,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好奇吧!” “你……。” 崔元忍下这一口气,“那好,你们要什么说法?” “崔大人,为什么我们遗民被菲尼人屠杀了五万多人,兴盛侯杀了那些凶手为我们报仇雪恨,你为什么弹劾他? 俗话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自古至理。你却说什么要以德服人,以仁德感化他们。这个我们想不通?还请解惑。” 崔元摇头晃脑道:“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这可是圣人说的,难道不对吗?君子当有仁德,要有仁心,仁者才能无敌吗!兴盛侯以暴制暴,这是不可取的。” 众人一听这是圣人说的,那圣人说的自然是对的,但这又与平常认知产生了冲突,这就让人迷茫了。 崔元见众人不说话了,心中冷冷一笑,心想,上次我是被那纨绔两耳光打懵了,一时想不出来。 回去之后,我已在圣人书中找到了理论驳斥他,不过那家伙的对圣人书的理解比我还深,这或许对付不了他。但对付你们这些下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圣人之言是说给人听的 简之大笑,心想,兴盛侯果然料敌于前,知道他要说这些话,早已给我做出了应对。 “圣人说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但你也要知道,千古一帝天可汗齐太宗也曾经说过一句话,你知道吗?” 崔元道:“他说了什么话?” “蛮夷,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 “这句话我当然听说过,可这和圣人之言有何冲突?” “菲尼人是不是蛮夷?” “这个……,是蛮夷。” 夏族人一向视自己为天下正统,视四周各部族为夷,蛮,戎,狄。崔元要是敢说菲尼人不是蛮夷,马上就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那好,齐太宗认为蛮夷都是禽兽,这你认同吗?” 崔元好像明白什么,脸色大变,但他也不敢反驳。 齐太宗在位时,夏族可是处于极盛之时,他东征西讨为夏族人夺取了龙腾大陆最肥沃的地方。 他在夏族百姓中的威望比圣人还要高,你说圣人错了,也就是罢官撤职,被士林唾弃,被百姓鄙视。 可你要敢说齐太宗错了,搞不好当场就会被百姓打死,而且朝廷也不会处罚这些百姓,朝中上下还会一致说打的好。 “不错,蛮夷是禽兽。” “既然菲尼人是蛮夷,蛮夷又是禽兽,那就是说菲尼人就是禽兽。你用圣人之说教导禽兽,你认为他们会懂吗?” “这个……。” “这是你曲解圣人之言,圣人之言只是对人说的,对于禽兽有何用?如果有用……。” 简之四周望了望,指了指旁边的一条流浪狗,“崔大人,那条狗是兽类,你能用圣人之言去教导他不要吃屎吗?” 众人一通轰笑,这让崔元满脸通红,这份屈辱让他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 “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对禽兽以德服人?却对本族人被杀却漠不关心,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众人齐喊,“我们要一个说法。” “我们要一个说法。” “我们要一个说法。” ………… 周围的御史心中怕了,现在周围已经聚集了千把号人,千人一致要求都察院给一个说法,这情景谁也扛不住。 崔元知道他又输了,本来对于操纵民意之事都察院是最拿手的,他们是清流吗?说的就是大道理。 左一个圣人,右一个天命,拿着这两杆大旗,在朝中虽不能说呼风唤雨,但谁见了他们都要让三分。 别说弹劾内阁阁老了,就是宁王,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只要抓住了机会,他们也敢喷。 宁王要是打了他们或是杀了他们, 那他们反而更加兴奋,这可是名垂青史的事,就会更加疯狂的上书,并在民间掀起舆论。 弄到最后,别说内阁阁老了,就是宁王也不得不认输。 可今天却阴沟里翻船,被别人用圣人、天命打的头都抬不起来。大旗都丢了,也只能认输了。 崔元听着周围的抗议声,心想,我要忍,忍无可忍,还需再忍,我要有城府,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自己忽悠了自己,才让他心中好受了点。心里虽然好受了点,但现实的情景该怎么办呢? 在都察院内,俞和本以为崔元出马,收拾几个百姓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过了良久,外面的声音不但没降低,声音反而越加大了。 心想,这崔元是怎么搞的,几个遗民都搞不定吗? “来人,把崔元叫进来,怎么搞的。” 一名御史跑到门外,找到了脸色铁青的崔元,“崔大人,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先回都察院,再想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崔元没有办法,只能落荒而逃,都察院大门紧闭,只留下外面更加洪亮的抗议声。 俞和见到崔元,“你在搞什么?不是叫你去驱散他们吗?怎么声音越来越大了?” 崔元脸色通红,“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不就是一群百姓嘛!” 崔元将事情说了一遍,俞和若有所思,“看来这些人后面有人啊!” 崔元咬牙切齿的道:“后面的人不用想,就是那个纨绔了,我与他不共戴天。” 俞和瞥了他一眼,“不共戴天的事以后再说,现在问题是怎么把那些人驱散。我估计,别的衙门官员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呢!” 崔元埋怨道:“我已经让人去顺天府了,只要他们来了,那些人就能驱散。不过,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俞和叹道:“顺天府他们是不会来了,我们能看出这是那纨绔干的,别人当然也能看出来。 顺天府是什么地方,邓胜虽是三品,但他是最窝囊的三品官,谁也不敢得罪。 估计那些人还没到都察院的时候,他就得到了消息脚底抹油了,你是找不到他的。 他不在,底下的人就更不会出手了,他们都是一个脾性,谁也不得罪!” 这时,崔元派出去的人从后门又溜进了都察院,他满头大汗的道:“两位大人,我去了顺天府,让他们驱散人群。 那些人说那些遗民既没打砸抢,又没辱骂朝廷官员,只是要个说法,他们不好参与。如果非要驱散他们,那必须是府尹亲自下令。” 崔元怒道:“他们是没打砸抢,说的话表面上是没辱骂官员,但那些人每一句话都在讽刺我们,辱骂我们。” “可他们就是不来,非要府尹亲自下令,他们才能来,这我也没办法啊!” “府尹邓胜邓大人呢?” “他们说府尹去下面的县视察去了,去哪个县?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他竟敢如此……。” 俞和挥手,让那人下去,“我说过了,顺天府的人是不会来的,顺天府的一贯哲学就是谁也不得罪。” “这帮人尸素餐位,我一定要弹劾他们!” “你弹劾不了他们,他们对于这种事,互相推诿是拿手好戏,你找不出他们的毛病。” “那现在怎么办,让刑部出面驱散他们?或让羽林军出面?” 俞和摇摇头,“刑部尚书已不是我们的人了,只要外面闹的不太过份,他们是不会出面的。 要调羽林军,那要王上下旨,你想把脸丢到王上那里去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那些暴民堵在都察院门口狂吠吧!那我们的声誉就完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泥塑御史常生 俞和叹了口气,“看来只有让他出面了。” 崔元道:“谁?” “常生,他是那纨绔推荐的,也就是他的人,他若愿意出面,应该能驱散他们。” “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架空了,如果让他去谈,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再想把他架空可就不容易了。”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 “你也没办法!那先把他叫过来谈一谈,看他的条件是什么?如果太过份了,那只有上奏王上,让羽林军出面了。 不过那样我们都察院的脸可就丢尽了,在其他官员面前,我们头都抬不起来了。所以,尽量还是要不出动军队才好。” “那……,好吧!就问一下他的条件吧!” “来人,请左副都御史常大人过来。” 常生正在自己值房中,听着外面的示威声,心情大好,他知道待一会儿就有人要与他谈谈了。 昨天,他被孙诚叫了过去,见到了汪绵,三人谈了半晌,最后常生是笑着出门的。他知道只要过了明天,他就能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这些年,他从都察院调到街道司,又从街道司调回都察院,官职节节高升。 现在已是左副都御史了,别的官员都是羡慕他找到了一个好靠山, 但常生心中却不高兴,他自从调回都察院后,上到都察院最高长官都御史,下到小小七品御史,都在排挤他。 就是通过孙诚的推荐,宁王给他升了官,可都察院的人还是在排挤他。 常生是一个想为百姓做事的人,要不是他有这个品德,孙诚也不会看中他的。所以他不想在都察院中混日子。 可一个人想干出事业是不可能的,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 俞和、崔元在别人面前排挤常生,让别人都不敢靠近他,常生也就在都察院中成为孤家寡人,根本做不出什么事! 常生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拉拢来几个正直的御史。 可俞和毫不犹豫,马上就把那几个御史外放了,让常生无人可用,就是要将他架空。 弄得他也只好在值房中,练练字,画几幅山水,排遣心中的寂寞了。 结果,常生就在都察院中得了个外号,泥塑御史,意思也就是说,他在都察院中就是一个摆设。 现在孙诚通过以德服人的事,把都察院逼到了墙角,俞和他们也不得不与常生谈谈了。 这时,外面有人道:“常大人,俞大人请你一叙。” 常生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他来到俞和的值房,敲了敲门,里面传了一个声音,“进来。” 常生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迈着四方步慢慢的走进俞和的值房。 俞和与崔元看着他那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就有气。 俞和压住火气,“常大人请坐,上茶。” “谢过俞大人。”常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盖碗,吹了吹茶上的浮沫,喝了一口。 “大人,叫我来不知有何事啊?” “常大人,你也看见了,外面的事应该怎么处理?” “这不是崔大人的事吗?那些遗民对都察院不满,可这不关我的事,我这些年在都察院可是什么也没干啊?” “常大人,或许这些年我们做的有些过了,但你好歹也是都察院的人,都察院被别人看笑话,你也没面子啊!” “面子?我天天在都察院无所事事,有人都骂我是尸素餐位,泥塑御史,我还有什么面子?” 俞和与崔元互相看了看,知道不拿出好处,他是不会出手的。 “明说吧!你想要什么?” 常生知道他们妥协了,淡淡一笑,“把我那几个人调回来,再给我的人一个佥都御史的位置。” 崔元怒道:“这不可能,你那些人调回来可以,但左右佥都御史的位置都有人了,不可能给你。”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去值房练练书法、画幅山水吧!” 说完,毫不犹豫的抬腿便走。 俞和急道:““慢,常大人,你的人我保证调回来,但佥都御史的位置确实不好办,但我们可以保证不干涉你了。” “对不起,这个位置必须给我。如果那个位置不占住,我还是有被你们架空的危险。至于你们的保证,嘿嘿。” 常生冷笑,表示他根本不信。 这时,外面的抗议声越来越大了,吸引过来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了。再这么下去,迟早都要惊动宁王,那都察院可就要名声扫地了。 俞和叹了一声,“好吧!我同意了,但那个位置我需要时间运做,我需要时间。” 常生笑道:“不用运做了,要处理都察院在民间散布以德服人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人来背锅。 这个人的位置还不能低,不然我也处理不了,要知道民愤一起,要想平息可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都御史俞大人负责当然是不可能的,右副都御史崔大人想必他也不会愿意负责的。 佥都御史往下地位就低了,背不起这口锅。那只有在左右佥都御史中挑一个了,这样不就空出一个位置来了吗?” 俞和与崔元默不作声。 常生又道:“如果不找个人来背锅,那我也没办法了,再说了,好像右佥都御史戴森带头散布消息,污蔑兴盛侯。让他去背锅也没冤枉他。” 俞和长叹一声,“好吧!崔大人,你去和右佥都御史戴森去谈谈吧!要快。” 崔元默默的站起身来,“我明白了。” 出门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常生。常生笑笑,不以为意,拿了这么大的好处,让他瞪一眼又有什么?反正又不少一块肉。 在崔元的值房中,两个声音吵了起来,不久,崔元出来了,看着常生道:“他同意了,你可以去了。” 常生点点头,对着众人道:“开门。” 都察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外面的抗议声停了下来。 常生稳步的走了出来,四下打了一个揖,“本官乃是左副都御史常生,特来倾听各位的民声,你们在海外已经生活了六十多年了。受尽了苦难,朝廷去晚了。” 常生的温言,让遗民们心里舒服多了,但又感到了辛酸,当场是嚎啕大哭。 京中百姓听到常生说的话,心中那股怒气也泄了一半。 第二八十六章 民族融合 过了一会,简之擦擦眼泪,“常大人,多谢了。不过,我们还是要一个说法。“ 常生道:“这事我也了解到了,都察院中是有人散布了对兴盛侯不利的传言。 对遗民遭受的苦难没有了解清楚,就说出以德服人那些伤人的话。 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至理,那些菲尼人是该杀,兴盛侯做的没错。” “那人是谁?不会是崔御史吧!” “崔副都御史是有些责任,没有管好属下,但散布消息的却不是他,是佥都御史戴森。” 常生回过头,对着脸如死灰的戴森道:“戴御史,还不快对这些百姓赔礼道歉。” 戴森心中叹了口气,明明是崔元让我们去散布消息的,以舆论来搞臭兴盛侯。 可他这下一脚踢到铁板上了,就把我拿出来背锅。我这官位就是讨好他们才得来的,我如果不顶,分分钟就被他们整死。哎! 戴森走上前,一记深揖,“各位百姓,是我对圣人之言理解不够透彻,这才犯下此等错误,污蔑了兴盛侯。 本官已无颜面再见各位父老了,我明天就引咎归乡,从此老死家乡。” 常生道:“各位,戴御史学识不佳,污蔑了兴盛侯, 今日当众道歉,并引咎归乡,也是为此付出了代价,但都察院也是没有管理好下属,也有责任,本官代都察院向死去的五万多遗民赔罪。” 说完,对着西南方向,也是金明岛方向行了一个大礼。 简之见常生对他使了个眼色,知道这是让他见好就收,要是再闹大了,兴盛侯也压不住了。 简之叹了口气,“其实我等只是来讨个说法,既然常大人代都察院赔礼道歉了,那我等也满意了。 不过,都察院是主掌监察、弹劾及建议。与刑部、大理寺并称三法司,是国家重要部门。 我们还是希望都察院能如以前那样,弹劾权贵,刚正不阿,不徇私情。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不敢正面畅所欲言,而在私底下搞些龌龊的小动作。” 俞和与崔元在门后听着,心中大怒,这不就是在说我们吗?但他们不敢反驳,因为他们确实是在私底下搞这些龌龊的小动作。 “多谢这位仁兄指教,今后定当重现都察院的风采。” “那就告辞了。” “仁兄慢走。” 简之对着百姓喊道:“我们只是要个说法,现在我们得到了,大家还是散了吧!” 众人慢慢的散去,这让俞和叹了一口气。本来这都察院来了崔元,他是崔家的嫡系子弟,已经分了小半他的权力。 现在常生是孙诚的人,通过这件事他摆脱了架空,也拿到了一些权力,他也知道以后这都察院自己是不能掌控了。 当晚,常生去兴盛侯府拜谢,感谢孙诚通过以德服人这件事,让俞和不得不低头,让出了一些权力。 孙诚勉励常生,“常生,现在你手下有人了,今后就可以大展宏图了。” “这些都要多谢侯爷了。” 孙诚点点头,“此时国中冗官甚多,这都是官员选拔制度的问题,许多官员都是察举上位的,有没有才能,有没有德行,那都是天知道。 察举里的弊病之处你也知道,大多都是世家之人,你察举我家,我察举你家,互通有无,致使朝中官员大都都是世家中人。 好在宁王已经知道了弊病,大力整顿了官场,压制了世家。 但事情已积重难返,官员没有经过甄别,贪腐、无能之人甚多,这对百姓是没有好处的,” “侯爷的意思是……。” “你要多多查一下这种人,把这些人踢出官场,以保百姓。另外,你要把卷宗做细。” “侯爷要卷宗干什么?” “这是数据,以后我有用。” “下官明白。” ………… 汪绵准备回金明岛了,走之前,也来到兴盛侯府辞行。 “侯爷,下官要回金明岛了,不知侯爷有没有什么交待的。” “你的任务很重啊!岛上居民以菲尼人为主,夏族人少。 而菲尼人一贯懒惰,夏族人勤劳。时间一长,两族人生活水平就会拉大, 这会让菲尼人不满,现在我立下京观,能震慑他们一时,但时间一长,震慑力就降低了。 那个时候,只要有人稍微一挑拨,他们就会造反,你准备怎么防止这件事发生?” 汪绵道:“增加移民,以平衡人数。金明岛位置重要,现在有斯图亚特王国的危胁,朝廷应该会增加军力。” 汪绵脸上闪过一丝残忍之色,“增加了百姓,增加了军力。如果菲尼人还敢闹事,我不介意仿效侯爷再建一座京观。” 孙诚摇了摇头,“你这个办法不妥的,你知道,夏族人一贯讲究故士难离。 要是没有什么大灾,活不下去了,他们是不会移民金明岛的。我们总不能强迫百姓移民吧 就是你们也是前朝被灭,而你们也是前朝官员的后代,怕宁魏两国报复才逃至金明岛的。” 汪绵想了想,也是,谁想远离故土啊!除非是活不下去了。” “那可增加驻军吗?” “在金明岛方向朝廷是以防守为主。朝廷的目标是灭掉魏国,统一故士,所以以后这些年不会在金明岛放下太多兵力。” “要是斯图亚特王国来报复呢?” “这个我已有了准备,斯图亚特王国应该不会派大舰队来的。” “准备了什么?” “这是军事机密,你不需要知道。” “我明白了,可我两个办法都被侯爷否了,还请侯爷指教。” “融合他们,把菲尼人融合进夏族。” “可是我们人少,要是互相通婚,别没融合他们,他们反而融合了我们。” “对于菲尼人上层,你们可以通婚,但对于下层,只能夏族人娶菲尼女人,菲尼男人不能娶夏族女人。 只有为我国立下功劳的人,才能娶夏族女人。其余的那些懒人,就任他自生自灭了。 生下的孩子,自动归属夏族,衙门要发布命令不许歧视这些混血。 拉拢了上层和菲尼人之中的精英,就可以用他们去压制下层菲尼人。加上驻军,他们闹不出大事。 我相信,以我们夏族勤劳、聪明的个性,生活一定会比菲尼人好的太多。 生活好了,再加上地位高,那些菲尼女人对夏族男人肯定是趋之若鹜。要是能多娶女人,我相信同意移民的人也会多起来的。 那时,你们要辛苦点了,多娶几个老婆,多生些孩子。我估计五十年后,菲尼这个民族就完了。” “侯爷高见,这个方法我相信岛上的男人都会愿意的。” 两人发出了男人都懂得笑声。 第二百八十七章 狗胆包天 孙诚为了不陷入清末的困境,他也一改往日的懒散。 他总管军工生产,对水军的舰船生产大为不满,水军的舰船设计还是老样子。 因为龙腾大陆水军最强的就是宁国水军,没有了威胁,水军自然也没有了改进的动力。 现在虽然有了斯图亚特王国舰队的威胁,但造船司却一时调整不过来。 还是如以前一样,不但舰船造的慢,就连新造的舰船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危机感。 这让孙诚很是不满,他将金明岛上俘虏的斯图亚特国的修船技工,给了造船司,希望他们在那些技工的帮助下能造出新式舰船。 他还请宁王发下了一笔军费,让造船司加快设计新式舰船。可两月过去了,造船司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孙诚来到造船司,他没去造船司衙门,先去了船坞,却见工匠都在窝棚中聊天打屁,船坞中只有一艘舰船的龙骨,但并没有工匠在干活。 孙诚大怒,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虽派人去西洋大陆当搅屎棍。 但就是成功了,斯图亚特王国因为和魏朝签有盟约,他还是会派出一支分舰队来骚扰的,所以宁国还是需要一支新式舰队坐镇金明岛的。 虽然技术不如西洋舰船,但有了西洋技工,怎么也能造出比现在好的舰船,加上火炮技术的领先。 就是斯图亚特国的舰队打过来,新式舰船也能与他们拼一拼。可现在呢?造船司竟然停工了。 工匠见到脸色阴沉的孙诚,连忙起身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活了吗?” 一位老工匠道:“禀侯爷,我们已经歇息快一月了,上面让我们停工,说是要建新式舰船。” 孙诚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新式舰船在设计中,那停了老式舰船的建造,那也说的过去。 “原来如此。那你们以后可要多多辛苦了,图纸一下来,你们可要日夜赶工,争取早日将新式舰船造出来。 现在斯图亚特王国的舰船骚扰我国,但我们的水军舰船老旧,估计不是他们的对手。 水军就指望这些新式舰船了,只要你们努力造出来了,朝廷会有重赏。” 众工匠听到有重赏,也是大喜,“请侯爷放心,我等定会努力赶工。” “那就谢谢各位了。” 孙诚正要走的时候,一名工匠道:“侯爷请等一下。” “你有何事?” “我只想问问,造船的材料什么时候运来,如果现在运过来,我们可以先处理材料,造船也能快一些。” 孙诚的脸顿时铁青,造舰船的军费早就拨下来,为什么造船司还没有备料? “造船司真没有备料吗?” “没有,要是备下了,我们能不知道!我们也曾问过管事。” “他怎么说?” “他说朝廷还未拨下经费,让我们等着。” “那些西洋技工呢?” “好像都被关在一所院里,也没见他们上过工。” 孙诚强压怒气,心想,这造船司是新近归我管的,看来是没有见过我的雷霆手段呀!那我今天就给他们看看,什么叫雷霆手段。 他对着自己的亲卫道:“跟我来。” 孙诚带着亲卫闯入造船司衙门,直插司长的值房,周围有人想阻止或是想通风报信的,都被亲卫给拿下了。 到了司长值房,孙诚听到了女人的唱曲声,他勃然大怒,一脚将门踹开。 就看见造船司司长王通正抱着一个女人,女人正用嘴给他喂酒,边上还有一女人正唱曲给他助兴。 王通听到门被人踹开,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谁敢踹我的门,不要命了!” 孙诚冷笑,“王司长,你的日子过的好惬意啊!怎么不叫上我呀?” 王通迷离着一双醉眼看了看,一见是孙诚,顿时酒意全无。 要知道,孙诚可是干掉了两个尚书呀!还有军工四司的官员全被他修理了个遍。 他连忙挥手,让两个女人退下,然后行礼道:“见过兴盛侯。” “你玩女人的事我不管。我就想问你,舰船造的怎么样了?” “还在设计之中。” “设计到哪一步了?把图纸给我看看。” “来人,将新式舰船的图纸给兴盛侯观看。” 过了一会,一人将图纸递了上来,孙诚仔细观看,他越看越眼熟,心中一凉。 这图纸上的根本不是新式舰船的图纸,而是老舰船的图纸,上面的舰船分明是水军出征金明岛时用的战船。 这是王通欺负他不懂舰船设计,故意用老舰船的图纸来糊弄他,那也就是说造船司根本没有展开研究, 任务都下去两月了,王通拿了军费,却到现在还没动手。 孙诚不是心疼那些军费,他心疼的是时间,要是西洋的计划失败,没有牵制住斯图亚特王国的舰队。 他们的舰队开来,别说金明岛了,就是宁国海疆将都难以固守。 他强压怒气,“你说这是新式舰船图纸?” “正是,不过还没设计好,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设计好,开工建造了。” “那你跟我说一说,此舰船与老舰船相比有何处不同?” “这个……。” “怎么了。” 王通眼珠一转,“我只是负责总体上的,细节之处是由副司长负责的,让他说比较好。” “快去叫他过来。” 过了一会,副司长桂隆来了,王通道:“桂副司长,快与兴盛侯讲解一下图纸,这新式舰船和旧式舰船有什么不同?” 说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桂隆微微的点了点头,心想,兴盛侯虽然聪明,发明了许多新式武器,但是隔人如隔山,我可不信他连造船也懂。 只要把他忽悠过去,那些设计费还不是揣到我们的腰包。 “遵命。” 桂隆上前,指着图纸道:“侯爷,你看这处桅杆,我们将他移到前部,能更好地扩大迎风面,让舰船的速度更快。 还有这个舵,我们也改进了,能让舵手更省力。还有这……。还有这里……。” 孙诚再也忍不住了,这些人竟然把自己当做傻子忽悠,他一拍桌子。 “够了。” 两人吃了一惊。 孙诚拿起图纸晃了晃,“你们两个是不是认为我是傻子?就拿这个糊弄我。” “岂敢,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糊弄侯爷呀!” 孙诚冷笑,“我看你们有这个胆子,而且这胆子很大,已经是狗胆了,毕竟狗胆才能包天嘛!”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反腐 王通与桂隆互相看了看,心想,难道孙诚看出了其中的猫腻?造船可是个复杂的工程啊!他应该不会吧! 桂隆试探的道:“兴盛侯,这图纸有何不妥?” “这明明是老舰船的图纸,还敢糊弄我。” 两人还是咬死不承认,“侯爷,这怎么是老图纸呢?分明是新图纸。” “既然你们死不承认,那我就让你们死得明白。你们知道我过目不忘吧!” “侯爷过目不忘之能,世人皆知,可这与图纸有什么关系?” “这艘船我坐过,上面设施的位置我一清二楚,那个位置本来就有桅杆,你却说这是什么新设计。 这里……,这里……,还有这,这全是原来的设计,你这不是糊弄我,那又是什么?” 两人大惊,知道露馅了。原来他们经常这么干,反正水军又没有敌人威胁,老式就老式,还是能打胜仗的,故而也没什么人追究。 以为这次还是和以前那样,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却被孙诚抓住了把柄。 两人想起孙诚清理军工四司的狠辣,心中一寒,扑通一声就跪下。 “侯爷,这次饶了我们吧!我们一定会抓紧设计,让舰船尽快开工。” “晚了,你们不但没设计,就连材料也没买,以前军工四司贪腐的时候还知道以次充好。 可你们,直接就将舰船设计费揣在腰包里,连做个样子都不用,你们的胆子不是狗胆,那又是什么? 你们知道这会耽误多大的事吗?来人,去都察院把常生叫过来,看看这造船司有多少贪腐之人。” “遵命。” 王通道:“兴盛侯,我可是王家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大不了撤我的官不就得了,你还要弄到都察院,你想干什么?” “王家?你认为我会怕你王家吗?弄到都察院干什么?当然是要把你们这些蛇虫鼠蚁全部清理掉。 上一次我就干掉几个世家中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拉下去。” 一段时间后,常生带着人来了,开始调查审讯,王通当然是不召,但他的手下却抗不住。 有了证据,再审王通,如果再不招,就可以上刑了。王通哪里受的了这个苦,只能一一招供。 其中,四辅王波也出手了,毕竟王通是自家人。可这时候,都察院俞和也帮不了什么忙。常生现在有了人,他已经能独立干一件案子了。 常生拿到了口供,根据口供到王通家抄家,抄出了大笔贪污的钱财,这下证据确凿。 报上朝廷,宁王大怒,将王通,桂隆斩首示众,别的人全部流放。 造船司是清理了,但经过王通这些年的霍霍,造船司已经名存实亡,建老式舰船还可以,但想设计新式舰船是不可能了,他已经失去了研发能力。 孙诚只能在民用船厂招揽人才,他虽然找到了一人,技术也是非常高,但他只造过民船,对于军舰他从未涉猎。 “何前,你真的建造不出新式舰船?” “侯爷,你只要给我时间研究,再加上那些西洋技工,我当然可以造出不下于西洋的舰船。” 何前又为难的道:“可你只给了我一月时间,让我画出图纸,这就不可能了,时间太短了。” “真不行?” “确实不行!我可不敢欺骗侯爷。不过……。” 孙诚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我听说侯爷在金明岛,曾俘获过西洋舰船?” “确实,一共五艘。” “如果把那五艘给我,那我可以在那些舰船上面加以改造,加强结构,换装新式火炮。 虽然这些舰船是小型的,但和换装老式火炮的斯图亚特国大型舰船相比,也不落下风。 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我拿到了侯爷在瓦卢王国得到的造船技术,消化以后,我相信自己能造出比他们更好的舰船。” 孙诚大喜,“好,就怎么办?” 以后的日子,五艘西洋舰船进入了舰坞,开始改造。因为要加装火炮,所以需加强结构,这才能在火炮射击时,保持舰身不至于散架。 因为舰小,就要加强了结构,但能装上的火炮也不多,但据西洋技工说,已能够与斯图亚特王国的伯爵级战舰抗衡。 而斯图亚特王国伯爵级以上的战舰也不多,他们都在本士和哈斯堡王国舰队对峙。 能派到金明岛方向的只有分舰队,他最强的战舰也就是伯爵级战舰了。 三个月后,五艘战舰已改装完毕,正式入驻金明岛,加上原有的老式战舰,应该能守住这个贸易港。 此次在造船司上,世家又受重击,造船司又出事了,王通因为贪污军费被斩首了。又是世家中人,这让宁王对世家非常不满。 孙诚依此为理由,上书朝廷,大谈特谈官员要以清廉为本,治天下以惩贪奖廉为要。 这意思就是国家要反腐了,不能再让某些人挖国家的墙角了。 加上保王派的催动,宁王给都察院下了一道旨意。 国家立三大府,内阁总政事,大都督府掌军旅,都察院掌纠察。 朝廷纪纲尽系于此,而台察之任尤清要。卿等当正己以率下,忠勤以事上,勿委靡因循以纵奸,勿假公济私以害物。 以前,宁王下了旨意就下了,想让世家掌控的都察院去反腐,当然不可能。 虽然他们不至于抗旨,但想他们卖力的干活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贪腐还是以世家中人为主,反腐反腐总不能反到自己人头上吧! 可现在不同了,常生掌握了一些都察院的权利,以宁王下了旨意为由,带着他那一部分人开始了反腐运动。 常生有内卫司暗助,抓那些官员横行不法,贪污腐化,是一抓一个准。 这些人大多都是世家出身,而且证据确凿,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因为证据确凿,大理寺也是快速审案,结案。让这些官员不是流放,斩首,就是让他们引咎辞职。 弄的世家官员人人自危,他们想将常生弄下去,但常生洁身自好,两䄂清风,找不到他的把柄。 就是想来个明升暗降,在内阁中强行通过,给常生升了官。但到宁王手中,却好泥牛入海,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可让世家急了,再这么下去,世家的势力可就要逐渐消退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世家要没落了 首辅李阶本来就年龄大了,已经七十多了,被孙诚这个反腐运动搞得是头昏脑胀,一天在内阁中,当场就中风了。 经过太医的医治后,命是保住了,但想重新上岗那是别想了,能生活自理就是老天保佑了。 首辅倒下了,让世家在内阁中的势力大受打击。更关键的事,现在要补一人进入内阁。 可朝廷上下,唯有户部尚书孙尚有资格,其余任何人都不能与他相比。这些年,他掌控的户部在粮食增产,工业税收上节节攀高,让宁国的国力大为增强。 如果他没有资格,那谁还有资格。虽说有人暗讽这都是他儿子的功劳,与他根本无关,他就是沾了儿子的光。 但他就有这个儿子,你没有,那就表示他还是比你强,有本事你也拿个儿子出来帮你升官呀! 经过众臣推举,宁王首肯,孙尚正式踏入内阁,成为五辅。 这样,内阁中的权力对比就变了,内阁五人,卫轩自动升为首辅,崔进为二辅,王波为三辅,童敬为四辅,孙尚为五辅。 保王派有了三位,而且首辅也是保王派的,一举拿到了内阁主导权。世家派只有二位了,势力大大下降。 在李府中,李阶躺在床上,虽肢体不便,头脑却很清楚。 他倒下后,离开了首辅的位置,从另一个角度审视朝廷的局势,他有了清醒的认识。 他将李家嫡孙李民叫了过来。 “祖父,你的身体好了一些没有。” 李阶苦笑,“土都埋到脖子了,这次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不会的,太医说只要好好休养,日后还是能痊愈的。” “别安慰我了,我饱读诗书,医书我也曾涉猎。我这就是中风,虽然运气好,只是中脏腑,神智还清醒,但想恢复从前已是不可能了。” “祖父……。” “你听我说,这次病后,我重新审视了朝廷风向,我们世家要没落了。” 李民一惊,“祖父为何如此说?朝廷中我们世家官员还是占多数。” “下层官员是我们占多数,但你要看看朝廷中重臣的结构。 军方宁王是不让我们染指的。文官方面,内阁我们只有二人了,六部也只有兵部和礼部。 三法司只有都察院我们还占优势,但刑部和大理寺我们已不能掌控。 这说明了什么?宁王已不想保持平衡了,他要打压我们,让保王派掌控朝堂了。 开国时,万象更新,天下初定。宁高祖因为没有文官治理国家,对我们世家还是很敬重的,而我们世家也对得起他那份敬重。 给他输入了大批人才,让宁国是蒸蒸日上。可是后来,我们渐渐的变了。开始打压庶族,垄断权利。 要是我们察举的官员能像先辈一样为国为民,那宁王也能容忍。 但现在察举的官员,你也看见了吧!腐化、堕落。而且察举的太多是世家中人,是亲戚。 现在到了这个程度,形势已成。就是我想改变察举,多推荐一些有才有志之士,少推荐一些世家中人也是不可能了。 就是我想改,别说其他三大世家反对,就是我们李家也会反对的。” 李民一惊,“那怎么办?要不要把另三位家主叫过来商议?” “叫了他们也没用,他们还在权力场上,被权力蒙住了眼睛,肯定还是要保住手中的权力。 若宁王是一个守成之主,他说不定会容忍世家,只要不过分就行。可他却是个开拓之主,是要统一夏族故土的雄主。 对于世家的贪腐,糜烂。他是不能允许的,因为那会影响他的统一大业。 那后果就是世家彻底激怒宁王,被他彻底放弃,世家一脉就此没落。” “祖父的意思是……。” 李阶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虽然看见了世家的没落,但想扭转,也不可能。”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李家倒下嘛!” “或许有人能有办法解决我们李家的困境。” “谁?” “兴盛侯孙诚。” “他?不可能吧?祖父您都不知道怎么解决?他才二十多,他能有什么办法? ” “他虽然年轻,但你回想一下他的履历,是不是总能办成人所不能之事。” 李民一愣,回想一下,确实是如此。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求孙诚,让他给我们李家想个办法。” 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出门。 “回来。” 李民回过头来,“祖父你……。” “你虽然比他大一点,但你已经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说话了。 他是兴盛侯,是宁王的心腹,连襟,还是王太后的义子。而你只是一个四品官,又是世家中人,他会理你吗?” “那……。” “你拿我的名帖,亲自去请他,态度要谦和一点。” “明白了。” “注意,走后门。” 孙诚正在府中陪儿子,袁方过来禀报,“侯爷,李家的嫡孙李民来了,他穿着斗篷,从后门来的,这是拜帖。” 孙诚脸上有些茫然,“李民?” 过了一会,他想起来了,好像在花魁大会上见过。 拿起拜帖一看,眼中瞳孔一缩,这上面不是李民的名字,而是前首辅李阶的名帖。 孙诚心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李民要见我,是前首辅李阶要见我吗?可我们之间是政敌的关系,他来找我干什么? “让他进来吧!” 李民进来后,向孙诚行了一个大礼,“下官见过兴盛侯。” “这是在府中,李兄不必客气。” “上下尊卑还是要的。” 孙诚一愣,李民身为世家嫡孙,怎么这么客气了?难道他有事要求我?应该不会吧! 虽然李家的首辅之位没有了,但门生故吏满天下,有事也不会求到我的头上? “那你来我府中有何事。” “我们李家想请侯爷帮帮忙。” “帮忙?”孙诚又愣了,他还真的有事找我帮忙,这个要谨慎了。 孙诚淡淡一笑,“好说,好说,你放心,只要不违背律法?我能帮忙肯定会帮忙!” 李民心中道:“他可真是滑不溜手,说的话真是滴水不漏啊!不违背律法,他就肯帮忙。 可违不违律法,还不是他说了算,说到底他什么也没答应下来。” “侯爷,我祖父想见你一面,这个好像不违背律法吧?” 第二百九十章 李家交出了藏书 孙诚来到李阶床前,看着李阶那年迈衰老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可怜他。但可怜归可怜,他要是想占自己便宜那是不可能的。 李民道:“祖父,兴盛侯来了。” 李阶回来,“你来了。” “见过首辅。” 李阶苦笑,“我已经不是首辅了,现在就是一个糟老头子,首辅就别叫了,毕竟现在的首辅可是卫公了。” “李公言重了。” “不必多礼,请坐,上茶。” 孙诚坐下后,“不知李公叫我来有何要事?” 李阶沉默了一下,好像是组织语言,半晌,他长叹一声道:“兴盛侯,你觉得世家怎么样?” 孙诚思考了一下,“李公是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我都这样了,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找你来就是为了听听真话,和你坦诚布公的谈一谈。” “那好!小子就说了。世家有着显赫的地位和雄厚的财力,对文化的传承和发展有着重要作用,能为国家培养大量人才。 说实话,如果我夏族没有世家,没有护国之门,护国寺,清风观。那文化传承恐怕要断层,我夏族也不会占有龙腾大陆最肥沃的土地。” 李阶心中一松,有些惊喜,“你真的这么认为?” 孙诚点点头,“但世家垄断了知识,说实话,在我们宁国,要是没有清风观传播的知识。我估计所有的读书人都是世家中人或是与世家有关系的人。 垄断了知识,就垄断了官场,所以你们才有蔑视皇权的资格。 门阀世家的存在,无论是对皇权,还是对平民,都是一颗巨大的毒瘤。 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他们忠的不是国家,不是族群,而是家族。不管掌控政权的是不是本族人,只要能保全家族,哪怕是当了夏奸,他们也愿意。” 李阶一脸羞愧,虽然这话不好听,但孙诚说的确实是事实,历史上当夏奸的不是也有世家吗? 特别是圣人延续的家族,当时可是夏族最大的世家。竟然为了保命,也背叛了族群,帮着匈奴背书,还称匈奴可汗为大宗师。 那时候的百姓也陷入了迷茫,圣人的家族都降了,难道这匈奴可汗真是大宗师吗?这是夏族这个民族自建立以来,最黑暗的时代。 好在一百年后,夏族在齐太宗的领导下卷土重来,将匈奴逐了回去。 可匈奴是走了,圣人家族的名声也完了,被齐太宗剥夺了所有的优待,以后也只能给圣人上上香,扫扫墓了。 孙诚又道:“现在的察举,世家推荐了多少无才无能之辈?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世家中人,你们的亲戚。 为了面子上的好看一点,还你推荐我家的侄子,我推荐你家儿子,简直就是好笑,恶心! 这样下去,不知宁王还有多大的耐心忍受你们。如果耐心耗尽,你们……。嘿嘿!” “哎!你说的不错,再这样下去,我们世家是要没落了。那不知兴盛侯有没有办法来避免呢?” “这就要改变官吏选拔制度,不过我年龄尚轻,才疏学浅,哪会知道这些事?” 李阶笑了笑,“你有没有发觉我们李家现在的困境,就是以后你们孙家的困境。 我们世家是会没落,但若官吏选拔制度不变,你们孙家也会成为你心中最讨厌的世家。” 孙诚一愣,确实如此,人都是自私的。哪怕第一代,第二代还能公正廉明,察举出为国为民的人才。 但第三代,第四代呢!随着家族人口的增多,要当官的人也多,作为一个家主,你不察举自己家人,却反而察举别人? 那以后亲戚还做不做了?如此,孙家自然就会成为现今的世家一样,垄断官场。让当权者厌恶,最终没落。 李阶见孙诚脸上阴啨不定,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忧虑。 “如果你有办法,那可以拿我李家试一试,就是失败了,你也损失不了什么。” 孙诚是有办法,而且是现成的,就是以科举制度取代察举制。 这样就能为国家选出最优秀人才,只要考试制度严密,世家想操控官员选拔也不行。 但问题是经过几百年的世家垄断知识,民间没有那么多读书人,就是公平选拔,考中也大多还是世家子弟。 孙诚考虑了一下,“办法我倒是有。” 李阶惊喜的道:“什么办法?”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等你们倒下后,我再实行难道不行吗?” 李阶笑了,他知道这是孙诚要与他讨价还价,他要是真不说,直接说我不知道不就行了。 “我们世家没落是不可逆转的,但我们倒时,垂死挣扎一下,造成的破坏也不是宁王所能承担的。说罢,你想要什么?” 李阶先威胁了一下,再展开了谈。 孙诚笑了笑,“我要你们李家的藏书。” 李民怒道:“什么?这不可能。” 世家最有力的武器就是书藉,知识,要是这些都公开了,那世家还有什么优势。 读书需要三样条件,一是要有钱,二是要有书,三是要有老师。 现在宁国百姓富足,咬咬牙,读书的钱也能凑出来,读书人不能增多,主要是原因为书藉种类太少,你没有书,你读什么? 平常的书你能买到,比如圣人的经史子集,可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圣人之书都是微言大义,没有大儒的注释,你也只能看一个寂寞。 世家就是以那些注释书藉来控制那些读书人,如不拜于门下,书藉你是别想了。就是给你了,也不能印刷,只能抄录。 这要是把那些书交给朝廷,朝廷印刷公开,那世家手中的大杀器可就没了。 孙诚道:“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 “慢,扶我起来。” 李民将李阶扶了起来,背靠床背。李阶喘了口气,“你要这些书干什么?” “打破世家对文化的垄断,让天下的读书人有书有读。只有这样,我才能进行下一步。” “能否将你的计划说出来听听。” “不行,必须交出你们的藏书后,我才能说。” “你信不过我?” “我是信得过,但安全第一。” 李阶昂首向天,陷入了沉思,孙诚也默默的看着他 ,也不打扰。 良久之后,李阶开口了,“你那个办法确实能保持住我李家不没落吗?” “只要你们家族子弟努力,李家绝对不会没落,说不定比现在还要好。” “好,我愿意交出藏书。” 李民急了,“祖父……。” “别说了,我信任兴盛侯。” 孙诚松了口气,终于把李家的那些藏书弄来了,“什么时候交给我。” “在乡下田庄,我存下了一套副本,你可以在那里抄录。不过要隐蔽,要是被另三家知道了,我们李家会有麻烦。 不过我拿出了诚意,兴盛侯是不是也要拿出诚意?我不是不信任你,毕竟安全第一嘛!” “只要抄录了三成,必将计划奉上。” 然后来到书桌上,写了一封保证书,盖上自己的印戳。 如果他要是违约的话,那李家就会公开这个保证书。出尔反尔这事要是传出去,孙诚在仕林中的威望就会大跃。 “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二百九十一章 科举制 孙诚出了李府,就急步进宫,他进了三省殿。宁王见孙诚脸上有一丝兴奋之色,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好事? 他放下朱笔,“见孤有什么事?” 孙诚左右看了看。 宁王一挥手,汪恩带着伺候的宫女太监退下,并掩上了殿门。 “说罢,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兄,我弄到了世家的藏书了。” 宁王猛然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怎会交给你?” “事情到了一定程度,再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谁家的?” “李家的。” 孙诚将李阶约他谈的事说了一遍。 宁王慢慢的坐了下来,“他中了风,脑子竟然比以前更清楚了。 不过,王弟你说的新式选官制度是不是真的,不是为了藏书哄骗他们吧!” “那哪能,我可是正人君子。李家交出了藏书,我给李家写了保证书。我要是出尔反尔,那我岂不是要名声扫地。” 宁王有了兴趣,“噢,你有办法?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选官制度最早是世卿世䘵制,后来是军功爵制,再到现在的察举制。 这些制度已不能适应现在的国情了,要换一个制度了,而这个制度,能很好的解决世家问题。” “什么制度?” “科举制!” “科举制?你具体的说说。” “科举制,说简单点,就是通过考试来选拔官员。这样可以解决察举制的弊端。 察举出来的官员不用考试,就能当官。那就要看察举人的品德了。如果一心为公,那也罢了。若是有私心,那就会像现在一样,到处都是四大世家的亲戚。 里面虽有人才,但大部分却是无知之徒,他们要不是世家的亲属,别说当官了,当个吏都不够格。 如果我们把察举权力收回来,让朝廷统一开展考试。这样世家就是想让他的亲属进入官场,也得通过考试,免得他们把阿猫阿狗都塞进来。 再加上我们有了李家藏书和清风观藏书,文化会迅速推广,读书人也不必要为了书藉拜而入世家门下。 这样拜在世家门下的读书人也会越来越少,中立的官员也会越来越多。” 宁王兴奋了,一拍桌子,“好办法,好制度。这样可以让世家的影响渐渐消退,也不会让他们与孤拼个鱼死网破。” “不过这制度要从下往上逐渐建立,慢慢调整,慢慢宣传,不能太过激进。 先试行童生试,就是县一级考试。再推乡试,是省一级考试,再京城会试,最后才是王上主持的殿试。 这样通过层层考试选拔出来的官员,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才。文官可以这样,那武将自然也可以科举。 而最后考中的人,就是天子门生。文官武将都是王上的门生,那自然是江山永固了。” 宁王站了起来,在殿中来回踱步,脸上潮红,一脸兴奋之色。 最后,来到孙诚身边,一拍他的肩膀,“王弟,如果制举制可以推行,那你就于国有大功,以后国公之位孤不吝赏赐!” “谢王上。” “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费用直接找你父亲去拿。” “怎么又是我的事?” “能者多劳嘛!再说咱们可是亲戚,你可不能不帮孤呀!” 孙诚无语。 要办这件事,首先就要有书籍,没有书籍,要是开展了科举制,那些读书人还不得为了那些书投入了世家门下啊! 要想印书,当然要钱。孙诚来到内阁,直接闯进了孙尚值房。 孙尚正在批改公文,见了儿子来了,“你倒是稀客,来我这有什么事?” “要钱?” 孙尚一愣,“要钱你应该找你娘去要,你找我要干什么?我身上又没钱。” “我要印书,王上说了找你要。” 孙尚无所谓,他想印书虽然贵,但对于国家来说,印几本书,那只是九牛一毛, “印书?印什么书,需要多少钱?” “经史子集,琴棋书画,杂书等无一不包,估计要个二百余万两吧!” 孙尚正喝着茶,听到要两百余万两,一口茶喷了出来,连连咳嗽。 孙诚忙上去替父亲顺气,“又要不了多少,不过才要二百多万两,而且又不是一次拨款,可以分批次的,爹你也不必这样吧!” 孙尚好不容易顺了气,“你到底要印多少书呀?” “也不多,清风观藏书加上李家的藏书。” “李家的藏书?” 孙诚又将他与李阶,宁王的对话说了一遍。 “现在要推行科举制,书当然是第一位的,所以我就来要钱了。” 孙尚想了想,“科举制这个主意是好,但想要实行还需靠后,马上就要北伐了,国库紧张啊! 就是灭掉了魏国,要想一次印这么多书,也要分个几十年的时间拨款。” “只是两百余万两,又不是一次拨,怎么可能要几十年的时间?” “你说的轻松,你以为两百余万两就够吗?要印这么多书,依我看最少也得一千多万两。” 孙诚一愣,“不会吧?怎么会需要那么多钱?”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首先你借的书先要抄录吧!抄录的人要字迹工整秀美,一天抄的也不会太多,还需要校对,这些都是读书人,他们的费用是很高的。 我算了一下那么多书,大概需要一百多万两抄录费用。 印书需要雕版,每一页都要雕。而且印好之后,还需要人再校对。如果错了一个字,这块雕版就要报废,重新再雕,然后再校对。 而且你要印刷的还不止一套,你说,这成本是不是需要一千多万两?” 孙诚有些懵逼,他没想到居然要这么多钱,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爹,为什么要雕版印刷?” “不用雕版,你怎么印?” “可以用活字印刷啊!” “什么活字印刷?从来没听说过呀!” “就是用铅铸成一个个字体,然后随意组合,一篇文章不就出来了。印好之后,又可以拆散,再印刷下一篇文章。 虽然印刷质量不如雕版印刷,但字迹还是很清楚的,不妨碍阅读,这样不就不用刻雕版了,这可是会省下一大笔钱的。” 孙尚愣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怎么?难道不行吗?” 孙尚哈哈大笑,拍着孙诚的肩膀,“当然行,大大的行,行的不能再行了。 有事我都有些迷茫,我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才生下了你这个儿子。” 第二百九十二章 总有一款适合你 孙尚道:“这个活字印刷你可要申请专利啊!别让别人占了便宜。” 孙诚道:“那是当然,谁敢占我的便宜。” “这是一个大工程,就是有活字印刷,也要拨一大笔钱。 我先拨个五十万两,先抄录、印刷那些大儒注释,这样世家就不能拿捏庶族读书人了。 至于那些杂书,还是等一下,等注释印刷完毕才印吧!” “爹,那些注释必须是国家负责印的,这是官方科举考试的标准答案。 但那些杂书就不用朝廷印了,我们可以通过民间印刷。你想想,我们孙家自己掏钱印,自己卖,赚来的钱可以继续印这些杂书。 那就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也减轻了朝廷负担。杂书也是很重要的,里面有数学,水利,建造等知识。 这些知识传播出去以后,能大大提高我宁国的科技发展。况且科举制不能只考圣人经典,那会把脑子读傻的。科举考试中,这些杂书也是要考的。” 孙尚深以为然,当初他被察举为官,也不是圣人书读得有多好,毕竟他想读圣人书,也没有那么多书读! 他是通过数学方面的才能被人察举的,当年要不是以杂学出仕,现在搞不好在哪个店铺里当账房呢! “那好就这么办,不过,这盘子太大,我孙家一家可吃不下,你要利益均沾。 李家,清风观捐出了藏书,他们肯定要占一份,你还要请几位大儒坐镇,请他们校对,也要给他们一份。 吃独食的人走不远,懂得利益均沾,才能赚个盆满钵满。” “老爹高见。” 两人互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拿到钱后,孙诚就来到了栖霞书院,见到了山长江楼。 “兴盛侯,好久不见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有何事啊!” 孙诚笑了笑,转首四顾,看见栖霞书院已经破败,立柱的红漆已经斑驳,房中的桌椅等也有些晃动,看来这栖霞书院缺少维修啊! “栖霞书院可是我国除了太学以外,最有实力的书院,怎么现在……。” 江楼有些埋怨,“这能怪我吗?还不是怪你!” 孙诚有些懵,“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该不会是我没有捐钱,你就埋怨我吧!” “捐款是自愿的,你不愿意捐,我也不会求着你捐。” “那是何缘故?” “这些年,你在太学两次辩论,可是让那些老古董是无地自容,你又邀请我给你站台。 这下好了,你完成了任务,拍拍屁股走了,太学是动不了你,可我栖霞书院惨了。 礼部和太学知道我为你站台,把朝廷给我们的拨款扣下来大半,几年下来,不就是这样啦!” 孙诚有些尴尬,他确实是忽略了栖霞书院。礼部和太学是世家控制的,见到江楼为他站台,当然要报复了, “江山长,是我忽略了,还请恕罪。” 来了一个深揖。 江楼发泄了怨气,孙诚也以侯爷之尊赔礼道歉,心中舒服了些。 “说吧!这次来我这又有什么事?不会又要我为你站台吧?我可告诉你,栖霞书院现在是穷的叮当响,都靠那点拨款勉强活着。 要是世家那边把我们的拨款全部扣下,那我这书院可就要解散了。” “好事,绝对是好事。能让栖霞书院名满天下,青史留名,你们也能挣个盆满钵满。” “拉倒吧!天下间有这样的好事吗?” “当然有,要不是你帮过我,这种好事哪轮的到栖霞书院?” 江楼还是不相信,他带着疑惑的表情,“那你说说!” 孙诚就把抄录圣人经典注释、再校对的事,并且能参与分成的事说了一遍。 江楼大喜,要是这件事是真的,那可是真的既得名,又得利啊! 他拍着孙诚的肩膀,“你终于给我栖霞书院干了件好事,这件事,我与院内是学生,教授包了。” “你可要挑嘴巴严一点的人,这件事要是提早泄露了,李家会不好办的。” “我明白。” 第二天,江楼就带着挑选的师生入驻李家田庄,开始抄录。 孙诚也来到自家的工坊,开始熔铅造字,这字模是造出来,试印刷,效果也非常不错。 但就是一个字,贵。虽然比雕版印刷便宜点,但这铅也比铜贵啊!这要印出来,买的起书的平民百姓可就不多了。 还要再压低成本,铅字还贵,那就用泥巴,泥巴比铅便宜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只要用瓷士做成字模,在泥模上雕刻出字,然后用火一烧,字模不就成了。 虽然泥活字印刷的质量不佳,但能认得清不就行了,你也不看看这书才卖多少钱?一分钱一分货啊! 你有钱,要好的能收藏的,这有雕版印刷,经济实力差一点的,也有铅活字印刷的。 你再没钱,泥活字你总买得起吧!所以不管你钱有多少,反正总有一款适合你。 注释印出来,先不卖,到了关键时候才能拿出来。不然让世家发现后,他们狗急跳墙,恐怕会对北伐不利。 只要北伐成功,宁王统一夏族故地,那自然要登基为皇,成了帝皇,天下归心,世家若还敢闹,那莫非嫌宁皇的刀不利吗? 注释不能卖,杂书却能卖,清风观,李家的藏书,里面均有大量涉及科学技术方面的书籍。 再加上孙诚大肆宣传说读圣人书,可以当官,但学习杂学的也能当官,如果不信,你们看一看户部,还有工部新察举的官,就知道了。 学得文武艺,货于帝王家。读书人谁不想当官,虽然庶族人在读圣人书上差点,那可以在杂学上弥补啊! 因为读杂学也能当官,加上这些书便宜的令人发指,所谓薄利多销,孙氏书坊中的书籍卖的快要断货了。 大笔的资金涌入腰包,再分红利给几家,几家是皆大欢喜。 ………… 二年过后,宁国要北伐了,从前都是宁国守,这次是进攻,军队的序列已不适合于进攻,于是,宁王与大都督府决定调整军队序列。 北方边军十万人编为三个军,捧日军,天府军,这两军是主攻的,每军共四万。 剩下一军二万人主守,守卫绵清防线,防止败后一泄千里,毕竟未胜先虑败,后手还是要有的。 南方边军也出动八万,龙卫军,神卫军。剩下一军二万人负责南方边境,以防魏国挑动南方小国偷袭。 第二百九十三章 结硬寨,打呆仗 这次北伐,北方边军出动八万,南方边军也出动八万,再加上羽林军,和神机营,共约二十万人。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军队,上场就能杀敌,没有把民夫算进去。 在魏国,他们自绵清战役失败后,蒙毅被大司马袁焕问罪弹劾,弄的是灰头土脸。 当年袁家老太爷眼光独到,将女儿嫁于现在的魏王,并倾其全力支持他,这才有今天的魏王。 登上王位,魏王当然要论功行赏,于是大舅子袁焕才当上了大司马。 袁焕虽是大司马,但他没有军功,只是凭着他外戚身份才当上大司马的。所以军中将士都不服他,对他的命令也是敷衍了事。 军中将士还是崇拜骠骑大将军蒙毅,这让袁焕也是无可奈何。 这次蒙毅在占据优势情况下,反而败了,这让袁焕抓住了机会,在朝上发动党羽大肆弹劾蒙毅。 魏王也没有办法,他虽然知道蒙毅是国中擎天之柱,但这场失败让魏国彻底失去了进攻优势,被人弹劾也没办法。 于是蒙毅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变成了二品的辅国大将军。 调离了南方前线,回到了北方边境,防备匈奴去了。 魏国南北两军一共有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共十二卫。 加上国都禁军骁骑卫,豹骑卫,熊渠卫,射声卫,共四卫。 南方军因为正对宁囯,所以有八卫。北方军负责匈奴方面,共有四卫。 现在蒙毅调去了北方,袁焕亲自统领南方军,他终于掌握了军权。 宁国北伐已经准备好了,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军力达到了顶峰,北伐二十万军队大部分配齐了火枪。 再加上火炮,宁军上下是信心十足,当年兴盛侯都能以三千神机营硬捍魏国几十万大军,那现在我们有二十万,那打魏国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次北伐,由临城侯冯卫统帅,他将二十万军队分为左右两军,分开出击。 左路以捧日军,天府军为主。从高水城方向出击,从左边向魏国国都幽燕城攻击前进。 冯卫自己则亲率主力神卫军,龙卫军,羽林军及神机营从右路进攻。 等到左右两军以火力优势击败各处阻拦之敌,就能会师于幽燕城下。 至于水军就没放在冯卫眼中,他都没让水军参加这次北伐,只是让他们押送粮草。 这计划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宁王犹豫了一下,看见从头到尾没出声的孙诚。 “王弟,你认为此计划怎么样。” 孙诚苦着脸道:“王兄,我只是文官,对打仗一事是一窍不通,上次只是守一座城,我只领三千人,这个还比较容易。 现在可是二十万大军征讨,我对大兵团作战是一窍不通呀!” 宁王笑了笑,“原来别人都说你多智近妖,看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镇国公张计道:“不管你懂不懂?你怎么也得说几句吧!” 孙诚无法,看了一下地图,考虑了一下,“魏国都是平原,骑兵调动非常迅速,而我们是以步兵为主。 所以后勤方面一定要注意,以防魏军断粮道,要步步为营。大军要集中在一起,形成一个拳头,不能让别人分割包围,所以不能贸然突进。 我国国力是魏国的几倍,所以我们可以慢慢打 ,拖也要把他们拖死。 还有,要注意天气,我们火枪要是碰到了雨天,火药受潮,威力可就大大降低了。” 冯卫道:“天气问题是要注意,但我对兴盛侯说的步步为营却不太赞同。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只要抓住了机会,就要出奇兵,不出奇兵,哪能获胜?” 孙诚笑了笑,“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家听一下就得了。” 计划商定,各部都开始准备,南方边军在杨柳城集结,北方边军则在高水城集结。 出发前,雷裕到兴盛侯府拜见孙诚。 两人寒暄几句后,雷裕道:“侯爷,你对此战是怎么看的?能不能一战而胜,灭掉魏国。” 孙诚叹道:“我只是个文官,不通军务,但我对此战有些忧虑。” “侯爷忧虑什么?” “两方大战,打的就是国力,军力。而在准备北伐过程中,过多的强调了军力。。 却没有打压魏国经济,这让魏国还是保持了三十万步兵,十万骑兵的部队。 这些兵力如果正面与我们对战,我相信临城侯会获胜的。 但那天你也看到了,他有些骄傲自大,所谓骄兵必败。在战争中,武器是一个很大的因素,但不是决定性的。 名将的运筹帷幄,会大大抵消火器的威力。而魏国,就有这样一个名将,蒙毅。 上次我击败了他,那是他对火器的威力估计不足。这次他肯定找到了火器的弱点,如果冯卫轻看了他,我怕……。” “侯爷不必烦恼,蒙毅因为上次战败,被魏国大司马袁焕弹劾,被调去了北边,此战应该不会出现。 等我们两军击败了魏国南方军,会师于幽燕城下,蒙毅再出来也晚了,毕竟北方军才只有四卫。” “上次安国公也是这样认为的,结果他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 魏王他还是明智的,知道自己大舅子打仗不行。只是因为袁焕抓住了蒙毅战败,鼓动群臣弹劾,他也没办法,只能让蒙毅到北方去避避风头。 只要袁焕一败,他就会马上起用蒙毅,统领大军对抗我军。” 雷裕听了,也是一惊,“侯爷这么说,确实有道理,我要提醒一下临城侯。” 孙诚苦笑着摇摇头,“冯卫已经有些飘了,你若是提醒他,反而会遭一顿呵斥。” “也是,他手上有三个军,龙卫军,神卫军,羽林军,加上还有神机营,火器配备比也是最高的,战力十分强悍,他是有些傲了。” “好在你们是分开行军的,你手中还掌握着两个军。记住,你要步步为营,徐徐而进,哪怕你看着有个好机会,你也不要冲动,继续按照你的计划前进。” “这……。” “你自以为比蒙毅怎么样?” 雷裕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比我强。” “所以你看到的好机会,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蒙毅给你布下的陷阱呢? 对于比我们强的人,就不要想着他会给你露出什么机会。你只要记住这六个字,结硬寨,打呆仗。你只要记住这六个字,蒙毅也拿你无可奈何。” 第二百九十四章 讨伪魏檄文 宁国军队到达指定位置,北伐就要开始了。宁王发兵二十万,北伐魏国,准备统一夏族故地。 宁国实发二十万,但为了后勤运输,还是动用了四十万民夫, 为了震慑敌军,也为增强本方信心,就把四十万民夫也算入军队人数,那就是宁国发动六十万大军。 宁王发诏书,通喻天下,可是这檄文让宁王犯了难,让翰林院一连写了几份,都不甚满意。于是,这个任务又落到了孙诚头上。 孙诚在殿中,思考了一番,信笔写道:“”孤自登基以来,应当恭已临朝,诞修文德,勤政爱民。岂能动兵兴众,夸耀武功。” 他先夸耀了一番宁王,然后就开始骂魏国了。檄文要从道义上驳倒魏国,必斥他为非法,伪朝伪邦, “前朝神器已失,天下共逐之,致此天下纷乱。蠢尔伪魏,敢拒大邦,飞扬跋扈。近六十年,盗据一方,僣称伪号,故此混乱之邦,须举吊民之义。” 孙诚写到这里,又想了想,要想我宁国师出有名,必要将魏国种种恶行昭告天下。 “伪魏屡启刀兵,杀我百姓,焚我房屋,诱为边患。 昔年天道山之乱,攻我宁国,其兴师动众,杀掠吏民,夺取我天道山以北之土地。 另勾结钱氏,派人与南越结连,以南北合攻我宁国。” 孙诚运笔如飞,笔走龙蛇,将魏国干的事一桩桩,一件件 ,付诸笔端。只写道罄竹难书,人神共愤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段就是卖惨,把自己说的多么悲惨,把别人说的怎么凶残。当然,这里面有的事是真的,有的就是假的,反正所有的坏事都要给魏国扣上。 比如勾结南越,可那时候的南越他敢吗?大国之间的战斗,小国在未分出胜负以前是绝对不敢参与的。 何况勾连的两个国家还一南一北,中间还隔着宁国。宁国要是报复,魏国想保南越也难。 可孙诚就把这个口黑锅扣到魏国头上,你要说我是污蔑。反正南越都被我灭了,大不了我让前南越国主钱联出来,做个证不就行了,所以这黑锅你不背也得背。 这样可以体现出宁王本来不想打仗的,这都是魏国逼的,我宁王可是有仁义之风的。 毕竟所有国家的老百姓,都不希望自己的君主是个好战分子,除非是被迫开战,所以每个国家打仗之前都要师出有名。 没有哪个国家打仗前会说,你并没有错,我就是想打你,抢你的土地,抢你的钱,抢你的女人。 宁王看到此,心中大悦,这才是真正的檄文,这才是才高八斗之士,虽然有些耍无赖,但是孤喜欢。 接着就是宁军军势威武,震慑魏国。 “今孤出兵六十万,鸣鼓出师,兵甲齐备,火器充足,东西合势,水陆奇攻。大军到处,当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伪魏之计穷,自当归命,曹氏之数尽,何处偷生。” 宁王见孙诚额头有些汗珠了,“来人,给兴盛侯端碗酸梅汤来。” 酸梅汤端上来了,宁王亲自端给孙诚,“慢慢写,不急。” 孙诚接过酸梅汤,慢慢品尝,酸梅汤口感酸甜,暑气全消,让他精神一振,边品尝边想想后面应该怎么写? 檄文上不能只有声讨,要把曹氏等权贵与普通百姓要分割出来。我们只是讨曹氏,不是惩罚百姓,这样才能收取民心。 “伪魏将士百姓等,久隔朝廷,莫闻声数,虽从伪魏,须善择安危,早图去就。 如能投戈下马,举郡归降,具牛酒以犒师。纳圭符而请命,孤车服玉帛岂吝赏赐。如执迷不悟,宁免后悔。 王师所至,军政甚明,不犯秋毫,有如时雨,百姓父老各务安居,剽掳焚烧必令禁止。” 出兵檄文写好后,孙诚上下看了几遍,又改了几个字,心中颇感满意,递给宁王。 宁王已经急不可耐了,从头到尾也看了几遍,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的脑中可以想象出魏王和他的臣子,还有百姓看到这份檄文的种种反应,种种表现。 “哈哈哈,王弟真不愧为是我国才高八斗之士,你们都来看看。” 众臣看过以后,都连连称赞此檄文写的好,称此文可抵十万兵马。 檄文发出,天下震动,宁国的北伐开始了。 两支军队分别出发,从左右两路分别向魏国都城幽燕城杀去。 在魏国幽燕城,魏王看了檄文之后大怒,“宁国的李策他竟敢称我大魏为伪朝,看来他是有点飘了,要在五年前,他敢这么嚣张? 还有孤什么时候勾连南越了,就南越那点兵力,孤还看不上呢!还有他有证据吗?就敢这么胡说! 还有这,还有那,这几件事怎么也扣到孤的头上,最奇葩的是,宁国连日暴雨,洪水泛滥,大旱数月,颗粒无收。这些事也能扣到孤的头上。 孤要是有这本事,早就把宁国给灭了,何至于拖到今天。” 中书令毛修道:“王上不必发怒,这是出兵之前惯有的套路。” 魏王压住心里的火气,“这檄文谁写的?” “兴盛侯,孙诚。” 魏王一拍龙椅,“又是这小子,上次要不是他,孤的大军都打到了绵江边了。这次又写了这篇檄文来气孤,孤誓不与他甘休。 众卿家,宁国发兵北伐,孤将如何应对?” 曹靖站出来道:“父王,宁国已经组建起了大量火器部队,战力已不同往昔。 我国还须挑选精兵强将应对,依儿臣看,还是调辅国大将军蒙毅为好,蒙将军身经百战,军功卓著。 况且,蒙毅和宁军火器部队曾战斗过,也明白他们的战术,用他为主帅,才是最稳妥的。” 魏王也是这么想的,连连点头。 袁焕脸色一冷,向着太子曹卫使了个眼色。 曹卫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支持蒙毅的,蒙毅表面虽对储位归属不置可否。 但自己的后台,舅舅大司马袁焕是蒙毅的死对头,谁也不能保证蒙毅不会放弃中立,改而支持自己同父异母的曹靖。 要是蒙毅这次打胜了,那他就会官复原职,加上他深得军心,他只要一歪,那军方可就要倒向曹靖了。 没有军队支持的太子,还能登上王位吗?就是登上王位,那也是一个傀儡。所以绝对不能让蒙毅出山。 第二百九十五章 优势在我 曹卫抢着魏王宣旨前站了出来,“父王,四弟说的不然,蒙将军虽身经百战,战功卓著。 但他在上次与宁国的大战中败了,而且败的莫名其妙,十几万大军竟然攻不下三千人守卫的城池。 致使我军粮草耗尽,无功而返,丢失了我国最好的一次机会,这不能不令人有些怀疑。” 曹靖道:“太子,蒙将军对我魏国一向忠诚,怎会背叛我国? 况且你说的最好的机会,也是他运筹帷幄,将宁军三万精锐诱出城外,从而全歼才创造的,你怎么能说他不忠?” 曹卫淡淡一笑,“所以我说是怀疑,近十几万大军打不过三千人令人疑惑呀! 就是不谈这一点,所谓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四弟,你怎么会认为蒙将军就一定会胜呢!” 曹靖也知道,争位是不能退的,不管你退不退,成功的那个都会将失败的人干掉,以免后患。 蒙毅要是胜了,深得军心,恢复骠骑大将军之职,那迟早大司马袁焕都会和蒙毅发生矛盾。 蒙毅一贯不结同党,只效忠魏王,魏王在时,袁焕奈何不了他。 但魏王仙去以后,曹卫继位,袁焕是他的亲舅舅,蒙毅会有好日子过吗? 蒙毅要是不想全家被杀,那只能支持曹靖,有了蒙毅的支持,那曹靖才有可能继位为魏王。 所以曹靖拼命的要推蒙毅为主帅,这样既是为曹氏天下好,也是为了自己好。 “太子,你还忘了一句,败军之将,知耻而后勇。我相信蒙将军不会败的,我可以拿头颅来担保。” 曹卫冷笑,“四弟,不是本太子看不起你,你的头在这方面确实不值这个价。 蒙将军是败军之将,要是又败一场呢?你要知道,这可是灭国之战,你的头能顶的上我曹氏天下吗?” “我……。” 袁焕又朝一人使了个眼色,卫将军马兴出班道:“王上,臣认为蒙将军为帅有些不妥,臣建议大司马大将军袁焕为帅。 他熟读兵书,精通战策,这些年为了对付宁国火器部队,更是废寝忘食,精心研究。 发明不少对付他们的战术,臣以为以袁大将军为帅,才是正理。” 马兴说罢,几位将军也都推举了袁焕,这也正常,袁焕的当了大司马这么多年,总归手中有几个心腹。 让魏王没想到的是文官方面,大部分也推举了袁焕。 袁家是魏国的世家大族,与毛家,东方家,荀家一起为四大世家。 他们门生故吏满天下,袁焕和曹卫只要让出一点利益,他们当然支持袁焕。 袁焕看着朝堂上的情景,心中满意,看来让出一点利益是对的,只要我们四家一致,魏王也不得不低头。 曹靖看着这个情况,脸色铁青。 魏王也是无奈,自己靠世家大族上位,就不得不将一些权力让了出去。 现在尾大不掉了,他们要是统一一致,自己也不得不低头。 魏王看着袁焕,“大将军,你看呢?” 他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子是什么货色?想让他推辞。但他失望了,袁焕知道自己不如蒙毅,可他怎会为了国家牺牲自己家族的利益呢? “为了魏国,臣必当竭尽全力,忠心报国击破宁军。” 魏王没有办法了,“既然群臣推举,那孤就让任命大司马为帅,统领南方军八卫,禁军三卫,领兵二十二万前去迎敌。” “臣遵旨。” 群臣齐道:“王上圣明。” 下朝后,曹靖不顾禁军阻拦,在魏王寝宫之外求见。 魏王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曹靖进宫之后,魏王让左右退下,“说吧,见孤有什么事?” 曹靖不满的道:“父王,你怎么能让袁焕去领兵。他懂什么是打仗吗?他是熟读兵书,可打仗光读兵书有用吗?还需要实践呀! 他现在就是一个纸上谈兵之辈。让他为帅,我们魏国可就悬了。” 魏王脸一沉,“放肆!袁焕怎么说也是你舅舅?你怎可无理?” 曹靖只能陪罪,但心中还是咕噜一句,“又不是亲舅舅。” 魏王见曹靖还是不服气样子,也是无奈,“你以为孤愿意让袁焕为帅吗? 当时群臣推举,孤要是不允,那袁焕岂肯善罢甘休。难道你不知他为什么非要争这个位置?” 曹靖欲言又止。 “你倒是还知道?你若还不知道,那你就不配有资格站在朝堂中了。 孤是靠世家上位的,不得不让权给他们,以至于尾大不掉。 所以孤要压制他们,可是你这次令孤失望了,一个没有城府的人,是当不了王的。” 曹靖眼睛一亮,这是第一次魏王说要传位于他,但他不敢露出喜色,免得魏王又说他没有城府。 他停了一下道:“那就让他去领兵了,可万一败了,那魏国……。” 魏王很满意曹靖没有露出兴奋之色,也没有谢恩,就像没听到一样,反而只说国事。 他挥挥手,“孤早有安排,宁国北伐,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曹靖一愣,“这是何意?” “坏事当然是要打仗了,而我国不一定能胜,胜了,什么都好说。万一败了,好一点,割地赔款,最坏的结果就是灭国灭族。 好事是可以借此机会打压世家大族,袁焕为帅,若是他败了,那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换帅,并降他的职,让蒙毅去接替他。 如果蒙毅胜了,孤就会封他为大司马大将军,总领军务。这样军队就会全在我曹家手中,世家也不敢猖狂了。” 曹靖恍然大悟,“父王英明。” “你去找蒙毅拟定一个计划,在袁焕作战失败后,应该如何应对? 还有,这是一封诏书,在大军出发时,孤会命你为监军,只要袁焕败了,你就拿着这封诏书接管大军。 然后按照蒙毅拟定的计划行事,蒙毅一到,那才是魏宁两国的决战,胜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曹靖结果诏书,“儿臣明白了。” 曹靖出宫后,就偷偷的派了心腹快马加鞭,去找蒙毅了。 袁焕获得了帅位,立即开始调动兵马?禁军四卫,魏王交给他三个卫,这三卫是忠于魏王的。 所以他把这三卫调去了右路,也就是宁军的左路,以六万人挡住雷裕率领的八万宁军。 他自己则亲领南方军八卫,共十六万与冯卫率领的宁军主力决战。 在他看来,兵书上曾说,要以众击寡。而且历来魏军战力都比宁军强。 现在我有兵力十六万,宁军却只有十二万,这样一看,优势在我。 第二百九十六章 自己要求的监军 魏王拜将出征,准备将手上虎符交于袁焕,袁焕伸手准备去接,魏王又收回了。 并微笑着道:“大司马,大将军,虎符到手,孤可就把全国大部分的军队交于你手,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袁焕大惊,连忙叩首道:“臣袁家匡扶曹氏,呕心沥血,耿耿忠心,天日可见。” 袁焕是想掌权,但他还没到篡位的地步,就是他敢,另外三家也不允许。 魏王连忙扶起他,“快快请起,钦天监来报,帝星不稳。孤想大将军出马,应会势如破竹,将宁军赶回去。那击败了宁军,为什么还会帝星不稳呢? 袁焕是一头冷汗,生怕魏王听信了那些术士,也许那天,自己鼓动群臣将帅位交予自己,让魏王感到了危险。 魏王杀了自己以绝后患应该不会,但不给虎符却是有可能的。 他马上道:“臣赤胆忠心,万不会做出此等叛逆之事。王上可派出监军,随未将一同出征。” 魏国打蛇随棍上,“看来孤多虑了,你好歹也是魏国的国舅吗? 但你为了避嫌,主动要孤派监军,孤为了安抚你心,也不得不答应。” 魏王心中暗笑,心想,这是你自己要孤派出监军的,可不是孤不相信你。 他又道:“这监军吗!应由太子担任。” 袁焕心中一喜,让太子任监军,和没监军有什么区别!我是他舅舅,他是我侄子,这是一体的。 魏王话音一转,“但太子要京中帮孤处理国事,实在是走不开呀! 可监军的位置十分重要,孤决定由四王子曹靖担任。” 袁焕心中一凉,上当了,自己给自己弄了个监军,还是一个跟我不对付的人。 但派监军是他自己说的,他也不能出尔反尔,只得硬着头皮道:“王上圣明。” 魏国见袁焕答应下来,才将虎符交于袁焕,袁焕看着自己手上的虎符,终于把兵权拿下来了。 下了拜将台,袁焕上书,带着部队就出征了,可是刚出门十里。 曹靖早已等候在这里,身边有千牛卫派出的高手护卫。 他见到袁焕一拱手道:“大将军,父王已任命本王为监军,在出征期间还望你照顾则个。” 袁焕冷眼看着曹靖,也不回礼,“四王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身为监军,那就要做好监军份内事。 不是分内的事,你少插手。要知道你只有监视权,却没有代我发布命令的权利。” “那是当然,我保证不干扰大将军的指挥。” “这还差不多。” 宁军两路兵马攻入了魏境,临城侯冯卫带着自己的十二万军队缓慢行军。 他也是一员悍将,久经战阵,知道自己步兵多,骑兵少,行军绝不能太快。 不然要是队伍脱节,被骑兵冲断,进而分割包围?那被冲断的部队就会有被全歼的危险。 所以孙诚的话他还听了一些,越过边界以后,他谨慎前进,一天只行三十里。 直到三天后,大军才到魏国边境城市林风城。 冯卫二话不说,按照孙诚的战术,大炮架起来轰他娘的。 要说袁焕还是研究了一番火器战术,知道宁军火炮厉害,如果不加强城墙,那就根本守不住城池, 城池都守不住,那这仗也不用打了,于是,在南方军的驻防地域,各城都加固加厚了城墙。 尤其是边境的城池,更是得到了全力加强,宁军的火炮打在上面,不能说没有作用,只能说作用不大,要想把城墙轰塌,估计得要几个月的时间。 大炮轰了几天,冯卫看效果不大,他也不敢绕过林风城,他的后勤本来就怕魏国骑兵绕后切断,要是后面再放一个钉子在后面,那这后勤就不用要了。 于是,开始打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与此同时,雷裕也在左路的风观城停了下来,也是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这时,袁焕带领着军队已经到了林风城下,准备与宁军决战。 魏军的到来让宁军放弃了攻城,双方开始小规模的接触。 几次小规模的战斗,都是魏军小败,毕竟是冷兵器和热兵器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这让袁焕觉得要决战了,不然的话,天天这么弄下去,士气都没了,必须一战而定。 于是,准备下战书邀战,这让曹靖有些急了,敌军攻城不下,你只要高墙深垒,闭门不出,宁军也奈何不了你啊!急着应该是宁军啊! 等到宁军主将焦急,军中士气疲惫,他们必会露出破绽,到那个时候,你才能一战而胜,这个时候你急什么? 他刚要说不妥,忽然脑中响起了魏王的声音,又摸了摸袖中的诏书,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军中也有宿将反对,认为还是要等一等,耗一下宁军再说,但袁焕可不管这些。 他大声训斥诸将:“兵书有云,夫战者,一而战,再而衰,三而竭。我们若不能一战成功,那以后击败宁国就很难了,不趁此士气旺盛时决战,更待何时?” 诸将是一脸懵逼,兵书上是有这句,一而战,再而衰,三而竭,可能用在这个地方吗? “大将军,末将认为……。” “闭嘴,不用多说,我是大将军,就按我说的办,违者,军法从事。” 诸将无奈,只能把希望放在监军曹靖身上,可他们失望了,曹靖只是坐在那里喝茶,头都没抬。 袁焕看着曹靖没有干扰他的命令,才是放下了心,要是曹靖以监军身份一定要反对,虽然他也不怕,但总归有些麻烦,他不说话,当然是最好的了。 “来人,我亲手修一封战书,送往宁军大营。” 宁军中,冯卫也有点急,他也怕雷裕抢先一步攻到幽燕城下。他是主将,带的部队又是主力。 宁国最精锐的神机营也在他的手上,要是在战场上落后于雷裕,那多没面子。 可这个情景,魏军主帅袁焕肯定会坚守不出,耗着他,等到宁军困顿城下,士气耗尽,他才会动手。 虽然他也不怕,自己凭充足的火力,慢慢啃,总是能击溃他们的,只不过打的慢一点。 可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要是落后于雷裕,那多丢他的面子。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想睡觉就来了枕头 在冯卫焦急的时候,一名亲卫进来了,拿出一封书信道:“都督,魏军大将军袁焕下战书了。” 冯卫大喜,真是想睡觉,就来了枕头呀!接过战书,看了一遍,召集众将,将战书一事通报众将。 众将也怕攻城,如果能在野战中击败魏军,顺便拿下林风城,那自然更好。 冯卫见众将都同意,马上回了一封书信交于魏国士兵,书上只有八个字,三日后十里亭决战。 三天中,双方各自调配兵马,研究战术,准备决战。 魏军大营,又传出了袁焕的怒声,“我是大将军,我的命令,谁敢不遵?” 众将面面相觑,可还是有一位将军道:“大将军,在上次战争中,我们就排出过战阵,但后果却被火枪打倒一片。 都没接触到宁军,就被击溃了。战阵排的越整齐,伤亡的人反而更多。 这次又排战阵,这样不妥,而是采取蒙大将军的散兵战术,交替往前冲比较好,只要接触到宁军,我们才有胜利的希望。” 没说到蒙毅,袁焕说不定还会听一下,一听到蒙毅,那不用说了,就是对的,他也不会听的。 “我看过军报,怎会不知道?可现在条件不一样了,你看我们的重甲,得到了加强。 而且我也用宁国的火枪射击过,只有到了五十米才能穿透,五十米的距离,加上弓箭手的掩护,你们冲不过去吗? 只要冲过去了,士兵结成战阵,方阵如山,枪阵如林,别说是普通的火枪队了,就是宁军最精锐的神机营,又奈我何。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了,右武卫将军吕景,你要是再敢质疑我,莫非嫌我不敢执行军法吗?” 袁焕怒睁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吕景可不想自己的队伍白白送死,他还想要说。 曹靖看见吕将军还要说话,生怕他会被袁焕执行军法了。他咳嗽了一声,抢着吕景之前说了句话。 “本王说两句,本王是监军,大将军掌握兵符,那军中战事尽归他执掌,你们可以建议,但是不能不执行命令。明白了吗?” 说完,他还狠狠瞪了一眼吕景。 吕景见四王子都这么说了,心中也只能为手下的士兵叹了口气。 决战日期到了,大军饱餐一顿,迎着朝霞出营布阵。阳光照耀在士兵身上,也不知道天黑以后,有多少人能回来? 十里亭,双方主将也不废话,各自鼓动士气准备接战。 随着袁焕手往下一挥,身后的旗手挥动旗帜,中军开始进攻,左右两军也缓缓跟上。 魏军先出动了三个折冲校尉,一共一万五千人试探接战。 宁军也是一样,好久没进攻了,都是在城中防守,这第一次野战,总得试探一下。 他们也出了三名副将,也带了一万五千人接战。 双方正对面,五千对五千,形成了三个战团,热兵器对冷兵器,双方都等着战果,以调整后面的战术。 在左军,这是宁军龙卫军,也是张宇亲自率领,并训练的部队,他派出了一个副将,指挥五千人试探。 突前的校尉抽出指挥刀,向前一举,手下一千名士兵大吼一声,“宁军威武,宁军威武。” 接着枪上肩,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战场走去,而校尉也站在第一排。 后面四个校尉带领队伍依次而行。 这队列在神机营看来,走的还算可以,但在敌方魏国看来,走的这么整齐,说明此军纪律严明,肯定是一支精锐部队。 魏军右武卫的一名折冲校尉带领队伍迎了上来,这是一支冷兵器部队,拿着长枪,穿着重甲,身后跟着弓箭手。 他也大旗一挥,手下士兵齐喊:“魏军无敌,魏军无敌。” 双方喊过口号以后,互相接近,快到二百米时,宁军停了下来,校尉指挥刀一挥,在各个队长的指挥下,举起火枪,准备射击。 迎着黑洞洞的枪口,魏军继续往前,但可以听到魏军中一阵低声咒骂声。原来袁焕命令部队要严格按照战阵出战,不可乱了队形。 要是双方都是冷兵器这样说绝对是对的,冷兵器作战,长枪为上,方阵如山,枪阵如林,当之无一不摧,当然要保持好阵型。 可这是对付火枪啊!你迎着枪口往前走,你这是去打仗,还是去送死?你还排成整齐密集阵形,你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右武卫曾经参加过绵清之战,知道要破火枪阵,就要靠速度,缩短攻击时间,只有靠近了,才有可能获胜。 右武卫将军吕景在上回也曾极力反对,却被袁焕强势镇压,差点被袁焕砍了,让他必须按阵图作战 ,否则,军法从事。 结果右武卫就摆成了这个送死的阵型,准备接战。还不光是他一个,出战的三个折冲校尉都是如此。 张宇都懵逼了,本以为魏军要冲锋了,却见魏军还是按部就班的排成方阵,继续往前。 难道这支部队没有参加上一次战争?就是没参加,听别人说也知道不能这么打呀? 这时,虎蹲炮开火了,龙卫军主阵配备的将军炮也响了,一枚枚石弹朝着魏军砸了下去。 因为魏军排的方阵比较密集,一枚石弹砸下来就是一滩肉泥,如果没有打中,顺着地面滚动,更能形成一道血肉胡同,顿时残肢乱飞,鲜血四溅,哀号声遍地。 吕景脸色铁青,心想,这是摊上了一个什么大将军?不是让我的部队送死吗? 幸亏炮弹装弹比较慢,右武卫只挨了两轮,冲过了炮弹履盖区。 这时,他们就面对火枪的齐射了,不知道他们身上的铠甲能不能挡住火枪。魏军挺到了一百米处,在军官的指挥下,宁军开响了的第一枪。 随着第一排齐射,魏军一排士兵就倒下了,后面的补上,继续往前,这纪律倒是蛮严明的,在火枪的齐射下,纪律越严明,死的反而更多。 吕景大吃一惊,这个距离在上一次大战中还是穿不透重甲的,这次这次铠甲还加强了,怎么反而被穿透了呢?他们又改进了火枪?这下完了。 这次火枪是没有改进,但火药司的清静师徒发明了新式火药,大大增强了子弹的推力,自然火枪的威力也增大了。 魏军疑惑归疑惑,但魏军的弓箭手也开始了掩护,漫天箭雨从天落下,笼罩住了火枪队。 好再火枪队配备有板甲,头上带着宽沿铁盔,伤亡不是太大。 但火枪射击一轮,弓箭却可以射三轮。三次弓箭造成的伤亡,已可抵消一次火枪齐射带来的伤亡了。 这让吕景松了一口气。 第二百九十八章 魏军亏大了 火枪的特点就是距离越近,精度越高,随着魏军继续往前,龙卫军火枪队顶着魏军弓箭手造成的伤亡持续输出,等到魏军冲到三十米时,他们再也冲不动了。 因为后面的弓箭手也已经力竭拉不动弓了,要穿透宁军的铠甲,他们要使用硬弓,用穿甲箭,这样连续十几轮后,谁还射的动? 没有了弓箭手掩护,宁军的火枪打的越发精确,魏军是再也受不了这么巨大的伤亡了。 有人退了下来,只要有一个人退,就有第二个,接着就是全队都退下了。 带头退下去的几个人,回去一定会被杀头的,右武卫将军吕景见队伍退了下来,也是叹了口气,让亲卫把那带头退下去的几个人杀了以正军法。 双方战阵连绵十多里,他让骑兵去大营报告他右翼的战况。 一战过后,收尸队出动,救助伤员,掩埋尸体。 宁军三路都击溃了魏军,获得大胜,这让冯卫非常满意。 冯卫满意了,袁焕就不满意了,他设计的战术竟然在火枪的射击下,被摧枯拉朽的击溃了。 他看过左右两翼的战报,也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们的火枪为什么能在一百米处就能透甲?这不可能呀!明明我试过啊!” 曹靖看着他那吃惊的样子,也是好笑,这么些年了,难道不准宁国改进吗?主管军工的可是那兴盛侯孙诚啊! 边上一将道:“大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宁军快要进攻了。” “慌什么?这只不过小败而已。既然步兵冲不过去,就用骑兵,我就不信了,骑兵也冲不过去!” 曹靖一惊,用骑兵冲击阵型严密的军队,那会伤亡很大的,就是冲破了军阵,那也划不来。 骑兵要在两军僵持,或敌军溃败时才能使用,就是一开战就用,也要用骑射来骚扰们,怎么能用他们直接冲阵呢? 他刚要说话,又欲言又止,只是心中叹了口气。 四王子都不说话,那军中更是无人敢说话了。 随着命令发出,左右两翼的主将更是气的都要骂娘了,骑兵可都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呀! 他们是宁可死五个步兵,也不失一名骑兵。开始用步兵冲阵,他们也就认了,可用骑兵冲阵,那可是要让他们心中滴血啊! 但命令以下,没有办法,只能上了,但左右两翼主将耍了一个花招,让骑兵骚扰,并不要冲阵,反正战阵连绵十几里,中军那边也看不见这边。 宁军见骑兵上了,马上派出了长枪兵,在火枪队前面摆成拒马阵,这样骑兵冲上来的时候也能抵抗一下。 虽然他们不认为骑兵会冲上来的,这样太划不来了。 魏军左右两军骑兵冲上来,在一百多米的位置就开始了骑射,虽然精度不行, 但骑兵速度快,宁军射击的准度也是差的离谱。双方你来我往也损失不了多少,形成了僵持。 魏军骑兵不敢冲,宁军的火枪队也不敢动,他们只要阵型一松动,骑兵就会瞅准机会冲上来。 魏军左右翼可以这么干,可中军的部队就惨了,他们在袁焕眼皮底下,想摸鱼都摸不了,只能正面开始了冲击。 宁军中军是羽林军,装备更为精良,火炮配备的更多。 魏军骑兵准备冲阵,进入冲击位置一千米时,各部排成骑兵阵,共排成三排的,每排一千骑,骑兵们都紧紧贴在一起。 领头的骑兵都尉扛起长枪,放下面甲,手一挥,催动马匹开始进攻。 开始并不快,马匹只是慢慢走动,渐渐加速。这时,还没到虎蹲炮射程,他并未开火。 但三百斤将军炮却开火了,一枚枚炮弹砸下去,让魏军骑兵受到损失。 骑兵开始加速了,冲到了五百米时,速度已经提起来了。 这个时候,进入了虎蹲炮的射程,铺天盖地的石弹就砸了下去,一时间人仰马翻,让魏军损失惨重。 左卫将军康方道:“大将军,还是先退回来,先用骑射骚扰一下为好,这样硬冲,伤亡太大了。” “骑射游击不是也要死人吗?时间一长,伤亡也很大,不如直接冲阵,开始伤亡是大了点,但只要冲过去,不就能破阵了吗?” “大将军,这……。” 袁焕一挥手,“无需多言,我有数。 康方心中怒道:“你有屁的数,付出这么大的伤亡,就是破了这个阵,我们也是亏的裤子都没得穿。” 战场上的前排骑兵经过火炮的洗礼,阵型已经乱了,骑兵阵已经形不成合力,只能各自为战了。 到了二百米,突前的骑兵都尉手一挥,将长枪放平,用马刺刺激马匹,开始了全速冲锋。他的部下也对随着军官放平了长枪,催动马匹。 宁军突前的校尉一声令下,尖利的拒马枪已经摆成四十五度角,尾部插入地上。 他后面的火枪队举起火枪瞄准骑兵,带队校尉大声喊道:“记住,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骑兵进入了一百米,火枪齐射,冲在前面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三轮射击后,第一排骑兵已经所剩无已,轻松的被拒马阵拦下来。 第二排骑兵进入了火枪射程,因为没有遭到到虎蹲炮的轰击,战力保持比较好。 几轮射击后,还是有小部分骑兵自杀式的冲入拒马阵,造成了宁军极大混乱。 第三排骑兵进入火枪射程,因为第二排骑兵的造成了混乱,宁军火枪队的齐射乱了,第三排骑兵受到的打击更小了。 绝大部分骑兵都冲入了阵中,这下拒马阵也撑不住了,渐渐有了崩溃的迹象。 火枪队校尉发出了撤退的命令,火枪手分为两边,让开正面,向后面的方阵退去, 拒马阵的宁军则咬紧牙关拼命抵挡,为火枪队撤退赢得时间。 袁焕大喜,“我就说过,我国的骑兵是无敌的,什么阵型也挡不住。这不,敌军要崩溃了。” 魏军众将面面相觑,左卫将军康方看着前方的战场是目眦欲裂,冲阵的骑兵可都是他左卫的呀? 三千骑兵冲阵,目测一下最少阵亡一半,而宁军表面上看方阵被破,败了。 但他们的火枪队安然退回去了,只留下了枪兵在那死撑断后。 就是把那些枪兵全杀光了,宁军也只是损失了一千多人,可拿一千多骑兵一比一的换步兵,这种事也就只有袁焕干的出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双方僵持 经过一阵厮杀,断后的宁军顶不住了,他们崩溃了,开始扔下长枪往后跑。 左卫骑兵也是精锐,知道该怎么样打仗,放慢了追杀的速度,赶着他们往宁军的方向冲。 只要宁军的主将心一软,那他们就会跟着溃兵冲进去,击溃下一个方阵。 宁军后面的方阵顶了上来,崩溃中老兵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知道不能往自己家的队伍中冲,要是冲过去,肯定就挨一顿枪子了。 他们如火枪队一样向着两边跑去,只有一些新兵脑子已经懵了,根本不记得战前军官说的话,还是愣愣的往自己人军阵冲去。 宁军方阵中的军官叹了口气,看着魏军骑兵如牧羊一样赶着他们。 心中虽然不忍,但还是得狠下心,指挥刀往前一挥,“射击。” 现在是在战场上,不管是谁?只要正面进入火枪队的射程,那就是敌人。 随着一阵齐射,不管是宁军的溃兵,还是魏军,都倒下一片。 这时,宁军溃兵才反应过来,想再往边上跑,已经来不及了。往前跑,那就送死。只有趴在地上抱着头,希望上天保佑了。 只要运气好,没被骑兵踩死,那就算活下来了。被踩死了,那又能怪谁呢? 左卫骑兵见占不了便宜,再加上自己已经损失过半,再也冲不动了,只得退军。 这时,宁军骑兵从左右两翼冲上来了,准备将左卫骑兵包个饺子。 好在袁焕还是读过兵书的,马上派右卫骑兵接应,宁军骑兵见占不了便宜也就退后了。 此战,宁军一个方阵被破,枪兵队损失一千多人,火枪队损失一百多。 魏军损失骑兵一千五百多骑,退下来的身上一半也有伤,经此一战,左卫骑兵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左卫将军康方对袁焕是恨的牙痒痒,但他是大将军,也只有心里骂骂,现实中是根本拿他没办法的。 魏军左右两翼还是在摸鱼,宁军也没有办法,骑兵少的军队就是这样。只能防守,进攻很困难,你也跑不过他呀! 就这样,一天战事结束,双方都大致了解了对面的军队,各自收兵回营。 这一天,虽然魏军损失多点,但对于十六万军队来说,这点损失并不多,曹靖的诏书并没有拿出来。 第二天又战,这时,袁焕开始了进攻,又是出动骑兵,这次吸取了教训,用骑兵攻取两翼,正面用步兵防守。 宁军也用骑兵在火枪队的配合下守住两翼,正面则用火枪队进攻。 因为魏军骑兵攻宁军两翼了,火枪队没有了顾忌,他们开始进攻了,火枪队枪上肩徐徐而进。 袁焕命部队举起加强防御的大盾,他的希望是放在骑兵身上,希望他们能从侧翼冲乱宁军军阵,自己就可以率步兵压上去。 可惜,宁军骑兵虽然战力弱,比不上魏军骑兵,但他们与火枪队紧密配合,并没有给魏军骑兵什么机会。 宁军火枪队离魏军军阵一百米处,在军官的命令下,举起了火枪,开始射击,但也遭到了魏军弓箭手的还击。 双方互射,宁军吃亏,火枪是直射的,但魏军有大盾保护,伤亡很小。 魏军的弓箭是抛射,不受前面大盾的阻拦,射速又快,宁军也只能凭身上的铠甲去硬扛,伤亡不小。 宁军马上改变战术,收起火枪,冒着箭雨又往前走了三十米,在这个位置开始了射击。 这下魏军步兵可苦了,大盾虽然经过特殊坚固,但在火枪新式火药的加持下,已是坚持不住,在七十米处,即被射穿。 大盾被射穿,魏军的伤亡一下了高了起来,好在弓箭手还在掩护,伤亡还能持平。 但弓箭手总有力竭之时,没有了弓箭手的掩护,魏军可是连还手都困难,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猪突冲锋了。 袁焕急了,在中军,他来回走动,不时的问骑兵进展怎么样?他得到了消息都是还在战斗。 问左右两翼,左右两军的回复都是还在激战中。 可现实是魏军左右两翼紧紧抓住骑兵为预备队,前方只放了少量骑兵与宁军游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个字就是,拖。 宁军见魏军抓住骑兵不撒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和他们耗下去。 终于,魏军中军的弓箭手射不动了,以前,一般三箭,最多五箭,双方就会交战了,他们也就可以退下了。 现在射了快二十多箭了,手臂都肿了,再射下去,手臂都要报废了。 他们退出战场,让宁军的火枪队松了口气,他们使用的火枪比起射箭可要省力多了。 只要枪管没有炸膛,还有火药,弹丸,他们就不会停,这也是火枪对弓箭的优势之一,省力。 他们没有了危胁,射击更加精准,让魏军更是苦不堪言。 右卫将军道:“大将军,不能再这么打了,我们还是退回大营防守吧!” “不行,我们还没有输,沙明,该你们上了,你们左骁卫可是我重点打造的火器部队。也训练几年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沙明道:“瞧好吧!大将军!定会击溃宁军。” 袁焕也在南方军中打造了一支火器部队,由他的亲信沙明率领。 这是他的亲信部队,本不想让他上阵,但事情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不上也不行了。 他们的火枪也是燧发火枪,在绵清之战中,魏军也缴获了一些火枪,弹药,通过仿制,他们也有了火器部队。不过魏军的火枪质量,还有火药威力均不如宁军。 左骁卫部队部署到位,随着鸣金声响起,顶在前面的左右卫部队终于可以撤了。 宁军见敌军阵脚松动准备后撤,在一轮射击后,上了刺刀,来了一个白刃冲锋。 魏军也是一样,聪明的往左右跑,打蒙的还是掉头就跑,被宁军往后阵赶去。 宁军追到一定距离后,突然发现对面的魏军好像是火器部队,顿时大吃一惊。 想收住脚,重新列阵已经来不及了,魏军左骁卫和宁军一样毫不留情,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军,只要到了射程,就是一轮齐射。 追击的宁军在与弓箭手互射后损失了一些兵马,现在火枪队贪功冒进,遭到了魏军的齐射。 他们也开始还击,但队伍已经乱了,齐射已经展开不了了,单独射击根本挡不住魏军的齐射。 宁军顶不住了,阵线开始松动了。 第三百章 三十米 宁军中军,冯卫等众将看见了魏军的火器部队,也未有太大吃惊。 热兵器比冷兵器犀利,这通过绵清之战,已获得天下公认。魏军组建自己的火器部队,也是应当,内卫早已将情报传回来了。 冯卫道:“鸣金,将他们撤下来吧!” 鸣金声响起,还在与魏军左骁卫苦战的宁军开始退了。 左骁卫并未上刺刀追击,他们还是保持着队形,枪上肩,开始往前走。 他们的战术是学的有模有样,但精华却没有学到,那队型按神机营的标准,走的是乱七八糟。虽比老式部队齐一点,但也只是齐一些。 神机营统领郑武有些奇怪,魏军的火器部队战法非常像宁军,可这些战法都是兴盛侯研究出来的。 神机营操典从未公开过,即使后来扩大火器部队,但也只是在校尉级别军官中公开。 校尉以下的军官就是有知道的,也只是知道他应该知道的那一部分,别的部分他就不知道了。 魏军造出火器,这郑武相信,但能搞出训练火器部队的操典,他是打死也不信,难道是孙诚弄出来的训练操典被泄密了? 郑武甩了甩脑袋,先把这种念头压下,现在还是战场上,那些事总要等仗打完了再说。 郑武上前请战道:“都督,让我们上吧!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天下第一火器部队。” 羽林军的杨次也上前请战。 冯卫道:“好吧!看前面对方火器部队的旗帜,应该是左骁卫,他有二万人。郑武,杨次你们加起来,也只有一万三千人,能获胜吗?” 郑武,杨次互相看了看,“二万人何足道哉?定能击溃面前之敌。” “那好,只要你们击溃左骁卫,他们就会全线动摇,我就能趁此机会发动总攻,击溃魏军中军。 中军溃散,左右两翼也不得不退,那这次决战我们就胜了,你们俩就是首功。” “请都督放心,这首功我们拿定了。” 鼓声敲声,宁军大阵中涌出一支部队,神机营为中,杨次的一万羽林军分成两翼,踩着鼓点朝着魏军左骁卫迎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火器部队之间的交锋,宁魏两国都将花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打造的火器部队拿出来了,这次就要分一个胜负了。 双方互相接近,距离到达四百米的时候,双方都架起了虎蹲炮,朝着对方轰了过去。 宁军的炮兵都学过数学,懂得三角函数,利用他们测定距离,火炮的命中率可比魏军强多了。 魏军的火炮部队,不但火炮质量差,火药也差,炮兵也只是按照经验来发射。 经验足的,打的还准,经验不足的,谁知道炮弹打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也不管,反正打完了就可以退了。 双方顶着火炮往前走,前面的倒下,后面的顶上,当然魏军伤亡比较多,好在他们人也多,不影响战力。 双方距离到达二百米时,魏军停了下来,开始整队,走了这么几百米,他们的队伍已经散了,不整队,根本打不了齐射。 反观宁军,他们还在往前,羽林军的部队勉强整齐,而神机营的队伍齐整度,跟刚出发没什么两样,到了射击位置不用整队就能直接射击。 在后面,杨次问郑武,“郑兄,你要到什么距离才开始射击。” 郑武面无表情的道:“三十米,我只要了到这个位置,三轮齐射就能将面前的敌人击溃。” 杨次叹了口气,“神机营不愧是天下第一火器部队,郑兄能将他们训练到极限三十米才射击。 我也想这样,但我手下的兵可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我训练了几年,最多也只能到五十米。” “这也不是我的功劳,这可都是侯爷的功劳,我也只是按照侯爷说的来训练的。” “说的也是,拉近距离射击,这个我们从神机营出身的人都知道,但也只有你能把队伍训练到三十米!” “这支部队的士兵,军官,可是侯爷亲手挑选、训练的,素质比你们的部队当然要高。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也能训练到这种程度。” 这时,魏军已整好队,举起了火枪。宁军也到了一百米的距离。但他们没有停下,继续往前。 左骁卫将军沙明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停下,还要往前呢! 突前的左骁卫军官可不管这些,宁军进入了射程,马上开火。 一阵齐射过后,宁军一些士兵倒下了,但剩下的面不改色,继续往前,只有后排的士兵紧走几步,补上了前一排的空档。 到了七十米,又中一轮齐射,倒下的士兵更多了,但神机营还是没有反击,他们这种战术让魏军有些慌了。 就像两人打架一样,一人只挨打,不还手,还在拼命的往你身边靠,但他手里拿着一把刀,只要靠近了就能捅你几刀,就问你慌不慌? 看着宁军越靠越近,魏军装弹的动作都有些变形了。 五十米,羽林军停下了,只挨打不还手,两轮齐射,他们已经伤亡了很多人了。 也承受不住这么巨大的压力,五十米的距离是他们所能承受的最近距离了。 在五十米,双方来了一阵齐射,双方伤亡差不多,宁军占优一些,他们武器比魏军精良,精度和威力都稍微高一点。 可这个距离,神机营还未停下,他们又承受了一轮齐射,伤亡已经到了二百多了。 到达了三十米,领队的校尉已经负伤倒下,接替的营尉负责指挥。 在他的命令下,神机营士兵举起了火枪,这黑洞的枪口让正在装填的魏军心中寒气直冒,装填的动作乱了。 营尉指挥刀一指,“放。” 一声枪响,硝烟弥漫,魏军倒下一片,这么近的距离,相当于对方用枪指你的脑袋射击,虽然枪没有膛线,但击中率是十有七八。 魏军后排补了上来,又遭到一阵齐射,刚补上位的魏军又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时再次补上位的魏军,子弹还没装填完毕,看着前面惨重的损失,士兵们的手直哆嗦,那个弹丸就是放不进去。 有的放进去了,用通条倒实了,但军官到现在还没下命令,他们心中一害怕就射击了,只要射击完毕,就可以躲到后面了,暂时获得安全。 可没有齐射根本对神机营产生不了什么危胁,随着神机营的又一阵齐射,他们正对面的左骁卫士兵崩了。呼啦一下,全部往后跑了。 指挥的营卫命令枪上肩,继续踏着鼓点往前走。 第三百零一章 魏军中军暴露在兵锋之下 在后指挥的左骁卫将军沙明是大惊失色,嘴里喃喃的道:“不愧为是神机营,他们竟然敢在三十米开枪?” 边上的亲卫焦急的道:“将军,对阵羽林军的部队也垮了,我们怎么办?” 沙明回过神来,看了看战线,“快,让剩下部队顶上去。” 左骁卫剩下的人顶了上去,他们也是心中紧张,自己的袍泽五千人。仅仅几个回合就被击溃了,那自己能顶的住吗? 双方又到了一百米处,魏军又开始了齐射。神机营视魏军火枪射击如无一物,前面倒下了,后面的接上。 魏军心想,这支部队还是人吗?他们的脸面无表情,就像是死人一样,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宁军是怎么训练出来。 在神机营的后面,跟着一群医护兵,他们驾着马车。见到倒下的士兵,都上前察看。 如果死了就放弃了,等战后收尸。如果活的,就抬上马车,迅速运到军医处医治。 这也是孙诚制定的医护制度,有了好医护制度,就能救命,救好一个伤兵保持的战力,等于三个新兵。 谁都知道一个老兵能抵三个新兵,这样既保持了神机营的战力,也为国家节省了军费。 战场上,又是一轮齐射,宁军还是如上次一样无视生死。 五十米,羽林军停下来了,举起了火枪,双方几乎同时齐射,各自倒下一片,神机营也倒下一百多人。 三十米,在魏军装弹的时候,神机营停下了,一连三轮齐射,魏军就崩了。 神机营已经击溃了两个方阵了,他们停下了。他们要等一下,等羽林军击溃面前敌人才能前进。 他们虽然强,但他还是保持谨慎,如果不等两翼,一下子冲进去。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搞不好会阴沟里翻船。 羽林军没有神机营精锐,他们是在五十米的距离齐射的,因为远了一些,所以精准度也要差一点,多用了三轮齐射,才将面前的魏军击溃。 但也因为这多了三次齐射,耽误的时间也够让魏军也来了两次齐射,这样一看,在三十米处齐射的神机营,反而伤亡比在五十米处齐射的羽林军伤亡要少的多。 神机营在三十米处齐射,准确度大增,三轮下去,魏军就崩了,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 这种火枪战术,也是英国在最强盛的时候,他们的龙虾兵所采取战术。 就凭这个战术,屡屡把他们的老对头法国,还有美国给压在地上摩擦。 法国,美国也想学,但他们的士兵没有龙虾兵那么坚韧,不敢冒着弹雨走到三十米才齐射。 击溃左骁卫一万兵马,宁军稍微休整了一下,重整队伍,向着左骁卫剩余的一万兵马前进。 沙明的脸已经铁青,没开战前,还以为两万人对一万三千人,优势在我。 现在来看,自己的左骁卫那是优势在我,分明是鸡蛋碰石头。 这下一万兵马已经崩了,估计剩下的这一万兵马也撑不了多久。 但他也不得不顶上去,要是他败了。中军就暴露在宁军的兵锋之下。 双方又接近了,还是如上次一样,神机营又冒着弹雨在三十米处,三轮齐射又打崩了一个方阵。 这下不用等羽林军,他们的面前只有一个方阵了,将他们干掉,魏军中军就暴露了。 他们毫不停歇,继续往前,他们面前的魏军已是心胆俱裂,他们见神机营连破三个方阵,战力还是不减,还要冲着他们来,这种战力,不愧为是天下第一火器部队。 既然面前是天下第一火器部队,那自己在对战中输了也是应该的! 所以,神机营刚走到三十米处,才齐了一轮,左骁卫就崩了,让神机营刚换上的士兵一下愣住了。 这才一轮,怎么面前的人就跑了。他们都跑了,那也没办法了,也只能放一枪欢送他们了。 沙明见左骁卫被打穿了,那两边剩下的队伍就可能会被神机营绕后合击,他也只能让剩余的左骁卫退了。 在魏军中军,袁焕亲眼看着自己重点投资的火器部队,被神机营如砍瓜切菜一样被打穿。 而且,那沙明竟然不努力填补缺口,反而放弃了阵地,让自己暴露在宁军的兵锋之下。 他大怒,“他为什么不命令部队冲过去,他们间隔才只有三十米啊! 只要冲过去了,开展白刃战,凭着我们魏军的勇武,还是是能获胜的。 而他竟然跑了?来人,将他拿下,等我回了大营再找他算账。” 旁边的将领低头不言,心中却在大骂,仗都打成那样了,士气都没了,你叫士兵还往前冲,谁会听你的? 袁焕发泄了一下,他问'亲卫道:“左右两翼还没有取得进展吗?” “没有,他们传来的战报还是在苦战中?” “一群废物。” 袁焕见这场决战恐怕要输了,左骁卫已经完了,左右卫也损失惨重,自己手中只剩下右骁卫还有完整战力了,可他们就两万人,恐怕是挡不住宁军的。 想到此,他有些迷茫,明明我有十六万军队。怎么就输给了只有十二万的宁军呢? 宁军方面,冯卫的中军动了,他带着最后的一万预备队出击了,准备直插魏军中军。 鼓声响起,让沉思的袁焕回过神来,他决定撤了,“命令所有骑兵,回撤中军,我们撤回大营,右骁卫断后。 在向左右两翼下令,让他们逐步后撤,脱离接触,回大营。” 这个命令一下,就知道袁焕承认此战输了。可袁焕只是简单的下了个撤退命令,就在亲卫的簇拥下回大营了。 只留下众位将军面面相觑,对于一个统帅来说,进攻战还好打一些,最考验统帅能力的就是撤退。 能把撤退任务完成非常好的统帅,进攻战也差不了哪去。 现在袁焕拍拍屁股跑了,这撤退该怎么组织呢?就凭右骁卫一个卫是根本挡不住宁军的,必须要各卫合作,互相掩护才能保证大军退回大营。 不然的话,断后的右骁卫肯定是跑不了了,就连先退的三个卫也会被宁军追上,到时候各自为战,等退回了大营,搞不好连一半都没有了。 正在攻两侧的魏国骑兵听到了鸣金声,立刻转过马头,往中军撤去。 第三百零二章 袁焕要甩锅 魏军的将军们没办法了,心中有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反正大将军袁焕说了,让右骁卫断后。 那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还是先带着兵撤吧!谁跑的快才能保住命啊? 他们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右骁卫将军姜庐,准备要带兵溜了。 姜庐是脸色铁青,心想,让我一个卫断后,还没有人接应,这是要我右骁卫二万人去送死啊! 这时,曹靖站了起来,“各位将军,本来我只是监军,是不能插手的。但这样下去,我们就是撤回了大营,估计也要也要损失过半。 依我看,还是各位团结一致,互相扶持为好,毕竟这一次是右骁卫殿后,下一次可就不知道了是谁殿后了。” 众将一听,也对,就袁焕那个指挥水平,撤退肯定是常有的事,这次帮了右骁卫,下次要是轮到我,别的人也得帮我吧! 于是,众将纷纷点头,纷纷表示袍泽之情,不可不顾,定要拉上一把。 但又为难了,谁负责指挥。大家都是同级别军官,要是让别人指挥,自己又不放心,万一他把我放在死伤最惨重的位置上怎么办? 众将互相看了看,对方眼中的小九九,都能看出来了。 这时,左卫将军康方看到了曹靖,心中一动道:“各位,说老实话,咱们都是将军,谁也不服谁?那不如就让四王子指挥吧! 四王子也曾在蒙将军麾下领过兵,也有战功在身,让他指挥应该没什么问题,各位看如何?” 众将连连点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能解决部队互不统属的问题,关键的是,就是撤退死伤惨重,上面总有一个人顶。 这个时候,曹靖也不推脱了,这仗已经是败了,死伤众多。他准备这次回大营,就把军权夺回来,夺军权,当然要有人支持。 虽然有魏王的诏书,如果军中没有将军支持的话,也很麻烦。袁焕军中也有心腹,要是死硬到底,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话,他也是无可奈何。 如果他把这支部队带回去,那这些将军肯定会支持夺军权的。 “既然各位将军推举我,那战况紧急我就不推辞了。咱们就商量一下,怎么撤回去?” 宁军方面,神机营和杨次的部队经过战斗,已将魏军的火器部队歼灭了,打通了进攻魏军中军的通路,剩下的就看冯卫的了。 冯卫带着中军一万生力军进攻,遭到了魏军的反击,弓箭,投石机一起上,打退了宁军几次进攻。 他们互相配合,逐步撤退,加上骑兵不时反击,让宁军并没有将哪一部留下来,还是让他们见建制完整的退回了大营,但宁军还是让魏军留下了一万多人。 这场决战,宁军虽然没有获得决定性胜利,但也获得了大胜,魏军死伤加被俘的足有四万。 在魏军大营,众将齐聚大帐,袁焕有些难堪,他为了自己的威信,他当然要把此战战败的原因往下面推。 他一拍桌子,“这次战败我身为大将军,我要负责。” 众将松了口气,有大将军顶在上面,朝廷应该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 袁焕话风一转,“但主要的原因并不在我,而是在某些人身上。” 他环看四周,众将心中一凛,难道他这是要甩锅吗? “左右两翼为什么迟迟没有突破,你们所面对的是宁军中战力最低的南方边军,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四位将军心中暗骂,我们是没突破,我们人少呀! 可你领着四卫,人数比我们多一倍,你不但没突破,还被被人反杀,这个你怎么不说?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也是跪下谢罪。 袁焕只是要推脱战败的原因,见他们认罪了,他也就重重提起,轻松放下。 “这次先饶了你们,以后若还敢作战懈怠,必斩不饶。” “谢大将军。” 四位将军憋着一肚子火,但好在他们四人过了关,他们还是松了口气。 曹靖还是低头修指甲,好像没他什么事。 “把左骁卫将军沙明带上来。” 他的亲卫将五花大绑的沙明押上来了。 “沙明,你统领二万火器部队,为何打不过一万多宁军,他们有火器,你也有啊!大家都有,你还人数占优,为什么你会输呢?” “大将军,他们练兵已经几年了,我才练兵多少天?就是火器,也在几个月之前才配齐,根本没怎么好好训练。 那神机营,他们竟然敢在三十米齐射,这谁挡的住啊!” “别人能在三十米齐射,你为什么不能在三十米齐射?这分明就是狡辩?狡辩你的训练不利,来人,将他拉下去,打十军棍。” 沙明苦着脸只得认打,心想,好在只有十军棍,自己又是大将军的心腹,实施军法的亲卫下手应该不会太重。 沙明拉下去后,袁焕又把目光放到左卫将军康方身上,“左卫将军,你在战斗过程中,屡次反驳我的决定,且还作战懈怠。 你说,为什么你才刚接战没多少时间,就顶不住了?” “我……。” “还有右卫,你们两个卫,共四万人,接战多少时间,你们说!” 两人无奈,只得跪下谢罪。 “你们为了保存实力,在战斗中懈怠,致使此战失败,损失士兵四万人,你们可知罪?” 二人愣了,这是要我们背黑锅啊!康方反驳道:“大将军,我们可是第一个接战的,我手下的骑兵还冲破了一个宁军方阵,损失骑兵过半。 后来还与宁军缠斗,死伤惨重,我们就是退下来,你也是鸣金的,怎么说我们作战懈怠呢?” 右卫将军也道:“对啊!这不公平啊!” 袁焕有些恼羞成怒,“放肆,竟敢咆哮大帐。来人,将这两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后押回京城治罪。” 亲卫们准备将两人拉下去,两人拼命挣扎,这要是认了罪,回京之后,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刀。 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让监军四王子曹靖能为他们说话。 曹靖知道袁焕这个时侯已经得罪了大多数将军,此时拿出诏书,定能一举夺下兵权。 “慢。” 袁焕看着曹靖,“四王子,按规矩,你是不能参于我的指挥。” 曹靖惊讶的道:“这是在指挥战争吗?这是战后总结吧!战争中,谁懈怠不懈怠,这正是我监军管的事。 我认为两位将军作战中非常勇敢..并没有大将军口中的作战懈怠呀!” 康方两人松了口气,有四王子说话,看来命是保住了。 第三百零三章 夺兵权 袁焕不愿意了,一仗死伤四万,总要有人负责,沙明是亲信,不能杀。那只有让左右卫两将军将军负责了。 如果这两人没罪,那战败的责任岂不是要自己背了,这怎么可能。 袁焕盯着曹靖,一字一字的道:“四、王、子,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只、是、个、监、军。” 曹靖毫不示弱,“将军在作战中是不是畏敌如虎,作战懈怠,这正是我监军的职责。” 他也一字一字的道:“我、认、为,他、们、并、没、有、作、战、懈、怠。” “看来你是要与我作对了。” “不敢,公事公办,此次战败的原因,不在于各位将军,而是大将军的指挥失误。 你为什么要决战,为什么不等敌人困顿城下,士气低迷时再决战?为什么决战中过早的使用骑兵正面冲锋,为什么不让骑兵迂回?” 众将大哗,虽然这个是事实,他们不敢说,这下曹靖给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袁焕气不顺了,一拍桌案,“我是大将军,我觉得我并没有指挥失误。” “可是我觉得就是你的指挥失误。” 两人互相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着火花跳动,大帐中顿时有着剑拔弩张的味道。 众将军们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一个是魏王的大舅子,大将军,又是太子的舅舅。 一个是魏王最喜欢的儿子,据说魏王会废了太子,改立他为太子。 这两个人谁也不能得罪,但他们心里还是支持曹靖的,因为曹靖是支持蒙将军的,蒙毅在军中的威信还是非常强的。 还有明明是袁焕的指挥失误,最后撤退的时候还率先跑路,要不是曹靖将他们捏合到一起,那损失的就不止四万了。 最后竟然还把失败的责任往下面推,真是大将军所应有的担当吗? “出去!” “为什么?现在是讨论战败是谁之过的问题,我做为监军,必须参与。” “来人,四王子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将他送到自己的帐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有人打扰他。” 这意思就是要软禁曹靖了。 “别以为只有你有人,来人,我看谁敢动我。” 帐门掀开,袁焕的亲卫和曹靖率领的千牛卫高手都涌了进来,互相对峙。 众将一看,这是要火拼啊!他们更不敢动了。 袁焕见对方是千牛卫中高手,自己的亲卫根本不是对手。 他冷冷一笑,掏出了虎符,“四王子,看见了吧!这是虎符,你虽然有千牛卫,但如果你不下去话,我可要调动大军了。” 曹靖也冷冷一笑,“大将军,虎符对我可没用。” “对你是没用,可对这些将军可有用。你们调动你们的亲卫,将千牛卫卸下武器。” 众将有些为难,他们是不想出手,出手就是得罪了四王子,但虎符在袁焕手中,如果不动手,违抗军令的责任他们背不起? 右骁卫将军姜庐为难道:“四王子,你也别为难我们了,还是回帐中休息吧!” 其余众将也是叹了口气,谁叫虎符在袁焕手中呢? 袁焕心中得意,我虎符在手,你奈我何?想把战败的责任扣到我头上,让魏王因此解除我的兵权,你倒是想得美! 只要把你摁下,军中我随便找个替死鬼,我还是大将军。 “四王子,还不快下去?别逼我动手。” 曹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大将军,你看这是什么?” 袁焕瞳孔一缩,“那是什么?” 他知道那是魏王的诏书,曹靖敢把他拿出来,那其中的内容肯定对他不利。 他马上道:“你竟敢假传旨意,难道你想造反吗?” 众将一惊,这本来是两位争权的事,怎么弄到造反上去了? “假传圣旨,我哪敢啊!这可是真正的旨意,是出征时,父王亲手交给我的,看这个玉玺,我相信各位都看过。” 众将上前看了,互相点点头,确认圣旨的真实性。 “假的,一定是假的。” 曹靖脸一沉,“众将接旨。” 众将跪下齐道:“末将等接旨。” “大将军袁焕,率领大军征伐宁国,因身体有恙,卧床不起,故朝廷允许回京休养。 大军由辅国大将军蒙毅接掌,未到之前,由四王子暂领大军,钦此。” 众将一听接任是蒙毅蒙将军接掌,心中大喜,蒙将军接掌大军,这样才有胜利的希望,就是输了,也不会死的冤枉。 “末将等领旨,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袁焕见众将已经接旨了,知道大势已去,也知道这是魏王早就安排好的,就是要打击袁家在军中的势力。 虽说圣旨上写的是他因病不能掌军,但这战败的结果肯定会通过小道消息传遍京城。 说自己这个大将军名不副实,一接战就损失军队四万。这样,我虽还是大将军,但其实就是一个菩萨被人供着那里,权力当然是没有了? 他还要赌一赌,对众将道:“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我身体很好,一点病都没有,你们要相信我呀!” 这时,沙明一瘸一拐的进来了,看见帐中的情况,也是一脸懵逼。怎么大将军拉着那些将军,脸上带着祈求的神色啊! 曹靖将手中的旨意给他看了,他沉默了。 袁焕道:“沙明,你是我的心腹,他们假传圣旨,快调兵来镇压。” 其余的几个将军也悄悄的将沙明围住了,他的部队可是火器部队,战力强大,要是他真调动了部队,那可就麻烦了。 沙明向四周看了看,知道大势已去,自己都不能出去了,怎么调兵? 他叹了一口气,“未将领旨。” 袁焕指着沙明道:“你,你竟敢背弃于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来人,将大将军带回自己账中,让他好好休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人打扰他。” “遵命,四王子。” 千牛卫高手上前,对袁焕的亲卫道:“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袁家还是能笼络一些人的,这些亲卫毫不理会千牛卫的威胁,护着袁焕,就是不退。 袁焕见沙明都接旨了,叹了口气,“算了,你们放下武器吧!别白白丧了性命。” 亲卫这才放下了武器。 “大将军,随我们去你的营帐修养吧!” 袁焕冷冷的看了曹靖一眼,哼了一声,出了大账。 第三百零四章 计虽老,够用就好 袁焕被押出大帐,曹靖终于把军权夺到了手。虽是代管,但要是蒙毅打赢了这一仗,那蒙毅就会官复原职。 说不定他会支持曹靖,只要蒙毅支持曹靖,那就代表着军方支持曹靖。 有了军方的支持,魏王也有换储的心思。到那时,就是文官反对那又能如何?王位是靠武力夺过来的,不是靠嘴的。 所以要想夺得王位,第一要素就是配合蒙毅,把宁军逐出魏国国土。 曹靖从身上掏出一份蒙毅制定的计划,“这是蒙将军制定的计划,大家看看吧!” 众将围了上来,仔细观看。 众将看了有些吃惊,左武卫将军吕景道:“这个计划好像已经实施过了,再拿出来,宁军会上当吗?” 众将都点点头,同意吕景的看法。 曹靖解释道:“计虽老,够用就好,我觉得可行,上一次失败是碰上了宁国的兴盛侯。 他是文官出身,不懂兵法,但他有自知之明。所以哪怕再好的机会,他也不敢动,故而上次诱敌失败了。 这次宁军的主将是沙场宿将,精通兵法,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若还不敢动,那会被人耻笑的!” 众将听曹靖这么一解释,就觉得这老计策就很靠谱了。 “那就按蒙将军定下的计划办。” “那好,除留下少量骑兵,大部分骑兵昼行夜出,隐藏出发至野猪林,配合蒙毅军,全歼敌捧日军,天府军。 至于我们,大挖工事,让大营与林风城形成犄角之势,死死的挡住宁军主力的去路。” “遵命。” 蒙毅带着亲卫,偷偷进了幽燕城,并进入宫中,面见魏王。 魏王在宫中,脸色有些发白,不时的咳嗽了几声。 内侍道:“王上,蒙将军来了。” “咳,咳,让他进来吧!” 蒙毅进殿了,“拜见王上。” 魏王挥挥手,“不必多礼,蒙将军,现在老四已经夺了南方军兵权,他已按你的计划去办了。 禁卫都是孤的人,他们会听你的,这样,你手中就有二十二万人。” 他又苦笑一声,“不对,只有十八万了,前一仗,袁焕损失了四万。” 蒙毅道:“王上不必忧虑,就凭着这十八万人,我也有获胜的机会。” “孤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把目标放在冯卫那一路,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雷裕那一路呢?” “冯卫那一路是主力,兵力多,而且全是南方军中老兵,战力也算强悍。 关键是神机营也在那,就是把他们围住了,那也非常的不好打。 我们就是吃下他,我们自己也会损失惨重。我们国力弱于宁国,若是损失太过惨痛,恢复起来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而宁国因为国力强,恢复的也快,若是他们再来进攻我国,那兵力对比我们可就不能占优势了。 雷裕那一路,只有八万,而且上次北方北军在绵清之战几乎全军覆没,现在大多是新兵,战力比南方边军要差一点。 而且冯卫那边大胜,雷裕可能会心急,我只要给他露出破绽,他有极大可能会冒进,进而被我围住歼灭。 况且,还有重要的一点,我们在那里有内应,他在其中推波助澜,雷裕想不冒进也不行啊!” 魏军心中一动,“你是说,宁朝的世家。” “对,他们被宁王打压,日子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宁国军方一贯是支持王室的,如果宁军败了,那世家的力量就会压倒保王一派。” 魏王苦笑,“看来李策也为世家而苦恼啊!不打压吧!他们会上天,打压吧!他们不顾国家利益,给你使绊子。” “王上,那不管怎样,总是对我们有好处。我只要把这一路灭了,冯卫就不得不退兵,不然,我与四王子两路合击,他们也会被歼灭。” “那好,按你的计划去办吧!虎符孤还没收回来。这是孤的配剑,你拿着,禁军的将军们他们都认得,还有孤的诏书。 他们会听从你的命令的,如果有谁敢不从,蒙将军你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哪怕是将军。” 蒙毅看着魏王如此看重他,心中有些感慨,“未将当誓死效忠王上。” “去吧!把玄甲卫也带上,这样胜利的把握也大一点。”魏王挥挥手,又咳嗽了几声。 “遵命,可王上,你……。” “哎!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忽然魏王起身,盯着蒙毅,“蒙将军,要是孤有不测,你当奉谁为主?” “这……。” 蒙毅抬起头,目光坚毅的道:“未将已王上之命是从,王上选定的太子人选,未将必将他扶上王位。” 魏王又坐回椅子上,“你去吧,孤知道了。” 蒙毅走后,魏王喃喃自语道:“蒙毅确实是忠臣,他不会参与王位继承之事。看来要让老四继位,孤必须先让他成为太子。” 在林风城方向,曹靖大挖工事,将大营变成了一只刺猬,与林风城互为犄角,将宁军主力牢牢的挡住。 冯卫也曾下了好几道战书,要与魏军再战,但曹靖说不出来就不出来,就像一个刺猬一样,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把刺露出来,有本事你来打呀! 这让冯卫也没有办法,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以前都是宁军躲在城里,大营里不出来。现在宁军倒是敢出来了,可魏军却缩回去了,他们不出来了。 冯卫看着这场景,也明白了当年魏军对宁军的刺猬阵是如何挠头的了。 冯卫也派人去骂阵了,可他不知道的是,魏军做主的已经不是袁焕了,是曹靖了。 所以,你骂袁焕骂的再狠,骂他祖宗十八代,骂他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亲属,曹靖都无所谓,甚至还希望你骂的再狠一点,反正骂的也不是他。 骂了几天袁焕,魏军还是不出来,没办法只有强攻了。强攻最主要的就是大炮了,反正宁国国力雄厚,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吧!用大炮开路吧! 在林风城方向僵持的时候,蒙毅已来到雷裕那一路,他偷偷的来到大营,宣读了诏书,并出示了魏王的配剑,很顺利的拿到了军权。 禁军四卫乃骠骑卫,金吾卫,射声卫,还有在京中守卫的监门卫。 骠骑兵将军蓝祖道:“蒙将军,我们在这可憋屈死了,天天挨宁军的炮轰,风观城的城墙也快塌了 现在你来了就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反击?听说大将军袁焕一仗丢了四万兵马,这简直让我魏军蒙羞。 再不打一仗振奋振奋士气,这仗可就不好打了。” 第三百零五章 蒙毅的谋划 蒙毅笑笑,“反击是要反击的,但不是在这里。” 众将有些奇怪,“不是在这里,那是去哪里?” “去这里。”蒙毅指了一个地方。 众将一看,蒙毅指的地方离风观城足有二百余里,此地林地茂密,名为野猪林,是通往幽燕城的必经之路。 野猪林的后面还有一座城,威阳城。要是在野猪林反击,万一失败,那威阳城可就是最后的防线了。 如果威阳城再失守,那这一路上就再无险峻之处可以抵挡宁军了,他就可以直接攻到京城。 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全吾卫将军卫良道:“这太危险了,我们现在并无绝对把握能战胜宁军。 如在这里反击败了,士兵士气低迷,我们不一定能守住威阳城这个最后防线。 到那时,宁军就能直接冲到幽燕城下了,要知道,自魏国建立以来,还没有哪支军队能打到了幽燕城下,这样那些文官还不得弹劾死我们。” 射声卫将军道:“是啊!蒙将军,这太危险了。还不如就在此地反击,虽然我们人少一点。 但这里我们已经挖好了工事,依托这些工事,我们的胜率不会很低。” 蒙毅摇摇头,“在这里反击,胜率太低,如果失败,我国就会陷入长期苦战。我们国力弱,是耗不过宁国的,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我的计划是佯装撤退,我们的主力已经败了,损失士兵四万,这个你们知道吧!” 三位将军点点头,表示知道, “按袁焕大将军的习性,我们这个次要方向是不是要支援主力呢?” “他肯定会调部队支援他的,对于我们这方面的军情,他可不管。” “我们这里本来人就少,又被抽了一些部队,再加上风观城墙突然塌了,那我们自然是要撤退的。 这么好的机会,对面的雷裕怎会不抓住这个好机会?他肯定是要追击的。 如果用步兵追,也只能打个击溃战,要想全歼,必须用骑兵缠住我们。 这样他的步骑就会脱节,我已经调动了主力那边的骑兵,王上也让玄甲卫出动了,与我们合击。 在这个位置,我要以牛刀杀鸡,共出动六万骑兵围攻宁军的二万骑兵。 只要全歼了雷裕的骑兵,我看他的六万步兵往哪跑!” 蒙毅说完,一拳头砸在野猪林上。 众将军大喜,蒙毅计划的胜率自然是比在此地决战胜率大得多,而且就是宁军没上当,也能依托威阳城挡住宁军,他们是冲不到幽燕城下的。 “蒙将军果然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好啦,别拍马屁了,我已掌握军权的消息,一定要保密,在士兵中还是要说大将军袁焕掌握大军。” “我们明白,就和上次绵清之战一样。” “你们要派人去挖风观城的墙角,不然他可垮不了,我们也没有理由撤退了。 还有,将我们骑兵去支援主力的消息传出来,这样有人被俘,宁军就会认为我们已经没有骑兵了,这样他们的骑兵就敢出动了。” “遵命。” 翌日,宁军还是和往常一样推出了重炮,对着风观城轰击。 按炮兵队长的估计,这起码也得再轰击一个月,城墙才会塌。可今天才打到中午,风观城的城墙突然塌了,让炮兵队长是吓了一跳。 他有些怀疑自己,难道自己算错了?风观城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固。 边上的捧日军正感到无聊,今天又是一个听响的日子,炮弹打光了,今天就下班了。 可这时,风观城墙一下塌了,让他们一脸懵逼,不是说此城坚固,最少还要二十多天才能轰塌吗?今天怎么就……。 懵逼归懵逼,但这么好的机会岂能放弃,带队的总兵派人要求增援后,就带着他的一万人冲了过去。 大营中听到消息后,马上沸腾了,雷裕命令全军出动。让徐浩带领天府军监视魏军禁军大营,防止他们增援,张齐的捧日军则全力攻取风观城。 经过一天战斗后,魏军不敌,见风观城被宁军攻占,犄角之势已破,风观城防线是守不住了。禁军三卫连大营都不要了,连夜撤退。 魏军撤的这么干脆,让雷裕有些疑惑,心想,按说魏国禁军应该不是这么弱啊! 风观城是破了,但他们也应该与我们反复争夺一下啊!怎么才打了一天,就把风观城这个战略要点给放弃了? 还有,他们的骑兵怎么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要是骑兵出动,我们想拿下风观城就会经过苦战,可他们的骑兵为什么没有出动? 他马上让人去审问俘虏。经过审问,雷裕知道了,原来魏军主力损失惨重,就从禁军三卫中抽出了大部分骑兵去增援主力。 怪不很魏军骑兵没有出动,原来是调到主力的方向上去了, 魏军的大部分骑兵已经调走了,现在剩下都是步兵,如果出动骑兵,将魏军缠住,等主力上来,有可能会将禁军三卫全歼。 这时,天府军陈浩的下属有一人出来道:“都督,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现在魏国骑兵被抽调了,我们的骑兵已无对手,只要出动骑兵缠住禁军三卫,然后配合大军就能全歼他们。 只要歼灭了他们,我们到幽燕城下就只有威阳城一个城池阻碍了。只要打下他,那我们可就是魏国建国以来,第一支攻到魏国幽燕城下的军队呀!” 雷裕闻听此言,心中大动,自己虽然官复原职,但在别人眼里,还是占了侯爷的光。 这次是我单独领兵,如果我第一个打到幽燕城下,那我看谁敢说我是占了别人的光。 他看向发话的那人,这人他认识,是安国公的老部下,现任天府军副将许印,在绵清下大战中跟随安国公出击,兵败躲在天道山,直到绵清战役结束后才回来的。 “许副将,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个好机会。”雷裕朝他点点头,表示赞许。 众将听了,纷纷向雷裕请战。 陈浩站出来道:“都督,请让我率一万骑兵去吧!我不求战功,但求杀敌,为我父亲报仇。” 众将一听这话,就不好意思抢,再说,陈浩以前可是国公世子,这里的将领大多是安国公的老部下,这就更不好争了。 唯一能与他争的就是镇国公世子张齐了,但他听了陈浩的话,也不好意思争了。 反正他是国公世子,以后是镇国公,就是拿到了这个战功,他也升不了官,那还争什么,不如给陈浩一个面子吧! 第三百零六章 还是按照侯爷的战略打 雷裕也曾是安国公的部下,安国公一生谨慎,却一时失误,被蒙毅诱出城围歼了。 致使安国公爵位被除,陈浩要要为父报仇,他也不好阻止。 “那好吧!不过要小心,不要深入太远。” “遵命。” 他又来了一个环揖,表示多谢各位,将这个机会给他。 “多谢各位了。” 陈浩带着一万骑兵追魏军去了,雷裕也带着主力,追击魏军。 陈浩在追击过程中,也曾遇到了魏军,他本想掩杀,但跟随他的许印却劝解。 “陈总督,这些只是小部队,若是掩杀他们,耽误了时间,那魏军大部队可就会溜走。 不如绕过他们,直插野猪林,只要占领了野猪林,就能将他们全都围住,等雷都督一到,那可是全歼啊!” 陈浩听了此言,深感有理,马上下令,绕过这些部队,杀向野猪林。 雷裕在追击三天后。发现魏军各位互相掩护,进退有据,他有些疑惑。 风观城城墙坍塌,这是个意外事件,应该是双方都不曾料到,可魏军的撤退却井井有条,好像知道似的。 “陈总督率骑兵到哪了?” “据报,他们沿途并未与魏军接战,直插野猪林去了。” “野猪林?” “在这。” 雷裕看着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有些不对,这个地方植物茂密,是能隐藏大部队的地方。 但又一想,陈浩带的是骑兵,魏军的步兵正在撤退,是围不住他的。 要围住他需要骑兵,而魏军的骑兵都被调走了,陈浩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要陈浩占领了野猪林,这四万禁军步兵可就跑不掉了。 雷裕想到此处,也就放心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出发前他曾去过兴盛侯府,孙诚对他说过,要谨慎。 部队要步步为营,徐徐而进,要重视好后勤,不可因有某个机会,而放弃既定战略。 现在正是兴盛侯说的某个机会来了,要是按既定战略,慢慢推进,那这个全歼魏军步兵的机会就要失去。 如果不按既定战略走,那就有可能全歼魏军或者被魏军全歼自己的骑兵。 失去了骑兵,自己的后勤点就会被一一拔除,那步兵想退回国可就难了。 雷裕心中一惊,他又梳理了一下情报,先是对面魏军骑兵被调走了。 接着就是风观城墙突然塌了,最后魏军不固守有完备工事的大营,非要连夜撤退。 这就给了自己一个全歼魏军的机会,可这些好事怎么会全落在我的头上? 他焦躁了,要是不按孙诚的战略走,自己就有全军覆没之危,但也有全歼魏军的机会。 如果按孙诚的战略走,那就不会大赢大输,赢的四平八稳。 他在帐中走来走去,“请张总督来我帐中。” “遵命。” 张齐进入帐中,“都督,唤我来有何事?” “请坐,出征前,我曾去过兴盛侯府,也与侯爷商谈过。现在我有些疑惑,还请世子参详参详。” “不敢,都督请讲。” 雷裕将他的疑惑说了出来,张齐考虑了一下,“都督想的确实是个问题,我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魏军的计策。 但我知道,我妺夫说的对,就是四平八稳的打,我们也能获胜,我们又何必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呢? 只有魏军才需要用计,因为他们在正规的战场上已经胜不过我们了,所以他们才需要用计。 军中用计,是个双刃剑,成了就是伤人,不成就是伤已,都是不得已而用之。” 雷裕恍然大悟,又想到孙诚说的话,如果你比蒙毅计高一筹,你就可以用计,否则你就乖乖的。 蒙毅按情报应在北方对抗匈奴,但谁能保证他不会偷偷的潜回来了呢?当年安国公就是结结实实的上了一个大当。 “看来,我们还是要按侯爷的战略打。” “来人,命令全军停下扎营,修筑工事,并命令后勤点加快粮食运输,大营中要保证一月的粮草供应。 还有,命令陈总督放弃追击,退回大营。” 亲卫一惊,“都督,这么好的机会要放弃吗。” “执行命令。” “遵命。” “慢,都督,亲卫去传令,不一定能将陈浩召回来,上次陈家输的太惨了。要不是我妺夫暗中帮了他一把,他们全家男丁估计都要斩首。 所以他恨极了魏军,有一个全歼他们的机会,他岂肯放弃,还是我亲自去。以我的地位,应该还是能压住他的。” 雷裕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好,不过小心些。” “放心。” 张齐带着自己的亲卫出发了。 野猪林,传令兵不断在其间穿梭,蒙毅听见的都是好消息。 不出他所料,宁军已经全军出动开始追击,骑兵也出动了,一路上,并未与魏军撤退的步兵纠缠,直插野猪林。 按距离,明天就能到野猪林进入包围圈了。 张齐是日夜兼程,在三更天,终于追上了陈浩。 陈浩在睡梦中被亲卫唤醒,说镇国公世子张齐来了,不由有些奇怪。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想夺此次全歼魏军的军功? 这也不对啊!他要是想夺此次军功,在前几天就会抢这个位置的,再说了,他是镇国公世子,谁能抢得过他?那时他都没抢,也不会现在才想起来夺军功了。 “快快有请。” 两人见了面,陈浩见张齐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 “张兄,你这是……。” 说着,忙递上一杯水。 张齐一饮而尽,从身上掏出一份命令,声音沙哑的道:“陈兄,都督命你退军回大营。” “什么?”陈浩急了。 “这怎么可能?我明天中午就能到野猪林,切断魏军的退路,进而全歼,都督怎会令我退军?” 张齐将雷裕怕前面有埋伏的事说一遍。 “这只是都督的怀疑,前面哪有埋伏,我在周边五十里放出斥候,都没有看见敌军埋伏。” “要是魏军离你五十一里呢?这场战争我们明明只要按部就班就能获胜,我们为什么要赌?” “反正我是不信,我明天就能切断魏军的退路全歼魏军,为我父亲报仇,我是决不会撤的。” 张齐脸色一沉,“这是都督的命令,你敢抗命?你陈浩本来就是戴罪立功,如果不听命令,那你们陈家可就完了。 何况就是你不听命令,切断了魏军退路,但都督那边已经不动了。没有步兵支援,你能堵任魏军吗?” 陈浩这才想起,要想全歼魏军,需要两个条件,一是自己要切断魏军退路,二是要步兵跟上。 现在少了一个条件,不但不能全歼魏军。有可能自己还会被魏军痛击。 “你们……,哎!你们会后悔的。” 第三百零七章 冯卫被围 张齐道:“既然你知道了,那还不快撤。” 陈浩没好气的道:“这在才三更天,那么急干什么?我军急行数日,才刚到这,你就让撤退,还是让士兵们休息一晚,明天再撤吧! “不行,这里已经离野猪林很近了,此地太危险了,必须连夜撤退。” “我是天府军总督,我说明天走。” “我是捧日军总督,我说必须连夜走。还有我是镇国公世子,都督又有了命令,你要是不走,我就撤了你的职。” “你……。” 陈浩盯着张齐,张齐也毫不示弱。 过了一会,陈浩还是软了下来,以前他是不可能软的,。可现在,张齐还是镇国公世子,而他却不是安国公世子了。 “哼,来人,让各将准备依次撤退。” 过了一会,营中有些混乱,士兵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撤退,明天就能切断魏军后路了。 几位将领也进了大帐询问为何要撤退,他们在帐中看见了张齐,也是吃了一惊。世子怎么来了! “两位总督,为何要连夜撤退呀!” 张齐向他们解释了,并强调这是都督的命令,必须执行。 许印这时候道:“陈总督,好不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能为安国公报仇,咱们不能撤呀!” 陈浩叹了一口气,“这是都督的命令,如之奈何。” “雷都督恐被人挑拨,故而会发布这种命令。我觉得这样千载难逢的一个好机会,丢了就太可惜了。 咱们可以等一天,如果雷都督一天后,还是要我们撤,那我们再撤吧!” 陈浩心中一动,再等一天,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一天后魏军步兵主力也到不了野猪林。 他望向张齐,“张兄,你看能不能容我们一天?” “不行,必须立刻撤,一分也不能停留。如果你不撤的话,我就撤了你的指挥权。你知道,我有这个权利的。” 陈浩一跺脚,“撤吧!” 许印这时也不敢再啰嗦了。 宁军连夜撤退,让蒙毅是目瞪口呆,“难道他们看到了我的埋伏?不然怎么到了口袋边上,又回去了?” 边上一将道:“不能啊!我们的骑兵都离野猪林六十里地,他们放出的斥候只在五十里巡查,根本发现不了我们的骑兵。” “那他为什么撤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宁军骑兵撤退的时候,速度并不快,看他们那样子,应该不像是发现了埋伏。” 这就更让蒙毅迷茫了,这到底是知道我们有埋伏,还是不知道呢? 要是不知道,他应该闯进埋伏圈了。要是知道,他应该迅速撤退啊! 蒙毅想了想,还是命各军不动,先看看再说。 陈浩将骑兵撤回大营后,雷裕心中松了一口气,虽说不知道有没有埋伏,但只要慢慢打,总会打到幽燕城的,自己又何必冒险呢? 有了骑兵掩护后勤线,雷裕又恢复行军,一天三十里,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建立大营。 蒙毅看着雷裕的指挥,也是直挠头皮,这么慢的行军速度,根本是毫无破绽呀! 每天都建立大营,难道士兵不累吗?还有后勤线,他竟然派出了大部分骑兵去保护。 这除了正面决战就毫无办法,可正面决战,凭着宁军的火力,我们就是胜了,魏军也伤亡差不多了。 不过,这也表明了一点,雷裕并未发现埋伏。要是雷裕发现了他前面有六万骑兵,打死他也不敢往前走,肯定是呆在大营中死守。 蒙毅松了口气,只要没发现,那就还有机会,但机会不在雷裕这一边,这家伙太稳了啃不动啊!机会是在冯卫那一边。 本来雷裕这边新兵多,兵又少,好打一些,但雷裕太谨慎了,除了正面决战,就没有别的办法。 雷裕不上当,不代表冯卫不会上当,虽然他老兵多,还有神机营,但只要他进入了埋伏,四面伏击之下,他也会被全歼的。 蒙毅马上下令,六万骑兵除留下五千骑兵骚扰宁军,步兵进入威阳城死守,其余骑兵都跟随自己去往冯卫那一路。 在林风城防线,曹靖领着士兵依靠着壕沟,原木等工事,加上投石机,床弩死死的顶住了冯卫的进攻。 突然收到了蒙毅的命令,放弃林风城防线,部队全部轻装迅速撤退,吸引宁军追击。 曹靖有些疑惑,反击重点不是在雷裕那边吗?现在怎么又到我这边了? 疑惑归疑惑,但他坚决执行蒙毅的命令,依照命令,先挖松了林风城的墙角,等第二天城池被轰塌之后,轻装迅速撤退。 冯卫也是愣了一下后,以他的军事素质,马上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迅速命令骑兵前去,步兵则迅速跟上。 几天追击后,宁军后勤线与主力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了,蒙毅迅速命令一万骑兵切断了宁军补给线。 在正面,五万骑兵齐出,伏击了宁军骑兵,一万骑兵,只有三千多逃回了大营。 冯卫听到消息后,也是大惊失色,马上召集众将议事。 “各位都知道了吧!我们上当了,现在我们被魏军围住了,粮道也断了,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众将沉默了,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本来是追着别人打,怎么一下子自己就被别人围住了?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良久,张宇道:“这个计策很熟悉,我看是魏国的蒙毅制定的,就是这个计策,让安国公上了当,损失了三万精锐。 想不到,这次他故技重施,这一次他的胃口更大,一下子将我们十万大军团团围住。” “别说这些了,还是想一想怎么脱离困境吧?” 龙卫语总督毛邑道:“往前是不可能,必须撤了,我认为还是往后,先打通粮道,再慢慢退回去。” 杨次反对,“打通粮道我看不可能,蒙毅惯于断人粮道,后面肯定布有重兵。” “那求雷都督救援?” “我看也困难,他到我们这里,中间必须经过两座城池,蒙毅肯定在城中布有阻击部队。 雷都督就是想打过来,估计也要几个月的时间。而我们的粮草只能供一月,等他打过来,我们早就完了。” “那你说怎么办?不打回去,又不能死守,难道在此地等死吗?” 杨次漠然无语。 冯卫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长叹一声道:“悔不听兴盛侯之言,他曾说过,征伐魏国只要步步为营,保护粮道,不能步骑脱节,这就能获胜,可我是一样也没听进去啊!” 张宇听到了孙诚的名字,马上到地图上看了看,突然眼前一亮。 “都督,我有办法了。” 第三百零八章 向东突围 众将眼前一亮,如果真有办法,能解此次危局,那可是保全了十万人啊! 冯卫急道:“我的小国舅,快说什么办法?” 张宇道:“我们不能守在这里,我们必须突围。但不能往后打,后面蒙毅肯定布下了重兵。” 众将愣了,神卫军总督毛邑道:“不往后打,难道往前打呀?那不是离国境线越来越远吗? 一月过后,粮草耗尽,我们不还是得玩完,你这是什么主意?还不如往后打跟他们拼了,说不定还能突出去一些人。” 张宇摇摇手,“我们不往后,也不往前,我们向右,也就是向东。” “张总督,小国舅,都这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往东那是大海,难道你让我们游回去吗?” 杨次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对啊!向右,向东,那才是我们的生路呀!” 毛邑懵逼的道:“一个疯了就算了,怎么两个也疯了,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是会水,但你也不能让我们顺着大海游回去啊! 再说了,我们这里离海边还有将近二百里呢?我们很难冲到海边去的。” 冯卫也有点懵,“你们具体说说!” 张宇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只能向东进攻,如果能打到大海那里,那里有魏国一个港口。 如果国内能出动海军陆战队,占领这个港口,并征集船只,那我们不就可以乘船突围了吗?” 众将大喜,但冯卫看了看地图,还是叹了口气,“我们这里说的好听,可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想送出消息,让国内出动海军接应很困难啊!” 毛邑道:“我们可以派出十路死士,趁夜突围,我就不相信一路都突不出去,只要突出去一路,把消息传过去,我相信王上会派海军接应的,这里可是有十万大军啊!” “但你忘记了时间,从我们这里派兵回去报信,等到海军集结,动员。再派出运输舰到海边,我们粮草早已耗尽,黄花菜早就凉了。” 众将算了算,时间确实不够,他们沉默了,他们知道海军在没有充分动员的情况下,只能运输少部分人回去,绝大部分人的结局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况且他们这些回去的将领,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败军之将,丢弃袍泽的名头一辈子都要扣在他们头上。 张宇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们在想什么呀?” 毛邑没好气的道:“我不相信你没有想到过后果,不过你是无所谓,你是小国舅呀!可我们……。” “我们的时间是够的,国内因为后勤线被截断,肯定知道我们被围了,马上就会商量对策,这就有了救援的时间。况且,最大的一个问题你们没有想到。” “什么问题?” “国内有兴盛侯,他不需要我们送出去消息,凭着他的眼光,就能看到我们这支部队唯一生路。 所以不需我们送信回去,国内也会立即动员海军,这又有了时间。两相一加,我们时间怎会不够?” “我算了算,粮食还是不够呀!” 杨次道:“粮食够的,我们一路上杀过去,部队人数会越来越少,这会减轻我们的粮食压力。 再说了,我们军中还有许多畜牲,马匹,这些都是我们的粮食,应该能撑到海军到来,反正这些牲畜我们也运不回去。” 冯卫道:“那我们的希望都放在了兴盛侯身上了,万一他若是没有想到呢?” “他多智近妖,一定会想到的。再说了,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冯卫苦笑,“我们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赌了,命令部队向东进攻。” 在魏军大营,蒙毅的压力也很大,他调动骑兵,两边来回跑,让骑兵苦不堪言,都有怨言了。 如果这一次冯卫还是像雷裕一样,一点破绽也不露,那他可就麻烦了。 蒙毅为了诱敌,连丢两座边防重镇,要是丢了还是没有引诱出宁军,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放弃城池的消息传到京城,京中的反对派肯定会抓住机会疯狂弹劾蒙毅,特别是以袁家为首的人。 弹劾的原因蒙毅用屁股都能猜出来,无非就是他是宁国的奸细,要不然,为什么送两座边境重镇给宁国。 所以蒙毅一定是奸细,必须将他抓入大牢,严刑拷打,让他供出同党。 直到蒙毅得到冯卫被围的消息后,他才长舒一口气,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众将也弹冠相庆,这一仗被调过来,调过去,腿都跑细了。终于抓住了机会,将冯卫这一路围住了。 现在已经切断了他的补给线,那就不用急了,火器部队可是很费后勤的,没有后勤物资,他拿什么打仗?只要围住慢慢打,他会投降的。 一名斥候兵进来道:“蒙将军,宁军突围了。” 蒙毅大笑道:“现在想突围,晚了,我早有所料,在宁国方向我已布下重兵,他们想突围回国,那是妄想。” 众将也大笑。 “不,他们没有往宁国方向突围。” 蒙毅一愣,“他们没向国内突围?难道是向左想和雷裕汇合吗?” “他们往东,往大海方向去了。” 众将更是大笑,“虽然南兵大多会水,但他再会水,也不能游回去啊!” 蒙毅脸一沉,快步走到地图上,仔细一看后,脸色一变,挥手制止众将谈笑。 “他们这是要去海边,让宁国海军来接应,上次绵清之战我就忽略了他们海军的运输能力,让海军迅速增援了杨柳城。 这次我不能再重蹈覆辙,命令骑兵迅速增援涯城,只要涯城再手,他们就去不了海边。 其余部队开始挤压他们的空间,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遵命。” 宁军天安城,宁王拿到了军报,本以为又是好消息。可打开一看,瞳孔一缩。 “快,让大都督府的将军们前来议事。” 大都督府的将军们也得到了消息,匆匆来到宫中。 众将进入殿中,正要行礼。 宁王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别行什么礼了。消息你们应该都知道了,这个冯卫,兴盛侯在出征前,就已经告诉他了。 要谨慎,不要冒进,保护好补给线,可他呢?还说出一大通兵法来反驳兴盛侯。 这下好了,兴盛侯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造成十万大军被围,孤恨不得将他满门抄斩。” 镇国公张计还是冷静的,“王上,处罚冯都督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将部队接应回来。” 宁王这才冷静下来,“你们说,有什么办法,能将孤的大军接应回来。” 第三百零九章 接应点在这里 众将也是挠头,国中大部分兵力都编入了北伐军,就连宁王的羽林军也大部调走了。 现在能迅速出动的就只有北方边军,可北方边军只有二万,还是守备兵力,火枪都没配齐,让他们去救援,那就是去送菜。 剩下的南方边军也是如此,再说,他们还在最南方,等他们调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众将都愁眉苦脸,想不出什么办法?手中无兵啊! 张计望向海军都督涟水侯卢威,“你们海军有没有办法?” 卢威摇摇头,“我手上只有三千陆战队,要从海边打到他们被围的地方,足有二百里。中间还要经过一座坚城,我们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汇合。 再说了,陆战队只有三千兵马,就是汇合了,我也不可能救他们回来,反而会再贴进去三千人。” 张计叹了口气,“王上,我们手上无兵,是救不了他们的,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让雷都督那一路尽快撤回来,坚守绵清防线,以防他们趁势攻打绵清防线。” 宁王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喃喃的道:“真没有办法吗?” 张计一脸苦笑,“我何尝不想救他们回来啊!那里面可是有我的小儿子啊!” 宁王突然眼前一亮,“去,传兴盛侯,也许他有办法。” 孙诚正在家中,听琴,听曲,赏歌舞,日子过的那个舒坦。突闻宁王召见,打断了他的雅兴,但宁王召见,也只有去宫中了。 路上,孙诚随手塞了块银子给小太监,“小公公,王上传我进宫有何事?” 小太监不动声色的收下了银子,“侯爷,我也不知道,不过,在你之前,王上将大都督府的将军们都传进宫了。” 孙诚心中一惊,“不会是北伐出事了吧?” 进了大殿,孙诚就看见大都督府中的将军们一脸严肃,心中一沉,果然,北伐出事了,不知道是哪一路出事了? 宁王见孙诚来了,焦急的道:“王弟,冯卫未听你的话,孤军冒进,让魏军给围住了。 你看有什么办法?能将他们接应回来,那可是十万大军啊!” “什么?我就知道那冯卫不太靠谱,骄兵必败。”孙诚一跺脚道。 “这是后勤部队送上来的军报。” 孙诚将军报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不用说,这种利用人性弱点的计策,一看就是魏国蒙毅设下的陷阱。 看来上次魏国大败后,魏王又换将了。上次就是这样坑了安国公,这次又把冯卫给坑了。” “你有没有办法接应他们回来。” 孙诚苦笑,“王兄,我只是个文官,打仗的事我不太在行啊!” 张计怒道:“叫你说,你就说,没看见你小舅子还在包围圈里吗?还有杨家的那小子,他们要是完了,你们所谓的京城三公子,就变成你一根独苗了。” “我当然想救他们,我也想三个一起逛逛青楼,可岳父你也知道手中无兵,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众将军叹了口气,确实,要接应他们,手上就要有兵,没有兵,再好的计策也没用。 张计还想努力一把!“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出来?不然的话,你老婆还要不要了? 如果你想出了办法,你和那两个小子以后逛青楼什么的,我和月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众将汗然,这么严肃的事,关系到十万人的生死,你们翁婿两人竟然扯到逛青楼上去了,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孙诚眼前一亮,确实好像很久没有逛青楼了,这样一说,心里好像还有些痒痒。 但一想到十万大军被围,心情又沉重起来。 “岳父,你怎么能这样看我?青楼我已经好久没去了。我若是有办法,我肯定会说出来的,那可是十万大军啊!” 众将这才点点头,兴盛侯虽然好色,但国家大事还是分的很清楚,他有办法,应该会说出来的。 张计长叹一声,他也是病急乱投医,连青楼的事都拿来诱惑自己的女婿了。 宁王也是一脸颓废,“王弟,你再努力想想,看有没有办法。如果确实没有,那就是孤德行不够,不能统一夏族故地啊!” 孙诚也不想自己两个兄弟战死或被俘,他来到地图上,仔细观看,看到底有没有办法。 宁王让大监给了他一张椅子,让他坐着想办法,孙诚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头顶上也隐隐有白气蒸腾。 这让众人吃了一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头顶庆云,要成仙吗? 孙诚看了地图,又闭上眼。 殿中鸦雀无声,生怕发出声音打乱了孙诚的思路。 突然,孙诚猛地睁开眼,又看了看地图,手上还比了比,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宁王惊喜,“你有办法了。” 孙诚点点头,“办法倒是有一个,但这需要几个条件。” “快说,只要能救下孤的十万大军,所有条件孤都答应。” “一是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要出动大军救援,以吸引魏军,减轻他们的压力。” “这个好办,不就是下道诏书吗!孤同意了。” “二是出动海军,包括海军陆战队。” “孤也同意了。” “三是有些麻烦了,就是要朝廷征集所有的大船,不管是民间,还是官府的。” 宁王咬牙道:“孤也同意了,如果有谁敢私藏船只,一律斩首,家眷流放。” “如果能做到以上三个条件,或许这十万大军就有一丝生机。”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有一丝生机?” “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要看冯都督那边了。” 张计道:“你把你的计划仔细的说一下,让我们参详参详。” 孙诚点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右路大军能在被围的时候,就开始突围。 不过,不是向国内,而是向东,向大海方向突围,那他们就有了机会。” 卢威摇摇头,“兴盛侯,你的计划我看很困难,从被围的地方到海边,足有二百里。 魏军若是知道他们向东突围,马上就会暴露他们的意图,那魏军骑兵就会凭着机动的优势,挡在他们前面。 再加上他们还必须攻占一座城池涯城,这样才能到达海边港口。 如果有后勤保证,他们确实能打过去,但他们的后勤已经断了,弹药是打一点少一点,我看他们是打不到海边的。” “卢都督说的不错,他们是到不了海边。” “那怎么救他们?” “有了这个时间,我们就能给他传出消息,我们的接应点不是在海边,而是在这。” 孙诚手指指向地图,“海河。” 第三百一十章救援计划 众将连忙来到地图边,找到了海河,卢威道:“此河是有单独的出海口,但魏国在出海口两侧,建有要塞,并布置了投石机,海军是很难突进去。 就是突进去了,也很难接应他们。因为海河不宽,吃水不深,大船根本开不进去,只能用小船接驳,这时间太久了。” 众将觉得卢威说的很有道理,就是把接应点放到海河,也接应不了多少人,他们又泄了气。 孙诚笑笑,“那我把计划说一遍,你们如有疑问,我会一一解释。” “请兴盛侯赐教,” “如果冯都督向东突围,应该会被魏军阻于涯城。冯都督应该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会全力突围,这样已就会吸引魏军于东面。 这个时候,突围大军突然转向,转向东北,这个地方不是我军的突围路径,应该包围圈比较松。 大军会快速突破包围,到达八十里以外的海河。我们海军这时已经偷偷潜入到这个位置,封锁消息。 在这几天我们可以在这里大挖工事,接应他们。他们一到这里,就可以立即上船。” 卢威道:“海军如果没有突破要塞怎么办?” “用舰只是很难突破的,但要塞向着海的方向是非常坚固,可那后面呢? 我们可以趁夜派出土兵潜入要塞,从后面捅他们一下,占领要塞。” “那河面狭窄,吃水不深怎么办?” “现在是什么季节,梅雨季节,下雨频繁,海河已到汛期,你说的河面不宽,吃水不深是不存在的。” 卢威一拍大腿,“我忘了把季节考虑进去了,兴盛侯不愧为才高八斗。” “还有一点,我们现在就要派人,潜入包围圈,将我们的计划告知他们,这样才好配合,将他们接回来。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他们在被围的时候就开始向东突围,如果他们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坐等别的部队救援的话,那他们就完了。 魏军会将包围圈建的结结实实,那时我们就是计划传过去,他们也突不出来了。” 宁王道:“你那意思是还要碰碰运气?” “不错,只有碰运气了。可如果我们不赌一把,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张宇和杨次是绝对不会在那里坐以待毙的,他们一定会突围的。” 张计一脸希夷的望着宁王,“王上……。” “那就赌一把,按兴盛侯的计划办。不过,这计划是兴盛侯制定的,那就由他亲自带领部队接应。” 孙诚吃了一惊,“我!王兄,我是文官,文官呀。” “都这时候了,管他什么文官,武官,就是你了。要是成功接回大军,孤会挑几位美人,送到你府上。” “这个……。”孙诚汗然,怎么现在的人都认为我风流成性,都要送女人给我。 “就这么怎么办了,下去吧!” 众人退下之后,宁王对汪恩耳边说了几句话。 众将一边商议,一边往大都督府走,现在形势紧急,要在大都督府尽快做好计划。 汪恩在殿外叫住了孙诚,“兴盛侯止步。” 孙诚回过头,“汪公公何事?” 汪恩咳嗽一声,众将明白,先退下了。 “兴盛侯,王上说了,只要你能接应回大军,王上不光赏你几位美女,还会和月夫人说说,让她不要太过约束你。” 孙诚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后可以奉旨逛青楼了。” 孙诚是哭笑不得,“汪公公,这个我可要说一说了,在我的侯府,是我做主的,我想去哪就去哪,谁敢拦我? 你们那些都是谣言,我这几年之所以没有逛青楼,因为逛的多了,没什么兴趣了。” 汪恩笑眯眯的道:“咱家明白,咱家明白。” 孙诚看那老货的脸色,就知道他根本不信,还是认为他是怕老婆。 张月当年可是号称胭脂虎,打遍京城无敌手。 她嫁给了一个好色之徒,那男人马上青楼不逛了,只陪家中的妻妾,还持续了好几年。那这里面的情景还要人说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孙诚知道这怕老婆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他也只能说上一句,“爱信不信?” 说完孙诚拂袖而去。 整个宁国为了救援突围大军,已经全部动员,港口的船只是只能进,不能出。 来一艘,海军就扣下一艘。不管是谁的船,哪怕是别国的船只,也是一视同仁,一律扣下征用,不光是船,连水手一并扣下征用了。 这让商人是怨声载道,世家也有船只,他们带头闹事,特别是郑家闹得更凶。 世家本来就不想北伐,要是成功了,就会让宁王称皇称帝,都称皇了,那时候世家就想反抗也不行了。 现在北伐大军被围,正合他们的心意,可以趁这个机会,在政治上给宁王以压力。 他们对召集船只,援助大军回国,当然是不怎么积极,更何况还征集了自家的船,自己家的船难道不做生意了? 所以世家暗中鼓动商人抗议,无非就是官府贪索民财,这些船收走以后就不会还了,最多也就给两个小钱意思意思。 世家的背后活动,宁王当然是明白的,平时,他能将世家和普通商人分开,分而制之。 但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已经没那么多时间了,只能用武力镇压。他也知道,用武力镇压,会对自己的名声不利。 可十万大军与自己的名声,这之间的孰轻孰重,他还是明白的。十万大军损失了,可就真的损失了,而名声以后还是能挣回来的。 宁王下了诏书,宁国境内三日内,所有船只和水手必须让海军管理,如敢有违抗,必抄家流放。 孙诚也给宁王出了个主意,让宁王发出诏书,主动交出船只有好处,会给你一幅义商的牌匾。 以后经商,朝廷也会给予方便。就是这次救援船只受损,朝廷也会按价赔偿 不主动交,朝廷也会强制你交。但强制后朝廷会对你怎么办?你可以自己想想。最少是船只受损,你想赔偿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孙夫人做为京中商界大佬,率先将所有的船只捐了出来,并连夜四处游说,说服了大批普通商人,让他们也把船交出来。 商人一想不管怎么样,这船反正都要交,那干吗不主动交出来?最少也能捞个义商的名头。 第三百三十一章蒙毅忽略了海河 这样,通过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就把普通商人和世家商人分开了。 孙诚再发动舆论,这下压力一下子到了世家这边。 普通商人交出了船只,交出船是为了救援自家的士兵,宁王又给了他们义商的匾额,这让百姓对商人无不交口称赞。毕竟救出来的人,也是他们的家人呀! 世家不交船只,那就是奸商,为了经商赚钱,连我们的家人都不救了,这还是人吗? 通过大妈的口口相传,再加上点眼泪,流言迅速流传开来,让世家也不得不妥协,交出了船只。 有了朝廷和百姓的支持,海军仅过五天就动员完毕,率先出动。后面的民用船只只要准备好,也跟着出发了。 孙诚做为救援主帅,当然乘坐舰只出发了,经过几天行驶,到达魏国东部沿海。 海军出发的都是老舰,新舰已经去了普加岛,以防斯图亚特国。但就是老舰,也对魏国水军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毕竟,北方不善水战,就和南方不善骑射一样出名。 在海上,海军击退了魏军水军,就发兵攻打魏国沿海港口。但魏国骑兵早已在此等候,宁军冲上岸还没站稳脚跟,就被骑兵赶下了海。 于是孙诚派了少量舰船在海上游弋,拖住魏军骑兵。 自己则亲率海军主力悄悄的来到海河出海口,趁夜派出了几百名陆战队士兵,从后面摸向要塞。 而在此时,冯卫率领着部队已经攻到了涯城,为了保证行军的速度,他们抛弃了重炮和攻城器械。 这使他们在攻涯城时,没有大炮和攻城器械的掩护,只能采取蚁附攻城,伤亡十分惨重。 蒙毅派出的骑兵,利用骑兵机动优势,率先到达了涯城,他们兵分两路,一部骚扰攻城的宁军,让他们不能集中全力攻城。 另一部到了东边的港口,只要宁军海军上岸,就把他们赶下海。 这样的部署,让宁军陷入了绝地,他们的粮草还够,但火药已经不够了。 好在蒙毅不想强攻,要是拼死强攻,宁军估计就要灭了。但他不想强攻,强攻之下,宁军也会拼命反击,这样魏国也会损失惨重。 要知道魏国国力差宁国太多,恢复军力远比宁国慢,所以他只是慢慢收紧包围圈,挤压他们的空间,等到他们粮食耗尽,自然而然就会投降。 冯卫几人在大帐中,一脸愁容,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动,蒙毅就猜出了他们的行军目的,派骑兵把他们死死堵住了。 弄的他们现在困于坚城之下,要是再不能破城,这十万大军就全都完了。 张宇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啊!我们才一动,蒙毅就发现了我们的企图,这次是我误了各位。 明天我带人攻城,攻不下来,我就不回来了,我张家可没有被俘之将。” “我也去,咱们兄弟一起上,或许能攻下涯城!” “算了,明天还是我亲自带人攻城,是我将部队带入了这个困境,我必须赎罪。” 几人争执起来都要攻城。 这时,亲卫来报,内卫来了。 “他来了?叫他进来吧!”冯卫苦笑,心想,这应该是宁王训斥我的,搞不好现在就把我斩了。 “参见冯都督。” “算了算时间,你应该是从都城来的吧!大都督府有什么计划接应我们回去吗?”冯卫随意的道。 “有计划了,是兴盛侯制定的。” 众将站了起来,“兴盛侯制定的计划?”他们有了希望,多智近妖的人应该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快说说他的计划。” “兴盛侯已经是救援部队的主帅,他的计划是往东,攻涯城。” 众将齐叹一声,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坐下了。他们现在正是向东,想攻破涯城,进而来到海边,乘船回国,可关键的是崖城攻不下啊! 张宇苦笑,“妺夫的计划和我一样,我们是想到一块了。但我们共同失误的是小看了蒙毅,他已经增援了涯城,我们攻不下来呀!” “兴盛侯如果只想到这一点,他也就不是兴盛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兴盛侯命你们攻击涯城,是为了拖住魏军。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率海军突破了海河,在海河码头修建工事了。 只要你们在这吸引住魏军两天,海军陆战队就会将工事修好,你们就立刻转向,向东北部海河码头急行,这个距离只有八十里。 只要你们到了这个地方,就能上船,兴盛侯己经调集了全国商船来接应你们。” 众将大喜,张宇跳起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他在,我们死不了。 这次要是能回去,非得请他逛一逛青楼,让他好好潇洒一把。” 杨次白白眼,“你妹怎么办?” “怕什么?最多被她打一顿?连他的那一顿打,我也给替他挨了。” “也是,算我一个。” 众将汗然,不愧为是京城三大纨绔,开口闭口都是青楼。 第二天,宁军发动了更为凶猛的进攻,让涯城守军渐渐招架不住。 蒙毅也不紧张,他已经知道宁国海军在沿海游弋,几次登陆都被骑兵赶下海去了。 这样涯城就不会遭到两面夹攻,至于涯城顶不住,那也没关系,派人增援就是了。 像这样凶猛的进攻,宁军也坚持不了几天,只要弹药耗尽,他们手中大杀四方的火枪就变成了烧火棍。那时,随便一支部队也能在宁军中杀个七进七出。 宁军疯狂的进攻,让蒙毅忽视了海河要塞,本来为了保护河口,魏军曾在河口修建了要塞,并放置了投石机。 本来要塞是要二天报一次平安的,但要塞被被陆战队全歼,自然消息就传不过来了。这就让这个计划有了破绽。 但蒙毅这时也忽略了,他将注意力集中到崖城方向,对于要塞没有报告平安,他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孙诚方向,海军舰只已经进入了海河,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河上不管是商船,还是渔船一律扣押。 海河的码头不是商船码头,是渔船码头,这里有个渔村。 孙诚在岸边放下陆战队,让他们迂回,将渔船的渔民全部控制起来。 然后所有陆战队登陆,在村口修建工事,在此之前,只要有人来到渔村,都会被软禁,他们只有两天时间修建工事。 第三百一十二章 沉船建码头 海河河面上,已经聚集了大批船只,等突围的宁军一到,就能上船回国。 这时,海军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码头大小。这只是一个小渔村,只能停泊小渔船,让那些能出海的大商船根本靠不上码头。 没有码头,你总不能让士兵游泳上船吧!要是用小船接驳,那可就太慢了,只要梅雨期一结束,海河水位大降,那这次任务可就失败了。 平时修建码头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但此时海河河水上涨,水流湍急,建码头十分困难,最少估计也要二十多天。 但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二十天到了,梅雨季节也结束了,河水回落,大船还不是靠不上岸。 消息报到孙诚那里,孙诚也是吃了一惊,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渔村码头不能停泊大型船只。 他来到码头,望着那湍急的河水,也是无可奈何,人不能与天斗啊! 就这一段时间,海军负责打桩建码头的士兵已经被冲走十几人了。 要是牺牲了那些人,能建成码头也就罢了,关键是死了人,码头也建不成啊! 孙诚心中十分憋屈,要是没有码头,就只能用小船接驳,那大部分士兵不是战死,就是被俘了。 边上陆战队提督祁白长叹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孙诚咬了咬牙,“与天斗,其乐无穷,我就不信我们十万大军会被一个码头给憋死。” “那怎么办?” 孙诚想起了抗洪的时候,为了减少溃坝处河水的流速,直接就把那些大货车装上砂石沉下去,这样流速减低了,大坝也自然好堵了。 现在的情况不就是一样吗?建码头也是因为河水流速过高,木桩打不下去。那直接就以船为码头,把他们装上沙石沉下去。 再在沉船上架设码头,这不就容易多了吗? 想到此处,孙诚精神一振,“拉一艘大船过来,在他的货仓里塞满沙石,然后沉了他,在他的上面搭建码头。” 众人一听,不无哀叹,这么简单的主意,我们怎么就没想出来呢? 孙诚又悄悄的对负责修建码头的人道:“用崔家的船,听说他家的船比较大,而且结实。” 负责修建码头的人是京城人,知道兴盛侯与崔家的人不对付,当年兴盛侯的头不就是崔家的人打破吗? 听闻孙诚如此说,自然是心领神会,“末将明白,不过,我看一艘好像不够,需要多沉几艘。” 孙诚笑笑,“孺子可教,这就交给你了。” 宁军猛攻涯城两天,让魏军部队大批集中在东面,除了南边还布有重兵,防止宁军突围回国之外,北面和西面的兵力相当单薄。 这时,宁军趁夜转变方向突围,以神机营为箭头,迅速向着北方突围。 北方的魏军本来人就少,根本挡不住神机营,一阵火枪齐射后,就被击溃,宁军顺着缺口就冲了出去。 然后以神机营为箭头,以张宇的龙卫军为尾,向着海河码头疾行。 直到第二天中午,蒙毅才得到消息,宁军向北方突围了。 蒙毅望着众将,“北方?那里能突出去吗?” 右武卫将军吕景道:“那个方向是海河,如果宁军在那里有船接应,还是能回去的。” 左卫康方道:“那不可能,一是海河口我们设有要塞,如果宁军海军突入海河,我们会有消息的。 二是海河河面不宽,吃水又浅,大海船根本开不进去,要是用小船一船一船的运,我看他一年都运不走十万大军。” 众将也点点头,表示有理。 吕景反驳道:“既然他们不是去海河,那他们往那边突围干什么?” 康方一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说海河那边是上不了船的,那宁军要往那边走干什么?难道他们脑子坏了? 蒙毅问旁边的书吏,“海河要塞有没有消息?按说他们应该两天报一次平安的。” 书吏找了找,在一摞公文中找出来了,交于蒙毅。 蒙毅一看,脸色突变,“这是四天前的,最近两天呢?” “最近两天没有报告。” 蒙毅大怒,“为什么不告知我?” “我是想说,可将军说过,要专心围歼宁军,其他的小事别来烦你。所以,我就……,” “海河要塞失守是小事吗?” “前几次,海河要塞的报告也迟几天,所以这次我也没有在意。” 吕景道:“蒙将军,现在要确定海河要塞到底在不在我们手上?” “宁军都向北面突围,这还用说吗?” “蒙将军莫急,就是海河要塞失守,也不必担心,海河水浅,是运不了多少人的。” “糊涂,现在是什么天?是梅雨季节。河水早已大涨,大船已能进入海河了。” 众将大惊,这下麻烦了,兵力全集中在东面,南南,北面并没有多少军队。 要是宁军冲到河边,乘船回国,那这一仗不是就白忙活了。 蒙毅看了看地图,他不能耽误时间了,“他们应该是去杨家渔村了,那里有码头,命令各部快速向宁军发动进攻拖住他们,玄甲卫将军刘虎。 “未将在。” “你是我手中唯一的预备队了,你率领玄甲卫,快速机动到他们前面,将宁军堵住,只要坚持一天,大军就能赶上,将他们全歼,现在就全看你们的了。” “请将军放心,我们玄甲卫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去吧!” 郑虎下去后,蒙毅还是忧心忡忡,他心中有个预感,宁军战术这么灵活,不会是上次那个兴盛侯指挥的吧! 如果是他,那这次想全歼宁军会很难,非常非常难。 左骁卫沙明道:“蒙将军不必烦恼,就是海河要塞失守,海河河水上涨,宁军想乘船回国也是很难的。” 蒙毅猛地回头,“何以见得?” “我也是渔民,也曾路过这个村子,虽说这个渔村是有码头的,但这码头也只是用几块木头搭建起来的,只能停些小船,停海船那是绝对不行的。 要快速运送兵员,必须要重新搭建码头,但这个天,河水暴涨,虽然大船是可以进入码头,但想建码头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下去一个人,就会被水冲走一个人。除非等到枯水期,可等到雨季结束,河水降低,大船又进不来了。 所以他就是运走一批人,那也是极少数,大多数还是跑不掉。” 第三百一十三章 未命名草稿 蒙毅听了也有理,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对方的主帅有可能是孙诚,他的心又提起来了。 毕竟这家伙的主意是一套一套的,谁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把码头给弄出来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进攻不能停,谁知那小子又会弄出什么鬼花样。” 众将一愣,“蒙将军,那小子是谁?” 蒙毅咬牙切齿的道:“兴盛侯,孙诚,那个敢穿女装的男人。” 孙诚突然发觉鼻子有些痒,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嘴里咕噜道:“这谁在背后骂我呢?” 一名内卫筋疲力尽的被亲卫扶了进来,“侯爷,冯都督他们已经突围了,正在往这里赶,他们希望你接应他们一下。” “不行,我只有三千陆战队,守住这渔村防线都困难。要是再分出兵马接应他们,魏军要是突袭将码头占了,那咱们大家全都玩完。 所以我不会派一兵一卒,他们要想活命,只有凭着自己的勇武杀过来了。” “明白了,我这就告诉他们。” “你累了,下去休息吧!我会派人告诉他们的。” 在冯卫这边,大军正在疾行,好在这支部队都以老兵为主,虽然知道前方有生路,但并没有不顾别人,一哄而散。还是保持着建制完整,互相掩护的朝杨家渔村方向撤退。 冯卫听到孙诚的回话,知道海军陆战队是不能接应了,那要想回国,只能自己拼了。因为这时候前方报告,魏国的玄甲卫已经堵住了大军的去路。 他征集了一些火药全部交于了神机营,让他们做为全军的箭头冲出去。 神机营提督郑武知道全军的希望都放在神机营身上了,如果不能冲过去,那全军都得覆灭。 他将全军三千人编为五个小方阵,五个小方阵又形成一个五筒大方阵。 每个方阵有六百人,而且每个方阵之间都能互相掩护,即使一个方阵破了,其余的方阵还能继续进攻。 玄甲卫也开始准备战斗,他们披上厚重的铠甲,在辅兵的帮助下换成战斗用的马匹,并拿起了马槊。 平常步兵对骑兵,都是固守,因为以步对骑,最重要的就是阵型,如果阵型一乱,被骑兵冲破方阵,步兵也就完了。 所以步兵一般都是固守,以他们的素质还不能够在一边作战一边行军的过程中,保持方阵不乱。 而神机营不同,他们都识字,而且经过大量高强度的训练,素质都比普通步兵要高的多,以他们的素质,还是能保证一边作战,一边保持方阵不乱的。 所以在战场上,玄甲卫看到了这样一个场景。三千神机营排成五个方阵,敲着小鼓,步伐整齐的朝他们而来。 这让玄甲卫是目瞪口呆,从来没见过步兵对骑兵还主动进攻的,这是脑子不好,还是看不起玄甲卫? 玄甲卫将军刘虎看着面前的方阵也是皱紧了眉头,他倒不是认为玄甲卫打不过神机营。 玄甲卫在与神机营第一次对战中,以五十对五十失败了,但那是宁国方面作弊了,要是正规的战场上,他们是不会输的。 他考虑的是神机营训练有素,骁勇善战,自己就是打败了他们,自己的玄甲卫也得伤筋动骨,伤亡过半。 这些玄甲卫的士兵可是在全国骑兵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要是伤亡过大,想恢复原先战力,没有个几年时间加上投入大笔金钱根本是不可能的。 刘虎原以为这个任务应该不会太困难,只要玄甲卫只要亮出了名号,就是神机营也只能固守,要想进攻 ,没有五倍兵力是休想。 现在宁军各部都被魏军牵制,想抽出一万多兵马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要玄甲卫在这里,就是神机营也不敢动一下。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神机营竟然敢以步兵向着骑兵进攻了。他敢进攻,说明他们有能力在进攻中保持阵型,那这仗就不好打了。 他们不能躲,因为身后就是渔村。他们也不会躲,他们可是天下第一骑兵,只有别人躲着他们,哪有他们躲着别人的道理。 刘虎对旁边的魏军将领道:“你们守住后面,不要让渔村的宁军冲过来就行了。至于面前的神机营,就交给我们吧!” “那好,后面你放心。” 双方已经摆开了阵势,给神机营与玄甲卫一个决战的机会。 刘虎道:“先派一个百人队,用弓箭试试他们。” “遵命。” 一个百人队收起马槊,从背后拿起了弓,这可是魏国特有的游子弓,射出去的箭有如游子归家般急切,力猛弓强,故名游子弓。 平常一名弓手,有效射程也就七、八十米,但游子弓在玄甲卫的操控下,能有一百多米。 这只是有效射程,不是最大射程,最大射程有二百多米。只不过在最大距离射箭,精度是别想了,只能覆盖射击。 而且力度也别想了,连士兵穿着的皮甲都射不透,只能骚扰并碰运气,万一射中了眼睛,那就走大运了。 一百玄甲卫催动马匹,向着神机营冲去,神机营并未停下,还是往前走。 玄甲卫先在二百多米处射了一箭,神机营还未停下,只是低下了头,用身上的板甲和宽边头盔硬扛。 刘虎瞳孔一缩,他从未看到有如此精锐的士兵,自己原以为宁国称神机营是天下第一步兵,还以为这是吹嘘的,现在看来他们名不虚传。 快到一百米的时候,两只队伍几乎是同时停下来,一百支弓箭向神机营射去,同时神机营第一排二百支火枪也发射了。 神机营倒下了二十几人,这弓力强大的游子弓,在一百米的距离板甲也扛不住。 玄甲卫也倒下二十多,新换装的火药推动弹丸,也顺利击穿了玄甲卫的重甲。 这一次交手胜负相当,让两边的郑武与刘虎大吃一惊。他们都想到这是一场苦战,就看谁受不住伤亡而退出了。 神机营第二排补上位置,继续前进。而玄甲卫达到目的也撤回了。 刘虎脸色沉重,他已下定决心,要与神机营拼命了。 “大家都是精锐,就不要弄什么名堂了,不能让他们再前进了,先派一千人,从后面冲阵,其余的从正面进攻,必须破了他们的阵。 只要打散他们的阵势,哪怕他们是神机营,也要任我们收割。” 郑武对手下士兵鼓气道:“我们面前的是玄甲卫,是魏国的精锐。 而我们是天下第一步兵,兴盛侯亲自训练出来的部队,我们打的就是精锐。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的玄甲卫,也不能例外。” 然后高呼口号,“狭路相逢勇者胜,宁军万胜。” “宁军万胜。” 第三百一十四章 神机营对玄甲卫 刘虎一声令下,玄甲卫开始部署,一千骑绕过正面,来到后面。 正面的二千骑在正面排开骑兵阵,其中一千五骑正面冲击。 留下的五百骑被刘虎当作预备队,只要神机营在玄甲卫的冲击下,阵型散乱,那就是刘虎亲自带预备队队冲锋的时候。 一千米处,玄甲卫决定先冲击左面方阵,这样,可以对神机营来个各个击破。 神机营方面,他们充分利用了新式火药增大的射程,在敌攻击一个方阵的时候,另一个方阵也可以射击。 虽然距离远,敌人已经过了有效射程,精度会差一点,但他们是侧击,其实杀伤力与正面相比差不了多少。 这就像机枪射击一样,正面射击杀伤力反而不行,只有侧面射击才能发挥真正的杀伤力。 可这些都是热兵器的知识,用冷兵器的玄甲卫哪里会知道这些? 刘虎抽出刀向前一挥,“进攻。” 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一千五百名玄甲卫排成几排,每排约三百骑,向着左边方阵冲击。 刘虎以他冷兵器的战斗经验,使用了牛刀杀鸡战术。 虽然他认为玄甲卫还是能胜过神机营的,但为了减少伤亡。他一千五百骑冲击一个六百人方阵,那拿下此阵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集中兵力以多打少,对敌方薄弱处发动进攻,一向是兵家制胜之道。 可这是冷兵器战争的经验,在热兵器战争中,人数不是主要的,火力才是主要的,只要火力强,一个人杀死几百个人也是正常的。 郑武已经将权力下放下,让各方阵的军官自己指挥。 左边方阵见玄甲卫冲过来了,鼓声一停,方阵如同一人一样,同时止步。同时,右边的方阵也停了下来。 虽然宁军的重炮丢了,但重三十六斤的虎蹲炮可没丢,虎蹲炮手在方阵左右两边,将小炮架上,稍微瞄准一下,就开始射击。 一炮过后,又立刻装弹,不过这一次就不是实弹了,他们装上的是散弹。 先装填五钱重的小石子一百枚,上面用一个重三十两的大石弹压顶,发射时大小子弹齐飞出去。 杀伤力及辐射范围都很大,特别适用于野战,轰击骑兵密集的作战队形,能有效降低他们的冲击力。 虎蹲炮炮弹飞过,在玄甲卫骑兵阵中砸到了二十几骑。玄甲卫毫不畏惧,继续前冲。 一百三十米,左边方阵就射击了,这虽然不是最佳距离,但为了多射一轮,这射击距离必须延长。 一轮过后,玄甲卫又倒下二十多人。 当玄甲卫骑兵到达八十米时,左右两个方阵一起射击。 这一次齐射,让玄甲卫受到了重击,他们不单是正面,就连侧面也遭了右边方阵的齐射。 就这一下,玄甲卫的伤亡就超过一百多,伤亡已经快到一半了。 刘虎在后面看到,他心疼的就要滴血了。天下无敌的玄甲卫,每个士兵都是国家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才培养出来。 他们用的是马槊,可是需用时三年才能制成的。他们身上的玄甲,也需要一年制成。 他们身下骑的战马,都是马场通过精心育种,培养出的天河马,那些马吃的都比人好。 还有这些士兵,他们从骑兵中挑出来之后,还需要经过三年魔鬼训练,才成为真正的玄甲卫。 自进入玄甲卫起,家属就能获得五十亩地,还不用徭役。 以上这些,才能练出一名合格的玄甲卫,说他们是用钱堆起来的,那也不为过。 可现在,他们还没在宁军面前展现出他们存在的价值,就被宁军在远处干掉了,这让谁看了都憋屈。 八十米齐射后,射击完后的士兵并未换位,他上了刺力,蹲下,用枪把抵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型拒马枪。 骑兵到达三十米的时候,神机营并未慌乱,还是按部就班的举枪瞄准射击。 他们训练的时候,也是让骑兵对着方阵冲的,以训练他们的胆量。 又是一阵齐射,中间还夹杂着虎蹲炮响。小石子横飞,形成了一个扇面。 玄甲卫第一排剩下的骑兵如同撞在了无形的屏障上,遭受这一次打击后,前面剩下的玄甲卫就只有十几名了。 他们冲进阵型,撞飞几十人后,才发觉三百玄甲卫只剩下了他们十几人了。 玄甲卫们愣了一下,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他们愣了一下的工夫,后排神机营士兵举起了火枪,朝着他们就是一阵齐射。 玄甲卫骑着高头大马,目标明显,一阵齐射后,三百玄甲卫尽皆伤亡。 神机营消灭了这一批玄甲卫后,立刻重摆阵型,举起了火枪,虎蹲炮也重新装填散弹。 这时第二排的玄甲卫正冲到二百米的位置。忽然后面鸣金声响起,玄甲卫操控跨下马,跑出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回到了自己的阵中。 一位拆冲校尉目眦尽裂道:“将军,为什么要鸣金啊!我那三百骑不是白死了吗?” 刘虎怒道:“住口,你没看见吗?我们上当了,他们的方阵之间是可以互相掩护的。 要是只攻一个方阵,那就是送死。所以才要撤下来,重新部署。” 阵前鼓声响起,神机营并未让刘虎有更多考虑的时间,他们又开始进攻了。 刘虎没有时间考虑了,只能用死办法,两个方阵一起攻了。 要不是阻击战不能退后,刘虎能想出好几种战术,通过空间把神机营耗死。可现在,只能用死办法了。 现在正面除了预备队,只有一千二百骑了,这一千二百骑分为四个骑兵阵,同时攻向神机营两个方阵。 神机营两个方阵同时受到进攻,那就不能互相掩护了,只能凭着自己硬扛了。 玄甲卫冲破虎蹲炮的射击后,又冲进了火枪范围。 一百三十米,一阵火枪齐射后,玄甲卫有几十人掉落马下。八十米,又倒下几十人,这次因为没有侧面飞来的子弹,伤亡数少了一半。 三十米,虎蹲炮,火枪齐射,一百多骑掉落马下,但也有一百多骑冲入了方阵。 瞬间,神机营几十人被马匹撞飞了,另外还有几十人被马槊挑了。只有近战,玄甲卫才能发挥他们真正的战力。 第三百一十五章 蒙毅的想法 神机营的士兵也不示弱,仗着人多,硬是靠肉体将玄甲卫的速度降了下来。 接着刺力乱捅,凭借着三棱刺刀破甲,也捅下了不少人,只要有伤口,想止血那可就困难了。 双方混战在一起,惨叫声,枪声,马嘶声不绝于耳,神机营将冲入方阵中的玄甲卫杀伤大半。 要再给他们一点时间,这一批玄甲卫也会被他们全歼。 可这时,玄甲卫最后一批冲了上来。他们只受到少量的射击,几乎没有遭受阻拦,顺利的杀入神机营阵中。 这下神机营顶不住了,建制整齐的玄甲卫冲入阵中,只一击就打穿了方阵。 神机营士兵也知道方阵已破,只能各自为战,他们以什长为首集结继续战斗。 如果什长战死,还有伍长,伍长战死,就加入周边的小队继续抵抗。宁军的拼死抵抗,让玄甲卫也头疼。 以前的步兵,被骑兵杀穿之后,大部都是崩溃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衔尾追杀。 可没想到的是,神机营方阵虽被杀穿了,但他们并没有崩溃,反而自动集合成小队,继续抵抗,好让炮兵有时间撤退加入另三个方阵。 如此过后,神机营失去了两个方阵,共伤亡了一千左右,玄甲卫也伤亡九百多人。 刘虎见玄甲卫死伤已到了三成,他犹豫了,这仗伤亡大了。 两个方阵虽被击破,但神机营的另三个方阵并未慌乱,还是排列整齐。这要是将他们全歼,那玄甲卫估计也完了。 神机营完了,可神机营的组建成本低,估计一年之后就能重建完毕,再打上一仗,神机营又回来了。 可玄甲卫可是集中了魏国全国之力才建成的啊!要想重建玄甲卫,并达到现在的战力,估计要六、七年。 他想了想,“派人速速将我们的战况报知蒙将军。” 他的意思是让蒙毅决定要不要让玄甲卫与神机营拼个两败俱伤, 要是蒙毅下令拼,他也不会犹豫,拼命就是了。如果蒙毅决定让玄甲卫撤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在刘虎犹豫的时候,郑武却没有犹豫,神机营是宁军突围的箭头,如果不能将玄甲卫击退,那全军都得被围歼,当然这里面也包括神机营。 进攻的鼓声又在神机营阵中响起,三个方阵呈品字形慢慢向着玄甲卫移动。 “将军,他们竟然还敢进攻,这太看不起我们了。” “不就是拼命嘛!难道我们还怕他们?” “是啊!将军,让我带人冲吧!” ………… ………… “不急,先骚扰他们,减缓他们的行动速度。” “将军……,后面四十里地就是杨家渔村了。” “闭嘴,执行命令。” 玄甲卫众将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郑武见玄甲卫并没有进攻,知道他们犹豫了。要是自己一场战斗中拼光神机营,他也会犹豫。 玄甲卫虽没有正面进攻,但他们的骚扰战术,也为神机营带来的麻烦。 玄甲卫的射术十分精湛,加上游子弓的加持,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往上扑,到了距离就是一箭,然后退下,循环不断连绵不绝。 神机营用的是滑膛枪,精度不佳,百米外如果不用齐射,想打中一名骑兵,那只有碰运气了。 玄甲卫的骚扰,不时就有神机营士兵被射中,让神机营是步履维艰,但他们还是往渔村那边进攻,不过速度却更慢了。 在魏军大营,蒙毅也很头疼,各部按他的命令,都在向宁军发动了猛攻。 宁军当然是拼死反抗,要是在几天前,他们根本跑不了,反抗也就是困兽尤斗。只要把这股气泄掉,自然就会投降。 可现在他们有了活路,突围到渔村就能上船回国,这让他们哪肯投降。他们现在不是困兽尤斗了,是希望在前方啊! 宁魏两军大战,让双方都损失惨重。这要是把宁军全部留下来,不知还要付出多少代价。 这时,玄甲卫也发来了战报,蒙毅看了更加的头疼。 玄甲卫也与神机营在苦战中,他们的伤亡已过了三成。 刘虎发这个战报他懂,他是不想打了。但如果蒙毅要打下去,他也会遵命从事,大不了拼光拉倒。 蒙毅也犹豫了,他必须要从魏国的利益上重新考虑。 如果继续战斗,大部分的概率是宁军被全歼,但魏军也会伤亡过半,特别是玄甲卫,估计要与神机营同归于尽了。 此战后,部队想要恢复可就难了。最好的情况下,不考虑军费方面,大体恢复军队建制就要五年。玄甲卫就更难了,大概需要六、七年。 这还是不考虑军费拨付,不考虑匈奴和宁国发动战争的情况下。 坏的情况下,宁国恢复这些军队只要一年时间,火枪手训练可比训练冷兵器士兵容易多了。 再加上宁国国力雄厚,最多三年后就会卷土重来,到那时,魏国只有半数部队可用,那别说赢了,能守住就不错了。 这还是宁国方面,就是这一次全歼宁军,震慑了宁国,让他们不敢北伐。 但匈奴那边,他们可不是那么想的,这些年天气越来越冷,匈奴处于苦寒之地,几乎年年受灾,他们是年年进犯,抢钱抢粮抢女人。 如果他们知道魏国军力大减,他们野心就会壮大,或许就不是抢钱抢粮抢女人了。他们说不定会挥兵中原,像他们祖先一样,在中原建国。 想到这里,蒙毅心中一惊,真要是这样,那魏国就完了,自己也会成为夏族的千古罪人。 他长叹一声,下达了命令,“让各部不要进攻了,让他们尾随骚扰即可。让玄甲卫放开道路,让宁军去杨家渔村。” 众将大惊,“蒙将军,那岂不是要放他们走?” “这也没有办法,兵书云,归师勿遏。他们有了回国的生路,当然会拼死抵抗。 我们如果和他们硬顶,就是全歼了他们,我们也会伤亡过半,那以后怎么办? 现在天气寒冷,百姓年年受灾,军费也是一年比一年少。 我估计军队要恢复到现在状况,五年都算是好的。在这个期间,如果宁国和匈奴进攻,我们用什么抵挡?” 众将一愣,品了品蒙毅说的话,也确实如此。 “哎!看来只有放他们走了。” 蒙毅微笑道:“那也不一定,如果他们到达杨家渔村,发觉那里没有码头,只能供少数人撤退。 那这个时候为了活命,什么军纪都不管用了。他们会乱,非常的乱,互相残杀也是常有的事。 这个时候我们再进攻,那就轻松多了,说不定能一战而定。” 众将大喜,“蒙将军高见,宁军就是占了那渔村,但没有码头也是枉然,这个季节谁能建起码头,除非他是龙王在世!” 第三百一十六章 孙诚与蒙毅 战场上各部魏军忽然停止了进攻,改成了骚扰。 玄甲卫将军刘虎拿到了蒙毅的新命令后,也松了一口气。 “放开道路,让宁军进渔村。” “什么?将军,宁军进了渔村,就能上船回国了呀!” 刘虎冷笑,“回国?他们有码头吗?最多也就是少数人能回去。那谁能回去,谁不能回去,这可不是一道命令可以决定的。 只要他们一内哄,那才是我们最好的进攻时间,那伤亡就要少多了。” “原来如此。” 随着魏军放开道路,宁军终于到了杨家渔村。 冯卫见到孙诚后,也是羞愧难当,“兴盛侯,悔未听你之言,造成今日之后果,惭愧呀,惭愧!” “胜败乃兵家常事,临城侯,不必伤心,还是组织部队上船吧!由海军陆战队为你们断后。” “多谢了!” 张宇与杨次上前,一拍孙诚肩膀,“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能将我们接回去,没说的,回去逛青楼的费用我包了。 至于我妺,我也负责给你摆平。你几年没去了也应该潇洒一把。” 孙诚无语,宁王,岳父,小舅子都让我去逛青楼,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好了,那事等回去再说,现在我们还没撤回去呢?要把你们全撤回去,至少也得十几天。 这期间魏军肯定还会进攻的,光靠陆战队是顶不住的,还要靠你们,你们先去休息,等恢复过来后,就来接替陆战队。” “那好,这些天真累死我了,再不休息一下,我就撑不住了。” 孙诚早已排定了顺序,神卫军先撤,再是羽林军,最后是龙卫军与神机营。 越往后的部队是越精锐的部队,这样的部队断后孙诚才放心。 不然精锐部队一撤,剩下了这些部队还以为要放弃他们。 只要部队一乱,魏军趁势攻击,那防线就崩了,他们自然也回不了国,那还不如提早将他们送走。 魏军方面,正准备看好戏,他们想象的是,宁军撤到渔村,以为自己就能回国。却没想到没有码头,他们还是回不去。 撤出的不是军官,就是最精锐的部队,比如神机营。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凭什么别人能走,而自己不能走? 接着他们就要内乱了,自己再趁势进攻,那宁军肯定会瞬间崩溃,被自己全歼。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宁军是进入了渔村,应该也看见没有码头了,那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乱呢? 按说他们是南方人,有没有码头?对能不能迅速撤军的意义,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啊!那他们为什么还没乱呢? 过了一段时间,第一批撤退的船只就装满了士兵,起锚回国了。 这让等着看戏的魏军是目瞪口呆。 大帐中,右武卫将军吕景道:“沙将军,你不是说没有码头,宁军的撤退速度快不了。可这才多少时间,几艘船只就撤回去了?” 左骁卫将军沙明怎么也想不透?宁军是怎么建造码头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没有码头,大船上不了人,就撤回海上了,准备用小船接驳了?” “拉倒吧!你看看船只的吃水线,明明都满载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啊,没有码头根本就上不了船,这是常识啊!况且这个天气,你能建码头吗?” “我……。” 蒙毅摆摆手,“不再吵了,我们不能建码头,不代表别人不能建,何况那边还有那小子,他的主意是一套一套的。” “难道又是那个兴盛侯想出来的办法?” “刚千牛卫送来消息,宁王命兴盛侯为救援部队主帅,这建码头的主意估计是他想出来的!哎!此等人物,为何不生于我魏国?” “那我们要不要进攻,把他们留下来?” “算了,那些船肯定带来了补给,我们在他们没补给时,拿下他们都得损失过半。 现在他们有了补给,还沿着渔村挖了一道壕沟,我们的骑兵已发挥不了作用了。想拿下他们,我们得损失多少人啊?” 众将也长叹一声。 孙诚在村口坐镇,望着远处的魏军,见他们并没有进攻的意思,心里一松。 虽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但民族内战,孙诚还是不愿意打的。 这要不是十万大军被围,他也不会出面的。但这时,他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他心中想到,所谓长痛不短痛,与其两国僵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于内战,让别的民族占便宜。 不如自己也参与进来,以自己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一战将魏国灭了,统一夏族,结束两国内战的局面。 想到这里,孙诚想了想,“袁方,给魏军送个信,说我对蒙将军神交已久,想趁此机会,与他阵中见一见。” “遵命。” 孙诚喃喃的道:“不知道前些时间发现的那件事,能不能将蒙毅拉过来。” 蒙毅听到宁军送过来的消息后,心中一动,他虽是一说起孙诚,都说是那小子,但他对孙诚还是很钦佩的。 战场上两次交锋,蒙毅都没占到便宜。可蒙毅还是认为自己在战场谋略上,还是高于孙诚的。 但让蒙毅佩服的是战场以外的孙诚,就是他,不到十年,让宁国的国力翻了几番,并发明了火枪,火炮。 让一向被魏国压着打的宁国,居然开始反击了,还发动了北伐。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他对孙诚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孙诚才二十多岁。 “告诉兴盛侯,我会赴约的。” 刘虎道:“蒙将军,南人一向狡诈,我怕他会下黑手,还是拒绝他为好。” 蒙毅一挥手,“无妨,兴盛侯与我惺惺相惜,必不会害我的,你们多虑了。” 两军战场中间,摆上了一张矮桌,孙诚跪坐一侧,身边只有一人护卫。 蒙毅也带着他的亲卫队长赴约了,他来到阵中,侧身下马。 孙诚立刻站了起来,两人互相看了看。 蒙毅身穿软甲,头戴纶巾,眼神坚毅,相貌堂堂,颔下美须鬓,雄姿英发,一幅儒将模样。 孙诚则是一身文士装扮,手拿一柄折扇,身上隐隐传出一股书香之气。 孙诚一拱手,“今日一见蒙兄,真是耳闻不如目见,果然英姿勃发,真不愧为是魏国大将军啊!” “谬赞,我本一介武夫,哪比的上才高八斗的兴盛侯。 孙诚笑了笑,示意蒙毅坐下,“请。” “请。”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小冰河气候 两人跪坐,孙诚替蒙毅倒上一杯茶,“蒙兄,这是我国特有的云雾茶,请品尝。” 蒙毅毫不犹豫,端起茶杯就要品。亲卫队长急了,他生怕孙诚在里面下毒。 “将军,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啊!” 孙诚笑笑,将自己面前的茶一口干掉,“请。” 蒙毅道:“我相信兴盛侯不会用此龌龊手段。”也一口干掉。 蒙毅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兴盛侯,按说这个天气,你是不可能修建码头的。 不知你是怎么修建的码头,而让宁军乘船回国的呢?” “这好办呀!将几艘大船装上砂石,沉下去不就行了。” 蒙毅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这么容易,哎!我失算了。早知道你能修建码头,我是不会让宁军进渔村的,最少要留下你们几万人。” 孙诚将杯满上,孙诚也问出了问题,“蒙兄,你对这宁魏两国以后的大势怎么看?” “当然是我魏国会获胜了,你们北伐不就是被我们挫败了吗?” “如果蒙兄这样说,那就没意思了。” “那你说今后会怎样?” 孙诚手中折扇打开,“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今正是合并之时。” “何以见得?” “天命在我宁国。” “荒谬?天命之事,虚无缥缈,你怎会认为天命就在你国呢?” “好像你国这几年,年年都有天灾,不是旱灾,就是雪灾,要不就是蝗灾。 粮食是年年减产,这种天时在前朝就开始了,要不也不会闹得民不聊生,被宁魏两国趁机分别建国。 不过那时天气变化还不是太明显,前朝覆灭,魏国建立后,人口大减,百姓耕地增多,你国还是能撑得住的。 但据我查遍史书,又夜观天象,这种天气估计还要经历一百多年,你认为你国还能撑得住吗? 只要你们撑不住,我们就会趁此天时北伐,在天命之下,谁能阻挡我宁国大军。” 蒙毅冷笑,“笑话,这怎么可能,这天灾岂能预估?还持续一百多年?谁会相信年年都有天灾。” “你不信?难道你没发觉吗?这些年天气越来越冷了吗?降雪也越来越靠南了。匈奴的进攻越来越凶猛了?” 蒙毅一惊,他发觉确实是这样,难道这天时真在宁国吗? “这……,可这也不能证明这天灾要持续一百多年啊?” “这是小冰河气侯,历史上曾出现过二次,二次皆让中原王朝履灭。 中原王朝覆灭后,二次衣冠南渡,才保全了夏族血脉。 而今小冰河气候又来了,这时,南方已为我宁国所有,你们还能南渡吗!只能等死而已。 所以,为了魏国百姓,我希望蒙兄还是要多多考虑一下以后该怎么办?” “你这什么意思?你要我叛国?” “这怎么是叛国呢?这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族群。 其实我宁王并不想攻灭魏国,你想想,灭了魏国,不但没有好处,还得救那些灾民,这赔本的买卖谁会干? 但他也是夏族人,为了夏族,就是赔本也得干啊!这样的君主,难道不能为我夏族之主吗? 蒙兄,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啊!还请三思。” 蒙毅的脑袋有些疼,他当然不信宁王有那么好?他还不是为了统一夏族故地,称皇称帝,成为一个青史留名的君王。 他脑袋疼的是孙诚说的那个小冰河气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按照现在的气候延续下去。 别说一百年,就是再延续二十年,魏国也撑不住呀!这还是没有发生战争的基础上。 可没有战争是不可能的,魏国都这么惨了,那匈奴还在北面,他们肯定活的比我们更惨。 他们要想活下去,只有不断的向南方迁徙,那与魏国的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 蒙毅的声音有些沙哑,“兴盛侯,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魏国史书上应该有那两次气候的记载,你回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要想在这个气候下保存族群,只有靠宁国了,宁国的气侯虽然比平时要冷的多,但小麦还是能种植的,再往南,水稻也是可以种植的。 加上科学的耕种,充足的肥料,粮食减产应该不大。 所以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有了粮食,才能挺过这次灾害。” 蒙毅考虑一下,“兴盛侯,你说的我不相信,再说了,我也不会背叛魏王。告辞了。” 说完,上马而回。 袁方对孙诚道:“侯爷,这蒙毅不好忽悠啊!看来他是不信啊!” “你以为我刚才是忽悠他的吗?” “难道不是吗?什么时候天灾能持续一百多年呀!” “有些时候一年和一年之间差别不大,但如果放到十年,五十年或一百年上面来看,你就会知道气候变化的后果了。 你现在应该有三十多了,你认为现在气侯和你小时候相比,是不是天气更加寒冷了?而且下雪也更多了?” 袁方一愣,“要是侯爷这么说,确实是这样,小时候我堆雪人都是很小的,没有那么多雪。 现在冬天我给儿子堆雪人的时候,已经可以堆的很大了,这说明雪是越下越多。” “所以在气候上面,我们要拉长时间去观察,走吧,回去吧!” 蒙毅回营后,也是忧心忡忡,众将见他心情不太好,也问他们之间谈了什么? 可蒙毅能说吗?这种事说给谁听,谁也不相信啊!只能是糊弄过去。 无非是心心相惜,英雄惜英雄,两人谈天说地,以文会友等等。 宁军加快了运输,因为雨季快过了,再不加紧运输,大船就进不来了。 十几天昼夜不停,终于将宁军全部运回了国。 这次北伐,双方都损失惨重,魏国伤亡有五万,宁国伤亡有四万。 但魏国之前的四万伤亡是袁焕指挥的,在蒙毅接掌兵权后,以一万多的伤亡,造成了宁军四万多伤亡, 一时,天下震动,蒙毅的威名传遍天下。蒙毅也被魏王官复原职,成了骠骑大将军。 但蒙毅好像并未太高兴,他去了史料馆,在那呆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脸色更加沉重了。 根据他这三天查过的资料,搞不好孙诚说的是真的,难道他真要为了百姓而归顺宁国吗? 第三百一十八章 灭掉魏国对宁国是否有利? 宁国接回了北伐军,此次北伐,开始还是顺利的。特别是右路主力,临城侯冯卫率龙卫军,神卫和羽林军,在第一次会战中大破魏军,一战歼敌四万。 正在这形势大好之时,冯卫贪功冒进,被蒙毅诱进了包围圈,切断了后勤供应。要不是孙诚想出主意从海河接应,右路这十二万士兵就被得魏军全歼。 勤政殿,宁王眼中露出寒光,看着下面跪着的冯卫。 声音平静,“临城侯,你出征前,兴盛侯有没有说过要谨慎?” “说过。” “有没有说过要保证后勤畅通。” “说过。” “有没有说过不能步骑脱节,不可冒进?” 冯卫知道,宁王声音越平静,后面的狂风暴雨就越猛烈。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也说过。” “你是怎么回答的?” “未将,未将说,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战争中,不出奇兵,焉能获胜。” 呯的一声,宁王一拍龙案,“这就是你的以奇胜,把孤的十二大军全送到魏军的口中?” “末将有罪,悔不该不听兴盛侯之言,致使此次北伐失败。此次失败皆在我一人,请王上责罚。” 冯卫躺平了,他知道这事不能狡辩,也不能推到下面去。下面那几个虽然官比自己小一点,可他们的后台可比自己大多了 。 要是把责任全揽过来,保全了他们,说不定他们还能拉自己一把。 “孤当然要责罚你,你看左路,他们为什么就没上当。据内卫司所报,本来蒙毅是将围歼目标放在左路上面。 可雷爱卿就坚决接照计划,稳固后勤,缓慢进军,致使蒙毅抓不到半点机会,这才将目标定为右路。 而你?倒是很配合蒙毅啊!他稍微一引诱你就上当了,你怎么不学学雷卿家?” 雷裕猛地抬起头,大吃一惊,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蒙毅曾经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的,他顿时汗如雨下。 心想,要不是听了侯爷的话,果断让陈浩撤军,那自己的下场肯定比冯卫更惨。 冯卫的右路还靠着海,有海河可以撤退。自己可是左路,离海还有上千里路,中间又无水路贯通。 只要被围切断了后勤线,那后果就是手中的八万大军跑都没地方跑,不是战死就是被俘。 陈浩也是汗如水洗,他也想到当时自己所处的危险之处。 本来退兵时自己还埋怨雷裕,认为他身为主将,对下属嫉贤妒能,愣是把一个能全歼魏军的计划给废了,让他立不了大功。 现在看来,这哪是不让他立功啊,这是救了他的全家的命啊! 镇国公张计见冯卫没有把责任往下推,心中也松了口气。 右路自己的小儿子也在里面为将,要是冯卫不讲武德,真的将责任往下推,那也有些麻烦。 既然冯卫把责任全扛下来了,那也不能让他白扛,能拉一下就能拉一下吧! “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冯都督虽然战败,但此次北伐也杀敌四万,怎么说也有功啊?臣建议还是从轻发落。” 宁王看着孙诚,“兴盛侯,你怎么看?” “王上,冯都督此次北伐失利,不能过分苛责于他。毕竟那蒙毅乃是名将,身经百战,足智多谋,平生几乎未尝一败。 所以,臣认为,此败不能怪冯都督无能,是乃蒙毅过于狡猾之故。” 宁王见孙诚也求情了,而且冯卫也未全军覆没,看在他杀伤了数万魏军的份上,也就饶了他。毕竟他也是一员宿将,都是都杀了,以后打仗靠谁呀? “既然众将求情,那就削爵,降官三级。” 冯卫大喜,他本以为自己将北伐的大好形势弄成这样。怎么也得被斩首。却没想到只是丢了爵位,官也只是䧏了三级。 “多谢王上,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宫中,宁王见召见了孙诚,叹道:“王弟,此次北伐孤败了,不知道孤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统一夏族故地。” “王兄不必烦恼,我担心的不是能不能征服魏国,在我看来,魏国已是大厦将倾。 只要过个几年,等部队恢复战斗力后,就能一举统一夏族故地。” 宁王一阵惊喜,正要说话。 孙诚抢先道:“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灭掉魏国?灭掉魏国对我国是否不利。” 宁王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统一全国,是多少名君名臣名将所向往的,那可是青史留名的事啊!可他为什么说要不要灭掉魏国呢? “王弟,你这是何意?孤不太明白?” “小冰河气侯来了。” “什么小冰河气侯,你到底说的是什么呀?” “王兄,自我夏族成立王朝后,曾经有两次衣冠南渡知道吧!” “这孤知道,但那是因为皇帝昏庸,重用奸臣,致各地百姓造反。所以被蛮夷趁机占了中原,我夏人不得不跨过绵江来到江南。 不过,自古蛮夷无百年国运,一百年后,我们不是又打回去了吗!这与你说的那个小冰河气侯有什么关系。” “书上说的是皇帝昏庸,造成民不聊生,致使百姓造反。” “难道不是这样吗?” “这个不是主要的,就是皇帝昏庸,那也是百姓推翻了这个皇帝,重建一个王朝,那也是我夏族人的天下,怎会衣冠南渡! 真正的原因是气侯,你只要仔细看那些年,各地报上来的灾害你就会有另外的发现。 那些年天气渐冷,灾害频频发生,而且是年年都有,一年比一年厉害。 这可不是什么皇帝昏庸,天上降下灾祸警告世人所能解释的。这就是小冰河气候已经到了,简单的说就是天变冷了。 开始时朝廷还能有余力赈灾。可十几年后,朝廷财税枯竭,已无力赈灾,百姓没有吃的,自然要造反。 中原都受灾了,那北方草原的灾害就更严重了,蛮夷纷纷迁移到中原,以求活命,自然要与中原政权发生冲突。 那个时间,外有蛮夷入侵,内有百姓造反,不管哪个皇帝也撑不住呀!所以就造成了两次衣冠南渡。” 宁王头有些晕,这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他自从五岁进学时,他的老师都说衣冠南渡是因为当时皇帝昏庸,宠信奸臣。造成民不聊生,百姓造反。 外族趁此时机,挥兵中原,这才造成了夏族历史上两次最大的浩劫。 现在孙诚说皇帝昏庸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天气,就是天冷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土特产 宁王摇摇头,“这与老师教孤的不一样啊!天气冷就能造成衣冠南渡?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说过,你让孤如何相信?” 孙诚见宁王不相信的样子,“王兄,这可是我翻阅了大量古籍,才悟出的。如果不信,你也可以让人去查一查。 我从古诗词,古杂记,当然还有各地官史报上来的灾害数据中查出来的,特别是在衣冠南渡的那几年,温度骤降,大部分土地颗粒无收。 你想想大部分的田地颗粒无收啊!就是千古一帝的齐太宗也撑不住呀!” 宁王想了想,“这个孤会去查的,要是你说的那个……。” “小冰河气候。” “那个小冰河气侯真的来了,魏国是不是也撑不住?” “当然撑不住,所以我才想是不是要攻灭魏国,统一中原。 如果不统一,北方的事自然与我们无关。要是统一了,那王兄就是夏族之主,北方人受灾,朝廷就必须要赈灾。 现在宁国有人口二千五百万,魏国多一些三千万。如果北方大部分田地颗粒无收,南方的粮食能救多少人? 如果撑不住,百姓就要造反,南方也会因为朝廷年年要把粮食送到北方赈灾,而造成的粮价上涨而不满。 这样南、北方一起发动,再加上蛮夷气侯原因迁移,这些事加在一起,我怕社禝会不稳。” 宁王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么远,一个气候原因,就能造成国家崩溃? “你的意思是,先不急于统一?” “理性的来说,不能统一,等魏国自己崩溃。等到小冰河气候结束,我们再统一,不过,这需要百年。 我们是看不见了,百年后与前两次小冰河气候结束一样,天气逐渐回暖,我们就能统一夏族故地。 但北面三千万族人在这场气候灾变中,能活下来的大概也就几百万了。” “那要是不理性的呢?” “那就是在我们的时代统一,但我们的粮食不够,我算了一下,再保证南方口粮的情况下,最多只能救一千万人。 至于那二千万人,就只能放弃了。关键是谁也不想当那放弃了二千万人,他们是一定会造反抢粮食的,除非我们能保证粮食供应。” 宁王想到二千万人饿极抢粮食的情景,顿时是满头大汗。 良久后,宁王才长叹一声,“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孤也只能放弃统一了,从现在开始多屯粮食,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吧!” 孙诚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小冰河气候一来,江南也会受影响的,有些种两季稻的田地,只能种一季稻。 哪怕是有肥料加持,粮食还是要减产的,要是勉强救助北方,恐怕那时南方都会有人造反。 本来还想借这个气候问题,以救助北方百姓粮食为条件,来引诱蒙毅归顺。 但回来后查了查资料,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小冰河气候,想救全部北方人,根本不可能,有可能还将南方人搭进去。 孙诚也是长叹一声。 宁王还是有些不甘心,“王弟,难道你真的没办法吗?你可是才高八斗,神农在世呀!要是你再提高一下粮食产量,那我们就能统一了。” 孙诚苦笑,“粮食产量哪是那么好增长的。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无可奈何了。” 两人同时长叹一声。 孙诚回府后,也是情绪低落,就是张宇、杨次请他逛青楼,他也没有兴趣。 毕竟知道几千万同族之人死去,而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那种情景谁也受不了。 ………… 一段时间后,出使瓦卢王国的人回来了。 他来到了兴盛侯府,“侯爷,我回来了。” “苗碑,你与瓦卢王国谈的怎么样?” “他们国王已经同意与我国结盟,并且同意了与我国互换技术,我们给他火器的技术,他们给我们造船的技术。” “这个他们是一定会答应的,暗地里的事做的怎么样?” “我也把这火器的消息传给了哈斯堡王国和普林堡王国,他们也对火器很感兴趣。” “这样才对嘛 !斯图亚特王国有了火器,就会在西方大陆上一人独大,这样不符合我们宁国的利益。 我们必须让他们保持均衡,从而互相消耗。这次你做的不错,我会禀报王上,奖赏于你的。” “这都是侯爷教导的好,我只是依计行事而已。” “对了,我们给三国提供火器技术,他们三国有什么可以交换的?” “瓦卢王国提供了造船技术,哈斯堡王国提供了航海导航技术, 普林堡王国没有什么技术,不过,他们的马匹是西方大陆最好的,他们决定给我国提供六十匹种马,我看那些马比魏国的天河马还要神骏,所以我就答应了。” 孙诚点点头,“换来的东西还不错,够本了。其实火器技术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的,以制衡斯图亚特王国。现在换来什么东西,都是赚的。” “侯爷,我在西方大陆买了一样土特产送与侯爷,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你认为我还需要钱吗?你只要好好办事,我都会记着你的,以后就不要弄这些事了。” “侯爷,真的是些土特产。” “真是土特产?” “是真的土特产。” “那我就收下吧!” “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东西拿上来后,孙诚懵逼了。心想,这就是苗碑所说土特产?这个还真的是土特产,土的不能再土了,原来苗碑给孙诚送来了一个西方美女。 此女一头金色秀发,光洁白皙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孙诚边看边喃喃自语,“这家伙竟然给我送来了这个,不过大洋马,我还真没有享受过呢!” 但又仔细一看,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普通人,看着她浑身露出的高贵,就知道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应该是位贵族。 “苗碑,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侯爷好美色,所以……。” “我不是说这个,她应该是位贵族,你怎么把她送到我府上来了?” “侯爷,此女是哈斯堡国王的私生女,她的母亲是王后的侍女,也是国王的情人。 所以遭到了王后的嫉妒,她的母亲已经死了,国王为了保护她,就让我带到宁国,找个男人嫁了,所以……。” 第三百二十章 又纳一妾 孙诚一愣,心想,看来这位还是公主,可我已经有妻子了。 “苗碑,要是普通人家的土特产,我收了也就收了。 她怎么说也是位公主,我要是娶她为妾,这有点不合适。” 苗碑道:“侯爷,西方人都信教,和我们的风俗习惯不一样。 哈斯堡王国是信天主的,不管是谁只能娶一个老婆,这是他们圣经中规定的,哪怕你是国王也是一样。 但男人吗?又有权有势,一个女人哪够,所以贵族们都有情人。” 孙诚笑道:“这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吗?我还以为他们真的那么信天主?说娶一个老婆就娶一个老婆,结果还不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那还不如我们,我们虽然纳妾,但是光明正大的,我们也要负责的。 而他们是情人,玩完了提着裤子就走,一点责任也不用负。” “是的,所以他们那边贵族非常乱,有的贵族连生下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 因为男的可以玩,女的当然也可以玩啊!而且是互不干扰。” “靠,玩的这么开呀!” “是真的,他们那边就是这么开放。本来国王找女人,王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看来这位哈斯堡的王后不打算睁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估计是王后生下的儿子,女儿奇丑无比,而只有这个侍女生的女儿,非常漂亮,她妒忌了。 所以不光弄死了自己的侍女,也威胁到国王女儿的性命,哈斯堡的国王才把女儿托我送到宁国来。” “王后的儿子女儿长的丑,不会是王后与国王有亲戚关系吧?” “是的,他们是堂兄妹。在我们这里是禁止结亲的,而他们那边却是可以的,说什么禁止王族血统外流。” “怪不得王后生的孩子那么丑,这个美人应该像母亲,不然哪会这么漂亮!” “所以她只是私生女,不是公主,哈斯堡王室是不会承认她的。凭侯爷的身份,当然可以纳了她。” 孙诚想想也对,“这么说,这土特产我可以收了?” “当然可以,此等特产,惟有侯爷才能享有。” “那我就……。” 突然,孙诚顿了顿,朝那美人挥了挥手“你过来一下。” 美人好像听清楚了,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孙诚。 孙诚有些惊诧,“她能听懂我说的话?” “在回宁国的时候,我也教过她一些,她非常聪慧,简单的夏族语已经会了。” “能听懂就好。” 他一把将美人拉过来,在她身上嗅了嗅,有着一股少女体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苗碑脸上一股钦佩之色,一伸大拇指,“侯爷不愧为是久经欢场中人,连这个也知道。” 孙诚有些尴尬的笑道:“也就是多读了一些书而已,书中说西洋之人,大都有狐臭,我可不想闻着那个味道睡觉。” “侯爷说的对,我去了西洋,想找个没有狐臭女人,可真是很难。” “看来你在那边也很享受啊!” 苗碑也尴尬的笑着,“没办法,那些贵族女人太热情了,我也是为国家拉近关系,这也没办法呀!” “好了,这女人我收下了,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索菲亚。她虽是私生女,但国王也非常疼爱她,给了她一些嫁妆,我已经将他们全送到侯府来了。” “哦,这样说来,我纳个妾一分钱没掏,还挣了钱?那让我哪好意思?” 孙诚嘴上说不好意思,但脸上的笑容却表示他很满意,毕竟钱是越多越好。 苗碑走后,孙诚看着抬进来的嫁妆也是很高兴,虽然这些物品在他眼中不值多少钱。 但他觉得没有掏彩礼,就弄了一个美女,而且还有嫁妆,这放在谁身上谁不高兴。 晚上,孙诚来到房中,看着她惊喜的摸着床上的被子,还有送来的绸缎饰品。 她知道这些东西在西洋就是天价,哪怕她是国王的女儿,也没有这么穿过这么昂贵的衣物。 “索菲亚,这些都是你的了。” 索菲亚用着蹩脚的话道:“侯爵大人,这些真的是给我的吗?” “那是自然,小东西也不值什么钱。” “可这些衣服可是很贵重的,就是王后也没有呢?” “那是她穷,你夫君可是这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之一,你以后就跟着我好好享福吧!” 孙诚上前,抱着她低头一看,这真是山峦起伏,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呀! 以前以为自己家中几位妻妾胸怀已经很大了,但看看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是见识少了。 “索菲亚天色已晚,咱们可以安歇了。” 索菲亚睁着大眼睛望着孙诚,这句话已经超过了她的语言范围。 孙诚看着她那迷茫的眼神,也是一笑,心想,也是,苗碑哪敢教她这句话,若他教了,还把她送给我,那他还要不要命了? 孙诚比了一个睡觉的手势,“我们睡觉吧!” 苏菲亚这才明白,满脸通红,但她并未拒绝,她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以后就是她的男人了,虽然自己只是他的情人。 孙诚轻解罗衫,露出雪一般的肌肤,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他深吸一口。然后,整个头埋了下去。 嘤的一声,索菲亚也撑不住了,整个身子瘫软,任孙诚施为了。 早上,孙诚神清气爽的起来了,看着身边一头金发的索菲亚,也是满足的叹了口气,终于尝到大洋马的滋味。 他突然看见了窗台上摆了一盆花,这花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索菲亚,这是什么花?” 索菲亚靠在他的身边,“那是父王给我的,是生长在殖民地的,因为她的花很漂亮,是紫颜色的。 所以他们带回本土种植观赏,父王也给了我一棵,我很喜欢。 但我不知道这花在你们这边怎么叫,在我们那边,这花称叫patata。” “我怎么觉得这花有点眼熟?” “难道你也去过哈斯堡王国的殖民地吗?这个好像只有那里才有的。” “我当然没去过,只是眼熟而已……。” 孙诚摇摇头,算了,不就是一盆花吗?我家里的后花园花多的是。 “索菲亚,你既然是我的人,那你要懂我们这里的规矩。” “苗先生给我说过了,第一天,要先拜见主母,是不是这样?” “不错,说的对。” 第三百二十一章 土豆=神物 兴盛侯府的大堂上,张月坐于右边,孙诚坐在左边,四周坐着五位小妾, 张月白了他一眼,“这从哪找来的金丝猫,不过还蛮漂亮的。” 孙诚有些尴尬的道:“是西方大陆的女人。” “算了,你喜欢就行了。不过,我疑惑的是,我什么时候管你了? 为什么我姐姐都与我说了,要我不用管你太紧。还有我爹也说了,要我不要管你到哪去! 这个我就奇怪了,我什么时候管你了?弄得我像母老虎一样?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出去败坏我的名声?” “哪能呢!那种地方自我成婚以后,我就不去了。他们是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真的没说?” “真的没说?去那里花钱,不如把喜欢的弄回家,这样不是更好吗?” “你还缺这点钱?” “省一点是一点,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是有钱,但我不蠢。” 张月无语,第一次听说不逛青楼,是因为青楼费用太贵。 不过张月也接受了索菲亚的拜见。喝下她献的茶,这才代表主母认可索菲亚是府中的妾侍。 以后的日子,孙诚虽然对小冰河气候担忧,但他也没办法,天灾谁也挡不住,能保护好宁国就已经不错了。 还想统一,那是找死,会把自己给拖死的。没有粮食,一切都是免谈。 宁王也忧郁了,他让人查了两次衣冠南渡时的气候。确实是天气越来越冷,粮食也是减产的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几乎颗粒无收。 他查到了这一点后,对朝政也不是那么用心了。他知道天灾一到,谁也没有办法。 本来把国家治理的这么好,人民富足,军队强悍,正要大展宏图之际。 却碰到这么一个小冰河气候,让他的宏图伟业一朝尽丧。要想统一,那是不可能啦!所以他也有些颓废。 孙诚正在在花园中散步,忽然看见索菲亚正在花园中锄地。 他走上前去,“索菲亚,你干什么?” “夫君,我房中的那盆花已经谢了,我想给它换个盆,多出来的根茎,我想在地上也种一些。” “那我来帮你吧!正好松松筋骨。” 孙诚帮索菲亚刨了一块地,索菲亚拿出了块茎,正准备种上。 孙诚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一把抢过来,用颤抖的声音道:“这就是你要种的花?” 索菲亚有些疑惑,“是啊!夫君不是看过了吗?就是那种紫色的花呀!很好看的。” 孙诚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我看很眼熟,原来是这玩意儿。这可是大杀器啊!有了它,别说北方那三千万人了,就是一个亿,我也养的活! 不过,我还得检查一下,万一这东西只是长得像,但它不是的那大杀器,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索菲亚这种块茎你有多少?” “我只是养了一盆,大概四,五斤的样子。” “先给我一颗,其余的先放这里不要动。” 说着,孙诚接过一个块茎,兴冲冲的跑进了厨房。扒开炉灶灰,就将块茎塞了进去。 里面的厨子上前,“侯爷,你想吃什么?我们来做就行了,怎能让你干这种事呢?” “你们闪开,离开厨房一百米,如敢违抗,别怪侯爷我不讲情面。” 厨子们一愣,侯爷这是怎么了?但孙诚下了命令,也只得乖乖的下去了。 过了一会,孙诚将块茎拿出,就闻到一股香味,剥开烤焦的外皮,他犹豫了一下。 心想,当年神农尝百草,大概也就是我这种心情吧! 孙诚一狠心,吃了一口,味道是咸香软糯,香脆可口,味道相当不错。 孙诚大喜,就是这个味,这就是土豆的味道。只要有了这玩意儿,小冰河气候又算得了什么? 几口干掉后,又冲回了花园。看见索菲亚后狠狠的亲了一口,“你真是我夏族的福星啊!” 索菲亚懵逼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块茎有什么用处吗? “袁方,调集亲卫,将这块地给我好好的看护起来,谁要是敢踩坏这里一棵苗,我就要杀他全家。” 袁方也愣了,侯爷不像是这种人,就为了一棵花,就要杀人全家? 但想归想,当面还是道:“遵命。” 孙诚亲自动手,留下一颗块茎,剩下的全部切成块,每块都有一个芽点。 在地上施上底肥,然后将切成块的根茎种下,履土,浇水,剩下的就是管理了。 “索菲亚这块地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将它种好。” “请夫君放心,这花我会种好的,我在自家城堡里就种过。” 孙诚安排好家中的事后,拿着一颗土豆就冲进宫去。 宁王正在殿中批改奏章,不时的叹了口气,看见孙诚冲了进来,脸上带有喜色。 他长叹一声,“王弟啊!你有什么事那么高兴?你要知道这几天,孤的心情可不好啊!” “王兄,我发现一物,定能让你大喜过望。” 宁王已经没有兴趣了,他最大的兴趣就是统一夏族,称皇称帝,现在没希望了,什么事他也提不起兴趣来了。 “说吧!你发现了何物?” 孙诚伸出了手,宁王瞄了一眼,“这不就是天麻吗?有什么稀奇的?” “王兄,你仔细看看,这是天麻吗!” 宁王又仔细看了看,“好像有点不像,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我称它为土豆,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哪来的?” “我上个月不是纳了一房妾吗?她是西洋人。” “是出使西洋的苗碑你带来的吧?” “是的,她从西洋带了此物,因为此物开的花,是紫色的非常漂亮,所以她就带了一盆陪她,以慰思乡之苦。” 宁王不耐烦了,“王弟,你纳妾就纳吧!她带了一盆花,以慰思乡之苦,带也就带了。这跟孤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夫人不让你纳妾,你也应该去找王后,让她给你疏通一下不就行了,你到孤这里扯这个干什么?” “王兄,这怎么没有关系呢?此物虽是我那小妾拿来赏花的,但此物可是神物啊! 此物耐旱耐贫瘠,而且产量又高,亩产按小的算,一亩三千斤没有任何问题。再经过改良育种,产量还能大幅往上升。 有了它,别说养活北方三千万人,就是养活一亿人,也是轻轻松松的。有了此物,小冰河气候那都是小事,” 宁王大喜,忽然脸又垮下了,“王弟,孤知道你为了粮食增产之事,费尽心力,已经身心俱疲了,头脑也已经恍惚。 连胡话也说出来了,世上哪有能产三千斤以上的粮食?你这跨度也太大了。” 然后对汪恩道:“去太医院,让太医给兴盛侯瞧瞧,都说胡话了。” 又叹道:“亩产三千斤,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啊!可惜这等神物,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的呀!” 第三百二十二章 预算吃紧 孙诚急了,“王兄,你别不信啊!你想想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宁王道:“你真的没发烧说胡话?”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那小妾从哈斯堡王国带来的,据说是殖民地发现的。 他们只知道花漂亮,将它当作观赏之物,却不知此物可以充做主粮,与小麦,水稻一样, 而且此物耐旱耐贫瘠,产量又高,味道还不错,可做为蔬菜和粮食。 这可是天助我国啊!有了这个,小冰河气候根本不是问题。 有了这个,统一的时候,只要把这个拿出来,让北方人吃饱,再让他们种这个土豆以果腹,他们肯定会归顺我国。 我们再宣传一下天命在我宁王,不然上天哪会赐下此等神物,那时候,魏国的军民还敢抵抗王兄吗?” 宁王想了想,也是,孙诚可从没骗过自己。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 “土豆。” “对土豆,那这个确实是可以助我一统江山。只不过,这玩意真能吃吗?” “那是当然,我们去御膳房,我现场烤一个给王兄尝尝。” “快,摆驾御膳房。” 到了御膳房,将所有的厨子支开,孙诚捅开炉灶,将手中的土豆塞了进去。 过了一会,掏了出来,将外皮剥开,香气四溢。 汪恩上前道:“王上,让老奴先试。” 宁王迟疑了一下,“不用,王弟不会害孤的。” 孙诚听了这话,知道这是笼络人心,但听了心里总归是很舒服的。 宁王吃了一口,口感软糯,虽不如自己吃的御膳,但这味道确实不错。 “味道不错,百姓们应该会喜欢的。你再拿些来,孤也让王太后,王后也尝尝。” “我的王兄,剩下的可就不能吃了,我们要留下种子,你吃的这一个土豆,说不定能救活几百万人啊!” “什么?”这下宁王不吃了,别吃了一颗土豆,以后会饿死了几百万人,那可是真是罪过啊! “王弟,这些土豆,你觉得应该怎么利用的好?” “土豆只有四斤多,这个可以当做种苗,正在我府中种植。 明年就可以在农技司的田地上种植,后年再在皇庄里扩大种植,收割完毕,估计种苗就够了。 有了种苗,我们就可以北伐了,凡归顺我国,就发放种苗。不归顺的,自然没有种苗,我看在没有吃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抵抗我们吗? 那样我们就能灭掉魏国,统一夏族,王兄也就能称皇称帝,成了夏族之主。” 宁王大笑,“好,不过,还要看这土豆能不能亩产三千斤。” “我相信一定能,这是上天要让王上统一夏族,所以才赐下这等神物,那既然是神物,怎么可能没有亩产三千斤呢?” “这么说,也有道理。” 两人互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宁王有了统一的希望,对朝政也开始重视起来,这让保王派大臣们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以为是北伐失败,严重打击了宁王的自信心,让他颓废了呢! 宁王打起精神,开始处理朝政,他重新整编部队,训练他们,以便三年后再次北伐。 海军这一次也立了大功,让他也看到海军的作用, 西方的斯图亚特王国对东方贼心不死,与魏国已达成盟约。 他们舰队现在已经有了火器,如果不造新舰,恐怕贸易线路会被他们封锁,那外贸就会受到沉重打击。 于是,宁王又下旨,拨下大笔经费,建造新式舰船。可这让军费大幅提高,让负责预算的孙尚是叫苦连天。 本来朝廷预算还是很健康的,每年都是小幅结余。但一到北伐,临时拨了大笔经费,让财政紧张起来。 可惜北伐又失败了,没有在魏国那里获得好处,现在又要抚恤伤兵,重建军队。这些咬咬牙,也能挺过去。 但这大建海军舰船,财政就受不了,海军可是很费钱的兵种。 如果一起开工,本来微红的财政就要变成赤红的财政了。 孙尚诉苦道:“王上,陆军要重建,海军又要造新舰,这两样能不能轮流着来。这两个项目一起上,国库吃不消啊!” 阜宁侯雷裕道:“这个不行,陆军在北伐一战中,损失甚大。如果不补充,万一魏国反攻,那该怎么办?” “那让海军迟一点?” 涟水侯卢威也跳出来道:“不行,海军的现有舰只与斯图亚特王国的舰只相比,早已落后。 要是他们攻打金明岛,海军败了,那我们的远洋贸易就会被切断,那时你们户部收不到税,可不要怪我们。” 孙尚那个气啊!你们只知道要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困难。那你们不考虑到我,那我就不管了。 他双手一摊,“这些年的天气越来越冷,有些能种两季稻的地方也只能种一季,粮食经过前几年的高速增长后,现在都已经减产了。 绵清那边最靠北,现在都需要朝廷赈济了,户部的钱也是捉襟见肘,财政都已经赤字了。 所以军费就那么多,给了陆军,海军就就少,反之亦然,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众将知道国内有些地方受了灾,户部又是赈济,还要付战死士兵的抚恤金。 再同时重建陆军,海军,他们确实是撑不住了,只能轮流来。但谁先重建呢?是陆军还是海军。 陆海两方的将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中有了燃烧的火焰,这表示他们要开始抢预算了。 要在以前,海军还是水军的时候,只能运运粮草,运运兵,根本不能打仗。 所以抢预算方面,根本就说不上话,只能在陆军拿到绝大部分后,分给海军一点他们吃剩下的渣子。 但现在不同了,海军也有后台了,那就是兴盛侯孙诚。 他对海军非常重视,不但给海军组建了陆战队,让海军在征南越之战中夺得头功。 后又将水军改为海军,收复了金明岛,保护了宁国的贸易线路。 最后是在北伐之战中,他带着海军力挽狂澜,将被围的陆军接应回来。 海军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又有了靠山,他们觉得可以与陆军争一争了。 镇国公张计是大都督,陆海军全归他统辖,看着陆海军都吵起来了,他也为难啊! 两方确实都需要军费,但朝廷确实也没有钱,这就要有侧重点。可他应该偏向哪一边呢? 正在头疼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女婿靠着柱子在那打瞌睡,气就不打一处来。 第三百二十三章 圣人曰,以直抱怨 镇国公张计朝着孙尚努了努嘴,孙尚顺着那方向回头一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父亲,岳父为军费分配的事都弄得焦头烂额了,你倒好,不给我们想办法,竟然还在那打瞌睡。 他慢慢的走到儿子旁边,大声道:“兴盛侯,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孙诚抬起了头,一脸怒色,“是谁叫我?不知道我有起床气嘛!” 众人愣了一下,又捂嘴暗笑。 孙尚脸一黑,“兴盛侯,是我叫你?” 孙诚这才发现是自己的老爹,忙陪笑道:“昨晚睡晚了,忘了今天是大朝会,所以就打了一个盹!” 宁王也是脸上抽了一下筋,脸色也有点黑。 “好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孙诚一脸茫然,“什么事?刚才睡迷糊了,你再说一遍。” 孙尚忍住心中气,又将陆海军争军费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问我干什么?我是文官呀!他们争军费,要我发表什么意见?” “你到底说不说?” 孙诚一脸无奈,心想,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你们以为我真是多智近妖啊!什么都能办妥。 但老爹发话了,也不得不想一下,“这个让我想想。” 这就是钱不够了,但该花的还是要花。如果不花这个钱,弄出了事情,搞不好还要用更大的经费来填补。所以这钱必须花,可钱呢? 孙诚考虑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这说到底就是没钱,没钱的话,就只有两种途径解决,开源节流。” 二辅崔进冷笑,“这是军费,节流或许可以,你说的开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让军队去做生意,与民争利吗?” “与民争利,那当然不会。” “那你怎么让军队开源?” 首辅卫轩道:“崔大人,不要打断,让兴盛侯先说说。” 孙诚道:“办法我倒是有一个,能解决陆海军的矛盾。不过,有些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宁王一愣,“你有主意了?如果能解决此事,那当然是与国有利,怎会有人反对呢?快说吧!” “那我说了,军费可以给陆军大头。” 雷裕松了一口气,兴盛侯终归是向着我们陆军的。 卢威急了,心想,兴盛侯不是一向偏向我们海军吗?这次怎么偏向陆军了? “兴盛侯,这不……。” 孙诚挥挥手,制止他,“军费给了陆军,海军自然就没了军费,但涟水侯说的对,新舰是一定要造的。 不然被斯图亚特王国舰队切断了贸易线路,那我宁国会损失更大。” 张计道:“那你怎么解决海军军费?” “这就要说到开源了,据西方的消息,斯图亚特王国当年没钱,但又要建海军。 所以他们的海军就充当海盗,去大洋上劫掠,抢来的钱大部分充做海军军费,少部分给海军官兵。 这样一连抢了几十年,海军的主力舰有了,海军官兵也获得了大量实战经验,成为仅次于哈斯堡王国的海军。 他们现在又把这一手施展在我们身上,抢了我们海商大量货物,补充自己,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报复呢?” 众臣大哗,知道了孙诚想出来的是什么主意,就是仿效斯图亚特王国的海军,也去当海盗。 卢威等海军军官也愣住了,叫我们出去当海盗,抢的钱充当军费?这个行吗? 崔元跳了出来,“臣弹劾兴盛侯,我国一向以仁义为根本,让军队出去当海盗,他也能说的出口。 这要传出去,让周边各小国怎么看我泱泱大国?圣人的教诲,我等都铭记在心,不知兴盛侯怎么忘了?说出此不礼,不仁,不义之言。” 众臣也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不礼,不仁,不义?” “难道不是这样吗?别人可以干海盗,那是因为他们是蛮夷,不知圣人教诲。 可我们是泱泱大国,受圣人教诲,怎么能干出强盗这种事呢?” “你的意思是说别人可以抢我们的,我们不能抢他们的?他们杀了我们人,我们还要忍?” “那是当然,圣人曰……。” 孙诚大喊一声,“闭嘴,就你也配说圣人之言。听说崔御史是茂才出身,这样看来,朝廷的举荐机制或许有疏漏? 不然怎么会让此不学无术之人,成为茂才?” 崔元大怒,“我熟读经史,圣人之言烂熟于胸,怎会曲解圣人之言?我的茂才是堂堂正正获得的,是朝中官员正规推荐的,这有什么疏漏?” “你姓崔,那推荐你的应该是王波王阁老吧!” “这有何不妥?” “崔家推王家,王家推崔家,这推来推去,你们两家倒是快活的很啊!” 这本是朝中公开的秘密,四大世家,你推荐我,我推荐你,互相帮衬。 这秘密大家都知道,是心照不宣,但孙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未免让四大世家有些尴尬。 王波忙打断两人之间的谈话,“兴盛侯,不要岔开话题。 你为什么说崔御史曲解圣人之言,如果你说错了,就要向崔御史赔礼道歉。” 崔元才醒悟过来,我跟他说什么选官机制?我本来是弹劾他的呀!差点被这家伙糊弄到沟里去了。 “对,为什么说我曲解圣人之言?” “那好,圣人曰,以德报德,以直报冤,何时说过别人抢了我们,我们不能抢他们的。 再往下说,别人杀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杀回去吗?圣人当年也是拿着剑周游列国的。” 众人一愣,脑袋有些晕。按这个逻辑,岂不是别人当海盗抢我们,我们就要当海盗抢回去? 可这与我们平时的道德观不符呀!但圣人确实也说过,要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崔元愣住了,“这……,这个……。” 孙诚笑道:“崔御史,我国可是有很多商人被抢过的,也有许多商人被杀了。 如果我把你今天弹劾我的话说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又被那些受害人家属围住都察院。” 崔元想到上次被金明岛的遗民围住都察院讨说法的事,一时脸色一变,他可不想又来一次被人讨说法。 孙诚见他被彻底压下去了,轻蔑的一笑,然后对宁王道:“王上,俗话说,客人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火枪。 我们海军谨遵圣人之言,怎会去做海盗,这是以直抱怨,为民除害。 海军只是攻击斯图亚特王国的船只,对于别国当然是以礼相待。这对我泱泱大国的名声有何妨碍? 再说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众海军将领大喜,拍手称快,“兴盛侯说的好,冦可往,我亦可往。 我们不是当海盗,我们是遵照圣人之言,以直抱怨,为民除害。” 第三百二十四章 奉旨为民除害 众文臣面面相觑,这彻底颠覆了他们的三观。让国家的军队去打劫,关键还打着圣人的旗号。 你还不能反对,因为圣人确实这么说过要以直报怨。因为你只要一反对,那些被抢的受害人马上就会把你家给围了,然后就是讨说法。 孙诚总结,“我们是文明的国度,一向以礼待人。但如果有人敢挑绊我们,那就要按圣人说的,以直报怨。” 首辅卫轩缓缓的道:“兴盛侯说的也有道理,海军可以为民除害。但要强调一下,只限斯图亚特王国的船只,别国不能涉及。” 保王派众人齐道:“我等附议。” 孙笑眯眯的对世家大臣道:“不知你等可同意?” 又喃喃自语道:“那些被海盗打劫的商人家属可是过的很苦,都想报仇啊!” 世家大臣马上同意了,他们可不想下朝后那些人找他们讨说法。 “我等附议。” 宁王点点头,“既然众卿都同意了,那就按兴盛侯说的办,为民除害。” 海军将领们大喜,这就是奉旨抢劫呀! “遵旨。” 晚上,卢威就来到兴盛侯府,与孙诚商议怎么为民除害的事。 “兴盛侯,虽说朝廷同意了我们去抢劫,可……。” 咳咳咳,孙诚咳嗽了几声。 卢威马上明白了,尴尬的道:“是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名正则言顺,言语方面还是要注意一点。” “了然,了然。可我们为民除害,总要先拨一点钱啊!这个是启动资金。我们要去大洋为民除害,就要有一些速度快的舰。 可我们海军只有金明岛的几艘舰速度快一点,但那是斯图亚特国的旧舰改造的,速度也不如以前了。 而且舰又小,如果在大洋上,被斯图亚特国的舰队追上。那别说弄到钱了,老本都得赔上。 所以我准备去户部先借一笔钱,建几艘新舰,毕竟为民除害也要成本啊! 可户部坚持不借,还说我们都能为民除害了,这钱要先给陆军。” “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你去要钱?” 卢威有些不好意思,“兴盛爷。您与孙阁老是父子,您去通融一下,应该能借到。而且我们保证,等我们挣到钱后,马上归还。” 孙诚叹了口气,“你们有了这个为民除害的牌子,怎么还会缺钱?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卢威愣住了,难道有为民除害这个牌子就能搞到钱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粗人,脑子笨,对于赚钱这些事我确实不清楚,还望兴盛侯指教。” “你们是为民除害,这民是谁?” “百姓啊!” 孙诚白了白眼,“虽说是百姓,但百姓也分许多种。能被人斯图亚特国舰只抢劫的百姓,当然是商人了,而且还是商人中最能赚钱的海商。 你们为他们除害,他们总不能不出点钱吧!这也是为他们好呀!” 卢威一拍大腿,“对啊!我们可是为他们啊!” 但又一脸为难,“可我们怎么才能让他们掏钱呢?我可不会做生意啊!” “你怎么什么事都找我?我已经给你指了一条路,你还要让我手把手的教你吗?我累不累啊?” “放心,不会让你白忙,筹到钱后,你可以拿到其中的两成。” 孙诚白了他一眼。 “三成。” 卢威见孙诚还是不吭声,牙一咬,“四成,这总可以的吧!” 孙诚还是不语。 “五成,这已是最高了。毕竟筹来的钱,我们还要造舰呢?” “'涟水侯,你既然认为我是那种拿回扣的人?那我就更不能帮你了,免得别人真以为我拿你的回扣。” 说完,端起了杯子。 袁方喊道:“送客。” 卢威忙道:“别,别,这都是我的错,我小看了兴盛侯的节操。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我也是为了海军经费,没办法啊!” “看在你诚垦道歉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次。” “多谢,那我们该怎么办?” “成立一个保险公司。然后召集海商,让他们投保,保险公司再把钱给你们。 但你们就要负责保护他们,万一他们被抢了,你们就要负责赔偿。 这样,你们不就有了启动资金了吗?有了启动资金,就可以造新舰。 有了新舰,就可以一边为民除害,一边保护本国商船,这样既能赚钱,海商们也感谢你们,岂不是一举两得?” “对啊!可我们不懂保险公司怎么操作啊!” 卢威一记深揖,“兴盛侯,还请再帮我们一把!” “哎!你们啊!什么事都要找到我头上来,我想清闲一下也不行。” “拜托了。” “好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差了你的钱?” 孙诚虽说不想出手,但开保险公司可是能赚大钱的,那为什么不干呢?况且这也能推动海军建设。 他来到母亲那,将建立保险公司的事说了一下。 孙夫人道:“你的意思说让我召集海商,去你说的保险公司投保?” “现在宁国海军还是弱了,保护不了全部商船,经常有商船被抢。 如果让海商们参加保险,这样也不至于让他们一次被抢,就倾家荡产。 现在只要出一点小钱,就能保证被抢后保险公司全额赔付,这样难道不好吗?” “这看起来是很好,但保险公司又不是海军,他可不能保证海商不被抢啊? 现在斯图亚特国越来越张狂了,如果船只被抢多了,我们孙家还不得赔个底朝天。” “所以这些钱大部分都要给海军,让他们建造舰船,去保护商船。” “可海军能保护海商吗?要是保护不了,我们还是要赔个底朝天。” “当然能,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西方的造船技术,再融合我们自己的造船技术,我相信新造的舰船,与斯图亚特国的舰船相比也毫不逊色。 再加上我们领先的火炮技术,还有新战术,只要几次实战积累经验,斯图亚特国的舰船就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真的?” “我是你儿子,我哪能骗你?” “也是,孙家就你一个儿子,家里所有的钱以后都是你的,赔了也是赔你的钱? 那明天我就成立保险公司,然后去找那些海商,让他们参保。” 第三百二十五章 保险公司 有了商界巨擘孙夫人的参与,保险公司顺利成立。然后大撒邀请函,请各位海商前来投保, 商会中,各位海商都在窃窃私语,询问这保险公司到底是干什么事的。 孙夫人来了,“各位都是海商,吃海上这碗饭的。可是最近几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原因嘛,我相信大家都知道。” “哎!孙夫人,还不是海盗吗?按说我们的货都是一等一,而且供不应求,生意应该很好做。 可架不住这海上有海盗啊!虽然海军收复了金明岛,将金明岛至本土的航线置于保护之下。 但过了金明岛就只有自求多福了。只要被海盗抢了,生意大的还能撑得住。 可我们这些小商人被抢了,那就是倾家荡产,不是上吊自杀,就是投海自尽啊!” 众商人也是纷纷开口,说出了他们的苦楚。 孙夫人挥挥手,让众人停下,“海上做生意是很挣钱,但挣的钱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因为海上有海盗,许多商人被抢后,都破产了,还有的人都永远的留在海上。 所以为了商人不至于海上被抢之后,破产自杀,我成立了这个保险公司。 你们如果投了保,在海上被海盗抢了,保险公司会全额照赔。” 众人大哗,要是这保险公司真能全额赔付,那生意可就好做多了,至少不用担心倾家荡产了。 “孙夫人,是真的吗?” “我孙家什么时候骗过各位?” “那保费多少?” “保费分两种,一是单次收取。你们每次出海,都要经过金明岛补给。 如果要投保,保险公司就会派人上船核对货物,预估价格,保费是利润的三成。 另一种是包年,一年一付,当然这种保费便宜一点,至于多少,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这也太多了吧!” “多吗?我看不多吧!你要是碰到海盗,你这一船货可就没了。这相当于保费来说,这不贵。毕竟我们可是全额赔付的呀!” 大商人还不觉得什么,他们的商船都是结伴而行,每次出海都有十几艘商船。 而且船上也有护卫,一般斯图亚特国的单艘舰只还是不敢来抢劫的。 但这保险对小商人来说,就是天降甘露呀!小商人雇不起护卫,如果被海盗盯上了,那就是倾家荡产,那些破产自杀的商人也都是小商人。 现在有了保险,虽然保险费贵了点,但可以保证自己不会破产啊! “孙夫人,只要确定能全额赔款,我们就投保。” “放心,我孙家后面有什么人,你也是知道的。” 大家一想,确实,他家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阁老,一个侯爷。他们应该不会骗我们的。 于是,纷纷投保。 孙夫人对那些大商人道:“难道你们这么自信?自信自己不会被抢吗?” 大海商们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出手。 “你们都有后台,也知道一些朝中的机密,那些海盗都是斯图亚特国的海军假扮的。 在上次金明岛之战中,他们的舰队被我们用计干掉了,所以这几年他们安分了些。 但他们并未臣服,还和魏国结盟了。魏国也将火炮技术传给了斯图亚特国。 他们也已经消化完毕,有了火炮,他们就能在远处将你们如打靶一样一一击沉,你们船上的雇的护卫也就没什么用了。 到最后,你们还是得停船,任由他们抢劫。要知道你们的商船都是结队行驶的,一抢就是十几艘。只要被抢了,我看你们也得伤筋动骨吧!” 大商人们一惊,但他们可不是那些小商人,被孙夫人一吓,就投保了,这可是三成利润啊!给了别人能不心疼吗? 三名大商人站了起来,这三人是世家的管事,他们的商行也是世家拥有的,他们认为,以世家的力量还是能对付海盗的。 “多谢孙夫人通知我们,但我们相信自己能应付,就不麻烦孙夫人了。” 孙夫人淡淡一笑,“既然你们不信,那就算了。做生意嘛!不能强买强卖。” “告辞。” 正要走的时候,其中一人回头,不客气的道:“李杨,你还在这干什么?难道你想投保吗?” 李杨苦笑,自从家主李价过世后,后面没有人接上,原本在四大世家中排名第一的李家,已经落到最后了。 三大世家都隐隐的打压李家,以获得更多的好处。他们三人以前还叫李兄,现在都是直接喊名字了。而且在世家四大商会商议时,他也做不了主了。 他之所以没有走,是因为他来之前,少主李民让他代表李氏商会去保险公司投保。 这让他有些疑惑,保险公司不是我们的死对头孙家的吗?为什么要为他们站台,去投保呢? 李民却没有说,只是让他照办即可。既然少主说了,所以他才没有走。 李扬咳嗽了一下,“这个我认为孙夫人说的有点道理,如果斯图亚特国的舰船上装上了火炮,我们的船队是顶不住的。为了生意,我觉得还是投保为好。” 三人一愣,“李扬,你怎能如此呀?我们四家不是共同进退吗?” “那是朝堂上,这是生意上,还是有不同的。” “我明白了,我会和家主说的,走。” 孙夫人暗中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李家为什么要给保险公司站台。以前就和李家合作了一次,在书籍上赚了一大笔。 有了李家投保,剩下的几位大商人也都投保了,他们的护卫还没有李家强,现在李家都怕了,他们自然也要投保。 十几天后,保险公司收到了大笔保费,一转手,孙诚就把这些钱打到了海军的账上。 海军众将看着一摞银票,在看着银票上面的数字,整个人都惊呆了。就这几天,兴盛侯就挣到了那么多钱? 卢威用颤抖的声音道:“兴盛侯,这些钱都给我们吗?” “什么给你们?这是给你们造舰的,我丑话说在前面,这造舰的钱你们谁都不能伸手,我会让保险公司派几名帐房在这里监督。” 又声色俱厉的道:“如果我发现了谁的手伸过来,我就剁了他,你们要知道我是有这种实力的。” 众人一惊,“不敢,不敢。” 第三百二十六章 钓海盗船 孙诚声音又缓和下来,“你们想挣钱,不能在这里挣,可以在大洋上动手。为民除的害越多,自然挣得就越多。 王上不是已经说了吗?海上赚的钱大部分用来造舰,少部分你们海军官兵自己分,那才是你们应该赚的钱。” 卢威道:“兴盛侯说的是,我等明白。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才拿到经费,舰也才开始造。等造出来怎么也得一年多。 在这个期间,我们也只有五艘新式舰只,这些舰连保护金明岛海域都不够。 怎能进入大洋去赚钱呢?而且还要保护自家的商船。 如果收了商人的钱,海军又不能保护他们。那他们出了事,就要保险公司去全额赔付,我怕保险公司……。” “怕赔不起吗?” “是啊!我们不能收了钱,却让兴盛侯你赔钱,这样我们过意不去啊!” 众将都点头称是,造舰加上形成战斗力,有一年多的空窗期,这段时间保险公司铁定是要赔钱的。 “没有舰船就不能为民除害了?就不能保护商船了?” 众将一脸茫然,心想,我们又不是陆军,陆军没有马也能打仗,就算没有兵器,拿一根棍子也能舞一下。 可我们是海军,没有舰船,难道我们用民船去打吗?就民船那个速度,那不是找死吗? “还请兴盛侯指教。” “没有军舰,可以用民船。 ” 众将一愣,用民船当海盗,也不是不行,但如果在海上被斯图亚特国的舰船逮住了,那可就完了。 他们又不好说孙诚的这个主意是馊主意,那会让他脸上无光的。 可这时,一名副将道:“民船?这个不行吧?用民船不就是找……,” 孙诚道:“找死是不是?” 那名副将有话就说,“确实,海上交锋要的就是坚船利炮,要想获胜速度,火力,防护三要素是一不可。 可民船在这三项上,没有一项能与军舰相比,让民船与军舰海战,这不就是让士兵去送死吗?” 孙诚望着这位年轻的将领,脸一沉:“你是谁?竟敢这么与我说话? 别看我只文官,与海军是毫无关系,但我想拿捏你一名副将,我还是可以的。” 孙诚这一发火,让海军的将领们都噤若寒蝉。孙诚虽是文官,但没有他,就没有海军。搞不好现在还是水军呢,只配给陆军打下手。 他若生气了,对海军的事甩手不管,海军被撤销估计不可能。但今后肯定会被陆军死死的压住翻不了身,那可就成了咸鱼了,谁都知道咸鱼是不能翻身的。 卢威马上喝道:“邓海,你一个小小副将,竟敢与兴盛侯顶嘴,还不快给兴盛赔罪。” 邓海见都督发火了,也没有办法,只得道:“未将冲撞了侯爷,还请恕罪。” 陆战队提督祁白也打圆场道:“侯爷,这邓海还年轻,血气方刚。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他一回吧!” 孙诚冷冷一笑,“邓海,你现在还认为我用民船是错误的吗?” 邓海牙一咬,为了水兵的性命,他必须说,“虽然我刚才言语上冲撞了侯爷,但我还是认为不能用民船,那就是送死。” 卢威大惊, 心想,是谁把这个愣头青叫过来了的,如果真的惹火了兴盛侯,经费不给我们了,那我们海军可就完了。 其余的将领也吃了一惊,这小子脾气竟然还这么倔。 孙诚一挥手,让众将禁声,“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认为我用民船还是错误的吗?” 卢威,祁白等向着邓海狂甩眼色,示意他改口。 但邓海还是一根筋,“我还是这样认为,不能用民船去海战。” 卢威等一脸铁青,这下完了,得罪了兴盛侯,到手的军费没了。 可这时,孙诚却哈哈大笑起来,让海军众将是一脸懵逼。 难道兴盛侯被气糊涂了?不然为什么不怒反笑? 孙诚一脸欣慰的道:“好,军队吗?在战前制定计划就是要有争论,有争论才能做出更好的计划。 不能被上面一压,就放弃了自己的相法。不过计划制定好了,就必须执行。” 众将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兴盛侯是考验邓海的,不是被他反驳而恼怒。 看来,这小子已经进了兴盛侯的法眼,以后只要好好干,肯定是前程无量啊! 孙诚又道:“邓海,你认为不能用民船?” “对,不能用民船,他们和军舰战力相差太大。” “可是你忘了,这是反海盗作战,你换位思考一下,你是海盗,你看见一艘民船,你会怎么做?” “我会让民船停航,然后两船靠帮,登船去抢劫。” 忽然,邓海停了下来,好像发现了一些问题。叹了一声,向着孙诚一揖,“侯爷,刚才是未将考虑不周,用民船确实是一个妙计。” 孙诚笑笑,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心想,如果这邓海到现在还是不明白我的想法。 那他顶多就是一个愣头青,不适合培养。只有明白了我的想法,这样的人才有培养的价值。 众将有些诧异,“难道民船真能获胜?” 邓海解释道:“用民船当诱饵,海盗会认为船上有货物。就会逼停船只,上去抢劫。 可现在民船已经被改造了,上面装备有大炮,两船接近后,民船就会开炮? 这么近的距离,不会打不中,只要海盗船被打瘫了,他就跑不了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钓海盗战术。” 孙诚补充道:“正是,不过你们要注意,一定要等斯国舰只靠近的时候,用炮对准他们的舵轰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如果跑了,他们就会警觉,你可就钓不了他们的海盗船了。 所以消息一定要封锁好,就能多击沉一些海盗船,只要保密工作做的好,斯图亚特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样我们就能拖过新建舰船的空窗期,也能让保险公司少赔点。等到新舰服役,才是你们去大洋上赚钱的时候。 现在这个期间的主要任务,就是少让保险公司赔钱。不然保险公司赔光了,你们以后也拿不到军费了。” “可海盗船打沉了,那些海盗怎么办?” 孙诚冷冷的道:“记住,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海盗。” 孙诚的意思就是杀人灭口。 卢威道:“兴盛侯,他们虽是海盗,但我们都知道那是斯图亚特国的水兵。 万一此事泄露出去,会不会让斯图亚特国大为恼怒,直接向我国宣战?” 第三百二十七章 削弱魏国 孙诚道:“他们不敢,我们派到西方大陆的使者已经回来了。 他让我们了解了西方大陆的形势。斯图亚特王国与哈斯堡王国,现在正为了海权在军备竞赛呢! 在这个时候,斯图亚特王国不敢抽出兵力向我国宣战,所以他就是知道了,他也得把这口气咽下去。 不过还是要尽量注意点,能封锁消息一定要封锁消息,不然的话,保险公司就会赔的多了。 保险公司赔多了,你们的军费就要减少了。所以为了你们的军费,你们要谨慎。” “我等明白。” 处理好海军的事,没过几天,孙诚又被宁王召进宫。 宁王似笑非笑的道:“王弟这几天,听说你赚了一大笔呀!” “哎!那还不是为了海军的军费,这保险公司可挣不了多少钱,开始肯定是要亏本的。” “亏本,不会吧!” “怎么不可能?我开保险公司是赚了一大笔银子。但海军羸弱,与斯图亚特国海军根本不能抗衡。 所以必定在新舰建好之前,有许多商船被海盗所抢,这些钱我都是要赔的。 可钱都给了海军造舰了,这保费还不是要我掏出来。” “不过海军建成以后,与斯图亚特国海战,要是打赢了,那你可是要挣大钱了。” 孙诚双手一摊,“可海军要是输了,搞不好我得倾家荡产。” “那倒也是,王弟,孤听阜宁侯说过,说你对上次北伐的计划有些不满。” 孙诚知道麻烦事又要来了,心中大骂雷裕,当时只是抱怨了一下,你和宁王说什么。 “那天我说了吗?也许是我那天酒喝多了,胡乱说的。” “是吗?” 孙诚无奈的道:“好吧!我承认,那天我是说了北伐计划有些疏漏。” “你具体的再和孤说说。” “灭国之战,是国家的总体战,不能只靠军事方面。要政治,经济,军事,宣传方面一起行动。 而我们只是在军事上准备了,政治,经济,宣传上却忽略了。” 宁王想了想,好像朝廷只顾着军事方面,对于其他方面并未重视。 “你说的倒是有理,但在其他三个方面要怎么行动呢?” “这……。” “王弟,我们可是亲戚啊!你可不能不帮着孤啊!” “哎!我说,虽然我国第一次北伐失败了。但魏国的聪明人都知道,下一次北伐魏国可不一定能撑过去。 这样,只要让内卫司找这些人去策反,我相信那些聪明人会与我国合作。” 宁王追问一句,“照你看,魏国朝廷上哪些人会跟我们合作。” “这我哪知道?我只从大势上来看,一般这个时候肯定会有人会背弃魏国。” “这个是政治方面,那经济方面呢?” “我们的经济水平已经全面碾压魏国,自从我国发布了专利法,产品质量起码甩魏国产品一条街。 那我们就可以低价大量倾销,他们的货物质量不如我们,价格也比我们高,谁会买自己国家的东西呢? 等到魏国的工业破产,我们就能低价抄底,'将他们的工业全部收购,从而掌握魏国的经济命脉。 到时,他们的农业因为小冰河气候年年减产,工业又被我们收购。那他们还怎么与我们斗? 至于宣传,当然是大力宣传王兄英明神武,宣传魏王的昏庸无能,宠幸奸臣,再利用民谣来暗示宁兴魏亡。 这样一套下来,我看魏国不亡也难啊!” 宁王听的是目瞪口呆,“这是你想出灭的?” “只是闲的没事,偶尔所得。” 宁王长叹一声,“王弟,什么叫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个说的就是你了。 要是你的这一套能顺利实施,整个魏国都要崩溃。我看下次北伐,军队也就是走个过场。” “那哪能呢?毕竟怎么说,魏国还是有人忠于魏王的,军队还是要打仗的。” 宁王咳嗽一声,“王弟,孤想这个全面削弱魏国的事,还是要你去统一部署。 这样也好减轻我国的军队伤亡,也会让魏国少死很多人,毕竟那些人也是我夏族人啊!” 孙诚本想拒绝,但想到如果自己不出手,那夏族两国会在内战中消耗过大,就是统一了,国力也会大减。 那时,西方大陆看到宁国势弱,说不定会暂停他们自己的对峙,先把宁国干掉再说,减少一个竞争者。 这个你不能说没有可能,毕竟他们都是西方人,而我们是东方人,人种,文化还是不一样的。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想到这里,孙诚觉得自己要出手了,自己家里人打架,总不能让西方人占了便宜。 “那好吧!我愿意。” 宁王正在想怎么劝说孙诚,王弟多智近妖,这整个朝堂都知道。 但也知道他一向惫懒,是个早上不睡到八点多不起来的人,让他办事,他肯定会推三阻四。 那孤该让谁来劝说他呢?他父亲孙尚,岳父张计,义母王太后,还是他的大姨子王后?或是让他们一起上去劝说? 这时,他耳朵听见了三个字,我愿意。 宁王并未在意,正要再劝时,忽然愣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我愿意主持削弱魏国。” 宁王大惊,“你愿意?这怎么可能?” 孙诚愣了,“我为什么不可能?” “你不是一向懒得出奇吗?要是不逼你,你根本不会出来干活。今天孤还没逼你,你怎么就同意了?” 孙诚脸一黑,“王兄是不是觉得没有逼我,我就同意了。是不是觉得没有成就感?那咱们重来一下,我让你有点成就感。” 宁王当然不愿意了,要是再问他一遍,他说不愿意,那自己去找谁去? “你既然同意了,那孤还说什么?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安慎思。” 安慎思从暗处冒了出来,“老奴在。” “你的内卫司要听命于兴盛侯,合力削弱魏国。” “老奴遵旨。” 在兴盛侯府,安慎思对孙诚道:“侯爷,王上命老奴听命于你,不知老奴该如何行动?” “安公公什么听命?我们之间只是合作,我有些事还是需要安公公指点。” 安慎思听孙诚这么一说,心里舒服多了,自己可是内卫司统领,哪怕就是内阁首辅,大都督见了自己也得让三分。 现在宁王要他听一个二十出头的人,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哪怕他曾经帮过自己。 现在孙诚的一番话,就将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变成了合作的关系。 好像是孙诚地位低了,但合伙办事就是要一个合作愉快。不然安慎思心里不舒服,就是勉强合作,也不会尽力,而且你还找不出他的错。 那还不如将地位放低一点,获得安慎思的全面合作。 第三百二十八章 帮助曹靖上位 安慎思一挥手,让小太监拿出了一摞公文,微笑着道:“兴盛侯,这是最近魏国的情报,你先看一看。” 孙诚道:“多谢安公公了。” 孙诚翻开那些情报,仔细的看着,有时还闭眼沉思一番。 安慎思也不催促,只是慢慢的品着茶,等孙诚看完。 良久,孙诚看完了,沉吟了一下道:“看来魏国的政治方面很复杂啊!” 安慎思放下茶杯,“确实,魏王的身体不好,据我们的内线报告,他活不过二年。所以魏国的朝堂氛围有些复杂。” “每个朝代上代君主驾崩,后代君主继位,国家都要动荡一下,但魏国这次动荡有些大啊! 魏王看来是不想让太子继位了,太子身后的外戚势力太大,可他自己却只是一名资质平庸之辈。 如果魏王把位子给了太子,那魏国的君权就要被架空,他曹家可就是傀儡了。” “所以魏王想把位子传给他的四子,这四子曹靖的能力可比太子曹观强多了。 他又与骠骑大将军蒙毅交好,有了军方的支持,他上位还是有机会的。 如果他上位了,那会对我国北伐不利。我建议还是利用我们的资源打压他。” “不,曹靖虽有魏王青睐,又于蒙毅交好,但想上位还是很不够的。 太子乃是正宫王后所生,王后身后又有袁家,袁家是魏国世家。 世家都是同气连枝,他们是一体的,况且太子资质平庸,是当傀儡的绝佳人选。 他们会以嫡长子继承制来压魏王的,嫡长子继续制是整个社会的根本,想改变这个制度,上至官员,下至乡绅是不会同意的。 要是魏王身体好,又有军队拥护,经过一段时间说服,打压,说不定能让曹靖上位。 但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军队也在我们上次北伐中遭受重创,想换储,我看不可能。 在魏王看来,位子给了曹观,虽然他是傀儡,但魏国还能延续一段时间。 如果给了曹靖,马上就会发生内战,魏国会灭亡的更快。我估计魏王还是要传位给太子曹观的。” “曹靖上不了位,太子曹观也是一个资质平庸之人,还会被世家外戚架空,这不对我们有利吗?。” “有利是有利,但不是最有利的,他们之间互相攻伐消耗国力,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曹观继位,外戚世家掌控了朝政,当然会将曹靖置于死地,以绝后患,曹靖的后面只有魏王和蒙毅。 那个时候魏王已经驾崩了,蒙毅此人对魏王是忠心耿耿,魏王已经让曹观继位了,那他也不会帮曹靖的,曹靖只能被杀。 这样,外戚世家就能顺利的获得朝中权力。他们手中有了权利,当然不想丢失权力。那在我们北伐时,他们会动员全国力量来抵抗我们。” 安慎思点点头,确实,手上有权后,谁也不想将权利交出来,肯定会抵抗一番的。 “那侯爷的意思是……。” “发动我们的资源,推曹靖上位。” 安慎思一惊,“推曹靖,他可比太子精明多了,他要是上位,会给我们北伐带来很大的困难。” 孙诚笑笑,“我们帮助曹靖,就会在魏国朝堂中形成两股势力。 那不管谁上位,都会造成魏国内耗。曹靖要是上位了,必定打压外戚世家,那我们就能拉拢他们了。 拉拢了他们,这魏国还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我们,我们就可以将魏国的抵抗力量降到最低。” “那蒙毅呢?他可是魏国名将,很难对付呀!” “这个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对了,蒙毅边上你有没有人?” “有倒是有,只不过只是一个亲卫,没什么地位,也拿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蒙毅身边有人就行,我也不用他提供什么情报,只不过关键时刻要他带个信就行了。” “传个信,这个还是可以的。”” “既然侯爷已经都考虑到了,那就按侯爷说的办吧!发动全部势力,把曹靖的抬起来。” “那安公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孙诚又找到自己的母亲,“娘,王上又派了个活给我。” “那岂不是正好?省的你天天在家睡懒觉!” 孙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这活很大,我一人可办不了,还需娘的帮忙。” 孙夫人有些惊诧, “我只是一个商人,对于你们男人的国家大事能帮上什么忙?” “当然能帮忙,你只要帮我将此事干成,我会让王上给你加封的。” 孙夫人白了白眼,“想让我给你办事就明说,你怎么说也是我儿子。你求上我了,我肯定会办的,但你哄我这就不好了!” “我什么时候哄你了?” “你爹是内阁阁老兼户部尚书,他是一品。我也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这都到顶了,我还能怎么封?” “我要你办的可是国家大事,要是成功了,魏国就完了。这样的功劳,给你一品夫人前面加两个字,应该不过分吧!” 孙夫人一愣,“加两个什么字?” “打个比方,比如吴国夫人。” 孙夫人一惊,“这不可能吧!王上也只是王级,这让我称吴国夫人不妥吧!” “灭了魏国,王上就能称皇了,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封你个吴国夫人怎么会不妥?” 孙夫人想了想也是,笑道:“这样我岂不是要高你爹一头?” “那是当然。” 孙夫人这下精神起来了,“快说,要我干什么?” “把在魏国做生意的商人集中起来,成立一个商会。 入了商会的商人,他们的行动就要听从朝廷的安排,让他们降价就降价,涨价就涨价,关门歇业就关门歇业。” 孙夫人沉吟了一下,“如果这样那些商人是不会参加。商人都是逐利动物,你让他们这样干,就不好赚钱了,他们赚不着钱,是不会入商会的。” “我知道,商人吗?以赚钱为主,他们入了商会,朝廷是不会让他们吃亏的,会给他们好处。比如免税,或运输的时候给予方便等等。 有可能开始会亏一些,但以后一定会赚回来的,而且还更多。如果不与朝廷合作,那他以后能不能做生意,我就不知道了。” “你这是威胁他们?” “娘,商人也是有国家的,如果在国家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袖手旁观,你认为朝廷的心中会怎么想?” “说的也是,好,商会我可以组织,但你要亲自到场,给他们说说入商会的好处。 我虽是阁老夫人,但我也是商人,我说的话,他们未必会信,还以为我打压他们,只有你亲自出面,才能让他们信服。” “那好,我会出面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 宁国商会 几天后,孙夫人把在魏国做生意的商人召集起来,让他们入商会。 孙夫人先把入会的好处说了,入会能获得免税,运输也会优先安排等条件说了一遍, 能去魏国做生意的,怎么说也是外贸商人,实力还是有了。 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孙夫人说的好处他们当然想要,但他们也知道想拿这个好处,肯定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一人道:“孙夫人,入商会有这些好处当然好,但得到这些总要付出点什么,不如敞开来说吧!” “那好,我就明说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好处,我可拿不出来,那是朝廷给你们的。 朝廷既然给了你们好处,那有些事,就不得不听朝廷调度了。 比如朝廷叫你们降价就得降价,涨价就得涨价,关门歇业就关门歇业。” 顿时,会场大哗,商人们互相议论纷纷。 “孙夫人,加入这个商会,朝廷就会参与我们的经营,这不太好吧!” “是啊!我们降价、涨价都是自己做主,朝廷要是参与了,会打乱我们的经商计划的。” “孙夫人,这商会是强迫参加的吗?” ………… ………… 会场上传来一片质疑之声。 孙夫人用手压了压,“我只是代人召集你们,你们如有不解之处,可以问他。” 众人一愣,“那是谁?”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兴盛侯到。” 孙诚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是孙诚来了,心中道:“原来是他?” 孙诚走进大堂,坐在上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个商会是我组织的,各位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问我。”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个都不敢说话。 “不说,是不是没有问题,那大家就签字入会吧!” 有一人咬了咬牙站起来道:“兴盛侯,组建商会我们是同意的,但参与我们的经营,我们觉得有些不妥。” 众人也都说不妥。 孙诚放下茶杯,“你们的经营理念与我比如何?” 众人忙道:“自然不如兴盛侯。 孙诚的经营理念,他们是心服口服的。以前孙夫人也只是一名大商人,但孙诚每到关键时候点拨几句,就让孙夫人成了京中巨商,这经营理念不服不行啊! “那我就要和你们说说,你们都是去魏国经商的,知道怎么才能赚大钱吗?” “请侯爷指教。” “要想挣大钱,本国的商人要团结起来,先将魏国的同行干掉,夺得他的市场,那自然就会赚大钱。” “那该怎么做呢?” “打个比方,我们的货物比之魏国同样的货物,质量好多了,价格也低,但这价格还是有点高。 要想打垮魏国商人,就要来个大量倾销,用低价砸死他们。 只要把魏国商人全干掉,占领他们的市场,再恢复原来的价格,那你们是不是会赚的更多?” “以低价大量倾销,打垮魏国商人,以我们的资金还是很紧张。” “所以朝廷给了你们免税的权利,只要入了商会,在一段时间内,你们在魏国的经营一律不收税,以减轻你们的资金压力。 但你们入了会,就要与朝廷一起行动。如果不入会,朝廷也不会勉强。但你们以后就享受不到朝廷的优惠政策了。” 众人一听,这是在威胁了,朝廷是不会勉强自己入会,但自己刷了朝廷的面子,那以后还能做生意吗? 他们想到这里,也都纷纷同意入会。反正入了会也不吃亏,按兴盛侯说的,还能免税呢! 孙诚又拉又打,让商人全入了宁国商会,获得了攻击魏国的一把刀,这把刀与军队的火枪相比,也是不惶多让啊! 商会成立后,时间没多久,魏国商场上就掀起了巨浪。 宁国商人运来大批货物,以几乎保本的价格开始了倾销。 宁国的商品本来质量就好,加上这次优惠大酬宾,价格几乎腰斩。魏国老百姓也不傻,又好又便宜的东西,谁不想买? 这让魏国商人叫苦连天,他们为了市场也想降价销售。 可他们的成本比宁国要高,质量还差。宁国货物的价格已经腰斩,自己的货物要想卖出去,价格肯定要比宁国的价格低。 自己的成本高,卖出去的价格还要低。这样让魏国商人没撑多少时候,就关门大吉了。 哪怕魏国有的大商人,成本控制的不错,质量也好,但宁国是免税的,他们可是要交税的,双方交战一久,也都顶不住,把市场都让了出去。 这时,孙夫人就带着宁国商人进场抄底,收割了不少魏国的优质资产。 本来魏国朝廷是要干预的,但此时魏王重病缠身。太子曹观又与四王子曹靖在争夺王位。 本来曹观有太子名分,是能妥妥的压住曹靖,但骠骑大将军蒙毅官复原职,他与曹靖关系不错,这让曹靖有了争位的信心。 再加上最近有一批官员加入了曹靖一派,让他势力大增,让他与太子曹观斗的是有来有回。 魏王病重,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朝堂换位的时候,朝廷官员正急着选边站队,哪管那些商人的事。 反正市面上收的税也不少,只要税不少,哪管这是谁交的。 要知道,孙诚选这个时间发动经济战,是有原因的,夺嫡的时候,朝堂是最混乱的。 在孙夫人带领着宁国商人在魏国大杀四方,挣的盘满钵满的时候。 海上孙氏保险公司还是在赔钱中,宁国商船只要过了金明岛海域,就进入了大洋中。 大洋中可是没人管辖,海盗在这个地方很猖獗,以前的海盗只是周边岛上的匪徒,但他们没有什么大船,宁国商船很少被抢。 可自从斯图亚特的舰船进入这片海域,被海盗劫持的船只是越来越多。 而且这些海盗的船只都有着军用标准,战力强,单独的宁国商船只要碰到了,就会被抢个精光。 几次抢劫后,大家也就明白了,那海盗估计就是斯图亚特海军干的。 但那时,宁国还没有海军,海商们也只能咽下这个苦果。 第三百三十章 愿者上钩 宁国的码头上停着五艘改造好的商船,这五艘商船经过船厂日夜不停的改造,已经完工了,顺利交付了海军。 这五艘商船,舷侧各装备一千五百斤火炮六门,共十二门。船首装备一门新式二千斤火炮一门。 改造的商船上为了加载火炮,还在龙骨上用钢板加强,不然的话大炮一响,敌船不知道沉不沉,但自己的船肯定是沉了。 船上的还有陆战队,以备接舷战,这五艘船,表面上看是商船,但内部已经经过了全面改造。 除了速度不行,攻击力已经超过了海军战力最强的军舰。 孙诚看着这五艘船,非常满意,对着造船司主设计师何前道:“这几艘船不错,改的非常好,适合于海军去钓大鱼。” 何前叹道:“时间给我短了点,要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攻击力还能加大。” “不用了,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钓鱼,要是钓鱼失败了,再大的攻击力也没用。” “那倒也是。” “新舰造的怎么样了?” “我们拿到了西洋的建造技术,经过消化以后,新建了二艘伯爵级战舰,等二艘战舰下水。评估其作战能力能力后,再建更大的战舰。” “好,要小步快跑,不能急于求成,等到一型战舰成熟后,才能大批建造。” “明白了。” 孙诚欣慰的拍了拍何前的肩膀。“好好干,造船司司长的位置还是空着呢?” 何前惊喜,他只是一介草民,只不过因为造船有些名气,被兴盛侯收入造船司,马上就升为六品。 看来要是自己干的好,还能再升官,造船司司长可是四品,要是真的当上了,那还不是祖坟冒青烟了。 “请侯爷放心,必不辱使命。” 孙诚又走到邓海等几位舰长面前,“这些船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是海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让你们进入大洋击杀海盗,一是为了保护商船,击杀海盗。二是让你们熟悉火炮战法,三是熟悉海域。 你们可是海军进入大洋的种子,要谨慎一些,不能孟浪。” 五人齐道:“请侯爷放心。” “出发吧!” ………… 十几后,五艘钓鱼船在金明岛补给后进入了大洋,然后分开,在各条航线上开始钓鱼。 在去西方大陆的航线上,海盗特别多,五艘钓鱼船中,有三艘船分布在这条航线上,邓海的太公号也在这三艘船中。 这艘太公号,可是孙诚亲自取的名字,意思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太公号已经在这条航线上行驶了五天了,并没有发现海盗,这让船上的船员有些焦躁。 这时,瞭望兵看见了船帆,一看那巨大的三角帆,就知道那是西方的船。 “舰长,左舷发现船只。” 邓海举着千里眼望向左舷,那里是有艘船,但不能肯定是海盗。 “继续观察。” 随着距离的接近,瞭望兵通过他速度和船型发现他是一艘军用船只。 “舰长,是战舰。” “是哪国的?” “旗子上是蓝底金鸢尾花旗。” 大副道:“舰长,金鸢尾花旗是瓦卢王国的旗帜,他是我国的盟国,应该不会对我们不利。” 邓海沉吟道,“他挂的是瓦卢王国的旗帜,可他却不一定是瓦卢王国的船,这片海域不是他们舰队的活动范围!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命令全舰二级戒备。” “好的。” 两艘船越靠越近,突然,瓦卢王国的舰只突然旗将帜换了,蓝底金色鸢尾花旗突然换成了骷髅旗。 瞭望兵一脸兴奋,朝下喊道:“舰长,那是海盗,他们打出了骷髅旗。” 邓海冷笑,“我就知道,这是斯图亚特王国的肮脏手段。 命令全舰一级戒备,右满舵,做出逃跑的样子。另外 ,把白旗准备好。” 大副也兴奋的道:“明白。” 太公号突然向右倾斜,在海上划出一条弧线,向右急驰。这是商船见到了海盗应该有的行为。 这个时候海盗哪能让他跑掉,就看太公号吃水这么深,就知道这艘船是满载的。 而宁国船只运载的货物大多是瓷器和丝绸还有茶叶,这些在西方可都是硬通货,抢了这一艘,那可就发达了。 海盗船两侧的船桨也放下了,奋力划动以加快速度。 距离接近,海盗船的大炮朝着太公号的船头就发射了。 “舰长,海盗船发出了信号,命令我们立即停船,不然就将我们击沉。” “他们有火炮,看来这些海盗确实是斯图亚特国的军舰假扮的。 既然他们是斯图亚特国的军舰,那就下帆,挂白旗,有人上钩了,咱们要收网了。” “明白。” 在海盗船上,船长是个独眼龙,左眼有一个黑色的布条蒙住,他见到宁国的商船已经挂上了白旗,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我就说吗?宁国已与瓦卢王国结盟,他们的商人看见瓦卢王国的舰只,是不会马上跑的,挂上蓝底金色鸢尾花旗果然是省力多了。” “摩根舰长,这艘船吃水这么深,我们要发财了,靠上去吧!” “要谨慎一些,上次普加岛的分舰队怎么被宁国俘获的,难道你不知道?先放舢板,让一个小队先上船查探一下。” “遵命。” 一艘舢板放下,一个小队划着舢板,准备靠近太公号。 邓海见海盗船没有与自己靠帮的意思,也没有太过着急,两艘船的距离够近了,已经进入了太公号的最佳射击范围,一轮齐射下,绝对会让海盗船失去速度。 “火炮装填好了吗?” “早就装填好了。” “那就开始吧!就看炮手的了。” “请舰长放心,这么近的距离,闭着眼睛咱们都能打得中。” 舢板刚划到太公号旁边,左舷的挡板突然打开,露出了六门一千五百斤的大炮。 摩根舰长看见六门大炮指着自己,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上当了,又被宁国人耍了。 可这个时候,自己的黑胡子号已经落了帆,想拉开距离是要有时间的,而他缺的就是时间。 “右舷火炮……。” 刚说了四个字,太公号六门火炮齐射,六枚炮弹飞了出去,这么近的距离,想打偏都不容易。 黑胡子号被命中六弹,这六枚炮弹都是链弹,专门攻击桅杆和船帆的。 第三百三十一章 这是谁干的? 链弹是用锁链将两个比炮膛口径略小的小球串联在一起,发射后一颗炮弹会拖着另一颗炮弹借用离心力甩出去。 这样就会在风帆上扯出一个大洞,或者将索具撕坏,运气好,甚至能绞断桅杆瘫痪敌舰。 而邓海的运气是真不错,第一轮齐射就将一根副桅杆给绞断了。虽然是副桅杆,但黑胡子号只凭主桅杆是跑不快的,更何况主桅杆的船帆也被链弹扯破了。 还有一名舰员更是倒霉,被一颗链弹直接命中,将他从腰部绞成两段。可他还没有死,拖着半截残躯,在甲板上哀嚎。 那情景,让边上的人看的是心惊肉跳,他们虽然是军人,偶尔也干一下海盗,死人见多了。但这么死的这么残酷,死的这么凄惨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在太公号,邓海知道,第一轮先要干掉黑胡子号的动力,免得他逃跑。 第二轮就要对着他们的火炮甲板齐射了,干掉他们的火炮,他们就任自己拿捏了。 他大喊,“快装填,准备对他们的火炮甲板齐射。” 摩根看见倒下的桅杆,心中一沉,没有桅杆,想凭借速度是跑不了的。 为今之计,只有凭火力对决,只有把对方打沉了,自己才能活下来。 “快,准备火炮,射击。” 黑胡子号的船员本以为对方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都懈怠了,火炮都没有装填。 被太公号一阵输出,都被打懵了,听到摩根的喊声,他们才反应过来。 黑胡子号是伯爵级战舰,装备了十二门五百斤火炮,比之太公号的十二门一千五百斤炮,那威力可是差远了。 双方比的就是装填速度,太公号训练严格,率先装填完毕,对着黑胡子号的甲板又来了一顿扫荡。 这一次放的是散弹,主要是杀伤人员,密密麻麻的小石子飞了过去。 黑胡子号的右舷被打的像个蚂蜂窝一样,后面的炮手当然也被打成了蚂蜂窝。 一时间,哀嚎遍地,血流成河。 只有一名炮手躲在大炮后面才活了下来,他点着了炮捻,发出了黑胡子号的第一次反击,也是最后一次反击。 炮弹飞过,砸在太公号左舷,顿时木屑横飞,但炮弹并没有击穿左舷,因为何前在左舷木板后布下一层钢板,成功挡住了炮弹。 这下,整个黑胡子号的舰员绝望了,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 要是以前,还能来个接舷战,凭借水兵的勇武,说不定还能反杀,夺下对方的舰只。 可现在,大家都有了火炮了,根本不和你玩接舷战,而自己的速度又不行,想靠上去又靠不上,你想拼命都没有机会。 摩根也绝望了,他哪想到劫一艘商船,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他可是伯爵级战舰啊! “舰长,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撤下骷髅旗,不然他会把我们当成海盗全杀了的。 挂我国的金雀花旗,再挂上白旗,这样我们就是战俘了,他们就不能杀我们了。” “明白。” 大副 看到黑胡子号上撤下了骷髅旗,又挂出了金雀花旗,还挂上了白旗,不由一笑。 “舰长,他们挂起了金雀花旗,承认自己是斯图亚特王国的舰只,我们要不要去俘虏他们。” 邓海也在千里眼中看见了,冷冷一笑,“我们从没有见到什么海盗,也没见到斯图亚特国的舰只,我们只是商船。” “可按照海上的规矩,对于战俘,我们不能……。” “我说过,我们是商船,从来没有看见过海盗。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海军羸弱,新舰艇还没有建好,要尽量低调。” 大副明白了,这就是杀人灭口了,“我明白了。” “将他们击沉吧!” 几阵火炮齐射过后,黑胡子号已是千疮百孔,慢慢的下沉了。 黑胡子号的船员一边骂着宁国人不讲武德,竟然不接受他们的投降,一边跳海逃生。 邓海道:“转舵,用船头的二千斤大炮试试,看他的威力怎么样?” 太公号稍微调整一下,一炮轰出,二千斤的火炮威力可想而知,一炮就将吃水线轰出一个大窟窿,加快了黑胡子号的沉没。 邓海很满意,“兴盛侯说的没错,口径既正义。” 不一会儿,海面上就没有黑胡子号的踪影了,只有黑胡子号的船员浮在海面上。 “让陆战队上来打靶吧!告诉他们,海里的鱼已经饿了。” “知道了。” 随着一声声枪响,海面上平静了,只有一些船板漂浮在海上,邓海拿着千里眼又看了一遍。 “好了,我们继续巡航。” 太公号升起船帆,又在这条航线上开始了巡视。 一次巡航下来,五艘钓鱼船共钓了一艘伯爵级,三艘子爵级,二艘男爵级。 斯图亚特国一下子这么多战舰失踪,虽然只是小型战舰,可这也让驻印地半岛的总督,舰队司令慌了神! 他们也弄不清楚怎么会失踪这么多战舰,哈斯堡王国舰队正与本土舰队对峙,他应该不会派舰队到东方来找茬。 同样,瓦卢王国舰队保护自己的沿海已经是捉襟见肘,他哪有能力派舰队到这么远的地方挑衅! 普林堡王国是陆上强国,海军是不值一提。 除了这些,周围的大国也只有宁国了。可据情报,宁国的新舰还没有建好,以前的老舰又出不了大洋。 改造的那五艘舰只还在普加岛(金明岛)海域游弋,都没有出大洋。 这样一看,谁都没有嫌疑,但自己的几艘舰消失了却是真的,这让两人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干的? 现在只能让海盗行为停下来,等把舰只失踪的事查消楚再说。 海盗的消失,让赔的精光的保险公司松了一口气。 在魏国,两位王子的争位行动越来越激烈了,太子曹观有文官和少量的武将拥护,四王子曹靖有武将和少量的文官拥护。 双方势均力敌,争的是不可开交。 魏王这时候就是关键了,他只要支持谁,谁就能登上王位。 可这时,他犹豫了。如果自己身体好,他就能慢慢的压制外戚世家,扶曹靖上位。 可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已经无力压制外戚世家了,再让曹靖上位,或许会引起内战。 可让曹观上位,以他的资质,别说能重振魏国雄风,只要不被自己的舅舅袁焕当成傀儡就好。 魏王这些天强忍身体的不适,仔细思量,但耗尽心力,想白了头,也想不出让谁上位? 第三百三十二章 魏王下定了决心 魏王对继承王位的人选犹豫不决,只得召来了报国寺云海大师,也就是国师来商议。 云海进入魏王的寝宫,见到魏王满头白发,容颜枯槁,也是叹了一口气。 魏王在太监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苦笑一声,“国师你来了,请坐。” 云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谢王上。” “国师,孤活不了多久了,但有一事,孤始终做不了决定,还请国师赐教。” “是王位吗?” “是的,孤不知道应该选谁?” 云海微闭双目,好像是想怎么措辞?良久后道:“王上,我报国寺有一条铁律,从不干预朝政。 但老衲要说的是,王上不该犹豫啊!不管你选谁,王上都要下定决心,支持到底。” “可孤就是不知道该选谁好?太子,资质平庸,他上位,孤怕他被外戚世家架空成为傀儡。 不选他,选老四,可他不是嫡子,会被外戚世家势力所抵制,以致两方相互争斗,国将不国。” “可不管选谁,都比现在犹豫要好。王上在犹豫中让两人都有了希望,也让群臣不知所措,只能按照自己的选择来站队,造成朝廷中分为两派。 两派互相攻击,斗争,都想上位。这样就是我魏国的内耗。 如果没有外敌,那还无所谓。两人中胜出之人,自然是最有能力的人。 可现在外敌压境,王上放任两人争斗。即使有人胜出了,夺得了王位。但国家已是元气大伤,到时外敌袭来,国家如何抵挡外敌?” 魏王一惊,是啊!南面有宁国,北面有匈奴,国家不能动荡不安了,必须尽快选定继承人。 “那国师……。” 云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本寺从不参与朝政,继位之事,还是要王上做主。 现在魏国正处于危难之中,望魏王能选出合格的继承人,带领魏国重建辉煌。 老衲告退了。” 云海下去后,魏王心想,国师说是不参与朝政,但他也提出了建议。 他说过魏国正处于危难之中,那就是说乱世之中,就要选一个有能力的君主,不然的话,魏国就是别人口中的一块肉。 而自己有能力继位的两个儿子,只有四子曹靖有能力,国师应该是暗中劝自己选曹靖。 想到此处,魏王当即让蒙毅进宫。 蒙毅这一段时间意志消沉,在京中两王争位的时,他也是冷眼旁观。就连曹靖亲自登门请他支持自己,他也是敷衍了事。 别人还以为他是忠臣,只效忠于魏王,魏王没有明确的表示,他就绝对不参与争位,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魏国十年左右就将覆灭,小冰河气候的威力已经在上两次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他在将军府中长吁短叹的时候,魏王召他进宫了。 在魏王病榻前,“蒙毅,孤已经下了决定,要立曹靖为王。” 蒙毅一抬头,面无表情,“王上,魏国是曹家天下,王上想让谁继承王位,末将都会服从。” 魏王心中安慰。“可外戚世家握着嫡子继承制这杆大旗,让孤好生为难啊!” 蒙毅也不多说,在他看来,魏国十年左右就将灭亡,自己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魏王看蒙毅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为自己出谋划策,但也没有多想。蒙毅是武将,他应该是对文官方面的事不太熟悉。 “蒙毅,孤将全国军权交与你手,外戚世家若要发难,你要坚决镇压。 但只论首恶,不论其他,要是把他们杀光了,朝廷也就运转不下去了。 还有宁国,匈奴方向,特别是宁国方向,更要注意,以防他们趁我国动荡,征伐我国。” 蒙毅心中苦笑,宁国是不会来了,现在魏国就是个累赘,宁王要是攻下了魏国,那宁王就不得不担负起中原三千万人的吃饭问题。 小水河气候肯定也会影响宁国的粮食收成,他们的粮食够他们自己吃应该是够的。 剩于的粮食救个几百万人也是可以的,但中原可是有三千万人啊!背上了这个包袱,宁国估计自己都会动荡不安。 那还不如放弃魏国,等小水河气候结束,再攻占魏国岂不是更好? 蒙毅是明白的,但他不好对魏王说,总不能直接对魏王道,你的魏国十年左后就要完了,那搞不好魏王先把自己砍了。 他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遵旨。” 魏王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最多只有一年多,这个时间内,他要将曹靖强行推上位。 首先就是要废了太子曹观,废太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有正当理由,没有理由就废太子,誓必会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 魏王叫来了千牛卫统领刘卫,刘卫是他的心腹,他也不瞒着了,直接说出了他的意图。 “刘卫,孤想废了太子。” 刘卫一惊,心想,王上要废太子?难道他已做了决定,要将王位传与四王子曹靖了吗? “王上,太子身后可是有王后和袁家等世家啊?他们的势力很大。如果王上真的要废太子,那就要找到太子的错处,可这需要时间。” “孤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废掉,立老四为太子,你有什么办法?” 刘卫沉吟了一下,“要想废太子,就要先废王后,让太子失去嫡子的身份,而且袁家也会失去外戚的身份。 再将四王子的母妃封为王后,让四王子成为王上的嫡子,这样可以解决的嫡子继承权的问题。” “不错,继续。” “还是要找到太子的错处,这样废他的时候也好减少反对之声。不过,太子和四王子正在争位,为了不给四王子以口实,他谨言慎行。 小的错处可以找到,但大的错处短时间内很难找到。” 魏王叹了口气,“孤告诉过你,孤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要最快的速度,那只能是莫须有。” 魏王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要栽赃陷害,可曹观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他沉默不语,良久后,说了一个字,“ 可。” 刘卫点点头,又道:“太子被废后,国不能无储君,王上就可以封四王子为太子了。” “这个计划不错。” “这个计划是不错,符合国法律法,但世家的代理人太子被废。我怕世家会掀桌子,强行让太子继位,以他们的势力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第三百三十三章 魏王废王后 魏王冷笑,“那只是有可能,我已将兵权交于蒙毅,他们想政变,蒙毅会让他们知道政变的后果。” “如果有蒙大将军坐镇,那就无忧了。” 魏王道:“王后你准备怎么废了她?” 刘卫有些为难道:“王上,千牛卫的职能不涉及后宫,这事就要问怀公公了。” 魏国望向他的内宫大总管怀议。 “怀议,你有什么办法?” “王上,当年邱娘娘的事可以拿出来了。” “瑶儿。”魏王想起这个名字,心中一阵愤怒,手指紧紧的握着,指尖有些发白。 邱妃与魏王青梅竹马,为了袁家能支持魏王,她主动让出了王后之位,将王后之位让于袁家的袁姝。 可袁姝成为王后以后,见魏王宠爱邱妃,在邱妃宫中留宿的时间比她还要多。 这让她大为不忿,以王后之名处处打压邱妃,可邱妃都为了魏王都忍了下来。 好在魏王还是宠爱于她,经常去她宫中留宿,让她怀上魏王的长子。 本来是一切正常,可邱妃却莫名其妙的早产了,进而引发了大出血,一尸两命,让魏王是悲不自胜。 后来通过魏王的秘密调查,原来是王后在邱妃保胎药里下了虎狼之药,让她早产。 但那时候,魏王才刚继位,王后后面还有袁家,他还是要靠袁家的,这才忍了下来,一忍就忍到现在。 现在不用忍了,这个时候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魏王喃喃的道:“怀议,你说的对,那件事可以拿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老奴明白。” 大总管怀议带着禁卫闯入太医署,当场就将署长于陵给抓了起来。 于陵大叫,“怀公公,你这是为何?” 怀议冷笑,“于署长,二十多年前的事犯了,你还是乖乖招了吧!” 于陵一愣,脸色骤变,但又强行缓和下来,“二十年前?当时我还是太医署的药童,我能干出什么事?” “药童是负责煎药的,已经能干很多事了。要是还不招,就别怪我用刑了。” “我不知道怀公公说的是什么?” “千牛卫会让你说的,带走。 在天牢中,千牛卫只是略微施展了一些手段,于陵只是一个郎中,哪能受的了如此折磨,当即就召了。 怀议拿着供词交于魏王,魏王看了之后,眼中寒光一闪。 “有了于陵的口供,王后的贴身侍女可以抓了,王后也可以软禁了。” “遵命。” 怀议又带着一群人冲入后宫,抓捕王后的心腹。 “参见王后。” 王后见怀议带着一群人闯入宫中,也是又惊又气。 “这里是本宫的永安宫,本宫可是王后,你们竟敢擅闯我宫中,到底想干什么?” 怀议冷着脸道:“奉王上旨意,请周尚宫协助调查二十多年前邱妃早产一案。” 王后与她身后的周尚宫脸色大变,“有什么好调查的?邱妃之死早有定论,是因为早产大出血而死。” “王后,太医署署长于陵招了。” “什么招了,这关本宫什么事?” “他的口供涉及到周尚宫,所以要请她协助调查。” 周尚宫哀求的看着王后,“王后。” “不行,那只是他胡乱攀咬,周尚宫是从小陪着本宫的,本宫相信她绝不会牵涉到邱妃一案,你们下去吧!到时候本宫会与王上说清楚的。” 怀议见王后要死保周尚宫,他也不客气了,“请王后恕罪,这是王上的旨意,来人,将周尚宫拿下了。” 周尚宫凄然的看了王后一眼,眼中露出了决绝的目光,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快速放入嘴中。 怀议一看大惊,马上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就药丸堵在喉咙中,又一掌打在她的腹部,气往上冲,把那颗药丸冲了出来。 怀议松了口气,“周尚宫,到了我的手里,你想死估计很困难。” 然后对王后道:“王后,周尚宫要协助调查,老奴就带走她了。” 他也不等王后同意,押着周尚宫就出了宫。王后想去阻止,却被几名健壮的太监给挡住了。 这时,王后才发觉自己永安宫已被禁卫给围住了,她已经被软禁了。 千牛卫不愧为审讯高手,略施手段,就让周尚宫生不如死,只得招供。 有了这个口供,魏王强撑病体,在朝堂上宣布要废除王后。 魏王此言一出,群臣震动,太子曹观脸色苍白。四王子曹靖则面有喜色。 大家都明白魏王的意思,那就是魏王已经选定了曹靖为继承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两王争位的关键时候废掉王后,让曹观失去了他最大的优势,嫡长子的身份。 袁焕站了出来,“王上,王后无失德之行为,为何无故废后?” 魏王咳嗽了一声,向怀议使了个眼色,怀议将于陵和周尚宫的口供公之与众。 众人一看,也明白这事大概是真的。这很好理解,二十多年前,王后无子,邱妃却有孕。 邱妃是魏王的青梅竹马,魏王一向宠爱于她,万一她生了龙子,那就是王长子。 等到魏王坐稳王位之后,搞不好会废了王后,立青梅竹马的邱妃为后。 那王后为了保住王后之位,给邱妃下点药,也是正常之事。 袁焕大叫,“这是假的,是四王子勾结千牛卫做着假证,于署长与周尚宫都是屈打成招的。” 跟随袁焕的死党也叫了起来,他们可是紧跟着袁家的官员,早已经得罪了曹靖一系。 要是曹靖上位,他们绝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们必须抗议,以挽回现在的危局。 顿时朝堂上乱了起来,有两派大臣互相对骂,有跪地磕头不起的,还有嚎啕大哭的,最后还有几个想撞柱子死谏的。 当然,那不是真的想撞柱子,那只做个样子,没看见后面还有人拉着吗! 魏王看着下面闹成一片的大臣,明白自己的犹豫不定,已经让大臣们分为两派了。 现在他要赶快结束现在这种状况,他一拍龙椅,“这是孤亲自调查的,与四王子无关。人证物证俱在,铁案如山,不容辩驳。 下旨,王后阴谋下药于邱妃,令邱妃早产而死。此等行为,怎能母仪天下,故废之。打入冷宫,永不相见。” 曹靖带着人马上跪下大喊,“王上圣明。” “父王……。” 曹魏见曹观还想为自己的母后说话,马上道:“这是王后之事,与太子无关,太子不必忧虑。 第三百三十四章 杀了曹观 魏国废后的消息传到了宁国内卫司,安慎思马上来到孙诚府上,将事情报于孙诚。 孙诚沉吟一下道:“看来,魏国是要让曹靖上位了。” 安慎思欣喜的道:“侯爷,曹靖上位,那我们就可以拉拢袁家等世家吗?” “说是这么说,但想拉拢,还是有些困难的。曹靖不是傻瓜,加上有魏王的提醒,他知道如果杀了世家反对派,那魏国也就完了。 世家的文臣可是占大多数,文臣都杀了,他怎么治国? 估计还是沿用魏王的政策,安抚世家,给他们以权力。就是袁家,他也不会过于苛责。 这样才能安抚住世家派,团结魏国的各方势力,共抗我国和匈奴。” “那我们推曹靖上位,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不,不,不。曹靖和魏王是这么想,但袁家他们可不是这样想的。就是曹靖和魏王与他们开诚布公,他们还是有疑虑。 我们只要在里面稍微搅动一下,加大这层疑虑,两派就会彻底决裂。” “请侯爷示下。” “据我看,魏王接下来就是让曹靖的母妃成为王后,让曹靖成为嫡子。 接下来就是找太子曹观一个错处,把他废了,给曹靖腾出位置。” “应该是这样的,这是常规套路。” “但魏王和曹靖不会杀曹观的,只会将他软禁,以缓和与世家派的紧张关系。 世家那些人见曹观只是被软禁,魏王与曹靖又向他们保证,不会削弱他们的权力。 这样一来,两派就能勉强与王室合作,共同将魏国延续下去。” “我们如何破局?” 孙诚眼中寒光一闪,“杀了曹观,再把曹观的死给王后送过去,我看那废后也得自杀。 只要这事传开,那无论魏王和曹靖再说什么?给他们多少权利?世家派也不会相信了。 后果就是他们不是造反,就是投向我国,魏国的世家文官派覆灭,光靠曹靖那一派人,是绝对治理不好国家的。” 安慎思双手一拍,“侯爷真乃高见,令在下佩服之至。” “过奖了,对了,曹观有办法干掉他吗?” “这个请放心,他要是太子,杀了他非常困难,几乎不可能。 但他已经被废了,千牛卫对他的保护应该没有那么严密了。 而且魏国经济低迷,许多人的官俸经常拖欠,我们靠着充足的经费,可是发展了不少人,我们能找到机会杀了他。” “杀曹观不能随便杀,还是要讲究方法的。如果随便杀了,那不但不会对我们有好处,反而还会有害处。” 安慎思一愣,“那要怎么杀?” “附耳过来。”安慎思侧耳倾听。 “怎么样?能做到吗?” “困难是困难了点,但只要计划周密,还是能做到的。” “那就看安公公的了。” ………… 魏国过了几天,又宣布因后宫无主,立沈妃为王后,这沈妃自然是曹靖的母妃,曹靖顺利的当上了嫡子。 曹靖为嫡子,他那一派就拿着嫡子继承制的名号开始上书,一日上百封奏书,都是要求立嫡子曹靖为太子的。 这种压力让曹观有些受不了了,在府中大骂。“那些家伙,我是嫡子时,他们就说立贤不立嫡。 现在曹靖是嫡子了,他们就说立嫡不立长,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恶心,卑鄙,无耻。” 袁焕还是冷静的,他虽然打仗不行,但对于政治方面还是很拿手的。 “观儿,要冷静。” “舅舅,母后已经被废了,曹靖的人天天上书要废了我,父王的意思谁都知道,他想让老四上位。 历朝历代,还没有一个被废的太子能活过一年的,你让我怎么冷静?” “不冷静也得冷静,有舅舅在,魏王想废你,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只要不给他们抓住大的把柄,我就会与世家大臣拼死保着你的。” “真的吗?” “当然,不过你最近低调点,记住,有些东西犯禁就烧了,有人犯禁就杀了,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 魏王此时,也对曹靖道:“老四,孤的这些动作的目地你应该知道吧!” “儿臣明白。” “知道就好,你上位后要怎么做。” “儿臣当惩治奸佞,让朝政清明,劝耕农桑,虚心纳谏,重整军队,让魏国重振昔日雄风。” 魏王怒道:“糊涂,什么惩治奸佞?治大国,如烹小鲜。 如果你一味刚猛,那是逼着别人鱼死网破啊!那就会造成社稷动荡,从而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以为我不知世家对社稷的危害吗?孤知道,但还是忍下了,他们家族的历史比我魏国都长,已经渗入了魏国的方方面面。 若是真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那魏国也就完了。” 曹靖恍然大悟,“父王,我明白了。” “再问你一遍,上位之后应该怎么办?” “与他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笼络他们,该给他们权利,让他们为我效力。等到我的地位稳固,才能慢慢削去他们的权利。” 魏王这才满意,“这样做还是可以的。还有一点,你大哥怎么办?” 曹靖为难了,按照他想的,上位之后,过个一年半载,一次意外就可以解决自己的心头之患。但看父王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自己下杀手。 “我会赐他一座府邸,给他优厚的待遇,让他平安度过一生。” “你真是这么想的?” “儿臣确实是这么想的。” “那你发誓吧!” 曹靖发誓道:“苍天在上,我曹靖必善待大哥曹观,让他衣食无忧,平安渡过一生。 如有违此誓,愿受五雷轰顶之恶报,天地所不容。” 魏王满意了,他虽恨曹观的母亲,但曹观毕竟是他第一个儿子,他对曹观还是有些感情的。 曹观只是资质平庸,并没犯什么大错。但为了曹家的江山,他必须废了曹观的太子之位,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曹观。 所以逼曹靖立下誓言,让曹靖放过他的大哥。 “你记住你发的誓言,下去吧!” 魏王看着曹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为了王位,发个誓算得了什么? 当年他也曾在大哥面前发过誓,称自己不愿称王,结果呢?自己还不是违背誓言登上王位了。 逼曹靖发誓饶过自己的大哥,也就是自己求个心安罢了,至于曹靖愿不愿意守住誓言,那就看他自己了。 “刘卫。” “臣在。” “你行动吧!” “遵旨。”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太子被栽赃陷害 一群千牛卫来到东宫门前,被东宫卫队拦住,“这里是东宫,你们千牛卫来此有何事?” 刘卫拿出旨意,“奉王令,宣读圣旨。” 卫队也不敢阻止,只能通报太子曹观接旨。 刘卫不等曹观出来,他一挥手,千牛卫冲了进去,将东宫卫队全部缴械。 曹观刚从后堂出来,看到这个情景,也是气的脸色铁青。 “刘卫,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太子,这些可都是我的卫队。” 刘卫拿出旨意,“太子曹观接旨。” 曹观忍住气,跪下接旨。“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有人密报,太子曹观擅自制造龙袍玉玺,意图谋反。今派千牛卫搜查府邸,以正视听。钦此。” 曹观愣住了,自己谋反,这怎么可能?自己又不是傻子,京中有禁军四卫,四位将军都是父王的心腹。 自己没兵没将,怎么造反?难道就凭自己的三百东宫卫队吗?要真是造反,这三百人估计一出大门,就被禁军全部拿下了。 “太子,接旨吧!” 曹观缓过神来,“这是污蔑,这是谁干的?不会是老四干的吧!” “太子,我们只是来搜查的,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曹观哼了一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们搜吧!不过,你们若敢栽赃陷害本太子,大将军和朝中大臣可饶不过你们。” “不敢。来人,搜。” 千牛卫在东宫大肆搜查,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不放过。 曹观冷冷的看着,袁焕让他谨慎,不要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他就将一些违禁的东西和人全部处理掉了。 所以他对千牛卫的搜查,毫不担心,甚至想他们没有搜到违禁物品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反击老四。 突然,一名千牛卫在刘卫耳边说了一番话。 刘卫对曹观道:“太子,听说东宫有一'间密室,不知能否打开看看。” 曹观一惊,他连自己有个密室都知道,看来是来者不善啊!不过,他也不慌张,里面的一些违禁僭越物品,已经全被处理掉了。 他冷笑道:“没想到刘统领连我府中的密室都知道,那只是我存放一些贵重物品的地方,可没有什么龙袍玉玺。” “劳烦太子了,臣受王上旨意,也是为了太子的清白,还是查一下为好。” 曹观哼了一声,带着刘卫来到后院,在后院书房内,打开机括,露出了一个隔间。 “刘统领,请吧!” “得罪了。” 两人进入密室,刘卫看见密室中尽是古玩、字画,还有一些金银等物。 刘卫一挥手,让千牛卫仔细的搜。 曹观在旁冷笑道:“好好搜,别落下了什么?不然老四可饶不了你们。” 一名千牛卫在不起眼之处掀开一个箱子,他大吃一惊。 “统领,搜到了。” 两人赶紧上前,看见箱子里放的东西,两人是大吃一惊。只不过一人故作吃惊,一人是真的惊了。 箱中有几件龙袍,有冕服、有朝服、有常服。还有九串冕旒,通天冠,翼善冠。 旁边还有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刘卫打开一看,是一方玉玺。 刘卫道:“太子,这是什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曹观惊叫,“这不是我的东西,这龙袍玉玺是怎么来的?” “龙袍玉玺怎么来的?这就要问你了。” 曹观一下愣住了,心想,这个密室也只有我和贴身太监何保知道,其余的都已经灭口了。 这些东西既然不是我放的,那就是何保放的了,早上他出门去采买物品去了。 想到这时,他也明白了,何保背叛了自己,将这些东西偷偷的藏进了密室,让自己百口莫辩。 “这是何保放的,与我无关啊!” “何保是谁?” “我身边的一个太监。” “他人呢?” “早上他上街采买去了,你们赶快把他找到,严加拷打,让他说出背后的人。” “太子,一个太监,他能弄到这些东西?” 曹观醒悟了,这些事肯定是千牛卫干的,而千牛卫是父王的亲卫,只有他才能调的动,就是老四也调不动。 父王找不到我的把柄,就用上栽赃陷害,调动千牛卫抓住了何保,硬逼着他把这些东西放到我的密室。 他想到这里心如死灰,自己的父王栽赃自己,只是为了让另一个儿子,登上自己的位置。 他长叹一声,“父王,你要让老四当太子,你就明说,我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你又何必用这种手段呢?” 刘卫栽赃的事干多了,轻车熟路,他脸都不红一下,“太子,你胡说什么,这些不是你自己弄的吗? 现在,你就呆在东宫,就不要出去了,等着王上的旨意吧!” 在宫中,魏王不时的咳嗽一声,望着天上的飞鸟,“观儿,委屈你了,但孤是魏国的王啊!为了社稷,不得不如此呀!” 第二天,魏王召集了袁焕等世家文官,当然曹靖也在。 魏王一挥手,太监们将从东宫搜出来的龙袍玉玺拿了出来。 “看吧!这是孤从太子那搜到的。” 袁焕等一惊,望着地上僭越的东西,他们心中一沉。 袁焕沉着脸道:“王上,这些东西是真的从太子那里搜出来的吗?” “那是当然,当着太子的面搜的。” “我有些疑惑,太子乃是王位继承人,以后王位就是他的,他何必要弄这些龙袍玉玺呢?我看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吧!” 说着,还朝曹靖望了一眼。 中书令毛修。尚书令东方克,待中荀泽也不认可这件事,都说还是要再查查。 魏王一拍桌子道:“这事与四王子无关,是孤亲自让千牛卫查的。” 几人一下愣住了,谁都知道这是栽赃陷害,但魏王这样说了,这个案子就是铁案,已经翻不了了。 那还反对有什么用?太子若没有谋反之心,那魏王办的案就是冤案,可魏王办的就是冤案,你也得承认。他可是魏国的王啊! 他们也知道魏王办的这个冤案,就是为了废太子曹观,帮四子曹靖铺路,魏王已经下定决心了。 中书令毛修,尚书令东方克,待中荀泽互相看了看,也只能默认了。 袁焕牙一咬,他们三个可以承认,但自己绝不能认,他是太子的舅舅,太子若是谋反被定罪,那他这个舅舅还有好日子过吗? “王上,这件事是有人奸人蒙蔽您啊!臣认为还是要派人严查。” “不必,这件事孤已经查清楚了。都是太子一人所为,与朝中大臣无关。” 停了一下,“与大将军也无关。” 毛修,东方克,荀泽松了一口气。 第三百三十六章 魏国换储 袁焕想了一想,他还是信不过曹靖,万一这要是缓兵之计,等他坐稳了江山,那屠刀搞不好就要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王上,太子可是你的长子,他绝不可能做出谋反之事,我还是认为要御史台参与审理。” 魏王摆摆手道:“太子谋反,这是家门不幸,就不要弄的众人皆知了。 孤可以让他以身体原因退下太子之位,孤就不追究他的谋反之事了。 而且,老四已经发了誓,他会保证太子的安全,会让他衣食无忧渡过一生。” 说完,朝着曹靖使了个眼色。 曹靖又把他的誓言又说了一遍。并保证,今后朝中的事还是萧规曹随,不会削减他们的权力。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样子,三家都同意了,袁焕想让御史台插手这件案子已经不行了。 因为中书令毛修,尚书令东方克,待中荀泽,这三家见自己的权力无损,而且曹靖也保证曹观的安全后,他们妥协了。 袁焕还是不甘心,还要为曹观辩解的时候。 魏王脸一沉,“大将军,太子谋反牵涉不到你,你还是当你的大将军。 若你还为太子说话,那孤也不得不考虑这次谋反你在不在其中了。” 袁焕一怔,他知道,魏王是在威胁他,魏王已经保住了他的权利,若自己还不给魏王面子,那就是逼魏王下手了。 袁氏家族可是有千把号人啊!他不能为了保住一个外甥,就把他们全压上。 袁焕沉默片刻道:“真的能保证太子的安全吗?” 曹靖道:“当然,我刚才已经发誓了,如有违此誓,愿受五雷轰顶之恶报,天地所不容。” 袁焕叹了一口气,“那好吧!希望你不要违誓。” 曹家父子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能和平解决最好,毕竟谁也不想动刀子。 “那就让太子以身体原因辞去太子之位,让老四接任太子。” “魏王圣明。” 袁焕等四人出宫后,袁焕埋怨道:“你们为什么要放弃太子?为什么不与我一同保住他?” 中书令毛修叹道:“袁兄,刚才那样子,你还不明白吗?王上是铁了心要让四王子上位。 甚至是不顾王者尊严,使出了栽赃陷害的方法。我们要是再顶下去,也只不过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况且四王子也答应放太子一马,只不过需要被软禁而已,并保证我们的权力不受影响。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太子,就与王上两败俱伤吧!我们要是两败俱伤,魏国就完了。” 另两位也是连连点头。 袁焕无奈,“历朝历代,退位的太子活不过一年,绝大多数半年就没了。 你要说四王子能放过太子,我总有些不放心。太子若是死了,那他的承诺我们还能相信吗?” “四王子毕竟当着我们的面发誓了。” 袁焕冷笑,“誓言?说句僭越的话,若是我能当上魏王,我能发十几个恶毒的誓言,这你们也信?” 尚书令东方克道:“但你也不能保证,四王子会违背誓言。” 袁焕沉默了,良久道:“我们四家应该合作一致,要是太子有了意外,那就是四王子违背了誓言。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要小心了,毕竟我们也曾得罪过他。” 三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 几天后,魏王下了旨意,太子曹观,因身体有恙,久卧病榻,已不能理事。为了魏国的社稷安定,自愿退位。 群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世家都默认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一些日子,就有大臣上书,太子之位空悬,国本不稳,恐有社稷之危。请王上早立储君,以安众心。 众臣也纷纷上书,请魏王立储, 魏王依着众意,封曹靖为太子。 当然,曹靖是要推辞一下的,说大哥只是身体有恙,只要好好调养,自然能身体痊愈,重为太子。 经过几轮推辞后,曹靖被推上了太子之位。自此,魏王的换储行动终于完成,世家与曹靖一派也都暂时归于一统。 这样的场景当然对宁国不利,宁国自然要行动了。 曹观辞去太子之位后,被软禁于西苑一处偏僻之所,生活待遇虽一如从前。但在西苑门前走过,都能隐隐听到里面的咒骂之声。 西苑是由千牛卫负责的,刘卫派出了五十名卫士监视曹观,并负责他的安全。 安慎思说的是对的,曹观之前有三百卫队保护。现在太子没了,就不需要那么严密的保护措施了,现在只有五十卫队了。 况且魏国年年受灾,经济低迷,军饷也是年年拖欠,哪怕是千牛卫,魏王的亲兵,也有拖欠的时候。 这时,内卫司的人通过金钱拉拢了几人,天天请他们大吃大喝,他们家中没钱买粮食,给。家中没钱买衣物,给。 就是家中有什么红白喜事,内卫也照样给钱不误。他这么慷慨大方,终于把这几人拉下水了。 轮到他们守卫时,就故意放了一个口子,让两名宁国内卫混了进去。 曹观这些天在府中日夜饮酒,醒了就骂曹靖,然后又喝酒。 开始,他还有希望,希望舅舅袁焕等人能帮他一把,给他洗清冤屈。 可几天之后却没什么动静,直到自己被逐出了东宫,迁到西苑,他才明白,舅舅袁焕等人估计与父王达成什么协议?放弃了自己。 几天以后,他也从守卫的闲谈中得到消息,他被废了,曹靖成了太子。 他绝望了,在他看来,他最多也只能活一年了,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发生意外。 那自己随时都会死去,那还不彻底摆烂,这些天他不是骂人,就是喝酒,再不就是玩女人。 今晚又在房中喝酒骂人,突然,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 曹观醉眼惺忪的看了两人,看这两人蒙着面,以为这是曹靖派来杀他的,他也懒得叫人了。 惨笑一声,干了一杯,“看来老四的格局不够高呀!没想到我这太子才被废一个多月,他就要动手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曹观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就顺着他的话道:“大王子,你天天咒骂太子,让他很不高兴,他认为你的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曹观苦笑,又喝了一杯。 “哎,下辈子愿我不入帝王家,来吧!动手吧!” “大王子,你毕竟生于王室,当有王室中人的死法,怎能刀剑加身。这里有一些药,可以让你安然故去。” 内卫从身上拿出一些粉未,倒入桌上的酒中,晃了晃,然后给曹观倒了一杯,双手作揖。 “大王子,走好。” 第三百三十七章 废太子曹观被杀 曹观虽然已经认命了,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心中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谁不怕死呢?他用颤抖的手端起酒杯。 “这是鸠酒吧!在书上经常看到,但我却没想到我也要喝下这玩意。” “大王子,这种毒也叫鹤顶红,争位失败喝的都是这个,时间不早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曹观凄然一笑,一狠心,干了一杯毒酒,然后道:“告诉老四一声,我在下面等他。” 喝完之后,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毒药发作。 但他有些奇怪,喝下鹤顶红的后果,书中说的是肚毒难忍,但他觉得自己的肚子不是很疼,头却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就趴在桌上晕死过去。 内卫上前,把酒又给曹观灌了一些,然后又在他身上泼了些,让他一身酒气。 拨开他头发,拿出一颗长钉,找到位置,就用身上带的铁锤敲了进去。这么长的铁钉敲下去,曹观就在昏迷中魂归地府。 两人又收拾一下东西,防止别人看出破绽,然后悄悄的没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西苑一个消息传了出来,废太子曹观死了,当即朝野震动。 魏王本来对换储君没有发生朝廷动荡非常满意。世家与曹靖一派也能互相合作,重振魏国有希望了。就是自己故去,也能安心了。 但他听到曹观死了,心中大怒,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急怒攻心,当即就吐 了一口鲜血,上气接不了下气。 还是怀议给他喂下太医配备的保命药,这才缓了过来。 “叫太子进宫。” 曹靖也听到了消息,一时大惊,他是想曹观死,但不是这个时候,起码也要等自己坐稳江山才能对曹观下手, 现在曹观死了,群臣肯定会认为这件事是自己干的,这会让本以团结的两派立刻就分崩离析。 他红着眼对自己的下属道:“说,这是谁干的,是谁瞒着我干的?” 下属纷纷否认,都说不是自己干的。 “不是你们干的,那是谁干的?难道是他舅舅袁焕干的吗?还是我亲自下的手?” 一名谋士道:“太子,或许我们都忽略了大王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自我了断的吗?” “有此可能,他知道自己上位已经无望了。为了泄愤,也是为报复太子,说不定他真能怎么干。” 曹靖一愣,将他的话仔细思量,想起父王亲自下手诬陷曹观,说不定他真的是心有怨恨,想用他的死来报复一下父王和我。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这能让袁焕他们善罢甘休吗?” “这个……,。” 亲卫报,“太子,王上召你进宫。” 曹靖脸色变了,袁焕那一伙人先不要说,父王这一关该怎么过啊! 曹靖来到宫中,刚要行礼,魏王就将手中的镇纸扔了过来,当即砸在他头上,鲜血也流了下来。 可曹靖却跪在地上,不敢擦试。 魏王喘息着:“你说,你大哥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曹靖道:“父王,我怎会干这种事?大哥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啊!” “手足兄弟,别拿这个糊弄孤,在王室中只要沾到王位,就没有什么手足兄弟。” “可我也发了誓的。” “发誓?这又算得了什么?当年孤为了王位也曾发过誓。 看来孤看错你了,孤本来以为等孤驾崩后,你登上了王位,会等到稳固了王位之后,你才会动手。 我让你发誓,也只是让孤求个心安而已,或许你会放过你大哥。 但孤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心急,孤还活着,你还没登上王位,你就对你大哥下手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那四家将彻底与我曹家决裂。” 魏王一口气说完后,大声喘气。 曹靖也辩解道:“父王,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现在是太子,这魏国以后就归我掌管,我能这个时候杀大哥吗?我会这么傻吗?” 魏王一愣,想想曹靖的能力,对啊!他是不会这么傻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考虑过,有两种可能,一是大哥天天酗酒如命,与女人夜夜笙歌,身子虚了,昨日又多喝了些就故去了。” “你是说喝酒喝死的?” “不无这种可能,他一天可是要喝几斗酒,晚上也要有女人陪睡,时间一长,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 魏王想了想,怎么说倒是有点道理。“另一个呢?” “他心中怨恨,怨我取代了他的太子之位,所以要以死来报复我。” 魏王想到自己在换储中做的种种行为,叹了口气,“你如果说的是真的,他肯定也会很怨恨孤这个的父王吧!” 这时,太医来报,“王上,据微臣所查,大王子身无伤痕?腹中、咽喉臣也用银针试过,并未中毒。 只是身上酒气冲天,估计是身体虚弱,饮酒过多的缘故。” 魏王挥手让太医下去,“看来你说的对,观儿是饮酒过度而死。你起来吧!” 曹靖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说服了父王。 等他站起身来,他感到额头上一阵冷汗。 “我们认为你大哥是饮酒过度而死,可这个原因袁焕他们几个会信吗?” “这本来就是事实,有太医的诊断,他们有什么不信的?” “糊涂!如果他们认为是我们让太医动了手脚,那无论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曹靖也急了,现在他是太子了,魏国迟早也是他的,若是世家与曹家决裂,那他的魏王还能当上吗? “父王,那怎么办?” 魏王长叹一声,“只有明说了,他们信不信你只有看他们了。” “宣大将军,中书令,尚书令,侍中进宫。” 四人阴沉着脸来到殿上,行了个礼,“参见王上。” 他们对魏王行礼,却对站在一旁的曹靖视若无睹。看来,他们认定曹观的死就是曹靖干的。 魏王心中暗叹,观儿来这么一手,事情不好弄啊! “免礼,四位爱卿,这次大王子之死,你们怎么看?” 袁家看了一眼曹靖道:“严惩凶手,一命抵一命。否则难以让朝中大臣信服。” 曹靖忍不住的道:“大将军,你看着我干嘛?难道你认为是本太子干的吗?” 四人齐齐的哼了一声,中书令毛修冷冷的道:“谁干的?谁知道?我们就是要惩处凶手。” 魏王看情势有些紧张,忙道:“各位,孤已与太子谈过,大王子的死与他无关。况目他还当着各位的面发过誓的。” 四人又冷笑一声,这态度就是,在王位面前,他发的誓言,谁信谁就是傻子!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王子是被人谋杀的 魏王父子见袁焕四人根本不信,也只有将他们认为的事实说出来了。 曹靖道:“四位大人,这大王子之死确实与我无关,据太医观察,是他自己酗酒过度,又好美色,致使身体亏空才故去的。” 袁焕冷笑,“太子,大王子也才而立之年,身体也从未出过事。 即使他酗酒过度,贪好美色,可这才一个多月,你说他就这么死了,谁会相信?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们可以验尸,我决不阻拦。” “事是昨晚出的,这么久了,谁知道凶手有没有在其中动了手脚。” “你……。” 曹靖怒目而视。同样的,四人也瞪了回去。 魏王叹道:“四位爱卿,曹观是孤的长子,孤还没死,太子是决不敢这么干的。 再说了,西苑的护卫是千牛卫,他们是孤的亲卫,是不会听从别人的。 所以大王子之死,据孤认为,一是自身身体的原因。二是他自杀以报复心中不甘。” 四人听到曹观一死就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曹靖干的,并没有往深里想。 现在魏王这么一说,也有些道理。毕竟曹观是被自己父王给陷害的,他想以死来报复也有可能。 袁焕四人商量了一下,“我们要找人验尸。” “可以。” 一行人来到西苑,看见了曹观的尸身,他现在已经躺到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魏王站在床边,默默的看着曹观的尸身,他的脸上也有愧疚之色。 毕竟这是他的长子,他出生的时候,他可是高兴的大赦天下,与民同乐啊! 可现在,父子俩却成了这般模样,他为了魏国的延续,陷害了儿子,儿子竟然以死抗争。 “验看吧!” 袁焕也带着悲凄之色,这可他的外甥啊!也是她的姐姐,唯一的一个儿子。 “动手吧!” 袁焕等人找来的几名忤作开始验尸,从头到脚,没有发现外伤,又用银针刺入胃部,还有咽喉,没有发现银针有发黑迹象。 这个年代,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讲究全尸。一般家属是不会同意解剖的,这就造成这个时代的验尸技术不是很完善。 忤作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死因,他们又不敢要求解剖,只能和太医一样,以身体虚弱报上去了。 见事情真如魏王说的那样,袁焕等人也无可奈何,曹观自己喝酒喝死的,这能找谁。 魏王见四人不语,知道自己要安抚他们一下了。 于是,先说此事不是曹靖所为,但曹观之死确实也与曹靖有点关系。所以要曹靖以太子名义亲自守灵。 最后曹观出殡的时候,还要曹靖以太子名义送葬,并让百官相送。 曹观的儿子也能解除软禁,接替曹观的郡王之位,又将废后袁姝从冷宫中放出来,送归袁家,这才将四人安抚下来。 魏王见四人已被安抚,心中一松,头脑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回到宫中,太医诊脉,认为魏王劳神过度,身心俱疲,身体已经吃不消了,以后必须静养,再也不能费神了。 魏王也知道,经过这废后,立新后,废储,立新储,废太子过世这些事后,他的寿命越发短了。 以前估计还有一年多,现在看来就几个月了。 魏国的消息传到宁国,孙诚认为离间时机已到,只须最后一击,曹家与袁焕等人就会彻底决裂。 “安公公,都准备好了吗?” “依照侯爷吩咐,一切均已办妥。” “那就开始吧!” ………… 今天是曹观入殓的日子,依照魏王说的,曹靖与百官都来吊唁。 群臣看着曹观那雪白的脸色,心中叹声,当魏王确实好,但要是失败了,那后果就是这样。 再看看边上坐的废后,她王后的位子被废了,唯一的儿子又被废去了太子之位,现在又死了。 她的眼睛已经空洞了,头发也如青霜一般。虽说她已被魏王解除了软禁,被放回袁家,但儿子没了,她心中的天已经塌了。 只有在她看向曹靖的时候,眼中才充满了愤怒。 当百官见了曹观最后一面,准备盖棺的时候。一人突然叫了出来,“据我观察,大王子是被人谋杀的。” 一言既出,满堂皆惊,百官们都愣住了。 曹靖大怒,这个时候了,竟然有人敢胡言乱语,挑拨曹家与世家之间的关系。 “灵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来人,抓起了,送入千牛卫,好好审查一番。” 废后袁姝突然站起,“曹靖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人说话,难道被人揭穿了秘密,就要杀人灭口吗?” 袁焕心中一动,心想,难道申信看出了什么?他是刑部的一名官员,对案件颇有研究,或许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他马上道:“太子,话还是要让人说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是不让人说话,会对你的名声有损,也让我等不服。” 毛修等三人也注意到了,难道刑部的人真发现了大王子死亡的秘密? 他们三人也要求让申信先把话说完。 曹靖心中恼怒,但他不好发作,曹观死了,魏王好不容易才将此事压下。 袁焕等人心中还是有疑惑的,如果将此人抓了不让他说话,他们定不肯善罢甘休。 反正两波验尸都没有查出死因,难道他过来看一下就发现了? “我因他大闹灵堂,对大王子不敬,才要将他押入千牛卫的。 不过,大将军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等他说完,要是胡乱发言没有根据的话,那就是罪加一等。” 袁焕等四人看向申信。 申信保证道:“我在刑部为官多年,破过大案数十起,我看大王子面色不对,所以我才有此说。” 曹靖冷笑,“看看就能看出来死因,简直荒谬。” 申信向废后道:“能否让我上前一验。” “太医和忤作已经验过两次了,你还能验出什么?不过是挑拨离间罢了。” 废后袁姝大怒,本来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因酒色而亡。但自己的弟弟也找人去查了,确实找不出死因。 这让她想为儿子报仇都找不到人,她相信这件事一定与曹靖有关。现在曹靖百般阻止,那他心里一定有鬼。 “闭嘴,曹靖,本宫是被废了,但大王子是我所生,我还是有权做主的。” 回头道:“请申大人查看。” 曹靖心中大怒,心想,你只是废后,怎敢直呼本太子之名? 但他还是忍一下,毕竟废后是袁家人,只要申信找不到证据。那以后位置坐稳,有时间炮制他们。 第三百三十九章 验尸,三寸铁钉 申信看向袁焕和三省长官,四人互相看了看,点头同意申信再次验尸。 申信脱去外袍,卷起袖子,开始了验尸,同样的一套又来了一遍。 曹靖看着他的动作,心中冷笑,还不是老一套,我看你能发现什么? 袁焕等人也看见了申信那一套,心中一叹,看来申信是哗众取宠啊!他还是那一套。 废后急切的道:“申大人,有发现吗?” “据大致验看,尚未有所发现。” 废后的眼神黯淡下来。 曹靖冷笑道:“既然没有发现,那大王子就是自然死亡。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大王子是被人谋杀的,你该当何罪?” 边上一名心腹道:“我看此罪当诛。” 曹靖点点头,“来人,将此人抓起来,押入千牛卫严刑审问,问问他有没有同党?” 申信忙道:“慢,我刚才说了只是大致验看,有些地方还需要仔细验看,太子不必心急。” 废后看了一眼曹靖,“快验看,如果我儿真的是被人谋杀,我化成厉鬼也不会饶过他。” 曹靖哼了一声,但眼中已经酝酿起杀机。 申信又仔细的查了一遍,最后他来到曹观的头部,脱下他的金丝帽,拿下他的发簪,解散他头发,将头发分开,仔细检查曹观的头皮。 曹靖的心腹道:“够了吧?申大人你这样侮辱大王子的尸身,如果没有查到什么,那就是挑拨离间王室,罪当满门抄斩。” 申信手停了下来,他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申信是内卫司发展过来的人。 所以让他今天在灵堂上验尸,以挑拨世家与曹氏王族的关系,并告诉过他要仔细检查头部,你就会有发现。 可他都快查了一半了,还是没有发现。若真的查不出,那自己可就要被满门抄斩。 但事情也弄到这个程度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查了。 突然,他的手好像摸到一个凸起,他拨开头发,仔细观看,这好像是铁钉的头部。 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么长的铁钉钉下去,那谁也活不了。 “有发现,大家请看。” 众人围了上来,申信拨开头发,将铁钉尾部展现在众人面前。 废后道:“又是何物?” “依臣观察,好像是一枚铁钉的尾部,当年我曾办过一个案子,要是查不出被害人死因,只能以暴毙结案。 好在我听一位老忤作曾说过铁钉之事,将人灌醉,用铁锤锤击铁钉,将铁钉钉入脑中。 这样,出血极少,身体无伤痕,头上的铁钉又有头发阻拦,连忤作都很难查出死因。 我听后再次查看,果然发现了一枚铁钉钉入被害人脑中,这才将凶手绳之以法。 现在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铁钉,看来不止我一个人知道有这种方法呀!” 众人都看向曹靖,这不光是世家那一派,就是曹靖的那一派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曹靖心中慌了,这个黑锅要是背了,自己这个太子搞不好就当不上了。 他强制镇静下来,“你们干什么?这只是他的推论,是不是铁钉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有什么证据这是本太子干的?” 废后已经忍不住了,“我与你拼了。” 她朝着曹靖扑了上去,要是手上的指甲抓到曹靖脸上,曹靖可就要满脸开花了。 曹靖乃是太子,身边自然有人保护,他的亲卫将废后拦住了。 袁焕阴沉着脸,将自己的姐姐拉回来。“阿姐,等一下,让申大人将事情查清楚再说。” 申信拿出一个小刀,在铁钉尾部撬了一下,然后抓住尾部用力将铁钉拔了出来。 三寸长的铁钉展露在众人眼前,铁钉的锋尖上还挂着一滴黑色血液, 众人心中一惊,想到大王子的脑袋被活生生的钉入铁钉,背后一阵寒气冒了上来。 他们看了看曹靖,仿佛看到了他一脸狞笑着将铁钉钉入昏迷中的大王子头部。 他们顿时汗毛直竖,不自觉的退后两步,拉开与曹靖的距离。 曹靖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这不是我干的?” 袁焕逼问道:“不是你干的?那又是谁干的?总不会是我们干的吧?” 另三人也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这一下,四人是再也不相信曹靖了。 废后哭了出来,那声音如杜鹃啼血,让人一听也不禁流一把辛酸泪。 她哭着又冲了上去,要与曹靖拼命。可还是被曹靖的亲卫拦下了。 曹靖这下麻烦了,他心想,曹观被人所杀是肯定的了,自己没有杀,父王没有杀,也不可能是袁焕他们干的,更不可能是自杀。 那这到底是谁干的呢? 他心中一动,不管是谁干的,反正先把这件事推到宁国头上,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宁国人干的,主要的就是挑拨离间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申信心中一惊,他不会真的知道了吧? 中书令毛修冷冷道:“宁国可不知道王后与大王子会被废,四王子成了太子,从而提前定下这个计策。 除非制定这个计策的人会算卦,能提前知道这些事。好像宁国的国师容成子对算卦不是很精通啊!” 众大臣也纷纷议论起来。 曹靖一怔,他也知道把这件事扣到宁国头上有些扯,别人不一定会相信。但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怎么不可能,宁国的兴盛侯他就可以,他多智近妖,这是人所共知,我看大王子就是他杀的,从而嫁祸给我。” 这下曹靖是猜对了,但别人会信吗?什么多智近妖,那只是形容词,不是说人真的聪明的像妖怪。 袁焕不想与曹靖说话了,反正两方都已经决裂了。 心想,这曹家父子竟然还把我们当傻子一样忽悠,让我们屡次都相信了他的话。 这次他竟然还把宁国人扯进来为他背锅,他不会认为我们还能信他吧? 这一次我们决不能退了,这次他能杀我外甥,下次就敢杀了我们。 袁焕强压怒气,“太子,你最近为大王子守灵辛苦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办就行了,你还是回吧!” 曹靖还要再说,“大将军,你要信我呀!” “慢走,不送。” 另三位也道:“慢走,不送。” 曹靖看事已无法挽回,只能先回去,与魏王商议一下。 第三百四十章 魏王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时候,废后袁姝叫住了曹靖,“曹靖,你为了王位。让王上废了我的王后之位,我不怪你。 废了我儿的太子之位,我也可以谅解。争王位吗?不都是这样吗?。 但你可是当着群臣的面发了誓的,要保全我儿的性命,你说若违背誓言,愿受五雷轰顶之恶报,天地所不容。 可你还是违背了誓言,像你这样的出尔反尔之人怎能为太子? 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为太子了,就是违背誓言,我也杀不了你,但我会化为厉鬼来找你报仇的。” 说完,不等别人反应过来,就一头撞向旁边的柱子上,当场气绝身亡,血洒了一地。 这下让群臣呆住了,这下废后,废太子都死了,这场王位之争实在是太惨了。 袁焕也愣了,他们袁家不说四世三公,但每一代都有人位居高位,千年来无不如此,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快救人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要来救人,可袁姝已经抱定了死志,这一撞毫不留手,脑浆子都撞出来了,根本救不活。 曹靖的心中极为憋屈,这事情是谁弄出的?明明我没干,却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干的,弄得自己是百口莫辩。 袁焕这时强压心中怒气,一字一句的道:“太、子,请、回、吧!” 亲卫们见四周大臣无不怒视太子,知道再不走,事情就麻烦了。 “太子,我们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 曹靖看着袁焕等人的脸色,就知道这下双方的关系是彻底决裂了,要是不走,恐怕真会发生危险。 “回宫。 宫中,魏王也听到灵堂所发发生的事后,愣了一下,然后口吐鲜血,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几天后,魏王醒来,看见曹靖一脸忧虑的坐在旁边,曹靖一看魏王醒了,马上叫太医过来。 太医上前,一番望闻问切后,喂了一碗参汤,以补元气。 “王上安心,只要安心静养,龙体自会恢复。” 然后对着曹靖使了个眼色退下了,曹靖也跟着出去了。 “父王身体如何。” 太医道:“太子,王上现在是没事,不过要静养,千万不能再让他费神了,如果再……,那谁也没有办法了。” 曹靖沉吟了一下,“父王还有多少时间。” 太医大惊,“这个……,只要静……。” “说实话,这关系到我魏国的社稷。” 太医没办法了,牙一咬,跪下道:“本来王上还有一年多寿命,但经过上次的换储之事后,就只有几月寿命了。 我与王上说过不能再激动劳神了,不然恐有不忍言之事,可王上还是……。” 曹靖不耐烦了,“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估计只有十天了。” 曹靖一惊,“只有十天了?” 太医点点头。 “下去吧!要保密。” “是。” 这时怀议出来道:“太子,王上要见你。” 曹靖进去后,“父王。” 魏国的脸色惨白,眼睛盯着曹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让曹靖不寒而栗。 良久后,魏王道:“扶我起来。” 曹靖将魏王半卧,魏王喘了几口气。 曹靖道:“父王,你要相信我,大哥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即使再傻,也不会这个时候干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孤知道,凭你的能力,应该知道这事是不能干的。孤也想过了,最近在我国发生这么多事,你看谁获利最大。” 曹靖想了想,忽然眼睛圆睁,看着魏王道:“宁国?” “对,我们曹家与世家交恶,是宁国获利最大。这样再回头看这些事,就符合逻辑了。” 曹靖恨恨的一拍床榻,“怪不得这几天我怎么调查也找不到头绪?大哥出事那晚西苑值班的千牛卫,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连他们的家眷也跑了。 还有那灵堂验尸的申信,他一家也跑了,让我一点线索也调查不到。 我估计,这肯定是宁国的孙诚干的,这么奸诈的事,也只有他这奸贼才干的出来。” 与此同时,孙诚正吃着炒面,正吃的高兴的时候,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顿时几根面条就从鼻子里钻了出来。 张月看他狼狈的样子,忙替他整理,埋怨的道:“吃个面条急什么急,又不是不给你吃,” 孙诚拉着面条将它从鼻子里抽出,“我只是鼻子一痒,不自觉的就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道谁在背后骂我。” “你是侯爷,谁敢骂你?还不是你吃饭太急了。” “也是,谁敢骂我?难道他不要命了?不过这面味道还真不错。” 转到魏国,魏王道:“是那兴盛侯孙诚吗?” “正是此人。自从他被人打了之后,好像突然开窍了,替宁国干了不少事,让宁国国力大增。 还守住了杨柳城,让我国的南征功亏一篑,上次若不是他,整个宁国右路军就全被我们包了饺子。” “此人孤也注意过,还曾在与宁国谈判中想把他弄过来,无奈失败了。 哎!现在不谈他了,现在最主要是解决你大哥这件事。” “能不能与他们再谈谈,与他们说清楚,大哥之死是宁国的挑拨离间?” 魏王摇摇头,“他们是不会相信的,这件事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想找出其中破绽让他们相信,难,非常难。” “那怎么办?” “只有放出利益,有了利益,他们才能继续与我曹家合作。不过到时候,魏国就是曹氏与四大世家共天下了。” “不行,魏国是我曹家的,岂能与他们共天下?”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不给他们以利益,他们就不会与我曹氏合作,那魏国马上就会分崩离析。” 曹靖沉吟了一下,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了。 魏王叹息,“等你坐稳了江山,再想办法慢慢削弱他们吧!怀议,宣袁焕等四人进宫。” 不久后,怀议回报,“大将军他们都称病了,不肯入宫。” 魏王苦笑,“他们不敢来了,怕我们来个鸿门宴。既然如此那孤就亲自去袁府吧!” “父王,太医说过,你不能再费神了,还是我去吧!” 魏王看着他,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是太子,还代替不了孤,只有孤亲自去他们才会相信。 你就在宫中等待,万一孤有事,也不至于我们父子……。” “父亲。” 魏王一挥手,“为了曹家的江山,就这么办了!” 在袁府,袁焕听到魏王要亲自前来的消息后,马上把毛修等三人叫了过来。 袁焕道:“魏王见我们不肯进宫,他亲自上门了。” 毛修道:“他带了多少人?” “据消息,来的人并不多,也就三百多人。” “如果只有三百多人,那就要与我们谈判了。毕竟我们四家家丁加起来,能战的也有一千多人了。” “那我们和他怎么谈?” 袁焕道:“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曹家了,他若是还想让我们与他们曹家合作,那就必须给我们自保的力量。” “不错,我们必须要有自保的力量,不能再让他们父子摆弄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袁焕要兵权 魏王被人扶着来到了袁府,袁焕在府门前迎接,他们见到魏王眼窝深陷,枯瘦如柴的模样,也是一惊。 几天前,魏王好像并未如此病入膏肓,难道这几天,他就变成这模样了。这样看来,他撑不了多久了。 “参见王上。” “免礼,我们进去谈吧!” 然后回头对后面的禁卫道:“曹胜,你们监门卫就在这等着。” 监门卫是守护负责宫门的,职责极为重要,所以他们的统领都是曹氏族人担任的。 监门卫将军曹胜见魏王就带着一名太监与几名千牛卫就要进袁府,现在这个情况,他当然着急。 曹胜急道:“王上。” “就在这里等着,孤进自己的忠臣府上,安全问题你们不必担心。” 曹胜无奈,“遵旨。” 四人冷笑,忽悠,接着忽悠,前面说我们是忠臣,让我们放松警惕。后面搞不好,就拿刀捅了我们的腰子。 一行人进了袁府,来到大厅,魏王看到窗户边有人影出没。知道那是袁家的家丁,这是防备他的。 “各位爱卿,前几日孤听到此事后,心中大骇,已经昏迷了几天,今日才醒,马上就来这里了。” 四人平淡的道:“王上辛苦了。” “大王子之死,孤相信绝对不是太子干的,孤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若干了此事,被人揭露出来,那我们双方就将决裂,我们几家决裂,那魏国也就完了,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袁焕冷笑道:“那可不一定,如果不是申信,我们不就信了大王子是身体缘故去世的吗? 还有,我听说那天守卫西苑的千牛卫已经全家失踪了。还有申信,验尸后当天也是全家不知所踪。我们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被太子灭口了?” “关于这一点,孤也想过了,我们双方决裂,利益最大的应该是宁国。 你们想一想,这事会不会是宁国内卫司干的呢?” “王上,宁国是有利益,但太子的利益也不小啊!何况,消除王位后患,是每一个君主都会干的。” 魏王心中苦笑,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他们四人都不会相信了。既然失去了信任,那就用利益让双方继续合作。 “那你们要怎样才能继续效忠于我曹家?” 四人互相看了看,袁焕道:“我们要有自保之力。” “什么意思?” “我们必须要有兵权,这样才能自保。” “你是大将军,是魏国武将之首,全国的士兵均归你调遣,这难道还不够吗?” 袁焕嘲讽的笑笑,“不够,王上你难道忘了吗?我这大将军自从上次宁国北伐以后,就是一个傀儡了。 我也只能调动自己的亲兵,其他的兵不是都归骠骑大将军蒙毅统领了吗?” “真的需要兵权?” 袁焕一咬牙,“是的,这是我们四家的条件。说老实话,王上如果你在位,我们绝不会有兵权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不会危及我们家族的,我们要不要兵权也无所谓。 但太子继位之后,我们可不敢相信他。大王子,我姐姐就是前车之鉴。 毕竟我们四家加起来可有五千多族人,我们不敢把这些人的性命都压在信任太子身上。” 另三人也表示同意袁焕说的。 魏王长叹一声,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方就决裂了,变成互不信任了。 魏王沉吟了一下,“那好吧!你要多少兵?” “北方军都是蒙毅的人,就是给了我,我也调不动。禁军是王室的,我们也不敢动。 南方军有八卫,我们也不会全要,我们只要四卫就行了。左右骁卫,左右威卫。” 魏王见袁焕他们还不是太过分,只要了四个卫,这相当魏国四分之一的兵力,这还能接受。 “可以,那四卫孤可以给你,但你们要继续忠于我曹家,以后也要听从新王的旨意。 还有,我们要联合发表一个告示,说大王子之死是宁国的阴谋,是嫁祸太子的,你们四家还是忠于朝廷的。” 袁焕四人见魏王同意了他们所请,也就爽快的答应发表告示,并继续忠于曹家。 利益给了四大世家,四大世家也愿意继续忠于曹家,魏王搞定了这些事后,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泄,他就感到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傍晚,魏王才醒了过来,见到曹靖后,强撑着身体将与四家谈判过程说了一遍。又昏了过去。 太医诊治后,也是摇了摇头。 曹靖一看太医摇头惊道:“父王的身体怎么了?” “太子,王上已经油尽灯枯了。” “你不是说父王还有十天寿命吗?” “可今天王上又出去了,估计又劳神了,故而挺不住了。” 曹靖怅然若失,“你下去吧!” 现在曹靖的心情十分复杂,有些高兴,因为他就要称王了。又有些悲伤,他的父王要驾崩了。 又有些愤怒,这是恨袁家那些人,是他们逼死了自己的父王。 当然,他也恨孙诚,他认为曹观的死就是宁国干的,从而造成魏国一系列的朝局变动。而能布出这种天衣无缝的局,宁国也只有孙诚一人。 第二天,魏王驾崩,魏国举国大丧,因为王族与世家决裂,整个京城都有些动荡。 好在蒙毅掌握兵权,调动部队维持京中秩序,杀了几十个趁火打劫之人,才把京城的混乱压了下去。 但王室与世家再不和好,就是有军队维持秩序也是枉然。 毕竟世家掌握了魏国绝大部分文官,他们要是撂挑子不干,整个国家都会乱的。 好在几天后,朝廷发了告示,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全推到宁国的头上。 告示上说,是宁国的内卫司暗杀了大王子,并嫁祸于太子,造成群臣与太子不和。 现在情况已经查明,群臣也与太子解除了误会,也会继续效忠于太子,也就是未来的魏王。 告示公布,举国大哗,不清楚的人纷纷唾骂宁国不讲武德。 清楚的人知道这是王室与世家经过谈判以后,重新达成了新的协议,所以才将这件事扣到宁国头上。 不然怎么会在几天后将左右骁卫,左右威卫调给了大将军袁焕,由他亲自统领。 第三百四十二章 说客 曹靖召见了蒙毅,将四卫调给袁焕的事情解释了一下。现在曹家势力大降,几乎与四家合力差不多了。 如果再不抓住军中大佬蒙毅,那曹家就会被四家压制住。 “蒙爱卿,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中了宁国的离间之计,不得不调四个卫给袁家他们。” 蒙毅淡淡的道:“未将明白,军队是魏国的,给谁统领那是王上说了算,我无所谓。” 曹靖有些奇怪,他和前魏王感觉一样,蒙毅不像以前那么有锐气了,反而变的万事看淡。 蒙毅又道:“太子,秋季快要到了,今年我们又受了灾。匈奴那边也遭了灾,估计这个秋季他们又会来劫掠。 我必须立刻去北边布置防御,太子登基大典,未将可能不能参加了。” 曹靖一想到秋季到了,他就头疼,若是中原风调雨顺,草原上必然也是百草丰茂,大家都有的吃,也就和平无事。 但这些年魏国也不知怎么回事,几乎年年都有灾害,不是雪灾,就是旱灾,要不就是水灾和蝗灾,年年不重样翻着来。 中原闹灾,草原也好不到哪去,白灾,黑灾,蝗灾也是换着花样的来。 匈奴人是游牧民族靠天吃饭,这年年受灾,日子过的是惨的不能再惨了。为了活命,也只能来中原抢了。 这样魏国受灾后,不但要赈灾,还要调动兵马防范匈奴,弄得国力日衰,在对宁国方面,也转攻为守了。 曹靖心中一叹,“匈奴方面,就拜托蒙将军了。” ………… 宁国方面,得知魏王驾崩,宁王大喜,立即召来了孙诚。 “王弟,魏国正因换储之事,弄得朝堂动荡,四大世家与曹家已经对立起来。 现在魏王驾崩,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趁此时间发兵北伐?” “不可,虽然我们挑动了他们国内两方不和,但他们也知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他们应该在魏王驾崩之前达成了一致,不然袁家和那几位早就动手了,以陷害并谋杀大王子之名,逼曹靖退出太子之位了。” 宁王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道理。” “况且,我们的军队人数虽然补充齐了,但没有整训好,新召的士兵还没有完成训练。如果此时北伐伤亡会很大。 还是要按计划行事。我们才离间了魏国两方,后面还要拉拢四大世家,掌控魏国的经济,只有这一切弄好之后才能北伐。” “那还需要多少时间?” “快了,还需两年。” “还有这么长时间啊!” 孙诚翻翻白眼,“王兄,这可是灭国呀!两年多能灭掉魏国,这已经够快的了。” 宁王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好,孤就等两年。” 世家与曹家虽然暂时和好,合力对抗宁国。但无奈国力不济,军队到现在也没有补充完毕。 而且在上次征战中,魏国的军队除了骑兵与火枪兵能与宁军抗衡之外,他的冷兵器步兵简直是不堪一击。 如果不换装,这些冷兵器步兵根本不是宁军对手。 所以魏军还要拿出大笔银两换装火器,可魏国哪有那么多钱? 无奈南方军只有裁掉一半军队,省下军费才能让另一半有钱换装火器。 魏国就是裁掉南方军一半军队,火器也是缓慢换装。反而宁国,军队人数、火器早已补充完毕,开始了训练,这样两年之后,又可以北伐了。 两方军队的对比,让有些人的心里有了想法。 孙诚察觉到魏国人的心态,为了打击魏国人的信心。 有事没事就派军队演习,火枪,火炮一起上,展示一下宁军火器的强悍,这让魏国某些人心态失衡了。 他们知道宁军如果北伐,魏国是绝对顶不住的。 孙诚展示了军队的战力,震慑了魏军之后,他开始派人收买魏国高层了。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四大家族,他们虽与曹家达成了和解,共保魏国。但宁国展示了军队强悍后,他们也动摇了。 袁焕坐在房中,宴请他的一个朋友。 “于兄,这次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京城中过的有些压抑,所以云游四方,正好到了袁兄这里,也就前来相会一番。可是,来到此地后,却心中愈发沉重了。” “噢!这是为何?” 于乐干了一杯,叹道:“我在京中,看到街上到处都是流民,他们衣不蔽体、形容枯搞,卖儿卖女比比皆是,让我不胜唏嘘。 可我出门云游,却发现京中的情况还是好的,地方上的百姓更是惨不忍睹啊!” 袁焕也叹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年年天灾,朝廷也赈济不过来呀!” “我来此途中。见到宁军演习,他们的军队雄壮,武器犀利。特别是那火炮,火炮所至,无不糜烂。若是宁军北伐,我魏国将如何应对!” 袁焕心中也很沉重。宁军的威武他怎会不知,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面子上他还是要安慰自己的朋友,“于兄不必担心,火器我们也有,会守住魏国边境的。” “袁兄,你别哄骗我了,我岂不知,现在的南方军各卫统统缩减一半编制,兵力少了一半。 况且你们那火炮,最重的才有三百来斤,可宁军可是有千斤重的火炮啊!这如何能匹敌?” “守不住也得守,不然魏国就完了。” “守不住如何守?你的粮草够食几月?军饷发齐了吗? 俗话说的好,皇帝不差饿兵,说句不好听的,宁军进攻根本都不用打,拖也把我们拖死了。” 袁焕听着听着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对呀?于乐是魏国人,怎么说的全是看衰魏国啊!难道他是……。 他眼中寒光一闪,“于兄,你今天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呀!” 于乐顿了一下,讪讪的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说实话,你是不是来为宁国做说客的?” “怎么会?我可是魏国人,也只是在你面前发发牢骚罢了,袁兄怎能说我是说客呢?” “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了于兄。” 于乐试探着道:“若我真是宁国的说客,袁兄会怎么对我呢?” 袁焕道:“你是我的好友,若真是说客,我也会放你一马,但你我之后割席断交。” 其实通过上面两句话,袁焕已经知道于乐大概是宁国说客,但为了后路,还是决定放他一马。于乐也知道袁焕是不会杀他的,至少这一次不会。 第三百四十三章 孙诚亲自前去 于乐知道了袁焕的心意,知道自己死不了,话也就放开了。“袁兄,如果宁国来攻,你当如何?” “我作为大将军,当誓死守卫国士,马革裹尸也无憾。” “袁兄真乃高士,弟敬你一杯。” 两人喝了一杯后。 于乐又道:“就是袁兄奋勇拼杀,击溃了宁军,但不知你的家族将会怎样?” “什么意思?” “你们四家是与曹家和好了,但也只是暂时的,只是为了合作一致,抵抗宁国。 我们打个比方,若是战败,那自然不用多说,身死国灭。若是打胜了,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这又是为何?” “若是战胜了宁国,魏国自然是社稷稳固,但新王坐稳了江山之后,袁兄可就麻烦了。” “战胜宁国,我自然是居功甚伟,我有什么麻烦?” “你手上有四卫,而且这四卫,是你带着另三家逼着老王交给你的。 而且你袁家一向和新王不和,当初大王子与王后之死也弄得新王灰头土脸。 现在江山坐稳了,你猜他会不会和你算一算当初的账。何况那个时候,你的四卫不说损失殆尽,也会元气大伤,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袁焕一惊,这意味宁军北伐,不管胜还是败,袁家都没有好下场。 “于兄,我们四家是同气连枝,新王想动我们绝不是那么容易。” 于乐冷笑一声,“你们是同气连枝,但互相也有竟争,他们是不会让新王灭了袁家。 但只死袁兄一人,他们还是同意的。毕竟袁家得到了四卫,已经拉开与他们的实力差距了。 只要死了你一个,双方皆大欢喜,新王出了气,收回了四卫。三家也借新王的手,打压一下袁家。” 袁焕顿时冷汗直冒,那三家确实会这么干的,四大世家本来就是既对立又合作的关系。 “于兄,那我该如何是好?” “无解,除非……,算了,你是不会这样干的。”于乐摇摇头 袁焕急了,“除非什么?说呀?” “真要我说?” “真要你说。” “那唯有一种办法,能解决你的困境,就是归附宁国。” 袁焕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于乐,“看来你真的是宁国说客。” “我怎会是说客?是你叫我说的,我只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助你分析一下。 你先听我说完,你手中有四卫,袁家门生故吏不计其数。若是归附宁国,那灭魏的首功自然是你了。 那论功行赏之时,宁王也不会吝啬,给你一个重臣之位还是可以的。这样不就摆脱了你必死的局面吗?” 袁焕一想,倒是有些道理,可自己是魏臣,要是归附宁国,未免对袁家名声不利。 但要是坚持当魏臣,那不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就是被新王打压,三家袖手旁观,从而郁郁而终,袁家也会没落。 “于兄,今日我已不胜酒力,饮宴就到这里吧!” “那袁兄好好休息,弟告辞。” 于乐走后,袁焕一人呆呆的坐在房中,丝毫不动。 真到天明,袁焕的身形才动了一下,沙哑着嗓子道:“来人,叫于乐过来。” 于乐进入房中,看见袁焕的样子也是吃了一惊,只是一晚时间,他胡子拉碴,眼睛通红,头发蓬乱,而且本来保养不错的头发,也有一缕变白了。 “袁兄,你这是……。” 袁焕醒过神来,“你和宁国有联系吗?” 于乐心中大喜,知道袁焕心动了,但他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袁焕知道是一回事,自己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 于乐讪讪的笑道:“我怎会和宁国朝廷有联系?不过我认识一位宁国商人。如果袁兄有悄息,我可以请他代传。” “我要与我身份差不多的人直接谈,地位低的人没有资格和我谈。” “明白。” 消息传到宁国,孙诚与安慎思都是大喜,如果真的把袁焕拉过来,那魏国南方军的一半可就归附宁国了。 大喜过后,两人又为难起来,就是谁去与袁焕联络? 虽然做这么多的工作,在孙诚和安慎思看来袁焕应该是真心归附的。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万一他是假的,目的就是诱捕宁国重臣呢? 安慎思道:“这个机会不容错过,如果错过了,那就太可惜了,毕竟袁焕手中可是有四万兵马。 而且这四万全配备了火器,若是死守城池,我们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是不能错过,袁焕应该是让我们拿出诚意,只要我们真的派重臣去了。 他就会相信我们真的重视他,他归附以后,我们也不会亏待于他。” “可让谁去呢?与袁焕地位差不多的重臣就那么几位,个个位高权重,根本不可能让他们去冒险的。不如,让我去吧!” 孙诚看着安慎思,摇了摇头,“安公公,恕我直言。你的地位是高,但只是暗中的。明面上,你还是达不到他的标准。” 安慎思叹了一口气,“是啊!我这黑暗之人永远只能隐在暗中,是不能处在阳光之下的。” “还是我去吧!我是兴盛侯,虽然最大的官职也就是三品侍郎,但袁焕应该会知道我的地位。” 安慎思大惊,“不行,侯爷不能去,宁国可以失去任何人,唯独不能损失侯爷。” “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会在边界与他会谈的。” “那也不行,王上是不会同意的。” “那就让王上亲自裁定吧!” “什么?你亲自去?这不可能?”宁王也是断然否决。 “王兄,你听我说。袁焕可是魏国大将军,掌握着四个卫。如果将他拉过来,魏国四分之一兵力可就归附我宁国了。” “这四分之一根本比不上王弟,孤宁愿不要这四分之一,也不能让你有危险。”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会在边界见他,也会调动部队接应。 如果他去了,那就表示他真的愿意归附,他要重臣与他联络,也就是看我们重视不重视他。 如果他不去,那我连边界都不会去,我又有什么危险呢?” 宁王想了想,也确实有道理,如果真的让袁焕归附了,那灭掉魏国也会轻松很多。 “这样,神机营你带走,还有北方边军全归你调度,一定要保全自己。安慎思。” “老奴在。” “你在内卫司中,选拔高手与兴盛侯同去,防止袁焕暗杀。孤再请安国郡主与你同去,这样应该就无忧了。” “王兄,你把师姐也叫去,这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 “要,一定要的,以你的身份再多的安全措施也不嫌多。” 孙诚有些感动,“多谢王兄!” 第三百四十四章 袁焕的条件 孙诚与女扮男装的大师姐朱寒香带着神机营来到边界,见到了内卫司发展的下线于乐。 孙诚道:“于先生,你说袁焕有机会归附?” “是的兴盛侯。经我的游说,他心中有些意动,但必须要一位重臣与他相谈才行。” “你看本侯可行。” 于乐一惊,他没想到孙诚会亲自前去,“侯爷当然可以,不过我不能保证没有危险。” “为了表示朝廷重视此事,我亲自来与他联络。不过不能去他的防区,要在边境谈。” 于乐有些为难,“这……。侯爷。袁焕一向惜命,想让他冒着危险到边境谈判,他不一定会愿意。” 孙诚淡淡一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是超品侯爵,又是王太后的义子,又是宁王的连襟。 父亲是阁老兼户部尚书,岳父是大都督,你说我这些身份与袁焕相比应该也不差吧! 我都不怕,他怕什么?你与他说,信任是相互的,他怕我诱捕他,我还怕他诱捕我呢!所以必须在边界会谈,不然大家一拍两散。” “那好吧!” 于乐又回到魏国这一边,将孙诚的条件告知袁焕。 袁焕惊道:“什么?宁国的兴盛侯亲自来了。” “是的,他要在边境与你会谈。” “我同意了。” 于乐有些吃惊,“袁兄,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快?” “于兄,你不懂。宁国自从有了兴盛侯,国力大增。又在战场上屡挫我军,这样的人才乃是国士。 我魏国要是有此国士,何至于变成这等模样。宁王将他派来与我会谈,那是真的重视我了,我不能不识抬举。” “那好,我去传信。” 为了瞒过千牛卫,安慎思在魏国国内弄出了一场民变,将千牛卫统领刘卫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以保证会谈顺利。 孙诚命神机营潜入边境接应,这才由朱寒香和内卫高手陪同,来到边境。。 袁焕说是这么说,认为宁国不会诱捕他,但事情没有绝对,他也派了部队布置了一些后手,才向边境而去。 双方见了面,寒暄了一下,手下各自散开警戒,每人只带了一人陪同进入房中。 孙诚带的当然是朱寒香,袁焕带着他的族中高手,袁家毕竟也是千年世家,有个高手也很正常。 两人各自坐下,孙诚道:“袁家主,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只要你愿意归附,助宁王一统夏族故地,那你就是我夏族的英雄,宁王不会亏待你的。” 袁焕要的是实际利益,不是这种口头上的利益。不会亏待我,那怎么才是不会亏待呢? 给一个虚名,再给点钱也算是不亏待。给一个重臣之位,有实权,也是不亏待,所以必须有个标准。 “兴盛侯,我虽然与曹家不和,但我毕竟还是魏臣。 要不是新王曹靖倒行逆施,引起上天震怒,连连降下天灾,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我才不会到这里。” 孙诚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就知道他要明确的利益,也就是说他想将自己卖个好价钱。 “袁家主果然爱民如子,不愧为千年世家。此等人物正是我宁国需要人才,只要你肯归附,一个三品重臣之位还是有的。” 袁焕一听三品,就不满了,我在魏国可是大将军,一品。归附宁国,怎么就从一品降为三品了。 他还是不满意,又道:“这些天,我看街上流民遍地,饥饿蔓延,而新王却不思赈灾,却穷兵黩武,让我不胜唏嘘。” “袁家主,二品。”朱寒香一惊,在孙诚耳边道:“师弟,这二品官员可是由王上亲授的,你擅自给了他,王上那……。” 孙诚闻着耳边的幽香,“师姐,我心中有数。” 袁焕见这两人窃窃私语,不禁一愣,孙诚边上一脸英气的男人是谁,难道不是他的护卫吗? 按说一个护卫在这个情况下,是没有资格说话的,而他居然说了,并且孙诚还向他耐心的解释一番,那这人的身份就耐人寻味了。 又看见孙诚深吸了几口,一脸享受的模样,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嘛! 袁焕还是要先顾着自己,“想我袁家,历代皆有名臣,就是到了今时今日,门生故吏也满天下。” 孙诚单刀直入,“袁家主,二品已经很高了,毕竟你是刚归附,若是提拨过高,也会让朝中有些人不满。” 袁焕一想也是,宁国与魏国皆有四大世家,这八大世家自前朝覆灭,分别辅佐两国。 若是魏国被宁国所灭,自己归附过去,就得到一品,宁国那四家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也是为了魏国百姓,哎!想当年,我袁氏祖先为了百姓,追随第一任魏王,建下了魏国。 现在我又要为了百姓,而归附宁国了,不知史上要如何评价我呀?” 孙诚心中冷笑,这个大尾巴狼,你要是真为百姓,一见面就归附了。何必让我给了你一个二品官才归附呢?这还不是为了权利。 “袁家一向爱护百姓,为了百姓而归附,史上会给袁家主以公正的评价,我相信是正面的评价。” 袁焕放心了,“惭愧啊,惭愧。” 刚才袁焕要的是利益,现在就是要名了。说的好听的,他是归附来的。说的不好听点,他就是叛国之臣。 如果宁国不参与舆论引导,任由魏国士人骂袁焕是叛国之臣,那他可就要名声扫地了。 现在孙诚发话了,会在正史上给袁焕正面的评论,那些人就是写书发泄,那也是偷偷的写。 而且那些人还要小心,如果被官府抓住了,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孙诚见满足了袁焕条件,那自己就要提条件了。 “袁家主,我满足了你的条件,那你是不是要表示出一点诚意?” 袁焕明白,这是要投名状了。 他想了想,魏国有什么秘密可以出卖。 “上次北伐,你们左路军差一点被围住,好在连夜撤退,逃出了包围圈,这个事你知道吧?” “这我是清楚的,是提督陈浩带领的骑兵。” “他的手下有一人,是他蛊惑陈浩追击的,是谁我不知道,但他是千牛卫发展起来的。” 孙诚眼神严肃起来,“真有此人?” “却有此人。” 孙诚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牵涉到陈浩身上,如果只是他手下的人,那还好,只不过是失察而已。 他现在还是在戴罪立功之中,如果牵涉到他,那估计他陈家就得满门抄斩。估计应该是不会的,毕竟他的父亲可是死在魏国手中。 “我知道了,但这个还不够?你说的这个人地位不够高。” “魏国太仓的粮食只有四百万石。” 孙诚眼睛一亮,“只有这么多存粮吗?” 袁焕苦笑,“年年受灾,年年赈灾,加上宁国议和费也没有了,太仓的粮食还有这么多,不错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袁焕误会了 孙诚大喜,俗话说的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最主要的就是粮食,没粮食还打什么仗? 魏国现在只有存粮四百万石,这四百万石还包括军粮和百官的俸禄。 除去这些,那赈济灾民的粮食就不多了,灾民无粮,就不是灾民了。那就是暴民,都活不下去了,那只有抢了。 这样一看,明年魏国要是还受灾,太仓就撑不住了。他总不能拿军粮和百官的俸禄去赈济百姓吧! 如果那样,军队和百官都会反的,国家崩溃的会更快。曹靖最好的办法,也只有出动军队去镇压那些灾民。 “这个秘密诚意够了,那袁家主,我们会派人和你联络的,只要时间一到,你就可以归附了。” “以后还要兴盛侯多多提携。” “这话说的,都是同殿为臣,共扶社稷。” 袁焕心想,自己放出魏国存粮的秘密,自己已经回不去了,那归附宁国之后,总要有一个靠山。 兴盛侯虽官位不高,但他在宁王心中的分量,可是比内阁的首辅,大都督府的大都督都要重。 如果能傍上他,那袁家无忧矣!可他有权有势,又有钱,可怎么才能让他罩着我呢? 他忽然看到了女扮男装的朱寒香,想到刚才孙诚嗅她体香的情景,不由眼前一亮。 兴盛侯最大的爱好不就是好色吗?他府中是有几位美人,但这种美人,他好像还没有,估计是他的夫人厌恶这种事。 如我送他几位,他应该会对我另眼相看的。毕竟有些文人士大夫不就喜欢这个调调吗?还说这是一件雅事。 孙诚见事已谈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回去的时候。 袁焕道:“兴盛侯,且慢。” 孙诚回头疑惑的道:“袁家主,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蒙兴盛侯亲自来见,令我不甚惶恐,所以送兴盛侯一点薄礼,望侯爷收下。” 孙诚以为袁焕要贿赂自己,让他在宁王面前给他美言几句。可他不缺银子,也懒得干这种事。 “这个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不缺那个。” “这不是那金银等俗物,是侯爷喜欢之物。不过这件物品不在身边,我会让人送到兴盛侯指定的地方,不会让夫人知道的。” 孙诚一愣,送什么东西不能让我老婆知道,他有了兴趣,“那是何物?” “象姑,我魏国士大夫也喜此等雅事,所以象姑盛行,我会找几名绝品,让兴盛侯享用。” 孙诚和朱寒香一愣,“象姑是什么?” 袁焕奇怪了,他身边不是就有一位吗?唇红齿白,肌肤娇嫩,关系又亲密。关键是二十多了,还没蓄须,这不是象姑又是什么? “象姑就是,象姑就是……。” “到底是什么?” “你身边不就是嘛!他确实是位绝品,但男气重了点,我选的那几位,柔情媚态,比侯爷身边这位相比更胜一筹。” “我身边这位?”孙诚看看朱寒香。 “我身边这位不是我的护卫吗?要什么柔情美态?还有你说什么男气重了点,他本来就是男人啊!” “我知道他是男人,但他又不是男人。” 孙诚有些不耐烦了,“袁家主,不要绕弯子了,你就直说吧!象姑到底是什么?” “兴盛侯不是有龙阳之好吗?怎么象姑你不知道呢?噢,我明白了,大概是宁国和我们魏国的说法不同,那象姑还有另一个说法,就是相公。” 孙诚与朱寒香齐声道:“龙阳之好?我们俩,相公?” 两人面面相觑,朱寒香气得满脸通红,一把抓起袁焕的衣领,就要教训他一顿。 袁焕的护卫大惊,就要上前阻止,虽说他是一流高手,但被朱寒香顺手一挥,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孙诚这才反应过来,“不可,万万不可呀!” 朱寒香一回头,怒道:“他竟然敢侮辱于我,我要不教训他一下,怎能让我气顺?” “他只是误会了,况且他已归附宁国,不可造次啊!” 朱寒香想到了他对宁国的作用,这才恨恨的放开了他。 袁焕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心想,他不是个相公吗?是兴盛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却没想到他这么厉害,我的护卫怎么说也是一流高手,却被他一掌给干趴下了。 这个护卫也不知道兴盛侯从哪里找来的?不会是从清风观里找来的吧? 好像兴盛侯就是清风观的弟子,清风观派人保护他也是应该的。 清风观是宁国护国之门,虽说不参与朝政,但地位超然,影响力摆在那里,我怎么就得罪了他呢? 可他那个样子,能怪我吗?他唇红齿白,肌肤胜雪,面白无须。那不是女扮男装,就是个太监,或者是相公。 可兴盛侯再好色,他也不能带个女人来与我谈判的呀!太监他也没有资格用。? 那就只能是相公了,而且他们之间举止亲密,怎能不让我误会?这能怪我吗?谁知道清风观给他派了一位女弟子。 孙诚上前道:“袁家主,你说的那个,我不感兴趣,你的礼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误会,误会。如果兴盛侯对那个不感兴趣,那我送几个美人怎么样,俗话说的好,南方金粉,北地胭脂,都是各有风韵啊!” 孙诚心中一动,边上朱寒香哼了一声。孙诚回头一看,见朱寒香脸若寒霜。 马上断然拒绝,“袁家主,这个就算了,我一向不好女色。对了,我是个正常男人,男色我也不好的。 礼物你就不要送了,至于你的意思,我懂。在宁王面前,我会替你美言的。” 袁焕大喜,“那就多谢兴盛侯了。” 回到扬柳城暂歇,孙诚来到朱寒香房门前,敲了敲门, “师姐。” “进来吧!” 孙诚进门后,见朱寒香脸色还是不好,也是,她是清风观大师姐,宁国的安国郡主。 竟然让人认为是相公,还说她男气甚重,不甚柔美。她还为了宁国,不能揍他一顿出气,这口气憋在心里,脸色如何能好。 “师姐,你还在生气啊!” “我没事?” “还没事呢!脸上都能刮下一层霜了。你还是要消消气,是那姓袁的是瞎了眼,我们大师姐可是一位绝色大美人。 她可是翩若浮云,矫若惊龙,面如凝脂,眼若点漆。要是换上女装,那还得迷倒天下众生。” 朱寒香听到那四个成语,她的脸马上从冷若冰霜变成百花开放。 朱寒香一向脸色平淡,古井不波。 这一下娇笑起来,让孙诚看的是目迷神眩,一下子呆住了。 口中喃喃的道:“太美了,中性美我也喜欢。” 第三百四十六章 我要叫人了 朱寒香听到此话,脸上似有所动,脸色也平静下来。 “好了,我已经消了气了,你回去吧!” 孙诚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讪讪的道:“师姐,都好久没有与你说话了。我们……。” “你可以走了。” “这可不行,师父说过,我练功时有问题就找你解决,我现在有问题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朱寒香瞥了孙诚一眼,讽刺道:“你练功?我听月儿说,你没事天天睡到辰时,你练什么功? 不会是在梦中练的吧?传说中是有一种武功是睡梦中练的,叫睡梦罗汉拳,你练的不会是这个吧?” 孙诚被怼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珠一转,就找到了反驳的话。 “那能怪我嘛?我本来是想心无旁骛的好好练功,将清风观发扬光大。 奈何你侄子,也就是宁王,有事没事就找我,文官的事找我,武官的事他也找我,现在还把太监的事也让我干了。” 朱寒香大惊,“他让你干太监的事了?这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今天这事不就是安慎思那老太监的事吗?” 朱寒香松了口气,一拍孙诚的肩,“话要说清楚,吓死我了。” 孙诚一愣,“吓死你什么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笑道:“师姐,你是担心我被那个了?” 朱寒香有些羞恼,“我管你当不当太监?我是替小师妹担心的。” 孙诚笑笑,“我明白,我明白。” 朱寒香白了白眼。 “师姐,你看我什么事都得干,这些事可都是要动脑子的,缺了我行吗?脑子用多了当然累,我多睡一会儿也是正常的。 你看我为了社稷,只能放弃了练武,替你侄子卖命了。哎!想我有着宗师之资的天才,就这么荒废了。可叹呐,可叹!” 朱寒香无语,明明是自己懒,不想练功,却要扯到社稷上,扯到宁王身上。 她叹了口气,心想,算了怕了他了。“你练功有什么问题?” 孙诚一指背部,“我一练功背后就酸痛,这是怎么回事?” 朱寒香伸出玉手,在他的背部揉了揉,“这里。” “好了一点,不过左边还很酸痛。” “这?” “舒服多了,你再往右一点。” “这?” “使点力,再往上。” “这?” “你揉一揉,我看是不是这里?” “怎么样?” “我感觉整个背部都酸疼,师姐,你来个全方位的吧!” 孙诚说着就躺在床上,嗅着朱寒香的如兰的体香,准备享受她的服务。 “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怎么整个背部都疼?你不会骗我吧?” “师姐,我是天才,师父都说我有宗师之资,练功出了问题,和你们自然有些不同,也许是经脉淤积,你揉一下,看看能不能疏通经脉?” 她想了想也是,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给孙诚揉了起来。 这下孙诚舒服了,现在才是初秋,天气还是有些热的,他的衣服也比较单薄。透过单薄的衣服,仿佛能感受到朱寒香柔软的双手揉搓他的背部。 再加上朱寒香认穴精准,真气透入穴位,活络经脉,让孙诚大感享受。 孙诚情不自禁的叹了一下,舒服呀! “师姐,用点劲,我吃力。” 朱寒香用力揉搓了一下,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再看看孙诚,看着他那一脸享受的样子,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哪是背后酸痛,分明是吃自己豆腐,让自己给他按摩。 “舒服吗?要不要再揉一揉?” 孙诚舒服的道:“好的,再加一个钟。” 朱寒香虽然不知道再加一个钟是什么意思,但看孙诚的表情,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朱寒香咬牙切齿的道:“好,我给你加一个钟。” 孙诚忽然感到朱寒香的声音不对,背上也传来一阵寒气,又想到自己说的再加一个种这句话。 他顿时汗毛直竖,刚想跳起来遁走,朱寒香手指一点,就封住了他穴位。 孙诚惊道:“师姐,你想干什么?我可要叫了。” 朱寒香冷笑道:“你忘了,我旁边不许人靠近,所以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的。” 两人一愣,觉得这话有些暧昧。 朱寒香顾不了那么多了,孙诚怎么说也是她师弟,打伤了他,也不好向师父和侄子交代。 于是,抓,掐,拧等女人的传统手法施展开来,让孙诚是呼痛连连,求饶声不断。 “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不把这口气出了,会让我道心不稳,你作为师弟,就让我这口气出了吧?” 孙诚无语,是袁焕说你是象姑的,说你男气太重的,这关我什么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啊! 孙诚背部剧痛,奋力挣扎,但穴位被封,根本动不了。他马上调动真气,冲向穴位。 剧痛之下,人的潜力被发挥出来,在他一声痛呼声中,一声爆响,床榻晃动,孙诚打通了穴位。 他马上回头,抓住朱寒香的两只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朱寒香一时呆住了,心想,封穴位的时候,我并没有太用力,但起码也得后天高手才能冲破,可师弟为什么能冲破呢? 她一下愣住了,忘记了反抗,被孙诚压在身下。 朱寒香睁大着杏仁眼,“你是怎么冲破了穴道的!” 孙诚龇牙咧嘴的道:“怎么冲破了?一使劲儿就冲破了。” “一使劲?没有后天修为,你是不可能冲破的。” “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你没使劲?” 朱寒香迷茫了,难道是我怕伤了的他,没使劲吗? 在朱寒香迷茫的时候,孙诚看着她的面容,她已是三十了,正是鲜花怒放的时候,熟女的风韵,让孙诚迷醉。 朱寒香被孙诚压在身下,她双手的被他按到头部以上,修长的双腿被孙诚缠住,这个动作十分的暧昧。 孙诚看着朱寒香迷茫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吟了一首词。 翩翩秀发扇, 体姿风韵女红颜, 知性温柔妖娆。 好悠闲! 三十而旬嫒, 应知觅雨欢。 稔谙男女绪缠绵, 即便不能回处。 更生怜! 朱寒香听了这首词,嘤了一声,身子都软了。孙诚看着她鲜红的双唇,雪白的肌肤,丰满的起伏的胸部,不由心中大动。 他慢慢的低下头,自己嘴唇向着鲜红的双唇凑了过去。 朱寒香看着孙诚的脸越靠越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不要,我要叫人了。” “你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 刚才是孙诚要叫人,现在情势反转变成了朱寒香要叫人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帮助魏国人造反 孙诚的脸越发近了,正在两人双唇要接触的时候。突然,床榻发出了一声悲鸣,他再也撑不住。 刚才孙诚突破的时候,真气四溢,一个木床怎能抗住一个后天高手的真气。 真到现在才垮塌,已经对的起千工床的价格了。 床榻塌了,顿时烟尘四起,等烟尘散去,两人的嘴唇已经结合在一起。 朱寒香脑子清醒过来,想到孙诚可是师妹的夫君,而且孙诚又是宁王的连襟,宁王又是自己的侄子,这可是差了辈的。 虽然拜师清风观就差了辈,但那不是亲戚,观内可以另算,所谓达者为先。可要是我们在一起了,那个可是真差了辈了。 朱寒香侧过脸去,“还不快起来,别让我动怒。” 孙诚已经是精虫上脑,就是床塌了,他也顾不得,“师姐,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就从了我吧!” “滚。”朱寒香先天真气外放,将他弹出了房门,落入门外的太平缸中。 冷水一浇,也让孙诚冷静下来,出了水缸道:“师姐,我孟浪了。” 房门无风自动关了起来,内面传来一个声音,“今后我们少见面为好,我不能对不起师妹,你走吧!” 孙诚想到自己的妻子,也是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个时代,男人是可以有多个女人。 但这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女人你可以多有几个,但老婆只能有一个。 如果你想有两个老婆,那就等着朝廷刑罚,民间的唾骂吧!况且他们两人还差着辈呢?要是真在一起,伤害的人可就多了。 除非朱寒香当妾,或张月自愿和离,让出主母之位。可这是不可能的。 宁王会让自己的姑姑长郡主给别人当妾?那你去问问刑场中的刀他同不同意? 镇国公会让自己的女儿和离?估计他会带着兵冲进兴盛侯府,来个只有丧偶没有和离。 孙诚长叹一声,“师姐,我回去了。” 众人回京后,孙诚将与袁焕谈判的经过说了一遍,宁王还是很满意的,但就是封袁焕为二品的事有些难办。 “王弟,二品官我们也不多,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想调一个给他很困难。 而且他是武将,就是有空余的,但二品就是都督了,都督的职位能给他吗?” “怎么不能?现在都督职位当然不能给他,但我们可以重新创造一个职位啊! 统一后,幽燕城可为副都,那当然要有一位都督统领四周兵马,这个位置不就有了吗?” “可让他统领兵马,孤不太放心。” “我们驾空他不就行了,不过,该给的待遇一样不少,该给他的礼遇也不能少。 他是归附之臣,说的不好听点,也就是叛臣,能给他一个二品,并礼遇他,我相信他应该知足了。如果他还不满意,我再敲打敲打他不就行了。” “这样也可以。” “况且他还提供给我们一个绝密消息。” “什么消息?” 孙诚就把魏国太仓的存粮数说了出来,“魏国太仓中只有存粮四百万石了。” 宁王眼睛一亮,“没想到魏国就只有这么点存粮了?” “小冰河气候的威力已经显现出来,魏国年年受灾,又要赈灾,又要防备宁国和匈奴,能有这么多粮,已经不错了。” “那我们怎么办?” “很好办,逐步削弱他们。明年他们应该还是要受灾,他们的粮食是绝对不够赈济灾民的。 灾民没的吃,民变是肯定的。据我知晓,今年就民变了几次。只是魏国出兵镇压的快,让他们没有闹的太大。 如果我们派人去帮助那些人,给钱。给粮,给装备,再派些人去训练他们。 我觉得魏国要是还想将他们迅速镇压下去,那可就难了。 只要不能迅速镇压,那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魏国各地烽火遍地,曹靖可就焦头烂额了,国力也会更快的消耗。 等到我们准备好后,苟延残喘的魏国就能一举而灭。” “好,王弟不愧为是国士,就这么办。这事你和安慎思,还有镇国公一起去办吧!” “又是我!” “能者多劳嘛!再说了,我们可是亲戚,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孙诚无语,我讨厌这个亲戚,天天压榨我这个劳力。要是我将你姑姑弄上手,你要是能看在亲戚的面上,能放我一马。那才是真正的亲戚。 来到府中,孙诚刚洗去身上风尘,吃了饭。就准备抱着美人,来点娱乐活动,泄泄火。 这时,安慎思来了,孙诚心中大恨,太监就是太监,不懂得正常男人的生理需要。 我刚出趟差回来,憋的难受,正要泄泄火,你就来了,你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来吗? 孙诚没办法,来都来了,就先委屈一下小弟弟,见见他吧!毕竟他来也是为了国事。 安慎思来到厅中,见孙诚板着脸,不禁一愣,“侯爷,谁得罪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孙诚叹了口气,和他说什么呢?他从小就进宫了,和他说这些事,他又不懂。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 安慎思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刚回来,都不让人家休息一天就找人家办事,是有些不妥。 “我冒昧了,我还是明天来吧!” “算了,来都来了,是不是去魏国引导灾民起义的事?” “正是,我们都是镇压别人造反的,这带领别人造反,我们不太熟啊!” “这个事要到大都督府去谈,光靠你们内卫司是不够的。 不过,另一件事,你们要注意了。” “什么事?” “袁焕提供了一个消息,就是军中有魏国的奸细。” “谁?” “这个他也不清楚,他是提督陈浩的部下,据说上次北伐中,他蛊惑陈浩贸然出击。 要不是都督雷裕醒悟过来,连夜强令陈浩退兵,右路军就完了。所以这个人一定要找出来,以免下次北伐泄露消息。” “有了这个线索,找出他来应该不难,不过将他找出来后,还是要留着他,或许能钓出其他的内奸。” “安公公不愧为是老情报,考虑的就是齐全,就怎么办?” “那我告辞了,侯爷好好休息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宋河不降 安慎思终于走了,孙诚来到卧房,抱着张月就上了床。出差这些日子,苦了弟弟了了。 在张月的惊叫声中,烛火被吹灭了。一阵喘息声后。 张月躺在床上,一个指头也不想动了,“你今天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怎么……,怎么那么厉害,我都受不了了。” 孙诚得意的道:“我可突破了后天,你以后可别想欺负我了。” “什么?你怎么会?我突破到后天可是花了十几年的功夫。而你,根本都不练功,就这样突破了?” “我可是天才,师父可是说我有宗师之资,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不可能。你和大师姐一起去的,大师姐肯定教了你什么?不然不会那么快的,我明天要去找她,让她也教我。” 孙诚有些心虚,他总不能说自己骗朱寒香按摩,被她发现了,打闹时自己突破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师姐她能教我什么?我可是宗师之资的天才,除了师父,谁能教我?所以你找师姐也没用。” 张月考虑了一下,“那倒也是。” 孙诚心中松了口气。 “夫人,这个我功力大进,想梅开二度,或者梅花三弄,不知可否?” “滚,找你的小妾去,我受不了你了。” ………… 大都督府,孙诚,镇国公张计,内卫司统领安慎思在房中商议。 孙诚道:“明年估计魏国还会有灾害,他们的太仓已经存量不足,赈灾是赈不了了,民变是一定的。 你们看,他们会从哪里开始?我们要想把民变闹大,需要提前布置。” 安慎思扫视了一下地图,指着一个地方,“洛风府,我觉得此地应该会有事。” “何以见得?” “据情报,此地地处西北,本来就干旱,这些年天气越来越冷,粮食是年年减产,早就饿殍遍地了。 连续几年都有民变,加上此地民风彪悍,若是赈灾的粮食不够,民变转成暴动是一定的。” 张计也点头称是,“这个洛风府,确实民风彪悍,是魏国的主要征兵地。 他们要是暴动了,我们再给他们一些粮,一些兵器,魏国想把他们镇压下去,会很困难。” “这个地方是不错,但此地有没有能领头的人,这也是一个重要条件。俗话说的好,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没有一个有名望的人带头,哪怕民风再彪悍,魏国想镇压下去还是很容易的。” 安慎思考虑了一下,“人倒是有一个,此人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危济困,仗义疏财,深受周围的百姓爱戴。 但凡有人来投奔他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给几斤米,给一把盐都是可以的,这在洛风府中是闻名的。” 孙诚一愣,这不就是水浒传中的宋江吗! “他是不是叫宋江!” 安慎思疑惑的道:“姓宋是真的,但不叫宋江,叫宋河,外号及时雨。难道侯爷认识他?” 孙诚讪讪的笑笑,“不认识。” 心里却想,还以为是宋江!想不到这个时空也有一个叫及时雨的。 安慎思也不在意,“此人有古之孟尝之风,在受灾中捐出了大批粮食。 无奈年年受灾,他的田庄也撑不住那么多灾民吃饭,只能带着灾民去求官府赈灾。 却被官府以聚众闹事为由将他关押。他深受当地百姓爱戴,他一被关押,受他捐助的人急了,造成了民变。 虽然让军队迅速镇压了,但当地百姓并不服气,还是有一些受他捐助的人想要救他出来。 如果把他救出来,他振臂一呼,我看整个洛风府的百姓都会应者云集,造他曹家的反。” “这个人选倒是不错。” “可此人只是个文人,名望是有,能将人聚拢在他的手下。但他打仗就不行了,要是魏国大军一来,最后还是得被镇压下去。” 孙诚道:“这个好办。我要的是他的名望,能聚拢人。至于打仗这方面,可以让大都督府派精锐军官协助。” 张计点点头,“我会选一些精锐军官协助的。” “那就这样办,安公公先把此人救出来,然后偷运回国,我会与他谈谈起义之事的。 大都督要选取精锐军官,等到明年洛风府受灾,就让他带着这些军官潜入洛风府发动起义。” ………… 安慎思调动内卫司精锐,将宋河救了出来,又偷偷的运到宁国京城。 孙诚准备说服他归附宁国,在洛风府发动起义。 安慎思道:“侯爷,这宋河脑子死硬,读书都读傻了,途中知道被我们救往宁国后,就开始绝食了,任凭怎么劝都不管用。” 孙诚一惊,“这人竟然这么忠于魏国,他不会饿死吧?” “那倒没有,我们是用鹤嘴壶强行给他灌下汤汁,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命。但你要是劝服不了他,他还是得死,我们就要另找一人了。” 孙诚松了口气,“没死就行,只要是活的,我都能将说劝回来。” 孙诚来到一间小院,进屋之后,见到一个形销骨立的文人,他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一言不吭,身上还被绳子绑在床上。 孙诚一愣,“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还将他绑起来?” 安慎思苦笑道:“我不把他绑起来,他早就自杀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呀!” “这家伙竟然这么硬?” “确实是这么硬?” “你们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吧!” “那就交给兴盛侯了。” 众人退下,孙诚缓缓的坐在床边,看着宋河道:“宋兄,久仰了。” 宋河虚弱的道:“你是谁?” “在下孙诚。” 宋河吃了一惊,张开了眼睛,“兴盛侯孙诚?” “正是。” 宋河又闭上眼睛,“就是兴盛侯前来,我也不会背叛魏国的,你还是省下这份心,回吧!” “宋兄,魏王穷兵黩武,百姓困苦,就连宋兄此等人物也被抓入狱中,你又何必效忠于他呢?” 宋河道:“你不用劝我,今落入你宁国之手,有死而已,何必多说。” “这我就不明白了,魏国负了宋兄,又负百姓,你又何必执着。” “纵使魏国负我,我忠心不负魏国,就就是一死,也得青史留名。 若背国顺逆,天不容恕。吾当尽忠报国,死而后已。” “今魏国灾祸连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我听说洛风府的情况更是凄惨。 许多老人为了后人,都舍身赴死,更凄惨者,竟然易子而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是天灾,粮食减产,谁也没有办法,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土豆现在不能给你 孙诚大喊一声,“你错了,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现在已经到了分久必合的时候了。 可魏王竟然抗拒天命,不肯归附宁王。致使上天震怒,降下灾祸,令无数百姓惨死,这才是灾祸的原因?” 宋河冷笑,“你竟然拿上天说话?这种鬼神之言,我是不会信的。 我刚才说了,这是天灾,无人可挡,你将这个扣到我魏王头上,你以为我很傻吗?” “天灾,无人可挡?那可不一定,宁王是天命之人,只有他才能让你们免于灾祸。” “忽悠。” “魏国灾害已连续多年,粮食年年歉收,可上天给我宁王降下祥瑞,可解魏国百姓无粮之灾,这个还不能证明宁王才是天命所归吗?” “接着忽悠。” 孙诚笑笑,“此祥瑞能让粮食达到亩产三千斤,而且耐旱耐贫瘠。你看有此物,能否让魏国渡过灾祸?” 宋河更是不信了,心想,以前亩产只有三百来斤,就是你发明化肥,亩产才翻了一番。 现在你说有一物能亩产三千多斤,而且耐旱耐贫瘠,这个谁人能信?祥瑞这玩意儿都是骗人的,谁信谁是笨蛋。 宋河哼了一声,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模样。 “你若不信,可与我同去观看。” 宋河有些疑惑,“你真的敢让我去观看,要是拆穿了你的谎言,岂不是让你脸上无光?” “君子坦荡荡,此神物确实存在,我怎会脸上无光呢?” “好,那我就去看看。” “不过。” “怎么了?难道不敢?” “怎么会呢?在此之前,宋兄还是吃点东西吧!” “可以。” 孙诚解开绑带,宋河吃了两碗粥后,就催着孙诚去看神物了。 两人来到田庄,宋河道:“现在已经十二月,难道这个时候还能收割粮食?” “此神物一年可以种两季,在宁国可以种两季,到了魏国因为天冷,大部分地方只能种一季,但有些地方却可以种两季。 春秋播种,最晚北方十一月收,南方可以十二月收,现在正是十二月,正是收获季节。” 两人来到田地,见到了一片快要收获的土豆,宋河的脸沉了下来道:“这个就是那神物。” “正是,我称它为土豆。” “土豆?兴盛侯,我不管你叫他什么?你把此物连枝带叶采下,我看一亩也没有三千斤吧!” 孙诚淡淡一笑,卷起袖子,开始挖了起来,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串土豆。 宋河愣了,他没想到这个吃的是地下的果实,这么一大串打眼一看,一串最少也得五、六斤,再按照这一亩种植的数目,亩产三千多斤毫无问题。 “这东西能吃吗?别有毒呀!” 孙诚挥手,亲卫端上一个碳炉,他现场烤了起来,不一会儿,一股焦香气扑面而来,让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孙诚见烤的差不多了,剥去皮,往口中一塞大快朵颐,“宋兄,你尝尝。” 宋河见孙诚都吃了,也不甘示弱,拿了一颗先咬了一口,外焦里嫩的香气,让他顿时眼睛一亮,顿时狼吞虎咽。 这味道就是一句话,味道好极了。 “怎么样?这土豆能不能救下魏国灾民,这是不是魏王抗拒天命,是不是天命在宁王。” 宋河还不敢相信,他不信每一颗苗都能结五、六斤重的土豆。 他冲入田中,用手疯狂的挖土,然后用力一拽,一串土豆又出来了,这一串还比刚才一串更重,有七斤左石。 宋河又挖了几颗,终于相信这土豆是真的,他真能亩产三千斤。 他跪在地上,抱着土豆,嚎啕大哭,嘶哑的哭声是那么的苦涩。 孙诚上前,准备扶他起来,宋河却转过身,又向他跪下。 “兴盛侯,魏国的百姓已经是个饿殍遍地,请你报知宁王,能否将这神物赐给我中原百姓。 我宋河愿意归附宁国,为宁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诚扶起他道:“这些土豆目前不能给你们。” 宋河急道:“这是为何?难道宁王不愿救我中原之民吗?” “当然不是,宁王天命在身,迟早会是夏族之主,区区土豆又何足道哉?” “那是……。” “主要是留种,这一亩土豆是很多,但分到中原,却是杯水车薪,只能在农技司育种,等到一年多后,才能保证中原之民种植。” “原来如此。” “那……。” 宋河明白,这是要我为宁国效力了。 “在下愿意归附宁国,为宁王效犬马之劳。” “好,这才对嘛!宁王可是天命在身的。” 孙诚将宋河带回去后,结合历代农民起义,给他设计一整套起义的计划。 先是让宋河带着宁国支援的军官潜回魏国,以自己的威望来吸引人才投奔。 再以童谣来动摇民心,等到天灾来临,百姓没粮的时候,就是起义之时。 到那时,宁国会给钱给粮,给武器。让宋河占住各路要冲。 然后迅速扩大地盘,壮大声势,招兵买马。那个时候,只要有粮,就能招到兵,而且洛风府民风彪悍,是上佳的招兵地。 只要占住各路要冲,凭着充足的粮草,犀利的武器,就能与魏国展开拉锯。 到那时,匈奴,宁国,再加上国内的叛乱。魏国可就三面受敌,国力会大幅消耗。 等宁国兵甲齐备,土豆育苗完毕,就能开始二次北伐,进而一统夏族故地。 ………… 太平宫,宁王听到安慎思报告的事后,勃然大怒。 一拍桌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我朱家对他差了吗?他竟敢背叛于孤,孤要将他满门抄斩。” “王上息怒!他们一家门生故吏众多,加上又与另三家同气连枝,要是贸然下手,恐对社稷不利。” 宁王镇静下来,想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找孙诚商议了。 “让兴盛侯进宫。” “遵旨。” “且慢,孤亲自去。” 其实,宁王有时候也觉得太过压榨孙诚了,什么事都让他干,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谁让交给他的事,办的又快又好,又合自己心意呢?这样的人办事,领导放心啊! 他虽是宁王,孙诚为宁王效劳那是天经地义之事,但这么压榨,他心中总有点不满,所以宁王要安抚安抚他。 若一味的以势压着他为事,他若撂挑子不干,这也麻烦。 于是,宁王亲自上门求教,给孙诚一个面子,顺便带几位美女送给他。 第三百五十章 世家心中只有宗族 孙诚费尽心力,好不容易将起义的事弄好,正在家休息。 袁方匆匆的跑进来,“侯爷,王上来了。” 孙诚一拍额头,“又来事了,这一次王上亲自登门,看来是大事啊!” 孙诚来到大厅,“参见王上。”一边作势欲跪。 宁王赶紧扶住他,“不必多礼,王弟,以后见孤,免你跪拜之礼。” 孙诚是最怕跪拜,宁王免他跪拜之礼,他当然很高兴。他可是现代人,天天跪来跪去,又不是自己的父母,他当然觉得不舒服。 “谢王上。” 不过孙诚也知道,宁王免去了他的跪拜之礼,估计是有非常棘手的事。 两人坐下后,宁王一使眼色,安慎思掏出一份公文,交于孙诚。 孙诚打开一看,眼睛一下睁大了,但又平静下来。 看完之后,孙诚叹道:“没想到,调查一个魏国奸细,竟然钓了一条大鱼。” 安慎思道:“经过内卫司的调查,袁焕说的军中奸细是提督陈浩的手下,总兵许印。 本来我们是按计划监视他,希望由他引出另外的奸细。可没想到,经常和他联络的人是郑家的。所以我们不能不考虑到郑家背叛了宁国,” “王弟 ,你对于此事是怎么看的。” 孙诚沉吟了一下,“郑家背叛有很大可能,这许印是在安国公三万兵马被全歼后跑回来的。 也许那个时候他就被魏国千牛卫发展成了奸细。他又与郑宣联络上,郑宣也进而背叛了宁国。” “可郑宣就这么容易被拉下水了吗?他可是礼部尚书啊!” “也许他并不是被许印拉下水,而是他本来就有这个愿望,两人正好一拍即合。” “具体说说。” “郑宣背叛这件事,如果放在现在看,当然不正常,可以说郑家家主郑宣是脑子进水了水,才会背叛宁国。 可如果放在那个时候,就很正常了。那时,安国公三万精锐被蒙毅诱出城外被全歼,整个绵清防线岌岌可危。 绵清防线一丢,魏国就能饮马绵江,千里绵江,我们凭着那时候的水军是根本守不住的。 只要一点被突破,全线就会崩溃。那时候的宁国已处在生死边缘的时候。 郑宣认为宁国要亡了,他当然要提前布置,这时,许印就与他接上了头,毕竟他们都是同乡,两人才会一拍即合。” “这是为何?我朱家对李,崔,王,郑四大世家难道不好吗?甚至开国宁王都说过,要与他们共天下。 可郑家竟然敢背叛于孤,这哪里正常?这分明就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啊!” “王兄,他们是世家,在他们眼中,国家不是排在第一位的,他们的宗族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想当年,匈奴也曾攻入中原,几乎占了夏族半壁江山。当时的圣人之家孔家可是夏族第一大世家。 他们本应率民众反抗,但他们并没有奋起抵抗,反而跪倒在匈奴大单于的脚下。 还寡不廉耻的称大单于为大宗师,以圣人名义为匈奴的统治背书。 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宗族?反抗,有可能会被匈奴灭族。 配合匈奴,宗族能保全,他们的富贵也能保全,这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世家来说,国家算什么?民族算什么?只要能保全他们的宗族,国家属于谁,哪怕属于蛮夷,他们也毫不在意。 百年后,我夏族重新杀回中原故地,孔家马上抛弃了匈奴,又跪在当时的齐高祖脚下,那无耻面目,让拜在圣人门下的文人无不汗颜。 那次孔家做的太难看,被所有文人所抵制,今后只尊圣人,不尊圣人之后,所以夏族第一大世家孔家这才没落下去。 相当于孔家来说,郑家干的这事是很正常的,至少他还没有叛到匈奴那边去。” “按这么说,那郑家确实是叛国了。” “其实王兄也知道,只是不知道郑家为什么要叛国罢了?” 宁王叹了口气,“安慎思调查过了,在北伐期间,郑家的人频繁出没于两国边境,传递消息,这不是叛国又是什么? 孤只是不明白,我朱家给他那么多好处,他为什么要背叛宁国?听到王弟一度话,孤才明了,世家只认宗族,不认国家,民族。 当时,若不是王弟守住了杨柳城,稳定了绵清防线,估计另三家也会叛国。” 孙诚点点头,“那是肯定的,他们会两头下注,不管谁赢了,他们的宗族都会存在。 这不光是我们这边,魏国那边也是一样,袁家不就是这样嘛!” 宁王叹了口气,“那郑家我们该怎么办?” “还是不能动,郑家是千年世家,他们历朝历代两头下注,这种事干多了,是不会让我们拿到他们叛国的证据。” “那就这么放过了?” “当然不是,世家是以文化立足,正是他们垄断了文化,让大多数文人拜在他们的门下,这才让王上束手束脚。 要削除世家影响,还是要在文化上入手。这几年,我已印了大量书籍,让寒门弟子有书读,他们已经不能垄断文化了。 打破他们的文化垄断,还要打破他们的官位垄断,那个察举制需要改革了。 以后若想为官,必须考试,断绝他们的互相察举,这样才能将世家的影响降到最低。” “就是你说的那个科举制。” “不错,科举制从下到上为,童试,府试,院试,三次通过即为秀才。 接着就是乡试,考中即为举人。会试,考中后即为进士。 殿试,只是一个排名考试,选出最优秀的。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如此这样,才能为国选拔到真正的人才,而不会让世家推举那些不合格的人入仕为官。” “你曾经说过这个,孤也让礼部实施过,从秀才开始推进,但进展甚慢。” “礼部当然不愿意,礼部尚书是郑宣啊!” 宁王一愣,苦笑着摇摇头,“是啊!科举制是削世家的根,他怎会愿意呢?” 又带着希夷的声音道:“王弟,你一定有办法的,我们是亲戚,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孙诚无语,每次是都是这句话,“我帮你,我帮你,你就别说那句话了,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宁王讪讪的笑笑。 第三百五十一章 蒙毅缺粮了 孙诚站了起来,在厅中不停的踱步,想以一个办法来绕开礼部,先把秀才三试开展起来。 宁王也一声不吭,静静的等着孙诚。 忽然孙诚回头,“礼部不愿意开展秀才三试,那我们就绕开礼部。” “绕开礼部,可教育是礼部管辖的,我们怎么绕开?” “让吏部来办,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 考中秀才,才能参加乡试,中了举人就有当官的资格。这个秀才三试主要就是为储备后备官员,这样,吏部不就有资格开展秀才三试了。” “对啊!考试不就是当官嘛!当官就归吏部管,吏部当然有权利这么干。” “先把秀才三试办好,等到王兄统一夏族故地称帝,威望大增之后。 那四家就不能束缚王兄了。到时,开展科举制,谁敢不同意改革!” “王弟,言之有理。这多愧了王弟,这样,孤看王弟才一妻五妾,身边乏人照料,孤从宫中挑选了几位美人,就让她们照料你吧!” 孙诚一愣,心中大动,可又一想,算了,家里已经有六个了,要多了,自己不能满足她们,那我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他正色道:“王兄,臣弟以前是喜好女色,但自从入了清风观,拜国师为师后,精研道家学说。 到如今已经清心寡欲,不喜女色了,这几位美人,王兄还是拿回去吧!” 宁王惊诧道:“不会吧!你居然戒色了?难道孤选的女人不美?” “美是美,但道家讲究缘份,无缘还是算了吧!” 宁王摇摇头,“孤可是给你了,是你不要的。” “拿走,拿走,无量寿佛。” 几日后,殿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吏部尚书陆伯与礼部尚书互不相让。 但现在保王派已占据上风,内阁中占了三位,首辅卫轩也是保王派的。 更何况,吏部尚书号称天官,是六部之首,妥妥的压制礼部。 世家派大派亏输,被吏部抢去了秀才三试的权力,科举制这才缓慢的推动起来。 ………… 现在已是来年三月,去年草原发生了黑灾,整个冬天几乎没有下雪,造成大批牲畜渴死。 去年秋季打草谷,又被蒙毅击退,也没抢到什么东西,这冬天又遭了灾,让牧民苦不堪言。 匈奴见此情景,只能在春季被迫发动攻势。春天进攻不管是输是赢,匈奴都能渡过这次天灾。 赢了,抢到大笔钱财,自然能渡过天灾。输了,人口减少,就能空出草场,能让剩下的人能度过天灾。 但就是赢了,也是以压榨族群潜力为代价,春天打仗,牲畜,女人都不能怀孕,不然在迁徙中会造成流产。 一年中族群没有新的生命降生,族群的发展潜力就会降低。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匈奴绝不会在春季发动攻势。 蒙毅在去年就发现了草原黑灾,就知道春季匈奴会发动春季攻势。 他也头疼,本来春季,双方都互相罢战。匈奴放牧,让牲畜交配,繁殖下一代。这边魏国春耕,撒下今年的希望。 可现在小冰河气候已经来了,匈奴也是年年受灾,到了现在,连春季牲畜怀孕都不顾了,在春季也要开始作战。 蒙毅没办法,也只能在春季调动部队,防防匈奴。没有青壮年,只能让还能耕种的土地荒芜。 这样一来到了秋季,就收获不到粮食,更会加剧粮食的紧张。 这让蒙毅的压力越来越大,军中军饷已经拖欠了三个月,这个蒙毅还能以自己的威望压制住军队闹饷。 但军中粮食也不足了,这他就没办法了。你让下属没有钱用,下属可以忍,你让下属没得吃,还要打仗,这神仙也忍不了啊! 他只能三日一封信,向曹靖请求拨付粮草,可曹靖也没有办法。 太仓现在只有四百万石,这些粮食要提供给军队,要付百官俸禄,还要抽出一些来赈济百姓。不省一点,根本不够吃啊! 原来还能的向宁国购买粮食,可宁国为了削弱魏国,早已切断粮食买卖。 曹靖只能让蒙毅自己想办法,意思就是孤可以给你政策,你可以到乡绅那里强行征粮,他们若是告上都城,孤就当不知道。 蒙毅缺粮的消息传到宁国,孙诚立刻进宫。 在殿中,宁王见到孙诚后,高兴的道:“王弟,现在魏国的军队已经缺粮了,就连蒙毅的北方军军粮都不足了。” “王兄,我准备给蒙毅送粮。” 宁王高兴的脸一下了定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王弟,你是不是今天没睡醒,或是发烧了说胡话。 蒙毅是魏国的将军,而且是魏国的名将,多次击败我们。你给他送什么粮?让他们吃饱了,好打我们吗?” “这粮必须送。” 宁王疑惑了,“汪恩,将太医叫过来,看看兴盛侯是怎么了,怎么老是说胡话?” “王兄,请听我言。蒙毅的防区在魏国北方,是负责防御匈奴的。 那个地方高山众多,只有几条路可以进入中原,此地是我夏族防御匈奴的生死之地。 若明年我们北伐,曹靖要是强令蒙毅放开此道,让匈奴进关,那我们怎么办?”。 “一个拿着冷兵器的民族,我宁军会怕他们?就是匈奴进关了,我们也能将他赶出去。” “要是他们敢与我军正面对战,我相信他们不是我们一合之敌。若是他们分开劫掠,凭着他们的马匹的机动性,那我们会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曹靖在那时也会趁机发动反击,这样北伐我们有可能会失败。” 宁王脸色严峻起来,“那王弟的意思是……。” “说服蒙毅,并给他提供粮食,让他在我们北伐中保持中立,他们只要防住匈奴就行。” 宁王疑惑道:“蒙毅一向忠于魏王,想说服他保持中立,这个恐怕不行吧!” “蒙毅是忠于魏王,但他也忠于百姓。如果曹靖让他放开道路,让匈奴入关,我相信蒙毅绝不会奉诏。 他与世家不同,世家始终忠于宗族,只要宗族在,百姓他们才不理会呢! 蒙毅是忠于百姓,如果有人要卖族,他是绝不会允许的,哪怕是魏王。所以我最担心的就是他粮草不够,被匈奴突破他的防线。” 宁王想了想,“那你可以试试,不过你不能亲自去,太危险了,让安慎思派人去吧!” “这个我必须去,别人是办不了的,不过,王兄放心,我还年轻,还没活够呢!我会小心的。” “那好,注意安全。” 孙诚准备了一些东西,带着亲卫队,由海军护航,从海路往魏国北部边境驶去。 第三百五十二章 孙诚会蒙毅 孙诚乘船来到魏国边境,写下一封信让袁方交于蒙毅。 将军府,几名将军正在向蒙毅诉苦。 左领军卫将军陈流道:“蒙大将军,已经三月没发饷了,士兵在军队还有口粮吃,但家眷撑不了啊! 今天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一点粮食,不然,我怕他们会闹饷。” 右领军卫将军郑中也道:“是啊!蒙大将军,我也怕呀!还是找朝廷弄点粮食吧!” 蒙毅苦笑,“你以为我没有申请拨付吗?现在全国都缺粮食,西北那边都民变过几次了,要是再不赈济,他们可就要造反了。” 左天马卫将军程选一拍桌子,“难道西北那边造反就有粮食?难道朝廷不怕我们反了吗?” 蒙毅喊道:“程选,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造反?” 程选泄了气,咕噜着道:“我只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想造反。” 其余的军官也沉默了。 蒙毅叹道:“以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小心千牛卫,粮食我从储备粮中拨一些给你们。” “多少?” “每卫拿一千石。” “这么点,这不够呀!” “草原去年冬天发生了黑灾,匈奴春季看来要寇边了,这些粮食拿回去,安顿好众将士,怎么说也要把匈奴先打回去再说吧!” 众将也没办法,只得领粮走人。 蒙毅坐在厅中,现在他已是焦头烂额,粮食魏王曹靖没有拨付,只是让他自行解决。 他怎么解决?百姓是没粮了,就是有,那也是种粮。要是把种粮也征了,那这块土地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乡绅们倒是有一些粮,但年年受灾,他们日子也不好过,想找他们征粮,那是没门。 再加上他们有族人在朝中做官,要是找他们征粮,那他们的族人会疯狂弹劾自己。 就是魏王装作不知道,那也会让自己灰头土脸。 这时亲卫报,“大将军,有人求见,他说是你一个老朋友托他捎一封信。” 蒙毅心中正烦躁,“不见,让他走。” “他说了三个字,还说你听了这三个字,马上就会见他。” 蒙毅有些疑惑,什么人敢这样说,三个字就能让我见他? “他说什么?” “小冰河。” 蒙毅一惊,心想,这不是宁国兴盛侯说的一种气候现象吗?难道是他给我捎了一封信? “大将军,见不见。” 蒙毅沉吟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袁方见了蒙毅,躬身行礼,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给蒙毅。 “这是我家主人给大将军的信。” 蒙毅拆开一看,上面字数不多,只有寥寥几字。 小冰河时期,粮食问题我已解决,兄可与我详谈。 蒙毅猛然站了起来,心想,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中原地区可是有三千万人口。 他说能解决这么多人口吃饭,这怎么可能?就是把宁国所有存粮运过来也不够啊! 但又一想,兴盛侯不是一般人,他发明的肥料让粮食增长了一倍,若是他又弄出什么东西? 解决三千万人吃饭有些夸张,但解决几百万人吃饭,我看还是有可能的。 他猛然回头,“你家主人在哪?” “在津南一处村子里正等着将军。” “津南?看来他是坐船来的了。” 袁方不语。 蒙毅心中当然不想去,他是魏国骠骑大将军,要是去见敌国将领,被人知道了,会被人认为叛国的。 但想到自己的军中士兵、百姓缺粮的情景,他又犹豫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先去看看再说,只要隐蔽点,应该不会让别人发现。 “你带我去。” 蒙毅安排好军中事务,带着亲卫,由袁方带领 ,悄悄的往津南而去, 两天时间日夜兼程,蒙毅来到津南一座小渔村。 蒙毅看了看这个渔村的地形,渔村三面环海,海上有舰只游弋,村子码头上还停着一艘船。 他知道这是孙诚跑路用的,自己若是带大部队前来抓捕,他马上就可以上船回国。 “兴盛侯还真小心啊!” “侯爷说过,安全第一。请。” 孙诚在村口迎接,见到蒙毅笑道:“蒙兄,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呀!” “不敢,我一武夫,岂敢兴盛侯挂念。” “请。” “请。” 两人屏退左右,来到海边刚搭建的一所茅庐内。 蒙毅也不寒暄了,直接单刀直入,“兴盛侯,你在书信中曾说,你能解决中原百姓吃饭的问题?” “当然,我从不打诳语,我确实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可能吗?那可是三千万人呀!” 孙诚拍了拍手,两名亲卫抬着一个水缸进来,水缸中他利用温室栽种了一颗土豆苗。 他扒开土壤,挖出了土豆,展现在蒙毅面前。 “这是何物?” “此物名土豆,乃神物也,味道香甜,能饱腹,可以作为主粮。关键的是此物耐旱耐贫瘠,亩产最少三千斤。” 亩产三千斤,这个产量让蒙毅惊呆了。他甚至想摸摸孙诚的额头,在他认为这么高的产量,这怎么可能?应该是孙诚在说胡话。 不过他明白吃的是那根部后,才心中大惊,因为那一串土豆,据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应有六、七斤重,换算成亩产确实能产三千斤。 “这土豆能吃?还能做为主粮?” 孙诚笑笑,将土豆交于袁方,让他去烤熟,过了一会,焦香扑鼻的土豆端了上来。 “蒙兄,尝尝味道如何。” 蒙毅拿起一颗土豆,剥去皮,深呼吸一口,然后咬了一口,绵香软糯,让他是胃口大开,几口就吃了一个。 蒙毅还是有点不信,这一颗土豆并不能证明孙诚说的是对的。 “你拿出的土豆能不能救百姓,这个先不说。你说说来此地见我是什么意思?” “明年,我宁国就要北伐,但我有一点非常担忧。我怕在我们北伐之前,匈奴攻破了你的防区,进入中原。 到那时,百姓将生灵涂炭,甚至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那不可能,有我在,山海关防线匈奴进不来。” 孙诚哈哈大笑。 蒙毅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你能阻止匈奴吗?你有粮食吗?据我们的情报,曹靖可是拒绝调拨粮食给你。 加上匈奴的春季攻势,你们的春耕也会受到影响。就是今年风调雨顺,秋季你们也收获不了多少粮食,只能调动你们的储备粮。 若是储备粮吃光,加上军饷也欠了几个月,我看你还能率领这支缺衣少穿的军队打仗吗?搞不好自己都会崩了。 打仗打的是国力,你都没钱没粮,你说能守住山海关防线,我确实有些不信,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第三百五十三章 宁王要资敌? 蒙毅头上沁出了汗水,心想,是啊!我没有粮食,储备粮只能坚持到年底。要是今年还有灾害,朝廷也拨不了多少粮草给我。 再加上匈奴为了生存,不顾性命的拼死攻打山海关防线,我们的压力非常大。 守住今年还勉强可以,但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想守住明年是相当困难的啊! 蒙毅苦笑道:“你担心这个有什么用?难道你会给我们提供粮食吗?” “我给。” 蒙毅吃了一惊,睁大着眼睛看着孙诚,不可置信的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给,而且是免费的。” 蒙毅猛的站起来,“这不可能,我们可是敌国呀!你这个行为是资敌。 宁王会砍了你的脑袋的,你这么惜命,会干这种事?” 孙诚笑道:“我身子弱,资敌这口锅我可背不起。” 蒙毅坐了下来,冷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耍我吗?” “谁敢耍蒙大将军啊!这口锅我背不起,可有人背得起啊!” “谁。” 孙诚双手遥拜,“当然是宁王,他若同意,一切都是小事。” 蒙毅觉得头有点晕,这些人难道疯了?宁国之主也带头资敌了? “宁王会给我们粮食?而且是免费的?” “当然。” 蒙毅回过神,他知道有一点,免费的都是最贵的,这个他要问清楚。 “为什么?你别说宁王看我们饿死了人,所以可怜我们大发善心。 到了他那个地位,哪怕我们全饿死了,他也当没看见,只要没有好处,他是一粒粮食也不会给我们的。” “那是当然,没有好处,谁会给你粮食,而且是免费的。 宁王给你们粮,有两个要求,一是让你们守住山海关防线,不然匈奴攻破防线,闯入中原,那将是中原百姓的噩梦。” “这个好办,只要粮食够,一个匈奴兵也不能入关。可我看不出这对宁王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有好处,因为宁王相信明年的北伐一定会成功,魏国这些百姓都将是宁国的子民,那保护自己的子民,付出点粮草也是应该的。” 蒙毅忍不住的问,“宁王就这么确定明年北伐一定会成功?” “刚才的土豆你看见了吧?现在这些土豆正在育种,明年种苗就应该够了。 那时我一手拿着火枪,大炮,一手拿着土豆这个大杀器,哪支魏国军队能够抵挡我宁军。 就是部队能挡住,百姓挡得住吗?他们可是很缺粮啊!有些地方已经易子而食了。百姓若是背弃了魏国,魏国还能存在吗?” 蒙毅一愣,慢慢的低下了头。心中叹了一口气,是啊!百姓都要饿死了,他们当然要归附宁国。 不过,他的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从孙诚那里知晓了小冰河气候后,心中仿佛压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他认为在这个气候下,宁国根本不会进攻魏国,因为就是攻下魏国,他们也承担不起中原人口的粮食消费。 其结果就是,中原三千万人口,到小冰河气候结束,估计只能留下几百万人口。 现在好了,宁王敢发动北伐,那说明这土豆真能救中原三千万百姓的命。 中原三千万人有了活路,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毕竟这可是三千万人的命啊! “另一个要求是什么?” 孙诚又道:“另一个要求是在我们北伐中,你率领的北方四卫必须中立。” “你让我背叛魏国?” “我知道你不会背叛魏国的,我也从来没这么想过,只是让你中立。 我们提供了你们粮食,你们却来抵抗我军北伐,这样不合理吧!这不就是吃着我们的饭,砸了我们的锅。” “我……。” “一句话,如果你们同意中立,并守住山海关防线,我们就给你们提供粮食。 如果不愿意,那就一拍两散,没有哪个君王会把粮食资助给敌人。” 蒙毅为难了,十分为难。如果他还要效忠魏王,那结果可能是因为缺粮,山海关被攻破,匈奴南下烧杀劫掠,百姓流离失所。 保持中立,虽然对不起魏王,但军队吃饱饭后,就能守住山海关防线,中原地区也能免除匈奴的荼毒。 “怎么?这很为难吗?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夏族已经分裂的够久了,是到了统一的时候了。 今宁王有土豆神物再手,那就是天命在身,天命是谁也不能抗衡的?” 蒙毅长叹一声,“好吧!你给我粮食,我中立。不过,我要四百万石。” “不行,一百万石。” “那些根本不够吃,我退一步三百五十万石。” “你吃得了那么多吗? 一百五十万石。” “我不光要供给军队,还要供给军队的家眷,现在军饷已经没有了,总不能不给他们吃的吧! 不然的话,我的军队会不稳,山海关防线能不能守住,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竟然威胁我?” “本来就是这样,自己吃饱了又有什么用?父母老婆孩子难道不管了?” “你……,好,我再加五十万石,一共二百万石。” 蒙毅还要多要一点。 孙诚一挥手,“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毕竟谁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蒙毅看再也榨不出粮食来了,只能同意二百万石。 “粮食可以给你,但我们要派人监督,以防你们把粮食偷运出你们的防区,接济别的魏国军队。” “这个……。” “蒙兄,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一人做不了主,粮食是户部管的。” “谁不知道户部尚书是你爹。” “公是公,私是私,我们父子在这方面分的一向很清楚。” “好吧!粮食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我回去以后,第一批粮食就可以起运了。” “还要分批?” “那是当然,这一批吃完了,下一批才能运过来。” “兴盛侯,你还是不太信任我呀!” “无他,安全第一。” ………… 蒙毅刚回到将军府,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四位将军又来了。 左领军卫将军陈流焦急的道:“大将军,这据斥候报告,这次匈奴可是来了十万人,我们的压力很大呀!” 蒙毅波澜不惊,“才十万?当年他们出动三十万人,也没攻破山海关防线。现在就这区区十万,你们有什么好急的?” 右领军卫郑中道:“大将军,那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 那时我们军饷不拖欠,粮食也够吃。我们凭着高大的城墙工事,当然不怕他们。 现在是军饷拖欠,因为粮食不够,部队都减三成供应了,战力已经不复从前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蒙毅说服属下中立 蒙毅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虽然宁国答应好的粮草还没运过来,但他相信孙诚是不会骗他的。 “慌什么?不就是粮草的问题么,我再拨一些粮草给你们,恢复士兵平日食量,这样你们能守住吗?” “多少?少了可不行?军官士兵的家眷也要断粮了。” 蒙毅计算了一下,孙诚回去筹备粮草,再运过来,估计需要一月。 北方军的储备粮还有十万石,那就留下一万石以备急用,其余的就全给他们吧! 毕竟自己的威望是能镇住手下闹饷,但那只是饮鸩止渴,压的久了,自己的威望也就没了。 现在有了粮草来源,那又何必消耗自己的威望呢? “其余三卫给二万石,右天马卫给三万石,还有若干草料,这够了吧?” 四位将军一愣,他们没想到蒙毅竟然这么大方!一下给了二万石,这可是二百四十万斤啊! 我们每卫二万人,按标准土兵每日生麦七两,军官一斤多,这二万石可供我们吃一百多天。 右天马卫是骑兵,多拿些粮草也是应该,众人并没有什么异议。 程选道:“大将军,你一下子给我们这么多,那储备粮不就空了吗?下半年不过日子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你还要不要粮?” 程选忙道:“要,要,谁不要谁是傻子?” “那还不去领粮,领完粮之后分给官兵,让他们吃饱可以有力气抵抗匈奴进攻。” 四人齐道:“请大将军放心。” 四人下去领粮,但有一人却回过头,又来到厅中。 蒙毅正在沉思,见到是右天马卫项立进来了。“你来干什么?还不去领粮?别让那三人给抢光了。” 项立笑笑,“我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抢我的。” 项立统领的是骑兵,手下二万右天马卫,是魏国除了玄甲卫以外最精锐的骑兵。 “那你来干什么?” “大将军,你这一下把储备粮掏空了,这不像你平时的作为啊!你可是很谨慎的, 你一下拨下这么多粮食,春季我们是能很轻松的把匈奴击败,但最危险的秋季我们怎么办? 除非你找到另外的粮草来源,可现在全国都缺粮,你就是想去买,你也买不着啊!除非……。” 蒙毅知道项立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把真相说出来,项立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是他的心腹,应该会理解他的。 再说了,他手下有二万精锐骑兵,如果没有他的支持,想中立也不可能。 蒙毅挥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下,然后长叹一声。 “你的想法是对的,我是有粮食来源,是宁国拨付给我的。” 项立大惊,“这难道是真的?大将军,你真的叛国了?” 蒙毅摇了摇头,“我并未叛国,宁国给了我粮食,只是让我们中立,守住山海关防线。” “敌国入侵,我们却按兵不动,这与叛国何异?” “告诉你一个消息,宁国准备明年北伐。没有粮食,明年的山海关防线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我还怎么抵抗宁军?” 项立一愣,想到自己粮草紧张的情景,而匈奴的攻击一年比一年凶猛。 他也知道,草原的气候越来越恶劣,匈奴人要想活下去,只有向南迁移。为了活下去,他们当然不要命了。 自己没有粮,军饷也拖欠,匈奴拼命进攻,三管齐下,今年守住山海关防线都困难了,何况明年。那时,别说抵抗宁军了,匈奴兵都挡不住。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 “还能怎么办呢?宁军北伐时,我们只要向南边一动,宁国马上就会停止粮食供给。 那结果就是山海关防线被破,匈奴杀入关内,我们的家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捕为奴隶。 所以不管我叛国还是不叛国,我都抵抗不了宁军。 他们给我们粮食,越是希望我们守住山海关防线,以防匈奴攻入关内大肆屠杀劫掠,毕竟这里的百姓以后可就是宁国人了。” 项立叹了一声。“依大将军估计,宁军的北伐能不能成功?” 蒙毅用低沉的声音道:“我是不愿承认的,但宁军的北伐胜率有九成多。” 项立吃了一惊,“有这么高?如果我们加入呢?” “他们的胜率会低一点,八成,但这绝对不会是你希望的。” “什么意思?” “魏王要想获胜,就必须与匈奴合作,让我们与匈奴结为联军,这样才能有一点机会能战胜宁军。 可就是胜了又能怎样?中原最少要割下一半土地给匈奴。 说不定匈奴还会趁机翻脸,攻打魏国,失去了山海关,我们又没有粮草,根本不是匈奴的对手。 那时候,夏族半壁江山就要落入匈奴之手,而我们将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项立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认命了,“这气候让我们年年遭灾,难道这是天亡我魏国吗? 要是每隔几年,来一次风调雨顺,我们魏国也不致于弄成这样。 这样下去,我看就是宁国北伐成功,宁国也供应不起我们中原人口的粮食需求。 到最后,说不定他们还是要退回绵清防线,我们这些中原人还得被他们丢给匈奴。” 项立的脸上一脸萧瑟。 “这个不会的。” “他们会的,现在我们中原人口就是拖累,如果气候转好。宁王当然不会放弃我们,但气候还是像如今这样,他肯定要先保住江南地区。” “宁国兴盛侯给我看了一件东西,有了这个东西,宁王就不会放弃我们。” 项立一愣,“那是什么!” “据与我接洽的兴盛侯说,是一件神物。” “神物?” “这个东西他称为土豆,可作为主粮使用。相对于我们经常种的麦子,更加耐旱耐贫瘠。 就是现在这种气候,中原也能种一季,关键是亩产达到三千斤,有了此物,今后将没有饥荒。” 项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蒙毅,“大将军,这你也相信?你上当了吧?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兴盛侯拿了样品,我亲眼看见过。再说了,兴盛侯亲口向我保证,提供二百万石粮食给我们。 如果土豆神物是假的,宁军就不会北伐,那他干嘛要给我们二百万石粮食呢?他又不是粮食多了烫手。 至于气候问题,兴盛侯多智近妖,你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吗?” 项立想了想,确实,谁要和兴盛侯比脑子,那他自己的脑子就有病,正常人谁会跟兴盛侯比这个。 他叹道:“看来,我们也只有中立了,守住山海关,坐看他们中原争霸了。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我们是不会饿死了。” “也只能这样了。这些时间,我们要旁敲侧击的和另三位将军谈谈,看看他们的意见,如果有谁不同意的,我就找个机会将他软禁起来。” “明白。” 第三百五十五章 炒高粮价 孙诚回到宁国,将与蒙毅会谈的经过说了一遍,宁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王弟,孤不是不相信,可这让孤有些吃惊,蒙毅的忠心在魏国是出了名的。 难道你一说,他就同意中立了?不会是假意同意,其实就是骗我们的粮食吧!” “王兄,有些人他不是忠于君主,而是忠于百姓,只是平常情况下,君主就代表着百姓,所以看起来他们是忠于君主。 但如果君主与百姓利益产生了冲突,他们也会抛弃君主,转向百姓的。 比如史上,有许多名臣大将都是抛弃了他们曾经的君主,而臣服于后来的君主,并协助君主成就大业。 因为后来的君主代表着百姓的利益,也就是我们说的天命所归,天命就是民意,而蒙毅就是这种人。 再说了,就是我看走了眼,被蒙毅给骗了,我也有后手。 我们援助的粮食必须在我们监管下使用,不能运出他们的防区,以防他们接济魏国别的军队。 还有粮食是一批一批运过去的,不吃完上一批,下一批绝对不运过去,就是他们坑了我们,也只是坑了这一批粮食。 他们背叛了协议,那不是等着饿死,就是被匈奴杀死!” 宁王盘算了一下,见孙诚考虑的滴水不漏,也就点点头,下旨让孙诚去找户部领粮。 孙诚来到内阁值房,找到自己的父亲,内阁五辅兼户部尚书孙尚。 孙尚看到自己的儿子来了,“前几天你去哪了?你娘叫你回来吃饭你也不在,是不是又到哪座书寓去玩了。 以前我懒的管你,现在你娶了媳妇,连儿子都有了,小妾也有六个了,那种地方要少去,有时间多给我孙家开枝散叶。” 孙诚一脸苦笑,“爹,我自从大婚以后,就没去过那种地方啊!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那你去哪了?连你媳妇都不知道?”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孙诚掏出宁王的旨意递了过去。 孙尚接过一看,吃了一惊,“二百万石?还是送到魏国?王上怎会下这道旨意,这怎么可能?这不是资敌吗?你是不是又忽悠了王上?” “什么是我又,我什么时候忽悠过王上了?这旨意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拨粮吧!” “不行,我要去面见王上,怎么能资敌呢?” “别去了,我告诉你吧!” 孙诚将拨粮给蒙毅的理由说了一遍。 孙尚这才明白,但他又为难了,“这拨粮给蒙毅我同意,毕竟那些地方以后都是我们的,不能让匈奴荼毒。 但这二百万石太多了点吧!能不能少点?毕竟蒙毅那边也只有八万军队啊!需要这么多粮吗? 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的粮食不但没有增长,还因为天气关系减产了一些。 据一些老农估计,这种天气还会持续,粮食产量会越来越少。 加上明年还要北伐,粮草调拨十分紧张。常平仓现在只有二千万石了,你一下子拿走了二百万石,拿走了一成,我很为难啊! 何况现在民间粮食已经有了涨价的苗头,我还需要放出一些粮食,把价格打下去,这样粮食会更加紧张。” “爹,二百万石不多,蒙毅虽然只有八万兵马,但还有军官士兵的家眷啊!军官士兵吃饱了,家眷没得吃,军队还是不稳。 至于粮食问题,我与蒙毅商量过了,粮食会一批一批拨付的,不是一下全给他。 还有,户部要派人监督粮草的用处,别让他偷偷的给了别的军队,把我们当做冤大头。” 孙尚这才松了一口,“如果分批拨付,那还差不多,那就先运个二十万石吧!监督的人我也会安排的。” 孙诚见事搞定了,刚要走,忽然好像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孙尚诧异的道:“还有什么事吗?” “爹,你刚才说民间粮食已经有了涨价的苗头?” “是啊!粮食减产,又要北伐,粮食就紧张起来,那些奸商肯定要趁这个时候发一笔。 我若不将粮价打下去,百姓们就要动荡,这对北伐是不利的。” “这些人是谁?” 孙尚冷笑,“还能有谁?要炒粮价,自己手里必须有粮,宁国土地最多的就是那四大世家。 他们手上掌握了大批粮食,价格炒上了,他们再把粮食放出去,就能大赚一笔。” 孙诚眼珠一转,又发现了赚钱的机会。 “爹,我们去见王上。” “干什么?” “我有个主意,能让户部将常平仓填满,又可以让四大世家赔的只能喝粥。” 孙尚大喜,他知道儿子这么说,肯定有好办法,他自从摔破头后,从没让自己失望过。 父子俩来到殿中,宁王见父子一同前来,还以为是孙尚不愿意拨粮。 他马上抢到前面的道:“孙爱卿,这粮食是孤同意拨付的,你不必疑惑。” “王上,那些粮臣已同意拨付了,这次来不是为了那件事。” “那又是何事?” 孙尚将民间粮食涨价的事说了一遍。 宁王大怒,“这些人,北伐是大事,这个他们也敢从中赚钱。” 孙诚道:“王兄息怒,我有一计,能让户部常平仓填满,又能让那四家赔个底朝天。” 宁王急道:“快说,你有何办法?” “这个无非是四家抓住粮食减产,还有北伐的机会炒高粮价,想以高价卖出他们囤积的粮食。” “就是这样,你怎么破局呢?” “用最简单的办法,我们放粮平抑粮价不就行了。” 孙尚大为失望,“这是什么馊主意?你放粮,他们肯定会收粮,继续把粮价炒高, 而常平仓只有二千万右,要留下北伐的粮食,蒙毅的粮食,官员的俸禄,还有储备的粮食,能放出去的粮食也只有四百万石。 这些他们都知道,他们只要花大价钱将你放出的四百万石买下,价格不还是能继续炒高吗? 还不如按我的主意,在粮价炒到最高的时候,一下放出四百万石,重挫粮价。 再让王上警告他们一下,他们也不敢过于猖狂,最多也就是将粮价炒高一倍。 可你开头就将四百万石都放出去,那户部手里就没有博弈的筹码了? 到那时,就是王上再警告他们,他们见到户部已经没有干预的手段,这个机会他们能放过吗? 我看他们最少也要将粮价炒到三倍,这还是给了王上的面子。” 宁王面子上虽过不去,也不得不说孙尚说的对。 他阴着脸道:“他们确实敢这样干!” 第三百五十六章 四大世家要炒高粮价 孙诚笑道:“要的就是他们吃下这批粮食,吃了他们想吐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孙尚喝道:“这四百万石是户部的储备,没有了这些,我们就没有手段干预粮价了。” “怎么没有,继续放粮?” 孙尚怒了,“继续放?你说的倒轻巧,他若是继续吃下去。北伐不要粮了?蒙毅不要粮了,还有那宋河不要粮了,百官不要俸禄了。 到了最后,说不定我们还要花大价钱把这批粮买回来,那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这哪是让他们亏得喝粥,你这是让我们亏得喝粥啊!” “爹,你息怒,听我说。在这些炒粮人中,谁的粮食最多?” “粮食最多的当然是户部,常平仓中有二千万石粮食,但这些粮大部分都有用处,是不能动的。 这样看,户部在这场炒粮中能拿出来的粮食并不是算最多。 既然户部拿不出多少粮食,那最多的只有那四家了,他们有宁国二成的土地,这次炒高粮价,他们应该能拿出一千多万石。” 孙诚摇摇头,“他们不是最多的。” 孙尚一愣,“他们不是最多,那谁最多?” “是一些小粮商,虽然他们规模小,但他们数量大呀!加起来虽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但肯定比那四家多。” 孙尚算了算,“所有小粮商加起来应该有近三千万石。” “如果我们继续抛,能不能带动小粮商抛粮,带动粮价下降?” “不可能,他们也是商人,看这个气候,也知道以后粮食会越来越值钱。 还会依附于那四家,在这场炒粮中也挣上一笔,凭什么跟着你去抛粮,他们钱多烫手吗? 除非你动用军队,强迫他们抛粮,可那时候,四大世家要跳出来,都察院不喷死你才怪。” “如果我有办法让他们自愿抛呢?” 宁王心中一动,好像知道了什么?脸上有了喜色。 孙尚一愣,“你有什么办法?一抛粮就挣不到钱了?他们还没那么傻吧!” “他们当然不傻,如果世面上突然出现大批粮食,那你猜他们会怎么办?” “那就要看有多少粮食了?” “无数。” “这是什么意思?” 宁王咳嗽一声,“王弟在纳小妾过程中,无意发现了一件神物。 现在农技司正在育种推广,这神物名曰土豆。可作为主粮食用,味道还不错,亩产能达到亩三千斤。” 孙尚惊叫,连声音都变了,“这怎么可能?一千斤我还认可,这三千斤可能吗? 粮食增产总要循序渐进一下吧?你这一下从七、八百斤跳到三千斤,你叫人如何敢信?” “先不要认为这事可能不可能,爹,我就问你,如果真有这个东西,能不能打压粮价。” 孙尚定了定神,“要是真有此神物,粮价一定会降下来,而且是大幅下降。” “土豆还在育种,明年才能拿出来供人种植,那些种苗还要主供中原那边,因为那边也只能种土豆了,那里的气候太冷了。” 孙尚一挥手,“那个无妨,就是粮食还没种出来,但只要让人看到土豆亩产三千斤的潜力,粮价就会快速下降。 如果四大世家与小粮商是一体,他们还能趁土豆还没上市坚持不抛,那还能捞上一票。 可他们并不是一体,小粮商销售渠道狭窄,出货能力不如那四家那么迅速。 如果不趁这个时候粮价还高的时候抛,拖到土豆上市,那他们粥都没得喝了。” 孙诚拍手道:“正是,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世家知道控制不住小粮商,那也只好抛了。 等到粮价降到谷底,户部再进场抄底,将以前高价卖出的粮食,再用低价买回来,将常平仓填满,顺便还能挣一大笔。” 三人相视而笑。 孙诚又道:“王上,李家怎么办?他们已经渐渐靠向我们了,苦是把他们坑了,不太好吧!” 宁王哼了一声,“这就要看他们自己了,在炒高粮价之前,孤会提醒他。 若是他不听孤言,还要与另三家一起干,那他们亏就亏了吧!今后他们李家也就那样了。” “不错,王上都提醒了,他若还是执迷不悟,那他就是还没靠过来,只是在中间摇摆。” 宁王冷笑,“可孤要的不是摇摆派,孤要的是忠心。” 商定主意后,孙尚来到城外农技司的育种场,看了情况,并吃了一顿土豆后,终于相信世上真有此等神物。 马上回去和户部众人商议怎么炒作粮价,现在还有时间布置。 四大世家也是要等到秋季,等到粮食减产的消息出来,才能趁着这个机会炒高粮价。 一个月后,宁国户部拨的粮食运到了津南府的小渔村,这里蒙毅的直属部队早已在此地等候。 渔村的码头早已经过了加长加固,见到船只,马上将粮运上岸,和宁国户部的人点好数之后,运往山海关方向。 蒙毅看着这批二十万石的粮食,心中也是高兴,看来兴盛侯没有骗自己,真的把粮食送过来了,这下下属官兵和他们的家眷都有粮吃了。 正在高兴的时候,运粮的一名士兵手一滑,肩上的粮袋滑落下来,顿时雪花花的白米洒在地上。 边上军官喊道:“小心点,你不知道现在粮食有多贵,你撒出来的粮食,能救一条命呢?” 土兵连忙用手捧着米装了进去,扎好粮袋,小心的运进仓库。 蒙毅当然也看见了这个插曲,他原本微笑着的脸,马上变成了苦笑。 他看见了白米,水稻是南方产的,中原地区就是有,也不是很多,这么一大批白米只要发下去,来源也就一目了然。 那时候哪怕自己保密再好,自己与宁国勾结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这一看就是孙诚故意的,让自己与曹靖决裂。 要不然他干嘛要送水稻?他难道不能送麦子?绵清那一块地也是产麦子的,他又不是没有。 他叹了口气,趁这批粮食还没有发下去,还有一些时间,要旁敲侧击的观察众军官,不愿意中立的还是要把他们撤掉。 五月了,本是小麦的灌浆期,但因为天冷干旱,小麦还在孕穗期。 都五月了竟然还下了一场大雪,小麦在孕穗期有四怕,怕旱,怕冻,怕风,怕压。 下雪是不干旱了,但小麦遭受了倒春寒,又被雪压了一下,风再这么一吹,今年的小麦就别指望有多大的收成了。 顿时,魏国的官府纷纷上书,都说自己这里遭了灾,请求朝廷赈济。 当地的粮商马上调高了粮价,在非常高的基础上又翻了一倍。 这下,整个魏国朝廷就想放在火炉上一样,被人炙烤。 第三百五十七章 曹靖要卖官鬻爵 曹靖已是焦头烂额,全国到处都要赈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刚当上魏王还没有一年,就遇上了这等大灾。 魏国的太仓只有四百万石粮食了,已经到了临界点,要是再赈济灾民,那魏国的运转就要受到影响。 他也只能拨下一点粮食意思意思,并下旨鼓励当地乡绅捐粮、捐钱,大办粥厂,以救乡民。 当然,捐粮捐钱的人也有好处,捐的多了,以后就可以当官。 这个就叫卖官鬻爵,平时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能这样干的朝代,都已经到了末期,这样干也只是为了生存,垂死挣扎罢了。 以前曹靖是根本不可能这样干的,但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干也不行了,你不给别人好处,别人凭什么给你捐粮捐钱? 当然,曹靖不能直接提出来,想找另一个人将这个方法提出,他再来个坚决不允,直到那人拼命相劝,他才会含泪批准此事。 这样错误都是别人的,自己只是受到了蛊惑,这样自己卖官鬻爵的名声也好听一些。 曹靖聪明,那些文官也不是傻子,大家都是千年老狐狸,你玩什么聊斋啊?曹靖这点心思谁不知道? 就是曹靖的铁杆心腹也不愿意,文官可以为你死,为你尽忠。但你要他推出卖官鬻爵的政策,这可不行,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谁愿意去谁去,反正自己不去。 以后说不定曹靖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还会把提出政策的人杀了呢?要是再狠一点,全家都得倒霉,那才死的冤呢! 所以,他们对曹靖的屡次暗示都当做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要不你就当着群臣的面明说,你带头,我们才同意,要不大家都装傻。 曹靖没办法,只能让太监提出这个方案,太监没有后代,死就死他一个,不用考虑自己的后代。 他们是曹靖的奴才,曹靖早上让你办的事,你要是不办,午饭就别吃了,因为中午之前你就会被曹靖找个理由咔嚓了。 没办法,内侍省四名大太监中排名第四的那名内侍,就摊上了这个活。 因为上面三位地位比他高,下边的又没有资格提出这个建议。他这个位置承上启下,真正好。 于是,那名内侍也是硬着头皮在朝堂上提出了他的建议。 这下好了,魏国的御史台和宁国的都察院一样,抓住了那名内侍鼓动魏王卖官鬻爵,一阵开喷,还有太监不得干政等等。 一时间喷的是引经据典,言辞犀利,气势磅礴。没点文化或者思路慢一点,乍一听,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曹靖才不管那名内侍,他只是让人提出这个办法,有了这个开头,他才好推进。 他只是说了一句,“不如此,如何赈济灾民。” 御史呆住了,他们只是反对,让他们拿出具体措施,他们却一个也拿不出来。 魏王带头默认,后面的三省官员,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这样办,百姓现在就要造反了。 至于卖官鬻爵产生的恶劣后果,那还要一,二年才能产生,咱们先把这个时候渡过去再说吧!什么叫拆东墙补西墙,这个就是。 政策通过,马上下发下去。卖官鬻爵这个主意虽然馊,但却是立竿见影,有些想当官,想发财,想光宗耀祖的人,马上捐钱,捐粮。 虽然被官员中间捞了一笔,但还是有不少用在灾民身上,这让要暴起的百姓被安抚下去。 这些被安抚的都是靠南边一点,受灾没有北方那么大,当地的乡绅历年存储,还是有点粮食的。 可北方的百姓就苦了,灾害就从他们开始的,十几年了,年年都有灾害,一年比一年大。 别说百姓了,连乡绅都没有粮了。你鼓励乡绅捐粮捐钱出来,乡绅自己都在家里啃窝窝头,他哪有粮食捐出来开粥铺啊! 洛风府就是这样,怒火也在百姓们的心中积聚,就像一堆干柴,只要有一点火星,马上就会燃起冲天大火。 这个情况被内卫司传回宁国,孙诚一声令下,宋河带领着大都督府挑选的精锐军官潜入了洛风府。 宋河见到洛风府哀鸿遍地,易子而死的凄惨情形,不禁潸然泪下,他对魏国没有赈灾而心中怨恨。至此,他才是真正的归附了宁国。 按照计划,他以自己的声望招募豪杰,百姓,然后由宁国军官训练,时机一到,就可以起事。 洛风府因为受灾,官府也只能管到府城,县城。广阔的乡间已经全然放弃,宋河的作为根本没有引起魏国官府的警觉。 一句民谣也在儿童中流传出来,这是民间童摇,历代的起事无不从此开始,这有三大好处。 一,提高知名度。二,有神秘感,三,传播成本低。 最后一点,只要让小孩背熟,给他们一点吃的,他们就能替你传播。 洛风亡,一曲肝肠断,明日可望之。朱中元,吃土豆,夏族兴。 这句童谣一般人还弄不清楚什么意思,但有些人还是能看出这是什么意思的。 洛风亡,那就是洛风府要亡了。一曲肝肠断,明日可望之。 这里面一、曲和日,这三个字可以组成一个曹字,意思就是说洛风府要是亡了,姓曹的肠子都要断了,如果不信,咱们走着瞧。 后一句好理解,朱中元,那是宁王,他姓朱,又出生在中元节。吃土豆他们虽然不知道土豆是什么? 但夏族兴好理解,曹家都完了,朱家当然夺得了天下,统一夏族故地,让夏族复兴。 聪明人看懂这民谣后也是大惊,这是有人要起事啊!难道宁国又要开始北伐了? 于是,有忠心魏国的人去洛风府报信的。也有的中立的,不叛国也不卫国,就当作不知道。 还有的人看到魏王不赈济灾民,任由洛风府陷入地狱而心怀不满。 也想趁这个机会干一番大事的,他们在等待,等起事就过去投奔的。 洛风知府罗章当然看得懂童谣是什么意思?也收到消息有人想起事,投靠宁国。甚至这就是宁国自己弄出来的。 但他也无可奈何,本来洛风府还有三千府兵,但长期缺粮欠饷后跑的都差不多了, 剩下几百名老弱病残,也就在那里做个样子,想让他们打仗,就不要开玩笑了。 他也为难,要底是投靠宁国,还是继续忠诚魏国。若那些起事的是洛风府自己人,他是宁可战死,是不会投向那群起事的人。 因为他知道,这个天下,不为宁即是魏,是不会让那此小民夺得天下的,他们的格局太低。 第三百五十八章 孙诚一通马屁 正在洛风知府罗章脑袋疼的时候,宁国通过商会将一批粮食,装备偷送到了洛风府,自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宋河还是按照孙诚的计划,派人给洛风知府罗章一封信,约他到城外相谈。 罗章看此信才知道准备起事的是宋河,他想起宋河是洛风府乡绅中名气最大的,豪爽之风令人钦佩,也是第一个开粥厂的人,有着古之孟赛之风。 只是这宋河家中粮食吃完后,他率百姓求朝廷赈济,却被当地县令以率众闹事为由关了起来。 好像还被劫了几次狱,都没成功,却吓的县令将他送到府城,在路上被人劫走,事情干的是干净利落。 现在他又回来了,难道是被宁国的内卫司救走了?现在宁国要北伐了,所以让他来打个前站? 罗章沉吟了半晌,还是应邀了,反正这洛风府是守不住了,去看看有没有后路也好? 他带着人来到约定的地方,看见了宋河,宋河在洛风府还是有点名气的,也曾经拜访过罗章,罗章还是认得宋河的。 宋河揖手,“见过罗知府。” 罗章回礼,见宋河还是一副豪爽模样,“宋员外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宋河笑笑,“请房中详谈。” 两人进屋后,罗章道:“那个童谣是你放出去的吧!” 宋河点点头,“是我?” “你想造反?” “不是造反,是起事。” “是你自己干,还是宁国派你来的?” “这有区别吗?” “当然,若是你为自己干,是绝对不会成功的,你的格局太低,就是以你的威望召来的兵也是散兵游勇。 而且你们没有后勤,你们就是打下了府城也没有粮食,府城的府库早就空了。到时候,魏王大军压境,剿灭你们是易如反掌。 若是你的后面是宁国,那就不同了,有兵有粮有武器。守住洛风府应该不成问题,以后宁国北伐,你们也能接应一下。” 宋河笑道:“罗知府不愧是大才,兴盛侯也曾对你颇有褒奖。” 罗章眼睛一亮,急道:“看来你真是宁国派来的,你说的兴盛侯是那一位兴盛侯吗?” “天下间还有两个兴盛侯吗?这是兴盛侯的书信,请罗知府观看。” 罗章打开书信,开头就是一段彩虹屁,什么罗兄大才,兄之才华令人钦佩等等。然后就说天命在于宁王,有土豆神物为证,劝罗章归附宁国。 罗章看了此信,也不觉得肉麻,只觉得心有戚戚焉,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要是换一个人说同样的话,他会认为那些话是拍马屁,恭维,奉承,阿谀,令他恶心,肉麻。 但这可是天下闻名的兴盛侯对自己的评价,那肯定是发自内心的,毕竟以兴盛侯的地位会拍他的马屁吗? 至于那神物土豆,兴盛侯都打包票了,自己当然相信,以他的地位会骗人吗? 罗章有些激动,有了这封信,也奠定了他大才的地位,如果不信有兴盛侯的书信为证,谁敢不服? 再说了,自己归附宁国,也是为了百姓,只要把洛风府交于宁国,那洛风府的百姓就有救了。 他定了定神,“好吧!既然兴盛侯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但……。” 罗章有些为难。 宋河知道是什么事,“你放心,你的家眷兴盛侯会安排内卫司接过来的。” “既然如此,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既然天命在于宁王,那我归附了。” 宋河大喜,他自己是什么货色?他当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吉祥物,小事还行,大事是不行的,还是需要一个政务老手协助。 有了罗章的协助,事情好办多了,洛风府童谣的事也被千牛卫报到京城,京城下公文问询。 罗章只是随便说了一些话,也就糊弄过去,至于说什么话,罗章先说此事有,但自己已经迅速剿灭了那些暴民,然后一通邀功。 京城见事已经摆平了,注意力也就放到了别的地方,毕竟现在要造反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在这个空档期,罗章派人加固了个个要冲,宋河招来的人在宁军军官教导下拼命训练,你不拼命,你就得饿死,因为训练成绩和吃多少饭是相等的。 在山海关防线,蒙毅见到朝廷是真的没粮了,竟然连卖官鬻爵的事也干出来了。 这可是饮鸩止渴的事情啊!一、二年之后就会产生恶果,那些捐出财产做官的人,绝大部分可不是去做父母官,为百姓做主的。 而是捞钱,拼命的捞钱,要把自己的本钱捞回来,顺便还要捞利息。 这个时候,百姓哪还有钱呢?就是有钱也早买了粮食了。那些人也只能敲骨吸髓,刮的天高三尺才能把钱捞回来。 这样势必会造成百姓的全面反弹,各地都会造反,魏国会陷入更大的内乱。 但蒙毅也知道,如果不实行卖官鬻爵,现在这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还用考虑到一、二年以后的事吗? 蒙毅这里是北方,天气也格外的冷,当地别说百姓了,乡绅也没什么粮了,哪怕拿出了卖官鬻爵的政策,乡绅也拿不出粮食。 蒙毅要守住山海关防线,不但要让官兵吃饱,官兵的家眷也要照顾到。最好自己防区的百姓也要照顾到。 毕竟人一饿,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跑到匈奴那里去,作个带路党也是常有的事,所以百姓也要救助。 好在蒙毅早就有此想法,在孙诚那里多拿了些粮食,虽然不能保证百姓吃饱,但喝粥保证活下去还是可以的。 但在施粥之前,要先把军队牢牢的握在手中,不然一施粥,大家一看是大米粥,那与宁国的事马上就会暴露。 暴露之后,有可能会发生内乱,内乱一起,山海关防线就完了。 蒙毅招来了项立,“你和他们谈过了吗?有谁不愿意中立?” 项立道:“三人我都旁敲侧击过,二人不语,但在表情上看来已经默认了。毕竟谁都知道,现在魏国形势堪忧啊!” “那个不愿意的是谁?” “右领军卫将军郑中,他是魏王的心腹。那天我故作喝多了说出来要中立,他就大骂了我一顿。 好在他以为我喝多了,一时胡言乱语,他也没放在心上,但我看他应该是不会中立的。” “看来此人要拿下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蒙毅说服部下中立 要撤一个军官的职务,以蒙毅的权力和威望还是很轻松的。 但右领军卫郑中的官阶是卫将军,是高阶将领,到了这个位置,要撤他是需要魏王的旨意。 蒙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把那些米一发下赈济百姓,北方军就会内乱。 所以他要把北方军彻底握在手中,这样他才能赈济百姓,并守住山海郑防线。 他先把另两位左领军卫陈流,左天马卫程选当然还有项立叫来喝酒。 三人在帐中,举杯互饮,觥筹交错中,蒙毅说话了。 他长叹一声,“你们在我手下已经不少年了,都是能同生共死的兄弟。你们说实话,咱们能守住山海关防线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叹了口气。 程选性格豪爽,猛的干了一杯,“大将军,我老程脾气直,我就明说了,反正在座的都是兄弟。 山海关防线守住今年还差不多,明年就别想了。这个气候也不知道谁惹怒了老天爷?造成年年受灾,我们粮食都没得吃,拿什么守护山海关? 反正我老程也是过一天算一天,到时候匈奴人来了,战死拉倒。” 陈流也是苦笑,“大将军,要是有粮有军饷,在你的统领下,匈奴算什么? 可现在不是没粮没饷吗?这山海关想守住难呀!不过我是不会临阵脱逃的,跟程选一样,战死拉倒。” 蒙毅和项立互相看了一眼,项立咳嗽一声,“也没那么悲观,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 老项,不是我说你,这个时候了,哪有什么路?前面就是悬崖了。 我们北方军储备粮快吃光了,以后就是割树皮,挖野菜过日子了,最多撑到明年春天,大家一起玩玩。” “我是说我们中立,你们看怎么样?” 程选一愣,“什么中立?”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中立?难道你想叛国吗?项立,以前我老程还很佩服你。 但你如果想与匈奴作战中中立,让他们入关,那我老程拼了命也要将你干掉。” 陈流也是脸色铁青,“什么中立?我呸,不就是投靠匈奴人吗? 我宁可与匈奴战死,也不当那夏奸,死了都不能入祖坟,被人唾骂。 大将军,这项立竟然想投靠匈奴人,此人当斩首。” 项立忙道:“你们俩说什么,我老项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我爹就是被匈奴人杀的,我怎会投靠匈奴人?” “你不是投靠匈奴人,你中立什么?你和谁中立?” 蒙毅用手压一压,示意他们坐下,“项立投靠匈奴,这个我是不信的。你们先坐下,先听听他怎么说。” 两人勉强压住心中怒火,坐了下来。 项立道:“我们和匈奴作战,也与宁国作战,我的意思是,和宁军北伐作战中保持中立。” 程选一听,原来项立不是投靠匈奴,这才放下了心,毕竟项立手中可是有两万精锐骑兵啊! 但一听项立说的,是与宁国作战中中立,不由笑道:“与他们中立,怎么可能? 朝廷要是不拨给我们粮草,明年春天我们就完了,连宁军的面都见不到,怎么中立?” 陈流却不这样想,项立要是想中立,当然要与宁国接触,并弄点好处。 他要的当然是粮食,有了粮食,就能挡住匈奴。整个北方军士兵和家眷都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他又看蒙毅脸上并没有露出吃惊的神色,他心中一动,该不会是大将军想中立吧! 他决意试探一下,“大将军,你对老项说的中立怎么看?” 蒙毅缓缓的道:“开国魏王建立北方军的目的就是挡住匈奴。我毕生之愿,就是让匈奴不能踏进关内半步。” 陈流明白蒙毅的意思了,他是一定要挡住匈奴的,挡住匈奴就要有粮食。靠魏国是不行了,那只能靠宁国了。 宁军北伐,我们中立不参与中原战场,替他们挡住匈奴,那他们给我们一些军粮,不是应该的吗? 等到宁国北伐胜利,我们再归附宁国,这样不就能免除我们战死的命运吗? 投靠匈奴我们是不愿的,那是背叛族群,是要遭天谴的。投靠宁国,大家都是夏族人,那这就是良臣择主而事,不但不会遭天谴,还会被人赞许是知天命。 他缓缓的道:“若是真与宁国之战能中立,我是同意的,但必须给我们提供粮草,让我们不至于挨饿。” 程选笑道,“老陈,你也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就是我们愿意中立了,他们也信了,就会把粮草给我们了? 宁国怎么给我们运粮?他运得过来吗?他们在南边,我们可是在最北边呀!中间还隔着南方军、禁军呢!” “老程,宁军有海军。” 程选愣了一下,这下他脾气再直也明白了,项立想与宁军谈判,以北方军中立,挡住匈奴为条件,换取宁国大批援助。 简单来说,这就是不听魏国朝廷的命令了。 他看了看蒙毅和项立,见他两人并没有反驳,这就说明他们确实有这个意思。 程选小心翼翼的道:“大将军,我老程跟随你多年,你要是真要中立,能让我们能吃上饭,并挡住匈奴,我就同意。” 蒙毅看两人都同意了,心中一松,“哎!想我蒙毅,自少参军,大少战事数百起,才因功成为骠骑大将军。 本以为自己会永为魏将,却没想到气候突变,年年受灾,到最后竟然军粮也缺了,让我不能抵挡匈奴。 今宁国愿意提供粮食,助我守住山海关,这让我也不得不低头啊! 毕竟匈奴乃是我夏族大敌,能威胁我族存亡,而宁国却是我们同族啊!他应该能善待百姓的。 何况……。” “何况什么?” 蒙毅叹声道:“宁王有天命在身,我们怎能与天命相抗?” “天命? ” 蒙毅就把孙诚出的土豆说了一遍。 程选惊道:“这可能吗?亩产三千斤,我做梦也不敢这么想啊!” “我亲眼见到的,再说了,兴盛侯为什么要骗我?他可是给我二百万石粮食。 他要不是有土豆这等神物垫底,宁国就是北伐成功,也会因为粮食原因退守江南,那不是白干一场吗?” “说的也对,哎!没想到我们战场上没有败给宁国,却败在肚皮上了。” 四人苦笑。 “好了,你们既然同意了,那就将千牛卫先监视起来,等到时机一到,就把他们礼送回京。” “遵命,不过我们的家眷还在京城呢!” “兴盛侯已经安排好了,会有宁国内卫司接应过来的。” “那就好!” 第三百六十章 魏国北方军中立 一天后,蒙毅将右领军卫郑中召了过来,项立又把中立的事说了。 郑中大怒,他是魏王曹靖的心腹,曹靖虽然很信任蒙毅,但按规矩还是放了一个人在这里监视。 “你们想叛国?朝廷对不起你们吗!魏王对不起你们吗?” 又看向蒙毅,“大将军,项立既然敢说出中立这种话,那就不适合担任右天马卫将军了,还是将他拿下,送交朝廷治罪。” 蒙毅不语,其他的人也默不作声。 郑中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将军,难道你也想叛国?” “叛国是不可能的。” 郑中松了一口气,只要蒙毅还忠于魏国,其他人想叛国,凭着他的威望,也是能将他们镇压下去的。 “但我北方军不能参加与宁国的作战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忠于魏国,宁国入侵时,你们当然有义务去抵挡了?” “在我北方军众将来说,匈奴的威胁比宁国却大的多,匈奴有可能灭我们的族群,而宁国却不会,他只是要统一而已。” 项立道:“匈奴最近的攻势你已经看到了,一次比一次凶猛,气候越来越冷,他们也需要往南迁移啊! 我们抵挡他们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上没粮没饷,明年山海关搞不好就要被攻破,我们抵不抵挡宁军又有什么意义?” “没粮朝廷会拨的,怎会让我们饿死?” “这个你相信吗?” 郑中一时语塞,他也知道朝廷没什么粮了,仅有的一些粮,还要保证京城禁军部队和百官的供给。 蒙毅道:“宁国兴盛侯答应给我们提供粮草,让我们中立,只需负责挡住匈奴就行了。” “你答应了。” “如果朝廷能给我充足的粮食,我当然不会答应,可现在为了挡住匈奴,我也不得不妥协。” “大将军,那个兴盛侯一贯狡黠,肯定是骗你的,粮食他是不会给你的。” 他正准备讲一下孙诚的黑历史,让蒙毅不要上当的时候。 蒙毅道:“宁国第一批粮草已经运过来,共二十万石,后面陆续还会运过来,共二百万石。” 郑中停住了,咽了口唾沫,哪怕自己再口灿莲花,将孙诚讲的一无是处,可在二十万石粮食面前都是浮云。 他知道自己已经挡不住蒙毅等人要中立了。 “既然如此,那末将告退。”郑中想回军中,再想办法。 项立、陈流和程选分为三处,隐隐的围住了他。 郑中的脸沉了下来,“大将军,这是为何,难道我不能回去吗?” “听说你最近身体有恙,所以你还是在我大将军府养病吧!时机已到,我会将你送回京城。” 郑中本想反抗,但他进入大将军府,为了表示是尊敬,随身兵器都放在亲卫那里。 想反抗那是不可能的。那三位卫将军的身手也不是吃素的。 “大将军,我手下可有两万人,如果我不回去的话。我怕会发生动荡。” “不会的,你的副将已拿着我的手令接管了右领军卫了,顺便带过去一批粮食,他们是不会发生动荡的。” 郑中没办法了,他的副将本就是战功彪炳的骁将,如果不是自己空降的话,他就是右领军卫的卫将军。 现在他接管军队,有着蒙毅的手令,又带了一批是粮食,右领军卫是不会动荡的。 他怒哼一声,也只能妥协了。 蒙毅搞定了北方军高级军官后,马下让他们开始清理,将军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后开始给百姓放粮,雪白的大米一发出,众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些粮不用说,肯定是从宁国运来的。 山海关防线只是动荡一下,就被北方军军官合力压了下来。那些小民有粮食吃了,那管什么魏国和宁国,只要不是匈奴就行。 千牛卫已被北方军监视起来,消息很难传的出去,直到十天后,千牛卫和郑中被礼送出境后,消息才传回了京城。 曹靖见蒙毅竟然中立了,他坐在龙椅上也是愣了半天,他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蒙毅会叛国。 召集群臣,将事情说了以后。 大家也没有办法,北方军没粮了,买官鬻爵的好处,他们又得不到,朝廷又不拨粮草。 他们是无奈投靠了宁国,中立已经对得起魏国了,要是想升官发财,宁王南面北伐时,他们从北面插上一脚,东西互进,怎么也能立个大功。 难道要去镇压?北方军可是有八万人,虽然他们只针对匈奴,火器换装没有那么多。 但他们有粮啊!魏国别的部队,换装火器是多点,但他们没粮。就地驻守还可以,让他们出征,估计走到半路上,部队就会崩了。 中书令毛修叹道:“王上不必惊慌,北方军是中立,而不是造反,他们不会进攻京城的。 这样来说反而是好事,本来想拨给北方军的粮食,可以全部用在南方这边了,匈奴方面也不用我们操心了。 以后只要风调雨顺,我魏国自然能重新恢复元气,夺下山海关。” 曹靖也只有如此了,这时,又有人报,洛风府一夜之间,城头上的魏字旗,已被换成了宋字将旗。这就是说有一个姓宋的人反了,并夺下了洛风府。 这下曹靖再也忍不住,蒙毅那边是打不了,他毕竟有八万军队,粮草充足。 可洛风府他们凭什么造反?他们的军队肯定是在百姓中组建起来的,虽然他们民风彪悍。 但他们一没军粮,二没军械,就是一些散兵游勇,只要派一个卫就能剿平。 再说了,如果让洛风府造反的事传开之后,其余的地方有样学样,那魏国不就完了吗? 曹靖看向世家那方面,三省宰相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他知道,想调袁焕的兵是不行了,只能让自己能控制的将军上了。 “传旨,预备拨给北方军的粮草,拿出一半来给南方军左卫,让他们去剿灭叛乱。” “遵旨。” 左卫将军康方收到命令后,也是苦笑,虽然朝廷拨付了军粮,但这些根本不够,若是战事打成焦灼,到时缺粮,搞不好自己还会被那些散兵游勇给干掉。 但军今一下,康方也只能出兵了。 果然,康方来到洛风府要冲处,就被宋河派出的军队挡住了。 左卫一连攻了三次,都被打了回来,让康方是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守住要冲的宋军根本不是散兵游勇。 他们面色红润,意思就是说他们不缺粮,身穿铠甲,而且那样式是宁国款式,武器也是的,这样说来,这又是宁国干的好事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四大世家准备逼宁王妥协 康方见此情景,知道这下麻烦了,这些人有了宁国的援助,已经不再是散兵游勇了。 要是左卫战力在巅峰时,攻下这个要冲是不成问题的。 关键是左卫的实力已经今不如昔了,因为粮食不足的问题,吃饭也就吃个六分饱。 士兵吃好饭后后,也不训练了,只是在营中休息,不然一运动又饿了,这使战力直线下降。 康方咬咬牙,将粮食供应量恢复平常,让士兵吃饱,继续进攻。 好容易攻下一处,但宋军并没有像普通的散兵游勇一样,只能打胜仗,不能打逆风局。 他们互相掩护,步步后退,利用各处要冲,险要之地步步防守,让康方进展甚慢。 越是往前,宋军的抵抗就越来越激烈,他们都是民风彪悍之人,洛风府又是魏军主要招兵地。 开始时,虽有宁军军官指挥,那些新兵还是不敌正规军。 但打了几仗后,他们重现祖辈的彪悍,死死的挡住了魏军左卫。 康方率兵冲了几次也攻不下来,他的军中也有洛风府人,攻打自己的家乡,根本就不会出力,且这些人还是他最精锐的部队。 打着打着,那些人就跑到宋河那边去了,因为那边有吃的,如果让康方攻下了洛风府,那宁军肯定不会送粮,那自己的家人就要饿死。 康方无奈,加上粮食也快耗尽了,只能退兵,并请求调拨粮草。 可魏国哪有粮草,曹靖也只能让康方派兵堵住洛风府进出通道,让他们不能进入魏国腹地。 宁王见到魏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心中大喜,心想,王弟果真是战略高手,没有出动大军,就让魏国损失了北方军,还有洛风府。 孙诚的计划虽好,但也是抓住了魏国缺粮的因素,调拨大批粮草供应他们,让蒙毅、宋河他们吃饱。 这让宁国常平仓中的粮草数量大幅下降,常平仓的粮草数量四大家肯定知道,现在已到了秋季,孙诚估计他们要开始炒粮了。 宁王,孙诚父子正等着捞一把,将常平仓粮草填满,顺便捞上一笔银子。 四大家家主在房中商议炒粮的事。 李家家主李阶已经过世,他的儿子也英年早逝,家主传到了李民手中。 李民听三位老狐狸说完,有些迟疑,“三位家主,如果这样干的话,会不会引起宁王的不满? 毕竟明年就要开始北伐了,我们弄这么一手,常平仓可就没什么粮了,那北伐也只能放弃了。” 二辅崔进道:“李家主,你小要看我们了,我以为我们只是要挣钱吗?” 另外两人嘿嘿冷笑。 李民心中憋屈,李家自首辅李阶过世后,势力从世家第一降到了最后。 他们之间的商议也不叫自己了,自己没有商议,哪知道你们有什么另外的目的。 户部尚书郑宣道:“李家主,你的年龄还小,有些事情你格局还是差一些呀!” “请三位家主指教。” 四辅王波道:“现在宁王暗中打压我们,致使保王派越发壮大,以后还要北伐。 据我们观察,北伐是有很大机会成功的。到那时,宁王统一了夏族故地,称皇称帝。 那个时候我们就只能俯首帖耳了,与世家共天下这句话,也就是个笑话。” “难道这与炒作粮食有关吗?” 崔进道:“当然,北伐我们是挡不了了,但在其中我们可以趁着炒作粮食,逼着宁王给我们以利益。 比如说内阁,无论什么时候世家必须占得三个位置。 孙诚那小子在魏国一顿操作,让魏国是焦头烂额,但也让常平仓的储备粮大幅减少,就连调拨北伐的粮草也是捉襟见肘。 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如果我们将粮价炒高,那誓必户部要出手平抑物价。 不然国内动荡,宁王怎么北伐?我们算了管,孙尚最多能拿出四百万石打压粮价。 而我们四家加起来应该能有一千五百万石,他那四百万石,是远远不够的。 这样宁王要不就放弃北伐,全力压低粮价。要不就向我们妥协,让我们停止炒粮,平抑粮价,这个时候我们就能提出要求了。” 王波与郑宣抚抚长须连连点头。 李民这才知道,这次炒粮不光是为了挣钱,也是为了政治上的目的,这三人不愧为老狐狸。 但参与这件事,他有些迟疑,李家已经向宁王靠拢了,若是参于炒高粮价,这是出尔反尔,肯定会引起宁王和孙诚不满。 “我需要和族中商量一下,一下子动用这么多粮食储备,我一人做不了主,毕竟我才知道这仵事,你们总要给我李家一些时间。” 崔进也知道,这个计划商定根本就没让李家参于过,给点时间给他们也是正常。 “给你三天时间。” 李民点点头,告辞而去。 郑宣看着李民的背影,狐疑的道:“李民这一支嫡系,好像与我们有些脱离,孙氏商行印了大批劣质书籍,其中内容是他们寒门根本得不到的。 我们是不会交出书籍的,我也问过李家小子的几位叔叔,他的叔叔们也不知道,莫非是他暗中提供的?” 王波道:“这个不好说,书籍内容清风观也有,他们历年收集了很多书籍,都存在那里,他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内容?也许是孙诚那小子从清风观得来的。” 崔进冷笑,“是不是李家提供的书籍内容,这个还真不好说。 所以我们就给李家小子一个机会,他要是参于炒高粮价,那他们就还是我们的同路中人。 若是拒绝,我们就支持他的三位叔叔,架空他,李家的资源还是能被我们所用。” “若是李家小子真的偏向宁王,那不是将计划泄露于宁王了吗?” “这个计划是阳谋,炒粮就是看谁的粮多,别的都是浮云。宁王就是知道了,又能奈我何?难道他敢动用军队? 他动用了军队,那可就与我们彻底撕破脸,在魏国没有统一的情况下,他绝不敢,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压宁王妥协了。” 二人点点头。 李民回到府中,考虑了一天,才将三位叔叔叫了过来。 把四家一同炒高粮价,逼着宁王向四家妥协的事说了一遍。 经过一番争论后,李民还是被逼加入炒高粮价,李民也是无奈,他发觉自己的三位叔叔已经被三家收买了。 虽然李阶死前将家主的位子传给李民。但李民并没有多少权利,他虽是李阶的嫡孙,但上面还有三位叔叔。 每一个人的权利虽然不是很多,但三个叔叔加起来,还是超过李民手中的权利。 要是李民执意不参加炒粮,他的三位叔叔搞不好也会以李家的名义参于炒粮。到那时,李家的分裂就会暴露于众人面前。 第三百六十二章 四大世家逼宁王妥协 市面上谣言四起,无非是今年到处受灾,粮食供应不足,便宜的粮价将一去不复返了。 三家立马将自家粮铺提高价格,又与小粮商合作,一同提高粮价。 户部马上反应过来,下了布告,意思是今年虽然受了灾,但只是小灾,粮食还是很充足的,大家不必担心。 并抛出五十万石,平抑粮价。可区区五十万,在高涨的粮价面前,连个水花都没冒出来,粮价还是继续往上涨。 宁王与孙诚明白,炒粮开始了。 按照计划,宁王召见了李民,直截了当的叫他退出炒高粮价。 李民心里苦啊!又不好说出来,家丑不可外扬啊!再说了,我不参加又有什么用? 我的三位叔叔他们还是要参加的。他们可是掌握李家大半资源啊! 宁现见李民默然不语,他也就懒得管了,挥手让他下去。 宁王有土豆在手,这次炒粮他是赢定了。只是李家靠近了宁王,所以才给他一个机会。 可他始终不愿意开口,那也就算了。堂堂的宁王还需要求他吗? 孙诚在旁看着李民苦涩的脸色,好似心中有什么不得已。 宁王看着李民的背影道:“既然李家还是要与那三家在一起,那就让他们一起去喝粥吧!” “王兄,我见李家主面有难色,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他是家主,谁能胁迫他。” “我听说他有三位叔叔,李家的权力家主不能全部掌握。” 宁王不屑一顾,“那也是他们家的事,谁叫他不能掌握李家,既然他们要与孤作对,那孤也就成全他们。” 孙诚也觉得李民有些前怕狼,后怕虎,做为一个家主,没有决断力是不行了。 既然宁王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没有抓住,那就算了,难道还上杆子求他? 孙尚按照计划,继续抛出粮食,四家与那些小粮商继续吃下。 十天后,四百万石粮食被抛售一空,毫无疑问,又被吃下了,粮价继续上涨。 到了这个时候,四家知道户部能拿出来的机动粮食全部拿出来了,要是再继续抛,那明年北伐的粮食就不够了。 这时,为了让四大家认为已占据主动,宁王召见了四大家主。 四人见宁王要召见他们,以为宁王要向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放手。 可四大世家已经决定了,这次绝不能放手,一定要让宁王低头。 他们已经抓住宁王一个弱点,那就是北伐是他的第一要务,要是成功了,他可是就能称帝。 那自己四人从他手里捞点好处,他也只有咬着牙认了,除非他不想统一夏族故地。 “四位,现在粮价飙升,你们认为如何?” 崔进道:“那是因为北伐在即,需要大批粮食,而且我们还往魏国运了一批,今年又受了灾,粮价上涨只是正常。 只要不北伐,户部将准备的那些北伐军粮抛出去,粮价自然下跌。” “北伐乃是国策,不可更改。” 崔进双手一摊,“那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你们真的没有办法吗?” 郑宣道:“办法倒是有,我们可以将家族中存粮平价卖与朝廷,平抑粮价。不过,这会引起族内不满,所以……,” 宁王举手阻止,“这是国事,岂能让你们出粮,公是公,私是私,不可混淆。” 他环视众人,“你们确定是没有办法了?” 郑宣都说的很清楚了,四大世家愿意平价卖粮,只不过要宁王做出让步。 可宁王听都没听条件,就断然拒绝,那四人也就硬了起来,和宁王刚到底。 “臣等无计可施。” “那退下把!” 出了大殿后,郑宣冷笑,“我就不信王上会放弃北伐,可是他一生之愿啊!” “郑兄说的不错,户部的机动粮已经都抛了,孙尚已经没有筹码了,只能任凭粮食涨价,我看他怎么北伐?” 崔进道:“所以我们要沉住气,无论王上怎么危胁,我们都不要放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等到他北伐成功后,我们就再没有资格与他谈判了。” “不错。” “同意。” 崔进看着李民,“李家主,你怎么说?” 李民咬咬牙,“任凭三位家主做主,我定当奉陪。” “那好,宁王不妥协,那粮价就降不下来。” 翌日,户部又抛出了一批粮食,这已是储备的军粮了。 在四大世家看来,这就是户部尚书孙尚的孤注一掷,想通过抛军粮,把粮价压下去,压下去后,然后再低价买回来。 所以他们继续买进,户部抛多少,他们就接多少,他们就抓住宁王要北伐需要粮食,到了没粮的时候,宁王自然就会妥协。 宁王妥协了,他们马上就开始抛粮,至于那些跟随他们的小粮商被套在粮价高位,那他们就不管了。 户部想赚钱,孙诚也不甘落后,这么好的机会,有着四个冤大头,不赚点钱,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孙诚挣了钱,也不能忘记岳父啊!让自己的老婆到镇国公府,将他们的存粮拿到手,由孙夫人替他们操作。 孙夫人从夫君,儿子那里得到消息,她可是京中巨商,更是大手笔,这种稳赢不输的买卖当然要多挣点。 于是,她凭着自己的关系到处借粮,就是利息高也无所谓,这一下借到了大批粮食。 双方互想较劲,户部和孙夫人只要抛,四大世家就买下,又过去几天,粮价已经涨了原先的十倍。 这个时候,户部已经将能抛售的粮食全部抛出去了,剩下的是维持部队的军粮和百官俸禄,这个是绝不能动的。 孙夫人也将所有能借到粮食全部抛出去了,只要土豆计划发动,粮价就会直线下跌, 到那时,户部与孙夫人就会进场抄底,户部除了填满常平仓之后,也能大赚一笔。 而孙夫人只要将粮食加上利息,在规定的时间内还给借贷人,她也能挣得盆满钵满。 孙夫人叹道:“这么好的机会,还有这么好的冤大头,我怎么就借不到粮食呢?那都是银子呀!” 又恨恨的道:“那些不愿意借我粮食的,我记住他们了,以后别想我带他们挣钱。” 孙尚父子翻翻白眼,孙诚道:“娘!你知道你在高价处抛了多少粮食吗?足足有七百万石啊!你挣的还少吗?” “谁会嫌自己挣得多了?我总要给我的孙子一些钱花吧!还有孙女,嫁妆总是要给的吧!” 孙家父子无语,谁说女人不贪财,贪起来比男人狠多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再给李家一个机会 农技司,司长李记在值房中来回踱步,脸上有些挣扎之色。 李记是李家长房长孙,因为母亲是婢女出身,所以他也不受父亲待见,从小就被养在城外的农庄,也读了一些农业知识方面的书。 孙诚成立农技司时,招聘活动他也参加了,这才进入到了农技司,这么些年,凭着自己的聪慧与勤劳也当上了司长。 李记虽然与李家的关系不太好,但总归是李家人。看到自己的弟弟李民参与了炒粮之后,他也有些担心。 他不是担心李民,虽然是兄弟,说老实话也没见过几面,他只是可怜那些底层李家族人, 别人以为四大世家炒高粮价就能让宁王妥协,可他是农技司司长,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土豆种苗。 他就知道,别说赢了,输了之后能有口粥喝就不错了。他想出去提醒李民,可他又出不去。 因为孙诚为了不走漏风声,早就调动部队把整个农庄围了起来。 他也只能让驻兵带个消息回京,让孙诚来农技司与他一会了。 孙诚接到消息,马上就明白李记的意思了。他叹了口气,一家人都把你当成草了,你还要维护他们,何苦呢? 但又不能不去,李记怎么说也是位人才,在他的领导下,宁国的农业技术不断进步,试验田中的土豆都从三千斤提高到三千五百了。 如果不安抚他,让他心中有了芥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诚来到农技司,见到了李记。 李记还没说话,孙诚先道:“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是怎么想的? 李家把你和你母亲踢到农庄来了,你还为他们着想?你要知道,你可是李家的长子长孙啊!” 李记苦笑,“可我是庶出,本来就不能继承家业。看来侯爷是知道我的意思了?我怎么说也是李家人,我希望侯爷能放李家一马。” “这不可能,这场炒粮关系到国家命运,别说你了,就是我,也不能打乱这计划。” “我不是为李民求情,炒粮失败,李家估计都要破产了,那底层族人怎么活?当初,他们也曾帮助过我母子,侯爷拜托了。” 说完,李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孙诚叹了口气,将他扶起,“王上已经下了决心,要通过炒粮大大的打压一下世家,你让我放李家一马,我有些为难啊!” “李民继承家主时,我也曾回过李府。据族人说,李民并未掌握家族中全部权力,有很大一部分掌握在三位叔叔手中。 是不是那三位叔叔逼着李民参加炒粮的?” 孙诚想到宁王召见李民时,他的一脸难色 ,确实好像是被逼的。 孙诚考虑了一番后,“你随我来。” 到了京城,孙诚先去宫中,与宁王商量了一下,这才将李民约到一处小院。 李民来了之后,和孙诚寒暄几句,又见了李记,愣了一下,“大哥也在这?” “见过家主。” “不必多礼。” 孙诚邀人坐下,“李兄?那天你面有难色,是不是被人所逼?” 李民看了看李记,苦笑道:“既然大哥在这里,我李家的事他应该和你说过了。 其实我是不想参加炒粮的,无奈三位叔叔都被收买,我也没办法啊! 如果我不参加,三位叔叔就会要求分家,另外三家也会赞同他们。 如此我千年的李家就会分裂,这让我如何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啊!” “原来是这样,我觉得你还是分家的好,这会让你们李家损失少一点。” 李民一惊,“孙兄,你让我分家,损失少,这是什么意思?” 孙诚笑而不语。 李记道:“家主,侯爷说的不错,如果三位叔叔执意要求分家,那你就分家。 然后马上抛出存粮,这样你还能赚一笔。不然的话,我们李家搞不好就要破产了。” 李民愣了,他也不蠢笨之人,看到李记,又想起他的官职,心中不由一动。 “大哥,是不是你研究出什么亩产超高的粮种了?” 李记刚要说话,孙诚制止了他,“有没有,这是机密,与你无关。这次我与你大哥过来劝你,是你大哥跪下求我的,不然我才懒得管。 我话说到这里,已经是够看得起你了,至于你想靠向哪一边,那就要自己好好考虑考虑了。” 孙诚想了一下,公开土豆消息还有三天,于是又道:“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抛粮,三天后不管你抛没抛完,我们都不管了。告辞。” 回去的路上,李记疑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把土豆的事说出来?说出之后他就不会炒粮了?” “记住,王上要的是忠心之人,不是墙头草,今天我们的暗示已经够多了。他若是还随那三家炒粮,那也怪不了别人了。” 李民一人坐在房中,仔细思量孙诚和李记的话。他不知道李记说的是不是真的,发明了一个新的粮种,能让产量大幅增加。 但他又想,自己的这个长兄虽是农技司司长,掌管宁国的农业技术推广。 什么粮种都要经过他们试种,整理好相关技术后才能推广全国。 但他技术再高,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培育出新的良种吗?估计也就能将亩产增长个几十斤, 最高百来斤。 可增产的几十斤对此次炒粮根本没有什么意义。百来斤或许有意义,但意义也不大,顶多是让粮价涨的慢一点。 除非增长了几百斤才有可能,可几百斤可能吗?李民是不相信的。他和别人想的一样,增产是要循序渐进的,不可能一步登天。 李民想到这里,认为这就是孙诚想忽悠他,还把大哥李记也拉出来了,一起忽悠他,让他与另三家决裂。偏向宁王,配合户部将粮价打下去。 他以为看穿了孙诚的计某,摇了摇头,心想,孙兄,你真以为我会听你的忽悠吗?要知道,我也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啊! 李民正要回府,突然又停住了。心中又想,孙诚好像从没忽悠过别人,他干的事,别人都认为是不可能成功的,可他都成功了。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如此啊! 这下他是左右为难,按常理来说,农技司是拿不出能增产几百斤的粮种。 可按孙诚以往的作为,他应该有办法让炒粮的四家亏个底朝天。这次炒粮,李家几乎拿出了所有流动资金和存粮。要是失败了,全族都得喝粥。 那他到底信哪个呢? 李民是心如火烧,脑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认为孙诚忽悠自己,让他别信。 另一个声音认为孙诚多智近妖,一定能让四家在炒粮中亏本,让他一定要相信。 他在这小院中想了一个晚上,清晨才顶着一团蓬乱的头发和发红双眼回到李府。 第三百六十四章 孙尚感谢冤大头 回到府中,李民让人找来三位叔叔,三人脸带喜色来到厅中。 三叔李阳笑着道:“家主,唤我们何事啊!是不是算算这次我们能挣到多少银子?” 四叔李证也道:“这一次咱们可是干了一票大的,只要逼宁王妥协,郑家主就能入阁,我们也能升……。” 二叔李友咳嗽一声,打断李证的话,“宁王妥协了,家主就能高升了。” 李民心中暗讽,我升官,看来是你们三位要升官吧!估计就是这一点,让你们被那三个老狐狸收买了。 他正色道:“三位叔叔,我决定了,抛出李家所有的粮食。” 三人愣住了,李友怔怔的道:“家主,你刚才说什么?” 李民提高量,“我决定抛出李家所有的粮食。” 三人这才听清楚了。 李友怒道:“家主,你想干什么?这是我李家复兴的机会,你要放弃吗?” 李证也道:“现在我李家正在低谷,若是与那三家决裂,我们可就翻不起身了。” “家主,你是怎么想的?这正是挣大钱的机会,你为什么冒着得罪那三家的危险。要放弃这个机会呢?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你们以为这次炒粮会赢?可我总觉得这很危险。” 最会做生意的四叔李阳道:“有什么危险?朝廷已经将能抛的粮都抛出去了。 就是那孙家娘们也将能借到的粮食也抛出去了,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粮价上涨了,我们怎么会输呢?” “正是因为孙夫人将借出的粮食抛出来了,所以我才认为炒粮的事很悬。” “悬在何处?” “孙夫人花这么大的代价打压粮价,按说以她的商业头脑,是不可能做出这必输的事情,除非是她绝对信任的人,才能让她这样干。 这个人就是他的儿子孙诚,自从他被崔元打破头后,什么时候吃过亏?他肯定有办法能扭转粮价持续上涨的现象。” 李阳冷笑,“家主,你还是太年轻,炒作粮价就要看谁的粮多,资本雄厚。他们现在已经没有粮了,孙诚难道还能扭转乾坤不成?” “除非宁王调动军队,强迫我们平价卖粮。可他不会的,那会得不偿失,会与我们四家完全决裂的。” “所以我们不同意抛粮。” “如果我一定要抛呢?” 李友冷冷一笑,“那就分家。我们李家虽然是千年世家,但史上也不是没有分过家。” 另二位也是冷笑,他们相信三人一起施压,李民一定会妥协。毕竟三家可是给予了三人很大的好处,就是分家了他们也愿意。 “既然你们要分家,那就分吧!不过,我们嫡系一脉的粮,今天开始就要抛了。” “不行,家没分好,你的粮不许抛。” 李民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你们要搞清楚,我是家主,难道做我一脉的主都不能了,我又没有动你们那一脉的粮。” 三人互相看了看,确实也没有理由阻止李民卖他自己的粮,何况他还是家主。 李友道:“既然家主执意要卖,那就断绝了我李家翻身的机会,既如此,那我们就分家。我们会召集各支脉长辈来分配财产的。” 说完一挥手,带着两个弟弟扬长而去。 李民被三位叔叔的无礼气的是脸色铁青,但又长叹一声,脸上带有苦笑。 心想,也不知这次我是赌对了,还是赌错了。哎! 李友三人来到崔府,将李民反水的事告知崔进。崔进吃了一惊,又听到三人要与李民分家,他才松了一口气。 安抚了他们后,马上叫来了另两位,崔进将李民反水和李家三位分家的事说了一遍。 王波道:“李民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宁可分家也要抛粮。” “据那三位说,是孙夫人在炒粮中亏了一大笔银子,让他不敢再提高粮价了。” 二人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怕孙诚那小子有什么办法能把粮价打下来?所以他提前跑路了。” 郑道怒道:“这是什么理由?他们手上已经一点筹码都没有了,怎么能把粮价打下来?他还真以为那个纨绔是神仙啊!” 王波道:“看来不是王上威胁他,就是王上给了他什么好处?他这才反水的。” “反水有什么用?好在我们已经提防了他,李家现在已经一分为四了,他就是抛也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 我们咬咬牙,再多筹措一些银子,吃下李家小子手上的粮还是可以的。。” “对,不能让粮价有跌下来的迹象,现在粮价已经到了绝对高位了。只要一跌,那些小粮商势必就会跟着抛,那我们就撑不住粮价了。” 当天,李民开始抛出了嫡系一脉的存粮,三家也毫不犹豫将他吃下,继续保持粮价增长。 但在李民抛售粮价之中,众人也看到了李家的分裂和另三家的矛盾。 ………… 三天后,太平宫勤政殿,大朝会。 朝会没有开始的时候,张计拉着孙诚走到一边道:“女婿,你搞什么鬼?你让月儿去我家要粮,说是能帮我们大赚一笔。 我也将家中所有的存粮都给了你,现在粮价大涨,你是不是亏了不少?” 孙诚道:“目前来看是亏了很多。” 张计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亏了就亏了,做生意嘛,有赔有赚。 反正我也不靠那些粮过日子,那些粮你也不用赔了,都是一家人嘛!” 又有些忧虑的道:“不过现在粮价大涨,明年的北伐可就……。 我也知道这粮价是那四家抄起来的,看来要想北伐,王上需要与那四家妥协了。” “岳父,朝会过后,就是另一个场景了。” 张计眼前一亮,“你有什么办法?” “看着就行了。” 另一边,崔进笑眯眯的对孙尚道:“孙大人,最近常平仓的粮食可是降到了史上最低点,我听说都察院好像要弹劾你呢?” 孙尚当然知道,他儿子可是在都察院埋下一个钉子,都察院有什么大事,他当然明白。 他也笑眯眯的回道:“不劳崔大人费心,常平仓不就粮食少了点吗?这点小事几天以后,我就能将仓中填满。” “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知道缺多少石吗?” “我兼任户部尚书,我当然知道,不就一千六百万石吗!崔大人你等着看就行了。 不过,我要感谢崔大人几位,没有你们几位帮忙,我是填不满常平仓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摆驾农技司 崔进愣住了,孙尚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一千六百万石粮食啊!不是一千六百石,他怎么填?还有,为什么说是我们帮他填常平仓的? 孙尚道:“崔大人,听说你们几家最近借贷了不少银子。” “那又如何?做生意吗?缺乏资金是正常的,有哪部律法规定不能借钱了?” “那倒没有,不过倒是有律法规定,还不上钱,那可就是老赖了,朝廷查明之后,对老赖可要实行笞刑和杖刑,还要拍卖家产,以资抵债的。” 崔进脸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做生意需谨慎啊!不过,怎么说我们也是同殿为臣。 如果你缺银子,可以告诉我一声,我会帮忙的。不过,就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利息我当然会要的。” 崔进一挥大䄂,“不知所云。” 宁王上殿,一阵行礼过后,朝会开始了。 汪恩刚说完,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话后,都察院的崔元就跳出来了弹劾了。 “臣有本。” “准奏。” “臣弹劾内阁五辅兼户部尚书孙尚管理户部不善,致使常平仓中粮食不足。最近他大幅抛售常平仓存粮,直到昨天,仓中余粮只余四百万石了。” 群臣大惊,常平仓的存粮数目只有重臣才能知晓,以下的大臣通过京城的粮食大战,知道户部卖出大批粮食平抑粮价。 但他们哪知道常平仓只有四百万石了,这已经到了存粮的警戒线,宁国万一有什么事,那会造成举国动荡的。 朝堂中的大臣们纷纷议论,孙尚也微闭着双眼,站在那里默然不语,就好像崔元弹劾的是别人一样,和他没什么关系。 “常平仓的粮食乃是国家重要战略物资,为什么在孙大人的管理下,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呢? 与此同时,这些年孙家的财产可是一年比一年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 这个臣就不太清楚了。臣建议,先让孙大人暂时休息,案件交有司调查。” 孙诚道:“崔大人,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孙家贪墨常平仓的粮?” “证据虽然没有,但事实据在,就是常平仓的粮少了,而且急剧下降。 就是没有贪墨,那也是管理不善,孙大人对此事一定要负责。” “原来又是没有证据,都是凭嘴说的。崔御史,怎么说你也是右佥都御史,你怎么不向左佥都御史常生常大人学学。 你看他弹劾官员,证据方面人证物证齐备,一弹一个准,那些犯官也都认罪服法。 而你呢?把好好的一个都察院弄成了像个街头老太一样,今天不是据说,明天就是我认为。 再不然就耍赖,来个风闻言事。我要是你啊!我可丢不起那人,早就辞官了。 “你……。” 崔进见自己的侄子吃了瘪,暗中也是叹了口气,心想,元儿虽然也是人才,但和孙诚一比,差的不止是一筹啊!” 他我亲自上阵了,“不管怎么说,常平仓的粮已达到了警戒线,那就是户部的错,户部尚书当然有责任。” 这时,世家大臣一起上前,纷纷附议,要求宁王罢免孙尚,并开始调查。 孙尚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眼睛一睁,寒光一闪,向孙诚使了个眼色。 孙诚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喜从何来?” “臣去年在观天司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突然大亮,像南方移动,而我国正在南方,主天命在于王上啊! 当时臣年轻,又是初学观天术,看到如此星像,我也不敢肯定,故尔不敢上报。 后来臣新娶了一位小妾,是西方哈斯堡王国的女人。” 郑宣冷笑,“兴盛侯,众位大臣知道你有寡人之疾,可你也不能在朝堂上说你什么小妾,真是有辱斯文。” 崔元来劲了,正要开口。 宁王插了一句,“让兴盛侯说。” 崔元的话又咽了下去,堵在心里十分难受。 “小妾带来了一物,是从哈斯堡王国带来的,但他们只作为观赏花朵之用,却不知道这是神物。 他产下的果实,名曰土豆。能饱腹,味道也相当不错,可做为主粮食用。 经过农技司培养后,亩产达到三千斤,关键是在绵江以南,一年能种两季。 这让我们就不用再为粮食发愁,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去年看的星像是对的,不然怎会有天降祥瑞,这就是天命在我宁国,在吾王啊! 如此北伐一事定能成功,统一夏族故地,将百姓从伪魏那里解救出来,进而吾王成为夏族共主。” 整个殿中一下子变得死一样的寂静,因为众人都呆住了。 拍马屁的话谁都会说?孙诚马屁水平也就是中等水平,这些可是惊不到这些人的。 让他们惊住的是土豆亩产三千斤,这哪是人间之物啊?这不是神物,还是什么? 崔进等人也惊住了,但他们好歹也经过大风大浪,马上回过神来。 他们认为这是宁王与孙家父子没办法了,只能兵行险招,用这个什么土豆来忽悠别人。 让人真以为他们有这种神物,忽悠那些粮商抛出粮食。 不过,他们觉得孙家父子做的太过,你说能增产几百斤,有人脑子差一点的说不定会信,毕竟以前孙诚那小子通过肥料确实增长很多,再弄个什么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但你一下子将亩产提到了三千斤,这叫别人如何敢信?你真以为真有祥瑞啊?真以为有什么神物呀? 那都是糊弄老百姓的,况且这些话也是我们祖先发明的。 别的大臣也反应过来,也对这亩产三千斤不敢相信。特别是孙诚还说是小妾带来的,一点都不严谨。 崔进冷笑道:“既然兴盛侯说有此祥瑞,那能不能让群臣也沾一下王上天命所归的光,让我们也去看一看?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也都拍手称是,虽然都觉得是假的,但什么事都有个万一不是? 孙诚当即道:“那好,请王上移驾农技司。” 崔进三人愣了,他真的让我们去看啊!我们以为他会百般推迟的,怎么他就同意了呢? 如果让我们拆穿了他的谎言,那他怎么忽悠那些小粮商卖粮啊? 群臣也能愣住了,他真的有那土豆神物?不可能吧! 宁王道:“摆驾农技司。” 一行人来到农技司,李记等人上前接驾,宁王一挥手,“免礼,直接去田间,孤与群臣要看那祥瑞土豆。” “遵旨,请各位大人随我来。” 崔进三人互相看了看,以他们的阅历,亩产三千斤是绝不可能的。但看到孙诚信心满满,还将宁王与众臣带到田里,他们的心中也忐忑了。 该不会那亩产三千斤的土豆神物是真的吧!宁王真的是天命所归?要真的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得罪了上天? 第三百六十六章 粮囤的太多,不好抛啊! 众人来到由中,看到田庄一望无际的枯萎植物。李民心中一沉,顿时手脚发麻。 完了,这下真是被孙诚给忽悠了,他真是平时不忽悠,一忽悠就容易让人上当啊! 崔进三人看了,松了一口气。吓了我们一跳,还真以为他有那神物,原来还是忽悠我们的,等一下,我看他怎么下得了台? 郑宣冷笑,“兴盛侯,这就是你说的土豆苗?他们结的果实呢?我可是一个都没看到。 嘿嘿,三千斤?我看一钱都没有吧!反正我是一个果实也没有看到。 你不会让百姓吃这个枯枝烂叶吧!难道你把百姓当牲畜来养?可这就是牲畜也不会吃这些枯枝烂叶啊?” 众臣也是议论纷纷。 孙诚大笑。 “你笑什么?难道老夫说的不对吗?” “我笑堂堂礼部尚书,竟然也管中窥豹,盲人摸象。” 郑宣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诚脱下外衣,李记递上锄头,他跳入田中就挖了起来,只两下,一窝土豆就被挖了出来。 李记上去用篮子接着,用秤一称, 大声叫道:“五斤三两。” 孙诚看着郑宣道:“礼部尚书,看见没?这个是吃根茎的。” 崔进等人顿时脸色惨白,以他们的估计,一棵苗有五斤三两,那一亩地亩产三千斤高高的。 崔元大声道:“我不信这一亩地全都能产这么多,我要多挖几棵。” 孙诚一国锄头,“请。” 崔元拿过锄头,一锄下去,又挖了一窝。李记接过一称,“五斤一两。” 崔元又陆陆续续的挖了几颗,重量都差不多,他的动作越挖越慢,直至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民这才松了一口气,很是佩服自己的果断,宁可分家,也要与那三家分离,不然的话,那坐在地上的人,有可能就是自己了。 宁王道:“来人,将崔御史扶到边上,别耽误事。大家把这块地给挖了,看一看到底亩产多少?” 李记道:“遵旨。来人,把土豆全挖出来。” 一群人将崔元架了出去,然后开挖。 过了一段时间,经过秤量,李记上报,“禀报王上,这一亩地共三千五百五十六斤土豆。 就是推广到民间,因他们种植技术和气候的原因,产量会有所减少,但三千斤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宁王大喜,虽然他早知道这个结果,但这个结果呈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是异常兴奋,因为他知道,他统一的时代就要来了。 崔进袖子里的手有些颤抖,他没想到,真有这亩产三千斤的神物,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族中书籍记载,最早粮食亩产还不到一百斤,经过千年的选育,千年总结耕种方法,才能到四百多斤。 就是那小子用了肥料,亩产才达到了六、七百斤,这已经是千年来农业技术的大成了。 怎么才几年,一下子粮食亩产达到了三千斤呢?这不合理呀! 崔进的脑子是一片混乱,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看着孙诚他们庆祝的模样,大喝一声,“慢,这土豆的亩产是有三千斤,我们承认。但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吃?好不好吃?有没有毒?这谁也不知道啊!” 世家的官员也缓过神来,“对啊!谁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吃?万一有毒,把人给毒死了怎么办?” 孙诚早有准备,一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一群厨师纷纷上阵,在一块平地上搭起了灶台,桌椅。 “各位,能不能吃?好不好吃?我说了不算?现场咱们就试吃一下。” 然后对着众位厨师道:“各位施展你们的绝活,让王上和众位大臣尝尝你们做出来的土豆风味餐。” 众厨师道:“请兴盛侯放心,必不负你所望。” 厨师将土豆洗好以后,各自开始烹饪起来。有人做红烧土豆,有人做香煎土豆。 还有人做土豆烧牛肉,酸辣土豆丝,烤土豆,凉拌酸辣土豆丝,炸薯条等等。 厨师们各展神通,一百份各种各样的土豆做法呈现在群臣面前。顿时香味扑鼻,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请各位入席品尝。” “慢,兴盛侯,这虽然香,看起来也很好吃,但毕竟谁也没吃过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毒,谁也不知道,不如你……。” 孙诚毫不犹豫,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道:“味道好极了,此物既可以为粮,也可以为菜,甚至还能酿酒,这不是天降祥瑞,什么是祥瑞?” 宁王也道:“大家可以尝尝,此物乃天赐祥瑞,怎会有毒?” 说完,也吃了起来。 群臣见宁王都吃了,那就说明这土豆确实没毒,况且土豆这么香,怎能不尝上一口? 众人纷纷入座,就着土豆大快朵颐。 崔进三人虽吃着软糯的土豆,但进了口中却味同嚼蜡,他们知道,虽然土豆苗还没有上市,但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土豆。 就知道明年土豆就可以大规模种植,按孙诚说的,绵江以南可以种植两季。 头一季一、二月就可以种,五到六月就可以收。第二季八月就可以种,十至十一月就可以收。 如果真是这样,明年的粮价一定会雪崩式的下降,我们现在要考虑怎么退出炒粮了。 崔进捂着头道:“王上,臣有些头晕,请恕臣不能相陪。” “既然崔阁老身体有恙,那就先回去休养吧!” 王波与郑宣也告病,请求回府体息。宁王都批准了。 宁王看着那三人的背影,对边上的孙诚道:“他们回去应该是要抛粮吧?现在这么高的粮价。 他要是提前抛出去,还是能大赚一笔的,那想让他们元气大伤是不可能了,顶多也就是让他们少赚一点。” “王兄不必忧虑,他们粮囤的太多,想一下抛出去根本不可能。 再说这个时候,我也让我娘召集了那些小粮商,也让他们尝了尝土豆,并说了土豆亩产。 等我们回去后,我就开放农技司,让他们也来看一看,我看明天粮价就要降了。 就是他们压住那些小粮商,让他们不准抛,但那些小粮商估计也不会听他们的了。 谁都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就看谁抛得很,跑的快了。 不过,这时想买粮的人反而不买粮了,这就造成了买家不足,进一步造成了粮价下降。” “这是为何?不是降价就能吸引人来买粮吗?” “王上,平常是这样,但如果降的很了,反而形成了一种买涨不买跌的情况。 今天买了,如果明天又降价?那今天买不是就亏了? 所以,那些人一定会再等一些时候,看看粮价会不会再降?” 宁王叹了一声,“王弟,别人说你多智近妖,孤信了。现在看来,那些人还是小看了你。 你是一只妖,是一只狐妖,还是有着九条尾巴的狐妖?” 孙诚一愣,讪讪的道:“王兄,过奖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我们绝不能上当 在孙氏商会,孙夫人以自己在商界中的威望,召集了大部分的小粮商。 会上粮商们都在窃窃私语,他们认为,这是孙夫人想以自己的威望,逼他们卖粮,以平抑粮价。 他们当然不愿意卖粮,这个时候,有商业头脑的人都知道朝廷已经对粮价失去了掌控。 只要挺住,就能获得巨大利益。百姓家的米缸快要空了,他们米缸空了,为了生存,哪怕价格再贵,也不得不买米了。 到那时,他们会拿出毕生积蓄来购买粮食,自己就会挣的盆满钵满。 就是孙夫人逼他们抛粮,他们也并不害怕,尽管她是商界巨擘,资本雄厚。 四大世家早已对此做了准备,已经告知这些粮商,只要跟着世家干,就能发大财。 至于孙夫人的打压,威胁,自然由四大世家替他们扛。 所以,粮商们都在相互鼓劲,表示一定要挺住,好日子就要来了。 这时,孙夫人来了,顿时,粮商们站了起来,厅中也静了下来。 虽然他们有人撑腰,但孙夫人可是商界巨贾,她的夫君是内阁五辅兼户部尚书,儿子是兴盛侯,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孙夫人微笑着坐了下来,然后挥手让他们不要多礼。 “各位看来那就是给我面子,如此多谢了。” 孙夫人站起身来,行了一个万福礼。 众人也都站起来,纷纷回礼。 “孙夫人客气了。” “这如何敢当?” “孙夫人是商界前辈,这是应该的。” ………… ………… 孙夫人坐下,开始言归正传了。“这次我让各位来,各位一定以为是我要逼你们卖粮,是不是?” 众人有些尴尬,讪讪的笑笑。 心中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大家都不是傻子。面子可以给你,里子却不能给你。 想叫我们卖粮,那是没门。怎么也要再屯个十来天才能开卖? 孙夫人笑道:“你们错了,我可不是逼你们卖粮,我是请你们吃饭的,你们不要误会。” 众人愣住了,搞这么大的场面,就是请我们吃饭?这是怎么回事? 孙夫人拍了拍手,一群仆人进来了,一股咸香味飘荡在大厅中。 仆人将一盘盘菜放在桌子,并摆上碗筷。桌子上全是以土豆为食材的菜肴。香煎土豆,烤土豆,酸辣土豆丝等等。 异香扑鼻,顿时让人食指大动。 “这个叫土豆,是我儿兴盛侯从海外得来的,各位可以品尝一下。” 众人伸出筷子品尝起来,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吃了第一口,眼睛一亮,筷子就像飞起来一样。 旁人看到先吃的人这样,也就顾不得了,也品尝起来 。结果还是一样,吃了第一口后,筷子也飞起来了。 顿时厅中一阵筷子与碗碟相撞声音,还有咀嚼声,吧唧嘴声。甚至有人还为了最后一口互相争吵起来。 孙夫人看到此情景,非常满意。 有的商人可不贪求这点口腹之欲,头脑还是清醒的,孙夫人为什么要请我们吃这玩意?难道是想推销这些土豆,让我等粮商试吃吗? 有人站起来道:“孙夫人,这土豆味道很好,不知能否卖我一些,价格好说。” 众粮商也顾不得品尝了,纷纷要求进货。 孙夫人用手压了压,“这个不用到我这里进货,明年之后到处都有,价格会很低,你们挣不了多少钱。” “孙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此物口感甚好,而且这是新物种,产量应该不多,价格应该很高,如何不能赚到银子?” “此物名土豆,是神物,是天降我宁国的祥瑞,这证明了天命在我宁国,在于王上。” 众人一阵懵逼,外来的物种又不是这一种,怎么扯到了天降祥瑞上来了? 孙夫人笑了笑,又道:“它能作为主粮,又能为菜品,还能酿酒,这些还算正常。但为什么说此物为祥瑞呢?” 众人摇摇头 “你们猜此物亩产多少?” 众人议论了一番,有人质疑道:“他有这么多好处,应该种植难一点,应该有个三、四百斤吧!” “少了。” “六百多斤?” “还是少了。” “八百多斤?” “胆子放大一点,继续猜。” 众人大惊,八百多斤了,还叫我们胆子放大一点猜,那岂不是要超过千斤了? 有人一咬牙,“一千三百斤?” 孙夫人摇摇头,“你们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告诉你们,胆子再大一点,往上加起来。” 众粮商头脑轰轰直响,这都一千三百斤了,孙夫人还说我们胆子小,再往上加这可能吗? 有人怯生生的道:“二千斤?” 孙夫人叹了口气,“你们终归还是胆子小了,格局不高呀!” 粮商们见产量已经抬到二千斤了,孙夫人还是认为自己胆子小,格局低。 他们缓过神来,开始猜测这是不是孙夫人来忽悠我们,世上哪有这等神物。 千年来,我们经过漫长的选育,才把粮食亩产提高到六、七百多斤。这一下你就提到二千斤,这让人如何肯信。 有人也反应过来,是不是孙夫人故意说这土豆亩产能有二千多斤,这样会让我们有一种粮食以后就不值钱的错觉,进而抛售粮食,打压现在的粮价? 众人商量一番,心中已经肯定孙夫人就是这个意思。 一人冷笑道:“既然孙夫人说我们的胆子小,格局不高,那你说这种土豆亩产到底多少?总不会是三千斤吧?” 众人哄笑,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亩产二千斤,他们都不信了,何况三千斤。要是真有三千斤,那确实是天降祥瑞,天命在我宁国无疑了。 “你们猜的不错,确实有三千斤。” 众人的哄笑声戛然而止,有人结结巴巴的道:“孙夫人,你刚才说什么?我们没听清楚。” 孙夫人淡然一笑,“你们猜对了,亩产确实有三千斤。” 众人哗然,敏锐点的都想到了炒粮的情景,要是真有这等神物,那还炒什么粮? 炒粮就是利用人担心粮食不足,造成哄抢,这样才能把价格抬的那么高。若是有了这亩产三千斤的土豆,那谁还会担心粮食不够? 一人跳起来的道:“荒谬,孙夫人,这怎么可能? 三千斤啊!不是三百斤,这肯定是假的,你是在哄骗我们抛粮。” 然后对众粮商道:“大家不要慌张,亩产三千斤,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相信?你们信吗?” 众人摇摇头。 “这就是她故意的,拿出土豆这种我们从没见过的东西? 只不过是哄骗我等抛粮,以打压现在的粮价,我们绝不能上当。”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这娘们不给人活路 众人也都同意,心想,好不容易把粮价炒到这个高点,只要再坚持一些时候,就能收割了。 这个时候,孙夫人拿出这个土豆,骗我们抛粮。 亩产三千斤,谁会相信?简直把我们当成傻子忽悠了。 孙夫人旁边的仆人一声高喝,“禁声。” 众人的声音停住了,孙夫人道:“此时,王上与群臣正在农技司参观亩产三千斤的土豆。” 此话一出,众人愣住了,王上就去了,那应该不是假的,谁敢欺君啊! 那若是真的,那我们屯的粮不就要亏了吗?这还不是亏一点,这是让破产的节奏啊! 有的人甚至都要跑步回去,赶紧抛粮。 世家在小粮商中也放了几名的内应,他们当然不能让人把粮抛了。 “各位东家不要急,这只是她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商界中,这种散布假消息的手法,大家不会不知道吧? 何况这次我们已压上了所有,如果被人一忽悠,我们就抛粮,放弃了发大财的机会,那岂不是让人笑死。” 一席话将众人安抚下来,对啊!这是不是真的?还要另说?还是要等一等。 孙夫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农技司已经放开了封锁,大家有兴趣,可以过去看一看。 还有,你们要记住,市场是自由的,谁敢强迫别人买卖,都是非法的,必将受到朝廷严惩。好了,话已至此,各位告辞了。” 众人听到强迫别人买卖,都是非法的,必将受到朝廷严惩这句话,若有所思。 集合一散,众粮商蜂拥而出,纷纷前往城外的农技司,看看那土豆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时,内卫司也发动了,将土豆的事宣传出去,京中百姓当然也不信那个土豆能亩产三千斤,认为这就是一个谣言。 但有一点他们记住了,因为土豆培育成功,种苗也充足。 受此影响,粮价会大幅下跌,一天比一天低。这意思就是说今天买粮的价格,肯定会比明天高。 明天买粮食的价格,肯定比后天高。就是说你越晚买,粮价就越低。 崔进三人来到崔府开始商议,王波一脸愁容,“现在该怎么办呀?怎么会弄成这种情况?那土豆是怎么弄出来?难道那纨绔真的是神农再世? 我现在都怀疑,一年前他们就知道我们要炒作粮食,所以把土豆的消息压住,故意不宣布,现在才宣布来打击我们。” 郑宣也是苦着脸道:“你说的不无可能,搞不好又是那纨绔搞的鬼。 哎!左防右防,上防下防,却忘了防天上掉下来一个祥瑞。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次我们可是把家族中所有的资金都拿出来了,还找别人错了一批银子。若是亏了,那我们得要卖地卖店铺还债了。” 崔进阴沉着脸着,“不要急,趁那些小粮商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们就偷偷的把粮食低价抛出去。 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能抛多少就抛多少,抛给那些小粮商,只要能抛出了一半,我们就把本赚回来了,是不会赔钱的。 至于那些小粮商们,他们赔不赔钱,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王波与郑宣眼前一亮,“崔兄说的是,我们在这个高点抛,抛出一半本就赚回来,也赔不了多少钱。 至于那些小粮商,那就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了。” 这时一名下人来报,福泰粮行掌柜求见,崔进疑惑的道:“他来干什么?不会是粮商中有什么异动?” “不清楚,我们没有收到消息。” “叫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一个粮商内应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丁节,你来有何事?” 丁节焦急的道:“大人,今天孙夫人请我们过去,让我们吃了一种东西,名曰土豆,我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还说此物可以充作主粮,亩产三千斤。” 三人顿时脸色一变,“他们相信了?” “他们当时是没信,但孙夫人又说王上正带领群臣去农技司视察土豆产量。” 郑宣爆了粗口,“那个臭娘们干的好事?” 王波紧张的道:“那些人怎么说?” “我与几人说孙夫人是欺骗我们,就是骗我们抛粮,防止我们发财,这才将他们稳定下来,” 三人心中一松,心想,还好他们没信,我们还有时间抛粮。 丁节又苦笑道:“可是孙夫人又说了。” 三人又一惊,顿时心惊肉跳,“她又说了什么?” “她说农技司开放了,让我们去参观土豆收获。” 完了,三人心中冒出两个字,同时身子一软,瘫倒在椅子上。 郑宣苦笑的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那娘们太狠了,一点活路都不给别人留啊!” 丁节看他们三人这个情景,心中一颤,看他们这个样,不会是那孙夫人说的是真的吧? 这次炒粮,我可是把棺材本都压上了。若是粮价崩了,那我可是要倾家荡产。不行,我要回去,马上抛粮。 “三位大人,信已送到,在下告辞了。” 崔进缓过神来,“你不要急着走,站在外面等一下。” “这……。” “你难道敢不听我的话?” “不敢,不敢。”丁节慢慢的退了出去。 崔进看着两人颓废的样子,给他们鼓劲道:“振作起来,我们还有办法。” 王波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后路都被封死了,还有什么办法?” “现在土豆的消息传开,抛粮应该来不及了,那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就是咬牙死扛,不管用什么办法,威胁也好,拉关系也好,就是不能让那些粮商抛粮。 我们就要打一个时间差,土豆现在才是种苗,要想成为粮食,那也要到明年六月份,就趁这个机会,我们就是不抛。 然后放出谣言,比如有毒,吃了会生病,还有不是本土物种,会吸收本土地气,影响风水什么的,反正把能想到的坏事全扣到土豆上面。 那些百姓见粮价还是上涨?土豆这东西又不敢吃,他们还是会动荡。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抛粮了, 并压王上妥协。” “这样行吗?那些小粮商很难控制的住啊!” “所以一定要把他们控制住,黑道白道一起上。就是有一些没有控制到的,我们也要把他们的粮买下来,保持住粮价。” 两人吃了一惊,“还要屯粮?” 崔进红着眼道:“反正里外里是亏了,亏八成和亏九成有什么区别?要是成功,我们还是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另两人考虑一下,一狠心,“那就拼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世家要拼了 崔进把丁节叫进来道:“你现在已经知道土豆的事是真的了吧!” 丁节一脸苦涩的道:“我已知晓,这次炒粮我要亏的倾家荡产了。” “那可不一定!” 丁节抬起了头,惊喜的道:“三位大人,难道我们还有机会?” “当然有,土豆现在只是有了种苗,要成为粮食还需要到明年六月,这其中就有个时间差。 你回去告诉那些粮商,咬住牙,一定不要抛粮。在我们看来,明年的北伐肯定是要发动的,军粮不可能到明年六月才开始筹备。 户部肯定今年就要开始筹备,所以粮价还是有涨价的空间,所以关键就是我们要挺住,谁挺住了,谁就能挣钱? 我们挺住了,大家就能挣个盆满钵满。我们若是没挺住,那大家就一起破产吧!” “这样行吗?” 崔进脸色有些狰狞,“不行也得行,除非你想破产。” “好,我去办,但我光凭嘴说是不行的呀!还是要三位大人去给他们鼓鼓劲,这样才能镇住他们。” 三人齐道:“不行。” 丁节一愣。 王波解释道:“我们是官员,不能出面。要是被内卫司拿住了参与炒粮的把柄,会很麻烦。 但你放心,我们会出手的,你今晚酉时把那些粮商全部召集到四海楼,我们会派人过去,让他们了解我们三个人的立场。” “那要是有人不去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会让他们去的。” “明白了。” 丁节走后,三人又叫来各自管家,让他们处理粮商不愿意赴会的事。 “记住,让他们务必要赴会,谁要是不去,你们会有办法的,对吧?” 三位管家互视一眼,“我们明白。” “下去吧!” 粮商们已经去过了农技司,当然看到了土豆称重,一亩地亩产三千斤是毫无疑问,再看那一望无际的土豆苗,也明白了明年是不缺苗种的。 这样一来,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明年粮价一定会大降。 他们毫不犹豫,马上回城,准备抛粮。现在就看谁跑得快了。 跑得快,还能赚上一笔,吃香的喝辣的。跑得慢,以后只能吃糠咽菜,搞不好还会被人逼得悬梁自尽。 可他们刚回到店铺,还没把价格牌翻过来的时候,就有人上门了。 丁节已经派人给每个粮商下了一道请帖,让他们酉时到四海楼一聚。还带了一句话,三家不希望有人抛粮。 粮商们为难了,这意思就是说今晚一定要去四海楼了,今晚的聚会,大概也是讨论土豆这件事。 自己现在抛,说不定还能捞回一点本,若还是坚持不抛,落在别人后面,那自己可就倾家荡产了! 有人不敢得罪三大世家,停止了抛粮,准备晚上去四海楼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有人却不管了,他们知道世家有的是渠道,跑的速度肯定比我们快,我们若是跑迟一步,那可就完了。 他们刚要将价格改过来,准备降价卖粮,却被一群街道上的地痞流氓将粮铺给围住了,威胁那些准备买粮的人快滚。 粮商们告到衙门,让捕快抓人。可是顺天府府尹收到一封信后,马上就蔫了,又跑到治下各县视察了。 捕快们不用说也明白的了,个个装作不知道,推诿扯皮,反正人就是不去。 就是捕快们勉强出动,也就是到粮铺门前转了一圈,将那些人赶走,可等捕快一走,那些地痞流氓又来了。 这时,那些老板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只能苦笑着紧闭大门,准备晚上赴会了。 消息传到孙诚那里,孙诚明白世家要孤注一掷了,他也希望他们孤注一掷,这样他们输的才会更惨。 孙诚来到顺天府,对衙役道:“你们邓大人呢?” 衙役陪笑着道:“回兴盛侯,府尹到治下各县视察去了。” 孙诚笑笑,知道邓胜又跑了。 “叫他出来,别躲了。” “侯爷,我们府尹是去……。” “现在什么情况,他若还想两不得罪,那他就可以告老还乡了。我给他半个时辰,他要是再不出来,那我可走了。” 衙役这下不敢做主了,只能退下找府尹邓胜了。 一户小院,顺天府尹邓胜一脸愁容,对幕僚道:“哎!我这个顺天府尹是宁国最窝囊的官,虽说是三品,也算是重臣了。 可京城比我大的官和权贵,不能说比比皆是,那也是一抓一大把,我是谁也不敢得罪。 一年中,总要有几次被逼到各县视察,惹不起,我只有躲了。” 幕僚道:“东翁,这次世家方面又与孙家打起来了,你为什么不出城,而要躲在这小院里呢?万一被他们知道了,知道你躲这里,那不是得罪两家了吗?” “这次不同了,兴盛侯已经占了优势,如果世家不能稳住粮价,那世家就要没落了。 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京城,他们的胜负就要分了,谁胜我就立即靠向谁,我不能再和稀泥了。” “东翁高见。” 这时,衙役来了,将孙诚的话传了过来。 邓胜有些吃惊,“兴盛侯真这么说?” “是的,他说等你半个时辰。” 邓胜在房中来回踱步,仔细思量。 突然,斩钉截铁的道:“回衙门。” 幕僚有些吃惊,“东翁,这太早了吧!世家若是有办法能稳住粮价呢?还是等到明天再说?” “不行,明天当然能分出胜负,但兴盛侯现在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碟,他可不想让我占便宜,要想得到好处,就得出力。 本来是世家抓住了常平仓缺粮的机会,发动了炒粮行动,逼王上妥协。如果王上想北伐,那就要答应世家的条件。 可是今天兴盛侯拿出了土豆这等祥瑞,一下子就将事情反转,反而将世家逼到了墙角。 这说明什么?” 幕僚一愣,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年前兴盛侯就发现了土豆,他故意隐藏,那个缺粮的机会也是他故意暴露给世家的。” “对,既然是他故意的,那他肯定对世家的各种反击都有准备,世家肯定会败的。毕竟他可是多智近妖啊!” “东翁高见。” 第三百七十章 世家撕毁了伪善的面孔 顺天府衙门,孙诚看看时间到了,放下茶盏,对边上的袁方道:“时辰到了,咱们回去。” 这时,顺天府尹邓胜急匆匆的回来了,正看到孙诚走出了大厅,急道:“兴盛侯,请留步。” 孙诚看着满头大汗的邓胜,似笑非笑的道:“邓大人,你不是去治下县城视察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邓胜有些尴尬,知道自己瞒不过孙诚,讪讪的道:“侯爷,你知道我这官当的窝囊,就不要嘲笑我了。” 两人来到厅中,邓胜道:“侯爷,你有什么事,请吩咐!” “我让你干的事?你能干好吗?” 邓胜知道,这是让自己决定该靠向哪一边,能干好,就是靠向保王派。若是迟疑,那就是和稀泥。 “侯爷,你吩咐的事,定当办的妥妥当当。” 孙诚点点头,心想,这邓胜脑子还是清楚的,知道世家大势已去。 “知道那些骚扰粮铺的地痞流氓吧!” “有所耳闻。” “今晚与内卫司合作,将那些人全部抓捕,人手不够,我可以从羽林军调。明天我不要看着他们再出现在市面上。” “下官明白,定当办妥。” 孙诚点点头表示赞许,“那告辞了。” “送兴盛侯。” 在门口,孙诚又提醒了一句,“如果干的好,你这个位置就不用干了。如果干的不好,你这个位置也不用干了,明白吗?” 邓胜脸上有了惊喜之色,他知道,这事干好了,就可以外放,外放都是要升一级的。 他现在是三品,外放之后,那就是封疆大吏了,那他现在这个位置当然不用干。 就是不升官,在京城平调,这也能摆脱这个窝囊的职位啊! 要是干不好,这个职位也不用干了,那就是告老还乡了,若是兴盛侯再狠一点,搞不好就会削职为民。 但邓胜已经下了决心,全面靠向保王派,当然会把这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他才五十多,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绝不想被告老还乡或削职为民。 “请侯爷放心。” 四海楼,所有的粮商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都来了。 众人见面,都是愁容满面,唉声叹气。早上起来,大家还是一脸喜色,粮价节节攀升,收获的日子就要到了。 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了粮价要崩盘,大部分人搞不好都要倾家荡产。这种变化让他们都以为是在做梦。 丁节道:“各位安静,土豆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粮价有着崩盘的危险。 大家都投入了毕生积蓄在粮食里面,若是粮价一崩,我们可就全完了。” “丁掌柜,这还要你说,谁不知道啊?你叫我们来,就给我们说这个?” “是啊!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呢?” “有什么办法就说,没有办法我可要回去了。” ………… ………… 众人一阵埋怨声。 丁节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能扭转现在这个局面。” “快说呀!” “土豆现在还是种苗,大规模上市要在明年六月。只要我们坚决不抛,就能保持住粮价。 那些人也不能不买,他们总不可能等到明年六月才吃饭吧? 还有北伐也需要大量粮食,户部也不可能到了明年六月才筹措粮食吧?那大都督府的将军们还不把户部给撕了? 所以我们只要咬住牙,坚决不抛,我们屯下的粮食就能在明年六月之前慢慢消化掉,我们也不会破产了,还能赚上一笔。” 众粮商也思索起来,这个办法表面上看来是好办法,要是所有人都同行一致,那就形成了垄断,挣钱当然很容易。 但这怎么可能呢?人的行动不可能是一致的,同行都是冤家。 况且你遵守了约定,不抛粮。那要是别人当面说不抛粮,回头就把粮抛了呢? 出尔反尔的人又不是没有,而且在商场上这种人更多。 到头来,他挣了个盆满钵满,吃香喝辣。自己死不抛粮,到时候粮价一崩,自己不是倾家荡产就是悬梁自尽。 丁节见众粮商都对此方法表示怀疑,立刻请出了三大世家中人,崔进顺便还把李家的那三位也拉过来站台。 崔家的代表崔闻道:“各位,我知道大家对这个办法有疑虑,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们不想破产,就必须这么干,我们现在签订协议,谁要是签订协议后,还敢违背,那就得交出所有的钱财,包括店铺和粮食。” 众人大哗,抛了,违背协议,交出所有钱财。不抛,有可能会成功,维持住粮价,让大家有时间慢慢的出货。 王家的人冷笑道:“我听说有好几个铺子被砸了。” 郑家的人道:“顺天府的治理一向很好,但顺天府管理事情多着呢!一两个铺子被地痞流氓砸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家三位,“不错,顺天府管的事是多。但谁要是违背协议,对于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我们认为顺天府肯定会管的。” 四大世家已经顾不得礼义廉耻了,要是粮价崩了,就要卖房子卖地还债了,所以直接发出了威胁。 粮商们面面相觑,心想,道德,他们还好意思说道德。他们世家撕毁了伪善的面孔,真是比那些地痞流氓还狠啊!至少人家不会要我全部财产。 丁节看下面一片寂静,满意的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签下这个协议吧! 有谁不愿意签的,我也不勉强,那请回吧!我绝不阻拦。” 这样一说,那些粮商反而更不敢走了。 “先从左边开始签协议。” 众粮商没有办法了,有些人也希望通过协议能让别人不抛粮,进而造成粮价不动,让他们有机会可以慢慢出货。 众人一个个的签下了名字,按下手印,这一下,粮商被三家牢牢的绑在一起了。 三家的代表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些人搞定了。 这时,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这签订的是什么协议?这不是胁迫别人吗?常大人,这好像违背了律法啊!” “谁!” 四人从一间偏僻的包厢中走了出来。 三家代表一看,这不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常生啊! 崔家代表低声对丁节喝道:“你不是把四海楼包下来吗?那这四个人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他们从哪来的?该不会是四海楼的掌柜骗了我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只能见招拆招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粮价崩了 副都御史常生看着那些粮商,又看向世家三人,“我们只是在这里聚会,竟然发现了你们在这里胁迫别人签什么协议?你们该当何罪?”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崔家代表崔闻道:“我们强迫了吗?你问他们,他们被强迫了吗?” 那些粮商一脸苦笑,不敢反驳,只能点头称自己是自愿的。 “再说了,你只是御史,只负责弹劾官员不法,我们这里又有没有当官的。常大人,你说这个不太合适吧!” 常生才懒得理他,对粮商道:“这个协议我听见了,是违反律法的。 如果别人以你们违反协议为由罚你们,你们就去顺天府告状,我是很支持的。” 粮商们看着常生的背影,若有所思。但一想到今天那些地痞流氓的事,又蔫了。 他们都把顺天府买通了,不管是黑道,白道,我们都弄不过世家啊! 但常生的出现,也让协议的威慑大为降低。他们知道,这协议是律法所不承认的。 只要暗地里地痞流氓不来骚扰,明面上就是告到衙门,咱们也不用怕。衙门不做主,判我们败诉,我们可以告到都察院,常大人会给我们做主。 常大人是左副都衙史,也是三品官,与顺天府同级。再说了,他可是御史,是可以推翻顺天府的判决。 ………… 当晚,顺天府、内卫司加上羽林军连夜出动,按照情报将京城中的地痞流氓几乎全部抓获。 就是没有被世家收买的地痞流氓,也被抓了起来,有的时候城门失火,是会殃及池鱼。 早上,粮商们开门了,却发现在门口晃荡的地痞流氓全都不见了,正在奇怪之时。 一群士兵和衙役押着那些地痞流氓游街示众,让那些粮商们知道,黑道上你不用怕了,已经全给衙门抓了起来。 可那些粮商还是不敢动,千年世家的威慑力不是那么容易就从人们心中去除的,何况还签了协议,他们不敢动,这时就看谁敢出头了。 敢出头的当然有,就是没有,孙诚也会让他有。 孙夫人早就约好了几家交好的粮商,孙诚亲自出马游说,先说粮价下跌的趋势,再让他们进入孙家主控的商会,这样就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所以今天那几家粮商就来个开门大酬宾,将粮价直接降了三成。 虽然市面上有传言,有了土豆之后粮价要大降,以后买更便宜, 但又有传言,说土豆不能吃,那是外地物种,与本地人相冲,吃了身体会垮。还是吃本地粮食的好。 所以还是有人来买粮,又看见粮降了三成,纷纷抢购,让那几个粮商是赚了一大笔。 世家方面见黑道靠不上了,就拿着协议要去讨说法,被粮商以被迫签下为由拒绝了。 崔进他们知道形势不妙了,那些黑道上的人,被一晚上一扫而空,让他失去了一个控制粮商的手段。 今天又有一些粮商胆敢卖粮,卖粮也就罢了,还敢低于三成,这不是卖,这是抛。如果这种现象不制止,那别的粮商也要抛了,粮价就会崩盘。 崔进他们先派人将那些人的粮全部买下,又派人将他们告上顺天府,让邓胜按照协议上去判。让他们倾家荡产,以儆效尤。 可这次,尽管他们给邓胜带了话,可邓胜却装作不知道,以协议显失公平为由判决他们败诉。 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众粮商都蠢蠢欲动,准备抛粮。 特别是四海楼搞了一场土豆宴,保王派大臣几乎都去品尝了一下,让市面上的土豆不能吃的谣言彻底破产。 什么吃了会生病?看那些大臣都吃了,难道我们这等小民不能吃吗?难道我们的命比那些大人的命还金贵? 土豆能吃,让百姓们相信有了亩产三千斤的粮食后,粮价会降,而且会降的很低,这样进一步拉低了百姓购买粮食的欲望。 那些粮商急了,百姓没了购买欲望,自己又存了这么多粮,再不抛那可就真的完了。 经过孙诚的一系列操作后,世家组织的粮商统一战线崩了。 到了下午,粮商们已顾不得世家的阻拦,陆陆续续的开始抛了。 开始降三成,买的人很少,降四成,买的人更少了。 第二天开始半价销售,也没什么人买,现在的情况是你越是降阶,人家越不买。 崔进他们知道完了,粮价开始崩了,他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了保本,也加入了抛售行列。 宁王看着粮价直线下降,拍着孙诚的肩大喜,“看来这下世家惨了,估计这下他们要损失五成财产。” 孙诚笑道:“他们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肯定找市面上钱庄借贷了。 到了时间,他们还是能拖就拖,钱庄也不敢强行要债。简单的说他们要当老赖,就是不还。 所以我们要逼他们还,这样他们才能卖出土地,店铺,让他们经济上元气大伤。 世家的强大,一是文化垄断,这个我们有了李家和清风观藏书,通过大量印刷,已经差不多抵消了。 二是财力,这一下就让他们损失五成,按财力来说,他们已经不能成为世家了。 世家已经没落了。” “好啊!千年的世家到了王弟手上终于没落了。” “王兄,世家没落了,但新的体系要建立起来,不然会形成权力真空,对朝廷不利。” “你说的是那科举制?” “对,可是科举制的开展少了礼部是不行的,可礼部尚书是郑宣。” “你的意思是,要让他让位?可世家是不会让出这个位置的。” “总会找到机会的,特别在这个时候。” 宁王心中一动,“你是说……。” “是的,郑家这次投入的太多,要想少损失一点,就只有……。” “不错,想大规模的卖粮,就只有靠那边了。” ………… 市场上,粮商们都几乎绝望了,粮价降到三成,现在的价格已经到了涨价前的价格,可买的人还是很少。 要是以前,百姓要是不买,粮商就留着,反正粮食留个年把也坏不了,就不信那些人不吃饭。 但有了土豆就不同了,粮商都知道到了明年六月前,这些粮还不卖出,那就永远也卖不出去了,就等着生虫发霉吧! 百姓们也不急,这就是你越跌,我越不买,买早了就要吃亏,一定要你跌到地板价才买。 到了粮价跌掉到了炒粮之前价格的一半时,孙氏商行出手了。 这是孙诚让她出手的,尽管粮食价格还在跌,但不能让这些粮商全都破产,还是要留下一部分的。 所以惩戒一番后,就开始保护性收购,但也只收购那些听话的,若是那些世家的死党,那是一粒米也不买。 第三百七十二章 郑家要走私 孙夫人的粮是在高处抛的,现在低价买进,还了借的粮和利息,赚的是手脚发麻。 心中感叹,跟着儿子这钱真是太好赚了,特别是那些冤大头也非常配合 崔进等人每天都到孙尚的值房,以常平仓未满为由,让孙尚赶快在市场上买粮填补仓库。 现在粮价都已掉到以前的一半了,可以进场买了。他们是想让户部出手赶快救市,也让他们少亏一些。 而孙尚掌管的户部死死顶着,认为粮价还没到最低点,还有下跌的空间,他们要为朝廷省钱,死顶着就是不补仓。 世家为了赚钱,屯的粮食太多,现在百姓们又没有购买的欲望,孙氏商行又不从他那里买,户部又不补仓,一时之间哪里抛的出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价往下降,每降一文都让他们心痛 ,一斤便宜一文虽然不多,但他们粮食太多。这一斤一文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呀! 郑宣也在家中焦急,他为了屯粮也在外面钱庄借了大笔银两购买粮食。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可现在别说能挣钱了,就是想少亏一点也难。 赚了钱,债主当然不催你还钱,可你要是亏了,债主恨不得一天三次到你家催债,生怕你跑了。 郑宣当然不会跑,但大家都知道亏了这么多,这债务能不能收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最近几天已经有很多债主来到郑家,虽没有明说还钱,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催郑家还钱。 郑宣没办法了,他不想卖地、卖店铺还债,这些都是族产,要是卖了还了债,那他的家主之位也就没了。 他叫来自己的儿子郑胜,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郑胜大惊,“父亲,魏国已经不行了,我们为什么还要与他亲近? 况且这是走私啊!而且是禁止外运的粮食,要是被内卫司知道了,那我们郑家可就危险了。” 郑宣冷笑,“要是不这么干,那些粮食要抛到猴年马月啊!你要知道,明年六月这些粮食可就一文不值了。 现在催债的人来了,你想让我卖地、卖店铺还债吗?你要知道,我若是卖了这些族产,这个家主就不用当了,我们嫡系这一脉就完了。 所以我不能不赌一赌。找许印,他是捧日军的,让他按老规矩放条路,安排我们粮食过去。” “那好吧!只有拼一拼了。” 郑宣在绵清之战中就准备投向魏国了,只是孙诚力挽狂澜,守住了杨柳城,让魏军并未饮马绵江。 在上次北伐时,他也将宁国的布置全部通知魏国。还让许印蛊惑陈浩孤军冒进,要不是雷裕坚决要求陈浩撤军,左路军可就完了。 北伐后,魏国缺粮,也曾叫他想办法买些平价粮食运过去,但宁国什么都可以卖给魏国,就是粮食不能买。 那时候,他也不敢为了银子而偷运粮食。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郑胜找到魏国在京中的千牛卫,将要送粮过去的事说了,以粮食运送困难的缘由,将价格在以前价格的基础上翻了两番。 魏国的千牛卫知道现在粮食价格和郑家的困境,但现在国中都断粮了,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同意了。 但价还是要还的,经过了双方讨价还价后,最后将价格定在以前价格的一倍。但魏国有个条件,货到付款。 郑胜也没办法了,魏国同意翻一倍价格买粮,但条件是必须货到付款。 郑家不得不开始偷偷的走私了。 而崔家与王家并没有走私,他们还没有像郑家那么龌龊,魏国还没兵临城下,就倒向魏国。 他们两位采取了另一种办法,就是与债主谈判,银子是别想了,他们两家也没银子,银子全换成粮食堆在库仓库里面呢! 崔闻作为崔家的代表,看着下面的债主,“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现在粮食卖不出去,你们的债务可能要拖一下了。” 底下的债主一下了慌了神,本来以为将银子借给崔家,是一笔好买卖,再加上炒作粮食有他们三家合作,赚钱肯定是妥妥的。 这银子借给他们,加上利息应该是很好收回来的。他们是世家,家主又是阁老,会差我这点钱? 哪知道就是因为粮价崩了,世家积累了大批粮食在仓库卖不出去,债务收不回来了。 “崔闻兄,本来崔家有困难,我们应该体谅,但崔家有困难,我们也有困难呀! 我们是做银庄的,这些钱可都是别人存在我们那里的,有好几批已经到期了。 若他们来提银子,我们却拿不出,那我们的信誉可就完了,信誉完了,我们钱庄也就完了。故而希望崔兄把那笔银子还给我们,至于利息,我们就算了。” 众债主连连点头,他们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把本钱要过来就不错了,利息那就别想了。 “就是你们不收利息,只收回本金,我们也没银子了。” “崔闻兄,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做生意你可不能不讲信誉啊!” 崔闻道:“银子我们确实很困难 ,用粮食抵你们的债你们也不会接受的。” 众债主当然不愿意接受,现在的粮都跌到谷底了,只有傻子才接受用粮食抵债。 “我是有个办法?可以两全其美。” “崔闻兄请说。” “就是你们把这银子当作股份,入股我们崔家,我崔家的地产众多,每年都出产大量的粮食和丝绸,还有茶叶。 至于店铺也都是在黄金地段,每年也能赚不少,如果你们在其中有了股份,我相信你们是不会亏本的。” 众债主犹豫了,这不是投资变成了股东,我们只是来投资的,赚了钱就走。要是搞成了股东,那可就被崔家绑在一起了。 要是以前,他们巴不得入股,可是现在世家在炒粮上被兴盛侯打的大败亏输,他们已经有了没落的迹象。 若还与他们绑在一起,他们要是倒了,那咱们自己也得被拖下水。 “崔闻兄,那么好的产业,我们现在入股,岂不是有趁火打劫之嫌。 此事我们不能干,还是把银子还给我们吧!还个九成就行了。” 崔闻双手一摊,“我说过了,现在没银子,要想还银子,那要等到粮食卖完了再说。 但要是以债代股,现在就可以签协议。” 众债主愣了,这是耍赖了,要钱没有?有股份可以。这真是投资投成了股东。 众人无奈,有的被迫签下了换股协议,而有的坚决不签,愤然离去。 第三百七十三章 查获走私队伍 李家。李民望着三位叔叔也是头疼,他们已经分家了。按说他们亏钱,已与李民无关。 但这三位就是耍赖,以李民身为家主为由,必须要拉他们一把。 在分家时,三位见李民急着甩开三大世家,提出了大量不合理的要求,李民也只好咬着牙同意了。 本来家主都要掌握家族一半财产的,结果李民只分到了四成,李证三位破例分得了六成财产,每人都有两成。 在炒粮过程中,李民提早抛了,不但没亏,反而挣了不少。 而李证等三人就被套牢了,他们为了赚钱也向钱庄借了不少钱,现在别人要债了,他们哪有钱还。 现在李家已经没有往昔的威风,别人对他们的敬畏也少了很多,他们也不能像崔进他们一样耍赖,只能求助李民了。 李民本来想拉他们一把,并想将他们收回族中,这样李家的势力也会大一些,与那三家相比也不会差多少。 但农技司司长他的哥哥李记说了一句话,“土豆可是兴盛侯去年就发现,他当时为什么不说,其中道理,你懂了吗?” 李民恍然大悟,兴盛侯不说,就是为了今日世家炒粮。在关键时刻,把土豆大杀器一公布,顿时就让世家元气大伤,最少也得损失一半财产。 这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打压世家。因为自己早就靠向了宁王,把家中藏书献给朝廷,再加上大哥李记相求。 这才换得了兴盛侯亲自相劝,让自己果断分家,免得元气大伤。当然,李家也因为分家,势力大不如前。 这也正好是宁王所希望的,如果我又把那三位收回来了势力恢复。 那自己在兴盛侯眼中就是不知进退之辈,那李家表面上势力大了,但以后的日子反而不好过了。 所以李家弱,宁王高兴,李家强,宁王就不高兴了。 想到这里,李民断然拒绝三位叔叔的求助,哪怕他们大骂自己没有亲戚之情,在祖宗牌位面前大哭大闹,李民还是不愿救他们。 孙诚听到消息后,也是连连点头,李民作为家主,已经成熟了。 这次炒粮,不光是粮商,钱庄也亏了不少,一些粮商为了想赚大钱,在钱庄借来大笔银两,买来了大批粮食囤积。 现在被套牢了,银子也还不上了。特别是借的最多的三大世家,他们的银子也没还,这就让钱庄撑不住了。 他们也只能去顺天府求告了,让那些粮商还银子,特别是三大世家。 顺天府府尹邓胜这次没有去下属各县视察了,而是收了他们的诉状。 然后就派人将那些小粮商带上堂来,这没什么好说的,借款借条都有。那就得还钱,没有钱就拿财产抵债。 若是不还,笞刑杖刑伺候,还是不还,那就流放三千里,看你们这些老赖谁敢不还? 那些粮商无奈,只能把所有东西全卖了来还债,结果就是倾家荡产,有的实在是没钱,又不想被流放客死他乡,只得悬梁自尽了。 百姓们看这些人的结局,有些唏嘘。但并不会同情他们, 自己没有粮食吃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可怜百姓而降低粮价啊?所以这就是咎由自取。 小粮商处理好后,那就剩四大世家了。李家家主李民以分家为理由,拒绝给三位叔叔还债。 于是,李证等三位也被顺天府勒令还钱,没办法,只能一边咒骂李民,一边卖地、卖店铺还债。 另三位就有些难了,他们的家主是阁老,尚书,邓胜的职位低了点,让他们还钱不好办啊! 这时,安慎思急匆匆的进宫了,在宁王耳边说了几句。 宁王眼中冰冷的寒光一闪,“确定是真的吗?” “是真的,郑家偷偷调运粮食准备去魏国,这要通过绵清防线,必须要有军方协助,不然他们根本运不过去。 那个许印是郑家的人,他会给郑家的车队提供方便。可他不知道,陈浩是我们的人,早已死死的盯着他。 这些年他们走私了十几次,陈浩就当做不知道,就是为了等这个机会,只要粮队一到,就会将他们一举擒获。” “好,只要将这批粮食查获,郑家可就完了。” 绵清防线,深夜,许印在哨站焦急的等着走私的队伍,见队伍迟迟不到,他有些急了。 这时,远处传来了马的响鼻声,一支车队赶着牲畜悄悄的来到宁国边境。 许印迎了上去,对为首的人埋怨道:“少爷,你终于来了。你再不过来,我就要换班了。” 郑胜擦擦额头上的汗,“天黑,不敢走的太快,所以迟了些,好在没耽误。” “别多说了,快走吧!” 然后对自己的亲信道:“拿开拒马鹿角,让车队经过,” 鹿角移开,郑胜马上催队伍前进,这是最后一个关口。过了这个关口,再往前走十多里路,就到了魏国边境了。 刚要走,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慢,谁让你们走了。” 黑暗中,一支队伍冒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陈浩,郑胜与许印一看,他怎么来的? 陈浩一挥手,手下的部队立刻将许印的部下缴械,并将走私车队围了起来。 许印还想狡辩一下,“陈提督,我……。” “不用说了,你要是走私普通货物,我也就算了。可你这不是普通的走私,这是朝廷明令禁止出口的粮食,这可是叛国啊!你就等着被斩首吧! 至于你,郑家少爷,估计你的下场会与她一样。” 郑胜强制镇定,上前道:“陈提督,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郑胜牙一咬,“当初你们陈家落难,要被朝廷斩首,是我们世家拉了你一把,你当初可是对我们感激涕零啊! 这次如你肯放我一马,也算是你陈家感激我们,而且我郑家日后定有重谢。” 陈浩冷笑,“上次是你们先对我喊打喊杀,兴盛侯为了救我,也跟随你们对我喊打喊杀。 结果你们果然上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来想杀我的,却变成了拉拢我。我为什么要感激你们? 郑胜一愣,难道我们又上孙诚的当了? “带走,交给内卫司审理。” “我是世家弟子,你不能这样。” “世家?别人我不知道,但你郑家估计要完了,带走。” 宁王看了内卫司审理的卷宗后,交给孙诚,“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孙诚看了看卷宗,有些吃惊,“他们竟然一次就偷运了一百万石去魏国,后面还准备了两次,一共三百万石。这不是走私,这已经是叛国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世家没落了 宁王冷笑,“好个郑宣,他为了家族,竟然敢叛国。” 孙诚道:“世家不就是这样的吗?不然他如何能延续千年?” 宁王一愣,想想也确实如此,每次改朝换代,他们都会抛弃原主,换位新主。只不过这次郑家认为魏国会赢,结果判断失误了。 “看来,这郑家可以灭了。有了这个叛国的证据,我看谁敢救他?” “王上,灭了郑家未免太过了,虽郑家该死,但毕竟是千年世家,人口众多,若是满门抄斩,定会有人同情,称王兄太过残暴。” “那你的意思是?” “王兄要的是结果,对国有利的结果,是为治国,而不是为了出口气。有时候成了君主,就不能任由自己发泄了。” 宁王叹了口气,“现在孤发脾气都要看对国家有没有利了。” “是的,王兄可以在寝宫吊个沙袋,可以用它来发泄,这样心里会好受些,对龙体也有好处。” 宁王心中一动,“你说的有些道理,回去孤就试一下。不过,这郑家我们怎么处理?” 我们可以将事情推到郑宣一脉头上,可以将嫡系一脉灭掉,却要保下郑家旁系。 他们的财产也可以还给他们,这样谁还敢说王兄残暴。郑家嫡系一脉没有了,旁系又互相不服气,形不成合力,郑家也就完了。” “王弟果然高见。” 勤政殿,宁王在朝堂上将郑家走私的事告于众臣,众人大惊,就连崔进,王波也震惊了。 郑宣没想到走私一事暴露了,他以为有了许印的安排,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条线路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以前都没出事,这一次却暴露了。 郑宣忙把事情全部推到自己的儿子头上,为了家族,损失一个儿子算什么? 可宁王又甩出许印,郑胜的口供狠狠打了脸。内卫司的审讯能力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吗? 至少,这两人不在其中。到了内卫司,十八种刑罚才施展两种,两人就招了。 郑宣无奈,只能跪在地上引咎辞职,他本以为这就是一件走私案件,虽然运的是朝廷禁运的粮食,但自己作为礼部尚书,引咎辞职应该够了。 宁王冷笑,又将与郑胜联络的千牛卫口供拿了出来,这让朝堂大哗,这就不是走私了,而是叛国了。 不管在哪个国家,叛国都是一律处斩的。 郑宣这下人证物证俱在 ,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崔进与王波,想让他们求求情。 这个时候,两人哪敢,若是粮价不崩,还能拿着粮价拿捏一下宁王,但现在,别说拿捏别人,自己都被宁王拿捏了。 宁王道:“来人,将礼部尚书郑宣剥去官袍,押往诏狱,由三法司审理。郑家全族抄没家产,也押往诏狱候审。” 众人一听,这是满门抄斩的节奏啊!郑家可是千年世家,这一杀得有二千多人啊!这未免有干天和了。 孙诚站了出来,“王上,郑家此事,应是嫡系一脉所为,按律处置无人敢不服。 但旁系应该不知叛国之事,俗话道不知者不罪,而且郑家先祖也为我宁国效力多年,再往上也为我夏族做出过贡献。 如果将他全族一起满门抄斩,让郑家先祖没人祭祀,这未免让众人叹息,请王上三思。” 宁王故作考虑,“如此说来,倒也有些道理,那好,就按兴盛侯说的办。” 郑宣来到孙诚面前,一下跪倒,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兴盛侯让我郑家血脉不绝。”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灭了郑家,郑宣还向自己道谢,好像确实有些不地道。 但为了宁国,这郑家嫡系是必须灭的。不光是他叛国了,郑宣作为礼部尚书,还屡屡阻碍科举制的进展。 孙诚主持抄家,对旁系财产分文不取,只抄嫡系财产,嫡系的财产才是大头。 店铺,土地,房产,古玩,这些换成银子,也有二百万两了。 孙诚对从郑家抄得多少银两无所谓,他要的是书籍,这才是世家的根本,只要把这些拿到手,郑家也就永远起不来了。 抄得的钱财还了债以后,几乎少了一半,郑宣太贪了,为了炒粮挣钱借了太多的债。 钱庄本以为郑宣被斩,借的钱已经打了水漂,毕竟财产都被抄入国库了,你还敢找朝廷要钱? 却没想到孙诚竟然把债给还了,虽然没了利息,但他们已经是欣喜若狂了。 已经被抄到国库的银子,还能被拿出来还民间的债务,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呀! 这让那些钱庄掌柜都对孙诚心悦诚服,以后只要是孙诚来借钱,他们都倾囊相助。 孙诚不希望这些钱庄破产,怎么说这也是宁国的金融业,他们要是破产了,宁国的经济也会倒霉。 郑家完了,崔家与王家也压力巨大,虽然顺天府并没有登门,但每天围在门口要债的人就多了。 那些不愿以债换股的人被某些人鼓动,不再是祈求崔家、王家还债了。而是带着人,举着标语堵在两家大门口要钱了。 这让两家十分难堪,他们虽然借钱不还,但那是生意方面的,只有债主知道。 但现在债主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堵在大门口要钱,那这借钱不还的事,可就传到了百姓那里,世家的千年声誉啊!就这么坍塌了。 崔、王两家没办法,为了保住声誉,只有卖地,卖店铺还债了。这一下,就让两家大伤元气。 这时,户部才开始救市,低价购买粮商的存粮,崔、王两人见自己刚卖了家产还债,户部就开始救市,这不是明摆着逼自己卖家产还债吗? 此次炒粮,户部是赚大了,到了警戒线的常平仓马上被补满,顺便还赚了一笔。王室,张家还有孙家也赚的盆满钵满。 世家那边是没落了,李家因为分家,缩水了一半,崔、王两家钱财也损失大半。 郑家就更倒霉了,嫡系全部被诛除,关键的书籍也被朝廷没收,彻底失去了复兴的希望。 世家的势力已经被宁王牢牢压制住,想翻身估计是很困难了。 只要科举制开始,察举制被取消,世家就只会出现在历史中了。 现在礼部尚书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只要换一个支持科举制的官员上去,科举制就会顶替察举制开始选拔人才。 宁王正考虑谁能担任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本身要德高望重,在学问和礼数上面,要得到百官的认可。 这种人虽然不多,但人选还是有的。宁王考虑的是这人能不能支持科举制。 如果换一个礼部尚书,还是不支持科举制,那科举制岂不是又要延后了? 孙诚也是被人骚扰不断,他的爵位虽高,可官职不大,到现在还是挂着一个工、户两部侍郎的头衔。 但他是什么人,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就是宁王对他言听计从这一点,谁能与他相比? 所以在封建社会,权力大不是看谁的官大,而是看君王信不信任你。 许多认为够资格担任礼部尚书的人,都来拜访孙诚,想让他在宁王面前给他们美言几句。 第三百七十五章 谁当礼部尚书? 现在礼部尚书位置悬空,内阁推荐了好几位,按说都有资格,宁王从中挑一个就行了。 但这些人宁王听了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这让众臣是百思不得其解。 宁王拿着这几个人的名字,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决定不了。 “来人,宣兴盛侯。” 孙诚又被召了进来,埋怨的道:“王兄,又有什么事?这次炒粮可是让我很费神啊!起码也要休息到明年!” 宁王无奈,心想,王弟这人,别人当官,恨不得孤天天找他们办事,这表示孤信任他们,自己有能力。 而王弟呢!孤找他办事,他还推三阻四,有时还要埋怨几句,这让别人情何以堪! 他又不想当官,家里又有钱,孤还真拿他没办法。以前还有个弱点,就是好色,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美色也不好了。 想以势来压他,他父亲岳父皆是朝廷重臣,就连孤的母后也认他为义子,压也压不住啊! 弄得现在让他办事,自己作为宁王,还得跟他商量商量。 “好了,只是让你推荐个人,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推荐人?” “礼部尚书的位置悬空,你看谁合适?” “内阁不是推荐了几位,挑一个不就行了?” “可孤需要一个支持科举制的人。” 孙诚一惊,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当官的人,都希望当官公平,以个人的才学来决定谁能当官。科举制就是最好的办法。 但若是已经当上了官,自己有权利举荐别人当官了,那自己还会同意科举制吗? 本来家中有个傻儿子根本不适合当官,但自己是官,就可以举荐他当官。 要是有了科举制,那自己的傻儿子能通过考试当上官吗?我看绝不可能。 就是自己没有傻儿子,自己的侄子外甥总有吧?为了自己的亲戚后代能当官,他们肯定会本能的拒绝科举制。 想到这里,再看看这些人名,虽然都是寒门出身,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同意科举制。 这就是屁股跟着脑袋转,以前没当官,当然同意科举制。现在当上了官了,会不会同意科举制那就不一定。 孙诚叹道:“王兄真是明鉴万里,这些人我不敢保证?” 宁王也叹道:“孤也不敢保证,所以才让你在此之外能不能推荐一个。” 孙诚闭目沉思,思考有谁能有资格当上这个礼部尚书。 科举制改革方法是他和宁王定的,但要由一个人去实施。 历史上,做出改革计划的人不是太危险,而负责实施改革的人才是最危险的,被抄家、杀头是比比皆是。 如果有人当上了户部尚书,要推举科举制,被那些守旧派集体反对,并对他泼脏水。 虽然有宁王和自己护佑,死是死不了的,但身败名裂是跑不了的。那谁有胆子敢接这样的活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此人以前就在礼部为官,但早已不在朝堂。但他的名望让他当上户部尚书是绰绰有余的。 当年他就是因为对察举制不满,而辞官归隐的,现在兴办书院桃李满天下。 而且他德高望重,光明磊落,品德甚佳,就是别人想用脏水泼他也找不到理由。 “王兄,我倒是有个人选。” “谁?” “栖霞书院山长,江楼。” “他?好像也曾与他交谈过,他的言语中确实对察举制有些不满。” “据说当年就是因为对察举制不满,他才愤然辞官的。” “那好,孤这就招他进宫谈一谈。” “王兄,此人为大才,还是我亲自上门去请为好。” 孙诚来到栖霞书院,书院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不复当初破败的模样。 应该是校正印刷书籍时,赚了不少银子,将书院重新整修了一下。 江楼见了孙诚,“兴盛侯,听说郑家的书籍已被朝廷没收了,是不是要我们去抄写核对啊!这次我们可以便宜点。” 孙诚汗然,“江山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一见面就谈钱,满身铜臭呢?” 江楼苦笑,“哎!上次赚的银子都花在整修书院上面了,你也知道,我栖霞书院的学子大部分都是寒门子弟。 尽管我收的学费很低,但他们有时还是交不起,所以还得书院来贴补,比如书籍,笔墨还有伙食等。” 孙诚想不到江楼竟然还免学生的学费。“他们毕业以后还了吗?” 江楼一愣,“他们没钱?我身为山长帮帮他们是应该的,怎么可能让他们还钱呢?” “当然要还?这相当于借,既然他们借了,自然就要还。 江山长,你的好心大家都知道,朝廷拨给你们的银子,只能维持你们学院的正常运作,你拿这个钱去补贴学生,这个不好吧? 书院的寒门子弟多,如果你用自己的银子补贴他们,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你不能用书院运作的经费去补贴啊!上次有了抄书的事,让你弥补了学院亏空的经费。 若是下次没有这等好事,难道你要关闭书院吗?这是不是对正常交费的学子不公平呢?” “有时毕业的学子,也会捐钱给书院的。” “捐钱?那个可不稳定,这个月有。你们过的很舒服,下个月没有呢,难道你们吃糠咽菜吗? 再说了,江山长,我不信你不知道人性的丑恶,你的这些学子之中,肯定有人交得起学费而故意不交的,就要占这个便宜?” 江楼叹了口气,他知道有这种人,但他总不能派人一家一家核实吧?所以他只能让那些学子凭良心了。 这个政策开始还好,申请的人并不是太多,毕竟都能读书了,虽是寒门,但学费还是能拿的出来的,除非家中突有变故。 可是后来,情况就变了,申请的人越来越多,让书院经费不堪重负,影响了学院的正常运作。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 孙诚脑子一转,有办法让他当礼部尚书了,“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 “让他们贷款呀!” 江楼一愣,又怒道:“那些学子本来家里就困难,你还让他们去借贷? 你要知道,那些借贷利息可是非常高的,他们要是借了,这一辈子就别想翻身了,这个绝不可行!” “你急什么,听我说完呀!” 江楼冷静下来,“请说。” “我可以让户部,礼部联合弄一个助学贷款,在学习期间可以拿到最低生活补助,让他们不必为了生活而辍学。” 江楼脸上还是有不悦之色,“那还不是要利息!” “学习过程中发放的贷款是免利息的,不光学习阶段免利息,毕业之后二年时间也免利息。 不过,两年时间如果还没有还清货款,那就要收利息了,总不能让他们赖着不还吧!” “利率多少?” “二个点,这是朝廷发放的,不在意赚钱与否,但总要给那些学子一些还贷的压力。 如果不还清,他的信誉也会在户、礼两部挂上号,想去朝廷当官那是绝不可能的了,就连信誉也会崩塌。” 第三百七十六章 礼部尚书就是你了 江楼听到这助学贷款的操作过程,有些懵逼,过了一会,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这么容易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出来?如此,书院就不用担心学子辍学了。” 孙诚笑笑,“江山长,就是你想出了这个办法,你也没有办法实现啊!” 江楼苦笑,孙诚是朝中重臣,是王上的心腹,孙诚的话王上是言听计从。他想出的主意,王上直接就批准了。 而自己就是想出了这个办法,谁理我呢?是户部尚书,还是礼部尚书? 就是他们接见了我,这个助学贷款是新生事物,又有谁敢负这个责,并推进此事?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那兴盛侯,你是否……。” “我倒是能促成此事,但你知道,我身体不好,不能太过劳累。我顶多只能带个头,其余的还需要你自己去推进助学贷款的事。” 江楼鄙视,什么身体不好,就是懒。谁不知道你天天睡觉都要睡到辰时,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太过劳累,不会晚上在床上太劳累了吧? 但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面子上可千万不能说出来。 “让我去干?我只不过是栖霞书院的山长,又没当官,如何促成这件事?” 孙诚嘿嘿笑道:“当官都是小事,知道礼部尚书空缺吗?” “知道啊!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让我当礼部尚书?” 孙诚双手一拍,“想不到江山长竟然猜到了,那我就不瞒你了,王上确有此意。” 江楼懵逼了,“你,你刚才说什么?王上有意,有什么意?” “有意让你当礼部尚书呀!” 江楼连连摇头,“兴盛侯,你这跟我开什么玩笑!虽然我曾在礼部为官,但早就辞官不干了,怎能能当礼部尚书呢!”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你当年也是礼部右侍郎啊!只是看不惯察举的官员,这才愤而辞官的。现在召回朝廷,升一下官,有什么不可以? 现在有这个机会,你可以一展胸中抱负。一是可以推动助学贷款,让天下学子不至于没钱而辍学。 二是你当年就看不惯那些察举的官,所以王上给了个机会给你,取消察举制,推行科举制。” 江楼这才知道宁王为什么要让他当礼部尚书了,主要就是自己对察举制不满,想让自己取消察举选官的办法。 “那这科举制是什么意思?” 孙诚将科举制说了一遍。 江楼苦笑,这个礼部尚书不好当啊!这不就是变法吗?而分析这两种选官的办法,已经当上官的肯定希望察举制延续,而没当上官的肯定希望科举制推行。 而自己是礼部尚书,要推进科举制,就要与诸多同僚对抗,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兴盛侯,你是想把我推到火坑里去啊?” “没有那么夸张,世家已经没落了,科举制是大势所趋,虽然推行还有些艰难,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若是在你的任上,将科举制推行下来,那你可就是青史留名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青史留名,这是一项政治体制改革。” “可历代变法者下场可都不太好。” “是不太好,但你不同,你身后有王上,有我,我们都在背后支持你。 况且我说过,最反对的一那批人,世家派已经没落了,压力不是那么大,你一定会成功的。 就是说到最坏的结果,你失败了,那也就是告老还乡,成功了,那你就是青史留名。这个买卖,你愿不愿意干?” 江楼毫不犹豫,“干。” 孙诚愣了一下,“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怎么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我当初痛斥了察举制,却没有更好的制度来代替它,所以才愤而辞官的。 现在有了科举制,那我当然要实现我的心愿,让科举制代替察举制,至于你说最坏的结果,我才不在乎。 哪怕变法失败,被斩首午门,我也不在乎,这是我的一生之愿。” 孙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江楼深揖,“江山长,在下拜服。” “科举制我负责推行。那个助学贷款可就交给你了。” “这你放心,我会解决的。” 当天,江楼就进宫了,与宁王长谈。 翌日,宁王就宣布,由栖霞学院山长江楼为礼部尚书。 与此同时,宁国四大书院包括太学都推行了助学贷款,虽然有人对收利息有些不满, 但大多数贫穷学子都奔走相告,以后他们终于不会没银子而辍学了。 江楼见孙诚促成了助学贷款的事,他也就辞去栖霞学院的山长,全身心的投入到科举制中去了。 他与孙诚商量过后,推行科举制要循序渐进,最低一级的秀才三试已经让吏部开展起来,产生了大批秀才。 秀才既然有了,那下一步的举人乡试就可以开始了。 不过这个孙诚就不插手了,让江楼放手去干。他的精力要放在北伐上了。 他负责的军工单位,每过几天都要视察一下。看看他们武器生产进度和新式武器的研发。 火枪已研制出了新式火枪,那就是线膛火枪,但有一点比较麻烦。 因为枪管有了膛线,为了保证气密性,子弹的口径与火枪口径就要持平甚至略大。 因此装弹时极其费劲,有时甚至要用锤子来捶打,加上推弹杆才能将枪弹推进到位,结果这往往导致枪膛破裂。 孙诚看了线膛枪的试射,“这枪倒是好枪,射程远,精度也不错。 但就是这装弹的速度,还有膛线刻画的难度,让他在战场上反而没了优势? 最好是让他装弹速度再快一些,还有降低膛线刻画的难度,这样才能批量生产?” 火器司司长沙福苦着脸道:“我们也知道这种武器不能大规模装备,但侯爷说的两个改进,我们现在正在推进,不过我们需要时间。” 孙诚想了想,“子弹你们可以做的比火枪口径略小一些,这样装弹就轻松多了。” “但密封怎么办?火药燃气泄露出去后,威力和精度就不能保证了,那这线膛火枪做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你可以把子弹做成两截,前面用圆柱形的铅弹,后面用凹形软木,再把它们结合起来,就是一颗子弹。” “这是为何?” “火枪发射的时候,推动子弹前进,那个凹形软木就会膨胀起来,形成良好的密封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侯爷不愧为是大才,我来试试。” 第三百七十七章 北伐的线膛枪 火器司的工匠马上制作了几发子弹,开始试射。打了几发,装填的速度是快多了。 但密封还是差,虽然比滑膛枪好一点,射程威力和精度,都比滑膛枪强,但是提高的不多,关键还是密封问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 孙诚拿过子弹又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年印度士兵造反,好像就是因为子弹上涂了牛油。 那是不是可以在这子弹上涂上猪油,以解决密封问题呢?反正都是动物油脂。 “拿一点猪油过来。” 火器司司长沙福一愣,“要猪油干什么?” “拿过来就是了。” 猪油拿了过来,子弹涂上了猪油,再用推弹杆推入枪膛,又试了几发。 结果让人大喜过望,密封问题得到了解决,一些小的漏气点都被猪油给堵住了。 火枪的精度与射程都得到了大幅提高,杀伤距离可达九百米,五百米内可以保证精确命中。 沙福用激动的声音道:“侯爷,想不到你一出马,就解决了这个关键的技术,不愧为是才高八斗呀!” 孙诚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都是穿越的结果。都是别人发现的,只不过自己是拿来一用。 “过奖了,只是灵机一动而已。” “可就是这灵机一动,解决了困扰我们大半年的问题。” 沙福又眼睛一亮,“不知侯爷能不能再灵机一动,把膛线的问题也解决了?” “你们真拿我当神仙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你要动动脑子。” 沙福有些不好意思,“北伐在即,时间不够,这不是没办法了嘛!” “用套接法,先用一个薄枪管负责刻画膛线,这样应该轻松很多。外面用厚一点的枪管包裹,这样不就解决了。” “不过怎么套枪管呢?外面枪管做大了,就套不住,太小了,又套不进去。 这精度需求太高,报废率也太高,还不如用一根枪管刻膛线。” “你不知道什么叫热胀冷缩?” “请侯爷指点。” 孙诚就把热胀冷缩的理论说了一番。 沙福明白了,“这个理论好像有所耳闻,好像在一本书中看到过,有人曾亲自作过实验。 他把带孔的物体加热以后,使另一个物体进入孔洞,这两个物体如辘轳旋转,并无分毫缝罅。” 孙诚一愣,“这不就是热胀冷缩的具体表现吗?你既然知道这个理论,为什么还造不出枪管?” “这也是偶尔看见过这本书,一时忘却了。” 孙诚这才想到一些科学理论,夏族本来就有,只是散布于各种书籍,没有统一归纳,而造成了科学理论丢失。 他觉得要修一本书,将这些理论统统归纳,进而在其上形成教科书,成为物理、化学还有数学的基础。 “现在北伐在即,你们可以先造出一部分枪,让神机营试用,如果效果好,战后,就可以全军换装了。” “请侯爷放心。” 孙诚又视察了火炮,火炮现在已经有了一万斤重炮了,这是为了攻破幽燕城而建造的,有了这个,高大的城墙也不再是天堑了。 他也视察了造船司,通过海盗战术,海军获得大批钱财,舰队规模也扩大了,战略战术得到了检验。 孙诚对海军都督卢威道:“明年北伐,你们海军的压力不是很大,只要负责运送粮草,并封锁沿海就行了。 你们的主力要防着斯图亚特国,我怕他们会在金明岛海域挑衅,以牵制我们。” 卢威有些紧张,“我们现在只建成了八艘新舰,三艘巡洋舰级,五艘驱逐舰级。 这些舰只根本不是斯图亚特舰队的对手,他们可是有几十艘战舰啊!” “这个你放心,据内卫司消息,西洋大陆也是战云密布,斯图亚特国的海军和哈斯堡王国海军正在互相对峙。 他能出动的也就是印地半岛分舰队,他们的舰队虽比你们多,但质量不如我们,你们应该能顶得住。” “如果是这样,那兴盛侯请放心,他们绝对越不过金明岛海域。” “只要统一了夏族故土,那下一步就是星辰大海,你们海军可就是主力了。” 众将领大喜,他们海军屡屡被陆军压制,弄得现在军费都要靠做海盗才能弄到。 按兴盛侯说的,统一过后,朝廷会大力发展海军。 这么说陆军和海军的军费比例,不说海军超过陆军,起码也能对等。 众将齐道:“请侯爷放心,定会守住金明岛海域。” ………… 翌日,孙诚准备要修书了,这可是一件大事,他要将古书中的科学理论知识,全部归纳集中到三本书中。 一本是物理,一本是化学,还有一本就是数学。这是科学的基础,有了这个,才能让国家富强。 孙诚首先来到礼部,礼部是管教育的,要修书,就不能绕开礼部。 他来到礼部尚书江楼的值房,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其中还有一个声音比较熟悉。 推门一看,原来此人差点做了他的老丈人,他就是礼部左侍郎江业根。 江楼看见孙诚来了,挥手让下属退出去,江业根出门的时候,还是看了孙诚一眼,眼中带有懊悔之色,估计是当初选女婿选错了。 孙诚却看都没看他一眼,以前他是精虫上脑,死盯着他的女儿不放,见了他都会讨好于他。 可现在他可是超品侯爵,宁王最信任的人,地位可比他高多了,而江业根直到现在,也还是原地踏步,不过就是一个三品。 “江尚书,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你与他们吵什么?” 江楼撇了他一眼,“还能干什么?这礼部可是世家的保留地,几乎全是世家中人。 我新来乍到,又是寒门出身,他们能听我的吗?叫他们干什么都拖拖拉拉,推三阻四。训斥他们几句,他们竟然还集体与我吵了起来。” 孙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怎么混的这么惨?按说你也认识几个同道之人,撤换他们不就行了,这样你也有人帮帮你。” “我才刚到,就大肆撒换,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江尚书,你是不是好久没当官,脑子有点秀逗了吧! 新官上任为了早点开展工作,撒换几个人,杀鸡儆猴不是很正常的吗?不然怎么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之说? 你现在就把那些看不顺眼的人拟定名单,明早交上去,内阁现在由我们控制,一定会批准的。 王上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是你的后台,你怕什么?有权不用,那不是过期作废吗?” 江楼苦笑着摇摇头,确实自己是离开官场太久,当山长当久了,性格都平和了,杀鸡儆猴的事自己都忘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宁王心中不安 江楼看着孙诚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看我的进度怎么样?” 孙诚道:“你干的怎么样,我才不管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进度你可以自己掌握。 不过你要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王长,千万别找我,我事多着呢!” “那你来干什么?” “我想到一件事,是一件大事,我要修书,要为宁国创立全面的知识体系。” 江楼愣了,“你要修书,你知道修书要费多少钱吗?马上就要北伐了,你爹能批经费给你才怪?” 孙诚撇撇嘴,“我又不修那些圣人之书,我修的是杂书,把那些杂学理论统统汇集到几本书中。先编三本物理,化学和数学。” “这个有什么用?” “物理乃万物之理,是指事物运行的道理。是为格致。 化学,乃万物之源,是对物质变化的认识和探索, 还有数学,他更是前两样的基础,也可以成为万物之母。 掌握了这三样,天下大可去得。所谓习得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江楼一脸懵逼,虽然他对杂学有些涉猎,但孙诚说的他却一点不懂。 “虽然你说的我不懂,但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当然。” “可这与我礼部有什么关系?” “修书,当然要有人。人我自己会找,却不能让他们白干活。你要给他们一个官位,俸禄要从你们这里出。 不要太大的官,七品就行了,以后干的好再升官。还有以后科举制,这三门也要加在考试里面。” “可这费用?” “我会让王上从内帑里拨,反正这一次炒粮,我也给王上挣了不少。 ” “行,不要我礼部出钱就行,七品官位我可以自己做主。” 孙诚搞定后,刚要走出门,忽然又回来了。 “又有什么事?” “礼部左侍郎江业根是不是带头与你作对?” “是啊!他是崔、王两家放在礼部掣肘我的人。他是左侍郎,是三品重臣,我也没权力撤了他。” “别急,先找机会,撤了他的手下,先将他架空,让他坐个冷板凳,等到时机一到,我会替你将他一脚踢出去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平时你可是懒得管这些事的,除非你与他有仇?” 孙诚脸色一正,“我是那种挟私报复的人吗?我只是看见你被他掣肘才帮你一把,你可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告辞了。” 江楼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有些不信,扳倒一个三品官,就是以孙诚今时的地位,也不是那么很容易的事,凭他那么懒散的性子,他应该不会的呀!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好像当初他就是为了争风,头被打破了,后来才变成现在的兴盛侯的。 那个让他争风,打破头的女人,不就是江业根的女儿吗? 江楼笑着摇摇头,这小子,还是如以前那样睚眦必报啊! 几天后,江楼就上书内阁,想在礼部来了一个大换血。 崔、王两人当然不同意,可在内阁中保王派已占据多数,而且首辅也是保王派,被强行通过。 宁王收到内阁票拟,当即批红同意。江楼拿到权限,当即开始清洗。 经常与他对着干的人,都被调到闲散部门,以后估计只能喝喝茶,看看书过日子了。 有的被抓住把柄,甚至被削职为民,一下就让礼部空出了大量的位置。 江楼再把自己人放到这些位置,这样一来,他的政策就能很好的执行下去。 不要说什么任人唯亲,一个领导在不知道下属谁有能力的情况下,只能用他熟悉的人,难道会用一个陌生人。 只要掌握了礼部之后,才能观察他们的能力,然后调整他们的职位。 当然,江业根肯定是得到了重点关照,他的下属被换了七成。 就是没有换下来的,看见这个比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慢慢的与他疏远了。这让江业根几乎被架空,再也没有能力与江楼对着干了。 孙诚此时也到处寻找杂学之士,工部,户部,军工,还有民间。 找到了,就利用权力将他们调过来修书,有官位的,可以在礼部多拿一份俸禄,没官位的,也可以让他们进入礼部当官。 这些人招来以后,就在那些杂书中寻找那些科学理论,并将他们分别编入物理,化学,数学三本书中。 这是杂学一次系统的整理,从此以后,杂学有了新的一个名字,科学。 虽然这门学科的地位比圣人之学要低,但也脱离了杂学,成为一门新兴的学科,科学。 这让那些杂学人士奔走相告,他们以后再也不是什么奇技淫巧之人,他们是科学中人。 兴盛侯说了,以后的人要是能读懂这三本书中任何一本,都可以称为科学家。 能带上家的,那可不是普通人,像以前的墨家 ,阴阳家,道家,儒家等,哪个不是令人景仰的人物。 现在又加上一个科学家,是不是学习杂学的人也有机会能成为那种受人敬仰的人? ………… 一年过去了,来到二月,绵江以南就可以开始种植土豆了。 但宁国百姓并没有太大的需求,他们可以种稻谷,对土豆这种新生事物并不太感冒。 但土豆有一个好处,就是贫瘠的土地也可以种植,在农技司的推广下,一些墙头屋后,山坡上的土地也都种上了土豆。 孙诚并不需要在南方推广土豆,主粮要多样化,不能因为土豆产量高,就全部种植土豆。 种植的这些土豆也是作为蔬菜而种植的,土豆他主要是在绵江以北推广。 现在北方干旱,天气又冷,连小麦这种耐旱,耐寒的粮食也很难耕种。 唯有土豆有着比小麦更加耐旱,更加耐寒,还耐贫瘠的粮食才可以大量种植。 北伐定在三月,所以孙诚准备了大量的种苗,准备占领一个地方,就免费提供种苗,让百姓种植。 据孙诚估计,魏国经过他的削弱后,宁军会势如破竹,在五月份就能打到魏国都城幽燕城下。 而五月,也是土豆在寒冷的气候中,最晚栽种的时期。再晚,就不能成熟了。 快到三月了,北伐要开始了。但北伐的时间越近,宁王心中越发不安。 上次他信心十足,认为全军换装了火器,魏国军队大部分还是冷兵器,自己打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却被蒙毅抓住了火器部队的弱点,就是严重依赖后勤,没有后勤供应火药子弹,部队装备的火器跟打狗棍没有什么区别。 结果被蒙毅诈败,引诱宁军步骑脱节,然后让骑兵切断后路,将部队围了起来。 要不是孙诚通过海军将北伐右路军救了回来,那就是一场惨败啊! 第三百七十九章 孙诚不当北伐主帅 现在三年后又是北伐,这一次宁王谨慎了很多,选择主帅也要更加认真。 宁国军中将领能统领大兵团作战的,以前只有镇国公和安国公,安国公战败殉国之后,也只有镇国公能胜任了。 但镇国公张计是大都督,军中第一人,最关键的是,他是宁王的岳父,也就是国丈。 他也曾有灭国之功,南越就是他灭的,而且在军中素有威望。 要是他成功灭了魏国,那他以后就不好控制了,虽然宁王相信他不会有什么不臣之心。 但他要考虑到以后,外戚势大后,自己在时还能压得住,要是太子上位,他能不能压得住?那就是另说了。 所以宁王不想让张家功劳太大,他必须另选其人。还有一点是张计只擅长冷兵器作战,现在已经是热兵器了,他的战争经验不一定管用。 宁王看着其他将领的名字,张氏一系将领是不行的,他们虽然有指挥热兵器战斗的经验,但他们的战术素养,还不能够驾驭大兵团作战。 安国公陈氏一系本来是有好的人选,陈浩的地位就很合适。同样的,他的战术素养也不能够驾驭大兵团作战。 还有他太年轻,父亲安国公就是死在魏国手上,若他贪功冒进,又败一次,那这次北伐岂不是又得无功而返? 雷裕,他是安国公一系的,后来逐渐靠拢了孙诚,本是最佳人选。但还是一样,他战争经验都是守城得来的,没有指挥大兵团进攻作战经验。 看了半天,宁王无奈,在宁国,有能力掌控大兵团作战的也只有镇国公一人,但他没有使用热兵器作战经验。 别人都太年轻,有使用热兵器作战经验,但指挥大兵团作战又不行,这可让宁王直挠头啊! 忽然他想到,是不是让孙诚成为主帅,他虽是文官,但有指挥热兵器作战经验,而且还屡败魏国骠骑将军蒙毅。 在指挥大兵团上面,他的战略也被镇国公所推崇,当年灭南越方案就是他制定的, 况且北伐之前削弱魏国的战略也是他制定的,不战就让蒙毅中立了,让魏国失去了他最强大的主帅。 这就说明他是个战略天才,而主帅就是要有战略眼光。 更何况孙诚此人对朝中权力不是很热衷,他性格懒散,又不拉帮结派,就是他灭了魏国,立得大功,也不会因功而骄,影响朱家天下。 想到这里,宁王下定决心,准备以孙诚为主帅领兵伐魏了。 他召来孙诚,“王弟,北伐在即,可主帅很是让孤为难啊!你看用谁为好?” “灭国之战,当然是大兵团作战,镇国公应该可以胜任。” “镇国公虽然能指挥大兵团作战,可他对于热兵器作战却没有什么经验,我怕……。” 孙诚知道这个理由可以成立,但影响不大。估计宁王还是怕外戚势力在军中壮大。 这样一来张氏一系将领就不好提了,本来他是想让大舅子张齐担任主帅的,他现在已经统领了南方边军,都升为都督了。 既然宁王不愿让镇国公一系为主帅北伐,张齐也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那陈浩呢?虽然安国公因败殉国,但他在北方边军中还是很有威望的。陈浩继承了安国公的势力,他可否。” “他太年轻,虽有热兵器战争经验,但大兵团作战不行。况且他与魏国有大仇,我怕他会冲动冒进。” “这倒也是,上次若不是雷裕强令他撤兵,他可能会一头栽进魏军的包围圈。” “是呀!你看还有人选吗?” “那就是雷裕,他军中素有威望,上次北伐也是军功卓著。他既有热兵器战争经验,也曾独领一军征战过,他如何?” “不行,他虽是军中宿将,但他主要作战经验都是靠守城获得的,进攻战我怕他力有不待?” “军中有资格的我都说了,王兄你都不满意,那我就没办法了!” “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孙诚想了想,“还忘了一个?谁呀?” “你,兴盛侯!” 孙诚大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让我当主帅?这怎么行?我可是文官,况且我又没读过兵书,让我为帅这不是开玩笑嘛! 这事我干不了,我说过了,我是文官,我还要修书。打仗这事我不擅长,还请王兄另请高明。” 宁王开始诱惑了,“北伐成功后,可为国公。” “不去,我已经是侯爵了,所谓过犹不及,爵位已经够大了。” “你可以在国中挑一块膏腴之地作为封地。” “我要封地干什么?我的侯爵府够我住了。” 宁王没办法了,封官封地他都不要,“攻下魏国京城,曹氏宗室女或是后宫之人任你挑选。” “女人?我要那么多干嘛?我师父说过要节制,阴阳相交不能太过,会影响寿命的。” 宁王头疼,孙诚是软硬不吃,“你回去再考虑一下吧!” 然后挥手让孙诚下去。 宁王叹了口气,心想,别看他说的那么多理由,其实就是懒,让他出主意可以。 要让他亲自动手,除非是特别紧急的情况,就像当年的绵清之战,海河救援之战。平时想让他出手,免谈。 伐魏这么大的事,他若为主帅,起码几个月都睡不了懒觉。而且军中是不能带女眷的,他忍不住的,所以干脆就不去。 要是自己以权力强行压他,以他那脾气,搞不好当时就撂挑子不干。那可就弄得一地鸡毛了,还是让他主动请求为帅比较好。 宁王有些为难,想了半天。还是把王太后请出来,想让她劝劝孙诚。 王太后也为难,“哀家虽收他为义子,但你和他都知道,这只是为了拉扰朱,孙两家关系,又不是真的亲戚。” “那该如何是好?” 王太后想了想,眼睛一亮,“可以让长郡主去劝他。她是孙诚的大师姐,况且国师那一脉徒弟之间的关系都不错,让她去,说不定会有奇效。” 宁王也只有这么办了,“那就让长郡主试试吧!” 夜晚,兴盛侯府,孙诚正在思考修书的事,忽然听见一个石子从后窗飞了进来,石卫上包着一张纸。 孙诚打开一看,沉吟了一下,也翻出后窗,然后使出惊鸿步隐没在黑暗之中。 越过天安城城墙来到城外,看见有一名女子身穿道袍仰天望月,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白璧无瑕,犹如仙姑降世一般。 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散过来。 孙诚深吸一口,“大师姐,叫我来有什么事?” 朱寒香回过头,迟疑了一下,“王上想让你为北伐军主帅,让我来劝劝你。” 第三百八十章 今生不娶你为妻,非英雄也 孙诚心中暗骂,这个宁王,军中那么多将军,为什么非要我当主帅,我又不是武官,死盯着我干什么?自己劝不动,还把大师姐给叫出来了。 不过这个主帅不能干,如果干了,几个月都要餐风饮露,连觉都睡不好,还要瘦上好几斤。不去,绝不能去! 孙诚道:“大师姐,我是文官,对于打仗我实在不熟悉,总不能强迫我去吧!要是打败了,岂不是愧对王上,愧对百姓,愧对天下。”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能不能打仗?宁国人都知道,你到底去不去。” 孙诚看着朱寒香薄怒的神色,心中一荡,但还是,“不去。” “要是师父也要你去呢?” “哪也不去。” 朱寒香见他如此坚决,牙一咬,“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再可以去了吧?” 孙晨眼睛一亮,“真的?” 朱寒香没什么好气的道:“真的。你说吧,条件是什么?” 孙诚往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胸部差点都贴在一起,脑袋凑近她的耳边,看着她那如天鹅般的美颈,轻声道:“要是师姐陪我一起去,那我就去。” 朱寒香脸一红,退后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我陪着?” 孙诚嘿嘿一笑,双手一摊,“我怕啊!边境打仗无所谓,但这次可是灭国之战,魏国的报国寺肯定是要插手的。 我没人保护,万一那群护国寺的光头想暗杀我,那我岂不是死的很冤枉?” 朱寒香心中暗笑,“那好吧!我会跟着你,保护你的。” 孙诚大喜,“那好,这主帅我当定了,谁也别跟我抢。” 朱寒香悠悠的道:“难道你不知道?按照两门的规矩,只有杀到对方国都的时侯,两门才可参战。你认为这次能打到幽燕城下吗?” “那是当然,魏国早已被气候弄得奄奄一息,再加上我的计划,灭掉魏国不会太难。” “既然你都能打到幽燕城下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浪费了一个机会?” 孙诚一愣,对啊!我就是不提那个条件,她也要跟着保护我啊! 他苦着脸道:“条件能不能改一下?” “那怎么可以?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到做到,除非你不是男子汉。” 孙诚叹了口气,“我草率了。” 朱寒香看着他那懊悔的样子掩口而笑。 孙诚走上前去,“师姐,今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俩何不坐下赏月,并做诗词自娱。” 朱寒香有些惊喜,“你有什么好诗词吗?” “最近心中挂念一人,是朝思暮想,辗转反侧,以至文思泉涌,方得几首诗词。” 朱寒香脸有些红,故意装作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她对孙诚做出来的诗词却是很感兴趣,他可是有着诗仙词祖之称的人啊! 他已经好久没有作出传世的诗词了,不知道他作的诗词有没有退步? “那把你的诗词吟诵一番吧!看看你作出的诗词有没有退步?” 孙诚今晚作的肯定是情诗了,这样才能将她拿下。他想了想,然后吟了一首词,这是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朱寒香愣了,沉浸在这首诗词的意境中。 良久才长叹一声,“好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师弟不愧为是诗仙词祖,做出来的诗词都那么令人惊艳,令人动容,此词可传世。” “还有呢!” 朱寒香急了,“快吟出来。” 孙诚又吟了一首北宋秦观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朱寒香的心都要化了,身子也有些软,这首词更有两句名句,就凭这样两句,已能传诵千古。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孙诚看着朱寒香那痴迷的面孔,马上移动屁股坐在她身边,手也缓缓的搂上她的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朱寒香马上感觉到了,就要挣开。 孙诚在她耳边道:“这首怎么样?我还有哦!” 朱寒香停止了挣扎,圆圆的杏眼望着他。 孙诚嘿嘿一笑,又用力的搂了一把,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又来一句柳永的情诗,这可是奉旨填词的柳三变,他的生活也曾是孙诚的梦想,混迹于青楼之中,而且跟着他的都是花魁级美女。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朱寒香又痴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师姐你看,我这些天确实是瘦了。” 朱寒香的眼神渐渐变了,眼中带了一丝刚情意。“你以后还是要多多保重身体。” “这个吃什么都没用,还是要这样才能治疗,” 孙诚又搂了一下,将她的身体又拉了过来,嗅着她的体香,搂着她柔软的腰肌,脸慢慢的靠近。 孙诚的嘴唇刚要接触到目标的时候,朱寒香迷醉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一把将他推开。 “我们不能这样。” 孙诚急了,“为什么?” “我不能对不起师妹。” “如果月儿同意呢!” “那还是不行,我是长郡主,是王上的姑姑,而你,是王上的连襟。我们差了辈。 而且,我早就准备接手清风观了,人世间的情爱已与我无关。” “什么差了辈?我们之间又无血缘关系?可以各论各的。 至于你以后当上观主,那也是能成婚的,师父不就娶了师娘吗?” “不行,反正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走了,你记住,你答应过我为北伐主帅的。” 说完,飘然而去。 孙诚望她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的道:“我今生我不娶你为妻,非英雄也,师姐,你就等着吧!” 第三百八十一章 内战政治为主,军事为辅 宁王得到消息,知道孙诚愿为主帅,不禁大喜,在朝堂上,当即拜孙诚为帅,雷裕为副,率水陆大军二十二万北伐。 宁国北伐的消息传到魏国,让朝廷上下一片寂静。 这三年魏国屡屡受天灾侵袭,造成粮食不足,各地均有民变发生。这让魏军四处救火,让士兵皆疲惫不堪。 也使魏国国力日渐消耗,三年中,曹靖耗尽了国力,也只是让禁军四卫得到换装,其余的部队还是如以前那样。 曹靖已经顾不得他们了,只是将驻地的税收权给他们,让他们自行解决粮草,武器的问题,当然人事权也交出去了。 这虽然减轻了朝廷的负担,但失去了后勤,税收,军饷的制约,让各卫已经渐渐军阀化了。 自己收钱自己花,自己的下属自己任命,对中央朝廷的命令,各卫已经是阳奉阴违了。 特别是北方军四卫,已经公开宣称在宁魏之战中保持中立,这意思就是说谁赢他跟谁。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们,他们在魏国的最北方,天气更加寒冷,连水都缺,就连小麦也很难存活。 就是让他们自己收税,他们也要有税可收啊!当地的百姓自己都活不下去了,你还收税,你要是敢收,他们就敢造反。 这个时候,魏国中央不给粮草,宁国给粮草,你让四卫怎么办,他们还要抵抗匈奴呢!不在后面插一脚,已经对得起魏国了。 朝堂上沉寂了一下,曹靖决定鼓舞士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宁国上次北伐被我国打了回去。既然上次可以,那这次也一定行。” 众臣看了看,面面相觑。群臣心想,上次朝廷还能拿出粮草,这次连筹备粮草都很困难。 再说骠骑将军蒙毅为了粮草之事,已经中立了。这一没粮草,二没主帅,这仗怎么打? “孤决定,御驾亲征,亲自领军与宁军决战。” 中书令毛修道:“启禀王上,京城太仓只有五十万石粮食了,仅能供京中消耗。要是大军出动,那就要沿途补给。不过……。” 曹靖心中一叹,是啊!粮草不够啊!沿途城中的粮都被当地驻军征走了,百姓根本没有余粮以供自己征集。 要是强行让当地驻军供给,搞不好还没跟宁军接上火,就要自己人打起来了。 “那该如何?” 监门卫将军曹胜道:“未将认为还是让边境各卫沿途节节抗击,以坚城耗费他们的军力,土气。 宁军就是冲到幽燕城下,那也应该是疲惫不堪,筋疲力尽。我们再利用坚城固守,等到他们坚持不住的时候,再与其余各卫发动决战。一举将他们歼灭在幽燕城下。” 曹靖见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于是,下令让各卫节节抗击,消耗宁军。 因为有了袁焕这个内应,曹靖所有的计划孙诚都了然于胸。 看着这个计划,孙诚摇摇头,“打仗,打的就是国力和战略战术,以为别人怎么怎么,自己怎么怎么,这样就能获胜,那不是开玩笑嘛!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天上的神仙吗?你叫我怎么怎么,我就怎么怎么?简直荒谬。” 众将轰然大笑。 “这次还是如上次一样,兵分两路,左路由都督张齐带领,率神卫军,龙卫军。 右路由都督陈浩率领,率捧日军,天府军,两军分别击破魏国左右武卫,左右卫的阻拦。 然后左路军直插洛风府,与宋河会合,直趋幽燕城。 右路军则围住的风观城,逼迫袁焕归附以后,也直插幽燕城。两军在有幽燕城下会合,合攻魏国京城。 还有,这次行动一定要快,现在蒙毅已经中立了,已经没有人抵挡住我们了,我们必须在五月上旬包围幽燕城,不然土豆就来不及种了。” 雷裕道:“大帅,袁焕领的四卫装备比南方军另四卫装备还好,战力也更强。 为什么只让右路军一军去攻?虽然他们可以攻下来,但伤亡一定会大,为什么不让左路军合攻呢?” 孙诚微微一笑,“袁焕已经归附宁国了,让右路军去接受投降,也是为了稳妥。” 众将大惊,他们可不知道孙诚早就说降了袁焕。 张齐愣了一下道:“大帅,什么时候袁焕降了我国?” “两年前,他的外甥太子死了,死对头曹靖登上了王位,他有好日子过吗?我与他摆事实,讲道理,然后他就降了。” “就这么容易?” “就这么容易,袁焕很好讲话的。” 众将苦笑,袁焕很好讲话?他要是真的好讲话,早就死了。官当到那个程度,谁会好说话? 也许诱降对方将军对兴盛侯来说是很容易。那个魏国名将蒙毅不也让他弄成中立了吗? 但这些事让我们来干,我们是打死也干不了。 “雷裕,你们到达幽燕城后,先不要的急着攻城,幽燕城的城墙高大,又有护城河环绕,极难攻下。 你们应大挖壕沟,困住魏军,等到我来后,才能攻城。” 众将一愣,“大帅,你不在军中,那你去哪?” “这次北伐,是内战,内战就要政治为主,军事为辅。 说老实话,就凭魏国那一点军力,我还没看在眼里,我们主要的是安定百姓,以收民心。 要是不把这些灾民安顿好,我们就是占领这块土地,我们也别想安生。” 雷裕道:“大帅,我们都去幽燕城了,你身边只有羽林军,是不是有些危险?”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们击溃魏国正规军后,剩下的也就是散兵游勇了,羽林军对付他们还是小菜一碟的? 我们只有维持了当地秩序,才能推广土豆种植,到了下半年,土豆丰收,让百姓吃饱饭,这个地方才能真正的归于我宁国。 等到百姓安顿好以后,本帅就能到幽燕城下,与魏王曹靖决战。” “未将明白。” 然后孙诚在地图上,又和众将详细讲解了一下他计划的细节。 布置好众将任务后,孙诚又与农技司司长李记商量了怎么在北方推广土豆的问题。一直到天黑,这才将事情办妥。 第三百八十二章 北伐开始 宁国出兵北伐,孙诚坐镇中军,左右两路军向着魏军左右卫,左右武卫扑去。 孙诚骑在马上,领着中军前进,他不时的朝后望望,脸上有些失落。 宁军个个士气高昂,誓要灭了魏国。而他们的主帅却唉声叹气,这让孙诚的亲卫是莫名其妙。 晚上,袁方见孙诚处理好军中事务,便对孙诚道:“侯爷,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行军呢!” 孙诚不耐烦的道:“你出去吧!我有些事还需要考虑考虑。” 袁方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帐中又有人进来了,孙诚怒道:“不是告诉你们了,别进来,我烦着呢!”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烦什么?” 孙诚一惊,这声音好像是自己老婆,抬起头来,见帐中出现了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夫人张月,另一人是大师姐,宁国长郡主朱寒香。 看见是这两人,孙诚愣住了,不是师姐要来保护我吗?怎么月儿也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张月道:“师父让我们来的,他说这次很有可能灭了魏国,所以派我们来保护你这个主帅,怎么,你不高兴?” 孙诚讪讪的笑笑,“怎么会?两位师姐保护我,我当然高兴了。” 袁方守在帐外,好像听见了大帐中有别的声音传出,一时大惊,自己出来时,明明只有侯爷一人,那现在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杀手吧! 他带人就了闯进去,进了大帐,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觉得手中一麻,火枪就掉在地上。 袁方这才看清楚这两个人,她们虽然穿着男装,但他还认得的。 一人是侯爷夫人,另一人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袁方出身内卫司,当然知道这是长郡主,侯爷的师姐。 孙诚道:“不要紧张,这是王上派来保护我的,你们下去吧!” 袁方明白了,带着人退下了,边上一名亲卫埋怨道:“保护侯爷,有我们不就行了,为什么王上还派了两个娘娘腔?这两个人能保护侯爷吗?” 袁方冷笑,“这两个可是清风观的人,武功可是与魏国护国寺的那群和尚差不多的。 她们能悄然进入大帐,那群和尚当然也能。这样你还认为我们还能护住侯爷吗?” 亲卫一愣,苦笑着摇摇头。 “还有,你是不是觉得她们有些熟悉吗?” 亲卫有些迟疑的道:“有一个比较眼熟。” “是不是很像夫人?” 亲卫恍然大悟,“对啊!夫人也是清风观弟子啊!我怎么忘了?那另一位…………?”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只要记住对他们恭敬点,不然谁都保不住你们,就连侯爷也不行。” “明白,明白。” 帐中,孙诚看着两人,有些为难? 张月道:“晚上你一个人睡在内帐,我和师姐睡在外帐。” “我一个人睡啊!” “怎么,不行?” “行,行。”晚上,孙诚一人睡在内帐,闻着两人身上飘来的幽香,心中感叹。 你们不来,我还睡得着。来了,两个大美女还住在外面,这让我怎么睡的着?这哪是保护我?这简直就是折磨我。 早上大军出发,孙诚也不得不顶着两个熊猫眼出征了。 一路上,宁军势如破竹,魏军也只能利用骑兵层层骚扰,因为缺少粮草,魏国的铁骑也不负当年之勇了。 只有少部分还能保持战力,但大部队骑兵马匹皆瘦弱不堪,被宁军骑兵冲了个七零八落。 宁军的战马虽然马种不行,但他们能吃得饱,还吃的好,冬天都是用小米喂养,长的膘肥体壮,对付魏军瘦弱的骑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宁军骑兵势如破竹冲到林风城下,将魏军四个卫围住了。 他们也向袁焕求援,让他发兵救援,当然,袁焕是按兵不动的。 孙诚按照计划,先开始招降,但魏军并未归降。他们现在就等于是军阀了,日子过的可比以前舒服多了。 要是降了宁军,日子可就没那么快活了,所以他们还是抱有侥幸心理,依靠着林风城继续抵抗。 于是,孙诚命重炮开始轰击,他不能拖时间,必须在五月份之前占领魏国绝大部分土地。 林风城虽是边境重镇,但比起幽燕城的防御来说,还是差了很多。孙诚拿出了针对幽燕城设计的万斤重炮,林风城的城墙根本抵挡不住。 第一天就将城墙上的炮台轰掉了,这仅有的几门炮可是守军节衣缩食才铸成的啊! 可一炮还没打,就被宁军重炮队轰掉了,这让守军士气大跌。 第二天,巨炮继续轰击,炮台轰掉后,目标转向了城墙,一炮下去,城砖被轰掉,露出了其中的夯土,造成城墙晃动。 这让城上的土兵面如土色,生怕城墙倒了。好在巨炮的威力虽然大,但装弹非常麻烦,半个时辰才能开一炮,这才让魏军安心了一些。 因为魏军在宁军进攻之前,就大肆搜刮民间粮草,然后龟缩于城中死守。 这让周围的百姓是哀鸿遍野,有些地方已经易子而食了。 他们没得吃,也只能求救于宁军了。开始,人还不多,宁军看他们可怜,也就给了他们一些粮。 这下好了,灾民一传十,十传百,大量的灾民都往这里涌来。 孙诚早有预料,没有足够的粮食,宁国根本不敢北伐,魏国的军队先不要说,就凭这些灾民,也能将宁国吃垮。 好在有了亩产三千斤土豆了,只要撑过这几个月,土豆成熟,他们就饿不死了。 孙诚马上调来大批粮食赈灾,还调来了土豆种苗,用以工代赈的名义,让农技司教导他们种植。 孙诚还使了骨肉计,林风城守军为了节省粮食,他们早就关闭了城门,让百姓不得进入。 可城中的士兵可是有父母,亲戚的,士兵们认为,这没进城,那想活下来就难了。 可现在孙诚命士兵家属拿个扩音器,在炮轰的间隙向城头喊话劝降,无非是快投降吧!这里有吃的,宁军救了我们一命等等。 城中的士兵见自己亲人不但没有饿死,还能吃饱饭,不由心中有了嘀咕,毕竟他们现在当兵也不能吃饱呀! 夜间,就有士兵坠下绳子,向宁军投降。一个晚上,就有一百多人归降宁军。 守将为了制止这种情况,采取连坐制度,一人投降,全什受罚,一什投降,全队受罚。 结果,投降的风潮反而蔓延开来,自己的什有一个人跑了,那为了不被罚,干脆一起跑了算了。 除了几十人运气不好之外,被军官斩首震慑外,大部分士兵还是翻下城墙投降了宁军。 第三百八十三章 幽燕城下 几天之后,经过巨炮轰击,城墙已是摇摇欲坠。魏军的士气也降到了谷底,每天都有上百人投降宁军。 魏军的四卫将军见事已至此,援兵已是断绝,战况已无力挽回,只得开门献降。 攻破林风城后,左右两路分别行动,左路军往西北而去,孙诚亲率右路军直插风观城,准备接受袁焕归附。 宁军到达风观城,袁焕见前面四卫还没顶上十天就归降了。他在宁军强大武力震慑下,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开门归附。 孙诚亲自接受归附,袁焕将部队调出城外改编。 他见到孙诚后,跪下道:“见过兴盛侯。” 孙诚连忙上去扶起,“袁大将军,不必多礼!今能顺应天时,归附我宁国,我王定会奖赏于你。” “惭愧啊!惭愧。” 袁焕归附,天下震动,有人称赞兴盛侯用兵如神,短时间内,魏国南方军就烟消云散了。 有人却不以为然,认为这就是孙诚走了狗屎运,碰见了袁焕这个怕死鬼,别人领军去也能这样。 可宁王却知道,为了灭魏国,孙诚可是提前三年就开始准备了,没有以前的准备,哪能获得今日的战果。 现在整个魏国就只有都城幽燕城没攻下了,只要攻下了幽燕城,魏国就完了, 曹靖听到袁焕都投降了,他是暴跳如雷,在朝堂上大骂袁焕是叛国之臣,并要将袁家满门抄斩。 经过别人提醒后,曹靖才知道,宁军北伐前,袁焕就将家人接到了身边,现在家中也只有一些仆人,这让他想杀人泄愤都找不到人。 曹靖冷静下来,“那个斯图亚特国怎么样了?我们可是把火器技术都给了他们,他们作为盟友,总不能不出力吧!” 毛修道:“使者已经派出去了,但他们能不能出动舰队,我们就不知道了。” “哎!这些红头发,绿眼镜的人一点都不靠谱,我们还是要靠自己呀!” 宁军左右两路汇合于幽燕城下。雷裕统领四军,到了城下就按孙诚的计划,大挖壕沟。 这些壕沟是用来限制魏国骑兵的战力,禁军四卫加上玄甲卫,骑兵可是有不少,而且这些兵马并没有因为粮草不足而战力衰弱。 曹靖知道这些兵马是他最后的本钱,所以战争一开始,他就大肆搜刮粮草,魏国太仓中虽然只有五十万石粮草, 但他还有一个内库存了粮草,能供给部队一年消耗的,当然这都是袁焕提供的情报。 孙诚知道曹靖有一年粮食,那这仗就难打了。禁军是魏王亲自统领的,军饷也都比其余部队要高。 就是在魏国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曹靖也没降低他们的军饷和粮食,所以他们都对曹氏家族忠心耿耿。 至于玄甲卫,那更是不用提了,他们可是以全国之力供给的,更不可能缺少后勤供应。 孙诚知道禁军战力末减,所以才下令先挖壕沟,限制敌军骑兵的机动能力,骑兵失去了机动能力,战力也会下降一大截。 在雷裕督促士兵大挖壕沟时,孙诚正领着羽林军到处赈灾。 一批批粮食从宁国运了过来,又一批批的发下去,羽林军也分散开来,加上袁焕被整编后的队伍,维持各地秩序。 那些散兵游勇,土匪流氓都被一一剿灭,以保持新占领的地方秩序井然。 剿匪,赈灾之后,宁国大批文官和一些廉洁的魏国官员到处安抚百姓,劝流落他乡的灾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土豆种苗也发到了他们手上,在农技司的指导下被种下了,等到十一月份这批土豆成熟后,饥荒就可以过去了。 等到孙诚将魏国百姓安顿好后,他这才带着羽林军来到幽燕城下。 看着幽燕城周围那密密麻麻的壕沟,孙诚不仅赞许的点点头。这样一来,魏军骑兵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雷裕带着众将迎接孙诚,“参见大帅。” “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大帅。” 众人寒暄了几句,被众将拥入大帐。 孙诚看着众将见他们士气高昂,也是高兴,“最近几天,魏军没什么动作吧?” 雷裕道:“以前他们还是敢出来的,想阻止我们挖壕沟,不过都被我们打回去了。 就是他们出动了玄甲卫,也被神机营用新式火枪打了回去。 以后他们再不敢大规模的阻止我们挖壕沟了,最多也只是骚扰了。等我们壕沟挖好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孙诚点点头,“限制了他们的骑兵,我们明天就可以攻城。 不然到了冬天,我们这些南方士兵在野外可受不了北方的寒冷,会冻坏的。 现在这个气候,一年比一年冷,所以要在入冬之前结束北伐。” 众将大喜,挖了几个月的壕沟,士兵们都哀声载道,现在终于可以攻城了。 张宇上前请战道:“大帅,末将愿为先锋。” 别的众将也都请战。 孙诚摆摆手,“不急,我们是热兵器部队,要发扬火力,离你们登城还早着呢?” “那我们怎么打?” 孙诚来到沙盘前,对着沙盘开始解说,“幽燕城城高壕深,防御与我宁国天安城不相上下? 要是以传统方式攻城,我们的部队是不够的。毕竟倍则分之,五则攻之,十则才能围之。 但我们现在有了火炮,战法就要改变了,上次我们不是用炮火逼着魏军四个卫䧏了吗!” “大帅是说还是要利用火炮?” “对。” 雷裕道:“我们也曾使用火炮轰击过城墙,但魏军也有火炮,而且还不少,他们架在高处,射程甚至比我们的火炮还远一些。 我们除了万斤重炮能在魏军射程外发射,我们其余的火炮都在他们火炮射程以内。” “这个要动动脑子了,他们的火炮架在高处,射程是远了,但他的最小攻击距离也大了。 只要我们把炮推到他们火炮的死角处,不就可以任我们火炮轰击了吗?” “可大炮那么重,在魏军火炮的威胁下,推进十分困难。” “利用壕沟,在现有的壕沟先挖两条交通壕,推进到对方火炮的死角处。 然后再向左边两边展开,再挖一条横向壕沟,火炮不就运过去了吗?” 众将恍然大悟,“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等火炮运输到位,那就轰吧!必须把他们的所有炮位全部干掉。 在此同时,步兵也要配合工兵,将护城河的水引走,然后填出几条攻击路线。 神机营要发挥你们新式火枪射程远,精度高的优势,在魏军火枪之外,狙击他们,以掩护填壕部队。” “遵命。” 第三百八十四章 炮战 宁军又开始挖壕沟了,准备将其余火炮运过去。六门万斤重炮终于搭建好炮台,开始轰击了。 射击之前,一群炮兵军官拿着各种计算器械,测量距离,方位,算出射击诸元。 都督陈浩道:“大帅,他们这是干吗?炮架好了,为什么不开火?他们在那里干嘛?” 其余的将军也是有些疑惑。 孙诚看着下属众将道:“他们在计算数据,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是热兵器部队。 以前你会兵法,就能为将。可现在你要是不懂一些科学知识,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我决定了,你们这些将军,战后必须到军校里学这些知识,如果不能毕业,那就卸甲归田吧!” “什么是军校?” “军校还未成立,此战过后,我会成立军校,专门负责教导军官。就是你们这些高阶军官也得去读书。” 众将大惊,张宇道:“大帅,难道真要学?我就是因为懒得读书,才当兵的。你现在让我读书,我不是那块料啊!” “热兵器战争中,要想当高级将领,必须要提高素质。如果你不去,哪怕你战功再大,也升不了官,因为朝廷不会把士兵交给只会拼命的莽夫。” 众将一脸无奈,想到以后还要去读书,就觉得头疼。 射击诸元计算好后,又调整了一下炮位,这才开始射击,只听六声巨响,六枚炮弹被投射出去,砸的城砖到处乱飞。 一次射击,就将城上魏军扫倒一片,哪怕是躲在女墙下也没有用。 重炮队统领阮平用千里镜看了一下,对下属道:“偏了三度,往左移三度,高低往上两度。” “明白。” 炮兵马上将巨炮复位,炮大了,威力自然大,后坐力也大,因为没有缓冲装置,射击一发后,都需要人工重新复位。 然后擦洗炮膛,填上火药、炮弹,再重新瞄准,这个时间要半个时辰,这样一天之中,每炮也只能打个十发左右。 这个时间,城上的火炮也曾对宁军的巨炮还击过,但打不到那么远。地上掘进的部队因为有壕沟掩护,魏军火炮打击效果也不佳。 几天后,壕沟挖掘完毕,大量的火炮被布置在战壕中,步兵也进入壕沟负责掩护。 在城上,魏军看到了火炮,这个位置让他们特别尴尬,壕沟离城墙二百多米远。 这个位置重炮打不着,因为离他太近了,火枪又够不上,这就是一个空白位置。 只有一些小炮才能够的上,可小炮威力又太小。宁军只要将挖出来的泥土堆在一侧,就能很好的防止火炮轰击。除非运气不好,正好被砸中。 魏军守军由监门卫将军曹胜指挥,见此情景,只有大开城门,命令步兵出城迎战,一定要把那道壕沟占领,不能让宁军在那个位置炮轰城池。 不然任由那些炮放在那里轰击,哪怕城墙再坚固,也是顶不住的。 可魏军刚出城门,就成为神机营精准线膛枪的目标,一时打倒一片。 在魏军军官的指挥下,好容易挺进到了一百米,把宁军纳入了自己手中滑膛枪的射程。 可这时他们又尴尬了,因为宁军挖了壕沟,神机营士兵都站立在壕沟中,只露出肩部以上部位,下面都有壕沟保护,这让魏军的射击效果大打折扣。 宁军有壕沟掩护,魏军却排成一排。站立射击,不削几轮,魏军就崩了。 这伤亡太大了,如果宁军也有同样的伤亡,魏军还能坚持,那就看谁能坚持住了,在这方面,魏国禁军从未怕过谁。 可现在,对方有壕沟掩护,自己打个十枪也不一定能命中一枪,可对方十枪之内,至少能命中八枪,这仗怎么打? 曹胜也没办法,只能让部队进城,然后闭城死守了。 扫除了魏军步军的威胁,火炮也部署到位,孙诚一声令下火炮齐射,一时间整个城墙如陷入地狱一般。 到处砖石乱飞,其中还掺杂着尸体碎块,特别是魏军布置在城上的炮位,更是得到了重点照顾。 一天下来,城头重炮的炮位都被击毁,自然重炮也都哑火了。重炮的后坐力太大,没有炮位,根本不可能射击。 只有一些不需要炮位的小炮还能使用,比如虎蹲炮,可这炮威力太小,对于宁军攻城大型器械根本毫无作用。 压制了魏军火炮,宁军又在离城二百米处,建起望楼,神机营的神枪手登上了望楼,居高临下开始了狙击。 线膛枪在二百多米内,如有精锐射手射击,那是指哪打哪,加上望楼高大,射手几乎是一枪一个。 本来还可以用火炮轰塌望楼,但火炮已被宁军压制,根本上不了城头。加上自己手中的滑膛火枪,在二百米处是毫无准头。 魏军十分憋屈,因为在城墙上根本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都是弯着腰,几乎爬着往前走。 前几天,曹靖在战斗空隙时,还能登城鼓舞士气,可现在,曹靖也不上来了。 不是他不敢,而是丢不起这人。自己是魏国的王啊!在自己的都城上,还要趴着走,要让别人看见了,那面子岂不丢光了。 到那时,自己上城就不是鼓舞士气了,而是上城丢人现眼的,并且还降低了士气。 城下,工兵经过测算以后,将护城河水的源头定河闸口堵住,让定河水流入不到护城河。 一天后,护城河水干涸,土兵们就在护城河上填出了二十几处攻城道路。 这时他们已经进入魏军的火枪射程,魏军想用火枪射击,防止宁军填河,但宁军有火炮,狙击手,打了魏军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任凭宁军填河了。 如此攻城,让城上城下两国的将军们看的是目瞪口呆。以前,攻城中伤亡最大的就是填护城河了。 可现在,宁军只付出了一些微小的代价。就在护城河填出了二十几处道路,这让两国将军都感到,以往的战争模式要改变了。 护城河填好,城墙也被火炮轰了一个月了,城墙已是千疮百孔。特别是南门,这里是宁军主攻处,城墙已经摇摇欲坠了。 曹靖还是在坚持,他认为只要时间拖到冬天就有希望,现在北方天气越来越冷,宁国那些南方兵在野外是挺不住冬天的寒冷,到那时,他们就可以发动反攻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怎么,不可以吗? 幽燕城墙摇摇欲坠,但他就是不塌,死死挡住了宁军的道路。 孙诚调动六门万斤巨炮全部对准这面城墙,日夜不停轰击,他就不信了,轰不塌这城墙。 曹靖见城墙快要挡不住了,城内只有八万守军,宁军却有二十万人,而且宁军武器精良,就是展开巷战,也是毫无胜算。 他来到城中的护国寺,见到了国师云海大师, “国师,我知道你们护国寺与宁国的清风观早已约定,寻常战争不必理会,灭国之战才能出手, 可现在宁国已经兵临城下,国事艰难。我魏国又供养护国寺多年,不知国师可否出手护住国祚。” 云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寺先祖曾与魏国开国君主定下契约,魏国供养我寺,本寺也会尽力保住魏国国祚,这个还请魏王放心。” 曹靖大喜,国师云海在大陆三大宗师中排名第一,他要出手,哪怕有宁国宗师护佑,主帅孙诚也是必死无疑。 “那本王告退了,免得打扰大师清修。” 云海一人盘坐在大殿中,忽然心中一动,“容成子,你怎么来了?” “呵呵呵呵。”在一阵笑声中,容成子缓步进入了大殿。 “老道在观中清修,偶有所得,所以想与大师互相印证一番” “请坐。” 容成子坐在了蒲团上,与云海相对而坐。 两人身边的空气起来一阵涟漪,形成了一些波纹向着对方而去,在两人中间交织在一起。 交织的空气中产生雷电,不时传出了雷鸣之声。 这惊动了护国寺上下,众人发现雷鸣之争是在殿中传来,性子急得一把推开殿门,看看出了什么事。 谁知刚进大殿,就被一阵巨力弹了出去,这让众人大吃一惊。 了然也来了,看见殿中有一位老道与他师父相对而坐,他就明白了,这是宁国国师容成了来了,正在与师父比试。 “你们快离大殿远些,这是宗师之间的交手,你们承受不住的。” 众人退后,只留下大师兄了然。了然是先天高手,宗师战斗的余威他还是挺得住的。 这时,殿中两人的眼睛一睁,缓缓的收住了功法。 云海道:“想不到容成子道兄功力大进,竟然与老衲平手了?” 容成子笑笑,“老道不是说过了吗?偶有所得。这些天,老道就住在这里了,与云海大师畅聊佛法、道法,不知可否?” 云海知道,这是容成子想缠住他,让他不能向宁军主帅下手。 “来了便是客,老衲一向好客,岂能不接待,来人,请容成子道兄到客房休息。” “那就叨扰了。”容成子缓步而去。 云海知道自己是不能出手了,那只有让自己的弟子了然出手了。 “了然,进来。” 了然进来了,合十道:“师父。” “宁国入侵,按照本寺与魏国的约定,我们必须出手。 现在宁国国师功力大进,与我功力已是伯仲之间,我已被他缠住,已经不能出手了,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请师父放心。” 三更天,月黑风高,宁军大营中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余的都睡了。 一群黑影站在营门外,那是了然率领的师兄弟。 “宁国国师来了。那清风观的大师姐肯定也来了,她也是先天高手,我先将她引走,你们趁虚而入。” “明白了,大师兄。” 了然点点头,潜入了营中。帅帐很好找,孙字帅旗下就是。 大帐中,朱寒香感到一阵心悸,知道这是有人来了,“了然,出来吧!” 外面传一个声音,“阿弥陀佛,悟寒,你果然在此。” 这时,孙诚夫妇也醒了,张月道:“师姐,是那些和尚来了吗?” 朱寒香点点头,“月儿,你留在这,保护师弟,这了然我来对付。” 说完走出帐外。 了然道:“看来你真的来了,跟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能保住他?” 说罢飞身而去。 朱寒香也毫不示弱,尾随而去。 这时,大帐周围的亲卫已经被惊动了,袁方道:“侯爷,你没事吧?” “没事,护住大帐,小心那群光头。” “是。” 这时,四个黑影突袭而至,往大帐杀去,他们动作灵活,亲卫手中的火枪根本都瞄不准,又怕伤了自己人,只能抛弃火枪,抽出了腰间长刀。。 可亲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一冲而过。袁方是满头大汗,他已经看见那四个人都剃着光头,离着孙诚越来越近了。 这是护国寺的弟子,且个个都有后天实力,亲卫们根本挡不住他们。 “侯爷,快离开大帐,去龙卫军那里,我们来挡住他们。” 孙诚掀开大帐,见到四人势如破竹,自己的亲卫根本抵挡不住,他知道想跑是来不及了。 他脸色严肃,自己夫妇虽都是后天高手,但也只有两人,而他们有四人,情况不妙!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一群秃驴,竟敢对我们师弟下手,道爷不把你们打趴下,你们就不知道道爷的厉害。” 孙诚大喜,这是二师兄悟风的声音,既然他来了,那三师兄悟净,四师兄悟明自然也会来。 果然,三人冲入战圈,接下了三人,张月也忍不住了,对袁方道:“保护好夫君。”接下了最后一位。 损失惨重的亲卫围着孙诚,看着双方八位高手大战。 护国寺二师兄了真见势不妙,对方武功不在他们之下,若是缠斗下来,功力耗尽,想跑出去都难。 而且已经惊动了外面的军队,向着这边围了过来,必须速战速决。 他一咬牙,拼着硬受了张月一掌,吐出一口逆血,顺着掌力向着孙城扑去。 张月见他向孙诚扑去,并未慌张。自己的夫君也有后天实力,怕什么? 袁方却急了,正要阻拦,孙诚拦住了他,一记阴阳指点了过去。 了真忽然感到一阵指风袭来,威力足以威胁到他,一时大惊,只是勉强侧开身子,但还是被指风命中了肩膀。 他捂着肩膀上的血洞,用不可思议的看着孙诚。 “你竟然会武功,还是后天高手?” 孙诚翻翻白眼,“怎么?不可以吗?我是天才,拜师都好几年了,练到了后天,不是很正常嘛!” 了真无语,他们可是从五岁就开始练功,练了三十多年,才到了后天境界,你练了几年就到了后天境界,还说这很正常? 不过,了真看目标已是后天高手,今晚想干掉他已是不可能,只能撤退从长计议了。 “走。” 张月道:“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们当什么?”正要追去。 “夫人,不用追了,让他们去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 破城 二师兄悟风等刚想追,听见孙诚说不要追了,也就停下了脚步。 “师弟,为什么不追?” 孙诚道:“这只是内战而已,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什么意思?” “清风观、护国寺都是护国之门,只是在统一方面立场不同,护国寺看中了曹家,清风观看中了朱家,仅此而已。 其实这都是为了夏族血脉的延续,只要我们灭了魏国,护国寺也不得不转换立场。所以以后都是自己人,就不必结下死仇了。” 外面一个声音道:“师弟说的对,师父也是这样认为的。” 众人一看,是朱寒香来了。 张月跑过去,“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那了然他奈何不了我,他也只是想把我引出去。他见到四个师弟败了,他也就回去了” 孙诚也上前,“师姐,师父也来了?” 朱寒香点点头,“师父去了护国寺和云海大师聊佛法去了。” 众人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两大宗师互相牵涉,都不能出手了。 现在两大宗门都是晚辈弟子在较量,本来护国寺有大师兄了然,是最接近宗师的一人。 清风观的大师姐朱寒香本不是对手,但朱寒香最近几年功力大进,与了然已是不相上下了。 再加上孙诚突破了后天,清风观在后续武力上已经超过了护国寺。 只要保住孙诚灭了魏国,护国寺也不得不低头,认为他们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 大营外,了然看见四位师弟的狼狈样,特别是了真还受了重伤。 他脸色一变,“你们怎么了?” 了真道:“清风观那几位全来了,我们不是对手。” “他们都是全来了,你们也不至于弄成这样?他们的大师姐已被我引走了。” “那孙诚也是后天高手?我们上当了,他确实是有宗师之资的人,短短几年,就成了后天高手。” 了然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了宏也道:“是的,二师兄的伤就是他干的。” 了然沉默片刻,半晌,他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吧!看看师父怎么说!” 来到寺中,了然将事情向云海说了一遍,云海叹道:“看来魏国要完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护国寺与清风观都是护族之门,是不能拼命的,那会降低我们夏族实力的。 既然我们已经不如清风观了,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云海大师说的不错,你我两门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 战场上,幽燕城墙经过重炮的轰击,已经塌的差不多了。 孙诚下令,明天开始总攻,各部一齐攻城,由张宇率领的龙卫军作为主攻,目标是打开南门的突破口。 只要突破口一打开,各门守军为了不被包围,就会放弃城门,剩下的就是巷战了。 翌日,各军就位,六门万斤重炮发出了咆哮,二次轰击,南门城墙再也坚持不住了,轰然倒塌。 张宇一挥手,战鼓响起,龙卫军从壕沟中一跃而起,冲了上去。 城墙虽然已经塌了,但塌下的砖块夯土,形成了一个土坡,守卫南门是金吾卫,以土坡为掩护,拼命挡住了龙卫军的冲击。 孙诚看着南门的战斗,龙卫军冲了几次,都被金吾卫打了下来。 “告诉张宇,用点脑子,别只知道拼命,他后面可是有大炮呢?” 张宇见始终打不开突破口,急得自己都要亲自上了,听见亲卫传来的话,他才恍然大悟。 “让部队撤下来,再换一批生力军上去,记住,让他们离突破口一百米的时候,先不要急,等大炮先轰一遍后再上。” 显露出疲态的龙卫军部队被撤了下来,另一批生力军顶了上去。 金吾卫聚集在土坡处防守,这个突破口要是被宁军占据,那大军一拥而入,幽燕城就破了。 龙卫军的土兵快要到达一百米,金吾卫举起了手中的火枪,只要宁军再往前走几步,他们就会齐射。 这时,宁军敲响的战鼓声突然停了,土兵也停下了脚步。正在魏军诧异之时,对准突破口的百门火炮同时开火。 挤在一起的魏军顿时遭受了灭顶之灾,只一击,突破口处的魏军几乎被一扫而空。 战鼓响起,宁军一拥而上,魏军却被一下子打蒙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宁军占领了突破口,这才反应过来,但现在是他们仰攻了。 宁军架上了虎蹲炮,火枪,几轮齐射,魏军的金吾卫损失惨重,不得不把突破口让出来了。 孙诚这才满意,张宇还是有点头脑的,只要自己点拨一番,就能想出办法。 “让龙卫军扩大突破口,不用往里冲,要步步为营。” 龙卫军土兵守住了突破口,再横向发展,占领整面城墙,并打了南门。 大部队这才顺着城门进入城内,大炮,后勤装备也运进了城。 南门告破,魏军其余各门守军怕被南门宁军迂回包围,纷纷放弃城墙退入城内。 孙诚命令各部缓慢推进,步兵火枪在前,大炮在后,从外朝内挤压, 幽燕城是魏国的都城,街道宽阔无比,魏军主将曹胜命令骑兵在街道上发起冲击,反击宁军。 虽然街道宽阔,但比起城外还是太狭窄了,魏军骑兵根本不能迂回,只能直接冲。 但宁军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一阵火炮加上火枪齐射,就击溃了骑兵的冲击。 八座城门,宁军顺着八条大道攻向曹靖所在的长道宫。 宁军步步为营,步兵都在火炮的掩护下前进,决不步炮脱节。 这让魏军骑兵几次冲击,都在宁军火炮的轰击中败下阵来。就是玄甲卫也无可奈何。 宁军各部队一路击溃魏军的抵抗,直接攻到了长道宫。 魏军八万部队大部已被击溃,散布在幽燕城中。只有少数部队退入天道宫,做最后的抵抗。 孙诚下令围住天道宫,暂缓攻击,先把城内的散兵游勇清除。 经过五天清剿,幽燕城中只有天道宫不在宁军的控制下,其余则全部被宁军攻占。 在清剿中,魏军禁军大部投城,只有少部分在军官的指挥下坚持不降。宁军劝降多次,他们还是不降。 无奈,只能拖过大炮,用炮来实现他们的愿望。禁军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宁军在巷战中也伤亡了不少。 但整个清剿过程中,宁军还将城中各衙门,还有官员住所都派人保护了起来。 这些地方,不光有着大量文书典籍,还有一些人才。如果被败兵冲击,烧了文书典籍,伤了人才都是不好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 魏王应以身殉国 孙诚来到天道宫午门前,看着眼前的宫墙,城墙比外城矮,坚固程度也比外城差一些,似乎不难攻下。 雷裕道:“大帅,我们射进去多封劝降书了,他们还是不降。现在外围已清剿完毕,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可以进攻了,” 孙诚抬起头,看着天道宫中的高台,上面似乎有人,他感到曹靖就在上面。 其实他也为曹靖可惜,此人不说英明神武,但也是一位有为之君。 要不遇到小冰河气候,想灭魏国,哪有这么容易?如果他不是遇到这种气候,自己也没穿越的话,搞不好统一夏族的人就是他了。 “等一下,我亲自手书一封,射入城内。” “大帅,不必了吧!曹靖他不会降的。” “其实他降不降我无所谓,我是怕他临死之时,将宫中收藏的地图,鱼鳞册,还有文书典籍付之一炬。 这些东西可是对我们治理中原有很大作用,若是没了,我们又要重新整理,那可就费劲了。” 众将恍然大悟。 孙诚拿过笔墨,思考一下,一挥而就。 一名士兵接过,上前弯弓搭箭,一箭射上宫墙。并大声喊道:“这是我们大帅的信。” 城上的魏军接过,上书,宁国孙诚手书魏王。 天道宫高台上,曹靖坐于台上,面容憔悴,眼睛通红,狂灌御酒。前几天他就得到消息,护国寺已被清风观牵涉住了,根本出不了手。 那时他就知道,魏国要亡了,如今幽燕城已破,宁军围困天道宫,要不了多久就会攻进来了。 监门卫将军曹胜走上了高台,将一封信交于曹靖。“这是宁军主帅射进来的信件。” “孙诚?” “是的。” “孤也曾见过他,当时孤怎么不让古铜一刀杀了他呢?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哎!拿过来吧!” 他拆开信件,上面无非就是些劝降的话,只要他肯归降,保全文书典籍,宫室。宁王就封他为侯,并保全他的家小。 曹靖冷笑一声,“历朝历代,亡国之君焉能活命,就是他们不杀我,我曹靖岂是投降之辈。 他只不过是怕孤烧毁那些宫中文书,让他治理国家会有麻烦。 不过,他小看孤,孤是败了,但烧毁文书报复的事,孤还做不出来。 毕竟不管是我曹家,还是朱家,都是夏族人,肉只要烂在锅里就行。 曹胜,派人拿着孤的佩剑,交给王后,她会知道什么意思的?” 曹胜大惊,“王上,末将还有一万残军,玄甲卫还有二千余人,末将会拼死突围,以保王上。” 曹靖摇摇头,“败了就是败了,就是侥幸突围了,孤又能去哪?孤不想亡国之后,还被宁军羞辱。魏国亡了,魏王也应以身殉国。” 曹胜叹了口气,知道曹靖己抱有死意,他也只能让士兵拿着宝剑去后宫了。 曹靖站了起来,“拿孤的铠甲来。” 他穿上魏王金甲,来到大殿广场,看着那些禁军士兵。 “将士们,孤愿出城于宁军决战,不愿去的可以呆在宫中,孤不愿勉强。愿与孤同去的,孤与你们同生共死。” 曹胜接着道:“我们身为禁军,曾跟随历代魏王征战天下,战功卓著,也曾屡败宁军。 我们宁可战死也决不投降,愿于王上一同赴死。” 众官兵齐道:“我们绝不投降,愿于王上一同赴死。” 曹靖一记深揖,“谢各位了。” 孙诚等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知道曹靖是不想降了,他也怕曹靖会来个玉石俱焚,焚毁整个天道宫。 “开始进攻吧!” 正在宁军准备的时候,宫门大开,孙诚一喜,以为曹靖要降了。 谁知出来的是武装到牙齿的玄甲卫,曹靖指挥着他们排成了冲击阵型。他看到孙字大旗,知道那大旗下面就是孙城了。 于是,冲着孙诚就杀了过来。他们后面的禁军残兵也杀了出来。 宁王正准备进攻, 一时没有防备,突然遭到魏军反击,一时间慌乱不已。排在头一排的宁军只放了一枪,就被玄甲军冲破了阵型。 孙诚脸色一变,但也并未慌乱,他手中还有一次王牌,神机营。 孙诚马上退到神机营后面,神机营行动迅速,马上摆开阵势。 这时,第二排的宁军也被击溃,现在就是两国的最精锐部队对决了。神机营对玄甲卫。 要是以前,神机营还是滑膛枪的时候,说不定还不是玄甲卫的对手。 可现在,他们已经换装了线膛枪,不管是子弹穿透力,还是精度,都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况且神机营还单独配了火炮队。 玄甲卫接连冲破两阵,离孙字大旗越来越近,不由信心大增。 甚至有人还幻想着重现几十年前的战斗,冲破敌军中军,击杀敌主将。 当年宁国卫国公就是被玄甲卫阵斩当场,已至宁军全线溃退,被魏军反败为胜。 玄甲卫刚冲到离神机营三百米时,神机营的火炮就响了,这虽然不是开花弹,但那么多的炮弹砸下来,也足以将他们的冲击队形打乱了。 神机营火枪手也开始了齐射,巨大穿透力无视玄甲卫的铠甲,将玄甲卫击杀于马下。 这时其余宁军才反应过来,马上集结起来,将后面禁军残部留了下来。 一时间,午门杀的天昏地暗,马嘶声,惨叫声,火炮声,火枪声不绝于耳。 战不多时,玄甲卫就没剩多少人了,线膛枪的威力在这场战争中展露无遗,加上火炮,玄甲卫根本就冲不过来。 曹靖看着午门前堆积如山的尸首,鲜血如小河一般,在地上肆意流淌。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应该带着他们去死,这些都魏国的最忠诚的将士。 自己作为他们的王,应该是带领他们走向胜利,而不是带领他们走向死亡,如一定要死,那就让自己去吧! “停下来吧!你们都下马。” 玄甲卫统领刘虎已经杀红了眼,“王上,为什么?我带人再冲一次,我就不信冲不破这神机营。” “孤说停下,难道你敢抗旨吗?” 刘虎不敢违抗旨,只得下马。 孙诚也命令停火。宁军停火后,看着午门前堆积如山的尸体,他们也不免心有恻隐之意。 他们除了开始被偷袭损失了些,后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杀了这些魏军也心有不安,毕竟都是自己的同族之人啊! 第三百八十八章 魏王战死 孙诚看着曹靖,往前走了几步,高声道:“魏王,你们已经败了,还是归降吧!我保证只要你归降,不失封爵之位。” 曹靖大笑,“孤身为魏王,岂能屈居人下,孤是不会降的。 不过,看在孤并未焚毁公文典籍的份上,兴盛侯能否答应孤一件事。” “请讲。” “孤身边这些将士都是忠勇之士,能否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归乡里。” 曹靖身后玄甲卫叫道:“王上,我们……。” 曹靖一挥手,制止住手下。 孙诚知道曹靖要干什么了,叹了口气,“可以,此战过后,天下一统,以前的魏国人都是宁国人,何分彼此?” 曹靖点点头,“那就多谢了!” 孙诚又道:“难道你不为你的家人考虑下吗?” 曹靖凄然一笑,“孤早就安排好,不必兴盛侯费心了。” 说完,双脚一夹,马匹启动,他拿着一把马槊朝着孙诚杀来 孙诚并没有紧张,只是缓缓的举起了手,他身后的亲卫们举起了枪。 手臂往下一挥。 一阵枪响,曹靖身中数枪,马也立起长嘶一声,倒在地上。 剩下的玄甲卫目眦欲裂,也顾不得曹靖的命令了,只想为他报仇,他们也翻身上马,向着神机营冲来。 神机营举起了火枪,统领郑武一挥手,二轮齐射,最后一位玄甲卫在离孙诚二十米处倒下。至此,魏国最精锐的玄甲卫已全军覆没。 曹胜也带着禁军中的曹家将领冲了过来,又是一阵齐射,午门前终于安静了。 孙诚缓步走到曹靖面前,看着他那苍白的面孔,眼神直直的看着天,也是叹了口气。 双手一揖,弯腰行礼,“送魏王。” “来人,魏王虽是敌人,但毕竟是王,你等不可怠慢,将他擦拭干净,送入王陵以礼安葬。” “遵命。” “命令全军,城中不得奸淫抢掠,如有人敢以身试法,军法从事。” 孙诚带着神机营进入天道宫,宫中已乱作一团,那些宫女和太监到处乱窜,有的身上还拿着金银细软。 孙诚眉头一皱,“立刻恢复宫中秩序,趁乱偷窃宫中财物者,杀无赦。另外,把宫中能做主的人叫过来。” “遵命。” 神机营冲入宫中,占据各处要道,让宫中太监宫女各归其位,如有偷窃财物者杀无赦。并找到了宫中几位太监,带到孙诚面前。 “宫里怎么这么乱?魏王后呢?” 几人看了看,一人道:“王后和几位王妃都死了,大总管也死了,现在宫中无人做主,所以……。” 孙诚一惊,“什么?王后死了?怎么死的,带我去看看。 众人来到王后寝宫,见宫中有几位嫔妃趴在地上,身下全是鲜血。 再往里,还有几位挂在梁上。看中间一人的穿着,那应该是曹靖的王后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你们干的吗?” 几位太监大惊,连连摇头,“我们怎敢干这弑主之事,这是王后自己所为。” 孙诚一愣,“这怎么可能?” “不敢欺瞒大帅,王师攻王宫时,王上给了王后随身配剑。 王后就将嫔妃叫到她的寝宫,以保全自身清白的名义,令嫔妃自裁。愿意的就三尺白绫结束一生,不愿意的就被大总管给杀了。 然后王后和大总管也死了,事情就是这样,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孙诚看着一地女人的尸身,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哎!嫁给王族虽然可以吃喝不愁,穿金戴银,但也要承受王族覆灭的后果。 “魏王有三位王子,他们人呢?” 一人指了指,“在云妃身下有一个,那是小王子。其余两个是王后生的,我也不知在哪?” 袁方掀开一具尸体,她的身下被压着一个小孩,身上已然中了一剑,已经死了。 孙诚一看就知道这云妃不想儿子被杀,想用身体护着孩子,但还是被杀了,看来这王后与这云妃关系不太好呀!都要死了,还争风吃醋。 “你们真的不知道两位王子去哪了吗?” “这个我们确实不知道,大总管应该知道,但他……。” 他们看了看旁边自刎的一个老太监。 孙诚一挥手,亲卫们把几人拉下去严刑拷打,他虽然相信他们不知道,但也要拷打一番,万一他们骗了自己呢? 可是就是把他们打昏过去了,他们还是不知道。 逃走的两人可是曹氏嫡系后代,旁系的无所谓,若是嫡系的跑了,长大之后造反,也是一个麻烦。 为了防此这件事,要不就将他们攥在手中严加看管,要不就来个意外,一了百了。 这时,一个亲卫急匆匆的跑来,在袁方耳边说了几句。 袁方一惊,来到孙诚身边,“侯爷,那两人找到了。” “在哪?” “在天道宫隔壁的国丈府中,不过他将两位王子交给了内卫司。” 孙诚苦笑,那个国丈真是个蠢货,若是交给自己,说不定还能保下他们的命,付出的代价只不过软禁一生。 但内卫司获得了这两位王子,那就是斩草除根了,交出自己外孙的国丈也得被灭口。 不过,死了就死了吧?这样的国丈,为了保命连自己的亲外孙也不要了,这种国丈要来何用?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内卫司魏国分舵舵主关雄见过侯爷。” 孙诚心中叹了一声,果然来了,“说吧!有什么事?” 关雄左右看了看,孙诚挥手,让亲卫退下。 “魏王一家的事就交给我吧!侯爷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以免坏了名声。” “是王上的意思,还是安公公的意思?” “这有区别吗?” 孙诚叹了一口气,“是没有区别呀!安公公会处理好的,王上根本不用吩咐。” 沉吟了一下,又道:“你准备怎么干?” “这个……。” “我并不会阻止你,只是怕你把事弄的太大,不好收场。” 关雄想想也是,“我们准备烧了伪王后的寝宫,做出他们故意自焚的样子,当然那两人也一起带来了。 至于国丈一家,我们也要灭口,晚上我们会扮作溃兵将他们灭口。” “不行,宫中建筑太过密集,你要是放火,一不注意会将整个天道宫焚毁,你知道这宫中有多少珍藏吗?把你们内卫司卖了都赔不起。 再说了,现在焚毁寝宫也已经晚了,我们都冲进宫多时了,你再放火,不是明摆着这火就是我们放的吗?” 关雄一惊,自己计划确实不妥,“请侯爷指点。” “你找十几个太监溃兵,就说是他们为了抢劫财物,遭到伪后阻拦,为了金钱,一不做,二不休,就……。” “我明白了。” “国丈家别全部杀光了,溃兵进来是抢银子的,不是来杀人的。你把人全杀光了,一个不剩,这不是明摆着是来灭口的吗? 只要把知道那件事的人干掉就行了,别的人还是放了他们吧! 还有,别只杀国丈一家,找几家贪官污吏,还有奸商,顺便把他们一起解决了。” 关雄恍然大悟,“多谢侯爷指点。” “那两个孩子下手轻点,别让他们太痛苦。” “遵命。” 孙诚看着魏王后挂在梁上飘荡的尸体,再看看地上的尸首,叹了一口气。 “下辈子希望你们不要嫁入帝王家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蒙毅归附 孙诚刚出天道宫不久,一个消息就传了过来。在宁军进宫之前,一群太监和溃兵强闯魏王后寝宫,搜寻钱财。 遭到王后和众嫔妃的制止,那群太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来了个杀人夺财。 将宫中所有人全部屠戮殆尽,上至魏王妃,下至小王子,还有嫔妃无一幸免。 宁军进宫之后,将这些人全部抓获,而且这些人供认不讳,承认这些事都是他们干的。 孙诚知道那些人在内卫司手中,是只求速死,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这一点,内卫司还是非常有把握的。 晚上,几伙溃兵和地痞流氓又冲进几名官员,富商之家,将家中财产洗劫一空。要是有人阻止,就会受到他们的屠杀。当然,国丈一家也在其中。 孙诚听闻大怒,调集兵马在城中又来了一次清扫,抓了一大批地痞流氓还有躲藏的溃兵。 然后,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马上就将城中的秩序恢复。 这样一番行动,在百姓看来,魏王全家应该是在改朝换代之中被溃兵所杀,不是宁军所为,因为在菜市口,那些溃兵已经亲口承认了。 这样百姓对宁军的抵制也淡了不少,何况宁军把那些盘踞在城中的地痞流氓全部给处理了,让幽燕城的秩序比以前还好。 有些聪明人却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啊!就说一点,魏王全家都被灭了,一个不剩,这事却推到一群只想抢银子的太监,溃兵身上,这事谁信,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毕竟魏王后掌管后宫,身边难道就没有亲信吗?别的不说,保住自己的命还是可以的。 可这疑问谁敢提出来,难道不要命的吗?魏国已经被灭了,谁还在乎魏王一家是怎么死的! ………… 幽燕城之战后,魏国现在只有蒙毅的山海关防区没有纳入宁国的统计。 宁军休整了十日后,准备出兵,必须要逼蒙毅将手中四卫交出来,予以改编,不能让他们成为藩镇。 本来是想让张齐的南方边军去的,但现在已经九月了,若是牵连日久,别说到冬季了,就是拖到深秋,南方边军也受不了。 这样,也只能让陈浩的北方边军上了。可陈浩的父亲安国公就是被蒙毅给击败的,安国公也因此而殉国。 这次派兵不是要剿灭蒙毅的,而是逼蒙毅接受改编的。要是让陈浩去了,他要是头脑一发昏,让两军打了起来,那可就弄得一地鸡毛了。 再说他是都督,统帅北方边军,自己调北方边军作战,却不让他们的都督去。 这让陈浩怎么想?这让他的属下怎么想?让别人怎么想?他以后还有威望统军吗? 孙诚想了想,让人将陈浩叫了过来,“见过大帅。” 孙诚挥挥手,“不必多礼,这次叫你来,不是因为公事,还是以朋友相称吧!” “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只是朋友之间聊聊天而已。” “那好吧!” “陈兄,明天我要去蒙毅那了,我要调动你的部队。你与蒙毅之间有些……,所以我想让你留在幽燕城。” 陈浩脸色一变,一听到蒙毅的名字,心中的怒火也上来了,一时间脸色通红,就连颈部的血管也鼓起来了。 孙诚静静的看着他,他若是能收起自己的脾气,那他以后大有可为。若是收不住,这都督之位看来要换人了。 良久,陈浩还是慢慢的平静下来。 “孙兄,我知道蒙毅的对朝廷非常重要,他若乖乖归附,那就罢了。但他若是想当藩镇,孙兄该当如何?” “想当藩镇自然不行,必举兵讨伐。” “那好,孙兄,我在这里放下一句话,我是北方边军的都督,北方边军作战,我是一定要去的。 蒙毅若是想凭手中四卫,想当藩镇,请让我率兵剿灭他们,我要新账老账一起算?” “若是蒙毅同意归附呢?” 陈浩停了一下,“我当以同僚待之。” “那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第二天,孙诚带着捧日军,天府军还有神机营,重炮队前往山海关。 孙诚认为蒙毅是能看清时势的,现在魏国已灭,就凭他手中四卫想抗拒统一,那是绝不可能的。 大军进入山海关防区,孙诚看见了蒙毅,他并没有带领大军,只带着亲卫迎接孙诚。 孙诚松了一口气,蒙毅果然脑子没晕,以为手上有了土豆,有了粮食,就敢当藩镇。 陈浩看见了,脸上却有些失望,他是希望蒙毅对朝廷来个听调不听宣,那他就能率大军平了他,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蒙毅催动马匹,来到孙诚面前,孙诚昂然端坐于马上,等着蒙毅下马参见。 只要蒙毅先下马行礼,那就表示他的地位比孙诚低,就是要归附了。 蒙毅看了看孙诚,偏身下马,单膝下跪,“参见兴盛侯。” 孙诚连忙下马,双手扶起蒙毅,“蒙大将军,不必多礼。” 两人寒暄了几句蒙毅领着大军前往山海关,进入山海关,来到大将军府。 蒙毅在府中大摆宴席,给孙诚接风洗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诚看见陈浩阴着脸,只是在那里喝闷酒,谁敬酒他也不喝。 孙诚朝着蒙毅使了个眼色,嘴向陈浩那里努了努。 在路上,孙诚就与蒙毅说了,当年被他击败的安国公公子就在军中,还身居都督要职。 蒙毅马上就明白了,自己归附宁国,说到底自己就是一个降将,如果不与宁军大将交好,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所以他也想找个机会,与陈浩缓和缓和关系。 蒙毅端起一杯酒几杯酒来到陈浩面前,“陈都督,当日交战,各为其主,致使安国公战死殉国,令我不胜唏嘘,还请陈都督原谅则个。 这一杯,我干了。” 说罢一饮而尽,亮出杯底。 陈浩脸色阴沉,端着酒杯的手也有些发抖,他是真想一刀杀了蒙毅,以报父仇。 现场就这么僵住了,蒙毅手下的将领见陈浩这么不给面子,脸色也沉了下来,蒙毅可是他们的大将军,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连这点表面上的面子都不给我们,那我们归附宁国还有好日子过吗? 孙诚脸也沉了下来,心想,这陈浩不给蒙毅面子,那就是不给我面子。当时说的好好的,蒙毅要是归附宁国,就以同僚相待。 可现在,同僚向他敬酒,他竟然还敢摆谱子,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宁军将领也急了,都督给不给蒙毅面子我们可不管,大不了开战而已。可兴盛侯要是因为此事怒了,那都督可就完了。 第三百九十章 宁王巡视中原 孙诚见陈浩还是举杯不饮,脸也越来越沉,蒙毅可是魏国的大将军,深得军心。 而且他精通兵法,是宁、魏两国中最能打的将军,无人能敌。 孙诚若不是拿出了跨时代的火枪,他怎可能是蒙毅的对手。 若是陈浩当面欺辱他,引得他心中不满,认为宁军高层有排斥他,打压他的意思。 造反他应该不会,但他会卸甲归田,不问世事,那宁国岂不是少了一员大将。 孙诚是绝不能让此事发生的,他宁可让陈浩退出第一线,也不会让蒙毅卸甲归田。 但这又会让宁军将领认为为了一个降将,而将已方大将退出第一线,这又会让他们不满。 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陈浩饮下这杯酒,握手言和。至少表面上要给蒙毅代表的山海关守军一个面子。 可这陈浩就是为了那些私仇,而将国家利益抛之一旁,这让孙诚非常不满,特别是陈浩还曾答应过孙诚,要以同僚待蒙毅的情况下。 厅中众将军鸦雀无声,都看着陈浩,看他到底喝不喝?喝了一切好办,不喝,有可能就会引起火并。 孙诚怒哼了一声,手中的酒杯重重的顿在桌面上,酒液四溅。 这个声音让众将一惊,所有人都知道兴盛侯怒了,要知道得罪兴盛侯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声音也让陈浩惊醒了,他想起了答应过孙诚的话,连忙起身。 “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没有私仇。如今归为一统,私仇恩怨皆以了结,干!” 陈浩也干了一杯,亮出杯底。 这一下,众将才缓和过来。特别是以蒙毅所代表的山海关守军。 孙诚这才欣慰的点点头,站起身来,举起手中酒杯,“来,来,来,大家再同干一杯,今后大家皆为袍泽了。” 众将皆举起酒杯,“干。” 此事过后,双方军队也和睦了些,山海关守军也顺利接受了改编。 山海关守军中淘弱留强,骑兵大部留下,少量精英随孙诚而返,他们是孙诚的军准备成立的军校骑兵科的教官。 陈浩的部队也留下一个军,重炮也留下了,以加强火力。 蒙毅则还是担任山海关防线的主帅,这让蒙毅手下将领都松了一口气,宁国还是信任我们的,并未打压我们。 孙诚处理好后,率军返回幽燕城。魏国被灭的消息传到天安城,宁王得到军报后,大喜过望,立即命令敲响一百零八响景阳钟。 城中官员百姓听到一百零八响景阳钟,也是愣住了,当年开国时,景阳钟也只是响了七十二响。 那今天这一百零八响是什么意思?难道今天的事,比开国还值得庆祝吗? 没有多久,从宫中传来消息,北伐成功,魏国被灭,夏族一统,一时间,举城欢腾。 宁国的老对头魏国终于被灭了,这也让宁国老百姓大大自豪了一回。 以前都是魏国打我们,咱们割了地还得赔款,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不要他的地,也不要他的钱,干脆就把魏国灭了。 群臣也进宫庆贺,庆贺在英明神武的宁王领导下,终于统一了夏族故地。 举国欢腾了几天后,就有人拍上了马屁,纷纷上书请宁王称帝。有人带头,就有人跟上,一时间,请宁王称帝的奏折如雪片般的飞来。 世家已经没办法了,若是北伐失败,世家还能延续,可北伐就成功了,而且是那样的快。 灭了魏国,宁王威望大增,世家就不能阻止宁王对世家的弱化政策了,比如那新任礼部尚书江楼提出来的科举制。 于是,他们也只能上书请宁王称帝了。 只有几人还比较理性,首辅卫轩站出来道:“王上,老臣以为称帝不急于一时,今中原新定,还是要安抚中原百姓为好。 毕竟中原百姓也是宁国之民,只有让他们心服,才是真正的天下归心,才可以称帝。” 童敬与孙尚等人也附议。 宁王本来志得意满,想像自己称帝的情景,但听到了卫轩的一番话,也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如果现在称帝,没有中原仕人过来臣服,那怎么才能证明天下归心吗?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这时,孙诚也快马送来一封奏折,他也希望宁王暂时不要称帝,还是要巡视一下中原地区,安抚中原百姓。 等到十一月份士豆成熟,中原摆脱了饥荒,那时中原人才能心悦诚服,才会认为土豆是天降祥瑞,宁王才是天命所归。 宁王看了此奏折,当即表示自己德行不够,拒绝了称帝,并要前去巡视中原,安抚百姓。 他当即宣旨让太子监国,内阁辅佐,自己刚率部分大臣巡视中原。 一月后,宁王到达幽燕城,孙诚率众将及前魏国各官员迎接。 进入城中,宁王看着面前天道宫,他无数次想征服魏国,征服这座宫殿的主人,现在终于如愿了。 他拍了拍孙诚的肩,“王弟,没有你,孤哪能征服魏国,你想要什么?和孤说,孤都会满足你的。” 孙诚心想,我要的你不会给我,你可以给我的,我又懒得要。难道我说要娶你姑姑,当你的姑父,你会同意么? “王兄,别的不需要,你以后少给我派活就行了。” 宁王讪讪的笑笑,别的可以答应,这个可真不能答应,这么好用的人,放在旁边不用,那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孤尽量,尽量。还有别的要求吗?” “这个……。” “尽管说,大胆的说,你立了这么大的功,跟王兄你还客气什么? “我想要王一个承诺。” 宁王一愣,“承诺什么?” “就是哪天我惹恼了王兄,还请王兄饶恕于我。” “你只要不造反,什么都好说。” “我怎么会造反呢?” “我说过,只要不造反!犯了任何错误,孤都会宽恕于你。” “那就多谢王兄了。” 宁王微笑着道:“谢什么谢!我们虽为君臣,但也有兄弟之谊啊!” 孙诚笑笑,心想,要是我成了你的姑父,不知道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请王兄入宫吧!” 宁王在孙诚的带领下参观这天宫道,见天道宫宫殿残破,红漆斑驳,一幅破败模样, “这天道宫怎会如此破败?” “因为气候原因,魏国年年受灾,国力日衰,连军队都养不起了,就别说养护宫殿了。” 宁王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人不能与天争啊!魏王本不是亡国之君,却遇到这种气候,这也是天亡其国啊! 魏王的尸身你是怎么处理的?” “魏王自登基以后,就在曹氏的王陵区,找了一个地方。但国力不足,并未开工。我也只能在那块地方草草埋葬了。” “魏王终归是王,不可马虎,孤会拨款,将他的陵区好好修缮一下,别让他太寒酸。” “王兄真乃仁义之君。”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两国舰队相遇 以后的时间,孙诚陪着宁王四处巡视中原,每到一地,皆受到当地官员百姓的欢迎。 因为十一月到了,土豆成熟了,这可是中原百姓最近十几年以来第一次丰收啊!他们十几年来第一次可以吃一顿饱饭了。 土豆在北方产量没有江南高,但有了肥料的加持,亩产三千斤是不成问题的。 这让中原百姓相信了宁王确实是天命在身,不然,他怎么会有亩产三千斤的粮食? 这分明就是上天赐给宁王的神物啊!他不是天命所归,那谁是天命所归? 所以宁王每到一处,百姓是箪食壶浆,以迎宁王,这让宁王大为高兴。 正在宁王到处巡视中原之际,在金明岛方向,已经出现了斯图亚特国的舰队。 斯图亚特国知道宁国攻打自己的盟友魏国后,知道若任凭宁国攻击魏国,依魏国的国力,根本不是宁国的对手。 若是魏国被灭,那宁国就会统一夏族,成为一个地区强国,而且这个国家还是哈斯堡王国的盟友,也就是斯图亚特国的敌人。 所以斯图亚特国决定出兵,牵制宁国。但本国主力舰队还在与哈斯堡王国对峙,所以也只能用印地半岛的分舰队牵制宁国了。 最好是击沉宁国舰队,将普加岛(金明岛)夺回来,打通进入龙腾大陆的通道。 于是,斯图亚特国的舰队就出现在金明岛海域。他们一共派出十艘战舰,四艘巡洋舰,六艘驱逐舰。 西方大陆长期处于战争之中,战争频繁,就意味着他们对武器有着执念。 西方大陆中对武器不在乎的国家早就被灭了,剩下的强国哪个不是积极研究武器。 自从火器传入西方,他们看到火器的威力,都是拼命研究火器,生怕落在别人后面,所以武器研究进展迅速,也只是略逊于宁国。 宁国海军早就严阵以待,在斯图亚特国舰队向金明岛行驶时,金明岛的舰队就已得到商船传过来的消息,马上让三艘巡洋舰与五艘驱逐舰出港迎战。 宁国巡洋舰武备为三层炮舰,共六十门炮,最上层的火炮为一千五百斤,中层为一千八百斤,底部是最重的二千斤,这样可以保持全舰重心。 驱逐舰只有二层甲板,共有火炮四十门,上层为一千五百斤,下层为一千八百斤火炮。 这与斯图亚特国的军舰差不多,但宁国的火炮发射药强劲,在射程和穿透力上要大于斯图亚特国的军舰。 而且造船司司长何前天纵奇才,揉和各国军舰制造技术,修整船型,风帆,硬是让宁国的军舰航速高于斯图亚特国军舰二节。 加上他们从印地半岛远道而来,舰底早已被海洋生物爬满,造成了航速进一步的降低。 斯图亚特国的印地舰队正向着金明岛而来,这条航线上商船众多,他们知道消息早已经泄露,突袭金明岛已经不可能了。 但他们并不以为意,他们认为以他们的实力,还是能击溃宁国舰队的。 毕竟宁国是个大陆国家,在西方人看来,一个国家在选择发展海军或陆军,只能选其中一样。 因为国力和人口就摆在那里,你想怎样一起发展,你有钱吗?你有人吗? 所以要不就是海军行,陆军不行,要不就是陆军行,海军不行,不可能两样都行。 舰队司令道尔侯爵带着舰队航行,来到了金明岛海域后,马上命令进入战斗状态。 宁国舰队提督江坪也带领着舰队进入了战斗状态。 当两只舰队遭遇后,道尔命令信号兵发出避让信号,现在两国并未开战。道尔认为宁国正在与魏国交战,应该不敢两线作战。 遇到自己的舰队,肯定是能忍则忍,能避就避,尽量不要发生战争。 所以他才发出避让的信号,只要宁国舰队避让,自己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顺风优势。然后……。 江坪听闻信号兵传过来的旗语,冷冷一笑,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告诉他们,这是我宁国控制的海域,让什么让?让他们退出金明岛海域。” 道尔听到了,他没想到宁军竟然这么强硬,难道他们不怕两线作战吗?又让信号兵发出一句话。 宁国信号兵举着千里眼边看边翻译,“这是公海,我们斯图亚特国的舰队有权力航行在世界海洋上。” “什么公海?这里是宁国的海域,他要是再不退让,我军有权采取必要的措施。” 道尔耸耸肩,“必要的措施?那我们倒要看看了。命令,方向不变,舷侧火炮挡板打开。” 江坪看见了,也发出命令,“方向不变,火炮挡板打开,防冲击准备。” “是。” 两只舰队越来越近,两位舰队司令听着航海长的报告,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距离三十链。” “距离二十五链。” “距离二十链,需要转向了。” 二位舰队司令并没有下令转向,他们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要是坚持到最后,谁就得到了顺风的优势。 “距离十五链,再不转向,就撞上了。” 道尔咬着牙,“闭嘴,我就不信他能坚持到最后。” 江坪心中也很紧张,但比道尔轻松一点,因为这里是宁国海域,就是撞上了,也能得到很好的救助。况且,金明岛上还有修船厂,修理设备完备。 而道尔远道而来,要是撞上了,舰只受创,想回印地半岛可就难了,搞不好还得沉在海里,所以他避开的概率非常大。 “十四链。” “十三链。” “十二链,再不转,真的躲不开了。” 道尔无奈,自己是远征,海战中舰只受创还能说的过去,打仗吗!舰只受创也是应有之事。 但要是两舰相撞,致使舰只受创,那就说不过去了。 “十一链。” “十链。” “九链。” 这时航海长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侯爵大人,八链了。” 道尔见宁国舰只非但没有避让,反而还有加速迹象,自己再不转向,就真的要撞上了。 道尔咒骂道:“这群不要命的东方人,快转向。” 航海长马上命舵手转向,“左满舵,快。” “满舵左。”舵手拼命的转动舵盘,以免相撞。 其余舰只也跟随旗舰开始转向。好在道尔命令下的及时,两只舰队只差十米就撞上了。 这让两方水兵都松了一口气,毕竟水兵们谁也不想没有死在海战上,却死在了海上交通事故上。 江坪与道尔站在指挥位,两人互相看着,几乎同时,两人各自行了一个军礼。 第三百九十二章 舰队开战 两只舰队错开,宁国舰队掌握了顺风的优势,向着斯图亚特国舰队追去。 道尔以自己丰富操舰经验,指挥自己的舰队在海上左右腾挪,想甩开江坪的追击。 江坪虽然操舰经验少了一点,但奈何舰只航速快,还是占着优势阵位,死死的咬住了道尔。 两支舰队在海上航行了两个时辰,道尔还是甩不开江坪。 既然甩不开,那就开战吧!道尔认为,斯图亚特国舰队官兵经验丰富。 而且舰只也比宁舰多,就是处于不利的阵位,击败宁军也是不成问题的。 道尔下令,“准备开战,右满舵,推出大炮,巡洋舰大胆号与坚定对付敌旗舰,激烈号,决心号各自对付相对应的敌舰。 驱逐舰一号,二号舰对敌驱逐一号舰,其余各舰应对各自对应的战舰。” “是,侯爵大人。” 信号兵马上升起了作战旗,并将作战命令通过旗语传于各舰。 宁国舰队的瞭望兵见到敌舰升起了作战旗,也是吃了一惊。 “提督,敌舰升起了作战旗。” 江坪大喜,“我还怕他不敢打呢?我的地盘,我怕谁?我正要试试新式战舰的威力。 命令,最高作战部署,舰炮推出,右满舵,与敌舰保持距离。 三艘巡洋舰与各自对应的战舰作战,驱逐舰队也是如此。” 宁舰的火炮推了出来,舰上的枪炮军官开始了计算,随着一个个数据被报出,枪炮长经过演算,算出了数据,各炮马上根据数据调整方位。 两支舰队进入了作战状态,因为斯图亚特国的舰队航速慢,始终到不了最佳射击距离。 而宁国舰队却凭借航速优势,轻松占据了他们的最佳射击距离。 道尔的舰队最佳射击距离是一百多米米,而江坪的舰队因为有着最先进的发射药,加上先进的观瞄方式,最佳射击距离是四百多米。 江坪见道尔的旗舰已被纳入了自己旗舰玉山舰的射程,他就不再客气了。 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是斯图亚特国的舰队先入侵本国海域,那还跟他说什么,主权高于一切,打就是了。 江坪通过铜管,将他的命令发布全舰,“今天,是我们新式海军的第一战,兴盛侯曾经说过,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任何敢于阻拦我们的人,都将被我们撕碎。” 众人血脉贲张,一阵欢呼。 “舰炮准备,放。” 道尔还在调整方位,他认为宁军不敢首先开炮,因为他们不敢承受两线作战的结果。 所以他有时间调整方位,只要将敌舰纳入最佳射击距离,第一轮射击就要重创宁国舰队。 这时,他看见宁舰的舷侧腾起一股黑烟,心中咯噔一下,不好,宁国人还真敢开炮。 接着听到一阵炮响,宁舰开炮了,战争开始了。 道尔刚叫了声,“隐蔽。”就被卫兵扑倒在身下。 他趴在船板上通过振动,就知道自己的舰只中弹了。 他推开卫兵,起来一看,顿时愣住了,以他经验,距离四百米确实已经进入舰炮射程。 但军舰船板厚实,四百米的距离不足以让炮弹击穿。可现在情景,自己的旗舰已经被宁舰炮弹洞穿了。 道尔愣住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旗舰粗制滥造,还是敌舰火炮犀利?这么远的距离,他应该是打不穿的呀!” 他身边的舰长急了,“侯爵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的航速比我们快,我们占领不了最佳阵位,” 道尔缓过神来,“不管了,占领不了最佳阵位,也就是十二磅炮打不穿,二十四磅炮还是可以穿透的。 我们两艘打一艘,我就不信打不沉他们的旗舰。按战前部署,开炮!” 一股黑烟腾起,斯图亚特的舰队还击了。 双方对战,比的就是舰的坚固程度,火炮的威力,火炮的精度和装填速度。 在这几个方面,宁国舰队是全面占优,虽然水兵是第一次炮战,但军官却通过海盗作战有了历练。他们带领着手下与斯舰作战,并不生疏。 几轮齐射过后,江坪看着战场,他自己的旗舰还能撑住,虽然他是一打二,侧舷布满弹孔。 但好在距离拉的远,斯舰只有二十四磅炮能击穿舷侧,其余火炮大部分都击不破舷侧。 但宁舰其他两艘巡洋舰武山号,岳山号却大占优势。他们可是一对一,将与他们对阵的激烈号,决心号打的是抬不起头来。 特别是战列排在第三的激烈号,受到了武山号的打击,舰身进水,都有些侧倾了。 再往后的驱逐舰队与斯图亚特舰队打的也是有来有回。 江坪马上发信号,让武山号迅速击沉或重创激烈号,让他脱离战场,然后与岳山号合力击沉或重创决心号,再来支援旗舰玉山号。 武山号的装填速度加快了,第一个击沉敌舰的荣誉可是大功,只要击沉了敌舰,这次海战第一功就是武山号了。 道尔也急了,大胆号与坚定号两艘对一艘,虽然占了优势,但宁国舰队旗舰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还是能与自己周旋。 他再看后面,激烈号舰身轻微侧倾,但还能坚持,不过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决心号也落入了下风,如果自己不能迅速重创敌旗舰,迫使他退出战线,那这次海战估计就要输了。 “告诉下面的枪炮长,如果不能迅速重创敌旗舰,我会禀报国王,撤了他的贵族封号。 但他能迫使敌旗舰退出战列线,那我也会禀报国王,提升他的贵族等级。” 下面的枪炮长急了,为了他的贵族封号,他拿出长鞭,抽打那些士兵,“快快装填,我们两艘打一艘,还没有重创敌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要是打沉对面那艘旗舰,今晚的朗姆酒敞开了喝,回到港口,那些女人随便你们玩。” 水兵们一时精神大振,在皮鞭、美酒和女人的刺激下,装填速度一下子快了起了。 激烈号虽然舰身稍微倾斜,但经过反方向注水后,舰身逐渐恢复了正常,但航速却减慢了,这也将整个舰队的航速拖慢了。 对方速度减慢,宁国舰队的命中率也高了起来,海战顿时激烈起来,这就看谁先打破僵持了。 武山号上,几名炮手围着一门炮装填, 炮长举起了手,表示装填完毕。 枪炮长看全部装填完毕后,报出数据,各炮长调整火炮的角度。 “放。” 第三百九十三章 斯图亚特舰队败了 武山号的炮手将烧红的铁钎插入炮眼,一声巨响,火炮往后一退,又被缓冲装置拉了回来,但一枚重约二十多斤的炮弹飞了出去。 这枚炮弹飞越了四百米,如摧枯拉朽一般,撕开了激烈号坚固的橡木舰身,钻入了舰内。 炮弹破开橡木舰身,正好击中一个木桶,这桶里可是装满了火药,本来没有火星是不会爆炸的。 但恰恰这枚炮弹是擦着木桶的桶箍击穿木桶的,桶箍是铁的,炮弹是铁的,铁与铁相撞,火星自然就产生了。 这结果就是点燃了桶里的火药,航行着的激烈号顿时舰身一抖,一股火光就从舷侧冒了出来。 两支舰队所有人都愣住了,以前海战就是将敌舰打成蚂蜂窝,迫使他进水过多而沉没,这弹药殉爆的场景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次确实是个意外,谁也不知道那炮弹打了那么准,正好砸在了桶箍上面,形成了火星,而且偏偏这个桶是装火药的桶。 激烈号的火势越来越大,哪怕水兵拼命灭火也没有用,大火引燃了别的火药桶,殉爆一发接着一发,最后引燃了激烈号的火药库。 一声巨响传来,众人隐隐感觉到空气一震,接着就是一阵冲击波,把别的战舰都震退一段距离。 等到众人缓过神来,海面上已无激烈号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漂浮的残骸,所有官兵无一生还。 武山号舰长程容大喜,他已经拿下了一血,虽然有些侥幸,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舰仓中,也是一片欢腾,枪炮长拉着那名炮手,“打的好呀!这次你可是要发了,听说兴盛侯要成立军校,舰长肯定会推举你的,毕业后,你就是一名军官。” 众炮手一脸羡慕的看着他。 那炮手一脸懵逼,他也不知道怎么一炮就干掉了二千吨的巡洋舰。 不过听到能当军官,他也高兴起来,当上军官,那可就是官了,也算光宗耀祖了。 铜管里传来舰长程容的声音,“诸位,干得好,战后江提督会重重有赏。 不过,海战还没结束,咱们还要与岳山号通力合作,将他的对手击沉。” 众人士气高涨的应道:“遵命。” 宁军士气高涨,斯国可就蔫了,那激烈号战沉的场景太震撼了,竟然一下子就从海面上消失了。 他们也怕宁军是掌握了什么先进武器,一炮就击沉了激烈号,那要是他们对我们也来一发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江坪看见武山号干掉了他的对手,也只是笑了一下,脸色又严肃起来。 他现在可管不了程容是怎么干掉激烈号的,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妙,玉山号中了几十枚炮弹,水线上打穿了无所谓,回去修补一下就行了。 可水线下却被斯图两舰击中了数处,将舷侧震裂了几块木板,海水通过高压冲进了玉山号舰身。 本来损管队还能将他堵住,可运气不好的是裂开位置又挨了一炮,直接将那块木板全击穿了,海水顿时涌了进来。 这破口太大,无法堵住。损管队没办法了,只能放弃这个舱室,将他封死。 这一下,玉山号舰身涌入了大量海水,速度也慢了下来。旗舰速度一慢,整个舰队速度都慢了下来。 道尔大喜,他的运气来了,毕竟运气这玩意有时靠不住的,一会儿你有了,一会儿就轮到别人了。 他马上命令舰队向宁国舰队靠上去,拉近距离,以便他的十二磅炮,十八磅发挥作用。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能发挥全部战力攻击宁军旗舰玉山号。 可宁军的两艘巡洋舰也可以通过拉近距离,将精准度提高,共同攻击决心号。 决心号本来就不是岳山号的对手,再上个武山号,被打的更是苟延残喘,只能盼旗舰能迅速击溃敌旗舰,拉自己一把。 决心号接到右舵靠近敌舰的命令,舰长的脸就像吃了苦瓜一样扭曲。 心想,自己本来就撑不住了,你还让我靠近,难道是怕我沉的太慢吗? 他看看边上的大副,大副也苦着脸看着他,两人齐叹一声。 斯图亚特国海军可是对怯战行为惩罚非常重的,不但要被剥夺所有荣誉,罚没全部财产,还要断头台或绞刑架侍候。 所以他们两人是绝对不敢违抗上司的命令,哪怕自己去送死。 “右舵,随旗舰运动。” 双方舰队接近,战况更加残忍血腥,武山号与岳山号合力将决心号一侧舰身横扫,让他配备的六十几门火炮绝大多数哑火。 最后一轮齐射,决心号彻底哑巴了,只能任凭两舰群殴了。 其实决心号已发出几次我舰重创,已无力作战的信号,要求退出战列线,返回母港。 但道尔就是不同意,在他看来,哪怕决心号武备全灭,但也能扛一会宁军两艘巡洋舰。 只要再坚持一下,自己就能击沉敌旗舰,敌旗舰一沉,宁军舰队就将溃散,自己也就能赢得此次海战的胜利。 武山号与岳山号也急着救援旗舰,他们以为打成这样了,决心号应该退出战列线了吧!可决心号还在坚持,哪怕没有了反击力量,他还是不退。 两位舰长怒了,左舵靠近后,对着决心号的吃水线,就是一通输出,这后果就是海水大量涌入,决心号倾履了。 前方,在道尔的疯狂攻击中,江坪咬牙坚持,虽然一侧舰身已经被打的像蚂蜂窝一样,重到了重创,水兵也损失惨重,但玉山号的舰炮还在还击,他还在坚持。 因为他已经看到,自己的两艘巡洋舰已经将敌舰打的侧倾了,而且角度很大,都快要倾覆了。 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武山号与岳山号就能前来增援。 首尔看着后面的战况,脸色苍白,他知道这次海战败了。 决心号已经完了,而自己还没有击沉敌旗舰,那两艘宁军巡洋舰将决心号送入海底后,马上就会攻击自己。 那结果就是斯图亚特王国,第一次在舰队级别作战中战败了,而且主力舰全军覆没。 道尔紧闭双眼,大胆号的舰长有些慌了,已方已经损失了两艘巡洋舰,再不撒,自己与坚定号估计也要完了。 “侯爵大人,你快做决定呀!我们到底怎么办?” 道尔长叹一声,他好像突然苍老了十几年一样,他决定撤退了,战败了总比全军覆没的好。 “转舵,回母港。” 第三百九十四章 宁国是以直报怨 大胆号舰长亲自操舵,一记左满舵,带领着整支舰队在海面上画出一道弧线,往回狂奔。 宁军旗舰玉山号受到了重创,多处进水,已经追不了。提督江坪准备换乘舢板登上武山号,率岳山号及其余驱逐舰追击。 两舰已将决心号打成倾覆了,舰底都已经露出来了,正在下沉。武山号接到江坪后,马上升起司令旗,带着岳山号等舰追击, 玉山号则带着重创的驱逐舰打捞双方舰员,并展开救护。 宁军巡洋舰方面未沉一艘,只有一艘重创,但在驱逐舰方面却沉了两艘,重创一艘。 斯图亚特军巡洋舰方面被击沉两艘,驱逐舰也有两艘沉没,重创两艘。 程容带着舰队急速追击,一个时辰后,就追上了敌舰队。 斯图亚特舰队中有两艘驱逐舰重创,根本跑不快,道尔又不愿丢下他们。 他还有些妄想,以为东方人一贯讲究以德服人,打赢了也就算了,不会下死手。所以抱着侥幸心理带着重创的两舰一起跑。 可他失望了,现在宁国可不讲什么以德服人了,而是讲究以直报怨,谁要惹我?必须打回去。 就是要以德服人,也要先将你揍趴下,再和你谈谈以德服人的事。 江坪见到敌舰队后,马上命令推出大炮,准备再战,这次可不能让道尔跑了。 道尔一看这两艘驱逐舰不能要了,不然整个舰队都得给他们陪葬。 他发出信号,愿上帝保佑你们。 然后挂起所有风帆全速后撤。 后面两舰看到信号,就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但他们也知道不这样全舰队都得完蛋。 自己肯定是完了,为了保全整个舰队,他们决定采取自杀式攻击,这也算为国尽忠了。 现在的斯图亚特国正处在上升期,军人对国家的忠诚度非常高。特别是海军,海军是斯图亚特国重点建设军种,对海军的投入是不惜血本的。 国中只要有意参军的,无不以进入海军为荣,因为不管是伙食,军饷等方面的待遇都是非常好的。 国王还将皇家海军的称号赐于海军,让他们对王室,对国家更加忠诚, 所以即使被抛弃了,他们也没有溃散,反而转舵与宁军舰队展开战斗。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只是蚍蜉撼大树,但自己堵在航线上,宁军总要清理吧?这也能争取时间,让主力能跑的更远。 江坪看着斯图亚特国舰两艘驱逐舰挡住了航线,也是摇摇头。 对着旁边的程容道:“看见没有,我们海军新建,舰船、武器、官兵这个都好说,有钱就行。 但这种精神是钱买不来的,必须要自己培养。所以有十年陆军,百年海军之说。” “提督大人说的是。” “既然他们想挡着我,那就击沉他们吧!” 程容下令右满舵,亮出舷侧的火炮,整只舰队齐射二轮。 两舰来就已受到重创,哪能挡住整个舰队齐射,坚持了两轮齐射,就沉入海中。 海面上飘满了尸体,还有一些活着的水兵。 “提督大人,是不是要留下一艘驱逐舰救他们?” “不用,他们主力还有四艘舰,而我们也只有四艘,战力相差不大,一艘驱逐舰对我们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 等我们击败他们主力后返航,如果他们还活着话,就把他们捞起来。如果他们死了,那也是他们命不好。” 宁军舰队随着旗舰左满舵回到航线上继续追击。 因为被两舰耽搁了时间,直到傍晚时分,这才追上。可时间不多了,如果在天黑之前没有将斯图亚特国舰队拿下,他们可能趁夜溜掉。 道尔一看宁国舰队又追上来了,知道想跑是跑不掉了,只有拼了。 好在天要黑了,只要撑到天黑,就能回港。他马上摆开了战列线,迎战宁军舰队。 江坪也知道,要速战速决,不然天一黑,斯图亚特舰队就会逃走,他也摆开了战列线。 不过这次他没有把距离拉开,为了提高命中率,直接顶到斯舰一百多米的地方。 两方四艘对四艘,都是二巡洋舰二驱逐舰,正好一对一。 海面上,炮声隆隆,烟雾弥漫,两舰在相隔一百多米的地方捉队厮杀。 武山号炮战犀利,火炮装填都比别人快,准确率又高,打的对方旗舰大胆号根本招架不住, 江坪欣慰的点点头,“程容,你的枪炮长不错啊!把他手下的兵训练的非常好。” 程容脸色一变,他深怕自己得力干将被挖走了。 “提督大人过奖了,他叫凌国栋,之所以这仗打的好,那都是运气,运气。” “别掩饰了,兴盛侯要开军校的事你也是知道的,要调海军中最好的人担当教官,你是藏不住的。” 程容无奈了,好容易培养一个能打仗的,却在一战之后就调走了。 舱内,凌国栋指挥着他的十门二千斤舰炮,各炮炮长一一举起了手,表示装填完毕。 他拿着铅笔 ,迅速计算出设计诸元,并报了出来,各炮长调整火炮的角度。 随着凌国栋一声下,“放。” 十把火钎插入炮眼,一声炮响,火药推动炮弹向大胆号飞去。 一百米的距离转瞬便到,十枚炮弹在强劲发射药推动下,击破橡木船身,射入舰内。 将火炮,肉体,甲板打成一团糟,还有一枚炮弹打在火药桶,将火药洒了一地。 不过,这次运气没那么好了,没有打中桶箍,没有产生火星,但也让两门二十四磅火炮哑火了。 道尔一边看着战况,一边看着天色,脸色忧郁,他希望天赶快黑下来吧!这样才能乘夜溜回去。 一分钟多后,武山号又是一轮齐射,几十枚炮弹又朝大胆号飞来。大胆号抖动了一会儿,继续往前。 过了一会,舰长慌了,“侯爵大人,水面以下被击穿了,已经堵不住了,这是第三个舱室了。” 道尔一惊,前两个舱室还能通过反向注水,恢复战舰的平衡。可三个舱室要是还反向注水,战舰的速度可就大大受到影响了。 可不反向注水,战舰不能恢复平衡,怎么打仗?人都站不稳了。 这时,道尔知道自己的旗舰已经在劫难逃了。 他稍微思考一下,下达命令,“解散编队,让他们自由回港,由大胆号掩护他们。” 大胆号舰长沉默了一会,这就是表示道尔已经放弃了大胆号。 “侯爵大人,你乘舢板去坚定号,由我来指挥大胆号吧!” 道尔下了命令,心里轻松多了,“不用了,我会留下的。我带领一支舰队与宁军海战,我却战败了。 你要知道,斯图亚特皇家海军在舰队级作战中从没失败过,而我却打破了这个记录。 我就是回去了,我的荣耀,我的骄傲,我的爵位,都会被剥夺。那还不如与舰同沉,保全家族的荣耀。” 第三百九十五章 宁王要成为千古一帝 大胆号舰长叹了口气,他也明白与舰同沉是道尔保全家族最好的办法。 “那就让我陪着侯爵大人一起去吧!” 道尔也知道斯图亚特国海军舰长有着与舰同沉的传统,他点点头,“反向注水,恢复平衡,迎接最后一战吧!” 战场上,坚定号打出上帝与你们同在的信号后,脱离编队,全速向着印地半岛而去。后面两艘驱逐舰也各自分开返港。 江坪命令岳山号与两艘驱逐舰继续追击,武山号则继续与大胆号战斗。 大胆号进水太多,速度已经降到了五节,他们已经跑不掉了。 岳山号一次精准的射击,将大胆号的舵给打断了,大胆号失去了舵,已经无法控制方向。 岳山号抓住机会靠近后,对着水线以下就是一顿输出, 大胆号再也撑不住了,舰身逐渐倾斜,因为进水过多,已经不能反向注水改平了。 道尔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全体弃舰。” 然后对着大胆号舰长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入自己的舱室,关上了门。 舰长也叹了一声,让人将他绑在舵盘上。 “你们快弃舰吧!不然来不及了。” 水兵们敬了一个军礼,跳海逃生了。 程容看见舵盘上绑了一个人,知道大胆号坚持不住了,大胆号的水兵正在跳海逃生,绑着的那个应该是舰长,要与舰同沉。 他马上下令停止射击,开始救人了。虽然是敌军,但军人之间的尊重还是有的,他向对方舰长敬了一个军礼。 大胆号倾覆了,露出了爬满海洋生物的舰底。武山号最后一次射击,将舰体击破,空气泄露出来,让大胆号沉入了海底。 这时,天也黑了。 一天后,追击的岳山号回来了,因为天黑,他们并没有找到坚定号,天亮后又找了一个上午,也没发现坚定号。 但他们却发现了一艘驱逐舰,将他击沉后只能返航了。 会合好之后,宁国金明岛舰队返回了母港,然后将此次海战经过传了回去。 军报传到大都督府,又传到宁王手中,宁王看见军报,大为高兴。 孙诚看了后,“王兄,看来海军可堪一战了。不过,现在我们海军还是弱小。 斯图亚特国出动一个分舰队,我们就出动了全部海军精锐才能应付,这表明我们还是要加大海军投入。” 现在宁王已经统一夏族故地,已经可以称帝了,他认为自己在夏族历史上的帝王之中,怎么也能排到前十位。 功成名就之后,他认为应该像以前的君王那样,防住匈奴,轻摇薄赋,与民休息就好了。 至于海外,他的兴趣不大,只要守住金明岛,打通海外贸易线路即可。 “王弟,海军是要加强,不过,我们的国力不知道能不能支持住。 毕竟两次北伐消耗了我们的大量国力,还是先休养生息为好。” 孙诚知道气可鼓,不可泄。如果宁王懈怠了,那整个国家都会懈怠。到危机来临,想鼓起余勇战斗,你也鼓不起来了。 结果就可能成为别国的殖民地,就是运气好点,那也是半封建半殖民地。 “王兄,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内无忧,外无患,国桓亡。” 宁王纳闷了,“内无忧,外无患,不是历代君王向往的吗?你的意思是达到了这种境界,国家就要完了?这个,孤不明白?” “王兄没发现吗?每个朝代开国时,皇帝都带着一个雄心,那就是将国家治理成内无忧,外无患,成为不世名君。 他们殚精竭虑治理国家,使得国力日盛,军力强大。然后带领他们征战四方,让外族小国无不俯首称臣,国家成为了天朝上国。 那时自然是内无忧,外无患。但国家达到这种高度后,朝廷众臣与皇帝也就懈怠了,滋生了种种腐败。 然后就是国势日衰,皇帝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就是有想振作的,也因为环境使然,不得不随波逐流了。” 宁王想了想历朝历代的君王,确实如此,这让他不由一惊。 因为他就快处在这个价段了,统一了夏族故地,可以称帝。手中几十万军队,周围各国无一是其敌手,就是匈奴他也不放在眼里。 这样情况别说群臣了,就是宁王自己都有些飘了,殚精竭虑治理国家这么多年是,是该享受享受和平的生活了。 宁王想到历史上是有这种君王的,上半生是千古名君,后半生是无道昏君,其中的分界点就在他内无忧,外无患之时。 他一惊,“王弟,那怎么才能避免呢?” “给自己找一个对手,让自己有一个目标。” “目标何在?” “天下各国就像野兽处在丛林之中一样,讲究丛林三大法则。” “哪三大法则?”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你不吃别人,那别人就吃了你。” “不会吧?” “像我们盟友哈斯堡王国,当年他可是几乎屠灭了一个大陆,才得到了那块南美殖民地的,从此一飞冲天,成为西方大陆四大强国之一。 斯图亚特国也占有了印地半岛,将那块土地上的居民几乎全部当成奴隶,任他们予取予求,也成为了西方大陆四大强国之一。 如果我们不奋发图强,肯定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我们统一了龙腾大陆就会懈怠,西方大陆是四国互相争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结果就是他们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国力越来越强。毕竟战争才是激发潜力的最佳方式。 如此一段时间,我们就会慢慢落后于他们,成为他们口中的一块肥肉。那时,什么盟友都会成为咬向我们的饿狼。” 宁王怔住了,“王弟的意思是让我们也进入这个丛林。” “不错,要时时让自己有威胁之感,这样才能让朝中大臣和国民也有危机感。” 宁王思虑良久,叹道:“内无忧,外无患,国恒亡,王弟说的有道理啊! 既然王弟都说的这么清楚,那我们宁国也就加入这场弱肉强食的争斗吧! 王弟上书建立科学院的奏折孤批了。建立两大军校的奏折孤批了,还有加大海军军费的奏折孤也批了。” 孙诚松了一口气,拍马屁道:“王兄不愧为不世名君,只要让天下各国臣服。 那宋武帝的龙城祭天算什么?齐太宗的天可汗算什么?梁武帝的踏平瀚海算什么?陈玄宗的平匈奴算什么? 他们再怎么伟大,那也是在龙腾大陆,可王兄是让各大陆的君主臣服啊!那才是真正的千古一帝。” 宁王听到这马屁,顿时雄心万丈,以前四大帝王的伟大成就,他已经看不上了,他要成为千古一帝。 第三百九十六章 孙诚累的吐舌头了 宁王巡视了中原,安抚了百姓,又与国师容成子去了护国寺,经过一番交谈后。 宁王下旨拜护国寺住持云海大师为国师,护国寺与清风观共尊为护国之门。 宁王搞定这事后,率大军返回京城,然后自然是大封众将。 孙诚被封为信国公,成为宁国第二个国公,其余各将也各自封赏。 南北方大臣共同上书,请宁王登基称帝,宁王按规矩推辞三次后,这才勉为其难称帝。称帝后,国号为大宁,改元隆兴。 宁朝成立后,朝中进来大批北方臣子,这些人大多忠于宁皇,加上原先的保王派,宁皇已经将原先的世家派彻底压制。 中原地区的四大世家除了袁焕提早归附还留下一些势力,另三家也没落了。 他们的藏书全被朝廷所掌握,经过校对后,全部藏书公开发行,让世家最后的翻身机会也没了。 孙诚主管的是科学院,军校的建立,他将大量杂学人士纳入科学院,让他们成为宁朝科学的领头人。 军校则为陆军军官学校和海军军官学校。他在军中抽调了大批精英负责教育军官。 至于高级军官,要求更是严格,没有通过考核,严禁升职。 各高级军官都要轮流培训,哪怕是都督,提督级别都要参加,无一例外。 蒙毅,雷裕,张齐,陈浩等也分别进入军校学习。这些人是高级军官,从小就进学过,文化素质比较高,学习这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那些中级军官就麻烦了,那些大老粗们一看见书就头疼欲裂,拿刀的手也被迫拿起了笔。 天天算等高线,方位角,还要熟记各种武器的射程。 还有军事理论,军事素质,专业技能,指挥管理,一样都不能少。 达到毕业要求的可以升职或回原部门,达不到的被勒令退役。 这让一大批在军中混吃等死,靠拍马屁升职的军官全都懵逼了。 其余的人都好说,大都督府命令一下 ,拿钱走人。 可其中靠先祖余荫当上官的人,还有一些战功卓著的人也被勒令退役,这些人可就麻烦了。 那些靠先祖余荫的天天吵着祖上有功,福泽后辈,为什么强迫我们退役。 这些人孙诚也想出一个办法,以金钱弥补,多给点,能用钱摆平的事,那都不是事。 要是不愿, 那就是不识抬举了,银子你是别想要了,你不是要求当兵为国效力吗? 那好,调到山海关一线,与匈奴打几仗,你能活着再跟我谈谈你先祖余荫的事。 那些还要闹的人被派到山海关,还没开打,看见匈奴那彪悍的样子,当时就蔫了,纷纷要求拿钱退役。 这就不是退役了,这是临阵脱逃。不将你斩首,已经是看在你祖先余荫上了,你还想要银子?你不是没睡醒吧? 最麻烦的就是那些真正凭军功升上来的人,他们可是拿命拼出来的,要是将他们勒令退役,对军心的影响可就大了。 但这些人确实对文化不感兴趣,大字不识一个,看见字就头疼,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 就是军校中组织的识字班他们也不参加,一上课就睡觉,这样的人考核怎么能通过? 若是以前冷兵器的时候,这种人没有文化也就算了,冲锋陷阵正需要他们。 可现在是热兵器了,你要当个士兵,文盲也能凑合,毕竟士兵对肉搏能力还是比较看重的。 可作为一名中级军官,需要的是军事素质,最简单的一点,你总要识得字吧!看得懂命令吧!辩得清方位吧! 你什么都弄不清,朝廷将士兵交于你手,那就是对士兵不负责,所以这些人必须退役。 为了安抚他们,孙诚亲自出马与各部协商,让他们把这些人接收下来,派到各个府县,担任县尉,府卫,捕头,让他们有个后路。 这样才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军官轮训了一遍后,孙诚又发动了军改,将全国野战陆军改为十二个军,共四个兵团,由蒙毅,张齐,陈浩,还有扬礼各领一个兵团。 海军得到大力扩充,分为三大舰队,不过只是一个架子,舰船正在建造中。不过海军陆战队扩充迅速,也有一个军的兵力。 每个军共有三个师,一个师三个旅,一旅三团,以下都是三三制改编。再加上炮兵部队,后勤部队,每军共有四万五千人。 军衔也改变了,改成了大元帅,元帅,上将,中将,少将,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 大元帅只有一人,那就是宁皇。元帅为镇国公张计。 雷裕为上将,其余各兵团长也为上将,军长为中将,师长为少将以下如此类推。 本来孙诚最少也会被授于上将,但他死都不愿意,一直说他是文官,他可不想出兵打仗,其实就是两个字太累。 把军改弄好了,部队重新整编了,自己已经累的都快吐出舌头了,还让他担任上将。 哪天要是打仗了,自己有军职,搞不好还派自己去,那不得累死自己。 宁皇,父亲,岳父,老婆轮流劝,孙诚就是不愿意,逼得急了,称病不出了。众人也是没有办法,只得任他了。 ………… 中原地区有了土豆,解决了粮食短缺的问题。但这些年,年年都有灾祸,在小冰河气候中,这是不能避免的。 今年西北三府又是大旱,赤地千里,就连土豆也不能成活,好在宁朝的其他地方粮食够用,调拨了大批粮食,赈济了灾民。 但西北这块地方年年受灾,不是旱灾,就是水灾。不下雨就是旱灾,一下雨就是水灾,民众苦不堪言。也让朝廷背上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甚至朝中有人建议,把百姓内迁,放弃这块地方,以减少朝廷的支出。 宁皇听了此话,也觉得有道理,但自己刚称帝,没有开疆拓土也就罢了,反而要放弃领土,这对自己的名声不利呀! 但不放弃这块地方,朝廷就要年年赈灾,这也不是一回事啊! 镇国公张计站出来道:“皇上不可,西北三府虽是年年受灾,需要朝廷赈济。 但这个地方也是军事重地,如果放弃,后面的县府就无险可守。匈奴如果从这里突入中原,那中原地区就会糜烂。” 宁皇一惊,是啊!西北三府建有玉门关,失去了玉门关,匈奴从此路进入中原劫掠,我当如何? 第三百九十七章 师姐陪我去 群臣也认为不能放弃西北三府,如果放弃了,匈奴的游骑兵就会从玉门关杀进。 他们四处劫掠,不正面决战。天底下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谁也受不了啊! 孙尚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如果不放弃西北三府,那就要持续赈灾。 这相当于让朝廷持续失血,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就必须减少某项开支,把减少部分贴给西北三府。” 众人一听这话,又为难了,放弃吧!确实不用赈灾西北三府,能省去大笔经费。 但匈奴会从玉门关杀进来,他们造成的损失,估计也不比赈灾西北三府好多少。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该怎么办呢? 宁皇看了看四周,发现那个打盹的人,他咳嗽一声。 “信国公这事你怎么看?” 孙诚边上的人拉了他一把,孙诚这才醒来,一脸茫然,“退朝了?” 正准备往外走,刚走几步就发现不对,别人怎么不走呀? 孙尚的脸黑了,“皇上问你话呢?” 孙诚退了回来,讪讪的道:“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首辅卫轩笑了笑,将西北三府的事说了一遍。 这个情景南方的官员都熟悉,信国公要不就不上朝,一上朝就打盹。 这个是皇上允许过的,奉旨打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刚才没听见皇上问的话,也很正常。 可刚进入朝堂的北方官员,看到这种情景,是目瞪口呆,谁见过敢在大殿上打盹的人?这也是千古第一人啊! 这样看来,这位信国公在皇上眼中的地位,不是一般啊! 孙诚一挥手,“臣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啊!” 群臣眼睛一亮,宁皇也大喜,朕就知道这小子有办法。 “快快道来。” 孙诚刚要说,忽然眼珠子一转,又道:“这事左右为难,不好办呀!暂时臣也没有办法!” 众人一下子懵逼了,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说这是小事吗?怎么一下子又转了个弯,说你也不知道怎么办呢? 宁皇愣了一下,“你真的没有办法?” “臣真的没有办法!” 宁皇接触孙城也不是一年两年,知道他肯定有办法,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老对手崔元又跳了出来,“信国公,你刚才的话中已显示你已经有办法,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想抗旨吗?” 孙诚翻翻白眼,“谁说我有办法?你是御史,可不能冤枉我呀!你说我有办法,那是什么办法?”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办法,但你肯定有办法?” “你们都没有办法,凭什么我一定有办法?” “这……。” 崔元愣住了,他总不能说孙诚才高八斗,多智近妖,你一定有办法。 这不是夸自己的死对头吗?再说了,孙诚就是说没有办法,你也没有证据说他有办法啊! 宁皇知道,他先说有办法,后又没有办法,这其中必有缘故。 “退朝吧!” 退朝后,他将孙诚召入养心殿,旁敲侧击想让孙诚开口。孙诚则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 宁皇不能用强,也只能另想他法,先让他的两个兄弟张宇、杨次去劝,后是父亲孙尚去劝,再是他的岳父,最后连皇太后也出面了。 孙诚就说自己不知道,逼的狠了,又使出了老办法,本人身体有恙,需要静养 ,闭门不出了。 宁皇无奈,突然发现上一次好像也是这个情况,是安国长公主,自己的姑姑,孙诚的师姐成功将他劝服,那是不是这次也可以故技重施呢? 他不由恶趣味的想到,听说国师那一脉,有个师兄弟之间要互助友爱的技能,难道是他皮痒了,想找人打他一顿? 反正宁皇也没有办法,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让姑姑去试试,搞不好是他真的皮痒了呢! 朱寒香听说孙诚始终不说出解决西北三府的办法,就知道这小子又偷懒了,他应该是怕办法说出后,就得自己去了。 别人偷懒就偷懒吧!宁朝这么大,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缺了他难道朝廷就不能运转了? 可坏就坏在有些事没有他还真不行,他一个撂挑子不干,国家的发展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朱寒香也是无奈,她本不想与他见面,免得两人尴尬。但孙诚又撂挑子了,谁劝都没用,自己也只能亲自来了。 来到信国公府,和张月聊了聊,就来到后花园。刚到后院,就闻到一股烤肉味。 她一下愣住了,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张月,张月讪讪的笑了笑,“他现在对烧烤很感兴趣,天天在家里烤这个。” 朱寒香本以为孙诚在家中生闷气,现在一看,他竟然与众小妾,儿子,女儿在烤肉。 孙诚还一边烤还一边唱,配着星爷的语调,红烧翅膀,我喜欢吃,一天不吃嘴就馋。 朱寒香也是一脸懵逼,这唱的是什么呀? 张月忙尴尬的将人赶出去,让他们单独谈。 朱寒香道:“你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有兴趣在这里烤鸡翅膀?” 孙诚尴尬的笑笑,递过去一串鸡翅,“师姐,尝尝这个,我亲手烤的。” “这个先不急着吃,你为什么不说处理西北三府的办法?” “先吃了这个再说,很好吃的。”孙诚又递上了鸡翅。 朱寒香无奈,只得张开贝齿咬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又尝了一口。 孙诚道:“这个鸡翅先腌制,再入炉烧烤,烤好的翅根非常入味,鲜嫩多汁。” 朱寒香吃了一只,就停下了,她可不是来吃鸡翅的。 “鸡翅吃了,你说吧!为什么不把办法说出?” “办法倒是有!但必须要我亲自过去,根据当地情况加以调整,可这不合我的个性,太累。” 朱寒香大怒,“你太累?你知道西北三府有多少人吗?你明明有办法,却是因为太累这个原因故意不说。 这有损师门的声望,看来我要和你谈一下师兄弟之间的互助友爱了。” 孙诚悠悠的道:“师姐,那没用的,我虽然是师父的弟子,但也是宁朝的信国公。你要将我打的怎么样?会让朝廷动荡的。” 朱寒香愣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纨绔了,他现在已是朝廷的信国公了。 “要我去西北解决此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要一个条件。” “快说,什么条件?皇上一定会同意的。” 孙诚凑近朱寒香耳边,嘴里温热的气体吹到她的耳垂,让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那就是我要师姐陪我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 心累,师姐是否可以按摩? 朱寒香怔怔的看着孙诚,孙诚也看着他。良久,她叹有口气,“为什么要我陪你去?你还缺少女人吗?” “我当然不缺少女人,我是国公想要女人,那是要多少有多少!但女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俩是不行的。” “不行是吧!那西北的事我真没有办法了。” 朱寒香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哪敢!我可以将办法说出来,但我自己不能去。因为身体不适,我需要静养,朝廷总不能让我累死吧!” 朱寒香知道,有些政策是需要制定人亲自考察,并现场整改的。 他若不去,政策执行产生了偏差,那反而好事变成了坏事。所以他必须去,除非不采用他的政策。 她讽刺道:“你是后天高手,你会得病?” 孙诚指了指脑袋,“师姐,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累?就说最近的一年多,我攻灭魏国,统一夏族故地,建立了科学院和两座军校,又发动军改。 这些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干不成的,而我却干成了,你可知道我要耗费多大的心力吗? 我不是身体上累,是脑子累,心累呀!我休息个把年,应该不过分吧!” 朱寒香无语,心想,他说的脑子累,心累,你还真不能说他没有道理。 她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他,以为他是高手,在房间里打个坐,调息一下,身体就会恢复。 可她忘了身体能恢复,可头脑却始终紧绷,这个可不好恢复的啊!而自己却一再的要他去为朱家干活。 她柔声道:“你真的很累吗?” 孙诚一看有门,继续卖起了苦肉计,又指了指脑袋。 “你说呢?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头发一缕一缕的掉。还有,你以为我北伐真的运气那么好吗? 那可是我几年前就开始制定北伐计划了,几年前我就要动脑子了,不然你以为蒙毅为什么中立了?袁焕为什么归附,这都是要费脑子的。” “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 她有些心疼,走到孙诚身后,伸出柔荑替他按摩起脑袋。 孙诚心中大喜,苦肉计真好用啊! 其实孙诚虽然很累,但也没有那么累,毕竟他是穿越来,有些事都是有参照的。 如果凭空让他想出这么多办法,那把他脑袋想炸了,那也是想不出来,毕竟他以前也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他闭上眼睛,让师姐替自己按摩,朱寒香认穴极准,加上一点先天真气,让他舒服的都要睡过去了。 他移动了一下脑袋,往柔软的地方挤了挤。朱寒香一愣,那脑袋挤到她的胸口了。 她正要后退,但看见孙诚好像要睡着了,她怕打扰了孙诚,也就任由孙诚占便宜了。 他们俩在花园中就这么静静的待着,微风吹过,发出籁籁的声音,秋季金黄色的树叶落下,飘落在两人周围,有着一种萧瑟之美。 张月看他们待了这么久,正准备送一些茶水,但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 心中若有所思,慢慢的退下了,并禁止让人靠近。 上次北伐出征,两人是一起去的,但张月那时候就觉得两人之间就有些不对。 那时候夫君有事没事就往师姐那里跑,师姐则每次都抓住自己,绝不单独面对。 那时自己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没想那么多,这次终于明白了。 傍晚,孙诚醒了过来,看见朱寒香还在给自己按摩,“师姐,停下吧,我舒服多了。” “以后别再那么拼命了,西北三府你不去就不去吧!朝中那么多大臣,皇上应该会有别的人选的。” 孙诚愣住了,完了,这下苦肉计使过头了,她心疼自己,竟然不要自己去了。 可自己不去,她也不能去了,那还怎么抓住机会啊! 他眼睛一转,长叹一声,“其实师姐误会我了,虽然我很累,但怎么说西北三府可是国事,哪里可是有一百多万人口,还有军事重地玉门关,这些总要解决呀!” “那你还是要去?” 他苦笑道:“你说呢?只有去了。我都是国公了,还是休息一下都不行。 以前他们劝我去,我不愿意,只是我想回去查查资料,有了计划才能实施,毕竟我总不能信口雌黄吧! 昨天刚敲定了计划,想再休息几天就回复皇上,师姐你又来了,我不去能行吗? 只是希望我回来之后,师姐能给我按摩一下脑袋,缓解我的头疼! 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啊!这种境界果然一般人达不到啊!会累死人的。” 朱寒香听到最后一句,心中大有怜意,“不用你回来了找我按摩了,我陪你去,天天给你按摩,缓解你的疲劳。” 孙诚大喜,表面上却有些为难,“这不好吧!” 朱寒香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我去吗?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孙诚连连点头,“当然要去,当然要去,不然我的脑袋会疼死的。” “矫情。” 朱寒香丢下这句话,带着一股香风飘然而去。 孙诚呵呵的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在放到自己的鼻尖闻了一下,有着一股沁人心腹的桂馥兰香,闻之让人精神舒畅。 “香吗?” 孙诚又闻了一下,叹道:“香,实在是香。” “比我如何?” 孙诚突然反应过来,头僵硬的转了过去,张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夫人,你听我狡辩。不不不,你听我解释。” “别解释了,我都看见了,你喜欢师姐吧!” 孙诚想摇头,觉得又不太对,又点点头,又觉得不对。 “这个……,这个……。” “哎!我知道你喜欢师姐,当年师父跟我和师姐说过,说师姐命中有孽障,又让我多包容师姐。 这话让我和师姐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是师妹,师姐一向不是包容我吗?为什么反过来要我包容师姐? 直到今天才知晓,原来你就是师姐命中的孽障。” “什么,我是孽障?那老头竟然这么坏我名声?” “你怎么说师父的??”张月瞪了一眼。 “误会误会,我是说师父为什么说我是孽障?” “这还用考虑嘛?你和师姐互有情义,可师姐又不能嫁给你,为什么?你也知道,你不是师姐的孽障,又是什么?” 孙诚也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 “其实我这边无所谓,师姐在正好压住你,省的你到处偷香。 不过,宁皇那边你就自己摆平了,我管不了。不过你可要谨慎一点,连襟变成姑父,宁皇估计受不了的。” 孙诚苦笑。 第三百九十九章 坐在大腿上,给孙诚递水 朱寒香回去后,把孙诚愿意去的事说给宁皇听了,但语气中却有埋怨之意。 埋怨宁皇对孙诚用的太过了,以至于让他消耗心神过度,他是真的需要修养。 宁皇被姑姑埋怨一通后,也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能人家好用,你就一直用,他又不是机器,总得让人家歇会儿。 他无奈的道:“姑姑,这次是西北那边太重要了,这关系到百万百姓,而这事也只有信国公才可以解决。 不过,朕可以保证,此事后,朕就放他一个大假,让他好好休息一番。” 朱寒香这才满意。 “信国公最近心神消耗过度,为了他的身体,我要与他一起去。 一是负责调养他的身体,二是保护他,毕竟玉门关那一块,匈奴的萨满教也是有活动的。” “可以,一定要好好保护信国公,朝廷需要他,离不开他呀!” “我明白。” 宁皇望着她的背影,心想,看来姑姑出马,一个顶俩,不,是顶一群,马上就把那小子拿捏了。 不过,姑姑今天的神情有点不对呀!什么地方不对?朕也不知道,但总觉得有点不对! 调养身体,派几个太医去就可以了?至于保护,朕下一道旨意,让护国寺保护就可以了,为什么她要自己去呢? 宁皇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什么?以为他们师兄弟关系一向关系不错,现在也只有这么认为了。 翌日,孙诚就上书,要去西北考察,根据当地的情况,来制定政策。 宁皇当即同意的,给了孙诚全权处置的权利,又赐尚方宝剑,四品以下,可便宜行事。 在信国公府,朱寒香也想让张月也去,让她在孙诚与自己之间做个缓冲,不然太尴尬了。 可张月打死也不去,这是给孙诚机会,她若去了,孙诚就不好下手了。 所以,当孙诚带着亲卫出发时,在他身边也只有一个女人,不过朱寒香换了男装。 一路上,孙诚都对朱寒香嘘寒问暖,朱寒香也对他的身体极为关心,天天晚上都要去他房中,给他按摩一下,这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这让一些亲卫嘀咕了,国公边上的人是谁?长的是细皮嫩肉,对一个男人来说,他长的实在是太过漂亮,而且天天晚上都去国公的房间,莫非是……。 这些亲卫是新调过来,没有参加过上次北伐,所以对朱寒香的身份是一无所知。 当然这些亲卫也把这个疑惑问了老人,老人当然知道那是谁。听到他们的想法,严厉了制止他们胡思乱想,并警告他们。 可他们并没有说出朱寒香的身份,这让那些亲卫看着孙诚的眼神也有了莫名意味,想不到国公也喜欢那种调调啊! 终于来到了西北三府,也不用当地官府接风了,只是让他们派向导,带着他在西北三府转了一下,查看当地的地形地貌。 结果让孙诚皱眉了,户部资料中说,这个地方是夏族起兵之地,也是龙兴之地。 那就说明这里的环境应该是不错的,就是小冰河气候来了,也不至于差的太多。 结果一看,这完全就是黄土高原啊!水土流失非常严重。 这份资料是魏国的,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更新过了,也许是直接抄前朝的。 完全与现实不符呀!要不是过来看一下,将我的政策推开,肯定会出大事。 这里的生态环境非常脆弱,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除许多石质山地外,大部分为厚厚的黄土层。 而且土层上的植被稀少,连找棵树都困难,这要一下雨,不水土流失才怪。 这说明,当年夏族先民开发的太严重了,以至于生态环境濒临崩溃,要不然也不会将都城迁到中原的幽燕城。 回到三府之一的洛风府府衙,孙诚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让人搬进来许多文献和各地县志,不许别人打扰,一头扎进了书堆中。 只有朱寒香可以进来,给他送饭送水,她看着孙诚那通红的双眼,蓬乱的头发,疲惫的神情,心中大为怜惜。 她这才真正的知道耗费心神是什么意思了,这与体力没有关系。 哪怕她这样的先天高手,这么干下来她也觉得心神疲惫。 她一把扯过书籍,“师弟,书别看了,我替你按摩一下,你早点睡吧!” 孙诚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时间来不及了,现在秋天已过,冬天就要来了。 我必须尽早做好计划,开工建设,不然,春天一到又要下雨,那可是大雨大灾,小雨小灾啊!” 朱寒香抱住孙诚的头,将他拥入怀中,垦求道:“就休息一天,一天好不好?” “不用,我快要完成了。只要你坐在这,我今晚肯定能完成,然后我就会去休息。” 朱寒香望着孙成的大腿,心中有些犹豫,她知道这是孙诚想吃她的豆腐,但为了能让孙诚早点休息,她还是坐了下来。 柔软的臀部坐在孙诚的大腿上,那感觉真爽呀!孙诚左手搂住她的腰,用力一紧,朱寒香一时不察,手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孙诚将头埋入朱寒香高耸胸前,深吸一口气,顿时精神抖擞,他实现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当年他毕业的时候就曾有过愿望,这愿望有些龌龊,不过这也是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的。 就是在办公时有个女秘书坐在他的腿上,给他递烟送水,甚至有时候可以……。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可让师姐喂饭喂水可以,甚至吃吃豆腐也可以,但要干那种事,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孙诚一手搂着蛮腰,一手翻开县志等文献 ,不时示意吃饭、喝水,工作效率竟然高了起来, 直到深夜,孙诚终于做好了计划,大吼一声,“我终于做好了,来,宝贝亲一个。” 一口亲上了朱寒香,朱寒香杏眼圆睁,一下子愣住了,竟然没有反抗。 孙诚也愣住了,他忘了这里不是自己府中,坐在大腿上的不是他的老婆或小妾。 这下一时嘴快,亲错了人,这一亲,虽然自己死不了,但一番师兄弟之间的互助友爱肯定是要经历的, 他心中一转,用舌头舔了舔朱寒香的朱唇,这让她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马上孙诚就一下子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朱寒香双唇分开,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孙诚,脸上都是羞恼之色,正要互助友爱一番。 却听到他的呼噜声,她叹了口气,手也放下了,还替他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然后一个公主抱,将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默默的看着他,良久才退出房中。 第四百章 不要脸,胆子大 门刚一关,孙诚的眼睛就睁开了,他松了一口气,心想,好在脑子转的快,不然要挨打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舔了舔舌头,好像还在感受朱唇的味道。 喃喃自语道:“这唇膏是胭脂坊专供皇室的,这味道我闻过,吃可是头一次,味道不错。”又舔了一下。 这时,外面传来朱寒香清冷的声音,“你要想吃,明天我送给你一盒。现在,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孙诚大惊,马上他就明白为什么露馅了。她是先天高手,对身体气息非常了解。 刚才自己装睡,可呼吸的节奏没有降下去,这一看就知道自己是装睡想蒙混过去。 可是师姐并没有动手,那是不是说明她对我有意,不然怎会让我吃下那么大的一块嫩豆腐,而没有动手。 这让孙诚更加有了信心,要将朱寒香拿下,至于宁皇发怒,自己不是已经讨了一个恩旨吗?我只要不造反,他都会饶恕我的。 想到这里,疲惫从身体各处显露出来,让他沉沉的睡去 他整整睡了一天,醒来之后,感觉心清气爽,疲劳尽消,只不过肚子有些饿。 这时,朱寒香拿着洗漱用具,推门而入,孙诚马上起来,讪讪的笑笑,“师姐,你来了。” 朱寒香面无表情的道:“快洗漱吧!洗好了赶紧吃饭。” 孙诚洗漱好后,又要凑上去,想解释一下那晚发生的事。 “师姐,那晚……。” “什么那晚,我不知道。那你说,那晚你干了什么事?” 孙诚看着她脸上有着一丝的羞恼之色,再看看她捏成拳头的手。 马上改口,“没什么,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本来他还是想要胭脂的,当然要使用过的更好,现在他可不敢提了。 “那好,赶快吃饭吧!” 孙诚忽然觉得她的眼神中有些失落,他愣了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又看了一眼,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平淡,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他看着朱寒香将菜肴一盘一盘的摆在桌子上,盛上米饭,递上筷子。 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怂包了。追女人吗?按自己那时候办法,主要的就是胆子大,不要脸!三次不回,那就拜拜。 这时候的女人可是很矜持的,男人不出手,她们是绝对不会出手,那样会显放荡。当然除了那些心机婊,比如江漫竹。 何况就是自己看错了,那不就是挨顿打吗?我挺得住。可万一要是真的呢?那就是我抡棍子打她了。 孙诚脸上有了笑容,不过怎么看都有点像淫笑。 他决定出手了,准备来一个霸道总裁的告白方式,一把抓住朱寒香的手,用力一拖把她拉进臂弯里。 然后用深情的眼神俯瞰着她,来几句深情告白,在她感动的时候,再来一个巴黎铁塔翻呀翻,这不就搞定了? 想到就做,不然的话,鼓起来胆子又没了。 他一把拉住朱寒香的手,用力一拖,可尴尬的事发生了,他根本拖不动,又加大力气,连拖两下,朱寒香还是纹丝不动。 朱寒香看着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孙诚马上松开了手,讪讪的笑笑,“没干什么,你站的位置挡住我的光了,我只是让你挪开一点。” “噢!我知道了。”她的眼神枯井无波。 “快吃吧!”朱寒香转身而去。 孙诚叹了一口气,自己果然看错了,这下太过主动,可能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刚才大概是自己最近用脑过度,产生了幻觉,认为她需要主动。 他又叹了一口气,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尽管肚子很饿,菜也是名厨所做,但他还是觉得桌上的饭菜食之无味,他拿起筷子挑了几根菜,慢慢的放入嘴中。 孙诚的心情不好了,心情也不舒畅了,心里就好像被一块石头压住了。 这时,袁方进来了,看见孙诚喜道:“国公,你醒了,你可是睡了一天呀!现在终于醒了,怪不得我看见长公主那么高兴呢! 不过,我看国公精神还是不太好,不如多休息几天吧!你的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孙诚低着头缓缓的咀嚼,“是呀!我醒了。” 他忽然抓住了一点,忙抬起头道:“你刚才说什么?” “国公的身体才是最主要的。” “上一句。” “你要多休息几天。” “再上一句。” 袁方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还是道:“国公的精神不太好。” “继续上一句。” “我看见长公主非常高兴。” 孙诚一脸惊喜,“你真的看见了她非常高兴了?” “我确实看见了,她笑着呢!不过见了我之后,脸色就变回平常了。” 孙诚顿时喜上眉梢,喜不自胜,心花怒放,反正所有高兴的词,都能在他脸上找到。 他心想,这些女人干什么事都要别人猜,明明喜欢,非要做出不喜欢的样子,我们男人容易吗? 说归说,但他心情又好了,精神又舒畅了。“袁方,给爷我盛一碗饭,爷的肚子饿了。” 袁方盛好递了过去,看见孙诚大快朵颐,心中不由嘀咕。 “国公一听说长公主高兴,他马上高兴起来。,那他们俩人之间有……?” 袁方不敢想了,那是国公自己的事,自己还是少管为妙。 吃好饭之后,吩咐将洛风府知府柳奇进来。 “见过信国公。” “赈灾条件要改一改了。” “如何更改?请信国公示下。” “以工代赈,别让那些人养成了习惯,别一受灾,就找朝廷要粮,他们需要自立。” 柳奇有些为难,“可这地方,有什么工作呢?” “西北三府生态环境濒临崩坏,如果不马上修整,这块地方就只有彻底放弃了。 要想西北三府重建生态环境,终归合起来就要干五件事,修渠,采矿,建水库,杀山羊,植树种草。 这些都需要人手,就让百姓们去干,有活干才有饭吃,才能养活一家老小。” 柳奇一拱手,“请信国公明示。” “要恢复生态环境,第一个需要的就是植树种草,树草能涵养水分,固住土壤,才能不让水土流失,这样才能在缓坡处建造梯田种植粮食。 种粮要有水渠,水从哪来,就需要有水库,这些都是一体的。只有把这三样一起建,才能改变西北的环境。” 柳奇目瞪口呆,一些名词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生态环境,什么涵养水分,这是什么意思? 他迟疑的道:“这些东西我不太明白啊!信国公能否具体的解释一下。” 孙诚瞥了他一眼,“你们都是看圣人书长大的,对这些科学知识是知之甚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负责后勤工作就好,别的你就不用关心了。” “这个我可以不关心,但那杀山羊的事信国公还是要说一下,不然我不好向百姓交代啊! 毕竟我们这里养山羊的人可是很多的,这也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了。” “你没有发现吗?羊是吃草的,别的羊吃草也就罢了,一场雨一下草又能长出。 可山羊不同,它不光吃上面的嫩叶,竟然还吃草根,草死了,固不住土壤,雨一下,又是水土流失, 所以这山羊绝对不能养,就是以后草长出了,那也只能养绵羊。” 柳奇有些奇怪,“信国公,你怎么知道山羊吃草根?” “你不会看书嘛?农书中不都记载着吗?这都是科学。” 第四百零一章 禁止烧柴火 柳奇知道这科学是一门新学问,现在很火,工部与户部新进的官员大多是学科学的。 他是读圣人书,他认为,这科学以前不是就是杂学吗?这都是奇技淫巧,对此他是嗤之以鼻的。 但信国公说了,他也不能不照着做,否则自己的性命估计不保。不过做归做,但他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信国公让他干的这些事,他可不认为这样就能把西北三府治理好。 孙诚又道:“那些羊不能强制没收,要以市价收回,别让百姓吃了亏。若我发现有人上下其手,尚方宝剑可是要见血的。” 柳奇一惊,“这个请信国公放心,不敢欺民,只不过,这费用……。” “陈上将的第四军团会出的,收来的羊送给他,让他给士兵们打个牙祭。” “下官明白了。” “还有你贴个告示,二个月后,禁止百姓砍柴。” 柳奇大惊,“不可啊!不让百姓砍柴,难道让百姓们吃寒食,吃生食吗? 要知道我们与蛮夷的区别,就在于他们茹毛饮血,我们却能吃上熟食啊!要是此禁令一下,百姓说不定会民变。” “要恢复生态环境,就不能砍柴了,不然我种的还不够百姓们砍的呢?那我的树岂不是白种了。” “可那也不能让百姓吃寒食啊!而且冬天一到,没有柴火取暖,会冻死人的。” “谁说让百姓吃寒食?谁说会冻死人的?” “不准砍柴,百姓们怎么烹煮食物,燃火取暖?” “我查过县志,府志,也去实地考察过,在洛风府北面有一座煤矿,竟然还是露天的,非常好开采。 有了他,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以后,这座煤矿挖的煤能行销各地,这就是洛风府能生金蛋的老母鸡啊!” 柳奇更急了,“那煤矿不能用啊!那物有毒,经常有人冷的受不了,用那个取暖,结果早上一看,许多人都被毒死了,百姓们都不敢用。 信国公要是强迫让百姓用那个,那还不如不用,不然一晚上下来,洛风府人口岂不是要死绝了?” “那是你们不会用,有了科学,这就是小问题,只要小心点就可以了,而且不用死人,那百姓就自然就不用砍柴了。” 柳奇愣了,又是科学,难道这玩意儿真的那么厉害吗?难道科学家竟然比我们儒家还厉害吗? “快去吧!这些事情不能耽搁。否则……。” 袁方将尚方宝剑亮了出来。 柳奇无奈,只得同意,“下官这就去办。” 柳奇走后,孙诚八百里加急上了一封奏折,让宁皇速派科学院,工部,户部农技司前来支援。 孙诚知道,想让百姓烧煤,那必须先做实验,让百姓明白,煤炭经过处理后,用特制的饮具就不会中毒,这样才能让百姓放心的用。 他除了上书朝廷,还写信给孙夫人,让她大量制造自己所画的蜂窝煤炉。 孙诚的奏折送到京城,顿时朝堂大哗,绝大多数大臣也是像柳奇一样,看不懂孙诚的政策,也是认为此事不可行。 他们认为,朝廷是让信国公解决西北三府受灾的问题,你说挖水渠、建水库,这还靠谱,植树种草固住土壤也勉强有些道理。 这杀山羊的事,他们可就不明白,他们都是当官的,哪里放过羊? 就是有些寒门大臣偶尔放过羊的,也只是知道山羊吃草,却不知道山羊也吃草根。 不过,信国公要杀羊,那也就杀了,为了区区的山羊让信国公不快,这种事谁也不会干。毕竟羊杀了,也是给士兵们打牙祭。 关键是最后一个禁止百姓砍柴,这他们是怎么也看不懂?不砍柴怎么烹煮食物?不砍柴怎么取暖? 那是西北啊!不是南方,南方无火取暖,你呆在屋里裹上被子一般冻不死人。可西北就是呆在屋里,裹上被子也会冻死人的。 崔进道:“皇上,信国公的政策依老臣看来不妥,不准百姓砍柴,真是闻所未闻。 这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说用煤取暖,谁不知道此物有毒?燃起之后毒气弥漫,闻之必死。 如果此政策推行,老臣怕百姓会发生民变,还请皇上三思。” 有些大臣曾看到或听说过有人烧煤暴毙的事,也纷纷说此事不妥,要赶快废止信国公不准砍柴的政策。 宁皇是相信孙诚的,不信这政策会让百姓造反,但许多大臣都说此事不妥,他也有些踌躇。 这时,有一人道:“启禀皇上,信国公算无一策,他怎会不知道煤炭燃烧有毒?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事。 况且崔阁老以为信国公会那么鲁莽吗?他肯定会先试验试验,解决百姓的困扰,才让百姓烧煤取暖的?” 宁皇定睛一看,这是一个三品官,是北伐中有功之人,原洛风府的知府罗章。 因为有功,所以升了一级,成为光䘵寺卿,三品,成为了京官。 “罗卿家所言……。” 崔元跳出来道:“天下间谁不知道煤炭有毒?曾有无数人想怯毒,可从未有人成功过。信国公认为自己可以怯毒,臣表示怀疑。 如果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那可是要死人的,也会让刚安抚下来的百姓发生民变。” 宁皇听了也有道理,这事谁也不敢肯定。 “臣请旨,去西北监督信国公的试验。” 宁皇考虑一下,他知道崔元想去干什么,就是想抓住孙诚的把柄。 但宁皇也怕孙诚一时冲动,没有经过充分实验,就用煤炭代替柴火,那是真的要死人的。 但他也不想崔元给孙诚掣肘,所以让罗章去牵制他,毕竟都是三品,官一样大。 他下定主意,“那就崔爱卿,罗爱卿两人一起去。” “遵旨。” 在西北,孙诚决定以洛风府为试点,看看他的政策到底行不行。万一错了,也只是一府,影响不算太大也好调整。 柳奇的告示都贴了出去,百姓虽对这些事不是很理解,但这是官府的命令,谁又能说什么呢? 可那不准烧柴的问题,让百姓大为不满,他们也知道那煤炭烧起来有毒,用它取暖的,那会活活毒死在房中。 不让自己烧柴,让自己烧煤,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嘛!一时间议论纷纷,西北人都是彪悍的,语气之中就……。 总之,非常难听。 第四百零二章 胭脂还没给我呢? 朱寒香听到外面百姓的不满,在按摩时道:“师弟,你难道真不让百姓砍柴?那冬天他们怎么办?” 孙诚无奈,又解释道:“洛风府有三十几万人,如果任由他们砍柴,那这生态环境怎么恢复? 再说了,我已经订了一批蜂窝煤炉,有了那个东西,就能解决煤气中毒的问题。” “那东西管用吗?” 孙诚来劲了,“师姐,我们俩打个赌,如果不管用,我任你处置。如果管用,那……,嘿嘿。” 朱寒香看着他那猥琐的笑容,退后一步,“你想干什么?” “你的胭脂还没给我呢!” 她脸一红,“你还真要啊!以你的权势,又不是买不到?” “那东西很贵的,有人要送,我干嘛要买?省一点是一点吗!” “那好。”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过了不久,朝廷支援的人就到了,孙诚就他们组织起来,工部负责测量地形,每座山都要测。 高于二十五度的山坡农田全部退耕还田,低于二十五度就能修筑成梯田。 梯田对于治理水土流失的效果非常不错,他的通风透光条件好。 还能改变地形、拦蓄雨水、减少径流、改良土壤、增加土壤水分,保水、保肥效果。 工部画出图纸,水渠的位置,还有建水库的位置都一一标上,有的地方因为地形问题建不了水库,那也要通过蓄水池蓄集雨水。 水是生命之源,有水的地方,生态环境一般都不差。 有了图纸,召集好的三府民工全部聚集到洛风府开工。 户部农技司则负责研究此地该种什么树,什么草?什么农作物。 这些事崔元都冷眼旁观,他对此事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煤炭,只要二个月一到,禁止砍柴了禁令生效。 如果孙诚不能把煤炭易中毒的问题解决,那他就能抓住孙诚的把柄,甚至他还能制造几个中毒而亡的事件,来打击孙诚的威信。 罗章则知道,自己虽然在北伐中有功,成为三品官,但他没有后台,而且这光䘵寺卿也没什么实权, 只是管宫廷祭享、宴劳、酒醴、膳馐之事的机构。说的好听点是三品重臣,五寺之一。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给大家做饭的。 他才五十岁,对于别的行业来说有点老,但对于官员来说,正是年富力强,出成绩的时候。 让他天天给别人做饭,他当然不甘心。他要通过此事,在孙诚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说不定他会让自己外派,到一个能出成绩的位置。 所以,罗章以自己在洛风府多年积攒的声望,为孙诚背书,在百姓中为孙诚解释,缓解他们的不满,这些当然也被孙诚看在眼中。 改造环境的事交给了工部和户部,他就要搞定为百姓取暖的事了,毕竟冬天就要到了。 第一当然是要采矿,你没有煤炭,你有再多的蜂窝煤炉也没用。 但采矿可是需要投入的,这就牵涉到谁来运营煤矿的问题。 于是,在孙夫人的运作下,孙诚开了一场招标会,这些招标是公开的。 大家都认为煤炭用处不大,只在炼铁上面有用。可别的地方也有煤,虽然不太好挖。但毕竟用量少,何必跑这么远,跑到西北来挖煤。 而且煤炭烧起来产生的烟气有毒,民用方面不能用。虽然孙诚保证他有办法怯毒,能让煤炭行销全国,但来投资的人并不是很多。 开始后,大家出价都不怎么积极,这些人看在巨界巨擘孙夫人和孙诚信国公的面子上,象征性的出了点价,给他们点面子,总不能冷了场。 因为他们看了标书,要开采这座煤矿需要交四成五的税,还要负责环境治理,还要矿工医疗等。 按他们的一向操作,这根本就是无理要求。采矿需要交那么高的税吗?别的地方采矿一般也只是交一成。 环境治理,什么叫环境治理,那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挣钱怎么来? 还有矿工医疗,他生病了,那是他的事,凭什么要我们付钱 孙诚看着冷场的样子,又看看旁边崔元那看笑话的样子。 他心中冷笑,这可是开矿啊!这些人就出这么点价格,这是有多看不起煤炭啊! 只要蜂窝煤炉推广,那开采煤炭的人肯定是趋之若鹜。 我先把开矿的标准定下来,也是对环境,对国家,对矿工负责。否则,矿工会成被那些人压榨成人干的。 信国公开矿都这个标准了,难道他们还比信国公厉害?敢降低标准? 孙诚看着外地商人,悠悠的道:“怎么?就出这么点银子就想承包这座煤矿? 这可是露天矿,开采还是比较容易的,储量也勘探过,储量巨大。 你们价格最高的,竟然只出到三万两银子,哎!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格局不高呀!” 众商人有些尴尬,孙夫人可是领着他们赚了不少钱,按说他们应该支持孙诚,他们也准备支持。 花个几万两,十几万两他们也愿意。可那个招标的内容让他们实在是不能接受。 要按那样操作,他们铁定要亏钱,四成五的税,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最起码一多半的利润就没了。 而且这煤炭销量不广,就是挖出来的煤也销售不出去,那可是纯纯的亏呀?而且是经年累月的亏,这谁受得了啊? 孙诚又看向本地商人,“你们也是这样看的吗?我本来是想给本地商人一个机会。 免得你们说我偏向外地商人,不给本地商人一个机会。现在我给了你们机会,可你们又抓不住,这就不能怪我了。” 罗章向一个商人猛使眼神,让他参与竟标。可那人侧着脸,当做没看见,他是本地最大的商人,也是靠罗章发家的。 但这一次让他竞标,他不愿意了。这明明是把钱往水里砸呀!甚至连个响也听不到。 如果罗章还是洛风知府,那怎么说也得咬着牙竞标了,可是他已经调走了。虽然升了一级是三品,但他却是光䘵寺卿,根本没什么实权。 既然他给不了自己什么好处,那我干嘛还听他的,我钱多了烫手吗? 罗章叹了口气,人走茶凉啊!不过,你以为我没有办法治你吗?咱们走着瞧! 他又看向另一个人,他与两位本地商人谈过要支持信国公 。第一位是经常合作的,他本以为有他就可以了。 没想到那个人却放了自己鸽子,这第二位却不知道他会怎样,罗章与这位打交道的不多,希望他的格局会大一点。 第四百零三章 蜂窝煤 另一个商人名马英,在西北缺粮的时候,得罗章照顾,从当时的宁国贩卖了不少粮食回来,这才发家的。 可现在有土豆了,粮食的暴利没有了,他决定要换一个经商品种。 罗章要他竞标煤矿时,他本来是犹豫的,因为以他的知识水平,挖煤赚不了多少钱, 再加上那么高的税,还有给矿工福利,那肯定是亏的。 但他认为经商就是经营关系,今天我帮了罗章,罗章可是三品官,虽然是光䘵寺卿。 但他通过此事后和信国公拉上了关系,他肯定会调换岗位。到那时,我就是在这里亏了,他也会从别的地方给我补回来。 于是,他看见罗章对他使眼色后,站了起来。 “信国公,我愿意拿出我的全部身家投资,共十五万两。” 孙诚有些奇怪,竟然有人真敢投资,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以后孙家挣的盆满钵满,不免会引起当地人不满。 虽说自己不怕,但强龙还是不要强压地头蛇,还是以合作为好,钱虽然少挣一点,可有本地人在其中调和,生意肯定做的平稳。 生意嘛,要的就是平稳。自己又不是做军火武器生意,越乱越好。 “好,这位是……。” 罗章马上插上一句,“这位是马英,是当地的商人,资本雄厚。 而且是当地的善人,修桥补路,赈灾施粥,从不落于人后。” 马英道:“罗大人过奖了,这是本人应该做的,行善积德乃是祖训。 罗大人才是洛风府真正的善人,要不是您,在伪魏时期,洛风府早就完了。” 孙诚看他俩人互相吹捧的样子,就知道这马英投资肯定是罗章拉过来的。 他看看罗章,想不到此人竟然有如此头脑,估计他是不想当光䘵寺卿了。 崔元也明白,为了孙诚的招标会不至于流产,罗章肯定找关系热场了,这个马英应该就是他找来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对孙诚道:“信国公,你孙家为什么自己不投资?还要别人去投资?是不是你认为煤炭有毒,开矿会亏钱?” 孙诚瞥了他一眼,“崔大人,有些时候自己蠢,就少说话,不然的话,会让人笑话的。” “你……。”崔元忍下心中那股气。 “我蠢?你聪明?那你们孙家为什么不投资?却让人家背锅?” 孙诚冷笑一声,向下面使了个眼色,一人部了出来,这是孙家的管事。 “我孙氏商行出价五十万两,与马掌柜合作开发洛风煤矿。” 此言一出,众人愣住了,有的商人马上就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孙氏商行投资了,那就说明信国公肯定知道了怯毒的方法,不然谁的钱多了,一次就投五十万两。 你以为信国公是善人,不挣钱,把银子扔到这洛风府救助百姓? 但他们已经拒绝了投资,想再出尔反尔投资,你以为信国公的脾气是那么好吗? 煤矿已经招标完毕,孙氏商行与马氏商行共同开发。 时间紧急,在冬天来临之前,就要挖出第一批煤。 有地头蛇马英在,成功的将当地居民迁走,当然也在孙诚的关注下,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并招到许多合格矿工。 这时,大批的蜂窝煤炉运到了洛风府,孙诚召集洛风府官员,乡坤,还有一些员外,让他们来参观这个神器。 众人看这玩意,这就是一个铁皮桶,四周用烧干的煤灰填满,中部留有一个胶泥烧制而成的芯筒,底部还有一个的方形封门。 旁边放着的就是蜂窝煤,圆形,打了十二个孔,中间四个,周边八个。 大小正好可以放入蜂窝煤炉,一般上下可放三块,还有一个排烟装置。 “这是何物?” “这个是蜂窝煤炉,燃料就是煤,有了这个,烹饪取暖就不会中毒了,百姓也就不用上山砍柴了。” 崔元冷笑,“信国公,这是真的吗?可否演示一番?” 孙诚笑笑,示意大厨演示,点火,放入蜂窝煤,然后加上一块,孔与孔对齐,等点着了,又加一块。 放上锅,大厨就开始炒菜了,众人一看锅中热腾腾的食物,知道这炉中的火烹制菜肴那是不成问题。 孙诚又道:“此炉调节封门的大小可以控制火势,可以炒菜,也可以煲汤,比柴火那是方便多了。 大厨又演示了一下,众人连连点头,此物果然比烧柴方便多了,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崔元脸一沉,他发现煤炉边没有烟气,大厨站在那里烹饪,也没有倒下,说明这煤炉确实能大大减少毒气。 有人道:“信国公,你是如何去除这煤中毒气?” 孙诚笑笑。 那人马上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妥,这可是别人的商业机密,人家就靠这个挣钱,自己去问确实唐吐。 “这个也不是太复杂,不过我说了,也不知道你们听不听得懂,这是科学。” “什么科学,科学只是奇技淫巧?难道还能与我圣人之学相比?” 孙诚瞥了崔元一眼,懒得理他。 “煤之所以产生烟毒,是因为燃烧不完全,没有燃烧的煤就变成了煤气,也就是一氧化碳。 此物无味,无色,无刺激性,要是吸入过多,只要一柱香的时间,你就会中毒,时间一长,自然就会死去。 所以我在蜂窝煤中加入了黄土,比例为八比二,这能替煤塑形,加上上面打的那些孔,就能使煤持续充分燃烧。 这样只要打开房门或窗户通风,那就不会中毒。”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确实如孙诚所说,他们听不明白。至于一氧化碳,他们更是听的是莫名其妙。 但他们听见了做蜂窝煤的关键,就是在煤中加上黄土,比例为八比二,加上十二个空洞,这样可以充分燃烧,就不会中毒了。 崔元听的也是头晕晕的,以他的知识结构,根本听不懂孙诚说的化学知识,但他抓住了一点。 “我不管你说的有理或是没理,但你刚说了,要打开房门或窗户通风,这样才不会中毒,是与不是?” “当然。” “那好,打开了房门或窗户,那冬天百姓如何取暖?你知道那北风有多厉害吗?” “难道崔大人没看见旁边的烟筒吗?” “烟筒?”崔元看着旁边的一截管状物体。 “各位请随我来。” 孙诚带他们进入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就生起了一个蜂窝煤炉,它的上面接着一个烟筒,筒口在屋外,这样就把炉子产生的烟气排入屋外。 “只要把炉子密封好,烟气就可以排出屋外,还有这烟囱一定要密封好,烟口也要放在避风之所,防止烟气倒灌,再加上通风,就不会使人中毒了。” 第四百零四章 嘴炮御史 众人待在房内,感受了一下,确实没有感觉到中毒头晕的感觉。 但他们还是觉得不安全,我们待的时间不够长,若是一晚上,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崔元说出了大多数人的疑惑,“这个蜂窝煤炉我承认确实能减少中毒的程度。 但如果我们待在房中一晚,那个什么一氧化碳就会逐渐增多,那还不得中毒而死? 除非有人做个实验,在房中待上一晚,这样我们才能相信这炉子的安全。” 众人点点头,他们也怕这个,如果这炉子有用,他们错过了开矿,但也能靠贩卖煤炭和炉子小发一笔啊! 孙诚看见了他们的疑惑,“如果有人还是认为这煤炉晚上取暖不安全的话,我可以安排人在房中住上一晚。” 崔元又冷笑,“信国公,不知你要让谁冒着生命危险试这个啊!你不是说过很安全嘛?那为什么不自己……。呵呵呵!难道你前面说的安全都是假的?” 崔元的意思就是让孙诚去试。 众人看向了孙诚。 孙笑道:“我去试当然可以,不过崔大人你怎么如此关心这蜂窝煤炉?” “我关心是为了百姓,不能让某些人为了政绩,而使百姓受苦,甚至丢掉性命。” “既然如此,我!信国公愿意去试,那特别关心百姓性命的崔大人,是不是能与我一起呢? 你不亲自试一下,你怎么知道这煤炉能取暖,而且不会使人中毒?” 崔元愣住了,孙诚可以去试,但别把自己拉上,自己可是世家子弟,怎会为那卑贱的贱民去试毒呢? “这个……,这个……。” “怎么你不敢?你要搞清楚,我一个国公都敢去试毒,你一个三品官,右副都御史,怎么不能试? 就是出了事,你我也会名垂青史,况且有我一个国公陪着你,你怕什么?” 崔元还是不敢,京城周围也有煤矿,也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在冷的受不了的时候,也曾燃煤取暖。 但许多人都中毒而亡了,中毒死亡的人,皮肤以及口唇呈樱桃红的颜色,贫民称为炭毒。 他做为一个御史,也曾看过这种尸体,令他印象深刻。他知道,自己要让孙诚去试,孙成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去。 孙诚去不去他不管,但自己是绝对不能去的,自己小命要紧。 “这个……,信国公身为朝廷重臣,试毒这危险的事,当然不能去了,不过可以找个亲卫去试吗?” 袁方也劝道:“国公,还是让我去吧?” 孙诚一挥手,“不行,这蜂窝煤炉的推广,是解决西北三府的重要条件。 我不去试,怎能让百姓心安?放弃他们烧柴的传统。 所以我必须去,况且崔大人为了防止某些人为了政绩,强行推广蜂窝煤炉而伤害百姓,他也会陪着我去的,是不是崔大人?” 崔元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讽刺孙诚一句,说他不敢试,要试也是让别人的命去试。 这个孙诚竟然纨绔气发作,不顾性命,非要拉着自己一起去试毒。 他不由的心中大为懊悔,孙大纨绔你想死就去死,干嘛要把我拉上? 那炉子别说没人试过,就是有人试过,我也不会去替百姓试毒。 “这个……。” “怎么?你不愿意?你刚才不是说为了百姓吗!怎么让你陪我一起去为百姓试毒,你就不愿意了,难道你前面说的都是假的,你只是嘴炮而已。” “我……。” “我明白了,崔大人只是嘴上说说,要是让他亲自动手的话,他就退缩了,果然是秉承都察院的一贯嘴炮风格,干说不干。 看来,我要向皇上提出建议了,都察院要整顿整顿了,别让这些嘴炮坏了都察院的名声。” 罗章也接道:“我也感到都察院是有这种嘴炮之风,一定要整顿。免得那种干说不干,只凭嘴利的人充斥都察院。” 崔元被两人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但他还是不敢去,那可是要命的事呀!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一点,我不敢去,难道孙诚他就敢去吗? 以前他年轻气盛,激他一下,他说不定真去了。而现在,他历经磨练功成名就,已是国公了, 我就不信他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试毒。 “既然信国公说我不敢去,这很正常,圣人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吗? 那信国公你敢去吗?你不要只会讽刺别人,自己却不敢去,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嘿嘿嘿,崔元冷笑几声。 “我敢。” 众人一下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包括崔元也一样。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看我的嘴型,我敢为了百姓而试毒。” 此话一出,满场鸦雀无声。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孙诚。 他已是国公了,位及人臣,为什么敢不顾性命呢?这炭毒之危害,人所共知,能让人在睡梦中失去性命,他图的是什么呀? 罗章急了,“国公,你千万不能去,你是国公,朝廷中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办呢!万不可为了此等小事,而冒然犯险,其实放一只家畜也行。” 众人也纷纷相劝。 崔元反应过来,孙诚知道别人会劝他的,应该只是做个姿态,有人相劝,他也就就坡下驴。 这样名声有了,又不用犯险,真是一举两得呀!不过……。 崔元大声道:“放一只家畜恐怕不妥,毕竟人和家畜是不一样,对人有害的,不一定对家畜有害,所以还是以人试验比较好。 信国公能不顾危险,坚持要为百姓试毒,我等实在敬佩。 信国公应该不会像都察院一样,干说不干,只凭嘴炮功夫,那岂不是……!呵呵呵!” 罗章见崔元相逼,怒道:“崔大人,你怎可如此说信国公。”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个嘴炮御史,干说不干。信国公才是信人,敢做敢当。” “你……。” 袁方也狠狠的瞪了崔元一眼,对孙诚道:“国公,你不能去啊!还是让我们先试一晚再说吧!” “不用,今天就由我去替百姓试毒,我不试一下,百姓如何肯信。” “国公……。” “就这样定了,吃好晚饭以后,我就进这间屋休息。” 袁方与罗章无奈。 崔元冷笑,心想,他一定是骗我的,到了晚上他肯定会找各种原因推托,我就不信他身国公真敢为那些贱民试毒。 袁方知道他是不能阻止孙诚了,但有人能啊!那就是长公主。 第四百零五章 朱寒香道心已破 朱寒香听到孙诚要去试毒的消息,一时大惊,连忙来劝孙诚。 她脸色严肃的道:“师弟,你不能去!你是国公,怎么能去试毒呢?我不同意!” 孙诚一听,这是关心我吗? 忙凑上前去,嬉笑着道:“师姐,你怎么这么关心我?” “你是我师弟,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反正你不能去。” “如果我不去,就不能说服百姓不砍柴,只用煤炉来烹饪取暖。 本来洛风府山上的树都少了,如果每年还要砍够三十万人烧的柴,那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一句废话。 生态环境保护不了,就会年年受灾,朝廷就得迁移百姓,百姓迁移走了,玉门关就会独立在外。 没有后面百姓支持,玉门关根本守不住。玉门关一失,匈奴就长驱直入,一直能杀到中原。 他们多马,机动力无人可比。正面决战我们是不怕他们,可要是他们分散劫掠,我们可就疲于奔命了。” 孙诚故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以显示自己为国分忧。 朱寒香是先天高手,她对战争不说是一窍不通,那也是知之甚少。 她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蜂窝煤炉竟然联系到国家战略,而且看起来还很合理。 她想了想,“虽说是如此,但你还是不能去,你不能把所有事都自己扛。” 孙诚叹了口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谁不懂?但有些事总归是要人去做的,特别是为了你的朱家。” 孙诚在“你”这个字上特别加重了音,意思是我这都是为了你呀! 朱寒香听到孙诚的话,心中感动,眼睛泛红,“你又何必呢?” “今生若不能娶你为妻,非英雄也。” 朱寒香心中小鹿乱跳,一脸娇羞。 孙诚趁此机会,将她一把拉过来,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中,右手托着她的头,左手抱起她的腰,眼睛深情的看着她。 “ 曾经有人后悔的说过,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他的面前,但是他没有珍惜,他认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他还说过,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对那个女人说,我爱你,要是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他希望是一万年。 所以我不想重复他的错误,我不想上天让我重来一次,我现在就要。” 朱寒香嘤咛一声,脸上现出了一抹红晕,这句情话打破了她的道心,让她的心境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 孙诚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心中一喜,有门,星爷的情话果然厉害。 他的嘴慢慢的凑了过去,终于吻上了。朱寒香顿时感到心中如遭电击一般,眼睛睁大了。 她想要推开孙诚,但力气微弱,根本推不动,她已经忘了自己是先天高手了。 孙诚趁此机会,舌头伸入她的嘴中,两根舌头搅在一起,来了一个巴黎铁塔翻呀翻,朱寒香的身子彻底软了,已经毫无抵抗能力。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朱寒香听见声音,恢复了一点气力,马上用力推开孙诚,将两人距离拉开。 孙诚心中大恨,还没吻多少时间,就被这个人破坏了。 进来的是袁方,他没发现孙诚臭着脸,气愤的道:“国公,崔大人聚集了一批人,在那间屋子外等着,说是要监督国公。” 孙诚一听又是崔元,心中大怒,TMD,这小子,我还没穿越时,他就抢了我一个女人。虽说那是个绿茶婊,但怎么说也是抢了我的女人。 现在又破坏我与师姐的好事,这个小子不收拾他,看来是不行了,等我找到了机会,哼,哼。 朱寒香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师弟,你不能去,那个崔元,我会让他退下的。” “不用,这个炉子非常安全,我母亲早已试过了,师姐不必担心。” “孙夫人真的试过了吗?” “那是当然,这炉子谁造的,我画的图纸,孙氏商行造的,他们不经过试验,他们敢拿出来给我用吗?” 朱寒香一听也是,孙夫人害谁也不能害自己的独子啊! 她想了想,“让袁方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 孙诚来到试验处,崔元与众人等着那里,崔元皮笑肉不笑的道:“信国公,依我之见,还是换一个人吧!万一出了事,皇上会责怪我与罗大人的。” 罗章那个恨啊!是你鼓动信国公试毒的,为什么非把我拉上,真是不为人子。 “嘴炮御史不必担心。我与你不同,我是言必信,行必果。而你……。” 孙诚嘿嘿两声,那意思是不屑一顾。 “你……,好,我就看你怎么言必信,行必果。” 孙诚对着众人拱手道:“各位,为了保证这炉子能取暖,我冒险亲自一试,请各位乡贤为我作证。” 众人一看,信国公难道真要为了百姓而试毒啊?这不能啊! 我们不在这里还好,但在这里却没有劝阻住信国公,万一信国公有事,皇上怪罪下来,咱们都得倒霉。 于是,在罗章带头下,纷纷上前劝阻,有人还大拍胸脯,表示要替信国公试毒。 崔元在一旁冷笑,他认为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孙诚也应该就坡下驴了,他肯定要换一个人。 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就可以狠狠的讽刺他一把,打击一下他的声望。顺便把嘴炮御史四个字还给他,称他为嘴炮国公了。 孙诚一挥手,“我意已决,汝等不必劝阻,升炉火,” 袁方当着大家的面点燃炉火,然后封闭炉门,留下一道小缝,然后将炉子拿进屋内,接上烟筒。 过了一会,屋里的温度上升了,现在已经是深秋,有了这个温度正好取暖睡觉。 “各位,看见吧!炉子点着了,温度也上升了,各位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了。” 这下崔元愣住了,他竟然真的敢试毒,不会吧!他可是国公,怎么会替那些贱民去试毒,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罗章等人叹了一口气,只得出去了。他们心中也在保佑孙诚没事,这炉子真能取暖而不会使人中毒。 不然的话,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大家都得倒霉。 众人都瞪了一眼崔元,就是他用言语逼着信国公试毒的,万一……,我们就把这嘴炮御史顶在前面,要杀也是先杀他。 崔元也有些心慌,这纨绔脑子怎么了?他竟然真的去试毒?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不是也要跟着倒霉吗? 他看向罗章,“罗大人,咱们要不要劝……?” 罗章怒哼一声,“信国公已下决心,谁敢再去劝解,万一……,你就等着皇上的雷霆震怒吧!” 崔元心中大为后悔,心想,我以为他就是做个样子,顺便刷点声望。谁知道他真的敢用命去试毒啊! 第四百零六章 听调不听宣 孙诚与袁方进了屋子,孙诚先检查一下烟筒的密封。免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被一个没密封好的烟筒夺了性命。 一切检查好之后,孙诚拍拍双手,往床上一躺,“袁方,这炉子烧的怪暖和的,睡吧!” 袁方坐在炉子旁,紧盯着炉子,他怕这炉子不靠谱泄漏了煤气,而自己又睡着了。 自己死倒无所谓,可信国公却不能有事,自己这个亲卫队长的责任不就是要保护信国公吗?一晚上不睡觉,这又算得了什么? 喜方手中拿着一个哨子,万一他若有头昏的情况,马上就会吹响哨子,外面的亲卫就会闯进来救他们。 “国公先睡吧!属下不困。” 孙诚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就是自己强令他睡,他也是不会睡的。 “那随你,我先睡了。” 外面秋风萧瑟,众人也是冷的浑身发抖,他们也不敢离开。要是离开了,信国公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估计自己的小命就得被皇上嘎了。 头一个死的当然是那个嘴炮御史,第二个就轮到自己了。 崔元现在是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他本来就是想讽刺一下孙诚,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替百姓去试毒了。 这下他可是两头都不对了,孙诚要是没事,那自己嘴炮御史的名号就要扣在自己头上,甩都甩不掉。 他要是有事,宁皇一查,是自己怂恿的,让孙诚不顾性命的替百姓试毒,那自己也得玩完。 但两相比较,他还是希望孙诚不要出事,这样至少自己的命还能保住。 在屋顶上,朱寒香穿着夜行衣趴在上面,倾听孙诚的呼吸声。如果呼吸急促,那就说明他中毒了,她就破屋救人, 众人提心吊胆了一整夜,早上,公鸡报晓,太阳照常升起。 孙诚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对外面冻成狗的人道:“各位辛苦了,昨晚有煤炉取暖,睡得甚是舒服呀!看来这炉子确实管用。” 众人看着孙诚神清气爽,就知道他昨夜睡得不错,难道这炉子真能防止中毒?还有那煤炭,加点黄土打十二孔就行了?众人有些迷茫,难道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屋顶的朱寒香见孙诚安全的走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的退了回去。 崔元也愣了,忽然他冲进屋内,马上就感觉到屋里比外面暖和,这说明炉子确实一夜都是点着的。 他又将炉子打开,看见蜂窝煤发黄,这是煤被烧光了留下黄土,这也说明炉子确实是点着了。 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啊!他为什么没有中毒呢?难道是那科学?这不可能,科学怎能比拟圣人之学,我不信!” 孙诚看见崔元冲进屋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肯定以为自己等他们走了以后,就熄灭炉子故作试毒。 众人也走进屋来,查看炉子,看见这炉子确实是整夜未熄,看来这炉子绝对有用。 罗章讽刺道:“嘴炮御史,这炉子怎么样?” 事实摆在眼前,崔元也无话可说,只能掩面而退。 众人哪顾得上管他,纷纷要求订购煤炭和炉子,有了这个炉子,就不用烧柴了。 别小看这一点,在一户人家中,柴火可是一项很大的开支。俗话说的好,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可是排名第一的。 柴是需要人去砍的,不能规模化生产,当然价格贵。柴的价格虽然是米的一成左右,可架不住柴火需要的量大啊! 所以在市民中,一整年柴火的消费和买米的消费差不多,甚至还要贵一点。 可现在,煤是露天开采,还是大规模集中生产,那价格可比柴火便宜多了,而且火力足,既能烹饪又能取暖。 还有古代人谁不知道喝热水好?勤洗澡好,可你有柴火吗?如果你没有柴火,那你就只能喝凉水,洗澡嘛,也要看看是不是逢年过节。 现在有了煤炭,一切都可以改变,太医院也出过告示,喝热水会延长寿命。你随便想一下,你都知道这煤炭将来是何等畅销。 消息传开,百姓听说他们畏之如虎的煤炭,经过加工以后,再通过煤炉就可以驱除毒性。 而且煤炭价格非常便宜,甚至比烧柴更加便宜,还可以取暖。 他们本来对煤炭是嗤之以鼻的,炭有毒,这谁不知道?肯定是为了不让我们砍柴,故意弄出来的谣言。 但听说信国公亲自替百姓试过毒,这炉子确实能驱除毒性,他们这才有些疑惑。 但他们看到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商人,都蜂拥来到洛风府疯狂采购煤矿。 也看到了当地乡绅购买了炉子烹饪烧水取暖,他们这才相信,这蜂窝煤炉确实有用。 一时间,蜂窝煤炉行销全国,这炉子虽然便宜,可架不住每家每户都要有啊!孙氏商行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平时让人弃之敝屣的煤矿也被人疯抢,但这时,朝廷已发下公文,要承包煤矿,就得按信国公的方式来。 交税四成五,要负责保护环境,还要负责替矿工治病,同意以上条件才可以竞标。 这条件虽然苛刻,但煤炭可是紧俏物资,就是同意了以上条件,算一下还是能挣钱的。 所以众人也纷纷抢标,这让有矿的当地官府和中央朝廷也挣了个盆满钵满。 这让户部的人走路都有风,因为户部有钱了,各部以前因为缺钱而不敢展开的工程,也可以开展了,所以一个个都巴结户部,让他们给自己拨款。 宁皇看着孙诚的奏书,也是大为高兴,但还是叹了一口气。 众大臣有些奇怪,这是好事啊!皇上为何叹气! 首辅卫轩道:“皇上为何叹气!” “这西北之事处理好之后,我答应过信国公,要放他大假。” “信国公殚精竭虑,放他一个假也很正常。” “可这假要放一年多啊!要是朝中有为难的事,我该派谁处理呢?” 众大臣面面相觑。 崔进出来道:“皇上,朝中人才济济,皇上英明神武,少信国公一人老臣以为并无多大影响。” 宁皇瞥了他一眼,心想,好像你都能干一样,你要是能干,这西北你怎么不去? 众臣也默默无语,他们可不能像崔进这么说,他是阁臣,年纪又大,出什么事皇上也不会派他去的。 而我们就不同了,我要是也说这句话,让皇上给记住了。万一有为难的事,皇上让我去,那我岂不得抓瞎? 卫轩想了想,也觉得不能让孙诚放大假,这么好用的人,放在一边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皇上,可以来个听调不听宣。平时他可以放大假,小事不用管。但在朝廷紧要的时刻,皇上还是可以调动他的。” 宁皇点点头,“首辅不愧为老臣谋国,此机甚妙,就这么干。” 崔进无语,我说的话他们竟然直接无视。 第四百零七章 宁皇只能装糊涂了 宁皇回到自己的寝宫养心殿,看见安慎思等在那里。 “有什么事?” 安慎思有些踌躇,这件事他不好说啊!但他是宁皇的犬牙,这件事他若瞒着,以后被宁皇知道了,自己肯定要被廷杖伺候,而且是打死的那一种。 宁皇看着安慎思的样子,脸色严肃起来,他看见安慎思一脸为难,就知道这事情小不了。 “怎么了?快说。” 安慎思看了看周围,宁皇一挥手,汪恩让闲杂人等退下。 “说!” “长公主与信国公,他们俩……。” 宁皇松了口气,“朕还以为什么大事,长公主是为了保护信国公,经过朕的批准,这有什么问题吗?” 安慎思一咬牙,“他们俩……,他们俩似有暧昧之情。” 宁皇愣住了,心想,暧昧之情,难道他们有私情?这要是真的,那小子岂不是成了我的姑父了吗? “你说的是真的?” “据下属报告,最近信国公带领百姓改造梯田,长公主也穿男装陪同。晚上,也到他房中许久,态度确有暧昧。” “你真敢肯定?” “那人说,他看到了长公主的眼神,那眼神就是那种……。” “住口。” 宁皇在殿中踱步,他已经知道了,安慎思不会说谎,也不敢说谎。 他那个属下应是内卫司干将,他肯定是情场老手,不然也不可能从眼神中看出来这个,关键他还敢将事情报上来,那肯定是真的了。 他心中怒道,朕把这小子当兄弟,这小子却想当我姑父,竟然还长了朕一辈。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朱家的声誉可就丢光了,这小子也会被人口诛笔伐,就是朕也是无地自容啊! 哎!姑姑怎么会喜欢那小子,她不是说为了朱家天下,要继承清风观观主终身不嫁吗?怎么会……。 我真想杀了这小子,你是国公,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非要当朕的姑父? 宁皇叹了口气,坐回了龙椅,这小子杀不得呀!不说他为国立下大功,若是杀了他,国家必会有大的动荡。 再说了,怎么说他也是朕的义弟,朕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 安慎思看着宁皇脸色一下红,一下白,一下狰狞,一下无奈。他也是心惊肉跳,不会将我灭口了吧? “安慎思。” “老奴在。” “你的那个人,自己解决一下,朕不想听到这件事了。” “老奴明白。” 安慎思心想,这就是要我将那属下灭口了,虽然可惜,不过只要没有扯到我的头上,那家伙杀了就杀了吧! “你亲自去信国公那里,委婉的提醒他们一下,叫他们别闹的太过分。” “遵旨。” 安慎思退出殿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命保住了。 心中想到孙诚这事,也是摇摇头。女人有什么好?她们最大的作用也只是给男人传宗接代而已,别的地方也只能拖慢男人拔刀的速度。 按说信国公也是位大才,他为什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呢?怎么也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呢?想不通,想不通! 要是孙诚在此,肯定对安慎思嗤之以鼻,你这老小子,从小就被阉了,从来没有享受过女人的温柔,怎能懂得女人的好处。 宁皇在殿中思考了一番,还是不知道怎样处理这件事。 “摆驾慈宁宫。” 来到慈宁宫,屏退左右,宁皇将孙诚,朱寒香的事告知皇太后。 “母后,一个是皇弟,也是朕最看重的大臣。一个是未来的清风观观主,朕的姑姑。现在朕是一点办法也没了,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皇太后一时也懵逼了,她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沉吟了一下,缓缓的道:“这事是很难办?既然很难办,你就不要办了。” “什么意思?” “这事你办不了,那就交给信国公吧!祸是他闯出来的,他必须负责收尾!让他自己去处理。 你只能出一个标准,就是不能损害皇室的名誉,其余的你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毕竟这两人可是对你统一江山有莫大的功劳,你千万不能……。” “叹,儿臣明白了,只有装糊涂了。” 洛风府现在就是一个大工地,他集齐三府民工还有朝廷援助的专业人士,开始了环境改造工作。 洛风煤矿也源源不断的挖出煤来,这可是洛风府的大金库。 交的税,朝廷提走四成,地方上还留下六成,光这些银子就已经够衙门开支及赈济灾民了。 这让另外两府甚是眼红,但没办法,洛风府受灾最重,孙诚也就把他当成试点。 等洛风府按他的想法治理好,如果效果不错,另外两府才会推广,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孙诚刚从工地上下来,十分疲惫,朱寒香一边按摩,一边埋怨的道:“你只要指导一下就行,干什么亲自上场挖地挑土呢!” 孙诚闭着眼睛,“打仗时一个军官说给我上,一个军官说跟我上,作说两支部队谁的战斗力比较大?” “这有区别吗?不都是叫别人上阵吗?” “还是有不同的,给我上,那是军官躲在后面,让别人上阵厮杀,士兵们的心里肯定有所不满,自然战斗力要打一个折扣。 跟我上这句就不同了,军官带头上阵,士兵们佩服其勇武,敢不效死?战斗力自然要比平时高一些。 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如果在春天来临之前,不将梯田建设好,树种好。那雨季来临会冲垮未建成的梯田。 所以现在时间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不得不领着他们干活,鼓舞他们的士气。” 朱寒明白了,但她看着孙诚疲惫的样子,也是心疼。 “快去洗个澡吧!一身汗臭味,洗完了早点吃饭也能早点休息。” 孙诚眼睛一睁,讪讪的笑道:“师姐,我的手好像扭了,擦不了背,能否……。” 朱寒香满脸通红,这不就是让自己给他擦背吗? 她啐了一口,“流氓,登徒子。你还是叫你的亲卫给你擦背吧!” 说完,扭头就走。 孙诚叹了口气,最近这些日子进展不大呀!也就是牵牵手,连嘴也吻不到了,那个三点更是别想,看来这路还很长呀! 他来到浴房,脱去衣裤,稍微洗了一下,就围着一块浴巾,跨入浴桶中。 他舒服的叹了口气,躺在浴桶中泡澡,手中的毛巾也搭在脸上。 过了不久,他觉得水有些冷,对着外面喊了一句,“来人,给我加点热水。” 一人走了进来,一桶热水倒入桶中,升高了桶中温度。 孙诚舒服的又叹了口气,“真舒服呀!” “给我按摩一下肩膀,叹!要不是钦差不能带女人,我何必要你们这些糙汉子动手呢?” 后面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两只手一搭上孙诚的肩头,孙诚就发觉不对了。 这按摩的哪是满手老茧的糙汉子,这分明是一双棉软的女人之手。 第四百零八章 宁皇知道了 孙诚一惊,身上肌肉一紧。可马上他又松驰下来。 因为他身后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别动,你的背不是很酸吗?我给你揉揉。” 孙诚大喜,知道后面是谁了,躺在浴桶里,静静享受。 朱寒香在后面红着脸,按摩他的背部。 忽然,孙诚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拽,在朱寒香惊呼声中拉进了浴桶。 在水汽的朦胧中,孙诚看到了朱寒香娇羞的脸。 嘴唇凑了上去,两人吻在一起,过了一会,两人喘息着分开。 孙诚看着朱寒香被水打湿贴在身上的薄衫,那性感丰腴的身材,深䆳的胸部让他是一览无余,那正是他喜欢的性感御姐。 以前她穿着宽大的道袍还看不出来,今天一看,她可是很有料的啊! 孙诚忍不住了,这都几个月没进女色了,他喘息着道:“我忍不住了。” 朱寒香也是处在三十如狼的年纪,以前还能以心境压制,可被孙诚破了心境之后,她这些天也睡不着了。 不然她也不会在荷尔蒙的影响下,就穿薄衫来到浴房,替孙诚按摩了。 但朱寒香还是保持着一缕清明,勉强推拒,“我们不能对不起师妹。” “月儿早就知道我俩的事,就是师父也知道了,你忘了师父对你和月儿说的事吗?让月儿包容你。这次前来,她已经包容你了。” 朱寒香娇羞道:“师妹她也知道了。” “当然,所以她同意。” 这时,浴桶里的水泛起了涟漪,随着涟漪越来越大,一声痛呼传了出来,几滴鲜血浮到水面上扩散开来。 良久之后,两人平静下来,浴桶中的水已经凉了,这要不是两人都是高手,一定会着凉的。 两人擦了擦身子,互拥着来到后面的卧房,朱寒香靠在孙诚胸前有些忧虑。 “我们俩的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该怎么办?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 “放心,我替他干了那么多事,他又不傻,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那不一定,我俩这样会损害皇室名誉的,他作为皇帝,我怕……。” “放心,我以前向他讨了一个恩旨,只要我不造反,无论犯了什么错,他都会宽恕我的。” 朱寒香一愣,“好啊!看来你早有准备啊!” 孙诚也讪讪的笑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 为了防止她胡思乱想。他又道:“寒香,现在时间还早,咱们是不是再……。” 朱寒香一惊,哀求道:“休息几天吧!那里疼。” 孙诚无奈,只能强压心中火气,看来还要过两天才能大杀四方,来个一夜几次郎啊! 第二天,孙诚是脸带红光,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出来了。 袁方知道长公主去了国公的房中,有没有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今早看国公的脸色就知道了。 但他也装傻、装愣、装作不知道,这是国公的家事,自己还是少碰为妙。 不过以后,自己可就要注意了,有些嘴不太严的人,为了他们的性命,还是不要让他们值夜班的好。 几天后,安慎思来了,他拉着孙诚就到一间房间,并让人守住四周。 “安公公,你这样紧张,是不是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 “大事?当然是大事,这大事若是传开,整个朝中都会大震荡。” 孙诚的脸严肃起来,“什么事?是匈奴那边的事吗?可陈浩,蒙毅那里都没有发出警讯啊!说明匈奴根本攻不进来。” “不是匈奴的事。” “那就是海上的事了,不会是斯图亚特国的海军倾巢而出了吧?” “他们没有打败哈斯堡王国之前,是不会远征我国的。” “那是什么事?” “信国公,是你的事啊!” 孙诚笑道:“我有什么事?我活的不是好好的吗?”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会是我与师姐的事被人知道,并报告给皇上了吧! 他脸上笑容慢慢勉强起来。 安慎思知道他明白了,“知道什么事了吧?” 孙诚勉强道:“我不明白。” 安慎思叹了口气,“你明白,你以为长公主的事没人知道?” 孙诚大惊,“啊!你们都知道了!” “你们这几天天天缠在一起,有人知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好在你的亲卫嘴都很严实。但……。” “但什么?” “我明说了吧!朝中重臣我内卫司都有人监控,当然也包括你信国公。” 孙诚苦笑,这也是正常现象,皇帝吗?表面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哪怕他再信任你,他也要派个人盯着你。 “那人是谁?” “你不要问这个人是谁了,皇上为了保住你俩的秘密,已经命我灭口了。” “那皇上派你来是……。” “皇上说了,要你们收敛点。还说,这个事他不管,不过皇上也说了,不能让皇室声誉受损。 如果这事传了出去,皇家名誉受损,他也就不得不出手了。” 孙诚凝重的道:“我明白了,你回去替我向皇上道声谢。” “这个请你放心。” ………… 晚上孙诚抱着朱寒香,“皇上知道我们的事了。” 朱寒香从他怀中直起身子,惊道:“什么?皇上知道了。” 孙诚点点头,“内卫司在我这里有人,发现了我们的事。 “那怎么办?” “放心,皇上让我们自己解决。” 朱寒香叹了口气,“那我们还是分开吧!有你这些天的陪伴,我已经知足了。以后我就回清风观了,从此我俩不必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呢?你当然要回清风观了,因为在那里我们才无人打扰。以后我想你了,就去哪里找你。” 朱寒香惊道:“什么?你竟然想去清风观与我私会?” “怎么?不行吗?你那片竹林我看风景不错,与你在那约会,别有一番滋味啊! 再说了,我们清风观又不是全真派,我们可是正一派,能吃肉,能娶老婆,师父也管不了我们。” “可……,可……。” 孙诚霸气的道:“就怎么办!我已经很给皇上面子了,为了他的声誉,我可是与老婆相会还要跑到山上掩人视线。这要是再阻拦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朱寒香羞恼,“谁是你老婆?我是你师姐!” “师姐老婆。” “你……。” “你明天就先回去,给皇上一个面子。至于今晚,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我还没答应呢!” “谁敢不答应?皇上不行,师傅也不信,而你当然就更不行了。” 孙诚扑了过去,将朱寒香压在身下,开始了临别活动。 第四百零九章 雨季来临 翌日,孙诚脸色有些发白,看在臂弯处的朱寒香,见她脸色红润,皮肤显得更有光泽。 想到昨晚自己一夜七次郎,练就的阴阳长春功也吃不消了,看来自己的功力还是不够呀!先天就是比后天厉害啊! 朱寒香醒来,看着孙诚笑意,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大羞。头埋在孙诚怀里,不敢抬起头。 孙诚吻了吻她的头发,“我们要起来了,今天你要回去了,你总得给你侄子一个面子。” “嗯!” 长亭外,孙诚看着朱寒香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 对身边的袁方道:“亲卫中有没有人出了事?” “有一人前几日得了缩脚肠痈 (阑尾炎),昨日病故了,国公怎么知道这件事?” “只是听别人说的,他的家小重加抚恤,毕竟也是为了保护我啊!” “国公真乃仁义。” ………… 之后孙诚带领百姓,在坡度低于二十五度的地方,建造梯田,水库,水渠。 在二十五度以上的山地,退耕还林,还从中原地区运来大批树苗和草籽,等到春天下雨时把树苗和草籽都种在山上。 到了春末夏初,这一段时间都有人浇水,树苗还是死了不少,但大部分还是成活了,地上的草也都茁壮成长? 因为没人砍柴了,山羊也全部杀了,树木,绿草都能存活下来,让大部分光秃秃的黄土坡披上了绿装。 地里也种上了土豆,有水车抽水,水渠灌溉,土豆长势非常不错,看此情景,今年是可以丰收了。 可要说这梯田改造成功,还需再过一关,那就是度过雨季,只要平安渡过了雨季,这才能说成功。 孙诚看了近百年的水利资料,心中有了计较,他调集了大批草袋,木料等救灾物资,与百姓共守堤坝。 六月,雨季来临,虽然生态环境有所改善,但雨季一至,水土流失也是必然的。 好在下面有梯田缓冲,将泥水中肥沃的土壤沉淀下来。 但别的两个府却没有经过治理,土地也涵养不了水分,下的雨裹着泥沙直接冲到了渭源河。 穿过三府的渭源河水势大涨,孙诚在堤坝上带领百姓奋勇堵漏。无奈水势太大,要是雨还继续下,堤坝崩溃是早晚的事。 “袁方,随我去许家镇,将那里的大堤扒掉,准备泄洪。” 罗章也在堤上,“国公,许家可是三府中最大的家族,族中男丁甚多,也有不少人在朝中当官。 他们一向骄横,如果扒了大堤,搞不好他们会鼓动百姓和我们对抗的。 当年我为知府时,想在许家泄洪,也遭到了他们族长许良的阻拦。” “难道他们敢造反?” “造反倒是未必,但……。” 孙诚一脸杀气,“别说他们不敢造反,就是敢造反,我也不怕。袁方,带好兵器,炸药,并出动府军,谁要拦阻,杀无赦。” “遵命。” 罗章一跺脚,叹了口气,心中为许家担心,他们要是与信国公发生冲突,别看信国公成天笑嘻嘻的。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下手可是毫不犹豫的。 许家在一个山坳中,三面环山,一面临河,原来就是一个泄洪场所。 但近几十年前,族中出了一位官员,官至魏国工部尚书。他利用职权,将许家这一段堤坝修筑的坚固无比。 从此许家成了一风水宝地,靠着渭源河,没水可以从河中引水浇灌土地。暴雨来临,渭源河水猛涨,也有堤坝提供保护。 但渭源河没有了泄洪处,只要雨季来临,水势稍微大一点就会冲破堤坝淹没村庄。 孙诚在书中查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决定趁这个时间,把许家这块地方重新恢复为泄洪地。这里还可以建一个水库,以调蓄渭源河水。 孙诚带着人冒雨疾行,来到许家族长的府第。 门敲开后,孙诚也懒的客气了,直接冲了进去,来到大厅,许家族长正在宴客。 孙诚一看,这不是崔元吗?他到这里来干嘛? 许家族长许良见一群人闯了进来,也是一愣,又怒道:“你们好大胆子,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崔元在后面道:“许兄,这是信国公,你不能无礼。” 许家一惊,连忙行礼,“见过信国公,一时鲁莽,还请国公见谅。” “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谢信国公,不知国公此来,有何要事?” “告诉你的族人,让他们收拾细软,到山上避难。” “避难,难道许家大坝撑不住了?” “大坝还是能撑住的?但我已选定要在此地泄洪。” 许良大惊,“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我许氏族人的家园啊!信国公,你好好考虑下,不能在别处泄洪吗?” “不行,此地三面环山,在此地泄洪损失最少,而且这个地方以前就是泄洪地,为什么不能泄洪? 快快通知,下次洪峰一到,堤坝定然会撑不住,到那时我必然要泄洪。” 许良急了,看了看崔元,崔元咳嗽一声道:“信国公,那洪峰来临,也只是可能会冲垮堤坝,而不是必然冲垮堤坝。 如果多出动一些人,多多堵漏,说不定还是可以撑过去的,何必要让许家搬迁呢!” 许良接道:“是啊!多派一些人不就好了,如果人不够,我们许家也可以出点。” 孙诚冷笑,“说你是嘴炮御史一点不错,大坝溃堤是工部水利专家计算出来的。 如果像你一样,大概、也许、可能,抱着侥幸心理治水,那岂不是把百姓当成了筹码。” 崔元现在是一听到嘴炮御史心里就火大,“你……。” 孙诚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对许良道:“许族长,洪峰还有三个时辰到达,限你两个半时辰内撤离百姓。” 说完,转身而去,去往大坝方向。 许良一脸焦急之色,心想,要是别的官员来还好,给点钱,再拿许家家世压一压,谁敢在我们许家地面上泄洪! 但这是信国公啊!他下了命令,谁人敢违抗?可一泄洪,百年的许家家业可就要被洪水吞噬,这让我到了地下,如何见列祖列宗啊? 他忽然看到了崔元。 “崔大人,求求你救救许家吧!” “这个很为难呀!毕竟这是信国公亲自下的命令,他还带着尚方宝剑呢!” “求求崔大人了。大人是世家子弟,见闻广博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四百一十章 泄洪地 崔元考虑了一下,眼睛一亮,“许族长,你可以听从命令,劝百姓迁移。” 许良急了,“可……。” 崔元挥挥手又道:“你可以劝,但百姓眷恋故土,不愿意迁移,那你也没有办法!” “崔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就是不迁。”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我只是按照常理来推断而已。” 许良明白了,自己装作顺从,劝族人迁移。但族人不愿,我有什么办法? 这样就可以纠缠下去,我就不信信国公敢在族人还没迁移的情况下扒开大坝。 “我明白了,多谢崔大人。”然后匆匆而去。 崔元看着许良背影冷笑,心想,这家伙肯定以为孙诚不敢扒开大坝,可我明白孙诚他是敢的。他不会为了一个家族,而让下游数个县受灾。 不过只要许氏族人阻拦,孙诚就要为难了,不管他怎么做,都会被我弹劾。 他扒开大坝,许氏族人就会被淹死大半,我就会弹劾他,弹劾他没有迁移居民,就扒开大坝,致使生灵涂炭。 他要不扒开大坝,我也可以弹劾他,不分轻重缓急,竟然被许氏族人纠缠,关键时候没有下决心扒开大坝,致使下游决口数个县受灾。 所以只要许氏族人阻止,不管他扒不扒开大坝,我都能弹劾他。至于许家死多少人?我管那么多干嘛? 不过,现在我得先走了,先把自己撇清。 孙诚站在大坝上,看着波涛汹涌的洪水,心想,山坳中这块地一向是渭源河的泄洪地,却被许家霸占至今。 如果不让他们将这块地交出来,这次不决堤,明年后年也会决堤。 所以在我还在这里的时候,我要凭我的权势把他们解决掉。 这时,袁方沉着脸道:“国公,许良并没有出力迁移百姓,直到现在,连一个百姓都没迁移走。” 孙诚冷笑,“这是以许氏族人的命来逼我放弃泄洪了,不过,他小看我了。 通知许氏族人,一个半时辰之内,如果不撤出许家镇,那被水淹了,可就不要怪我了。” “遵命。” 府军们拿着锣,在许家镇各个街道上边敲边喊。 这顿时惊动了许家族人,听说要在本地泄洪,这让那些族人哪肯愿意?纷纷去找族人许良做主。 可许良表面上说要听信国公的命令,可暗地里的言语,却是鼓励族人就是不搬。 许氏族人明白了,这里可是有一千多人,他们不信信国公敢扒开大堤,将自己这一千多人都淹死在这里。 孙诚本来是想请许家各房商议,让他们为了全府的百姓,搬出这个地方,可许家各房根本都没不出面。 既然这样,孙诚也不浪费时间了,马上命令府军扒堤,这一行动,让许家众人惊慌了。 许家各房号召青壮,拿起棍棒,菜刀等武器,保护许家大堤。 孙诚看这些许家人,手拿棍棒,一脸怒色,这意思是对拆大堤不满啊! 众亲卫拿起武器,他们对这些许氏族人的威逼毫不在意。 他们可是精锐,何况他们身上有坚固的铠甲,犀利的火枪,还有长刀等装备,都武装到了牙齿。 尽管他们只有一百人,但不需府军出手,就凭他们也能把许家人全部干掉。 袁方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众人看见亲卫们那一身精良的装备,彪悍的身材,不由的畏缩了起来。 但还是有一个人站出来道:“信国公,凭什么拆我们的大堤。大堤一拆,洪水涌来,我们怎么办?” 孙诚道:“你们怎么办?这地方本来就是泄洪地,你们私自建坝,致使别的村庄屡次遭受洪灾,你们许家让别人怎么办?” “这地方以前是什么地,我们不清楚,但我们在此地已经生活了几十年,那这块地就是我们许家的。” “你们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有的地都是皇上的,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许家的了? ” 那人一愣,忙辩解道:“可我们已经住在这几十年了,官府都没说什么,那就表示这块地就是我们许家的。” “你说这块地是你们许家的,那你们交税了吗?我朝灭了伪魏,他的交税记录我宁朝也承认。 可是我看过这几十年的记录,都没有交税的纪录,况且你们有地契吗?又有没有交税?又没有地契,你说这块地是你们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块地在官府的鱼鳞册,就是一块荒地,我当然可以泄洪了。” 众人愣住了,因为他们交了税,虽然交的比别的村庄少,但他们确实是交了。 而且地契的事,族长不是说是总地契吗?地契不好拆分,所以地契也没有发了。 许良本来是躲在后面,让普通族人冲在前面,但孙诚将他们 嫡系一脉的龌龊事一下子捅了出来,这让他不好办了。 原来他嫡系一族收了下面的税,却没有交出去,都中饱私囊了。所以这些地在官府的名册中根本就没有。 许良不能再让孙诚说下去了,对旁边的人说几句,那人点点头,挤到了前面。 “各位,我们族内的事等一下再说,关键的是信国公要拆坝,我们要保住自己的地和房子。” 族人听了也是,先保住自己的地和房子再说。于是,他们还是要阻止府军挖堤。 孙诚厉声道:“我刚才说了,此地从没交过税,意味着这就是荒地。 你们若还阻拦泄洪,认为这个地还是你们的,那你们就是偷税漏税, 这好像都有几十年了,那在朝中为官的许家官员肯定也知道。 那我可要奏请皇上,将这些家中偷税漏税的官员一起查处,最少也要将他们革职还乡。 如果你们不阻拦,那我说不定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众人犹豫了,古代家族发家的资本,就是家族在朝中的官员。如果家族中的官员被革职还乡,那家族还怎么发展? 许良也愣住了,他们嫡系一脉中当官的也有三人,自己一个弟弟,两个侄子都在朝中为官。 信国公要是真让许家人当不了官,根本都不用说,只要稍微示意一下,那些人在朝中就会举步维艰。 不说别的,就是这个偷税漏税的问题,户部就会大办特办,将他们革职查办,一脚踢出朝堂。 第四百一十一章 宁皇要算账了 有人犹豫了,可家中没有为官的人可不在乎,这块地就是他们的根本。没了地,他们可就成了流民了! 他们还是要阻止泄洪。 袁方等人抽出了长刀,在地上画出一条线,“有敢过线者,杀无赦。” 许良再也不敢躲着了,他知道,就是自己护堤成功,许家也完了。 信国公丢了面子,回朝后,一定会报复许家官员的,许家朝中没有了官员撑腰,还能占住这块地吗? 自己巴结的崔元就是想帮,那也帮不上啊!他们崔家自己都已经没落了。 他忽然觉得好像上了崔元的当了,他为了避嫌,不敢正面得罪信国公,自己都已经跑了,却让自己顶在前面。 他长叹一声,还是走了出来,阻止了族人,“快通知族人们上山吧!再晚可就要出事了。” “族长……。” “快,别啰嗦了。” 族人敢得罪官府,但不敢得罪族长,族长发话了,他们也不得不照办了。 孙诚见许良终于敢出来了,还是低头让族人去往高山避难,看来他还不傻。 孙诚走到他的边上,“你放心,这块地方泄洪后成为一个水库,你们可以在这里养鱼,山上我也会安排农技司的人教导你们栽种果树。 现在有了土豆了,粮食已经不那么值钱了,果树可是能挣不少钱,不比你们现在过的差,甚至还要更好一点。 许良大喜,“多谢信国公。” 不过心中还是叹了口气,以后那些税收不上来了,收入少了一大笔呀! 府军在大坝各处都挖上了洞,然后塞入炸药,点燃,随着一声巨响,许家大坝被炸开。 洪水涌入许家镇,有了此地泄洪,下游的水位慢慢的降了下来。 堤上的罗章看到水位降了,也松了一口气,这表示许家大坝被炸了。但又有些忧虑,他怕许氏族人与孙诚产生冲突。 孙诚的安全他是不会担心的,他怕的是许氏族人的被镇压过程中死伤过多,那些道德人士肯定要弹劾信国公。 直到孙诚归来,他问过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也是为孙诚抓住了许家的弱点而感叹。 有人在朝中当官,这是优点也是弱点。拆堤的人地位低,那朝中有人就是许家的优点,以势压人,压着地方官不敢拆堤。 这几十年来,几次地方官员要拆堤都被许家用这个办法压下去了? 但有地位高的官员来拆堤,比如说信国公,那朝中有人就是弱点,你不让我拆,用族人阻拦我,那我回去就把那些许家官员弄下去。 到时家族中没人当官了,又得罪了信国公,地方官就可以随意揉搓许家,以讨好信国公。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你当是假的吗? 洪水过后,下游的堤坝并没有垮,梯田还在。土豆大部分也保存了,看来这梯田果真有效。 孙诚将洛风府的改造经过记录下来,交给了罗章。 罗章一愣,“信国公,这是为何?” 孙诚微笑道:“你是不是还想回京当光䘵寺卿?” 罗章苦笑,“信国公,你别笑话我了,谁愿意当光䘵寺卿啊!我毕竟才五十啊!” “你本来是洛风府知府,对西北之地甚是熟悉,我准备向皇上进言,将西北三府改为洛北省。 由你担任头一任布政司,负责洛北省的治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罗章大喜,这还用想吗?这布政司算是封疆大吏了,比替别人做饭的光䘵寺卿强了不知多少倍,谁不愿意谁就是傻子了? “多谢信国公举荐,下官愿拜于门下效犬马之劳。” “过了,过了。” 孙诚回京复命,先将西北三府的事说了一遍,又提议成立洛北省,将三府合为一体,这样才能统一治理。 并提出以光禄寺卿罗章为首任布政司。众臣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罗章。 西北三府底子都被信国公打好了,他只要如法炮制,这政绩可就到手了。 他才五十,干个五年后,只要政绩卓著,上面有人。等到六部有缺,就能调回京城担任尚书一职。 宁皇对孙诚的推荐也很满意,当即批准。 但令众臣奇怪的是,信国公在西北也算立了功,宁皇却没有奖赏于他,虽然信国公也不在乎这些。 但宁皇总要提出来啊!信国公不要是他的事,但是不能不给啊!这是怎么回事? 退朝后,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孙诚,“信国公,皇上要见你。” 孙诚苦笑,看来皇上要找我算账了。 一进养心殿,汪恩马上与太监宫女退了出来,他亲自从外关上殿门,并且亲自守在殿外,防止别人偷听。 宁皇低着头在那里批改奏折,头都不抬,好像没有发现孙诚来一样。 孙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 良久,宁皇才阴着脸抬起了头,“信国公!” “臣在。” “你好呀!你好威风呀!竟然想当朕的姑父!” “皇上,臣不是让想当那个,臣只是想娶师姐。” “娶!你说的倒好听,你能娶她吗?” 孙诚叹了口气,“臣,不能。” “那你不能娶她干嘛?为什么还要……。” “爱到深处,情不自禁。” “你这卑鄙、龌龊、无耻……。” 宁皇骂了一通,一下子没喘过气来,孙诚马上上前,递上龙案上的一杯茶。 宁皇喝了一口才缓过来,正要再骂,看见孙诚那讨好的样子,骂也骂不下去了。 “哎!你们俩,让朕怎么说才好?” “皇兄说什么都好!” “这时候知道朕是皇兄了,你不是想当朕的姑父吗?” “我说过,那是我师姐,不是长公主。” “算了,事已至此,你们俩准备怎么办?但告诉你,皇室的声誉不能受损。” “我连师姐商量过了,我们不会成婚,平时也不见面,只在师姐的竹林会面。” 宁皇松了口气,他知道想拆散他们是不可能了,他怕的是孙诚一根筋,非要休妻,娶自己的姑姑,那事情就麻烦大了。 首先,皇室的名誉会受损,自己必定要惩罚他,不然,皇室尊严何在? 而且,镇国公张家也会与孙家决裂,虽说大臣之间互有嫌隙,对巩固皇位有利。 但要到了两家势不两立的地步,那反而对国家不利。 现在他们放弃了正大光明,以地下情为主,这是对朝廷社稷伤害最小的办法。 “我姑姑怎么看上了你这小子?真是便宜了你!不过,你怎么来说也是驸马了,以后朝中有事你可不能推辞了。” 孙诚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女人多,事就多。 第四百一十二章 鹿乳奉亲 孙诚回京后,去清风观的时间多了起来,原来一年去不了几次,也就是逢年过节,道祖诞辰的时候去去。 现在不一样了,一月中总有十天住在清风观,美其名曰去观中清修,其实就是与朱寒香私会。 宁皇与容成子都知道,但也阻止不了两人,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孙诚刚从清风观回来,礼部尚书江楼就上门求见。 “江尚书,我现在可是正在放大假,有事你找内阁,找皇上,找我干什么?” “信国公,我这礼部尚书的位置可是你要我干的,我有了麻烦你不帮我,这不太好吧!” 孙诚一愣,“我推荐你当官,还是六部尚书,你不谢谢我,还把麻烦事丢到我的头上,这才是不太好吧!” “那我可不管,是你先找上我的,所以你得负责。” 孙诚苦笑,“这叫什么事?怕了你了,什么事说吧!” “就是那科举制,举人乡试已经开始了,剩下就是最重要的会试了。” “难道是没地方考试吗?让我给你解决贡院的费用?如果是这个,那好办。” “那倒不用,户部已经拨下了银子,工部快要兴建了。 可世家那边极力反对科举制,因为乡试出身的官员最多也只能到四品,还没有触及到他们的核心利益,所以他们还能容忍。 但到了会试,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会试考出来的人,可是全国精英,这会掀翻整个察举制的。 所以这几天朝中吵的是一塌糊涂,世家派那边是一步不退,就连有些官员也言语暧昧。” 孙诚冷笑,“说到底,他们也不想推行科举制,那会让他们的举荐资格失去。当年他们是恨自己有才而不能为国效力。 现在,他们有了举荐别人的资格,也变成了举荐亲友,打压俊才的人。” 江楼叹了口气,“信国公所言甚是。” “不过这些人你不要管,主要的是崔家与王家,只要把这两家干趴下。就没有人敢阻拦科举制了。” “我也知道这两家是反对主力,但怎么才能压下他们呢?他们虽然渐渐没落,但好歹也是千年世家呀! 破船还有三斤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很难压下他们的反对之声啊!” “他们反对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科举制只要考试合格就能为官,不考虑官员的品德。 察举制却考虑到了官员的品德,举荐别人,需综合考察官员的品德能力,察举制有利于招徕各类人才。” 孙诚一听,也是一愣,“刚开始的察举制是有这样的优点。但已经实行了快千年了,这其中的弊处早已一一暴露下来。 他们该有多厚的脸皮?敢说他们举荐的人有品德,有能力啊!还不是看关系亲疏,有没有好处来举荐的吗?” “可他们就这样拿出来说了,你也不好反对,因为确实有些人才是这么举荐出来的,包括孙阁老也是。” 孙诚沉吟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有办法了。” 然后在江楼耳边说了几句。 江楼听了,也是眼前一亮,但又有些尴尬。 “信国公,这办法是好,但有些耍无赖了,毕竟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你不说,我来说,我本来就是一个纨绔,我怕什么?况且我本来就看崔家的人不爽。 上次崔元竟然还在许家大坝的事上摆了我一道,我要是不回报他,他还真以为我会以德服人呢?” 翌日,朝堂上一群拥护察举制,一群拥护科举制的又开始了例行争吵。 本来群臣认为这又是一场得不出结果的争吵,尽管有宁皇支持科举制,但世家派已经被逼到不能再退的地步。他们也是使出了全部力量,一步不退。 可今天孙诚上了朝堂又打起了盹,众人看他上朝打盹,觉得这事要有变故。 世家派没落了,人才凋零,崔元也成为了干将,正在大谈特谈察举制的优秀。 孙诚那似睡非睡的眼神亮了起来,打断了崔元的话。 “崔大人,你说察举制非常优秀是吧!” 崔元见孙诚醒了,有些惧怕,生怕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被他抓住了把柄。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于是道:“据下官以为,察举制确实比那个科举制优秀。” 孙诚笑了笑,“察举,是先经过官吏荐举,然后经过考核,推举给朝廷,才能当上父母官,是也不是?” “不错。” “那你当年是怎么被官员推荐的?” “下官是举孝廉。” 孙诚点点头,“孝廉乃至孝至廉之人,是孝顺父母,办事廉政之意,是吧!” 崔元心里有些发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孙诚越这么说,他心里越觉得发毛。 他又想想,觉得自己这话应该没什么毛病。 “不错。” 崔进也觉得孙诚大概找到了什么漏洞,马上打断他发问。 “信国公,现在是讨论哪一种选官制度问题?你提以前的事干嘛?” “我提的这事,当然有我的意思,也能解决你们的互相争吵,免得打扰我打盹。” “你……。”崔进刚要弹劾他,却想起他有一个特权,奉旨打盹,刚要出口的话,又被憋了回去。” 宁皇当然是要推行科举制,也帮腔道:“崔爱卿,让信国公说。” 孙诚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对崔元道:“你说你有至孝之事,所以让别人察举你为官。” “是的。” “那是什么孝行。” 说到孝行,崔元精神一振,这可是族中几个叔伯合力想出来的啊!当时传扬出去,可是满城轰动啊! “当年我父早逝,母亲抚养我长大,但劳累过度加上年老体弱,患了眼疾,需饮鹿乳治疗。 可鹿乳难寻,于是我便身披鹿皮进入深山,钻进鹿群中,挤取鹿乳,供奉母亲。” 世家派众臣听了,马上吹捧崔元乃是天下至孝之人,鹿乳奉亲,此等孝行,感天动地啊! 崔元是连称不敢,但脸上却有得意之色。 孙诚大笑,甚至笑的弯下了腰,好像肚子都笑疼了。 崔元脸一沉,“信国公,你这是何意?难道这孝行在你看来很可笑吗?你要知道,我朝可是以孝治天下的啊!”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上天最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孙诚擦了擦笑出来眼泪,“请问崔大人,是谁察举你的。” 崔元道:“王悦,王大人。” 孙诚点点头,“原来是王家的人,那也难怪了。” 四辅王波一脸不悦的道:“信国公。你这话什么意思?崔大人有如此孝行,王大人察举他,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当然不对了。” 众官员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知道这孝行里面有猫腻,但他们不敢说,因为大家也都这么干,只不过没有崔元这么不要脸。 但有人却是真的不知道,这孝行有什么不对?母亲生病,自己穿着鹿皮去挤乳,很正常呀! “信国公,此等孝行感天动地,这有何不对?” “鹿天生就是群居动物,性格胆小,很容易受到惊吓。 而且他们嗅觉发达,耳目锐敏,善跑跳。它靠嗅觉识别自己的鹿羔,听觉敏锐,对异物骤现或突然声响均极敏感。 你说你崔大人披着鹿皮就能靠近母鹿,还能挤乳?真是把别人当傻子了?” 那些人一愣,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而一些明白人却看着崔元,心中发笑。 弄个孝行,让别人察举你这很正常,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干的。你要是弄一个平常的孝行,别人想找你的把柄也找不到。 可你弄个鹿乳奉亲,这可有点过分了。别人是不敢说你什么,让你得瑟。可信国公敢说,这不被信国公拆穿了吧! 崔元有些莫名其妙,他可不知道鹿的习性,但他看别人的神色,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 毕竟那都是族中长辈编出来的故事,他自己可没有亲自实践过。 但这时,他怎么也得咬着牙撑下去,一口咬定这事是真的,不然,假孝的事被认定了,自己这辈子可就完了。宁朝可是以孝治天下啊! “你怎么知道这鹿的习性?你又没有接触过鹿!” 孙诚笑眯眯的道:“那你错了,这鹿以前我可是经常接触的。 我以前少不更事,经常出入于青楼,至使阳气不足,所以我家养着一群鹿,专门提供鹿茸、鹿血供我养生,你说我知不知道? 我记得,那些鹿非常胆小,只要人接近,他们就会飞奔逃遁,我每次取鹿血鹿茸,都是几个人先把鹿围起来,才能把它们抓住。 你就一个人,想把鹿抓住,还要挤乳,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神仙吗?” “你们是以力捉鹿,我刚才说了,我是身穿鹿皮,骗过母鹿才取的乳。” “那更好笑了,就你披上鹿皮就能骗过鹿?你拉倒吧!就你四肢着地的样子,像鹿吗?我看连狗都不像?” “你……,信国公,你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话糙理不糙,鹿四腿修长,你的四条腿长吗!” 群臣掩嘴而笑。 崔元听孙诚说自己四条腿,一时勃然大怒,“信国公,你如此辱骂于我,我与你誓不甘休。” “我说错了吗?你扮成鹿,当然要四脚着地,难道不是四条腿吗?” 众人哄堂大笑。 崔进沉着脸,拍拍崔元的肩膀,让他冷静。 “其实不必要太像,鹿只是畜牲,他哪懂得这些,不是也有猎人扮成鹿靠近鹿群吗?” 崔元压住怒气,“对啊!猎人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猎人是扮作鹿靠进鹿群,请记住,靠近,不是进入鹿群。 鹿虽是畜生?但他嗅觉灵敏。你只要一接近,他马上就会嗅出气味不同会遁走的。 不说别的,就是你进入鹿群,接近了母鹿,你用手挤乳,鹿要是还不能发现,这个种群傻成这样,早就被灭了。 所以结果就是,你说谎。如果你认为我污蔑你,你可以再来一次让我等看看。 如果你能取到鹿乳,那我当着众臣的面给你下跪道歉,你可知道,我可是信国公?这个诚意够了吧?” “这……。” 崔元用求助眼神望着自己的叔叔崔进。 崔进也是无奈,这本就是不成文的规矩,世家弟子被察举时,总要弄一个事迹。 元儿是崔家嫡系子弟,事迹当然要突出一点,所以就弄出了这个。 这大家都知道事,却被孙诚不讲武德把这个当做把柄拿了出来,这样一弄,元儿的前程可就完了。 可他不能出手,毕竟这就是一个文学上的改编故事。你要是拿到现实中说,那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要是强行为他辩白,孙诚要是把这事再扯到自己头上,他也得弄得灰头土脸。 崔进只有让别人上了,他看向王波,王波侧过了头,装作没看见,他也不想趟这浑水。 王波不愿去,他又看向了礼部侍郎江业根,江业根是崔元的岳父,他总不能不出手吧! 江业根收到了眼色,也只有上了。他与崔元是翁婿,这时他要不出手,崔家是不会放过他的。 但他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把事推到昊天大帝那去了。这意思就是这是上天垂怜孝子,故而发生这等奇迹。 你信不信,我也不信,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只要感动上天,那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事到如今,江业根也只能这样耍赖了。 江业根站出来道:“这事虽然有些不能使人相信,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崔大人的孝行感动了天地。 当然也感动了鹿群,让他接近母鹿取乳给母亲治疗眼疾。” “那上天是公平的,江大人认为是不是这样?” “自然如此,上天对天下苍生都是公平的。” “那崔大人可以感动上天,其余的人应该也可以,要是突然出来一大群孝心感动上天的人,那按察举制,是不是都可以当官呢? ” “这个……,总要经过举荐之人的考察。” “考察,怎么考察?难道察举崔元的王大人看见他身披鹿皮,钻入鹿群挤奶了?” 王悦也在殿上,连忙摆手,“我只是听说他的孝行,所以才察举他的,可没有亲自看见过。” 他可不想插手,这事本来就是假的,说自己没看见,自己顶多就是一个失察。 要是要给他背书,说看见了,那要查出来事是假的,自己可就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听见了吧!王大人说他没看见,只是听说的。要是崔大人的孝行传出去,我看明天就有一大群人孝行感动天地,要求当官。 当然,他们的孝行都是不能复现的,都是他们自己说的,你要是不信,那你问上天吧! 请问,江大人,这些人你是不是要去察举他们呢?他们的孝心我估计会比崔大人的更加感动天地。” “这个……,这个……。” 第四百一十四章 脑洞之王 孙诚看江业根说不出来了,眼睛一转,决定也要把江业根拉进来,谁叫你敢替崔元辩白。 况且你还是那个绿茶婊的父亲,当年她拿我当备胎,肯定你也是同意了,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江大人,不知道你当年是怎么被察举的。” 江业根心中一惊,完了,这一下弄到自己头上了。 “这个……。” 吏部尚书陆伯说话了,他总管吏部,三品以上重臣的资料他都烂熟于胸。 “江大人当年也是举孝廉,据说孝行也曾轰动一时,是卧冰求鲤。” 孙诚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趴在冰上,想化开冰层吧!江大人的脑子没有那么蠢吧!” 陆伯嘿嘿一笑,“信国公,那你是错了。当年他母亲患病,他衣不解带的伺候,母亲想吃鲤鱼汤。 但那时正值冬季,天寒地冻。无鱼可买。于是,他解开衣物卧于冰上,正在他要被冻僵的时候,冰层忽然自行融化,跃出两尾鲤鱼,母亲食后果然病愈。” “什么?这样也行,看来我看错了,他哪是脑子蠢啊!这简直就是脑洞之王啊!” 江业根有些恼羞成怒,“信国公,那是我的孝行感天动地,上天这才施法化开冰面,跃出鲤鱼。” 孙诚拍手道:“好啊!一个鹿乳奉亲,一个卧冰求鲤,你们是翁婿,果然是一家人。 那上天为什么只盯着你们家施展法力?你们有人证吗?没有人证,那就是信口雌黄。” “人证?我家的仆人亲眼看见过。” 崔元也道:“我家的仆人也看见了。” “那好,为了证实这事是不是真的,也是为了两位的名声。安公公,你是不是能查清楚呢!” 阴暗处,安慎思笑了,声音有些让人不寒而栗,“这个老奴很有经验,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的。” 两人一看完了,内卫司出手,别说这是假的,就是真的,他也能给你审出假的。 江业根还想狡辩,“内卫司手段严酷,万一屈打成招,那怎么办?” “那好办?可以来个三堂会审,这个总可以的吧?” 江业没话说了,他总不可能说三法司也屈打成招,那会得罪一大批人的。 崔进打岔道:“三法司何等重要部门,怎么会为这件事来个会审呢!” “这个难道不重要吗?一个人钻了察举制的漏洞,用一个无法证明的事,当上了朝廷命官。 而且还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如果不查清楚,让不合格的人当上了朝廷重臣,这件事还不严重吗?” 崔进也不好说了,别的世家官员也不敢这两人辩护了,他们也怕孙诚严查他们的孝廉行为,因为大家都不干净。 江业根没办法,只能一赖到底,“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们的孝行感动上天,这才发生了这种奇迹。” 孙诚笑笑,“就算这是你们感动上天吧!但这个是不是察举制的一个漏洞呢? 我不是说你们无耻,卑鄙,龌龊,弄出了这个无法证明的孝行,也许你们真的是感动天地呢! 我是怕有人有样学样,今天来一个孝心感动天地,明天再来一个孝心感动天地,后天又来一个,那本朝的官可就不够用了。 所以这个漏洞必须堵住,这个科举制就不错,别说什么感天动地的孝行,那都是虚的。 严格的考试才是真的,白纸黑字的考下来,谁有才,谁没才,一览无遗。” 众臣这才明白,信国公把崔元两人拉出来,就是以他们的事例来说明察举制的漏洞,并推荐科举制。 世家派也看出来,想要反驳,却不好说,崔元两人的耍无赖,大家都看见。虽然他们俩耍赖糊弄过去,但他们的名声已经毁了。 宁皇也道:“信国公言之有理,察举制确实有很大的漏洞。” 崔进一看,这不行啊!科举制的兴起,那会让我们失去举荐资格。既然不能说察举制的好处,那说科举制的坏处也是一样的。 “科举制虽然不错,但是有一个最大的漏洞。” “请道来。” “科举制只注重成绩,却对官员的德行没有考虑到,这就是唯才是举,只要有才,德行好不好无所谓。 我怕科举制的实行,会让官员的道德水平直线下降,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搜刮百姓的事,我看将比比皆是。” 世家派也纷纷表示同意,认为察举制固然有缺点,但改一下就好,不必另换一种选官方式。 “德行?难道察举制选出来的官员就廉洁奉公,风清气正吗? 那还要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干什么?既然都是察举出来的,都是经过考察洁身自好之人,这建这三个部门不是浪费公帑吗?” “这不是绝对,一些害群之马还是有的,但总体上还是好的嘛!” 世家派大臣连连附和。 “总体上好?那以前工部集体贪腐是怎么回事?军土四司集体贪腐是怎么回事?还有以前的礼部尚书郑宣勾结别国是怎么回事? 这个可是窝案,几乎将工部,礼部全拖下了水了,你还说总体上是好的,要是再坏一点,岂不是满朝文武都是贪腐之人了?” 孙诚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那些贪腐的大部分人物好像都是李、崔、王、郑四姓,或是他们推荐的吧?” 左副都御史常生接腔,“信国公所言不虚,根据数据,四大姓和他们推测的人加起来占到贪腐的七成。” “这不可能?” “崔阁老,数据是不会错的,如果你不信,这些数据都在都察院里放着呢?可以任凭察看。” 孙诚再接回来,“这样看来,最推崇察举制的人,他们的德行也不怎么样啊!” 崔进无语,他也想不到,世家子弟德行竟然如此败坏,占到了贪腐的七成,特别是郑宣,竟然还叛国了,这让他哪有脸说察举制的好处。 他看向王波,那意思就是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剩下的都看你了。 王波道:“察举制虽然有缺陷,但信国公,你能保证科举制就没有贪腐吗?” “贪腐是革除不了的,这是人性,只能通过制度来减少。 科举制只是选才制度,要想减少贪腐,必须提高贪腐打击力度和司法的独立性,当然,他们的地位必须也要提高。比如内阁中要给三法司留一个位置。 此话一出,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眼前一亮,他们历代一把手可从没有进入过内阁。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只有三个人竞争,胜出那个人就可以进入内阁,这机会可是相当大呀!他们自然是大喜过望。 那这个科举制他们肯定是要支持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他们俩行,凭什么我们不行?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是高兴了,可都察院都御史俞和左右为难了。 孙诚一番话是对自己是有好处的,他也能有机会进入内阁。但他是世家派,是反对科举制的。 要是反对科举制,那这个进入内阁的位置就没有了。那不说大理寺和刑部对自己不满,就是自己都察院的人都不满了。 他都可以想象出那些人的心理,俞大人的你不能进入内阁,那不能代表我不能进入内阁啊! 你这话一出,不就把我们进入内阁的机会都封死了吗? 可要是赞成科举制,那崔、王两位阁老会怎么看自己?所以他也就一言不发,装傻了。 他不发话,常生是要发话的,他可是都察院的二把手。他与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三人,当时就支持科举制,将俞和这个都御史撇到了一边。 宁皇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办法不错,监察部门确实要加强了,让他们一人进入内阁也是应该的。 只要加强了监察部门,让他独立运作,必能有效的打击贪腐。” 孙诚对王波道:“王阁老,反正察举制选出来的官员贪腐甚多,才能也不足,严重的影响到朝廷的效率。 那还不如试试科举制,只要经过严格的考试,公平的选出官员,加之有效的监察体系,我相信定然比察举制好。” 礼部尚书江楼马上附和,“臣附议。” 工部尚书,“臣附议。” 刑部尚书,“臣附议。” 吏部,户部,兵部都附议。 内阁中三位阁老也附议。 内阁,六部都同意推行科举制,其他部门就是不同意的,也只能闭嘴保留意见了。 首辅卫轩道:“科举制虽然好,但才开始实施,臣以为还需谨慎一些,前二年,还是科举制,察举制并行好一点。” 宁皇点点头,“首辅老臣谋国,就按 首辅这样办,明年春年开始第一场科举,谓之春闱。” 众臣齐道:“皇上圣明。” 下朝后,京城就传出了鹿乳奉亲,卧冰求鲤的事,以前的人文化少,人云亦云,听说有这等孝行,也不加考虑是不是真的,都称赞此人有孝心。 如果你敢提出一点异议,定会被世家中人口诛笔伐。 可现在不同了,书籍的大量印刷,加上简体字的推广,百姓的文化素质也高了起来。 再说,世家也没落了,信国公带头质疑这两件事,百姓们也开始有疑惑了。 这两件事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也是上天出的手。 可关键就是这事根本没人看见,他们自己自话自说,当然百姓们质疑了。 孙诚为了将两人的名声彻底弄臭,派人在散布消息,无非是察举制最多只能在实行二年。 这两年之间,如果你不能被人察举。那只能参加科举考试了,从童生考到进士,才能当官。 一些人觉得以自己的学问,根本考不上进士,但又想当官,夸耀乡里。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察举,察举是要有事迹的,既然朝中的两位重臣,弄了个鹿乳奉亲,卧冰求鲤都能当上官。 那我们为什么不行?就算当不了重臣,就当个七品官也可以呀! 于是,这些天京城中突然出现了许多令人感动的孝行。 什么芦衣顺母,亲尝汤药,百里负米,戏彩娱亲,这些都还好,人还是能干出来的。 可有些就过分了,什么孝感动天,啮指痛心,卖身葬父,刻木事亲,这些牵涉到鬼神之力的事也出来了。 后来竟然还有埋儿奉母,尝粪忧心。这让人觉的恐怖和恶心的事。 一时间,京城中群魔乱舞,那些人个个都是大孝子,你要是敢指出其中的漏洞,那就是孝心感动了上天,上天这才降下了奇迹。 你若不信,你可看看右都御史崔元崔大人,和礼部侍郎江业根江大人的事迹。 凭什么他们的孝行可以感动上天,我为什么就不行?你要知道,上天可是对人一向公平的? 一句话,就让那些指出其中漏洞的人无言以对。只能摇摇头,心里骂一句,这不就是耍流氓吗! 察举制还有二年就要结束,想被人察举的人纷纷拥到有资格举荐的官员处,拿出了自己的孝行,让官员推荐。 这让那些官员中不胜烦恼,谁都知道这是假的,但还不能指出来,你一指出来,他们就把崔元,江业根的鹿乳奉亲,卧冰求鲤的事拿出来。 在这个时候,谁还敢以孝廉的名义举荐官员,那就是脸都不要了。 估计你前面举荐,后面都察院的常生就带上人来查你,这种事你都敢推荐,那肯定是你收了钱了。 没办法,那些官员只能闭门不见,让他们想出去喝喝花酒都喝不成。只要你一出门,就有一大群人围着你,拿着他们的孝行请你举荐。 至于崔元和江业根,那围着他们的人更多了,见他们也闭门不见。 有的人就火了,发出了威胁。大家都是感动了上天,发生了奇迹。凭什么你都可以当官?我这个就不行,咱们大家不都是没有证据吗? 你们若是不举荐我,不让我当官,咱们就一拍两散,把你们的老底全部兜出来。 可崔元、江业根哪敢出面?哪敢举荐他们啊!那些人见他们闭门不出,那他们也就掀桌子了。 凭什么你那样干就能当官?我们却不行。以前你们世家势力大,咱们不敢动。现在你们没落了,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一时间,崔元他们的孝行全被扒了出来,什么鹿乳奉亲,不说别的,你要是能摸着鹿的皮,我就信你。 还有什么卧冰求鲤,你有本事试试,别说卧在冰上融冰了 ,你就是脱光衣服,能在冰上站半个时辰,我也信你。 几个人一说,众人附和,两人的名声一下子变得臭不可闻。 两人在各自部门,表面上大家与他们还是客客气气,可一转身,后面就传来窃窃私语,一回头,还是客客气气。这种戳脊梁骨的工作状态让他们是身心俱疲。 崔元还好,都察院的一把手都御史是俞和,属于世家派,都察院的大部分人也都属于世家派,崔元工作环境还是让他能喘息的。 可江业根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惨啊!礼部尚书现在已经是江楼了。在他刚接任的时候,江业根可是给他使了不少绊子。 要不是孙诚出手,江楼工作可是进展不下去的。既然江业根已经得罪了江楼,又发生这种事,名声都已经臭了。那江楼不趁这个机会弄掉他,更待何时! 第四百一十六章 女儿,你可以考虑考虑 武官能不能在朝廷中站住脚?第一个就是看你能不能打仗?文官能不能在朝廷中站住脚,就要看你的名声。 你名声都臭了,谁敢用你?而江业根的卧冰求鲤虽然说是感动了上天,但这是糊弄老百姓的。 至于官员谁信这个?这卧冰求鲤一看就是骗人的,以前大家都弄这个,但他弄得太过分了,被信国公抓住了把柄。 那礼部的人不整你整谁?毕竟你占了一个侍郎的位置,把你弄下来,大家都有机会。 于是,在江楼的默许下,礼部上下一致打压江业根。他手下仅剩的人,全被调走。 就连打扫值房的下人也被调走了,弄得他一个堂堂的侍郎,还要自己打扫灰尘。 同僚之间见面说话,他们的脸色也是皮笑肉不笑,声音中也夹杂着讽刺,挖苦,讥笑。 他的权力也被架空,连一个人也调动不了。江楼以他身体不好为由,不顾他的反对,硬给他放了一个大假。 这意思就是礼部你也不用来了,就给你一个侍郎的名头,领着官俸在家歇着吧! 江业根官差一级,后台也没落了,被江楼死死的压住,只能回家混吃等死了。 但他只有四十多,正是拼事业的时候,就这么退下去混吃等死,他是绝不会甘心的。 可世家已经没落了,想靠他们已是不可能的了,他们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江业根左思右想,突然有了主意,现在朝廷中信国公孙诚可是最得皇上宠信的。他说一句话,抵别人说一百句。 虽然自己得罪了他,现在的困境也是他造成的,但那是因为女人的缘故,那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儿。 他这样对待我,是不是因爱生恨呢?如果让女儿……,他是不是会转恨生爱呢? 毕竟男人吗?别人从他手里抢走女人,他才再抢回来,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想到这里,他马上来到崔府。 江漫竹见父亲来了,连忙迎接。 “父亲,您来了,快请坐。 “崔元呢!” 她叹了一口气,“夫君这些天总是闷闷不乐,酗酒解闷,都好久没到我房中来了。就是来了,也是对我爱理不理,还说……。” “你说什么?” “他说后悔娶了我,就是因为我,他才与孙诚不睦,弄成这个样子。” “他竟敢这么说?看来我要重新考虑他了。他难道不知道,他们两人本就是政见不合,就是没有你在其中,他们的关系难道就好了吗?” “哎!”江漫竹又叹一声。 江业根咳嗽一声,环顾四周。 江漫竹令侍女退下。 “父亲有什么事吗?” 江业根长叹一口气,“是父亲害你了,当初我要知道孙诚能混成信国公,我干什么要同意你甩掉他嫁给崔元啊!” 江漫竹苦笑,“也许这就是命吧!一个国公夫人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错过了才让我后悔莫及。” “那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江漫竹一惊,“父亲,你说什么呀?我已经嫁到崔家了,就是我和崔元和离,难道孙诚会娶我吗?他可是有夫人了,而且他的夫人还是镇国公的女儿。” “女儿,如果崔元对你好,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但现在看来,他把仕途不顺全推到你的头上,你认为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可我已经嫁给他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我还能与他和离吗?” “如果孙诚肯接纳你的话,为什么不呢?” “父亲,你在胡说什么呀?” 江业根眼中闪过精光,“漫竹,你想想,如果孙诚真的接纳你,我认为你应该考虑考虑。 就是不能嫁他,当一个国公的地下情人也比一个没落的崔家少夫人强。 你想想,崔家自从炒粮失败,再受到了孙夫人商业打压,你的日子是不是越来越难过了?” “确实如此,我的份例也比以前少了一大半,连胭脂坊的水粉都用不起了,瑞秀坊的成衣都要穿前年的。” “崔家的那些店铺迟早都会倒闭,地里产的粮食也都不值钱了,你以后日子会更加难过。 据我观察,世家没落已不可阻挡,想恢复以前的风光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些事,你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江漫竹心中一动,又叹道:“可我当年伤害了他,他会原谅我吗?” 江业根知道女儿动心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孙诚一直把你当做他的女人,可却被崔元抢走了。 当时的孙诚,势力不如崔家,也只能咽下这股恶气。现在,他身为国公,崔家也没落了,他要想出这个恶气,将你夺回去是最好的办法。 你可以顺着他的意,和他重叙旧情。虽然你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但你却能享受荣华富贵。” 江漫竹有些吃惊,“他真的会这么想?” “我是男人,怎会不知男人的想法。” 江漫竹沉吟片刻道:“父亲,你这好像不是为了我吧! 我看你是为了官位,让我一个崔家少夫人变成孙诚的情人。 我要是成了孙诚的情人,你肯定是仕途顺畅,可我就没脸见人了。” “我不否认我有好处。但你也有好处,你也说了,崔元现在是对你爱搭不理, 感情也淡了。 为了你以后的生活,何不换一个角度来看看呢!” “让我想想。” “那你好好想想吧!” 江业根走后,江漫竹睡不着了,她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时,崔元喝的醉醺醺的进入了房中,江漫竹上前埋怨的道:“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喝多了,明天又点不了卯了。 叔父早就跟你说了,现在要谨慎低调,不然怎么接俞大人的位置。” 埋怨过后,正要替崔元宽衣。 崔元却一把推开她,摇摇晃晃的就往床上一躺,“什么接班,俞大人都自身难保了,他有什么权利把位置让给我? 那是常生的位置,有孙诚替他撑腰,谁敢不允?” 江漫竹一惊,“不会吧?都察院以前可是我们崔家掌控的,难道那个位置也保不住了吗?” “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会与孙诚交恶? 我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早晚我要休了你。” “这能怪我吗?这……。” “别说了?烦死了,我要休息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塘边私会 江漫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成为孙诚的地下情人。但今晚听了崔元的话,她下定了决心。 崔元刚才说了她是扫把星,还说早晚要休了她。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崔元都要休了她了,那她何必吊死在他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不过江漫竹认为和离还要再等一下,先要弄清楚孙诚会不会接纳她。 不然与崔元和离,丢了崔少夫人的位置,孙诚又不接纳她,那自己岂不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了。 江漫竹知道每个月孙诚都会去清风观清修十日,所以,她就派婢女等在城门口。 婢女等了三天,才在城门口等到了孙诚。 孙诚与朱寒香在竹林缠绵了十天,正心中舒畅回府之时,就被一个女人喊住了。 他停下来脚步,“你是谁?” 婢女行了一个礼,“信国公,我也曾在此地交给你一封信,难道你忘了?” 孙诚有些疑惑,这谁呀?长的虽然不错,但还没有达到我喜欢的标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不就是那绿茶婊江漫竹的婢女吗? “你是香云……。” 婢女忙打断,“是的,是小姐让婢女给你带封信。” 孙诚冷笑,“小姐?错了吧?是少夫人吧?” “不管是什么,请信国公看一下这封信。” 婢女递上书信。 孙诚看了看信封,没有署名,只写着相思二字,而且这两个字也不是很端正,大概是左手写的。 看来江漫竹还是很谨慎,就是我把这封信拿出来了,也没有证据是她写的。 孙诚拆开一看,忽然瞳孔收缩起来,他没想江曼竹竟然要出轨。 这封信,没有别的内容,就是一首情诗。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这首情诗一看就是女人写给男人的,她已经嫁给崔元了,现在又把这封信交给我,这不是想出轨又是什么? 一想到出轨,孙诚心中一动,心中有一个邪恶的想法,千好万好,不如别人的老婆好,要是把她拿下,那不就是给崔元头上扣上一顶绿帽子吗? 他又摇摇头,理智占领了上风,不行,这绿茶婊可不是一般人物,要是碰了她,就如湿手插进面缸里,甩都甩不掉。 自己日子过的好好的,干嘛要搞这么刺激的玩意。我一个国公,难道还缺女人吗?别为了女色,把自己的名声都给弄臭了。 不过这个绿茶婊竟然想搞这个玩意,那我不是有机会替以前的孙诚报复她一下? 婢女见孙诚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信国公,如果你愿意的话,晚上可去此地一会。” 然后递上了一个地址, 孙诚故作思考,缓缓的道:“可以。” ………… 崔府中,江漫竹听到孙诚愿去相会,心中不禁怦怦直跳。她虽然是绿茶婊,但出轨可是第一次,心中自然有些紧张、刺激的感觉。 在信国府,孙诚请来了李民,将江漫竹约自己私会的事说了出来。 李民大惊,“信国公,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以江漫竹的个性,她能干出这事的,她可是一直都想成为人上人。” “她不是已经是崔元的夫人了吗?崔元可是我们四大才子中官运最亨通的一人啊!现在都是三品重臣了,难道她还不满意?” 孙诚笑道:“三品?你看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李民想到崔元鹿乳奉亲的事,也苦笑着摇摇头,他名声都臭了,离辞官估计也不远了。 官没了,那江漫竹人上人的希望不就没了,可就是这样,也不至于要私会孙诚吧! 但又一想,当初孙诚可是对江漫竹情有独钟,为了她,竟然敢不顾性命的与崔元打架。 是不是江漫竹认为孙诚还想着她,想要与孙诚共续前缘? 要是这样,这种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那孙诚叫我来干什么? “信国公,不知你叫我来……。” “相信你也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就是想给崔元戴绿帽子。 不过我是什么人?怎会干给人戴绿帽子的事,尽管我与崔元关系不睦,但也不会干出这等事啊!” “那你的意思是……。” 孙诚递给李民一个字条,“你去找崔元,将他约到这个地方。 我要将江漫竹的真面目拆穿,让他看清楚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绿茶婊。” “这个……。” “怎么不愿意去?” 李民本不想卷入两人之中,但孙诚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去!毕竟他是信国公啊! 那相会的地点是京城中一处水塘边,李民已经将崔元约了出来,在塘边的隐蔽处隐藏起来。 崔元脸色不太好,李民已经背叛了世家,他本是不愿来的,但李民以从小到大的关系,还是将他约了出来, “李兄,我是看在以前的关系才来的,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等一等,人还没到。” “还有谁?” “你看看就知道。” 过了一会,一辆车来了,车上下来两个女子,正往塘边走来。 崔元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来的是自己的夫人,江漫竹。她不是说回娘家待几天吗?怎么来到这里了? 难道她是想……?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她怎么会干那种事? 他看向李民,李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继续看下去。 这时,又来了一辆车,车上也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孙诚。 崔元的脸色已经发白了。 孙诚来到塘边,映着月光看到了江漫竹,她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但这个已对孙诚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两人都叫随从退下。 孙诚道:“崔夫人。” 江漫竹转过头来,眼中似有泪光,“你叫我崔夫人,看来你还是恨我啊?” “无所谓恨不恨。你嫁给了崔元,我当然要叫你崔夫人了。” “哎!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漫竹?” “这个不太好吧!毕竟你是有夫之妇了。” 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往崔元这边瞟了一眼。 崔元已经是怒火中烧,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让别的男人叫自己的闺名,这代表了什么还要说吗? 他正要冲过去,怒骂这一对奸夫淫妇。 李民奋力的拉住他,“崔兄别急,今晚是信国公让我叫你来的,是让你了解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什么?是那个贱人主动约孙诚过来的?” 李民点点头。 崔元低声怒骂,“这个淫妇!” 第四百一十八章 影后江漫竹 江漫竹一看孙诚好像并没有自己父亲说的一样,想占有她来打击崔元。 但她又一想,他如果不想占有我,那为什么要来这里?肯定是他面子上故作为难,其实心里还是有我的。 她使出了苦练已久的演技,眼睛瞬间流下了眼沮,“难道你连喊我一声闺名都不愿了吗?看来当初我嫁入崔家,确实是伤了你的心。” 孙诚一看眼泪说流就流出来了,而且面容悲泣,心中无语,这女人要是在现代,绝对是影后级人物。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我断不思量,你也莫思量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大家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告辞。” 说完,孙诚作势要走。 江漫竹一看孙诚要走,这怎么能行?他既然来了,心中肯定有意。他只要有这个意思,他还想走,在我的手段下他可走不了。 “诚郎,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当初我是有苦衷的。” 孙诚回身,看着他冷笑,“你别叫我诚郎,苦衷,你有什么苦衷?能有我被人打破头后,在家昏迷几日苦吗?” “那你知道我的苦衷是什么吗?” “那你说说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江漫竹凄然的道:“算了,都过去了,今日前来,也只是想见你一面。见了你之后,此生足矣!” 孙诚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漫竹伸出玉臂,拉起衣袖,见手臂上满是淤青,有的地方还有伤疤。 孙诚一看,心想,不会吧?崔元那小子竟然家暴? 李民也看着崔元,没想到崔元这家伙外表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不到会对自己的夫人动手啊! 崔元也懵逼了,我好像没对她动过手啊!她手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难道前几天我喝醉时打了她,我怎么不记着呢? “这是怎么回事?” “夫君与你在朝中势不两立,他每次在朝堂上吃了你的亏,他都会朝我发泄。 最近出的那件事你也知道,他对我下手更狠了。所以,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要与他和离,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如果他为崔家的名声,不愿与我和离。那我就白绫三尺,了此一生。但在此之前,我要来看看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孙诚故作发怒,“什么?他在朝中吃了亏,为什么要朝你发泄?真不是个男人,竟然还弄得你要自杀的地步?” 李民又看向崔元,身体往旁边移了移,拉开一点距离。 心想,没想到啊,没想到!崔元不但打人,还把人逼到这种程度,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以后与他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崔元还是一脸懵,我真打了她吗?我真的逼着她去死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因为……,因为我有苦衷啊!” “说,把你的苦衷说出来,我定会护着你。” 江漫竹心中大喜,这苦肉计果然有效,孙诚拿下了,我自己亲自动手造成的伤害,果然没有白费。 她擦了擦眼泪,“还是不用说了,都过去了。” “说,我倒要看看崔元那小子当年对你做了什么?” 江漫竹欲言又止。 孙诚急了,“你倒是快说呀!” 她看铺垫的已经差不多了,开始放大招了。 “当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嫁给他吗?” “还不是你认为我孙家比不过他们崔家吗?我父亲只是尚书,可他叔父是内阁阁臣!又是四大世家的族长。” 江漫竹满眼泪水,“不是的,你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我已发誓此生非你不嫁,怎会又另攀高枝呢?” “那你是……。” “在一次手帕会中,崔元见到了我,惊为天人,屡屡纠缠于我。 我当然严词拒绝,并说我已有心上人,都快要定亲了。但崔元毫不在乎,继续纠缠,竟然还说……。” “他说什么?” “他说既然没有订亲,那就是没有婚约,人人皆可求亲。” 孙诚勃然大怒,“崔元竟然如此无耻,我是看错他了。我原以为我俩只是政见不合,鹿乳奉亲他也是为了求官,这我也能理解。 但别人未过门的妻子,他都敢说出这种话,看来他的人品真是令人作呕。” 李民轻声对崔元道:“崔兄,你真这么说过?” 崔元牙齿咬的嘎嘎直响,“你说呢?我是那么贪图美色,强抢别人未过门妻子的人吗?” 李民点点头,“也是,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你应该不是这种人了啊!” 江漫竹又道:“他还说他叔父没有儿子,自己就是崔家的少爷。不出三十年,他在叔父的帮助下,就能进内阁。 我如果肯嫁给他,我就可以成为阁臣夫人,也就是一品诰命夫人。” “你就这样嫁给他了?” “尽管他这么说,我还是断然拒绝的,毕竟我与你琴瑟相和,而且都快定亲了。” “那后来……?” “自那天拒绝他后,为防他骚扰,我也不敢出去了。但他托人送给我一封信,封中满是威胁之词。 威胁我要不出来见他,那我父亲在官场上就要举步维艰,父亲养育我了十数年,我不能连累他。” “你为什么不对我说?” “我也不能连累你,那时他的叔父是阁臣,他自己也是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啊!” “后来呢?” “我只得去见他,本想和他说清楚,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放过我。谁知,谁知……。” 江漫竹的眼泪这时如雨点般的涌了出来,趴在塘边的美人靠上悲泣。 崔元的脸色已是铁青,按江漫竹所言,后面发生的事,他猜都猜的出来是什么。 自己百般骚扰,江漫竹坚决不允,最后,自己兽性大发,将她那个了,她也就只能嫁给自己了。 孙诚心中暗笑,真不愧为绿茶婊,弄得跟真的一样,不愧是影后级人物啊!不过你演的越好,你受到的惩罚就越狠, 孙诚看了崔元那边一眼,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崔元那铁青的脸。 孙诚故作焦急,“快说啊!后面怎么了?” “谁知他竟然侮辱了我。” “他竟然侮辱了你?这不会吧!他可是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中也有败类啊!他侮辱了我,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已经不能嫁给你了,为了保护我的父亲和你,所以……。” 这句话说出后,她更是哭的越加凄惨,声音如杜鹃啼血。 崔元恨极,他没想到,自己自恃聪明绝顶,却被这女人摆了一道。 “原来是这样,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漫竹,现在你想怎么办?” 第四百一十九章 孙诚心情舒畅 江漫竹心中大喜,孙诚虽是信国公,被人称为多智近妖。但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这不,他又被我拿捏住了。 她擦擦眼泪,“这都是我的命,谁叫我被那好色之徒看上了呢?红颜薄命我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不能轻生!不如你跟了我吧!我定会护你一生一世。” 江漫竹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 “真的。” 她的眼睛又黯淡下来,“我已是残花败柳了,你还能要我吗?” “那是当然,但我不能娶你,你只能住在别院了。”这个意思就是要江漫竹当他的地下情人。 “这个……。”江漫竹得到了她想要的,但总要矜持一下。 “如果你不愿,那就算了。你和离后想出家,我也会给你找个一个条件好的寺庙。” 江漫竹急了,她不能再矜持了,万一孙诚让我真的出家,那就是演戏演过头,弄成笑话了。 她低着头,轻声道:“我愿意。” 孙诚笑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大声点,再说一遍。” “我说我愿意。” 孙诚撇过头去,对着阴暗处,用讽刺的声音道:“听见了吧?她说她愿意!” 江漫竹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诚郎,你和谁说话呢?” 这时,两个人走了出来,头一个脸色铁青,双手紧握,头发微微竖起,有如怒发冲冠之势。 江漫竹心中一紧,完了。这下被崔元亲耳听到,想狡辩也不成了。 她再也装不了了,怒怼孙诚,“他是你叫来的,你故意耍我是吧?” “他是我叫来的,当年你不是也这样耍我的吗?” “你……。” 现在不是与孙诚撕逼的时候,江漫竹转过头,看着崔元那铁青的脸,“夫君,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崔元要是再信她,那就真是傻子了,他再也顾不得世家子弟的风范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 江漫竹捂着脸,“夫君,你可别上当,这都是孙诚的阴谋。” 啪,又是一巴掌,“你还把我当傻子吗?你竟然想给我戴绿帽子。那好,我就让你们家戴白帽子。” 江漫竹知道,戴白帽子那是家中有丧事,这意思就是他想杀了自己。 “不要啊!” 崔元把家族的没落,仕途的不顺,感情的背叛,全部发泄出来,对着江漫竹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孙诚在边上默默的看着,心怀大畅,更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也许这是以前的孙诚留下来的残念吧! 李民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阻止,“崔兄,不……。” 孙诚一把拉住他,摇摇头道:“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今天我很高兴,我俩还是找个地方,畅饮一番吧!” 李民看着那江漫竹那秀美的面孔,都快被打成了猪头了,也是摇摇头。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呀!” “李兄上车,与我去四海楼畅饮一番。” 李民上了车,袁方驾着车往四海楼而去。一声马嘶,车子起动。 从车中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声音渐渐远去。 “孙兄,听说你成婚后都不去书寓了,难道是家中的葡萄架不稳。” “那怎么可能?我夫人可是贤良淑德,温柔贤惠,而且不好妒,只是我自己不想去而已。” “说的也是,你都把最近几年书寓中最红的两位花魁纳为妾了,去书寓也没什么意思,在家就可以欣赏歌舞了。” 他们俩走后,塘边只留下一个男人的愤怒吼声和一个女人的哀嚎声。 第二天,朝堂上就有御史弹劾礼部侍郎江业根与叛国的前礼部尚书郑宣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贪污国家钱财,运输粮食给伪魏,有叛国之罪。 这次弹劾让群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御史是右副都御史崔元的亲信,他难道不知江业根是崔元的岳父吗? 孙诚也破天荒的上朝了,他站在前面,也没打盹,等着看好戏呢! 江业根也是愣住了,昨天的事是江漫竹自己决定的,并没有与他沟通,所以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上,此乃无稽之谈,臣怎会与郑宣那个叛国之臣沆瀣一气,背叛朝廷,臣冤枉啊!” 那御史淡淡一笑,拿出了证据,“皇上,如江大人没有贪腐,没有叛国,那他老家怎会建有大宅?土地有五万余亩,并拥有京中店铺十数座? 如果他能说出这些财物是怎么来的?那他自然没罪,若是说不出,那就是贪腐,就是叛国。” 江业根一愣,这些店铺他怎么知道是我的?还有老家刚起的大宅,这只有崔元与漫竹知道啊! 他看向内阁次辅崔进,崔进微闭着眼就好像没看见他被弹劾一样。江业根再看向自己的女婿,崔元睁着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他心中一沉好像知道什么?又看向孙诚,见他用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的女儿应该行动了,她听信了自己的话与孙诚联络了,可孙诚并没有接纳她,而是将她的事告知崔元。 不然那个御史怎么会弹劾我呢?哎!我这女儿自以为自己能拿捏孙诚,没有找人过渡一下,直接就去见孙诚了。 结果被孙诚卖给崔元了,她可害苦我了。这下崔家与孙家合伙弹劾于我,我命休矣。 但他还是要挣扎一下,“臣绝不会叛国的,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望皇上明察。” 崔元出来道:“皇上,江大人虽是我岳父,但国家大事、不徇私情,既然有证据,那应该让三法司审理。” 孙诚也出来道:“崔大人大义灭亲,实在令人佩服。皇上,既然崔大人都这么说了,而且有证据,三法司是应该好好审审江大人了。 审出来就是无罪,那也是有则改过,无则加勉嘛!” 群臣道:“我等附议。” 宁皇也不喜欢江业根,他是世家派的,又没什么能力。不过说他贪墨有可能,说他叛国有些勉强了。 但他看着孙诚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中一动。好像当年他被打破头的事件中,那个耍他的女人就是江业根的女儿。 宁皇摇摇头,没想到这小子还记着呢!真是睚眦必报呀! 既然孙诚这么说了,这江业根也没什么用,那就让三法司审审吧! “那就按众臣所议,将礼部侍郎江业根押入诏狱,由三法司审理。” 江业根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被宫中卫士拉了出去。 众臣齐道,“皇上圣明。” 这下江业根创造了一个记录,平时朝中所有的决定,都不得到所有大臣的认同,世家派同意的,保王派就不同意,保王派同意的,世家派就不同意。 这江业根的事,可是朝中两派一起同意的,就是少量中立派碍于面子也同意了,这可是宁朝的第一次呀! 第四百二十章 江漫竹被崔家休了 江府的人一脸愁容,江业根已被下了大牢,据说还是叛国之罪,这让江家人心惶惶。 这时,一顶轿子被抬了进来,江漫竹回来了,她并未下轿,直接抬到了后院。 江夫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心想,家中出了如此大事,女儿肯定求了崔家,让他们救夫君的。 来到后院 ,江漫竹被婢女搀扶出来,她脸上蒙着面纱,腿脚似乎也有所不便。 “女儿,你怎么了?你父亲的事……。” 婢女道:“老夫人,还是进屋再说吧!” 屋中,江漫竹摘下面纱,露出了她被打成猪头一样脸。 江夫人愣住了,“这……,这怎么回事?” 江漫竹趴在了床上,嚎啕大哭。 江夫人急了,“你快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崔元打了你?” 江漫竹只是哭。 “哎!就是崔元打你了,这个时候你也要忍,你父亲已经下狱了,我们还要靠崔家救你父亲呢?” 这话一说,江漫竹哭的更狠了。 一个仆人跑了进来,“夫人,崔家来人了,送来了休书。” “什么?休书。” 江夫人一看休书,是七出中的多言之罪,就是喜欢说闲话,搬弄是非。 “这是怎么回事?漫竹,快说,这是怎么了?崔家怎么休了你?” 江漫竹只是哭,江夫人无奈,看向婢女。 婢女只得将勾引孙诚,被崔元当场抓包,然后被打成猪头,下了休书的事说了一遍。 江夫人闻听此事,开始是一脸错愕,后怒道:“你们父女想干什么?你这哪是多言之罪,这是七出中的淫罪啊? 崔元要是不顾崔家颜面,都可以告上衙门,是可以让你骑着木驴去游街的。” 江漫竹这才说话了,不过已被打的声音都变了,“这是父亲让我去的,我有什么办法?” “哎!你们俩啊!看来你父亲入狱就是由此事造成的。本来就已经得罪了孙家,你又得罪了崔家,你说现在怎么办?” 江漫竹也只是在拿捏男人感情上有天赋,官场上的事,她哪有什么主意?她的那些本事在官场上根本行不通。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知道该怎么办?” 江夫人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也没有办法,但她知道,在宁朝,同时得罪了孙家和崔家,那除了等死,那也没什么可干的了。 她也哭泣起来,一时间,江府是愁云惨淡,一些江家人看崔家送来了休书,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有些人都准备要溜了。 崔家前脚刚送来了休书,后脚内卫司就抄家了,这下谁都跑不了了,被一锅端。 经过抄家,江府共抄得银四十万两,还一些古董字画,估价十万两,共抄得五十万两。 这些还不包括老家新修的大宅和土地,要是算起来,共有七十万两。这还是土地价值缩水的结果,若是以前八十万两妥妥的。 本来江漫竹已出嫁,又是崔家人,本不用入狱。但崔元在抄家前休了江漫竹,这样崔江氏又变成了江氏,和其他江家人一起被押入诏狱待审。 经过审理后,江业根共贪腐五十万两,其余的是他多年经营店铺所得。 本来孙诚与崔元认为,这下江家完了,最少江业根是一定会被斩首的。 可让两人错愕的是,三法司只审出一个贪腐的罪名,那个最大的叛国之罪却没有被认定! 判决结果是贪没的五十万两被全部没收,另加罚三十万两,共八十万两。 江业根抄没的银两是七十万两,离罚金还差十万两,他也只有变卖老家家产,才交清罚款。 但本人与家属还是要被流放一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孙诚打听过之后才知道,审理时,尽管江业根的叛国罪证据不足,但刑部与大理寺还是认定他有叛国之罪。 就在这时,让人惊讶的事出现了,都察院的常生却力排众议,以证据不足为由,只认定了贪腐,叛国罪却查无实据。 这让刑部与大理寺的人有些懵逼,常生不是信国公的人吗?这江业根得罪了信国公,常生为什么还要替他开脱? 难道这是信国公吩咐的?问常生,他说要秉公执法。他们也不敢去问孙诚,经过考虑之后,另两位也同意常生的判罚。 孙诚有些生气了,这个常生,难道他傻了吗?不知道我的意思? 他马上叫来了常生,讽刺道:“常大人,江业根的案子你审的好啊!” 常生一揖手,“信国公,我也是按照事实判定。” “事实?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叛国?” “没有证据,我不能认定江业根叛国。都察院现在判案,都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绝不能定罪,我要改变以往都察院风闻言事的办案方法。” “你……。” 孙诚放缓语气,“你知道江业根得罪过我吗?你为什么还放过他?” “信国公,我一向秉公执法,绝对不受外界干扰。当年,你看上我的不就是这点吗?” 孙诚苦笑,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让崔元找个人就行了,江业根是必死无疑,江漫竹也活不了多久。 偏偏自己手贱,指定让常生去审了。原以为他会给我出口气,没想到他来了个秉公执法,只判了一个贪腐之罪。 关键是自己前些时候嘴贱,刚说了要提高监察部门的地位,让他们能独立的办案。 现在想插手改变判罚,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为了江业根,自己打自己脸,那可是划不来的。 孙诚长叹一声,怪不得上位人手下要有三种人,不然的话,日子很难过呀! 正直的人,拍马屁的人,还要有一个处事圆滑的人。 有些事要秉公执法,就让正直的人去干,心里不舒服了,让拍马屁的人拍拍马屁,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过这种人不可大用。 有些不方便出手的事,就要有一个圆滑人替自己收尾。 自己就犯了这个错误,自己不方便出手,想让常生出手,他给我来了个秉公执法,还说的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孙诚抓了抓脑袋,“我真服了你!你的脑子难道不能圆滑一点吗?让我出一口气?” “脑子一圆滑,就不能秉公执法了。不过我也考虑到国公,将他们发配到西北去治沙了。” 孙诚看着常生那严肃的脸,他也无语了,半晌后,才长叹一声,“算了,你既然审完了?那就这么办吧! 治沙也是个辛苦的活,一辈子也只能洗两次澡,就她那个爱美的个性,也算是生不如死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给常生兜底 翌日朝堂上,三法司将审判结果报于宁皇。宁皇也愣了,孙诚这小子不是要置江业根父女为死地吗? 左副都御史常生是他的人,刑部和大理寺也给他面子,要判江业根一个叛国很容易,怎会放了他们一马呢? 难道是崔家出手了,但看向崔家叔侄,他们脸上也是有愤愤不平之色,显然对此判罚非常不满。 再看向孙诚,见他也是一脸苦笑,这把宁皇都弄懵了。 崔元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此审判不公,江业根贪腐了那么多银子,他不与叛国的郑宣沆瀣一气,这怎么可能?所以臣以为要重新选派官员复审。” 崔进认为江家父女给崔家少主都戴绿帽子了,这要不杀了她,心中难以平静啊! “皇上,老臣也是这样认为,此案判罚确有些不公,必须重审。” 孙诚叹了口气,常生是秉公执法了,害得我只报了一半仇,这也就算了。 现在还要给他兜着底。不然,这事要真的重审了,那他的脸可就丢了,监察系统的威信也没了。 “皇上,我认为三法司的审理还是公正的。崔大人说他们审判不公,要重审,这当然可以。 但重审,是要有一个条件的,就是他有什么新证据来证明江业根犯有判国之罪。如果有,那必须重审。如果没有,那就是浪费国家公帑。” 崔元看着孙诚,一脸惊诧,心想,孙诚这是怎么了?那对父女可是耍了我们两个人啊!而你竟然还维护他,脑子没毛病吧? 宁皇道:“崔爱卿,朕看三法司审的还是很公平的,如你有新的证据,朕可以换人重审。” 崔元哪有什么证据?叛国之罪也是为了置江业根于死地,给扣上去的。 “臣……,臣暂时没有证据。但臣……。” 宁皇一挥手,“没有新的证据,那就这么办了。” 宁皇敲定了,其余众臣也只能道:“吾皇圣明。” 下朝后,崔元走到孙诚面前,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孙诚心里也憋屈,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那对父女我难道不想干掉吗! 常生,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走到孙诚面前,齐齐一拱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信国公也恨那对父女,但为了维护我们监察系统的独立性,还是支持了我们三法司的判决。” “我们本以为江家父女得罪了崔家和孙家,这次判决肯定是不会通过的。 却没想到信国公维护了我们监察系统的独立性,还为我们解了围,这让我等甚为钦佩啊!” 三人又来了一记长揖。 孙诚心中叹道:我本来是想把那对父女给整死的,可谁叫我手下有一个四十多的愣头青,我是不得不为他兜底呀! 孙诚为了给常生兜底,也只能说了。“其实那对父女得罪了我,我也想……。 但你们秉公执法,没有发现他叛国,我相信你们,当然要维护你们监察系统的独立性。 这是国之大事,我不能徇私枉法,他们得罪我的事,只是私事,我不能以自己的权势来干涉你们的判决。” “信国公大善。” 宁皇也把孙诚召进宫来,也问了江家父女的事,孙诚又把那通大话一说。 宁皇非常满意,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的赞许。 几天后,江家众人被流放一千里,江漫竹看着远处的京城,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混成这个样子。 她本是一个美人,底子又好,不管嫁入孙家还是嫁入崔家,怎么都能平安度过一生。却被自己父女一通瞎操作,给弄成了这样。 一声鞭响,“看什么看,你已经回不来了,快走,京城与西北可有一千里呢!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到那里。” 江业根叹道:“走吧!别看了,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 在宁朝北方防线,匈奴每年秋季大规模侵扰的人数是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二十万的规模,这让北方压力极大。 虽然他们都换了装,但匈奴都是骑兵,来去如风,让宁军是疲于奔命。 宁朝在统一中,国力消耗巨大,骑兵也不足,只能被动防守。仅有的骑兵也只能分散,到处救火。 在勤政殿,宁皇召集众臣,讨论北方匈奴侵扰一事,毕竟不能天天这样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之理。 况且宁皇刚统一夏族故地,正在意气风发之时,却被匈奴骚扰成这样,这让他十分愤怒,要给匈奴一点厉害看看。 可经过讨论,众将还是认为目前还是不能与匈奴开战。 蒙毅是抗击匈奴最有经验的人,他说道:“皇上,我们军队虽已换装,但军官却没有完成训练。如果此时出击,军官怕会不足。 还有马匹的问题,马场因为在伪魏时期,粮草拨付不足,也没有繁育多少战马?我们的马匹也不足。 我们要是出击,匈奴正面与我们对决,我们确能将他们击败,可是马匹不足,我们却不能追击,并重创他们。 这也就是打一个击溃战,他们很快就能恢复战力。等我们回去后,他们重整旗鼓又杀回来,这样来回往复,岂不是浪费了军费?” 孙尚也道:“皇上,北伐成功才一年,国库耗费甚巨。要组织大部队远征,户部力不从心啊!” 宁皇见军方与文官都不同意,他也不能强行开战。但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依你们看,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组织大军远征。” 蒙毅算了算,“大约三年后,军官轮训完毕,马匹补足,就可以出征了。” 孙尚也算了算道:“要是出动一个军团,户部准备军费,粮草等后勤物资需要二年。” 要是二个军团,需要三年。要是三个军团,需要四年。” “户部怎么要那么久?军方三年就准备好了。” “皇上,这是草原作战,是外线作战,沿途根本没有补给补充,所有的东西都要靠国内运过去,沿途还有敌军骚扰。 如果在内线作战,三个民夫可以供应一个士兵,但在草原,需要十个民夫来供养一个士兵,耗费与内线作战不可同日而语啊!” “需要这么长时间吗?那朝廷这几年就看着匈奴骚扰我边境吗?” 众臣互相看了看,默然不语,这意思也就是默认了。 宁皇见众臣默然不语,也叹了口气,“想不到我堂堂宁朝,竟然被一群放马的弄得束手无策。” 众臣无语,心想,皇上,那可是匈奴,与我们夏族交战近千年了,那可不是放马的。 蒙毅心中一动,“皇上,或许信国公有什么办法?” 宁皇一愣,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快传信国公到养心殿议事。 “遵旨。” 第四百二十二章 扫平匈奴 孙诚正在府中看着几位小妾表演才艺,琵琶配着歌舞让人陶醉,这日子过的十分舒服。 真乃家中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啊!尽管外面只有一杆彩旗。 正在孙诚斜靠在榻上打着节拍的时候,袁方来报,宫中来人了。 孙诚顿时脸上就有了苦笑,这一看就是自己来活了。这离自己处理西北三府之事才几个月啊! 不是说要放我一个大假嘛!看来,什么皇帝金口玉言 ,什么一言九鼎都是假的。 孙诚一挥手,“告诉宫中传话的太监,就说我身体不适,卧床不起,估计还要休养几月才能恢复。” 袁方退下了。 “有什么事老是往我头上推,难道我就不能休息休息?来来来,你们继续,接着跳,接着舞。” 歌舞声又起来了。 过了一会,袁方又回来了,打断了歌舞,“国公……,宫中的太监说,皇上还托他带了一句话。 “什么话?” “皇上说,别太过分了,你来不来,不来以后那地方你也甭去了。” 孙诚一翻身起来了,“皇上真这么说?” “是的。” 孙诚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女人越多,麻烦事越多。这下我被他抓住把柄了,不替他办事,每月十天的相会就没了。 哎,也不知道是我把寒香弄到手,还是寒香为了朱家江山把我弄到手了。 孙诚又长叹一声,“更衣,备马,随我进宫。” 路上,孙诚也向传迅的太监了解了一下,知道是匈奴骚扰边界的事。 孙诚来到宫中,见到了正与重臣们商议的宁皇,宁皇先让众臣回避,然后道:“信国公,你可真难请啊!” “怎么会!皇兄不是一叫我,我就来了吗?” “你知道是什么事了吧!” 孙诚点点头,“匈奴的问题。” “匈奴年年侵扰,边界屡屡发出警报,每年都要死几百人上千人,你对此怎么看?” “怎么办?打回去呗!他敢打我们,就要做好被我们揍的准备。” 宁皇双手一拍,“说的好,皇弟果然深得我心,但文官、武将因为军队编制和后勤补给的原因都不愿出兵。 就是出兵,起码也要等到三年以后,编制齐整、后勤充足才能出兵,这让朕心中很是憋屈啊!” “其实打匈奴,并不要出动太多部队,只要在适当的地点,适当的时间,出动精锐给他们来几下就可。 依我看,到那时匈奴别说骚扰我们了,他们自己都得打起来,然后我们坐山观虎斗。 瞅准时机,大军出动,来一个大包圆,匈奴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宁皇一阵懵逼,心想,这可是匈奴,军队几十万,而且几乎都是骑兵。和我们打了上千年谁也奈何不了谁! 怎么到他嘴里?三下五除二,就被他解决了?该不是朕威胁不让他去找姑姑,他恼了,故意骗朕的吧? 宁皇又想了想,“就这么容易?” “这事很难吗?随着科技的进步,其实匈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朕说你能解决匈奴?” “你也没问我呀!我干嘛找事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你……。” 孙诚忙道:“开玩笑的,匈奴的事我早就记在心中,也在推进中。因为有些东西没有准备好,所以并未禀告皇兄。” 宁皇这才息怒,只是瞪了他一眼,“汪恩,让门口的将军们和众臣进来。” 众将进殿,宁皇道:“信国公有个计划,能彻底解决匈奴问题,大家过来听听吧!” 众人吃了一惊,有人惊讶,有人不屑一顾。 崔进冷笑,“信国公,那是匈奴,是与我们夏族人纠缠千年的民族,不是一个山寨,你当时剿马匪呢?” 孙诚的老丈人张计不高兴了,“崔大人,你还没听呢?你怎么知道信国公没有办法?” “这不是明摆着吗?匈奴要是那么好打,那也不会和我们打了千年了。” 宁皇不耐烦了,“先听听也无妨,信国公你说。” “就双方军队来看,我们是占优势的,只要双方主力正面交战,他们绝不是我们对手。” 蒙毅道:“信国公所说不错,但我们马匹不够,不能追击,此战就是赢了,也不能重创他们。” “那我们就不正面交战了,派出精锐小股部队突袭匈奴部族。” 蒙毅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孙诚能拿出一个惊世战略,能扫平匈奴。 谁知孙诚却是动用小部队突袭,他知道,小部队也只能在边境转一转,若是进入草原太深,只要被匈奴人发现,根本退不回来。 崔进呵呵笑道:“估计信国公不知道怎么与匈奴作战吧!用小部队突袭?只要被匈奴牧民发现,通知部族军队,他们想跑都跑不了。 你怎么能让这些小部队能不知不觉的深入草原,突袭匈奴部族。”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崔进大笑。 张计解释道:“在草原上部队行军都得顺着水源走,而这些地方也都是匈奴部族聚集区,很难不被发现。” 崔进调侃的道:“听见了吧!信国公。 “如果我冬天派兵突袭呢!” 崔进更是大笑,“冬天?你想把士兵都冻死吗?我估计你前面刚下命令,后面士兵就要兵变了。 冬天进入草原打仗,你不是让他们送死吗?” “冻死?在科技的推动下,想冻死人可难啊!” 崔进的笑声凝固在脸上,心想,又是科技,他不会真的有办法让士兵保暖吧! 蒙毅本来并不认为孙诚的计划可行,但听到这科技,他心中一动。 “信国公,你有什么办法让士兵保暖?” “可以穿羽绒服保暖。” “羽绒服?” “对,用鸭,鹅的羽毛,羽绒填入衣服内,保暖效果不比皮毛差,甚至还有过之。” 众人愣住了,用鸭鹅的羽毛?这玩意儿真能保暖吗?比皮毛还好? 首辅卫轩沉吟了一下,“以前好似有这种衣服,不过不叫羽绒服。 叫鹤氅,就是用鹤的羽毛及其他鸟毛捻织成的贵重裘衣,不过羽毛是贴在衣服外面,保暖效果也是不错的。 但这是用鹤的羽毛制成,价格极其昂贵,也只有皇室人员才穿的起。 我们宁国因为在南方建国,天气不是那么寒冷,而且鹤氅确实也很昂贵,也就没有人穿了。 不过,用鸭,鹅的羽毛代替鹤羽,我却不知道行不行?” 众臣纷纷议论起来。 第四百二十三章 攻灭匈奴计划 蒙毅还是摇摇头,他年轻时,为了侦查匈奴动向,有一次在冬季也曾深入过草原。 当时他虽然没有穿着羽绒服,但也穿着老羊皮袄,保暖效果也不错。 白天还可以,但一到晚上温度急剧下降,那一次与他一起去的两位兄弟,全部冻死在草原。 他自己则是四天四夜不睡觉,才走出草原。他知道自己不能睡,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这件事直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余悸。 “信国公,尽管有羽绒服,但保暖还是不够。草原上那种冷,是刺骨的冷?是从内向外的。 如果没有热食,根本撑不过去。我们的部队去突袭匈奴,总不可能还要带着柴火吧?” 崔进也讥笑道:“信国公不会让你们带着柴火的,他应该是让你们带着蜂窝煤。” 孙诚瞥了他一眼,“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噢,那我这夏虫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办法让士兵们吃上热食?我告诉你一点,草原上可没有树让你砍柴。” “让你知道什么叫科技的力量,我们不用柴也不用煤,可以用自热包来加热食物。” “自热包,这什么玩意儿?”众人一脸懵逼。 “自热包是生石灰,铁粉加水制作,温度能达到一百多度,可以轻易的让食物加热,而且重量轻,体积小。” “一百多度是多热?” “开水是一百度。” 蒙毅点点头,“要是真有这样的东西,那确实能解决热食的问题。” 崔进道:“这也只是你自己说说,谁也没见过你说的羽绒服和自热包。” “三天以后,就能做出成品。” 宁皇大喜,“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蒙毅问出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信国公,尽管有上述两样东西,可以解决保暖问题,但行动怎么解决? 冬天一到,匈奴都会到冬季牧场,那里可离我们驻地相当远。 冬天一到,草原的雪能厚到一米多 ,深一点的甚至能到两米。骑马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怎么才能到达匈奴的冬季牧场?总不能让我们走着去吧?” “用马自然是不可能,可以用狗。” 崔进懵逼了,“什么?你让士兵骑着狗去打仗吗?” 众人也呆住了,前面说的还有点靠谱,可骑狗打仗,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国公脑疾又发作了? 崔进讽刺,“骑狗打仗,真是妙计,不过是不是能让信国公先示范一下?” “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脑子,是怎么当上阁臣的?你能骑着狗去打仗吗?” “不是你说不用马,用狗吗?” “我说的是用狗运输,我说过骑着狗去打仗吗?” 宁皇道:“崔阁老,你不要插嘴了,让信国公说清楚。” 孙诚白了他一眼,“听见了吧?皇上让你不要闭嘴。” “你……。” 崔进大怒,但宁皇发话了,他也只能闭嘴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斗鸡走狗,夜宿青楼,那时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 孙尚脸色一黑,咳嗽两声,“说重点。” 孙诚尴尬的笑笑,“跑题了,大家见谅。我曾在赌狗场上发现一种狗,此狗毛厚,可以抵御寒冷,而且体力极好,可以作为雪橇犬。” “何为雪橇犬?” “雪橇与北方的马拉爬犁差不多,只不过是用狗拉的,狗身体轻,可以拉着雪橇奔跑在雪面上 ,而不会跟马一样陷下去。 如果我们用十几只狗拉着一辆雪橇,车上装着补给,是不是能突袭匈奴的冬季牧场呢?” 众人想了想,这事让信国公一说,还是有点靠谱。 蒙毅又道:“我们就是顺利到达匈奴冬季牧场,并突袭他们。 但信国公你知道,我们不能出动大部队,小部队偷袭,加上匈奴也会抵抗,我们顶多也就是获得小胜,远不足以动摇匈奴根本。” “部队到达冬季牧场后,我们不必与他们正面交战。等到夜晚,把他们储存的牧草一把火烧了,我看他们怎么活下去?” 众臣一惊,信国公竟然这么狠?这不是烧牧草那么简单,牧草一烧,整个部族的牲畜都要饿死。 没有了牲畜,部族上下不管男女老少全都得完。 他们看着孙诚那微笑的脸,也不禁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微笑的脸也好似变成了魔鬼的狞笑。 崔进看着孙诚,也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这小子太狠了,这是灭族啊! 宁皇有些犹豫,“这是不是太狠了?要是惹怒了他们,要与我们全面战争,我们还没有准备好,是不是要吃亏呀?” “灭族归灭族,但灭哪个族确是有讲究的,只削弱匈奴可汗直属部族,只要来那么几下,可汗部肯定势力大减。 好像匈奴可汗有一个弟弟,是右贤王,兄弟两人在争夺汗位时,就有了嫌隙。 所以可汗一直都提防着右贤王,死死将他压住,据说这让右贤王所部非常不满。 他若见可汗部势力下降,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众人一听,肯定会有,匈奴一向是以实力为王,可汗也是谁的兵马多,谁就是可汗,而不是讲什么嫡长子继承制。 匈奴可汗的部队削弱,右贤王心里若是没有想法才怪呢! “再说了,他要是没有想法,我们也可以派几个说客,让他有想法,内卫司应该有这种说客人才。” 蒙毅还是摇摇头,“信国公,当年他们两人势力相当,谁也压不住谁? 因为现今可汗是萨满教教主的徒弟,萨满教这才支持现今的匈奴可汗上位。 右贤王要是有想法,萨满教是不会允许的,萨满教不允许,右贤王就是有想法也没用。” 孙诚冷冷一笑,“萨满教不允许,那就将他们灭了,右贤王不就可以活动了吗?” “你的意思是……?” “要想征服一个民族,先要灭掉他们的信仰,然后用我们的信仰去代替。 如此经过几代之后,他们就变成了夏族人,此地才是真正的属于我们。” “你是说开展宗教战争,让清风观与护国寺一起出动,先灭了萨满教?” “不错,灭了萨满教,也就是毁灭了他们的信仰,上面没有人压住他们,他们就会混乱。 到那时,匈奴可汗与右贤王之间就会爆发冲突,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只要时机一到,大军出击,匈奴也就会成为历史。” 第四百二十四章 雪橇突袭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的脑子有点晕,这计划整个看起来非常不靠谱,因为匈奴不是这么好消灭的,不然怎么会与夏族纠缠了千年。 但要是每个目标分开来看,都是有实现的可能。只要每个目标都能实现,灭了匈奴也不是没有可能。 养心殿一时鸦雀无声。 首辅卫轩咳嗽一声,打破了殿中的平静。 “皇上,信国公的计划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但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咱们先先试试,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就让信国公负责吧!” 孙诚跳了起来,“什么?又是我,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们照着干不就行了,怎么非要我负责,我可是才从西北回来的呀?” 卫轩笑眯眯的道:“计划是你提出来的,别人不一定能领会到你计划的精髓,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还是要让你亲自负责为好。” “不行,我在西北染病还没痊愈,还是要休养为好,我看起码还得养半年。” 宁皇冷着脸,“你有病?刚才你的中气可是很足的呀!朕看不像有什么病。” “我这是心火太盛,声音虽然大,但身体还是虚的,需要静养。” “朕这有太医,可以让他们瞧瞧!” “不用了,我久病成医,自己得什么病,我还是很清楚的,只要静养就行了,千万不能累了我。” 众臣望着孙诚,一时目瞪口呆,这是皇帝啊!他让你办事,你竟然还敢推脱,而且还用那么蹩脚的理由。 关键是皇上还没有降他的罪,还跟他辩论他是不是得了病,这谁看得懂啊? 宁皇不耐烦了,“既然你说你病痛缠身,朕体恤臣下,让几个太医一天十二个时辰看着你。 别的地方你也不用去了,就在府中修养吧!就是想出去散心,也只能在京城中。” 孙诚的脸苦了下来,宁皇就是拿捏了孙诚,你要说你有病,那就在家休养,清风观那边你就不用去了。 孙诚马上改口,“臣虽然并未痊愈,但国之大事,不可不察,这计划臣必负责到底?” 宁皇这才满意,看来姑姑给了他,好像也不算吃亏吗! 刚出宫,蒙毅凑上前去,“信国公,你对这个计划有多少把握。” “把握不大。” 蒙毅心中叹气,原来他把握不大,看来匈奴还是不好打呀! “也就七成把握吧!” “什么?”蒙毅的声音都变了。 孙诚揉揉耳朵,“你轻点,耳朵都给你吵聋了。” 蒙毅可顾不了这些,“七成,这就够高的了。匈奴可不是草原上一个小小的部族,那是有几百万人口的大族啊!” “只要找准机会,针对他们的弱点持续攻击,人多有什么用?” 蒙毅镇静下来,“那信国公,能不能让我三军团负责此计划。” “放心,你们山海关最靠近匈奴可汗本部,要奔袭也是从你们那。你先回去,挑选精锐以备。” “遵命。” 孙诚的快活日子结束了,他弄来一大群鸭鹅,取了羽毛,经过清洗,脱脂,烘干处理,填入衣内,再用线固定,一件羽绒服就做好了。 让人试穿后非常满意,这羽绒服比皮毛和棉袄轻便多了,而且保暖效果比皮毛毫不逊色。 科学院研究的加热包也做好了,他们将米饭蒸熟再脱水处理,这样只要加上水加热一下就行了,不必要煮熟浪费燃料。 而且不光有米饭,还有方便面等一些配菜,比如说土豆烧肉,青椒肉丝,干辣椒等等,这些都经过脱水杀菌后密封,营养丰富,味道也不错。 这样不管是北方人,还是南方人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 孙诚拿着两个东西让群臣观看,群臣试过之后,也不得不承认科技果然是个好东西。 孙诚马不停蹄,带着后勤物资和一大群狗,来到蒙毅的第三兵团驻地山海关。 在军营中,蒙毅看着那一群黑白相间的狗,怎么看心中都不舒服。 “这就是雪橇犬?我怎么看了有点想揍他的冲动。” 孙诚看着哈士奇那不屑一顾的脸,也叹了口气,“别说你了,开始我也想揍他,不过看多了就好了,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蒙毅收回眼神,“我挑选的五百精锐已经挑选好了,他们都有驾驶马拉爬犁的经历,不知何时可以训练。” “现在已经到初冬,现在就可以。只要磨合一下,就能出击。” 虽然孙诚说有七成把握,但有些细节一定要注意。比如指南针,雪橇的备件,建造冰屋的技巧等等。 有时候一件大事会因一个小小的疏忽而功败垂成,孙诚不想这样。他与众将反复演练,要将失误率降到最低。 天气越来越冷,一场大雪过后,突袭部队训练完毕,五百人也精选出了一百人,突袭的时间也到了。 一百部队分为十队,潜入草原,向着可汗部的部族杀去。 他们两人一辆雪橇,雪橇上放了大量的补给物资。身穿羽绒服,盖的是羊皮袄,虽然他们还是觉得冷,但只要小心一点,冻死冻伤极难发生,保暖问题不大。 晚上,他们建造简陋的冰屋,吃着自热米饭或面条,配上土豆烧肉,吃的是满嘴流油,加上干辣椒,身体也热了起来。 这种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如果还吃冷食,别说牙啃不动,身体也会受不了的。现在有了热食,才能在这种天气突袭匈奴。 一路上宁军一个匈奴都没有看到,他们全在冬季牧场过冬,要是离开冬季牧场,那就是找死,这让宁军长驱直入,来到冬季牧场。 在牧场,匈奴防备非常松懈,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这种天气,宁军根本不可能直驱近千里来到这里。 晚上,宁军开始行动,一些人在外面接应,其余的人偷偷潜入牧草聚集点,匈奴采集的牧草全部堆在这里。 在将守牧草的匈奴士兵解决后,马上在堆积如山的牧草上浇上火油,然后一把火点着迅速撤退。 等到匈奴人发现起火后,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晚上风一吹,风助火势,牧草全部被烧了个精光。 匈奴人看着这一片狼藉,脸上已是一片死灰,他们知道自己的部族完了。 这些年,草原上年年都有灾害,这些牧草可是他们千辛万苦才收集过来准备过冬的。 现在被一把火烧了,没有牧场,牲畜完了。牲畜完了,自己也就完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说服两位宗师出手 草原上,归附匈奴可汗的部族,有十数个牧草都被烧了,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 那些部族为了活下去,只能去别的部族讨要了。可这个时候,哪个部族不是牧草紧张。 牧草就是牲畜,有牲畜就能养活族人,有了人,部族才能延续下去。想要牧草,怎么可能? 于是,那些没有牧草的部族为了活下去,那只能抢了。 一时间,各个冬季牧场都打了起来,死伤一片,几个小点的部族就被人灭了,这让可汗部实力损失不少。 宁军偷袭部队回来,报告了他们的战果,这让孙诚与蒙毅大喜,匈奴在冬季牧场毫无防备,让宁军取得了巨大的战果。 按他们的估计,匈奴有几个部族会永远消失,别的也会元气大伤。这样一来,匈奴可汗本部与右贤王的实力差距差不多就持平了。 宁军则因为没有战斗,只损失四人,这四人还是在风雪中走失了,这个天气走失了,也就相当于牺牲了。 但这个效费比,却是夏族军队与匈奴作战中最高的,仅仅四人的损失,就让匈奴陷入危机之中。 春天,万物萌动,右贤王这才知道可汗本部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只是幸灾乐祸了一下,没有要争位的想法。因为上面还有萨满教压着,他要是想要争位。 教主阔阔出一发话,右贤王部族就会士气全无,毕竟大部分族人都是信仰萨满教的,争位也就是个笑话。 在宁朝,宁皇召来了护国寺云海大师与清风观容成子。当然,孙诚也在其中。 两位宗师微微一弯腰,“见过宁皇。” 宁皇也微微弯腰,“两位宗师不必多礼,请坐。” 太监送来了几个蒲团,四人盘腿坐下。这是宁皇对两位宗师的尊敬。 让两位宗师盘坐,他自己坐在龙椅上,这样居高临下,未免对宗师不敬。 云海本是魏国国师,魏国被灭后,虽然他是出家人,佛法深厚,但心中总是有点芥蒂。 见宁皇对他还是以礼相待,与容成子一样,心中的那些芥蒂也就释然了。 “这次让两位前来,是有一件事拜托两位。” 两位宗师互相看了看,“皇上请说。” “请两位将萨满教除名。” 两人一惊,龙腾大陆三大宗师,萨满教教主阔阔出就是其中一位。 容成子沉吟了一下,“皇上,清风观是护国之门,只是护国,不能参与征伐国外之事。” 云海也道:“阿弥陀佛,皇上,护国寺也是此意。” 宁皇见这两位宗师不同意,朝孙诚一使眼色,示意让他上。 孙诚收到,回复一个眼神,意思是就瞧我的吧! “师父,云海大师。谁都知道,只守不攻的部队是打不了胜仗的,所谓久守必失,迟早都会战败。 护国之门也是如此,萨满教就曾参跨出国境攻击我门,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打回去呢!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门有兴旺之时,也有没落之时。 现在两门都有宗师级人物,正是兴旺之时,此时不攻出去灭掉萨满教,更待何时? 说句不好听的话,不趁此机会灭掉萨满教,等到两位仙逝,宗师不继,萨满教打过来,又当如何? 这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两门先辈谨遵祖师之法,只保护国内,不参与国外征战。 哪怕在两门最兴旺之时,出了三位宗师,也未出过国境半步。 可三百年前,萨满教就趁两门没落,宗师不继之时,随匈奴杀入夏族故地,占有中原达百年之久。 那些年,中原可是尸横遍野,千里无鸡鸣。直到百年之后,我夏族再出了一位宗师,经过苦战,这才恢复了下夏族江山。难道两位想让此等之事再重演吗?” 两人心中一震,想起当年之事,三百年前,两门主持都未能成为宗师,被萨满教宗师一一击杀,弟子也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直到了百年后,才出了一位宗师,恢复了中原故地,可惜那时候,那位宗师也听从祖训,止步于山海关。 没有趁萨满教无宗师之时灭了他,直到他们也恢复元气,有了宗师,与我们对峙至今。 容成子缓缓的道:“话虽如此,但祖师之法不可违,我们是护国之门,不能随军出去征战。” “奈何祖师之法在前,我等不能越雷池一步。” “天变不足惧,人言不足恤,祖师之法不足畏。三百年前都吃了大亏,有些事也要改改了。” 两人脸色一变,容成子道:“悟能不可妄言,这可是祖师亲自定下的规矩。” “请问这是第几代祖师定下了规矩?” “我们两门以前是一门,定下规矩的是是第三代祖师,那时两门还没有分开。 当年的夏族军队征伐四方,我们两门也随军征战。 可就是因为主力在外,这才被诸侯国偷袭京城,至使京城被破,当时的夏帝也陨落了。 后来宋朝建立,三代祖师有鉴于此,立下门规,凡护国之门弟子,不得随军征伐外国,这也是怕国内再有变故。” 孙诚笑笑,“这不是因噎废食吗?” 两人齐道,“不可胡说。” 孙诚毫不示弱,“我说错了吗?没有这个规矩之前,我夏族纵横龙腾大陆,刀锋指向,谁敢当之? 就是他们各族联手,也不是我族对手,所谓一夏当五胡,龙腾大陆各族无不俯首称臣。就是一名使者,也能灭国无数。 那是我夏族最强盛,最强大的时候,所以我们才用夏,来作为我们民族的符号。直到现在,只要是夏人,无不心向往之祖先的荣光。” “可就是到了宋朝,因为得国不正,所以将注意力关注于内部,只是打压武将,抬高文官,致使文贵武贱,军力大为削弱。 当年的三代祖师是姓赵,他是宋朝的皇室中人吧!” “不错,但他可是有功之人,从他开始,我们才收藏书籍文章,保留下我夏族的文化,成为护国之门。” “他虽然有功,但也有过。收藏书籍文章是功,可他也如宋朝君主一样,阉割了护国之门的血性。 以前护国之门是一只猛虎,虎啸一声,四方惧惊。现在呢?虎变成了狗,成为一只守门之犬。” 两位宗师脸色一沉。 宁皇马上打圆场,“信国公,你过了,还不快向两位宗师赔礼道歉。” 孙诚毫不理会,昂起头道:“宋朝灭后,齐朝建立,齐太宗恢复了血性,将各族一一打服,成为了天可汗。 但因为出国征战中,护国弟子受祖师之命掣肘,不能随军。 所以只能打服他们,而不能如当年的历代夏帝一样,发出豪言。 四方胡虏,凡有敢犯边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第四百二十六章 护国之门成了看门狗 孙诚的声音在殿中回荡,三人心中激荡。回想夏朝先辈纵横捭阖,在龙腾大陆各族争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了最强民族。 却不料被自己人偷了家,致使夏朝灭亡,哪怕过去了千余年,也让后人摇头长叹。 关键是偷家的宋朝得国不正,为了防止自己重蹈夏族的覆辙,政策从扩张转变为保守。 哪怕宋朝已经灭了几百年,他留下的保守主义还在影响后世各朝的政策。 使得夏族近千年来,生存空间还是如千年前的夏朝一样大,直到宁国灭了南越,国土这才扩大。 宁皇当然也想恢复夏朝的荣光,甚至还要更进一步,把与夏族纠缠千年的匈奴也给灭了。 但孙诚说了,要灭匈奴这个强悍的对手,要在军事,政治,文化,甚至还有宗教上都要把匈奴打服。 只要有一个拖了后腿,匈奴都不可能灭掉,顶多也就是把他们压制,也许几百年后他们又会兴起,那时他们还会更加强大。所以这次两位宗师态度的非常重要。 两位宗师也是不语,脑中两种思想正在激烈交战?刚才听了孙诚的话,唤醒了他们身上夏族人彪悍的血脉。 但又被祖师之法牢牢的压制住,毕竟祖师之法不可违也是他们从小听到大的。 宁皇有些急了,朝孙诚连使眼色,让他再多劝劝,一定要将两位宗师拿下。 孙诚又道:“三代祖师是祖师,那一代、二代是不是祖师?” “他们当然是祖师,开山祖师还是我们的老祖。” “那我记得老祖曾经说过,我夏族人丁兴旺,日后土地必是不够,如我等不配合皇上开疆拓土,以后本族必会内耗。” 容成子与云海一愣,“老祖何时说过此话?我们怎么不知道?” “与老祖同时期有一好友,是当时的夏族的丞相,这个大家知道吧!” “夏族名相伊隐,与老祖是好友,我等当然知道,这和老祖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名相伊隐也有一位同乡,虽不出名,但也曾写过一遍地方志。 书中曾道,伊隐晚年告老还乡,在家中与当地士人开文会,曾把老祖话说于众人听,这段话被他记录下来。” 两位宗师加上宁皇目瞪口呆,他们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要是说名相伊隐听老祖说过,并有记录,这谁都会信。 可用一个小人物来间接证明老祖说过这话,这好像不能服人啊! “怎么?你们不相信?我这有书为证。” “那请信国公拿出来吧!” 孙诚拍拍手。 殿外,几个太监捧着托盘进入殿中,托盘上都是摊开来的竹简,竹简颜色呈黄褐色或暗褐色。 众人愣住了,容成子道:“这是……。” “这是竹简。” “我当然知道是竹简,这是哪来的?” “地方上曾上报,一群盗墓贼盗窃了一个古墓,好在被人举报,被官府当场抓获。 但古墓已遭破坏,这才保护性发掘,出土了这些竹简,因为破坏太严重,所以送到了科学院整理。 经过科学院专家的清洗,脱水处理后,这些竹简才重见天日。 这正是伊隐的那位同乡之墓,墓中出土了大量书籍,其中有一篇就是那场文会的经过,请各位观看。” 几人凑上前仔细观看起来,竹简虽已过近千年,但经过处理,字迹还是可以辨认的,老祖说的那句话正在其中。 但两位宗师还是半信半疑,千年前的东西埋在墓里,挖出来竟然还能看得清,这本来就让人怀疑。 而且这墓主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士人,连史上都没有记载,就是这竹简是真的,但他说的话能信吗? 孙诚道:“老祖这句话清楚的讲明了,我护国之门应配合皇上开疆拓土。 再说了,护国寺传法的范围,好像多年没有扩大了吧! 我们清风观可是在南越设了分观,香火很旺呀!难道云海大师不想去草原上传法?” 就这一句话,让云海脑子里的扩张想法压过了保守想法。 他本来还顾及三代祖师的遗训,但有了孙诚的老祖所言,三代祖师的遗训,可就压制不住他传法的念头。 清风观与护国寺本来是一门,后因为教义问题,一个信了道,一个信了佛,在宋朝灭亡后分开。 清风观占了南方,护国寺占了北方,虽然两门互有争斗,但毕竟是一母同胞,争斗中一直未下死手,一直延续至今。 后来宁国攻占了南越,清风观在南越开了分观,香火这是小事。 关键是传道的人多了,选取人才的范围更大了,成为宗师的可能性就会提高。 而护国寺,却因为小冰河气候,不但传法的范围没有扩大,人口还逐年下降。这样下去,就会与清风观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大。 虽然两门是一母同胞,现在又是一国,但做为宗师,还是有一点好胜心的,他不能让护国寺从此落后于清风观。 现在有办法了,只要灭了萨满教,再配合宁皇征服匈奴,那草原上的人口,就全是护国寺传法的目标。这样,有了人口,才能与清风观并列护国之门。 至于三代祖师的规矩,在开山老祖的所言下,不值一提,而且他的遗训也不适合现在的宁朝了。 所以不管孙诚说的老祖所言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认为就是真的,因为这有利于护国寺。 想到此处,他双手合十,高宣佛号,“阿弥陀佛,开山祖师即然这么说了,老衲愿意出国征战,灭了萨满教,以报当年中原被屠因果。” 容成子见云海都同意了,他也同意了,二打一,赢的概率是妥妥的,加上有老祖所言,此时不出手灭了萨满教更待何时? 两位宗师回去后,宁皇大笑着拍着孙诚的肩膀,“皇弟,干的好,用一个假竹简就把两位宗师给忽悠了,干得好啊! 那个什么三代祖师,发的什么狗屁祖训,让我夏族最强大的力量变成了看门狗,不能随军出国征战。 要是没有他,匈奴估计早就被灭了,也不会有百年中原国殇。” “皇兄,我可没忽悠两位宗师,虽然我不知道记载的对不对,但这竹简确实是真的,里面文字也是千年前的。” 宁皇当然不信,埋在墓里千年前东西还能复原,这骗谁呢? 但他面上却道:“朕懂,忽悠宗师的事不可外传,所以这竹简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哈哈哈。” 孙诚苦笑,心想,这竹简是真的,可不是我忽悠的?他们为什么都不相信呢? 竹简埋在水里,氧化反应终止,是可以保存千年的,看来九年义务教育要展开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因果要偿还了 宁朝通过突袭,将匈奴可汗与右贤王部的实力拉近了。 为了让右贤王野心膨胀,展开夺位之争,宁朝下一个计划也开始了。 内卫司、礼部选出几位有三寸不烂之舌的人才,给他们培训,按右贤王的性格,推测出他要说的话,再按照他说的话组织话术。 在培训说客之时,清风观、护国寺调齐队伍,在两位宗师的带领下潜入草原,向着萨满教总坛而去。 萨满教教主阔阔出在总坛闭目养神,但他的心中还是比较沉重的。 匈奴是游牧民族,根本没什么科技,之所以能与夏族纠缠千年,也就是仗着骑兵的优势。 但最近几年,夏族人的科技突飞猛进,火枪,火炮陆续制造出来,这让匈奴的压力越来越大。 不过,好在夏族护国之门不能出国征战,这才留给匈奴一线生机。 忽然,他一阵心悸,心中有着一阵莫名的烦躁。 “阿弥陀佛。” 一个声音响起,阔阔出眼睛一睁,房内出现了一个人。 他心中一沉,云海怎么来了,他不是不能踏出国境吗? “云海。” 云海双手合十,“阔阔出,因果该要解决了。” “什么意思?” “萨满教三百年前侵入中原,致使中原陆沉百年,一千多万百姓惨死,我护国寺主持也圆寂了。 这一切皆是因果,你萨满教欠下的,迟早都要还,现在时间到了。” 阔阔出环视四周,见只有云海一人,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护国寺来了,清风观没来,就一个护国寺,还是奈何不了我的。 “什么是因果,那是你佛家的玩意,与我萨满教无关。” 这时,外面传来喊杀声,阔阔出一惊,“你竟然敢打上门来,你我皆是宗师,尽管你号称天下第一宗师,但你认为能击杀我吗?” “老衲说过,因果要解决了。” 话音刚落,云海轻喝一声,菩提落花掌。一掌向他击去,但这个速度却非常慢。 阔阔出眼睛圆睁,在他看来,满天都是掌影,将他笼罩住。 他身影不停的闪动,但在旁人看来,阔阔出并没有动。 其实两人的身体已是不停的挪动位置,阔阔阔想要避开菩提落花掌,但又被云海压了回来。 因为速度太快,眼睛已经跟不上速度了,所以看起来两人都还没有动。 因为云海功力高了阔阔出一筹,云海的手掌还是慢慢朝他压去。 阔阔出没有办法,只能飞身后退,撞开了后面的墙壁,灰尘漫天,这才躲过这一招。 他知道空手是对付不了云海的,拿出了他的武器,一皮鼓,一鼓鞭。 云海从尘土中慢慢走了出来,手拿九锡禅杖,内气外放僧衣上不染尘土。 “别急着走,时间还长着呢!” 阔阔出冷笑道:“这是我萨满教的总坛,我不急,倒是你要注意点啦!” “老衲要注意什么?” “你我皆是宗师,虽然你功力高我一线,但要想击杀了我可不容易,最少你也得受重伤,还是恢复不了重伤?那时候,清风观的容成子可就高兴了。” “这不劳你费心了。” 禅杖一顿,四周的灰尘突然落下,阔阔出顿觉身体一沉,这是宗师所特有的领域。 云海就是重力领域。 阔阔出也毫不示弱,施展他的领域,魔音领域,鼓鞭敲向皮鼓,却并无半点声音。 但作为主要攻击点的云海却眉头一皱,他感到心脏跟着阔阔出的鼓鞭敲击剧烈的跳动。 要是孙诚受到这个攻击,他肯定知道这就是次声波共振原理,用鼓声引起心脏共振,击杀对方。 云海手九环锡杖一摇,禅杖上的环发出清脆的声音,中和了一些魔音领域。 这样,云海、阔阔出两大领域交汇,双方就在领域中交起手来。 外面,了然做为先天第一人,率领护国寺的众位师弟拼杀。只要他到的地方,萨满教徒死伤无数,直到萨满教大师兄浑邪出手,才挡住了了然。 护国寺出动的都是高手,所以人手少点,但他们战力强横,尽管萨满教人多,也奈何不了他们。 在里面云海不顾受伤,以命搏命,将阔阔出杀的是冷汗直流。 将云海逼退后,他喘了口气,“云海,你来真的呀?你别把我逼急了,惹急了我咱们同归于尽!”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 云海举着禅杖又杀了过来,还是以命搏命的手法。 阔阔出没办法,现在他只希望大弟子浑邪能杀退护国寺弟子,前来支援他。 但他知道这有些困难,护国寺可是有一个先天巅峰的了然,那是一个先天就能在宗师手下逃命的猛人。 但这是萨满教总坛,就是人多,依靠人多的优势,应该能击退护国寺,那时就能支援他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阔阔出并未等到大弟子的支援,他知道大弟子被缠住了。 但自己已经撑不住了,要是还坚持不退,他会被云海击杀的,于是,他只能跑了,打不过你,总能跑吧! 他大喝一声,魔音灌脑,鼓鞭奋力敲向皮鼓,将云海逼退几步。 云海以命搏命,他也受伤不浅,受到阔阔出的大招攻击,也不得不退。 阔阔出道:“你这个秃驴,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疯,竟然和我拼起命来。我怕了你了,惹不起,躲得起。” 说完飞身而起,向着阴山遁去。他不怕云海对弟子动手,如果云海动了。 那他也不怕丢脸,你杀我弟子,那我当然也能以大欺小,杀你的弟子,到时候咱们都是光杆一个。 云海微微一笑,也追了上去。 阔阔出刚越过院墙,正要在地上点一下,准备换气。 可他刚要落地还没落地之时,余光忽然看到一道剑影,如闪电一般朝他刺了过来。 阔阔出大惊,就看这剑的速度,还有能避开自己神识探查的能力,这是龙腾大陆另一个宗师高手容成子无疑了。 现在他浊气上逆,清气未生,只能勉强转身,手中的皮鼓护住腰侧。 听到一声皮鼓破裂的声音,还有阔阔出一声闷哼,就知道他受了重创。 手中皮鼓已在容成子蓄力一击下被击破,不说这皮鼓是多么的珍贵,现在皮鼓破了,魔音领域已经施展不了。 在两位宗师联手下,阔阔出施展不出宗师领域,加上身上又有伤,想活下去可是很难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不讲武德 阔阔出手指在身上连点几下,吐出一口鲜血,鲜血中夹杂着金色不断游走,那是容成子的剑气,他将侵入身体的大部分剑气逼了出来。 但还有几丝侵入体内,他深吸一口气,调动真气,将剑气包裹住。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了,“无量佛,阔阔出,别来无恙啊!” 阔阔出擦了擦嘴角的血,“想不到容成子你作为宗师,竟然如此不顾脸面偷袭我。” 容成子淡淡一笑,“这可不是宗师之间的比试,这是民族之间的较量。史上你们又不是没有围攻过我夏族的宗师。” 阔阔出被容成子一怼,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围攻这个事,可是萨满教的拿手好戏啊! 这时,云海也到了,一前一后将阔阔出死死的钳制住。 容成子偷袭成功,清风观的人也不用隐藏了。在大师姐朱寒香的率领下冲入萨满教总坛,助护国寺众人围剿萨满教。 阔阔出心中一沉,“看来你们两门要灭了我萨满教。” “龙腾大陆只能有一个霸主,那就是夏族,所以你们萨满教必定要亡,这是道祖旨意,不可违背。” 阔阔出一挥手,“什么道祖,那是你们夏族的神,我们是萨满教,信仰腾格里大神,我就是违背了,又奈我何!” “阿弥陀佛,我们的佛祖也下了旨意,萨满教乃旁门左道,必须正本清源。 但我佛慈悲,只要你废掉武功,改信佛祖,俗话说得好,放下屠刀,立地也能成佛。” “你这秃驴更狠,牛鼻子只是把我杀了了事,而你,竟然要我自废武功,让我生不如死。” “既然你不愿皈依我佛,那老衲就没办法了,只有请你去见佛祖,让他来渡化你了。” 话一说完,九环锡杖一顿,一道气流闪过,阔阔出身形一滞,重力领域又来了。 他想展开自己的领域与之抗衡,但看着手中的皮鼓,心中叹了口气。 这皮鼓上的皮可是萨满教祖师的宗师之皮,可不是普通的皮,现在被容成子发动锐金领域蓄力一击斩破,魔音领域已然威力大减。 阔阔出张开大嘴,做怒吼状,同样别人还是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有进了领域才能听到这魔音。 但现在的威力,对于宗师来说,很轻易就能扛住,重力领域的威力丝毫不减。 云海挥舞手中禅杖,将阔阔出罩住了。容成子则青萍剑入鞘,却并未动手,只在旁边掠阵, 阔阔出为了抵抗重力领域,他每一次动手,都要精神集中使出全力。 但容成子站在旁边,让他是心神不宁,你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加入进来,何时加入?用什么方法加入。 这就让他要耗费心神盯住他,可云海是宗师第一高手,阔阔出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下精神还不能集中,让他是左支右绌。 他怒道:“容成子,你站在旁边干什么?上啊!” “暂时还不用,你先应付云海吧!” “你……,你站在边上,还不如一起上。” 云海大喝一声,禅杖直击,阔阔出手中鼓鞭刚要阻拦。 只是他余光中发现容成子手握向青萍剑,阔阔出一惊,手一慢。 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时在重力领域下,想拦住禅杖来不及了。只能拼着受伤,躲开这一招。 “容成子,你既然不出战,就走开,站在旁边做什么小动作真是无耻?” “无耻,我怎么不觉得!” 阔阔出知道要是再不走小命不保。他们虽然还没下死手,应该是想慢慢削弱自己的战力,怕自己同归于尽。 但只要自己战力削弱到一个程度,那时两人再联手,自己想同归于尽也不行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云海一杖击来,他手中鼓鞭挡住,云海左手一记落叶掌。 阔阔出也不闪躲,将真气聚于胸中,硬抗他一掌,借用掌力,脱出云海的重力领域。 容成子身形一晃,已经挡在他前面,“阔阔出,请留步?” “闪开,不然同归于尽。” 阔阔出压住胸中伤势,脸上带着一股狠色,手中鼓鞭朝他击去,这一击,他聚集全身功力。 当年宗师比试,容成子可是功力最弱之人,在他看来,自己这一鞭他不想硬接受伤的话,那就得让开一条路。 容成子淡淡一笑,他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初级宗师了,经过苦修道德经,宗师境界已超过云海一丝,达到了中级巅峰境界。 他施展开他的锐金领域,只见他腰间青萍剑金光大盛,一眨眼还没到的功夫,金光又熄灭了。 容成子还是站在这个位置上,好像丝毫没有移动,只是脸上苍白了一些,但几个呼吸之间,脸色就恢复了。 而他的对面,阔阔出已经一手撑地,另一手捂住胸前,鲜血从中渗出,地下的鼓鞭也已断成两截。 阔阔出眼睛盯着容成子,“你的境界怎么进展如此之快?比之云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成子拱拱手,“资质好没办法,只是顿悟了几次,境界进步快了些。” 阔阔出长叹一声,一位中级巅峰的宗师,一位中级宗师,两人联手。 对付自己一个中级初级的宗师,而且自己的领域都被破掉了,自己还有机会逃脱吗? 云海走了过来,重力领域又将他困住。“阔阔出,老衲不想造杀孽,只要你废掉武功,与老衲去护国寺修炼,命还是可以保住的。” “哼,你们夏族人最虚伪,本教主宁可与你们同归于尽,也不受你们的侮辱。” 阔阔出放开身上压制的剑气,集中全部真气,输入丹田,顿时他的肚子膨胀起来。 疯狂的叫道:“云海秃驴,跟我一起去见腾格里大神吧!” 阔阔出朝着云海扑了过去。 容成子、云海脸色一变,他们没想到阔阔出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放弃了性命,想要来个丹田自爆。 容成子的青萍剑抽出来了,锐金领域施展开来,一道金光冲向阔阔出。 云海施展重力领域,这也限制了自己的移动速度。他见躲不开了,只能双手合十,臂弯托举九环锡杖。 “金刚不坏体。” 云海身体冒出淡淡金光,他准备硬扛了。 阔阔出嘴角带着鲜血,狞笑道:“秃驴,来不及了,随我一起走吧!” 容成子的青萍剑气刺入阔阔出的身体,却被他膨胀的真气弹开。 但这一招却引动了阔阔出体内先前压制剑气,剑气在他体内爆开,爆出了一个洞。 真气疯狂的从洞中涌了出来,让膨胀的身体不再膨胀,这降低了阔阔出的自爆威力。 这让阔阔出脸色大变,他知道这下不能与云海同归于尽了,但自爆展开,想收回是不可能的。 他也只能大叫一声,“你们不讲武德呀!” 第四百二十九章 欲灭其族,先灭其史 阔阔出的身体闪过一道红光,接着一声巨响,顿时烟尘漫天,砖石乱飞,他自爆了。 容成子飞身退后,阔阔出的目标不是他,他才有机会退后,云海就只有硬扛了。 自爆的声音响彻萨满教总坛,让互相拼杀的人都一下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这是宗师陨落的声音。是谁陨落了,他们大概也都知道。 两位宗师联手,陨落的自然是被合击的那一位了,萨满教教主阔阔出陨落了。 这下清风观,护国寺众人士气大振,而萨满教徒则如此考妣,见教主陨落,他们自然要各自奔逃了。 了然手一紧,将萨满教大师兄浑邪死死压制住,看来过不了多的时候,他也性命不保。 其余人奋力缠住萨满教徒,等清风观大师姐朱寒香支援。 朱寒香的游走各方,剑光四射,将与两门弟子缠斗的萨满教徒一一斩于剑下。 在萨满教内部,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云海的身体,他的僧衣已是破破烂烂,身上有几处骇人的伤口,鲜血直流。 他收了金光不坏体,脸色一变,吐了几口鲜血,从怀中掏出一粒药吞入腹中。 容成子上前,助他运功化开药效,过了一会,云海身上伤口渐渐止了血,脸色也稍微红润起来。 容成子道:“本来以为可以慢火炖青蛙,慢慢的熬死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果决,竟然自爆了。” “计划是有些偏差,好在老衲受的伤问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那你休息一下,老道去看看徒儿们干的怎么样?” 云海点点头,闭目运气疗伤。 容成子来到萨满教广场,看到萨满教只有几人还在垂死挣扎,其余的人都去见他们的大神了。 他咳嗽一声,“他们的教主已经了结了因果,你们还不快一点,时间不早了。” 众人应了一声,朱寒香也与了然合力,将大师兄浑邪击杀。随着最后一人被击杀,萨满教高层无一逃脱,全数被灭。 容成子道:“这总坛就不要动了,将来这就是护国寺的分寺。” 朱寒香道:“师父,萨满教的那些书籍……?” “你师弟说了,欲灭一族,先灭其史,那些书全烧了吧?一本都别留。” “明白。” 一会儿,广场上堆满了书籍,众人浇上火油,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云海也压住了伤势,来到广场看着这大火,他叹了口气,“其实有些还是可以留着的,一把火烧了未免有些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烧了这些。匈奴就没有了历史,若干年后,谁知道有匈奴。 他们灿烂的历史,也都会在这一把火中结束了。 就是我们史书中记载的,也都是他们的残暴,野蛮。这样才能将匈奴彻底的覆灭。” “这句话是你那小徒弟说的吧!他够狠!以前他就能杀人,还能诛心。 现在他更狠了,不但要灭人家的族,还要将他们存在的历史也抹掉。” “彼此仇寇,我之英雄。我徒儿也是为了夏族,他攻魏国的时候可没这么凶残。” “说的也是。” 火熄灭后,容成子对云海道:“萨满教总坛已覆灭,教主阔阔出也已陨落,剩下萨满教分舵就交给你们解决了。 毕竟这块地盘是划给你们护国寺的,我们清风观就不插手了。” “阿弥陀佛,多谢道友。” 萨满教的覆灭,让整个匈奴震惊,尽管还有一些下级弟子,但也撑不起匈奴的信仰了。 以萨满教信仰结合起来的匈奴,也慢慢的有些分化。毕竟他只是一个游牧民族,没有什么文化,又没有了信仰,再加上没有强力的人物,分化就是必然。 匈奴可汗有鉴于此,决定发动与宁朝的战争,一是为报复萨满教被灭,二是为了团结匈奴。 君主级人物都知道,要想解决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矛盾,那就是打仗。 还有一点,可汗准备在战争中削弱别的部族,以防他们叛乱。 这时,内卫司和礼部训练的说客已经准备好了,最后选出来两人,一个是匈奴人,一个是宁朝人。 匈奴人名为狼怒,因为反抗可汗,被萨满教配合可汗联合追杀,不得不投效当时的魏国。 后来魏国被灭,内卫司通过千牛卫的记载,找到了他,并加以培训。 他们潜入草原,通过内卫司的暗间见到了右贤王。 “见过右贤王。” 右贤王见他们有些惊讶,“狼怒,你竟然还活着?” “九死一生。” “当初我也是没办法,萨满教教主给我下了法旨,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那件事不怪你,萨满教教主来了,谁也没办法。” 右贤王看看旁边,脸色一变,“这是宁朝人吧!难道你当年去了魏国。” “不这样,我还能活着吗?” “那你这次回来是什么意思?” “特为你而来,你可是我的安达,要不是为了你。我在宁朝过的好好的,干嘛跑到这个苦寒之地?” “为了我?我是匈奴右贤王,手下控弦之士十几万,谁敢动我?” 宁朝人笑了,“有一人可以,匈奴可汗。” “你是谁?” “在下卞科。” 右贤王冷笑一声,“你大概就是宁朝人所说的说客吧!那你说说,可汗为什么要取我性命? 说的通倒还罢了,要是说不通,我给你准备了五匹马,给你松松筋骨。” 卞科知道右贤王所说的五匹马松松筋骨,那就是五马分尸!卞科心中一震,但怎么说也经过内卫司的培训,马上镇定下来。 “以前匈奴可汗当然不会动你,他有萨满教当靠山,谁要敢反叛?只要教主一句话,别人就得束手而降。 再加上他所率领的部队,是匈奴中最强大的,也是最多的,谁敢反叛? 但现在不同了,萨满教已经完了,就凭那些低级弟子,能镇的住谁? 而且去年冬天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可汗部损失了不少,战力与你差不多了。 你的军队战力与可汗部不相上下,萨满教也完了,可汗当然认为你会有异心。” “放肆!我是匈奴的右贤王,我怎么会有异心?” “我不是说你右贤王有异心,而是有时候手中实力太大,就是没有异心,别人也会认为你有异心。” 右贤王一听,这卞科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难道他想杀了我吗?”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你能传位与你的儿子,你去可汗部为质,他当然不会杀你,而且好吃好喝让你舒服一辈子。” “什么?让我做质子?” “对啊!而且必须是你,你儿子都不行,因为你可是有十几个儿子啊!儿子多,自然就不值钱了。” “这绝对不行!” “那右贤王大方一点,给可汗几个部族,将双方的兵力差距重新拉开,那可汗自然也相信你,这样你也不会有事。” “把我的部族给他,这也不行。” 卞科双手一摊,“右贤王,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汗当然会怀疑你有异心。” 第四百三十章 留下一条后路 右贤王一下愣住了,是啊!我有威胁到可汗的力量,这本来就是原罪啊! 我匈奴讲究实力为王,我就是不想争位,但可汗我那哥哥会相信我吗? 狼怒也加一把火,“头曼,我们可是一辈子安答,依我看来,卞科说的也不无道理。 当年不就是他给我加了个罪名,把我的部族给了我的弟弟,不就是因为我俩是安达,怕我增加你的力量吗?” 右贤王沉思中。 “也许你们是亲兄弟,他不会这么干,但不可不防啊!” 右贤王望向狼怒,“你是匈奴人,难道你背叛了腾格里大神,倒向宁朝了吗?怎么老是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狼怒怒道:“头曼,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做为一名匈奴勇士的尊严。 我是恨冒顿,他抢走了属于我的部族,但我不会出卖匈奴,出卖我的安达。” “那你为什么老是让我小心冒顿?” “这不是明摆着吗?你们的差距不拉开,你就是冒顿的敌人。” 卞科接着道:“我摊开了说了,我是宁朝使者,是皇上派我来的。 皇上是不想与匈奴交战的,说老实话,草原上除了马牛羊,还有什么? 我们夏族就是打下了这块地,这块地又不能种粮食,我们要这个地干吗? 到时还得退回去,劳民伤财,所以皇上的意思是两方罢战,可以自由贸易。 你们缺粮食,我可以卖给你,我们缺肉食,你们也可以卖给我们,如此互惠互利,岂不美哉。” 右贤王心想,夏族是农耕民族,他们就占了草原也没用。这千年的历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他们每次击败我们,过了不久也会退回山海关、玉门关一线。 因为草原缺水,根本种不了粮食,要从后方运输,那成本就大了,所以不得不退回。 看来现在的皇帝已经明白了,要与我们和谈了。 “那你为什么找上了我?你应该去找冒顿,他才是匈奴可汗。” “可汗不是要对我宁朝用兵吗?他是绝不会同意的。” “所以你们就找上了我?” 右贤王心中有些不快,这意思是拿我当备胎了。 “到了这个时候,右贤王你还能怎么办?尽管可汗没有了萨满教的支持,兵力也与你差不多。 但他毕竟是可汗,他会通过种种手段打压你,你要是不与我们合作,迟早你的结局和狼怒一样。 所以皇上派我来了,想与右贤王合作,我们帮你登上可汗之位。右贤王要与我朝签订合约并互市,两族从此世代交好。” 右贤王沉默了,他也确实感觉到冒顿对他的打压,最近几个牧场都被划到可汗本部去了,这让他的部下非常不满。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军力是与冒顿差不多,但冒顿有可汗之位,要是打起来,他是可以调动其余诸王的部队。 自己若是没有强力支援,根本不是冒顿的对手。但现在他有了一个机会,宁朝皇帝想和谈,冒顿拒绝了和谈。 于是这个机会就给了自己,现在草原上几乎年年有灾害,人口年年下降,各王都苦不堪言。 自己若是有了宁朝的后勤支持,那各王还不得靠向我。到那时候,我有各王支持,冒顿的汗位岂不是……。 想到这里,右贤王心中大动,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了。宁朝和我们交战千年,他怎会突然要与我们和谈? 他要是真想与我们和谈,他们也不会灭了萨满教。应该还是离间计?想让我们兄弟互相残杀,以削弱我匈奴的战力。 右贤王头曼脸色一沉,朝着卞科冷笑,“好一个离间计,差点上了你的当。你们夏人一贯狡诈,怎会突然和谈? 这还不是离间计,想我和冒顿兄弟相残!以削弱匈奴。来人,将这个说客拉出去五马分尸。” 几名卫士上来,就要拖走卞科。 “慢。” 狼怒焦急的道:“安达,我觉得他说的不错呀!你为什么……。” “狼怒,我念你是我的安达,当年你被冒顿追杀,我没有帮你,我也有愧,所以我才放过你。 你要记住,你是匈奴人,要站在匈奴的立场上,要是你站歪了,我不介意插兄弟一刀。” 狼怒一时语塞。 “拉下去,五马分尸。” 卞科在内卫司训练中,针对这种情况,早已做了预案,所以并不是太着急。 “慢,右贤王能让我最后再说一句话吗?我都要死了。最后的要求总要满足我吧!” “可以,那你快说,说好之后赶紧上路。” “可汗要出兵攻打我们,右贤王是一定会参加的。但我们夏族有句话,要解决内部的矛盾,对外战争就是最好的办法。” “说完了。” “完了,右贤王,在下去也。” 说完,迈起了四方步,从容的往帐外走去。 虽然卞科步伐从容,但他的心已是剧烈跳动,要是礼部,内卫司众人研究出来的话术没用的话,那自己可真要五马分尸了! 头曼看着卞科的背影,眼神复杂,想起他说的,要解决内部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战争。 冒顿这个时候要发动对宁朝的战争,难道他真的要趁这个机会削弱我吗?要是他真的要削弱我,那我该怎么办? “等一下,先让他在营中住下,不要怠慢了他。” “是。” 卞科松了一口气,想不到他们研究的话术真的有用。他双手一揖,随卫士退下了, 狼怒道:“头曼,你这是……。” 头曼叹了口气,“他虽然是说客,说的也是离间的话,但我不能不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 若是冒顿真的要对我下手,我不能不留下一条后路,他是宁朝使者,杀了他,后路可就没了。” “安达,你说的对,这场对宁朝的仗可以打,但是一定要保证后路。” ………… 匈奴可汗大帐中,可汗冒顿召集众王开作战会议。 他看着诸王道:“萨满教教主回到大神身边了,大家都知道吧?” 众王表面上都是脸色阴沉,但有的人心中却是有些窃喜。 萨满教一向偏向可汗本部,对其余诸王多是打压,特别是对可汗有威胁的王,这让诸王当然有些不满。 “这一定是宁朝干的,我们一定要反击,不然腾格里大神见他的仆人被异教徒杀害。我们却无动于衷,一定会给我们匈奴降下灾祸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为什么不用推恩令? 诸王虽对萨满教不满,但萨满教可是匈奴信仰。要是不教训一下宁朝皇帝,那手下的牧民就要闹起来了。 于是诸王都同意要给宁朝皇帝一点颜色看看。 冒顿见诸王都同意了,马上下达命令,“在秋高马肥之季,各王必须在山海关至玉门关一线全线发动攻击,让宁朝疲于防守。 至于攻击重点放在山海关一线,只要攻破山海关,就能直取幽燕城。 那曾是魏国的都城,周围百姓众多,而且富裕。只要拿下他,以后五年都不愁吃喝了。 右贤王头曼看着这粗糙的计划,眉头紧皱。心想,冒顿他可不是傻子,难道不知山海关是蒙毅亲自坐镇的地方吗? 想攻下山海关, 不能说是白日做梦,也可以说是异想天开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避实就虚,从小路突入宁朝境内抢劫百姓,这样既能教训宁皇,也能获得一些物资,为什么非要在山海关和蒙毅硬扛? 诸王也有些疑惑,他们都是打仗打老的,自己有多少斤两他们自己知道,野战他们精通,攻城他们可不拿手。 冒顿又道:“左右显陆王攻击玉门关一线,左右朔方王攻击河套一线,由本可汗亲领本部与左右贤王攻击山海关一线。” 这计划一出,头曼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的部族在河套一线,要说攻击也应该和左右朔方王攻河套啊!为什么要自己横跨一千多里到山海关作战? 他马上提出了异议,“可汗,我部在河套,攻击河套一线正好,如果去山海关那边距离太远,不说后勤补给困难,劳师远征也会损失战斗力。” “右贤王,在我匈奴中,战力最强大的就是可汗本部与左右贤王部,我集中最强大的战力攻击山海关一线,难道不对吗?” 左贤王道:“右贤王,萨满教被宁朝攻击,元气大伤。可汗想为教主阔阔出复仇,难道你不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但我认为应该……。” “不要说了,就这么办,难道你不想为萨满教主复仇吗?还是想违本可汗的命令! 不过我也知道,你们横跨一千多里,来到山海关,补给是有些困难。 所以你们就不用带补给了,由可汗本部负责供给,这总可以了吧?” 头曼欲言又止,这里是可汗本部,若与冒顿公然冲突,他要是将自己扣下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遵可汗令。” “右贤王,这次战争事务繁忙,我一人很难协调,你就留在这里帮帮我,调兵就让你的部将去就可以了。” 诸王一惊,这是要软禁右贤王吗! 头曼也没办法,现在身边也只有一千人,身处可汗本部,想跑都跑不了,也只能让部将调兵了。 他心里也懊悔,以为冒顿身为匈奴可汗,怎么会在匈奴这么艰难的时候,不一致对外,还要打压自己降低匈奴的战力。 是不是自己过高的估计了冒顿的格局?希望是自己错估了冒顿,冒顿是真想自己帮他,而不是要软禁我。 要是宁皇听到右贤王心中想的话,肯定会对他嗤之以鼻。对于君主来说,臣子有能力威胁到自己的时候,那他就必须压下去。至于外部威胁,那都是在其次。 俗话说的好,攘外必先安内。 ………… 双方知道萨满教一灭,必定是要发生战争,不然匈奴可汗脸往哪搁? 所以宁朝也做好了准备,虽然出击草原困难重重,但守住边境还是可以的。 到了秋季,双方都做好了准备。 头曼的十万骑兵也千里迢迢的来到了山海关一线,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最近他在冒顿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他找自己麻烦。 手中没兵心里慌呀!现在自己的十万骑兵来了,他当然要松一口气了。 可他还没松一口气,又来了两个王,左右独鹿王,这两位加上左贤王都是冒顿的手下,这就让他被两倍兵力围住了。 可当初开作战会议的时候,并没有说他们也要来呀!难道冒顿真的要打压我? 头曼的心又提了起来。 在冒顿帐中,他正与左贤王和左右独鹿王商量头曼的事。 左独鹿王道:“可汗,干嘛弄这么麻烦?把头曼扣下,然后下令将他的部族分给他几个儿子,他兵力一分散,不就威胁不了我们了。 “你说的是夏族推恩令吧?” “就是那个什么推恩令,阔阔出教主曾经说过?我觉得可以啊!何必弄个这么大的阵仗,还要我们给他提供粮草,你也知道现在粮草大家都不足。” “你不懂,那推恩令必须有个条件,就是中央要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谁敢不从,就能以中央的名义讨伐他。 可现在,头曼自己手下就有十几万人。他来之前应该肯定安排了哪个儿子继位。 我要用这个计划,其余诸王也会警觉起来,搞不好还会与头曼儿子合兵一处,逼迫我们放了头曼。 到那时,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出兵吗?那匈奴可就要内战了。可要是放了头曼,我的威信就全没了,到时候谁还听我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攻击山海关,让头曼的队伍上,最艰苦的战斗都让他们上,消耗他的兵力。 只要消耗到一定程度,那我们的目地也就达到了,也就可以收兵了。 这样既向宁皇展示了我们匈奴的实力,也让头曼知道谁才是可汗。” “如果他不愿意打头阵呢!” 冒顿冷笑,“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他离开他的老家河套,我们手上也有两倍于他的兵力。 还有一点,你以为我免费给他提供粮草是为了什么吗?就是掌握他们的粮草供应。 他要敢违令,内无粮草,外有两倍的兵力震慑,我看他敢。” “妙计,妙计呀!” 山海关,蒙毅通过情报,已经知道匈奴可汗在山海关区域集中了近三十万兵马,现在已完成集结,正在向山海关进发。 战云密布,他马上命令各部开始烧荒,这是中原王朝对游牧民族的老办法。 就是让士兵将山海关纵深一百里的牧草全部烧掉,让匈奴不能放牧喂养战马。 这就必须从后方运来牧草,会大大增加他们的后勤压力。 所以每到秋季,山海关至玉门关都有熊熊燃起的大火。 草原上,宁军骑兵与匈奴游骑展开了战斗,一个要放火,一个不让他去放火。 但总的来说,放火总是容易些,火折子点着了往草里一扔就行,匈奴可没有水来灭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一直烧了十多天,山海关百里纵深的草都被烧的差不多了,这让匈奴的后勤难度加大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冒顿逼头曼出战 匈奴大军来到山海关前,他们也知道想阻止宁军放火是不可能的。冒顿可汗也准备了大量粮草,以备军用。 大营扎下,头曼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的大营立在第一线,正面是山海关。 两边是左右独鹿王的部队,后面有左贤王的部队,而冒顿的本部还在后面作为总预备队。 这不知道的是匈奴要攻打山海关,可知道都明白,右贤王的部族已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了。 大帐中,冒顿道:“明天准备攻城,右贤王你部为先锋,其余诸王为后。” 头曼当然不想去,“可汗,我部横跨一千多里,身心俱疲,还需要休整一段时间,还是让其余王去吧!” “怎么?看来你不愿意?” “可汗说笑了,本部确实有些疲惫。” 左独鹿王道:“既然右贤王部有些疲劳,那就让我部先去吧! 不过,我部勇士要攻城了,我希望可汗多拨点粮草给我们。” “那是当然,左贤王,粮草是你负责管理的,多拨一些给左独鹿王。” “遵命,不过,可汗你也知道,最近草原上年年受灾,我们还要供应远道而来的右贤王部,粮草很是紧张啊!” 头曼冷眼看着他们,看他们想要搞什么名堂? “那你说怎么办?” “匈奴有句话,能打的才有肉吃,不能打的,饿死活该。 所以我建议打仗的部队,当然供应要充足。暂时不用作战的部队,粮草还是缩减一些为好,以节省粮草。” “这样啊!诸王怎么看?” 右独鹿王道,“我同意,暂时不打仗的人,当然要少吃一点,把粮食留起来供给打仗的部队吃。” 左独鹿王也道:“我也同意,我部为先锋,总不能让我的士兵饿着肚子打仗吧!” 这下四个王,已经有三个王同意了,头曼就是不愿意,也没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同意了。 “那好,粮草就按左贤王的分配。” 当晚,右贤王的部队粮草发放马上就少了一半。 这让头曼是大为恼怒,就是减少粮草配给,也不能一下子减一半吧! 他也让人去其他各王那里打探,却发现其余各王,粮食确实少了了,但少的不多,最多也就少个一成。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头曼当即去左贤王那里讨说法,却被左贤王一句话给怼回去了。 “我们这些暂时不打仗的部队,都是一视同仁,粮草都是减半供给的。” “你别哄骗我了,你以为我没有派人打探过吗?你们的粮草只少了一成,凭什么让我部少一半?” “一半粮草是我给的,其余的粮草是他们自己从族里带出来的,这个我总不能管吧! 你们不够吃,这能怪我们吗?谁叫你们不从族里带一点过来?” “你……。” 头曼心想,明明是你们叫我不用带粮草,由你们供给。现在却给我弄出这一出,这是要逼着我去攻城啊! 第二天,应该是左独鹿王攻城了,但他的部队却只是佯攻,在城下叫嚣,营中也只是让工匠在制造工程器械。 可这草原上方圆一百多里,不但草被烧光了,连树木也早被宁军砍光了,要造攻城器械,那木料得从几百里外往这里运,那时间可想而知。 而头曼那里,粮草也只储备了三天,几天过后,他们只能饿肚子了。 头曼部下也察觉到了,大家凑在一起商量了一天,也没什么办法。 不打仗就要饿肚子,饿的时间长了,只要可汗部稍微一引诱,那些饿得头昏眼花的族人还不得倒向可汗。 攻城,对着坚固的山海关城墙发动攻击,那和找死也没什么两样。 想退出战斗回河套,那也不可能,被四面围起来了,往哪跑? 过了几天后,头曼也不得不低头,要求去攻城,以获得粮草。 冒顿看到头曼服软了,这才拨去了少量粮草,以供右贤王部食用。但也说了,量是多少和攻城力度有关系?也就是说,你想佯攻,那是没门。 翌日,右贤王部饱餐一顿后,准备抬着梯子攻城。他们是不愿意的,自己是骑兵,却在这里抬着梯子攻城,谁会愿意?无奈粮草都在别人手中,不攻城就得挨饿。 蒙毅看着下面的匈奴人,命令一万人火枪兵,在城下列阵。 蒙毅按孙诚的计划,这一次要把匈奴打疼,让他们知道,现在已是热兵器时代,他们的那一套不灵了。 头曼见宁军不像以前那样躲在城中,竟敢出来野战,一时大喜。马上改换骑兵冲击,要将出来的宁军一网打尽,以振士气。 可让头曼懵逼的是,匈奴骑兵别说摸到城墙了,就连出战的宁军都没碰到,就被城头上的火炮炸了回去。 这已经不是以往的炮弹了,在多年的试制下,火器局终于将开花炮弹弄出来了,这是第一次在山海关实战。 以前是实心弹,只有打中才能获得伤害,不是密集排阵,伤害也有限,也只不过在打乱阵型上面有很大作用。 现在的开花弹,三千斤的重炮,一颗炮弹下去,十几米的范围无人存活,不是被撕碎,就是被震死。 匈奴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武器,第一排的部队被炸的七零八落,残肢断臂是到处都是,当场就将他们吓了回去。 后阵,冒顿可汗见宁军的火器恐怖如斯,他也是大吃一惊。 “去年宁军的火炮好像没这么厉害,怎么这次好像比以前厉害多了?” 左贤王也是眼神复杂,“据说宁朝现在都在研究什么科学?还成立了什么科学院,这个莫非是他们新研究出来的?” 冒顿定下心神,“不要怕,这火炮太重,只能固守,想进入草原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要以骑射立国。” 身边的众将点点头。 “传令,令右贤王继续攻击,必须将出击的这一批宁军全部消灭。” 头曼没有办法,为了粮草,只能令手下继续进攻了。 这一批拉开距离,这样能降低伤亡,冲过炮击区后,又遭到了火枪的齐射,现在,火枪已换成线膛枪了。 结果又被击退了,冒顿又下了严令,令他再次攻击,命令中还有讽刺之意。 这让头曼自己的脸也挂不住了。他的部队可是与匈奴本部差不多的精锐啊!可两次考击,宁军一人未伤,自己却损失了七百多人。 第四百三十三章 扶持弱者,打击强者 头曼勃然大怒,将负责指挥的千夫长斩首,以震慑众人,然后调换部队继续出击,他知道全歼很困难,但起码也要将宁军击退? 结果冲了几次都没成功,有两次部队都冲到了一百米之内了,可匈奴并没有直接冲阵,却按照他们的老战法,竟然绕圈开始了骑射。 本来冲阵虽不能击溃宁军,但人马一体冲进阵来,也会造成宁军杀伤。 可他们竟然围着宁军来了个骑射,虽然宁军有人受伤,但这个伤害可就少多了。 在宁军的齐射下,他们还是撑不住只能后退。 城墙上,一个南方的军官对蒙毅道:“将军,都冲到那个位置了,匈奴骑兵为什么不冲阵,非要来个什么骑射? 虽然我们阵型没有散,他们冲阵会伤亡很大,但这也是唯一有可能击溃我们的办法了? 他们不会不知道我们手上的火枪,比他们的弓箭更准,且射程更远吗?要是互相对射,也是他们吃亏啊!” 蒙毅笑笑,“骑射是匈奴立国之本,这种战术曾经把我们打的抬不起头来,让他们屡次获胜。 但就是因为屡次获胜,他们就把骑射当做金科玉律,他们的军官都受过这种教育。 冲阵时,要用骑射打乱敌军阵型,在敌军混乱的时候,才能让重骑兵出击,配合轻骑兵歼灭敌人。 这次也是一样,哪怕都打的这么惨了,他们还是要骑射,以打乱我们的阵型,以便重骑兵出击。 还有一点,他们治练基础薄弱,一年产不了多少铁,铁甲可是很贵的,不先打乱阵型,就让重骑兵冲阵,他们可舍不得。” “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国力不行。” 一天下来,右贤王部冲击六次,都没有把宁军逼回去,反而当场战死二千多人,受伤更是达到四千余人。 受伤的人绝大多数也会死掉,宁军的子弹是铅制的,射入体内如果不马上取出来,就是当场不死,以后也会死于铅中毒。 可匈奴一个游牧民族,你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好医术,能给伤员动手术吗? 先严格消毒,麻醉,切开皮肉挖出子弹,敷上药,用纱布包裹,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换药。 就这种医疗条件,别说这些普通的士兵,就是他们王一级的贵族也享受不了。 普通骑兵受伤,那只有自求多福了,指望给你治伤,你还不如求求腾格里大神。 右贤王大帐中,众将都在向头曼诉苦,这一仗,就有七千多人失去了战斗力,要是再来几次,这支部队就崩了。 头曼知道这是冒顿想让自己与宁军硬磕,削弱自己的军力。 这时冒顿又下了命令,令他明天继续攻击,一定要将出城的一万宁军给歼灭。 听到这个命令,帐中众将大哗,头曼也知道不能再打了,今天这一仗打的太惨了,连士气都快崩了。 要是双方打一个平手,或是伤亡少一点,为了匈奴他也认了。 可让自己的士兵去白白送死,这绝不可能!再说了,就是他自己愿意,自己的部下也不会干这种送死的活。 这个时候,他也对冒顿彻底失望了。 头曼一拍桌子,“不打了,明天我们去逼宫,他若还想让我们去死,那我们就反了。” 可汗本部,冒顿也叹气道:“没想到宁军武器竟然如此犀利,头曼死伤近七千人,还是不能冲散宁军阵营。 这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本来是让头曼损失三万,就放他回去。 但他们这一仗输的太惨了,把他们士气都打崩了。 他们死伤七千人,宁军竟然没受多大损失?明天还让他出击,这不就是逼他们去送死吗?我怕他们会反。” 左贤王道:“不会吧?他被我们夹在中间,粮草又不够,他们敢反?他们不要命了” “搞不好他会的,毕竟送死的事,谁也不可能干的。” 翌日,头曼就带着兵,逼向了后面的左贤王大营。 头曼一动,其余三王也动了。尽起兵马,将头曼围在中间。 一时间,几方剑拔弩张。 左贤王道:“头曼,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军臣,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想回河套作战,请可汗允许。” “请命有谁像你这样?竟然起兵威胁?” “我不想与你说话,让可汗来。他要是不来的话,那我们就去见他。” 冒顿没办法,他原本只是想削弱头曼,他也不想右贤王部覆灭,那会让匈奴元气大伤。 可他算错了一件事,他没想到宁军武器竟然如此犀利,一仗就把右贤王部士气打崩了,宁可对自己逼宫,也不愿与宁军打下去。 “哎!给他们些粮草,放他们走吧!” “可汗……。” “不要说了,难道你想让我们内战嘛!还是另想办法削弱他吧!” 左贤王也叹了一声,他也不想打内战让宁朝得了便宜。 头曼赢了,拿到了粮草,率军回归河套。他的撤军,也让匈奴这一次大规模的报复偃旗息鼓了。 不过这一仗,自山海关到玉门关一线。匈奴死伤也有二万余人。 这也让匈奴人知道宁军的战力已经在他们之上,想大规模的入侵宁朝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草原上不能耕种,夏族又是农耕民族,不能耕种的土地,他们是不会要的。那以后只要不惹他们不就行了。 头曼回去后,知道自己与宁军的差距,也已明白冒顿已经不顾兄弟之情了,要不是自己率军做出同归于尽的样子,搞不好这次得损失好几万兵马。 要想摆脱这种情况,那只有靠向宁朝了,借用他们的力量,让自己成为可汗。 反正他们也占不了草原,他们应该只是想要边境安宁。 就是臣服宁朝也没什么,这不过是个虚名,当年的致都可汗不也说过永远臣服齐太宗吗? 结果齐朝没落,匈奴和夏族还不是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所以实际利益才是主要的。 于是,他见了卞科,并商谈了一夜,卞科出帐时,他的脸是笑着的。 卞科风尘仆仆回到京城,在大殿上,他将这次说服头曼的经过,汇报给了宁皇。 群臣听到头曼愿意与宁朝合作,条件是宁朝要推他为可汗。 他成为可汗之后,会与宁朝结为兄弟之国,自己视宁皇为兄。如此情况,让众人不禁大喜过望。 听到这个消息,群臣之中就有了另外的想法了。 内阁四辅王波道:“皇上,既然头曼愿意与我朝结为兄弟之国。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改一改?” “如何更改?” “草原决不能统一,虽然头曼愿意臣服我朝,但我们还是要保持草原的平衡。 现在冒顿已与头曼决裂,那我们就头曼强,就支持可汗冒顿,冒顿强,就支持头曼。 我们就是要扶持弱者,打压强者,让草原上不断的内耗,让他们永远威胁不了我们。” 第四百三十四章 科学发展改变国策 众臣听到王波的谏言,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赞同这种办法,这一批是传统的大臣。 反正草原那地方只能放牧,要是按照信国公的计划,是有可能灭了匈奴。 但灭了匈奴又如何呢?宁朝又不能长期占有这块地方,到最后还不是劳民伤财的退回来。 然后草原上又会兴起别的部族,继续继承匈奴的名号,这在史上可是出现几次了。所以还是拉一波,打一波的传统政策好。 这样既花不了多少钱,又能让草原势力在自己的控制下。 其实所有的制度都是在科技发展下制定的,比如说铁器,马镫,夏族发明了铁器,就把草原游牧民族打了个遍,有一夏当五胡之说。 军队强,所以就用强势镇压,外族若敢不从,大军一到,玉石俱焚。 但马镫传入草原后,那草原就雄起了,有了马镫,他们人马一体,呼啸如风。 除非农耕民族也装备大量马匹,不然就是有铁器也得甘拜下风。 所以到了最后,夏族骑兵多,就可以纵横草原,把匈奴压着打。 但一旦国力衰弱,骑兵不多,那就只得躲在城中,被匈奴压着打。 但不管怎样,农耕民族占领不了草原,这个事实却是天下公认的。 王波的办法也是科技没到位的情况下,对付草原的最佳方法。 有的却不赞同,这是一批新势力的大臣,他们在科学的进步下,对世界有了另一种看法。 常生出来道:“皇上,王阁老的话,我不敢苟同。王阁老的政策是夏族一贯的传统政策,别说我们,就连匈奴都知道了。 头曼与冒顿会那么傻,任由我们控制他们内耗吗?他们要是故做不和,其实是骗取我们的物资,以渡过这个灾荒之年怎么办?” 王波道:“要是按信国公的政策,灭了匈奴。那还不是像以前一样,我们劳师远征后不能长期驻兵。 只能退回山海关、玉门关一线,将耗费巨量钱财打下来的地又还给匈奴,那除了赢得一个虚名之外,伤亡大量士兵,还能获得什么?” 首辅卫轩道:“其实这两种办法都只能暂时抑制草原。毕竟我们不能将草原纳入我们的统治,不能长期驻兵,就不能彻底的控制草原。” 众臣纷纷议论起来。 常生又道:“为什么不能在草原驻兵,为什么不能吞并草原?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就是经济利益。 以前在草原上驻兵,不但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还要从后方长途运输补给,确实是得不偿失。 但那是以前,现在科技发展是日新月异,一日千里。 只要科技发展能让百姓在草原上获得利益,我们就可以迁入大量百姓,改变草原人口构成,到那个时候,我相信朝廷是可以吞并草原这块土地的。” “草原上有什么利益?也就是一些皮毛,肉类,而且这些肉还运不了多远,经济利益不是很大。 史上也不是没有名臣研究这个事,但还是弥补不了在草原上的付出,最后还不是退了回来。 难道常大人能在草原上找到什么经济利益?何不说出来让众位大臣听听。” “这……。” 崔进轻蔑的一笑,“常大人,这是在讨论国策,我们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的生死,你还是要谨慎一些。 至于那个什么科学技术,我承认他还是有点作用的,但这需要时间,想吞并草原还是早了点。” “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在草原上获得利益?但信国公他肯定知道。” 宁皇心中一动,“退朝,此事明日再议。” 众臣知道皇上是要找信国公拿主意了。 翌日,孙诚臭着脸进宫了,昨天孙诚可是去了清风观竹林,正在和朱寒香你侬我侬之时,却被宁皇叫他进宫,他心里当然有些不爽。 朝中那么多官员,难道都不能办事吗?非要拉上自己? 在养心殿,宁皇与重臣正等着他,商议对匈奴的政策,是控制匈奴,还是灭了匈奴。 孙诚刚进殿,常生就把朝堂上的争议说了一遍。 孙诚考虑一下的道:“这说到底就是草原上我们能不能获得经济利益,能不能大过我们付出的代价。 如果有,我们就可以灭掉匈奴,再发动移民,将草原牢牢的握在手中。 如果没有,那只能征服匈奴,灭掉匈奴的计划就要改变了。 毕竟就是灭了匈奴,草原上又会出来另一个游牧民族,他们会更加狡诈,更加难对付。” “就是如此。” 王波调侃的道:“信国公,科学院归你管辖,你看能不能用那些科技在草原上获得经济利益?” “经济利益?这当然有,只要是块地,都有其利益,这就要看你怎么开发了。” “那这草原上有什么利益?” “肉,奶,还有矿藏。草原上不适合种地,但适合放牧,这就有了肉食。 草原牛奶羊奶很多,可以运到中原,也能获得巨大的利益。” “草原离中原那么远,那些肉,奶运过来,都臭了,你卖的出去吗?” “这就需要科学的力量了。” “科学也能干这事?让那些肉和奶不会发臭?” “鲜肉是不能保存下来的,可以做成火腿,肉干,也可以做成罐头,行销各地。” 众臣点点头,火腿谁都吃过,知道这玩意保质期长,保质三年以上很正常。 “肉是可以通过熏制保存,但奶呢?那东西可不好保存,都是现挤现喝,你怎么能运输到内地?” “好办,可以通过超高温瞬时灭菌法,杀灭牛奶中的微生物和细菌。 通过杀菌后,常温下牛奶普遍能保持六个月,这样不就运出来了吗?” “什么超高温瞬时灭菌,真是闻所未闻。”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科学院早就做出来,我孙家新出厂的罐头就这么弄出来的。” 众臣这才想起最近流行的罐头,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水果。 他们不知道孙家是怎么能将水果保存到冬天。今天看来是那个什么超高温瞬时灭菌的技术,才将水果保存到冬天呀! 刚才信国公说肉也可以做成罐头延长保质期,难道那个超高温瞬时灭菌法竟然这样厉害? 市场上有了成功的例子,王波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崔进道:“可草原距离我朝中心地区还是太远,虽然保质期可以满足,但距离远,运到中心地区,运费太贵。 百姓们根本买不起,还不如吃猪肉,牛奶更是喝不起,那些牛奶、火腿、肉罐头卖不掉,难道你要免费送给百姓?” “你已说了距离远,运费太贵。那可以通过修路,修直道来解决,你不知道的是科学院已经发明了水泥。 用沙子石块加上水泥和在一起,等它干后,硬度比之夯土还要坚硬,行走大车不是问题。” “真有这个?”王波一脸疑惑。 “你可以去科学院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跟着孙诚就能赚钱 崔进想了想,“就是你可以修路,但这费用哪里来?朝廷一下子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孙诚眼珠子一转,“这没关系,我孙家负责修建这条路,为了朝廷能吞并草原,我们孙家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众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修桥补路,积德行善,这能给后人积阴德,也能获得名声,这个大家都知道。 但修桥补路总要有个限度,他再修桥补路,也不会让自己家伤筋动骨吧! 虽然孙家有钱,但这条路可不是一般的路,就是从离草原最近山海关修起。 到达草原核心位置,阴山下的萨满教总坛,怎么说也要一千多里。 这条路要是修下来,哪怕孙家是宁朝第一有钱人家,也得伤筋动骨,元气大伤。 众臣都愣了,信国公今天到底是喝多了,还是发烧了。 群臣们可不相信孙诚有那么好,为了朝廷,愿意付出自己的大半财产,去草原修路!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宁皇也愣了,这小子干事从来不亏本,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利益所在。 “信国公,你真的要出钱修路?” “不敢欺瞒皇上。不过,修这么长的路,我孙家也很困难。希望皇上准许我收过路费,以弥补亏空。” 崔进怒道:“什么?修桥补路。皆是善行,怎么到了你嘴里走路竟然还要收钱,真是不为人子。” “我修路是为了朝廷能吞并草原,收点钱也是为了弥补亏空。 你却说我不为人子,那好这条路我不修了,谁愿意修谁修?” 崔进愣了,孙诚这一下子撂挑子不干,这条路修不了,皇上一定会怪罪他的。 “我不是让你不要修路,我是说你不该收钱,修桥补路,本是大善之事,收钱会损你的阴德的。” “那好 ,我不收钱,路我也会修。但我的资金有些不足,不知崔大人可否与我一起行善行,一起修路呢? 我出多少,崔大人也要出多少?不然你的阴德不是少了吗?我可不能占你便宜,不知你愿不愿意?” “这个……。” 孙诚又环顾四周,“不知诸位大臣有谁愿意与我共修此路?” 众臣都默然不语,修修小路还可以,自己在草原上倾家荡产修路,就为了那么点名声,那不是脑子有病。 “大家都不愿意行善行,那凭什么让我倾家荡产行善行呢!难道看我好欺负吗?” 众臣无语,你是信国公,又是镇国公的女婿。皇太后义子,皇上的连襟,谁敢欺负你,难道想满门抄斩吗? 宁皇看了看群臣,“信国公,你准备怎么收费?” “行人皆不收费,这也算积阴德。但车一定要收,总不能别人挣钱,我亏钱吧! 这是弥补我的亏空,而且我只收二十年,二十年后完全免费。”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可以的,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互相看了看,齐道:“可。” “既然草原上有利益,那政策不变,朝廷继续加强军力,筹集物资。 等到我们支持的头曼夺下匈奴汗位,他们元气大伤之时,我们就出兵,一举灭了匈奴。 不过,那时我们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们就不走了,就驻扎在那里。 以经济利益吸引百姓前来定居,改变草原上的人口构成,将草原纳入夏族疆士。” “皇上圣明。” 孙诚正要出宫,一名太监叫住了他,皇上有请。 他又来到殿中,宁皇道:“你说是不是你修路能赚银子?你可别跟朕说你是为了朝廷!” “不瞒王兄,确实能挣钱。” “难道那条路真有那么多商队会走?” 孙诚一想到此就眉飞色舞,这条路就是古代的高速公路,而且是唯一一条,这不就是联系草原和中原的大动脉吗? 只要把路修好,我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钱了,想一想就觉得激动。 “那是当然,只要有了这条路,草原上的特产就会源源不断的运入中原,我说的肉,奶只是其中两种大头。 还有羊绒,挂毯,马奶酒,草药等等,都能运入中原换钱。 最多的还是矿藏,煤矿,铅。锌,铁,还有金矿等,这些可都是宝贝呀! 到那时,商队会源源不绝,我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钱了。” 宁皇咳嗽一声。 孙诚一愣,看着宁皇,宁皇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孙诚明白了,这是要见者有份啊! “这条路虽然挣钱,但是修路的资金我还没有筹集齐,不知王兄有没有兴趣替我分担一些?” “本来朕是不愿意参加的。既然你说了资金不足,那朕就帮你一把,投一点,就投个四成吧!缓解你资金的压力。” 孙诚心中鄙视,还说投一点,一下就投四成,占了几乎一半了。 但面子上还要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王兄赞助,要不是王兄,我还不知道到哪去求爷爷告奶奶呢!” “好说,好说!” 孙诚刚出官门口,岳父镇国公张计早已等候在此。 “贤婿。” “岳父,您在此地干什么?” “听说你要建直道,不知我能不能参上一股。” 孙诚心想,这两成利润又没了,我要挣钱,还要费脑子想门路,他们倒好,只要盯着我就行,一点不费脑子。 ………… 国策定下了,大批换装下来的盔甲、刀剑、长枪等等,当然还有粮食,这些都运到了右贤王部。 这些在宁朝是不值什么钱?但在草原上来说,只有两样东西值钱,一个是军备,第二个就是粮食了。 当然根据互市协议,他们也要付出马牛羊的代价。 头曼得到了这些物资,右贤王部军力迅速增长,披甲率竟然达到了六成,匈奴军队最鼎盛的时候,也只是达到五成。 头曼也知道光凭右贤王部,想夺得可汗之位,那是妄想。 所以他交好诸王,在他们困难的时候,给他们提供粮草。时间一久,匈奴诸王除了紧跟随可汗部的左贤王,左右独鹿王。 其余诸王的态度都偏向右贤王头曼了。这让匈奴的军力迅速的失衡,右贤王的总实力已经超过匈奴王庭。 就是冒顿可汗举行大祭腾格里大神,头曼干脆就没去,他不来,和他交好的其余诸王,当然也不会来,毕竟年年受灾,他们冬天还是要靠他提供粮草的。 再说了,萨满教的高层已经全灭了,就剩下的那些小角色,他们才不放在眼里呢! 这几乎是右贤王公开对可汗发出了挑战,不过这也正常,在匈奴历史上,可汗的实力都是最强的。 如果你不是最强,那就得退位,把位置让给强者。 草原上的空气越来越紧张了,两部交界地方,也频频发生摩擦。 第四百三十六章 把头曼骗过来 孙氏商行招募了大批技术人员进入草原修路,第一条路就是从中原经过河套䢎入右贤王牧场。 好在现在没什么拆迁问题,修路还是很顺利的。 经过一年后,一条笔直的路出现在众人眼前,路修好了,大批的草原特产进入内地,同样内地的货物也蜂拥进入草原。 这条路上是车水马龙,过路费收的手都软了,孙氏商行还每隔五十里修了一座客栈,住宿、餐饮一条龙服务,就像现在的服务区。 孙氏商行又带头在草原设厂,罐头厂,肉类加工厂,挂毯厂,当然还有奶制品厂。 这些厂的建立,让右贤王也赚了个盆满钵满,牧民的货物都有了销路,也过上了吃饱穿暖的生活。 这个时候就是右贤王让他们去打宁朝,他们也不愿意了。毕竟一打仗,宁朝撤资,自己又要回到以前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了。 宁朝通过经济渗透,将右贤王部的牧民给牢牢抓住了。 抓住他们的胃还不够,还要控制他们的信仰,根据协议,在头曼的默许下,护国寺进入了草原,有宁朝的暗中支持,传法十分顺利。 比如有一个部族的头人不愿意信佛祖,而另一个部族头人他信,那宁朝的商人采购货物当然要偏向一点。 一次、二次不觉得,次数多了,大家也都明白。加上护国寺传法的僧侣,都经过太医院的培训。 他们在传法过程中,还赠医送药。而以前的萨满教,他们只是传统的巫医,你生病了,也是给你跳跳大神,服一些简单的药草。 他们怎能与护国寺竞争,加上萨满教上层全灭,所以被护国寺抢走了大批地盘,最少右贤王部已被护国寺拿下了。 头曼这时可顾不了部族的变化,他最主要的问题是夺下可汗的位子。 他现在有钱,有了军备,还有诸王支持,于是找了个理由,就是当年继承可汗位置的时候,按照匈奴的规矩,是幼子守灶。 可上代可汗死后,立下的遗嘱却不是这样,所以头曼大肆宣传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而且上代可汗死后,他领兵在外,冒顿肯定是篡改遗嘱,窃居了汗位。 头曼还找了几个上代可汗身边的人,让他们做证。 这个理由确实有些牵强,那个幼子守灶制度早就名存实亡了。 而且上代可汗也不止一次在大庭广众之前说过,汗位是传给长子冒顿的。 但头曼就是找个理由,能说的过去就行了,反正现在自己力量大,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头曼在自己的河套草原召开了诸王大会,要让诸王协助他夺回汗位。 可诸王都有些疑虑,左朔王道:“右贤王,现在宁朝军力强大,如果与冒顿打起来,会不会让宁朝占了便宜?” “这我已有计较,现在草原年年受灾,我匈奴的国力大降。就是不与冒顿产生冲突,宁朝的实力还是在我之上。” 诸王叹了口气,也不得不认可头曼的说法。 头曼又道:“我准备夺得汗位之后,就向宁朝称臣,他们的使者已经说了,只要我夺得汗位之后,向宁皇称臣纳贡,世代友好,他们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这你信吗?” “世代友好,我当然不信,但我知道宁朝人不可能统治草原,他们也就是压制我们,让我们称臣省的骚扰他们。 只要我给他们一个面子,宁皇是不会让军队进入草原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只要我们日后再强盛起来,什么世代友好,那都是说给鬼听的,到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可现在草原上的宁朝人越来越多了,我有些担心。” “怕什么?那些只是商人,就是他们敢闹事,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说的也是,只要草原还在我们手里就行。” 在头曼的游说,左右朔方王和左右显陆王当即同意要帮右贤王夺回汗位。 头曼自称可汗,他集结了部队,向冒顿可汗部发起了进攻。一时间,匈奴出了两位可汗。 双方在草原上展开了大战,宁军这时还没准备完毕,战马,后勤都没准备好,只能在一旁观战。 开始,匈奴两方还留着一手,怕宁军突入草原,但仗越打越焦灼,他们见宁军并没有出击,也就将防备宁军的部队都调回来了,集中全力与对方作战。 仗打一年多,头曼有宁朝经济支持,冒顿渐渐不支,丢掉了左贤王,左右独鹿王的牧场,残部集结在可汗本部。 头曼觉得胜券在握,开始了决战,所谓兵败如山倒,左贤王与左右独鹿王已经战败归降,只有冒顿率可汗本部还在顽抗。 这时候,宁朝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蒙毅与陈浩两个兵团已蓄势待发,只等宁皇命令一下,就进入草原。 总参谋部这几天都召集众将,商议怎么进攻草原,主要的关键是要把头曼拿下。 如果让头曼跑了,他召集部将和牧民与宁军打游击,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他得到大部分匈奴王的承认,怎么说也是可汗啊! 经过一月商议,但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将头曼拿下。要是以前,也只能找一个最靠谱的方法干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摇人,于是,孙诚就被摇来了。 宁皇将事情说了一遍,询问孙诚有什么办法?众将也都用希夷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事很好办呀!” 众人眼神一亮,“请信国公示下。” “打仗吗?什么计策都要使出来。虽说对名声不好,但你打赢了,自然有人会为你洗白,你打输了,你再怎么光明磊落,你也会被人骂的。” 蒙毅有些疑惑,打仗吗?当然什么计策都要上了,离间,诈败 ,甚至美人计都能上,但这些都不能拿下头曼。 “信国公的意思是……。” “先将头曼骗出来,他不是要臣服吗?既然要臣服,那当然要入京拜见。只要他进了京,那就任我们摆布了。” “那他要是不来呢?” “不来,先大军威胁,再发动经济制裁,他们所有的货物,我们全都不要,到那时他们就难过了。 俗话说的好,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他们日子刚过好没几天,突然一下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他们受不了的。 他们自己都会劝头曼入京称臣,如果他不去,估计他这个刚上任的可汗都做不了多久。” 众人看向宁皇,因为只有宁皇才能让头曼进京。可宁皇下旨让头曼进京称臣,却又扣下他,不让他回草原,这对宁皇的声誉不利呀! 第四百三十七章 宁朝露出了獠牙 宁皇脸色变了变,半天都没出声。他也有些为难,这办法说到底,是有些无耻。让别人到自己家做客,结果却被自己扣下了。 孙诚道:“只要头曼来了,就任由我们拿捏,想要他方就方,想要他圆就圆。 再说了,我们夏族的语言可是博大精深,一件事正着说反着说都行,不会让皇上为难的。” 宁皇这才点头同意。 草原上经过残酷的厮杀,冒顿终于败了,他曾是可汗,有着他的尊严,他不能拜倒在头蔓的脚下。 他领着剩余的人,冲入头曼大军中,当场战死。 头曼获得了这场争位的胜利,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冒顿的家族无论男女,高于车轮的人全部杀了 ,以绝后患。 头曼统一草原,成为唯一的可汗,马上就接到了宁皇的旨意,让他进京称臣。 可头曼哪敢去啊!称臣可以,但不能进京,他怕宁皇将他扣下啊! 于是,只是推托,今天有这些事,明天有那些事,反正就是不去。 只是一月后,草原上的店铺全部关门,商人全部撤出了草原,那几家工厂也关闭了。 草原刚刚打完仗,耗费了无数的钱粮,正要通过贸易来弥补的时候,宁朝来了个经济制裁,这让草原上的贵族,牧民都怨声载道。 以前衣食不继,通过贸易后,能吃饱穿暖,可经济制裁之后,贸易断绝,又回到原来的日子。大家才过上好日子没多久,又回头过原来的日子,大家当然不愿意。 因为草原上已经传开了,匈奴与宁朝结成了兄弟之国,头曼还称宁皇为兄的。 怎么说宁皇给了他那么多的物资,难道头曼就不能去天安城表示一下谢意嘛! 牧民们可不管头曼的危险,他们只知道别人帮了你,你谢一下是应该的。只要你去了,宁皇有了面子,那这经济制裁自然就会结束! 诸王们也去劝头曼,战刚打完,家里都没有余粮了,马上冬天要到了,总不能推举你为可汗,帮你打赢了仗,还要我们饿死人吧! 卞科也在头曼身边劝说,宁皇可是给了你大量援助啊!你要是不去拜见宁皇,宁皇丢了面子,以后那些援助也就别想了。 内外的压力,让头曼不得不去天安城拜见宁皇,好在他知道,宁皇应该不会将他扣下的,因为那会损了害他的声誉,也会让宁朝失去大国风范。 ………… 头曼一路南行,到了天安城,宁皇亲出城外十里迎接。这可是相当给他面子了,这让他也放下心来。 宁皇又召集群臣与各国使者,替他接风洗尘,接风宴上,群臣都上前敬酒,也给足了头曼面子。 头曼称宁皇为兄,宁皇称头曼为弟,一时间,双方关系是其乐融融。 宴会过后,群臣也都轮流宴请他,请他到处游玩,有的人还把他带进了青楼,让他陶醉在女人的温柔乡中。 隔一段时间,宁皇也请他与各国使臣饮宴,让他们认为头曼对在宁朝的生活是非常满意的。 开始,头曼还在风花雪月中醉生梦死,日子过得那是相当舒服。可时间一长,头曼就醒过神来。 毕竟他也是草原上的枭雄,这温柔乡只能暂时迷惑他,可困不住他,不然他也不会夺得汗位了。 他几次上书宁皇想回归草原,可都石沉大海,这时,他也发觉到宁朝对他的态度变了。 其余的还是如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但想见宁皇,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见宁皇了,就是想出宁皇赐给他的庭邸都不行了,也就是说他被软禁。 但在外面,内卫司放出传言,都是说头曼不愿返回草原那苦寒之地,要在天安城中过下去了。 而且还传出他一句话,此间乐,不思草原也。 但要别人认为头曼是自愿留下的,靠传言还是不行,还是要他自己出来证实,这个事情毫无疑问就是孙诚的活了。 孙诚来到府中,见到了头曼。 “见过可汗。” 头曼瞥了他一眼,只是冷笑一声,“别跟我来这些虚的,我就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回草原?” 孙诚笑了笑,“可汗,不让你回草原,是为了你好。” “什么意思?” “说白了这草原我们是要定了,你回去了,我们就很为难了,说不定要……。” “要杀了我?” “必要的时候,会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就是杀了我。草原你们也拿不走。我知道你们军力强,但草原不像你们内地,是种不了粮食的。 到头来你们还是得灰溜溜的回去,将草原还给我们。” “我们以前回去,确实是因为草原种不了粮食,不但没有经济利益,反而要倒贴,所以才回去的。 但现在利益不是有了吗?草原上建起来的工厂,还有你们草原上的土特产,都能通过直道运到内地贩卖,内地的东西也能通过直道销售到草原。 这说明什么?说明了草原上是有经济利益的,而且双方都能赚钱,那我们吞并草原不就是很合理了吗?” 头曼听到此话大惊失色,他知道最近这两年,他通过贸易赚不少钱。他就是凭借这些经济实力才能拉拢诸王,助他当上可汗的。 他赚到那么多钱,也就意味着宁朝赚的更多,有了这么一个金饭碗,为什么要和别人共同拥有呢? “那些和尚也是替代萨满教的信仰吧!” “对,信仰不同,早晚会生祸端,不如与我们一致,我们再移民一些百姓过来,改变草原上的人口构成,这草原我们不就拿下了吗?” 头曼沉吟了一下,他也想不出匈奴在宁朝全方位的吞并下,能有一线生机。 “这计划是谁拟定的?” “就是不才区区我了。” “你好毒呀!想不到我大匈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宁朝吞并了?” “所以说这草原你就不要回去了,你就是回去了,也不过是给我们增加一点麻烦,但结果是变不了的,反而丢了性格,何苦呢? 不如与我们合作,你也能在这天安城中尽享富贵荣华。” “我们那些匈奴诸王你们想怎么办?” “好办,推恩令一下,过个几代,也就对我们没有威胁了。要是有谁敢不从?那我们的手中刀也不是不能沾沾血。 不过,可汗请放心,你称宁皇为兄,宁皇称你为弟,那你就是亲王,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第四百三十八章 吞并草原 宁朝已经明说了,草原他们是必须拿下的,头曼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就是回去,他也挡不住宁朝的吞并。 匈奴人已经过上了好日子,他想让匈奴人摆脱宁朝的经济依赖。 让匈奴再与宁朝作战,摆脱宁朝的控制,这也是不可能的了。就看他被匈奴诸王逼着来到这里,向宁皇称臣他就知道了,他们不愿意打仗了。 就是勉强起兵,最多也就是让宁朝有点麻烦,可自己却要搭上全家的性命。 他长叹一声。“你来是想要我干什么?” “可汗要宣布自愿留在天安城,然后将汗位按匈奴幼子守灶的规矩,传与小儿子呼韩。封你的安答狼怒为国相。” 头曼苦笑,“呼韩才五岁,他能干什么?” 阿诚笑而不语, 头曼明白过来了,“呼韩年纪小,碍不着你们的事。而且狼怒已经背叛了匈奴,成为你们的人了。” “有时候还是要糊涂一些,所谓难得糊涂呀!” “哎!匈奴完了。” “匈奴是完了,但草原上的人生活却更好了。” ………… 不久,头曼上书,自己多年征战,身心俱疲,加上旧伤复发,需要太医院的长期治疗。 所以不想回草原了,要在宁朝养老了。至于汗位,按照匈奴规矩幼子守灶,将汗位传于幼子呼韩 为了幼子能顺利即位,封狼怒为国相,让他在呼韩成人之前,摄政匈奴。 而且幼子即位,草原上必定动荡,请宁皇派兵守护兄弟之国。 消息一出,懂政治的人都知道了,这就是宁皇不讲武德,将匈奴可汗骗过来了,并扣下他。 但谁也不敢公开说宁皇不讲武德,而且宁皇这样干,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对自己有好处的,那就不是不讲武德了,而是头曼可汗身有旧伤,是自己不愿意回草原那苦寒之地,自愿留下的,这可不关我们皇帝的事。 头曼的上书,迅速得到宁皇的首肯,兄弟之国有难,作为兄长的岂能袖手旁观。 一声令下,蒙毅和陈浩两个兵团迅速突入草原,控制各个要点,直插河套。 在匈奴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可汗部也就是以前的右贤王部控制住了。 然后狼怒在诸王子面前,宣读了头曼的命令,顿时诸王子大哗,特别是头曼那几个成年的儿子,更是不愿意听从命令。 但狼怒有宁军为后盾,毫不示弱,以国相的身份,强行将他们压下,并传书诸王,让他们来参加呼韩可汗的即位仪式。 有的匈奴王见宁朝军队犀利,再想抵抗也毫无意义,只得前来河套,参于可汗即位仪式。 而有的匈奴王却举兵与宁军对抗,并呼吁草原上的各部会盟,将宁军赶出草原。 头曼的大儿子也参与其中,毕竟他都成年了,这可汗的位置本来就是他的。现在被那五岁的呼韩抢走了,谁能甘心? 宁军自统一战争之后,休养了好几年,不但换装了线膛枪,还为大炮配备了开发弹,关键是和草原经过贸易,得到了大量马匹,机动力大为增加。 而且骑兵配备了战时口粮,体积小,热量高,味道还不错,这让宁军骑兵的机动力比之匈奴骑兵还要快。 几位匈奴王的军队还没组织好,就被宁军骑兵突然降临,将他们一举消灭。那几个匈奴王还有大王子也被抓获,并送到河套。 狼怒一点都不心软,当年他被冒顿杀了全家,并追杀他的时候,匈奴诸王可没有一个帮助过他的,为他求过情,那他干嘛要心软。 起兵的左右显陆王,右朔方王,还有战败又起兵的左贤王,这些匈奴王都被判斩首,在另几位没反的匈奴王面前,被处于极刑。 他们的家乡也被统统处斩,只按草原规矩,留下了不超过车轮的孩子。 这一下,彻底震慑了草原上的各部。 将草原上的反对势力干掉后,宁朝开始了大规模的修路工程,不光是草原上的,内地也开始了。 俗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只要有军队驻扎,加上经济利益,草原上的牧民脑子坏了才会造反。 这时修路无数的商人都纷纷要出钱修路,和孙诚一样,都是要收费二十年的权利。 这时,户部可就没有那么傻了,要修路,可以,但其中利润必须分给朝廷三成,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地是皇上的,你征地,难道不该出点钱吗? 孙诚也不参与了修路了,他开始了卖水泥,还是大赚一笔。 草原上的路修好之后,朝廷开始了同化政策。护国寺在草原上修建了大批寺庙,招收了大批匈奴和尚,这让草原上的劳动力大大减少。 于是,宁朝迁入了大量夏族人,这些大都是男人,草原上的男人有许多当和尚去了,所以女人就很难找到男人。 大量夏族男人前来,正好娶了这些女人,他们生下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是夏族人了。 再下推恩令,匈奴王死后,他们的牧场要分散给他们的各个儿子,美其名曰众生平等。 这样儿子越多,牧场分的就越小,根本没有力量反抗宁朝。 匈奴王想反抗,但一想到宁军的火枪骑兵,还有能开花的炮弹,也就偃旗息鼓了。 时间一长,草原上的人口增加了,但匈奴人却减少了,夏族人却大大增加,改变了草原人口构成,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造反就更难了。 因为只要匈奴人想造反,肯定瞒不过生活在一起的夏族人,只要通知当地驻军,就会迎来无情的打击。 这就是孙诚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只要你乖乖的,肯干活,吃饱穿暖很容易。傻子才会造反。如果想造反,那你就要看看别人的刀利不利了。 等到草原上夏族人口到达多数时,扶起来的呼韩可汗就和以前南越国主一样,来个自动归附。 还是老规矩,三辞三让之后,宁皇才会同意草原的归附。这时呼韩可汗就完成他的使命,被封个侯混吃等死了。 当然,这需要时间,最少也需要二十五年一代人的时间才能吞并草原。 ………… 宁朝征服了草原之后,国力迅速增长,科学院在孙诚的指导下,发明了大量机器,就连蒸汽机也发明出来了。 以蒸汽机作为动力,宁朝货物的成本也大大降低,他们的产品行销各国,让国家蒸蒸日上。 这时,西方使馆传来一个消息,斯图亚特国的海盗战法,终于激怒了哈斯堡王国。 他向斯图亚特王国下了最后通牒,让他必须停止帮助海盗,给海盗提供补给,否则,一切后果让他们自己承担。 斯图亚特王国当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即矢口否认。 本国一贯对海盗是深恶痛绝的,你所说的都是污蔑,本国是不可能干这种事的。 双方大使大吵一通后,没有任何结果。海盗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还是海上袭击哈斯堡王国的商船, 第三百三十九章 最后通牒 哈斯堡王国见谈判未果,当即发动战争,与瓦卢王国组成协约国,向斯图亚特王国宣战。 斯图亚特王国也毫不示弱,与普林堡结成同盟国,向协约国宣战, 哈斯堡王国调动了全部海军,组成无敌舰队,开始向斯图尔特国发起了进攻。 同样的,普林堡王国的陆军也向着瓦卢王国开始进攻。 协约国也让宁国遵守盟约,希望宁国能出动远征部队,征伐同盟国。 消息传到宁朝,宁朝经过商议后,决定遵守盟约出兵,但不是出兵远征 。 西方大陆太远,舰队到了那里,舰只的状况也不会太好,况且有些军舰还没有建好。 但对印地半岛发动进攻,这还是可以的,那里距离金明岛海军基地也不是太远。 况且印地半岛是斯图亚特女王头顶上的皇冠,为斯国提供了大量的粮食 ,也是他们产品的倾销地。 要是夺下了印地半岛,那可是让斯图亚特国伤筋动骨呀! 这也是宿命的一战,宁朝就是没有与哈斯堡王国签订盟约,宁朝也得参战。 因为西方大陆的战争过后,协约国要是赢了还好说。要是同盟国赢了,斯图亚特国肯定获的大量赔款。 有了这些赔款,他们的军力、国力会大大增加,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宁朝。 宁朝可是歼灭了他们两支分舰队,斯图亚特王国当时是与哈斯堡对峙中,抽不出手来,不能报复,只能吞下这个苦果。 现在他战争打赢了,肯定会乘胜追击,利用自己强大的舰队,非得要宁朝割地赔款不可。 按信国公孙诚的话说,我们的钱可以打仗消耗掉,但决不能当赔款。 斯图亚特王国知道宁朝也在准备战争,所以他必须要提前决战,以便腾出手来,应付宁朝。 在宁朝准备战争之时,斯图亚特王国提前发动了法尔加海战,在天才将领纳尔逊的指挥下大胜哈斯堡王国。 逼得哈斯堡不得不在宁朝还没来得及参战的情况下,宣布战败,然后割地赔款。 陆上,虽然瓦卢王国顶住了普林堡王国的进攻,但海上已经失败,也不得不承认战败。 一时间,斯图亚特王国军心大振,他们的海军至此也被女王赐于皇家二字,称为皇家海军。 这时,宁朝朝廷重臣都知道,虽然自己还没有宣战,但只要斯图亚特王国消化吞下的战争果实后,就会向宁朝发起进攻。 宁朝众臣经过讨论,准备抢先进攻,让斯图亚特王国的海军在没有恢复全部战力的情况下,不得不被迫应战。 第一个目标就是印地半岛,只要威胁斯图亚特王国这个最重要,最富裕的的殖民地,他们的海军就得出动,这就是攻敌所必救。 他们的海军在出征宁国时,在东方海域没有休整的地方,这会大大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毕竟宁朝的海军装备虽然先进,但不如斯图亚特王国百年海军,底蕴深厚,他们的舰队规模庞大,足足有宁朝海军的两倍。 如果不降低他们的战力,想战胜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计划是制定了,但宣战总要有一个理由,名正则言顺嘛! 群臣经过商议后,还是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斯图亚特王国从没有入侵过宁朝本土,也没有与自己宣战过。 就是在金明岛处发生了两次战事,但当时两国都心照不宣的认为是冲突,所以这理由不好找啊! 孙诚这时心中一动,他曾听母亲说过,最近最好卖的,也是利润最高的货物之一,茶叶竟然滞销了。 好像西方人都不愿意喝茶了,特别是最好卖的红茶,销量是一路下降。 后来查明了原因,原来是斯图亚特王国垂涎茶叶的丰厚利润。 竟然偷偷的到宁朝偷取了茶种,并高价雇佣了一些茶农,在印地半岛教土著种茶制茶。 印地半岛的环境非常适合于种茶,而且他们都是用奴隶工作,成本自然比宁朝还要低,夺取了大片宁朝茶叶的市场。 想到这里,孙诚有了主意,“皇上,理由我这里有一个,而且这理由很充足。” “快说。” 孙诚就把茶叶的事说了出来。 卫轩道:“这是对我国经济有影响,但这也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拿来做理由有些牵强吧?” “怎么牵强了?这违反了我朝的专利法。茶叶种植炒制技术是我朝发明的,早已注册专利,比如说红茶,绿茶,乌龙茶。 斯图亚特国在我国偷去了茶种,私自在印地半岛种植,并制作出售,这已经损害了我们的利益,这是不是违反了专利法吗?” “可这是我朝的法律,能制裁别国吗?” “那就要看这一场仗能不能打赢了?打赢了,我们的法律就能制裁他们,这就是长臂管辖。 手臂长不长,能管辖到什么地方?在于大炮的射程。” 宁皇道:“既然他们损害了我们的利益,那就有了宣战的理由,就按信国公的意思办。 给他们下最后通牒,让他们赔款,并要在我们的见证下销毁茶树。否则,一切后果由他们承担。” “皇上圣明。” 最后通牒传到斯图亚特王国,这让国中的贵族震惊了,宁朝竟然敢给自己下最后通牒? 自己没有找宁朝的麻烦,他们就应该谢天谢地,他们竟然还敢来挑衅女王,发出了最后通牒,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在斯图亚特王国的议会中,众议员是吵成一团,一致要求拒绝最后通牒,宁朝想战,那就战吧! 这时,纳尔逊上将说话了,“先生们,在军事方面来说,我们刚刚打赢了哈斯堡王国,获得了大批赔款。 但我们也损失不少,特别是失去了大量训练有素的官兵,依我看还是要以外交解决为好。 等我们利用赔款造出更多的舰船,训练好人员后,失去的我们还能夺回来,而且还会加倍。” 一名激进的议员道:“上将阁下,虽然海军在法尔加之战中有所损失,但你们也缴获了不少舰船呀! 军舰数目并没有少,至于人员,我们是岛国,什么不多,但渔民多的是,里面还有很多退役的士兵。 把他们召回来,经过简单训练,不就是一名合格的船员了吗?所以你所说的我不能同意。” “损失的人员,可不能从渔民中补,而且退役的士兵已经征召过一次了,再征召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战斗力与年轻人差的很多。 而且宁朝舰队的战力也非常强悍,从他两次击败我们的舰队都可以看出来。所以对于他们主动挑衅,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 第四百四十章 拒绝最后通牒,宣战 纳尔逊说了这些,不是说他怕了,而是刚刚大战后,舰队有所损失,没有恢复皇家海军的巅峰状态。 这时候出击,他认为胜利还是可以的,毕竟皇家海军的军舰数目可是宁朝的两倍,但现在作战,会损失很大。 这是军事方面的考虑,但纳尔逊忘记了。战争可不只是军事因素,还关系到政治与经济。 一名议员道:“上将阁下,如果按你的说法以外交手段解决,万一解决不了,那我们付出代价可就大了。 首先,我们印地半岛就会遭至袭击,那可是女王头上的王冠啊! 那里生产的棉花,粮食,还有茶叶都是紧俏商品,为我们带来了大量税收。这个地方,我们绝不能失去。” “宁朝虽然国力比我们强,但宁朝就像他们卖的瓷器一样,外表坚硬,其实只要你用铁锤轻轻一敲,他们就会轰然垮塌。 而我们的皇家海军就是这只铁锤,只要他们击败宁朝海军,封锁他们的各个港口,他们就会屈服。” “我们都击败了曾经天下第一的哈斯堡海军,东方大陆的落后海军难道还能让我们的皇家海军害怕吗?” “对啊!我们的海军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怎么都天下第一了还能避战呢?” “宁朝那个专利法,那是他们的国内法,怎么管到我们头上来了? 这是霸权主义,我们必须拒绝最后通牒,我们斯图亚特人决不能避战。他要战,我们就战。 “皇家海军必胜。” “宣战。” “宣战。” …… 众多议员个个脸红脖子粗,敲击着桌子,一个个都要求宣战。 纳尔逊看着他们疯狂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 议长敲敲锤子,让他们静了下来,“那各位先生们投票吧!” 经过投票,几乎都要求宣战,唯一的几个还是弃权票。 议长望向女王,“女王陛下,议会讨论的结果是宣战。” 维多利亚女王站了起来。“那就拒绝最后通牒,与宁朝宣战,” 议会中一阵欢呼,这一段时间,斯图亚特王国正在上升期,屡次征战都能获得获胜,得到了大量好处。 他们已经视战争为获得好处的最快方法。其实就是宁朝不对他们宣战,过不了多少时候,他们也会找个理由向宁朝宣战的。 宁朝虽然国力强大,陆军也很强,但海军建设还不到十年,他们想趁这个机会击败宁朝海军,逼迫他们割地赔款。 可是宁朝竟然抢先宣战,斯图亚特王国海军舰队虽然没有恢复到巅峰期。但他们从女王到贵族,从议员到百姓,还是都认为自己赢定了。 西方各国听到斯图加特王国和宁朝宣战后,无不惊诧 ,在他们眼里,天下第一的哈斯堡王国舰队都失败了。 那宁朝新建的海军,能是斯图亚特王国皇家海军的对手吗? 宁朝的陆军好像很厉害,完成了统一,还将自己的宿敌匈奴吞并了。但他们的海军好像才成立十年呀! 斯图亚特国拒绝最后通牒的消息传到宁朝,在港口集结好的舰队马上出发了,他们的目标就是印地半岛最大的海军基地加尔港。 只要占领了这个港口,宁朝海军就有了一个前进基地,舰队就以这个基地为基础迎战皇家海军。 孙诚主动担任了此次远征部队的监军,他也要感受一下自己坚船利炮欺负別人的快感。 宁朝的舰队出发了,现在的宁朝海军,共集中了三艘战列舰,和五艘巡洋舰,十艘驱逐舰。 这些舰只都是宁朝新建造的远洋海军,舰身都是铁骨木壳,装备着风帆和蒸汽机混合动力,最大航速十五节。 这些新式军舰才是孙诚的底气,他相信凭着这些新式军舰,打败劳师远征的斯图亚特国皇家海军是不成问题。 新式军舰后面是老式全木制军舰和后勤舰只,老式军舰的航速已经跟不上新式军舰,所以编成了第二舰队。 他们的任务是为后勤舰只和陆战队运输舰护航,并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 经过一段时间航行,舰队已经行驶到印地半岛加尔港周围。路上看到的船只全被扣留,以防止消息泄露。 印地半岛本来是有一支分舰队的,但因为要支援魏国,被当时的宁国海军一顿胖揍,被赶了回去。 这时也只剩下一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了。 这三艘舰发现宁朝舰队,立刻驶出港口,朝着宁军舰队冲来。 他们知道想跑是跑不了,那还不如拼死一战。现在的皇家海军可是处在上升期,秉承见敌必战风格,想让他们不战而降根本不可能。 孙诚叹道:“这就是百年海军的底蕴,明知要输,也要奋力一战,这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舰队司令江坪也道:“信国公说的是,上次海战中,斯图亚特的海军虽然败了,但他们拼死一战的精神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孙诚点点头,“也不能全学,要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比如那个舰长与舰同沉的传统我看就不好?” 江坪一愣,“战舰在沉没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逃生,唯独舰长不可以,他必须与舰同沉。 否则就为同僚所不容,这个传统被视为是一种荣誉和职责,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呀!” 孙诚觉得海军在学习别国海军的过程中,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一股脑的全学过了来,却忘了要结合实际情况。 “我们先不说培养一个舰长需要消耗多少资源,我就问你,培养一个舰长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年左右。” “建一艘战舰,需要多少时间?就按驱逐舰算。” “一年左右。” “如果碰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双方在海上互耗,现有的军舰被击沉了,那就要靠后续建造的舰只来保证战斗力。” “那是自然。” “那好,军舰可以一年造好,下水参加战斗。但谁来指挥?舰长可都与舰同沉了啊! 虽然有别的军官可以代替,但他们的指挥水平,绝对比不上培养十五年至二十年的舰长。 如果因为用这种不合格的舰长,战斗失败了,那谁来负责?” 江坪一时满头大汗。 “所以有的时候要看到长远,还有该学的学,不该学的不学。” “信国公,下官明白了。” “好了,去指挥吧!” 这时,敌军三舰已经朝宁军冲来,江坪命令舰队左舵,露出舷侧舰炮,老规矩,先是试射,拿到射击诸元, 再将诸元报到各个炮位,各炮调整好,开始射击,最先射击的是旗舰,接着是其余各舰。 几轮之后,二艘驱逐舰还没到自己十八磅炮的射程,就被击毁,慢慢的沉入海中。 另一艘巡洋舰凭着吨位大的优势,勉强行驶到自己二十四磅炮的射程。 可刚一转舵,亮出了舷侧炮位,侧方面积增大,还没射出一炮,就被宁军的开花弹打的燃起熊熊大火。 第四百四十一章 陆战队登陆 江坪举着千里眼,看着战斗的经过,“科学院研究的开花弹真是不错,好像还有纵火的能力。 以前要想击沉他们,怎么说也要先消灭他们的火力,靠近他们,对着他们的水线轰一通才行,现在不用了,烧也能把它们烧毁了。” 孙诚道:“战争中,武器的先进与否和军队的素质都是同等重要的。” 这时,敌军的巡洋舰弹药仓发生了爆炸,一声巨响,军舰断为两节沉入了海底,甚至比那两艘驱逐舰沉得还快。 江坪对大副道:“让驱逐舰去找一下,有活着的就捞上来吧! 另外,让传令兵发出信号,让第二舰队上场,掩护陆战队登陆。” “是。” 消灭印地半岛分舰队后,旗舰发出信号,第二舰队的老式舰只上场了。 对着保护港口的炮台一阵狂轰滥炸,把能威胁陆战队登陆的因素全部清除掉。 接着,运输舰开始放下舢板,舢板载着陆战队员开始登陆。 经过舰队的清理后,陆战队没有遭到多少抵抗,就登上了印地半岛的土地。 随即在港口外迅速建立阵地,以防印地殖民军反攻。一时间,镐,锹、锄头纷飞,陆战队知道工事能快一点建好,就能保住性命。 可阵地建立后,等了一天敌军还没有反攻,这让陆战队有些懵逼。 按说反登陆不是趁登陆的敌军立足未稳之时,第一时间就要发动反攻,将登陆的部队赶入海中。 这样才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可登陆都一天了,怎么殖民军还没有反攻 那既然他们没有反攻,那就继续修建阵地,修建的越结实越好。在这一天的时间内,陆战队一千人登上了印地半岛。 在离加乐港五十里处,殖民军的军官正满头大汗分发弹药,然后挥起鞭子抽那些土著士兵们,让他们迅速整队出发,将宁军陆战队赶进海中。 可这些土著士兵都是文盲,大字不识一个,军事素质也是一塌糊涂,他们连左右都分不太清楚。 你想让他们迅速整队,第一时间将宁军赶下海去,那是为难他们了。 可这又能怪谁呢?斯图亚特人当然不会好好训练这些土著士兵,要是把他们训练好了,他们要是反抗了,那该怎么办? 这不,连弹药他们都锁起来,生怕他们造反。可现在都向宁朝宣战了,那些弹药还是不发给那些土著士兵保管,还需要临时发放。 所以这些士兵军事素质极差,殖民地总督认为火枪打的准不准无所谓,只要能打枪就行,能镇压当地土著反抗就行了。 现在这种恶果就显露出来,这不一天了,这些土著还没有到达战场。 配合防守加尔港的约翰少将无语了,见这些土著实在上不了台面,要等他们到了战场,宁军搞不好都全部登陆了。 为了抓紧时间,他不得不下令,让全是斯图亚特人组成的一个团,先行开往战场。其余的三个殖民土著团,让他们随后跟上。 下令后,精锐的曼特团迅速开到战场,但已经迟了,宁军的胸墙建好了。 因为双方都是前膛枪,需要立着才能装弹,所以陆战队也并没有挖掘战壕。 他们只是在阵地前建了一道胸墙,能大大的减少中弹面积, 到达战场后,曼特团长立即命令一个营发起进攻,另二个营担任预备队。 在悠扬的风笛声中,殖民军一个营在笛声中开始了进攻。 孙诚为了振奋士气,他也登陆了,在高地上,他看见斯图亚特的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他喃喃的道:“这不就是龙虾兵吗?” 在前方,“准备射击。”随着军官的喝声,陆战队第一排的士兵举起了枪。 等到敌军到达三百米时,军官的哨子一响,陆战队的齐射开始。 曼特听见枪声,对着宁军方向不屑的一笑,对下属道:“约翰少将还说宁军非常精锐,看来他是错误的。 这么远的距离就开枪了,要不这些都是新兵,要不宁军的对手就和我们的土著士兵一样,不堪一击。 这造成了他们精锐的假象,如果我们能登上东方大陆,我们一个营能打他们十个营。 看来我要建议女王,登陆东方大陆,将他们皇帝抓过来,向女王陛下道歉。” 他的下属也是连连点头,认为曼特中校说的不错。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宁军装备的是线膛枪,自己装备的是滑膛枪。 现实的情景就是,进攻的那个营被一轮齐射击倒十几人,这让曼特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诧。 “这是运气吗?按说这个距离,应该是打不中的呀!就是运气好,也只能打中几人,现在怎么……。” 过了一会,陆战队又是一轮齐射,击倒的敌军多了一些。 又是一轮,三轮齐射,让殖民军进攻的那个营伤亡了一百多。 这已经伤亡五分之一了,但这个营还是迈着脚步往前走。 又挨了二轮,伤亡已过二百人,按照战场上的规矩,伤亡超过百分之三十,就视为该部队丧失战斗力。 但现在已经伤亡了百分之四十,这个营还是咬着牙,往前行进。 现在正是斯图亚特国的上升期,不管是海军还是陆军,他们的战斗力都是冠绝西方大陆的。 曼特这时候再也不能嘲笑宁军了,他拒绝下属让他撤回部队的建议,他认为只要自己的部队枪声一响,宁军就会崩溃。 在西方大陆的战争中,他们都是忍受着伤亡冲到三十米的时候,连续三轮齐射就把敌军击溃了,这次肯定也是一样。 终于到了一百米的距离,曼特那个营已经伤亡过半,带队的营长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搞不好还没有开火,人就死光了,反正现在也到了射击距离。 在军官的指挥下,连续射了三轮,但陆战队有胸墙保护伤亡不大,反而用更猛烈的火力回击。 几轮互射后,营长当场阵亡,这个营崩了,纷纷后退,这时,曼特终于认清了现实,撤兵的哨声也响了。 第一次进攻,殖民军损失了近三百多人,一百多人当场阵亡,还有二百多人受伤,五百人的营失去了战斗力。 这让曼特是脸色铁青,他最精锐的一个营一次进攻就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伤亡这么大,必须要回本土休整补充了。 他看看另外的两个营,他们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痛苦哀嚎的士兵,两个营的士兵都面有惧色,这个伤亡太大了。 伤亡大还是小事,关键是获得的战果还这么小。还要这么打,那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曼特知道他们不想打了,只能扎营,等待后面的部队增援。 第四百四十二章 纳尔逊的烦恼 又过了一天,殖民军另外三个团才进入战场,到来的还有炮兵。 与此同时,陆战队已经登陆了三千人,配属的火炮也布置完毕。 约翰少将见曼特并没有持续攻击,而是等待援军,也有些疑惑。按说曼特团是自己这个师最精锐的一个团。而且全是斯图亚特人,应该是不会避战的。 问明情况后,不由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宁军的武器竟然如此犀利,三百米外就能开火,而且命中率还不错。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要改变战术了,自己的这个师是个八千人的师,有四个团,还有一个骑兵营,对方估计也就三千人,那就要个猪突冲锋了。 反正那些土著枪都打不准,让他们用排队枪毙的战术,根本冲不破宁军防线。 他马上命令三个土著团开始进攻,曼特团和骑兵则做为后备,其实就是督战队。 一阵乱哄哄的组队后,土著士兵们上了刺刀,准备进攻。 军官们吹起了哨子,土著们开始进攻了。配合进攻的火炮也开始炮击掩护,一枚枚实弹打在胸墙上,将胸墙砸倒数处。 陆战队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发现敌军火炮阵地后,马上进行了进行压制,试射几炮以后,测定射击诸元, 陆战队炮兵开火了,他们的炮是一百二十二毫米,相当于斯图亚特的二十四磅炮,陆战队一师配备了二十四门。 凭着先进发射药带来的射程优势,在敌军火炮射程外,开始了炮火覆盖。 不出一个基数,就凭着开花弹的威力将殖民军火炮阵地炸毁。 约翰看到此也是无可奈何,别人的武器就是比我们先进啊! 但仗还是要打的,别人武器先进,那自己只有凭人多了,火炮阵地没了,那就用人命堆了,反正死的也是那些土著。于是,他并没有撤回进攻命令。 但土著们却骚动起来,也不敢往前走了,他们虽然打仗不咋地,但哪里危险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看这火炮,就知道平时他们视若魔鬼,不敢违抗的白人老爷都不是那些后来人的对手。 这时,督战队的枪响了,顿时打倒了十几个人,再加上土著团军官的厉声呵斥,土著团也不得不继续往前进攻。 这时,宁军炮兵消灭掉敌军炮兵后,马上调整炮位,对准了土著就要开炮。 孙诚在望远镜中看到冲锋的都是皮肤黝黑的人,其中夹杂着一些白人,他们后面还跟随着一些白人,这应该是督战队了。 这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土著团,那些白人是军官,土著就是土著,最高的官阶也只能当上士,想当上军官那是不可能的,军官都是斯图亚特人。 孙诚马上让炮兵队长过来,“调整射击目标,不要攻击那些土著,击杀他们没什么用,要占领印地半岛,就要将斯图亚特的殖民军击败。 我们的目标是他后面的督战队,用炮轰他们,督战队崩了以后,那些土著随便打几枪他们就会跑的,对付他们不需要浪费炮弹?” “明白了。” 陆战队火炮按照炮兵观察员报的数据,又调整了一下位置,目标对准了督战队。 这二十四门火炮放过了前面的土著,对准了后面的督战队开火了。 刹那间,火炮齐射,开花弹的威力展露无遗,将督战队打的是狼狈逃窜。 一阵攻击后,督战队崩了,也顾不得督战土著了,自己的命要紧,等他们退到火炮的射程外之后。 曼特中校看着眼前的残存士兵都要哭了,自己的曼特团剩下的两个营也伤亡达到百分之二十人,差一点就失去战斗力了。 土著们又停止不动了,后面的惨状,让他们看的是不寒而栗,任凭军官怎么用鞭子抽他们,他们也不动了。 没办法,只能实施军法了,军官们一连杀了二十几个人,土著们被杀戮逼迫不得不往前进攻了。他们嘶喊着,端起了枪,开始了冲锋。 这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气势,但这场面在陆战队来说,这是小菜一碟。 进入射程,几轮齐射下去打倒一片,土著兵继续奔跑,而且越来越快。但他们的方向却已是往回跑了。 在保命方面来说,谁都不是傻子,那些白人老爷都打不赢的仗,让我们上,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送死的事,谁会干? 顿时,战场上的土著兵一哄而散,等到约翰收拢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团了。 这也让宁军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也叫兵,估计自己的婆娘来也能打赢吧! 约翰没办法了,只能向总督汉特如实禀报,希望援军速来支援。 可他自己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整个印地半岛,他们也才有斯图亚特人一万多军队,要想将宁军赶下海去,很困难啊! 虽然他们还有十万土著士兵,但看刚才情景,就知道那些人根本没用。 宁军陆战队击退约翰师后,也不乘胜追击,他们只是巩固阵地,并让陆战一师继续登陆。 孙诚的计划是,要将殖民军主力吸引到加尔港后,才发动攻击一举歼灭,省的一座城一座城的争夺,这就是聚而歼之。 纳尔逊率领的皇家本土舰队正行驶在大洋中,他的脸色有些忧虑。 皇家海军在法尔加海战中虽然大胜哈斯堡王国的无敌舰队,但也损失很大。 现在又要出征,为了保证数量优势,将俘获的哈斯堡王国舰只也编入了远征舰队。 这些舰只与本国舰只构造有些不同,不管是航速还有火力方面都有些差距。 这还是小事,如果有熟练的船员,优秀的舰长,通过一段时间训练,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大问题就是军官、水兵不足,法尔加海战中许多优秀的舰长都与舰同沉了,更不要说那些熟练的水兵了。 虽然出征时又征召了一批水兵,但青壮年早就被征召了,剩下的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战力比青壮年要差很多。 纳尔逊也在远征过程中,加大训练力度,但还是达不到他的要求,这让他心中当然忧虑。 纳尔逊心里盘算的是到了印地半岛,他要大力训练部队,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之前,他是不会与宁军舰队决战的。 哪怕是那些无脑议员再怎么催他,他就当做不知道,有本事,就撤了他的海军元帅,自己上啊! 其实纳尔逊知道,斯图亚特国只是一个岛国,根本没有什么底蕴,表面上舰队强大无比。 但只要舰队决战失败,斯图亚特国就完了,因为他没有资源再造一支舰队出来。 所以每一仗,纳尔逊都会做足准备,将己方的胜率极限拉大,他不想海战失败,因为只要一失败国家就完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汉特的忽悠 宁军占领了加尔港,让舰队在港中休整,利用港内的船坞,每艘舰只轮流进坞,进行刮船底操作。 舰队在行驶过程中,舰底会被海洋生物吸附,这会降低航速。而海战中,航速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在宁军舰队休整时,殖民地总督汉特终于集中了兵力要与宁军决战。 他知道,要不把宁军赶下海去,让宁军舰队利用加尔港休整,那会让宁军舰队恢复巅峰战力。 可与此同时,远征过来的皇家海军没有了休整地,那他们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撤回本土,一是不用休整直接参战。 不管是撤回去还是直接参战,哪怕是胜了,自己都会受到议会的指责,至少印地总督这个位置就别想了。 这个位置可是斯图亚特国最有油水的位置之一,只要干上一年,一辈子优渥生活就有着落了,要是多干几年,整个家族都会获益。 放弃这个位置他可舍不得。所以他一定要将加尔港夺回来,让皇家海军有一个休整的地方。 殖民军主力到达加尔港附近,汉特得到了约翰的汇报,这下他头疼了。 宁军已经登陆的部队大约有一个师一万人多人,并已修建了工事。 而自己手中有战斗力的也只有一万多人,想凭借这一万人,想夺回加尔港那就是做梦。 现在只有依靠土著兵了,土著兵毕竟有十万人,但他们的战斗力……。 他思考半天后,马上叫人将狱中监禁的印坦族圣人库马尔放了出来。 “库马尔,我可以让你们有些自治权力,但你们不能用消极来反对我们。” “是吗?可我们要的是完全自治,取消总督制,让我们自己管理自己。不然的话,非暴力不合作的运动,我们还会持续下去。” 汉特故作沉吟,“让你们完全自治,也不是不可以。” 库尔马苍老的脸上眼睛一亮。 边上的其余殖民地官员急了,正要反对,却被汉特眼睛一瞪制止了。 “你是说让我们完全自治?” “当然,你们老是搞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让我们损失惨重,国内是有让你们完全自治的想法。” “那好,只要你们承诺让我们完全自治,我们自治后,会奉你们为宗主国,也会保证你们在本地所有资产的安全。” “那个我们可以慢慢谈,可现在有一个问题……。” 库尔马脸色一沉,“什么问题,难道你想反悔?” “反悔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在监狱里已经待了很久了,与现在的时局有些脱节。 你知道吗?现在东方大陆那边贪婪的宁朝已经发动了侵略战争,南越,魏国,匈奴等国家都被他们征服。 这印地半岛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他们都已经在加尔港登陆了。 他们要是占领了印地半岛,你们别说自治了,你们搞不好还会成为他们的奴隶,任他们压榨。 你要知道,被他征服了那几个国家,百姓可是都过的生不如死呀!” 汉特一通忽悠,不管别的,先把残暴贪婪的名声给宁朝先扣上再说。 “我明白了,我说好好的你们怎会让我们安全自治,原来是你们的统治受到别国的威胁。” 汉特笑了笑,“是有这个原因,所以我们可以合作,我国给你们自治权,但你们要配合我们将宁军赶下海。 这不但是为了我们的财产,也是为了你们的自治权,宁朝可是只要奴隶,可不会给你们什么自治权!” 库尔马想了想, “我要与我们的人商量一下。” “可以,不过要快。不然我们的皇家舰队到了,击败了宁军舰队,那就不需要你们出力了,自治也就无从谈起了。” “我明白了。” 库尔马下去后,边上官员道:“总督阁下,你没有权利给他们自治的权力,况且女王和内阁还有议会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干的。” “我只是要鼓起那些土著人的士气 ,让他们与宁朝人拼命,不然光凭我们是不能将宁军赶下海的,我不靠那些土著,我靠谁?” “可也不能放弃印地半岛啊?” “谁说我要放弃?将宁军赶下海去后,皇家海军进港,那些协议我自然能找个理由不遵守的。” “可这对您的信誉……。” “你要记住,对绅士才讲究信誉,对士著你讲什么信誉?他们信了我的话,那也是他们蠢。” “说的也是,我们和他们不是一种人,我们是高贵的斯图亚特人。” 晚上,库马尔来见汉特了,同意了汉特的交易,他们印坦族愿意配合斯图亚特人将宁军赶下海去。 第二天,土著人上阵了,今天他们的士气与前几天可是大相径庭,前几天是为别人而战,以保住自己的命为主,打输打赢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谁赢了就臣服于谁。 但这次不同了,族中的圣人已经说了,只要击败面前的宁军,那斯图亚特人就会给他们完全的自治权,就是战死了,也能回归罗姆大神的怀抱。 那就是说这一仗不是为别人打的,是为自己打的,他们的士气当然不同了。 库马尔带着族中贵族在众人面前以神的名义鼓舞士气,引得土著们跪地欢呼。 这让宁军众将是看的有些懵逼,孙诚疑惑的道:“这些土著不是经常受斯图亚特人的压迫吗?在他们面前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这次怎么雄起了,像被打了鸡血。为了斯图亚特人利益要与我们拼命?他们是不是被斯图亚特人忽悠了?” 陆战一师师长鲁军道:“不清楚,不过请信国公放心,就凭那些散兵游勇想攻破我们的防线,他们是做梦。” 库马尔做好动员后,手一挥,土著们上好刺刀毫不犹豫就冲了上去。 这让汉特他们连连摇头,心想,这么早就冲锋,等你们冲到宁军面前的时候,你们还有力气吗? “他们这是怎么了?军官是干什么吃的?” “总督阁下,你不是说他们只是炮灰,干的就是送死的话,不用我们的军官去指挥他们?” 汉特苦笑,“我哪知道他们会这么蠢,怎么说他们也应该懂得一点军事常识,怎么一下子全忘光了?” “那要不要让炮兵掩护他们一下?” “不用,这些炮弹和火药都是我们从本土运过来的,为了他们浪费弹药,不值得,反正他们的命也不值钱!” “我明白了。” 士著兵冲锋遭遇了宁军的炮击,一枚枚炮弹落下,将周围十数米的人全部撂倒。 这还是现在的炮弹,要是换到现代,一百二十二毫米的炮弹,他的威力至少对立姿步兵杀伤范围长二十米宽四十米。 卧姿步兵长十三米宽二十四米,必死范围二十四平方米,并且能造成一个深一米直径三米的坑。 一枚枚炮弹炸开,在土著兵中炸开了一朵朵死亡之花,好容易冲过一百二十二炮的杀伤范围,又进入到七十六毫米炮的杀伤范围。 这些炮配备到团,每团配有七六炮十八门。陆战一师是加强师,共有三旅九团。 这些炮朝着土著兵狂轰,哪怕他们再信罗姆大神,这也受不了呀!第一次攻击就被击退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白刃战 库马尔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宁军再强,顶多与斯图亚特人一样厉害。却没想到宁军的战力竟如此犀利,这已经大大超过了斯图亚特人了。 如果没有火炮的掩护,自己的人都死光了也不能突破宁防线。 于是,他来到总督汉特的帐前,强烈要求让他们的火炮掩护,还有斯图亚特人也得和他们一起上,与他们一起进攻,不然就废除协议。 汉特也没办法,没有土著军,就凭自己那一万斯图亚特军队,想把宁军赶下海那是妄想,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他只能命令炮兵掩护,不过他也悄悄对炮兵队长下了指示,在土著军的战线上只能打半个基数,主要火力还要放在自己人攻击阵地上。 为了保证土著军的战斗力,配属土著军的基层军官也派了下去,要不配给他们军官指挥,这些土著估计都摸不到宁军的边就会被击溃。 在斯图亚特的军官指挥下,土著拉开战线,这样就能让宁军炮兵的火力分散开。 当然,汉特也挑了一个薄弱点让自己人进攻,那些硬骨头就让土著用人命堆吧! 经过一番整顿,土著军的战力有所提升。于是,他们开始了第二次进攻。 在斯图亚特职业军官的指挥下,各部拉开了战线,开始进攻。这次土著军们没有开始就冲锋。都是弯着腰,低下头,往前走。 宁军的火炮也响了,殖民军的'火炮也开始了掩护,这让宁军炮兵不得不调整目标,压制敌军炮火。 因为殖民军拉开了距离,又有炮火掩护,伤亡比上一次少了许多,伤亡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 陆战一师师长鲁军看到一支部队是白种人,马上就知道那个位置是主攻点。 那个位置林木茂盛,遮挡了火力射界,因为登陆时间紧,宁军来不及在那里砍伐树木,那里确实是一个好的突破点。 但为了防守这个位置,鲁军也将他最精锐的一团放在那个位置,并且还特意加强了炮火。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从预备队里调了一个营过去。 斯图亚特的部队遭到了炮火杀伤,他们的火炮马上放弃了对土著军的掩护,掩护自己人了。 这让土著们在七六炮的射击范围内没有火炮的掩护,遭到了巨大杀伤。 库马尔也没有办法,火炮在别人手中,他们能掩护一下已经是够看得起自己了。 失去了炮火压制,宁军的七六炮又恢复了射击,让土著受到了巨大的杀伤,好在有军官弹压,还没有崩溃, 殖民军忍受着炮击,到达三百米,宁军的火枪开始射击。 土著军立刻也噼里啪啦的开枪还击,军官们无语,你是滑膛枪,这个位置你打的中吗?这不是在浪费弹药吗? 不过他们也无所谓了,反正开枪能壮胆,再说了,就是他们到了射程再开枪,他们也还是打不中。 到了二百米,军官们一声哨声,示意开始冲锋,土著军呐喊着开始跑动,边跑边喊,把自己的恐惧全部化成呐喊吼出去。 宁军也毫不示弱,线膛枪发挥了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将土著们打倒一片。 孙诚比较奇怪,按说这土著印坦人不善于战斗,要不然怎么几千万的人口,却被斯图亚特人九百文官,一万人部队压的服服帖帖。 怎么这一下这么不怕死了,难道他们真的被斯图亚特人忽悠了? 孙诚奇怪归奇怪,可土著们虽然战力大增也还是冲不进阵地。 这时,斯图亚特人为了打开突破口,开始了猪突冲锋,他们也不射击了,反正手中的滑膛枪也比不上线膛枪,站在那里互射等于找死。 于是,他们以林木为掩护,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他们冲了上来。 陆战队一团也上了刺刀,火力对射不是宁军对手,难道白刃战就能击溃宁军了? 双方都拿着刺刀拼杀起来,白刃战孙诚也请清风观特意创了一套刺刀术,也配备上了三棱刺刀。 三人一组,互相掩护,施展三防一刺,防左刺,防右刺,防下刺,和突刺。攻击快准狠,几枪之内,分出胜负。 而且,陆战队士兵的素质,除了神机营就是他们。 他们伙食也是海军中最好的,个个身材高大,肌肉壮硕,可比斯图亚特人壮多了。 所以白刃战才开始没多久,就被宁军杀的连连后退。白刃战刺刀见了红,在没有缝合的情况下,根本止不住血。 斯图亚特人哪怕再勇敢,再要为女王效忠,他们也快撑不住了。 随着陆战队一名士兵刺中一人,那名士兵是个老兵,知道自己没救了,也抱住火枪,让旁边的战友为他报仇。 宁军士兵枪一扭转,那名士兵一阵剧痛,手上再也没有力气。宁军士兵抽出长枪,鲜血溅在他脸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在面对下一个人时,那名斯图亚特人终于崩溃了,把枪一扔,怪叫的往后跑去。 有一人跑,就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于是,整个部队就崩了。 土著们见斯图亚特人都败了,顿时士气大跌,也都一哄而散。 最后经过统计,斯图亚特人战死一千多,三千多人负伤,但其中的伤员还在不断死去,他们止不住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伤员流血过多,慢慢死去。 土著们战死的,负伤的加上跑掉的,损失达到了二万。 汉特没想到宁军竟然如此悍勇,当他看到双方白刃战的时候,他以为胜券在握了。在西方大陆,谁不知道白刃战是斯图亚特人最擅长。 可就在最擅长的这个白刃战上,他们也败了,这让他是手足无措。 没办法,他必须继续进攻,不然的话,等到宁军站稳脚跟,那整个印地半岛就是宁朝的了。 这时也有人提出退回内陆,防守城堡,只要能守住,等到皇家海军击败宁朝舰队后,他们就能配合本土增援的援军反攻。 但这个计划,汉特是绝对不会采纳的,皇家舰队需要一个完备港口休整。 自己丢了港口,就是守住了半岛,那也要被撤职查办。 自己拼死攻击,但夺回港口,那也是自己经过英勇奋战才丢的,这是敌军太强大了,可不是我不卖力,这样自己回国也好说话。 弄得好,可以让自己引咎辞职回到家乡,靠着这些年攒下的家业安度晚年,这比撤职查办好多了。 所以,汉特还是坚决要进攻,万一有奇迹发生拿下了加尔港呢? 第四百四十五章 非暴力不合作 在汉特的忽悠加严令下,殖民军开始了最后的进攻。他要来个波涛战术,前面被击退了,后面再上,如此来回往复,不停的进攻。 孙诚敏锐的看到他们士气不像第一次那么旺了,这次挫败他们的进攻后,就要反攻了,不然他们退回内陆,仗就不好打了。 斯图亚特人损失惨重的炮兵,又开始了炮击,这次得到了严令,只要不死,就要开炮。 双方炮兵互射,宁军炮位有沙袋掩护,加上殖民军又是实弹,如果不是正中目标,炮位中的火炮不会受创。 但殖民军的炮兵就惨了,虽然也有沙袋的掩护,但宁军是开花弹,他们的炮兵死伤惨重。 在殖民军炮兵拼死掩护下,殖民军走到了冲锋距离。随着军官的命令,殖民军开始了冲锋。 宁军火枪开始了齐射,殖民军一边冲锋,一边射击,付出重大的伤亡后,斯图亚特的部队率先开始了白刃战。接着土著军也冲了上来,开始白刃战。 双方开始了厮杀,宁军虽然只有一个师,但兵员精锐。殖民军虽然人多,但战力参差不齐。 殖民军一波接着一波,不断的冲击防线,宁军人少,也不得不退守第二道防线。 宁军火炮这时也将殖民军炮兵彻底打垮,师长鲁军马上命令在进攻线后面,来个遮断炮击,轰击殖民军的后续部队。 殖民军前面的部队被杀伤之后,后面的部队冲不过炮火杀伤区,波涛接不上,这次进攻又失败了。 汉特的脸色惨白,这下别说是土著军了,就是本国的军官也拒绝执行进攻命令,他们认为这就是送死。 汉特叹了一声后,只得收兵,可收兵的命令刚一发出,宁军就反攻了。 以陆战队一千骑兵为箭头,后面跟着的两个团左右包抄开始了反攻,正面的部队也开始反攻了。 殖民军这下乱了,有的要转身抵抗,有的则是掉头就跑,军队顿时乱作一团,就连斯图亚特的军队也被冲散了。 汉特看着部队的混乱,心中苦笑,完了,这下别说夺下加尔港了,整个殖民军都要被围歼了。 “总督阁下,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往哪走?我们败了,投降吧!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如果皇家舰队能击败宁军舰队,我们还是有机会可以反败为胜的。 不过,那不是我的胜利了,那时候我会在军事法庭上受审。” 众人叹了口气,他们知道不管谁胜了,汉特都要上军事法庭。 战场上斯图亚特人知道战败了,长官也发出了投降的命令,他们都放下了武器,等着宁军前来。 而土著则乱作一团,宁军只能杀了一部分人后,才震慑住他们,并将他们俘获。 汉特与库马尔马上被带到孙诚面前。 汉特手抚胸前,一手背后弯腰行了个礼,“参见信国公阁下,这次我军虽以战败,但请阁下遵守战俘条约,保证我们生命和随身财产安全。” “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这战俘条约是各国必须遵守的,没有什么先决条件。” “必须遵守?那个条约是你们西方大陆签定的,我们宁朝签署了这个条约吗?我们没有签过的纸,就像厕所里的屎。你凭什么要我们遵守你们签订的条约?” 汉特一愣,对啊!那是我们西方四国经常发生冲突,才签定的战俘条约,和宁军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那请阁下说出你的条件吧!” “要想保证你们的生命和随身财产安全,你必须配合我们将印地半岛行政权妥善的交给我们。” “可以,我们可以协助。” 汉特心中想的是,反正都败了,就是不移交给他,宁朝也能接收,只不过麻烦了一点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交给他们又有什么用?等到皇家海军杀来后,印地半岛还是女王陛下王冠上的珍珠。 边上的库马尔急了,“你们……,汉特阁下,你不是答应过我们,让我们自治吗?” 汉特懒得理他,这时候我都成阶下囚了,你还跟我谈什么自治?别说我不想,就是我想,你也不看看现在我还能做主吗? 孙诚笑道:“这位是印坦族的圣人库马尔吧?” “不错,阁下,既然你们打败了斯图亚特人,但我希望你们能把印坦半岛交还给我们,这样你会赢得我们的尊重的。” 孙诚一愣,心想,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都是俘虏了,还要让我们把吞下东西还给他。 还说什么赢得他们的尊重?你们的尊重值多少钱?很稀罕嘛! “你的尊重有什么用?能给我们带来多大利益?” “好处吗?我们会感谢你,把你的名字刻在罗姆大神的脚下,他会让你死后能进入天堂。” “这就是好处?” “这难道不是好处吗?” “那算了,我就是死了,叶落归根,我也会回到道祖身边,我不想我的名字刻在你们那个什么大神的脚下,我怕脚臭。” “你……。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们就会发动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非暴力不合作?” 孙诚心想这不是我们那个时候甘*弄出来的东西吗? 非暴力不合作,不是指只有暴力才会合作。真正意思是以非暴力的方式抵抗,以不合作的方式对抗,最终使敌人接受自己的诉求。 “对,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的诉求,我们就非暴力不合作。” “如果我们非要使用暴力呢?” “那也是我们表面上合作,其实我们还是不合作。” “那就看你们到底有多硬了?来人,把他带下去,和他谈话会让我的智商下降的。” 印地半岛的殖民军已经被全部消灭,现在只要再击败了斯图亚特的皇家海军,这块地就是宁朝的了。 至于那个什么非暴力不合作?孙诚表示,我一定会让他们合作的。 大洋上,远征的皇家舰队遇到了一艘从印地半岛逃出来的商船。 他们带来的消息,让纳尔逊大吃一惊。印地总督死没死?他无所谓,关键是加尔港失守了,皇家舰队没有休整的地方了。 这样皇家海军的战力会大大下降的,如果就这样与休整过的宁军舰队决战,就是赢了,也得元气大伤,大伤元气的皇家海军搞不好连封锁宁朝港口能力都不具备。 纳尔逊叫来了各分舰队的司令,还有督战的温莎亲王贝蒂来商议此事。 “先生们,我刚才得到消息,印地半岛的殖民军被击败了,汉特总督被俘,加尔港也失守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纳尔逊这句话说了出来,让众人大惊,他们没想到,宁朝的进攻竟然如此之快,汉特率领的印地殖民军如此拉胯。 这才宣战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十万人的部队,就被宁军轻易的吃掉了,加尔港也被占领了。 如果舰队要休整,那也只能大洋上的岛国休整了,可岛国面积小,人口又少,根本不可能为庞大的皇家舰队提供必要的休整。 比如酒,女人,打仗前如果没有这两样东西,士气肯定会降低。 这些还能克服一下,关键是这些岛国根本没有大型船坞为皇家海军的战舰刮船底,这样舰只航速最少也得低一二节,这又会降低胜率。 众人纷纷议论,有的认为这都是小问题,只要皇家海军一到,凭着他们数量优势和敢战的精神,击败初创的宁朝海军那是轻而易举。 可他们却把前两次海战战败的事,都选择性的忘记了,他们还沉浸在法尔加海战中的大胜中。 纳尔逊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挥手让众人安静。 “先生们,我觉得对于战争,我们要慎重。宁朝海军不是那么好击败的,他们曾两次击败我们。 现在加尔港已经失守了,我们在战前不能休整,这会降低我们的作战能力。 而且你们也知道,法尔加海战我们虽然胜了,但我们也损失惨重。 为了这次远征,我们又征召了一批渔民,他们都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以前我们的水兵都要经过一年训练,才能熟悉自己的战位。 现在还不到三个月,那些水兵还有新提拔的舰长能力,根本达不到让我满意的水平。 所以我决定,退回本土,等到新修建的军舰入列,水兵也训练完毕才能出征。” 一位舰长道:“元帅阁下,这次远征,是女王、内阁和议会批准的,如果不战而退,我们会遭受到很大的压力。” “那也得回去,我必须在舰队整备完全,才能与宁军决战。” 温莎亲王贝蒂脸一沉,“纳尔逊元帅,现在皇家海军正在巅峰时期。 为了这次远征,光战列舰就出动了六艘,巡洋舰也有十二艘,驱逐舰那都不用说了。 这样强大的力量,你竟然要不战而退,这让女王颜面何存,让我们斯图亚特王国的国威何在?” “仗打输了,才是丢脸。” 贝蒂忍住胸中那口怒气,缓声道:“难道你真要不战而退吗?你可是法尔加之战的英雄,又被女王陛下升为元帅,一个小规模宁朝舰队就让你退缩了?” “这支舰队是我国的骄傲,我必须为他负责。我再说一遍,宁军舰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没有准备好以前,我拒绝出战。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不是这支舰队的司令官。”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心想,这是元帅阁下要用辞职来威胁吗?可宁朝海军表面上并不怎么强大,元帅阁下为什么要避战呢? 贝蒂见纳尔逊以辞职相威胁,他也火了,“你辞职就辞职,我就不信了,除了你,难道就没有人能带领这支舰队打胜仗吗?” “你可以试试。” 贝蒂拍案而起,怒道:“纳尔逊,如果你敢避战,我就要行使我亲王的权利,让你休息了,我会另选一位将军。你要知道,我有这个权利。” 众人一拥而上,劝双方不要动怒。第一战列舰编队司令杰森将纳尔逊拉到另一个舱室。 “元帅阁下,如果你拒绝出战的话,贝蒂亲王是有权力撤你的职的,而且他也会这样干的。” “他敢?” “他敢。阁下你要知道,在王位的争夺中,格兰王子很有希望被女王立为王储。 而贝蒂亲王是诺曼王子的舅舅,他要是在这次远征中获得战功,他就有更大的权利支持诺曼王了,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你不战而退的。” 纳尔逊明白了,叹了一口气,“战争为什么非要牵扯到政治上呢?”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所以这一仗你必须打。如果贝蒂亲王换人,那肯定是雅各布上将。 他是怎么升上来的,你也知道,都是靠溜须拍马,这次他靠上了贝蒂亲王。皇家舰队如果让他执掌……?” 纳尔逊考虑了一下,心想,如果让那个草包上,还不如我上。 这场海仗本来就胜负难料,如果让他执掌舰队,那输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我明白了,我会同意参战的。” 杰森松了一口气,他认为这支舰队虽然有着种种问题,但打败宁军舰队还是不成问题的,纳尔逊元帅有些过于谨慎了。 但怎么说他也不希望那个草包雅各布上将执掌舰队,那会让舰队付出不必要的伤亡。 两人又回到会议室,纳尔逊同意率领舰队继续参战,这才让那些舰长们松了一口气。 纳尔逊与众位舰长商量了半天,弄出了一个作战计划,然后让驱逐舰舰队先来个遮蔽战场,这是他们的老战术。 舰队司令江坪早已在印地半岛周围遍布商船渔船,让他们侦察。 一艘渔船在发现斯图亚特国的驱逐舰后,马上回港向江坪汇报。 江坪马上让各舰升火,准备出港迎战,锅炉冒起了滚滚浓烟,澎湃的蒸汽推动螺旋桨,宁军舰队出海迎战了。 先令驱逐舰在周围侦察敌军位置,如果运气好先敌军发现他们的位置,就能通过快速机动抢占T字头。 纳尔逊也是这么认为,双方的驱逐舰在大洋中巡游,这就看谁能先敌发现了。 这就像草原上的战斗,开战之前,先要用骑兵遮断战场,让敌人成为聋子瞎子。自己的军队就可以通过机动,占领最佳阵位。 海上战斗也是如此,驱逐舰就是那些精锐骑兵,负责打探消息并遮断战场。 三天后,斯国的一支驱逐舰编队发现了远处有两股黑烟,他们在好奇的驱使下,掉过船头前去查看。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这下可把他们害死了,并让纳尔逊的计划胎死腹中。 他们发现那两股烟下面是宁朝的军舰,至于两股烟是怎么回事?他们就不管了。 斯国舰队,见敌必战,两艘对四艘,他们认为是赢定了。 他们张开全帆,以二十五度角切入战场,从这个角度可以抢占宁军舰队的 T字头。 只要形成了T字头,几轮齐射,宁军两舰必定受伤,这两艘舰再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宁军两舰也发现了斯国军舰,但他们发现的已经晚了,位置非常不好,要是这样行驶下去,肯定会被别人抓住T字头。 第四百四十七章 能不能转下弯? 宁军旗舰舰长丝毫不惧,他虽然发现敌人晚了,但他们的舰只先进啊! 马上命令轮机长加压通风,军舰全速转舵,速度的优势,能让他们从劣势变成优势。 本来按斯国舰长设定,他这个角度,加上这个速度切入正好可以形成T字头,敌舰想机动都来不及了。 可现实的状况就是,宁舰上的黑烟冒的越来越多,他们的速度也陡然快了起来,从他们的侧面突出去了,并反而对他们形成了T字头。 斯舰的四位舰长是目瞪口呆,旗舰的舰长喃喃自语道:“他们怎么跑的那么快?这速度估计都快十五节。” 边上的大副算了算,“舰长确实有十五节,我们的最高航速也只有十三节,行驶了这么久,又没有休整。 我们的舰底应该已经爬满了藤壶,估计我们现在的速度也就十一节左右。按这样的速度,我们肯定会在不利的情况下与他们接战。” “速度没人家快呀!不过也没什么,我们有四艘,他们只有两艘,我们还是有优势的,不过,他们舰上的烟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 “算了,命令后面三舰跟上旗舰。” 宁舰通过速度优势占据T字头后,火炮全开,对着对方的旗舰一顿输出。 其余的三艘舰被旗舰阻拦 ,也是爱莫能助,旗舰也只有舰艏的一门二十四炮可以作战。其余的舷炮因为角度问题,也帮不上忙。 宁军两舰无人打扰,在这个时间内尽情的输出,将斯舰旗舰打的燃起了熊熊大火。 只这一轮,旗舰就不得不退出战斗,开展损管灭火。 这时,斯舰官兵才发现宁军竟然用上了开花弹,里面还填充了助燃剂。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想跑是跑不了,斯舰三舰全部左转,亮出了舷炮开始轰击。 宁军两舰也毫不示弱,利用装备的优势,与敌舰互轰。 不久之后,宁军军舰侧面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弹孔,但这对宁舰没什么大碍,回去补一补,修一修,又是一条好汉。 但斯舰就惨了,两艘舰与他们的旗舰一样,已经燃起了大火,舰身也稍稍倾斜。 旗舰虽然已经灭了火,但编队中校一看战列线就知道大势去矣。 现在也就只有一艘军舰没有负伤了,其余二艘加上自己就是想跑,估计也跑不了。 他马上发信号,让那艘没有负伤的军舰赶紧撤退回去报告,自己却加入战列线缠住宁舰。 没有负伤的军舰立刻转舵,好在现在是顺风,速度还能达到十一节,向着主力方向狂奔。 宁舰并未追击,只是与三艘敌舰作战,一枚炮弹飞出,正中斯舰旗舰。 这时,一名新兵搬运火药的时候,却忘了关闭防火门,炮弹飞来,正好砸中了没关闭防火门的弹药仓,顿时仓内火光熊熊。 边上的水兵一下愣住了,直到一人喊道:“快跑呀!弹药仓要炸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狼狈而逃。可迟了,火已经点燃了弹药仓里的火药桶。 随着一声巨响,斯舰旗舰顿时被炸为两截,带着满船官兵沉入了海底。 另一艘舰见这个情景,就知道旗舰的火药仓被点着,火药殉爆了。 现在他们舰上的大火也控制不住了,为了不至于重蹈覆辙,马上打开了通海阀,将弹药仓淹没。 这虽然免去了爆炸的危险,但这艘舰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打出旗号,我舰重创,需要维修,然后向主力方向驶去。 另一艘的舰长刚要说那位舰长不讲武德,抛弃袍泽,就被一炮击中指挥台,当场毙命。 连带着大副二副一起完蛋,一时间,这艘舰无人指挥,被两艘宁舰集火攻击,打的舰身已经侧倾了。 等到接任的军官到达指挥台后,也只能下了一个弃舰的命令。 击沉这艘舰后,宁军旗舰马上转舵向着第一艘跑路的斯舰追去,路上顺便把那艘抛弃同伴的斯舰也干掉了。 他们已经在斯国舰队的侦察网中撕开一道口子,宁舰从这个口子突入,跟着那艘逃跑的军舰寻找敌军主力。 一天后,宁舰发现了纳尔逊的主力舰队,不等纳尔逊反应过来,立刻转舵,扬长而去。 航行中,放出信鸽,向主力通报敌军的位置。不过他们也没有走远,凭着他们的速度优势,还是在远处跟随着敌主力舰队。 纳尔逊脸色铁青,他的位置被发现了,他本来是想悄悄的通过印地半岛海域,去偷袭宁军的海军基地金明岛。 就是不能攻下此岛,也能攻敌所必救,在金明群岛附近,可以设下伏击区,围歼回防的宁军舰队。 现在他的计划已经破灭了,他现在恨不得把那个来报信驱逐舰舰长给杀了,你是来报信了,可你也把敌人引来了。 要是以前,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那时的舰长都是久经战火,纳尔逊下一个命令,他们就能完美的完成。 可那些优秀的舰长在法尔加海战中与舰同沉了,而现在新提拔的舰长都是菜鸟。 你回来报告,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也应该绕个圈吧!以防止敌舰知晓主力的位置。 可那位年轻舰长倒好,直接就回来了,连个弯都不用转的,直接把宁舰给带过来了,纳尔逊都想问问他,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事到如今纳尔逊也没有办法了,也只能住加尔港方向航行了,寻找敌主力决战了。 大洋上,信鸽飞到一座岛上,岛上的士兵收下情报后,用信号告知锚泊中的主力舰队。 江坪与孙诚大惊,江坪道:“他们怎么会在那个位置?” 孙诚查看了海图,“纳尔逊应该是想偷偷的绕过我们,直驱金明岛了。” 江坪也看了看,“确实,他们也想来个攻敌所必救,想我们再调回去。 好在被驱逐舰发现了,不然被他们溜过去,金明岛的基地可就完了。” “好在皇上保佑,被我们发现了,立刻升火起锚,别让他们跑了。” 一天后,双方舰队接近,驱逐舰开始作战,他们极力压缩对方的侦查范围,让己方得到更加有效的情报。 纳尔逊看着前方的黑烟冲天而去,那是驱逐舰们正在交战,但看离主力这么近,就知道他们被宁军驱逐舰压制住了,虽然他们在数量比较多。 他心中的担心终于成了事实,宁军舰队真的不好打呀! 就是法尔加海战前的舰队,想打赢也不容易,何况现在这支拼凑起来的皇家海军。 宁军舰只竟然无视风速,逆风都能跑出十几节的速度,看来他们有了新的推进系统。 “他们快要来了,命令,左转十五度,先抢占顺风位置。各舰跟随各分舰队旗舰,准备与敌接战。” “Yes sir。” 第四百四十八章 放风筝战术 宁军驱逐舰虽然少,但战力强悍,将斯军驱逐舰压了回去,让他们不得不靠向主力舰队。 江坪命令舰队迂回,先堵住皇家海军的退路再说。 尽管他手下主力舰只有皇家海军的一半,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说明他对自己的舰队非常有信心,认为他们一定会击败皇家海军的。 翌日,宁军舰队通过迂回,堵住了皇家海军的退路,决战就要开始了。 纳尔逊看见滚滚浓烟在他身后出现了,这让他的脸色越发沉重了。 宁军舰队竟然敢以劣势兵力堵住他的后路,这说明他们认定此战一定会胜利的。 “左舵三,各舰随编队旗舰运动。” 在宁军那里,江坪也下了同样的命令。 双方逐渐接近,这时江坪下令,各舰左转九十度,排成战列线,准备战斗。 宁舰立刻转舵,开始排战列线。这让纳尔逊吃了一惊,他通过那艘驱逐舰知道了宁军舰队速度快,火力强悍。 现在他又通过敌舰的运动知道敌舰舰炮的射程也比他们远,不然他怎么会在那么远的距离就摆开了战列线。 这让他感到这仗越来越难打了,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把舰队带回去。 宁军舰队摆开了战列线是因为已经进入到他们的射程,而纳尔逊的舰队却不行,还要继续往前,才能将敌舰纳入射程。 这会让他被迫变成了T字头,好在他们是分四纵队行进的,宁军的火力被四艘舰分散了。 宁军战列线摆开了,老规矩,通过试射,拿到了射击诸元,然后开始了齐射。 宁军三艘战列舰二十四门一百五十毫米的重炮开始了怒吼。 顿时,斯国舰队的四艘分舰队旗舰淹没在一串串的水柱中,运气不好的,就被击中,在舰上燃起大火。 斯国舰队一炮未发,就得先去救火,现在的舰只可都是木头造的,就是宁舰也是铁骨木身,要不救火舰就被火烧没了。 斯国舰队遭了一顿胖揍,终于将宁舰纳入射程,纳尔逊马上命令各舰右转,摆开战列线,准备回击。 这时,江坪却命令各舰左转,脱离战斗。这让纳尔逊看的是一头雾水 ,他这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打仗的。 结果是宁军只有排在最后一艘军舰遭到了短暂射击,就退出了战斗。 不过,等到宁军脱离战斗后,转了一个弯,又过来了,纳尔逊明白了,这是宁军要凭着他们速度和射程的优势放风筝啊! 这种战术虽然耗费时间长,但效果极佳,刚才的一次战斗,就让斯国舰队四艘分舰队旗舰受到轻创,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最后一艘巡洋舰受到了轻微打击。 要是再来几次,情况都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不光是纳尔逊,就是各舰舰长都看出来了,但他们是有力使不上,只能被动挨打。 宁军又冲来了,一招鲜,吃遍天,有着蒸汽机的速度优势,为什么不利用? 斯舰无奈,只得被动抵抗,经过一番战斗后,斯军被击沉了一艘战列舰,二艘巡洋舰,而宁军只有一艘巡洋舰被重创,退出战斗。 纳尔逊知道不能再这么打了,自己的舰只和别人形成了代差,再打下去,就是自己全军覆没,也只能给宁军轻创。 他当机立断,在舰队没有被重创的情况下,立刻下令解散编队,各舰自行回航。 这一手让孙诚和江坪看呆了,仗还没打多少时间,斯国舰队就一哄而散了。 他们还想用放风筝的方式,一次次进攻,一次次脱离,来削弱敌方舰队,然后才一举全歼。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敌方舰队司令纳尔逊见战况不利,马上来个壮士断腕,让各舰自己回航了。 孙诚叹道:“这个纳尔逊,他真的敢这么干?难道他不怕回去被人唾骂吗?才开始战斗,就不战而退。” “现在我们怎么办?” “全歼是不可能了,只能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特别是纳尔逊所在的旗舰,绝不能让他跑了。” 于是,宁军舰队全速追击,留下多少算多少了。 三艘战列舰开足马力,向着纳尔逊的旗舰胜利号追去。 与胜利号同一个分舰队的无敌号与坚强号本想减速,与旗舰一起战斗,却被纳尔逊发信号拒绝了,命令他们不许停下,速回本土。 纳尔逊也让贝蒂亲王乘舢板去驱逐舰那里,先行回返,自己却带着胜利号与宁军三艘战列舰周旋,尽量给友舰争取时间。 纳尔逊亲自操舰,在海上左右腾挪,这浪费了江坪大量时间。 孙诚叹道:“这纳尔逊真是一员帅才,如果是我宁朝人就好了。” 终于,宁军一炮击毁了胜利号后部桅杆,让胜利号的速度大减。这下哪怕纳尔逊操技术再厉害,他也逃脱不了了。 江坪也不浪费时间,三舰靠近,围着胜利号尽情输出,胜利号是皇家海军的旗舰,重二千多吨,有炮一百零八门,舰员八百多人,想击沉他还是很困难他。 四舰在海上大战,他们两方的武器已经形成了代差,哪怕胜利号有着最优秀的舰长,最精锐的水兵,但也不是对方三艘战列舰的对手? 没多久,胜利号就被打的起火了,孙诚虽然很欣赏纳尔逊,但对于敌人那是绝对不会留手的。 三舰一通全力输出,胜利号撑不住了,首先风帆被一一击毁,丧失了动力,二千多吨的船,你总不可能用船桨来划吧? 舰上的火势也越来越大,虽然有人去救火,但他们暴露在外,就遭到了宁舰散弹杀伤,弄得没有人再敢出舱救火了,这造成了大火失控。 三舰继续靠近,对着他的吃水线用实弹猛轰,击穿了胜利号的侧面甲板,海水涌入船舱,几处水密舱都被水压压爆,胜利号进水过多侧倾了。 纳尔逊见舰已侧倾,知道状况已经无法挽回了,于是他命令弃舰,自己却让人将他绑在舵盘上与舰同沉。 弃舰命令一下,众船员纷纷跳海逃生,宁军也停下了射击,让后面的驱逐舰救人。 两舰交错的时候,孙诚看见胜利号的舵盘上绑着一个人,他知那是纳尔逊了。 于是,对着他行了一个军礼,这是军人之间的敬重,纳尔逊也还了一个军礼。 这时,胜利号倾斜角度到了一定的限度,迅速倾覆了,将所有未逃出的人全部扣住了,只露出了全是藤壶的舰底。 孙诚叹了口气,“瓦罐难免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啊!我们走吧,去追别的军舰吧!” 第四百四十九章 先打他一顿,他就顺从了 宁军战列舰编队全体加速,向着四散而逃的敌舰追去。 战列舰编队负责战列舰,巡洋舰负责巡洋舰,将斯图亚特国本土舰队追的是狼狈逃窜。 经过三天三夜的追杀,在斯国的本土舰队损失惨重后,终于在一次风暴中逃出生天。 孙诚叹了一口气,心想,他们命不该绝啊! 但又想,他们跑了也有好处,如果将斯图亚特的本土舰队全灭,那西方大陆的势力范围就要改变了。 有可能瓦卢王国与普林堡王国会两强争雄,这可对我们不利,四个国家互相混战,才更有利于我们控制西方大陆。 江坪道:“信国公,这场风暴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过等风暴停了,我们会继续寻找他们的舰只,不把他们的战列舰全部打沉,誓不收兵。” “我们已经击沉了他们四艘战列舰了,另外两艘就让他们回去吧!不能太过削弱他们。 不然,我们的盟友瓦卢王国没了对手,会干出不符合我们利益的事情。” 江坪被孙诚一提醒,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现在哈斯堡王国的主力舰队在法尔加海战中已经被灭了。 斯图亚特王国的本土舰队也被我们打的元气大伤,普林堡王国只是陆军强悍,海军就是弱鸡。 如果将斯国舰队全打沉了,那瓦卢王国的舰队岂不是要统治西方大陆的海域?这确实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我明白了。” “现在我们的舰队规模不大,还不能统治海洋,我们还需要时间。” “信国公高见。” 舰队回到加尔港开始休整,并将胜利的消息传回宁朝。 朝廷收到消息后,举国振奋,印地半岛已经是我们的了。 按照计划,宁皇立刻命令陆军抽调三万人登陆印地半岛,并让内阁也抽出一千多文官去治理。 护国寺也按孙诚的要求抽了一些人去传法,印地半岛可是佛教的出生地,护国寺派出了精兵强将,一定要把此地夺回来。 在西方两个月后,斯国的舰队才回到本土,他们的居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无敌的皇家舰队已是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被火烧,被炮弹击穿的痕迹。 那些居民知道皇家舰队是去远征东方大陆的,但现在样子好像是战败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狼狈? 不久后,斯图亚特王国的金雀花旗降下了半旗,这表示有一个重要人物死去了。 消息传了出来,本土舰队的远征失败了,纳尔逊元帅殉国了的。 以维多利亚女王为首的政府还是隐瞒了一些消息,他们怕说出四艘主力战列舰被击沉,民众会闹的。 另外三国也会有想法的,特别是瓦卢王国,现在西方大陆上,海军实力最强的已经是瓦卢王国了。 他们要封锁舰队元气大伤的消息,让瓦卢王国还要忌惮于自己。 所以只对外宣称称舰队损失不大,元帅之死是运气不好,被流弹击中了。 西方大陆也震惊了,斯图亚特王国的远征舰队竟然战败了,连他们的战神纳尔逊元帅也死了。 有些国家就蠢蠢欲动了,特别是瓦卢王国,但斯图亚特王国严密封锁了消息。 他们不知道斯国损失了多少舰只?他们不敢动,万一真像他们说的,只是因为元帅被流弹所伤才撤退的,舰队其实损失不大。 他们要是强出头,那将会遭到斯图亚特王国舰队的强力打击。 就这样西方大陆各国表面上还是如平常一样,可暗地里斯图亚特国内的船厂开始三班倒,加快速度要将损失的舰船补回来。 另外三国则派出大量间谍,去打探这次斯图亚特王国到底损失了多少军舰? 印地半岛,加尔港一片忙碌,本土增援的部队已经到了。 经过休整,部队迅速进入内地,将半岛全部占领。 本来宁军还是战战兢兢,一支三万人的部队冲到一个几千万人的国家中,还要占领统治这个国家,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别被人包了饺子。 可是他们进入内地后,所有城市都大开四门,并没有任何抵抗。不管是城市中、还是乡村里都没有抵抗。 这让宁军是大呼不解,我都冲到你家来了,你们竟然不反抗?这是什么逻辑? 占领全境后,文官就要开始进入各个城市治理了。 孙诚给他们开了一个会,“你们都要去治理这里的百姓了。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这里的人和我们不一样。 与他们不要太客气,你要是与他们好好的说话,他都懒得理你。 所以你需要他们干什么事,你就强令他,甚至拿出鞭子,他们马上就会干的。” 文官们面面相觑,这不是找抽吗? 有人道:“我们要是动用暴力,他们要是反抗呢?甚至造反了呢?毕竟我们的部队并不多,还是以怀柔为好。” “这你不用担心,他们是不会造反的,他们的教义是禁止暴力,他们提倡非暴力不合作,也就是说你不使用暴力,他是不会与你合作的。” 文官们更是疑惑了,他们的想法是,对于统治者,要不就是顺从,要不就使用暴力反抗, 怎么会不挨一顿打,就不顺从呢?这不是皮痒了吗?要打一顿才会老实。 “不可能吧!他们怎么会不反抗?这不合逻辑啊!” “我刚才说了,他们的教义是非暴力不合作。” “竟然还有这种古怪的教义,怪不得斯图亚特国用了九百文官就把这里统治了。” “好了,说是这么说,但你们要记住,吓唬吓唬他们就算了,别下死手揍他们。” “遵命。” 文官们分散到各处,开始治理,他们发现这里的人果然如信国公说的那样。 你让他们干活,让他们交税,他们根本都不理你,也疏远你。 你要是使用暴力,让士兵抓了几个一顿鞭子抽,他们马上就合作了。这让文官们是摇头苦笑,竟然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 孙诚也知道印坦人不会造反,但他们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让治理效果极低,他要改变他们以提高效率。 让别人又温顺,又能主动干活的,当然是宗教了,但清风观的教义不行,太积极向上了,护国寺的教义倒是正好。 护国寺不是夏族人的本土宗教,是外来宗教,还正好是来自印地半岛。 他与印坦教本为一体,名为婆罗神教。后来被雅利人入侵,才分为两教。 一为印坦教,印坦教的教义经过改进,形成了种姓制度,将雅利人奉为高种姓,原住民都成了低种姓,低种姓必须受高种姓统治。 这非常适合雅利人的统治,所以被奉为国教。 一为佛教,佛教讲究众生平等,这是雅利人所不能允许的,我都占领这个地方了,自己就是主人。 你让我还和这些贱民平等?那我还跑这来干嘛?于是大力打压佛教,让佛教被迫东行,来到了夏族人的地盘。 到了夏族人的地盘,开始传教也不顺利,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误,迅速修改教义,以利于在中原地区传播,这才形成了今天的佛教。 第四百五十章 绝食抗议 孙诚让文官们延续斯图亚特国的收税政策,这样的收税政策简直是敲骨吸髓。 好在印地半岛身处热带,土地肥沃,四季常青,山上找一点野果,也是能勉强过活的。 要不然印地半岛的人,早就被斯图亚特王国搜刮的灭族了。 然后就是护国寺的和尚上场了,他们以东北部为他们的基地, 建立寺庙,这里也是他们当年兴起的地方,多少还是有点群众基础的。 他们走街串巷,城中村外,施医赠药,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虽然有印坦教百般阻挠,但有宁军护卫,他们也不敢动手。说到底就是动手,他们打得过那些和尚吗? 这个地方物产太丰饶了,想饿死都很困难,正是因为如此,也造成了他们不善战的特点,所以才被各族轮番侵占。 经过护国寺的传法,有些人心动了,这时,孙诚放下大招,来了一个承包责任制,你们只要改信佛教,你们的税都能减半。 你们只要交够给朝廷的税,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但此政策只针对佛教徒。 政策一出,东北部大批民众改信佛教,毕竟改信就有钱啊!而且佛教众生平等,他们也向往这种日子。至少不用见到高种姓就要跪下磕头了。 东北部的承包责任制实行后,印坦人的劳动积极性大大提高,什么非暴力不合作,他们才懒得管。 他们拼命工作,日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再也不用上山去摘野果吃了,也可以吃上小麦,稻米了。当然,在东北部宁朝也收到了更多的税。 由他们作为示范,其余各邦的民众也都蠢蠢欲动,特别是生活在底层的印坦人。 这下印坦教上层雅利人急了,教徒的大批流失让他们恐慌。 于是,圣人甘*组织大批教众示威,想逼迫宁朝要一视同仁,他们的税也得减半。 而且要把佛教驱逐出印地半岛,印地半岛只有一个宗教,那就是印坦神教。 他自己也带着教中高层来个绝食抗议,逼迫孙诚让步,他不信孙诚敢让他们饿死, 要是他真敢,印坦教教众暴怒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在斯图亚特王国统治的时候,他们也经常这么干,让斯国多少也得退一些步。他们相信,宁朝也会如此的。 孙诚冷笑一声,心想,政治人物的绝食抗议,那就是政治表演。 哪位政治人物绝食抗议饿死了,还不是逼着要我们让步,自己再获得一些政治资源。可我这次就不让步了。 于是,孙诚不理他们的诉求,任他们绝食抗议。还让宁军在他们旁边吃东西,引诱他们。 孙诚相信甘*性格坚韧,是不会受引诱的,但那些脑满肠肥的印坦教上层在这种引诱下,还能绝食吗? 为了防止他们耍赖,他亲自带人来到广场上的高台上,来到甘*面前。 甘*盘坐着,他睁开眼睛,看着孙诚道:“信国公阁下,你要是不答应我们的诉求,我们就会一直在此地绝食。 直到我们回归大神的怀抱。我要让你们看一下我们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威力。” 孙诚笑了笑,“绝食?那随便你们,我们一向讲究不干涉人的自由。不过既然你们要绝食,那我就帮你们一把!” “什么意思?” “绝食就要真的绝食,不能马虎。我决定了,要先搜一下。让你们的教徒看看,你们这些上层人是真的在绝食。 我怕你们中有人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表面上是绝食,背地里却偷偷的吃东西,这样不好。” “这怎么可能?”甘*一惊,看着后面的人, 听到孙诚说的话,后面有的教徒高层脸色不禁微微一变,有的却面如常色。 周围的教徒却骂了起来,并慢慢的围了上来,他们认为孙诚这就是在侮辱他们的神。 上层教徒在教义上来说都是神转世的,侮辱他们就是侮辱了他们的神。 孙诚二话不说,其实说了也是白说,举起手,广场上大量士兵涌出。 连大炮也推出来,黑黑的炮口冲着他们,顿时让他们鸦雀无声。 “甘*先生,我可以搜了吗?” 甘*无奈,大炮都指着头了,我说不愿意管用吗?虽然他不怕死,但要是冲突起来,这里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他只得叹了口气,眼睛一闭,任孙诚搜查了。 孙诚手一挥,“来人呀!我们检查一下,让各位民众看看,各位大神是真的绝食,不是骗我们的。” “遵命。” 宁军冲上前去,开始了搜查。 周围的印坦教教徒见宁人真的敢搜查他们的大神,又骚动起来。 孙诚知道情况紧急,他也不想镇压这些人,所以他早就下令,先搜查那些脑满肠肥人,这些人偷带食物的机会肯定会大一点。 结果,不一会儿,就从一个脑满肠肥之人身上搜出了食物,那是一袋大饼,很顶饿的。 孙诚接过大饼,展示给众人看,“看见没有?我这不就查出一个了吗?所以要绝食,就要真的绝食,别在里面搞猫腻。” 甘*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印坦教徒呆住了,他们没想到自己顶礼膜拜的大神转世之人,竟然在绝食的时候还带了吃的,这让他们脑子有些晕。 “继续搜。” 一共二十多人,有十六人都长的脑满肠肥,在他们之中有七人携带了食物,这让甘*脸色非常难看。 底层教徒们也窃窃私语,有的脸色茫然,有的一脸愤恨。 孙诚非常满意他们的反应,在甘*准备带着印坦教上层绝食的时候,内卫司就已经严密的监视了他们,知道了他们要带食物参加绝食。 其实他们以前就是这么干的,也有教徒对他们绝食几天脸色如常表示疑惑。 但那些上层教徒都说自己是大神转世,自有法力护持给忽悠过去,可这种作弊的方法,反而却让那些无知的教徒们更加虔诚。 以为他们绝食后脸色不变,身体倍棒,确实是因为身上有法力,可这次却让孙诚抓了个正着。 不过,孙诚并没有抓住这点大肆宣扬,他竟然还给了那七个人一个机会,允许这些人继续参加绝食。 搜查完以后,就将他们围在广场高台上,不准别人接近。就是送水,也要经过搜查。 总之就是喝水可以,吃东西没门,你们不是要绝食吗? 然后让东北部佛教徒在绝食高台边又设了一个高台,宣扬入佛教的好处,不但能得到基本的医疗条件,还能减税,能实行承包制。 开始时,印坦人是不信的,但孙诚利用国家机器大力宣传,加上东北部的人现身说法,有的人已经半信半疑了。 二天后绝食的人有些撑不住了,那些脑满肠肥的上层教徒更加难熬。 每天都吃那么多精美的食物,把胃都撑大,这一下子两天没吃的,光喝水,他们胃发表抗议了。 以前他们绝食,有的随身带着吃的,有的是趁夜晚让仆人偷偷送来,然后找一个如厕的理由,避开众人就可以开吃了。 带吃的只能带大饼,晚上叫仆人送来的,那可都是精美的食物,而且是热的,这可比那些大饼好吃多了。 现在宁军将他们围住了,想让仆人送吃的,你想什么呢?你当围着你们的士兵是吃干饭的吗? 这让那些人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来参加绝食了。 日子过的好好的,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这次绝食呢?万一这次宁朝不妥协,难道我们真要饿死吗? 第四百五十一章 绝食失败 第三天,台上绝食的人身体已经摇摇晃晃了,三天不吃饭,分泌的胃酸会对胃黏膜产生刺激引起胃胀痛、反酸等症状。 持续时间较长时,容易引起慢性胃炎、胃溃疡等。就是你再喝水中和胃酸,胃中还是火辣辣的疼。 这时绝食台下,守护的宁军又要开饭了,平时也就是普通的饭菜,那些人还能抵抗一下。 可这天伙食变了,改成了印地美食,手抓饭,飞饼,咖喱鸡,坦肚喱,菠菜奶豆腐,唐杜里鸡等等,另外还配了一壶红茶。 这些美食让士兵们大快朵颐,吃的是杯盘狼藉,这让上面绝食的人一看胃里就格外的疼,因为你一看就要分泌胃酸,一分泌胃酸肚子就疼。 他们只有闭上眼睛,可眼睛闭上就能挡住诱惑了?耳朵里听到宁军吃饭时故意发出的吧唧声,鼻子里嗅到食物的香味。 这些都让那些人受着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那些甘*的忠诚弟子还好,他们和甘*一样严格按照教义清修生活。 吃的是粗茶淡饭,对美食并不讲究,所以他们还能忍得住。 但那脑满肠肥的十四个人是忍不住了,以前吃的是大厨烹饪出来的顶级美食,有时还要美女歌舞助兴,然后自然是饱暖思淫欲了。 可现在快三天没吃的了,别以为胖子能扛饿,胖子是能抗饿,但他们的胃扛不住饿啊!胃大,分泌的胃酸就越多。 以前进行的绝食抗议也就是作弊,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 本来还能多撑一下,但这一弄谁撑得住啊?胃酸大量分泌,再撑胃溃疡就出来了,再往后就是胃出血了。 有一人已经饿的精神恍惚了,闻着香味就爬了过去。 台下的教徒惊呆了,他们心目中的大神,竟然爬到台下,向那些宁军讨吃的。 孙诚笑了,边上的文官道:“信国公,此计甚妙啊!这样一来,印坦人对他们的宗教定会大失所望。 那些上层教徒想靠着宗教来对抗我们,估计是不行了。” “别急,现在只下来了一人,咱们接着往下看。” 先下来的一人拿到食物后,如恶狗啃食一般,拿着就往嘴里塞。 台上的人见有人带头了,有几个也下去了,抱着鸡腿啃了起来。 晚餐继续引诱,又下来了不少。这样一来,台上就只剩甘*和几位忠诚弟子了。 晚上,孙诚亲自上台,与甘*谈话。 “甘*,我看你还是下去吧!” 甘*用微弱但坚定的声音道:“我是不会下去的,除非你答应我们的诉求,否则就让我绝食而亡。” “你以为这就能威胁我吗?告诉你,你就是死了,那些印坦教徒也不会闹起来的。因为有人会帮我将他们压下去的。” “谁?” “就是今天忍不住肚里饥饿的人,他们今天可是给印坦教丢了大脸,搞不好将被印坦教除名。 但如果我支持他们,他们再给自己弄出一个理由,他们还是印坦教的高层。你认为他们会不会帮我?” “你……。” “你和这些忠诚弟子要是饿死了,那印坦教可就是我宁朝掌控了。” 甘*一惊,是啊!我们死了,印坦教不就是那些败类主持吗? “怎么样 ?你还不下去?其实我还是很敬重你,不想让你死的没有任何意义。来人,将甘*这一行人抬回印坦教神庙。” “遵命。” 士兵们上去扶住他们的时候,甘*长叹一声,也并没有挣扎,任由宁军将他们抬下去了。 边上的文官道:“信国公,你不是已经掌握了那些人吗?那这个甘*死了也就死,还要救他干嘛?” “你以为我凭着那几个败类,真能掌握印坦教啊!有些人对宗教是非常虔诚的,几个败类就能掌握住他们,根本不可能。 也只有甘*才能掌控他们,如果甘*绝食饿死了,非暴力不合作的理念也完了。搞不好他们会真反抗的,那也是个麻烦事,不如让甘*留下来。” “将他留下来,还给我们找麻烦怎么办?” “他哪有时间找我们的麻烦?他先把那几个败类摆平再说吧?那些人有我们的暗中支持,甘*想把他们赶出印坦教,你认为可能吗? 他们只会不断内耗,不会形成合力来反对我们。时间一长,佛教兴起,就能压住印坦教,让他们不断衰落。” 文官听着孙诚的计策,不禁翘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翌日,印坦教的教徒见台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就连圣人甘*也放弃了绝食走了。 这让他们大失所望,以前绝食怎么还能逼斯图亚特国让一点步,这时宁朝并没有让步,为什么甘*就走了,难道他怕死吗? 在印坦教内发生了激烈的权力争夺,甘*和他的弟子们与投靠孙诚的印坦教上层互不相让。 本来那是败类不是甘*的对手,因为他有圣人的名号。 但他们有宁朝的支持,他们也是一步不让。这让印坦教天天都处于内耗之中,让甘*再也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情了。 ………… 宁朝现在经济蓬勃发展了多年,已经达到了顶点,但有些隐患已经冒头了。 比如人口大大增长,那是因为医学进步,婴儿死亡、夭折率大大降低。人多了,土地自然就不够分配了。 而且工业是因为生产过剩,已经接受不了太多人口了,这就造成了失业率大大上升。 失业率多了,那些年轻人血气方刚,身强力壮。他们要是没有事干,会引发社会矛盾的。 在以前,夏族王朝到这个时刻就会通过战争开始内耗,消耗了一定人口后,资源就会重新分配,又开始了一个循环。 但现在不用内耗了,可以将人口转移出去,人口转移了,资源也就够分配,内战自然也就不用了。 宁朝众臣经过商议,开放了移民政策,将多余的人口迁出去,最好的地点,自然是印地半岛,这个地方的面积,可是宁朝的三分之一啊! 于是,经过宣传动员,大批宁朝人被自愿或者不自愿的被官府迁到印地半岛。 当然,这移民过来的人都是以男人为主,这些青年男子每人在印坦娶几个老婆。 几代以后,印地半岛就是夏族人的地盘了。夏族人不是依靠血统联系在一起的,是依靠文化联系的。 只要生下的孩子能认同夏族的文化,并读夏书,习夏字,那他就是夏族人。 至于血统那是什么?我买的狗,买的猫,养的猪,还有我骑的马才讲究血统。人是讲究文化传承的,血统那玩意无所谓。 不过这需要时间,孙诚只是大概做了一下计划,剩下的给别人干就是了。只要萧归曹随,出不了什么大事。 第四百五十二章 准备带师姐出国 孙诚回到了宁朝,继续自己悠闲的生活,白天不是欣赏歌舞,就是与文人墨客相互畅谈。 再不就是如徐霞客一样,携带着众位妻妾到各处名山大川游历。经济自由,时间自由的日子就是过的这么爽。 这天,孙诚正想打包行李,准备去草原上旅游一番的时候,就被宁皇召入宫中。 “皇兄,叫我来干什么?我行李都打包好了,准备去草原上逛一逛。” “你就知道到处玩,你也不帮一下朕,怎么说长公主……。” 孙诚连忙告饶,“别……,我帮还不行吗?每次都拿着这个拿捏我?” 宁皇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谁叫你想当朕的……。” 宁皇咳嗽一下,把姑父两个字掩饰过去。 “说吧,什么事?” “西方大陆那边出事了。” “怎么?斯图亚特那个维多利亚老娘们还敢跳出来?” “这下不只是维多利亚女王了,还有瓦卢王国,普林堡王国的国王。 那个哈斯斯堡王国的无敌舰队被斯图亚特国歼灭以后,失去了保护海运的力量,国力不断衰退。 屡次被普林堡王国屡次击败,赔了大片国土,这让斯图亚特国和瓦卢王国也眼馋了,也准备向哈斯堡王国开战了。” 孙诚疑惑道:“那个瓦卢王国不是他的盟友吗?” “你以为他们两个是拜把子兄弟啊?国家利益面前,哪有什么盟友?” “说的也是,他的海军完了,现在国家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据我们驻哈斯堡王国使馆消息,他们最重要的殖民地南亚美利加大陆也有些不稳了。 已经快半年没有运送过物资回来了,似有独立的苗头,那里是国王卡尔一世的亲弟弟菲利浦亲王负责。” “这样看来,估计他们完了。没有殖民地的资源,哈斯堡王国根本不是三国对手,搞不好会被三国瓜分的。” “所以哈斯堡国王卡尔一世告知我们的大使,想让我们调停与三国之间的战争。 好让他腾出手来,将殖民地的事情解决掉。你觉得怎么样?我们能插手吗?”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白调停,调停中我们也会得罪另外三国,所以我们也要在其中弄点好处。” 宁皇点点头,“说的对,我们不能白出手,那你准备要什么好处?” “别的大臣是怎么说的?” “他们?”宁皇叹了口气。 “有的说既然是盟友,那必须祸福与共,好处就不要了,要体现我们的大国风范。” 孙诚无语,这是把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放到国与国之间了,这不是读书读傻了吗? “有的是想让卡尔一世在西方大陆上割一块地给我们,让我们能在西方大陆上有一个落脚点。” 孙诚考虑了一下道:“没有好处事谁会干?哪些人是读书读傻了? 但要卡尔一世在西方大陆上割一块地给我们,这也不妥。这样会让西方大陆各国对我们有所警觉,反而会促成他们的合作。” “那你的意思是?” “在离西方大陆不远的中途海上,哈斯堡王国有一座岛,那岛的位置极佳。 如果我们在此地放下一支舰队,就能控制住中途海。想插手他们的事,也就有一个落脚点了。” “这个位置如此重要,卡尔一世会同意吗?” “我看应该差不多,他的海军已经没有多少舰只了。如果我们在此地,也会挡住从海上对他的进攻,他的压力会少一半。 至于普林堡王国,他海军孱弱,他也怕别国从海上发动进攻。有我们守在这里,他们也放心。 毕竟我们本土离西方大陆太远,就是以后两国交恶了,最多也只是封锁普林堡王国的海岸线。 总不能出动陆军从那里进攻他们吧!他又何必出头,惹得我们不快呢? 至于瓦卢王国,那也是我们的盟友,也不会太反对的,他们的战略中心不在这。 唯一的斯图亚特王国,他们肯定会反对,这里给我们占了,他的舰队就不能侵入中途海了,插手哈斯堡王国的事了。 不过他反对就反对,难道我们还会怕他?只要他们四国不一致行动,我们怕谁?” “皇弟说的是,一下子在西方大陆上割一块地,确实会让人警觉。在外岛上,应该不会太明显。那这个就让皇弟去办吧!” “什么?又是我?” “哎,你不知道,我要是让那些文官去调解,那些文官读圣人书读的多了,我怕他们让我朝吃亏。 他们只注重名声,而西方人注重利益,名声什么的,他们从不在乎。 拍拍那些文官马屁就能得到好处,他们还不是马屁满天飞,拍的那些文官舒舒服服,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我宁朝。” “这倒也是,但你不能总是让我去啊!” “长公主……。” 孙诚心中一叹,“我去。” “这还差不多,你带五百神机营,还有一支分舰队去吧!记住,不能吃亏。 “放心,我吃什么都不能吃亏,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带着她一起去,在国内因为人多,我怕影响不好,每次出门畅游天下都不能带她去。 但这次是出国,也没有什么熟人,我决定补偿她一下,带她浏览一下异国山水,望皇兄同意。” 宁皇考虑一下,“那好吧!不过要注意一些。” “多谢皇兄。” 出宫后,孙诚立马上山,来到后山竹林中,将准备带她去西方游览的事说了一遍。 朱寒香有些惊喜,“你带我去?皇上同意了吗?” “你放心,皇上已经同意。每次带她们出外游玩,都没有带你,这次我准备补偿你。” 朱寒香伸出一只玉指,点在他的捂住他嘴唇上,“不用,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 其实朱寒香出不出游玩无所谓,但每次看孙诚带着妻妾到处游玩,而她自己却因为身份原因,不能与爱人共游天下,心中还是比较郁闷的。 这次孙诚竟然求自己的那个皇帝侄子,让自己能陪着他出国游玩了,她当然很高兴。 孙诚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玉指,朱寒香缩回手指,娇嗔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夫妻之间你说要干什么?当然是鸾凤和鸣,共效于飞了。” “你……。” 孙诚一脸淫笑,“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第二天,孙诚心满意足的穿好衣服,看着瘫软在床上的朱寒香。 俯下身吻了一口,“寒香,十天后我们在码头汇合。” 朱寒香慵懒的应了一声。 第四百五十十三章 我要给特蕾莎争嫁妆 孙诚回到府中,将要去西方大陆的事与众妻妾说了,这一去,恐怕要一年多,所以要把家中事安排好。 这时,特蕾莎似有话要说,但还是忍住了。 孙诚看见了,“特蕾莎,你有什么话要说?” 经过这些年,特蕾莎已经掌握了语言,她迟疑的道:“老爷,你能带我去吗?我想母亲了,想给她扫扫墓。” 孙诚这才想起,特丽莎是哈斯堡王国的人,而且还是国王卡尔一世的女儿,只不过是因为是情人所生,不为王室所承认。 他心中一动,心有所想,点头道:“可以,你已经到东方那么多年了,也该回去看一看了。” 特蕾莎惊喜的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去准备一下东西吧!想买什么礼物,尽管去买,银子找账房去支。别省银子,你家老爷有的是钱。” “谢老爷。” 特蕾莎一高兴,忘了府中的规矩,一把上前,在孙诚的脸上亲了一口。 孙诚笑了,“快去吧!” 孙诚的大方,让别的小妾都用羡慕眼光看着特蕾莎。 晚上,张月对孙诚道:“夫君,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我不好说,你为什么只要带特蕾莎出使?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她是哈斯堡王国的人,是国王卡尔一世的私生女,带着她出去,对我办事有好处。” 张月一惊,“什么?她是一位公主?” “我不是说了吗?她是私生女,哈斯堡王室不承认她的公主身份,王后对她……,你明白的。 她的母亲死后,卡尔一世怕她有危险,才让大使苗碑将她带到当时的宁国。机缘巧合之下,才成为我的妾。” “那她太可怜了,好好的一位公主,却成了你的妾。” “成为我的妾,亏待她了?我可是宁朝的信国公,这次去哈斯堡王国,我一定会让哈斯堡王室承认她公主的身份。” “你这样会让哈斯堡王室和王后都不高兴的。你作为一个国使,出访别国,这样会对本朝不利,你我不能干这种事。” 孙诚笑而不语。 “不对,你在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你是从来不吃亏的,你这样干应该能得到什么好处??” 孙诚嘿嘿一笑,两只手指搓了搓,“夫人,特蕾莎嫁给了我,还没有给我嫁妆,他当上了公主,那嫁妆岂不要补给我。” 张月愣了,“你胡说什么?你纳她为妾,都没付她的彩礼。你反而要她出嫁妆,这是不是太无耻了?” “这怎么是无耻?嫁妆还是她的,我只是为她争这个嫁妆。” 张月这才想起,嫁妆的处理权还在女人手上,一般的都是给自己的儿女。 “你这么说也是,可不能让她吃了亏。” “夫人,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你说。” “就是我想让特蕾莎升为平妻。” 张月脸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作为妻子不合格吗?” “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我要是给特蕾莎争嫁妆,她的身份却是一个妾,也就相当于西方的情人,那我也没有底气给她争啊! 再说了,虽是平妻,但也只比妾的地位高一点,与你的正妻相比,还是要差一个头的,我这也是为她,为孙家赚点嫁妆啊!” 张月考虑了一下,你觉得特蕾莎有一个公主身份,却是一个妾侍,确实委屈了她。 “那好吧!” 得到妻子同意后,孙诚来到宫中,将特蕾莎的事给宁皇说了一声。 宁皇当然同意了,他已经了解到西方的习俗,国王嫁女儿都要给嫁妆的,这嫁妆可不是金钱什么的,这嫁妆可都是国土啊! 就是这哈斯堡的王国,也是经过一百多年的联姻后,才有那么大的国土的。 虽然嫁妆是特蕾莎的,但她的夫君是宁朝的信国公,那这些地方也就是自己的属国了。 从哈斯堡王国咬下一块肉,只要自己下一道圣旨就行了,这样的好事谁不干谁是傻子? 宁皇当即下旨,封特蕾莎为一品诰命夫人,将她地位大大的提高,地位高了才有底气为她争嫁妆。 圣旨下到特蕾莎手中,她一时间头脑嗡嗡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己一个被人追杀的私生女,一个小妾,一下子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也就相当于西方的公爵夫人,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呀! 她捧着圣旨,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孙诚,“老爷,我……。” “这是皇上给你的恩典,还不快谢恩?” “谢皇上。” 这一下,宁朝下了本钱,要为孙诚从哈斯堡王国手中争得一大笔嫁妆,这些嫁妆以后也就是宁朝属国。 孙诚也让两位宫中出身的小妾严格培训特蕾莎,让她具有王家贵胄的气势。 ………… 孙诚站在码头上四处眺望,袁方道:“国公,你在等谁呢?难道还有人没有到吗?” “是还有一人,再等等?” 孙诚心中嘀咕,难道她不来了吗? 这时,一人身穿白衣,脸上蒙着一层轻纱,来到码头上。 对孙诚道:“我来了。” 孙诚笑了,“来人,开船了。” 袁方一惊,虽然此人蒙着一层轻纱,但他知道,这人就是长公主。 一路上,特蕾莎有着自知之明,虽然自己是公爵夫人了,但却不是真正的公爵夫人。 所以对教导她的两位姐妹还是客客气气,如平常一样,这让孙诚很是满意。 他放心了,也就陪着朱寒香了看海上日出日落,也在靠岸补给的时候,四处游览异国的风景。 几个月后,舰队到达哈斯堡的海域,遇见了哈国海军的驱逐舰,他们看到舰上升起的宁朝火龙旗后,知道这是宁国的军舰。 马上鸣礼炮表示欢迎,宁舰也鸣礼炮回礼,然后随着驱逐舰进入港口。 孙诚对边上的舰队司令程容道:“看来那场法尔加海战,让哈斯堡海军受了灭顶之灾呀! 要不也不会让一艘驱逐舰来领航,这对以前的天下第一海军来说,面子都丢光了。” “不错,这艘舰是新的,也说明那场战争过去后,他们只造了新的驱逐舰,连艘巡洋舰他们都造不起了。” 孙诚心中有数了,哈斯堡王国的财政快崩溃了,如果不能迅速解决他们的问题,搞不好这个国家就要被另三国分食了。 所以这回我就使劲的敲竹杠,他们也不得不同意,毕竟这总比被灭国好多了吧! 码头上已是人山人海,哈斯堡王国国王卡尔一世带领的政要,云集码头,前来迎接孙诚。 到了码头,孙诚整理一下着装,伸出一只手,挽住特雷莎的胳膊。 特蕾莎有些紧张。 孙诚拍了拍她的胳膊,让她不要紧张,“夫人,我们一起下去吧!” 第四百五十四章 特蕾莎被羞辱 孙诚挽特蕾莎来到码头上,大使苗碑上前,两人交谈了几句。 苗碑一愣,但马上明白了这特蕾莎怎么变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也就是西方所说的公爵夫人,这是要争嫁妆啊! 他领着孙诚来到卡尔一世面前,介绍道:“国王陛下,这我国信国公孙诚公爵与他的夫人特丽莎、孙公爵夫人。” 卡尔一世一愣,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楚,只是奇怪这位宁国公爵怎么带了一个西 方美人? 等走到近前,他才发现这位美女不就是自己的女儿吗?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问这是怎么回事,也只能朝着特蕾莎点点头,说着外交礼仪的套话。 晚上,卡尔一世举行了宴会,招待宁朝使者一行。 在宫中,众位贵妇,小姐在宴会上都有意无意的靠向孙诚。自宁朝击败斯图亚特国本土舰队后,宁朝隐隐有一些世界第一强国的味道了。 孙诚是宁朝公爵,她们也想傍上这位公爵大人,听说这位公爵大人可是很有钱的,可惜的是他已经结婚了,不过成为他的情人也不错啊! 于是那露肩低胸装,再往下拉一点,为了波涛汹涌,往中间再挤一点,怎么也得大一点吧! 至于那束腰带,更是要勒紧,只要不把肋部勒骨折了,那就使劲勒,丰胸细腰大屁股可是西方美人的标配。至于香水,那就可劲的喷吧! 她们的身材,让孙诚看的是大饱眼福,也让哈斯堡王国的大臣相视一笑。 他们也查过这位孙诚的爱好,知道这位孙诚喜好美色,所以故意在宴会让这些女人勾引他。 只要勾引上了,让他舒舒服服的,自然在以后的交涉中会松松手,放出一点利益。 不过孙诚眼睛是过足了瘾,但鼻子却倒了霉,这些女人身上味道太浓,让他的鼻子受不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味道,如果只是香水味,那也就罢了,毕竟能进入这个场合的女人,身上的香水也不会是便宜货,味道也不会让孙诚受不了。 但她们的体味加上香水味,这种混合的味道,那种酸爽,让孙诚是不敢恭维。 苗碑见孙诚眉头微微一皱,马上从身上掏出一个香囊,偷偷的递给他。 “信国公,这里女人身材不错,但身上的味道确实不能恭维,你拿上这个会好一点的。” 孙诚接过,放在鼻子上嗅了一下,这才松一口气,“苗大人,苦了你了。” “谁说不是呢?在这里呆久了,我觉得我的鼻子都有些退化了。” 孙诚也不敢亲近这些女人了,不是说这些女人身上的味道,俗话说的好,入鲍鱼之肆,久而不觉其臭。 经过一段适应之后,也好了一些,而是他身后跟着朱寒香,她是以护卫的身份进来的。 在孙诚大饱眼福之际,就觉得自己的背后嗖嗖的凉,他马上明白了,眼睛也不到处乱瞟了,开始办起了正事。 他让苗碑带着他见哈斯堡王国的重臣,每个人都交谈几句,给人一副友好的形象。 这时在女宾那边出事了,本来特蕾莎作为公爵夫人还是众星捧月,各位贵妇小姐都围着她。 特蕾莎也是很高兴,拿出礼物分发,都是一些小东西,胭脂,佩囊,精巧的首饰,还有一些的丝巾。 这玩意在宁朝大富之家也只是小东西,但到了西方却是天价的奢侈品。 一时间,惊喜声,欢呼声,马屁声不绝于耳。 这就有人不爽了,那就是王后,她也看出特蕾莎就是自己那个死去侍女的女儿。 当年她可是拿特蕾莎当侍女一样使唤,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谁叫她的母亲敢勾引自己的丈夫。 本来想把她折磨而死,可一晚上她却不见了,到处找也没找到。现在看来,肯定是自己的丈夫卡尔将她送到宁朝去了。 要是她过的不好,客死异乡那也就罢了,可她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成了公爵夫人。 当了公爵夫人也就罢了,她竟然还敢回来,还在这里当着自己的面分发礼物显摆,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于是,将她的闺蜜安娜女伯爵叫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安娜有些为难,“王后, 那贱人已经是宁朝的公爵夫人了,如果在宴会上给她难堪,那位公爵会不高兴的。 他要是不高兴,影响了两国关系该怎么办,那国王会惩罚我的。” “放心,她那个什么公爵夫人是假的?据我的消息,宁朝也是一妻制的,不过他们的男人可以多娶几个。 多娶的那几个,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情人,甚至连情人也算不了,也就是比侍女的地位高一点而已。 这位公爵据说与他们的皇帝各娶了一对姐妹,那就是说特蕾莎绝对不是公爵夫人,也就是他们所称的妾。 这次那位公爵来我们这里,应该是故意称她为公爵夫人,好和卡尔拉近一下关系。 你想,两国会谈是何等重要的事?那位公爵会因为一个侍女般的女人与我们交恶吗? 现在你去恶心她一下,有我在,你不会有什么事的。” 安娜女伯爵明白了,她也知道这特蕾莎的身世,特蕾莎现在在宴会上如此风光,王后怎能容她。 王后应该一看见特蕾莎,就想起了她的母亲,也想起当年卡尔天天去她母亲房中,三年没碰自己的事。 安娜点点头,“那好吧!” 她走上前去,故作惊喜的样子道:“这不是当年的宫中洗衣的特蕾莎吗?你洗的衣服很干净,你走了以后,我总觉得宫中的衣服洗不干净。 看来你去宁朝以后生活的不错,与你母亲一样,给宁朝的公爵做了情人,真是好本事呀!” 边上的女人愣住了,特蕾莎不是公爵夫人吗?怎么成了情人?还有安娜女伯爵说她是侍女,还给人洗衣服? 特蕾莎看到安娜后,身体有些颤抖,当年她知道王后恨她这个私生女,安娜可是没少折磨自己, 她轻声道:“我不是侍女。” 安娜眉毛一挑,“是吗?你的母亲当年不就是侍女吗?听说她还勾引了几个男人。 连谁是你的父亲都不知道。现在你成为了公爵的情人?看来你母亲把她勾引男人的本领都交给你了。” “你……,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可在我看来你母亲就是那样的人,而且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宫里人都知道。” 众位贵妇小姐大哗,眼神中露出莫名的味道,原来她不是贵族出身,是宫里的侍女生下的贱种,还是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贱种! 特蕾莎都要哭出来了,原以为自己成了公爵夫人,就没有人看不起自己了。可安娜在众人面前这么说她,让她刚涌出的自信心,又遭受了重大打击? 她知道安娜女公爵是王后的闺蜜,王后应该是不爽她咸鱼翻身,从一个私生女成为了公爵夫人,所以才让安娜来打击她。 第四百五十五章 王后是个醋缸 特蕾莎忍住了心里的委屈,她不能在这里哭出来,她现在是公爵夫人,要是哭出来,会让夫君丢脸的。 这时,朱寒香看向特蕾莎那边,感觉有些不对,刚才那些贵妇不是都围着她吗?有说有笑的,现在怎么都离开她了? 边上还有一个人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特蕾莎,嘴里还咕噜咕噜的说些什么? 在海上几个月了,特蕾莎虽是国王的女儿,但从小就被当做侍女一样养大,为了不受王后和其他人的折磨,眼光还是有的。 她知道朱寒香是夫君的情人,但情人和情人是不一样的,夫君极为爱护她。就连夫人也没有得到夫君这样的待遇。 所以对朱寒香是毕恭毕敬,极为尊敬,这让她赢得了朱寒香的好感。两人在一起相谈甚欢,而且朱寒香也向特蕾莎学习了哈斯语, 这下朱寒香看特蕾莎好像受了别人的欺负,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必须要为姐妹出头啊! 她沉着脸来到特蕾莎身边,“夫人,出了什么事?” 特蕾莎看见朱寒香到了,用手绢擦一下眼,“没事,我们走吧!” 安娜鄙夷的一笑,看着朱寒香女扮男装的面孔。 “这是谁啊!长的很英俊啊!公爵夫人,这不会是你的情人吧?” “你胡说什么?” “你也别紧张,不就是情人吗?我们懂!” 拉长的声音,表示这里面有其他的意思,说罢,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果然,有些女人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神色,西方男人找情人,女的当然也能找情人啊? 朱寒香虽然没有听得太懂,但学习了几个月的哈斯语,大概的意思还是懂的。 她心中大怒,她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正反给了安娜两个大逼斗。 安娜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感到嘴里牙齿有些松动 ,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原来是四颗大牙。 四周的女人惊叫一声。 安娜指着朱寒香,尖叫道:“你竟然敢打我,你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敢打我一个贵族。来人,来人,将她押下去先抽他几鞭子。” 王后见闺蜜挨了打,心中大怒,虽说哈斯堡王国有求于宁朝。 但安娜怎么说也是名贵族,就这样被一个侍卫 打了,这可有伤国体。 她也指挥着卫兵要将朱寒香抓起来,准备向孙诚问罪。 这里一阵骚动,宴会上的人都看了过来,孙诚看见卫兵都出动了,而且他们围着的正是朱寒香,这就让孙诚不淡定了。 “住手。”孙诚大喊道。 他阴沉着脸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卡尔一世也是莫名其妙,问卫兵道:“这到底怎么了?” 卫兵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只知道朱寒香打了安娜女伯爵两耳光。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卫兵将事情说了一遍。 卡尔一世眉头一皱,虽然自己有求于宁朝,但让一个护卫打了自己国家的伯爵,自己不能给她出头,那面子可就全丢了。 “诚公爵,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 孙诚也道:“朱护卫,这是怎么回事?” 特蕾莎刚要说话,却被朱寒香拦住了,她用夏语将事情说了一遍。 孙诚看向特蕾莎,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眼中还带有泪水,知道她被欺负的不轻。 “国王陛下,我会向你交代的。” 他走到安娜身边,安娜原以为这位宁朝公爵要向自己道歉,马上摆出高傲的神色。 谁知孙诚走上前,也是正反两个大逼兜,还加上了一脚,将安娜踹倒在地。 众人大哗,纷纷指责孙诚太过无礼。 卡尔大怒,“诚公爵,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哈斯堡王国当成什么了?” 苗碑是满头大汗,心想,信国公今天的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宴会上其他国家的人看到哈斯堡王国要与宁朝翻脸,心中那个高兴啊! 你们吵吧,使劲吵,不要给我留面子。等到两国关系破灭,咱们就分了哈斯堡王国。 孙诚冷笑,“我是什么意思?我还问你是什么意思呢?” 卡尔一愣,这个意思怎么好像是我们的不对?王后也是满头大汗,她本来只想出口气,可不想两国关系分裂。 以为不就一个护卫吗?抓起来打几鞭子不就行了,两人互退一步,也不至于影响两国关系。 没想到这位宁朝公爵,既然这么爱护这名护卫,竟然冒着两国关系破裂的危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诚愤愤的道:“我代表宁朝来到贵国,是抱着友好的,真诚的态度来建设两国关系的。 可你们呢?竟然当众羞辱我的夫人,我们是宁朝的使者,羞辱我们,就是羞辱宁朝。看来对于我们两国的关系,我国需要重新再考虑一下。” 孙诚的话一说,大厅中的人又呆住了,那可是公爵夫人,当面羞辱她,不是等于当场打了公爵大人的脸?到底谁会这么蠢?不会是安娜女伯爵吧? 安娜也是顾不上牙疼了,事情越闹越大,她看向王后,希望她出面。 “诚公爵,请等一下,我需要调查一下,要是我们的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其实卡尔一听到特蕾莎被羞辱的事,他就知道这是谁干的。这还能有谁?就是自己那个不省心的王后干的。 他还没说话,王后先道:“诚公爵,据说你们宁朝也和我们一样,只能娶一位妻子。 而你和宁朝皇帝各娶了一对姐妹,那特蕾莎的公爵夫人名分是怎么来的?我看她顶多就是你的情人。” 孙诚冷笑,好在我已做了后手,不然的话还真被你问住了,嫁妆可就拿不着了。 孙诚摆摆手道:“王后,你对我国的习俗是了解,但还了解的不够深。 我是有一正妻,但还有一平妻,地位虽然差一点,但也是妻。 我们皇帝都封我的两位妻子为一品诰命夫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公爵夫人。 我们的皇帝都认可我有两位妻子了,难道到了你们这里,你们就不承认了?简直荒谬。” 在场的男人眼睛一亮,但又叹了口气,想什么好事呢?教廷是不会允许我们再娶一个老婆的,看来还是要找情人呀!! 王后脑子有点晕,什么正妻,平妻,什么一品诰命夫人。不过有一点她知道了,以前那个小贱人确实成了公爵夫人了。 卡尔恨不得把自己的醋缸老婆的嘴封住,你管人家是不是他的夫人,你又不是教会的神父。 人家认为是的,那就是的,你还跟人辩驳起来,这是国家大事,难道我不知道他把特蕾莎弄成公爵夫人是什么意思吗? 这就是向我国示好呀!诚公爵成为我的女婿,我们两国的关系不是更进一步吗? 你倒好,这个时候你羞辱特蕾莎,不是打诚公爵的脸吗?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国家利益面前寸步不让 卫兵队长此时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经过,在卡尔一世的耳边说了几句。 卡尔一世心中叹了口气,果然是自己那个王后干的。这下麻烦了,大庭广众之下得罪了宁朝的公爵夫人,这不是侮辱整个宁朝吗? 还想让他们调停与三国的纷争,估计是很困难了。 忽然他看见了特蕾莎,眼睛一亮,看来要靠这个女儿了。 “诚公爵夫妇,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单独谈谈。” 孙诚明白卡尔想拿她的女儿特蕾莎来缓解关系了,这正合他意。 “可以,我看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三人走后,宴会继续,别人也想等事情的结果,如果两人不欢而散,那哈斯堡王国就危险了,三国就可以继续蚕食, 如果两人达成谅解,三国就要考虑政策该怎么转变了。 书房中,卡尔看着特蕾莎美丽的面容,心中感叹,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啊! “特蕾莎,我的女儿,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特蕾莎眼泪喷涌而出,“父王,你终于认我了。” 卡尔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认你,你知道王后是莱昂纳多家族的长女,他们家族势力庞大。 我是国王,我必须维持国内稳定,我不好办呀!我也只能偷偷的让人帮助你。 后来你母亲死后,她知道你的存在,就开始折磨你了,我也只能将你送出国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嫁给一个好人家?看来你确实嫁了一个优秀的男人。” 说完,从一个保险箱中拿出一张画,他轻抚着画面。 “看,我把你们母女的画像放在保险柜中,没事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 特蕾莎看着画中母亲灿烂的笑容,偎依在卡尔一世的怀中,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就是自己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卡尔的怀中。 孙诚心中暗讽,这老渣男,竟然使出了亲情攻击,特蕾莎这小笨蛋上当了。 孙诚咳嗽了一声,两人分开,卡尔道:“诚公爵,让你见笑了。” “不不不,父女相认,应该是好事呀!我怎么会笑呢?见过岳父。” 卡尔大喜,这下稳了,有了这个女婿,我看那三国谁敢动我。 “既然你们已经父女相认,那我就把这个消息宣传出去,给我的妻子正名,他是有父亲的,父亲是哈斯堡王国的国王卡尔一世。” “这个……。”卡尔一世有些为难,他只是想私下里承认这个私生女,但他在官方上却不好承认。 虽然许多贵族都有情人,但这是不公开的秘密,要是真扯到官面上来说,这种行为有违教义,会被教廷斥责的。 孙诚脸色一沉,“怎么?岳父不愿意?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今天这事看在岳父的面子上也就算了,我们俩几天后就去别的国家出使了。” 卡尔知道这是孙诚在威胁自己,如果不承认特蕾莎为公主,那他就不准备给哈斯堡王国撑腰了。 卡尔看向了特蕾莎,脸上有些哀求之色。特蕾莎看见了父亲的为难,她心软了,拉拉孙诚的衣角, “夫君,我当不当公主无所谓,我现在成为公爵夫人就够了。” 卡尔看着孙诚,希望他会看着特蕾莎的面子答应下来。 可卡尔失望了,孙诚也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他会同意吗?国家大事,他怎会因为喜欢一个女人而让步呢? “不行,你是我的妻子,我必须为你正名。你知道吗?你现在虽然是我的平妻,但你的身份大低。 他们是看我的面子上才尊重你的,我要是不在,你和我的小妾有什么不同? 今天不就有人欺负你了吗?话又说回来,就是你不要这个公主的身份,你的孩子呢?他们也不要吗? 妻以子贵,子也是以母而贵的。你也不想你的孩子,还被别人欺负吧?” 特蕾莎想起自己的母亲,同样都是国王的孩子,为什么她活的像个侍女一样? 王后是莱昂纳多家族的长女,她的孩子就是王子公主。自己的母亲地位低,自己别说公主的名分了,活的比侍女还差。 要不是父亲心有愧疚,暗中帮她,按照宁朝的话说,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坟,扔到哪个乱葬岗了事。 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重蹈覆辙,她决定了,她必须要公主这个身份。 特蕾莎眼神坚定下来,为母则刚,她不再为卡尔求情了,眼睛看着卡尔一世,看他要怎么办? 卡尔心中苦笑,自己好不容易打造的亲情画面就被孙诚戳破了。 别看他年龄不大,但这也是一名老狐狸呀!在国家利益面前寸步不让。而且三言两语,就让特蕾莎转变了思想。 三人沉默了一下,卡尔道,“特蕾莎,你先出去,我和你丈夫要谈谈。” 特蕾莎望着孙诚。 “你先出去吧!” “嗯。” 特蕾莎走后,卡尔一世脸色一正,“诚公爵,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可以帮助我国。” “据我的情报,你们自特尔加海战后,国力日衰。而且南亚美利加的殖民地好像也不怎么听你们的了?经济都要崩溃了吧! 你们现在还在遭到三国蚕食,特别是那个普林堡王国,他已经吞下了你们大片国土。” “别说了,你到底要怎样?” “我们可以给你调解,还会在你们这边设立港口,我国的货物全部从你们这边中转,这样也能缓解你的经济压力。” 卡尔并没有太高兴,他知道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们需要什么?” “中途海上的马耳岛我们需要。” 卡尔脸色一变,“那个岛位置十分重要,也是我国海军的前进基地,不能给你们。” 孙诚笑了笑,“你们海军还需要那个地方吗?那个岛好像自特尔加海战后就没有入驻过一艘军舰。 基地都快荒废了,你不想给我国,难道想给斯图亚特和瓦卢王国吗? 给了我们,我们只是保护我们的贸易线路,顺便还可以给你们守守门,给了他们,那可是强盗侵门踏户啊!” “那别国……。” “普林堡王国海军就是弱鸡,瓦卢王国的战略中心不在这里,只有斯图亚特王国,会不满,可他不是你们的死敌吗? 敌人不满的事,就是你们要做的事吗?再说他不满,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们再和他战一场。” 卡尔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国家都弱成这样了,要那个地方也没什么用,反而怀璧其罪,让别国惦记。 而且给了宁朝也没有什么坏处,他们离这里太远了,而且诚公爵还是自己女婿,就是把那个重要的地方给他们,也不会对自己的国家有太大影响。 但就这么把马耳岛割给宁朝,他又有些不甘心,万一哈斯图王国又雄起来了,海军又需要这个位置了,那该怎么办? 卡尔沉思一下,“那好吧!马耳岛可以给你,但不是割让,你们可以采取租赁的方式得到这个岛。” 第四百五十七章 要得到嫁妆,还得打一仗 孙诚想了想,“租赁可以,但时间要一百年,不然我回去不好交代。” 卡尔道:“一百年不可能,太长了。最多二十年。” “二十年?我们在岛上要建立港口,还有船厂,这都需要时间。 等我们建好开始盈利的时候,你就把岛收回去,你想的可真美。一百年,时间不能少。” “那我让一步吧!三十年。” “一百年。” “我们双方各让一步,四十年。” 孙诚伸出一个手指,“一百年。” “你总要退一步吧!五十年。” 孙诚不说话,起身就走。 “等一下,我总归是特蕾莎的父亲,也是你的岳父,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孙诚故叹一声,“好吧!我退一步。” “这才像话嘛!我毕竟是你岳父呀!” “九十九年。” 卡尔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讨价还价只还了一年。 卡尔抚着胸,喘气的道:“以我们俩的关系,你竟然只少了一年。” 孙成双手一摊,“没办法,这是国家需要的,以我的权利也只能少一年。要是这岛是我要的,少个五六十年都无所谓。 现在我已经亮出底牌了,如果你还不愿意,那就算了。以后国家被灭,我作为你的女婿,一定派船过来,接你回宁朝养老。” “你……。” 卡尔被孙诚提醒了,为了一个岛而与宁朝交恶,没必要嘛!况且这个岛周围还有别的岛,虽然小一点,但也是能用的。 “那好吧!九十九年就九十九年吧!” 马耳岛拿下来,这是为宁朝拿的,下面就要谈自己的事了。 “那特蕾莎的事?” “你放心,我会认特蕾莎是我的女儿。” 孙诚怕夜长梦多,“那趁今天人多,现在宣布吧!” “今天……?” “今天各国大使都在,宣布以后,他们就明白我们两国的联系是多么紧密了。” 卡尔也是当机立断,“可以。” 这时,孙诚图穷匕见了,“既然你认了特蕾莎是你的女儿,那也就是公主了,公主出嫁,那嫁妆……。” 卡尔苦笑,我说他为什么非要我承认特蕾莎是我的女儿,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当年我送她去宁朝的时候,不是给了她一笔钱了吗?” “对于普通人家的女儿来说,那些嫁妆是不少。但对于一位公主来说,这些嫁妆就是在侮辱她。 所以嘛,你要补回来,不然就是侮辱她,也侮辱了我。” 卡尔为难了,自己认特蕾莎为女儿,就已经得罪了国内最大的贵族,王后的纳昂纳多家族了。 要是还给特蕾莎一块国土作为嫁妆,他们会怎么想?而且这给少了还不行,特蕾莎的丈夫可是公爵,还在边上虎视眈眈呢? 卡尔左右为难,孙诚也不急,反正嫁妆给少了,他就掀桌子走人,给的嫁妆必须让他满意,符合他的身份。 卡尔眼睛一亮,他有办法了。 “嫁妆当然要给的,而且必须符合特蕾莎公主的身份。 就将南阿美利加的西方潘帕斯省给特蕾莎做嫁妆吧!” 卡尔拿过地图指了指一块土地给孙诚观看。 孙诚愣了一下,顺着手指看到了这个地方。 心想,我这岳父也是老狐狸啊!竟然把潘帕斯省给了特蕾莎。表面上看这个地方是很大,足足有一个省,绝对符合特蕾莎公主的身份,而且还有点超了。 但这个地方只是表面上在他的管辖之下,实际上这个地方是在菲利浦亲王管辖下,如果想要这个地方,必须要和菲利浦打上一仗。 战争不管输赢,都能减弱菲利浦的力量,他也能趁机收复南亚美利加了,真是一条好计策啊! 但这个孙诚不好拒绝,你要嫁妆,人家给了,你拿不到手,那就怪不得他了。 孙诚考虑了一下,“那好,岳父大人,这个嫁妆我同意了。” 卡尔见孙诚愿意称呼自己是岳父了,就表示嫁妆的事搞定了。 两人商定了,一起走了出去,卡尔让卫兵把王后及王室成员叫进书房。 特蕾莎忧虑的看孙诚,“夫君,你们在里面谈了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可是给你争了一大笔嫁妆。走吧,我们先回大厅,等着你的嫁妆。” 特蕾莎头有点晕,自己只是一个私生女,能有个公主名分就行了,嫁妆什么的自己有资格拿到吗? 回到大厅,苗碑赶忙上前询问,孙诚只是笑而不语。不过看孙诚这表情,让苗碑松一口气,看来这一次谈判没有吃亏,估计还赚了。 王后与众王室成员进入书房,尽管书房大门紧闭,但在外面也能隐隐听到王后的尖利咆哮,其中也掺杂着卡尔一世低吼。 过了一会,众人又走了出来,回到大厅,王后的脸色虽然有点僵硬,但还不失王后的端庄。 卡尔一世咳嗽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各位,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我的女儿回来啦!他的母亲是王后的密友,只是有一天,我喝醉了,犯下了错误才有了她。 这是我的错,愿上帝原谅我。当时我不想让我亲爱的王后感到不快,才将她送到宁朝。 后来,王后知道了我干的事,对我的行为表示不满,亲自写信将她接了回来,一定要给她一个公主的身份。” 众人心中想笑,王后是全大陆都知道的醋坛子,她会可怜那个私生女,不杀了她就算不错了。 但想归想,面子上却不能有一点表现出来。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位公主应该是特蕾莎了。 三国大使脸沉了下来,这特蕾莎若真的是公主,那位宁朝诚公爵一定会偏向哈斯堡王国的。那他们三国瓜分哈斯堡王国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特蕾莎,上来吧!” 特蕾莎有些茫然,看了看旁边的孙诚。 “去吧!” 特蕾莎走了过去,卡尔一世牵着她的手,“这就是我的女儿,也是诚、孙公爵夫人。” 众人心想,果然是她。 “今天我要改正我的错误,我做错了事,神会惩罚我的。 但我的女儿是无辜的,我们王室决定,将特蕾莎收归王室,我将南亚美利加的潘帕斯省作为她的封地,封为潘帕斯公主。” 哈斯堡人对国王的安排,无不拍手称妙,收特蕾莎为公主就拉近了与宁朝诚公爵的关系。 那他就是本国的驸马了,那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些好处呢!毕竟我们可是付出了嫁妆。 尽管这个嫁妆我们做不了主,但总归是给了。他如果要,那就去找菲利浦亲王去要。 如果两人发生了冲突,我们也能趁机收回南亚美利加,果真是妙计啊! 别的国家就不高兴了,这个老狐狸,什么都没付出,就捞了一个女婿,他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至于那嫁妆,第一次听说嫁妆还要自己去打仗才能得到,这嫁妆给的也太无耻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我要给你一块地 特蕾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没想到她能得到公主一样待遇。 她只是在孙诚的鼓动下,为了孩子只想弄一个公主的名分,摆脱私生女的身份。 她可从没有想到会得到公主的嫁妆,现在得到潘帕斯行省作为嫁妆,她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再说,特蕾莎也不知潘帕斯行省有多大,在什么地方? 等回到住处,经过了解,她才知道那潘帕斯行省在哪里,有多大。 她看着地图上那么一大块地方,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的道:“夫君,那块地方真的是我的封地吗?” “那是当然,这可是一个行省,怎么样?夫君给你争来的嫁妆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谢谢夫君。”特蕾莎当然高兴,她知道虽然自己是妻,但家中的主要财产还是正妻嫡子的,她的孩子也只能分到极少一部分。 但如果有了这一大块封地,那自己的孩子长大后就能继承这块地了。 朱寒香在边上道:“诚郎,地图上这块地方在南亚美利加。 而且潘帕斯草原是南亚美利加最富裕的地方之一,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最适合放牧,而且平原也好建立工业。 菲利浦亲王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你要把嫁妆弄到手,估计还要打上一仗。” 特蕾莎一惊,“夫君,打仗太危险了,那我不要那块封地了。” 孙诚拍拍她的手,“怎么不要?那是你的,也是我们的孩子的,还没有人能从我手上抢走东西! 有你夫君在,我会把你的嫁妆给夺回来,你先回去休息吧!” 边上的两名小妾察言观色,马上将特蕾莎扶了下去。 孙诚将朱寒香拥入怀中,大笑道:“我本来只想在西方大陆弄一块地,作为一个钉子户,钉在那里。 却没想到,我那岳父竟然这么大方,把潘帕斯行省当成了嫁妆送给了特蕾莎。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我与菲利浦开战,削弱他的实力,这样我那岳父就能趁机夺回南亚美利加。” 朱寒香睁的美眸,不解的道:“以一块地引诱我们,削弱菲利浦的势力,让他趁机拿回南亚美利加,难道他做的不对吗?” 孙诚亲了她一口,“政策对不对不能看表面上,要考虑到自己能不能实现。” “什么意思?” “哈斯堡王国已经衰落了,要想夺回以前失去的殖民地,那他必须要兴建强大的海军。 不然,哪怕我把菲利浦打成了渣,他也没有能力跨海去争夺南亚美利加。 菲利浦也就是看见了他的王兄没有了无敌舰队,才敢半公开独立的。 他把这块地给了我们,如果他的势力能恢复,进而收复南亚美利加,那就是好计策。 如果他不能恢复以前的势力,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引狼入室。” “说的也是,不过我们怎么才能夺得这块地呢?军队都是朝廷的,也不会为一个诰命夫人发动大军吧!” “怎么不可能?军队是朝廷的,为了一个诰命夫人的家产发动大军,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为了一个属国呢? 我们回去以后,特蕾莎就会将潘帕斯行省改为潘帕斯公国,并归附宁朝。 现在属国有难,那宗主国是不是要派出军队来帮忙呢?” 朱寒香想了想,这还真有可能,属国有难,宗主国出兵也是正常的,不然怎么叫宗主国呢! “可你也不必要那么高兴吧!” “我当然要高兴,特蕾莎公国,就是我的公国。我看哈斯堡王国国运已过巅峰期。想再攻下南亚美利加是不可能了。 那宁朝是不是能以特蕾莎的名义,攻下整个南亚美利加呢?这块大陆的大部分我想让皇上给你,作为你的封地。” 朱寒香一惊,“什么?给我?” “对,你做为长公主,与我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的,我深感歉疚,我要补偿你。 我想以我对朝廷的功勋,拿下这一块地也是应该的。本土孙家基业是给月儿母子的, 其余的如烟,依柔她们的孩子,我会在南亚特美利加给她们留了一块地,其余大部分都是给你的。” “皇上会同意?” “会的,北亚美利加知道吗?我准备拿下此地献给皇上,我想以前的功勋再加上这个功勋,他会愿意的。 关键是南亚美利加大部分是给你的,你是朱家人,这你明白吗?” 朱寒香叹了一口气,“我明白,给了我,你就不会以此地造反。” “不错,哪怕朱家与孙家关系再好,但牵扯到社稷上面,皇上也很难同意的。 如果没有你,我是不敢这么做的。但有了你,我才能把这块地拿下来。” ………… 经过与哈斯堡王国几天商议后,孙诚代表宁朝宣布,宁朝对西方大陆四国冲突造成民众大量死亡深感不安。 希望四国要以民众生命为要务,立即按现有控制线停火,双方谈判以消除战事。 这个照会一出,让各国一惊,这就是宁朝想为哈斯堡撑腰了? 但他们又觉得不可能,这里面宁朝好像没有获得什么好处。 诚公爵也就是拿到了名义上的潘帕斯行省,要想将他掌控,还要打上一仗,这也不算什么好处,毕竟这地可是自己打下来的! 没有好处,宁朝应该不会真的动手,只是耍耍嘴炮而已。我们三国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但哈斯堡王国随后宣布,将中途海上的马耳岛租借给宁朝,租期九十九年。 这个宣布一出,三国就不敢动了,宁朝现在已经拿到了好处,那就是真的要替哈斯堡王国撑腰了。 瓦卢王国首先响应,撤回了自己的部队。其实他也不想进攻哈斯堡,他只是想攻占一些地方,以作为以后与普林堡王国的缓冲区。 现在有宁朝在,压制住普林堡王国的扩张,那他也就不必要有缓冲区了。 斯图亚特国也无奈,自己舰队被宁朝重创,还没缓过劲来。要是与宁朝在中途海上又来一场大战,他们可受不了。 普林堡王国见两国都响应宁朝的号召,他也不得不答应,好在自己已经吞下了大片土地,还是先消化好再说。 宁朝的照会一出,四国之间的冲突停止了,让宁朝声威大振,有了天下第一强国的苗头。 孙诚也是去各国出使,斯图亚特的维多利亚女王,普林堡的威廉一世,瓦卢王国的路易八世。 他都是一一见过,并在谈话过程中,了解他们三人的性格。 维多利亚,斯图亚特王国的女王,性格和身处高位的女人一样,情绪多变、感情外露、固执己见、意志坚强。 威廉一世,普林堡王国的国王,自幼就展现出勇气,毅力和顽强,要不然也会打不下那么大的国土。但他也性格严厉,穷兵黩武,冷酷多疑。 路易十三世,瓦卢王国的国王,他的性格平和,对于艺术非常感兴趣,对国事却不是那么太在意,但他有一个好首相黎塞留,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孙诚在会见西方大陆四位国王的过程中,也带着朱寒香,特蕾莎畅游各处风景名胜,让自己玩的尽兴。 第四百五十十九章 这里怎么会有夏族人? 孙诚回到宁朝,还没回家。就来到了宫中,他要为自己儿女们赚一块士地。 “皇兄,我夫人的嫁妆拿回来了。” 宁皇拿出地图,惊喜道:“在哪?” 孙诚指着一个位置,“这里,” 宁皇一愣,“怎么不在哈斯堡王国本土,我本以为有了你夫人的属国,再加上中途海上一个海军基地,我们就可以钳制西方大陆。 却没想到卡尔一世这个老狐狸,在他的殖民地中割了一块给你。 哎,皇弟,你不是从来不吃亏吗?这下可亏大了。好像那个地方他已经无力掌控了,在他的弟弟菲利浦亲王手中。 你要把这个地方拿到手,还需要出兵打上一场呀!” 宁皇叹了口气,又道:“算了,怎么说咱们都是也是亲戚,那个地方虽然对国家利益没什么大的用处。 但总归也是一个地方吧!我会出兵给你夺下来的。” 孙诚有些感动,“皇兄你估计错了,这个地方,可比西方大陆好。有了这个地方,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世界第一强国。” 宁皇精神一振,“速速道来。” “要想成为第一强国,就要控制西方大陆,但我们毕竟是夏族,与他们不是一个种族,他们还是警惕我们的。 所以我们不能把目标放在他们那里,要先迂回控制他们的殖民地,然后才能对他们下手。” “具体是……。” “皇兄请看,此地是南亚美利加,是哈斯堡王国的殖民地。我们先将我夫人的嫁妆夺回来。 然后以此为据点,向着北亚美利加进攻,那个地方是斯图亚特国的殖民地。 只要把那个地方打下来,斯图亚特国失去了印地半岛和北亚美利加两个地方的资源,他一个岛国就完了。 我们只要将斯图亚特国吞并,以这个地方为基地,就可以通过合纵连横控制西方大陆。 至此,世界第一强国成矣。当然这是一个笼统的计划,我们还需仔细斟酌,把计划做细一点。” 宁皇看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你说的有理,开始就盯着西方大陆,是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你的计划从南北亚美利加入手,先将海军最强的岛国斯图亚特吞并,然后再控制西方大陆,这计划确实不错。 你干的好,朕说吗!你怎么可能吃亏呢?原来你有了一个更大的计划。” 孙诚看宁皇心情愉悦,于是提出了他的请求。 “臣弟有一私事,还望皇兄批准。” 宁皇笑着道:“说吧!朕都批准。” “臣弟想让皇兄把南亚美利加分封给我。” 宁皇瞳孔一缩,缓缓的道:“你要那个地方?按说以你的功劳,想要那块地也合理,但……。” “皇兄,这不是给我的,是给长公主的,臣弟有愧于她,所以想以这些年的功勋换取这块土地,补偿她与她的孩子。” 宁皇暗中松了口气,心想,这小子怎么不早说?弄得朕左右为难,不给你吧!显得朕刻薄寡恩,给你,朕又心中不安。如果是给姑姑的,那就好办了。 “看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是长公主受了委屈,那既然这样,朕也不能吝啬了,那块地就给了你吧! 不过,朕同意了你的请求,那你是不是要为朕……。” 孙诚叹了口气,“臣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这可是你说的!” 孙诚为了自己的孩子 ,不得不被迫加班,心中叹道:“父爱如山啊!老婆多了,孩子就多,不得不给孩子挣彩礼和嫁妆呀!” 三天后,特蕾莎做为潘帕斯公国的君主,正式向宁朝称臣。 期望宁朝能为属国的做主,将丢失的国土全部夺回来。 宁皇当即下令,命信国公率海军出动,协助属国收复国土。 在宁朝港口,海军正蓄势待发,一万陆战队也已登船,准备东行。 现在的舰只速度慢,又没有冷库?如果直接从大海上航行过去, 会有一大段时间都会得不到补给,这会让士兵们得败血症的。 所以孙诚设计的路线是,舰队沿着海岸线,先航行到北部,再通过白令海峡到达北亚美利加,再到南亚美利加潘帕斯行省。 舰队来到北亚美利加,这里是斯图亚特国的殖民地。 舰队要在这里补给好淡水和蔬菜后,才能航行到目的地。 整支舰队太庞大了,需要分开补给,孙诚也就有时间到镇上逛逛。 这时,一队斯图亚特人骑着马进入镇内,马的后面还拖着几个人,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还光着脚。 其中有个女人,身材苗条,但衣不蔽体,有一种野性之美,脸上有着倔强之色。 孙诚在远处看到了,他不想节外生枝,这种事搞不好是在灭族。在西方,他就知道斯亚特国正在干这种事。 宁朝与斯图亚特国已经停战了,再说他的目标也不在这里,这种事他管不了。 随着那一批人越来越近,孙诚也回过头,不想看这种惨事,各个民族在丛林之间的竞争,那是不进则退,有时候输了就会被灭族。 南北亚美利加这两个大陆就是那输的一批人,他们的人口已经被哈斯堡王国和斯图亚特王国灭掉了大半了。 那些人走近了,袁方这才看清那些被抓的人,他吃了一惊,“国公,你快看呀!” “看什么看?我们的目的不在这里,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 “不是的,你快看啊!” “杀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些土著好像有些不对,你回头看一看。” 孙诚不耐烦了,好容易上岸散散心,却碰到灭族这种事。 “我跟你说了,这种事我们管不……。” 孙诚的声音也停住了,他的眼睛盯着那几个土著。 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怎么可能?袁方,难道我们军队中有逃兵?还带了一个女人一起逃了?” “国公,这仗还没打呢!怎么会有逃兵。而且军队中哪有女人? 整个舰队也只有特蕾莎夫人带着她的两个侍女,一共三个女人,可她们几位不是还在舰上吗?” “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国公,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夏族人?” 这时,斯图亚特人已经把这几个人拉到断头台上,准备斩首。 第四百六十章 甲骨文 孙诚看闸刀就要落下了,马上命令将这几人抢下来。 几名亲卫冲了上去,将观刑的众人撞开,用枪指着刽子手,另几人将这他们救了下来。 观看行刑的斯图亚特人大哗,也纷纷举起了枪,这下动枪了事情就闹大了。 袁方扔出信号在空中炸开,正在补给的士兵马上放下东西,拿起武器就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名军官喊道:“放下武器,如果不从,格杀勿论。我数三声,一,二,” 三还没有喊出来,斯图亚特人就放弃了武器,自己都被人围住了,而且用枪指着,傻子才逞强呢! 解决了危险后,孙诚从亲卫后面走出来,他还没开口。 镇长就愤怒的道:“宁朝人,你们要补给,我们给你们准备了,也没得罪你们,为什么要干涉我们的事。” 孙诚眉头一皱,袁方上前,甩了他两耳光,“大胆,怎么与我们信国公说话的?” “信,信国公,诚公爵,地狱的魔鬼。” 众人一惊,当年女王头上的明珠印地半岛就是他带人抢走的,在斯图亚特人的传说中,他就是一位魔鬼。 在那些牧师的口中,孙诚头有双角,屁股后有尾巴,脚生双蹄,身上长满鳞片。 虽然他外表上是个人,但这是魔鬼的变身的外表,要是月圆之夜一到,它就会变成真身。 渴了,喝的是小孩的鲜血,饿了,吃的就是少女的肉。 众人看到孙诚,想起他的传说,斯图亚特人的身体都颤抖起来,生怕孙诚吃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 孙诚一愣,我什么时候成了魔鬼了?又一想,就知道这是他们上层栽赃的老手法。 先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什么坏事,脏事赖在自己的身上,以后打起仗来,也不会有人反对。 袁方大怒,抽出腰间的刀,架在镇长的脖子上,“你既然不要命了,那我就成全你。” 孙诚阻止道:“不用了,一群愚民,不要和他们计较。我问你,他们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们?” 镇长刚才被刀架在脖子上,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们……,他们……。” 孙诚朝袁方努了努嘴,袁方上前,又是两个大逼斗,“说清楚点。” 两巴掌将镇长打醒了,“这些人是当地土著,他们经常入侵我们的小镇,已经杀了我们好几个人。所以我们才……。” “你们的小镇,这个地方好像是他们先来的吧?” “可现在我们占了这个地方,那就是我们的,谁叫他们愚昧,野蛮,肮脏,打不过我们。 所以他们不配占有这块士地,只有文明的斯图亚特人才配拥有。杀了他们这也是上帝的意志。” 孙诚冷笑,“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这几个人我们要带走。” “为什么?他们是罪犯,希望诚公爵不要干涉我国的内政。” “谁说这个地方是你们的?我们承认过了吗?” 孙诚又问问别人,“我们承认过了吗?” 众人齐道:“没有。” “听见了吗?我们一贯遵守国际法,这都不是你的地方,我们怎么干涉你的内政?” “这个……。” “带走。” 众人回到船上,孙诚让军医给他们治伤,再给他们一点吃的。 经过这些后,那几名土著也知道这些人是救自己的,加上双方的面貌也比较相像,都是皮肤微黄,黑眼,黑发,这才平静下来。 等他们吃好喝好,休息了一下,孙诚这才将那几位请了过来。 可这时,有一个问题发生了,双方怎么交流,你说的话,他听不懂,他说的话,你听不懂? 用手比划了一通还是不行,用手比划,只能交流一些简单的,复杂一点的就不行了。 这时,那个野性美女看见舱内有一支笔,眼睛一亮,拿过之后,就写了起来。 孙诚看见那女人写字,眼睛一亮,他们竟然会写字?他们文明还是蛮先进的。 随即又苦笑起来,会写字有什么用?我还是看不懂啊! 美女写好字后,交给孙诚,孙诚接过一看,这字虽与夏文一样是象形字,里面的字体也有点熟悉,但还是看不懂。 孙诚叹了一声,把纸放在一边,“袁方,你去找一找,看斯图亚特人懂不懂他们的话,他要不愿意来,你就给我绑了带过来。” “遵命。” 在旁的监军纪全看了一眼那张纸,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等一下,信国公,这些字好像是我们夏文的雏形甲骨文。” “甲骨文?” 孙诚拿过一看,确实很像,甲骨文是夏文的雏形,因其刻在甲骨上,故名甲骨文。 他一脸惊诧,“他们能写甲骨文,难道他们是我们的族人?怪不得我刚才看这些字体有些熟悉,但这个我不是很精通,你会吗?” “在下倒是研究过,懂得一些,但甲骨文是一千多年前的字了,与现在的字已经大有不同,很难将他们辨别出来。” 孙诚沉吟了下,“袁方,你看看军中有没有中原阳安府的土兵,有就把他们叫过来。” “好的。” 纪全有些诧异,“信国公这是为何?难道他们懂这甲骨文吗?” 孙诚摇摇头,“他们认得现代的字就不错了,怎么会懂甲骨文?” “那叫他们来有什么用?” “甲骨文是在中原阳安府那里出土的,那就证明他们的祖先以前生活在那个地方。 现在那里的方言已经变了,但毕竟是一脉相传,总是有点相通的,叫他们过来,通过语言和文字两相结合,或许能翻译出来。” 纪全道:“信国公说的有理。” 过了一会,三名士兵进入舱中,然后开始了艰难的交流。 又写又说,还加上手指的比画,终于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这些土著自称为亚美人,不过他们都是年轻人,也不是很懂他们的历史,他们只知道自己出生就生长在这里。 至于他们的祖先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们哪里知道,那也是族中的祭祀才明白的。 但亚美人知道,自从在一次海难中救了那些白人,并帮助他们他们站稳脚步,他们的噩梦就开始了。 原先亚美人对那些斯图亚特人还是很友好?交易货物,帮助他们盖房子,种地,有时还一起喝喝酒。 但后来斯图亚特人多了以后,他们的脸色就变了,开始只是一些小冲突,然后互不来往。 后来冲突越来越大, 发生了战争,亚美人人多,斯图亚特人武器先进,还打的有来有回。 但时间一长斯图亚特人越来越多,战斗力也越来越强。 而且族中还发生疫病,经常有人脸上出了红点,然后溃烂,最后身体衰竭而死。 两件事的发生,让亚美人一溃千里,被斯图亚特人打的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山里,人口损失大半,十大部落被灭了五个, 他们也只能用偷袭来发泄愤怒了,这一次就是族长的女儿,也就是那野性美人,偷偷的带着他们来偷袭试斯图亚特人。 结果运气不好,只杀了几个,就被斯图亚特人抓住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果然是亚美人就是夏族人的后代 孙诚知道那种疫病应该是天花了,这种病在孙诚与太医院研究出牛痘疫苗后,已经没有大规模的发生了,再过几年估计就要灭绝了。 想不到那些斯图亚特人,竟然使用生化武器,把这个拿出来对付亚美人了。要不是自己提早研究出疫苗,搞不好这天花就会在宁朝蔓延开了。 孙诚沉思了一下,这些人是夏人无疑了,估计是战争失败,被迫出走龙腾大陆,经过白令海峡,才到达这块大陆的。 这个地方很适合生存,虽然环境没有龙腾大陆好,但也没有别的民族竞争,对他们来说这里绝对是个好地方。 但塞翁得马,焉知非祸,没有人竞争,他们也就没有了动力,所以一千多年了,文明,科技方面都没有什么进步。 斯图亚特国一入侵,马上就会兵败如山倒,灭族也是早晚的事。 “来人,将这些人带下去,好好招待,毕竟也是我们的族人。” “遵命。” “来人,将舰队司令江坪江大人,内卫司何争何大人请过来,” 过了一会,出征舰队官职最大的四人聚集在一起,孙诚把今天遇到几位族人的事说了一遍。 江坪惊讶道:“信国公,你不会是开玩笑吧?这个大陆有海洋断绝,没有大型船只,根本都过不来。 一千多年前,估计也只有独木舟吧!难道他们就靠着独木舟划过来的?这怎么可能?” 纪全道:“这个还是有可能的,你怎么知道一千多年前的地形地貌是怎么样的? 也许当年的白令海峡还没有那么宽,冬天一到,说不定就会结冰,形成一条陆桥连接着两块大陆,他们就走过去了。不然,他们怎么能用古夏语与我们沟通呢?” “要像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何角道:“信国公,你叫我们三人来的意思是……?” 孙诚道:“你们应该知道,拿下南亚美利加,下一个目标就是北亚美利加了。 我们发现这里的亚美人是我们夏人,那我们就更要占据这个地方,原来就是我们的。斯图亚特人竟敢屠杀我们的族人,那这就是找死。” 纪全道:“可我们的任务是争夺南亚美利加,如果改换目标?这事情太大了,我们不能做主。” 江坪也道:“自从我们攻占印地半岛后,北亚美利加就是斯图亚特人最大的殖民地了,他们重点经营这个地方,在这里集结了重兵。” 何角也道:“如果我们要攻下这个地方,我怕我们的战力会不足。据我们内卫司的情报,他们在这里可是集中了八万军队。” “放心,我没那么冲动,我只是在这里打下一个钉子。等我们攻入北亚美利加的时候,这个钉子就有用了。” “那信国公要怎么钉下这个钉子呢?” “派军医去给他们种牛痘,消除天花的危胁,再给他们一些武器,调派一些军官训练他们,增加他们的战斗力。 这样,斯图亚特人想灭掉亚美人,彻底占领这个大陆可就困难很多了。 他们想靠这个地方的资源恢复国力,那我就会把这个地方变成一个溃疡,疼死他们。 等到我们准备充足 ,就可以拿他们屠杀我们夏族遗民的借口,与斯图亚特国开战了。” 三人商量一下,一致同意孙诚的计划。 孙诚马上派人带着那几个人去见亚美人的上层,请他们过来一叙。 十天之后,派去的人回来了,孙诚道:“情况怎么样?” “信国公,我们见到了亚美人。他们过的很惨,族里已经很多人得了天花。 而且还没有隔离,要不是我们去了,让他们隔离,我看来要不了多久,这个部落就完了。” “他们同意和我们谈了吗?” “现在他们都要完了,我们愿意援助他,加上我们的外貌都差不多,当时他们就同意了。 我在前面给信国公报个信,他们还有一天时间应该就到了。” “好,干的不错。” 一天后,亚美人首领来了,那看见海上庞大的舰队,也是愣了。 回过神来,心中大喜,这支军队可比斯图亚特人的厉害多了,如果这些人真是我们的族人,那我们不就有救了吗? 孙诚看见了那两名亚美人首领,阳安籍士兵在亚美人的部落学习了一段古夏语后,已经可以翻译了。 他们在首领面前说了几句,两人上前,“见过信国公。” 孙诚连忙将他们扶起来,“不必多礼,你们是……。” “在下是摩克部落酋长天乙,边上这位是我族的祭司克特。” “请坐,这次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这才发现了你们存在,不知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祭祀克特道:“据先祖所说,我们本来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只是在我族大军出征的时候,被一个无耻敌人攻取了国都。 国灭后无奈才流落四方,我们流浪将近一百多年才来到这个地方。 至于原来的国家叫什么名字?我们从哪个地方来的?现在都已经不知道了。只记得那个偷袭我们国家的那个恶人叫岐。” 孙诚四人互相看看,又看向了纪全,他是文官,对历史很有研究。 想了一想拍手道:“这应该是历史上的西岐灭东朝一战,而且时间也差不多能对得上。 这样说来,他们是东朝皇族,为了不被西岐灭族,这才不断迁徙,一百多年后才迁徙到这里。” 孙诚敲定,“他们是东朝人,建国在夏朝以后,那他们也就是夏族人。” 三人点点头,“不错,他们确实是我们的族人。” 四人同时站起,向两人一揖,“欢迎诸位回家。” 天乙和克特经过翻译,知道那支强大军队的统帅终于认同了自己,这就表示自己终于摆脱了被灭族的命运。 他们哭了,这几十年他们始终被斯图亚特人压着打,土地丢了,人口也少了大半,本来他们有十个部落,现在只剩下五个了。 这种情况下去再过个二,三年,他们的摩克部落也要被灭了。 “多谢各位。” 众人感慨了一番,坐下来后,孙诚道:“天乙族长,我刚才说了,这次我们是路过此地,不是专门冲着你们来的。” 天乙与克特急了,他们要是一走,那我们还不是得灭族。 “信国公,你们……。” 孙诚挥挥手道:“我们必须先要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们不能不从。 但我们会派人向皇上禀报你们的事,你也知道斯图亚特王国可不是一般的国家,而且在此地已经经营了几十年。 就是皇上同意发兵解救你们,那也要很长准备时间。所以……。” 天乙一下子跪了下来,“我们部落已经撑不住了,以前十多万人的部落,现在只剩下三万多了,而每天都还有人病死。 如果你们再不解救我们,也就两,三年时间,我们摩克部落就完了,还请信国公看在同族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第四百六十二章 舰队大迂回 孙诚上前扶起天乙,“不必如此,族长我虽不能现在驱逐斯图亚特人,但也不是不管你们。 我会让军医给你们治好斯图亚特人散播的天花疫病。给你们比斯图亚特人更先进的武器,并派精锐军官训练你们。 这样斯图亚特人想消灭你们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们要给我们争取时间。 另外,你们可以向南进攻,只要占住了龙口海峡附近的地域,就能获得我们从南亚美利加运输的物资援助。 就是打败了,也可以退入南亚美利加,然后休整,再杀回去。” 天乙见孙诚是不会派兵直接参战了,他也没办法,毕竟打仗也是要后勤的。 他们本土隔那么远,要想一下子驱逐斯图亚特人也不可能。 但好在他能把天花病毒治好,这已经解决他们最大的麻烦,就是不给他们武器,他们也能撑个七、八年。 何况他们还给了武器,并派出军官协助。这些故士的军队,等到后勤准备完毕, 就能凭着他们强大的实力,将斯图亚特人驱逐出北亚美利加。 “信国公,这些人和武器什么时候给我们?” “现在就可以给你们。” “那多谢了。” 舰队调出一批人,并拿出一批武器给天乙他们,就拔锚启航了。 斯图亚特人见宁朝人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也怕孙诚那个魔鬼会来个假途灭虢。 借着替老婆争嫁妆的时候,来个不宣而战,其实的目的是攻取北亚美利加。 ………… 舰队到达潘帕斯行省周围海域,菲利浦亲王已经得到消息,他当然不会将到手的土地交出来。 在他的理解中,虽然那私生女走了狗屎运,嫁给了宁朝的诚公爵。 但宁朝太远了,就算他来了,军队人数也不会太多。 菲利浦汲去了印地战役的经验,反登陆作战最重要的,就是要在第一时间将敌军赶下海,千万不能让他站住脚跟。 于是,他在潘帕斯各港口驻有重兵,准备趁孙诚登陆的时候,一举将宁军赶下海去。 孙诚派了一人拿着卡尔一世的诏书,要求收回特蕾莎公主的潘帕斯行省。 菲利浦断然拒绝,并以他亲王的身份,坚决不认特蕾莎的身份。特蕾莎身份都没了,他自然就不用将她的嫁妆交出来了。 孙诚要的就是菲利浦不交出潘帕斯行省,他要是交出来,自己还没有借口攻取南亚美利加其余的土地。 看到菲利浦如他所愿,立即命令一部分军队在潘帕斯地区佯攻。 主力则从南亚美利加的东部绕到西部,直插菲利浦的统治中心巴拉西利。 巴拉西利幅员广阔,矿场也丰富,是南亚美利加最富庶的地方,哈斯堡王国也是重点建设这个地方 只要将这里占领了,就会逼的菲利浦不得不回军,自己也就能以逸待劳,将菲利浦一网打尽。 于是,菲利浦就看到了宁军屡次攻击,都被自己的部队赶了下去。 开始,军队还有些惊慌,毕竟宁军可是打败过斯图亚特国的,率领他们的还是宁朝名将诚公爵,自己能是他们的对手吗? 再击退几次宁军后,他们也放心了,什么宁朝军队,还是他们最精锐的陆战队呢?这样看来他们也不怎么样啊! 赢了斯图亚特的殖民军,那肯定是斯图亚特人菜,而不是宁军能打。 十几天后,宁军舰队绕到了西面,到达巴拉西利最大的港口桑托港。 桑托港的居民正在卸载货物的时候,看见灯塔上的人疯狂向港中挥动旗帜,山崖上的炮台也鸣炮发出警示。 这让众人一下愣住了,斯图亚特人虽然打败了我们,但他也被宁朝重创,他应该也没有力气攻打我们了。 就是那个所谓的特蕾莎公主,那也是在争夺东边的潘帕斯,与我们这里有何关系? 这时,海岸线上飘起了烟柱,接着烟柱越来越多,直到让他们看清了一支舰队。 舰队的赤龙军旗迎风飘扬,这不用说是宁朝的舰队。 孙诚举着望远镜看了看,见港中已是一片混乱,民众疯狂的往港内逃去,士兵也如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江坪道:“信国公,我们可以进攻了吧?先把他们的炮台轰掉,然后对着港内火力准备,最后陆战队登陆。” “不,这个地方以后就是我们的,像你这么一炸,炸的可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啊! 先派人去谈谈,说我们是帮卡尔一世剿灭叛军的,如果就地反正,就既往不咎。” 监军纪全点点头,“名正则言顺,言顺则事成。” 使者进入港中,将孙诚的话,卡尔一世的诏书都给他们宣读了一下,让他们立即投降。 但宁卫港口的最高军官是菲利浦的亲信,他知道菲利浦的军队主力在潘帕斯。 如果让宁军登陆后,那将会如入无人之境,整个巴拉西利将会落入宁朝之手。那菲利浦亲王失去了根据地就完了。 于是,他拒绝了。 孙诚见真有人不识抬举,命令舰队向炮台开火,战列舰一字排开,火炮扬起,炮口冲着保护港口的炮台。 随着孙诚一声令下,火炮齐鸣,将炮台打的是火光四起。炮台的火炮还是老炮,射程根本够不着,只能被动挨打。 宁舰开花弹的威力,让炮台的士兵死伤惨重,不是被炸的尸骨无存,就是被重炮炸的缺胳膊断腿,更有甚者,身体毫无受伤之处,可内脏却被震碎了。 炮台上的惨状,让港内的守军看着的胆战心惊,两腿发颤。就看炮台那样子,想活下来也只能靠上帝保佑了。 守卫的军官们集结在一起,偷偷商议起来,商议结果就是他们洛林家族争位的事,我们不能参与。 反正不管谁胜了,上位的都是洛林家族的人,我们又何必掺杂在其中呢? 菲利浦公爵赢了还好,要是输了,我们在这里拼命抵抗,特蕾莎公主杀了我们连理由都不用找了。 于是,军官们在灯塔上竖起了白旗,表示他们愿意听从特蕾莎公主的命令。 守将看到了白旗,也没有办法了,宁军的火力太厉害了,他自己也看的心惊胆战。他见手下投降了,他也就来个顺水推舟。 心中叹道,亲王殿下,不是我不卖力,而是宁军太厉害了。 宁军占领了桑托港,特蕾莎安抚了哈斯堡守军后,宁军继续朝内陆进发。 南亚美利加的城市都是沿着亚马逊河建立的,宁军乘着送输船,由海军的驱逐舰保护,深入内陆杀了过去。 第四百六十三章 替岳父管理南亚美利加 进军途中,沿途各城的大部分士兵都被抽调去了潘帕斯,他们的兵力不足,根本挡不住宁军 。 再加上这一场又是内战,不管输赢掌权的都还是洛林家族的人,他们干嘛要拼命。 于是,宁军一路上势如破竹,直接打到了巴拉西利首府圣约城。 这时,城中已是一片混乱,有的要降,有的要战,要守到到菲利浦回军。 但各舰在亚马逊河上,炮口扬起,大炮轰鸣一阵过后,菲利浦的儿子奥拓王子带头就降了。 毕竟硬话好说,但看见大炮的轰鸣,身体却硬不起来。 宁军冲入城中,孙诚又将特蕾莎请出来,安抚众人,官复原职,并赦免了众人的反叛之罪。 这让众人都松了口气,他们也怕自己投降后被押上断头台。现在公主仁慈,赦免了他们的罪,他们也就放下心。 宁军攻占巴拉西利,也就有再向前攻击了,巴拉西利与潘帕斯之间隔着一座大山,要翻过此山,未免耗费太多。 孙诚决定在巴拉西利等着菲利浦的军队,毕竟他的大本营已经被占了,他若不能尽快回军拿下大本营,那他的补给就会断绝,到时候他连拼一下都不可能了。 菲利浦得到巴拉西利传来的消息,脸色大变,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他自己面前的只是宁军小部队,大部队已经抄了自己的后路。 他手下的军官也是惶恐不安,前几天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将宁朝名将诚公爵打的灰头土脸,几次登陆都被他们打了回去。 现在来看,自己才是傻瓜,这个当上的是结结实实,自己的老巢巴拉西利完了。 老巢一失,别说那些补给了,自己的家小可都在那里呢!他们要是来个大屠杀,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时间,军营中的官兵都是心急火燎,恨不得马上杀回去。 菲利浦知道如果不赶快回军将宁军击退,那自己手里的两万大军就要散了。 他当即下令大军回援,不过在回援之前,他大肆搜刮当地的物资,作为他的补给。 结果这行为被当地民众恨的是咬牙切齿,本来上面贵族争位,他们是懒得关注,反正谁当政了,他们就给谁交税。 结果让菲利浦这么一弄,却让当地民众倒向了特雷莎这边。 他们刚一走,孙诚留下的小部队就登陆了,在民众的指引,帮助下,一路上不断的骚扰菲利浦的军队,让他们是疲惫不堪。 好容易翻过安第山脉,进入了巴拉西利,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这时补给也用的差不多了,他不得已,又在边境处抢了一把,这又得罪了当地民众。 等到菲利浦到了巴拉西利圣约城时,土兵已经是逃走了几千人,部队也只剩下一万三千了。 这时城里的消息也传了过来,特蕾莎公主和诚公爵已经宣布,只要投降,反叛之罪一律勾销。 但若是还执迷不悟,那就得上断头台了,而且贵族名号也得被剥夺,家族的封地也会收回来。 消息在部队中传了出来,一天时间,又少了四千,而且还是军官带头拉着队伍跑的。 菲利浦见军中人心惶惶,部队已经在溃散了,要不了几天也就没什么人了。 这时,剩下的军官不顾卫兵的阻拦,冲进大帐。 带头赛诺伯爵道:“亲王殿下,现在情况你已经看到了,部队的补给已经耗光,士气已经溃散了。你必须做出决定,是打还是降。” 菲利浦看着他们,这些军官都是全副武装,用紧张眼神看着他,手上还握着的刀把。 他明白只要自己还是坚持不降,那自己肯定会被他们抓起来,献给自己那个侄女。 菲利浦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手握二万大军,这仗还没怎么打,就跑了一个来回,稀里糊涂的就败了? 不过这个也不用纠结了,自己已经输了,不过自己并不是输给自己那个侄女,而是输给了宁朝的诚公爵。 “我们投降吧!” 众人是菲利浦那么识趣,他们握着刀把的手也松开了。 随着菲利浦亲王举起了白旗,南亚美利加已经落入了宁朝之手。 特蕾莎赦免了所有人的罪,但菲利浦一家被孙诚一脚踢回哈斯堡王国,让卡尔一世处理。 占据了南亚美利加,孙诚立刻占领龙口海峡,这个地方是两座大陆的交汇地,因为这里是殖民地,斯图亚特和哈斯堡并未划定明确的边境。 只是以传统习惯线龙口海峡来划定,孙诚都抓住了这一个点,命宁军跨过海峡,占据了北亚美利加一部分。 孙城要以这个地方为东朝遗民的补给地及保护地。 他已经让天乙通知其余部落,以这个地方为后盾,骚扰攻击斯图亚特人。 在这里可以得到粮草,医护,弹药的补给,就是打不过,也可以退回这个地方,反正斯图亚特人也不敢攻击宁军,夫乙他们补给休整以后可以再杀过去。 南亚美利加,潘帕斯行省已经变成了特蕾莎公国,也是宁朝的属国。 这个地方可是宁朝出兵才拿下来了,特蕾莎又嫁给了宁朝信国公,那特蕾莎公国成为宁朝属国,那也是天经地义。 只要他们不离婚,这块地就是属于宁朝。 可别的地方就麻烦了,要想把南亚美利加吞下,还没有什么理由,名义上这块地还是哈斯堡王国的。 现在也只能说代管,毕竟女儿女婿替老丈人代管一下,你不能说不行。 卡尔一世也是没办法,这块大陆虽然是他的,但他国势衰微,手也伸不了那么长,而且现在还要靠着宁朝震慑其余三国呢! 况且宁朝也没说那块地是他的,只说是代管,还让南亚美利加的物资运到本土进行贸易,恢复自己的国力,他也只能默认了。 可这个时候,斯图亚特就要倒霉了,北亚美利加发现东朝遗民的事传到宁朝。 宁皇马上召集翰林院查找古书,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东朝遗民。 经过那些学究一通翻找讨论后,他们有了结论,他们确实是东朝遗民。 这下宁皇大喜,这说明什么?说明北亚美利加一千多年前就是夏族人的地盘,这下打北亚美利加也不用耗费力气找理由了,这就是现成的。 不过孙诚也上书了,刚刚才把南亚美利加占了,还需巩固消化,收复北亚美利加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宁皇深以为然,现在国家正在迅猛发展,科技是日新月异,如果这时候发生战争,会打乱国家的工业革命进程。 第四百六十四章 弱国无外交 这些年西方四国战争频繁,最强大也是最富裕的哈斯堡王国被击败,正要被另三国瓜分的时候。 宁朝却趁机崛起了。击败斯图亚特,夺得他的殖民地印地半岛。 又与哈斯堡王国结亲,击败菲利浦亲王,抢得了南亚美利加,并迫使西方四国和谈,获得了最大好处。 在战争中,宁朝的军队装备先进,将各国一一慑服。 这也让各国也注意起科技来,西方四国竞相发展,让科技水平大幅提高。 宁朝因为发展的早,又有专利保护,竖起了高高的专利壁垒。谁要是侵犯了宁朝专利,必将获得宁朝的打击。 这样用专利堵住别人的路,让他们不得放弃最好走的路,不得不另辟蹊径绕道而上,绕不过去的,那就要给专利费。 有些专利还好说,给了钱就可以用。可制造武器方面的专利,宁朝是坚决不卖。迫使他们自己研究。 这不但耽误了四国的时间,还耗费了金钱。让他们的科技进步慢了很多,但他们又不敢不遵从宁朝的专利法。 斯图亚特的殖民地,不就是偷取了宁朝的茶叶制作工艺后,又仗着自己舰队庞大,对宁朝的照会置若罔闻,结果就被宁朝一顿狠锤。 不但损失了几艘战列舰和他们的战神纳尔逊元帅,也把印地半岛也赔进去了。 有斯图亚特珠玉在前,谁敢还认为宁朝只是嘴炮,不敢动手。 天下各国都在埋头发展,可斯图亚特王国却落后了,因为他们的殖民地北亚美利加地区,当地的土著竟然雄起了。 斯图亚特人认为他们有骑兵,有火枪,大炮,还使出生化武器天花,认为不消几年,就能让当地土著灭绝。 本来也确实是这样,土著越来越少,被他们逼进了大山,人数不断减少。 可突然之间,在土著中肆虐的天花病毒很短的时间就消失了。 这也就罢了,也许土著人发现牛痘,制成了疫苗。毕竟他们当年也是在偶然之间发现了天花疫苗,土著的智商并没比他们低,发现了也情有可原。 但在双方交战时,土著竟然拿起了火枪,还TMD是线膛线,这是什么鬼??斯图亚特人可不信土著能在几个月中发明了火枪,还是线膛枪。 消灭了天花,有了先进武器,这就算了,他们竟然还能使出诱敌,伏击等战法,对付骑兵时,还能结阵。 这一看就是有人教他们的,而且这些教官还很多,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训练了那么多的人。 要知道他们以前打仗就是凭人多,一窝蜂的上,一窝蜂的退,毫无章法,每次都能被斯图亚特人轻易击退。 斯图亚特人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在联系到宁朝诚公爵路过此地后,就发现了这种事情。 那不用说了,这肯定是诚公爵捣的鬼无疑了,土著的暴走,把斯图亚特人一下子打懵了,基础设施被破坏的一塌糊涂,损失惨重啊! 于是,他们的大使气冲冲的来到礼部发出抗议。 施放天花病毒,这个有点无耻,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但武器的事,还有宁朝派出教官训练士兵的事,这个还是可以说的。 大使基格道:“江楼阁下,我代表斯图亚特王国对你们宁朝发出强烈抗议,你们竟然向我们的殖民地偷运武器。 你们必须对此做出解释,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 江楼拿着照会随便瞄了一眼,淡淡的道:“你们抗议的事,本尚书也曾了解过,你们抗议的事与我国毫无半点关系。 土著手里的武器,那确实是我们造的,不过那是我们运输武器装备的时候,在北亚美利加沿海沉了一艘运输船。 估计是土著看见了,打捞起来的。你也知道,海上运输本就是危险的事,沉一二艘船也是正常的。” “那怎么沉的正好是运军火的船?而且正好被土著看见了,并捞了起来。” “那怎么沉的不能是运军火的船?难道你认为运军火的船就不能沉吗? 为什么土著就不能看见呢?他们又不是瞎子。被他们看见并捞起了,你不能不承认没有这个可能?” 基格一愣,这句话说的是无懈可击,为什么不能沉运军火的船?土著又不是瞎子,他们看见了也是正常的。 “那土著为什么突然会打仗了,我们也曾抓过俘虏。他告诉我们,你们宁朝的军官给他们培训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江楼心中一叹,果然像这么大规模他援助,想瞒过斯图亚特人是不可能的。 虽然基格拿出了证据,但这个打死也不能认,江楼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双手一拍,“原来那些人竟然在那里,信国公还在到处找他们呢?” 基格一愣,“什么意思?” 江楼长叹一声,“基格大使,你也知道,每个国家的军队中都有逃兵。” 基格冷笑,“江楼阁下,你不会是说那些人是逃兵吧?” “基格大使,你果然经验丰富,他们确实是逃兵。” 基格大怒,“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随你,他们确实是逃兵。刚才不是说到我们沉了一艘军火船吗?” “那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看我给你分析分析,那些逃兵就是运输船上的士兵。他们见军火船沉了,怕受到惩罚,所以就当了逃兵。 本来我们认为船沉了,人一个没回来,信国公还以为是你们捣的鬼,到处寻找证据,准备找到证据以后就……。” 基格大惊,“我们可从来没有动你们!” 江楼笑笑,“我知道,根据你说的,看来是他们当了逃兵,跑到了那些土著那里当教官了。我会通知信国公的,免得他误会了你们。” 基格知道江楼是在胡说八道,但宁朝强啊!他给你了一个有逻辑的理由,你不信,那你过来打啊! 你把他们打输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你打不过他们,那你就乖乖的听着。 基格脸色铁青,“既如此,那告辞了。” 江楼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道:“信国公说的没错,弱国无外交呀!我怎么说他都得听着。” 宁朝一推二六九,就是不承认天乙等人的武器是自己提供的。 这让斯图亚特人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禁止宁朝船队经过北亚美利加沿海吧!那样会激怒宁朝,与他再战一场。 没办法了,他们不准备慢慢削弱土著了,他们要调集重兵,来个一网打尽,到时候人都没了,我看你把枪卖给谁? 第四百六十五章 谁说这块地是你们的? 为了彻底掌握北亚美利加,维多利亚女王宣布,要增兵北亚美利加剿灭当地的土著。 不然要是让宁朝不断的送武器弹给土著,让他们持续着骚扰、游击,谁也受不了啊! 到时候,这块殖民地不但不能为本土输血,反而会成为王国不断流血的伤口,慢慢的将自己拖瘦,拖垮。 所以维多利亚女王要一次性解决掉土著的问题,以免宁朝利用他们让自己流血。 内卫司的情报发挥了作用,他们发现斯图亚特人正在本土调集军队,这些军队都登上了船只出海了。 而这些出发的士兵都没有被告知目地的,士兵出发前还集体种上了牛痘疫苗。 这些情报传回宁朝,经过分析后得出,这些士兵应该是调到了北亚美利加,这个地方是斯图亚特人唯一需要动兵的地方。 宁皇收到情报,有些忧虑,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斯图亚特国交战,现在国内还没准备好。 可不插手,东朝遗民又挡不住斯图亚特人,他们要是挡不住,那北亚美利加就全被斯图亚特人拿下了。 要是那样,宁朝以后再想进攻北亚美利加,作战会很艰难,伤亡也会很大。 “安慎思,把这个情报发给信国公,让他去想办法。” “明白。” 孙诚收到情报后,知道斯图亚特人要一举解决东朝遗民了,不然这样的持续流血谁也受不了。 他趁还有时间,马上组织宁军赴龙口海峡布防,并让天乙他们南下,以龙口海峡后盾,继续骚扰。 结果仅剩的东朝五个部落,有三个部落听从孙诚建议,南下了。 另二个还是留在原地,他们认为现在形势大好,几次作战都胜了,又收复了一些土地,他们不愿南下。 那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们认为,南下之后,离开了根据地,他们就掌握不了部队了。所以,他们宁可赌上一赌,也不能失去权力。 孙诚听了天乙所言,也没办法,要找死的人,你是怎么救也是救不回来的,他也只是把教官都撤了回来。 斯图亚特人调集好部队,马上发起了进攻,那两个部落突然受到袭击,只坚持了三天,部队马上就崩了。 这下才明白孙诚让他们南下的是为什么了,那不是要与他们争夺权利,而是要救他们的命 可现在已经晚了,斯图亚特人大军合围,想成建制的突围是不可能了,只能分散突围南下,能跑多少就跑多少。 结果能撤到宁军控制的地域也就二万人,要知道两个部落原是有二十多万人啊! 这些没逃出来的人,老弱全部被杀,青壮被卖为奴隶。 解决内陆后,斯图亚特军队又开始南下,他们要将另三个部落也灭掉,就是灭不掉,也要将他们赶过龙口海峡。 只要他们过了龙口海峡,在海峡处驻少量部队,就能防止他们过海,北亚美利加就无忧矣。 斯图亚特国大军南下,与天乙的三个部落交上了手。三个部落不敌,退入宁军控制的区域。 斯军正要将他们赶过龙口海峡,就遭到了宁军的阻止,并发生了冲突。 斯军的上将黑格听说受到宁军的阻止,也是吃了一惊。 “他们怎么会在那里?那里还离龙口海峡还有五十公里呢? 快派人去,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越界了,如果不马上撤出我国领土,一切后果由他们承担。” “是。” 信使打着白旗,经过双方阵地,来到了宁军指挥部。 “先生,这里离龙口海峡还有五十公里,按传统划分线,这里是北亚美利加,是我国国土。 你们必须迅速撤出,不然,大军一至,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 守将姜永冷笑道:“这地方是你们的?你有证据吗?签订过协议吗?我怎么没有看到界碑?” 使者一下子愣住了,“这还要什么界碑?我们与哈斯堡王国是心照不宣的呀!” “什么心照不宣,我们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姜永问旁边的人,一名军官配合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划过边界,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不过按大航海的规矩来说,谁先到的就归谁。亚美利加是哈斯堡人先到的,自然就是哈斯堡王国的。” 姜永道:“听见没有?谁先到的就归谁,是哈斯堡王国的人先到的,就属于哈斯堡王国。 后来这块地方又划给了特蕾莎公主作为她的嫁妆,她是我宁朝信国公夫人,那现在这个地方就属于我们宁朝,这有什么不对的?” 使者怒道:“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又属于宁朝了?” “特蕾莎公国是我国属国,她嫁给了我国的信国公,我们在此地驻军也是很正常的。 你们若是还在我们边界挑衅,那就别怪我们还击了。” 使者咽下这口气,“这国土的事,我们俩也没有资格谈,这个暂且搁置。 但我国的叛民进入了你们控制区域,你们必须将他们交出来。” “什么你国叛民?我只知道我们要开发南亚美利加,需要人力。 那些人是听到我们的招聘,志愿来的,你们不需要,我们需要。” “你……。” “要打就打,不想打就滚。我们的口号就是能打就别吵吵。” 使者咬着牙愤愤而去,“好,我走,希望你们别后悔。” 黑格听到宁军的回应,他也二话不说,命令部队开始进攻,一定要把宁军赶过龙口海峡,夺回失去的领地。 双方立刻在海峡处打成一团,宁军占领的这块地地形狭长,斯军的部队根本展不开,只能一个团,一个团的上。 虽然宁军人数少,但他们火力强大,特别是大炮,射程,威力均超过斯军,这样狭窄的地形,让斯军根本冲不过来。 一天下来,斯军被打残了两个团,却丝毫没有进展。 黑格还想加码,却被下属劝了下来, “将军,现在我们都已经把土著赶走了,我们已经获得了胜利。 若再与宁军发生冲突,不管输赢,我们都不好向国内交代。 这个地方地形狭长,我们的大部队根本不能迂回,只有在正面硬拼。 可我们的火炮不但数量少,而且威力也差,要想获胜,很难啊! 就是赢了,我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可是我们最精锐的部队,如果损失一大,那赢了也等于输了。”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办?” “不如暂时休战,把交涉的事甩给殖民地总督詹姆斯伯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文官应该干的。” 黑格考虑一下,“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第四百六十六章 我们又不信天主 总督詹姆斯听到宁军占领了龙口海峡以北五十公里的土地,这已经进入了北亚美利加的范围。 他翻阅与哈斯堡签订的文件条约后,突然发现还真没有与哈斯堡王国签定正式边界条约。 当年,哈斯堡人与斯图亚特人前后脚进入亚美利加,在领地上是发生了冲突。 为了不至于双方真的打起来两败俱伤,由教廷出面调解,双方当时的国王在教皇面前约定,以龙口海峡为界,一人一方大陆。 这是教皇主持的裁定,以上帝为名达成的,所以就没有签订世俗上的边界条约。 本来这也无所谓,双双都信天主,谁也不会背叛教皇的裁定。 詹姆斯没有找到世俗上边界条约,但他觉得这个协议是教皇裁定的,各国都应该尊重,宁朝也应该按照常理遵守的。 于是詹姆斯觉得这个问题不大,宁朝只是为了把那些土著接回去,现在他已经把人接回去了,这块地应该能要回来。 在谈判时,詹姆斯道:“这片领土虽然在世俗中没有签订边界协议,也没有设定界碑。 但这个协议是教皇陛下裁定的,教皇是天主在世俗中的唯一代言人,他的裁定比世俗上的条约更加拥有神圣性。 所以我们应该遵照天主的意愿,你们应该将这块地交还于我国,如果你们坚持还要占有,天主会惩罚你们的。” 这次,孙诚亲自参加谈判,他认为那些文官说话文绉绉的,不能体现天下第一强国的霸气。 他道:“天主说这个地方是你们的,难道就是你们的?可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可不信他! 我们道祖,佛祖,昊天等的各位神灵还说还这地方是我们的呢!这块地我们当然不能让。 所以你们拿出这个教皇裁定根本不成立,如果教皇的裁定可以成立,那我们的神灵说斯图亚特是我们,难道你们会把本土让给我们吗? 你要是不给,那可就得罪了我们的神灵,我们的神灵会惩罚你们的。” 詹姆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点,这个教皇裁定是他们和哈斯堡王国签定的,与宁朝并无关系。 如果是斯图亚特王国和哈斯堡王国产生边界纠纷,这个协定当然可以作为依据。 可现在龙口海峡属干特蕾莎公国,特蕾莎公国又是宁朝的属国了,这个协议就产生了问题。 条约是教皇裁定的,可宁朝人根本不信天主,他们信的是道祖,佛主,昊天等神灵,这个裁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无效的。 如果当时的双方国王勤快一点,除了教皇裁定外,也签下世俗上的边界条约,那宁朝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条约。 可那时候世俗条约哪有教皇裁定有用,世俗条约可以通过战争来推翻,教皇裁定可是不能通过战争推翻的。 所以斯图亚特,哈斯堡,教廷三方都认为这个裁定才能更有力的约束双方。那世俗条约有没有也就无所谓。 那个时候谁会想到宁朝会异军突起,一下子成为天下第一强国。 他们不信天主,信道祖,佛祖等神灵,你拿着教皇裁定说这个地是自己的,他们要是肯交出来,那才有鬼了。 除非能打得过他们,逼着他们把这块地还给自己,可要是打得过,那又何必自己过来谈判呢! 詹姆斯想到这里,一时无语。 孙诚又道:“我们宁朝皇帝一贯重视和平,这个裁定虽然对我们来说根本是无效的。 但我们只要了北亚美利加纵深五十公里的土地,这已经够尊重你们的教皇裁定了。 要是让我说,没有签过的纸,那就是厕所的屎,一路打过去就行。 那个什么黑格说什么,一切后果让我承担,那好,我今天就承担了。” 孙诚一拍桌子。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后果?告诉你们,别威胁我,我最怕的就是别人威胁我。别人要是威胁我,那我就把他干掉。” 詹姆斯挤出了一句,“教皇可是天主在人间的代言人,他说的话代表天主,难道你真不怕他?” “我怕什么?我的师父还是清风观观主呢!也就是相当于你们的教皇。 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相当于你们的红衣大主教。 我们的皇帝是昊天上帝在人间的唯一代言人,我和他是亲戚。 我和护国寺的大弟子了然,关系也不错,他的地位就相当于教廷的首席红衣大主教。 我有这么多人的保护,你那个教皇不来还好,来了我就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了。” 边上的几位将军轰然响应,纷纷要求开战,拿一个教皇来威胁我们,那就是看不起我们的道主、佛祖,昊天啊! 詹姆斯又无语了,这家伙在世俗上的地位就不用说了,他是公爵,皇帝的亲戚。怎么在宗教上还有那么大的地位! “诚公爵,你要知道,教皇可是西方四国共尊的,你要是不承认教皇裁定,那可是要受到四国共同制裁。”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教皇我当然是尊重的,所以我只拿了纵深五十里的土地。 但他不能捞过界,世俗上的事就不用他老人家插手了,毕竟他也要给我宁朝的神灵一些面子。” 詹姆斯没办法了,斯图亚特最近与教皇的关系不是那么太愉快,都准备另立教会分支了,称为天主新教。 这已经很不给教皇面子了,再想拿他的名义来压宁朝,教皇会允许吗?搞不搞还会埋怨宁朝下手太轻了。 但这个地方是一个重要海峡,谁掌握到这里,谁就能纵横两大洋。 以前有教皇裁定,这龙口海峡是斯图亚特王国与给斯堡王国共有,双方舰队都可以自由航行。 而哈斯堡王国因为在法尔加海战中舰队几乎全灭,这个位置几乎就是斯图亚特国独有的,所以并没有在此地建立堡垒封住海峡。 可现在宁朝来了,他抓住没有签订世俗边界条约的漏洞,攻取了海峡对面纵深五十里的地方,这就将整个海峡牢牢掌握在手中。 那自己的舰队就不能自由通过,要想从北亚美利加东部到达西部,只有绕道了,那时间可就……。 再说,他们占这个地方,土著们修整好后又杀过来怎么办?那我们不是还得疲于奔命的去围剿吗? 这一仗我们并没有达到目的,将骚扰的土著一网打尽,目地只完成了一半。所以这个地方绝不能丢,不然还是得应付土著的不断骚扰 詹姆斯道:“教皇的事,我等凡人不能臆测,但为了两国友好,我建议龙口海峡还是共管为好。 东边归你国,西边归我国。为补偿你们,我们还能再给你五十里地。” 第四百六十七章 孙诚的外交风度 孙诚当然不愿意,将龙口海峡南北全部占住,就能将海峡握在手中。 怎么能从北到南切一刀与斯图亚特共管,那是脑子坏了的人才干的。 孙诚道:“不用,我觉得这样很好。海峡全部归我们管,出了什么事,有我们负责,比如说海盗。 若是我们两国各占一半,海盗抢商船,那这谁负责?到时候我们肯定会双方推诿,这样会影响经济环境的。 所以为了两国的经济,我们就吃点亏,全管了吧?毕竟你们的舰队不如我们,有我们在,谁敢抢劫?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允许你们的船过去,商船随便过,至于军舰通报一下就行,原则上我们都是同意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原则外你们就不同意?” “我可没这么说,你怎么理解是你的事?” 詹姆斯不想扯这个事,他还有别的事,“那要是我国的叛民从你们那里过来,持续骚扰我们呢?” “这个我会注意的,那些人是来我们这里打工的,我会严格的管束他们。” “不行,你们得签个协议下来,必须保证他们不过境骚扰我们。如果不能保证,龙口海峡就必须共管。” 孙诚大怒,一拍桌子,“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竟然跟我说起了什么必须? 你能保证土著不跑到我这里来吗?如果你不能保证,那凭什么要我保证土著不能到你那去呢?真是荒谬! 好啦,事情就这样了,你愿意就这样,不愿意还是这样,不然咱们就开打,打完了,咱们再谈!” “你……,诚公爵,你的外交风度呢?” “你说外交风度, 那好,经过我们坦率的交谈,充分交换了意见,增进了双方的了解。 会谈是有益的,我国尊重对方的意见,但双方也发生一点小小的摩擦,我国对贵国的意见持保留态度,并且拭目以待。 如果对方做出让我们不愉快的事情,我国也不会置之不理,而且会严重关切,保留进一步反应的权利,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由贵方负责。 这样可以了吧?有风度了吗?” 詹姆斯脑子里一片懵逼,这些话说的好像并没有火药味,很符合外交礼仪。但仔细一想,每个字都带着一股火药味。 孙诚拿起茶杯袁方明白了,好听一点,这叫端茶送客,不好听的,这是要他们滚蛋了。 “送客。” 詹姆斯一行人本来还想辩驳一下,但看到卫兵上来了,也不得不退了。 刚跨过门槛的时候,孙诚在后面低声咕噜了一句,“都谈到这份上了,还要什么外交礼仪?贱人就是矫情。” 詹姆斯一下子马失前蹄,摔倒在地上。他的底下人连忙扶起他,詹姆斯双手一挥,挣开他们的搀扶,回头看了看孙诚。 “诚公爵,你们宁朝有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 孙诚淡淡一笑,“那我等着,别逞口舌之利,有本事你们就打过来。” 詹姆斯哼了一声。 消息传回斯图亚特国,引起了国中大哗,宁朝拒绝了龙口海峡共管,这就意味战时军舰不能畅通两大洋。 这个问题不大,反正皇家海军也只在北亚美利加东海岸活动,西海岸是宁朝海军控制,他们平时也不可能去。 他们怕的是土著骚扰,这次进攻虽然获得了胜利,但伤亡也是很大的。 要按以前,获得这么大的战果,顶多损失个几百人,顶着天了上千人,而现在却损失了四千多人。 要是土著以特蕾莎公国为基地,不断的袭击殖民地,那该怎么办?按宁朝的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经过讨论后,斯图亚特上层也不得不妥协,谁叫自己打不过人家呢? 而且教皇那边他们已经得罪了,再想让教皇出面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斯图亚特上层已经公开改信天主新教了,教皇还要帮自己出头,那才是有鬼呢! 没办法,他们默认了宁朝控制龙口海峡。 为了让土著不至于骚扰自己,在与宁朝的交界处,修建大量碉堡群,封锁沟墙。在其后大量修筑路网、以便后方部队机动增援。 碉堡中的部队用火力控制周围道路,只要看见了,就用火力射杀,这样也就不用太多的军队封锁。 他们就是欺负土著没有炮,没有炮,凭着火枪是根本奈何不了碉堡的。 他们也向宁朝发出了警告,意思是这次我们认栽,谁叫我们没有签订世俗边界协议。 但如果我们发现了土著有火炮,那就不用说了,开战吧! 宁朝占了便宜,也因为没有准备好,也就默认了,对于东朝人,枪可以给,火炮不行,不能将战争规模扩大,要用软刀子慢慢的割。 天乙他们没有炮,通过封锁线很困难。但宁朝火药厂发现了雷汞,又发明了含雷汞激发药的火帽,有了这些后装线膛枪出现了。 不过,是单发的,孙诚用这种枪训练了一些狙击手,给天乙他们提供了。 让狙击手利用后装步枪射程远,精度高的优势,在远处与碉堡里的斯军对射。 结果将斯军压在碉堡里都不敢露头,斯军虽然也用上了线膛枪,但那个是前膛的,射程精度均与后装步枪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斯军都不能露头,天乙骚扰的部队,就可以从容穿过封锁线,进入后方大肆破坏。 这让斯图亚特人非常烦恼,只得修建更多的碉堡,在加固封锁线。 当然最主要的,他们要加快研究后装线膛枪。但他们的国力已经衰落,想研究一些先进的武器,也力不从心了。 于是他们想到了普林堡王国,普林堡王国对先进武器也有自己的渴望。 于是,斯图亚特人将缴获的后膛枪提供给他们,集中两国力量一起突破。 ………… 几年过去后,有了专利法的收割和打压,宁朝的国力与另外四国的差距越来越大。舰队横行于四大洋,天下无人敢挡。 可这时,普林堡王国已经消化了从哈斯堡王国抢来的土地后,国力大增。 他们扩张的野心又萌发了,他的目标还是哈斯堡王国。 哈斯堡王国的无敌舰队失败后,统治王国的洛林家族也发生了分裂。 要不是女婿孙诚将菲利浦亲王抓住,送回哈斯堡判刑,震慑了家族中的不安定因素,也震慑了一些大贵族,卡尔一世的王位早都岌岌可危了。 虽然震慑他们,但国内还是摩擦不断,想静下心来发展,显然是有点为难卡尔一世了。 他们的国力与普林堡王国相比,差距更加大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没有好处的事,宁朝不干 普林堡王国的军队在哈斯堡王国的边境集结大批部队,蠢蠢欲动。 这让卡尔一世非常头疼,生怕一觉起来,就发现普军已经打进来了。 他也想求救于宁朝,想让他们给普林堡的威廉一世发出警告,震慑他一下。 但这时,宁朝大使苗碑断然拒绝,苗碑道:“国王陛下,我国认为这是你们西方大陆的事,我宁朝不好插手。 如果是发表一个和平声明,那是可以的,但要我们威慑普林堡王国,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毕竟我囯与普林堡王国关系也还不错,史上也并无交恶,要是威胁他们,那会损害我国的声誉。” “可苗大使,你国的诚公爵可是……。” 苗碑打断了他,“陛下,诚公爵与特丽莎公主结为夫妇,这是代表你我两国的友谊,但这个友谊还不足以让我国威慑普林堡王国。” 卡尔一世明白了,这就是要好处呀!可自己的国家国力日衰,要不是宁朝将造反的菲利浦拿下。让亚美利加恢复了对本土的贸易,哈斯堡王国在前几年就崩了。 想到了亚美利加这里,他明白了,宁朝是想要那块土地啊! 虽然那个地方已在宁朝控制下,但法理上只有潘帕斯及龙口海峡属于宁朝。 巴拉西利等其余地方在名义上还是属于哈斯堡王国的,只是由宁朝代管,他们是不是要在法理上也占有巴拉西利? 卡尔一世沉默了,他在想以这个来交换宁朝的援助是不是划得来? 虽然这个地方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但这个地方法理上还是自己的,自己总还能捞点好处。 要是连法理上的关系都没有了,那块地方可就彻底与哈斯堡王国没有关系了。 最近在国内还兴起了反宁朝运动,就是要西方人联手,将东方人赶出本土,赶出殖民地,把巴拉西利拿回来。 这时候将殖民地给了宁朝,那些贵族和民众有可能又会闹起来。 苗碑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本土和殖民地哪个重要,他相信卡尔一世还是能分清楚的。 卡尔一世还是拿不定主意,把殖民地全部交给宁朝,普林堡是不能侵略我国,但有可能那个反宁朝运动会推翻自己的统治。 如果不把殖民地给宁朝,那普林堡王国就会入侵我国,搞不好瓦卢王国,斯图亚特国也要参与,到那时,自己的国家还是得玩完。 沉吟了一下,卡尔一世还是说了二个字,“再议。” “那在下告退,请国王陛下好好考虑一下。” 卡尔一世看着苗碑的背影,长叹一声。 卡尔一世可以再议,可普林堡的威廉一世等不及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小贵族,向卡尔一世提出了领土要求。 哈斯堡王国的领士大部分是通过联姻得来的,所以都牵扯到继承权,这么多年总有几个地方继承权弄不清楚。 但以前哈斯堡王国有无敌舰队在,谁敢向哈斯堡王国提出领土要求? 可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哈斯堡国力日衰,那些人也敢跳出来了 。威廉一世就是抓住这一点,提出了领土要求。 上一次哈斯堡丢了大片领土,威廉一世也是抓住这一点,这一次故技重施又来了。 卡尔无奈,他不可能把国士交给威廉,只能硬着头皮开战了。 要说哈斯堡人海上打仗还行,但到了陆地上,那可就要看普林堡人了。 普林堡的威廉一世御驾亲征,率五万军队直插哈斯堡王国国都维纳城。 普军不但骁勇善战,而且他们也装备了后膛枪。哈军在野战中根本不是普军对手,被打的狼狈不堪,只能陆续撤到维纳城下,拼死抵抗。 宁朝在得到两国开战的消息后,马上将陆军中最精锐第三军团动员完毕,运到了印地半岛等待。 只要卡尔一世同意宁朝的要求,立刻就能上船增援。 这个时候,反宁朝的运动已经偃旗息鼓了,大家都知道唯有宁朝才能救哈斯堡王国了。 反宁朝运动说的好听,要西方人团结起来,把宁朝势力驱逐出本土和南亚美利加,把殖民地夺回来。 可这下宁朝还没动,普林堡的军队就杀了过来,不光是普林堡,西边的斯图亚特国和瓦卢王国也蠢蠢欲动。 不是说好的西方人团结起来吗?可为什么他们要灭了我们的国家呢? 哈国民众这才反应过来,这股反宁朝势力的背后,一定是斯图亚特王国和普林堡王国发起的。 在宫殿中,卡尔一世终于低头了,殖民地再怎么好也没有本土好,本土是根。 他召来了苗碑,答应了将南亚美利加交于宁朝,要求是宁朝发兵,将王国失去的土地全部夺回来。 消息迅速传到印地半岛,在这里等候的第三兵团 远征军出发了。 孙诚作为主将,蒙毅为副将,出征西方大陆,解救哈斯堡王国。 与此同时,宁朝也发出了照会,要求普林堡王国立即停火,并退到原有位置,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 可这个威廉一世才不管呢!他自信他能在宁军登陆之前解决卡尔一世,毕竟宁朝离西方大陆太远了。 可他不知道的事,宁朝早把部队集结在印地半岛,这样距离几乎少了一半。 一个月后,在马耳岛驻扎的海军舰队接应下,孙诚带着第三兵团登上了西方大陆。 这时,维纳城遭到了威廉一世率领的普军一个多月的围攻,已经是岌岌可危。 孙诚知道自己的才能是在战略上,至于战术上他是不如蒙毅的。 所以果断的把战术指挥权交给了第三兵团中将蒙毅。 蒙毅也毫不客气,接过指挥权后,并没有立刻率军去解维纳城之围。 只是让孙诚送出了一封信给卡尔一世,告知援军已到,让他们再坚持坚持。 然后让孙诚率一万宁军缓慢的前往维纳城。而他自己却率主力迂回,抄普军后路,如果能迂回到位,占领普军的后勤中心布鲁克,那普军将会遭到围歼。 本来维纳城坚持了一个多月后,兵员损失惨重,弹药也不足了,在快要破城时,收到孙诚的信。 这让卡尔一世精神大振,将宁朝援兵到来的消息传与全城。 城中疲惫的士兵又鼓起余勇,他们有了希望,有了希望就能拼命抵抗,维纳城看来还能撑一段时间。 在普军军帐,威廉一世本来认为维纳城撑不了几天了,可几天下来,还是没有攻下。 据手下的军官报,这几天,哈军忽然士气大增,有的时候竟然还死战不退。 威廉一世在帐中沉思,被围攻的部队快要投降的时候,突然士气大增,一般是有了援军。 他猛然想起,不会是卡尔那老家伙的女婿率宁军过来吧! 第四百六十九章 差点上了诚公爵的当 威廉马上让人拿出最近的情报,果然他布置在海边十几艘小渔船已经几天没传来消息了,应该是被宁军的舰队干掉了。 这时,城中的间谍冒死传来了消息,卡尔一世宣布宁朝的诚公爵率部已经登陆,正向维纳城攻击前进。 威廉一世大惊,他明白了,为什么哈军突然士气大增,宁朝的援军来了。 他马上派斥候往南边侦查,看看宁朝到了哪里了! 三天后,斥候传来消息,“国王陛下,宁军确实已经登陆,由宁朝的诚公爵率领,正向维纳城前进。” “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到哪里了?” “他们部队守的很严,我们不能靠的很近,不知道他们人数有多少! 但我们根据他们采购的粮食判断,应该不下于五万人,他们现在已到格拉城。 不过,他们行动的不是很快,据我们估计,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大约十几天才能到这里。” 威廉一世挥手,让斥候下去后,叹道:“本来是想通过反宁朝运动,让哈斯堡人反对宁朝人。 这样卡尔一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向宁军求救的。 却没想到宁军进军的如此之快,卡尔一世才发出求援信息,一个多月后宁军竟然到了。” 他又看看手下的将领,“现在宁军已经登陆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一人道:“陛下,维纳城我军攻击一个多月,这几天他们虽然战力突然增强,但那是回光返照。 按我的建议,我们趁宁军还没来时,猛攻维纳城,只要攻下了,我们就能掌握这场战争的主动权。” 几位青壮将领也点头称是,这就是打一个时间差,只要占领维纳城,哈斯堡王国就被灭了一半。 宁军就是来了,我们也不怕,因为他们依靠运输舰补给,是撑不住长期作战的。 另一人却反驳道:“攻下了当然是好,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权。可万一没攻下呢? 那时候双方会师,夹击我军,我们也只能败退了,说不定还要把我们这次的战果全部吐出来。 所以我认为还是退出维纳城战场,在其后建立防线,先巩固我们的战果为好。” 这个意见也有一些老成的将领附和。 双方吵了起来,一方要兵行险着,孤注一掷。一方要稳妥为先,退后建立防线,保住战果。 双方的意见都有道理,现在要采取哪种计策,就看威廉一世的了。 正在他沉思之时,师长汉特疑惑的道:“按说诚公爵是宁朝的名将,我们攻击维纳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应该明白维纳城撑不了多久。 他们都登陆了,为什么还慢慢吞吞的救援?难道不怕我们攻下维纳城,掌握战场的主动吗?” 威廉一惊,展开地图仔细观看,忽然,他发现一个地方,那是他的后方,也是他的后勤集散处。 如果这个地方被宁军攻占,那自己正率领着五万攻城大军,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后勤补给缺乏,被宁军全歼。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差点上了诚公爵的当。” “陛下,你为什么这样说?” “汉特提醒了我,宁军行动迅速,短时间内就登陆了,因为他们知道维纳城坚持不了多久。 可他们登陆后,为什么不迅速投入战场救援维纳城,而是在诚公爵的率领下,缓慢前进呢?” “也许他们不熟悉地形?” “他们是不熟悉地形,可哈斯堡人熟悉啊!为宁军提供向导应该不是很难吧!” “那是……。” 威廉一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你们看这个地方,布鲁克,我们的补给全部放在这里,如果被宁军攻下,我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可这个地方在我们的后方,诚公爵要想拿下布鲁克,必须先击败我们,他切断不了我们的后路。” 威廉摇摇头,“我怕的不是诚公爵率领的那支部队,我是怕有另一支部队,绕道攻击布鲁克。” “这不可能,陛下多心了,宁朝就是海军再强,商船规模庞大,也不能运太多的兵马登陆。 诚公爵那里已经五万了,宁朝根本没有能力再运送一支部队过来。” “若是诚公爵那里没有五万人呢?” “刚才斥候不是说了吗?诚公爵采购了五万人的粮食,这不说明他那里有五万人吗?” “被他为什么还要严密封锁消息,按说他已经登陆了,消息都已经传开,他有什么消息可以封锁的?他唯一需要隐瞒的是自己部队人数。 还有他为什么行军那么慢,那是他在麻痹我们,让我们不至于撤退的太快,给迂回的部队争取时间。” 众人一惊,“不会吧?” “不管会不会,我们都要提前准备,布鲁克要是被攻占后,我们就完了。 他们如果绕道攻击布鲁克,应该是从西边过来,斥候马上去西边打探消息。 另外枪骑兵马上回兵,协助布鲁克的部队防守,汉特将军,你的师是全军的预备队,你们马上启程向布鲁克靠拢。 万一宁军真的迂回了,你要守住布鲁克,守住我们的退路。” “请陛下放心,我在,布鲁克在。” “拜托你了。” “其余部队马上集结,准备退回后方建立防线。” “明白。” 在西面,蒙毅率领着部队轻装急行,他要赶在维纳城城破之前拿下布鲁克,封住普军的退路。 一路上大军遇见的人全部扣留,尽量防止泄密。 先锋就是他的老部下项立,他是指挥骑兵的,这次出征,因为运力的问题,他手下的五千骑兵只来了一千。 可这一千人可是精锐,骑的马也是河套马场精心杂交培育的天河马,肩宽达到了一米六五,速度奇快,耐力也不错。 一千天河骑兵在向导的引导下,率先到达布鲁克。 项立命令休整,骑兵们下马,拿出了黄豆给马喂食,以增加他们的体力。把马伺候好后,自己才开始吃喝。 在此时,项立也命人探查周围,并与军官们研究布鲁克的地图,看从哪边攻击好。 休息了一段时间,精神恢复后,项立命令全部骑兵上马,准备进攻。 第四百七十章 骑兵没落了 这时,维纳城城门大开,宁朝大使苗碑走了出来。 他大叫道:“我是宁朝大使苗碑,有要事会见你们的国王威廉一世。” 普军大帐,士兵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退。 威廉一世听到宁朝大使苗碑要求见自己,想了一下,毕竟双方还未开战,大使还是要见的。 “叫他进来吧!” 苗碑进入大帐,向威廉一世行了个礼,“见过国王陛下。” “你来干什么?听说你们的军队已经登陆了,难道是想与我国开战吗?” 苗碑笑笑,“我国一向爱护和平,贵国入侵哈斯堡王国,这已经严重践踏了别国主权。 而且哈斯堡王国与我国关系甚好,这是我国所不能允许的。 因此,我国应卡尔一世国王请求,发兵救援哈斯堡王国,是来维护和平,维护正义的。 现在最后通牒时间已经到了,你国仍无撤军之意,故现在开始,我国与贵国处于战争状态。” 苗碑从身上拿出宣战书,递给了威廉一世。 威廉一世看了看宣战书,“既然你们要宣战,那就打吧!我们普林堡人,从来不惧战争。” “那是以前,你们没有遇到过我们,现在我们来了,有的时候还是要低调一点为好。” 普军众将勃然大怒。 “放肆!” “竟敢如此嚣张!” “难道你不想要命了。” ………… 苗碑面不改色。 威廉一世阴着脸,阻止了众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有的时候是你国要低调一点。” “陛下说的是,但我们有那样的实力,又何必低调呢?” “你……。” 苗碑笑笑,扬长而去。 “陛下,这种人不能放他走,他如此侮辱我们,必须杀了他。 “算了,他是大使不能杀的,这不符合外交惯例。” 这时,斥候来报,在西边发现了宁军,而且人数不少,而且正向布鲁克而去。 众人大惊,他们没想到,宁朝开战就是王炸,不来什么我攻你守,直接来了个迂回包抄。 威廉一世还是比较冷静的,“宁朝先宣战,后面就来了个迂回包抄,看来他们配合的不错啊!” “陛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来宁朝的目标确定是布鲁克了,我们要迅速撤到布鲁克之后,建立防线。 好在我已派汉特去守布鲁克了,他们想攻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有些东西就不要,立即轻装撤兵。 “明白。” 众将走后,威廉喃喃自语,“希望汉特能守的住。” 项立看了看时间,给他的命令是未时之前不许发动进攻。不然,他都不用休息,直接就杀进去。 现在时间已到,他一挥手,手下的骑兵身披胸甲,手持长枪开始进攻。 布鲁克镇中,普军正在分发军用物资,忽然觉得大地有些震动,接着就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 抬头望去,只见西面腾起了一股烟尘,他们马上就知道了,那是一股骑兵杀过来了。 随着凄厉的嗓音响起,“敌袭,敌袭。” 普军顿时一片混乱,他们可不是主战部队,只是后勤部队,连武器都没配备齐,中间还夹杂着民工,哪能抵抗精锐的宁军骑兵。 宁军骑兵杀入城中,奋力砍杀,他们不是要杀敌,只是要占领这块地方。 所以并没有四面包抄,只是来了一面平推,将普军赶出这个镇子就行了。 普军后勤兵遭到宁军骑兵的突然偷袭,没抵挡多少时间,就被宁军冲散了,四散而逃。 项立并未追击,只是让骑兵搜索残敌,将这个普军后勤中心彻底占领。 宁军还未搜索,布置在镇外的游骑来报,报普军骑兵来了,估计有二千人。 这二千人是先于汉特出发的枪骑兵 ,他们日夜兼程,竟然与宁军前后脚到达了布鲁克。 项立立即命令部队上马,准备迎击普军枪骑兵。还命令自己的杀手锏,一百重骑兵在镇外树林边中隐蔽,等到时机一到就杀出来。 现在各国早已配齐火枪,骑兵已经主宰不了战场,但骑兵凭借他的速度和机动性,还是有很大作用的,所以骑兵还是保留了一些。 骑兵相遇,长枪当然比刀管用。普军除了轻骑兵外,还保留下来了枪骑兵。宁朝也是如此,项立是骑兵出身,他竟然更进一步,保留下了一百名重骑兵。 镇外,普军枪骑兵团长荣格遇到了从镇里逃出来士兵,听到宁军骑兵已攻占布鲁克,心中一沉。 布鲁克是全军的退路,这个咽喉之所要是被宁军卡住,整个普军都得被全歼。 于是,他顾不得派兵侦察四周了,他要趁宁军立足未稳,骑兵又少,他要把布鲁克再夺回来。 可就是他忽略了侦察,让普军骑兵损失惨重,就连自己也是死在这里。 正在荣格调整部队的时候,项立率领着骑兵也出镇了,双方摆开了阵势。 双方主将看着对方,他们的心中有些悲哀,也是有些兴奋。 悲哀的是骑兵已经没落了,已经占不了统治地位,在军中的地位越来越低。 双方加起来共有十万大军,可骑兵加起来却只有三千人。估计要不了多久,骑兵就会彻底退出主战兵种。 兴奋的是,在这骑兵没落的时候,自己竟然有幸还能骑上战马,与对方骑兵一较高下。 双方主将不顾属下劝阻,坚持要站在第一线,死也要死在骑兵冲锋的路上,也许这一次后,骑兵再也不会互相对冲了。 项立摸了摸他胯下的战马,“伙计,这次咱们又能上战场了。” 然后他拿起家传的四米长的马槊,扛在肩上。 对属下道:“兄弟们,排成骑兵阵跟我上。” 说罢,一夹胯下马,马匹开始向对方慢慢走去。身后宁军骑兵也催动战马,随着项立而去。 在对面,普军的将领荣格也肩扛长枪,带头推动战马,向宁军杀去。 荣格拥有祖上传下来的骑士身份,他自小都向往着长大之后能率领骑兵四处征战。 可等到他能带兵的时候,火器已从宁朝传了过来,没有几年时间,骑兵就从主战兵种,变成了辅助兵种。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率领骑兵打过几仗。所以他对宁朝非常不满,恨他们怎么发明的火器,让高贵的骑兵变成了辅助兵种。 今天碰上宁朝骑兵,一是可以出口气,二是自己也可以圆儿时的梦想,率领骑兵与对方的骑兵冲杀。 双方马匹开始是慢走,接着开始了小跑,直到一百米时。 项立大喊道:“举旗冲阵。” 第四百七十一章 骑兵对决 项立的马槊端平了,开始了冲锋。他身边的亲卫也催动马匹紧跑几步,将主将掩护在身后。 对方也是放平了长枪,双方长枪如林,开始了决死冲锋。 项立将马槊夹在腋下,这样胳膊和身体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 这种姿势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可以给马槊提供一个稳定的支点。 因而在骑兵冲锋中,以马匹前进带来的动能,可直接转化为骑枪刺向敌人的力量。 双方冲撞在一起,顷刻间,第一排骑兵双方都损失惨重。但宁军的马枪稍微长一些,所以损失的少一点。 项立突然发现前面的就是敌军了,就说明挡着他前面的亲卫已经落马。这个时候落马,十有八九是没命了。 不过这时候,项立也顾不上伤心了,因为对面普军已经冲上来了。 双方接近,项立马槊轻点,想将对方的长枪拨开,但对方也是重枪,还是让对方的枪刺中肩部,将肩头的兽吞击飞。 与此同时,项立的马槊也刺入对方的身体,马槊弯曲,把反作用力消除。 接着回弹,将普军尸体甩开,鲜血涌了出来,被马槊上的红缨吸收,以防打滑。 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让项立好像又找回了年轻时的自己,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让他更加兴奋。 双方一冲而过,项立回头看去,自己的骑兵损失了一百多,他没想到普林堡的骑兵竟然如此凶猛,比之匈奴可汗的精锐部队也毫不逊色。 项立催动马匹,绕过一道弧线,又向着普军骑兵冲去。 荣格也看了,就这么一对冲,自己损失近三百骑兵,看来,宁军骑兵确实高已方一筹。 但他并不怕,自己有二千骑兵,而宁军只有一千,就是耗,他们也耗不过自己。 荣格也转过马,他也毫不示弱,向着宁军冲去。 项立知道,若是硬拼是不行的,毕竟兵力相差两倍。 好在他在南边树林中隐藏了一支重骑兵,只要自己给他们创造一个机会,那就能扭转战局。 项立开始游斗起来,将普军渐渐引到树林边。 荣格也是这么想的,他兵分两路,把宁军骑兵逼向树林,树林会挡住宁军的去路,应样就会让他们不得不返身与自己决战。 只要宁军敢与自己决战,自己就能靠骑兵数量的优势,将宁军全歼。 林中的重骑兵已经全副武装,只等普军靠近,就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目标就是普军主将荣格。 项立带领骑兵到达林边后,马上转弯,甩开荣格,向另一支普军冲去。 荣格并不急,只要左边的部队稍微挡住他们一下,自己就能追上去,与左边部队合力将宁军全歼。 正在他准备带领骑兵要转弯的时候,战况突变,一百人马俱装的重骑兵从林中杀了出来。 这让荣格大吃一惊,在这个火器时代, 打死他也想不到战场上还会出现重骑兵。 可现在,这重骑兵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而且从这个尴尬的角度杀过来了。 以荣格现在的马速,想转弯已经来不及,就是强行转弯,也只有少量部队才能逃出重骑兵的冲锋路线。 荣格一咬牙,这肯定是那宁军将领在战前,就把重骑兵埋伏在树林里。自己还亲自诱敌,将自己送到重骑兵的枪下。 他也不转弯了,他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惨,但现在还是要拼一下的,荣格带头迎着宁军重骑兵就冲了上去。 宁军人马俱装,连人带马加起来估计有一吨多重,像一辆重型坦克一样压了过来。 荣格一枪刺去,就被重骑兵的铠甲挡住,从边上滑了出去,对方毫发无伤。 自己却被对方刺于马下,好在他的胸甲是祖传的,也还厚实,没有被刺穿。 可他心中刚想呼命大,却看见一只碗口大的马蹄踏了过来,正中胸口,他大口吐着鲜血,随即眼前一黑。 宁军的重骑兵如坦克一般,从普军骑兵身上碾过,而且是从头一直碾到脚。 平常轻骑兵遇到重骑兵,绝不会正面对决。而是以自己的马速闪开,以弓箭骚扰,直到重骑兵力竭,不得不后退。 可今天因为冲锋速度过快,再加上宁军重骑兵突然从林中杀出,想刹车都刹不住,不然荣格也不会硬着头皮冲过去。 重骑兵碾过之后,荣格带领的数百骑兵已经损失过半,加上荣格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他们也不得不退后了。 重骑兵也不管他们了,往项立那边杀去,那些普军骑兵看见荣格这边的惨状。 不等重骑兵过来,就四散奔逃了,宁军立刻追杀,凭着天河马的速度和耐力,杀得普军骑兵几乎死伤过半。 追出去十多里地后,项立停止了追击,摘下头盔擦了擦额头的汗。 他松了一口气,心中喜悦,这次骑兵对决我们赢了。只要再坚持两天。蒙毅兵团长就会到达,将普军还有他们的皇帝威廉一世全部兜住。 “派出向蒙兵团长报告,我部已拿下布鲁克,望援军速至。。” “遵命。” 项立收兵回到布鲁克,让士兵打扫战场,救助自己的伤员,顺便也救了十几个普军轻伤员。 至于重伤员也只是给他们止了个血,毕竟自己的药品带的也不是太多,其余的还是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项立来到荣格身边,他的身体被双方军马踏过,已经是破碎不堪,说所以还能认出他,还是靠他的祖传胸甲。 “哎!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啊!找口棺材将他埋了吧!” “遵命。” 汉特带领着他的师正向布鲁克疾行,他已经得到了威廉一世的消息,宁朝已经参战了。 让他速到布鲁克,并将此地守住,以保证大军的退路。 他已经让士兵加快行军速度,争取一天半后到达布鲁克。 可在路上,汉特遇到了败退下来的枪骑兵,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汉特心中感觉要出大事。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到达布鲁克时,宁军骑兵已抢在我们前面占领了布鲁克。荣格团长带我们与宁军争夺,我们战败了。” 汉特心中大惊,刚才不好的感觉应验了,忙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一千骑。” “什么?一千骑?你们可是有二千啊!二打一你们也输成这样,荣格呢?叫他来见我。” “荣格团长已经殉国了,不过这个不能怪我们,谁知道宁军竟然还保留了一百重骑兵,所以……。” 汉特一愣,这个时候还有人用重骑兵?但又一想,骑兵对战,一百重骑兵如果使用的好,足可当一千轻骑兵使用,荣格输的不冤啊! 第四百七十二章 打死也不出城 汉特知道宁军占了布鲁克,命全师扔掉除弹药以外一切物品,全体强行军奔赴布鲁克。 与此同时,蒙毅也得到了项立的报告,布鲁克已拿下,望援军速至。 他也下了同样的命令,先头师也是扔掉除弹药以外的全部物品,强行军增援布鲁克。 威廉一世的普军主力已从维纳城战线撤了下来,正在往布鲁克退去。 维纳城,大使苗碑正在苦口婆心的劝卡尔一世。 “陛下,我军正在包抄普军的后路,现在威廉一世已经感受到危险,已经率军后撤了。 我交给你的信中,信国公让你们缠住普军,好为包抄的宁军争取时间,为什么到现在您还没让军队出击? 你要知道,哪你们拖住他们一天也是好的,只要我军占领了布鲁克,就会将普军一网兜住。 到时候,俘虏了威廉一世,不光你丢的领土可以拿回来,甚至还可以多要一点,赔款也是可以拿到手的。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出击?” 卡尔一世左右为难,手下的将军们被普军打怕了,所以都在劝卡尔不能出城。 他们怕普军是故意撤退,引诱哈军出城追击。然后杀一个回马枪,那哈斯堡王国可就完了。 但苗碑坚持说宁军已经抄了普军后路,他们已经全线后退,只要哈军出城追击,只要拖住一、二天,那获得的战果让卡尔一世心中大动。 卡尔一世本来就有些优柔寡断,左想右想都觉得很有道理,一个追击,一个固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要和将军们商量一下。 “苗大使,你先退下,我与将军们还是要商量一下。” “那好,要快,普军已经撤了。” 苗碑下去后,卡尔一世道:“你们怎么看?” “陛下,我还是原来的意见,我们不能出城,安全第一啊!” “是啊!我们要是出城,威廉那家伙要是来一个回马枪,我们该怎么办? 要是追击也要等到诚公爵来了之后一起出击,这样才安全。” “诚公爵说是抄了普军后路,普军已经全线后撤,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 ………… ………… 一众将军说了一通,大致意思就是不愿意出城,毕竟这些年他们可是被普军给打惨了。 卡尔一世道:“可如果不出击,诚公爵不悦怎么办?还有,我们要是按他的意思,万一成功了。 那我们丢的可是全都可以拿回来,甚至还能拿多一点。何塞元帅,你怎么看?” 哈斯堡元帅何塞道:“我觉得还是守城为好,只要守住了城,就能保全王国,而且也能保住军队。”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拖住了普军,仗打赢了,可军队却元气大伤。到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了军队,就没有了底气。 分配胜利果实的时候,我们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那我们又何必冒着危险,出城追击呢? 不如任他们两家互相杀伐,只要我们保存好军队,谁也不能忽视我们。 至于诚公爵的不悦?陛下你可是他的岳父呀!他就是不悦又能如何?” 一众将军纷纷点头。 “元帅阁下高见。” “说的好。” “对,让他们打去,我们只要保住维纳城就可以了。” ………… 卡尔一世见众位将军都同意何塞的意见,自己也就决定了,就是打死也不出城。 布鲁克,项立有些愁眉不展,他已经审讯了那些战俘,知道威廉一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已经提早撤退。 现在最早撤离的汉特师,离布鲁克也只有一天的路程了,而宁军还需二天。 普军可是一个师,而自己却只有七百多骑了。而且自己是骑兵,没有任何重武器。 如果汉特师先至,自己这七百多人根本挡不了多少时间,毕竟普军离得近啊! 顶立沉吟片刻,他不敢把宝押在宁军先到的基础上,他要做好丢失布鲁克的准备。 “把这里的所有后勤物资全部烧掉,用火药把他们的工事,全部炸平。” “项将军,把这些物资全部烧掉?不是太可惜了吗?后续部队上来,也能用啊!而且我们远道而来,缺的不就是物资吗?” “全部烧掉,炸掉,普军离我们比较近,我怕援军来不及增援我们。 这些东西我又拿不走,不销毁干什么,难道留给他们吗?那我们不是白白来一趟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执行三光政策,把布鲁克给我抢光,炸光,烧光。” “遵命。” 一会儿,布鲁克频频发生爆炸声,那是在炸毁工事,还有四处升起的黑烟,那是粮草和军装等物资正在燃烧。 但这里是普军后勤物资集散地,物资堆积如山,一天后,才勉强把三光政策执行完毕。 这时,镇外的游骑报告,离镇二十里,他们已与普军骑兵遭遇,而且经过他们的侦查,普军骑兵身后,有大部队活动。 “我军在哪里?” “目前尚未看到。” 项立叹了口气,“看来普军先到了,我们将炸药埋好,特别是适合修筑工事的地方,诡雷一定要埋好,防止他们快速修筑工事。” “遵命。” 汉特在镇外举起望远镜观察,见镇中到处都是黑烟,随风飘来的,还有小麦的烤熟香味。 他心中一沉,莫不是宁军把我们的后勤物资全都烧了? “快,让前锋团攻击前进,一定要把布鲁克夺回来。” 普军马上进攻,一边放着枪火力侦查,一边相互掩护进攻。 可等他们进入镇中,也没有发现一个宁军,他们这才发现,这就是一个空镇,宁军早就撤退了,只留下一些被俘虏的伤员。 汉特得到报告,也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布鲁克是夺回来了。 “向陛下报告,我已拿下布鲁克。” “是。” 汉特正要进入镇中,忽然觉得地面一震,布鲁克镇中腾起一股巨大的火球,就觉得一股气浪冲来,将自己冲了个跟头。 接着,天上下起了石雨,汉特运气不好,被一块石头开了瓢。好在石头不大,不然胶浆都得被砸出来。 下属将他扶起来,看见他一脸的血,连忙给他包扎。 汉特缓过劲来,“这是怎么了?” “将军,宁军将炸药埋在镇中心,我们的人一下没注意,踩响了它。” “伤亡多少?” “一个排当场被炸没了,其他的估计也伤亡百人之多。” 汉特愣了一下,嘴里冒出一串咒骂声。 他挣扎的起来,要检查镇里还有多少后勤物资。进入镇中,就闻到一股焦糊味,到处都是焚烧过后的物资。 他越走越心惊,看来足够五万人二十天用的物资已经全部被烧毁了,宁军可真舍得。 这也就算了,后面再征集就是,可布鲁克修建的工事已经大部被拆毁,这要是宁军一来,自己守得住吗? “快,让土兵赶紧修建工事。” “将军,我们强行军一天了,士兵们都已经受不了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再修。” “不行,必须现在。谁知道宁军离这里还有多远?万一他们明天就来了呢?有工事和没有工事区别就是能保住命的。” “我们明白了。” 命令一下,普军一阵牢骚,但这是军令,他们也不敢违抗,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修工事。 第四百七十三章 攻击无名高地 项立见布鲁克镇中心腾起一股黑烟,就知道自己给普军的礼物炸响了。 他并没有撤远,还是在周边围杀普军的侦察骑兵,他们要遮断战场。 这时宁军的前锋部队离布鲁克还有半天路程,他们还在强行军。 直到遇见了宁军骑兵,才知道他们晚了半天,普军一个师已经进入布鲁克布防了。 七师师长陈流命令部队立刻进攻,他从项立口中得知,他已将布鲁克的工事全部炸毁。 这要是不进攻,普军就会修建工事,到那时候伤亡会更大。 再说了,就是攻不下来,也能阻止普军修筑工事。等到后续部队到来,就可以夺下布鲁克。 于是,疲惫不堪的宁军开始进攻。 在布鲁克,普军被迫修筑工事,因为宁军在适合修建工事地方埋下了大量诡雷。 普军挖着挖着就被炸了个人仰马翻,致使普军修筑工事极慢。 直到大半天后,宁军开始了进攻,他们才挖出了一个个散兵坑,坑与坑之间还没连着呢!根本就形不成战壕。 但宁军也是因为疲惫不堪,没有攻进去,但这也阻止了普军挖战壕。 一天后,蒙毅到达布鲁克,项立、陈流上前为没有拿下布鲁克请罪。 蒙毅也没怪他们,威廉一世虽是国王,但他也是一位名将,在西方大陆中也是有着赫赫威名。 他的计划让威廉一世看出来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故而提早让他的预备队抢占了这里。 好在项立在布鲁克来一个三光政策,将威廉一世的补给全烧了。 陈流也牵制住了普军,让他们没有修筑出完备的工事,攻取布鲁克的难度应该不大。 再加上信国公已让哈斯堡军队在普军撤退的时候,出城追击并缠住他们。 蒙毅认为他有足够的时间,攻下布鲁克,将普军后路封死。 布鲁克镇中,汉特急的是团团转,他从外面的军旗中知道宁军主力来了。 而他只有一个师,来的时候本以为后勤基地布鲁克还在手中,所以随身带着补给也不是很多。 要是全力作战,三天之后弹药就会消耗完毕,在这个火器时代,弹药没了,那就只有投降。 他对手下的参谋道:“陛下离布鲁克还有多远?” “估计还有三天时间。” “太慢了,告诉陛下,我们只能守住一天半,一天半之后,我就不能保证布鲁克还在手中了。” “明白。” 汉特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故意把时间往少了说,这是为了催促援军,也是为了给自己甩锅。 我说了只能守一天半,结果你们来晚了,所以布鲁克丢了不能怪我。 其实按他的估计,自己一个师守住两天应该还是可以的,三天拼一下也差不多。再长就不行了,毕竟他手中的弹药最多也只能支持三天。 普军骑兵日夜兼程,将汉特的消息传给了威廉一世。 威廉一天前接到汉特的消息,是他经过浴血奋战,已将宁军骑兵驱逐出布鲁克,部队已占领布鲁克消息。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他也并未松懈,还是催促部队撤退。 好在普军撤退的时候,哈军还是龟缩在维纳城,没有出城追杀,不然他的撤退可没有这样顺利。 可一天后,战况急转直下,宁军主力到达了布鲁克,汉特只能守一天半,而自己还需要三天才能到达布鲁克。 他知道将领们的报告,都是打了折的,汉特说能守一天半,应该二天还是能守住的。 这就表示自己要在两天时间内,给他派出一支援兵。 威廉一世马上命令另一个战力比较完备的师,丢掉所有与作战无关的东西,强行军必须在两天之内赶到布鲁克,否则军法从事。 其他的部队也要加快脚步,现在补给已经断了,要不撤到布鲁克后方,打通补给线,那全军就完了。 蒙毅出动了两个师,一左一右向布鲁克发动进攻。不过,因为是急行军,大炮还落在后面,没有炮火掩护了。 不过同样的,普军的大炮也落在后面,他们也没有炮火支援。 师长陈流知道再过一天,炮兵就会到达,所以他命令部队占领布鲁克镇外的一座矮山。 只要拿下了他,炮兵一到,就能拉上山去,居高临下,对着布鲁克重要的阵地精确射击。 当然,汉特也知道这一点,他也派了一个团,负责守住这个地方。 宁军向上冲击的时候,遭到了普军的齐射,宁军当然也卧倒反击,现在大家都是后膛枪了,都能卧倒装子弹了。 虽然普军居高临下,有掩体可依靠,可有一点,普军的枪是单发的。 而宁军是五发弹仓供弹,这就使宁军的火力密度比之普军可强了太多。 宁军的火力展开,打的普军叫苦不迭,可又不能像黑叔叔一样,来个头一低,举起枪来个信仰射击。 现在用的可是单发步枪,这样的射速,你要信仰射击,别人一个冲锋就能杀到阵地前。普军不得不冒着枪林弹雨,露头开枪射击。 宁军互相掩护,每个班都采取三三制,互相掩护的往上冲。 冲到阵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先来个手榴弹覆盖,然后装上刺刀就冲上去。 普军并不知道这是何物,这可是宁朝新装备的武器,正在疑惑的时候,手榴弹爆炸了。 运气不好的就见了上帝,没被击中的,也挡不住后面的刺刀冲锋,纷纷倒在刺刀下。 侥幸留下一条命,慌忙后退,撤回后面的阵地。 进攻非常顺利,战斗才开始,就拿下了两个阵地。这两个阵地为支点,继续向后面的阵地攻去。这样看来大半天,应该就可以拿下这座无名高地。。 再往后,攻击就困难了很多,普军在阵地上增兵了,要用士兵来增加火力密度。 这样虽然会在宁军的火力密度下伤亡更多,但普军的火力密度也大了,宁军的伤亡一下子多了起来。 后面的团长急了,后面的火炮没有到,那能给部队掩护的只有狙击手了。 于是,派出了狙击手进行掩护,这时狙击手手里拿的步枪可是特制的。 枪管,机匣等也是经过优化的,有的部位还按照狙击手的习惯改装了。 连以下配备的是精确射手,他们的枪都是在普通步枪中挑出精度比较好。 虽然也叫狙击手,但他们还不是真正的狙击手,只能称精确射手,只有团部直属的那才是真正的狙击手。 六名士兵身穿孙诚亲自设计吉利服,脸上涂满了油彩,三人是狙击手,三人是副射手兼观察员,组成了三个狙击小组。三个狙击小组分别向普军阵地摸去。 第四百七十四章 无名高地 狙击小组找到位置开始了瞄准,观察手测算数据,然后报出数据和目标方位。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军官,狙击手根据观察手报出来的方位,将目标套在瞄准镜中,随着一声枪声。 正在低头指挥士兵的军官倒在地上,额头上有一个红点,可他脑后一块头骨已经崩了,这就是爆头。 边上的士兵们呆了一下,以为他只是运气不好,被流弹击中了。可是另一位指挥的军官又被爆头,接着又是一名。 转瞬间,这个连的三名军官都被爆头,连长愣住了,我们连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 不然怎么三名排长都被击中了脑袋? 他脑袋伸出战壕,这时的军队还没有狙击手的概念,为了鼓舞士兵的士气,军官的服饰都与普通士兵是不同的,而且特别醒目。 那位连长刚伸出头,头盔上的尖顶就暴露他的身份,因为他的头盔尖顶上面有一缕红缨,表明了他军官的身份。 三名观察手发现了,几乎同时三名狙击手同时开枪,不出意外,他的半个脑袋瓜子都被打没了。 士兵看见这恐怖的画面,吓的他们都想跑了。副连长知道对面有几个枪法特别准的人,他绝不能露头,露头的后果就是被爆头。 这一下子让普军没了指挥,一下子混乱起来,下面的宁军趁机开始了冲锋。 敢于露头的都被狙击手一一爆头,这下普军慌了,露头自己就要爆头,不露头怎么能瞄准? 等到宁军冲到二十米的时候,一阵手榴弹,自己可就要完了。 于是,趁着没有军官弹压,有人就枪一扔就往后跑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个连就要崩了,副连长大声喝止,也不起什么作用。 他刚想拿枪毙了两个逃兵,想震慑一下,谁知脑袋就露出了一点,一声枪响又被爆头了。 这下军官全灭,再也没有人能阻止这个连崩溃了。宁军冲上去,一阵手榴弹招呼,然后冲入阵地。 这才半天,无名高地就被攻占了一半,守卫这里团长米歇尔决定反击,不然这么下去还不到一天阵地就完了。 他调动预备队,从上顶往下开始反击,前面冲,后面派上了督战队,这让普军只能拼命了。 在宁军的火力下,普军付出巨大的伤亡,冲入阵地,双方开始了白刃战。 宁军第三兵团大多数是从北方招的兵,本来就身材高大,后来并入宁朝,也能吃得饱了。 加上宁朝又吞并了草原,肉食也不是那么太缺乏,还制造出奶粉,小孩都是营养丰富。 再加上当兵的人都是从中挑出来的,最低合格线就是一米七,这身材可比普军高了半个头。 普军才开始发展工业,营养哪都比得上宁军,他们的征兵标准也就是一米六五。 而且宁军对于白刃战也比较重视,清风观还专门为刺刀白刃战设计了招式。 有以上的原因,普军哪能在白刃战中占到便宜,他们也就是凭着人多,加上督战队的威慑,才能勉强支撑。 狙击手将目标放在督战队身上,一连串的射击,将督战队击毙,这下普军撑不住了,退往了主峰阵地。 这时,普军已伤亡过半,这要是别的军队,早就崩了,但普林堡的陆军可是西方大陆最强悍的,还坚持在主峰阵地上。 汉特的指挥部,坚持在主峰的米歇尔,一封求援报告接着一封,他快坚持不住了。 汉特自己也很困难,他发现宁军竟然如此精锐,比之普军还要强悍。 普军不光是在士兵战术动作上,还是在军官指挥素质和装备上皆不是宁军对手。 他知道无名高地非常重要,他可是足足派了一个团。却没想到,才半天功夫,那个团就抵不住了,还要向他求援。他哪有兵啊? 宁军四周围攻,各个阵地都要求援军,这让他在部队调拨上捉襟见肘。 他也只有派出了自己的警卫连,并让连长带信给米歇尔,这是最后的援军,你们最少要坚持一天半。 主峰阵地,地形更加崎岖,宁军攻击越发困难,但师长陈流已经下了死命令,只有一天时间,一天之内必须拿下无名高地。 宁军团长一咬牙,亲自上去观察地形,终于发现一条泄洪沟,马上命本团最精锐的一个连从泄洪沟中隐蔽前进。 两个小时以后,部队发动总攻,那个连队要在两个小时之内顺着泄洪沟到达攻击位置。 两小时过去了,总攻开始,宁军开始从四百米外发动进攻,普军当然也开始挡阻射击。 不时有宁军倒在地上,被担架抬下去治疗。这个时候,那个尖刀连从泄洪沟中突然杀出,这个泄洪沟距离主阵地只有七十米。 三名膀大腰圆的士兵,在泄洪沟中甩开膀子,当起了人肉迫击炮,他们训练时投掷距离可是九十多米,七十米的距离对他们来说不是大问题。 一枚枚手榴弹落在普军阵地上,将他们炸的是人仰马翻,等他们回过神来,宁军尖刀连已冲上了阵地,发起了白刃战。 普军团长一看不好,亲自带着最后一个连上去增援,一定要把宁军压下去。 后面的宁军也不躲避了,上了刺刀就拼命往前冲,要接应尖刀连。 尖刀连三人一组,背靠背拼起了刺刀,死战不退。 普军也没路可退了,这是最后的核心阵地,这里要是没有,无名高地也就完了。 在普军团长的带领下,他们也是不要命了拼刺。 可尖刀连哪有那么好压下去的,他们只要坚持十多分钟,宁军就会冲上阵地。 双方杀成一团,双方的呐喊声,咒骂声,还有哀嚎声不绝于耳。 宁军虽是人数劣势,不断被普军压的步步后退,但始终没有离开阵地,直到宁军主力冲了上来。 主力冲了上来,这一次轮到普军被压的步步后退,宁军占据了优势。 而且普军已经没有了增援,从宁军尖刀连冲上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败了。 普军已经不行了,在必输的情况下,有些人已经开始当逃兵了。 普军团长米歇尔知道完了,这座阵地一失守,宁军就可以在这里架上大炮,布鲁克想守住可就难了。 自己也会因作战不力的原因被枪毙,那与其被不名誉的枪毙,那还不如战死。 所以他始终都没退下去,直到三名宁军的刺刀捅进身体,他才安静了。 其余士兵见团长战死,只有极少士兵为他报仇,死战不退,其余的士兵丢下枪,飞快的跑下山去。 过不了多久,最后一个普军士兵死于刺刀之下,宁军终于将军旗插上无名高地。 第四百七十五章 孙诚脸色不好 汉特在望远镜中看见了宁军的军旗,就知道宁军已经占领了无名高地。 这样只要明天宁军就会将火炮拉上高地,那整个布鲁克镇都被宁军炮火所覆盖,这布鲁克还能守住吗? 他一拳砸向桌面,吼道:“米歇尔呢?一个团守一个阵地,竟然一天都守不住,他是干什么吃的?叫他过来!” 一会儿,有人报告,“米歇尔中校已经阵亡了,所属的团伤亡大半。” 汉特静了下来,长叹一声,轻声道:“把他们撤下来吧!缩编成一个营,做全师的预备队。 还有,今晚不能休息了,连夜挖掘构筑工事,明天我们可就要挨炮轰了。” 众人一惊,“明白。” 宁军的炮兵日夜兼程,终于到达布鲁克,天刚亮,炮兵就开始布置阵地。 一五五重炮布置在山下,他们太重了,拉不上去,不过有观察员在山上报出数据,精度也不会差多少。 七六炮则被拆成一段段,被人背上山去,在无名高地上又组装起来,山下的布鲁克镇尽处于他的炮口下,这耗费了宁军半天时间。 现在汉特守布鲁克已经一天半了,但他在望远镜中看到宁军的大炮已经拉上了山顶。 没有火炮支援,他最多也只能坚守半天。如果今天援军还没有来,布鲁克就会被宁军占领,那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火炮到位,宁军恢复了全部战力。宁军开始了进攻,第一步当然是火力准备。 炮兵们扬起炮口,根据炮长报出的数据调整炮口,装弹入膛,闭上炮闩。 指挥长一挥红旗,各炮开始齐射,顿时,炮火轰鸣声震耳欲聋,无数炮弹向着普军飞去,战场上硝烟弥漫,瞬间将普军的阵地炸成一片废墟。 宁军看见了自己火炮的威力,也是一阵咋舌,这样的火力覆盖下,估计没什么人能守住阵地了。 火炮准备了半个小时,打了一个基数后,才开始火力延伸。随着一声哨响,宁军步兵开始了进攻。 普军前沿阵地上是一片狼藉,好在连夜加固了工事,部队还没受到毁灭性的伤害,但也已伤亡了四成。 等到火炮延伸,宁军步兵进攻,军官们才催促士兵上阵地。 普军一边检查枪支弹药,一边奋力挖掘被泥土埋起来的士兵。 随着一声枪响,战斗开始了,宁军的五发弹仓让步枪火力大大增强,普军的单发步枪射速可就慢了很多。 宁军又是二个师一起进攻,普军第一条防线马上就顶不住,汉特的指挥部马上就接到了求援的要求。 他手中只有四个团,一个团在无名高地上已经被歼灭了,现在只剩下三个团了。 这三个团也都在这几天受到了损失,都已经不满员了。 前线给要求增援,但他不能派出援军,他也看见了刚才宁军的火力准备,这样的火力强度,再往前填人,那就是找死。 于是,他派人向第一道防线下达了撤退命令,他要以城内建筑掩护,与宁军打巷战。 第一道防线的军队收到命令后开始撤退,可走在半道上的时候,就被无名高地上的炮群发现,一通炮火,就将他们又赶了回去。 第一道防线的普军见自己回不去了,又伤亡大半只得投降。 外围防线攻破,剩下的就是镇内了,宁军稍事休整,又向布鲁克镇内发起了进攻。 又是一通火炮覆盖,将镇中建筑大半摧毁,不过坚固的还是挺了下来。 西方大陆重要建筑不像宁朝,用木头建造,他都是由石头砌成,坚固异常。 普军就以他为火力支撑点,再加上倒塌的建筑正好成为普军的掩体,这让宁军攻击相当不顺。 傍晚时,宁军才攻占了布鲁克一大半的建筑,也将汉特师歼灭大半。 汉特的拼死坚守,让蒙毅有了疑虑,难道威廉一世会提前抵达?不然汉特为什么要拼命抵抗。 蒙毅不想等了,他准备夜战,虽然夜战会造成误伤,但他也顾不了,他怕汉特的援军会提前到来。 汉特也下定了主意,天一黑只要宁军继续攻击,他马上就投降,他的士兵加起来连一个团都没有了。 再加上以为能用三天的弹药,在两天时间内就已经打的所剩无几了,宁军要是再攻,他不投降还能怎么样? 自己的报告上说能守住一天半,现在已经快两天了,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他已经尽力了。 这时,蒙毅得到宁军骑兵报告,镇外出现一支队伍,正迅速接近布鲁克。 蒙毅心中一沉,他没想到他的担心竟然应验了,普军果然来了,足足提前了一天,难道哈军没有拖住他们吗? 但现在战机已失,想将今夜将布鲁克拿下是不可能了。为了防此被夹击,他下令,暂缓攻击,守住镇中的几个支撑点就行了。 宁军停止了攻击,让汉特松了一口气,但他也知道,天一亮,没有援兵到来,就是他投降的时候。 这时,手下士兵看见了援军,将消息报告他后,汉特才是真正的松懈下来。腿一软,坐在了废墟中,终于守到援兵到来了。 孙诚诱敌任务完成后,迅速疾进,进入了维纳城,他的脸色不太好。 因为他得到了消息,哈军并未出城牵制住普军,让威廉一世从容退出维纳城战线。 如果他退兵比较快的话,蒙毅的包抄行动就会失败,双方就会一头撞上。那时的伤亡可就大了。 孙诚可以帮哈斯堡王国打包围歼灭战,这样伤亡不多,也能展示宁军的赫赫威名。 但他不想为了赫赫威名,而为哈斯堡王国打消耗战,那就是失了里子,挣了面子,这种事他从来不干。 所以他在收到消息后,就派人通知蒙毅,信中内容是,你如果不能围歼普军,打成了消耗战,那就放开大路,让威廉一世回去。 这一仗不怪你,是哈军不遵照部署,没有拖住威廉一世才造成的。既然哈斯堡人都不想打,我们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 孙诚带兵入城,卡尔一世带领众官员迎接,维纳城的民众也是热烈欢迎。 他们都知道要不是诚公爵救援来的快,维纳城就破了,自己也会成为亡国奴。 孙诚不好在民众面前摆脸色,都是强颜欢笑,一来到宫中,他的脸色就垮下来了。 但他还是压住心中不快,对卡尔一世道:“父王,你为什么不按照部署拖住威廉一世。你知道这样会让我们损失多大吗?” 第四百七十六章 威廉一世终于跑出去了 卡尔一世比较尴尬,他也没想到威廉一世是真的撤退了。而且撤退的比较狼狈,丢下了大量物资。 这说明布鲁克那里真的被宁军包抄了,不然威廉也不会仓皇撤退。可等他明白后,再想出城追击已经迟了。 普军已脱离了战斗接触,迅速退回,看这个样子,大概都快到布鲁克了。 他现在不光尴尬,而且后悔,后悔的是自己将法理上的南亚美利加割让给宁朝, 本来是想依靠宁朝强大的军力收复哈斯堡王国全部丢失的国土。可就是自己听信了那些将军们的说法,一时胆怯没有追击,错失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卡尔一世狠狠瞪了何塞一眼,就是这老家伙干的好事。 “女婿,我本来是要派兵拖住威廉一世的,但有人相劝,说是怕普军设下的圈套,所以……。” 孙诚沉声道:“谁?” 卡尔看了看何塞等一众将军,并未说话,但这个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你们劝国王的?” 何塞等人一脸尴尬,他们的心里也后悔,一个天大的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有抓住。 孙诚也知道这些将军是提了建议,但主要责任还是自己的岳父,那个优柔寡断的卡尔一世。 但孙诚不能骂他,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岳父,也是哈斯堡王国的国王,面子还是要给他的,那只能对他下面的将军们开喷了。 “无知!愚蠢!你们知道吗?因为你们的劝阻,让我军包抄的行动可能会失败,那威廉一世就会逃回去。 到那时候,夺回失去的领土就不可能了,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也不知道你们脑子是怎么想的,这样的好机会都抓不住。” 孙诚一顿开喷,众将军脸上有愤愤之色,也有懊恼,惭愧之色,但没有一个人敢回嘴。 他们的心气都已经被打没了,说到底就是他们打仗不行,想怼回去也没有这个底气。 卡尔一世一听孙诚说国土要不回来了,他急了,“我们这就派兵,与宁军合成一军,就是听从你们指挥也是可以的。 普军现在已经败退,我想以你我两军的实力,还是能将那些国土收回来的。” “如果要按我给你们计划行事,打成歼灭战,收回国土当然是不成问题。 但现在大概率是要打成了消耗战,我军是打不起的。” “为什么?你们宁朝的陆军战力可是非同小可,再加上我们。就是威廉一世也得低头,为什么拿不回我们失去的国土?” “我们宁军战力当然是不用说的,但我们远道而来,携带的弹药补给并不是太多,打一场歼灭战还是可以的。 可要是打成了消耗战,普军可以获得国内源源不断的补给,我们则是打一点少一点,这仗怎么打?” “弹药我们可以提供。” “你们能提供吗?弹药的口径都不一样,还有步枪的维修配件你们能制造吗?还有你们的工业水平能支持一场现代战争吗?” 哈斯堡人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自己确实不能,直到现在,他们的现代兵工厂才只有一座,连自己部队都不能足额保障供给,何况还要保障更现代化的宁军。 “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军不能打成消耗战,那就只能让威廉一世回去了。” 叹,卡尔长叹一声,当初我干嘛要听何塞他们的,结果丢掉了南亚美利加,本土失去的土地也没夺回来,这是两头都没落着好。 在布鲁克,蒙毅决定天亮再攻一次,布鲁克已占领大半,就这么撤了未免可惜。 这时,孙诚的命令来了,让他撤退放威廉一世过去,只要衔尾追击一下就可以了。 蒙毅看了命令,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间估计错误了,原来哈军别说拖住普军了,他们根本就没出城。 他看到后也是连连摇头,长叹一声,心想,信国公说的好呀!哈斯堡人连自己都不想打,我们还费那么大的劲干嘛?那岂不是变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来人,让攻入城中部队撤下来吧!” 陈流惊道:“为什么?只要再给我一天,不,半天就行了,我保证拿下布鲁克全镇。” “来不及了,哈军根本都未出城,威廉一世顺利的撤了下来,估计离这里也不远了。” “就是他们的国王来了,我们也不怕?照样将他们全灭。” “我们的补给不够,现在的每一发炮弹,每一颗子弹,要从几千里之外的本土运过来,我们打不起消耗战。” 陈流一听,也是叹了口气,“是啊!距离太远了,要是能在这里补给就好了。” “那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事,撤吧!” 天亮后,汉特发现宁军并未进攻,就连昨天被攻占的地方,宁军也放弃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宁军看我们有了援兵,就撤退不打了吗? 但不管怎么样?布鲁克是收回来了,增援的那个师立刻占领全镇,修筑工事,以防宁军进攻。 一天后,威廉一世率主力到了,通过布鲁克,返回了战前出发阵地。 主力撤走后,断后的那个师也准备撤回去了,可就在他们刚放弃阵地,撤出布鲁克镇后,遭到了宁军的攻击。 大炮齐鸣,步兵穿插,马上就将这个师与普军主力分割开来。 威廉一世虽然也派兵去救了,但外面部队冲不进去,里面部队也冲不出来,再加上他们后勤物资被炸,弹药紧缺。结果这个师还是被宁军吃掉了。 威廉一世也只能在出发阵地,构筑工事,以挡住宁军的攻击。 宁军吃掉了垫后的那个师,也不继续进攻了,因为他们的弹药不足以支撑高强度作战。 于是,双方都互相构筑工事对峙起来。 此战中威廉一世通过他敏锐的观察,发现了蒙毅的计划,并派人首先占领了布鲁克,保证了普军的退路。 蒙毅的指挥艺术更加高超,一登陆就发现了威廉一世的破绽,他忽略了布鲁克。 马上率领主力直插布鲁克,要不是哈斯堡军太怂,卡尔一世要是稍微拖住普军一下。就是威廉一世发现了蒙毅的计划,他也跑不掉。 双方都对对方的指挥大为赞赏,也都重新估计了对方的战力。 第四百七十七章 宁朝很穷 双方的互相对峙,也是需要消耗大量的军费,孙诚,威廉一世见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继续对峙也没有什么好处,还要耗费大量军费,那就只有和谈了。 卡尔一世是不想和谈的,他战前丢的土地还没捞回来呢!但他好说歹说,甚至给孙诚介绍了宫廷舞会上的头牌交际花。 孙诚也只是一口吞下他的诱饵,至于出兵,他还是毫无所动。 心中还冷笑,想什么呢?就一个交际花,就想让我为你打仗? 卡尔一世见这个女婿,不太靠谱呀!放出去的诱饵都吃掉了,可他就是不上钩。 孙诚也烦了卡尔一世的啰嗦,只得道:“我可以为你牵制住普军主力,你要是能在普军防线上撕开一条口子,那我们就可以从这个口子攻进去,收复你的国土。 如果你们不能撕开一条口子,那就恕我爱莫能助了。” 卡尔一世眼前一亮,“果真。” “当然,只要你能撕开一条口子。” “那好,就这么办!” 卡尔一世之所以要进攻,是因为他的将军们曾与卡尔一世说过。 普军在布鲁克一战中损失了两个师,他们现在已经元气大伤,普通士兵的士气也不高了,如果现在进攻,定能收回故土。 卡尔一世也是深以为然,马上调动部队准备进攻, 蒙毅道:“信国公,我看他们的武器装备都不怎么样,而且军官,士兵的军事素质更是一塌糊涂,想撕开一条口子出来,难呀!” 孙诚冷笑一声,“我岂不知他们攻不动,但我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损失的越大,就会越倚重我们。” “说的有理,不过我觉得为了安全,还是要在他们后面放上一个团,免得他们崩溃了,还要连累到我们。” “你说的不错,哈斯堡人海上打仗还行,在陆上就是弱鸡。” 战场上,宁军发动了佯攻,吸引了普军主力。哈斯堡元帅何塞集中了三个师,准备对正面一个师的普军发起进攻。 这个师还是一个二线师,刚从普林堡国内调来。这让卡尔一世到元帅何塞,再到底下的高级军官们个个信心十足。 三打一,而且打的还是一个二线师,这不就是妥妥的优势在我吗! 仗还没有打,那些军官们就在维纳城中的报纸上大吹大擂,认为此战一定会获胜,并收复丢失的国土。 有时说的高兴了,把军事机密也说出来,有什么时候进攻啊?从哪进攻啊?那些报纸也不含糊,竟然直接登上了报纸。 这让孙诚、蒙毅看的是目瞪口呆,大哥,咱们这是在打仗,那些机密咱能不能不要公开呀? 消息传到威廉一世耳中,他只是冷笑一声,虽说骄兵必败,但威廉确实看不起哈斯堡人。 在普林堡人看来,哈斯堡人就是水老鼠,只能在海上到处跑。但到了陆地上,还得看我们普林堡人。 所以威廉根本都没派兵增援,只是多拨了一些弹药物资过去。 时间一到,何塞指挥部队发起了进攻,结果尴尬的是,普军防线岿然不动,一个普军二线师让哈军三个师寸步未进。 打到最后,那个二线师还来了一个反击,把三个师打的是狼狈逃窜。 要不是部署在他们身后的宁军接应他们一下,搞不好那三个师会被打的直接跑进维纳城。 这让各国都笑掉了大牙,开始胸脯拍的有多响,后来就跑的有多快? 不过这也让各国对宁军陆军的强悍,有了新的认识,一个团就将普军一个师逼了回去。 虽然他是普军二线师,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师呀?还是普林堡王国的师。他们的师一向强悍,二线师相当于别国的一线师。 此战失败,卡尔一世和他的大臣们顿时就蔫了,闭口不谈什么反攻了,对和谈也积极了起来。 于是,三方在战线中间马杜里城展开了谈判。结果孙诚与威廉撇开了卡尔,双方唇枪舌剑,这让旁边的卡尔一脸尴尬。 谁叫他刚打输了呢!手底下没有能打的部队,还要靠别人,那就连在谈判桌上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就是给你一个面子,让你说话了,那也相当于没说,谁会听你的。 经过一番谈判,双方以现有控制的地方为停火线,双方交换俘虏等等。 但双方都没有签订正式的边界条约,这意思是这次只是停火,不是停战。时机一到,咱们还要接着干。 停火协议签订完毕,孙诚说要率兵回国了,自己只是来按照协议,救援哈斯堡王国。 现在战争已停止,那自己当然要回国。 可卡尔一世哪敢让宁军走啊!他已经对自己的部队失望透顶了。 自己三个师打别人一个师,还被别人追着到处跑,这战斗力可想而知。 这也将哈斯堡陆军的孱弱在天下各国面前展露无遗,但这也怪不了陆军,以前太过注重于海军,对陆军一向轻视。 他们有了世界第一的海军,别人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陆军没了军费,又没有战争压力,自然也就摆烂了。 后来无敌海军覆灭,防护本土的责任一下子加到陆军头上,摆烂的陆军的压力大增,但都烂了这么多年了,从上到下都烂光了,想要恢复哪有那么容易! 说不定宁军前脚刚走,后面威廉一世就杀过来了,或与瓦卢王国的路易十三一起杀过来,将哈斯堡王国分食一空。 于是,哈国上下一致请求宁军在国内驻军,卡尔一世与众臣在殿中正式向孙诚提出了请求。 孙诚与蒙毅互相看了看,两人心中大喜,果然战打输了,人都老实多了。知道自己是菜鸡,要是没有我们,他们就是一块肥肉。 孙诚还要拿捏一下,弄点好处,他咳嗽了一声,“这驻军吗?有些不妥。” “为什么?” “我们一贯重视别国的主权完整,这驻军会让贵国的主权受损,也不符合我国的传统。所以……。” 首相道:“诚公爵,威廉一世狼子野心,他有着统一西方大陆的野望。 你这么一走,那我们怎么办?何况我们还是盟友呢!你还是我们特蕾莎公主的丈夫。” “我娶了特蕾莎公主,贵国也算是我的第二祖国了,我当然不想你们被威廉一世压迫。 但无奈我国的传统阻挠,再加上我国的经济不太好,财政经常赤字。 到这里驻军的费用是很大的,我们户部是绝不会同意的。” 卡尔一世与几位重臣、大贵族商量一下。 卡尔道:“你们的传统是尊重别国的主权,可这次你们驻军是我们邀请的,是我们自愿的。 你不驻军,才是不尊重我们的主权,不尊重盟友的国家存亡。所以我们会发表一个备忘录,正式邀请你们驻军。”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可以回去说一说,但驻军费用……。” 孙诚脸上故作难色。 “我们答应支付驻军费用的三成。” 孙诚二话不说,站起来拍拍屁股,拉着蒙毅就走。 卡尔一世叫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孙诚回过头,冷笑道:“三成?我们宁朝是穷了一点,但也不是让你们这样侮辱的。三成,谁付不起?把我们当成叫花子吗?”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陛下,你这女婿太无耻了,他竟然说宁朝穷,他们第一个完成了工业革命,产品畅销天下的国家,他竟然说他穷? 而且他们还拥有了印地半岛、南亚美利加,两块富饶的殖民地。 每年给宁朝输了多少血?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竟然还舔着脸说他穷! 你要是穷,那我们不都是乞丐了,你穷,我穷你妹。 第四百七十八章 经济军事合作条约 卡尔一世也是苦笑,越有钱的人越装作没钱,越没钱的人越装大方。 “五成,驻军军费的五成我们付了,总可以了吧?” 孙诚觉得还是不够,眼珠一转道:“这些费用还是不够?最少你们要付出七成。” 众臣大哗,“七成?这不可能。” “七成,那还不如我们自己组建部队呢!” “是啊!陛下,这些军费放到我们自己陆军身上,我就不信练不出兵。” ………… ………… 孙诚仰着头,好像没听见他们的不满。 蒙毅有些尴尬,心想,这信国公真敢开口,我们在此地驻军,就可以左右哈斯堡王国的政治走向,几乎可以说是我们的属国了,便宜占的已经够大了。 他竟然还要哈斯堡王国出七成的驻军费,这太无耻了,不过这对我国是有好处的,我喜欢。 孙诚等他们停下来,“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要是不愿意,那我们走就是了。总不能我们保护你们,还要我们自己出钱。” 众臣一听孙诚要撂挑子不干,他们顿时不做声,谁都知道,宁军一走,哈斯堡王国就有灭国的危险。 卡尔一世只得道:“咱们再谈谈,再谈谈,能不能少一点,我国也很困难呀!” 孙诚也放低姿态,“我也想少一点,但无奈我国也困难啊! 不如这样,费用还是那么多,但我们可以签订一个经济军事合作协议。 经济上,我们两国可以互免关税,这样可以促进经济发展,改善经济结构。 我国也能将工厂开到贵国,降低成本,提高贵国的就业率,还可以为你们培养技术人员。” 众臣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对本国还是有好处的,自己国家因为战败,在工业发展上早已落后西方三国。 这要是不奋起直追,迟早都得被三国瓜分。可工业发展哪是那么好追的,没有人提供技术和培训,凭着自己根本追不上。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那军事上呢!” “我们可以共建一个兵工厂,生产的装备两国通用。这样我们的装备就不用从我国运过来了,战争的费用会减轻很多。 而且我看你们的军官素质……,咳咳,你们可以派人去我们的军官学校学习最先进的知识,以改变你们部队落后的状况。” 对于这些军事合作,何塞他们是不愿意的,现在的军队虽然烂,但好歹自己这一帮人能掌控,能从中获得利益。 要是这个军事协定一签订,那军队中就会出现亲宁派,那就不能掌控。 何塞刚想反对,卡尔一世同意了,他可是不想再丢人了,上次的反攻,让他丢尽了颜面,而且还是丢到别的国家去了。 他对陆军已经彻底失望,文官也同意了,陆军要的军费太多了,若是能打胜仗,那咬咬牙也就算了。 但你打不赢,还要那么多军费,这谁也不是傻子,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不知道? 关键没落的海军也冒出来,也同意这个军事协定,他们从世界第一海军变成了这般田地,陆军可是没少嘲笑他们。 他们也想翻身,把陆军再压下去,可这需要懂得现代海战的精锐军官,宁朝的海军军校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三方认为经济协定可以慢慢商量,但军事协定却一致支持,让何塞等陆军大佬也不得不同意。 蒙毅脸上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中已是狂喜,这不是把他们的陆海军全交到我们的手里吗? 那些留学生到了我们那里学习,学习归来之后肯定会亲我们。 就是有不亲我们的,我们也能找个机会把他们踢出军校,踢回去的人还有什么前程? 到了最后,上位的人都是我宁朝的留学生,整个军队不就都亲我们了吗? 消息发给宁皇,宁皇也是大喜过望,经济军事条约一签定,这哈斯堡王国不是属国,也等于是属国了。 宁皇马上命内阁派出人员,与哈斯堡王国商议条约。 经过双方人员一通协商后,哈斯堡王国为了自保,全面倒向宁朝,签定了宁哈两国经济军事合作条约。 条约一出,西方大陆一片震荡,这说明宁朝已经将触手伸到了西方大陆上了。 原来只是在中途海上建立一个海军基地,他们还能忍,但现在他们不能忍了。 于是,在教皇从中穿针引线下,西方三国也签订了三国经济军事条约,以抗衡宁朝,哈斯堡两国。 孙诚回到宁朝,宁皇也承诺了他答应的,将南亚美利加最富裕的巴拉西利封给了自己的姑姑,安国长公主朱寒香。 另将南亚美利加其余的地方也分封给孙诚,孙诚也把这些土地分给了其余的几位妻妾的儿女。 在本土孙家的财产和爵位,当然给了妻子张月的儿女。 ………… 各国都在努力,大家知道日后必有一仗,这些年,大家都在发展科技,特别是在军事上面。 有了孙诚的指点,宁朝率先开始了电气化革命,电话,电报,电灯,内燃机等都被发明了,全球经济迅猛发展, 但这个时候,各国间的矛盾也大了起来,宁朝拥有印地半岛,南亚美利加等商品等倾销地。 再加上通过哈斯堡王国将大量商品卖到西方大陆,因为货品质量好,又便宜,赚的是盆满钵满。 可西方这边在经济快速发展之后,一下子慢了起来。 瓦卢王国拥有阿菲利加洲,虽然这个地方穷的掉渣,但怎么说也能为本土输点血, 斯图亚特王国虽说有北亚美利加,但这些年,宁朝资助东朝人经常过境袭击。 而且他们经过正规的训练,战力比之斯国陆军毫不逊色,打的斯军勉强招架。 这北亚美利加别说要输血给本土了,不让本土倒贴就不错了。 普林堡王国陆军强大,海军却不行,海军不行,产生的结果就是殖民地太少,货品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倾销。 经济发展缓慢,就产生了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很多企业裁员,失业率增长。居民收入减少,购买力下降。 三国处在震荡当中, 这让三国都在想怎么突破现在的处境,这种处境当然是宁朝最想要的。所以要突破,那就意味着战争,获得更多的殖民地。 三国也明白这一点,不通过战争,他们永远只能跟在宁朝后面。 于是,他们大发债券。通过债券筹集的资金不是用来发展经济的,而是发展军队。 大量的资金注入到军工行业,造成了失业减少,居民又有工作了,有了工作,就有钱可以消费了,这让三国经济又起来了。 三国高层都知道这个是不能长久,这都是通过国家举债才形成的畸形繁荣。 只要债务到期,国家还不上钱,那就会造成债券财政崩溃,乃至国家崩盘。 所以他们都要在债务到期以前,通过战争将宁哈两国的同盟国击败,把债务转移到他们身上,用赔款来还债,这样才能让国家继续发展。 第四百七十九章 先下手为强 宁朝当然知道西方三国的计划,尽管宁哈两国的经济总量大于西方三国。 但要是打起来,战争也不是一定能胜,毕竟宁朝离西方大陆太远了。 宁朝众臣商量过后,决定先下手为强,打乱他们的计划,先攻击斯图亚特国的殖民地北亚美利加。 吸引斯图亚特的海军远征,然后和上次一样,一举歼灭。 反正开战的理由早就找好了,那就是北亚美利加的土著就是夏族人。 斯图亚特国屠杀夏族人,并实施灭族计划,其罪当诛。 于是,宁哈两国经过讨论后,率先开始了扩军,并用新武器换装军队。 宁军分为五个兵团,每个兵团扩为三个军,九个师,共四十五个师。 火炮方面,每个师都新配备了新式重炮,一五五,一零五,七十六火炮,还配备了新发明出来的迫击炮。 枪械方面,新发明的水冷重机枪由四人操作。每个营除了三个步兵连,还有一个机枪连,每个连配备八挺水冷重机枪。 还有轻机枪,每个班配备一挺轻机枪,步枪也换装了新型步枪,他有双排弹仓,还使用了无烟火药和尖头弹。 改进了瞄准装置并缩短枪管,并同时增加了空仓挂机设计,用来提醒士兵弹仓空了。 最能提高战斗力的是通讯,电台可以配备到营,电话线可以直接到排。 这些武器的换装,让宁军的战斗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可惜的是孙诚大力推崇坦克造是造出来了,但故障太多,走不了多久就会趴窝,所以还在研制改进中,没有装备上。 海军已经抛弃了木制军舰,已经全部换装了铁甲舰,并且主力舰上用上了孙诚提出的全口径重炮理论。 以前的舰炮都是从大到小装在军舰上,一级火炮,二级火炮,三级火炮。而孙诚的理论是,主力舰根本不用装二级、三级火炮。 只要装备上一级火炮并配上一些小型火炮就可以了。节省的重量,可以加在防护和速度上。 而且这些重型火炮装在旋转炮台上,可以扩大射击面。 宁朝共建有四个舰队。第四舰队放在西方马耳岛,第三舰队放在印地半岛,第二舰队放在南亚美利加,第一舰队放在本土。 两年后,宁军陆军换装完毕,海军换装了大部分,但现在已经可以开战了。 在斯图亚特王国首都,宁国大使苗为走进外交部,将一份公文交于外交部长格雷。 部长格雷男爵愣了一下,“这是……。” 苗为道:“这是我国的抗议书,抗议贵国对我夏族人进行了进行了全面屠杀,连小孩老人都不放过,这是反人类罪行。” 格雷是知道本国进行过种族屠杀,但那些种族都是没有后台的,杀了也就杀了,不会有谁来管。 但夏族可是成立了宁朝,是世界最强种族,谁敢对他们下手? 再说了,就是下手,那也是暗地里,这种全面屠杀,最少也得杀个几千人。 在战争没有发动的前,谁敢向第一强国民众下手,而且还是全面屠杀。 他知道大家都在军备竞赛,莫非是宁朝已经准备好了,要提前下手了。所以故意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向我国开战了? 格雷眉头一皱,“苗先生,你国是不是有些误会?我们怎会残害你国公民?” “纠正你一点,不是我国公民,这个全天下都不敢,包括你们也是一样。” 格雷心中有气,谁说我们不敢,再过个两年,我看你敢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但这个时候他还要放低姿态,将开战的时间往后推,宁朝准备好了,他们还没准备好啊! “不是你国公民,你向我们抗议什么?” “你还是先看看抗议书吧!” 格雷打开抗议书,才看了几行,眼睛突然睁大,看了看苗为,又看下去。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他将抗议书拍在桌子上,“苗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北亚美利加土著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夏族人?你们想找个理由开战,也得找一个像一点的。” “我国一向谨慎,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怎么敢这么说? 那些人是我们夏族东朝遗族人,如果你不信,可以查看我国的资料。” “谁知道你们的资料是不是真的?” “我们的资料当然是真的,这是一脉相承传承下来的,根本做不了假。 我们可不像某些国家,几百年前的字都不认识,还要找个什么语言专家翻译。真是笑死人了,读自己国家的历史还要语言专家翻译。” 格雷心中那个气啊!但不得不承认苗为说的是真的,西方大陆的文字是拼音文字。 他们的文字是根据读音而变化的,所以古代语言和现代语言读音不同,拼写自然也就不一样,后人看不懂前人的著作也是正常的。 要看懂古代历史,著作,确实需要一个语言专家翻译一下。 而宁朝是象形文字,字的读音再怎么变,但字还是那个字,意思还是那个意思,也就是说,你听不懂古代人说的话,但是你能看懂古代人写的字。 “这个我需要调查一下。” “请便。” 格雷马上进了温莎宫,将这件事报告给维多利亚女王。 女王也愣了,这土著怎么会和宁朝扯上了关系,她召集内阁重臣商议此事。 “大家看现在怎么办?” 首相乔治道:“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宁朝肯定会抓住这一点,向我们开战。 但我们还是要拖时间,我们协约三国还没有准备好开战。 而且此次战场不是在西方大陆,而是在北亚美利加,我怕我们的海军不是对手。” “你的意思是拖?” “对,拖时间,哪怕丢了北亚美利加,也不能与宁朝开战。 ” 海军大臣丘吉尔愤怒的道:“不行,北亚美利加是我国最后的殖民地,如果再丢了,我们就成为岛国了。 上次海战,是宁军利用先进的武器击败了我们,现在我们也有蒸汽机了,也有铁甲舰了,装备不下于他们。 而且我们的海军将领比他们更加优秀,宁朝建立海军才多少年?我们的海军多少年了?百年海军不是浪得虚名。” “不行,我们不能再一次远征,上一次我们不就是这样失败了吗?” “我知道,所以要趁宁朝没有派舰队支援第二舰队以前,立刻派本土舰队进驻北亚美利加。 到了那里就马上突击,先将他们的第二舰队击败。没有了海军,我看他怎么占领北亚美利加。” “那不是不宣而战吗?不宣而战会让我们的盟国可以不履行与我们的盟约,这种后果你知道吗?” “我当然明白,所以这要外交部的配合,只要像宁朝与普林堡之战中一样,只要将时间掐住,我们不会担上不宣而战的骂名。” 乔治还是担心,“可那样就要提前开战了,另外两国不一定同意。” “什么时候了,管他们同不同意,只要我们这边先打起来,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再说了,我们妥协丢了北亚美利加,那我国的势力就会大减,就是以后我们三国胜了,那分给我们斯图亚特王国的利益也会是最少的。 到那个时候,天下强国就是威廉一世的普林堡王国和路易十三的瓦卢王国了,而我们斯图亚特王国可就要矮他们一头了。” 第四百八十章 维多利亚拖人下水 丘吉尔的最后一句话,让维多利亚女王眉头一皱,她可不是一个能认输的人。 当年法尔加海战过后,整个西方都匍匐在她的脚下,另外三国的国王无不仰她鼻息。 要不是主力舰队远征被宁朝击败,她会让整个世界都匍匐在她的脚下。现在让她和其余三国平起平坐,心里本来就不平。 又听丘吉尔说的,仗打赢了,还要矮另两位国王一头,这让她哪能同意放弃北亚美利加。 她站了起来,权杖往地下一顿,“就按海军大臣丘吉尔的意思办,外交部要全力配合。” “遵命。” 乔治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女王下令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威廉一世听到斯图亚特要提前开战,气的大骂维多利亚这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 北亚美利加丢就丢了,只要再往后拖一年多,等他们战争准备完毕。只要打赢了,丢的全部都能捞回来,而且还能加倍。 如果在北亚美利加开战,普林堡海军孱弱,根本都插不上手,瓦卢王国肯定也不想远征,那就是斯图亚特一国去战了。 赢了还好说,输了,三国组成的协约国海军力量会大损,在宁朝攻击哈斯堡王国时根本阻止不了宁朝的海上增援,这战想打赢可就难。 路易十三听到这消息,本来还无所谓,但经过黎塞留一番分析后,也发觉事情不妙了。 与威廉一世一起发电报,劝维多利亚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开战,再等个一年多。 威廉一世还发出威胁,斯图亚特王国要是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私自开战,那协约就作废。 不威胁还好,一威胁,维多利亚反而更加坚定北亚美利加不能丢。 她心想,想当年老娘打赢法尔加海战后,俯瞰整个西方,谁敢不匍匐在老娘脚下? 自己只是丢了印地半岛,难道就认为老娘不行了吗?那个威廉,那个大老粗竟然也敢威胁我! 维多利亚只是收下了电报,却并未回应,对威廉一世的威胁嗤之以鼻,催促丘吉尔尽快实施计划。 在她看来只要仗打起来,履不履行协约,就不是威廉一世说的算了。 如果是路易十三威胁不履行协约,维多利亚还要考虑考虑,因为瓦卢王国与宁朝,哈斯堡王国并没有什么根本矛盾。 而威廉一世已经占了哈斯堡王国大量土地,他想不打了,卡尔一世会同意吗?宁皇会同意吗? 斯图亚特王国对宁朝的抗议作出了回应,就是派人去宁朝查看文献。理由也很正常,你说那些土著是夏族人,总要给我们一些证据吧! 他们派的人与翰林院互相扯皮,每每对一段文献,反复纠缠。 宁皇看在眼里,心里当然也明白,这就是拖时间。至于为什么要拖时间,他也心知肚明。 这时,苗为也发来消息,据内卫司查明,斯国本土舰队可能已经驶离港口。 因为前些时候海军基地采买了大批粮食,蔬菜,这些东西不能久贮,采买这么多粮食,一定是最近有大动作。 宁皇明白,斯国本土舰队已经秘密向北亚美利加驶来,第一舰队可以秘密出发了。 第一舰队早已准备完毕,得到宁皇诏命后,立刻拔锚起航,向亚美利加驶去。 为了迷惑间谍,他们的舰队司令却在天安城到处活动,特别是海军征兵的会场频频露面。 这都让斯图亚特的间谍看在眼里,第一舰队司令还在这里,说明第一舰队还在本土并没有出发。 消息也传给了孙诚,孙诚也迅速备战,增加龙口海峡炮台的火炮数量,这个地方可不能让别人给封住。 要是封住了,第一舰队就进入不了大西洋了。第二舰队的母港是新夏港,孙诚知道斯图亚特的本土舰队会来偷袭这里。 但他偷袭之前,肯定要还要再补给一次,北亚美利加的港口都在监视之下,他们为了保密,补给一定会在海上。 那只要注意补给的粮食蔬菜就行了,只要发觉有人大量购买新鲜蔬菜,那就说明本土舰队到了。 第二舰队只要知道本土舰队到了,就会离开新夏港,游弋海上,避开本土舰队偷袭,等到第一舰队到达,就会与他决战。 胜利之后,陆军第五兵团就可以北伐,在东朝遗民的配合下,将北亚美利加一举拿下。 斯图亚特也在积极准备,只要舰队部署到位,就可以宣战了。 斯图亚特本土舰队在海军上将杰利科的率领下,行驶了几千多海里,偷偷到了北亚美利加的海上锚地。 他们的一路上补给都是去最偏僻的港口,偏僻的港口补给都不足。 所以到了北亚美利加,除了弹药,其余的补给已经消耗完毕,吃着面包中都能看到蛆虫。 电报发到西图港,西图港的煤早就准备好,但新鲜蔬菜还需要临时购买,这个是最重要的,再不给他们补充新鲜蔬菜,本土舰队的水兵都要得败血症了。 可就是大量购买新鲜蔬菜的行为,让宁朝内卫司发现了,马上发报通知到孙诚。 孙诚知道本土舰队来了,本土舰队是斯图亚特国最大的舰队,有战列舰十艘,巡洋舰十二艘,还有三支驱逐舰支队。 而现在的第二舰队,只有战列舰六艘,巡洋舰八舰,两支驱逐舰支队。 这要是打起来,第二舰队凭着优良的装备不一定会输,但也会伤亡惨重,还是等第一舰队支援之后,才能决战。 于是,趁着夜晚,第二舰队悄悄的驶出了新夏港去海上暂避。 杰利科看着整支舰队正在补给,他也对此次战斗有些忧虑,为什么要远征偷袭,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 其中如果有一个地方没有注意到,就会被宁朝发现,那偷袭也就是妄想。 如果宁朝派来了后援,自己的舰队就会被击败。可现在已经到了这里,怎么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补给完毕后,杰利科发了一条电报给西图港,两天后的八点会是一个好天气。 然后率领舰队直插新夏港,要将宁朝第二舰队堵在港内,一艘艘的击沉。 西图港的电报员马上将这条电报,通过一个个电报站,发到了宁朝天安城。 几乎同时,两个部门同时收到这条电报,一个是斯图亚特大使馆,一个是内卫司监听机构。 内卫司收到这条电报,马上开始了破译。他们通过早些时候截获的大量电文,开始破译起斯图亚特的密码。 可为了这件事,斯图亚特特地更换了新密码,让内卫司的以往破译工作几乎全废。 但通过大量的分析后,只破译出一个时间,八点。新任内卫司统领常春看这个时间,心中若有所思。 第四百八十一章 拖住克劳德 两天后,天安城斯图亚特使馆内,大使克劳德坐在椅子上,不时的看着时间,他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宣战书递交宁朝礼部。 这不能早,也不能迟,早了,宁朝第二舰队就会警觉,说不定会出港避战。 迟了,就会让斯图亚特王国背上了不宣而战的骂名,所以这个时间一定要掌握好。 座钟响了七声,七点到了,大使克劳德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宣战书揣在身上。 然后整了整燕尾服,拿起了文明棍,戴上礼帽,又戴上了手套。 “备车,我要去宁朝礼部。” 在内卫司中,一名内卫匆匆跑到常春面前。 “常统领,克劳德出门了,他去的方向是礼部。” 安慎思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那就按计行事,八点之前绝不能让他进入礼部。。” “明白。” 汽车在马路行驶,克劳德坐在车中正在计划。 他暗中沉思,七点出发,七点十分出门。使馆离户部不远,以三十公里时速,七点三十分可以到达礼部门口。 十五分钟后,可以见到礼部尚书,对话五分钟后,七点五十五分递交宣战书。 这个宣战时间正好在我们攻击第二舰队前,宁朝是没有时间通知第二舰队躲避了。 这样既达成了偷袭的目的,又不会得到不宣而战的骂名。 这个时候,对面一辆车也行驶过来,两车快要交汇的时候。 一个人突然窜到了克劳德的车前,司机大惊,下意识的方向盘向左打,以免撞上人。 结果就是与对面的车发生了刮蹭,克劳德也一时不察,差点被撞破了头。 周围的百姓竟有热闹看,都围了上来。被撞的那辆车骂骂咧咧的下来一个少年,对着外交使馆的车就是两脚。 “你他妈的瞎眼了,敢撞小爷的车,今天不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就不知道小爷的厉害。” 司机愣住了,这是谁呀?这可是外交使馆的车,他真敢踢,难道不怕吗? “这可是外事车,你没看见车头的国旗吗?” “什么外事车了,你以为小爷怕了你吗?你撞了我的车就得赔。 不过我们宁朝人一向对外国人礼遇有加,看你们是外国人,那我吃点亏,赔个一千银元就行了!” “你……,这只是一点剐蹭,怎么会要这么多钱?” “剐蹭说的轻巧,你知道我这辆车是什么车吗?这可是限量版的,在这市面上,只有三辆。” 司机懒得和少年扯了,他也知道今天使馆有重要的事,大使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礼部。 所以他也不想扯皮了,“好啦好啦,反正撞的也不太严重,我赔不就行了。你要多少钱?一百银元够了吧?” “少爷我是缺钱的人吗?竟然跟我讨价还价。” 司机无语。 克劳德不时看着手表,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司机还没搞定。 他拉开车窗,对着司机的喊道:“我们赶时间,赔他点钱,我们走吧!” 司机苦笑着道:“爵士,不是我不想走,是他要的价钱太高。” “不是说了吗?给,多给点,我们快走!” “他要一千银元,我手里哪有这么多钱?” 克劳德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就这么剐蹭一下,补一点漆就行了,怎么会需要一千银元? “什么?虽然我们撞了他,但他的车损坏也不严重,我们还是外事车,他知道敲诈我们的后果吗?” “他说这是限量版的车,全球只有三辆。” “就是限量版,也不能这么贵啊!比我们女王的车都贵!” 那少年道:“你们赔不赔?不赔你们可别想走。” 克劳德现在可顾不得这个了,时间过了,国家可要背上了不宣而战的骂名了。 他对司机道:“别管他,来不及了,快送我去礼部。” 少年一把抓住司机,“你想跑,我的车还没赔呢!” 司机知道大使急了,他准备动手了。 谁知少年身手不凡,躲过一拳,一脚就将司机踹了一个跟头。 “竟敢打我,少爷我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我非要把你们拉到兵马司去,关你们十天半个月,这十天半个月,我会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的。” “我们有外交豁免权,你快放了我,我有大事,耽误了,你负责的起吗?” “我当然负责得起,你们知道少爷我是谁吗?我可是镇国公的亲孙子,我的两位姑夫是皇上和信国公。你说我能不能负责?” 克劳德那个急啊!撞谁不好,竟然撞了镇国公家的人,他张家和孙家,还有皇室朱家都是亲戚。他要耍横,真没人敢说什么! 这时,顺天府的人来了,他连忙上前,掏出自己的证件,将事情说了一遍。 衙役对少年使了一个眼色,表示时间差不多了,上前一通解释,这才让少年松开了手。 克劳德看看怀表,已经七点五十分了。这个时间,自己在八点以前是交不了宣战书了。 但他心中还有侥幸,万一杰利科上将迟了几分钟开战呢?那自己还是来得及的。 “快开车。” “不行,你人可以走,车不行,你要跑了我找谁赔?” 克劳德一跺脚也顾不得争论了,开始跑了起来,他竟然要跑步去送宣战书。 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礼部,又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十五了。 他现在样子可是异常狼狈,礼帽已经丢了,文明棍也已经扔了,身上的礼服也因为跑步碍事,也丢掉了。 就连脚上的皮鞋也丢了一只,喘气如牛,这让礼部的人都看呆了。 这是一国的大使吗?怎么看起来和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克劳德也顾不得形象了,马上求见礼部尚书江楼。 礼部尚书江楼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手指敲着桌面。他在等,等新夏港受到袭击的消息传过来。 八点二十五分,消息终于传过来了,八点零二分,斯图亚特的本土舰队袭击了新夏港。 江楼整整身上的官袍,“按计划行动,克劳德来了吗?” “刚到,他可是跑步来的,连鞋子丢了一只,也不知道内卫司干了什么?弄得他如此狼狈。” “他们怎么弄的我不管,我只要他在袭击之后才交宣战书就行。叫他进来吧!” “遵命。” 江楼看了看克劳德的狼狈样,也是心中暗笑,“克劳德大使,你来有什么事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快坐下休息一下。” 克劳德抓紧时间,也不多说话了,直接就把宣战书递了上去。 江楼正要拆开,突然门被野蛮的推开,江楼眉头一皱,“你们怎么了,要镇静,又不是要打仗了。” “大人,刚收到的电报,斯图亚特国的舰队在八点零二分袭击了新夏港,损失正在统计中。” 克劳德一听袭击的时间是八点零二分,他身子一软,知道这是玩砸了。 现在是八点三十分了,宣战书迟交了二十八分钟,不宣而战的骂名已经扣到了斯图亚特王国头上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不宣而战 江楼故作大惊,看着手上的文书,连忙将它拆开,宣战书三个字跃然纸上。 他看了一遍,不怒反笑,“好,你们干的好。竟然不顾国际惯例不宣而战了。 我告诉你,在这几个月我与你的谈判中,我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谎言。 我活了近六十多年,我从没见到一封如此厚颜无耻,充满虚伪的文件。 我做梦也没想到,在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恬不知耻,不仁不义的国家。你可以走了,请。” 克劳德知道这下完了,斯图亚特王国不宣而战的骂名是背上了。 他摇摇头,只是鞠了一个躬,表示抱歉,步伐蹒跚的离开了礼部, 时间回到六点,在南亚美利加,杰利科已经率舰队来到新夏港海域。 他在等,等新夏港间谍发出的消息,如果第二舰队在港内,他就会发动突袭。如果不在,他就会掉头返航,并发电报告知驻宁朝大使馆,取消宣战。 清晨六点,天已大亮,斯图亚特的间谍躲在房中,举着望远镜看向港内,看着昨天还停泊在此的第二舰队,一夜之间竟然不见了。 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昨天他可是一夜没睡,虽然这里离港口有点远,但军舰发动的巨大噪音,他还是能听见的。 可他昨天晚上并没有听见响动,这第二舰队怎么就没了呢?他不知道的是,宁朝用了大量拖船将那些军舰拖出了港口。 在港外才发动的蒸汽机的,距离一远他当然听不到。 他猛然扑到墙边,按动机括,拿出了电台,调试好后,正要发报。 门被突然撞开,几名彪形大汉一把将他摁在地上,这是内卫司监听小队。 队长道:“发报给你们的舰队司令,说第二舰队正在港中。” 间谍知道突袭计划被宁朝知晓了,但只要他不发报,本土舰队就不会攻击。 就是被发现了,就说来此地演习,宁朝也抓不住把柄。 他趴在地上笑道:“你认为我会发报吗?” “也对,万一你改变了手法,岂不是让你们的舰队有所警觉!” “知道就好,我们这种人,死是吓不住我的。” “我知道,好在我们早有准备,你们的密码也被我们破译了。” 监听分队早已监听他多时,他的发报手法都已经掌握,报务员戴上耳机,准备了一下,开始发报。 那间谍呆住了,因为这个人的发报习惯与他一模一样,什么时候重,什么时候轻,都能表现出来,就是收尾处那故意加长的音也表现出来了。 他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完了,宁朝的内卫司果然是天下最强的情报机构。 电报被本土舰队收到,参谋忙交给杰利科,“上将阁下,新夏港来电,第二舰队正在港口,毫无防备。” 杰利科看了电文,“确定是我们的人发的吗?” “确定,发报手法与平时一模一样,最后的纠错点也是对的。” 杰利科总觉得有些不对,因为这么大的行动,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阁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出发,时间就对不上了。” 杰利科心中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到这个时候,不开战也不行了。 “出发,二级战斗状态。” “是。” 随着旗舰里的水兵一一都到位,烟囱喷出浓浓的黑烟,速度陡然加快,整个舰队朝着新夏港杀去。 新夏港中的居民也在宁军劝说或强制下,离开了港区,港中只留下几艘老式舰只,但里面的水兵却都撤了。 孙诚在新夏港外的高处,对旁边的人道:“居民都撤了吗?” “已经撤退完毕。” “港里面的老式舰艇都布置好了吗?” “已布置完毕。” “那好,我们就看好戏吧!” 孙诚看看时间,七点半,他用望远镜看向海平面。这时,一连串的烟柱出现在海平面上, 他喃喃自语,“他们来了。” 杰利科率舰队靠向新夏港,发现港口二艘小型舰艇拼命的往港内逃去。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们果然没有发觉,一切如常。 “命令,一级作战状态。” “明白,一级作战状态。” 舰上的火炮开始转动,炮口一律朝向保护港口的炮台上。 杰利科看看手中的表,八点了。“让改装的驱逐舰开始排雷,战列舰击毁炮台。” “明白。” 信号旗升起。 特别改装的几艘驱逐舰冲了上去,随着一枚枚水雷的爆炸,斯图亚特国本土舰队开始了排雷。 随着第一枚水雷的爆炸,这就意味着战争开始了。 守护港口的炮台士兵马上摘去了炮衣,这些炮用的都是战列舰报废炮管,只是为了废物利用,才放到了这里的。 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他们精度差,射程也短,根本够不着斯军的战列舰,但也得放几炮,威慑一下。 随着巨炮轰鸣,在斯军战列舰面前激起了浪花。 斯军战列舰也开始了还击,他们对当年印地海战战败可是非常不服。所以在平时训练上更加刻苦,誓要报一箭之仇。 他们的炮击除了前几发试射偏了一些,后面可是非常精准,毕竟打的是固定目标。 几十发三百四十三毫米炮弹精准的落在炮台周围,击毁了几门巨炮。 上面的宁军一哄而散,大家得到了命令,打一下就撤。 杰利科在望远镜中看着宁军狼狈的撤退,心中有些疑惑,宁军作为第一强国,应该不会这样拉垮呀!难道是几年没打仗,就退化了吗? 这时,战列舰的火炮击毁了炮台,然后跟随着扫雷驱逐舰进入港内,占领了射击位置。 他们按照间谍测定的数据,开始了间接射击,一时间,十艘战列舰加上巡洋舰的火炮一起发射。 新夏港内被火炮来回犁了几遍,港内淘汰的军舰被一一击沉。 斯军的驱逐舰终于扫清最后的水雷,突入港口,察看战果。 港内一片狼藉,绝大部分船只被击沉,就是没有被击沉的,也是要沉未沉的样子。 可奇怪的是,根据舰艇年鉴,宁朝新服役的舰只竟然都没看见,连一艘战列舰都没有,沉没的都是老式舰艇。 那舰长可不会认为自己舰队的运气这么好,整支第二舰队都被击沉了,原因就是那些新式舰只根本都不在港内。 杰利科得到驱逐舰报过来的情报,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知道上当了,港内的间谍被宁朝策反了,发出了第二舰队都在港内的错误电报。 宁朝为什么要这样干,这显然就是要让斯图亚特背上不宣而战的骂名。 不用说,那驻宁朝大使在规定的时间内,肯定是递不上宣战书的。 第第四百八十三章 威廉和路易被拖下水了 杰利科也顾不得什么宣战书了,现在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处境。 他马上命令舰队撤回海上,在海上寻找宁朝第二舰队,要不把他们找出来。等到宁朝援兵一到,那本土舰队可就危险了。 孙诚看见敌舰队撤退后,他进入港中,看着新夏港一片狼藉,港中沉没的舰只,舰体已经沉在海中,只有桅杆还露在海面上。 他脸带微笑,“看来,他们的本土舰队干的不错,舰炮打的很准啊!这个场景正好适合于宣传。 来人,让准备好的记者上来吧!还有演员,证人,一个都不能少,一定要让斯图亚特王国背上这个不宣而战的骂名。” “遵命,信国公。” 当天,全世界各地的报刊都发表了号外,除了斯图亚特王国。 各国的报刊上都注明了,是斯图亚特王国不宣而战,宁朝损失惨重。 图片上的新夏港被炸的满目疮痍,建筑残垣断壁,尸体是遍地都是。 再加上报纸上记者采访的目击者,看他们说的话,让百姓是群情激愤,一致要求朝廷报复。 别的国家也不齿斯图亚特不宣而战的行为,而且还攻击了平民。 第二天,宁皇就宣布,与斯图亚特国宣战,同样的,哈斯堡王国作为宁朝的盟友也向斯图亚特王国宣战。 在印地半岛的第二兵团,还有本土的第四兵团立刻动员,准备向西方大陆集结。 斯图亚特王国温莎宫,内阁大臣都是一片默然,他们都知道事情大条了。 外交部与舰队配合失误,让本国担上了不宣而战的骂名。 这也就罢了,反正他们祖上都是都是强盗,名声从古到今都不怎么样。 如果担上不宣而争的骂名,能将宁朝第二舰队歼灭了,那也不算吃亏。 可关键是杰利科发来战报,第二舰队竟然不在港内,他们不知道去哪了,现在舰队正在寻找他们决战。 这下可就吃了个大亏,要是另外两国拒绝履行盟约,那凭借自己一国对战另外两国,被击败那是一定的。 维多利亚心中郁闷,她知道上了宁朝的当,他们应该早就知道本土舰队要偷袭,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任他们袭击新夏港。 不然的话驻宁朝大使克劳德,怎么会在路上被一个纨绔耽误了几十分钟。本土舰队冲入新夏港也没有找到第二舰队。 海军大臣丘吉尔打破了沉默,他要开始甩锅了,“这都怪外交部,为什么不早一点到宁朝的礼部,结果弄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形。” 外交大臣格雷道:“这能怪我们吗?宁朝应该早就知道了我们要偷袭,不然克劳德怎么会在路上遭到阻挠。 就是昨天晚上去,宁朝也不会让他到达礼部的。 我看这就应该怪情报处,他们怎么没有封锁消息?让宁朝间谍知道了我们要偷袭。” 情报处处长也要反驳,这事闹大了,可不能由自己一个人来背。 “我知道我有责任,我承认。但这能全怪我吗?海军也有责任,也许是他们在补给时,让水兵上了岸找女人。 消息也许就是这时候泄露出去的,舰队有万把人,上帝也不能保证封锁消息啊! 还有,舰队都进港了,难道不能先查一查第二舰队在不在港内,然后再开战吗?” “你会不会打战?我们不把炮台先打掉,我们怎么能进港? 还有,是你们的间谍说第二舰队在港内的,杰利科才出击的,这怪不得我们海军。” ……… ………… 一顿吵闹,三方互相甩锅,谁也不想担上这个责任。 维多利亚大喝一声,“好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责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讨论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三人这才停下了争吵。 乔治缓缓的道:“他们同盟国已向我国宣战了,如果我们不拉上另两国,我们是必输的,所以一定要把那两国拉上船。” 丘吉尔道:“我们不宣而战,他们还愿意同我们一起向同盟国宣战吗?” “威廉一世肯定会的,虽然他不高兴我国瞒着他开战,但他已经占了哈斯堡王国大片领土。 就是他不想宣战,同盟国击败我国后,卡尔一世也会向他宣战的。 你要注意他们前几年签的可是停火协议,而可不是停战协议,这表示他们两国还处在战争中。” 大臣们点点头,这样一说,就是本国瞒着他开战了,普林堡王国不得不吃下这个闷亏。 “普林堡王国会宣战,那瓦卢王国呢?” “这就需要我们保住一个秘密了。” “什么秘密?” “虽然我们突袭中没有抓住宁朝第二舰队,但我们在给他们电报中,一定要强调第二舰队已被我们重创。 宁朝四大舰队,被我们消灭了一个舰队,只剩下三大舰队,战力大损。 这样就会让瓦卢王国觉得以他们和我们的舰队联合,就是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还是能与宁朝海军一战的,甚至还能占上风。” “可宁朝知道第二舰队并没有受到袭击,他要是传开来,路易十三还会宣战吗?” “宁朝不会传出来的,他要是传出来,他诱使我军突袭新夏港的事也瞒不住了,这让别人知道了,也会鄙视他们的。” 内阁众位大臣都觉得有理。维多利亚一槌定音,“就怎么办?一定要把那两国给拉上船。” 在普林堡王国无忧宫,威廉一世气的暴跳如雷,他本以为自己的威胁让维多利亚退缩了。 却没有想到她根本不在乎,照样袭击了宁朝海军第二舰队,这太看不起他了。 首相俾斯麦冷静的道:“陛下,我们现在已经被维多利亚拖下水了,我们不得不向同盟国宣战。” 威廉吼道:“我为什么要宣战?按规定,她不宣而战,盟友可以拒绝承认协议的。” “陛下要冷静,我们已占领了哈斯堡王国大片领土,卡尔一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击败斯图亚特王国后,就会轮到我们,除非我们将领土全部还给他,并赔偿卡尔一世的损失。 你要知道我们两国签订的只是停火协议,不是停战协议。” “这不可能,按照我们的传统,想拿走我们的领土,除非先打败我们。” “那我们就必须和他们一起宣战。” 威廉一拳击在桌子,愤愤的道:“这个娘们是吃定我了,这个亏我吃下了,有机会看我一定要治治她。 不过现在,叹,发报给他们吧!我们同意宣战了!” 在瓦卢王国白露宫,路易十三也是脑袋疼,都警告了那女人了,可那女人还是提前开战了。 “黎塞留主教,你认为我们是宣战还是不宣战?” 黎塞留考虑了一下,“陛下,我认为还是宣战吧!按宁朝、斯图亚特王国的消息,宁朝的第二舰队应该已经被重创。 在这场战争中,已经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我们的舰队和斯图亚特的舰队合起来,力量要比宁朝三大舰队强上一点。 再加上我们是在大西洋本土作仗,宁朝却要跨过大洋远征,我们的胜率还是很高的。 只要掌握了制海权,宁朝的陆军就运不进来,只凭一个第三兵团,是挡不住我们三国联军的。” 路易点点头,“说的有理,那么说我们要和同盟国宣战了?” “宣战吧!不过我们被维多利亚摆了一道,以后要小心一点她。” 电报发到温莎宫,维多利亚大喜,终于把这两个人拉上船了。她召了首相乔治,让他马上发布宣战命令。 第四百八十四章 舰队决战 瓦卢王国与普林堡王国被拖下水,不得不同意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宣战。 斯图亚特王国发布公告,与同盟国宣战。接着就是普林堡王国根据协议向同盟国宣战。瓦卢王国向同盟国宣战, 同样的,宁朝与哈斯堡王国也向普林堡和瓦卢王国宣战了。 这一天,宣战书满天飞,世界大战开始了。 派来增援的第一舰队来到亚美利加,他们一路上电子静默,一封电报都没有发出去。 实在要发电报,也是让驱逐舰到附近的岛上,用岛上的电报发出去。通过电报,他们已经知道世界大战开始了。 他们更加谨慎,没有到任何一座港口补给,都是靠补给舰提供的后勤物资。 经过秘密航行,在南亚美利加海上锚地停泊。第一舰队这次来增援的是三艘战列舰,五艘新服役的战列巡洋舰,八艘巡洋舰,两个驱逐舰支队。 其中最具威力的是刚形成战斗力的五艘战列巡洋舰,航速达到了恐怖的二十六节。 他的火力稍弱于战列舰,舰炮和战列舰一样都是三百五十毫米,但他的主炮是双联装,三座炮塔只有六门主炮。 但舰型修长,速度远比战列舰快,是重点防护理论制造的军舰,防护力也不比战列舰弱多少。 此舰最大的好处就是,打得过他的追不上,打不过他的又跑不了。 他可以击杀除战列舰外所有战舰,有时候也能进入战列线,与敌方战列舰硬刚,这五艘战列巡洋舰才是宁军的杀手锏。 第一舰队为了迷惑间谍,司令和副司令都留在了本土到处露面,以迷惑斯图亚特的情报处。 给他们的错觉就是司令副司令都在这里,那第一舰队应该也在这里,没有出发增援。 这就是说本土舰队还有时间找到第二舰队,与他决战。 现在增援舰队是由参谋长带领,他十分谨慎,电子静默是严格实施,舰队夜晚航行时,也只开启避撞灯,舷窗都用黑色的布掩住,以防走漏消息。 他们在锚地开始补给,然后把要发的电报交给运输舰带回陆地,由他们发给第二舰队司令程容。此次海战由他全权指挥。 补给完毕后,增援舰队趁夜通过龙口海峡,向着卡加群岛海域驶去,在那里隐蔽待机。 第二舰队司令程容准备与本土舰队决战了。他驶出隐蔽地,在本土舰队搜索范围内游弋,故意暴露行踪。 三天后,第二舰队被敌搜索的驱逐舰发现,宁军驱逐舰立刻将他赶开。 程容道:“他们有没有发出电报?” 参谋道:“已经发出了。” “那好,转舵,方向卡加群岛,增援舰队已经在那等着呢!” “遵命。” 杰利科收到电报,马上命令本土舰队切半径追上去,这次好不容易发现第二舰队,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一天后,双方的驱逐舰开始遭遇,又是半天,双方都看见海平面上出现的烟柱,杰利科堵住了程容。 程容面不改色,“战列舰排成战列阵,巡洋舰率驱逐舰靠后,伺机发动鱼雷攻击。发报给白晓川,让他率领增援舰队速来支援。” “遵命。” 杰利科也发布了同样的命令。 两支舰队互相交战的驱逐舰都分开了,回归自己的舰队。 第二舰队的六艘战列舰是六象级,旗舰是心象号,后面是应象号,物象号,事象号,镜象号,迹象号。 宁军的旗舰心象号九门主炮开始移动,目标本土舰队的旗舰纳尔逊号。 随着一声巨响,心象号主炮开始齐射,这是在测算数据,只要把目标笼罩在炮弹溅落区,就可以全速射击。 第一轮齐射,炮弹在本土舰队左边爆炸。经过调整后,第二轮在舰本土队右边爆炸, 杰利科脸色严峻,宁军科技一向比他们先进,自然武器也比他们先进,他们这么远就开火了,说明他们主炮射程比自己远。 “不要射击,继续靠近。” 宁军试射几轮后,旗舰心象号第一个将对方旗舰纳入射击区。 虽然没有打中,但已经在射击区内了,只要多打几轮,总会打中的。 “主炮全速射击,我们一定要先打中。” 宁军战列舰火炮射击一下子猛烈起来,炮弹呼啸着落下,在斯舰左右砸了下来, 杰利科牙关紧咬坚持不还击,他还要靠前,这个位置虽然处于舰炮的射程内,但太远了,命中率太低, 现在的距离是一万八千米,他要到一米五千米才能开火。 宁舰每分钟最高射速三发,一艘战列舰九门炮一分钟能发射二十七枚炮弹。第二舰队有六舰战列舰,这就意味着每分钟有一百六十二枚炮弹砸下来。 这时候的战列舰命中率有百分之三,那就是说,一艘战列舰对准他的目标,四轮齐射就能打中一发。 随着又是一轮齐射,斯国舰队中火光一闪,接着冒起了浓烟,这是排在旗舰之后的海王星号被击中, 杰利科脸色稍稍一变,“让海王星号报告损失。” “报告司令官阁下,海王星右舷副炮被击中,造成弹药殉爆。不过损失不大,已经被损管队控制住了。” 程容见敌方战舰被命中一枚炮弹,冒起了滚滚浓烟,心中一喜。但一会儿,浓烟就淡了,应该没有被打中要害。 这时全舰警报响起,这是又一轮齐射要开始了。程容张开嘴巴,捂住了耳朵,等待火炮齐射。 三百五十毫米的主炮发出怒吼,后座力将船身推出去几米。这还是火炮射击中有一个速度差,相当于轮流射击。 要是真的一起齐射,整个战舰都搞不好都会侧翻。 炮弹飞去,一枚炮弹命中敌军旗舰纳尔逊号,将首部锚舱炸毁,让军舰艏部进水,发生了首倾。 损管队立刻跑过去堵漏,可是破洞太大,已经堵不上了,只能将锚舱封闭,对舰尾水密舱注水,以保持平衡。 宁军镜象号战列舰一枚炮弹击中了敌舰大胆号,将他的烟囱击毁,顿时整舰弥漫在烟雾中。 烟囱被击中,会让动力舱排烟不畅,大胆号已经不能高速机动了。 杰利科知道不能再靠近了,在一万六千米处开始还击。炮弹在宁舰周围不断的爆炸,这让宁军第二舰队压力山大。 毕竟本土舰队可是有十艘战列舰,第二舰队才有六艘。双方重炮相比,可是少了三十六门。 第四百八十五章 坚持一小时 在双方炮击之时,增援舰队收到程容电报后,立即出动。 第一舰队参谋长白晓川亲自坐镇战列巡洋舰关雨号,先行出发,让三舰战列舰随后跟上。 其余四艘战列巡洋舰紧跟关雨号,以二十六节的高航速疾驰战场。他们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这时的战场上,双方炮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不时就有军舰被击中。 程容对于现在状况很满意,第二舰队战列舰虽然少,但防护合理,炮火犀利,在炮战中也没怎么吃亏。 只要白晓川率领战列巡洋舰编队到达,本土舰队就会被击败。 程容不急,可杰利科急啊!他心中烦躁,自己十艘战列舰,打了快一个小时了。 虽然屡屡击中敌舰,但却没有一艘被重创,还是在战列线中输出火力。 反而自己一艘战列舰被击中舯部,引起了大火,退出战列线灭火了,其余战列舰也各有损伤。 “告诉他们,我们有十艘战列舰,对方才有六艘,请他们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小时后,敌方的六艘战舰还全都浮在海面上?” 电报发出,舰长们都知道舰队司令杰利科爵士发火了。他们心中也是疑惑,为什么宁军的战列舰这么皮实,别说击沉了,连个重创都没造成。 他们的战列舰设计理念是全面防护,全舰都有装甲均衡防护。既然全面防护了,那重点部位装甲就会少一点。所以屡屡被宁舰的穿甲弹击穿。 而宁军的战列舰设计理念是重点防护,不重要的地方根本没有多少装甲。 节省下来的重量都放在了炮塔,司令塔,弹药库,动力舱的上面。 所以别看宁军战列舰被打的样子很惨,有的军舰非重要的部位,被打的像个筛子。 可是他们的重要部位却一次都没被击穿,只要这几个地方不被穿甲弹击穿,战舰照样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战列线上。 杰利科好像发现什么问题,他们的穿甲弹根本就没有击穿宁舰的重要部位。 他马上改变战术,还是继续靠近宁舰,他要缩短距离,以增大穿甲弹的穿深。 程容也不是傻子,第二舰队的平均航速大于本土舰队二节,他能让本土舰队上前拼命吗?他当然也是通过机动,拉开距离。 可这时,本土舰队走了狗屎运,铁公爵号一枚炮弹打在应象号旁边,瞭望员刚报告一枚近失弹。 却见这枚炮弹在海上竟然弹了一下,击中了应象号的水下装甲,这可是非同小可,水是不可压缩的,所以爆炸力比在空气中更强。 炮弹一头扎进了舰舯部,一连击穿了两个舱,引起了大火,这里离弹药仓就隔一层装甲板。 舰长大惊,这种水中弹十年不遇的事,怎么就给我碰上了。这弹药仓放在水下,本来是最安全。 炮弹再怎么打也不会打到水下,结果却让我碰见了这种水中弹,我怎么这么倒霉? “损管队赶快出动,将火扑灭。” 大副亲自带损管队冲入舱内,要不把火扑灭,弹药舱一爆炸,整条军舰都完了。 等他到了舱底,看见熊熊大火都快要烧进弹药仓了,损管队却毫无办法。 他马上报告舰长,“舰长火太大,已经灭不了了,现在只有打开通海阀,把弹药仓给淹没,这样才能保证军舰的安全。” “只有这样了吗?淹没弹药仓,我们的火力会损失了三分之一,进水多了,我们的速度也要减慢。” “没办法了,再迟就来不及了。” “那好吧!打开通海阀,先保住军舰再说。” 通海阀被打开,海水汹涌而入,将弹药舱淹没,大副松了一口气,军舰保住了。 应象号涌进了大量海水,航速马上降低了三节。 应象号舰长向旗舰报告,遇到水中弹,弹药库发生危险,已淹没,航速降低了三节。 程容愣了,怎么这么倒霉,遇到水中弹了,这下舰队受应象号拖累,跑不快了,只有和本土舰队硬拼了。 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小时,战列巡洋舰就会来了,所以这一小时是最关键的,一定要撑住。 “命令全舰队减速三节,告诉他们,只要坚持一小时,我们的援军就会来。” 其余战列舰也看到了应象号速度减慢,应该是受到了重创,不然程司令也不会命令全舰队降低航速三节,以配合应象号。 要知道舰队的速度,取决于舰队中速度最慢的那一艘舰。好在他们只要坚持一小时就行了 杰利科看见宁舰降速了,一时大喜,马上指挥舰队靠近,他要开始拼命了,灭火的那一艘舰也重新进入了战列线。 宁舰旗舰心象号一挑二, 纳尔逊号和海王星号。 程容也拼了,不顾海王星号,只盯着对方旗舰纳尔逊号输出。 一时间,硝烟四起,海王星号没有了火力骚扰,射击比较准确,打中了心象号多枚三百四十三毫米弹。 心象号被击中多枚,但不管怎么样,重点防护的军舰,防护总比全面防护的要好。 心象号也用三百五十毫米的主炮好好教训了一下纳尔逊号。 结果就是心象号被击穿一座炮塔,火力损失三分之一,其他地方也有损伤。 纳尔逊号则被击穿动力舱,二座蒸汽机报废,一座炮塔也被击毁。 双方各有损失,但本土舰队损失更大,因为这下运气到了宁军这边。 物象号的一枚炮弹击中了猎户座号的炮塔,将炮塔里的活物一扫而空。 本来猎户座号作为战列舰,还是能扛住的,只不过就损失一座炮塔,靠着其余两座炮塔还能再战。 但巧就巧在这时候炮弹刚运上来,防火门还没关闭的时候,炮弹爆炸了。 大火顺着炮弹的运输通道冲了下来,本来这也没什么,因为下面弹药仓还有一道防火门。 可下面的水兵为了加快运送弹药的速度,根本都没有关那道防火门,结果就是一道火光冲进弹药仓。 海面上,正在行驶猎户座号舰身一抖,然后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他的主弹药舱殉爆了。 整个舰身被炸成两截,没过五分钟,两万多吨的战列舰,就带着一千多名水兵沉入了海底,一个都没逃出来。 双方看见猎户座如此快的沉入了海底,一时间愣住了。但也只是一下,别人是死了,但自己还要战斗呢!只有击沉对方,自己才能活下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 战列巡洋舰编队到了 虽然猎户座号沉了,但宁军六艘战列舰也是伤痕累累。 镜象号被两舰战列舰围攻,重要部位司令塔被击穿,里面的舰长,大副及参谋人员全部牺牲。 让镜象号一时无人指挥,半天都没有打出一轮齐射。 直到二副接管了指挥权,镜象号这才有了指挥。但就在这个期间,镜象号被命中数发,舰上燃起大火,不得不退出战列线灭火。 这下,宁军只剩下五艘战列舰了,他们的压力更大了。 程容不断的看着时间,为了保密,白晓川的战列巡洋舰编队实行了电子静默,电台只能收,不能发。 程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离这里还有多远,只能不断的发电报催促。 本土舰队剩下的九艘战列舰还在不停输出,杰利科要仗着数量优势,不说要将第二舰队全灭,最少也要将他们重创。 正在第二舰队苦战之时,一个小时已经过了,程容不停的在舱中走动。 “他们还没到吗?” “报告司令还没有。” “他们去哪里了?要是他们再不来,我们就撑不住了。” 这时,电报响了起来,电报员抄写电报,“司令,战列巡洋舰编队到了,在三点方向。” 程容大喜,“他们终于来了,快转舵把本土舰队往六点方向引过去,给他们创造T字头。” 第二舰队集体转向,杰利科占了上风,哪肯相让,也转了方向继续输出。 司令塔中的监听部门收到了白晓川的电报,对上司道:“收到一个不明讯号,经过测算,在三点钟方向。” “三点钟方向?也许是商船吧!宁军的舰队都被情报处盯着呢!不用管他,我们就要赢了。” 报务员见上司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有什么话说,这让本土舰队错过了逃跑的机会。 经过阵位调整后,双方都从北到南行驶,战列巡洋舰编队,则由东往西行驶。 海平面上,五条烟柱升起,战列巡洋舰编队终于到了。 “三点钟方向,发现不明舰只。” 杰利科大惊,举起望远镜观察,“看这样子,应该是军舰,可这是哪个国家的军舰?” 边上参谋长道:“据情报处的消息,宁军第一舰队的司令还在本土呢!一个礼拜之前才说要前来增援。 第三舰队在马耳岛,第四舰队还在印地半岛,应该不是宁朝的舰队。” “那是哪个国家?” “这个我也不清楚。” 杰利科心中总觉的有些不对,那个位置太危险,要是按现在这么行驶,可就一头撞上T字头了。 再说到情报处的报告,他对真实度表示怀疑,上一次就结结实实上了个大当。 以为第二舰队在新夏港口,他炮击了新夏港,结果弄成了不宣而战,回去搞不好还会因为这事受到调查。 这时,战列巡洋舰接近了,白晓川道:“升起赤龙旗,一级作战状态。” “遵命。” 瞭望兵发现了,这下连他们的声音都变了,“发现敌舰,一共五艘战列舰。” 宁朝五艘战列巡洋舰吨位比战列舰也只轻了一些,所以被瞭望兵错认为是战列舰。 杰利科举起望远镜,他也看到了赤龙旗,大骂道:“我就知道情报处靠不住,什么第一舰队还没出发,他们都到了。右舵五,快避开T字头。” 舵手马上全力转舵,后面跟着旗舰的其余战列舰也全力转舵。 参谋长也看见了,“这好像不是战列舰,是宁军新装备的战列巡洋舰。” 杰利科又看了看,松了一口气,“确实是战列巡洋舰,他们的速度很快。 不过他们速度快,装甲就不一定厚了,他们不敢上战列线,我们还是走的掉的。” 战列巡洋舰编队速度达到了二十六节,虽然本土舰队全力转向,但还是被战列巡洋舰堵住了。 前两艘躲过去了,后面的七艘就要接受战列巡洋舰的炮火洗礼了。 第三艘是大胆号,五艘战列巡洋舰三十门主炮朝他齐射。 而大胆号只有前面的六门主炮能还击,而后面的友军舰艇被他挡住了位置,根本不能反击,这就是T字头,他就是中间的那一竖。 前几轮都是试射,命中率不佳,只打中了一枚,大胆号通过转弯点躲过去了。 第四艘是铁公爵号,这时试射已经完毕,数据都拿到手了。 但战列巡洋舰的水兵大部分都是新兵,还是第一次参与战争,也许是因为兴奋,或是紧张,精准度还是不行,也只击中一枚,铁公爵号也扛了过来。 第五艘是无畏号,这时经过前几轮的射击,宁军水兵已经冷静下来,精准度大为提高。 在无畏号经过的这段时间里,几轮射击,被命中四弹,三枚还好不在重要部位,可有一枚击中A炮塔,让他少了三门主炮。 第六艘是巨人号,他本来就在与第二舰队战斗中已经受了重创。 这次又遭到战列巡洋舰编队齐射,他撑不住了,被命中六枚。 不但动力舱被穿透,少了一半动力,副炮的弹药储备也被引燃,舰上顿时火光冲天。 舰长马上报告我舰重伤,动力不足,需要撤退。 杰利科也没有办法,他的想法就是火炮全部被打瘫了,那也不能撤退,至少能在战列线上分担一下火力。 但动力不足就没有办法了,已经跟不上舰队了,他也只能同意。 巨人号缓慢的退出了战列线,准备灭火。 可他一离开,宁军巡洋舰与驱逐舰编队来活了,他们趁巨人号重创,速度减慢,全力发动了鱼雷攻势。 当然,本土舰队的辅助舰艇为了保护巨人号,也是毫不示弱,与宁舰打成一锅粥。 本来第七艘是猎户座号,但已被击沉。现在这个位置是鲁莽号。 他也遭受了劈头盖脸的一顿打击,虽然没被击沉,但也是遭到了重创。 第八艘是复仇号,他就比较惨了,经过三轮齐射,虽没有击中要害,但舰体受了重创,海水涌进来,根本堵不住。 舰体已经侧倾,哪怕通过反向注水,已改不平了,舰长只能下令弃舰,自己却绑在舵盘,与舰同沉。 最后一艘壮丽号因为排在最后,战列巡洋舰编队已经驶过了T字头,只有二艘战舰有角度射击了,这才保下了一条命。 就这一轮T字头齐射,战列巡洋舰编队就击沉一艘战列舰复仇号,逼一艘战列舰巨人号退出战斗,还重创一艘无畏号。 杰利科已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种战舰竟然如此犀利。他也看到了战列巡洋舰也中了几枚炮弹。 但并不像他以为的不堪一击,竟然硬生生的扛下来了,看来他的防护与战列舰也差不了多少。 第四百八十七章 击败本土舰队 杰利科已经知道自己要败了,本来自己与第二舰队决战,也就是勉强占优势。 但这五艘战列巡洋舰一到,战况就发生了逆转,再不走,整个舰队就完了。 杰利科马上让驱逐舰用鱼雷掩护战列舰撤退,驱逐舰在战列舰决战中就是炮灰,这个时候就需要他们上了。 本土舰队的驱逐舰开始加速,从战列舰后面冲出来,巡洋舰在后面开炮掩护,向着第二舰队杀去。 第二舰队的巡洋舰带着驱逐舰拼命阻拦,要把他们阻止在鱼雷射程之外,双方的辅助舰艇打成一片。 攻击的是本土舰队两支驱逐舰支队,共十二艘驱逐舰。驱逐舰虽然有鱼雷可以重创,甚至击沉战列舰。 可那是要在浓雾或视线不好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成功,本来这个大白天是不可能的。 但经过这么多次火炮发射,硝烟弥漫,再加上蒸汽机发出的煤烟,让战场上能见度差了很多。 杰利科认为驱逐舰的鱼雷攻势有可能成功,就是不成功,也能阻止宁军战列舰,好让自己从容撤退。 宁军战列舰也停止了射击,舰侧的副炮开火了,以防驱逐舰的鱼雷攻击。 斯舰的十二艘驱逐舰为了掩护战列舰撤退,开始了自杀式攻击。他们要冒着枪林弹雨冲到一千米的距离,甚至更近才能发射鱼雷。 对驱逐舰威胁最大的不是战列舰,而是巡洋舰,他们的主炮口径小,射速高,是专门对付驱逐舰的。 不一会儿,就有二艘驱逐舰被宁军巡洋舰击沉,一艘重创,只能返回。 本土舰队的巡洋舰也是拼命向对方巡洋舰射击,以保护以方的驱逐舰。 驱逐舰在硝烟中高速穿梭,航速已达到三十节,不时左右规避,减少敌方的命中率。 就是这样,等到驱逐舰冲到一千米时,也只剩五艘了,其余不是沉没,就是重创。不过,他们已经到了射程了。 领队驱逐舰还想往前冲,但看前面的宁军驱逐舰恨不得要撞上来了,知道冲不过去了,只能在这里发射鱼雷了。 全体转向,露出侧面的鱼雷发射管,有一艘刚转向,露出了侧面,打击面一下子增大了。 被巡洋舰一五五毫米主炮击中了鱼雷发射管,造成了殉爆,这艘驱逐舰带着一百多多人沉入了海底。 其他四艘驱逐舰还是发射了二十四枚鱼雷,发射过后,马上逃回本方。 回去途中,又被击沉了一艘,十二艘驱逐舰一次雷击,就损失了九艘,损失惨重啊! 程容看见鱼雷后,发出信号让各舰自由规避,可还是因为烟雾太大,事象号被击中,大量海水涌入,他已经不能再作战了。 现在的情况是,本土舰队能作战的战列舰还有七艘,第二舰队还有四艘,增援舰队有五艘战列巡洋舰。 主炮数量上还是差不多的,但宁军五艘战列巡洋舰,凭着速度快的优势,可以频繁的切他们的T字头。 虽然他们一艘舰的主炮只有六门,但那也是三百五十毫米主炮,装甲也不弱,这让杰利科不得不撤退。 可他们想走可不容易,白晓川的五艘战列巡洋舰凭着速度频繁的切他们的T字头,让杰利科不得不频繁转向。 这时,增援舰队的三艘战列舰也到达战场,与第二舰队会合,排成了战列线。 这下,本土舰队就危险了。 现在海战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了,杰利科看看时间,天快要黑了。 只要再撑一段时间,天黑了以后,自己就能利用黑暗撤退了。 程容也知道天黑了,自己有可能会失去本土舰队的位置。 于是,他加大了攻击力度,战列巡洋舰也并入了战列线。 双方又开始战斗了,这次可是宁军占优了,十二艘战列舰打的七艘战列舰的本土舰队抬不起头。 但现在天快要黑了,能见度不佳,命中率差了很多,一直到天黑,才击沉了一艘无畏号。 天黑了,程容在西边布下了防线,西边的路被自己的舰队堵住,东边是南亚美利加大陆,看杰利科往哪逃。 杰利科知道今晚是最后的机会,只要天亮,位置被宁军找到, 那本土舰队可就完了。 他只能用自杀式的方法了,他让受重创的战列舰与一些辅助舰艇组成一队,趁夜先行突围。 能突出去最好,就是被发现了,也会吸引宁军,让主力舰队突围出去。 这支炮灭舰队由大胆号,巨人号,还有鲁莽号组成,配上一些辅助舰艇先行突围。 他们知道自己就是炮灭,是吸引宁军注意的炮灭,但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军舰已受到了重创。 速度降低了,根本回不去,与其拖着整支舰队一起死,不如牺牲自己,让舰队能回去。 夜晚,宁军舰艇不时的朝天上打照明弹,防止本土舰队突围。 深夜,大胆号带着炮灰舰队向西边突围。 宁军辅助舰队已经散开了,形成一条拦阻线,只要发现了斯军战列舰,就会发报通知战列舰拦截。 白露号驱逐舰低速行驶,瞭望兵突然觉得左边有些动静,隐隐的有发动机的声音。但今夫没有月光,根本看不见那里有什么? 于是通知了舰长,舰长发射了一枚照明弹,结果让他们是大吃一惊。 自己的军舰都已经开入了斯军的舰队,左边那巍峨高耸的不就是战列舰吗?他的边上是巡洋舰,驱逐舰,他们护卫在两旁,而自己就在他们中间。 突围的炮灭舰队也是吃了一惊,一艘宁军驱逐舰什么时候深入自己的队列了,而且离战列舰这么近。 白露号舰队长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想跑估计很困难了,那不如大干一场。 他马上发报,将位置报知主力舰队,所有鱼雷立刻全部朝战列舰发射,再不发射就没有机会了。 六枚鱼雷趁着照明弹还没熄灭的时候,向着大胆号冲去。 斯军的辅助舰艇也反应过来了,朝着白露号开炮了。 白露号的锅炉加压通风,动力全开,根本不考虑锅炉以后能不能用了,他竟然开出了三十二节高速。 七十六毫米的主炮朝着边上一艘驱逐舰射击,反正就是拼了,冲出去就能活命,冲不出家属就拿抚恤金吧! 这时,传来了一声巨响,众人向着方向一看,大胆号竟然中了两枚鱼雷。 白露号施放鱼雷的距离太近了,离大胆号只有五百米,虽然大胆号的舰长发现了鱼雷。 但大胆号受到了重创,舰内涌入了巨量海水,航速降低,根本躲不开,被命中两枚鱼雷。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两位国王上了老娘们的当 大胆号右舷进水,他本来进水已到极限,只是在勉强行驶。 他现在又中两条鱼雷,再也撑不住了,海水汹涌涌入舰体,没几分钟就发生了倾覆。 将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一千多名水兵给扣住了,只有少量的水兵提早跳下海活了下来。 白露号舰长大喜,这下死也够本了,这可是第一艘被驱逐舰击沉的战列舰。 他全舰喊话,“兄弟们,咱们可是击沉了一艘战列舰,我们可一定要冲出去。 老了以后,我们还要将这份荣耀,说给我们的孙辈听呢!” 驱逐舰舰上的水兵也是精神振奋,呼喝一声,铲煤的也好像双臂有了无穷力气,将煤铲的飞起。 搬弹药的人也有了力气,速度几乎比平时快了一半。射击的人脚踩发射机构,一边嗷嗷大叫射击,白露号在枪林弹雨中奋勇冲杀。 也许是大胆号被击沉,斯军舰艇在抢救落水的水兵。也许是天黑,命中率不佳。 竟让白露号杀了一个对穿,竟然冲出来了。虽然舰上伤痕累累,伤亡巨大,天线也被打断了,不能联络,但他毕竟是冲出来了。 别的人都认为他们已经沉没了,舰队司令程容都在航海日志中记载。 白露号发现敌突围舰队,并击沉一艘战列舰。无奈敌众我寡,在战斗中沉没。 谁知三天后,白露号步履蹒跚的出现在新夏港,大家看见白露号也是目瞪口呆,还以为见了鬼。 一艘驱逐舰进入敌舰队的中心,击沉了一艘战列舰,竟然还能活着冲出来,这谁人敢信?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是程容已经顾不得白露号的生死,他立刻命令战列舰编队拦截。 等他们来到这个海域,发出照明弹,这才发现,出现在面前的并非是本土舰队主力,而是已经重创,失去战斗力的战列舰。 程容马上就知道上当了,但这个时候再回去已经晚了,只能将巨人号,鲁莽号击沉。 在巨人号被击沉之前,发出了电报,敌战列舰编队正向我舰攻击。 杰利科知道诱敌编队已经完了,但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只有巨人号那边遇到了第二舰队的主力,自己这边仅剩的四艘战列舰才有活路。 于是,他命令舰队突围,由于宁军舰只集中在诱敌舰队那边,让他顺利的突了出去,向着西方大陆败退。 此战中,宁军共参战十四艘主力舰,无一艘被击沉。第二舰队六艘战列舰中,三艘战列舰被重创,三艘轻创。 第一舰队增援的八艘主力舰中,五艘战列巡洋舰轻创,三艘战列舰轻微受到损害。 斯图亚特王国参战的本土舰队共十艘战列舰,被击沉六艘,四艘轻创。至于下面的辅助舰艇,那损失就不用说。 消息传开,天下震动,斯图亚特王国被所有国家民众所痛骂,这是他不宣而战的后果。 但那些国家的上层知道,斯图亚特王国上了宁朝的当,宁朝预判了斯图亚特王国要不宣而战,所以设下了一个陷阱。 不但让斯图亚特王国背上了不宣而战的骂名,还集中第一,第二舰队的主力,将斯图亚特本土舰队大部歼灭。 斯图亚特内阁收到杰利科的电报后,也是朝堂震动。当天,海军大臣丘吉尔因海战惨败而引咎辞职。 那个情报处处长更是倒霉,因为他的情报失误,让本土舰队遭到了惨败,还背上了不宣而战的骂名,引咎辞职是不行了。 他不但被解除了职务,而且还要被军事法庭起诉,看来坐牢是免不了了。 至于西方大陆,哈斯堡王国举国狂欢,庆祝斯图亚特王国的本土舰队战败, 当年他们的无敌舰队就是被本土舰队击败的,从首屈一指的强国,变成了西方大陆第三强。 威廉一世与路易十三对维多利亚是恨之入骨,那个女人竟然敢骗了他们! 那个女人,她说已经重创了宁军第二舰队吗?骗他们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宣战。 威廉一世气的将书房里的东西扔了个满地都是,据当时的侍从说,陛下在书房里当着众臣的面,亲切问候了维多利亚女王半个小时。 路易十三也是气的脸色铁青,他更后悔,他与同盟国并无仇怨。当时要是不宣战,战后态度低调点,也不会出什么事? 结果就是信了维多利亚那臭娘们的话,以为第二舰队被重创,自己才参战的。 第二舰队有没有重创,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太在乎,毕竟第二舰队是在南亚美利加,离这远着呢! 他忧虑的是第二舰队战列舰在数量几乎少一半的情况下,竟然挡住了本土舰队半天时间。 其中还击沉了一艘战列舰,这说明宁朝的战舰是何等强悍。如果第三,第四舰队也是这样的强悍,那我们海军可挡不住宁军的跨海增援。 路易十三瘫坐在椅子上,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望着一脸苦色的首相黎塞留。 “黎塞留,你看我们能不能退出协约国,并与同盟国修好?” “迟了,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国家是不可能朝令夕改的,就是我们退出协约国,他们能信吗? 就是信了,他们也要我们吐出大笔好处,那跟战败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既然已向同盟国宣战了,那就没有回头路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了。 这也是维多利亚为什么要骗我们宁军第二舰队重创的原因,我们上了她的贼船了!” “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骗我的后果。” 宁朝海军击败斯图亚特海军后,将北亚美利加孤立出来。 他们的计划是西方大陆利用堑壕战术守住北,西两道防线。 等到攻下北亚美利加,再配合哈斯堡王国攻伐西方三国。 哈斯堡王国的陆军军官大都去过宁朝轮训过,军事素质已经大为提高。 最关键的是,哈斯堡的军官都对宁朝有好感,因为没有好感的军官早就被踢回去了。 没有毕业于宁朝陆军军官学校的履历,在陆军中是混不开的,海军也是如此。 这就让宁朝在哈斯堡陆海军中都有着强大的话语权。 宁皇提议两国在西方大陆作战中要统一指挥,并提出让蒙毅为联军总司令,两国军队都归他指挥。 卡尔一世在陆军元帅何塞的蛊惑下,本来是不愿意将陆军指挥权交于蒙毅的。 他认为宁军只有一个兵团,共十五万人。而哈斯堡陆军有三十多万人,怎么说指挥权也应该交给哈斯堡的军官。 但自己国家的中下层军官一致反对,要让那个无能元帅指挥,难道是嫌国家灭的不够快吗? 文官们也反对,虽然他们也不想指挥权交给宁朝,但自己国家没人能指挥这么大的战役。不交给宁朝指挥,陆军中没人可以胜任。 经过劝说,卡尔一世终于醒悟过来,是面子重要?还是国家重要?那肯定还是国家重要。 于是,让蒙毅成为了联军总司令。 蒙毅拿到指挥权,在北、西两道防线上大挖堑壕,设置炮位,还有重机枪掩体,将整个防线挖成了一个蜘蛛网。 第四百八十九章 北亚美利加战役 在北亚美利加,孙诚命令第五兵团准备进攻斯图亚特的殖民地北亚美利加。 这个时候,先前占领的北亚美利加纵深五十公里的土地发挥了作用,这里作为进攻出发地,就不用打登陆战了,这让攻击容易多了。 斯图亚特只在北亚美利加布置了八万正规军,这些兵力远远不够。 为了守住这里。总督詹姆斯伯爵在殖民地中征兵,只要十五岁以上,六十以下都有义务要当兵。 这让殖民军兵力一下子达到了二十多万,虽然移民北亚美利加的人民风彪悍。 但毕竟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与宁军相比,根本不是对手。 第五兵团组成的人,有的是从本土征兵而来的,有移民南亚美利加的夏族人,也有移民过来的哈斯堡人,更有北亚美利加的东朝遗民,他们都经过充分的训练。 孙诚在这里修了两个兵工厂,也保证了第五兵团的补给。 而殖民军的防线却比较简陋,战壕边上不但没有巨木加固,修建碉堡的混凝土钢筋也不多,有的根本就是用砖砌起来的。 这样的碉堡,防步枪子弹还可以,防火炮就不要开玩笑了,甚至重机枪子弹也防不住。 堑壕质量差这也就罢了,纵深也不够,只有三条防线,三条防线一突破,整条防线就会动摇。 这也不能怪詹姆斯没有尽力,斯图亚特的主要精力是放在本土上,殖民地并没有付出很大精力。 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军费和物资他怎么修筑防线? 维多利亚等上层官员知道,要想靠殖民地陆军守住北亚美利加,根本不可能。 要想守住,靠的还是海军,只要本土舰队偷袭成功,重创了第二舰队,夺得龙口海峡控制权。 再派出巡洋舰袭击南亚美利加各地港口,那宁朝陆军将疲于奔命,到处防守,想攻占北亚美利加就不可能了。 可现实是本土舰队偷袭失败,还获得一个不宣而战的骂名,这个时候,斯图亚特王国上层就知道民地守不住了。 那为什么还要守,只不过想北亚美利加的殖民军拖时间,让西方战场有时间击败哈斯堡王国罢了。 孙诚可不想让维多利亚的得逞,他要迅速解决北亚美利加。他一开始就要总攻,突破防线,包围并歼灭殖民军主力。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要通过挖战壕,将冲击距离缩短。这样等炮火准备一结束,宁军就会减少暴露在火炮,子弹中的时间。 于是,宁军在机枪,迫击炮的掩护下,将战壕一点一点的往前挖。 殖民军也派步兵攻击,阻止宁军挖战壕,但被宁军机枪扫倒一片,不得不放弃。 用机枪吧!可迫击炮就是机枪的克星,机枪打不了一个弹匣,就得转移,不然就会被轰成渣。 最终结果就是宁军的出发阵地,离殖民军阵地只有四百米了。 宁军火炮阵地上,升起了观察气球,两名观察员坐在吊篮上,开始测算距离,报出数据,他们的观察,会让炮击射击的更加精确。 配属第五兵团的火炮仰起了头,士兵们拿起了枪插上刺刀在堑壕里准备,等火力准备好后,就开始攻击。 此次攻击,从防线的东西两边突破,只要突破了,就杀向巨石城,将守卫这条防线的殖民军全部围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孙诚看了看时间,见时间已到,点点头,“开始吧!” 参谋拿起电话,“开始炮击。” 火炮阵地上,装填手们脱下外套,赤膊上阵,两个人抬起炮弹放入扬弹机,另一人用推弹杆推入炮膛,关上炮闩。 “填完完毕。” 炮仗长一挥红旗,“放。” 顿时,炮声隆隆,火光冲天,北亚美利加战役开始了。 一五五,一零五,七十六毫米炮,开始了齐射,他们身后有着堆积如山的炮弹,可以让他们尽情轰击。 殖民军的士兵在防炮洞中躲避炮火,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知道在重炮轰击中。要张开嘴,以防被震破耳膜。 不能趴下去,就是趴下去,也得用双手撑住,以防胸部和地面接触,不然心脏都会被震破。 还有不能靠在战壕壁上,不然也会被震破内脏。做好了以上这些,能不能活下来,那就看自己的运气吧! 运气不好,炮弹落在头顶上,不是被炸死,也会被土埋住活活憋死。 受过训练的士兵当然知道防炮击的方法,可那些新征集的士兵不知道啊!第一次看到这样排山倒海般的炮火,这些人都吓傻了。 他们这些人最多也就是清剿东朝遗民的时候上了一下阵,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么猛烈的炮火?这就像地狱一样。 有的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吓得爬出战壕就往后跑,当然也有往宁军那里跑的,这些人脑子都被火炮炸懵逼了,毫无意外,这些人全部被炮火撕成了碎片。 有的反应过来,跟着老兵钻入了防炮洞,但又没有注意到防炮技巧 ,炮击过后,整个身体都软了,他们的内脏都被震碎了。 好在老兵发现了,马上提醒那些士兵,这才让那些士兵活了下来。 前线殖民军被轰的受不了了,军官们都打电话要求上司以火炮反击。 可詹姆斯苦笑,反击?我拿什么放弃?我们的火炮不够,弹药更是奇缺。 现在反击了,关键的时候怎么办?这些火炮和炮弹都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现在反击,时机不到。 于是,拒绝了前线指挥官的要求,让第一道防线的士兵都破口大骂,估计这一段时间,詹姆斯家的女性亲属都被亲切问候了遍。 前沿阵地被轰击一个小时之后,火炮开始延伸轰击后面一道防线。 殖民军军官知道宁军要攻击了,马上吹哨,催促士兵们上阵地防御。 现在阵地上已是一片狼藉,工事几乎都被炸平了,还有那些碉堡,更是重点攻击目标,几乎全被炸掉。 殖民军也顾不到这些了,他们抢救伤员,挖出被埋的士兵,将装备、弹药运上战壕,准备应战。 可这时,本来延伸二线阵地的火炮,突然又轰击了一线。 这下防守在一线的殖民军可就惨了,有了气球上的观察手指引,火炮非常精确。 一枚枚炮弹落在阵地周围,将殖民军炸的是到处乱飞,当然乱飞的是残缺的肢体。 他们哪里想到延伸的火炮,竟然还能回来再炸一遍,他们只能咒骂着又跑回防炮洞躲避, 宁军火炮又轰击了半小时后,才又轰向了二线阵地。 这个炮击战术让宁军也看呆了,这样也行,这好像有点不讲武德了,不过我们喜欢。 宁军的军官吹起了口哨,指挥部队开始进攻,宁军要迅速前出,要趁殖民军被火炮炸蒙的时候,迅速缩短进攻距离。 第四百九十章 东朝遗民要报仇 宁军的战壕离斯军防线只有四百米,这个距离可以冲锋了。 宁军各部弯下腰,朝对面冲去。争取要在殖民军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冲入第一道战壕。 他们后面一千五百米处。重机枪也抬高枪口,开始了超越射击,无数子弹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向斯军阵地飞去。 跟随着轻机枪也架了起来,只要有人敢露头,就会遭到他们的直瞄扫射。 迫击炮也架好了,他们是对方机枪的克星,对着敌方机枪一一点名。 殖民军军官一看宁军真的进攻了,立刻催促士兵上阵地。但士兵哪敢啊!万一再来一次炮击,那岂不是又得被炸一轮。 军官急了,又拉又拽又打,可那些人打死也不敢上了。上一次被炸的太惨了,被炸死的人几乎都没有完整的尸骨。 没办法,军官只好杀人了,一连杀了十几个,才逼着士兵们上了阵地,可这个时候,宁军离第一道战壕只有一百米了。 他们才上了阵地,宁军的轻机枪开始扫射,打的他们抬不起头来。 好在还残留的几座碉堡发挥了作用,里面的机枪开始了扫射。 顿时将冲锋的宁军压制住,但也只有一会,迫击炮开始轰击,殖民军的碉堡大都是砖石砌就,根本挡不住火炮射击。 迫击炮的炮弹从高空贯顶而下,砸穿了碉堡的顶部,轰然爆炸,碉堡顿时哑火。 但有些碉堡修建的比较隐蔽,没有钢筋混凝土,但用巨木代替,上面用巨木压顶。 迫击炮根本炸不动,可这好办,每个排都有配有喷火兵,冲到近处,一串火焰就喷入机枪口。 马上就从碉堡后面跑出来几名满身是火的士兵,在地上不停的痛苦翻滚。宁军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心有恻隐, 于是,给他们几枪,解除他们的痛苦。 宁军冲到三十米处,各班长一声令下,一连串的手雷就向战壕飞去,这样可以清理战壕,省的被人阴了。 然后宁军冲入战壕,见到没死的, 只要没有举起双手,那不是一枪,就是一刺刀。 这也不能怪宁军士兵,谁叫殖民军士兵投降慢了,万一他们拿起了枪, 那不是被他反杀了。 占领第一道战壕,接着就是清理战壕了,清理战壕,手雷是第一位,喷火器也不错。 到了转弯的地方,不是扔一颗手雷,就是喷一家伙,这可以大大减少伤亡。 半天功夫,第一道防线顺利拿下。 第一道防线轻松拿下,可第二道防线就困难多了,这是殖民军的主阵地。 第二天,火炮准备一个小时后,宁军又开始了进攻。 第二道防线都是斯图亚特的正规士兵,可不是那些拉上来的动员士兵。 虽然宁军火炮犀利,但詹姆斯将大量物资放在了第二道防线,这让斯军的防炮洞建得非常坚固,伤亡不大。 宁军轻松攻占了第一道防线,也有些大意,认为斯军不过如此,没有做好充分准备。 结果在宁军士兵攻击中,就遭到了斯军士兵大量杀伤,第一次进攻,就被击退了。 第二次攻击,由东朝遗民组成的五十二师,师长天魁来到指挥部,坚决要求得到主攻任务。 他们的族人大都被斯图亚特人屠杀了,整个北亚美利加大陆,东朝人约有七百多万人。 可到了现在,也只有一百多万人,要是当年孙诚来的再晚一点,不出三年功夫,就会灭族。 他们当然是对斯图亚特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 所以在组建第五兵团时,东朝人积极入伍,组成了五十二师,代号复仇。 他们在训练中非常刻苦,他们大部分人都打过游击,有实战经验。 再加上都是夏族人,文化相同,所以在训练中语言问题不大,训练结束考核中,拿到了五十二师的番号。 五十一师是由本土移民组成的,学历高,在训练考核中拿到了第一,并称为第五兵团双刃。 两个师各分布在东西集团,都是作为主力部队使用。 五十二师见到前方攻击不顺,当即要求上阵。 孙诚知道他们是第五兵团最精锐的师,他们的刻苦训练,不就是为族人复仇吗? 孙诚有些犹豫,“你们真要上?这第二条防线可是斯图亚特人精心打造的,如果要攻击,伤亡会很大。 你们东朝遗民现在人不多了,特别是青壮男子损失更为惨重。五十二师虽然精锐,但要是损失太大,我不好向你们的酋长天乙交代。” 师长天魁道:“信国公,我们为什么参军?不就是要杀斯图亚特人报仇吗? 如果不让我们上,那我们当兵又有何意义?至于我父亲天乙,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说完,抽出腰间的小刀,在脸颊上划了一道口子,用手指将血涂在脸颊上。 “请信国公批准。” 孙诚吃了一惊,他知道割面涂血是复仇的标志,血涂在脸上,那就是不死不休。 如果不能杀死对方,那就是被对方杀死,反正只能活下一个。 孙诚还是为难,现在可不是以前了,这种复仇,就是一个俘虏都不想抓了。 这要是传出去,宁军屠杀俘虏,未免会让自诩大国风范的宁朝有些难堪。 “请信国公批准。”天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快快请起,现在已是文明社会了,连宁皇都免了跪拜之礼,不可如此。” “请信国公批准。” 孙诚叹了一口气,七百万人口的东朝遗民,被屠杀的只剩一百多万。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他们谁不想报仇雪恨。 可让他们进攻,对方肯定是一个人都活不了。可这样的屠杀战俘,会引起国际舆论哗然的。 他沉吟了一下,对着旁边的军长刘飞道:“听说守第二道防线的士兵是斯图亚特王国最精锐的部队。” 军长刘飞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孙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想,信国公这是什么意思?敌方的资料还是他给我的呢!他难道会不知道? 但孙诚说了,他也不得不回应,“是的,第二道防线的土兵是正规军,是殖民军中最精锐的部队。” “斯图亚特人民风彪悍,这些士兵又经过多年训练,自然是堪称精锐。 精锐嘛!那肯定是死战不退,宁可死去也不会让我们占领阵地,我估计一个俘虏都抓不到,看来这场战很难打呀!” 孙诚在“一个俘虏都抓不到”这句话中加重了语气。 刘飞心中一动,他明白了,“我也是这样认为,这些人宁可去死,也不会把阵地交给我们,但凡精锐无不如此。” 第四百九十一章 斯图亚特人不会投降 天魁睁大眼睛,也是莫名其妙,这两人是什么意思?怎么长敌方志气,灭自己威风! “信国公,刘军长,那些家伙只会欺负弱小,正规军也是如此。以前只要被我们抓住,他们都是磕头求饶,也没见他们会死战不退呀?” 孙诚咳嗽一声,“天魁师长,这个可不一定,此一时,彼一时,他们一定会死战不退的。 这个任务我可以给你,但你们也要注意战俘条约,如果真有人投降了,你们可千万不能屠杀战俘。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我会在指挥所等你的好消息,你去布置吧!” 天魁还是不太明白,他还要说话,刘飞瞪了他一眼,“信国公,我们这就下去布置,下一次进攻,五十二师定会拿下第二道防线,” 孙诚点点头,“去吧!” 刘飞拉着天魁走了出来,出了指挥所没几步,天魁再也忍不住了。 “军长,你们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些人怎么可能死战不退,只要我们撒开一条口子,然后扩大口子,他们就会崩溃。 还有,为什么要我们遵守那战俘条约?我挑开来说吧!要是别的民族,我们定会遵守战俘条约,只要放下武器,我们五十二师就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但斯图亚特人除外,他们屠杀我们几百万人,这还算是人吗?他们投降了,就让我们遵守战俘条约?这个我想不通。 我已经割面涂血了,此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哪怕我违反了战俘条约,信国公要以违反军法的名义杀了我,我也要报仇!” 刘飞脸色一沉,“你胡说什么?你要是真这么干不听指挥,那谁敢用你们?” 天魁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是啊!被人屠杀了族中那几百万人,谁不想报仇? 哪怕豁出性命,他们也要这么干,要不然五十二师的代号也不会是复仇了。 “你没听见信国公说的话吗?” 天魁还是没好气的道:“什么话?还不是让我要遵守战俘条约!” “再往前一句。” “再往前一句?”天魁想了想, “信国说那些精锐宁可死去也不会让我们占领阵地,我估计一个俘虏都抓不到。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们…………。” 天魁声音停了下来,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俘虏是不能杀的,但要是斯图亚特人死战不降,那就不能怪我们了,我们总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抓活的吧! 刘飞看天魁有些明白了,“明白了吗?俘虏当然要抓,但敌人投降了才是俘虏,他们不投降就不是俘虏了。” 天魁大喜,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我明白了,多谢信国公,多谢军长点拨,不过不能和我明说吗?非要转个弯的跟我说。” “有时候信国公也为难,有些话你可以说,你的手下也能说,但他不能说。 国际间的条约还是要遵守的,所以有的时候,信国公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 要是被人传开了,他也会很麻烦的,明白了吗?去吧!信国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呢!” “请信国公,军长放心,我们五十二师定会拿下第二道防线,就是他们死战不降,也挡不住我们。” 天魁回到师指挥部,旅长,团长都在这里等着他,见到他后大家都高兴了。 因为他们都看到天魁已经割面涂血了,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拿下了。 “你们应该都看见 ,这个任务我们拿下了。但有一点我要和你们说清楚,禁止屠杀俘虏。” 大家急了,不杀光这些斯图亚特人,怎能出我们心头这股怒气。 那些人如果打输了,把枪一扔,双手一举投降了,那我还不能报仇了? “师长,这怎么……。” 天魁制止他道:“反正你们一定要遵守战俘条约,不投降的一律干掉,投降的就不能杀。 不过,我听说面前的斯图亚特人是正规军,而且非常的精锐。战斗中应该会死战不退,所以我估计应该没人会投降。” 天魁眨眨眼睛。 有些人脑子一根筋,“那怎么可能?那些人打输了,怎么会不投降呢?” 有人明白了,“师长说的对,那些人是精锐,精锐怎么会投降?” 脑子一根筋的人还要说,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也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不错,他们可是精锐部队,怎么会投降,这一仗应该很难打。” 天魁见大家都明白,“下去吧!凌晨发动进攻。” 所有人掏出小刀,割开脸颊,以血涂面,齐道:“定将第二道防线拿下。” 晚上,五十二师最精锐的五团,将身上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全部抛下,比如水壶等。 今天可是月高风黑,正是杀人之时,五团趁着黑夜爬出了战壕,悄悄的爬向第二道防线。 斯军也怕宁军偷袭,在防线上不时打些照明弹。 五团爬到了照明弹发出光亮边缘处,这才停了下来,距离第一道战壕大约五百米,等待进攻发起。 五十二师的七六炮营也将火炮推到六百米处,准备在这里直射,距离近了,那精准度自然就不用说,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这时,斯军好像听到什么动静,但看向远处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为了安全,还是招呼了炮兵,打了两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想再来两发。 却被值班的炮兵军官拒绝了,他们的炮弹本来就不够,打了两发,已经是够看得起你了。 没有敌人进攻,只是因为你的怀疑就浪费弹药,我同意,上级也不会批准啊! 在隐蔽阵地,有一发正好打中两人,一名当场阵亡,一名大腿受伤,为了不发出动静,只能用急救包按住伤口,死死的咬住牙齿,一声不吭。 担架队现在也不能上来,那样动静太大,会让斯军发现的。如果被发现了,肯定是一通炮火覆盖,那这次进攻就失败了。 所以,伤员只能咬牙硬扛,只有等到进攻发起后,才能撤下去。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靠运气了。 这次是趁夜突袭,所以进攻前没有炮火掩护。 天色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突前的连长站了起来,一挥手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为我们的族人报仇,要记住,他们是不会投降的。” 整条防线一下子动了起来,宁军在五百米的距离发动白刃冲锋。 凌晨时分,正是放哨人最困的时候,听到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斯军也是一脸懵,这是我的幻觉吗?。 但马上反应过来,心中大惊,宁军什么时候潜伏到这么近的地方。随着敌袭的喊声,值班机枪开始了疯狂扫射,想将宁军压制住。 按照宁军步兵操典,冲锋步兵遭到机枪拦阻射击,应卧倒,待后方的机枪压制,或迫击炮消灭机枪以后,才能继续冲锋。 可这时,时间就是生命,若按照步兵操典,按步骤进攻,敌人就会反应过来,那伤亡反而更大。 所以五十二师各部不顾敌方机枪扫射,疯狂的往前冲。 好在机枪没响多长时间,不是被宁军重机枪压制,就是被迫击炮点名。就是碉堡里的机枪,也被七六炮的直瞄打成了渣。 第四百九十二章 割面涂血,一个不留 守卫防线的斯军军官见宁军冲过来了,在这个距离双方已经混在一起了,火炮已失去了作用。 他们轻武器火力已经全被宁军压制,也只能白刃战了。双方一阵互扔手雷后,开始了拼刺。 第一条战壕里的军官抱着电话,疯狂的要求上级增援。 “长官,宁军已经冲入我们的阵地,现在已经开始白刃战了,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第二条防线的总指挥官刚刚被卫兵唤醒,头还有点晕。 “我才听见枪声,怎么一下子就白刃战了,他们怎么进攻的这么快?你简直是无能?” “长官,这不能怪我无能,是宁军太狡猾,他们天黑时潜伏在我们阵地五百米的处。 天刚有点亮,他们一下子就冲过来,我们一时不察,所以……。” 指挥官大骂,“那么多人潜伏在阵地前,怎么可能没有动静?你们的耳朵都是摆设吗?” “有人听见了,想让炮兵发射几枚炮弹,可上面不愿意呀!” 指挥官一时无语,他这才想到,是自己让炮兵不用打的,为的是节省弹药。 “好啦好啦!等打退了宁军,再找你算账,我马上派出援兵。” 一个营的士兵开始增援第一条战壕。 宁军师属一百零五炮,通过放出的热气球发现了增援部队,马上对他们实施了覆盖,将他们打了回去。 前方见后方不能增援,且当前的宁军异常凶悍,伤亡已经过半了,指挥官见仗已经打成这样了。 我们也是为斯图亚特王国尽忠了,仗肯定是打输了,再打下去就会造成无谓的伤亡,按照军规,也可以投降了。 于是,他举起的白旗,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操着蹩脚的夏语,大声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投照战俘条约,你们需……。” 刚说到这,一个宁军军官走上前,也抄着蹩脚的斯图亚特语道:“听说你们死战不降,那我们就成全你们。” 斯军指挥官有点懵,谁说我们死战不战了,我这不就投降了吗?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什么?还不肯投降,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说完,一刺刀下去,来了个对穿。斯军指挥部睁大眼睛,看着对方脸上的鲜血。 “你们……,你们是土著。” 宁军军官狞笑道:“知道就好,也让你死个明白。” 他知道了,以他们与土著之间的血仇,看来自己这支部队是一个也活不了。 他断断续续的道:“战俘……条……约,早知道不投降。” “去你妈的战俘条约,反正我没看见战俘,你们还是去地下跟我们死去的五百多万族人说吧!我负责送你下去。” 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拔出刺刀。“兄弟们,敌人宁死不降,那我们也不用客气了,杀!” 大家都明白了,那就是对待死仇鸡犬不留,那还等什么。 于是,纷纷杀了起来,斯军都准备投降了,武器都扔了,却发现宁军竟然不遵守条约,要杀俘了。 再想反抗,已经迟了,宁军五十二师是一个不留,这不是在杀战俘,这是在复仇。 孙诚在指挥部,通过望远镜发现五十二师在复仇,他也是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当年我看见斯图亚特人在杀东朝遗民的时候,我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东朝人,你猜他们是怎么回答我的?” 军长刘飞道:“他们是怎样回答国公的?” “他们说东朝人愚昧,野蛮,肮脏,不配拥有这块地方,只有他们上帝选民斯图亚特人才配拥有,杀了他们也是上帝的意志。” 刘飞本来还对斯图亚特人有一点点怜悯,但听了这话后,那一点点的怜悯也消失无踪。 咬着牙道:“东朝遗民虽离夏族本土一千年,但那也是我夏族人,他这样做就是在找死。” 孙诚冷笑,“这就是因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告诉他们活做的干净点,别让我有麻烦。” “明白。” 五团一通杀戮后,已将阵地上的斯军全部屠尽,中心突破以后,接着向左右两翼阵地包抄,五十二师已全面发起了攻击。 第一道战壕倾刻崩溃,跑得快的还能跑到第二道战壕,跑得慢的就被前后夹击,然后就是一场屠杀。 这就是因果,如果他们占领北亚美利加的时候,能善待东朝人,不采用灭族的手段,也不会得到如此结果。 结果是防线上的四千斯图亚特人被屠杀殆尽,只有极少人跑到了二线阵地。 天魁为了不给孙诚惹麻烦,命令所有尸体要害处都要补上两刀,结果发现真还有不少装死的。 然后不辞辛苦的挖了一个坑,将尸首全推到坑中,一埋了之。这坑比较深,就是有人活过来,也绝对不可能挖开泥土爬出来。 二线阵地上,那些跑回来的人脸色呆滞,手脚发抖,吓得都说不出话。 直到灌下一杯酒,那些人才才醒了过来,一醒来就惊恐万分,抱着双臂喊着魔鬼,魔鬼。 二线阵地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怎么了,就是宁军强悍,也不至于把他们吓成这样。 甩他两个巴掌,让他清醒过之后。 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什么魔鬼?” “他们一个个满脸是血,在黑夜中就这么冲了过来,我们想投降,但他们拒绝投降,将我们全杀。” 众人一听,什么乱七八糟?宁军士兵怎么会满脸是血?他们又不是那些土著。再说了,宁朝也是文明国度,怎么会杀战俘呢? 有一人突然想起,两国开战的原因不就是我们屠杀北亚美利加的土著吗? 宁朝认为土著是一千年前迁徙到北亚美利加的夏族人,现在被我们屠杀,所以要我们给出说法。 再想到,宁朝好像招了一万多土著入伍,那些土著人与敌死战时,不就是像他说的以血涂面吗? 这要是真的,屠杀战俘的应该就是土著人,那他们屠杀战俘也就顺理成章了,毕竟当年我们可是杀了他们几百万人啊! 那人身子一抖,心中惧怕起来。他将此事一说,众人一听有理。看看第一道战壕,再看看从那边跑出来的几人,不约而同的也是身子一颤。 一会儿,军官将跑过来的几个人送走了,但这个传言已经散开,大家都是惶恐不安,他们知道对面的宁军是由土著人组成的。 我们可是杀了他们几百万人,他们对我们恨之入骨,割脸涂血是表示要与我们不死不休。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落在他们手里,那就是一个字,死。 消息传开,这时斯军指挥官也发觉不妙,士兵的士气已经降到了谷底。 如果自己占绝对的上风,那土著的割脸涂血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人要与你决斗,要不死不休,可他打不过你,你只要用一只手,就能将他干趴下,你会害怕吗? 可要是他们占上风了,情况就反过来了,一个人咬着牙拿着刀要杀你,你还打不过他,我就问你怕不怕? 第四百九十三章 斯图亚特人他双标 指挥官见士兵士气跌到谷底,也是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嘴上骂骂了。 “宁朝人竟然屠杀战俘,一点文明都不讲,他不是说自己有大国风范吗!我一定要将他们违反战俘协议的事,传遍天下。” 下属也是面面相觑,屠杀战俘的是宁军五十二师,他是由北亚美利加的土著组成。 我们可是杀了他们几百万人啊!你说宁朝人屠杀战俘不讲文明,那我们灭族的行为又算什么?这好像有些双标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告诉士兵们,对面的宁军已经不遵守战俘协议了,投降就是死,那还不如死战,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是。” 指挥官的命令,一些斯军士兵默默的接受了,是啊!敌人不要俘虏,那也只有死战了。 不过有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知道海军已经战败,这里已经被本土抛弃了。 武器兵员没有补充是越打越少,这场仗是输定了,之所以还在硬扛,那也是为本土争取时间。 如果要想活下来,那只有投降。当然,不是对五十二师投降,那是找死。 我们面前可是有宁军一个军,五十二不能投降,那何不投降五十五,五十六师。 他们可不是土著组成的,他们是哈斯堡移民组成的。大家都是西方人,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死手。 第二道防线的第一道战壕被攻下,接着就是二线主阵地。 可这一次,孙诚把五十五,五十六师也推了上去。 天魁急了,“信国公,你说过,这个任务不是交给我们了吗?怎么让他们也上了?” “我只是让你们独立攻击第一道战壕,第二道战壕是整道防线的核心阵地,共有三个师守卫,你们一个师是不够的。” 天魁想了想也是,第二道防线有那么多人,也够自己杀了,也就不多说了。 第一道战壕是趁夜偷袭夺下的,第二道战壕可就不能这么干了。 斯军也防了这一手,听见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用炮火试探,炸过以后还要让人去看一下,免得又被偷袭了。 清晨,宁军又开始了进攻,又是火炮覆盖,这种炮击让斯军很是羡慕。你看人家炮弹好像是不要钱的,再看我们,打几发炮弹还要求爷爷告奶奶。 又是一个小时反复炮击,将斯军的工事摧毁大半。 军官的哨声响起,宁军三个师爬出战壕,五十二师在中,五十五师在左,五十六师在右发起了进攻。 他们一出战壕,身后的重机枪开始了超越射击,子弹经过抛物线落下,大量杀伤躲在战壕里的斯军, 迫击炮则跟随部队前进,随时准备炮击敌机枪掩体。 这些迫击炮是六十毫米,三门为一班,一门炮配三名炮手,加上一人指挥,共十人。 再往后,气球上的观察手紧盯对面,如果发现斯军火炮轰击,那自己的一五五火炮就会压制住他们。 七六炮的指挥权已下放给各个连长,由他们指挥,只要被敌军武器压制,迫击炮又搞不定的,那就可以通过电话线,召唤七六炮。 一零五炮则在第二道战壕后炸开一道火墙,以防对方增援。 这些战术都是孙诚与众军官商量出来的战术,这是第一次展现,如果好用,就会全军推广。 宁军从一千米外的地方开始进攻,这个位置还是太远,不能冲锋,不然到了冲锋距离,你就没力气了。 冲锋就是缩短敌人的攻击时间,你没力气,那就有更多的时间暴露在敌人的射击之下,那可是要死人的,所以开始时都是疾步而行。 这时,斯军也通过观察手知道宁军进攻了,在军官的催促下,都上了阵地。 一上阵地,就遭到了重机枪的概率杀伤,被打中了也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 斯军重机枪也发射了,同样也是超越射击,宁军周边不时落下子弹,有人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地。 通过子弹钻入泥土的角度,大致就能发现机枪阵地在哪里?于是迫击炮展开,朝着那个方向开始了轰击,马上就把重机枪压制住了。 斯军的火炮也发射了,这时候不发射,还待何时?第二道战壕是主阵地,他要是完了,整个防线都会动摇。 一枚枚炮弹落入宁军进攻之中,就是他们拉开距离,但还是有人被炸。 宁军热气球上的观察哨,发现了火炮射击时产生了硝烟,马上算出了距离,风速,军属一五五炮开始了火力压制。 一会儿,斯军火炮就哑巴了,不是被炸成了零件,就是认怂了,不敢再发射了。 这让斯军前沿都是怨声载道,大部队进攻战,如果火炮哑巴了,那还打个屁。 以前还可以说节省弹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留下弹药难道下崽吗? 斯军炮兵也在指挥官的强压下,不得不与宁军炮兵展开了炮战。 一时间,双方的炮弹飞来飞去,不过,宁军的炮弹多些,而且口径也更大 炸的斯军炮兵是鸡飞狗跳,直到此战过后,他们是一发炮弹也没打出来。 这时宁军已冲到四百米处,开始慢跑,并在班长的指挥下,互相轮流射击掩护, 轻机枪也架了起来,掩护战友进攻。 斯军的士兵也开始了射击,残存的碉堡也开始射击,这些碉堡都是钢筋混凝土的,六十毫米的迫击炮威力太小。 连长通过电报,将碉堡的位置报给七六炮,并负责修正。七六炮有了修正,几发就干掉了碉堡。 哪怕碉堡是钢筋混凝土的,那也扛不住七六炮的穿甲弹。 没有重机枪,碉堡的威胁,迫击炮,精确射手对着轻机枪开始了重点照顾,打的他们频繁的转换阵地。 这一套下来,斯军火力被宁军全面压制,根本挡不住宁军。 特别是中部的五十二师,他们娴熟的战术动作,各部完美的配合,让他们进攻更加迅速。 不一会儿,就杀到三十米处,然后互扔手雷,进入了白刃战。 这一次,五十二师面前的斯军真的是死战不降了,反正投降是死,不投降也是死,那还不如拉一个人垫背。 双方刺刀纷飞,互相拼杀,虽是五十二师拼杀技能娴熟,但斯军也是拼了命,双方战在一起。 孙诚看了战况,心中一叹,冲锋枪还在研制中,因为枪机的问题,老是卡壳。 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配上冲锋枪,也不至于要士兵去拼刺。 但他突然眼前一亮,没有冲锋枪,难道不能给他们换装手枪吗? 就像二十响的驳克枪,有了那玩意,敌人就是想拼刺也近不了身。这个办法不错,战后就让兵工厂试制。 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可以去告他们 双方激烈的拼杀,斯军渐渐支持不住了,五十二师越战越勇,只要见到活的,都得捅几刀。 这些人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兄弟姐妹,亲朋好友死在斯图亚特人手上。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那还不得报仇,哪怕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行。 有的斯军士兵拼命抵抗,他们认为反正宁军都不要战俘,那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 但有的人却知道还有后路,只要向左右两翼逃窜,进入宁军五十五师,五十六师的进攻区域,搞不好就能活命。 于是,有的聪明人就趁着部队还没崩溃的时候,就撒丫子往左右两翼跑去。 这样中部的战线开始了崩溃,死战不退的都被干掉,大部分的人都跑到左右两翼投降了。 孙诚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无语,这就像二次大战未期一样,德国知道他们是苏军是死仇,投降苏军大概率要被驱赶到西伯利亚挖土豆,那大概率就是一个死。 所以战争未期,都争着抢着要向英美投降,当时的情况就像现在一样,斯军不敢向五十二师投降,而都向另两个师投降了。 五十二师杀光面前的敌人,环顾四周,那两个师也占领了阵地,而且还抓了大批俘虏。 五十五,五十六师也是莫名其妙,五十二师突破以后,他们面前的敌人就顷刻崩溃,马上举手投降。 他们还以为其中有诈,不敢接受投降,小心翼翼的踏上阵地,这才发现他们果然投降了。 可两位师长还没高兴一会儿,又头疼了,因为五十二师的人,冲入了他们的进攻区域抢夺他们抓的俘虏,双方都差点打了起来。 这个可是他们的军功,被五十二师抢走了,那他们军功怎么办? 他们也知道,俘虏被五十二师的人抢走,肯定是没命了,斯图亚特人与东朝遗民之间的仇恨太深了。 两位师长也是左右为难,给他们,就是将俘虏送入虎口,良心上有点过不去,毕竟斯图亚特人也是西方人。 不给吧!五十二师的东朝人被斯图亚特人屠杀了几百万,他们要报仇,你也拦不住啊! 于是,只得将情况上报,让上面解决。 孙诚只能自己出面解决了,屠杀要有理由,哪怕理由再不充足,再无稽,那也要有个理由。 就像当初美国打伊拉克一样,他的理由就是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证据就是手里的一包洗衣粉。谁都知道这是假的,可谁敢上去替伊拉克澄清? 就像上次攻击,四千多人全被屠杀,理由是他们宁死不降。 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四千多斯图亚特人要是打仗都死战不退,那凭着他们的战力,早就把西方大陆吞下了。 但宁朝说了,他们就是不投降,死战不退,你能说什么,他们死都死了,谁会为死人说话呢!而且是得罪天下第一强国的基础上。 但别人都投降了,你也接受了投降,那要是再屠杀,那就是公然违反了战俘协议。 这不光是协约三国,就是同盟国内的哈斯堡王国也会表达不满,毕竟谁都有被俘的时候。 为了自己国家战俘的安全,他们一定会强烈抗议的,所以这批战俘绝不能杀。 孙诚将天魁叫了过来,“你们突破后向左右两翼包抄是对的,但为什么要抢别人的战俘?” 天魁不服气的道:“信国公,我们面前只有一个师,结果我们突破之后,他们没抵抗一会,就往左右两个阵地跑了。 我们清除了残敌后,就像左右两翼追击,那些人是我们的目标,是我们击溃的,那些俘虏我们抢过来有什么不对?” “那些人既然被俘虏了,那就是战俘,我们就要遵守战俘条约。不准屠杀,哪怕他们杀了你们几百万人。” 天魁目眦欲裂,难道那些人只要被俘,自己就不能报仇吗? “信国公,如果我们杀了他们,你要怎样处理我?” “我们宁朝是文明国度,谁敢屠杀战俘,按军法处置。” 天魁打定了主意,“我明白了。” 说完就要退出指挥部。 孙诚喊道:“站住,你是不是想冲击战俘营,把那些人战俘全杀了,然后以命谢罪。” 天魁一惊,信国公竟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个……,我们……。哎!下官明说了,这些人我们是一定要杀的,几百万条人命啊!谁能将他们忘记? 我也不想让国公为难,杀了那些人后,我自当引颈受戮,维护宁朝的声誉。” 刘飞大惊,这天魁可是他手下一员悍将,如果被处以军法,引起五十二师军中动荡,那自己的十四军岂不是成了第五兵团战斗力最差的一个军。 他喝道:“天魁 ,你想干什么?还不快向信国公赔礼。” 天魁倔强的不说话。 孙诚一拍脑门,叹了一口气,“你啊!就知道打打杀杀,报仇,也不用杀战俘啊!” “不杀他们,如何能报仇?” “战俘是不能杀,但你们可以告他们?” 刘飞愣了,信国公这是什么操作?告他什么?难道是告他们屠杀东朝遗民?可到哪里去告呢?哪个衙门能受理? 刘飞道:“天魁他们去哪告?我们在北亚美利加可没有管辖权。” “东朝遗民是夏族人,一千多年前迁徙到这里,这块地方虽不属于我们宁朝管辖,但却是我们夏族的地方。” 天魁愣了,“国公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宁皇那里告御状?” “我们是文明人,要懂法,这块地方是夏族人的,但宁皇是宁朝的君主,他可以为你们出头。 但打官司就不行了,毕竟这个地方不属于宁朝管辖,他没有权利审判斯图亚特人。” 天魁双手一摊,“那还说什么?还是没有人给我们做主啊,那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 “如果你们自愿并入宁朝,那我们就是一国,宁皇就是夏族共主。 斯图亚特人屠杀东朝遗民,那就是屠杀我们宁朝人,宁皇当然要管,三法司就会替你们做主。” “这意思就是说,只要我们并入宁朝,宁皇就会为我们报仇?” “那是当然,所有在北亚美利加的斯图亚特人,官员,士兵,平民只要牵涉到屠杀之事,一律都得惩处。 只要你们有证据,能证明他们直接参与了屠杀,那就得斩首,杀人偿命啊!” 刘飞与天魁呆住了,斯图亚特人在快一百年间可是杀了几百万人啊! 现在北亚美利加有一百万斯图亚特人,参与屠杀的估计也有四十多万。这要是全杀了,未免也太狠了吧! 天魁也愣了,他自己想的也就是杀光当兵的,他可没想到连平民也要治罪。 天魁结结巴巴的道:“这样一判刑,估计要杀四十多万,这是不是太多?” “什么?你说杀人太多了?你的族人被屠杀的时候,斯图亚特人可没嫌杀的人多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五万多头猪也抓不完 天魁想到自己母亲被屠杀的时候,那些斯图亚特人可一点没手软,凶手也包括他们的平民。 天魁咬牙道:“说的对,只要参与了屠杀,不管是军人还是平民,一律都得斩首。” 孙诚这才点点头,“这才对嘛!圣人曰,以直报怨。又曰,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那些直接动手的,一律斩首,这个没话说。没动手着,但提供了后勤,那就是为屠杀提供了方便,属于间接屠杀,根据罪行都要判处刑罚。 可判处劳役五年到二十年,如果罪行过大,直至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刘飞心想,让信国公这一弄,斯图亚特人估计除了刚出生的孩子,别的人不是被斩首,就是被判刑了。 天魁这才高兴了,原来信国公比我们还狠,不过,我喜欢。 “能不能行刑时让我们动手?” “可以。” 天魁大喜,“我这就去通知族老和父亲,让他们即刻归附宁朝。” “去吧!” 天魁马上派人,将孙诚说的话报与族内,让父亲天乙处理归附的之事。 接着,又安抚五十二师士兵,士兵们听了天魁的话,也不急着抢俘虏了,这才多少人? 等到战争胜利,有的是人让我们报仇。那时候你会砍头砍的手抽筋,根本不会嫌杀的人少了。 天魁安抚好士兵,还要处理刚才打架的事,刚才为了抢俘虏,可是与五十五,五十六师闹的很不愉快。 他还要向两位师长赔罪。毕竟双方虽不是一族人,但总归是一国人,袍泽之情还是要有的。 第二道防线被攻占,整条防线震动了,詹姆斯也没想到宁军突破的这么快。 再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宁军西集团就能直插防线后方巨石城。 他知道这下守不住了,马上命令全线后撤。要趁宁军冲到巨石城前,通过巨石城,回到华盛城,以城拒守。 可部队刚有动的迹象,宁军第五兵团三个军立刻全线进攻,要将斯军死死的拖在阵地。 在西集团,刘飞的十四军对着最后一道防线发起了总攻,还是以五十二师在中间。五十五,五十六师为左右两翼。 五十二师不留俘虏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斯军上下无不战战兢兢。 所以在宁军强大的火力下,中间正对着五十二师的部队顷刻间瓦解,向着两边跑去,他们是去投降的。 这次跑的快多了,五十二师紧赶慢赶,也只歼灭了一千人,整场战斗共歼敌七千人,没有俘虏。 而另两个师,整场战役下来,虽杀敌没多少,加起来也才一千多人,但俘敌可是达到了四万多人。 这都是军功啊!四万多人的俘虏让两个师长睡觉都会笑出声来。 五十二师也不抢这些俘虏了,反正到时候还得审判,到时候一起处理也不迟,他们的目标是巨石城。 总督詹姆斯没想西边崩溃的那么快,他在指挥部中大骂。 “这才几天工夫,西边防线就崩溃了。那里可是有五万人。 这五万人还是正规军,就这么没了?那些蠢货,就是五万头猪,宁军也抓不完啊!” 殖民军司令黑格道:“总督阁下,西边防线崩溃,宁军肯定是直插巨石城,我们还是留下少许部队掩护,大部队还是赶快撤退吧!” 詹姆斯不语,只是默然点点头,再不走,连他自己也走不了了。 黑格立刻派人断后,自己与詹姆斯赶紧撤退,开始撤退时还是井井有条。 但等到东面防线在十三军的攻击下也崩溃了,这下撤退的秩序就乱了。 如果最高指挥官能亲自断后,斯军撤退也不会这样没有秩序。但不管是詹姆斯,还是黑格早就跑了,下属各个部队没有了指挥。 那还不是谁跑的快谁就能活命,什么层层阻击,依序撤退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各个部队一窝蜂地往巨石城撤退,走的快的就能撤回去,跑得慢的那就自求多福吧! 宁军十三军击破东边防线后,派出最精锐的五十一师直插巨石城,要与五十二师在巨石城会师,将斯军包围。 天魁带着五十二师来到巨石城,他冲的太快,重炮根本跟不上,只有七六炮拆成几份,这才跟上了部队。七六炮马上组装起来,准备进攻。 驻守巨石城的是一个师,也是斯军中最精锐的一个师,黑格知道这次战斗一定会输,为了守住退路,他才将这个师放在这里。 宁军经过炮火掩护,攻击外围防线,因为没有了重炮,斯军工事并没有损失太大,这让宁军进攻中损失不小。 五十二师不顾伤亡,仗着火力占优,开始了波涛战术。 部队冲,被击退了,那就用炮轰,然后部队再冲,再被击退,再用炮轰。 简单的说就是步兵冲完,炮兵轰,炮兵轰完,步兵冲。 虽然这样伤亡会大一点,但对守军有着极大的压力,一时不慎,就会被撕开口子。 这样来了几轮,斯军坚持不住了,被宁军撕开了口子,顿时外围防线就崩溃了。斯军也只能缩回城中,打巷战了。 天魁打仗,十分的暴力,对于城中的民房,他可不在乎,反正死的也是斯图亚特人。 他调了一个营,专门负责推七六炮,由炮兵负责轰击。 他要大炮上刺刀,只要发现对面房中有人,也不管是不是敌人,直接就近距离轰击。 近到什么程度,不必用瞄准仪,看着炮筒瞄准目标就行,这直接就是目视瞄准了。 步兵在前,紧贴着墙壁行走,大炮跟在后面。只要哪座房中有人射击,那步兵退下,先将火炮推上前,开了几炮之后,才让步兵上去扫尾。 开始是很顺利,但到了城中银行时,就碰到了硬茬。 斯军以银行为火力支撑点,以旁边的几座房屋为掩护,击退了宁军几次进攻。 这个银行为了防止被人抢劫,全是钢筋混凝土建造,极为坚固。七十六炮的穿甲弹也打不穿银行的外墙。 宁军攻击一下子就停滞下来,让斯军获得了喘息。 天魁亲自来到第一线指挥战斗。 第四百九十六章 詹姆斯的演讲 天魁仔细的观察地形后,知道了为什么攻击失败,他想了想。 “不必从大门攻,大门是银行重点防御的地方。” “可不从大门进,我们从哪进去?七六炮威力太小,炸不开外墙啊!” “威力小,那只是炸药少了,我就不信我堆上一百斤炸药,我炸不开一道缺口。 先把银行周边的房子炸平,让我们能冲到银行外墙放炸药,只要炸开一道口子,就冲进去,用白刃战夺下银行。” “遵命。” 天魁又调了几门七六炮,先将周边的民房轰平,以免敌人在房中放黑枪。 清除四周后,宁军利用废墟掩护,带着炸药来到银行外墙。 点上引线,只听一声巨响,在银行中坚守的斯军就觉得整个银行都晃动起来,脑子已经懵逼了,耳中只留下嗡嗡声。 宁军不顾硝烟还没有散尽,就冲了进去,开始了白刃战。 这时银行中的部队回过神,恢复了一些听力后,就发现宁军通过炸开的口子冲进来了。 一阵拼刺后,银行被占领,斯军失去了银行这个火力支撑点,城西的其余据点被五十二师摧枯拉朽般的拿下了。 当然所有的斯军都是死战不退,被五十二师全部歼灭,一个俘虏都不留。 再往前,就是斯军以穿城而过的河流为障碍设置的防线。 此河虽不太宽,也不是太深,但人不借助工具还是过不去的。再加上斯军在河对面布置了几个坚固的机枪阵地,想正面突破非常困难。 要是时间充裕,天魁当然可通过迂回,从上游或下游过河,再杀入城中。 但他们缺的就是时间,不赶快封锁这道口子,殖民军就会通过巨石城,撤到华盛城,继续抵抗。 正在天魁焦虑的时候,五十一师从东面来了,见到五十二师已占领城西。 他们也有些急,五十一师是宁朝移民编成的队伍,他们都是通过了义务教育,学历高,在训练中,可是夺得了第一名。 所以在第五兵团中,一向是傲气十足。但此战中,他们却输给了东朝遗民组成的的五十二师,被五十二师率先突破防线。 又先于他们攻占巨石城一半阵地,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师长叶农不顾长途奔袭的疲惫,迅速布置部队开始攻击。 五十一师的攻击虽没有五十二师那么凶悍,但他们更懂得怎么使用武器。他们的步兵班组配合是最娴熟的,步炮配合是第五兵团中最好的。 他们的正副班长最少也是初中毕业,能测定坐标,呼吁炮火支援, 而在五十二师,只有军官才能测定坐标,呼吁炮火支援。 士兵不是不能呼叫炮火,而是他们只是勉强脱盲,比之其余几个哈斯堡人组成的师,文化素质还不如他们。 认识几个字还是可以的,让他们学数学测定坐标,呼吁炮火,那是高估他们了。 五十二师突出的是彪悍,勇猛,战斗力强,但伤亡要比五十一师大。 叶农的部队如水银泻地,攻向巨石城,他们的各种武器配合默契,杀的斯军节节后退。 不过,斯军还是咬着牙死死抵住,他们最少要等到詹姆斯和黑格突围出来。 好在詹姆斯和黑格为了性命,跑得还真快,在五十一师封闭巨石城退路前,冲了出去。 他们俩冲出去了,那个师再也顶不住,宁军两个精锐师对付他一个,他守到现在,已经够对得起了国家了。 于是,师长也借着保护总督的名义,带着部队仓皇撤退,把殖民军的退路交给了宁军。 孙诚闻听巨石城已占领,大为高兴,这说说明殖民军十几万人全给兜住了。 这十几万人冲到巨石城,就被五十一,五十二师迎头痛击,根本冲不出去。 他们只能化整为零,希望从各个小路冲过去。宁军全军出动,到处抓俘虏。 就连东朝遗民的游击队出动了,按说他们是本地人,对地形是了如指掌。 知道什么地方有水,什么地方有吃的,他们守株待兔,应该会抓不少。 结果一场抓俘虏活动后,他们却一个也没抓住,但他们回来休整时,那一脸的煞气,别人都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抓到俘虏了。 㔫口战役中,宁军大胜,共击杀斯军五万,俘虏了十万人。 斯图亚特的殖民军几乎全灭,十七万部队被歼灭十五万人,只有少数逃了出来。 现在詹姆斯手下逃出来的加上华盛城驻军,一共也只有五万人了,而且这五万人士气低落,弹药也不足,已经不堪再战。 詹姆斯已经考虑逃回本土了,在东海岸,他准备了一艘驱逐舰,这是他的后路。 宁军休整几天后,孙诚带领大军北上,一路上势如破竹,直接杀到北亚美利加的首府华盛城。 城内,斯图亚特高层正在商议,看今后该怎么办? 詹姆斯道:“虽然我们失败了,但我们还有五万部队,经过平民动员,还有十万大军。 我们做为女王陛下的臣子,应该按照女王的命令,守住华盛城。” 有人道:“但我们很难守住,现在武器匮乏,弹药也不够,新召集的士兵连枪都配不齐,如何坚守。” “守不住也得守,你们别忘了,我们这近一百年杀了几百万土著。 现在宁朝坚称那些土著是他们的族人,要是我们战败了,你们要想想我们的后果是什么? 在龙口战役中,全部由土著组成的五十二师,已经杀了我们一万多人了,他们可是一个俘虏也没抓。” 众人沉默了,他们也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土著灭族呢?哪怕把他们赶进鸟不拉屎的荒山中,任他们自生自灭也好啊! 现在好了,他们来报仇了,几百万人的仇恨,是不死不休的。现在除了拼命,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兑督阁下,我们能保住这条命吗?” “当然能,我收到电报,协约三国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过不了多久,就会发动全面进攻。 只要灭了哈斯堡王国,并俘虏宁朝第三兵团的士兵,那我国就有了资本和宁朝谈了。 他要是敢杀我们,那协约三国当然也会同等报复,这样宁朝就要考虑考虑了。 但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守住华盛城。此城我们已经营几十年,防御设施一应俱全,我相信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一定会守住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坚定守住,就有办法。” 詹姆斯又站起来,煽情的道:“我们的祖先曾经为了我们民族的生存,四处征战。 横扫三国岛,灭了其中二国,并将岛上居民都纳入斯图亚特,成立了斯图亚特王国。 然后一百多年间,横行四海,占有大片殖民地。 就是当时的海军第一强国哈斯堡王国,想打压我们,也在法尔加海战中被我们击败,天下无不匍匐在女王的脚下。 宁朝是击败了我们几次,但我们元气未损,还有翻盘的希望。 凭着我们的勇气,上帝的意志,女王的庇佑,我们一定如前几次一样,击败宁朝,到那时候,他们将会任我们予取予夺。” 第四百九十七章 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心软? 众人精神大振,他们在这几乎绝望的情况下,听了詹姆斯的激情演讲,鼓起了一些勇气。 他们的祖先可是强盗出身,身上流着强盗的血液,被逼到绝望的时候,还是有些勇气的。 一人振臂高呼,“总督大人说的对,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上帝的子民。 宁朝只不过是异教徒组成的国家,在上帝圣光照耀下,女王的精神指引下,我们一定能守住华盛城。” 众人一阵欢呼。 詹姆见鼓舞起众人的斗志,也是暗中一喜。只要他们能拼死抵抗,拖住宁军,那他就完成了任务。 他咳嗽一声道:“各位,为了把此地真实的战况报告给女王陛下,我决定,我要回去一趟。 这样才能催促内阁加快协约三国的进攻时间,以减轻我们的压力。” 众人愣住了,一时鸦雀无声,刚才鼓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就泄了。 心想,你让我们鼓起勇气,拼死守城,但你却跑了,你这不是在忽悠我们吗? 什么催促内阁加快进攻时间,那个是你一个殖民地总督能催促的事吗? 你在本国是有点势力的,但这个事关系到另外两国,那两位国王是你能催促的吗? 说到底,你就是想跑。不过,你跑了,却把我们留下,那怎么可能,要死大家一起死。 华盛城市长道:“总督阁下,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只要你在,就能鼓起民众的勇气,挡住宁军的进攻。 如果你回本士了,虽然大家认为你不是临阵脱逃,但那些民众可不这么想,所以大家认为你还是留下了好。” 众人连声附和。 詹姆斯哪肯留下,他当总督已经十几年了,也组织过几次大屠杀,特别是上次,屠杀了东朝遗民三个部落,共十几万人。 这要是被抓住了,那他估计想死都不容易了,所以打死他也不会留下。 况且这些年他捞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自己还没享受呢!怎能死在这里,不然那些钱岂不是白捞了。 “不行,你们不知道?如果我不亲自去,将真实情况说出来,他们不会知道我们有多困难。” “可这里……。” 詹姆斯不耐烦了,“好了,就这样办,我在此地为总督已经有十几年了,对此地也有些感情,我一定要回本土求救。 我去之后,军务有黑格上将负责,调动民众,支援前线的事,就由华盛市长基格斯负责。” 他说完,朝着黑格使了个眼色。 黑格点点头,对着众人道:“我们军方支持总督回本土求救,那些议会中的老爷如果不催催,他们一天事情能分成三天干。” 众人见军方竟然也这么说,有些不敢置信,在殖民地处在生死存亡的时候,竟然同意最高官员回本土,这是什么操作? 詹姆斯心中暗喜,他知道,他与黑格的交易达成了。 开会之前,他就与黑格做了交易,黑格支持他回本土。但自己要给黑格留下一条船,也给他留下退路。 并在本土上下打点,要免去黑格临阵脱逃的罪名。 詹姆斯见黑格代表着军方说话了,也就不顾众人的挽留,拍拍屁股溜了。 众人是面面相觑,战还没打,最高指挥官跑了,这仗还怎么打? 基格斯一脸苦笑,他望着黑格道:“黑格上将,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士气吗?” 黑格拍拍他的肩膀,“叹,他要走,谁也拦不住,他可是有爵位的,还是女王的远房亲戚。 我们比不了的,还是准备战斗吧!能守多少时间就守多少时间吧!” 宁军一个兵团已将华盛城包围了,华盛城的工事,还是不错的,但物资匮乏,武器和弹药都不足。 再加上最高官员詹姆斯已经跑了,士气也不怎么样。 孙诚给了城中一份通知,为了防止平民伤亡,守军开放了几处安全通道,有三天时间,可以让平民撤出。 三天过后,整个城市的人就会被宁军视为敌人。孙诚是这么说了,他也准备这样干。 但黑格他们还是将平民扣在城里,他们认为,城中有许多老人妇女小孩,宁朝进攻时总要顾虑一下吧! 这意思就是将平民当成了人质,宁军只要心一软,那不是伤亡大,就是会拖长攻占华盛市的时间。 结果就是,城中只有少数人通过安全通道,撤出了华盛市,大多数还是被黑格他们扣住了。 孙诚对这种做法是嗤之以鼻,心想,你们认为这会让我们心软?想到那几百万人的尸体,再心软的人也会变得坚硬如铁。 再说了,平民是你们国家的,你们都不心软,凭什么会认为我们会心软? 孙诚一声令下,第五军团开始进攻,此战也不分主攻佯攻,三个军分成三路,一起杀进去。 在火炮准备后,三个军开始了进攻,十四军的五十二师一马当先,他面前的斯军看见五十二的旗帜后,下意识的就想跑。 但黑格已经在后面布置了督战队,谁敢临阵脱逃,杀无赦,这让那些士兵不得不拼命。 但他们武器不足,大部分的重武器如重机枪、火炮等,都在龙口战役中遗失了。 现在他们手中也只剩下步枪和轻机枪了,一些精锐的部队才能配备少量的迫击炮。 这还是正规军,那些新动员起来的民兵,别说轻机枪了,就连步枪也不足,只能两人分上一把步枪。 宁军毫不手软,重炮对着城中不停的发射,也不管什么军用目标和民用目标。 再说仗到这个份上,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战火中,谁能分清楚这栋建筑有没有军事用途?为了士兵的生命,不如一炸了事。 重炮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轰击,将整个城市几乎炸平,这时那些平民想出来也出不来了。 因为命令下了,三天一过,在华盛城的人都是敌人,可以任意射击。 特别是五十二师,别说人了,就是一条狗,从他们面前经过,估计也要挨上一次刺刀。 尽管有人在后面督战,但他们还是不畏生死,拼命突击,第一个打到了总督府。 这速度,让五十一师也是自叹不如,不过,五十二师是以巨大伤亡为代价,换取的进攻速度。 孙诚也曾打了好几次电话,让天魁控制速度,打的慢一点,不然重武器跟不上了,伤亡会很大。 但整个五十二师杀疯了,他们已经不在乎伤亡了,他们要在华盛城将他们的愤怒,杀意,全部发泄出来。 他们已经憋了很久了,再不发泄,迟早要出事的。 孙诚看着他们血红的双眼,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杀人还有诛心 五十二师冲到了总督府,总督府以前是为了斯图亚特国王,来北亚美利加巡视而建造的行宫。 以前是棕灰色的,但东朝遗民趁斯图亚特国王巡巡殖民地时,发动了起义。想趁这个机会抓住国王,逼着他退出北亚美利加大陆。 打的当时国王裤子都没穿好,连夜就跑到海上军舰上去了,这座行宫也被一把火烧成了黑色。 这个事件让当时的国王非常恼火,也让当时总督很没有面子。 结果就是继续发动屠杀,还收集天花病人的衣服,投放到东朝遗民部落,引起了天花大流行。 为了修复行宫,就用白漆将行宫全部涂成了白色。因为全是白色,所以称为白宫,因为这件事,国王也不来了,这座行宫又被改成总督府。 可现在,因为战火的摧残,白宫又恢复了他原本的棕灰色的模样。 这时,孙诚把五十二师撤了下来,天魁道:“为什么把我们撤下来?就是那些官员下令屠杀我们的,我们一定要报仇。” “当然要报仇,但不能在战场上杀了他。我们将审判他们,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天下。 这样就是他们死了,他们的臭名也会记录在历史之中,永不翻身。就是他们的名字,我敢保证西方人再也不敢用了。” 天魁身体一震,这是杀人还要诛心啊!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不过那把我们撤下来干嘛?我们也能把他们抓回来啊?” “算了吧!要让你们去抓,我估计起码要被你们杀了一半,另一半也是缺胳膊少腿,你的部队眼睛都杀红了,还是撤下去冷静一下。” 天魁想了想也是如此,真要让自己的人冲进去,估计里面的人真剩不了多少。 “好,我服从命令。” 孙诚派人进去劝降,只要投降,可以在战时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如果不降,那只有让五十二师上了,他们一上,你们能活下多少?那就天知道了。 市长基格斯也不好做主,这一投降,斯图亚特王国就失去了这块殖民地。 要是自己下命令投降的,就是宁军在战后放了自己,那回国之后也得蹲监狱。 于是,这口黑锅本来是总督詹姆斯背的,现在他逃跑了,就轮到基格斯了。 他可不想一个人承担,他要找个人一起背,这样也能分担一点,这个人也只有上将黑格能承担了。 可是大家找了半天,刚才还在总督府指挥的黑格竟然不见了,哪怕他们搜遍了整个白宫。 这时,有人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传言,总督府以前是国王的行宫,为了国王的安全,这里有一座地道,可以直接通往海边。 不过这条地道的位置也只有历任总督才知道,莫非这传言是真的?黑格从地道跑了?” “不可能吧!黑格又不是总督,他怎么能知道白宫的地道在哪里?” 基格斯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你们忘了,本来我们是不让总督走的,但就是因为军方的支持,我们才无可奈何。 也许在那个时候,詹姆斯总督就将地道位置告诉黑格了,他们两人配合的真好啊!只有我们才是傻瓜!” 众人沉默了,良久后,一人打破了沉默,“那现在投降吗?可要是宁军违背诺言,屠杀我们怎么办?” 基格斯道:“我们有的选择吗?我们如果不投降,五十二师就会攻击总督,那个时候我们肯定是一个都别想活。 要是我们投降,那我们有可能会活着。就是他们不遵诺言,把我们全杀了。 但我们的家小大概率会活着,大家投票决定吧!有没有不愿意投降的?” 众人又沉默了。 “既然没有人反对的,那就举白旗投降吧!” 在外面,孙诚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既然不投降,那就冲进去把他们拎出来。 他正要下命令,突然发现有人举着白旗走了出来,那是市长基格斯,后面是一些殖民地官员,再后就是守卫白宫的士兵了。 他们投降了。 斯图亚特人投降后,孙诚下令,所有的人都被投入了集中营,他现在不能来个世纪审判,他最快也要在战争结束才能审判。 审判需要证据,孙诚要以充足的,无可辩驳的证据,杀了他们。 如果草草的处死那些罪人,没有铁的证据,后面的人搞不好会替他们翻案, 让西方人觉的宁朝人太残忍,这都是因为政治因素,其实那些人并没有犯什么罪。 再说,大规模的处死俘虏,也会让战争中的斯图亚特人觉得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那还不如战,最少也能拉个垫背的。 所以还是将他们击败,等他们投降以后,再慢慢的炮制他们,那时他们再想反抗也反抗不起来了,只能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了。 夺下北亚美利加,天乙就以东朝遗民的身份,请求归附。 宁皇当即同意,因亚美利加是斯图亚特语,带有殖民地色彩。下令将亚美利加改名为新夏大陆,归附宁朝。 消息传开,天下震动,协约三国知道他们这边要加快了,不然宁朝整合了新大陆的资源,登陆西方大陆,再想战胜同盟国就难了。 斯图亚特也不再扯皮了,将自己的陆军运到瓦卢王国,协助他们进攻。 三国的进攻终于开始了,对着哈斯堡王国西、北两个方向发起了全面进攻。 可蒙毅早在两年前就在三国边境上挖了大量的堑壕,可供士兵长期驻守。 壕沟前方设置铁丝网,堑壕使用沙袋、混凝土和木梁加固。 底部覆盖着木板,木板下保留排水通道,这是为了避免堑壕被水淹没,不让通道变得泥泞不堪。 也为了防止各种疾病,比如战壕足,造成非战斗队员。士兵们也由于堑壕本身的巧妙设计而变得更加安全。 战壕包括掩体,前沿壕,支撑壕,支援壕,交通壕,当然还有野战医院。 纵深达几公里,宁朝与哈斯堡王国花费了大量的军费才建成的。 瓦卢王国与斯图亚特王国合力攻了许久,连第一道防线都没攻下来。 普林堡的军队战斗力比另两国强,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攻下了第一道战壕,但随即蒙毅发动反击,将丢失阵地又夺了回来。 这下战线一下僵持起来。 陆地战场僵持,但海上可不能僵持,海上的战斗会更加激烈。 瓦卢王国的大西洋舰队,与重新补充的斯图亚特王国的本土舰队,合兵一处,组成了联合舰队。 死死将宁朝第四舰队压制住,让他只能在马耳岛周围海域活动。 宁朝的第三舰队与第四舰队都想突破他们的封锁汇合一处,但都被击退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矮子里挑将军 在西方大陆上,虽然蒙毅指挥同盟国军队,用堑壕战击退了协约三国。 但哈斯堡王国的海岸线被封锁在中途海内,宁朝的增援根本送不上去。 这样巨大消耗的战争,仅靠哈斯堡王国的国力根本支撑不住。 只要时间一长,在战前储备的战争资源用完之后,士兵没了粮食和弹药物资。 哪怕堑壕建的再怎么完美,士兵再怎么英勇善战,蒙毅再怎么指挥无误,哈斯堡王国还是得完,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以宁军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突破联合舰队的封锁,将增援的部队送上去。 现在新夏大陆战争结束,第一,第二舰队重创的舰只还在修理中, 但轻创的舰只已经修理完毕,赶赴印地半岛与第三舰队会合,准备冲破联合舰队的封锁。 宁皇下令让信国公孙诚为总司令,统率三军。 孙诚对内战是能躲就躲,能推就推。但对外战,他还是很热衷的。 他将三大舰队统一组成公海舰队,由海军上将江坪为指挥,开赴大西洋战场。 宁军舰队气势汹汹而来,协约三国也是焦急,他们知道联合舰队不是公海舰队的对手。 他们的联合舰队是三国拼成的,指挥上多少有些不顺,比如语言上你就不好办,你不能指望所有军官都懂得三国语言。 这中间肯定要有人翻译,虽然他们同是西方语系,语法都差不多,但语音单词就不一样了,相当于宁朝各地的方言。 如果在翻译时,理解上发生了错误,那战争中就会出现麻烦。 所以他们只能分开指挥,但这会降低联合舰队的战斗力。 宁朝当初也有这个麻烦,各地方言不一,北方听不懂南方的,南方听不懂北方。 特别是南方,有的地方就连村与村的方言都不一样,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 只有读书人,商人懂得全国通用的雅言,他们可以与别人交流。 可百姓都不能读书,哪懂得什么雅言,反正他们这辈子也出不了这个县。 但宁朝通过义务教育把雅言推广到全国,从高层到下层,都会雅言, 这也就解决了交流问题。 特别是海军,海军是高技术兵种,你连雅言都不会说,你当什么海军! 所以三王都知道,海军想击败宁朝舰队很困难,除非出现奇迹。但奇迹要是那么好出现,那就不叫奇迹了。 联合舰队只能拖时间,拖到陆上击败把哈斯堡王国。 宁朝海军也是一样,他们要在陆地上崩溃之前,迅速击溃协约国舰队,将增援送上去, 于是,协约国又调集了大批部队,准备决战,一定要冲破东西两道防线,灭了哈斯堡王国。 三国知道,再也不能藏着掖着了,都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上次进攻不利的将军已经被解职,换上了最能打的将军指挥。 普林堡和瓦卢两国都选定了将军负责指挥,但斯图亚特王国却找不到能打的将军。 要说是海军将领,斯图亚特王国是一抓一大把,他们是岛国,当然要以海军为主。 所以要当兵,肯定是当海军,只有当不了海军的,才去当陆军。 这让陆军人才稀少,都是海军淘汰下来的歪瓜裂枣,当然不怎么给力。 结果就是陆军参谋长找过来找过去,竟然找不到一个能打的人,勉强找了几个,可又被陆军大臣否决了。 他知道这些人军事素质实在不怎么样,让这些人指挥一个师还是勉强胜任的。 要是指挥大兵团作战,陆军大臣知道这些人根本不能胜任。 这时,回到本土的詹姆斯找到了机会,他们俩是回到了本土。 这两人都有临阵脱逃之嫌,可詹姆斯是女王的亲戚,女王不说话,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黑格可不是女王的亲戚,所以他被告上了军事法庭,告他临阵脱逃,现在还在审判呢! 詹姆斯与黑格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如果黑格被判有罪,那他肯定破罐子破摔,也会将詹姆斯拉下水。 所以詹姆斯必须按照诺言,把黑格捞出来,最少也要让他不坐牢。 詹姆斯知道国内正在为没有合适的陆军将领而烦恼,他决定推荐黑格。 反正陆军也没什么人了,打赢了更好,打输了也没人能责怪他。 要是有人责备他,他只要一句话就怼回去,你说我不行,那你上啊 所以不管是赢是输,军事法庭应该都不会找他麻烦了。 于是,他求见了维多利亚女王。 “女王陛下,听说你正在为进攻哈斯堡的陆军将领而烦恼?” 维多利亚叹了一口气,“是啊!没想到陆军竟然如此拉垮,进攻就开始了,却找不到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我可以推荐一人。” 维多利亚有了兴趣,“你说说看。” “我推荐黑格上将!” “他?他不是因为临阵脱逃,还在被军事法庭追责吗?” “陛下,当时情况是,那些官员都要投降了,局面已经无可挽回了,他又何必再白白牺牲呢? 还不如留着这有用之身,回到本土,继续为女王陛下效力。” 詹姆斯打了一个马虎眼,黑格是在投降之前溜的,基格斯他们见军方一把手都跑了,那这仗还怎么打,他们也是没办法才投降的。 而现在,詹姆斯说黑格见基格斯他们要投降了,为了保住有用之身回国为女王效力,不得已才走的。 这前后的差别,就把黑格临阵脱逃的罪名洗去了大半。 “说的也有道理,可他能担任这个任务吗?” “黑格还是有能力的,要不然当初议会也不会让他当上殖民地上将。 虽然他在北亚美利加是败了,但他也摸清了宁军的战略战术,估计也是我国最熟悉宁军的将领了。 再说,他现在被军事法庭起诉,恐有牢狱之灾。如果女王能免去他的罪过,让他带兵重返战场,他敢不效死。” 维多利亚还是有些犹豫。 詹姆斯又说了一句话,“陛下,陆军不像海军,海军一向是支持王室的,所以您给他们以皇家的名号,称为皇家海军。 陆军那些人可是拥护议会的,全身都是反骨,当年他们可是造过反,也杀过国王的。 要是让黑格脱罪,又让他掌握重兵,他一定会对女王陛下感激涕零,以效死命。这样一来,皇室的位置不就更稳了吗?” 这句话让维多利亚下定了决心,确定了黑格就是指挥官的人选。 “那就是他了,让他好好干,要是胜利了,陆军参谋长或陆军大臣的位置随便他选。” 就这样,有了女王的干预,黑格被军事法庭判为无罪,正式出任瓦卢派遣军总司令,统率三十万部队。 第五百章 那个地方应该没有活人了 协约国百万大军集结在哈斯堡王国边境,誓要将阵地突破。 不然联合舰队顶不住宁朝公海舰队,那宁朝的增援部队就会源源不断的踏上西方大陆,战争就将进入了长期化。 可他们三国的国力加起来也不如宁朝,战争拖下去,先崩溃的肯定是他们三个国家。 所以这一次进攻,三国加大投入,出兵一百多万,普军独立负责北面,瓦军与斯军合攻西面。 在同盟国方面,哈斯堡王国已经竭尽全力征兵了,共征集了五十万,加上宁军第三兵团的十五万部队,共六十五万。 孙诚曾经对蒙毅说过,热兵器打仗不是拼人多,而是拼谁的火力强。 四个拿着步枪的人,一般是干不过一个拿着轻机枪的人,因为轻机枪的火力相当于一个班。 所以别看你们人少,只要火力强大,他们就是人多,那也是给你们送菜的。 所以虽然兵力少,但宁朝为蒙毅的第三兵团超额配备了重机枪和重炮,特别是重机枪,他的配备数量是别的兵团一倍还多。 有了这些重机枪,大炮。还有完善的堑壕系统,蒙毅还是有信心守住防线的。 所以蒙毅将五十万的哈斯堡军队部署在北边,他们以前虽然军事素质拉垮。但他们的军官经过轮训,军事素质大为提高。 有宁军军事教官的指导,再加上人数比普军多十万,还有堑壕系统,应该能守住北部防线。 至于西部防线,是由第三兵团单独负责,虽然他们只有十五万部队,敌军共有七十万。 但蒙毅并不怎么太过担心,只要子弹,炮弹能充足供应,他可不信那些人能冲过他精心布置的防线。 协约三国的攻击开始了,北部战线上,虽然普军精锐,军事素质高。 但哈军陆军也经过全面整训,大部分的军官都到宁朝轮训过,也是战力大增。 对普军的进攻,他们凭着人多和堑壕优势,还是死死的顶住了,就是威廉一世亲临战场督战,也只攻下第一道战壕,离攻下整个防线还差的远呢! 北部不行,那就要看西部了,可西部也是进展甚微,甚至还不如北边。 威廉一世怒了,发电报讽刺维多利亚和路易十三。 我们普军已经拖住了同盟军五十万,承受了绝大部分压力。 而你们两国加起来有七十万了,可你们正面只有十五万敌军,你们几个人打一个也不行吗?就是我国的女人上阵,也不会打成这样。 电报发出后,维多利亚和路易十三脸上挂不住了。自己家的陆军菜,自己也知道,可总不能菜成这样吧! 七十万打十五万,这妥妥的是优势在我呀!还是巨大的优势,怎么仗就打成这样呢?十几天下来,进展竟然用米来计算。 他们三人同是国王级人物,却被威廉一世这么羞辱,他们也对丢了自己面子的部队非常不满。几乎同时,他们都给指挥官施加了压力。 西部防线是由瓦军的弗朗索瓦和黑格为首,两人看了各自国王、女王发出来的谴责电报,也是面面相觑。 弗朗索瓦道:“黑格将军,你在北亚美利加与宁军交战过,你有什么办法能突破宁军防线?” 黑格双手一摊,“我那是防守战,不是进攻战,对这些堑壕,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不过,我们已经封锁了哈斯堡的沿海',宁军的弹药物资是有限的。他们的火力是强,但这要耗费大量的弹药。 只要我们不停的进攻,他们弹药就会供应不上,我们就有机会攻下防线。” 弗朗索瓦大惊,“你要用人命来消耗他们的弹药?你不会开玩笑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我们人多,他们人少,耗也要把他们耗死。不然的话,我们就会和上任一样,被解职了。 你要知道,我们从进入军校开始,从少尉升到现在的上将,我们付出多少辛苦 仗打输了,好一点我们被解职回老家。差一点,我们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反正我是不想上军事法庭的。” 弗朗索瓦沉默了一下,“还是不行,这样伤亡太大,我怕士兵会拒绝执行命令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士兵盲目进攻的,我建议我们同时上书。 尽可能的让后方调集大炮和弹药送上前线,进攻时,用火力摧毁他们的堑壕和碉堡,我们也要来个火力为王。 摧毁他们的堑壕和碉堡后,我们再用步兵发动进攻,这次进攻一定不能停歇,不能让宁军获得喘息,要一直进攻到占领防线为止。” 弗朗索瓦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还差不多,我同意了,就这么干。” 两位总司令上书,要上面调集火炮和弹药。 维多利亚和路易现在是只要能攻下防线,保住自己的面子,那什么都好说,他们两人立刻调集全国的火炮和弹药送到前线。 这让前线的火炮数量大为增加,炮击火力密度是绝无仅有的。 在前线,瓦军与斯军在整条西部防线开始了进攻,他们用炮火开路,宁军阵地上被炸的一片狼藉。堑壕,碉堡,只要能看见的,几乎都被炸平。 这样的火力密度,让两国的士兵也看呆了,看着对面阵地上不断腾起的硝烟。 心中喃喃的道:“那个地方应该没有人能活下来吧?” 他们认为这样的火力密度,估计自己枪都不用打,只要走过去,就能轻松的占领这个阵地。 可就是这样,黑格还是没有下令进攻,他还是要炮火准备,他要用火炮摧毁宁军的意志。 这种进攻方式让士兵们对黑格上将非常崇敬!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将军,能了解士兵,尊重士兵。用火炮能干成的事,就不应该让士兵用命去填。 这炮火一直持续了六天,这才停了下来,宁军阵地上硝烟散去,阵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黑格在指挥部看到这个情形,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炮击,宁军应该是无气大伤了。 两国士兵们也是高兴,连声称赞这两位新上任的司令,这样长时间、高频率的炮击,对方阵地应该炸的人毛都没了。 可他们想多了,宁军为每个班都建了防炮掩体,深入地下足足三米, 可以有效防止协约国重炮的轰击。 除非运气不好,一炮砸在头顶上,不过那也不是被炸死的,而是掩体坍塌被埋住憋死的。 排一级的掩体,深入地下五米,可以防止一切火炮的轰击。 所以别看协约国到处搜刮炮弹全都用在这里,但其实对宁军的伤害并不是太大。 第五百零一章 一天伤亡六万二 炮击过后,两国军队在整条防线上开始了进攻,士兵在军官的催促下爬出了战壕,向着宁军阵地进攻。 士兵们端着枪迈着轻松的步伐,好像平时散步一样,有时还互相聊着天。 他们认为阵地都已经炸成那样了,那里就是还有人活着,那也是极少数,只要我们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前面的阵地。 可对面的阵地上,宁军观察哨发现了敌军要进攻,马上通知掩体里的士兵。 宁军士兵们鱼贯而出,进入自己的阵地,虽然战壕已经被炸的差不多了。 但宁军人手一把工兵铲,挖出地下的浮土,也能挖出一个单兵掩体。 重机枪也从掩体内抬出来了,碉堡是大部分被摧毁了,但宁军在阵地周围,还是布下了大量坚固的机枪掩体。 宁军的火炮开始了拦阻射击,不时就有人被炸上了天,两国士兵这才知道,对方还是有反击实力的。 协约国的大口径火炮也开始了压制,宁军的火炮也开启了反炮兵作战,对协约国步兵的轰击也减少了不少。 宁军炮兵被压制了,但宁军的重机枪已经部署到位,一声令下,整条防线上的重机枪一起射击。 那一道道火舌,就像一条鞭子,抽到谁,谁就得见上帝。 协约国的士兵不断倒下,让他们有些退缩,他们这才发现本国的火炮炮击了六天,好像没什么大用处啊!对方的火力还是那么猛。 但冲锋命令已经下了,你要是敢退缩, 身后督战队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也不得不拼了。 在斯军指挥所,黑格面色严峻,他也发现了自己六天的火炮准备,没有达到自己希望的效果。 但他在给女王的电报上已经表示,只要给我火炮,给我弹药,自己一定能拿下宁军的阵地。 可现在,事情好像偏离了自己的预估,宁军的火力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削弱。 这时,第一轮进攻的土兵伤亡已经三分之一了,剩下的土兵不顾督战队的威胁,强行退了下来。 黑格的脸黑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牛逼已经吹出去了。 要是没有拿下宁军的阵地,自己可能又会回到军事法庭,他现在要拼命了。 当然不是拼他的命,他要拿士兵的命拼自己的前途。 “让宪兵在最先退下的士兵中,找出十几个,以逃兵为名,将他们击毙,震慑那些士兵。” “是。” 十几声枪响,士兵们看见长官来真的了,也是心头一颤,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攻了。 这次,黑格调动了十个师的兵力,在斯军负责的战线上展开了全线进攻。 一个师冲上去,被宁军打残,退下了,另一个师接着往前冲,如此往复。 其中也有师长拒绝执行命令,他认为这就是去送死。但黑格拿出了他强硬的手腕,以女王给他全权负责权限,将这个师长当场击毙。 这让本来也想抗命的军官,也是吞了一口唾沫,不得不听从命令。 当然士兵们也是哀声载道,他们再也不崇敬黑格了,再也不认为他是真正的将军了,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杀自己人的屠夫。 但他们只是士兵,上面下了命令,他们也不得不服从。 这就让宁军看呆了,斯军不顾一切的往前冲,被自己的重机枪火力打倒一片,他们还是不后退,继续往前冲。 他们这样不要命的往前冲,有时候宁军都认为,他们是不是中了邪? 打到最后,连铁石心肠的蒙毅也有些动容,这不是欣赏他们的勇气,而是在想他们的指挥官是不是脑子有病? 但此时宁军第一道战壕也有些撑不住了,战壕在协约国火炮六天的轰击下,受到了大量的损坏。 在遇到斯国士兵不要命的冲击,也不得不放弃了。 这让黑格精神一振,他认为宁军终于撑不住了,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突破宁军第一道防线。 可宁军撤到第二条战壕,火力更加凶悍,再加上这里有完备的工事,不管斯军怎么冲,防线都是岿然不动。 打到傍晚,双方才停战。这个时候,战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伤兵在战场上不断的哀嚎。 通过统计,黑格拿到了伤亡报告,今天一天自己投入的十个师,全部被打残。 整个部队伤亡达到了惊人的六万二千人,其中二万阵亡,所获得的结果就是占领了宁军第一道战壕。 这个伤亡数字不能说是后无来者,但肯定是前无古人了。 宁军也在斯军的疯狂进攻中,伤亡一万人,因为宁军的医疗条件比较好,只战死了二千士兵。 瓦军虽然也发动了进攻,但弗朗索瓦的心可没黑格那么黑,在发现六天的炮击后,没有什么太大用处。 他马上就将全面进攻改成了佯攻,美其名曰配合斯图亚特人的进攻。 其实他也怕呀!那样打仗,不是逼死士兵去送死吗?他也怕被人打黑枪啊! 黑格拿到了伤亡数字,也是心中一黯,但马上将这种心情扔到了一边。 他还是认为宁军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明天继续进攻,宁军一定会崩溃,他决定要投入剩下的十个师。 他手下的师长也是面面相觑,但黑格是瓦卢派遣军总司令,身后又有女王撑腰,他们也没有办法。 好在黑格也知道,不能再像今天这么打下去了,不然再打几天,整个部队都死光了,还是要悠着一点。 以后几天,协约国还是不断的进攻,尽管伤亡惨重,他们还是在进攻。 直到储存的炮弹打光,才不得不停下来,结果就是,斯军伤亡十万。 十四个师被打残,不得不撤回本土整顿,获得的战果就是攻下了宁军第一道防线。 瓦军却没有攻下第一道防线,但他伤亡少啊!只伤亡了三万。 协约国的维多利亚和路易十三看着这个战果,心中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十分的纠结。 维多利亚满意的是黑格攻下了宁军第一道防线,大大长了她的面子,这战果可比威廉一世的战果要大了。 那个威廉他要是再说我的军队不行,我就把这个战果拿出来,糊他一脸。 可她不满意的是部队伤亡太大,三十万人,一战就伤亡了十万,可以说已经没有进攻的实力了。 而且军中将领也对黑格非常不满,认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不顾士兵的生命。 但不管怎么样,维多利亚的面子终于保住了,所以,维多利亚还是保住了黑格,并给他授了勋。 路易十三不满意的是,自己的部队打了这么多天,耗费了大量的弹药,竟然毫无进展。 关键是维多利亚的部队却攻下了宁军第一道防线,这不就是表示在三国之中,他的部队最菜,这让他情何以堪,面子都丢光了。 想到此处,他都想毙了弗朗索瓦。 但满意的是,弗朗索瓦还是比较理智的,没像黑格那样蛮干,不顾士兵的生死,在这场战役中伤亡也不是太大。 这就是维多利亚赢了面子,丢了里子。而路易十三丢了面子,赢了里子。 威廉一世也对黑格的指挥是嗤之以鼻,这样的人,要是在我手下,早就被我毙了。 这种垃圾将军,竟然在维多利亚那里也能成为上将,真是笑死人了。 第五百零二章 尿都吓出来了 这一战过后,斯图亚特军队元气大伤,他的陆军防守还行,但已经失去了进攻的实力。 而凭瓦卢陆军一家想攻破西部防线,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西部的战事陷入了停滞。 陆上的战事虽然暂时停滞了,但海上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孙诚率领着公海舰队进入了大西洋,逼近了千鸟海峡。 这下联合舰队不出击是不行了,蹲在港里,有炮台,有水雷,再加上有鱼雷艇的掩护,保命是不成问题的。 但制海权可就失去了,失去了制海权,宁朝陆军就可以登陆西方大陆,与哈斯堡王国合兵一处。那情况可就复杂了。所以联合舰队必须出击,将公海舰队击退。 作战会议上吵的是一塌糊涂,'海军会议上,普林堡王国是插不上嘴的。 他海军孱弱,只有两艘战列舰,在瓦卢与斯图亚特王国面前是不值一提。 吵的是另两国,他们对谁为舰队司令吵了起来。 本来舰队司令的位置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斯图亚特王国的,他的舰只最多,将领素质也是首屈一指的。 但他们的本土舰队偷袭宁军第二舰队的时候,被宁军来了个伏击,击沉了六艘战列舰,让他们元气大伤。 这才让瓦卢王国有了机会,按照谁家兵力强,谁就应该是舰队司令的原则,舰队司令自然是瓦卢王国的人。 但斯图亚特人对瓦卢人的将领素质表示怀疑,坚持认为必须让素质更好的斯图亚特将领担任司令。 吵了半天,直到瓦卢王国的代表发出了威胁,你们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退出协约国。 这下两国傻眼了,自从宁朝将东朝遗民纳入夏族,那就表示与斯图亚特国结下了死仇,双方不倒下一个,战争绝不会停止。 普林堡也因为侵占了哈斯堡王国大片领土,也已陷入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中,想不打了,那可能吗? 你必须要把那些领土还回来,赔款也是必须的,说不定还要逼威廉一世退位。 只有瓦卢王国与同盟国并无太大矛盾,只要赔点钱,态度低一点,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甚至来个反戈一击,说不定什么都不用赔,还能捞到好处。 所以,瓦卢人只要说退出协约国,斯图亚特人只能怂了,将舰队司令的位置拱手相让。 让,保罗担任了联合舰队司令后,也就带着舰队出海与宁军公海舰队决战。 在海上,孙诚还是一样,从不在指挥上乱插手,让司令江坪指挥舰队。 他明白常凯申当年是怎么丢掉中国的,虽然政治上有很大原因,但不是他乱指挥,怎么也得多撑几年。 也不会在三年中八百万军队就灰飞烟灭,自己当上了岛主,还喜提了运输大队长、微操大师的称号。 孙诚得到了内卫司的情报,协约国的联合舰队除了几艘在维护的舰船外,所有舰只全部出海。 共计战列舰二十五艘,巡洋舰二十二艘,驱逐舰七十八艘。 他把情报递红江坪,“看看,这就是你的全部对手,你觉得压力大吗?” 江坪接过情报看看了,“压力不大,我们有二十艘战列舰,巡洋舰有十八艘,驱逐舰七十二艘,再加上五艘战列巡洋舰。 虽然战列舰少一点,但比他们先进,另外还有五艘先进的战列巡洋舰,战力应该在他们之上。 还有他们是三国联合,指挥上一定会有摩擦,这又会降低他们的战斗力。” 孙诚点点头,“那就看你的了。” 江坪下令,白晓川率战列巡洋舰编队前出,侦察敌舰队动向。如发现敌侦察舰队后,可以将他引到主力方向。 白晓川收到命令后,马上命令战列巡洋舰编队加大动力,前出侦察敌舰队。 与此同时,保罗也让斯国舰队抽出六艘战列舰前出侦察,别让主力编队一头撞上了公海舰队。 杰利科心想,这是让自己的军舰身处险境啊!让自己前出侦察,主力编队是撞不上公海舰队了,可自己要是撞上了呢? 他也明白保罗下这个命令是对的,如果自己是舰队司令,也会这么安排的。不过若是他安排,那就是瓦卢王国的舰只在前侦查了。 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保罗当上了联合舰队的司令,那当然是让斯国舰队在前侦查了。 杰利科没有办法,也只能从自己舰队中抽出六艘战列舰,前去侦察。 并告诉分舰队司令官贝蒂,“宁军定会用战列巡洋舰在前侦查。你发现之后就把他们不要恋战,把他们引到主力这边。 由我们来把他们干掉,记住,你千万不要恋战,那五艘战列巡洋舰可不是好对付的。” 贝蒂也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一回头,他的脸上却带着冷笑。 心想,杰利科已经老了,越老胆子越小,已经不复当年勇猛了。宁军五艘战列巡洋舰,加起来主炮只有三十门。 而我手下有六艘战列舰,还是经过改进的,速度大大增加,主炮有五十四门。我有这样的实力,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白晓川带着五艘战列巡洋舰往千鸟海峡而来,这座海峡连接着大西洋与中途海。 只要突破千鸟海峡,就能与第四舰队会合,从而打通这个地方,让陆军登陆。 当然,联合舰队是绝不会允许的,所以联合舰队应该就在千鸟海峡附近待机。 舰队行驶在大洋上,舰上的瞭望兵在桅杆上举着望远镜四处观察。 对面,贝蒂也带着六艘战列舰寻找公海舰队,贝蒂带的战列舰属于中途海舰队,所以并未参与亚美利加海战。 他是贵族,从小到大听的都是本国舰队如何强大,敌方军队如何不堪一击, 对宁军舰队的战力他不能说嗤之以鼻,但也是认为不过如此。 他认为亚美利加海战,一定是杰利科这老家伙指挥失误,不然怎么可能十艘战列舰打不过六艘战列舰? 就是宁军有那五艘战列巡洋舰也不可能,那战列巡洋舰虽然跑得快,但他打的过战列舰吗? 所以这肯定是指挥失误的问题,不是战舰的问题。 浩瀚的大海上,两只舰队想发现对方还是很难的,现在又没有飞机侦查,就是近在咫尺,也不一定能发现。 一天时间过去,还是没有发现,双方都还不急,还在继续寻找。 突然,双方几乎同时发现海平面有一道烟柱,因为只有一道烟柱,也不能确定是军舰还是民用船只。 双方都派了一艘驱逐舰上前查看,结果发现那只是一艘民船。 正当要结束侦察任务的时候,又发现民船不远处竟然还有一道烟柱,这也不能放过啊!继续侦察。 于是,两艘驱逐舰就互相靠近了,这样,双方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 双方同时开火。一边射击,一边向主力报告,发现敌舰。 双方舰队警报声响起,并向战场驶去。 双方中间的商船船长,看到这场景,尿都被吓出来了。左边五艘战列巡洋舰,右边六艘战列舰。 而且他们的舰炮都指着自己,这要谁看了,不得被吓尿了。 船长也只能让锅炉房疯狂的加煤,提高动力,至于锅炉会不会报废?谁在乎呢? 第五百零三章 五对五,谁怕谁? 双方司令都看见了海平面的烟柱,知道他们发现的是对方侦察舰队。 贝蒂举起望远镜,发现对方只有五艘主力舰,而且他们是双联装主炮,按照舰艇年鉴上说的,这就是战列巡洋舰。 贝蒂大喜,海战讲究的不就是火力吗?自己六艘战列舰,共有三百四十三毫米主炮五十四门。 再说防护,战列舰本来就比战列巡洋舰的装甲厚,能扛打。 而且动力在亚美利加之战后,也特别加强了,达到了二十四节,并不比战列巡洋舰的二十六节慢多少。再说我还比他们多一艘呢! 这样一比,妥妥的不就是优势在我吗?那我为什么还要把他们引过去,让杰利科那老家伙占便宜,现在将他们干倒不就行了。 白晓川也发现了对方的六艘战列舰,又发现对方的航速也加快了,这应该就是斯图亚特新下水的雄狮级战列舰。 据说他航速达到了二十四节,九门主炮,防护也不错,至少应该比自己的战列巡洋舰强。 白晓川将数据一算,就知道自己不是贝蒂的对手,不是对手,那就把他引到主力那边,让主力收拾他。 他决定先和他打一下,把他们勾住,然后再把他们引到主力那边。 双方都有了主意,将此地的位置通过电报发给主力,让他们快速前来会合 现场却是排开了战列线,准备炮战。在中间互相炮击的辅助舰见主力舰要决斗了。 立刻如鸟兽散,这要是跑的慢了,挨了一炮,那整个舰艇还不是一炮就得沉啊! 双方战列舰排好战列线,开始了炮战,贝蒂命令雄狮号与皇家公主号与他一起合力对付关雨号。 其余舰艇根据排位对应射击,他只要将其旗舰击沉,定会让宁军惊慌。 白晓川在指挥塔里毫不惊慌,一对二,又不是没打过。他将六门主炮指向了雄狮后,放过了皇家公主号。 几轮射击后,双方互有损失,贝蒂这才发现宁军战列巡洋舰的防护,好像并不比他的战列舰差。 不过他有数量和火力的优势,就是防护一样,他还是认为自己能击沉他们? 于是,下令舰队加强火力,只要将他们一艘军舰重创,降低了速度,那宁军舰队想跑可就不容易了。 斯军舰队为了加快炮击速度,弹药库人员在运输炮弹中,并没有遵守射击规定,每运送一枚炮弹上去都要关闭防火门。 因为这样会降低运送炮弹的速度,他们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要将敌人先打瘫了,那自己也就安全了。 防火门关不关也无所谓,反正上面还有一个厚重的炮塔呢? 可就是这个没有关闭防火门的动作,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白晓川看看舰队的损失,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将他们引过去了。 他命令最后三轮齐射后,就跟随旗舰加速,甩开敌舰,将他们引向主力。 旗舰关雨号一轮齐射后,正准备装弹继续射击的时候。 他打出的一枚炮弹正好落在雄狮号的B炮塔上,三百五十毫米的炮弹直接穿透了炮塔,在炮塔中轰然爆炸,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火焰顺着运输井冲入弹药库,弹药库防火门开着,里面的人一瞬间几乎全部杀死,火也在慢慢的烘烤着炮弹。 只要温度到了一定程度。弹药库中的七十吨炮弹就会轰然爆炸,那整艘军舰都得炸成两截。 好在有一名双腿被炸断的军官,挣扎的打开了通海阀,让海水流进了弹药库,才熄灭了火焰。 贝蒂的旗舰雄狮号虽然运气好,弹药库没被引爆,但也受到重创,B炮塔已经不能用了。 关雨号上官兵看见那火光,就知道炮弹已经穿透了厚重的炮塔,已经将敌舰重创了,立刻欢呼起来。 可两位司令却认为这只是运气好而已,并不会改变战斗的大方向。 所以,白晓川并没有下新的命令,他还是要撤退,把敌舰引过去。 贝蒂的旗舰虽然受了重创,丢失了一座炮塔,可他还有两座炮塔可以射击,主炮数量五十一对三十,他还是占优势。 三轮过后,白晓川正要下命令加速甩开敌舰。突然,对方阵线的不屈号突然发生了大爆炸。 他的炮塔被黄中号击穿了,引燃了堆积在旁边的发射药,引发了爆炸。同样的,火焰顺着运输井窜入弹药库。 这次可没有人打开通海阀了,堆积如山的炮弹殉爆了。 整个战舰顷刻之间就在海面上解体,舰上一千多名名海军官兵葬身大海。 这时两人才大吃一惊,两人同时想到,要说第一次运气好,那就罢了。 怎么第二次运气还这么好,这情况有点不对,莫非是战舰的炮塔防护有问题? 想到这里,白晓川不走了,原来这六艘改进的战列舰就是银样蜡枪头啊!那还跑什么直接干就是了。 把他们打跑了,还能跟着他们找到联合舰队的主力呢! 于是不走了,而且命令炮击的瞄准点放在炮塔上面。 宁军官兵一听不走了,那更是高兴,这种银样蜡枪头不是给他们送军功,放跑了那可是要受天谴的。 可贝蒂却有些心慌了,自己的军舰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两次被击穿炮塔? 击穿了也就罢了,为什么火焰都冲到了弹药库?难道是我早上起的太猛,没有向上帝祷告吗? 现是五对五了,主炮已经变成了四十二比三十,虽然还是他占优势,但他的心态已经不稳了。 在贝蒂的纠结中,不挠号的一发炮弹击中了马钞号,这枚炮弹也击穿了炮塔,将里面的炮组一扫而空。 但宁军还是严格按照射击程序,将防火门都关闭了,只将炮塔里的弹药引爆了,并没有引燃弹药库,只是让马钞号失去了甲炮塔。 这一发炮弹又让贝蒂有了信心,优势还是在我的,前面两次应该都是意外。 双方继续炮战,打的那叫一个激烈,双方都认为自己能获胜。 双方的主力舰队,收到了侦察舰队的电报后,主力快速向目的地驶去,准备将敌侦察舰队击沉,好获得战场上的优势。 白晓川与贝蒂还在交战,都想战胜对手,五对五,谁怕谁? 虽然是五对五,但不是一舰对一舰,前面关雨号就是一对二,他面对的是雄狮号与皇家公主号。 最后是赵云号与黄中号,联手对付玛丽女王号,这样的对决使关雨号与玛丽女王号更加危险。 双方舰队都有了损伤,关雨号锚舱被击毁,雄狮号后桅杆被炸断。 张非号舰舯部中了一弹,炸开一个四米多的口子。不挠号的烟囱被击穿,冒出了滚滚黑烟。 ………… ………… 双方都在坚持 ,看谁先撑不住? 第五百零四章 击沉了两艘 随着战争的继续,虽然白晓川的舰队火炮少,但他的主炮口径要大一点,屡屡能击穿装甲,在对方舰体内爆炸。 但这也让白晓川有些纳闷,自己的主炮口径虽然大一点,可大的也不多,威力应该不会这样大呀! 按说他是战列舰,我是战列巡洋舰,应该他的防护比我强,但给我的感觉,怎么是我的防护比他强一点呢! 贝蒂也是纳闷,因为战场上给他的感觉,也是自己的防护比不上宁军的战列巡洋舰? 不过这时也顾不了这些了,这些数据什么的,要想弄清楚,还是得回港去检查,现在重要的是要将对方击沉。 在战列线的最后,一对二的玛丽女王号挺不住了,他的炮塔已经被击中了两次。 虽然都被装甲挡住了,但巨大的震动,也震昏了两批炮手,现在的后备炮手已经不够用了。 她本来就是一对二,现在又少了一座炮塔,被宁军赵昀号与黄中号压着打。 舰长不得不向贝蒂发出电报,要求重新调整射击序列,也就是说,大哥,我撑不住了,咱们还是一对一吧! 正在贝蒂犹豫要不要重新调整射击序列的时候。 宁军又是一轮齐射,赵昀号的一发炮弹又击中了玛丽女王号的炮塔。 这次她的运气可没那么好了,直接洞穿了C炮塔,也是引燃了弹药库,在巨大的爆炸声中,不到三分钟,一万多吨的战列舰就沉入了海底。 只有几名水兵被炸进了海中,这才活了下来。 宁军一阵欢呼,白晓川也是心中激动,现在已经击沉两艘了。 贝蒂则心中一沉,看来这军舰确实有问题,不然为什么战列舰的防护还比不上战列巡洋舰?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他要考虑是怎么跑了?最好把他们引向主力舰队,让主力去收拾他们。 贝蒂下令驱逐舰实施鱼雷攻击,以掩护剩下的四艘战列舰。再不跑,这四艘战列舰也得完。 斯军十艘驱逐舰冲了过来,宁军的驱逐舰在轻巡洋舰的带领下也冲上来,防止他们鱼雷攻击。 白晓川想起在亚美利加海战中,斯军驱逐舰也来了这么一手,那时就击中了一艘战列舰,造成了重创。 他可不想重蹈覆辙,立刻下令调整主炮,先把那十艘驱逐舰干掉再说。 别阴沟里翻船,没被别人的大刀长矛砍死,却被别人的小匕首给捅死了。 在战列巡洋舰主炮的轰击下,再加上轻巡洋舰和驱逐舰各种口径的火炮。斯军十艘驱逐舰的鱼雷攻击毫无效果,被击沉七艘。 还有三艘在刚到达射击距离的时候,就发射了,然后掉头就跑。 白晓川只是稍稍加快一些速度就甩开了,虽然躲过了鱼雷,但贝蒂的四艘战列舰已经跑了。 白晓川哪里肯让,马上追了下去。 贝蒂看着白晓川越追越近,他也是连连发报,把自己的位置告知主力方面。 保罗收到电报,为了保证无线电静默,并未回应,只是率领主力朝着贝蒂方向驶去。 行驶了半天,他算了算距离,这个位置差不多了正好可以伏击。 他准备打破无线电静默,将自己的位置告知贝蒂。 杰利科一惊,“保罗阁下,不能发报,发报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的。” “如果不发报,贝蒂将军怎么才能把宁军引导到我们的炮口之下。” “贝蒂的位置我们已经知道了,只要根据他的位置,就能大致估算出宁军的位置,为什么要发报呢?” “宁军战列巡洋舰的航速达到了二十六节,不把握精确的位置,怎能把握好T字头?你能把握的住吗?” “这……。” 杰利科不敢保证,宁军的战列巡洋舰速度太快了了。虽然斯国舰队在亚美尼亚海战惨败后加强了动力,提高了航速。 但整个舰队的速度是以最慢舰只的速度为标准的,而最慢的就是普林堡的两舰战列舰,只有二十节。 就是甩开他们,瓦卢王国的舰只也只有二十二节,不掌握好位置是很难抓住宁军的。 “怎么样?既然你我都掌握不了,那就要与贝蒂合作,让他把敌人带到我们的炮口下。何况我就发一封电报,宁军不一定能察觉。” “可我还是要提醒你,宁军的电子侦听技术非常先进,我们不能暴露位置。 我们不发电报,就按估算着开过去,怎么也能抓住一、两艘。但你发出电报被他们发觉了,我们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保罗不耐烦了,“好了,我是联合舰队总司令,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命令。” “可……。”杰利科叹了一口气,是啊!他是总司令,当然要以他的命令为主。 战争要开始了,杰利科也紧锁眉头,乘坐小艇回到了斯国旗舰纳尔逊号上。 一道电报发出,正在追逐的两只舰队都收到了。 贝蒂马上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狂奔。而白晓川得到监听部门的报告,脸上有些沉重。 “司令,你怎么了,那个电报是敌主力发出的吗?” “有可能,现在都打了两天了,还有哪艘民船敢从这里走?况且刚才贝蒂还调整一下角度,这就更证明这封电报是敌主力舰队发出的。” 白晓川问监听部门道:“能不能测定他们的位置?” “这不行,测定位置要三角测量法,我们在周边并没有监听站,所以不能测量。” “那只有用我们当诱饵了。” 司令塔中的众人一愣,“司令,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装的不知道,一头扎过去,让他们以为我们上当了,就会紧追我们不放。 那时候我们就能把他们引到我们主力那里,聚而歼之。可是……。” “可是什么?” “关键我们一头扎过去,有可能就会遇到他们的T字头,在摆脱的过程中,我们有可能会损失军舰。” “司令,怕什么!要相信我们的军舰,只要不打中要害位置,我们都能跑出来。 就是运气不好,被打中了要害,那也是命中有此一劫。只要我们胜了,那也是够本了。” 白晓川望着众人。 “司令,干吧!” “干吧!要是能跑出来,那我们就是首功啊!” “干吧!” “干吧!” 白晓川众人如此请战,也扬起了心中的豪气,“那就这么干。” 虽然是这么干了,但准备还是要的,瞭望兵全部睁大眼睛,只要发现敌主力舰队,战列巡洋舰编队马上就会脚丫子溜。 还有轻巡洋舰和驱逐舰都准备好,在主力舰遭受打击时,他们就发动鱼雷攻势,让主力舰可以撤退。 轻巡洋舰和驱逐舰上的官兵知道他们就是炮灰,但这种炮灰是每个舰队所必须的,他们生来就是干这种事的。 第五百零五章 保罗丢了面子 白晓川率领舰队紧追不放,让贝蒂连续两次实施鱼雷攻击好拉开距离。这都被白晓川躲了过去,并击沉斯国轻巡洋舰和驱逐舰十艘。 追逐了半天,终于到了贝蒂与保罗约定的地方,贝蒂毫不犹豫把军舰开到了二十四节的最高速。 白晓川见贝蒂不顾锅炉的寿命开出了最高航速,就明白敌军联合舰队要出场了。 瞭望兵大喊道:“左前方发现烟柱,数量众多。” 白晓川连忙举起望远镜,看着那一缕缕粗粗的烟柱,那就是联合舰队的主力了。 马上下令,“快,右满舵,全速回航。” 舵手拼命的转动舵盘,下面煤舱也拼命的铲煤,以加快速度。 可这一万多吨的战列巡洋舰是好调头的吗?惯性推动着军舰还是继续向前行驶,要想转过来,还要画一条大弧线。 保罗计算的位置正好,宁军的战列巡洋舰在这个弧线的最高处时,他的舰队也正好到达,完美的形成了一个T字头。 白晓川的头上出现了汗水,他看见了联合舰队的主力,共十九艘战列舰,这就意味着他们要遭到十九艘战列舰的轰击。 他也顾不得装备损耗了,他对着铜管喊道:“轮机舱强压通风,别顾锅炉的寿命了,锅炉没了,可以换新的,舰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下面的轮机长也知道这个情况,带头脱下衣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 “快加煤,强压通风。” 强压通风是一种特殊设计,可以让军舰的锅炉舱处于高压状态。 使其在紧急情况时,可以牺牲锅炉寿命,短时间提高锅炉的供气压力,让炉膛内的燃煤可以更加充分燃烧。 锅炉水管中的循环水也能迅速汽化,极大提高主机的输出功率,获得比最大航速更高的极限航速。 五位轮机长经过这么操作以后,五艘战列巡洋舰竟然开出了二十七节的航速。 别小看这一节,这就能让打头的前两艘舰避开T字头,后面的三艘也能减少被敌人集火的时间。 付出的代价也就是让五套动力系统寿命减短而已,这种买卖谁都愿意干。 白晓川还下令道:“关闭所有水密仓,还有防火门,损管部队准备好,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你们的了。” 保罗见宁军侦察舰队突然速度加快,他也是一愣。 “这速度估计都有二十七节了,他们怎么会跑成这么快?” 边上一个参谋道:“听说宁朝造船厂新发明了一个技术,就是强压通风,能短时间内提高动力,航速比最高航速数还要高一点。” “看来真有强压通风这个技术啊!我们的动力技术还是差他们一截啊!” 强压通风使用后,关雨号率先驶过了拐弯点,接着就是张非号了。 联合舰队打头的几艘战列舰开火了,好在才开炮,数据还没有测准,张非号也躲了过去。 可后三艘是注定要遭受狂风暴雨的,马钞号经过拐弯点时,联合舰队大部分的战列舰,已经进入了T字头那一横的位置上。 对着冲他们而来的马钞号发起了齐射,顿时,马钞号周围到处都是炮弹炸起的水柱。 杰利科看了这情景也是目瞪口呆,过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口中大骂道:“保罗这个蠢货,他难道不知道轮流射击吗?这样齐射,谁知道自己打的炮弹落在哪里?怎么修正炮击参数?” 指挥塔里的参谋也呆了,“司令官阁下,我们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 “还不快点提醒那个蠢货,我就知道不能让那个蠢货指挥舰队。这仗要打输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参谋长道:“司令官阁下是不是等一下,这个失误很低级,保罗应该马上就会察觉。 我们要是指了出来,这岂不是让他面子上有点过不去?毕竟电报可是要记上战斗日志的。” “这失误是低级的,但以他的军事素质我可不敢保证他马上就能发现,要是他发现的慢了一点,那宁军的侦察舰队岂不是跑了。 还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管他有没有什么面子里子的。快发电报,直接指出他的错误。” “遵命。” 保罗看着对面的马钞号在炮火中穿梭虽然也中了几炮,但都没有击中要害,还是通过了转弯点。 他也有些奇怪,我上百门主炮,怎么就打中那几炮呢?这从概率来说也不对呀! 突然他好像记起了什么,满脸懊恼,自己怎么犯了这个低级的失误。 这时,杰利科的电报发到他的手中,他看了后,脸上顿时面红耳赤,心中羞愧。 他知道自己没有命令各舰轮流射击,这让各舰找不到自己的炮击落点,无法修正炮击参数 。 马钞号挨的那么几下,其实是他运气不好,联合舰队是撞大运了。 羞愧过后,他的脸上又恼羞成怒起来,他对杰利科非常不满。我失误了,我当然知道,会马上改正的。 你倒好发出了这份电报,把我的失误都说出来了。这电报可是要进入战斗日志的,这岂不是把我的面子里子,全部按在地上摩擦。 但杰利科明白无误将他的指挥错误都指出来了,而且他说的还是对的。 他也只能咽下这口气,等找个机会还是要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马钞号驶过转弯点,后面就是黄中号了。这时,保罗已经改正了他的错误,正等着黄中号拐过转弯点。 黄中号进入了拐弯点,联合舰队轮流开始射击,第一轮黄中号运气不错,只中一发。 但经过修正以后,形成了跨射,桅杆被炸断了,舰身也中了十数枚炮弹。 好在战列巡洋舰是按照重点防护理论设计建造的战舰,只要重要部位没被击穿,哪怕不重要的部分被打成筛子,那还是能浮在水面上的。 黄中号就是的,舵仓和轮机仓这些重要部位都被装甲扛住了。 重要部位只有一座炮塔却被击穿,好在弹药都被送入弹药库了,而且两道防火门都已关闭,没有引起殉爆。 没有装甲,或是有很薄装甲的地方,那就不是重要部位。 这些非重要部位,不是被击穿,就是被穿透了,连引信都没引爆,左边进右边出,打到了对面的海里。 虽然水倒是进了不少,航速略微有些降低,但还是挺过来了。 保罗大怒,整个舰队好不容易造成一个T字头,却打成这样,前面四艘竟然一艘也没留下,这让他如何敢信! 他在电报中对各分舰队司令一顿口吐芬芳,把他们骂那个狗血淋头。 最后让他们一定要把最后一艘留下来,以保全联合舰队的面子。 最后一艘是赵昀号,他也要通过拐弯点了,联合舰队的所有主炮全部指向他,誓要要将他击沉。 第五百零六章 白晓川被追的上天入地 赵昀号到了转弯点,联合舰队开始开火了。因为被保罗一阵口吐芬芳,各舰舰长 知耻而后勇。 他们炮击越发精准了,赵昀号第一轮就被命中数枚。损管部门到处灭火堵漏,军舰的能不能冲出去就看他们的了。 经过落点修正后,又是一轮炮击,这下被命中的更多,有一枚炮弹直接命中了指挥塔。 虽然没有被击穿,但里面的人全部被震昏,有的甚至直接被震碎了内脏,顿时,赵昀号失去了指挥,行驶路线也偏离了。 双方都看见了赵昀号指挥塔上燃起的大火,保罗大喜,“就这么打,一定要把他们留下来。” 白晓川心中一沉,心想,指挥塔被击中了,舰长估计也……。如果没有人迅速接替指挥,那赵昀号就完了。 赵昀号在失去操纵的短短时间内,连续被命中,二座炮塔被击穿,舯部也被击穿,海水大量涌入。 这时大副才赶到指挥塔接替了指挥,修正了路线,好在赵昀号动力系统没有受损。只是进水过多,速度慢了下来, 大副通过舰内系统对损管队长道:“别管舰面上的火了,先堵漏排水,恢复速度再说。” 损管队长马上下到甲板之下,组织人员堵漏排水。赵昀号因为进水过多,再加上强压通风的时间已经过了,速度下降到二十三节。 白晓川见赵昀号修正了路线,知道有人接替了指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想放弃赵昀号,只能降低速度,等他跟上来。 五艘战列巡洋舰都通过了转弯点,没有一艘被击沉,但白晓川却没有高枕无忧。 现在他的速度是二十三节,但贝蒂率领的四艘战舰最高航速是二十四节了。 他要是拦阻一下,就会被联合舰队主力追上,那时候,运气可就没有这样好了。 怕什么,就来什么?贝蒂率舰队也拐一个弯追了上来,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紧跟着追了上来,刚才是白晓川追的他是到处乱窜,现在是他追着白晓川上天入地。 追逐过程中,白晓川也命辅助舰艇发动自杀式攻击,以拉开距离。 但别人也有辅助舰艇掩护,鱼雷攻击了两次,也只是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但驱逐舰却损失了八艘,还有一艘轻巡洋舰。 这时,赵昀号终于堵住了漏洞,随着海水被逐渐排除,速度渐渐恢复。 但白晓川也只是加了一节,与贝蒂同样的速度。他要把联合舰队引诱过去,若是跑快了,敌人追不上怎么办? 双方大战,虽然宁军多一艘军舰,但经历了生死转弯后,后三艘都受到了重创,主炮损失大半,战斗力已经不如贝蒂的舰队了。 所以白晓川被贝蒂压着打,火力不如别人,还要压低速度,那只有用装甲扛了,打的不知道有多憋屈。 夜路走多了,总归要碰到鬼的,一发从不挠号上打了个炮弹,击穿了马钞号的舯部装甲,他的后面可是锅炉舱。 一炮下去,几乎一半锅炉顷刻间被炸毁,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损管队员虽然扑灭了大火,但锅炉已毁,再想恢复速度已不可能。 马钞号舰长知道,凭着自己速度,别说摆脱贝蒂了,估计连普林堡二十节的战列舰都跑不过。 他马上发报,自己要脱离编队,单独返航。说是单独返航,其实就是兄弟们先走,我跑不了了。 白晓川也知道马钞号完了,他不能再降低速度了,不然整个舰队都得陪葬 他也只能发出电报,按照军规,舰长不得殉舰,望好运。 这意思就是说,兄弟,被敌人围住了,你就弃舰吧!就是被别人俘虏了,战后你还是英雄。 马钞号离开了编队,向着另一条航线驶去,后面跟着两艘驱逐舰护航,万一马钞号被击沉,看能不能捞点人回来。 保罗看见了,本来马钞号是被贝蒂的军舰打成重创的,应该派斯军战列舰去捡这个便宜。 但保罗可不管这些,这个战功可不能让别人抢了,马上命令从瓦军本队中抽出一艘战列舰,带着几艘驱逐舰去落井下石了。 这看的杰利科和斯军军官们是脸色铁青,这个保罗军事素质差也就罢了,竟然脸皮还这么厚。 与此同时,江坪看着白晓川刚发过来的电报脸色一变。 孙诚道:“怎么了?” “马钞号失去的速度。” 孙诚明白在这种战斗中失去了速度,就表示这艘舰已经完了。 “直到现在才损失一艘已经相当不错了,白晓川指挥的相当不错了。” “我明白,他们打沉了我们一艘主力舰,我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的。” 接着他下达命令,“全舰队,一级作战部署,准备应战。” 杰利科总有些心中不安,刚才贝蒂的舰队因为连续高速行驶,锅炉已经受不了了,再这高速行驶锅炉搞不好要出毛病。 所以不得不降了二节,可宁军竟然也将速度降下来,要说宁军也是因为锅炉的问题而降低速度,他有些不信。 白晓川应该是撒丫子赶紧跑,这样才符合逻辑。可他不但不跑,还降低了航速,难道他是在引诱我们? 他心中一惊,马上发电报给保罗,将他的忧虑告诉他,让他降低速度,别追了,反正现在我们吃的亏也不大。 还是先摆开战列阵,万一在追逐的过程中,一头撞上了宁军公海舰队,那我们连摆开战列阵的时间都没有。 保罗已经收到了马钞号被击沉的消息,正高兴呢!他还要再接再厉,再击沉几艘。 这个时候让他放弃追击,这怎么可能?打死也不可能。 到现在西方大陆对宁朝海战都是输,若是将这几艘战列巡洋舰全部击沉,那公海舰队受到重创,也不得不返航了。 他击败了宁朝海军,那可就是西方大陆的保护神,海军中的第一名将。 甚至比斯国军神纳尔逊的名望还要高,毕竟纳尔逊可是死在宁朝海军手上的。如此大的诱惑他怎么能放弃呢! 保罗断然拒绝了杰利科的提议,理由是他并未收到周围有无线电活动。 这说明周围并没有宁军主力舰队,他让贝蒂率领舰队继续追击,他随后跟上。 杰利科这个气啊!没有无线电活动就代表别人不在吗?这是什么脑子? 估计这家伙满脑子就想战胜宁朝海军,可连我都不是对手,就凭他那二吊子的水平,他也配击败宁朝海军? 可保罗毕竟是总司令,自己要是违抗命令撂挑子就走,他回去之后一定会把责任全部按在我的头上。那自己……。 杰利科想了一下,还是按照命令令贝蒂追击,但他也加了一句,速度放慢点,与主力拉近距离。 贝蒂虽然猛,但也看出了蹊跷!自己慢,前面的宁军也慢,自己快,前面的宁军也快,这好像就是在钓鱼。 他降低了速度,随时准备与主力汇合。当然,白晓川也降低了速度,这让贝蒂是越追越心惊。 第五百零七章 贝蒂倒了八辈子的霉 白晓川看看时间,再算了算位置,此地正是决战的地方。马上命令全速回转,与联合舰队决战。 白晓川的战列巡洋舰,划出大弧线准备回转,贝蒂一惊,难道宁军公海舰队主力已经来了。 海平面上,出现了一条条烟柱,正在切联合舰队的半径。 这一下,保罗愣住了,前面真的是宁军公海舰队主力,我们上当了。 杰利科一脸苦笑,我就知道,我TMD就知道前面有埋伏。 贝蒂则疯狂叫舵手转向,好在舰艇速度不是太快,转弯半径小,应该还能转过来。 保罗怎么说也是海军上将,虽然没有打过什么大仗,但基本的军事素质还是有的。 “发电报,全军按分舰队排成战列线与敌决战。” “总司令,排战列线需要时间,按照公海舰队的速度,我们来不及了。” “让贝蒂冲锋,给主力争取时间。” “可……,杰利科会愿意吗?” “下命令告诉他,他如果跑了,我们就退出战争,看谁怕谁!” 保罗这个命令放到谁那里,谁都不能说这是错误的,不让贝蒂来个死亡冲锋,怎么有时间让主力排开战列线。 至于为什么要让贝蒂去,谁让杰利科不顾保罗的颜面,把他的失误通过电报给发出来了,并记上了战斗日志。 电报发到杰利科那里,他都看呆了,“卑鄙小人,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国家军舰去拖时间。 有好处就让瓦卢军舰去,死亡冲锋就让我斯图亚特的军舰来,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指挥塔内的众人面面相觑, 心想 ,这还用说吗?是你先把他的失误通过电报发出来的,这会被记录在战斗日志中。他丢了面子,当然要整我们一下了。 参谋长道:“司令,我们是不是不执行这个命令?那可是死亡冲锋啊!贝蒂要是去了,他们估计会全军覆没的。” 杰利科叹了一口气,“发电报给贝蒂,让他冲锋,给主力争取时间排战列线。” “为什么?这明摆着就是让我们的军舰去送死,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知道,可贝蒂不去,有可能瓦卢王国就会退出战争,这是在逼我们呀!叹!去发电报吧!” 参谋长长叹一声,只得去下命令了。 贝蒂收到电报,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但还是执行了,虽然他看不起杰利科,但百年海军的积攒起来荣誉,不能让他不战而退。 他长吸一口气,“向公海舰队战列线冲锋。” 众人大吃一惊,“冲过去,我们会被击沉的?” “我们必须为联合舰队争取时间摆出战列线,不然整个舰队就完了,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众人愣了一下,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舵手转了一个罗经点,雄狮号带着三艘战舰向公海舰队的战列线冲去。 孙诚从望远镜中看到,惊奇道:“这贝蒂是不是脑子坏了?怎么敢冲着我们来了?” 江坪也看到了,“信国公,应该是为了替联合舰队争取时间组成战列线,他这是被迫死亡冲锋的。” “明知是死也要冲锋,百年海军的底蕴不能不让人佩服呀!不过佩服归佩服,他想找死,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 “看我们的吧!我们的战列巡洋舰编队遭受过他们的齐射,这次我们就要为他们找回场子。 各部准备齐射,别让送上门的猎物给溜了。” “遵命。” 各舰瞄准了冲过来四艘舰,然后参谋们开始分配目标。二十艘战列舰对四艘,五打一。 分配完毕,各分队在枪炮长的命令下,开始了齐射。 顿时,一个个水柱在斯舰周围炸开,这每一个水柱都是三百五十毫米的炮弹炸起来的,这让斯军官兵无不脸色苍白。 贝蒂听到爆炸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司令,为何发笑?” “我笑公海舰队的总司令,我看他的指挥水平也就和保罗差不多。 大家不用怕,就他那个水平,也许我们能完成任务再回去的。” “真的吗?” “你刚才没有听到吗?他们是不是齐射了,这不是保罗犯下了失误吗?” 众人恍然大悟,“对呀!这样会让炮兵观察手认不清炮弹的落点,不好修正目标炮击参数呀!” 贝蒂摇摇头道:“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怎么净碰上这种人?关键是这两人竟然还都是总司令,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当上的?” 过了一会,第二轮射击落下,这次位置近多了。贝蒂脸色一变,这不应该呀!他们都找不到自己的落点,怎么修正炮击参数的? 第三轮,雄狮号舰体一震,这是被击中,好在没有打在重要部位上。 其余炮弹落在舰体两侧形成了跨射,三次射击就形成了跨射,这要是说没有修正炮击参数,鬼都不相信。 “这不可能,他们是怎么修正参数的?” 一名参谋看了看炮弹的炸点,见爆炸过后,那里海水的颜色有点不对。 那是桔红色,再看看别的炸点,有红色,有黄色等各种鲜艳的颜色。 他马上就明白了,苍白着脸道:“他们在炮弹中填充了颜料,炮弹爆炸后颜料散开,每艘舰都有各自的颜色。这就让观察手很容易就能认出自己主炮的落点。” 贝蒂一愣,连忙举起望远镜,看了之后果然如此,顿时脸上一片羞红。 自己还笑别人军事素质不够,现在看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没有想到? 主炮齐射,能大大的增加命中率,就像陆地上的火枪齐射一样。 第四轮,贝蒂的四艘战列舰都被击中了,贝蒂连忙道:“赶快放烟雾。” 烟囱中喷出浓浓的烟雾,遮挡了宁军的视线。 但烟雾是喷了,但四艘舰已经开到了最高航速,一会工夫,烟雾就散了,又露出了他们的身影。 现在他成了靶子,再降低航速,烟雾确实散的慢一点,但速度慢,也更容易被命中。 所以航速高烟雾就散了,航速低自己这个靶子就会被人打成筛子,所以烟雾并没有什么大用。 第四轮,不挠号被击中要害,从顶部落下的一枚炮弹,穿过了水平装甲,在舵舱爆炸了,这下舵被卡住了,不挠号在海上打起了圆圈。 贝蒂一看不挠号完了,就是他能修好,但有这个时间,他要挨多少枚炮弹? “发电报,问主力那边怎么样了?我这边撑不住了。” “杰利科上将回电,还需坚持一下,战列线还没有完成。” 贝蒂爆了一句粗话,“Fuck you。组成战列线有这么慢吗?要是我早就摆好了。” “估计不是上将那边,是瓦卢王国那边,他们海军的素质一贯堪忧啊!” 贝蒂也叹道:“和这些人一起打仗,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第五百零八章 催催催,催什么催? 不挠号在海上打圈的时候,遭到了五舰齐射,只挺了两轮射击,就被从天而下的一枚炮弹击中弹药库,引起了大爆炸,顷刻之间沉入了海底。 贝蒂的另三艘战舰也是伤痕累累,速度也降下来了,进水太多了。 皇家公主虽没有被击穿重要部位,但左舷被炸开了二个十米左右的大洞,海水汹涌而入。 好在水密仓关闭了,进水还在控制的范围内,经过反向注水后恢复了平衡,还能跟上编队。 这时,一轮射击又来了,在全体舰员求爷爷告奶奶的祈祷声中,竟然没有一发命中。 观察员报告道:“近失弹两枚。” 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击中,这样起码也能多活一些时间。 可这个时候,皇家公主号突然舰身发生侧倾,而且角度越来越大。 舰长吃了一惊,拿起电话对左舷喊道:“下面怎么了?” 损管队长道:“舰长,刚才近失弹的冲击波冲破了水密门,堵不住了,快下令弃舰吧!” 近失弹是在舰艇周边爆炸,爆炸过后产生的冲击波会通过海水传导在舰体上。 如果舰艇完好,他的装甲可以轻易顶住这样的压力。现在左舷装甲已经残破,冲击波直接作用在水密门。 他虽然坚固,但他再坚固也顶不住炮弹的威力,顷刻中海水就把水密门摧毁了。 舰长知道现在舰艇已经进了大量的水,就是反向注水也改不平了,皇家公主号完了。 “先反向注水,避免倾覆,给我们弃舰争取时间。” 江坪看见海水都快漫到皇家公主号的甲板来,看来她完了。 舰上的官兵放下救生艇,没赶上的抱着救生圈,还有的人抱着木板都跳下去了。 免得皇家公主号沉下去后,形成的漩涡把自己给带了下去。 “别对皇家公主号射击了,她已经完了,派出驱逐舰去救人吧!” “是。” 在贝蒂的旗舰雄狮号上,参谋报告,“皇家公主报告进水过多,需要弃舰。” 贝蒂叹了口气,现在只剩下二艘了。“让他们弃舰吧!” 突然他又愤怒的一拍桌子,“再发电报,他们还没有排成战列线吗?” 在联合舰队主力这边,斯图亚特的军舰早就排好了,而瓦卢与普林堡的军舰却有些慌乱。 再加上语言沟通上不太方便,排了半天还没有排好。 杰利科收到贝蒂的电报,仿佛都可以看到贝蒂那愤怒的模样。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总司令,总司令可是让.保罗啊!他也只能发个电报催催。 在保罗的旗舰葡月号上,他也是满头大汗,他担任联合舰队总司令这期间,根本都没有时间演习,这造成了指挥比较生疏。 再加上以他的军事素质,顶多也就能指挥一支四艘战列舰的分舰队,他从没指挥过这么庞大的舰队。 要他指挥各分舰队快速的摆好战列线,确实有点为难他了。 “司令官阁下,杰利科问我们还需要多少时间?贝蒂那边已经被击沉两艘了,他们撑不下去了。” 保罗怒道:“催催催,他催什么催?我不是正在排战列线吗?告诉他,我会加快的。 另外,我战列线没排好,贝蒂不准撤兵,如果他敢撤,我会送他上军事法庭的。” 杰利科收到电报也是无语,他也只能安慰贝蒂,快了快了。 贝蒂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瓦卢人到现在还没排好战列线,这样的人也配当海军。看来自己的命要完了,他现在也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了。 孙诚也有些奇怪,“贝蒂他在干什么?他的舰队已经被击沉两艘了,他怎么还不跑? 按理说,他拖了这么长的时间,联合舰队那边的战列线也应该排好呀!” “信国公,据情报,联合舰队的总司令是让.保罗,是刚从分舰队司令提上来的。 他从来没有掌握过这么大的舰队,再加上上任突然,根本没有好好的演习过。 三国舰队掺在一起,估计造成了舰队混乱,战列线还未排好吧!” 孙诚笑了,“看来这一次海战我们胜算比较大呀!” 公海舰队又一次齐射,这下虎号倒霉了,轮机舱被击穿。 虽然虎号轮机舱是双排布置,一舱毁了,还有一舱轮机,只是速度变慢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速度慢了,那就意味着军舰也完了。 随着虎号速度变慢,宁舰的射击越发精准,不下两轮,虎号就挨了十几发炮弹。 舰长见虎号完了,为了保全官兵。马上挂起了白旗,宁军停止射击后。 他马上组织士兵弃舰,并自己走到舰内,打开了通海阀,与舰同沉。 现在就只剩贝蒂的座舰雄狮号了,他看见虎号的沉没,心中已是波澜不惊。 他知道说不定下一轮射击,自己也会如其余三艘军舰一样,沉入大海。 这时,保罗终于摆好了战列线,马上发报让贝蒂撤回来。 这才让一脸死灰的贝蒂有了精神,,马上让轮机开出了最高速,至于轮机的寿命,傻子才在乎这个呢! 不能不说,贝蒂真是走了狗屎运,在五艘战列舰的轰击下,中了二十几枚炮弹,竟然没有一枚打穿他的动力系统,竟然还让他逃了回来。 杰利科看着回来的贝蒂舰队,心疼的都要吐血了。出发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六艘改进级主力舰,现在却变成了一根独苗。 而且这一棵独苗三座炮塔全被炸毁,烟囱桅杆也没了。满身窟窿,就连弹药库为了防止爆炸也被淹没了。 伤成这样的军舰回去之后,估计也没有什么维修价值了,这相当于六艘改进型主力舰全完了。 两只舰队排好了战列线,互相靠近,公海舰队中白晓川的战列巡洋舰受到了重创,不能上战列线了,现在还有二十艘战列舰, 联合舰队因为贝蒂的舰队覆灭后,本来有数量的优势,现在却变成劣势,只有十九艘了。 大舰队作战中数量只差一艘,问题不是太大。主要看的就是舰队的配合,还有战列舰的装甲,火力,速度三要素。 从天空俯瞰,两条舰队线慢慢接近,几乎同时,在两艘旗舰的带领下同时转舵,形成了两条单纵队平行的战列线。接着就是双方凭着坚甲利炮就对轰了。 第五百零九章 奇迹很难发生 公海舰队各舰对目标开始试射,以测量炮击落点,每座塔炮只发射一枚炮弹。 宁军打头的是第一舰队的六艘战列舰,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和腾蛇,青龙号为旗舰。 青龙号后面的是白虎号,他的三枚炮弹飞过去,观察手将落点报告给枪炮长,枪炮长一阵计算,报出新的坐标。 又是一阵巨响,三枚炮弹又飞过去,再根据落点计算坐标。之所以发射三枚炮弹,是可以减少装弹时间,不用坐标计算好了,还要等装弹。 要知道,战列舰的炮弹都是三百多毫米的,重量达到近一吨,把这玩意儿装填到炮膛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宁朝通过机械辅助,可以把射速控制在两分钟一发。而联合舰队那边是五分钟二发。 又是三枚炮弹飞出,一枚在近处,两枚在远处,三枚炮弹的落点正好把对应的雾月号夹在中间。 这就形成了跨射,只要形成了跨射,那敌舰就在炮弹的落点范围内。那被打中也就是迟早的事,宁军战列舰主炮命中率一般为百分之三。 白虎号率先完成了跨射,舰长马上下令全部主炮射击,这下九门主炮才开始发挥他的全部威力。 在他对面的雾月号这才打出第二轮,白虎号精准,快速的炮火让雾月号舰长大吃一惊,心中就隐隐感觉此战有些不妙。 过了一会,公海舰队全部都形成了跨射,而联合舰队这边,只有几艘斯图亚特的军舰形成了跨射。 瓦卢与普林堡的舰只还要试射几轮。杰利科看到这个样子,心中一沉,看来情况不妙啊! 等到瓦卢军舰完成了跨射,自己已经中弹了。特别是白虎号,射击尤为精准,击中了雾月号两次。 第一舰队的六艘神兽级战列舰因为母港在本土,所以科学院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他们装上。 这次出发前,六艘神兽级战列舰都装上了新型观瞄系统,比旧式瞄准效果好的多。 让.保罗也看出不妙了,可是现在双方已经打起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希望有奇迹发生。 但奇迹为什么叫奇迹?就是因为它发生的概率太低了,比买彩票中大奖还低。 六艘神兽级战列舰精准的炮火,打的瓦卢前六艘十二月级战列舰苦不堪言。 保罗那个后悔呀!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自己干嘛要排在前面,要是把杰利科那家伙排在前面就好了。 公海舰队前六艘大占上风,后面是第三舰队,第三舰队驻印地半岛,是战列舰最多的舰队。 因为他在本土与西方大陆的中间,可以两处支援,共有十艘战列舰。 第三舰队没有安装新的观测设备,只是稍占上风。 最后是第二舰队的四艘六象级战列舰,他面对的是斯图亚特的军舰。 因为公海舰队比联合舰队多一艘战列舰,战列舰按序排列,到最后面就是二打一了。 毫无疑问这种好事保罗就给了杰利科,排在最后的勇敢号就这么对上了事象号与迹象号。 开始时杰利科是气的将航图桌上东西全部给扔到甲板上。但看见了宁军神兽级的超常发挥,他心里舒服多了。 心中不无恶意的想道,叫你把我排在最后,你排在前面。这下好了吧?一脚踢到铁板上去了。 但又一想,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的蚂蚱了,保罗被击溃了,我也没有好果子吃,心中又是一沉。 在前面,青龙号作为旗舰,上面有信国公孙诚,舰队总司令。 为了他们的安全,所以舰长在航行中都稍稍左右改变一下方向,让敌舰不好瞄准,当然这样虽然安全一些,但也让自己的射击不太准确。 但后五艘可没有顾忌的人,在舰长的指挥下,对着自己的目标就是一阵狂轰,打的对面五艘战列舰是苦不堪言。 不时就被命中一枚,别的舰只命中率是百分之三,而神兽级率先装了新的观瞄系统,命中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四。 别看只增加了百分之一,但对战局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雾月号已被击中六弹,瓦卢军舰的设计有些问题,他们普遍存在稳定性和耐波性的问题。 平时不进水还没事,但要是在海战中舰只进水,那他稳定性不足的弱点就会暴露无遗。 雾月号现在就出现了这个问题,他的垂直装甲被白虎号击穿了一个大口子,海水灌了进去。 在别国军舰上,一个舱进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把里面的水密门关上就行。 但在雾月号上,就是一个大问题,虽然里面的水密门已经关上了。 但因为稳定性不足,还是造成了侧倾。为了修正侧倾,不得不反向注水。 反向注水后,侧倾是没了。可因为进了大量的水,航速降低了。 这又要让保罗调整整个舰队的速度,免得把雾月号给甩了。 前面打的激烈,最后面的勇敢号也被宁军两舰一顿胖揍,他的情况也惨啊!前面怎么说还是一打一,他可是一打二呀! 杰利科看到这个情景,都想拼命了,命令舰队贴身炮战,这样的话,只要距离近了,他的命中率也会提高。 还有他的穿甲弹也会更具威力,可以抵消掉宁军穿甲弹和装甲的优势。 这样就是两个武士脱去了铠甲,用匕首决斗了。不管谁被捅了,谁都会受伤,运气不好的一边还要归西。 宁军哪能让他如愿,凭着速度优势,你靠过来一点,我就往边上退一点,反正保持在那个距离。这个距离可以保证穿甲弹和装甲的优势。 这样的战法打得让杰利科也是无可奈何,他也只能期待奇迹发生了。 这时,联合舰队几乎全部军舰均处在下风,但普林堡那两艘战列舰,却是与对面打了个有来有回。 他火力弱,主炮只有三百零五毫米,动力也不行,最高航速只有二十节。 但他的装甲厚啊!普林堡的设计人员知道自己的弱点,既然打不过别人,那就把自己的装甲设计厚一点, 目的就是,自己可以打输,但不能被击沉,所以他的装甲是所有军舰中最厚的一位。 所以他被击中几次,他也无所谓,两舰还是照常输出。 战场上的奇迹终归没有发生,雾月号又挨了几枚炮弹之后。白虎号一发穿甲弹又穿透了雾月号的垂直装甲,又撕了一个大口子。 海水汹涌而入,雾月号顿时发生了侧倾,舰长下令反向注水,这下吃水更深了,速度更慢了。 保罗也不得不让他退出战列线,先去堵漏排水,不然以他那龟爬的速度,不但跟不上战列线,也会让宁舰有更好的机会瞄准。 第五百一十章 联合舰队的撤退 白虎号率先击退了与他对应的舰只,准备与青龙号合力攻击敌方的旗舰葡月号。 江坪知道青龙号舰长为了保证安全,频繁的左右走位,并没有发挥他的全部战力。 就是让白虎号过来,也形不成二打一的优势。为了充分发挥白虎号的优势,下令让白虎号与朱雀号共同攻击雪月号。 这让雪月号压力大增,本来就被朱雀号打的满头是包了,这下又上来白虎号,这下看来要见血了。 果然,白虎号通过三轮射击形成跨射,立刻转变为全速射击,两艘军舰合力将雪月号揍的是满身都是窟窿。 前面一艘战列舰被迫退出战列线堵漏排水了,最后面的勇敢号也撑不住了。 C炮塔已被击穿,里面的炮手全部阵亡,好在炮手还是遵照设计规定,关上了防火门,不然就像贝蒂的军舰一样被点了炮仗了。 虽然没有被点炮仗,但也失去了一座炮塔,火力减少了三分之一。现在对两艘军舰的夹攻。已经是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桅杆也断了,上面的天线也没了,现在要想联络,还要用旗语。 再要这么打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勇敢号就得沉,他也向杰利科发出了求援。 但杰利科也没办法,所有军舰都处在下风,都自身难保,谁还能有余力救别人。 不久后,雪月号撑不住了,白虎号一炮击穿他的炮塔,引起了爆炸,大火四处蔓延。 舰长要求退出战列线减速灭火,不然速度这么快,风助火势,火灭不掉。保罗也没办法,只得同意。 现在,他的两艘军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这就表示公海舰队可以抽出两艘战列舰,增援别人了。 这时,雾月号完成了堵漏排水,让.保罗这才松了一口气,让他进入了战列线。 可雾月号也是倒霉,刚进入战列线,又被白虎号与朱雀号盯上了,两人合力。 在经过几轮试射,完成跨射后转为全速射击,白虎号刚射了一轮。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雾月号运气实在是太差,被白虎号打了一发水中弹。 这一发炮弹本来只是近失弹,但因为角度问题,炮弹并没有钻入水中爆炸,而是像打水漂一样,跳了几下,打中了雾月号水面以下的装甲。 整个舰体一震,炮弹将水面以下的装甲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因为震动太大,将前面两个口子的堵漏板也给震了下来, 这下可完了,水中爆炸的炮弹威力,与空气中爆炸可是不一样的,要知道水和空气可是不一样的介质,水是不能被压缩的,空气是能压缩的。 这可不是中了一枚炮弹,而是相当于中了一枚鱼雷啊!这个口子与前面两个口子不一样,上面两个口子大部分在水面上,而这个口子几乎全在水面下。 三个大口子全部进水,特别是水面下的那个口子,海水一下子灌进了舰体,巨大的水压连爆几个水密门。 舰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还有点懵,刚才好像没有打中我啊!怎么又进水了呢? 舰体内的水兵拼命往甲板上逃,就连损管队员也一样,一听那水密门被爆的声音,就知道这水是堵不住了。 可进水太快了,而且十二月级设计本来就是稳定性不好,还没两分钟,整个舰体发生了倾覆,倒扣在海上,露出了长满海鲜的舰底。 有一些人还是跳到了海中,但军舰沉的太快,形成的漩涡又把那些人全拉进海中,雾月号一千多名水兵全部阵亡。 这个场景都让白虎号舰长也呆住了,我好像没打中啊!他怎么就沉了呢?难道是朱雀号打的? 朱雀号的舰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舰是怎么沉的?白虎号没打中啊! 我这一轮还没有射击,他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沉了呢?而且沉的这么快。 结果战后雾月号这个战果不知道应该给谁,结果就被记在共同击沉的账上了。 若干年后,一支战争遗物考古队发现了雾月号,根据现场考察的结果和当时的战斗日志,这才明白雾月号是怎么沉的。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可现在雾月号的沉没,让联合舰队的士气受到重挫。 白虎号与朱雀号击沉雾月号后,把炮口转向了雨月号。 这下轮到雨月号遭殃了,两舰配合玄武号一通输出,雨月被击穿弹药库,发生了大爆炸,被炸成两截,沉的比雾月号还快。 这个时候,最后面的勇敢号再勇敢也不行了,被击穿指挥塔,舰长等军官被一勺烩,顿时失去了指挥。 在没有人接替指挥的期间,被事象号与迹象号一通输出,被打穿舰尾装甲,因为进水过多,屁股朝下的沉了下去。 这一下,一前一后,四艘宁军战列舰腾出了手。 让.保罗这下慌了,要这样打下去,联合舰队是越打越少,公海舰队是越打越强。 要不趁现在还有战斗力先撤退再说吧!要不等一下,想跑都跑不掉。 他马上下令,各分舰队各自返回,命令杰利科带斯国舰队断后,然后带头转舵,往大西洋舰队的母港驶去。 杰利科知道不能再这样打了,应该要撤了。结果让.保罗是撤退了,但他还是低估了让.保罗的脸皮,他竟然让自己断后。 斯图亚特本来就只有五艘战列舰了,期间还战沉一艘,以四艘战舰的实力挡住二十艘战列舰,这不是开玩笑吗? 身边的军官也怒了,“上将,诱敌是我们,死亡冲锋也是我们。 现在竟然断后也要我们上,这不是要把我们整的全军覆没,他就不罢休嘛?杰利科阁下,我们坚决不能执行这个命令!” 杰利科也明白了,自己十一条战列舰出战,却被让.保罗那家伙一通胡乱指挥。 还没决战前,就损失了五艘精锐战舰,还有一艘也几乎报废了。 现在决战失败,撤退时还要我们断后,那我们斯图亚特仅有的这些战舰,岂不是都要被那老小子祸害完了。这家伙到底是哪一头的?我都怀疑他是间谍。 他一拳击向桌子,“让.保罗欺人太甚,我已经忍了他好久了。就他那指挥水平,连当个舰长都不够格,让我们是损兵折将。 现在战败撤退了,还要我们断后,他倒是想的美。老子才不给他断后呢!我不忍了,我命令,全速回航。” 斯图亚特的四艘舰队没有留下断后,而是凭着自己的速度,加上辅助舰只的掩护,第一个就退出了战场。 第五百一十一章 到你家门口堵你 让.保罗见杰利科不听他的命令,直接跑了,一下子愣住了 喃喃自语道:“他怎么跑了,难道他不怕我威胁退出战争吗?” 边上的参谋道:“总司令阁下,现在别管他们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保罗回过神来,现在杰利科跑了,那只有让普林堡的两艘舰断后了。 他也不命令了,反正那两艘舰也跑不快,他们不断后也得断后了。 “我们撤,也别管普林堡那两艘舰了,他们的速度太慢,会拖累了我们的。 全速回航,让辅助舰只发动鱼雷攻击,给我们争取时间。” “是。” 瓦军舰队开出了最大航速二十二节。 孙诚与江坪也愣了一下,这一仗才被击沉三艘战列舰,让.保罗怎么就跑了? 但马上反应过来,这保罗虽然打仗不行,但眼光还是有的,知道自己打下去,肯定是输,那还不如现在就跑,这样还能保下更多的战列舰。 江坪道:“全舰队以分舰队分散,各自追击。他们想跑,也不看看我们同意不同意?” 现在战场上是一片混乱,战列线解散后,双方战列舰以分舰队为组织,或撤退或追击。 第二舰队四艘六象级追着老对手杰利科就去了。而六艘神兽级与第三舰队的十艘舰,追着联合舰队的主力十二月级战列舰去了。 中间双方的辅助舰只打成一片,一时间硝烟弥漫,鱼雷乱窜,让宁军战列舰都不敢从中通过,生怕被鱼雷给阴了。 只能绕开一条大弧线,避开战场,从侧面通过,这无疑耽误了时间。好在宁军舰只速度快,这点时间还是能追回来的。 六艘神兽级一马当先,大半天后,普林堡的两艘战列舰被追上了。 六艘战列舰排开战列线,一通炮击,尽管普林堡的战列舰素有铁乌龟之称,但被击中近三十多枚三百五十毫米的炮弹,也是撑不住的。 被打的像筛子一样,一艘进水过多倾覆了,舰底朝天扣在海面上。一舰被击中锅炉舱,动力全无,漂浮在海面上。 江坪不想浪费炮弹了,也是为了节省时间,命令驱逐舰发射鱼雷解决它们,自己则率舰朝前面追去。 随行的驱逐舰等普林堡人弃舰之后,发射鱼雷将这两艘战列舰击沉。 天黑了,江坪知道让.保罗要去哪,那就是瓦军大西洋舰队的母港土伦港。所以调整航线,直插土伦港。 让.保罗已经得到了消息,普林堡的两艘战列舰已经沉没了。 但他们也耽误了宁军的时间,天黑之前看来是追不上自己了,他也松了一口气。天黑了,宁军就找不到目标,我应该能逃回去。 这一战,别国舰只就不说了。瓦卢十二月级战列舰战沉两艘,重创一艘,能够作战的现在只剩九艘了。 一夜无语,天亮后,保罗领着舰队继续返航。快到土伦港海域时,却得到前面驱逐舰的消息。 前方出现宁军舰队,是宁军的六艘神兽级战列舰。 这让保罗大吃一惊,宁军怎么跑到自己前面了?但又一想,自己的母港就是土伦港,自己不往这里跑,又往哪里跑? 别的港又不是军港,没有完善的防御措施,自己要是跑到别的港,宁军把港口一堵,那就是中捉鳖了。 这时,后面也传来消息,宁军第三舰队的十艘战列舰追上来了。 让.保罗知道,前面有六艘神兽级,后面有第三舰队的十艘战列舰。 如果不趁第三舰队还没到的时候冲进土伦港,等到他们来了,那自己就完了。 他下定了决心,必须冲破六艘神兽级的阻击。 于是,十艘战列舰并未排成战列线,而是排成双纵队,硬顶着神兽级的 T字头冲锋,只要冲过去了,就能进入港口。 他的双纵队一排出,让江坪愣住了,本来他以为,自己在前方已经排成了T字头,那让.保罗绝对不敢直接往前冲。 他只能与我交战,伺机回港,虽然交战中他的数量多,但我也不怕。只要坚持一会儿,第三舰队来了,那就是一举全歼。 江坪想是这么想的,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保罗竟然排成了疯狂的双纵队。 现在的海战,谁都不敢顶着别人的T字头往前冲,这 不是妥妥的找死吗?但又一想,江坪还是为让.保罗的指挥而喝彩。 他就是朝港口直接冲,不和你纠缠,你只要不能将他击沉,他就能进港。虽然这样会让他损失惨重,但总比被别人全歼好吧! 孙诚也看出来了,笑道:“这让.保罗打仗差点,保命还是有一把刷子的。” 江坪叹了一口气,“是啊!本来以为会将他们全歼,看来有点小瞧他们了。” “别叹气了,就是不能全歼,这一支舰队在战争期间估计也出不来了,等于就是被击沉了。” “那倒也是,那好,我就看看他们到底能逃回去几艘战舰。” 保罗的双纵队直接朝着土伦港冲去,只要冲进了港口雷区,那自己就能逃出生天。 六艘神兽级一字排开,三舰一组对着双纵队的前面两艘射击。 让.保罗还是惜命的,以自己断后为名,将自己排在了最后,这样前面除非都被击沉了,不然是轮不到自己的挨炮弹的。 现在排在前面的是果月号与热月号,他们遭到了宁军六艘神兽级的齐射。 因为是T字头,除了果月号与热月号A、B两座炮塔能还击,别的舰只因为前面友舰阻挡,只能干瞪着眼。 随着他们越冲越近,宁舰射击是越来越准,果月号中弹十发,热月号中弹十二发。 果月号虽然中了十发,好像不多,但有一发打中了烟囱,造成排烟不畅,动力下降,航速大幅降低。 果月号马上退出纵队,把位置让了出来,现在整支舰队要的就是速度。如果领头舰慢了,整个舰队的速度都要减慢,那就会遭到更长时间的打击。 接替果月号的是获月号,他要顶着前面的炮火扛线了。 热月号中了十二弹,其中一枚贯穿了弹药库,发生了大爆炸,几分钟就沉到海里去了。 牧月号接替了热月号的位置。 第五百一十二章 五大兵团齐聚 宁军干掉了领头的两艘,接着就是获月号和牧月号了。 六艘神兽级战列舰齐射,没有多久获月号也被命中数发,指挥塔被击穿,舰长等军官等阵亡。 获月号也偏离了位置,没有十几分钟,是没有人接替舰长位置的。 牧月号也被击穿舰身,进水过多,速度减慢,也不得不让出领舰位置。这个时候失去速度,就是要完的节奏啊! 接替他们的是花月号与芽月号。他们也没撑多少时候,花月号被击穿弹药库爆炸沉没。 芽月号也被击中锅炉舱动力全失,只能漂浮在海面上。 再下面是风月和霜月。 不过他们的运气好,这一次T字头攻击时间已经结束了,六艘神兽级已经驶过那一横的位置了。 他们迅速左转,与双纵队保持平行,相向而过。这是最后一次攻击了,只要逃过这一次攻击,瓦军舰只就能回港。 因为是相向而过,攻击时间相当短,只将海战中受重创的雪月号留了下来。 这一次,宁大获全胜,留下了果月号,热月号,牧月号,花月号,芽月号与雪月号。 旗舰葡月号,风月号,霜月号冲进了雷区,通过预留的道路进入港内,宁军没有水雷的布防图,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最后一个进入港内的是获月号,因为大副及时接替了指挥,他的运气不错,虽然遭受了重创,但还是勉强进入了港内。 在第二舰队那边,杰利科老奸巨猾,利用对海域的熟悉,只是以一艘战列舰损失的代价逃回了普斯茅港。 这一仗,宁朝公海舰队大胜,以一艘战列巡洋舰的代价击沉了联合舰队十五艘战列舰,这让天下震动。 至此到一百年后,也没有海军敢挑战宁朝海军。 孙诚带领舰队来到马耳岛休整,马耳岛设施应一应俱全,是宁朝重点建设的港口。 但为了麻痹西方,所以第四舰队的舰只都比较老旧,这次海战也就没有参加了。 不过此战后,第四舰队会进行换装,会装备上最新的战舰,以前是要麻痹西方,现在可就要震慑西方了。 拿到制海权,宁朝陆军其余四大兵团陆续登陆进入哈斯堡国土,增援第三兵团。 第一兵团长杨次,第二兵团长张齐,第三兵团长蒙毅,第四兵团长张宇,第五兵团长陈浩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在作战会议上张宇道:“妹夫……。” 张齐连连咳嗽。 张宇明白了,在家里都是亲戚,你喊妹夫当然可以。但现在可是公事,而且孙诚可是与父亲一样的爵位,这样喊未免太不尊重。 张宇明白了,马上改口,“信国公,这次先锋不如交给我吧!我保证能撕开一条口子。” 陈浩道:“先锋给谁可不是看关系的,那是要看谁能打。” “你说我的部队不能打?” “我可没说这话,不过看最近的演习……。”陈浩干笑了两声。 张宇怒道:“上次演习不公平,那是在北方,我的兵几乎全在南方招的,你有本事在南方咱们再比比。” 蒙毅道:“好了,好了,你们有什么好争的,这都要看信国公怎么安排。” 两人这才安静下来,他们都被蒙毅打败过,对蒙毅还是服气的。谁叫自己打不过他呢!打不过自然也就老实了。 蒙毅接着道:“不过,要说这先锋吗?不是在下夸口,论武器装备,论战略战术。 在下谦虚一点,自称战斗力第二,谁敢称第一?所以,这先锋我们第三兵团拿定了。” 四位兵团长怒视蒙毅,又叹了一口气。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部队比不上蒙毅。 他在前线,自然有什么好武器都是他先装备,重武器最多的,也是他的兵团。 自己在国内只能演习,那都是小打小闹。他在国外可是真刀真枪的干,而且打的都是大仗,又都大获全胜了。 怎么比自己的部队也不如他,他若自称战斗力排第二,真没有谁敢称第一。 孙诚看到他们都有积极的求战热情,也很欣慰。 他双手朝下压了压,“不要吵了,这次战役我已有了安排。” 蒙毅道:“信国公如何安排?” “这场战役我准备先西后北,先易后难,先把瓦卢和斯图亚特联军干掉,再对付普林堡,毕竟普林堡的陆军可是西方大陆上最精锐。” 众人点点头。 蒙毅道:“上次联军在西部防线上被我用堑壕战术击败,他们损失很大。 知道很难突破,再加上大西洋海战失败,失去了制海权,他们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 所以他们也仿造我们,在防线上大挖堑壕,也加强了机枪和火炮,纵深广且深。 想攻破他们的堑壕,难度很大。我建议,还是让我的第三兵团打头阵。 因为我们熟悉这里的战场环境,而且有实战经验,让我们先打几场,有了攻击堑壕的经验,再传授给各部队。 那时再让他们上也不迟,不然,让这些没有战场经验的士兵打头阵会损失很大的。” 众将也点点头,认为蒙毅说的很有道理。毕竟老一辈的战士都退役了,现在征召的都是新兵。 他们虽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只要没上过战场,那就是新兵蛋子。 为了士兵的生命着想,还是先让他们先感受一下战场上真正的气氛,让第三兵团传授作战经验也好。 孙诚笑道:“传授经验还是要的,这能有效的避免伤亡,不过攻击堑壕这个任务你们都不合适。” 众人一愣,“我们都不行,那谁行?难道国内还有比第三兵团更精锐的部队吗? 不会是海军陆战队吧!那也不对呀!他们的重武器还没有我们多呢!怎么能攻破堑壕?” “不是海军陆战队,是神机营。” 张齐道:“神机营?自从热兵器普及开了,他们的作用也就是测试新武器,测试新战术了。 都不上战场了,他们能行吗?况且,他们也只有三千人,是不是人数太少了?” 杨次若有所思,“最近这些年神机营统领郑武很少露面了,就是碰见了,他也很少说话。难道这几年他秘密训练出一支强大的部队?” 张宇看向孙诚,“信国公,你将神机营隐藏这么些年,难道又弄出什么新武器吗?” “新武器自然是有的,不过新武器要配上新战法,这些年,郑武就在研究这件事。” 第五百一十三章 要求和,上帝来了也不行! 众将有了兴趣,他们都知道,孙诚可是时不时的就来一个新想法。 而且这些想法天马行空,把别人都听懵逼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这能造出来吗? 他将这些想法丢到科学院,让科学院研究实现他的想法,有的因为技术限制没有造出来,有的却实现了。 蒸汽机,弹仓式步枪,水冷重机枪,还有轻机枪,还有各种各样机器,无一不是这样制造出来的。 张齐兴奋的道:“信国公,你又弄出了什么玩意?” “坦克。” 众人愣住了,“坦克是什么东西?” “坦克是斯图亚特语,意思是水柜。” 众人齐道:“水柜?” 蒙毅皱着眉道:“水柜这玩意儿能打仗吗?要说在沙漠中打仗,那水就很重要了,没了水,还真打不了仗。 可这是西方大陆,他又没有沙漠,要那么多水柜干什么?再说这玩意儿也不能打仗啊!” “斯图亚特人在我们本土可是有不少间谍,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迷惑他。 其实水柜是一种战车,他集攻防于一体,他有一门三十七毫米炮,能做三百六十度旋转,一挺机枪。 正面装甲厚三十毫米,行驶用履带,这样能提供优秀的越野能力,跨过堑壕不成问题,最高速度二十公里。 这里面有乘员四人,一名驾驶员,一名炮长,一名装填手,一名车长,全重约十二吨。” “就凭这个能突破堑壕吗?” “爬坡度三十一度,通过垂直墙高五十厘米。越壕宽一点六米,涉水深约八十厘米。” 蒙毅听到这个数据,就知道这玩意是能跨过壕沟的。 “信国公,我建议将神机营配属给我的第三兵团,我保证突破他们的防线,拿下瓦军都城。” 众人一听,以前认为这家伙很老实,却不知道这家伙有好处就抢,他竟然全都要,也不给我们留点。 于是,纷纷要求把神机营配属给自己的兵团。 “不要抢了,神机营的坦克不能分开配属给你们,坦克要集中起来使用。 神机营已经扩编了,现在是一个装甲师了,共一万二千人。 这一次的计划是,由神机营突破堑壕,第四兵团,第五兵团随神机营跟进。 你们不用向瓦卢都城突进,而是如圆月弯刀一样,直冲向海边,将联军所有退路封死。 第三,第四兵团由正面进攻,你们是重装,重武器多。所以一路碾压过去,配合神机营和四、五兵团将联军合围。 我们要的不是地盘,我们要的是歼灭他们有生力量。没了兵,我看他们投不投降?” 张齐急了,“他们都有任务,那我呢?” “你作为总预备队,主要是看着普林堡那边,战事紧张的时候,路易和维多利亚一定会求威廉一世在北面发动进攻,以牵制我们。 威廉要是在拼命的情况下,我怕哈斯堡军会守不住防线,那威廉就会抄了我们的后路,到时候我们不得不撤军。 夫庙算者胜,多算多胜,少算少胜,而况于不算乎,所以我必须要有防备。 不过你放心,解决了瓦卢、斯图亚特联后,对付普林堡王国时,你的第二兵团是主力。” 张齐这才满意。 宁军源源不断将兵员,车辆,坦克等运到西方,庞大的数量让四大国都看傻了。 哈斯堡的卡尔一世那一个高兴,这么多部队,这么多武器,砸也要把那三国给砸死,这场战争我们是赢定了。 叫那三个人看我的无敌舰队覆灭后,就讽刺,嘲笑,挖苦,奚落我。 我的舰队是没了,但是我有女婿,就凭我这女婿,我还是能压你们一头的。 维多利亚和威廉心中那个苦呀!如果早知道宁朝有这么大的实力,我也不能宣战啊! 仗打到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这下想求和也不行了,只有拼下去了。 最后悔的是瓦卢王国的路易十三,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宁朝有那么庞大的国力,那么先进的武器。 我干嘛要与宁朝为敌,本来我们还是盟友啊!这都怪维多利亚那老娘们,就是她忽悠我上了贼船。 他与首相商量一下,决定派一名使者秘密前往哈斯堡王国,将他要和谈的意思传给卡尔与孙诚。 看能不能求和,付出一点代价就付出一点吧!总比打输了割地赔款要强。 卡尔笑道:“当时我求他不要加入协约国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不是说要维护上帝的荣耀,禁止异教徒踏足西方大陆吗?现在怎么就怂了?难道他现在不维护上帝的荣耀了?” 使者有些尴尬,我们国王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谁在乎什么上帝?关键是看到了宁朝强大的实力,此一时,彼一时呀! “我们国王知道上了维多利亚和威廉一世的当了。上帝是博爱的,异教徒只要尊重我们的法律,他们当然能踏足西方大陆的。 再说上帝也是慈爱的,看到这么多信徒和异教徒惨死,他也不忍啊!所以我们还是谈和为好。 当然,这参加协约国,攻击同盟国,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愿意做出赔偿,我们愿意付出十亿瓦朗。” 孙诚想笑,想占便宜了,就用上帝的名义。占不了便宜,也用上帝的名义。 反正怎么说,都是以上帝的名义。那上帝岂不是成了擦脚布?用就拿出来擦一下。 “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与卡尔国王还需要商量一下。” “在下告退。” 卡尔道:“女婿,这事你怎么看?我们要接受路易的求和吗?” 孙诚冷笑,“哪有这样的好事?不将他打趴下,绝不收兵,上帝来了也不行,这是我说的。” “这个不太好吧!他们三国加起来可是有百万大军啊!要是和我们死磕,怎么说我们也得死不少人? 再说他也付出了赔款共十亿瓦朗,有了这些钱,也可以大大缓解我们的经济压力。” “要得到利益,你必须要付出代价,不把他们打趴下,你怎么能要回失去的土地?你怎么能得到更多的赔款。 难道你不想得到瓦卢王国在阿菲利加州的殖民地吗?殖民地可比那瓦朗值钱多了。 毕竟钱用完了就没了,殖民地却能源源不断赚取金钱的。” 卡尔心中大动,为了本土,我放弃了南亚美利加州,让我国利益大损。 虽然阿菲利加州穷一点,但那毕竟也是巨大的殖民地啊!将他收入囊中,也能弥补我的损失。 “女婿,你说的对,路易站错了队,那就要付出代价。我们不能同意他的求和,必须打下去。” 消息传回瓦卢王国,路易也是无奈,他心一横,自己都低头求和了,也付出代价,他们都不愿意,那只有打下去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装甲师进攻 郑武的装甲师终于运到了哈斯堡王国,他们马上查看地形,进行必要的演习。 维修设备和人员也加强了,装甲师的坦克比较小,全重才十二吨,孙诚称他为甲虫坦克。 这些坦克刚建成时,完好率实在是太差,走不了十公里,就要趴一次窝,这种完好率实在不堪大用,所以并没有装备给第三军团参加西方大战。 甲虫坦克只有一边改进,一边让郑武研究坦克的战法。 现在坦克的完好率大大提高,在演习时已经达到上战场的标准。但这是首次出战,战场上能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所以还得加强维修。 每隔一段路,都要设一个战时维修部,以保证甲虫坦克的完好率。 通过三个月的运输,装甲师与五大兵团全部运输到位。此时,圆月弯刀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当然,有了这三个月的时间,三国也加强了堑壕的防御。特别是重机枪,更是加大了配备。 毕竟,上一次他们进攻时,一天损失六点二万人的痛苦经历,还印在他们的心中。 凌晨,教导装甲师已经到位,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将联军的防线扯开一条口子。然后一路向前,势如破竹直达海边。 孙诚举着望远镜看向前方,这里地势平坦,植被也不怎么茂密,适合重机枪发挥威力。 在联军高层看来,这个地方不适合进攻,所以这里还没有经过战争的摧残。 但就是因为这里地势平坦,才适合装甲师的进攻,孙诚果断的把突破口放在这里。 这里笼罩着一层薄雾,不时有些飞禽走兽来到水坑边喝水,发出鹿鸣和鸟叫声,有一种祥和的景象。 孙诚心中一叹,等一下这里就会变成厮杀战场,祥和的景象将被打破。 边上一名参谋道:“信国公,时间快到了。” 孙诚看看怀表,然后走到桌边,拿起电话,“我命令,圆月弯刀计划开始。” 宁军火炮开始发言,将近千门大炮对着这个突破口开始了轰击。 联军也是久经战场,都躲进了防炮洞,这里防炮洞的非常坚固,除非正中目标,只要防炮动作正确,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这块地域是斯图亚特军二个师坚守的,后面还有一个师做为预备队。 在黑格上将看来,这个地方有堑壕,地势又平坦,又加强了重机枪火力,三个师守住这里是绰绰有余。 就是宁军在这里发动进攻,以他们的战斗力,守住十天应该还是可以的。 十天后,增援部队就会到达,所以他不认为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危险。 火力准备了半天后,开始延伸,斯军看见宁军开始进攻,这才进入阵地。 他们也怕宁军的炮火杀个回马枪,自己又不是没有吃过亏。 可他们进入阵地后,就听见一阵发动机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了甲虫坦克了。 这种武器他们从没有看见过,也不知道如何应付?一时有些惊慌。 但在军官的弹压下,他们还是镇静下来,重机枪开始了射击。 教导装甲师坦克在前,步兵排在坦克之后,以坦克的装甲防御重机枪的子弹。 斯军的重机枪打在坦克装甲上,都被弹飞,对坦克毫无损伤,坦克一步步的逼进第一条战壕。 坦克最大的弱点就是视线不好,不好找到目标,以现在的技术,无线电通讯还不成熟,只能发电报,不能传输语音。 所以每辆坦克都配备了一部电话,电话线穿过装甲连接后面的电话机。 后面的部队发现目标,然后通过电话线将目标方位距离报告给坦克。 一名班长手拿话筒,从坦克后面探出头,一阵机枪子弹射了过来。 他连忙缩回了头,但是他已经看清楚了机枪的位置。 “十一点方向,重机枪一挺。” 坦克停了下来,炮塔微微转动,指向了十一点方向,坦克内的车长发现机枪阵地。 “榴弹装弹。” 装填手将榴弹塞进炮膛,炮长瞄准目标,一脚踩下踏板,轰的一声,车体一震,一枚炮弹向着机枪阵地射去。 机枪阵地上,五名士兵正操纵重机枪,向坦克疯狂的射击。但是他们有些绝望,那些子弹都被坦克装甲挡住了。 这时,观察目标的士兵看见一辆坦克用炮指着他们,刚喊了一声,“快跑!” 可人还来得及动 ,一枚炮弹就在阵地上炸开了,五人三死二重伤,重机枪也被炸成了零件。 “打的好,二点钟方向,重机枪一挺。” 坦克又停了下来,炮塔转动对着两点钟方向,一炮打过去竟然歪了。不过没关系,一炮不行再来一炮,第二炮将机枪炸上了天。 这只是战场上的一个局部画面,可这种画面在战场上屡屡发生。 斯军的重机枪火力遭到了严重的削弱,吓的他们都不敢开枪了。 坦克突到三百米的时候,斯军步兵开始射击,坦克的机枪也开始射击。 打的是尘烟乱飞,不时就有人被削去了脑袋。斯军蜷缩在战壕中,不敢露头。 有的精神崩溃,哭喊爬出战壕就往后面跑,但毫无疑问,都被机枪撂倒了。 到了三十米宁军步兵从坦克后闪了出来,一通手榴弹招呼,然后冲进战壕,用冲锋枪和手枪开始清理残余敌军。 没有多久,第一道战壕就被占领。装甲师稍微休整了一下,又向第二道战壕冲去。 第二道战壕的斯军,见坦克如怪兽一般,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 关键是他浑身铁甲,刀枪不入,铁丝网壕沟他都轻松越过,这种怪物,谁人能敌?既然对付不了,那只有跑了。 装甲部队一连占领三道战壕,突破了第一道防线, 这让众将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样的防线,如果让他们的部队上,攻占第一道防线起码也要五六天。而且要付出上万名士兵阵亡的代价,这还不算受伤的。 就是阵前的那一道带刺铁丝网,自己都要付出死伤几千人的代价。 可现在一天时间,教导装甲师就突破了斯军第一道防线,那些铁丝网坦克根本视若无物。 而且装甲师伤亡并不大,特别是甲虫坦克,没有一辆被击毁的,顶多装甲上有些坑坑洼洼的,那是被重机枪子弹打出来的。 只是有十几辆因为故障退出战场,不过有维修人员在,估计一晚上,那些故障的坦克就能恢复战斗力。 众将的心动了,他们抚摸着坦克的装甲,就像抚摸着女人娇嫩肌肤,特别是有几个,嘴角还露出了哈喇子,一副色鬼模样。 张宇仗着孙诚是他的妹夫,再加上两人以前又是兄弟,厚着脸皮率先开口了。 他拉着孙诚到了一边,舔着脸道:“妹夫,下批坦克能不能先不能先配属我的部队? 咱们可是亲戚啊!又是兄弟,你可不能光顾着外人。” 第五百一十五章 联军投降 众将知道张宇又要拉关系了,这可不能让他得手,一下子全围了上去,纷纷要求给自己配属装甲师。 孙诚道:“不要急,这种甲虫坦克是试验型,后面还有更好的呢!现在你们的任务是赢得战争,装甲师你们都会有的。” 经过一晚上的维修后,所有坦克恢复了战斗力,继续朝着第二道防线进攻。 第一道防线被攻占后,对于坦克斯军也做出了反应,重机枪打不穿装甲,那只有用火炮了。 他们也把七六炮从后方运到前方,直接部署在战壕中,想用炮来轰击坦克。 可在装甲突击中,那些炮都没有配备穿甲弹,不能穿透装甲,而且他们的初速也低,顶多也就是把成员震晕了。 但坦克之间的默契配合,再加上后面的步兵支援,第二道防线还是被突破了。 这下黑格没办法了,现在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了,如果这道防线被突破,那宁军就能攻入瓦卢王国都城。 他也只能让部队死守,一定要等到增援部队到来。可守卫这里的斯军都知道,增援部队要来最少也得八天。 可才两天功夫,就连续丢失了两道防线,最后一道估计也撑不了多久,那些坦克实在是无人可挡啊! 果然第三天,郑武率装甲教导师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然后绕出一道弧线,杀向海滨小镇敦刻镇。第一,第五兵团随后跟进。 黑格与弗朗索瓦已经束手无策,宁军冲破防线后,没有将目标放在瓦卢都城上面,却来了一个大迂回,要包抄联军。 原来他们也做好防线被突破的准备,就是宁军冲向都城时,他们会从后攻击,加上都城的守卫部队反击,也能来个反包围,迫使他们后撤。 可现在他们失误了,宁军的目标不是都城,而是自己。只要他们包抄到位,那七十万的军队就会被切断补给。 可他们虽然知道了,但他们谁也挡不住郑武的装甲师狂飙突进啊! 正前方,第三,第四兵团也发力了,变佯攻为强攻。四个兵团加上教导装甲师一起发力,联军看来不妙了。 路易和维多利亚是急的团团转,被包围的部队可是他们国内最精锐的。如果这七十人被全歼,那国家境遇堪忧啊! 他们马上给威廉一世发报,要求他马上在北部战线发起攻击,以牵涉宁军。 威廉拿到了电报,又是一通臭骂,这两家伙,海战,海战不行,陆战,陆战又不行,只知道让我给他们擦屁股。 但现实就是这样,如果不把宁军调过来,那七十万军队可真要完了。他们一完,搞不好他们就要投降,退出战争。 于是,威廉一世只能发动进攻,而且是比上一次更加凶猛的进攻。 哈斯堡的军队虽然有堑壕战术,但普军上一次失败之后,对于堑壕,他们也研究出了风暴战术,也就是小部队突击战术。 这个思路是,炮火支援,对着敌方阵地一阵猛轰。这会儿敌军应该都躲在防炮洞里。 这时精锐突击队配上烟雾弹掩护,快速冲进敌方阵地。这支部队人少,目标没那么明显。 他们不和敌人正面刚,通过敌方阵地最薄弱的地方进行渗透。渗透进敌方背后,找到他们的薄弱点。 比如指挥部、炮兵连、通讯等,进行破坏。进去之后,要么固守等大部队来,要么打完就撤,捡了便宜就跑。 这样就会让敌方产生混乱,在己方大部队进攻时,就会崩溃。 为此,普军为这支部队配上了手榴弹,冲锋枪和手枪等适合近战的武器。 有了这个战术,再加上精锐的普军,哈斯堡军撑不住了,一连丢失了两道防线。 孙诚调上了预备队第二兵团,张齐调动部队守住了第三道防线。 张齐的部队也配备了冲锋枪,手枪,在与普军交战中丝毫不落下风,死死顶住了普军的风暴战术。 在后方,宁军军事顾问团将溃退下来的哈军重新整编,趁普军疲惫之时,再杀回去,将普军又打回了进攻出发地。 这下威廉没办法了,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他训练出来的突击队已经伤亡殆尽,实在是攻不动了。 北部进攻的失败,让弗朗索瓦与黑格绝望了。郑武的教导装甲师已经攻占了敦刻镇,将他们最后的退路也封住了。 他们的补给已经断了,按这个趋势,要不了多久,七十万大军就会投降。 维多利亚急的嘴角都起泡了,她知道失去这三十万的部队,对于斯图亚特王国意味着什么? 为了救回部队,她严令海军为运输舰护航,想把部队救回来。 可哪有这等好事,孙诚早就让公海舰队游弋瓦卢沿海,只要发现船只,不管是军用的还是民用的,也不管是哪国的,一律扣下。敢反抗的,一律击沉。 宁军陆军包围了联军,也不着急,只是建造工事,将他们围起来。 反正他们耗光了补给也只有投降,根本不必派兵进攻。当然,孙诚也派人过去劝降,只要投降,保证你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可弗朗索瓦和黑格,在绝望之下他们还要赌一赌,联军已发起了几次突围战,而且异常凶猛。 路易十三为了支援他,也派出了仅有的队伍从外面进攻,想里应外合冲出一个口子。 可里面遭到了装甲师的反突击,进攻被击退了,外面也被第一军团击退了。 补给断绝,突围又突不出去,那只有投降了。弗朗索瓦的瓦军只得向路易十三发出请降的电报,路易也只能批准,瓦军放下了武器向宁军投降。 这下就只剩下斯图亚特军队了,宁军又收紧了包围圈。 包围圈内斯军士兵已经断粮了,可黑格还是没有下令投降,他手下的高级军官忍不住了,冲进了黑格的指挥部。 他们发现黑格已经跑了,而且已经跑了三天了,这让那些高级军官气的是说不出话来。 你要跑,我们也理解。但你能不能跑之前先把投降的命令下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有多少伤员死于缺医少药,营养不良! 可他们再骂,黑格也听不见了,他已经乘坐小船,偷偷的通过斯瓦海峡,回到了斯图亚特王国。 黑格走了,再也没有人阻止那些军官投降了,斯图亚特的陆军向宁军递交了投降书。 圆月弯刀一仗,不比大西洋海战的战果差,大西洋海战,击沉了协约国十五艘战列舰。圆月弯刀战役,合围了斯瓦联军七十万陆军。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战败投降 吃下七十万联军后,四个兵团向着瓦卢都城巴梨而来。 虽然路易十三新征了三十万部队,但宁军的战斗力让士兵与百姓都瑟瑟发抖。 宁军四个兵团,共六十万人。三下五除二,如砍瓜切菜一般,就将七十万联军给吞下了 就凭这新征的三十万新兵,想守住巴梨城?哪怕对事情再乐观的人,也不会认为能守的住。 维多利亚当然是拼命鼓动路易抵抗到底,哪怕整个巴梨化为废墟,也不能妥协。 巴梨成为了废墟,还有别的城市,只要瓦卢还有一个人就不能投降。 我会派兵协助你的,我们是上帝的子民,沐浴着上帝耶稣的光辉,怎能臣服于异教徒? 路易十三是一个爱好艺术的国王,性格有些软,又舍不得他亲手打造的城市被破坏。 再加上瓦卢王国是信圣母的,他们主要信圣母,耶稣和圣徒排在第二位。 斯图亚特王国把耶稣排在第一位,与教廷的信仰有冲突,所以他们不接受教皇的领导,造成两国宗教经常冲突。 既然双方都对宗教有着不同的理解,你有什么权利把耶稣拿出来说话? 宁军围住了巴梨城,但并没有攻击。孙诚也派了两拨人劝降。一拨人游说路易十三和首相黎塞留。另一拨去了教廷,去游说教皇。 路易那边是保证瓦卢王国的领土完整,也保证路易的权利不变。只要把一半殖民地交出来就行了,并付出四十亿瓦朗赔款。 教廷那边保证他们传教的自由,甚至连宁朝的本土也可以。但他们也要保证宁朝的两大宗教也可以到他们的地盘来传教。 不过,宗教归宗教,世俗归世俗,如果越雷池一步,那就不好意思了,可以参考一下夏族历史上的灭佛事件。 条件开出,本来孙诚以为这条件有些苛刻了,那钱好像要多了,估计还需要讨价还价。 可瓦卢群臣那边马上同意了,对赔款数额也没说什么! 这把宁军众将看愣住了,孙诚这才明白,西方大陆认为战败割地赔款很正常,战打输了就得赔。这就是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现在没割本土的地,只要了一半殖民地,这应该是宁朝不知道西方大陆的惯例,要的少了。 要是再在赔款上面啰啰嗦嗦,让宁朝反应过来,将条件加了码,那岂不是倒了大霉。 在宗教方面,教皇犹豫了,他知道宁朝给的条件表面上很公平,三教都可以在各大陆自由传教。 但宁朝有军事,政治,文化优势,在传教这方面来说,他们根本比不上宁朝的佛教与道教有优势。 要是让宁朝势力进入西方大陆,那自己教皇的地位肯定要下降。 孙诚看教皇犹豫,又拿出一个条件,只要教廷承认了宁朝势力进入西方大陆。 那他就承认圣母教是西方大陆唯一本土宗教,就不会承认耶稣教,因为他是异端。 他会让圣母教成为天下三大宗教之一,道教,佛教,圣母教。 这个附加条件让教皇心头大动,在宗教上,教皇虽然不喜欢道教与佛教争夺他的信徒,但最恨的还是耶稣教的。 毕竟道教,佛教再怎么样,那也很难动摇圣母教在西方大陆的地位。 可耶稣教就不同了,大家都是同出一源,耶稣教的大主教是有可能取代教皇的地位,那是要挖自己圣母教的根啊! 如果自己不同意宁朝势力进入西方大陆,那宁朝恼羞成怒,就会排斥圣母教,捧耶稣教上位,就会把圣母教打成异端。 时间一长,圣母教势力逐渐衰弱,直至灭亡。想到这里,教皇终于答应了孙诚。 教皇的谕旨让宁朝有了登陆西方大陆的民意基础,让西方人对宁朝人不那么排斥了。 俗世上有瓦卢王国路易十三,宗教上有教皇,瓦卢王国并没有产生什么游击队,平静的接受本国战败。 路易十三发出谕旨,承认了对同盟国的战败,并赔出一半殖民地和四十亿瓦朗。 搞定瓦卢王国,宁军挥军北上,从瓦卢王国东面向普林堡发动进攻,为了把声势搞大,让路易十三也出动了十万部队。 这让威廉一世是暴跳如雷,可这有什么办法,路易的国家都被人占领了,宁朝不管说什么,他也只能照办。 再说,他出兵也有好处,就是可以抵赔款,四十亿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三年税收,要想还清,起码得二十年。 现在出兵就可以抵赔款,那干嘛不去呢?说不定还能从普林堡那边回点血,前面还是盟友,转个头就是敌人。现在的情景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呀! 普林堡的战略中心全在国家的南面,他们的西边与瓦卢王国交界。当时两个国家是同盟,所以这个方向并没有防御设施。 现在瓦卢王国顷刻间战败,西边的空档就露了出来,哪怕威廉调集边民全力抢修工事也来不及了。 刚修好第一道战壕,宁军的装甲师就轰䧏隆的开了过来。不到半天功夫,防线就被洞穿。 南边的主力又被张齐的第二兵团和哈斯堡军队缠住了,根本无力西调。 宁军又是一个大迂回,从普林堡王国西边杀到了南边,将四十万普军围住了。 关键是威廉一世每次大型会战都是亲征,这下子,他也被围住了。 威廉一世突围了几次,都被宁军打了回去,他也不得不与孙诚展开了投降谈判。 他的意思是将最近占领哈斯堡的国土全部退回来,并赔款二十亿。 卡尔一世哪肯同意,他都被威廉欺负了十几年,每次都是割地赔款。 这一次在女婿的帮助下,将他围了起来,这不得狠狠的出一口气。 路易也赔了四十亿,他也得回回血,赔少了,他根本就捞不到什么,那出兵不但没挣到钱,还要赔钱呢! 卡尔和路易都对此表示了不满,让他必须多赔点。 威廉懒得理他们两个,他知道这两人根本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是宁朝信国公孙诚。 孙诚考虑了一下,“割地赔款是必须的,但战争过后,民众都要休养生息。 如果赔的太多,让普林堡王国民众饭都吃不饱,这样不好。 你们都是信仰圣母的,都是圣母的孩子,我觉得还是少赔点为好。” 第五百一十七章 离岸平衡政策 三位国王都有些懵逼,仗打胜了,当然要割地赔款,诚公爵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卡尔道:“你的意思是……?” “哈斯堡方面,我觉得普林堡夺取哈斯堡王国的土地必须要还回来的,赔款吗?赔个二十亿够了。” 卡尔一世觉得少了,刚要反对,孙诚使了一个眼色,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路易道:“那我们呢?我们可是也出了兵啊! “瓦卢王国方面,两国交界处的洛宁地区好像是被普林堡抢去的,这块地方应该要还回来。 至于赔款就算了,毕竟你们开战时还是盟友嘛!” 路易一愣,洛宁那个地方是我们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一名侍从在路易耳边说了几句,路易这才知道,洛宁这个地方以前是属于他们,但一百多年前就被普林堡给占了,要说是他们的也有理由。 路易大喜,洛宁这块地方盛产煤炭,是普林堡的工业基地,如果给他了,那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即然诚公爵说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赔款我就不要了,只要还回洛宁这个地方就行。” 威廉不愿意了,“不行,洛宁这个地方属于我们都一百多年了。再说,这个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 只是后来通过联姻划到瓦卢王国的,后来双方离婚,我们才将这块地方拿了回来,这怎么能是他们的呢?” 路易当然也有理由,双方吵成一团,最后威廉还是妥协了,毕竟他自己现在还在包围圈里呢!但这个时候,普林堡与瓦卢结下了仇怨。 轮到宁朝拿好处的时候,孙诚却大方起来,不但分文未要,还决定投资普林堡的产业,让他们重新有了启动资金,这让威廉大为感动,解决自己国内就业的问题。 当然,这都是优质资产,现在普林堡战败经济萎缩,现在可是抄底价,现在不收购,什么时候收购? 协议签订好后,宁军放开了包围,让威廉回到了都城。 晚上,卡尔见了孙诚,“女婿,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赢得这一场仗,为什么不让我多要一点? 不要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把洛宁那个好地方让给了路易那小子?” “要的东西多了,就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如果你有我们宁朝的实力,别说要点土地了,你把他们灭了都行。 但你们没有那个实力,与其引起他们不满,还不如祸水东引,把普林堡的仇恨引到瓦卢身上,这才是哈斯堡王国长治久安的方法呀!” 卡尔若有所思。 孙诚心想,要想把西方大陆握在手中,就要施展离岸平衡战术。让三国交恶,让他们互相交战,我们在其中捞便宜。 战争中谁占了上风,我就出来调停,如果不给面子,那就帮势弱的一方,反正不能让西方大陆统一。 所以我不能让普林堡王国被过分削弱,不然,他会被另两国灭掉的。 毕竟,三足才能鼎立。 当然,离岸的也不能离得太远,就斯图亚特那个地方正合适,所以斯图亚特必须吞下去。 处理好大陆上的事,就要针对斯图亚特王国了。 维多利亚见瓦卢,普林堡先后投降,她知道本国是不能与宁朝抗衡了。 她也提出了停战谈判。她以为能和另两国一样赔点地,赔点钱就行了。 可这次,她失望了,孙诚认为斯图亚特王国屠杀夏族移民几百万,不能享受和两国一样的待遇,坚持要求无条件投降。 斯图亚特朝中大哗,无条件投降,那不是投降以后,宁朝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嘛?自己连个抗议也不行。 也许宁朝会屠杀贵族,屠杀王族。占有我们的土地和财产,以报北亚美利加的屠杀之仇。 既然不能投降,那只有战了。可是首相因为三十万瓦卢派遣军被全歼,需要人负责,于是他引咎辞职了。 现在朝政上连个领头的都没有,这仗还怎么打? 原来首相这个职务大家都想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但到了快亡国的时候,这首相的位置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维多利亚点了好几个人,不是说自己才能不足,以免误国,就是说自己身患重病,不能理事。 结果就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愿意当首相的。 这时,原海军大臣丘吉尔站了出来,愿意为首相。虽然维多利亚知道此人志大才疏,但现在也只有他了。 于是,丘吉尔升为首相,在议会中发出了一番演讲,以鼓起众人的士气。 “我们将战斗到底。 我们将在斯图亚特王国作战, 我们将在海洋中作战, 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本土, 我们将在海滩作战, 我们将在敌人的登陆点作战, 我们将在田野和街头作战, 我们将在山区作战。 我们绝不投降。” 这一通演讲,让民众精神大振,当天就有四万人报名参军。 打仗终归还是要凭借实力的,光凭那张嘴是没用的,哪怕你的演讲多么精彩,多么的让人热血沸腾,但那也不能赢得战争啊! 丘吉尔为了提振士气,让仅存的海军出动。反正军舰要是再不出动,等宁军登陆,第一个目标就是普斯茅军港。 那整个舰队都会被俘获的,那还不如让他们出去骚扰宁军的后勤运输线,哪怕击沉对方一艘运输舰也好。 杰利科当然反对,现在港口外天天都有宁军驱逐舰在那游弋,后面还有战列舰编队坐镇,我怎么出去骚扰他们的后勤运输线,这不是找死吗? 可丘吉尔已经是战时首相了,权力巨大,他还是这样要求。 他的意思是与其在港中被俘获,那不如在与敌交战时沉没。皇家舰队决不能不战而降。 杰利科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仅存的舰队开始死亡航行了。 可他们才出港,就被在港口外游弋的驱逐舰发现了,马上发报给战列舰编队。 六艘神兽级战列舰迅速扑了过来,在普斯茅不远的海域截住了杰利科。 毫无意外,一阵炮战后,杰利科的四艘战列舰被击沉了,他也与舰同沉。至此,斯图亚特王国的海军已经完了。 在泰唔河口,宁军大军云集,他们准备在此地登陆,这里离斯图亚特都城伦礅只有八十公里。 前面战列舰扬起炮口,准备火力掩护。后面的运输舰上,一个师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准备完毕了。 孙诚一声令下,战列舰开火了。这可是三百五十毫米的巨炮,对陆攻击的话。 一颗炮弹下去,如果是穿甲弹的话,一炮能击穿九米厚的混凝土防御工事。 就是一颗榴弹,也能打出方圆十五米,深六米的大坑。 五百一十八章 教皇发动圣战 岸上斯军大意了,他们是按照宁军陆军火力修建的堑壕。宁军陆军最重型的火炮也才二百零三毫米,再往下是一五五火炮 所有重要掩体都是按这个威力建造的,比如火炮阵地和指挥部。 但登陆可是陆战队负责的,他属于海军,提供火力掩护的当然也是海军舰船了。 十多艘战列舰一字排开,对着岸上就是一阵惨无人道的轰击,火力过处,寸草不生,哪怕你躲在掩体里。 这还是战列舰,驱逐舰因为重量轻吃水浅,直接开到岸边,用一二七舰炮挨个点名火力点。 一阵轰击后,滩头一阵寂静,上面的人大多被炸死,就是没被炸死,也被炮弹的声音给震晕了。 斯军指挥部一阵混乱,战列舰在轰击滩头时,那些军官就发现不妙。 他们的工事,根本就挡不住战列舰主炮的威力。现在滩头上的部队,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样子是完了。 黑格有些尴尬,他逃回来时,本来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但没有人敢担当本土陆军总司令的时候,又被丘吉尔推荐当上了这一个职位, 毕竟没人了,哪怕黑格打仗再怎么差,但他总有些经验,他也不得不把他给推上去。 结果就是他力主在海滩上布下的一万土兵,结果这些人被宁军战列舰轰成了炮灰。 陆战队开始登陆,上岸后,迅速占领了滩头阵地。 他们要快,白天有战列舰掩护,斯军不敢反击,但到了晚上,他们一定会反击的。 陆战队源源不断的上岸,为了守住这个登陆点,孙诚还为他们配属了一个二个坦克连。 晚上,黑格发动了决死冲锋,他虽然打仗不太行,但他知道如果今天晚上要是没把陆战队赶入海中。 那明天天一亮,宁军陆军就会上岸,只要他们上岸了,这场战争就会失败。 当晚,斯军就开始了冲锋,他们慢慢的爬出战壕,一步步的向宁军战壕爬去。能爬多远就爬多远,能减少多少冲击距离就减少多少。 宁军的照明弹不断的朝天上放,以免被斯军偷袭。不光是陆战队,就连海军舰只也应要求发射大型照明弹,将战壕前沿照的如白昼一般。 警戒的士兵在照明弹帮助下,发现了正在爬向自己的斯军。 一声敌袭,加上报警的枪声,预示着血腥之夜开始了。 宁军的值班机枪开始了怒吼,宁军士兵也进入了阵地。斯军见被发现,也不隐藏了,上了刺刀,就发动冲锋。 陆战队也知道只要挺过这一晚,明天陆军登陆,那这场仗就赢了。 那就意味着这一晚,斯军会孤注一掷的,所以所有士兵都严阵以待。 听到斯军来袭,布置好的重机枪开始了收割人命,在机枪的射击声中,一批批斯军倒在冲锋的路上。 但有的部队还是冲进了一处阵地,黑格马上指挥部队跟进,力求扩大突破口。 双方开始了白刃战,不过,宁军现在武器升级了,不和斯军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他们三人一组,用起了手枪,还是二十响的,这大大增加了火力的延续性。 两人在前射击,一人在后装弹,谁打完了子弹,就退下去装弹,下一个人接上。火力源源不断,根本不会产生火力空档。 打的斯军都要抑郁了,本来还能拼一把,现在连靠近也不行了。 但斯军源源不断的冲过来,宁军还是丢掉了第一条防线。 这时,海军舰队上场了,战列舰主炮威力太大,加上射速慢,不适合火力支援。 而驱逐舰正好适合支援,射击精度准确,威力也正合适,关键的是射速快。 按照白天测定的坐标,对着阵地前沿就是火力遮断,打成一片火墙,将斯军的后援全部切断。 打的驱逐舰炮管都红了,中途还因为弹药不够,还补给了一次,可想而知当晚战况有多激烈。 有了驱逐舰的火力遮断,斯军没有了后援,前面的进攻越来越乏力,直至被陆战队的坦克连一个反击,夺回了失去的阵地。 天高后,大家才看见阵地前沿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让陆战队看了也是不忍直视。 经过一番调查,阵地上共有尸体一万余具,这是按人头数的。因为许多尸体都炸碎了,谁知道这手这腿是谁的,只有按人头数了。 宁军计算是歼敌一万多,可在斯军统计中,六个师被打残,伤亡四万多。 这次比黑格上次伤亡人数少一点,上次是一天六万二,这次是一晚四万四。 这一仗,彻底把斯图亚特陆军的精气神给打掉了。残兵放弃了滩头,退回了伦礅城固守。 宁军陆军登陆,将伦礅围了个水泄不通。孙诚再次派人进去,敦促他们无条件投降。 但维多利亚和他的大臣们知道,宁朝这是要灭斯图亚特王国的节奏。 北亚美利加几百万东朝遗民的尸骨,这样的仇怨是要用血来清洗的。 而他们肯定在其中,既然都是要死,那还不如拼一把。如果宁军在攻城中伤亡过大,承受不了,也许他们会退一步。 孙诚知道他们想负隅顽抗,虽然宁军武器先进,训练有素。但西方大陆城市中的房子大多是石头建筑,坚固无比,是完美的掩体。 要是硬攻,是能攻下来,但伤亡可就……。 于是,孙诚将西方大陆上的教皇和三位国王拿出来了。首先,教皇说自己接到了圣母的谕旨。 斥责斯图亚特人是异端,挑拨圣母与儿子耶稣之间关系。而且斯图亚特人残暴,凶狠,暴虐,视别的种族如草芥。 圣母与圣子的信众绝对不会是这种人,他们是仁慈的。 那些斯图亚特人在北亚美利加杀了东朝人几百万,这样的人他们信奉的不是圣母与圣子。 他们信奉的是地狱中的魔鬼撒旦,不然怎么会杀那么多人?这只有魔鬼才能干出来。并号召信徒们起来,打倒这个异端。 教皇开了头,三位国王立刻跟进,宣布要遵从圣母的旨意,将这个异端铲除。 于是,各国打出了圣战的旗号,各出兵十万,共三十万,踏上了斯图亚特领士,进入了伦礅战场。 当然他们这样干,孙诚当然也给了好处,到时灭了斯图亚特,所有人都是战胜国。 利益方面宁朝占一半,其余三国每国一成五,教廷半成。有了利益,他们才会同意出兵。 第五百一十九章 杀的手软了 斯图亚特高层见孙诚来了这么一招,竟然把教皇也鼓动了,让西方大陆竟然搞起了圣战。 这下他们绝望了,本来他们认为只要国中不论男女老幼都拼命抵抗,让宁军承受不住伤亡,被迫降低条件让他们投降。 就是打不赢,但男女老幼一起上阵,伤亡肯定是巨大的。他们可以对西方大陆方面宣传宁朝是异教徒。 他们正在屠杀上帝的子民,以引起西方大陆人的民族宗教情结。 这个舆论一造出来,就会引起西方人和教皇的不满,也会迫使宁朝妥协。 可是现在,教皇竟然亲自宣布自己是异教徒,是异端,是魔鬼撒旦的信徒。 宁朝再放出一百年来屠杀东朝几百万人的证据,把自己是魔鬼的信徒坐实了。 这下别说引起了西方大陆人的同情了,他们都要来找我们圣战了。 这个时候,他们最后悔的就两件事,一是不该为了土地屠杀东朝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后面有什么后台。 这不,原以为东朝人是土著,连个铁器都没有,这种人就是把他全杀了,他们又能怎样? 结果他们的祖先竟然是夏族人,只是因为战败,才流落到亚美利加这块土地上。 要是当年自己文明一点,不屠杀东朝人,只是驱逐他们,那也不会引起宁朝的大复仇运动,非要灭了自己不可。 二是不该与教皇决裂,当年西方大陆全是信仰圣母教的。 斯图亚特王国国王亨利八世是个恋爱脑,看中了一个女人,你把她当做情人就是了,也没人管你。可他偏不,非要娶她。 可是圣母教是保守的,信条是一妻制。国王要娶这女的,那就必须和王后离婚。 可国王要离婚,必须得到教皇的批准。本来这也就是一个形式,国王要离婚,教皇也不会卡着国王,批准就是了。 可那时斯图亚特还是个弱国,王后却是哈斯堡国王的女儿,那时哈斯堡王国如日中天,无敌舰队谁人敢挡? 教皇可不想得罪哈斯堡国王,于是就是卡住了亨利八世不准离婚。 如果不能结婚,那亨利八世和小三的孩子就是私生子了。而私生子女不能继承爵位、财产,甚至不能出现在主流社会,是低人一等的。 亨利八世当然不愿意了,既然教皇不同意离婚,那我干脆不认你这个教皇了,我自立门户,创立一个新的教派,简称耶稣教。 教派中圣母排第二,耶稣排到了第一。我自己任命大主教,教皇你以后别管我家的事了。 当时大臣都支持国王,因为当年要与圣母沟通,必须通过教皇,既然通过教皇,那就要付钱。 可耶稣教不需要通过教皇,按教义只要虔诚,自己就可以直接与上帝沟通,消除了中间商,这可是省了一大笔钱。 他们当然愿意改信耶稣教了,这样亨利八世离了婚娶了老婆,大臣、民众、国王又省了一大笔钱,大家皆大欢喜。 可这就得罪了教皇,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教皇没了收入,当然不满。 要是这个教派传扬出去,那教廷还不得喝西北风。现在有了机会还不得痛打落水狗。 想想要是当年不与教皇割裂,那今天教皇也不会发起圣战了。 可说这些都已经迟了,宁军与三国军队已经进攻了。 第五兵团东朝人组成的五十二师一马当先就杀进来了。在巷战中,他可不讲什么军事目标,平民目标,只要有人抵抗,这一片都被轰平。 然后冲进去,见人就杀,当年斯图亚特人也是这么屠杀他们的。以直报怨,这就是夏族人的传统。 西方大陆三国也是不留活口,这可是圣战。世界上一沾到宗教战争,就别说什么文明了。 神叫我杀的,我干嘛不杀?不杀就是不虔诚,死后也进不了天堂。而且杀了人,还能得到他们的财产,我干嘛不杀! 宁军除了五十二师,其余部队还是冷静的,有武器的,那不用说,当场干掉。妇女儿童,还是能放过就放过。 残酷的杀戮,也激起了斯图亚特人的拼命反抗,造成攻城部队巨大的伤亡。可伤亡越重,他们杀的就越狠。 伦礅之战中,据统计,城内一百万人口直接被杀了七十万人。 最后的温莎宫,还是孙诚强令杀红了眼的五十二师退下,不然,斯图亚特国所有的大臣与维多利亚女王就被他们干掉了。 孙诚要来一个世纪审判,要摧毁斯图亚特人的民族精神,要正大光明的把这个民族抹掉。 审判地点一共有三处,一处在新夏大陆,主要负责审判移民到新夏大陆的斯图亚特人,包括官员,军队,还有平民。 一处在宁朝本土,负责审判维多利亚王室成员和大臣。 一处在斯图亚特,负责军队,平民和贵族。 新夏大陆,那些官员没得说,他们自从当上官,主要的任务就是围剿东朝人,减少他们的人口。这些人,毫无疑问都被判处死刑。 至于普通军队士兵,但凡参与了围剿东朝人行动的,只要有证据证明杀了人,那就得死刑。 没杀人的也得判处八年徒刑,负责新夏大陆基础设施方面的苦力。 只有新调来的部队,没有参与围剿的,才能减轻惩罚。但也要做苦力三年才能被释放,当然,这一部分很少。 其实说要有证据,法庭也懒得找,这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和金钱,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金钱。 于是只要证明某支部队参与了围剿东朝人,那就认定这支部队参与了屠杀,结果自然被全部判定有罪。 只有那些新从本土调来补充的士兵,才会被免除死刑。 平民也得审判,那些平民家家都有枪,他们组成了开拓团,到处侵占东朝人的土地。如果东朝人敢反抗,那肯定是乱枪伺候。 本来以为这些平民不好找证据,谁知证据非常好找,这些人都以杀东朝人为荣誉,到处炫耀,那是一抓一个准。 这其中不光有男人,还有女人,甚至还有未成年的小孩。 反正新夏大陆上的斯图亚特人宗旨是,这块大陆是耶稣赐予我们的,那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 东朝人如果不闹事,那还能活下去,如果想闹事,只要我们死一个,东朝人必须死一百个人偿还。 经过这一次审判后,一百万斯图亚特人,共有三十万被判绞刑。四十万被判服苦役。 那些天,真把五十二师的人杀的手都软了。 第五百二十章 宁朝,日不落帝国 在宁朝本土,宁皇亲自观看庭审,三法司加上教皇代表彼得红衣大主教主审。 这有政治上的,也有宗教上的。反正要把斯图亚特王室和大臣坐实罪名。 三法司给他们定的罪名是策划战争罪,参与战争罪,种族屠杀反人类罪。 宗教上彼德大主教定下的罪名是异端割裂宗教罪,参与邪教罪,信仰撒旦罪。 这要是被坐实了,那在俗世上和宗教上都得被处死,而且还是那种永不翻身的罪名。 维多利亚看这是要被灭门的节奏啊!马上甩锅给大臣。 这些罪名都是内阁大臣们干的,与我与王室无关,因为斯图亚特王国的政体是议会君主立宪制。 议会制是指民众选出代表来治理国家,而非女王直接参与管理。 君主立宪制是指国王或女王只是国家名义上的首领,但君主的权力却是象征性的,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权利。 按宪法规定,女王是斯图亚特王国司法机构首脑,军队最高统帅,国家的君主。 但实际上,女王需要根据首相的建议任命官员或是批准法律。女王只是“虚位元首”,她是“统而不治”。 所以从以上来看,女王及王室并没有犯下被起诉的罪名,而且她也没有权利干那些事,这都是首相和那些大臣们干的。 这番不要脸的话一出,让那些大臣气的都要炸了。 心想,话是这么说,可你什么时候放弃过权利了? 我们只掌握了陆军,海军不是你掌握的吗?不然怎么会叫皇家海军呢?军队在你手,你还敢说你没有权利? 但首相丘吉尔是王室的远房亲戚,他还是要保住王室的。 他认为只要斯图亚特王室在,国家就有重生的希望。于是,将这些罪名全都担了下来。 可宁朝,西方三国,还有教皇谁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要是放了斯图亚特王室,那以后要是又起来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孙诚拿出了在伦礅档案馆中的文件,那些屠杀东朝人的文件中,都有历代国王,女王的签名。 要说那些君主不知道屠杀的事,那可是鬼都不信。 维多利亚一下子呆住了,这些文件她不是安排人去处理的吗?现在怎么又出现在法庭上? 其余在进攻伦礅之时,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候,内卫司应孙诚的要求,将这些文件全偷了出来。 现在将这些文件拿出来,狠狠的打了维多利亚一耳光。 西方三国和教皇也拿出了证据,北亚美利加大屠杀,西方三国也有所耳闻。 双方贵族间和王室也都通过书信询问过此事,那些私人间的书信可没有官方上的含蓄,那些贵族直接明了说,他们就是杀了那些土著,要将他们灭族。 还说这是国王或女王鼓励他们干的,这其中不光有亲王,还有大臣,还有公爵伯爵等贵族的书信。 这个证据一出,坐实了维多利亚撤谎,让众人无不鄙视。 怎么说都是君主级人物了,就是犯了罪,那也得坦然承认。不要像民间无赖一样,百般推诿,还把罪名推给别人。 要知道维多利亚可是女王啊!这样干,岂不是丢了西方人的脸? 审判中,无论他们怎样辩白、狡辩,可铁一般的证据让他们无话可说 。 最后法庭宣布,维多利亚等王室成员与大臣所有罪名成立,判决死刑。 先执行宁朝的刑罚,斩首之刑。然后是教廷惩罚异端的火刑。宁朝先杀,教廷再烧,然后把骨灰扬了,连别人给你上坟都找不到坟头。 法场上,宁皇亲自监斩,拿起红笔,将亡命牌上的名字一勾。然后抛在地上。 “斩。” 刽子手举起了鬼头,手起刀落,血光四溅,人头落于地下。 这些人杀了之后,西方教士搭起了柴堆,将那些尸体全部放在上面,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然后把骨灰给扬了,挫骨扬灰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斯图亚特本土,也开始审判,那些参与屠杀的贵族都被判处有罪,没收财产并处于死刑, 斯图亚特占领新夏大陆快一百年了,杀了几百万人,那些贵族哪个没有参与屠杀? 当年那个时候,如果你没有到新夏大陆杀几个东朝人,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 结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些贵族被一锅端,家产被没收。 西方三国和教廷也同意,毕竟给他们的赔款都要从这里面出啊! 这一次审判,将斯图亚特王国所有的精英一扫而空,这个国家完了。 他们所在列颠岛也被宁朝改为东朝岛,以纪念被他们所屠杀的东朝遗民。 自然,这东朝岛已被宁朝所托管,并在这里驻有重兵,谁要是敢反抗。 那就把他们镇压东朝人的事再重来一遍,不过被镇压的就换成了斯图亚特人了。 孙诚还要去除斯图亚特人的海盗文化,用夏文化替代,教育孩子时,也是用夏语。 并规定夏语为官方语言,不会夏语的,禁止为官,一时间,为了当官,东朝岛上兴起了学夏语的热潮。 只要这么几代之后,他们的语言就会改变,斯图亚特语就会被他们所抛弃。所谓要灭其族,先灭其文化。 当然,移民也是必须的,要想真正占有这个岛,把这里作为平衡西方大陆的桥头堡。 光凭改造斯图亚特人是不行的,夏族人必须成为主要民族。 经过这一次世界大战后,世界格局被重新洗牌,各国都开始了休养生息。 本来觉得人口还富裕的宁朝一下子就觉得人口少了,因为他占有了太多殖民地。 这些殖民地,如果没有夏族人去填补,那这个地方迟早也要被本地人夺回来。 于是,宁皇大力鼓励移民,鼓励生育,生下的孩子教育免费,生活费也有补助,生的越多,补助越大。就是住房,只要你移民了,住房,土地也免费发放。 但就是这样,人口还是不足,毕竟殖民地太多了。 所以孙诚和宁皇,众臣商量之后,就有了一个同化计划。他们在殖民地工作安排上都向着夏族人。 如果本地人要想改变这种情况,那就要与夏族人联姻,父母之中只要有一个是夏族人,那生下孩子就可以登记为夏族人,获得与夏族人同等的待遇。 夏族也是千年来不断揉和各部族才形成的民族,对于民族认同方面,血统宁朝人不是那么讲究,纯不纯也无所谓,只有养马养狗养牲畜才注重血统。 但对文化却是相当讲究。不会夏语的人,那决不是本族人。 经过同化运动之后,夏族人口大大增加,让宁朝有了充足了人力。 几十年后,在东朝岛来了个全民公决,结果是百分八十的人愿意归附宁朝,这下东朝岛终于到了宁朝手上。 有了东朝岛,宁朝,日不落帝国,终于成型了。也就是在同一年,宁皇驾崩,在商定庙号和谥号时却有了分歧。 孙诚拍板,以宁皇之功,远迈夏族诸帝,庙号不能以寻常所定。 他虽为守成,实同开创,将宁国扩张为宁朝,成为日不落帝国,应以圣祖为庙号,谥号武。 最后宁皇庙号为宁圣祖,谥号武帝。 孙诚也老了,他的子女也都到封地开枝散叶,只有嫡系一脉还留在本土。 他也不参与政事了,带着妻妾巡游各地,这才是他想象中的生活。 这期间他还打了一仗,战争的触发点,就是孙诚埋下的火药桶洛宁地区。 普林堡王国与瓦卢王国对于这地方的归属产生了矛盾,先是打嘴仗,后是摩擦,最后就是国战,后来把哈斯堡王国也卷进去了。 经过孙诚的预先谋划,宁朝先不插手,只是卖武器装备。 等到民族彪悍的普林堡王国一打二,也占了上风,宁朝出手了,先是规劝,普林堡已经占了上风,哪肯听宁朝的,一定要统一西方大陆。 既然小朋友不听话,孙诚虽然老了,但打小朋友屁股的力气还是有的。 新任宁皇一声令下,部署在东朝岛的士兵登陆西方大陆。天上有战略轰炸机和战斗机,地上有着装甲师,海上有着航空母舰。 没花多少时间,也没花什么力气,就把小朋友普林堡给打服了。 同样的操作,没有过分削弱普林堡王国,还是保持三国鼎立的格局,他们再没有人敢有统一西方大陆的想法了。 到了孙诚百岁时,他的寿命已到,众儿女围在床前,新任宁皇也来探望。 他望着紧闭双目的孙诚,信国公,太师,小姨夫。 他凑到他的旁边,“信国公,你还有什么事放不下吗?” 孙诚缓缓的睁开眼睛,“我穿越本来是来享福的,却被先皇忽悠替他干活了,我不服呀!” 说完这句话后,溘然辞世,谥号忠武 房中的人一脸懵逼,信国公说的穿越到底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他真是从天上来的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