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界之主从四合院开始
作者：看不惯我就自己写
简介：
"以四合院为时间线，展现那个时代的一些人一些事。
　　探案，升官，抱美人。
　　写信全国求良种，
　　利用空间世界育种，
　　农业、工业一起发展。"

第1章 进入四合院
　　1965年的北方京城，炎炎烈日，李铭站在南锣鼓巷95号的大门口，正准备去看这个四合院前院的东厢房。
　　李铭现在有点茫茫然。
　　一串记忆翻腾而来，他这是穿越了，他还是叫李铭，但今年只有18岁，起点孤儿院出身，他今天刚拿着中专毕业分配报道证，入职了红星轧钢厂，成为一名光荣的采购员。
　　一晃神，李铭已经从2023年的中年大叔变成1965年的年轻小伙了，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点也不夸张。
　　他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真痛！这不是做梦！
　　轧钢厂后勤处办事员拍了一下李铭肩膀，“没错，就是这里了。”
　　李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抱歉，刚刚想起点事情，走神了。”
　　两人正准备迈步上前，此时四合院里出来了一个人。
　　“嗯？你们是？”阎埠贵扶了扶那个用胶布绑了一个腿儿的眼镜。
　　李铭差点脱口而出的喊三大爷了，他这是进入到情满四合院的世界里了，他还要跟那些人做邻居，这也太疯狂了！
　　后勤处办事员回答道：“同志你好，我是红星轧钢厂后勤处房管科的。我带厂里的采购员李铭同志来看房子，厂里分配他住这个院的前院东厢房。”此时的房子产权，主要有房管局、单位、私人三部分。
　　阎埠贵微笑道：“好啊，欢迎欢迎。我叫阎埠贵，承蒙院里的人抬爱，叫我一声三大爷。我是红星小学的数学老师，住前院西厢房，以后跟李铭同志就是对门的邻居。”他挺高兴的，刚调走一个又来一个采购员，可以继续卖鱼。
　　李铭上前问好道：“三大爷好，我叫李铭，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您叫我小李或者小铭就好了，以后请您多多指点我。”
　　“一看就是一表人才。院里过道有个住户也姓李，叫小李就乱了，我就叫你小铭吧。我之前在你东厢房屋檐下有放了些煤，我这两天做完煤球就清理干净，行不？”阎埠贵提了个小小请求。
　　“没事，我一时半会也用不上那地方的。”
　　“真是谢谢你了，你们赶紧进去吧。我这也赶着去学校上后两节的课。”阎埠贵边说边扶着自行车往外走。
　　李铭让了让位置，礼貌道：“三大爷，您慢走。”
　　他跟办事员两人进了院子，走到前院东厢房门口，办事员拿着钥匙开了门就后退了一步。
　　李铭一眼望进去，这房子隔成了三个小间，除了地上有点脏乱，整体还可以。
　　办事员把钥匙给他后就告辞离开了。
　　房间里就剩李铭一个人，他这才有时间捋一捋头绪。
　　他这个轧钢厂采购员，还是个小干部，工资暂时33元，转正后就37.5元。
　　职责是采购计划外的肉蛋奶等食品，基本任务是每个月30斤肉，标准定得有些低，那是前几年的日子比较艰难。
　　由于此时物资始终是短缺的，他这个采购员是个上山下乡有风险的苦差事，很考验个人能力。
　　李铭有点庆幸是65年，要是前几年肯定难以完成厂里的任务。最艰苦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吃好没得吃饱还是可以，集贸市场也已经开放了，物资交流还行，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科长让他后天再去上班，这两天安顿好食宿，但是他现在没钱没票。穿越而来，除了身上的衣服和一个身份，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分到的房子也是空荡荡的，别说床了，连桌子、凳子都没有。
　　衣食住行样样都缺，这就尴尬了！他现在得好好盘算一下目前的处境。
　　李铭回想他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当时他在南方小城的公园里跑步锻炼，好像他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想到这，他脑海里显现出一颗小珠子，是颗普普通通的小珠子。他感觉到里面有个空间，是个半径1米的小球，上空下实。
　　偶尔有看小说的李铭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尝试，钥匙消失又出现在他手里，爽！
　　他又多试了几下，发现可以利用的只有上半球，收取的距离只有1米远。
　　小是小了点，还有点短，有就牛逼了，咱不贪心！
　　这时，院子里有说话声传来，声音有点大，应该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三大妈，这前院东厢房是有人搬进来住了么？”一大妈站在前院中间问三大妈，眼睛瞟向没关门的东厢房。
　　三大妈在自家门口捏煤球，回话道：“一大妈，我刚去了一下解成房里，我也不知道呢！”
　　需要找她们借个扫把抹布什么的，李铭出门跟她们打招呼：“一大妈好，三大妈好，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李铭，你们叫我小李或者小铭就好了。厂里安排我住这边，以后要多多打扰大家了。”他也不认识这两人，但是捏煤球的肯定是三大妈。
　　一大妈笑脸相迎道：“我就叫你小铭吧！你这是一个人过来的呀？”
　　三大妈也起身应了一声，不过她正忙着呢，马上又蹲下继续捏煤球。
　　李铭笑着回答道：“我跟厂里后勤处的办事员一起来的，他开了门确认钥匙没问题就回厂里了。”
　　他接着说道：“一大妈，您有没有扫把借我用一下，我把房间打扫一下。”
　　一大妈和蔼道：“有呀，我也刚好从外面回来，一起上我家去拿。”
　　他又对三大妈说道：“三大妈您慢慢弄，三大爷跟我说好了，煤先放我屋檐下。”
　　“小铭，真是谢谢你了。我这也很快就可以做完。”三大妈抬头道。
　　“三大妈，客气了哈。”李铭跟上一大妈，两人一起往中院走去。
　　李铭多借了块抹布，一大妈还热情的想帮忙一起打扫，不过被他婉拒了。
　　他拿扫把三下五除二的把房间清理了一遍，然后用空间当吸尘器把房间又过了一遍，干干净净！三大妈要把煤挑去院里做煤球，李铭有空闲就帮了她一下，清理干净到连土都削了一层给她。
　　在收到三大妈感谢的时候，李铭有一种明悟的感觉，收获气运能量4缕，他的小空间这时候才是正式开启。
　　在小空间里，有了原材料，他可以使用气运能量就能造物。李铭原来那具身体被砸中的时候就被重伤了，是由气运能量修复改造才让他现在完好无损。
　　他还不知道这所谓的气运能量是这个四合院世界的本源，因为一些缘故显现在一些人身上。
　　‘穿越到这个世界可能是耗尽了小空间的能量，给小空间补足能量后，估计还有很多功能。’
　　李铭胡思乱想着回到房间，他摸着钥匙无意的想了一下，他好像把钥匙检查了一遍，得出没有能量的感觉。他就多尝试了下，小空间还有探查的能力，暂时也只有一米远。
　　李铭绕着房间查了一遍，在一块地砖那边有了反应。
　　他用手指敲了几下，实心的声音，也是，空心的话早被之前的人发现了。
　　李铭又出门去找三大妈借了把铲子，把门带上。
　　他先把石板收进空间，露出的是一层底土，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这样的异常。
　　他用铲子刨开一层深土才挖出了一个小木盒子，里面就两只玉镯子、两块玉佩、一根银钗子，不像家族宝藏倒是像家族里某个人的私藏。
　　刚好缺钱，李铭准备等会把这些都拿去信托商店卖了换钱。信托商店既可以收点手续费寄卖，也会收购私人物品用于自营，价钱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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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你对65、66、67、68年不了解，欢迎看本书，你就不会被其他同人书糊弄。
　　注意1.64年京城农村人均(包含小孩)年收入142元，65年京城城市人均生活费用252元（16级以上干部多）。全国各地而言，生产队富的一天两三块，穷的两三毛，最穷的只值9分钱！普遍5-8毛钱，学徒工收入水平。
　　2.63-66年市场开放，粮食、票券等需要偷偷摸摸，其他很多都可以公开交易。66-70比较乱，各地政策不一。71年11月开始，限制厂矿企业下乡采购，收紧市场。
　　3.主角在四合院的人设是败家子，只顾嘴上吃喝。
　　4.大多数家庭是3-9个孩子，两个大人挣钱养家，困难是必然。60年代鼓励只生2个。
　　5.“京城，骑一辆自行车就跟开宝马一样拉风”，这是不动脑子也不查资料。我看不惯这种乱写那个时代，才自己动笔。第一次写，而且我的文笔也很差，但我尽量展现那个年代真实的风土人情，希望对大家了解那个时代有些许帮助。
　　6.虽然我手上有30多本京城的志书（《粮油商业志》《副食品商业志》等），但前面200章没有完全按志书内容写，因为有参照电视剧内容...有需要志书作为参考资料写书的作者，我可以免费提供，这样可以让大家对那个时代更了解。
　　（有个别地方读不顺，是被系统自动删除了一些字词、段落。这不会通知作者，很多作者都有遇到这事。平台也有难处吧...）

第2章 票才是王道
　　李铭把土回填，把石板也复位回去。
　　锁好房门，他先去中院还了扫把，然后把铲子还给三大妈就出门去了。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李铭才找到一家信托商店。有一只玉镯子收购价60元，另一只30元，用空间清理了一遍的银钗子最便宜10元，一共卖了100元。
　　有了100块钱，两块玉佩他就暂时先留着了。
　　在信托商店买了一把2块钱的九成新菜刀，据说是有些来头，蛮有分量的。接着他就直奔废品店而去了。
　　他准备收点破烂做原材料，试试空间的造物功能。
　　这年月谁家东西不是修修补补用到实在不能用为止，废品店的东西真是废品，捡漏难如登天。
　　李铭在废品店花了两毛钱买了几根可以当柴火的烂木头，扛着就走，走到拐角没人处，收进空间。
　　他心里默想，‘造物。’
　　他的空间里造出了一条凳子，试验成功，消耗气运能量1缕。
　　李铭又回到信托商店买了四个铁皮桶，试了试不漏水，这是准备去河边收点鱼用来卖钱，顺便用菜刀砍点树杈树枝，多积累点木头弄张床出来。李铭不敢整颗砍树，怕树是有主的。
　　走着走着，他就把桶都收进空间里了，节省点力气。
　　走了好一会，李铭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迅速砍了一根树枝下来，去掉小枝叶砍短收进空间，一路走一路砍。
　　活干得不累倒是有点腻了，他就找了个水潭边上坐着休息，有鱼靠近就收入空间。
　　李铭又发现可以把鱼、树枝等动植物收进空间分解，获得生长能量跟一些湿湿的土壤。
　　没有饵料打窝，鱼来的少，收的效率太低了。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就先砍树杈凑木头原料，趁午后没人注意回家弄张大件的床。
　　小件家具以后可以慢慢凑木头，小件家具多出来了也没那么显眼。
　　他一直忙活到12点多，感觉木材够用了才往回走。
　　没粮票还没什么地方可以吃饭，他花了好些时间才找了个不要粮票的高价小饭店。
　　大热天，午后的四合院安安静静，正合适李铭找借口说床是中午买回来的，要的就是没人看到。
　　回到东厢房，他在空间里造物了一张1.8米长的床，然后又造了个0.2米长的床头，硬凑了张2米长的木床，消耗气运能量2缕。
　　李铭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张床，一条凳子，4个铁皮桶，想着还需要大采购啊。
　　提着两个桶去院里接水，他回屋洗了下身体，还顺便洗一遍衣服，用空间把地上的水清理干。这空间真好用！
　　忙忙碌碌了半天，他也没感觉累，这副身体真不错。
　　在家无事，李铭故意提着两个桶出门，来到上午的小河，找了个水潭的浅水边，把中午留的一丢丢饭粒撒在浅水区打窝。
　　可能是放在空间里也吸附了一些生长能量，这饵料很是吸引鱼，没半小时就收了十多斤鱼，这还是太小的鱼放生了。
　　李铭感觉这个水潭差不多了，他把水里的饭粒收回空间，准备再找个水潭继续打窝收鱼，临走还砍了一些树杈树枝收进空间。
　　小枝叶分解，树干留着，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收了有50多斤的鱼，四个水桶都装得差不多了，扯了一把芦苇草就准备回去。
　　李铭心想着：‘轧钢厂离得远不认识人，还是把鱼卖给附近的供销社收购站好点。’他又是一路找人打听位置。
　　没有自行车，他只能每次提两桶去，来回两趟一共卖了40斤得了10元钱，然后他就往菜市场方向走去。
　　几十年后的茅台店门口有收茅台的人，那现在的菜市场周边自然暗中也有类似的人。李铭找到了某些人，买了粮票、猪肉票、酒票、烟票、乱七八糟的票一共花了快有50块钱。
　　有票在身，李铭才算是在这个时代立足了。
　　只要有管制，必然会有人钻空子。就是这个年代，有人几百元起家，一年挣几万元；有人以生产队的名义做买卖，一年营业额几十万元；有几个生产队私下合伙承包了几百个单位的土建工程，好多都是顶顶有名的高级别大单位。胆子大的人什么时代都多的很。
　　他慢慢悠悠的往小饭馆走去，有粮票在身就可以随便下馆子了，不像上午有钱没地方吃饭。
　　他打算吃完晚饭再去供销社买生活用品，并不担心错过时间。供销社已经有延长下班时间，百货商店的营业时间更晚。
　　吃完饭，李铭还打包了6个馒头收进空间，他发现空间的时间跟外面是一样的，但是里面的东西变质很缓慢，短期保存没问题。
　　李铭去交道口供销社买了碗筷、毛巾、牙刷、脸盆、铁锅等等拿回家，又掉头去北新桥百货商店买煤炉子。
　　刚好他还看到有渔网，渔网种类多，但他不会用，就只买了捞网、鱼钩、鱼线、鱼竿。
　　他这花钱如流水，兜里只剩几块钱。
　　当李铭拿着一堆东西回到四合院，上班的人也回来了。他还有十多斤鱼没卖，都是三四两小鱼，就是准备作为晚上的见面礼，一家给两条也拿得出手。
　　他把进门右边小房间当卧室，所以拿着东西就进了当杂物间的左边小房间。
　　放好东西，李铭蹲地上把桶里的鱼两条两条的用芦苇草串起来，想了一下，三个大爷每人多一条，用一个桶装着三条鱼就往阎埠贵家走去。
　　李铭在院子中间就喊道：“三大爷在家吗？”
　　“在呢。”阎埠贵掀开门帘往外瞅。
　　他在阎埠贵家门口放下桶，欠身说道：“三大爷，我下午去河里弄了几条鱼回来，给您尝尝。”
　　阎埠贵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小铭你自己留着吃吧。”
　　“三大爷，甭客气，我那还有。我这不是刚来院里嘛，还得您帮忙领我认一下各家的门。”
　　“那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解放，把鱼收好，把桶送回小铭家。”阎埠贵想着这新来的小伙子还挺讲究的。
　　“三大爷您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鱼，每家每户两条意思一下。”
　　李铭一溜烟回到家，提了一桶鱼跟着阎埠贵去认门。
　　提鱼上门，邻居们都是笑脸相迎，听到他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就更热情了。
　　路人甲们一时记不住，李铭对主要剧情人物还是熟悉的。
　　一大妈知道他是在小饭馆吃的饭，还邀请他明天上她家吃饭。
　　刘海中打了点官腔，有点不知所云，让人听着实在尴尬。
　　许大茂笑呵呵的闲聊了几句，邀李铭下次一起喝酒。
　　傻柱在家喝酒啃馒头，这鱼可算给傻柱来了个菜，雪中送炭。
　　聋老太太笑脸以对，跟傻柱无关的事情，她都是不太理会。
　　贾家，菜是挺丰盛的，不过主食就差了点，糊糊比较稀，配得也是窝窝头。好吃懒做的贾张氏也就在棒梗遭殃、秦淮茹改嫁这样的事情上比较作妖，平常事情上也是懂礼守规矩的。
　　李铭摸着贾梗的锅盖头，正准备夸奖的时候楞了一下。他感觉到庞大的气运能量在贾梗身上！也是，秦淮茹可以说是一切都为了孩子，秦淮茹基本没享受到啥，棒梗才是整部剧里的最大赢家！李铭想吸收棒梗的气运能量，吸不动。他又试了试小当、槐花，也有许多的气运能量在身。
　　他不急，上午已经从三大爷三大妈那薅了4缕，以后慢慢试验，这四合院的主要人物可能是他的重要经验包。
　　四合院一圈送完，李铭把还剩下的一串鱼送给了阎解成于莉两口子，两口子喜笑颜开。在他回到东厢房门口时，小夫妻两的高兴就停了，阎埠贵把鱼没收了！
　　回到家，他把空间里的木头堆在小杂物间里。这杂物间也是够乱的，厨房的用品，装废水的桶，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家里没事，李铭就准备出门搞点事情，他打算去那些墙倒屋塌的地方探查一下有没有宝贝。
　　李铭手拿一根木棍，空间里还有一把大菜刀，就出发了。
　　他溜达了半圈，除了腿累什么也没探查到。要是后面急用钱，他再把两块玉佩也卖了。
　　当李铭回到院里，一些邻居在院里乘凉闲聊，他也就不回屋了，过去凑热闹以便更好的融入集体。
　　夜深散伙的时候，有个邻居跟着李铭到东厢房门口，求李铭帮忙弄点不大不小的鲫鱼给家里的产妇吃。
　　10条半斤左右的鲫鱼，也就一块多钱的事情，李铭想了下，同意帮忙。即使他被举报也扳不倒，一件小风险的事可以帮到产妇跟婴儿两个人，可以做。
　　一夜无话。
　　(本书的物价、事件等都有精心查过资料，引用了地方志、当年的报纸、账本、收据、判决文书等，有比对核实，636章之前(暂时只写到这里，200-300章后，越后面的章节越符合史实)保真，个人的能力有限，如有错误，欢迎在起点评论区给我留言，我会改正。)

第3章 勃勃生机
　　大清早，顶天立地，这该死的青春。
　　李铭早早的就起床洗洗刷刷，啃了2个昨天打包的馒头，跟昨晚乘凉时说好的那户人家借了自行车。
　　有据可查，65年，建国以来全国总产量1500多万辆，京城此时自行车存量90多万辆。解放前的48年，有17万6970辆。
　　不好说家家户户有，但95号四合院就易中海、秦淮茹两家是没有自行车，傻柱也是妹妹雨水有车。后院门，一辆破自行车倒在地上好像没人管。李铭昨晚看到了也没多嘴问，也不好动它。
　　他好久没骑自行车，骑着还挺新鲜的，就是这破路不平，屁股不舒服。
　　一路向北，骑到洼里公社的地界。这地方地势比较低，常常有积水，所以叫洼里，盛产优质水稻，鱼米之乡，就是没有‘京西稻’那么有名气。65年的京城，水稻种植90多万亩，亩产量600斤，10多年后还是600斤。
　　李铭停好自行车，来到河边用菜刀不断收割芦苇杂草小灌木，不断在空间分解。
　　他时不时看看四周有没有人，一上午没其他人，河边的小鱼有看起来比较大的也收进空间分解。
　　这时候干劲足，他所过之处比牛啃过的草地还干净。
　　移车、停车、回河边，干了一个多小时，眼睛都绿的了，他决定在河边树荫下休息一会。
　　李铭往浅水区扔了一些饭粒，坐等鱼来吃饵，顺便感受一下空间的情况。
　　空间里，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就在眼前！
　　李铭灵机一动，去农田里拔了两小株水稻，种在空间那湿湿的土里。他心里默想催生，水稻就迅速生长；抽穗，授粉；成熟；两株一共300粒稻谷。
　　收好稻谷，他把完成任务的稻株分解了。土里的水养分+空间生长能量=植物果实产出。又重新来了一遍，收成50000粒，有两斤半了。
　　空间里的生长能量明显减少。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空间里剩余的生长能量用水稻产量来量化的话，还剩7.5斤的量。就这么点，同志还需努力啊。
　　‘等以后找鸡鸭狗什么的吃几天米饭没问题，再继续种水稻。’李铭一边收水潭的鱼一边胡思乱想，‘这地方鱼不多，半天没几条，得换个位置。’
　　他把水里的饭粒收回来起身去找地方，鱼还没找到，反而看到好多水葫芦。
　　水葫芦是喂猪的好东西，不过必须蒸熟煮透。生的水葫芦有非常多病菌、寄生虫，给猪吃反而容易害了猪。
　　这水葫芦在北方可是很少见，它在南方才能泛滥成灾，北方的冬季会把它冻死。他估计是公社的哪个鱼塘漏了跑出来的。
　　既然有鱼塘漏了，那必然有大鱼跑出来了。落后分子李铭没打算立刻去叫人，反而准备先找大鱼。
　　他扶着自行车沿着小河一路找地方准备放饵料，这饭粒不是一般饭粒了，自带空间里的清香还是挺吸引鱼的。
　　走了二三十米，他找了个深水潭的边上，老套路，扔下饭粒打窝坐等。
　　这次鱼获来得又快又多，收的不只是三四两半斤一斤的鱼，三四斤的大鱼也有两条，一下子就收了二十多斤，把水潭比较大的鱼都清空了，那些小鱼他看不上。
　　他打一枪换一地，这次差不多有80斤了，空间里4个桶满满的装不下了，扶起自行车准备回城。
　　李铭在这倒腾了一上午也没见人来，可能公社今天安排的是其他农活。
　　水稻插秧种下后，前期还要手工拔草，有的拔一回，有的草多要拔两回；中期只要关注病虫害，保养水，田间管理需要的比较少。
　　李铭骑了一两百米才看到几个小孩，就让小孩们赶紧回去带话，河里有水葫芦，叫上大人去看是哪个鱼塘出水口漏了。
　　回城，一路向南，他估摸以后会跟这个公社打交道，东张西望看周边环境。
　　空间里的鱼不合适卖给这边的收购站，要是传出他把鱼塘扒了抓鱼的谣言，那不是屎也是屎，说不清楚的。
　　李铭找了处收购站，一次性卖了80斤，得20元钱。
　　然后他就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顿饱的，有票就是方便。
　　又一路向北，由于李铭换了一条河，一个小时，鱼只收了20斤，生长能量倒是达到50斤。他决定再换一条河抓鱼，10条半斤的鲫鱼还没凑够呢。
　　兜兜转转又搞了30多斤鱼，20斤生长能量，一堆够做个柜子的木头。李铭现在累计有70斤生长能量了，空间里能明显的感觉生长能量的充盈。
　　打道回府！他骑上自行车一路飞奔，屁股都快要抖散架了。
　　花了点时间，李铭又找了个收购站卖40斤的鱼，收入10元钱。他得多积累点钱，买衣服，买煤，买手表，买辆二手自行车等一大堆东西需要买。
　　他打算晚上找易中海换布票、背心票。
　　易中海能在四合院那么高的声望，肯定是把高级工人的票证福利换给四合院邻居了。
　　要知道被打倒的某些人工资一个月几千块，比领导还高好几倍，大部分工人都只是三四十块，不打倒你打倒谁呢？
　　李铭骑车回到四合院才5点钟，进屋关门，放出水桶。他用空间把自行车的污泥清理干净，又把自行车收进空间保养了一下，这没消耗气运能量。
　　借了别人的车，可得完好的还给人家，名声才不会坏。
　　这个时代是熟人社会，名声非常重要。其实不管古今中外，熟人社会都会讲究这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纯粹就是社会经济关系使然；以后的城市流动快，不知根也不知底，对方随时消失不见人，谁能不互相提防着点？
　　趁着时间还早，李铭出门去买水缸。附近的交道口供销社没货，在南锣鼓巷供销社，他买了个大缸本想自己扛回来。
　　但是，他瞅了瞅，改主意又多买了一个，叫了个板车帮忙搬这两个大缸。
　　带着买回来的大缸，李铭再次回到四合院都6点了。
　　在院里，他洗了一遍缸，扛回房间，装水，放鱼。他用桶装了两条三四两的鱼去还自行车，用了人家的车带点礼才合适。
　　刚好遇到一大妈从中院出来喊李铭一起吃晚饭，他答应了并说了会带一条鱼去。易中海家的好意还是先接受，以后的事情以后看。
　　李铭准备等会吃饭闲聊的时候找易中海打听打听厂里的事情，吃完饭顺便遛弯到后院，跟许大茂打听下面各个公社的情况。
　　许大茂经常下乡，应该比较了解情况。富裕的公社，计划外的物资肯定更多；穷得叮当响的公社也不能放过，计划任务会少，又因为穷，计划外的物质还更愿意拿出来交易。
　　李铭随便收拾了一下，带上一条快两斤的黑鱼就往中院去。他没带粮食，易中海家肯定不缺粮。
　　易中海能拿10斤白面给贾家过年，给聋老太也是一袋5斤白面，还出红纸让三大爷写对联给院子里没贴的贴上，典型富裕人家。
　　走到中院，李铭没能看到秦寡妇洗衣服。
　　（作者认真查过资料（包含去外网搜），情满电视剧没有原著，是编剧自己写的稿子，至于傻柱桥洞冻死什么的全是网络编的，所谓的‘傻柱小说’都是胡扯，有个掏粪工的离题太远。这个编剧写了很多年代剧，风格是一贯的，‘京城爷们’可以吃亏，但是做事还得地道，跟现在主流自私自利的想法完全相反。电视剧里有出现的以电视剧为准，没出现的，本书参考现实资料。）

第4章 在一大爷家蹭饭
　　掀起易中海家门帘，李铭就故意大声说道：“一大妈，我今天还没开火，就厚着脸皮来您家蹭饭了。”
　　一进屋，他就见一大妈刚做好馒头，正很利索的在收拾桌子。
　　他的习惯是吃米饭，吃面也还行，吃馒头就像是吃糕点零食，一时半会估计习惯不过来。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你一大爷昨天知道你还没开火，今天又没上班，就想叫你今天在我家吃饭。我上午中午去找了你两趟，你房门锁着不在家。”一大妈一脸笑容的迎向李铭。
　　李铭把鱼交给一大妈，：“是啊，这不是刚搬来嘛。我就附近走走熟悉一下周边环境，中午在小饭馆吃的，天热我就溜到河边乘凉去了，刚好寻摸到了这条黑鱼，加加菜。”
　　“你这是钓鱼钓到的？前院的三大爷也爱钓鱼，不过很少有你这么大的。”
　　李铭想了下没否认，他钓具也买好了，以后还会弄到很多鱼，人设就是钓鱼小高手，以后钱的来源也是一个好理由。
　　这年头，有合理合法来源的收入很重要，不然经常吃好的，容易被人举报；有合理合法收入的就还好了，要是能时不时分点出去，那就更没问题了。
　　一大妈提着鱼往里走：“小铭，我这手里都是面粉，自己倒水喝！先坐会，你一大爷马上就回来。这鱼你是想吃红烧呢还是清蒸或者煮个汤。”
　　“您看着做吧，我都行的。”
　　正说着话，易中海掀开门帘进来了。
　　李铭马上起身问好：“一大爷，您回来了。”
　　“小铭，坐。今天柱子有活不在家，不然让他下厨，他的手艺好。”
　　听着易中海说傻柱的好话，李铭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点聋老太有没有提醒易中海，选傻柱给他养老。易中海跟傻柱的关系是65、66年才有转折性的变化，之前就是一普通邻居。
　　“是嘛，那下回我寻摸点菜，找柱子哥帮忙拾掇拾掇一起喝酒。”
　　打蛇随棍上，他开口问道：“一大爷，我这新来厂里，劳您帮忙介绍介绍厂里的情况，我开展工作也顺利一点。”
　　易中海自己拉开凳子坐下。李铭拿起水壶找了个茶杯，给易中海倒水。
　　“小铭，你昨天说进的是采购三科吧？你们科的科长我也不熟，但是听大伙说，他消息灵通门路广。前两年，厂里的计划内物资严重不足，他计划外倒腾了好些物资给工人们打打牙祭。”
　　都是一个工厂里，领导也不敢太放肆，领导吃肉还是会给下面喝汤，不像后世老板的大饼一个比一个画的大。
　　他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就坐易中海对面，等着听易中海的下文。
　　“其他的采购员，我就更不熟悉了，我是在车间里干活的。柱子在食堂，都是后勤部门的，可能比较有打交道。我让他跟你好好唠唠。”
　　李铭听明白了，这是没办法从老江湖易中海这边打听到什么了。易中海后续在66年被刘海中、许大茂一逼宫，易中海就主动退了一大爷的职位，不掺和不管事不说话的躲一边，很懂得明哲保身。
　　“你在采购科，按规定的来办事情就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要留个心眼，不要被人坑了。千万不要去做什么投机倒把的事情。”
　　李铭附和道：“谢谢一大爷。我进厂里后，就多听多看多学习。我也是怕进厂里不小心搞出什么误会来，这才先跟您打听打听厂里的情况。”
　　“小铭啊。你们爷俩慢慢聊，馒头下锅了，很快就熟。”一大妈提着鱼准备去院里杀鱼。
　　“好的，一大妈。”李铭站起来帮忙掀开门帘，刚好看到许大茂扶着自行车经过，他问好道：“大茂哥，回来了呀。”
　　“呵，小铭你这是？”许大茂放缓脚步，停下自行车。
　　李铭解释道：“今天还没开火，在一大爷这蹭顿饭。”
　　“那吃完上我家喝酒，我家里还有两瓶好酒。一大爷，吃完饭，上我家喝两盅。”许大茂想着，这李铭是采购科的，可以打好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大茂啊，你们年轻人多聚聚。吃完饭，我还得去三徒弟家里。”易中海委婉的拒绝了许大茂。
　　易中海看许大茂应该是很不顺眼的，不过嘴上不说，维持公平公正的老好人的人设。
　　“谢谢大茂哥了，那我吃完饭就上您家陪您喝点。我刚进厂里，您得多指点指点我。”李铭心想这不用自己找上门了，许大茂自己都主动邀请了。他这采购员身份还是蛮好用的。
　　“那我先回去了，等会记得上我家哈，我可等着你。”许大茂扶着自行车往里走。
　　“好嘞，大茂哥慢走。”
　　李铭这边跟着易中海回屋，问道：“一大爷，大茂的酒量怎么样，我酒量可是一般般”。
　　“他也是一般般，三板斧挺吓唬人的。”易中海又坐回凳子上，“他放电影是一把好手，经常陪厂里领导喝酒喝得找不着家，娄晓娥经常数落他。”
　　跟李铭不熟，易中海没说许大茂的坏话以及下乡捞好处的事情，但点出了娄晓娥对许大茂喝多了会很不满，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娄晓娥，大资本家娄半城的小老婆生的，应该是最小的女儿。最小的一般都是最受宠，二大爷、三大爷家是例外！当掌上明珠养出来的女人，一般脾气不会逆来顺受。
　　娄晓娥其中一个哥哥在跑路那晚上，穿雨衣搬家算是在剧里露了个脸。娄晓娥有个姐姐比她早几天离婚，因为姐夫划清界限离的婚，只出现在谈资里。
　　一老一小闲聊瞎扯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吃饭时候，聋老太也一起吃，对他挺和气的，还是那个原因，李铭跟傻柱没冲突。
　　李铭在易中海家吃完饭，先回了趟家里，假装回家拿烟再去许大茂家。他出门好几趟都没遇到阎埠贵，暂时还没见到阎埠贵做截留一根葱之类的事情，不过他才来两天而已。
　　剧里阎埠贵薅许大茂的香菇，是阎埠贵跟易中海在四合院大门口贴对联给遇上了。易中海拒绝了许大茂的小蘑菇，场面还一度有些尴尬，阎埠贵圆的场。
　　李铭不合适马上就去许大茂家，要给人留点吃饭收拾的时间。他现在有点空闲，精神也恢复好了，就先研究一下小空间。
　　之前在河边李铭试过不能新造一只鱼，也不能把鱼催生变大，他现在想到试着把两只鱼合成一只，可惜还是失败了。
　　不知道是不是涉及到灵魂？改造动物这项目的奥秘太大，李铭还年轻还把握不住。在空间里，他暂时只能充分利用原材料，造物一些能想明白的死物。
　　李铭提上一桶鲫鱼去了那个邻居家，多给了三条，结果对方也多给了钱，直接给了他2块，都是讲究人。收获气运能量1缕，他心里美滋滋的！
　　院里邻居的气运能量就只有一小撮，与梗棒不可同日而语；院外的人更是几乎没有，应该是这个四合院世界比较异常。李铭想直接吸收吸不了，之前完成三大爷三大妈的小请求有4缕，完成这邻居有风险的请求也才1缕。任重道远。

第5章 在许大茂家蹭酒
　　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小孩，李铭急忙回家拿了点花生出来分给大家吃，收获一片感谢，还特意多给了几颗给路过的棒梗，没有任何气运能量收入。
　　想来这种收买不行或者给的太少，李铭心想：‘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算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刚刚不就好人有好报了！这样也好，以后收获气运能量也心安理得。’
　　李铭那样帮私人弄物资，被人举报也是会吃瓜落儿的，他之前纯粹是因为同情产妇和婴儿才愿意冒风险。
　　易中海、刘海中在院子里的威望，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来的，估计就是因为常帮这些邻居倒换票证什么的，他们这些高级工人的福利待遇可是比一般的小干部还更好。
　　阎埠贵应该是读书人的加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们国家对读书人总是会高看一眼的。
　　邻居们都知道李铭是采购员，有需要的人总会私下来求他，是一个气运能量收集的稳定途径。
　　他先把木头收进空间，消耗1缕能量打了个一米五的厨房柜放在小杂物间，把油盐酱醋茶归置好。空间继续稳定保持着1缕能量的库存。
　　看了下闹钟，李铭觉得差不多可以去许大茂家了，装了几把花生进饭盒，溜溜达达去后院。
　　“大茂哥。”
　　“小铭来了呀，快进屋。”许大茂掀开门帘，许大茂也是正等着李铭呢。
　　李铭拿出大前门散了一根给许大茂，说道：“大茂哥，我这刚搬来没准备酒，就带了些花生下酒。”
　　许大茂接过烟，也客气道：“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哥们儿我这都有呢。”
　　两个人进屋坐下。娄晓娥不在家，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桌子收拾得干净，有四个菜，两瓶二锅头，许大茂还在吹这二锅头的好。
　　李铭不懂酒也不会酒，打算等会使劲让许大茂多喝点，他自己就靠把酒收进空间撑着。
　　许大茂拿酒瓶给两人的杯子满上，邀请道：“咱们先干一杯。”
　　李铭是有空间打底，不怕许大茂喝酒的三板斧，也非常干脆的干了，“大茂哥，我这是第二次喝酒，酒量不行，我吃菜压一压。”
　　李铭尝了下黄瓜、茄子、腊肉、豆腐，四盘菜都不咋地，不知道是娄晓娥还是许大茂炒的，他还是多吃自己带来的花生吧。
　　“大茂哥，我敬您一杯，事事顺心步步高升。”
　　“好嘞，小铭，承你吉言，干了！”许大茂这个狗脸最是爱听好话。剧里秦京茹跟他领结婚证的时候，她也是用好话把生气的许大茂哄好。
　　“大茂哥，让你破费了，这腊肉、豆腐可都不容易搞到。”连喝两杯，李铭准备开始捧许大茂，省得等会喝多了，许大茂醉倒耽误他打听消息。
　　许大茂一脸嘚瑟的说道：“小铭，你说我是干啥的？放映员呐，小事小事，喝开心就行。别只吃花生啊，吃菜吃菜，在我这你放开了吃。”
　　“大茂哥，看来你在厂里是这个啊。”李铭大拇指一竖。
　　许大茂心里得意脸上都笑开了花，说道：“那是，厂长请客都喊我作陪。”
　　“大茂哥很熟悉厂里领导啊，管我们采购这块的副厂长好说话不？”
　　“管后勤、采购、保卫这几大块的都是李副厂长，我经常陪他一起吃饭，很好说话。”
　　李铭也不知道许大茂是不是在瞎吹，在剧里许大茂还要挟刘海中帮忙搭线，不过开局许大茂喝蒙被傻柱绑起来的时候，厂长、李副厂长都在酒桌上。
　　“大茂哥，我们采购三科的陈科长您认识不，我想请他吃饭又怕太冒昧了。”
　　“熟得很，三个采购科的科长，我都熟。采购科有时候跟兄弟单位联谊一下，不就用得上我这电影放映员。”许大茂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科长神通广大，很是能搞到各种物资。”
　　“嗯嗯，我这也是刚刚工作，担心完不成厂里的任务，找大茂哥您指点指点呢。大茂哥，我给您满上，我敬您。”李铭没喝出这酒有什么香甜，度数有点高，辣辣的，他准备把这杯酒收进空间里了。
　　“好，干了。”许大茂是有酒就喝，很是爽快。
　　许大茂已经喝起劲来了：“小铭，其实你们科的厂里任务很好完成，几个采购员合伙分一只猪，就够量了。那么多公社、大队，多找找总能行。比如红星公社，好几个采购员轮流找我去给他们公社放电影，每个大队起码都要请一场，不请就被其他大队比下去了。厂里找点手工活，分配给公社，他们计划外的物质就要优先保障我们厂。”
　　“大茂哥，刚申请调走的刘长生是不是有搭份子在红星公社？”李铭眼神一亮，要是能加入这个小圈子里，那这班上得就清闲了。
　　“有他，还有胡来、赵信，我跟他们几个都熟。来，再干一个。”
　　李铭这下更热情了：“干了！大茂哥，我这儿可是有两场酒等着您了，第一场我得请您跟我们科长，第二场请您跟那二位前辈，您这什么时候比较有空呐。”
　　“好说，好说，哥们儿我肯定帮忙。”许大茂随口应下。
　　“大茂哥这么讲义气，小弟我肯定有份心意给您。”李铭是知道许大茂的，下乡会薅公社好处，这边也先给他来个明示。跟小人嘴脸的许大茂讲感情讲交情没用，要来实在的。
　　果然，许大茂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说道：“不用不用，这院里、厂里，谁不说我许大茂的好。”
　　“大茂哥，我豁出去了，敬您三杯，您意思一下就行。”李铭这空间即使没什么其他功能，单单喝酒这一项，就能让他出人头地。
　　“小铭，你这话可说错了，什么叫我意思一下，我必须陪着。来，咱们干了。”许大茂向来是给别人一大三小，二五一十，这下轮到他享受，爽翻天了。
　　真小人其实相处更简单，互相给点脸面，只要利益关系在，就不会翻脸。至于利益相争的时候，小人的手段那是无所不用，伪君子反而顾忌吃相，所以小人要先防着。
　　“小铭，厂里的事都简单，就是咱们这院里才不简单。”许大茂瞧了一眼屋门，放低声音说道。
　　“哦，大茂哥，怎么说？”李铭也放低声音问道。

第6章 真的不一样
　　“比如中院正房的那个傻柱，跟中院西厢房的秦寡妇就不清不楚。”
　　“还有这事啊！我说他怎么还没结婚呢。单身汉，小寡妇，那他们两怎么不干脆一起过得了。”李铭配合着说道。
　　许大茂详细说道：“秦寡妇那婆婆张大妈就不是省油的灯，老太婆成天说她自己怎么不早点死，一直在拖累秦淮茹，对不起秦淮茹。实际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好可怜，想让大家不支持秦淮茹改嫁。”
　　许大茂接着说道：“秦淮茹要是改嫁了，她张大妈怎么办，难道是回乡下农村？张大妈那肥嘟嘟的脸都能榨出二斤油了，天天在家好吃懒做的，就是纳几个鞋底。当年旧社会的地主婆也没有她这么舒服的日子。”
　　“这么厉害一老太婆啊！我昨天见她，看起来还挺和气的。那傻柱就这样被吊着不结婚了？”
　　许大茂加重语气说道：“嘿！小铭，我可给你说了，我在这院里可被他们祸害了好几回。你不要被这些人的表面给蒙蔽了。傻柱这缺德带冒烟的想结婚就没门！那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我都不爱说。”
　　“那是，还好有大茂哥你提醒我，不然我不一定哪次就被他们坑到沟里去了。”
　　两个狐朋狗友边喝边聊，许大茂正眉飞色舞的吹嘘他的能耐。娄晓娥回来了，空着手回来的，不知道出去那么久是干嘛了。
　　217个月的乖巧宝宝赶紧站起来，问好道：“嫂子好！”
　　“小铭，你跟大茂慢慢喝，我这有点头疼，回里屋休息一下。”这圆润美女娄晓娥说完就往里屋走。
　　许大茂没什么表示：“小铭，咱们继续喝，娘们就是事情多。”
　　“大茂哥，那您得多喝点。我是到位了，现在是硬撑着陪您呢。”李铭也不想给人添麻烦。娄晓娥这边身体不舒服，他在外间客厅吵吵嚷嚷不合适，想撤了。
　　“没事，你大茂哥能喝。今天喝得高兴，咱两是一见如故，一起干了。”许大茂这是开始讲胡话了。
　　两个人喝了有一斤，没酒量的许大茂今天可能真是被李铭吹捧开心，超常发挥。房门一开，吹了风进来，让许大茂的酒醉出来了，喝完杯中的酒就趴下。
　　“晓娥嫂子，大茂哥喝趴桌子上了，我这是扶他进去么？”
　　娄晓娥只能无奈的出来，跟李铭一起把许大茂糊弄进里屋。
　　“晓娥姐，我也喝多了，得赶紧回去，不然我怕我等会也趴下了。”李铭趁机提出告辞。
　　大晚上的，娄晓娥也没挽留，叮嘱道：“那你小心点，看着点路别被绊倒了。”
　　要说四合院，谁长得最好看，真没有，各个女都有一些小缺点，特别是这个年代的时髦妆容更会放大缺点。前面的两杯酒可是真喝进肚子里的，李铭拿着饭盒在回去的路上胡思乱想。酒乱其神也。
　　今晚的饭桌上，易中海果然愿意给布票，说是先借给他，以后有票了再还。他计划周日再去收一批鱼，买衣服。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还不知道红星轧钢厂的福利好，有厂服发放。
　　把闹钟放床头，喝了点小酒让李铭有点困意，躺下就睡。
　　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早上，18岁就是这么美好。
　　7月3日，周六。
　　李铭起床漱口，他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刷牙洗脸擦身，清爽一下。
　　他刚出四合院，就看到一伙不知道是保卫科还是治安所的人，这些人气势汹汹往隔壁四合院去。
　　看热闹是全人类的天性，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呢，我也刚出门。”
　　“这个院里的赵仕者可是经常那啥的。”
　　“那他麻烦可就大了！估计得判好几年了。”
　　“他的买卖做得可不小！这不好说呢。”
　　“不好说，不好说。”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在瞎议论。不像后世一年见不到几回的邻居，此时的邻里邻居来往密切，除了潜伏的间谍，基本上你干了啥事，可能嘴上没人说，但大家大概也能猜出来。
　　没多久，里面的人出来了，众人也立刻安静了，还主动的让出了一条道。
　　走在最前面的是已经五花大绑的赵仕者，后头治安所的人有提箱子的，有提着袋子的，应该都是证据。
　　==被删了两段内容，抓人的现场讲述倒买倒卖的事情。==
　　看着这伙人远去，李铭内心受到了最真实的冲击。昨天易中海跟他讲不要搞什么投机倒把的事情，他还只是随口附和一下，没怎么当回事。
　　这还真的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容易上线的。有些人是真的因为觉悟高看不惯；有些人则是红眼病，看你吃好穿好就琢磨你。所以明面上合情合理合法的收入来源很重要。
　　李铭的工作就是采购计划外的物资。
　　计划外的物资来源很多，最简单的比如供销社接收100斤鸡蛋，但鸡蛋肯定会有打碎，所以收到会是103斤、104斤这样的数量，实际上可能没有损耗，这三四斤的鸡蛋就是计划外的了。
　　他这个采购，是高风险高收益的岗位，这里的风险就是有些事情出格了会被查，当然还有下乡被人打劫杀害的风险。至于高收益，懂的都懂。
　　这个年代真的不一样，不仅仅国内如此，全球都是如此。远在大洋彼岸的白头鹰国也是这样。各种主张在碰撞中产生新火花，著名的摇滚音乐就是诞生在这样的时空背景中。
　　他背着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斜挎包，一路顺利到达办公室门口。
　　刚好碰到一个矮胖中年人开门。李铭主动打招呼：“同志，你好，我是新来的采购员李铭。”
　　矮胖中年人也自我介绍，微笑道：“李铭同志你好，我叫钱进，以后就是同事，赶紧进屋吧。”
　　“谢谢您了，您叫我小铭、小李就好了。”
　　“老钱，赶紧让人进来先。”里面的大高个出声了。
　　(这一章，有被起点的系统删减了一些内容。阅读体验可能受到影响，请见谅。以后有删减的，我发现了会补在评论里。)

第7章 采购科是个团结的科
　　“老胡，你急啥，就两句话的事。”钱进提着水壶出门去了。
　　李铭还没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大高个自己先说道：“李铭同志你好，我叫胡来，科长昨天就跟我讲了，让我带带你，好让你早点熟悉工作。”
　　面对这么热情的同志，李铭直接就来了一句胡大哥，“胡大哥，叫我小李或者小铭就好了。那我就麻烦您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希望您多多批评指点。”
　　李铭边说边上前给他敬烟，胡来手上正有烟，就接过李铭的烟先放烟盒上面了。
　　“那我还是叫个亲切点的小铭好了。你也叫我老胡就行了。科长安排你坐哪张桌子了没？”
　　“那哪行，叫您胡哥吧！没呢，前天我来报道的时候，科长正要出去，这办公室我就只待了几分钟。科长把我接收了一下，然后让我随便找张没人坐的桌子坐，要我先安顿好住宿，上班不急。我跟李雪瑶大姐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铭瞄了一下办公室，12张桌子，10张是两两并一起，有两张是单独的应该是科长、副科长的，还有个大柜子放了好多文件。
　　胡来随口说道：“靠门的那两张还没人坐，还有个就是我对面这张，之前是刚调走的刘长生的办公桌。”
　　这不用选了，李铭征询道：“胡哥，那我坐您这对面吧？也比较好听你的招呼。”
　　“随便都行，反正我们主要是上山下乡的外面跑，这办公室也呆不久。最近是比较轻松，所以我们7个采购员轮流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值班，一周7天刚好一人轮到一天。今天就先不要外出下乡，看看坐班的都做啥，也认认人。下周我下乡的时候，带着你一起去。科长、副科长都姓陈，所以我们是科长、副科长的喊。”胡来边说边坐回座位。
　　李铭顺势从挎包里拿出抹布擦桌子，询问道：“胡哥，我们采购员不用每天都来点卯的么？”
　　胡来边看报纸边说：“按厂里的规定是要点卯，但是科长争取免了点卯，说我们天天下乡跑那么远累得慌，有时候还得在乡下好几天。我们的关键任务是搞来肉。我们三科的任务每次都能完成，杨厂长、主管的李副厂长也就同意了。”
　　这是又听到个好消息，李铭三两下擦好了桌面，“胡哥，这意思我们科只有7个采购员，就我们这几个人，能找来的肉没多少吧？”
　　胡来连头都没抬一下：“这就是我们科长厉害了，用手工活对接了东风公社，养猪养羊养鸡养鸭养鹅的都由他们下面的生产大队包了，每个生产队的每家每户养一点，也不显眼。还联系了农科院的专家帮忙指导，病害有防治，产量就有保障，这个你可不能到处嚷嚷，变成计划内物资，我们就亏大了。”
　　“嗯嗯，记住了。胡哥，那我们平常的主要采购任务是什么。”李铭三下五除二把凳子也擦干净了，想扫扫地，发现地板很干净。
　　“对接我们联系的生产大队。还有就是联系其他公社、大队、生产队，不管什么肉我们都要。四处打探消息，哪里有准备打猎围捕或者尽量早点知道牲畜出栏时间。毕竟东风公社也不能帮我们厂养太多，他们也要优先计划内的任务，还要应付其他厂的采购，不然其他厂把我们举报了也麻烦。”
　　胡来把报纸翻了个页，随口询问道：“对了，科长给你安排任务量了没？”
　　“第一个月没给安排，第二个月尽力完成30斤肉，实在完不成也没问题，第三个月就必须保证完成任务了。科长说不希望我完不成。”
　　“你放心，刘长生是因为父母年纪大了才申请调回上嗨，他好就近照顾父母。我们科以前只有一个人没完成任务自己走的，其他还没有谁是完不成任务的，到时候你多跑跑多努力。”
　　“我估计科长会把之前刘长生负责联系的，东风公社向阳花生产大队养鸡的事情让你接手，你到时候要负责把鸡蛋跟鸡收上来，会比较辛苦。”
　　“在我们科，听科长的话完成科长安排的事情就对了。”
　　说了好多话，胡来拿杯子想喝水，抱怨道：“这老钱去打个水，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等会儿我的茶叶不分给他了。”
　　刚说完，陈科长就带着钱进、李雪瑶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胡来、李铭赶紧给陈科长问好。
　　陈科长一脸和气的说道：“李铭同志，你的食宿都安排好了吧？”
　　“科长，都搞定了。我住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前院东厢房。”李铭抬头挺胸立正。
　　“那就好，胡来有给你介绍一下科里情况么？”陈科长边说边往里走。
　　“胡来同志介绍了好多，我刚刚正在跟他学习。”李铭的目光跟着陈科长走。
　　“咱们科是个团结的科，大家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希望你能尽快融入进来。”
　　“老钱，刘长生负责联系的向阳花大队养鸡的事情以后让李铭同志负责，下周你继续兼一下，带一带他。”
　　钱进脸色毫无变化，好像事先猜到了一样：“科长，放心吧，我会带好李铭同志的。”
　　胡来朝李铭挤挤眼，李铭回了个眼神，表态道：“科长，保证完成任务。钱进同志，麻烦您了。”
　　钱进笑道：“放心吧，事情不难就是繁琐辛苦了点，你多跑几趟路就熟悉了。
　　胡来插话道：“老钱，我等你打开水等半天，快要渴死了，赶紧给哥哥我倒上。”
　　“你这是想当大爷啊！开水还是我去打的，要喝你自己倒。刚才说好了，我去打开水，你那茶叶分我一点的。杯子在这，赶紧把茶叶拿出来。”钱进也从自己桌拿了个杯子放到胡来桌上。
　　李雪瑶大姐的名字很有范，作为登记员，字迹清秀。但大姐是真大姐，五大三粗的，人与名极度不相符。她笑着问道：“你们两又在私分什么好东西？”
　　胡来嘿嘿一笑，边倒开水边说：“就一点点茶叶，刚好只够我一个人喝。老钱啊，下次再给你分。下次一定！”
　　钱进脸色一黑说道：“老胡，你这是又忽悠我呀。”
　　绕到胡来后面，钱进抓起胡来的包，大笑道：”我可没那么好骗。拿来吧你！”
　　钱进从里面搜出一包茶叶，对着陈科长说道：“闻起来挺香的，没收上缴了。科长，您要不要？”
　　“要，为啥不要！老胡的好东西，大家见者有份。”
　　钱进直接把茶叶包扔给了陈科长，矮胖的身体很有力量的把胡来堵在办公椅里起不来。
　　在笑笑闹闹的气氛中，李铭很快就融入采购三科里了。李雪瑶大姐还带着李铭去换了厂里的内部饭票。
　　这个科真的很闲，四个人看着报纸喝着茶闲聊，八卦乱飞，几乎都是李雪瑶从其他科室听来的。

第8章 西瓜任务
　　在东拉西扯中到了要吃午饭的时间。刚才陈科长就说了，中午他请客去吃小食堂的小灶，欢迎李铭加入采购三科。
　　李铭本想说他请，胡来、钱进都说没关系，科长工资高让科长请就行了，而且陈科长昨天就安排好了的，还有科里的几个同事也会一起去食堂搓一顿。
　　这时候办公室门开了，走进来三个正有说有笑的人。
　　陈科长站起来说道：“人都到齐了。走吧，去吃午饭了。”
　　“小铭，这是陈冬副科长，刘德同志，赵信同志。还有两个同志去出差了。”陈科长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
　　“这是新来的李铭同志。”
　　三个人分别对李铭点了点头，看起来都是比李铭大了一轮的年龄，年富力强的年纪，下乡采购可不是轻松活。
　　李铭早已起立站好，一一问好道：“副科长好！刘德同志好！赵信同志好！”
　　陈科长领头，采购三科的8个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小食堂走去。
　　李铭心想：‘请许大茂的酒可以省掉一顿了，陈科长的为人处世可能看不上许大茂。倒是他准备请小团体的酒，拉上许大茂活跃气氛应该有意思。’
　　一伙人进了小包间，李铭主动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看着刘岚端菜进来，这里应该就是傻柱掌厨的小食堂。
　　鸡鸭鱼肉都有，十分丰盛，傻柱的手艺确实杠杠的。纯吃饭没喝酒，一伙人很快就吃完回办公室。这时代，应该没怎么讲究下午上班中午不能喝酒的，李铭秉承多听多看少说的原则没出声。
　　由于陈科长说了等会在科里开个会，大家都在科里等着，李铭也坐着闭目养神。
　　没等一会，陈科长就回来了。
　　“前天，厂长找我谈了一下，计划内的西瓜不够厂里的职工福利，要我们科跟二科多弄点西瓜甜瓜等水果回来给厂里发福利。大家有什么思路都说说”。
　　“科长，厂长想要我们科采购多少斤啊？”陈冬副科长首先问了个关键问题。
　　“最少5000斤，最好是1万斤，可以不全是西瓜。”
　　（60年代全国西瓜产量600多万吨，也就是120多亿斤。个别地方亩产有5000斤。京城的亩产量只有1300斤，种植面积1.5万亩，总产量1950万斤以上。以3%算计划外的数量，有58.5万斤，1万斤的任务还是可以努力的。）
　　刘德也提出困难，诉苦道：“科长，我们跟大兴的庞各庄、定福、北臧等几个公社的关系就一般。只能大兴、顺义、通县等瞎跑，这样就难以及时完成任务。”
　　“回去打听一下那几个产量大的公社，跟哪些工厂关系好，我们做通那些工厂的工作，应该可以调剂一些。刘德、胡来、钱进、赵信，你们4个一人起码1000斤，我跟副科长搞定3000斤，雪瑶，你也回去打听打听。小铭刚来，这次就不算你的任务量，但是也要积极主动参加这项工作。”
　　众人一一应下，李铭是没啥压力，回答道：“好的，科长。”
　　“散会。”
　　陈冬副科长带头溜了，连李雪瑶大姐都出去找人聊八卦了，采购员就剩胡来跟李铭还留着。
　　“胡哥，你打算怎么采购这些西瓜。”李铭闲着无聊，随口问了一句。
　　“还能咋办，去公社问呗，一个个问，总是能问到一点，1000斤又不多，一个10斤，也就100个，一个公社10多个生产大队，一个大队我会要不到一个西瓜么？总是能凑到的。”
　　确实，一分摊开来，感觉难度不高了。
　　李铭脑子一转询问道：“对了，胡哥，你早上给我说，我们科跟农科院有点关系，是么？”
　　胡来闭着眼睛假寐：“是啊。”
　　“那我们不是可以联系农科院的关系，问他们院里的西瓜种植专家，哪个公社有比较多计划外的产量。”
　　在旁边的陈科长高兴了，说道：“对啊，小铭的这个思路不错，直接通过他们再找公社，看谁敢不调剂点给我们。小铭，给你记一功。老胡指导新人有方，表扬一下。我这就去找厂长，看来你们是不用下去找西瓜了。”
　　陈科长边说边走，行动派，执行力杠杠的。陈科长也不怕这个时候厂长在午睡。
　　胡来也睁开了眼笑道：“小铭可以啊！这个点子造福了全科的人，这大太阳的真不想出门下乡。”
　　“嘿嘿，我也就随便那么一想。”李铭感觉挺无聊的，又闭上眼睛胡思乱想。
　　胡来也重新闭着眼睛。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李铭想着：‘这个岗位真的很闲，有的是时间出去找有生长能量的东西收进空间分解，到时想种什么就种什么。现在就是空间太小，得想办法把空间变大，收东西的距离变长。目标就是充能变大变长！’
　　慢慢的，李铭也睡着了，他醒来都三点了。胡来已经趴桌子上睡了。李雪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陈科长还没回来，应该是直接找上门去托人帮忙了。
　　陈科长的威望，他今天是感觉到了，确实能让大家服气，不像他这个立志摸鱼的落后分子。
　　既然胡来在睡觉，李铭就打算出去走动一下，熟悉一下办公楼里的环境。他拿了张纸写了个收购鱼的申请，这样，他遇到领导也有借口说是找陈科长而不是闲逛。
　　李铭跟李雪瑶说了一声，就出门了。他从一楼开始逛，慢慢悠悠的花了小半个小时，有了个大概印象，他以后找各个部门心里也有点数了。
　　李铭回到采购三科，看胡来还在睡觉，他开口问道：“李姐，胡哥这样是打算睡到下班么？”
　　李雪瑶翻了一下报纸，随口说道：“估计是哦，他是知道今天要坐班，所以昨晚肯定没干好事，准备好了在办公室补觉呢。”
　　李铭也是一个落后分子，大哥不笑二哥，都是菜鸡。
　　整个三科可能就陈科长一个超神劳模带着一群摸鱼菜鸡。
　　李铭喝了口茶水，实在无聊，准备去厂里逛逛。他跟李雪瑶说了一声，就晃晃悠悠去逛厂区了，整个厂给人的印象就是苏式的傻大黑粗，没啥好看的。
　　等他回到办公室，胡来总算醒了，在喝茶水。
　　“胡哥，我刚去厂区溜了一圈，我们厂挺大的。”
　　“那是，我们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一般的工厂可没有咱们厂这样专门一个科搞计划外物资。我还担心你迷路找不回来了呢，想着要不要去找你。”
　　李铭决定实话实说，“胡哥，我们现在要做啥？我是有点闲不住。”
　　“会下棋不？”
　　他看着胡来从副科长的桌下拿出一盒象棋，他的感觉果然没错，这个科就剩科长是靠谱的了！
　　闲着也是闲着，李铭说道：“就懂规则，没怎么下过，咱们练练？”
　　象棋在2023年已经没落了，除了老头、小孩、个别爱好者，就没什么年轻人下象棋的。
　　胡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也不嫌弃他：“好啊，闲着也是闲着，边聊边下，下两盘就刚好下班。”
　　第一盘3分钟，李铭被杀得屁滚尿流的，屡败屡战，三盘后，由于对手实在太菜，胡来让了一車一马一炮继续下。这下杀得有来有往，算是有点乐趣了。又玩了两盘刚好要到下班时间了，李铭是全输局，不过胡来说进步挺明显的，不知道是安慰话还是真的。
　　陈科长始终没有回来，三人都是准备到点下班走人。
　　先出门的李雪瑶发现陈科长回来了，问好道：“科长，您回来啦！”

第9章 刺激傻柱
　　两个采购员很有默契的回到座位，胡来拿起报纸装模做样的看起来，眼睛瞄着门口。
　　李铭狗腿的把科长杯子里的凉茶水倒窗外，给杯子倒水壶里温温的白开水。
　　“科长您回来啦。”
　　“嗯。”
　　“科长您喝水，刚刚倒的。”
　　“谢谢小铭，可以下班了。老胡，你下班后通知一下刘德、赵信、钱进他们三，不用跑西瓜任务了。副科长那边我已经电话通知了。西瓜搞定了，2万斤。”
　　“好的，科长。我下班了就通知他们，科长您真行，又是超额完成任务。厂长表扬咱们科了吧？”
　　“那是，咱们三科什么时候让厂里失望过？年年是先进，今年的先进你们别给我掉链子了。”
　　摸鱼分子胡来恬不知耻的自夸道：“放心吧，科长！我老胡一向是积极分子。”
　　“下班路上注意安全。天热，这个月采购的肉，尽量新鲜点，最好是活的。”
　　“科长，那我可是先走了。”胡来边说边假装收拾东西。李雪瑶就没假模假样，早走了。
　　李铭想了下，还是多问一句：“科长，没其他事情了么？”
　　“嗯，早点回去吧。我还得陪李副厂长去招待兄弟单位的同志。”科长也开始收拾东西。
　　李铭跟着胡来出了办公室，胡来去骑车，他腿着，两人各奔东西。
　　时间还早，他就上百货商店买了两套衣服。接着又去朝内菜市场买菜，萝卜2分一斤，芹菜5分一斤，黄瓜3分一斤，香菇白菜乱七八糟的都买了一些，他可以放空间存着。
　　李铭又顺路在煤铺子看了下，他暂时还没有煤本，就买了几个计划外的蜂窝煤回家。现在是用煤的淡季，冬天用煤旺季的时候生产都生产不过来，别想有剩的。
　　明天就是周日，今天傍晚的四合院里已经很热闹了，李铭因为路上耽误了一下时间，回来算是晚的，不过现在天黑的晚，问题不大。
　　连续吃肉，他今晚打算吃点素的，香菇蔬菜馅的饺子，先是把不多的干香菇泡水。
　　这个时间点别人家要做饭，不合适换人家烧着的蜂窝煤。
　　他拿备好的干柴点燃，烧好，加了一个蜂窝煤进炉子，用菜盘当扇子在底下进风口慢慢扇风。
　　烧起了煤，他又加了一个蜂窝煤进去，转身去和面。
　　醒面时间李铭又去给煤炉子扇风，然后再加一个蜂窝煤进去。
　　和面醒面，继续扇风，两个交替操作。他还顺带切了下香菇，泡发更快。
　　他这忙忙碌碌的，把煤炉子弄好，饺子也包好，上蒸就等着吃了。
　　李铭端了一盘没蒸的饺子给对门阎埠贵，三大爷的脸都笑出了褶子。小恩小惠的收买，许大茂能行，他李铭也能行！
　　月初的月亮没什么月光，等他吃完饺子，天都黑了。他把剩下没蒸的饺子收进空间里，留着后面慢慢吃。
　　收拾了一下，李铭跟院子里的其他邻居一起院里乘凉，这落后分子伪装成乖巧宝宝成功打入了群众内部。
　　今天的热门话题就是隔壁院子早上那档子事情。
　　“赵仕者这回短期内出不来了。听说，单单啊，单单搜出来的粮票就三四百斤。”
　　“你从哪听说的，我这听来的消息可是有一两千斤。”
　　“两千多斤，那数粮票也得数半天。”
　　“那是，三斤、五斤的粮票也得好几百张了。”
　　“他这回可是惨了，会不会被枪毙了？”
　　“三大爷，您有没有跟他置换点粮票呐。”有人打趣阎埠贵。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本来笑眯眯听八卦的阎埠贵急忙否认，小老头本来心里很稳的，但阎埠贵又比较胆小怕事。其实自己的细粮换别家粗粮，走到哪都不怕，最多被批评一下。
　　夜深了，吹牛意犹未尽的众人各回各家。
　　李铭躺床上就睡，他明天还有重要任务呢。半夜，他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几声叭，呯，叭，呯的响声。
　　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早上，这该死的大好年华。
　　打开封了一晚上的煤炉子进风口，李铭把饺子蒸上，漱口，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洗漱一下，饺子也熟了。
　　空间存了一晚上的饺子确实有更清香一点，他看着那些糕点糖果，决定多存几天再看效果。
　　拾掇拾掇，人模狗样的帅小伙出门了。
　　李铭溜达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鸡，一块别人挑剩的猪瘦肉，准备找傻柱来做菜，回请易中海。
　　院里好几户人都有鸡笼围栏养着鸡，他到时候也弄个围栏养两只，随时有鸡吃。
　　回到院子，他直奔中院找到一大妈，把鸡、猪肉给了一大妈，并且跟一大妈一起找了傻柱，请傻柱帮忙做一下菜，一起吃午饭。
　　傻柱愉快的答应了，李铭还到后院跟聋老太说了一声。
　　他又去邻居吴名那预借了下午的自行车。这是准备去西边的山上砍树储备木头，可以薅一把生长能量，等有气运能量了也可做桌子等家具，在回来的路上还可抓鱼卖鱼。
　　吴名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四合院二十多户人，有七户是轧钢厂。易中海，刘海中，许大茂，傻柱，秦淮茹，李铭。阎家算半户。
　　趁着还没那么快吃饭，李铭在四合院里到处乱串，把可以探查的地方探查了一遍，毫无收获。
　　无事可做等饭吃，他想着下午比较忙，就先回家休息一下。
　　李铭睡醒一觉，一大妈刚好来叫他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他收拾一下，拿了瓶二锅头就往中院走。
　　可能太阳太大，阎埠贵仍然没有在院子中等着占人便宜。
　　一进中院就闻到香味了，傻柱的厨艺确实没得说，李铭也没见贾家的人在院里。
　　他进屋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两瓶酒，一大爷果然是富裕人家！
　　“柱子哥，辛苦了哈，我带了瓶二锅头，等会咱们好好喝。”
　　李铭对傻柱也是先礼后兵，已经礼数周到的先示好了，以后傻柱要是狗脸，他整傻柱就理直气壮还名正言顺。
　　就傻柱的倔强脾气和臭嘴，不是厨艺好，早被人整得开除800回了。电视剧里，几乎所有的麻烦矛盾都是傻柱自找的。
　　不过真该装孙子的时候，傻柱低头也挺快的。比如求李副厂长的时候。
　　“好啊，我这最后一个菜了，马上就好。”傻柱不慌不忙的炒菜，动作行云流水。
　　李铭没看到易中海，可能去叫聋老太吃饭了。该说不说，易中海家对聋老太确实有心，处了30年的邻居，感情到位了也挺正常。
　　本该是李铭去叫的，不过谁叫他睡着了呢。
　　一只鸡，傻柱给做成三个菜，鸡杂芹菜，姜葱炒鸡块，剩下骨头多的鸡肉炖了个汤，肉少香菇多；猪肉也做成两个家常菜；加上青菜，都6个菜了。
　　十分丰盛的一顿午餐，聋老太眼神都有光了。
　　吃完饭，一大妈带着聋老太回后院，他们三个留在桌上喝小酒。
　　李铭问出了好奇已久的问题，“柱子哥，你这谈对象了没？”
　　“还没，正找着呢。”傻柱浑不在意，咪着小酒，悠然自得。
　　易中海插话说道：“柱子就是要求高还嘴臭，才耽误了的。”
　　“啥要求呀？怎么个高要求了。”捧哏李铭出场。
　　易中海继续没好气的说道：“要长得很好看的，要有点文化的，还要什么来着？”
　　傻柱不乐意了，反驳道：“我八级厨师，轧钢厂食堂大师傅，工资37.5元，空闲了还能帮人做席面呢，吃喝不愁，要房有房，说不好听，我还能倒插门呢！凭什么不能挑个好的。”
　　李铭在旁给傻柱一个暴击，“我过两月转正，工资就是37.5元。”
　　傻柱懵了一下：“你不一样，你干部身份，谁能跟你比呐。”
　　“柱子哥，你不能跟20元的临时工比啊，厂里一级工就32.5元了，三级工可就50元了，厂里跟你同龄的三级工数量不少哦，孩子都快要上初中了。”李铭继续帮傻柱扎心。

第10章 原来我这么强
　　易中海圆了句场面话，语重心长道：“柱子，小铭说的对。差不多就行了，娶媳妇关键是要人品好。”聋老太可能还没跟易中海谈傻柱给他养老的事情。
　　易中海又加了句，“还有你这张嘴，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我可是听工友讲，你那食堂主任对你不满很久了，一直想找你的茬。”
　　易中海应该也是被傻柱怼过的。雨水说过傻柱，院里三个大爷单打独斗都不是傻柱的对手。
　　傻柱得意洋洋的炫耀道：“我当他是主任才是主任，不当他屁都不是。早就找了，不过我让他下不来台了。杨厂长要他对待工人同志要有耐心，工作方式不能简单粗暴，嘿嘿。”
　　“你啊。”易中海摇摇头。
　　李铭在旁边吃瓜，这傻柱依仗厨艺真是一直在作死的路上前进，主角的气运让傻柱一直逢凶化吉还有贵人相助。
　　李铭的小脑瓜开始发散思维了，‘改变剧情人物的情况应该可以得到气运能量，要试验试验，怎么试验呢？’
　　“你们不要一直说我呀，我可是正找着呢。小铭，你呢，有对象了没有。”傻柱准备转移话题。
　　“我才刚18岁呢，这也急不来啊。”李铭翻了个白眼，不爽被傻柱打断了他的思路。
　　李铭懒得搭理傻柱：“一大爷，我敬您。”
　　东拉西扯，一瓶酒就喝完了。
　　傻柱还准备开李铭带来的那瓶酒继续喝。易中海拦下了，下午有徒弟要上他家来，他不能喝多了。
　　刚好李铭也趁机说下午还有事，三个人就此散场了。
　　好酒好菜吃美了的李铭没回家，炎热的大太阳也挡不住他出去找生长能量的心，扶着借来的自行车就出门去了。
　　他骑了一段路就听见附近有喊叫声，“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突然有一个人蹿出胡同，李铭看到那人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他一下就清醒了！
　　李铭毫不犹豫跳开还把自行车摔向对方，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行车横扫出去，重击到墙壁上，当场昏过去了。
　　缓了一下，李铭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出大汗，此时他心里一直在破口大骂“由于过于粗鲁，不予显示”。
　　追击的治安员也围拢了过来，一个治安员去捡飞出去的枪，两个治安员去扶自行车抓人。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对李铭说道：“同志，好身手啊。”此人冲锋在前刚好看到了李铭一连窜近乎非人的动作。
　　他跟对方点了点头，吐气说道：“吓出来的，突然蹿来一把枪指着我，我也是急眼了，现在还在出汗。”
　　“呵呵，已经没事了。你有好身手，可以自信点。宽宽心。”领头的人宽慰道。
　　领头的人指了指地上的犯罪分子，对李铭说道：“我叫周国强，是治安分局的副局长。这是一个持枪抵抗的顽固分子，昨晚抓捕他的时候，就偷袭打伤了我们的一个治安员。今天设伏诱捕他，他警觉到了异常立刻就逃跑了。要不是同志你的果断出击，他就可能伤害到更多的群众。小同志，你怎么称呼？”
　　“我叫李铭，是红星轧钢厂采购科的采购员，住南锣鼓巷95号的四合院。”他马上表明身份。
　　治安员铐好了犯罪分子的手后，拍了几下犯罪分子的脸。
　　此时，那人杀猪般的惨叫声才响起。
　　“李铭同志，感谢你的挺身而出。现在没有什么急事吧？我们一起去治安分局坐一下，喝喝茶压压惊。”
　　没什么说的，李铭跟着他们去治安分局。
　　他们这伙人走后，围观的人群也跟着四散而去，这事情应该会上今晚乘凉话题的热门。。。
　　李铭在路上检查了一下自行车，除了座位有点变形，其它就是蹭掉了点漆，这年头的自行车真材实料啊。
　　他只在治安分局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也搞清楚了事情原由。那名罪犯是投机倒把的赵仕者供出来的幕后大老板赵四，赵四被抓到是真可能吃枪子的，所以比较顽固。
　　昨晚赵四逃得惊慌失措没带上钱财，所以治安局分别派人蹲点守候赵仕者等几个下线供出的窝点，然后就是赵四又一次逃跑途中被李铭遇到了。
　　周国强还邀请他参加搞协防的治安巡逻队。
　　由于前些年裁减下乡了很多治安局的人员，导致现在治安人员严重不够，就搞了个协防制度。
　　协防的治安人员来自各个单位、厂矿等团体，由单位派出自己的治安人员到辖区治安所报到，执行治安巡逻的任务，工资待遇全在原来的单位。
　　李铭因为采购员的工作要经常下乡就没答应，但是他也没把话说死。他要是在轧钢厂保卫科挂了个名，那也是可以参加的。
　　他也不知道明年采购员的工作会如何，要是被改成在办公室坐班，那还不如治安队的自由。
　　遇到这样事情不合适下乡了，李铭扶着自行车往四合院方向走，走了一段路拐进个胡同，他把自行车收进空间再放出来。座位复原了，被碰掉的油漆没处理。
　　李铭骑上自行车往赵四的窝点方向去，浮财肯定是被收缴了，但也可能有遗漏之处，稍微绕一点路先去踩个点，以后找机会再探查。
　　他来到这个胡同的岔路口，远远就看到两个穿白色制服上衣的治安员给四合院贴完封条离去。
　　由于之前赵四是在外围就警觉跑路，治安员只有呼喊没开枪干仗，所以这条胡同还很平静。
　　2点多的大热天，路上没人。
　　这个一进四合院里面现在肯定没人，李铭改注意了，决定直接行动。
　　突然增加很多能力的人，都容易飘了。比如很多拆二代反而倾家荡产了。
　　他扶着自行车进胡同，到院门口，收了自行车，一个健步就爬上了四合院的墙顶，翻墙入内。
　　把地上的脚印处理了一下。
　　怕留下清晰的脚印，李铭轻手轻脚的在四合院里探查，有些地方明显之前是藏着东西的都空了。
　　就在他以为会白跑一趟的时候，在院子中间放水桶的青砖下，找到一个油纸包得紧紧的包裹。
　　他心里不由得吐槽，‘这真是人才！水桶天天要用，就算不怕被人发现就不担心潮湿进水了么？’
　　李铭把水桶、青砖、油纸包一一收进空间，然后青砖、水桶又复原回去，没留下指纹。他继续把剩下地方探查了一遍才走到墙边。
　　用空间里的衣服套住鞋子，这样翻墙就不留下鞋印了。
　　爬上墙头，看了看没人，把脚上衣服收进空间，李铭迅速跳下。
　　蹲着，伪装在系鞋带，他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才站起来把爬墙进去的脚印清理了一下。然后他就往胡同口走去，快到胡同口的时候放出自行车骑上。
　　出了胡同口，李铭在转弯处站着休息一会。一边等等看有没有人跟踪他，一边在空间里检查那个油纸包。

第11章 有点飘了，反省！
　　油纸包着的是500元钱，只有钱，没其他东西。
　　李铭心想：‘有点傻了，这风险冒得不值，一感觉自己牛逼就飘了，还是太冲动了。以后绝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了，苟道还是很有道理的。’
　　干了一件隐秘刺激之事，李铭之前受到的惊吓也消磨掉不少。
　　过段时间，李铭就可以放出风声，他找人借钱了。对同事说是四合院邻居借的，对邻居们说是采购科的同事借的。
　　最后大家不知道李铭到底借了多少外债，这500元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花出去了。
　　‘别人问起，就是借钱置办的。没有哪个傻帽会追问我具体找谁借了多少。真有，我就真的找这傻帽借钱。’李铭心里美滋滋的想到。
　　等了一会儿，没什么情况，李铭骑上自行车回南锣鼓巷95号的四合院。
　　3点钟的四合院，人们已经开始有点动静了，再热的天，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明天上班就没空了。
　　小道消息应该还没传到四合院里，李铭扶着自行车进院子，直奔自行车主人家，询问道：“吴大哥在家吗？”
　　“在呢。”邻居吴名走出家门回话，“小铭，你之前不是说下午有事要出去吗？”
　　“吴大哥，我在路上出了点事情，把你的自行车蹭掉了一点漆。你还是先看看车，我好赔钱给你。”
　　“出什么事情了呀。”阎埠贵也冒出了声。
　　“三大爷好。我骑到华丰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逃犯，他拿着枪指着我。”李铭回阎埠贵的话。
　　“啊！”“啊！”一大片人冒了出来，连小孩子都围过来了。
　　被打断的李铭继续说道：“我一着急就跳车把自行车砸向对方，把对方砸晕了，所以自行车蹭掉了点漆。”
　　“哦。”“哦。”又是一片回声。
　　阎埠贵关心的问道：“那后来呢？小铭你没受伤吧！”
　　“治安局的人把逃犯带走了。我没事就回来了。现在是让吴大哥看自行车的损坏情况，我好赔钱。”
　　吴名扶着自行车转了几下车头，试了试刹车，又在院子里骑了两圈，说道：“没事，不用赔了。我这车又不是新的，本来就有好多掉漆的地方，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有新增加。”
　　“那不行，借了东西有损坏必须赔，我也不知道要赔多少，这点略表心意。”李铭硬塞了10元给吴名。他不懂此时的行情，以冤大头的心态出钱。
　　吴名也是不敢接，两人推让着。
　　三大爷劝道：“你两各退一步得了，吴名你就收个1块钱意思一下。小铭，那逃犯怎么处理了，以后会不会打击报复你？”
　　两人这才算是互相有台阶下。
　　李铭解释道：“治安分局的说那人叫赵四，是隔壁赵仕者供出来的上线，拿枪负隅顽抗到底，主要是因为他被抓可能真要吃枪子了。”
　　“啊呀，那可是真危险呐。”
　　“就是啊，都动枪了。”
　　“你们只看到了危险，你们没看小铭厉害着呢。”有个大聪明发现了华点。
　　“对啊，小铭骑着车，还能跳车用车砸人，那得多快的反应。”
　　“就是啊，而且力气也好大。”
　　“你们昨晚半夜听到叭叭的枪声了没？”
　　“枪声没听到，倒是你的声音蛮大的。”引来笑声一大片。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有点要歪题了。
　　阎埠贵劝道：“都散了，都散了。让小铭休息休息，定定神。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们今天不抓紧时间忙事情啊？”
　　“小铭，你好好休息。”众人临走都叮嘱了些场面话。
　　阎埠贵最后说道：“小铭，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屋躺躺吧。”
　　“好的，三大爷。”李铭说完也是往家走。
　　李铭还真回屋躺床上休息，今天的表现超乎他自己的想象，这么强悍的身体素质，他一只手就可以搞定四合院战神傻柱。
　　不知不觉的李铭就睡着了。
　　治安分局这边，周国强给红星轧钢厂武装保卫处打了个电话。
　　保卫处长只能跟周国强说实话，他会跟李副厂长报告一下，因为他这个保卫处下面的保卫科、押运科、训练科、装备科之类都是直接找李副厂长汇报签字。他这个处长签字不顶用。轧钢厂的好多处长都是这样的悲催，在总厂实权还不如科长大，只能在分厂面前抖一抖威风。
　　李铭刚醒没一会儿，一大妈来前院喊他吃饭。
　　“小铭，吃晚饭了。”
　　“好的，一大妈，我这就来。”
　　这才对嘛，虽然他带过去的那瓶酒又让他带回家了，但中午还剩好多菜呢。
　　李铭带着两条鱼上易中海家。太小的鱼，食堂都不爱收，用来送礼就挺好的；当然数量多了，食堂那是不管大小都要。
　　“小铭，你可真能干，这么年轻就是国家干部了还这么会钓鱼。”一大妈一边接过水桶一边夸他，“这鱼你想怎么吃，我都给你做好了。”
　　易中海在旁边坐着，他也挺满意的，这新来小伙子挺尊重他，上门就没空手过，对待院里的人也很有礼节。
　　“一大妈，这桌上还这么多菜，再做也吃不完。不是跟您客气，这鱼您就先养着，留着后面慢慢吃。”
　　“你就听小铭的吧，都一个院里的，往后日子还长着。还是赶快把馒头端出来了吧，估计小铭都饿了。”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的家庭收入还真不缺这点东西。工资高是一方面，厂里福利好也是一方面。
　　一大妈端出馒头，关心的问道：“小铭，下午我听到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回屋休息了。听他们讲的，好惊险，你没被伤着吧。”
　　易中海也是一脸好奇的瞅着他。
　　“没事，离得还有点距离，对方就是胡同里突然窜出来。事后想想那人就是拿着枪逃跑，手刚好挥起来，不是举枪瞄我，互相都没想到有人。”
　　“嗯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多吃点馒头。”一大妈是个善良的人。
　　这边三人慢慢吃晚饭，那边傻柱还在睡觉。原来傻柱中午被扎心后，回去一个人在家喝了点闷酒，一大妈叫不起他。
　　李铭吃完饭就溜达着往前院走。不用做饭不用洗碗，回家就有饭吃，小日子美滋滋。
　　这搞得李铭都想找易中海家搭伙吃饭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绝不可以给易中海一丁点的养老奢望，这么好的事情留给傻柱吧。
　　单纯发邻居的人情往来就最好不过了。
　　不过李铭一个人做饭的确很麻烦，找一户人家搭伙吃晚饭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惜四合院里就没有一户合适的家庭。
　　许大茂家跟李铭的生活水平是差不多的，可惜炒菜难吃，上回喝酒他宁愿吃花生也没怎么吃菜。
　　李铭走到东厢房的门前想了想，‘今晚的热门话题肯定是自己，在家的话肯定会被喊出去再讲一遍经过，懒得跟邻居们闲扯淡。’他决定出门躲躲，他去外面溜达还可以探探宝。

第12章 免费自行车到手
　　李铭溜达了一大圈，还是啥也没捞到，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打道回府，回家睡觉。
　　周一一大早就赶到办公室，这回李铭是第一个到的，可惜他没办公室钥匙进不去。
　　李铭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看风景打发时间。
　　等到过了上班时间了，李铭才看到落后分子钱进从楼下经过，估计是踩着点进的厂区。
　　“钱哥，你有办公室钥匙没有，进不去呢。”
　　“李姐也没到么，钥匙我没有，隔壁一科有，科长有放一把钥匙给他们办公室。”
　　“是啊，我来有半个多小时了，没见到李姐。”
　　钱进晃晃悠悠的推开隔壁采购一科的门，迅速瞄了一眼，一科的科长不在。钱进开口说道：“各位，各位，打扰一下，这是我们三科新来的采购员李铭同志。我带他来认个门。”
　　里面有人出声，说道：“李铭同志你好。这老钱，谁不知道谁啊。大清早的，他肯定不是专门带你来认门，肯定是他进不去办公室，要来拿钥匙才想到带你一起来的。”
　　“小刘，你这就偏见了啦。李铭同志可是前天才来。为了厂里的西瓜福利，前天我们三科忙了一整天呢，哪里有空闲串门啊。今天这不就是一大早就来认门了。”钱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绝。
　　有人发现了重点，问道：“厂里要发西瓜了吗？”
　　“这大热天的有西瓜吃就挺好的。”
　　“街道的西瓜听说也准备好了。”几个办公室人员叽叽喳喳的，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了。
　　钱进把一科办公室的几个人介绍给李铭，也顺势走到了柜子边，钱进让一科的登记员帮忙拿钥匙。
　　钱进拿到钥匙就走，还碰了一下李铭，暗示赶紧走人。
　　两个人回到自己科里。
　　“小铭，准备一下，我们上午去东风公社向阳花生产大队收鸡蛋。”
　　“钱哥，我这还没车啊。”李铭有点头疼。
　　钱进在他自己的桌子里翻箱倒柜，随口说道：“没事，本来是准备借李姐的车，等会我随便找人借一辆，会骑吧？”
　　“钱哥，我会骑。我们用什么装鸡蛋。”
　　“他们那有筐，不用我们操心，以后每次下去的时候带回去给他们。”
　　李铭趁机问出了早想问的问题，“钱哥，我们这收东西是怎么个流程？”上周六他跟胡来只顾下棋了。
　　钱进很认真的说道：“首先，100元以下的采购，我们付现金，收回来后跟小食堂的主任交接，他给我们开个接收收据，双方签字。”
　　“这个收据有三联，一联食堂留，他们是否有跟仓库交接我们不管；我们拿两联，其中一联拿去财务科报销，剩下一联去李姐那边登记留档。包括生产队那边开的销售单，要签字的单子我们要看清了才能签字。”（具体金额是作者瞎编的，那时候的各种凭证收据也是很齐全。后面查到资料，生产队除了给社员分红发现金，30元以上的资金收支必须经由信用社过手。数字不合适改了，就这样设定了。）
　　“采购金额100元以上，这个就很麻烦了。要对公转账，所以要大队出一个销售单以及他们的银行对公账户，采购回来一样是跟食堂主任交接，拿着大队的销售单、食堂接收单让财务科开转账支票给大队，我们再把支票送过去。你看这很麻烦吧？”
　　“有对公转账的交易我们不能垫付现金，因为大队账户的钱是公家的，你先垫付，后面支书、队长取款了再还给你，这样是违规的。我们厂里没这样的倒霉蛋，别的厂可是有这样被判刑的。反正我们尽量不搞这个麻烦事，拆分，大家都轻松，很大金额的找科长。”
　　“这是肉蛋食品采购的流程。其他东西要先跟科长这报备，科长开个采购条我们才能采购。库管科那边是要有这个科长签字的采购条才会接收东西，后面就都一样的步骤。”
　　“钱哥，除了食品，我们还采购其他东西？”李铭好奇的问道。
　　“很少，主要由陈冬副科长负责这些。我们采购处，计划内的生产物资有一科负责，生活物资有二科负责，他们两个科长都是副处长兼的，咱们科长只是副处待遇，听说科长年底也能升副处长，当然肯定会继续兼着我们科。”
　　“副书记副厂长数量太多了，厂里的各个科长就直接向主管副书记副厂长负责了。分管我们的李副厂长最近兼管保卫处了，保卫处下面的保卫科、押运科什么的都向他汇报工作了。”
　　“其实咱们科本来应该是工会下属的，咱们的经费来源实际是厂里的职工福利费。咱们厂是把各部门的计划外采购给集中了。那些小厂子，这些事情都是交给食堂的采购员去负责。”
　　两个人仔细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期间钱进还带着李铭去打了两壶开水，认了一下路。
　　快10点了，陈科长才到办公室。
　　“科长好。”
　　“小铭，你有没有自行车？”陈科长一进来就问了个好问题。
　　李铭如实道：“刚毕业，还没有买。”
　　“钱进，你等会带着小铭去领一辆，我写个条子给你们。”
　　钱进有点不乐意，抱怨道：“科长，仓库那些老古董啊，半路坏了就坏事，到时候就是自行车骑我们了。我还是帮小铭找人借一辆”。
　　“不是老古董，刚刚开会的时候，厂长说新分配了一批自行车换掉老古董。不知道谁给厂长上了眼药，用老古董给他耽误事了吧。”
　　全国还是稀缺商品的自行车，京城满大街都是，万人大厂轧钢厂更是富裕。几十年后，有些东西全国缺，京城还是不缺。
　　“那我们得早点去，挑一辆好的，科长您赶紧写条子，我是找杨厂长还是李副厂长审批签字？”
　　“刚刚散会的时候，我已经跟李副厂长申请了，你们带过去给李副厂长签字就行。”
　　“小铭，这俩车是厂里安排给科里的备用车，先给你用。我正在跟厂里申请给我们科配新车，申请下来后，大家都能改善一下。”
　　李铭以后下乡走远路，不用心疼自己买的自行车了，感谢道：“谢谢科长。”采购员上山下乡的，交通工具的配发也是应该的。
　　钱进带着李铭先去找李副厂长，表演高手李副厂长没有刁难这两个小喽啰，看了一眼就签了字。
　　“小铭，这车主要你骑，但是你尽量放在科里，别人骑着下乡的时候，你也不要抱怨。当然应该是没其他人会去用。但是你的姿态要做出来。”钱进带着李铭往库管科走。
　　“谢谢钱哥，我懂得。”
　　“看科长怎么跟厂里争取了，到时候科里人人换新车。科长优先安排新车给你，估计是你的收鸡蛋任务比较繁重，你三四天就要去一次。我对接的大队，一个星期去一次就行。”
　　“在科里没事，太闲了，我也坐不住，正好多下乡跑跑。”对于李铭来讲压根无所谓，以后能多下乡，搞生长能量等事情还更方便。
　　李铭顺势问钱进，说道：“钱哥，我去洼里公社熟悉环境，在一个河边用网捕了好些鱼，以后我这样捕到的鱼可以卖给厂里么？”
　　“没有问题，我们本来就是采购员，不过半斤以下的，食堂不爱要，之前老胡有跟你说吧。”
　　“嗯，我报道的第一天，科长也特意说了，鱼不算任务肉，半斤以下的食堂不爱收。我这样要办理什么手续吗？”
　　“不用，跟科长说一声就行。也就是今年肉的供应比较多，以前缺肉厉害，鱼也是任务肉。”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库管科，发现已经有人更早来领自行车了。
　　有好东西各个科室都很积极，他两不用找人了，排着队就领了一辆新的永久自行车出来。
　　李铭先骑了两圈适应一下，接着就载上钱进一起回到办公楼下。
　　两人在楼下大门口遇到一个走路眼高于顶的女人，钱进没理会直接进门，李铭稍微顿了一下也没理会。这女的应该就是黑脸厂花于海棠。

第13章 下乡采购鸡蛋
　　回到办公室，李铭把一串钥匙拿出来，汇报道：“科长，车领到了，放在楼下了，这是两把钥匙。”
　　“一把你自己留着，一把给我。”陈科长看着报纸没动。
　　李铭边弄钥匙边说出同样的说辞，“科长，我去洼里公社熟悉环境，在一个河边用网捕了好些鱼，我这样捕到的鱼可以卖给厂里么？”
　　陈科长眼皮都没抬一下，“可以啊。钱进，你带小铭跟小食堂的主任那边说一声。你们两今天是准备下乡么？”
　　钱进正喝茶，回话道：“是的，科长，我准备等会就带小铭去东风公社向阳花大队收鸡蛋。”
　　“嗯，路上小心。”陈科长好像在认真研究报纸的内容。
　　李铭这时候才想起，运动之前肯定是会有论战的，可能陈科长在研究形势。
　　钱进使了个眼色，“咱们走吧。”
　　李铭也没什么好收拾，跟着出门了。
　　两人骑上自行车到了工厂大门口，保卫科的闹着要钱进发烟才肯开门。
　　保卫人员王甲玩笑道：“老钱你这肯定是翘班回家找婆娘，赶紧发烟堵住我们的嘴，不然我们全厂到处给你嚷嚷。”
　　“你们可别胡说，我陪我们科新来的采购员李铭同志去下乡跑任务呢，风吹日晒几十里路，都累得要死。”
　　钱进嘴上抱怨，递烟倒是没停。
　　“下午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我们的辛苦了。”
　　钱进还扔了根烟给传达室的老大爷。
　　“李铭同志你好，我们跟老钱开开玩笑。”保卫人员王义把进出登记薄拿给他们两个人签字。
　　“同志你好。”李铭有点蒙的回了一句。
　　王甲跑去开门，王义直接点上烟，羡慕道：“还是老钱你们好，烟可以随便抽，量大管饱。路上注意安全。”
　　“回见。”看见门开了，钱进、李铭两个人骑上车就溜了。
　　“一般我们拉着货回来，他们不会耽误我们时间，但是我们这样上班时间出去，他们就会跟我们唠一唠，要根烟抽。不给也行，但就两根烟的小事。”
　　李铭有点好奇钱进怎么没介绍他们的名字，询问道：“这两个人是固定看守这个厂门口么？”
　　钱进的两只小短腿蹬自行车挺快的，“不是，他们是轮换的。我们厂的地盘大，大门好几个，保卫科人员不少。我们可能好几天都没回厂里，下次遇到他们可能一两个月后了。刚刚这两个人，我也就脸熟，名字记不清，都没敢给你介绍。”
　　“我们下乡真得注意安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遇到了人，不管对方男女老少多少人都要警惕。我的挎包里可是有根钢管的。”钱进也是尽心指点科里来的新同事。
　　钱进继续说道：“感觉不对掉头就跑，保命第一，任务是次要的。对方要是紧追不舍，你不要舍不得钱财，撒钱接着跑。骑自行车跑比两只脚跑得快跑得久。”
　　“放心，这两年比较安稳，以前下乡都是两个人一起去，有没有吓着你？”
　　“有点呢，我还没娶媳妇呢。”身带空间的李铭是一点不担心，除非对方用枪。
　　“哈哈，媳妇不用愁，等着吧，多了去的人给你介绍。特别是分管工会的何副书记，见天闲着没事，就爱催工会的人给单身员工介绍对象。”
　　“钱哥，小食堂的大师傅何雨柱好像30了也没结婚。”
　　“他啊，嘴臭。我懒得理他，厂里也懒得理他了。”
　　李铭好奇问道：“我现在住以前刘长生住的地方，是四合院前院东厢房，何师傅住我那四合院的中院，他得罪你了。”
　　“没有，就是有一回交接生猪，让他帮忙叫一下食堂主任，不去叫人还嘴臭。一个厨子，我懒得搭理他。”
　　两个人一路闲聊着往东风公社骑去，进了东风公社的地界，路上有好几个人跟钱进打招呼。
　　一路没停，连路过公社的时候也没停，直接往向阳花大队骑去。
　　到了向阳花大队，他两在大队部找到了支书、队长。
　　“高支书，高队长，你们也知道刘长生同志调职去了上嗨，现在厂里安排采购员李铭同志作为厂里跟大队的联系人。”钱进把李铭介绍给大队的两个头头。
　　以前叫高家村，实际可以叫高家大队，但是他们生产队的觉悟比较高，叫向阳花大队。
　　跟秦淮茹的红星公社一样，这些名字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同一个县或者公社下面，有些名字还得凭实力才能抢到手。
　　李铭立正站直目视两位，自我介绍道：“高支书，高队长，你们好，我是采购员李铭，你们叫我小李就好了，希望您二位以后多多支持我的工作。”他感觉这两个都是有军人作风的气息。
　　高支书先说了，“不敢不敢，叫我老高就行。欢迎欢迎，希望李铭同志以后也多多支持我们生产大队，厂里有手工活多想着我们大队，我们大队不管做什么，那都是保质保量的。”
　　“欢迎欢迎，你们还没吃午饭吧？叔，您先带两位采购同志一起去边吃边聊，我去找人通知社员等会带鸡蛋来大队部。”高队长边说边走出去。
　　看来这还是叔侄俩，不知道是亲的还是族里的。
　　高支书也领着钱进、李铭出了大队部去往他家，这顿饭应该是在他家安排。
　　坐着闲聊了一会等饭菜，李铭跟高支书互相算是初步认识了。
　　有一盘是量还比较多的炒鸡蛋，还有两盘是茄子，豆角。高支书劝了一下喝酒，两个采购员都委婉拒绝了。
　　家常便饭很快就吃完了，钱进给了4两粮票4毛钱，算是两个人的饭钱，那盘炒鸡蛋起码用了四五个，支书家也就保个本。
　　三人往大队部走去，已经有社员在等着了。
　　高队长安排了几个筐，里面有装稻草的，还有装稻谷壳的。还安排了两个小伙帮忙装鸡蛋。
　　钱进拿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都是零钱。每家都是10个20个的卖，按市价5分一个收的，也很好算账。
　　以前有5分5，6分，7分等价位，鸡蛋价格也反应了社会上物资的紧缺程度。
　　一共收了600个30元钱，钱货两清。装了两个特制的大筐，也是运输经验的总结。
　　两个小伙跟一个帮忙的社员把筐绑在了钱进的自行车上，李铭在旁边看着没说话。
　　钱进跟高支书高队长说了句话，接着示意李铭跟着走。
　　他们四个人准备在大队溜达一下，看看各家的养鸡情况，鸡蛋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鸡肉。
　　因为没骑自行车，就随便走了附近第二生产队的几户人家。散养鸡到处跑实际也看不了什么，钱进就是带他走一遍流程。

第14章 发现娄晓娥的秘密
　　四人回到大队部，看到副支书、民兵连长正在跟那两个小伙在聊天，互相介绍认识了一下，他们大队支部要开会商量事情。
　　钱进跟李铭也没什么好逗留的了，太阳虽然还很大，他两还是决定回去了。
　　刚才的两个小伙，一个骑着钱进的自行车，另一个扶了一辆自行车载钱进。
　　因为载着的是易碎品鸡蛋，所以骑得很慢，晃晃悠悠的往轧钢厂方向驶去。
　　钱进认识那两个小伙，两人都是高队长的儿子，高建成、高建业，四人一路闲聊，李铭跟这兄弟俩也熟悉起来了。
　　高建成送鸡蛋去轧钢厂是有工分补贴的，高建业只是给他哥作伴。中途高建业骑车累了，换钱进拉高建业。
　　快到轧钢厂门口，钱进停下自行车，跟高建成换车，叮嘱兄弟俩直接回家不要在路上耽误了。钱进还拿了1毛钱给高建业，让高建业买冰棍解解暑。
　　钱进扶着载鸡蛋的车在前，李铭扶着车在后面跟着。
　　果然，两个保卫人员看见他们回来，主动给开门。
　　鸡肉有时候只够小食堂，即使有多的鸡肉一般也是做成单炒菜，这个价格可不是大锅菜的5分、一毛一份，单独炒的硬菜要一毛五、两毛一份。
　　鸡蛋那是五六个大食堂都有在用的，最明显的蒸馒头里面多加一点鸡蛋，吃起来就更香。
　　食堂不用肉票，这些是全厂都有份的福利。
　　两人骑车赶往小食堂，随便叫了个人去找食堂主任。
　　食堂主任叫了几个人来帮忙数鸡蛋、装鸡蛋。
　　他们三在旁边抽烟的时候，李铭跟食堂主任谈好了卖鱼的事情。
　　食堂员工点完数，让李铭后面要下乡了再去领筐。
　　钱进李铭两人拿着食堂主任开的接收单，带着单子去财务科领钱，顺便要了一份采购单价表。
　　两人回到办公室，李大姐还是没在，只能明天再登记了。
　　“小铭，这一整套的流程，你也懂了吧。”钱进用不知道哪找来的扇子扇风。
　　李铭只是微微出汗，感谢道：“懂了，谢谢钱哥带我，钱哥，你对接的大队是在哪里？”
　　“我的就是向阳花大队再往里走的大队，负责的是养羊。我的简单，有事他们会打电话给咱们科。”
　　李铭看了眼科长桌子上的电话，这两天电话还没响起过。
　　“钱哥，我们去收，他们帮忙送，是为了避免投机倒把么？”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好应付路上巡逻的人，他们的熟人加我们的熟人，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安全也是个问题，载鸡蛋骑得慢，我们人多点，别人不会起不该有的贪心。还有就是路那么远，骑车蹬得腿累啊，路上可以轮换。”
　　“那种到处找肉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都得自己一个人。”
　　“要是遇到我们双方都应付不了的人，你们就说是卖到供销社收购站的，老实的卖给收购站，他们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我们是按供销社的零售价采购的，这亏的几块钱就得你承担了。你要是能更低的价格采购到物资，财务科那是不管的，还是按市价报销给你。”
　　“别人也精明着，基本压不下价格，还有其他单位的采购员呢，再说人家还可以卖给收购站。”
　　“当然，我们对接的大队更不许压价，长久合作就要诚以待人，不能为了贪小便宜而坏事。采购单价表你自己背下来，价格要是有变动，财务科会通知我们的。”钱进认真的告诫李铭。
　　“好的，钱哥，我记住了。”
　　“对了，钱哥，中午吃饭的钱我还没给你呢。”
　　“没事，下次你付。你还有个任务，送谷糠给他们大队，三个月一次，到时候你找科长要条子，跟食堂主任要谷糠，让运输科帮忙运送。鸡吃这个可以多长肉、下蛋。”
　　这时候，陈科长进来了。
　　“科长好。”
　　“嗯。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我老钱出马，那肯定是一切顺利，600个鸡蛋，都是最近几天的，新鲜着呢。”
　　陈科长笑道：“最近这鸡的伙食也好了呀，产蛋都比较多了。夏天东西容易坏，你们辛苦多跑几趟。”
　　“刚刚我跟二科科长商量了一下，东风公社那边这个月可以不收肉了。以公社那边的意见为准，他们要是农忙后准备分肉吃，我们的收购额度就留给公社；他们要是愿意拿钱，我们就照常收。”
　　“我等会打电话给东风公社，让他们去通知各个大队，大队那边估计要开社员大会后才能决定，你们到时候报告给我。”
　　李铭放下茶杯，“好的，科长。”
　　陈科长又吩咐道：“对了，厂里申请的建设职工住房，上面批了，但是只批了一部分材料，厂里让三个采购科的都想想办法，只要建筑物资都注意一下。”
　　钱进一脸懵逼，“科长，我都没接触过这一块，这个没有定任务吧？”
　　“没有任务量，厂长也知道这个的难度很高。之前科学院、电子管厂都困难到找生产队承包做土建工程，所以就是让大家努力一下，有枣没枣打两杆。厂长把压力主要给了副厂长副书记们。那么多副厂长副书记，该让他们出点力的时候了。”
　　一听是这样的事情，钱进李铭两人都轻松了。两个落后分子都没准备去打听。
　　三人在办公室看着报纸，喝着茶等下班。
　　“小铭，明天胡来下乡，你也跟着去看看，周四老钱再带你一趟，估计你就熟悉了。这几天辛苦一下。”
　　李铭乖巧回道：“好的，科长，我会尽快熟悉上手的。”
　　“下班了，走吧。”
　　三人在办公楼下散伙，各奔东西。
　　李铭晚饭还不知道去哪里吃，许大茂家做的菜不咋地，不然跟许大茂家搭伙是不错的，两人收入差距不大，伙食标准比较接近，还有个小嫂子陪着，不能想了。
　　最后，李铭还是在四合院附近的小饭馆应付了一顿，他吃完回家把自行车锁房间里，锁好屋门继续出去遛弯。
　　李铭顺路在副食品商店买了两包烟备着，路过一个四合院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
　　因为他看到一个已经侧身进院子的女人，很像娄晓娥。不合适出声打招呼，可能娄家已经开始藏家产了吧。
　　李铭在许大茂家喝酒那天晚上，娄晓娥可能也是在帮她老爸转移东西。
　　明年刘光福、阎解放、刘海中、许大茂等几个人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到时候李铭这采购员的工作可能也会受到冲击，大势所趋之下，尽量独善其身。
　　可惜李铭不懂歌，不然抄几首歌可以作护身符，他决定明天路过新华书店的时候买一本小红本。
　　不论其他的，里面的名言警句全都是人生精华。

第15章 傻柱要相亲
　　兜兜转转一大圈，李铭回到四合院这边，看到邻居们还在乘凉的，彻底躲开是不行的，走过去凑凑热闹。
　　他与众人打了招呼后，还是又讲了一遍周日的事情，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连小孩子也都安静的听他讲。
　　不过今天也有了新的重磅话题，傍晚有人看到附近有名的媒婆上傻柱家了。
　　傻柱这是又找街道的红娘帮忙介绍对象。大伙都在讨论，傻柱是塞了多少礼物媒婆才愿意上他家的。
　　应该是周日的时候，傻柱被李铭扎心扎狠了，傻柱这才又捣鼓起他自己的结婚事宜了。
　　李铭这只小蝴蝶扇动的翅膀好像引起了一些波澜，他之前也有想到改变剧情人物的走向收获气运能量。
　　可能傻柱这个相亲才开始还没成，他还没收获到能量。
　　李铭想着要不再帮傻柱一把？助人为乐还利己。
　　傻柱有厨艺在身，日子就不可能会太差，不算推人进火坑。但是傻柱是35年的，应该跟贾东旭是同一代人。
　　这个年代普遍早婚，很多地方未满18岁酒席办了，即使没证也算结婚了。傻柱这样没继续念书的，这年龄可以算是老光棍了。
　　说秦淮茹缘故的，那就不可能，贾东旭才死三四年，前面傻柱有六七年可谈婚论嫁。
　　说何雨水的原因，也不可能。之前何大清有寄钱回来，这年月十多岁的小姑子不是负担，还是个好的劳力，热菜做饭带小孩都能干。以何雨水的年龄，她也在贾东旭没死的时候就开始工作了。
　　更不可能每次都是许大茂捣乱，那样的话大茂哥早被傻柱打死了。
　　最大的可能贾东旭、许大茂娶的媳妇都很好，傻柱放不下脸娶比她们两差的。
　　女方条件好就看不上傻柱，傻柱又看不上女方条件差的。傻柱嘴巴又容易得罪人，相亲次数多了，很可能把轧钢厂、街道全得罪光了。
　　李铭越想越纠结，傻柱的婚事是老大难的问题了，还不如先操作个简单的比如让易中海收养小孩，这个改变也比较小。
　　更有个主要原因，李铭是外来户，他对这方天地有敬畏之心，怕太掺和傻柱的事情会有不可抗力的事情发生，不可鲁莽行事。
　　夜深了，众人散伙回家睡觉。
　　李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圆润嫂子娄晓娥回来了没有。
　　星期二上班，负责养鸭的刘德值班，李铭在李雪瑶那登记了一下鸡蛋的采购，胡来就带着李铭下乡了。
　　由于胡来负责的是猪肉，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走了好几个大队。
　　此时主要养的是本土黑猪，个别是花猪。
　　几十年后常见的大白猪已经从国外引进了，但还只是少部分地区在试养。
　　毕竟养猪不仅成本高还是个技术活，新猪种的饲料配比、疾病防治等等饲养技术还需要总结。最后全国推广开来的也是国外猪种跟本土猪种杂交之后的新品种。
　　猪不是那么容易养的，农业是一门高科技的产业。
　　两个人连续跑了有五个大队，单单路上骑车都几个钟头，胡来是累得很，所以两人回城直接回家没有再去轧钢厂了。
　　这还是他们对接的生产大队，以后要忙其他任务就更辛苦了，有可能白跑很多公社还没能完成任务。厂里体谅这些采购员的辛苦，不用点卯也算是正常操作。
　　李铭4点多回到四合院，三大妈正在院里扫地。
　　三大妈关心问道：“小铭，你这是下乡回来啦？”
　　“是啊，三大妈，今天跑了好多个公社好多个生产队，可把我累惨了。”
　　“哎哟，那你快回屋休息吧，可别累坏了。”
　　“谢谢三大妈，我先回屋躺会。”
　　看着李铭进屋关门，三大妈就回家跟阎埠贵说道：“回来了，就是下乡太累，回屋躺着了。”
　　“采购员也不是轻松的工作，下次有机会我再问他。”三大爷说道，“还是许大茂的放映员好，这几天许大茂天天往家里倒腾东西。”
　　李铭回屋可没躺床上，他的身体素质好着呢，这么点运动量不是事。
　　这四五天他就连轴转，一直没什么机会薅四合院的气运能量，他得好好想一下怎么套路四合院里这些人。
　　李铭的家里还有点空，木头都有了，有气运能量就能把家里布置妥当了。那笔500元的资金了，他还要用于买一大堆的东西。
　　他锁门准备先出去找条河收鱼，边收鱼边想，还不浪费时间。
　　刚走到院子大门，李铭就看到许大茂了。
　　“大茂哥，这是下乡才回来呀？”
　　“不是，去了一趟我爸那，最近经常要下乡给公社放电影，趁今天有空去看望他们。”
　　“今天我听我们科长说，他要找宣传科长商量给公社放电影的事情呢。那我这想请你喝酒也得等你忙完这一段时间了啊。”李铭瞎掰闲聊。
　　“还真是，今晚收拾收拾，我明天又要下乡放电影了。”
　　“那行，可别忘记了哦，我这的好酒等着您呐。”
　　“忘不了，有好酒怎么能忘呢！我这先回去，晚上去我岳父家吃饭，娥子估计还在等我。”许大茂心想没白请这小子喝一顿酒。
　　“好的，我也准备出去遛个弯。”李铭说完也出门去了。
　　这两酒肉朋友也没什么好聊的。
　　李铭扶着自行车边走边胡思乱想，‘娄晓娥，娥子，蛾子，飞蛾扑火，挺会起名的。许大茂要下乡放电影也就没空给傻柱的相亲捣乱，傻柱相亲应该可以成功吧？可以吧...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薅到傻柱的气运能量。’
　　有自行车就是便利非常多，他用老套路抓鱼，弄了50多斤鱼特意卖给另一个收购站，回到家才6点，他还顺路在小饭馆打包了一份饭菜。
　　在家吃饭，门没关，李铭随时观察院里的进出情况。他今天磨磨蹭蹭吃了一个多小时的饭，也没看到陌生女人进院里。
　　打水洗碗，然后李铭就跑乘凉人群里听八卦去了。今天的话题不是国际大事，还是些家长里短。
　　“今天有没有媒婆带人去傻柱家。”
　　“傻柱没在家，可能媒婆带他去看女方了。”
　　“也可能是轧钢厂里加班吧。”
　　“傻柱也可能给别人做席面去了，这年头还是厨子吃香。”
　　“应该没有。傻柱出去做席面会回家多拿几个饭盒，今天没见他回来。”
　　“从我搬来这个院子，傻柱就在挑媳妇了，快十年了还没挑上媳妇。”
　　邻居们七嘴八舌在讨论院子里的新晋热门话题，傻柱相亲。
　　李铭听了一会，发现阎埠贵没说傻柱的坏话，但是傻柱绝对要在这几个月内得罪阎埠贵。
　　棒梗偷许大茂鸡的那次，阎埠贵说了朝阳菜市场、东单菜市场，偏偏没说离得最近同为四大菜市场的朝内菜市场。
　　阎埠贵不动声色挖的深坑，让傻柱掉进去就爬不出来了。傻柱只得承认偷鸡，不承认，傻柱会死得更惨。
　　李铭边听他们闲聊，边看红本本，看得也津津有味。
　　以后买东西要对口号，对不上不许卖，买的人很着急，售货员更着急。各种离谱的情况像段子一样就冒出来。
　　不知谁家婆娘一声喊，“回家睡觉了。”
　　众人如鸟兽散，各回各家。

第16章 钱总是不够用的
　　星期三，今天轮到李铭值班，等他到办公室的时候，李雪瑶、陈科长早已到了。
　　平常都是李雪瑶负责给办公室开门，打开水，拿报纸这些杂事。
　　上午没事，三个人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闲聊，期间陈科长接了两个生产队的电话。
　　对方的社员大会开得快，已经决定这个月他们生产队自己分肉吃，不卖给轧钢厂。
　　他们等不及采购员下乡再传回消息，直接电话联系陈科长，希望陈科长帮忙安排多放几场电影。轧钢厂放的电影比较便宜。
　　下午的办公室就热闹起来了，先是负责养鸭子的刘德，从乡下弄来了两筐鸭蛋几只鸭给食堂。
　　同样负责养鸡的赵信也拉了两筐鸡蛋回来。出差的彭金福、张有禄回来了，原来他们两去了一趟津门弄海鲜海货去了。
　　李铭这下是认全三科的所有人了，还分到了两份礼物，一小包紫菜与海带、一小包小鱼干。
　　下班时间一到，科里几个人就溜了，除了陈科长他还没见谁加过班。
　　李铭骑车往轧钢厂附近的河边驶去，他还是老套路，找水潭，打窝，坐等，收鱼一条龙操作。
　　自从上次被突袭，李铭就想着要带点什么防身，他以后会经常单独一个人下乡，客观实际也是挺需要的。
　　要不是前几年全国轰轰烈烈的灭虎运动，有山的地方还得担心喜爱潜伏突袭的豹子老虎等猛兽。
　　野猪猛是猛，但是直来直去不搞潜伏偷袭，对他而言无危险性，反而是送货上门。
　　李铭不晓得厂里能不能申请配枪，或者他从向阳花生产大队弄把枪。
　　土枪也行，吓唬人，很够用。
　　他打算明天先问问钱进，他下周开始就要单独一个人下乡了，路线是固定的，很容易被有心人伏击。
　　收了30斤鱼，他故意载着捞网跟两桶鱼回到四合院。
　　李铭把中午在食堂多打包的硬菜从空间拿出来，准备找户邻居家热一下，他想了一下，决定这个便宜让阎埠贵占。
　　“三大妈，在吗？”
　　三大妈掀开门帘，“小铭，什么事啊？”
　　“我家煤炉子熄了，想借您的煤炉子热一下菜，给您一个新的蜂窝煤。”
　　“行呀，你把饭菜带过来吧。”
　　“我这就回去拿。”
　　李铭一手饭盒装着菜+2个馒头，一手拎着一个蜂窝煤，就往阎埠贵家走去。
　　“三大爷，给您添麻烦了。”李铭礼貌说道。
　　“没事，都邻里邻居的。小铭，你今天捞回来的鱼都是卖厂里吗？”
　　“是啊，三大爷。厂里三毛收，收购站的才两毛五。”
　　“小铭啊，我也有钓鱼。你看这能不能帮我一下，把我钓的鱼卖厂里。”一条两条的收购站也不爱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死了。
　　“三大爷，您都开口了，这个忙我肯定要帮。但是鱼太小的不行，半斤以下的食堂不收。”
　　“好的，好的，肯定不会让你难做。我当时在院门口第一眼，就看出小铭你有能耐，一表人才。”阎埠贵好处没给李铭，好话是不吝惜的。
　　李铭想薅气运能量，各取所需，“您现在有吗？有的话，您用称称给我，我明天一起带去厂里。”
　　阎埠贵一听都乐开花了，“有，有，我都养得好好的。我这就去隔壁借一下称，你在这等会儿。”
　　等阎埠贵去借称回来，李铭的饭也热好了，称了四斤多的鱼，他直接把钱结算给了阎埠贵。
　　不出李铭所料，收获气运能量2缕。
　　互相开心。
　　有卖鱼这码子事，以后院子里有事，阎埠贵肯定是站李铭这边了，有些小事也会帮李铭隐瞒。
　　李铭打算以后继续小恩小惠拉拢阎埠贵，这是稳定的气运能量来源。
　　回到家里，李铭先去左边杂物间收库存的木头，用新得的2缕气运能量造了两件家具。库存很稳定，1缕气运能量。
　　饭后惯例，李铭去乘凉人群那凑热闹。
　　“傻柱昨天是跟街道的王媒婆去相亲了，隔壁院的人看到了。”
　　“哦？有没有说去哪里相看的。”
　　“没说，他也是路上遇到。”
　　“那就是没有相中，不能坏了女方家的名声。”
　　“傻柱的面相有点老成了一点，可能女方不太满意吧。”
　　“更大的可能，是傻柱嘴巴没把门，又得罪了人。”
　　“那不能，傻柱虽然愣了点，好赖话还是懂的。”
　　“即使相中了，也没有马上到处嚷嚷的。”
　　邻居们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傻柱相亲这热门话题估计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对傻柱这相亲，李铭准备顺其自然。最多女方来院里的时候，他去中院找秦寡妇，给秦寡妇找点事情让她没空折腾。许大茂在家的话，他再盯着点许大茂。
　　话题很快转移到兵乒球比赛。在今年4月底的第二十八届世乒赛上，我们取得五项冠军，男单、男双都是包揽冠亚军，男团、女团、女双都战胜了脚盆队成为冠军，此时正是我们兵乒球的第一次高峰期，猛将一大堆，大众热烈参与的氛围也好几年了。
　　人人都能扯上几句，各个忙着指点江山，可惜一堆人连个胡同冠军都没有，人菜瘾大。
　　“呦呵，挺热闹的啊。”傻柱快步走进院里。
　　“傻柱，你这是相亲回来了啦。”阎埠贵问出了大家想问的。
　　傻柱拎着有一个饭盒的网兜停下，“刚下班，今天厂里加班。三大爷，你这是准备给我介绍介绍。”
　　拿着一个饭盒上下班，几乎是这年代每个工人都有过的日子。有些人会把空饭盒留在厂里，有些人则会把节省下来的菜用饭盒带回家。
　　傻柱的饭盒当然不是省下的剩菜。
　　“我这没合适的呢，街道的王媒婆不是给你介绍了？”阎埠贵又问道。
　　“早着，她拿的照片我就瞧不上。各位叔伯婶，我还没吃饭，我先回去吃饭了。回见。”傻柱拎着饭盒就往中院走。
　　三大爷一拍蒲扇，“傻柱，你这就是挑花了眼了。”
　　李铭瞄了一眼三大爷的蒲扇，还用破布条包了个边。他之前一直感觉怪怪的，现在才发觉，乘凉的人手一把，甚至有的破蒲扇有两三个补丁，一扇扑拉乱响，就他啥也没有。
　　这年月的电风扇，大多是在特殊场所，还基本是吊顶扇，老百姓家就是扇子、蒲扇。
　　面对夏天的闷热，晚饭后室外乘凉是消暑的好办法。
　　东家长西家短的人情世故在闲聊天中流传，然后又在一个个小群体中快速传播，比八百里加急还快。而小孩子们则是追逐打闹，时不时引来父母的一阵呵斥。
　　最大的热闹没有了，李铭也不动声色溜回了家。
　　李铭打算去乡下弄一把蒲扇装装样子，还得去百货商店买一根好点的钢笔，英雄钢笔好像要七八元钱，不便宜，顶他的二三十斤鱼了。他还要买收音机45元钱，买手表比如魔都牌的，除了120元还要花钱买手表票。
　　一算起来，到处都要花钱，李铭那500元都不怎么够用。

第17章 向阳花要围猎野猪
　　周四，李铭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正无聊。
　　钱进还没进门就开口问道：“小铭，带好钱了没有。今天要下乡收鸡蛋。”
　　“带了40块钱，但是零钱不够。”
　　“我这还有点零钱，应该够。走吧，趁现在天气还比较凉爽，我们早点去。”
　　李铭跟昨天才回来的彭金福打了个招呼就出发了。
　　他们出门刚好遇到了打开水回来的李雪瑶。
　　李铭请她中午帮忙打馒头跟单炒菜，他准备留着当晚餐、明天早餐。
　　两人去食堂领了上回的筐就直奔乡下去了。
　　矮胖的钱进，小短腿蹬蹬的骑得飞快，但是对于李铭而已，这些都是小意思。
　　李铭跟钱进两人赶到向阳花大队的时候才9点出头，高支书、高队长正开会。
　　高队长走出来，“钱采购，李采购，今天你们这么早呀。”
　　“这大热天，早点比较凉爽，你们这是开会？”钱进汗流浃背的用席夹子（斗笠）边扇风边说。李铭感觉自己微微出汗像是在嘲讽钱进。-_-||
　　“周一你们当时也在，民兵连接到社员报告，野猪严重破坏红薯田。我们这两天跟附近的生产大队都联系好了，也跟下面的社员讲清楚了，这才开会调集人手去围捕野猪。”
　　钱进连忙说道：“打野猪的事情还没给外面说出去吧，我们红星轧钢厂包圆了。”
　　高队长笑呵呵的说道：“钱采购，野猪都还没打到呢，你这就先盯上了。”
　　“大山里不好找，这野猪跑田里来捣乱不就暴露了行踪，打野猪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嘛。高队长，大队的电话借用一下，我给科长打电话。”
　　“不急不急，我们是准备给它来个一锅端，今天还只是安排人手做准备工作。我们只是确定了大概的范围，还没最终确定野猪的藏身之地。”
　　“围捕啊，那收获肯定小不了。”
　　“到时候要全队分猪肉，估计没多少剩余的。”
　　“那是，那是，肯定先满足队里的需要。”
　　李铭看他们两谈得差不多了才插话道：“钱哥，你有没有打过猎？”
　　钱进笑问道：“小铭，你这么问，是想参加打猎吧？”
　　“是啊。以前没见过，就是想跟着长长见识。”
　　钱进跟高队长说道：“高队长，你们的火力够不够，要不要我们厂里支援一下。”
　　高队长看了一眼钱进，说道：“我们民兵连就够了，估计这群野猪没几只。李采购，没问题，为了安全，我们准备直接找野猪休息的地方动手，到时候你跟着我家建成就行。”
　　高队长是不想轧钢厂来分猪肉，轧钢厂调来两挺机枪的话，那就没他们生产队什么事了。
　　李铭感谢道：“高队长，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做些什么准备？”
　　“白天，野猪一般躲在灌木丛小树林睡觉。我们要进山，你就是准备一下鞋子衣服。”
　　“谢谢高队长。我明天跟科长请个假就来。钱哥，你来不来？”
　　“我明天有事就不来了，后天再看看。高队长，麻烦你安排几个人去叫社员带鸡蛋来大队部。”
　　“我这就安排，知道你们今天要来，社员们也都早准备好了的。你们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先歇歇。”
　　李铭跟钱进坐了没有十分钟，就陆陆续续有人来了，基本都是小孩子，个别是老人。
　　这回钱进站旁边看，李铭收鸡蛋算钱，高建成装筐，高建业帮忙。
　　有的生产小队离得稍微远一点，来得慢，不然就一会儿的事情。
　　有人20个30个说是自家的，这就不知道其中有邻居的还是亲戚的。但是大家都没说话，高队长连通知都是直接派人去喊，没有用村部的大喇叭。
　　见再没人来了，这次几人把筐装李铭的自行车上了。
　　10点半，钱进开路，高建成载着鸡蛋，高建业载着李铭，三辆自行车慢慢悠悠的回城。
　　李铭坐在后座上说道：“建业，你累了的时候说一声，你饭盒里带的啥呀。”
　　“我跟我哥的午饭呀。”
　　这年头出门能自己带饭的都是尽量自己带，生产队的劳动也经常是这样，假如上工的地方远，来不及回家吃午饭的人就自带干粮。
　　“这次捕猎野猪，建成有去，建业你不去吗？”
　　“人多应该轮不到我，我也不爱去。不让我开枪，每次去都是叫我举红旗，这次我哥去估计也就是举个红旗的。”
　　李铭不懂就问：“举红旗干嘛？”
　　“比较醒目啊，告诉其他位置的人，这里有人。”
　　“嗯，安排得妥妥的，你们经常有打猎吗？”
　　“以前有人在山上拾柴火的时候，被猎人误以为是动物给打中了。所以，现在怕有意外，要打猎就必须提前通知提前准备，要不就去比较远的地方。因为很麻烦，所以打猎的次数少了很多。大家都要上工，也没空去。”
　　“对了，我们举着红旗不是会把猎物都吓跑了？”
　　“是站好位置了才举起来的。因为大家站在不同位置，有人可能没及时分辨出到底是人还是动物就开枪了。红旗是这样人多的时候才需要的，三两个人去打猎的时候可是没人举。”
　　四人还是在快到轧钢厂大门的路上换了车，李铭也给了一毛钱让高建业买冰棒吃。
　　三分钱的冰棒就挺好吃的了，还是水果味道，有常见的桔子、酸梅、杨梅等水果味道，吃起来很是消暑解渴。五分钱的冰棒那都有掺牛奶进去了的，是更高级的味觉享受。
　　即使最艰苦的那几年冰棒也是有大量供应，65年更是满大街都有卖的。
　　今天守大门的两个保卫人员一看筐就知道是鸡蛋，自觉开门，一路畅通。
　　钱进直接回办公室了，李铭自己载着鸡蛋去找食堂主任交接，等他领到接收单据都过了12点了，他只能下午再去财务科领钱。
　　李铭回到办公室，刚好李雪瑶带着帮他打的饭菜回来。4个馒头，一份红烧肉，一份红烧带鱼，这带鱼不知道是不是张有禄、彭金福搞回来的。
　　没其他饭盒再去食堂买了，李铭先把这些当午饭吃，明天的早饭就明天再说了。
　　李铭三下两下解决午饭，开口问李雪瑶，“李姐，科长下午有来办公室吗？”

第18章 我帮你留意对象吧？
　　李雪瑶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有来吧，你有啥要紧的事情？”
　　“向阳花大队这两天要去围捕野猪，我想跟着去看看，这要先跟科长请假吗？”李铭也不确定的问道。
　　“不用请假，你们采购员本来就是要出去采购。等会科长来了，你自己跟科长说。科长要是没来，我就明天帮你跟科长说一声。”
　　“好的，谢谢李姐。对了，李姐，你看见钱进了没有？”
　　“看到了，他说去食堂吃完饭就先回去。”
　　两人正聊天，办公室值班的彭金福回来了。
　　彭金福进门看到李铭还停顿了一下，“小铭，你这么快回来了！”
　　李铭转过头回话道：“是啊，天热，上午还比较好点，就赶路回来了。”
　　彭金福也是个怕热的，一把扇子扇着风，问道：“那钱进呢？”
　　李铭边看报纸边说：“他先回去了，估计有点事吧。”
　　“我找他还有点事呢，只能下班后上他家去找他了。”
　　三个人看报纸闲聊了一会，李雪瑶就去其他科室聊八卦去了，不一会彭金福也打瞌睡午睡了，李铭也就趴着休息一下。
　　李铭一觉睡到两点，去厕所放水，虽然是水冲式厕所，夏天的味道还是依然很大。
　　也就是这一年开始，京城要大规模改造公厕，将会花十年时间推广使用真空吸粪车清运粪便，将旱式公厕改造为水冲式公厕。但也只是小部分重要区域是高标准的，大部分还是沟槽式的，夏天那味道还是很大。
　　李铭回到办公室，看到陈科长已经在办公室了，开心的说道：“科长好。科长，这两天向阳花大队准备围捕野猪，我想这两天跟着他们参与打猎行动。”
　　“很好啊，采购员就是要你这样积极的注意公社动向，他们的肉有安排了吗？”
　　“他们准备先给社员分肉，有多的再给我们厂。”
　　“嗯，可以。你到时候盯着点，不要让其他单位的抢走了。”
　　“好的，科长。”接着李铭问道：“科长，我们这样单独下乡，厂里有没有配什么防身的？”
　　“小铭，你是想配枪吧。这两年比较稳定，而且之前有次差点丢失枪支，厂里就没有配枪给大家了。保卫处跟治安局也常联系，有情况就会及时通报我们采购科、财务科等关键部门。”
　　“你们主要去的也是东风公社，都是熟悉的路，很安全。他们几个基本是带的钢管，你等会也去领一根吧，顺便把工作服劳保用品领了。雪瑶，我这就写个条子，你带小铭去领。”
　　“好的，科长。小铭，你还没领厂服呀。”
　　“姐，咱们科没人穿，我以为我们没有发。”
　　李雪瑶拿着科长的条子带李铭去了库管科。工作服、手套、毛巾等工人的劳保用品都是定期发放的，他们也有一份。
　　李铭拿着一堆东西回了办公室，工作服就是结实耐用，这下打猎的衣服有了。
　　无所事事，四个人就在办公室闲聊喝茶看报纸。
　　突然，经典的老式电话铃声响起。
　　陈科长接起说道：“喂，你好，这里是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电话那头，“陈科长吗？我们单位有一批浙省的猪肉来京，但是我们单位的冷库又放不下了，你们轧钢厂要不要调剂一下？”
　　“哦，是老刘啊。你等我的电话，我马上就去跟我们厂长汇报一下。”陈科长立刻就去找厂长了。
　　由于经济调整过来了，从63年开始到65年的顶峰，全国很多地方都出现冷库存满了肉类，很多地方也就有了号召大家吃猪肉的情况发生。
　　一些地方对猪肉实行了打折降价销售，个别地方甚至销售价低于收购价。
　　一些地方甚至限定了猪肉的最低购买量。有某个城市规定每个工人最低5公斤、干部最低15公斤，还可以先吃肉、后给钱。这实际是变相的单位摊派。
　　李雪瑶笑道：“看来你们都可以轻松了。这两三个月，厂里估计不会给你们安排什么任务了。”
　　彭金福笑呵呵的说道：“嗨，不好说，我这不是昨天刚出差回来么。能轻松就好了，这两个月的大太阳，骑车下乡赶路可是很不好受。”
　　“福哥，你也有负责联系的大队么？”李铭转过椅子，朝向门口，跟两人闲聊。
　　“两个大队，养猪，比你那养鸡的轻松很多，但是我这时不时要出差去采购海鲜。”
　　李铭问道：“厂里不会暂停掉计划外的采购吧？”
　　彭金福还没讲，李雪瑶先说了：“不会的，有多少肉我们轧钢厂都能吃得下，就是不晓得厂里能否生产出更多的计划外物资，那样才有更多剩余资金补贴到食堂。不然太贵了，很多人是不舍得吃的。小铭，天天单炒菜，我都不舍得吃呢。”
　　“嘿，我这就一个人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己做又累又麻烦，不说省下油盐酱醋，我还省下了烧煤的钱呢。”
　　李雪瑶笑呵呵的说道：“也是啊。小铭，要不，我帮你留意对象吧？”
　　“姐，过两年吧，我还小呢，领不了证。”
　　李雪瑶继续逗李铭，“没领证也可以先处嘛。”
　　科长推门而入问道：“什么可以先处？”
　　“我这正在聊给小铭介绍对象。他说他还领不了证。”
　　“确实可以不急。到年龄了，不说街道的，就是我们厂里的工会都会追着小铭要给他介绍对象。”
　　“是的呢，科长，我才工作没几天，先干好工作。”
　　科长边收拾东西边说：“本来我就跟二科谈好了的，这个月我们科的任务随意。现在，下个月的任务暂时也不急了。我这有点事先出去一下。”
　　“小铭，向阳花大队的野猪肉要盯好，到时候直接打电话回来，我会派货车去运回来。”
　　“好的，科长。”
　　看着科长出去，李铭也不想在科里呆着浪费时间。
　　李铭突然想起他还没去财务科报销鸡蛋钱，李雪瑶这也还没有登记。
　　“李姐，我都忘记了，这是上午采购鸡蛋的单据，帮忙登记一下。”
　　两人一会就登记好了。
　　“李姐，福哥，我先走了。我去财务科领鸡蛋钱，然后去百货商店买点东西。明天我得打早去向阳花大队跟捕猎队会合。”
　　两人叮嘱他打猎的时候注意安全。
　　李铭拿着工作服、劳保用品出门而去。转角没人的地方，他就把东西收进空间里，直奔财务科按流程领采购鸡蛋的钱。

第19章 空间升级
　　李铭翘班大采购，他先是去菜市场门口找票贩子，买了糕点票、粮票、布票等用得上的票，还买到了一张手表票，纯属运气好。
　　他准备晚上就还掉之前找易中海借的布票，早还早安心。
　　接着他上副食品店买了些古巴糖、小饼干之类的零嘴。饼干也需要粮票，一包带糖渣的饼干就需要二两粮票。
　　这时候有一款动物饼干，造型有小兔子、大象等，既可爱又有特殊的小麦香，很受小朋友欢迎；还有黄油饼干也是非常受欢迎。
　　主要是没啥东西吃，也就吃啥都很好吃，回忆总是美好的。
　　李铭又去商店花了6块8毛钱买了一根英雄100，他把钢笔插在胸口的衬衣口袋，这可不是土里土气的操作，这时候是洋气，既能显示工作身份又能显示有学问。
　　往口袋插钢笔除了象征有文化之外，也能给单调颜色的服装带来一些美感，那闪闪发亮的钢笔扣件在胸前非常醒目，这个小装饰可以给人加分不少。
　　兜兜转转下午4点多回到四合院，李铭进到前院的时候静悄悄的，他来到这个四合院世界，已经7天了，一直忙忙碌碌。
　　李铭今天突然不太想动了，回屋坐凳子上发了会呆。
　　慢慢的，院里人来人往了，也响起了各家锅碗瓢盆的声音，烟火气是那么真实。
　　李铭一贯是不喜抽烟，所以这种时候这种心情喝点小酒最舒适，正好尝尝这个时代的啤酒。
　　因为啤酒味苦而涩，国人很长时间不习惯喝啤酒，啤酒还被许多人戏虐的称之为“马尿”。
　　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可能真喝过马尿，不然怎么会这样说。
　　买一瓶啤酒四毛钱，退瓶一毛五，喝一瓶实际花费二毛五，算是小奢侈品。一般人偶尔也就买点散啤，自己带壶去装，尝尝味。
　　这时候有名的‘北海白塔’牌啤酒，已经被京城啤酒厂改成‘城门楼’商标了，在一段时间里，主图就是金光闪闪、红旗飘飘的城门楼。有名的还有五星啤酒厂等，这年月都改名了，改名才是觉悟高，才符合潮流。
　　晚上喝点小酒可以解解乏。李铭出门买了四瓶啤酒，又在小饭馆打包了两个菜，在他快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李铭没有快跑回去而是雨中漫步。京城的雷阵雨经常是在傍晚下班时间下，给下班回家的人增添了些许困扰。
　　回屋脱衣换衣，他就着小炒，喝着啤酒，坐看一个个落汤鸡回到四合院，偷着乐。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李铭想着要是向阳花大队也下雨了就更好，明早的野猪脚印就清晰明了，真可以给野猪家族一锅端了。
　　他在厂里没申请到配枪，向阳花大队的希望就更小了。
　　不过即使有枪，手枪别人看不到，步枪也不合适挎着到处逛。李铭要的是吓唬人的作用，让某些人不敢动歪念头。
　　他斟酌着还是先弄根长木棍随身，贴身肉搏的时候，他的身体素质一挑五也没问题，长棍在手，心中就更有底。
　　李铭边喝边琢磨，一杯一杯的，两瓶就喝进肚子里了。
　　突然，李铭心中一动，收获气运能量万缕，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馅饼天上掉啊！
　　他脱口而出说道：“我的能量怎么没了！”他的小空间在迅速的扩张，一直扩展到半径10米才停下来，原来是被小空间吸收了，剩余气运能量很稳定，1缕。
　　变大后的空间也有明亮的感觉了，不知道这光源是哪里来的。
　　空间扩大后，他就有更多的地盘可施展了。
　　李铭心里想着：‘可以在里面划分不同的功能区了，东边放一些钱票日常用品；西边做个三四米的小池塘，正好明天下乡，收土进空间做池塘，再也不用担心用桶装不下鱼了；北边尝试种植点蔬菜瓜果，南边尝试种点水稻，都不使用生长能量催，就为了试一下它能不能自己长。’
　　空间里还有两斤半的稻谷没喂给鸡鸭狗试吃，这回好了，他准备买几只活的鸡鸭收进空间养着。
　　又试了试探查距离，也增加到10米了，收物品的距离应该也有10米。他得找机会试试能不能把人收进空间，要是可以的话，除非被人远距离用枪偷袭，他的生命安全就有保障了。
　　在屋里绕着走了一圈，李铭把屋子的地下重新扫了一遍，果然好事没那么多，而且地下只能探查2米左右，墙外只能探查5米。
　　‘看来各种阻隔会大幅削弱探查的能力，也可能是精神能力没跟上。’
　　他心痒痒的坐不住，雨也停了，直接出门去探宝。
　　雨后的空气带着丝丝泥土的气味，城里的马路就是不行，有杂味！要是郊外乡下，就是泥土的清香。
　　李铭走在街道上探宝，还真被他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探查到的，墙壁缝隙藏钱，挂钟后面藏钱，有户靠墙空空的米缸怎么有几个铜钱，他不知道什么缘故。
　　“我去！这么早就有干事情的。”主要是辣眼睛，他赶紧溜了。。。
　　探查的世界是个黑白的世界，只是大概的形状，类似核磁共振的图。
　　李铭边走边想；‘以后不能乱往街道两边瞎探查，要干坏事也是找李副厂长这样的，做人的底线不能降。而且有那500元的意外之财，不算太缺钱。’
　　之前收鱼的时候，他就体会到，这探查、收物品都是要消耗他的精神力的。除了睡觉，他暂时没有其他办法恢复精神力。
　　“柱子哥，你这一个人走着路都能乐呵，捡着钱了还是干嘛呢！”李铭刚好看到眉开眼笑的傻柱一个人走着。
　　傻柱乐呵呵的说道：“嘿，小铭。哥们儿今天相中媳妇了！”
　　“恭喜恭喜。哪里的呀？什么单位的？”
　　李铭之前猜测气运能量来源是傻柱相亲成功，这下是得到证实了。他准备搞易中海一直还没行动，这边傻柱的倒是收获满满了。
　　傻柱回答道：“玻璃厂的质检员，长得嘿！我现在不跟你说，下回我带回院里让你瞧瞧。”
　　“柱子哥，我建议你不要那么快在四合院里说，等领证了再给大家一个惊喜。要不就不办，要不就一步到位，让他们瞧瞧你的能耐，特别是许大茂。”
　　刚刚从傻柱这薅了一大把气运能量，李铭好心提醒傻柱低调点。

第20章 还是暴露了
　　周日李铭用话语挤兑刺激傻柱，使傻柱去相亲成功就得到那么多气运能量，傻柱要是真能结婚，那他获得的气运能量岂不是海量！
　　胸有敬畏之心，李铭也不敢用太大的力，只敢这样从旁敲边鼓。
　　“兄弟你这主意不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你这是准备去哪呀？”傻柱只要是想到对付许大茂，脑子就转得特别快。
　　李铭也不打算寻宝了，“饭后遛弯消消食，一起回去？”
　　“好呀。好家伙，我中午做菜，你们科弄回来的鲍鱼真是大，食堂主任按人头给的个数，我都不好截留。”
　　“我也没见着，同事去津门弄回来的吧。柱子哥，我以为你只会川菜，还会做鲍鱼。”
　　“我会的多着呢，红烧、清蒸、浇汁、煎焗，样样都会。只要你能搞来食材，我就能给你做好咯。”
　　“我经常下乡，看看能不能调剂到一点好东西。到时候一起喝酒。”
　　两人边聊边往四合院走。
　　“傻柱，你跟小铭聊什么这么开心？”
　　“哟，三大爷，您这当门神呐。”傻柱的嘴确实是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得罪人。
　　“傻柱，你这话说的，我这正要去公共厕所。小铭你等会在家吧？我找你有点事。”
　　“三大爷，我在家。有事等您回来慢慢说。”
　　三人各自散场。
　　阎埠贵在门口轻声招呼，“小铭。”
　　“三大爷，您快进来吧，这边坐。”
　　“小铭，你家这凳子有点少啊，我就不坐了。我呢，家里人口多，定量不太够吃。我有些细粮想看看你这有没有办法换点粗粮。”
　　凳子多了不就可能会有人上李铭家里来坐坐么，家里就一条凳子，连阎埠贵都没办法。
　　在大家眼里，家里凳子都没有多一条，李铭还大吃大喝，就是不会过日子的小年轻。这样就减少了大家的嫉妒之火。
　　“三大爷，你看我这进厂里才刚刚一星期，忙得连家里都还没安顿好，一时半会还没搞清工作呢，我也没有办法。”李铭婉拒了，他不能让阎埠贵得寸进尺。
　　其他物资即使被查问题都不大，粮食就容易出事情，隔壁院的赵仕者可就前两天的事。换粮阎埠贵家肯定长期干的，有他没他一样可以过，要李铭来帮忙肯定是想榨出最后一点中间价差。
　　“对对，是我唐突了，工作要先理清楚，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小铭，傻柱有跟你说他相亲成功了吗？”
　　“三大爷，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啊。”
　　“刚才，我去上厕所正好跟院里的吴名一起回来，凑巧他认识王媒婆，遇到了就多嘴问了一句。王媒婆只说相中了，其他啥都不愿透露。”
　　“这么巧啊。我也不大清楚，刚刚跟傻柱回来聊的是他的厨艺。”
　　李铭替傻柱默哀一秒钟，傻柱这婚事估计会起波澜。这是四合院世界的修正？
　　“柱子哥，年纪也不小了，估计就是挑得差不多了，凑合过日子吧。”
　　“可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三大爷，您慢走。”
　　李铭随后就往傻柱家去，“柱子哥，在不？”
　　“小铭，啥事呀。快进来。”傻柱正在喝着小酒，心里美着呢。
　　“吴名认识王媒婆，吴名跟三大爷在上厕所回来路上遇到了她，问了你的事情。王媒婆只说了一句，你们相中了，其他什么也没告诉他们。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他们说就说呗，我光明正大的谈对象娶媳妇。”
　　“嗯嗯，你心里有底就行。低调低调，事情定了再说。我先回去了。”
　　“你回去也没事，坐下一起喝点。”
　　“不了，我还得准备一下，明天天一亮我就得去乡下。你这有铁锹没有，借我用一下。”
　　“没呢，你在院里问问别家有没。”
　　“我们明天围捕野猪，到时候弄到的野猪肉，你来做哈。”
　　“行，放心吧，肯定给你做得香喷喷的。”
　　李铭借到铁锹就回到家，提桶去院里接水，梳洗一下就躺床上了。
　　想着空间扩大的各种方便，他心满意足的睡下了。
　　4点多，北方的天已经蒙蒙亮。
　　李铭起床把铁锹绑在自行车上，一溜烟的就出城了。
　　骑了一大段路，李铭看到路边有个小土包，停车。
　　李铭拿起铁锹掀开表层黑土，把黑土留边上最后装，他甩开膀子就是挖深层的黄棕壤。他打算把空间铺一层一米厚的土层，池塘那块地方只铺个半米，就自然形成了一个小池塘。
　　李铭把小土包挖平了也只填了空间的三分之一面积，把清理掉杂物的黑土收进空间覆盖在刚填好的黄棕壤上。
　　他骑上车悠哉悠哉的继续赶路，一路上又挖了三个土包，才算是把空间整理好了。
　　等李铭骑车到东风公社的时候都7点多了，可能今天是赶集的日子，人挺多的。
　　此时的政策允许农民自留地的产物拿到集市贸易，这时单位、工厂、学校等各种团体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集贸市场收购农村物资。过两年这些政策又一次缩紧，工厂、单位等没有当地的主管部门的批准是不许收购的。
　　李铭用粮票吃了个早餐，看到有卖蔬菜种子的都买了些，还买了一把柴刀，又看到有卖鸡的，连笼子带两只鸡全买走了。
　　一路东张西望的骑车，李铭瞧了瞧没人，停车解绑鸡笼收进空间里。他又骑上车到了向阳花大队，刚好碰到高建业。
　　“建业，你要去哪啊？”
　　高建业晃了晃手里的饭盒，“小铭哥，我送饭给我爸和我哥吃。早上的野猪脚印新鲜比较好找，他们大清早就去找野猪了。”
　　“是在大队部吗？上来，我载你去。饭盒挂车前面，你帮我拿着铁锹。”
　　“好的，谢谢小铭哥，你这么早来，吃早饭了没？”
　　“我在公社那边的小饭馆吃的。”
　　“公社那边，我只吃过两回小饭馆，还都是我哥带我去吃的。”
　　“下次，我带你跟你哥去大饭馆搓一顿好的。话说，我也只是在小饭馆吃过。对了，我给你带了点小礼物。”
　　“还有礼物给我呀。我可不敢收，我爸会说我的。”
　　“就一点小饼干，小糖果，都是零嘴。等会你爸会同意的，总不能我一个人吃，你们兄弟两看着，是吧？”
　　“嘿嘿嘿。”高建业不好意思的笑着。
　　距离很近，他们两一会儿就到了大队部的大门口。

第21章 野猪大作战
　　“高队长，哥，回家吃饭了。”
　　“=.=，建业，你怎么喊你爸高队长，还忽悠他们回家吃饭？”
　　高建业把铁锹靠墙放着，“我爸就爱摆官架子，我故意寒碜他两下。小铭哥，你带铁锹干啥？”
　　“不是进山打野猪么。我没枪，拿个铁锹防身。”
　　李铭停好自行车，从斜挎包里拿了两小包给高建业。小包用报纸包的，里面有一些饼干一些古巴糖，一小包一小包送小孩子挺方便。
　　高建业婉拒道：“小铭哥，等会儿哈，我先送饭进去。”拿着饭盒一溜烟跑进去找他爸了。
　　高队长走出了办公室，远远的就开口说道：“李采购，这么早，吃早饭了没有？”
　　李铭也往办公室走去，“在公社那边小饭馆吃的。”他还把烟拿出来，散了一根烟给高队长。
　　高级干部抽牡丹，基层干部抽香山，工人阶级两毛三，贫下中农大炮卷的欢。打油诗顺口溜做得好的人才啥时候都有，每次还总结得很到位。
　　李铭给人递烟不是香山就是大前门，马马虎虎还行。
　　“刚刚想给建业两包小饼干，他连续拒绝了好几次不敢要。高队长，收下吧，就一点点零嘴。”李铭把东西塞高队长手里。
　　“这就真不好意思了，建业，过来，快谢谢你小铭哥。”
　　高建业开心的快步走过来接过小包，“谢谢小铭哥。”
　　“李采购，一起去办公室里面坐吧，地点已经是确定了，今天9点出发，10点开始行动。”
　　“那我今天可是来对了，老钱明天不用来了。高队长，我借大队的电话给科长说一声，货车今天要提前预留一辆给我们这。”
　　“没问题，走这边。”
　　高队长带着李铭去小办公室打电话，电话打完回到大会议室，里面还有好些人，李铭一一上前跟他们打招呼散烟。
　　跟几十年后不一样，这年头销售才是坐办公室等人上门的大爷，采购现在是到处跑到处装孙子。
　　大家坐一起，吃饭的吃饭，喝水的喝水，闲聊的闲聊，互相都没耽误。
　　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来大队部集合，最后有五十来个人，十多把枪，其中有两把还是冲锋枪，扁担、棍子、绳子一堆。分成了十个小组，每个组有一个举旗的，还有两个基干民兵带着枪。
　　李铭、高建成两人是在民兵连长那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山了，那真是红旗还没招展，锣鼓还没喧天，安安静静的赶路。
　　要到地方了，各组都站位好了，驱赶野猪的小组才是锣鼓喧天的把野猪吓出小树林。
　　山路泥泞，李铭穿的工作服，劳保鞋，问题不大。向阳花大队的社员就更没有问题了。
　　走到一个荒坡半山腰，一大片林子。
　　高连长轻声给李铭介绍道：“已经到了，这一片地种植农作物要挑水，不合适开垦，连一些人开出来的菜地都荒废了。”
　　指挥员是高连长，连高队长也是听他指挥。
　　高连长召集各个小组长做最后的安排，“举旗务必举好，持枪的注意着点，看到野猪了再开枪。一组二组，三组四组，你们是守灌木丛野猪进出路线的，野猪最有可能往你们那逃跑，主要就是看你们的了。要是跑出来又串其他灌木丛里，就不好找了。赶猪小组的，手榴弹要能扔才可以扔，不要被弹回来了。指挥的鼓声响起后，谁也不许开枪了。安全第一，知道了吧！”
　　“知道了。”几十声坚定的回答声。
　　各组长带小组成员去指定的位置，李铭高建成就留在原地等高连长的安排。
　　“建德，你把鼓拿好，等会要你敲的时候使劲敲。建成，等会旗子要举好。李采购，我们往前走，等一下让你看看我的枪法。”
　　“好的，高连长，我不会乱走动的。”李铭配合道。
　　几个人走到预定地点，或站或坐的等着赶猪小组的信号。
　　赶猪小组要绕灌木丛一大圈从更远的地方发起声音驱赶野猪。
　　等了半个多小时，都过了10点了，赶猪小组的红旗才高高举起在摇动。
　　“建成，举旗。”高连长吩咐道。
　　各个小组也都开始举旗摇起来。李铭东张西望的，他很快就听到赶猪小组的的铜锣声、呼喊声，期间好像还带有鞭炮声，没听到手榴弹声音，可能不合适扔。
　　李铭就看见野猪乱窜，接着就是听到啾，啾，啾啾的枪声大作，哒哒哒的声音也响起，很快就都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高连长吩咐道：“建德，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停下，这一次打猎算是结束一半了。现在是开始干脏活累活了，把被打中了的野猪收集起来。扁担、木棍、绳子这时候就派上用处了。
　　高连长刚才开了几枪，应该都没打中。李铭刚刚偷笑了一下，看破不说破。
　　各组都有人手，绑野猪的绑野猪，也有用柴刀劈草丛开路的，追已经被打中还逃进灌木丛里的野猪。
　　各组都好一通忙活，再次所有人集合到一起都快12点了。
　　野猪跑掉了好几只，一共只打中了2大6小8只野猪，其中有3只小的都是冲锋枪的功劳。
　　大伙带着野猪回到大队部都1点了，社员们各自回家吃饭。
　　高支书跟支部成员商量了一下，这次的野猪全部卖给轧钢厂，他们到时候宰杀家猪分给社员。
　　“谢谢高支书了，刚刚我打电话给科长。陈科长说他好久没见您了，这次他会带运输科的人一起来咱们大队。”
　　“李采购，客气了。是啊，好久没见陈科长了。饿了吧？先上我家吃午饭去。”
　　在高支书家吃了一顿跟上次差不多的午饭，李铭留了二两粮票三毛钱给他家。
　　好多人都没午睡，跑来大会议室里聊得热火朝天。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是高建业在看守野猪，李铭坐在角落跟高建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什么？建业，你们这边还有狼？”李铭有点吃惊。
　　“是啊，小铭哥。不过我是还没有见过活着得狼，他们打猎带回来的我见过。”
　　“哦，那就是在山里，问题不大。你们这两天还要继续打野猪吗？”
　　“他们会回去看野猪还在不在，即使不在，野猪要是还来破坏庄稼，肯定还得继续打猎。很多庄稼不是被野猪吃掉了，是被野猪破坏掉的。”
　　“打野猪挺有意思的，下次一起去吧。”
　　“我去就是去爬山，然后举个旗子，摸枪都不让摸，我才不乐意去。”
　　“下次还有打野猪，记得要告诉我哈，我还来参加。”
　　“嗯，小铭哥，我肯定提前告诉你。”

第22章 提前买手表
　　两点半，陈科长坐着一辆老式的吉尔卡车到了向阳花大队。
　　陈科长同高支书谈拢了价钱，8毛一斤，母野猪有一头110公斤，还有一头100公斤，六头小的野猪都是三四十公斤，总共420公斤。
　　陈科长跟高支书也是分成八张条子，每张不过百，这样可以现场结算现金，双方都省了麻烦。
　　陈科长把各种养猪奖励也换算成粮票、布票等补给向阳花大队，皆大欢喜。
　　高支书开口道：“陈科长，你难得来一次，上家里喝酒去。”
　　陈科长握着高支书的手，笑呵呵的说道：“高大叔，咱们是老相识，我可不会跟您客气。但今天我还得去拉两只羊。”
　　“那不用多少工夫，你有汽车，一会儿的事情。今天说什么都得把这顿酒喝上。”
　　“高大叔，我们去旁边说点知心话。”陈科长低声说了句。
　　走到边上，陈科长在高支书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高支书连连点头。
　　“好吧，你有重要的事情，那就赶紧去忙吧。这次的酒就先记下，下次你可跑不了。”
　　“下次我肯定陪您喝高兴了，这次刚好不凑巧。”
　　陈科长招呼李铭到边上说话，“小铭，这次的野猪你就不用去雪瑶那登记了，我会处理好后续。他们要是问起野猪的事，你就说，是我处理了。”
　　李铭乖巧的应道：“好的，科长。科长，我可以在向阳花再多待一会儿吗？”
　　“嗯，你看着安排吧。我这边也有点其他事，没那么快回城。”
　　“好的，科长。”
　　陈科长与李铭说完话，跟高支书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高支书笑着对李铭说道：“李采购，事情也办好了，你们科长也走了，上我家喝酒去。”
　　李铭笑着婉拒道：“高支书，庆祝就你们庆祝吧。我这劳碌命，还得赶紧回城去。下周一放电影的事情，中午我也跟科长汇报了。下周一虽然不收鸡蛋，但我还是会跟电影放映员一起来。”
　　总算忙完了，他打算再去打理一下空间，他都忍了半天了，心痒痒的很。
　　“那好吧，那周一你就留宿在我们这，到时喝个痛快。”
　　李铭也是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车走了。
　　3点钟的太阳还是很毒，这几天的风吹日晒没给李铭的皮肤留下痕迹，时间久了就不合适，他得准备个斗笠什么的，也好有个说辞。
　　一路往回骑，到了东风公社驻地找到了供销社，李铭买了一顶斗笠还买了一把蒲扇。
　　骑上车继续往回走，李铭找了条河，试出了水里只能探查4米左右，4米远收大鱼还会比较吃力。
　　李铭边走边收鱼比用饵料引鱼轻松多了，只花了一会时间，抓了三只大甲鱼，收了80来斤鱼，加上之前的20来斤，100斤鱼存在空间小池塘里就感觉蛮拥挤的了，之前十多二十斤放一个桶里也能放，这真是由俭入奢易。
　　骑上车继续往城里赶路，突然，李铭想起昨天跟傻柱说做野猪肉的事情，这下别说肉了，可是连毛都没有一根。
　　陈科长神神秘秘的操作，他感觉科长跟厂里可能把野猪肉拿去送人了。
　　找到了一个收购站，李铭把鱼用桶装好处理给收购站，获得现金25元。
　　手表票在手不用不舒服，李铭直奔百货商店，买了一块上嗨牌的手表，120元。这年头没手机，看时间只能指望手表、座钟、挂钟等。
　　李铭戴上新手表，锃光瓦亮的。
　　即使是到2023年，也还是有不少那种故意把手表露在外面秀的人，这年头那就更多了，一块手表是普通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手表是财富的象征。
　　三转一响里的每一样在某种程度上讲都可算是生活必需品。
　　李铭看着百货商店里一大排的各种气枪，想了想，他还是没考虑自己购买，溜了溜了。
　　骑着自行车悠闲的往四合院驶去，李铭在路过小饭馆的时候，整了一份晚餐打包回家，昨天还有剩下两瓶啤酒，今晚刚刚好。
　　他刚进四合院前院就看到三大妈在西厢房门口忙活，问道：“三大妈，您在忙啥呢？”
　　“小铭，你下乡回来了呀。我在这穿针线，屋里太暗看不清。”
　　“三大妈，要不我来帮您穿线吧。”李铭停下自行车走上前去。
　　“谢谢你了，小铭。你这天天下乡也够辛苦的。”
　　李铭把穿好的针线还给三大妈，“穿好了。我工作就这样，没办法，我先回屋了哈。”
　　“好的，我也继续去缝补那个门帘了。”
　　李铭开门进屋，把故意挂在自行车的饭盒收进空间，关门上床躺着。
　　他今天又是忙碌了一天，收了两个碗进空间，一个装水，一个装空间催熟的稻谷，喂鸡。2.5斤的稻谷可以喂这两只鸡四五天的了，到时差不多也能看出一些情况。
　　李铭又控制空间东南西北用一层透明膜隔断开，省得里面混杂异味，虽然目前没有过。
　　西边小鱼塘里就剩四五条备用的鱼，三只甲鱼。有浮萍、田螺，饿不死它们。
　　南边准备种水稻的地盘，暂时放着鸡笼养那两只鸡。
　　北边准备种蔬菜的地盘，面积不大也已经种上了，黄瓜、南瓜、豆角等爬藤的种四周，大蒜、生姜、萝卜、茄子、青菜等种中间，都是只试种了一点点。
　　李铭感觉着也是看着东边满地的钱票食物等，他想着：“搞点家具在东边留着放物品。”
　　慢慢的就眼皮打瞌睡，他又是睡了个安稳觉。
　　院子里一堆小孩子的吵闹声把李铭吵醒，他从空间取出新买的手表，看了下才六点。
　　看着这个新手表，李铭也有点沾沾自喜，这是他置办三转一响里的第一样。自行车的所有权还是厂里的不能算。
　　可惜就是暂时不合适拿出来显摆，李铭还没开始放出找人借钱的风声。
　　轰隆隆，轰隆隆，夏天这傍晚的雷阵雨来得就是这么及时，小孩子作鸟兽散，李铭起床去收屋檐下的衣服。
　　没一会儿，哗，哗，哗哗的就下起了大雨。
　　李铭坐在屋里唯一的凳子上，看着门外的大雨，很是悠闲。
　　房间够大还分隔合理，房间里有大床、桌子、衣柜、橱柜等，简单生活是没问题的了。
　　没什么人上李铭家闲坐，他家有什么变化别人自然注意不到。
　　刚刚李铭就把一个水缸收进空间备用了，水缸装满水是最好的防弹衣，比什么砖墙、钢板都更有效果，缺点是只能防一发子弹。
　　李铭感叹还是很缺气运能量啊，傻柱要是能结婚就好了，那将收获一大笔。
　　四合院的邻居们，还有谁是比较容易安排改变的？

第23章 我要给易中海写表扬信
　　李铭研究来研究去没什么好方式下手，最后还是决定先操作一下易中海收养的事情。
　　向陈科长学习，想到就行动，关屋门！
　　李铭写了一份给街道办表扬信的草稿：先是夸奖街道，再指出易中海多么多么好，帮助邻里老人，扶助困难家庭，还深得群众支持。
　　可惜易中海无儿无女，而易中海在厂里的徒弟都有一些各自原因不合适给易中海养老，希望街道帮忙解决易中海家的后顾之忧，不能让好人没好报。
　　最后提出一点浅见，国家鼓励的领养，易中海觉悟那么高肯定会接受领养的，易中海年纪已经上来，要抓紧，希望街道跟福利院尽量安排身体健康年龄合适的。
　　署名，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群众张三。
　　李铭打算明天去比较远一点还人多的地方买纸张，再换个地方买铅笔，最后左手写字。
　　李铭感觉这个计划完美，一切就绪就等他明天的实操了。开屋门！
　　刚好凑巧易中海下班回来了，避雨经过他家屋檐下，李铭有点小心虚的打招呼，“一大爷，回来啦。”
　　已经淋成落汤鸡的易中海说道：“小铭，你这是没淋湿啊！”
　　“我今天下乡了，回来的早。”
　　“嗯，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家换衣服。”
　　“一大爷，慢走。”
　　又一个邻居经他门口回家，李铭瞄了一下阎埠贵家的屋檐下，放自行车那边是挺干净的，另一边可是七零八落的堆了好多东西，怪不得大家都走他东厢房的走廊。
　　“小铭，这么入神，你这是在看什么风景呢？”
　　李铭不按套路出牌，玩笑道：“晓娥嫂子，我在看你呀。”
　　“有你这么睁着眼睛胡说的嘛。你都没看我这个方向。”娄晓娥手里拿着伞，一脚一个水印。布鞋湿了。
　　“可就你先胡说的，我刚站门口一会，想着找谁家的煤炉子热下我的晚饭。”
　　“我家煤炉子给你用吧，我已经吃过了。”
　　“那敢情好，晓娥嫂子你可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不过我没伞呐，后院那截路可得淋雨了。”
　　“雨在变小，而且我手里不就是伞吗！走吧你。”
　　“嗯，我拿一下饭盒。”
　　李铭跟娄晓娥两人一路走的都是走廊，传统建筑就是这点好，居住经验的总结。到后院门这边，李铭高娄晓娥一大截，只能李铭撑伞。
　　伞太小了，反正李铭淋雨不淋雨都没问题，他尽量给娄晓娥遮雨。两人一把伞，难免磕磕碰碰的，好在就是十来米的路。
　　“晓娥嫂子，你这煤炉子，我先热一下饭，再给你换煤。”
　　“行，你随便弄。”娄晓娥在里间换鞋。
　　李铭拿过旁边的脸盆当扇子，给煤炉子的进风口扇风。
　　娄晓娥收拾妥当出来笑道：“小铭，你怎么用脸盆扇风，我给你拿个扇子。”
　　“我就随手一拿，凑合用。”
　　“给你，用扇子轻松点。你这是从食堂带的菜么？”
　　“门口小饭馆打包的，我今天天蒙蒙亮就下乡打野猪，回到家就躺床上睡着了，醒来就是找地方热菜。”
　　“今天下乡打野猪，那你打到了吗？”娄晓娥坐在桌子旁看李铭蹲地上扇风。
　　“我就是去凑热闹的，枪都在民兵手里。”李铭没说具体多少只，“去了几十个人，打到了几只，早被分配好了，我是一根毛都没捞到。”
　　“你挺老实的嘛，没吹嘘一下你自己。”
　　“那是，有啥就是啥，我就是不喜欢自我吹嘘的。当然，要是别人吹我，我还是愿意的。”
　　“好话谁不爱听。周日你抓逃犯的事情是真的么？”
　　“什么真的假的？”李铭有点莫名其妙。
　　炯炯有神的娄晓娥边说还边比划，“他们说你能飞檐走壁，一只手就把人抓起来砸墙上，墙都塌了。”
　　那些无聊人瞎几把吹还歪打正着了，把他的实力给说中了。
　　李铭也不否认，挥了挥强壮的手臂，“没错呢，就是那么厉害哦！等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
　　娄晓娥好笑道：“那我就等着咯。”
　　把热好的饭菜收拾了一下，李铭用网兜装好饭盒，询问道：“你家的煤呢？我给你换好了就回去了。”
　　“你先回去吃饭吧，一会就凉了。我要先烧点水，等会儿我自己来换。”
　　“那我就先回去了。”李铭告辞离开，看到对面刘海中家那边布帘晃动，应该是之前有人偷看。
　　刘海中家跟许大茂家应该是有点不对付，刘海中自认为他工人身份高娄晓娥这资本家的小女儿一等，拿腔拿调又没文化，在娄晓娥这样的人眼里，那是沐猴而冠。
　　有传言许大茂下乡与大姑娘小媳妇不清不楚，应该是有人看许大茂不爽放出来的流言蜚语。
　　放映员下乡要带着银幕、大喇叭、电影机、音响设备，甚至发电机、汽油桶都要带。这都是有生产队的小伙给许大茂车接车送，有队长等人好吃好喝陪着，留宿一般是借宿别人家或者大队的集体宿舍，哪有单独时间空间撩。
　　白天集体上工，晚上都是有家有室的，哪给许大茂机会。
　　小寡妇倒确实是有可能，有时间有空间还有需求，其他人对这点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毕竟都是为了生活。
　　还有传言许大茂故意放电影的时候出幺蛾子找公社要好处，许大茂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公社要选想看的电影，许大茂就能帮这个忙，公社就得表示表示了。
　　当然不排除许大茂飘了，许大茂大手大脚的手头也很紧，连给秦京茹的花费还是拿娄晓娥放在柜子里的钱。
　　‘大茂哥，要是你有把柄落在小弟我手里，那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气运能量我是薅定了。改变了许大茂，娄晓娥也就改变了，一举两得’李铭边想边回家。
　　周六，李铭大早上在轧钢厂附近的河里收了几十斤鱼才去上班。
　　陈科长进进出出的一直在忙。钱进来了一下，听到野猪打完了就又走了。办公室里李铭、胡来、李雪瑶三个一上午又是在看报纸、喝茶、闲聊中度过。
　　吃完午饭，李铭骑车到百货大楼买纸笔，百货大楼的商品琳琅满目，除了纸笔还买了一大堆杂货。回厂的路上，他买了一些邮票信封。万事俱备，只差写信了。
　　下午上班无聊，胡来邀李铭下象棋打发时间，他确实进步明显，胡来让半边車马炮已经盘盘输了。
　　一个地痞模样的人敲了一下办公室的木门，问道：“采购科的李铭在这么？”
　　李铭转过头说道：“我是。”
　　“我是保卫科科长，李厂长找你，跟我走吧。”保卫科长说完就走，压根不担心李铭去不去。
　　李铭现在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只见过一次李副厂长，还是那次自行车签字的事情。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铭跟着保卫科长去见李副厂长。

第24章 兼职保卫干部
　　保卫科长一脸讨好的说道：“李厂长，我把李铭带来了。”
　　“厂长好。”李铭进办公室就字正腔圆的报道。
　　李铭已经把办公室探查了一遍，李副厂长这个土豪很需要被打劫。
　　“是个棒小伙。知道我把你叫过来是干什么吗？”李副厂长坐在椅子上一脸和蔼的样子。
　　“厂长，我不知道呢。有什么事您吩咐，我保证尽力完成任务。”李铭现在是真的莫名其妙。
　　李厂长点头吩咐保卫科长说道：“六满科长，你来告诉他吧。”
　　保卫科长陈六满一脸狗腿的说道：“好的，李厂长。”
　　陈六满转过头想表现得严肃但又没那个能耐，十分滑稽的对李铭说道：“李铭同志，治安分局的领导说你身手了得，擒获了一个犯罪分子，想安排你进治安巡逻队，你拒绝了。”
　　李铭了然了，对李副厂长解释道：“厂长，是有这么一回事。周日的时候我骑车在街上，正好遇到治安分局的在抓逃犯，那逃犯从胡同里蹿出来把枪对准了我，我当时就跳车抡起车子把他砸飞了。我是咱们轧钢厂的采购员啊，哪有空给他们当治安员。”
　　李副厂长好奇的问道：“你真有那么好的身手？”
　　李铭没说话，上前一把抓住保卫科科长陈六满，两手上举。
　　陈六满在半空吓得哇哇叫。这人就是这么挫，被傻柱捶得满地跑。
　　李副厂长很高兴的站起来说道：“好了，好了，快放下吧。真是大力士啊！是咱们轧钢厂的人才。”
　　走到李铭身边，李副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友好单位的一些请求，厂里也不好拒绝啊。李铭同志，你就在保卫科挂个保卫干部的名，治安分局的治安巡逻队要行动的时候你配合他们一下。”
　　“好的，厂长。不过，我还是主要做厂里采购员的工作，我还没转正呢。”
　　“你们科长跟我汇报了，你帮厂里采购了8头野猪回来。我已经批准了，下个月提前给你转正。好好干，这是你们采购员才有的特例。”
　　“谢谢厂长，我以后一定认真贯彻厂长的指示，坚决完成任务。”李铭也是用表演对付表演高手李副厂长，这事情李副厂长一个人可能说了不算，应该是厂里给自己的奖励。
　　保卫科长的气运能量就只有一点点，李副厂长的气运能量也就阎解成那个级别，李铭对李副厂长的气运能量还是有点小失望。
　　李副厂长是不管你是什么人，对他有用他就敢用，对他没用他就一脚踹走。李副厂长让惊魂未定的保卫科长带李铭去办手续。
　　刚刚李铭给保卫科长来了个下马威，事情办得顺顺利利，最后一项就是需要李铭提供照片申请持枪证，没照片只能先等等。
　　李铭先回办公室跟胡来、李雪瑶说了一下他要兼职保卫干部的事，他就出厂去拍照片了。拍完照，周一才能领照片。他又拉了三桶鱼卖给食堂。
　　他还进了食堂里面找傻柱，“柱子哥，明天中午有事没有。”
　　傻柱抬头说道：“小铭啊，你有啥事情吗？”
　　“你要没事，帮我做菜，明天中午我请你跟院子里三个大爷一起喝酒。”
　　傻柱眉开眼笑道：“行啊，到时你就瞧好了。”
　　“我有三个水桶先放你这哈，我去财务室领了钱再回来拿。”
　　傻柱指了个角落，“你放那角落里，马华你去帮忙拎桶。”
　　找傻柱晚上在四合院也可以找，李铭是特意进食堂的，近距离探查马华、胖子、刘岚等人，在这些人跟前露个脸，以后好有交集。
　　他去财务科领了钱，回食堂拿上水桶才回办公室。
　　李雪瑶问道：“小铭，这都快下班了，你怎么提三个桶回来了。”
　　“太小的鱼食堂不收，给你们分分，一人三四只回去煮个汤什么的。”人情来往，适当的送点小礼是个拉近相互关系的好方法。他前几天就收了同事的海带等东西呢。
　　胡来走上前看了看桶里的鱼，“半斤以下的鱼，小食堂确实不爱要。那谢谢小铭了，我就收下了。”
　　“小铭啊，我可真得给你好好留意下好姑娘了。”
　　李铭打哈哈应付道：“姐姐啊，还早着呢。科长又出去了吗？也准备了一份科长的呢。”
　　“准备了一份什么给我啊。”陈科长正好到了门口。
　　“科长。太小的鱼食堂不收，就给大家分一分。我从河里捞出来的，鲜活着呢。”
　　“你自己网到的，那我就收下了。”
　　李雪瑶帮李铭做了个登记。
　　胡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草绳，准备把鱼串起来。
　　“刚好一人一个桶，你们直接带回去呗。”李铭赶紧劝阻。
　　“桶你不急用，那我就不客气了。”胡来先回答了，“科长，雪瑶，反正都快下班了。我跟小铭下去帮你们把水桶绑在自行车上吧。”
　　科长点头道：“行，就麻烦你们两了。”
　　李雪瑶却是拿出了三个网兜用来罩住水桶，她向来是准点下班的，连东西都收拾好了，也就跟着下楼了。
　　他们刚把水桶绑上科长的自行车，科长也下楼来了，一伙人各回各家。
　　李铭在半路上又拿出个水桶，把装了几条鱼的水桶绑在自行车上带回四合院。
　　回屋关门，他先抄写那封写给街道的表扬信，装进信封贴上邮票，骑车绕一圈找了个远远的邮箱投递进去。
　　‘一大爷，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不用谢！’李铭心里美滋滋的打道回府。
　　李铭刚进院子就喊道：“三大爷，借你家煤炉子热下饭菜。老规矩。”
　　“小铭啊，我这刚换了煤，可能会耽误你热饭的时间。”阎埠贵爱占便宜，但一些底线还是有的。
　　“那行，我去问问其他家的。”
　　“用我家的吧，我今天还是外面吃的，我刚刚在家用煤炉子烧的水应该也热了。”娄晓娥刚好进院子。
　　别人都主动帮忙了，李铭也不矫情，“晓娥嫂子，又得麻烦你了。我这就回屋拿饭盒。”
　　两人一起往后院走去。
　　“晓娥嫂子，你帮我热一下菜，我去找一下二大爷，有点事。”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我好心让你用煤炉子，你这得寸进尺的使唤我啊。”
　　李铭嘻皮笑脸道：“真有点事找二大爷。”他也无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次数多了就会有谣言的。
　　“拿来吧，我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好菜。”娄晓娥性格爽朗大方，没跟李铭计较这些。
　　“食堂的单炒菜，辣椒炒肉、红烧鱼，不用肉票，比小饭馆划算。”
　　娄晓娥提醒道：“你这样每天的菜钱都不老少了，小心月底喝西北风。”
　　“钱够够的，我能弄到鱼卖给工厂食堂啊，这红烧鱼可能就是我卖给食堂的鱼呢。”
　　“去吧，热好了我叫你。”
　　“嘿嘿，晓娥嫂子你真好，谢谢您了。”

第25章 你婆婆是初期肌肉萎缩
　　李铭就在后院中间直接喊了一句，“二大爷，在家么？”
　　刘海中做梦都想当干部，面对干部也是低声下气的，李铭准备提前在刘海中这边显摆一下。
　　二大妈掀开门帘问道：“有事吗？小铭。”
　　李铭淡淡的说道：“嗯，有点事找二大爷说。”
　　二大妈让开位置说道：“那快进来呀，你二大爷在屋里。”
　　李铭走进刘海中家，一张四方桌，桌上三碟菜，一瓶二锅头，刘海中这是在家喝小酒。
　　刘海中心中对李铭是有点不满的，这小子来四合院就只往易中海、阎埠贵那边走动，小瞧他刘海中。
　　“二大爷，正喝着呐。我这想明天请您喝酒呢。”
　　刘海中心想算你小子识趣，随意问道：“这不年不节的，你请客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铭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李副厂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下个月要给我提前转正，还让我去保卫科兼职保卫干部。我就想，大操大办影响不好，但是二大爷我总得请一下。”
　　“什么，李副厂长要提拔你！”刘海中是既吃惊又吃味还有点尴尬。
　　无知妇人二大妈吃惊的说道：“啊呀，小铭，你这上班没几天就要当干部了啊！”
　　李铭无奈的解释道：“二大妈，我本来就是拿的行政工资，是8级办事员，转正后是7级办事员。我这可不算什么干部，是被人管的办事员。”
　　刘海中站起来，笑着说道：“小铭，坐，坐下一起喝点。你愣着干嘛，赶紧去炒两个菜，我跟小铭两个人好好喝点。”
　　“二大爷，二大妈，甭客气。晚上我还要写一份材料给李副厂长，今晚上真喝不了。明天中午咱好好喝，我叫了柱子哥帮忙下厨做菜。”李铭瞎编了个理由推脱。
　　“是是，李副厂长的工作要紧。”刘海中诺诺不敢多言。
　　“二大爷，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请您。”李铭跟这个刘海中没共同话题，不想多呆。
　　李铭出门就往娄晓娥家去，李铭在门口先轻声道：“晓娥嫂子。”
　　娄晓娥应声回道：“进来吧，应该快热好了。”
　　一进门，李铭就抱怨道：“诶，跟这二大爷说话太累人。”
　　娄晓娥乐呵呵道：“你也感觉太累啊。我跟二大爷说话，感觉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们两家的关系很一般吧？应该讲你们是没有共同语言。”
　　“没有共同语言，对，小铭你这个总结是真到位。”娄晓娥歪头道。
　　李铭收拾好自己的饭菜，装好饭盒准备带回家。
　　“晓娥嫂子，谢谢了。我回去了哈。”
　　“你呀，赶紧找个媳妇给你做饭。”
　　“那到时候你帮我介绍一个。这事我就先记下了。”
　　娄晓娥笑着说道：“你这人呀还真会使唤人。这饭菜还是我给你热的，又要我帮你介绍媳妇。你可真会得寸进尺呐。”
　　“谁叫你心肠好呢！”
　　进入中院，李铭看到秦淮茹在洗衣服，这后院门一出来就是洗衣槽，不打招呼都不行。
　　别家白天有人洗衣服晚上就不用洗了，这说明贾张氏那是真的懒。剧里，贾张氏居然还有脸说何雨水懒，不帮傻柱收拾屋子。
　　李铭边走边给秦淮茹扎心，“秦姐，洗衣服呢。院子里没谁家晚上洗衣服的啊，张大妈白天都忙啥呢？”
　　秦淮茹皱眉道：“嗯，我婆婆身体不舒服，只能我下班回来洗。没事，我年轻我多担待点。”
　　“哦，张大妈有病啊，那得赶紧治。人呐，天生的要动一动，缺乏运动身体就会越来越虚，然后就是早期的肌肉萎缩，症状就是这里疼那里疼的浑身疼，最后病情严重会瘫痪的，到时秦姐您家日子就更难过了。”李铭边走边胡说八道。
　　看着李铭走出院门的背影，秦淮茹气得把衣服一摔。
　　不过，她又想到明天不用上班，她得去问医生朋友，那什么肌肉萎缩的是不是真的会那样。她婆婆现在挺像那么回事的，那以后她的日子就更难了。
　　贾张氏在屋里听到前半段的时候就差破口大骂李铭了，后面听到可能会瘫痪，她又担心真的会那样，那她岂不是要遭大罪，那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李铭一句话，让贾家婆媳一晚上都没睡好。
　　李铭先去阎埠贵家说了明天吃午饭的事情，在前院巧遇上厕所回来易中海，正好顺便邀请了。
　　周日这天，他打早就出去买菜，市场里杀好的鸡鸭各买一只，又买了一斤猪肉，还买了一堆的蔬菜。
　　家里还有鱼，别说中午了，晚上的菜都够了。
　　李铭回到院里，把菜放在自己家，去中院找傻柱，问候道：“柱子哥，起来了没有？”
　　傻柱回话道：“起了。你昨天就跟我说好了，我能不做好准备么。”
　　“嘿嘿，柱子哥，你家的凳子也先借用，我家没那么多凳子。”
　　“行，你带凳子，我拿煤炉子，菜刀有吧？”
　　“早都磨好了，估计比你的还好用。”
　　“跟我一个厨子家比菜刀，亏你说得出口。”
　　“你去了就知道了。信托商店买的，大价钱，两块钱一把！据说可能是御厨的刀。”
　　傻柱明显不信：“你就吹吧。”
　　两个人胡扯着出了中院。
　　贾张氏边纳鞋底边说道：“前院那小子叫傻柱做饭是准备干嘛，还搭上了傻柱的凳子。”
　　秦淮茹不冷不热道：“前院的请院里三个大爷吃饭，叫傻柱是去帮忙做菜。他新搬来，家里就一条凳子。”
　　贾张氏嗤笑道：“了解的这么清楚，是看人年轻力壮，想扑上去了。”
　　秦淮茹闷声道：“院里都知道的事情，你爱听不听。我有点事上医院一趟。”
　　秦淮茹说完就收拾东西，她要出门找医生问问‘初期肌肉萎缩’是个什么病。
　　看着秦淮茹出门，贾张氏低声骂了一句：“小骚蹄子。”继续纳鞋底。
　　李铭坐着看傻柱做菜，问道：“柱子哥，鸭子下锅炖后，你等下要不要去哪？”
　　“不用啊，你要干嘛？”
　　“我只顾买菜，忘记买酒了，我还得去副食店买几瓶酒。”
　　“那你去吧，这里有我。”
　　李铭又去菜市场外面找到票贩子买了一批票，开启大采购模式。
　　等李铭回到四合院，自行车上只有2瓶西风酒2瓶啤酒，其他都存空间里了。进屋就见傻柱在椅子上打盹，两个炉子分别炖着半只鸡半只鸭。
　　李铭拍了拍傻柱说道：“柱子哥，你先回去睡一觉吧，等11点多要炒菜了，我再叫你。”
　　傻柱也不跟李铭客气，现在确实没什么忙的，“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李铭留意了一下空间里两只鸡，吃了几天的催生稻谷没什么异常变化，看来稻谷没毒，他又催生了5斤的稻谷备用。
　　用袋子装了一斤多白面去找一大妈，请她帮忙做馒头，李铭这边两个炉子都在用着，蒸馒头只能找一大妈了。
　　中午去取馒头的时候，李铭可以把家里的菜都夹一点装一盘带过来给一大妈，计划完美。

第26章 贾张氏开始做家务
　　李铭刚把菜都摘好切好了，傻柱自己就来了。
　　把厨房让给傻柱，他去邀请那三位大爷。
　　阎埠贵一进屋就夸道：“傻柱厨艺就是高，单就香味就让人胃口大开了。”
　　李铭招呼道：“三大爷先坐下喝会茶。我天天从厂里小食堂打包的菜都是柱子哥的手艺，那是没得说，我的嘴巴现在是被养刁了。”
　　“一大爷、二大爷，坐下喝茶。还剩两个菜，马上就开吃。”李铭又招呼道。
　　易中海看了下桌上的菜，说道：“小铭啊，今天可是特别丰盛啊，比我们过年吃的都好。”
　　“今天请您三位，我总得把最大的诚意展现出来。而且我是天天下乡，几十里路累得慌，不吃点好的，撑不住啊。幸亏能弄点鱼卖给食堂，不然我也没这钱来吃喝，今天屋里的凳子还是找柱子哥借的。”李铭回答道。
　　刘海中点评道：“下乡采购是挺辛苦的。”
　　“一大爷、二大爷，您二位不像三大爷工作清贵，每天只用上两节课，轻轻松松。您二位是厂里的骨干，车间里都是力气活，平常也得找补点，别让身体亏损了。”李铭又说道。
　　傻柱端菜报菜名道：“最后一个菜，蓑衣黄瓜。”
　　五个人八个菜，一桌子满满的。
　　吃吃喝喝好不热闹。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傻柱，你下午要去见对象？”阎埠贵问道。
　　傻柱自得道：“是啊，她们工厂24小时不停，她今天上白班，下午休息。”
　　“那你不能喝了，见对象满身酒气可是不行。等会吃完睡一觉，你设个闹钟，预留时间洗洗。你重视人家的态度要表现出来。”李铭劝说道。
　　“柱子哥，你下午准备带对象去哪里啊。”李铭又随意问道。
　　傻柱笑嘻嘻的说道：“逛公园呗。”
　　“人跟人都有点不同，反正别只顾你自己说得开心，话出口之前三思，多注意对方感受。”李铭提点道。
　　易中海旁边劝道：“柱子，小铭说的对。你要多注意注意。”
　　刘海中也凑热闹道：“傻柱，你有时候说话就是没有格局，没有站位。”
　　眼看刘海中要发表他的高论，李铭赶紧敬酒打断，“二大爷，甭管他，我敬您。”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您三位多喝点。幸亏我喝的是啤酒，不然我自己先晕了。”李铭劝酒道。
　　阎埠贵小算盘一打，“小铭，啤酒味道难喝还贵，还不如买散白划算。”
　　“我酒量一般，柱子哥做的有三四个菜都是辣的，配啤酒刚刚好。”李铭随口道。
　　一伙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休息了，剩下李铭收拾残局。
　　有空间在，两下就收拾干净了。
　　中院贾家。
　　“妈，我今天上医院问了，人家医生说你这可能真是那什么肌肉萎缩，不过要您亲自上医院看看才能确诊。”
　　“别乱说，我不去，我没病。”贾张氏心里没底的辩解道。
　　“人家医生可是说了，最后整个人都瘫痪在床，吃饭都没力气，可遭罪了。您要是不愿意上医院，那在家可得多运动，但是咱们家饭都吃不饱，多运动不得把人饿晕了。所以医生又建议我，让您先做一段时间家务，扫扫地擦擦桌子洗洗衣服。”秦淮茹一本正经的忽悠。
　　贾张氏有点不信的问道：“你不会是假传圣旨吧，医生真的这么说？”
　　“我骗您干嘛，这些家务活这么多年我都做过来了，差这么一回两回嘛。我说领您上医院看医生，您又不乐意去。”欺骗更没有文化的贾张氏，秦淮茹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贾张氏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做还不行吗。”
　　秦淮茹劝解道：“家里没钱，不然让您吃饱喝足了上地坛公园锻炼去。就扫扫地擦擦桌子，衣服您也是洗点简单的，难洗的先泡会水等我回来洗，重活累活您别干。医生说了，重活累活可不能让您干，就是这轻松活刚开始做也会浑身更酸痛，一段时间以后就没事了。”
　　“止疼片你可不能给我停了。”贾张氏做最后的挣扎。
　　秦淮茹哄骗道：“止疼片都放在您那，我怎么可能给停了。”
　　实际上，秦淮茹是拿肌肉萎缩吓唬贾张氏。医生听完秦淮茹说的情况就诊断不是，不过长期不运动，确实容易浑身酸软疼痛，医生建议让她婆婆干点轻省的家务活。
　　傍晚，贾张氏在中院洗衣服，大院里路过的邻居都抬头看了看天，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升起来了。
　　获得气运能量400缕。李铭正在家聚精会神的看小人书，突然得来的能量，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李铭起身在前院看了看，刚走到中院大门就远远看到一个矮胖墩在那洗衣服，他就明白过来了。
　　“啊呀，张大妈洗衣服呢！昨晚秦姐说您身体不舒服，我还打算去看看您。要说，这秦姐就做得不对，您生病了怎么能让您洗衣服呢。”李铭走近故意大声说道。
　　贾张氏抬头看了李铭一眼，这小子嘴角的坏笑都没藏住。
　　“哼！我能吃能喝，我身体好着呢。”贾张氏愤愤道。
　　一大妈在屋门后偷笑。
　　秦淮茹躲在家也噗呲一笑，她是听明白李铭在奚落贾张氏，毕竟肌肉萎缩还是李铭瞎掰的，心里还是感谢李铭的。
　　不过秦淮茹转头就发愁了，这离25号还好久，家里的粮只能吃四五天了，最后几天得断粮了。
　　“柱子哥还没回来啊。本来准备叫他一起吃晚饭呢，只能回去我自己吃了。”李铭说完就开心的回前院。
　　贾张氏不理李铭，哼哼唧唧的洗衣服。
　　秦淮茹又更愁了，傻柱这几天不见人影，只能叫棒梗写完作业在院子里等傻柱了。
　　李铭回屋关门，这400缕气运能量，空间没吸收走，可能是太少看不上。突然的富裕，他一时半会都想不到要置办什么，反正也是不急，他就继续看小人书。
　　这些小人书，李铭是买了准备送给向阳花大队的，没事做他就自己先看，他还入迷了。
　　这时候小朋友们没有电视、手机，看电影都很少，基本上就没有动画片可看，有小人书看就是极大的享受了。
　　小人书单本便宜，便宜的七八分钱一本，贵的也就几毛钱，普遍是两毛钱一本。
　　但也不是每个家庭都愿意花这钱的，好在一本小人书可以在小朋友之间借来借去，虽然看多了会前后卷角、脱页等缺损，但即使残破不堪了小朋友们还是把它当成宝贝。
　　李铭送十本小人书给向阳花大队，孩子们肯定开心。他特意没选那种几十本一套的，一套书好几块钱了，那样就太贵重了。还特意选的是《鸡毛信》这类型的，以后不会被造反派追究。

第27章 拖拉机的尾气老香了
　　周一上班，大早上的，陈科长就接到向阳花大队的电话，他们下午会派人来接电影放映员，希望采购科帮忙先协调好。
　　劳模陈科长早都安排妥了。
　　“科长，我准备陪放映员一起去。我新来，多跟他们处处，加深一下关系。”李铭请示道。
　　陈科长夸道：“小铭你这个想法很好，年轻人干工作就是要你这种拼劲。”
　　李铭假装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科长，上周六我只顾着下班回家，那天下午李副厂长把我叫去他办公室，他让我在保卫科挂名兼职保卫干部。”
　　陈科长好奇问道：“怎么一回事呀？”
　　“就是上上周日，我在路上帮治安分局的人抓到了一个逃犯，治安分局的周国强副局长看我身手可以，就邀请我参加治安巡逻队。我以采购员工作忙拒绝了，可能他后面打了电话给厂里吧。”
　　陈科长随意道：“我说呢，我跟李副厂长提了一下让你提前转正的事情，他马上就同意了。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
　　“谢谢科长，主要还是您把功劳都算我头上了。”李铭立刻致谢，过几天他得送点礼给陈科长。
　　陈科长和蔼的说道：“那本来就是你负责的大队，你还跟着一起去打猎了，这么有积极性的小伙子，奖励肯定要跟上的。”
　　钱进插话道：“科长，你让小铭说说他是怎么抓逃犯的呗。”
　　......李铭又说了一遍当时的经过。
　　陈科长、钱进听得惊叹连连，李雪瑶听得两眼放光，她中午又能主导姐妹们的八卦话题了。
　　陈科长又接了两个大队的电话，都是关于这个月的任务配额跟放电影的事情。
　　这年头打电话也贵，城里的公共电话起码就5分钱，被人传话的公共电话也得3分钱。基本是不可能有匿名电话。公共电话也是登记一堆信息，打电话人的姓名、打电话人的事由、接电话人的地方、接电话人的姓名、时间、通话分钟等等都在单子上写得详细。
　　还不用担心不会打电话，旁边贴有图文的使用说明、注意事项、火警等紧急电话。当然不识字只看得懂图的人，还是让人帮忙拨号比较合适。
　　一上午几人又是在看报纸、喝茶、抽烟、闲聊中度过。
　　下午，李铭把照片送交给保卫科，刚回到办公室，向阳花大队来接人的一辆手扶拖拉机就到了。
　　陈科长叮嘱道：“小铭，你工作也上手了，除了周三你值班那天，其他时间你看着办。要多多注意其他公社有什么好东西，多扒拉好东西。比较急的就想办法先买下来，你处理不了的也可以打电话给科里，电话费都会给你报销的。工作出色，厂里还会有额外奖励的。”
　　“好的，科长。我肯定努力工作的。”李铭知道，他是算是在采购科立足了。
　　电影放映员跟向阳花大队的几个年轻人已经坐在车斗上了，李铭先上车斗，然后一只手把自行车提上车斗。
　　在拖拉机的轰鸣声中出发。一伙人摇摇晃晃的坐在车斗里，闻着拖拉机的尾气，老香了！汽油的不行就得柴油的才带劲。
　　每次手摇打火时，就有一堆小朋友围着等着闻那黑烟；有些小朋友在路上还会追着拖拉机，在那黑烟团里享受柴油机尾气的香味。这其实是柴油未完全燃烧时和水蒸气生成的各种醛类、醇类、酯类混合废气物。
　　其中酯类一般会有各种水果的香气，而醇类、醛类通常是有毒的，这年月接触的量少，闻一闻没事。
　　几十年后，满大街都是的时候，过量了，就有致癌物的说法了。
　　到了向阳花大队，李铭看他们挂银幕、布线、搭台子的一通忙活，就叫上高建业往村里走去。
　　“建业，这是我买的10本小人书，等会由你保管、分配，让小伙伴们互相借着一起看。”
　　高建业欣喜道：“小铭哥，这事我得告诉我爸。”
　　“本来就没叫你瞒着。大队里每个生产小队的小朋友都得有书看，具体怎么安排你来定，我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高建业支支吾吾道：“嘿嘿，谢谢小铭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在村子里溜达，走到村尾准备掉头了。李铭看到有一处倒塌的房子，砖瓦都没了，还剩两面土墙。
　　“建业，那是谁家的房子，都塌成那样了。”
　　高建业随口道：“以前五保户的，他一直没修屋顶，结果有次大雨，墙塌了一块，差点人都没了。大队把他安排去守仓库，那边隔了个小间给他住。大队部翻新的时候，他说他也是集体的一份子，砖瓦他留着也没用，就把那些砖瓦捐给大队了。”
　　“哦，叫啥名？现在还住在仓库么？”
　　“去年就去世了。叫什么不知道，我们以前叫他刘老头。”
　　“你们大队还有不是姓高的呀？”李铭惊讶问道。
　　高建业更惊讶道：“有啊，一到五队基本上都是姓高，生产六队大多姓胡，生产七队大多姓罗，生产八队比较杂，姓李姓郭姓丘什么的都有。对了，大队的会计就是姓胡呀，你不知道吗？”
　　“我第一次来就在你们生产二队逛了一下，第二次拿了鸡蛋就回去，打猎那回我跟着你哥，来几回都还没见到他。讲道理，胡会计这管钱的人应该跟我是最有打交道的。”
　　高建业劝说道：“小铭哥，这边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们去河边，要不我们回去吧。”
　　“去河边干嘛？”李铭好奇问道。
　　高建业笑道：“游泳啊！这么热的天，下河游泳多舒服，还可以抓鱼。嘻嘻，我只告诉你，河边的李子快熟了，我们偷吃了好多回了。”
　　“好吧，我肯定不给你说出去。回去吧。下河游泳还是有危险的，不要一个人偷偷去。”
　　高建业得意道：“放心吧，我可厉害了，我们都是一群人去的。”
　　两个人溜达回晒谷场，放电影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大家在抽烟闲聊。
　　这露天放电影就怕刮大风下大雨。
　　大热天微风刮起的时候，清凉降暑很是舒服，观影体验良好。要是起了大风，那就有意思了，那银幕随风而动，银幕上的人物画面就会变形。不管是战争片还是什么故事片，全都变成3D喜剧片了。看电影的人也是笑闹成一片。
　　如果下点小雨，大家难得看一次电影，放映员会把准备好的雨衣盖在放映机器上，看电影的人也能冒雨接着看。
　　大雨就不行了，不仅因为雨点会把放映机的光线打散，观影体验很差；大雨还容易让人感冒生病；放映员也要保护好放映设备。大雨的情况一般是转场到大队部的小礼堂，地方小还要等着重新布置，很多人就会直接散场回家了。
　　晚饭吃的早，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做饭炒菜的，七八个支部成员簇拥着电影放映员跟李铭在大队部搞了一桌，有鱼有肉，算是丰盛的。
　　李铭也见到了高建业说的胡会计，瘦小的一个中年人，不起眼。电影放映员喝了两三杯就以晚上要放电影不喝了，李铭一个人依靠空间把七八个支部成员喝得二麻二麻的就散场了。
　　大家一起散步到晒谷场，已经坐满一堆人了。电影放映员调整了一下话筒声音，做最后的通知，“未到场的观众请赶快到晒谷场来，今晚的电影马上就要放映了。”
　　惯例，在电影放映之前，高支书用话筒讲了一下大队取得的各种成绩，也点名表扬一些人一些事。

第28章 易中海收留小孩
　　李铭以他兼职了保卫干部，城里还有事情，没看电影，直接骑车回城了。
　　他急着回城是想看看表扬信有没有后续进展。易中海白天要上班，街道要找易中海谈话不是晚上的时间就是周日，周日还早着，平常的晚上可能性就很大。
　　7月的京城，天黑得7点多。
　　李铭一路飞奔赶回四合院的时候才7点，他跟院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回屋。
　　拿了个杯子，他就往后院去。走到中院，秦寡妇家没人在洗衣服，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在院里玩。
　　“棒梗，带妹妹玩啊。叔叔这有几颗糖，你跟妹妹分着吃。”
　　“谢谢小铭叔。”收获三小只的感谢。
　　棒梗作为失去了父亲的长子，有个溺爱的奶奶，还有个一心为了孩子的妈妈，很多规矩没人教导他，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剧里对两个妹妹也是挺好的，小年那天，3岁的槐花羡慕别的小孩想要鞭炮，喜好装大人的棒梗就说他会想办法。小当当时就说了一句‘槐花，你又想哥哥当小偷’。也说明棒梗小偷小摸已经开始了，暂时还只是偷傻柱家的。
　　他要是把未来的盗圣给改了，应该可以得到很多气运能量吧！
　　李铭没多想，直往后院去，他打算请胡来、赵信喝酒，拉许大茂陪酒。刚刚给棒梗糖的时候，他仔细扫了一遍，易中海家没陌生人。
　　许大茂不在家，娄晓娥也不在家。他掉头回前院坐在院子中间，监控进出四合院的人。
　　中院，贾家。
　　累得腰酸背痛的贾张氏说道：“前院那混小子还行，虽然说话气人，但不会抠门。”
　　秦淮茹随口问道：“他啥时候说话气人了？”
　　“哼哼，别以为我没听出来，昨天他就话里有话。我还没老糊涂呢。”贾张氏还颇为自得。
　　秦淮茹随意道：“你还跟他聊天了，半个月了，我都没跟他说上几次话。”
　　“你想聊什么，一个大小伙，一个小寡妇。”贾张氏讥笑道。
　　秦淮茹抱怨道：“妈，你这话说的，一个院里的人就不能说说话了。”
　　“我说的啥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贾张氏冷笑道。
　　秦淮茹正在头疼要断粮了，懒得搭理贾张氏。
　　前院，阎埠贵扶着自行车进二门。
　　李铭问候道：“三大爷，您这是上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阎埠贵回答道：“下午没课，我去城外钓了点鱼，可惜比较小，只能给家里凑合做个汤，也是有点荤腥。”
　　“要说持家有道，还是得三大爷您呐。”李铭搭腔道。
　　奉承话很好听，阎埠贵自得说道：“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我得跟您多学学。阎解放，阎解旷，赶紧出来给你爸提个桶扶下车。”李铭往阎埠贵家大声喊道，这两人才不情不愿的出来帮忙。李铭很看不上这两兄弟。
　　阎埠贵站着闲聊夸道：“这院子里，就小铭你最懂礼，打那天门口遇到你，我就说了，一表人才。我就没看走眼过。”
　　阎埠贵还想说道说道呢，三大妈喊他回去吃饭了。
　　李铭继续在院子里站岗放哨，坐着无聊，他正准备回家拿点花生瓜子吃。
　　有一群陌生人跨步走进四合院。
　　李铭询问道：“你们是谁啊？要找谁？”
　　“小李，是我，治安所的老张。”治安所所长从人群后面走出来说道。
　　李铭笑道：“哦，是张所长，您这是有什么任务吗？”
　　张所长介绍道：“小李，这是街道办的王主任。我是陪王主任来找你们这个四合院的易中海同志的。”
　　“哦哦，王主任好，那我领你们上中院去。里面请。”李铭带路道。
　　李铭进中院就喊道：“一大爷，街道办的王主任来了。”
　　易中海听到声音，掀开门帘看了一下，李铭领着4大1小5个人进中院来了。
　　易中海疑惑道：“王主任，是街道有什么任务要布置吗？”
　　“各位街坊邻居，都回吧，没什么事情。我这次来是请易中海同志帮忙的。”王主任对看热闹的人群说道。
　　易中海笑着说道：“王主任，进屋里坐吧。”
　　王主任点头道：“嗯，我们进屋里聊。”
　　原来，王主任带来的小孩是跟婶婶从外地来京城的，走散了，小孩子不太会说普通话。治安所跟社区就想找人收留小孩几天，找到人了就让人领回去，找不到的话也有时间联系福利院那边先养着。
　　王主任刚好下午收到表扬信，就选易中海家了。
　　一大妈一听完就想答应，问道：“老易，孩子怪可怜的，我们就收留他几天。”
　　易中海想了一下说道：“王主任，那就让孩子这几天先住我们这。还是得尽快找到孩子的亲人。”王主任把人都领来了，他不答应都不合适。
　　王主任喜笑颜开的表扬了易中海一顿，就带着人离开。
　　一大妈在家陪小孩说话，易中海送王主任几人到前院。
　　李铭跟张所长问道：“张所长，厂里让我在保卫科挂名保卫干部，到时候是分配到你这边的治安巡逻队吗？”
　　“小李，这事我还不知道呢。既然有你这消息了，我肯定把你给抢过来。哈哈，真是好消息！”张所长得到意外之喜。
　　李铭笑道：“呵呵，我也愿意在您手下干活，别人我也不认识呐！”
　　“小李，我先回去了，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忙到现在还没下班呢！”张所长告辞道。
　　“好的，您慢走。”
　　看着四人出了院门，李铭问易中海，“一大爷，这是有好事？”
　　李铭刚刚在前院坐等的时候，只收获了千缕气运能量，他感觉不是收养，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中海解释道：“刚刚那小孩跟亲人走散了，王主任请我收留几天。我还得去把放杂物的那一间倒座房收拾一下，才好住下。”
　　“一大爷，我正好有空闲，我帮您一起收拾。”李铭心想，气运能量都到手了，肯定不单单是收留。
　　“应该不用，还有你一大妈呢，我这就回去问问她怎么安排。”
　　“好的，一大爷，要帮忙您叫我一声。”李铭现在心情美滋滋，现在谁找他都很好说话。
　　“小铭哥，你继续讲故事嘛。”阎解娣说道。
　　李铭在前院吃花生剥瓜子等中院消息的时候，就围上来了几个小屁孩，他就分了点花生给小孩子。打发时间，李铭就跟他们闲聊小人书的内容。
　　“刚刚你们吃了我的花生，现在轮到你们讲故事给我听了，讲的好的有奖励。”
　　“小铭哥，奖励什么？”
　　“小铭叔，要我们讲什么故事？”
　　李铭这也不是纯粹无聊，小孩子其实知道很多事情，院里的小道消息除了妇女渠道传播，小孩子也是一个渠道。

第29章 秦淮茹借粮
　　李铭继续在前院站岗放哨，有个原因是傻柱还没回来。他打算跟傻柱闲聊打探昨天的约会怎么样。
　　不一会儿，一大爷一大妈带着小男孩三人一起拿着扫把抹布来到前院。
　　李铭客气的问道：“一大爷，需要我帮忙不？”
　　“小铭，真不用，就是扫扫地，把桌子擦干净一下。你一大妈再把被单尿盆准备一下，就先凑合住几晚上。”
　　李铭附和道：“嗯，现在天热，要不是有蚊子，我都想睡在院子里呢。”
　　阎埠贵吃完饭掀开门帘问道：“他一大爷，你们这是？”
　　易中海解释道：“街道的王主任请我家帮忙照顾这孩子几天。我们去把倒座房的那间杂物间给清理一下，先凑合住。”
　　“哦哦，那你们忙。”阎埠贵回话道。
　　从阎埠贵出门开始，饭后乘凉的人慢慢聚起来了。
　　易中海这事，又是得到众人一致的夸奖。
　　中院贾家。
　　贾张氏发愁说道：“我说，多出这么一小孩，一大爷这个月可是没有粮食可以接济咱们家了。”
　　秦淮茹无奈道：“上个月就是一大爷借的，还没还给他呢。我本来想找傻柱借几天，他这天天很晚回来，都没机会开口。”
　　“月底了，其他家人口也不少也都困难。要不你问问前院新来的那混小子，他就一个人。上回，我可是听到了，买菜都不买5分的，顿顿是买2毛钱一份的。”贾张氏擦着桌子说道。
　　“等会院里人少了，我去问问吧。趁孩子都还在外面玩，我先洗个澡。”秦淮茹心里想了一下，可能还真可以，她忽悠贾张氏肌肉萎缩的主意还是李铭出的，人不坏。
　　乘凉人群散去，李铭也回家了。
　　秦淮茹轻声问道：“小铭，睡了吗？”
　　“还没呢。”李铭边想这么晚秦淮茹来做啥，边开门。
　　“秦姐，有什么事情吗？”
　　秦淮茹左右看了一眼，没说话。
　　“秦姐，进来坐吧。”李铭让开了门，估计秦淮茹是有事情求他。
　　秦淮茹走进屋，看了一眼，还是就一条凳子，她没好意思坐。
　　“小铭，实在不好意思，我家是真的困难了，所以求到你这了。”
　　李铭今天在公社喝了不少酒，很放松的说道：“您说，能帮的我都会帮。”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今天气运能量要大丰收了。
　　秦淮茹期盼的问道：“这不离25号还有10来天嘛，我家三个小孩又是能吃的年纪，定量就不够了，想问你这边能不能先借我几天的粮。我25号领到下个月的就还你。”
　　李铭坐凳子上，笑呵呵的说道：“秦姐，借你是可以，但你问的突然，今天还没有。而且你这样一直寅吃卯粮也不是个事情啊。”
　　秦淮茹松了口气的说道：“那也没办法，我在厂里工资也就27.5元。都是有数的。”
　　李铭心里默算了一下，一个月大人2个60斤，小孩3个算60斤，单单有票的棒子面就得12元钱。油盐酱醋，水电煤，买菜，小孩上学，人情开支等等，还有贾张氏的钱。
　　这样的收入每个月有亏空还算是正常，就这还是没有烟酒等乱七八糟的开支。
　　李铭突然前倾，低声诱惑道：“秦姐，我有办法让你家每个月都有一笔合情合理合法的额外固定收入，您想不想要？”
　　秦淮茹媚眼一瞪，“小铭，你就不要打趣你秦姐了。哪儿来这样的好事轮到我。”
　　“真有呢，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李铭继续说道。今天这是酒壮英雄胆，权涨小人志，他起了色心想占点便宜。
　　秦淮茹俯身轻声问道：“真有？”
　　真大真白，不知道软不软。
　　面对合情合理合法的额外固定收入，秦淮茹终究是心动了，“那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有，而且大家都没有闲话讲的。”李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秦淮茹。
　　秦淮茹盯着李铭的眼睛看了两眼，默不作声的坐到了李铭大腿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要是骗我，我可会撕了你的皮。”秦淮茹也是胆大泼辣的性格。
　　李铭搂着秦淮茹的腰，笑嘻嘻的说道：“我怎么敢骗你呢。秦姐，你要实话跟我说，你们家有没有得罪过厂里的领导。”
　　秦淮茹停顿了一下：“应该没有，我都没机会接触厂领导。”
　　“那就没问题了，一个月起码10块钱以上。”李铭也有底了。
　　秦淮茹催促道：“你快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门没关呢，等会有人看到就不好了。”
　　“放心，没人，要不你去把门关了。”李铭的探查早开了，前院里都没人。
　　秦淮茹乞求道：“不关门，你快说嘛。”
　　李铭凑到秦淮茹耳边说道：“厂里工会有个补助，不需要贫困标准以下，家庭困难都可以申请。前几年粮食紧缺的时候，人均八块九块的家庭都有给补助。”
　　秦淮茹急忙问道：“那要怎么申请？”
　　“这不是有我嘛。”李铭的禄山之爪想试试馒头软不软，被秦淮茹抓着不放。
　　本可以轻松挣脱，李铭决定放她一马，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现在回家去拿纸跟笔过来，我帮你写份申请。”
　　秦淮茹身体一松，急忙起身回家拿纸跟笔。
　　贾张氏正在家里等着，问道：“借到了吗？”
　　“愿意借，但今天问的突然，暂时没有。棒梗，你的作业本跟笔在哪？”
　　“你要那干嘛，我帮棒梗收拾进书包了。”
　　秦淮茹边拿边说：“有用，这事要真办成了，咱们家就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妈，你带孩子早点睡。我去求前院那小混蛋帮忙写一份申请书给厂里，这事现在先保密。”秦淮茹说完就出门去了。
　　贾张氏嘀咕道：“什么申请书啊？”
　　李铭正在桌子旁打申请书的腹稿。
　　李铭笑道：“挺快的嘛。”
　　秦淮茹讪笑道：“这不是怕耽误你休息嘛。”
　　秦淮茹把纸笔交给李铭。
　　李铭拍拍左腿。
　　秦淮茹拿眼睛剜了他一下，乖乖坐李铭左腿上。
　　先办正事，李铭认真的斟酌写这份申请书，当然对院子的探查没停。
　　认真的男人最帅，不像刚才的小无赖，秦淮茹看着李铭，心里也没那么羞愤了。
　　两人一起讨论，修修改改写完。
　　以秦淮茹的口吻，先是感谢厂里让她以寡妇身份顶工伤去世丈夫的班，认真工作努力学习获得了厂里的劳动模范称号，带着有病的婆婆还有三个半大孩子积极生活，但孩子越大越能吃，工资27.5元，就在贫困线边上，寅吃卯粮真坚持不下去了才向厂里申请补助。
　　劳动竞赛获得的奖状在贾家卧室的墙壁上，大大的挂着。
　　“我听说你的车间主任人品不咋地，所以你明天拿着这个申请书去厂妇联。以你不懂交给谁为理由找她们求助，妇联的老娘们天天闲的慌，她们会管你的。她们要是问你，谁帮你写的，就说是治安所的人。有些人的老公可能官儿还不小，你态度多恭敬点。”李铭揉着秦淮茹富有弹性的腰说道。
　　秦淮茹白了李铭一眼：“那你不怕我找妇联的人抽你。”

第30章 那个狐狸精是谁
　　“嘿，到时候他们老公都没用，你就更别指望她们了。郭大撇子要是再想跟你动手动脚，你告诉他，有人会废了他。李副厂长我能说上话，保卫科长怕我怕的要死，这边治安分局治安所的我都有熟人，不管厂里还是外面我都能整死他。”
　　李铭心里想着秦淮茹要是从了她，那肯定要给郭大撇子警告一下。
　　“好，就你厉害。”秦淮茹收拾好纸张，期盼明天的申请顺利。
　　李铭坏笑道：“我当然厉害了，你要不要试试。”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来呀，我是不怕，反正我就一寡妇，谁都可以欺负我。”
　　李铭小意哄道：“我的好秦姐，是我怕，我怕。”他这人嘴巴上小心但两只手却一点也不小心。
　　秦淮茹担心道：“小心被人看到了。”
　　李铭安慰道：“没事，我耳朵灵着，安全着呢。”他那作怪的双手可没停。
　　“秦姐，我明天给你20斤棒子面，够你家这个月吃的了吧。”李铭又说道。
　　“够了。只要到25号就可以领下个月的粮了，你自己够吃么。”秦淮茹眼神有点迷离。
　　秦淮茹按住了李铭又想得寸进尺的手。
　　“我要先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婆婆就要骂街了。”秦淮茹感觉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坚持了三年有点把持不住了。占便宜归占便宜，再进一步她可要坚守住。
　　“那行，你明天先去提交申请，晚上回来我们再商量。”时间不够，李铭收了点利息就放秦淮茹回去了。
　　李铭又说道：“对了，叫你婆婆明天早上来我这拿10条鱼去，帮我晒鱼干，8条给我就行了。给厂长送礼的，叫她好好晒。”
　　“谢谢你了，小铭，我知道你是好心帮我。”秦淮茹想到贾张氏边骂边干活的样子都想笑出声了。
　　一夜无话。
　　秦淮茹一大早就起来，“妈，等会你去前院小铭那领10条鱼回来，杀了晒鱼干。他说了，晒好给他8条就行，留2条给我们。”
　　一听要干活，贾张氏顿时跳脚，气愤道：“秦淮茹！大清早就使唤我干这干那，是想我早点死是吧！”
　　“妈，他帮了咱们家，这点忙我们能拒绝吗？有鱼杂还有两条鱼给我们，三大妈就很有空，这是人家故意照顾咱们家。更何况这事情要是办成，您就天天吃饱饭了，不用把您自己的省下来给棒梗了，我都看在眼里呢。”秦淮茹挥了挥申请书哄道。
　　贾张氏悻悻道：“我做还不行吗。”
　　“是要送礼给厂长的，要做好点。”秦淮茹也特意叮嘱。
　　贾张氏走到前院提了两桶鱼回家，上午有她忙的了。
　　秦淮茹缺乏知识但有天生的聪明劲，以身体不舒服去厂卫生室的理由跑到办公区。
　　她先找到了妇联的办公室，这些老娘们听到秦淮茹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了三年没求厂里，现在孩子大了，每个月都要断粮了才求助，有个老大姐就大包大揽的带她去走流程。
　　秦淮茹有长辈缘，她带几根大葱就可以跟卫生室的女医生打好关系，让女医生既帮忙开限额内的去疼药又帮忙介绍医院的医生开假怀孕的单子。
　　分管工会的何副书记好像没来上班，不然老大姐上午就给她办好了。
　　老大姐只好叫秦淮茹下午再来，一再让秦淮茹放心，工会会费里有很大的比例都是用于补助困难职工。轧钢厂申请的人少，经费足足的；不至于像有些困难家庭多的厂，一半以上的会费都是用于补助职工了。
　　下午，李铭在采购科办公室跟值班的刘德下着棋，突然收获万缕气运能量，除了空间有更凝实的感觉，没其他变化了。
　　“小铭，将军！”刘德开心说道。
　　李铭走神下棋，大好局面又输了，一下午连输5把了。这样没开挂的下棋，虽然一直输，但他感觉还蛮有意思的。
　　“德哥，我先回去了，明天值班没空买东西，今天先去买点东西准备后天下乡。”李铭找了个借口。
　　刘德无聊的说道：“去吧。我明天也下乡。”
　　“科长，李姐，我先去买点小人书之类的，下乡好收买那些小孩，有些消息大人保密，小孩不保密。”
　　陈科长提醒道：“这只能用于你对接的向阳花，搞好关系。其他公社你不要浪费这个钱。”
　　“嗯，我明白的。我这钱可是我辛辛苦苦卖鱼挣来的，可不能乱花了。”李铭回应道。
　　“小铭，多注意安全。”李雪瑶叮嘱道。
　　李铭是准备去弄棒子面，他哪里有这玩意，他不是吃白米饭就是馒头。来这十多天他就没正经做过两次饭。
　　还是老办法，李铭找到市场附近倒卖票的人问，结果对方也有现粮供应，粮店用粮票买是1毛一斤，这边不用票3毛一斤。
　　李铭懒得折腾，直接给对方6元钱，也不怕对方黑他的钱，他巴不得对方不讲规矩，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劫富济贫。
　　对方不知道打了些什么手势，让他等会儿就行，等的时间，李铭又买了些其他票。
　　约莫有20分钟，对方领着他往巷子里走，远远的指了一下墙角的一个袋子让他去验验货。李铭上前提了两下，感觉差不多，点了个头就走了。
　　粮店卖粮价格，优质的大米贵的能两毛五一斤，普通的大米也要一毛五一斤，白面也就一毛六一斤，当然都是要票的。价格都是会波动的，有的年份高点有的年份低点。
　　李铭回到四合院，正巧遇到一大妈带着小男孩送社区工作人员离去。
　　“一大妈，刚刚社区干事来院里干嘛？”李铭好奇问道。
　　一大妈回道：“来送棒子面的，送了十斤算是小孩的口粮。”
　　李铭真心称赞道：“也就是您心地好，一般人有口粮也不想招惹麻烦。”
　　“也就是照顾几天而已，刚好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小铭你怎么不是回屋。”一大妈看李铭跟着进了中院问道。
　　“我去后院看许大茂回来了没有，约他喝酒。”
　　李铭想请胡来、赵信喝酒，拉上许大茂作陪。同事的时间很充足，许大茂最近老没空，他要先确定许大茂的时间。
　　一大妈说道：“回来了，上午就见回来了。”
　　“哦，找他好几回了，总算被我堵到了。我想请同事喝酒，许大茂刚好跟他们认识，有他在气氛比较活跃。”李铭边说边往后院走。
　　刚进后院就听到咣当一声，他马上开启探查，原来是许大茂跟娄晓娥吵架。
　　看娄晓娥处于弱势，李铭推门而入，大吼一声：“住手！”
　　两人停下了撕扯。
　　李铭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
　　见来的人是李铭，娄晓娥气愤的告状道：“许大茂不是人，在外面鬼混。”
　　许大茂狡辩道：“我没有，我都说了，那是不小心擦伤的。”
　　“要不要拿镜子给你自己看看，是什么擦伤的！”
　　“你就是胡搅蛮缠的无理取闹。”
　　娄晓娥恨恨道：“说，那个狐狸精是谁！”

第31章 明天还来不来
　　李铭站旁边没说话，别人夫妻的事情尽量别多嘴，人家后面和好了，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又想要动手了。
　　李铭站中间挥了挥手，双方暂停。
　　娄晓娥狠声说道：“离婚！”说完就走进房间里面去收拾箱子。
　　“离就离，谁怕谁！”本来心虚的许大茂也被娄晓娥惹火了，有外人在他不能掉面子。他大不了之后去娄家把人哄回来，反正不是第一回闹了。
　　“小铭，你的自行车借我一下。”娄晓娥三下两下收拾好衣服。
　　“额，我得自己用啊。”他话还没说完，娄晓娥有杀气的眼神横过来了。
　　李铭改口说道：“我送您，到时候我可以把车骑回来。”
　　娄晓娥提着箱子就出门，“哼。还不走。”
　　“大茂哥，我这也是没辙啊。”李铭说完不管许大茂就溜了。
　　他就跟许大茂混了2杯酒，娄晓娥可是给他热了两回饭。再说单独一个女的离家出走也是比较危险，路上一没留神可能就出事了。
　　李铭出门追上娄晓娥，也没说啥，陪着一起走。
　　到前院，他去扶自行车，在四合院大门口载上娄晓娥，问道：“往哪个方向走。”
　　“出了胡同左拐直走。”娄晓娥一手扶着后座说道。
　　“那你坐稳了。”
　　没故意骑车颠娄晓娥占便宜，她还提着一个大箱子呢，一不小心可就真给摔了。
　　一路无言，按娄晓娥指示过了两个路口到了一个一进四合院门口。就是有一回李铭看到半个身影像娄晓娥的那地方，还真是她。
　　娄家还没被抄家，她能落脚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娄晓娥感谢道：“我到了，谢谢你了小铭。你回去吧。”
　　李铭故意问道：“这是你爸妈家么，这看着不像啊？”
　　娄晓娥叹气道：“就一处闲着的宅子，先住几天。”
　　“那就你一个人住这了？”
　　娄晓娥解释道：“本来有我家以前的佣人夫妻两也住这，他们前两天回老家沧城看孙子去了，要过些时候才回来。”
　　李铭感觉这样有点风险，“这不太安全吧？”
　　娄晓娥勉强笑道：“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住这边了。”
　　“那我陪你进去看看就走，我也好安心。”他不由分说的把箱子拿过来提在自己手上，让娄晓娥去开门。
　　入门是个前院影壁，左转一下看到垂花门，进入就是内院的正房与东西厢房。
　　李铭询问道：“晓娥嫂子，我能四处看看么？”
　　“你看吧，我把东西拿东厢房去。”娄晓娥接过箱子就去东厢房了，李铭的关心在意让她心里好受点。
　　他随便走走，开了探查，确定没危险情况，藏的家私倒是有不少。
　　厨房那边米面都有，饿不着一个大活人。没异常情况，他就告辞离去了。
　　李铭回到95号四合院，吃了几块糕点躺床上睡觉，晚上要是有机会，可能要大战一场，他先休息一会儿。饿了半个月了，心痒痒了，这该死的青春。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好些人开始饭后乘凉了。
　　中院，一大妈看着家里收留的小孩规规矩矩的吃饭，越看越开心，她已经问清楚了，父母双亡，跟着婶婶出的门。
　　一大妈估计小孩那个婶婶是不想养，故意走散就留给京城了，起码这边饿不死人。
　　贾家，今晚婆媳两高兴得都没吃饭，果然如李铭所言，申请一切顺利，补贴她家每人每月2元。
　　“淮茹，是真的吧，每个月都有补贴10块钱。”贾张氏又问了一遍。
　　秦淮茹既开心又无奈的说道：“妈，您都问了多少遍了，我早上就跟您说了，今天要办的就是这个大事。”
　　贾张氏笑着叮嘱道：“棒梗你要好好学习。你看看院子里的这些人，就没人想到帮我们家申请补助，就是他们没文化。不对，是他们欺负我们没文化。一个月10块钱，三年，我们家就亏了360块钱啊，这能买多少止痛药啊，一想起来我就心痛。不行，我现在就得吃一片缓缓。”
　　贾张氏又嘱咐道：“淮茹，你等会去拿棒子面的时候，先谢谢人家。我就说了那混蛋小子嘴巴毒之外，人还是很大方的。”
　　贾张氏开心得不得了，她又可以不用看别人家的脸色了，她最疼爱的大孙子以后也不用挨饿了。
　　“奶奶我作业做完了，我出去找小当槐花玩了。”棒梗才懒得听贾张氏比比叨叨的，撒丫子出去玩了。
　　秦淮茹轻松道：“妈，我先洗个澡，等会孩子们回来了，我才有空帮她们洗。”
　　另一边，一进四合院里，娄晓娥一个人煮面吃，边煮边哭，省了好多盐。
　　李铭在三大爷家热了饭，吃完出门溜达了一圈，探查了一下娄晓娥这里没问题就回95号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只有几个人没散去，他也就直接回屋，没关门。蚊子不存在的，都被他用探查给灭了，蚊子虽然不敢咬他，但是会吵得他烦。
　　没一会儿人群都散去了，秦淮茹来到前院。秦淮茹看到房门没关还楞了一下，这是等着她呢。
　　秦淮茹没进屋就看到李铭坐在凳子上看小人书，左右瞄了一下，进屋关门，她很自觉的坐李铭大腿上。家里就只有一条凳子的也是很少见。
　　李铭开启探查，安全。
　　他把书放在桌子上，搂着秦淮茹的腰，手感舒适，头枕着肩膀闻着她身上的香皂味，没说话。
　　秦淮茹僵硬了一下身体，见他没动作又放松了下来。
　　安静待了一会儿，秦淮茹主动开口说道：“补助申请成功了。小铭，真的谢谢你了。”
　　“我是不会骗你的，而且这就是一点小钱。即使补助没下来，我补给你也没问题。关键是拿这钱可以让你心安理得，不欠人情。”
　　“欠你的就不是欠吗？”秦淮茹懒得理那双乱来的手。
　　李铭在她耳边轻声私语：“秦姐，那你想不想还呢？”
　　秦淮茹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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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长出一口气，刚才她一直担心被人发现。
　　大意了！这小混蛋偷袭她！解扣子的速度根本就不像是新手！秦淮茹按住了李铭的大手，示意他别再乱动了。
　　她来前院太久了，再不回去贾张氏可能要发飙了。
　　她想先穿上衣服时，不知李铭从哪里拿来一条毛巾塞她手上。
　　秦淮茹拿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看到他那贪婪的目光，赶紧先穿好衣服。
　　李铭把裤衩一穿，背心一套，又人模狗样的了。
　　抱了抱秦淮茹，温柔道：“以后有我。”
　　秦淮茹突然好想哭，多年的坚守今天怎么就这么突然的结束了，她现在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个时候哄人，秦淮茹可能就哭得没完没了的，李铭直接来了一句：“明天还来不来。”

第32章 秦淮茹帮忙升级
　　秦淮茹被转移了注意力，小声骂道：“要死啊！这人来人往，今天都是疯了，不要命了啊。我得回去了。”她说完就想开门而去。
　　李铭拉住她的手，“东西没拿到，你婆婆可不会给你好脸色。”
　　一袋子20斤棒子面塞到秦淮茹手里，李铭先开门在院子里探查了一遍，才让秦淮茹出来。
　　秦淮茹提着棒子面回到家时，贾张氏坐得犯困在打晃，“怎么去了这么久？”
　　秦淮茹没说话，先坐凳子上倒了杯水喝。
　　贾张氏不确定的问道：“淮茹？”
　　“我被他得手了。”秦淮茹决定坦白，她这婆婆鬼精鬼精的，这点骗不了贾张氏。
　　贾张氏惊叫一声：“什么！”
　　秦淮茹低声劝道：“妈，小点声，把孩子吵醒了怎么办。”
　　贾张氏站起来，着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委委屈屈的说道：“我刚进去坐下说了一句感谢，问了句需要我们家怎么报答，我都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剥光了，我一个寡妇半夜到人家房间还光着身子，我也不敢喊啊！力气那么大，我也反抗不了！”
　　贾张氏气呼呼道：“哼！两句话就剥光了，你都去一个小时了，你骗鬼呢！”
　　“那啥就起码有四五十分钟，我歇了几分钟才有力气走路回来。解扣子脱衣服的速度太快了，就让人反应不过来。”秦淮茹尴尬道。
　　贾张氏郁闷道：“这叫什么事啊！”秦淮茹被她用明的暗的手段挤兑得不敢有什么想法，三年辛苦全白忙了，她要捞足好处补回来。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找他去。”贾张氏说着就要出门而去。
　　秦淮茹赶紧拉住贾张氏，低声劝道：“你忘了他一只手就把罪犯抡起来扔墙上的事了。”秦淮茹刚才是有切身体会的，确实强劲而有力。
　　贾张氏停下了动作，嘴硬道：“天杀的，他还有理了？敢动手打我这老人。”
　　“他还认识李副厂长，治安分局的副局长，保卫科科长见了他都怕。写申请书之前就问了我，有没有得罪厂领导，到时候他找人坏我们家的事，那怎么办？”
　　贾张氏连保卫科都怕，何况这么多大人物，她这才熄了捞一笔的心。
　　秦淮茹一是怕闹出事名声坏了影响孩子，二是真怕李铭给她办成的事又给折腾没了，当然刚才她被李铭弄得挺舒坦的也是一个小因素。
　　贾张氏最后怎么想不知道，她秦淮茹反正以后的日子有奔头了。
　　前院，李铭这边还在忙空间的事情。成功拿下秦淮茹，他收获了一大团的气运能量，空间已经扩张成半径百米的小世界。
　　为什么说是小世界，因为气运能量没有1缕库存了。李铭也感受到了这个小世界正在成长。
　　他薅来的气运能量，实际是这个四合院世界的本源，这是个不完善的世界，部分世界本源在少部分人身上显现了出来。
　　实际就是李铭在窃取四合院世界的本源养育自己的小世界，大盗！
　　他的探查距离也提升到100米，还有了锁定气息的能力。
　　凭着感觉，李铭把小世界定位在了卧室，他的身体也可以直接进入到小世界了。
　　这回他是切身体会到，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就在眼前。
　　由于有生长能量，小世界里面比四合院世界更有生机。
　　在小世界四处走动看了会，李铭就回到四合院世界了，消耗气运能量1缕，这还收门票费。
　　可惜只能定位一个点，不然他就可以到处远距离传送了。
　　李铭想着有的没的，秦淮茹给他送来的能量就让小世界发生重大改变，那娄晓娥小嫂子呢？明天他得去看看她。
　　由于周三要坐班，他只能中午去一会，带点饭菜过去一起吃饭闲聊。
　　周三一大早，他就到办公室喝茶、看报、闲聊一条龙。
　　快到午饭时间，李铭跟科里的人说了一声，要回家一趟。他直奔小食堂打了一毛五一份的家常豆腐、两毛一份的萝卜炒肉，几个馒头。
　　李铭骑上自行车就往娄晓娥的一进四合院驶去。
　　砰，砰砰。砰，砰砰。
　　“谁啊？”娄晓娥在里面问道。
　　李铭回答道：“是我，带了点饭菜过来。”
　　娄晓娥听清是李铭的声音，这才开门。
　　“怕你没午饭吃，我就食堂多打了点，一起吃午饭。”李铭提起几个饭盒说道。
　　娄晓娥打起精神感谢道：“谢谢你了，小铭。快进来吧。”娄晓娥正是没人安慰的时候，李铭上着班还惦记着她的吃饭问题，让她挺感动的。
　　两人一路穿堂过屋到了东厢房。
　　“晓娥嫂子，这是小食堂买的傻柱炒的菜。咱们不说傻柱人怎样，但是厨艺那没话说，这附近的小饭馆我都吃过了，没有比他手艺好的。”
　　“傻柱那张臭嘴，一说话就让人生气。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厨房拿两双筷子。”
　　“确实，我有时候也被他气到没话讲。”李铭附和道，他这才仔细打量房间。
　　娄晓娥的东厢房也是隔成三小间，中间一四方小桌子，是平常喝茶闲坐的，现在是两人吃饭的地方。
　　东边小房间是她起居卧室，西边小房间放满各种柜子。有的古色古香，有的明显是新造的，估计是新搬来了家藏宝贝，就打乱了原有的布局。
　　娄晓娥很快就回来了，两人安静吃饭，吃完饭喝着李铭带来的汽水闲聊。
　　他惬意的小口喝着汽水，询问道：“晓娥嫂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娄晓娥懒散说道。
　　“那是准备过两天就回去么？”李铭假装看屋内陈设。
　　娄晓娥愤愤道：“我才不会回去！”
　　“那是等许大茂低头求你咯？”李铭故意打趣道。
　　娄晓娥恨恨道：“哼，这次别想我会原谅他！”
　　李铭打探的问道：“晓娥嫂子，现在的医生也能查一查女的是不是不孕。要是你没问题，你还跟许大茂过下去么？”
　　娄晓娥不自信的说道：“我有点怕是我的问题。”
　　“许大茂的问题。不然乡下那么多小寡妇早给他生一堆大胖小子了，他敢乱来就是心里有底，他玩的女人不会怀孕。”李铭开始背刺许大茂。
　　大茂哥，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兄弟了哈！
　　李铭又加把火，挑拨道：“你知道我是采购员，接触的人比较多，我有听到传言。许大茂仗着老婆有钱，外面养了小的。”
　　大茂，不好意思。你现在有没有干不知道，把你半年后干的事情说成现在，应该也还行。
　　“许大茂！”娄晓娥愤怒道，噌的一下站起来，就想去找许大茂算账。
　　李铭一把拉住娄晓娥，劝说道：“晓娥姐，冷静，冷静。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咱们要看将来。”
　　“你就是打了他一顿又能怎么样？”李铭继续劝道。
　　娄晓娥反抱着李铭哭出声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都不敢回家让我爸妈知道。”
　　李铭轻拍娄晓娥的后背：“你想想，你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做错啊。是他许大茂不仁不义。”
　　娄晓娥无言，只是痛哭。
　　过了一会儿。
　　李铭劝说道：“我说去检查，咱们是把99%的事情给盖棺定论咯。到时候，把检查报告摔在许大茂脸上，让他痛苦一辈子去吧。”轻拍已变轻抚，夏天真好。
　　娄晓娥越哭越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小李也在给她致敬。
　　反正就两人，李铭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第33章 这5毛，给你婆婆的
　　“你怎么这样，我这正伤心呢！”娄晓娥没好气说道。
　　李铭理直气壮的说道：“晓娥姐，你知道你有多迷人么。我要是没点反应我还是个男人么。”
　　由于身后有一双老练的手，娄晓娥娇羞道：“不许乱动。”
　　“好，我不动，你动。”李铭嬉皮笑脸的说道。
　　“现在没那么想哭了吧？”
　　娄晓娥无奈道：“你都这样，我怎么哭得起来嘛！”
　　李铭给犹豫不决的娄晓娥做决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下午上医院去做个检查，你不想一个人去，我就请假陪你去。”
　　娄晓娥顺从道：“不用的。你才刚上班，不要乱请假，我自己一个人就能行。”
　　李铭关心道：“也行。估计你做的菜也不怎么样，傍晚，我带晚饭过来一起吃。”
　　“我下午做完检查，就回一趟家，你先不用过来了。”娄晓娥这是怕晚上就被人吃干抹净了，她现在心乱乱的，想静一静。
　　李铭柔声道：“都听你的。我明天要下乡，不知道明天中午能不能赶回来，到时候你饿了就先吃。明天下午我必然来这里。”
　　娄晓娥叮嘱道：“那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你才刚上班，要表现好一点。”
　　娄晓娥把李铭送到大门边上。
　　李铭紧搂了一下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打开门离去。
　　娄晓娥关上房门，背靠着大门半天也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铭骑车到无人的拐角处，把车收进小世界，人也进入小世界。他感受到外面是他的卧室，没人。
　　只能回到四合院的卧室。这个就有点被限制了，也有好处，有危险可以快速逃跑。
　　他能感觉到更改这个定位点需要消耗大量气运能量，暂时他还浪费不起，卧室目前也是最佳地点。
　　被反锁在屋里，李铭是趁着院里没人爬窗户出来的，快步走到院子外面，骑上自行车就回办公室值班去了。
　　今天没啥事情，就刘德又拉了两筐鸭蛋几只鸭子回来。
　　他还没在食堂吃到鸭蛋，不知道拉回来的鸭蛋都是做什么菜去了。
　　喝茶、看报、闲聊，下班回家。
　　李铭绕路去一家比较不错的小饭馆吃完晚饭才回四合院。
　　在四合院门口，李铭遇到了刚回来的秦淮茹，食髓知味的他凑上前轻声说道：“晚上我等你。”
　　秦淮茹胆战心惊的说道：“要死，不怕被人发现啊。”
　　“我们聊聊棒梗的事情。不会被人发现的，你出来的时候小心点就行。”他接着忽悠道。
　　秦淮茹没说去还是不去，直接回中院了。
　　她正纠结呢，她现在是老房子着火一样，也有点食髓知味。
　　今天工友说她容光焕发，她借口妇联跟工会看她家生活艰难，给了她一份补助养家，心情好了自然气色好。实际情况只有秦淮茹自己才知道。
　　傻柱今天早回来了，但是李铭今天没空理傻柱。阎埠贵积累了七八斤鱼，找上了他，李铭花钱收了，收获2缕气运能量。
　　他得计较阎埠贵有没有收别人便宜的鱼，把鱼倒在家中水缸里，就出门溜达去了。
　　探查能力大大增强，他散步消食还能试试新能力。
　　转了一圈，遇到墙就减半，地下能有20米左右，搜到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李铭在一个破烂院里还真发现了点好东西，两米深不好挖出来。
　　精神力的消耗大增，感觉到有一点疲惫，李铭就打道回府了，他现在得想办法提高精神力。
　　路过娄晓娥的四合院，他探查了一下，心想：‘没人在，看来是真回她父母家了，不过逃不掉的。’
　　李铭回到四合院，乘凉的人群还在闲聊。他没去凑热闹，回屋没关门就躺床上休息，晚上有个妖精等着他收拾呢。
　　夜深了，乘凉的人也回屋休息了。
　　秦淮茹悄无声息的走到前院，东厢房门开着，屋里漆黑漆黑。
　　她不知道是继续还是回家的时候，东厢房的台灯亮了。
　　不用她选择了，李铭这是在叫她。
　　进屋关门。
　　。。。
　　晚来一阵风兼雨...
　　。。。
　　打扫了一遍战场，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闲聊天。
　　秦淮茹自欺欺人的问道：“你不是叫我来谈棒梗的事情吗？”
　　“小棒梗的事情，明晚咱们再慢慢细聊。”李铭抱着美人，随意答道。
　　秦淮茹慵懒道：“你就爱作弄我。”
　　“真的，过两天你就知道，这世界上就我对你最好了。”适当的甜言蜜语更深入她心。
　　秦淮茹懒洋洋说道：“反正我明天不来了，我要缓缓。今天厂里工友都说我了。”
　　“他们说你啥。”
　　秦淮茹抓住那双大手，娇声道：“讨厌！你不说棒梗的事情，那我就回去了哦。”
　　“干脆别回去了，明早再回。”李铭怂恿道。
　　秦淮茹很干脆的拒绝道：“不行，我婆婆还在等我。”
　　“张大妈帮你看着？”由于隔了好几堵墙，中院院子李铭还是能探查到，中院贾家屋里的具体情况他就探查不清楚了。
　　秦淮茹边穿衣服边说：“我出来的时候，她是这么说。”
　　“不能让老人家半夜没觉睡，我尊老爱幼。等你发工资了，我带你去百货大楼给你买几件新衣服。”
　　秦淮茹劝说道：“你别乱花钱，你这家里连凳子都没多一条，省着点钱置办些家当。”
　　“你是我女人，我肯定会让你吃好穿好用好。”
　　秦淮茹又抱着李铭，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我是真不想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了，我们再来一次。”他出言蛊惑道。
　　秦淮茹吞了吞口水道：“明晚我再来。”
　　“我明晚可能不在家呢。”李铭突然想到娄晓娥。
　　秦淮茹起身下床：“日子长着呢，我先回去了。”
　　“这5毛，给你婆婆的。”
　　秦淮茹娇笑道：“你可真损！”
　　秦淮茹回到中院西厢房。
　　贾张氏抱怨道：“不知道老婆子我在盯着嘛，搞到这么晚，再说你们明天还上不上班了。”
　　“妈，这钱是他给你的。”秦淮茹把5毛钱塞贾张氏手里。
　　秦淮茹不管贾张氏什么反应，她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太累。她也不用洗澡了，现在回想起来，李铭哪来那么多湿毛巾供她擦拭。
　　托福秦淮茹昨天送来的气运能量，李铭正在小世界里洗热水澡呢。宝物没找到，破烂木头捡了好些，当柴火烧挺好的。
　　当然，现在的小世界，李铭随时可以把水变热水，代价当然是消耗气运能量，这么点小事浪费气运能量，那真不是过日子的人了。
　　他还打算去工厂的冷库薅冰块呢，冰镇啤酒、冰镇汽水、冰镇西瓜，想想就美。
　　冷库少那么几块大冰块，应该也没人会想到是被人薅走了。就是不知道小世界这烟雾在哪里逸散，这氧气哪里补充来。

第34章 娄晓娥不服气
　　又是一个周四，李铭随大流的去上班，在食堂领了装鸡蛋的筐直奔城外而去。
　　小世界扩大了好多，李铭这次要挖的土有点多。所以他找了个小山头埋头苦干挖土，由于要避开一些地方，即使他的强大身体素质，一上午也只填了一小部分区域。
　　今年一期地铁工程刚刚开工，李铭准备为地铁的工地做点贡献。明挖施工，土堆好多，他找几个时间去偷运点土，可以省点力气。
　　骑上自行车，他到向阳花大队都1点钟了。
　　老套路，老实的干活人高建成载鸡蛋，机灵鬼高建业载着李铭，一起回轧钢厂。李铭跟食堂主任交接完，财务科领好钱回到科里。
　　陈科长给李铭发了一批烟票、酒票、粮票和钱，这些是采购员们的基本活动经费，半月发一次。
　　在采购科闲聊了一会儿，李铭又去保卫科领持枪证，给保卫科长陈六满暗示要送点小礼物土特产，打听出了陈六满家的地址，李副厂长、采购科陈国栋科长家的地址。
　　李铭跟有参加治安巡逻队的保卫科同事见了个面，定了周五中午小食堂搓一顿。他又掉头回小食堂找到食堂主任预订酒席。
　　食堂主任一听是保卫科的聚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七弄八弄都过了4点了。李铭这才有时间找娄晓娥，他先回了一趟95号四合院，洗了个澡，然后才骑车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砰，砰砰。砰，砰砰。
　　这次，娄晓娥很快就来到门边了，“谁啊。”
　　“是我，来得有点晚了。等急了吧！”李铭应道。
　　娄晓娥开门，笑着问候道：“忙坏了吧？”
　　“还好，就是去保卫科耽误了点时间。”
　　娄晓娥好奇道：“你怎么还去保卫科了？”
　　两个人边说边关门进院，李铭把自行车就停在前院了。
　　李铭笑着解释道：“我在保卫科挂了个保卫干部的名，以后要参加治安所的义务治安巡逻队。”
　　“你刚进轧钢厂，领导就给你安排这么多活，是给你穿小鞋么？”
　　“不是呀，是治安分局的副局长打电话给李副厂长点名要的我。”
　　“你这么厉害！”
　　“那是啊，上次我抓逃犯的事情，你不是问过我了吗？”
　　“那时毕竟感觉还是有一点夸张了。”
　　两人一起走到东厢房的门口。
　　李铭看着娄晓娥问道：“晓娥姐，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听到他又没喊嫂子，娄晓娥小声道：“出来了，我一切正常。就是检查的项目太羞人了。”
　　“女医生检查的吧？没事，澡堂子里还不是都一样看。”
　　娄晓娥羞涩道：“不一样嘛，而且我也没怎么去过澡堂子。”
　　“你跟爸妈说了没有？”他这才想起这个是富家女，家庭主妇。
　　“说了，我爸说由我自己决定，做什么决定都支持我。我妈劝我不要离婚，说男人全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现在这情况，估计许大茂以后不敢了。”
　　李铭询问道：“你妈是还不知道你去做体检了吧？”
　　“没出结果，我就没说，我当时还是怕是我的原因。”
　　“你妈估计也担心这个问题，离婚再嫁还是没生育就麻烦了。你现在把结果拿给他们看，他们不叫你离了才是怪。”
　　娄晓娥不确定的说道，“那真是许大茂有问题吗？医生说也不一定是不孕，可能就是比较难。”
　　“不用问，就是了，不管他了。晓娥姐，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了。”李铭伸手抱住娄晓娥说道。
　　“什么叫我上了你的贼船。”
　　樱桃小嘴，此时不亲更待何时，李铭轻轻的吻下。
　　此时的娄晓娥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双眼，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两人互相拥抱着，都想把对方抱得更紧一些，好让两个人融化成一体。
　　良久，唇分。
　　看着娄晓娥的大眼睛，李铭笑道：“我已经盖章了，你是我的了。”
　　“我也给你盖了个章，你也是我的了。”娄晓娥不服气道。
　　“谁也不能把你我分开，你爸妈也不行。”李铭想着明年的事情，他得早做准备。
　　娄晓娥依偎在李铭怀里，欣喜的说道：“你真霸道。”
　　“我还有更霸道的事情要做呢。”李铭抱起娄晓娥就往东厢房屋里走。
　　尖叫一声，被强有力的双臂抱着，娄晓娥的心怦怦跳得都快要蹦出来了，她只能闭上眼睛装鸵鸟。
　　。。。
　　胆大乔才抢入来...
　　。。。
　　娄晓娥呼出一口气说道：“你真是一头蛮牛。”
　　“嗯，我就是一头爱劳动的小蛮牛”李铭嬉皮笑脸的说道。
　　娄晓娥拐弯抹角的问道：“刚才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有了小宝宝当然是生下来，你是妈妈，我是爸爸，一家人和和美美。”李铭保证道。
　　他也不晓得自己身体怎么样，去检查又怕身体数据明显异常被拉去切片研究。
　　两人就躺在床上闲聊，衣裳满地也懒得去理会了。
　　娄晓娥斜靠在李铭身上，慵懒道：“我饿了。”
　　“你又想要了！”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额。”娄晓娥抓住了乱来的手。
　　娄晓娥问道：“外面都天黑了，你真不饿啊？”
　　“哦，你说的肚子饿，我还好，刚才出汗补水的时候，肚子喝饱了。你想吃什么。”李铭随口说道。
　　娄晓娥也随意道：“随便吃点什么吧。”
　　“我出去小饭馆打包两份菜回来吃。你这院子应该有浴室吧。”
　　娄晓娥侧身想找个东西盖住身子，回答道：“就西南角厕所那边。”
　　“我抱你一起去洗。”李铭说完就抱起娄晓娥。
　　两人打打闹闹好一会才洗好。
　　娄晓娥回东厢房打扫战场。李铭出去找小饭馆打包饭菜，他发现小世界里已经有七八个饭盒了，这饭盒数量是越来越多了。
　　李铭在附近的饭馆打包了两份菜，没馒头了，就这还因为他是熟人老主顾，不然人家厨师下班不理了。
　　他有点怀念半夜三更也有地方吃吃喝喝的时代了，好在小世界里还有几个馒头库存，他试吃了一个还是香甜可口。
　　李铭带着几个馒头跟两份菜回到四合院，敲门开门。
　　两人正是情浓蜜意的时候，在东厢房刚对付了几口，就开始你喂我、我喂你的小游戏。
　　不意外的一场大战之后，剩下的馒头已经变冷，两人就着点热水凑合吃完。
　　农历十七的月亮也很圆，两人就在院子里赏月休息。
　　娄晓娥好奇的说道：“今天怎么没有蚊子。”
　　“可能今天我来了，把蚊子吓跑了。”李铭心想，这傻娥子现在才发觉。
　　两人睡了个素觉。
　　清晨，娄晓娥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乱来。
　　娄晓娥醒来，笑骂道：“你就是一只大牲口啊！”
　　。。。
　　快乐似神仙...
　　。。。
　　晨练结束，娄晓娥不愿起来要继续睡觉，李铭去洗了个澡。
　　然后他在院子里活动身体，没啥套路，就是当年大学的时候学的太极拳套路，纯属养生功。
　　选课报名报慢了，篮球班、足球班被人选完了，李铭是被迫选了个太极拳的班，当年的花拳绣腿加上了现在的身体力量也打的有模有样。

第35章 我教你个新知识点
　　李铭又去洗了个澡，出门打包了两份早餐回一进小四合院。
　　娄晓娥还在睡觉。李铭吃完一份，留了个纸条在桌子上。
　　他探查了一下，路面时不时有人，不合适翻墙出去。
　　出了垂花门，他把自行车收进小世界，他自己也进入小世界，再出来就回到95号四合院东厢房卧室了。
　　昨天傍晚，李铭拿下了娄晓娥，也是收获一大团的气运能量，小世界变得更加凝实。
　　他现在就看傻柱能不能成功结婚了，那个气运能量估计可以让小世界再升级。
　　李铭探查了一下院里，刚好有邻居经过，等邻居走出二门，他这才爬出了窗外。
　　开门进屋，清理了一下房间，他把鱼缸里的鱼收进空间的小池塘养着，换了几条放进鱼缸。
　　李铭把自行车放出来，准备去办公室坐会班。
　　虽然陈科长说了他可以不用去了，刚开始上班还是多坐坐，熟悉科里的人。
　　而且自行车还在他手上，他时不时把自行车骑到厂里，放在那，别人也就不能说他的小话。
　　“小铭，上班啊，一起去。”许大茂在后面喊道。
　　面对许大茂，他一点都不带心虚的，“大茂哥啊，你今天在家。”
　　许大茂拍了一下自行车座，“连续下乡，总得放我们休息两天吧。”
　　李铭嘿嘿笑道：“你这也就是这段时间辛苦一下，下一次就得等水稻收成的时候了吧，再下一次就是要过年的时候了。”
　　许大茂假装抱怨道：“你说的轻巧，乡下蚊子又多，有些公社要骑自行车去，那可是几十里路。”
　　“我可是天天几十里路。”
　　“小铭，你这话也就忽悠那些不懂的。你们科的情况，我还不了解么！”许大茂一脸嘚瑟的说道。
　　“哈哈哈，大茂哥，我一个星期最少要去两趟呢。”
　　“你这是接了刘长生负责的养鸡的活？”许大茂询问道。
　　出了大院门，两人骑上车继续闲聊。
　　“是啊，所以下乡的苦，我没比你少吃。”
　　许大茂闲聊道：“听说厂里今天发西瓜。”
　　“是的。采购二科那边出了点问题，延误到今天，他们科被李副厂长批评了。”
　　许大茂又问道：“没有坏掉的吧？”
　　“不会，二科的西瓜就是比较晚的，幸亏我们三科的也是最后采摘的计划外的。都是新鲜采摘的。”
　　“我还是得早点去挑个好的。”
　　“反正你在宣传科闲得很，排队还有人唠嗑。”
　　“你们采购三科不用去排队，是吧？”
　　“也要，这回是李副厂长直接指挥运输科去拉的西瓜。”
　　两人一路闲扯到轧钢厂，各去各的办公室。
　　上午采购三科的几人都跑去领西瓜，李铭在回来的路上还顺道提了4瓶白酒去食堂，以备中午的聚餐。
　　他跟食堂主任预订请采购科同事，食堂主任说周六中午的定完了，他下周一要下乡，就定下周二的。
　　回到办公室，李铭跟采购三科的人预约了下周二中午小食堂一起吃饭。
　　陈科长的西瓜拿回科里就直接切了，大伙一起吃，香甜可口，就是皮厚了点。
　　中午，李铭跟参加治安巡逻队的几个人吃喝一顿，互相算是有个初步认识。吃完，他就骑车溜回小四合院找娄晓娥。
　　午后刚好没人，李铭也懒得敲门了，收了自行车直接翻墙而入。
　　他在前院放好自行车喊道：“晓娥。”
　　娄晓娥远远回应道：“来了。”
　　娄晓娥看到刚走入内院的李铭，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呗。”李铭笑嘻嘻的说道。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好吧，看来中午的酒没喝多。”
　　“有娇妻在家，怎么敢喝多。”他口花花的说道。
　　娄晓娥欢喜道：“我还没吃饭呢。”
　　“刚刚你是在厨房煮东西么？”
　　“煮的面，我才刚装好。”
　　“走。我也去尝一口，看看你的厨艺。”李铭牵着娄晓娥的手往厨房走。
　　两人走到厨房，李铭尝了一下，点评道：“马马虎虎，煮熟了能吃。”
　　娄晓娥羞恼道：“讨厌。你心里肯定在笑话我。”
　　“你喜欢做饭呢，以后就多练练。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定一家饭馆叫他们每天给我们做菜。”李铭搂着娄晓娥无所谓的说道。
　　娄晓娥好奇道：“你哪里来那么多肉票。”
　　“我是采购员，找人买呗，养活你的钱我还是有的。”
　　娄晓娥继续吃面。
　　李铭去冲个凉，去掉他身上的酒气，也换了套衣服，他的斜挎包就是个百宝箱。
　　娄晓娥吃完面想去帮李铭洗衣服，李铭直接搂着她回东厢房。
　　他劝说道：“衣服傍晚凉爽了再洗，现在先回屋陪我午睡。”
　　娄晓娥害羞道：“好吧，你不能再作弄我，有点肿了。”
　　“不会吧，我等下好好检查一下。”李铭确实有点怀疑。
　　“哎呦。”李铭配合娄晓娥的拧人，夸张的叫道。
　　最终，娄晓娥拗不过，还是让李铭检查了一下。
　　两人一起睡了个素觉。
　　午睡醒来，娄晓娥的小手不老实。
　　李铭无语道：“我劝你不要玩火自焚。”
　　娄晓娥娇憨道：“我有伤在身，我才不怕。”
　　李铭起床出门放水，顺便去浴室清洗一下，他准备让那个无知姐姐学习一些新知识。
　　回到东厢房，娄晓娥正在吃他带回来的西瓜，他躺床上看小人书打发时间。
　　吃完西瓜，娄晓娥也顺势躺在他的胸膛上一起看小人书。
　　娄晓娥萌蠢萌蠢的说道：“在你身边都不怎么热！”
　　“知道我的好了吧。”
　　娄晓娥好奇道：“你怎么买小人书看。”
　　“准备送给我负责的向阳花大队的小孩子，农村小孩缺少书籍。”李铭回答道。
　　娄晓娥又是不知死活的逗小李。
　　李铭挑眉道：“晓娥，再次警告哦。”
　　娄晓娥憨笑道：“我是伤员。”
　　李铭化身怪蜀黍说道：“晓娥，你不是伤兵，其实你是个新兵。你看的嫁妆画不是最新版的，我教你个新知识点。”
　　。。。
　　。。。
　　娄晓娥撒娇道：“我累得嘴巴都要肿了，怎么出门见人。”
　　李铭搂着她，心满意足的哄道：“都怪我，都怪我，让晓娥宝贝受累了。”
　　娄晓娥疑惑道：“老实交代，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看书啊，嫁妆画你有看过吧？我也是喜欢看书热爱学习的。”李铭得意道。
　　李铭认真叮嘱：“晓娥，回去找一下你爸，让他安排你跟许大茂离婚的事情，他老人家老江湖才可以对付许大茂一家子人。你心地善良，应付不来的。”
　　娄晓娥叹气道：“知道了。可惜你才18岁。”
　　“怎么了，还不够大啊。”李铭挑挑眉。
　　娄晓娥没好气道：“呸！我说的是没法领证。而且你这么优秀，我怕我栓不住你，以后我人老珠黄，你一脚把我踹了。”
　　李铭轻抚她的香肩，哄道：“就2年时间，很快就可以领了。”

第36章 棒梗，你想挣钱吗？
　　娄晓娥也就嘴巴上说说，安慰一下她自己，实际不敢想结婚的事情，毕竟年龄差太多了。秦淮茹就很有自知之明，压根提都没有提过。
　　李铭倒是没什么意见，跟谁结婚都是结。白天有娄晓娥，晚上有秦淮茹，暂时日程排得挺满的。
　　娄晓娥决定下午就回家去商量，给了他一把钥匙。她家以前的佣人可能要八九月才回来。他们两的两人世界还可以整一段时间。
　　李铭无事可做，索性就跑去地铁工地，在人少的土堆处收土，这比他自己挖土轻松多了，也给工人减轻了工程量。
　　忙活半个下午，他总算是把小世界铺满一层一米厚的底土，小池塘也新弄了几个，还有个30米X30米的大池塘。他打算以后小池塘就是分开存放虾、甲鱼、螃蟹、食肉鱼之类的。
　　傍晚，李铭回到95号的四合院。
　　“小铭叔叔回来了。”贾梗嗷的一嗓子就回中院报信去了。
　　贾张氏听到大孙子的报信，拎着8条晒干的鱼来找他。
　　李铭感谢了一下，又给了她10条鱼让她继续晒。
　　弄鱼干其实他自己用小世界更快，就是给贾张氏找点事情做，省得她闲的给秦淮茹没事找事。
　　好处给的少了，全是三孩子与贾张氏吃了，秦淮茹反而吃不到，2条的好处不多不少刚好。
　　看在贾张氏已经贡献了200气运能量的份上，等贾张氏搞事的时候，李铭再收拾她。
　　李铭拎着8条鱼干骑车出门去送礼，之前跟保卫科长打听好了地址。
　　他给保卫科长陈六满送1只鸡、2条鱼干，给李副厂长送100元、1只鸡、1只大甲鱼，空间的两只鸡让这两个反派试吃，好坏凭他们的运气。
　　要不是有那大甲鱼，李副厂长礼都不想收，100元还是看不太上。他以后可以多送点补肾的土特产给李副厂长。
　　李铭也给陈科长家送去6条鱼干、1只甲鱼认了个门，陈科长不在，陈科长老婆收的。
　　送完礼回到四合院，看到一堆人在乘凉，他跑去听八卦。
　　今晚的乘凉话题是医生要下乡去培训农村医务工作者，原因是大领导对现状做了批评并要求改进，‘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
　　各自散去回家睡觉。
　　东厢房的房门半开着，开了一盏台灯看红本本，他的记忆力其实可以快速背完，但他就是想要慢慢品读。
　　夜里，秦淮茹偷摸来到前院，小心进屋关门。
　　。。。
　　为有源头活水来...
　　。。。
　　秦淮茹好一会才回神说道：“真好。”
　　李铭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奶糖给秦淮茹补充一点体能。
　　他有点担心秦淮茹晕过去了，拿旁边放好的湿毛巾给她擦了一下汗水，又用干毛巾擦干，以防她感冒了。
　　缓过劲来的秦淮茹娇笑道：“有你真好，这两天心里想的都是你。”
　　“我也是无时无刻想着你，刚刚一激动用力过猛了。现在感觉好点了没？”
　　“感觉好多了。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羞人的动作。”
　　“看书呀。你也要多看书，以后白天好好上班，晚上回来看会书，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你调办公室去。”
　　“真的？”秦淮茹一骨碌爬起来趴在他胸膛上问道。
　　“那起码得你有点成绩，而且文化太差，你上去了自己都别扭。”
　　“你有看到我家墙壁上的劳动模范奖状了吧，而且我是初中文化，不信我户口本拿给你看，我可不是啥也不会。”
　　“写申请书的时候你就说了，你学的东西现在都忘光了吧。现在棒梗考试的卷子，你要能考90分以上再说。二大爷就是棒梗这样的高小文凭，你看他能当领导么？”
　　“这回你可以说说棒梗的事情了吧？”
　　“一说棒梗，你就来劲了。秦姐，你总想把最好的给孩子们，想法是对的。但是过犹不及，凡事要有个度。一大爷家收留的那个小孩不太会讲普通话，我打算让棒梗去教他说普通话跟一年级的内容。我明天找棒梗说，有好处的事情棒梗肯定愿意干。”
　　“我准备在家门口养2只鸡，让他来喂鸡。也会给他报酬，希望他有钱了能改掉小偷小摸的习惯。”
　　“棒梗哪里有小偷小摸？”
　　“那他哪里来的东西？”
　　“傻柱屋里拿的。”
　　“不告而取是为偷。这样的坏习惯你要纠正棒梗。纠正不了，我会收拾棒梗的。”
　　“你准备怎么收拾棒梗？”
　　“哪只手拿的，打断棒梗的哪只手。”
　　“棒梗还是个孩子，用得着这么狠心吗？”
　　“明年都要上初中了。叛逆期，到时候你就难以管教棒梗了，今年是最后的机会了。作为棒梗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爸爸，我才上心管他。不然像刘光福那样的，我压根不理会他的死活。”
　　在小孩妈妈面前，李铭是不会说棒梗有白眼狼属性的，那叫扫兴。
　　“先不说了，你也歇息好了，咱们抓紧时间，这次我会轻点。”
　　“嗯。”
　　。。。
　　。。。
　　事后两人又抱在一起安静回味了一会，说了会悄悄话。
　　有点晚了，秦淮茹穿衣服说道：“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李铭又要拿5毛钱给贾张氏的时候，秦淮茹拒绝了。上回秦淮茹是故意气一气贾张氏，但实际上贾张氏也是在维护秦淮茹的名声，也是委屈求全。
　　一夜无话。
　　周六，李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梳洗，打拳活动身体。
　　李铭走到中院跟一大妈商量小男孩的教育问题。
　　小男孩父母双亡的事情现在是全院都知道了，大家也在猜测易中海家是继续收留还是会送福利院去。
　　李铭把一大妈叫到门口，小声问道，“一大妈，这孩子您要不要把收留变成收养呢？”
　　“小铭，是有什么新情况吗？”
　　“没啥事。我呢，想给棒梗找点事情做，想到可以叫棒梗教小朋友讲普通话跟一年级的知识。”
　　一大妈一脸赞同道，“这是好事呀。”
　　“嗯，那我去安排棒梗。对了，小孩叫啥名？”
　　一大妈解释道：“大名他没记住，小名不好听。你一大爷就给他新取了个小名，叫小星，希望他以后做事小心一点。”
　　“好的，我叫棒梗给小星教一些普通话跟一年级的知识，我会给棒梗好处的，您最多夸夸他们就行。我主要是给棒梗找点事情做，做一天是一天。”
　　李铭看着院子里晒的鱼，心里嘿嘿一笑，就在院里喊道：“贾梗同学。”
　　“谁呀？”棒梗在屋里大声问道。
　　“是我。”
　　“小铭叔叔，你找我什么事情？”棒梗探头看到是李铭，赶紧跑向他。
　　他时不时给四合院的孩子糖果花生，特别是花生，很难得的东西，院里小孩子都知道他这有好处。
　　李铭开始忽悠，“贾梗同学，我有个重要事情要人帮忙，有好处的。我一开始想选阎解娣的，最后想了下，还是把这个好处留给了你。”
　　白天在这小破孩身上花了心思，晚上小破孩的妈妈应该会更努力的报答他。
　　“小铭叔，是啥事情呀？”
　　“你知道一大爷家新来的小朋友，小星吗？”
　　“知道啊，怎么了。”
　　“暑假期间负责教导小星一年级的文化知识。每天一毛钱，超级高价哦。你就是个能挣钱的大人了，每天都可以请妹妹吃三分钱的冰棒了。”
　　“小铭叔，我干我干。”
　　李铭顺势提出要求，“那你可得认真教，月底要考核检查的，当然是简单的考核。考核过了，8月才能把这个任务继续交给你，不然这钱就让给别人挣了。”
　　棒梗顶着苦瓜脸说道：“还要考核啊！”

第37章 许大茂要离婚
　　两人商量好了，就去找一大妈，最后安排在一大妈家里教，上下午各2小时。
　　李铭，棒梗就各自回家了。
　　中院贾家，贾张氏正在纳鞋底。
　　贾张氏问回来的棒梗，“棒梗，刚才你们嘀嘀咕咕了半天，他叫你是有什么事情？”
　　“奶奶，小铭叔让我去教小星一年级的知识。”棒梗回答道。
　　使唤她干活她忍了，现在折腾她的大孙子，贾张氏怒火中烧说道：“这个小混蛋尽是支使别人干活，棒梗你不要理他！”
　　“奶奶，我才不听你的。我也能挣钱，我是大人了。”棒梗满脑子都是他也能挣钱，压根不想听贾张氏的话。
　　贾张氏询问道：“棒梗，什么你也能挣钱？”
　　“奶奶，教好小星，我一天能挣一毛钱呢。”棒梗得意道。
　　贾张氏忽悠道：“小孩子家家的，拿那么多钱干什么，拿给奶奶，奶奶帮你存起来。”
　　棒梗不乐意的说道：“我这钱还没到手呢。奶奶你就要收走啊，我还打算请妹妹小当槐花吃冰棒呢。”
　　贾张氏劝说道：“冰棒吃多了肚子疼，买一根，你们三个分着吃就够了。”
　　最后好说歹说，贾张氏没收一半存起来。当然，棒梗不知道，秦淮茹还没出手呢，到时一毛钱也保不住。
　　四合院前院。
　　保卫科的保卫人员罗巡来到前院找李铭，“小铭在吗？”
　　“谁呀。”李铭在屋里问道。
　　罗巡回答道：“是我，保卫科的罗巡呀。”
　　李铭走出东厢房，向罗巡走去，笑着寒暄道：“稀客稀客，进我屋里坐吧。”
　　罗巡解释道：“不用了，我还得急着回去。我去采购科没找到你，他们说你住这，我是一通好找才找到。明天晚上我们巡逻前半夜，明天傍晚在大门保卫室汇合。”
　　“这真是麻烦你了，下次我们多喝两杯。”李铭客气说道。
　　罗巡也不好意思的说道：“也都怪我们，昨天只顾喝酒，忘记说正事了，今天在科里说起才想起来。”
　　李铭询问了一下，“我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绳子木棍科里都有。我现在得先回厂里了。”
　　“那您慢走。”李铭送他到院门口。
　　李铭回家把门虚掩，骑车去地铁另一个工地继续收土，他之前就计划好了，在小世界中间半径50米的地方，整出一座10米高的小平台。
　　平台上面建房，厨房浴室厕所都弄好，废水也可以自动流到西边的废水池塘，到时候再弄点水葫芦净化污水。
　　房子门口再弄一个池塘，边上种上一些花草杨柳竹子。
　　搞定这些，李铭在小世界就有现代化的生活了，小遗憾是没网络。
　　一连换了好几个工地，他除了把小平台弄好，还把东北南三个方向又垫高了1米。为工人减轻了好多工程量，要不是担心做得太明显引起事端，他还想继续收土。
　　午饭时间到了，李铭就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吃饭，还打包了两份菜五六个馒头。
　　李铭骑上车就往西边去，那边的山离城区比较近。打草搂兔子，路遇一条河，收了50斤鱼进小世界的大池塘里。
　　他身上有轧钢厂的工作证明，又是空手空车，一点都不怕路上遇到巡查人员。
　　遇到打劫的，那就是送上门的业绩，李铭会更开心了。他现在只怕远处的冷枪偷袭，他精神力不够，不能无时无刻的开着探查。
　　一马平川的平原路都不平坦，越往山区路越难走。他骑了快2小时，才来到一片山脉的山脚下。
　　探查开启，四处看了看没人，李铭把自行车收进空间，把菜刀拿了出来。他用这把菜刀已经很顺手了，所以一直用这把菜刀，柴刀是偶尔用一下。
　　他换上轧钢厂的工作服、劳保鞋，左手拿棍右手拿刀就往山林深处出发。
　　在山林里，李铭开了探查发现好多乱七八糟的，一路上避开蛇虫鼠蚁，快速前进。
　　这外面的山林有可能是生产队的自留林地，树木被砍了容易被发现，就成为了偷盗案子。
　　山林深处人迹罕至，砍了就砍了，被发现都是很久以后了。
　　一路上，李铭发现斑羚、猪獾、貉等各种飞禽走兽。
　　这两年山林也开始恢复了，他没理会这些动物。他四处找看中了的树木，小树一刀两刀，大树十刀二十刀，砍树收树。
　　他一直忙活到夕阳西下，中途用小世界收了两只不知死活的野鸡进鸡笼里；一只好奇心害死狍的公狍子，四五十斤的狍子四条腿被绑了，在小世界也没法乱动。
　　一闪身就进了小世界，他先洗了个澡，换上出门穿的衣服，再次出来就回到了四合院家里。
　　忙了一下午，累到不累就是腻了，李铭躺床上先打了个盹。
　　随着院子里锅碗瓢盆的声音，炒菜的声音，李铭悠悠醒来。他先是把自行车放出来放杂物间，然后把虚掩的门顶上，他就进小世界热饭去了。
　　小世界像是一个大工地一样，让他有一种野炊的感觉。
　　娄家今天早上就开始行动，娄半城先是派人找来许大茂的父母，把检查报告拿出来，就说了一句好聚好散。
　　许富贵夫妻两被整懵了，也不敢乱扎刺，得了消息就说先回去跟儿子商量。
　　许大茂父亲许富贵在宣传科找到了许大茂，两人下楼在角落里商量了好一阵，最后的主意是许大茂去求娄晓娥，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离婚。
　　许大茂回宣传科请了假，就去找娄晓娥求原谅。
　　按以前的套路来讲，许大茂又能把娄晓娥哄回去的。
　　可惜这次有李铭插了一脚，许大茂好不容易见到娄晓娥，仍是无功而返。最后商量的结果，周一离婚，娄晓娥净身出户，双方都不对外声张。
　　心情不好，许大茂就直接回家喝闷酒去了。
　　晚饭后，有一大堆人乘凉，李铭手拿新买的大蒲扇，似模似样坐旁边听他们聊天。
　　“报纸上说最近从华东调集了上百名电力工人去支援渡口市的建设。”
　　“那些都是大单位调的人，去的都是技术能手。我们这样的小厂挨不上。”
　　“之前煤炭、建筑行业已经从全国调人去了，红星轧钢厂估计得等练出了钢才会调人。”
　　“你这就猜错了。我看到报纸说，最近要从五个省市抽调1500辆汽车支援渡口市建设，京城也分配到任务了，轧钢厂这么大的厂可能也会有任务。”
　　“小铭，有这回事吗？”吴名望向李铭问道。
　　李铭随口答道：“我也不懂呢，还没听运输科的人说起。”
　　这些人可能是报纸看来的，可能是单位听来的，反正就是各有一番高论，都说得不亦乐乎。

第38章 相信了，我的小神仙
　　夜深，各自回家休息。
　　秦淮茹又一次偷摸来到中院门这边看情况，前院没什么动静，她轻手轻脚的进了东厢房，关门。
　　今晚两人没那么猴急，先是依偎在一起说了一会闲话。
　　李铭的摸摸索索让秦淮茹忍不住了，两人才滚到床上去。
　　秦淮茹还死活要在上面，李铭只好由着她了。
　　昏黄台灯，
　　时时可看她。
　　。。。
　　。。。
　　秦淮茹笑嘻嘻的用她那长辫子捉弄中场休息的李铭。
　　“秦姐，你这是学坏了，来，我教你一点新的知识点。”李铭可不惯着她。
　　杏脸美女，渐渐的熟练了。
　　吃饱喝足的秦淮茹衣服也没穿，拿了根毛巾轻手轻脚还很急忙的去找水漱口，好在有昏黄的台灯，不然她非得撞到哪儿。
　　秦淮茹收拾好了才躺回李铭身边，难为情的问道：“小铭，你这又从哪里学来的？”
　　“看书啊，要不要我把书借来给你看，让你也多学学。”李铭说道这，突然有去收集古籍的兴趣了，这类文化遗产要好好保存，并且时常练习实践。
　　秦淮茹白了男人一眼，“你尽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
　　“能让你舒服的书，我肯定要多看多学。”
　　“明明是让你自己舒坦。”
　　李铭挑挑眉，“又是谁一直咬着毛巾还差点要叫出声的。”
　　秦淮茹羞恼的拧李铭，不让他胡说八道，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会。
　　李铭按住她的嘴巴，“嘘！”李铭顺手把台灯关了，他探查到有人走到中院了。
　　秦淮茹明显的紧张起来了，抱着李铭不松手也不敢动。
　　是下午在家喝闷酒的许大茂去上厕所。
　　经这一吓，秦淮茹也没兴致了，就想穿上衣服回去了。
　　李铭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回去，这个时候不安抚，秦淮茹以后就不敢来了。
　　“现在相信我了吧，老远我就注意到了他，所以你尽管放宽心。”他一只手轻抚美人后背安慰。
　　李铭从容说道：“是许大茂去上厕所，等会他回来的时候，我提前预报，你对着闹钟的时间看我报的准不准。”
　　听到他镇定的保证，秦淮茹惴惴之心也平缓了很多，怯怯问道：“你都没看到人，怎么知道是许大茂？”
　　“我要是没有这个能力，怎么会让你晚上过来呢？我可是心疼着你呢！”
　　这样才把刚才的紧张气氛驱散，秦淮茹紧绷的身体才放轻松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铭给秦淮茹预报，许大茂已经走到倒座房外的胡同，许大茂到四合院大门了，许大茂到二门了。
　　秦淮茹自己也听到前院的脚步声了才放下担心。
　　“许大茂现在已经走到后院门那了。相信我了吧。”
　　“相信了，我的小神仙。不过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明天周日不用上班，你可以睡会儿懒觉，我们再来一次。”李铭打算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彻底打消秦淮茹的担忧之心。
　　灯边拥美人，
　　。。。
　　。。。
　　秦淮茹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说是明天会帮李铭洗一下席子枕头。
　　李铭随口答应，他无所谓，因为他准备去小世界睡一晚试试。
　　周日大清早，在小世界睡了一晚的李铭感觉神清气爽，在四合院前院活动了一下身体，收获小朋友的掌声若干。
　　洗漱一下，他就出门买早餐去了，绕了一大圈到小四合院，娄晓娥不在。
　　李铭开门进去，在东厢房吃完早餐，给娄晓娥留了个字条。中午会来一趟小四合院，晚上他要去巡逻；今天没见着的话，因明天要下乡，明天下午才能再来小四合院。
　　锁门走人。
　　路上遇到一些人提着尿桶、尿盆去公厕倒。
　　这个年月，除了少量有现代化厕所的楼房，家家基本都会有尿桶，当然大号还是会去公厕的，小孩子偶尔晚上忍不住的也会用尿桶装。
　　户外黑暗中摸索去找厕所，不管大人小孩绝大多数人都是心生恐惧的。小胡同里夜深人静，时亮时不亮的昏黄路灯也挺吓人的。
　　农村还好，还能在房前屋后的边边角角处理了，后面也会被狗吃掉或者成为一堆土。
　　城市里就尴尬了，不一定哪个角落就是一个土地雷，人走路只能尽量走大路，少靠墙跟走。
　　秩序还在，情况算比较好；等运动起来，秩序乱了，连顽主老炮什么垃圾都冒出来，就更没眼看了。
　　被罚扫街就不是扫扫树叶子什么的，侮辱性更强了。
　　李铭溜溜达达回到95号四合院。
　　阎埠贵正在伺候那几盆花花草草，“小铭，刚才治安所来了人，想跟你说晚上治安巡逻队的事情。”
　　“三大爷，对方有留话么？”
　　“就留了一句。他们安排好了，晚上让你在我们这边治安所的巡逻队。”
　　“那我知道了，谢谢您了。”
　　李铭走去中院，难得起晚的秦淮茹正在打水梳洗，秦淮茹白了李铭一眼。
　　“秦姐，打水呢，我去找一大爷有点事。”
　　容光焕发的秦淮茹淡定回道：“嗯，你们忙。”
　　李铭看着她装模做样的样子就想好好惩罚她，这小女人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一大爷，起了吗？”
　　“小铭，进来吧。”
　　“棒梗，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还真出乎李铭的意外，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没错。
　　曾记得有个关于磕头给钱与尊严的热门提问，前排清一色是能磕到对方破产。
　　伟大人物的厉害就是由广大的俗人衬托出来的。
　　“小铭叔，昨天我就开始了，我可是很认真的。”
　　李铭看向一大妈。
　　“昨天棒梗是挺认真。”一大妈夸奖道。
　　“做得好的就该奖励，做得不好的就该处罚。这是1毛钱，额外的奖励，你带小星去买两根冰棒吃。”
　　“谢谢小铭叔。”
　　等棒梗带着小星两个小屁孩出去了。
　　李铭这才说道：“一大爷，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怎么会说添麻烦呢，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让棒梗来教小星认字。”
　　李铭解释道：“棒梗那奶奶纵容祸害孙子。我看棒梗没人管，给他找点事情做，栓住他。不指望棒梗有多学好，就是希望他别去学坏了。学坏了院子里也会乌烟瘴气的。”
　　“没了爹的孩子确实缺了管教。”易中海也认可道。
　　“一大爷，小星后面怎么安排，街道有来说吗？”

第39章 一诉相思之情
　　“这两天没有来，之前送了十斤棒子面，够吃好多天的了。”
　　“那棒梗教认字的活可以多做几天了，有新消息，到时候您知会我一声。”
　　“小铭，你这心肠真好。”一大妈夸赞道。
　　“我既然住这院子，肯定是希望四邻友爱和睦生。像刘光福、阎解放这样已经歪了的，我就懒得理了。现在棒梗处于好坏的转折点，我就顺手拉他一把。”
　　又聊了会，李铭就告辞离去。
　　四合院中院贾家。
　　贾张氏看到李铭从易中海家离开，“淮茹，你说我们给前院那小子介绍个对象怎么样。他有钱有粮，估计不会计较城里还是乡下，只要人长得漂亮就行。”
　　“他才18岁，还领不了证，现在介绍了也没用啊。”秦淮茹刚尝到甜头，心里是不想李铭那么快找对象。
　　贾张氏怀疑道：“他早点谈对象，你才好早点脱身啊。你不会是偷人上瘾了吧？”
　　“妈，瞧您这说的什么话啊。”
　　贾张氏怒道：“秦淮茹，你是没想过我心里有多苦啊！这世上哪里有媳妇偷人，婆婆帮忙看门的。天杀的小混蛋那晚上给我的5毛钱，不就是踩我脸上羞辱我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淮茹，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贾张氏惯用套路言语吓唬。
　　“妈，我晓得的。我等会去探探他的口风。”就李铭昨天表现的那些手段，秦淮茹现在的心态很稳。
　　“棒梗快快长大，能够顶门立户了，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贾张氏又给秦淮茹一点希望。
　　“我现在就去前院问问。”
　　李铭回家坐凳子上，正琢磨下一步怎么薅气运能量。没一会儿，秦淮茹就上门来了。
　　“秦姐，有事儿？”李铭马上探查了一下，此时院里人多不方便办事。
　　秦淮茹挑剔道：“没事儿，我就不能来啦。”
　　“我这不是没什么可以招呼你的嘛。”
　　“我婆婆想了个主意，我们给你介绍个对象。”
　　“她是想让你离开我吧？”李铭轻声说道，又指了一下里间。
　　秦淮茹会意的往里走，“嗯。”
　　李铭霸道的说：“那让她做白日梦去吧，梦里啥都有。秦姐，你可跑不了，这辈子都是我的了。”
　　秦淮茹喜滋滋的说道：“贪心鬼一个。我来是帮你收拾家里的，席子被单枕头，我去帮你洗了晒。”
　　“那就辛苦秦姐了，我出门去溜达溜达。”李铭抱着亲了下秦淮茹额头就出门溜达去了，家里由秦淮茹去放手施为。
　　四合院前院洗水池。
　　三大妈好奇道：“淮茹啊，你怎么帮小铭做家务呀？”
　　“小铭帮了我家一个大忙，我家没什么可以帮他的，我婆婆叫我把小铭屋子收拾一下，做点力所能及的。”
　　三大妈小声问道：“哦？什么大忙，可以说么？”
　　“没什么不可说的呀，而且发工资的时候大家就都晓得了。前几天我找小铭借粮，他问了一下我家的情况，小铭就指点了我。我家这么困难的情况可以跟厂里申请补助，我就找了厂里妇联的大姐帮我办下来了。”
　　三大妈附和道：“那还真是帮了你家的大忙，以后你家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希望如此吧。”
　　四合院中院正房。
　　周末睡了个懒觉的傻柱，看着乱糟糟的屋子，才感觉不对劲，好像秦淮茹很久没给他收拾屋子了。
　　傻柱就想找秦淮茹来帮忙收拾家里，傻柱走到院子中刚好听到秦淮茹跟三大妈的闲聊，他感觉好像失去了些什么。
　　人家秦淮茹已经在忙，傻柱也没好意思去添乱，掉头去找何雨水帮他收拾屋子。
　　何雨水一听她傻哥哥的对象中午要上家里来，赶紧让傻柱出门去买菜，她会把房间收拾好，兄妹两好一通忙活。
　　四合院后院西厢房。
　　早上睡了个回笼觉的许大茂，感觉自己又行了，收拾了两下行头就出门了。
　　他是要去他父母家商量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在离婚曝光之前，他又要看病又要找新的对象，事情还挺多的。
　　许大茂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的，实际上即使他上医院去检查，以这个时候的技术水平，医生也没法盖棺定论。
　　要是后面患者老婆怀孕了，医生咋办？验亲子DNA的办法还得30年后才有呢。所以许大茂去医院，医生只会说你这很难，好好养身体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有钱的就花冤枉钱了，没钱的就凑合着过了。
　　四合院外。
　　李铭出门溜达也没什么地方去，就往娄晓娥的小四合院走去。
　　娄晓娥也找了借口从家里出来了，昨天谈好了离婚的事宜，急着想分享给李铭知道。
　　在去小四合院的路上两人不期而遇，娄晓娥欣喜得眉开眼笑的。
　　两人一起快步回小四合院，一进门就一诉相思之情。
　　这一诉就半个多小时。
　　“你怎么这样，在前院院子里就乱来。”娄晓娥撒娇道。
　　“想你了嘛。早上我来了一趟没见到你，刚才在路上遇到你，你能体会到我心里有多高兴么。”
　　“嗯。但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呢，我怎么穿回家嘛。”
　　“我们一起去洗洗，顺便把衣服也洗了，中午的大太阳能把衣服晒干的。”
　　两人忙好后就回东厢房躺着休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
　　“昨天谈好了，我净身出户，明天去办离婚。”
　　“许大茂家有没提其他条件。”
　　“一开始是求我原谅他，他以后不会了，我没理他。后面他们家也没提什么条件了。”
　　“你爸先把大原则定好了，他们家才不敢闹，不然没这么轻松。”
　　娄晓娥满眼小星星：“都被你提前说中了。”
　　“那你之后就要住家里了么，还是继续住这个小院子。”
　　“我妈要我回家住，说我一个人在这不安全。”娄晓娥无奈道。
　　“确实不是很安全，我也担心你一个人住。但是以后我要见你就好难了啊。”
　　娄晓娥含笑道：“白天我会想办法找借口出来的。”
　　“纸条你也看到了，傍晚才要跟巡逻队的汇合，我今天白天都有时间陪你。”
　　娄晓娥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有点累呢，就在家陪我休息好不。”
　　李铭抱紧娄晓娥说道，“因为晚上要巡逻，你想让我多休息。我都明白呢。”
　　吃午饭，午睡，看书，两个人腻歪了一下午，快5点才分道扬镳。李铭也没回95号院，直接去轧钢厂保卫室。

第40章 捆绑，我们是专业的
　　等李铭赶到轧钢厂，已经有一些巡逻队员先到了，正在保卫室里抽烟聊天。李铭不喜欢抽烟，散了一圈大前门给他们，就坐门口闭目养神了。
　　这两三年是低发案率治安良好的黄金时期。有案子，八成也是盗窃案这样的小案子。
　　干一行爱一行，李铭准备晚上好好巡查一下，打击那些小偷小摸的人。
　　他的探查距离有100米，即使被各种墙折损，也比一般人厉害多了。这年月，半夜三更不好好在家睡觉的人，大多是可疑人员。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也是李铭的座右铭。
　　罗巡，范家文两人也陆续到了轧钢厂大门保卫室，他们两人跟李铭是一组的。
　　三个人汇合，罗巡骑自行车载李铭，范家文骑车载了两根长木棍两捆绳子，他们仨就往交道口治安所使去。
　　罗巡随口问道：“小铭，你是第一次参加巡逻吧？”
　　李铭在后座上也随意道：“是啊，还有点小兴奋呢，晚上我要认真点。”
　　范家文笑道：“那你认真点，争取来个开门红。我这绳子才能派上用场。”
　　“晚上就我们仨巡逻么？”李铭问道。
　　“不止我们，还有治安所的两三人，他们才是主力。”范家文回道。
　　“范叔，罗哥，你们抓到过罪犯没有？”
　　罗巡回话说道：“我参加巡逻也才一个月，还没呢。”
　　范家文乐呵呵道：“我参加了三个月了，参与抓捕了2回。”
　　李铭好奇问道：“他们反抗激烈吗？”
　　“有一个小偷被群众发现堵住了，被收拾得鬼哭狼嚎的，小偷见到我们比见到他自己亲爹还亲。还有一个是被我们在路上盘查到的，也很老实。老实一点的皮肉之苦少受一点。”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交道口的治安所在一个胡同里，也是一个四合院。
　　刚进治安所的院子，李铭就看到治安所的张所长，赶紧打招呼问好，“张所长好。”
　　张所长很开心的招手道：“小李，我们在这也正聊到你呢。”
　　“老牛，这个就是我刚说的一员猛将，李铭同志，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
　　“小李，这是我们所的副所长，牛猛同志。”
　　“您好，牛副所长。”李铭朝这位全场最魁梧的人问候道。
　　李铭也就1.77米，牛猛比李铭明显高一节，有1.88米以上，人如其名，壮如牛。
　　牛猛朗声道：“久仰大名啊。李铭同志，叫我老牛就好了。”
　　“小李，我刚都跟老牛说好了，晚上你就跟老牛一队。”
　　“好的，我就是革命一块砖，你们尽管安排我。我这初生牛犊，就得多历练几下。”
　　张所长笑着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去一下分局开个会。”
　　周末还是6点下班时间去开会，治安所的人员就没有下班时间的概念。相比起来，李铭这些人只是义务巡逻一下，算是很轻松的活了。
　　散烟，抽烟，闲聊一下，李铭就跟牛猛他们熟悉了。
　　这年头能主动大量散好烟的人都是散财童子，除了票的缘故，还有钱。不是双职工或者单人高收入的家庭，对于烟酒的开销都得扣着点。
　　刚刚李铭还好奇，为啥牛猛会说久仰大名，原来张所长这边也帮他吹嘘了。
　　“牛所长，我们巡逻都不配枪的吗？”李铭好奇询问。
　　“我有带一把应对突发情况，你们就没有要求配枪。巡逻主要是威慑作用，也给上、下夜班的人以安全感。晚上能遇到的基本是小偷小摸的，也不太用得上枪。”牛猛也闲着，边抽烟边聊。
　　李铭没话找话的问道：“能抓到么？我之前饭后遛弯遇到的巡逻队，也都是有声有响的，小偷早躲起来了吧。”
　　“这两年治安比较好，但时不时还是能抓到个把。有路灯的地方，走夜路的人见到我们就绕着走，那就是有嫌疑的。没路灯的地方，他不得弄个火照着路，我们也老远就可以看见他了。”
　　“还真是，那我们得带手电筒。”
　　“嗯，手电筒的电池是所里的支出大项。就这，还是我们走的路线大部分是有路灯。”
　　李铭随口道：“骑自行车巡逻呗，用摩电灯照明。”
　　旁边的罗巡插话道：“那玩意对于我们就是个鸡肋啊。骑快了我们巡逻不仔细，骑慢了那灯比萤火虫还不如。也就是城里上下夜班的人用用，路平坦，骑快点没事。要是骑回乡下，想亮一点看路，骑快点就不知道掉哪个沟里去了。”
　　一群人对此都深表赞同。
　　牛猛看了看手表说道：“烟也抽好了，我们先练习一下绳子的捆绑技术。小李，我等下单独教你捆绑手法。”
　　治安所对付的大多是轻型犯，铐子比较少用，大部分还是用绳子绑人。
　　绑不好，嫌犯容易逃跑或者受伤，这捆绑方法就显得很重要了，所以要经常练一练。
　　根据部位有分为大臂捆绑法、小臂、手腕、手指等捆绑法；根据用途有押解绳、执行绳、腰手绳等多种叫法。比如腰手绳，就是用于秘密押解，绕着嫌犯腰部绑住嫌犯自己的两只手，让嫌犯手插口袋，加上衣服的遮挡，一般人就看不到捆绑的绳子。
　　治安员们的手法比小电影里的老师专业多了。
　　李铭跟着牛猛学了个押解绳的手法，他们这类巡逻队员有这一种也基本够用了。
　　将绳折半，打一单结，令嫌犯两脚分开或跪下，立于嫌犯侧后方，右脚外侧顶嫌犯右脚外侧，作护档防卫，将单结放于嫌犯颈后，两绳分开由胸前交叉，在嫌犯两大臂上缠绕2至3圈后，余绳打一难结，两绳在背后拉紧打一死结，再将绳结合后穿入颈后单结孔内打一难结即成。
　　95号四合院。
　　中院贾家正在吃晚饭。
　　秦淮茹叮嘱道：“棒梗，以后不许去你何叔家拿东西了。”
　　棒梗这两天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被他奶奶要走了一半的钱，但是他妈妈好像不知道这事情，没找他要钱。其实是秦淮茹知道棒梗的工钱要月底才给，秦淮茹打算月底直接没收。
　　“嗯，知道了。”棒梗无所谓的说道。大热天菜容易馊，傻柱夏天没带什么吃的回来，棒梗还不敢偷钱，而且还在做着自己挣钱自己有钱花的美梦。
　　“跟你说认真的，小当，槐花你们两个不能怂恿你哥。”
　　贾张氏嘟囔道：“小孩子吃点拿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妈，以前咱们家是没办法，棒梗也还小。明年棒梗就要上初中了，不一样了。而且今天傻柱对象来院里了，以后人家怎么看我们。”
　　“至于嘛，谁家小孩不嘴馋的。”贾张氏还是不服气。
　　秦淮茹眉头一皱，怼道：“管孩子的事情啊，您就不要掺和了。要不以后您来管这三孩子！”

第41章 旗开得胜
　　贾张氏讪讪道：“你管，你管。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
　　任何一个男的跟秦淮茹走近，贾张氏都会发飙。最早的时候，刘海中因为给贾东旭办丧事比较积极，让贾张氏感觉有点那啥，直接甩二大妈一个耳光。
　　像傻柱这种天天嚷着要娶黄花大闺女的，贾张氏倒是暂时不担心，但是能离得稍微远点也更好。
　　“棒梗，小当，槐花，以后不许去你们何叔家里拿东西，听到了吗？”秦淮茹再次强调道。
　　小当抬头问道：“要是傻叔拿给我们的，我们能拿么？”
　　“这个可以，记得要说谢谢何叔。而且后面要告诉妈。”秦淮茹和蔼道。
　　“知道了。”三人说完低下头继续吃饭。
　　后院刘海中家也在吃晚饭。
　　刘光天说道：“爸，傻柱这都相亲成了。你们什么时候也给我上上心。”
　　刘海中训斥道，“你急什么。厂里好好上班，把级别提上去了，有什么不好找的。”
　　“二哥，大哥结婚出去住，把咱们家的家底都薅光了，你急啥？”刘光福凑热闹道。
　　刘光天心想也是，把这茬给忘记了，连结婚住的地方都没有，他也急不来。
　　前院阎埠贵家也在吃晚饭。
　　阎埠贵正在被他二儿子阎解放嘲讽钓鱼技术，阎解放对三大妈说道：“妈，对门那个李铭，上回带回来的两大桶鱼，就没有我吃的这条这么小的。”
　　阎解放又对阎埠贵说道：“爸，不是我胡说，您看看这锅鱼汤，都跟白开水一样，就剩一股腥味。”
　　阎埠贵恼火道：“不想吃那你就别吃了。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也没见你弄条鱼回家里。”
　　“解放，你别气你爸了。你行你自己去弄鱼回来，想怎么吃我都给你做。刚你爸可是给你们一人分了一条鱼，这汤才清了的。”三大妈给父子两打圆场，也挤兑一下这个牢骚话一堆的二儿子。
　　阎解旷小声嘟囔道：“爸刚刚分给我的这条鱼可是最小的。”
　　“能吃就吃，不能吃就不要吃了。”阎埠贵既生气又想着要找李铭打探一下钓鱼技术。还得找个好的机会，毕竟他阎埠贵可是读书人。
　　四合院外，李铭刚好巡逻到95号这附近。
　　牛猛拿着手电筒在前，李铭、罗巡、范家文三人拿着棍棒绳索居中，还有个治安员郑守信拿着手电筒殿后，一行五人有模有样的巡逻着。
　　现在还比较早，李铭没开启探查，只是观察学习同事们的行为动作。
　　牛猛在路上也讲解了一些巡逻的要点，巡逻路线每天都不固定，分辨行为可疑的人、携物可疑的人。
　　巡逻50分钟休息10分钟，由于没什么负重，走得也不快。对年富力强的几个人而言，还是比较轻松的。
　　夜深了，路上行人也稀少了，大多数的人已经开始休息了。
　　处理完一起吵架拌嘴的小矛盾，五人巡逻到胡同小学的门口，就在学校保卫室休息闲聊。
　　牛猛笑着说道：“小铭，你这采购员的烟可真富裕。我们几个抽了你两包烟了吧，今晚不能再抽你的烟了。”抽了几次烟，熟悉起来了，牛猛也把小李改为更亲密的称呼小铭。
　　“没事，我不喜欢抽烟。我是采购员嘛，就是到处给人敬烟的。”李铭真的无所谓，采购科有给采购员补贴烟票烟钱。
　　老烟枪范家文吐了两个烟圈出来，笑道：“哈哈，以后得跟着小铭做事了。”
　　罗巡叼着烟说道：“牛所，抽我的，我这包烟还有几根，大家分分。”
　　牛猛摆手道：“你那点先留着，大家先抽我的。我们前半夜的还好，没什么事情也不怎么困。后半夜的人就又困又要打起精神，巡逻就比较累人。”
　　散了一圈烟，牛猛又接着道：“等会我们也要打起精神来，11点到1点是重点时段，某些人趁大家熟睡的时候就搞小偷小摸了，而且夏天也是强㤫奸案的多发期。”
　　郑守信接话道：“上个月的月底，有个女工下班路上差点被人欺负了。幸亏有人晚上起夜，听到了点动静，喊了两句，把罪犯吓跑了。到现在还没抓到人。”
　　牛猛强调道：“所以等会要打起精神来，我们主要查的就是那种躲在街头巷尾的人。休息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五人就起身开始巡逻，这次李铭开启了探查。
　　宁静的夜晚，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还没走完两条街，李铭就在北剪子这边发现有个人躲在一段破烂矮墙后面，鬼鬼祟祟的。
　　李铭停下，小声说道：“牛所，我刚好像看到有人影闪过去，我们悄悄的跟过去？”
　　“你确定没看花眼？”牛猛也望向其他几人，想看看其他几人有没有看到。
　　其他三人啥也没看到，都没出声。
　　“应该没有看花眼。”李铭肯定道。
　　“那不管了，咱们先过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在前面，守信你们三个在后面散开阵型。”
　　牛猛李铭一伙人快步向前，拐过岔路口后，李铭快走几步就持棍飞越矮墙，一棍把那人压在了墙壁上。
　　李铭厉声喝道：“我们是巡逻队的。你是谁？躲在这想干嘛？”
　　这人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是真的有点发蒙。
　　牛猛也跨过矮墙，用手电筒照着这人，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枪。
　　是一个中年人，他的手臂身体被李铭的木棍稳稳压住了，没办法遮挡手电的强光，只好闭着眼睛。
　　牛猛也厉声道：“什么人！”
　　罗巡、范家文拿着绳子棍子也追上来了。郑守信则拿着手电扫四周，看有没其他异常情况。
　　中年人装怂道：“我有错，我有罪，我认罚。我不该躲在这里随地大小便。”
　　牛猛不理会，继续追问：“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什么单位的。”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我叫蔡小宝，住方家胡同，是棉纺厂的机修工。”
　　牛猛握着枪，吩咐道：“罗巡，老范，先把他绑了。深更半夜的，我们先把他带回所里慢慢问，没情况再把他放了。”
　　面对一群壮汉，蔡小宝选择了不抵抗，任由罗巡、范家文捆绑他。
　　押解绳，绑得结结实实的。罗巡还搜了一下蔡小宝的身。
　　此时，牛猛才收起枪，嗤之以鼻道：“随地大小便。方家胡同离这有三四里远，你这是想把我们当傻子。”
　　李铭也收起木棍，多扫了一下附近，没什么异常的。
　　蔡小宝辩解道：“冤枉啊，我就是喝了点酒出门遛弯，酒劲上来晕乎乎的在这睡着了。”
　　郑守信从斜挎包拿出了一块破布，卷好塞蔡小宝嘴里。
　　啥都备好了，这就是专业。
　　巡逻队五人都很兴奋，用脚指头想，蔡小宝这人肯定有问题。

第42章 我只是感觉不对劲
　　蔡小宝不愿坦白，又没什么实质证据。离治安所只有五六百米远，牛猛决定先押解蔡小宝回所里再说。
　　“小铭，你刚才那嗖的一下跳过去，真是猛！张所真没给你吹牛啊！”牛猛感慨道。
　　郑守信也点头道：“我在后面看得更清楚，小铭，你是不是会轻功啊？”
　　罗巡，范家文两人也是眼热的望着李铭。
　　李铭回答道：“天生的，我自己瞎练了一套养生的太极拳。”
　　“走快点，还想不老实是吧。”牛猛推了一把走在前面的蔡小宝。
　　被范家文用绳子牵着，嘴里还被塞了块破布的蔡小宝真是欲哭无泪，他今晚提前躲墙后面打盹，什么都还没做就暴露了。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所里，有个治安员认出了蔡小宝，早被开除了，是和平里那片的惯偷。
　　牛猛笑道：“他这是拓展业务到咱们地盘上来了。你们把蔡小宝深挖一下，我们继续去巡逻。”
　　牛猛把情况跟四个队员说了一下，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刚做了一件好事的李铭，心里美滋滋的。
　　五人带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又出发去巡逻。李铭后面又发现了两个异常的人，不过很快排除了。
　　一路巡逻到第五中学这边，五人就留在学校保卫室休息。
　　范家文给大家散烟，夸赞道：“小铭，你可真神！刚刚那个不在家睡觉跑大街上睡觉的人，你老远就发现了。”
　　“范叔，我第一天巡逻就抓到一个罪犯，心情比较激动嘛。注意力也就比较集中，刚好就看到了。”
　　罗巡笑道：“我巡逻了一个月，之前4次巡逻遇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小铭你这是旗开得胜，等会你再接再厉，让我们多抓几个。”
　　牛猛也乐呵呵的说道：“小铭的侦查能力确实很强。要不是你在轧钢厂如鱼得水，我都想请张所去把你抢到我们所来做侦查员。”
　　一起抽烟的保卫室老大爷也凑热闹，“牛所，你们今晚有大收获？”
　　“抓到了个惯犯，和平里那边窜过来的。”牛猛随口回答道。
　　“那你们今晚可没白忙。”老大爷笑呵呵道。
　　牛猛悠悠道：“只要没案子发生，我们就没白忙。”
　　老大爷咧嘴一笑说道：“说的也是。”
　　李铭多看了一眼这个老大爷，他心里感觉这个老大爷不太对劲，但是一时说不上来。
　　“是啊，没案子最好。”李铭也附和道，假装对墙壁上的语录好奇，站起身随意走动。
　　他仔细探查了一下，没发现异常情况，但是李铭心里的感觉告诉他，这个老头不对劲。
　　“老大爷，这边有地方小便吗？”
　　“厕所有点远哦，你也可以在这屋后随便解决一下。”
　　“那我就去后面放下水。你们有要一起去的吗？”
　　“我也去。”范家文起身说道。
　　两人出门往保卫室后面走去，李铭同时在仔细的探查着四周。
　　保卫室后面有一块开垦的小菜地，小菜地下面埋着一个木箱！
　　刚刚他只注意了保卫室的内部，有两堵墙挡着，又有柜子什么的，一时没察觉到屋后的地下。
　　现在有个小困扰，他是该找什么理由来发现这些东西了。
　　李铭停下，轻声问道：“范叔，你之前有来过这里吧。”
　　范家文继续往前，准备给菜地施施肥，“我巡逻三个月了，来过这个保卫室好几次了。”
　　“那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他决定把理由交给玄学。
　　由于李铭今晚的出色表现，范家文好奇问道：“小铭，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我感觉这老头不对劲，这块菜地估计也不对劲。”
　　“小铭你别吓我。”正在尿尿的范家文有点尿不出来了。
　　“我看看哪里有锄头、铁锹什么的。反正弄坏了，大不了赔他点蔬菜。”
　　范家文有点惶恐的问道：“这下面不会是埋尸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不对劲。”
　　在墙角，李铭找到了一把锄头，这没有镢头、铁锹好用，不过凑合了。他拿着锄头回保卫室。
　　范家文看着走远的李铭，想起他自己尿尿还没尿完。
　　李铭一进保卫室，迅速用锄头顶住老头，“牛所，这老头有点不对劲。”
　　室内的几人不知为何，都有点吃惊的看着李铭。范家文也慌慌张张的跟随着回来了。
　　还是牛猛最先反应过来，拔出抢问道：“小铭，什么情况？”
　　“牛所，罗巡，你们先看住这老家伙。”
　　“郑哥，陪我去后面挖菜地，菜地里应该埋了东西。”
　　郑守信看向了牛猛。
　　“守信，你跟小铭去看看菜地。刘大爷配合一下哈。罗巡，老范，去把刘大爷绑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刘大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到底是哪里暴露了？
　　李铭带着郑守信走到菜地跟前，没有废话，在土比较高的一侧菜地，他直接动手开挖。
　　郑守信还没反应过来，地上就挖开一个坑了。
　　挖土经验丰富的李铭继续往下挖，三下五除二，嘭！挖到木箱了。
　　看到这里，郑守信说道：“小铭，先停一下，我们去找一下牛所。”
　　两人回到保卫室，刘大爷已经被五花大绑了。
　　郑守信激动的汇报道：“牛所，确实有东西，不过我想让您过去先看一下，再继续挖。”
　　牛猛问道：“是什么？”
　　“可能是一个木箱，具体有多大，里面有什么，还不清楚。”李铭从旁回答道。
　　“刘大爷，你自己交代吧。”牛猛心里有底的问道。
　　刘大爷不忿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老头子我就是个门卫。我就抽了你们一根烟，你们不要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呵呵，有指纹的。我不信埋进去的时候，你没留下痕迹。”李铭也没跟老头废话什么推理什么逻辑的，因为他就是没逻辑没推理的。
　　这年月指纹就是最硬的证据。
　　刘大爷听到这话，脸色不自然了一下。
　　牛猛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点，心里彻底稳了。
　　“守信，你赶紧去所里叫人。”牛猛有点后悔巡逻的时候怎么没有扶一辆自行车。
　　郑守信拔腿就跑，直线就有2里了，加上胡同的绕来绕去，估计有3里路，够他喝一壶的了。
　　牛猛好整以暇道：“刘大爷，说说吧。”
　　“哎！小子，你是怎么发现的！”刘大爷恶狠狠的看着李铭问道。
　　“感觉。我看了你几眼就越看越不对劲。屋里，我走了一下，没找到感觉。我就借口小便出门查看，看到那块菜地，我的感觉就稳了。我本来是打算，搞错了就陪你点蔬菜钱，没想到运气好，挖到了。”
　　刘大爷沮丧道：“怎么还能这样搞的！”

第43章 刘大爷，听我说谢谢你
　　李铭的六识敏感，感觉这个老头的不对劲，也算是一种科学，只是还没有被研究出来的科学。
　　科学是一种探寻方法，而不是定义的结论。
　　科学不反对神仙。即使面对真正的神仙，科学家只会研究神仙是什么，怎样成为神仙。
　　因为一个小年轻的感觉而暴露了，刘大爷万念俱灰的交代道：“城西的3.29盗窃案是我做的，箱子里是所有的赃物，手表65块、怀表10块。我安安稳稳的藏了三个多月，居然就这样暴露了。”
　　“唉。”有木箱，牛猛刚还以为是命案，有一丝丝的失望。
　　“哦。”罗巡还没反应过来。
　　“啊！”范家文惊讶道，“原来是你做的城西财政分局缸瓦市仓库盗窃大案！那可是上万元的大案，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鼓励大家提供线索。”
　　“嗯！”刘猛也反应过来了，隔壁区离得近的大案子，当时所里还协查了半个月。
　　刘猛、罗巡、范家文都很开心，这次的功劳不小。
　　李铭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立功他也没办法升官，他下个月才算转正，李副厂长说了这已是特例。这年月，估计也没有奖金。
　　他探查到的时候，就猜到这些肯定是赃物，又是不好取出的地方，上交就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10分钟，就赶来了好几辆自行车。
　　郑守信是坐着自行车回来的，下车了也还是蹲着休息，他跑那1500米估计是兴奋头上全力冲刺的，现在缓过头了，疲惫感就出来了。
　　牛猛发问道：“派人去通知所长了没有？”
　　郑守信回答道：“小赵去通知了。”
　　“那就不急了，等所长来了，再看看怎么安排。”
　　在牛猛的指挥下，新来的治安员，把坑挖大挖深，最后就是个小木箱。
　　由于之前有李铭提醒到，指纹定罪，牛猛没让挖掘的人动箱子，就那么留在坑里。
　　没一会儿，张所长也赶来了。
　　张所长喜笑颜开，“小铭，你可真是福将啊！”
　　“张所，我可是把你夸我的话当真了。”
　　张所长拍了拍李铭的肩膀说道：“本来就是真的。”
　　“老牛，情况怎么样？”
　　“招了，城西3.29的案子。赃物在箱子里，得找分局痕迹的人来，提取指纹，固定证据。”
　　张所长吩咐牛猛，“你去分局那边叫人，挺近的，比回所里还近。”
　　牛猛骑上一辆自行车就往治安分局驶去。
　　张所长好奇问道：“是怎么发现的线索？”
　　李铭又把他凭感觉发现说了一遍。李铭最后重点强调：“他那时候咧嘴一笑，说了句，说得也是。我是怎么听怎么看都感觉别扭。挖那块菜地，我挑了土比较高的一侧。我做好了没结果就赔他点钱的打算，现在的结果是我们挣了。”
　　“小铭，你这是有魄力。”张所长看了下手表，“已经12点30分了，等会老牛回来，你们一起早点回去休息。”
　　又是一会儿，牛猛带着几个分局的人回来了。
　　技术人员检查了一下木箱，才打开木箱。木箱里面物品包了好几层，里外几层都是用油纸包得紧紧的。清点了后，手表数量对得上。
　　五人组的任务完成了，就结伴往回走。
　　牺牲一个刘大爷，幸福他们五人组。
　　牛猛开心说道：“小铭，首功是你的！你今晚可是送了两份功劳给我们啊。”
　　“前面那个我还是能理解，后面这个就超乎我的想象了！”郑守信接话道。
　　罗巡佩服道：“是啊是啊，小铭，你的感觉真准！”
　　范家文实话说道：“胆子也大，要是我，感觉不对劲我也不敢动手。”
　　“我一个人也完不成啊，也是靠大家一起配合。我感觉这巡逻挺有意思的，期待下周继续。”李铭谦虚道。
　　“哈哈，下周继续立功。”牛猛开玩笑的说道。
　　几人嘿嘿直笑，回到治安所，就准备散伙回家。
　　捡到便宜的四个小伙伴都抢着要送李铭回家，最终李铭选了罗巡。
　　罗巡骑车把李铭送到四合院的大门口，才掉头回家。
　　四合院的大门没有上锁，这算是夜不闭户。方便夜班回来的人，也方便晚上去厕所的人，同样方便了小偷小摸的人。
　　东厢房被秦淮茹收拾得井井有条，她干活还是有一套的。
　　忙了一晚上，李铭回屋躺下就睡。
　　一夜安稳。
　　周一19号，阴天。
　　李铭打早就起来了，路上买了份早餐，骑车往轧钢厂驶去。
　　他没直接进厂上班，先去了附近的河边，收了40多斤的鱼，卖给食堂获得12元；狍子也卖给食堂获得40元。
　　兔子、野猪、狍子等的肉，自己瞎弄的话其实不好吃。做这些肉都需要点厨艺，并且需要充分的高温蒸煮，不然寄生虫什么的就找上门了。
　　有名的野猪肉，打猎的时候不能及时给猪放血。事后就需要多次用清水浸泡去除血水，才能尽量去掉一些腥味。厨艺不行的煮出来肉质还会柴而硬，难吃得很。这样的肉，吃完腮帮子都不是自己的。
　　还是得找傻柱这样的大厨来操刀，野猪肉这类美食的色香味才能完美的展现。
　　李铭骑车载着空的鸡蛋筐，一路七想八想的，很快就骑到向阳花的地界。
　　还是固定的流程，鸡蛋收好。他拉鸡蛋回轧钢厂才10点钟。
　　之所以这么赶，他是怕下大雨。
　　忙完食堂、财务科的流程，他回到采购科做登记。
　　“李姐，钱进他人呢？今天是他值班吧。”
　　“他去食堂借桶然后去冷库，可能跟你错开没碰上。”
　　“哦，去冷库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地上那个西瓜是科长带来的。钱进提议去食堂借个桶，然后上冷库拎点碎冰回来。西瓜泡桶里冰镇一会，午饭后吃刚刚好。科长同意了，钱进就去跑腿了呗。”
　　“李姐，我还没见过冷库，我也去看看哈。”
　　李铭锁定了钱进的气息，顺着气息，很快找到了钱进。
　　“钱哥。”
　　钱进停下脚步，转头看到他，“小铭，你下乡这么快回来了。”
　　“今天这天气，我怕下雨，就一路赶回来了。”李铭边说边走到钱进跟前。
　　“是啊，今天怪闷热的。科长带了个西瓜来，我准备去冷库那边弄点碎冰，把西瓜冰一下。”
　　“我还没见过冷库，我也去看看。”
　　“那就一起去呗。”
　　李铭顺手接过了钱进手里的桶，就快走到冷库了，两人也没假模假样推辞礼让。
　　轧钢厂的冷库频繁进出货，并且室外温度与库内温度差异较大，冷热交替会导致库内有结一些冰。钱进、李铭要的就是这种冰，还挺干净的。
　　倒是李铭之前想薅的大冰块，冷库没有，要去冰库找。

第44章 奴为出来难
　　看守冷库的工人也很通融，两人很快弄到了些碎冰，就提着碎冰回办公室。
　　钱进一回到办公室就急忙说道：“李姐，今天食堂有熬大骨头汤，里面的碎肉还挺多的，估计中午有卖3分钱一碗的白菜汤了。咱们要早点去。”
　　李雪瑶笑着说道：“这是把从肉联厂调剂回来的好东西给炖上了。自己买肉吃，挺贵的。这样的福利汤能多喝几回就好了。”
　　“咱们是轧钢厂，又不是肉联厂，人家那才是顿顿都有。工厂的肉不能分不能拿，总不能不让工人吃点。再高超的手艺，骨头棒子的剔肉还是会有点剩余，食堂大锅里熬一熬，香喷喷的。”钱进边扇风边说话。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们总是会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好点。
　　李铭在旁边忙活。把西瓜装进桶里，冰镇西瓜没有，冰水冷西瓜是稳了。
　　冰水冷过的西瓜会更甜，那是因为西瓜含有大量的果糖，低温的果糖吃起来更甜。
　　看报纸、喝茶、闲聊。
　　很快就到午饭时间，三人都提前出发去食堂打饭。
　　李铭也打了一份白菜汤，确实肉沫不少，估计不止骨头的肉，还剁了点猪肉加进去。这就是工人的隐形福利。
　　厂里要时不时的给工人加一下餐，吃肉喝汤的平衡能拿捏住才能安稳掌控全厂。李副厂长能在厂里风生水起，跟他能搞好后勤应该有很大关系。
　　抖勺，不至于。食堂的员工能吃不能带，食堂员工就不缺吃的。除非有私人恩怨，一般没人特意做这事。倒是业务不熟，手没轻重，打的量不稳，这纯属技术能力菜。
　　傻柱带的不一样，那是厂领导的小灶。这年月有反对铺张浪费腐败的韵动，傻柱带点东西，算是厂领导给的封口费。
　　吃饱喝足的采购科几人一时吃不下西瓜。
　　李雪瑶跑去其他科室聊八卦了，钱进、李铭下棋，回来了的陈科长在旁观看，李铭也顺便汇报了鸡蛋、狍子的事情。
　　陈科长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李雪瑶跑回来了。
　　李雪瑶一进屋就询问道：“小铭，你昨晚去抓贼了啊？”
　　陈科长、钱进都好奇的看向他。
　　李铭把昨晚巡逻的事情跟三人讲述了一遍。
　　陈科长、钱进还是惊叹连连，李雪瑶又像上回一样两眼发光。
　　陈科长劝说道：“小铭，当时你凭感觉就敢动手，有点鲁莽了，以后还是要慎重一点。但这也是你艺高人胆大才敢做。”
　　“要是我，我就顶多事后说一下。”钱进也实话实说。
　　李雪瑶没理这三个大老爷们，她急着出门去散播第一手的八卦，那些老娘们还在等着她呢！
　　李铭解释道：“都是运气，刚好碰到了。就跟狍子一样，它自己朝我撞上来的。”
　　被凡到了。
　　几人在办公室里吃西瓜闲聊。
　　3点多陈科长被叫去开会。李铭也就提前走人了，他打算去小四合院看娄晓娥在不在。
　　门是里面锁的，不用探查也知道人在。他上前敲门。
　　“谁呀？”
　　“是我，我下乡回来了。”
　　开门，关门。
　　轻搂美人腰，一路穿堂过屋，先去的是浴室。
　　。。。
　　罗带轻分......
　　。。。
　　李铭把累坏了的娄晓娥抱回东厢房休息。
　　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互相诉说离开对方后的思念，娄晓娥也谈到了离婚手续的办理，两人也闲聊各自遇到的琐事。
　　娄晓娥担忧道：“小铭，你也太大胆了，要是菜地没挖出证据来，那你岂不是不好收拾局面。”
　　“有把握我才敢那么做。没找到证据，我会给他赔礼道歉。不要钱，我就给他弄来粮食，弄来肉，他肯定会原谅我的。”
　　“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做了。”
　　“听你的，以后我会慎重点的。”他听不听以后再说，这时候要先答应。
　　李铭岔开话题，“晓娥，之前在向阳花大队，我看到一栋房子塌了。没主人的，我打算把它重建好。”
　　娄晓娥睁着大眼睛问道：“你在乡下建房子做什么呀？”
　　“以后给你住。我只是有这个打算，还没跟向阳花的人商量。”
　　“让我去乡下住，是干嘛？”娄晓娥有点懵。
　　李铭解释道：“我们偶尔一起下乡去玩可以住嘛。更重要的是用来避难，以后你家的情况会越来越艰难。向阳花是高姓的占多数，他们既是干部，也是家族的话事人，那边没人能捣他们的乱。”
　　“我爸爸在家确实挺愁的。”
　　“是啊，狡兔三窟，我准备给你留一窟。”
　　“那要花好多钱吧，我这拿钱给你。”
　　“不用，我都还没开始运作呢，还不知道向阳花的人是否愿意让我建房子。”李铭心里感慨，有个小富婆女朋友就是好。
　　娄晓娥没出声，回家时间多了，她也能体会到父母面对现今形势的担忧。
　　没一会儿，娄晓娥忍不住了，媚眼横了一下这个男人。
　　。。。
　　。。。
　　两人在浴室冲了个凉。
　　娄晓娥仰头道：“小铭，你有没有感觉我的皮肤更好了。”
　　“更白皙光滑，也更有弹性了。”李铭试着手感。
　　“自从我们在一起了，我就感觉自己状态越来越好了。”
　　之前，李铭以为是娄晓娥心情变好了，精神状态好身体好的缘故。听她这么仔细一说，李铭想到可能他在改善她的身体。
　　没空调、风扇，大夏天的两个搂一起，不热，这就明显的异常了。
　　按道理男的体温比女的高，也就是男抱女的还好，女抱男的就感觉热了。娄晓娥可是说抱着他很舒爽。
　　李铭猜测他的身体可能一直在向四周逸散能量，在向这方天地交税。
　　当然这是他的猜测，也可能是其他情况，李铭决定要多注意观察一下他身边的其他人。
　　两人收拾妥当，回东厢房休息。
　　这年代是可以上手段的。在罪犯刘大爷的配合下，治安分局很快就走完了一套流程。
　　家在缸瓦市仓库附近的刘大爷，很久之前就发现了仓库安防的漏洞。
　　他想犯案的时候，就提前准备了个木箱子在保卫室放东西。然后他趁着3月29日下雨的时候入室盗窃，只拿了东西小价格高还好变现的手表。
　　六七十块手表也就二三十斤，他藏在身上，外面套有雨衣，根本看不出来。
　　骑车来回只花了半小时，他特意都是选的大路，反而不会遇到巡逻队。到了学校，他把手表用油纸包好放进木箱子，然后趁着雨夜埋进以种果树为理由提前挖好的坑。
　　京城难得的降雨，把刘大爷的行动痕迹都掩盖了。事后在菜地种上了地瓜苗，他就等地瓜熟了的时候再把箱子挖起来，那时风声也过去了。
　　最关键的是，治安局问出了他的作案动机。

第45章 让我来仔细检查检查
　　8年多过去了，刘大爷感觉风头又不太对了，就想搞一笔钱以备退路，仓库的安防漏洞又一直在，一时没忍住就作案了。
　　本来一切顺利的，但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李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傍晚小四合院。
　　腻歪了一下午的李铭娄晓娥约好了，明天上午一起去逛街，两人就各自回家了。
　　他慢悠悠的骑车回95号四合院，进屋关门。
　　进入小世界，李铭走到北边蔬菜地块，自然种植的各种蔬菜已经发芽出苗了，一片翠绿，跟外界的速度差不多。
　　他又溜达到南边地块，看了下昨晚巡逻时候收的东西。当时都是远远的收进小世界，没怎么仔细检查，今天白天也没整理。
　　现在一看果然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些破铜烂铁，但作为原材料也不错了。
　　其实，李铭昨天巡逻探查的时候，也发现了好几处有藏钱有藏宝的。他也不知道是否有主的，也可能是别人将来救急的钱，就没碰那些东西。
　　小钱，他自己有。大钱，他有小富婆娄晓娥，还可打劫提款机李副厂长等人。
　　再说了，现在他探查寻找猎物的能力大增，进山抓野猪狍子山羊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李铭回到小世界中心的小平台，躺在之前造物出来的摇椅上休息。
　　不远处，一个小的柴火灶在热他的晚饭，一个大的柴火灶正在熬卤水。
　　猪蹄汤、白米饭、小炒肉，李铭随便吃了个晚饭就回四合院了。
　　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打雨点了，阴沉了一天总算是下雨了。
　　不一会儿，急促的雨点就劈劈啪啪地敲打着屋顶瓦片。
　　李铭穿上雨鞋，打着雨伞，出门去买啤酒。
　　今天，上班的人普遍带了雨具，一路上被雨淋的人很少。
　　四合院后院，刘海中夫妻两正在吃晚饭。
　　二大妈手指对面，“我今天看到许大茂弄了一大堆中药回来。”
　　刘海中接话道：“估计又是为了生孩子的事情。”
　　二大妈又说道：“娄晓娥都不在，哪能生什么孩子！话说，这回娄晓娥够硬气的，有一星期了都没回来。”
　　“哼！也就许大茂受得了这资本家的大小姐。”刘海中咪了一口小酒。
　　刘光天推门而入。
　　二大妈起身去食品柜给刘光天拿窝窝头，大声问道：“下班这么晚啊？”
　　“车间又出次品了，一个人都不让走。”刘光天一拉凳子坐下。
　　刘海中不屑的说道：“哼！这都多少回了？你们车间三天两头的出次品。”
　　刘光天拿起一个窝窝头就吃，辩解道：“这个可怪不到我，前面的工序就出错了。光福呢？”
　　二大妈回答道：“下午就出去玩了，现在应该是在哪里躲雨吧。”
　　刘海中吩咐二大妈：“晚上不要给他留饭！书不好好读，一天到晚就是在外面鬼混。”
　　声音有点大，把刘光天也给吓了一跳。
　　对门邻居许大茂家。
　　满屋子的中药味。
　　许大茂正在收拾药罐子，桌子上摆放了大包小包一大摞的，能够喝好长时间的了。果然，医生跟许大茂说的是，好好养一养身体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中院，易中海家。
　　已经吃完晚饭了，三个人坐着听广播。
　　“棒梗今天教了小星好久，我拿了些饼干给他们两吃。”一大妈闲聊道。
　　让人捉摸不透的易中海应了一声：“嗯。”
　　小男孩小星怯怯的靠着一大妈这边坐着，虽然听过几次了，他还是好奇的看着能出声音的收音机。
　　傻柱家一片漆黑，不知去哪了，人还没回来。
　　中院，贾家。
　　一家子正在啃窝窝头，餐桌中间的那条鱼只剩鱼骨头了。
　　“妈，那些鱼干晒好了没有。”秦淮茹准备自己送过去给李铭。
　　“前两天太阳很大，那些鱼干昨天就晒得差不多的，今天又在屋檐下晾了一天，差不多了。”
　　“他拿这些鱼干送礼，估计也是帮我们家送的。”
　　贾张氏又拿了一个窝窝头，奇怪道：“这怎么说？”
　　“他在厂里可有排面了，他自己要送的礼肯定是小不了。几条鱼干也就是办咱们家这样的小事情。”
　　“哼！你是想说，咱得罪不起是吧。”贾张氏很不爽的说道。
　　只要确定贾张氏把鱼干晒好了就行，秦淮茹懒得多说。
　　此时，李铭正在小世界里喝啤酒，试吃卤味。
　　他好久没吃卤味了，虽然自己做得不怎样，吃起来还是美得很。
　　柴火灶的锅里还在慢炖猪蹄。
　　晚上，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通过走廊，秦淮茹轻手轻脚的提了8条鱼干来到前院。
　　熟练的进屋关门。
　　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一碗汤、一盘卤味、两双筷子。
　　秦淮茹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小方桌？”
　　“就下午，这桌子怎么样？”李铭拍了拍桌子问道。小世界出品，八级工也比不上。
　　也就是经常来的秦淮茹才能感觉到李铭家里的变化。
　　“挺好看的，置办家具不算乱花钱。”
　　“熬了猪蹄汤给你补补，快喝吧。这几天，你晚上体力消耗比较大，我感觉你都瘦了一点。”
　　“你自己不喝呀？”
　　“我早喝饱了，你赶紧喝，等会就凉了。”
　　秦淮茹也没有墨迹，喝上这很多年没尝过的猪蹄汤，她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看秦淮茹喝完汤，李铭夹起一块卤猪肉喂秦淮茹。
　　不按套路出牌，秦淮茹衔着卤猪肉要喂他。
　　。。。
　　。。。
　　抱起她，李铭走到杂物间洗澡盆，擦洗干净了才回卧室。
　　他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把凌乱的床单掀掉。
　　两人这才躺回床上闲聊。
　　秦淮茹慵懒的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猪蹄汤？昨天我给你打扫卫生，看到你的煤炉子都很久没有使用了。”
　　“还能从哪里来，我找小饭店熬的呗。”李铭胡扯了个理由。
　　“啊，还能这样？怪不得挺好喝的。”
　　“我经常点菜，大客户老主顾的待遇了。”李铭心想你是没啥吃的，吃啥都好吃。
　　“卤味也是这样么？”
　　“嗯，都一样。”
　　秦淮茹有点心疼钱，劝道：“那要多给钱吧？你干嘛不在家卤，还可以省着点钱。”
　　“我看你一直挺聪明的，怎么今天突然变得不聪明了？”
　　“我在院子里熬卤味炖猪蹄，那味道那香味。我还是前院的，路过的邻居问两句，我要不要分点给人尝尝啊？我上哪里能弄来那么多肉，有肉也不能这样瞎折腾。”
　　“咱两干的都是体力活，特别是你，重体力活，补补是应该的。”
　　狠狠的捏了两下，略表惩罚。
　　“嘶哦！我就是那么顺嘴一说嘛。”秦淮茹抓住搞怪的手，又献宝似的说道，“你有没有感觉我的皮肤变好很多？”
　　“没感觉到，让我来仔细检查检查。”李铭笑嘻嘻的说道。

第46章 对娄晓娥的安排计划
　　李铭心想，娄晓娥、秦淮茹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变化。与他接触比较近的，就是采购科的同事，明天他要仔细观察那几个同事的情况。
　　今晚，秦淮茹回去得比平时更晚。
　　对此，贾张氏已经没脾气了。吃人的嘴短，秦淮茹这张饭票看起来也不会抛下她。
　　周二，天还是阴沉沉的。
　　李铭起了一个大早，买了两份早点，骑车到了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娄晓娥还没到，他开门进去，就在东厢房吃了个早餐。
　　等了没多久，娄晓娥也来了。
　　昨天上午，娄晓娥跟许大茂办好了离婚手续，所以今天李铭娄晓娥两人可以一起出门逛公园了。
　　天公作美没下雨，玩开心的两人又去逛百货大楼。
　　娄晓娥自己的衣服是老裁缝订做的，没买自己的。在百货大楼，她给李铭置办了两身衣服，还买了两双懒汉鞋。
　　懒汉鞋的鞋口有松紧口，跟脚合适，跑跳走都很方便。而布鞋得系鞋带，鞋带还不太结实，有时候还会断，那就很尴尬了。
　　因为优点明显，懒汉鞋流行了二三十年，成为两三代人的记忆。
　　懒汉鞋此时刚开始风靡全国，原始的款是手工纳制的布鞋鞋口改成松紧口，虽然穿着舒服但不够时尚，没流行起来。
　　娄晓娥李铭两人买的是最时尚最流行的“白边懒”。
　　鞋边是一圈白色的边，很醒目。鞋底是白色塑料的，4.7元一双，比普通布鞋贵多了，但穿起来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还有一种便宜5毛钱，4.2元一双的，便宜这种是棕红色的鞋底，是用再生塑料做的鞋底。
　　当然美的东西都是有成本的，白边懒既然是白色的鞋边，必然爱脏。加上此时的道路路况不行，那就更容易弄脏了。
　　普通人只能经常粘点水擦拭鞋边，李铭用小世界当吸尘器已经很熟练了，当然没有这个困扰。
　　还有就是白的东西还都容易发黄，鞋子穿久了，白边就不白了。甚至有的人还会弄白粉笔去涂抹，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白边懒本质上跟钢笔插口袋是一样的，都是给单调的颜色增添一抹色彩。
　　小富婆大采购。
　　娄晓娥要跟家人在附近的大饭店吃午饭，李铭就先回轧钢厂了。
　　他上周也在食堂预定了一桌席面，今天中午请采购科同事吃午饭。
　　赶回轧钢厂的时候还早，他先到食堂确认了下菜品，然后才回办公室再次邀请科长、副科长、同事。
　　李铭跟采购科的人一起共事也有三个星期了，有一桌丰盛的午餐，宾主尽欢。
　　在吃饭的时候，李铭仔细观察了陈科长、李雪瑶、钱进等几个接触比较多的同事，都没有什么变化，不是待在他身边就能得到好处，他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吃饱喝足，没任务的几人就各自散伙回家，李铭也骑上自行车往小四合院驶去。
　　娄晓娥居然更早回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
　　“谁呀？”
　　“是我，你怎么比我更早回来了。”
　　吱呀一声，美人开门，进屋关门。
　　“吃完，我就走了呗，是司机刘师傅送我过来的。”
　　“那个小刘啊，人还是靠谱的。”
　　娄家跑路的时候，就是这个刘司机把娄家送上火车的。这司机真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他把自行车停在前院，牵着娄晓娥的手进内院回东厢房休息。
　　纯休息，素觉。
　　一觉醒来，被娄晓娥像八爪鱼一样抱着的李铭，一瞬间想把她收进空间，这次居然感觉可以！
　　早前对娄晓娥、秦淮茹试过，都不行。最近试过收保卫科长进小世界也不行。娄晓娥这次可以了，李铭立马想多找点其他人试试。
　　他穿好衣服，走出小四合院，在街上试了一大群人，都不行。
　　李铭又回到小四合院，娄晓娥还在睡。
　　。。。
　　。。。
　　娄晓娥今天要早点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就先走了。
　　李铭一个人在这小四合院待着也无聊，就骑车出门去找水果树。
　　小世界里蔬菜已经正常生长了，他准备再种点水果。当季的水果1毛到3毛一斤，但是在冬天，反季节的水果甚至可以达到1元钱一斤。
　　冬天的时候往外处理一些夏天的水果，单价比肉贵多了。水果不是粮食不是肉，管制少，到时他就财源滚滚而来。
　　李铭溜达了一圈，买了李子、毛桃、甜瓜这些当季水果，先尝试一下用水果的果实发芽长苗。他以后再慢慢找其他果树进行移栽、扦插树苗，这将是一项长期任务。
　　一路走一路试，他就没试出第三个人可以进小世界的。回到四合院，绕了一圈，院子里的邻居也不行。
　　进屋关门。
　　李铭躺在小世界中央平台的躺椅上，心念一动，三种水果就安置好了。
　　水果的果实要催芽，大多都是用清水浸泡，水有一点点温度更好，几天时间就可以发芽。少数种类的水果不行。
　　有了在向阳花建房的打算，他就要提前准备建筑材料了，他不担心向阳花会拒绝。
　　房子他出资建，产权可以送给向阳花，高支书、高队长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农村的几间房子而已，钱不钱的，李铭跟娄晓娥都不在意。
　　李铭还要薅四合院众人的气运能量，不可能跟娄晓娥一起去港城。要是那种露水情缘的女人，放手就放手了。娄晓娥，他不打算放手让她一个人离去。
　　他已经有点计划了，先把娄晓娥弄进一个单位上班，临时工也行，然后娄晓娥主动申请下乡去向阳花。
　　连娄晓娥在乡下做啥，李铭都想到了，研究种植蘑菇等轻松的活，比如香菇、双孢菇之类的。
　　人都已经下去农村了，除了仇人，也没人会在意这样无权无势的人。
　　李铭以高建业为突破口，拉拢住半大小子们，也就拉拢了他们的父母。
　　小世界，李铭自己都还没研究清楚，肯定是尽量不让人进来。实在不行的时候，娄晓娥也可以进来躲一段时间。

第47章 傻柱又变光棍了
　　对娄晓娥，李铭已经有安排的计划了。
　　对秦淮茹，他还得再看看。
　　要是秦淮茹会得寸进尺，那他就卡一卡她；要是秦淮茹聪明着，那他肯定不能让自己女人吃亏。
　　到时候安排也容易，李铭可以先打劫一波李副厂长，然后再给李副厂长送重礼。
　　李副厂长这人，小礼不收，只收大礼，而且收礼了就办事。一个以工代干的名额，应该还是能运作到的。
　　胡思乱想的李铭，在摇椅上打起了盹。
　　一觉醒来，到了晚饭时间，他取出柴火灶锅里热着的猪蹄汤、白米饭、香菇粉蒸肉、五香猪蹄，香味扑鼻。
　　自从李铭自己可以进入小世界，他的生活质量就提高老多，只是每次出来要消耗气运能量，有点不划算。
　　人活着肯定要让自己尽可能舒服点，特别是吃喝，不然活着还有什么幸福的！
　　在小世界里好吃好喝，随心所欲，他可以省下很多麻烦。这点气运能量支出，李铭也就没省着了，过日子该花的还是得花，关键还得多开源。
　　观察了一下四合院的动静，他闪身回到了东厢房。消耗1缕气运能量。
　　收拾了一下家里，一手马扎，一手装水的口杯，李铭走到院子里闲坐。
　　没坐一会儿，李铭关心了一下棒梗小星的教学进度。
　　邻居吴名小声跟李铭说道：“小铭，我们去旁边说点事。”
　　“嗯，吴大哥去你家还是去我家。”他也轻声回道。
　　“上我家吧。”吴名想到李铭家里只有一条凳子，还照样大吃大喝就有点佩服。
　　李铭跟着吴名到了吴家，吴名的房子比李铭家小一点，约有东厢房的五分之三大，就这样还是隔出了大中小三个小间。
　　夫妻俩带两小孩，暂时是够住。大部分家庭是到70年代开始，50、60的小孩长大结婚生子，住房才窘迫到极致。
　　吴名老婆热情的招呼道：“小铭来了，快坐，我去给你倒糖水喝。”
　　“嫂子，我可不是跟你客气，真不用。晚饭吃得有点腻，我刚刚灌了好多水了。吴大哥，咱们先说说事情。”李铭真没客气，随意的坐凳子上。
　　吴名见他如此直接，也就开口说道：“小铭，这事都怪你嫂子嘴碎，她在单位说你钓鱼厉害，还弄到了好些甲鱼。这不她的领导张嘴问了，想从你这买甲鱼。”
　　“没事，吴大哥你也不用怪嫂子，她说的都是实话嘛。我这也刚好能帮得上忙。你们说个数，需要多少。”
　　“还能要多少啊，有一只打发她的领导就算完事了。”
　　“嫂子，我那还有三只甲鱼，都是两三斤一只的，你先问问你领导要多少只。”
　　吴名老婆歉意的说道：“小铭，这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也没想到闲聊天也能被领导听到了，过后他还来问我。”
　　“没关系。即使我没有我也可以去找人调剂一下，随便就解决了，更何况我本来就有。以前便宜的时候，七八毛钱一斤也没什么人吃。现在越来越贵，吃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李铭笑呵呵的说道。
　　吴名感慨道：“说的也是，那个壳还可以卖给药店，几毛钱一斤的时候相当于不要钱。现在要一块五六一斤了吧。”
　　“嗯，我的都是我自己钓到的，我这就按一块五一斤算。你们也可以试试，鸡肠、猪肝之类的容易挂钩，扔在那边可以等个把小时后再去看。”
　　吴名比了比大拇指，称赞道：“我们可没你的技术，我们去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再说，附近的好位置都被那些退休老大爷占了。”
　　“也是，我都是跑到下面公社那边的河里找的。钓了好多回甲鱼，我自己还没弄来吃过，有空我叫傻柱帮忙做，到时候咱们仨一起喝酒。”
　　吴名老婆插话道：“最近傻柱估计没心情呢。”
　　“嗯，怎么了？”李铭奇怪道。
　　吴名老婆轻声说道：“前天中午，傻柱的对象来院里了，傻柱跟雨水两人在家好一通忙活，傍晚才把人送回去。兄妹两没想到对方的母亲也偷摸来了，在我们这四周仔细打听了一下傻柱。可能是有人把傻柱他爹跟寡妇跑了的事情说漏嘴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之好像两人吹了。”
　　吴名跟李铭两人面面相觑，这事发生的既意外又不意外，毕竟傻柱找媳妇十来年了，出点小意外算是正常情况。
　　不管是傻柱的运气不好，还是世界的修正也罢，反正这次没有秦淮茹、许大茂的破坏，傻柱还是没成。
　　“还有这事啊。嫂子，你从谁那听来的信。”李铭想到他这两天只顾在外面鬼混，一不留神，傻柱又变老光棍了。
　　也好，他可以再去鼓动傻柱相亲。要是成了，气运能量又来一波岂不是美滋滋。
　　“我是听三大妈说的，三大妈是听隔壁院谢大嘴说的，谢大嘴也是听王媒婆邻居说的。听说，王媒婆还被人家抱怨数落了一番。”吴名老婆一脸八卦的说道。
　　“傻柱这婚事还真是波折不断。”这信息传播得也太快了，等李铭听到都已经传了好几手了。
　　“是啊，人长得挺标志的，听说还是高中文化的。傻柱在这附近的名声不能说坏，但肯定是不算好的，只要女方家条件好点还会这样那样打听的，他结婚就比较麻烦。”吴名老婆唏嘘道。
　　“只能有机会的时候再劝劝傻柱，要求不要那么高。”李铭随口说道，“那啥，吴大哥，嫂子，我先回去了，有回信了跟我说一声，我肯定给你们安排得妥妥的。”
　　“小铭，真是太谢谢你了。”
　　“嫂子，甭客气。再说，我来院里第二天，你们就把自行车借给我了，我心里都记着呢。”
　　吴名夫妻两把李铭送到门口，李铭告辞回到院子乘凉人群里。大家都挺自觉的没有找他瞎打听。
　　夏季，阴沉的天，反而更闷热。
　　今天的乘凉话题的热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国家大事，昨天前总统回国，风向还不确定，不好多议论。
　　又好像很有默契的样子，今天没人谈论傻柱的婚事。
　　都是邻里邻居的，大庭广众之下，最多讨论不确定的消息。伤口晒盐的事情只有少数拎不清的人才会干；当然，私下的小团体之间那传播得那是飞快，怎么拦都拦不住。
　　剧里，傻柱嘲讽许大茂还算是爷们之间的战斗，讥讽娄晓娥不能生育就是很没品的事情。

第48章 八卦传播速度无法估算
　　夜深人静，昏黄的台灯，秦淮茹如约而至。
　　秦淮茹依然熟练的关门，温柔道：“你又在看小人书，跟个小孩子似的。”
　　“等你等得无聊呗。快过来喝猪蹄汤，温温的，刚好入口。”
　　秦淮茹甜滋滋的喝着汤，“听说了吗？傻柱跟对象吹了。”
　　“你听谁说的。”
　　秦淮茹小嘴巴没停歇的说道：“听我妈说的，我妈听吴家嫂子说的，吴家嫂子听三大妈说的，三大妈听隔壁谢大嘴说的，谢大嘴听王媒婆的邻居赵大妈说的。”
　　“你们这链条这么清晰，是为了证明传言靠谱么？那个赵大妈是不是叫造谣。”李铭揉了揉太阳穴，服了这些女人，传这么多手还这么快。
　　秦淮茹轻拍了一下李铭，以示不满，“真是的，我跟你说真的呢！赵大妈是听到了傻柱对象的老妈数落王媒婆。”
　　“那应该是真的吧，不过这不关咱们的事情。许大茂呢，有没有在傻柱面前幸灾乐祸。”
　　“许大茂不在，可能下乡放电影了吧。”
　　“哦，那挺可惜的，不然许大茂酒都可以多喝两杯。”
　　秦淮茹头也没抬，随口道：“许大茂最近可能喝不了酒了。”
　　这下，李铭终于对话题感兴趣了，询问道：“嗯？许大茂又出什么情况了？”
　　“听我妈说的，我妈听三大妈说的，三大妈听谢大嘴说的，谢大嘴听二大妈说的，许大茂昨天下午带了一大堆的中药回来。”
　　“有说许大茂吃的什么药没有？”李铭心里猜想是助孕的中药。
　　“还能什么，肯定是生孩子的中药呗。”秦淮茹白了李铭一眼。
　　秦淮茹喝完猪蹄汤，随口道：“娄晓娥可是有一星期没回来了，这回算久的。以前他两吵架，最多三五天就被许大茂哄回来了。”
　　“估计以后不会回来了。”
　　秦淮茹燃着熊熊的八卦之火注视着李铭。
　　李铭懒得惯着她。
　　。。。
　　。。。
　　秦淮茹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每次都这样，不怕我怀孕么？”
　　“怀了就生嘛，我会负责养的。”李铭把水杯递给秦淮茹，让她补点水。
　　秦淮茹顿了一下，咪了一小口水，忐忑的说道：“小铭，我其实上环了。你听说过上环么？”
　　“听说过，没有我不懂的事情。那刚刚好，你没有后顾之忧。等你哪天想生了，咱们再把它拿掉。”
　　秦淮茹顿时放下心来，傲娇道：“哼，你也可以放心了是吧。让寡妇怀孕，可是不好听呢。”
　　“这你就冤枉我了，今天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
　　眼见李铭想生气了，秦淮茹赶紧讨好道：“我就是使了下小性子，你让让我嘛。”
　　最近秦淮茹的日子可是舒服得很。棒梗被支使着去教小星，人更乖了，经手的钱最终还会到她手上的；贾张氏被忽悠着在干家务，算是减轻了她的负担；这一个星期家里吃了李铭的4条整鱼，20条鱼的鱼杂，20斤棒子面；她自己晚上过来的小灶；最重要是申请到了每月10元的补贴，以后不用缺粮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让秦淮茹可是目不接暇的。舒坦的日子，她可不想失去。
　　感受到怀中女人的紧张，李铭抚肩安慰道：“我肯定要让着你的，谁叫你是我的女人。”
　　“嘘。许大茂到胡同口了。”李铭说完话，就把台灯关了。
　　秦淮茹经过上次的惊吓，这回已经不担心了。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秦淮茹对李铭的崇拜就无以复加，她面前的小男人就是这么的强。
　　秦淮茹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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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合院后院。
　　许大茂扶着自行车回家，车上载着不知道从哪个大队薅来的土特产。
　　没有了娄家，许大茂的小日子还是照样能过得不错的。许大茂除了工资，下乡放电影还有补助，每天餐费5毛、粮票半斤。至于许大茂给不给大队，大队收不收，这都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当然许大茂这样的也就是个小康，土豪还得看那些有“保留工资”的人。那些文艺工作者不讨论。就一个普通的办事员，级别工资是三四十元钱，但人家实际可以领三四百元钱，这中间差的就是“保留工资”。
　　不过，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
　　十多年都如此，看不到改变的可能，你心里服不服？
　　大多数人心里是一百个不服的，不说其他的，单单群众基础就足足的。
　　周三的天，终于放晴了。
　　昨晚，秦淮茹使出浑身解数把李铭伺候舒服了，她才放心的回中院。她也跟李铭说好了，今晚她要在家休养生息。
　　大清早，李铭神清气爽的骑车去上班，秦淮茹哈欠连天的走着去上班。
　　今天轮到李铭值班，看报纸、喝茶、闲聊。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采购科的宁静。
　　罗巡询问道：“小铭在不？”
　　李铭在座位上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罗巡找他。
　　“罗哥，我在。有什么事呀？”李铭起身拿烟。
　　“小铭，是科长有事找你，保卫科的陈六满科长。”罗巡想起这是采购科的地盘，多解释了下。
　　李铭走到门口，递了一根烟给罗巡，小声问道：“好事？”
　　罗巡接过烟，嘀咕道。“应该是好事，我猜测是周日的奖励来了。”
　　“这一般奖励什么？”李铭低声问道。
　　罗巡轻声说道：“你这回比较特殊哦，我也猜不到。以前别人只是给治安员做配合，厂里最多在广播里通报表扬一下，评先进的时候也是个亮点。破了这么个大案，你今年的先进估计是稳了，占了一个名额，个别人还挺酸的。”
　　“酸就让他们酸去吧，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李铭回过头跟采购科陈科长请示道：“科长，我去一躺保卫科，可能是周日抓贼的事情有点后续，我等会就回来。”
　　正在看报纸的陈科长压下报纸，抬头道：“嗯，你先去忙吧。”

第49章 鼓动傻柱再相亲
　　李铭、罗巡两人往保卫科走去。
　　保卫科的科长陈六满给了李铭一张手表票，说是城西那边给的奖励，轧钢厂是奖励李铭一次全厂通报表扬，城东的治安分局是奖励一次嘉奖。
　　“谢谢科长。今天采购科是我值班，您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回采购科了。”
　　“没事了，你回去吧。对了，你上回那只鸡挺好吃的。”
　　“这星期比较忙，我下周再去那边乡下瞅瞅。”陈六满这老小子想坑他的鸡，李铭准备把他家搬空了。
　　他没在保卫科多逗留，直接回自己的老巢采购三科。
　　李雪瑶好奇问道：“小铭，看你满面春光，去保卫科是领奖去了？”
　　“嘿嘿，得了一张手表票，厂里通报表扬一次，治安分局嘉奖一次。”李铭大概的讲了下。
　　“恭喜恭喜，奖励丰厚哦。”李雪瑶祝贺道。
　　李铭还是知道分寸的，“这些都一般般，比不上咱们科里给我的奖励。科长不声不响就已经安排好了我的提前转正。”
　　“咱们科，做出成绩了，就有奖励。做出了好成绩的，那就更是重奖。”陈科长放下报纸，随口道。
　　“科长，您要重奖谁呀？”刘德从门外走进来，他今天下乡收鸭蛋刚回来。
　　科长放话道：“你们谁做出了成绩，我就奖励谁。”
　　“刘德，我们是在聊小铭在保卫科拿到的奖励。”李雪瑶说道。
　　刘德询问道，“什么奖励呀？”
　　“就是昨天上午我跟你说的，上周日小铭在治安巡逻队抓到贼的事情。”李雪瑶提醒道。
　　“嗯嗯，瞧我这记性，奖励这么快就发下来了。”刘德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
　　李雪瑶瞟了一眼李铭，意思你自己说。
　　“是的，刚刚去保卫科领了。一张手表票，厂里通报表扬一次，城东分局嘉奖一次。”
　　“不错哦，奖励手表票。不是只给两个杯子、记事本什么的。”刘德笑道。
　　“我也没想到呢，这是城西那边给的。现在有票，我可以买个手表了，没手表有时候挺不方便的。”
　　“钱够不？”李雪瑶好心的问道。
　　“卖了狍子，又有卖鱼的钱，差不多了。我在山上还布置有陷阱，明天下乡的时候，我去看一下有没有新的收获。”
　　“小铭你这积极的工作态度，就该表扬。咱们科里过往的新人里，第一个月的成绩，你是最好的。”陈科长表扬道。
　　“嘿嘿，谢谢科长。主要是我要存钱置办一些家当，过两年才好娶媳妇。”
　　“小铭，你可真能干。到时候，我肯定多找一些好的姑娘让你好好挑。”李雪瑶边给刘德登记边说道。
　　“李姐，那我可是记住，两年时间挺快过的。”
　　“你就放心吧，即使我手上没有，我那些老姐妹们手上也有。”
　　“小铭，你李姐办事那是妥妥的。”刘德说道，“科长，我先回去了，我有亲戚从漠南省来京城，我找他们聊聊，看有没有牛羊肉。”
　　陈科长叮嘱道，“牛肉这个相当不好搞，全国的产量都不多。要什么支援，到时候你要及时提出来。”
　　“好的，科长。”刘德说完，跟两个同事点了点头就先回去了。
　　这年月，大多数人吃肉主要是为了吃那油水，所以瘦肉多的牛羊肉价格时常是略低于猪肉价格。但对于能够经常吃猪肉的人来讲，牛羊肉的口味大不同，是另一种享受。
　　摸鱼的一天又波澜不惊的度过了，李铭准时下班。
　　回到四合院，他的手上已经戴着手表了，故意在阎埠贵眼前秀了一下。
　　“哟！小铭，你这是买新手表了呀！”阎埠贵以为李铭是年轻人爱炫耀，也捧哏一下。
　　李铭笑了笑，故意说道：“三大爷，我在治安巡逻队立了点功，奖励了一张手表票。有票在手放不住，找同事凑了点钱，就赶紧买了。”
　　“不错不错。周日去了一趟就立功了？”
　　“是啊，就那么巧，那天一晚上找到了两个贼。”
　　阎埠贵偏头斜眼问道：“不是一般的小贼吧？”
　　“城西那边的大贼。手表票也是城西那边奖励的。”
　　“这么大的事情，晚上乘凉的时候你得好好讲一讲。”
　　“没问题，三大爷，我先回屋了。”李铭说完回自己的东厢房。
　　下班前，他提前在小世界里生火做饭，回到家就可以吃了。
　　今天的菜味道都比较清淡，就在东厢房里吃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清蒸鱼，海带汤，白米饭，简单凑合一顿。
　　刚吃完饭，吴名家的就找上门了。
　　“小铭，做饭了没。”
　　李铭起身说道：“嫂子，我一个人就懒得自己做，在外面打包回来吃的。您坐，我给您倒水。您那领导说了数了没。”
　　吴名老婆看了看就一条凳子的东厢房，客气道：“小铭，不用麻烦了。我那领导想要两只，行不？”
　　“可以啊，在水桶里，我去提出来。您自个挑。”李铭转身去杂物间拿水桶，桶里刚放好了三只甲鱼。
　　吴名老婆挑了两只甲鱼，用已经从其他邻居那借来的称称了一下斤两，付了钱就回去了。收获气运能量2缕。
　　又一笔收入，李铭想着一只甲鱼就那么点肉，可那价钱能顶几只鸡的，感慨什么时候都有富裕的人。
　　他又想到鸡肉，保卫科陈六满吃了他送的鸡，还说很香，能馋嘴讨要，说明吃催熟稻谷的鸡没什么大问题，他打算多买一些鸡养在小世界里。
　　粮食不是问题，催熟一批就是了，不过他要多收集生长能量了。
　　最近他有点放松了，没顾得上收集生长能量，反省3秒钟。
　　李铭提上两瓶酒，一瓶白的，一瓶啤的，找傻柱喝酒。
　　在中院傻柱房门口，李铭问道：“柱子哥，回来了没？”
　　“小铭，进来吧。”
　　他进屋，看到一脸郁闷的傻柱已经在喝酒了，一瓶酒，一碟花生。
　　“怎么的，对象吹了喝闷酒？”
　　“怎么，你也是来笑话哥们儿。”傻柱偏了偏头说道。
　　“什么叫“也”，还有谁来了。”
　　“没谁，你怎么还带酒来呢，我这都有。”傻柱不愿意多说。
　　“有什么笑话的，我连对象都还没谈过，我笑话你什么呀？该是你不要笑话我。瞧见没有，陪你喝酒来的。”他举了举两瓶酒。
　　李铭一指桌子上的花生，鄙视道：“你这就一碟花生，家里还有菜没有？赶紧炒两个菜，好喝酒。”
　　“这还差不多。你瞧好吧，我两下就做好了。”傻柱起身去掏柜子里的腊肠、鸡蛋。
　　一个喝白酒，一个喝啤酒就聊起来了。傻柱还边喝边炒菜，鸡蛋炒一盘，腊肠热一盘。倒真是两下就做好了。
　　两人好一顿吃喝。
　　“吹了再找不就完了，王媒婆不行还有其他媒婆，城里不行就找乡下，你厨子还担心养不活一家人？”李铭劝解道。
　　傻柱放下酒杯，“说得也是，但农村户口肯定没有城里的好。”
　　“那就先挑城里的，不过，你得抓紧了。争取比许大茂家更早来一大胖小子。”为了让傻柱加快行动速度，李铭抬出了傻柱的一生之敌许大茂。
　　“许大茂就是那不下蛋的公鸡。我肯定比他早咯。”傻柱心想，他要给许大茂一个好看。
　　听到这句话，李铭知道，傻柱在对付许大茂方面的聪明脑袋又开动了。

第50章 论起来，我要喊他爷爷
　　就为了整许大茂出气，傻柱能够不回四合院看相亲对象秦京茹，反而陪着许大茂睡一宿食堂。这两人才是真爱。
　　目的达成，李铭准备撤了，“柱子哥，你慢慢喝。明早我要下乡，就先回去了。”
　　“那行，你下乡多注意点安全。”傻柱起身准备送一下李铭。
　　“不用送，就两步路。”李铭出门看了看中院的西厢房，没多言语，直接回前院。
　　在乘凉的阎埠贵看到他从中院门出来，赶紧说道：“小铭，来来来，给大家说说抓贼的事。”
　　李铭也需要适当的提高他在四合院的声望，就挑了些能讲的情节稍微加工了下讲述给他们听。
　　男的听了过瘾，女的听了也过瘾。明天去单位可以瞎吹八卦了。
　　他讲完就回房去了，吃瓜满足的众人也不管事情的正主已经走了，讨论得反而更热烈了。
　　今晚，秦淮茹要在家休息。
　　一夜无话。
　　周四又是个艳阳天。
　　李铭早早到轧钢厂领到筐就下乡了，他准备找高队长探听建房子的口风。
　　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向阳花大队。
　　他在大队门口就遇到了民兵的高连长，“高连长好。高支书、高队长在么？”
　　“没在。法则叔、本山哥他两打早就去公社开会了，清理账目的会，今天估计是很晚才能回来。建成、建业都在，鸡蛋的事没问题。”
　　李铭无语，就有这么巧的事，递了根烟给高连长，“鸡蛋的事情问题不大。我这有个事想跟您打听一下。”
　　“嗯？什么事情。”高连长询问道。
　　“就是你们生产二队的村尾那边有套房子倒塌了，您知道吧？”
　　高连长用火柴点上烟，“知道啊，以前老刘头的。房塌了，让老刘头去守仓库还是我提议的。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以后要经常来咱们大队，我呢最近也在试验一些种植蘑菇的技术，就想在大队找个落脚的地方。住别人家总是麻烦人家，感觉不合适。我就想把那套房子重建一下，以后来大队了也有个地方住。”李铭尽量解释道。
　　“这个我可决定不了，得我叔他们商量一下。而且，李采购，这建房子花销可不小。”高连长好心提醒道。
　　李铭点头道：“嗯，有了这个想法后，我也打听了一下。主要开支是木头跟砖瓦。钱要的不多。”
　　“是的，那个小院子有三间大房，一圈围墙院门，梁、椽、檩条的木头花销不小。你是打算做土坯房不是砖瓦房？”
　　李铭笑道：“那肯定是土坯房啊！砖瓦房，我也没那么多钱来盖。就土坯房还是我有一个姐支助我，我才敢建。”
　　“砖要3分钱一块，瓦要2分钱一片，全砖瓦建房，铺好地板，估计要上千元。建土坯房的话，地基砖钱、瓦钱、石灰钱、木料钱、烟钱、饭钱、木工钱等等，三百来块钱够了。”高连长三两下就说出建房支出的大头。
　　“三百来块我还可以东挪西凑一下，上千元那是想都不敢想。”
　　（京城房价较贵，一间普通平房十多二十平，大约300元。一整套院子几千上万元，例子来源，赵树理等作家）
　　高连长再次劝道，“李采购，你也可以借住村里嘛，没住几天的话，建房有点浪费钱。”
　　李铭详细的解释道：“主要是我想研究怎么种香菇，三间房，打算住一间，物资存放一间，试验场所一间。要是搞成功了，大队社员也可以一起种香菇，也是增加了大家的收入。”
　　“这倒也是，等我叔回来后，我问问他，估计他也要先征求意见才能再给你答复。”
　　“嗯，毕竟我不是大队的社员。对了，房子我不要用了的时候，我会捐给大队。”
　　“这样的话，倒是应该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没什么反对意见，允许的可能就很大。”
　　“我也是看了几本书，希望研究出香菇种植，增加点收入，城里空间太窄小了，这才想到咱们大队建房子做个试验基地。”
　　“小铭哥，你来了。”高建业看到李铭，远远的就打招呼。
　　李铭跟高建业挥了挥手。对高连长说道：“这事就要麻烦高连长了。”
　　“小事情，下周一你再来应该就有消息了。”
　　“本书叔好。小铭哥，你今天这么早来？”
　　高连长本名高本书，朝高建业点了点头，在旁抽烟听这两人聊天。
　　“嗯，太阳老大了，咱们早点开始可以少晒点，你哥呢？”
　　“还在家修新猪圈，他叫我来大队等你，看到你来了就回家喊他。”
　　“那你快去叫他吧。”李铭又转过头对高连长说道，“高连长，麻烦你安排人去通知社员来大队部了。”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了，就是刚才我旁边那个小年轻，进字辈的，我这个本字辈的论起来要喊他爷爷。”高本书连长有点小郁闷的说道。
　　李铭乐呵呵的说道，“家族兴旺人丁多嘛。”
　　高连长也笑道：“年轻的时候，我们喊他爸小太公，现在轮到建成建业喊他小太公了。”
　　眼看来了几人提着篮子的，应该是鸡蛋。两人就没在门口闲聊，一起进大队部了。
　　高连长拿了准备好的筐，帮李铭一起收鸡蛋，装鸡蛋。
　　没一会儿，高建业、高建成先后赶过来帮忙了。
　　李铭特意把这次准备的十本小人书放在桌子上。让大人知道，书是他送的，让小孩知道，新书又有了。人情就得做给大家看，做到实处。
　　高连长闲着无聊，先拿了本书看。李铭趁机说到，他之前是如何派任务给高建业的。
　　“啊呀，真是谢谢小铭你了！我说最近这些小子从哪弄来的书，原来都是你安排的。这样安排得好，八个生产队都有负责的，一本书迟早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也是爱看书，所以特意挑了些适合他们的。”
　　几个人边干活边聊天，期间高连长跟着一个拿了40个鸡蛋的人出去了一下。回来给李铭解释了下，其中有一半是邻居的。
　　每家养鸡数量都有数的，20、30个还算合理，睁一眼闭一眼。40、50个就得问问了。
　　这边5分钱收算高价了，一些自由市场已经有开卖4分5厘、4分6厘的了。虽然涉及的数量金额都很小，但是双方都不愿意倒买倒卖的小事影响到养鸡大业。
　　假如李铭是去市场采购，一个鸡蛋的差价是5厘，600个就3元，一个月8趟下来就是24元了。一个三年学徒工的月收入也就这样。

第51章 我妈可能察觉到了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了，几人一起把筐绑到自行车上。
　　两辆自行车就出发回城了。小人书，高建业让高连长先保管了，等他回来了再安排。
　　一路顺利到达轧钢厂，才11点，高建成、高建业兄弟两还来得及赶回家吃午饭。
　　李铭忙好了与食堂的交接，财务科的领钱，他才回到采购科。
　　看到李雪瑶收拾桌子，李铭询问道，“李姐，您这是准备出去呐？”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我这是准备提前去排队。你把单子赶紧拿出来吧，我给你先登记了。”李雪瑶又把抽屉打开，拿出本子。
　　“谢了，今天厨房是有什么好菜么。”李铭边拿单子边问。
　　“大锅菜还能是啥，天天就那些萝卜茄子青菜冬瓜呗。”
　　李雪瑶三两下就帮李铭登记好了，她就出门邀隔壁的女同事一起吃饭去了。
　　李铭用小世界里的柴火灶开始热菜，骑上车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娄晓娥没在，他用钥匙开门进去，在东厢房吃了个午饭。
　　李铭估计娄晓娥会在父母家睡午觉，他昨天又在采购科虚言有设置陷阱打猎，趁着这个时间出城去布置一下。他留了个纸条给娄晓娥，下午4-5点会来小四合院一下。
　　骑车到一个供销社，他买了锄头、镢头、铁锹、绳子，接着就往上次上山的方向驶去。
　　捕猎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猎物，布置陷阱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猎物的行走路径。
　　这两样，一般都是要跟老猎人请教学习才懂，老猎人有丰富的经验能够分辨动物痕迹、脚印、粪便之类，来寻找动物踪迹。
　　李铭的不一样，百米范围的探查开起来，跟打游戏开了外挂地图一样，当然各种障碍物的衰减是个困扰。
　　骑到了山脚下，他换上厂服、劳保鞋，收了自行车，手拿一把铁锹就朝着山里走去。
　　在路上，他用小世界收了几只野鸡，用细绳绑了鸡脚固定在鸡笼旁边的木桩上。
　　收了几只野兔，同样是绑脚，由于绳子不多，李铭一路上就不再理会这些小动物了。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他开始挖坑，一个长宽高三米的深坑，中间立起一根顶上有分叉的木桩，用三根小木桩帮着固定在坑底。
　　靠着陷阱墙壁，李铭打了一些横的竖的木桩，竖的固定陷阱土墙，横的绑绳套用来套猎物，干扰它逃跑。
　　挖出来的土都被收到小世界，在南边地块鸡笼附近垒了一圈土墙。
　　李铭顺着绑在大树上的绳子回到地面，先在坑四周加了一圈土防水，以坑中间的分叉木桩为中心，用树枝搭了个骨架，先铺了一层比较大的树叶，然后找了些枯枝烂叶再铺了一层。
　　虽然是在深山里了，为了防止有人误踩，李铭特意在坑外围几米远立了几根小木棍，又用白纸写字，钉在在旁边大树上。即使下雨后一团白纸，也醒目。
　　有经验的猎人能够发现这些异常。
　　做这些，能不能捕获猎物不重要，李铭只是用它来掩人耳目。
　　李铭掉头去另一个山头，希望能寻找到野猪、狍子等比较大的动物。在从一个山坳往上走的时候，探查到半山坡上有一窝在睡觉的野猪。
　　野猪一般在清晨和黄昏出没，白天在老巢睡觉。他把七只三四十公斤的小野猪一一收进小世界南片区的土墙围栏里，还是用绳子绑了猪的脚。可持续抓猪，没抓母野猪，他就闪身进小世界了。
　　没搭理南片区嗷嗷叫的小野猪，声音难听胡乱拍着翅膀的野鸡，李铭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回到95号院的卧室。
　　趁没人的时候，他爬窗户出来了，在四合院外骑上自行车去往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四点钟，小四合院。
　　砰，砰砰。砰，砰砰。
　　“谁呀。”
　　“是我，我就想试试你下午会不会来。”
　　开门，关门。
　　娄晓娥轻声道，“我等会就要回去了。”
　　“怪我，我来得有点晚。”
　　牵着手，两人一起进内院。
　　“我妈可能察觉到了什么，这两天老要我在家陪她。”娄晓娥心虚道。她最近在家可没有一丝丝离婚伤心的样子，倒是很多柔情蜜意的笑容。
　　李铭嘻皮笑脸的说道：“哦！她是认为你有新的情郎了啦！”
　　“讨厌，我说真的。”娄晓娥作势要掐他。
　　“那她有没有直接问你。”
　　娄晓娥尴尬道：“没有，不过她给了我几包避孕套。”
　　李铭好奇道：“我还没见过呢，在哪里，拿给我瞅瞅。”
　　“就在房间里，你自己去看吧。”
　　两人一起进了东厢房，桌子上有三个纸袋。
　　李铭拿起看了一下，纸袋包装的，一袋两个。包装正面简约明了，有尺寸、数量、厂名；包装背面几行使用的注意事项。
　　比如：使用前，宜先充气进行检查，若发现漏气则不能使用。
　　此时已有控制人口的想法了，所以去年开始国家免费发放，城里是单位、街道发放；连农村也有发放，一般是妇女主任负责；供销社也有卖，一分钱一个。
　　因为体验效果不怎么样，实际上使用的人不多，大约只有百分之二三的人。
　　著名的XX日报有报道过缺点，‘太厚、太脆、一用既破。’
　　还有个因素是产能有限，从55年花城第十一橡胶厂成立开始，一直到65年，南方花城、上嗨、下水道的岛城、津门、北方的沈州只有这五个城市建有保险套生产基地，66年南边的桂州还会建一个厂。
　　人均一年没有两个，所以重复使用就变得是常情了。还总结成经验下发到各个基层单位：取下套子，用布包起来，第二天用冷水洗干净，擦干，抹上滑石粉，卷起来放在阴凉地方，以后再用。
　　用完还得洗，这就极度的不方便了，用户体验太差。
　　这种情况一直到82年，甚至可以说85年才算是有所改变。国际上有帮忙提供资金、技术改造提升产能。
　　李铭笑道：“你妈就只给你这么几个，都不够咱们用两天的嘛。”
　　“可以洗了再用的。”娄晓娥解释道。
　　李铭震惊了，“太恶心了，不要，而且洗不干净的，我们不用这个。”
　　“听我妈说，洗后用滑石粉。”娄晓娥还是想用，她以前是着急怀不上，现在是害怕太快怀上了。
　　李铭打断道，“听我的，不用这些，对你身体不好，特别是那个滑石粉。”
　　“好吧。那我吃药好了。”国外口服的60年就上市了，国产的仿制药是67年才开始有。
　　“跟小受气包一样，过来，让我抱抱。”李铭张开双臂。
　　娄晓娥乖巧的走过去。

第52章 小世界调整布局
　　“你妈就是瞎想，难道她不想抱外孙外孙女。你也不许吃药。”抱着怀里的美人，李铭心里有种感觉，他可能很难让普通女人怀孕。
　　生物学上来讲，同类的生物越强壮越容易有后代。但是，生物界来讲，因为食物链的关系，越强大的生物繁衍后代越难。李铭有些怀疑他自己的身体可能会比较高级一点了，他的身体是能量修复过的。
　　“给你爸妈一点缓冲时间，到时候找个机会带我去见见你爸妈。”既然泡了人家的女儿，让老丈人少遭罪，赶紧跑路去港城是应该做的。
　　娄晓娥轻声问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过段时间，等我工作稳定了，我们再告诉他们。”李铭淡定说道。
　　娄晓娥没有回话，只是很开心的用力抱紧了怀里的男人，静静地享受着那种爱恋的滋味。
　　那双不老实的手打破了东厢房的宁静，娄晓娥脸红红的说道，“我该回去了。”
　　“没有你在这，我一个人无聊的很。我回厂里办个借书证，找找看有没有关于农业方面的书籍。”
　　娄晓娥建议道：“那你还不如去图书馆办借书证。”
　　“那个以后再去办，一步一步来嘛。”
　　娄晓娥抬头问道，“你是再待会儿还是现在一起走？”
　　李铭亲了一下美人的额头，“一起走吧。”
　　两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就各奔东西了。娄晓娥家离得也不远，可能哪天他两就被她妈妈给堵住了。
　　李铭骑车到半路，选了一只小野猪绑住嘴巴，垫了两块木板，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上，快速的驶往红星轧钢厂。他心想要准备点专用木板绑猪腿，四肢被固定，野猪就不太能发力了。
　　“小铭，这是你自己打猎弄到的？”食堂主任惊讶道。
　　李铭先给食堂主任散烟，“我去乡下跟他们学了几手，就试着在山上挖了个坑，布置了一个陷阱，运气好。”
　　“这运气确实好，我看这小公猪有点膘，估计有80斤上下。”食堂主任先对小野猪点评了一下才点烟。
　　李铭故意点了一句，“也就是我力气大，普通一个人难搞。”
　　“确实，没两三个人还真搞不定。”食堂主任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铭，他想起了一个未经证实的传闻，保卫科的陈六满被李铭单手举过头顶。从这只野猪来看，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我还把陷阱重新布置了一下，上面挂了一些地瓜藤，过两天再去看看。”
　　食堂主任对两个食堂工人说道：“你两别磨蹭了，赶紧称好。这小野猪没怎么伤着的，可以养两天再处理。”
　　一头小野猪，李铭在财务科领到了60元钱，他还可以去采购科陈科长那领一份养猪奖励。小世界里还有6只小野猪呢，向阳花建房的钱都够了。
　　野猪就得卖给轧钢厂，收购站就不可能给这么高的价，这猪不达标，重量不够，肥肉量不够。
　　李铭先跑去轧钢厂工人俱乐部的图书馆办了个借书证，采购科他明天再去了。
　　内部的借书证比公共图书馆的借书证简单一点，单位他填写的是采购三科，一次只能借一本。这样的工人俱乐部图书馆，全国遍地开花，有十多万个。
　　就快要下班了，李铭就先借了最新一期的《农业知识》杂志，准备了解一下现在的农业技术。
　　落后分子下班最积极，李铭给看守大门的保卫人员散了两根烟，第一个冲出了工厂大门。
　　他要去菜市场买点萝卜、白菜等便宜的蔬菜，用来喂小世界里的野猪、野兔、野鸡。
　　李铭花了5毛钱买了25斤萝卜，5毛钱买了25斤南瓜，3毛钱买了10斤青菜。
　　菜市场的营业员态度一般，但是菜的品质一是一，二是二。
　　郊区菜农就没这么讲究了，上市蔬菜常常会搞“遮头盖面”，也就是篮子上面的菜质量好，篮子底下的菜质量差。蔬菜公司一度引起重视，号召上市蔬菜质量要做到“四个一样”，即篮底篮面、晴天雨天、畅销滞销、检查与不检查均一个样。么有用！
　　李铭骑车载着萝卜白菜南瓜回95号四合院，半路就收进小世界了。
　　“三大妈在忙呢。”
　　“小铭，你下班回来了。你三大爷的同事给了10斤大米，里面好多小石头，我挑一挑。”
　　“这可真是麻烦事，费神费力呐，您那一大家子可多亏有您张罗事。”
　　三大妈哪里听到过这样夸奖，笑不拢嘴的说道：“可不是费神嘛，还不如吃馒头好。”
　　“三大妈，您回去跟三大爷商量一下，我用10斤白面换您家10斤大米。您也省得继续挑小石子了。”
　　由于各个大队有越来越多的硬化晒谷场，而水泥标号不行，稻谷含石量有一定程度的增加。砂砾石子多了，吃米饭磕到牙的风险就更高了，倒霉的严重到还得去医院补牙。
　　几十年后，大的米厂有使用精细的清杂设备就极少出现细砂砾了。即使农村小作坊的米也很少砂砾了，那是因为农民把水泥地晒的稻谷卖掉了，他们自己吃的稻谷是用竹席做的晒垫来晾晒，砂砾石子自然更少。
　　三大妈回屋找阎埠贵商量去了，李铭也回屋。他有小世界，清理砂砾很容易。20多天了，李铭始终还是不喜欢吃馒头，做面条又太麻烦，所以吃白米饭最舒服。
　　“小铭，在忙不？”
　　“三大爷，进来吧。我正在装白面。”
　　阎埠贵一手拿称一手提着一袋大米进屋，“10斤大米，全在这袋子里了，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换呀？”
　　“肯定呀，小石子把您的牙磕掉了的话，补牙可要不少钱。您还不如安安稳稳吃白馒头。”
　　“其实也还好了，现在的大米里砂砾也不多。”
　　阎埠贵是经历过沙子里加米卖的年代，相对于那个年代，现在米里的砂砾确实不算多。
　　这一代人是受过社会毒打的，所以有秩序、有饭吃、有希望就是好日子。
　　双方都挺满意的交易达成了。李铭有点可惜没有收获气运能量，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完美。可能因为这是他主动提出，而不是阎埠贵家主动求上门的。
　　白米饭，醋溜白菜，紫菜蛋汤，今天比较素，李铭就在四合院里吃的晚饭。已经把上回同事送的海带、紫菜全用完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处理小世界的事情。
　　把东片区的各种票和杂物移到中央小平台，把南片区存储的木材全部移到东片区，果树还没种，先用点地方放木材。
　　重新整理南片区，从左到右，弄三个土墙围栏，几个围栏中间都有立一些木桩，用于拴住野鸡、野兔和已经绑了脚的野猪。
　　西南交界弄了个涵盖一个小池塘的围栏，以后用于养鸭。西北一小片地方种水稻。
　　中间的小平台也要准备建房了。李铭把整个小世界的布局调整完。
　　他也顺便捋一捋最近要忙的事情，向阳花建土坯房，空间建小别墅，研究香菇种植，寻找果树苗，收集生长能量。最重要的薅气运能量。

第53章 票是有时效的
　　傻柱的再次相亲才开始着手，易中海的收养任务还在缓慢推进。刘海中、阎埠贵两家又还没有惹是生非。贾张氏、许大茂也还没作妖。娄晓娥、秦淮茹已经被李铭拿下。
　　一时半会，四合院还挺平静的。
　　吃好晚饭，李铭手拿《农业知识》杂志、小马扎走到前院中。
　　天色还很亮，闲着也是闲着，他看会儿书打发时间。
　　刚好秦淮茹提着个袋子要出门。
　　“秦姐，出去啊？”
　　“快月底了，票不用就要过期了，我上副食店一下。”
　　李铭挥了挥书，“嗯，我得好好学习，你晚上有学习不？”
　　秦淮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说道：“是要好好学习，我晚上也学习。”
　　暗号对完，秦淮茹就快速离去了。
　　经秦淮茹的提醒，李铭想到他自己手上好些票要处理。一斤以上的京城粮票必须赶紧处理，因为是当月有效。
　　京城这两年开始零碎的一两、二两、半斤这样的票也是长期有效。全国粮票不管任何斤两都是长期有效。
　　所以，很多人会想方设法把旧票换成新票，把地方粮票换成全国粮票，把零碎全国粮票换成大额全国粮票。作为压箱底，大额全国粮票比黄金都更受欢迎。
　　“我说呢，怪不得阎埠贵家有大米，这是月底了。阎埠贵家需要的是棒子面，不知道他怎么跟同事换的。”李铭又想到了，“之前没注意时效，花钱买来的票，不用掉就可惜了。”
　　李铭自己的粮本、副食本都安排好了，他明天要去领一下。以前这些是是交道口街道办负责，人手不足，下放给居委会负责，现在是改成交道口粮店负责了。
　　每家每户买粮只能在指定的粮店买，粮店工作人员除了收粮票收钱，还会查看粮证上的管辖粮店、住址及居民姓名是否一致。
　　“小铭叔，你讲故事嘛。”原来，他身边已经围过来几个小屁孩了。
　　“今天不给你们讲故事了，看到没，我这是农业知识的书。”
　　李铭不干人事，“明天就是大暑节气了，我给你们讲讲好吃的，炒红果知道不？”
　　“知道”，“不知道”，不一而足。
　　“有不知道的，我就给你们讲讲。炒红果呢，就是人们先把山楂洗干净，用开水煮到半熟，然后捞出来剥掉皮去掉核。这时候加糖加水进锅里继续熬成汁，再把刚才的半成品红果加进锅里，用文火煮，等到果瓣呈半透明的时候就做好了。放凉了吃，冰凉冰凉、酸甜可口，比冰糖葫芦还好吃哦。”
　　咽口水声一片。
　　讲完一个，李铭打算讲个更贵的，“雪花酪吃过吗？”
　　“没有。”这下回答比较统一了，这些小孩岁数不大，小时候即使吃过也记不住，这几年大人都比较节省。
　　“先把碎冰、鲜奶、糖做成雪花一样细细的，浇入浓浓的酸梅汤，加入瓜子仁、花生仁、麦仁、葡萄干等等，最后再撒上一层软软的豆沙，这样就做成了。雪花酪半喝半嚼，冰凉冰凉，越嚼越香，那真是甜得透彻，酸得清爽啊。”
　　棒梗咽了一口口水，挑刺道：“小铭叔你骗人吧，冰块怎么可能做成雪花一样。”
　　“做法当然没这么简单，我是简单的描述给你们听的。”
　　阎埠贵吃完饭出来，听到了几句，笑道：“小铭，等下小孩找家里要这些吃的，你就找骂了。”
　　“哈哈，消暑解渴的，又不是当饭吃，给小孩尝一尝，长长见识嘛。”
　　吴名手提一条小板凳出来了，“小铭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有点酸梅汤喝就不错了。”
　　见大人们要聊天了，小孩们就自己玩去了。
　　“厂里的酸梅汤，加的水太多了，没味。”李铭随口说道。
　　阎埠贵羡慕道：“你们轧钢厂还有这样的福利，我们学校可没这么好的条件。”
　　“三大爷，你们都放暑假了，这还不好啊！”
　　越聚越多人，夏夜的乘凉恳谈会就这样开始了。
　　晚上，乘凉人群散去。
　　秦淮茹熟练的进了前院东厢房。
　　小方桌上，两双筷子，一盘醋溜白菜，一盘卤味，两瓶北冰洋。
　　秦淮茹进门就抱怨，“你就给我找麻烦，小当要吃雪花酪、炒红果。我问了才知道是你给说的。”
　　“嘿嘿，快过来，坐我这边上来。棒梗没闹吗？”
　　秦淮茹笑道：“我估计棒梗是打算月底拿到工钱了就去买。”
　　“最近他没去偷傻柱的东西了吧。”
　　“没有。可能是傻柱最近比较忙，天热放不住也没带什么东西回来。”秦淮茹也不确定棒梗会不会听她的话。
　　李铭给秦淮茹开了一瓶汽水，“家里好吃的，估计你都给三小孩吃了，晚上我就给你补补。”
　　“你这卤味怎么全是瘦肉？”
　　“这不是怕太油腻了，你肠胃一时受不了嘛。之前的猪蹄汤你也没感觉油腻吧，都是我精心弄好的。”
　　秦淮茹目光闪动，“等会儿再吃，我现在想要先吃人。”
　　一个成熟的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直接。
　　。。。
　　。。。
　　高难度的体育运动后，桃腮的秦淮茹抱着李铭不想动了。
　　“感觉怎么样？”
　　“很好。”
　　两个人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坐着边喝边聊。
　　秦淮茹笑着八卦道：“昨天，许大茂又被傻柱打了。”
　　李铭好奇问道，“这两人又是闹哪样？”
　　“傻柱不是跟对象分手了嘛。许大茂在傻柱面前阴阳怪气的，也就是一大妈拦着了，不然许大茂肯定被打得满地找牙了。”
　　“昨天什么时候？我回来都没听到动静。”
　　秦淮茹边夹菜边说，“下午，我听我妈说的。他两昨天都提前溜班回家了。”
　　“那么巧，两人走到一起？”
　　秦淮茹不屑道：“是许大茂特意从后院到傻柱家说的，见傻柱动手了，鬼哭狼嚎的逃到院里，一大妈才给拦下了。”
　　“这许大茂，又菜又爱找打。”李铭心想，这么重要的情报，那群小屁孩居然没人给他报信。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见秦淮茹一直夹白菜吃，李铭夹了一块猪心喂她，“随他们闹去，打不死人。”
　　吃着猪心，秦淮茹心里甜滋滋的。
　　“对了，等会回去，我给你拿10斤粮票，要不是你傍晚提醒，我都忘记快要过期了。”李铭此时手上的粮票还一堆，真吃不完。
　　“嗯，我就没见你吃过窝窝头。”这个男人真让她着迷。
　　“你就瞎说，我下乡在老乡家里也是吃窝窝头的。”李铭争辩了一下。

第54章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
　　“那不是我没看到嘛。”秦淮茹不好意思的说道。
　　秦淮茹有点感慨，“周六24号领了下个月的粮票，周日25号刚好可以在粮站领下个月的定量，我家这个月是够吃的了。这都多亏了你借我的那20斤棒子面。”好多家庭的定量不够吃，所以政策允许提前使用下个月的粮票，寅吃卯粮，各地时间不一。
　　“对你婆婆说那是借的。对你，那就是我心疼你，送你的。”太大了，李铭一只手把握不住，用上两只手捣乱。
　　秦淮茹的感慨没了，小男人对她的迷恋让她很是欣喜，也有点小骄傲。
　　“上回，你说娄晓娥不会回来了，你是知道什么吗？”秦淮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想套李铭的话。
　　“我说了吗？我那次是想去请许大茂喝酒，刚好碰到他两吵得厉害。娄晓娥收拾了衣服箱子，还是我送她离开的。”
　　李铭开始转移话题，“他们以前吵架有收拾衣服行李的么？”
　　“不太记得了，好像没有。”秦淮茹思索着。
　　“对啊，我想她连衣服都收拾了，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了。”成功带歪了秦淮茹，李铭暂时不想让秦淮茹知道他跟娄晓娥的关系。
　　秦淮茹问道，“娄晓娥这回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别跟你婆婆说啊，保密。听他两吵架内容，许大茂的后背好像有指甲的抓伤。二大妈应该也听到了，这个她怎么没到处传播？许大茂拿点中药回来，她就给满世界传消息了。”
　　“早传得满大街了，这附近的所有四合院的人估计都知道了。你之前没问我，我就没跟你说。许大茂鬼混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是好奇这次为啥这么久没被哄回来。”
　　李铭无语...
　　没打入女人群，这消息就是有点闭塞，小屁孩们的消息不太行！
　　这小女人不早点告诉他，李铭决定要狠狠的教训她一下。
　　“我有个新思路，咱们两来深入研究一下。”
　　。。。
　　。。。
　　深夜，腿软的秦淮茹带着10斤粮票回中院。
　　23日周五，看起来还会是个大晴天。
　　大清早，李铭就骑车去洼里公社赶集，集贸市场也叫自由市场。
　　集市，有约定俗成的开市日期，却没约定具体的开市时间。街上人聚集起来了，就是开市了，街上没人了，就是散市了。
　　集市旺不旺，人气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就是够热闹集市才旺。现在赶集卖东西的人，有的是替生产队卖东西的，有的是卖自家剩余物资的，也有的是手工合作社之类的，甚至有城市商业部门下乡的，当然里面也会有倒买倒卖的人。
　　李铭赶到的时候，已经有点人气了，他买了4只小公鸡2只老母鸡用鸡笼装着，两只老母鸡一看就是不怎么下蛋的了。家养的专门用来下蛋的母鸡，一般三四年之后就会淘换。
　　第一年，春天孵的雏鸡，秋后基本也是下不了鸡蛋的，所以家养鸡当年大部分不下蛋。第二年就是产蛋高峰期，能产100到200个鸡蛋，看喂养的情况，也看温度气候。第三年的产蛋量会比第二年减少20%以上，状况不好的话，就剩80、90个了。这样的时候就开始不太划算了，可以考虑炖老母鸡吃了。
　　几十年后专业养鸡场的下蛋母鸡就恐怖了，一年可以下300多个鸡蛋，下了两年蛋必然换掉母鸡。
　　李铭也不急着走，有些社员要步行走三四个小时才能赶到，他打算等等看后面有没有好东西。
　　摩肩擦踵的人群，小孩子是难得来看一次热闹的，家长一般都会叮嘱小孩子，不小心走散了就在供销社门口等比较有标志的地方等着。
　　也有人支起铁锅炖肉卖，有的小孩子闻到肉香走不动道，小孩家长就会小声告诫，集上卖的炖肉都是病死的猪羊牛，不能吃。
　　不全算是忽悠，李铭也不吃，确实这些肉的来源一般不是很正规。
　　赶集时候的小饭馆也火爆，他懒得去挤，嘴里含着自带的奶糖，东张西望关注路口新来的赶集人。
　　交易的货物主要是些农副产品，土特山货，鸡蛋家禽以及山鸡、野兔等。外地人不能乱买一些统购统销的物资，卖的人可能乡里乡亲，管理巡逻的人员睁一眼闭一眼的；买的人，互相不认识，不抓你抓谁啊，没收了。
　　“同志，您那簸箕怎么卖？”
　　“筛子呢？”
　　“小蘑菇挺香的，什么价钱？”
　　“扫帚给我来5把！”
　　“筷子笼的别走那么快，我买筷子。”
　　“您那是樱桃么？这时候还有樱桃，我买点。”
　　之前已经逛了一遍，大概价钱都知道了，李铭陆续买了些蘑菇、簸箕、筛子、扫帚等，装在新买的箩筐里。还买了些樱桃、葡萄、枣子、毛桃、山楂，也叫山里红。
　　“我的鸡？我不是卖鸡的，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帮厂里采购的。”接连被问几次，李铭挠挠头，哭笑不得。
　　现在的采购员完成任务不难，起码可以在集市收购一些，这是少有的日子滋润的几年。
　　明后年，从城市蔓延到乡村，到处都是关停集市，也有剩下一些集市。但是剩下的集市限制开市次数，卖的东西也是各种限制，比如鸡蛋家禽在有的地方有时候也被禁售。
　　反正风头紧的时候，大家都低调；风头过了后，就各种变通了，都乡里乡亲的，毕竟要生活。
　　看了下手表，已经10点半了，不太会有卖东西的人来了，李铭决定打道回府。
　　他自行车上绑了一堆东西，晃晃悠悠的驶在回城的路上。
　　走了一段路后，趁着没人，他把东西都收进小世界里。
　　自行车没了负担，他风驰电掣的往轧钢厂而去。
　　李铭回到采购科，“科长好。李姐，帮我登记一个单子，野猪的。”
　　陈科长、李姐都看向了他。
　　李雪瑶挺自觉的开口询问，“小铭，你这又是上哪打猎野猪了？”
　　李铭解释道：“上回，我跟他们去打猎也请教了一下怎么打猎。我力气又大，我就在山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挖了个大坑，做了遮掩。放了点地瓜藤，切了个芋子在陷阱中间。运气好，活捉一只小野猪。”
　　李雪瑶接过单子，“小铭，你可真能干。”
　　“科长，李姐，你们吃山鸡野兔不？到时候，抓到了就给你们留着。”

第55章 这是懂管理的
　　“你问科长吧。我是不用了，我们家都没那厨艺，做不来。”
　　“野味没点厨艺拿捏，做出来确实不好吃，我家也做不来。小铭，你有卖给食堂的时候，提前跟我们说一下，我找食堂主任预定，食堂做好了带回家吃还是不错的。”对于这样不用肉票的消费，子女不多的陈科长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好的，科长。希望运气能好点，能捕猎到些猎物。”
　　“肯定可以的。小铭，你没感觉你的运气一直很好啊？”李雪瑶羡慕道。
　　李铭对着李雪瑶，问起了今天本该值班的赵信，“还好吧。赵信赵哥呢？”
　　李雪瑶回答道，“刚刚李副厂长来科里了，他帮李副厂长跑腿去了，送资料去武装部。”几十年后的人，大多认为此时保卫科火力猛。手枪步枪冲锋枪，保卫科也确实有；但机枪高射炮这类属于民兵的重武器，是武装部在管理。
　　几十年后，国企、大学、大型民企等单位还是有武装部的，但在很多单位武装部跟保卫科是合署办公，一套人马两块牌子。现在可不是，现在是两个不同的系统，武装部其实前面还有两个字“驻厂”，隶属单位就不一样，钱与权都是独立的一套。
　　“大热天的，小铭你这是跑来厂里吃午饭？”李雪瑶这才开始闲聊。
　　“是啊，自己做饭热啊，外面吃饭要肉票，厂里吃饭省点钱。早上趁天还凉爽的时候，我还去了下面的公社。”
　　陈科长询问道：“小铭，你下公社了？”
　　“科长，我去的是比较近的洼里公社。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我就去了解了一下各种物价，社员们的相关经济活动。我是想下去多看看，多问问，多了解实际情况，以后跑公社、跑大队也比较有效率。”
　　陈科长含笑道，“我之前还担心你缺乏经验，以后要跑任务的时候可能跟不上。你能这样踏实肯干的行动，你还主动想到去设陷阱捕猎。以你的运气，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你了。”
　　“科长，你也说我运气好啊。”
　　陈科长摆了摆手，感慨道，“就跟有些人在战场上冲锋一样，各种乱飞的子弹长了眼睛一样就是不往他身上招呼。所以啊，运气这玩意是真的有。”
　　铃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陈科长接起电话，说道：“喂！这里是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科长吗？我是张有禄啊，我在胜利公社这边，有个生产队的牛摔了，您赶紧派辆车来。”
　　陈科长询问道，“他们的社员不要肉，全卖么？”
　　“是的，整头牛都卖！他们大队前些天才分了一次猪肉，所以全卖。现在还没有其他单位的人知道。”
　　“你就在公社那边等着，我这边马上让运输科出车。”
　　陈科长挂掉电话就出门了。
　　李铭看陈科长已经出门一会了，说道：“李姐，有牛肉吃了。”
　　李雪瑶翻着报纸，头也没抬，“一头牛去掉骨头，轧钢厂上万人，哪还能分得到肉？”
　　“牛骨熬汤总会有吧。”李铭心想也是，都不够高级工人与中层干部分的，确实轮不到他这种普通科员。
　　“这个倒是应该有。想多吃点牛肉只有指望你们多多采购到这样摔着了的牛。”
　　李铭想起周三的事，“德哥要是能搞到牛羊肉，那就不错了。”
　　“刘德还没传消息回来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赵信回来了。
　　三个人看报、喝茶、闲聊。
　　陈科长一直没回来，估计他又是亲自去采购那头牛了。就两字形容他，劳模。
　　中午，李铭在食堂打包了几份菜，准备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吃饭。
　　可惜娄晓娥不在，他自己一个人就随便吃了点午饭，他还把几种水果分别取了一点处理催芽。
　　睡了个安稳的午觉。李铭想起粮本没去拿，给娄晓娥留了一张纸条，今天不再过来了。他往交道口粮店而去。
　　由于是周五，职工都在上班，除了时不时的老头老太买粮，粮店此时也没什么人。
　　李铭看出货员在搬粮食，就问了旁边做登记的人，“同志你好，请问领粮本是找谁？”
　　开票员没出声，手指了一下隔壁间。
　　“谢谢您了。”虽然没说话，但是人家给指了方向。
　　走到窗口边，李铭问道，“同志你好，是这里领粮本吗？”
　　一个四五十的中年妇女淡淡的说道：“嗯，你是换粮本的还是怎么的？”
　　“我叫李铭，是新转移到这来的。我的工作单位是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家住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李铭心想，这小世界安排的身份资料也太齐全。
　　“好的，稍等，我找一下。”大姐在旁边翻找，在最下面找到了李铭的粮本，“就是你啊！办好很久了，你也一直没有来领。”
　　“不好意思。刚参加工作，一直跟着前辈下乡。”李铭汗颜，票贩子们服务太周到了，他这个月不是吃食堂就是吃饭馆，就没想到粮本的事情。
　　“你们厂的后勤处真不错，帮你把转移证之类资料都发给我们了。不然就得你自己跑街道、治安所和我们粮店。”
　　“是啊，他们的工作在厂里是广受好评。”李铭估计是劳模陈科长帮他打招呼了，得送点礼。
　　粮店大姐郑重的说道：“这是你的粮本、副食本。最重要的事项我先给你讲清楚，你是干部身份，按规定你定量粮食只有28斤，普通工人才有32斤。今年的定量里面30%的细粮，70%粗粮。油每人每月半斤。其他的杂项内容，你自己看本子。”
　　“好的，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
　　“每月24日会上门发放下个月的粮票，25日就可以提前用下个月的粮票购粮了。假如你要出差的话，全国粮票需要你拿单位的介绍信才能换，每30斤全国粮票，须扣除半斤油的指标。”为数不多送票上门的城市，大多数城市是要自己去粮店领。
　　“真是太谢谢您了。”李铭感谢道。
　　态度还行，现在各行各业还是优先讲服务、讲品质的时候。明后年开始就是讲政治了，有些人那态度就不太一样了。
　　别说国人，国家邀请的外宾也是一样待遇。一大堆外国名人抱怨各种服务态度不行、工作懒散，都是有据可查的。基本都是明后年开始，70年代居多，风气一直蔓延到80年代。
　　工作纪律、服务态度什么的没人管了，也没有人敢管。
　　为什么有传言：有饭馆会张贴“不得随意殴打顾客”？管不住嘛，贴了这个条，吃饭的人也心里有叉数了，矛盾大大减少。
　　这是懂管理的。

第56章 阎埠贵陷入了沉思
　　李铭回到小四合院，娄晓娥还是没来，估计她今天是没找到借口溜出来。
　　一个人呆着无聊，李铭留了个纸条，他明天下午再过来。
　　李铭回到95号四合院，遇到阎埠贵回来，提着一袋桃子。
　　“三大爷，您怎么挑坏了桃子买啊。要买就买新鲜饱满的呀。”他也下车扶着自行车往里走。
　　“小铭，你这就不懂了。你看水果这名字，又是水，又是果。我花钱买水干嘛，我要买的是果子啊。”
　　阎埠贵自得道：“你别看这桃子蔫得起褶，还剜了烂处，但是它吃起来香甜还特别便宜，一分钱一个。那新鲜上市的两三毛钱一斤，吃起来也一样，我有那钱还不如省下来买肉吃。”
　　“三大爷，过日子还是得跟您学呐。”此时缺乏冷库存放水果，果品的储存条件极差，短时间消费力又不够，许多大量上市的水果就会积压。跟阎埠贵一样捡便宜的大有人在。
　　阎埠贵提议道：“小铭你今天这么早回来，一起去城外钓鱼？”
　　“三大爷，您去钓吧，我今天大清早就下乡了呢。领导体谅，让我回来休息休息的。”李铭不太想跟阎埠贵一起去钓鱼。
　　阎埠贵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小铭，你钓鱼是有点窍门吧，方不方便透露一点？”
　　“三大爷，我也没什么窍门啊，就那样钓的呗。”李铭随口说道。
　　阎埠贵蹙眉道：“不能吧？你每次带回来的鱼都是挺大挺多的。不太方便说，那就算了。”
　　“具体秘方我就不说了，就是打窝。您钓鱼有打窝吗？”李铭哪里有什么秘方教他，只能胡诌。
　　“打什么窝啊，不是蚯蚓挂上就钓？”
　　李铭打趣道：“您还动手挖蚯蚓，我还以为您扔点牛粪，直接用蛆虫呢。”
　　阎埠贵继续追问道：“还是先讲下你是怎么打窝的？”
　　“用了点粮食，估计您啊，不舍得用。”
　　“你先说说呗，以后粮食有富裕了，我也能弄弄。”
　　李铭继续胡扯，“剩饭，加了点酒，粘了点油，搅和一起。还有就是用青草揉出汁水，草鱼吃的草，您知道吧？”
　　“知道，这个知道。”
　　“这些就是用来打窝的。嗯，您自个再琢磨琢磨怎么操作哈。”李铭接着说道，“我是建议您去买个捞网，您先放好网，再扔打窝的料，鱼没钓上来，您可以捞鱼啊。”
　　“说得也是啊，还挺有道理的。”阎埠贵感觉这挺靠谱的。
　　两人扶着自行车进了前院。
　　李铭忽悠道：“那是。您钓不到就用捞；捞不到就撒鱼网；网不到就扔炸药；炸不到就上下游一堵，您那铁皮桶淘水刚刚好，水没了鱼就抓到了。”
　　阎埠贵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三大爷，我先回屋休息了哈。”李铭没理阎埠贵，自顾自回东厢房。
　　虽然来了快一个月了，但是李铭面对这个世界的人的时候，心态上还是会有点超然物外，或者说游戏人间的感觉。他跟这些人斤斤计较不起来，旁观看戏的感觉还在，还没有融入这个世界。
　　东厢房内，李铭正在打草稿。
　　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到了继续给易中海写表扬信，已经半个月了，可以再写一份。
　　二写“表扬信”：易中海家照顾小孩挺好，还找了小学生教小孩文化。附近的群众都已经知道小孩身世了，是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这要是易中海收养的话，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易中海是个好心人，肯定是希望孩子回到亲人身边。作为局外人，看得很清楚，那小孩子的亲人估计是养不起了，才故意走散了。硬送回去，估计小孩日子不好过，希望街道能让易中海认识到这点。
　　还是署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群众张三。
　　左手铅笔抄写，李铭装好信封贴好邮票，收进空间，他就骑车出门去找邮箱了。
　　他已经想到怎么处理刘海中这个隐患了。刘海中不是想当官吗，帮刘海中糊弄去建设三线当官或者是去支援分厂当官，满足刘海中的愿望。
　　许大茂这个前夫哥，一身都是漏洞，就先让许大茂蹦跶几天，蹦得越高摔得越痛。
　　所以李铭要去买点菜，邀上许大茂去刘海中家喝酒。
　　他把信投递好，心想：‘一大爷，我都是为了您好啊，不用谢。就是不知道能贡献多少气运能量。’
　　在菜市场溜了一圈，他买了只杀好的鸡，还用3毛钱买了10斤黄瓜，1毛钱买了2斤芹菜，再配上一点早上买的小蘑菇，齐活了。黄瓜他还可以自己留一半，搞两回拍黄瓜吃。
　　李铭回到四合院，车停东厢房门口，拿着东西直奔后院。
　　“二大妈，在家吗？”
　　“谁呀。”
　　“是我，前院的小铭。”
　　二大妈看到李铭手提着鸡、蔬菜在门口，有点疑惑问道：“小铭啊，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呢就一人，今天懒得做饭了。麻烦您晚上给炖个汤炒个菜，我跟二大爷喝两盅。”李铭把菜递给二大妈。
　　二大妈脸上都笑出了褶子，“你说喝两盅就喝两盅，你还带这么多东西。”
　　“那肯定要啊，就是要麻烦您了。我去看望一下许大茂。”
　　“好勒，做好了，我就去叫你。”
　　李铭掉头先回了前院，他刚已经探查过了，许大茂在家熬中药。
　　这种时候去了也是尬聊，他先回家一趟再去。
　　李铭在家边看书边试吃这个时代的水果。葡萄、山楂，酸是真的酸；毛桃、樱桃，有酸有甜还行；就枣子吃起来没酸味，就是核大肉少。
　　两次买的桃子都一样，上回买的李子涩味也比较重，这时候的水果，品种也是个问题啊。
　　不过，全国都在热火朝天的改造创新各种农业技术，育种也是在大力研究。
　　著名的XX日报，前面几个版面大部分是报道农业方面，很多时候还是头版头条。
　　工作的重点是什么，一目了然。
　　看了下手表，都5点多了，一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李铭带了一袋南瓜子来到后院，“大茂哥，在不？”
　　“小铭，进来吧。”
　　李铭用手扇了扇味道，“唉哟，大茂哥你这是哪儿伤着了？”
　　许大茂给李铭倒茶水，“别站着呀，坐，喝茶。”
　　“下乡跑肚多，医生说脾胃虚寒，要调养一下。”许大茂的谎话已经跟好几个人说了，很熟练了。
　　“那正巧，我刚叫二大妈帮忙炖鸡汤，晚上你多喝两碗。补补。”
　　“那感情好啊。你这是有事求二大爷？”
　　李铭一副你懂的表情，“没事，我不是在一大爷家吃喝两回嘛，这回就二大爷家。”
　　“原来如此。”许大茂接着问道，“你后面还有去见娥子么？”
　　李铭把南瓜子倒了些在桌子上。“没有去。我也没事求到她，再说我去了也没话讲呀。”
　　“也对，也对。”
　　“大茂哥是要我去吗？是带话还是什么的。”
　　许大茂虚张声势，“不是，娘们儿就不能惯着。过两天她就乖乖回来了。”
　　两人都不老实，剥着南瓜子，喝着茶，鬼话连篇。

第57章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傍晚6点多，刘海中骑着自行车回到后院。
　　全四合院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聋老太、贾家是没办法。为啥易中海、傻柱没自行车？
　　刘海中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香味，“煮什么东西这么香？”
　　二大妈上前回答道：“前院的小铭，说是晚上要陪你喝两杯。带了只鸡，还有小蘑菇、黄瓜、芹菜啊，拎着两大网兜的东西上门。鸡我给炖上了，都已经炖好了。”
　　刘海中询问道：“他有说什么事情吗？”
　　“没说，我看呐就是想跟你这院里的二大爷拉好关系，上次不是也请你喝酒嘛。”
　　刘海中心情不错的问道，“那你没弄点白面蒸馒头？”
　　“我这不是正准备蒸上。明天就领下月粮票了，不用担心这个月缺白面。”
　　刘海中点头道：“嗯，还行。他人呢？”
　　“在对门许大茂家。我已经说了，做好了再叫他。”
　　“那你多蒸点，许大茂估计也会凑上来。”
　　刘海中出门往许大茂家走去。
　　“大茂。”刘海中在门口喊道。
　　许大茂起身想去迎一下，“二大爷，我在家呢。”
　　刘海中就已经走进来了。
　　李铭也站起来问好，“二大爷好。”
　　“你们坐，我就过来看看。”
　　许大茂倒了一杯热水，“二大爷，您喝水。”许大茂李铭两人已经喝了好一会了，新烧开的，热气腾腾。
　　“小铭，你太客气了。喝酒还拿那么多东西上我家。”刘海中绕到桌后坐下，客气说道，“大茂，晚上上我家一起喝酒。”
　　许大茂应声道，“二大爷，我这脾胃虚寒，正喝中药调养。我带瓶二锅头过去孝敬您，我跟小铭就喝点啤酒。”
　　李铭也是张嘴就胡说，“二大爷，我陪您喝。我等会回家拿啤酒给大茂哥喝。啤酒度数低，对中药没影响。”
　　刘海中乐呵呵的说道：“这要我怎么说呢，院里那么多年轻人，就你们两最有出息！”
　　许大茂捧了一下，“在院里，也就二大爷您照顾我们这些晚辈的了。”
　　李铭也吹捧，“二大爷是时常关心照顾我们这些晚辈的，二大爷没当上咱们厂里的领导，是厂里的重大损失。按道理就应该有往上提一提呀。”
　　许大茂接话道，“就是呀。”
　　这两个小年轻说话真好听，刘海中笑道，“我跟你们说，当年也就是我没文化，要不五八年我就上去了。”
　　“哦？还有这么个缘故啊。”捧哏李铭。
　　刘海中不无遗憾的说道：“当时领导都找我谈话了，可惜我只是高小文化，那边有个初中文化的上去了。”
　　李铭鼓动道：“总厂没法子升官，您当时就没想先调去分厂当个头头，再转过头升回总厂？”
　　这时候，刘光天在院里喊吃饭，“爸，我妈说馒头做好了。”
　　刘海中起身说道，“饭做好了，上我家边吃边聊。”没多说，刘海中的心中还是留下了李铭那句话。
　　“二大爷，大茂哥，你们先去，我回去拿两瓶啤酒就来。”李铭也准备喝啤酒，1瓶二锅头估计只够刘海中父子两喝。
　　二大妈烧的菜还行。酒足饭饱，宾主尽欢。
　　在李铭的刻意引导下，许大茂、李铭酒桌上一直吹嘘当上了领导的各种威风。
　　又在许大茂、李铭、刘光天的刻意吹捧下，刘海中喝得找不着北了。
　　刘光天也算是跟李铭搭上了话。刘光福没被允许喝酒，存在感太低。
　　秦淮茹昨晚回去之前，已经请了今晚的假，李铭回屋就躺床上睡下了。
　　24日。
　　对于很多家庭来讲，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可以领下个月的粮票了！
　　李铭起床梳洗，在外面吃了个早餐，路上把小世界里的野猪、野兔、野鸡，家养鸡，都喂了一下。
　　他打算下午继续载一只野猪给小食堂，隔两三天就去一趟。捕鱼高手之后又有了捕猎高手的人设。到时候再拉个同事一起去看陷阱，从坑里抓两只活的，就有人主动帮他吹嘘了。
　　李铭回到四合院，坐等粮店的人上门发粮票。
　　秦淮茹已经给他讲过了，95号四合院一般是上午发粮票。领的次数多了，居民们也就掌握了粮店工作人员的规律。
　　跟赶集一样，没人通知，各家各户就开始慢慢在前院集合了，一时前院热闹非凡。
　　9点多钟就来了，来的是昨天给李铭发粮本的大姐，还有一个社区干事陪同着。
　　正在放暑假的阎埠贵帮着维持秩序，吩咐阎解旷，“老三，你去后面的院子喊他们领粮票了。”
　　阎解旷不愿意跑腿，“爸，大家应该都在了吧。”
　　“叫你去就去，再喊一遍。”阎埠贵再次发话。
　　阎解旷这才不情不愿的去后面喊人。
　　李铭主动的问道：“三大爷，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没什么需要忙的，咱们就是维持一下秩序。”
　　李铭散了根烟给社区干事，问道：“院里二十多户人家，发粮票要很久么？”
　　社区干事说道：“一会儿就发完了。有10斤、20斤的粮票，一家也没几张，油票的数量就更少了。很快就可以对好数目。”
　　“有些年纪大的不认字吧。”
　　社区干事解释道：“上面早想到了。粮票有各种颜色区分着，票面上的字又大又清晰明了，斤两数还是能认出来的。再说不是还有阎老师你们在旁边嘛。”
　　“那些在上班没人在家的咋办？”
　　社区干事随口道，“他们自己上粮店去领呗。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家领自家的。”
　　除了家里有儿童随着年龄增长有小变动的，家庭成员工作没有变动的人家，领的数量基本都已经领成习惯了。
　　很快就轮到了，李铭确认好粮票数量，把粮本递过去，粮店大姐在8月份那页盖了个章。
　　李铭领完也没直接走人，跟大多数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热闹。
　　阎埠贵搭话道：“今晚就有人去粮店排队了。”
　　“平常我也没见有人在粮店排队。”
　　“一个粮店负责几百上千户人家，总会有好多人家急着缺粮的。明天是领下个月粮食的第一天，可不就是人挤人了。”阎埠贵解释道，“再说，面粉跟面粉也是有老大的区别的，平常要有好面粉来了才会排队。逢年过节或者可以买红薯的时候，那就更是大排长龙了。”
　　看着店大姐跟社区干事离去。
　　李铭问道：“上千户人，他们两这样一天能发完么？”
　　阎埠贵随意说道，“不止他们这一组人，粮店今天会安排两三组人分片去发粮票。一组人只发一小片区，加上路上走的时间，大差不差也能发完。”

第58章 你这又弄来一头
　　李铭昨天给娄晓娥留言是下午去小四合院，粮票领完，闲着也是闲着，他决定出城去收一波生长能量。
　　虚掩房门。
　　骑上自行车，李铭就往城外驶去，他还想去看看自己挖的陷阱能不能真的捕获到猎物。
　　到了山脚下，老样子换好衣服鞋子。
　　这次手持的是柴刀，李铭准备在后面一段的山路，开出一条通道来。他以后拉同事来见证的时候，才有路给他们走。
　　一路摧枯拉朽的往前推进，收入小世界分解。
　　李铭回到了自己挖坑的地方。
　　坑里面还真有只倒霉的野兔，3米高掉下去居然没摔死。
　　他把野兔收了，把小世界里的小野猪放了两只在坑里，增加一点活动痕迹。
　　他继续往前开路，去山林深处砍树存木头。
　　咔嚓，咔嚓，砍了1个多小时的树。
　　李铭一只手提着一只小野猪，一路踩脚印，返回陷阱处。把手上的、坑里的小野猪收回，又重新伪装了一下陷阱。
　　闪身回小世界，已经是2点了，他在小世界里吃了个有点晚的午饭。
　　回到95号四合院，午后静悄悄的，李铭扶车出门。
　　在路上，李铭的自行车上多了一只绑住了猪嘴猪腿的小野猪。
　　小食堂的主任有点吃惊，“小铭，你这运气也太爆棚了吧。上一头还养着呢，你这又弄来一头。”
　　李铭塞了包烟给食堂主任，“同喜同喜。”
　　食堂主任笑道：“沾沾你的喜气，我就不客气了哈。”
　　食堂主任转过头对着两个手下说道，“你们两个抽了小铭的烟，还磨磨蹭蹭的呢！赶紧把猪称好了，我好给小铭开单子。”
　　两个食堂工人是懂得表现的。
　　在财务科领了野猪钱，李铭就赶紧回采购科，他得及时给陈科长汇报。
　　“科长，我刚刚又送了一只小野猪给小食堂。”
　　陈科长也有点吃惊，“小铭，你这接二连三的，打猎能人啊！”
　　“是挖的坑捕到的。”李铭解释了一下。
　　胡来也称赞道：“小铭你这真的是有一手啊。”
　　李雪瑶倒是免疫了，“胡来，你要是能挖那么大那么深的坑，你也行。”
　　胡来问道，“什么大坑？”
　　李雪瑶比划了一下说道：“就是一个3米长3米宽还3米深的大坑。”
　　胡来吃惊道：“嘶，这么猛。小铭你在山上挖了这么一个大坑！”
　　陈科长做了个认证，点头道：“是的。”
　　李铭突然想到，他挖坑的时候把土收进小世界了。
　　他带同事去的话，土去哪里了，这是个大漏洞。
　　李铭又想自己已经想到了，就不算是漏洞了，难不住他。
　　胡来感兴趣的问道：“小铭啊，你下次查看猎物的时候，我也跟去看看？”
　　“好啊，多一个人多一个伴呢。下周一我们一起去吧。”
　　胡来提醒道，“周一你不是要去收鸡蛋？”
　　“我上午去收鸡蛋，我们下午两点出发，到那边不到四点，回来差不多就是下班时间。”
　　李雪瑶把李铭的单子登记好了，“我都有点想去呢，不过又是要翻山越岭的，还是算了。”
　　“我准备在向阳花那边也找个合适的地方挖坑，那边的坡比较缓，去看的话就比较轻松。”
　　陈科长问道：“你现在这个是在哪里做的陷阱？”
　　“永丰公社那后面的一大片山里，离人烟太近的，我怕别人眼红了起麻烦。”
　　陈科长淡定道，“没事，一个人在山上能挖那么大的坑，他们会服气的。”
　　“科长，我先回去了。那么远的路，把野猪载回来还是挺累的。”
　　“回去好好休息，小铭，工作也不要太拼了。”陈科长叮嘱道，“老胡，你去食堂说一下，野猪处理后，要给我留一份。”
　　李铭跟胡来、李雪瑶招呼了一下，他就离开了。
　　李铭骑车到小四合院也才3点钟，斜挎包里先放好了葡萄、枣子、毛桃。
　　外面的锁不见，人来了，李铭上前敲门。
　　“谁呀？”
　　“是我。来得有点迟了。”
　　开门，关门。
　　李铭柔声问道：“你今天也是要很早回去吗？”
　　娄晓娥回答道，“嗯，要回去吃晚饭。”
　　“那我先吃你。”
　　“啊！”
　　。。。
　　墙外行人声，敛眉捂嘴急。
　　。。。
　　娄晓娥气喘道，“你怎么老是这样啊。”
　　“怎么样呀。”李铭嘴上说着，手也不老实。
　　娄晓娥收拾着裙子，“就不能回屋里嘛。”
　　“太想你了嘛，你想我了没。”李铭心想，穿裙子不就是方便操作嘛。
　　娄晓娥撅着嘴说道：“哼，没想。”
　　李铭挑挑眉，“看来是我刚才表现不够啊。”
　　娄晓娥赶紧改口道，“想了。不过大白天的在院子里，也太羞人了。”
　　李铭抱起娄晓娥，哄道，“自己家的院子，又没人看得到，有什么羞人的。不过你不想的话，我答应你，以后不这样了。”
　　两人又是有说有笑的先去了浴室，然后才回到东厢房。
　　“晓娥，建房的事情，我已经跟向阳花大队的说了，他们周一答复我。”
　　娄晓娥吃了一粒葡萄，酸得皱眉，“你真要在那建房子？怎么这么酸的葡萄你也买啊！”
　　“乡下赶集的时候买的，当时我嘴里嚼着糖，没注意到这么酸。你吃枣子，那个还行。”李铭也汗颜，纯属失误。
　　娄晓娥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嗯，枣子还行，就是肉少了点。”
　　“肯定是要建房的，等建好了，我带你去上山打猎下河抓鱼还可以游泳，我们在那边住个一两天。”
　　“我不会游泳呢。”娄晓娥感觉李铭说的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这有什么难的，衣服一脱，下水就会。”
　　娄晓娥没好气的说道：“你又开始胡说。”
　　“你有我，还担心什么不会的，我会教你的嘛。”
　　娄晓娥问起正事，“建房要花不少钱吧？”
　　“也就三五百块钱，我已经凑够了。”
　　娄晓娥奇怪道：“你才刚刚工作，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卖了好几只野猪、狍子给轧钢厂，轧钢厂的收购价是市场零售价。钱来得快。”
　　娄晓娥问道，“你去打猎弄来的野猪？”
　　“嗯。”
　　娄晓娥迟疑道：“野猪挺危险的吧。”
　　“在你男人面前就没有危险，来了就是送钱来了。”
　　娄晓娥直接改翻白眼了，“德性。”
　　李铭闭着眼，双手揉着白面团，“晓娥，你明天有空出来吗？”
　　“应该有空。”

第59章 您还是买一辆比较好
　　“我们出去玩呗。老在家待着，我只能玩你了。”来了快一个月了，李铭几乎四点一线的生活，静极思动。
　　任由李铭的咸猪手乱动，娄晓娥吃着樱桃，“这樱桃刚刚好。那我们明天去都一处吃烧麦，然后看电影，看完电影去壹条龙吃羊肉，吃完就在大栅栏那边逛一下，陪我去瑞蚨祥看布料。”
　　“行，听你的安排。”李铭心想果然是富家小姐，听名字就感觉花销不会少。
　　古人婚姻讲门当户对，不论其他的，单单一起生活过日子，其实对夫妻双方、双方家庭都可以少掉很多麻烦。
　　“你明天晚上还要巡逻，白天陪我逛那么久会不会太累了。”
　　“你刚才不是已经对我全身检查了一下。会不会累，你还能不知道嘛。”
　　娄晓娥笑骂道：“没个正经。”
　　“也就时间不够，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没个正经。”
　　两人胡闹了一会。
　　娄晓娥4点半就回去了，李铭也就回了轧钢厂保卫科。
　　“罗哥，明天我们还是同一组么？”
　　罗巡笑道，“那肯定啊，跟定你了，赶也赶不走我。”
　　李铭询问道：“科长呢？”
　　罗巡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去拍李副厂长的马屁了。”
　　李铭好奇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杨厂长收到举报信，有人偷厂里的原材料。杨厂长把科长叫到办公室狠批了一顿。科长想让李副厂长保他一下。”
　　“上万人的厂，个把不检点的人肯定有，跟他保卫科长有什么关联啊？材料少了，厂长也是先找车间主任的麻烦吧。”
　　罗巡解释道，“听赵守青副科长说，举报信上是我们保卫科的人偷的。我们厂不是吃吃喝喝的厂，原材料不是钢就是铁，销赃没有路子是销不出去的，我们厂有案子就不是一般个案，肯定牵连上下游。所以杨厂长很震怒。”
　　盗窃要能销赃，销不出去就没什么人偷了。所以自从我国严格管理婴幼儿上户口这事，从源头打击的效果就很好，拐卖小孩的案件数量暴跌，能出一件就是大新闻。
　　年轻的父母带了小孩就不好找下家了，诶。
　　“那就下班搜身呗。”李铭无所谓的说道。
　　罗巡说道，“哪里能这样！大家会闹翻天的。更不用讲只搜保卫科的人，而全厂上万人下班就更难以操作了。”
　　这年月，大部分的单位是讲究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连造币厂接触黄金、白银的工人都不搜身。
　　“烦恼留给领导，我们摸鱼就行。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去四合院叫我。”李铭对于保卫科陈六满倒霉，只会幸灾乐祸。
　　罗巡目送李铭离去，这班上的才是悠闲啊。
　　李铭去厂里图书馆还书，又借了上一期的《农业知识》，他还是从浅显的杂志先看起。
　　下班时间，轧钢厂大门口就是自行车的海洋。
　　李铭心里感慨，‘以前一直听人说，在这年代谁骑上一辆自行车，就是街上最靓的仔儿，自行车跟几十年后的豪车一样惹眼有面子。现实是京城满大街的自行车、三轮车，不说家家户户有，起码两三户就有一辆。甚至解放前，自行车就已经是京城街头很常见的交通工具了。’1948年京城还没被围城时，生活200万人，18万辆自行车。
　　‘京城这样的大城市附近，城郊农村都有不少自行车存量。自行车稀少的地方应该是那些小县城、绝大多数的农村。某种程度讲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李铭骑车出厂门，一路胡思乱想，‘小地方的工资等级高不了，不说配额，收入不行购买力也有限。’
　　轰隆隆，一个霹雳炸响，烦人的雷雨又要来了。这真是给下班的人一个惊喜。
　　李铭不敢瞎想了，赶紧骑快一点。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整条街都在提速。
　　回到四合院，他收了屋檐下的衣服。
　　闲庭坐看。茶叶不富裕，不然泡上一壶茶，就更美了。
　　BJ应该没什么茶树，他得找个机会去南方弄茶树。
　　李铭发现，他还挺多事情需要做的。
　　坐久了，他站起来到门口活动活动。
　　“小铭，今天回来挺早的啊。”易中海这回撑着一把破伞回来，没成落汤鸡，还是走他屋檐下的走廊。
　　李铭解释道，“一大爷，您回来了。我也是准点下班回来的，骑车子快一点。”
　　李铭接着又说道，“您也弄一辆自行车吧。要去哪也更方便，这下雨跑快点就淋不到了。”
　　“我的自行车票给了徒弟，也没什么地方要去的，上下班走两下就到了。不太用得上。”
　　李铭轻声说道，“一大爷，您还是买一辆好。我们红星轧钢厂，万人大厂，八级大师傅没自行车，我们厂领导在外面是会被其他厂笑话的。在上级那边也不好看。”扣帽子其实谁都会，一点都不难。
　　易中海继续往中院走去，“嗯，说的也是。”
　　过道的邻居吴名也出门来了，“一大爷，回来了。”
　　“你这也是下雨之前就回来了。”
　　吴名说道，“急蹬了几下腿，刚到院门口就下雨了。”
　　易中海已经进中院去了。
　　“吴哥，明天要去买粮不？”李铭闲聊道。
　　“没有听到明天有比较好的米面消息，早一点去晚一点去都一样。”面粉有一二三四等，大米也有籼米粳米糯米还有新旧之分等等，又还有棒子面高粱面红薯小米等等，就是挺复杂的。
　　李铭询问道：“我们院有没有比贾家还困难的家庭。”
　　“我们院的生活大体上都还过得去，贾家是最困难的了。像一大爷二大爷家高收入不说，我虽然才三级工，但是我老婆也升二级工了，双职工收入也还行。”吴名拿出了一根烟，点火抽上。
　　李铭随口说道，“确实，三大爷家怎么样。”
　　“三大爷、阎解成都上班了，你说呢？”
　　李铭笑道，“那就是吃饱没问题，想吃好就难咯。”
　　吴名抽着烟说道：“吃饱也没用，没油水，饿得也快。中午吃饱，下午四点就肚子饿了。”
　　“关键还是得有肉吃。”
　　吴名接话道，“关键还是得工资高！肉票有限，但有钱还可以买鸡买鸭吃，照样不缺油水。”
　　“也是。但要想工资高就得提升等级，这个可有点难哦。”
　　吴名捧了一下李铭，“小铭，你的不难，下月就是正式干部了，过段时间升个副科长，一个月就八九十了。我的就难升了。”
　　“哪有那么容易说升就升的。吴哥，今年有组织工种升级考核吧？我建议啊，拼了这条命也要升上去。”李铭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说？”
　　“升级的人越来越多，这后面升级难度肯定是一年比一年难啊！”李铭可不敢讲，明年开始会十多年的工资冻结。干部也一样，大多是升官不给升工资。

第60章 努力升级吧
　　现实里秦淮茹这样的有工伤补助金抚养未成年子女，或者有工会补助一点点。剧里秦淮茹就没这些好事了，既没得升级也没有补助，不吸傻柱，可以说基本活不下去。
　　65年的会费是工资的0.5%，文教经费0.5%，学徒只用交5分钱；明年改成每人每月会费1毛钱，学徒免交；然后就是停缴了，等70年代才恢复。
　　工人文化宫、俱乐部、电影放映队等等的收入也是工会的收入来源。工会大部分费用是行政费用，有30%左右是用于救济工人包括失业工人，三年时期这个比例很多都超过了50%。
　　吴名抽了口烟，“嗯，是得加把劲，差一级就差10来块钱。”
　　“说出去也有更好听。你看咱们院里有八级工，七级工只能当个二大爷。下面有些地方，整个专区最高就7级工了。”
　　吴名骄傲的说道，“这要论起来，咱们轧钢厂各个工种加起来的八级工有一二十个，算是顶好的厂子了。当然，还不能跟那些重要的军工大厂比，那样的一个厂就有一两百个八级工。”
　　“谁说不是呢，我们还是努力升级吧。”
　　吴名狠嘬了两口烟，“有点饿得慌了。不聊了，我去看看饭好了没。”这时候的烟除了中华等个别烟就没有过滤嘴。等70年代开始大规模生产烟嘴，80年代普及后，有的老烟枪还不习惯，会故意把烟嘴掐掉直接抽。
　　“站得有点久了，我也回屋了。”
　　雨早停了，夏天的雨大多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铭午饭吃得晚，油水又足，还不饿，但也要开始做饭了。
　　进屋，关门。
　　小世界里，没有电饭锅，用老方法蒸米饭。
　　一个人吃，米饭不用蒸太多，李铭用小柴火灶的锅熬煮大米。
　　需要用锅铲搅动锅底，不然大米会结锅底的，那就糊了。
　　把大米煮得半生不熟了，有点类似夹生饭。他再用簸箕做成的漏勺把大米捞起，放入木饭桶中。
　　李铭把木饭桶放在大锅里慢慢蒸。
　　假如煮大米的时候，水放少了米汤太浓稠，还得用筷子在木饭桶里插几个孔，透气。
　　不然水蒸汽在饭桶里上不去，煮半天，饭桶底下的水汽多米饭糊烂，上面的没有热气还是半生不熟。
　　大锅蒸饭，李铭就在小柴火灶里烧菜。
　　冬瓜汤，拍黄瓜，还有个清蒸鱼...小世界里就鱼最多了。
　　河里的虾、螃蟹都没什么肉，李铭没去搭理。甲鱼小一点的都没动它，他要可持续性抓。
　　以后要去南方弄茶树弄果树，要去海边弄大螃蟹大虾，李铭越想感觉事情越多。
　　今天傍晚下了大雨，他估计没人乘凉闲聊，也不知道傻柱开始相亲了没有。
　　吃完饭收拾好，他拿起杂志坐在躺椅上看书消食，其实对于大部分人来讲，吃完饭坐着比散步更好。
　　秦淮茹今晚来得比较早。
　　小方桌上是热好的冬瓜汤、清蒸鱼，以及拍黄瓜，都是晚餐的剩菜。
　　李铭夹了块黄瓜吃，随意问道，“你明天早上要去粮店排队么？”
　　“家里的粮还能吃两天，不着急。我明天去就是买点棒子面，面粉等粮店有好面粉了再去买。”秦淮茹边吃边说，“以前有去排队也是叫棒梗在那排，天冷的时候才是我自己去排。”
　　“那轮到了棒梗，你又没在，棒梗没钱又没粮本，咋办？”
　　秦淮茹疑惑道，“让后面那人先买呗，一个一个的让，你是没排过队吧？”
　　“闲聊天嘛。”买粮，李铭还真没排过队。
　　秦淮茹喝了口汤，“你怎么不吃鱼？”
　　“我饱得很，吃点黄瓜就行了。不然你吃着我看着，那不是挺尴尬的。”李铭询问道，“院里这两天有没有传什么新的消息？”
　　“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啊，有就是你们昨晚在二大爷家喝酒。”秦淮茹说道，“对了，你也有粮本了，你又不吃棒子面，我用白面跟你换棒子面。”
　　李铭不在意的说道，“什么换不换的，都给你了。自己女人还得饿肚子，那我岂不是太失败了。”
　　“还是换的好，不然有人会传闲话的。”秦淮茹提醒道。
　　“嗯，对外就这么说了。咱们私下算小账。”李铭说道，“其实馒头我也不喜欢吃，我喜欢吃的是大米饭。”
　　秦淮茹抿了下嘴，“你是天生命好的大老爷。”
　　“那你是啥？”
　　“大老爷的使唤丫头呗。明天要是天气好，我还来帮你收拾屋子。”
　　“我这没什么要洗的了吧。”李铭看了看屋子里的家当。
　　秦淮茹白了男人一眼，“今晚的床单。”
　　“等会儿的床单，你敢拿去院里洗？床单每次被你弄成什么样，你自己很清楚。”
　　“真是的，我用桶先泡水嘛。”
　　李铭调笑道，“有了你，床单我都买好几块了，席子都多买了两张。”
　　“你哪来那么多票？”
　　李铭回答道，“菜市场附近的票贩子们都认得我了，我现在都不敢找他们买了。怕他们被抓后把我拉下水。”
　　秦淮茹轻声说道：“我就担心你去买太多票。隔壁院投机倒把的人好像判下来了。”
　　“才二十多天，挺快的。我现在身上一堆的票，不用买了，下个月的票我改去城西找人。”李铭又说道，“不用担心我。来，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你瘦了没有。”
　　肚皮软又绵，
　　脊背光还洁。
　　。。。
　　。。。
　　秦淮茹歇息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今晚回去的有点早。
　　她说是不着急买粮，但是能早点还是早点，明天肯定有排队，夏天越到中午太阳越晒，排着队晒太阳还不如早点去还凉爽。
　　周日，凌晨三四点钟，天还没亮，全城就开始有很多人行动了，不是缺粮的人就是不想排队晒太阳的人。这年月人们基本都睡得早，早起也能接受。
　　粮店的工作人员也习惯了，这样特殊的日子会提前开门营业，平常是上午8点，今天六点就开门了。粮店服务还算是周到，对于孤寡老弱病残还会时不时组织送粮上门。
　　当然眼高于顶的人，什么时候都不缺。粮站、粮店这样的头等单位，这样的人更是不少。
　　李铭起床，虚掩房门，出门吃早餐。
　　昨晚他已经跟秦淮茹说了，今天不在家，随便她折腾。
　　在去娄晓娥小四合院的路上，李铭看到粮店所在胡同里排着长长的队伍，马扎、小凳子、扁担什么的都有，经验丰富得让人有点心疼。
　　开门进屋，用木柴生火烧热水。
　　现在的煤铺有专门的人劈柴，都是给居民用来引燃煤球的。已经改用蜂窝煤的人家就不用买木柴了。
　　李铭在小四合院里看书，喝自带的水，就等娄晓娥了。

第61章 新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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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阎埠贵的新算盘
　　他真是小瞧这个年代了。
　　配图照片里西瓜不是在地上，是种在大棚顶上，跟种南瓜、冬瓜一样，一堆人上门取经学习。
　　水稻还有专门的栽培专家，连水稻谷种的落谷示范表演都围着一大群农民。
　　这个年代的人，为了增产，渴求学习各种农业技术知识。
　　一切为了增产。
　　李铭津津有味的读着杂志。
　　娄晓娥是九点多到的，她在家就留着肚子准备逛街吃好吃的。
　　李铭骑车载她往城南的前门大街驶去。
　　吃烧麦，看电影，吃羊肉，逛大街，吃小吃，买布料。
　　两人潇洒完，李铭载着娄晓娥回到小四合院都四点了。
　　李铭躺床上说道，“你等会回家。我就先回四合院，再去轧钢厂。”
　　娄晓娥在收拾她买的东西，“嗯，晚上巡逻你要注意安全。”
　　李铭有气无力说道，“知道了。回来路上你就在念叨，能打得过我的估计不会想着去犯罪。”
　　“跟你在一起真好。”娄晓娥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逛街购物了。
　　李铭叮嘱道，“明天我要去下乡，下午要跟同事去看捕猎陷阱。你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李铭坏笑一声偷袭，“嗯，我的力量你应该是深有体会的。”
　　娄晓娥不依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知道啦。”
　　娄晓娥拿着战利品先回家了。李铭收拾了一下小四合院也离开了。
　　他回到95号四合院，还没进大门就听到阎埠贵在跟人聊天。
　　“三大爷，粮店是有红豆、黄豆、糯米粉什么的供应啊？”
　　阎埠贵说道：“这不年不节的，哪有那些好东西供应。”
　　“那您怎么今天提着米袋子回来呀。您平常去买还不用排队。”
　　阎埠贵解释道，“刚好粮食吃完了。今天下午也不用排队，没什么人。”
　　“没什么人啊。这有空，那我回屋拿粮本也去一趟粮店。”
　　阎埠贵提醒道，“快去吧，6点就要打烊了。”
　　李铭扶车进二门。
　　阎埠贵把袋子给了三大妈，“小铭，你这是周末也下乡了？”
　　“三大爷，我昨天才是下乡了。我这是刚从百货大楼回来，今天去买鞋了。”李铭亮了亮上回娄晓娥给买的“白边懒”。
　　三大妈说道，“哟，这鞋可不便宜。”
　　李铭含笑说道，“昨天下乡我自己抓到了一只小野猪。食堂收去了，犒劳一下自己。”
　　三大妈赞叹一声，“小铭，你可真行！下乡还抓到野猪了。”
　　李铭稍微解释了一下，“我在山上挖了个大坑，巧了，就捕猎到了。明天我跟同事还要去看一趟。”
　　“挖坑搞到的啊？”阎埠贵心想这个难度应该比较低，没野猪也有兔子、獾什么的。
　　“是啊，挖了个3米长宽深的大坑。”
　　“这活也就小铭你能干。”阎埠贵心想甭惦记了，他搞不定。
　　“不至于不至于，多花点力气多花点时间还是可以的。”李铭说道，“我先回屋了，等会去厂里集合，晚上去治安巡逻。”
　　“你回吧，晚上注意安全。”阎埠贵夫妇也回家中。
　　阎埠贵唠叨道，“老二，老三，你们两天天闲着，能不能跟对面小铭学学。”
　　阎解放不满的说道，“学着上山挖坑？几十里地呢，我们走到半路就饿晕过去了。”
　　“老三的学习更重要。老二你是指定考不上大学了，你自己想想以后要过什么日子吧。对面小铭过的怎么样，你自己看得到。”
　　阎解放想了下，“爸，有事您就直说吧。”
　　“现在不是暑假嘛，我在学校的备课学习也结束了。”阎埠贵缓缓说道，“昨天，我问了小铭怎么钓鱼的。他跟我说了一下，我觉得挺靠谱的。”
　　阎解放好奇问道，“他怎么说的？”
　　一家人全都看着阎埠贵。
　　“钓不到就捞，捞不到就撒网。”阎埠贵没说后面的炸药炸鱼、断河水抓鱼，太离谱。
　　于莉插话道，“咱们家又没有网。”
　　阎埠贵给家里人仔细说道：“我是想，去干活的人多吃2两饭，一天两顿，就是4两，两个人就是八两。棒子面的议价粮是三毛多一斤。只要能抓到半斤以上鱼有一斤多就可以保本了。抓两斤不大不小的给收购站也保本。”
　　阎埠贵接着说道，“所以，老二你就跟我去城外钓鱼、捞鱼吧。”
　　阎解放询问道：“那钱怎么分？”
　　阎埠贵有点恼火，“你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住家里的，你还想分钱？”
　　阎解放头一偏，“那我不去。”
　　“爸，我去。”阎解旷开口道，心想作业可以少做点，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玩。
　　阎埠贵拒绝道，“老三你力气不够，骑车也载不动我，去也是帮倒忙。解放，去了的每次可以多吃饭。”
　　“我去还不行么。爸，那网呢？”阎解放也问道。
　　“明天我们先去你妈老家左家庄那边的河里看看，能弄我就去买网。”阎埠贵办事还是靠谱的。
　　阎埠贵自得道：“也就是我，早跟小铭搞好了关系，能3毛钱卖给轧钢厂，那些收购站也就2毛4，2毛5的。小杂鱼就更低价甚至不收。”
　　李铭回屋看到房间干净整齐，水缸里的水都满了，装鱼的水缸好像也换了水，看来秦淮茹是用了心思的。
　　他把东西放好，就锁门出去了，还是早点去集合，省得有人败坏他名声说他摆谱。
　　这次骑自行车去，李铭一会儿就到了轧钢厂保卫室。他照例给大家散烟，这回大家对他更多了一份敬重，实力在那。
　　李铭坐门口闭目养神，里面闲聊的声音都比上回低了几度。他想了下，还是不要这样给大家不自在。
　　他把剩下的烟放桌子上，“这包大前门就放桌上了，你们自己拿。我先去上个厕所。”
　　“小铭，大气！”
　　…好话一箩筐…
　　“小铭就是这个，谁不服气问问我拳头。”
　　李铭客气了一句就出门溜达去了。
　　大家都是俗人，也就混个吃喝，知道他的主要职责是采购科，利益冲突不起来。
　　周日的厂区比较安静，也还是有加班的情况。李铭想到有人偷工厂的原材料，就开启了探查，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回到集合的保卫室，罗巡、范家文也到了，三人还是同一组，骑车带上棍棒绳索往治安所出发了。
　　罗巡说道，“小铭，晚上就看你的了。”
　　范家文也笑着说道，“嗯，小铭你指哪，我们就往哪。”
　　李铭笑道，“咱们听治安所的安排。”
　　三人很快就到了治安所。
　　“张所长，今晚是您带队？”李铭进院子看到张所长在，牛猛不在。
　　“是啊，轮班，不然固定天天后半夜的人，太吃亏了。”
　　李铭递了根烟给张所长，“晚上就听您指挥了，指哪打哪。”
　　张所长点上烟说道，“晚上你可要好好表现，把那些魑魅魍魉扫除干净。”
　　五金厂的一个保卫给划的火柴。
　　五金厂几个人是巡逻白班的，刚回来了。
　　李铭跟他们第二次见面，也算认识了。
　　一圈下来，半包烟没了。
　　抽完烟，几人照例练习了一下捆绑技术。
　　然后就出门巡逻了，治安员巧的还是郑守信，队形一样，领头的由牛副所长变张所长了。
　　今晚的四合院乘凉大会算是比较热烈的。平常的周日是要少吃点粮食的，这回碰上放粮日，大多家庭还是给吃了顿饱的。
　　人吃饱了牢骚话就容易比较多，当然也因为四合院今天有两件大事。

第63章 傻柱许大茂同起跑线
　　一是有传言许大茂已经离婚了，二是又有姑娘上傻柱家相亲了。
　　许大茂的消息是从他爸妈那片传过来的，有人听到就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个“不小心”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就是传开了。
　　许大茂一句，“我结婚凭什么我请客让他们高兴”，就能知道许大茂是无利不起早。院子里的人大多是对他没用的人，许大茂对人也就没太客气。
　　傻柱，许大茂这两个冤家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上。话题热度就比较高了。
　　许大茂从父母家回到四合院，“大家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瞬间鸦雀无声。
　　阎埠贵看了看四周，只好出头说道，“大茂啊，我们在聊傻柱相亲的事情呢。”
　　许大茂嘲讽道：“傻柱又相亲，相一辈子去吧，他这辈子就不可能有老婆结婚！”
　　“也不能这么说吧，怎么也是食堂大师傅，吃喝不愁。”阎埠贵委婉的说道。
　　许大茂嗤笑道：“三大爷，我跟您说，傻柱他就没那个命。”
　　棒梗不服道，“许大茂，你不是离婚了吗？跟傻叔一样也是没老婆的。”
　　这叫一个震惊又尴尬，许大茂心想谁给他曝光了的，这院里就没人知道，娄家更不至于。
　　许大茂追问道：“小兔崽子，你听谁瞎嚷嚷的！”
　　棒梗看到许大茂的脸色不对，低声嘟囔道：“刚刚大人都这么说的。”
　　许大茂这下是真的尴尬了，好啊，感情刚才这些混蛋都是在议论他的。还戳破了。
　　众人更尴尬，背后议论人，被事主抓包了。
　　阎埠贵解释道，“大茂，我们也是刚刚才听说，都不信！你们夫妻吵架不是一两回了，哪回你不是过两天就能把娄晓娥给带回来了。这次时间比较久一点，有人造谣了，我们正批判这种人。”
　　“对对对，就是这样。”
　　“是啊，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
　　“无风不起浪嘛。”
　　“哪跟哪，不会用成语不要乱用。”
　　许大茂这下有点进退不是，承认了，就不知道这些人会给他编排成什么样；不承认，过些天他找到新媳妇也要住这个院。
　　“三大爷，是有这么个事。资本家大小姐脾气，我不伺候了。”许大茂是懂得取舍的。
　　阎埠贵吃惊道，“啊，真事啊。”阎埠贵之前是真不信，因为许大茂总是能把娄晓娥哄回来。
　　“额”……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默不作声了。
　　许大茂高声说道，“我许大茂地地道道的工人阶级，跟资本家终究不是一路人，各过各的了。”
　　“……”阎埠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着许大茂往后院走去。
　　许大茂现在心情很不爽，“傻柱相亲想结婚，门都没有，成了也给你搅和了！”
　　傻柱在家，没去前院凑热闹，喝着小酒，他刚听到前院突然安静又杂乱的声音。傻柱好奇的瞅了瞅，许大茂站前院的中间，傻柱出门往前院去看看。
　　傻柱拍了一下刚进中院门的许大茂，“嘿，憋什么坏水呢！”
　　“傻柱！”走神的许大茂被吓了一跳。
　　傻柱呵呵直笑，“离婚了呀，早该离了你！不下蛋的公鸡。”
　　“傻柱你混蛋！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许大茂往易中海家方向跳了两步。现今没有娄晓娥拦着，他不敢瞎咋呼了。
　　傻柱今天是真开心，“哥们儿今天心情好，才不跟你一般见识。滚吧你！”
　　“你等着！有你好看的时候。”许大茂放完话就跑了。
　　邻居们看两人没打起来就各回各位，话题也变成国家大事了。
　　李铭这边巡逻休息三四回了，没什么异常情况，拌嘴小矛盾都没有。这是常态。
　　四合院里一二三大爷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负责大杂院的调解和稀泥。所以易中海和稀泥是职责所在，当然他每次屁股都是坐在许大茂的对面。
　　这时候的邻里关系很密切，有点类似族人、同村、同事，反正就是蛮复杂的，可能双方气头上会动刀子，说开过后又把酒言欢，就有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感觉。
　　这是跟几十年后的邻里关系完全不同的。而治安所几十年后还是沿用老一套，要事主双方握手言和。
　　握个锤子啊！矛盾基本一清二楚，两家又没什么交情，双方心里想的是凭什么要我礼让？
　　治安所现在一般是处理路上陌生人的吵架打架，院子里的吵架很少上升到治安所。
　　看夜场电影的人，下夜班的人，陆陆续续往家走。
　　夜越深，路上人越少。
　　几个人在胡同口的一张桌子边休息，头顶的路灯照亮了一大片区域。张所长、郑守信的制服给人们以安全感，不然几个大汉半夜在路边抽烟，也挺让路人心惊胆战的。
　　张所长拿着烟屁股看了下，又抽了口烟，“前天发生了一起强㤫奸案。受害人昨天才报警，公社治安员上报，刑侦的去看了下，线索有限。分局提醒我们各治安所注意。”
　　范家文搭话道：“郊区地形复杂，不熟悉的人晚上会迷路吧？”
　　张所长解释了一下，“思路是这么个思路，夏季高发期，总是要多留神。”
　　“我们现在查强㤫奸嫌犯，有什么东西可以做指证的证据吗？”李铭询问道。
　　郑守信回答道，“能找到有嫌疑的人，可以用精㤫斑的血型鉴定比对，半天时间可以出结果。”
　　“哦，挺厉害的。”
　　张所长吩咐道：“走吧，继续巡逻。”
　　李铭新拆的一包烟只剩几根了，几个人又起身开始巡逻。
　　11点了，李铭的探查开启了。
　　小组五人默不作声的走在无人的胡同小巷子里。
　　转过弯，迎面走来一青年人扶着一辆自行车。李铭早发现了，没察觉什么异常就没提前说。
　　张所长挥手道，“叫什么名字，什么单位，住哪里？”
　　“看电影刚回来，就住这个院子，你们可以跟我一起进去。”小年青紧张兮兮的把电影票存根拿了出来。
　　“别紧张，我们就是问问的，快点回去吧。”看着小年青熟练的进了四合院。
　　小队伍就离开了。一个小插曲。
　　“谈对象的吧，看这么晚的电影。”郑守信小声说道。
　　“嘿嘿嘿。”几人都没多说话。
　　走出胡同口，几人往大街上看了看。新规定，以前只顾巡逻街头巷尾，哪里能晓得还有专门只走大路的贼。
　　小队伍掉头进了另一个胡同继续巡逻，一路又盘查了几个夜行的人，没什么异常。
　　巡逻50分钟休息10分钟。
　　张所长看了下手表说道：“等会12点，夜班的也会开始巡逻了，我们巡逻到12点50结束。”
　　罗巡随口道，“平安无事真好。”
　　“你可别那么快说这话。”范家文无语道。
　　“抽根烟，范叔，张所长……”罗巡乖巧的敬烟。
　　休息完，五人小队又出发了。
　　已经快12点半了，小队掉头往治安所方向走去。这样巡逻完，几人可以直接骑车回家。
　　忽然，李铭探查到前方一处好像着火了，“你们闻到烟味没有？”
　　“什么烟？”范家文问道。
　　“张所，可能前面着火了。”
　　李铭快速往前走，其他四人也快速跟上。

第64章 谈妥乡下建房
　　看起来像是一家小工厂，估计是街道所属的。太小了。
　　此时因为大家比较穷，火灾损失金额不高，但是因为火灾造成的死亡人数很高很高，年均4500人，高的年份1万多人。
　　明火已经窜出来了，隔壁院住的人也已经发觉，穿着大裤衩就出来了。
　　张所长负责指挥慌乱的人群。
　　看着大火越烧越旺，李铭大喝一声，“有水缸的人家把水缸抬到院子里。”
　　张所长马上接话吩咐道，“你们快点去抬！有用。”
　　李铭进了最近一家院子里，把院里一个较小的水缸一下抱起，就去灭火。
　　不好说跟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比，但起码是一个能抱起三百多斤的猛将兄。
　　其他人看到有这么猛的人，信心大增，合伙进屋抬水缸。
　　李铭快速的蹿来蹿去，连续几大缸的水泼下就压制了大火。本来是不太够的，不过李铭小世界有好多个池塘，补了点水。
　　有烟又有火，众人一时也看不清他到底倒了多少水。
　　经过大家的努力，大火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继续提水主要是灭余火。不开玩笑，此时城区大多是老木头的房子，着火很容易连片烧。
　　“张所长，没人受伤吧。”消防队的人也到了，互相都是老相识。
　　三个月前，消防的管理还是归治安分局，现在是给划到义务役去了。
　　消防队是在高高的消防瞭望塔上看到起火的，紧急派人过来。
　　此时消防设备还比较落后，但也有泵浦消防车、水灌机动消防车、泡沫消防车之类专业车辆。当然也还有老式的三轮消防车，车上有个水箱，还有能从河里吸水的管子。登高灭火甚至还会使用木梯接力。
　　张所长回答道，“暂时没有发现人员伤亡。你们是专业的，就你们来处理了，看下是什么原因起火的。要啥协助的，尽管提。”
　　张所长对郑守信说道，“小郑你带他们先回去，所里值班的叫两个来这看现场。”
　　“好的，所长。那我带他们先回去了。”郑守信说道。
　　范家文、罗巡、李铭三人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棍棒绳索，就跟着郑守信走人了。
　　范家文感慨了一下，“水火无情啊！”
　　罗巡庆幸道：“幸亏发现的早，不然就麻烦了。”
　　郑守信搭腔道，“晚上的火灾很麻烦。晚上的火灾数量比白天少，但是死亡人数比白天多多了。等11月份到2月份，那时才是防火的重中之重。”
　　李铭问道：“那时候巡逻队也要防火了吧？”
　　郑守信回道，“确实，那时候还能半夜出来偷的也是意志坚定。主要还是注意居民用火了。”
　　三人都是听说过、见识过李铭的能力的，反而对李铭能抱着水缸习以为常。
　　火灾现场的群众也不回去睡觉了，七嘴八舌的闲聊。
　　“那个巡逻队的人好大力气！连水带缸抱起就走，关键还能走那么快。”
　　“不是扛的是抱的。扛的话粮店好些出货员也能扛两三百斤。”
　　“不知道是哪个厂的保卫人员。真是猛。”
　　有个大聪明说道，“我知道，是红星轧钢厂。”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大聪明八卦道，“我好哥们也是交道口治安巡逻队的，他是周二的。他说上周末的晚上，有个轧钢厂来的猛人把城西的大贼给抓了。”
　　“时间对得上，估计就是那人。”
　　张所长走向人群，问道，“都有谁是比较早发现起火的？协助消防队了解火情起因。”
　　“12点半吧，我醒的时候，我家的座钟响了一声。不过我不是最早的。”
　　这边还在忙碌，巡逻队几人已经回到治安所，郑守信还得带同事去现场，其他三人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李铭回到安静的95号四合院。
　　回屋休息。
　　周一，李铭大清早的就起来了，房门轻掩。
　　路上买了份早餐，直奔轧钢厂食堂，领到鸡蛋筐。
　　一路飞奔朝着向阳花大队而去。
　　赶到向阳花大队部，李铭看了下手表时间，8点半，算早了。
　　但是他一路上看到的社员都已经上工了。农村上工没有像工人上班一样固定几点几分，大多靠敲钟集合。
　　因为有手表的没多少人，再讲要固定到几分钟那得经常对手表。机械表的误差是比较大的，好的一天误差也有十几秒，差的一天两三分钟。
　　农村纯粹的农活其实不多，多的是没有收入的各种水利设施建设、道路建设、开荒平整土地。大队解体后，这些活除了义务清理水渠，其他都得给钱，收入自然就增加了。
　　李铭拿出烟，问候道：“高队长，早啊。”
　　“小铭，你今天可是特别早。”高队长笑呵呵的接过烟。
　　李铭询问道：“高队长，高支书呢？”
　　高队长无奈道：“他带社员去上工了，叫他不要去，他偏要去。说是不看着点，偷奸耍滑的就多。”
　　“我上周让高连长帮忙问的建房事情，大队是什么意见？”
　　高队长说道，“原则上是不反对。”
　　李铭追问了一句，“具体是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要求，你说以后不用了的时候捐给大队，我们是感谢的。所以我们也决定大队要出三分一的钱。”高队长接着说道，“三间土坯房，总价大约是300元到500元，看你是怎么个建造法。”
　　“那就按500的来建，粮食我可能解决不了，不过我可以提供肉食，酒，烟。又或者我提出一个整体，然后估算一下总价钱，我出钱，建房你们负责。”李铭商量道。
　　高队长问道，“那得你先提提意见，你想建成什么样的？”
　　“三间土坯瓦房，有两间比较关键，一间住人的必须要有炕，有一间必须铺上木天花板，因为我打算拿来作为蘑菇研究的。其他没要求了。”
　　高队长顿了顿道，“就这么简单么？”
　　“嗯，本来就是简单落脚的地方，我又不是计划长住的。当然得结实可靠啊。”
　　高队长笑道：“哈哈，那是必须的。这你放心。”
　　“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们拿300元钱，然后你们开始定购砖瓦、木材。木工、吃饭等费用也是开工后才需要。”李铭感觉先出点钱，才比较好催进度。
　　“要这么着急呀。”
　　“过段时间，你们又是农忙收水稻，就腾不出人手了吧？”
　　高队长提议道：“那这样，建这三间房，你出300元，我们大队把其他的全包了。”
　　李铭说道：“你们大队感觉可以就行，我这边怎么样都行。”单单买2分钱的瓦，9000片就得180元左右，买地基砖，买木材等，300元应该还好。用茅草铺房顶就可省下一大笔钱。
　　“那我们去办公室写个条陈出来，互相签个字。”
　　“这么顺利就办好了。”李铭接着说道，“您再帮我多订购9000片瓦，这钱我会另外付。”
　　高队长好奇问道：“一房三千瓦，你这是要去哪里另外建三间房啊。”
　　“帮人采购的。采购员嘛，能帮就帮路子才宽。”李铭随意搪塞。

第65章 胡来干得特开心
　　两人一起进了办公室。
　　高队长跟李铭商量了个协议。
　　约定双方合作建房，由李铭居住，李铭不用了的时候赠送给向阳花大队。加了个时限，10年后自动赠送。
　　高队长解释道，“最后的签字要等我叔看过后才能签。”
　　李铭征询道：“没事，这钱我是直接给你，还是给胡会计？”
　　“给胡会计吧，这样比较合适。”高队长懒得粘手。
　　李铭约定道：“那星期四，我上午来，到时候我把钱交给胡会计。”
　　“高队长，房子事情谈好了，现在收鸡蛋了。”
　　高队长笑道，“哈哈，不用这么急吧。”
　　“这天气热，早点回去比较好。”
　　“行，我这就去叫人。”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高队长去喊人，李铭去拿筐。
　　老套路。10点钟，高建成载着鸡蛋在前面，高建业载李铭在后面。
　　“我已经跟高队长谈妥了在生产二队附近建房子。以后咱们是邻居了。”
　　“哈？”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建成、建业，我准备在原来刘老头那块地皮新建三间瓦房。”
　　高建成说道，“小铭哥，你建房干嘛啊，要住可以住我们家啊。”
　　高建业也说道，“对啊。”
　　“一天两天行，次数多了不太方便。”
　　高建业问道：“你要长住吗？”
　　“嗯，算是吧，我想研究研究怎么种香菇。到时候你们要帮我哈。”
　　高建成说道：“到时候你叫我一声就行。”
　　高建业应声道：“我也是。”
　　“也没其他事情，到时候，我回城住的时候，你们帮我看着点房子。”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赶往轧钢厂。
　　李铭跟食堂主任在旁边抽烟，三个食堂员工在点鸡蛋。
　　“主任，我下午去山上看看，可能又有野味哦。”
　　食堂主任面有愁容，“最好是有，两只小野猪刚刚处理好，一大堆电话打过来，个个消息灵得很，都不够分的。”
　　“主任您的人面广呗。”李铭捧了一句。
　　“啥人面，全是厂里的人，不好得罪。你多弄两只野猪回来，我就好过日子了。”
　　“哈哈，我也想要有。您就多给我祝福祝福。好运常在。”
　　“我打100个心里的祝福你好运。说实话，二科三科那么多采购员，就数你最大气。你别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几个。”食堂主任赞许道，手指了下干活的三人。
　　“主任，你这夸得我，我会骄傲的。我肯定想办法给你弄好货过来，野兔行不行？”
　　食堂主任摇头道：“兔子没肉啊，毛重四五斤的兔子，就剩2斤的肉。”
　　李铭询问道：“咱们食堂有会处理兔子皮毛的没，兔子皮少了点，皮手套皮帽子什么的还是能做出来的。”
　　“我得问问，以前没人问过这事。”食堂主任不确定的说道。
　　“您帮我问一下，就说兔子给他了，我只要处理好的皮毛。”
　　“行。没问题。”
　　李铭按流程拿到了钱，没回采购科。他一路直奔挖坑的山上，他要先去布置一个现场。
　　来到山上，李铭看了下坑里，空空如也。
　　他把三只小野猪放进坑里，小世界还剩两只了。
　　李铭又弄了几堆土在远离陷阱坑的地方，布置妥当后回小世界。
　　打开东厢房房门，李铭锁门回轧钢厂采购三科。
　　中午一点钟，采购三科几人都在睡觉。
　　他就骑车带着饭盒到保卫科的办公室吃午饭。
　　还没发烟，就收获了一堆下乡辛苦了的彩虹屁。
　　中午一点半，李铭回到采购科。
　　“胡哥，准备好了没。该出发了。”他在门外就催促道。
　　胡来在整理桌子，“你中午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忙着没空了呢。”
　　“去了一下保卫科那边，吃了个午饭，顺便借了捆绳子出来。”李铭解释道。
　　李铭把鸡蛋的单子拿给李雪瑶登记。
　　李铭询问道：“科长呢？”
　　胡来答道：“不知道呢，午饭后就没回来。”
　　“那走吧，钱哥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了。”
　　“是啊，老钱，等哥们儿的好消息。”胡来飘飘然道。
　　钱进揶揄道：“我怕你两空手不敢回来。”
　　“怎么可能空手，我路上砍两棵小树也是柴火，就不可能空手。”李铭玩笑道。
　　钱进愣了一下，“我服了。”
　　胡来大笑道：“哈哈哈！”
　　李雪瑶摇了摇头，“快去快回吧，注意安全！”
　　李铭、胡来两人顶着大太阳就出城了。
　　由于李铭照顾胡来的速度，两人靠近陷阱坑的时候都快四点了。
　　胡来兴奋道，“小铭，你听，好像有猪叫的声音？”
　　“好像是，看来又有收获了。得抓紧点时间。”
　　两人沿着李铭开出来的路，快速来到大坑边上。
　　胡来点评道，“三头野猪啊，小铭你这是发了。”
　　“还行，我现在愁怎么弄回去了。”
　　胡来挥了挥手，“有我帮你一起载。”
　　“幸亏，我带的木板够宽，到时候先把猪腿猪嘴绑好，绑在木板上，再绑在自行车上。巡逻队里学到的捆绑手法是派上用场了。”
　　胡来好奇问道：“你还学了捆绑手法？”
　　“治安所的所长手把手教的，以后我教教你。可能某些时候你用得上。”
　　胡来催促道：“先把猪赶紧弄上来吧，回城可能天都黑了。”
　　“没事，你看我的，两下就搞定。”李铭说完就动手了。
　　胡来看李铭三下两下就绑好一只猪，“你这办法好，用绳套把野猪吊上来，半空中野猪使不上劲，猪腿猪嘴绑好了，扔它在地上都动不了。”
　　“我这都是经验了，搞定。我说了很快吧。”
　　“主要是你力气大，换我来就不行。”
　　李铭也没谦虚，“你去摘点树枝，咱们把陷阱恢复一下。”
　　两人忙活了一下，把陷阱整得似模似样的，胡来干得特开心。
　　下山的时候，让胡来见识了李铭的大力气，用一根木根当扁担，挑着两头小野猪，一手还提着一只。
　　胡来骑车帮忙载了一只，李铭自行车载了两只。
　　得亏是永久，要是京城自己产的杂牌自行车可能就没这么结实了。
　　永久厂家试验过的，载210公斤（含骑车的人）连续骑了90公里，无任何问题。专门的载重型号的自行车就更猛了。凡事就怕做工用料扎实，一辆车用二十年，利于用户不利于厂家。
　　胡来累死累活终于在6点之前赶回了厂里，李铭表示这样的事情只做这一次。
　　两人来到小食堂，刚好食堂主任在，不用叫人了。
　　“小铭你真是我的及时雨。你们看着干嘛，赶紧上去帮忙啊。”食堂主任开心得秃顶的头发都飞起来了。
　　“托您的福，一次三只。这窝野猪估计没剩两只了。”
　　“以你的能耐，以后还有其他的嘛。我们先管到手的这几只。”
　　任由食堂员工动手，胡来先撤了，去采购科报信。他两刚才不敢把车扶到办公楼下面。
　　李铭这回是塞了两包牡丹烟给主任，帮忙上称的三个食堂员工，人手一包两毛多钱的烟。
　　他这算是帮了食堂主任的忙，食堂主任也很有心的给李铭开成三张接收单。
　　李铭看了下手表，马上就要下班了，就没去财务科惹人厌。

第66章 四合院要起波澜了
　　李铭直接回到采购科，胡来正在大吹特吹。
　　胡来嘿嘿笑道，“小铭，是我先听到野猪叫声的，我说的没错吧？”
　　“确实是，你跟我讲了一下，我才说有货了。”
　　胡来立刻趾高气昂的说道：“你们刚刚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钱进拆台道，“肯定是小铭在前面给你开路，没注意到，你就捡个便宜。”
　　“小铭早都开好了山路。我去的时候就跟普通爬山一样。”胡来得意道。
　　几人看向李铭。
　　“我之前带两次野猪回来的时候，我就顺手劈开了一段山路。”李铭解释道。
　　陈科长问道：“你们要不要野猪肉，我要打电话给食堂主任了。”
　　“我要5斤。”
　　“我也要5斤。”
　　“我也是来5斤。”
　　李雪瑶问道，“小铭你不要吗？”
　　“我不会做，我就算了。”李铭回答道。
　　陈科长沉吟道：“这有点多了，这回的我就不要了，胡来你去当面说。我们科要9斤，你们每人3斤。”
　　胡来提议道：“科长，您要不先打个电话过去，我再去。”
　　陈科长霸气道，“用不上，野猪是我们科弄回来的，我们三科可是专门给他解决困难的。他懂得怎么做。”
　　“科长，养猪奖励的能不能换成好烟给我？我的好烟给了食堂主任。”李铭问道。
　　陈科长皱眉道：“他还敢拿捏你？”
　　“不是，他好心帮我分成三个单子，我当时手上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我还找他帮忙介绍会收拾皮毛的人，以后捕到野兔之类的可以做个皮手套。”李铭解释了一下。
　　“明后天吧，好烟我也不是随时都有多余。”
　　“谢谢科长。”
　　陈科长又想起来，“对了，刚刚杨厂长打了电话过来，表扬你了。”
　　“这种小事，杨厂长也知道了。”李铭吃惊道。
　　陈科长笑道，“不是这事，是你昨天晚上英勇救火的事情。”
　　“哦，那是我跟治安巡逻队一起去的。”
　　陈科长笑容可掬，“街道、治安分局那边应该是把你夸上天了，要上报纸了。反正杨厂长很高兴。”
　　“怎么也有街道的事情？”
　　陈科长不确定的说道，“那是街道组织的生产自救的一个点，好像是电磨小组还是什么的。”
　　“反正明天全厂通报表扬一次。你这没几天时间就通报表扬两回了。只要不捅娄子，今年的先进，你是稳了。不过你占的是保卫科的先进名额。”陈科长笑道。
　　“嘿嘿。”李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采购科向来是准时下班的，今天算是难得集体加班了几分钟，各回各家。
　　李铭骑车顺着黑马路找到了交道口这边的煤铺。胡同里的煤铺大多是“前厂后店”模式，现场砸制蜂窝煤。
　　他上回来买过几个煤，那时候可没有煤厂机械作业咣当咣当的吵人，黑煤渣遍地，粉尘满天飞。
　　毕竟夏天稍微有点产能过剩，三口人以下的家庭每月只能买120块蜂窝煤，四至六口人的家庭可以买180块。冬天数量翻倍。
　　交钱预定，2分钱一个，加点钱让煤铺送货上门。
　　就李铭而言，夏天买煤一个月就要2.4元，冬天4.8元。一般人家而言，这笔费用不低。烧煤球、烧煤灰的还大有人在。也有更好的，城郊新建小区都有通煤气管道的了。
　　在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买了只杀好的鸡，可以一半白斩鸡，一半炖鸡汤。小世界的两只老母鸡，他留着下蛋、孵蛋、带小鸡。
　　回到四合院，进屋关门。
　　小世界的中心平台，他人在躺椅上读杂志，锅里炖着鸡。
　　毛桃是桃、杏、李、梅等果树的常用砧木树种，他又学到了，以后可以尝试嫁接一下。
　　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喝着本该下午喝的中药，心里想着：‘我要不报复回去，我就不是许大茂！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一个一个来，走着瞧！’
　　昨晚许大茂是丢大脸了，受到双重打击的许大茂，他为这事琢磨了一整天了，睚眦必报。
　　四合院要起波澜了！
　　四合院前院，阎埠贵一家子正在吃晚饭。
　　阎埠贵叮嘱道：“你们几个最近都给我安分点啊。”
　　于莉不解的问道：“爸，出什么事情了吗？”
　　一家人都不吃饭了，看着阎埠贵。
　　“许大茂这人，昨天他丢了那么大的脸，肯定要找人出气。你们不要一头撞上去了。”阎埠贵此时还是低估了许大茂。
　　于莉没怎么在意，“哦，我们又没惹他。”
　　阎解成笑道，“昨天许大茂那脸色，我现在还想笑。”
　　“就是，又不关我们的事。”三大妈接着道。
　　阎埠贵不满道，“你们懂什么！许大茂是什么为人？按我说的做就没错。”
　　“知道了。”几人答应下来。
　　阎埠贵又吩咐道，“老二，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城外。”
　　于莉一脸疑惑的问道，“爸，你都还没买网，明天去城外怎么去捞鱼？”
　　“我先找对门的小铭借，能捞到，我再去买。”阎埠贵教的是数学，小算盘打得溜。
　　阎解放问道：“人家愿意借吗？”
　　阎埠贵怒其不争，“你们就是不会看人。对门的李铭，眼光高着呢，人家看不上咱们院的三瓜两枣。对上咱们院所有人，那就是客气中的疏离。但是他这人的性情是好的，愿意帮人。我问他找鱼的方法，他就没瞒着，直接告诉我了。”
　　今天，阎解放骑车载着阎埠贵出城看了几个地方，父子两用草汁引鱼，还真有一点效果，两个人都感觉可以操作。
　　四合院中院。
　　一大妈欢喜的说道：“老易，小星学东西可快了。昨天已经会写他自己的名字了，今天连你的名字也会写了。”
　　易中海给小星碗里夹了点菜，“那等会写给我看看，小星好好学。”
　　“谢谢一大爷。”小星乖巧道。
　　已经半个月了，街道办给的粮食吃得也差不多了。易中海估计街道办这两天会找他了，他也在考虑这个小孩。
　　不养吧，他在这个院子的声望会受到重大打击，老好人的形象会很受影响。收养吧，这孩子身体健康，挺乖巧的，无父母，又是被婶婶给抛弃的，也算是很合适的人选。
　　易中海不知道。这是街道办王主任收到表扬信的时候特意挑的，她王主任已经把人领上门了，易中海就会给面子先养几天。要是合不来，她也不强人所难，到时再安排给其他人家。
　　下午，王主任已经收到第二封表扬信，看起来她的安排是可以的，相处融洽。王主任决定周末再去易中海家谈一谈。

第67章 凑合喝点东南风
　　白斩鸡的做法有非常多种，主要变化在调料，万变不离其宗的还是白斩。
　　此时的土鸡油脂比较少，配着饭，李铭随便就把半只鸡都吃完了。
　　李铭现在有点后悔，他小时候就没跟着学做酸菜，现在有个酸黄瓜、酸藠头什么的那就更美滋滋的。
　　想当年，凉凉的大碗茶泡热热的白米饭，吃一口饭咬一口酸黄瓜，口水要出来了。
　　还好，这年月大多数的人家都会做酸菜。
　　他准备把这个任务交给贾张氏，必须多给贾张氏多找点事情做，她才没工夫瞎想瞎折腾。
　　回到四合院，李铭拿着凳子准备出门去乘凉听八卦。
　　阎埠贵上门来了，“小铭，你这是准备乘凉呀。”
　　“是的，三大爷，您有事吗？”
　　“嗯，你那渔网明天要不要用，我想跟你借用一下。我明天跟我家二小子先去河里尝试下怎么使用。”
　　“我去给您拿，明天刚好厂里有点事，我没空下乡。”李铭边说边去杂物间拿捞网。
　　“先谢谢你了，小铭。厂里是有好事么？”阎埠贵问道。
　　“嗯，厂里要给我广播，通报表扬。”
　　阎埠贵夸道，“小铭，你可真行！上班还没一个月就通报表扬两次了。”
　　“刚好那么巧，昨晚在后鼓胡同那边救火。所以被领导表扬了一下。”
　　“这事我也听说了，离我们学校不远。你就是那个抱着水缸灭火的啊。”阎埠贵恍然大悟道。
　　李铭把捞网递给阎埠贵，“三大爷，这事都传到你们学校了啊。你们现在不是放暑假了嘛。”
　　“学生是放暑假了，但是学生有组成几个人一组的学习小组，我们还是要去各个学习小组检查学习情况的。学校也有组织备课学习，所以还是常常要去一下学校。”
　　“您这暑假也挺忙的。”
　　两人边说边往院子里走。突然，四合院所有的灯都灭了。
　　“灯泡烧坏了吗？”
　　“你家也没电了吗？”
　　“可能停电了吧，院子里也没灯了。”
　　四合院里一片混乱。
　　李铭探查了一下，就95号四合院停电了，“三大爷，我估计是咱们的保险丝烧了。”
　　“保险丝烧了么？隔壁院子有电工，我去找他帮忙。”阎埠贵慢慢的往院外走去，还好此时还能看清路。
　　李铭在院子里，大声说道：“应该是院子电闸那的保险丝烧了，三大爷去隔壁院找电工了。”这时候普通人还没有跳闸的概念，烧保险丝是常有的事情，有些人把闸刀拉下来自己就去换。
　　既然隔壁院有电工，还是电工上手比较稳。毕竟现在各种操作不规范，要是之前的电工进线先进的保险丝再过闸刀的话，不懂的人上去操作那就完犊子了。嗯，不管是此时个别区域的110V，还是220V都是挺刺激的。
　　换保险丝很简单，一会儿就行。四合院的邻居也就不着急翻找蜡烛、煤油灯了。
　　院子里好些小孩还跑来跑去。
　　既然有阎埠贵出头处理，李铭就坐等了。他今天忘记喂小世界里的小动物了，正好有空操作一番。
　　吴名站在家门口闲聊道，“小铭，吃了么？”
　　“吃的白切鸡，姜、蒜、酱油调了一下味道，黄橙橙的皮，白嫩嫩的肉，好吃极了。”李铭坏笑道。
　　吴名笑骂道：“小铭，你这真是唯恐不乱啊。”
　　西厢房门外的阎解成咽了下口水，对屋内道，“妈，明天去买只鸡吃。”
　　三大妈在家不晓得原因，生气道，“你这又是发什么高烧了，突然要吃鸡。”
　　李铭笑道，“解成，你花钱买回来，你妈就会给你做好了。”还没逗到小孩子，反而把阎解成给勾出来了。
　　吴名凑热闹道：“对啊，还可以孝敬一下你爸你妈。”
　　阎解成说道：“说得轻巧，钱从哪来啊。”
　　“今天先吃了这顿好的再说呗，明天喝点东南风也能凑合过。”李铭闲扯道。
　　没过一会，灯亮了。各家被打断的生活琐事又接着继续了。
　　院子里三个大爷还是有点作用的，这样遇到点事情的时候，有人出个头就挺好的。
　　今晚的乘凉，阎埠贵可是帮李铭好一阵的吹捧。众人又是要李铭讲一下救火的事情，他们听得心满意足，明天去上班又可以成为全场最靓的仔。
　　阎埠贵也就占点许大茂的吃喝便宜，屁股就坐许大茂那帮着坑了傻柱。
　　傻柱可是给他提了一网兜的好东西，阎埠贵就没想帮傻柱介绍冉秋叶。
　　这两的反差有点大。
　　傻柱可不是老实人，雨水说过，三个大爷单打独斗不是傻柱的对手。阎埠贵是知道傻柱混不吝的，便宜不好占，还就是做了，是有点奇怪。
　　夜深人静的前院。
　　“都怪你，我的膝盖都有点疼了。”
　　“刚才你自己说这样更舒服的。”
　　秦淮茹羞恼道：“你还说。”
　　李铭翻身到床边，拿筷子夹菜吃，“鸡汤已经凉了，赶紧喝，等会儿就不好喝了。”
　　秦淮茹用毛巾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凑到桌前喝起了鸡汤。
　　秦淮茹心想，这小日子真舒坦，要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更好了。可惜不可能。
　　“这两天，院子里有什么事情没有？”李铭已经对小孩子那个信息渠道大失所望了。
　　秦淮茹歇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昨晚许大茂他自己在院里宣布离婚了。”
　　李铭记得娄晓娥说了，互相不对外透露的，“他干嘛把这事主动往外说？”
　　秦淮茹随意说道，“那我哪知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好像他们乘凉议论的时候被许大茂撞上了。”
　　“也算是大新闻了，这年头离婚的可不多。”
　　秦淮茹边吃边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婚的。”
　　“不是明摆着么，许大茂被娄晓娥发现痛脚了。”
　　秦淮茹试探道，“都不是一回两回了，肯定不止这个缘故。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记得你好像有说过娄晓娥不会回来了。”
　　“许大茂没告诉我，娄晓娥就更不会告诉我了。我上哪知道去。”李铭随口糊弄道。
　　“大家都在猜是许大茂有其他问题。”
　　李铭好奇问道：“什么问题？”
　　秦淮茹分析道：“你看哈，许大茂、娄晓娥结婚好几年没孩子，要是有孩子就离不了。许大茂离婚，许大茂喝中药。大家猜是许大茂身体出问题了。”
　　“貌似有点道理，不管他们的闲事了。来，我们忙点我们的正事。”
　　。。。
　　。。。
　　深夜，这回秦淮茹是真吃饱喝足回的中院。

第68章 阎家父子白忙活
　　周二，天刚亮，阎埠贵就把阎解放叫醒，两个人就着热水啃了两个窝窝头。
　　阎埠贵让阎解放拉着他出城去河边。
　　阎解放骑车，阎埠贵拿着捞网提着桶，两人的兴致都很高。
　　找到左家庄附近的河，两个人就忙活开来了。
　　阎埠贵拿着镰刀提着桶，吩咐道：“老二，你去找下哪个水潭比较合适，我在这边先割点草。”
　　阎解放拿着捞网边走边说，“爸，那我等会找着地方了就喊您。”
　　“嗯，快去吧，我这一会就忙好了。”阎埠贵蹲下就开始割草。
　　两个估计比乡下小孩还不如的菜鸟，此时是不亦乐乎的。
　　阎埠贵割了一会草，感觉够了，扶上自行车去找阎解放。
　　“老二，你还没挑好么？”
　　“爸，我感觉这个可以，正想叫您呢。”
　　“趁天还不热，那就赶紧动手吧。”阎埠贵把桶放下。
　　阎解放用刀把一阵乱捣鼓，弄出了一些鲜草汁液。
　　捞网先入水，阎埠贵打窝，阎解放捞鱼，一条也没捞到。
　　阎埠贵抱怨道：“不对啊，老二，你手太慢了，鱼都跑了。”
　　“再来，等会再来。”阎解放是看着鱼跑的，也是心有不甘。
　　两人又重复一遍刚才的准备工作。
　　“你还是太慢了，这次换我来。”阎埠贵觉得他可以更快点。
　　两人又是打窝等鱼，又没捞到。
　　阎解放嘟囔道：“爸，还不如我刚才呢，水都被您搅浑了。”
　　阎埠贵遗憾道：“就差一点了，刚才那条起码半斤。”
　　两个人忙活好几次，一条鱼没捞到。
　　“爸，是不是我们的捞网太小了，要是大一点的网，鱼就跑不了了。”阎解放感觉不是人不行，是工具不行。
　　阎埠贵反驳道：“人家小铭都可以捞到。”
　　“您不是说人家力气大，可能他捞得比我们快。”
　　阎埠贵尴尬道：“说的也是。但来都来了，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吧，早上多吃了两个窝窝头呢。”
　　阎解放提议道：“爸，要不我们把河水堵一半，让潭水变浅一点，然后直接用网捞。”
　　阎埠贵心理想起李铭说的那句话，炸不到就堵水抓鱼，同意道：“那就试试。”
　　两个人从新找了个旁边有比较宽浅水区的水潭，用河里的石头沿着水潭堆了一条坝。没有锄头之类工具，两个人忙活好一会才弄好。
　　“老二，这不行啊，没锄头弄土一起堵，这一直漏水。”
　　“没事，我先去捞几网试试。”
　　瞎猫碰上死耗子，阎解放还真捞着一些小小的鱼。
　　阎埠贵看到点希望，提议道：“老二，我来捞网。你用桶把水掏出去，你那边有动静，还能把鱼吓到我这边来。”
　　两个人使用各种手段忙活半天，还真弄到了两三斤鱼。
　　阎解放有气无力道：“爸，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饿得慌，我是没力气了。”
　　阎埠贵无奈道：“好吧，先回去了。”
　　父子两个人清理了一下衣服裤子，收拾收拾就往回走了。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扣掉多消耗的粮食，两人可以说是白忙活了半天。
　　轧钢厂。
　　李铭也打早去财务科领钱，都是老熟人了，顺利把钱领到。对方还感谢了一句，昨天没让她们加班。
　　李铭回采购三科等着听广播，他想听听厂里怎么吹他的。
　　“现在广播。我们厂先进个人的先进事迹。我厂采购三科采购员兼保卫科保卫干事，李铭同志，主动利用下班时间参加治安巡逻，…，不顾猛烈大火，他冲锋在前，…。保护了群众的身命财产安全。…。”
　　这于海棠的稿子吹得有点过头了，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科长、李海瑶、刘德几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小铭，再接再厉。多立几次功，转正后，工资都可以提一提。”李雪瑶鼓励道。
　　“李姐，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要是容易，大家的工资等级都一直往上提了。”
　　刘德夸道：“别人不容易，小铭你是可以的。加油！”
　　“嗯，小铭，我也很看好你。”陈科长赞许道。
　　李铭谦虚道：“我这可就有压力了，怕是要辜负你们的期待了。”
　　“对了，我都忘记了。我这有些糕点，还挺好吃的，你们也尝尝。我去买鞋子的时候，看到好多人买，我也就买了些。”李铭边说边拿糕点，发糖果感觉不太合适，发些糕点。
　　四合院后院。
　　娄晓娥也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消息，今天她带了司机刘师傅来搬行李。消息都传开了，她也就无所顾忌了。
　　也就三箱子的冬装，夏天的衣服那天她就带齐全了。夏天衣服不多的原因是许大茂之前老下乡放电影，娄晓娥在小四合院、在父母家住，有人做饭给她吃。她因此就经常吃住在小四合院、父母家，95号四合院就没什么夏天的衣服了。
　　娄晓娥把之前用过的杂物，打了个包，全送给了秦淮茹家。能留下的就留下用用，不要的就麻烦她们家帮忙扔了。
　　房间钥匙被娄晓娥当场用刀砸了，然后就轻飘飘的就走了。
　　院子里也开始议论起来了。
　　“看来娄晓娥是受委屈的一方。”
　　“那当然了，许大茂是什么为人，娄晓娥什么为人，大家伙还不清楚吗？”
　　“许大茂这下跟傻柱一样都是单身汉了。”
　　“傻柱最近可是在相亲。”
　　“听说还是王媒婆给介绍的。这次她先给女方讲一堆傻柱的缺点，再讲好处。估计这回成事的可能更大。”
　　“这样的话，可能还真能成了。”
　　“可不能再折腾了，不然我们院的名声就没了。”
　　“可不是嘛。”
　　“对啊，不能再出事了。”
　　这些人的话符合这个年代的认知。熟人社会，名声很重要，集体的名声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
　　在此时，说极端点，名声差的人是没人权的。你名声差即使你没干坏事，人家自由心证认定是你干的；而很多证据方式方法还没有，你连证明自己清白都难。
　　一个人出了事，外人只会说那个家庭，那个家族，那个村子，一层一层的利益关系在那。几十年后，还有这些影子，那就是让人厌恶的地域歧视。
　　因为一个人或者一些人的行为，就上升为整个村镇、县市、甚至省份、区域的行为。在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是人自保的手段，在信息发达的年代那就是陋习了。

第69章 许大茂牛刀小试
　　李铭在轧钢厂吃完午饭，就直接溜了，骑上自行车回小四合院。
　　娄晓娥也在2点的时候到了小四合院。
　　两天没见，想念得很。
　　。。。
　　（⊙ｏ⊙）
　　。。。
　　躺在床上，娄晓娥心满意足的说道：“刚才差点要死了。”
　　“这床单、席子，可都得清洗了。要是在院子里来，这些事情都省了。”
　　娄晓娥顶嘴道：“那可以桌子旁边嘛。”
　　“你自己说的，那咱们再来。”李铭常在院子里就收拾娄晓娥，本可让她少做点洗洗刷刷的事情。
　　两人胡闹了好半天。
　　娄晓娥闲聊道：“我今天上午去四合院把我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
　　“早就该去了的。”
　　“之前说好了的嘛。我把不用的东西全送给秦淮茹家了，她们家日子过得是真紧。”
　　李铭夸奖道：“还就是你心地好。”
　　娄晓娥劝说道：“你要是有能帮上她们家的，尽量帮帮她们。”
　　“我已经帮了，她们家申请到了每月10元的补助款。”
　　“这样啊，那她们家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了。你这两天干嘛了？”娄晓娥随口问道。
　　“前天晚上巡逻去救火了，昨天去山上抓了三只小野猪。”
　　娄晓娥疑惑道：“你去哪里救火了？”
　　李铭把前天晚上的事情跟娄晓娥仔细讲了一遍。
　　娄晓娥既崇拜又担心的说道：“你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
　　“放心吧，我就是在火场外面，很安全的。”李铭轻抚美人肩安慰道。
　　“抓野猪好不好玩。我也想去。”
　　“就是去爬山，去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李铭有点头大的说道，“你要去看，我就带你去，只要你有时间。”
　　娄晓娥娇憨道：“那说好了，你要带我去。”
　　“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打猎而已，简单得很。”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娄晓娥休息好了就起身去洗已泡水的床单。
　　李铭就在东厢房继续看杂志，幸亏他提前多买了席子。有经验就是好。
　　“洗好了，也晾晒好了，我要回家了。”
　　“我也回去了，昨天我订购了蜂窝煤，今天5点左右会送来。”
　　“那就一起走吧。”
　　95号四合院前院。
　　送煤工人高声问道：“红星轧钢厂的李铭在家吗？”
　　三大妈掀开门帘问道：“是来送蜂窝煤的吗？”
　　送煤工人问道：“是的，您是？”
　　三大妈边说边往东厢房走，“我是他对门邻居，他怕你们提前来了，就让我帮忙给你们指一下位置。”
　　“麻烦您给指一下位置。数量不多，120块蜂窝煤。”送煤工人点明了数量。
　　三大妈站在东厢房门口指了指杂物间窗户下，“就这，这一排靠墙壁放两三行，你们随便弄。”
　　送煤工人感谢道：“得了，谢谢您了。我去把煤搬进来。”
　　送煤工人办事也是干净利落的，几趟就搬好了，让三大妈帮忙在单子上画了个圈。
　　等李铭回到四合院，人早都走了。
　　李铭看了下东厢房走廊，扶车走到西厢房，“三大妈，在吗？”
　　“小铭，你回来了。送煤的刚走没多久，120块蜂窝煤都叠好了。”
　　李铭感谢道：“三大妈，真谢谢您了。”
　　三大妈随意道：“谢啥，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给指了一下位置，搬也是送煤工人搬的。”
　　“那也是劳您等了一下午。三大爷回来了吗？”
　　三大妈回答道：“中午就回来了，累了半天，回来就躺着休息了。刚刚出去上厕所了。”
　　“三大妈，这是工厂同事送我的南瓜，给您家一个。”李铭边说边拆绳子。
　　三大妈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自己留着吃。”
　　“我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给您一个，我自己留一个，刚刚好。不值几个钱，您甭客气。”李铭把南瓜塞三大妈手上。
　　两人虚情假意的客套了一下，三大妈才收下。
　　“等三大爷有空，我找他唠唠。三大妈，我先回屋休息了。”
　　“那你好好休息。”
　　李铭回到东厢房，其间还顺手收了10块蜂窝煤进空间。
　　在回95号四合院附近的一个胡同路口，许大茂抽着烟，好像在等人。
　　没多久，阎解成媳妇于莉走过来了。
　　“于丽。”许大茂招呼道。
　　于莉吃惊道：“许大茂，你怎么在这！”
　　“这刚好下班路过。你这也是买菜回来啊？”许大茂糊弄道。
　　于莉怀疑道：“是啊。你下班不是这条路吧？”
　　“给同事家送了点土特产，这不是得跟同事联络下感情嘛，以后换班也方便。”许大茂心想这女人警惕心也太高了，得改策略了，“阎解成呢？我请你们夫妻两吃饭。”
　　“许大茂，你这葫芦里卖什么药啊？无缘无故的请我们吃饭。”于莉心想公公虽然抠门，但看人还是准的，这许大茂是想捣乱了。
　　“还能怎么样，一个人在家吃饭喝酒太无聊，本想只叫阎解成的。这碰巧遇到了你，就把你也一起喊上了。爱来不来。”许大茂从容道。
　　“那我回去先跟解成说。”于莉想蹭点好吃的，阎家的荤腥不多。
　　“行，家里还有腊肠、鸡蛋，我也要去市场买点菜，我先走了。”许大茂继续诱惑道。
　　于莉回到四合院先回了她自己的卧室，最靠里的倒座房。
　　于莉一进屋就问道：“解成，你遇到许大茂了没有？”
　　阎解成有点奇怪的回答道：“没有啊，怎么了？”
　　“我在胡同口遇到他了，说是喊你一起吃晚饭，遇到我了就把我也叫上。”于莉简单说道。
　　阎解成怀疑道：“他许大茂葫芦里卖什么药？”
　　于莉谋划道，“我是想，饭我们去吃，许大茂那有腊肠、鸡蛋吃。但是不管他说的啥，我们全都不听。”
　　阎解成笑道，“还是媳妇你这算计得对，咱们糖衣吃下，炮弹留给他自个。”
　　“那你去跟爸说下这事。”于莉支使道。
　　阎解成漫步来到西厢房。
　　一进屋，阎解成说道：“爸，许大茂晚上要请我吃饭。”
　　“许大茂葫芦里卖什么药？”阎埠贵怀疑道。不愧是一家人，都是这个反应。
　　阎解成咧嘴笑道：“我打算带于莉一起去吃，给家里省点粮食。我们吃他的喝他的，反正就是不听他的。”
　　阎埠贵琢磨了一下，同意道：“那你们去听听看他说什么，回来告诉我。”

第70章 今晚都挺忙的
　　四合院，今晚大家都是挺忙的。
　　李铭在东厢房看杂志，在小世界的锅里熬着南瓜粥，没加糖，估计不够甜。
　　“小铭，在家吗。”
　　“二大爷，我在呢。”
　　“你家还是这么简朴啊。”刘海中有点无语，还是只有一条凳子，他坐不坐都不合适。
　　“二大爷您坐，是有什么事情吗？”李铭把凳子让给了刘海中，自己坐马扎。
　　刘海中低声说道：“嗯，我是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您说。”
　　刘海中斟酌了一下说道：“你上次不是说，有办法可以让我升官吗？我这是来找你帮我参谋参谋。”
　　“这事啊，有好几个路子呢。看您想要选哪个。”
　　刘海中希冀道：“都给说说是些什么路子。”
　　李铭也不拿乔，“有三个法子。最简单的办法，去支援三线，您当个车间小组长、副主任还是可以的。”
　　刘海中接着问道：“那比较难一点点的呢？”
　　李铭随口道：“去分厂，您是7级钳工，技术骨干，运作一个车间副主任还是可以争取的。”
　　刘海中又问道：“那最难的呢？”
　　“在咱们的总厂直接升呀，这个最难了。”
　　刘海中追问道：“总厂怎么升？”
　　“我帮您把一个车间主任搞下去，然后您送重礼给李副厂长，估计可以运作个小组长的位置。”
　　刘海中疑惑道：“怎么车间主任下去了，我就只能弄个小组长？”
　　“车间主任可是干部岗位，而且李副厂长又不是主管生产的。他是否愿意出手都还不确定。他愿意出手就是准备提前布局，等他升厂长了您到时就是车间主任了。他不愿意出手也不会收您的重礼。”
　　“就不能直接升个副主任么？”
　　李铭随口道：“那得杨厂长看好您啊，可惜我对杨厂长不熟悉，我只去过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小铭谢谢你了啊，我先回去再琢磨琢磨。”刘海中脑海里做了一会思想斗争，还是没拿定主意。
　　李铭叮嘱道：“刚才那些话您跟谁都不能说，千万不要传出去了。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明白，明白。”刘海中起身告辞离去。
　　四合院后院，许大茂家。
　　于莉在帮忙炒菜，许大茂跟阎解成在边喝边聊。
　　许大茂对阎解成举杯道，“解成，你在咱们轧钢厂的车间上班，工资一个月是32块5吧，吃喝不愁，日子安逸啊。”
　　“每个月要孝敬我爸5块钱呢，还要给家里交伙食费，没剩下钱。”阎解成以为许大茂想借钱。
　　许大茂假装感慨道：“说得也是，以前靠你爸一个人工资养活你们一大家子也不容易。”
　　“鸡蛋炒好了。”于莉端了盘炒鸡蛋过来。
　　“于莉赶紧一起吃饭。解成，弟妹这厨艺没得说。”许大茂夸道。
　　“我也就在家做做饭，做熟练了。”于莉赶紧坐下开吃。
　　许大茂开始挑起话题，“解成，让弟妹在家煮饭做菜屈才了啊。”
　　于莉夹了块腊肉进碗里，开玩笑道：“什么屈才不屈才的，难道还有工作岗位招人不成。”
　　许大茂咪了口酒，说道：“我还真听到了一个招工的消息。”
　　“真的？”于莉、阎解成异口同声问道。
　　“能说道说道么？”小家庭的一把手于莉追问道。
　　鱼儿上钩了，许大茂说道：“我跟解成从小一起长大的，那必须能说啊。但是你们没戏，三大爷不会出这钱，我说了也白说。”
　　于莉、阎解成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是这样子。
　　于莉开口道：“礼太重了的话，我们家也出不起啊。”
　　许大茂诱惑道，“三四百块钱，你们家还是能拿得出来的。解成没结婚之前可是每月上交27块5的，是不？解成。”
　　“是有这么回事，我以前每月只能留5块钱零花。”阎解成确认道。
　　许大茂说到这里就岔开话题了，再多说就暴露了，他只招呼阎解成夫妻两吃吃喝喝。
　　引子已经有了，以阎家人的互相算计，内讧是肯定的了。许大茂要的就是别人家鸡犬不宁，丢人现眼，大家都丢人那就都扯平了。
　　今晚，前院、后院都是各种乱窜，中院算是比较正常的。
　　贾家，这两三天中午吃窝窝头，晚上吃细粮馒头，算是吃了个饱饱的。李铭给的10斤粮票都是这个月的，只能尽快用掉。
　　贾张氏吃得格外卖力，她暂时也管不了秦淮茹其他的了。
　　傻柱不在家，何雨水倒是在家，一个人在自己房间开火吃饭。何雨水的男朋友此时是片儿警，剧里说的是春节结婚，然后延期到国庆。没什么稀奇的，懂的都懂。京城治安局的老惨了。本书设定这件大事并未发生。
　　易中海家只有三个人，更是和睦得很。
　　前院东厢房继续来人。
　　刘海中走后没多久。阎埠贵拿着捞网就上门求教来了，原来阎埠贵父子两忙了一上午，在家一合计不划算。
　　阎埠贵寒暄道：“小铭，吃了么。”
　　“三大爷，您进来吧，是有什么事吗？”李铭懒得跟他扯皮浪费时间。
　　阎埠贵说道：“我是来还你捞网的，你看看有没有损坏。”
　　李铭接过捞网，“没问题。三大爷今天捞到鱼了没？”
　　阎埠贵苦笑道：“不怕你笑话，我跟解放两个人去河里忙活了一上午，压根没捞到鱼。你是不是有什么窍门呀？”
　　李铭想到阎埠贵弄到鱼还得求他收购，气运能量虽然少，但细水长流积少成多。“我是出手速度快，您要不买个大一点的捞网，然后我送您一点饵料，您再试试？”
　　阎埠贵满脸堆笑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没多待，阎埠贵又把捞网借走了，还拿着李铭送的一小包饭粒就回去了。
　　阎解放看阎埠贵笑嘻嘻的回来了，“爸，有什么好事？”
　　“小铭送了一份他配置的独家鱼饵给我，我们明天再去试一次。”阎埠贵回答道。
　　阎解放不太相信的问道：“能行吗？”
　　“这次肯定行！你早点休息，明天好好干活。”阎埠贵接着问道，“老大他们还没回来吗？”
　　三大妈回道，“还没回来，这才去多久呐。吃个饭也是要点时间的。”
　　不出意外，吃饱喝足回来的阎解成夫妻两跟阎埠贵夫妻两，关于出多少钱和以后还多少钱，闹得不是很愉快。阎埠贵是要脸面的，压住声音才没闹得街坊四邻知道。
　　可惜还有个许大茂。

第71章 临时采购任务
　　第二天许大茂扔了根烟给阎解放，就把话全给套出来了。“巧了”，隔墙又有耳，事情很快就在院子附近传开了，阎埠贵的名声从抠门上升到吝啬。
　　而阎家也不敢再为这事花钱，怕找到工作后被人给举报了，以后找工作也更麻烦了。
　　许大茂拍拍屁股走人，跑去下乡放电影去了。事后看明白了的阎埠贵，除了数落大儿子二儿子，也只能等以后找机会给许大茂来一下了。
　　话分两头。
　　接连应付完刘海中、阎埠贵两人，李铭把已经发芽的果树种在小世界的东片区。
　　小鬼难缠，上周保卫科陈六满找李铭要鸡吃，今晚李铭骑车出门去送礼。
　　他跑到保卫科陈六满的家，送了2只小公鸡4条鱼干，门都没进就把陈六满家的存钱小箱子收进小世界了，还有的钱财是锁在大柜子里，不方便收，不然就一锅端了。
　　李铭又去采购科陈科长家送1只甲鱼4条鱼干，都是李铭自己钓来的，陈科长就收下了，回送了李铭一小包茶叶。
　　同样都是陈科长，一对比相差太多了。
　　最后李铭去李副厂长家送礼2只甲鱼。李怀德不在家，李夫人喜笑颜开的收下了，比收钱还开心。
　　等李铭忙完回到四合院，乘凉都没几个人了，他没去凑热闹，直接回东厢房。
　　。。。
　　秦淮茹轻声细语，“你轻点。”
　　这种时候可不能只听她嘴巴说啥，还是得身体感觉说了算。
　　。。。
　　今晚，秦淮茹提前在李铭这请了一周的假期，过两天她就该每月一次身体不舒服了。
　　周三大清早。
　　李铭起床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梳洗一下就出发去上班，他今天得值班呢。
　　他在路上买了两个油饼吃，面香酥脆，入口绵软，地道。
　　采购科几人还是老样子，一上午就是在看报纸、喝茶、闲聊中度过。
　　另一边，阎埠贵父子两，也在路上买了一张更大的捞网，加上借李铭的捞网，父子两一人一张网一个桶，重整旗鼓再出发。这次，阎家父子一上午就捞了10斤鱼，满载而归。
　　中午食堂吃完饭，李铭溜达到保卫科探听风声。
　　李铭新拆了一包，开始散烟，“科长有来么？”
　　有人接话道，“来了呀，不过好像情绪不太好。狠批了一些人。”
　　李铭询问道：“没说什么事么？”
　　“能有啥事？”
　　李铭无语道：“就是无缘无故被批的啊。”
　　“哦，你说被批。要找茬还不容易么！”
　　李铭尴尬一笑，“哈哈哈，是我没反应过来。”
　　吹牛打屁，他散完了一包烟才回采购科。
　　趴在办公桌上，李铭的心思全在小世界里。
　　他昨晚黑了陈六满的存钱小箱子，当时只随便瞄了一下除了现金还有很多存单，没去理会，现在闲着清点一下。
　　现金300元，100斤全国粮票。各种存单，有建设定期定额储蓄存单、定期定额有奖储蓄存单、整存整取定期存折、活期存折等等，种类繁多。
　　除了两本要印签的，全是不记名的，有些可以在市区任意网点领取，有些只能到所在行取；有些定期可以提前取，有些定期则是一般不允许提前，挺复杂的。
　　李铭也不知道陈六满是没有发现丢失，还是发现了不敢报警。
　　既然是不记名的，一元五元、十元五十元，凑起来也有七八百元了，他打算有空了就去把能取出来的都取完了。
　　铃铃铃铃铃铃。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采购科的宁静。
　　陈科长接起电话，“喂，这里是轧钢厂采购科。”
　　“李副厂长好，我是陈国栋。您说。”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陈科长说完，缓缓放下听筒。
　　李雪瑶开口问道，“科长，李副厂长又给安排了什么任务吗？”
　　“下周全国几个大的轧钢厂的同志要来我们厂交流学习，所以厂里不管大食堂还是小食堂的伙食都要搞好点。”陈科长接着对李铭说道，“小铭，你的任务是尽量弄些野兔子、野鸡之类回来备用。”
　　“好的，科长。我努力完成任务。要多少数量呢？”李铭应声道。
　　“具体的情况还得等我跟二科、小食堂商量一下再决定。”陈科长多解释了一句，“等会刘德回来，我也会把他们的任务安排下去。”
　　同事刘德上周说想要搞的牛肉、羊肉，好像没搞成，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消息。
　　李铭老神在在的，就没担心完不成任务，野兔，野鸡都有，小野猪也还养着两只呢。
　　没多久，下乡的刘德回来了，“李姐，帮忙登记一下。”
　　“科长刚刚去二科了，你在科里多等会儿，科长回来要给你们布置任务。”李雪瑶边登记边叮嘱道。
　　刘德诧异道，“啊，什么任务？”
　　“下周有交流考察团来我们厂。面子得撑住，各个食堂的伙食要搞起来。”李雪瑶回答道。
　　“诶，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去考察就好了。”刘德随口道。
　　“那能去考察啥，考察如何倒买倒卖啊？”李雪瑶接话道。
　　李铭笑道：“哈哈哈，李姐，那到时候你当团长，考察的时候带上我。”
　　李雪瑶也笑了，“然后我们一起挨批是吧。”
　　刘德问道：“小铭，科长给你安排的什么任务？”
　　“科长要我尽量搞一些野兔子、野鸡回来，还没定具体数量。”李铭回答道。
　　刘德显然经验老道，“那些只是换换口味，不会要多少，主力是大肥猪。小食堂要办好，大食堂的伙食也要搞好，有些人就喜欢去大食堂溜达。”
　　“别人就没问问，大食堂伙食为什么那么好？”李铭好奇问道。
　　刘德八卦道：“听说还真有问过，李副厂长的解释是，我们厂里把工人偶尔打牙祭的时间提前了，这借口还算是靠谱就过关了。现在啊，不是年节时候，食堂突然饭菜丰盛还实惠，都会猜是不是有人来厂里了。”
　　“关键还是菜价实惠。”李雪瑶加了一句。
　　刘德看到陈科长回来了，“科长好。”

第72章 我是来交钱的
　　“下个星期厂里有个招待任务，等会你去通知一下其他人。”陈科长说道。
　　“科长您安排。”刘德说道。
　　“副科长去东北出差了，彭金福明天值班自己会来，你去通知钱进、赵信、胡来、刘有禄四个人明天下午来科里开会。”陈科长吩咐道。
　　“好的，科长。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刘德应声道。
　　陈科长又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
　　陈科长对李铭交代道，“小铭，你这两天看看，有什么野味能搞来。没有的话，我就打电话给公社，让他们帮忙去找了。”
　　“科长。野猪我不能确定，但是野兔、野鸡，是肯定有一些的。”李铭语气肯定的回答道。
　　陈科长追问道，“你这么有把握？”
　　“我之前不是请食堂主任帮忙找能处理兔子皮毛的人吗？我是已经发现兔子的窝了，所以十拿九稳。”
　　“那就先交给你了。到时候不够，我再找人帮忙。钱好欠，人情债难欠。”陈科长感慨道。
　　“对了，小铭，好好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交给我。要认真写。”
　　“谢谢科长。”
　　采购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报纸、喝茶，到点就下班。
　　李铭回到四合院，进屋之前，又收了10个蜂窝煤进小世界里。
　　在家等了半天的阎埠贵，马上行动。
　　阎埠贵一手捞网一手提桶来到东厢房，一脸笑容的说道：“小铭，下班回来了。”
　　“三大爷，看样子，您今天是大有收获啊。”看阎埠贵满脸笑容，李铭猜道。
　　阎埠贵递过捞网，说道：“还行。我是来还捞网给你的。我看你最近比较忙没去捞鱼，就带了两条来给你尝尝。”
　　李铭接过捞网，“三大爷，真不用客气。我一个人也很少开火做饭，您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两人互相推让了一翻，见李铭是真不想要，阎埠贵才罢休。
　　阎埠贵开口问道：“小铭，你们轧钢厂还收鱼吗？”
　　“您是想让我帮忙把鱼卖给食堂，对吧？”李铭反问道。
　　阎埠贵笑道：“还就是小铭你脑子活，我也是先问问，要是厂里不收了，我也不能让你难做。”
　　“还在收的，您这次有多少斤？小的不要哦。”李铭巴不得阎埠贵求他帮忙卖鱼，气运能量就不是钱可以比的。
　　阎埠贵也是知道规矩的，“老规矩，都是半斤以上的，有6斤多。”
　　“您现在去借个称，我们把鱼结算了。”
　　阎埠贵可不想得罪李铭，“要不明天再称，鱼死太久的话，会不会影响收购？”
　　“三大爷，您考虑的也对。刚死没多久的还要，久一点的食堂也确实嫌弃。”
　　阎埠贵算计的是长期生意，“那就我先养一晚上，明天早上，你上班的时候再称。”
　　“行，我明天上班前找一下您。”李铭随意道。
　　阎埠贵抠门是真抠门，但算计都是小算计，还是讲究个脸面吃相。
　　剧里，于海棠要借宿的时候。按阎埠贵跟刘海中抱怨的说法，老大阎解成跟他分家了，老二老三要生活费也闹分家。
　　三兄弟还刚在全院大会上，借刘海中的势把自己老爸干趴下，阎埠贵正在气头上呢，当然不可能给阎解成好脸色。
　　李铭把阎埠贵打发走之后，边看书边忙活自己的晚饭。
　　这年代居然有专门的农业中学，农闲学文化，农忙干农活，各地还办了好几年，不过今年就停办了，他这是又长见识了。
　　更长见识的是，水泥船！这是他第一次知晓。李铭看着配图里的水泥渔船，很是感慨。比起木船，看着就显得十分笨重，用手摇脚踩的话，应该会更累人得很。
　　当然，有船总比没有船好。虽然生活很艰难，人们总是还会想出各种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点。
　　国家缺少钢材、木头，就大批量的用水泥造船。小的有水泥小渔船、水泥小运输船等，大的有大型水泥渡轮船、重型水泥客轮等，以及挖泥船、打桩船等各种各样水泥特种船，几乎一切船都有去用水泥造的。
　　这种水泥船，老牌的发达国家是二战打到后期才拿来应急的用品；而我们可是把它当主要船只用了三十多年。可见国力差距之大。
　　刘海中还在纠结就没找上李铭。
　　今晚，李铭算是比较清闲的。乘凉的时候，他还顺便问了下棒梗、小星两人的学习进度，过两天准备考考他们。
　　秦淮茹请假的第一个晚上，一夜无话。
　　周四早上，天有点阴沉。
　　阎埠贵早早就起来，在家等着李铭称鱼。
　　李铭提前把钱结算给阎埠贵，收获气运能量2缕。他载上两桶鱼就赶往轧钢厂小食堂。
　　在食堂外面巧遇马华，李铭递了一根烟，说道：“马华，帮忙叫下你们食堂主任。”
　　马华笑道：“主任不在，刚刚往办公楼那边去了。”
　　李铭请求道：“那我这鱼，麻烦你帮我看着一下。等你们主任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我先下乡采购鸡蛋，单据我回来了再领。”
　　马华答应道：“行嘞，我会帮你看好了的。”
　　李铭再次感谢道：“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李铭拉上鸡蛋筐就往大门驶去。
　　“真是巧了，今天遇到的都是熟人。罗哥，怎么轮到你守这个门。”李铭停车招呼道。
　　罗巡笑道：“小铭，你今天下乡啊。我这轮班的轮到了。”
　　“每周四上午，我基本是要下乡去采购鸡蛋的。”李铭拿出烟散了两根，又扔了一根给传达室大爷。
　　罗巡看了下天，提醒道：“今天，瞧这天可能会下雨哦，你还是带上雨具吧。”
　　“我现在就是回家去拿，然后再下乡。怕下雨，我先走了哈。”李铭告辞道。
　　罗巡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
　　李铭没有回家，直接下乡了，他的东西基本都是在小世界里存放着。
　　还没9点钟，他就赶到向阳花的大队部。
　　“高队长。”李铭远远就打招呼道。
　　等李铭骑到近前，高队长说道：“李采购，早啊。”
　　“天阴沉沉的，怕下雨，所以赶时间了。胡会计在不？”
　　“在办公室里面，我们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走到会计办公室，期间高队长还安排了个人去通知社员。
　　李铭寒暄道：“胡会计好。”
　　“李采购来了。”胡会计站起来笑道。
　　李铭询问道：“我是来交钱的，那份建房协议呢，可以签字了吧？”

第73章 约定动工日期
　　高队长解释道：“李采购，我们是相信你的，就是走个流程比较好交代。协议在我的办公室，已经签字盖好章了。我现在去拿。”
　　“按规定办事就挺好的，这是300元，你们数数。”李铭从斜挎包拿出一大叠5元现钞。
　　此时市面上主要流通的大额纸币，就剩京城印刷厂62年印刷的5元面值的了。
　　老大哥代印的第二套的3元、5元、10元，绝大多数已被回收销毁了。第三套的5元、10元还没发行。也就是有名的“大黑十”已回收，“大团结”要66年1月份才发行。
　　胡会计小心仔细的点了两遍，“金额对得上，没问题。”然后开了一张收据给李铭。
　　高队长也拿着协议回来了，“李采购，你先看看内容怎么样。”
　　“没问题。”没几条内容，李铭两下就看完了。他拿出钢笔签字，用桌上的印泥按手印。
　　李铭开口问道，“高队长，大队准备什么时候开工？”
　　“随时可以开工。上面发通知要求各生产队成立农田基本建设专业队，要大量改田改土。所以呀，挖土的事情可以搭便车了。”高队长说道。
　　高队长接着说道，“主要是墙筑得太快了是不行的。筑墙有三四个熟练工就够了，还会安排几个妇女帮忙做筛土之类的小工。”
　　高队长接过李铭的烟，又说道：“砖瓦，我已经提前预定了。木头也找人问好了，用新砍的木头跟他们换一下。木工、石匠也安排好了。”
　　李铭也给胡会计敬了根烟。
　　“我那额外的9000片瓦，麻烦高队长您也帮忙预定一下。”
　　高队长点烟抽上，“已经一起预定了的，不过，时间要靠后一点。”
　　李铭笑道，“时间不急，有就行。咱们建房的就马上开工吧。”
　　高队长计划道：“那就明后天先开始清理一下地面杂物。然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开工下地基。”
　　“行，就这样安排了。我后面会带些烟酒下来建房用，都是便宜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了。”李铭笑道。
　　胡会计插话说道：“便宜的刚刚好。太好的不合适，哄抬了物价，以后其他人建新房不得怨你。”
　　“就是这个理。”高队长也附和道。
　　李铭真诚的说道：“那就好。要劳烦您二位多多指点我，我刚毕业，很多规矩都不太懂。”
　　“现在已经简化很多了，没有那么多讲究。也就是开工地基、上梁、完工，这三个会讲究一下。其实今天就适合动土，最近的日子是1号。”胡会计扶了扶眼镜，充满智慧的样子。（查过万年历，真的！）
　　高队长说道：“那就1号开工吧。刚好那天是节日，人多热闹，还可以把民兵连的都叫过来干活。小铭你有空吧。”
　　“白天我有空，晚上我要参加义务的治安巡逻。”李铭回答道。
　　高队长看李铭更顺眼了，“好样的！”
　　大队部的院子里有卖鸡蛋的社员来了，李铭、高队长就去安排收鸡蛋了。
　　老套路一个流程走下来，10点就收得差不多了。
　　几人绑好筐，还是三人两辆自行车就往京城驶去。
　　等李铭回到轧钢厂小食堂才11点钟。
　　食堂主任看到李铭就说道，“小铭，鱼是30斤，单子在这。”
　　李铭感谢道：“主任，谢谢您了。麻烦您安排人点一下鸡蛋。”
　　“我这就叫人，你们科长跟你说了野味的事情没有？”食堂主任问道。
　　李铭递烟给食堂主任，说道：“昨天没说具体数量，已经定下来了吗？”
　　食堂主任喊了个工人去多叫两个人来数鸡蛋，“嗯，野兔有的话，最少要10只，可以的话要20只。”
　　“要那么多啊！”李铭吃惊道。
　　“兔子出肉少，10只可能不太够。来的兄弟单位的就有几十人，还有部里的，还有我们厂作陪的人。”食堂主任点上烟说道，“还好之前你弄来的小野猪还有剩下一头半。”
　　李铭有点不解的问道：“主力不是家养大肥猪吗？”
　　食堂主任解释道：“是啊，但他们不是吃一顿啊，要吃三四天呢。大食堂也要加点肉啊。馒头都要多加些鸡蛋进去。”
　　“厂里这真是死要面子啊。”李铭笑道。
　　“小铭，怪话也就我这边说说。其他场合得注意点，省得领导对你印象不好，批评你。”食堂主任提点道。
　　李铭点头道，“那当然了，我这是把您当自家长辈呢。主任，野鸡要不要？”
　　食堂主任连声道：“肯定要啊，一天野鸡，一天野兔，一天野猪，再搭配水产海鲜，这样就齐活了。”
　　“我去想想办法。20只野鸡，起码10只野兔，是吧？”李铭再次确认道。
　　食堂主任实话实说道：“野鸡也可以少点，有10只8只就行了。咱们压力不大，车间的压力才大，生产科的都忙疯了。”
　　“嘿嘿嘿。”两个人相视而笑道。
　　点完鸡蛋，李铭拿上单子去财务科领钱。
　　李铭回到采购科，“科长好。”
　　陈科长回应道：“嗯，小铭回来了。一切顺利吧。”
　　“很顺利。”李铭又跟李雪瑶说道，“李姐，帮我登记这两个单子。”
　　“小铭，你早上还顺便卖了一趟鱼呀。”李雪瑶笑道。
　　“家里存到了一点量了就赶紧卖了”李铭随口道。
　　李铭跟陈科长询问道：“科长，食堂主任只跟我说了，保底要10只争取20只野兔，10只野鸡。还需要什么吗？”
　　陈科长说道：“差不多够了，你能完成吗？”
　　“可以的。”李铭已经有八只野鸡，六只野兔了，感觉问题不大。
　　陈科长交代道：“那些人周二才到，所以还有四五天时间准备。下午科里开个会，你别先走了。”
　　“好的，科长。”李铭回到座位上休息。
　　李铭招呼道：“福哥，有什么新鲜的新闻没有。”
　　“没看到，昨天的新闻才是大啊。”彭金福说道，今天他值班。
　　“是啊，大新闻。领导接见了前总统。”李铭附和道。
　　彭金福点评道：“人生七十古来稀，回来估计是想落叶归根的。”
　　看报，闲聊，喝茶，等着下班吃午饭。
　　采购科的胡来，钱进，刘德、赵信、张有禄等人先后回到科里。
　　几个人不约而同都是饭点时间到，轧钢厂的食堂水准还是有的。除了出差的陈冬副科长，整个科算是聚齐了。

第74章 分配任务
　　“科长。我想打个电话给食堂主任。”李铭请求道。
　　陈科长关心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难得大家聚一起，我先问一下食堂主任，中午还有位置没有，有的话我想请大家吃午饭。没有的话，我们就定其他时间。”李铭解释道。
　　陈科长又问道：“你这是有什么由头么？”
　　“您知道的，我这周又拿了一次全厂通报表扬，而且我打猎卖了几次野猪，挣了一笔，我也该请大家搓一顿。”李铭回答道。
　　陈科长颔首道：“嗯，你自己乐意就行，我没意见。你打吧。”
　　食堂主任一听是李铭要请采购科同事，立马给安排了个备用包间。
　　李铭邀请道：“中午这顿我请了，大家小食堂走起哈。”
　　“小铭，食堂准备也要点时间。你先说说通报表扬的事情呀，我还有点懵呢。”科里年龄最大的老大哥，张有禄纳闷道。
　　李雪瑶主动道：“我来说吧。小铭上周日参加治安巡逻的时候，发现了火灾，是参与救火的主力，因此小铭的名字还上了京城晚报。厂里就给了个通报表扬。”
　　胡来接着炫耀道：“周一下午，我还跟小铭一起去山上抓野猪。抓到三只小野猪，是三只哦，其中有一只是我载回来的。”
　　钱进揶揄道：“说得好像你帮忙抓了一只一样，你就是去爬了一下山的。”
　　“我还帮忙递绳子绑猪呢。”胡来辩解道。
　　张有禄问道：“你们是怎么抓的啊，用枪打猎么？”
　　胡来兴奋的比划道：“不是，是布置的陷阱。小铭在山上挖了个3米长宽深的深坑，活捉的小野猪，前后一共抓到了5只，这窝剩下的小野猪再不离开那片区域估计还会掉进去。”
　　张有禄竖着大拇指赞叹道：“小铭是真的猛啊！咱们应该都是挖过土的人，一个人能挖几十厘米深都累得很，挖个一米深的小坑都要两三小时。”
　　“是啊，难挖。”
　　“没错。”
　　“有禄大哥说的对。”
　　赵信、刘德、彭金福几个采购员纷纷议论道。
　　李铭谦虚道：“我就是力气大一点。”
　　李雪瑶插话道：“小铭，你就不要谦虚了。问问大家，谁认识能抱着家里水缸健步如飞去灭火的人。胡来，你这大高个，你先说说。”
　　胡来笑道：“我是不行呢，抱着移动都难。我认识的人就没这么猛的。科长，您有没有认识这样的猛人？”
　　陈科长也笑道：“认识啊，小铭不就是。”
　　“科长。小铭不算，要其他人。”赵信接着问道。
　　“国家那么大，奇人异事多，可能有吧。不过我不认识也没听过。”陈科长摇头道。
　　李铭提议道：“科长，我们先去小食堂那边，边聊边等吧。”
　　陈科长同意道：“那就出发吧，吃完回来开会。”
　　在陈科长带领下，采购科9人浩浩荡荡的往小食堂走去。
　　食堂主任帮李铭安排得妥妥的，采购科一伙人宾主尽欢。
　　吃完，一群人晃晃悠悠的回到科里等开会。
　　陈科长开口说道：“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厂里这次的临时任务，难度不大。大家好些天没有聚齐了，我就趁机把大家喊到一起。”
　　陈科长接着说道：“由于整个大形势的变好，今年我们科的工作总体是比较轻松的。更可贵的是，大家没有因此松懈掉，对接的各个大队都有尽心尽力去跟。”
　　陈科长顿了顿说道，“我要特别表扬一下小铭，他这个月刚来，但是已经做出很好的成绩。跟着向阳花大队一起去打猎，把2只大野猪6只小野猪全包圆了。他自己还主动去打猎5只小野猪，1只大袍子，还有一堆鱼。这次任务，小铭也主动承担了10只野兔和10只野鸡的任务量。”
　　陈科长强调道，“这次来的是全国各地重点轧钢厂的同志。杨厂长、李副厂长再三要求，小食堂、大食堂都要展现出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实力来。经过我跟副处长、食堂主任商量后做了些初步安排。”
　　“钱进，你这两天下去挑好5只羊，我会安排车去拉。”
　　钱进应声道，“好的，科长。”
　　“刘德，大队那边有没有长得差不多了的公鸭？”
　　刘德回答道：“科长。有一些。”
　　“弄10只回来，有南方的同志喜欢吃鸭肉鸭杂米粉。还要准备10只老鸭，周二之前一起带回来。”
　　刘德说道：“好的，科长。”
　　“胡来，你负责的5个大队能挑出5头生猪吧？挑好了打电话回来，我安排车去拉。”
　　胡来也确定道：“能挑出来。好的，科长。”
　　“彭金福、张有禄，你两准备一下，采购海鲜水产就交给你们了，具体的单子，还要等食堂主任那边确定。”
　　“好的，科长。”彭金福、张有禄也应下了。
　　“赵信，你那边周二之前能不能拉20只鸡回来。”
　　赵信回答道：“应该可以，科长。”
　　“任务不难，还有什么困难的，现在赶紧提出来。”陈科长问道。
　　“没有是吧？明天发厂里庆祝晚会的入场券，要的就来领，没人来领我就拿去送给其他科。散会。”陈科长宣布道。
　　众人四散而去，李铭也随大流溜之大吉。他溜去保卫科跟休息的保卫人员胡扯了一下，然后去俱乐部的图书馆换另一期的杂志。
　　带上新杂志，李铭骑上车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敲门，两人手牵手进院。
　　李铭笑着问道：“想我了没有？”
　　“嘻嘻，没想。”
　　“那是欠收拾了。”
　　娄晓娥含笑道：“这两天我都忙着帮我二叔家整理东西，你也知道这些事情只能自己人做。”
　　“你二叔家也开始藏宝贝了啊。早该藏了。那些大件的红木家具、古董什么就不要计较了，值钱的东XZ好就行。”李铭随口劝道。
　　“我到时候提一提，不过我说了不算。”
　　“反正我今天要好好惩罚惩罚你，居然敢不想我。”李铭调笑道。
　　“我不依。”
　　两人嬉笑打闹回到卧室。
　　。。。
　　情好，多交接。
　　。。。
　　娄晓娥慵懒的问道：“上回桌子的避孕套，你拿去了么？”
　　“嗯，用不上，被我拿去扔掉了。”实际是被李铭收进小世界了，然后在小世界里无视了橡胶硫化的技术难点，造物成了超薄款。他留着备用，可能以后哪次就用上了。
　　李铭想起来了，问道：“周日上午你有空吗？陪我去下乡。”

第75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娄晓娥问道：“下乡去打猎吗？我还不知道有没有空。”
　　李铭边翻看杂志边说，“不是，是向阳花那边建房子，周日那天适合开工。”
　　“你那么快就谈好了，都要动工了。”
　　“就几间土坯瓦房，很简单嘛。你不是想要去打猎吗，等建好房子我再带你去。”李铭带了一次同事胡来，就不想再带人去陷阱那了，太累。
　　“要是周日有空，我就陪你一起去看看。”
　　李铭从百宝箱斜挎包里拿出了纸笔。
　　娄晓娥好奇问道：“你要写什么？”
　　“这篇内容讲的是葡萄丰收的事情，我写个草稿。我打算写信给对方，要点葡萄树枝。”
　　娄晓娥有点迷糊的问道：“人家为什么要给你啊！”
　　李铭笑道：“嘿嘿，这你就不懂了。”
　　“我到时候先写信说明是从杂志上看到的，先吹捧一下对方。然后我再提出，我也想扦插嫁接一下做点试验。”
　　李铭又说道：“信封里放2元作为邮费，让对方用包裹寄一些葡萄树枝给我。葡萄树枝的金额，可以让对方填写在包裹单的代收货价里，我到时候给钱就是了。不过，我想对方是不会要钱的，而且还会给我寄最好的葡萄树枝。”
　　娄晓娥被李铭的脑洞震惊了，“居然还能这样，那你要来葡萄树枝种哪里？”
　　李铭解释道：“可以种在向阳花房前屋后呀。上回买的葡萄，你说太酸了。这杂志里介绍有好品种嘛，我就想找对方要一些，我种好了给你吃。”
　　“有介绍其他好品种的水果，我都准备写信找对方问一问。以后，我让你一年四季都吃上最好最新的水果。”
　　“小铭！”娄晓娥打断道。
　　“嗯？”
　　“我想要你。”
　　美人的要求不能辜负。
　　今天的娄晓娥格外的主动。
　　。。。
　　。。。
　　此时全国的各种农业技术，类似互联网初期，免费还乐于分享。各种报道先进的内容有很详细的公社、大队名称。
　　李铭完全可以写信附邮费过去，求赠种子、树枝，求栽培管理技术，求病虫害防治与施肥管理等等。
　　几十年后的小年轻们以为拿起锄头就会种田，想屁吃。
　　最简单的，稻田里什么时候需要水？留多少水合适？
　　农业是一门高技术含量的产业！
　　历经几十年，农业技术人员与农民共同努力研究出各种农业技术，免费普及了，但是不同农民种出来的产量与品质还是会出现很不一样的。
　　事后，娄晓娥恢复好体力就先回父母家了，她要回家休息一天。
　　李铭还在写信，上次一毛钱买的10个信封还剩8个，刚刚好拿来用。
　　关键还得先吹捧一下对方，把对方的荣誉感拉到满。
　　君子可欺之以方。
　　写好信，装信封贴好邮票，他也出门了。
　　绕路找了个邮筒，寄信。李铭骑车回到95号四合院。
　　95号四合院附近胡同的拐角处。
　　许大茂给刘光福、阎解旷每人两块钱，问道：“怎么样？”
　　阎解旷说道：“太够意思了！”阎解旷把阎埠贵的提醒抛之脑后了。
　　“许大哥真大方！”刘光福也拍马屁道。
　　许大茂叮嘱道：“要是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棒梗惹到了你们，是你们自己想教训棒梗的。只要没说出是我，事后我再给你们每人两块钱。”
　　“许大哥，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刘光福保证道。
　　“您就瞧好吧。”阎解旷拿着钱开心道。
　　许大茂交代道：“那你们现在就赶紧去。我先走了。”
　　许大茂左右看了看，快步离开。
　　刘光福问阎解旷，“那这事，是你动手呢？还是我动手啊。”
　　阎解旷说道：“咱们一起动手吧。”
　　刘光福顿了顿，“行，那走吧。”
　　95号四合院门口的路边上，棒梗带着小当小星玩跳房子的游戏，槐花太小，只能蹲在旁边看热闹。
　　刘光福、阎解旷故意从这边走过，棒梗正跳着就撞到了阎解旷。
　　阎解旷挑衅道：“棒梗，没眼睛看人啊，怎么还撞上来了。”
　　“路那么宽，你干嘛偏偏走我们这边。”棒梗不服气道。
　　“就是，故意捣乱的吧。”小当帮腔道。
　　阎解旷推开小当，“一边待去，棒梗有种就到旁边胡同来。”
　　刘光福拱火架秧子道：“棒梗，是个男人就去，不是男人就不用去了。”
　　“谁怕谁啊。”棒梗昂着头说道。
　　三人转过弯进了旁边的胡同。
　　刘光福的几个小弟早等着了，一群人把棒梗围在了中间。
　　阎解旷推了一把棒梗，“找抽吧你。”
　　“干什么，干什么。”棒梗想跑，跑不了了。
　　这边，小星看到棒梗跟着他们走了，他赶紧跑进院找人。小当带着槐花走不快，跟在小星后面。
　　小星看到前院东厢房门开着，急忙道：“小铭哥，棒梗被阎解旷刘光福两个人带走了！”
　　李铭有点稀奇，“嗯，前面带路。”
　　出了院门，小星在前面带路说道：“就在前面。”
　　小当带着槐花还是在后面慢慢跟着。
　　李铭开启了探查，发现是一群小孩好像在脱棒梗的裤子，棒梗在地上打滚的挣扎。
　　“不着急。”李铭一点不急，脱裤子而已，小孩打闹，侮辱性没有剧里挂破鞋大。
　　等李铭慢悠悠走到胡同里的时候，棒梗的裤子已经被脱下来了。
　　李铭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一群半大小子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棒梗趁机把裤子又穿了回去。
　　李铭随口说道：“刘光福，这里你年纪最大，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铭，我们教训一下棒梗，这里没你什么事。”刘光福随意道。
　　李铭直接上前给了刘光福一大嘴巴子，“什么玩意，你二哥刘光天见到我都要喊我一声哥。”
　　被一巴掌打趴在地上的刘光福，半边脸直接肿起来了，刘光福捂着脸低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李铭又指了下阎解旷，“阎解旷，你来说。”
　　阎解旷吞吞吐吐，“是，是这样，这样，这样。”
　　棒梗站起来告状道：“小铭叔，他们故意找茬欺负我。”
　　李铭是不太相信，“你没惹事，他们找你茬做什么，闲得慌？”
　　“我带小星小当在门口玩游戏，他们故意往我们那走，撞上了就叫我来胡同里，他们提前埋伏了一堆人。”
　　李铭看了一下现场的六七个半大小子，有点相信棒梗了，再次问道：“阎解旷，怎么回事？”

第76章 你是有男人了吧
　　阎解旷辩解道：“是棒梗撞到了我们，他还不道歉，所以我们才把他叫到胡同里来教训一下，让他懂点规矩。”
　　“路那么宽，你偏偏走我们那边，我才不小心碰到你的。”棒梗反驳道。
　　小当带着槐花也赶到了，数落道：“就是，那么宽的路，故意走到我们画的方格子里。”
　　看着刘光福、阎解旷两人，李铭不由想到了许大茂。许大茂此时早已走远，没在他的探查范围内。
　　李铭对着其他小孩问道：“刘光福的样子，你们看到了，都给我老实点。谁叫你们来的？”
　　“老大叫我们来的。”有个小孩低声回答道。
　　李铭追问道：“谁是老大？”
　　小孩们看向了还蹲在地上的刘光福。
　　李铭又问道，“刘光福叫你们来这是做什么？”
　　“帮忙围住棒梗。”
　　“脱光他裤子。”
　　“再架着他游街示众。”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清楚了要做的事情。
　　李铭再问道，“是什么时候叫的你们？”
　　几人互相看了一下，又是看向刘光福。
　　李铭已经明白了，“行了，是刘光福先把你们叫到这里，然后他们两出去找茬，把棒梗约过来，是吧？”
　　“是。”
　　“是的。”
　　“对，就是这样。”
　　李铭嘲讽道，“阎解旷，你行啊！敢骗我。”
　　“小铭哥，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阎解旷害怕道。
　　李铭懒得跟他们计较，“好，刘光福、阎解旷，我给你们两人一个机会，坦白从宽。当然，你们两也可以选择抗拒从严，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严”。”
　　阎解旷、刘光福互相看着对方，两人眼珠子都是乱窜。
　　阎解旷年纪比较小，先开口了，“是许大茂让我们教训一下棒梗的。”
　　李铭仔细问道，“你两收了许大茂多少钱？”
　　阎解旷回答道，“一人两块钱，事后没供出他的话，许大茂会再给我们一人两块钱。”
　　李铭好奇问道：“你们就没问，许大茂为什么要教训棒梗？”
　　“应该是周日晚上，棒梗的话，让许大茂难堪了。”刘光福猜测道。
　　吃瓜清楚了，李铭说道，“算你们老实，我这边过关了。你们家里那关你们自己过。”
　　李铭又用手指点了几下，“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不学好，哪只手欺负人的，打断哪只手。现在都给我滚蛋。”
　　一群半大小子如释重负，一溜烟跑了。
　　“棒梗，你要谢谢小星小当，要不是他们及时通知我，今天有你好看的。”李铭提醒道。
　　“小铭叔，我知道了。”
　　李铭没理会几个小屁孩，直接掉头回四合院。他也没指望棒梗感恩戴德，白眼狼是性格，人的本性是难移的。
　　获得气运能量10缕，李铭心想这应该不是棒梗那来的，猜测是从小当槐花那薅到的。
　　难道跟几十年后一样，叔叔的老婆还在读幼儿园！？
　　晚上四合院有好戏看了，棒梗那可是贾张氏的命根子。
　　四合院附近著名媒人，王媒婆家。
　　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厢房，不大不小，只隔成了两间，灶头是设在屋檐下的走廊。
　　王媒婆头疼道：“傻柱，不是我不肯帮忙，按你的要求，你是真的难介绍啊。”
　　“我媒人礼都准备好了，您给再想想办法。”傻柱边说边把土特产放桌上。
　　王媒婆解释道：“上周日那姑娘没看上你，她说你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人有点老了。”
　　“那就再换一个呗，我今天提前下班回来，就是想抓紧一下。下周我们厂有重要的接待任务，我没时间。”傻柱也说出了催促的原因。
　　“傻柱，你真是把我榨干了。我现在真没有符合你要求的姑娘了。”王媒婆看着桌上的土特产，她是真想要。
　　“王大妈，桌上这份是感谢您最近帮忙奔走的，媒人礼还在后头预备着呢。”傻柱也是懂送礼的。
　　王媒婆笑道：“傻柱，这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都还没给你办成事情呢。”
　　“所以啊，王大妈，您啊帮我多问问，抓紧点。下个星期，全国的重点轧钢厂的人要来我们厂学习交流。我作为厂里第三食堂跟唯一的小食堂的大厨，忙得很。”傻柱再次说道。
　　王媒婆答应道：“好吧，我再去找其他人问问，这两天给你安排。”
　　“那我先回去了，就等您消息了。”傻柱见目的达成，就要撤了。
　　王媒婆把傻柱送出房门，“放心吧，你的事情我肯定是最上心了。”
　　李铭刚回到四合院门口，阎解放骑着自行车载着阎埠贵回来了，只有渔网没有桶。
　　“三大爷，您的水桶呢？”李铭打了个招呼。
　　阎埠贵解释道：“解放之前已经把水桶跟鱼载回来了，他这是又去半道上接我了。”
　　三人边聊边进院子。
　　李铭好心提醒道：“三大爷，您家老三阎解旷，给您惹了点小麻烦。”
　　“小铭，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阎埠贵有点提心吊胆的。
　　“问题不大，您还是回去问他自己吧。”李铭懒得多说。
　　轧钢厂，车间总结动员会刚开完，工人们三三两两散开闲聊。
　　工友路人甲问：“秦淮茹，怎么感觉你最近是越来越年轻了啊？”
　　“对啊，我也是这样感觉。”
　　“是哦。”
　　七嘴八舌的。
　　“心情好了呗。以前天天愁着要断粮，你们说我脸色能好吗？”秦淮茹反问道。
　　“说得也是，你一个人的工资要拉扯一大家子人。不容易啊！”
　　工友路人乙开玩笑道，“秦淮茹，你不会是有男人了吧？”
　　“看来主任给你安排的活太轻松了，你这才有空瞎胡咧咧的。”秦淮茹淡定的说道。
　　“秦淮茹以前在厂里，就没怎么吃过细粮，最近偶尔也开始吃细粮了。人吃得好了，气色自然会好起来。”大聪明帮忙解释道。
　　“别说，今年食堂的菜，油水都多起来了。”
　　“全国到处都是丰收，听我东北的亲戚讲，猪肉太多，他们都被摊派了。”
　　“不要钱的吗？”
　　“想什么好事呢！钱照样得给，不过有给打点折，没钱的从工资里慢慢扣。”
　　“我南方亲戚的信里也说，他们那猪肉也降了好多价，不过还好，没有搞摊派，就是市场里放开了卖。”
　　“不知道京城什么时候可以大降价啊。”
　　话题渐渐的就扯远了，秦淮茹也松了口气。还好手上的老茧还在，不然她自己都感觉变化得有点不真实。

第77章 要开全院大会
　　阎埠贵回到家就问，“老三，你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阎解旷在写作业，“爸，我在家好好的，没惹事啊。”
　　阎埠贵生气道：“对门小铭说你惹事了，难道他还能冤枉你？”
　　阎解旷不情不愿的说道：“那事啊。许大茂请我跟刘光福教训一下棒梗，都还没做什么就被小铭阻止了，我们又没把棒梗怎么了。”
　　阎埠贵不解道：“怎么又跟许大茂扯上关系了？我不是告诫你们，最近离许大茂远一点吗。”
　　阎解旷小声说道：“许大茂给得太多了……”
　　“你给我把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讲一遍。”阎埠贵坐下，倒水喝。
　　阎解旷从许大茂找上门开始说起，说到他们是怎么被李铭阻止的。
　　阎埠贵怒其不争，“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许大茂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中院的张大妈是你惹得起的吗？把钱上交给我。”
　　阎解旷磨磨蹭蹭的把两块钱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想了一下，说道，“你就给我惹事。跟我一起上门道歉去。”
　　旁听的阎解放不以为然说道，“爸，小孩打打闹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阎埠贵解释道：“你懂什么。我们现在先去道歉了。晚上，她就只能找刘光福、许大茂他们的麻烦了。”
　　按理说，上门道歉是要带点礼物。但阎埠贵习惯性的抠门，而且终归只是小孩子的事情，他带着阎解旷空手上门道歉。
　　阎埠贵问道：“老嫂子，棒梗在不？”
　　“他三大爷啊，棒梗带小当槐花出去玩了。有什么事吗？”贾张氏又在纳鞋底。
　　阎埠贵斟酌道：“是这样的。后院的刘光福带着我家解旷，听信了许大茂的鬼话。他们一群半大小子去找棒梗的麻烦。不过，你放心，压根就没什么事，前院的小铭给阻止了。”
　　阎埠贵又补充道：“我在家已经狠狠教训他了一顿。解旷，给你张大妈道歉。”
　　阎解旷道歉道：“张大妈，对不起。我也是鬼迷心窍了。”
　　贾张氏由于还没听到棒梗的告状，一时还有点迷糊，“三大爷，解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子闹着玩，能多大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啊？”
　　阎埠贵对阎解旷说道，“你自己说，老实交待。”
　　阎解旷开口说道：“下午，许大茂叫上了光福跟我，给了我们一人两块钱，要我们把棒梗的裤子脱了，然后压着他游街示众。光福刚抓住棒梗，小铭哥就把我们拦下了，小铭哥教训了我们一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贾张氏越听脸色越黑。但是，人家主动上门道歉，她现在不合适发飙。她也不合适去刘海中家骂街，刘海中不在家呢。
　　此时去，二大妈是会真上来跟她掐架的。没人拉架的打架那是真打。
　　四合院前院。
　　李铭今天是准备好了吃瓜看戏，早早就把马扎放在前院比较好的位置了。
　　碰巧，刘海中下班回来，扶着自行车进前院。
　　李铭问候道：“二大爷，下班回来啦。”
　　刘海中堆起笑脸说道：“小铭，你们年轻人脚程就是快。”
　　李铭说道：“我是下乡回来早了一点。对了，下午，您家光福被我打了他一巴掌。”
　　刘海中纳闷问道：“小铭。那兔崽子是又干了什么蠢事吗？”
　　“您家光福拉了一群半大小子充老大，脱了棒梗的裤子，要给棒梗游街示众呢。一大爷家的小星找到了我，我肯定得阻止他们啊。您家光福是这一片的小老大啊，人是小了点，但架不住脾气大。跟我顶嘴，我就给了他一大嘴巴子。”李铭添了一点点油加了一点点醋说道。
　　刘海中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就得打！你这打轻了，我这就回去揍他一顿。天天在外面鬼混，他也别想吃饭了。”
　　李铭乖巧道：“您教训他，是父教子。我不一样。他要不是跟我顶嘴，惹火了我，我都不能跟他动手。”
　　刘海中怒气冲冲往后院走去。
　　贾张氏在家里等了半天刘海中，一时没注意到，刘海中急冲冲的已经回去了。
　　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回到家也没问话，直接一句，“兔崽子！”
　　他就对刘光福劈头盖脸的动上了手。
　　二大妈还在边上拱火，“我就说了，光巴结我没用。我看你就是找抽的，比你大哥差远了。”
　　刘光福被打的哇哇大叫。
　　刘光天在旁边看热闹，一不小心，又笑得太开心了。
　　刘海中一看，更生气了，把刘光天也打了一顿。
　　两兄弟是真难兄难弟了。
　　贾张氏听到后院的动静，跟着一堆邻居走到后院看情况。
　　贾张氏跟众人只看到后面被打的刘光天。
　　旁边看热闹的李铭替大家问话了，“二大爷，光天好好的上班下班，您打光天干嘛啊？”
　　刘光天心里现在只有感激，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挨打，他啥也没干。
　　“就得打，不然他就不知道他老子是谁了。”刘海中也打累了。该说不说，打人也是挺耗费体力的。
　　已经从王媒婆家回来的傻柱，也问道：“二大爷，光天惹什么事了？”
　　“哼，光福给我出来。”刘海中怒道。
　　鼻青脸肿的刘光福走出了家门。
　　凄惨的模样，贾张氏本来还想跟刘海中家骂街的心思也没了。
　　“光福，不学好。听信许大茂的蛊惑，要去欺负棒梗。虽然他没干出事情来，但是想也不行。”刘海中也没叫刘光福道歉，反正他已经打了一顿了，还想怎么样？
　　贾张氏的满腔怒火只剩下许大茂可以发泄了。
　　“许大茂就不干人事。”贾张氏当场就砸了许大茂家两块玻璃，她现在只能等易中海回来帮忙主持公道了。
　　“二大爷，许大茂这事得开全院大会。”贾张氏自己是报复不了许大茂，只有指望集体的力量。
　　刘海中也对许大茂火大，拿他儿子当枪使，“对，晚上开全院会，好好的整治他一番。”
　　刘海中安排道：“傻柱，解放，你们两个去大院门口堵许大茂，不要让许大茂偷跑了。”
　　阎埠贵此时才到后院，也吩咐道：“嗯，解放你去盯着点。”
　　阎解放只能答应道：“好嘞。”
　　可以整治许大茂，傻柱是倒贴钱都愿意去干。傻柱保证道：“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那孙子跑了的。”
　　没什么乐子可以看了，众人各回各家，赶紧做饭吃饭，不能错过了晚上的热闹。

第78章 求点追读
　　都市分类的书都比较强，本书成绩在第三轮推荐的门槛边上。
　　希望各位读者同志拉一把，能追读到最新章节。
　　努力一下，可能就上第三轮推荐了。
　　感谢！

第79章 第一次全院大会
　　晚饭时候，前院阎埠贵家。
　　三大妈把刚听来的传言说了一下，是自家夫妻与大儿子儿媳因为找工作争吵闹矛盾的事。
　　“好个许大茂，败坏我们家名声。”阎埠贵气愤道。
　　“解放，你也是没脑子，家里的事情能说出去吗？这个月的碗就你洗了，让你妈休息休息。”阎埠贵是要脸的，他可是读书人。
　　阎解放啃着窝窝头没吭声，理亏。这事他就只抽了许大茂的两根烟，亏大发了。
　　三大妈对阎埠贵说道：“那你今晚好好出口气。”
　　阎埠贵算账道：“他许大茂是欠我们家两笔账。今晚是跟许大茂算他拿咱们家老三当枪使的事情。以后找到机会再跟他算这笔账。”
　　于莉也气愤道，“这许大茂就是搅屎棍。”她以后的分配工作可就难了，能轮到她的都轮不到，街道分配工作的人也会顾忌闲话谣言。
　　阎解成吃着饭也没说话，大家庭自己老爸说了算，小家庭自己老婆说了算。
　　阎解旷也很低调，今天他惹的事最大，都要开全院大会了。
　　阎解娣就更没存在感了。
　　中院，易中海家。
　　一大妈把事情跟易中海学了一下，“老易，这许大茂要好好治一治。”
　　“我知道了，关键要看他们几家的意见。”易中海回答道。
　　“也就是小星机灵，知道回来叫人。不然棒梗这次要吃大亏了。”一大妈点评道。
　　“嗯。”易中海对这点也是满意的。棒梗吃越大的亏，事情就越难善后，贾张氏可不是善茬。棒梗现在没吃什么亏，事情比较好了结，主要是不能让这股歪风邪气给蔓延了。
　　中院，贾家。
　　秦淮茹、贾张氏让回来吃晚饭的棒梗仔细说了一遍经过。
　　贾张氏大怒道：“许大茂这缺德鬼！就该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就活该他生不出孩子，就该他死绝户。”
　　“妈，孩子都在呢。”秦淮茹也想破口大骂，但是考虑到李铭说的，在孩子面前要注意言行，她忍了。
　　棒梗崇拜道：“妈，小铭叔可厉害了。他一巴掌就把刘光福扇飞了，刘光福那脸肿得。”
　　“吃你的饭，小孩子家家的，就想着打架。”秦淮茹瞄到贾张氏的眼神，有点难为情。
　　“哼。”贾张氏狠狠的咬了一口窝窝头。
　　后院刘海中家。
　　刘光福在罚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三人吃白面馒头。
　　刘光天啃着馒头，郁闷得很，“爸，你刚才干嘛打我啊？”
　　“叫你小子嬉皮笑脸。不该打你？”刘海中夹了一块炒鸡蛋。
　　“该！真该。”刘光天无奈道。
　　二大妈说道：“现在知道不该嘚瑟了吧。”
　　刘海中突然一声，“给我站好！”
　　刘光福、刘光天都吓得一阵哆嗦。
　　前院东厢房。
　　李铭来四合院这么久，总算看到了四合院鸡飞狗跳的情景。反正跟他关系不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到时候带好瓜子就行了。
　　他在小世界烧了两个简单的菜做晚餐，苦瓜羹，豇豆炒肉丝。肉丝是一点肥肉都没有，刀工精湛，带点肥肉的都卖光了，李铭就买到一点别人挑剩下的纯瘦肉。
　　菜味道都不重，他就拿出来直接在东厢房吃了。
　　此时，前院已经坐了一些晚饭吃得比较早的邻居。
　　许大茂是在父母家吃饱喝足才回四合院的，把傻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阎解放没那么有耐心，早已回家去了。
　　傻柱在院外一看到许大茂，就上前假公济私的揍了许大茂几下。
　　“傻柱，你找死啊。干嘛打我？”许大茂还在懵逼中，他虽然很想整傻柱，但他最近还没找到时间机会。
　　“打的就是你！给我进去。”傻柱把许大茂推进四合院。
　　许大茂色厉内荏说道：“傻柱，我跟你说。你再这样，我跟你没完！”
　　“小子，今天有的是人要跟你没完。”傻柱幸灾乐祸的表情一点都不想掩藏。
　　许大茂有点心虚道：“你是想搞事诬陷我？”
　　“就你，还用得着诬陷么？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告诉你，你的事发了！”傻柱笑得鱼尾纹都多了两条。
　　傻柱一路把许大茂撵到了二门。
　　许大茂也差不多猜到了原因，应该是下午的事情暴露了。许大茂本来是打算回来看别人热闹的，现在有点后悔花钱请了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站好了，今晚要开全院会，批斗你这根搅屎棍。”傻柱最后推了一把。
　　许大茂做最后的挣扎，“傻柱，不带这样的，你这是侮辱人格。”
　　许大茂已经到了，自然有好事的跑去后面通知各家各户。
　　没多大一会儿，四合院住户能到的基本都到了。
　　李铭坐在靠东厢房这边的位置，把马扎换成了凳子，没办法，马扎太矮会被挡住视线。旁边是吴名家的长凳。
　　“吴哥，这许大茂会被怎么处理？”
　　“实际没造成什么影响，估计随便警告处理一下。也就打扫几天院子吧，没啥事。”
　　“那现在的阵势搞得这么大？”
　　“三个大爷想要打住这样的歪风邪气吧。”
　　李铭顿时大失所望。
　　由于刘海中、阎埠贵都有儿子涉及这事情，所以就是易中海来主持了。
　　易中海朗声说道：“今天召开这个全院大会啊，就一个内容。”
　　易中海顿了顿又说道：“讨论怎么处理许大茂。”
　　“许大茂你是自己坦白呢，还是要人证物证的对质？”易中海问道。
　　“一大爷，您得先说下，我犯了什么事啊。旧社会的砍头，也会让人做个明白鬼。”由于被傻柱提前堵住了，许大茂现在还不了解情况。
　　傻柱插嘴道：“嘿，许大茂你是坏事干太多了，自己都记不清是哪一件了啊。”
　　许大茂不乐意道：“傻柱，你一边待着去。”
　　易中海问话道：“下午你教唆刘光福、阎解旷去欺负棒梗，这事是你干的吧？”
　　“是啊，我是说了随便教训一下。怎么了，难道他两打伤了棒梗？先说清楚了，我可从没让他两动手打人。”这么大的阵势，许大茂此时是担心打坏了人。
　　易中海训斥道：“不打人，难道脱人裤子就可以了？”
　　“嘿嘿。”
　　“哈哈。”
　　吃瓜群众嘻嘻哈哈的。
　　没把人打坏，许大茂放下了心，他就没啥大错，“教训棒梗，是因为棒梗就该被教训。我这个大人不合适出手，我才叫他们两去的。”

第80章 虎头蛇尾的会
　　“棒梗的嘴巴不干净，骂我生不出孩子，是个绝户。也不知道这些话是谁教他。”许大茂对着众人诉苦道。他被抓到痛脚了，只能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贾张氏立马跳出来，气愤道：“好你个许大茂，到现在还要冤枉我家棒梗。我家乖孙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张大妈，你可不能耍无赖。”许大茂反咬道。
　　“哼，我无赖？问问院子里的人，到底谁是无赖！你现在要是找不出证人来，不要怪我撕烂了你的嘴。”贾张氏愤愤道。
　　许大茂扫了一遍全场，就没找到人愿意帮他作证。
　　易中海出声了，“院里有人听到过棒梗说许大茂的坏话吗？”
　　“没听说。”
　　“没有听到。”
　　“有些没素质的大人讲过，小孩倒是没有。”此人惹来了一堆白眼。
　　许大茂开始搅浑水，“诶，诶，难道是我记岔了。把某些人记成棒梗了。”一脸欠揍的模样。
　　“缺德带冒烟的许大茂！”贾张氏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前去挠人，被一大妈拦住了。
　　刘海中怒道：“岂有此理。”
　　阎埠贵指责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淮茹也恼火道：“许大茂，你就敢做不敢认是吧。”
　　“我什么时候没认了，我一进院子就承认了啊。三位大爷，我有错，我认罚。”许大茂赶紧低头认错。
　　“好了。”易中海说道，“既然许大茂认错认罚。那大家就讨论一下怎么处罚许大茂。”
　　“打扫一个星期院子。”有人出声说道。
　　阎埠贵加重道：“一个星期哪里够，罚他一个月。”
　　“三大爷。”许大茂惨叫一声。
　　傻柱起哄道：“三个月，三个月。还得赔钱。”
　　许大茂掐死傻柱的心都有。
　　阎埠贵又发表意见道：“许大茂不是还准备出4块钱保密费吗？这钱现在就算赔给棒梗了。”
　　刘海中表态道，“我看就这样办了。一大爷，你表个态吧。”他心道还有保密费的事情，只顾打孩子忘记问事情了。
　　易中海总结道，“许大茂这样出钱害人的行为是非常严重的错误行为。所以罚他打扫院子一个月，赔偿棒梗4块钱。大伙有没有意见？”
　　没人出声反对，贾张氏也没出声，她能拿4块钱呢！
　　易中海问道，“许大茂，认不认罚？”
　　“认罚。”许大茂认倒霉。
　　易中海又说道：“至于刘光福，已经被二大爷严厉教训了一顿。”
　　刘光福凄凄惨惨的站在院里，此时，一大群人都忍不住笑。
　　易中海最后说道，“阎解旷还是初中生，下午也主动上门道歉了，就下不为例。散会！”
　　一些人开始退场回家。
　　傻柱奚落道，“从明个儿起，你就好好扫地吧。”
　　许大茂警告道，“傻柱，以后你别落在我手里了。”
　　李铭、吴名等人没动，准备就地继续乘凉恳谈会。
　　李铭问道，“还真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赔了4块钱呢！不少了。”吴名回答道。
　　“估计许大茂安分不了两天。”李铭心想，也不错了，总算是看了一场比较大的热闹。
　　“那是，傻柱最近就要小心了，他两从小就是这样闹腾。”阎解成凑过来说道。
　　李铭询问道，“解成你是跟柱子、大茂一起长大的，他两是因为什么不对付的？”
　　“我也不知道。天生不对眼吧。”阎解成也不明白。
　　吴名问阎解成道，“听说你跟你爸闹矛盾了。”
　　“咳，你们也是知道我爸的，就那么点事情。说起来这也怨许大茂，以后于莉找工作都难了。”阎解成尴尬道。
　　“慢慢来嘛。”
　　东拉西扯的就夜深人散了。
　　李铭回屋绞尽脑汁的修改申请书，陈科长要他认真写，这两天，他修修改改好几遍了。
　　秦淮茹请假的第二天，一夜无事。
　　星期五，应该又是一个大晴天。
　　早上，李铭打了几遍养生拳，活动了一下身体。
　　李铭骑车赶到办公室，他是准备领庆祝建軍晚会的票，他对这个时代的晚会还比较好奇着呢，来了就参加体验一下。
　　“赵哥，早啊。”
　　值班的赵信笑道：“小铭你来早了哦，下午来领都来得及。”
　　“哈哈哈，第一次没经验。李姐打水去了吗？”李铭尬笑了一下。
　　“是的，打水拿报纸去了。”
　　李铭扔了一根烟给赵信，“赵哥，我们办公室定的报纸，我都没有凑钱，这钱交给谁？”
　　“我们科不用凑份子呀，科长安排好了的。”
　　李铭感叹道，“我感觉咱们科长无所不能。”
　　“那是因为我们科的经费管得比较松，不然也要跟有些科室一样，大家凑钱定报纸。”
　　李雪瑶一手水壶一手报纸走了进来，“小铭，我刚刚路上遇到团委的人了，下个月开始你是我们这边交团费了。”
　　李铭帮忙接过报纸，拿了一份给赵信，“谢谢李姐。一个月5分钱呢，又有一项支出了，钱不够花呀。”
　　李雪瑶放下水壶，“我们每个月要好几毛钱呢。”
　　赵信拿起报纸，“小铭你去山上随便走一趟就顶两个月工资了。”
　　“对呀，反正下午回来领入场券也来得及，我现在去山上转一圈再回来。”李铭边说边收拾东西，“我先走了哈，下午回来。”
　　李铭骑上车就出城上山去了。他先去挖的坑里看了一下，连表面的伪装都没有破坏，新加了点诱饵。李铭继续往深山里走去。
　　一边砍树一边前行，小世界的生长能量biubiu的涨，木头也存了好多。
　　他还存了好多含有大量油脂的老松木，特别是松明，就是那种长得像瘦肉一样赤红色的松树根或松木块。
　　这些可是好东西，农村很多人用这个照明赶路，光线亮还省钱，夜晚去田里捉泥鳅的时候也很好用。
　　深山老松，心有油如蜡者，山中人多以代烛，谓之松明。
　　松树的生长速度也还可以，可以做家具木材，也可以当柴火烧，松叶在存储桔子之类的时候可以做隔层物，结的果又是松子。
　　松树一身都是宝。
　　李铭又收获了几只野鸡、野兔，完成了这次的临时任务。他看了下手表，已经12点了，就回小世界里了。
　　他用刚采来的新鲜香菇煮了个香菇瘦肉汤，又做了辣炒萝卜丝，配上白米饭，吃得香喷喷的。
　　李铭先在小世界里打了个盹，才从卧室爬窗出门。
　　午后的采购科安安静静。

第81章 提交申请书
　　下午2点多，胡来走进办公室一看，就只有值班的采购员赵信，登记员李雪瑶。
　　胡来开口问道：“怎么没人来呀，大家都不想要明晚的票么？”
　　李雪瑶回了他两句，“等会吧。小铭早上急冲冲的来了，然后去山上看陷阱了。”
　　胡来笑道：“小铭又去山上了呀？”
　　李雪瑶不确定道：“好几天了，应该也要去看看了吧？我也不懂就是了。”
　　负责养鸡的赵信说道：“我赌小铭这次收获大。”
　　李雪瑶肯定道：“那肯定是，小铭就没空手过。”
　　“你们是没去过，真不容易。小铭还在那边设置了一些套索，可以套野鸡什么的。”胡来坐到座位上。
　　胡来接着估摸道：“不过估计是没野猪了，已经抓到5只了，少的都快一窝了，多的也半窝了。”
　　李雪瑶猜测道：“我猜是野兔，上次小铭跟科长说了，他已经找到了一些兔子洞。”
　　赵信来了兴致，“我们来猜猜，这次小铭能弄多少只兔子回来。”
　　胡来问道：“猜中有什么好处？”
　　李雪瑶出价道：“我出一包南瓜子，5只兔子。没人猜中就大家一起吃。”
　　胡来跟着出价道：“我出一袋枣子，3只兔子。”
　　赵信竖了一根手指：“一人一根一毛的雪糕，我猜4只。”
　　“你们这是在干嘛？”陈科长回到采购科。
　　李雪瑶回答道：“科长，我们猜小铭今天上山能弄来野兔，打赌他能弄几只回来。”
　　“哦，你们这么有信心。”
　　李雪瑶笑道：“我出南瓜子猜5只，胡来出枣子猜3只，赵信出雪糕猜4只。科长你要不也猜猜。”
　　“小铭去了多久了？”
　　赵信回答道：“早上8点多来科里坐了一下，他就去了。”
　　“这么久没回来，肯定大收获。我猜10只，给你们几个甜瓜吃。”陈科长看了一下手表。
　　胡来笑道：“刚刚还说我们有信心，科长你可比我们更有信心啊。”
　　陈科长解释道：“因为啊，要回来早回来了，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是按任务量在努力找。”
　　李铭把已经在小世界里用细麻绳绑好的野兔装在之前买的箩筐里，然后他才骑车载回轧钢厂。
　　“马华，帮忙喊一下你们主任，我送兔子来了。”
　　“小铭，你等等，我这就去叫。”
　　马华这样的老实人，做朋友挺好的。李铭可以帮马华多说几句好话，让傻柱多教点，以后开个酒楼请马华当厨师。
　　“小铭，我就知道没有你办不成的事。”食堂主任老远就开始夸起来。
　　李铭拿出烟，“主任，过奖了过奖了。这都是之前盯好了的。我之前不是求您帮忙找人处理兔子毛皮？”
　　“哟，这么多只。”食堂主任吃惊道。
　　李铭递了根烟给食堂主任，“10只，保底任务，我抓了老半天呢。”
　　“看起来都是挺灵活的，养几天应该没问题。”
　　李铭给食堂主任点火，“肯定没问题，刚刚才抓到的。我这几天就得寻摸野鸡了。”
　　食堂主任满意的提点道，“小铭，兔子只有4毛一斤。不像猪的，肚子鼓了不合适。其实你可以先把兔子喂饱一点再送来，可以加点份量。”
　　“我懂了。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难做的。”
　　马华几人三两下就称好了。
　　食堂主任边开单子边说，“绳子就下次再给你了，兔子太能跳了，先安置好再解绳子。”
　　“我不急着用，都听您安排。”
　　李铭走完流程，回到采购科。
　　“科长，我今天送了10只野兔给小食堂。”李铭进门就汇报道。
　　“哇，小铭怎么刚好10只啊！”李雪瑶惊呼道。
　　胡来佩服道：“科长，您可真是神了。”
　　老大哥张有禄也夸道：“小铭就没让科长失望过。”他来后也参与了打赌。
　　赵信起身说道：“我服了，我现在就出去买雪糕。”
　　“等等我，我去买枣子。”胡来也想起来了，他输了。
　　“诶，我也要去买桃子呢。”张有禄郁闷道。
　　陈科长老神在在，一脸笑盈盈的。
　　李铭纳闷道：“这是什么情况呀？”
　　李雪瑶解释道：“我们打赌你这次能抓到多少只兔子，科长猜对了。不说了，我也要去找人先借点南瓜子来顶账。”
　　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只剩陈科长、李铭了。
　　“嘿嘿，科长，这是我写的申请书，您给看看。”李铭伸手斜挎包，取出一份入党申请书。
　　陈科长接过去，没说什么，仔细看起来。
　　李铭是根据这个时代的人的理想与信念，加了一点几十年后的词语，写了1000字。
　　“认识还是挺深刻嘛，可以了。我是采购处支部的组织委员，发展党员是我的职责，我看好你，肯定是要让你多向组织靠拢。”
　　“谢谢科长。我肯定努力做好采购工作，思想上也会积极学习。”李铭表态道。
　　李铭拿出语录，背诵了一句，“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
　　“科长，我已经背下来一多半了。”
　　陈科长开心道：“小铭，你有这样的觉悟，我是很欣慰的。等走好程序，就把你列为积极分子。你要不是积极分子，那其他人就统统狗屁不是了。”
　　李雪瑶拿着一袋南瓜子回来了，“科长，这是我的南瓜子。”
　　“我还能缺你那点么？大家一起吃。”
　　“嘿嘿，谢了科长。”李雪瑶也不客气。
　　李铭也拿出单子，“李姐，野兔单子，麻烦您登记一下。”
　　张有禄、胡来、赵信，三人是一起回来的。
　　“来来来，雪糕化得快。”赵信迅速把雪糕分给几人。
　　胡来咬着雪糕，“小铭，你是怎么弄到那么多野兔的，我大意了，居然只猜了3只。”
　　“之前观察好的抓到6只，我是硬凑到了10只才回来的。我对气味比较敏感，比较能追踪猎物。”李铭咬了一口桃子，还行。
　　张有禄闲聊道：“小铭你的野味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野鸡的有把握了吗？”
　　“野鸡我已经预定好3只了，再努力一下，应该可以的。”
　　“你们都是要晚会门票的？”陈科长询问道。
　　“我不用了，我明天没空。”李雪瑶说道。
　　陈科长吃了一口桃子，“我们科这次有10张票。目前，我，副科长，雪瑶三人都不要，谁想多要的自己说。”

第82章 借助集体的力量
　　张有禄、胡来、赵信，三人都多要了一张票。李铭没合适的人可以带，就只领了自己那张。
　　李铭也知道了，为啥采购科这么晚分配票，他们科原来只有4张票的，这是等到最后预留的票没用出去，才来分配。
　　其他科室，想去的人多的话就得靠抓阄了，也是这个年代常见的分配方式，挺公平的。没票的也就只能怪自己手气不行。
　　“他们三个要是今天没来拿，下班的时候就你们分掉了。你们也不要，我就拿给其他科了。”
　　赵信接话道，“他们不要，我们就要了。”
　　李铭边看杂志边吃枣子，“对了，李姐，过段时间估计会有我的信件跟包裹，您到时候帮我留意一下。”
　　“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李雪瑶嗑着南瓜子说道。
　　“信件，你能取回来就取。包裹有可能要付钱，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取。”李铭交代道。
　　“收包裹还要付钱的？小铭你做啥了？”胡来好奇问道。
　　李铭挥了挥手里的杂志，“嘿嘿，我在杂志上看到这些农业先进事迹，我就给他们写信了。寄了邮费过去，问他们要点种子跟种养技术。比如这一页讲苹果的，我等会就写信给他们，打算在向阳花大队试验嫁接种植，要是试验成功，以后有苹果采购任务我就不用愁了。”
　　赵信惊叹道，“小铭你是真能想也真敢干啊！”
　　张有禄补充道，“但是小铭这方法好像可行哦。”
　　陈科长有点兴趣的问道，“小铭，你是怎么操作的？”
　　李铭说道，“能写进报纸杂志的内容肯定是他们得意的地方，我就是按着上面内容先称赞一下对方，把对方的荣誉感树立起来。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
　　“嘿嘿嘿。”全科都是采购员，懂的都懂。
　　李铭接着说道：“我寄信的时候就附带了邮费进去。种子的费用，我让他们写在包裹的代收款上。但也有可能，他们不收我的钱，还会精心打包，把最好的种子、树枝用最好的方式寄给我。”
　　胡来在心里自我建设了一下，然后说道，“额。要是有人写信给我，我估计不收钱。”
　　李铭又说道，“而且啊，多联系几次后，关系处好，计划外采购也可以谈谈了。”
　　陈科长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科要多订几本农牧业的报纸杂志了。”
　　陈科长叮嘱道：“小铭，你先试试看，有后续了报告给我。”
　　“好的，科长。”
　　能借助组织的力量，他就不自讨苦吃的单打独斗。
　　李铭边吃东西边在桌上打草稿，写出来后传给大家看。
　　采购科的人也是闲着，指指点点的帮忙修改。经过修改的信，确实更富有思想的内涵，立意高了，对方应该更乐意帮忙。
　　边修边改，李铭一下午写好了三封信，就等着贴邮票寄出去了。
　　准点下班回家，李铭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多买了两只鸡收进小世界里。他还得给采购科的陈科长送点礼物，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合适。
　　一路慢慢悠悠的回到95号四合院，自行车上照例挂着饭盒，进屋之前照例收蜂窝煤进小世界。
　　院里的人还是以为李铭是打包饭菜回家吃的。会打猎、会钓鱼、工资也还好，就是不会过日子，家里简陋得很，没什么家具，连凳子都只有一条。
　　把房门关上，李铭进入小世界。大柴火灶上蒸着饭，小灶上炖了半只鸭，还剩下比较多的鸭肉，他留着做啤酒鸭。
　　随意查看了一下，蔬菜长势喜人，一片绿油油的。现在的养料是靠他分解植物后剩下的土壤，还有之前挖的一部分黑土。
　　蔬菜还好，果树种起来，他就得多搞点化肥或者草木灰又或者是田里的熟土。
　　李铭又看了看鱼塘，他就有主意了，以后偷摸帮人清理几个鱼塘就够了。计划完美。
　　空间里充满了生长能量，按水稻产量来讲，有三四千斤了。之前收的有些树木分解提供生长能量比较多。李铭没去催熟那些蔬菜，一是没需求，二是试验自然生长。
　　现在夏天，市场上各种蔬菜水果都有，马马虎虎能过。此时要是冬天，缺少蔬菜水果，他肯定会忍不住去催熟。
　　毕竟这年代北方的冬天，大棚蔬菜产量有限，都是紧俏货，菜市场是萝卜、白菜、土豆的天下。
　　这个时候也有大棚蔬菜了，而且有类似四季青合作社这样专门生产蔬菜的农业合作社。
　　盖有大批玻璃大棚，一些塑料中小拱棚，冬天也能供应一些黄瓜、西红柿、柿子椒等蔬菜。
　　但是相对于七八百万人来讲，产量还是杯水车薪。
　　早已习惯了冬天物资充沛的李铭，那肯定是不能忍的。
　　米饭蒸熟了，端起木桶放旁边，李铭开始在大锅里整啤酒鸭，鸭子好，没加糖进去也照样鲜美。
　　又弄了两个蔬菜，清炒红薯叶子，凉拌黄瓜。本来想弄点空心菜，市场上居然买不到。
　　大名叫蕹菜的空心菜，还得等两年南菜北调后，才有大批量上市。
　　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搞定。
　　四合院后院。
　　许大茂今天遇到他的好哥们蒙大夫。蒙大夫给许大茂诊治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虚要补一补，又给开了一堆补药，花了不少钱。许大茂既开心又心疼。
　　满屋子浓浓的中药味，估计有锁阳、仙灵脾之类的，许大茂皱着眉头趁热硬喝下去。
　　真苦，嘴里苦，脸上也苦，心里他更苦。
　　这个年代很多现代医学技术还没研究出来，大伙是没得选择只能选中医。
　　就许大茂喝药的表情，中医的用户群体不减少都不行，用户的体验感太不友好了。特别是对于主要用户群体的老人、女人、小孩。
　　今晚的四合院，乘凉话题就是这两天各种庆祝建軍的主题活动。
　　各种慰问、各种比赛、各种文艺汇演，虽然没有国庆、五一热闹，但也是节日气氛浓郁。
　　广场舞为啥流行，因为这个年代她们就在跳各种集体舞了。
　　这是从五十年代就开始的，从上到下都在推广的，持续了几十年的集体活动。
　　广场舞算是老头老太们又回到了她们的童年时代。

第83章 节目都很扎实
　　周六上午，李铭想去保卫科打探一下消息，骑车去上班。
　　半路上，遇到了傻柱。
　　李铭问候道，“柱子哥，上班啊！”
　　“是小铭啊。”
　　“上来吧，我载你一截路。”
　　“那感情好。”傻柱说道，“我坐好了。”
　　“你也不是没钱，你为啥不买一辆自行车？”
　　傻柱郁闷道：“食堂主任卡着我。每次都是谁谁谁家比较困难，就是不分给我票。我一说，他就让我先用食堂买菜的三轮车。有食堂大师傅蹬三轮车上下班的吗？”
　　“那你直接找杨厂长要一张呀。”李铭没问为啥不买二手的。
　　“这我倒是没想到。”
　　“下个星期好多招待，找个机会跟杨厂长要一张，就说方便上下班。”李铭出主意道。
　　李铭强调道，“而且有辆车，找媳妇也容易点。”
　　“是这个理。”
　　“别跟人说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一会就到了轧钢厂，傻柱去小食堂，李铭去保卫科，各走各的路。
　　李铭在保卫科闲聊了一下，没有听到陈六满丢钱的消息。看来因为一些缘故，陈六满没有声张。
　　把一包烟散完，李铭就溜了，骑车去小四合院。
　　昨天在家休息了一天的娄晓娥，比李铭更早到。
　　李铭敲门进院子。
　　“晓娥，明天有空跟我一起下乡么？”
　　“我忘记明天是8月1日，我爸要出去应酬，我得在家陪我妈，没有空出来呢。”
　　“好吧，那就我自己一个人去了。”
　　娄晓娥垫着脚亲了一下李铭，“给你的补偿。”
　　“晓娥你也去办个借书证吧，你帮我一起研究一下怎么种蘑菇。”
　　“好啊，我正好闲着没事情做呢。”
　　“我就是想给你找点事情做。对了，让你妈打听一下哪里有卖房子的。”
　　“现在谁家还有房子卖啊，这套小院子要不是给了我家以前的佣人福伯居住，也会被经租的。”
　　“没事，可能有人就是不想住了呢，最好是城西的房子。”李铭就是打个信息差，娄晓娥住城西就没人知道她底细，对外身份就是下乡支援农村，在乡下上班。
　　“你买来做什么用？”
　　李铭抱着娄晓娥说道，“给你住呀，你的关系都在城东。城西也没人认识你。”
　　“你好像在担心什么？一会是乡下给我建房子住，一会又是城里给我买房子住。”
　　“狡兔三窟嘛。算了，还是不要给你妈添麻烦了，我自己找人去打听。”
　　58年和63年对私房进行改造以后，私房交易虽未被明文禁止，也几乎没有人出售房屋了，因为有多余房子的都被经租了，经租房不许卖，能卖的只能是自住的房子。
　　明后年直接明文禁止买卖，因为房屋买卖被视为带有“资”的尾巴，实在要卖的只能低价卖给房管局。
　　一般的人想换房子，去官方中介，换房站。
　　分房的一开始就产生了大量换房需求。比如城东上班，房子分配在城西郊区，大老远的；又或者夫妻离婚了，一人一间，总不能一直住下去；也有邻里实在不和想搬走的等等。
　　当时大街小巷贴满了换房广告，打击多次也没效果。
　　所以62年就成立了一个新单位，换房站，无偿服务，本区跨区都可以办理。
　　从此想换房的双方在换房站办理一个换房协议书，因为都是公房不涉及产权，双方可以直接拿着换房协议书到房管单位更换承租人就完事了。
　　下午，四合院。
　　许大茂从后院一路打扫到中院。
　　傻柱也提前下班在家，“许大茂，你这一股子中药味，是治生不了孩子的吧。”
　　许大茂有点急，“傻柱，哥们儿看过中医，身体棒棒的。这是下乡放电影累出来的脾胃虚寒。你懂不。”
　　傻柱继续打击，“中医，你还看中医，看的庸医吧。”
　　“街口的蒙大夫。”
　　“还蒙大夫，就一赤脚医生，也就给人治治头疼脑热的，不蒙你算不错了，你还当宝了。”
　　“傻柱，你这人就见不得别人好。”
　　傻柱嘚瑟道，“好好扫地。哥们儿相亲去咯，马上结婚生一大胖小子。”
　　看傻柱走远了，许大茂呸了一口，“想结婚，门都没有！”
　　小四合院，李铭跟娄晓娥一起腻歪到4点多才分开。娄晓娥回家，李铭在小四合院吃晚饭，然后去轧钢厂大礼堂看晚会。
　　礼堂，这年月只要是个单位基本都有，大小之分。红星轧钢厂这么大的单位，千人大礼堂那是标配，面子不能掉。
　　红星轧钢厂的大礼堂很象是精简版的京城大会堂。顶上是缀有红星形状灯具的吸音顶棚，地板由舞台向后慢慢升起一个斜坡，观众席纵深很长，保证了后排观众能无障碍的看到舞台。
　　黑色铸铁支架腿的座椅，搭配的是深黄色木条，人起座也跟着起，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两侧的墙壁造型也是专门设计的，可以把噪声处理成柔和的漫反射，尽量消减掉回声。
　　见过00年前后未改造的电影院，就懂得了。
　　今天晚上，好多剧场，大礼堂，露天场所都在办活动。轧钢厂工会在自己地盘也搞了个晚会，节目是从各个科室里挑选出来的。
　　演员就是厂里的职工，业余的占绝大多数，个别专业人士都是特招进来的台柱子。还是那句话，不能被其他单位比下去了，一面先进单位的锦旗比什么都重要。
　　张有禄、胡来、赵信是三家人，李铭就坐在靠过道了。
　　杨厂长讲话，负责工会的何副书记讲话。
　　老半天报幕员才开始说道，“童声合唱，《哈瓦那的孩子》。”
　　“美丽的哈瓦那，那里有我的家。。。”
　　李铭跟胡来点评道，“还挺好听的。”
　　胡来说道，“最近每天经过厂里职工托儿所，我都听到她们在练。”
　　快板，炼钢车间。
　　京剧表演，冷轧车间。
　　男独唱，《我爱祖国的蓝天》，技术科。
　　快板，精整车间。
　　杂技，职工子弟学校杂技团。
　　女独唱，《我站在铁索桥上》，厂医院。
　　越剧表演，机修车间。
　　口琴独奏，销售科。
　　女职工合唱，《突破封锁线》，后勤处。
　　男职工合唱，《打靶归来》，保卫处。
　　老干部大合唱的歌曲是《我是一个兵》，中途，杨厂长带着一窝领导上前一起合唱。
　　还没有小品这玩意，打快板就挺有趣的。这些表演虽然业余，化妆也简单，但节目都很扎实，基本功是有的，起码是真唱。
　　李铭感觉不虚此行，趁着大家还没撤，他先撤了。

第84章 乡下开工建房
　　周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李铭很早就出发了，他打算顺便赶个集。
　　东风公社是轧钢厂的友好合作方，李铭经过一个月也跟公社的巡逻人员混了个半熟脸。
　　李铭散了一圈烟，把刚刚采购来的一袋子杏仁，最新采集的黄芩茶，一堆山货杂货装好了就寄放在他们这边。
　　快到街尾的地方一群人聚集着，李铭好奇问道，“同志，这边卖什么呢？”
　　“腌臭鸡蛋的。”凑热闹的人回头看了下，回答道。
　　“谢了哈。”居然还有这玩意，开眼界了，只能说口味独特。
　　李铭扶着车快步离开，又看到卖蜂蜜的，他把蜂蜜连罐子也一起买了，从百宝箱斜挎包里拿出三个网兜。
　　“同志，你这斜挎包很能装东西啊。装这么多东西都不鼓囊。”卖蜂蜜的人好奇道。
　　“空的了。就装了这三个网兜，不占地方。劳您帮忙，我用网兜兜上，才好带着走。”
　　“我抱着，你来装。”
　　有人配合，两下就装好了。
　　李铭又承诺道，“同志，你以后还有蜂蜜，我也全要。你可以给向阳花大队去个口信，或者让你们大队的轧钢厂采购员带个口信给我，我是红星轧钢厂采购员，李铭。”
　　卖蜂蜜的人说道，“很难弄到哦。蜂蜜是统购物资，我这个是在山上搞到的野生蜂蜜，蜂巢蜂蛹刚被市管的人买去了。”
　　“嗯嗯，您可以多留意，反正有多少我都要。”
　　“一块多钱一斤，也就是你们才买得起。”
　　“大家都一样，钱少就少买一点，钱多就多买一点。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手大脚了。我先走了哈。”
　　“您慢走。”
　　现在的好东西，基本是统购统销。蜂蜜更是好东西，收购到的蜂蜜会供应给医药部门，还会经外贸公司转手出口换回外汇。
　　一些县的土产公司会特意帮公社、大队发展养蜂业；一些县也会帮助外来养蜂户解决生产生活所需物资，比如食糖、燃料、煤油等。当然，拿了当地的好处，蜂蜜就得让当地给收购走。
　　已经走到街尾了，李铭就骑上车绕了一截路朝着向阳花出发。
　　半道上没人，李铭就把蜂蜜收进小世界，逛了几次乡下的集市，还是第一次碰到卖蜂蜜的，他自己上了几回山也没遇到蜜蜂窝，那种马蜂窝倒是遇到多次。
　　界、门、纲、目、科、属、种，马蜂又叫胡蜂是胡蜂科，蜜蜂是蜜蜂科，马蜂不采蜜，蜜蜂才会采蜜。
　　李铭骑上车一溜烟就到了向阳花大队，此时他的车后座是一个箩筐，里面有一些便宜的烟酒饼干糖果，一两毛钱一包的烟，一分钱两三颗的水果糖，也花了他好些钱。
　　“李采购。”
　　“早啊。”
　　进了向阳花地界，一路都是跟他打招呼的人。姓+职业就是最好的称呼，不懂得的就称呼同志。简单。
　　大队部的大门口，高队长、胡会计、高连长、高建业等人在闲聊天。
　　“李采购，我就知道你会很早来。”高队长招呼道。
　　李铭停下自行车，“现在把老规矩简化了，但我想啊，发点烟酒糖果应该还是需要的。我就带了一些烟酒饼干糖果来。”
　　“大队也有准备一些，10点开工。”胡会计说道。
　　“高支书呢？”李铭问道。
　　“我叔去公社了，今天公社搞活动，我等会也要去一趟。”高队长回答道。
　　李铭拿出身上的大前门敬烟，“今天赶集的人都多了很多，大清早就人挤人了。”
　　“你吃早饭了没有？”高队长客气道。
　　“吃好了才出发的。”
　　李铭给了高建业一颗泡泡糖，一伙人就在大门口闲聊。
　　高连长先去安排杀猪，今天杀一头猪，既是开工建房，也是犒劳民兵连，还可以每家分三两肉。当然大队年底结算的时候，这账是算在建房开支上了。
　　牛是极少杀的，杀羊的话肉不多，就剩猪比较合适了。
　　高队长提前准备了一只老公鸡，简单仪式后，李铭高队长就开工了。
　　石匠、木匠各种指挥，民兵连的一起动手，两下就搞定。人手发一包烟，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都有一把糖果。热热闹闹的。
　　还没到吃饭时间，一群人抽着烟，聚在一起，看石匠干活。
　　“已经开始做门窗了，挖土的活也给了农田基本建设专业队，这三间房很快就可以造好。”高连长说道。
　　高队长已经去公社了。
　　“不急着赶工。关键要结实一点，墙壁的土可不能松了。”
　　“放心，平常我会看着的。裸露的土墙风吹日晒雨淋是容易散土，到时队里用点石灰，把容易淋雨的糊上就好多了。”高连长接话道。
　　“主要还是防小孩子的手，他们乱扣的话，上水泥都没用。”
　　“那是手贱，看到了，就得打。”高连长笑道。
　　“本书叔，小铭哥，饭已经做好了。”高建业远远喊道。
　　“那就去吃饭了。”高连长安排了一下，一群人去大队礼堂吃饭。
　　是的，生产大队也有礼堂。就在大队部边上，一栋比较长比较高的土木结构的房子，呈长方形，室内有一个高出地面一米多的土台子就是主席台，有时也当做舞台，放电影遇到下雨也可以挂电影布。
　　这次猪肉拿去分掉了，把猪腿、猪骨、猪头、猪下水这样的拿来炖汤烧菜，吃的人也没意见。这已经是难得吃一次的好菜了，而且他们家也一样有分到猪肉。
　　平常分猪肉是会把整头猪除了猪毛以外，猪骨、下水、猪肉等等分门别类，用秤称出每一类的斤量，生产队的人口是清楚的，人口数与每类的斤量数相除一下，就得出每类的人均占有量。
　　生产队再把队里的家庭进行分类，按三口之家、五口之家这样等把相同人口数量的家庭划为一类。
　　比如，五口之家有10户人家，五个人应该分多少数量的猪骨、下水、猪肉等，每一样都用秤称好，几种放在一起成为一堆，搞十堆，并编好号。其他的三口之家、四口之家以此类推。
　　最后就是抓阄，那10户五口之家的去那十堆那里分。公平公正公开。

第85章 不答应就不合适
　　聚餐的主力都是青壮。
　　李铭带的几瓶“瓶子酒”根本不够塞牙缝的，还好高连长早准备了供销社那买的散装白酒，几毛钱一斤，量大。
　　高连长带着李铭去各桌劝了一轮酒。
　　由于李铭出手大方，可以说他在向阳花也是有口皆碑的。
　　抽烟、喝酒、聊天、划拳，气氛浓烈。
　　“今天不太顺手，抓阄的时候，我家分到的那块肉就比较多瘦肉。”
　　“哈哈，你赶紧先去洗洗手吧，不然你划拳还得输。”
　　“再来三把！我就不信了！”
　　......
　　“今年是个好年景，前两年可是不敢想今天这样吃肉喝酒。”
　　“靠天吃饭，只希望能风调雨顺。”
　　......
　　“你小子想谈对象了是吧，我昨晚上看到八婆上你家了。”
　　“啊呀！人这么多，你瞎说什么呀。”
　　......
　　酒一喝，气氛就起来了；气氛到了，那就是越喝越有。
　　特别是年轻人，生活的压力主要还是父母在扛，喝得那就更是青春飞扬了。
　　后续建房的事情再次拜托了一下高连长，李铭就提前撤了。
　　半路上领取了寄存的东西，他就骑车往城里赶。李铭晚上还要去巡逻呢，早点回城比较合适。
　　他趁路上没人的时候，把东西都收进小世界，后座留了一个空的筐。
　　骑着车，突然，收获一大团气运能量，小世界又更加凝实了。李铭想了一下，应该是易中海那边收养成功，傻柱上次相亲成功也没这么多。
　　他最近没折腾四合院其他人，刘海中的求官这两天本来可能会找他的，但是昨晚他去看晚会了，今晚他要巡逻，没空理刘海中。
　　李铭稍微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回四合院就知道原因了。
　　今天很忙碌的街道办王主任，趁午后有一点空闲时间，带着居委会主任、街道干事上了四合院易中海家。
　　一伙人闲聊了几句后，居委会主任开的口，把小星的困难情况再讲了一遍，又谈了一下易中海家的情况，询问是否愿意收养小星。
　　一大妈是很乐意的，不想小星去福利院。
　　易中海想了一下也点头答应了。这事情，他以为街道前几天就会问他了，结果他等了一星期才等到，这几天他天天在考虑。
　　街道办王主任当场就来了个现场办公，也指派跟来的街道干事周一协助一大妈办理各种资料登记与变更。
　　街道办王主任又完成了一项工作，居委会主任也完成了刚领的任务，一大妈心愿达成，皆大欢喜。
　　四合院中院贾家。
　　贾张氏偷摸观察对门易中海家好几次了。
　　贾张氏问道，“你说，这街道办的来这么多人是做什么？”
　　“我哪知道，要不您过去问问。”秦淮茹在用缝纫机做衣服。
　　贾张氏被硬顶了一下，她真想问一下，秦淮茹会不会聊天？
　　棒梗正想着他的工钱，有一块五毛钱呢，就说道，“对啊，奶奶你过去问问呗。”
　　“去去去，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乱插嘴。”贾张氏直接以大欺小。
　　“会不会是来劝一大爷家收养小星的？”贾张氏继续问道。
　　“这不明摆着嘛，不然干嘛上门来。”秦淮茹手里继续忙着。
　　“一大妈也是苦命人啊，能收养一个小孩也是好的。”贾张氏一脸唏嘘的感叹道，让人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剧里的贾张氏可以说是道行高深的人，不涉及棒梗的事情、秦淮茹改嫁的事情，她就是不争不抢不说，尽量保持人畜无害的样子。
　　大年初一晚上，三个孩子去傻柱家吃饺子，贾张氏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守着自己的脸面。
　　但是一涉及到棒梗、秦淮茹这两个她养老的关键，那她就凶相毕露了，什么手段都敢用。
　　贾张氏平常嘴巴说不拦着秦淮茹，等秦淮茹真想改嫁的时候，连灵堂都能立刻摆出来。
　　“是啊，现在养还来得及，长大了一点就可以接班一大爷，到时厂里也有一大爷的徒弟们照应。”秦淮茹随意道。
　　“我们家棒梗要好好读书，念大学，以后当大干部。”贾张氏期望道。
　　“奶奶，那你先给我3分钱，我买根冰棒。”棒梗适时的提出要求。
　　“小孩子吃那么多冰棒干嘛，等下就会肚子疼了。”
　　“我买回来，也分给妹妹吃，一人吃一点，就不会肚子疼的。”
　　没等贾张氏说话，秦淮茹吩咐道，“棒梗你去买三根回来，我给你钱。”
　　“妈，你真好！”棒梗眉开眼笑道。
　　“淮茹，家里才刚刚改善，你可不能惯着他们。”贾张氏小心提醒道。是秦淮茹在养着她，贾张氏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平常都是顺着秦淮茹。
　　看着棒梗跑出去，秦淮茹笑道，“没关系，先让他高兴一下，等会要没收他的工钱。”
　　贾张氏.....里面可是有她哄到的七毛五分钱，前院那个就是小混蛋。
　　四合院前院，西厢房。
　　“街道办的来了好几个人，去中院了。”三大妈给阎埠贵说道。
　　阎埠贵跑去河里忙活了一上午，午饭后眯了一会，有点迷糊的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还能什么事情，去他一大爷家里了。”三大妈小声说道。
　　“哦，那事情啊。我估计老易会答应，这事不答应他就不合适。”阎埠贵点评道。
　　四合院里各家各户都在私下小声议论，群众的舆论就是，“一大爷肯定会收养”。
　　这也是易中海考虑到的，他认为大伙认为他会收养。
　　等李铭赶回四合院，街道办的人早已离开。
　　太阳还很毒辣，没人在院子里瞎溜达。
　　李铭把自行车扶进东厢房，给桌上的口杯倒了点水，端着杯子就往中院走。
　　“贾梗同学。”李铭进中院就喊道。
　　“小铭叔。”早已望眼欲穿的棒梗立马从家蹿了出来。
　　“走，我们去一大爷家，我要考一考小星学得怎么样。”
　　“小铭叔你前两天不是问过我们了嘛。”棒梗有点心虚道。
　　“那是随便抽查的，这回是认真的。你也算半个大人了，要给你付工钱的，咱们是不是要正规一点。”
　　“嗯嗯嗯。”被自己崇拜的小铭叔说自己是大人，棒梗很开心。
　　“一大妈，在家吗？”李铭在院里问道。
　　“在，你们进来吧。”一大妈回答道。

第86章 看了个稀奇
　　“一大爷，一大妈。”李铭招呼道。
　　易中海移了一下凳子，“小铭，棒梗，来这边坐。”
　　“一大爷，我是来检查一下棒梗教小星教得怎么样的。”李铭解释道。
　　易中海点头道，“嗯，你就看着安排吧。”
　　李铭按着课本前面几页的内容大概的问了一下，小星回答还算流利。
　　“棒梗，不错啊。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考核过关了。8月还愿不愿意教小星。”
　　“当然愿意了。小铭叔叔，还有工钱的吧？”棒梗希望再次确定一下。
　　“好好做事情当然有工钱的。”
　　“嘿嘿嘿。”棒梗想要先拿到7月份的钱。
　　“行了，你是想让我先结算7月的工钱是吧？考核完了，现在就结账。”李铭从口袋里拿出了钱，数了一块五毛给棒梗。“你看看金额对不对？”
　　“对的。”总共就两张，棒梗还是美滋滋的在数钱。
　　“小铭，你是不是给太多了？小孩不能给这么多钱。”一大妈提醒道。
　　“棒梗也是个小大人了，我之前也答应他了的。棒梗，8月你也要认真啊，不然我会扣你工钱的。”
　　“小铭叔，你放心吧，我肯定很认真的。”棒梗数着钱不忘回话。
　　“棒梗你都数了几遍了，你回家再去数吧，我跟一大爷有事情商量。”李铭出言赶人。
　　看着棒梗出门回家，李铭笑道：“他一回去，钱就会被没收。”
　　一大妈这才笑道，“原来你都估摸好了的。”
　　“一大爷，一大妈，街道的最近有没有说小星的事情。”李铭直接问道。
　　易中海回答道，“刚刚街道办的王主任才走，我们已经决定收养小星了。”
　　“哦！这是好事啊。”李铭心想气运能量果然是你这来的，没白写那两封表扬信。
　　一大妈摸了摸小星的头，笑道，“嗯，小星挺乖巧懂事的。”
　　“柱子哥不知道在不在家，我现在去买点菜，让柱子哥做几个菜，我们庆祝一下。”李铭提议道。
　　“柱子这两天好像在忙着相亲，应该没空。”一大妈说道。
　　“哪能让你去买菜，我去买了。晚上在我家吃，你一大妈烧的菜也还行。”易中海阻止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一大爷，您赶紧去吧。我晚上还要去巡逻呢。”李铭笑嘻嘻的说道，这顿饭他吃得心安理得，他花了钱请棒梗教易中海家的小星。
　　易中海没提这个钱，也是知道这钱是李铭在照顾大院里的困难户贾家，还顺便管教了棒梗。
　　“你先坐着，我这就去市场看看。”易中海说道。
　　“一大爷，我家水缸里还养着鱼，我也回家去拿两条过来。”
　　“也行。”
　　分工明确，各办各的事情。
　　中院贾家。
　　棒梗把钱揣进兜里高高兴兴的回家，“妈，我回来了。”
　　“你小铭叔给你啥了。”秦淮茹问道。
　　“没给我啥啊。”棒梗扯谎道。
　　“还学会说谎了你，给我站好了。”秦淮茹皱眉道。
　　棒梗郁闷的站好。
　　“把钱拿出来。”秦淮茹点明道。
　　“啊！”棒梗吃惊道。
　　“啊什么，钱拿着热热手就行了。小孩子拿那么多钱在身上不行。”
　　棒梗不服气道，“妈，你不讲理，这是我挣回来的。”
　　“我就不讲理了。”秦淮茹剜了棒梗一眼。
　　棒梗把兜里还没捂热的一块五毛钱给了秦淮茹。
　　秦淮茹偷笑了一下，把钱塞进钱包，“妈不会让你吃亏，刚刚可是给你买了冰棒吃，这里有2毛钱，你拿着存起来。”
　　“真没劲。”棒梗郁闷的走到旁边，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贾张氏在旁边纳着鞋底，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晚上，易中海家的晚饭，除了李铭，还有阎埠贵、刘海中。李铭吃得差不多就先走了，留三个老家伙自己慢慢闲扯。
　　晚上的巡逻除了老队友罗巡，范家文，副所长牛猛，李铭也认识个新队友，治安员赵天明，是个刚工作的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不高不矮也不胖。
　　胖子，这年头在年轻人里就是稀有动物，只有在厨房后厨里才能找到个把。
　　今夜平安无事。
　　李铭第二天早早去食堂领了鸡蛋筐就下乡了。
　　他给参与建房的人，送了一些糕点当点心。
　　石匠师傅客气道，“谢谢李采购，你这主人家可是真大方。”
　　“我人不在这边帮忙，全都要拜托你们了。”
　　“您尽管放心，我们肯定用心做事。”
　　“李采购，你来了。”高连长远远招呼道。
　　李铭招了招手，等高连长走近，“送了些点心给他们，上午歇脚喝水的时候垫垫肚子。”
　　“嗯。之前说好了的，等会有送砖瓦的来，你也瞅瞅质量做工怎么样。”
　　“好啊，我们先安排一下收鸡蛋的事情吧。”
　　“刚刚建业也看到你，他已经回家叫人去了。”
　　远处拖拉机的声音传来。
　　“我还以为他们是用板车送砖瓦，我们这边，他们居然也用拖拉机送。”高连长意外道。
　　“管他呢，不过这拖拉机比较高大啊。”李铭感叹了一句。
　　拖拉机晃晃悠悠开进村里，中途，高建业还帮着给司机指了一下路。那噪声，看两人对话应该是靠的比手画脚。
　　拖拉机开到跟前停好，高连长上去交接。第一批的一千块砖，四千片瓦。
　　建房干活的人一起帮忙卸货，看热闹的半大小子们也一起来帮忙，没一会就卸好了。
　　“你们大队的小年轻个个都是好后生啊。我们大队的年轻后生，叫他们干活啊，一个个就是比赛磨洋工。”拖拉机司机在旁边感叹道。
　　李铭心想，他平常的拉拢也算是没白花钱了。
　　外村人的夸奖，高连长也是脸上有光，“都是一样的好后生，多教教就行了。”
　　卸完货，司机与跟车的两人就告辞离开，说是还要给其他公社送货。
　　司机先拿一根粉笔一样的硫磺棒，轻轻一划，就剧烈燃烧了，快速塞进发动机的一个腔室里。
　　然后司机抱着一个手轮插进拖拉机的转轮，在那左转右转的一通操作，转一下就喷一次气，转了好一会儿，就像放炮一样启动起来了，嗵—嗵—嗵的震天响。
　　李铭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老式的拖拉机，看了个稀奇。

第87章 还蛮多学问的
　　随着拖拉机声音的远去，建房工地又回到原来的工序节奏。
　　有人挑来不规则乱石的，有人在旁边用筛子筛细土的，有人在挑水的，也有人挑麦秆草的，还有人弄石灰的，各自做着自己分工的事情。
　　李铭也看不懂，“高连长，现在这地基是怎么打？”
　　高连长简单说道，“你也看到已经挖好了基坑，现在是在底下用石头垒一层地基，那些专门挖来的黏土加水拌上麦秆草，可以垫一垫。”
　　李铭有点不明觉厉，“哦。”
　　“做好这个要停一段时间，让铺好的石头自然下沉，沉的差不多了才进行下一步。我们这次可以节省点时间，因为这个地基这边已经是土质硬实不易下沉的了。”
　　“到时候再用青砖、青石、片石砌一层地基与墙，然后再用木板夹着，倒入特意挖来的黏土，里面也加些麦秆草、木条加固防裂，用木锤把泥土砸结实，一层层往上，土墙就弄好了。”
　　李铭点头道，“嗯嗯。这里面还蛮多学问的哈。”
　　“有麦秆草、木条横向拉着，再加上沉降少，墙壁的裂缝就会少。有砖石地基在，下雨也不容易把房子泡塌了。这样就能保证坚固了。”
　　李铭是凭感觉说的，“懂了，这样确实是很坚固。”
　　高连长提议道，“大队那边送鸡蛋的应该来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的，我们走吧。”
　　老套路，李铭收好鸡蛋就回城了。
　　轧钢厂小食堂。
　　几个食堂工人在点鸡蛋，李铭跟食堂主任两人在旁边抽烟闲聊。
　　“主任，野鸡我已经搞到了，今天直接载过来，食堂这能存放么？”
　　食堂主任笑道，“行呀，我这边有的是地方养着。”
　　“那我午饭后送过来，都联系好了的，我直接去载就可以。”
　　食堂主任让他安心，“即使我不在这边，我也会提前跟他们说，他们会接收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
　　食堂主任想起来说道，“处理兔子皮毛的，我帮你打听到了，下次你要处理，我帮你联系。”
　　“真是谢谢主任了！估计要一段时间后才有了，我上次预备好的兔子全当任务上交了。”
　　食堂主任随意道，“冬天还早着呢。”
　　交接好鸡蛋，李铭拿着单子上财务科领了钱，也没回采购科，溜号去野外找大甲鱼去了。
　　今天全厂在进行最后的卫生大检查，能偷点懒就偷点懒。
　　再说，甲鱼这玩意拿来送礼挺好的，从李怀德老婆收礼那么干脆就知道了。在李夫人那，他还得了个外号“送甲鱼的小李”。
　　下午，李铭用鸡笼装了10只野鸡交接给食堂，他才回采购科露面。
　　李雪瑶边登记边聊天，“小铭，你的任务基本完成了呀。”
　　“基本达标。这野鸡我也是找人问来的，我自己是一只也没捕到。”
　　李雪瑶好奇道，“谁这么能耐？”
　　“乡下的老猎户，用了点玉米粒诱捕的。他还教了我方法，我下次自己也试试。”
　　李雪瑶多问了一句，“什么方法？”
　　“上山找野鸡的方法呀。野鸡的活动范围不是很广，有踪迹了，你去你也能诱捕到。关键要能先找到野鸡。”
　　“哦，那还是算了。”
　　李铭询问道：“科里的其他人呢？比如钱进。”
　　“他跟着科长一起出去了。今天是你们采购员的大行动。明天交流考察团的人就要来我们厂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
　　李雪瑶提醒道：“你不去领工资啊！”
　　“这不是太阳太毒辣了，忙晕了嘛。”李铭有点尴尬，他还真不知道。
　　“下午就是我们后勤部门领工资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在意。”
　　“谢谢李姐，等会儿我跟着您去。”
　　这年头的工资实发，不会像几十年后扣医社保等七扣八扣。这时候也有一个叫劳动保险金的，但个人不用交，是单位交。
　　单位必须按月缴纳职工工资总额的3%作为劳动保险金，其中30%上缴总工会，作为劳动保险统筹基金，70%存于该单位工会基层委员会，作为劳动保险基金。
　　所以，此时工会的权力不小。当然，明后年这项制度也没了。
　　剧里，棒梗三兄妹本来是应该有这个直系亲属抚养金的。
　　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李铭四点多才回到这里，“排队太累人了，要了我半条命。”
　　娄晓娥奇怪道，“你排队做什么啊？”
　　“今天厂里发工资，排了半天的队，才领了那么三十来块钱。”
　　看李铭一脸郁闷，娄晓娥好笑道，“你这个月就是正式职工了，工资会慢慢涨上去的嘛。”
　　“嗯，我只是讨厌排队，小小抱怨一下。”
　　娄晓娥剥着李铭带来的杏仁，“排队才是正常，哪里有不排队的事情哦。”
　　“当然有了，还多了去。贵的地方，友谊商店这样的地方呗。”
　　娄晓娥想起来，“你喝红酒不，明天乞巧节，我拿两瓶过来。”七夕此时还主要是‘女儿节’。
　　“好呀，我们上午去逛街，中午回来喝。”李铭有点蠢蠢欲动，可惜娄晓娥得回去了，时间不够。
　　“嗯。这杏仁好吃，我就带回去吃了。”
　　“那下次我多买点回来给你吃。”
　　娄晓娥回家去了。李铭一个人也无聊，就回95号四合院。
　　这两天的四合院乘凉恳谈会，都是在议论各单位的晚会，哪些名角大腕又表演了什么曲目，哪首歌曲又让人激情澎湃的。
　　今晚的话题是回归到了四合院的琐事。
　　吴名说道，“听说，傻柱这几天连续相亲三次，没看上，嫌对方长得不够漂亮。”
　　阎解成笑道，“就傻柱那模样，他还挑剔别人，就活该他打光棍。”
　　于莉提醒阎解成，“小心傻柱听到了要捶你。”
　　“傻柱不在，这几天他得在厂里忙活接待任务。车间主任这几天可把我们折腾坏了。”阎解成抱怨道。
　　吴名笑道，“我三级工都没说啥，你这一级工能忙啥？到时候要表现的是一大爷、二大爷他们。”
　　“这不是想升级嘛。”阎解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还想升级呢。”吴名想到李铭的提醒，以后升级会越来越难。现在就已经有名额限制了，以前厂里自己说了算，现在不行，要统一考核了。

第88章 那你这有点亏了
　　吴名闲聊道，“小铭，今天是你第一次领工资，感觉怎么样？”
　　“领了，排了老半天的队才领到。”李铭郁闷道。
　　吴名笑道，“都一样。领钱嘛，这队伍再长再久，大家都乐意排。”
　　“还是小铭的提工资容易，上个月就全厂通报表扬两回了，等转正了肯定会再提一级工资。”阎解成羡慕道。
　　“是啊。到时候一个月就四十多块钱了。”吴名也说道。
　　“估计没有了，厂里已经奖励我提前转正了。”保密不了的事情，李铭就虚虚实实的说出来了。
　　阎解成问道：“小铭你这个月就转正了啦？”
　　“是的，我们科长已经跟我说了。”
　　吴名可惜道，“那你这有点亏了，转正是迟早的事情，提工资可就不容易了。”
　　“吃亏是福嘛。”李铭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省得有人嫉妒。
　　连好兄弟都有那种人，既怕你吃苦，又怕你开路虎。更何况其他人呢？
　　“提工资除了考核升工级，就得靠评先进，评模范了，那可比考核还难。”阎解成说道。
　　吴名问道，“解成你升二级工有把握没有？”
　　“把握是有的，最近也在多练习，到时候应该可以过。”阎解成回答道。
　　李铭询问道，“学徒工能不能提前转正？”秦淮茹带秦京茹看电影的时候，就提了一嘴要找厂长调工资。
　　“可以。但是有名额限制，好像是5%，而且有时间限制，三年的学徒工必须做满两年以上，还得考核通过。”吴名回答道。
　　李铭拿出大前门给大家散烟，“还挺严格的嘛。”
　　“那当然了，涉及到工资的事情，能不严格嘛？正常学徒得做满三年，第四年才能转一级工。”吴名笑着接烟。
　　“不是有两年的学徒工么？”李铭问道。
　　“工种不一样，有些工种只需要培养两年。”吴名解释道。
　　李铭打算让秦淮茹去申请，今年先升一级工，即使以后给她活动了以工代干，也要先升工人的等级工资。
　　这年月有一些司机、门卫、炊事员、保洁员等等也是拿行政工资的干部身份，有一些领导没有提干反而是工人身份的以工代干。
　　所以有时就会有比较滑稽的场面，开干部会议传达文件的时候，保洁员也要列席，反而有些以工代干的领导没资格列席。
　　李铭又好奇道，“对了，刚刚你们谈论傻柱相亲，怎么没人讨论许大茂啊。”
　　“许大茂好像是他爸妈那边折腾的，消息一时半会没传回来，没得讲呗。”于莉说道。
　　吴名接话道，“许大茂，电影放映员，结婚还是不难的。”
　　“你们聊什么呢？”阎埠贵端着杯子往他们这里来。
　　“聊许大茂相亲结婚的事情。”李铭回答道。
　　“他父亲许富贵精明得很，会给他张罗好的。”阎埠贵说道，“小铭啊，你那鱼饵秘方可真好，这两天没有你的鱼饵帮忙，我跟解放可是白忙活了。”
　　“嘿嘿，要不怎么说是秘方呢。三大爷，存了有多少斤了？”
　　“十多斤，还得麻烦你帮忙呢。”当着这么多人，阎埠贵顺嘴说完就后悔了。
　　“都是一个院里的，自己人，没啥麻烦不麻烦的。”都一个院子里，一回两回不知道，多几回就全都知道了。
　　倒座房的董大爷开口问道，“小铭，我弄到鱼能帮忙收么？”
　　“可以啊。不过，我先说明啊，自己钓的鱼自己捞的鱼，半斤以上都行，倒买倒卖的事情就别干了。隔壁院的赵仕者有多惨，大家都知道的。”李铭巴不得全院子的人都求他帮忙，气运能量就滚滚而来。
　　董大爷责怪道：“老阎，你这不行，不早告诉我。”
　　吴名在旁好心提醒道，“小铭你这操作没问题吧？”
　　“问题不大，不是粮食不是肉，一些鱼。你们也弄不到多少条。”不是李铭看不起四合院邻居，他们真的还不如乡下的半大小子，那些小孩下水抓鱼都很有效率。
　　“还真弄不到多少，钓鱼还好，哪里都可以随便钓。用网捞鱼就不行了，河也是有归属的。我们也就是左家庄附近转悠，其他不熟的地方不敢去，怕被人抓了打一顿。”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说道。
　　董大爷附和道，“说得也是。”阎埠贵几句话就打消了董大爷的热情。
　　第二天早上，李铭把阎埠贵的鱼收购了，获得气运能量2缕。
　　在路上，他就把鱼收进小世界了，绕了点路到小四合院。
　　李铭路上买了张书签，有名言：“热情，像熊熊的火焰，是一切的原动力！有了伟大的热情，才有伟大的行动！”
　　他在书签后面，搞了点小浪漫。
　　娘子再让我看一眼，
　　记住你温柔的脸，
　　就算斩断情丝，
　　不会忘记这画面，
　　千年等一回，
　　痴心爱恋永相陪。
　　他估计这小礼物会很合娄晓娥的心意。相应的，秦淮茹那就是给钱给吃的才算送对礼。
　　生活除了诗和远方，还有人间烟火，李铭动手烧柴烧煤烧热水。
　　读着杂志，喝着黄芩茶。京城的水真不好喝，想念南方的水。
　　砰，砰砰，砰，砰砰。
　　美人敲门，送上礼物。
　　“小铭，你还准备了礼物送我呀。”娄晓娥开心道。
　　“嗯，看到这个书签不错，给你看书的时候用。”
　　“这后面你还写了字呀？”娄晓娥惊讶道。
　　。。。
　　溪头卧剥莲蓬。
　　●)o(●
　　。。。
　　本来打算逛街的两人就在家腻歪了一上午。
　　“晓娥，你是吃饱了，我可是累饿了。”
　　娄晓娥羞恼拍了一下李铭，“找打。”
　　李铭询问道，“我去外面打包饭菜回来吃，还是我们出去逛街吃饭？”
　　“我们去逛街吧，今天应该会有很多巧果，还有很多好吃的小吃可以尝尝。”娄晓娥就没考虑钱的问题、粮票的问题。
　　巧果简单来讲就是油炸甜食，主要原料是油、面、蛋、糖和蜜。把面粉捏成各种造型，又或者直接用各种图案的模具来压制，水果造型、动物造型是比较多的，也还有一些器具造型，比如长命锁、灯笼、剪刀什么的，反正高手在民间，什么样的都有。
　　“那你赶紧起来梳洗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就出发。”
　　娄晓娥撒娇道，“我没力气了，我要你抱我去浴室。”

第89章 生活经验不足啊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好一会才收拾好，李铭载着娄晓娥就出发了。
　　“你在看啥呢！”
　　“看女交警啊。”
　　“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
　　“嗯？不看女交警的指挥，我们怎么过马路啊。你吃醋了呀，真是个小受气包。”
　　“哼哼。快走吧。”
　　扁豆焖面、雪花酪、巧果、杏仁豆腐、糯米凉糕，娄晓娥是兴致高昂，这个尝尝那个吃吃，顶饿的基本进李铭肚子里了。
　　逛完街，两人回到小四合院都四点多了。
　　“累坏了没有？”
　　娄晓娥坐着不想动，“脚酸呢。”
　　“明天你就在家休息一天，刚好我明天要在厂里值班。”
　　娄晓娥说道：“我明天去办个借书证，有事情做才有意思。”没离婚之前，她就是一个在家洗洗刷刷的家庭妇女。
　　“都随你安排，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就行。”李铭拿桃子出去洗。
　　娄晓娥拿起李铭的农业知识杂志，也看得津津有味。
　　李铭回到东厢房，“这桃子很新鲜还有点硬，可能有点酸。”
　　“我故意挑的，今天吃不完，放两三天还能吃。”娄晓娥拿起一个就吃。
　　李铭也拿起一个开吃，还行，不是很酸。
　　“我怎么感觉全国上下到处都在搞科学种田，各种各样的技术创新啊。”看了几页，娄晓娥好奇问道。
　　“你的感觉没错，现在连最小的生产队都要搞种子田，试验田，丰产田。全国都在想办法寻找出最优质最高产的种子。所以啊，我写信给他们，获得的就是全国最新最好的良种。”李铭解释道。
　　李铭又说道，“我们也参与其中，要是能做出一点点成绩，我们就可以帮助到很多很多人了。”
　　“嗯，我会跟你一起努力的。”
　　娄晓娥休息了一会就先回家了，带上了她采购的一堆战利品。
　　两瓶红酒在桌上没开，李铭也没动它，整理了一下，回95号四合院了。
　　回到家，烧火做饭看书，今天的四合院挺平和的。
　　李铭闻到一股子不算难闻的怪味，好像是吴名家，在东厢房门口问了一句，“吴大哥，你在家干嘛呢？”
　　“打敌敌畏，熏蚊子。”
　　“什么？”李铭心想这是什么猛人。
　　院子里的阎埠贵解释道：“脸盆上装好水，倒几滴敌敌畏进去，然后把水晒房间里的犄角旮旯，就没蚊子了。”
　　“这是农药，你们不怕中毒啊？”李铭再次问道。
　　吴名手拿凳子出门，“你以为能用多少啊，这是你嫂子从别人那调剂到一点点。我们还没地方买呢。”
　　阎埠贵也抱怨道，“街道组织的灭蚊行动间隔太久了，这新蚊子又多起来了。”
　　吴名笑道，“嘿嘿，小铭你的生活经验还是不足啊。”
　　敌敌畏、六六粉、自制艾草蒿绳、自制蚊香、盘形蚊香、花露水、大蒲扇、蚊帐等，人们有多种多样的防蚊驱蚊手段。
　　防蚊驱蚊这事情，早在春秋时期齐桓公的桓公喂蚊就有蚊帐的使用描述了。后面更有周定王的，“王将其翦以赐诸侯。”把有灭虫经验的翦蠹氏的人分赠给各路诸侯的记录。
　　驱蚊官“翦蠹氏”一边念咒语，一边用火烧莽草的办法驱逐蚊子。莽草毒性很强，烧出来的烟雾可以毒死蚊子，甚至还能灭杀老鼠，当然人也一样烟熏得难受。
　　后面人们发现艾草、蒿草驱蚊效果也很好，放出来的烟雾还不多，艾草、蒿草就成为防蚊驱蚊的主力军了。
　　古人佩戴的香囊，很多就有放驱蚊的中药在里面。
　　防蚊驱蚊关键在成本。在生产力落后的年代，特别是乡下很多人家是用不起蚊帐的。饭都吃不起，盘形蚊香、花露水就更消费不起了。
　　所以，房间角落，床底下，柜子后面很可能就撒了六六粉这样的农药，除了驱蚊子还带有驱虫等功效。平常主要就靠燃艾草蒿绳撑一撑了。
　　至于农药对身体的危害？人穷，就讲究不过来，也还不懂得。
　　刘海中磨磨蹭蹭的来到前院，给李铭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起进了李铭的东厢房。
　　刘海中轻声说道，“小铭，我考虑了一下，还是总厂比较好。”
　　“哦？二大爷您这是做好决定了呀。”
　　“是啊，去三线太远了，分厂我也不熟悉，我还是觉得总厂更合适。”
　　“嗯嗯，我懂了。”李铭等刘海中开价。
　　刘海中顿了顿，问道：“小铭你这什么时候可以帮我这个运作一下呀？”
　　“现在这不好办呐。”
　　李铭心想，‘你都还没说给我什么好处呢。我上杆子帮忙，太积极了，你就不珍惜了。’
　　刘海中疑惑道，“这又怎么变不好办了？”
　　“最近厂里不是忙着接待的大事呀，这时候领导没空呐。”李铭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也对，也对，我把这茬给忘记了。”
　　“二大爷，您放心。等过段时间，有好机会了，我就帮您运作一下。”李铭相信刘海中会琢磨过来的。
　　一夜无事。
　　周三值班，李铭在采购科办公室奋笔疾书，假如有领导来检查，会发现这个小伙子工作挺投入的。
　　李铭从杂志里摘抄重点，这是写信夸赞对方的关键点。想要的种子很多，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多写信多认识一些人也挺好的。
　　纸张办公室有，信封1分钱，邮票本地4分钱，外地8分钱，交流成本低廉。
　　李雪瑶也借了本杂志，“小铭，5月份浙省莫干山，召开了全国第一次毛竹科研协作会议。里面有讲到，安吉双一大队及德清东风大队的毛竹。你说毛竹怎么样，我是挺喜欢吃竹笋的。”
　　“好呀，你先记一下在哪一页，我等会看一下。虽然京城以前不好种，但我们就是要大胆创新嘛。”
　　京城主要是黄槽竹、早园竹、紫竹、金镶玉竹等品种，毛竹主要在秦岭以南，但李铭可以种在小世界里。就是母竹的运输是个大难题。
　　科研协作会议，就是全国的优秀科研人员一起交流技术，我们国家很大，集思广益的效果很好。
　　各种各样的科研协作会议数不胜数。比如为了完善塑料大棚的生产技术，在75、76和78年，农业部先后主持召开了三次科研协作会议。
　　对于信息交流比较困难的时期，这样的会议效果挺好的。信息交流方便快捷以后，这样的会议就越来越务虚了。

第90章 送什么礼才合适
　　“李姐，你说我收到对方的东西后，送点什么回礼比较合适？我敢肯定他们不会收我的钱，但我也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李铭询问道。
　　“确实是个问题，你送也只能送给对方的集体，还不合适送给个人。”李雪瑶说道。
　　“是啊，我想这个问题想了好长时间了，一点思路都没有呢。”李铭确实苦恼好久了。
　　李雪瑶也没好主意，“一般吃的用的也送不过来啊。”
　　李铭突发奇想，“李姐，你说发个奖状锦旗给他们怎么样？”
　　“那你以什么名义发呢？”
　　“也对，我这边才刚开始弄。要是做出成绩了，还可以让科长报告给厂里。”
　　李铭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办法感谢对方。
　　中午，小食堂没空理会李铭这类小喽啰，他继续吃大食堂。
　　今天大食堂的饭菜油水也很足，一个狮子头肉丸子加一个鸡蛋，一毛五分钱，狮子头比平常还大了一大圈。
　　第三食堂今天居然也提供米饭，跟李铭蒸米饭用的是一样的方法，也是先煮后蒸。一大桶煮大米的时候产生的米汤，摆在食堂中央，自己舀，免费供应。食堂这边也是下了功夫的。
　　米汤除了维生素、矿物质无机盐等营养成分，也含有一些淀粉碳水化合物，所以米汤是个好东西。工人们也乐得白占厂里的便宜。
　　午饭后，李铭回到采购科继续看报纸、喝茶、闲聊，也继续写信。
　　到点下班，他又不是车间的工人，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车间工人加班了还会发个加班券，工人的加班券可以顶工作时间，加班券多了可以好几天不用上班。
　　明天要下乡，糕点糖果之类都没有库存了，李铭骑车去城西，找某些人买票。
　　来了这么久，除了跟娄晓娥逛了两三回街，在城里，他一直就活动在城东的一小片区域内。
　　等李铭忙完一圈回到95号四合院，天色也还没黑。小世界的锅里已经热好饭菜，他回到东厢房就直接开吃。
　　吃完饭，一手茶杯一手马扎，院子里听八卦。
　　看到跑来跑去的棒梗小星，李铭问道，“小星，棒梗这两天教你教得怎么样？”
　　小星还没回话，棒梗赶紧先说道，“小铭叔，我可是很认真的。”
　　“嗯嗯。”小星乖巧道。虽然已经被易中海收养了，但小星一时半会还是不够有底气，这需要时间。平常有一大妈的关心照顾，问题不大。
　　人世间，时间最无情，不管多么炙热的爱情、多么珍贵的友情、多么深重的苦难，时间都会给它冲淡了。
　　“棒梗，你妈没有没收你上个月的工钱吗？”李铭好奇问道。
　　“没收了，最后又给我留了2毛钱。”棒梗一想起来就郁闷，一块五变2毛。
　　“哦，那你怎么还这么积极呀。”李铭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妈说了，这个月最后会给我留5毛钱。”5毛钱不少了。铅笔2分钱一支，糖果一分钱两三个，算术薄、语文薄也就是四五分钱一本。所以棒梗还是很有动力的。
　　“不错不错，棒梗也能挣钱养家了，是个小大人了。”李铭糊弄道。
　　旁边的阎解娣说道，“小铭哥，你让棒梗教小星，还不如让我来教呢。”
　　“一开始就刚好遇到棒梗了，教得也挺好的，就让棒梗继续教下去了。以后有好事情我会记得叫你的。”李铭想起自己当年帮人剥莲子去莲心，都忘记那时候能挣多少钱了。
　　晚上秦淮茹还是没来，按道理差不多了呀。
　　周四，又是一个收鸡蛋的日子。
　　李铭很早就赶到了向阳花，建房工地没人，基坑里已经用石块垒好了地基，似模似样的。
　　“小铭哥，你来了呀。”高建业远远就跑向李铭。
　　“是啊，我来看看。”
　　高建业问道，“你吃早饭了没有？”
　　“吃好了才来的。你爸你叔他们呢？”
　　“今天都去上工了，所以我就在村口等你，刚刚我都没看到你。”高建业指了一下他刚才站的地方。
　　“估计我骑快了，我也没注意到你。你哥呢？”其实大队的队长、支书等人是脱产、半脱产的，不知道上什么工，李铭也懒得多问。
　　“在家帮我们二队的生产队长写发言报告，我看他写得愁眉苦脸的。”高建业幸灾乐祸的说道。
　　生产队长其实才是最累的，不但不是脱产干部，每天还得带头劳动。上工最早，收工最晚，社员已经休息了，生产队长还要考虑第二天的农活安排。
　　而且还有一个很费神的事情，就是对社员们的管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必定有那么几个刺头是不服管理的。
　　这些都不是最头疼的问题，生产队长最头疼的是传达指示，组织学习上面的精神。
　　一堆都是文盲或者说文化水平低的人，这就挺难为人的了。大队检查还好说，公社下来检查就不好应付了，背不出来就是背不出来，弄不了虚作不了假。
　　队长的好处当然也很明显，比如会被组织出去参观、学习，既有工分收入也能混个免费吃喝，还能长点见识，吹牛都有话题。
　　农活安排、外出搞副业等一些小权利也在生产队长的手上。
　　几十年后也一样，这些村干部会被组织出去参观、学习。
　　还多了个任务，跟着乡镇的干部去招商引资。
　　在外地办企业的村里人每年都要招待一下这些人，乡镇的干部一般不是本乡镇的人，还真需要他们帮忙润滑一下关系，搞搞气氛。
　　向阳花大队的人也熟悉了新来采购员的办事规律，那就是赶早。
　　今天，李铭跟高建成、高建业还是很早就往城里赶路。
　　骑到半路，换李铭载高建业，“建成、建业，你们看左边那田里，他们是在干嘛呢？”
　　“他们在喷农药呀。”高建业说道。
　　“但是他们直接喷的是粉末吧？”李铭不确定的问道。
　　高建成也说道，“喷的就是粉末，这是用人力喷粉器喷的农药。”
　　“还有这样喷农药的吗！”李铭以前只知道喷雾器。

第91章 大清早去抢菜
　　高建成回答道，“他们把六六粉等干粉杀虫药混上石灰、草木灰等，用力转动喷粉器中的风机，在压力的作用下，就可以把药粉吹散到农作物上了。”
　　“那雾蒙蒙的一片，看起来不是很方便的样子啊。”
　　高建成接着说道，“这个比较少用了，现在基本上改用人力喷雾器了。而且人力喷粉器一般是在风小的清晨和傍晚时候喷粉，大上午的也比较少。”
　　就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三人继续赶路。
　　李铭回到采购科，问李雪瑶，“李姐，科长呢？”
　　“忙着呗，这几天全厂都围着接待任务。”
　　李铭把单子拿给李雪瑶，又跟彭金福问道，“福哥，你这是出差回来了？”
　　彭金福放下茶杯，“没出差，这次是李副厂长从水产公司那要了一批好东西。”
　　“那你跟有福大哥两人倒是轻松了一回。”
　　“是啊，李副厂长能耐大！他一个电话就搞定了，省了我们到处跑腿。”
　　李铭邀请道，“咱两好久没下棋了，福哥下两盘？”
　　彭金福摇了摇头，“我是真想下两盘，但是这两天咱们不合适下棋。要是不小心被领导抓到，就麻烦了。”
　　“是哦，我都没想到这个。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李铭懊恼道。
　　李雪瑶也说道，“虽然说应该不会来我们这边，还是小心点好。”
　　李铭拿出茶叶准备泡上，问道，“李姐、福哥，我在乡下赶集的时候买了点黄芩茶。听卖的人说有清热解毒、改善睡眠的效果，你们要不要来点？”
　　京城的水质偏硬，带有苦涩味，普通的白开水可没有南方白开水的甘甜口感。
　　人们喝水就得加点茉莉花茶什么的进去喝，整一些茶芯儿，高碎，花三角和茶土什么的。
　　“谢了哦。那我就来一点。”彭金福杯里的茶叶加了几次水了，也没啥香味了。
　　李雪瑶说道：“我这个刚泡的呢，我等下再来。”
　　李铭给彭金福的杯子里倒了一小撮，“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口。”
　　李铭是习惯了乱七八糟的茶。枇杷叶、高山茶叶、菊花、金银花、夏枯草、鱼腥草、金钱草什么都喝过。
　　凉茶可不是只有粤省才有，全国很多地方都有。
　　彭金福笑道，“有的喝就不错了，那些好茶叶可是紧销货。”全国都是缺货严重。
　　内销茶一年至少要10万吨，65年只供应了4.35万吨；边销茶年需约5万吨，只供应了2.95万吨。
　　“我要多写信给南方搞茶叶的生产队，他们手指头随便漏点就够我们喝的了。”李铭突发奇想道。
　　彭金福点头道，“对对对，这个好。”
　　“福哥，你说我们送点什么东西给人家，比较合适。”
　　彭金福楞了一下，“这个你可难住了我。主要是大老远的，要是离得近了还好办。”
　　“昨天，李姐跟我，想一天也没想出好办法。”李铭补充道。
　　闲着无事，三人只能继续看报纸了，喝茶，闲聊。
　　中午的食堂，继续丰盛，三分钱一碗的大骨头白菜汤又供应上了。
　　山上的陷阱，有好多天没去看了，李铭吃完就骑车出城了。
　　芋头有被啄食过的痕迹，不知是鸟类还是野鸡，没破坏陷阱，可能因为他搭建的太结实了。
　　李铭无所谓，反正不是真的指望这个捕猎，扔了两根萝卜青菜叶子在这，他就进小世界里去了。
　　他从95号院出来，骑上车，去小四合院等娄晓娥。
　　娄晓娥还没来，他先打个盹，休养生息，18岁的身体也要多保养保养。
　　一觉醒来，李铭看了一下手表，都快5点了，他估计娄晓娥今天是没空来了。
　　起身，梳洗。他把前天买的桃子收起来带走，明天再带点新鲜的过来。
　　小世界鱼塘里的鱼不多了，李铭骑车去找鱼，特别是甲鱼，也不是哪儿都有。他要多存点。
　　不是龟兔赛跑里慢吞吞的形象，甲鱼逃跑的时候还挺快的。
　　杂食动物，还蛮凶的，鱼、虾、贝都在它的食谱里。
　　送礼佳品，李铭也没亏待甲鱼，专门弄了个池子养着，青草、小鱼、小虾、田螺，有吃有喝的。
　　四合院后院。
　　许大茂买了一只鸡回来，又拿上了从乡下薅来的黄花菜、柿饼冬瓜，“二大妈，在家么？”
　　“大茂啊，有什么事吗？”二大妈走出房门，不冷不热的问道。
　　许大茂上前弯腰说道，“上次因为我的事情，连累到了光福，让您跟二大爷也跟着生气。前几天没腾出时间来，今天我这是赔礼道歉来了。”
　　二大妈这才给了点好脸色，客气道，“一个院里，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你呀没必要这样。”
　　“您啊，收下吧，我家里还有呢。这不是就剩我一个人了嘛，留着也吃不完。等二大爷回来，我再提两瓶好酒过来。”许大茂边说边把东西往二大妈手上塞。
　　两人虚情假意的客套了一下，二大妈就顺势收下了。都邻里邻居的，就是一个态度问题。
　　“大茂，你拿了这么多菜，晚上就在我家一起吃饭吧。”
　　许大茂打蛇随棍上，“二大妈，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还真有些心里话要跟二大爷唠一唠。您忙，我现在就上副食店买酒去。”
　　许大茂这是不想被彻底孤立，先从后院的刘海中家开始搞好关系。
　　刘海中起码是院子里的二大爷，院里开会的时候能帮他许大茂说两句话。
　　上回就是不小心把二大爷、三大爷同时给得罪了，被上纲上线了，不然也就是个小事情。
　　天黑之前，李铭带着两个装样子的饭盒回到四合院。
　　进屋前，收了五个蜂窝煤进小世界。
　　他提前做好了一只盐焗鸡，搞了一碗白萝卜鸡蛋肉丝汤，一盘青菜。
　　大门一关，在东厢房美滋滋的吃。
　　第二天，李铭早早的去市场抢好菜。
　　瘦肉还好买，带点肥的肉就不好买了。因为此时的猪是吃野菜、蔬菜长肉的，和人一样，整个身体没有太多的脂肪。
　　他要去抢到一点肥肉来，起码也要是五花肉，猪油炒的菜就是香。自榨花生油也不行，味太浓。
　　对李铭来讲也有个好消息，他喜欢吃的猪肚之类的猪下水很便宜，还没人抢。
　　几十年后他老家买猪肚，跟这60年代买肥肉一样，得大清早去抢，还死贵死贵的。

第92章 凳子丢了两条
　　清晨大采购结束，李铭回的是小四合院。
　　他也懒得生火烧水了，直接从小世界里弄了热水出来。
　　把买来的水果洗好，边吃水果边看书，小红本本。
　　“时时批评自己的缺点，好像我们为了清洁，为了去掉灰尘，天天要洗脸，天天要扫地一样。”
　　娄晓娥在家吃完早饭就溜出来了。
　　关好大院门，李铭柔声道：“想你了。”
　　娄晓娥揽着李铭的手，仰头道，“我也想你了。昨天陪我妈去走亲戚了。”
　　“嗯，我昨天等了老半天呢。”
　　两人边走边聊，回东厢房。
　　“七夕那天出来玩，回去被我妈说了一下。这离婚才半个月，叫我要注意点，省得让人传闲话。我这两天就在家好好陪陪她了，今天她自己倒是先嫌我烦她了。”
　　“这有啥，有人这边离婚，那边就立马结婚呢。”
　　“总是不好听。我妈意思有那么一两个月就比较合适了。”
　　“好吧，你妈就是我妈，她老人家说的对。”
　　娄晓娥看到茶杯里热气腾腾的，“你来那么早，都生火烧好热水了。”
　　“我昨天把热水壶带回四合院了，带的热水过来，省点柴火。”李铭糊弄道。
　　“这样也好，生火烧水挺麻烦的。你买了这么多水果呀。”
　　“你尝尝，看好不好吃。”李铭就打算动手动脚的了。
　　“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娄晓娥小声说道。
　　李铭也停下动作，轻声道，“那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怕你等得担心了。”
　　两人依偎一起看书闲聊，宁静的一上午。
　　11点多，娄晓娥回家吃饭。李铭去轧钢厂混食堂。
　　中午的食堂，依然是丰盛的。除了常有的土豆白菜、素炒茄子，还有红烧狮子头，鱼香肉丝等。
　　鱼香肉丝虽然大部分是辣椒、胡萝卜，但是肉丝还是比较扎实的。
　　米汤继续免费。
　　李铭要了一份米饭，一份鱼香肉丝，自己往米饭里加米汤。不错不错。
　　饭后散步，溜达到保卫科。
　　范家文看到他，问候道，“小铭，吃了没。”
　　“刚在食堂吃好，范叔，你吃了没？”
　　范家文接过李铭递来的烟，“还没吃，刚刚第二食堂的人来保卫科，说是凳子丢了两条。”
　　“会不会是哪里要用，端走了没说。”
　　范家文随口道，“食堂的人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到饭点了还没还回来，他们就开始找凳子了，没找到就上我们保卫科来了。”
　　“不至于是丢了吧？”
　　范家文点上烟抽了一口，“也不好说哦，木材不好搞，家里又缺家具，就顺两条凳子用用。”
　　李铭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扛着凳子？这也太显眼了吧！”
　　他猜测道，“走大门会被发现吧，是不是扔到墙外？”
　　“也不好说啊，咱们厂对进出的车辆查验不严格。”
　　“......那这也有可能变成悬案了啊。”
　　“食堂的人也没指望查出来，只是报上来好销账。”范家文又习惯性的吐烟圈。
　　李铭询问道，“那我们保卫科要去查不？”
　　“查肯定要查，但是要等交流考察团的人走后。我们明天发个通告，希望有人目击了会举报。”范家文解释道。
　　“小铭来了呀。”
　　“小铭吃了吗？”
　　去吃午饭的保卫科同事也陆续回来了。经常来保卫科散烟的李铭，还是很受欢迎的。
　　李铭第一次下乡时候，遇到的大门保卫王义拿出扑克牌，“小铭打牌不？”
　　李铭瞄了一下人数，“你们人数够了，你们玩，我等一下还得回采购科。”
　　“可以先玩一会，你有事了我们再接上。”
　　“对呀，关键时期，我们也就中午休息玩一下，下午上班就停了。”
　　几个保卫都挺热忱的。
　　李铭笑道，“还是不了，省得玩起劲了有事被叫走。你们玩，我站旁边看看就好了。”
　　“那行，你坐我旁边，帮我参谋参谋。”王义说道。
　　李铭应声道，“好啊。”他也想到了，要提前买几副扑克牌储备一下，这玩意明年肯定也会禁止生产、销售。
　　要用的时候没有，那就尴尬了。对于他来讲，也不贵，三四毛钱一副，就是一斤兔子的钱。
　　说到兔子，其实兔子肉不值钱，兔皮、兔毛才值钱了。
　　一张兔子皮也能卖几块钱，兔子毛贵的可以卖十多二十块一斤，当然关键点是兔子的品种。
　　所以，全国各地的生产队收入差异是很大的。有蜂蜜、肠衣、兔毛、苎麻等等经济收入的，跟没有这些收入的可能差非常远。
　　那个天下第一村，从积累资金搞了个小五金厂开始，70年就已经在村里建起了四层高的楼房，为村民盖起两层的楼房当做宿舍楼。
　　财力已经不是一般的雄厚，所以人家后面是继续走集体的道路。
　　有的生产队还在愁青黄不接时候的口粮问题，别的生产队已经开始考虑营养与口味了。除了地理区位的客观因素，最关键的还是领头的人。
　　李铭也没其他事情需要做，就在保卫科看人打牌。其他厂的计划外采购员一天到晚要东奔西跑寻摸好东西，他们采购三科有东风公社当保底，省下了很多时间。
　　下午上班时间到了，大家主动停了，李铭也回采购科了。
　　“李姐，赵哥。咱们科的东西得看好了，食堂丢了两条凳子。”
　　值班的赵信问道：“从保卫科听来的消息？”
　　“嗯，食堂的人中午到保卫科说了一下。这不是交流考察团的在嘛，要等他们走了才适合查。明天保卫科会发通告寻找。”
　　李雪瑶皱眉道，“你们经常不在，那我得注意点。平常，这整栋楼，就我们科人是最少的。”
　　“也可能他凑够了不拿了。”李铭去拎热水壶。
　　也是负责养鸡的赵信说道：“这种事情有人开了头，抓到还好，没被抓住，那就会没完没了。”
　　李雪瑶补充道，“是哦，不抓住，估计以后食堂都没凳子了。”
　　李铭给自己杯子里倒水，“就两条凳子，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李雪瑶接话道，“有样学样的多了去。不过胆子挺大的，这全厂特殊时期就顺食堂的凳子。”
　　“最近食堂的后厨比较忙吧。”赵信猜测道。
　　“我们看好我们自己的，这两天我也多来科里坐着。”娄晓娥身体不舒服，她要在家休息几天，李铭也没地方去，在保卫科还能唠嗑。

第93章 我晚上也读书
　　“小铭，你这去了保卫科，我们的消息都灵通了好多。”李雪瑶笑道，她是最希望平常科里人多点热闹点的。
　　“这次是因为情况特殊，不然最早知道的肯定是您了。”李铭平常获得的厂里消息，大多是从李雪瑶这来的。
　　赵信也说道，“是啊，李姐，要是您没给我们说道说道，我们对厂里的动向那是两眼一抹黑啊。”
　　“厂里大事，我也不知道。我也就是听点闲聊的八卦。”李雪瑶笑呵呵的说道。她留守采购科办公室，采购员要了解厂里的新情况大多得问她。
　　采购员要送什么小礼物，必然有她的一份，比如李铭送的鱼，张有禄、彭金福送的海带、紫菜、小鱼干。
　　赵信翻了一下报纸，“大事，我们也关心不过来。这报纸就是不经看，下午才上班就快看完了。”
　　电视机，虽然58年津城的无线电厂在老大哥的帮助下，生产出了“京城”牌黑白电视机。
　　但是65年全国年产量才4400台，价格昂贵，大部分人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这年月听广播、看报纸才是主要的消遣。
　　有单位的人看单位的报纸，生活富裕的人家也会订几份报纸，可以自己在家看个痛快。
　　没单位又没订报纸的人一般是看报栏，大大小小，街边路口到处都有。有专门的人负责，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将报纸按顺序排好装上。
　　那些退休的老大爷，经常是聚一起一边看还一边讨论，指点江山。
　　几十年后，高中学校应该还有报刊栏，其他地方好像没了，基本上是改成宣传栏了。
　　“科长已经决定了，会加定几本杂志。”李雪瑶又爆料道。
　　“这是好事，我就不用去图书馆借杂志了，可以专门借书了。”李铭翻着报纸。
　　赵信头也没抬，“杂志一个月半个月才一本，也不经看。”
　　李雪瑶翻了个白眼，“你去图书馆借几本厚的，看到老都行。”
　　赵信笑道：“大老粗一个，看不懂那么深奥的。我等会也去俱乐部的图书馆借本杂志来看。”
　　一下午又是在看报纸、喝茶、闲聊中度过。
　　到点下班，回95号四合院。
　　小世界的锅里还在炖鸭汤，李铭就在前院的院子里看书。
　　秦淮茹下班回来了，“小铭，在认真学习呢。”
　　“秦姐，下班回来了呀。多读点书对身体好！”
　　“是嘛，那我晚上也读读书！”
　　两人对完暗号，秦淮茹就回中院了。
　　李铭心想，“这小妖精，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这么多天没来，晚上要你好看。刚好晓娥要在家休息，这就接上了。”
　　阎埠贵走到院里，招呼道，“小铭，你还不做晚饭啊？”
　　“在锅里热着呢，等会就能吃。”
　　阎埠贵走到李铭跟前，小声问道，“小铭，你那饵料还有没有剩余的。”
　　“上次的全都给您了，还没调配新的。”
　　“没你的饵料，效果就是差了一些。”阎埠贵感叹道。
　　“不至于，您不是钓鱼是改捞鱼，关键还是要找对地方，鱼多的地方才行。地方不对，啥都没用。”
　　“说的也是，但很多地方是不允许我们去捞的。”阎埠贵可惜道。
　　“三大爷，您是大鱼小鱼一起捞，那些小鱼收购站也不收，也没见您晒鱼干啊？”
　　“那些细碎的小鱼，都是于莉在按条卖，2条小鱼5分钱，算起来差不多两毛七八一斤，比收购站还高那么一点。”阎埠贵解释道。
　　“还是您家人手足，做事方便。”
　　阎埠贵询问道：“小铭，你什么时候调配饵料，多调配点？”
　　“三大爷，那个用了粮食，成本高啊，不好调配。就说油，咱们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阎埠贵鼓动道：“那啥，花点钱买点肥肉，不就有油了吗。”
　　“好啊！那您到时候给我一斤肥肉，我给您上回那样的饵料5份。咱也不是买卖，就是邻里互相调剂。”
　　“那么贵啊。”阎埠贵有点郁闷。
　　李铭糊弄道：“它就不太好弄啊。”
　　“三大爷，小铭，在聊啥呢。”过道的一个邻居李俊义打招呼道。
　　“就闲聊天呢。俊义，粮店什么时候有面条卖啊。”阎埠贵岔开话题。
　　“我正想告诉大家呢，明天可以早点去排队，粮店应该有面条卖。”李俊义是粮食局下属的面条厂的工人。
　　“你们厂又给交道口粮店送面条了是吧？那是要早点去排队。”阎埠贵附和了一句。
　　李铭无所谓，闲聊了一会，各回各家吃晚饭。
　　韭菜鸡蛋，清炒丝瓜，再加上萝卜老鸭汤。
　　今晚，秦淮茹溜到了前院东厢房。
　　。。。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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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后。
　　“这两天有交流考察团的在，车间工作抓的紧，我就没过来。”秦淮茹解释道。
　　贤者李铭，“没关系。一级工的技术标准，你能达到吗？争取今年提前升一级。”
　　秦淮茹慵懒道，“还行吧，我也想找厂长调工资。”
　　“要确定可以的。要是你最后考核不过关，咱们人情就白搭了。”
　　“一级工就不难，是个人都能学会，我刚是没把话说满。”秦淮茹认真道。
　　“嗯，升级是一定要升的。即使我想办法把你调去办公室，也是以工代干。”
　　“那我多练习练习。”
　　好久没玩白馒头了，李铭玩得正起劲，“只要你技术过关，其他的就有我。明天我帮你先写一份申请书，到时有调级的考核，你才好参加。”
　　“嘶，你轻点。”秦淮茹皱眉道。
　　“嘿嘿。一时没注意，太用力了。”李铭歉意道。
　　“我就担心车间主任刁难我。”
　　“二大爷正想升官呢！你那车间主任要是敢刁难，我就把他拉下马。”李铭不屑道。
　　秦淮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二大爷想升官？”
　　“他问到我这了，让我给他出主意，我还没答应他。不说这个了，让你婆婆给我腌点酸菜。”李铭想起了腌酸菜的事情。
　　秦淮茹随口答应道：“好啊，我回去就跟她说。”
　　“酸黄瓜、萝卜、白菜、长豆什么的都弄，我会去菜市场把菜买回来。”
　　“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李铭只顾着手感了，随口应付道：“没事，先弄，反正不要几个钱。”
　　“其实吧，我倒是有个主意。”

第94章 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婆婆做的酸菜可能不太好吃。可以让我婆婆先帮你洗菜、晾干，然后你去找傻柱帮你做酸菜。”秦淮茹建议道。
　　“你这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做。休息好了没，我有些新知识教给你。”
　　“等会儿，我先找块毛巾。”
　　。。。
　　动动动...
　　。。。
　　第二天，秦淮茹精神焕发的走路去上班。
　　李铭也神清气爽的骑车去上班。
　　巧了，他碰上步行去上班的傻柱。
　　“柱子哥，上来，我载你一截路。”李铭招呼道。
　　“小铭，你今天没下乡呢。”傻柱也没客气，笑嘻嘻的坐上后座。
　　“天天下乡那岂不是得累死。对了，柱子哥，我打算叫张大妈帮我晾晒好白菜黄瓜，你帮我做酸菜。”李铭顺嘴就提了个小请求。
　　“没问题啊，简单，两下就弄好的事情。话说，秦姐最近都在帮你收拾屋子了，就没帮我收拾屋子。”傻柱有点不得劲的说道。
　　“哦，是我叫她别去的。”
　　傻柱纳闷道，“为啥啊？”
　　“还不是为了你好！”说这句话的时候，李铭就是忍不住笑。
　　傻柱疑惑道，“怎么就是为我好了？”
　　“你现在是找媳妇的关键时期，尽量少跟秦姐来往，省得闹出流言蜚语。”
　　傻柱不服道，“那你怎么就可以？”
　　“我不着急啊，我当然就没事。咱不说这事了。你找杨厂长问自行车了没？”李铭岔开话题问道。
　　“问了。今天就会给我票。明天我就去买自行车。”傻柱有点得意的说道。一问就能给，没几个人能行。
　　“对嘛，得抓紧。你现在一切工作的重点，就是娶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把许大茂比下去。”要傻柱做事，尽量提一嘴许大茂，动力就会更足。
　　一会儿工夫就到了轧钢厂，傻柱去食堂，李铭去办公室，各走各的路。
　　采购科里，值班的胡来端着茶杯在吹凉。
　　“胡哥，下几盘棋？”李铭进门就问道。
　　“那我只能让一个马。”胡来笑道。
　　李铭直接走到陈冬副科长桌子那拿象棋。
　　看了其他人下棋，李铭才知道不是他棋艺进步神速，是因为采购科这群人都不咋地。李铭下了几回棋，进步是有一点，跟采购科几人也能下得有来有往。
　　胡来、李铭两人照样是杀得难分难解，李雪瑶喝茶看报，懒得搭理两个菜鸡。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你们好，我是保卫科的。”王甲看到转过头的李铭，惊叹道，“诶，小铭啊！我是到你们采购三科来了。”
　　“王大哥，你怎么来我们科了？”李铭好奇道。
　　王甲无奈道，“这不是食堂的凳子丢了。科长要我们全员出动找线索，我被分配到这一片。我是一间间办公室敲门问过来的，人都要问傻了。”
　　“这事啊，我昨天听范家文范叔说了。就两条凳子，你们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李铭不解道。
　　王甲发牢骚道，“上回，我们科长就被杨厂长批评了，那个案子还没结果呢。我们科长估计这个案子简单，就想做点成绩出来吧。”
　　“李姐是昨天就晓得了。胡哥，你有看到人端食堂的长凳么？”李铭帮忙问了一下。
　　胡来有点惊奇的回答道：“没看到。这几天全厂高度戒备呢，这时候还有人能顺走食堂的凳子？”
　　王甲回答道，“食堂的人就是这样跟我们保卫科说的。”
　　“王哥，难得到我这里，坐下歇会，喝喝茶水，等会再去其他科室问。”李铭邀请道。
　　王甲婉拒道，“还是不了。我也估计没效果，但还是早点问完比较合适。”
　　“那行，问完了要是有空，可以回我这喝喝茶，你也看见了，我这挺闲的。”李铭笑道。
　　“先谢了，我这就去隔壁问一问。”王甲告辞离去。
　　胡来议论道，“这就有点离谱。”
　　李雪瑶也议论道，“有啥离谱的？这几天食堂的人都在后厨忙着做饭，这时候被人顺走，反而挺正常的。”
　　一个小插曲而已，李雪瑶继续喝茶看报，两个菜鸟也继续难分难解的棋局。
　　快到午饭时间，李铭问道：“李姐，科长今天没来吗？”
　　“来了，去开会了。好像是总结这几天事情的会议吧。”李雪瑶收拾东西，她准备去隔壁科室邀女同事一起打饭。
　　胡来、李铭也去食堂吃午饭，饭菜档次明显降低。差评！
　　胡来去放水，李铭回采购科，陈科长已经坐在办公室看报纸了。
　　“科长好。”李铭问候道。
　　“小铭，你今天是送什么好东西去食堂了？”陈科长回应道。
　　“科长，今天我没送东西给食堂。是昨天在保卫科，听到食堂凳子丢了，我就想来科里多坐坐，看着点科里的东西。”
　　“嗯，我就没看错你。你的申请已经获得支部委员会的通过。周一我让钱进、李雪瑶做你的介绍人，就还差一个支部大会通过的流程了。”陈科长开心道。
　　“谢谢科长，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李铭表态道。
　　“科长，你又给小铭啥奖励了？”刚进门的胡来，笑嘻嘻的问道。
　　“我发展小铭成为党员，让钱进、雪瑶做他的介绍人。”陈科长回了一句。
　　“这事啊，写思想汇报太让人头疼了。”胡来有点头疼。
　　陈科长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轧钢厂保卫科，一大群人闹哄哄的。
　　“都没找到线索吗？”陈六满很不爽的问道，本来以为是个简单案子，结果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范家文回答道，“综合了一下大家的询问结果，确实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范家文也是挺倒霉的，刚好昨天中午是他接待的食堂工作人员。
　　“你们就是一群饭桶！吃饭比谁都能吃，要做事的时候，一点用都没有。”陈六满怒道。保卫科兴师动众，两条凳子都没找到，他会成为一个笑话的。
　　保卫人员顿时鸦雀无声，这时候可没人出声，枪是会打出头鸟的。
　　“长凳，两条长凳，那么大的东西，就眼睁睁的没有了踪迹。这说出去，其他厂，其他单位的不会笑掉大牙？我们轧钢厂就成笑柄了。”陈六满嘴巴就没停。
　　保卫科副科长赵守青对陈六满是不屑一顾。除了会拍马屁，要武力没武力，要能力没能力，就一二流子。

第95章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12点上架。
　　首先感谢读者同志们一直以来的投票、打赏、收藏、推荐、评论等等各种支持。
　　以前，小弟我是真没想过有机会写上架感言。
　　看书非常多年了，网络小说是从‘诛仙’开始入门。当时爱看仙侠、玄幻，还蛮投入的。‘凡人’还没上架的时候，还去帮忙推书了呢！
　　当时高V、初V很容易，注册了五六个号。
　　前几年比较忙没空看小说，全都登不上了，密码应该没记错。。。
　　这两年的情况，大家都懂得，就又有时间看小说了。
　　写这本书的缘故，就是作者名：看不惯，我就自己写。
　　写到这里，本书的基本常识漏洞不多吧？
　　涉及到那个年代，小弟我真是搜集了各种资料、数据后才写出来的。有些时候查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书里就自定义了。比如，采购金额那部分内容。后面查到了也不方便改了。
　　主要原因是49-78短短30年，不是呆板刻板的，是丰富多彩的。大约可以分成几个阶段，49-52、52-57、58-61、62-65、66-68、69-71、72-76、76-78，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每一个时期每一个地方都很不一样。
　　我们国家幅员辽阔，东西南北相差甚远，自然气候、人文风俗差异明显。当时，因为物流、通信等的落后，各地的自主性很大。
　　就是现在，还在议论吃汤圆还是吃元宵，豆腐脑吃甜还是咸，粽子呢？
　　故事才刚刚开始。
　　努力更新，写出好看的内容，希望同志们能订阅支持。
　　码字速度非常慢，但是上架了肯定得拼命。
　　月中上架，没有1500元的全勤，有心的读者朋友烦请帮忙贡献个首订。感谢！
　　求订阅！主角说：“看广告养我啊，我很好养的。”
　　求推荐！某配角说：“我还没出场呢！我也想要飞！”
　　求月票！院里二大爷说：“大神不缺这一票，在这书，你这一票顶一万票！”
　　再次感谢！

第96章 那你怎么奖励我
　　赵守青当时就主张不要大张旗鼓搞排查，只需要发个通报，有知道又愿意说的人自然会上报。但是赵守青只是副科长，还隐隐被陈六满所排挤，说了不算。
　　陈六满想做出点成绩，以为是一起很简单的案子，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本来主要责任是食堂看管不严，现在主要责任已经转变到保卫科手里了。
　　“要不，先查一下那天有谁是脱离过岗位的？”赵守青开始出主意收拾烂摊子。
　　陈六满打断道：“这正是我想说的。就从各个车间开始问起。”
　　那就继续折腾吧，赵守青懒得多说了。
　　下午快上班的时候，在采购科无聊的李铭去图书馆换杂志，胡来也跟着去凑热闹。
　　回采购科的路上，李铭、胡来两人碰到了保卫科的范家文、王义。
　　“你们这是要去哪呀？”李铭问范家文、王义两人。
　　王义回答道：“去车间调查一下情况，看看昨天上午有谁脱岗离开过。”
　　“那要是说上厕所了咋办？要是昨天休假的人又来厂里了咋办？”胡来问道。
　　范家文愁眉苦脸的说道：“现在是先缩小一下调查范围。”
　　“范叔，这事情对您有影响么？”李铭看范家文脸色难看，多问了一句。
　　范家文郁闷道：“说有吧可能也有，说没有吧也可能没有。”
　　王义插话道：“范叔前两次跟着小铭你又是抓贼又是救火，今年评先进还是有希望的。假如这个案子没破，到时候可能有人会提出一些异议来。”
　　李铭思考了一下，建议道，“在脱岗的人里，优先查那些没有住在家属区的，就是那种没有我们厂的同事做邻居的，又或者就一两个邻居是轧钢厂的。”
　　“有点道理。”范家文想了一下认同道。
　　“要是我来查，说句不好听的，我首先要查保卫科的人。”范家文跟李铭相处的还不错，李铭就又多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范家文、王义两人面面相觑。
　　范家文、王义掉头回保卫科去了，确实应该先查一下保卫科的人。车间的人排后面点，也来得及。
　　李铭、胡来也回到采购科了。
　　李雪瑶八卦道：“科长，我听人说会调一个新的副厂长来我们厂。”
　　陈科长随口应付了一句，“雪瑶，你消息挺灵通的啊。”
　　李雪瑶又说道：“我还听说，新来的副厂长到时候会分管我们采购处，李副厂长只分管保卫处跟后勤处。”
　　陈科长笑着纠正道，“你这消息就错咯。李副厂长会继续分管我们采购处跟后勤处，新来的聂副厂长去管保卫处。”
　　李雪瑶赔笑道，“科长你全都知道了呀。”
　　陈科长没好气的说道，“一上午连续开了好几个会，你以为是白开的。这一两周内，厂里会下通知跟广播的。”
　　李铭心道，‘聂副厂长估计就是那个后台很硬的聂副主任。既然是保卫科的顶头上司，他到时候也要送两条甲鱼给聂副主任补一补身体。’
　　胡来奉承道：“不管谁分管，反正我们跟着科长就没错。”
　　李铭也表态道，“那是，跟着科长吃香喝辣的。”
　　“两个滑头。”陈科长笑骂道。
　　一下午，李铭又是在看杂志、写信、喝茶、闲聊中度过。
　　到点下班，等李铭回到四合院。
　　小世界里已经搞定一盘辣椒炒猪油渣，一盘红薯叶，还有昨天的萝卜老鸭汤。
　　晚上，四合院的乘凉散场，秦淮茹又溜到了前院东厢房。
　　“你今天没去排队买面吗？”秦淮茹问道。
　　“要我排队，那我宁愿不吃。你先趁热把鸭汤喝了。”
　　李铭在小四方桌上留了一碗鸭汤，一盘地瓜叶。
　　秦淮茹喜滋滋的喝着鸭汤，这男人吃啥都想着给她留一份。
　　李铭夹红薯叶吃，“你跟你婆婆说好了没有？说好了，我明天早上就去买菜。”
　　“一说就同意了。”
　　“这么好说话，你怎么说服她的？”李铭有点惊讶，贾张氏居然愿意多干活。
　　“我说你帮了棒梗，总得回报一下。”
　　“就你聪明了。帮我做事的人就没有白忙的。”
　　秦淮茹好奇道，“你准备给她什么好处？”
　　“就是洗一下晒一下收一下，简简单单的活。给她几个桃子。”
　　秦淮茹娇笑道：“那你怎么奖励我？”
　　啪的一声。
　　秦淮茹是懂得配合的。
　　。。。
　　＿|￣|●
　　。。。
　　第二天，李铭早早去菜市场买菜。
　　秦淮茹来到李铭家，把菜提回中院，又回到前院来帮李铭收拾屋子。
　　“你知道吗？傻柱刚出门去买自行车了。”
　　李铭躺床上看书，“知道啊。他昨天就跟我说了。买了自行车好娶媳妇。”
　　秦淮茹用抹布擦柜子，“是你帮他出的主意吧？”
　　“你那么聪明做啥，快过来让我欺负一下。”
　　“院子里有人呢。”秦淮茹白了李铭一眼。
　　“有人不是更刺激么。”
　　“真是的！我才不陪你疯。”秦淮茹赶紧溜出卧室，去杂物间拎水桶装床单被单。
　　李铭也起身去小四合院，要时不时去看一下，省得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在小四合院看书吃水果，收获气运能量100缕，他估计应该是傻柱买车成功了。
　　傻柱就是傻柱，买辆车都能薅到这么多气运能量。要是推动傻柱结婚成功，小世界肯定又能大变化。
　　李铭又溜溜达达的回到95号四合院，刚进二门，瞧见傻柱。
　　“小铭，中午上我家喝酒。”傻柱一脸笑嘻嘻的邀请道。
　　他瞄了一眼西厢房，“你这是刚去请三大爷了？”
　　“是呀！三大爷去钓鱼了，中午才会回来。哥们儿买新车了总得意思一下。你，我肯定也得请！要不是你给我出主意，我还买不上这车。”
　　李铭无语道：“跟你说了记得保密的。”
　　“瞧我这张嘴。”傻柱自己拍了自己一下。
　　李铭解释道：“主要是你得罪谁不好，得罪食堂主任。你不怕麻烦，我可不想招惹麻烦。”
　　“行，我肯定保密的。中午早点过来哈，我先回去预备了。”傻柱答应道。
　　“记着呢。”李铭也挺开心的，既能挣气运能量，还能白吃一顿傻柱的厨艺。
　　东厢房，秦淮茹早已经帮他收拾妥当了。
　　李铭回家看书，等饭吃。他打算吃午饭的时候继续鼓动易中海去买自行车。

第97章 群众基础很扎实
　　阎埠贵11点多就回来了，敲了敲东厢房的门。
　　“小铭，在家不？”
　　“三大爷，您进来吧。”李铭在卧室躺床上看书，偷个懒，也就有点没规矩了。
　　阎埠贵推开虚掩的门，“小铭，你这门轴挺好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三大爷，傻柱请您吃午饭，您知道了吗？”李铭岔开了话题。
　　东厢房的房门没什么声音，那是必须的。大门、门轴，都是收进小世界改造过的。
　　“你三大妈都告诉我了。我这不是来邀你一起去嘛。”阎埠贵回答道。
　　“那咱们走吧。”
　　两人来到中院大门，傻柱的自行车就映入眼帘，傻柱把自行车摆在正房走廊上了。
　　阎埠贵走到自行车前，笑着夸道：“傻柱，不错啊，买新车了。”
　　傻柱走出屋门，开心道：“厂长给的票！”
　　“哎呦，一要就有，你们厂全厂独一份吧。这年月还是厨子好。”阎埠贵有点羡慕的说道。
　　傻柱拍了拍自行车座椅，得意道：“京城牌的！不比您的飞鸽差多少吧。”
　　“还行，就是你这车铃铛的盖子没有铃铛卡子固定。停车的时候，你还是揣兜里带走好，省得小孩帮你卸走了。”阎埠贵挑剔道。
　　“他敢！”傻柱底气不足道。
　　这时候偷整车的还真的很少见，因为有钢印，不好销赃；金额高，也会成为重点案子。
　　但是自行车上能徒手卸掉的零部件，比如车子撑上的弹簧、车轮上的气门芯、车铃铛的盖子等等，这些被人顺走的那就很常见了。
　　不好找，不好抓，即使被抓到，也最多批评教育赔钱了事。因为这时候主要打击的是惯偷、团伙、大金额的。
　　对于一贯勤劳守法偶尔行窃的，或确因生活困难行窃的，基本上从轻处罚，情节轻微的给予批评教育，指出错误行为不许再犯，不用给刑事处分。至于某些落后群众爱占小便宜的轻微违法行为，也主要是进行批评教育，一律不追究刑事责任。（出处，上嗨地方志的审判志）
　　时代不一样，这年月的批评教育，后果也蛮严重的。评优评先没了，工资不可能长，以后有各种事情首先被怀疑，还会被人背后议论。
　　“哈哈，柱子哥，赶紧谢谢三大爷给你分享人生经验。是吧，三大爷？”李铭笑嘻嘻的打了个圆场。
　　阎埠贵也笑眯眯的说道：“傻柱，你看，说的话就不让人爱听。多跟小铭学学。”
　　“得嘞，谢谢您了。中午我这有好酒好菜招待您，够意思了吧！”傻柱也不跟阎埠贵计较。
　　傻柱就一大大咧咧的人，小事不计较，除了许大茂！
　　李铭见只有傻柱一个人在家，“雨水姐呢？”
　　傻柱回答道：“今天周末，她去见她对象了。”
　　李铭也就是礼貌寒暄的问一下，马上换了话题，“柱子哥，等会我们一起让一大爷也买一辆，有自行车带一大妈、小星出门也方便。”
　　这是好事，傻柱答应道：“没错，是这个理。”
　　午饭确实丰盛，傻柱就不是小气的人，而且傻柱也不缺钱，不缺吃喝。狠一点，他在食堂尝菜都能尝饱！
　　傻柱各种菜夹一点凑一碗，端了一碗给后院聋老太，一碗给一大妈，也整了一碗给贾家。
　　有吃有喝，在这年月就是好日子，酒桌上气氛不错。
　　刘海中打了个酒嗝，“傻柱，你们食堂有没有被偷凳子桌子的？”
　　傻柱笑着说道：“没呢，第二食堂的少了两条凳子，保卫科就那么大的架势。”
　　刘海中又对李铭建议道：“说起来，小铭，你家就一条凳子。大家上你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跟后勤处的借点家具得了。”
　　“借啥家具啊？”李铭好奇问道。
　　易中海解释道：“厂里职工可以跟厂里申请暂借一些生活家具。”
　　“哦哦，那我后面看看。对了，一大爷，柱子哥都买了一辆自行车了，您啥时候买呀？”李铭转移话题道。
　　他就是为了不让这些人上家里去，故意少点家具的，怎么可能再去借。
　　“对啊，一大爷。有辆车，您带小星去逛公园逛街都方便。”傻柱从旁敲边鼓。
　　易中海夹了夹菜，回应道：“下次厂里有分配自行车票的时候，我再买。”
　　“哪还需要下次。傻柱就可以帮你要到票。是吧，傻柱？”阎埠贵架秧子道。
　　“这个，我得找到机会再问厂长。”傻柱也不敢马上答应下来。
　　“这几天，车间应该有一批票要分配。”李铭爆料道。
　　刘海中放下筷子，好奇道：“小铭，你这是有什么消息么？”
　　李铭也没卖关子，“有个聂副厂长这一两周内要调来我们轧钢厂，分管保卫处。”
　　几人都停下筷子，听关键信息。
　　李铭接着说：“借这次交流考察圆满结束的机会，昨天厂里开了好几场会。领导也就顺便在会议上提议分配一批福利，包括自行车票。下周一职工代表们应该也要开会。”
　　“这是趁新领导没来，先私分好处啊。”傻柱嚷嚷道。
　　易中海打断道：“柱子，别瞎说。”
　　刘海中也掺和了一句，“就是，傻柱你坏就坏在这张嘴。”
　　李铭接着道：“一大爷，您要的话，车间里没人会有意见的。八级大师傅没自行车，其他厂的人知道了，真会笑话我们厂的。而且下一次分配票估计要等一段日子了。”
　　没喝多久，几人就散场了。
　　阎埠贵在回家路上也跟李铭商量好了，明天早上卖鱼的事情。
　　晚上要巡逻，李铭在家睡了个午觉。
　　喝了点小酒，真好睡，一觉醒来快5点了。
　　李铭梳洗了一下，吃了小世界热的饭菜，骑车出门。
　　房门是虚掩的，说好了的，傻柱要来他家帮忙腌酸菜。
　　李铭还没到轧钢厂大门的保卫室。
　　罗巡就远远问候道：“小铭，来啦。”
　　“罗哥，你真早。今天，范叔怎么没来。”
　　“这个月范叔不用巡逻了，方胜，赶紧过来。”罗巡朝后喊道。
　　罗巡介绍道：“李方胜，我们的新搭档。”
　　“李哥，您好。还请您多多指点我。”李方胜也是知道李铭的，态度很端正。
　　“互相帮助，互相进步。”李铭也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铭又是开始散烟，还特意进保卫室散了一圈，散财童子名副其实，群众基础很扎实。
　　曾有人抱怨李铭一个月就转正了，他要一年才能转正。这种杂音很快就被主持正义的广大群众压制下去了。

第98章 要学会扣帽子
　　罗巡抽着烟，夸奖道：“小铭，你可真行！”
　　“怎么了？”李铭有点莫名其妙。
　　李方胜在旁笑笑没说话。
　　罗巡笑着解释道：“食堂案子破了。我听范叔说，是你提醒他先查保卫科的。”
　　“还真是保卫科的人做的？”
　　罗巡点头道：“嗯！就是家里缺家具，感觉食堂那么多凳子不差这两条，顺手牵羊，想占点小便宜。”
　　“那怎么处理的？”李铭八卦道。
　　罗巡说了下处理结果，“退赃！批评教育，调去车间干活！”
　　“后果挺严重的。陈科长，赵副科长怎么样？”李铭好奇问道。
　　“陈科长、赵副科长那肯定是又被杨厂长、李副厂长一顿骂。”罗巡的语气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一顿闲聊，时间差不多了。李铭、罗巡、李方胜三人骑车去交道口治安所报道。
　　刚进治安所的院子，就看到张所长跟人在院里谈事情。
　　张所长表态道：“我们肯定会认真追查的，这性质太恶劣。”
　　“张所长，你们得尽快啊，饭票可是影响我们全厂职工吃饭的大事。”一个不是很高大，微胖的中年人说道。
　　“昨晚被偷的，你们厂保卫科已经看过了！”
　　“是啊，他们也没辙。我这就找你们求救来了。”胖中年人说道。
　　张所长看到李铭三人进来了，特意招呼道：“小铭你们来了。”
　　“张所长好。”三人问候道。
　　张所长对潘主任说道：“潘主任，饭票丢失确实是大事，但是你这半天也没说点有用的线索啊。我这边也有点事情。”
　　“我刚说了那么多就一点也没用？”潘主任有点生气道。
　　“要有用，你们厂保卫科的就已经去抓人了。”张所长的回答也干脆。
　　李铭三人没凑前也没说话，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热闹。
　　潘主任拍着自己的大腿，懊恼道，“这可怎么办啊！”
　　张所长本来想打发他走人的，反倒安慰道：“潘主任你先别急。那人暂时也不敢用太多饭票。”
　　“这能不急吗？每天损失的都是国家的财产！”
　　潘主任大帽子扣下来，张所长张了张嘴，也不好说啥了。
　　现场有点沉默，气氛有点尴尬。
　　李铭给张所长使了个眼神，两人到旁边说悄悄话。
　　李铭小声说道：“张所，咱们可以先不破案，把潘主任打发走，让他先回去挽救损失。”
　　张所长也低声问道：“你说说看？”
　　“每个人手里的饭票数量是有限的，让潘主任回去给他们厂里员工的饭票多盖个章，后面只收多盖了章的饭票。至于以后，印刷新款饭票替换。”
　　张所长眼神一亮，“你这主意行，案子确实可以先不急了，让他们保卫科自己慢慢查。”
　　张所长走向潘主任，“潘主任，你啊，还是赶紧回去挽救损失吧！”
　　“张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潘主任没好气的问道。
　　“红星轧钢厂的李铭同志出了个主意。你赶紧回去把员工手里的饭票多盖个章，以后食堂只收这多盖了章的饭票。你也赶紧去安排印刷新的饭票作替换。”张所长指了一下李铭。
　　潘主任皱眉道：“可是我们厂的职工那么多。”
　　张所长也是会扣帽子的，“这每天损失的都是国家的财产啊！”
　　潘主任尴尬道：“说的也是，我这就回去安排。”给大家赔了个笑脸，急冲冲的就走了。
　　看着潘主任出了院门，张所长拍了拍李铭的肩膀，没说啥。
　　晚上的巡逻队，张所长在前，李铭、罗巡、李方胜居中，治安员李正平殿后。
　　一夜无事。
　　治安好的年景就是这样，事少，有事也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周一，应该是个多云天。
　　李铭从食堂领了鸡蛋筐就出发了。
　　一溜烟到了向阳花大队，好几天没来了，建房工地还是只有地基，没新动静。
　　他掉头回大队部，遇到了好久不见的高支书，问候道：“高支书好。”
　　高支书笑道：“李采购，这么早来了。”
　　李铭见高支书像是要出去，敬烟问道：“您这是要上哪去呀？”
　　“有些生产队长碍于面子，管得松懈，就容易有人偷奸耍滑的。我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了，我去田里看着点。”
　　“有您老以身作则，他们干活也更有劲，就更别说偷懒了。”李铭捧了一句。
　　高支书乐呵呵的说道：“本山在里面办公室等你，李采购你去忙吧。”
　　“好的。高支书，您慢走。”
　　闲聊完，高支书继续去田里。李铭进大队部院子找高队长。
　　高连长刚巧走出办公室看到他，“李采购，早啊！”
　　“高连长好！”李铭散了根大前门。
　　李铭问道：“我带了点吃的来，可是建房那边没人呀？”
　　高连长解释道：“地基自然沉降好几天了，后天会继续开工筑墙。都是老师傅办事，靠谱的。”
　　“哦。那高连长后天有空没，有空就帮我分一下这包吃的。”
　　“没问题，即使我没空，我也会安排好的。”高连长接过用报纸包好的一袋饼干糖果。
　　这年头，报纸是好东西，既可以看，也可以用，还是包装的好材料。
　　“高连长，你刚才是要去哪呀？”
　　“生产七队那边报告有野猪出没，我正准备去看看。”
　　“哦！那打野猪的时候记得叫我。”
　　“没问题。这两年年景变好，山上的动物都多起来了。要是前几年，别说野猪，野鸡毛都别想见一根。”
　　“不对吧？山上没吃的，动物应该更会下山找吃的吧？”
　　“山下也没吃的呀！有山大家不就会主动进山找吃的么？哪还轮到猎物下山。”
　　走出办公室的高队长招呼道：“李采购来啦。”
　　“高队长，麻烦您安排一下，收鸡蛋的事情。”李铭递了根大前门给高队长。
　　高队长笑道：“李采购你这办事利落得很，我这就安排人去喊人。”
　　一套流程，李铭拉着鸡蛋回到轧钢厂小食堂。
　　“马华，帮忙去叫一下你们主任。”还没到食堂门前，李铭喊道。
　　“我去我去。”胖子主动去跑腿。
　　马华帮他停好车，“小铭，我们主任心情有点不好哦。”
　　“怎么的，是出啥事情了？”李铭好奇道。

第99章 你又要请客了
　　马华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杨厂长直接给了我师父一张自行车票。”
　　李铭笑道：“这不是上周六的事情了吗？你们主任今天才知道？”
　　马华想起来了，“也对，您跟我师父一个院的邻居。我师父今天骑车来上班，主任才知道。”
　　“你师父保密工作可以啊，啪啪的直接打脸。”李铭随口道。
　　马华手里比划了两下炒菜动作，“压不住我师父的，厨房里就是凭手艺说话。”
　　眼看食堂主任来了，当然还有狗腿得很的胖子，两人就没多聊。
　　“主任，还有位置没有，我想请我们陈科长吃午饭。”
　　“小铭你这又是要请客呀。没位置我也会给你挤出位置来。”
　　听听就好，不能当真。李铭笑道：“科长要发展我成为党员，科里同事作为介绍人，我请他们吃顿饭，还是要的。”
　　“这是大好事呀。你们陈科长是有眼光的，你完全符合要求。”
　　“那说好咯，一桌大概四五个人。”
　　“没问题。我给你安排好，你们中午过来吃就行了。”
　　忙好一切，李铭回到了采购科。今天他不能乱跑，上周六，陈科长跟他说了下午支部要开会。
　　“李姐，这是鸡蛋的单子，帮忙登记一下。”
　　李雪瑶从抽屉拿出登记册子，“你这么早回来了。”
　　“早去早完事，我这早点回来请你们吃午饭呀。我已经安排好了，钱哥，李姐，中午小食堂走起。”
　　李雪瑶劝说道：“小铭，你可省着点花钱。”
　　“不缺这点钱，食堂还是能吃得起的。那些要票的地方，我还真没办法。”
　　此时的普通领导请客，基本是在自家食堂请，不管是服务态度，还是食材安排等等都好办，也给兄弟单位展示一下自家单位的实力。厂里有拿得出手的厨师，领导也有面子。
　　傻柱手艺那是真的有，傻柱父亲何大清是丰泽园出师的。何大清不教的何雨水，她只是旁观偷学了点就有好厨艺。
　　傻柱碰上李副厂长这样会吃的人，那真是绝配。傻柱碰上类似许大茂那种只知道大鱼大肉，压根吃不出好歹的，手艺再高也没用，只能车间干到底。
　　钱进也客气道：“小铭真不用这么破费。”
　　“你们就当陪科长一起吃。对了，科长呢？”
　　李雪瑶回答道：“科长刚刚去李副厂长那汇报工作去了。”
　　看报纸、喝茶、闲聊。
　　陈科长回到办公室。
　　“科长好。”“科长好！”
　　“科长好，您中午没其他安排吧？”李铭狗腿的站起来问道。
　　陈科长点着头，走向办公桌，“怎么？你又要请客了？”
　　李铭嘻皮笑脸的给科长敬烟，“今天下乡收鸡蛋，我就顺便在小食堂订了一桌。”
　　陈科长抽了一口烟，“你一个月都请好几回了，这有点大手大脚了啊。”
　　“科长，您是知道我的。”
　　陈科长询问道：“喊了钱进、雪瑶吧？”
　　“喊了，就我们几个小聚一下。”
　　陈科长也客气道：“那这次我就不客气了。下次不用这样乱花钱。”
　　“嗯，听您的。”李铭笑嘻嘻的答应道。
　　陈科长对钱进说道：“老钱，你今天回去后，通知他们一下，我们采购三科可以换自行车了。”
　　“科长您辛苦了，前前后后为这事忙活一个月了。我下班后就把好消息带给他们。”钱进应声道。
　　“科长，这旧的自行车收回去，厂里怎么处理呀？”李铭好奇问道，想着有没便宜可占，比如给秦淮茹弄辆二手车。
　　陈科长耐心跟他详细解释，“厂里其他科室接着用。咱们的厂区大，地势平坦，旧自行车用来跑跑腿什么的没问题。你们要下乡，还要载货，旧车容易出故障，掉个链子什么的，就不合适。”
　　“确实，咱们厂的面积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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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比较自由的许大茂，今天上午也相亲了，许母安排的。
　　中午回到许父许母的家里，许大茂进门就抱怨道：“妈，您都怎么跟媒婆说的？怎么是那样的相亲对象？”
　　许母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许大茂吐槽道：“跟个饭桶一样，全身上下一样粗，说话比我还大声。我好悬没被吓死！”
　　许母没好气道：“有你说的那么离谱嘛！娶个屁股大好生养的，我和你爸好早点抱上孙子。”
　　许大茂楞了一下，“敢情您跟媒婆就只提了屁股大好生养？”
　　许母解释道：“你这离婚的，哪里还能挑那么多，也不怕人家嫌弃。”
　　许大茂不满道：“妈！您儿子我许大茂是干嘛的呀？电影放映员啊！您问问爸，是不是该我挑别人。”电影放映员，吃香的职业，虽然是离过婚的，还是蛮多人会选的。
　　许富贵也劝说道：“性格好能过日子，差不多就行了，关键是要能早点生孩子！”
　　“得了。指望你们，我还不如自己找呢。”许大茂省得听唠叨，饭也不吃，掉头就溜了。
　　要是漂亮的，许大茂不介意先忽悠占了便宜再说，许大茂还没到饥不择食的阶段。
　　剧里，许大茂截胡秦京茹，弄上手后，第二天许大茂就忽悠秦京茹不能那么快结婚了。
　　要不是秦淮茹找女医生的朋友开假的怀孕单，帮了秦京茹一把，许大茂就跟于海棠结婚了，秦京茹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到这，棒梗的白眼狼也还没秦京茹白眼狼。不说秦淮茹借钱的事，十年八年后才有的还，不借很正常。也不说有工作后对许大茂说话大声小声，许大茂前面没真心待人，秦京茹的反应正常。
　　单说，秦京茹嫁给许大茂后就断了与父母的来往，以至于十年后，被许大茂赶出家门只能求易中海一大妈帮忙。
　　第一次到轧钢厂看电影，一整套合身新衣服、鞋子、手套、围巾，还会写信，秦京茹父母可没亏待她。
　　连生命安危之类都没有遇到，立马就把父母给抛弃了！这种人真不知道怎么说...
　　秦淮茹送给女医生的大葱，就是秦家村的亲戚给的，秦淮茹能有什么钱？乡下亲戚反过来是接济秦淮茹。60年代能有塑料薄膜种大葱，秦家所在的村子就是比较可以的。
　　塑料薄膜在60年代只有零星供应，成规模供应要70年代，特别是四三方案后才大规模应用，可以说没有四三方案，我国粮食没法再次大规模增产。
　　比如遍布全国的水稻种植。杂交水稻施肥要重施基肥，早施追肥，后期补肥。就是要做到前期供得起，中期稳得住，后期不早衰，全流程做好产量才高。
　　靠农家肥就不够，再好的种子也产量有限。
　　80年代一开始用化肥，量少效果好。几十年后用化肥，量大效果差。用量增多不增产，就成为农业的大问题。

第100章 代理股长
　　采购三科几人中午在小食堂吃喝一顿。
　　下午采购处支部开会走流程，通过了李铭的申请，难得一见的采购处长也算认识了处里新来的小年轻。
　　采购处的支部大会开完，李铭、钱进、李雪瑶三人回到采购三科，陈科长被李副厂长叫走了。
　　但是，陈科长一回来就语出惊人，“小铭。保卫科的陈六满科长、赵守青副科长一致推荐你去保卫科当股长。”
　　“啊！科长，真的假的啊？”李铭吃惊道。
　　李雪瑶、钱进也都看着陈科长，等下文。
　　陈科长回到座位坐下，“李副厂长刚刚跟我说的。”
　　李铭站起来说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科长，我这就去保卫科问问！”
　　陈科长解释道：“不用去了，是你帮忙找到了偷食堂凳子的人。再加上你多次被治安局那边的嘉奖、表扬。陈六满、赵守青他两觉得你管治安有两把刷子。”
　　“我就是顺嘴一提，主要工作都是那些保卫科的人做的。”范叔这人能处，功劳没独揽。
　　陈科长问道：“李副厂长让我问你，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科长，我肯定跟着您呀。保卫科办事，我那就是一个兼职。”李铭心想，没白给李副厂长送甲鱼。
　　陈科长满意道：“那你就继续两边一起兼着吧，你这样的干将，我可不愿意把你放走。”
　　陈科长接着说道：“你先去保卫科那看一下。”
　　李铭出门去往保卫科。留下了吃瓜的钱进、李雪瑶，他两肯定会找陈科长东问西问的。
　　保卫科，陈六满好好夸奖了一下李铭。毕竟李铭送过几次礼，又是李副厂长安排来保卫科的。
　　李铭也搞清楚情况了。
　　治安股纯粹是陈六满新设立用来甩锅的，就李铭一个光杆股长，还是代理的。也不知道陈六满是怎么说服保卫处长、李副厂长、杨厂长的。
　　保卫科的门卫、巡逻、治安、守护等等任务，原来设置有三个小队，对应早、中、晚三班，轮班制，谁都能轮到晚班，公平得很。
　　以前有治安的事情，基本是保卫科长、副科长带当班的保卫人员去处理。
　　现在陈六满对新来的分管副厂长没把握，就想把这些治安的破事甩给治安股李铭。副科长赵守青为什么也支持，李铭暂时还不知道。
　　李铭当然得叫苦了，没人干活他还怎么偷懒？他现在的小日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陈科长，咱们厂这么大这么多人，您真得安排几个人协助我。”李铭叫苦道。
　　陈六满敷衍道：“科里每天都有轮班的人员，他们会协助你工作的。”
　　“这些轮班的，我怎么可能使唤得动。而且，我还有采购任务，不能耽误了给李副厂长采购好东西呀。”
　　无能的陈六满纠结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安排？”
　　“起码要给我配四五个专职的人。”
　　陈六满想了想，答应道：“那就给你三个人吧。办公室，就一楼最左边那一间休息室改改。我现在就去跟李副厂长汇报。”
　　“陈科长。公社那边送了些土特产给我，得麻烦您帮忙尝一尝好坏。”李铭这礼送得一点也不委婉。
　　陈六满笑容满面道：“我晚上有点事情不在家，你嫂子在家。”
　　交易达成。
　　陈六满去找李副厂长汇报工作，李铭回采购科。
　　至于治安股的人手，李铭懒得插手，谁来了都得听他，不听就一脚踹飞。
　　李铭回到采购科，“科长好。”
　　“保卫科那边怎么样了？”陈国栋科长也挺好奇这事。
　　李雪瑶、钱进也都好奇的看着李铭。
　　“新设立了个治安股。让我当代理股长，光杆的。我请求陈六满科长给分配几个人。他去找李副厂长汇报去了。”
　　“新来的副厂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陈六满这是想提前甩锅。”陈科长提点道。
　　李铭立马表态道：“反正我是把采购科当主要工作了。保卫科那边好干就干，不好干我就不干了。”
　　李雪瑶笑道：“小铭，恭喜哟，升股长了。以后要叫你李股长了。”
　　钱进也笑着凑趣道：“是啊是啊，李股长，中午那顿饭我现在是吃得心安理得了，早知道要多叫两个菜的。”
　　“钱哥，李姐，你们就不要打趣我了。李股长，这三个字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叫我小铭，舒坦。”李铭也挺开心的，毕竟升职了。
　　厂里、科里要谦虚低调点。95号四合院里就要高调点。
　　李铭趁去放水的时间，溜到小食堂的后厨，小黑板写着‘下班后到小会议室开会。’，这么不凑巧，他还想找傻柱帮忙做菜呢，得改明天请客了。
　　“小铭，你怎么到后厨来了？”刘岚问道。
　　“岚姐，我本来想找你们何大厨帮忙整一桌晚饭，今晚你们要开会，我估计得改明天了。”李铭指了指小黑板。
　　“就是开会学习‘一厘钱’精神，发扬‘一厘钱’精神，降本增效。这食堂，哪里还有节约的地方？就剩小食堂了，真节约了，食堂主任自己第一个先下台。”刘岚大嘴巴道。
　　‘一厘钱’精神，来源是63年的一篇报道。
　　京城墨水厂的产品“京城墨水”，包装费用比制造墨水的费用高三倍。墨水厂的李健刚厂长就提出了一个口号：每件包装材料降低一厘钱。
　　为了降低包装材料的成本，墨水厂的工人们开动脑筋，在瓶盖、包装纸盒、纸垫等各方面下功夫。
　　比如瓶盖，他们把11家工厂的瓶盖的17项费用指标排成队，逐项比较，精密计算，彼此取长补短。促使厂家把瓶盖的成本降低了，墨水厂购买每个瓶盖就少花了四厘多钱。
　　最终，单单瓶盖一项就节约了10万余元。
　　这是63年的10万！40元的月工资的话，可以2500人发一个月；够250人发一年了。
　　“还是得多下功夫，好好学习。‘一厘钱’精神体现了勤俭节约，体现了咱们的‘主人翁’精神，是爱厂如家的精神。”李铭嘴上说着套话，还给刘岚使了使眼色。
　　刘岚向后看了一眼，食堂主任来了，赶紧溜了。
　　李铭朝食堂主任笑道：“主任好。”
　　“小铭，有事？”食堂主任手拿一本记事本。

第101章 有谁不服气么
　　李铭回答道：“小事小事，本想叫傻柱帮忙做顿饭，改天了。”
　　“傻柱这人，全身都是臭毛病，就剩做饭还可以了。”食堂主任也承认傻柱做饭可以。
　　“确实！脾气是不好，说话也气人。主任，我先回去了，我是借尿循溜出来的。”
　　李铭这两天准备安心上班，省得领导有事找不到他人。
　　他回到采购科，坐了没一会就下班了。
　　李铭先骑车到小四合院给娄晓娥留信，好消息得先分享给她。
　　‘晋升为保卫科股长，明天没空来，后天下午再来。周一晚6点留。’
　　下午的时候，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已经免了李铭周三值班的任务，改由周日的张有禄值班周三。
　　回到95号四合院，李铭早早吃了晚饭，然后就出门送礼了。
　　陈六满家，两只鸡两只甲鱼。
　　李副厂长家，两只甲鱼，以及二十、五十的定额存单凑了200元。
　　上次从陈六满那薅了几百元的存单，李铭觉得这玩意送礼太方便了，不然5元一张的现金，200元就一大叠了。
　　有奖的定额存单既方便有利息，还有可能中奖。要是小地方，50元的存单，太惹眼了，虽然不记名但是会被记住人，京城就太稀松平常了。
　　某人曾经被盗好几千元的存折存单，幸好是记名要印签的，可以挂失。
　　采购科陈国栋科长家，李铭准备下次再送。保卫科副科长赵守青，也是等他明天见过面了再说。
　　深夜，秦淮茹准时溜到了前院东厢房。
　　“我提前考核的申请，老杨同意了，但是郭大撇子没同意。”秦淮茹跟他告状。
　　“郭大撇子真是没事找事！二大爷正想要当官呢，我本来想糊弄二大爷去分厂的。既然遇到你这事情，我跟二大爷商量一下，一起合作把郭大撇子整下去得了。”
　　“会不会影响到你？”秦淮茹心里没底。
　　“没事。我会让二大爷去出面操作的。一个参加考核的机会都不给，他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占你便宜？”
　　“厂里工友都知道，我家穷得叮当响。”
　　“我知道了。我的小宝贝岂是他可以觊觎的。”
　　秦淮茹不懂‘鲫鱼’是啥意思，就听懂了小宝贝几个字。
　　后面她也没心思听了。
　　。。。
　　。。。
　　李铭拿出一块布料放在桌上，往嘴里塞了个泡泡糖，吐泡泡，等秦淮茹忙活好。
　　眼看秦淮茹回来了，李铭轻声道：“桌上的布料，你拿回去做衣服。”
　　秦淮茹拿起布料对着台灯看，欣喜道：“这小碎花挺好看的，你从哪弄来这么好的面料？”
　　“采购员，啥好东西弄不到？做一件衬衣应该还能有多点。”
　　秦淮茹小声说道：“布票可比粮票还难弄！”
　　秦淮茹说得没错。这几年因为粮食困难，大量出口棉花等物资换外汇买粮，压缩了布票供应。最惨的地方一个人只有1尺6，有些地方还能4尺7，基本上统称为3尺布票的时代。
　　有些人有补助，比如结婚的，一身新衣服的布票还是会保障的。
　　有些人是奖售，比如苎麻种植，湘省有地方每担（100斤）奖励原粮25公斤、化肥15公斤、煤油7.5公斤、毛线0.5公斤、布票5尺；浙省有的地方则是每担（100斤）奖励化肥42.5公斤、1.6米的布票。
　　65年也恢复了些，棉纱产量从最低的300万件，已经恢复到700多万件，棉布产量增加到63亿米。一个人也能分到8尺9尺的布票了，还是各地不一。
　　第二天，是意气风发的一天。
　　李铭早早先到采购科露了个脸，然后就溜达到保卫科。
　　大早上的，轧钢厂大广播里，于海棠前面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才说道：“所以厂里保卫科成立治安股，由李铭同志代理股长一职。”
　　股长在轧钢厂里，连溅起一点水花都难。
　　李铭远远就看到范家文，“范叔，陈科长今天来了吗？”
　　范家文恭敬回道：“李股长，陈科长估计是去办公楼那边了。”保卫科没有跟厂办公楼在一起。
　　保卫科毕竟会关押一些人，不能让这些碍眼的事情影响领导办公的心情。
　　“范叔，您这李股长叫得，我就听着别扭呢。您还是叫我小铭好。”李铭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范家文靠近两步，小声解释道，“那肯定不行，我得帮你撑着点。不能让别人小瞧了你。”
　　“是有谁不服气么？”李铭也低声问道。
　　“有个把脑子不清楚的胡言乱语，问题不大。”范家文没仔细说。
　　李铭开启探查，保卫科各个休息室里扫了一下，就去找目标了。
　　“小铭，你别冲动。”范家文楞了一下，都还没说是谁呢，也赶紧追了过去。
　　李铭不喜欢被人欺上门再打回去，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叽叽歪歪的，有能力掐灭就早点掐灭。
　　一间休息室内，几个保卫人员正在闲聊。
　　保卫人员甄友重正在发牢骚，旁边人捅了他一下，转头就看到李铭站在门口。
　　李铭二话没说，快步进屋，把甄友重提了起来，转身出门。
　　甄友重惊怒道：“你要干什么！”
　　“别打架啊。”
　　“大家都是自己人。”
　　“有话好好说。”
　　众人七嘴八舌劝说。
　　李铭也没干嘛，房间里施展不开，他就在门外把甄友重当大风车玩，几圈之后，半空中的甄友重已经五迷三道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就这么点能耐还敢发牢骚。”再转下去估计就心脏缺血了，李铭随意的把甄友重放地上了。
　　范家文对几个保卫说道：“愣着干嘛！把他扶进去啊！休息会就没事了。”
　　几个保卫又是抬又是扶的，把甄友重折腾回休息室。
　　范家文扯了两下李铭的衣服，示意去旁边说话。
　　“这样没眼色的人，哪里都不缺，搭理不过来的。”
　　“嘿嘿，范叔，您再看看，肯定没有人会有意见了。”
　　范家文也笑道：“确实，一力降十会。走，带你去办公室。”
　　一楼左边最靠里的一间，位置算是不错的了。
　　不过，架子床被搬走的痕迹都还在，六条椅子，四张办公桌，杂乱得很，两个年轻人正在做卫生。

第102章 人情世故
　　一个是周日搭档过的李方胜，一个是只闲聊过的杨大奎，杨大奎名字取得大，人却是比较矮小。
　　两人都是有棱有角，精神笔挺的年轻小伙。
　　这年月油水不足，胖子少，还经常有军事训练，身上都带有一股子英武之气。不像几十年后，一胖毁所有。
　　李铭也没注意李方胜、杨大奎两人刚才看热闹了没有。
　　跟范家文比较熟，李铭开口问道：“范叔，你们仨是陈科长安排到治安股的？”
　　范家文笑道：“对啊，我可是主动争取来的。一二三队，一个队出一个人。罗巡没抢过我，他今天休息，不然肯定老早在你面前抱怨了。”
　　杨大奎说道：“李股长，这里我们很快就可以收拾好的。”
　　李方胜也表态道：“李股长，我们一会儿就弄好了。”
　　“大奎、方胜，咱们还是按以前称呼就好了。我们一起动手更快搞定。”该干活的时候，他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偷懒那只是人的本能。
　　就一个小房间，四个人很快就搞定了。
　　“范叔，我昨天跟采购三科的领导、同事调剂了点烟，我回去拿一下。民兵的发不过来，保卫科50人，人人都有一包，等下您帮我一起发。”
　　范家文连尊称都忘记说了，“小铭，你这出手可大了啊！除了科长他们，其他人多散两根烟就行的。”
　　“两三毛钱一包的，还好了，您也知道我之前打猎了几头野猪给厂里。”
　　“嗯，那你自己看着安排。处长、科长、队长，你有没有安排请他们吃一顿？”范家文提醒道。
　　“哎哟，这个我还真没想起来。范叔，您以后要多多提醒我。”
　　范家文温和一笑，没多说。
　　李铭继续说道：“范叔、大奎、方胜，今天的午饭我请单炒菜。我现在先回采购三科拿烟。”
　　“谢谢股长。”
　　“让股长破费了。”
　　眼看李铭走远，范家文自得道：“我没骗你们吧？跟着李股长保证你们吃香喝辣的。”
　　李方胜强调道：“李股长的能力更让我佩服。”李方胜周日参加巡逻队的时候，听罗巡讲了好些细节。
　　杨大奎笑道：“范叔，李股长的大气，咱们保卫科谁不知道。采购科的散财童子。”
　　范家文瞪了他一眼，“不要背后说怪话！”
　　以后，这治安股会跟采购三科一样和谐。
　　保卫科三队的甄友重被人拎起来原地大风车，也快速传遍了保卫科，开始向全厂蔓延。
　　李铭先跑到小食堂预订，食堂主任一听是请保卫科的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也就是李铭还不够资格请李副厂长，请采购三科也有点太频繁，不然还得多订两回。
　　刚巧，傻柱晚上也有空，约好了晚上帮忙做菜，四合院搞个有酒喝的茶话会。
　　回到采购科，李铭从陈国栋科长、钱进两人这弄来了40盒乙级烟、20盒甲级烟。
　　李雪瑶建议道：“小铭，分开装比较好，用我这个马桶包，装那40盒烟。”
　　李铭想了一下，感谢道：“谢了李姐，就用您的包来装，我用完再带回来还您。”
　　刘德也问道：“还需要烟不？我这还有5包‘大前门’。”
　　“那我先谢谢德哥了，先来3包，预备着。”李铭当然要了，他最近几次发了太多烟，导致一时缺货了。
　　李铭平时用的‘大前门’、‘大生产’等乙级烟，还是有实行烟票的，由糖烟酒总公司统一掌握，实行定量供应和高价销售。
　　‘中华’、‘双喜’、‘牡丹’这样的甲级烟那更是定量供应。
　　李铭拿上烟，回到治安股办公室，先给范家文三人发烟，一人两盒‘牡丹’。
　　三人喜笑颜开，说什么都是虚的，拿到手的才是实在的。
　　“范叔，我先去一下处长、科长那。等我回来，您陪我一起去发烟，有些人我还真叫不出名字。”
　　范家文答应道：“好。包给我，我来给你提着。”
　　李铭跟保卫处长余太和汇报了一下工作，两包中华。两位副处长、陈六满、赵守青也是如此。也邀请了他们明天中午在小食堂聚一聚。
　　就是先意思一下，要送东西也不是这个时候，要先搞清楚状况才能送。
　　很多人是不收礼的，或者只收自己人的礼物。比如陈国栋科长，他就只收李铭的小礼物，还必定回礼。
　　乱送礼，遇到比较严格严肃的人，在开生活会的时候是要拿出来批评的，被拒的人也要做自我批评。
　　范家文又带着李铭给保卫科里、几个大门保卫室里的人发烟，一人一盒，三个队长给的是一盒‘牡丹’。
　　忙忙碌碌的一个上午过去，李铭没有食言，带着治安股三人吃的单炒菜。
　　一般的工人、低级的办事员一个月的生活费，大多5-10元之间，真消费不起单炒菜，都是尽量吃5分钱的大锅菜。
　　“股长，听说副股长要等分管副厂长来了才确定。”杨大奎八卦道。
　　“这点破事，大家已经都知道了啊。”李铭也没奇怪，他平常听其他科的破事也很快。
　　“吃相不能太难看，不然新来的领导到时候找事情，大家都麻烦。”李方胜说得直接，他也无所谓的很，反正他年轻，轮不到他当副股长。
　　“这次说服杨厂长，就是以其他厂有这样专业的治安股为理由说服的。股长，第一个案子，估计就是之前科长没解决的原材料失窃的案子。”范家文提醒道。
　　“哪个车间少的东西？我记得当时谁告诉我，说举报信是讲我们保卫科的人干的。”李铭想起来了。
　　“七车间，郭大撇子那个车间。”李方胜回答道。
　　“哦，等我们理顺工作了，一起去看看。”李铭心想瞌睡来了送枕头，正想帮秦淮茹出气呢。
　　“股长，那边的就是郭大撇子。”范家文用手指给李铭指了一下。
　　李铭瞄了一眼，点评道：“长得就像刁徒泼皮，看起来就不是好人，先列入嫌疑人了。”在有罪推定的时代，有些人的长相也是个劣势。
　　范家文有点懵，杨大奎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方胜则是跃跃欲试。
　　今晚没空，要是明天下班有空，李铭倒是可以跟踪一下郭大撇子，探查一下郭大撇子家的存款。
　　李铭的查案是可以从结果倒推原因的，别人学他肯定得完蛋。
　　就像学生写寒假作业，很高兴的翻到后面，想抄一下答案，可惜就一个字，‘略’。
　　又或者是学渣看学神的高等数学作业，步骤都在那，清清楚楚，就是看不太明白。

第103章 第一个案子
　　李铭下午再次跟陈六满汇报工作。
　　工作的分工也明确了，普通事件还是保卫科的三个小队负责，疑难杂症的案子由治安股负责慢慢侦查。
　　果然，第一个要负责的案子就是上个月的原材料失窃案。
　　杨厂长当时把陈六满骂了个狗血喷头，快20天了，陈六满还是没头绪。
　　副科长赵守青看起来比较有能力，不知道为啥也没什么行动。
　　李铭在治安股开小会议，“7月22日，杨厂长接到举报信，信上说保卫科的人员偷盗厂里的原材料。厂里清仓查库、物资核算后，发现是第七车间少的。”
　　接收到眼神示意，范家文说道：“股长，因为举报信没有说明人员、数量、时间等，一开始还以为是胡乱诬陷的。科长以此跟杨厂长汇报，被狠狠的批评了。”
　　范家文接着道：“在科长的督促下，我们保卫科也就做了内部自查，查明了一些事实。一、最近无人有大额消费的情况，二、无人有异常的请假调休记录，三、无人有。。。”
　　李铭打断道：“你们有没有查第七车间的人？”
　　范家文回答道：“有查。我们有怀疑过可能是第七车间的人自盗，但是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李铭追问道：“郭大撇子呢，查了没？”
　　“额，只是简单的询问，他是车间主任，车间东西少了也是有责任的，收入又比较高，嫌疑比较小。”范家文解释道。
　　“没人会嫌弃钱多的。”李铭随口道。
　　李铭又问道：“那这封信的来源查了没？”
　　“也查了。不是我们轧钢厂的纸。信纸、信封、邮票，都是常见的，这方面查不下去。”
　　李铭拿起桌上的举报信仔细观察，信封打开次数少，看信的人也才几个，气息不是太杂乱，李铭锁定住了里面的气息。
　　即使不是保卫科、第七车间的人，只要是轧钢厂的人写的信，给李铭几天的时间，探查出这个人就不是问题。要是外人写的信，那李铭也认了。
　　李铭指出，“不是没有异常，是隐藏得深。钱没花，可能是补以前的窟窿了，也可能是存银行了，也可能是埋藏起来了，还可能是拿来送礼了。这封信就是最大异常。大奎、方胜，你们有没什么思路？”
　　李方胜分析道：“股长您说的对。这封信就是最大的异常，一般举报人，会提是谁做的，怎么做。这封举报信遮遮掩掩的，既想人知道又不想人知道。我也怀疑第七车间的人。”
　　“股长，我们现在是要查郭大撇子吗？”杨大奎直接问道。
　　“他是首要怀疑对象。你们先分析一下，看看怎么着手调查。我有点事先回一下采购三科。”李铭不需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点也不急，着急的应该是陈六满、刘海中。
　　李铭回到办公室，“李姐，袋子还您。”
　　“小铭，保卫科那边怎么样了？”李雪瑶关心道。
　　李铭是知道李雪瑶想要问八卦的，“有个把不服气的，我把他当大风车甩了几圈，现在也服气了。”那个甄友重求三队的队长帮忙从中说和，李铭不跟他一般见识。
　　刘德在旁说道：“眼皮子浅，又自视甚高的人，什么时候都不缺。”
　　李铭拿出三包‘大前门’还给刘德，“德哥，谢了。先还给您了。”
　　刘德收下烟，笑着打趣道：“你这回可是大出血了哦。”
　　“还行，科长人呢？”李铭没问钱进，他肯定早溜了。
　　“科长去处长那了，你有什么事么？”刘德问道。
　　“没啥事。德哥，咱们杀两盘？”
　　“好呀，正闲得慌。”刘德起身去拿象棋。
　　两人下得不亦乐乎。陈科长回来后也没说啥，也没端椅子，陈科长就站旁边看两个卧龙凤雏下棋，时不时喝口茶。
　　眼瞅着快要下班了，李铭回到治安股，吩咐了一下，他就提前下班了。
　　李铭绕路去市场买了些菜，回到四合院，阎埠贵在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三大爷，晚上我在院里搞个有酒的茶话会，大家一起聊聊天。”
　　阎埠贵放下手里活计，给李铭道贺，“李股长，恭喜恭喜，这酒我肯定得喝上两口。”
　　“三大爷您这消息可真快！瞧您这说的，还是叫我小铭吧。厂里是厂里，咱们院是咱们院里。”
　　“刚刚吴名回来说的。我来帮你扶着点。”阎埠贵要上前帮忙。
　　李铭笑道：“三大爷，您客气了。我这就升一芝麻小官，这力气可没降下去，咱们不兴那一套。”
　　“你买这么多东西，力气大也不方便拿，我帮你提拎一点。”阎埠贵要上前搭把手。
　　李铭也没继续客气，两人把东西收拾好，阎埠贵回院里继续捣腾他的花草。
　　已经提前跟傻柱说好了的，傻柱家也没锁门，李铭上傻柱家提煤炉子搬凳子。
　　棒梗、小星等几个小孩在中院玩耍，李铭吩咐道：“棒梗、小星，帮我把你们何叔家的凳子端到前院去。”
　　“小铭叔你又要请客了呀？”棒梗挺积极的，知道给李铭办事不会白忙。
　　“小铭哥，要搬几条凳子？”小星也挺积极的，李铭可是很照顾他的。
　　“全搬走，一条也不给他剩下。”李铭自己去屋檐下搬煤炉子，还是夏天好，直接提走不用拆烟筒。
　　煤炉子会散热，夏天有些人家会放门口走廊，比如王媒婆家、秦淮茹家。有些人家里宽敞的，可能也会留在家中的哪个角落里，比如许大茂在家熬中药。
　　刚走到前院，傻柱也扶着自行车回来了。
　　“柱子哥，我之前还以为你早回来了呢，这是上哪去了呀？”
　　傻柱笑着解释道：“这不是买车了嘛，路上被人拦下闲聊耽误了一会。”傻柱自行车上有一袋馒头，是李铭中午叫傻柱帮忙预备的晚饭。
　　几人一起回东厢房。
　　李铭奖励了棒梗、小星一人一包糖果糕点，都是以前用报纸包好了的。两个小屁孩继续去端剩下的凳子。
　　傻柱也没回自己家，就在东厢房的走廊上忙活起来，开煮酸梅汤。
　　李铭一家一家的通知，晚饭后前院要开有酒喝的茶话会，可以喝酒，喝酸梅汁，还有些蔬菜糖果点心吃。
　　最后，还是傻柱给重新安排了一下，喝酒的在中院聚，喝酸梅汁的去前院。李铭故意没准备什么荤菜，所以两边都不吃亏。
　　李铭又使唤棒梗、小星把凳子端回中院，他把傻柱的桌子摆在中院。其他人家的桌凳等吃完饭再搬。
　　办席，傻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第104章 刘海中忍不住了
　　晚饭后，一大妈、秦淮茹、三大妈、吴名家的、李俊义家的也带了自家菜盘，帮忙打下手。
　　年轻人被阎埠贵指挥着搬桌椅。
　　上桌的基本是蔬菜，凉拌鸡丝、凉拌三丝、果仁菠菜，算是用心的。
　　其他的凉拌土豆丝、西葫芦丝之类，酸萝卜、黄瓜、白菜等等也是一盘一盘的上。
　　真是喝酒聊天的菜！
　　素是素了点，有傻柱的厨艺拿捏，大伙也吃的很香。
　　喝酒的喝酒，喝酸梅汁的喝酸梅汁，或站或坐，自带碗筷，各有各的热闹。
　　四合院的人也都知道了，李铭不仅在采购科上班，在保卫科还升股长了。
　　各种恭喜的话、好听的话，动动嘴反正不要钱，邻居们使劲的说。
　　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李股长”的称呼，李铭要院里的人按原来的称呼叫他。
　　又是收获了一堆称赞夸奖。
　　李铭这次请客也给了院子里住户新启发，以后遇到需要办酒的事情，也可以操办这样的茶话会。
　　以前有点好事，有酒有肉的请，只有院子里三个大爷能蹭吃蹭喝的。肉菜齐全的请全院吃，谁家都没有这么富裕，而且与倡导节约的社会氛围相背离。
　　厂里的茶话会，就是些花生瓜子，数量还不多，纯粹是茶水灌肚子，让人感觉就是太简单了点。
　　李铭搞的这种茶话会既请了全院老少也不用花多少钱，还省下了倒腾肉票的各种麻烦，最大的花销就是烟钱、酒钱。
　　明天还要上班，全院吃得差不多就开始散了，几个妇女同志也两下就收拾妥当了。
　　自家的碗、菜盘都刻有字，相当好认，三下两下分清楚就各回各家了。
　　剩菜？人这么多，就没有这玩意。统统光盘行动。
　　眼见李铭这刚工作的小年轻都升官了，刘海中很是心热。
　　所以，刘海中回家后又悄咪咪的回到前院东厢房。
　　李铭也看到了门口的刘海中，主动问道：“二大爷，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刘海中进屋，轻声问道：“小铭，咱们上次聊的帮我运作的事情，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可以呀。看来您是真想折腾一下！”李铭回答道。
　　“那肯定是想啊，有谁不想当领导的？你帮了我，我这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铭心里想了下，‘刘海中一个月工资90块，还有刘光天上交伙食费，一个月再怎么也能存下50块。刘光齐的小孩好几岁了，刘海中手上应该起码有1800元的积蓄了。’
　　把门关上，李铭笑道：“二大爷这个先不说，能帮上您的忙，我肯定要帮忙。”
　　李铭接着说道：“这样吧！二大爷，我刚接手了厂里原材料被盗的案子，是郭大撇子的七车间。他丢东西了，这肯定是失职，现在是还没破案，杨厂长也就没下定决心拿下他。”
　　“我们要做的就是再推一把，您这有没有听说一些对郭大撇子不利的传闻？”
　　“七车间的郭大撇子啊！我得想一下。就是...就是秦淮茹那个车间的是吧？”刘海中问道。
　　“是的，就是秦淮茹那个车间。”
　　刘海中思索一会没头绪，“一时还真没有想到，这我得回去找人问一问。”
　　“那您先去打听，我这边保卫科也会查，我让人再次启动清查账目、物资核算。对了，还有李副厂长那边，礼物要是轻了，李副厂长可是不收的。”
　　刘海中打听道：“小铭。李副厂长那，大概要送多重的礼？”
　　李铭没说话，伸出了一只手。
　　“500？”刘海中有点肉疼。
　　“嗯，最少这个数。李副厂长会收，您这小组长肯定稳了。等李副厂长升厂长了，您就是升主任了。”
　　刘海中担忧道：“我这不是没几年就得退休了嘛。我怕李副厂长升厂长的时候，我都退休了。”
　　“那没办法，谁叫咱们总厂的车间主任级别高啊，正科级。您要是愿意去分厂，保底副主任，车间主任也是可以想的。”李铭没坐凳子，坐马扎上。
　　刘海中自己找凳子坐下，接着问道：“这么多钱，我要怎么送出去呢？”
　　“我这股级干部没资格上李副厂长的桌，但是上门送礼还是有资格的。我帮您带话，然后我再领您到楼下，到时候您自己上去跟李副厂长表个态。”
　　李铭强调道：“这个先不急，关键咱们要先找到郭大撇子的把柄，到时候也方便您跟李副厂长汇报工作。”
　　“对对对，我明天就去问。小铭，我肯定不会让你白忙的。”刘海中再次表态道。
　　“二大爷，咱们自己人不说那个了。还是那句话，先找证据，而且记得要保密。”
　　刘海中起身说道：“对，要保密。那我先回去了。”
　　李铭起身相送，“您小心点脚下的路。”
　　今晚，秦淮茹比较晚才来到前院，已经洗香了。
　　李铭正躺床上看书，放下书说道，“今晚请客洗洗刷刷那么多活，辛苦你了。”
　　秦淮茹把书放到旁边小四方桌，“我也就只会做些那样的琐事，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李铭笑道：“这就够了，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刚刚二大爷又回来跟我商量了一下，他要开始搜集郭大撇子的把柄了。”
　　秦淮茹趴在李铭的胸膛上问道：“你们要对郭大撇子下手了？”
　　“嗯，惹谁不好，他敢惹你。我肯定要替你出气。”轻抚美人背。
　　秦淮茹问道：“你干嘛不让我帮你查郭大撇子？”
　　“这事情，你不要插手，都让二大爷去操作。大家打心底还是不喜欢那种搞七搞八的人。”
　　听到又是为了自己好，秦淮茹顺从道：“我都听你的。”
　　“今晚喝酒的时候，一大爷说他明天买自行车。整个院子就剩你没自行车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买一辆。”
　　“我就用不上自行车。你还是多置办点家具，每次请客你都要借桌椅碗筷的。”秦淮茹劝说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家这样子，不就没什么人上我家来坐，也更方便你来我家。”
　　秦淮茹娇笑道：“就你心眼多。今晚基本上都是素菜，其他人还以为你没什么钱了呢。”
　　“嘿嘿，咱们抓紧点时间，我又想要抓你的大辫子了。”
　　“每次都好疼的。”
　　“放心，这次我会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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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原来是你小子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
　　周三已经改成张有禄值班。李铭还是先到采购三科露了个脸，才到治安股办公室。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思路新想法？”
　　“股长。您昨天提了一下七车间的车间主任是首要怀疑对象，我回去想了一下，确实很值得怀疑！”李方胜率先说道。
　　“你具体说说。”
　　“这郭大撇子不是刚刚上任不熟悉情况的车间主任，他是很懂七车间的情况的。所以，我怀疑他不是失察的问题，而是涉及包庇。即使他没有参与盗窃案，也是知情者。”李方胜断定道。
　　“听你这么一说有点道理。”李铭心想这个小伙子就很不错，做工作能发挥主观能动性。
　　李铭的眼神扫了一下，范家文发言道：“确实，可能不是失察，我们先查一下有哪些工人跟车间主任关系密切。再重点查一下这些工人？”
　　杨大奎赶紧附和道：“我也是这样认为。”
　　“就这样。我先去一下科长那，等会我们一起去七车间看看。”李铭起身出门。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轻轻的敲门声。
　　李铭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李铭说道：“科长好。”
　　陈六满热情道：“小铭啊，来，这边坐。”
　　“谢谢科长。科长，我是来汇报一下七车间原材料被盗案的查案思路。”
　　陈六满又打断道：“你直接说。”
　　“根据现有的各种证据、资料，我们判断七车间的车间主任有重大嫌疑，即使他没有参与盗窃，很大可能也是涉及包庇犯罪。”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准备带人去七车间，再次开展对七车间的账目、物资数量核对工作，把工作做仔细做扎实。”
　　陈六满略有点不满道，“小铭，那你这也还没有什么新东西啊。”
　　对这样的陈六满，李铭只能明说了，“科长，我们即使没破案子，也可以把七车间车间主任失职渎职的事情炒严重啊。杨厂长的压力就不全在我们这了。”
　　陈六满略有所思，“也是，车间那边越严重，我们这边责任就越轻。”
　　“所以呀，我们要重新去查他的账。案子之前之后的进出帐、库存账都没错，说明他能力没问题嘛，那为什么没发现呢？是不是包庇？”有罪推定的莫须有，很难洗清嫌疑的。
　　陈六满高兴道：“对对对。小铭，这次我就亲自带队去查，带上你的人，马上就出发。”
　　李铭以前就没有小觑陈六满，能当上保卫科长，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当然该鄙视的照样鄙视。现在知道了，这混蛋起码抢功劳还是很积极的。
　　李铭劝说道：“科长，您别急。查账要的时间比较久，您在科里运筹帷幄，居中协调指挥。跑腿的小事我去，一有新发现，我就让人回来给您汇报，您再来一击制胜。”
　　陈六满挺满意这样的安排，“李股长，科里就把这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
　　李铭起身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忽悠住了陈六满，李铭回治安股带上三个手下骑车去七车间，范家文还带上了绳子。
　　杨大奎随便叫了个工人吩咐道：“去叫你们的车间主任，就说保卫科治安股李铭股长来查案了。”
　　李铭瞄到了不远处秦淮茹的工位，走了过去，“秦姐，你在这个车间啊。”
　　“是啊。小铭，你来我们车间是有什么事吗？”秦淮茹装模做样的问道。
　　“调查你们车间丢失原材料的事情。”李铭也在探查众人的气息。
　　“你们保卫科不是已经来调查过了吗？”秦淮茹确实有点好奇进展如何。
　　“这次由我负责，重新调查。这车间有人欺负你没有？”李铭岔开话题。
　　秦淮茹笑道：“大家都是同事，关系都还不错。”
　　李铭看了看四周的工人，朗声道：“我跟秦姐是一个大院的，她婆婆经常帮我晒鱼干、菜干什么的。谁要是敢欺负我秦姐，占我秦姐便宜，那就是跟我作对，我会让他在保卫科里好好待几天的。”
　　郭大撇子刚刚应该是在外面抽烟，远远喊道：“李股长，有失远迎。”
　　李铭已经知道谁写的举报信了。
　　就是郭大撇子旁边的大跟班！人高马大的一年轻人。
　　齐活了，不管郭大撇子知不知情，这事他就脱不了关系了。
　　李铭不着急，借这件案子锻炼一下自己的小团队。再等等刘海中那边的动作，反正都是做事，多卖两份人情也是好的。
　　“郭主任，我们是来查一下账本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把工作做得再仔细一点。”
　　郭大撇子客气道：“李股长，我这边坚决配合，走这边请。”
　　“我也是一时大意了，这不能吃不能喝的，就堆在那角落里装灰的东西，哪能知道会被人偷了。”郭大撇子唠唠叨叨的辩解着。
　　“嗯嗯，我们保卫科也认为这事跟郭主任你没关系。”李铭心里有底，配合着演出，走一个过场稳住对方。
　　一叠账本，李铭留范家文、李方胜一起查看，让杨大奎去采购科请李雪瑶来帮忙看账本，送点功劳给她。
　　一群人仔细核对账本。而车间里工人也议论纷纷。
　　有工友说道：“秦师傅，可以啊。有这么一在保卫科当干部的邻居。”
　　秦淮茹得意道：“刚升的官，最近一个月，你们听过他的广播好几次了。全厂通报表扬的那个。”
　　“哦。就是那个力气很大的李铭啊。”
　　“听说，昨天保卫科有人不服他，被他当场打得叫爸爸。”
　　“你就乱讲，是一只手把人当沙包抛上抛下。”
　　“不是说，门口进进出出打的吗？”
　　秦淮茹也由得他们胡说，懒得解释。
　　这边几人查了半天账本，已经查完一遍。
　　眼看快到午饭时间了，李铭决定下午再查第二遍，“李姐，我们到旁边聊点采购科的事情。”
　　走到旁边，李铭小声说道：“李姐，这案子我其实已经有眉目的。麻烦您下午再仔细点，看能不能挖出其他线索来。”
　　李雪瑶轻声说道：“小铭，那我岂不是白占你们的功劳了。”
　　李铭笑嘻嘻的说道：“不是他们的，是我的。您那么照顾我，我又不缺功劳，这样适合您加入进来的机会不多，我肯定要把您叫上了。”
　　“嘿，小铭，我有啥照顾你的。我下午可得更认真仔细点，多干点活才对得起你。”李雪瑶大姐也不是矫情的人。

第106章 吓我一跳
　　“是呀，看看有没有新发现。我中午要请保卫处的几个领导吃饭。我会叫杨大奎安排好你的午饭，过几天庆功宴我们再搓一顿。”
　　李雪瑶客气道：“你去忙你的吧，我随便对付两口就行了的。”
　　眼见两人说完往回走，郭大撇子邀请道：“李股长，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李铭打个哈哈，“谢谢郭主任了。中午我要陪保卫处的几位领导吃午饭，晚上要去拜访领导，明天跟乡下公社有预约。咱们下次，下次我请您。”
　　解释得这么详细，郭大撇子也是无话可说，“这可真是太巧了。”
　　李铭带着几人告辞离去。
　　“范叔，我中午请处长他们，您等下陪我一起去。大奎，方胜，我请你们食堂吃单炒菜，你们吃完送李姐回采购科休息。下午快上班了接上李姐，再去七车间查账。搞完这个案子，我请你们吃小食堂。”李铭拿了两块钱给杨大奎。
　　“股长。”杨大奎不知道该不该接钱。
　　范家文说道：“赶紧接着，下午查账认真点。”
　　杨大奎三人骑车去食堂。
　　李铭跟范家文回保卫处再次请几位领导。
　　中午的饭局，余太和处长、两位副处长都给面子来了，陈六满、赵守青，保卫科三个队长，加上李铭、范家文，刚好一桌。
　　李铭提前问了陈六满，中午可以喝点酒。
　　酒一喝，那就放开了，李铭也算融入进保卫科了。是保卫科，不是保卫处。
　　保卫处下属的押运科、装备科、训练科、分厂保卫科等等之类的，李铭还没打算跟它们打交道。
　　李铭没有分走保卫科三个队长的权力，反而给他们兜底了，相处融洽也是常理。
　　中午吃饭的时候，获得气运能量10缕。没想到，易中海买自行车的气运能量这么少，李铭有点小失望。不过也合理。
　　保卫处一群人晃晃悠悠的回到保卫科的小楼。实际应该叫保卫处的楼，大家叫习惯了也就那样叫了。
　　李铭回到治安股，杨大奎把中午剩下的钱交给他。坐了一会儿，李铭起身溜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他周一可是留言了，今天下午会去小四合院的。
　　院子里，娄晓娥早已等候多时。
　　娄晓娥已经看过留言字条，喜笑颜开，“小铭，你真能干。”
　　“那是，我是谁呀？咱们家晓娥的男人。”
　　娄晓娥关心道：“这工作会不会很得罪人？”
　　“做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咱管不过来，不在我们跟前碍眼就行。”
　　“那也有诬陷迫害的。”
　　“没事，只有我整别人，没人能整我。对了，向阳花大队这几天可能又要打野猪，你有空没有？我带你去玩。”李铭询问道。
　　娄晓娥感兴趣道：“什么时候呢？”
　　“按上次的经验来讲，估计是周五、周六。我明天下乡才晓得确定的时间。”
　　“那你带我去。我要准备什么吗？”
　　“雨鞋一双，类似厂服的那种结实衣服外套，挡雨遮太阳的斗笠。其他应该没了。”
　　娄晓娥又问道：“我要不要准备一些什么礼物？”
　　“那你带一些，给小朋友们一些糖果之类吃的用的。”
　　娄晓娥想了下，“我也像你一样，送点小人书给他们。”
　　“也行，但是必须先给我过目一下，有些东西我送可以，你送就不合适。”
　　“为什么呀？”
　　“你的成分啊。大资本家的大小姐。”
　　“好吧。”娄晓娥直接郁闷了。
　　对这，李铭也没什么话可以安抚的，直接用行动和快乐来安慰她。直达心灵的那种。
　　。。。
　　(*´I`*)
　　。。。
　　4点多钟，娄晓娥多次催促下，李铭才回轧钢厂上班。
　　先去第七车间瞄了一下查账的情况，然后他才准备回保卫科汇报工作。
　　在楼下遇到要出去的陈六满、三队队长王铁志等人。
　　“科长，您这是要出去？”
　　陈六满停下脚步，“三车间跟四车间有工人闹矛盾，我们去看看。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账目还在查，我也争取尽快完成与七车间的工人谈话工作，明天再跟您详细汇报一下具体的进展。”
　　陈六满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
　　李铭目送几人离去后，他掉头就去采购三科了，平常多去坐坐，总不是坏事。
　　刚好采购科陈科长也在。
　　李铭进门问候道：“科长好。”
　　陈科长关心道：“小铭，怎么样，查得顺利么？”
　　“有雪瑶大姐帮忙，人手更足，有一些把握了。我准备明天找七车间的工人谈话，再确认一下。”
　　“嗯，做工作不要急。谨慎一点更好。”
　　李铭拿起热水壶，“科长，向阳花可能又要打猎野猪，继续全包了？”
　　“那当然了，有多少要多少。上次的几头野猪，厂里安排我送去部里，压根不够分。”
　　李铭给自己杯子倒了点水，“嘿嘿，那我明天得了消息再跟您汇报。”
　　“免了你值班的任务，你可不能落下了采购任务。”
　　“放心吧，科长。我肯定保证完成任务。”李铭保证道。
　　张有禄笑道：“小铭，忙不过来，可以把我也叫上，我算账也是一把好手。”
　　“有禄大哥。咱们要给科长留人，不然我今天肯定叫上您了。”
　　陈科长也说道：“咱们采购科的算账都是好手，你下次要有查账的事情，不想求财务科安排人手，还真可以叫上他们。”
　　这年月普遍用的是算盘，打算盘也是需要学的，还要背口诀呢。
　　听陈科长这样说，李铭不由的头大，“咱们厂里出这样的事情很少吧？”
　　陈科长想了想，“好像没几起。”
　　张有禄补充道：“大的事情很少，一些小事情比较多。比如用厂里材料给自家加工一把菜刀什么的。”
　　李铭松了一口气，“那还好，刚吓我一跳，我还担心工作量很多呢！只要没有大案子就行。小东西计较不过来，总不能下班的时候人人搜身。”
　　关键还是意识，用边角料给自家弄点东西，普遍不以为然，认为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大家以厂为家，厂里的事就是家里的事，家里的事就是厂里的事。
　　而且，个人生活真出事了，厂里是会给个人做后盾的。
　　照顾得好不好是一回事，有没有托底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工人挣的钱虽然少，但也没有几十年后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第107章 第104 这钱您会出吧
　　在采购科闲聊了一会，李铭就先回治安股了。
　　泡茶喝茶，坐等三个手下回来。
　　“股长。”
　　“股长好！”
　　“股长，我们回来了。”
　　李铭放下茶杯，问他们三人，“怎么样，下午有没有新发现？”
　　还是范家文先说，“没有发现新的线索。一些小问题，之前调查的时候就查出来了。”
　　“没事，这都是意料中的情况。范叔，我明天上午要下乡一趟。你们仨明天上午去找七车间的工人谈话。主要问他们，谁跟车间主任关系好。”
　　范家文回话道：“好的，我记下了。”
　　“还有鼓励他们举报，就说可以匿名举报。举报信里写6个数字，并且留个暗号。后面查证属实了，我们会公布举报信里的6个数字，举报人可以凭暗号跟我领取10元现金奖励。不想露面，可以再次写信加暗号给我，我会按他写的方式给与奖励。”
　　李方胜开口问道，“股长，您申请到了这么多奖励经费？”
　　“我自己掏钱出。”李铭心想这钱肯定要算刘海中的头上。
　　杨大奎担心道，“股长，这样发钱合适吗？”
　　“发动群众，依靠群众，我们可不能让群众白忙啊！就这样吧。下班下班，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李铭说得理直气壮的。
　　李铭骑车去副食店、菜市场扫荡了一遍，才回95号四合院。
　　还没吃晚饭，刘海中就找上了门。
　　“二大爷，您这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刘海中愁眉苦脸道：“小铭，这郭大撇子好像不好办啊。你们保卫科查过他了，就没查出问题。”
　　“我知道啊，所以我让您私下去打听，看有没有新线索。我这边也重新启动对他的调查，给他来个两面夹击。”
　　刘海中为难道：“可是，这一时半会也不容易打听出来啊。”
　　李铭笑道：“这一点，我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我已经让保卫科的人明天放出风声，鼓励匿名举报，查证属实，一封举报信奖励10块钱现金。二大爷，这找证据的钱，您会出吧？”
　　刘海中眼珠子转了一下，“这钱不是你们保卫科出么？”
　　“虽然10块钱没多少，但保卫科没这项支出经费。”
　　刘海中挣扎了一下，“这奖励有点重啊。”
　　“不出重奖，勾不出举报信。有用的举报信多不了，可能就一两封，撑死三四封。”
　　刘海中答应道，“那行吧，这钱我出了，我回家给你拿钱去。”
　　“那啥，二大爷，我就不邀您一起吃饭了，省得把对门三大爷也勾过来了，咱们的事情泄露了就不好。”李铭解释道。
　　“我都明白的，我也没叫你上我家喝酒，就是等事情办完了，我再好好的请你喝酒。”
　　“对对，二大爷慢走哈。”
　　刘海中回家取了100元交到李铭手上，前期活动经费。
　　打发走刘海中，李铭在家啃着猪蹄，突然收获气运能量千缕。
　　这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不多不少的，他也猜不出是谁贡献的，难道是刘海中？事情还没完呢。有可能是傻柱、许大茂又出什么情况了。
　　晚上不知道，最迟明天也会知道。李铭也不纠结，先吃饱饭再说，晚上要打妖精，体力活。
　　饭后，李铭走出家门，仍然是一手马扎，一手茶杯，还夹着一把大蒲扇，全是听八卦的装备。
　　院子里的人都向他热情问好，毕竟李铭昨晚才请的客。热度还在。
　　李铭搭话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阎埠贵闲聊道，“周日，俊义从信托商店买了一台很新的收音机，实惠价。小铭你猜猜多少钱？”
　　“三大爷，您都认为是实惠价，那肯定很实惠。九块九！”李铭打趣道。
　　包括阎解成两口子，三大妈，众人一阵嬉笑。阎老扣是公认的。
　　阎埠贵假意瞪眼，“小铭你这不是瞎说嘛。”阎埠贵也不计较这些，反而有点自得，他这是会算计。
　　“加一毛，十块钱，不能再多了！”李铭也笑道。
　　过道邻居李俊义自己说出来了，“20块钱买的，跟新的没两样。”
　　‘三转一响’当中收音机是最便宜的一个大件，全新便宜的也就四十来块钱。就是今年，半导体收音机的产量超过了电子管收音机的产量。
　　56年初，中央发出了“向科学进军”的口号，与收音机制造密切相关的电子学、半导体、计算机技术被列入《56年至67年科学技术发展远景规划》当中。
　　国内的电子工业和收音机制造业随之进入了发展速度最快的‘黄金十年’，改开前的。
　　56年11月国产第一支晶体三极管、58年3月国产第一台半导体收音机、58年7月国产第一台晶体管车载收音机、62年10月国产第一条现代化晶体管收音机生产线相继问世。
　　“这价格还真实惠。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山上打几头野猪回来换钱，到时候我也去买一台收音机。”李铭又趁机秀了一把打猎挣钱能力。
　　果然，吴名接话道，“小铭，买收音机花不了几个钱，几头野猪，你三转一响都可以凑齐了。”
　　“小铭的自行车厂里配好了，手表上个月买了，现在就差买缝纫机、收音机了。有几头野猪的话，买东西剩下的钱还可以把家里也翻新一下了。”李俊义帮忙算账道。
　　“我买手表借的钱还没还清呢！而且我也就是这样说说，都还没去呢，可能毛都捞不到一根。”李铭故作谦虚道。
　　“前前后后，你已经打了5头野猪给咱们轧钢厂了吧。”捧哏吴名说道。
　　“运气运气，最近一次的那三头野猪，差点载不回来。那天幸亏采购科的同事也一起去了，他帮忙载了一头。”李铭是尽量把自己挣钱的能力展示出来，省得被人搞莫须有的举报信。
　　“小铭，你钓鱼捞鱼的技术也好，卖鱼的钱就够你吃吃喝喝的了。”不要钱的好话，阎埠贵还是很会说的。
　　“好多天没去抓鱼了。最近我要在厂里忙着查案子，也腾不出时间去抓鱼。三大爷，您这两天的收获不错吧。”
　　“有解放帮忙，还行。我正想找你帮忙呢。”
　　2缕气运能量够他进两回小世界的，李铭笑道：“那就老规矩，明早。”
　　傻柱扶着自行车回来了，没饭盒，一脸喜色的打招呼，“你们都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第108章 傻柱相亲又成了
　　李铭回应道：“聊打猎抓鱼的事情。柱子哥，满面春光的，你是有什么喜事么？”
　　傻柱正想脱口而出，又憋回去了，“嘿嘿。暂时不说，哥们儿时来运转了。”
　　阎埠贵点破道：“傻柱，你能有什么好事？相亲成功了，对吧？”
　　“嘿，三大爷您还真是这个。”傻柱大拇指一竖。
　　傻柱对众人鞠躬道：“街坊四邻，各位大妈大婶们，尽量帮我说好话啊。以后谁家要摆酒席，我肯定全力以赴。”
　　“哪个单位的人呀？”吴名老婆一脸八卦的问道。
　　傻柱回答道：“和平门北边的椿树整流器厂。”
　　阎埠贵心里默算了一下，“嚯，找到城西的南边去了，有十来里路吧。”
　　李俊义接话道：“傻柱现在有自行车了，骑车也就半个多小时，也不算太远。”
　　“你们聊，我先回了。千万记得有人问起我，帮忙说点好话。”傻柱扶着车回中院。
　　李铭心里有点纳闷，‘第一次鼓动傻柱相亲有万缕气运能量，这回就剩千缕了。这是递减了呢，还是他参与度不够了？’
　　傻柱这只是相亲成了，也没什么好聊的，众人很快就扯到其他话题了。
　　“大伙都在啊，挺热闹的。”许大茂扶着自行车回来了，后座空的。
　　“大茂，这么晚回来，你这是上哪忙去了？”阎埠贵搭话道。
　　许大茂得意道：“晚上，电影发行站的组织我们放映员聚餐。三大爷，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眼看许大茂已经进中院了。
　　阎解成小声说道：“这两死对头这么巧前后脚回来，看来这次傻柱能先结婚了。”
　　阎埠贵充满智慧的一句，“这可说不定的呢！”
　　吴名开玩笑道：“呵呵，可能许大茂明天相亲，后天结婚。”
　　夜深了。
　　秦淮茹悄咪咪的进了东厢房。
　　秦淮茹笑靥如花道：“今天你可是给我撑腰了。”今天上午，李铭在七车间的一番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秦淮茹在车间算是轻松多了。
　　李铭正吃着菜，“我给你留了点猪蹄汤，趁热喝。”
　　这年月猪蹄便宜，还比较好买。轧钢厂食堂一个煮好的大猪蹄一毛五，小的一毛。
　　“我说过要帮你出气的，那就肯定会做到的。明天保卫科会鼓励你们车间匿名举报，你不要去凑热闹。”
　　秦淮茹乖巧道：“我都听你的。”
　　李铭放下筷子解释道：“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到时候我直接把奖金发给你。这钱都是二大爷出的，不拿白不拿。”
　　秦淮茹询问道：“二大爷出了多少奖金？”
　　“一封有效的举报信，奖励10元。谁叫他找不出证据来的，他出不了力就只能出钱了。”
　　秦淮茹有些吃惊，“二大爷这次出手可真大方！要是有人把证据拆成几份寄，那奖金不是多了去！”
　　“我出这主意的时候，没想到这点。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算了，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秦淮茹喝完汤，夹青菜吃，“你是已经有证据了吗？”
　　搂着美人腰，李铭得意道：“那当然，我出马肯定干净利落的搞定。我现在是准备卖人情给二大爷，卖人情给保卫科科长。”
　　秦淮茹好奇道：“是谁偷的？”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咱们先办正事！”李铭心猿意马道。
　　。。。
　　天生一个仙人洞
　　。。。
　　秦淮茹喘息道：“舒服一回可以顶好几天的。”
　　李铭给了她一条毛巾，“怎么，你有啥想法？”
　　秦淮茹接过毛巾，“昨晚回去，棒梗醒了一下，我借口去上厕所了。”
　　“嗯，那你是有什么打算么？”
　　秦淮茹贴近了讨好道：“我想少来几晚。”
　　贤者李铭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慰，“我都行，你怎么方便就怎么来。”
　　秦淮茹借粮那晚，李铭傍晚喝了点小酒，‘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憋了半个多月的小年轻，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第二天晚上也就将错就错了。
　　李铭通情达理，秦淮茹也开心，努力伺候李铭舒坦了才回家。
　　周四是12号，8月都快半个月了。
　　阎埠贵早早等着李铭收鱼。
　　收获气运能量2缕，开门红。
　　迎着朝阳，李铭从食堂领了鸡蛋筐就下乡了。
　　晚上有事的许大茂，早上就开始打扫院子，打扫到中院，不是很认真的样子。
　　出门的傻柱开口挑刺，“孙子，扫干净点。”
　　许大茂怒道：“傻柱，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傻柱嬉笑道：“我又没有点你许大茂的名。就算我说的是你，你能把我怎么滴？”
　　许大茂转而嗤笑道：“哼，傻柱！就你这破嘴打一辈子光棍吧。”
　　傻柱得意道：“哥们儿相亲成功了。马上就娶一媳妇儿，娶完媳妇我就生一大胖小子。我就气死你。”
　　傻柱嘲讽完就扶着自行车走人了。
　　许大茂提着扫把，小声道：“呸！哪个女的瞎了眼看上这傻柱的。不行，我得给他搅和散了。”
　　许大茂随便扫了一下中院，也不扫前院了，拿着扫把就回后院。
　　二大妈正在院子里晒东西，许大茂问道：“二大妈，听说傻柱相亲成了？”
　　二大妈回道：“是啊，昨晚上，傻柱跟前院乘凉的人说的。”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就有主意，故意说道，“找的是乡下的吧？”
　　“不是。好像是和平门那边的，什么什么流的厂。我没听清，前院的人比较清楚。”二大妈文化不高，没记全。
　　“这样啊。”
　　“你拄着扫把干嘛？”
　　“这不是想起来，好像忘记扫前院了，我去前院看看哈。”
　　许大茂又溜到前院。
　　洗衣服的三大妈说道：“许大茂可以啊，这么早就扫院子。”
　　“那是，我许大茂做事情就讲究一个认真。”扫了两下，许大茂问道，“三大妈，我听二大妈说傻柱相亲成了？”
　　三大妈随口道：“是啊，傻柱昨晚自己说的。”
　　“就傻柱那德性，这回找的乡下的吧？”
　　三大妈也没在意，“城里的，和平门那什么整流厂的。”
　　倒座房董大爷来前院接水，“椿树整流厂的。怎么？许大茂你也要开始找媳妇了。”
　　“董大爷，您这是打算给介绍？”
　　董大爷鄙夷道：“能配得上你许大茂的，我可不认识。”
　　讨了个没趣，许大茂专心扫地，心里想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第109章 第一个包裹到了
　　李铭赶到向阳花大队部，高队长正在大门口责骂高建业，高建成跟一群小孩站旁边笑。
　　“高队长好。”
　　“李采购早啊。”高队长回应道。
　　“小铭哥好。”高建成等几人也热情的和李铭打招呼。
　　李铭笑着一一回应。
　　高建业吐字不清的问候道：“小铭哥好。”
　　李铭看到转过头来的高建业，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脸上还抹了点东西。
　　李铭诧异问道：“高队长，建业这是怎么了？”
　　高队长说得很简洁明了，“捅马蜂窝。被蛰的。活该！”特别是活该两字蕴含着多重的感情在内。
　　旁边高建业的小伙伴一直憋着笑。
　　高建业辩解道：“马蜂在梨树旁边筑窝，我是帮大家提前清除危险。”
　　马马虎虎能听清，李铭担心道：“脸这么肿，去卫生所看了没有？”
　　高队长回应道：“没事的，已经用清水给他洗过了，抹了一层牙膏。等会再用清水洗一下，再抹点牙膏就可以了。”
　　其实牙膏对马蜂的毒性没啥用，冰冰凉凉的有舒缓疼痛的效果。
　　牙膏消毒、肥皂水催吐、农药驱虱子等偏方，广大群众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
　　高建成从旁补充道：“刚才抹牙膏的时候，建业跟大伙嘻嘻哈哈的，不好好拿着牙膏，还割伤了手指。所以我爸才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这年头的牙膏皮大多是铅锡合金做的，既是金属又不是铝、铜这样的，老百姓一般称呼为铁皮管。
　　这种铅锡管比较硬，牙膏皮经常挤就容易破，不小心划伤手也不算离奇。
　　到了70年代以后，大量改用铝材料的牙膏皮。除了成本更低一点，铝制的牙膏皮有着更好的柔韧性，强度也较好，挤牙膏次数多了也没那么容易破。
　　不管是铅锡管还是铝管的牙膏皮，都是小孩子的最爱。牙膏皮可以换钱、换糖，一个牙膏皮三分钱。
　　李铭看了一下高建业的手指，小伤口，没流血了，问题不大。
　　“建业这样子，今天还是在家休息比较好。建成你一个人跟我回城没问题吧？”
　　高建成爽快道：“没问题的。”
　　“那就好。高队长，我先去建房工地那边看一下，您给安排一下鸡蛋的事。”
　　高队长答应道：“好的，我会安排好的，你尽管去吧。”高队长又喊了两个小孩去跑腿。
　　高建业含糊不清道，“小铭哥，我陪你去。”
　　高建业的小伙伴们实在忍不住笑了，直接笑出猪叫声。小孩子的欢乐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李铭含笑道：“走吧，一起去。”
　　高建成也陪着一起去建房的工地，就在村尾，一群人步行过去。
　　虽然含糊不清，高建业还是努力说道：“小铭哥，我们明天要去打野猪，你会来么？”
　　李铭笑问道：“是上次高连长说的生产七队那的么？”
　　高建成帮着回话道：“是的，已经确定清楚地方了。”
　　“建业，你就消停点了。你现在说话，大家听着费劲。”
　　跟着的小伙伴们又是一阵大笑。
　　李铭也笑呵呵道：“那我明天早点来，可能会带个姐姐过来。”
　　高建业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姐姐啊？”
　　李铭不打算多说，“明天你见到人就知道了。”
　　建房工地的人正在忙碌，现在是建基础墙，进度看起来不错。
　　高建成、高建业拿着李铭的斜挎包给大家分发水果糖，一人一把，拢共也不用几毛钱。
　　李铭这次只给每人散了根烟，陪着抽烟闲聊了一下，抽完烟就走了。
　　高连长在大队部门口，远远就寒暄道，“李采购，你来了。”
　　李铭快步上前，“高连长，我正想找您呢。明天的捕猎是怎么安排？”
　　高连长憨厚笑道：“还是像上回那样。你还得早点来。”
　　“那我回去就跟陈科长汇报，明天才好安排车下来。”
　　“还不知道有没有收获呢！”
　　“像上回那样围捕，肯定有收获的。”
　　高连长点头道：“希望能多打到几只吧。”
　　李铭请求道：“高连长，我有个姐，就是出钱建房的。她想见识一下怎么打猎，我明天带她一起来看看，这能行么？”
　　高连长犹豫了一下答应道：“也行。”
　　“高连长，您放心吧，我会看顾好她的，不会乱来。”
　　“嗯，你们明天还是跟我一个队，有我照应着更安全。”
　　“好的。”
　　有些卖鸡蛋的人已经到了，一群人边走边聊进了大队部。
　　今天上午，就高建成、李铭两人回的城。
　　回到采购科，李铭笑道：“李姐，福哥，你们聊啥呢？”
　　李雪瑶笑着打趣，“还能是啥？科里的大新闻就是你呀。”
　　彭金福祝贺道：“恭喜恭喜，升股长了。”
　　李铭笑嘻嘻的给彭金福敬烟，“我这可没喜糖，就只有烟一根。”
　　没等人说客气话，他又问道：“科长去哪了呀？”
　　“去二科了，等会应该就回来了。”彭金福回答道。
　　李铭拿杯子去倒水，“今天的报纸有什么大新闻没有？”
　　李雪瑶突然想起，“对了，小铭。你有包裹到了，收发室那要你自己去签字领取。”
　　“李姐，是哪里寄来的？”
　　李雪瑶已经看过了，“是辽省那边的北镇。”
　　“那估计是我问的葡萄树枝。没出意外，对方收到信了。”这年头，私拆偷看信件的还好，最麻烦的是还有截留的、丢失的。
　　寄平信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收没收到，收件人也不知道对方已经寄信了，太坑人了。
　　彭金福抽了口烟，推测道：“这么快就到了，估计对方是一收到你的信，就立刻安排着给你回信。”
　　这个年代的人朴实啊！
　　诈骗的人来这个年代估计是挣得盆满钵满，当然，进去得也更快。
　　李铭解释了一句，“乡下的邮局代收点就是大队部和学校，我留的地址是他们生产大队，刚刚好。”
　　现在的邮局叫邮电局，负责电话安装及维修、邮政(函件、包裹)、汇款、报刊征订。
　　乡下村子的配送，有的一天一送，有的两天一送，甚至更久的一周一次。
　　平信就是大队部代收，挂号信这类特殊的才会要求本人签收。
　　“你快去看看，包裹里面给你寄什么了。”李雪瑶催促道。
　　“嗯，我这就去。”
　　李铭签字领了包裹，木箱子包装的有点分量。富屯公社的生产大队寄这包裹是花了大心思的。

第110章 许大茂在行动
　　递了一根大前门给收发室老大爷，李铭把菜刀从身后拿了出来。
　　随身带菜刀，不是一般人。
　　老大爷揉了揉眼睛，他刚才好像没看到这小伙子带菜刀啊！
　　李铭直接用菜刀撬开木箱子。
　　箱子里面是用绳子绑着报纸包裹的三株葡萄树，带着土的新扦插植株，还有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
　　李铭也没多处理，礼貌的和老大爷道别，连箱子一起带回采购科。
　　“小铭，里面有什么？”李雪瑶人已经候在办公室门口了，这看热闹的积极性就没法说。估计今天中午她又是话题主导者了。
　　“三株新扦插出来的葡萄树，还有一个油纸小包裹，小包裹我还没拆开。”
　　“这么结实的包装，邮费就要不老少。”李雪瑶点评道。
　　两人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彭金福也是好奇满满，“里面的葡萄树没有碰坏吧？”
　　“看起来没问题，带着土，还用绳子、报纸包好了。”
　　彭金福起身上前，“蛮用心的。”
　　“运那么远，怎么用心都不为过。”李雪瑶说道。
　　李铭刚把箱子放到自己桌面上，陈国栋科长也回来了。
　　“科长好。”三人问好道。
　　“小铭，你这是做啥呢？”陈科长好奇道。
　　李铭回话道：“科长，这是辽省那边寄来的良种葡萄树。”
　　陈科长也站桌前瞅了两眼，“包装得挺好的。”
　　李铭附和道，“是啊，还有个油纸小包，我正准备打开。”
　　“嗯，那你弄吧。”陈科长就站旁边看热闹。
　　李雪瑶、彭金福也是围在旁看着。
　　李铭拆开油纸小包，里面又是一层油纸。再拆开，一封信和又一个小油纸小包。
　　“李姐，劳您帮忙拆信，我拆小包裹。”
　　早想动手了的，可以满足八卦之心，李雪瑶乐呵呵的拆开信封，“里面有钱跟信，我数数...有两块钱。”
　　“应该是我之前寄过去给他们当邮费的。”李铭解释道。
　　“我念念里面的信？”李雪瑶征询道。
　　李铭点头同意道：“念吧。”
　　信纸里，首先引用伟大导师的话，谈了一下工农的阶级友谊。
　　然后称赞了一下李铭的试验精神，告知了一下种植的技术要点。
　　最后讲到，收到的葡萄树如果坏了，可再寄信过去，他们会重新再寄新的过来。
　　末尾额外还加了一句，邮电局的同志听说了这个事情，免费提供了木箱子并且帮忙包装。
　　李铭也拆开了小包，“是信里说的葡萄种子。”（平常的葡萄籽不合适做为种子）
　　陈科长称赞道：“他们挺用心的，既有现成的葡萄树，也有种子。”
　　彭金福连连点头，“该想的都想到了，十分周全用心。”
　　李铭看着桌子上的木箱子和邮费的单子，心里想到，‘这人情欠得有点重。’
　　“科长，我想先把这些带回去养起来，免得坏了。”
　　陈科长赞同道。“没错，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你路上小心点。”
　　李铭没回家，出了厂就把木箱子收进小世界里了。他绕着城去银行的几个网点取钱、存钱。此时存单还是个好东西。
　　他又顺路在地铁工地收了许多土，为工人减轻了些许负担。
　　小世界的东边地块，从原来的2米土层提升到了6米。
　　忙好这些，也到了午饭时间，李铭直接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吃饭，休息，等娄晓娥。
　　娄晓娥在家吃完午饭就溜出来了，带着一本书。
　　“晓娥，向阳花明天早上打猎，你有空去吗？”
　　“早上几点钟出发呢？”
　　“我们7点50出发。”
　　“那没问题。”
　　两人并肩走回东厢房。
　　“我晚上就住这里了，明天早上是我去接你，还是在这等你。还是晚上你也别回去了。”李铭拿了个桃子给娄晓娥。
　　娄晓娥接过桃子，轻咬了一口，“不要！你晚上肯定不好好休息。”
　　“哪里用等晚上，我现在就收拾你。”
　　娄晓娥咯咯笑着想跑开，结果被李铭一把拉住了。
　　。。。
　　⌓‿⌓
　　。。。
　　事后，心态轻松，李铭往嘴里扔了个泡泡糖，回味一下童年乐趣。
　　娄晓娥趴他身上，左看看右看看，疑惑道：“你这泡泡糖藏哪里了，我刚才怎么没见到。”
　　小世界的事情此时得保密，李铭转移话题道：“放在枕头底下了的。晓娥，你知道哪里可以换美元么？”
　　娄晓娥疑问道：“你要美元做什么呀？”
　　“有点用处，最好是能有一张100的，一张50的，其他1元、5元、10元都没问题。”白头鹰国的联邦储备券，解放前是硬通货。
　　“我爸那里应该也没有了，黄金倒是肯定有。”
　　“黄金对我没用，那我后面再去想想其他办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两人的聊天话题广阔。假如是秦淮茹，除了家长里短轧钢厂，其他话题，秦淮茹就不太接得上。
　　过日子，没共同语言想长久比较难。
　　另外一边。
　　早上得知了傻柱相亲成功，许大茂是心急火燎的。
　　可惜许大茂不知道傻柱的相亲对象是谁，想搞破坏也找不到人。
　　中午大家吃完饭，许大茂又溜回食堂，进门就开始嚷嚷，“听人说傻柱谈了个对象，是乡下的寡妇，有人见过了没？”
　　“没听说啊，不至于吧？”
　　“何师傅谈对象了？”
　　“没听他讲，但是今天他确实心情挺好的。”
　　在打扫卫生的食堂工人们七嘴八舌的。
　　傻柱听到声音，从后厨走出来，“许大茂，你跑食堂来干嘛！”
　　许大茂一副欠扁的模样，“这不是听人说你找了个乡下的寡妇，我赶紧过来看热闹。”
　　傻柱气愤道：“哪个孙子给我造的谣！我对象是和平门那整流器厂的，黄花大闺女一个！美得很！”
　　许大茂挖苦道：“呵呵，怕丢人！故意说个远一点的单位。”
　　傻柱没好气的说道：“你一边待去，我谈的对象是谁关你啥事。”
　　许大茂继续嘲讽：“我一进门就说了，我来看你笑话来了。我就是来听听你打算怎么编。”
　　傻柱嗤之以鼻道：“说了你能听懂一样。你懂什么是真空烧结炉么？你懂什么叫外壳封装工序么？跟你这种屁都不懂的，说得就没劲。”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傻柱，还学会拽词了啊，我就不爱搭理你。”
　　“再瞎嚷嚷，抽死你个小孙子。”傻柱开始武力威胁。
　　“就你，也就配跟乡下寡妇结婚。”放完话，许大茂立马跳开，溜之大吉。
　　食堂员工眼看闹剧结束，赶紧低头假装认真工作。

第111章 我给它折现了
　　快4点了，娄晓娥出门去采购礼物，李铭回轧钢厂治安股。
　　“股长回来了。”三人顿时停下了闲聊。
　　“范叔，匿名举报的事情，告知他们了吗？”
　　范家文回答道：“今天找他们谈话的时候，都一一通知了。感觉有些人有想法，这两天应该能有收获。”
　　“那就好。早日搞定我们早日庆功。”要不是为了锻炼团队兼带着卖人情，李铭早把案子结束了。
　　明天收不到举报信，李铭打算自己伪造几份，然后收网。
　　三四天时间破案也算是快速的了。
　　“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杨大奎回话道：“郭大撇子好像对匿名举报奖励这个事情比较有意见。我怕他可能会去杨厂长那告我们的黑状。”
　　“你们尽管做事，出问题了，有个子高的顶着。更何况，他肯定得完蛋了。”
　　李方胜汇报道：“股长，我们调查了一下，刘小能等三人和郭大撇子走得比较近。”
　　“刘小能是昨天跟在郭大撇子身边的那个大高个？”
　　李方胜点头回道：“是的，就是他。”
　　“人手不足，另外两个后面再查，现在先把这人立为一号嫌疑对象。范叔，您负责搞到他的照片和郭大撇子的照片。”
　　“好的，股长。”范家文立马答应道。
　　“大奎、方胜，你们两自己商量，下班后分别跟踪一下郭大撇子、刘小能，查清他们的下班路线。”
　　“好的，股长。”两人应声道。
　　“明天我要下乡去打猎。所以，有照片后，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分工，去银行网点问有没有见过他们两。把他们家附近3公里、我们厂附近3公里、下班中途路上1公里的网点都查一遍。”
　　“没问题，股长。”三人应下了事情。
　　“我先去科长那汇报一下。然后再去采购科拿烟、奶糖过来给你们。有这些东西，银行网点的人也更愿意配合。”
　　李方胜笑道：“股长，您之前给我们的烟还有呢。”
　　“那个是给你们自己抽的，这个是工作的活动经费。我从不让自己人吃亏。”
　　领导经常不见人，回来就发福利，三人感觉以后的日子好过得很。
　　李铭出门去找保卫科陈六满。
　　“小铭，是有什么进展吗？”
　　“报告科长，我们今天跟七车间的工人进行了细致谈话，鼓励他们匿名举报，一封查证属实的举报信奖励10元。”
　　陈六满打断道，“等会儿，小铭，这举报奖励是怎么回事？”
　　“科长，您有听说我打猎还可以吧。”
　　“这个我听说了，前段时间你给小食堂弄回来好几头野猪。”
　　“所以，我自己出点钱补助一下为咱们提供线索的群众。这省下来的时间，我再去山上打一头野猪回来。我这就相当于上山打野猪补助一下那些群众，只是给肉比较麻烦，我给它折现了。”
　　陈六满听得有点绕，“是这样吗？”
　　“那肯定的，早点查清楚了，您也好向厂长汇报呐。”
　　“这样能有效果吗？”
　　“我保证，两三天时间就有效果。到时候要请您亲自出马，指挥抓捕，给他来个人赃俱获。”
　　陈六满笑道：“小铭，你还年轻，把握不住。抓捕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你到时候仔细学学。”
　　“谢谢科长。”
　　李铭糊弄好陈六满，转头又同副科长赵守青汇报了下案情进展。
　　赵守青没多言语，讲了些正确的套话，鼓励他放手去做。
　　对此，李铭也无所谓，反正他的做事流程是到位了的，无可指摘。
　　离开保卫科小楼，他到采购科汇报第二天打野猪的事情。
　　头上的领导多，好处是每个领导不知道他的具体行踪，他想干嘛就干嘛；坏处也很明显，要汇报的事情多。
　　在回治安股的半路上，他把烟和奶糖放进百宝箱一样的斜挎包里。
　　治安股办公室。
　　李铭没见到范家文，“范叔呢？”
　　杨大奎起身回答道：“范叔去办公楼那里了，去找照片了。”
　　可能是路上哪里错过了，李铭没再多管，他把6包大前门、3小包奶糖放办公桌上。
　　“明天的调查，你们要做细致点，不要遗漏了。”
　　李方胜表态道：“股长，您放心。我们到时候也会问网点的人，附近还有哪些点，这样一般遗漏不了。”
　　“烟和糖，你们计划着用。到时候不够了，你们就得自己贴进去了。”
　　“好的，股长。”两名小弟都嘿嘿傻笑着应下。
　　李铭叮嘱完就先下班了。
　　他本来是打算小四合院住一晚的，下午想起刘海中可能会找他，就跟娄晓娥说了要回95号院住。
　　回到四合院，关上房门，李铭进入小世界。
　　他走到北边地块，种植的青菜、大蒜已经自然生长到可以采摘了。
　　今天，李铭打算催熟相同种子的青菜、大蒜做比对。
　　他拿出上次剩下的青菜种子、大蒜，播种。
　　把青菜、大蒜催熟得跟自然生长的那批差不多大。
　　李铭仔细观察，两种情况长出来的菜，感觉不出有什么差异，把两种生长方式长出来的青菜、大蒜分别拔了一些。
　　他回到中央平台，又拿了一些外面买回来的青菜、大蒜，用柴火灶做菜。
　　三种青菜都用开水烫熟的方式，拌青菜。小世界的两种一样味道，比外面买的更香一点。
　　三种青菜都用清炒的方式，清炒青菜。小世界的两种还是一样，更香。
　　三种大蒜试验后也是同样结果。
　　李铭由此得出初步结论，在小世界里自然生长跟催熟生长是一样的效果。
　　小世界出产的比外面四合院世界买回来的更有蔬菜清香，这个应该是生长能量的缘故。
　　此前，做鱼饵效果极好。保卫科陈六满跟他索要活鸡的时候，也说了，那只鸡更香。
　　李铭回到四合院，今天的晚饭比较素，六盘青菜！
　　他正吃着饭，刘海中果然找上门来。
　　“小铭，你这菜是挺多盘，可盘盘都是青菜啊。”
　　“找了几家小饭店烧的菜。二大爷，您帮忙尝尝，有没有区别。”
　　遇上了，不请不合适，李铭起身拿了一双筷子给刘海中。
　　全是青菜，刘海中也没客气，都尝了一下，“小铭，这怎么好像就两种口味？”
　　刘海中指着空间出产的青菜，“这两盘，这两盘，都一样，比较好吃。”
　　“没错，就是同一家师傅烧的菜。一个盘装不下，我就分两个盘装。”李铭糊弄道。
　　不知道跟着一起当了回小白鼠的刘海中记着心里的事，“小铭，七车间的事情，有人举报了没有？”
　　“今天才通知道到七车间的每个人，他们回家写信也要明天后天才能投进举报箱。”
　　“说的也是，是我着急了。”
　　“二大爷，明天估计来不及，后天肯定有证据了。我后天我带您去找李副厂长。这两天您要先准备一下钱。”
　　“你说的对，我明天就去准备好。”
　　阎埠贵眼瞅着东厢房两人吃菜聊天，也溜达过来了。
　　刘海中、李铭两人也就换了话题闲聊。
　　来都来了，李铭只好也请阎埠贵一起试菜。
　　阎埠贵吃过后，也和刘海中一样感觉。

第112章 娄晓娥下乡
　　打发走两位大爷，今晚秦淮茹估计不会过来，李铭关门回小世界。
　　在中央平台的池塘边，他把今天收到的三株良种葡萄树种在沃土中，搭了个木架子在旁边。
　　李铭打算先催生一株试试，葡萄树迅速生长，爬藤。
　　大意了，葡萄架子搭得太小了，他又新搭了个10米X10米的架子。
　　继续催生，很快葡萄藤就布满了整个架子，出花蕾后，他戴上手套授粉，然后继续把葡萄催致成熟。
　　一串串成熟的葡萄就那么挂着，看得让人口齿生津。
　　李铭也没管另外两棵葡萄树，让它们先自然生长，向阳花的房子建好再移去那里种。
　　他摘了一串尝了几颗，还不错，跟他以前吃的巨峰葡萄差不多。
　　可惜，这棵葡萄树的种植经验对外面毫无帮助。
　　李铭记得，北方因为比较干旱，葡萄树基本是篱架式扇形、龙干形；南方的雨热充足，可以是X树形等大株形的。
　　因为南方的葡萄种植多年以来一直照搬北方的技术，此时南方也大多采用北方的树形。
　　如果南方改变树形，可以大幅减少每亩的种植株数量，也就大幅减少修剪的工作量，更可以大量节省肥料。
　　手上刚好有葡萄种植技术，李铭可以投稿给杂志，给农业科技人员一些思路启迪。
　　他就没想过稿费挣钱。
　　稿费在58年之前还是可观的，经过两三年的反复调整，60年之后稿酬彻底降低。
　　千字2-8元，基本都要从“自由撰稿人”转为“单位人员”的身份，不然养不活自己。
　　66年后0稿酬。
　　另一头。
　　许大茂本以为套出了傻柱的话，很容易打听到傻柱的对象。
　　结果整流器厂那边不管是真空烧结炉的，还是外壳封装工序的，年轻女工数量都很多。
　　而且他一个男的还不方便打听，被人当流氓了就不好办了，许大茂不得不更改策略，思路又回到傻柱身上。
　　傍晚，城东的一个小饭馆里。
　　许大茂请人吃饭，跟他同桌的三人吃得争先恐后。
　　许大茂加装气愤的说道：“他这样败坏我名声，我肯定要报复回去。”
　　“对，报复回去。”
　　“没错。”
　　“是是是。”三人随口附和，诚意全无，只顾吃饭吃菜。
　　许大茂也不计较，“所以这次的事情，我就拜托你们三位了。”
　　“你放心吧，这点小事包在我们身上。”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打包票道。
　　“我们不认得人。许大茂，你得帮忙指认一下。”瘦高个补充道。
　　许大茂笑道，“我到时候会陪你们一起等着的。”
　　“那就没问题了，诚意到了，随时可以动手。”瘦矮个男子点明道。
　　许大茂举杯道，“放心！事成之后一人10块钱，上手的多拿1块。”
　　四人一起干杯喝完，许大茂叮嘱道，“账我现在就去结。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明天早上8点，咱们东直门外汇合。”
　　确定有吃有喝还有拿，三人还算热情的跟许大茂保证明天准时到达。
　　第二天，早上。
　　李铭难得穿了轧钢厂的厂服，很早就到小四合院等娄晓娥，还多带了一个水壶。
　　7点半，头戴斗笠，脚穿雨鞋，身穿粗布衣裳的娄晓娥进了院里，手上还提着大包小包。
　　“我这一身，怎么样？”娄晓娥站他面前，还转了一个圈。
　　“晓娥，雨鞋我是叫你带着上山的时候穿的，这么热的天，你穿一天会很难受的。”
　　“啊！还好这里有我的布鞋，我现在去换一双。”
　　李铭随口问道：“你包里都带了些什么？”
　　娄晓娥头也没回的说道：“100根铅笔，100根圆珠笔，100根圆珠笔芯，还有些饼干糖果。”
　　“数量不少了，不过也不怎么够分的。”
　　娄晓娥在房间里找鞋子换，高声说道：“铅笔加圆珠笔，我都准备了200根笔呢！”
　　李铭也跟着进房间，“你要知道，我们现在的人口里，14岁以下的人占总人口的40%。”
　　“那不就是一半了？”
　　“没错，有一半的人是小孩。”
　　娄晓娥换好了鞋子，“怪不得粮食不够吃，再加上老人，一半多都是老人小孩，这怎么养活！”
　　李铭用网兜把雨鞋装好，“这只是次要原因。主要是农业技术不够，化肥农药不够，这两样解决了就照样能把大伙养得白白胖胖的。”
　　娄晓娥问道：“礼物不够分，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顺路再买点？”
　　“没事，到时候把东西交给高队长他们，就说一半资助给家庭困难的，一半奖励给学习成绩好的。让他们看着安排。”
　　娄晓娥提着包，拎着雨鞋，“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出发了。”李铭背着两个斜挎包，两壶水。
　　李铭骑车载着娄晓娥往向阳花驶去。
　　半路上，娄晓娥手搭着他的腰，“这下乡的路，这么平坦呀。”
　　“也就这条路还行，其他的路会差一点。”
　　李铭心想，‘有公社修路，我路过的时候又把小坑填平了，能不平坦么？’
　　平常回城的时候，有一半的路程是高建业骑车载着李铭。
　　遇到坑洼的地方，李铭就会填平，毕竟他经常要路过。他的小世界里也不缺这点土。
　　照顾后座的娄晓娥，慢慢悠悠的骑到了向阳花地界，李铭停车让娄晓娥换上雨鞋。
　　两人8点50赶到了向阳花大队部。
　　此时大队部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有些人没进会议室，在外面闲聊。
　　“李采购早。”
　　“李采购来了呀。”
　　李铭、娄晓娥两人一路往里走。
　　不时有人和李铭打招呼，也都好奇李采购怎么带了个女的来。
　　“小铭哥，这就是你说的姐姐呀！”脸还是很肿的高建业好奇问道。
　　娄晓娥看到脸蛋肥嘟嘟的高建业，微笑道：“你就是建业吧？”
　　李铭介绍道：“这是你晓娥姐。”
　　高建业乖巧问候道：“晓娥姐好。”
　　没让两人多聊，李铭说道：“建业，走，我们找你爸去。”
　　李铭把娄晓娥介绍给了高支书、高队长、高连长等人。
　　互相认识，寒暄，娄晓娥把带来的礼物给了高支书，请大队帮忙分配一下。
　　大队的几名委员连连感谢，客气话一箩筐。
　　9点出发，也没时间多聊，高连长指挥着民兵队伍集合出发。
　　一群人偃旗息鼓，悄悄的进山。
　　李铭带着娄晓娥跟在高连长后头。
　　娄晓娥像李铭第一次参与的时候一样，东张西望好奇不已。
　　到了野猪巢穴所在的地方，高连长给各个小组长做最后的指挥部署。
　　娄晓娥小声的说道：“这打猎跟打仗一样。”
　　李铭也轻声回道：“有意思吧？”
　　楼晓娥很自然的接过李铭递来的水壶，“嗯。你一个人打猎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李铭一路上照顾娄晓娥，娄晓娥也不自觉的表现些亲密动作，两人在众人眼里就是搞对象的。
　　擂鼓的高建德不太熟，举旗的高建成比较老实，要是肿脸的高建业在，他肯定都改口喊嫂子了。
　　“跟这不一样，我是挖坑设陷阱的。”李铭突然想起来，好些天没去看了。

第113章 傻柱身体有问题
　　高建德问道：“小铭哥，你有经常打猎吗？”其实高建德年龄会大李铭一两岁，但也跟着高建业瞎称呼了。
　　李铭笑道：“在永丰公社那后面的山上，我有去布置了一些陷阱。”
　　高连长他们开会结束，几人也就停了闲聊。高连长带他们几人去预定的位置。
　　在预定地点，高连长拿枪瞄了几次对面的灌木丛，估计心里还惦记着，上次一头野猪也没打中的事情。
　　李铭笑嘻嘻的劝说：“高连长，先歇会吧。赶猪小组的人起码要半小时后才能到指定位置。”
　　“没事，你们休息。这两月我只顾着搞抢收，手感没那么好，我练练。”高连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娄晓娥白了李铭一眼，高连长上次吹了牛但没打中的事情，她早听李铭说过了。
　　高建成又聊起刚才的话题，“小铭哥，你刚才说有布置陷阱打猎，收获怎么样？”
　　“晓娥，你帮忙说说。”李铭也准备喝些水。
　　“上个月到现在，抓到了5只小野猪，好几只野兔，还有一只大狍子。”娄晓娥柔声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子的自豪感。
　　高建德惊呼道：“这么多啊！”马上不好意思的捂嘴。
　　高连长也很侧目，这收获抵得上他们一大群人的。
　　李铭笑着说道：“所以啊，我才有钱买手表、建房子呀。”
　　高建德、高建成和李铭算是同龄人，挺羡慕的。他们两的家庭还行，但是两人想买手表、建房子也很难。挣钱是全家一起挣，用也要全家一起用。
　　关于怎么挖坑布置陷阱，高建德、高建成很感兴趣，仔细追问，李铭差点露馅。
　　恰好，赶猪小组的红旗摇动起来了，算是解了他的尾。
　　这边高建成举旗回应着，各个小组跟着都动了起来。
　　接着就是最精彩刺激的几分钟。
　　枪声大作后。
　　高建成兴奋道：“打中了！”
　　高连长这回打中了一头野猪，没说什么，但是嘴角上扬，明显很得意。
　　“建德，擂鼓。”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停下，狩猎队谁也不许开枪了。
　　众人开始干苦力活，收集打中的野猪。
　　李铭没去帮忙，陪着娄晓娥。两人站在集合地点旁边聊天，等着社员抬野猪回来。
　　有人抬回来小野猪，也有人抬回来母野猪。
　　“怎么都是小野猪和母野猪，公野猪比较会逃跑吗？”娄晓娥疑问道。
　　李铭心想你还仔细区分野猪的公母，“大部分的公野猪会独居，年龄越大的越独居，跟母野猪在一起，只有发情的时候。”
　　说的这么直接，娄晓娥听得有点不好意思，轻捶了一下李铭。
　　李铭笑嘻嘻道：“假如来破坏庄稼的是一只野猪的话，更可能是公野猪。”
　　“那样可以安排几个人蹲在庄稼地旁边，等凌晨、傍晚野猪进食的时候，伏击它。不用这样兴师动众的。”
　　娄晓娥眼神亮亮的，这男人什么都懂。
　　同样是早上。
　　京城的东直门外，离红星轧钢厂还有段距离。
　　许大茂和昨晚吃饭的三人汇合，“东西准备好了吗？”
　　刀疤脸男子皱眉说道：“就在麻袋里。”
　　瘦高个、矮个两人倒是没啥反应。
　　许大茂满意道：“傻柱还没那么快来，我们要多等他一会儿。”
　　8点多快9点，别人上班快一小时了，傻柱才开开心心的骑着新自行车去上班。
　　上班的已经上班了，在家的还在家里，大热天，此时路上的人比较稀少。
　　路边有瘦高个、矮个两人朝骑车的傻柱丢石子玩乐。
　　傻柱的脾气怎么可能忍，紧急停车，四合院战神就要冲过去扁人。
　　冲到对方跟前，发现对方拿出了刀子。
　　车也不顾了，傻柱现在只想跑。
　　结果旁边看热闹的刀疤脸，从地上麻袋里抽出一根长棍，就往傻柱屁股上捅！
　　没捅进去，刀疤脸没继续理傻柱，木棍在傻柱的自行车座椅上擦拭了两下。
　　三人拖着麻袋急急忙忙的跑路！
　　感觉没人追了，傻柱往后面一瞧，对方三人莫名其妙的跑了。
　　傻柱停下来掉头回去扶车，车座上，黄糊糊的，味道还有点冲。
　　气得想跳脚，突然，傻柱想起屁股也被捅了一下，后面裤子上也有。
　　这就没法去厂里上班了，傻柱只能先扶车回家换裤子，清理车座。
　　走了两步，傻柱决定破罐子破摔了，骑自行车回去。
　　有屁股压着，他可以更快回到家，别人还看不见。
　　计划完美！
　　可惜，许大茂也有一肚子的坏水。
　　95号四合院大门口，有一堆小孩在玩耍。
　　傻柱一下车，那情况，眼尖的小孩立刻喊道：“傻柱拉屎在裤子上了！”
　　一群小孩都跑过去看傻柱的笑话，胆子大的还笑话傻柱。
　　傻柱恼火道：“瞎说什么！这是有人捣乱抹在我车座上了，别让我抓到那三个人。”
　　小孩子哪里会信他的话，两下就帮傻柱传开了。
　　不管傻柱如何辩解，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压根就没有人信。
　　反而越传越广，也越传越离谱，许大茂编的谣言很顺利的加了进去。
　　“知道傻柱为什么30岁了没娶媳妇吗？”
　　“为啥啊？”
　　“他肾虚！他那个就不太行！”
　　“你怎么知道的？”
　　“他早上骑自行车上班就拉裤子里了。那个味道，把整个胡同的小孩都熏跑了。”
　　“可能是跑肚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肾阳虚，不信你去问中医。”
　　“那他还天天找媒婆要相亲！”
　　“假装着急呗，每次故意挑女方的刺，嫌对方丑。实际是他自己不行！”
　　......
　　肾虚还有阴阳之分，许大茂是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他的。
　　许大茂安排的谣言在私下小团体里迅速的传播。
　　漏洞百出的谣言，还被传播者迅速脑补得更完整更完善。
　　傻柱现在不是屎也是屎，何况还真有屎。
　　许大茂很快就帮忙把轧钢厂何雨柱的谣言传播到了整流器厂。
　　涉及到男人不行，傻柱的对象不可避免的要告吹。
　　但是傻柱还蒙在鼓里呢，流言要跑到傻柱跟前，需要好些时间。
　　上午，轧钢厂治安股，李铭的三名手下正讨论如何划片查银行的网点，很有干劲的样子。
　　钱总是有去处的。
　　三个臭皮匠都可以顶个诸葛亮，更何况领导已经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他们只需要执行好。
　　算是很好的达成了李铭锻炼队伍的意图。

第114章 承认了，我两搞对象
　　向阳花大队这次打猎比较顺利，11点半就回到了大队部。
　　李铭赶紧借用大队的电话给采购三科打过去。
　　很快，接线员帮忙人工转接好了。
　　“喂，喂。”
　　对面是李雪瑶接的电话。
　　“是雪瑶姐啊！我是李铭啊，我在向阳花这里，野猪1大7小，你通知科长赶紧派车过来。”
　　“科长他人不在，他已经交代好了，我会和运输科的车一起过来。”
　　“那行，我在这里等你们。”
　　李铭挂掉电话，娄晓娥也在办公室里换好了鞋子，休息了一会儿，他带上娄晓娥去吃午饭。
　　午饭是向阳花大队请娄晓娥的。
　　娄晓娥送了那么多学习用品、食物，向阳花大队也是懂礼数的。
　　饭菜是高支书临时安排的，有鸡有鱼，马马虎虎还行。
　　大家忙了一上午，也都饿了，娄晓娥吃得还蛮香。
　　高支书笑呵呵的问道：“李采购，晓娥，你两是在搞对象吧？”
　　李铭承认道：“是的，只是因为我的年龄不够，不然我两早就已经领证了。”
　　娄晓娥笑着没说话，李铭的承认，让她很开心。
　　胡会计笑着建议道：“领证可以后面再领，酒席办了就是夫妻两一家人了。”
　　李铭笑呵呵道：“有道理，我找个机会同晓娥家里商量下。办酒席，估计要先办房子建好的那场。”
　　高连长负责的事，“房子，下个月中应该就可以完工。”
　　高建业跑进来报信道：“有汽车来了。”
　　高支书吩咐道：“本山，本书，你们俩出去看看。”
　　高队长、高连长两人应下后，起身出去看情况。
　　高支书招呼娄晓娥吃菜，“晓娥，这只鸡是上午刚杀的，新鲜着，你多吃点。”
　　娄晓娥连忙阻止道：“高支书，我自己来。”
　　高支书笑眯眯道：“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到了我们这里，你尽管放开肚子吃。”
　　娄晓娥笑道：“我会的。”
　　高连长回来说道：“叔，是轧钢厂的车。”
　　李铭征询道：“高支书，那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
　　高支书起身道：“出去看看。”
　　娄晓娥看向自家男人，李铭给了个放心的眼神。
　　一行人走到门口看到了一辆货车，李雪瑶正在和高队长说话。
　　“雪瑶姐，你吃午饭了没？”李铭出声道。
　　李雪瑶笑着回应道：“吃好了才来的。”
　　李铭把李雪瑶介绍给众人，李雪瑶多看了两眼娄晓娥，也没说啥。
　　用胡会计早安排好的大磅秤称重，开单子，结算。
　　李雪瑶询问道：“小铭，是跟我们的车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点事情，晚一点我自己骑车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赵信去火车站接副科长了，办公室里没人。”
　　“副科长从东北回来了呀。”
　　“是啊，不然就是赵信来跟车的。”李雪瑶边说边回车上。
　　“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李铭嘱咐道。
　　小货车冒着黑烟离开后，高队长邀请道：“李采购，我们回去继续喝酒。”
　　高支书笑道：“对，回去继续。”
　　几人簇拥着李铭、娄晓娥回去继续吃饭喝酒。
　　娄晓娥喝了点鸡汤，李铭用小世界把这些大队干部喝得不要不要的才散场。
　　饭后，他带娄晓娥去看建房的工地。
　　大中午，大部分人都是在家休息。
　　娄晓娥戴着斗笠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李铭畅想道：“以后，咱们来乡下就住这里。到时候我们搭个葡萄架子，弄两张躺椅，种点水果蔬菜，偶尔去打猎，去捕鱼，抓点泥鳅。”
　　“好啊，我感觉这里的人都很和善。”
　　“挺祥和的，适合做避风港。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嗯。”
　　两人并肩回大队部，李铭的自行车还停在那。
　　他骑车载着娄晓娥回城，以前一个人有自行车就很方便。
　　这次多了个人，他感觉没汽车很不方便。
　　回到小四合院，李铭抱着娄晓娥去浴室梳洗，他没打算去上班，俩人一起回厢房卧室陪午休小憩。
　　4点多，睡饱了的李铭回到轧钢厂治安股。
　　李铭只见到范家文一个人在办公室，“范叔，他们两个人呢？”
　　范家文起身回话道：“大奎、方胜去调查外围的网点了，应该快回来了。”
　　“我刚才去布置了4个举报信箱，我也是刚回来。”
　　李铭扔了根烟给范家文，“也就是说，郭大撇子、刘小能两人的家、厂、路上，这三个点都没查出异常。”
　　“是的，没有发现新线索。”
　　“范叔，您上下班是走同一条线路吧？会不会这两人上下班走不同路线？”
　　“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我们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应该可以包含了。”
　　“那就行。您先忙，我去一下采购三科。”
　　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铭提着一个袋子葡萄回来，半路上多出来的，堵李雪瑶的嘴。
　　“科长好，雪瑶姐好。”
　　陈国栋科长点头示意。
　　李雪瑶则是拿出一包榛子、一根红肠，“副科长给的礼物，让我代为发放，人人有份，东北的特产。”
　　“这都是好东西啊，难为副科长那么远带回来。”
　　李雪瑶笑道：“可不，出差那么远，一路上挺辛苦的。”
　　“我也带了些好东西来，科长，雪瑶姐，尝尝这葡萄怎么样。”李铭给他们一人两串。
　　李雪瑶摘了一颗吃，“这葡萄真好吃。”
　　陈科长也没想洗不洗的问题，边吃边说：“是很好吃，你在哪里买的？”
　　“科长，您要呀？我会给您安排好了的。科里每个人都有。”李铭担心陈科长不收，多加了一句。
　　“不是我自己，我是想给厂里采购。”
　　“科长，咱们厂一万多人，即使一个人一两，也要一千多斤，这就没地方买。”
　　李雪瑶也说道：“这葡萄比较大，一两也没几颗。轧钢厂发葡萄了，每人五六颗，说出去那可不好听。”
　　确实会变成一个笑话，劳模陈科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雪瑶大概猜到李铭为啥送葡萄，这么好的东西肯定不多。
　　“这么大的葡萄！”赵信提着热水壶回来。
　　“赵哥，吃葡萄，给您留着呢。”李铭一共带了8串，本来还估算了副科长的。
　　赵信放下热水壶，“谢谢小铭了，这葡萄看起来就很好吃。”
　　李铭笑着糊弄道：“试验品种，也没多少数量，给大伙尝一尝新鲜。”
　　“科长，我先去一下治安股，今天白天都在乡下。”
　　陈科长答应道：“你去吧，有事会叫你的。”
　　治安股。
　　这次三名手下全都在。
　　李方胜兴奋的说道：“股长，我们找到线索了。”
　　“有个网点的认出了刘小能，然后根据日期，我们倒回去查他家附近几个网点，都有20元、50元不等的存钱。”
　　杨大奎笑道：“股长，他这起码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抓他？”
　　“别急，他一时半会跑不了，明天早上看看有没有举报信。”李铭淡定道。

第115章 阎埠贵的新任务
　　“刘小能只是个小问题。”
　　李铭接着再次提醒道：“我一直强调，刘小能跟郭大撇子是什么关系？郭大撇子是否分赃或者知情隐瞒？这两个重点问题，我们还是没查清楚。”
　　李方胜请示道：“股长，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调查？”
　　李铭从包里拿出葡萄，“你们也辛苦一天了，晚上你们回去想一想，明天早上开会研究。”
　　“现在先休息会，一人一串葡萄。”他是不打算让这些工具人老依赖自己，得让他们多动脑。
　　范家文双手接住，“这么好的葡萄可少见了。”
　　杨大奎乐道：“我就还没吃过这么大个的。”
　　“试验的品种，数量不多，尝个鲜。”李铭摘了颗往自己嘴里送，挺甜的。
　　到点下班，李铭回到院里。
　　一堆小孩围着他，急着告诉他院里有大新闻，‘傻柱早上骑车拉屎在裤子上了’。
　　关于傻柱肾虚的消息，还只在大人层面传播，小孩子们不晓得也就没告诉他。
　　单单听到这消息，李铭那就相当震惊了！
　　不过他也懒得找傻柱问原因，省得傻柱恼羞成怒。
　　吃完饭，根据手下提供的地址，李铭去探查了一下郭大撇子家、刘小能家，方便后续抄家。
　　等他慢悠悠回到院里，乘凉的人都开始散场了。
　　刘海中又一次来到东厢房密谋。
　　李铭安排道：“二大爷，明天我会去找您，把举报的内容告诉您，您自己写成一份材料。”
　　“您写好后去治安股找我。我要是人不在的话，您就去采购三科找我。我会带您去见李副厂长。”
　　刘海中满脸堆笑道：“行，我都听你的安排。”
　　李铭又说道：“到时候我会先跟李副厂长说，您有重要信息要报告给厂里，同一个院子住就找到了我，让我帮您引荐领导。”
　　“具体的事情您没告诉我。我啥都不知道，只是帮忙引荐一下分管保卫处的李副厂长。”
　　刘海中自认为懂得，“我明白了。我这都保密着没让你知道。”
　　李铭叮嘱道：“记得带好钱。”
　　“我今天就准备好了。”
　　没有多聊，刘海中很快离去，阎埠贵上门卖鱼来了。
　　“小铭，在想啥呢？”阎埠贵见李铭坐在桌边，看着像是想事情。
　　李铭起身歉意道：“三大爷啊。”
　　“我这是有个头疼的事情。我是采购员嘛，求领导安排计划外的物资，结果那领导想给儿子买套房子。”
　　李铭最近一直在留意，真没见人卖房子。
　　他想让暑假有空闲的阎埠贵去找找，但是他不能求阎埠贵帮忙，得留出话，让阎埠贵自己求着要这个挣钱机会。
　　阎埠贵疑惑道：“现在不都是靠分房吗？”
　　李铭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道：“发扬风格把名额让给更困难的同志了，但是自家孩子成家没地方住也是现实问题，所以就问我了。”
　　“领导是想即使花钱请人找房，也要尽快找到房子来。”
　　阎埠贵心中已经计算完成，“小铭，你说这个提供消息，领导会给多少好处？”
　　李铭报价道：“一条房子消息，看过了不合适，2块钱茶水钱。合适的话，茶水钱照样给，额外再给10块钱。”
　　太让人心动了，阎埠贵询问道：“小铭，要不你把这个活交给我来？”
　　该拿捏还得拿捏，李铭面露怀疑道：“三大爷，您有路子吗？时间耽误不起啊。”
　　阎埠贵自得道：“这你就不懂了，我阎埠贵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那您可不能为了多挣几笔茶水钱，故意找些不合适的来凑数。”
　　“小铭，你这话讲的，得罪谁我也不敢得罪你呀。”阎埠贵还真有点小心思的，被点明了，也就不好操作了。
　　房子是一锤子买卖，卖鱼可是长期买卖，阎埠贵算计的很清楚。
　　李铭同意道：“那行啊，您帮忙打听打听普通的一进院。”
　　“最好是我们这过去城西那头的，领导儿子上班方便，这个月内要找到。”
　　“你就等着好消息了。对了，明早估摸还是10斤鱼。”阎埠贵默契的说道。
　　第二天。
　　李铭收了阎埠贵的鱼，照例先去采购科。
　　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副科长，李铭笑着问候道：“副科长好！”
　　陈冬副科长笑道：“小铭，恭喜啊。我这出去半个多月，你都升股长了。”
　　“科长提点过我，我这是在帮人背锅的，还是代理的。”李铭乖巧道。
　　陈冬夸奖道：“脑子活，能力强。不用担心，你完全可以胜任的。”
　　“谢谢副科长夸奖。还谢谢您昨天送我的东北特产。”
　　“那没啥，路途远不好带，只带了一点点给大家尝一尝。”
　　“我今天带了些桃子来，您尝尝。”李铭在小世界催熟的桃子，没有变异，原来品种的最大产量，比较清香。
　　既然没什么毒害，李铭也想到了一个新的使用功能，那就是育种！
　　现在的育种即使是海岛上的崖县基地，一年最多成熟三四回。
　　他的小世界里，几乎一瞬间成熟。次数多了，总会有变异体，然后挑最好的，再拿出来种植试验。
　　种子或者说育种技术可是农业里最顶尖、最核心、也是最基础的一项技术。
　　只要是发达国家，必然有某一类或者某几类育种技术的独到之处。
　　陈冬副科长接过桃子，“有口福了，这桃子又大又水灵。”
　　李铭拿桃子给值班的胡来，“胡哥，我已经洗过了一次的。”
　　胡来笑道：“水可能还没有这桃子干净呢！”
　　李雪瑶咬了一口桃子，“还真是，那水，算了，正在吃东西，我就不说了。”
　　陈冬也劝道：“这桃子挺香的，你两不要说倒胃口的事情。”
　　李铭拿了两个桃子放在科长的办公桌上，然后说了一句要去一下治安股，他就先走了。
　　保卫科楼下遇到罗巡，李铭问候道：“罗哥，这是要去哪呀？”
　　“小铭，啊不对！现在是李股长。啊呀，我都后悔死了。被范叔抢了先，不然我就是去治安股跟着你的了。”罗巡没回答去哪，反而先抱怨范家文。
　　“罗哥，都一样都一样，都是革命工作。”李铭笑呵呵的回应着。
　　“我现在要去大门保卫室，等我有空了，我去找你。我也找找机会申请调去你那。”
　　“那你可得搞定你的队长。”罗巡还是比较靠谱的，李铭也乐得同意。
　　“那肯定的，不能给你添麻烦。我先走了。”
　　李铭回到治安股，“举报箱，你们有去看吗？”
　　范家文回答道：“股长。有些人可能会等大家都在车间了，再找借口出来投递举报信。所以，我们计划午饭之前去看。”
　　李铭把包放在桌上，“有道理。”
　　“我带了桃子，一人两个，包里自己拿。”
　　三名手下一顿马屁，和谐的治安股。
　　今天，食堂大厨傻柱就恼火得很，从别人嘴里听来，他肾虚，那东西它起不来！
　　傻柱感觉现在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特别是那个秃顶的食堂主任，那笑容透露着一股幸灾乐祸。
　　火大了，他都想当众表演一下，30岁老处男的功力！
　　傻柱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是哪个孙子造的谣。傻柱感觉前天的许大茂有点反常，就当是许大茂造的谣，回去就得收拾许大茂。

第116章 不要自卑，好好养病
　　四合院附近著名媒人，王媒婆刚得到傻柱的消息，就知道事情应该要遭了。
　　没给她时间，城西的刘媒婆已经上她家来了。
　　刘媒婆好一通抱怨，说是被女方家数落了，怎么介绍傻柱这么一个人。
　　自知理亏，王媒婆好一通解释，然后许诺了好处才将人打发走。
　　王媒婆收下刘媒婆转交的信，就等着傻柱下班后交给傻柱，以后傻柱的事她不打算再沾手了。
　　11点多，范家文带着李方胜去查看举报箱。
　　4个箱子里，还真拢共收集到了三封举报信。
　　两人没把信拆开，直接带回治安股，交给李铭。
　　李铭放下杂志，笑道：“还不错，有收获，我先瞅瞅里面写的是啥。”
　　第一封，完全像是乱咬，举报了一堆人，甚至秦淮茹还被举报偷工件出厂。
　　第二封，举报郭大撇子任人唯亲，工作安排分工不合理，还调戏女工行为不端，严重怀疑有作风问题。这封信有点用，可以用来上纲上线。
　　第三封，举报郭大撇子拉拢刘小能为首的几个人，搞小山头小团体。刘小能等人以前抽烟是一毛五的大公鸡，现在突然变三毛五的大前门。工资没提，花销变大，有严重嫌疑。
　　看完信，李铭把第一封信交给范家文，“下午你们去核实一下上面的内容，我怀疑是烟雾弹。是真的，咱们刚好可以查处。是假的，咱们给他将计就计。”
　　“股长，您真是六六六。”范家文用上了从李铭嘴里学来的新词。
　　当时把666说漏嘴的李铭，给了个糊弄的解释，六六粉杀虫效果很好，用别名六六六夸人，那就是夸人很好很厉害的意思。
　　李铭拿上另外两封信准备出门找刘海中，“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有事去采购三科找我。”
　　李铭把刘海中叫出车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让刘海中看完两份举报信。
　　“二大爷，知道该怎么写举报信了吧？”李铭把信收好。
　　“懂了，懂了，马上就下班了，我等会就去写。”
　　李铭教唆道：“二大爷，您再加一条进去。”
　　“有一次，你看到刘小能跟着郭大撇子对厂里女工口花花，你才对他印象深刻。所以你前两月去银行取钱的时候，看到他存钱了，你就注意到了他。你前两天刚好想起了这事，就打算向厂里汇报。”
　　刘海中连忙应道：“我都记住了。”
　　李铭继续提点道：“刘小能跟着郭大撇子对厂里女工口花花，写的时候你要把矛头对准郭大撇子，郭大撇子才是首要坏分子，刘小能只是狗腿子，略微提一提就行。”
　　刘海中点头道：“我明白的。”
　　“那我先走了，写好了去采购三科找我。”
　　李铭直接去食堂吃饭，吃完回采购三科睡午觉，在治安股睡觉影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正睡得舒服，刘海中轻轻推了他一下。
　　李铭醒来，看了看四周，刘海中估计是轻手轻脚进来的，其他人都还在睡。
　　李铭对刘海中点了个头。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门。
　　在楼梯转弯处，刘海中把举报信递给李铭，李铭很快就看完了。
　　“二大爷，您这写的可以呀。不用改了，就这样。”
　　“我听我科长说，李副厂长下午要开会，我们可能得晚上去他家试试，晚上不在的话就得明天了。”
　　刘海中小声说道：“那就晚上先去试试。”
　　李铭答应道：“晚饭早点吃，吃完就出发。”
　　两人说完就散了。
　　刘海中忐忑着回车间。
　　李铭心安理得回采购三科继续睡觉。
　　下午，陈国栋科长给了李铭一个好消息，因为向阳花大队连续两次提供了野猪，所以厂里把500个藤编热水壶外壳的手工活交给向阳花。
　　陈科长已经电话通知了高队长，由向阳花自己送货到厂里来，李铭只需配合跟进一下进度。
　　小事一桩，他满口应下了这个任务。
　　接着，他去保卫科糊弄陈六满。
　　他汇报说收到了举报信也查到郭大撇子的大跟班，刘小能，但是证据还不够充分，有些举报像是诬陷，治安股正在核实。
　　李铭表示要核实清楚后，再请示陈六满如何抓捕。
　　这么快查到眉目，陈六满很满意进度，表示随时有时间部署抓捕，要李铭确定清楚后马上汇报。
　　把陈六满糊弄好了，他回到楼下的治安股，三名手下还没回来，应该是在核对举报内容。
　　经过这个案子，团队磨合好，以后就累不着他了，动动嘴巴，小弟们自然会去做好。
　　快到下班，范家文三人才回来，只核实了一半。
　　本来李铭计划周末抓捕的，只好人文关怀一下，让郭大撇子、刘小能等人过上这最后一个安稳周末。
　　下班后随便吃了个晚饭，李铭带上刘海中就上李怀德李副厂长家。
　　运气好，李副厂长在家里。
　　刘海中在楼下等着，李铭先提了一只大甲鱼、一袋催熟的大葡萄上门。
　　李副厂长老婆很开心的收下了这些礼物，虽不贵重但是比较稀罕。
　　李副厂长心情也不错，这个小年轻算是他的人，没什么事情求他办的，现在是个股长，值得收买一下人心，就关心了一下李铭的工作。
　　李铭把自己的工作简单说了说，倒是顺便讲到了厂里的七级工刘海中有重要事情要汇报。
　　李副厂长察觉到了李铭的暗示，决定见一见刘海中。
　　没什么要聊的了，李铭告辞下楼叫刘海中。
　　叮嘱了刘海中两句，李铭就不管刘海中了，能不能成，看刘海中自己。
　　他还去陈国栋科长家送甲鱼一只、催熟葡萄一袋，收获腊肠两串，这还是李铭推辞不过，不得不收。
　　回到李副厂长家楼下，刘海中正在等他呢。
　　两人也没说啥，有默契的一起骑车先离开家属区。
　　话分两头。
　　王媒婆本来是打算送信上门的，后来想到她收了傻柱那么多礼，要是傻柱迁怒要锤她，95号院的人要是帮忙不及时，那她就吃大亏了。
　　同样是下午，王媒婆提前到95号院留口信，让傻柱晚上去她家商量事情。
　　王媒婆相信自己院子的邻居，起码不会出现帮忙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拖延。
　　下班后收到王媒婆的消息，傻柱本来是准备先打许大茂一顿再去的，可是许大茂没在家也还没回来。
　　傻柱想了下，先上王媒婆家。
　　旁边站了两个小伙子，王媒婆给了傻柱一封信。
　　看完信，傻柱懵逼中。
　　女方在信里安慰傻柱，‘不要自卑，好好养病。养好了病，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姑娘。’
　　傻柱现在是很生气还很着急，想立刻出门去找女方解释一下。

第117章 挨打经验丰富
　　王媒婆喊住了傻柱，“傻柱，这事情就没法解释。”
　　“你先想想，你打算怎么解释？”
　　傻柱停下，想了一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王媒婆继续劝说道：“你还是先去找给你造谣的人吧。”
　　“等谣言过去了，我再给你安排其他的事情。谣言不过去，你这事我就没法替你说。”
　　实际上，王媒婆只是为了稳住傻柱才这样说。
　　傻柱有这样的破事，王媒婆是不会再继续给傻柱介绍对象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媒人可不是结完婚就没事了的，婚后闹矛盾，媒人必须要帮忙劝和。
　　那些嘴巴乱讲坑了男、女方的媒婆，遇上男、女方家强横一点的，被人打个半死也不是没有。
　　傻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的95号四合院。
　　反正，傻柱现在是把许大茂打死的心都有了。
　　许大茂还没回来，傻柱在家等了好半天，憋不住上厕所的时候，在外面喝完酒的许大茂回来了，两人刚好错过。
　　傻柱上完厕所刚回来。
　　听了傻柱吆喝的棒梗，立刻给通风报信，“傻叔，许大茂刚刚回家了。”
　　棒梗还记着许大茂花钱找人害他的仇呢！
　　本来就一肚子火，加上等了好久，傻柱直接打上许大茂家，要狂扁许大茂。
　　后院聋老太自己都行动不便，更何况她也不会去阻止。
　　在傻柱面前，二大妈、刘光天、刘光福说话不顶用，上前又怕被误伤了，劝架挨打，打了白打。
　　被打得哭天喊地的许大茂瞅准机会逃到中院，找易中海家救命，也要顺便告状报复傻柱，而且他这受害者应该免除之前的扫院子处罚。
　　气头上的傻柱可不太管易中海，不过有一大妈、二大妈、刘光天等人帮忙，算是拦住了傻柱。
　　这么大的事情，前院乘凉恳谈的人也跑到了中院。
　　众人这才开始问起原由。
　　李铭、刘海中恰好骑车回到四合院。
　　许大茂悲愤道：“这傻柱无缘无故上我家，话都没说就劈头盖脸的打过来，大家看看，我都伤成这样了。”
　　许大茂展示自己鼻青脸肿的一面。
　　“诶哟！确实够重的。”
　　“傻柱下手也太狠了。”
　　“厨子，手上没劲握不住锅。”
　　“许大茂你又干什么坏事了吧？”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也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
　　许大茂接着说道：“一大爷，我要求开全院大会，要好好批斗一下这无法无天的傻柱。”
　　易中海不太想开会批傻柱，就看向阎埠贵，想先达成一个共识。
　　刘海中回到中院，看到一大堆人就问道：“院里出了什么事？”
　　李铭也跟着进了中院，但是没出声，站到了吴名、阎解成等人身边。
　　许大茂欲哭无泪，可算是把真正的救星盼来了，刘海中跟傻柱也不对付，会帮他说话！
　　“二大爷，您来得正好，您来给评评理。傻柱无缘无故上我家偷袭我，打得我全身是伤！”
　　傻柱没等刘海中说话，也怒呛道：“什么叫无缘无故，就你做的事，我打你还是轻的了。”
　　“傻柱，怎么回事？”刘海中这两天只顾着找郭大撇子的把柄，没搭理院里的事情，也是啥都不知道。
　　“许大茂他不干人事，他就该挨揍！”傻柱怒道。
　　眼瞅傻柱不爱搭理自己，刘海中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你看看这个怎么办吧。”
　　易中海顿了顿，“那就开个全院大会。”
　　也没搬桌子凳子，三位大爷站一块，傻柱站一边，许大茂站一边，众人围在四周。
　　易中海开口说道：“刚才，何雨柱打了许大茂，好像是因为何雨柱受了很大的委屈才动手的。”
　　许大茂听着不对劲，打断道：“一大爷。是我许大茂挨的打，怎么是傻柱受委屈！”
　　易中海没搭理许大茂，继续说道：“何雨柱，说说吧，你为什么打许大茂？”
　　傻柱忍着熊熊怒火说道：“他造谣祸害我，让我对象都吹了。”
　　“啊。”
　　“又吹啦！”
　　“那挨打是活该了。”
　　交头接耳，围观的众人私下开起了小会。
　　通过阎解成、吴名两人互相补充的解说，李铭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委。
　　李铭对傻柱深表同情，以后找媳妇可就难上加难咯。
　　感慨完后，李铭才想起，傻柱倒霉他也跟着利益受损，以后傻柱气运能量哪还有现在这么容易薅，动动嘴巴就能薅到！
　　许大茂反驳道：“傻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造谣了，我造谣，我造谣什么了我！”
　　傻柱为难道：“你造谣我肾虚。”
　　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小声的笑了出来，这场面不好大声笑。
　　许大茂脸也不疼了，嘚瑟道：“这可不是我说的。不过啊，傻柱，我觉得这人说得很有道理。”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您几位也看到了。压根不是我说的，傻柱就打我一顿，傻柱这次必须要受到处罚。”
　　没人解释前因后果，刘海中还在了解情况中。
　　阎埠贵是想报复一下许大茂，但是暂时看起来明显是傻柱理亏，他需要等等看。
　　易中海问道：“何雨柱，你指责许大茂造谣，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这谣言就是从我们院这边传出去的。咱们院除了许大茂，就没有人这么缺德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傻柱的话，顿时说服了大部分人。
　　傻柱人是浑了点，嘴巴不饶人，但没害人的心思，还爱打抱不平。
　　众人内心都有杆秤，虽然没证据也同样认为是许大茂干的，只是缺乏证人、证据指证。
　　许大茂继续狡辩，“你这就是血口喷人。”
　　“傻柱，你不要想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倒。”许大茂心想，幸亏花钱请的人造谣，不然就要被傻柱翻盘了。
　　对付许大茂，傻柱的脑子能够超频飚速，“那你在工厂造谣我相亲对象是乡下的寡妇，这个是证据确凿的。”
　　“嘶！我那是听人说的，我只是跟着讲了。”许大茂嘴角扯疼了，心想坏了，当时只顾着想套傻柱的话。
　　傻柱继续追问，“你听谁说的？说出来，我找他算账。”
　　“厂里工友那么多，我哪能每个都认识，我就是在路边听到别人讲的。”许大茂的解释很苍白。
　　“大伙也看到了，这无赖嘴脸，是欠揍的！”傻柱三步并作两步，又想上前继续揍许大茂。
　　许大茂也不是简单的，挨打经验丰富，早一步溜到人群里了。
　　“好了！”易中海喝止了两人的闹剧。
　　“许大茂造谣何雨柱，何雨柱殴打许大茂，两个人都不对。”
　　易中海又说道：“但是，这件事是许大茂有错在先，主要责任是许大茂，大伙说对不对啊。”
　　“对。”
　　“许大茂挑事。”
　　“没错。”
　　被易中海挑动的围观群众纷纷发言。易中海是很懂得明哲保身的。
　　易中海征询道：“二大爷、三大爷，你们看一下，该怎么处理他们？”

第118章 办！必须办！
　　刘海中想到自己就要当干部了，回来路上李铭也给他说了，四合院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要关注就该关注厂里的大事。
　　老操心小事，格局会下降。
　　刘海中深以为然，感觉自己一直没当干部，就是管了太多院子里的破事，格局没升上去。
　　“那就许大茂给傻柱赔礼道歉，傻柱赔偿许大茂1块钱医药费。”刘海中还是屁股向着许大茂这边多一点。
　　阎埠贵可是一直记着上回于莉工作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放过许大茂，“许大茂老这样造谣生事，很是损害了咱们院的声誉啊。”
　　“对啊！”
　　“是哦，这许大茂害的是我们全院。”
　　“真是搅屎棍。”
　　“咳，咳，傻柱说他就是被人搅了屎在车座上。”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许大茂。”
　　吃瓜吃到自己，院子的名声就是自己的名声。
　　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围观邻居们那就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刘海中看向易中海，建议道：“那就许大茂再写一份检查给全院听听，必须深刻，不深刻就重写。”
　　阎埠贵这才和蔼问道：“大茂，要不你也搞个茶会话，会上读一读检查。”
　　许大茂这下是真后悔当初整阎埠贵了，打死他以后都不能得罪阎埠贵。太会找机会打击报复。
　　他许大茂要敢不答应，检查肯定过不了关！
　　全院要整他，各种帽子就扣他头上了。到时候街道、厂里都会找他的麻烦。
　　......
　　想通了的许大茂，马上表态，“办！必须办！就按小铭那套办！”
　　李铭那场虽然没花什么肉钱，单单酒钱就不少了。没有上便宜的散装白酒，全都是瓶子酒，起码都一块多一瓶的。
　　既然许大茂表了态，傻柱也没意见，易中海总结道：“许大茂向何雨柱赔礼道歉，办一次茶话会并给全院做检查报告。何雨柱赔偿许大茂医药费1块钱。大伙还有没有意见？”
　　这下是基本没意见，也就只能这样子。
　　受伤的是许大茂，是傻柱。
　　四合院的名声会在许大茂办茶会话后，稍微挽救一下，时间慢慢消磨。
　　刘海中催促道：“你两开始吧。”
　　许大茂向傻柱鞠躬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嘴欠生事。
　　傻柱给了许大茂医药费一块钱。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年头，打架的人极少找治安所的人。
　　打赢的人不会没事找事，打输了的人也要显示自己输得起，维持爷们最后的倔强！
　　即使找了，两个人都要写检查，当然嘴欠的那个会更重。
　　虽然几十年后，说是挨打了，就躺地上选车，纯粹就是玩笑话。对方要是强硬就是不和解，轻微伤最多罚款几百，行政拘留几天。
　　轻伤、轻微伤标准都可以找到，打人或者挨打，最好是懂点标准。差之毫厘，差好几年或者好几万。
　　伤情标准中，有一部分可能会让人感觉跟自己的认知不太相符！或者说离谱。
　　等了一下全场的反应，易中海才宣布：“散会！”
　　李铭也没办法挽救傻柱的名声，这事情太不讲证据。
　　解释就是掩饰，辩解就是嘴硬。
　　唯一一个办法，傻柱入洞房的时候，指望听墙角的人帮他宣传了。
　　但傻柱现在的问题是结婚都难！
　　回前院的路上，阎解成不好意思的说道：“小铭，我把咱们院办茶话会的事情写成稿子，投给了轧钢厂日报，他们说明天来采访你。”
　　“什么！？”李铭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阎解成不声不响就放了一个炮。
　　阎解成重复道：“咱们轧钢厂日报明天要来采访。”
　　“你都写了啥啊？”李铭郁闷道。
　　阎解成回答道，“就是把那天办茶话会的前后经过描述了一下，讲了一下树立新风气。”
　　“有酒喝的茶话会，既热闹，花费也少，适合年轻人结婚办酒。”
　　吴名佩服道：“解成，你这脑子可真灵活啊。”
　　阎解成又语出惊人，“不止我写了，俊义他们都写了啊，投给他们自己厂办的小报。”
　　李铭很想骂人，这些人就不晓得提前说一声，不声不响的容易坑人啊。
　　“你们也不提前说一下，我要是明天下乡打猎呢！”
　　今天下午，范家文他们核实举报内容慢了点。不然李铭是打算周末上午去抓人，下午陪娄晓娥玩耍，晚上去治安所参加巡逻。
　　阎解成赔笑道：“我们也是担心稿子选不上。我也是下午才得到的消息。刚才我有去找你，你不在家。”
　　李铭无奈道：“好吧，明天几点钟？底稿还在吧，底稿给我看看。我怕我说的和你写的对不上。”
　　“他们说是明天上午。我想先跟你说清楚了再跟其他人讲，我现在就去拿底稿。我还得再去跟一大爷、二大爷说一声。”阎解成解释道。
　　在前院，李铭与刚下班回来的何雨水打了个照面，点头之交。
　　这样的上下班时间，何雨水与大院里的人交流比较少。
　　阎解成把底稿送到东厢房，就急急忙忙去中院、后院报信。
　　这样涉及四合院的事情是要告诉三位大爷一声的。
　　李铭看完稿子，写得中规中矩，没什么夸大其词的，也是往勤俭节约树新风上靠。
　　心里有底，不用慌，而且是轧钢厂自己办的报纸，小打小闹没几个人的报纸。
　　阎解成通知完易中海、刘海中，又上东厢房来了一下。
　　这下，阎解成说清楚了原故，编辑是想写个新稿子投去市里，所以才会来采访李铭。
　　这就得重视了，两人商量好明天如何应付编辑。
　　李铭再次告诫阎解成，以后这样的事情必须先告知他。
　　阎解成连连保证以后不会了，这才离去。
　　李铭也闲下来写信，给富屯公社的生产队的。
　　他感谢对方的大力支持，写了一些关于南北方葡萄种植的思考，希望对方批评指正。他准备明早寄信。
　　忙忙碌碌的四合院总算安宁下来。
　　夜深人不静。
　　傻柱在喝闷酒，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在疗伤，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第119章 志不在此
　　周末的大早上居然还下起了大雨，比较少见，吹的应该是东南风。
　　李铭穿着雨鞋，撑着伞，到小四合院。
　　他先给热水壶换热水，娄晓娥到了就直接有热水喝。把洗好的葡萄、桃子、樱桃、枣子装了一些在盘里。全是小世界催熟的。
　　吃完早餐，李铭给娄晓娥留了个纸条。
　　回到95号四合院，他烧好热水，泡好茶，看书，坐等。
　　轧钢厂日报来的是两位编辑，一老一小撑着雨伞，来得还挺早。
　　编辑坐的椅子是阎解成从房间搬过来的，是李铭昨晚就跟阎解成说好了的。
　　互相寒暄了一下，老编辑很快开始进入主题，都是些简单的小问题。
　　初衷是什么？怎么想到这样办？
　　李铭哪里能说是因为升股长的缘故，只能说是因为住进四合院一个多月，感谢大院邻居们的帮助照顾。
　　刚工作，钱不多，请不起酒席，也是反对铺张浪费。
　　在菜市场看到蔬菜种类丰富，就想到办个茶话会，加点菜品不会那么单调。
　　既能请全院老少，花费也较少，主要是热闹一下巩固大家的阶级友谊。
　　在老编辑问到费用的时候，李铭故意只说了菜钱、酸梅汤的钱，酒是家里存放的，酒钱烟钱就没提。
　　老编辑又问了院里三个大爷，举办的过程，怎么组织的？群众的反应如何？
　　院里三个大爷是坐吴名家搬来的凳子。
　　最后问了下群众代表吴名、李俊义等人，气氛如何，感受如何？
　　两位编辑顺便参观了一下前院、中院的布局，就告辞离开了。
　　送走两位编辑，四合院这一大群人在东厢房继续闲扯。
　　雨一直下，大伙也闲着没事，中途阎解成还叫于莉送热水过来。
　　大伙兴致这么好，李铭也不好赶人，随他们开心吧。
　　雨停了，也没散场，一直快到午饭时间，众人才散去。
　　李铭去中院喊了秦淮茹一声，东厢房交给她收拾，转身出门去小四合院。
　　娄晓娥早就到了小四合院。
　　敲门关门。
　　眼波明，黛眉轻。
　　美人揽入怀，细细诉说相思情。
　　娄晓娥关心道：“轧钢厂日报的采访顺利吗？”
　　李铭回道：“就问了几个小问题，挺简单的，他们是准备投稿到京城日报才来实地采访的。”
　　娄晓娥笑靥如花，“估计你要出名了。”
　　李铭猜测道：“我猜啊，主要是因为花生、瓜子供应不足，导致很多活动光听吆喝，肚子里全是水。”
　　“而且花生省下来还可以多榨油。除了冬天的北方，其他地方蔬菜供应还是比较充足实惠，以后各种凉拌菜的茶话会要多起来了。”
　　娄晓娥提了个困难点，“茶叶也供不应求呀。”
　　李铭笑道：“可以使劲加水嘛。而且都吃菜了，肯定是要喝点酒的，有酒谁还计较茶水是浓还是淡。”
　　娄晓娥又提到个麻烦事，“喝酒，那闹事的人就多了。”
　　李铭笑嘻嘻的说道：“你以为能像咱两这样消费，怎么可能随便喝！”
　　“咱两经常买的东西，很多可以算是有些奢侈的消费，又有几个人消费得起？”
　　“咱们逛一次街都够他们一个月的生活开支。”
　　李铭拿起桌上的枣子吃起来，“人均一根白萝卜可以让参加者全吃到撑着。至于不顶饿，再怎么也能撑到他们回到家。”
　　娄晓娥吃着葡萄，“让人吃萝卜，你的鬼点子就是多！”
　　李铭随口道，“这不是没办法嘛，缺钱缺肉。有钱有肉，谁不想办扎扎实实的酒席？”
　　“为啥天天号召勤俭节约？没那么多物资供应嘛。等以后物质富裕了，会叫大伙赶紧出来消费的。”
　　娄晓娥感慨道：“什么时候物资能富裕到那样的程度啊！”
　　“不用多少年了，有些地方在试验养殖从国外引进的一种白猪，不爱动长肉多，饲料转化为肉的比例更高，出栏时间还短很多。”
　　娄晓娥口吻轻柔，“你懂的真多。”
　　“那是。不过，我现在有个东西不太懂，想跟你一起研究研究。”
　　“什么呀。”
　　。。。
　　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
　　。。。
　　下午大大的太阳，两人也没出门，就在家嬉闹了一下午。
　　快5点了，娄晓娥还要躺着休息一会儿才回家。
　　晚上要巡逻，李铭先离开小四合院，骑车去轧钢厂大门保卫室。
　　李铭路上巧遇保卫科的陈六满，陈六满正准备找他呢。
　　他汇报了一下案子的进展，说了三份举报信的内容，请示周一如何抓捕郭大撇子的小团伙。
　　陈六满也透露了回轧钢厂的原因。
　　原来，李副厂长上午找人把陈六满叫去家里，询问了案情进展。然后，李副厂长又运作了一番，傍晚就要求陈六满把七车间以车间主任为首的小山头连根拔起。
　　商量之后，因为要召集人手，而且周末人可能不在家，怕走漏风声抓不齐，改周一早上抓捕。
　　陈六满趾高气昂道：“明天早上，这些人一进厂就控制起来，然后派人去抄他们的家。”
　　李铭赶紧给自己小弟争取利益，“科长，范家文、李方胜、杨大奎都跟踪调查他们好几天了，可以在抓捕审讯的时候帮上忙。”
　　陈六满答应道：“那我等会就派人去通知他们，明天早上早点到厂里。你自己呢？”
　　“科长，我肯定想跟着您学习一下呀，这如何指挥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陈六满颇为自得的说道：“那你也尽量早点来。”
　　两人聊完，一起骑车回轧钢厂。
　　进门后，陈六满去保卫科小楼，李铭拐去大门保卫室。
　　李铭一到保卫室，大受欢迎。
　　能抽三毛多一包的烟，谁愿意抽8分钱、一毛多的呢。
　　散了一圈烟，李铭也站门口抽烟，大家都抽就他一个人不抽，会显得很怪异。
　　不过他的烟每次都是微风帮忙处理，点着偶尔抽一口，大多时候让它自燃。
　　等了一会，李方胜也到了，李铭让李方胜去保卫科找一下陈六满。
　　罗巡也到，等到李方胜回来，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交道口治安所的院子。
　　罗巡、李方胜喊李铭李股长，治安所的人也就知道他升官了。
　　加上之前帮治安所抓的贼，李铭在查案子上有两把刷子，更深入人心。
　　可惜李铭志不在此，他之前是天天上班摸鱼，搞气运能量，壮大自己的小世界。
　　这次，生产队的人只因李铭说想试验嫁接改良品种，互不相识，就真的无私奉献的寄良种+技术给他，他大受震撼。
　　现在李铭也想多弄点良种出来，多贡献出去，增加农民的收成，而且他也有这个能力。

第120章 你等着收奖状吧
　　今天是副所长牛猛带队，治安员是好久没见的郑守信，几人在治安所院子里抽烟闲聊。
　　牛猛抽着烟说道：“晚上大家多留点神，隔壁北新桥出了一个大案子。有一户人家被盗走了金手镯、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等金饰品，被盗物品价值上万元。”
　　罗巡惊讶道：“谁家这么多金饰品啊。”
　　牛猛回道：“失主是个归侨。”
　　李铭分析道：“丢失的都是金饰品，这是被人踩点多次了吧？”
　　罗巡搭话道：“可能是哦，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李方胜补充道：“穿金戴银招摇过市，招贼。”
　　罗巡笑道：“老话还是要多听听，不然吃亏在眼前。”
　　几人闲聊的时候还不忘练习绳子的绑法。
　　等巡逻时间到了，牛猛带队在前，李铭、罗巡、李方胜拿着棍棒绳索居中，郑守信殿后，列成一队出发。
　　经过几次巡逻，李铭也算是熟悉了各项技能。
　　最近两次的巡逻，他都能熟练使用治安员的手段了。
　　李铭本以为今晚又是像前两周一样平平无奇的夜晚，结果，刚巡逻没多久他就遇上事了。
　　牛猛、郑守信两人进‘大东旅社’检查住宿登记信息，他们三个义务巡逻的人在门外溜达。
　　有个中年男人背着包走过来，本来应该是想住店的，中年人看到他们就目光躲闪的继续往前走。
　　李铭感觉这中年人不对劲，就把这人探查了一遍。
　　好家伙，背包内还有一把枪！五发子弹，还有一把刀、一把铁钳子。
　　李铭快步追上，用从牛猛那学来的擒拿招式，一招制服。
　　“方胜，叫牛所，这人有问题。”
　　罗巡对李铭是无条件信任，也快步上前帮忙按住中年人。
　　牛猛听到声响，没等李方胜呼叫就跑出来了。
　　场面一点都不紧张刺激，四周的过客、店员等还围拢过来看热闹。
　　李铭朗声道：“这人本来想进店住宿的，看到我们就鬼鬼祟祟的想溜。”既是说给巡逻队员听，也是说给周围人群听。
　　牛猛问中年人，“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中年人说道：“我外地刚过来的，你们松开我的左手，我可以给你们拿介绍信。”
　　李铭打断插话道：“你别扯犊子了！我刚刚按住你的时候，碰到你的包了。你包里是不是有枪！”
　　中年人听到枪，突然浑身无力，也挣扎不动了，开始浑身冒汗。
　　这下，连前排的围观群众都能看出这中年男人有问题。
　　罗巡很兴奋的说道：“范叔抢到了治安股的位置。但是他没想到，我可以在巡逻队里跟着李股长立功。”
　　牛猛看李铭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先把包弄出来，再把他绑起来。”
　　治安所里也有私下传言李铭运气爆棚、气运所钟，貌似不是空穴来风。
　　牛猛捡起李铭拽出来的包。
　　李方胜拿着绳子边绑边笑着说：“我两样都占了。多谢罗哥上周的指点。”
　　郑守信一直在眼观八方看有没有其他异常人员，此时也忍不住开完笑，“小铭上周也没发现呐。我一来就有收获。小铭，咱们两是不是双剑合璧一下。”
　　李铭也有点失笑，“先看看有没有同伙吧。”他一直在探查四周。
　　假如同伙没带东西，面对里三层外三层挤在一起的围观人群，李铭也没那么容易分辨。
　　牛猛小心翼翼的打开包，看到里面确实有一把狗牌橹枪，还有一把刀、一把铁钳子，一大叠的空白介绍信。
　　李方胜用押解绳法把中年人五花大绑的绑好。
　　李铭、罗巡两人是半抬着才让中年人站立起来。
　　牛猛大声喝道：“坦白从宽，有同伙么？”
　　中年人此时浑身冒汗，像是没力气说话了一样。
　　这样的情况，问不出东西，牛猛吩咐道，“走，先带他回所里。”
　　李铭几人半抬半押着走不动道的中年人回治安所，牛猛一路都在做中年人思想工作。
　　巡逻队的人离开后，围观看热闹的人倒是开始聊起来。
　　“带着枪，杀人犯吧？”
　　“胆子这么小，我看不像。”
　　“我看呐，应该是抢劫犯。刚才只说包里有枪，我可是瞄到了里面还一大叠东西呢。”
　　“你们都是瞎扯，这人应该是强㤫奸犯，听说我们这附近有个罪犯一直没抓到。”
　　“我也看到了，不是钱，是一叠纸。很可能是敌特间谍！”
　　没答案，谁也说服不了谁，嘴皮子争胜负。
　　以后科技发达了，不用嘴皮子，改用键盘争高下。
　　离治安所很近，巡逻队几个人回到所里，又是一阵轰动。
　　晓得一直不说话，会被上手段的。为免受皮肉之苦，中年人杨健也开始有选择的竹筒倒豆子。
　　牛猛随便审了一下，感觉杨健有所保留，就把人留给本来在所里睡觉的教导员去审。
　　牛猛出来给几个人简单说了下，“叫杨健，冀省逃到京城来的，怕火车站那附近查得严，就想到市区随便找个地方住。”
　　“只交代了一起抢劫案。还是有侥幸心里，很不老实，那把刀可是有血迹的。”
　　李方胜疑惑道：“这人怎么跑城市里来，不往偏僻的地方去？”
　　牛猛解释了两句，“杨健随身带了一堆偷来的空白介绍信，还有个公章，住城里更安全。澡堂子不说，有些旅社有空床也可以直接主。”
　　郑守信笑道：“算他倒霉。这杨健连抢劫都愿意承认，还想隐藏的应该是命案了吧！”
　　牛猛对李铭笑道：“肯定的了。‘立功创模’改为‘争创先进工作者’了，不然小铭你怎么也有个三等功。这次不是分局了，你等着收市里面的奖状吧。”
　　抓住这样的危险分子，相当于救了一些人的命，李铭也很开心，“主要他做贼心虚，眼神躲躲闪闪。我能看出他的不对劲，也多亏了牛所你们之前的教导。”
　　几人高高兴兴的继续去巡逻。
　　李方胜、罗巡更是被激励了，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就想找到个把行迹可疑的人来。
　　牛猛、郑守信就明显经验丰富，还是按之前的节奏做事。
　　一直到晚上12点多，除了几件小事，没什么异常。
　　巡逻结束，小队伍回到治安所院子，李铭看到了好久没见的周国强。

第121章 受邀进专案组（四更）
　　虽然李铭当时是被周国强给鼓动参加巡逻队的，但是这次李铭没主动往上贴。
　　怕贵人多忘事，要是早忘记他了，那就尴尬。
　　当然，主要是李铭没想往治安局这边发展，他在轧钢厂工作轻松，如鱼得水。
　　交道口治安所的教导员，今晚连睡觉都睡在所里，可见人手多紧缺。何雨水见男友的时间不多，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治安员们加班多。
　　牛猛上前问候副局长周国强。
　　周国强点头回应，主动对李铭说道：“李铭同志，你又立了一件大功。”
　　李铭恭敬道：“周局，您好。是我们傍晚抓的那个杨健吗？”
　　周国强点头含笑道：“对。虽然他没交代，但是根据枪，我们已经查出他干的两件命案了。因为有两起命案的案情协查通报里有这把枪。”
　　“我们给发通报的治安局打电话联系了，得知这杨健前科劣迹斑斑。先是贪污被开除，然后在建筑公司当工人又因为诈骗被开除。后面又是抢劫又是杀人的。”
　　牛猛感慨道：“这人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啊！他就没想着过安生日子。”
　　周国强不确定的说道：“当建筑工人还是当了七八年的，就是不知道这中间还有没有犯事情。”
　　“今晚我也是在局里值班，听到这个消息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啊，李铭同志你是一员福将。”
　　“嘿嘿。”李铭陪着笑脸，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国强笑道：“李铭同志，牛猛，我们到旁边说点事情。”
　　罗巡几人很有眼色的走远点，还拿烟出来抽烟聊天。
　　周国强轻声问牛猛：“牛猛，你们有把那个强㤫奸案的事情跟李铭同志讲吗？”
　　李铭主动回答道：“周局，牛副所长有说过6月底一名女工差一点的事情，张所长有说过7月23号有一起是郊区的。”
　　周国强担忧道：“重新询问了6月那起的当事人，根据身形描述，两起案子很大可能是同一个人。我们担心，这个月23-25号左右，他又会犯案。”
　　李铭询问道：“一次是城里，一次是郊区，而且还是晚上，有查与这两地有关联的人么？”
　　周国强仔细说道：“查了，足迹对不上，没有作案时间。”
　　“我们现在考虑的是，一可能是排查遗漏了，二罪犯压根不在我们的排查范围内。”
　　“今天15号，所剩时间不多了。交道口的人都夸你脑子灵活，所以我想邀请你也加入这个专案组。”
　　牛猛在旁边笑呵呵的没说话，心想周局估计也是听到了治安员夸李铭的运气。
　　李铭心里想了一下，‘轧钢厂锻炼小团队的案子明天抓捕，也就没啥事情了。哎，心太软，看不得人受伤害。’
　　“我是要去分局坐班么？我在轧钢厂还有采购任务，每周都得去乡下采购鸡蛋。”
　　“不用坐班，就在这里。因为罪犯第一次犯案就是在交道口辖区。”
　　周国强接着解释道，“罪犯也是会选他认为的安全区动手的，这样才方便他逃跑或者藏匿。”
　　“我们估计罪犯不是交道口辖区就是对交道口熟悉的人。而且上次没抓到他，他的侥幸心理会更强，这个月在交道口辖区内作案的可能比较大。”
　　李铭答应道：“那行。对于这类罪犯，我也是深恶痛绝，能出一份力我肯定乐意。”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会先联系你们保卫处，再让牛猛跟你联系。”
　　“好的。周局，牛副所长，再见。”
　　李铭跟罗巡、李方胜说了一句回去了，三人骑上自行车各自回家。
　　同样，今晚的95号四合院也很热闹。
　　大院的二大爷刘海中这几天只顾盯着厂里，没关注家里。
　　刘光福给他惹出事端，别人的家长直接骂上门来。
　　不是打上门，只是泼妇骂街，关键还理亏，院里其他人除了看热闹还真不太好帮忙。
　　刘海中噼里啪啦打了一顿刘光福，对方也不好意思接着骂，放了两句狠话就走了。
　　被一个女人骂上门，让刘海中感觉十分丢脸。
　　刘海中觉得李铭说的对，这刘光福就是长歪了，已经打了十多年了，再打也没有用。
　　不像十年前，初中生毕业都是干部，现在高中生毕业的工作分配都很难。
　　早点安排去一家管理严格的工厂，兴许还能回炉改造一下。
　　按李铭建议的，去三线可能还能安排个好一些的位置，也能为国家做贡献。
　　刘海中打算明天就给刘光福主动报名，反正没指望这个小儿子养老，养老有很争气的大儿子就够了。
　　轧钢厂保卫科也是热闹。
　　陈六满以明天早上有任务要去郊区为理由，通知自己的得力手下明早7点之前集合。
　　电话找人难，都是派人出去上门通知，还要等确认信息。也要准备好关押审讯的地方、人员，陈六满也是一通忙碌。
　　第二天早上。
　　把房门虚掩，李铭很早就赶到了轧钢厂保卫科。
　　根据范家文三人汇报的情况，陈六满开始布置抓捕任务，配置人员，确定抓捕地点。
　　从7点多开始，在七车间附近，陆陆续续抓了郭大撇子、刘小能等几人，还把老杨等车间管理层全叫到保卫科问话。
　　等抓完了人，陈六满才跟刚来上班的杨厂长汇报。
　　一大早的，杨厂长有点抓狂，一个车间的管理层全在保卫科。
　　杨厂长仔细询问后，发现不是陈六满乱来，还真是有证据了才抓人。
　　对郭大撇子，杨厂长是相当恼火，要求陈六满好好审，要严办！
　　这也不是小事，杨厂长先安排了两个人去七车间稳定局面，马上把各个副书记、副厂长叫来开会。
　　会上，李副厂长说是他接到举报后安排保卫科去抓人的。
　　证据确凿，七车间完全就是郭大撇子的一言堂，现有的工人委员会名存实亡。
　　李怀德建议对各个车间的管理层进行一定程度的轮换调动，并选拔一批高级工人当基层管理，打掉车间的小山头。
　　杨厂长听李怀德的意思，不插手车间主任的人选，车间小组长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杨厂长也就同意了李怀德的建议。
　　但是感觉自己有资格说话的与会领导，都对如何调整各个车间管理提了意见、看法。
　　一时间场面就有点乱，杨厂长更觉得还是李副厂长这样有分寸的好。
　　=上面有2143字，以下不收费=
　　有人知道60年代，柴火多少钱一担吗？或者是按斤？
　　有想看的内容也可留言。尽量安排。

第122章 都去，都去。（第五更）
　　轧钢厂这乱糟糟的会没开多长时间就散会了。
　　厂里大广播出了个通知，鼓励工人同志反应车间的管理问题。
　　这下轧钢厂热闹了，都在打听怎么回事，七车间郭大撇子被抓的事情很快就传遍轧钢厂。
　　此时，李铭早已下乡，他在抓捕完成后就先走了。
　　要不是为自己手下争点功劳，连抓捕李铭都不爱搭理。
　　抓捕结束，李铭就让范家文去七车间宣布，有奖举报停止，还想要举报的举报给厂里。保卫科正在核实已经收到的举报内容，查证属实的都会有奖励，让工人不要着急。
　　碰巧还是个赶集的日子，李铭在东风公社集市大采购，装了满满一箩筐。
　　他骑车到向阳花的建房工地看进度，几天没看，进度还不错。
　　掉头回大队部，高队长也看到李铭，两人互相寒暄了一下。
　　高队长叫了两个割猪草回来的小孩去喊收鸡蛋了。
　　李铭也开始询问正事，“高队长，厂里下单的热水壶外壳开始准备了没有。”
　　“已经安排好材料，编织很快的，肯定会按时保质保量完成生产任务。”
　　“陈科长叮嘱我，让我多关注一下。我怕他问起，我一问三不知。你们这边有什么困难要及时提出来。”
　　“多谢李采购。材料不缺，人手那就更不缺，这批生产没什么困难。”
　　“那就好，我这里有封信，您看一下。”李铭把富屯公社那边寄来的信递给高队长。
　　高队长很快看完了，疑惑道：“李采购，你这是？”
　　“我打算把这些良种、技术拿到向阳花来试验。高队长有兴趣吗？”
　　“那肯定有兴趣啊！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会拒绝。”
　　李铭接回信纸，“不止葡萄的，还有梨、杏、桃子等水果的，估计都在路上了。”
　　“我也问了一些粮食的良种，这个我就不好保证有。到时候收到了我都送到你们这来。”
　　高队长满脸堆笑，“李采购，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有什么好事情处处都想着我们大队。”
　　李铭感慨一声，“咱们最该感谢的是这些无私奉献，赠送良种给我们的公社、大队。”
　　“对对对，确实如此。”
　　“我是这样建议，我们先弄一小块田做试验田，先培育出来，毕竟技术也是要依种植环境改良，不能盲目照搬。”
　　“你这是老成之见。那我们就把它种在大队的试验田上。”
　　李铭递了根烟给高队长，“这就看您安排了。具体怎么做，是我不懂的东西，我就不乱发表意见。”
　　“这事也不急，陆陆续续的才会寄来，我到时候收到了就送来。”
　　高队长说道：“我这里还是听你的安排比较好。地方不缺，大不了到时候把花生、黄豆先收获一小片。”
　　“也行，晓娥估计也会经常来，到时候会给大队添些麻烦。”李铭也借机说了最想说的。
　　“欢迎得很啊。粗茶淡饭我们还是招待得起的。”
　　收好鸡蛋，高建业这次也一起帮忙运鸡蛋回城，还叫李铭下次再带娄晓娥去向阳花玩。
　　李铭笑着答应。
　　食堂交接完，领完钱，李铭又直奔城外而去。
　　那个陷阱坑快10天没去了，李铭要去瞧瞧，再不去，即使有猎物也得饿死。
　　他到达陷阱坑的时候，看到坑里有一只摔折了一条腿的大野猪，估计掉进去没两天，嗷嗷叫的看起来还很有力气。
　　李铭也相信自己确实运气很好。
　　成年的公野猪力气大，更主要是体型太大只，自行车不太好绑。
　　李铭扔了点萝卜白菜下去，又把陷阱稍微遮掩了下，直接回小世界。
　　再回到四合院，李铭立刻出门回采购三科给陈国栋科长汇报。
　　陈科长乐了，拿起电话就叫运输科安排车辆，陈科长要亲自上山去看看。
　　“科长，我还没见过打猎的，我也想去看看。”李雪瑶请求道。
　　还没等陈科长说话，值班的钱进也问道：“科长，我也能去吧？”
　　“也快中午了，估计也没什么急事。都去，都去。”陈科长满口答应。
　　李铭请示道：“科长，抬野猪的人手不太够，我去把治安股三个人也叫上？”
　　“你去叫吧，这边运输科的车，也需要点时间。”
　　李铭心里默算了下人数，“科长，要带三辆自行车去，货车开不到山底。”
　　“我知道了，等会在楼下汇合的时候安排。”
　　李铭骑车到治安股，三名手下正好都在。后期审讯是插不上手的，陈六满会用他自己的心腹。
　　一听说是去抓活得野猪，范家文三人带着棍棒绳索迅速出动，到办公楼下和采购三科的人汇合。
　　一行人坐在运输科解放货车的后车斗，还装上了三辆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往城外驶去。
　　到了路的尽头，车停在原地等他们抬野猪回来。
　　范家文留下来和司机一起看着车。
　　李铭载陈科长领路，钱进载李雪瑶，李方胜载杨大奎，三辆自行车骑行了一段路，到山脚停车。
　　一群人又跟着李铭爬山，到了陷阱坑边，看到里面嗷嗷叫的大野猪，都挺兴奋的。
　　李铭让李方胜、杨大奎帮忙一起拉绳子把大野猪给半吊起来。
　　钱进帮忙递绳子，李铭自己去绑野猪嘴巴、野猪腿，绑好野猪后，把野猪弄到地面上。
　　陈科长、李雪瑶去摘树枝、树叶。
　　李铭四个人把野猪抬到山坡下面一点位置，虽然陷阱那已经有很大的野猪气味，但是能少留点是一点。
　　四人又回到陷阱坑，重新布置陷阱，李铭顺着绳子下到坑里把中间的木桩重新加固。
　　一起动手用树枝树叶做伪装遮掩，跟上次的胡来一样，几个人都干得不亦乐乎。
　　李雪瑶，陈科长前面开路，李铭四人一起抬野猪下山。
　　回到山下，李方胜、杨大奎在前面，李铭一个人在后头扛着。李雪瑶，陈科长、钱进三人扶车跟着。
　　都是有力气的青壮，也就客气着互相换着抬。
　　远远看到后，范家文也前来接应。
　　到车跟前，只见李铭一下就把大野猪提上车斗，司机都服了。
　　司机拿着摇把，伸进车头的小孔，老司机一摇就点火成功。
　　疼，疼疼疼。
　　老解放一路顺利回到轧钢厂，李铭把野猪交接给食堂主任。
　　食堂主任告诉李铭，财务科开转账支票，可以开个人的或者单位栏空着不填。

第123章 你来真的啊
　　李铭感谢了食堂主任的提醒建议。
　　正是午饭时间，刚好还有位置，李铭把司机也叫上，安排一伙人一起吃小食堂庆祝。
　　吃饭的时候，一伙人还是很兴奋，聊得兴高采烈。
　　这一次参与者众多，有采购科的，有保卫科的，有运输科的，还有食堂吃饭的工人也看到了。李铭可以肯定，他抓野猪的事情一两天内全厂都会知道。
　　经过这么一回，李铭更感觉他需要搞一辆汽车来用。
　　可惜随便一辆解放卡车就要一万多块钱，也不是那么好搞的，一般人还不太会开。
　　不过，李铭调查七车间盗窃案的时候，也发现车间里停了一些小货车，有些连蜘蛛丝都挂着。
　　他考虑试一下能不能搞一台出来。
　　饭后回到采购科，陈国栋科长把采购员的补贴发给李铭。
　　李铭随口道：“科长，最近宣传科的放映员是不是很闲呀？”
　　陈科长疑惑道：“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那院子里，住了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
　　陈科长点头道：“这人，我知道他。”
　　“他太闲了，闲得有空花钱去雇半大小子欺负小学生。与其让他们闲得发慌，还不如让他们下乡放电影。”
　　陈科长犹豫道：“事是好事，但得宣传科同意。”
　　“科长，就问宣传科以后还要不要计划外的物质。他们说句不要，那咱们也认了。”钱进也鼓动道。
　　陈科长笑了笑，“那我个找机会和宣传科长提一提。”
　　陈科长突然想起来，“对了，小铭！周四有科级以上的干部会议，估计分管保卫处的聂副厂长就是那天到任。你那天下乡早点回来，省得被找茬。”
　　“谢谢科长提醒，我知道了。”李铭感谢道。
　　真采购没啥事，陈科长实际意思叫他那天不要乱跑。
　　采购三科几人闲聊消食，午休，李铭也跟着睡了个午觉。
　　下午上班才一会儿，范家文就找上门来。
　　范家文说陈六满找他有事，也汇报了一下举报信又有五份。
　　李铭拿来看了一下，一看就是胡扯的，很多逻辑都自相矛盾。他准备把这些信交给陈六满，可能陈六满能用得上。
　　公布举报信的数字，李铭给了四组数字让范家文去公布，有两组是他自己瞎编留着给秦淮茹的。
　　李铭回保卫科找陈六满，“科长，您找我？”
　　陈六满笑道：“小铭你来了，快坐吧。是治安分局那里，说要你去帮忙查一个案子，还说案情保密。”
　　陈六满接过李铭递来的烟，“我没直接答应，想先征求下你自己的意见。”
　　“这事啊，我昨晚听治安分局的周国强副局长说了一嘴，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呢。”
　　陈六满惬意的抽着烟，“那你这是想去还是不去啊？不去，我就帮你推了。”
　　“昨晚我抓到一个逃犯，可能治安所的人在周局面前说了我，周局就顺嘴邀请，我当时以为开玩笑呢。现在看来是认真的，估计得去。”
　　陈六满好奇的问道：“什么逃犯？”
　　“当时还没审问出来，可能是命案的。”
　　“小铭，我就说你查案有两把刷子，不愧我当初推荐你当治安股股长。你尽管去吧，我给你放几天假。”很满意李铭工作的陈六满大手一挥。
　　其实放不放都一样，按分工，平常压根就没治安股什么事情。
　　“谢谢科长。”李铭还是得感谢。
　　下午轧钢厂没事情，李铭就提前溜号了。
　　他先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交公粮。
　　赶在下班之前，李铭去交道口治安所找牛猛。
　　去轧钢厂找李铭没找到的牛猛也刚好回来，两人在门口碰到。
　　牛猛介绍了一下大体情况，明天上午10点有开个案情分析会，让李铭参加。
　　明天才开会，李铭就骑车回95号院。
　　进入二门，他看到棒梗进傻柱屋子，李铭没回家，把车停前院就直往傻柱家去。
　　在傻柱门口，李铭轻声说了一句，“贾梗！”
　　“啊！小铭叔。”正在翻箱倒柜的棒梗吓一跳。
　　李铭指责道：“你是上你傻叔家偷东西来了！”
　　棒梗还想狡辩一下，“我没偷，我是肚子饿了来找点吃的。”
　　李铭严厉道：“你傻叔都不在家，谁同意你进屋的？没人同意，进别人家翻箱倒柜的，不是偷是什么？”
　　没等棒梗继续狡辩，李铭又说道：“我看你像个小大人，带妹妹带得挺好的，我才让你带小星。你要是个小偷，那岂不是要把小星也带坏了。”
　　工资要没了，棒梗就急了，“小铭叔，我不是小偷。我每次来傻叔家，傻叔他都知道的。我是肚子饿了才来的，而且我只来傻叔家，别人家我没去。”
　　在这点上，李铭对傻柱也挺无语的。
　　春秋时期就有‘郑伯克段于鄢’。
　　骄纵敌人也是兵法的常识。
　　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惯着他。
　　“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你傻叔家你也不该来。这次我就原谅你。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我就打断你偷东西的那只手。你妈、你奶奶也不敢有意见。”李铭恐吓道。
　　“我不敢了。”
　　“那你还不赶紧回家去。”
　　看着棒梗跑回家，李铭获得气运能量万缕。
　　还是气运之子棒梗比较有能量。估计之后一段时间，棒梗不敢上傻柱家偷吃的了。
　　李铭瞄了一眼贾家，秦淮茹应该听了他说的话，教育棒梗不许上傻柱家偷吃。
　　贾张氏估计还在纵容，大孙子说饿，自己不吃也要给大孙子吃。
　　一言难尽。
　　缺乏油、肉、糖，吃再多的饭都不顶饿，即使中午吃饱，十多岁的小孩基本在三四点就会肚子饿。
　　吃素食还能胖的，除了有疾病在身，不是在吃油就是在吃糖。
　　晚上。
　　四合院后院。
　　街道办王主任带居委会主任、街道干事到刘海中家。
　　因为刘海中来真的，今天真去给刘光福报名参加三线建设。
　　对于这种主动申请的人，街道那肯定要给点奖励。
　　物资没有，精神上的奖励还是可以给给。
　　刘光福、刘光天、二大妈这才知道刘海中打的什么主意，刘光福慌了，整个刘家就闹成一锅粥。
　　王主任带着居委会主任、街道干事赶紧溜到易中海家，让刘家自己内部先讨论一下。等局势稳不住了，再出面干预。
　　院里听到动静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这两天难得有笑脸的傻柱也是幸灾乐祸憋不住笑，这两天就笑两回，全是刘海中家的笑话。

第124章 我不需要他报答
　　李铭有点惋惜，刘海中办事不行。
　　刘海中要是先说服二大妈，然后搞定刘光天，刘光福就闹不起来。
　　最后，还是居委会主任出面说了一句，名字已经报上去改不了了。
　　大势已去，刘光福这才认命。
　　有这么一个爹，刘光天现在也是瑟瑟发抖。
　　等街道的人走后，李铭决定打个补丁省得出意外，也算是给大院的其他人一点提醒。
　　“刘光福，你现在估计恨死你爹了，但是过段时间你会庆幸不已。”
　　李铭对众人说道：“大家都知道，当前就业比较困难，农业增产的幅度也下降了。”
　　“不用多久肯定会组织一大批人下乡去帮忙种地。而类似刘光福这种初、高中的毕业生去的话，既解决就业问题也解决吃饭问题，刚刚好。”
　　李铭又给刘光福一个希望，“与其被动安排没得选择，还不如主动参与挑个好点的地方。刘光福你起码还是个工人身份，而且又不是回不来了。只要你学点好孝敬你爸，他以后肯定会想办法把你调回来。”
　　院里的人若有所思。
　　李铭也没多理会，直接回自己家，心里想着，‘这一波最后气运能量应该有不少，直接鼓动刘海中去报名，最后又帮助说服。院子里的其他邻居也可能积少成多。’
　　刘海中端了盘菜，提了一瓶酒，到李铭的东厢房喝酒。
　　两人要商量一下尾款。
　　公布的有效举报信4封40元。
　　刘海中又给了李铭40元，之前的100元算是李铭的好处费。
　　刘海中本来是打算在家请李铭喝酒的，这闹了一下，不合适。刘海中给李铭赔了个礼，下次再补上。
　　二大妈把菜端到东厢房，刘光天还帮忙端菜。
　　李铭就让刘光天回家把凳子端过来，一起陪着喝酒。李铭跟刘海中共同语言少，两人单独喝酒还不得累死他。
　　刘光天看了一眼刘海中。
　　刘海中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有人还有酒有菜，对门阎埠贵也凑了过来。
　　也好，多个人，李铭可以少说点话，让阎埠贵回去自带凳子。
　　四个人闲聊喝酒，阎埠贵、刘光天都在说好听的话，气氛还算热烈。
　　散场后。
　　李铭在家闭目养神，坐等秦淮茹上门。
　　今晚夜比较深了，秦淮茹才来到东厢房。
　　两个老对手，一上来就开战。
　　。。。
　　妙不可言...
　　。。。
　　秦淮茹回味道：“真好！”
　　李铭笑道：“我还会送你一件功劳。”
　　“什么功劳？”秦淮茹好奇道。
　　“我下你们车间查账，发现车间的账目都很简单，要做手脚太容易了。核算也很粗糙，只是核对一下领入多少、支出多少。”
　　李铭喝了两口水，又接着说，“盘点也要隔很长时间才盘一次，也仅仅是看用去多少材料，与材料员对一对账就完事了。”
　　“原材料也是乱摆放，少掉了什么，一时半会还真不容易发现。实际上各个车间都有点对不上账，你们七车间是数量最多最异常。”
　　秦淮茹纳闷道：“这些东西，也不归我管啊。”
　　李铭给秦淮茹指点清楚，“你去写一份建议书交上去。”
　　“建议车间进行材料员、核算员轮换制，车间里只要能书会写的，人人都当材料员、核算员。”
　　“这样子做，以后车间里东西要是少掉了，很快就会发现。”
　　见秦淮茹没回话，李铭转过头看她。
　　。。。
　　这次，他是被偷袭的，只是他抵抗意志不是很坚定。
　　。。。
　　事后，秦淮茹小声喘气道，“你怎么对我就这么好？”
　　李铭柔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对你好，留着让别人对你好？”
　　拍了拍大宝贝，李铭笑道：“别多想了！棒梗今天去傻柱家偷吃的，被我阻止了，我没打他。”
　　“我跟他说了，下次看到他哪只手偷就打断哪只手。这话你上次没跟他说，是吧？”
　　秦淮茹回话道：“我只叫了他不许去。打断手这事，我哪敢说。我要是说了，我婆婆还不跟我急。”
　　贤者时间，李铭耐心解释道：“想毁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纵容他、惯着他。”
　　“你就问你婆婆，是不是想害棒梗以后当小偷坐牢。”
　　“我这次没打断棒梗的手，是因为你没告诉他，大人不能对小孩不教而罚。”
　　男人为她真是操碎了心，秦淮茹感激道：“棒梗挺崇拜你的，他会听你的话的。以后他懂事了会报答你的。”
　　“千万别！我不需要他报答。称呼院里对他最好的人，傻叔！？你家棒梗，缺乏感恩之心。”李铭可不敢要棒梗的报答，怕受不起。
　　李铭的话直接让秦淮茹郁闷了，连回家的时候都还带着小情绪。
　　第二天上班。
　　李铭先到治安股吩咐手下三人，有事去采购三科或者治安所找他。
　　他又去图书馆找资料，查询关于水稻、小麦、玉米的良种信息。
　　还真被李铭发现了之前不知道的规律，抗病虫害、增产这不用讲，一直是研究重点。三大主粮全都在往矮化发展，增加抗倒伏能力，这个就是超出他认知范围了。
　　他在小世界育种，优势是增产、矮化都是能看出来，劣势是抗病虫害的效果不明。
　　粮食里好的原始种源获得也比较不好弄。好的原始种源基本上都是掌握在各地的农科所里，大部分都在搞杂交制种。
　　此时，粮食跟其他经济作物不一样，管制比较严，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弄。
　　李铭在小世界里连续催熟几次玉米，发现催熟是有损耗的。
　　一株玉米催到成熟，即使包括玉米棒子在内一起重新分解也会损耗生长能量，每次10%左右生长能量不见踪影。
　　他需要大量的生长能量才能育种出产量稳定的良种，还是抗病虫害效果不明的。
　　10点要开会，李铭决定先回采购三科露个脸，再去交道口治安所。
　　交道口治安所。
　　等李铭赶到的时候，时间还早，他和牛猛在办公室闲聊。
　　李铭询问道：“杨健招供了么？”
　　牛猛放下杯子说道：“招了，昨天就招了，串出好多起案子。”
　　“杨健那混蛋专门选择孤门独院的人家以检查水电或找人的名义踩点，碰上家里人多的就声称找错了，碰上人少就进行抢劫。”
　　“他具体怎么抢劫、杀人的过程，就不脏你的耳朵了。”
　　“一句话形容这个人渣：对比他强的人，胆小如鼠；对比他弱的人，残忍无比。”

第125章 不该交代也交代
　　“伏法了就好，不会继续害人。”
　　李铭心想，他也是看过所有的《一线》《天网》《今日说法》《刑侦大案纪实》等等，什么人渣都见识过。
　　镁国的那些案件记录就更不用说，什么奇离古怪的人渣更是常见。
　　牛猛说起当前的案子，“现在这个连环强㤫奸案很麻烦。排查不到罪犯，罪犯真的很可能还会作案。等会开会的时候你仔细听听。”
　　李铭点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待会找个角落听一下大家的发言。”
　　牛猛后悔惋惜道：“唉！当时我们查案思路错了。”
　　“以为是女工的熟人，在夜班回家路上故意等着她的，那时一直查的是她的熟人。”
　　“现在说再多都是借口，都怪我们当时对未遂案子不重视。”
　　李铭宽慰道：“人手不足，事情又多，这样未遂的案子哪来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查。我们现在抓紧手头的工作，争取早日把罪犯揪出来。”
　　牛猛长吁一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
　　交道口街道办。
　　昨晚，居委会主任说已经报上去了，没欺骗刘光福，但那时只是口头上报，文件材料还没交。
　　街道也不敢说没上报，怕上面的也已经往上报了，那将会是一连串的麻烦事。
　　对刘光福自己也不会是好事。
　　只能委屈一下刘光福了。街道打早就把材料弄好交上去，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
　　正在跟牛猛聊天的李铭，突然收获气运能量一大团。
　　他还以为是刘海中的事情定下来了，忙活好几天，收获的时候挺开心的。
　　治安所这里开会的时候，李铭还真就找了个角落坐着。
　　专案组的成员是交道口治安所、7月案发地的安华治安所、以及周国强从分局带来的人，由这些人对案情各种分析。
　　分局刑侦的队长通报了案子的最新进展，对嫌疑对象的调查排除做了说明。
　　一位分局的老技术员对手帕证据、受害人洗澡、内裤精㤫斑等情况做了些讲解。
　　安华的所长讲了第二起受害人对罪犯的描述，推测那天罪犯会去第二起案发地的可能情况。
　　交道口张所长讲了第一起受害人对罪犯的描述，罪犯逃跑方向。
　　交道口教导员分析罪犯可能是外地工作，两次时间点是休假回来的时间。
　　众人对各种情况进行推测、分析、讨论。
　　由于李铭低调做人，也没人找他的茬。
　　一直听分析发言的李铭看着墙壁好像在走神，周国强就问道：“李铭同志，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被打断思路的李铭，迟疑道：“周局，我是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他作为看了那么多破案片的过来人，各种奇葩案子都见过，脑洞还是很大的。
　　“呵。”有个分局年轻治安员轻笑了一声，但也没说啥。
　　李铭之前没注意对方的名字，不过，这样的小喽啰懒得理会。
　　李铭不紧不慢的说道：“刚刚有同志分析，罪犯在休假时间作案的可能性，我也认同这个推测。”
　　“你们看挂历，7月23日是星期五，6月25也是星期五，会不会是星期五或者星期六休息才犯案？”
　　自己人，牛猛捧哏一下，“那中间怎么隔了一个月才犯案？”
　　“可能一些受害人没报案吧。”张所长说出了一个很现实的可能情况。
　　牛猛皱眉道：“那他很可能20号又会犯案，比预估的早两三天。”
　　安华的所长不置可否道：“这确实是一个新的思路，可以扩大调查的范围也不至于太大。”
　　分局刑侦的队长指出，“安华那起晚上9点钟，有可能是路过见色起意。但是交道口这个都快12点了，乌漆嘛黑的，还是步行。很大可能是交道口这附近的人。”
　　“其他思路我们都用了，今天换个思路查一下。我明天也会协调各单位的保卫处，提前三天，20号开始大规模巡防震慑罪犯。”周国强也是怕万一真就是20号又发案。
　　接着周国强就安排分局的人去调查全市周五、六有休息的单位，交道口、安华的人在各自辖区调查摸底，又安排交道口附近的定安、北新桥、景山等所的人去排查摸底。
　　人手不足，排查进度快不了。
　　会后，李铭找到牛猛，要求去看第一次的案发现场。
　　牛猛想了下，叫上了与李铭搭档几次的郑守信，三人一起骑车去。
　　发案地现场，拐个弯，李铭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公厕。
　　李铭手指了下公厕，“牛所，案发当时，女工是朝着哪个方向走的？”
　　牛猛回忆了一下案情记录，“应该是从公厕那个方向走过来。”
　　牛猛恍然大悟，推测道：“罪犯原来是想埋伏那些单身上厕所的女性！”
　　郑守信接着说道：“结果埋伏到的是下班回来的女工，人小力气大，没被他打迷糊。”
　　牛猛又补充道：“刚巧有人起夜要上公厕，听到呼喊声就立刻声援。”
　　李铭笑道：“有可能哦。”
　　“路上非礼、猥㤫亵的还是很有可能，但是要强㤫奸就得有场所。”
　　“罪犯原本应该是想挟持女工往这条暗巷去。”凭他以前看过的案子，总结的规律，路上非礼的多，厕所行凶的多。
　　牛猛分析道：“罪犯既然是想埋伏女厕所的人。那就可能是附近的人，准备对熟人下手还准备灭口，但第二起持械威胁也没杀人，这个可能可以先放一边。”
　　牛猛接着说道：“更大可能是住得离这比较远的人，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比较远又不能太远，太远的话不熟悉这边的住户情况、晚上的路况。”
　　郑守信也补充道：“罪犯晚上即使被巡逻队盘查，他也可以说是上厕所，虽然稍微远点，但也不会令人起疑。”
　　“牛所，咱们要回所里问一下，在这附近一大片，是否遇到过那种去比较远的公厕上厕所的人。”
　　牛猛欣喜道：“老手的话能全市到处流蹿，但这个罪犯是新手，可以这样推测。”
　　“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刚刚扩大的排查范围又缩小了好多。”
　　李铭三人又继续查看了一会，没有什么新发现，决定先回交道口治安所。
　　牛猛一回到所里，马上开始询问所里的人员，让他们仔细回忆一下。
　　还有些人在外面查线索，还有些人是在家补觉的，一时半会还查不清楚。
　　已经11点多了，李铭叮嘱牛猛要对周五晚上巡逻的人特别仔细询问，他就先回轧钢厂了。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今天科里的所有人都挺惬意，口供昨天就够了，就剩郭大撇子还没有招，说不说都一样。
　　由于银行存单都被保卫科给搜出来了，不好狡辩了，刘小能三人都怕同伙先交代然后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三人是竹筒倒豆子，该交代的全交代了，不该交代的也交代了，反正是叫他们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
　　原来，刘小能三人感觉钱不够花，刚开始是偷拿了几块边角废料卖给生产队的小五金厂。
　　七车间管理粗暴，连门口的杂草都没清理，还是上次交流考察团要来之前大扫除清理干净的。
　　车间连卫生都做不好，更不用说原材料保管了，东西乱放，压根没人管。
　　三人合谋偷拿几次，东西小份量重，价格还不低，来钱还快，胆子也越来越大。

第126章 再次升级(四更)
　　可能做贼心虚，刘小能觉得偷太多了迟早会出事，另外两名同伙太贪心还想要继续，他一个人阻止不了。
　　刘小能就写了份似是而非的举报信诬陷保卫科的人，扰乱视听还警告一下同伙。
　　举报信之后，两个同伙确实不敢偷了，保卫科也查不出人。
　　20多天，刘小能正心里踏实的时候，没想到被一锅端了。
　　郭大撇子的确没参与盗窃，但是他收了刘小能三人的礼，这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受贿、包庇、打击异己、生活作风等等，郭大撇子头上的罪名越来越多。
　　陈六满还在努力寻找新罪名，让刘小能三人使劲交代郭大撇子的问题。
　　为啥陈六满能当保卫科长，除了他那地痞的模样能唬住人，拍马屁、抢功劳、寻找罪名都是很拿手。
　　这些方面，副科长赵守青就是不如陈六满。
　　李铭也摸清了，赵副科长应该是杨厂长的人。
　　轧钢厂治安股。
　　李铭回到办公室，三名小弟向他问好。
　　“厂里有广播怎么处理七车间吗？”
　　范家文回道：“还没听到，只听说杨厂长派人去稳定了局面。”
　　李铭有些纳闷，刘海中还没升官，这气运能量是谁提供的。
　　“举报信的奖励呢？有人来领钱吗？”
　　范家文笑着说道：“两个人的都取走了。上午七车间没干活，搞学习会，找了个借口溜出来领的。”
　　“嚯，我还以为会匿名取走呢。他们直接来取，这是对我们的信任，一定要保密好。以后我们再征集举报信的时候才会有人继续举报。”李铭强调道。
　　“股长放心吧，一定会严格保密的。”三个手下都开口表态。
　　李铭看了下时间，提前几分钟去食堂吃午饭，让三个小弟有事去采购三科找他。
　　午饭后。
　　采购三科几人一起吃李铭带来的山楂。
　　陈科长夸道：“小铭，你这买的山楂，比那东华门的都好。”
　　李雪瑶马上问道：“科长，34号院里面是什么样的？听说，咱们厂连杨厂长的级别都没资格进去买东西。”
　　陈科长没好气的说道：“就一卖东西的地方，还能怎么样，瞎打听啥呢！”
　　李铭边吃边翻杂志，“现在是水果上市的时候，要新鲜，从树上刚摘下来的才是最新鲜。”
　　刘德不太吃酸，也觉得好吃，“你这山楂吃起来就香味浓郁。”
　　李雪瑶翻着书感叹道：“这书上讲香蕉树是草不是树，可惜我们这里种不了啊。”
　　李铭随口道：“其实也可以种，就是成本问题。”
　　李雪瑶追问道：“怎么种？”
　　李铭笑道：“香蕉就是过不了北方的冬天，搭个温室大棚过冬呗。”
　　刘德也笑道：“这么浪费的行为，可是人人喊打。”
　　李铭认真说道：“其实真有个可以操作的办法。”
　　“在温泉附近种芭蕉，南方芭蕉的果实七八月能成熟，京城八九月也能熟吧。在温泉附近，冬天也冻不死。”
　　刘德竖起大拇指，“听起来是可以种啊。小铭，你懂的真多。”
　　李铭乐呵呵道：“也就是说说，冬天蔬菜那么紧缺，肯定是优先种蔬菜。”
　　闲聊午休，下午的时候陈冬副科长也到科里坐班。
　　一群人帮着李铭找资料，写信，改信，一下午写了十多封信。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轧钢厂广播了一通任免通知。
　　原来，经过各种协调，轧钢厂领导层拿出了对七车间的处理措施。
　　不管郭大撇子招不招供，肯定是法办。
　　七车间其他管理人员也跟着倒霉，全部撤职；还好不用去扫厕所，以后继续在车间劳动。
　　这下空出一堆位置，李副厂长推荐了材料员、小组长等职位。
　　刘海中的小组长顺利到手，李铭又获得一大团气运能量。
　　这让李铭想到，上午那一笔能量可能是刘光福提供的。
　　刘光福可以说是彻底离开四合院了，以后哪有那么容易回来。
　　小世界又一次扩张！
　　阎埠贵就不说了，抠门的，连气运能量提供也很少，加起来都还没有贾张氏提供的多！
　　从娄晓娥、许大茂离婚开始，还有棒梗、易中海、傻柱、刘光福、刘海中等人提供的气运能量，成功使百米小世界升级为千米半径的小世界。
　　千米小世界的地面面积有3.14平方千米，也就是314万平方米。按亩算是4700多亩的地面。
　　李铭心神沉浸在新扩大的小世界，开心！
　　开心过后，又头疼，假如给小世界填3米厚的土层，就是900万立方米的土方，改造的工程量很大。
　　不过，相对于23.6千米的地铁，8亿1842万立方米的土方量。
　　零头的零头，小世界又还是小小的。
　　李铭屁股坐不住了，提前下班走人，附近找了邮局寄信，然后骑车绕路去地铁工地收土。
　　交道口治安所。
　　张所长、牛副所长等所里几个头头聚一起，好像都没有遇到那样的人。
　　没遇到其实也很正常，毕竟一个时间段内只有一只队伍在巡逻。
　　也就是周日，两个治安员+三个义务巡逻的队员，平常时间是一个治安员+三个队员的组合。
　　几人分别去在家休息的治安员家里询问，还真被副教导员问到了。
　　有名治安员上周五带队巡逻，没有遇到人，但是有遇到异常响动，用手电照着找了一下，没看到什么人。
　　副教导员跟治安员一起回到所里，几人一起讨论后，觉得不能放过这样的异常情况。
　　张所长电话打给分局的周国强副局长。
　　周副局长立刻带着人马赶到交道口，两边离得很近，很快就到了。
　　听了张所长的汇报，周副局长马上安排人手去上周五发现异常的区域进行搜查，希望能找到点新线索。
　　时间已经过去三四天，一群人没什么收获。
　　周国强重新划定排查范围，北新桥、安定的可以缩小一部分区域，实在太远的地方，后面再排查。
　　缩小了区域，但是人手不多的情况下，还是进展缓慢。
　　晚饭前。
　　95号四合院。
　　扫地很不认真的许大茂又在中院磨洋工。
　　正在洗菜的贾张氏决定休息一会，“我说，许大茂，你这扫地可有点不认真啊。”
　　“张大妈。我这不是怕太用力，把灰尘扬起弄脏您衣裳了。”许大茂多精明，张嘴就是理由。
　　“这倒是怪我了。对了，许大茂你什么时候请大院里人喝酸梅汤啊？”贾张氏问道。

第127章 许大茂写匿名信(五更)
　　许大茂本来被挑刺就有点不爽，再加上之前赔钱的事情，他大人有大量还没找贾家算账。
　　贾张氏现在又催他请客，许大茂挺火大的。
　　“过些日子就会请的。”许大茂脸上笑嘻嘻，心里想着，‘想吃！我让你没机会吃！’
　　“这不会过些日子就等到过国庆节了吧。”贾张氏又多说了一句。
　　“我这不是没有大厨么。”许大茂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熬个酸梅汤，又没什么难的。你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都会。”
　　贾张氏就没说她自己，她可没力气给许大茂干活，也就被李铭拿捏了，不然谁来也没用。
　　“张大妈您说的也是啊。”许大茂想到，这是一个修补他跟阎埠贵关系的好台阶。
　　匆匆忙忙扫完中院的院子。
　　许大茂连忙去前院，礼貌道：“三大妈，洗菜呢。”
　　“大茂扫地啊，我站的这块你就不用扫了。”三大妈应了一声。
　　许大茂赔笑道：“好嘞。三大妈，我这还有件事求您帮个忙。”
　　三大妈狐疑道：“什么事？”
　　“我不是也要在院里办个茶话会嘛。我想请三大爷帮忙主持一下，也想请您帮忙熬酸梅汤、烧一下菜。不白忙，我会多预备些配料的。”
　　“你二大爷二大妈没空吗？”
　　“我这就是先找的您家。”许大茂已经知道刘海中当小组长了，他可以忽悠说担心刘海中厂里事物繁忙。
　　三大妈有点意动，“那我先去问一下你三大爷有空没有，他刚回来躺着休息呢。”
　　“行，三大爷最近挺忙的，您问问他有空没有。”许大茂低眉顺眼的说道，继续扫他的地。
　　这两天，阎埠贵又是弄鱼又是找房子，小日子过得挺充实的。
　　三大妈进屋小声说道：“许大茂让我问你，你有没有空帮他主持茶话会？我们家帮他熬酸梅汁做菜，他会多备一些配料。”
　　“许大茂没找老刘家？”阎埠贵正半躺着歇歇脚。
　　“说是先问的咱们家。”
　　阎埠贵一眼看穿，“这许大茂估计是知道咱们不好惹了，想服软。”
　　三大妈询问道：“那我就答应他？”
　　“可以答应他。”
　　许大茂跟阎埠贵家，最近一直只是面子上正常来往。面和心不和。阎埠贵答应下来，这就算是双方和解不计较了。
　　三大妈出门去跟许大茂商量。
　　阎埠贵嘀咕道：“小铭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李铭此时正在吐槽自己的大意。
　　收了好一会土，他刚才尝试了一下新的探查范围，1千米。对精神的消耗爆增，两三分钟他就感觉很疲惫了。
　　精神能力没跟上，现在的他就是1dong。
　　李铭扶着自行车找了个位置，准备坐着闭目养神一会再回家。
　　他也规划好了小世界，以后慢慢把土填充进去。
　　中间100米半径的区域规划为20米高的平台，四周缓坡，作为居住区、存储区、活动区；还未建设的小别墅、已有的大池塘、大灶头、新建一个专门的饮水池。
　　北片区3米厚底土用于种粮食、蔬菜、花生、黄豆、红薯之类。
　　西片区3米厚底土建池塘，分为淡水池、预留海水池、废水集中净化池。
　　南片区3米厚底土搞养殖，鸡鸭猪，野味分门别类。
　　东片区3米厚底土主要是种果树、种药材、种竹子等。中间建一个7米高的水池，引出水渠到各个片区。
　　他自己操作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预留着总比临时改更方便。
　　假如娄晓娥要躲进去一段时间，她总不能挑水几百米，那岂不是累着美人。
　　感觉有点精神了，李铭起身骑车回家。
　　由于在每一段工地他都不敢收太多土，这种偷偷摸摸的收土，相对于上千万方的量，杯土车薪。他以后需要忙好长一段时间了，还好他不急。
　　回到四合院，他惯例探查一遍，这次是只查100米的。1千米查不起。
　　李铭发现探查的时候不需要接触人，他也能发现谁有气运能量了，这是个不小的进步。各种各样的功能还需要他自己多多摸索。
　　刚进二门，李铭就看到阎埠贵又在侍弄院里的花花草草。
　　四合院的住户，按几十年后的划分，除了贾家基本都是中产，连傻柱都在走廊养了几盆花。
　　阎埠贵仔细看了看，关心道：“小铭，你今天这脸色不大好看啊。”
　　李铭回道：“三大爷，我今天跑了好多地方，有点累人。”
　　阎埠贵跟着李铭到了东厢房，李铭问道：“三大爷，有事？”
　　阎埠贵轻声道：“这不是你托我帮你问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哦！进屋里说。”
　　两人进屋也没关门。
　　李铭给阎埠贵倒水，“是找到房子了？”
　　阎埠贵笑道：“有一户人家的院子想卖，他们要跟着儿子去吉省。”
　　李铭也给自己倒水喝，“那什么时候可以去看？”
　　阎埠贵笑道：“对方说了，这几天都行。”
　　“那明天上午，不对，明天下午我回来找您。咱们一起先去看看，可以的话，我再带领导一起去看。”
　　李铭打算明天先去看看，他满意的话，就去向阳花叫个人来装领导儿子。
　　“那就明天。还有我这鱼这次多一点，估计有十三四斤。”
　　李铭笑道：“没问题，老规矩，明早。”蚊子肉也是肉，不嫌弃。
　　“那行。对了，你二大爷是升官了是吧？”
　　“厂里广播的时候有听到那么一句，车间小组长。”
　　阎埠贵似笑非笑说道：“我说他最近怎么老跑你这来，你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三大爷，这话我可不敢应下来。二大爷是他自己找到了好门路。”李铭才不会承认。
　　阎埠贵不置可否，“是嘛。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您慢走。”
　　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在写匿名举报信。
　　贾张氏不是想喝酸梅汤吗？他许大茂让她进去喝尿去。
　　吃去疼片这事情，贾张氏可没隐瞒谁。
　　吃医生开的药，全院子的人都不以为然。
　　许大茂最近一直在看医生吃药，问得多看得多，他也懵懵懂懂的懂一些。
　　这不，许大茂就举报贾张氏吃去疼片成瘾了。吸毒。

第128章 提高警惕
　　四合院中院傻柱家黑灯瞎火的。
　　这两天，傻柱早出晚归，昨晚回来还又出去，好像在忙着什么事情。
　　连何雨水问傻柱，他也没说。
　　不过何雨水也不担心了，起码傻柱走出了前几天的低迷状态。
　　至于易中海，现在想着的是教育好养子小星。
　　这段时间，街道的人帮着把各种手续都办齐全了，就只差办理入读学校了。
　　街道的服务态度是真没得说。
　　现在讲究为群众服务。
　　连小饭馆里面，服务员都还是微笑着说：‘请您多提宝贵意见！’
　　没管院里的事情，李铭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
　　已经恢复的李铭出门打了几遍养生拳，又是一个精神小伙了。
　　梳洗了一下，他骑上车，准备先去治安股、采购三科露个面，然后去交道口治安所。
　　李铭刚到治安股。
　　李方胜说了件很意外的事，“股长。处长打了电话到科里，要您在办公室等他。”
　　“没说什么事情吗？”
　　“没说，就说了您务必在办公室等着。处长他还说了，他已经打电话问了采购三科的人，您今天基本不用下乡。”李方胜补充道。
　　那只能等着了，李铭也不急，在治安股里看杂志。
　　保卫处长余太和到了保卫科小楼，没上自己办公室，直接去了一楼最左边的治安股。
　　昨天李铭一次寄了十多封信，又是全国各地，邮局工作人员就上心了，感觉十分异常，上报单位保卫科，保卫科又报告给了调查局。
　　调查局的人把信全拆了，发现书信内容还很有思想高度，又全是求良种的内容，有点摸不准。调查局的人最后电话联系轧钢厂保卫处长，询问这边是什么情况。
　　保卫处长对李铭印象不错，一上任就破案了，挽救了保卫科的颜面。治安分局的周副局还打过电话给他，点名要李铭参加治安巡逻队。李铭去了巡逻队也屡次立功。
　　调查局问起这个事，保卫处长就介绍了下这个采购三科是专门给厂里搞计划外物资的，估计又是什么采购任务，他会去询问一下。
　　余处长在治安股办公室问起了李铭昨天寄信的事情。
　　李铭哭笑不得，‘提高警惕’还真不是随便说说，是真的很警惕。
　　“处长，我是为了给乡下生产队要的良种。”
　　“他们生产队改种优良品种，可以提高产量，计划外的物资就更多，也就可以卖更多物资给咱们厂。”
　　“最开始是我提议寻求良种提高产量，但找哪里的良种，信的内容怎么写，可都是昨天采购三科一起努力的结果。”
　　“您现在问陈国栋科长就可以确定下事实。”
　　听了一通解释，余太和处长夸奖道：“你的主意还真多，脑子灵活，工作也很努力。”
　　“我现在先跟陈国栋科长核实一下，再帮你跟调查局解释一下。”
　　余太和处长回办公室先打电话给采购三科，核实确定了李铭的说法。
　　余处长这才打电话给调查局的人，详细解释了一下写信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到李铭这骚操作，对面调查局的人也乐了。
　　还好调查局的人嘴巴严实，不然这事情传开后，全国有样学样那就要乱套了。
　　李铭在治安股坐着，想了一下，派李方胜带个口信去交道口。
　　虽然说解释开了，但是李铭不知道现在合不合适继续参加案子。
　　有个中间人帮忙带话，大家不尴尬。
　　交道口治安所。
　　牛猛在院子里听到李方胜带来的口信，不知道说啥好，还能有这样的事情。
　　牛猛也做不了主，及时汇报给张所长、周副局长。
　　周副局长表示他等会有空了会电话找调查局的人问一下。
　　一大群人正在分析昨天收集到的信息，所以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同样是交道口治安所。
　　许大茂来到交道口治安所大门附近，他看到治安员进进出出，人来人往挺多人。
　　这比平常人多，许大茂不敢直接把信投举报箱了。
　　许大茂也没去街道办，抓人进去还是治安所比较靠谱。
　　他掉头回轧钢厂附近邮局买了邮票、信封。
　　许大茂改用邮寄了，写信封的时候，许大茂心里还狠狠的想着，‘便宜贾张氏死老太婆了，让她在家多呆一天。’
　　等李方胜回到治安股，没带回什么口信。
　　李铭感觉交道口那边是婉拒他继续参加专案组。
　　叮嘱了两句，回采购科继续他的摸鱼工作。
　　“有禄大哥，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呀。”
　　张有禄笑道：“头版头条‘伟大导师接见击沉美制蒋帮军舰的海军舰艇队伍代表。’你说是不是大新闻！”
　　“当然是大新闻还是大好事。”李铭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太英勇了！要是咱们也能造出大船，早就登岛解放了。也要把船开到太平洋东岸去。”
　　“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有禄是经常采购水产海鲜的，“小铭你可能也知道，现在渔民出海捕鱼还是很危险的。”
　　“特别是南方地区，被匪军骚扰驱逐还算是好的，匪军甚至直接开枪打人打船。”
　　李铭回应道：“是的，我也听说了。”
　　“不过匪军那是一年不如一年，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了。”
　　“咱们北方出海捕鱼就比较安全了。南北恢复通航应该要不了几年了。”
　　李雪瑶看京城日报，翻到了轧钢厂编辑写的95号院茶话会的板块，“小铭，你又上报纸了！”
　　李铭波澜不惊问道：“是讲茶话会的？”
　　“是啊，你已经看到了？”李雪瑶发现李铭很淡定。
　　李铭解释道：“还没看。咱们轧钢厂的编辑写的，周日上午的时候还到我们四合院采访了。”
　　“你这是荣誉多了，习惯到一点也不激动了。”李雪瑶羡慕道。
　　张有禄说道：“雪瑶，等你看完了拿给我看看。”
　　“现在就给你。”李雪瑶把报纸递给张有禄。
　　张有禄瞄了几眼，“确实好啊，加点蔬菜进去，这茶话会就丰富起来了。”
　　“科长好。”李雪瑶看到陈科长回来了。
　　张有禄、李铭也问好。
　　陈科长点头回应，“宣传科同意安排放映员去下乡放电影了。”
　　“科长，没有您办不成的事。”李铭拍个了小马屁。
　　陈科长回到座位，“小铭，保卫处长打电话给我，问了写信的事情。”
　　李铭回话道：“我一上班就在保卫科说这事。”
　　“昨天一次寄十多封信，被邮局的工作人员上报了。调查局的询问到保卫处余处长那，余处长就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听了我的陈诉后，余处长说他会帮忙解释清楚。”
　　人家没有上门来调查，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第129章 谁都可以，你家不行
　　李雪瑶笑嘻嘻的说道：“还真警惕啊！”
　　“我说呢，大清早的打电话来问我。”陈科长也是确认了心里的猜测。
　　“怎么回事？”张有禄疑惑道。
　　张有禄不知道，李铭就把昨天的事情大概的讲了一下。
　　虽然产生了误会，张有禄、陈科长等人还是夸了一下邮电局的工作人员。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的想法。
　　轧钢厂。
　　主管工会的何副书记看到了京城日报的文章，打电话给宣传科，要求全厂广播这篇文章。
　　这样能体现轧钢厂工人树新风的好事情，要多多宣传。
　　大广播咋咋呼呼的，轧钢厂全厂员工也就都知道了。
　　当然，以后厂里的茶话会要是不上点菜，那工人们可就要说道说道了。
　　何副书记也算是为自己以后的工作增加了些许难度。
　　下午上班没多久，李铭也是刚睡醒，李方胜前来报信。
　　“股长，保卫科里通知，过两天，要临时增加治安巡逻。”
　　李铭点头道：“这事情我知道，到时我们认真点巡逻。”
　　李方胜继续说道：“科长说了您不用参加。还有交道口张所长打电话来了，说调查局那是个误会，让你不用担心，今天先休息休息。”
　　“行吧。有事情还是来采购三科找我，或者去南锣鼓巷95号院留口信。”
　　“好的，股长。”李方胜说完就离去了。
　　李铭看采购三科没事，打了个招呼后出门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厢房桌子上是刚洗好的樱桃。
　　李铭拿了颗樱桃喂娄晓娥，“晓娥，我等会和三大爷去看房子，城西的。”
　　“你还真想买房啊。等会的要是看不上，要不让我爸帮忙找一下？”
　　“不用麻烦岳父大人，这种跑腿小事让阎埠贵去最合适。”
　　李铭是想找个跟娄家没联系的房子，不然直接住这个小四合院就行。
　　侧身躺床上的娄晓娥吃着樱桃，随口说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可不全是我看着办。这是给你住的，我先去挑一下，挑好了你再去挑一下。你满意了我才买。”
　　“我都听你的。”
　　李铭起身说道：“那我先走了，不好让人家一直等着。”
　　“你是等会就回家，还是在这等我回来？”
　　娄晓娥郁闷道：“我四点多再回去，我妈这两天可烦人了，我在这静静。”
　　“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李铭骑车跟着阎埠贵去看房子。
　　眼见阎埠贵停车了，李铭询问道：“三大爷，不会就是这套吧？”还没进院子他就挺不满意。
　　“是啊。”阎埠贵回答得理所当然的。
　　李铭连忙指出毛病，“这里离公厕太近了，不合适。”
　　李铭苦笑道：“算是怪我自己没说清楚。领导儿子，您想想，居住环境还是稍微要讲究一些的。”
　　“这样子啊。我是看他房子不错，价钱也很不错。这么便宜买下来，还想你可以在领导面前长长脸呢。”
　　“房子是还行。三大爷，这是两块茶水钱。您跟主人家好好解释一下，我就不去见面了。”
　　阎埠贵接过钱，“那行，你先回去吧。我去给人赔个不是。”
　　收获气运能量10缕。李铭心想，‘阎老扣这回是大方了点，还是自己薅能量的能力提升了？’
　　李铭掉头回小四合院。
　　娄晓娥惊讶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房子不合适，我连门都没进去就回来了。”
　　娄晓娥扑哧笑道：“我就说了，让我爸帮忙找，你还偏不。三大爷是不是忽悠你茶水钱。”
　　李铭解释道：“我之前先跟他点明了，他应该不敢。他还指望我帮他卖鱼给轧钢厂。”
　　“这次房子外面看还不错，是位置不行。我也跟你说实话，谁都可以帮我找房子，就你们家不行。”
　　娄晓娥不解问道：“怎么回事？”
　　“不让房子跟你家产生关系。”
　　李铭这么一说，娄晓娥有点狂躁，“都什么跟什么？”
　　李铭干脆挑明了说：“照现在的趋势发展，明后年吧。”
　　娄晓娥追问道：“有那么严重吗？”
　　“我这就是一个估计，没发生的事情哪里能确定，我是为了给你做点准备。”
　　娄晓娥闷声闷气道：“那好吧，那就慢慢找。那买房子的钱，你不够吧？”
　　“不够，到时候还不够钱我就找你要。”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聊着天说着话就滚到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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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后，娄晓娥休息好就回家了，李铭溜去地铁工地收土。
　　有工程部队的挖土，李铭只需靠近了就轻轻松松的收土，只是为免生事端，不好收太明显了。
　　减轻运土量，加快了工期。部队、工人、领导、李铭，刚好四方凑一桌，都赢。
　　下午，95号四合院。
　　治安局的治安员上门通知，为了迎接9月份的全国运动会，四合院要开始做好安全保卫工作。
　　同时要求管事大爷通知全院，为了安全，女同志晚上不要单独行走，起夜最好两人同行。
　　前面一条通知还好，后面那条通知，大伙议论纷纷的。
　　有知道些情况的人，就变大嘴巴大聪明了，给院里普及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
　　跑去收土的李铭按正常下班时间回四合院，刚好遇到许大茂。
　　“大茂哥，今天没出去应酬呀。”
　　许大茂抱怨道：“小铭，你们采购三科出的什么馊主意，又要我们放映员下乡放电影。”
　　“科里的决定，咱们就是听喝的份。”
　　李铭扶着自行车进大门，“你们下乡放电影，厂里可是有发补助的，还有人接送，有吃有喝还有土特产小礼物，这下乡是美差。”
　　许大茂也扶车进院，“什么美差。那吃那喝可都是要付钱付粮票的，下乡露天放电影遭蚊子咬，那浑身是包。”
　　“是挺辛苦的，多吃点好的补补。”嘴上附和着，李铭心想，‘许大茂离婚一个月了，又喝了那么多补药，这次下乡肯定不老实。’
　　两人也没多聊，进入四合院，今天院子里异常热闹人多。
　　原来是下班回来的人说起四合院上报纸了，全都跑出来听听，不管大人小孩都挺开心的。
　　人人脸上有光，集体荣誉感。
　　这种集体的归属感，此时很是强烈。
　　几十年后会越发淡漠。
　　四合院有这种集体的荣誉，也顺便把许大茂、傻柱两人造成的坏影响大大降低。

第130章 又长见识了
　　可以说人品不行，能力不能否定了，许大茂是会把握机会的。
　　许大茂当场立刻宣布，“大伙都在，明天晚上我请院里茶话会，请三大爷帮忙主持操办，麻烦大家到时帮衬个一二。”
　　这时候请客，明天他许大茂的检查报告就比较容易过，这几天大家首要讨论话题必然是四合院上报纸这事。
　　傻柱不在，请客这事也没人和许大茂唱反调。
　　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晚饭后，隔壁院的邻居也来院子里凑热闹。
　　这年月的热闹还是太少。
　　街道的人也上四合院了解具体情况，辖区内出现了被宣传的先进事迹居然毫不知情。
　　加班过来的王主任把三位管事大爷批评了一顿，她是知道白天来了也白来，没人。
　　也活该，三位管事大爷被编辑采访了也不通知街道一声，纯属有组织无纪律。
　　三人承认错误，以为文章只是表扬李铭的，没想到编辑的觉悟那么高，从个人上升到集体。
　　第一次遇到采访，三人都表示没这方面的经验，以后保证吸取教训及时汇报。
　　大好事，不为已甚。
　　街道办王主任也就是给三位管事大爷提个醒，以后有事记得及时汇报。
　　热闹是短暂，明天大伙还要上班呢。
　　清晨，李铭撕掉了昨天的日历又是新的一天。
　　8月19号，星期四。
　　李铭骑车带着鸡蛋筐到向阳花建房工地，高队长和高连长也在工地上。
　　几人互相寒暄。
　　“这墙建得挺快的啊。”李铭见木板夹在墙体上，版筑的师傅握着木锤使劲的锤土。
　　“老师傅办事，我们也在盯着进度，不许太快也不会太慢的。”高队长搭话道。
　　只见旁边的帮工妇女忙着往新挑来的土里掺干土进去。
　　李铭好奇道：“为什么要掺那些干的土进去，这些土是有起什么作用的吗？”
　　高连长瞅了一眼，“那是因为这批新挖来的土水分过多，太湿的土，墙无法夯结实，等水分蒸发后墙体容易收缩开裂。”
　　“当然含水量太少的也不行，土质的黏性会差，夯筑的土墙会质地松散，也就是不结实。”
　　“这土，捏紧能成团，抛下后能散开，这样才合适。天气情况不同，也有点细微不一样，老师傅对这些都是心里有数的。”
　　高连长还亲自动手抓了一把土示范给李铭看。
　　高队长抽完烟说道：“看起来简单，倒土进去锤成土墙，实际里面的道道很多的。”
　　李铭微笑道：“我只能说又长见识了。”
　　高队长递了根烟给李铭，“还有用土坯、土砖建房子的，那个提前做好土砖、土坯，两三天就可以把房子盖起来，甚至当天就给你盖好。”
　　李铭看着新建的土墙，“做土坯、土砖也要不少时间吧？时间其实提前付出了。”
　　高队长也递了一根烟给高连长，“不讲究的，模具里压紧一点就可以用。”
　　“讲究一点的也跟烧砖一样要踩泥，还会加一些秸秆进去踩，用模具制成一块块泥砖。”
　　“等土砖干了搬到建房的地方，房子一下子就建起来了。”
　　李铭从容道：“咱们不急，咱们要坚固结实的。”
　　高连长赞同道：“咱们慢工出细活，要是赶工，这样夯土的也可以快速夯完，就是墙体以后容易有裂纹，会掉土。”
　　高连长想起来说道：“对了，你的瓦也到了，就在这房子后面堆着。你看下哪天叫人拉走。”
　　“那我回去给人说一声，您上次说要后面才有，我还以为要很久呢。瓦的钱也要结算一下了。”
　　李铭在考虑怎么拉走、拉去哪里，掩人耳目的收进小世界。
　　“你交给胡会计吧，他做的账目。”高连长跟高队长一样都不想黏上账目。
　　“行，我下次来的时候带上钱。”李铭现在有钱也不能马上给，斜挎包明显不够鼓囊。
　　高队长惬意的抽着烟，“这两天就要上梁了，你要有空就来看看，要是没空就算了。”
　　“可能没空来。我们厂里新来了个副厂长，分管保卫处。我现在还是保卫处保卫科治安股的代理股长，陈国栋科长叮嘱我最近不能乱跑。”李铭解释道。
　　“李采购，你这是升官啦。”高连长笑道。
　　高队长也是笑脸盈盈的。
　　“代理的，工资没提呢。听陈科长的提点，我这个股长是给保卫科科长扛锅的。对了，热水壶外壳开始编了没。”李铭想起手工任务的跟进也是他的职责。
　　高队长回答道：“已经开始了，手工组的社员们正在加班加点，很快就可以做完。”
　　“我就是了解下进度，还是那句话，怕科长问我，我啥都不了解的话，面子上不好看。”
　　基本看完，李铭决定回去了，“我们回去吧，我今天得早点回去，新来的聂副厂长今天到任。”
　　“走吧。给你新来的领导留个好印象。”高队长笑道。
　　三人返回大队部。
　　卖鸡蛋的人还没来，李铭和高建业坐着闲聊天，老实人高建成在旁边忙活。
　　“今天有好几个小孩偷摘雪花梨吃。”高建业的脸蛋已经恢复。
　　“我上次去打野猪的时候，路上有看到你们的梨树，梨不是还没熟吗？”
　　高建业见怪不怪的说道：“没熟也会有人摘了吃。”
　　“很硬的吧？牙口真好，还又酸又涩。”
　　“还好啦，不是很酸！”
　　。。。那好几个小孩里估计有你一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打发时间。
　　收好鸡蛋，回厂里交接完成，李铭先回采购三科。
　　“雪瑶姐，帮忙登记一下。”
　　“回来了呀。”李雪瑶很熟练的接过单子。
　　李铭没看见陈国栋，“科长还没开完会么？”
　　“不知道啊，还没回来，大广播也没播。”李雪瑶回答道。
　　彭金福看着报纸说道，“估计还没开完，午饭也有安排，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来。”
　　“小铭，收发室又有包裹来了，估计这几天开始就多起来了。”李雪瑶两下就帮李铭登记好。
　　李铭拎着热水壶回到座位上，“有可能是。我先喝两口水，歇会儿再去取包裹。”
　　等李铭再去领包裹的时候，收发室老大爷记得这个随身带菜刀的小伙子。
　　收了李铭的烟，老大爷笑眯眯的想看李铭的菜刀藏在哪里了。
　　李铭没随他的愿，拿起包裹就走了。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轧钢厂才广播了聂副厂长的到任。

第131章 愁人
　　午休结束，李铭准备去治安股待着，应付聂副厂长可能的巡视检查。
　　上午可以说是下乡采购，下午也该去自己的地盘坐镇显示存在。
　　偶尔坐在那，也是让三名手下不要有小心思。
　　人心不经考验，纵容更是害人。
　　下午，治安所的牛猛也来到保卫科，先到治安股找李铭。
　　“李股长好啊。”
　　李铭起身欢迎，“牛所，你是案子破了？”
　　牛猛也说明了来意，“还没破呢，我来是想跟你们陈六满科长商量巡逻时间的安排，你们轧钢厂人多。”
　　李方胜端了条凳子给刘猛坐。
　　李铭散了根烟给牛猛，“轧钢厂离你们交道口治安所很远啊，这里好像是东直门治安所。”
　　牛猛接过烟，“交道口有好多轧钢厂的家属啊，这不就是来协调一下么。”
　　“昨天李方胜来所里说你的事，昨天中午周局问了调查局那边，对方说是个误会，你们保卫处余处长帮你解释清楚了。”
　　李铭笑道：“是的，没啥事，邮局的工作人员警惕性比较高。”
　　牛猛解释道：“怕你被吓着了，昨天就没拉你去专案组，让你休息休息。早上打电话给你们科，说你下乡去采购了。”
　　“是的，身上有采购任务。我心里一直认为我的本职工作是采购员，这边保卫科是兼职。”
　　牛猛夸奖道：“你这兼职兼的好啊，打击了好些犯罪分子。”
　　牛猛瞄了一下办公室，“听说你们分管保卫处的聂副厂长上午刚刚到任，有没有到你这巡视一下。”
　　李铭笑道：“上午厂里开会开了很久，我是还没见到聂副厂长他人。”
　　牛猛邀请道：“案子还在查，明天有空没有，有空的话一起去排查一下。”
　　“明天应该有空吧，有空我就会过去。”
　　“那就这样，我先去找你们科长谈巡逻的事情。”
　　“您慢走。”李铭起身相送。
　　范家文看牛猛走远，劝说道：“股长，这两天还是要小心点，聂副厂长才刚来。”
　　“问题不大，级别在那呢。他要找茬也是找科长、副科长们的麻烦，找股长、找你们的麻烦那是丢人现眼。”李铭才不担心聂副厂长，何况是有理由的正事。
　　治安股三个人闲着没事做，李铭搞了个理论学习会。
　　很简单，背诵、默写红本本上的内容。
　　明年，武力的战斗，李铭相信不会输，但是嘴巴上的文斗也不能输给别人。
　　总不能每次战斗都自己出面，那要小弟做啥用？
　　闲着也是闲着，加强理论学习，明年有论战的时候小弟出战就能把对方搞定。
　　下午保卫处开了个干部会议，聂副厂长算是在保卫处亮相了。
　　李铭也坐到了前面几排的位置。
　　今天，他是正正经经的到了下班时间才下班的。
　　李铭回到四合院，前院的院子里有几个人在忙活晚上的茶话会。
　　三大妈、于莉还有院子里的邻居，操办的人不多，但是她们下午就开始准备，现在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许大茂不这两天请，后面的时间就更不确定，因为宣传科已经在排下乡的班了。
　　李铭找上阎埠贵，“三大爷，咱们商量点事情。”
　　阎埠贵有些许奇怪，但还是跟着李铭到了东厢房。
　　“小铭，什么事情呀？”
　　“三大爷，还是找房子的事情。那种卖院子不要现钱要小黄鱼什么的，领导不要。”
　　阎埠贵了然道：“懂了，咱们不能给领导招惹麻烦。”
　　“没错，我就是先给您说一声，省得您又白忙。”
　　“那我就先回去了。”阎埠贵见没其他事就告辞，他还得忙着安排晚上的茶话会。
　　李铭找阎埠贵是提前打个补丁，省得阎埠贵见钱眼开给他惹麻烦。
　　那种不要现钱的肯定是想跑路的，跑路的房子麻烦多，买那样的还不如住娄晓娥现在这套。
　　房门虚掩，吃完小世界里取出的饭菜，坐床头看杂志。
　　李铭的小脑袋里正想有的没的，‘那些文体活动，看看还是可以，参加就免谈。’
　　‘体育活动，跑步、打篮球什么的，以他的身体素质就是去欺负人，凌虐别人的心里，没意思。’
　　‘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活动，怪不得一直生娃，生娃，再生娃。’
　　‘这女人是不是太少了点，导致太闲了？’
　　‘秦淮茹今晚会来，不错不错。’
　　‘找什么方法提高精神力呢，愁人。’
　　许大茂敲东厢房的门，邀请李铭参加茶会话。
　　没地方去，他也去凑凑热闹。
　　李铭从前院装了一碗酸梅汤去中院喝酒那两桌。
　　他要是跟这些娘们坐一起的话，那话题肯定是围着他，而且话题会非常胆大。
　　保守与开放，可能有些事情，这个时候更开放。
　　凭什么要男人让我，让什么让，我自己就行，我要比男人还更行。
　　人人平等，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最可爱之处。
　　四合院，又是一个热热闹闹的夜晚。
　　许大茂念了一遍写好的检查，真正听的人不多，李铭正是那少数，他感觉许大茂水平一般般。
　　大伙正喝着，傻柱回来了。
　　“傻柱回来了呀。”
　　“傻柱，一起喝两盅。”
　　压根不想喝，傻柱打个哈哈想走，“不用了，你们喝，我先回家休息一下。”
　　“傻柱，你要搞好团结。”刘海中喝了两杯酒，爱耍官腔的老毛病又犯了。
　　傻柱不服气了，“二大爷，我怎么就不团结了？”
　　“院里大家都在一起聚餐呢，就你没参加。”刘海中指责道。
　　“我看好几个上班的都不在呢，比如阎解成就没参加。”傻柱可不傻，是能跟精明的许大茂有来有往的。
　　“我家解成今天要加班。”阎埠贵解释了一句。
　　“我也加班啊。再说了，什么时候通知的啊？我就没听到信。二大爷，您不是也升了个小组长，您什么时候办啊？”傻柱马上就给刘海中打起了防守反击。
　　“这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呢。”刘海中脑子还没转过弯。
　　“不是你是谁啊，院里最近就你升官了。许大茂这个是给院里赔礼道歉的。三大爷，您说是不是？”傻柱的嘴皮子是利索的。
　　阎埠贵想了想，没说话。
　　刘海中只好说道：“我下周就请大家，现在...”
　　傻柱打断刘海中的话，“好嘞，下周我肯定参加，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哈。”
　　留了个后脑勺给刘海中，傻柱回家去了。
　　面对混不吝的傻柱，刘海中就是自讨没趣。
　　气氛有点尴尬，做东的许大茂又说了几句活跃气氛的话，把尴尬化解掉。
　　搞气氛，许大茂还是有能耐的。
　　吴名闲聊道：“小铭。我听厂里工友聊天说，你抓到一头大野猪。”
　　李铭喝着酸梅汤，随意道：“是有这么回事，周一的时候在山上抓到的。”

第132章 是药三分毒
　　酸梅汤不够味，许大茂不至于这么抠，可能是阎埠贵家给他偷工减料了。
　　吴名接话道：“他们说七八个人抬着进的食堂，那是多大的野猪啊？”
　　李铭笑道：“夸大其词了，三百斤都还差点儿。”
　　“那野猪掉进陷阱坑，还断了一条腿。采购科、保卫科、运输科都去了人，是有七八个人，但抬的时候就三四个人抬的，大家轮流抬。”
　　吴名也笑道：“我就说嘛，七八个人抬，那野猪都要成精了。”
　　李俊义从旁插话道：“听说东北有七八百斤重的大野猪。”
　　阎埠贵计算道：“别说七八百斤的，三百斤也很大了，这都顶小铭半年的工资。”
　　李铭随口道：“差不多。”
　　这阎埠贵也有个用处，经常能把李铭挣多少钱算出来，也算是变相宣传李铭的挣钱能力。
　　合理合法的收入很重要，收入开支异常的，肯定会被举报。
　　收入支出异常，不是贪污受贿，就是偷盗抢劫，或者是间谍，反正没好事。
　　到前院招呼了两声吃好喝好的许大茂，刚好回来听到后面两句，“好家伙，小铭你钱来得可真快！”
　　李俊义笑道：“你有这本事你也可以去，这钱可不烫手。”
　　“我可没那本事。我是电影放映员，咱们附近这一片的单位，放电影，我敢说我是大拿。”许大茂喝了点酒，开始自鸣得意。
　　吴名举杯问道：“大茂，什么时候有放电影啊？”
　　许大茂也举杯回应，“周日吧。唉，最近厂里又安排我们下乡放电影。”
　　众人吃喝差不多散场回家休息。
　　除了许大茂对邮电局、治安所速度慢，没能快点把贾张氏抓起来的怨念。
　　其他人都挺满意的。
　　深夜。
　　秦淮茹来到前院。
　　她进屋先汇报，怕等会儿脑子晕得忘记了。
　　“今天下午杨厂长到七车间跟工人座谈的时候，问了我那个材料员、核账员的事情。”
　　李铭笑嘻嘻问道：“杨厂长问了些什么？”
　　“没问啥，要求七车间按那个建议实行，也表扬了一下我。我就说了郭大撇子之前卡我升级的事情，我要求参加今年的工级考核，调整工资，杨厂长同意了。”秦淮茹挺开心的。
　　“那你就好好练一练，可不能到时候掉链子了。”
　　“我最近都在练，肯定能考过。”
　　“靠过来点，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累瘦了没。”
　　。。。
　　(/(∞)\)
　　。。。
　　大清早，四合院前院。
　　李铭在院子里打养生拳，最后做了几个跳跃腾空动作，获得棒梗等小朋友稀稀落落的掌声，有些小孩还是隔壁院跑过来的。
　　路上吃了个早餐，李铭也没去轧钢厂，还是心太软，不愿看到罪犯继续逞凶。
　　治安股的三人知道他今天去交道口，保卫科陈六满口头给他放假几天。
　　李铭刚进交道口治安所院子。
　　眉清目秀的治安员赵天明上前问好：“李股长，早啊。”两人有一起搭档巡逻过。
　　“天明，你这是好像专门等着我呢，是有事情吗？”李铭扶车停下。
　　“李股长，一下就被您看出来了。你们四合院里的张大妈是不是经常吃什么药？”赵天明笑着问道。
　　李铭随口道：“吃去痛片。快60的老大妈成天没啥事还吃，估计是成瘾了。”
　　“就是有人举报她吃药成瘾，说是跟吸毒一样。”赵天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有点没底。
　　李铭幸灾乐祸的说道：“已经有人举报了呀。”
　　“早上收到的举报信，所长刚把任务交给了我和正平。”
　　赵天明接着解释道：“张所长说这个95号院好像是您住的大院，让我先跟您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
　　“这张大妈是光明正大的吃的，全大院的人都知道这个事。”
　　赵天明请教道：“我还没遇见过这种案子，吃医生开的药也是吸毒么？”
　　李铭实话实说，没有添油加醋，“成瘾是肯定的。”
　　“要说吸毒，还是有点勉强，那药片里面没有毒品成分。这你可以去问问医生。”
　　老式去痛片是一种复方制剂，含有氨基比林、非那西丁、咖啡因和苯巴比妥等成分，这是一种副作用非常大的药物。疗效明显，当时很普及，后面有其他药品替代，就比较少用了。
　　非那西丁药效强度与阿斯匹林相当，作用徐缓而持久，毒性较低，致癌物。
　　苯巴比妥是镇静、催眠等的精神类药物，有耐药性，也就容易上瘾。
　　氨基比林也是解热镇痛药，副作用也是巨大。
　　咖啡因不说了，咖啡成瘾的太多人了。
　　赵天明听着话里的意思，“我们不用处理她了？”
　　“这药副作用其实很大，非常伤身，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
　　赵天明的责任心让他感觉要管一管，“那我去劝劝她，让她少吃点。”
　　李铭笑呵呵道：“你去劝她，她还以为你要害她呢。讲道理没有用，她会跟你耍无赖。”
　　“我建议你，你就直接吓唬她，把她抓到治安所关两天，她就很老实了。”
　　赵天明蹙眉道：“都快60了，还吃药，身体不太好吧？”
　　“举报信里说她整天不干活的。她只是成瘾，不是吸毒。要是把她关出事了，也不好啊？”
　　李铭给赵天明打包票，“她能吃能喝就是不能干活，是典型的好吃懒做。”
　　“没事，你随便抓，出了事情我负责兜底。不过你不能说出来是我喊你抓的。”
　　“那肯定不会说。怎么感觉你这有点幸灾乐祸啊。”赵天明回过味来了。
　　李铭笑着解释道：“我是没权力抓她，不然我早抓她，让她戒掉这坏毛病。”
　　“这药一个月也要花不少钱，她家就一个儿媳妇挣钱，挺困难的。”
　　“而且这药的副作用很大，伤害身体，尽量不吃或者少吃。”
　　“是药三分毒嘛。”赵天明答应道，“那我去把她抓回来关两天，让她自己主动少吃或者不吃。”
　　“对。你先把她关两天，把吓住了，她才听话。”
　　李铭接着提点道：“这种情况不只有她，等强㤫奸案忙完，你可以建议张所长搞一个药物成瘾的专项行动，把他们全都处理了。附近的医生就知道哪些人是这样的。”
　　“谢了哈。我等会有空去把她抓回来。”赵天明道谢离去。
　　小事情变大事情，真办了专项行动，也是一件工作出彩的事情。
　　李铭也去办公室找牛猛。
　　“牛所长。”
　　“小铭，你也来看看，嫌疑人比较可能会在哪一片。”牛猛正站在桌前看简意的地图。

第133章 我是有男人的
　　李铭走过去，看到桌上的地图有画一些点一些线。
　　“我们已经摸排一遍了，也找到了一些嫌疑对象，可惜大多都没有作案时间，足迹也对不上。”
　　李铭询问道：“是准备再摸排么？”
　　“只要是排查就有可能遗漏，上午再摸排一遍。中午开会讨论案情。”
　　“牛所长，我记得第一起案子的女工，扯下了罪犯的手帕。”
　　“是有一方手帕，销量很多的大众款式。”
　　“我可以仔细检查检查吧？”
　　“那我带你去看。”
　　李铭是想确定一下气息。
　　一千米扫描不起，100米、200米，他还是可以探查的。
　　虽然会有各种阻碍物遮挡衰减，但是他比一般人强多了。实在不行他就开大招。
　　众人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分配好各自的排查区域。
　　牛猛带着李铭，两人一组去排查。
　　他跟着牛猛排查，也是学习牛猛的问话技巧。
　　就在刚才。
　　95号四合院，鸡飞狗跳的。
　　赵天明、李正平两位治安员上门，先是一番询问确定，然后就把贾张氏绑上，不管贾张氏怎么哭天抢地，直接带走。
　　平常只会在家做家务的大妈大婶们顿时没了主见。
　　阎埠贵、阎解放去河里捞鱼了。
　　于莉去卖鱼了。
　　刘光福不知道哪里潇洒去了，京城的最后时光格外珍惜。
　　年轻人能做事的都不在。
　　院子里大老爷们就剩倒座房董大爷，他发话派人去轧钢厂给秦淮茹报信。
　　阎解旷没出声，棒梗、小星两人主动跑去。
　　一大妈帮忙带一直在哭的小当、槐花。
　　四合院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回过头来。
　　交道口的辖区是个长方形，一条南大街把辖区分成东、西两部分。
　　交道口西部的东北角排查片区，李铭跟着牛猛挨家挨户的问。
　　他两问了好几个院子后。
　　李铭感觉到群众太积极也不一定是好事。
　　回答完了问话，还会滔滔不绝的讲述他们认为的各种异常。
　　冗余信息太多了。
　　这得几十年后的大数据来查。
　　查了半小时，李铭找了个拉肚子的借口，骑着自行车就走，他准备放大招。
　　由于大招的时间短，所以他用牛猛桌上的地图提前规划好了探查的点位，用最短的时间探查最宽广的区域。
　　从最东边开始，一个地点探查10秒，要是没有，李铭就马上停止探查，骑车去另一个地点。
　　探查地点是按‘弓’字的路线布的。
　　在第11个地点的时候，他探查到了嫌疑人的气息，果然周五在家。
　　他的运气不错。
　　李铭本来是打算在交道口西部片区探索36个地点，当然是累了就睡，睡醒继续探查。
　　探索地点密集，才不容易遗漏。
　　只要罪犯是长期居住的，即使人没在家，遗留的气息也足够让他探查到。
　　罪犯只是短期停留，气息不足导致他查探不到，那也是没办法，他已经尽力而为了。
　　虽然李铭有些许的疲惫，但是已经把罪犯搜出来了，他可以睡个安稳的午觉补补。
　　李铭骑车回去找牛猛，这刚好是旁边的排查片区。
　　红星轧钢厂。
　　由于管理不严，两个小孩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进了厂子里。
　　棒梗报信给秦淮茹，“奶奶被治安所的人抓走了。”
　　秦淮茹不敢置信的问道：“为什么抓你奶奶？”
　　棒梗着急的说道：“他们说有人举报奶奶吸毒。”
　　“是说张奶奶吃药成瘾，就我们家附近的治安所。”小星在旁边补充道。
　　秦淮茹感觉怎么这么命苦，家里刚刚有点起色，这就又要出点幺蛾子。
　　不过，秦淮茹转头想到自己是有男人的，“棒梗你带小星先回家，我去找你小铭叔。”
　　秦淮茹找工友借了一辆自行车赶到保卫科，问到了治安股的办公室。
　　治安股三人正在背书，记性本来就不怎样，还都是过了最佳学习期，背得那叫一个头两个大。
　　红本本最早是100条，然后200条，去年版本的有366条。今年8月新出版的有427条，字数不少。
　　三人很郁闷的是，李股长还要抽查背诵成果，不是按顺序查，是抽查。
　　砰，砰砰！
　　敲门声让三人脑子都清醒了一下。
　　“请进。”
　　“李铭是在这间办公室吗？”秦淮茹推开房门询问道。
　　范家文站起来回话道：“李股长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看到秦淮茹，范家文已经认出来了，李铭喊她秦姐，好像是邻居还是什么的关系。
　　“我叫秦淮茹，我是他的邻居。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找他有急事。”秦淮茹语气很是焦急。
　　“李股长去交道口治安所了，在那边帮忙查案子。小秦你是在厂里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叫范家文，你跟我说也一样，我们会帮忙的。”
　　“上次股长说了，秦姐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那也就是我们的事情。”李方胜也是站起来说道。
　　“秦姐，您先别着急。”杨大奎还起身去端凳子。
　　“我刚听家里小孩给我报信，我婆婆被交道口治安所抓走了。我想找你们股长去帮我去问问是出了什么事。”
　　秦淮茹看三人好像挺热心肠的，直接把困难讲出来了。
　　“啊？”这麻烦出乎杨大奎的意料。
　　李方胜宽慰道：“李股长和交道口的几个领导都很熟。秦姐，您别担心，您婆婆不会吃亏的。”
　　三人有点小纠结，他们可不是李铭，还是会担心旷工被新来的聂副厂长撞到。
　　范家文说了解决方案，“这样，小秦，我陪你一起去交道口找李股长。”
　　“即使李股长不在，我也认识那边的领导，几分薄面还是有的。”
　　“方胜、大奎，聂副厂长要是来我们科，就说我陪李股长去查案了。”
　　范家文吐了口气，还是出去透透风好，背书这事，还是有点难为他这个老同志。
　　秦淮茹连声感谢三人的热心帮忙。
　　轧钢厂食堂。
　　傻柱靠着大板坐着，端着茶杯，一个人嘀嘀咕咕。
　　“师父，您在那嘀咕什么呢？”马华也不切菜了，忍不住问道。
　　傻柱放下茶杯，“唉！我这几天一直在找那三个孙子，大街小巷跑遍了就没找着人。”
　　看傻柱说话正常，马华就继续切菜，“京城这么多人，哪那么容易让您找着了。”
　　傻柱又拿起茶杯喝茶，“找不着也要找，这口气不出，我连晚上都不大睡得着觉。”
　　胖子赶紧上前给茶杯加热水，“师父，那您找到他们，打算怎么整治他们？”

第134章 最潮流的事情
　　傻柱愤愤不平道：“别让我遇见了，遇到了我就要狠狠揍他们一顿，不把他们打出屎来没完。”
　　竖着耳朵偷听的食堂员工们实在忍不住，哄堂大笑。
　　笑完赶紧闭嘴，低头努力干活，减少存在感。
　　傻柱把茶杯重重的放下，但也没有朝具体谁发火。
　　交道口治安所大门口。
　　范家文、秦淮茹骑车遇到破案回来的李铭、牛猛一行人。
　　“小铭。”秦淮茹远远喊道。
　　“你们怎么来了？”李铭奇怪问道。
　　“小铭，我听棒梗说，我婆婆被治安所的抓起来了。”秦淮茹焦急道。
　　范家文补充道：“股长，小秦到办公室找您，我就带她来交道口这边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牛猛等人也停了一下，笑着点了个头，押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先进院子里。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秦姐，张大妈没啥事。抓人的治安员，我认识，他们抓之前还问过我。”
　　李铭又对范家文说道：“麻烦范叔了，这里的案子已经破了，我下午也会回厂里。”
　　范家文看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情，“股长，那我先回厂里，有事您再派人到办公室叫我们。”
　　李铭点点头，“路上小心。”
　　秦淮茹也再次感谢范家文的帮忙。
　　范家文骑车走远，秦淮茹转头埋怨道：“都是你认识的人，那你怎么还让他们把我婆婆抓走？”
　　李铭解释道：“有人举报张大妈吃药成瘾，是吸毒。治安所要抓，我也不能拦着。”
　　“不过，你放心，我跟他们打好了招呼，张大妈关两天就会放出来。”
　　秦淮茹可怜巴巴的问道：“就不能早点放出来吗？我婆婆她身体不好，要是有个...”
　　李铭打断道：“张大妈能吃能睡的，身体好得很。”
　　“即使她身体真有什么毛病，那也是因为去痛片的副作用导致的。”
　　秦淮茹吃惊道：“啊！？”
　　“啊什么？等会治安所的人肯定会警告你，不许你再给她买药了。走吧，跟我一起进去。”
　　李铭领着秦淮茹进去找人，好安排秦淮茹去见她婆婆。
　　贾张氏这回应该是吓破胆了，吃去痛片还会被关，估计不敢吃了。
　　关两天贾张氏就能放出去，但她的事情可还没完呢。
　　牛猛他们忙着审讯新抓到的年轻人，年轻人叫王友良，名字好，人也很老实。
　　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周五休假在家喝了两口小酒，又看了手抄小黄书，就比较冲动。
　　6月25日晚上，王友良的父母以为他回工厂集体宿舍住。
　　王友良也确实回到工厂，但他发现小黄书还在挎包里。
　　夏天就一张席子，藏都没地方藏，王友良害怕被人发现，他又骑车回四合院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王友良想到埋伏起夜的女性。
　　第一次作案，王友良准备不充分，差点被人抓住，吓破了他的胆，工厂也一直号召以厂为家，所以一个月都没敢回家。
　　王友良感觉躲过去没事了，7月23日休息的时候就回家看望父母。
　　当天下午他骑车去久大湖钓鱼，看到很多夏天穿着的女学生，小脑袋瓜又起了歪脑筋。
　　王友良回家告诉家庭主妇的母亲他要回工厂。
　　实际上，王友良骑车回厂里吃了个饭，就去下午的湖边寻觅机会。
　　大晚上的湖边压根没有单身女性，在折返的路上，王友良看到一名单身女的步行，然后尾随实施了强㤫奸。
　　张所长去王友良单位宿舍搜集物证，从王友良单位的领导、同事那了解到王友良更具体的信息。
　　王友良性格比较内向，跟厂里女工说话，也不敢直视她们的眼神，甚至都会脸红。大家都不相信王友良能干出这种事。
　　教导员走访王友良家所在的四合院，也知道了遗漏的缘故，排查的人没有每家每户问。
　　王友良性格内向，回家就待在自己房间里，邻居还以为王友良两三个月没回家，而这几天，王友良母亲去帮忙照顾王友良生病的外婆。
　　王友良跟案发地安华治安所辖区压根没有关联，纯粹是上头了的随机作案。
　　随机的案子，没有关联性，要不特别容易破，要不就是最难破的案子。
　　保卫科办公楼。
　　范家文走后没多久，聂副厂长在保卫处余太和处长、两位副处长等人的陪同下视察各个科室。
　　聂副厂长一行人来到治安股办公室，“这治安股是新成立的部门？”
　　挂的牌子明显新做的，聂副厂长好奇多问了句。
　　陈六满恭敬回答道：“上个星期刚成立，是为了加强我们厂治安案件的侦办能力。”
　　“那有多少个人，最近在办什么案子？”聂副厂长和蔼问道。
　　见陈六满也看向自己，杨大奎反应过来，回答道：“报告，我们股有4个人，李铭股长带范家文同志去参加城东分局组织的专案组了。”
　　“我们治安股前两天刚查完第七车间原材料被盗案，暂时还没有接到新案子。”
　　“李铭股长安排我们加强理论知识学习，我们两个正在背诵伟大导师的名言语录。”
　　聂副厂长夸赞道：“治安股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时候不忘提高思想认识。这很有觉悟嘛。大家都要有这样的学习热情。”
　　陈六满立刻说道：“有您的最新指示，我们保卫科马上布置理论学习。”
　　聂副厂长很满意的说：“陈科长，李股长回来后，你带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我等下就打电话把他叫回来。”陈六满应声道。
　　“那不用，还是工作要紧。”聂副厂长和气的说道。
　　聂副厂长一行人走后。
　　李方胜、杨大奎两人嘿嘿傻笑，这下就扯平了，全保卫科的人都要背。
　　范家文偷摸溜回办公室，看到两个二傻子，“怎么了？”
　　杨大奎回话道：“刚刚聂副厂长来了，夸了咱们治安股。”
　　“然后咱们科长，那啥，要求全科都要理论学习。”李方胜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嘿嘿，有福同享。”范家文也乐了。
　　读一读，看一看，还是蛮好的。背诵，确实难为范家文这个老同志了。
　　学习它、背诵它，并且以背诵得多为荣耀，许多人都能够从头背到尾。
　　这是当下最潮流的事情。
　　连生产队里不识字的老人都要背诵，这也是生产队长最头疼的大事。

第135章 又做什么好事了
　　看望了自己婆婆，也到了中午时间，秦淮茹骑车赶回四合院给孩子做午饭。
　　秦淮茹扶着自行车进院子。
　　刚好在房门口的三大妈热心问道：“淮茹你回来了，你婆婆怎么样了？”
　　四合院的人已经从棒梗、小星嘴里知道，秦淮茹去找李铭帮忙。
　　“小铭认识交道口的领导，这两天就可以回来。”
　　三大妈唏嘘道：“这怎么吃点药还犯法要抓人，这谁能知道啊！”
　　“可不是，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也不提醒院里一声。知道了这事，我婆婆肯定就会少吃点。”秦淮茹也趁机抱怨道。
　　三大妈用手指了指中院，“你是赶回来做饭的吧？好像一大妈已经帮忙做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三大妈，那我先回去了。”
　　一大妈帮忙照顾了3个小孩的午饭，秦淮茹又是连声感谢。
　　交道口的事情结束，李铭回轧钢厂吃午饭，顺便在采购三科睡了个美美的午觉。
　　下午上班，李铭和李雪瑶、赵信闲聊天。
　　杨大奎跑到采购科报信，“股长，咱们保卫科陈六满科长正找您呢。”
　　“没出什么事情吧？”才忙完案子，李铭还想多休息会。
　　“应该是聂副厂长要见您。上午聂副厂长还表扬我们治安股了，既做好了本职工作，也不忘理论学习。”杨大奎开心道。
　　李雪瑶八卦问道：“小铭，你在治安股又做什么好事情了？”
　　“没做啥，我看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背红本本。大奎是这个原因吗？”
　　杨大奎回答道：“股长，您猜的没错。聂副厂长当时就叮嘱陈六满科长，等您回来了要陈科长带您去见他。”
　　“整本背下来啊？”赵信只会背一些比较常用的句子。
　　收拾好桌子，李铭提醒道：“以后很用得上。雪瑶姐、赵哥，我去保卫科了。”
　　李铭让杨大奎回治安股办公室，他自己去保卫科陈六满办公室。
　　也没待多久，陈六满带着李铭又回到轧钢厂办公楼，上聂副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李铭把第七车间案子的侦破过程给聂副厂长叙述了一遍，聂副厂长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保卫处余太和处长也来汇报工作。
　　陈六满、李铭站起来告辞。
　　余处长倒是叫住了他两，说是喜事，还是李铭的喜事。
　　原来，市治安局政治部门的副主任给余太和打电话，明天会安排人到轧钢厂给李铭发嘉奖令。
　　面对聂副厂长的一脸疑问。
　　李铭又把抓到连坏抢劫杀人案罪犯杨健的过程，给聂副厂长好好说了一通。
　　吃瓜满足的聂副厂长大手一挥，他会在会议上提议李铭的代理股长成为正式的股长。
　　刚来的聂副厂长要转正一个股级干部，其他人都会卖这个面子。
　　李铭这股长是板上钉钉，连声表示感谢、表态。
　　保卫处三人一起骑车回到保卫科小楼，余处长先走一步，他还得着急跟市治安局协商来一个合适的领导，因为聂副厂长想要参加李铭的颁奖仪式。
　　聂副厂长算是给余处长布置了一个小任务。
　　李铭故意问陈六满，聂副厂长住哪里。
　　陈六满表示也还不知道，李铭就晓得陈六满也没送礼，那就没事。
　　两人各回各的办公室。
　　在治安股办公室闲着的李铭，思考小世界育种的事情。
　　农民种了大面积的粮食，肯定有好的变异株，但是没在意或者说认不出。
　　李铭的小世界就不会遗漏类似单株产量高，植株低矮等优良特性。
　　只有不断大批量催生，生产次数多了，粮食作物才能产生足够多的变异，从中选择优良。
　　这就需要消耗大量生长能量。
　　‘京城是北方，树木生长本来就难，砍伐后的恢复需要很长的时间。要是在南方，竹林一砍，两三年就恢复了。砍树不是长久之道。’
　　‘割草，他没那么多时间去折腾。’
　　‘河里的鱼收集太多会影响生态环境。’
　　李铭思来想去只有收集海上的资源不会影响周边环境。
　　此时海洋捕捞能力不行，海里鱼群本来就是周期性的巡游。
　　比如鱿鱼，是一年生的洄游性动物，亲体产卵后会死亡，每年8月份这个时候，是近海鱿鱼最佳的捕捞期。
　　最大号的鱿鱼，南极的大王酸浆鱿（又名巨枪乌贼）能够长到5-10米，体重也在50-400千克，虽然体型足够大，但它的生命依然短暂，平均寿命大概只有450天左右。
　　能在这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长到这么大只，其生长速度之快堪称动物界榜首。
　　很适合作为他的生长能量来源。
　　临下班的时候。
　　牛副所长到治安股找李铭谈案情。
　　牛猛1.88米的魁梧大汉，直爽的性格，两人也没怎们寒暄。
　　李方胜帮忙端了凳子。
　　牛猛接过李铭递来的茶杯，“技术的同志加急做了一下精㤫斑血型比对，刚接到消息，比中了。”
　　经常有人来治安股，李铭在办公室准备了几个搪瓷的茶杯。
　　“就我们抓他那时候的样子，没跑了。而且没去过的人说不了那么详细的案情经过。”
　　牛猛轻松道：“还是精准一点好。这事情，王友良的亲属、邻居、同事都不太敢相信。”
　　李铭翘着脚，也放松闲聊，“破案了，那晚上临时增加的巡逻有停掉么？”
　　牛猛喝了口茶，“这什么茶，香味苦味挺浓郁的。”
　　“没停，估计得一直加强巡逻到国庆之后了。”
　　“乡下买的黄芩茶，卖的人说喝了能清热解毒，镇静安眠，好处多多，我是还没感受到。都已经破案了，加强的巡逻为啥不停？”李铭奇怪道。
　　牛猛解释道：“好多年没办的全国运动会，今年要办第二届。”
　　“召开时间就在下个月11号，各地的代表团会陆续提前来京城，治安工作更要做在前头。”
　　“运动会一开就要开到28号，这都是国庆的前两天了，可不得一直加强巡逻到国庆后。”
　　李铭慢慢细品黄芩茶，“这样算起来，那你们可有得忙了。”
　　“所以我今天又是找你们陈六满科长、赵守青副科长协调安排人手来了。这快下班了，我得先去找他们。”牛猛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算是熟人，李铭没必要假客气，“有工作要忙，我就不留你了。”

第136章 花样怎么这么多
　　白天事情比较急，夜里，秦淮茹偷摸到李铭房间问主意。
　　秦淮茹喝完汤，“小铭，你说会是谁举报的？”
　　“这还用想，这院里喜欢背后搞破坏，还很有行动力的就只有许大茂。”李铭夹了块猪肚吃，猪肚鸡炖得真香。
　　秦淮茹使劲开动小脑袋也没想明白，“我家最近又没得罪许大茂，干嘛要举报我婆婆？”
　　“估计你婆婆不小心得罪许大茂了。具体原因，你等你婆婆出来，你们婆媳两自己慢慢想。”
　　“这许大茂就是害人精。”
　　“嗯嗯。”李铭随口应和，许大茂还是有用途的。
　　“你能整治一下他么？”秦淮茹自己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指望这个能干的男人。
　　李铭坏笑道：“没问题呀，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我每次都筋疲力竭的，还不够啊？你先说说怎么整治他。”秦淮茹摇了摇李铭手臂说道。
　　“许大茂要下乡放电影，肯定管不住自己。我会给他找点乐子。”
　　李铭把床上叠好的衣服拿给秦淮茹，“你换上这件女式治安员的衣服，还有帽子也戴上。”
　　“你从哪弄来的衣服？”
　　“不用管那么多，你快穿上。”
　　。。。
　　无声胜有声...
　　。。。
　　秦淮茹喘了会气，娇声道：“你花样怎么这么多！”
　　“我会的还多着呢。”手感真好，李铭得意道。
　　就得时不时换点花样，才有新鲜感。
　　秦淮茹感觉出来有点久了，担心家里，“就三个小孩在家，我得赶紧回去。”
　　“没事，我都注意着呢。你休息会，我们再来一次。”李铭兴致正好，哪能这么快放她走。
　　第二天，轧钢厂保卫科。
　　昨天就接了通知，今天发奖，李铭早早在办公室等着。
　　上午，市局的嘉奖没出意外的到了，轧钢厂第三次广播通报表扬李铭。
　　余处长好不容易协调来的市局副政委、驻厂武装部部长跟聂副厂长一起出席。
　　李铭不止这冀省、辽省多地连环杀人抢劫案，之前还破获了城西的仓库盗窃案(手表)、刚刚还参与破获城东的连环强㤫奸案，会议开起来还是挺有内容的。
　　轧钢厂的奖励简单直白，正式股长，升为4级办事员，离副科级还有不远的距离。
　　轧钢厂第三食堂后厨。
　　还是那条凳子，还是那个大茶杯，傻柱在发呆。
　　马华停下切菜，“师父，您这样找没用！您得找人帮忙。”
　　傻柱有气无力说道：“报案也没人会管啊。反过来还可能批评我不能团结工友，以至于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马华接话道：“您听我说完呐。我的意思您找小铭股长帮忙。”
　　“您刚也听到了，大广播刚刚又播他立功受奖的消息。”
　　“厂里的案子，城东分局的案子，这回可是市里给的嘉奖。我看啊，他能给您破案。”
　　傻柱眼前一亮，“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马华摇头晃脑，比比划划的说着八卦，“那肯定有道理啊。”
　　“小铭股长多厉害，保卫科20多天没头绪的盗窃案，他破了。”
　　“虽然用了一周才抓人，但是保卫科的人都说了，小铭股长上任当天，听了一下案情汇报，去了一趟七车间，就把目标对准那个刘小能了。简直神了。”
　　马华继续劝傻柱，“小铭科长为人豪爽大方热心肠，您跟他同一个大院，关系还不错，上门求求人家，可能就帮您找着了呢。”
　　傻柱夸了一句，“马华，不能叫你麻花了，你这小子脑子开窍了啊。”
　　马华自得说道：“那是我平常没去计较。”
　　“夸你一句，你还真以为自己行了。赶紧给我切菜，等会就要用了。”傻柱的变脸也挺快的。
　　表彰大会散会后，没搞聚餐，都挺忙的，各回各的办公室上班。
　　李铭安排三个手下去给保卫科里的人发桃子，每人两个，把保卫科同事们的嘴给堵上。
　　升官升职了适当出点血，让别人心理平衡一下，可以少很多麻烦事。
　　当然这桃子对于李铭而言就是唾手可得，压根没什么出血的事。
　　李铭的钱来得光明正大，周一那头大野猪的事情，三个手下可是到处帮他吹嘘。
　　他自己给处长、科长们送去，理由是人人都有，至于领导多一些，肯定是不用讲的。
　　连副科长赵守青都收了，还夸这么水灵大个的桃子很少见。
　　李铭现在送礼已经改成送水果，夏天水果上市的季节，金额低不显眼，但是他送的水果品相好也算比较稀罕。
　　他提了一个西瓜回采购三科。
　　胡来对着办公室门，一眼就瞅见，笑道：“小铭，你淘到西瓜了啊。”
　　“庆祝一下嘛，科长，刀子在哪？”
　　庆祝什么，大家都知道了，而且广播也刚刚播。
　　“我知道，在副科长的桌子下。”胡来起身去拿。
　　陈科长笑了笑，“今天大家沾小铭的光。”
　　“我最近沾了小铭好多光，不过我可是心安理得，因为每次都是小铭有好事。我希望后面更多，那样小铭的好事就更多。”李雪瑶也起身想帮忙。
　　“雪瑶姐，您这话我爱听。”李铭也就顺手把西瓜给了李雪瑶。
　　“再说，周一那天的大野猪，让我这荷包鼓鼓的。”李铭可是记得厂里分西瓜的时候，科长陈国栋把自己的西瓜分给大家吃。
　　胡来、李雪瑶切西瓜，分西瓜。
　　陈科长老神在在，“有一门手艺在身就饿不死。所以平常要多学点东西。”
　　很快切好，吃着西瓜闲聊。
　　“科长，我去车间查账的时候，发现车间很多小货车停着没用，我们能不能搞一两台出来？就算是借也行啊。”李铭提议道。
　　陈科长不由问道：“小铭你会开车么？”
　　李铭蛊惑道：“我看司机开车不难，咱们也是有手有脚，学一学应该就会了。”
　　这年头想通过正常途径成为司机是非常难的。
　　胡来也很感兴趣，“科长，大不了我们以后只开往东风公社这样路好走的地方。”
　　也就是采购员，习惯了在政策边缘操作。
　　“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先请个司机教咱们。”陈科长也有点意动。
　　李雪瑶对此是没意见，这事轮不到她。
　　李铭只打算起个头，事情自然会有劳模陈科长去做，他捡现成的就行。
　　中午吃完饭，采购三科没事，保卫科也没事。
　　李铭骑车去各种工地收土，不能只逮着地铁工地收。
　　还有就是遇到宫观寺庙，他要进去问问有没有提升精神的方法。
　　傻柱忙完后去采购三科找李铭，两人完美错过。

第137章 一件事两份人情
　　下午，一路收土的李铭来到城西，他给自己稍微化了一下妆，准备干坏事。
　　他随便找了个两个类似刘光福的小年轻，展示了一番武力。
　　李铭给了两人2块钱、2斤粮票，让他们提前去许大茂会去的公社传消息。
　　‘马脸瘦高个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乱搞男女关系，不能生育，被老婆发现后，离婚了。’
　　‘许大茂现在是单身汉，请大家看住自家闺女，小心被骗身子，因为许大茂穿起裤子不认人。’
　　李铭跟两人讲清楚，他会去那些公社检查，没有传播到，见一次打一次。
　　李铭最后又给出奖励诱惑，只要那几个公社都有这样的传言，一人五块钱。
　　连家都被人知道，不管有没有奖励，两人也不敢不答应。
　　李铭也不管他们了，继续他自己的收土大业。
　　城西有的地方，李铭就比较放肆了，他敢直接给它没了半堆土，这是会让人发现异常的。
　　他还把一些垃圾废弃物收进空间世界分解。为京城的卫生、治安都做了些许贡献。
　　一些破烂院子，因为缺乏建筑材料没去维修，没维修就没法住人，没住人就烂得更快。越烂越没人理会，成为一个个隐患点。
　　这样的破烂院子都是抢劫、强㤫奸等案子的潜在案发地，许多罪犯都是把女的劫持到这样半隐秘的场所行凶的。
　　能收的都收了，李铭直接给它一扫而光。
　　整个区域干净整洁，明显是有管理的地方，想干坏事的人都不太敢动手。美中不足就是一些青苔杂草没清理。
　　小世界中央百米半径的平台已经填好。李铭打算之后的填土从西北角开始，也就是先填池塘、粮食的地块，最后再填东南方向。
　　还差900万方，明天再努力。
　　遇到的宫观寺庙可能藏着掖着，他基本没问到什么有用信息。
　　李铭打道回娄晓娥小四合院，探查了一下没异常，他没停车继续回95号四合院。
　　他刚回到东厢房。
　　傻柱就找上了李铭。棒梗给报的信。
　　“小铭，不用做晚饭了，晚上我请你喝酒。”
　　“是有什么事情吗？”
　　“嘿嘿，我也不瞒你，是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下午我就去采购科、保卫科找过你，你不在。”
　　“你求人，这可是少见，能帮的我肯定帮，帮不上的我也给你想办法。”李铭故意没搭理不在厂里的话题。
　　傻柱直言道：“我上回不是被人给整了嘛？”
　　接着，傻柱把上回怎么被人扔石头，怎么看见有刀，怎么自保，怎么被人栽赃的，都讲了一遍。
　　傻柱总结道：“这明摆着是有人想害我。”
　　“那你怀疑是谁干的？”
　　“许大茂啊！”傻柱说得那是相当理所当然。
　　傻柱气愤道：“这么缺德的事情，只有他能干出来。”
　　李铭点点头，不置可否，示意傻柱接着往下说。
　　“他这算是间接破坏了我的婚事吧。要是直接的，我打死他也没人会说什么。”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见破坏他人婚姻是大恶。
　　婚姻上是礼法里的重中之重，是儒家五伦八德的起始。坏人婚姻大事，真被人打死还是有人管管，打个半死还真没人管，就两字，活该。
　　“你确信是许大茂，你最近有没得罪其他人？”李铭也不能确定，毕竟傻柱的嘴巴太臭，还特别能说，也就特别能得罪人。
　　“前段时间我忙着厂里的接待，厂里事情忙好，我又接了几单私活，即使想得罪人我也没空去做。”
　　“明天我有点事情，周一我安排人帮你查一查。”李铭想着好几天没见娄晓娥，怪想念的。
　　“好嘞，我先回家做饭去，做好了来叫你。”
　　傻柱的厨艺是可以的，李铭也乐得有免费吃喝。
　　而且一件事可拿两份人情，秦淮茹也希望他整一下许大茂。
　　许大茂还是很有作用的！
　　李铭计划到时候叫三个手下去查，估计三人还挺开心的，不用背书。
　　走到中院，李铭叫上秦淮茹一起去交道口副食店买芝麻酱之类的定额物资。
　　交道口、北新桥这边副食店的人都认识李铭，红星轧钢厂采购员，买丙级烟那是一袋一袋的买，买糖也是一袋一袋的买，买按高价出售的乙级烟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铭采购的时间一般都是翘班时候，有时候店里人少，他也给售货员们发糖散烟多聊几句，算是熟人。
　　当然，李铭也跟她们闲聊说起打野猪的趣事，下乡补贴的优渥，也有下乡采购的辛苦，算是表明了他的钱票来路清白，东西去向也很清楚。
　　一进入副食店，墙壁上“发展经济，保障供给”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李大采购来了啊，今天要点什么。”
　　“买烟买糖买芝麻酱。惨惨惨，最近估计又要经常下乡。这是我秦姐，一个院里的邻居，以后我的副食本定额她帮我买。”
　　“行，没问题。”
　　来了快两个月了，李铭还是没有习惯定额定量的概念，都8月21号了，他还没去粮店买8月份的定量粮。
　　7月份粮本当时也是早办好没去领。这副食店是常来，但是他也没有买定额的记性。
　　他这是特例。
　　这时候的人们买芝麻酱、大酱、花生、瓜子等都指望定量。
　　甚至豆腐也有的是按副食本放票购买，买的时候还得早早去排队抢购。
　　李铭干脆把这些琐事交给秦淮茹去处理，毕竟有额度不买也是挺异常的。
　　晚上，傻柱还把易中海叫上了，以及傻柱旁边左耳房住户袁万顺。
　　袁万顺是酱油厂工人。最近酱油厂一直在改造，把原来的化学酱油车间改为酿造酱油车间。
　　除了国家拨款买设备、材料，酱油厂的工人们也自力更生，自己动手垒灶台，建造麸室、酱胚池，平整酱缸的摆放场地。
　　以厂为家一个多月，袁万顺酒桌上聊起这些酱油厂改造的事情，那是斗志昂扬，激情满满。
　　傻柱除了能做菜其他啥都不太懂。
　　易中海明哲保身的习惯，不大多说话，也就随声附和，总缺了那么点意思。
　　倒是李铭讲了京城日报对酱油厂工人的报道，表示深受鼓舞，让袁万顺很是对胃口。
　　李铭能关注到这个事情，还是因为对化学酱油这几个字的敏感，不然他也记不住。
　　袁万顺对这个四合院新住户也很是夸赞。
　　两人商业互吹，倒是成了酒桌主角。
　　由于明天是星期日，几人就喝得比较晚，幸好李铭带了两瓶啤酒来，不然傻柱的酒都不够喝。
　　不管上谁家喝酒吃饭，李铭没空过手。

第138章 还是那么丝滑
　　周日，天阴沉沉的。
　　估计昨晚喝酒的傻柱三人还在宿醉。
　　李铭照样早早起床，照例打了几套养生拳。
　　他还在去小四合院的路上吃了个饱饱的早餐，补充好体能，等会有战斗。
　　李铭泡好茶没多久，娄晓娥就赶到了。
　　几天不见，那是天雷勾地火。
　　。。。
　　还是那么丝滑。
　　。。。
　　娄晓娥趴在李铭胸膛上，用她已经留长了一些的头发挠李铭痒痒。
　　英雄的发型不合适娄晓娥，李铭要求她留长的，长发更好看。
　　“新来的领导怎么样？”
　　“不要作怪。”李铭轻拍了一下大桃子，虽然肉肉的，但也不敢用力，怕打坏了。
　　娄晓娥又用手捏李铭的肌肉，嗔怪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李铭双手抱紧她不让她乱动，“聂副厂长帮我去掉了代理，应该是满意我的表现吧。”
　　娄晓娥这才像小猫咪一样安静下来，问道：“那下周还是星期日才能出来么？”
　　“厂里保卫科没啥事情，我跟以前一样可以每天出来找你。”
　　“嘻嘻。这个聂副厂长人还不错。”
　　“层级离得太远，管不着我。我平常又不在意保卫科，所以保卫科的同事也就没空跟我勾心斗角的。”这是李铭能够在保卫科安生上班，矛盾少的最根本原因。
　　娄晓娥提议道：“那我们等会去逛街吧？”
　　“要是我下周出不来，你今天是不打算下床了，对吧？”李铭调笑道。
　　娄晓娥羞恼道：“讨厌！我刚还想去买毛线给你织毛衣呢。哼哼，不给你织了。”
　　“别生气，晓娥最能干。”
　　嘴巴说再多不如行动多，车子要多开开才顺畅。
　　。。。
　　梅开二度，趣味无穷。
　　。。。
　　娄晓娥体力恢复后，两人收拾收拾，最后还是一起出门逛街去了。
　　临近中午。
　　秦淮茹把贾张氏接回了家。
　　拘留所的医生诊断过了，贾张氏就没什么大病，头疼脑热的也只需吃小剂量的去疼片。
　　秦淮茹被警告不许再帮贾张氏买去痛片，贾张氏后续的具体处理措施要等上面通知。
　　原来赵天明两人跟张所长汇报了李铭说的情况、
　　张所长向城东分局汇报，市局接到城东分局的报告就联系卫生部门。
　　市治安局要卫生部门配合一起做个专项行动，全市范围整治一下镇痛药物超剂量或者滥用的现象。
　　卫生部门也是业务熟练。
　　前年出了麻醉药品使用规范，去年出了杜绝麻醉品超剂量使用或滥用的通知。
　　今年刚跟商业部门一起出了个规定，各医疗单位配方部门和中西药合作商店不得收购中药毒性药材，所需药物由各地中西药公司供应。
　　所以贾张氏后续的改造措施，交道口这边还在等上面的通知。
　　不过，正带娄晓娥吃烤鸭的李铭，已经收获一大团气运能量。
　　这10块钱一只的烤鸭吃起来更香了，本来感觉不便宜的，突然间他觉得也不贵了。
　　软炸大虾，红烧海参，糖醋鱼片，米饭、花卷、荷叶饼。
　　李铭和娄晓娥这一顿饭吃了20来块钱，多吃点也是为了补充体力。下午应该还要继续战斗。
　　另一头，贾张氏回到四合院。
　　阎解成从倒座房出来到西厢房门口看到贾张氏回来，“张大妈回来了呀。”
　　贾张氏面如土色，也没停下脚步，有气无力说道：“是解成啊。”
　　秦淮茹倒是赔了个笑脸，没说啥带着贾张氏回中院。
　　阎解成进西厢房立刻说道：“中院张大妈这回看起来是遭罪不小。”
　　阎埠贵问道：“不是说秦淮茹请对门的小铭帮忙，他有和交道口治安所的领导说情么？”
　　阎解成坐到桌前等饭吃，“刚刚我看到人了，焉焉的。”
　　于莉猜测道：“估计是没吃药，小时候见那些抽大烟的就是那样。”
　　“估计是吓的，周五抓人那天，那场面我现在都怕。”三大妈边忙边说道。
　　阎解放嚷嚷道：“该开饭了吧，我都饿了，你们还不饿啊？”
　　阎解旷、阎解娣也是要求赶紧开饭。
　　阎家人的议论同样上演在四合院其他住户家里。
　　“奶奶。”
　　“奶奶回来。”“奶奶。”
　　棒梗就是贾张氏的命根子。
　　贾张氏看到大孙子，才算是活过一口气来。
　　秦淮茹把菜热了一下，一家人关起门来吃饭。
　　特意没做窝窝头，秦淮茹做了馒头，算是给贾张氏吃点好的。
　　秦淮茹开口问道：“妈，您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贾张氏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我天天在家纳鞋底，擦擦桌子，洗洗菜，我能得罪谁啊？”
　　“您自个想想，谁会举报您。”
　　贾张氏馒头也不吃了，恼火道：“我在里面就想清楚了，跟我们家有仇的就是许大茂！”
　　“之前是他惹咱们家，我们可没惹他。您是不是想起了啥？”
　　贾张氏小声嘟囔道：“可能那天我洗菜，许大茂在扫地，我催他早点把院里的茶话会办了。”
　　“他那是赔礼道歉的，不是升官提工资，他本来就不乐意的事情。您催他干嘛啊。”
　　贾张氏尴尬道：“那不是闲聊天嘛，谁能知道他心眼那么小。”
　　“行吧，我们家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以后您甭理他了。”
　　贾张氏气愤道：“那不行，我遭了这么大的罪，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您就别折腾了，我已经找了人了。”
　　“你说的是？”
　　秦淮茹看小孩子都在，“今天小铭有事出去了，咱们还没感谢他。要不是有他，还不知道您会受什么苦呢。”
　　“你都那样了，还想要怎么感谢。”贾张氏幽幽道。
　　棒梗吃饱说话了，“妈，二大爷上午通知大家说，下周二他请喝酸梅汤。”
　　“有请你何叔帮忙没有？”
　　棒梗回道：“没有听到。傻叔那时候还在睡懒觉。”
　　“不许叫傻叔，叫何叔。”
　　棒梗不服气道：“那你们怎么叫他傻柱。”
　　秦淮茹顿了顿，准备无理镇压，“大人跟小孩能一样吗？小孩子这样叫没规矩。”
　　“我也是个大人。”
　　“大人能挣钱，你能挣钱吗。”
　　棒梗委屈道：“我一天能挣一毛呢，你收走两块五还说是帮我交学费。”
　　棒梗又接着说道：“小铭叔叔都说我是半个大人，那我也是大人，我当然也可以叫傻柱傻叔。”
　　秦淮茹说不过，脸色一把，准备武力镇压，“你这孩子还学会顶嘴了！”
　　棒梗这个年纪的小孩，正是人嫌狗厌的时候。
　　几十后年的家长更头疼，家长要是动手了，小孩可是会打电话报警抓家长的。

第139章 目标定好
　　一整天跟娄晓娥胡天胡地的李铭，也没感觉累。
　　他骑车去轧钢厂叫上了罗巡、李方胜一起到交道口治安所。
　　练习绳子捆绑技术的时候，李铭想着下次可以在秦淮茹身上试试。
　　娄晓娥估计会不太乐意，不过可以找一件护士的衣服给娄晓娥穿穿。
　　李铭的胡思乱想被李方胜的问话打断了。
　　“张所长，你们怎么没有嘉奖发下来呢？”李方胜向来比较直接。
　　张所长笑道：“我们是要等到年底的时候一起评。只有那种跨区域的才会立马发奖，毕竟下次有联系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奖励也就需要早点给。”
　　张所长又解释道：“你们就不一样，你们本来就是义务巡逻，没有工资和补助，奖励还不发快一点，那岂不是不得人心！”
　　“那所里今年应该能评上先进吧？”李方胜笑着问道。
　　张所长颇为得意，“我们交道口所今年的先进是稳了，当然剩下的日子不能出重大意外。”
　　张所长看向李铭说道：“小铭，东直门所的所长跟我抱怨，说我抢了他辖区的人才。”
　　“还多亏那次上你们院里，你问了我一下，不然你可能就分配给其他所了。”
　　李铭嘿嘿笑道：“都是缘分。”
　　张所长想起来问道：“那回好像是一个走失小孩的事情，后面街道怎么安排的？”
　　李铭回答道：“我那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收养了，他们夫妻一直无儿女，刚刚好养一个。”
　　张所长也知道易中海这个人，“易中海是吧？他的名声不错。”
　　“是的，院子里的人称呼他为一大爷。”
　　几人闲聊着就到了巡逻时间。
　　一夜平安无事。
　　半夜还下起了小雨，还好李铭已经回到95号四合院。
　　周一早上雨停了。
　　李铭今天还要下乡收鸡蛋，带上雨具，带上鸡蛋筐就下乡了。
　　道路有点泥泞，他骑得比平常慢一点。
　　骑车到东风公社地界，地上没有下雨的痕迹，泾渭很是分明。
　　这让李铭想起以前的经历，隧道两头，一边是晴空万里，一边是大雨磅礴。
　　大自然真神奇。
　　向阳花的大队部，李铭先找到了胡会计，结算了青瓦的钱，9000片，180元。
　　高队长又帮他安排人去喊卖鸡蛋的。
　　李铭自己溜达去看建房工地，半路遇到割猪草回来的高建业。
　　“小铭哥，你这么早来了。”
　　“建业你这是干嘛，割草喂啥？”
　　“这是苜蓿草，用来喂猪的。我家养了3头猪，割草弄野菜忙不过来，就用了其中的两分自留地种苜宿草，搭配着吃，苜宿草的营养比较高，猪吃了长得快。”
　　此时全国都有自留地，按八厘至一分二厘的标准，山区土地资源丰富，人平均最高不超一分二厘，平原区人口密集，人平均最低不低于八厘，由社员自由种植蔬菜杂粮。
　　实际操作中，耕地多的地方还能按标准分地。耕地少的地方，人均只有三厘、五厘地也常见。
　　一分地，按标准来讲应该是约66.67平方米，但是，我们以前的亩，各地是有点不一样的。
　　平原地带可能还比较正规一点。山区地带的田形状比较复杂，就不好计算。
　　同样一亩地，山区有可能666.7平方米，也可能是1000平方米，因为实际上很多亩数是按产量折算的。
　　比如平原1亩地666.7平方米，产量有4担稻谷，那么山区同样666.7平方米面积的地，但是只产2担稻谷，那就登记为0.5亩地。
　　这样的事情在土地确权、拆迁的时候搞得大家都头很大。特别是那种没在基层只在办公室的人，出的政策闹笑话还算好的，有时出的政策还激化矛盾。
　　耕地账面亩数没减少，也有小部分是这类产量折算面积改成实际面积的缘故，毕竟减少的是平原田地的亩数，这些山区田又浮出了一大堆的亩数。
　　言归正传，李铭的思路也打开了，冬小麦还没那么快种，现在地里不是水稻就是玉米，要不就是红薯、花生等作物，实在缺水的甚至没种，把土深翻晾晒收水保墒。
　　李铭一直没很着急搞粮食水果的良种计划，就是农作物种植必须是按时节来，违背天时是需要成本的。比如蔬菜大棚，玻璃或塑料，加温的燃料，这些都是成本。
　　但是现在种牧草，还来得及收一茬，明年初春立马又可以收割。
　　“建业，我没见过苜蓿草，我带几根回去看看。”李铭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扦插，试试也不用什么成本。
　　“可以呀，你随便挑。”
　　“你先回家吧，我去看看房子那边建得怎么样了。”
　　“小铭哥，那先我回去了。”
　　李铭手拿四五根苜蓿草，收了一根进小世界。
　　插入土壤中，用生长能量催生，迅速生根出芽，快速长高。
　　李铭挺开心的，研究出产量更高的牧草，那对全国肉类产量的提升帮助应该不小。
　　他还可以写信问问全国各地的牧草种子，全国太大，每个地方都有适合当地气候的优势品种。
　　冬季快来了，李铭觉得这事情得抓紧，等回轧钢厂就行动。
　　李铭走到建房工地，看到高连长。
　　“高连长好啊。”
　　“李采购你来看房子了，现在开始盖瓦了。”
　　高连长拿出烟来，李铭示意不抽，高连长也就收起来。
　　“这盖瓦要盖多少天？”
　　高连长抽着烟，指了一下墙壁，“两天可以盖好。昨天怕下大雨，还特意给墙盖了遮雨的。没想到一滴雨都没下。”
　　“那还剩下什么工序？这是不是比预期的要早呀。”李铭感觉都盖瓦了，应该就是要完工了。
　　高连长计算了一下，“差不多吧。你不是还要盘炕啊，还得建厨房灶头。你都花了这么多钱，里面墙壁要粉刷石灰吧。地面也要弄一下嘛。院子也得重新圈一下。”
　　“石灰贵不？”
　　高连长随口道：“十来块钱一吨，要不了几吨。这些费用在建房之前都算进去了的。”
　　李铭点头道：“嗯！”
　　高连长又说道：“我到时候看看还有没水泥，把那房间地板也随便摊一层，薄是薄一点，只要不太用力，一时半会也坏不了。”
　　“高连长，这都已经被你安排得妥妥的呀。”
　　“9月初整个房子院子都可以搞定。”高连长嘿嘿笑道。
　　大多事情是高连长在操办，房子建好高连长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第140章 肉皆是草
　　李铭回到轧钢厂，也没回采购三科。
　　他到保卫科把治安股的三个人安排去工人俱乐部图书馆找各地牧草的资料。
　　傻柱的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了，也不差这半天的时间。
　　李铭自己再去财务科领钱，回采购三科登记。
　　“雪瑶姐，我最近会把粮食、水果的排后面一点。我打算先找优质牧草，这对于我们科和东风公社的合作养殖更有帮助。”
　　“这个东风公社还有地可以种牧草么？”李雪瑶询问道。
　　李铭琢磨道：“牧草比如苜蓿就是耐寒耐旱，东风公社那些缺水的地就能试试，而且牧草浇水也用不上壮劳力，可以10来岁的小孩子早晚去浇水。”
　　“乡下的木桶还是太笨重了，虽然有经久耐用的优点，但是我们不需要。”
　　“可以给他们搞一些比较薄的轻便木桶，哪块坏了换哪块。或者用铁皮桶代替，再做一些洒水壶，精准浇水。”
　　李雪瑶笑道：“那我也一起找找。”
　　“对了，钱进跟科长去哪里了？”李铭问道。
　　“你上周六不是提议把车间闲置的汽车弄出来吗？陈科长想去各个车间实地看看，副科长、钱进、胡来也都跟着去了。”
　　“科长办事就是利索。雪瑶姐，我先回一下保卫科。”
　　李铭对陈科长的行动力那是佩服的。
　　胡来不用值班也来厂里，采购科几个男的都去看车，可见男人是爱车的。
　　“你去吧，这边有我。”
　　李铭回保卫科是打算和陈六满请假。
　　在保卫科科长办公室，李铭跟陈六满汇报了小食堂的大厨何雨柱求助治安股，下一步工作的安排。
　　李铭顺便以最近经常要下乡为理由，请假一周。
　　之前参加专案组的时候，陈六满已经口头放假了，最近没有新案子，陈六满准了李铭一个星期。
　　请这假，李铭是打算搞生长能量，以及和向阳花大队商讨建设农业实验场所。
　　中午，李铭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让食堂打菜的人给傻柱传话，让傻柱忙完后去治安股谈案子。
　　傻柱是大厨，也不用管忙没忙好，一听到传信就兴冲冲的跑来治安股了。
　　李铭让傻柱把事情经过仔细讲述一遍。
　　三名手下听完也没表态。
　　李铭直接开口道：“情况，何大厨都讲清楚了，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
　　“范叔，您带何大厨去治安所找人帮忙，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三个人的画像给画出来。”
　　范家文应声道：“好的股长。何大厨，走吧，我还是认识些人的。”
　　“方胜、大奎，你们两去厂里打听哪些人画画是可以的，做个登记。”
　　李方胜、杨大奎也是应声接下任务。
　　李铭多解释了一句，“我们不能每次都是找治安所的人帮忙，厂里有人才的话，就要把人才用起来。我们提供平台，让他们的才能得到发挥。”
　　这个年代的工厂里面，各种高手都有，娱乐活动少，但文体活动可不少，很多人都有拿手的绝活。
　　这还得感谢这个时代，有工人俱乐部，有文化宫之类的地方可供人们学习自己的爱好。
　　这套制度以后都会被资本的弱肉强食法则给淘汰。
　　给三名手下布置好任务，李铭去忙自己的事情。
　　他拿着三名手下上午寻找到的资料，去找娄晓娥。
　　两人一起去城东图书馆找资料，这图书馆就在交道口外面的大街上。
　　经典著作《牧草学通论》里写的“肉皆是草”。
　　“无草，无牛；无牛，无粪；无粪，无农作”。
　　都是精辟之言！
　　《牧草学各论》、《家畜饲养概要》、《动物营养学》……
　　单单苜蓿就有很多种类。
　　苜蓿当中的有毒成分主要是皂苷，其次是光过敏物质红叶质。解决办法是，干草、青贮。
　　羊草，这个禾草之王有抗寒、耐盐碱、耐瘠薄、耐牧等特性，比较适合地广人稀的地方种。
　　甜象草，南方粤省、川省刚刚国外引进试种的新草，产量高，但不合适北方种植。
　　黑麦草，也是主要种植在长江流域，西南地区。
　　沙打旺，对牛、羊等反刍动物一般没有毒害作用，但是新鲜沙打旺牧草有苦味，适口性差，牛羊都不爱吃。猪、鸡等对沙打旺中的有毒成分较敏感，容易发生中毒。解决办法还是青贮、干草、草粉。
　　俄罗斯饲料菜，去年引种的，繁殖力强、产量极高，年亩产量甚至可以达到苜蓿的10倍，也是有微毒，适口性很差，牲畜不爱吃，只适合当做搭配料喂养。
　　菜籽饼的主要有毒成分是芥子苷，脱毒方法是用清水浸泡或者碱性脱毒。
　　棉籽粕的主要有毒成分为游离棉酚，脱毒方法是高温煮。
　　花生饼其实本身并无毒，但由于在贮藏过程中存储不当非常容易发霉变质，从而产生有毒物质黄曲霉毒素。脱毒方法是轻度发霉变质可多次换水直到水没有颜色为止；重度霉变要先用饱和石灰水溶液浸泡再多次换水。
　　李铭看了一大堆资料，发现现在比较合适的就是育种苜蓿。
　　寻求到优质的苜蓿种子，授粉进行各种杂交，然后选育出更优良的品种出来。这就是李铭最近的工作目标。
　　娄晓娥打算晚点再走，很近又是大白天，李铭先回治安股，看看傻柱的事情进展怎么样。
　　李方胜、杨大奎先回来，记录了一些画画比较好的人。
　　范家文是带着傻柱描述的三张人物画像回来的。
　　李铭让李方胜、杨大奎去请刚登记的画画好的人到第三食堂，那里场地大，傻柱还可以在旁边纠正画像不对的地方。
　　李铭打算让他们多画几张出来，到时候让人带着画像去查人比较容易。
　　画画的人还没来，食堂员工倒是议论纷纷。
　　“何师傅还真是被人祸害了呀？”
　　“我还一直以为傻柱是不好意思承认，胡咧咧。”
　　“那何师傅这回还真被人害惨了。”
　　“对象吹了，没有比这更惨的。”
　　这也是李铭的目的，通过新的热点话题来对冲谣言。
　　都是套路。
　　再说谣言的人就会被讥讽，消息过时了。
　　这自然也就挽救了傻柱的部分名声。
　　李铭还是很希望薅到傻柱结婚的气运能量。
　　按百米升千米的困难度，李铭小世界能否再升级就估计不能少了傻柱的支持。
　　陆陆续续来了三人帮忙临摹画像，其他的人工作忙走不开。
　　画画的人是李铭安排手下去叫的，但怎么感谢工厂同事帮忙画画，那就是傻柱的事情。
　　傻柱想小食堂请一桌人吃饭，画画的人，治安股的人。
　　食堂主任不同意。

第141章 不是租车是调剂
　　看傻柱的嘴巴又要嚷嚷干部吃喝什么的，李铭赶紧上前阻拦。
　　最后还是李铭的面子，食堂主任给同意了。
　　画画的同事纯粹是热心肠来帮忙，没想到还能蹭吃蹭喝，也很是开心，以后治安股再喊他们干活，会更愿意来。
　　李铭是帮傻柱办事，这好处当然得傻柱出。
　　和大人说的对，‘我不是要你的钱，我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
　　毕竟院里的二大爷作为长辈已经打了样，傻柱也得有样学样。
　　钱，李铭是不会找傻柱要的，毕竟傻柱之前帮他做菜几次，帮他腌酸菜等，都是一叫就答应。
　　但支使傻柱干活，那肯定不会客气，真把人抓到了，李铭对傻柱也是再造之恩。
　　吃完晚饭，李铭和傻柱一起骑车回四合院。
　　李铭就没打算对调查行动保密，所以也没叮嘱傻柱，随他意。
　　那三个人也没地方跑路，而且只是小案子，最多道歉批评，跑也不划算。
　　傻柱跟乘凉人群闲聊搭话的时候，就开始嘚瑟。
　　“我请了小铭帮我查人。我劝某些人投案自首比较合适！”
　　李俊义笑道：“傻柱，你早该请小铭帮忙了。”
　　“这不是小铭之前比较忙嘛。”傻柱是不会说之前没想到。
　　傻柱又把李铭的光辉事迹给院子里的人再吹了一遍。
　　在傻柱之前，邻居吴名已经帮李铭在四合院里宣传，当时于莉不断追问细节，阎解成还有点吃醋嫉妒。
　　李铭没理他们，找中院左耳房的袁万顺，要了几粒黄豆，说是种在花盆里过年有豆子吃，冬天的时候养在房间。
　　不管袁万顺信不信，反正李铭打算这么做。
　　当然，是小世界育种之后这样干。
　　晚上秦淮茹上门。
　　李铭给秦淮茹绑上绳子，李铭才发觉缺了点什么，没声音总是差那么点意思。
　　他和秦淮茹本来就是偷摸着来的，哪里还敢搞出声响。
　　这四合院的隔音效果不够好，楼房的隔音效果同样也不咋地。
　　偷的次数多了，习惯成自然，也就不刺激了。
　　还好很润。
　　不够完美的完美享受。
　　第二天清早。
　　不用下乡不用值班，李铭先去小四合院留信‘今日没空’，才回采购三科看看。
　　治安股的任务，昨晚酒桌上就布置好了。
　　范家文、李方胜带傻柱去交道口治安所，请张所长、牛猛副所长等人帮忙协调附近的治安所，然后他们带着画像去问各个所的治安员们。这类闲汉、二流子一般都是所里挂了号。
　　杨大奎留守治安股办公室，背书。
　　李铭回采购三科是为了汽车。
　　“科长，您要出去啊。”李铭在办公室门口遇到陈国栋。
　　“去李副厂长那汇报工作。”陈科长边说边走。
　　李铭进门一看，采购三科来了一大半的人。“副科长好，今天科里人挺多啊。”
　　陈冬副科长笑道：“还不是你出的主意，大家都很有兴趣。”
　　“有车开谁还想骑自行车风吹日晒的。”
　　“也就载货的时候用用，平常还是得骑车。”
　　“那就够了。我都算好了，几个大队走一圈，一星期最多两趟车就够了，耗不了多少油。”
　　“用货车载货，车顶上面做个大招牌，红星轧钢厂几个字整大点，也不用担心路上巡查的人。”
　　李雪瑶打击道：“你们这么多想法，首先得会开车。”
　　采购科的人都习惯了灵活办事，一般人还真没车可以学，进驾校得过五关斩六将。
　　“学嘛。”
　　“等科长跟李副厂长那边说好了，把运输科搞定，到时候大家都去学。”
　　“李姐，你也学嘛。女司机哦！”
　　李雪瑶摇头道：“我年纪这么大了就不学了。”
　　“学嘛，有禄大哥都准备学呢。”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今天值班的刘德，不用值班的胡来、钱进、赵信、张有禄也到了。
　　就剩周三值班的彭金福还没到。
　　李铭也参与其中，“你们昨天挑好车了？”
　　副科长笑道：“还没呢，好几台车都看着不错。一时不知道选哪辆。”
　　“车间的没意见？”李铭有点好奇。
　　副科长解释道：“我们是借车，账面上，车还是他们车间的。”
　　李铭蛊动道：“借都借了，干脆多借两辆。”
　　“用不了那么多，而且借车也是要给车间好处费的。”
　　李铭也明白了，“那就是跟车间租车。”
　　副科长斜眼鄙视了一下，“那多难听，我们是互帮互助，互相调剂物资。”
　　“哈哈哈。”一群人嘻嘻哈哈的。
　　李铭肯定要鼓动陈国栋科长帮忙多借一辆。
　　好处费他自己出，这就得搞一笔光明正大的钱。
　　跟劳模陈科长学习，想到就行动，李铭跟科里打个招呼说是回家领粮票，就先走了。
　　大家都习惯了，李铭的兼职比较多，家里没人领粮票就更该回去。
　　今天是24号，又是一月一度的领粮票时间。
　　等李铭回到四合院，粮站的人还没来。
　　阎埠贵也没出去抓鱼，在西厢房门口跟大伙闲聊。
　　李铭回了躺家，把房门虚掩，也跑去凑热闹听八卦。
　　还是跟上回一样，各家领好自己的粮票，盖章。
　　这次李铭没多停留。东厢房走廊上的自行车，他扶车就出门去上山。
　　不搞点钱，他都不好借汽车。
　　陷阱坑里啥都没有。
　　李铭下山换其他地方，野猪也是有领地的。
　　公野猪会追寻发情母野猪的气味，到时候李铭就以这个理由解释捕猎的收获。
　　忙忙碌碌，李铭整了两头公野猪弄进坑里，回小世界又回到东厢房，骑车去采购科。
　　没叫治安股的人，李铭带着采购三科的一伙人，又是绑又是扛的，运输科的帮忙用车拉回食堂。
　　一伙人再次回到采购科聊天的时候，李铭趁机让科长帮忙多借一辆车，
　　陈科长考虑李铭打猎收获的丰厚，同意帮忙借一辆小货车。
　　其实红星轧钢厂有些车间有车，主要是用来搬运大件重货的时候用用，平常还真没啥用。
　　偶尔一两回要用，车间之间完全可以互相借。
　　而把车借给采购三科，这借车出去的好处可是车间自己得。
　　昨天采购三科陈科长一行人跑去车间考察闲置车辆，那是大受欢迎。
　　采购三科不是借不到车，而是好多个车间想借车给他们。
　　车间的车长期借给私人李铭，车间不好操作，部门对部门，都是集体的对接就好操作了。
　　采购三科内部安排给谁使用，那就不是车间考虑的事情，不用负责。
　　油，采购科本来就是搞采购的，增加一项任务而已，陈冬副科长就有点门路。

第142章 被人堵在屋里
　　范家文带着傻柱绕了一圈附近的治安所，可惜没人认识。
　　说明整傻柱的那三个人可能不是这一片的人。
　　要不说许大茂精明呢。
　　不管人品如何，办事能力还是挺靠谱的。
　　养不熟，不然做手下挺好的。
　　要不是傻柱做局，李副厂长先把许大茂撸掉，许大茂都已经在背后展开行动，想要把李副厂长整下台。
　　留守的杨大奎又跑到采购三科报信。
　　“股长，处长说明天有城东治安分局的来给您颁嘉奖。”
　　“行，我知道了。范叔、方胜回来了没？”
　　“中午回来了一下，下午又出去找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要不要我去找他们？”杨大奎也坐不住了。
　　人就是这样，没得坐的时候想坐，有得坐的时候又坐不住。
　　“办公室还是要留个人的，要是明天继续找，你跟方胜换一下。”李铭也是体谅手下小弟。
　　“谢谢股长，那我就先回去看着了。”杨大奎兴高采烈的回保卫科。
　　胡来笑道：“应接不暇，小铭的好事那是接连不断。”
　　钱进找茬道：“老胡，好像就你懂点成语一样。”
　　胡来反呛，“那你给我整点我不会的。”
　　看两人斗嘴，李铭心里也把明天的计划改了改。
　　他原本是计划明天上午弄生长能量，明天下午去见娄晓娥。
　　娄晓娥现在对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个不能不去，其他计划都可以改。
　　95号四合院。
　　许大茂昨天下乡放电影很晚才回来，没听到傻柱的事情。
　　今天不用下乡，而他上午躺床上睡了个回笼觉。
　　中午许大茂又回父母家吃了个午饭。
　　一直到下午扫院子的时候，许大茂搭话问道：“二大妈，怎么不叫傻柱帮忙啊？”
　　“简简单单的，我们自己弄就行了。而且傻柱也没空，最近在找人。”二大妈正在家门口准备晚上的菜。
　　许大茂疑惑道：“找人？找什么人啊。”
　　“傻柱请了前院的小铭帮忙找上回整他的人。”二大妈头也没抬，忙着呢。
　　许大茂一听这消息，顿时头大。
　　许大茂在宣传科也是比较清闲，消息灵通，李铭的过往战绩，对他而言压迫力巨大。
　　那三个帮闲，一开始顾忌口碑不会啥都供出来，一上手段，那可不会帮他许大茂守口如瓶。
　　许大茂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扫完院子的，使劲想办法想让李铭不要插手这事情。
　　真要被查出来，傻柱肯定饶不了他。
　　许大茂想了半天，只能两手准备，回家拿了点小蘑菇送给二大妈。
　　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四合院。
　　李铭刚回到东厢房。
　　阎埠贵就找上门。
　　“小铭，城南的房子要不要？”
　　“城南哪里？”
　　“天坛那边的。”
　　李铭还是没有概念，“离咱们这多少里路。”
　　“十来里吧。”
　　“三大爷，那就太远了。这两串葡萄您尝尝，下次您就选城西的就行，即使是颐和园那一片都行。”
　　“那我这可就不好意思了，愧领，愧领。你这葡萄可真大个啊。”
　　“也是别人送我的，新品种，咱们吃个稀罕。”
　　阎埠贵跟李铭预约了明天早上卖鱼，提留两串葡萄回家。
　　虽然人很抠门，但是阎埠贵在家里搞的是公平公正公开，有东西就平均分配，包括阎解娣。
　　说实话，这年头能做到这样的父母不多。只教育到了算计，没教育到亲情，也是可惜。
　　‘吃不穷，穿不穷，人无算计一世穷’好像也是伟大导师的老父亲的座右铭，也因此由贫农成为中农，又成为富农。（最后没划成分）
　　李铭吃完饭跟吴名几人闲聊，坐着等吃喝。
　　总体还是不错，比上回许大茂让三大妈操办的更扎实。
　　刘海中还特意约李铭周六上他家喝酒。
　　加上刘海中办的这场，四合院短时间连办三场茶话会，在附近都成为了热点话题。
　　周三大早上。
　　李铭从阎埠贵那薅到气运能量2缕，看来阎埠贵还是那个阎老扣，他薅气运能量的能力也没提升。
　　提了两袋李子放在采购三科，李铭回到治安股办公室等着。
　　范家文三人汇报完昨天没查到人，也在办公室等着。
　　晓得今天上午李铭要受奖，连傻柱都没来治安股。
　　保卫处的人没等多久，浓眉大眼的周国强带着城东分局政治部门的人到了。
　　简短的仪式结束，一行人坐着主要谈的反而是安保问题。
　　全运会，国庆，都是重大活动，得提早安排人手，保卫干部、民兵、治安积极分子都会动员起来。
　　辖区内类似轧钢厂这样青壮男性众多的大厂，都是出人手的主力。
　　余处长、陈六满科长等人也习惯了这样的任务，治安分局态度好，双方也就愉快的协调好了。
　　周国强一行人没留下吃午饭，谈好事情就告辞离去，他们需要趁着有时间多走动几家单位。
　　李铭倒是约请了保卫处的一行人吃午饭，理由倒不是庆祝获得嘉奖，而是打到两头野猪。
　　这个理由让人不好拒绝。
　　他又去采购科提李子回治安股，让范家文三人去分发，保卫科的每人两三个。
　　保卫科的人背书背得正头昏脑涨，陈六满对有些事情的执行力也是挺强的。
　　水果个头大品相好，比市场上的大一圈，李铭只是消耗一点点生长能量，皆大欢喜。
　　采购科的散财童子名副其实，散小财聚人气。
　　中午小食堂，李铭准备了两桌，采购科的同事，保卫处的领导。
　　李铭吃完也没回采购科，他准备直接去娄晓娥小四合院休息。
　　傻柱的找人事情，自然有范家文、杨大奎去找。
　　轮到李方胜留守办公室，背书。
　　小四合院。
　　娄晓娥比他还更早到。
　　“你中午喝酒啦？”
　　“陪领导喝的，就一点点。有点味，先陪我去洗个澡，我们再回房间。”
　　“才不，我衣服会弄脏弄湿的。”
　　“没关系，可以洗一下，等会就晾干了。”
　　“啊呀！”
　　李铭也没给娄晓娥拒绝的机会，把她横抱着去浴室。
　　两人的战场也就从浴室打到卧室。
　　累了就午休。
　　突然，小四合院大门被敲响。
　　被吵醒的李铭推了推还在睡的娄晓娥。
　　娄晓娥以为是她妈妈找上门了，虽然不惊慌，但是有点心虚。
　　李铭倒是不心虚，听到响声他就探查了。
　　老年夫妇两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有大包小包，应该是娄家以前的佣人福伯夫妇回来了，算日子也就这几天。
　　两人收拾了一番，李铭陪着娄晓娥去外院问话，确实是福伯从沧城回来了。
　　娄晓娥有点尴尬的开门让福伯夫妇进来。
　　看到娄晓娥和一名陌生的年轻男人在四合院，房门还紧闭，福伯夫妇挺震惊的。
　　他们还不知道娄晓娥已经离婚了呢。
　　娄晓娥把人迎进院子，福伯也没让娄晓娥、李铭帮忙提包裹。
　　几人一起回到西厢房。
　　李铭把东厢房的水果盘、茶水拿到西厢房。
　　娄晓娥开始详细的讲述离婚经过。
　　福伯气愤的嚷嚷他早就看许大茂不是好东西。
　　福妈则安慰娄晓娥早离早好，眼神一直往李铭那边瞟。

第143章 必须要加固(四更)
　　娄晓娥也把李铭介绍给福伯夫妇。
　　人看起来是精神小伙，具体人怎么样，福伯夫妻两还是持审视的态度。
　　娄晓娥把李铭是轧钢厂采购科的采购员、保卫科的股长、各种表彰奖励说了一大通。
　　娄晓娥也是想让福伯夫妇安心，她娄晓娥这次找的男人很靠谱。
　　福妈很是热情，把带来的沧城特产驴肉火烧、熏肉、烧饼、炸老虎、枣卷子等拿出来给娄晓娥、李铭吃。
　　驴肉火烧、熏肉都是肉，此时普通人难得一吃。李铭就只尝了炸老虎、枣卷子。
　　娄晓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两人是在幽会的时候被抓包。
　　李铭倒是感觉福伯回来的好，他原本打算买房的时候去向阳花叫高建成来帮忙装领导儿子，现在不用了，可以让福伯出面买房。
　　娄家能把家产藏到这边，说明很是信任福伯夫妇。
　　李铭买房是给娄晓娥居住，那自然可以把福伯用起来，他也不急着说，要先和娄晓娥商量好。
　　留娄晓娥跟福伯福妈相聚聊家常，李铭回轧钢厂上班。
　　刚进采购三科。
　　李雪瑶说道：“小铭，这有你的信。”
　　“谢了，雪瑶姐。”
　　“我给他们回了信，又问了问葡萄种植技术。”李铭多解释了一下，满足李雪瑶的八卦。
　　“你已经给人家回信了呀。”
　　“前两天收的两个包裹我也回信了。尽量早点回信，让人知道我们收到东西了，安人家的心。”
　　“也是。要是我寄了东西，我也会一直惦记着对方收到没有。”
　　李铭拆开信封，看了一下信里的内容，对方认为李铭的想法是有道理的，水肥条件不同，光照温度也不同，可以尝试不同树形。
　　既然如此，李铭就依据对方提供的资料，加上自己对葡萄种植树形、篱架的探讨，写成一篇文章用来投稿。
　　另一边。
　　帮傻柱找人不太顺利，附近一大片，包括相邻的城西的治安所也问了，压根没人认识。
　　范家文、李方胜都开始怀疑那三个人是不是傻柱编出来的人。
　　交道口张所长安排人去问了一些闲汉，倒是问出了点有用信息，确实有人见到过。
　　既然是真的有这三人，范家文、李方胜那就继续寻找。
　　晚上的时候。
　　秦淮茹主动要求再次尝试绳子，小妖精还挺懂得享受的。
　　李铭满足她的愿望，给了她大力度的支持。
　　今晚的毛巾都差点不够用。
　　秦淮茹休息了好一会，又请了个假，才轻手轻脚的回中院。
　　朝霞满天。
　　元气满满的李铭赶到了向阳花大队。
　　房子大体已经完工了，砖瓦也已经盖好，一群人正在房里盘炕。
　　高连长看到门口的李铭，“李采购，你来啦。”
　　李铭也没进去，站在门口张望，“高连长好，现在盘炕？”
　　高连长走出房间，“正要砌炕墙，咱们砖够多，直接用砖砌。”
　　有一大摞的泥板靠墙放着。
　　“这是炕顶上盖的？”李铭伸手摸泥板，蛮坚固的。
　　高连长回答道：“对，这是炕板，黄泥跟草一起和的，好用得很，耐热存热。”
　　“不是石板，用泥板，这不是容易塌了么？”李铭有点没底。
　　“不容易塌，大家都是用这样的泥板盘炕，没问题的。”
　　“高连长，我力气比较大，加个水泥板进去行不？”李铭想到跟娄晓娥办事的时候，炕塌了，那得多尴尬。必须要加固！
　　“现在没那么多水泥板呀。”
　　“水泥板我叫人送来，等下你把尺寸写给我。有合适的，今天就送来。没合适的，我让人就送水泥、钢筋过来，咱们自己做。”
　　李铭轻松随意的表演了一下徒手把砖头掰断。
　　一看如此，高连长有点咋舌，不过也没有意见了，“那就按你说的做，到时候水泥板上再糊黄泥。”
　　“我就提议中间加固一下，其他的肯定是按你们的经验来。”李铭向来不瞎指挥。
　　“反正你也不急，我就安排他们慢慢弄。”
　　“高连长，我们回大队部吧，我有点事和你们大队商量。”
　　“那我们现在回去。”
　　李铭是要和向阳花大队商谈建设专门的良种试验基地。
　　上次李铭和高队长讲的只是一些良种的种植，这次他是打算要大搞特搞。
　　刚好高支书也在大队部，几人凑一起商量。
　　李铭把牧草种植、良种杂交、水果嫁接等等全都讲了一通，规划还是比较大的。
　　高支书对自家生产大队能否完成李铭的设想表示了一些疑虑，他们向阳花没那么多技术人才。
　　李铭表示会邀请其他地方的种田能手来向阳花实地教授。
　　高队长倒是雄心勃勃，很是赞同李铭的计划，愿意把各个生产队的试验地都安排给李铭使用。
　　高连长也是很信任李铭，认为按李铭的计划不会有什么损失。
　　李铭建议向阳花先开个支部会议，征询好大家的意见，做事情的时候心才能往一处使。
　　几人的碰头会也就是先沟通一下初步意见，很快就结束了。
　　高支书也让李铭不用弄水泥钢筋，他会解决。李铭自然不会拒绝，这房子又不全是他的。
　　李铭收好鸡蛋回城，采购三科陈科长还没能拿下李副厂长。
　　违反规定，或者说是对规定进行变通执行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能搞成。
　　这也是李铭没自己去操作汽车的事情，而是鼓动采购三科操作。
　　李铭会开的是几十年后的小汽车。
　　现在的货车，李铭还没把握开，起码要请人指导或者说跟车一段时间才合适自己开货车。
　　再加上李铭之前一直是在南方开车，现在是北方的气候，注意事项他也不懂。
　　这个年代的司机可是很难考的，当然也是非常吃香。
　　采购三科的采购员们本来就是肥缺，一听到陈科长打算搞车，还是那么积极。
　　不是说他们想转职成司机，而是有车会开可以少求人，开车也是非常值得传家的一门手艺。
　　还是那句话，普通人想学车难上加难。
　　地方上想成为正式的司机，即使有关系，也是要从维修工开始过一道道关卡，没被耽误也要好几年的时间。
　　而现在的小汽车，司机是从最厉害的大货车司机里挑选出来的。
　　能开单位小汽车的司机就不是工人身份，而是干部身份。

第144章 海洋物产丰富(五更)
　　中午是在治安股吃的午饭，傻柱打包带给治安股的，感谢几人的帮忙。
　　李铭询问了一下进展，就说了句，他明天有空了也会参与调查。
　　他今天还有一件隐秘的事情要去办，李铭打算坐火车去海边。
　　饭后，李铭自己溜去京城火车站排队买车票。
　　京城去津城的车次还是蛮多的，普快硬座的票价2.9元钱，一百多公里，不便宜也不算很贵。
　　他排着队伍买到了一张明天去津城的火车票。
　　但李铭接着就不走寻常路了，趁着拥挤的人潮，上了一趟京城去津城的火车。
　　他这还算是讲究的，有些人是半道先爬上火车，等列车员查票了才补票。
　　哐当哐当的两个多小时，夏天还很拥挤，味道实在不大好描述。
　　到达了津城，他用老套路补了一张到塘儿沽的火车票。
　　津城到塘儿沽，40多公里路程又花了一个小时，这还是运气好没选到慢车，不然开开停停好几个小时。
　　到了塘儿沽南站，离海边就只有几里地了。
　　塘儿沽南站可以说在历史上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在1888年4月，洋务运动的李少荃李中堂为了“便商贾，利军用”目的安排建成，是我国第一条标准化铁路的历史见证，‘铁路之父’也参与了建造。
　　塘儿沽火车站在58年才改称塘儿沽南站。
　　此时输送散装粮食成了塘儿沽南站工作的重点，也运输从津港上岸的旅客和货物，再通过附近海河岸边的码头，用小货轮把塘儿沽产的盐、碱、鲜鱼虾等运往全国各地，来自外地的煤、矿石、化肥、水泥等物品也从这里转运往华中、华东地区。
　　李铭没理会繁忙的火车站与附近的津港码头，他走到没人的角落把自行车放出来，换上雨鞋，骑上车朝东出发。
　　远远看去，沿着海河边，一大片的码头，工人在各种忙碌。
　　也没人关注一个穿着海魂衫、背着斜挎包的骑车小年轻。
　　海风徐徐夏也凉。
　　10分钟都没有，李铭骑车到了渤海边，找了个没人的礁石地方，放出小木船。
　　跳上船，李铭看了下手表是下午4点，用一副船桨往外摇，这海里划船跟河里划船就是不一样。
　　小木船、船桨都是临时用气运能量造的，虽然他以前只在河里、湖里划船，但是他在海边城市生活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有问题大不了逃回小世界，所以他大胆的出海了。
　　李铭这次是来收海货获取生长能量的，也顺带点海货回京城，为了这个，还把中央平台的土全部弄到西片区搞了大片池塘。
　　渤海太浅了，海域最深85米，平均水深18米；渤海湾就更浅了，平均水深只有12.5米。长江自然水深最深的是牛关矶的103米。
　　李铭只需要开100米的探查就够了，探到海底绰绰有余。
　　海底还是比较乱的，古代沉船，现代沉船，民船，军舰什么都有。
　　带鱼、皮皮虾、对虾、梭子蟹等常见海鲜很多，马面鱼、拐子鱼等李铭也还能认识一下，其他各种各样的鱼，他是真认不出来。
　　直接犁地一样扫过去，小鱼放过，大鱼是半只不留。
　　小世界里生长能量biubiubiu的疯狂增长。
　　此时我国沿海各大渔场的鱼类资源都很丰富，只有黄海东部中上层鱼类资源被脚盆国祸害严重。
　　75年全国还只有1000艏钢制海洋渔船，85年就达到10万艏。
　　李铭此时的大肆捕捞影响不大。
　　去掉小动物，海域平均生物量为300克/平方米，扫一次就有2300多公斤，也就是2吨多。
　　他的收获速度只与划船的速度相关，以一秒5米的速度匀速前进，跟500米的世界冠军差不多速度。
　　一个多小时后，李铭已经收获了500吨，还没什么疲惫感，劳累程度与平常跟秦淮茹嗨皮的时候差不多。
　　但他还是停下了，闭目养神，任由小船随波逐流，他现在是边休息边把海里的泥沙土石垃圾一股脑收进小世界。
　　海上民兵的望远镜里，这个二傻子终于划船划累了。
　　李铭的小木船早已被发现，一会东西向，一会南北，时不时一个人傻笑，就在那划水，体能还蛮好的。
　　小木船随波逐流慢慢漂向岸边。
　　李铭嘀咕道，‘500吨的鱼分解只得到150吨的土，也就只有100立方米，鱼的水太多了。’
　　来都来了，不收点土回去那真是亏大了，所以李铭现在休养生息，准备晚上再夜战一场。
　　眼看李铭离海岸边近了，民兵准备去盘查一下。
　　等他们走到近前，一大片湿地，却是不见人影，小木船也不见。
　　民兵们四处查看也是一无所获，无踪无际，怀疑是沉船了又不是很像。
　　小木船别看小，可不轻，压根不可能扛着跑他们还看不到，民兵们一头雾水。
　　李铭早就发现他们了，提前加速登岸，船收进小世界，所过之处就从小世界里大放水出来，无踪迹的溜了。
　　晚上天黑后，李铭又偷摸回到海边，再次划船进海里。
　　这次不止收鱼，连土也收，收了500吨鱼获才停下，土也差不多收了200万方。
　　海里的土收了就收了，最多影响生物生长，就一小片区域问题不大。
　　河道里的土可不能乱动，一动可能就是河堤崩塌又或者别人不知道变深导致溺水。
　　他本来打算收1000吨就回去的，但是精神旺盛，李铭改主意多收点再回京城。
　　收收停停，到凌晨4点天快要发亮了，他才回到小世界，又回到四合院东厢房卧室。

第145章 李副厂长不同意
　　回到熟悉的老巢，李铭整个人都很轻松。
　　李铭爬窗出去把门打开，进屋关门，这才躺床上算账。
　　2500吨的生长能量，应该够催出一些优良牧草了。
　　800万方的土方也是收获巨大。
　　海水池塘里还有几千斤的各种新鲜鱼虾蟹。
　　重新填好的中央平台上，存放着的各种海产品干货也有几千斤。
　　填3米厚的土也已经差不多了，就剩东南区域一小块没填上，还缺个100万方土。
　　除了填中央平台的土已经处理过，其他区域的还是盐土，是种不了作物的。
　　李铭决定先睡觉，他明天上班摸鱼的时候再慢慢整理。
　　天放亮。
　　四合院里住户做早饭的动静把李铭吵醒。
　　李铭起床刷牙洗脸，配着爆炒鱿鱼，喝了一大碗鸭肉粥，骑车出门上班。
　　半路追上了步行的秦淮茹。
　　“秦姐，我载你一截路。”这小寡妇越来越水嫩，李铭感觉偶尔要宣誓一下主权。
　　“不用了，小铭。几步路就可以到了。”秦淮茹客气了两句。
　　“赶紧给我上来。瞎客气。”李铭想想还是要给她弄辆车，这大姨妈来了还步行那么远，他还有点小心疼。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乖乖的上了后座。
　　李铭一溜烟骑到轧钢厂大门口，遇上了骑车的傻柱。
　　“嘿！秦姐，我刚说载你，你还不要。”
　　秦淮茹还没说话，李铭先说了：“要不别人叫你傻柱，你还真做傻事。秦姐是你能载的么？你呀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李铭停车把秦淮茹放下车。
　　秦淮茹感谢道：“傻柱，谢谢你了。就几步路的事情，我是拗不过小铭。”
　　秦淮茹又对李铭说道：“小铭，我先去车间了。”
　　“去吧。”李铭应了一声，“柱子哥，昨天下午也没找到人么？”
　　傻柱这就马上郁闷道：“拿着画像，找遍了都没找到。就剩城西南，要是这也没有那就白忙活了。”
　　李铭、傻柱两个人又一起骑上车慢慢往厂区驶去。
　　“那些治安所的没帮忙问辖区里的闲汉，不然早就找到了。没办法，别人事情也忙，你这事情又太小，不重视也是正常。”
　　李铭接着说道，“今天我应该没事，我也出去帮你找找。”
　　“这回真是麻烦小铭你了。”
　　“分内事情，你要是找厂里保卫科，最后这事还是会分配到我这。”
　　“那就不一样了，中午我给你整两个好菜。”
　　李铭笑嘻嘻的接受了，两人各去各的地盘点卯。
　　李铭回的是采购科，保卫科那边请假了的，他本没打算去。
　　但傻柱请的午饭，只有在治安股吃比较合适。
　　小食堂碍食堂主任的眼。食堂主任跟李铭关系不错，上次野猪的款超额，提醒他可以让财务科开支票。
　　采购三科那更不合适，李铭带一群外人去科里吃饭那真是脑袋秀逗了。
　　今天的采购三科安安静静的。
　　李铭只看到值班的赵信一个人，“赵哥，今天怎么没人呀？”
　　赵信翘着二郎腿，“昨天下午科长说，李副厂长怕出安全事故，不同意借车。大家不就鸟兽散了。”
　　李铭不死心，“科长没放弃吧？”
　　赵信扔了根烟给李铭，“这我就不知道了哦。”
　　“雪瑶姐呢？”李铭把烟接住，夹在耳朵，先收拾桌子。
　　“去打水拿报纸了，应该快回来了。”
　　李铭边擦桌子边说道：“大家热情那么高涨，我之前是不好浇冷水。”
　　“李副厂长的担心还真不算多余，自己翻车最多自己出事，一个不好撞到别人，那就害了别人。”
　　赵信认同道：“你这说的也对，这下大家的热情算是被打消了。”
　　“小铭，你还要科长帮你借车么？”
　　李铭坦言道：“想要啊。我打算叫车间的人教我几圈，我练练手应该就会了。”
　　“听你这么说，你以前练过？”
　　“跟着别人学过一点。”
　　李雪瑶进门插话道：“小铭，又有你的信，今天没包裹。”
　　“谢了，雪瑶姐。”
　　李铭拆开信，“雪瑶姐，是那个毛竹的回信，人家德清的东风公社回信我们，说不方便寄毛竹过来给我们，但是寄了点干竹笋给我们尝尝。”
　　“这可真不好意思收。”李雪瑶递了一份报纸给赵信。
　　李铭有腹案，“我已经想好了回礼，我把收集到的各种农业技术、良种汇总后都回赠给他们。”
　　“他们本来就是典型，对于良种、技术的全国推广更有帮助作用。”
　　李铭现在是收集种子建种子库，注重培养队伍，以及搞好关系。
　　发展产业挣钱这事情等70年或者72年之后再考虑，不需要等到78年，到时候就是娄晓娥娄总裁负责。
　　可以说，离京城越远，越天高皇帝远，变通的政策就越多。
　　政策是需要人执行的，他可能给你偷工减料，也可能给你吹毛求疵。
　　就是10年的时候，东南有的地方还在发个体户的营业执照呢。
　　相对于有的地方严格到卖家养的鸡都不许，真是天壤之别。
　　陈科长进门说道：“你这想法好，你就相当于是他们交流的中转站。”
　　李铭接话道：“这正是我所设想的。中转站掌握第一手的信息，我们可以让东风公社种最合适的农作物，更科学的方法养殖牲畜。”
　　赵信提醒道：“小铭的计划不小啊。就是不能让人知道东风公社的实际产量，不然变计划内就麻烦。”
　　李铭回应道：“东风公社暴露了，我们还可以换个公社。或者继续更新东风公社的技术，继续提升产量。”
　　赵信赞同道：“也对，关键是掌握先进的技术，提高产量。我们采购员也不需要到处给人赔笑脸。”
　　陈科长回到座位，认真说道：“小铭的想法还是很有可操作性。”
　　这年头有虚报产量的。同样也有瞒报产量的，还不是个例。
　　李铭询问道：“科长，我们还不会开车，李副厂长怕借车出安全事故，没同意。要是我们会开车了，再借车会同意吧？”
　　陈科长不确定道：“应该会同意吧。”
　　“李副厂长担心的就是咱们不会开车又没有专业的培训，随便练练就上路容易出事。而且现在运输科的人对我们还算配合，随叫随到。李副厂长认为没有必要配车。”

第146章 简单粗暴的办法
　　李雪瑶想得长远，“运输科配合那是因为归后勤处管，最终都是归李副厂长管。”
　　“要是以后两个部门是不同的厂领导分管，运输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陈科长的意图也没藏着掖着，“这也是小铭一说，我就同意，之后也去找李副厂长汇报的缘故。”
　　“自力更生，自己有的才不会受制于人。”
　　这也是陈国栋科长和东风公社能合作养殖牲畜的缘故，赔着笑脸这里要点那里问点，还不如专心经营一个主要点。
　　互相都有需求，按市场行情的价格收，也是互利共赢，又有手工活吊着公社生产队，合作自然能长久。
　　这种模式操作下来，让陈国栋吃到了甜头。
　　陈国栋也因此对李铭到处寻找良种，找车间借车的行动都很支持。
　　“科长，我实际上会开一点。我最近找司机带我跑几趟，练熟后，您再试试李副厂长那？”李铭问道。
　　陈科长惊讶道：“小铭，真的假的，你还会开车！”
　　李铭保证道：“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呐。再说这会不会开，拉出去跑两圈就知道。会不会这事情糊弄不了人的。”
　　陈科长起身去拿开水壶，“你要是会开车，我倒是可以再去李副厂长那再试试。”
　　“到时候，科里人要学的，也一起学。”李铭不想以后成为备用司机，被叫来叫去，他只想摸鱼，要辆车也是为了出门方便载女人。
　　“小铭，我先报个名。”赵信马上说道。
　　“没问题赵哥。我们也不用跑长途，即使车坏在路上，离厂也不远，叫人捎口信回厂里，厂里就能派人去修。”李铭继续蛊惑。
　　“按你这么说，我们确实可以不懂修车。东风公社那些生产大队之间的路也好走。但是必须先学好，要按考驾照的要求来严格要求。”陈科长又被说动了，自己科里有车相比其他部门的配合，就是不一样的。
　　借车这事情上，李铭可不希望陈科长偃旗息鼓，所以一直鼓动采购科要搞车。
　　有货车收购农副产品，李铭也不需要每周固定去收两趟鸡蛋。
　　给采购三科加了油鼓了劲。
　　看报纸、喝茶、闲聊、李铭同时还整理小世界。
　　快到午饭时间，李铭又回治安股。
　　治安股就李方胜在，今天范家文跟杨大奎出去找线索。
　　李铭刚坐没多久，范家文和杨大奎也回来了，还是没找到人。
　　李铭派李方胜去小食堂帮忙提溜饭菜回办公室。
　　治安股办公桌上摆好饭菜。
　　李铭夸道：“红烧鱼、红烧丸子、馏大肠、熘肝尖，还有米汤，挺丰盛啊。”
　　李方胜也夸道：“何大厨的手艺高。但不能多吃，吃多了再吃其他人做的就不够味道了。”
　　傻柱眉开眼笑道：“中午我给厂长做了泥鳅炖豆腐，那个肉嫩汤鲜还不腥。可惜没材料，不然我做给你们尝尝。”
　　李铭也想尝尝，“泥鳅还是我们采购科的人弄回来的，材料我来找，菜你来做。”
　　傻柱招呼道：“大家动手趁热吃，尝尝我的手艺。多提宝贵意见！”
　　“有材料，什么菜我都能给你们整好咯。”
　　治安股其他三人自然那是一顿夸，夸得傻柱找不着北。
　　“马华人不错，刚刚帮忙提饭过来，立马就先回食堂去帮忙。人勤快。”李铭故意说道。
　　傻柱边夹菜边说道：“还是胖子比较聪明，学得快。”
　　“学菜需要快么？又不着急着出师去闯荡，你多教点慢慢教也不耽搁你下班吧。”
　　“是不耽误下班时间。”
　　“我这治安股你也看到了，这三天都是范叔仨帮你找。我办案子也是跟他们一起商量案情，可从没有专门跟谁多说多讲多教。都是自己人，就得一视同仁。”
　　“股长最公道。”杨大奎称赞道。
　　李铭点了点头，“城西南既然也没有线索，那就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有奖举报。柱子哥，你愿意出多少块钱？”
　　傻柱疑惑道：“京城这么大，这怎么有奖举报，难道登报纸？”
　　李铭解释道：“用二流子闲汉呗。给城东的闲汉发话，找到人有奖励，他们自然会主动帮你在全城找关系打听。”
　　“案子破不了绝大多数原因是经费不足。经费够了，人手就够了；人手够了，查的线索就多了，案子自然就破了。”
　　“现在对二流子们以利诱之，能鼓动一大堆人去跑线索，毕竟他们闲着也闲着，运气好就得钱了。”
　　“那些治安所破不了的案子，感情是没钱破啊？”傻柱问道。
　　李铭回应道：“个别案子是真没办法，但是大多数案子没破，九成的原因是经费不足导致的人手不足，破一起案子的成本太高了。”
　　傻柱肉疼又大气的说道：“我出30块，找到一个人给10块。”
　　范家文提醒道：“何大厨，你一个月工资哦。”
　　李铭笑道：“何大厨出得起这点钱。”
　　“30块钱够够的了。我带你去找交道口张所长、牛副所长，他们认识人。”
　　“到时候你就不要说奖钱，说奖励一个人8斤野猪肉。”
　　李铭又补充了一句，“允许他们互相合作组团举报，早点找到你也早点安心。”
　　傻柱纳闷道：“刚说给钱怎么变成给肉了，我可不是你，我是拿不出那么多野猪肉。”
　　李铭又给傻柱解释，“咱们直接奖励钱就不合适，野猪肉不是计划内的物资，能吸引人又不会惹麻烦。”
　　“到时候你问举报人，要野猪肉还是按猪肉市场价加价折算现钱给他。野猪肉没有肥膘，7、8斤野猪肉跟10块钱比，他们还是会选10块钱的。”
　　“这里头还那么多道道。我都听你的安排。不过，咱们吃完饭就去找张所长行不？”傻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就想早点找到人，狠狠修理对方一顿。
　　李铭吃着菜，头都没抬，“等会去，你哪里来那么多画像？”
　　“对啊，没画像他们也不好找人，那咋办？”傻柱又被难住了。
　　李铭也不吊傻柱胃口，直接说：“打印铅印是不可能的，等会我先找人帮忙油墨印画像，马马虎虎也能看。”
　　傻柱高兴道：“小铭，你办事就是靠谱！”
　　边吃边聊，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自然有范家文他们收拾。
　　李铭准备去小四合院看看娄晓娥在不在。
　　骑车到小四合院外，他探查了一下就福伯夫妇在，娄晓娥不在，他就绕回95号院睡午觉。

第147章 那可是有大用的
　　下午上班，李铭找印刷室的人要了一张作废的蜡纸。
　　然后他回保卫科，弄了一张印刷100份的申请报告找陈六满签字，余处长签字。
　　陈六满还夸李铭请假了也不忘工作。
　　李铭用蜡纸在小世界里刻印好画像，小是小了点，还是能认出来。留的是轧钢厂保卫科治安股的联系地址。
　　他是轻轻松松搞定，别人来刻就没这么容易了。
　　刻印的人必须用专用的‘铁笔’一笔一划的认真弄，蜡纸垫在专用钢板上，是半写半刻的方式刻印，讲究‘入木三分，力透纸背’。
　　钢板有一面的。也有两面的，斜纹面、布纹面分别适合不同字体。
　　新手只能用废蜡纸练习，练熟了才能上手。
　　因为轻了重了都不行，轻了刻不透蜡印不清楚。重了蜡纸会被刻破，蜡纸破了就不适合印刷，那边会一片黑，前功尽弃。后面有了修补液来修，也算是需求产生了产品技术。
　　刻错一个字还可以改，不重要的比如测试卷子，就直接多划两笔，以示这个字作废。
　　重要的内容就得融蜡修改。错得多了那就只能重新刻了。
　　刻这油墨蜡纸就是个细心活，很是考验耐心。
　　有的人刻出来跟小学生写字一样，只能说能认出来，可以用。
　　有的人刻的字端端正正，美观大方，看得像是铅印的一样，很让人佩服。
　　去捡老师丢弃的蜡纸，也是某些学生比较喜欢干的事情。捡来干嘛用，那当然想提前看卷子啊！
　　油墨卷子陪伴学生一直陪到了2000年之后。
　　考试的时候，袖子得撸起来或者垫个东西，考完试手肘上都是黑色的油墨。味道还挺香挺好闻的。
　　李铭提了一袋水果，拿着申请报告，让印刷室的人帮忙印刷。
　　拿到腊纸，印刷员还夸了一句，刻印高手刻的。
　　印刷份数不算多，又是查案子的，印刷员印完正在印的宣传单，就让他插队优先印。当然水果的功劳也是不能抹杀的。
　　油印机其实非常简单。
　　一边是可夹白纸的厚玻璃底板和一个带弹簧能上下活动的纱窗框。另一边是调墨板和油墨辊子。
　　油印时将刻好的蜡纸贴在纱窗框上，用细铁棍儿将蜡纸顶端压入沟槽内，再用纱窗框周边的卡子将其固定好。
　　李铭就在旁边看印刷员操作，三两下搞定。
　　印刷油墨用已经调好了的，印刷员用力推油墨辊子试印了一张，一团漆黑。
　　印刷员力道放轻，又试印了一张，还是有点太黑。
　　油墨有点太稠了，印刷员倒入适量的煤油将其调稀，这次试印出来就效果刚刚好。
　　很快就印刷好100份。
　　李铭表达了一下感谢。
　　他带着印好画像就直奔第三食堂。
　　叫上傻柱，两人一起到交道口治安所，赶巧张所长出去了，牛副所长下午休息，教导员帮忙安排人去操办。
　　李铭把奖励的钱跟肉的事情也跟教导员讲清楚了，对外是不合适宣称奖励钱，教导员更懂这个忌讳。
　　事情办好，傻柱回轧钢厂。
　　李铭准备去检查一下那两个小年轻有没有按他说的去放许大茂的消息。
　　秦淮茹已经提前表现了，他要是没整许大茂，那就不太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到了城西，还是化个妆，很快就找到了那两个小年轻，询问完，李铭就骑车下乡去看效果。
　　在公社驻地的小饭店要了二两面，切了三毛钱香肠，不是饭点时间，门口罗雀。
　　李铭也假意搭话问最近有没有放电影，又聊到放电影的人，许大茂的八卦确实流传开了。
　　吃完面，结账粮票、钱，李铭就准备回城。
　　其他公社李铭就不去查了，缺乏娱乐的年代，关于放映员这样热门人物的八卦传播得很快。
　　李铭骑车回城的路上有河，他停车先给小世界的淡水池塘补水。
　　然后他也顺便用河水冲洗一部分盐土，降低盐分，一边进水一边出水。
　　20立方米每秒的水流量，李铭收了10立方米每秒，1分钟就是600立方米，每亩地冲洗0.5米深，1分钟可以泡水1.8亩地，冲洗了10亩地就回城，因为够用了。
　　剩下的盐土，那可是有大用的。
　　李铭在小世界催生植物对土壤里的无机物、有机物都是大量消耗。
　　培育几批后，假如没有把作物重新分解的土混合回土壤里，地里剩下的土壤比热带雨林里的土还更贫瘠，是没有什么营养物质的‘白土’。
　　他以后可以用盐土跟消耗后的‘白土’混合，补充土里的无机物、有机物。
　　而且他还可以用这些高浓度的盐土配比出低浓度的盐碱土，用于试验耐盐碱的作物。
　　耐盐碱的作物，全国来讲，需求非常大非常广。
　　李铭骑车直接回95号四合院。他下次再给那两人奖励，答应了就会给。
　　下午6点多了，下班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李铭扶车进入前院，看见阎埠贵跟倒座房的董大爷在下象棋。
　　这二位也是半斤对八两，还都是爱悔棋的主，一盘棋能下半天。
　　李铭扶车到两人跟前，“还是您二位悠闲。”
　　“马上要开学了，今天去学校开会，回来有点时间就跟老董下一盘。”阎埠贵解释道，他可是担心李铭这个财主误以为他没用心找房子呢。
　　李铭闲扯了句，“这时间过得真快呀，开学了好啊，这小孩子都玩疯了。”
　　阎埠贵不以为意，“该玩的开学了也照样玩。”
　　董大爷没管两人的闲聊，“老阎，吃你一个马。”
　　阎埠贵急忙道：“不，不算，这步不算。我这聊天呢，就没看见。”
　　董大爷笑道：“什么不算了，等你老半天了，谁叫你看不见的。”
　　阎埠贵拍大腿说道，“我这就一不留神。”
　　董大爷乐呵呵的说道：“叫你注意力不集中。”
　　刚刚董大爷偷摸多移了一步棋，李铭没去戳破。
　　扶车回到自家房门口，李铭开门进屋。
　　他躺床上看书，实际心神放在小世界里，北方片区的10亩地上，苜蓿草正在飞速生长，开花结种子，种子播种又迅速生根发芽，很快种满10亩地。
　　这10亩苜蓿草，每棵都间隔2米，营养丰富又无病虫害，长得好坏全凭自身基因。
　　李铭就这样不断的种，不断的挑选植株。
　　10亩地成为‘白土’后，跟旁边的10亩盐土进行互掺，10亩正常土，10亩盐碱土。
　　接着又是播种催生，正常土壤、盐碱土都播种。

第148章 理由真不算离谱
　　李铭又继续催熟苜蓿草。
　　除了正常土壤的地，盐碱地也弄了不同浓度的好几个10亩地块。
　　这样培养，可以更精确知道各种盐碱浓度下的产能数据。
　　也终于产生了一些优秀的变异株。
　　比如更耐盐碱的苜蓿草，李铭就培养出来了。
　　倒是一开始就想弄的高产苜蓿草还没搞定。
　　产量提升10%的性状稳定，李铭觉得提升还不够明显。
　　提升20%以上的，种子培育的后代产量有的高有的低，性状不稳定。
　　到晚饭时间，李铭打算先停一停，犒劳自己一顿再说。
　　清蒸梭子蟹，脂膏肥满，竹节虾，鲜美爽口。
　　配上一口啤酒，痛风套餐爽歪歪。
　　李铭吃完到院里闲聊听八卦。
　　李俊义随口问：“周末有人一起去工体那不？”
　　阎埠贵奇怪道，“菜市场也没那么远啊，你怎么绕到那去？”
　　李俊义回道：“上星期天去呼家楼那边看亲戚，回来的路上看那挺热闹的就拐去看了看。”
　　阎埠贵一听就明白了。
　　董大爷好奇问道：“那里有什么热闹看么？”
　　李俊义笑道：“董大爷，您得关心一下国家大事。那边现在搞团体操彩排，人山人海呢。”
　　董大爷说道，“路太远了，腿不过去。”
　　吴名提醒道：“董大爷，现在去还能看看，真表演的时候，没票可是去不了。”
　　李俊义也劝道，“对呀，公交车倒腾一下，反正您也有空闲，明天就可以去瞅瞅。”
　　对于这点，吴名、李俊义还真没胡说。李铭早跟陈科长打听了，采购三科没票。
　　包含观众席的团体操表演很是精彩。（震撼！不比08差。）
　　李铭对这个时代的文体活动还是挺向往的，不能去还很遗憾。
　　李铭问道：“咱们这附近有没有人参加比赛？”
　　“这个还真没听人说。”
　　“我有亲戚在良乡，倒是看到好多才一个人大小的小飞机飞来飞去，听说是提前来适应场地的。”
　　“这你就不懂了，那是航模飞机，是咱们对军事的重视。”
　　“我还是比较喜欢武术，听说这回有这个。”
　　“我也是喜欢武术。小铭，你要是有练练应该也可以参加武术比赛。”
　　“我看行。”
　　“确实，小铭上场那肯定是大杀四方。”
　　“没比赛，这回是表演赛。”李铭也没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头上。
　　运动会的话题将会占据四合院乘凉恳谈会很长一段时间。
　　城东的闲汉们，此时是不得闲的，呼朋引伴的到处打听三个人，特别是其中的刀疤脸，特征明显，几乎都把目标对准了他。
　　找到一个人其实就是找到三个人，那是二十斤肉呢！积极性很高。
　　周六，李铭没去上班，准备去找个石磨，磨黄豆，做豆腐。
　　买豆腐还要票，还得趁早去抢购。他准备自己做豆腐，争取吃豆腐自由。
　　李铭还没出门，李方胜骑车来四合院报信。
　　李方胜说道：“股长，有人拿着画像找到大门保卫室说知道那三个人的下落。”
　　“效果这么好，我虽然预计有效果，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
　　李方胜事后诸葛亮，“效果这么好，早知道早这样干了。”
　　李铭扶车出四合院大门，“早这样干。那是你打算出这奖励的钱？”
　　李方胜跟在李铭旁边，一脸懵逼的问道：“为啥我出钱啊？”
　　“何大厨也会跟你一样想的。只有全城跑遍了也找不到，何大厨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会出这个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股长，跟在您身边就是学得多。”向来说话直接的李方胜也拍了个小马屁。
　　两人一起骑车回轧钢厂。
　　回到轧钢厂保卫科，李铭也了解清楚了情况，怪不得在城里找几天没找到，那三人是乡下生产队的人。
　　李铭派范家文去交道口传信，派杨大奎去厂大门口应付后续可能的举报，他自己则是给陈六满汇报案子侦破情况。
　　陈六满是懂得表现的。
　　作为保卫科科长，陈六满能调动的资源自然更多。
　　陈六满跟轧钢厂运输科联系，申请到了一辆货车支援。
　　陈六满又跟东直门治安所联系，请到了一个副所长一起去跟对方辖区治安所打交道。
　　这种下乡抓人的事情，有辖区治安所配合不容易出意外。
　　集合了一干人等，陈六满亲自带队去马庄生产队抓人。
　　简直就是从天而降，刀疤脸看到这么大的阵势，大喊冤枉。
　　轧钢厂保卫人员才懒得跟刀疤脸啰嗦，直接绑上。
　　直到看见傻柱，刀疤脸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本来以为就一件恶作剧的小事，结果动静闹这么大。
　　于是刀疤脸非常光棍的供出了瘦高个、矮个两个同伙的去向，都是本村人，跑不了。
　　瘦高个、矮个也很快抓到了。
　　对于出钱的主顾许大茂，三人还是很一致的没供出来。
　　刀疤脸三人都不是第一次被处罚，傻柱这事毕竟只是件小事情，处罚不可能会有多严重，三人早计划好了自己扛。
　　招供既坏自己的名声，治安所、轧钢厂再怎么从轻也仍然会处罚他们。
　　把许大茂供出来，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许大茂这个电影放映员，可是有很多油水。
　　等惩罚结束后，刀疤脸他们三个还可以去敲诈许大茂，到时候吃定许大茂，细水长流。
　　刀疤脸三人低眉顺眼，一幅很乖巧的样子，借口说那天找临时工的工作不顺心就随意找路人出气，承认错误，也接受处罚。
　　陈六满追问找什么临时工。刀疤脸说是帮忙拉逝世的人去郊外埋葬。
　　这个理由让轧钢厂一伙人都熄火了，连李铭都无法反驳。
　　在东直门这块找这个活干，真不算离谱，毕竟这条街还有个名字叫‘簋街’。
　　清朝年间开始，东直门就是主要往城里运送木材和往城外运送死人的城门。
　　东直门外东北三四里远处设立了‘左家庄化人厂’，就是火葬场。川岛芳子被枪毙后就是在这火化。
　　左家庄那一片就是坟地，守坟人的菜地，现在有电机厂、食品厂、钢锉厂、衬衫厂等工厂在那边建厂房、职工大院。
　　李铭建议陈六满，先不管他们说啥，人先带回去治安所。毕竟傻柱说，当时可是看到了刀子。
　　有一起来的东直门副所长帮忙，一行人押着三人回东直门治安所。
　　审问这几个老油条，治安所的人更专业。
　　=下面字数不收费=
　　一直有人评论主角名字‘小铭’出戏，‘李铭’、‘小铭’微调改为‘李铭’、‘小铭’，是否更好些？

第149章 大白天不合适
　　抓到了这三个人。
　　傻柱是既高兴又郁闷。
　　高兴是他总算能出一口恶气，睡觉都可以踏实一点。
　　郁闷是这件事情好像不是许大茂干的，是他倒霉碰上了这三个缺德的孙子。
　　但是，奖励还是要给举报人的。
　　在李铭的一番分析后，举报人觉得拿钱更划算，一块钱就可以买一只鸡，这钱够他糟蹋好久的了。
　　傻柱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钱，李铭帮忙先垫了。
　　打发走举报人。
　　傻柱笑道：“小铭谢谢你了。我晚上请你喝酒，也顺便把钱还你。”
　　李铭婉拒道：“不用那么麻烦。晚上院里二大爷要请我喝酒，他周二就跟我说好了的。”
　　“那就明天中午。这酒我必须得请，就是范叔他们忙前忙后也好几天。”
　　李铭这下就不好拒绝了，“那行吧，你自己问问他们有空没有。我有点事要先回厂里，你是继续留在这治安所，还是也回厂里。”
　　傻柱还是不太甘心，“我继续等等看。这几个孙子肯定要收拾一下。”
　　李铭就先回去了，步行回厂，东直门治安所离轧钢厂也就三四百米远。
　　轧钢厂的其他人早回去了。
　　李铭回到厂里，让治安股的人继续轮流守着大门应付可能的举报人。
　　他就骑车往城西去了，李铭准备把那一人5块钱的奖励给结算掉。
　　另一头。
　　许大茂本来是不想因为上次的事情再找刀疤脸三人的，怕被他们看出心虚而被讹上。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许大茂也是下乡放电影的时候认识的对方，对方什么人，心里很清楚。
　　但是昨天他从乡下回宣传科的时候，同事说起保卫科印刷画像找人的事情。
　　许大茂就晓得估计纸包不住火了。
　　纠结了一晚上，没睡好，让他起得有点晚，还好最近经常下乡，宣传科对放映员的点卯不严格。
　　许大茂准备去宣传科露个脸，然后就去乡下找刀疤三人，让三人务必要按原计划的守口如瓶。他当时可是出了大价钱的，钱不能白花。
　　结果许大茂刚到轧钢厂大门口，就看到保卫科的大批人马出动。
　　许大茂问了一下大门保卫室的保卫人员，大门保卫说这些人马是下乡抓人去的。陈六满召集人手的时候没保密，说了下乡抓人。
　　这下许大茂不用再纠结了，他骑自行车也追不上汽车，即使追上了，同一条路上岂不是自投罗网。他现在还可以指望刀疤三人不会供他出来。
　　‘这样一点小事，一抓就供我许大茂出来，以后谁还敢请他们干脏活？’
　　‘还好我许大茂聪明，造谣是请的另一伙人。’
　　‘即使刀疤三人不讲义气，把我供出来了，我许大茂也可以说报复傻柱造谣我不能生孩子。’
　　许大茂心里不停的给自己鼓劲，安慰自己，进厂骑车去宣传科坐班等消息。
　　这几天，许大茂还遇到另一件烦心事。
　　那就是乡下放电影的时候，话还是那些好听的奉承话。
　　但许大茂老觉得一些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那是有探究的、可怜的、可恨的、鄙视的等各种眼神的交织。
　　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很，还是乡下小寡妇抚慰了他那颗烦躁的心！
　　许大茂感觉最近有点背，做啥事都不太顺，也怨起了李铭，这点小破事也下那么大的功夫帮傻柱找人，纯属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还真被许大茂说中了，现在工作上，李铭还真没啥事要干的。
　　结算了城西两个小伙的奖励。
　　李铭绕回小四合院，探查到娄晓娥也在，李铭上前叫门。
　　娄晓娥快步跑来开门。
　　两人进入大门，没进二门的内院，先在外院抱一起温存。
　　娄晓娥开心的说道，“我跟我爸妈说了，最近住这里。”
　　李铭也笑道，“那我天天来找你。”
　　娄晓娥羞涩道：“大白天不合适。”
　　“我找你是一起研究农业技术的，你以为我找你做啥。”
　　娄晓娥羞恼道：“讨打。”她就要伸手拧李铭。
　　“我们去买做豆腐的工具吧，这院子里有柴火大灶，我们可以自己做豆腐吃。”
　　“好啊。但是你会做吗？”
　　“我应该会做吧，不是还有福伯福妈么？到时候我们一起研究。”李铭只见过，没自己动手做过，也不敢打包票。
　　“那我们去问问福妈。”
　　娄晓娥说完，拉李铭的手一起进入内院。
　　“福伯好，福妈好。”李铭乖巧的问候道。
　　福妈笑着打趣，“晓娥，我们这是该问候，姑爷好？”
　　福伯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
　　娄晓娥上前握住福妈的手臂，“福妈，外面人叫他小李，李采购，李股长，咱们叫他小铭就好了，我也是这样叫的。”
　　福妈笑呵呵的说道：“都听晓娥的。”
　　娄晓娥问道：“福妈，你们会做豆腐吗？”
　　“几十年没做了呢。我自从跟了夫人以后，也没工夫做这些，都是找豆腐坊定做。”
　　“那就是您会做啦！”
　　“虽然很多年没动手了，做肯定会做。就是做出来的豆腐可能太嫩或者太老。”
　　“那没关系。我跟小铭去买做豆腐的工具，今天我们自己做豆腐吃。”
　　福妈问道：“你们知道要用什么工具吗？”
　　“福妈，我知道，您看对不对哈。要石磨，要豆腐架，要装豆腐花的大木桶，要过滤的纱布，要装豆腐的模具箱子，要石膏。”李铭一一说来。
　　福妈指出道：“最重要的你没说，要有黄豆呀。”
　　“我隔壁有个住户是酱油厂的，我倒腾到了一些黄豆，这样一桌豆腐要多少斤黄豆？”李铭瞟了一眼娄晓娥。
　　“普通的豆腐箱子是能用五斤黄豆，这么热的天，我们也吃不完，我们做个两三斤黄豆就够了吧？”福妈估摸着说道。
　　一斤黄豆大约可以做4-6斤的豆腐，具体重量涉及豆腐老、嫩，含水量。
　　李铭脑袋里已经想到了很多种吃法，“没事，吃不完，我们还可以把豆腐做成其他食物吃。我先回去拿黄豆过来，我记得黄豆还要浸泡。”
　　福妈说道：“看来，小铭你是真的懂的。最起码要浸泡3小时，泡个半天最好。”

第150章 这一波亏大了
　　李铭假装回家，拿了20斤黄豆回小四合院，让福妈这边先浸泡5斤。
　　纱布家里有，福妈负责去买石膏。
　　娄晓娥也骑自行车，李铭娄晓娥两人骑车去买几件大家伙，石磨，大木桶，豆腐的模具箱子或者叫豆腐架子。
　　两人溜达了半天，只买到了石磨，大木桶，都是花钱请板爷送货上门。
　　问了百货商店，问了糕点铺，还问了供销社，两人最后在一个木匠手工合作社才买到做豆腐的模具箱子。
　　绑在李铭的车后座上，两人赶回小四合院。
　　福伯福妈已经做好了午饭，李铭看桌上的菜还可以，也凑合着吃馒头。
　　好多天没吃馒头了，李铭感觉还行。但他还是决定下次再带一点米过来，馒头是零食，吃米饭比较习惯。
　　饭后，娄晓娥去梳洗了一下就赶李铭回家，午休，她没好意思大白天跟李铭睡一起。
　　福伯夫妇回来住一起，娄晓娥就放不太开了。
　　以前两个人的时候，那是厨房、卧室、浴室、院子里，什么花样都能玩。特别是外院，墙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李铭感觉这一波有点亏大了。
　　回四合院睡了个午觉，李铭把酸菜缸也带去小四合院。
　　傻柱帮忙腌制的酸菜可以开吃了，20多天，没什么亚硝酸盐，刚刚好。
　　福伯来开门的时候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新姑爷的大力气。
　　之前只是听娄晓娥讲，没有他自己亲眼看到的震撼。
　　关门是李铭的建议，娄晓娥三人要是再加个小孩子就是典型‘老弱妇孺’，遇到人或者遇到事没什么抵抗能力。
　　娄晓娥正在尝试磨黄豆，纯属给福妈捣乱。
　　李铭把酸菜缸放厨房边，他这个壮劳力主动去推石磨，而且做豆腐也是他提议的，理应多出力。
　　娄晓娥还想参与舀黄豆进磨盘，笨手笨脚的，李铭让她在旁边用大蒲扇给大家扇风，人工电风扇。
　　“有的人家是先把黄豆磨碎了，用筛子去皮，再泡水，然后再磨成豆糊糊。”
　　“我们这样是直接泡好水就磨黄豆，也一样能行。”
　　“晓娥看好了，黄豆不能加太快了，加的时候要配点水。出的糊糊太稠了就要多配点水，太稀了就要少放一点水。”
　　“小铭这速度刚刚好，是真的懂做豆腐。”
　　福妈对娄晓娥是手把手的教。
　　现在社会不像以前了，福妈担心娄晓娥啥都不会，以后过日子不好过。
　　有李铭的参与，顺利把黄豆磨成豆糊。
　　福妈想用的是熟浆过滤法，就是先把研磨的豆糊加热煮沸，然后过滤除渣，再得到豆浆。
　　李铭以前见的是采用生浆过滤法，就是先把研磨的豆糊除去豆渣，先得到豆浆，然后再把豆浆煮沸。
　　过滤就是用过滤网布把豆糊中的浆和渣分开，除去大豆纤维物质，制取以蛋白质为主要分散质的溶胶体——豆浆。
　　福妈这种熟浆过滤法，要比较注意预防结锅底，当然生浆的方法也一样要注意，但是因为没有了豆渣，更不容易结锅底。
　　眼睛和脑子会做，手不知道会不会，所以李铭也不敢多说，毕竟他只是看过没实际操作过，火候的把握他可是一点也不懂。
　　娄晓娥也乖乖的看着福妈操作，帮忙打个下手。
　　福妈是一步一步的详细教导娄晓娥，娄晓娥也明白了这不是玩耍，还是挺认真在学习。
　　福伯把灶里新烧出来的炭火取了一些出来烤石膏。石膏要烤到发红为止，然后等凉了一点敲碎成粉末。
　　石膏粉中加入少量的水溶解做成石膏水。
　　一般按照10斤黄豆3两石膏的比例，上下稍微浮动一点没问题。但是不能放太多了，放多了豆腐味道会发苦。放太少了不能凝结成豆腐。
　　李铭吃了一碗豆腐脑就要先回轧钢厂看看情况。
　　知道晚上刘海中要请李铭喝酒，娄晓娥跟小媳妇一样叮嘱李铭不要喝多了。
　　李铭笑嘻嘻的应下，抱了一下她才离去。
　　轧钢厂宣传科。
　　许大茂坐立不安了大半天，发现好像没事情。
　　下午，他拐弯抹角的打听到，那三个人自己扛下了。
　　许大茂又抖了起来。
　　原来刀疤脸三人在治安所咬死了是一时冲动，恶作剧，就没想伤害人。
　　三人说的也很有道理，他们就没追傻柱，傻柱承认；而且他们也没动傻柱的自行车，傻柱也承认；三人还主动逃跑了，傻柱还是承认。
　　最后，傻柱也认为确实是自己倒霉碰上这三个孙子。
　　至于当时身上带的刀，三人解释那是干活的工具，已经还给生产队了。
　　至于屎，傻柱没问，治安所的也没问，这年月就不缺这玩意。
　　傻柱这边认可了刀疤脸三人的解释，东直门治安所就准备送刀疤脸三人去工地义务劳动10天，要他们自带吃食或者家属送饭。
　　治安所的其实一直认为这就是个恶作剧。
　　这就是许大茂的精明，既恶心人又只是犯个小错，还能达成败坏傻柱名声的目的。
　　李铭回到治安股，也知道了事情的结果，既然傻柱明天要请他喝酒，那他就帮傻柱一把。
　　他让范家文三人写一张布告，把事情经过讲清楚，然后抄写几份张贴在轧钢厂不同地方，还多贴了一张到95号四合院大门对面的布告栏上。
　　这也算是帮傻柱澄清了一些事实。
　　是不是许大茂找的人，李铭懒得计较，但是谣言，李铭、傻柱、四合院的人都肯定里面有许大茂的手脚。
　　采购科，李铭刚露脸。
　　李雪瑶说道：“小铭，收发室有包裹到了。”
　　李铭又掉头出门，“那我先去领包裹再回来。”
　　原来是浙省寄来的笋干，单子上都写着。
　　李铭领回采购科，解开绑住布袋的绳索，给科长、副科长、胡来、李雪瑶一人分了点。
　　一斤笋干可以泡发出四五斤竹笋。
　　晒成笋干确要10多到20多斤才能晒出一斤。
　　不过竹笋这玩意得快点挖，挖慢了笋就变老，肉质会大打折扣，再慢点就不能吃了。特别是雨后春笋，一天二三十厘米，一天一个样。
　　陈科长说道，“小铭，你说准备把各地的资料汇总后寄一份给他们当回礼。这个实用的回礼我感觉很不错，我让科里的人帮你一起做。”
　　“好的，科长。”李铭乐得有人帮忙整理。
　　陈冬副科长接话道，“磨刀不误砍柴工，能把东风公社的产量再提升，我们科的采购任务基本就完成了。”
　　陈科长说道，“提升也是明年才能提升，也还不知道能提多少。下个月开始，采购任务就进入关键期了，各种节日，评比都来了。胡来，你们可不能放松。”
　　胡来又是随口自夸道：“科长，您就放心吧。老胡我很靠谱的。”
　　李铭也笑道：“科长，您放心吧。”

第151章 这回轮到他爬墙
　　晚上，四合院后院。
　　刘海中请李铭喝酒，许大茂也被刘海中叫过来作陪。
　　刘海中刘组长现在喊许大茂不是喊‘大茂’了，改喊‘小许’了。
　　当然，刘海中对李铭可不敢这样喊，李铭是正儿八经的保卫科的股长，比他的官儿更实在。
　　李铭懒得管这些事，还趁机鼓动刘海中继续努力，升级车间主任，退休的时候还能提半格，享受一下副处待遇，到时候厂里发文件还会发给他一份。
　　上次听了李铭的话，就升官了，李铭的话说得刘海中心痒痒的很。
　　许大茂暂时需要刘海中的站位，也很是吹捧一番刘海中，但许大茂也在想，他许大茂能不能活动个一官半职。
　　有了心思，许大茂就想套刘海中的话，刘海中这点保密意识还是有的。
　　许大茂没得逞。
　　一开始，李铭还没感觉出来，后面也琢磨出许大茂想进步了。
　　李铭笑了笑，就看许大茂这斯的运气好坏了。
　　运气好乡下没有闹出纠纷，上下活动还有一丝丝希望；运气差，闹出纠纷，别说进步，不退步去扫厕所就不错了。
　　话说现在也没人谈论许大茂熬中药的事情了，熬着熬着，大家都已经习惯成自然。
　　许大茂下乡没熬药的时候，还让人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
　　中院贾家。
　　这个月贾家收入暴增，秦淮茹27块5的工资，10块钱的工会补贴，20块钱的奖金，是李铭从刘海中那忽悠的两份举报信奖金。
　　还是吃的窝窝头，秦淮茹平常也是很抠的。
　　剧里，秦淮茹薅了馒头回家，棒梗吃馒头的时候说过一句，他以前就没见秦淮茹吃过馒头。工厂看管傻柱的工人，也说过这么一句，没见秦师傅在食堂吃过细粮。
　　穷惯了。此时的大多数人都这样过日子，也可以说是精打细算过日子。
　　棒梗吃完就带着妹妹出去玩。
　　贾张氏这才问道：“你不是说找了前院那混小子动手，怎么他跟许大茂两个人倒是一起喝酒了？”
　　秦淮茹解释道：“可能他这几天忙着给傻柱找人了，今天保卫科还出了一车的人去乡下把那三个人抓回来。”
　　秦淮茹又说道：“再说，今天是二大爷请客。又不是他请许大茂喝酒。”
　　秦淮茹劝道：“您就甭管了，肯定会有许大茂好受的。”
　　贾张氏郁闷道：“街道的人下午还来通知，我明天上午要去参加学习会。”
　　贾张氏愤愤不平说道，“我这气没出，心里就憋得慌。”
　　在后院吃饱喝足，李铭回到前院，饭后闲聊的人都已经散场。
　　李铭回屋梳洗了一下，秦淮茹请假中，他准备干点刺激的事情。
　　李铭溜出了四合院，一路潜行到了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翻墙，他偷摸到了娄晓娥的东厢房，动了两下东厢房的窗户，娄晓娥醒来。
　　“是我。”
　　听出声音，娄晓娥开门把李铭迎进屋里。
　　娄晓娥有点吓着了，“吓我一大跳，我就想要喊人了。”
　　李铭搂着美人安慰道：“我想你了嘛。”
　　“你怎么进来的？”
　　“爬墙呗。”
　　娄晓娥嗔怪道：“真是的。”
　　“你不感觉这样更有意思么。”
　　。。。
　　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
　　这回，轮到李铭半夜爬墙溜回家了。
　　第二天大清早。
　　许大茂继续扫院子里的地，一个月的时间，本来今天结束的，但是许大茂最近经常下乡，要补好几天的回来。
　　中院，贾张氏可没给许大茂好脸色，她还得赶紧去参加学习会。
　　许大茂有个好，得了便宜他偷着乐，不会跟傻柱一样去嘲讽。
　　贾张氏不搭理他，他还不想搭理贾张氏呢。
　　许大茂随便洒扫两下就去前院，“三大爷，您这是要出去呀？”
　　阎埠贵停下说道，“大茂啊，去学校开会，这两天就要开学了。”
　　许大茂没废话，“这大周末的，晚上我还想买点菜去您家，搭个伙喝两盅呢。”
　　阎埠贵笑道：“可以呀，让你三大妈做好了，我们早点喝。”
　　“得嘞，我中午先去看一下我爸妈，下午回来带上菜就去您家。”
　　两人笑嘻嘻的各忙各的。
　　许大茂已经捧了院里二大爷的臭脚，再跟院里三大爷搞好一下关系，以后院里有事情，两人能帮他说两句好话就行。
　　阎埠贵心知肚明，但也想占点许大茂的便宜。
　　两人一拍即合，真是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
　　另一边。
　　东厢房的房门虚掩，李铭把房间留给秦淮茹打扫。
　　他带上水果，早早去买早点送到小四合院。
　　收获娄晓娥白眼一对，昨晚折腾了她好久，还压抑着不能发出声音，等会她还得洗枕巾。
　　福伯福妈倒是挺开心的，这新姑爷还挺有心，周末不休息还买了早餐送来，就是娄晓娥是二婚，年龄还比李铭大好几岁。
　　李铭倒是没在意，因为小世界给他安排18岁的身份，实际年龄具体多少，他自己心里都没数。
　　要是这具身体是重新用气运能量改造完成的，那他只是两个多月大的宝宝，长得比较快而已。
　　要是主体还是穿越之前的身体，那他可是六六三十六，会比娄晓娥大一轮。
　　他就当自己18岁，毕竟身体棒棒的，娄晓娥、秦淮茹都试过了没意见。
　　听说以后姐弟恋比较流行，他这算提前赶个时髦吧。
　　昨天做的豆腐被福妈存放到地窖里了。
　　做好的豆腐用盆装着，清水泡着，可以放得更久。
　　福妈拿了一块豆腐做了个小葱拌豆腐。
　　吃豆腐自由了！
　　吃完饭，李铭娄晓娥两人也没打算出去玩，就在房里读书看报，娄晓娥还小眯了一会补觉。
　　东厢房的门开着，福伯夫妇也没过来打扰两人。
　　快到午饭的时候，李铭回95号四合院，傻柱请治安股的人喝酒。
　　李方胜、范家文、杨大奎早早都到了。
　　三人都是想着先去前院的股长家坐坐。
　　凑巧，秦淮茹那时候刚整理清楚东厢房，就端茶倒水招呼了他们。
　　秦淮茹拿她婆婆说事，说是感谢李铭，周末有时间就帮忙洗洗刷刷做个卫生。
　　三人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随便坐了一会就去傻柱家了。
　　范家文年纪比较大想的比较多，想着要不要提醒李铭，寡妇门前是非多。
　　=上面2084字，下面不收费=
　　李明，改为，李铭。主要是他们后台一直留言李明、小明出戏。
　　我不可能把名字大改，那样就对不起一直追读到这里的读者同志们。
　　所以我尝试微调了一下。

第152章 手贱，纯属活该
　　不过范家文转念一想，
　　升职，李铭的级别已经跟正规大学生转正相当了，那就是快！
　　挣钱，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多！
　　结婚，还得两年后，这是刚上班两月，估计过段时间就会有一大堆人给李铭介绍对象。
　　年少多金能力强，为人有礼还大方，就不可能缺媳妇。
　　而且两人年纪差得比较多，不至于不至于。
　　范家文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李铭回到95号四合院的时候，傻柱的饭菜还没做好。
　　今天何雨水也还没出去，在家帮她傻哥哥打下手，午饭后可以出门。
　　中院的易中海、袁万顺帮着陪客，不然三个治安股的人干坐着也尴尬。
　　这也是刘海中、阎埠贵对傻柱不感冒的缘故，经常有吃有喝不叫上他们两。
　　傻柱也看不大上这两人，而且傻柱也没做错什么，请客叫人，优先小院子，然后才是大院子。
　　乡下的也是，嫡亲姻亲优先，然后是左邻右里，接着才是同个生产小组，再次同个生产队。
　　都是有默契的约定俗成，不然人太多了，大家都请不过来，也负担不起人情往来，老带粮票去吃饭，粮票都不够。
　　李铭请客顺序是先喊三个大爷，再喊前院的人，然后是外院、中院、后院的人。
　　主要是因为他新来的，得先跟院里三个大爷打好关系。
　　饭还没那么快吃，李铭把棒梗叫到易中海家里。
　　李铭检查完小星的学习情况，结算棒梗工钱2块9毛，给了棒梗3块钱，多给的1毛钱算奖励。
　　获得千缕气运能量，李铭觉得中午的菜应该会挺好吃的。
　　棒梗的3块工钱，秦淮茹早安排好了，2块5交学费，是真的交学费，明天就要报名注册了。剩下的5毛，秦淮茹原本准备忽悠棒梗用来交杂费，杂费刚刚好是5毛钱。
　　阎埠贵在学校开会知道了今年停收和不收杂费，就在院里说了一下，当时有小孩的家家户户都很高兴，孩子越多省得越多。
　　明年以后，各地的学费、杂费就会乱套了，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地方减免到就交个5毛钱。基本要等到80年前后整顿了才会恢复正常。
　　不用交杂费，秦淮茹就没继续忽悠棒梗，真的留了5毛给棒梗。这里也有李铭的功劳，劝了秦淮茹一下，要让棒梗有获得感，以后做事情才有动力。
　　棒梗、小当都要上小学，秦淮茹这回应该舍得花钱送槐花进幼儿园了。
　　轧钢厂的托儿所跟全国大多数的托儿所一样是免费的，但是要交一点饮食费用，就这，秦淮茹之前也没钱送槐花进托儿所。
　　托儿所甚至三四岁以下的小孩都能全托一周，父母周末去接回来，反正就是体现一个“托”字。
　　全国到处设立托儿所的主要目的并非是教育幼儿，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能教个锤子。
　　主要是为了减轻妇女的育儿负担，便于其参加劳动工作。
　　因为1950年8月举行的第一次全国女工工作会议，就指出对家务、幼儿照料的公共支持是对妇女参与社会公共活动的前提条件。
　　前提条件！
　　明明白白。
　　想要增加劳动力，加大对婴幼儿抚养的公共支持。
　　傻柱这边把饭菜做好。
　　傻柱照例先夹一碗菜给后院聋老太太，支使何雨水端去。
　　易中海主动说了缘故，范家文三人把傻柱一顿夸。
　　傻柱笑得鱼尾纹都加深好多，招呼大家开吃。
　　周末大家都要办些家里的私事，要不是李铭在这，范家文三人估计都没空来。
　　而且喝多了也不合适骑自行车，所以随便喝了点酒就散场了，李铭回东厢房休息了一会，醒来后又准备去找娄晓娥。
　　他出门的时候还碰到秦淮茹，秦淮茹是作为贾张氏家属，也被叫去开个会。
　　秦淮茹正郁闷呢，看到李铭幸灾乐祸的样子，要不是大白天的路上，秦淮茹肯定要竭尽所能的要李铭好看。
　　路不同，各走一边。
　　李铭到了小四合院门口，左手带鱼马鲛鱼海带，右手也多了一袋大米，他还是比较想吃米饭。
　　这米是他在小世界里用稻谷弄出来的。
　　现在，有种水稻的公社碾米也是比较轻松了，有用柴油机带动的碾米机碾米，当然柴油机还是手摇启动的。
　　前几年大多还得靠人工舂米，耗时耗力。动作快的了人，一担稻谷也要花三四个小时。
　　舂米用的石臼也叫做舂米碓、碓臼。是一块方形青石中间凿出的一个小圆窝，用来放稻谷。一般有一个手臂深，上宽下窄，非常光滑。
　　落后点的方法，用舂米杵往碓臼锤稻谷，动作、工具都类似捣蒜。
　　此时大多是用脚踩踏椎。
　　踏椎是用木头制成的，人站在踏椎上用力踏，在踏椎一上一下的冲击下，使碓臼里稻谷的谷壳、米糠和白米渐渐分离。
　　最后用粗筛子筛去还带壳的稻谷，再用细筛筛去米糠，这样才能得到白白的大米。
　　南方有一种木制或者竹制的古代碾米机，土砻。类似石磨，一样的原理，汉朝就有的一种机器。
　　土砻碾出来的就是糙米，带着米糠的米，蒸熟了也能吃，还能增加米饭的量，当然比较考验嗓子。
　　想获得精米还是得把糙米放在碓臼里人工舂米，去掉米糠。
　　有了碾米机就把这些人工给解放了。
　　李铭昨天拿20斤黄豆，早上是一堆水果，下午又是提菜带米。
　　福伯悄悄问了一下娄晓娥，这会不会影响李铭。
　　娄晓娥哪懂这些，萌蠢萌蠢的来问李铭。
　　为了让福伯放心，李铭把采购三科的工作性质、采购原则、票证多的事情都说了下，给自己采购没问题，就是不能帮别人采购。
　　李铭下午就在小四合院跟娄晓娥腻歪着。
　　同样是下午，许大茂买了一只鸡，一些蔬菜交到三大妈手上。
　　晚上他就跟阎埠贵家一起吃饭了。
　　许大茂闲聊道：“听说傻柱下午被张大妈修理了一顿？”
　　三大妈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棒梗玩傻柱的自行车，被车链子给夹到手指头了。”
　　阎解成也说道：“张大妈是真急了，骂的那叫一个难听啊，我都不好学。”
　　许大茂笑着问道：“傻柱他不是爱锁车么，锁着了，还怎么夹到手指？”
　　阎解成解释道：“车是锁着的，车轱辘不能转，但是链条能倒着转。棒梗估计就是想听那齿轮响声，用手指拉链条倒转，棒梗被夹得哇哇叫，一直喊他奶奶。”
　　阎解成接着说道：“傻柱听到动静也赶紧起床给车开了锁，轻松就取出来了。”
　　许大茂幸灾乐祸道：“棒梗臭小子这不就是手贱么，纯属活该。”
　　阎解成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许大茂问道：“秦淮茹呢，她人呢？”
　　三大妈回答道：“去街道开会去了。秦淮茹回来后倒是一直跟傻柱道歉。”
　　许大茂感觉冷落到了阎埠贵，“明天又是我下乡，不能多喝。三大爷，您跟解成爷俩多喝两杯呀。”
　　阎埠贵下午也没在家，刚也在仔细听，说道：“一起喝，大茂咱们三一起喝。”
　　阎解放也挺想尝尝，想了想没说话。

第153章 得扛着车走
　　李铭在小四合院吃完晚饭照例参加巡逻。
　　队友还是罗巡、李方胜。
　　本来罗巡是可以休息不用巡逻的，但是跟着李铭可以立功，主动继续巡逻一个月。
　　而且过段时间肯定有各种加强治安的行动，肯定要增加很多临时巡逻，罗巡想到那样还不如继续跟着李铭。
　　李铭也乐得是熟人一起配合，起码不用跟新人磨合。
　　本以为是跟牛猛配合巡逻，没想到还是张所长。
　　李铭三人也就知道了一个新消息，最近立功多次的副所长牛猛可能要升职到东直门所，就是不知道是教导员还是直接当任所长。
　　一群人聊起破案的事情，也就闲聊到这几年神乎其神的‘神眼’马玉林前辈。
　　交道口所里正在选人去学习‘神眼’前辈的步法追踪技术。不是前辈亲自教导，是培训班里培训。
　　63年冬，治安总部组织专家进一步研究总结‘神眼’前辈的方法，64年写出了《步法追踪技术教材》，第一次提出了步法检验技术的概念和方法。
　　今年治安总部在治安员干校举办培训班，力求全国普及推广，用于各地办案。
　　京城治安局也自己组织人员办培训班，把技术更进一步普及推广到最基层。
　　一行人巡逻到半夜，被雨淋了一身，坚持巡逻完才各自回家。
　　平安，是所有人所希望的。
　　周一早上起来，雨还没有停。
　　丝丝凉意，这雨算是向人们宣告秋天要来了。
　　二十四节气本来就是按北方的气候编制的，算是非常应景。不会出现立冬的时候，外面是三十度高温的情况。
　　难得的下雨天，也没几天下了，京城的雨主要是678三个月下。
　　下雨可不好收鸡蛋，李铭打算先骑车回采购科，问一下今天值班的钱进，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一路上，也不是人人都有雨衣穿，李铭穿的大号雨衣就花了23.9元，不便宜。
　　采购科陈科长也早早到了。
　　李铭问候道：“科长好。”
　　陈科长主动说道：“小铭，今天下雨就不用下去收鸡蛋了。”
　　“嘿嘿，科长，我来科里就是想跟您请示一下，这下雨天怎么办的。”
　　陈科长教授一点小知识，“这次雨下得久，乡下的路泥泞不堪，自行车轮胎裹着烂泥，根本骑不动，连推着走可能都走不动道，能动也容易掉链子，下不了乡。”
　　钱进插话道：“科长，那样的路，扛着自行车走得比较快。”
　　“噗呲。”李雪瑶忍不住笑，“那样的画面还是蛮好笑的。”
　　陈科长解释道：“钱进说的还真没错。现在乡下很多路面都是新挖的土填的，平时看着软软的也很平整，一下雨，那些黄泥粘在车轮上，一小段路就塞满挡泥板了，扛着车走确实反而更快更轻松。”
　　“都是生活阅历啊。”李铭没去过越野什么的，还真不知道会这样，当然他肯定没事，可以把土收进小世界。
　　钱进补充说道，“要进东风公社的那一段路就是这样，东风公社也提过意见，用蜂窝煤渣铺一下就完事。但是没下雨的时候就会灰尘很大，这样下雨的次数又很少，只有等冬天农闲了再把路锤结实。”
　　李铭想起上回泥泞的路，好像是有那么一段路，就是不知道高队长他们是不是等着他。
　　陈科长好像知道李铭的担心，“公社那边也知道这样的下雨天，采购员不会下去，也不用特意打电话通知他们。”
　　陈科长喝了口茶，“夏天就快过去了，以后天冷了一个星期去收一次鸡蛋就行。”
　　下雨天，办公室喝茶看报纸、闲聊，轻松惬意。
　　治安股三人也恢复了背书工作，还好有保卫科的其他同事一起陪着背书。
　　他们三人倒是希望有人来保卫科报案，而且是比较难的案子。简单的案子，轮班的三个小队，就处理掉了，轮不到治安股。
　　该说不说，陈六满提拔李铭，本是陈六满救急的办法，但还就歪打正着了。
　　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简单容易还正好显示权威，是保卫科的原班人马去处理。
　　疑难案子由新成立的专业的治安股负责后续跟进调查。
　　既不影响原有的权利格局，又把案子处理掉了。
　　陈六满之前保卫科长的位置都不稳，现在把保卫科搞得有声有色，在聂副厂长面前很吃得开。
　　人生际遇真是不好说。
　　今天，贾梗同学带着妹妹小当去学校报名。
　　有人可能说怎么没家长带，哪来那么多家长。
　　这年月的小孩哪个不是自己去上学，乡下的更是砍猪草、煮猪食、做家务、煮饭、做菜样样都得干。
　　棒梗这回没拖欠，报名就交清学费，还特意炫耀这学费是暑假的时候他自己挣来的。
　　班主任冉老师夸奖了一下棒梗。
　　棒梗的同学没办法每天挣一毛钱，这让棒梗在同学面前很是出了一把风头。
　　学生能及时交学费，可以让班主任省下好多心思，因为学校把催学费的任务压在班主任身上。
　　好一点的老师会不点名的说学费的事情。课堂上，有些老师还会点名说，挺伤小孩子自尊心的。
　　有些家庭是真没钱，穷。很多大佬都是只读到小学、初中，那不是人家没能力读下去，那是没条件继续读下去。
　　有些家庭则是父母的问题，或者不想孩子念书，或者就是习惯性的拖欠。
　　特别是四五年级的时候，能干活了，字也认识一些了，算数也会一点，有些父母就开始不让女孩子继续读书了。男孩子成绩太差的也会如此，把机会让给下面的弟弟。
　　这样的事情发展中国家很普遍，包括已经发达的国家当年还是发展中的时候，劳动力意味着收入，多一个劳动力就是多一份收入。
　　儒家社会重视教育，但是子女众多，一家三四个小孩算很平常的，五六个也常见，八九个的也不算稀奇，不得不挑选着培养。像阎埠贵家能人人公平分配，确实是不多见的。
　　正在办公室看报纸闲聊的李铭有点莫名其妙，因为他刚刚获得了千缕气运能量。
　　他把四合院院里的人数了一遍，也不知道是谁给提供的。傻柱有的话按道理也是昨天就获得，许大茂昨天没下乡，今天一直下雨应该也没下乡，也就不大可能。
　　李铭就没想到他已经给棒梗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棒梗能够8年不吃傻柱的东西，归根究底还是自尊心在支撑着。
　　李铭也没多纠结，迟早会知道是谁的。

第154章 站在前人肩膀上
　　采购科里的人都在看报纸。
　　李铭也一样，不过他的心神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他正在检查锅碗瓢盆等，都是些在向阳花小院子居住所需要的东西。
　　昨天他跟娄晓娥说了豆腐炖泥鳅这道菜，娄晓娥想要李铭带她去捉泥鳅。
　　李铭那肯定得答应啊，并且向阳花的房子也差不多建好了，也该带娄晓娥一起去看看。
　　带娄晓娥去捉泥鳅，到时候两人可以乡下住一晚，娄晓娥也可以放开身心的享受享受。
　　瞅了半天，李铭想起来，向阳花三间房的小院子没建卫生间！
　　他转头想到，‘这样也好，可以做个好点的有冲水功能的卫生间。’
　　‘还可以建设沼气池，这玩意曾经红火过一段时间，由于比较麻烦，大家富裕起来后，立马就淘汰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穷，完全指望沼气做饭可能不够气，晚上照明一会儿应该可以，而且沼气池怎么也比旱厕更先进多了，肥料就更好。’
　　北方的冬天可能温度不够，生产不了沼气；水冲厕所怎么防冻，李铭一时没注意到。南方人生活在北方，他的思维还是没完全转变过来。
　　李铭有点忘记沼气池怎么建、怎么布线。他打算边施工边回忆，也计划先去查一查现在的资料，看是否有技术讲解，刺激记忆想起来。
　　刚好李铭准备中午回小四合院吃午饭，吃完饭带娄晓娥一起去图书馆找资料，也算是个小约会。
　　娄晓娥现在超级想做事。之前她还准备给李铭织毛衣，可惜织了没两下，决定改给李铭织围巾了。
　　他估计围巾可能他也收不到，到时候不知道娄晓娥会织出什么鬼东西来。
　　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李铭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自己。
　　‘向阳花那边的炕估计还没做好，厨房的大灶应该做好了。’
　　他眼瞅了一下，一直在小世界喂养的两头小野猪。
　　小野猪之前是吃萝卜白菜南瓜玉米之类，这两天开始吃苜蓿草，玉米棒子，米糠，越喂养越肥。
　　过几天，李铭可以在向阳花那边找人杀猪了。
　　他还念念不忘第一回打野猪，提前预约傻柱处理野猪肉，结果野猪肉全被陈科长拿去给部里送礼了。
　　在采购科磨蹭到11点，李铭披上雨衣骑车回小四合院。
　　福伯开门把他让进院里。
　　娄晓娥拿手帕给李铭擦脸，“你是下乡赶回来的？”
　　“没去，科长说下雨天不合适下乡。我在采购科陪了会同事才回来。”
　　“我跟福妈学做豆腐丸子吃，等会让你第一个尝。”
　　李铭谨慎的说道，“我哪能和你抢，第一肯定是要留给你，我第二就行。”
　　“哼，我做的也不是那么难吃的。更何况有福妈把关。”娄晓娥当然听出了话里的第二层含义。
　　“我都听你安排。”
　　“这还差不多。”娄晓娥嘴巴上这么说，还是决定等会她自己先尝尝，实在难吃就不难为人。
　　娄晓娥努力学习厨艺，李铭肯定是双手双脚支持。
　　午饭是豆腐丸子，猪油渣炒白菜，红烧带鱼，酸黄瓜，都是白米饭的下饭菜。
　　李铭吃得还挺满意。
　　饭后，东厢房。
　　娄晓娥吃着葡萄，“现在最不好买的就是油，早上下着雨，福伯就去排队，也才买到一小块肥猪肉榨了点油。”
　　李铭喝着北冰洋，“我也不会榨油，也没有榨油工具，不然花生、黄豆也可以榨油。”
　　“我听福伯说，100斤花生也就榨二三十斤油，100斤黄豆更是只有十来斤油。你哪能弄到那么多的花生、黄豆哦？”娄晓娥也越来越懂生活物资艰难了。
　　“城里没有地方可以帮忙榨油，我去乡下问问，我让他们帮忙榨油。就是油的味道太浓了，菜本身的香味都被遮盖了。”
　　这几年随着机械榨油机器的增加，木榨机在大幅减少。之前高峰的时候全国有木榨机15万台以上，出产的油脂占到了全国产量的40%以上。
　　娄晓娥脸凑过来，问道：“你还没说你打算去哪弄花生、黄豆呢？”
　　李铭顺手捏了捏娄晓娥的脸，“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拿物资去乡下换。今年的花生、黄豆过些时候就要收获了，他们库存的货，这时候会愿意拿出来换东西。”
　　眼见李铭喝完汽水，娄晓娥说道：“这样子啊。那我们现在就去图书馆吧。”
　　一人撑一把雨伞，两人步行去附近的城东图书馆。
　　李铭查了资料才知道，没有人是傻子，早有前人努力尝试过。
　　早在50年代末，就推广过沼气池。
　　伟大导师在武汉参观的时候了解到沼气的优势，也提出‘这要好好地推广！’
　　但是沼气池因为要产沼气，关键是要沼气池密闭不漏气，最好是使用砖、水泥、石灰等材料，这样的建设成本就高起来了。
　　别的公社有，自己公社不能没有，不然怎么评先进。
　　人争一口气，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沼气池用三合土做，直接挖地洞做，石头垒石灰做...各有各的妙招。
　　农村的沼气池设计和施工就变得很不规范，也没有正确的管理技术，全国建设了一大堆沼气池，漏水漏气的多，真正能有效使用的沼气池少。
　　众所周知的原因，停办集体食堂，农村家庭更负担不起这样的维护建设费用，就不了了之。
　　现在还剩下的大多是按施工标准建设的大型沼气池，比如酒厂、糖厂、食品加工厂和畜牧厂等就建有高标准大型沼气池，可以持续不断大量供应沼气。
　　开发利用沼气，建池是基础，管理是关键，但最终还是技术问题。
　　李铭负担得起沼气池的建设费用，而且他记忆里的建设方式更简单得多。
　　沼气灯，沼气灶，导管等这些都有现成的，不需要李铭从头开始研究。他只需要改进一下建池子的方式，情况比他预想的好多了。
　　本来住乡下小院子，李铭想的是花钱买柴火，假如建有沼气池的话就不需要了，连照明也一起解决了。当然电线还是要牵的，菌房不合适沼气灯。

第155章 不够我就找你
　　傍晚，雨已经停了，李铭娄晓娥肩并肩回小四合院。
　　“明天，我要在轧钢厂学车，中午有可能要请司机吃饭，我就不回来吃饭了。”
　　“你要学开车，我可以让刘师傅教你呀，刘师傅自己人会更用心教。”
　　李铭叹了口气，“没戏，我会开车，本来打算叫车间的人带我溜两圈练练手。李副厂长要求的，必须是运输科的劳模崔师傅，他亲自教授考核的才行。”
　　娄晓娥问道：“为啥啊？”
　　李铭解释道：“开车的机会是陈科长跟李副厂长那边磨来的，李副厂长怕其他人放水，随便练练就让我们开车上路。”
　　李铭接着说道：“李副厂长认为崔师傅既讲原则技术又好，从未出过安全事故。就由他指导考核我们采购员开车。”
　　娄晓娥建议道：“哦，那你要不要先用我爸的车练一练。”
　　“我以后开的是货车，还是练货车的吧。我也没机会开小轿车。”吉普车李铭还能有机会开，娄家的小轿车，全国没多少辆，太扎眼。
　　两人回到小四合院，福妈已经准备好饭菜。
　　吃完晚饭，李铭没立刻回去，跟娄晓娥在东厢房耳鬓厮磨。
　　“晓娥，我之前跟你说过买房子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娄晓娥咯咯笑道：“记得呀，你还跟着三大爷白跑了一趟。”
　　“我跟三大爷说是帮领导问的，而且我又有分房记录。到时候我想让福伯出面购买，你感觉怎么样？”
　　“你自己买也没关系吧？”
　　“我这不是当干部了嘛，要是有心人查我呢？而且介绍人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当，房契上是要签字画押的，绕不开三大爷。”
　　“我跟福伯福妈商量一下应该就行。这就不是几百块钱的事情，你钱不够吧？”娄晓娥喂了一粒葡萄给李铭。
　　“嘿嘿，你等我一会，我回95号院拿宝贝回来给你看。”
　　“神秘兮兮的。”
　　李铭假装回了一趟95号院，又回到娄晓娥卧室。
　　从斜挎包里，他拿出一根根小黄鱼摆放到桌上，总共10根小黄鱼。
　　“哇！你从哪里弄来的？”娄晓娥当心李铭的钱来路不正。
　　海里的沉船啊古董啊，李铭没去动它，金条、金币、银子什么的贵重金属那是顺手收走。
　　京城的好多藏宝地，李铭都探查到了，就怕是别人埋在那应急的，有主的，他才没动手挖。
　　海底的，那就肯定没人应急了，他拿了也害不了人。
　　官方牌价，一根一两（31.25克）的小黄鱼240元，这是63年调高后的价格，下次涨价得等到73年，262.5元一两。
　　私人之间的价格那就不好说了。
　　“95号院，我那东厢房的地砖下面。也不知道是哪一任主人藏在那里，我昨天打扫卫生发现的，便宜我了。”李铭心想，也不算欺骗，地砖下确实挖到了宝贝，当时还是起步资金，剩下的玉佩还在小世界呢。
　　娄晓娥拿起一根小黄鱼掂了掂分量，“这么多啊。”
　　“够买小院子了吧。”
　　“小点的院子应该够了。大一点的肯定不够，听我妈说，有人买东四北头条胡同的一个大北房就是1000多块钱。”
　　李铭笑嘻嘻的说道：“不够我就找你要。”
　　“我虽然没多少私房钱，凑点钱买房子还是够的。”
　　“这小黄鱼就放你这，有你们看着安全。放在95号院那边，我不放心。”
　　娄晓娥也没多说，从西隔间拿了个小箱子出来，里面一堆珠宝首饰。
　　娄晓娥把黄金装进小箱子，再装进隔间里的大柜子。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铭叫娄晓娥晚上留门，引来白眼一对。
　　李铭不在的时候，小四合院白天、晚上都是关门的，傍晚6点开门，晚上8点9点时候再关门。
　　被福伯送出院子后，他这下是真回95号四合院。
　　前院的院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李铭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屋。
　　休养生息，等会还得爬墙干体力活。
　　半夜，李铭带了一套护士的衣服给娄晓娥。
　　娄晓娥抵不住他的忽悠，穿上护士服让他享受了一回。
　　8月的最后一天，周二。
　　早起见日出。
　　昨晚爽歪歪的李铭多打了两套拳，梳洗了一下，哼着歌骑车去轧钢厂上班。
　　先到保卫科治安股办公室，“范叔，昨天没什么事情吧？”
　　范家文站起来回答道：“股长，没什么情况，整个保卫科都没事情。科长给三个小队安排了一些临时巡逻任务，我们治安股还没安排到。”
　　“要是人手不够，巡逻任务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今天去运输科学开车，有事情，你们还是先去采购科找人。”
　　“明白！”
　　李铭骑车没回轧钢厂办公楼，绕路去收发室，“秦大爷，有采购三科的信跟包裹吗？”
　　“有，好几个呢！全是你的。”秦大爷认出了这个采购三科的小伙子。
　　秦大爷去拿包裹、信件。
　　李铭从斜挎包里拿大前门出来，“我就知道有。”
　　秦大爷把包裹、信件放到办公桌上，好奇问道：“这两是水蜜桃树、苹果树，看这个包裹单上写的是什么草种，你除了种水果还要种草？”
　　李铭递了根烟给秦大爷，“您也知道我们三科就是专门搞计划外物资的，我找点稀奇的物资跟公社换东西才能更容易成功嘛。”
　　“我都给你特意放旁边，没让车间的重物压坏了。”秦大爷办事还是很细心的。
　　李铭边签字边开玩笑道：“那是，不然我就不给您烟抽了。”
　　“臭小子。一根烟就想打发我。”
　　“我还给您带了两个桃子。您老拿19级的干部工资，一个月78块钱，还打劫我这样刚工作的小年轻，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这还差不多。”秦大爷就当小年轻后面的话没说，耳背没听到。
　　不过，秦大爷感觉自己又眼花了，放了两个桃子加一捆绳子的斜挎包，刚才鼓包还是没鼓包？
　　李铭把信件塞进斜挎包，几个包裹用绳子一捆，一手骑车一手提东西，回采购科。
　　有的人骑自行车，可以放开双手，他对此只有两个字，佩服！
　　来了新的草种，他可以在小世界搞杂交育种试验了。
　　采购科。
　　李雪瑶站起来要帮忙，“小铭提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雪瑶姐，不用忙，我都能搞定。”
　　值班的刘德也站了起来，“小铭，这是新来了树种？”
　　李雪瑶帮忙回答道，“是水蜜桃、苹果树的，我拿报纸的时候看了一下。”

第156章 汇款100元支持
　　李铭把包裹都放在自己办公桌上，还占了些胡来的桌面，两人的桌子是拼一起的。
　　刘德递了把刀子给他，从副科长桌子底下拿来的。
　　李铭边拆包边说，“这次还有一包草种，到时候我先拿去向阳花试种。产量可以的话，我们再推广开来，整个东风公社都种。”
　　李雪瑶帮忙一起拆包裹，“真能那样的话，咱们整个科都是沾你的光。”
　　刘德双手抱肩，站旁边看，“应该说整个厂都是。”
　　还真是，采购三科的物资都是提供给食堂，工人只要愿意花钱买单炒菜，不需要票都可以购买肉类。
　　拆开一大包草种，李铭感觉够种好多亩的。
　　他拿起里面的信纸，才晓得就只够种一亩地，一亩地要用三四斤草种。
　　对方在信里说了，要草种的不止李铭一个，他们已经免费提供上千斤的草种给全国各地的同志们了。他这种实验种植的，就先给了四斤让他积累种植经验，可以收获种子后再扩大种植面积。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只要不违反政策，自己吃苦自己受罪都行，决不能让同志们失望，更不能打击了同志们的热情。
　　对方可能是打肿脸充胖子也充不住了。李铭看完忍俊不禁，把信纸递给李雪瑶、刘德看。
　　李铭也发觉除了粮食，其他种子都很好要。
　　因为他刚又拆了一封斜挎包里的信，是他求小麦良种的。
　　对方先夸奖了一下李铭的探索学习精神，后面就是委婉拒绝了。
　　育种研究不是他这小年轻可以搞得起的。
　　假如都没有的话，大不了到时候他开车把附近的地方跑一遍，收集附近田里的各种粮食做粮种。
　　让你们看看大力出奇迹。
　　看完草种的信，刘德感叹道：“这个，要是我们以后出名了，一大堆人写信来要良种，我们也得头大啊！单单邮费就多了。”
　　李雪瑶不在意道：“没事，我们本来就是要低调的！不然怎么瞒住产量。”
　　“说得也是。”
　　李铭这才想起来问道：“科长、副科长去开会了么？”
　　李雪瑶回答道：“早早去运输科了，钱进也去了。”
　　李铭说道：“那我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养好，然后我也去运输科。”
　　收拾了一下，李铭骑车离开办公楼，跟大门的保卫点了个头，不用签出入登记本他就出厂去了。
　　他也没回四合院，骑了一段路，趁着没人，把一堆东西就收进小世界。
　　李铭去邮局给寄草种的大队汇款100元，支持一下对方，希望对方再接再厉找到更多良种。
　　邮局的小姑娘还多嘴问了一句，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下，小姑娘眼睛闪闪发亮。
　　李铭赶紧溜之大吉，可不敢随便招惹女的。要是几十年后，多少得要互相添加个好友，以后吃个饭聊个天什么的。
　　办完事，他骑车回轧钢厂找到运输科。
　　陈国栋科长不在，陈冬副科长跟钱进两个人在擦车洗车。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长得像范伟，劳模崔师傅。
　　采购三科借的是七车间的绿色小货车。
　　没其他原因，就是七车间要价最低。
　　载重2吨，100公里油耗15升，油箱45升，对于采购三科很够用。
　　（剧里把66年4月才出样品车的BJ130轻型货车提前出现，这是一款计划用来替代马车的皮卡车型。）
　　李铭也加入擦车行列，这就是他自己撞上来找的活干。
　　李铭心想，‘怪不得刘德今天一点也不积极，估计猜到要先擦车洗车，干脆先在办公室值班。’
　　有副科长一起擦车，不然，他多少也要笑话一下钱进。
　　钱进跟胡来都是比较‘活泼的’，这么老实积极主动干活，不大可能。科里年纪最大的张有禄倒是可能，会比较主动的承担一些事情。
　　擦好车，陈冬副科长给崔师傅敬牡丹烟。李铭、钱进两人站旁边如同小学生。
　　崔师傅把启动的步骤讲解了一遍，实际操作了两遍。然后让采购科三人比划一下。李铭过关，副科长、钱进有步骤错误。
　　崔师傅又重新讲授了一遍。
　　副科长、钱进已经拿出了随身小笔本记下来了。
　　感觉李铭是真的会开车，崔师傅在旁边看着，让他实际操作一遍。
　　李铭拿起摇把启动，一次成功。
　　崔师傅坐副驾驶，让他直接开车，他按着崔师傅的口令，马马虎虎的完成。
　　陈冬副科长、钱进两人看得羡慕不已。
　　接着李铭就站到远远的阴凉处，看崔师傅给副科长、钱进加练。
　　陈冬副科长、钱进先后尝试上车操作，就是没能过关。崔师傅要求比较严格，要是其他司机师傅可能就过关了。
　　崔师傅把李铭叫过去，“小李，你基本功是有的，我带你出城实地练练车。”
　　李铭问道：“崔师傅，我们去哪里练，我要准备些什么吗？”
　　“就是随便找条郊区没什么人的路跑一跑，不需要准备东西。”
　　李铭提议道，“我们去东风公社那条路吧，我以后主要跑的就是那条路。”
　　指挥李铭启动车辆，崔师傅说道：“上车吧，这城里的路段，我来开。”
　　崔师傅开到城外人车稀少的路段，就让李铭来驾驶车辆。
　　来来回回，开了三趟练手后，他对车子也熟悉起来了。拖拉机遇见两回，汽车货车他是一辆也没遇到。
　　还是在快进城的路段，换成崔师傅驾车回轧钢厂。
　　等李铭回到运输科，发现陈冬副科长、钱进找了其他驾驶员在补练技术。
　　采购三科的采购员就没有一个是循规蹈矩的，见缝插针是拿手技能。
　　李铭是非常希望科里其他人也快点学会的，不然他就成科里的司机了。
　　崔师傅又考核了一下陈冬副科长、钱进，勉强能一套动作做下来，过关还是差一点的。
　　11点多，一行人准备去小食堂吃饭。按陈冬副科长的说法，采购三科在小食堂预订了一个星期的午饭，轮流出一次钱。
　　副科长安排李铭回科里喊其他人吃饭，因为他是骑自行车来的，比较快。
　　回到采购科。
　　李雪瑶笑问道：“小铭，学得怎么样？”
　　“崔师傅带我去城外，让我练了几趟车，我差不多已经熟悉了。”
　　刘德问道：“这么容易学么？”
　　陈科长抽着烟说道：“小铭是以前就会开，复习一遍而已。你等会问副科长、钱进就晓得难不难了。”
　　李铭实话实说，“崔师傅人挺和气的，但是要求严格。副科长、钱进找了其他司机补习还是没过关呢。”
　　李铭又说道：“科长，副科长他们已经先去小食堂了。”
　　陈科长看了下手表，“也差不多12点了，我们也去吧，不要让崔师傅等我们。”

第157章 你奶奶要全国出名了
　　采购科，饭后午休。
　　李铭在倒腾小世界里的苜蓿草。
　　他发觉搞出来的新品种跟初始目标不太一样。
　　一开始他是想弄出普通土地上的高产品种。
　　自交授粉、杂交授粉，各种催生催熟，种子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轮了，普通的高产品种还是没什么亮眼成绩。
　　倒是盐碱地的良种继续发挥出色，低度、中度盐碱地都追上了普通土地的产量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一亩苜蓿草的年产量一般为4000公斤左右。100公斤鲜草晒干就是大约27公斤，亩产干草就是1100公斤上下。
　　这已经是北方比较高产的牧草，南方的甜象草之类能亩产可以20000公斤，也就是20吨。
　　南北方的水肥、温度等气候差异，产量差距也就很大。
　　他把这个良种命名为盐碱一号，通俗易懂的名字，适合在农民朋友中推广。
　　上班时间到了。
　　副科长带头，采购科几人一起去运输科学车。
　　下午是学习理论和机械常识，崔师傅上午先让大家摸了下货车，再学这些理论知识就更没那么空乏。这些理论常识也指导驾驶员处理一些汽车的突发故障。
　　崔师傅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实践派教学。
　　李铭也认真学习，没有无用的知识，只是大多数的时候没用对地方。
　　‘辛苦’上班一天的李铭回到小四合院。
　　饭菜已经备好，而且福伯福妈对他更热情更亲切。
　　在他想来，应该是娄晓娥已经跟福伯夫妇商量了买房子的事情。
　　在福伯夫妇看来，这姑爷是真心对娄晓娥好，一座四合院可不便宜。对比之前的许大茂，完全是两极。
　　四合院差不多点的要三五千元，最便宜的也要一两千元。
　　不是没有更高价格的院子，而是因为大一点的院子一般都被拆分经租，住了好多户人家。
　　经租房不许买卖。
　　现在卖房的大部分是离京去外地工作，三五百块钱卖一两间房。
　　也不是没有几百块钱一套的小院子，基本是房倒屋塌没法住，相当于买一块地重建。
　　城市里面，木头、水泥、石灰、砖瓦等建筑材料都不是想获得就获得，麻烦事一大堆。
　　由于李铭打算半夜再摸过来，吃完晚饭就先回95号院了。
　　扶车进大院门，李铭遇到倒座房的董大爷，“董大爷，隔壁的院子今天好热闹啊，是有啥好事么？”
　　“欢送他们院的小伙子去甘省参加农垦建设。这个可不是光福那种，这个是真主动报名的。不止街道的领导，区里也有领导要来。”
　　“人家这觉悟才是真的高，参加边疆建设。”
　　“谁说不是呢。听说到这个月，已经有100万人下乡了。”
　　“这么多人啊，董大爷您这消息够灵通的。”
　　董大爷手端茶杯，李铭扶着自行车，两人边聊边走，进入前院。
　　“在报栏看报纸的时候，听旁边人说的。”
　　董大爷不用带凳子，前院院子里的凳子都是这些长辈们坐。每次都得让座，年轻一辈宁愿自带马扎凳子。
　　阎埠贵插话道：“你们聊啥呢？还聊到报栏。”
　　董大爷回道：“聊隔壁院办的茶话会。”
　　阎埠贵笑呵呵说道：“以前一年难得见一次请客，最近倒是多了起来。”
　　董大爷继续往乘凉人群走，“搞茶话会的点子还是小铭想出来的，现在附近院子都有样学样了。”
　　“哈哈，大家多热闹热闹，增进邻里友谊嘛。”李铭打个哈哈，他就扶车回东厢房屋檐下。
　　吴名刚吃完饭，端凳子出来，“二大爷家的光福，有说安排到哪里去么？”
　　“听光福自己说，是陕省，过些天就出发。”
　　“二大妈这两天都在给他弄行李。”
　　“是要好好准备，听说那边蛮远的，条件好像还挺艰苦。”
　　“条件，哪还不都一样艰苦！远倒是够远，两千多里地呢，坐火车得两三天，车票钱就得二十块钱。”
　　“那还真是挺远的，都够去津城来回好几趟的。”
　　院子里邻居今天对运动会没兴趣了，对刘光福的事情议论纷纷。
　　李铭对此波澜不惊，反正去的不是他，拿着马扎找个地方坐，听听八卦。
　　刘光福也是作死，让刘海中连续丢好几次面子里子。
　　阎解成说过，‘刘家的人，骨子里阴狠。’
　　李铭动手打过刘光福，他就先鼓动刘海中把刘光福弄远远的，排除隐患。
　　离开了京城，再想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回得来了。
　　十年八年之后，李铭相信他的位置肯定不低，到时候这些人只会以邻居的身份巴结他，求他办事。应该又能薅气运能量，计划完美。
　　他想想还能送谁去搞建设。。。
　　许大茂不行，除了人品不好，比如噬主。
　　许大茂的办事能力那是四合院第一人，可能还是附近一大片的第一人，脱离掌控可能就飞黄腾达了。
　　阎解放、阎解旷那是肯定都要下去的，除非阎解放今年能找到工作，明年指望分配那就是想屁吃。
　　院子里其他住户的小孩还小，跟棒梗、阎解娣差不多，那得70年以后的事情了。
　　阎解放最近跟着阎埠贵捞鱼网鱼，干活卖力，李铭看在眼里，对于这样的棒小伙，得赶紧输出给社会。
　　李铭要是给他安排个房山、昌平等乡下的公社，那可真是帮了大忙。
　　多少人被安排到黑省、黔省、边境的云省等地方。说穷山恶水有地域歧视的嫌疑，但是生产力比较低的时候，那自然环境真不大友好。
　　阎解成突然说了一句，“二大爷会不会给刘光福办一场呀？”
　　众人顿时沉默。
　　刘家的破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阎解成也后悔说顺嘴，不知道怎么补救。
　　还是阎埠贵帮忙解围了，“小铭，街道跟治安所最近是不是在狠抓吃药成瘾的专项行动。”
　　给阎埠贵个面子，李铭配合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中院的张大妈是导火索，也不知道谁举报的张大妈。对这样的新情况，治安所非常重视，情况一级一级上报后，连部里都很重视。这次咱们区统一大行动，是要总结经验的，然后推广到全市再推广到全国。”
　　李铭调侃道，“可以这么说，咱们院的张大妈影响了全国。要是以后咱们区有写县志什么的，张大妈还是有那么一小行字的。”
　　“棒梗，你奶奶要全国出名了，赶紧回家告诉你奶奶。”不明就里的小屁孩跟棒梗说道。

第158章 麻烦事才刚刚开始
　　棒梗什么感受，三大爷没空理会，他自己倒是郁闷得很。
　　因为贾张氏的事情，他们三个管事大爷又被街道办批评了。
　　都第二回了，街道办的王主任说了，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三个大爷都下台别干了。
　　王主任也是头疼，每个院子破事都不少，但论起折腾劲，就属95号四合院的劲特别大。
　　她又是被区里问责的时候才知道，95号院坑她两回了。
　　上回是先进典型也还好，这回可是落后的典型。
　　贾张氏的举报信，别说四合院的人，就是王主任也认为是95号院或者隔壁院的人写的。
　　贾张氏那么懒的人，除了饭后遛弯上厕所就不出门，其他人压根不认识她贾张氏是哪位。
　　王主任又狠狠批评了三个管事大爷，早发现情况了也不上报，还不懂得化解邻里矛盾，导致弄出这么一封举报信，引发了这么多后续。
　　阎埠贵也从李铭这了解到事情确实挺大，缓缓说道：“小铭帮咱们院挣回来个典型，还上了京城日报，是大好事，今年的先进十拿九稳。但是，举报张大妈的举报信又把咱们院害惨了，今年的先进估计是没了。”
　　“啊！那么严重。”
　　“三大爷，是街道那边说什么了吗？”
　　“这举报信够坑人的啊。”
　　“就是啊，谁都不知道吃医生给的药还有问题。都邻里邻居的，也不先提醒一声。”
　　“说什么都晚了。三大爷，那一大爷二大爷他们怎么看？”
　　涉及自身利益，众人也没空幸灾乐祸贾张氏了。
　　阎埠贵说道：“还能怎么办，大家安分守己做好事情，别再搞出事情来。”
　　阎埠贵接着说道：“一大爷二大爷也没主意。”
　　“要不开个全院大会吧？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还有三四个月呢，看能不能补救一下。”
　　“到手的先进没有了，谁甘心呐？”
　　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
　　李铭随意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俊义询问道：“小铭，你是有什么好办法么？”
　　李铭问道：“三大爷，街道要你们搞改造帮扶小组吧？”
　　阎埠贵回答道：“是这样。”
　　“那把张大妈改造好，成为‘改过自新’的典型不就坏事变好事嘛。”
　　阎埠贵感觉靠谱，“那怎么才算改造好？”
　　“大家一起想想，我一个人也想不到那么多。”引子已经给出来了，得罪人的事情，李铭不想说。让贾张氏主动去义务扫大街什么的，那秦淮茹咬他的时候多用点力，那可就坏了大事。
　　吴名帮忙说道，“也是，大家一起想想，不能都指望小铭一个人就把事情办好了。”
　　李俊义老婆建议道：“许大茂扫院子快完了，让张大妈主动打扫院子，义务劳动，这个可以跟街道说吧？”
　　李俊义赶忙说道：“别出馊主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惩罚张大妈呢，外面谁会信是主动？”
　　李俊义老婆尴尬一笑，“我就是那么一说。”
　　“现在扫大街的人太多了，不然扫大街不错。”
　　“那就让张大妈给福利院纳鞋底好了，反正张大妈天天纳鞋底。”
　　“要说你去说，要钱的事情，估计她会跟你拼命。”
　　“去粮店菜市场帮忙维持秩序吧。”
　　“现在菜市场压根就不用维持秩序，粮店那得等好久才那么一回。”
　　阎埠贵还真就认真听着，这些主意到时候他们三个得仔细商量商量。
　　阎解成说道：“让张大妈去清理公共厕所，义务劳动，这改造的觉悟可以了吧！”
　　“可以是可以。”
　　“没花钱，就附近几个厕所巡逻一遍，也不难。”
　　“就是张大妈估计不乐意去。”
　　阎埠贵感觉要给大家鼓鼓劲劲，“挺好的，大家再多想想。刚刚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会拿去跟一大爷二大爷商量。”
　　之后又有人提出下乡去帮忙抢收，去现身说法，去给孤寡端屎端尿等等各种建议。
　　所以，之前的关进去两天，参加学习会什么的都是小事，贾张氏的麻烦事才刚刚开始。
　　以前不干活之类的生活上的毛病都会被检视。
　　怎么改造是帮扶改造小组说了算的，街道这边也会考察就是了。
　　贾张氏还有的是苦头吃！
　　夜深了，95号院非正式的帮扶建议会结束，各回各家。
　　李铭在家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溜出去找娄晓娥。
　　娄晓娥嘴上不要不要，身体很实诚，人没睡一直等着他呢。
　　娄晓娥小声问道：“你怎么提了个桶进来？”
　　“用来装水呀，等会出汗了才好擦擦。”
　　娄晓娥本来想问的是，他提了个桶是怎么爬墙的，她男人确实与众不同。
　　娄晓娥顿了顿说道，“......你想的真周到。”
　　“你怎么没穿我傍晚给你的睡衣呀？”
　　“那衣服也太那个了，我没好意思穿。”
　　“就穿给我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去换换。”
　　“真不好意思穿。”
　　“就穿一回，试一试嘛，就一回。”
　　娄晓娥还是抵不住李铭的忽悠，又让他得逞了。
　　第二天，9月的第1天。
　　疲惫的娄晓娥只能上午睡懒觉了，补觉。
　　李铭倒是神清气爽，继续跟随崔师傅学车练车。
　　除了昨天的副科长、钱进、刘德，其他采购三科的同事也一起来了，热热闹闹的。
　　李铭提了一大袋水蜜桃，不仅崔师傅，运输科其他司机也人人有份。
　　一个桃子顶两，就是见多识广的司机们也说这是稀罕货，漂亮话一堆。
　　这种不需要什么成本的事情，他是尽量随手多做。
　　伟大导师教导我们‘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除了个人武力与破案能力的支撑，李铭在保卫科连升几级也没什么风波，跟他在保卫科大撒好处有不小的关系。
　　也就个别奇葩，大多数人都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晚上，李铭还是小四合院吃晚饭。
　　福妈做了草鱼豆腐汤，清蒸大虾，豆豉萝卜丝，清炒红薯叶。
　　他感觉最近几天的日子是这两个月来，过得最滋润的了。
　　小四合院东厢房。
　　娄晓娥娇憨道：“明天你要下乡，要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你就别来了。”
　　“我的身体，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
　　娄晓娥不好意思道：“今天上午我睡懒觉，福妈还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李铭坏笑道。
　　“难道我说有个坏蛋半夜偷摸进我房里？我当然是说看书看累的。”
　　“看书好，要多读书。”李铭想起他跟秦淮茹的暗号也是读书。

第159章 好日子到头了？
　　磨不过娄晓娥撒娇求饶。
　　放她一马。
　　秦淮茹也还在请假中。
　　李铭很老实的在95号院睡了一晚上。
　　也思考了一下，上次的千缕气运能量是谁给的？
　　他把可能的对象圈定在贾张氏、棒梗身上，不大可能是傻柱。
　　傻柱这几天比较低调，李铭鼓动了一下，傻柱也还不太想相亲，也就不会是傻柱提供的。其他人没这么多气运能量来薅。
　　只有全剧最大赢家，贾张氏、棒梗两人的气运能量比较富裕。
　　娄晓娥、秦淮茹两人已经不能给他提供气运能量了。两人算是被注入了小世界的气息，这也是她两能被李铭收进小世界的原因。
　　这是小世界升级后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第二天李铭没去练车，骑车带着鸡蛋筐去向阳花。
　　半路上遇到高支书、高队长。
　　李铭停车问候道：“高支书、高队长，你们这是去公社开会么？”
　　高支书也停车说道：“李采购好。县上的工作队下来了，我们去听听怎么说。”
　　“有麻烦事么？”
　　高支书接过他的烟，“确实有点麻烦，可能还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呢。”
　　“怎么回事呀？”李铭有点吃惊，他可不希望滋润舒适的好日子到头了。
　　高队长帮高支书点上烟，跟李铭解释道：“之前要求我们大队清账目、仓库、财物、工分。”
　　高队长接着说：“这回，上面又要求我们清什么政治、经济、还有什么组织的，还有个一时忘记了。”
　　高支书感叹道：“还有个是思想。搞不懂哦，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李铭笑道：“嗯嗯，我们听上头的指挥就行了。”
　　高队长多说了一句，“现在是发愁公社这边的领导可能会换人。”
　　“以前也换过一两位领导，也没问题。这次难道是要全换吗？”
　　高支书提醒道：“还不清楚，昨天开会听来的小道消息，不太好。你得汇报给你们陈科长，让他留意一下。”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等会回去就汇报给陈科长。”
　　高支书、高队长要赶去公社开会，三人也没多聊就分开了。
　　背景就是，不用等明年，63年就开始了，有一场农村、城市不同主题但是内核相同的大行动。
　　搞得挺大的。
　　李铭骑车先到向阳花的小院子。
　　高连长笑道：“李采购，早啊。我就知道，你肯定先来这里。”
　　“高连长好。周一下雨我没来，今天就过来看看。”
　　高连长看着他停车，“那两天下雨，但还好已经盖好了瓦，房子没有受到影响。”
　　李铭询问道：“现在还剩什么没有做好的？”
　　“炕跟院子的围墙，这墙本来打算前两天筑的，下了雨就延后一下。”
　　高连长又用脚踩了一下院墙的地基，“等它再自然干燥一点就开工，院子的筑墙很快就可以做好，很多人都是先住了后面慢慢弄围墙。”
　　“建房的时候，我没考虑厕所。高连长，这厕所一般建哪里？”
　　高连长接过烟，“你可以用村里公共的，也可以用其他人家的，厕所肯定是随便你用。你要建也是那边靠近菜地那里建一个。”
　　此时，农村一般没人会把厕所建在家里或者家的隔壁，旱厕的味道太重，大多是建在离家有个十多米或几十米的地方。
　　“哦哦。洗澡间我当时也没注意。”
　　“院墙边随便隔一个角落。”
　　李铭问道：“那得布置一下污水走向之类的吧？”
　　高连长提议道：“那干脆在屋后隔一个洗澡间，本来污水也是往后排的。”
　　“那就以后在屋后隔一个。高连长，你知道沼气池吗？”
　　高连长抽着烟，随口说道：“知道呀，之前搞过，都报废了也就停了。”
　　“沼气池不是很好吗？有气用来做饭，点灯，省了很多工夫，还可以做肥料。”
　　“咱们这冬天太冷，会冻裂池子，然后就是漏气漏水，这不就报废了。”
　　“额！那就天冷就不用，天冷就盖土，跟葡萄树过冬一样。”李铭差点被说住了，他之前就没想到。
　　高连长说道：“但是那样一年之中也用不了多少个月呀。”
　　“我查过资料，咱们这的霜冻一般开始于10月中旬，结束于4月中旬，开始、结束的时候，土温都还挺高的。可以4月15日用到10月15日，我们有6个月时间可以放心使用。”
　　李铭越说越顺，为了搞农作物种植试验，他很是关心了一下京城的气候。
　　“一个8立方米的沼气池，一天可做2-3顿饭，以常温发酵使用6个月，可节省1吨煤或2吨柴草，一年还可积15吨优质有机肥，可以供3、4亩农田使用。”
　　李铭接着说道：“池子挖深一点，改造改造11月份、3月份也能用，就是那时候大家都开始烧炕了。”
　　高连长一时有点懵：“理好像是这么个理，实际能行么？”
　　“咱们可以搞个小的试试，队里有没有孤寡老人的，我给最困难的捐一座沼气池，现在做还来得及，刚好试验一下。”
　　“人家是有人家，就是这费用不小，李采购你这可是刚刚建好房。”
　　“建房的钱是我跟晓娥一起出的，我最近立了几次功，厂里给我涨工资了，我现在是4级办事员，一个月56块。”
　　“李采购，恭喜啊！你这是立什么功劳了？”
　　李铭把几次破案子的事情跟高连长简单说了说。
　　“李采购，你真是六六六！”高连长也早已被李铭带歪，乡下还更接受六六六是很厉害的意思，因为六六粉此时效果真的好，对农业生产帮助很大。
　　六六六，表达很厉害的意思，已经被保卫科、向阳花的人往外传播了，可能也会成为一个新词。
　　“建个小池子还是可以的，咱们试一试嘛。对了，高连长，我那边最近来了好多良种，咱们大队的试验田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铭直接换了话题。没说建水冲厕所的事情，等建好沼气池，他自己再弄个，也就没人说他的闲话了。
　　乡下藏不住事情，建水冲厕所还是有一点小资。
　　“已经开会说好了，八个生产队的试验田都拿出来。”
　　“高连长，咱们大队这边还有没有盐碱土地？”

第160章 成分不太好
　　“之前是有很大一块，都被我们改造好了，已经成为良田。现在还有一些个别比较严重的盐碱地。”高连长很是得意的说道。
　　对盐碱土地的改造，一直是农业工作的重点。
　　一大堆的先进事迹都是把盐碱地改造为良田，不管是杂志还是报纸都争相报道，甚至常常能上新闻简报。
　　盐碱地主要是表层0-10厘米的盐分远远高于其他土层，所以把表层土的盐分降低后就是缺肥的普通农田，再施加积极水肥管理，很快就可以变为良田。
　　也有狠一点的，直接挖山取土，把整片盐碱地重新覆盖一层厚厚的新土层，再水肥管理为良田。
　　各地都有很好的探索，施加石膏、黑矾，深耕，灌水冲洗，换土掺土，减少蒸发等等方法。
　　再好的方法也需要有人组织有人带头，生产队就是很好的组织，社员被组织起来，这样能造福千秋万代的工程才能完工。
　　“我收到了一些苜蓿草的良种，是专门用于低度、中度盐碱地的，产量能追上普通肥田的产量。”
　　“这么高产！我们大队剩下的一小块地就是中度盐碱地，这下刚好种这苜蓿草，不过得抓紧时间种，冬天快来了。”
　　“下午我再来一趟，我带晓娥一起来看看房子，顺便把良种都带下来。我那的花圃都快中不下了。”
　　“那我安排拖拉机去接你们，还可以顺便把良种也一起载回来。”
　　“那你们到时候去轧钢厂找我，大门保卫室的人都知道我，报我的名字就行。我们回大队部吧，边走边聊。”
　　“这边也没什么事情，现在就走吧。”
　　两人往大队部走。
　　“高连长，晓娥的身份有点特殊。你们能让村里的人不要跟外面人谈起她么？”
　　高连长疑惑道：“嗯？怎么回事呢。”
　　“晓娥心地善良，为人热心肠。三四十年代，她父亲也支援过部队钱财粮食。但她家的成分还是不太好，出生的家庭，这谁也没办法选择啊。”
　　李铭停了下，发现高连长脸色都没变。也是，向阳花大队的也肯定想到了，能无所谓的砸几百块钱建房还不要的人，不是普通人。
　　“但我们可以选择怎么成长，所以我让她研究研究农业，下乡多改造改造，发挥她的知识，帮助农业生产增收。”
　　高连长赞同道：“这是好事呀！”
　　“这不是怕别人瞎议论嘛，造谣容易辟谣难，干脆低头多做实事。”
　　“造谣确实很容易还很麻烦。那我让他们别在外面别胡咧咧乱讲话。”高连长被说服了。
　　李铭敢提出这个请求，也是因为向阳花一伙人有自己的小算盘，会瞒报产量，不是要‘水至清’的那种人。只要不违背大原则，会容忍一些小操作。
　　高建业要上课，就李铭高建成两个人骑车载鸡蛋回城。
　　高建成还急急忙忙赶回去，他拜师木匠学手艺，得回去给师父干活。
　　现在拜师学艺不用像以前那样当牛做马，但是也要表现点孝心，两三年的学徒生涯可以顺利点。
　　没有图纸，全凭师父教授，学好学坏全看师父心情。
　　木匠还是非常吃香的职业，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找木匠来打制家具，简单的桌子、板凳、犁耙，复杂点的摇篮、柜子、橱子，大一点的建造水车、房屋。可以说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涉及。
　　泥瓦匠、篾匠、铁匠，或者会养牛羊猪等有手艺在身的人，在生产队里也是过得比较好的。民间还产生了一些八大匠的说法。
　　轧钢厂，李铭交接完成鸡蛋，没回采购科。
　　骑车回治安股，他询问得知没什么新情况，就溜班了。
　　李铭一手拿长柄泥鳅叉子，一手骑车载着松明、竹篓等工具回小四合院。
　　娄晓娥让福伯歇着，她自己跑出来给开的门。
　　“晓娥，你上回不是说想去捉泥鳅么，下午我就带你去。”
　　娄晓娥开心道：“嘻嘻，你对我真好！”
　　“那你要好好表现。”
　　娄晓娥一时没反应过来，“表现什么？”
　　李铭挑挑眉毛，一脸坏笑。
　　娄晓娥这才反应过来，赧然道：“找打！”
　　李铭笑嘻嘻说道：“你要准备下衣服鞋子，向阳花会用拖拉机来接我们，你还没坐过吧？”
　　“是没有坐过拖拉机。我是准备雨鞋还是拖鞋？”
　　此时，大多数人是穿木拖鞋，也就是木屐。木拖鞋我们穿了至少有三千多年，脚盆国的木屐是学咱们。
　　化学拖鞋也就是塑料拖鞋才刚开始流行，几年时间很快就把木拖鞋打趴下。
　　木拖鞋，样子像鞋垫形状的一对平木板做鞋底板，用帆布、自行车旧内胎、汽车废外胎里面一层的开发丝等等当材料，再用小铁钉固定在鞋底板的前端两侧就做成了。
　　因为价廉、方便、凉快，家家户户男女老幼都是穿这种木拖鞋。
　　男人的木拖鞋大多就是很朴素的基本款，即使几十年后男人的拖鞋款式仍然是比较少。
　　女人的木拖鞋款式就多了，还会上漆，绘有花鸟等图案，还会带有鞋跟，当然价格也要比普通拖鞋高很多。
　　穿木拖鞋走起来，会有‘呱嗒呱嗒’的响声，走在不同的地方就会发出不同的响声。
　　青石板上的声音最为清脆响亮，走在地砖上声音稍弱，而走在泥土地里声音就小得多了。
　　此时还有个特别的规定，穿背心拖鞋的人，不得进入宾馆、影院等公共场所，严格的甚至连市内公共汽车都不让上。
　　李铭娄晓娥当然是塑料拖鞋、木拖鞋都有，不缺钱。
　　“雨鞋比较好，我是准备带你晚上去捉泥鳅。”
　　“晚上去吗？就我们两个人么？”
　　李铭举了举拳头，“有我在，你怕啥？我能打十个！”
　　“晚上外面黑乎乎的嘛。”
　　“那我叫上建成建业他们，几个人一起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哪里泥鳅比较多，也要建业比较知道。”
　　“我现在还记得建业他那胖乎乎的脸。”娄晓娥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那就说好了，下午他们来了，我来叫你。”
　　“嗯。”跟李铭一起出去玩，娄晓娥还是挺开心的，更何况这是她要求他做的。
　　两人进入内院，跟福伯夫妇打了招呼，也说了一下下乡去玩的事。
　　福伯夫妇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叮嘱注意安全。
　　毕竟第一遇见的时候，就是娄晓娥跟李铭在小四合院幽会，两人那肯定是能干的都干了。

第161章 等李副厂长消息
　　吃完午饭，逗了一会娄晓娥，李铭回95号院午休。
　　在上班之前，他准备了一下几种果树的树苗，都是大花盆装着。
　　午后太阳比较大，树苗也没放到院子里，都放在家里。
　　做好这些准备，李铭骑车回轧钢厂采购科。
　　午后的办公楼还是静悄悄的。
　　他轻手轻脚进办公室。
　　看报纸，坐等同事们睡醒。
　　李铭看陈科长睡醒了，
　　他汇报道：“科长，听向阳花高支书说，东风公社的领导可能有变动！”
　　陈科长皱眉道：“早上东风公社的主任也跟我联系了，这次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
　　陈科长接着说道：“理由说是东风公社的增产增收不利，县里工作队下去蹲点指导。但也有可能是要查东风公社。”
　　“公社领导要换人了么？”
　　“要是查出问题了，那肯定要换人。”
　　“是不是有人举报了东风公社？”
　　陈科长点了根烟抽，“东风公社也不清楚，我上午已经跟李副厂长汇报了，我们先等等李副厂长的消息。”
　　陈科长吩咐道：“我已经叮嘱大家不要去乱打听，以免乱了阵脚。你今天也不要去打听。假如李副厂长那边没办法，我们明天上午再开会讨论一下。”
　　“好的，科长。我跟向阳花大队约好了下午送良种下去，我下午继续送？”
　　陈科长想了一下，“继续送吧！收东西的话就先暂停。”
　　“好的，科长。”
　　假如东风公社那边出现问题，采购三科的采购任务就没那么好完成了。
　　采购三科的工作算是遇到了危机，李雪瑶、彭金福等几人也没有往日的轻松，办公室里气氛有点沉闷。
　　采购任务对于现在的李铭，问题不大，大不了在小世界里自己养殖。采购科出问题，他还有保卫科的退路，还是正儿八经的治安股股长。
　　但是娄晓娥总不能天天呆在四合院两三年，那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天生就要群聚活动。
　　他本来计划得妥妥的，以后娄晓娥去城西居住生活，避开城东的关系网。
　　向阳花的关系，他也帮娄晓娥搞定了。这个工作不用担心城里单位的小将，查她的档案之类。
　　工作、生活都有，熬过明后年这两三年的时间，她就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毕竟到时候乱糟糟的，除了仇人，压根没人能顾得上她。
　　下午快三点钟，向阳花的拖拉机到了轧钢厂。
　　由李铭指路，回到95号院拉上果树树苗、锅瓦瓢盆等杂物，对院里的人，他也没多说什么，随便糊弄了一下。又去小四合院拉上娄晓娥。
　　拖拉机载着树苗，自行车，席子，装着锅碗瓢盆的水桶，毛巾牙刷拖鞋等杂物也用水桶装着，捉泥鳅的工具，还有娄晓娥买的礼物，满满当当回向阳花大队。
　　第一次坐拖拉机的娄晓娥，倒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突突的柴油机声音很大，车后斗甩来甩去有点颠簸，娄晓娥紧紧抓着车上的栏杆，好像才感觉安稳些。
　　拖拉机速度比较慢，开了有二十来分钟才到，直接开到小院子。
　　高连长带着几个小伙子已经等候多时。
　　一路颠簸，娄晓娥下车的时候差点站不稳，搀扶着李铭的肩膀回神。
　　“高连长好。”良好的家教让娄晓娥还是先问候一声。
　　高连长歉意道：“路不好走，让晓娥你这也跟着受累。”
　　李铭笑道：“她第一次坐拖拉机。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李铭指了一下花盆，“高连长，这些装树苗的花盆，到时候就留在小院子这里，我不带回城里。”
　　高连长指挥小伙子们帮忙卸货，“行，我会安排好的。”
　　看到有一堆生活用品，高连长征询道：“你们是下午要回去，还是晚上就在这住下？”
　　李铭给几个帮忙的小伙子散烟，“我们打算收拾一下，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去。”
　　高连长说道：“那我得给你们安排好晚饭。”
　　“高连长，这回可真不用麻烦。我带了些干粮跟菜下来，热一下就能吃。”
　　“也行，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就提出来，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娄晓娥已经恢复过来，说道：“高连长，那个手提包里，是我买给孩子们的铅笔，有500根，够给上学的每个孩子分一根吧？”
　　“这么多，还有剩余的呢。”
　　娄晓娥拜托道：“那就麻烦您帮忙分一分，有剩下的就给家庭比较困难的吧。”
　　“我代孩子们先谢谢晓娥了，每次都带那么多礼物，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比较好。”
　　娄晓娥笑道：“一点小心意，对孩子们学习有帮助就好。”
　　高连长表态道：“我这必须督促他们好好念书，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高连长又说道：“晓娥，李采购，我让建德留下来帮忙收拾东西，我带其他人先把树苗移到试验田那边。”
　　高连长带着几个小伙子，坐着拖拉机出发去田里。
　　“建德，麻烦你了，我们把东西先搬到东边厨房那里去。”李铭说道。
　　高建德提起一个木桶，“小铭哥，这可比去田里挖坑轻松多了。”
　　娄晓娥问道：“怎么不搬到正房去呢？”
　　李铭也提起一个木桶，“正房还没盘好炕，比较乱。”
　　“哦。”娄晓娥也帮忙拿席子。
　　三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李铭看烟盒里就剩两根烟，就全给了高建德。
　　“建德，这附近哪里比较多泥鳅？”
　　“这不远的水渠就有，然后是靠近河边水田那边的引水渠也比较多。”
　　李铭把长柄叉子，铁线缠的一个比碗口更大一点的兜网，一背篓劈成细小棍子的松明，装鱼获的小竹篓，一一摆放旁边。
　　高建德好奇问道：“小铭哥，你这工具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晚上我带晓娥去捉泥鳅的工具。”
　　高建德问道：“用叉子叉？”
　　“你看出来了呀。”
　　高建德笑道：“嘿嘿，你一说，这工具还是挺明显的，不会把泥鳅夹断夹死么？”
　　“不会。会受伤留下痕迹，但是死不了。”
　　高建德说道：“那就好，死了的泥鳅可是不能吃。”
　　娄晓娥问道：“为什么呀？”
　　李铭解释道：“刚死的泥鳅、黄鳝还好，两三小时后就不合适吃了，有毒！”
　　娄晓娥吃惊道：“啊！泥鳅还会有毒呀？”

第162章 你懂的真多
　　高建德补充道：“毒不死人，但是让人拉肚子是没问题的，严重点的会头晕、胸闷、呕吐。”
　　“那泥鳅只能吃新鲜的？”娄晓娥追问道。
　　高建德回答道：“是的，黄鳝也是这样。”
　　李铭询问道：“建德，晚上一起去不？我是准备喊建业一起去，他肯定乐意。”
　　“是吃完晚饭就去吗？”
　　“对，等天黑就去，早去早回。弄一竹篓不需要多长时间。”
　　“那我也去看看你是怎么叉泥鳅的。小铭哥，还有没其他要做的，不然我就先回去劈些松明晚上用，我吃完晚饭再过来找你们。”
　　“现在没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带上工具，时候一起捉泥鳅。”
　　高建德告辞离去，回家做准备。
　　“小铭，我先去看看其他两间房。”娄晓娥兴致勃勃。
　　“我陪你一起去。”
　　都是新鲜事物，娄晓娥都还挺有兴致的。
　　两人一起先看了下房子内部，又在外面绕着圈看了一看。
　　两人这才想起要先把饭盒打开，饭菜都是福妈中午准备好的，还好没异味。
　　李铭带娄晓娥去挑水，对于他而言轻松得很，他还是想吐槽，木桶比水还重。
　　收拾了一番，闲着没事，他又带娄晓娥四处溜达闲逛，看到高建德在劈松木，就要了些柴火。
　　回到小院子，他带着娄晓娥一起把新锅从里到外清洗干净。
　　李铭在柴火灶里生起小火把铁锅慢慢干烧，他把手放在锅上方20厘米左右，感觉烧热了。
　　他就开始抹猪油，整个铁锅抹遍，他又把带来的肥猪肉皮扔进锅里，用这块猪肉皮擦拭铁锅。
　　擦完锅又弄了些盐巴进去炒制，他这才倒水进锅，加大火，煮沸后清洗锅。
　　他又去挑水回来继续刚才的步骤。
　　这热锅操作主要是去除铁锅的异味。
　　有李铭指挥，娄晓娥烧火添柴还是会的。
　　两人配合不错，新铁锅搞定。
　　没有架子垫子放锅里，就用两根筷子垫着，他把打开了盒盖的饭盒放在上面。
　　加水没过筷子，直接烧火热饭菜。
　　吃完饭，娄晓娥用热水配了点冷水洗碗，热水是大灶里的余温热出来的。
　　李铭把饭桌拆下来放好，趁娄晓娥没注意，用小世界把地上的土收拾干净。
　　他把长凳叠起来，摊上席子，侧身躺着看娄晓娥在院子里洗饭盒。
　　这间餐厅加厨房的饭桌、长凳都是木匠新打造的，还有个小橱柜。
　　正房也有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条椅子，正房还在盘炕，家具就暂时放在了西边的房子里。
　　高建德的声音传来，“晓娥姐，你们已经吃完饭了啊？”
　　“是呀，已经生火了，就顺便把饭菜也热了一下。”
　　“我爷爷还说叫你们上家里吃饭呢。”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以后也是经常来村里的。”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吃完饭我再过来。”
　　高建德来去匆匆，李铭也就没出去。
　　不是正式场合，规矩没那么多。
　　娄晓娥洗好饭盒回到屋里，看到李铭懒散的样子，白了他一眼，把饭盒放橱柜里。
　　看娄晓娥忙完，李铭拍了拍身旁的席子，示意娄晓娥。
　　娄晓娥顺着他的意也躺下。
　　“忘记跟高连长提议大灶头旁边加两个小锅了。”
　　“怎么加？”
　　“就在大铁锅的边上，砌灶头的时候就计算好。北方大多一个灶头一个锅。南方不止一个大锅，还会有用来装水的小锅，小锅是用余火加热。”
　　“你懂的真多！”
　　“那是！欸，怎么感觉变大了一点？”
　　“快要来大姨妈了。”
　　两人说着闲话，蜜里调油。
　　太阳快下山之前，高建业的声音传来了，“小铭哥！”
　　高建业虽然调皮捣蛋，但是能读初中，成绩也是还可以的。
　　这时候，连一年级升二年级都要考试合格才能升级，不合格就留级跟新入学的一起继续念一年级。一、二年级还好，有的人三、四年级可能留好几回，人家初中都毕业了，他小学才毕业。
　　小学升初中那更是要考试，农村的升学率10%左右，名额不多。初中升高中的升学率也差不多是10%。能考上高中的农村学生，那已经是百里挑一。主要是师资不足。
　　全国来讲，也比较复杂，单单小学就有六年一贯制，五年一贯制，有初小四年+高小两年等几种情况。
　　社办高中还没有全面铺开，城市里工作难找的高中生，在农村还是挺金贵的。
　　很多知识青年下乡后都是担任支书、会计、保管员、记分员、老师、电影放映员之类比较好的岗位。
　　69年初高中复课的时候，社办高中全面铺开，在农村，高中生也就不咋地了，就剩中专生吃香了。
　　中专生也不全是有分配单位。
　　中等专业学校的毕业生，一般返回原单位、原地区工作。
　　原来非国家职工的学校毕业生，应根据当年劳动指标的需要和可能分配工作。可以分配到全民所有制的企事业单位；也可以分配到集体所有制的企事业单位；也可以下乡参加农村建设。
　　61-62年，经济困难，‘支援农业建设’，大批学生回乡务农，撤并、停办学校。
　　63-65年，小部分招生，初高中都能参加考核进中专。分配工作一番波折。
　　66-69年，全都停了。
　　70-76年，各地陆续恢复办学，除了71年没招生，6届都是推荐上学，推荐资格是初中生工作两年。
　　77-81年，中专是高中生才能考。77年的时候，高考结束两天就是中专招生考试，规定不能兼报，但有些人高考完私下又去考中专。
　　82年开始，地区、县级的财政、师范和卫校招收初中生，但是数量极少，每个县仅招生100人左右。
　　86年开始，省部属的中专院校也招收初中生。这下中专报考难度就大增，出现中专录取分数比重点高中分数高的情况。特别是农村初中的优秀学生，基本是优先报考中专。
　　93年提出取消分配的政策后，加上农村经济变好，选择比较多元，中专生那就一年不如一年。
　　房间里。
　　娄晓娥还在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李铭早已到院墙边，“建业，放学回来啦。”
　　“我刚刚放学回来，听说你来了，我就先跑过来看看。”高建业是因为离公社初中近，才能每天回家住，省下住宿费，离得远的学生可省不下来。
　　“那你还没回家吃饭，先回家吃饭，吃完了过来玩，到时我带你晓娥姐一起去捉泥鳅。”
　　高建业问候道：“晓娥姐也来了呀。”
　　“建业你回来了，我刚刚在洗碗收拾。”娄晓娥撒了个小谎。

第163章 约会好节目
　　高建业询问道：“小铭哥，你刚刚说要去捉泥鳅，是今晚就去吗？”
　　“嗯，我连松明灯都准备好了。”
　　高建德远远就开口道：“建业，赶紧回家吃饭去，我都准备好了。”
　　只见高建德也弄了个松明灯，一个竹篓子，一把铁钳子。
　　高建业闲聊了两句就跑回家吃饭去了。
　　李铭、高建德、娄晓娥三人就在没有院墙的小院子里闲聊。
　　高连长带人把花盆送回来，一群半大小子也跑来。
　　小院子一下热闹非凡。
　　大多是李铭在讲，讲外面的农业生产先进事迹，也算是开阔他们的眼界。
　　他没讲城市里的情况。
　　在没办法改变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其实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天慢慢黑下来，各回各家。
　　李铭把早准备好的五六寸长、手指头粗的松明放入铁线绕的网兜中，他用火柴把松明引燃，就做好了松明灯。
　　娄晓娥也换上了雨鞋，李铭把松明灯的长柄交给娄晓娥拿着。
　　李铭手持长柄叉子，肩上背着一背篓松明，走在前面。
　　娄晓娥拿着长柄的松明灯，腰间系着一个小竹篓，跟在后面。
　　熊熊燃烧的松明灯能照亮三四米的范围，足够李铭看清楚水中的泥鳅、黄鳝。
　　他用叉子对准泥鳅身体的中段，迅速叉下去，叉子中间留的缝隙，刚好夹住泥鳅的身体。
　　李铭迅速提起叉子，在水中轻轻晃动两下，把泥沙杂草洗掉，泥鳅还在叉子中。
　　他再把叉子伸到娄晓娥腰间的小竹篓上方，娄晓娥用手指轻轻一划，泥鳅就掉进竹篓里。
　　一开始娄晓娥还比较慢，尝试了几次后，就很熟练顺利。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由于叉子直接进入水中，接触面小，水体没有被弄浑浊。那些被惊吓到的泥鳅也没跑远，傻乎乎的趴着，李铭一一戳过去，全都进小竹篓里。
　　没用多长时间，李铭喊话道：“建德，建业，你们捉到多少了？”
　　“才二十多条吧，估计1斤左右。”高建德回话道。一斤泥鳅有20-40条，得看大小。
　　“那你们先停一停，我这小竹篓已经有三斤多泥鳅了，勒得晓娥不舒服，换你们来。”
　　“小铭哥，你那么快啊。”高建业吃惊道。
　　“比较小的泥鳅，我还都放过它们了呢。”李铭的速度力量，泥鳅岂能跑掉，制约他收获量的是水渠里的泥鳅数量。
　　高建业说道：“要是稻田里水稻割掉了，就更方便我们捉泥鳅。”
　　高建德打击道：“想得美，等稻子收割后，泥鳅都要藏泥土深处躲起来过冬了。”
　　四人汇合到一起。
　　娄晓娥把竹篓解下来，拿给高建业。
　　“小铭哥，你这方法捉泥鳅真快啊。”高建德佩服道。
　　“小铭，刚才说好了等会让我试试的。”娄晓娥刚才就跃跃欲试。
　　“等会你们三都试一试。”
　　“建德、建业，你们两先来。”娄晓娥礼让道。
　　高建业开心道：“嘿嘿。那我先来，我先来。”
　　高建德肯定不会跟高建业争这个。
　　“建业，我示范给你看一遍。”李铭先比划了两下，直接插中一只泥鳅，收进竹篓里。
　　他把长柄叉子交给高建业，“对准泥鳅身子的中间，看准就插下去，动作要果断迅速，不能犹豫，你犹豫了速度就慢，慢了泥鳅就跑了。大胆操作，反正不准可以再来。”
　　高建业回道：“小铭哥，我记住了。”
　　娄晓娥、高建德也仔细看着高建业操作。
　　高建业失败了几次，找到感觉后也成功了一次，喜笑颜开。
　　高建德跟着试了几次也成功了。
　　娄晓娥一次就成功，让她小有成就感。
　　高建业给娄晓娥提松明灯照明，两人走在前面继续找泥鳅。
　　李铭、高建德稍稍跟在后面，李铭闲聊道，“这比你们用铁钳子去夹，快速方便吧？”
　　“快好几倍，就是还不太熟练。”高建德说道，之前是高建业给他照明，他动手夹泥鳅，自然知道其中速度对比。
　　“我把泥鳅叉子就留在院子里，你们要用就拿去，多试几回就熟练了。”
　　“泥鳅费油，也就偶尔尝那么一回，倒是用来喂鸡鸭挺好的。”
　　不经过油、盐、姜、蒜、醋、酒等调味品处理的水产品，基本上腥味都很大，不太好吃。
　　李铭想起娄晓娥说的买油难的问题。
　　“建德，咱们大队里有没有榨油的作坊？”
　　高建德回答道：“现在大队都给添置好了，榨油坊、磨坊、豆腐坊、机米坊什么的都有。”
　　“那榨油都是怎么收费用的？”
　　“一般都是给一点油或者给些花生饼、豆粕饼、菜籽饼充作工钱。”
　　“100斤花生的话要给多少？”
　　高建德问道：“小铭哥，是你要榨油吗？你要的话，我让我爸帮你榨油，我爸技术好，出油率高。”
　　“哈？你爸就会啊。”
　　“我爸是油坊的作头。那个活太累人了，还经常要熬夜，我妈就没让我去。”油坊的活虽然累，但也算是好的差事，工分高，能吃饱饭，饭菜还不缺油水。
　　“那这样，帮我榨200斤花生的油，那个花生饼我用不上，我就不要了，抵工钱。”
　　高建德仔细问道：“200斤是花生还是花生米？花生的话还要去掉壳的分量，花生米炒制后才合适榨油。”
　　“200斤花生米。”
　　高建德很是骄傲的说道：“我爸肯定可以给你榨出80斤的油！技术一般的人，出个70多斤就笑了，搞不好中间出点小问题，甚至就只有60多斤的油。”
　　“你爸这么厉害。”
　　“我爸说现在机器的榨油更厉害，200斤花生米都能有90多斤油。”
　　“我的量太少，估计都不够机器开机关机的，我就找你爸帮忙。”
　　“我晚上回去就说这事情。”
　　“我下次把花生带下来。”
　　两人三言两语就商量好了。
　　高建德前去提松明灯，娄晓娥也把泥鳅叉子让给高建业操作。
　　她今天是开心了，跟李铭妙语连珠的说她的感受。
　　其实，夜晚捉泥鳅，本来就是夫妻、情侣的约会好节目。
　　白天的时候忙着上工，也就晚饭后有点空闲。
　　能够单独相处的时机真不多，夜晚捉泥鳅非常适合青年男女谈情说爱。
　　有些情侣谈着谈着，泥鳅也不管了，把松明灯往水里一浸湿就灭了，在黑灯瞎火中就擦枪走火了。
　　以至于有些家长不允许自家姑娘去或者必须多几个人一起去，以免传出闲话。

第164章 许大茂遇上美事
　　捉泥鳅的四人很快就回家了。
　　由于房子还没有拉电线，屋里就只有高连长那借过来的一盏煤油灯。
　　昏黄灯光下，李铭把剩下有多的松明点燃，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晓娥，你是就在屋里休息，还是跟我一起去把花盆洗了？”
　　“这么晚，你洗花盆做什么？”
　　“用来装泥鳅，再用清水养两三天，让泥鳅把泥沙吐干净了才好吃。”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给你照明。”
　　两人又是一通忙碌，用清水养泥鳅，只要每天换换水，泥鳅可以养活个一星期。
　　明天回城，李铭要骑车载娄晓娥，所以他打算下次练车的时候，用货车载泥鳅回城。
　　今晚的捉泥鳅，准备工作李铭安排得妥妥当当，娄晓娥是轻轻松松去逛了一圈，还亲自动手参与了，这是她二十多年人生没有经历过的体验。
　　玩得开心的娄晓娥，对李铭那是投桃报李，曲意奉承。嗯，玩得更开心。
　　早上，半夜要求去西边房子休息的娄晓娥，是被附近玩耍的小孩子吵醒的。
　　娄晓娥的分开睡也算是假装成功了，婚前同居，此时那是不可想象的。
　　就是公园里，不管白天还是夜晚，青年男女谈恋爱都不许拥抱，接吻等，一但被巡逻队发现，先把男女双方带到治安办公室登记说明关系，批评教育，写保证书。如果超出男女谈恋爱的关系，立即扭送到辖区治安所，很可能会被拘留。
　　高连长来喊他两吃早餐的时候，李铭已经熬好了粥，小世界里熬的青菜咸肉粥，倒进大锅里伪装成这边熬的。旁边还有一叠花生米。
　　他反而邀请高连长一起吃点，材料不缺，他开煮的时候就是宁多勿少。
　　高建德也来喊吃早餐，他同样邀请高建德尝尝他的手艺。
　　对于大多数人，有肉丁的粥，那是熬成什么样都好吃。
　　娄晓娥梳洗好后，过来尝了一口，也夸好吃，那确实还不错。
　　高建德狼吞虎咽，还边说话，“小铭哥，榨油的事情，我跟我爸说好了。”
　　高连长纳闷道：“榨油？榨什么油。”
　　“今年的花生快成熟了，我寻摸到了一些库存的花生，准备拿来榨油。”
　　高连长称赞道：“你找对人了，建德他爸本栋哥的榨油手艺那是相当好。”
　　“可不，我这就找上门求帮忙了。”
　　高建德放下碗，感叹道：“肉粥就是香。我得回去了，他们可能还在等着呢。”
　　“那你先回去吧，替我谢谢高支书。”
　　高连长想起来说道：“帮我也给家里说一声。”
　　高建德起身准备回去，“好嘞。晓娥姐，我先回去了。”
　　娄晓娥细嚼慢咽，刚一直没出声，叮嘱道：“刚刚喝了粥，你路上慢点走。”
　　李铭也吃饱了，夹花生米吃，“我下回熬个泥鳅粥给大家尝尝。”
　　高连长接话道：“那需要加好多调料进去。”
　　“主要是生姜跟胡椒粉。”李铭没说酒和油。
　　“有调料才能压住那些腥味。调料也不富裕，捉泥鳅只能偶尔那么一回。”
　　李铭随口说道：“我还想着好多做法呢，红烧泥鳅、香煎泥鳅、椒盐泥鳅、泥鳅豆腐汤、泥鳅冬瓜汤、泥鳅山药汤。”
　　娄晓娥还是安静喝粥，但是听得眼睛发亮。
　　高连长抱怨道：“你整这么多下饭菜，饭都得多吃两碗。”
　　家有一堰鱼，多吃三担米；家有一缸肉，少吃三担米。
　　鱼虾不少，但平常吃的人不多。
　　这个年代，摸鱼捞虾捉泥鳅，一般是小孩子才去做，还主要是用来喂养家禽牲畜，大人去做会被认为不务正业。
　　农村一切以粮食生产为工作重心，由于缺乏机械化设备，农活都是重体力劳动。
　　即使是农闲时候，也有各种各样的重体力劳动需要人去做。
　　平整田地、修路、修水库、修水渠，这都是为了农业生产，全是要挖土、挑土、捶土，全是重体力活。
　　晾晒粮食、收拾柴火、整理牛棚猪圈等等这些活，家里的老弱要是能承担，就能让家里壮劳力多出去挣工分，家庭收入都可以增加一大块。
　　一些副业生产也是需要重体力劳动，就比如榨油，木榨技术虽然利用了一些杠杆技术，但是榨油的每道工序仍然是体力活。
　　社员们一年到头都忙得很，压根没空闲七搞八搞。那种时不时下河去摸鱼的人，真会被认为是在‘摸鱼’，耽误庄稼，不务正业。
　　李铭娄晓娥这边在乡下玩得开心。
　　另一边，昨天傍晚，乡下的晒谷场。
　　许大茂正在忙活放电影之前的准备工作。
　　有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小寡妇在那边晃悠了一圈，许大茂多瞄了两眼。
　　许大茂边忙边闲聊道：“刘队长，刚那是谁家的闺女呀？”
　　“不是闺女了哦。村里老孙家的二儿媳妇，带着一儿一女守寡呢。靠孩子他爷爷、大伯、小叔子帮忙支棱着。”
　　许大茂闲聊道：“兄弟多还是好，有难事的时候还有人能帮衬一把。”
　　“伟大导师也说了，人多力量大嘛。”
　　本来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准备工作做好，许大茂打算先去一趟村头的公厕，省得晚上放电影的时候没空去。
　　许大茂又巧遇了刚才的小寡妇。
　　孙家二儿媳主动打招呼，“许电影，这是忙好啦。”声音也不难听。
　　许大茂也不急着去上厕所了，“大妹子，这真是巧了，又碰上了。”
　　攀谈了几句，许大茂开始秀实力。
　　对方暗示小孩子去爷爷家了，晚上可以做点两情相悦的好事。
　　自认为迷倒对方的许大茂表示找不到路。
　　小寡妇表示到时候会在门口点煤油灯等他。
　　许大茂是瞌睡碰上枕头，心里火热，放电影的时候都有点急不可耐。
　　放完电影，大队小伙子帮许大茂一起把电影设备搬回大队集体宿舍，这回许大茂就借住这，就他一个人住，出入都很方便。
　　生产队的集体宿舍就是为了方便外面来的人居住而建的，以后知青们下乡也是一般先住集体宿舍，然后再分配社员家借住，或者再新建房屋居住。
　　等人都散去回家了，许大茂照着手电找过去。
　　院子的大门也就那么随手那么一关，两人就往屋里走。
　　许大茂急不可耐的上手摸索搓揉，小寡妇也急不可耐的脱许大茂衣服。

第165章 许大茂又结婚了
　　许大茂乐得享受小寡妇的服务。
　　已被脱光衣服的许大茂，正想帮小寡妇脱衣服。
　　突然，哐啷一声，房门被踹开，进来几个手持棍棒的孙家人。
　　许大茂吓出一身冷汗，小许直接萎靡。
　　小寡妇也缩在大炕的一个角落，看起来委委屈屈的。
　　被人抓奸在床，证据确凿，想抵赖也赖不了。
　　为了不被打个半死，许大茂立刻把脸皮扔了，低声下气求饶。
　　对方捡起许大茂的大裤衩，没打他，还很好说话。
　　孙家人提出要求，要不见官见单位；要不委屈一下小寡妇，让许大茂娶了她。由许大茂来选择。
　　许大茂肯定是两个都不想选，但也知道他这是被人做局了，有些东西是由不得他了。
　　缓兵之计，那是张口就来，许大茂要求写信给家里的父亲许富贵。
　　孙家人商量了一下，把许大茂先绑了起来，连夜去找接许大茂来村里的拖拉机司机，请托帮忙一起进城找许富贵。
　　开拖拉机的司机那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也听说过许大茂的传言，猜测可能涉及许大茂的色心贼胆。
　　同个生产队的人求上门了，拖拉机司机也就勉为其难帮一把。
　　开着拖拉机载了两个孙家人去城里找许富贵，至于天亮后怎么跟支书、队长解释半夜出车，那自然是孙家人的事情。
　　许大茂提供的地址很详细，还特意画了个简易地图。
　　半夜四更天，一行人顺顺利利的把许富贵给接到了村里。
　　许富贵看到许大茂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首要还是先把屁股擦干净，放映员的工作不能丢。
　　老孙老许商量了好一会，天亮之前终于达成协议。
　　许大茂娶小寡妇马春莲为妻，马春莲的大儿子留给孙家继承香火，小女儿由马春莲带去许家。
　　许大茂支付孙家每个月5块钱，7年，算是替马春莲支付大儿子的抚养费到15岁。
　　许大茂后续帮马春莲安排好工作后，许大茂可以选择离不离婚。
　　许大茂以后下乡不能再跟别的女人胡搞。这条加不加其实都无所谓，许大茂短期内也没这个色胆了。
　　许富贵会同意这个协议，也是他见到了马春莲，人长得还可以，跟许大茂同岁，屁股大好生养，之前就是四年两胎。
　　许大茂很可能不能生育的刺一直扎在许富贵心里。女的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要能生，赶紧让他许富贵能抱上大孙子。
　　他也发现所有条款好像就对马春莲最有利，孙家基本没占什么便宜，还损失了一个儿媳妇一个小孙女。这跟一般的仙人跳不太一样，至于说接济孙家，许大茂把控着经济大权，不可能。
　　许富贵觉得代价还能承受就答应了。
　　许大茂倒是不太愿意，他只过了点手瘾，就多出了个老婆、女儿，他还得替别人养儿子。
　　形势比人强，在许富贵的劝说下，许大茂也同意了。
　　孙家人能提这样的条件，自然是因为主意是马春莲出的。
　　马春莲早跟孙家人商量好了，以这样的方式结婚，许大茂肯定不会对她好。
　　她就指着许大茂想早点离婚，给她走门路安排好工作，工作弄好了她就可以寄钱回来，买大队的粮食，将来也好把大儿子弄进城里。
　　把大儿子弄进城里，就是这个承诺，才让孙家人愿意配合马春莲。
　　不管能不能成功，孙家试一试也没有太大的损失，要是万一成功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孙家找大队支书、大队长谈了一下，开到了介绍信。
　　孙家几人陪着许家父子回城，许大茂去轧钢厂开介绍信，回家后拿上户口本跟马春莲一起去街道办领结婚证。
　　许大茂又结婚了！
　　已经回城在采购科开会的李铭，突然收获一大团气运能量。
　　李铭感觉最近有点乱，前两天的气运能量他还没搞明白。今天这又来，他晚上要回四合院好好调查一下了。
　　他对四合院的事直接参合的不多，主要是怕遇到一些不可知的力量。
　　他怕招惹到携带有不讲道理的签到系统之类的人。
　　他还担心这个世界是有意识的，过头了会被镇压。
　　成为别人的踏脚石，那就挺悲惨的。
　　同志们知道这个世界就李铭在折腾，但是李铭他自己不知道。
　　可以说李铭杞人忧天，也可以说他有忧患意识，反正大多时候他对付四合院的人，他是不会亲自出手，都是通过旁敲侧击，迂回曲折的搞事。
　　对四合院外的事情，他的胆子就比较肥了。
　　轧钢厂采购科，全员在办公室里开会。
　　李铭从陈科长的情况通报里，也搞清楚了东风公社的情况。
　　东风公社没被人举报，是一个叫南台公社的被人举报到了市里，然后市里就派人下去蹲点。
　　县里为了化被动为主动，就派工作队下去各个公社蹲点，东风公社这种最近几年粮食增产不多、副业增收也不多的公社就成为了工作重点。
　　这就把心虚的东风公社吓了一大跳，毕竟隐瞒产量这事情，认真追究起来也是很严重的错误。
　　前几年的灾情，经历过的人，都还是心有余悸。隐瞒产量多存粮，也就成为了东风公社的共识。
　　当时陈科长也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些端倪，以手工活为诱导，主动跟东风公社提出合作。
　　双方一拍即合，一起搞定了供销社的人，这几年既保证了征购任务，计划外物资合作也是顺风顺水。
　　陈科长说道：“现在出现了这么个新情况，咱们科跟东风公社的首要任务就是搞定驻点的工作队。”
　　陈科长接着说道：“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不用顾忌，我们集思广益。”
　　胡来问道：“科长，工作队的人，都是县里的么？”
　　陈科长直接点明道：“都是讲原则的老同志，不太好操作。”
　　胡来不死心道：“那他们的老领导呢？”
　　陈科长说道：“也都想过了。人家的老领导不是在市里的，就是部里的，不好关说。”
　　钱进说道：“要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坐镇呢？”
　　陈科长沉吟道：“换人确实是个好思路。”
　　赵信说道：“这个月开始玉米、花生等农作物陆续成熟，水稻、高粱、黄豆等也是。有什么事情比秋收的农业生产还更重要？”
　　彭金福说道：“还要刚好切合他们职责，不太好找。”
　　李铭也开口问道：“科长，东风东社的主要问题是隐瞒粮食产量，这一点，他们今年还打算继续隐瞒吗？”

第166章 给傻柱一点刺激
　　陈科长回道：“以前的工作队蹲点只是助力农忙抢收，这回的蹲点还带着查账目的，今年秋收，他们不太可能隐瞒。”
　　李铭说道：“那就好办了。粮食按实际产量上报，今年水热条件好，今年增产比较多也不稀奇。工作队的主要任务也就完成了。”
　　李铭接着说道：“集体养殖的产量我们都是让给了收购站。我们的合作养殖本来就是分散养殖，这块还是比较好隐藏的。只要不让工作队把每家每户有多少只都统计起来，然后去计算总数量，就不会暴露。”
　　陈冬副科长接话道：“小铭说的对呀。哪个下乡的干部不是一起下地干农活的？插秧、施粪、打农药，割麦子，哪样没干过？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是咱们的传统。让公社多给工作队找点下地的农活，让他们没空闲挨家挨户入户调查。”
　　胡来更进一步建议道：“还要让生产队的队长跟社员提前说好，有工作队的人上门交流的时候，要多诉苦，才能争取上面更多的补助。”
　　张有禄也赞同道：“一听是为了补助，社员们肯定愿意配合。”
　　钱进提醒道：“那些小孩子也要教好，最容易说漏嘴就是他们。”
　　彭金福补充道：“东风公社年年都能按时按量完成供销社那边的征购计划。咱们可没挤占计划内的物资。工作队的主要目标应该就是粮食。”
　　刘德说道：“嗯，粮食的过关了，其他应该没事。就是瞒报的肉类产量，也是我们帮忙提供谷糠麦麸之类的才能多产出，本来就不应该进征购的计划量里面。”
　　李铭又提议道：“我看我们还可以将县里作为着眼点。假如就南台一个公社出问题，那是个别公社个别干部的个例。要是真查出来一大堆公社，那就变成是全县的窝案了，要给整个县抹黑。有没有办法给县里传传话？今年大家都别搞七搞八，按实际产量上交粮食，既往不咎。”
　　张有禄说道：“他们自己应该也会回过神来，也可以建议公社的人私下去反映反映。”
　　小到家庭，大到国家，捂盖子是全球各地的常见操作。
　　眼看科里的采购员说得差不多了，陈科长总结道：“这几个思路都挺好的。先这样，我跟副科长去找李副厂长汇报一下。”
　　给了陈冬一个眼神，陈科长起身叮嘱道：“你们还是不要去私下乱打招呼。不要这事情没解决，倒是我们的事情被传得满大街。”
　　“知道了，科长。”众人一一应下。
　　采购科两个领导走后，一群人边学习汽车理论知识边闲聊。
　　李铭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是东风公社才要着急的事情，我们怎么比对方还着急呀？”
　　大高个胡来笑道：“科长说的，保姆式养着他们，也不用他们多思考，产生依赖后，他们就不会找别的单位对比着提要求，我们的麻烦可以更少。”
　　钱进也解释道：“咱们京城，大单位还是挺多的，而东风公社这样整个公社愿意瞒报的不太好找。东风公社的杏子、苹果、梨估计只上报了三四成的种植面积，减少征购量，大量以计划外高价出售给我们厂了。”
　　隐瞒产量，全国各地多种多样，大多数是社员自发行为，大队、生产队的这一层睁一眼闭一眼，小打小闹。
　　比如割小麦的时候，小麦就是割得粗一些，遗落在地里。小孩子后面去捡，弄好了一天可以捡好几斤。
　　晾晒稻谷的时候，故意使劲摇风车，风力大，连带稻谷都吹到空壳稻谷、杂草的出口去了，大家分一分，事后再挑出来，分量也不少。
　　更有晚上的巡逻队监守自盗的。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
　　“原来如此。”李铭这才知道里面的套路更深。确实，平常的时候，采购三科真的屁事没有，就一个字，闲。
　　闲坐了一会，李铭决定去自己的地盘治安股看看。
　　“范叔，保卫科这两天没啥事情吧？”一回来，他看见范家文在办公室昏昏欲睡。
　　吓得一激灵的范家文，起身回道：“股长，保卫科闲得很。”
　　“没事情的话，你们帮我去山上看一下，那个陷阱坑有没有猎物。还记得路么？”
　　杨大奎很积极，“记得记得，放心吧股长。”
　　李方胜问道：“股长，我们三个都去么？”
　　“去两个人。上山还是有点危险的，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一下。留一个人看家，以后三两天去一趟，你们自己看怎么轮流。我最近学车比较忙，你们有事就去采购科、运输科找我。”
　　李铭吩咐完就去收发室，之前李雪瑶告诉他有包裹信件到了。
　　在收发室排队，他听到了点八卦，解开了他上午的疑惑。
　　“这许大茂结婚可够快的啊，上个月才离的婚吧？”
　　“不是，听说是7月底离的婚，好像是因为以前老婆成分不好，资本家大小姐还脾气不小，经常闹矛盾就离了。”
　　“这回他是乡下找的，成分不会差了吧？”
　　“还不清楚，急急忙忙的，连喜糖都没发。”
　　“不会是怀上了，赶紧来补办手续的吧？”
　　“嘿嘿嘿。有可能哦，许大茂身上一股子药味，听说一直在吃补药。”
　　“药味我也闻到好几次。效果要是那么灵！等许大茂回科里，我找他问问。我弟结婚三年了还没孩子呢。”
　　李铭算是明白了，刚才开会时候的气运能量来自于许大茂。
　　前面还有几个人排队，包裹先不领了，他打算先去食堂通知傻柱，给傻柱一点惊喜，刺激刺激傻柱。傻柱赶紧相亲结婚，他才能薅得到气运能量。
　　他骑车一溜烟就到了小食堂后厨外面。
　　胖子点头哈腰的问候道：“李股长，今天这么早来啊。”
　　别说，傻柱的徒弟里，胖子算是会钻营的，可惜厨师是靠手艺说话的。
　　“找你师父有点事，你师父现在忙不忙？”
　　“没忙。菜得趁热吃才香，厨房现在还在备菜，我给您叫人去。”
　　采购三科预订了一个星期的午饭，在轧钢厂来讲也是比较出彩的，胖子还给多解释了一下。
　　一分钟都没有，傻柱端着茶杯就出来了。
　　“小铭，听胖子说你有事找我。”
　　“我倒是没事情，这事是你的事情。”
　　傻柱疑惑道：“我？什么事情啊？”
　　李铭也不卖关子，“许大茂今天结婚了。”

第167章 邀请函
　　傻柱震惊道：“许大茂！今天结婚！跟谁啊？不会又是娄晓娥吧？”
　　李铭没好气说道：“女的是乡下的，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我是来给你提个醒，许大茂在你面前嘚瑟的时候，你好有心理准备。”
　　傻柱鄙视道：“也要他能嘚瑟起来，娶个乡下的，我看他是在乡下被人抓住了把柄。”
　　傻柱许大茂两人是真爱，对方一翘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不管他是怎么娶的。他有媳妇，你没有啊。”李铭可不管傻柱什么感受，该扎针还得扎。傻柱才有动力找媳妇。
　　“额…”
　　可能是微风带来了尘土，傻柱感觉茶杯里的茶水有些微苦涩。
　　“我一听到消息，连包裹都没领就急忙来给你报信。中午我那桌的菜，你多下点力气哈。”
　　已经抢在别人之前把许大茂结婚的消息告诉傻柱，李铭说完了就走。
　　他又前往收发室领包裹、信件。
　　等他回到采购科，科长、副科长还没回来。
　　李铭拆包裹、读信件也是吸引了同事的一波注意力。
　　直到陈科长两人回到采购科。
　　陈科长笑问道：“这又是来了什么好东西？”
　　李铭回答道：“科长，是一些花生的良种，早熟的高产品种，比我们现在种的提高20%产量，提早二十多天成熟。”此时刚好是花生的第二次品种更新，是对建国后的优良农家品种进行第一代改良。
　　陈冬副科长也站桌子旁看热闹，“明年才能来得及种植了，得好好保存。”
　　“是的，副科长。对方也提醒我，这些花生要再晒干一点，放凉后用麻袋装起来藏好。”
　　陈科长回到座位，夸奖道：“小铭你这招从全国寻找良种的办法，让我们科立于不败之地。即使东风公社今年全部按实际产量上报，新的征购计划也是明年才下达，到时候新品种的增产仍然是计划外的。”
　　“科长，我想到时候发一些邀请函给对方，邀请对方去东风公社手把手指导种植，尽量少走冤枉路。”李铭把早想到的奖励说了出来。
　　此时还没有开始大串联。对于全国的群众来讲，能来京城，看看广场，看看城楼，那是够吹嘘一辈子的。
　　他这边发一些邀请函过去给对方，要两个技术能手来京城指导工作。
　　既是真的去东风公社提供帮助，更快走上正轨；也是给那些为他提供良种的大队、公社一点福利。
　　李铭接着说道：“当然，邀请函是我们发，伙食住宿的费用肯定是要东风公社负责，就是火车票要不要给对方报销一下？”
　　陈科长想了一下，“这事情还需要东风公社配合，把你的思路，估算一下费用需要多少，先写一份报告给我看看。我们急需的物资优先。”
　　“好的，科长。”李铭心想估计最多也就两百块钱左右的额度，确实得紧着最急需的物资优先。
　　钱进打听道：“科长，这回工作队的事情？”
　　陈科长神态轻松，“李副厂长指示我们，先给工作队找点事情做。你们有什么新思路新想法及时跟我汇报。不要私下行动。”
　　“知道了，科长。”
　　中午采购科在小食堂聚餐，虽然今天没练车，但还是邀请了运输科的崔师傅。
　　饭后李铭准备翘班，李雪瑶叫住了他，“小铭，下午要发工资呢。”
　　“哈！这么快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
　　“今天都3号了，这算迟了一天。”各个工厂发工资时间不定，有月末，有月初。月末发的不是上个月的工资，发的是当月工资，也就是8月30日发的是8月的工资。
　　“为啥推迟了一天？”李铭记起来了，上个月是2号发的工资。
　　李雪瑶说道：“还能为啥，财务科抽调了一些人去分厂查账。人手不足，又必须优先给车间工人发放，我们不就被推迟了。”
　　实际上工人优先是常态，一般的事情都是工人优先，然后才是轮到干部。粮食配额就很明显，工人32斤，干部28斤。但是干部有个优势，工资高，可以花钱买。
　　当然也有巧立名目，吃单位的喝单位的，这一贯是要被打击的。63年开始的行动，四大内容里有一个内容，就是反对铺张浪费的‘清经济’。
　　傻柱饭盒夹带小食堂的菜。许大茂跟傻柱那么不对付，就是没拿这事攻击傻柱。除了许大茂自己也时不时蹭吃蹭喝的缘故，主要是没地方举报。
　　举报给厂里，那确实是傻柱该拿的封口费，就是拿得有点多了，但也不会给什么处分。举报到上面，那首先被处分的是厂里领导，还是跟傻柱关系不大。
　　吃吃喝喝，各单位都有的是，但这事情一捅到外面，那就不经说了。所以，阎埠贵一提饭盒，傻柱就连忙否认。
　　虽然是按科室发工资，还是需要人去排队得消息，李铭作为刚来两个月的新人，陪着李雪瑶一起排队。
　　李雪瑶在跟其他科室大姐闲聊。李铭就把心神沉浸在小世界。刚得到的花生良种正好拿来催熟一些，明天他拿去向阳花榨油。
　　这一时期，花生的全国年产量一直是200万吨上下波动，年产量要70年代后期才有得起飞。
　　200万吨，也就是20亿千克，算下来人均3千克，这6斤里很大一部分还得拿去榨油。
　　全国都很缺花生。
　　城市里，普通人也就是逢年过节才有那么半斤配给，最少的时候一个人1两也就是50g。而农村，如果生产队没有自己种的话，那基本可以说，没得吃。
　　李铭想到80斤油，小四合院四个人吃，不经常搞油炸食品的话，他们可以吃8个月。
　　吃油还是要吃新鲜点的，他可以拿一些油去送人。他转为正式股长后，还没拜访过分管保卫科的聂副厂长，提一罐子油上门，应该不失礼。
　　弄好花生，李铭继续催熟苜蓿草，今年还来得及种又比较急的就是牧草了。冬小麦，他可以后面一点时间慢慢操作。
　　他已经更改了计划，主攻改良盐碱地的苜蓿草品种了，他觉得良田还是拿来种粮食更好，牧草还是种在荒地好。
　　领到工资，李铭就直接翘班走人，回小四合院。

第168章 一会一会一会
　　娄晓娥跑出来给开的门，也没进内院，两人就在前院温存说话。
　　“厨房在油炸什么？”
　　娄晓娥捏了捏他的鼻子，“你鼻子这么灵！那么远都能闻到。福妈在油炸豆腐。”
　　娄晓娥接着说道：“我早上跟福妈说，你能弄几十斤油回来。她就说把豆腐油炸一下，可以放更久。”
　　“没错。油炸豆腐泡，炒点蒜叶进去，我也挺喜欢吃的。”
　　娄晓娥关心道：“上午开会怎么样？”
　　“没问题。再说东风公社出问题，向阳花也不会有事。你也看到了，向阳花其实就是高家村。以我们跟他们的关系，出不了问题。更何况，我还是保卫科的股长，大不了不当采购员了。”
　　“没事就好。”
　　“对了，我在厂里听人说许大茂结婚了。”
　　“他的事情，我才不搭理。”
　　“里面可能有一些我的功劳。”
　　“？？？”娄晓娥一脸问号。
　　“我安排人在他放电影的公社，把他干过的事情传了个遍。你想想有多少人想进城，肯定有人会想着用手段的。”
　　“那你不是帮了许大茂？”
　　李铭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呢？”
　　“我是没看出来有什么祸的。”
　　“那是因为我的晓娥心肠好。”
　　“你是想说我太单纯了，是吧？”娄晓娥一脸我没那么好骗的样子。
　　“不许你这么聪明。”
　　“我们进去吧。许大茂的事情，我懒得搭理。”
　　“嗯。”
　　吃完晚饭，李铭就直接回到95号院，跟院里人打了个招呼，阎埠贵也跟着进门了。
　　阎埠贵小声问道：“小铭，明天有空没有？城西有套小院子挺不错的，还挺近。”
　　“有空，我随时有空。”
　　“那就明天下午。明天上午我有两节课要上。”
　　“那我上午在厂里学车，下午回来找您。”
　　阎埠贵疑问道：“学车？”
　　“对，我在厂里运输科学开车。”以后偶尔开车回来，他提前说，到时不会让人吃惊。
　　阎埠贵开动脑筋了，“小铭，这学车要什么条件？”
　　李铭马上婉拒，“三大爷，不是我的关系，是我们科的采购员统一集中学习。”
　　“哦哦，你们科的待遇还真好啊。”
　　“我这工作整天东奔西跑，到处求人，哪有当老师的好。这接着下去，年节多了，年关也来了，到时候我估计经常不着家了。”李铭开始散消息，提前搞好舆论，以后时不时没回来住也就没人会乱说。
　　“都是革命工作。那就说定了，明天下午去看。”
　　“忘不了。您没上我这屋，我还想去您那屋问找着了没呢。领导那边都催我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许大茂结婚了，你知道吗？”阎埠贵刚想走又停下了。
　　李铭糊弄道：“不知道啊。我昨天就下乡去了。他给大家发喜糖了？”
　　“还没呢。是你三大妈看到他领了一堆人回来，聊了两句。就是，就是女方可能是结过婚的，年龄不小还带了个小女孩。”阎埠贵不确定道。
　　“？？买一送一。”
　　阎埠贵笑道：“没这么说话的。不过好像还真就这么回事。”
　　李铭怂恿道：“许大茂等会给大院里的人发喜糖吧？您到时候问问。”
　　“听你三大妈说，看许大茂脸色，好像不大高兴。”
　　“哦？这就有点儿稀奇古怪了。结婚不是开开心心的挺少见哈。”
　　“谁说不是呢。”
　　八卦完，阎埠贵就回院子里了。
　　李铭也没整幺蛾子去后院看热闹什么的，他进大院的时候就探查过了，后院许大茂家多了一大一小两人。
　　今天这么早回来，他就是回来看好戏的，拿上一整套的乘凉套装，茶杯、马扎、大蒲扇，到院里闲聊。
　　中间，秦淮茹出门路过前院的时候，问了李铭一句，最近读什么书。
　　李铭心领神会，说了一下，晚上在家看小人书。娄晓娥来大姨妈，这边秦淮茹无缝衔接，他感觉挺好的。
　　四合院里的人等了半天，许大茂也没有带马春莲给大院发喜糖。
　　按许大茂想法，凭什么他的喜事要四合院里人开心，当然，这婚他结得不情不愿也是一个因素。
　　四合院邻居们一起住了那么久，许大茂什么德性，知根知底。大伙就是想看看新来的媳妇是不是强龙压住许大茂这地头蛇。
　　夜晚，人群散去。
　　秦淮茹来到好几天没来的前院东厢房。
　　小四方桌上，两碗茶水，一盘糕点，里面有槽糕、绿豆糕。
　　秦淮茹熟练的关门，上床，动作行云流水。
　　李铭调笑道：“几天没见，我要好好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他话还没说完，秦淮茹倒是先动手动脚的，他真想喊碰到女流氓了。
　　。。。
　　一会坐着，一会躺着，一会趴着，一会站着...
　　。。。
　　鸣金收兵，秦淮茹喘气道：“你这床真结实，一点动静都没有。哪买的？”
　　“我花了大价钱找人定做的。你家要，把尺寸报给我，我给你倒腾回来。”李铭闭着眼睛回味。
　　“我家有炕，用不上。”
　　“上周日，你婆婆骂傻柱了？”
　　秦淮茹趴李铭身上，也闭着眼睛回味，“她就是着急眼了，就是一时冲动。”
　　“怎么骂的？”
　　“说傻柱瞎嘚瑟呗，买新车不把车锁家里。有些难听话，我就不给你学了。主要是我婆婆心里有气，没地方撒，刚好棒梗手指头夹伤了，就朝傻柱发火了。我已经替我婆婆跟傻柱道歉了。”
　　“我就说，整个四合院，道行最高的就是你婆婆，她不至于无理取闹。”
　　“院里，大家不是最佩服一大爷么？”
　　“一大爷嘛，人不坏，经常帮大院里的人，但那也是与人为善好保护自己，没儿子说话都没底气。你老家也是乡下的，不知道儿子多的说话才能大声么？”
　　“城里跟乡下不一样嘛。”
　　“这你就不懂。有个东西是一样的，儿子多，说明够男人，”李铭摸索着捏了两下。
　　秦淮茹配合着动了一下，方便李铭握着把玩，“还有这么多说法么？你不是说帮忙整治许大茂的么？”
　　“我婆婆都问我好几次了，今天许大茂结婚了，她又问我了。”
　　“许大茂为啥慌慌张张结婚？”
　　秦淮茹瞬间精神了，一骨碌爬起来，“你做的？”
　　李铭眼睛都没睁，五指虚抓，“应该有我一份促成，我原以为他就是在乡下会被人敲诈一笔，没想到他连人都娶回来。”
　　秦淮茹乖巧的主动把丰满压到他手里，方便他揉捏。
　　“娶回来的人，肯定更不是省油的灯，以后有许大茂好受的了。”秦淮茹就比娄晓娥了解世情。
　　手感又回来了，李铭这才满意道：“估计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下乡两天就娶个媳妇回来，咱们院的人都在揣测许大茂的事情吧？”

第169章 送给棒梗的礼物
　　李铭享受柔软弹性的手感。
　　秦淮茹也在享受心痒心醉的舒爽感。
　　互利共赢，双赢。
　　“我婆婆跟三大妈她们下午就在嘀咕了。”
　　“有说那女的人怎么样没？”
　　“嘶喔！”秦淮茹忍不住轻声呢喃道，“说是长得还可以，就是长得黑，我也没见到人！”
　　“什么叫长得嘿？”李铭想起了词穷的贾队长，突然停手了。
　　“皮肤有点黑。你故意的是吧？”正在享受的秦淮茹略有抱怨道。
　　“好，不说这个了。最近你家里还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小妖精不满意了，李铭继续努力，同时也问起了正事。
　　“我家？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棒梗最近怎么样？”
　　秦淮茹挺开心李铭关心她儿子的，说道：“棒梗结束了给小星的教学，用你给的钱报名缴学费，最近老得意了。”
　　“他得意啥了？”
　　“报名那天，班主任冉老师夸奖了他，在同学面前有面子呗。棒梗现在动不动就说他能挣钱，他也是个大人了。”
　　“棒梗几号去报名的？”李铭问起了关键点。
　　“30号上午去报名，那天还下雨了。”秦淮茹眯着眼睛享受。
　　李铭心想估计就是棒梗提供的气运能量，“那现在没地方挣钱了，他有什么打算？”
　　“我最近下班回来要是有空，我也在看他的课本和作业，做的不好的我就叫他重做，他现在忙得很。”
　　想到棒梗做作业的苦瓜脸，李铭会心一笑，“对嘛，你要多关心关心他的学习。要不我去找人问一些卷子回来，让他多做一些练习题，巩固一下。不然考不上初中，就更谈不上中专、高中、大学了。”
　　秦淮茹喜滋滋说道：“我正发愁这个呢。有你真好！”
　　“那是，我也是为了棒梗好，他这第一学期有20周吧？”
　　秦淮茹一时不能确定，“差不多吧！？”
　　“那我先给棒梗安排个50张卷子做礼物吧，不够我再找。”
　　秦淮茹一听数字感觉好像有点多，“棒梗能做得过来吗？”
　　“周日做一张卷子，平常做一张，一周两张很轻松的。中秋、国庆、元旦放假的时候多做几张，刚刚好。”
　　秦淮茹信服道：“我都听你的。”
　　“有水没有？”
　　“有...”
　　。。。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
　　李铭秦淮茹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
　　可能是被以后的卷子给吓着了，贾梗同学心有戚戚的惊醒了。
　　贾张氏好言好语哄大孙子棒梗继续睡觉。
　　早上，红星轧钢厂。
　　李铭跟同事在运输科学车。
　　由于他是会开车的，崔师傅多次让他示范操作，崔师傅在旁边讲解，采购科的人学得挺快的。
　　他陪同事们练习了好半天，崔师傅终于说道：“小李，刚刚辛苦你了，现在我带你出城去练车。”
　　“崔师傅，我在东风公社向阳花大队弄了点泥鳅，练车最后顺带把泥鳅带回来，能行不？”
　　“帮人捎带东西的事情，司机常常干。你这还是自己的东西，没一点儿问题。”
　　“谢谢崔师傅。这泥鳅啊，我也是给咱们自己准备的。小食堂的大厨何雨柱，他上次说给厂长做的泥鳅豆腐怎么怎么好吃，我就去把材料搞来，让他再做一回。”
　　崔师傅笑呵呵的说道：“行啊。咱们走吧。”
　　还是上回那样，城里崔师傅开，城外李铭练手。
　　最后崔师傅把车开到向阳花小院，把几个花盆的泥鳅装车，直接回城。
　　四合院里，同样是上午。
　　婚假在家的许大茂面带喜色领着马春莲母女两出门，说是要去买喜糖，也不知道马春莲使了什么手段。
　　这让院子里的一众家庭妇女们啧啧称奇，各种骚话议论纷纷。
　　只要对许大茂有用的人，许大茂出手那是相当大方。
　　而且许大茂挣钱也比较容易。
　　轧钢厂派人下乡放电影是福利性质的，每场收个6-8元钱的影片片租。就是这个片租也是上交给电影发行站的，轧钢厂还承担了放映员的下乡补助。
　　普通的电影放映队那是要收放映费的，包场费用由大队出，电影开始前的播放的新闻简报不收费，露天小场地一部电影收10元，大的25元，35元。看一部电影不便宜。
　　这是人们反复看一部电影看到能背下台词了，依然还很爱看的时代。
　　大队干部要是跟许大茂商量多放一两场，许大茂放电影不像普通电影放映队有好几个人，没有其他同事互相监督，入不入账那就是许大茂说了算，黑下几笔钱是轻而易举。
　　李铭压根不担心许大茂在身边做大做强，只要他下乡查生产队的账，许大茂跟宣传科报备的账，两两一对比就能查出许大茂一堆问题。
　　中午小食堂聚餐结束，李铭一半的泥鳅留在了小食堂，让马华帮忙换水，等周一让傻柱拿来做菜。
　　他自己借了食堂的水桶，把另一半泥鳅带回小四合院，这是娄晓娥亲自参与抓回来的。
　　昨天早上回城的路上，她就叮嘱李铭要把泥鳅带回城，她要用她自己亲手抓来的泥鳅，做红烧、香煎、椒盐泥鳅，煮泥鳅的豆腐、冬瓜、山药等汤。
　　当然下厨的肯定是福妈，娄晓娥就打个下手。
　　这是她确定李铭能搞来大量的花生油才提出来的，这么点小要求，李铭自然会满足她。
　　由于泥鳅比较耗油，城里也没什么人愿意买泥鳅，只有单位食堂有油，才会采购一些做菜。
　　没人买也就不值钱，比较稀少的季节能卖三毛、五毛一斤，正当季的时候二毛五、三毛也卖不动，就这还是手指头大的泥鳅，小的问都没人问。
　　即使黄鳝，也是要个头大的收购站才会收购，等70年代初，打开出口市场后，收购站那才爱收。
　　骑车回到小四合院，还是娄晓娥给李铭开的门。
　　这回两人没有在前院磨蹭，把泥鳅带回内院，分装开来，泥鳅装得太密集容易缺氧死亡。
　　忙活好，两人回东厢房休息，桌上摆放了一盘京白梨，是昨天向阳花大队送给娄晓娥的。
　　“三大爷说城西有套院子不错，邀我下午去看。我等会就回95号四合院。”
　　娄晓娥笑道：“不会像上回那样吧？”
　　“那不能，再那样我肯定不搭理他了。”

第170章 跟你说些悄悄话
　　“我把想买个小院子的事情告诉我爸了。”
　　李铭拿了个梨尝一尝，等着听娄晓娥的下文。
　　“我爸说不能用黄金买，除非对方出国，不然还是要用现钱买才合适。”
　　李铭点点头，“确实如此，事后才没有手尾。现在能出国的人可是极少极少，但我去换黄金的话会比较扎眼。要换的话，你爸能帮忙处理么？”
　　看李铭吃得香，娄晓娥也拿了个梨吃，“我爸说城内的小院子，差不多点也就三五千块钱，到时候他会直接出这笔钱，让我们不用去换。”
　　“我没问题，到时候再让福伯代买就行。”李铭无所谓，他要挣钱，分分钟发家致富。
　　不说其他，卖水果他都能发财，这个季节低价甩卖桃子，一毛钱一斤，催熟10万斤，都有一万块，也才50吨生长能量。过年的时候卖一块钱一斤也没问题。
　　“我爸也认为让福伯代买比较合适。”
　　“嘿嘿，老泰山跟小婿我是不谋而合啊。”
　　娄晓娥不满道：“就我比较傻乎乎是吧。”
　　看着樱桃小嘴，李铭有了些想法，起身道：“晓娥，咱们进里屋，我有些悄悄话跟你说。”
　　“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说嘛。”娄晓娥话是这么说，还是顺从的进了东边小隔间。
　　经不住李铭的哄，娄晓娥复习了一遍功课。
　　。。。口技+1。
　　事后，娄晓娥对他是又掐又拧，这男人尽想些歪门邪道折腾她。
　　心满意足的李铭笑嘻嘻的由着她耍小性子。
　　两人腻歪了一阵，李铭溜回95号四合院。
　　他探查了一下，后院许大茂一家子都不在家。
　　由阎埠贵带路，从95号院出发，李铭、阎埠贵两人骑车往西北方向驶去，大约有四里路，到了目的地。属于城西地界，但同样离什刹海不远。
　　小院子也是带外院的一进四合院，主人家说是要搬去粤省，一大家子老少都去，要价4600元。
　　李铭四处看了看，探查四周发现附近住的人家大多是这样单独小院，不是95号那样大杂院。他觉得挺满意的，与主人家商量明天周日上午再带买家来看。
　　这也是正常，都是一个带一个传递消息出去，买卖双方都希望对方是靠谱的人。
　　李铭说买家看中是会立刻付钱的，明显就是好主顾。
　　买房难，卖房也难。
　　有钱的人大多不需要买，会有分配住房，不是大别墅就是小区楼房或者某某大院，居住条件比四合院好多了。
　　而一般人呢，他们就买不起这样一整座院子，最多买个一两间房子，还不大乐意，毕竟买房了就是放弃了单位分房。
　　房主要是拆分了卖，不仅耗时耗力，还因为同一个院子的房间买卖，每次都要通知四邻，以确定东西南北的地界，很是麻烦。
　　事情顺利，双方都挺满意的，相谈甚欢。
　　李铭、阎埠贵与对方、对方的中间介绍人告辞。
　　两人慢慢骑车回去。
　　李铭肯定道：“三大爷，这房子各方面都行，明天应该就定了。”
　　阎埠贵满脸堆笑，“能定下来就好。这开学后，我找房子的时间没之前那么充裕了。”
　　李铭故意道：“我的事情可就更多了，又有个领导要我帮忙给他孙子找些练习卷子。”
　　阎埠贵立马上钩，主动问道：“要找什么卷子？”
　　“就是课后练习，单元测试这样的，让我帮忙找找个几十套。”
　　“那么多！他家孩子能做得过来吗？”
　　“每周做个两套，语文、算数，也不多吧？”
　　阎埠贵脑袋里算计了一遍，“这样算起来，好像也不算太多。”
　　“可惜三大爷您忙着没空。我看看谁还有空的，两三毛钱一套，应该有人愿意帮忙。”
　　阎埠贵连忙道：“别介啊！小铭，找卷子的时间我还是有的。再说，领导家也不是马上要几十套吧？”
　　阎埠贵接着说道：“这才刚开学呢，他家小孩都还没教到那，这卷子他要来也没用。”
　　李铭解释道：“三大爷，您是当老师的立场想的。站领导那想想，不一次就搞定，领导只会认为我是在吊他胃口。”
　　“理倒是这么个理，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出这么多试卷来啊。”
　　李铭再次询问道：“三大爷，您是真想接这个活？”
　　“那肯定的啊。两三毛钱一套呢。这几十套的价钱可不低。”
　　李铭笑道：“三大爷，我是这么想。要练习题的肯定不止这个领导家需要。干脆我们自己找人出题印刷。”
　　李铭分析道：“蜡纸一筒就有50张，纸张压根不要什么成本。就是出题目，刻印试卷，这两步比较费人工精力。”
　　阎埠贵疑惑道：“那我得找其他科的老师一起出卷子了？”
　　“那个我也没认识的老师，肯定得您啊。蜡纸我可以提供，出题刻印的蜡纸成品，我这边再1块钱一张回收。必须清楚无破损的，不然我不收。您跟其他老师怎么谈，怎么私下协商，我也不管。”
　　阎埠贵大为意动，“小铭，你先让我回学校打听打听。”
　　“行啊，我晚上等您回信。”
　　阎埠贵回学校，李铭回轧钢厂，各奔东西。
　　回轧钢厂，李铭是为了练车。至于房子的情况，他可以回小四合院吃晚饭的时候再说。
　　轧钢厂运输科，刚好是崔师傅闲下来了，可以带他出城练车。
　　采购三科的学车时间是根据崔师傅的时间来安排的，崔师傅忙了，就理论学习，崔师傅有空闲就带着实操练习。
　　练了好几趟了，崔师傅对李铭也比较放心，连城里的路段也让他驾驶。
　　开车的时候，崔师傅经常提问一些理论问题，整得跟这时候的路考一样。
　　讲原则的老同志真不是随便说说，就两字，认真。
　　李铭也耐心练车，他自己出车祸，可以说压根没有任何危险，不说回小世界，就是跳车都来得及，他认真练车就为不会伤害到路人。
　　强者要善良，弱者要自强。
　　李铭练车的时候，傻柱绕着街道找了一圈媒婆，街道的王媒婆等人，都以各种借口委婉拒绝帮傻柱介绍对象。
　　这样的结果，让傻柱有点郁闷难受。许大茂都结两回婚了，比他小几岁的阎解成也结婚了，要是更小的刘光天再结婚的话，他连个对象都没有那就更尴尬了。
　　傻柱感觉得找人帮忙出主意。
　　傻柱首先想到的是李铭，年纪轻轻就是破案能手，上回求他着帮忙找人，一个星期就找到了，花钱是不老少，但是有效！
　　在采购科，治安股，运输科，傻柱都找了个遍，巧合就是没在。
　　傻柱也不急，同个院的邻居，等下班回家后，请李铭喝酒也可以谈事情。再不行，明天周末也有的是时间找李铭。
　　傻柱下班买酒买肉，准备饭菜酒水。
　　可惜李铭练完车直接回的是小四合院。

第171章 多帮我出主意
　　“下午是回厂里练车了？”娄晓娥接过李铭手里的东西。
　　李铭又拿了一些海里的干货，新鲜的水果回来。
　　“跟三大爷看完房子，我就回厂里练车去了。”
　　“我在家等了你好一会儿呢。那房子怎么样？”
　　“我是挺满意的。晚上，我先带你过去看两眼，你满意了，明天福伯再去仔细看看，没问题就买这套小院子了。”
　　“晚上，怎么去看？~_~你不会是想爬墙吧！”
　　两人一起往内院，边走边聊。
　　李铭笑道：“咱两还真是心有灵犀，就是去看看外围环境，再爬墙头上看看布局。里面的房间不用看，你不满意的话，到时可以拆了重建。”
　　“我长这么大还没爬过墙呢！你到时候，准备怎么让我爬墙？”
　　“我背着你呀，你只要抱紧我就行，其他我来负责。”
　　“好吧！”
　　李铭就在垂花门站着，瞅了瞅内院，比划了两下。
　　娄晓娥好奇道：“你在想什么呢？”
　　“过段时间，我会印刷一批试卷，到时候就在院子里分拣一下。”
　　娄晓娥听得更迷糊了，“啥？”
　　“用来送礼的，没定价的东西，要说贵它就是几张纸，说便宜它还没地方买。现在小学升初中的考试，小学生缺乏练习题练手，我找人出题再去油印好，到时候拿回来，我们在院子里分拣归类。”
　　“要印刷的多么？”
　　“起码先印它几十套，每套100份吧。科里的那些同事、厂里领导到时候问起来，我总不能说没有。”
　　娄晓娥建议道：“我感觉，你可以找向阳花小学帮忙油印，他们也可以印一些自己用。分拣这事让他们也顺便做了。初中生的中考，高中生的高考，这两你不弄么？”
　　“晓娥，你是有办事能力的！奖励你，来，香一个。”
　　“讨厌。”
　　“以后多帮我出出主意。”李铭心想，中考、高考的就留着汇报给劳模陈科长。
　　能帮到心上人，娄晓娥也挺开心的，“只要是你的事情，我肯定尽心尽力去做。”
　　福伯招呼道：“晓娥，小铭，吃晚饭了。”
　　两人应下，娄晓娥打水给李铭洗手。
　　油豆腐炒芹菜，萝卜丝，炒酸豆角，冬瓜排骨汤，简单充实的一顿。
　　饭后，李铭在院子里消食，他也顺便跟福伯商谈了一下明天买房的事情。
　　休息差不多，他就骑车带娄晓娥出门了，到了城西小四合院处，两人外围绕了一圈。
　　探查开启，趁着没人注意，李铭蹲下背起娄晓娥，娄晓娥只好迅速抱住李铭的脖颈。
　　他三步并作两步，就爬上了墙头，两人就在墙上往里看，娄晓娥比较紧张害怕，匆匆看了两眼就示意下去。
　　李铭顺利回到地面，“里面的布局满意不？”
　　娄晓娥心有余悸说道：“你还真爬哦！我还以为你是带我来看看周围环境，爬墙是跟我开玩笑的呢。”
　　“答应你的事情，那就是必须的。满意不？”只要不是四合院里的事情，李铭的胆子就比较肥。
　　“四合院的布局都差不多，可以吧。你要是跟我说垂花门没门，是直通的，我就理解了。咱们也就不用爬墙，刚刚吓死我了。”
　　“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娄晓娥想着还是赶紧走人，“我们先回去吧。先送我回我爸家，我回家先跟他说一下钱的事。”
　　“行，都听你安排。”
　　李铭把娄晓娥送到别墅门口就回95号院，阎埠贵肯定还在等着他呢。
　　许大茂已经结婚了，他也可以找个合适时间上娄晓娥家登门拜访。
　　今天肯定不合适。
　　他回到95号院，阎埠贵跟着进屋，刚刚才坐下，傻柱也来了，还是棒梗给傻柱报的信。
　　傻柱开口道：“三大爷，您这是有事找小铭？”
　　“还真有点事，而且事情还不小呢。”阎埠贵心想，几十块钱的大生意呢！
　　傻柱心想还真不顺，“今个儿，这还真就这么巧了啊！”
　　李铭从杂物间出来，手上多了盘花生，“柱子哥，你有什么事情么？”
　　“也没什么事情，有三大爷在，他的事情先说先办。”傻柱感觉有阎埠贵在，不方便说。
　　“傻柱，难得你这么客气。我今天就让你先了。”
　　“我这真没啥要紧事，你们先聊，我先回去等会再来。”
　　“这傻柱，估计有事求你，我傍晚见他买了酒买了肉回来。”
　　傻柱自己都不急，李铭也不急，“先不管他了，咱们先谈谈合作的事情。”
　　“小铭，你是怎么计划的？”
　　李铭把花生放在桌子中间，“我准备印五年级、六年级的语文，数学，数学是把算数跟珠算两个凑一起。”
　　李铭抓了把花生放阎埠贵面前，“以每个单元的单元测试，以及小升初的考试为蓝本，一门弄个几套。先印一筒50张蜡纸。三大爷您看怎么样？”
　　阎埠贵追问道：“一学期就有8个单元，还有上下学期呢，那可是不止50张。”
　　“咱们先印上学期的呀，效果好，我们再印下学期的。”李铭心想，下半个学期压根就读不完，停课，以后上学就不是靠考试了。
　　“我下午问了一些老师，都挺愿意的，他们本来就要油印这些。”
　　李铭坐马扎上，“不能跟你们学校重复的呀，那样就没意义了。您挑几位教学能手，专门出点题，咱们做都做了，就该做得好一点，对吧？”
　　阎埠贵听到重点了，“专门出点题是指什么呢？”
　　“您看哈，单元测的内容还是有点太少，咱们的一张卷子，最好是能把那个单元的知识点给回顾一下。重点就是要结合小学升初中的考试。”
　　“明白了，我再跟他们商量商量。那房子的事情，你跟领导说好了吗？”阎埠贵问起明天的事情。
　　“明天虽然是周末，但领导要下乡视察，领导的父亲会去看房买房。明天上午，人家遛弯的时候遛过去看。”
　　阎埠贵询问道：“那咱们是不是要提前在那边等着？”
　　“我约的是八点多，时间不着急，跟平常上班一样。”
　　屋里两人正聊着呢，院子里一阵热闹，许大茂带着马春莲来前院发喜糖了。

第172章 这让人怎么汇报？
　　许大茂满面春光，“三大爷，小铭，这是我媳妇，马春莲。”
　　阎埠贵、李铭都起身。
　　阎埠贵笑道：“恭喜恭喜。你们以后要多为家庭幸福和新社会建设而共同奋斗。”
　　李铭也祝福道：“恭喜。我叫李铭，是大茂的同事，在保卫科、采购科工作。祝你们和和美美，百年好合。”
　　“这位是咱们院里三大爷，红星小学的教学能手。”许大茂夸奖道。
　　“三大爷好。请您吃糖。”马春莲问好道。
　　阎埠贵笑眯眯的接过喜糖，“好好好，这喜糖我可是不客气，沾沾喜气。”
　　“小铭是我们轧钢厂保卫科的治安股股长。”许大茂介绍道。
　　“小铭好。吃糖。”马春莲也抓了一把糖给李铭。
　　“谢谢嫂子。”
　　许大茂两人发完喜糖就去下一家了。
　　李铭、阎埠贵送他两到门口，阎埠贵也顺便回自家了，手上的糖他得带回家。
　　想了一下，李铭没马上去找傻柱。
　　他就在前院听大伙的闲聊。这几天的夜晚已经不那么炎热了，不用乘凉，闲聊天的人群还是照样聚集。
　　“许大茂这媳妇还可以呀，能让许大茂大出血。”
　　“连院里发的喜糖都是奶糖，周一他还得宣传科发，当然可以了。”
　　“别说，放映员还真吃香。离婚还没一个月媳妇又取上了。”
　　“有一个月了吧？”
　　“7月中闹的矛盾，7月底说的和娄晓娥离婚，具体什么时候离的，不大清楚。”
　　离开一个多月，娄晓娥在四合院的痕迹就快消失了，只偶尔出现在一两句谈资里。
　　晚上，秦淮茹又偷摸到了前院。
　　小寡妇今天一进屋就挺主动的，肯定是有事想求他。
　　李铭乐得享受，其他的日后再说，反正他不着急。
　　。。。
　　秦淮茹压低嗓音道：“小铭，院里三个大爷，晚饭的时候上我家了。”
　　“嗯。”李铭还在事后回味。
　　“他们建议我婆婆去扫公共厕所，好好表现一下。他们才好在街道那边帮忙说好话。”
　　李铭差点没笑出声，“挺好的。”
　　“这怎么好啊？”
　　“槐花送进托儿所，棒梗、小当上学，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去扫厕所没什么不好的。”
　　秦淮茹郁闷道：“……我还想找你要个好主意呢。”
　　“院里三个大爷有提过其他建议吧？”
　　“提了一些，都还不如这个呢。”
　　李铭解释道：“你婆婆让街道难堪了。要是领导问起，第一个人改造得怎么样了？说她在家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这让街道的人怎么汇报工作？”
　　秦淮茹不死心的问道：“除了扫厕所，还有没其他更好的办法？”
　　“扫厕所算清闲的活了。感觉扫厕所丢人的话，给你婆婆一些粮食，让她回乡下去参加秋收。年纪这么大，生产队也不敢把重活安排给她，摘玉米拔花生之类的，干到10月底，她再回来就没事了。”
　　秦淮茹叹气道：“哎，我把这些话告诉我婆婆，让她自己选吧。”
　　李铭最喜欢的就是秦淮茹的两个大优点，一番揉捏，“家里缺粮缺钱了跟我说，我肯定不会苦着你的。跟你婆婆说，她要是不好好表现，以后棒梗读书会受到影响。她自己会选择的。”
　　“够用了，上个月，你给我安排了几十块钱。”
　　“那我怎么没见你好好表现呀。”
　　“还不够啊！刚才我可是膝盖都跪疼了。”
　　李铭翻身上马，“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此时，秦淮茹的脑子也没空想七想八了。
　　。。。
　　早上，京城已经有点凉意了。
　　李铭跟阎埠贵约定8点半汇合，他就骑车去小四合院吃早饭。
　　娄晓娥也回到小四合院，还带了五千块钱回来，大多是不记名的存单，娄半城果然是老江湖。
　　李铭载着福伯去看房，阎埠贵也去找了对方的中间人，早已到达。
　　四人登门看小院子。
　　福伯仔细看一了遍，也感觉没问题，直接就问价，双方互相讨价还价。
　　最后谈下来，价格没降，但是6%的契税算在卖家头上。按规定契税本来是要买家缴付。
　　房主拿出原先的房契，福伯当场验看。
　　介绍人，卖家，买家都在，几人一起拟定了一份卖房契约，内含有：卖方姓名，房屋的地址、户型、面积、间数、新旧等项目，介绍人，经手人，买家姓名。
　　李铭载福伯回小四合院取钱。
　　娄晓娥问道：“福伯，怎么样？”
　　福伯回道：“商定下来了，4600块没降，但6%的契税由对方交。”
　　福伯接着说道：“等会我们付款，双方先签房契，周一再去房管所那边提交变更申请。”
　　“还有中间人的费用呢？”
　　李铭回答道：“各出各的，我们给三大爷1.5%。”
　　娄晓娥也是补充了一下知识点的，“以前不是3%么。”
　　福伯笑道：“小铭也有1.5呀，哈哈哈，买主自己当了中间人，省下了69块钱。”
　　李铭也笑道：“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是我不合适自己买。中间的介绍人也不是随便当的，算是房产交易的担保人。”
　　娄晓娥回屋拿钱，数了4700元交给福伯。
　　李铭载着福伯回到城西四合院，那几位正在泡茶闲聊。
　　钱款里因为有几张存单，一行人去银行核验、转存变更。
　　福伯把钱款结清了，卖家开具收条。
　　在拟定的房契上，卖家、中间人，阎埠贵、李铭、福伯几人依次签字按印，这单房屋交易算是完成了。
　　64年关于房产的21号文件明确指出，‘私房买卖必须向房产管理部门登记，经过审查批准，才能成交。’
　　房管所的变更登记就是走个流程。这流程主要是为了收税，以及堵住不符合购买资格的人购买，比如乡下的人买城里的房子。
　　由于要上班上课的关系，这一伙人约定周一下午2点去房管所办理变更登记。
　　离午饭时间还早得很，周日都有事要忙，也就没有聚餐，各回各家。
　　李铭、福伯回到小四合院。
　　“晓娥，这是房契跟剩下的钱，你收好咯。”
　　“好的，福伯。”
　　福伯说道：“周一下午我们再去房管所办理变更手续。小铭说不着急，就答应多留了几天时间给对方搬家。”
　　“他们也没什么要搬的了吧？我昨天没见有什么人在那。”
　　福伯说道：“是没什么人了，小孩都已经去了粤省了。他们就是负责处理这些房子的。说是刚好儿子调回粤省工作，京城又待得不习惯，他们也就跟着回粤省老家养老。”
　　“可以把房子租出去。。。额，确实是不方便租，还不如一卖了之。”娄晓娥改口道。
　　李铭也说道：“哼，以后出租房子的人都会头大的很。产权不清，屁事一堆。”
　　娄晓娥说道：“怎么会呀，现在国家每个月帮忙收房租，虽然收得少了，但是也没有拖欠的，其实更轻松。”
　　三人进入内院，福伯去忙活他自己的事。
　　李铭随口敷衍道：“嗯嗯嗯，是更轻松了。”

第173章 我肯定随份大礼
　　进入娄晓娥的闺房。
　　坐凳子上，李铭问道：“你没感觉这一步一步的，房子就快要变成公家的了么？”
　　娄晓娥忧虑道：“会这样吗？我家还有好多经租房呢。”
　　“房子的产权都要归房管所了。不过你家没事，以后没人敢不认。”李铭心想，你家还是有被统战的实力。
　　娄晓娥不明所以，“被你说糊涂了。算了，有我爸我哥，我也懒得管。福妈说中午做泥鳅冬瓜汤，你感觉怎么样？”
　　“可以啊。我下午去弄花生榨油，等我把油弄回来，你想怎么吃都行。”
　　95号四合院。
　　可怜的傻柱，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昨晚还是被许大茂秀了一脸，刚好有准备好的酒菜，傻柱就躲家里喝闷酒了。
　　早上醒来，他又去前院找李铭的时候，人早已出门不在家。
　　傻柱等了一上午，也没见棒梗报信，他担心棒梗只顾玩就自己走到前院看看，刚好遇到回来的阎埠贵。
　　“三大爷，这是在外面捡到钱啦？”
　　乐不可支的阎埠贵没计较傻柱的调侃，“傻柱，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今天，我还真就捡着钱了。”
　　“您这最近也没空去网鱼了啊，我都好久没见小铭卖鱼给食堂了，还能上哪儿捡钱？”
　　阎埠贵要上课，阎解放也要上学，主要是他们两也没地方再去网鱼了。河流湖泊也是有生产队归属的，钓鱼没人会计较那么点，下网捞鱼就只能去有自己人的地盘。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试卷的事情还没成，阎埠贵也不多说。当房产交易中间人这事，阎埠贵就更不会说，好处费有点多，说出去会让人嫉妒。
　　“整得还挺神秘的。”
　　“不跟你扯了，累了半天，我得回家先歇会儿。”阎埠贵推车回西厢房屋檐下。
　　傻柱多站了一会，又遇到许大茂一家子回来。
　　许大茂张嘴就是嘲讽，“哟，大热天的，傻柱你站院子中间是要去去霉味么？”
　　“我就不稀搭理你，今天的院子你扫了么？”
　　许大茂扶着自行车走到傻柱跟前，“忙着陪老婆孩子逛街，不像有的光棍啊，闲得没事晒太阳。哥们儿下午再扫，怎么得，不行么？”
　　“不怎么的，扫不干净就接着重扫去吧。”
　　许大茂一脸嘚瑟，“可惜你说了不算。”
　　“我还就不信了，要不我把大伙喊来开个全院大会试试？”
　　眼见许大茂要下不来台了，马春莲适时的拉扯了一把许大茂。“大茂，孩子饿了。”
　　许大茂就坡下驴说道：“看到没，我家孩子饿了，我得赶紧回家弄吃的。今天没空跟你掰扯。”
　　“那是你的孩子么？你要有能耐你倒是自己生一个。”
　　许大茂回头怒道：“傻柱！”
　　“真是稀奇，城里的爷们有能耐自己生孩子的，也是头一回听说。大茂别理他，我们回家。”马春莲劝道，推着许大茂快步往中院走。
　　“我就说，傻柱你打光棍都打到三十了，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原来傻柱你是打算自己生孩子，哥们我佩服，等你亲自把孩子生出来，我肯定随一份大礼。”许大茂被推着走还不忘记继续嘲讽。
　　吵架居然没吵赢许大茂，傻柱一时气结，要不是易中海刚好出来叫住了他，他都想追上去痛扁许大茂一顿。
　　在易中海追问下，傻柱才说出想找媳妇，去找李铭帮忙拿主意的事情。
　　对此，易中海倒是认同道：“柱子，你找小铭帮忙，你算是找对了人。这院子里好些人都受到他的照顾。”
　　易中海左右看了下，小声说道：“比如你二大爷，张大妈，三大爷，还有他帮你抓人的事。”
　　“张大妈，三大爷，我知道。二大爷什么时候也找小铭帮忙了？”傻柱问道。
　　“你二大爷升车间小组长之前，上小铭家好几趟。你什么时候见过二大爷上别人家？”
　　“还真没见过。一大爷，还是您眼尖。”傻柱佩服道。
　　易中海劝说道：“小铭也挺忙的，今天不行就明天，你这也不差这么一天两天的。你跟许大茂少来往。”
　　傻柱不忿道：“是许大茂那孙贼先招惹我的，一进门就冷嘲热讽说我是晒太阳去霉味。我肯定不能惯着他。”
　　易中海和稀泥道：“我后面也会批评许大茂的。你先回去吧，周末有空就给老太太多做点好吃的。”
　　“行，一大爷，我听您的，我这就回去做饭。”
　　小四合院，李铭午饭后休息了会，他就骑车去向阳花找高建德的父亲帮忙榨油，半路上自行车后座多了200斤花生米。
　　高建德的父亲高本栋是向阳花副业队的，专门负责榨油坊，技术高超，除了给本队榨油，附近十里八乡好些人也会找到这边来。
　　李铭骑车到大队部，碰到高队长，高队长带着他找到了榨油坊。
　　榨油坊外，高队长喊道：“本栋哥在不？”
　　“在呢！”一个国字脸的精壮汉子走了出来。打赤膊，浑身充满肌肉，一看就是很有力气的样子。
　　“这位同志是轧钢厂的李采购，他有200斤花生米想榨油，找不到油坊，我就领过来了。”
　　高本栋笑着问好，“李采购好。建德已经跟我说过了，咱们里边走。”
　　“本栋叔，这回我可得麻烦您了。”
　　李铭推着自行车，高队长帮忙扶着。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刚好会点手艺，能派上用场。”
　　高队长、高本栋堂兄弟两帮忙卸花生。
　　高队长问道：“李采购，你是在这边等着出油，还是跟我去大队部坐坐？”
　　“很快就能榨好油吗？”
　　高本栋笑道：“你这没多少，而且连壳都去了，更简单。我平常炒制都是带壳炒制，花生米碾碎也更容易，傍晚之前就可以给你榨好了。”
　　“我在这边待着会不会妨碍到你们做事情？”李铭怕对方有什么不传之密，在这碍人眼。
　　高本栋说道：“没啥妨碍，就是这屋里会比较热，干等着也会比较枯燥。”
　　“高队长，本栋叔，那我就在油坊这边吧，我也看一看是怎么榨油的，长长见识。”
　　“那我就先回大队部了，省得别人有事找我还找不到人。”
　　高队长离去后，李铭帮着一起抬花生去炒锅那。
　　这个榨油坊除了高本栋，还有两个年轻的社员帮忙打下手，刚刚两人就在做卫生。

第174章 走后门
　　高本栋站在旁边指挥两个社员先把花生米炒熟，然后把花生米投到碾槽中进行碾碎，花生碾碎后铺散开进行降温。
　　高本栋试了试温度，又指挥两个社员收拢碎粒花生拿去蒸。
　　面对李铭的好奇，高本栋讲解了一下增加出油的技巧，上汽要均匀，蒸到一捻能见油，就可取出来制坯。为了保持温度，制坯还得快一些。
　　高本栋带着人制坯装坯，十分快速且平整，装的垛立得正且直。
　　在压榨槽里，花生饼被挤压了大概1个小时，高本栋又把花生饼翻一面，再进行挤压了1个小时，直至花生饼的油被完全挤压出来。
　　这一步也是榨油里最累人的一步。高本栋三人铆足劲，利用撞槌晃动起的惯性撞击木楔，把撞槌一遍一遍地撞向楔子，接着一次次加木楔。
　　李铭也尝试了几下，让高本栋三人感觉到了什么叫力气大。
　　经过这2个小时压榨后，花生里的油几乎被榨尽。
　　高本栋乐呵呵的问道：“这油香不香？”
　　“贼香。”李铭竖起大拇指。
　　高本栋介绍道：“这油现在就拿去炒菜，会起一些沫，不是油有问题，你放上半个月后就不会了。”
　　“没您指点，我还真不懂呢。”
　　李铭没带油罐来，他就把油先存放在向阳花这边，陶瓷的油罐子，挺能装的。
　　塑料桶的普及还得70年代后，现在还是陶瓷的油罐比较普遍，粮店、副食品店一般是大铁皮油桶。
　　趁着时间还早，李铭带了一小罐油先赶回城里。因为他晚上还要巡逻，向阳花的人也不好留他吃晚饭。
　　回小四合院吃了个晚饭，李铭骑车到轧钢厂汇合了罗巡、李方胜才去交道口治安所。
　　“张所长好，今天又是轮到您值班呀。”李铭问候道。
　　罗巡、李方胜两人也跟张所长问好。
　　张所长笑着一一回应。
　　“老牛去培训了，我们就得多分担点工作了。”
　　李铭递了根烟给张所长，“对了。张所长，我正想找您帮个忙呢。”
　　“哦？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铭详细说道：“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同时还是轧钢厂的采购员，我们采购科一群人最近在学车练车。现在教我的是运输科的劳模崔师傅，因为我本来就会开车，他说我都可以出师了。我就想跟您打听一下，这驾驶证怎么办理？”
　　罗巡、李方胜有点羡慕，采购三科的待遇真的好。
　　张所长猜测道：“你肯定没打算办学习、实习的证。现在正式的驾驶证，有职业的、非职业的两种，你应该是想办非职业的吧？”
　　“啥是非职业？”虽然一听就明白，李铭觉得还是多问一句更好。
　　“讲白了，运输科，运输公司里的司机就是职业的，偶尔开车的就是非职业的。”
　　“那我是非职业的。”
　　张所长笑道：“说实话，你想办职业的，我还没办法呢。非职业的，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你把照片给我就行，其他的我来安排。”
　　60年，交通部公布的《机动车管理办法》，将机动车分为大型汽车、小型汽车、二轮机动车、三轮机动车、拖拉机五种车辆。将机动车驾驶员分为职业、非职业、实习职业、学习四种驾驶证。
　　“张所长，这可真是太谢谢您了。”李铭递出了一张照片，斜挎包就是他的百宝箱。
　　张所长收下照片，“这就一点小事。你来治安巡逻队帮我们所立功好几次，我还没感谢你呢。你是要开什么车？”
　　李铭问道：“这里头还有什么区别吗？”
　　“驾照后面有一页是准驾车型，需要给你定型。”
　　“载重2吨的小货车。”
　　“那给你弄个准驾大型货车。”
　　李铭对此有些纳闷，问道：“这大型货车的标准是？”
　　“载重量2吨与2吨以上的各种汽车就是大型汽车，又分大型客车、大型货车。”
　　“搞得这么详细？”
　　张所长抽着烟说道：“只有9个格子，还不够用呢，比如电车司机，就得找一栏加盖修改章改成电车来用。”
　　“当时设计的时候就没想到多印制一页么？”
　　“这就不晓得了。活人不能被尿给憋死了，都会变通。等你拿到驾驶证的时候就知道了。”
　　时间差不多了，一行人按着老规矩出发去巡逻。
　　交道口这片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碧空如洗，阳光正好。
　　678三个月已经过去，京城从9月开始，一个月就没有3天下雨天。
　　李铭骑车载着鸡蛋筐下乡，微风徐徐，甚是舒爽。
　　他不小心忘记了陈科长说的暂时不收东风公社的东西。
　　半路上，鸡蛋筐里多了一大袋牧草种子，一大袋花生种子。
　　在向阳花的大队部门口，李铭问候道：“高队长好。”
　　“李采购早啊。”
　　高队长递烟给李铭，李铭婉拒了，知道他不爱抽烟，高队长也只是礼貌的问问。
　　“高队长，我这筐里有一袋苜蓿草种，是专门种于盐碱地的，产量高。”
　　“这事情我听说了，我本来还想厚着脸皮问你的呢，没想到你先送过来了。牧草再不种就会错过农事时令了，时间比较紧。”高队长开心道。
　　“是的，得抓紧。另一个筐里装的是花生，这个良种能早熟20天，还提高了20%产量。”
　　高队长感觉惊喜多多，“我们队的花生才刚开始收获，不说提高产量，就是能提早20天熟，那就可减少好多成年劳力了。暑假在家的孩子们，就可以帮忙把收花生的活干好。”
　　“花生种子，你们先保存起来。明年试种一下看看，对比着种，才能看出区别。”
　　“李采购你说的对，听你的。”
　　“还是伟大导师说的才对，实践出真知。”
　　高队长夸赞道：“那也是李采购你学习理论学得好，水平高。”
　　李铭询问道：“高队长，咱们小学有没有油墨印刷机器？”
　　“有配置，大队要印东西也是村小学那边印。”
　　李铭斟酌道：“是这么个情况，我找了一些老师，专门针对小学升初中的考试，出了一些练习题，刻印进蜡纸里了。您帮忙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印刷，毕竟印刷的时候多印一些可以留给孩子们。”
　　“有这样的好事，压根就不用问，我等会就告诉他们。”
　　李铭建议道：“高队长别着急，五六年级每个单元都要，还有专门的升学考试练习，预估有50套，每套100张。印刷的数量有点多，还是问问比较好。”
　　“那我现在就去问问。”

第175章 都给我卷起来
　　谈好杂事，李铭说道：“麻烦高队长也安排下鸡蛋的事情。”
　　“李采购，陈科长不是电话里通知了，因为工作队的事，这几天暂时不采购吗？”
　　“啊哟，忙昏头了。我把这茬给忘记了，我是在食堂领了筐就直接下来的。”
　　“呵呵，李采购，有忙就是大好事，说明你的工作做的好。”
　　高队长去小学征询意见。
　　李铭也去自己的小院子看看。
　　院墙已经做好了，炕也盘好了，这房子院子算是完工了。他打算做的洗澡间、卫生间就得他自己后面再安排。
　　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高建成，是送两条凳子过来。
　　李铭把凳子放房间里，锁好房门，院门还没装锁。
　　他关好院门，问道：“建成，你怎么突然想到去学木匠了？”
　　“上回我师父给你打家具，我看着感觉有意思就学了，总得学一门手艺吃饭。”
　　“原来小院子的家具就是你师父打的。那挺不错的，学得怎么样？”
　　高建成讪笑道：“师父话不太多，有点不太好学。”
　　“那就慢慢学。话不多的师父也有个好处，他不会碎碎念的骂人。”
　　他两扶车走在回大队部的路上，迎面来了骑车的高连长。
　　高连长眼尖看到了李铭，喊到，“李采购！前进公社有头牛摔了，你赶紧去采购！”
　　李铭、高建成两人快步上前汇合高连长。
　　李铭询问道：“高连长，是多久之前的事？”
　　“就刚才我路过前进公社的时候。当时我骑车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一群人在河边围着，我以为有人落水，就想去帮忙，结果是牛摔坏了。
　　“高连长，真是太感谢你了。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出去了？”
　　高连长懊恼道：“嗨，我是昨天在片区民兵营开会，喝多了就没回来。早上起来还有点懵，回家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
　　“应酬嘛，正常的很，婶子会理解的。建成，我跟高连长先回大队部打个电话给采购科，科里有车能更快到前进公社。”
　　“好的，小铭哥。”
　　李铭跟高连长两人快速回到向阳花大队部，他借了大队的电话给陈科长报信，高连长在旁边补充具体的地点。
　　陈科长让李铭安心办自己的事情，采购事情科里会安排。
　　“高连长，真是太感谢你了。”
　　“李采购你这话就太见外了，你帮了我们大队多少事情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们心里都有杆秤，都记在心里头了呢。”
　　两人在办公室客气寒暄。
　　高队长也带回了消息。
　　虽然有点辛苦，向阳花小学还是很乐意印刷，毕竟他们的师资力量就那样，学生用了市里面的习题卷子，依样画葫芦总能提高一点成绩。
　　上午，轧钢厂的大广播，让秦淮茹很是高兴了一把。
　　李铭让她跟厂里建议的车间材料员、核算员轮换制度，在七车间试行了三个星期，效果良好。
　　而且轧钢厂抽调财务科人员下去分厂查账，分厂的车间管理情况也很不乐观。
　　杨厂长跟厂里领导开会决定，要求所有车间施行材料员、核算员轮换制度，争取改善车间的物资管理。
　　秦淮茹也就获得了一次全厂通报表扬。出事了的七车间，暂时没人能跟她抢今年的先进名额。
　　秦淮茹最近被贾张氏的事情弄得挺心烦的，这个通报表扬让她心情好多了，‘小铭不知道在忙啥？这男人啥都好，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想出什么新花样来折腾她。’
　　秦淮茹胡思乱想，‘每次换花样玩的时候是挺舒服过瘾的，就是过后让人好有羞耻感。’
　　等李铭回到轧钢厂，广播早停了，他回到采购科。
　　“科长好。”出乎意料，李铭还以为陈科长会亲自去采购牛。
　　陈科长笑容满面，“嗯。小铭你传回来的消息很及时，副科长已经在跟他们谈牛的采购事情了。”
　　“副科长去的呀？”
　　陈科长笑道：“都去了，刚好他们在运输科学车，拉上财务科的人，就全都一起去了。”
　　“他们也学会了点开车，跟着车多出去几趟能加深理解。按正常途径学车，他们现在还在修理车间待着打杂呢。”李铭说道。
　　陈科长点上一根烟，“这有车能及时出发就是好，关键时刻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科长，我昨晚参加治安巡逻的时候，找了交道口的张所长，让他帮我办理驾照。他应下了，收了我的照片，说肯定帮我办好。”
　　“那很好啊。我之前还想，一次性办那么多张驾照有点难度，你这帮我减轻了负担。”
　　“嘿嘿，我当时是跟张所长闲聊天，就那么顺嘴一说。张所长说我帮他们所立功好几次，弄个驾照算是感谢我。”
　　陈科长提点道：“你还是要谢谢人家，驾照不好办理，要的人情可不小。”
　　“好的，科长。科长，我有个事情跟您汇报一下。”
　　陈科长作倾听状，“你说。”
　　李铭开口道：“我在家跟邻居闲聊的时候，发现现在学生升学考试之前，比较缺乏专门的习题练习。”
　　他接着说道：“我想，我们要是组织一些教学名师，出一些冲刺小升初、中考、高考的卷子，让厂里印刷出来。我们拿去跟兄弟单位走动关系，应该挺好的，这就是几张白纸，但它还没地方买。”
　　“嗯……这个思路挺有意思的。还有你上次说的，邀请函的报告写好了吗？”
　　“还没呢，第一次写，我都不知道怎么动笔，我还在看别人是怎么写报告的。”
　　李铭也把这事给忘记了，最近不是学车就是买房，他压根就没什么心思在工作上。
　　陈科长随意道：“你慢慢写，那个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操办。”
　　眼看两人聊完，值班的钱进才插话道：“科长，小铭说的那个卷子挺好的，这接下去的中秋节可能赶不及，但是国庆还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李雪瑶也说道：“科长。到时候多印几份，算我们花钱买，我家小孩就要中考了。”
　　陈科长考虑了一下，“小铭，你和我一起去跟李副厂长汇报一下。”
　　平常陈科长汇报工作可是不带人的，偶尔带副科长。这次带上李铭去汇报，就是给他机会在李副厂长跟前露脸，是要栽培李铭。
　　钱进这个老油条是无所谓，李雪瑶更没野心，两人笑呵呵打趣李铭要好好表现。
　　他们不晓得，李铭早早就摸上了李副厂长的家门。

第176章 你再帮我个忙
　　李怀德一听李铭的汇报，就敏锐的发现里面好处多多，这事不说厂外面的好处，就是轧钢厂里也很得职工人心。
　　他马上打电话把负责轧钢厂子弟学校的校长邀请过来，又电话把后勤处相关负责人叫过来。
　　李铭汇报的方案是油印卷子，档次太低，数量也太少，李副厂长要用铅印。
　　市里面哪些老师比较厉害，要搞教育的他们内行人才懂得。
　　小项目一下升级为大项目。
　　经过众人一番讨论，最后李副厂长拍板定案。
　　从小学四年级到高中三年级，全都给编写。
　　单元练习题，当做全厂职工的福利，统计好职工需求之后，按需发放。
　　冲刺练习题，只印刷少量，一部分作为轧钢厂机动物资，一部分当做奖励发给先进工作者。
　　等开完会，李副厂长很是夸奖了李铭几句，大伙也听懂得了，话里话外，李副厂长很看好这个小年轻。
　　李副厂长从不白收人家的礼，有口皆碑。
　　‘送甲鱼的小李’心想要给老李再送两只大甲鱼补补，李夫人应该也挺开心的。
　　陈科长、李铭回到采购科。
　　李雪瑶汇报道：“科长，副科长他们把整头牛都采购回来了，同时也答应了对方一个条件。要是他们的社员大会想要分肉，我们要提供300斤猪肉给他们，他们按牛肉的市场价买回去。”
　　“这个条件就等于没有条件，社员就不可能允许按市价买肉回去，那样子还不如再杀两头大队的猪。卖牛的钱现在估计都已经花在小牛犊身上了。副科长他们这是又去运输科练车去了么？”
　　李雪瑶回答道：“是的。副科长还说，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好些人骑自行车往前进公社方向赶路，应该是其他单位的采购员。”
　　陈科长笑出了声，“哈哈，看来我们这次是虎口拔牙。这次采购成功，小铭能及时获得情报是关键，副科长也是灵活变通。”
　　“嘿嘿，得感谢向阳花的高连长，他路上想做好事才能发现情况，又凑巧遇到我，把消息告诉了我。”
　　陈科长夸奖道：“这也是你平常搞好了跟大队的关系。不然人家凭什么告诉你？”
　　李雪瑶插话道：“对了，小铭，收发室又有包裹到了。”
　　李铭看了一下手表，“离吃午饭还有点时间，我现在就去领。”
　　他领到包裹信件回采购科，拆开包裹，收到的是南瓜种子，牧草种子。几封信，有的是一些农业技术资料；有的是感谢他对农业生产的支持，但婉拒他的要求；有的是对他回信说的寄资料表示感谢。
　　李铭有用笔记本，按区域把这些人的联系方式、情况、需求等进行了资料登记。以后，他让人接手这个事情，只要翻看笔记本查一下就能接手。
　　中午，小食堂，采购科聚完餐。
　　他准备翘班去小四合院，遇上了马华。
　　马华热情道：“李股长，今天怎么没见你载鸡蛋回来呀？”
　　“最近乡下都在清账目，要过些时候才卖。”早上，他是从马华手上领的鸡蛋筐。
　　食堂主任知道采购三科跟东风公社合作的事情，食堂的其他人就不太了解了。
　　食堂的库存还充足，食堂主任虽然知道要暂停几天采购，但也只跟傻柱等几个厨师说了一声，最近采购会有所减少，没有知会下面的工人。
　　“我师父中午做的泥鳅豆腐还行吧？”
　　李铭笑道：“真不错，红烧牛肉也不错。马华，你是有事情想跟我说吧。你不会绕弯子，你直说吧。”
　　“是我师父，他念叨半天了，他找您有点事情。”
　　“哈哈，你看看，你是实在人，以后跟我有话就直说，别整那些弯弯绕绕的。去喊你师父吧。”
　　“诶，我这就去，您稍等会。”
　　李铭等了一小会儿，傻柱出来了。
　　“小铭，中午的菜还不错吧！”
　　“何大厨，都叫马华蹲着等我了呢，你赶紧说吧，到底啥事情？我还要翘班去午睡呢。”李铭说得是理直气壮的。
　　“嘿嘿，咱们旁边点说。”
　　两人走到角落里。
　　傻柱小声道：“就是找媳妇那事情，现在街道的媒婆个个都不乐意帮我介绍了，我就想找你帮我支个招。”
　　“我就说，你也没有其他啥需要烦恼的事情。这事，一时半会我也没主意，我想好了再找你。”
　　“先谢谢了哈。我前天晚上准备了酒菜的，当时三大爷在，我没好意思说。昨天我也准备了酒菜，你没在家。今天晚上我再备一桌，上我家喝酒。”
　　李铭随意道：“我这采购员，只能到处跑，哪有什么周末。酒就不用麻烦了，我先回去了哈。”
　　傻柱客气道：“那不行，晚上请你吃个饭还是要的，得劳你的神想个办法呢。”
　　“那行吧。我先回去了。”
　　傻柱目送李铭走后才回食堂的后厨。
　　马华询问道：“师父，怎么样？”
　　傻柱自吹自擂：“你师父我的面子，那肯定是没问题。”
　　“我就说了，您直接找就行，李股长就是热心肠的人。”
　　“嗯，晚上，你上我家去帮衬一下，我请小铭喝酒。”傻柱想到晚上不合适请其他人，马华本是知情人，到时可以帮他说些不方便说的话。
　　“好嘞！我肯定勤快。”马华高兴道。这种帮厨，就是私下现场教学。
　　这头，李铭回到小四合院。
　　娄晓娥表功道：“我帮你把那些农业技术资料都整理好了，怎么奖励我！”
　　娄晓娥羞赧道：“我要拿胶水封住你这胡说八道的嘴。”
　　李铭搂着美人的腰，轻吻一下，“晓娥辛苦啦。”
　　“这还差不多。整理好的资料，你打算准备怎么处理？”
　　“我打算拿去科里找陈科长，让他安排人多抄写一些，然后再一家家寄过去给人家。”
　　李铭想起一件事，说道：“晓娥，你再帮我个忙。”
　　“你快说吧！”
　　娄晓娥已经好几天没动手织毛衣了，她现在是很想找些事情做，特别是想帮心上人做事。

第177章 忽悠阎埠贵
　　两人相拥着往内院走。
　　李铭说道：“我计划邀请提供良种的大队派人来指导东风公社的种植。我们收到这些良种的种植技术只是文字，很多实际经验是没写出来的。”
　　“我还有个目的是感谢他们的帮忙，顺便请他们来参观一下京城。陈科长要我写一份报告给他看，你帮我写吧。”
　　娄晓娥问道：“这个都有些什么要求？”
　　两人一起回到东厢房，也没分开，娄晓娥直接坐李铭大腿上。
　　“报告要能够说服东风公社配合，毕竟要他们负责食宿。”
　　娄晓娥建议道：“那我们就得提供一份良种、技术内容清单供他们选择。”
　　“你说的对，还有就是要说服厂里安排一部分经费报销车费。”
　　“你们这事也不能见报纸，不然你们厂领导肯定愿意花这个钱。”
　　“别说报纸，合作的事情在厂里面都是保密，只有经手的人才知道，一大堆副厂长都不知道这事。”
　　娄晓娥拧眉道：“理由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
　　“陈国栋科长估计也是没辙，才叫我慢慢弄。”
　　下午两点，李铭等几人准时到房管所门口汇合，提交了申请变更登记，缴纳了交易契税。还要过几天才能领到官方的房屋交易契书，几人就散伙各忙各的事情。
　　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不是很远，福伯决定自己走回去，李铭也就随他意。
　　他就在房管所附近角落，给了阎埠贵该得的中间介绍人好处费69元，之前答应的跑腿茶水费2元，找到房子的好处费10元。
　　阎埠贵不是白拿介绍人好处费，是要承担一些风险的，算是半个保人。
　　收获气运能量10缕。这让李铭挠头不已，阎老扣的气运能量太难薅了，他想来只能加快进度把阎解放早点输出社会。
　　明年，大院里也就是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阎解放、阎解旷两兄弟，四人比较跳。
　　李铭已经把刘光福折腾去陕省了，现在该处理阎解放了，早点弄出去，明年就少祸害人。他得仔细琢磨怎么忽悠阎埠贵。
　　房子的事情办完，李铭回采购科上班。
　　他把娄晓娥整理的资料交给陈科长，字迹清秀，陈科长不由多瞄了两眼，也没多说什么。
　　陈科长手上也有部分农业技术资料，是之前科里的采购员帮忙整理的，两份资料合在一些，数量不少。
　　陈科长没把抄写任务布置给科里采购员，打了个电话给保卫科陈六满。
　　两位科长商量了一下，让厂里那些犯错误的人戴罪立功，抄写厂规的处罚改成抄写这些农业技术资料，字迹不清楚不能过关。
　　字迹把关的任务，陈科长安排给了李雪瑶。
　　真是充分利用资源，李铭真想给陈科长喊六六六。
　　没他什么事情了，他就先回了一趟治安股，又去运输科找崔师傅练车。
　　晚上，李铭直接回95号四合院。小四合院的娄晓娥等人已经知道他晚上有应酬。
　　阎埠贵很快就摸到东厢房来。
　　“小铭，以后还有要买卖房子的事情，记得找我。”
　　李铭给阎埠贵倒了杯水，“三大爷，现在哪来那么多买院子的人。买得起的人都有住房分配。”
　　“这不是你接触的领导多嘛，我先挂个号。”阎埠贵吃到甜头，不忍放弃。
　　李铭坐马扎上，“三大爷，试卷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问好了，我还找了其他学校的老师，水平差的我没问。”
　　李铭本想停止不搞了的，既然阎埠贵都找了人了，那就继续下去，也花不了多少钱。
　　“他们有开始准备出题了吧？”
　　“都开始出题了，蜡纸他们说不用你准备，他们自己解决。”
　　李铭乐得的省事，“那就麻烦您给盯着点了，千万别弄些错题出来。”
　　“我找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这个都是会注意的。”
　　李铭开始套路阎埠贵，“现在的学生是考不上头疼，考上了也头疼。”
　　阎埠贵不解道：“考上了干嘛还头疼？”
　　“分配工作不头疼么？比如您家的于莉、解放，您打算怎么办？”
　　阎埠贵叹气道：“这倒是真让人头疼，现在到处都不招工，解放还在上学还好，于莉还没找到工作才让人发愁。”
　　“她要是有工作，那您家可就宽裕多了，好几个人的工资。”
　　阎埠贵喝了口水，叹气道：“现在等分配工作的排了一大堆人呢。”
　　“三大爷，上次董大爷说的，已经100万人下乡去了，这一年比一年多的人下去。上面已经有人提出建议让他们全部下去呢，到时候解放被分配到哪个疙瘩角落，您应该会心疼吧。”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上回我在后院就说过，这些人下去既解决工作不够的问题，又解决了粮食的问题，更是解决了城里的治安压力。人家二大爷就是有魄力，懂得取舍，过两年看，刘光福肯定打心里感谢二大爷。”
　　阎埠贵又喝了一小口水，有点听进去了。
　　“您看于莉这些人都还没分配到工作，解放他们的岗位从哪来？今年，咱们市里、区里、街道都在大力度动员。明后年可能就不是动员了，估计是不去也得去！等解放被分配到云省、黑省之类地方，估计您到时候悔不当初。”
　　阎埠贵附和了一句，“动员是一直在动员，从年初到现在，街道的王主任也跟我们讲过好几回了。”
　　“所以啊，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找到工作。第二好的办法就是去郊区的农村，以后回来方便。第三好的就是去三线建设，虽然回来困难，但起码是工人。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
　　李铭接着说道：“咱们京城郊区的生产队，特别穷的可不多，没有那种一年吃不上两回肉的生产队。有些富裕的队，口粮分完，一天10个工分还能值两块多钱，一年也有600块钱收入，过的日子比城里一般家庭好多了。”
　　阎埠贵质疑道：“一天10个工分值两块多钱，有那么高吗！”
　　李铭糊弄道：“具体的生产队名字我就不说了，10个工分能值八毛九毛的比比皆是。当然缺点也很明显，就是缺工业品的票，但有亲戚在城里的就不愁这个了。三大妈左家庄的亲戚不就经常找您帮忙么。”

第178章 小许不行了！
　　阎埠贵赶紧撇清，“我那就是帮忙调剂一下，我那可不是倒买倒卖。”
　　李铭起身给阎埠贵添水，“您得赶紧给他们找工作。要是以后被分配到外地那种一年吃不上几回肉的生产队，10个工分才两三毛钱。解放要是写信回来诉苦，您要不要寄钱寄粮票过去给他？”
　　被李铭那么一说，阎埠贵刚挣到钱的快乐也没了，回家的时候都是心事重重的。
　　晚饭，有傻柱请客。
　　傻柱家不缺调味料，李铭就带了一些八爪鱼和两瓶啤酒上门。
　　有马华打下手，傻柱很快就拾掇好了晚饭，还是先给后院老太太夹了一碗菜送去。
　　黄豆炖猪蹄，茭白炒肉，青椒烧茄子，红烧八爪鱼，老醋花生。傻柱从食堂顺的花生米吃完了，只能整一点无油版花生，也是这年代比较普遍的省油吃法。
　　还有红烧牛肉，傻柱从食堂里顺回来的。
　　李铭吐槽是不是克扣中午他那桌的，傻柱拍胸脯表示是杨厂长那桌的。
　　他对此表示有点怀疑。
　　吃吃喝喝，三个单身汉聊起傻柱娶媳妇的事情。
　　李铭此时还真没什么好主意，就开玩笑让傻柱登报征婚。
　　傻柱连院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多说婚事，当然不愿意这样干了。
　　李铭答应会帮他多琢磨琢磨。
　　晚上，李铭在屋里看书。
　　出乎他的意料，秦淮茹又偷摸进东厢房。
　　还一进门就往他大裤衩里伸手，这小寡妇的胆子越来越肥，手也是越来越顺。
　　让他有一种被女流氓非礼的感觉。
　　要害被小手掌握，李铭搂过她的人，“我的好秦姐啊，你这是打哪里学来的啊。”
　　小寡妇妩媚娇笑道：“打你这学的呗。”
　　这到底是谁玩谁？
　　上头了，先不管了，日后再说。
　　。。。
　　肚皮厮撞。
　　。。。
　　缓过劲来后，秦淮茹飘飘然道：“你让我给厂里提的那个轮换制，厂里决定要所有车间实施，我今天被厂里通报表扬了。”
　　“什么时候通知的，早上吗？估计有些人会背后骂你。”李铭往嘴里塞了一粒糖，也不是饿，这时候就是想吃点东西。他也知道了今晚秦淮茹为什么那么主动那么兴奋。
　　“早上的时候，可能那时候你下乡去了吧。骂就让他们骂呗，反正又不掉一根毛。敢当我面找不自在的，我就找你帮我修理他们。”秦淮茹现在是底气很足。
　　他打趣道：“嘻嘻，你刚才可是掉了好几根呢。”
　　秦淮茹使劲掐了几下身下的男人，不依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李铭抱紧秦淮茹，安抚了一下，“好，好，你说你说。”
　　“我刚还想着要怎么报答你呢。”
　　“咱们两还有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呢，我是心疼你才帮你。”李铭的甜言蜜语信口就来。
　　秦淮茹低声道：“其实你自己提更好，可能你就能升上副科长了。”
　　李铭松开了身上的女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两月我已经升了好几级了，这样的功劳对我帮助不大。我这两天会忽悠二大爷让他帮你。你跟你婆婆提前说好，省得她坏事。”
　　“二大爷帮我什么？”
　　“一级工考核你肯定可以过，这样初级工的考核是厂里组织，你就没想把二级工也考下来？”一级工都能按部就班地升到二级工，阎解成就打算升二级工，二级再往上升就比较难了。
　　“我能行吗？”
　　“我说你行你就能行。还有些时间，我让二大爷也多多指导你。二大爷当官是不靠谱，教徒弟还是很靠谱的。”
　　“不靠谱你还帮着他升官？”秦淮茹起身去端小方桌上的水喝，她得补补水。
　　“有用处啊，这样他就多关心厂里，少在大院里借机生事，不然院子里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让他搞得鸡飞狗跳的。”
　　“这个倒是，现在院子里就许大茂跟傻柱两人不对付了。傻柱晚上请你喝酒是要做啥？”
　　“他想娶媳妇了呗。想让我帮忙出主意，这一时半会我哪有什么好主意。”
　　“傻柱的婚事也不难，他要求降低一些还是可以找到合适的。”
　　李铭忽然想起，“对了，今天我跟李副厂长汇报了工作，棒梗的卷子到时候厂里会发。我会额外再给你一些。”
　　“厂里发卷子给棒梗？”
　　“现在还没公布，你就别说出去。过几天厂里会登记职工家里的小孩读书情况。四年级以上的都有发一份，当职工福利。”
　　秦淮茹欣喜道：“我发觉你想要立功劳，随时都有好点子。”
　　“那当然了，你就不用操心我升职的事情。你休息好了没？刚才我还没过瘾呢。”
　　“休息好了，你等会慢一点，快了我又要晕过去。”
　　四合院前院，两人玩得花玩得嗨。
　　四合院后院。
　　此时的许大茂有些微苦恼。
　　等小孩子睡熟后，刚才许大茂、马春莲两人想来点夜生活。
　　可惜自从上回被吓着后，许大茂的小许就不太能自己起得来。
　　娶乡下寡妇，萎靡，许大茂给傻柱身上按的谣言全在他自己身上应验了。
　　上周五可以说是一整天的忙碌，又被马春莲哄开心了，许大茂还没在意。
　　周六又是出去逛街买东西，上父母家应酬，大院里发喜糖。
　　马春莲也郁闷了，还带有点小心虚。
　　马春莲感觉许大茂这边也是个大坑。
　　不过，马春莲还是安慰道：“大茂，你这几天没休息好，我明天去买只鸡炖好了给你补一补。”
　　听到‘补一补’，许大茂又想到他的好朋友蒙医生了，他可以去开点药方来试试。
　　许大茂嘴上还是要抱怨，“还不是那天把我吓着了。”
　　“大茂，我都解释了，应该是咱两傍晚聊天的时候被人偷听报信了。你也看到了我那房子、院子宽敞得很，就是他们兄弟故意找借口要把我赶走，要霸占我的财产。”马春莲搂着许大茂，幽咽道。
　　“不哭不哭，乖哦，算咱们两倒霉。”许大茂郁闷道。

第179章 就一个词，淳朴！
　　天蒙蒙亮，许大茂就去找好朋友蒙大夫了。
　　蒙大夫，傻柱嘴里的蒙人大夫，其实是个赤脚医生，治头疼脑热还行。
　　疑难杂症在蒙大夫手里还真就是难。
　　冤大头许大茂上门求救，蒙大夫开心不已。
　　许大茂没敢说是被捉奸吓成这样的。
　　蒙大夫也没说自己不懂怎么治这样的病。
　　病人糊弄医生，医生也糊弄病人。
　　蒙大夫又开了些温补的方子给许大茂，这是他刚刚学来的。
　　安慰剂的作用居然让许大茂有一丝丝的好转，虽然不多，但起码有希望了。
　　红星轧钢厂里。
　　李铭又是在采购科、运输科、治安股这三点一线之间渡过了一上午。
　　下午崔师傅有出车任务，他没得练车，就翘班回小四合院熬仙草蜜吃。
　　干的仙草是上午到的，李铭写信从南方买来的，当时钱跟求购信一起寄过去。
　　这年头还没有收钱不发货的人，人家不仅把多余的钱给他寄回来了，还附带一份制作方法。
　　可以用一个词称赞，淳朴！
　　小四合院大行动。
　　李铭指挥，福妈操作，娄晓娥烧火，福伯旁边瞅稀奇，福伯把大米泡水的任务已经完成。
　　仙草在大锅里已经煮沸了，李铭把注意事项一一跟福妈说清楚。
　　“接下来就用小火熬制2小时，把锅里的清水熬成黑色的仙草汤汁。”
　　“熬的过程中，要时不时翻动一下仙草，让仙草里面的胶质充分煮出来。不能盖锅盖，不然汤汁会溢出来。”
　　“熬久一点熬的汤汁多一点，等会跟做豆腐的一样，用纱布过滤的时候，就不需要用力挤压纱布内的虑渣，那个滤渣因为是刚起锅实在太烫人了。”
　　福妈表示挺简单的，跟龟苓膏一样都是要熬煮，一一记下了。
　　李铭、娄晓娥就回东厢房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娄晓娥从他嘴里知道了高建成在学习木工，她建议买几本木工的书送给高建成。
　　锅里的仙草有福妈操作，大米还在浸泡，在家也没事要忙，李铭就带着她去逛北新桥的新华书店了。
　　两人随便挑了一本《木结构的制造安装》，一看背面的定价才1毛9分钱，《建筑业中木材节约问题》也就2毛2分钱，其他的诸如《木工常识》、《木材工艺》等等都是差不多价格。
　　不管是简化汉字，还是各种基础知识书籍的低廉定价，都是为了让普通人能更容易获取知识，这些知识足够绝大多数人生产生活的使用。
　　给普通人留有越多的上升机会，就是一个越有活力的社会。
　　没有知识是无用的。
　　李铭感觉可以多买点书，他还可以在小世界里搞个图书馆存着。
　　两人采购了一番才回小四合院。
　　娄晓娥兴冲冲的去厨房看仙草熬得怎么样了。
　　把书放回东厢房的李铭也来到厨房。
　　锅里的仙草已经熬出胶质。
　　还是李铭指挥，福妈操作，把仙草汤汁舀出用纱布过滤。
　　福伯也把泡水的大米用石磨磨成米浆。
　　福妈洗干净锅，把过滤好的仙草汤汁倒回锅里。
　　因为要把米浆缓慢倒入锅里勾芡熬煮，锅里要始终搅动，这也是防止锅底烧糊了。
　　娄晓娥积极参与，用锅铲搅动，可惜没多久手上就没力气了，很是气馁。
　　李铭接手继续搅动，安慰道：“这一步确实是比较累人的。”
　　福妈笑道：“晓娥啊，这活我来做我也手累。”
　　代替福伯往大灶里添柴火的娄晓娥，“我知道你们都是在安慰我，我以后会多练练的。”
　　李铭笑着解释道：“加了米浆的仙草热汤汁比较浓稠，搅动又要深入锅底，真的会比较耗力气。”
　　李铭叮嘱道：“火不能太旺哈，火大了容易烧糊了。”
　　娄晓娥有气无力的回答道：“知道了。”
　　李铭介绍道：“也有很多人不用米浆，直接用地瓜粉、焦芋粉、木薯粉之类的淀粉加冷水调好代替米浆，其中焦芋粉最好用。”
　　“等会米浆充分溶解进仙草汤汁里，搅拌到仙草热汤汁表面不是一坨一坨的就行了。”
　　娄晓娥问道：“这不用很长时间吧？”
　　“不用，等会汤汁再次煮沸就差不多行了。”
　　“咱们现在做的叫‘仙草冻’。冬天天气冷的时候，干仙草熬制成汤汁，加入花生、葡萄干等配料，趁热喝的，他们管那叫‘烧仙草’。”
　　娄晓娥崇拜道：“小铭你懂的真多。”
　　福伯福妈在旁边笑眯眯的看两人干活。
　　没用多长时间，汤汁煮沸，福妈帮忙一起把仙草汤汁舀入两个搪瓷大脸盆中。
　　福伯把木盆装好水，搪瓷大脸盆放入其中。
　　李铭说道：“这样可以加速降温凝固，到时就成‘仙草冻’，切一块‘仙草冻’再加糖、蜂蜜加配料就做成了‘仙草蜜’。”
　　娄晓娥又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吃。”
　　李铭想了一下，说道：“这么大盆的估计要好几个小时。福妈，您去拿两个汤碗来装一些少的，凝固得更快。”
　　娄晓娥边说边往厨房疾走，“福妈，我去拿。”
　　这么积极，大家也就由着她了。
　　蜂蜜，李铭早就有准备，上个月在乡下买的一大罐，还没怎么喝。
　　他还打算去野外找一窝蜜蜂，收进小世界里，弄几片花海，养着蜜蜂，以后就不缺蜂蜜了。
　　在等待‘仙草冻’冷却凝固的时候，四人剥花生，去掉皮衣，等会炒制一下当做配料，吃起来更香。
　　傍晚也不热了，配料做好后，四人就在院子里开吃。
　　感觉粉放得有点多，李铭开口询问道：“辛苦一下午，总算开吃了，感觉怎么样？”
　　福伯就简单两个字，“好吃。”
　　福妈点评道：“挺滑溜的。”
　　娄晓娥的点评就比较文雅，“嫩滑有弹性，清甜还爽口。吃完晚饭，我带一些回家给我爸妈尝尝。”
　　李铭提前说清楚，“这是消暑降火的，寒性，年纪大的不能吃太多。”
　　娄晓娥头也没抬，“知道了。”
　　吃完晚饭，没有逗留，他直接回95号四合院。
　　小四合院的晚饭比较早，李铭回到家，轧钢厂的工人才陆续回来。
　　他提着一些海鲜干货在四合院附近，制造了一个偶遇，刘海中停下了自行车。
　　“小铭，你提这么多东西是准备上哪呀？”
　　李铭故意左右张望，小声说道：“二大爷，咱们自己人，我跟您说实话，这是晚上准备给我那科长送礼去，好争取更进一步。”
　　官场的事情，刘海中顿时来了兴趣，“你这是又要往上挪一挪了？”
　　“二大爷，我们到旁边聊聊。”

第180章 被人给举报了
　　李铭、刘海中两人往路旁边移了移。
　　“二大爷，现在还得保密哈。我这两天提了个建议，厂里采用了，而且我之前给厂里提供了好几头野猪，昨天又采购了一头牛回来。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我不得运作运作加把劲？”
　　“单有成绩是不够，是得再加把劲。你这成绩不少，给领导汇报工作也有得聊，还挺有希望进步的。”刘海中有点羡慕嫉妒的说道。
　　“那是，没成绩，领导那么多手下，他干嘛提拔我们，对吧？”
　　“你这成绩倒是容易做出来，我的就不太好做出成绩了。”
　　“二大爷，您的才容易出成绩给提拔啊。”
　　“这是怎么个说法啊？你放心，你帮我参谋了，我肯定不会亏待你。”刘海中又赶紧找补了一句。
　　“咱们两都是李副厂长的人，您还是咱们院的二大爷，我肯定会帮您参谋的。您看哈，七车间刚出事，领导层全换了，这时候大家同一起跑线上，稍微出点成绩是不是就冒尖被领导给关注了？”
　　刘海中点头道：“对，是这么个理。”
　　“昨天上午，秦淮茹被通报表扬了，您知道不？”
　　“知道啊，全厂大广播呢。她被表扬的事情帮不上我吧？”
　　“您会教徒弟呀，这就是您的优势。您要是帮秦淮茹提高一下技术，教出一个能够考二级的学徒，那七车间就您最出挑了，也就入了领导的眼里，而且在工人、班组里也树立了威信。是不？”
　　“嗯，有道理。不过怎么就选她了呢，换其他人行不？”刘海中不想招惹贾张氏。
　　“这里面还有一层意图呢。这事还可以加强您在咱们院里的威信，院子里最困难的家庭，您出手帮忙，还是授人以渔的方式。这谁听了不得竖起大拇指称赞一下？”
　　刘海中一脸纠结，直接点名，“主要就是你那个张大妈，她不识好人心！我早就想为咱们院出点力。”
　　“晚上，我去帮您说，而且张大妈她现在哪里敢得罪您，她的学习改造才刚开始呢。”
　　“还是小铭你主意多，这院里年轻人就你最有前途，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副科长了。”
　　李铭笑道：“您要不了多久就是车间副主任了。共同进步。”
　　刘海中也笑道：“共同进步。”
　　李铭也不全是忽悠刘海中，他晚上确实要去给几位顶头上司送礼，海鲜干货在小世界里有一大堆。
　　有一些的单价可不低，比如一级品的干贝统购的收购价是8元每斤，市场上的零售价是16.94元每斤。一级品干鲍的收购价4.5元每斤，市场价17.53元每斤。
　　给几个领导都安排了相应的礼物，理由就是中秋节快要到了。李副厂长那还额外多送了两只大甲鱼，‘送甲鱼的小李’这称号不能丢了。
　　李铭跟秦淮茹讲了一下，已经搞定了二大爷。
　　秦淮茹也请了个假，晚上不去东厢房，用她自己的话说，天天去，顶不住。
　　星期三，白露节气。
　　天气转凉，寒生露凝。
　　古人以四时配五行，秋属金，金色白，以白形容秋露，故名‘白露’。
　　因为崔师傅下午有出长途的任务，采购科上午学习理论，李铭也跟着学习了半天。
　　在小食堂吃完午饭，他正准备溜班。
　　刚巧，张所长派李正平到治安股给他送驾照，这让他开心不已。
　　李铭仔细看了看驾照，这年头的证件都是手写的，其实还是挺容易糊弄的。
　　除了大型货车，小型车、方向盘式三轮车也帮他安排了准驾。
　　张所长办事靠谱。
　　驾照到手，他就可以开始借车了。
　　李铭掉头回采购科想跟陈科长汇报一下，然后才溜班走人。
　　“有禄大哥，科长呢？”李铭奇怪道，刚刚还一起吃的午饭。
　　值班的张有禄说道：“科长刚刚被李副厂长的电话叫走了。”
　　“有禄大哥，帮我跟科长汇报一下，就说我的驾照办下来了。”
　　“小铭，你的驾照这么快就办好了。”
　　“交道口的张所长帮的忙，算是奖励我最近帮他们治安所立了几次功。”
　　“我会帮你给科长说一声的，科长得帮你借车了。”
　　“嘿嘿，我其实就是想提醒科长，赶紧帮我借车。有禄大哥，我先回去了哈。”
　　“路上骑车慢点。”
　　正如他跟张有禄说的，特意回来汇报就是提醒陈科长，该借车了。
　　中秋节快到了，李铭准备给自己的手下，交道口治安所都弄点福利。
　　他不合适给保卫科的其他人发，那样会引起陈六满等人的提防，不然保卫科也会加进去。
　　掌握武力的部门什么时候都值得拉拢。
　　小四合院。
　　刚好福伯要出门去买柴火，李铭就直接进院了。
　　福妈去娄家小别墅那了。
　　娄晓娥没午睡，正在写邀请函的申请报告。
　　“你想到什么理由了？”把任务交给娄晓娥后，李铭就没去想了。
　　娄晓娥停下纸笔，“既然不方便报道这些先进大队进京的事情，我就给它扩大化，多邀请一些人，掺杂在里面就不显眼了。”
　　娄晓娥笑道：“我在报告里写红星轧钢厂本就是工业里的先进单位，而我们国家，工农是紧密联系的。以学习农业战线的先进为理由，搞个农业先进事迹系列报告会，加一点外地的人进去，里面留一些名额给采购三科安排。”
　　“为了一碟醋却包了一顿饺子。大队来的两到三人里面必须保证要有一个是真的技术高手。”
　　“是的。这样应该可以吧？”娄晓娥问道。
　　李铭夸奖道：“我想不出比你这更好的理由。”
　　突然，有人敲四合院的大门。
　　李铭探查了一下，居然是治安员赵天明跟一个年轻人。
　　想了一下，他说道：“你继续写报告，我出去看看是什么事情。”
　　娄晓娥也没在意，“你去吧。”
　　李铭走到外院，打开大门。
　　赵天明吃惊道：“李股长，你怎么在这里？”
　　“来这边看望长辈，他出去买柴火了，我就帮忙看家。天明，有什么事情吗？”
　　赵天明说道：“有群众反映，你们这最近经常一天到晚都在烧火冒烟，我跟街道的刘干事就一起过来看看。
　　李铭连脏话都脱口而出了，“我去！烧火做饭还会被举报！”
　　他解释道：“天明，我们熬了一些南方的小吃，仙草冻，这是消暑降火的，我还准备晚上送一些给你们所里尝尝呢。”
　　=2143字=不收费=
　　有人能找出上海65-75年的肉票吗？我查的商业志等资料，沪市此时不用肉票。
　　集体记忆不准！要实打实的物证、资料。

第181章 接连误会
　　赵天明笑道：“哈哈，没事就好。”
　　“来都来了，你们也进来尝一尝。天明，等会你顺便帮我带去你们所，我就偷个懒，不送过去了。”
　　眼看赵天明有点犹豫的看向刘干事。
　　李铭接着说道：“跟我客气什么呢！刘干事，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我把从南方采购来的一些仙草熬煮成仙草冻。相请不如偶遇，昨天试验熬制了一下午，今天才开吃呢。”
　　刘干事笑着婉拒道：“谢谢你了，但这真不合适。这搞得好像我们是来吃拿卡要是的。”
　　“你们等会就回单位了吧？”
　　赵天明回答道：“是啊，你这没事，我就回所里了。”
　　刘干事也说道：“我也是回街道办跟王主任汇报一下。”
　　“天明，刘干事，你们放心，这里面是有一些缘故的。治安所张所长肯定会收下，他还会说我们轧钢厂采购科小气了呢。以治安所的名义给街道办匀五六块过去，这样就两全其美。”
　　都是老熟人，李铭说有缘故还是送给单位的，赵天明也就相信了，“刘干事，李股长是靠谱的。”
　　治安所匀好处给街道办，那是单位之间的事情，刘干事也不方便拒绝，“那真是谢谢李股长了。”
　　李铭带着两人进院子，两人也没有东张西望。
　　要进内院门的时候，李铭喊了一句，“晓娥，来的是治安所跟街道办的同志。”
　　李铭领着两人去地窖，把仙草冻抬上地面。
　　赵天明看到成品，“这黑乎乎的有点像龟苓膏呀？”
　　“对，这个是甜的也更软点，没有龟苓膏的一丝苦味。昨天下午我们熬了一下午，然后等它凝固也等了好几个小时。做起来还挺麻烦。”
　　李铭不由分说，切了两块，弄出四碗仙草蜜，硬是让赵天明、刘干事一起尝尝。
　　娄晓娥也出来见客，四人在餐厅边吃边聊，李铭把自己以后会经常做一些实验食品的事情说了一下，很多时候办的是单位的事情，有这样的解释也方便刘干事回去汇报工作。
　　至于交道口治安所，那就没啥解释的了，全所上下都是熟人，他本来还打算今天晚上去送礼的呢。
　　李铭只留了两块，其他全让赵天明、刘干事帮忙带走。
　　“只留两块，都不够我们吃的了呀。”娄晓娥刚才没阻止，现在单独两人，她是要小小抱怨一下。
　　“第一次熬的米浆放得有点多，等你想吃的时候，我再熬一锅更好的给你吃。”
　　娄晓娥得意道：“我都学会了，我也会熬。”
　　“那下次就由你来主厨，我们给你打下手。”
　　两人相拥着回房里。
　　李铭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娄晓娥继续帮他写报告。
　　他实际分心在倒腾小世界的小麦育种试验。
　　这时期，北方的夏粮主要是小麦，还包括少量大麦、蚕豆、豌豆等；秋粮主要是玉米、高粱、地瓜，也包括谷子、大豆等其他杂粮。
　　还有一部分不是种小麦是种稻谷的，耕作周期不同。
　　但总体上讲，北方的夏粮主要是细粮，秋粮主要是粗粮。
　　一个地区生活过得到底怎么样，看夏粮、秋粮的种植面积、产量就可以看出来。
　　秋粮的杂粮里，玉米种越多的区域就越好，因为只有灌溉、肥料等方面的条件得到改善，玉米的产量及稳定性才能远高于高粱和大豆等杂粮。
　　京城的冬小麦，10月初就要播种，他现在育种还来得及。他使用的小麦种子是京城地区目前广泛使用的，亩产只有140斤，即使在小世界里无限制生长的亩产也只有300斤。亩产十分低。
　　轧钢厂大门外，有三个人在徘徊。
　　高个问道：“这红星轧钢厂好多个门，我们等哪个门？”
　　刀疤脸说道：“就等这个门，上次叫我们堵人，就是这个方向的。”
　　原来，10天劳动改造已经完成了，刀疤脸三人准备找许大茂再要点钱花花。
　　瘦矮个提议道：“干脆，我们找个借口让门卫帮我们把许大茂约出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直接朝许大茂要钱呗。”
　　刀疤脸反问道：“那许大茂要是不给呢？”
　　“他敢！”
　　刀疤脸无语道：“工厂大门口，他有什么不敢的？我们是要跟踪他，等他落单了的时候再逼他要钱。”
　　刀疤脸三人倒霉，许大茂没等到，倒是被同样准备翘班的傻柱瞅见了。
　　傻柱以为刀疤三人想报复，赶紧进保卫室喊人。
　　“哥几个，上上周你们保卫科下乡帮我抓的人，现在就在大门外，估计是想打击报复我。”
　　傻柱是食堂大厨，上次的案子也是离谱，保卫科又是最有功夫吹牛打屁的科室，全都知道那个搞笑的案子。
　　傻柱这么一说，保卫室有个保卫就探头往外面瞅。
　　刀疤三人其他能耐没有，看风向的能耐还是有，一看不对劲，立马风紧撤乎。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现在傻柱感觉自己坐蜡了，翘班是不可能翘班了，下班他都不敢一个人走。
　　思来想去，傻柱决定去治安股找李铭帮忙。
　　这边逃跑三人组也时来运转了，迎头碰上骑车回厂上班的许大茂！
　　拦下许大茂，刀疤往身后瞧了一下，喘气说道：“许电影，没忘记我们哥几个吧？”
　　“怎么能忘记，你们仨今天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许大茂有点纳闷，这三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怕保卫科后面出动人手追来，瘦矮个急忙道：“许大茂，装蒜是吧。我仨进去了，可是没招供出来你，你是不是该给兄弟们点心意。”
　　“没这个礼啊。我就是让你们整一出恶作剧，我上回给的价可是大价钱。”空口白牙要钱就给，那是会招灾的，许大茂懂这个道理。
　　许大茂接着说道：“再说了，你们也没受到什么处罚。要是你们因为帮我做事情关进去几个月，或者三年五载的，兄弟我肯定要表示下心意，可这回没有啊。”
　　瘦高个也急着插话道：“许大茂，你是不打算讲兄弟情面是吧？”
　　“是谁不讲兄弟情面的？事后又来加钱，有这样的吗？”许大茂是真怕被赖上。
　　刀疤脸想骂两个同伙蠢货，斥责道：“出来的时候说好了，我做主，现在你们两又是什么意思，要不干脆散伙算了。”
　　瘦高个、矮个两人顿时收了声。

第182章 两株枣树
　　刀疤脸客气道：“许电影，他们两也是因为没钱回家被逼急了，见谅见谅。你先借我们10块钱路费，等秋收结束，大队分了钱，第一个就先还你。”
　　许大茂识破刀疤脸的套路，就是想一步一步加钱，也装模做样诉苦道：“我最近刚离婚又结婚，借了一屁股债呢！我现在午饭都没敢在食堂吃，因为要省钱啊。”
　　这下别说瘦高个、矮个，连刀疤脸也给整懵了，“离婚又结婚？”
　　许大茂假装凄苦道：“哎！我跟前妻，算是被傻柱给破坏掉的，离婚了。然后我爸给我在乡下说了个媳妇，媳妇户口是乡下的。人在城里生活又没定量，你们也懂我的难处了吧？”
　　刀疤三人面面相觑，哪里能想到他们出来后，许大茂居然变成这样的经济情况。
　　“你们这样刚出来的难处我也理解，但是，上次我给你们可是一人10块钱。那活要是说出去，别人三块钱五块钱就接了，是这个理不？”
　　“这...”刀疤三人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知己不知彼，被许大茂糊弄住了。
　　稍微会算账，就知道许大茂的谎话里漏洞一大堆。
　　许大茂也把身上的零钱拿出来，“我就剩这两块八毛的菜钱，留三毛钱，我跟我媳妇这两三天的菜钱。这两块五给你们，省着点，当做路费，也顺便买点糖果回家让媳妇和孩子高兴一下。”
　　许大茂见刀疤没收钱的意思，直接把钱塞瘦矮个手上。
　　瘦矮个看向刀疤脸，希望他拿个主意。
　　瘦高个插话道：“要不，许大茂你找亲戚朋友再借点。”
　　故意没搭理瘦高个，许大茂假装好心劝道：“我劝你们赶紧回去，傻柱他喊得动保卫科的人，上回你们是进了治安所，算运气好。要是进了保卫科，你们就别想全须全尾的出来。”
　　许大茂提到保卫科，刀疤又想起刚才的事情，“那行，许电影，我们以后再会。”
　　瘦高个、矮个两人也是心有余悸，三人快步离去。
　　原地站了一会儿，许大茂才骑车回轧钢厂，在大门口，他看到保卫科的一伙人四处察看像是找人。
　　许大茂回过味来了，怪不得一提到保卫科，刀疤仨立刻就走人，刚才他们应该是在逃跑，就是不知道又做了什么。
　　许大茂停车散烟，问了一个保卫，“这是要来上级领导么？”
　　“不是，刚才食堂的傻柱说，有人想打击报复他，在大门口外想堵他呢。”
　　许大茂不动声色，笑道：“嘿！傻柱也怕被人堵，他不是挺能打的么！”许大茂也在心里琢磨，刀疤三人到底是堵傻柱还是堵他。
　　“好像是说对方有好几个人。”
　　许大茂接话道：“傻柱那张破嘴贯会得罪人，现在才被人堵门算是走运了。”
　　傻柱在许大茂身后喊道：“诶诶，许大茂，你怎么在这里？”
　　许大茂讥讽道：“脑子烧糊涂了是吧。回来上班，我不得经过工厂大门。”
　　傻柱怀疑道：“是不是你小子找人堵我的？”
　　心虚还是有一点的，许大茂气急道：“我TM，傻柱你TM遇到倒霉事就怪我头上是吧。”
　　范家文走了过来，“何大厨，估计是真跑了。这两天就让徒弟们跟你一起上下班，人多对方就不敢有动作。我也跟股长汇报一下你这情况。”
　　“范干事，这次又麻烦你了。”
　　“这本来就是职责所在。敢跟我们轧钢厂的人玩，我们肯定得给他狠狠打击下去。”
　　搜索结束，保卫科一伙人收队回去。
　　范家文能喊到这么多人帮忙，除了同是一个厂子的同仇敌忾，也是平常李铭收买人心的结果。保卫科的人都知道，给李铭帮忙就不会白忙的，口碑杠杠的。
　　许大茂、傻柱也懒得斗嘴了，傻柱回食堂，许大茂回宣传科。
　　范家文去运输科、采购科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家的股长，等李方胜、杨大奎两人回来后，范家文去95号四合院找也没找到人。
　　此时李铭正跟娄晓娥腻歪在一起看书，真的看书。
　　李铭躺在床上，“晓娥，我发觉这些木工书挺有意思的，城西的小院子，我们留个房间做木工房怎么样？”
　　娄晓娥看的是农业杂志，“到时外院你安排一间吧，我们以后是改住那边吗？”
　　“暂时不住。城西小院离这个院子不算远，但是那边离你爸的别墅就有点远了，不太方便你回去看望你爸妈。”李铭估计娄晓娥跟父母团聚的时间不多了，就不要离得太远了。
　　“而且那房子还得装修一下，这个重要任务就交给你了。”
　　娄晓娥来了兴致，“遵命！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李铭说道：“地暖不知道能不能弄？没有地暖也要有炕，不然冬天会冻着你。”
　　“我记下了，还有没其他的？”
　　“我没其他要求。不对，我还有个小要求，‘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我也要种两株枣树。”李铭突然想到。
　　娄晓娥好笑道：“人家那是墙外的呀，你打算种哪里？”
　　“枣树有刺，只能种在外院。”
　　“还有没其他要求了？”
　　“没有了。”
　　“那就我来安排喽。”娄晓娥哼着歌，显然很开心。
　　“房子的装修，你多跟福伯商量，估算好进度。估计我们继续住这里住到11月份吧。起风了，我们就搬过去住。”
　　娄晓娥疑惑道：“起风？起什么风呀。”
　　“天冷了呗。”李铭随口糊弄，事情是明年开始，但是起风是年底就起大风了。
　　娄晓娥计算道：“那就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装修，时间也蛮紧的吧？”
　　“看你怎么安排装修了，晚上问问福伯。”
　　持续重复操作同一样事情，李铭感觉有点疲劳，也停下了小世界里的育种。
　　他育种出来的新品种，除了不知道抗病能力，其他性状倒是清晰透彻。已经积累有好几种矮秆变异株，按外面现有的水肥光热以及技术能力，应该能达到亩产400斤，达到了80年代初期的亩产量。
　　暂时也够了，想要更高的亩产量，就必须得提供大量的化肥，农家肥跟不上高产农作物不同阶段对营养的需求。
　　物质是守恒的，田里产出了那么多粮食，就得给田里补充回去那么多肥料。
　　没有把农作物分解回原来的土壤里，李铭小世界里的盐碱地都能被抗盐碱的苜蓿草吸成了‘白土’，可见持续种植高产作物是很损耗地力的。

第183章 最近做坏事了吧？
　　又有人敲响院门。
　　娄晓娥被打断了思路，抱怨道：“这回又是谁来了呀？”
　　李铭探查了一下，身形是福伯的，准备起身开门，“应该是福伯回来了。”
　　“你躺着，这回我去开门。”
　　“那你去吧。”
　　没一会，娄晓娥、福伯两人走进院子里。
　　娄晓娥回屋说道：“小铭，那边已经搬好了，连钥匙都全交给福伯了。”
　　原来福伯还去了一趟城西的小院。
　　李铭合上书本准备起身，“现在你可以使劲施展你的想法了。”
　　“我还没想好呢。福伯说准备去买几把锁，把小院的锁全换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你有没其他要忙的？没有的话，陪我过去看房子吧，我还没进去看过。”
　　李铭穿好鞋子，“我也正想活动一下，咱们现在就出发，就走路过去。”
　　两人跟福伯说了一声，拿上钥匙前去城西的小院子。
　　在城西的新院子，娄晓娥是指指点点，想法多多。
　　李铭倒是没啥想法，能住就行。
　　就在两人东看西看的时候，福伯也带着新买的锁来到小院子。
　　娄晓娥问道：“福伯，京城里有人会做地暖、盘火炕的吗？”
　　“地暖我只听娄先生说过，听说漏水维修挺麻烦的，也就是大观园酒店、华侨饭店等有名气大场所在用。哪些地暖师傅的手艺比较可以，我们也不清楚。我们还是盘炕吧，老祖宗的法子管用。”
　　娄晓娥问道：“小铭？”
　　“我都行，听你安排。”李铭心想大不了到时候多弄两个炉子或者加个壁炉。
　　娄晓娥问道：“福伯，你打算住哪间屋子？”
　　福伯反问道：“我们也住这边吗？”
　　李铭解释道：“我经常要下乡、出差之类的，晓娥一个人住这我也不放心。有您跟福妈在，我才能放心。”
　　福伯说道：“我们还是住西厢房吧。”
　　娄晓娥安排道：“那就正房，西厢房都盘炕。门窗也重新做一下，这些都变形了，缝隙大会进风。”
　　李铭说道：“盘都盘了，东厢房也一起改了吧，都用水泥的炕板，也不差那么点钱。其他要怎么做，置办什么家具，就由你跟福伯商量。要是缺什么材料就跟我说，我会去弄，我负责后勤。”
　　娄晓娥同意道：“那就这样吧。现在也没什么可以做的，我们先回去吧。”
　　给门上了新锁，三人一路溜达着回去，半路上娄晓娥想去逛菜市场，李铭就陪着她去。福伯不可能跟着去给小情侣当电灯泡，一个人先回家了。
　　同样是下午，轧钢厂七车间，机床车间，人不多。
　　刘海中已经开始在车间指点秦淮茹如何加工二级件。
　　“刘师傅你怎么跑来教秦淮茹了呀？”有工友好奇问道。
　　刘海中说道：“她婆婆听说我调到这个车间了，今天大清早就上我家找我帮忙。大家邻里邻居的，能帮肯定得帮。”
　　“有刘师傅您这样的邻居，那可真是幸运啊。”
　　刘海中表态道：“你们要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问我，我绝对不会藏私。”
　　“刘师傅好样的！”
　　“刘师傅真够意思的。”
　　“到时候，还真要麻烦刘师傅您了。”
　　听着工友们吹捧的话，刘海中飘飘然，‘小铭的主意还真不错！’
　　快要下班的时候，食堂后厨。
　　傻柱喊上马华、胖子一起回家。
　　刘岚笑得直拍大腿，“傻柱，你平常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挺能的嘛！”
　　傻柱辩解道：“单挑我怕谁？他们来群殴，哥们儿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马华劝道：“师父，您先别吹了，李股长估计一只手就可以收拾您。”
　　“小铭他不算数。还有谁单对单能让我吃亏的？”
　　胖子捧道：“那是，师父您最能打了，轧钢厂这一片没人是您对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给我吹过头了哈。”
　　刘岚明褒实贬道：“傻柱，你今天还挺谦虚的啊。”
　　傻柱提溜上一个饭盒，“不跟你闲扯了，我得回家去了。”
　　刚由胖子、马华送回四合院，傻柱巧遇上回家的李铭。
　　小四合院的晚饭比较早，李铭吃完就先回来了。
　　“小铭，我这遇上大麻烦了，下午去治安股找你求救呢！”
　　“出什么事了？”
　　傻柱把下午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李铭忍不住笑，“嘿嘿，你最近做什么坏事了？这么心虚。”
　　傻柱不满道：“这怎么是我做坏事了？我都被上次那伙人堵在轧钢厂大门口了呢！”
　　“人家那不是堵你！上回，我帮你叫了一车人去乡下抓他们。他们现在见到你，那应该是老鼠见到猫一样，怕得很。怎么可能又来堵你报复你，不至于那么傻啦吧唧的！”
　　“啊！对哦。”傻柱回过神来了，“我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嘿嘿，最近做坏事了吧？心虚。”
　　“我能做什么坏事。我这天天忙得很。”
　　“不担心了吧？可以睡安稳觉了吧？”
　　傻柱尴尬笑道：“嘿嘿，不担心了。他们是堵许大茂的吗？”
　　“你说呢？反正这事不用去管。我先回屋了。”
　　“别介啊，搞得我像过河拆桥一样，我这有好菜，上我家喝两盅。”傻柱故意提了提饭盒。
　　李铭婉拒道：“下乡跑了老远的路，有点累，我先回屋眯一会。”
　　“那行，你先歇着。我下次再请你喝酒。”
　　他跟傻柱分开没多久，阎埠贵上门了。
　　练习卷子已经印刻好了，阎埠贵用了两个大的瓦楞纸箱装好交给李铭。
　　这让李铭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这时候没有瓦楞纸箱这玩意呢。上回他在轧钢厂小食堂看到的茅台都是大木箱子装箱，里面充满稻草。
　　这也不怪李铭没见识，这时候瓦楞纸箱质量比较差，一般是用于一些低档次的日用消费品包装。
　　瓦楞纸箱质量会差，那是因为不止工艺，从原料开始就不行。
　　由于缺乏木浆，瓦楞纸箱此时的原料主要是用草浆(麦草和稻草浆)、废纸浆等。
　　工艺沿用的还是脚盆国30年代的单机生产，各种工序之间全靠手工操作，生产强度大，是繁重的体力劳动。
　　甚至由于无法控制纸板的水份湿度，又没有烘烤房，纸箱厂只好将制好的纸板拉到室外空旷处凉晒，遇到霉雨天，就只能放在车间内阴干。看天吃饭，产品品质的稳定性压根就没法控制。
　　瓦楞纸箱生产的改善，同样也是要等到70年代中后期进口了先进的生产线。

第184章 货车与枪
　　李铭给阎埠贵结算好印刻试卷的钱。
　　阎埠贵犹犹豫豫的没走。
　　李铭只能开口问道：“三大爷，还有事？”
　　“小铭，你之前说的要我尽快给于莉、解放找到工作，你能不能帮忙找找？”
　　李铭直接拒绝道：“三大爷，我自己才刚上班呢，我上哪给您找工作去啊？”
　　“这不是你经常给领导办事，认识的领导多嘛。不白帮忙。”
　　“三大爷，我那是跟乡下的人比较熟，我跟城里的单位可不熟。要是熟悉，我还需要这些么？”李铭指了指试卷。
　　“三大爷，您还是去找一大爷二大爷问问吧，他们的关系网比较宽比较广。他们比我靠谱多了。”
　　“嗯。这真是让人发愁啊。”
　　“早问早安心。”
　　阎埠贵走后，李铭还真躺床上打了个盹。
　　他是被邻居们的议论声给吵醒的。
　　“88号院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
　　“两个小孩白天没去上学，跑去安定门外的窑坑那玩。人就没上来了。”
　　“造孽啊。这天也不热了啊，怎么还会有去玩水的？”
　　“这谁能知道？大家都多管好自家小孩。”
　　“城外那些小湖，看着小，可都是当年烧窑挖土遗留下来的，能不深么！”
　　溺水是我国1-14岁儿童的第一位死因！
　　阎埠贵说道：“我们在学校是年年讲月月讲，就是讲不听。”
　　李铭起床准备出门去送礼，送给交道口治安所，单独给张所长送礼，可能不收。以单位的名义送就不方便拒绝了。再加上李铭就是住在这，辖区内的武力部门非常值得拉拢。
　　他骑车出门，半路上就多了一袋干货。
　　是他在小世界里准备好的虾干、带鱼干、鲅鱼干、鱿鱼干，一起凑了一麻袋。
　　张所长不在，李铭就把礼物交给了教导员，让教导员帮忙给所里的人分一分。
　　他自己拿着赵天明下午带走的桶回家了。
　　第二天，李铭睡了会懒觉。
　　今天周四，本来他是要下乡收鸡蛋的，但是陈科长说了最近暂停收东风公社的东西。
　　运输科的崔师傅又去跑长途任务了，轧钢厂基本没他什么事。
　　他也就难得睡了一次懒觉。
　　李铭起床梳洗了一下，骑车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接着他又跟着娄晓娥去了城西四合院。
　　轧钢厂这边有两队人马找他找不到人。
　　范家文又找了运输科、采购科一圈没人，95号四合院也没人。
　　采购科陈科长这边通过运作，把驻东风公社的工作队弄回了城。陈科长打算派李铭开车下去收物资，结果也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陈科长只好还是从运输科喊车，由他自己下乡去收购物资。
　　明天周五就是中秋节了，虽然没放假，陈科长运作工作队回城的理由还是中秋团聚，团聚好了才能更好的下乡蹲点指导农业生产。
　　下午，李铭回到采购三科才知道上午陈科长没找到他的人。
　　“科长，明天是中秋节。我上午去倒腾了些吃的送给治安所，去还人情去了。”李铭就把昨天的事情扯来过关。
　　陈科长也没多计较，“嗯。先前借的那辆货车，每个月给七车间200斤水果。你能承受么？”
　　“我这没问题。冬、春季节的时候可以换成其他东西吧？”
　　“冬天的水果可不便宜。谈好了的，可以换成蔬菜，萝卜白菜土豆这些不行，只能用其他的蔬菜。”
　　“那我没问题。”
　　“钥匙就给你了，其他的就不用我叮嘱了吧？”
　　李铭表态道：“我肯定会精心保养好车，也肯定小心谨慎的驾驶车，采购工作我也肯定更努力。”
　　陈科长满意道：“嗯，就这样吧。还有这个季度的思想汇报写好交给我。”
　　“好的科长。科长，这是关于邀请函的报告，您看这样写行不行？”李铭把娄晓娥草拟的报告重新抄写了一遍。
　　“我先看看。”
　　陈科长接过材料，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就带上李铭找李副厂长汇报工作去了。
　　报告里的提议可以拉拢厂里负责宣传口的副书记，李副厂长当场就同意了。不管东风公社如何，这个先进事迹的点子是要拿来操作一番的。
　　陈科长得到李副厂长的批准，回到科里，打电话给东风公社通报了一下。东风公社最近正在活动工作队的事情，随口答应让下面生产大队自己决定。
　　有了东风公社的答应，采购三科就可以直接联系生产大队进行具体的协商。
　　生产大队的钱不是那么容易花在新项目上的，要先开支部会议商量，然后再开社员大会来做最终的决定。这一套流程可以说大队的事情是社员自己当家做主。
　　采购三科还需要提供一份清单，让这些大队自己选择需要的技术支持，采购三科这边再把选择的项目进行汇总，然后挑选一些进行邀请。
　　不是所有的生产大队会愿意花这个钱。有些人就想捡现成的，让隔壁的大队先去试验。
　　这些麻烦事就不是李铭去处理的了，都有劳模陈科长去操办，事情做成后少不了李铭的功劳。
　　最近采购三科连出几个成绩，陈国栋科长即将到手的副处长又更稳了点。
　　采购科事情忙完，李铭回自己的治安股巡视一下。
　　范家文汇报了昨天的工作，以及找了两趟没找到人的事情。
　　李铭把傻柱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还把城东小四合院的位置告诉了范家文三人，要求他们不许传出去，他们三自己知道就行。
　　没告诉采购科，因为他不是科室负责人，最多是采购任务，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也没问题。
　　治安股这边李铭自己就是科室头头，耽误了事情，负责的是他自己，不能让手下找不到他。
　　安排好了治安股，他这才去收发室取包裹，刚才李雪瑶告诉他又有包裹到了。
　　收到的是李铭期盼已久的茶树枝，离开收发室，他就赶紧把东西收进小世界，插入土中，用生长能量催生出一整棵茶树。
　　有茶树了，那就喝茶自由了。
　　至于制茶，他可以慢慢练手，练差了的茶叶也可以拿去煮茶叶蛋之类的，毫不浪费；实在不行，他可以回收分解成养分。
　　在治安股坐镇，他倒腾着小世界里的作物。前天晚上给陈六满送礼的时候，陈六满叫他要回保卫科领配枪。
　　三个手下在分李铭给的鱿鱼干等干货。向来是该给领导送礼的，他们没送，反而老收到领导的礼物，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日子了。

第185章 中秋节发福利
　　红星轧钢厂是万人大厂，还都是青壮，压根没人敢来放肆。
　　说不好听的，轧钢厂不主动欺负别人就算够可以的了。
　　平常除了值班的一些人，保卫科的人基本不带枪在身上，主要是随身带着不方便还要担心把枪弄丢了。
　　这段时间是加强治安的时期，所有人装备配置都比较齐全，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李铭的枪证对应的是五四手枪，不是长枪不方便打猎，他感觉手枪使用的机会不多，在保卫科又见多识广了，也就没刚来那时候的兴奋感，他也随大流一直没去领取手枪。
　　从装备科领了枪套配枪，他就喊上治安股的三个手下，开车带他们兜风，顺便经过一下小四合院门口，让三人认认门。
　　车到了娄晓娥小四合院门口，他想停车的时候才发现，没地方可以停车！
　　这货车已经算小的了，胡同里还是没地儿停。
　　为了不堵路，在小四合院门口稍微停了一下，李铭就把车开回了轧钢厂。
　　他没把车停到运输科的场地，他停在保卫科的楼下，引来一阵围观。
　　新鲜事情，大家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注意一下，久了习惯了就会理所当然的给忽略了。
　　李铭散了一波烟给保卫科的同事们，“车就是采购科借来用几天的，也是为了帮厂里下乡采购，中秋福利用不上，国庆福利可是很用得上。”
　　王甲说道：“我巡逻的时候看到后勤处的人，已经在准备明天物资福利的分袋了。”
　　“中秋就是简单发点月饼、水果，也没啥东西。”
　　“煤站呼吁大家提早买煤过冬，厂里提早发点过冬费买煤最实在。”
　　“烧煤一个月也就5块钱，中秋发的东西，算上票没有个10块8块可买不到。”
　　“也不知道今年国庆能发些什么？”
　　“这就得看李股长他们采购科能搞到什么好东西了。”
　　李铭笑呵呵的说道：“这次中秋有梨，先发5斤，国庆会再补发5斤，所以国庆的时候起码有梨有苹果，水果数量不会少，其他的就得听领导的安排。”
　　“梨怎么还要分成两次发？”
　　“今年公社、大队，组织学习比较多，摘梨的速度慢了一点。”李铭总不能说，东风公社有工作队进入，一时半会被打乱了采摘进度。
　　保卫科的人闲聊瞎扯，抽完一根烟就自动散去，都懂得摸鱼的分寸。
　　有汽车了，李铭能办的事情就更多了。
　　提前下班回到小四合院。
　　给他开门的娄晓娥献宝道：“我熬成了一锅仙草冻。”
　　李铭哄道：“你真棒！看一次就学会了。”
　　“但是剩下的仙草被我用完了。”
　　“没事，你尽管用。以后还想做，我就写信去南方买。”实际上，他有向对方要了一些种子，北方也能种一季仙草。娄晓娥以后还想弄，他可以在小世界种一些，然后扦插种植一大片出来。
　　“等会你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吃都要说实话。”
　　“肯定比我上次做的好吃。我明天要带一些去采购科，治安股。”
　　“吃了好吃再说吧，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回来，就想让你第一个尝。”
　　“啊！我又是试吃的小白鼠啊。”
　　“什么小白鼠？你刚才那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两人嬉笑打闹的回内院。
　　娄晓娥做的这一锅仙草冻还不错，带给轧钢厂同事尝一尝还真没问题。
　　周五，9月10日农历八月十五日。
　　天蒙蒙亮，轧钢厂的几个食堂已经在忙碌着切猪肉分肉了。
　　今天虽然是中秋节，但是没得放假。
　　政务院第一版的年节放假规定里，只规定了新年放假一天、劳动节一天，国庆两天，春节三天。
　　假期没有，该有的年节福利还是会发的，每个单位能发什么就看各自单位领导的能耐了。
　　轧钢厂的中秋福利很简单。
　　每人京白梨5斤，猪肉2斤，鸡蛋20个大约2斤，以及中秋必然有的月饼5块。
　　月饼口味分别是咸蛋黄月饼，五仁月饼，自来红，自来白，椒盐月饼。月饼种类多不单单是为了丰富口味，更主要是因为每一种的材料都不多，只能用种类丰富的方式来解决数量不足的问题。
　　包装都很随意，月饼就是用纸那么随意包着，跟鸡蛋一起用篮子装着。水果、猪肉各自用网兜装着。
　　不值钱的网兜、值钱的篮子，事后都要还给厂里，下次发东西继续用。这篮子还是采购三科争取到安排给东风公社生产的。
　　各个科室、车间内部的分配方式依然是抓阄，抓阄是这个年代最普遍也是最能让大家接受的方式。
　　鸡蛋小了、猪肉的瘦肉多、梨的品相不好，就只能怪自己抓阄手气差。鸡蛋拿回去要是有坏的，那更是只能自认倒霉。
　　李铭在向阳花收鸡蛋是在熟悉的地方也是经常收购的，要是去其他地方收鸡蛋，他还得带个手电筒对着鸡蛋照一照，查看鸡蛋是好是坏。
　　科室小干部跟工人的待遇是一样的，副处级以上待遇那是另一个层面。
　　中秋福利就是意思一下。
　　轧钢厂的国庆福利，特别是春节福利，那才重头戏。每年发给职工的福利折算成现金大约是30-100元，主要看轧钢厂当年的效益。
　　国庆、春节轧钢厂还会组织会餐，采购三科跟东风公社合作养的猪，主要就是供应给会餐，会餐是计划外的物质消耗。
　　发福利发给员工的猪肉米面油等主要还是来自计划内，计划外只算是补充。
　　向上面多争取计划内的物资是轧钢厂厂长、副厂长以及采购二科非常重要的任务。
　　李铭的中秋福利是在采购处领的，采购处三个科室都比较体面，很随意就分完了。
　　大家也都很有经验，拿了几张报纸垫在篮子里，猪肉、鸡蛋靠一边，梨、月饼靠一边，四样东西都分隔开，安放得妥妥的。
　　采购三科一群人聚在科里吃仙草蜜。
　　每个人饭盒里都装满了，白糖、蜂蜜也是李铭提供的。
　　陈科长满意道：“吃起来还挺滑溜的哈。”
　　“加点冰进去，跟‘冰碗儿’一样吃法，有没有更舒爽？”
　　“我发觉，自从小铭来咱们科，咱们的伙食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豌豆黄、小豆糕、杏仁豆腐要的原材料都比较麻烦。小铭说这玩意甚至用红薯粉都行，我看明年咱们可以多搞一搞。”
　　敲门声响起。
　　范家文带着交道口治安所的张所长找上了门。

第186章 娄夫人的打算
　　采购科众人都向门外张望。
　　范家文笑脸对着众人，跟自家领导说道：“股长，有点事。”
　　李铭起身出门，“你们继续吃，我先出去一下。”
　　门外，他小声问道：“张所，有什么事情么？”
　　张所长说道：“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下。”
　　李铭带着两人下楼。
　　李铭、张所长在办公楼附近的花坛边站着聊。
　　范家文很识趣，站得远远的，老范就是这么稳。
　　张所长轻声说道：“前天，南锣鼓巷88号有两个小女孩意外死亡。大家一开始以为是在窖坑玩耍溺水死亡，但是家长仔细检查后，发现了一些异常，他们怀疑小孩是被人杀害的，昨天早上就来报了案。”
　　当时，李铭在房间打盹就是被邻居们议论这事吵醒的。
　　张所长接着说：“同个院子里的两个小姐妹，衣裳完整，有一个小女孩脖颈有不明显的掐痕，另一个小女孩，法医同样判断是窒息后才入水的，可能是被毛巾手帕一类捂死的。”
　　他递了一根烟给张所长，示意继续。
　　张所长继续介绍案情：“昨天中午，我们所，分局刑侦大队，安外治安所的人一起仔细查看了案发现场。由于前天打捞的时候围观群众多，现场被破坏得太彻底，勘查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警犬也没办法。”
　　张所长说出了目的，“现在就是不好判断杀人的动机，没有侦查方向去查。周副局长让我来邀请你参加分局主持的专案组。”
　　李铭听完有点懵，他破案靠的是探查和锁定气息，按张所长讲的，气息打乱，关系也全无，典型的无头案子，他有个锤子能耐破案。
　　“听起来像是无头案子啊，帮忙我肯定愿意帮忙，但是估计我也帮不上忙。”
　　张所长解释道：“上次你帮忙破了那个连环强㤫奸案，又抓到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单单周副局长，刑侦大队的邢队长也是强烈建议邀你参加，说你抓人有一手。”
　　“这次估计要让他们失望了。”
　　张所长劝说道：“尽力而为吧。就像我上次说的，北新桥那个黄金首饰被盗案，到现在也还没破，估计也是破不了的。”
　　“那个黄金案子，除非罪犯销赃漏马脚，不然压根就破不了了。”李铭心想，即使有指纹，放大镜纯人工比对，何年何月才能凑巧比对上又犯了事的罪犯。
　　“主要是今天中秋节，明天开运动会，过几天又是国庆节，我们这的压力就有点大了。说起来，你前天送了那个仙草冻，又送了那么多海鲜干货给我们所，太破费了。”
　　“实话说，我是怕您拒收，我就干脆给交道口整个所都送，所里的同志都念您的好吧？”
　　“这都得念你的好！我们所的年节福利就从没有这么富裕过，你们轧钢厂可真是富裕。”
　　李铭当时给教导员的时候，是以采购科剩余物资的借口送的，“你们所才十多个人，还没我们厂一个科室的人多，给所里送的那真是毛毛雨。您刚刚也看到了吧，我那科里那么多篮子，全是装了猪肉鸡蛋月饼水果。”
　　“还是工厂的效益好福利好啊，我们所连买手电筒电池的办公经费都紧张。”
　　“国庆福利，我到时候再给你们安排上。”李铭心想‘你们经费越紧张才越能显出我的好，更念我的好。’
　　“你们厂福利这么好，我就脸皮厚实的应下来，替所里的同志们先谢谢你了。”
　　“张所，您在这等我一会。我回去跟采购三科的陈科长说一声。昨天上午他要我去乡下采购，就没找到我的人。”
　　“对对，是要先跟领导请示汇报一下。”
　　李铭回到办公室，跟陈科长请示汇报参加城东分局组织的专案组的事情。
　　能成立专案组，虽然李铭没说具体案情，也可以肯定是比较棘手的那种案子，陈科长对这此那是大力支持。
　　陈科长郑重道：“革命工作的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你放手去做吧。”
　　“要是恢复下乡收鸡蛋，小铭你没空的话，我就替你去。”平常老油条的钱进也表态道。
　　“小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喊我。”
　　“我这也一样，尽管吩咐。”
　　采购科里的人纷纷表态帮忙。
　　李铭笑着感谢大家，带上中秋福利和桶里剩下的几块仙草冻回治安股，也让三个手下尝一尝新鲜玩意。
　　他又去找陈六满汇报参加城东分局专案组的事情。
　　保卫科这边也是畅通无阻，李铭就骑上车跟着张所长去城东分局了。
　　中秋福利由范家文帮他送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也顺便把他参加专案组的事情报个信。
　　娄晓娥此时还没回父母家过节，对范家文上门报信送东西有点吃惊，知道范家文是李铭的手下后，热情邀请他进院子喝水歇一下。
　　范家文也吃惊这院子是个年轻女人住，从娄晓娥的语气里，也听出来两人关系亲密。
　　这让老同志范叔心里又嘀咕了起来，‘自家的股长是不是谈恋爱搞对象了？’
　　婉拒了娄晓娥的热情招呼。
　　‘可不要被作风问题给拉下马了，得找机会提醒一下。’范家文带着这样的担忧回轧钢厂。
　　既然李铭没空回来，娄晓娥叮嘱了一下福伯福妈，带上礼物就提前回娄家的别墅。
　　礼物就是娄晓娥昨天亲手做的仙草冻，那些极品海鲜干货，稀奇的水果蔬菜，早都拿了一大堆去小别墅，那些也比不上她亲手做的食物更有诚意。
　　李铭天天带东西回小四合院，四个人压根吃不完，娄晓娥还让福伯寄了好些回沧城给孙子孙女尝尝。
　　福伯福妈对这个新姑爷，那是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满意得很。
　　前天，福妈去娄家别墅，她又跟娄夫人汇报了一下李铭的近况，眼里看到的生活中的和和美美，耳朵里听来的工作中的表彰奖励，福妈很是帮李铭说了些好话。
　　娄夫人这丈母娘还没看到女婿就越听越顺耳了，除了年龄比娄晓娥小好几岁，简直是完美的女婿。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
　　为了让二婚的娄晓娥能把握住幸福，小老婆出身的娄夫人打算把压箱底的技术传授给自己女儿。

第187章 有枣没枣打两杆
　　娄晓娥回家怎么接受教诲，暂且不提。
　　李铭跟着张所长骑车赶路，一路上，到处各种排队的场景还没消散，有的是买东西，有的则是发福利。
　　排队，大排长龙是这年月常有的事情。
　　今天早上，他很早就听到动静了，都是早起去排队抢购豆腐、葵花籽等紧缺食物的人。
　　离轧钢厂很近，他两没骑多少分钟，就来到了城东分局。
　　分局的交通工具就比较足了，院子里汽车、边三轮、两轮摩托车都有停放。
　　这是京城的分局，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下面地级的治安局有几辆两轮250或者边三轮长江750就很牛气了，因为此时这些产品绝对大多数的产能是军用。
　　‘挎子’长江750三轮摩托，湘江机器厂、洪都机器厂同时在57年仿制成功老大哥的M72型，老大哥也是仿制二战时候的宝马R71。产品仿制成功的时候就是空军派人去鉴定验收的。
　　当然，按照此时的惯例，产品图纸也是大家共有的，后面各省份要了图纸也有自己组织生产。
　　城东分局的刑侦大队人手跟上回一样还是不足，交道口治安所、安外治安所两个治安所也是要配合做一些调查走访的工作。
　　办公室里，只见到热情欢迎他的周副局长、刑侦大队的邢队长两人，没其他人了。
　　四人分别落座在小茶几周围的沙发上。
　　周副局长递了一叠照片给李铭，“你先看看这些现场照片。安外所的刘所长他们去案发地埋伏了，试试看守株待兔能不能抓到回现场查看的罪犯。”
　　李铭翻看照片，附和道：“这方法有时候还真有奇效。罪犯也是很担心遗留了一些证据在现场。”
　　经费紧张，也就是比较重要的案子有拍照，普通案子是没有现场的照片。虽然胶卷已经国产化，可也不便宜，即使到00年代，对于普通人而言胶卷仍然不便宜。
　　周副局长捋了捋头发，“就是这样考虑的，昨天勘查完现场，我们就安排人埋伏在那了。”
　　掐痕不显眼，怪不得当时没人注意，小孩父母肯定是很痛心的仔细清理才发现的。
　　影视剧里经常有抱着意外去世亲人痛哭的场景。
　　现实中，多半是家长抱着去世的孩子痛哭。
　　而面对逝去的年长者，家属认领尸体，大多是匆匆看一眼就说是，有的甚至站得很远看了一眼就说是，只有少部分是真如影视剧里跟天塌了一样。
　　一来是家属急切的心理；二来也有害怕心理；三来也有一些客观因素，一般年长者被发现尸体的时候，都是已经有些时间了。
　　而人死后3～6个小时，肠道内的腐败细菌就开始产生恶臭气体，主要成分是硫化氢和氨气，并从嘴巴、鼻子和肛门处向外扩散，这种恶臭气体被称为尸臭。
　　总共没几张照片，李铭两下就看完了，“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线索的样子。”
　　得到周副局长示意，邢队长开始介绍案情：“经过我们初步调查查明，9月8号中午1点，两个小女孩是自主离校的，是往案发地方向走去，出校门时未见有其他人与她两同行。”
　　“死亡时间是中午1-2点，没有明显的外伤，衣着也是完整，鞋子也在岸边有找到。我们仔细询问了受害人家属，也走访受害人学校询问了老师学生，没有发现什么矛盾，仇杀的可能性比较小。”
　　“我们首先考虑的怀疑对象是发现的人，案发地附近的人，特别是有前科劣迹的人员，经过昨天今天的排查，基本上排除了嫌疑。”
　　“现在头疼的是罪犯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做的？搞清楚了才好有个侦查方向去全力推进。”
　　周副局长插话道：“有同志认为是暴力分子的随机作案，也有认为是熟人之间冲突的激情作案，还有推测是陌生人强㤫奸未遂等情况。现在就是思路太多，各个方向推进的话人手不足，选一些方向的话又担心是错误的方向，最终耽误时间破不了案子而成为积案。”
　　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李铭帮忙参谋参谋推进方向，实践出真知，周副局长也有点认同之前交道口治安员们的说法，‘李铭的运气很好’。
　　李铭疑问道：“按你们的意思，案发地就是第一现场了，没考虑过抛尸么？”
　　邢队长解释道：“案发地距离学校也就300多米，第一现场即使不是案发地也离得不远。我们有组织治保积极分子一起排查，从学校到案发地路两边的二三十米，案发地周边的上百米我们都查看了一遍。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案发地很可能就是第一现场。”
　　邢队长补充道：“看热闹的大人小孩都很多，现场一片混乱。可能有的追逐、打斗、拖拽的痕迹都被破坏了。安外所的人到了现场后也没有重视起来，很快确定了是学校的学生，就安排叫家长了。”
　　李铭说道：“两个小女孩同行，同时被害的话，这就必须是两人以上作案，一人实施作案的话，就得趁机偷偷先干掉一个。”
　　“是的，对于作案人数现在也是有不同意见。”
　　李铭问道：“附近居民是否有发现异常人员？”
　　“询问过，老人小孩没看到陌生人，年轻力壮的都在忙秋收。”
　　“这案子确实难啊。”李铭心想，即使有监控有DNA的年代，这样的野外案子都比较困难，特别是陌生人激情犯案的话，可能就成为每年那0.2%也就是10多起未破积案中的一起。
　　周副局长说道：“不急。这快到午饭时间了，邢队长你给安排一下午饭。等午饭后人到齐了，咱们一起开个案情分析会，大家群策群力。”
　　张所长全程小透明，案子不是辖区发生的，有分局，有安外治安所，交道口这次真的只是配合。
　　只是听了点情况介绍，李铭也还没思路。周副局长等人也没指望马上有收获，邀请他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两杆，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有惊喜呢！
　　周副局长半路被人叫走了，邢队长给了李铭、张所长临时餐券，带着他两吃了顿简便午餐。
　　今天的食堂，三人每人还有一小份切好的月饼，加了青红丝的五仁月饼。
　　青红丝，红红绿绿挺喜庆的，是由桔子皮、橙子皮、萝卜、芥菜等制作而成，加了糖进去，所以有点甜还有嚼头。

第188章 新称呼李副主任
　　有些人不太喜欢青红丝的混合味道。但是这时期，除了月饼，甚至汤圆、麻花、萨其马、发糕等糕点也有加一些青红丝做配色。
　　李铭也感觉青红丝的味道有点怪怪的。
　　他已经好些天没有吃大锅菜了，平常他在轧钢厂有小食堂吃，又有娄晓娥小四合院做饭吃，他最近的伙食水平已经跟几十年后差不多了。
　　应该说是更好，毕竟食材全都是真·有机的，炖的鸡汤都更香，就不是饲料鸡能比的。
　　邢队长、张所长吃饭速度快都已经是习惯，李铭也就跟着加快了速度。
　　三人吃完午饭，边闲聊边走回办公室。
　　饭后一根烟，邢队长抽着烟说道：“最近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冒出这么个案子，我们是到处挪人，也向市里面申请了支援。市里面最近也在办一个非常重要的案子，没什么人手支援我们。”
　　张所长也抱怨道：“真的要打报告恢复一些编制。别说一个人当两个人用，现在一个都当三个四个人在用。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很高涨，大家也都还算年富力强，还能撑一撑，但是这样情况不改善，过不了两年估计都得累倒了。”
　　李铭笑了笑没说话，心想道，‘明年这时候，你们想忙也忙不起来，那时候你们说了不算，天天忙着的是写检查。市面上乱糟糟的，各种不良青年冒头。’
　　邢队长无奈道：“不单单咱们分局在反映，市局也在向上面领导反映情况。周局说，现在经济才刚刚恢复过来，粮食供应、财政支出也还是很紧张，编制的口子上面一时还不敢开启。”
　　张所长接话道：“但是现在城里没有就业的青年越来越多，辖区里的治安压力也是越来越大。街面上拌嘴打架的情况相比去年同期多了很多起。”
　　突然，院子里有些骚动。
　　邢队长问道：“那不是安外的刘所长他们么？还押着个人，难道真被他狗屎运抓到人了！？”
　　“还真是他们哦。”张所长也看到了。
　　李铭不认识人，但是眼前院子里只有一伙人押着人，也就知道邢队长讲的是谁。
　　李铭想来能抓到人更好，大家都省点事。今天中秋节，轧钢厂工会、宣传科还搞了个露天文艺晚会呢，他本来计划去看看的。
　　三人迎上前去，听安外的刘所长讲，被押解回来的嫌疑人在案发地鬼鬼祟祟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一见到治安员们就跑，被抓了也不老实交代，直接带回分局来处理。
　　李铭就顺便提出了告辞，邢队长也没有挽留，“也不一定就是他。昨天我们也抓了一些嫌疑人回来，排除嫌疑后又放了。不过，今天是中秋节，我也不合适一直留你。”
　　“不管是我家里还是厂里，离分局都很近，就几分钟的路程，白天可以给轧钢厂保卫科打电话，晚上，张所长知道我住哪。”李铭看向张所长。
　　张所长开玩笑道：“你那两个老巢，我都知道的。”
　　还有两处房子你不晓得，李铭笑道，“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有需要就喊我，我随叫随到。还得麻烦邢队、张所帮我跟周局说一声。”
　　邢队长说道：“没问题，我会跟周局说的。”
　　另一边。
　　也是上午，红星轧钢厂办公楼会议室。
　　轧钢厂的厂领导们开会讨论李铭提出的学习先进模范的报告。
　　“我看这份提议很好，现在的年轻人也很有觉悟嘛，可以重点培养一下！”工会的何副书记赞同道。
　　“现在全国到处都是火热的学习先进。我们厂是万人大厂，要是学其他工厂的先进，显得好像我们不如其他厂一样，学习农业战线的先进，就没这个问题。”
　　“说的没错，不搞学习先进，会显得我们骄傲自满。学习农业战线的先进，这个好。我同意。”
　　“伟大导师前不久指示了医疗下乡，我们宣传部门积极跟进，最近一直在搞电影下乡，社员们纷纷表示受到了鼓舞，对秋收工作更有干劲。所以一看到这份报告我就支持，我也就跟杨厂长提议开个会大家讨论一下。”
　　“那你们宣传口子得好好运作一下，部里、市里的报道是最基本的要求，全国大报也得争取上一上，工农结合，还没有哪家工厂是我们这样主动邀请农业模范的吧？”
　　“报告团的倒是多，这样主动邀请的还没听说。”
　　“这事情也不需要多少经费，从筹备到开始邀请，以及对方来人，刚好是秋收结束，不耽误生产。我也同意。”
　　只见副手们纷纷同意，杨厂长决定道：“那就大家兼职一下，成立一个领导小组，再设立个办公室做些日常的事情，把这件事情操办起来。”
　　实际上，杨厂长提前从李副厂长那边知道了前因后果，当时就很是赞同，开会是为了让集体决策背书。至于留一些名额给采购三科，应有之义，能上报纸杂志的模范都是够资格的，请谁不是请。
　　最后杨厂长当组长，一群副书记、副厂长当副组长的轧钢厂‘学习先进模范小组’就成立了。
　　常务组员是好几个部门的处长。
　　组员是一些负责实际工作的部门科长。
　　李铭这股级干部作为报告的提出者，也混到了个科级的组员位置，兼职‘学习先进模范小组’办公室下设的接待组副主任，排名最末一位。
　　为了显得对先进模范的重视，下设的会务、宣传、接待等几个小组统统安上了主任、副主任的名头，李铭这副主任就是最低一级的了。要不是陈国栋科长是接待组常务副主任，李铭都要跟陈科长平起平坐了。
　　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干部身上要是没兼几个职位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午饭前厂里的大广播公告，布告栏上的公告，全厂都还沉浸在领取中秋福利的事情上，暂时没什么人搭理这些比较务虚的东西。
　　有那么一些人就挺上心的。
　　宣传科的许大茂就敏锐的发现李铭又有了新职务，宣传科的科长也才兼职了个宣传组的常务副主任，这让许大茂羡慕不已。上次刘海中请客李铭的时候，许大茂就想着要谋划一下，被耽搁的事情重又回日程。
　　七车间的刘海中也注意到了，同样误以为李铭升副科级了呢，对李铭所说的升官方法更相信了，快速升官的例子就在眼前，不服不行。
　　秦淮茹那就更不用说，她自己的男人升官肯定注意到了，甭说了，她晚上要好好表现，她只希望不要出现腰肌劳损。
　　像易中海、吴名、阎解成，采购科的人、保卫科的人，反应不一而足。
　　治安股三人甚是开心，跟着的领导又更受厂里重用，他们也会水涨船高。
　　最重要的投胎，大家都没得选。
　　跟对人，还是能把握一下的，这也是人生事业当中最重要的选择。

第189章 接地气不玩虚的
　　李铭回到采购科，办公室里就剩赵信、李雪瑶还在。
　　赵信先看到人，问道：“诶，小铭，这么快回来了？”
　　李雪瑶猜测道：“不会是已经破案了吧！”
　　他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还没破案，是他们派人蹲守在案发现场，守株待兔抓到了一个嫌疑人。”
　　李雪瑶吃惊问道：“有这么蠢的犯罪分子啊，不应该是离得远远的么？”
　　赵信虽然没出声，不过看表情也是一样的想法。
　　李铭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解释道：“犯罪分子不是蠢，是聪明，他们是想着回现场查遗补漏，想销毁可能遗留的证据呢。”
　　赵信笑道：“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
　　李铭解释道：“犯罪分子是单打独斗，治安局可是体系作战，犯罪分子拿什么比，会不会被抓纯粹就是在赌运气。”
　　李雪瑶不同意道：“不对吧。我知道的就有好多人东西被偷了也没抓到贼，那些贼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有些是案子小没花力气找，有些是真没办法。比如被人拔了气门芯，没人看到的话，只能自认倒霉。盗窃案有太多的随机性，比较难抓贼，我刚才说的是命案。”
　　见李铭说漏了嘴，李雪瑶顿时更有精神了，“今天查的这起就是命案吧？”
　　查什么案子倒是可以说一说，李铭回答道：“前天有人发现两个小女孩淹死了，后来家长发觉是被人杀害的。”
　　赵信插话道：“这事情刚刚李姐还在说，这么快就抓到凶手了么？”
　　鉴于李雪瑶的传播能力，李铭提醒道：“现在只能说抓到了一个嫌疑人，还没确定。别乱传哈！”
　　“我肯定不会乱讲的。”李雪瑶也明白说的就是她，“小铭，厂里发了公告，你当副主任了哦。”
　　李铭瞬间坐直了身体，疑惑道：“啥？”
　　通过赵信、李雪瑶两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个新职务。
　　按李雪瑶八卦来的消息，他的接待组副主任，应该就是何副书记说的‘重点培养一下’。
　　当然隐藏内容是给采购三科一个便利，对接那些远方来的技术人才。
　　虽然没有升职加薪，混到了一个科级职务的兼职也是可喜可贺。
　　三人就这么闲聊着，今天没什么事情，连劳模陈国栋科长都提前回家了，李铭也打算提前溜走。
　　赵信、李雪瑶都知道他是一个人，两人都邀请他一起过中秋。
　　以晚上要去看晚会，要早点去占位置，李铭笑着婉拒了。
　　骑车回到95号四合院，三大妈、吴名老婆、李俊义老婆等人也邀他一起过中秋，他仍然是以看晚会的理由婉拒了。
　　虽然没放假，但是有家有室的女职工请个半天假，还是蛮多人的，毕竟要排队买东西要准备吃的，领导也理解。
　　在家呆了没多久，他就骑车去小四合院了。
　　福伯福妈两人早已在准备晚饭，这是早都安排好了的。
　　炖鸡炖鸭，清蒸大鱼大虾，爆炒蛏子鱿鱼，又有红薯叶茄子等蔬菜。
　　三人一起吃了个丰盛的晚餐。
　　福伯福妈以眼神不好懒得去折腾，在家听听广播就好。
　　李铭早早吃完晚饭，一个人回轧钢厂看晚会。
　　大操场，一两米高的土台子既当主席台也当舞台，也是此时全国各地的标配。
　　轧钢厂自己的文艺宣传队排练了一些节目，子弟学校也有准备些节目，再加上车间的文艺能手。
　　一场露天晚会的节目也就凑够了。
　　此时可以说各种文艺活动众多，精神生活十分丰富。即使临时要搞一场演出活动，也不用担心节目数量不够。
　　基层的文艺宣传队数不胜数，还有很多学生、职工群众也都有自发学习吹口琴之类的乐器演奏，可以说是人才济济，说是业余其实水平不业余。
　　而且各个有名的大团体经常下基层表演，那些要角也经常指点基层的文艺工作者，整体的水平真不低。
　　晚会现场也没有凳子，讲究点的找张报纸垫在屁股下，不讲究的就随便那么一坐，轧钢厂的职工与家属们席地而坐，连杨厂长、何副书记等人在前排也同样是坐在地板上。
　　真的接地气，既是字面意思，也符合引申含义。
　　台下的观众们抬头看舞台，视野开阔，谁也不会挡着谁。
　　李铭来的比较早，坐得还比较靠前，看得有滋有味。
　　有演员不小心表演出包，大家嘻嘻哈哈乐不可支。
　　不管表演好坏，表演结束都有热烈掌声。
　　轻松又热闹，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氛！
　　他采购员的工作可以天天摸鱼，有的是时间去剧院看演出。
　　现在各个剧院每天也都有各种文艺表演，门票价格便宜的几毛钱，贵的一块多钱，对于他而言是便宜得佷。
　　但是去了一回，李铭就不乐意再去了。
　　为了省电，工人俱乐部居然在演出演到一半的时候把空调给先停了。
　　大热天，场内很快就闷热起来，而且室内吸烟的人也多，味道实在不咋地。
　　听采购科爱听戏的张有禄讲，部分有空调的剧场、戏院、俱乐部平常时候全都这样操作，他就不想去了。
　　也因为这个缘故，娄晓娥也不爱去，两人有空闲基本是在家看书打发时间。
　　李铭感觉这露天场的就挺好，微风徐徐，纳凉看戏。
　　明天还得上班，晚会九点钟就结束了，他仗着身手灵巧，快速离场回到95号四合院。
　　今晚前院挺多人的，连许大茂一家都凑到前院来了，傻柱没在，傻柱估计还在轧钢厂加班忙活。
　　秦淮茹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使劲打眼色，不是冬天臃肿的衣服，婀娜多姿的身材，让李铭不能多想了。
　　两人是老配合的有默契，晚上，他又将有一场激烈的战斗，这真让人上头！
　　阎埠贵报信道：“小铭，刚才张所长来了一趟院里找你，我说你去轧钢厂看晚会了，他就留了一句话说是‘中午的嫌疑人被排除了’，其他的没说，他说有这句你就懂了。”
　　“三大爷，谢谢您了，确实明白啥意思。”李铭想了一下，大晚上的最多就是开开会，他还是先搞定秦淮茹再说其他事情。

第190章 你怎么说服她的
　　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没啥，带句话的事情。大伙刚刚正聊你呢，听说你在厂里又升职啦，当副主任了？”
　　“有人传错消息了吧。我可没升职，工资没增加，级别也没提，我那副主任就是一个干活的名头，是最末尾的一位。”
　　有些嫉妒的阎解成说道：“是二大爷跟许大茂说的。”
　　“我瞅了一眼公告上面的主任全是处长，副主任全是各科的科长，我们宣传科长正科级也只是宣传组的常务副主任，你这接待组的副主任不得起码是个副科级？”
　　许大茂从马春莲手里拿着葵花籽吃，5岁的小女孩就站许大茂身边也在认真嗑瓜子，许大茂一家子看起来和和美美的样子，得亏傻柱不在场，不然傻柱看到这场景不得羡慕嫉妒恨！
　　“我倒是想呢，可惜没升啊。听领导说，是因为我的提议对报告有些许功劳，就安排了个简单的活算是锻炼锻炼我。”
　　李铭没看到刘海中的人，可能先回后院去了，刘海中、许大茂这两不懂装懂的爱瞎琢磨随便他们两，但是帮他瞎传假消息就不好了。
　　吴名说道：“那也八九不离十了，这件大事是厂里一票领导当组长副组长，这事办完你肯定可以升副科。上回咱们聊天，我就说了小铭有能力，升副科长容易得很，解成，对不？”
　　阎解成接话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我打院门口看到小铭的第一眼，当时我就说了小铭是一表人才。”阎埠贵是会表扬的，夸了别人一把还顺带表扬了一下他自己。
　　“借大家吉言，到时候真有升职了，我肯定会在院里大办一场。但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咱就是一跑腿打杂的。话说，今晚什么馅的月饼好吃？”李铭岔开话题道。
　　众人也知道好听话说得差不多就行了，话题顿时转移到了今晚的伙食上。
　　棒梗高兴的献宝道：“小铭叔，我吃了五种馅的月饼，每样都很好吃！”
　　许大茂继续拿瓜子嗑，调侃道：“棒梗，你妈这回这么大方啊！厂里发的月饼全让你们一次霍霍完了，这是不打算过日子了？”
　　棒梗用食指、拇指比划了一下，“每一样我就吃了这么一小块，只尝了一下味道。”
　　秦淮茹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笑而不语。
　　李俊义谈笑道：“月饼里面有猪油，这能不香么？棒梗这半大小子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那肯定是不管它什么馅都好吃！”
　　吴名也说道：“前几年为了还外债，猪肉一到咱们京城的仓库就立刻被运往北极熊国，别说猪油，猪肉的味道好几个月都尝不到一回，总算熬过来了。今天厂里发了两斤猪肉，也不用省着了，直接吃了个爽快。”
　　阎埠贵感慨道：“现在生活是越来越好过。以前一整年每家才供应花生5两、葵花籽2两，现在改为每个人供应花生5两、葵花籽2两。家里一下就翻了好几倍，总算能多吃几口了。”
　　倒座房董大爷说道：“您没听广播里副市长都说了，‘去年京城的肉、蛋等副食品增加了60%，今年上半年又比去年上半年增长超过了50%，市场里商品供应比较充裕，品种增加，质量提高，物价也有所下降。城乡人民的生活继续更有改善。’”
　　吴名老婆也附和道：“这倒是，最近市场里鸡蛋的价格就在跌。鸡蛋要是三分一个，那就是好日子来了，鸡蛋要是一毛一个，那大家又得完犊子。”
　　可能大家比较高兴，今晚众人比往日更晚才散场回屋休息。
　　等了好一会儿，秦淮茹才偷摸溜进前院东厢房。
　　。。。
　　笑颜如花绽，媚眼含羞合。
　　。。。
　　最近不是秋天来了，是春天来了，这是今晚秦淮茹给李铭的享受体验。
　　“是有什么好事么？能让你今晚这么兴奋。”
　　刚被滋润过的秦淮茹羞涩道：“为你开心呀！”
　　李铭用力抱了抱怀中美人，以示知道对方的心意。
　　“天冷就不太方便咱们两玩耍了，我过些天会找人把这卧室改一改，加个火炕。”
　　秦淮茹傲娇道：“天冷我才不想来呢，出门全是冷风，冻死人了。”
　　“就我这身体哪里需要火炕？我找人盘炕，还不是怕冻着你。”
　　秦淮茹也搂紧了身边的男人，乖巧道：“嗯。”
　　“我白天不在家，到时候，让你婆婆帮我看着点。”
　　“但是我婆婆跟院里三个大爷都说好了，也跟乡下老家通好了信，周日她就去乡下帮忙秋收干农活。”
　　李铭好奇道：“哦？你怎么说服她的？”
　　“我把你的分析，原原本本的都讲给她听了一遍。她算计了一下，与其帮别人干活扫厕所，还不如回乡下帮亲戚干活，她年纪大辈分大，带着粮食回去，那些子侄不说好吃好喝的招待她，起码不可能为难她。”
　　“张大妈不愧是院里的顶级聪明人。”李铭感觉失算了，没注意到这个辈分问题。
　　本来叫高家村的向阳花大队，高队长就搞不定一些倚老卖老的人，高书记就可以轻松解决掉，高书记时不时去各个生产队转悠就是敲打这些人。
　　农村的事情，就是这样，既简单又复杂，既耿直又狡猾。
　　坐办公室的人，看起来这好像很矛盾；下到农村真的沉下去的人，会发现其实一点也不矛盾。
　　李铭又给找补了一句，“那你提醒张大妈，下乡是要真干活的。回来的时候她要是胖了一圈，那是不可能过关的。更何况可能还有人会下去突击检查呢。”
　　“嗯，我会提醒她的。”
　　“那我自己找个时间好了，反正盘炕也不要多长时间。”
　　“你怎么不找三大妈、董大爷帮忙？”
　　“这点小事，我干嘛找别人。大家收入都是透明的，我是怕你这个月钱不够花，我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照顾你。”
　　秦淮茹顿了顿，挺起身子，仔细瞧了瞧男人的英俊脸庞，往后退了一下，低头俯下身。
　　。。。
　　柔柔软软。
　　。。。
　　秦淮茹回去的时候走路倒是还挺稳的，就是毫无吹灰之力，嘴累。

第191章 您就别瞎折腾了
　　秦淮茹回去后，李铭用小世界清理打扫了一下战场。
　　还顺便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他这才神清气爽的骑车出门去交道口治安所。
　　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看来秦淮茹刚才的表现让他十分得意。
　　四合院中院，贾家。
　　秦淮茹回来时那娇艳欲滴的样子，贾张氏心里颇不是滋味，“淮茹，我去乡下后，你可得小心点。要是你们的事情曝光了，他不好过，你不好过，棒梗也不好过。你不替自己想，也得替棒梗想想。”
　　“妈，咱们这么辛苦还不都是为了棒梗？今晚他没说啥，就是提醒了一句，您要小心有人下去突击检查。”
　　贾张氏愕然道：“这怎么还带突击检查的？”
　　“他也没仔细说，就是让我提醒您一句。您就干点轻松的活，即使检查的突然来了，也没毛病可以挑。”
　　“你就没帮我多问一下他？”
　　贾张氏本来还想在乡下先干几天活，然后继续装病就那么混过去，有人来检查就应付一下。这突击检查就容易查出她弄虚作假，想到真的要下地干活两个月，她又有点纠结了。
　　秦淮茹反应过来了，“您不会是打算下去后，在乡下装病糊弄两个月吧？”
　　“天天表现好，我也没那身体啊。我这不是打算有检查的时候表现得更好点，评价也能好点嘛。”贾张氏嘴硬道，有些事可做不可说。
　　“您就别瞎折腾了，正常就行了，您这一把年纪的，别人也不会苛责您。早点睡吧，我明天还得上班。”刚才一直在忙还没感觉到，现在歇下来，秦淮茹只想好好睡一觉。
　　“......”贾张氏是熬夜熬过头睡不着了，也是发愁得睡不着了。
　　交道口治安所。
　　李铭刚巧碰到了张所长，两人就站门口聊上了。
　　张所长笑问道：“听你那院子里的人说你升为李主任了？”
　　“没升职，厂里成立了一个学习先进模范的小组，下面有个接待组，领导让我当了个最末尾的副主任。”
　　“那也不错。工厂里的升职限制没那么死板严格，入了你们厂领导的眼，副科你是十拿九稳了。”
　　递了根烟给张所长，李铭谦虚道：“还早得很，我得低调点，不要惹人嫉恨了。”
　　“要是升处级我也会劝你低调些，副科用不着低调，省得有些不懂事的人还踩你头上来。有些人就爱捧高踩低，关键还没眼色，你低调不就白被他们踩了？”
　　“嗯嗯张所，谢了。看来我得改改。”李铭心想‘谁敢踩我头上的，我让他没头。’
　　“这就对了嘛，李主任，腰板要硬起来。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没什么好迁就的。要是轧钢厂升职被阻了，你愿意来我们治安局，我相信分局都会给你安排个正科的职位。给低了，怕你跑去市局，你的大名在市局都是挂了号的。”
　　“真是有点惭愧，我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听我那院里三大爷说，中午抓的嫌疑人被排除了？”
　　婉拒了李铭帮忙点火，张所长自己点的烟，“是的，下午仔细审问了嫌疑人。他交代是前天看热闹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本手抄书，当时没注意到，昨天没空回来找，今天就想回去试试还能不能找回来。”
　　李铭笑道：“之前一直没说，那手抄书不是很正经的书吧？”这时候风气还好，过两年很多正经的书也是手抄本流传着看。
　　张所长夸了一句，“你这就是侦查员的敏锐。他之前是借口看热闹的时候掉了一支钢笔，想回来找找，但是安外的老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看他不老实交代就把他抓起来了。”
　　“我那厂里的女同志都已经开始八卦这个案子了，他是还不知道溺水案已经变成杀人案了么？”
　　张所长回答道：“就是不知道，所以一开始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知道事情严重后，那是啥都交代了，分局核实了一下，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那现在分局下一步有什么安排？”
　　“之前局里没通报这些信息，先让我们安心回家吃了团圆晚饭，然后才把我们叫回局里开案情分析会，我也是晚饭后开会才知道这些。现在是打算分成两个大组，自由分组，分别按陌生人和熟人两个不同的侦查方向推进。”
　　“那现在是已经开完会，开始行动？”李铭有点好奇，这年月的晚上可不方便开展侦查工作。
　　张所长解释道：“没呢，还在分组讨论，我是回来拿衣服，准备晚上就在分局那呆着了。”
　　见李铭眨了几次眼。
　　张所长恍然大悟道：“怎么安排你，周局没说。我们一起去分局吧。”
　　“我没问题。”
　　两人骑上车去不远处的城东分局。
　　会议室里一大堆人围拢组成了‘陌生人’组，只有少数几个人是‘熟人’组。自由组合的，看来大部分人认为是陌生人偶遇的案子。
　　李铭跟着张所长也是去‘陌生人’组，好些人在上次侦破强㤫奸案的时候就见过他，对于他的加入倒是没有引起骚动，不知道人也有旁边人提醒。
　　治安员有个好习惯，案子遇到困难的时候，那是真的谦虚谨慎。只有等案子破了的时候，喜悦之情充斥着脑海的时候，才会出现还有谁能比我牛叉的？
　　他就坐旁边安静的听这些人的分析、讨论案情。
　　今晚的伙食肯定都是有吃有喝，怕给大家憋坏了，中途给了点放水时间，邢队长邀李铭等人在门外透气醒醒脑子。
　　邢队长闲聊道：“刚在里面没见你发言呀？”
　　李铭解释道：“我不是专业的侦查员，而且我了解的情况不多，也没有做现场调查，就先听听大家的看法。”他也知道自己讲话的分量不低了，情况没掌握之前就乱发言，被人笑话还是小事，误导侦查走向那才是大事。
　　在很多事情上，领导不先表态，既有考验下属的意思，也有真希望工作能稳稳妥妥的办好，不要瞎几把乱来。面对那种一上来就爱表态的领导，不要当面拆台，事后自己思量该咋办，毕竟这样的领导迟早要掉坑里。
　　张所长帮忙搭话道：“那有什么启发没有？”
　　“我也同意市局来的专家建议，回案发现场再做一次现场调查。”李铭想了下，他的探查应该比这些人搜索的更细致，可能有些小收获。

第192章 我有气运护身吧
　　邢队长询问道：“明天早上有安排现场勘查，你有空没有？”
　　“我在轧钢厂的工作是以采购员为主，时间很自主，明天应该都有空。”
　　邢队长想起来祝贺道：“还没恭喜你呢，李主任，这么快升副科级了，前途远大啊。”
　　李铭对着张所长，好笑道：“张所长，您的嘴巴也挺快的啊！”
　　“嘿嘿嘿。”张所长也有点不好意思。
　　“邢队长，我这没升职，是厂里领导的爱护照顾，让我兼了个职，就是让我跟着多学着点。”
　　张所长笑道：“还是那句话，你那副科，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面对邢队长的疑惑，李铭又详细解释了一遍。
　　邢队长跟张所长的看法相当一致，治安局最需要的就是能破案的人才，要不是李铭在轧钢厂如鱼得水，都想鼓动他调职进治安局。
　　主要是此时很多刑侦技术还只是雏形，技术原因等客观条件导致破案率不高，甚至好些恶性案件不能及时侦破变成连环案。
　　好在此时治安好，虽然破案率不高，但是发案率低呀，整体上可控。
　　但治安好也就剩下不到一年时间了，以后想再恢复到这样好的治安水平，那得08年、10年以后了。
　　不过，全球来看，在这个时代治安能好本来就是个特例。即使是混乱的10年，也还是领先于当时的全球。
　　落后于周边地区、西中北欧地区，是从80年代开始的。他们上升，我们下降，差距就逐渐拉开了。然后08年后才又慢慢追回来。
　　休息也就两根烟的时间，一群人又接着开会讨论。
　　深夜3点，李铭才回到95号院休息。其他人有直接在分局眯一会的，也有离得近回家休息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
　　李铭先去小四合院，说了下要去参加专案组的事情。
　　福伯顺嘴问道：“专案组？那是很严重的案子啊。”
　　“是两个小女孩被害的案子，我等会就去查看现场。”
　　福伯小心翼翼的问道：“查看现场，那是不是还会接触到尸体？”
　　“遗体不在现场了，但也有可能再去查看一下。做治安员的工作，那是什么事情都需要去做。”
　　福伯委婉说道：“我也不是搞封建迷信啊。你回来的时候，我帮你去去晦气。”
　　“好啊。”虽然他没遇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探查也是从没探查到，但是身为穿越客，对此，他还真不反对。
　　“福伯。按以前的规矩来讲，我也是有官身的人，我身上应该也有朝廷的气运护身吧？而且我也算是衙门的人，那我身上就应该有煞气这玩意吧，煞气不是辟邪么？”
　　面对李铭的疑问，福伯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李铭就接着又说道：“那您准备准备，等我办完事回来，您帮我整一套试试。”试试福伯的仪式也不赖，就当沉浸式体验了。
　　“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福伯讪笑道，还没从刚才的问题里缓过劲来呢。
　　放下一袋米、几条马鲛鱼、几块生姜，李铭就上城东治安分局去了。
　　周国强带队，集合了一群精干力量杀向案发地。
　　跟影视剧里整整齐齐上白下蓝的警服套装出警不同，一大群治安人员，上衣大多数是便装，裤子倒是整齐划一的蓝色警裤。
　　夏装的白上衣不耐脏，一般得重要时候才穿。冬天的时候，冬装的蓝上衣倒是有经常穿。
　　案发现场，有当时最早到达的安外所治安员详细描述现场。
　　分局的刑侦队员、市局支援的技术专家，不断发问，安外所治安员也是在尽力将功赎罪，但是能提供的信息依然很有限，毕竟他到的时候就已经很多看热闹的人了。
　　李铭也是站在旁边认真倾听，学习这些专业的侦查人员的问话方式。
　　没有无用的知识，生活中处处皆是学问。
　　询问无果，周国强开始安排所有人进行现场搜索。
　　周国强安排的搜索是以案发地为中心，首先沿着各条小路的方向搜索，搜索300米的路两边三五米范围。
　　小路搜索没有收获，后续再按东西南北划分区域，仔细的往外搜索100米，把上回不是仔细搜索的区域重新仔细搜一遍。
　　李铭跟张所长、郑守信、赵天明四人一组被分配了一条向东的小路。
　　他跟张所长搜路的左边，郑守信、赵天明搜路的右边。
　　刚开始，他没有低头查看，反而是东张西望看周边的环境。
　　李铭开口道：“现在是芦苇开花的季节，这里的视野不是很好，确实是杀人的好地方。”
　　张所长用棍子拨开杂草，头也没抬回了一句，“所以有一部分同志认为，是熟人或者说有关联的人把小女孩约到这里，然后再动手杀人的。”
　　“已经是初中生了，确实是有可能有一些外界交往，而家里是不知情的。”
　　感觉好像李铭话里有话，张所长抬头说道：“互相认识的人，杀人是需要有激烈的矛盾冲突。没找到矛盾点，所以我是比较认可陌生人所为。”
　　“嗯，我只是疑惑她们为什么要到这边来，摘芦苇花么？来的路上也有一些，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边只有少量被折断，那些应该是路过的人顺手折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了哦。”
　　“警犬什么时候会来？”李铭也不是只在闲聊，他刚刚已经开启百米探查，真是挖地几十尺的搜查，啥也没有找到。
　　“等会吧。不过没有嗅源，警犬也没有办法工作。之前用了被害人的衣物，警犬只在这一片打转，看来被害人是没有更深入到其他芦苇丛里面。”
　　李铭也低头认真工作的样子，“之前听邢队长说，这附近的外围搜索了一百多米？”
　　“粗略的搜查了一下，仔细搜的也就附近三五十米。这样的搜主要是想看有没有异常的脚印，或者嫌疑人丢弃的作案工具。”张所长解释道。
　　“那我们再搜的时候，还要排除之前搜索留下的痕迹啊？”
　　“所以啊，第一轮之后的搜查很麻烦的！”
　　这时候户外是没有垃圾的，不然能搜出一堆垃圾，还更多干扰项目。
　　李铭跟张所长两人边聊边搜索，很快就完成了小路的搜索，没有收获。
　　他也有时不时的开启探查，同样没有收获。
　　一大群人陆陆续续的回到案发地，全都没有收获。
　　周国强又集中力量按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搜，一行人先搜的是西面区域，这是被害人来的方向，是最有可能遗留线索的方向。
　　西面区域搜索完，这次众人回到原地的时候，副局长周国强察觉到了士气大降，以革命工作、帮受害者找回公道的信念，现场给治安员们再次鼓劲。
　　众人接着继续搜索北面区域。
　　搜索的时候，李铭还是时不时的开启探查，搜到北面100米的时候，李铭探查到了异常。

第193章 还有点小期待呢
　　在他前面20多米处的地下一米多深处，有一具新埋的尸体，但是没有草席、棺椁，坟包，墓碑等任何正常安葬的迹象。
　　李铭觉得这明显有点不对劲。
　　跟现在这起案子有关，那就是重大发现，有这样的新线索可能就可以破案了。
　　即使跟现在的案子无关，那也应该是一起凶杀案，他不能放过。
　　说是搜查100米，也没有谁随身带着尺子量，就是预估了一个参照物。
　　李铭故意无视了参照物，加快脚步继续往前搜索。张所长离他就两三米远，本想喊住他的，想了想也跟着慢慢往前搜。
　　到地头，李铭用木棍拨开了一些地上的芦苇，土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
　　李铭喊道：“张所长，我这边有点情况！”
　　在他身后，一起搜过来的郑守信、赵天明等人，听到喊声，也抬头张望过来。
　　张所长颇为兴奋的快步向李铭走去。
　　在两三米外就停下了，张所长看向地面，问道：“什么情况？”
　　“这里有些足迹，底下的土有被翻动过，故意盖了一些芦苇。”技术人员可能会有其他发现，他没有把芦苇全翻开。
　　张所长比划了一下，“这长度宽度，可以埋人进去了。就是有点奇怪，这足迹怎么不是从案发地往这边来的？”
　　邢队长、周副局长、勘查技术员也先后跑了过来，其他人倒是没有围拢过来，怕破坏痕迹。
　　现场勘查就地立刻开展，技术员固定脚印痕迹的技术是今年刚刚培训深造过的。
　　可以说，六十年代是我国足迹检验技术发展的一个重要转折期，形成了我国自己的特色。
　　一直持续影响到后面人工智能的天眼追踪。遮挡脸部甚至手术换个脸也没有用，照样能被系统识别出来，用的就是一直在升级的步态追踪识别技术。一个人想改走路的习惯姿势可是会很别扭的。
　　地面勘查结束，技术员指挥几个治安员轮流开挖，铁锹都是现成的。
　　这个新发现可是士气大振，治安员们挖土都很卖力。
　　挖出一具新的尸体后，周副局长让治安员们一个个过去瞅一瞅，看是否认识；同时也安排人回分局叫支援，顺便催促分局食堂那边赶紧送午饭过来。
　　李铭跟张所长已经站到了外围的上风向位置。
　　“小铭，我就两个字，服气。”
　　“运气运气。”
　　郑守信也走了过来，说道：“有人认出来了，说是曾经打击过的盗窃犯唐斌，朝阳那边的人。”
　　张所长抽着烟，“旧的案子没破，又来一起杀人埋尸案。这下有的忙了。”
　　由于场面不太好看，李铭也在抽烟，压压惊，“死者是朝阳那边的人，这次可以叫朝阳那边的帮忙一起查案吧。”
　　“没这可能，工体在朝阳那呢。反而是我们分局派了好多人去那边支援，连我们的局长都是在那蹲着呢。嘿嘿，你看安外所的老刘那脸色。”张所长不怀好意道。
　　“那还真是有的忙了。”
　　张所长说道：“估计周局会从各个治安所抽调一些人吧。”
　　“远抛近埋。犯罪分子不可能把尸体从朝阳那边拉到这里来埋，我想，这埋尸案跟那两个小女孩的案子可能有关联。”
　　邢队长刚好走过来透透气，听到李铭的话，说道：“远抛近埋，你这分析很有道理啊。”
　　张所长也推测道：“有时间埋尸，犯罪分子的时间很充裕，也可能是提前挖好了坑，就等着人来。反正是这附近的唐斌熟人作案没跑了。”
　　邢队长接过李铭递来的烟，“提前挖的，这里虽然土质松软，但是有芦苇的根须，也不是很好挖。”
　　赵天明大胆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在杀人埋尸的时候，被两个小女孩看到了，然后杀人灭口。”
　　郑守信追问道：“那脚印呢？两地相距120米，互相之间没脚印。100多米想追杀都追不上。”
　　邢队长抽着烟说道：“就这附近有脚印，外面也没找到脚印，可能‘神眼’马前辈他老人家来了才能找到吧。”
　　李铭推测道：“穷凶极恶之徒，有可能是宁愿错杀也不愿放过！”
　　张所长接着说道：“这个倒是很可能。几人埋尸结束，回去的路上看到两个小女孩，为了以防万一就把人灭口了。”
　　邢队长说道：“真要是如此，那这两个案子都可以破了。这唐斌以前因为盗窃被打击处理过。谁跟他的矛盾能大到约出来杀人？比较大的可能是唐斌的同伙，分赃不均杀人。”
　　赵天明嘴快道：“也可能是唐斌偷人被人发现了呀。”
　　邢队长说道：“小伙子思路可以。你说的这种情况，犯罪分子肯定要泄愤，唐斌的脸部头部就肯定会有各种伤情。”
　　赵天明乖巧道：“谢谢邢队长的指点。”
　　张所长使劲吸了一口烟，“小女孩的要查，唐斌的也要查，反正就是有的忙了。”
　　分局支援的人来了，还顺便带来了馒头跟老咸菜。
　　不合李铭的胃口，他也就跟着凑合吃了几口。
　　吃完午饭，周副局长安排邢队长带人去查唐斌的情况，让新来增援的人陪着技术员继续在这附近搜查证据线索。
　　周副局长自己带着大部分的人继续上午没有搜索完的南面区域、东面区域。
　　李铭也是跟着继续尽心尽力的搜索，时不时的探查一番。
　　这边一群人搜索半天没有好消息。
　　倒是去查唐斌的邢队长一伙人非常顺利，抓到了两个嫌疑人，孙超、何强。
　　邢队长派人来报信，不用搜索了，两起杀人案都是孙超、何强做的，还顺带破获了一起黄金饰品盗窃案。
　　既然已经破案了，周副局长也就鸣金收兵。
　　在周副局长的再三感谢下，李铭也告辞离去。
　　具体的案情他明天巡逻的时候问一问张所长就知道了。
　　李铭骑车回到小四合院，福伯也没安排什么仪式，就是跨个火盆。
　　他回来之前还有点小期待呢。
　　福妈给烧的热水，娄晓娥给拿的衣服，他洗了个热水澡。
　　李铭感觉这些操作，按科学上来讲，就是杀菌消毒去除异味，道理还是有点道理的。
　　实际上，很多风俗习惯都是有些内在的科学依据。
　　比如，晚上剪指甲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以前灯光暗淡，用的又是剪刀，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把手指、脚趾给弄出伤口，引起出血、发炎、感染等情况，当然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时代在变，环境在变，有些风俗形式确实应该摒弃，但是里面的内核应该继承。

第194章 什么！全家转移？
　　洗完澡，李铭回到东厢房，故意作怪问道：“香不香？”
　　娄晓娥咯咯笑道：“不香！就是个臭男人！”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娄晓娥躲开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接受惩罚。”
　　“这可由不得你，赶紧过来，让我好好欺负一下你。”
　　娄晓娥躲在桌子对面，眉开眼笑道：“想得美，等你追上我再说吧。”
　　李铭一个闪身就到了她身边，一把抱住她，“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娄晓娥仰着头娇憨道：“你怎么这么快，教教我。”
　　“你的体质已经改善了很多，就是缺少锻炼，等你掌握了身体里的力量也能跟我一样。”李铭抚摸着娄晓娥越来越水嫩光滑的手臂。
　　“那我要怎么锻炼？”
　　“去学广播体操吧，时代在召唤。”李铭想到娄晓娥要是能学瑜伽的话，两人就能尝试一些高难度动作。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笑得好那个啥。”
　　李铭张嘴就倒打一耙，“瞎说！是你自己想要我对你不正经吧？你早说嘛，我这就帮你按摩按摩。”
　　两人在东厢房嬉笑打闹不亦说乎。
　　西厢房，福伯福妈此时没空搭理对面那对小情侣，正忙着听收音机广播全运会的开幕式，这是难得的大热闹。
　　伟大导师号召‘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全国上下都有很热烈的体育锻炼的风气，全民健身为革命工作也是共识。
　　比如，清华的校长当时就有提出，‘把身体锻炼好，以便像马约翰先生看齐，同马约翰先生竞争，争取至少为祖国健康地工作五十年。’
　　最明显的就是推广普及做广播体操，每天喇叭一响，全国有千百万人随着广播乐曲做操。
　　刚刚走出经济困难时期，国家举办运动会也是振奋人心、增进内部团结、对外展示力量，算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全运会的开幕式是下午三点才开始。
　　比赛项目有足球、篮球、排球、乒乓球、网球、羽毛球、水球、田径、自行车、体操、举重、击剑、游泳、跳水、摔跤、射箭、射击、摩托车、无线电收发报、飞机跳伞、航空模型、航海模型22项。
　　主题口号是：‘敢于胜利，善于斗争’。
　　体育场内，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那场面就两字形容，震撼！
　　有电影工作人员进行了现场拍摄，把开幕式拍成了电影，之后会全国上映。
　　‘麦浪滚滚闪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的歌声，要不了多久又要席卷大江南北。
　　李铭有打算到时候看看电影，他之前只看过一些精彩片段。
　　东厢房里，笑闹之后，娄晓娥安静的坐在李铭大腿上，问道：“福伯前天就找到了师傅修房子，今天上午开工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铭对此兴趣缺缺，“现在刚开始施工，乱糟糟的也没什么好看的，等做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看。缺不缺材料？”
　　“不缺材料，大师傅包工包料全给解决了。”
　　“那你最近就没啥事情要忙的了吧？”
　　“对呀，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安排工作吗？”
　　“我从张所长那听来的一个临时工的工作，等我运作好了，我再跟你仔细说。”
　　娄晓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你先说说嘛。”
　　没经住考验，李铭说道：“棉织一社，是个比较大的合作社，是生产棉胚布供应给大厂。我打算把你的关系挂靠到那边，然后安排你下乡。”
　　他接着又说道：“我们没有占他们的用工指标也不用他们发工资，反而帮他们出了一个下乡的指标，估计没问题。到时，你的身份也转变为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进步青年。”
　　娄晓娥蹙眉说道：“要搞得这么复杂啊！”
　　“没办法啊，你的成分太高了，只有这样才能避开一些麻烦。对了，你有空回去的时候跟你爸说，现在越来越严厉了，是要起风了，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全家转移，去港城。”
　　“什么！全家转移？”娄晓娥这下不淡定了。
　　“没那么快，我是让你提醒一下你爸妈，先处理好家产，年底前后再跑路也来得及。”
　　娄晓娥抱紧身边的男人，“小铭，你不要吓唬我。”
　　“这可不是吓唬你。我又是城西买房又是乡下建房，我搞那么多麻烦事情做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躲过明后年的麻烦事情。”
　　娄晓娥抓住重点问道：“只要躲两年就没事了么？”
　　“你别想你爸妈他们也跟着你躲两年的事情。他们不一样，有头有脸，认识的人多，有恩怨的人自然也多。他们要是不跑，想找他们麻烦的人，估计排队可以从这排到你家别墅门口。”
　　娄晓娥想起来，李铭的手下见过她，问道：“那我的身份会不会影响到你？”
　　“你放心，我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保住你爸比较难，我保护你还是挺容易的。这撤离的事情，你务必要跟你爸说！当然，跑不跑，你爸自己决定就是了。”
　　“吃完晚饭，我就回家去说。今天让福伯福妈休息听广播，我们去做饭好不好？”
　　“就你那厨艺，你还是打下手吧，今天我露两手给你看看。”
　　娄晓娥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夸道：“小铭，你真能干。”
　　“还有这边呢！”
　　娄晓娥又亲了一口，“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娄晓娥高声对福妈说了一句，今晚她两做饭，两人就手牵手去厨房做饭了。
　　红烧马鲛鱼，红烧茄子，油豆腐肉沫，醋溜白菜，丝瓜瘦肉汤。
　　这几样菜，李铭炒菜用的调味料还是比较多的。
　　此时，好就好在普通的酱油、醋这些调味料限量不限次，每次限购三斤，买好出门又可以掉头回去再买，只要愿意花钱，随便买。
　　当然高档的酱油、醋还是限量供应。做菜暂时不需要那么好的，因为菜的原材料就已经够好的。
　　他做好了饭菜，娄晓娥叫上福伯夫妇，四人就在院子里边听广播边吃饭。
　　福伯还拿出了他老家沧城的‘麻姑酒’以及李铭留在这的啤酒。
　　吃鱼喝点酒，嘴巴不会留有鱼腥味。
　　福伯、李铭，一白一啤，也是自得其乐。
　　吃完晚饭，娄晓娥回父母家，李铭也就回95号院。
　　他准备回来刺激一下四合院的邻居们，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好心给他们提个醒。

第195章 工作不好找
　　四合院前院。
　　小四方桌，自制木棋盘。
　　阎埠贵跟董大爷两位坐在小板凳上，又是在下象棋。
　　李铭笑着问候道：“您二位这是还没吃晚饭吧？”
　　董大爷乐呵呵的回道：“还没吃呢，马上就要赢了，下完这局就回去。”
　　阎埠贵顺手走了一步，不服道：“就你还想赢，我这可是要将军了。”
　　“早就等着你了。”
　　“这棋我还没放定呢，我不走这一步了。”
　　董大爷嫌弃道：“老阎你这，这这，又悔棋了，我就不爱跟你下。”
　　阎埠贵强辩道：“刚刚你那只炮还不是要被吃了，你给悔棋的。我这手都还没拿开，我这不算悔棋。”
　　两只菜鸡说是嫌弃对方，实际棋逢对手难藏兴，玩得正欢。
　　下棋这玩意，两人水平相差大了下得也没劲。
　　阎埠贵跟董大爷的乐子，李铭可以用耳朵听，不需要现场看，他也就扶车回屋。
　　各家都还在吃晚饭，他也就半躺在床上看书。《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他最近开始研读道教的书籍，希望能有点感悟。
　　‘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可惜他看了好几回，字面意思他是能看懂，但是想要有什么感悟他就没有头绪了。
　　院子里渐渐人多了起来，李铭也带上小板凳、大茶杯去院里闲谈。天凉了，大蒲扇已经用不上了。
　　李俊义闲聊道：“小铭吃了么？”
　　他故意回答道：“今天是在城东治安分局那边吃的食堂。”
　　这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也不谈论体育了。
　　吴名好奇问道：“那边食堂怎么样？交道口治安所没食堂，听说他们经常去分局的食堂吃。”
　　李铭随口道：“他们有些人吃的也是窝窝头，给我安排的是馒头，菜也很一般，跟咱们轧钢厂那是没得比，条件比较一般。”
　　李俊义羡慕道：“你们轧钢厂的条件，我们面条厂都不敢比。”
　　阎解成说道：“俊义，你们面条厂还不够好啊，我可是听说你们厂加班的面条管够。”
　　“没那回事，就是一些碎角料跟一些辣白菜凑合的。”李俊义的回答大家是不大相信的。
　　吴名老婆刚洗好碗筷，八卦问道：“小铭，昨天张所长找你的事情，办完了么？”
　　快要歪走的话题又被拉了回来，实际这伙人都想听，就是没好意思问得这么直接。
　　追来跑去的小孩子们也停下来了，准备听听类似‘抓白狗子’的好故事。
　　李铭笑着说道：“有个案子，治安分局的划定了案发现场附近的搜索区域，我只是去帮忙搜索的，前两天好多治安积极分子也参加了。现在案子破了，我也就回来了。”
　　没有吊众人的胃口，他接着说道：“现在还在录口供，具体的案情经过，我明天去巡逻的时候问一下张所长才知道。”
　　李俊义老婆追问道：“小铭，你说的是不是88号院的案子？”
　　他反问道：“你们都听说了呀？”
　　吴名老婆点破道：“别说这么近的事情，就是再远一点的事情，隔壁院子的谢大嘴也能早早把它给传遍了。”
　　一大群人就没有一个意外的，连棒梗等几个小孩子估计都听说了。
　　李铭说道：“是的，就是那个案子。两个小女孩不小心撞见了两个杀人犯。”
　　李俊义老婆说道：“啊呀，这真是天杀的，好狠的心呐。”
　　三大妈也说道：“谁说不是，小姑娘我之前还经常遇见，挺乖巧有礼貌的。”
　　吴名老婆也惋惜道：“怪可惜的。”
　　阎埠贵吃完饭端着茶杯出房门，问道：“什么怪可惜的？”
　　阎解成给他爸解释道：“88号院的两个小姑娘不是淹死的，是撞见了两个杀人犯，被害人的。”
　　阎埠贵看向李铭，问道：“小铭，这是已经破案了么？”
　　“嗯，下午治安分局的邢队长把两个犯罪分子都给抓回来了，是两个前科劣迹人员。现在市面上的治安有点下降，张所长都说这让人很头疼。”李铭故意把话题扯到治安上来。
　　果然，有人就接下了这个话题。
　　李俊义点评道：“交道口的张所长本事还是挺高的，咱们这一片还是挺祥和的。听说城南有些地方都开始乱起来了。”
　　阎埠贵不懂就问：“怎么个乱起来？”
　　李俊义回答道：“那些毕业没工作的小年青整天游手好闲，跟解放前的小混混一样惹是生非。”
　　李铭也加了一句：“交道口张所长也是这样抱怨，街面上吵架打架的事情比去年更多了。”
　　于莉诉苦道：“可是现在工作难找啊。街道的‘劳动服务站’，工作名额少排队的人多。就是没编制的临时工都没有地方可以进。”
　　董大爷端着茶杯进入前院，问道：“没编制的临时工是什么样的？”
　　于莉解释道：“董大爷。就是私人介绍进厂里，没有用工指标的临时工。”
　　董大爷也是关心时事的，懂的不少，说道：“哦，这种的啊。这种的很麻烦，还要另外找个单位以劳务派遣的方式给厂里开工资收据，不然厂里工资都没法发给你。这另外找的挂靠单位，你还得交一笔管理费。
　　于莉叹气道：“哎，要是能找到工作的话，管理费我也愿意交，关键现在是没工作。”
　　对此，董大爷也没办法：“街道肯定是优先安排比较困难的家庭。你家解成有工作，你想排到前面可是很有难度。街坊邻居也是先给家庭困难的人介绍工作。”
　　街道会优先安排工作给家庭困难的人，之前的贾家，假如秦淮茹要是没工作，街道就会负责安排工作。
　　阎家有阎埠贵、阎解成的工资，家庭收入85.5元以上；即使除去阎解成于莉小夫妻，阎埠贵5级小学教员的工资也有53块钱，一家子5个人人均10块有多。
　　阎家想正常的等街道安排工作，那必然是排在比较后面。
　　“解成今年马上要升二级工，明年努力再考个三级工。于莉嫂子有没有工作，还不是很紧迫的问题。三大爷，现在的大问题是解放、解旷他们估计分配不到工作。”
　　有董大爷的助攻，少了李铭好多力气。他今天就是想再刺激一下阎埠贵，顺带提醒一下院里人。

第196章 我婆婆叫我来的
　　这四合院里，暂时就刘海中、阎埠贵家的小孩着急找工作，刘海中已经把刘光福打发去了陕省，现在就剩阎埠贵家的阎解放、阎解旷兄弟两了。
　　大伙的目光也就集中到了阎埠贵身上。
　　阎埠贵还是有些信心的说道：“现在老二解放是比较难找工作，但怎么又扯到老三解旷身上了呢？按现在经济一年比一年好，到那时候应该比较容易分配工作了吧。”
　　李铭问道：“三大爷，您也是经常听广播看报纸的，咱们国家每年新出生多少人口？”
　　阎埠贵脱口而出说道：“去年还没听说，前年2959万，大前年2464万。”
　　他又问道：“您也知道每年有这么多人出生，但城里哪来这么多岗位提供给他们？”
　　阎埠贵可没那么好糊弄，反驳道：“这两年比较多而已，以前没这么多人。”
　　李铭退一步说道：“那咱们就说说50年出生的那一批人。50年出生的2000万人今年也是有15、16岁了。这2000万人马上就要开始参加工作了，工作岗位从哪里来？而且后面每年都有新增加2000万人要工作。”
　　阎埠贵很睿智的扶了一下眼镜架，颇为自得的说道：“这2000万的人又不全是城里的人，9成还是乡下农村的，你不能这么算。”
　　李铭继续摆事实，说道：“城里只占一成也有200万人，这200万人需要的工作岗位也解决不了呀！上次董大爷说的，已经动员了100万年轻人下乡建设农村。还有董大爷没说的呢，这三四年已经动员了2500万人回农村建设。就是这样，也还有一大堆人跟于莉嫂子一样在等工作分配。”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具体数字，这下阎埠贵没话可反驳了。
　　他换了个话题问全场的人：“再讲粮食定量的事情。咱们今年就算它2700万个小孩出生，还有每年增加一岁的3亿多小孩，这每年得新增加多少粮食才够吃呀？”
　　院里众人都有点沉默，粮食可是有切身体会的要紧问题。
　　李铭停了一下，等大家消化一下几个数据，才接着说道：“所以必须赶紧找工作，后面工作会越来越难找。阎解旷估计比阎解放还没希望呢。我上回说的，已经有人提了建议，全部下乡参加劳动，这个建议估计已经上了讨论桌了。”
　　李铭又说道：“而且乡下可是还很缺劳动力。咱们国家这十来年是增加了很多人口，但新增加的人口还只是些小孩子，村子里一半多都是小孩子。农忙的时候极度缺人，不说各单位下乡支援的人，连咱们城里的初中高中都要下乡去劳动。阎解旷，你们学校安排了什么时候去秋收？”
　　面对四合院真正的战神，阎解旷乖巧回答道：“我妈今天还帮我晒被子，我下周就去丰台割稻子，生产队的工具不够，老师还要求我们要带镰刀下去。”
　　大锅饭养懒人的说法，要考虑不同时期不同情况。
　　此时的问题是农村机械化程度低，劳动力短缺。没人手干活，你想偷懒也偷不到哪去。
　　而70年之后，小孩们陆续长大成人，劳力可以说是剩余以及思想滑坡后，那才是众所周知的人浮于事养懒人。
　　所以这个时候有文化有知识的下乡青年还很受欢迎，也确实极大的改善了农村的教育、医疗、文化等方方面面。
　　70年之后再下乡的人，农村就没那么欢迎了。因为之前已经来了一大批人占据了小学老师、记分员之类的好职位，而且村里自己的小孩也上完了社办高中，不缺文化人了。
　　人手充足的时候还塞人进来分粮分钱，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受损，事情就会难以为继。
　　李铭最后总结道：“大伙也听到了。往后得让孩子们好好念书，不然工人都没机会当。也不用等多久时间，只要过两年50年出生的人18岁了，大伙自然能看到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说完，他喝起了水，润嗓子。
　　“小铭刚才说的有各种数据，不用等过两年，我也感觉小铭说的有道理。”
　　“街道一直在鼓励下乡，这就是前奏已经开始了。”
　　“困难跟例子就在咱们眼前，数大伙自己也都能算明白。看来，过两年要有很多小孩要去乡下了。”
　　“五六年后，咱们院的孩子可是有一大堆到年龄的。那时候乡下的好位置估计都被先下去的人占光了。”
　　“对啊，公社、大队也有些好位置。”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嘴巴是这样说，但实际肯定是会想尽办法让自家孩子留在城里。
　　李铭也不在意，他今天主要是想刺激阎埠贵家，让阎埠贵早点给阎解放找些事情做，省得明年瞎折腾，当然能把阎解放送去乡下是最好。
　　至于整个院子的小孩子因此更被督促学习，这种好事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轧钢厂都准备印刷练习卷子当国庆的职工福利，今年寒假作业肯定会增加许多。因为过年的时候，其他工厂、单位肯定会有样学样的去印试卷。
　　别的单位有发，自家单位没有发，是自家单位不如人么？这肯定不能答应，不管是单位的领导还是职工，都不能认这个怂。
　　阎埠贵有没有被糊弄住，李铭暂时还不知道。
　　在中院竖着耳朵偷听的贾张氏倒是先担心起来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大孙子棒梗的前途。
　　贾张氏急急忙忙回家，叮嘱道：“淮茹，你晚上去前院混小子那探探风。”
　　停下做衣服的活，秦淮茹有些许难为情的说道：“妈，这又有什么事情呀？我昨晚才去呢。”
　　贾张氏不耐烦的说道：“叫你去就去。你问他，以后棒梗是不是也会被安排下乡？”
　　秦淮茹一头雾水，问道：“棒梗干嘛要下乡？”
　　“我也说不明白。你就问他，前院聊天说的下乡的事情，会不会轮到棒梗？”
　　“至于这么急嘛？”
　　贾张氏生气道：“我明天就要去乡下了，这事情不弄明白，我能安心回老家吗？”
　　“行，我先洗澡，等会就过去找他。妈，这可是你叫我去的哦。”
　　贾张氏用鼻子哼出几个字：“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悠着点！别连累了我的棒梗。”
　　半夜，李铭看完书正准备关灯休息，秦淮茹找上了门。
　　他给秦淮茹开门，把人让进屋里。
　　关上门，他回头问道：“你昨晚不是说累坏了，要歇息两天么？”
　　秦淮茹赧然道：“是我婆婆叫我来的。”

第197章 嗯，这还行！
　　李铭好奇问道：“张大妈又有什么事情？是反悔不想下乡了还是咋滴了？”
　　秦淮茹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回答道：“是棒梗的事情。她说你傍晚在院里说了下乡的事情？”
　　两人一起走进右手边隔间的小卧室。
　　触感舒适柔软，他笑道：“哦，那事情啊！我是劝三大爷赶紧给阎解放、阎解旷找工作，不然以后就会被分配去乡下农村。”
　　秦淮茹关心道：“棒梗以后也会那样吗？”
　　来到床边，李铭坐下说道：“会，可能小当也还能凑上数，槐花就没问题了。”
　　秦淮茹担忧道：“那，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的手掌抚在美人的细腰上，轻轻摩挲，随意道：“你们让棒梗好好念书，争取上大学当干部。再说去乡下又不会怎么样，去乡下锻炼两年再调回来呗。”
　　秦淮茹也顺势坐他怀里，怀疑道：“还能调回来吗？这几年精简去乡下的人，我可没见谁能够再回城里。”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不是还有我嘛，有我在你怕啥？”
　　“但是过两年你要是结婚了，我又人老色衰，你不要我了，我能咋办。”
　　“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的能力你又不是没体会，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李铭轻捏秦淮茹的下巴，称赞道：“你自己照镜子看看，晶莹剔透，面若桃花，你的皮肤现在也是越来越白皙光滑，白嫩如霜。”
　　他一骨碌的就说漏了嘴：“我感觉我的精华全给了你们。”
　　有一只大手在身上游走，秦淮茹本来越听越昏昏然，但还是听到了重要关键点，抓住男人的手，问道：“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轻轻挣脱，大手继续轻抚，他开口道：“你们就是你家啦！我可是胆子小不敢乱来，怕被抓。”
　　这些时日他就只在娄晓娥、秦淮茹两人之间奔走，算是相当的洁身自好。其实主要是他没找到合眼缘的人，有饱饭吃了就开始挑三拣四想吃点好的。
　　秦淮茹那回纯粹是小年轻憋了半个多月，一时上头没把持住，‘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娄晓娥那回是他心疼美人伤心给予安慰，当然还有一点点想获取气运能量的意图，当时气运能量比较少比较穷，也算是情有可原吧。
　　“就你还胆小，应该说是胆大包天。那天晚上，你脱我衣服可是熟练又快速。”
　　“嘿嘿，天生的，咱们现在就来练习一下，看看我手生了没！”
　　秦淮茹言不由衷道：“不要吧，我婆婆还在等我回信...”
　　。。。
　　怀中搂抱如意郎。
　　。。。
　　舒爽过后，秦淮茹不敢多呆，收拾收拾就回了中院自己家。
　　今晚，贾张氏是真的火急火燎的想知道结果，棒梗可是她的命根子，要不是为了不影响棒梗，打死她也不会去乡下。
　　秦淮茹这时候也不敢挑战她的耐心，回家立刻就说道：“他让我们放心。”
　　贾张氏端水给秦淮茹喝，焦急问道：“具体怎么说的？”
　　秦淮茹也渴了，喝了一口水，轻声说道：“让棒梗好好念书，争取上大学当干部。”
　　贾张氏满意道：“嗯，这还行！还说了些什么？”
　　“即使棒梗真要去乡下锻炼，他也会帮忙把棒梗调回城里来。”
　　贾张氏瞅了瞅粉腮红润、晶莹皮肤可以掐出水的秦淮茹，放心说道：“嗯，这还行！”
　　被自己婆婆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秦淮茹，默默喝水掩饰尴尬的气氛。
　　周日。
　　照例没锁门，李铭起床去小四合院吃早餐。
　　吃完早饭，娄晓娥还没回来，闲着无聊的他去轧钢厂开车下乡兜风。
　　现在有车了，他就方便到处溜达看风景了。
　　他半路买了几个粗陶油罐放在车后斗，陶罐有稻草捆扎包裹住，只要固定住，短途一般不会碰碎。
　　小卡车一溜烟就到了向阳花大队的油坊门口。
　　听到汽车的响声，高本栋等人从油坊里走了出来。
　　李铭打开车门跳下车，说道：“本栋叔，是我。我来载油了。”
　　他的花生油一直存放在油坊，没有运到村尾他的小院子，那边没人住，油要是少了，大家都尴尬。
　　毕竟，人心是经不住考验的。
　　高本栋佩服道：“李采购，你还会开车啊！你真是样样都在行啊！”
　　李铭从车上拿起一个新陶罐，笑道：“哈哈，刚学会的。我直接把旧的载走，这些新的陶罐就留给你们，能行吧？”
　　高本栋上前帮忙，客气道：“你直接载走，用完了再还回来也行的。”
　　两个年轻社员也上前一起帮忙下货。
　　“你们也需要用嘛，占用了这么多天，我都不好意思了。”
　　“周转的油罐，我们还是有一些的。你这还多了5个罐子啊。”
　　“这还有两袋花生米有200斤，是别人听我说您这里出油率高，就托我帮忙的。他也是只要油，其他不要了。您这有空帮忙榨一下吗？”
　　“李采购，这种好事，那肯定是越多越好。”
　　“您有空那就好。”
　　卸完货，四个人一人一罐又把李铭的油装上车，把包裹新罐子用的稻草套用到旧罐子上，又是固定陶罐花的时间比较多。
　　这时候基本都是土路，颠簸比较严重，没固定好，磕磕碰碰运气不好就可能碰碎油罐。
　　稻草包裹紧紧的也不是万无一失，陶瓷厂算是够专业的，出厂破损率仍然有3%，以后改进技术了也还会有1%的破损。长短途一起算的平均数。
　　秋收季节，即使今天是周末，村里也没有什么小孩子在溜达，全都得上山或者下田干活。
　　他告别了油坊的高本栋三人，又把车开到村尾的小院子。
　　用小世界做了一下卫生，他把房后堆放的青瓦也全收进小世界里，开上车回城。
　　在回城路上，他又把油罐全收进小世界，然后买了些5斤装10斤装的陶罐再分装。
　　向阳花给他用的是20斤装的罐子，给人送这么多油可就不太合适了。粮油粮油，油可是紧俏物资，不合适多送。
　　20斤装的罐子，其实也不大，因为1L花生油的重量大约1.8-1.9斤。桶装水是18.9升，也就桶装水桶的一半大。
　　他给人送个5斤、10斤油就更不显眼了，虽然折算成现钱的金额不高，但是一个人一个月才0.5斤的配额，这礼物还是很拿得出手。
　　特别是陈冬副科长那更得送，他开这小卡车的汽油还得指望陈副科长帮忙倒腾，不能让人家搭了人情还垫上东西。

第198章 没南方土豪那个味
　　四合院前院，上午。
　　大周末，秦淮茹跟往常一样帮李铭收拾屋子、洗床单、晒席子。
　　小寡妇越来越水嫩滋润，也不是没有人心里嘀咕过。
　　不过前面有贾张氏，平常时候看起来人畜无害，过往战绩大家可没有忘记，比如二大妈白挨她一大嘴巴子的事情。
　　后面又有武力值高的李铭进了保卫科，接着他又当上了股长。他往来的不是科长就是所长，嘴巴里不是副厂长就是副局长，对院子里的人也是热心帮忙。
　　时间也还短，院子里也就还没人乱嚼舌头。
　　轧钢厂里，七车间刚被整顿了一次，又有李铭放话威胁过，也是暂时没有人惹是生非。
　　身体的变化，秦淮茹以家里经济状况变好为理由，这解释也能说得通。
　　秦淮茹平时为人也是可以，也就没人去深究，她家日子没那么艰难，反而有好些人替她高兴。
　　也在前院洗刷的三大妈问道：“淮茹，你婆婆今天真要去乡下？”
　　“等会乡下亲戚会来接，吃完午饭就去。三大妈，这还是院里三位大爷帮我婆婆出的主意。”
　　“留下三个小孩，那你又得多受点累了。”
　　“遇到这样的倒霉事，辛苦点就辛苦点吧。就这，还得多亏院里的大伙都愿意帮忙。”
　　“小铭这又是上哪去了？”
　　秦淮茹对此也是有点好奇，但是这好奇也不会表现出来，淡定说道：“房门没关，我刚也没见着他，他好像每个周末都是要出去忙。”
　　“要不是有小铭帮忙，我估计你婆婆更遭罪。”
　　“三大妈，还真被您说对了。听厂里人说，有的街道抓到的人，得自己带饭去工地干活一个月。”
　　“哎哟，那可是有得罪受了。”
　　“谁说不是啊，我婆婆要我好好感谢大家的帮忙。”
　　“都是邻里邻居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上事情了。”
　　两人边洗东西边闲聊，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干活也没那么累了。
　　水池、水井、溪流河水旁边，女人们聚在一起，一边洗东西一边聊家常是常有的事情。
　　一群人全是女的，特别是已婚妇女，说的话也就容易比较放肆露骨，大姑娘们经常被打趣得面红耳赤。
　　这种时候就是比拼谁的脸皮够厚，脸越嫩越会被打趣，泼辣的大妹子甚至能反击成功。
　　上午11点的时候，贾张氏老家派来城里接老姑婆的两个小年轻才赶到四合院。
　　贾张氏还是有些表面功夫的，再加上家里经济条件变好，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下。
　　她也晓得自己分量不轻，让人吃饱了饭才有力气骑车载她下乡。
　　在四合院三位大爷以及其他看热闹的邻居欢送下，贾张氏午饭后就出发了，带上了秦淮茹给她准备的粮食、粮票、糖果、糕点，还有七七八八的行李。
　　来两个人还是有道理的，一个人载贾张氏，一个人载行李，刚刚好。
　　棒梗对自己奶奶倒是没有恋恋不舍，倒是对奶奶带走的糖果、糕点念念不忘。
　　另一边。
　　李铭把小卡车开回到轧钢厂，骑自行车回到小四合院，娄晓娥还是没回来。
　　他给了福伯一罐20斤的花生油，就又上附近的城东区图书馆看书去了。
　　闲着也是闲着，多读书多长点知识！
　　他很是庆幸自己穿越的还算是现代社会。要是去的古代，别想着抄诗词成名，他要是跟其他文人闲聊天，随便一些词语、典故都不懂，聊天都聊不动。
　　典型的不学无术！再精彩的诗词也会被认为是从哪个被埋没的人才那边抄袭来的。
　　中午回小四合院吃饭的路上，李铭看到好些板车在运煤。
　　他吃完午饭也就去煤铺预订蜂窝煤，做饭用不上，可以拿来烧炕用。煤铺鼓励提前订购，他订的量比较多，明天才给他送。
　　然后李铭又是回轧钢厂开车去城外。
　　他上午刚刚看了本书，里面有很多简单的水泥、玻璃、红糖等的制作方法。
　　非常简单的水泥制作方法，他准备尝试一番。
　　材料一：黏土、砖块、陶或瓷的碎片以及炉渣等，占75%。
　　材料二：生石灰，占25%。在古代，把石灰岩高温烧一烧就能得到，现在他可以花钱买。
　　材料三：生石膏或者熟石膏，可有可无，5%以下。他可以直接用石膏矿石获得。
　　这几种材料碾磨粉碎混在一起就可以炼制成水泥。
　　这些材料，刚好京城西边的门头沟、房山就有，李铭开车逛了一圈很轻易就弄齐全了。
　　他把车停回轧钢厂，骑车去买锯子等木工工具，然后才回到95号四合院。
　　李铭惯例探查了一遍四合院，贾张氏不见人应该是已经下乡了。
　　午后的四合院很安静，他进屋关门，随即进入小世界。
　　他准备在小世界里弄个南方款式的两层半小别墅，这想法已经酝酿好长时间了。
　　木材、沙子、碎石都已经存放很久了，平时收集的破铜烂铁，上午收了青瓦，刚刚又弄到了水泥。
　　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行动。
　　他先是画出了建别墅的草图，预留好水管、电线位置。
　　由于他做好了充分准备，所以只花了二十多点气运能量就建成了两层半小别墅。
　　李铭站在新建好的房子里，他感觉缺了点什么，想了半天才发觉是没有用大理石装修。
　　他喃喃自语道：“没大理石就没南方土豪的那个味！怪不得还差那么一丢丢的感觉。不管了，先动手做玻璃。”
　　玻璃也容易买到，但是他看了书就想着自己动手试验一下。
　　玻璃厂制造玻璃用的原材料是石英砂、纯碱、石灰石、长石等。
　　他上午看的书挺实用的，有更简陋的方法，沙子、纯碱，有这两样就够了。纯碱是起到清除玻璃液体里的气泡的作用，有1%-2%就足够。
　　纯碱，做馒头就需要，所以他不缺。古代没办法花钱买到纯碱，可以用草木灰提取获得。
　　他把沙子、纯碱磨碎混合，然后干燥，接着用炉窑把坩埚里的混合料烧制成液体玻璃，这一步需要高温。之前去门头沟弄水泥材料的时候，他顺便搞了点煤，烧窑是够用。
　　他把烧成的液体玻璃放在锡液的表面，然后拉伸成平面的玻璃板。锡液来源于锡酒壶，他把酒壶给熔解了，也是挺不择手段的。
　　玻璃厂这一步是机器操作，他的手工操作也很稳。
　　兴致来了，他还吹制了几个玻璃瓶。

第199章 你们别尽想好事
　　忙忙碌碌一下午，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李铭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了5点，快要到晚上的巡逻时间了。
　　煤火还很旺，他把柴火灶的锅直接移到这边烧水。
　　明虾，鲍鱼，鱿鱼等都是鲜活的，他一边烧水一边清理海鲜。
　　热水煮面，没用多久一碗热腾腾的海鲜面弄好了。
　　李铭吃饱喝足才回到四合院东厢房。
　　“三大爷浇花呢。”
　　“小铭你这是去巡逻呐。”
　　“是啊，在家睡过头了，有点晚了。”
　　“别着急，路上骑车慢着点。”
　　“好嘞。”
　　说完这话，他已经扶着自行车出了二门。
　　跟外院邻居打了个招呼，他骑上车去轧钢厂汇合罗巡、李方胜。
　　四合院的邻居们今天是到处乱串。
　　这几年厂里招了多少人进厂，他们心知肚明。
　　而且昨晚李铭的那个分析，可是涉及到他们的子女，不可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肯定要去再打听核实一下。
　　晚上四合院前院，众人又聚在了一起，就有各种消息的汇集了。
　　“空穴来风，确实有人提出了‘全部安排下乡’的建议。兹事体大，还只是小范围的讨论。”
　　“估计好地方都会被前面的人先挑完。越后面的人岂不是越吃亏。这可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孩子还小，总不能现在就先去占位置。”
　　“我听小铭说，京城郊区的生产队一天也有八毛钱九毛钱，那些穷乡僻壤的生产队有的一天才一两毛钱。这天差地别呐。”
　　“附近的蔬菜专业生产队，听说还能一块五一天。”
　　“那不是比一级工的待遇还更高了，一家两个劳力的收入都能顶一个六级工的收入。”
　　“不能那么算。算钱算粮食，确实比一级工还强。但是医疗呢？教育呢？最重要的你可以二级工，三级工的一直往上升。你在生产队里可没法升级。”
　　“工人还有票！”
　　“票，倒是可能比咱们还强，他们的奖售票比较多。”
　　“你们别尽想好的，还有那一大堆一天两毛钱，一个月才5块钱的生产队呢。”
　　“就是啊，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去到这样的地方。”
　　“我看只有小铭说的那个办法最好了，好好读书考大学。大伙要多督促孩子们的学习了。”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交流各自打听来的消息。
　　阎埠贵越听越纠结，阎解放越听越心凉，阎解旷还幻想着考高中考大学对此倒是没感觉。
　　这些消息同样传到了许大茂老婆马春莲的耳朵里。
　　她才刚进城，城里就要让人去农村，这下把她给整不会了。
　　许大茂又去下乡放电影了，在她手上小许还不太行，在别的女人手上就不知道如何了，她也不能确定许大茂是不是会继续鬼混。马春莲思来想去她得开始行动起来。
　　李铭带着两个小迷弟到了交道口治安所。
　　白天巡逻的五金厂几人正准备离去，都是熟脸，笑脸相迎点头致意。
　　今天，张所长是巡逻了白天，晚上还接着带队巡逻。
　　李铭问道：“所里这么缺人？”
　　“本来今晚是教导员带队的，他家小孩生病了，我继续顶一下。”
　　“那就没辙了。昨天抓到的人审完了没？”
　　李铭会问案情，在张所长意料之中，回答道：“审完了。孙超、何强两个人互相咬对方，那是什么都交代出来了，还查出来了好多起未破的盗窃案。”
　　“互相泼脏水，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他点评了一句。
　　张所长说道：“两人都不想当主犯，想当从犯呗。除了极个别傻乎乎一直帮别人扛的，被抓进去的同伙基本都是这样，不稀奇。这事情其实还得从北新桥那起黄金饰品被盗案说起。”
　　李铭递烟，罗巡点烟，都是准备听张所长的下文。
　　张所长乐呵呵的接受了好意，说道：“孙超、何强、唐斌三人臭味相投，盗窃弄到钱就是吃饭喝酒，三人在小酒馆刚好看到那女主人穿金戴银，他们就起意跟踪了，踩点了两三回，最后合伙盗窃了黄金。”
　　“杀害唐斌的案子。何强招供说是孙超杀的人，是孙超认为才一个月，警方还在查，赃物不合适立马变现，要再等等；而唐斌一直想要分赃拿现钱。最近孙超、唐斌两人甚至闹到打起来了，是孙超动手害了唐斌，他只是帮忙一起给埋了。”
　　“孙超招供说都是何强干的，他只是帮忙埋人。我们查到了，何强的舅舅家就是在学校附近，何强对窑坑那的地形很熟悉，而且赃物是在何强手上，所以何强起码是参与了策划的主犯。捅死唐斌的凶器是一把短刀，那把刀是孙超的，所以孙超也脱不了干系。”
　　张所长没吊三人胃口，一口气就把案子说完：“暂时的结论是两人合谋的，毕竟赃物价值上万，三个人分钱跟两个人分钱差别还是很大的。其实这两人争执这些都没意义了，都是要枪毙的料，就是心存那一丝丝的侥幸。”
　　李铭追问道：“他们分赃不均杀同伙这很正常，但他两为什么要杀害那两个小女孩？”
　　张所长介绍起第三个案子：“那地方太偏僻，晚上不好约唐斌，中午午休没人的时候正合适。孙超、何强两人大中午的埋完唐斌，浑身又是汗又是土嘛。”
　　“两人在窑坑旁清洗的时候，遇到了摘芦苇花的两个小女孩。两个小女孩可能只是因为突然遇到陌生人，就表现的有点神色惊慌吧。
　　“何强招供说，是孙超疑心病发作，以为小女孩看到了他们洗凶器上的血，就示意杀人灭口，他不得不跟随，行凶用的是他们擦汗的毛巾，然后伪造成溺水。孙超招供是何强示意杀人灭口，何强还想强㤫奸被害人，是他阻止了。”
　　张所长还没抽完一根烟，就一口气讲完了：“反正两人就是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暂时的结论这个案子也是两人合谋，没什么从犯的说法。”
　　李方胜气愤道：“真是两只畜生啊！”
　　罗巡附和道：“赶紧枪毙，省得浪费粮食。”
　　张所长对李铭说道：“周副局长、邢队长就不说了。安外、北新桥的所长都说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他们两个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案。”
　　“这没什么好感谢的，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李铭嘴巴讲的好听，心里想‘欠我人情越多，我有事的时候才越好张嘴。’

第200章 倒贴才是合理的
　　张所长伸了个懒腰，笑道：“你还真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张所长继续解释道：“比如北新桥，那么大的盗窃案要是没破，‘防特、防盗、防火、防治安灾害事故’的四防工作就不用谈了。年底的工作总结也可以不用写了，他们得先写好自我批评的检查。”
　　李铭不太相信的说道：“没那么严重吧？好像每年都有很多案子没侦破吧。”
　　“咱们京城人口多，情况比较复杂，案子比较多，但是这样上万元的大案子也不常见。下面有些小县城，看守所里一年就只关几个人。相比他们，你说是不是该写检讨？”
　　他这下是真不信，质疑道：“怎么可能那么少，治安真的有那么好么？”
　　被质疑，张所长也没在意，笑着说道：“都是你们这些治保积极分子的功劳呀！那些小县城面积又不大，白天有家庭妇女组成的巡逻队，晚上青壮巡逻的密度再大一点，谁还敢乱来？”
　　李方胜还是有点不相信，追问道：“那还有乡下呢？”
　　“民兵工作做得好的地方，就没有外来人流窜作案。乡下的治安历来只会比城里更好。”
　　有点被说服了，李铭也补充道：“小地方的犯罪成本更高，偷的金额稍微高一点就全城知道了，更不用说抢劫、强㤫奸之类的事情。他们以后即使出狱了，也是寸步难行。京城这样的大城市，时不时就有其他新闻大事，大部分人很快就会淡忘了。”
　　张所长点头道：“就是这个理。咱们也多努力，争取做到‘无刑事案件、无灾害事故’，把‘安全流动红旗’给弄回来。”
　　李铭笑道：“评比真是工作的指挥棒，大院评比，居委会评比，街道评比。今年我那大院听说先进不保，都着急坏了。”
　　张所长问道：“因为你们院的张大妈的事情？”
　　李铭回答道：“是的，三个院里的管事大爷做通了她的工作，张大妈今天下乡去参加秋收了，争取有个好的表现。”
　　张所长抽完了烟，拍了下手上的灰，说道：“把坏事转变成好事，可能就不影响年底评比。我们跟街道办最近准备开一系列的报告会、讨论会和座谈会，组织管事大爷大妈们学习，以提高他们的政策水平和工作能力，使他们能够更好的团结广大群众，为巩固京城的社会秩序发挥更大的作用。”
　　李铭说道：“您给他们开会，提高他们的政策水平和工作能力，这挺好的。就是别让他们又来给我们开会。”
　　罗巡被逗乐了，笑道：“我那大院可是常常开会。”
　　李方胜说道：“咱们城东区都这样么？我那院子里的大妈也是常常开会。”
　　张所长无语道：“这可能就得问街道办了，那边联系的比较多。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开始练习一下绳子的绑法，等会再出发去巡逻。”
　　交道口辖区又渡过了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
　　上周，李铭为了专案组的事情请假了，也就没接收到采购科陈科长的指示。
　　他也就不知道周一要不要下乡，所以他就按正常上班时间回采购科看看。
　　他刚进办公室，李雪瑶就说道：“小铭，收发室有你的包裹和信。”
　　“雪瑶姐早，钱哥早，我这就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没等钱进回话，李铭就掉头一溜烟的走了。
　　钱进夸道：“小铭这速度够快的。”
　　李雪瑶回道：“你等会看，回来的速度也够快的。”
　　等李铭带着包裹回到采购科，陈科长、陈副科长也都到了。
　　他问候道：“科长好，副科长好。”
　　两位领导对他点头示意。
　　“我说对了吧，回来也快。”
　　“我也信呀，刀子我都给准备好了。”
　　李铭没理会李雪瑶、钱进两人的打趣，把东西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接过钱进递给他的刀子，他边拆边说道：“这是杂志社寄给我的样刊，我写的文章被他们采纳发表了。”
　　采购三科几人顿时振奋，采购处以前还没人写文章被报纸、杂志采纳过，甚至连轧钢厂自家的日报都没有，李铭也算是开了采购处的先河。
　　陈科长站起身，询问道：“内容是关于什么的？”
　　陈冬副科长也是好奇，起身来李铭桌子旁。
　　钱进老油条没说啥但也摩拳擦掌，两眼放光。
　　李雪瑶兴奋道：“小铭，你可是经常给我们带来惊喜。”
　　自从李铭到了采购科，她在轧钢厂办公楼这一区域的‘消息灵通人士’地位那是直线飙升，挤下了其他科的好些妇女同志。今天中午她又有新话题了。
　　“就是我上回说的，关于南方葡萄树整形修剪的建议，我先写信询问了专业的看法，然后就写了一份材料投寄给杂志社。”
　　寄来的两本杂志肯定得先给科长、副科长瞅瞅。
　　然后又是轮到钱进、李雪瑶。
　　反倒是李铭自己轮到最后才看到，他刚才在给稿费收据签字。稿费收据还得寄回去给杂志社入账。他的稿费是千字4块钱，不是最低的2块钱，也不是最高的8块钱，杂志社后面会用银行的汇款单寄过他。
　　他东拼西凑引经据典凑到的一千来字没怎么被删减，画的几张示意图还被美化了一下。
　　文章能被认可被发表，他心里美滋滋的。而且肯定也能帮南方一些种植葡萄的公社，节约肥料，降低劳动量，还能提高产量。
　　陈冬副科长建议道：“你把这篇文章再发给咱们轧钢厂日报，他们会转载一遍，你也有两块钱的收入。”
　　“还能这样么？那我这稿费拿出来请大家搓一顿。”李铭心想，上回阎解成写茶话会的稿子应该也有拿到钱，不能便宜了阎解成，得请客，倒贴才是合理的。
　　陈科长补充说道：“鼓励创作嘛，你这比厂里收到的稿子好多了。厂子里收的稿子大多是没有稿费的，最多就是给份报纸或者是发个记事本。能发表到其他报纸杂志的文章才会补两块钱。”
　　受到同事成功发文的影响，老油条钱进也想上进了，说道：“我明天开始认真看书，认真写稿子，今年争取发表一篇文章出来。”
　　陈冬副科长噗呲一声没忍住笑。
　　李雪瑶打击道：“老钱，这人呐，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陈科长也不太看好，委婉劝说道：“你可以先跟小铭多请教请教。”

第201章 我只是个普通民兵
　　没管钱进那一脸黑线。
　　陈科长转头问李铭：“对了，小铭，城东分局的事情办完了吗？”
　　“案子已经破了，犯罪分子也抓到了。”
　　他简略的给采购科几人讲述了一下案情经过。
　　采购科几人也很是不齿何强、孙超的人性泯灭。
　　李雪瑶感觉今天的瓜太多，有点吃撑着了，中午给老姐妹们先说哪一件才好呢~。
　　陈科长换了个话题，说道：“既然城东分局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那你也一起参加这周组织的民兵训练吧。”
　　“科长，什么时候开始呀？”他没感觉这有什么意外的，民兵每年都有训练。
　　这一时期已经缩小了民兵的年龄范围，凡是男性16岁到45岁、女性16岁到35岁，只要身体没有残废和严重疾病都可以参加民兵组织。
　　没有强制参加，但年龄内的人基本都是普通民兵，每年都会有简单的民兵训练。
　　农村生产队的普通民兵，一般是过年前后的冬闲时间训练，每天给记12个分工，很划算。
　　单位、工厂的普通民兵主要以不耽误生产工作为原则，可以灵活的分批组织训练。
　　从男性16岁到30岁、女性16岁到25岁里头，选比较优秀的普通民兵组建基干民兵。
　　基干民兵就比较严格了，军事训练也主要是练基干民兵，比如技术兵种的训练大多是训练基干民兵。
　　农村生产队的民兵武器如果没有集中保管，那枪支就是在基干民兵手上，普通民兵手上是没有枪的。
　　单位、工厂的民兵武器主要由专人集中保管，平常时候的基干、普通民兵手上都是没有枪。
　　陈科长说道：“周三就开始，咱们采购处，这次有一半的人参加，一半的人下次再参加。我本来是想给你延期的，既然你没事了，那就不用延。”
　　“好的，科长，我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陈科长随口道：“不用准备什么。前面几天就在厂里训练，后面才会安排出去拉练野营。”
　　钱进好意指点道：“前面主要是进行队列训练，教授一些军事常识，比如‘三打’(打飞机、打空降、打坦克)、‘三防’(防核武器、生物武器以及化学武器)。中间会穿插一些卧姿、跪姿、立姿打靶练习，实弹射击得等拉练到郊区再进行。扔手榴弹也是这样。”
　　陈副科长鼓励道：“好好加油，争取成为劳动生产好，工作学习好，团结互助好，遵守纪律好，爱护武器好的‘五好’民兵。”
　　“很多同志都很优秀，我只能说努力争取。”李铭可是知道没机会打战的，因为表现突出，这个时候被特招入伍的话，那他可就被限制住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采购三科的电话铃声响起。
　　陈科长刚好回到位置上，也就顺手接起了电话。
　　“对，是我。”
　　“嗯，好的，我知道了。”
　　“你们那通知好生产大队，我这边会配合好。”
　　陈科长挂掉电话，吩咐道：“小铭，明天要是没有意外情况，你开车去一趟东风公社，把鸡蛋鸭蛋全收一遍。其他生产大队你不熟悉，我会安排刘德陪你一起去。”
　　“好的，科长。”李铭毫不犹疑的接下任务。
　　陈科长背靠着椅子，轻松说道：“幸好有你会开车，有东风公社的通风报信，咱们科的采购工作算是恢复正常了。”
　　“这次的汽油算到科里的账上，明天我也会准备好采购的零钱。”
　　“嘿嘿，副科长帮忙搞到3张10公升的汽油票，可以开好久。”64年1月1日，京城正式施行汽、柴油票。加油只需要给票，不需要再交现金。汽、柴油票制度一直持续到06年。
　　“你开的不多，那么点汽油，我还是能搞定的。”陈冬副科长也不敢乱夸口，暗含了一句，开的不多。
　　陈科长吐槽道：“现在想想有点心疼，我后面借的这辆车可更贵多了。”
　　“嘿嘿。我这文章发表了要庆祝一下，明天请大家吃小食堂。明天崔师傅有来上班，刚好科里又是满员。”李铭打算请客，堵住科里同事的嘴巴。
　　一上午，采购科几人又是在看报纸、喝茶、抽烟、闲聊中度过。
　　期间有人来通知陈科长、李铭下午去开会，‘学习小组办公室’的会议。
　　下午的会上，李铭很明智的打酱油混了过去。
　　实际上报告提交上去后，事情的发展就远超出了他最早的预案，现在他们采购三科只有塞人进去的工作可以做了，其他事项都被各个部门分走了。
　　有时候做事情不单单是责任与麻烦，往往也是代表着权利与资金。
　　回到采购科门口，李方胜正巧要找他汇报，山上的大坑捕获了一只野兔。
　　治安股三人总算没有白忙活。
　　李铭没打算要，说道：“兔子就算是你们这几次上山的辛苦费，是分肉吃还是以我的名义卖给厂里分钱，你们三自己商量着决定。”
　　自家领导的作风也是熟悉，李方胜也没有假客气：“嘿嘿，谢谢股长。那我回去找范叔他们问问？”
　　“回去吧，要卖厂里就去小食堂找食堂主任，报我的名字。然后再把单子拿到我这，我给你们去财务科报账。”
　　“好的，股长，那我回去了。”
　　李铭寻思着，这大陷阱坑还是有点作用的，时不时能有点收获。
　　眼看李铭完事回到办公桌，陈科长吩咐道：“小铭，你准备一份备选名单。我好把名单发给东风公社的各个生产大队，让他们自己选人。”
　　“科长，这名单我得整理一下，明后天交给您？”
　　“你看着办吧，反正不急于一时。”
　　“科长，我之前弄到了一些中低浓度盐碱地苜蓿草良种，可以跟种在普通田地一样高产。”
　　“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上周我已经让向阳大队试种了，现在应该是浸种后播种了。我打算明天去看看效果，可以的话，其他大队也试一试？”
　　陈科长的劳模属性又发动了，高兴道：“明天我也亲自去看一下。我们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采购肉类。要是盐碱地等荒地能种上高产牧草，明年猪牛羊的采购就没有任何困难了。”
　　陈科长又解释道：“今年计划内的肉类供应比较多，我们科任务没那么重。但是谁也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这么足的供应，所以我们要多做准备。”
　　“明白了，那明天我们先去看看发芽情况。”
　　李铭在采购科没待多久，就翘班回小四合院。
　　娄晓娥给他开的门。

第202章 有些分身乏术
　　李铭的手很自然就去抱自己女人的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娄晓娥也很自然的依偎在他怀里，说道：“昨天下午回来的。福伯说你去买煤了，后面你一直没回来。”
　　“去煤铺订购了几个月的煤，他们今天才会送来，我早上跟三大妈说好了，她会帮我给运煤工人指位置。”
　　“订完煤，我当时被太阳晒得有点犯困，就回95号院睡懒觉去了，一觉睡到5点多，昨晚的巡逻还差点迟到了。”
　　“噢！你猜我昨天为什么下午才回来？”
　　“这有什么好猜的。”
　　“你那么聪明，你猜猜嘛。”
　　两人就在外院恋奸情热的搂搂抱抱过把瘾。
　　“你爸去找人打听情况了呗。”
　　“算是也不算是。”
　　“昨天我爸出去打听情况，也让我二叔他们上我家吃午饭，一起商量事情。”
　　“我二叔当时还想让你上我家吃饭。我爸说那样太仓促了不好。我爸让你感觉什么时候方便了，就上我家坐坐，他现在挺闲的，时间都随你来安排。”娄晓娥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明显有点紧张，可能是生怕身边的男人会开口拒绝。
　　“下周吧！后天开始我要参加民兵训练。刚才我在科里又说了明天要请客，因为我的文章被杂志社采纳发表了。”
　　李铭答应了下来，娄晓娥明显轻松雀跃起来，欢快问道：“你发表了什么文章？”
　　“就是那个葡萄树种植的文章。杂志在我的挎包里。”
　　“让我看看。”娄晓娥也不抱男人了，动手就想翻包。
　　“一起进去吧，回你房里慢慢看。”
　　“嗯。”
　　两人这才手牵手回内院。
　　院里就福妈一个人在忙着拾掇擀饺子皮，原来刚才娄晓娥跟福妈在准备包饺子。
　　娄晓娥向福妈夸赞他的文章上杂志了，就像小孩子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
　　福妈当然是满嘴好话的附和娄晓娥，哄得她心花怒放。
　　包饺子这样的家庭互动节目，李铭也挺喜欢，也不回娄晓娥房间了，洗了手一起包饺子。
　　福伯不在家，去城西四合院监工去了。还是得时不时去看看，连自家都不关心，也不能指望装修的师傅们特别上心。
　　晚饭吃的白菜猪肉馅饺子，好吃是好吃，但是饺子在他的习惯里，只是一种点心或者说就是一道菜而已。
　　要是一般人也就入乡随俗，慢慢的就把习惯给改了。
　　他自己能解决吃米饭的问题，那自然是不可能改得掉了。
　　习惯的力量很强大。
　　在娄晓娥房间吃饭后水果，李铭商量道：“晓娥，帮我拟一份报告吧。”
　　刚吃饱饭的娄晓娥刚还懒洋洋的坐他怀里，一听有事情做，顿时来了精神。
　　“要写什么？要写多少字？什么时候要？”
　　“不着急，慢慢写的。主要是用来指导治安局的人做侦查工作，主题是讨论什么可以作为证据，以及如何保存证据。”
　　娄晓娥一脸懵逼。每个字她都听清了，句子意思也听懂了，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写。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再仔细讲讲。”
　　“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基因是确定的。人的身体、毛发、体液等一些东西都可以用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假如犯罪分子把这些遗留在现场了，我们把他固定下来，就收集到了证据，即使现在破不了案子，也还留有破案的希望。”
　　56年之后，鼓励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关于基因的摩尔根学说在国内就可以继续研究了。
　　62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也在《参考消息》上有介绍，国内也引起了反响。杂交水稻之父据说就是看到了这个报道，改变了研究方向最终取得了巨大成就。
　　“只要保存好证据，以后每一次技术升级就可以破获大量积案。”
　　娄晓娥汗颜道：“那这证据该怎么保存呢？我还是不太明白。”
　　这一点好像确实为难她了，10、20年代，DNA概念普及后，很多人也不懂得DNA提取、保存的不容易。甚至，更简单的指纹提取也是涉及到很多技术难题，使用什么样的粉末，碘熏，化学试剂，不同的化学试剂配比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采集这些证据特别考验侦查人员或者说勘查人员的责任心、技术。
　　这年头不缺责任心，比较缺技术，很多技术其实缺的只是思路。
　　李铭想了一下，说道：“这份材料还是我自己写吧。你帮我写另一份材料，上回你帮我整理了农业技术资料，这次你帮我汇总一份各种技术能手的名单，用来给下面的生产队选择。”
　　娄晓娥仰头笑嘻嘻的保证道：“这个我就懂了，我肯定能帮你做好。”
　　眉梢眼角藏秀气，
　　肌理细腻骨肉匀，
　　饱暖思淫...他手伸进衣服里使劲揉捏了一把。
　　“晚上记得给我留门。我等会先去给陈科长他们送礼，回来就找你。”
　　娄晓娥眉目含春，明显来感觉了，仍口是心非道：“不要。”
　　“你这句‘不要’是不要等晚上，现在就要么？这么猴急呀。”
　　一听这话，娄晓娥顿时羞恼的狠掐这个口不择言的男人。
　　调笑一番后，他就骑车出门去送礼了。
　　今晚，他要送礼的人还比较多，好在都是住在轧钢厂家属区。
　　给陈冬副科长送10斤花生油，他以后要汽油票的时候更好开口。
　　陈科长家送10斤油，陈科长可以说帮了他最多的人，可惜他的思想汇报又忘记写了。
　　李副厂长、聂副厂长也不能少，两个都是他的分管领导，以后升副科长就得靠他们两。
　　也就是不知道何副书记的门，不然这个无亲无故帮他说话的领导，他也得感谢一下。
　　保卫科陈六满也给了个5斤，最近陈六满算是很配合他的工作，请假都是大手一挥随他怎么说。
　　送完礼，李铭回到95号四合院。
　　秦淮茹出门碰到了他，问道：“小铭，今天这么晚回来呀？”
　　他小声回答道：“去给领导送礼了。”
　　秦淮茹波澜不惊，微笑着胡扯道：“到学习呀，院里人都在聊小孩学习的事情。我晚上也打算学习。”
　　那边刚约好了娄晓娥，这边秦淮茹也发信号了，李铭感觉有些分身乏术。
　　“咱们院学习氛围好。咱们就得多学习，多学新姿势！”他只能先应下，大不了偷偷赶场子。
　　秦淮茹自然听懂了，媚眼横了他一眼，就先溜了。

第203章 那傻柱就是香馍馍了
　　前院一大堆人在院子里闲聊，看到李铭回来，也是纷纷打招呼。
　　东厢房屋檐下留了条过人的道，靠墙码放了一大排的蜂窝煤，他感谢道：“三大妈，真是谢谢您了。”
　　“我也就动动嘴，都是运煤师傅帮你堆放好的。”三大妈和气说道。不说对门邻居的关系，她可是知道李铭让她家阎埠贵挣了好多钱，帮这点小忙继续打好关系，很划算。
　　李铭把自行车停东厢房门口，回屋拿茶杯清洗，也准备到院里听闲。
　　“最近不止小铭比较晚回来，傻柱也比较晚，你们轧钢厂最近是有什么领导来了么？”
　　“傻柱最近是外面接活比较多。听他讲了一句，好像是小铭建议他多练手艺多挣钱。”
　　“哦？还有这事情啊。”
　　“我也听傻柱说了。说是小铭的意思，他闲着也是闲着，小铭建议他多挣钱准备好女方的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大衣橱、大衣柜之类的，叫什么‘栽好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条件准备得那么好！那傻柱就是香馍馍了！”
　　“傻柱跟一大爷在中院院里聊天的时候，我也听了那么一耳朵。”
　　“那傻柱最近估计是只要钱了，饭盒要的都少了。以前上外面帮人做席面，那提回来的饭盒可不止一两个，那是一大溜！”
　　李铭端着茶杯，提着马扎也到院里，说道：“我鼓励柱子哥他多接活，主要是他爱做菜，有兴趣。家里、厂里也没那么齐全的菜让他练手，多出去做酒席，厨艺也就可以多练一练。”
　　主要是傻柱的名声不太好，他也没办法马上搞定傻柱的婚事，就让傻柱这段时间低调一点多攒钱攒家当。
　　而且他是打算以后请傻柱当大厨，所以现在就慢慢更改傻柱这夹带的恶习，不然以后他的厨房都得被傻柱给搬空了。
　　阎埠贵赞同道：“这主意好。让傻柱多忙一点好，他那嘴巴也可以多闭着会儿，少怼点人。”
　　“哈哈哈！”众人一阵轻笑。
　　吴名好事的问道：“三大爷，最近您啥时候又被傻柱给怼了？”
　　阎埠贵没打算承认，狡辩道：“什么叫我又被傻柱给怼了，我这是替你们大家想的呢。”
　　李铭故意逗阎埠贵，问道：“三大爷，这农忙都开始了，您啥时候带队下乡支农呐？”
　　农忙的时候，除了大部分工厂，不管是机关部门、供销社、百货商店、学校什么的单位，甚至军事学院也一样，统统要安排人下乡去支农。
　　没安排上农活任务的，也要搞送货下乡、维修农机、文艺表演等之类的服务活动，反正就是各种小分队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而且这年头的干部没那么容易当，现在比较讲究‘跟我上’，事事都得带头。
　　吃住在农村，早出晚归，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大部分人也就农忙的时候帮忙十天半个月，机关干部得农忙结束才能回单位工作。
　　可以说，此时支农工作被列为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一切工作围绕着农忙！
　　没饭吃的饿肚子可是刚过去才三年，不是闹着玩的。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架，缓缓说道：“今年有比较年轻的老师主动站出来要下乡支农，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也不好挡着年轻人上进的路，所以我这回是留守学校。”
　　董大爷是很懂的，调侃道：“老阎，你没当干部还是有点好，你要是校领导，你就得下去了。”
　　阎埠贵不满道：“什么叫‘下去了’，老董注意用词啊。”
　　自己老爸被调侃，阎解成还是照样跟着大伙傻乐。
　　李铭想起来了，说道：“解成，你别傻乐了，赶紧给院里人发点糖果、糕点什么的。”
　　阎解成被这突然掉下的大锅砸晕了，问道：“我发糖做啥呀？”
　　“你上回写咱们院茶会话的事情，拿到稿费了吧？”
　　阎解成心想坏事了，打算糊弄过去，说道：“也没啥钱，都不够买两支笔的钱。”
　　吴名奇怪道：“小铭，怎么会有稿费呀？厂里发表稿子不是就奖励个记事本什么的吗？我那车间也有人的文章被轧钢厂日报采纳刊登。”
　　“嘿嘿，厂里为了鼓励大家创作，只要能发到其他杂志大报纸的文章，会补助稿费。”
　　李俊义笑道：“你们轧钢厂的待遇真是顶好的。解成，这你得给咱们院里大伙表示表示。”
　　阎埠贵心想，‘小白眼狼，这事情又没告诉他。’
　　阎解成叫屈道：“院子里这么多人，那点稿费哪里够请，我还不得倒贴。”
　　吴名坏笑道：“荣誉你得，钱也是你拿，好事全都给你占了。”
　　“解成，吃独食是自绝于咱们院的。”
　　“就是呀，你写的可是咱们大伙的事情哦。”
　　“咱们院里，解成是头一个发表文章的吧？”
　　“我们厂的小报一周才一期，肯定是轧钢厂的日报先发，解成是头一个。”
　　董大爷乐呵呵的建议道：“也不要多，每人两三颗就行了。大院头一个发表文章，这大喜事，给大家发点糖还是应该的。”
　　阎解成也是很会算账的，说道：“院里人这么多，一人一颗水果糖一块钱都打不住。每人两三颗，我那2块钱稿费别说剩下了，我还得倒贴一块多钱呢！”
　　中院耳房的袁万顺劝说道：“那块把钱就不要算那么精了。大喜事给大家发点糖多好，我倒是想发糖可没那资格呢。”
　　阎埠贵没搭理这事情，反正钱是不可能从他这出。‘不用上交的钱，有收入也不报告一下，也算是给老大一个教训。’
　　李俊义笑道：“解成，糖其实都是发给小孩子们。我们可是很好说话，没要你开茶话会呢。”
　　吴名也跟着逗阎解成，笑着说道：“解成，不会是老婆没发话就不敢答应。在家里你没资格做主吧？”
　　众人嘻嘻哈哈的你一言我一语挤兑阎解成。
　　阎解成做主道：“瞎扯什么呢！院里每人两颗糖，我明天就发，明天不在的别怪我没发糖啊。”
　　想大气也装不像，没在的不给，抠抠搜搜的也省不下多少颗。
　　像李铭这种大手大脚的人是理解不了的，不过他想阎解成倒贴钱的目标基本达成了。

第204章 你身上有别的女人味
　　晚上，他正在写思想汇报。
　　秦淮茹偷摸进了东厢房。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半天了呢。”李铭今晚要赶场子，比较猴急。
　　“刚刚确定棒梗睡着了，我才好出来。”秦淮茹歉意道。
　　他把稿纸归拢了一下，就想要动手动脚。
　　秦淮茹怕等会忘记了事儿，先开口问道：“你说整许大茂的事情，还有后续没有？我婆婆昨天下乡之前一直叮嘱我，要我催你帮我们报仇呢。”
　　“那你自己想不想让许大茂吃亏？”
　　“我肯定想啊，从棒梗到我婆婆，许大茂尽干缺德的事。”
　　“那我找个时间收拾他一下，不过最近几天我要参加厂里的民兵训练。”
　　两人是边聊边忙，一点也没耽误解扣子的工夫。
　　“我婆婆要去乡下一个多月，也不急这几天的时间。我也是厂里的女民兵，不过没听车间说要安排训练呀。”
　　“民兵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熟悉，我们采购处周三开始在厂里操场那边训练。”
　　“你这么强壮，肯定能拿第一名回来。”整个人被抱起来，秦淮茹这话也算是应景。
　　“我打算混个中上的名次，能过关就行。我可不想太出风头，这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
　　事后，秦淮茹回味道：“今天怎么感觉你挺赶时间的。”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太正确不过了。
　　“你进门的时候不是说棒梗才睡下，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回去看小孩嘛。”合情合理的借口他是要多少有多少，顺手拈来。
　　“平常感觉我婆婆没做啥，但是有她在家我确实方便不少。”
　　“你现在就开始怀念上了啊。”
　　“不是，我这也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嘛。”
　　两人温存得差不多后，就起身清理收拾，然后秦淮茹悄咪咪的回中院家里。
　　李铭这边把门拴住，也偷摸爬窗出门去赶下一场。
　　他熟门熟路的爬墙进了小四合院，娄晓娥房间的灯还没灭，也是一直等着他呢。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半天了。”娄晓娥抱怨道。
　　李铭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解释道：“今天回去在95号院聊了会天，撺掇阎解成给院里人发糖，而且晚上要送礼的领导比较多。”
　　娄晓娥突然心揪起来了，颤声问道：“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有吗？”他这才想起，赶时间有点大意了，衣服忘记处理。
　　“估计应该是秦姐秦淮茹的。她喊我帮忙一起拧干棒梗冬天的厚衣服，我就在她家多坐了一会儿，顺便关心了一下棒梗的学习。”小问题难不住他，李铭回答得虚虚实实。
　　听到这个解释，娄晓娥顿时轻松下来，她想的是四合院那么小，秦淮茹跟李铭要是有什么早被大家发现了，多帮帮秦淮茹家，还是她叮嘱李铭去做的。
　　她随口说道：“我就说这味道还挺熟悉的，她家最近日子可以吧？”
　　“还行吧，也就是张大妈下乡搞秋收去了，她才叫我帮忙。”
　　“张大妈会下乡去搞秋收！？”这事情是严重超出了娄晓娥的认知。
　　。。。
　　他问我自在不自在，摇着头儿搂一搂。
　　。。。
　　为了打消娄晓娥的疑虑，几度风雨过后，他才摸黑回95号四合院。
　　第二天，劳累了一晚上的李铭还是早早的起床。
　　打开房门，不见太阳。
　　“希望是个阴天吧，要是下雨，在田里干活的可就难受了。”
　　刚刷完牙的吴名猜测道：“下雨应该不至于，即使有下雨也是小雨。”
　　在院子里捣腾花草的阎埠贵抬头看天，反而说道：“今年从年初到现在，下的雨可是偏少啊，要是能下点雨可能还是好事。”
　　李铭对阎埠贵有点刮目相看，同意道：“今年干旱确实是比较严重，我7月份第一次去打野猪的时候，就看到有些社员开垦的菜地撂荒了。”
　　吴名反应过来，说道：“干旱！那岂不是粮食又得大减产了。”
　　“就我去乡下看到的情况，各地水利设施比较齐全了，又全力保证粮食生产，应该不会怎么减产。”
　　“那就好那就好。”
　　“再说，咱们京城的粮食，指望的是外地调拨过来。”
　　三人闲聊几句就各忙各的了，等会还得上班呢。
　　李雪瑶最早到办公室，李铭到了一会儿，陈科长、刘德等人才赶到。
　　因为陈科长要亲自去看苜蓿草的发芽情况，改刘德留守值班。
　　李铭载陈科长下乡去收鸡蛋、鸭蛋，收完这一波，下次就得等秋收结束后才有的收了。
　　因为农忙时候，生产队自己也需要蛋类给社员补充营养。吃肉的机会不多，鸡蛋等就是最好的营养品。
　　按陈科长的指示，先去向阳花大队，到了地头，陈科长很是夸奖了他一番。
　　一路上，李铭稳稳当当的开车，让陈科长的坐车体验舒服不少。
　　在向阳花的高队长带领下，陈科长、李铭、胡会计等人去盐碱地看苜蓿草的发芽情况。
　　苜蓿是不需要浸种就可以播种的。
　　在播种前用水浸泡处理的种子，水分能够将胚芽从休眠的状态唤醒，浸泡水分能够让它更快的发芽，还提升种子的发芽率。
　　向阳花这次种植是浸种了的，陈科长等人看到盐碱地上新品种的苜蓿草发芽率还不错。
　　都不是专家，都只是种过田而已，也就看个表面皮毛。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大队部，陈科长、李铭两人收完鸡蛋就去下一个生产大队。
　　还是跟李铭上回载油一样的方法，用稻草减震，用绳索牢牢固定住筐。
　　陈科长让新手司机李铭来开车，也是担了风险的，毕竟鸡蛋、鸭蛋都是很容易震碎。
　　李铭是一路小心翼翼把车慢慢开回轧钢厂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除了个把碎掉的，基本上安全完好交接给了小食堂，算是值得表扬了！连供销社那种专业的部门，也有1-3%的破碎率指标。

第205章 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回到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铭喝完水，感慨道：“这车开得累啊！生怕后面的筐给噗通一下就给震碎了一大堆。”
　　陈科长也在座位上喝水，夸奖道：“去的路上，你的驾驶技术就给我感觉很稳当，有运输科那些老司机的风范。”
　　李雪瑶笑道：“早上，胡来他们练车前还在科里夸口，说是崔师傅让他们上路的话，他们也能开车了呢。”
　　刘德忍不住吐槽道：“胡来、钱进两人就是胡来。科长，您绝对要劝崔师傅对他两的考核要加大一点力度。不然，崔师傅的一世英名可能就毁于他两。”
　　刘德不好明着说可能因为胡来、钱进的乱操作会影响他们的开车事宜，只好暗搓搓的上点眼药。
　　“这点我会考虑一下。”陈科长皱眉道，他也是怕工作出问题。
　　“月底估计要拉几趟生猪回厂里，到时候小铭你再辛苦一下，我就懒得找李副厂长要运输科的条子了。”
　　“我保证完成任务。”
　　顺着生猪的话题，李铭又说道：“科长，听说咱们国家从国外引进的白猪长肉非常快，您没跟农科院问问？”
　　陈科长疑问道：“什么白猪？跟南方的花猪有什么区别吗？”
　　“咱们国家的花猪要不眼睛还有一圈黑色，要不是头尾或者腰部还留有些黑色。国外引进的白猪是从头到脚一身纯白。”
　　刘德插话道：“跟咱们这边的猪相差挺大的啊，咱们这的可是纯黑色。花猪我能理解，纯白这在古代岂不是那些狗皇帝喜欢的祥瑞。”
　　“好几种猪杂交出来的优选优育品种。长肉的速度更快，半年多，八个、九个月就能杀猪。”
　　陈科长一针见血的问道：“能适应咱们这的水土么？你们别看猪啥都能吃很好养活的样子，其实猪也是会水土不服的！一个不好就全死光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是看书看到的而已。要不您找人打听打听？”
　　李铭感觉自己有点想当然了，不敢乱提意见，养猪要是养死了，那社员农户的损失可不小。
　　“嗯，我找人问问。要是能长肉更快一点，那确实是利国利民。”
　　闲聊休息了一会，李铭跟陈科长请示了一下，他准备去聂副厂长办公室汇报上次专案组的案情。
　　这事情跟采购三科毫无关系，陈科长也就点头同意了，随李铭自己安排，能主动汇报一下，都是十分尊重他这个科长。
　　这事情，还是昨晚送礼送出来的事。
　　聂副厂长问李铭最近怎么没上办公室汇报工作。当时还搞蒙了一下李铭，以为是聂副厂长对他有点意见。
　　实际是自从逛完了总厂、一分厂、二分厂等一圈的保卫科后，新来的聂副厂长最近比较闲。
　　鸡毛蒜皮的事情轮不到聂副厂长管，他要去管也很掉价，比较重大的事情也没得发生。轧钢厂这名字，一听就是比较有力量的地方，一般人不敢到这来惹事生非。
　　还好最近学习文件精神的会议比较多，不然聂副厂长就只能天天在办公室报纸茶水过日子了。
　　当手下的，这样的日子是爽歪歪。当领导的，这样的日子可是不大舒服，这体现不出他的权。
　　既然聂副厂长对他又破大案子了比较好奇，所以李铭打算今天去聂副厂长办公室好好唠一唠。
　　副厂长办公室里，让无聊的聂副厂长吃瓜满足了，他才回到采购科，等着学车的同事一起吃午饭。
　　中午，轧钢厂小食堂包间。
　　崔师傅跟采购三科一群人在吃饭。
　　由于是庆祝之宴，比平常吃的工作餐更丰盛了几分，李铭他自己爱喝汤，还多点了两份汤。
　　一群人吃饱喝足之际。
　　陈科长客气道：“崔师傅，真是麻烦您了。您千万不能放松了考核标准，要对他们严格再严格。这搞交通输运呐，安全必须是第一。”
　　刘德的眼药还是有些效果的。
　　崔师傅跟陈国栋表态道：“陈科长，您放心，我会认真指导他们的。不过关的人，我是一个也不会放他们出去。”
　　崔师傅又示意了一下李铭，说道：“小李是本来就会开车，我在他练车的时候，也是按路考考核方式对他进行了提问，他都答对了，我才放他出去。”
　　李铭立马感谢道：“多谢崔师傅的指导！多亏了您毫不藏私的教导我才懂得好多开车技巧！”
　　陈科长称赞道：“小铭今天开车下乡采购是开得很稳。不愧是有崔师傅您认真培训过的。”
　　崔师傅谦虚道：“陈科长过奖了，主要还是小李性格沉稳，开车不急不躁。跟我没多大关系。”
　　砰砰砰。
　　傻柱领着马华推门而入，“各位，今天的菜吃的还行不？”
　　陈科长赞许道：“何大厨的手艺那是没得说啊！”
　　“嘿嘿，能合你们胃口就好。这是我正在改进的新菜，拍黄瓜。麻烦大家帮忙品鉴一下，多提宝贵意见！”傻柱难得文绉绉这么一回。
　　马华把托盘上的几碟拍黄瓜都端上桌。
　　陈科长指了指桌上的黄瓜，询问道：“这几碟子的都是么？”
　　傻柱介绍道：“都是，几种不同口味。主料有黄瓜、花生米，有拌蒜末、有不拌蒜末、有带香菜、有不带香菜，互相组合了一下，让大家先尝尝新鲜。”
　　傻柱还多解释了一句：“我也是听了小铭的建议，他说蓑衣黄瓜用的芝麻酱，吃不到黄瓜的爽脆，倒是吃得一嘴糊糊，建议我创新一下菜色。”
　　李铭说道：“呵呵，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我啥也不会，只会提些不宝贵的意见。”
　　几盘黄瓜而已，一群人也没客气，分别动筷品尝，对几种搭配也是各有所爱。
　　拍黄瓜这道菜，没标准，爱怎么吃就怎么来。
　　有些人还会加些其他配料进去，比如腐竹、木耳、拉皮等，还有些会加猪头肉、猪耳朵、煎鸡蛋之类的，各有各的妙。
　　李铭建议傻柱试做拍黄瓜，真就是因为此时的蓑衣黄瓜不是用辣椒油或是麻油，珍贵的芝麻酱他感觉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他建议的创新不管别人喜不喜欢，至少他自己吃得舒坦了。
　　而且油，一人能有五两，买到肥肉还能榨油；芝麻酱这稀罕物，一人只有一两。
　　对有些家庭来讲，估计这将是一个不错的新选择。
　　临走的时候，李铭问道：“柱子哥，最近晚上有接活么？”
　　傻柱回答道：“这周暂时就明天晚上有一单。”
　　“行，我知道了。等我搞定一些事情，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第206章 搞定新的身份
　　傻柱问道：“什么大惊喜呀？别到时候给我来个大惊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到时你肯定会想着感谢我的。我先走了。”说完，他就朝门外走去。
　　“那你可以说下具体什么时间吧？”傻柱追问道。
　　李铭也没回头，回答道：“估计就这周之内。”
　　他回的是治安股，吩咐李方胜去宣传科，以大门外有人找许大茂的名义，打听许大茂什么时候从乡下回来。
　　李方胜接到任务就立刻赶去宣传科了。
　　李铭跟范家文、杨大奎一起在办公室吹牛闲聊，坐等消息。
　　没一会儿，李方胜就回来给他汇报打听到的情况。
　　知己知彼，他心里有底了，又安排了个新任务给李方胜、杨大奎两人。
　　李方胜、杨大奎此时也闲着，两人立马就骑车出发去乡下，找刀疤脸三人去了。
　　吩咐完事情，李铭也翘班回小四合院，有范家文留守办公室，他不用担心保卫科的事情。
　　送了一个斜开口造型的玻璃瓶给娄晓娥。
　　他把头靠在娄晓娥香肩上，从身后抱着她，说道：“送给你用来插花用。”
　　娄晓娥好奇问道：“这瓶子造型怎么这么稀奇古怪？”
　　“我亲自给你做的，怎么样？”
　　“真的呀！”
　　“骗你做什么，你去哪家店能买到这样的？”
　　娄晓娥笑嘻嘻的说道：“没说你骗我呢。你什么都会，我就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你男人厉害吧？”
　　“嗯，你最厉害了！你说我找点什么花装饰比较好？”娄晓娥美滋滋的问道。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李铭直接万金油回答。
　　“油嘴滑舌！”
　　娄晓娥又接着说道：“我还是找些鲜花插上去吧？绢花、纸花、绒花之类的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经久耐用色彩艳丽的绢花、纸花和绒花，此时在京城群众里更受欢迎。鲜花只是少部分人在折腾。
　　这些传统工艺的绢花、纸花和绒花，几十年后甚少人问津，都要成为非遗项目才能让工艺不断绝。
　　内地，塑料花因为之前试做的产品效果很差，项目就停掉了，65年这时候才算是又研制成功了，市面上的产品还不多见。
　　可惜花这玩意也会被打上了标签，‘小资生活’是要被批的。
　　因为伟大导师说了，‘这是封建士大夫阶级、资产阶级公子哥儿们提笼架鸟的人玩的。那些吃了饭没事做的人有闲工夫把花养花。’
　　“你想要什么花，我每天带一束回来送给你。”
　　“花店里的基本是盆栽花，每天买一束你怎么买得到呢？”
　　“你忘记了，我的本职工作是采购员啊。我既然敢给你承诺，那我就肯定会想到办法的。”
　　“那就桂花或者茉莉花吧。”娄晓娥挑了两样应季的量也大的常见花，她决定要个几次后就停，可以让男人既有面子也不麻烦。
　　“你就瞧好了，明天开始给你安排上。现在你先跟我去交道口找张所长，我们一起去把你的工作跑下来。”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两人收拾了一下，一起骑车出门找张所长，张所长带着他两找到棉织一社办理相关手续，然后拿着介绍信找街道办王主任帮忙做个登记。
　　张所长带着李铭找上门办事情，王主任很自然就想起了上回的仙草冻。
　　交道口治安所穷得叮当响，难得能送一次东西给街道办，年轻人刘干事当然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给自家领导知道。
　　王主任热情接待几人，还特别感谢了一下李铭，上次送给街道的礼物，这才是正主，治安所只是过道手。
　　这个年代，大多数时候，送礼给单位比送给个人更好。
　　毕竟这时候，大多数人思想还没滑坡，还是非常讲原则。
　　私人收礼不说违法的事情，单单讲利用单位的权利为自己谋个人私利，很多人就会拒收。
　　但是给自家单位的小集体搞福利，那也是为公为集体谋福利，很多领导就会接受，而且还认为给集体谋福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能够帮单位从外面搞来福利，那是不小的功劳。单位自己开总结大会的时候，还会为此特意多讲两句。
　　王主任这边听他们讲，东风公社向阳花大队那边会接收，也就开出了介绍信。
　　实际上，东风公社跟向阳花大队知道个锤子，全是李铭瞎掰的，他只是想帮娄晓娥在档案上留个下乡劳动的去向。
　　以后有人想要打击报复，结果一查，这个倒霉蛋早都被人给整去乡下吃苦去了，自然也就熄火了。
　　李铭打算后面再跟向阳花的高书记、高队长商量，让娄晓娥以研究高产良种的名义，挂靠在他们大队，也是不要粮食不要工分的义务劳动。
　　只要不涉及钱粮，普通社员就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
　　再加上他这个采购员是他们的财神爷。
　　娄晓娥的身份问题基本上是被安排得妥妥的了。
　　事情办好，张所长回所里，他两回小四合院。
　　还是只有福妈在家，福伯又去城西院子监工去了。
　　“福妈，今晚我们还是吃饺子么？”李铭决定先问清楚点。
　　“今晚咱们吃米饭，我等会就去做饭。”只带了大米来，从没带面粉、棒子面之类的粮食，新姑爷只想吃白米饭的暗示很明显。
　　“福妈，我前天拿回来的花生油，先拿来搞些油炸的东西吃。炒菜我们还是多用猪油。”
　　福妈应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作坊榨的新鲜花生油味道重，会把菜的本味盖住。”
　　“那行，我先出去一趟，可能6点左右我才回来。”
　　“那我就晚点再做饭。”
　　李铭跟房间里的娄晓娥也说了一声，就骑车出门办事去了。
　　明天开始要训练，他就没时间闲逛了。
　　他今天得先去找一家花店买盆栽茉莉花，正好搭配小世界里的茶树，他可以尝试做些茉莉花茶。
　　既哄娄晓娥开心，又可以用来制茶，搞茉莉花这事情算是一举两得。
　　桂花买不买都无所谓，没买到，他也可以随便找一颗桂花树折点树枝扦插种植。
　　隔了一个多月，他又光顾了城东倒票人的生意。这群人的运气还不错，还没有被人给举报进去。
　　这些人一看大主顾又来了，还挺开心的，结果大失所望，李铭只买了些副食品的票。
　　他的借口是没钱了，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这理由很朴实无华。

第207章 可以再加大力度
　　搞定了一大堆事情。
　　带上买好的茉莉花回到小四合院，李铭邀功道：“找了好多地方我才买到这茉莉花，好看不？”
　　娄晓娥笑靥如花说道：“很漂亮。我还以为你出去是要办什么事情，原来是给我买花去了。”
　　“给你一个小惊喜。也是祝贺你，今天把身份搞定了。”
　　娄晓娥捧着花嗅了下花香，感谢道：“好香啊！谢谢你！”
　　“今天我这么辛苦奔走，你不该表示表示么？”
　　“我给你做一个头部按摩吧！”娄晓娥打算实操从娄夫人那新学来的手艺。
　　“行呀！我就做一做你的小白鼠吧。”
　　娄晓娥哄道：“肯定不会让你难受的。”
　　他躺在娄晓娥怀里，舒服的眯着眼睛享受，说道：“可以再加大力度，我受得住。”
　　“那我用了太大力气的时候，你要说哦。”
　　享受着娄晓娥的头部按摩，他渐渐的就睡着了。
　　还是被娄晓娥学到了两手伺候人的手艺。
　　李铭睡着后，她就那么一直抱着他，直到福妈喊吃晚饭。
　　实话说，醒来后的他，内心还真被娄晓娥触动了一下。
　　李铭搂着她，宠溺道：“下回不许这样了。以后要是不叫醒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娄晓娥乖巧道：“好的。咱们先去洗个手吧。福伯福妈还在等我们一起吃饭呢。”
　　她心想，老妈真厉害，一点都没说错。
　　娄夫人教导她：‘男人跟个小孩子一样，是需要被人宠的。只要你稍微宠着他一点，他就会千百倍的宠爱你。你不宠他，其他小妖精就会争先恐后的宠他，你自己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那时候他想不变心都难。’
　　不知道自己女人已经升级了段位的李铭，还被蒙在鼓里。不过即使他知道了，他只会夸岳母大人教得好，可以再加大力度，小婿受得住。
　　两人梳洗了一下，跟福伯福妈一起吃了个晚饭。
　　饭后，娄晓娥继续帮他草拟报告，他在旁边补充，真是一幅琴毖和谐的画面。
　　临出门之际，李铭小声说道：“晚上给我留门。”
　　娄晓娥也轻声回道：“不要吧，昨晚那么多回，你不要累坏了。”这样的话说多了，已经不能让她脸红羞涩了。
　　“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一点事情没有。而且今天我特别想你。”
　　“那你今晚要早点回去休息。”
　　“到时候再说吧。你关门吧，我走了哈。”
　　“路上骑车慢点。”
　　李铭一溜烟就回到了95号四合院。
　　今晚，阎解成还真给院子里的人发了糖果，可惜他没在家。
　　他不缺那么两颗糖，院子里的人也不缺，主要就是逗个乐子。
　　也真如昨晚李俊义所说的，这糖其实都是发给小孩子们。
　　“小铭回来了呀。”
　　“回来了啊。”
　　院里众人看到他回来，纷纷礼貌寒暄。
　　相当于代表所有人发言的阎埠贵问候道：“小铭，又是忙到现在才回来，吃饭了没？”
　　“同事家吃的。三大爷，您的茶杯不小心碰着了呀？”
　　“这是我家老三给我碰到地上了，掉了点搪瓷。”
　　李铭时不时就想逗一逗阎老抠：“那您可得赶紧修补，这要是忘记补，哪一天就给您漏了。”
　　“没事，这是杯子外面，问题不大。里面坏了的话，那倒是真的要赶紧修。”
　　吴名笑道：“小铭，你还不知道三大爷是会过日子的。三大爷是要等下次吃鸡蛋的时候，用那蛋壳里剩下的蛋清和生石灰来补。专门为这事去敲个鸡蛋，三大爷可是舍不得。”
　　阎埠贵一脸鄙视的说道：“你们懂什么，这么点小磕碰，压根不用着急修补。”
　　这年月那是什么都能修补，连碗碎了都能补回来。
　　一般人家，碗若是不小心被打碎了，那是舍不得随意丢弃的，除非碎得太稀烂，不值得修补了，能补基本上是要将碎片收拾保管起来，等有补碗师傅经过的时候找他们修。
　　“补碗，补碗，补碗喽！”街道上有这样的吆喝声响起，自家有碎碗的就会叫住补碗的师傅。
　　补碗师傅的行头，就是一副小挑子，小挑子的两头是箱式小柜，小柜约有二三层抽屉，里面装着各种工具。
　　喊的是‘补碗’，其实不单补碗补盘，就是花瓶、水缸、腌菜坛子，只要是陶瓷器都可以修补，应该叫锔瓷匠人。
　　所以也就有喊‘锔盆锔碗，锔大缸喽！’
　　也有在担子上挂个小铜锣，锔瓷匠人挑担子走起路来，一路哐嘡作响，懂的都懂，即使不懂的也会出来看热闹，也就省得长时间吆喝，嗓子沙哑。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说的就是锔瓷匠人的钻头工具，那钻头上安装的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钻石，只有钻石才能钻动坚硬的瓷器。
　　遇到要修补的客户，锔瓷匠人先把破的陶瓷器具按次序拼图归位，然后比划好位置打眼钻孔，再制作好订书钉一般的锔钉，最后钉好锔钉。装水试验不漏水就算是完成了。
　　碗这类小件物品，锔瓷匠人一个人就可以钻孔，用的是类似拉二胡一样的姿势，只不过锔瓷匠人拉的是钻头。
　　水缸等大件物品，锔瓷匠人就还得有助手协助钻孔，因为要钻大孔用的钻头也不一样了，钢制钻头就行，不仅是陶器的质地比较软，更因为大钻石它太贵了！就是锔瓷器用的那一粒极为细小的钻石，也是价格不菲。
　　我国的第一颗人造金刚石是63年12月才制造出来，66年量产的时候，只量产了1万克拉。
　　精密机械、石油开采、冶金、地质勘探和电子工业都迫切需要金刚石，金刚石可以说是工业生产的紧缺物资。
　　日常生活的陶瓷器还是比较容易打碎，在物质短缺的年代，锔匠用高超的手艺，为广大群众节省了不少开支。
　　所以这年月想在废品站淘宝，别说没门，那是连窗户都难找。
　　连袜子破了都得一补再补，不是稀烂没救的东西，人们是不会卖给废品站。
　　李铭提醒道：“搪瓷这东西挺好的，就是破损后，里面的重金属物资容易被腐蚀。所以大家以后有破损的搪瓷盆碗尽量别长时间装液体的东西。”
　　他又额外加了一句，“特别是装油的，装醋的，尽量选完好无损的用。”
　　阎埠贵替大家问出了疑问：“重金属物资是什么东西？”

第208章 这个我懂
　　李铭解释道：“金、银、铜、铁、水银、铅、镉这类比较重的金属。报纸上说，脚盆国那边有一种痛痛病，科学家研究发现就是因为人吸收的镉太多了才生病的。”
　　阎埠贵又问道：“搪瓷杯子里面只有铁板，也没其他东西啊？”
　　院里其他人的表情，也是明显认同阎埠贵的说法。
　　“搪瓷里面用的铁是比较差的，那些铁的杂质比较多，搪瓷本身也有杂质。我说的这些主要是为了小孩子，小孩子还在长身体，要比较讲究些。咱们大人嘛，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倒座房的董大爷颇为认同道：“对嘛，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李铭赶紧找补一句，劝说道：“董大爷，我就那么随便一说而已。在家在院里您随意。要是去外地，您务必得喝烧开过的水，吃清洗过的食物。”
　　因为水土不服而死的人不要太多了，即使没死，拉稀到虚脱的也不胜枚举，他可不想害了人。
　　董大爷颇为自得的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个我懂。”
　　吴名也劝道：“董大爷，上面号召咱们‘要喝热水和消过毒的水，不能喝生水。’”
　　董大爷又懂了，说道：“这个我懂，就是‘卫生评比运动’嘛，‘除四害’的时候我还出过力呢。当年街道还组织大家在显微镜下观看让人致病的小虫子。”
　　当年，在战场上没有取得进展，白头鹰国就开始不讲道义，很没人性的对我们搞起了细菌战。
　　要抵御细菌战的缘故，一个规模空前的防疫卫生运动，在全国的城市和乡村广泛地开展了起来，也就是‘卫生评比运动’。
　　简单直白的口号：‘打死一只苍蝇，就是消灭一个美国鬼子。’
　　52年，号召：‘动员起来，讲究卫生，减少疾病，提高健康水平，粉碎敌人的细菌战争。’
　　由于防疫效果、卫生效果良好，这项卫生运动在战后也没停，一直持续就没有停止。
　　防疫卫生里第一条内容就是不喝生水，经过大力度的宣传，这条算是普及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但此时实际认真执行还是比较困难，有习惯的缘故，习惯是日积月累的生活方式，要养成或改变并不容易；
　　有客观条件的原因，比如赶路的路上渴了，水壶没水就会喝生水；
　　也有成本的因素，比如在没有什么山林的地区，柴甚至是很紧缺的物资，老百姓常说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柴的排名很靠前。
　　阎埠贵想起来说道：“说起‘卫生评比运动’，学校那边已经接到新通知了，市里面要求深入推进‘两管五改’，估计这两天街道办也会下通知给咱们。”
　　李俊义好奇问道：“三大爷，这‘两管五改’都是些什么内容？”
　　阎埠贵具体解释道：“就是管理饮水、管理粪便，改良环境、水井、厕所、畜圈、炉灶。咱们院没有水井、厕所，有些牲畜家禽的小窝。到时候大家要按街道的要求积极参与整理，卫生评比我们可不能落后了。”
　　吴名老婆问道：“改良炉灶是要怎么改？”女同志关心的重点就是比较细节。
　　李俊义老婆猜测道：“估计是要大家改用蜂窝煤吧？”
　　吴名老婆随意道：“那我家已经改好了，没我家什么事了。”
　　阎埠贵提醒道：“最基本的卫生还是要搞好，还有整理房前屋后。要是乱糟糟的，评比的时候可是会扣分。”
　　吴名老婆笑道：“放心吧，三大爷。这些事情，也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新项目，街道每周都有在检查。院子里大家都是门清。”
　　李铭突然提议道：“三大爷，咱们干脆主动把院里的下水道也通一通，这也算是个先进事迹吧！年底评比能不能加点分？”
　　阎埠贵犹豫道：“这个工程可是不小啊。”阎埠贵还在计算投入人力时间粮食，最后的评分到底能不能多加一些。
　　“院里的小孩也都越来越大了，生活用水越来越多，早点清理预防堵塞。您也可以跟居委会提一嘴，到时候可能隔壁几个院子也会跟着清理，几个院子一起搞，把门外的下水道也清理了，京城晚报估计都会来采访咱们院。”
　　李铭提这建议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打算顺带修个洗澡卫生间，肯定是希望下水道畅通。
　　“小铭这提议我看可以。”
　　“大家一起上，其实也没有多大难度。”
　　“我周末才有空，要选周末时间来安排才行。”
　　“离国庆节放假也不用多少天了。”
　　众人还真的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见没什么人反对，阎埠贵也心动了，上次被采访的感觉他还意犹未尽呢，起身说道：“我这就去找院里一大爷、二大爷商量一下。”
　　院里三位大爷碰头商量了一下，给各家各户通知了一声，明天召开全院大会，有什么意见建议到时候都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做决定。
　　四合院闲聊散场后，李铭回自家屋里继续写他的思想汇报。
　　在陈科长面前，他的形象一直是认真踏实肯干的好青年。
　　他得认真仔细写，陈国栋科长是真的会去看。
　　几十年后，大家都晓得里面内容是抄来抄去，写的啥内容基本没人会去看，后面甚至是打印的，更后面是发电子文档了，那些文档可能都从没被人点开过。
　　互相都是在糊弄人。
　　晚上，李铭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又偷偷爬了一回墙。
　　一视同仁，昨天晚上怎么对付秦淮茹的，他今晚就怎么对付娄晓娥。
　　。。。
　　。。。
　　对面西厢房传来了老式座钟报时的声音，一长串的铛铛铛声响，应该是已经12点了。
　　娄晓娥忍不住劝说道：“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得去厂里训练呢。”
　　“没事，训练科目就是立正稍息的站半天，一点也不累。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
　　娄晓娥撇嘴说道：“你是生产队的驴！不用休息的。这个夸奖够可以的了吧。”
　　反正明天要上班的不是她，男人怎么说，她就怎么配合。真要是上班迟到或者犯困睡着，这次吃亏了，以后自然就不敢放肆了。
　　“谢谢夸奖！”

第209章 柔柔软软真舒服
　　砰砰砰砰砰砰！
　　傍晚六点多，小四合院的大门被人敲响。
　　是训练了一天的李铭骑车回到了小四合院门口。
　　9月份都过去半个月了，这是他9月第一次没有翘班一直到下班时间才走。
　　在家等了一天的娄晓娥欢快的跑来给他开门。
　　“怎么样，今天训练累不？”
　　“小场面，我的身体你还不知道。”
　　“死样！”
　　“什么死样？昨晚我走的时候明明是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娄晓娥羞恼的给捂住了嘴，不让他胡说八道。
　　李铭也就是跟她逗着玩。
　　两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外院嬉笑打闹一会，而是径直回了内院。
　　因为福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娄晓娥三人正是在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
　　“好丰盛呀！”
　　“哼哼，这里可是有我的一份功劳。”
　　“知道啦！我的斜挎包里可是有你的礼物。”
　　“哦，我去看看。”娄晓娥说完就去拿挂在墙壁上的挎包。
　　福妈笑呵呵的说道：“确实有好几道菜都是晓娥动手做的，这个汤就是她炖的。”
　　李铭捧场道：“那我等会要多喝点。”
　　娄晓娥拆开后，看到是一束报纸包裹着的茉莉花，埋怨说道：“真是的，你都忙了一天，怎么还去给我买花呢！”
　　她本来打算今晚请假休息一晚的，这举动可是把她感动坏了，她决定由着自己男人怎么安排了，舍命陪君子。
　　“喜欢么？”
　　娄晓娥一脸欣喜的说道：“喜欢是喜欢，但是让你这么麻烦，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昨天跟花店预定好了的，所以就是绕个路的事情。不麻烦，答应了你的事情，我肯定不能食言。”
　　被福伯福妈看着，娄晓娥有点脸红红的，说道：“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福妈笑道：“对对对，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卧室里，娄晓娥哼着歌，摆弄花瓶里的两束茉莉花。
　　“你今天都训练了什么？”
　　“队列训练呗，第一天，肯定是老规矩的先练我们的纪律。有纪律了才好接着练习其他的内容。”
　　“你肯定是第一吧！”
　　“这哪里能排出什么第一第二。这回的训练，我是打算混个中上就那么混过去，表现太好了不合适。”
　　“你又是想偷懒了吧？”
　　“还是你了解我。”
　　“那份名单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娄晓娥走到他身后，开始给他头部按摩。
　　“等会我回去的时候就带上，明天我就交给陈科长。”李铭闭着眼睛享受。
　　看他不老实的想枕过来，娄晓娥反而主动上前一步让他舒服的靠着。
　　柔柔软软真舒服，李铭发觉娄晓娥回家几次后，会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
　　她好像每次回去就是去进修一样，他不好问出口，他也是装傻充愣不管其他的先享受了再说。
　　有点迷迷糊糊的时候李铭想起来说道：“我等会要回95号院去开全院大会。”
　　娄晓娥好奇问道：“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听三大爷说最近市里要搞‘爱国卫生运动’的活动，我就建议把下水道清理一下，这不得开全院大会集体做决定？”
　　“哦，你说咱们的小院子要不要清理？”
　　“用不上，我们自己平常生活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倒是城西那边，你修浴室了没有？”
　　“那肯定是修了。”
　　这个时候是有抽水马桶这个东西的，而且已经有一部分人先用上了。特别是在别墅、公寓和新建的工人新村。
　　52年，全国第一个工人新村，上海的曹杨新村，就有配备抽水马桶。
　　“装修可是全交给你负责了，到时候住的不好，我可是要好好惩罚你。”李铭相信资本家大小姐是懂得享受的，就放手让她负责了。他不熟悉北方，他提的意见可能是不合时宜的。
　　娄晓娥笑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惩罚我？”
　　“三天不许下床。”
　　“没个正经。”
　　休息了一会，李铭又是叮嘱娄晓娥晚上留门后，他就回95号院了。
　　院子里已经有一些吃饭比较早的人在闲聊。
　　他把自行车停好，回自己屋里拿听闲聊的装备。
　　没多久，全院人就到齐了。
　　易中海开场说道：“昨晚，前院的小铭提议，咱们大院把下水道清理一下。这是咱们院里的大事情，所以今天召集大伙一起开会讨论一下，有什么建议意见都说出来，大伙畅所欲言。”
　　阎埠贵接着说：“我在学校已经收到了‘爱国卫生运动’的新通知，这次主要是，‘管理饮水、管理粪便，改良环境、水井、厕所、畜圈、炉灶。’。估计街道的通知马上就下来了。”
　　刘海中又接着说道：“一大爷、三大爷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简单讲两句。从我住这个大院起，就没清理过，以前院子里没这么多人住，现在提前清理一下我是赞成的。而且这个事情做好了，市里卫生先进单位的咱们院也是有希望的。年底的先进大院评比，咱们院就先人一步了。”
　　易中海问道：“大伙先来表决一下这事情要不要办，有反对的人没有？”
　　等了一会儿没人出声，易中海宣布道：“没人反对，那就算是全票通过了。”
　　一大爷是会搞表决的，不问赞成的人，只问有没反对的人。
　　易中海开始下一个议题了，说道：“既然大家都赞成做这件事情。那现在大伙一起商量一下选什么时间开工。”
　　这下子意见就很多了。
　　“就这周日吧。”
　　“这周我有事情，下周日吧。”
　　“要不国庆节的时候吧，放假两天，又逢星期天，三天假期够够的了。”
　　“我信都寄回家了，国庆我要带老婆孩子回老家探望父母，顺便帮忙修一下房顶。”
　　意见众多，纷纷扰扰。
　　阎埠贵点出道：“这周不行，还不知道街道办什么时候发通知。我们这一举两得的事情，不能浪费了大好机会。”
　　刘海中说道：“那就下周日跟国庆节，搞个投票表决好了。一大爷，你看怎么样？”
　　易中海也想快刀斩乱麻，说道：“行吧，就按二大爷说的办，大家投票表决。想下周日的人就站左边，想国庆节的人就站右边。”
　　众人左右一阵乱串。
　　不愧是算计小能手，阎埠贵很快算完人数，说道：“这左边右边的人一样多啊。就剩咱们仨还没投票了。”

第210章 我现在是光棍一个
　　易中海想了一下，说道：“国庆可能各家单位会搞些活动，我们就暂定下周日吧。如果下周日下雨就延期到国庆节，到时候选一天时间施工。”
　　“一大爷这考虑的很周到。”
　　“嗯，一大爷这主意好。”
　　“我也赞成。”
　　“还是一大爷靠谱。”
　　这下众人的意见倒是统一起来了。
　　易中海又宣布下一个议题，说道：“日子定好了。那现在得大家来讨论一下具体的工作分工安排了。”
　　阎埠贵补充道：“就是怎么施工，怎么安排人手这些。我们仨也不好替大家做主了，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每家要派多少个人？”
　　“大院的事情，不是大家都一起参加么？”
　　“小孩子能帮上什么忙，尽是帮倒忙。”
　　“自己的院子自己挖。”
　　下乡放电影回来的许大茂抬杠说道：“你总不能让咱们后院的老太太也去挖土吧。”
　　“哈哈哈。”
　　一群人哄堂大笑。
　　傻柱今天去给人掌勺了，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许大茂挨揍的剧情。
　　刘海中开口道：“既然大家意见比较乱，那我就先说一个方案。外院、前中后院、跨院，咱们把工程量算好，按工程量分配人手，这样不会大家挤在一起放不开手脚。至于大门外的到时候再看着安排。”
　　刘海中又说道：“我再补充一下，可以后院多安排几个人，从后往前挖，垃圾清理比较方便。”
　　中院耳房的袁万顺说道：“青壮主要是挖土清淤泥，其他人主要是挑淤泥。”
　　李俊义问道：“对啊，那淤泥堆放在哪里？”
　　易中海说道：“淤泥应该不多，暂时想到的办法是直接装在三轮车的车斗上，满了一车就拉走。”
　　阎埠贵打着小算盘，说道：“我打算联系乡下生产队，他们要是想要，就让他们用板车拉走。”阎埠贵是打算联系左家庄，算是还暑假捞鱼的人情。
　　董大爷提醒道：“那淤泥得装好，装不好是会漏一地的，那可是会被批评教育，好事变坏事。”
　　阎埠贵说道：“这跟挖池塘淤泥差不多，乡下更懂得运送这些。”
　　许大茂问道：“这工程量要是一天完不成咋办？”
　　易中海回答道：“刚刚二大爷说了优先从后往前挖，没完工关系也不大。而且咱们先清淤，淤泥清完，回填的事情没做完，家里的女同胞也能慢慢填。”
　　阎埠贵特意说道：“昨天小铭说他到时候会建个带洗澡的卫生间。你们各家有什么计划的你们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李铭在人群里说道：“下周日，我会请泥瓦匠师傅来咱们院帮忙，到时候下水道的地砖就由他们来恢复。”他打算把城西小四合院的人拉来，也不担心对方不愿意，就是价钱高低的事情。
　　吴名羡慕道：“小铭一个人住，倒是可以捯饬一下这些，我家可没地方弄这些。”
　　这时候的人还不敢胡乱加盖，孩子也暂时还小，大多数家庭还能忍受。
　　等孩子长大要忍不住的时候，刚好知识青年要去乡下，住房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很多。
　　当然，这需求只是暂时压制，等到后面突然增加一千多万回城的人，各城市都有出现大规模的胡乱加盖现象。
　　“哈哈，我现在是光棍一个，等我有了小孩也跟你家一样。”不用钱的安慰话他就多说两句，可以减少好多人的羡慕嫉妒。
　　易中海把话题拉回今晚开会的主题，问道：“大伙还有什么意见建议的？”
　　见没人说话，易中海说道：“那就按二大爷的提议办，三大爷联系生产队。现在咱们先来登记一下各家各户的工具，数量不够的话，再看看怎么安排去借工具。”
　　李铭也报了一把镢头。
　　众人登记完劳动工具，全院大会也就算解散了。
　　许大茂没回后院，倒是跟李铭说道：“小铭，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哥俩好好喝两盅？”
　　“也没多久呀，前两星期在二大爷家才喝，你这不用下乡了么？”李铭假装不知道许大茂的日程。
　　“乡下要全力开始农忙了，社员们也没时间看电影，得等农忙结束后，再看科里怎么安排我的任务。”
　　“那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我今天开始在厂里参加民兵训练呢，这周估计都没时间。下周咱们再约个时间。”
　　许大茂说道:“好嘞，千万别忘了。哥们儿这有好酒等着你。”
　　“忘不了。”李铭也不知道许大茂葫芦里卖什么药，突然要请他喝酒。
　　许大茂也没什么酒量，红酒喝了三分之一瓶，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红酒按750ml的体积算，三分之一也就是250ml；此时的红酒普遍是12度，以此计算出酒精量是30ml。
　　换算成52度的白酒的话，也就是57ml。
　　也就是说，许大茂差不多白酒一两多的量，典型的人菜瘾大。
　　不过，估计过两天许大茂就没心情再喝酒了，或者说只有喝闷酒的心情。
　　其他院子的人大都回去了，还剩一小群人继续坐在前院闲聊。
　　吴名好心问道：“小铭你要修卫生间，缺不缺石灰？你嫂子单位能弄到一些。”
　　李铭客气婉拒道：“有个领导正好在装修房子，我准备找那边的师傅包工包料，一整套全交给他们去弄。”
　　阎埠贵心领神会说道：“嗯，全包可以省下自己找材料的麻烦事，就是会贵一点。”
　　袁万顺深有体会的说道：“材料难找，真算起来，这样全包可能更实惠呢！当时，我们酱油厂的改造工程要是材料能及时供应，起码可以缩短一半的工期。”
　　袁万顺继续说道：“厂里领导、职工一起想各种办法，都不能及时的凑齐建筑材料。”
　　吴名说出听来的小道消息：“现在全国都是到处缺材料。我们轧钢厂想建一批职工住房，申请报告打上去了，只给批了一半回来。剩下一半不知道厂里领导怎么解决。”
　　李俊义说道：“你们轧钢厂的用量大，即使东拼西凑都难。”
　　李铭心想：‘可以写份报告给厂里，轧钢厂自己生产些建筑材料，比如水泥，轧钢厂自己生产的水泥可以用于一些非关键部位，比如地面硬化。’
　　李铭越想越觉得可行，生产加工所需的机器，在轧钢厂里还是能凑齐的。

第211章 贤内助！
　　李铭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但他也没有声张，继续坐着闲聊。事情还没办成之前瞎嚷嚷容易坏事。
　　他随口说道：“建职工福利房，这样的大事，一时半会搞不定很正常。”
　　吴名起身准备回家，说道：“这天阴了两天，就是没下雨。看来，还是三大爷观察细致，今年要干旱了呐！”
　　阎埠贵谦虚了两句，说道：“我也是暑假去乡下网鱼，那些看热闹的小孩说，今年的河水比较浅。我这才注意到旱情。”
　　董大爷判断道：“问题应该不大，两三个月前的广播里还播报，今年小麦大丰收。”
　　李俊义不同意道：“小麦丰收的报道是冬小麦的收成吧？那是去年种的。收成有没有受到影响，得看最近收获的谷子、高粱、玉米、水稻等的收成。”
　　董大爷说道：“倒也是。不过担心也来不及了。”
　　没一会儿，几人就散场回各自的家里。
　　晚上，李铭又溜到娄晓娥房里嗨皮。
　　几阵狂风暴雨，雨打芭蕉叶。
　　他感觉好像这两天的安慰有点变成了摧残，怜惜道：“晓娥，这两天的晚上我就不来了，让你休息一下。”
　　娄晓娥心里松了口气，也劝说道：“我听说，咱们这样放纵是很伤身的。现在咱们是还年轻，但也要注意身体。”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闭眼说道：“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我在这陪陪你。明天早上我再溜回去。”民兵训练期间，他本来是打算多疼一疼娄晓娥。
　　“那我先定个闹钟。”
　　“没事，不用闹钟，我能起得来。”
　　“还是保险一点好。”娄晓娥想到明早要是睡过头，她两被堵在房间里的尴尬，觉得还是要闹钟。
　　“嗯，那就等会再设闹钟，咱们先聊会天。”他估计要是不让娄晓娥设闹钟，她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娄晓娥抱紧身边的男人，小声问道：“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还能有啥原因，喜欢你呗！这讲得好像你对我不好一样？”
　　“嘻嘻！”
　　“晓娥，你帮我写一份材料给厂里。”李铭感觉有了娄晓娥小秘书的帮忙，他可以轻松好多文字材料的工作。
　　“要写什么呀？”娄晓娥听到他的请求，本来疲惫不堪的她，又立刻两眼放光。
　　“轧钢厂准备建职工住房，但是上面批下来的建筑材料只有一半的配额，还得轧钢厂自己想办法搞剩下的建筑材料。”
　　“我在城东图书馆看书，有看到简易制造水泥、玻璃的方法，受到这个启发，我打算写份材料交给陈科长。”
　　“建议厂里自己制造一些建筑材料，用于不是重点部位的位置，比如简易水泥用于路面硬化，省下来的高标号水泥用于建楼盘。”
　　“而且报告里面要特别强调科学调配，不能胡乱操作，以防建造出不安全的房子来。”
　　这时候住房的建筑高度大多是两三层、三四层。即使是用科学配比的土制水泥浆建房，住也是没问题，就怕后面加盖增加了重量，承重不行那就容易坍塌，又或者地震的时候把楼震踏了。
　　“那我明天去城东图书馆找些书看看，然后写份草稿出来给你看。”
　　“晓娥你真是我的好帮手，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了？贤内助！”
　　“你小点声，别把其他人给吵醒了。”娄晓娥嘴上是埋怨，说出来的语气和没看见的表情肯定都是美滋滋的。
　　他两手轻轻以示疼爱，又说道：“嘿嘿！写好这个，你要是还有空闲，可以查一查地震对房屋影响的资料，以及把咱们京城附近的地震也罗列出来。”
　　娄晓娥侧了侧身回答道：“嗯，我肯定有时间。你找这个，也是为了厂里的建房考虑么？”
　　“不单单是厂里。这份材料，我是准备投给报纸杂志的。地震跟爆炸这两样的影响你一起找，主题就是提醒建筑单位要注意这两样灾害对居民的伤害。”
　　“有罗列的地震、爆炸做警示，他们应该会重视一点。对了，爆炸的你可以加上预防空袭。”
　　“嗯，我懂了。那我就试一试写一份草稿出来给你看。”
　　娄晓娥感觉男人的身体又有点不老实了，无奈道：“你这身体也太好了点吧。”
　　“没事，这是有你在身边的自然反应，咱们继续休息。”他又不是禽兽，自然懂得要照顾身边人儿的感受。
　　早上，睡眼惺忪的娄晓娥惊醒了起来，她昨晚忘记设闹钟了。
　　身边的男人早已经离去，这让她感觉既庆幸又失落。
　　早上，95号四合院。
　　李铭打开房门，他在院里练习了几遍拳脚。
　　小朋友们没功夫给他捧场了，都着急上学呢。
　　他刷完牙洗完脸，也骑车出门吃早餐、上班。
　　京城本地没啥美食，好吃的大都是全国各地流传进京城的，比如烤鸭。
　　他随便吃了个早餐，又是在厂里训练了一天，今天比较好，摸上了枪。
　　枪到手，大伙训练的气氛就更热烈了，虽然练习握枪的姿势很累人，但也是乐此不疲。
　　他在家没怎么跟娄晓娥具体聊民兵训练的事情，也是为了不刺激她。
　　她没资格参加民兵组织。
　　虽然娄晓娥嘴上没说出来，但是两人联通的次数多了，他也能体会到一些对方内心的失落、羡慕的感受。
　　所以他这两天尽量给她找点事情做，分散她的注意力。这几天晚上，他使劲疼爱她也有安慰她的意思。
　　人累了，也就没什么心思七想八想。
　　傍晚，他照例带了一束花回小四合院。
　　小燕子一样跑来给他开门的娄晓娥嗔怪道：“你辛苦训练了一天，就不要去买花了，家里还有呢，等那些凋谢了再买吧。”
　　“行，我最听晓娥的话了。你先拿去房间放好，我去洗脸洗手，然后一起吃饭。”
　　“好的。”
　　红枣枸杞熟地黄炖老母鸡，红烧甲鱼，爆炒腰花，韭菜炒鸡蛋，还有盘菠菜。
　　李铭看到这些菜，他感觉怪怪的，问道：“福妈，这菜都是您做的么？”
　　“菜单是晓娥开的，这个汤是晓娥炖的，这个韭菜炒鸡蛋是晓娥做的。”
　　李铭心里感觉好笑，这娄晓娥是怕他虚了，要给他补回来啊。
　　好意心领了，多吃点东西就是对她心意最好的回应。毕竟昨晚说好了，今晚让她休息。

第212章 你要对我有信心
　　饭后，李铭、娄晓娥两人躲在东厢房吃水果拼盘，闲聊谈事。
　　也就是他带回来的水果种类丰富，一般人家有一种水果吃就不错了，毕竟花这钱不如买肉吃。
　　他给娄晓娥切了一次水果拼盘后，她马上就学会并上手了。
　　小四合院里时常存有好几种水果，洗干净一些，切块后分装成两盘，刚刚好东、西厢房都有。
　　“我今天去图书馆查了一下，原来制造水泥那么简单呀！”
　　“简单那也得要有工具研磨，不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给厂里的稿子我已经写了一多半了，你先瞅瞅哪里有不对的，我现在就删改。”
　　“嗯，我看看。”
　　一口吃完娄晓娥喂给他的小块甜瓜，他拿起桌上的稿纸仔细阅读了起来。
　　娄晓娥歪着头看专注的男人，嘴角很自然的微微上扬。
　　她最近的小日子过得跟做梦一样，有事情做，有人疼爱，每天都是充实的一天。
　　写的每份报告都能影响一大堆人，生活还能这样过，这是她以前完全没想过的。
　　李铭看完后，夸奖道：“写得真不错，后面也照着这样写就行。”
　　娄晓娥柔声道：“没问题就好。找资料花了些时间，不然今天就写好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写好给你。”
　　“不着急，慢慢写，你不要累着了。”
　　娄晓娥又用刀叉取了一小片梨喂他，说道：“以前我只感觉书白念了，没什么用。现在感觉念的太少了，书不够用了。”
　　“知识在不断更新，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一起活到老一起学到老。”
　　“嗯。一起活到老学到老。”甜丝丝的感觉萦绕着她。
　　善于破坏气氛的李铭说道：“对了，下次不要专门搞那些补的汤啊菜啊。把我的火气补大了，你又没在，我可咋办？”
　　娄晓娥直想翻白眼，说道：“你就好心当作驴肝肺吧。我是花了心思专门找来的方子。我早上说要做这些菜的时候，福妈看我眼神都怪怪的。”
　　他伸手搂住美人的腰，坚定的说道：“你要对我有信心。”
　　“知道了。”
　　没待多久，李铭以要回去商量清理下水道的事情，提前离开回95号院。
　　其实他是打算回去看热闹。
　　95号四合院。
　　今天，李铭的安排差点就失败了，许大茂突然去约电影发行站的人吃晚饭，碰巧发行站的人要开会没空应酬。
　　许大茂这才按正常时间下班回家。
　　刀疤脸今天就蹲在95号院附近的小饭馆，准备等到约定的7点之后才去95号院揭发许大茂。
　　原来李铭前天安排治安股两个小弟下乡去找刀疤脸，让刀疤脸自首供出幕后主使，不然就会把他们再送进去收拾一顿。
　　面对言语威胁，刀疤脸一开始不以为然，他见李方胜露出了配枪后，立马服服帖帖。
　　杨大奎好言好语劝告，只要刀疤脸实事求是的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就行，不需要添油加醋的搞诬陷。
　　刀疤脸见对方明显知道幕后主使是许大茂，保密也没意义，而且还能得到5块钱的路费，满口答应下来，也没通知瘦高个、矮个两个蠢同伙，打算独吞好处费。
　　等李铭骑车回到95号院前院，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我跟另外两个人就是上次祸害何雨柱同志的具体执行人。我们跟何雨柱无冤无仇，当时我们见钱眼开，是拿了许大茂的钱我们才动手整人的，事后又为了所谓的义气就没有供出许大茂。”刀疤脸还挺能说会道的。
　　然后刀疤就从乡下认识放电影的许大茂开始说起，城东遇到许大茂，许大茂请客说何雨柱的各种坏话，许大茂带着他们如何一起埋伏何雨柱，事后怎么逃跑，被抓获受处罚，清楚详细的全坦白了。
　　“现在我们三个人深刻的认识到了错误，我是三人的代表，是来向何雨柱道歉的。我们一定会痛改前非，积极投入到农业生产中改造自己。”
　　说完事情的刀疤脸很自觉的离去，他还得摸黑赶路回家呢。
　　也在前院看热闹的秦淮茹，看到对自己眨眼的李铭，知道这是他答应帮忙整许大茂的事情！
　　傻柱刚才听到一半就已经去后院找许大茂算账了。
　　此时许大茂应该是在挨揍，但是院里的一群人没人去后院劝架。
　　傻柱揍许大茂是四合院大院的内部矛盾，不是外人打进院里，众人也就没上心。而且许大茂逃跑经验丰富，大家都相信打不死人。只要不死人，打架而已，问题不大。
　　“许大茂这孙子真是够损的。”
　　“之前也有猜是他干的。”
　　“上次他念的道歉信是造谣傻柱相亲对象的事情。”
　　“嘿嘿，这回可是整人的事情被查出来。”
　　“你们轧钢厂保卫科要处理许大茂了吧？”
　　这话明显是问的李铭，他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呢，最近我在参加民兵训练。不过，柱子哥后面有跟保卫科求助过一回，说是这伙人又在轧钢厂大门外堵他。保卫科陈科长很重视，亲自在抓这个案子。”
　　“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找外面的人在大门口堵厂里职工，许大茂这回死定了。”
　　“不死也得脱层皮。”
　　“别说后面了，今天许大茂还没逃出来呢，他不会真被傻柱打坏了吧？”
　　“对啊，按惯例许大茂这时也该逃出来找一大爷救命了。嘿嘿，当然还有三大爷您。”
　　阎埠贵想了一下，吩咐道：“院里不能真出事了。小铭、俊义、吴名、解成你们跟我一起去后院看一看。”
　　几个青壮也没反对，跟着阎埠贵准备去看看什么情况。
　　许大茂总算是逃出了后院来到中院，呼救道：“一大爷，救命啊！傻柱要杀人了。”
　　此时前院这群人刚走到中院，易中海也走出了家门。
　　三方人马汇聚中院洗水池旁。
　　瞧了瞧鼻青脸肿的许大茂，李铭合理怀疑，易中海是故意磨蹭到现在才出来的。
　　易中海大声喝阻追击而来的傻柱：“柱子！住手！”
　　傻柱稍微停了一下，仍然嚷嚷道：“一大爷。许大茂他不干人事，上回陷害我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易中海安抚道：“他今天已经被你打成这样了。即使他有错在先，你再打下去就把人给打坏了。”
　　刘海中、二大妈、马春莲等人也从后院了追出来。
　　刘海中高声说道：“一大爷，你得管管傻柱，他这是奔着杀人去的。”
　　前院、后院、跨院，所有人都往中院聚集看热闹。
　　阎埠贵好奇道：“他二大爷，你也被傻柱揍了？”

第213章 不然会被其他人看轻
　　劝架被误伤了几下的刘海中郁闷道：“傻柱，刚才你给我的那几下，我可记着了。”
　　傻柱推脱道：“二大爷，要怪您得怪许大茂啊，是他把您给顶过来的。”
　　许大茂也指责道：“傻柱，是你打的二大爷，可不是我动的手。”
　　两人都不想承担打刘海中的责任，互相推脱指责。
　　易中海阻止道：“好了！等会你们两一起给二大爷赔罪。现在先处理你们两的问题，谁先说？”
　　许大茂抢先说道：“傻柱这回是真想杀人。也就是他手上没刀子，要是有刀子你们今天就见不到我的人了。一大爷，您不信可以问问二大爷、二大妈是不是这样。”
　　傻柱愤愤道：“就你做的缺德事情，我捅你一刀子都不过分。”
　　没管马春莲的劝阻，许大茂反驳道：“你那臭嘴就不缺德了？”
　　傻柱也不过多纠缠，直接提议说道：“一大爷，咱们还是把许大茂给捆了，给他挂个阴险小人的大牌子，拉出去游街示众吧。”
　　许大茂不服气的说道：“凭什么啊！”
　　“许大茂你的事发了。”
　　“你找人整傻柱的事情大伙都知道了。”
　　“你请的人找上门给傻柱道歉来了，顺道把你供出来了。”
　　傻柱还没说话，刚刚在前院看热闹的人就主动帮忙说了。
　　李铭也好奇许大茂怎么应对，不过他往人群后面移了移位置，看热闹不需要靠太前。
　　听到这些，许大茂也不慌，早就有准备好的借口，说道：“是我找了人教训傻柱，但那也是傻柱他嘴贱先招惹我啊。”
　　“嗯？”
　　“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许大茂，你赶紧说道说道。”
　　两人打不起来了，一大堆人也就决定先问八卦看热闹，这年头的乐子不多，机会难得。
　　许大茂指控说道：“傻柱，孙子你，在7月份的时候造谣我不能生孩子！不能下蛋的公鸡！这话是你说的吧！”
　　“是我说的，怎么了，你这是事实！”
　　“傻柱你承认就好，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也听到了，傻柱他自己认了。我找人整他出口气，这没问题吧？”
　　按照上回的套路，惹事生非的人是首犯。所以许大茂认为，他的理由可以让傻柱成为首犯。
　　但是许大茂没注意，傻柱说的话，院子里很多人也说了，按许大茂这样子报复，岂不是人人自危。
　　内部矛盾，内外部矛盾，这时候的人们是非常注意分清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的。
　　要是外面的人想进院里打某一个人，院里的人首先是团结起来集体对外，把外人赶跑了才会内部算后账。
　　这同样适用于村子、厂里等各种小集体，不然整个集体都会被其他人看轻，集体内部也会一盘散沙。
　　许大茂这样外面找人的行为很不得人心。
　　易中海很不满意的说道：“院里的事情，不找我们处理。大家都跟你许大茂一样去外面随便找人，那院里不是要乱套了。”
　　易中海又接着说道：“既然你们两这么闹腾，而且还都挺不服气的，那这事情估计得找治安所的张所长来处理。”
　　阎埠贵也指责道：“许大茂，虽然傻柱嘴巴说的话难听。但是，我说但是，你这样随意找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搞事，这事情主要就是你的不对了。”
　　阎埠贵继续说道：“本来你是有理的受害者，你要是把这事情报告给我们，我们自然会严厉批评教育傻柱。现在，这事情里，你的错误比傻柱严重多了。”
　　刘海中也说道：“大茂，这一点确实你错的比较严重。傻柱也是，你那臭嘴不改改，以后还惹祸。”刘海中还是帮许大茂说了句话。
　　院里三位大爷面对这两人的破事是头疼不已。
　　许大茂脑子里转了一下，知道要是找治安所处理的话，他会吃不了兜着走，服软道：“咱们院里您三位大爷处事公道，我肯定是想院里解决。我那时候也是一时气愤，办的事情就不周全了。”
　　易中海问道：“柱子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没有？”
　　傻柱的气势也落了下来，回答道：“我不该随口胡诌八咧的！”
　　易中海恨铁不成钢的教育傻柱，说道：“你要吸取教训。这次是许大茂，你不改改，那下次又不知道会是谁要整你。”
　　很是难得一见，傻柱低眉顺眼的回道：“知道了，一大爷。”
　　易中海向全场说道：“咱们院向来是先进大院，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最近许大茂跟何雨柱两人的矛盾比较大，咱们要对他们两多多化解其中的矛盾，也要帮扶教育他两认识到自身的错误。大伙以后不许传许大茂的怪话了，许大茂也不许再伺机报复了。”
　　易中海安排道：“二大爷，三大爷，我在中院，就主要负责柱子的帮扶教育。许大茂的，你们谁负责一下。”
　　刘海中很知趣的说道：“我负责吧，我住后院。”
　　阎埠贵客气了一声，说道：“那就辛苦一下二大爷你了。”
　　易中海又把话题扯了回去，说道：“刚刚说的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大伙讨论一下，怎么处理今天的事情。”
　　“打扫院子吧，加强集体的观念。”
　　“那让他俩扫多久？”
　　“傻柱扫一个月，许大茂两个月。”
　　“一人负责两个月好了。”
　　“是不是有点多了。”
　　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易中海总结道：“那就一人扫一个月的院子。扫地不是惩罚，主要是让你们扫地的时候多思考一下咱们集体的团结，咱们邻里的和睦。至于许大茂另外的事情，看轧钢厂保卫科怎么处理了。”
　　阎埠贵补充道：“咱们院的先进要是丢了，那肯定主要就是你们两闹的。下周的清理下水道，你两要努力干活起到带头作用。”
　　刘海中又开始说废话：“一大爷处理得很好，三大爷的提议也很好。你们两最近闹的风波挺多的，要认真反思。”
　　院里三位大爷都没提赔礼道歉的事情，许大茂这事情还没完呢，还得等轧钢厂那边的处理结果。
　　这场不是全院大会的大会算是结束了，各自散去。
　　大家好像也忘记了刘海中被傻柱打的那几拳。
　　劝架的人自己要小心，有时候打架的两人没伤，反倒是劝架的人受伤最重。
　　在马春莲的搀扶下，许大茂没急着回家疗伤，而是到前院找上李铭寻求帮助。
　　“小铭，保卫科我可不认识什么人，这次得求你帮忙拉哥们儿一把了。”

第214章 你说我是不是亏大了
　　许大茂没进错庙，但是烧错了香，拜错了佛。
　　整他的人就是面前这位治安股的股长。
　　拗不过许大茂，回到东厢房的李铭忽悠道：“大茂哥，你这事是保卫科陈六满科长在抓。”
　　“上回，柱子哥在大门口被人堵了的事情，我听说你也是在现场。当时保卫科一大堆人没抓到人，陈科长事后听了汇报，要保卫科严查这个事情。”
　　“陈六满科长指示，这种挑衅咱们红星轧钢厂的事情，要从源头掐灭。我最近几天在参加民兵训练，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具体进展。
　　李铭对马春莲劝说道：“嫂子，你先扶大茂哥回去治治伤。明天早上，我会先去保卫科帮大茂哥问一下，能说上话我肯定会帮忙说的。”
　　许大茂龇牙咧嘴的感谢道：“那就麻烦小铭你了。我这没啥事。我家还有两瓶好酒，我这样子也喝不了酒，我这就去提过来让你品鉴品鉴。”
　　不等李铭拒绝，许大茂风风火火就要回后院家里拿东西。
　　马春莲也只好回头说了一句，“那就麻烦小铭你了。”带上小孩追许大茂去了。
　　李铭回到院子里，在座的各位都懂得，许大茂这是找他求助，也就没人多问。
　　傻柱这回也聪明了一次，还真是大惊喜，没有马上找他道谢。
　　傻柱今儿算是开心极了，在家自得其乐的喝上了小酒，也思索着该怎么感谢李铭。
　　刚巧街道办的刘干事来院里，颇为意外的问道：“李股长，你住这个院子啊？”
　　李铭笑着迎上前去，介绍道：“刘干事，我就住那间东厢房。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么？”
　　“我是来找你们院里的管事大爷的，上面发了通知下来，对‘爱国卫生运动’提出了新要求。”
　　“你这够辛苦的，这个点还没吃晚饭吧？”
　　“我是先回家吃了晚饭的，现在是边遛弯边通知各个大院。”
　　“你这是用上了科学家的优选方法了，合理安排时间，工作生活两不误啊。”
　　“哈哈，我就是偷懒取个巧。”
　　早有机灵的人，去中院喊还在商量事情的三位大爷来前院。
　　刘干事给三位管事大爷发了通知单，叮嘱了一些不合适印刷上去的话，还得去通知其他大院也就告辞离去了。
　　还真被阎埠贵说中了，新增加的评比内容大差不差。
　　鸡舍兔子窝的整顿，就是院里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李铭心想幸亏还没弄鸡窝在院子里，他经常不着家，养鸡也是个麻烦事。
　　鸡窝是跳蚤的问题，兔子窝是臭味的问题，两者不搞好都会很影响居住环境。
　　但是跳蚤看不到，臭味却是很明显。
　　李铭早就建议秦淮茹把兔子处理掉，她一直没舍得，兔子的毛、兔子的皮也算比较值钱，再加上棒梗的劳动课有动物饲养的内容，小孩们又喜欢小动物，就留下了。
　　也就是在中院，臭也臭不到他，不然早帮她突突了。
　　这回，秦淮茹估计是愿意把兔子处理掉了，整个大院就她一家养兔子，会影响到全院的事情，越是弱者越是不敢多做。
　　或许是掩人耳目，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大茂才提酒上门，李铭实在推脱不掉才收下；不收，许大茂还以为他不愿意帮忙。
　　还好秦淮茹要先带小孩睡觉，不然秦淮茹就被许大茂堵在他屋里了。
　　许大茂离开了一会，秦淮茹才偷摸进入东厢房。
　　“许大茂刚刚才回去，你知道不？”
　　“不知道是他，但是我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了。”
　　“嘿嘿，那你还敢来！”
　　“有你在，我怕啥！”这女人已经有点胆大妄为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给啃上了。
　　。。。
　　(ㅇㅅㅇ)
　　。。。
　　可能是因为娄晓娥帮他补过头了，晚上的战火更猛烈，秦淮茹是溃不成军。
　　由男人喂着喝了碗蜂蜜水才算是缓过神来，秦淮茹慵懒道：“你今天是吃了什么啊？”
　　他悠然自得的说道：“老母鸡，猪腰子，大甲鱼，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
　　“你这是跑去哪里吃这么多好吃的？”
　　“还能去哪里吃，蹭领导的吃喝呗。最近二大爷在车间里有认真教导你么？”
　　“二大爷还是有本事的，说的比较通俗易懂，我学得快。我打算求一大妈帮我看孩子，我在厂里加班加点的学一学。”
　　“想法不错，你这么上进，过几天，我给你弄些好吃的给你补充营养。”
　　秦淮茹娇笑道：“是什么好吃的？”
　　“煎好的豆腐泡，腊肠，鱼干，猪蹄什么的，反正不会短了你的营养。”都是蛋白质丰富的食物。
　　“这么多，要花不少钱吧？”
　　“给你花钱，我乐意。而且，要是把你的两只大白兔饿瘦了，那我可是亏大了，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两只大白兔。”
　　秦淮茹也是颇为得意自己的身材，问道：“你没见过比这更大的了吧？”
　　“女浴室也不让我进去啊。我上哪里去看别人的？”这么明显的小陷阱，李铭才不会上当。
　　秦淮茹好笑道：“你还想进女浴室啊！”
　　“你是我的，你被她们看了，也就是我被她们看了，她们自己却不给我看。你说这里头我是不是亏大了。”
　　“你咋就这么多歪理呢？”
　　“是歪的还是直的，你刚刚不是深有体会。”
　　“净是胡说八道。”
　　“不说不说，咱们继续。”
　　。。。
　　╭(╯^╰)╮
　　。。。
　　第二天，红星轧钢厂。
　　傻柱逢人就说，大肆宣扬保卫科查出了许大茂就是罪魁祸首，四处炫耀他是怎么怎么揍了许大茂一顿。
　　保卫科这边也把许大茂、傻柱两人叫来配合调查。
　　许大茂还是挺聪明的，知道在家让马春莲给他多上点红药水。没上紫药水，紫药水容易留痕迹，不容易清洗。
　　保卫科三队的王铁志队长，看到的许大茂是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很惨了，最后给出的处罚建议是警告加批评教育一下。
　　保卫科陈六满科长也没在意这样的小事，签字同意后，保卫科就按这个处理意见往上面汇报。
　　厂里领导更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工人之间闹矛盾天天有。
　　有这个处分在，许大茂暂时也熄了想升官当干部的小心思，还欠下了李铭帮他给保卫科打招呼的人情。

第215章 为什么我只是小秘书
　　周五下午，交道口街道办的王主任挺开心的。
　　辖区内95号四合院的管事大爷阎埠贵向她汇报，大院的住户自发组织起来清理下水道。
　　这么高觉悟的事情，肯定是值得大力表扬鼓励的。
　　在她的辖区内，对她而言也是一份工作成绩。
　　特别是这个95号院坑了她几次后，终于记得及时主动汇报了，这让她也很是欣慰。
　　原来，院里三位学乖了的大爷昨晚商量了一下，由时间比较充裕的阎埠贵上街道办汇报。
　　这周日留给各家各户忙好自己的私事，下周日再进行下水道清理工作。以及几个小院子同时进行施工，重点先挖后院再往外院挖的方案。
　　王主任肯定了95号院商量出来的方案，她准备晚上亲自去四合院搞个座谈会了解情况。
　　傍晚，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酸豆角，红烧茄子，芹菜炒瘦肉，紫菜鸡蛋汤。
　　今晚的饭菜就是正常的了。
　　李铭询问道：“福妈，您会煎豆腐泡么？”
　　福妈笑道：“你想吃豆腐泡做的菜呀，我明天早上买菜的时候买一点回来。”
　　“我是打算拿一些去送人。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自己再做一桌豆腐吧，晓娥爸妈那边也送点过去。”
　　福妈利索的说道：“那我明天就做豆腐，你后天就可以拿去送人，不然我们还得放缸里，加盐进去才能存放得更久。”
　　“也行，您看着安排吧。”
　　他接着又问道：“福伯，下周天我住的95号四合院要清理下水道，我打算趁此机会修一个浴室卫生间，也顺带盘个炕。您帮我问问修城西院子的师傅愿不愿意去做几天活。”
　　福伯有把握的回答道：“我明天去城西小院子的时候问一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价钱您也帮我谈一下，都不是问题。”
　　福伯老练的说道：“估计得等师傅上门看过后，他们才会开始讲价钱。”
　　“也对，那就您先帮忙问问愿不愿意干。”
　　晚饭后，娄晓娥还是给李铭做头部按摩。
　　“给厂里的报告我已经写好了，你现在要不要看一下？”
　　他照样是闭着眼睛享受，柔声道：“等会我回去的时候，我再带回去看吧。我现在只想安静的跟你聊会儿天。”
　　娄晓娥又开心的分享了件她白天做的事情：“嗯。我下午还去了图书馆，开始查你说的建筑安全的资料了呢。”
　　“那个慢慢来，估计不太容易写。”
　　“是的呢，好像有用的资料也不太多，还很杂乱。”
　　李铭开始出主意了，说道：“嘿嘿，其实我们可以写信找人要一些资料。”
　　“你的意思是写信给那些书本的作者，询问更多的数据？”
　　“晓娥咱两是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才刚说个开头，你就知道我想什么了。那些作者都是有单位的还是大单位，寄信所需要的地址已经足够了。”
　　娄晓娥娇笑道：“这都是你的老习惯了，到处写信求助找人帮忙。”
　　“咱们也不让人白忙，写文章的时候在数据旁边加个标注，然后在文章最后面把这些数据的提供者的名字都加上去嘛。”
　　娄晓娥看穿了他的意图，点明道：“然后你投稿的时候，那些编辑一看文章有这么多高人一起帮忙写的，就给你发表了。”
　　“哈哈，不许你这么聪明。”
　　李铭换了个话题，吩咐道：“福妈明天做好豆腐，你带些回去给你爸妈，你姐，你哥，你二叔他们。”
　　“你这是打算收买他们是吧！”
　　“嘿嘿，拿了我的东西，我下周上门的时候，他们也不好刁难我了嘛。”
　　娄晓娥劝说道：“你放心了啦。他们肯定不会刁难你的，他们欢迎你都还来不及呢。”
　　“礼多人不怪嘛。你提前先帮我送好了礼物，我上门的时候就轻松很多。”
　　娄晓娥美滋滋的说道：“我知道啦。这里还有好多你之前带回来的海鲜干货，明天我就去安排。”
　　他悠哉悠哉说道：“有了你，好多事情我都不用去考虑。遇上你，真是我的幸福。”
　　娄晓娥眉开眼笑道：“遇上了你，才是我的幸福。”
　　娄晓娥想起来问道：“你上次说保存证据的文章，你开始写了么？”
　　“你想看呀？”
　　“嗯，我想追上你，我不懂的我就多看多学。”李铭曾经跟她闲聊过共同语言的概念，两个人想长久的和和美美，这点就很关键了。
　　“我还没开始写呢，今天中午才把这个季度的思想汇报交给采购科陈科长。”
　　“那等你写好了文章，要让我第一个看。”
　　“到时候就请娄小秘书帮我斧正一下。”
　　“为什么我是小秘书而不是大秘书？我听说领导的秘书，有大秘的称呼。”
　　李铭坏笑道：“这都怪我，没帮你再次变大一些。”
　　娄晓娥萌蠢萌蠢的问道：“什么再次变大？”
　　“你那两只小白兔。”
　　“哼哼！”
　　惹美人儿生气了，李铭很是花言巧语的哄了一阵，娄晓娥的脸色才由阴转为晴。
　　又多陪了一会儿她，他才骑车回95号四合院。
　　今晚，95号四合院里也是有一场简单而热烈的座谈会。
　　街道办的王主任算是确定了实际情况，也不是不相信阎埠贵汇报的内容，主要是当领导的不实地走走，可能理解错了汇报的信息。
　　等李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王主任早已经离开了。
　　“小铭回来了啊。”
　　“回来了呀。”
　　“小铭你这回来够晚的，吃了么？”
　　“在外面吃过了才回来的。”
　　他一路跟邻居打招呼回到前院东厢房，带上马扎回院里凑热闹。
　　他开口问道：“今天大伙的气氛很热烈呀？”
　　阎埠贵乐呵呵的说道：“街道的王主任这次非常支持咱们做清理下水道的事情，表扬了咱们院。”因为这事情，三位大爷被街道狠狠的表扬了一番。
　　李俊义补充道：“到时候，街道还会派一些人过来支援。”
　　李铭怀疑道：“街道自己都没人手，哪里还能派人来支援我们？”
　　阎埠贵兴致不减说道：“王主任没说具体的，估计是安排附近的民兵过来吧。”
　　吴名也兴致勃勃的讨论道：“要是有那些青壮的帮忙，咱们的施工可以更快些。”
　　“我说你们今天都这么兴高采烈的，原来是好事一箩筐。”
　　这时候的人比较看重荣誉，即使没物质奖励，有那么一张奖状就足够开心好一阵子，口头表扬也能乐呵好几天。

第216章 年轻的小干部
　　“要是能把动静搞大一点就更好了。”阎埠贵还想着之前被采访的感觉，当时迷迷瞪瞪的没表现好，一直很遗憾。
　　李铭笑眯眯的鼓动道：“三大爷，那您能者多劳，把附近的几个大院发动一下呗。”
　　吴名也配合劝道：“对呀，三大爷，您时间比较宽裕，有什么想法就行动起来。”
　　李俊义回过神来说道：“三大爷，您在这附近也是挺有威望的，您起个头，自然有响应的。”
　　眼见阎埠贵要被几人忽悠得找不着北了，阎解成劝说道：“爸，您就别没事找事了，等下不要把我们也折腾进去了。”
　　阎埠贵不爽道：“什么叫把你们也折腾进去了。”
　　“就是，解成你不帮忙，但也别拖后腿呀。”
　　“解成你这觉悟还是得再提高一些呐。”
　　“得跟三大爷多学着点。三大爷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胆小怕事的阎解成不争论了，退缩道：“得得得，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疏通下水道是利己利人的好事情，起码下雨天不至于排水不畅，路面难以行走。
　　李铭是真希望阎埠贵去搞事，也就今年能做点事情了，明后年这时候人心都飞了，基本做不了什么事情。
　　吴名、李俊义虽然也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经过他多次搞事情成功的经历，晓得先配合了再说其他的也错不了。
　　夜深了。
　　他在家里修改誊写完娄晓娥帮忙草拟的，轧钢厂自己制造建筑材料的建议报告。
　　他正准备写关于证据保存建议的文章。
　　许大茂提着好些山货上门感谢他来了，要不说许大茂这人是这附近最能搞事的人。
　　要不是养不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反了，还真是个好人才。
　　许大茂赔笑道：“小铭，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了。保卫科的王铁志王队长说了，是早上你帮我讲了一下我跟傻柱的多年恩怨，保卫科才愿意抬抬手轻轻放下。”
　　“没啥，都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我遇上事情，我想你也会帮我。”李铭也是还掉人情，他刚来大院的时候，一大妈是第一个喊他吃饭，许大茂是第一个喊他喝酒的，在别人眼里他就不欠许大茂人情了。
　　“那必须的，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你这这么晚了，还要给厂里写材料啊？”
　　“是写给治安局的，是关于证据保存这一块的内容。我才刚开始琢磨，还不知道怎么动笔呢。”
　　“小铭，你真是这个！”许大茂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就是太能干了，你帮傻柱那傻了吧唧的破了案，我这就跟着倒大霉了。”许大茂也趁机小小的抱怨一下。
　　“他来保卫科报案，我也不能往外推呐，上面陈科长压着要快速破案，我也不能不破。你这回可把他祸害惨咯，即使我破了案也没用。”
　　“嘿嘿，那都怪傻柱他自己。听院里人说，你建议他多挣钱存家当好娶媳妇？”
　　“是有这么回事。傻柱他闲着没事那张臭嘴就到处惹事，还不如给他找点事做，大院里也清静一点。”
　　“话说，你为啥就老跟傻柱过意不去呢？”李铭好奇问道。
　　许大茂叫屈道：“不是我跟他过意不去，那是他跟我过意不去，我就没主动招惹他。”
　　“宰相肚里能撑船，你就少搭理他。”李铭想了一下，好像大概还真就这么一回事。
　　傻柱那爱打抱不平的脾气，遇上许大茂，那指定是看哪哪都不顺眼。在对付人方面，两个人还都是一肚子坏水的精明货。
　　第二天上午，红星轧钢厂大操场。
　　卧倒、隐蔽、防空、冲锋、刺杀、搏斗。
　　李铭在操场上又被训练了大半天，他总算是学到了一点点实用的搏斗技巧，不再是有一身力气却只会打健身太极的莽汉了。
　　他趁中午吃饭的空闲时间，把建议轧钢厂自己制造建筑材料的报告交给了采购三科陈科长。
　　虽然报告里面水泥、玻璃的烧制看起来好像特别简单，但有理有据还有可行性方案，陈国栋科长感觉这份报告还是靠谱的。
　　陈科长就把报告交到了李怀德李副厂长手里。
　　这也让李副厂长开了眼，这些建筑材料制造起来这么简单，他就不用去到处求人审批计划物资了。
　　要是在地方上，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大厂那是什么材料都不会缺，但这里是京城，各路神仙众多，红星轧钢厂也没啥特殊到能一路优先的待遇。
　　因为红星轧钢厂的生产内容就有生产钢筋，厂里挤一挤还是能匀出些产量的，所以不缺建筑钢筋。
　　轧钢厂建房最缺的建筑材料是水泥、红砖等，这几样生产制造需要的高温，对于轧钢厂而言就是小菜一碟。轧钢厂最基本的拿手活，就是把炼钢厂铸好的钢坯进行高温加热，再轧成线材出厂。
　　李副厂长想用这份报告直接运作成立一个项目部门或者三产公司，厂里自己生产水泥、红砖、玻璃等等。
　　至于还缺少的上下水管道、马桶蹲坑之类的材料，轧钢厂可以先把房子建起来了后再慢慢解决。
　　轧钢厂之前向上面打报告申请的事‘单位自建’建造职工家属住房，筹集所用的资金来源是集体福利基金、厂长基金、企业奖励、分成利润等。
　　这个事情要是做成了，也能省下一大笔资金，就可以建设出更多的住房。
　　不管古今中外，住房问题向来是大问题。
　　可以让更多的轧钢厂职工分到住房，分管后勤的李副厂长也将会在职工群体里威望大增。
　　也就是‘自建公助’的建房模式停掉了，不然分管工会的何副书记也会是厂里建房的主要负责人，那样也能分一杯羹的。
　　职工住房建设缺材料的难题可是困扰李副厂长好久了，李铭这个建议给李副厂长提供了一个可行的新思路。
　　李副厂长的工作重点现在可以转为去为这个建材生产项目选址、跑地皮了。为了便于取土生产，选址肯定是荒郊野外，这样的地容易审批下来。
　　上次李铭提议的‘学习农业先进’的活动只能算是宣传部门的领域，这一次的建议是正经的解决厂里后勤问题，年轻的小干部在副厂长心里的分量更重了。
　　提拔自己人，那也是尽量提拔有才能的自己人。
　　此时，被李副厂长看重的小干部正蹲在地上嘿哟嘿哟的刨坑，学习怎么埋地雷呢！

第217章 你才会偷吃呢！
　　采购三科的几人都是在同一个班，两人一组挖坑埋地雷，忙的不亦乐乎。
　　雷管、炸药、爆破器材等的使用，普通民兵也有训练一下。
　　普通民兵的训练时间不长，真要说学到多少那全靠个人天赋，但有了这些基础训练，让大多数民兵知道了地雷、炸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紧急情况下，特训实战几次，普通民兵很快就可以成长为一名真正合格的战士。
　　当然普通民兵主要还是重点学习时事政治、军事理论以及抗日、解放、朝鲜等战争中的英模事迹以及对现有各种武器的构造、拆装和操作。
　　比如54手枪，56自动、半自动步枪，63自动步枪，三八大盖，加拿大冲锋枪之类七七八八的枪支。
　　傍晚，李铭按时下班回小四合院吃晚饭。
　　下午做豆腐了，所以今天的晚饭较平常晚了一点，娄晓娥给他开门后，两人就在外院卿卿我我。
　　娄晓娥好奇道：“训练回来不应该都是一身脏脏臭臭么？为啥这几天你回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搂住欢快的小美女，他温柔答话道：“我在厂里洗好了才回来的，干净清爽才舒服自在嘛。”
　　“哦。装修的事情福伯帮你问好了。那边大师傅说了，得先实地看一下，计算清楚了工程量，才好报价钱。”
　　“最近我没空在家，得下周二之后才有空带他们去看现场。”
　　“福伯都问清楚了的。因为只是修个卫生间加垒个炕，用的材料不多，所以随时都可以开工。”
　　“那就没问题了，下周三看看有空没有。有的话，我就带他们去看看，下周六周天就开工。话说，情况你都跟我说清楚了，等会福伯回来跟我说啥？”
　　娄晓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福伯不在家？”
　　“哦，我以为他还在城西小院那边。”李铭心想说漏嘴了，他每次回来都会探查一下小四合院，已经是习惯了。
　　“不在城西。怕我跟福妈忙不过来，他下午就回来了。福伯他试喝豆浆、试吃豆腐脑，吃得太饱了，出门遛弯下棋去了。”
　　“是你把试吃的弄太多了，最后全让福伯给包掉了吧？”
　　娄晓娥娇笑道：“咯咯，又被你猜对了。我们进去吧，福妈应该炒好菜了。”
　　吃完一桌丰盛的晚饭，李铭就直接回95号四合院了。
　　他想回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乐子，昨晚他就错过了王主任召开的座谈会。没看到三位管事大爷当时的样子，他有些微的可惜。
　　前院院里还没什么人，就是些刚吃完饭的小孩在跑来跑去，他拿了本书坐院里慢慢看。
　　棒梗停下来说道：“小铭叔，老师说要在光线敞亮的地方看书，眼睛的视力才不会受到伤害。”
　　眼保健操63年刚刚发明，是京城医学院体育教研室刘世铭主任自创的。此时有8节，不但有文字说明介绍怎么做，还配有穴位图。
　　64年教育、卫生等八部、委就联合发布了《关于试行中小学保护学生视力暂行办法》（草案）的联合通知，许多学校也就开展了眼保健操，减轻课业负担，及时进行矫治等一系列综合措施。
　　根源是61年做的一次普查，小学生的近视率为10%，初中生已经有20%，高中生更是30%。这就不得不让相关单位要为学生近视的问题作出些补救措施。
　　李铭笑道：“棒梗啊，你们老师教的是对的。但是呢，我这样偶尔看一次也没问题，影响不大。我听三大爷说你们也要下乡去帮农民伯伯摘花生，什么时候去呀？”
　　“五年级的跟我们六年级的一起去，下星期一就去。”
　　吴名走出房门听到两人的聊天内容，调侃道：“棒梗，摘花生的时候，你要是偷吃了生的花生，那是会拉肚子的。”
　　“你才会偷吃呢！”棒梗顶嘴完就跑了。
　　吴名笑道：“生产队让这些小孩子去摘花生，不就跟让孙猴子进蟠桃园一样么，可劲的吃。”
　　李铭无所谓道：“小学生嘛，也就只能做些这样轻松的活，让他们放开了肚子吃，吃也吃不了多少。要是初中生、高中生，还能让他们下地干活。”
　　吴名可不同意，说道：“要是村里的小孩，这个年龄可是砍柴、收麦子、挑土、挑肥之类什么活都开始干了。”
　　李俊义吃完饭也加入聊天，说道：“吴哥说的没错呢。棒梗他们之前的劳动课也就是做点手工活再就扫扫地，还是太轻松了。”
　　2000年之前，在农村上学的小学生大多干过，给学校操场挖土挑土，集体去山上砍柴给学校食堂中午蒸饭等等这一类的真实劳动。三年级往上的不管男女都得去。
　　初中生、高中生那就更不用讲了，可能2008年之前，农村学生都还有在平整学校的边边角角。学校一般都是建在以前的荒山野坡，时不时能挖出些比较特殊的东西。
　　茫茫大山，学校敢让一大群小学生拿着柴刀就那么随意的进山去砍柴，新砍伐的木头那可是分量足足的。现在的学校胆子大得很，老师，家长都感觉没问题。这是几十年后的小朋友们不可想象的。
　　相较而言，平常在学校的打扫卫生，教室大扫除都算不上是什么劳动。
　　阎埠贵端着碰坏一角的大茶杯出来了，出声道：“你们这是在聊啥呢？”
　　李铭回答道：“聊棒梗他们摘花生的事情。突然之间，他们偷吃多了估计会拉肚子。”
　　阎埠贵边走边说：“有老师带着的，他们不敢多吃。吃几粒花生问题不大。”
　　李俊义还是感觉干活太轻松，说道：“还聊了棒梗他们的劳动比较轻松，没什么力度，跟村里的小孩没法比。”
　　阎埠贵抱怨道：“这也没办法啊。城里的校园小小的，没地方施展。乡下的学校不缺地，面积宽敞得很，可以种菜种果树养些牲畜家禽，还能在生产队练练手。城里这些生手小学生也就只能干这些简单容易的活。”
　　阎埠贵对工厂也很有意见，说道：“在城里，你要说跟工厂对接劳动吧。工厂不想要小学生，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工厂那边他们更想要的是初中生、高中生。”
　　“就这摘花生的活，因为下乡要走十多二十里路，学校也只安排了五年级、六年级的学生去。”

第218章 这能不好么？
　　李铭说道：“三大爷，您这说的对。年纪再小点的去了乡下也劳动不了什么的，而且一路上顾都顾不过来。”
　　董大爷一进院子就问道：“你们看今天的报纸了没有？”
　　阎埠贵回应道：“今天我的课比较多，还没时间看报纸。”
　　李铭很给面子的捧哏问道：“董大爷，您这是有看到什么重大新闻了吗？”
　　李俊义也凑趣道：“董大爷这么讲，那肯定是有重要的新闻。”
　　董大爷也没卖关子，说道：“报纸上说今年的降雨量比往年减少了4成，市里面要开工建设京密引水渠二期工程了。还真被老阎说对了，今年的旱情挺严重的。”
　　吴名接话说道：“这就要开工建二期了啊。60年冬天，引水渠一期工程的建设我还历历在目。”
　　李铭好奇道：“吴哥，你还去参加过一期工程的建设啊？”
　　吴名解释道：“我没参加。当时全市抽调城市基建、水电工程及商业系统职工去参加建设，你嫂子单位当时也组织人手参加了，我只是去给你嫂子送衣服。”
　　“那家伙、那场面那是相当大呀，有好几万人参与！工地上车水马龙，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高音喇叭播放着革命的歌曲。工地上的人们都在争分夺秒，一派繁忙的景象。听说，他们晚上还挑灯夜战。最后只用了四个多月就建成了100多里的引水干渠和一大堆灌溉渠。”
　　阎埠贵补充道：“广播里也播了，好些学校的学生还去参加劳动了，京城的各大文艺团体还去工地慰问演出，鼓舞士气。”
　　吴名追问道：“董大爷，报纸里有说这回二期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工么？”
　　董大爷回忆了一下，说道：“下个月的10号，对就是10月10号。这回也是准备组织好几万人施工，还是部队跟机关单位的人去修引水干渠，引水渠各水闸等建筑则由沿线公社组织社员参加修筑。”
　　巧合的是，后面经现代科学仪器测绘得知，京密引水渠的路线，南段与元代郭守敬开凿的‘白浮瓮山河’大体相重合，中段两者大致是平行，而且水口位置大体相当。
　　相隔了七百年的历史重逢，也是古人智慧与今人的一场对话。
　　李铭感慨道：“大冬天的可不好挖啊，地都上冻了。”
　　董大爷说道：“农忙结束就马上开工，这算是及时的了。上面领导可能也是想在明年6、7月农忙之前完工。”
　　李俊义笑道：“京城各大院校的学生这下有事情做了，估计又得轮流上工地去劳动。”
　　李铭也乐了，说道：“劳动最光荣。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不是挺好的嘛。三大爷，咱们院下周清理下水道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阎埠贵说道：“都安排好了。装土的工具有点不太够，等会我跟一大爷二大爷一起去隔壁几个四合院借。我们多准备一些畚箕、铁皮桶来装。下周大家就可以一起动手，不会因为没东西装土而站旁边闲看。”
　　李铭细问道：“你们三位大爷一起去借，这是您建议的吧？”
　　阎埠贵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三位大爷集体跟左邻右里借工具，其他院子不热闹起来才怪，即使没有谢大嘴那样的人传话，也把95号院要组织下水道清理的事情大力传播了。
　　阎埠贵想把动静搞大的意图也就达成了。当然，其他四合院跟不跟就不是阎埠贵所能决定的了。
　　李铭当然不会这样明讲，说道：“要是借回来的数量不对或者是东西坏了，一个人也说不清呐。这么周全的决定，肯定是三大爷您想出来的。”
　　阎埠贵满脸灿烂说道：“还是小铭你想得透彻，二大爷他一开始就没理解。等会儿是跟人家预先问一声，下周六再借工具。既不会太突然又省了保管的麻烦。”
　　吴名老婆出来洗碗，问道：“三大爷，下周街道的会来多少人帮忙？”
　　“还不清楚。也不能指望街道的人，院里的事情还得靠咱们自己。”
　　傻柱正巧从外面回来，大声说道：“三大爷，您这是在给谁做思想工作呀！”
　　阎埠贵没理会傻柱的调侃，反而好奇问道：“傻柱，你这是上哪儿提溜回来这么多饭盒？”
　　傻柱扶着自行车，车上带了四五个饭盒，开心说道：“今晚去人家饭馆那露了两手。这是带回来给雨水当宵夜的，等会她下班回来刚好能吃上。”
　　在水池洗碗的吴名老婆夸道：“傻柱，不错啊！外面好吃好喝，还记得带点回来给雨水。”
　　“多新鲜呐，我自个的妹妹，我肯定得照顾好。”
　　兄妹两人十多岁的时候就相依为命，两人的感情是可以的。
　　何雨水的上下班时间跟大部分人是错开的，周末又要出门谈对象，她在四合院里的存在感也就不高。
　　傻柱跟前院众人点头招呼，也没停留，直接回中院他自己家。
　　李俊义羡慕道：“这年头，还是厨子好啊，手上有功夫到哪都是吃香喝辣。”
　　阎解成小声说着怪话：“嘿，在厂里，都是领导吃啥他吃啥，领导没吃他先吃，这能不好么？”
　　吴名不在意道：“不许带走还不许人家吃点么，厨师、后厨都是好岗位。就是部队里，也是训练表现优秀的才能进炊事班。”
　　李铭好奇问道：“嗯？还有这么回事？”他对炊事兵的映像还是‘炊事班的故事’里的那群菜鸡。
　　吴名详细说道：“炊事班的负重也不低，做饭家伙都得他们背着挑着，而且那两口行军大锅，可不好背着走。到了地头他们还得快速挖好无烟灶，埋锅烧火做饭供应餐食。没点能耐还真干不好炊事班的活！”
　　董大爷又懂了，说道：“部队的伙食可比地方上好多了，定量标准定的高高的。”
　　吴名说道：“部队的伙食好，可不单单是定量的缘故，他们是自己养猪、种菜尽量实现自给自足。”
　　李铭随意闲谈说道：“说起养猪。前几天我看杂志介绍，有研究所从国外引进几种纯白色的猪种，长肉快。我跟科里提了一嘴，我那科长说猪也有地域区别，还会水土不服，我是长见识了。”
　　“养猪也是技术活，会养的人，猪长得好长得快，吃的还少。不会养的，那猪是特别能吃，但是既不长肉也不长膘。”
　　“做啥都得有技巧，就说最简单的车间搬货，也是需要巧劲，省了力气还不容易受伤。”
　　闲聊的话题经常就是这么跳脱的。

第219章 三横压着两竖
　　昨晚，三位大爷上门借工具，在周边四合院还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只要能顺利的清理下水道，不影响他家装修施工，对于院里人想怎么搞事情，李铭是持放任无所谓的态度。
　　今天上午的训练，李铭有点无精打采，不是星期天还要回轧钢厂加班的缘故。
　　而是因为这一次的气运能量搞事好像失败了，这就让他产生了一些挫败感。
　　刘海中、阎埠贵两人对待学校教育的态度还是有明显区别。
　　阎埠贵家还是希望阎解放能拿到毕业证书，然后再考虑下一步具体怎么安排，他们家不着急阎解放的工作，打算过了年再看情况。
　　李铭这回针对阎埠贵、阎家人的几次蛊惑，除了让大院里的家长们更关心自家孩子的学习，对阎埠贵家还没产生实际的影响。
　　还好，他从傻柱这边找补了回来，这让他欣慰没有白帮忙。
　　早上傻柱在出门之前上东厢房致谢，下周要在食堂请他跟治安股的三人，同时还贡献了千缕气运能量。
　　许大茂的那份气运能量，应该是还要等厂里领导的签字流程走完，厂里发布公告后才有。
　　小世界一时半会也升不了级，李铭也就不着急。
　　厂里厂外，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马蹄疾了就容易出些岔子。
　　下午，他提前一小时结束了当天的训练，因为他晚上有治安巡逻的任务。
　　在轧钢厂的公共浴室梳洗了一下，他回到了小四合院。
　　娄晓娥挽着他的手，边回内院边说：“你教我的打背包，我已经学会了。”
　　“是‘三横两竖’的么？”
　　“那当然了，等会你自己看嘛，三横压着两竖呢。”
　　“等会没空，我等下吃完饭就要去交道口治安所。”
　　李铭又接着附耳轻声说道：“我半夜再来看？”
　　“你明天可是要去拉练。”
　　“就是走几步路，累不着我。”
　　两人已经来到内院，娄晓娥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没拒绝，他就当她是同意了。
　　随便吃了顿家常便饭，带上了福妈打包好的豆腐泡，李铭骑车赶到交道口治安所。
　　“李股长来了。”
　　“李股长好。”
　　...
　　问候声不断，他是笑脸应对，点头不断。
　　“张所，今天晚上还是你啊。”
　　“今晚是教导员带你们，我这等会就下班休息了。你别找了，教导员还没回来，还在分局那边。”
　　李铭停止了东张西望，笑嘻嘻问道：“张所，牛副所长的培训还没结束啊？”
　　“他估计得国庆之后了。所以下周还是我带你们。”
　　“下周我那四合院组织清理下水道，到时候我可能会晚点到。”
　　张所长诧异道：“清理下水道，这可是少见。谁组织你们清理？”
　　“大院的邻居自发组织起来的，街道办的王主任还跑我们院座谈来着，说是到时候会派人来帮忙。”
　　张所长接过李铭递来的烟，询问道：“你们院的人还真是敢想敢干的，一天时间能弄完么？”
　　“还真不知道，暂时安排就一天时间。”
　　“要不，我也支援你一些人手？”
　　李铭奇怪道：“张所，所里哪来的人空闲着的？”
　　“不是所里的人，是那些犯小错误的人。劳动教育还不够格，就是普通的劳动改造一下。”
　　“是比较好的是吧？”
　　“就是比较好，犯了一些小错，单单批评教育又太轻。那些不好的人，犯严重一点的错误，我们都是把他们安排到西北去了。”
　　“被送到西北去了，那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张所长抽了一口烟，说道：“基本上不可能回来了。”
　　稍微不好，犯事就直接送走，没有第二次犯事的机会。
　　对于整个社会而言，这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普通小地方的治安那必然是很好的。
　　至于具体执行过程中的是非曲直，那就太多了，说不过来。
　　“那我先谢了，我也替我那院里的人感谢所里的大力支持。”有免费的劳动力，还不用管饭，不用白不用。
　　李铭又想起一件事，说道：“张所，最近我不是参加了好几起案子嘛。”
　　张所长疑惑问道：“是有啥事情吗？”
　　“就是咱们治安局好像有好些案子没破，一直积累在那边，而且基本也没有破案的希望了。”
　　张所长点头无奈道：“是的，有些案子比较难。这也没办法，不是不想破，是真破不了。”
　　“我最近看到的报刊杂志上面报道，咱们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基因，就跟指纹一样。现在还没有技术能够识别出来，但是以后技术升级了肯定可以识别。就比如上次的精㤫斑的检测，以前也没这技术。”
　　“所以咱们的侦查员、技术员勘查现场的时候，采集、保存证据就很关键了。保存到了证据，起码还有破案的希望。”
　　张所长追问道：“你的想法挺好的，但是我们要怎么在现场寻找到这些证据呢？”
　　“收集现场的血迹、唾液、毛发等等都行。咱们这边北方还好，只要一开始阴干了，就不容易温热潮湿而发霉，就可以存放很久。而且要规范证据采集现场的人员必须戴手套，除了防止指纹污染的缘故，也是防止其他人的基因污染了现场的证据。”
　　张所长感觉内容有点多，干脆说道：“要不你直接说，你有什么计划吧。”
　　“我拟了个提纲草稿准备写一篇这方面的文章。我是想跟您请教一下，咱们现在的勘查都有一些什么技术，证据保存都是怎么存放。我希望把两者结合一下，这样才有比较可行的实际操作性，不然就是个空想。”
　　张所长笑道：“你问我这些，我就懂了。刚才你还真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张所长先讲解介绍，李铭针对我的提问，张所长回答解释，两人就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简单的交流。
　　李铭也算是系统的了解现在的勘查技术，他写文章的时候就更有针对性了。
　　听不大明白的罗巡、李方胜很识趣的在旁边练习捆绑技术。
　　交道口辖区又渡过了一个平安的夜晚，离‘安全流动红旗’又更近了一步。

第220章 你就知道欺负我
　　周一上午，多云，白天气温二十多度，这是一年中让人最舒适的时候。
　　娄晓娥站在街道旁安静等着，就为了看李铭所在的轧钢厂拉练队伍。
　　昨晚两人完事后，一起温存闲聊，她从中知道了今天具体的出行时间，但她还是特意提早到了，生怕错过了。
　　没有让她失望。
　　这一次参加训练的轧钢厂民兵队伍。
　　头戴柳条帽，身穿工作服，背着行军被，手持56步枪！
　　行列齐整的拉练队伍出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围观。
　　此时他们手里的枪是没有装子弹的，只能算是唬人的玩意，要到了目的地才给子弹进行实弹射击。
　　娄晓娥陪着走了一段路才意犹未尽的回家。
　　还好她没有一直跟着，后续行军途中‘原地休息，解手的同志，男左女右’的场景她没看到。
　　这场景绝对会让她大跌眼镜。
　　周二傍晚，拉练结束的李铭回到了小四合院。
　　娄晓娥笑呵呵的说道：“这次回来脏兮兮的，总算是像参加了训练的人。”
　　“还不是为了回来第一眼就看到你，不然我就洗好了再过来。”
　　“我知道你想我了。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热水跟衣服。”
　　“真是个能干的小媳妇。”
　　“嗯？给我老实点。我去房里给你拿衣服，我昨天下午去买的，洗过了晒好了的。”
　　“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
　　两人一起步行进入内院，问候了一下福伯福妈，他提上水直接去浴室洗澡。
　　味道确实不大好，连续运动了两天，昨天安排的住宿还是个大通铺，他直接跟人换班守夜，歪打正着，他还受到了表扬。
　　洗好，穿上娄晓娥给他买的新衣服，又是一个精神小伙了。
　　晚饭后，两人在东厢房闲聊吃水果。
　　娄晓娥关心道：“这次训练怎么样？”
　　“走了一天的路，地上还爬了一天，打了3发子弹，还扔了1颗手榴弹，没了。高射炮没轮上我们采购处的人，机枪也是没轮到，这两点让我感觉挺遗憾的。”
　　“那都是安排的谁去操作呀？”
　　“好像都是车间的人，我就远远看了一下，不认识他们。”
　　娄晓娥劝慰道：“你们一年训练好几次，可能下次就轮到你了。”
　　李铭不置可否，接着说道：“昨天晚上要睡大通铺，我是受不了，就提前报告了一下，调换成夜班站岗放哨。”
　　“那你不是挺累的，晚上要不要早点休息？”
　　“对付你个小白兔，我肯定是能行的。”
　　亏她刚刚还关心体贴安慰这个男人，闻言，娄晓娥羞恼的扑了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顿猛捶猛掐。
　　等娄晓娥的挠痒痒快要结束，他才用力抱住她，柔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兔。”
　　娄晓娥撅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啊，不欺负欺负你，我欺负谁去？”
　　两人腻歪一起没多久，娄晓娥就衣裳不整，双眼迷离。
　　娄晓娥抓住他的手，说道：“晚上来。我穿丝袜给你看，还有你给我的睡衣。”
　　“啊呀，今天这天怎么黑的这么慢啊！”
　　“咯咯，我要去洗澡了，你就一个人慢慢等天黑吧。”
　　其实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我还是先回95号院，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乐子。”
　　“那先我送送你。”
　　四合院前院。
　　吴名老婆正在院里洗碗，寒暄道：“小铭回来了啊，你这可是收拾干净了才回来的吧。”
　　李俊义老婆也在洗碗，夸赞道：“在这个院里，我就没见过小铭邋遢过。”
　　“训练得一身脏兮兮的，洗好了才回来的，清爽一点人比较舒服。吴哥、俊义哥呢？”
　　吴名老婆回话道：“他们两上我单位弄点石灰回来，到时候给院里用。三大爷给安排的任务，估计都快回来了。”
　　“这才周二就开始忙活了？”
　　李俊义老婆说道：“前天周末就开始忙活了，院里三位大爷催促大家尽量把下个星期的事情提前做好了。”
　　“早点忙好是比较好，国庆大家就可以痛痛快快的休息一下。”
　　吴名老婆闲话八卦问道：“小铭，今年轧钢厂的国庆福利确定了没有？”
　　“听我科里同事说，具体的福利要这两天才会出来。已经知道的，工资确定会提前跟国庆福利一起发放，大约是28号左右。让大家国庆过得更开心点。”
　　李俊义老婆说道：“提前发工资就挺好了，国庆可以多买些东西。”
　　吴名老婆好奇问道：“你们家是要打算置办什么呀？”
　　李俊义老婆无奈说道：“国庆结婚的人多啊，俊义和我都有同事结婚，打算买几个热水瓶送人。”
　　这年月还真是很多人送生活物资给新婚夫妻，脸盆、热水壶、床单、被套等，这些礼物够他们用很多年的，或者用于回礼给其他人。
　　至于彩礼，三五块意思一下的有，百八十块的也有。
　　当然不会几十年后高价彩礼那么扯淡的，高价彩礼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就是新婚夫妻的巨额负债！严重影响新婚夫妻的后续生活！
　　大城市里，女方家可能会要求男方要有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这些过日子的生活物品，但这些都是留给新人生活使用。自己的女儿自己疼，也是人之常情，还算是可以理解。
　　小县城、农村可不敢乱提这些要求。
　　陪嫁的也是被褥、衣服、盆桶、箱子、柜子等生活所需。
　　李铭停好自行车，也没进屋，笑问道：“大家都送热水瓶、脸盆，新婚夫妻用得过来么？”（查到的资料，有新人收了一百多个脸盆，几十个热水瓶...被批评浪费）
　　李俊义老婆停下手里的活，说道：“那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啊？要不小铭你帮忙出个主意。你之前的茶话会可是让我省了钱，以前欢送同事去其他单位，糖果瓜子聚餐每人要分摊两三毛钱，现在改吃凉拌蔬菜只要一毛钱就够。”
　　这时候的随礼已经因为60年那段时间的通膨，由五毛两块上涨到三块五块。通膨被打下去了，但是随礼只有涨没有跌的，这金额涨上去了就降不下去了。
　　热水瓶好几块钱一个，确实是比较合适拿出手的礼物，其他好东西要票，票那是谁家也不富裕。
　　“这我就不懂了，礼物的讲究，我还小年轻，我把握不住。”送礼这事可不好随意乱提建议。

第221章 什么叫还行？
　　说完话，李铭就回自己屋了。
　　故意没关门，给人发信号，他已经回来了。
　　开启电灯，继续他的写文章大业。
　　现在发表的文章越多，十年以后他的‘大师’地位就越稳固。
　　他此时又不是科研院所的，明后年的风波跟他不搭嘎。
　　他只要不对社会上的事情指指点点，以后不管谁上台下台都得对他客客气气。
　　夜晚。
　　收到信号的秦淮茹如约而来。
　　卧室的小四方桌上有一盘豆腐泡，一盘带鱼干，都是还没煮的。
　　“等会这两盘东西你带回去，腊肠什么的我还没搞到。”
　　“明天棒梗回来，刚好可以加点菜。”
　　李铭抬手抚额，无语道：“这些好东西我是留着给你吃的，你不要啥都是棒梗棒梗的。”
　　“我就那么一说，都一张桌子上夹菜，我也是有吃的。”
　　“随你吧。”
　　秦淮茹小声讨好道：“知道了。你还不信我。”
　　他认真的看了看这个明艳女人，实话说道：“其他事情我信。这事情我不大相信。”
　　不知心虚还是怎么的，秦淮茹主动送上了自己的两个大优势，说道：“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李铭满意道：“还行。”
　　“什么叫还行？”秦淮茹对此是颇为自傲的，对于他只给这样的评价不大满意。
　　“挺好的！”李铭只能改口。
　　。。。
　　。。。
　　事后，秦淮茹这才关心问道：“你这次的训练怎么样？”
　　这就是秦淮茹跟娄晓娥的区别了，一个是先爱后情，一个是先情后爱。
　　李铭说道：“我是随大流就那么混过去了。这两天院里有什么大事情没有？”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厂里面，我听说李副厂长找到了办法，可以补充厂里建职工住房所缺的材料了。厂里好多人都在议论这事情。”
　　“这跟咱们没啥关系，厂里分房怎么也轮不到我们。”
　　秦淮茹小声说道：“我这不是听到了重要消息告诉你嘛。”
　　“嗯嗯，那厂里有没有说是什么办法？”
　　“没听说，估计李副厂长是从哪里跑下了配额指标吧。”
　　作为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还是有些虚荣心的。毕竟女人的爱，夹杂着一定程度的崇拜，男人不秀一秀实力，这爱就容易下降消失...
　　李铭显摆说道：“你不要说出去哈。上周，我给李副厂长出了个主意解决这个问题。估计得等李副厂长把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厂里才会公布具体方案。”
　　秦淮茹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你出的主意呀！”
　　“嗯。我建议厂里自己造水泥、砖瓦、玻璃等建筑材料。”
　　“厂里自己造，那不就是又要开始招工了？”秦淮茹还是很聪明的。
　　“不用吧？挖土挖矿的活交给生产队就行，再加上厂里随便挤一挤的人手也就够了。”
　　“厂里很多职工的家属都是没工作的，这出了一个新生产任务，大伙不得找厂里领导说道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铭对很多事情的敏感度没有这个时代的人强，这还是惯性思维，需要久一点才能改变。
　　“这就是检验领导的能力了，办好了皆大欢喜，搞不好就是个麻烦事。不过李副厂长估计会关注生产成本的问题，最多安排些临时工。”
　　“临时工也大把的人抢着做。”
　　话题越来越远，李铭不打算多聊了。先把秦淮茹处理好，他还得赶去下一场娄晓娥那，不能辜负美人的好意。
　　。。。
　　。。。
　　等李铭赶到小四合院，娄晓娥等他老半天了。
　　他赞叹道：“你真美！”
　　“我有点凉呢。”
　　。。。
　　。。。
　　周三早上，李铭在家睡了个懒觉。
　　昨天白天拉练，长途行军。
　　昨晚他连续应付秦淮茹、娄晓娥，中间还赶路，连轴转让他确实有些疲惫。
　　年轻的好身体也是需要好好保养一下，睡眠就是人最好的保养。
　　一手拿毛巾脸盆，一手牙刷牙膏口杯，他礼貌问候道：“三大妈早啊。”
　　占着水池洗衣槽的三大妈给他让了让位置，惊讶道：“小铭，你才刚起床啊。”
　　“昨天训练才回来，单位的科长允许我今天晚一点去。”
　　“你们科长可真器重你。”
　　“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都一样，都一样。”
　　应付了两句，李铭梳洗好后，也没去上班，去城西带着大师傅来95号院算工程量。
　　还顺带把内部几个小院子都走了一遍，在三大妈的帮助下，测量记录下数据，他就把大师傅送回去了。
　　具体的怎么算钱，他就让福伯去跟大师傅慢慢扯了。
　　回到轧钢厂采购科，办公室里就只有李雪瑶跟值班的张有禄。
　　“有禄大哥早，雪瑶姐早。”
　　李雪瑶揶揄道：“小铭，现在可不早了。刚才治安股的人来找你，我问他要不要带话，他说不用，他会去家里找你。”
　　“可能我跟他刚好路上错过了。食堂的何雨柱为了感谢治安股帮他抓到真凶，中午请吃饭，有事他们到时候会跟我说的。”
　　张有禄问道：“我听雪瑶说过这事，你们院的许大茂跟何雨柱两人斗得那么狠啊？”
　　“他们两人是正宗的相亲相爱一家人。绝对的死对头。”
　　张有禄听得迷糊了，问道：“这怎么个说法？”
　　“他两那是比亲爹都更关心对方，就为了要整一下对方。”
　　李雪瑶摇头道：“这两人也太无聊了。”
　　“谁说不是。”
　　三人就在办公室里闲聊、看报、喝茶打发时间。
　　最近比较忙，现在有空闲，李铭同时还在他的小世界里操控生产玻璃。
　　小世界里的别墅玻璃还不够，计划建造的温室大棚也需要用到玻璃。
　　塑料薄膜这时候在国内也有使用，但是产量有限，量少的紧缺物资不是很好搞到。
　　市面上玻璃的量很大，而且比较容易获得。
　　他在乡下跟生产队合作，搞个玻璃大棚就没那么显眼。
　　冬天的时候，他可以以玻璃大棚为借口出手新鲜蔬菜。那些收了他礼物的人也不可能去统计他的赠送种类、数量，他到底送了什么出去没人能搞清楚。
　　天天萝卜白菜土豆的日子，给人送点新鲜蔬菜，收买人心的效果好。

第222章 你是从哪学来的
　　中午小食堂聚餐吃饭。
　　李铭没有跟那些学车的采购科同事一桌。
　　他去了傻柱请客那桌。
　　最近傻柱用心钻研菜品，得到厂里领导几次表扬的食堂主任，也对傻柱稍微好了一点点脸色。
　　傻柱又是请的李铭跟保卫科的人，食堂主任也就给傻柱留了一桌位置。
　　饭菜还没上，范家文先汇报了一下情况。
　　“股长，城东分局打电话给科里说是过两天要给您表彰。我上午去了采购科找您，又去了95号院，还去了小四合院。没找到您，我怕您是去乡下采购了，所以我把消息告诉晓娥了。”
　　“嗯，没问题。这事我知道了。最近几天采购三科是要全员下乡，为厂里准备国庆福利。”
　　杨大奎汇报道：“股长，科里的巡逻任务派到咱们治安股了，每天要去一个人。”
　　“厂里巡逻改了？”
　　李方胜补充道：“厂里的我们每天都会走一圈，这次是配合市里面去外面巡逻。”
　　“那你们自己商量着安排个值班表，然后张贴在我们办公室入门那个地方。对了，上回的野兔你们没卖钱自己分着吃肉了？”
　　范家文回答道：“我要了那只野兔，用钱补给了他两。我一个邻居会鞣制兔子皮，正好可以给小孩做双手套。”
　　“之前我也想做兔子皮手套，我听人说野兔的掉毛厉害，我就没放弃了。国庆之后咱们一起去山上打猎，看能不能弄到好一点的皮子。”
　　杨大奎笑着问道：“股长，您这次民兵训练是练出枪法了？”
　　“比划好几天，总共就打了三发步枪子弹。练了个锤子。”
　　耿直的李方胜追问道：“那您是打算？”
　　“利用咱们保卫科的训练机会，把六满科长忽悠一起去，咱们也练练枪法。”
　　李方胜直说道：“科长他那么差劲的枪法，估计不愿意去。”
　　“怎么说？”李铭转头看向老前辈范家文。
　　范家文笑道：“固定靶只能打六七环，移动靶科长他不得抓瞎。”
　　“咱们那科长，还真是一言难尽啊。算了，我还是去买把打铅弹的气枪玩玩得了。”
　　范家文提议道：“我家就有一把气枪，可以先拿去试一试，感觉可以再去买气枪。”
　　李铭也没客气，说道：“范叔您这主意可以，那就麻烦您明天带来厂里，我先借用几天。”
　　马华吆喝声响起，“上菜了。”
　　吃完午饭，告辞了傻柱，李铭翘班回小四合院。
　　“晓娥，我等会打算去乡下溜达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正准备出门的娄晓娥问道：“乡下正在农忙吧，你去那边是想做什么？”
　　“我是下去看看院子，顺便找人装电灯。最近他们应该是收花生，你要无聊可以帮忙摘花生。芝麻、玉米好像也是正在收割。”
　　“我本来是打算去图书馆的，我觉得还是先陪你下乡好。我也骑自行车去么？”
　　李铭搂着娄晓娥往她的卧室走去，说道：“骑车太累人。等会我回厂里开小货车，你可以坐副驾驶的位置。”
　　“对了，上午轧钢厂的范家文来报信说，城东分局后天要去轧钢厂表彰你。”
　　“这事情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了。应该是早上我送大师傅回城西的时候互相错过了。上午你也在家呀？”
　　“那时候我正准备回去看我妈，他要是再来晚一点，我都到我妈家了。”
　　“你跟伯母说好了吧，我周五中午去看望伯父伯母。”
　　“我跟她说了，让她好好准备，好好招待你。你突然这么正式的称呼我都一时没适应。你咋不乱叫岳父岳母了。”
　　“什么叫乱叫，本来就是。女儿都被我勾到手了，岳母大人她是当定了。”
　　今天娄晓娥穿的是一件碎花衬衫，打女士领结，深色长裤，小皮鞋，一副办公室白领的模样，他其实进院门就手痒痒了。
　　一进入东厢房，李铭飞速的单手解开她的一个扣子，手就伸进去抓小兔子。
　　娄晓娥目瞪口呆，她反应过来后，追问道：“我自己解扣子都没你快，你是从哪学来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就不怕福伯福妈看到了。”
　　“这时候，福伯即使在家也是在睡午觉。福妈，我刚才没见着她人呢，肯定是去你妈那边了。”
　　他还真没猜错，福妈此时正在跟娄夫人打他小报告。
　　上午范家文说周五城东分局要表彰他的事情，福妈也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当然得亲自汇报给娄夫人。娄晓娥说的不算数。
　　“你就使劲胡闹吧。”娄晓娥也顺势往他怀里靠，随他折腾。
　　“那不行，太使劲了，你就不舒服了。”
　　娄晓娥只想翻白眼，这个男人的嘴巴有时候就没什么好话。
　　逗了她一会，李铭也停手了，再玩下去就要玩真的了。
　　他去轧钢厂开车，路上车斗里多了一袋麦子，是冬小麦的良种，准备在向阳花的试验田里试种。
　　他把小货车开到小四合院接上娄晓娥，安安稳稳的驶向了向阳花生产大队。
　　李铭把车直接停在了乡下小院子门口。
　　院墙外堆了参差不齐的好多柴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堆到他这里来了。
　　两人都没在意，他们平常不住这边，别人放之前想跟他们打招呼都没机会。
　　开院门进院子，娄晓娥拿起墙角的扫帚就想跟着进屋打扫卫生，他也就熄了用小世界清扫的想法，这样轻松的活计留给她做，也挺好的。
　　没多久，下田搞秋收的高队长赶回来了，碰上准备出门的李铭。
　　“李采购，原来是你来了。他们给我报信说村里来了一辆汽车，我就赶回来看看是不是来了下基层检查的领导。”高队长腿上的泥都没洗就赶来了，确实来得挺急的。
　　“高队长，我跟晓娥下来打扫一下院子，顺便带了些用于试验田的高产小麦种子。”李铭提了提手上的袋子。
　　“李采购，又给我们送来良种，真是太谢谢你了。”高队长的手在裤子擦了擦，拿烟准备给他敬烟。
　　能不抽烟，李铭是尽量不抽，他也就摆手推辞了。
　　“产量具体怎么样还不好说，这种植的技术还得靠你们摸索，只有你们精心照料好了才能高产。”
　　高队长赞同道：“说的也是。同样的小麦，种在不同的田里，不同的田间管理，产量低的每亩100多斤，产量高的能每亩400多斤，相差悬殊得很。”
　　高队长想起来说道：“对了，院墙这堆柴火可不是我给你安排的。”
　　李铭不由道：“怎么说？”

第223章 那些女生好看吗
　　“先讲清楚，这不是我们大队号召的，纯粹是各家各户自发主动送给你的。”高队长语出惊人。
　　“嗯？”李铭越来越疑惑。
　　“你跟晓娥每次下来都是带好多礼物来，而且大伙又听说了，你捐款修沼气池的事情。”
　　“你自己这院子都没有柴火，大家就你一点他一点的堆这院墙边上了。你下乡来住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没柴火烧了。”高队长一口气解释清楚事情。
　　“这真是让我没想到啊。”被人认可，李铭心里是美滋滋的，这是真的礼轻情意重。
　　“我跟晓娥以后还要多多打扰大家呢。”
　　“不打扰。不打扰！欢迎还来不及呢，你这边还没烧水，咱们叫上晓娥上大队部坐坐。”
　　“高队长不用这么客气，咱们都是老相识了，我来的时候带了两个水壶来的，够够的。倒是你们忙着秋收，我这耽误你时间了。”
　　“现在还好，最忙的时候还是要国庆之后的几天。这几天我们队主要是收花生跟收玉米。你们晚上是住这里么？”
　　既然高队长不忙，李铭就把他往院里领，站着聊天不如坐着聊，院里还有水喝不会渴。
　　“等会儿就回去。前些天我去参加民兵训练了，所以这几天一些该跑的单位得跑，过几天他们忙着迎接国庆也没空搭理我了。”
　　“那我让他们送点新鲜的花生过来，你们可以弄些水煮花生什么的吃一吃，就是尝个新鲜。”
　　娄晓娥走出房间，问候道：“高队长来啦。”
　　“晓娥，你们这搞突袭，我都没什么好招待你们两。刚好有点新鲜花生，这可不许拒绝。”
　　娄晓娥看了眼自家男人，应声道：“那就谢谢高队长了。”
　　李铭把高队长刚才说的柴火的事情也转述给娄晓娥听，娄晓娥也是开心得很。
　　“高队长，我跟晓娥以后还真有事情要麻烦大队的。”
　　见李铭说的语气郑重，高队长就询问道：“嗯，怎么说？”
　　“下次高支书也在的时候，咱们慢慢聊。我现在倒是有个比较急的事情跟您商量。我想在向阳花搞个温室大棚种蔬菜，队里还有合适的地没有。”李铭又开了一个新话题。
　　高队长感觉李铭的花样真的很多，问道：“你是要多大的地方？”
　　“一两亩地吧。”
　　“这么点地，倒是没问题。我去参观先进的时候也见过温室大棚，但是我们没有玻璃去搞，而且冬天他们还要烧煤加温，总的成本有点高。”高队长委婉提醒道。
　　“玻璃我有办法搞定，我的办法基本不用烧煤加温。只要有一块地就行，荒地都行，我可以拉肥沃的土过来。”
　　李铭突然想到，为了预防红眼病，用荒地可能更好。肥沃土壤，他小世界里可以弄一些出来，到时候小货车拉几趟而已。
　　娄晓娥就盯着自家男人看，那自信昂扬的神态让她痴迷。她都忘记去倒水给客人喝，良好的家教，失礼的事情在她身上还是比较少见的。
　　“不挑地，那就更没问题了。地方我给你预留着。到时候你随便选地，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高队长比较能接受新事物，对此大力度的支持，上一次商量试验田试验良种的时候就是如此。
　　“嗯。具体的细节我们下次再商量，我也去草拟一份计划书给你们的支部委员看，争取大家的同意。”
　　向阳花毕竟不是高队长的一言堂，高队长说道：“李采购，你这想法就更加周全妥当。”
　　娄晓娥没给倒水，李铭只能自己来，高队长感觉事情谈好没啥事情了，也没喝水就先告辞离去，去安排花生给他们带回城。
　　“小铭，这温室大棚我在书上也看到过，你有什么好的新方法么？”
　　“我也是试验，只要我们的玻璃是多对着太阳照射的那个方向，就可以更吸热，太阳下山后，就在顶上盖一层稻草保温，他们现在用的蒲草没稻草保温。”
　　“那人怎么上去啊？”
　　“另一边建墙，反正不是太阳照射的方向。向阳花这边的筑墙师傅可以做好这事。”
　　娄晓娥崇拜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因为我是你男人呀！嘿嘿，过来让我欺负一下。”
　　这男人就是爱破坏氛围，娄晓娥还是乖乖靠了过去，她也喜欢被他欺负的感觉。
　　两人拿了四五斤花生返城。
　　高队长装了十多二十斤，好说歹说，他两才拿了一些。
　　装电线等好几件事没办完，他跟高队长约好了，明天再来。
　　小货车开到南锣鼓巷这片区域的时候，刚好碰到路过的戏剧学院学生，他停车礼让学生。
　　“那些女学生好看吗？”
　　“既然你都批准了，那我就瞅一瞅。”李铭就爱逗她。
　　“你还真看啊！”
　　“我都认真仔细看过了，全是歪瓜裂枣，就没有一个比你好看的。”
　　“那些招生的老师太没有眼光了，居然没有招我家的晓娥。我要去写信反映他们的工作严重失误。”
　　“油嘴滑舌。”对于他的回答，娄晓娥是满意的。
　　李铭嘴上说的像是夸大其词，实际大差不差，这几届女学生确实长相比较端正。
　　戏剧学院就在95号院、娄晓娥小四合院的附近，离得相当近，遛个弯就到了，他的鬼主意早就打过来了，可惜没有他瞅着顺眼的。
　　他已经吃饱了，再下嘴就要挑好的吃，或者说有好处的他才吃。
　　就是路上的一个小插曲。
　　他把娄晓娥送到家门口，开车回轧钢厂的路上，车斗上多了几筐苹果。
　　李铭让治安股三人去给保卫处的人分苹果，每人两颗。他自己提了两袋去送给科长陈六满、副科长赵守青。变戏法一样给处长、副处长也分别备了一大份。
　　从处长到普通保卫人员，都知道了他又要受到表彰，所到之处都是祝贺之语。
　　他又开车载了两百斤苹果给七车间，小苹果一个就0.2斤，具体怎么分他不管，反正租金已经给了，七车间自己慢慢分。
　　在等七车间的人找称的时间，他带着特意准备的几个大苹果走到秦淮茹工位。
　　先送了个苹果给刘海中，他给众人表演了徒手分苹果的技能，让秦淮茹分给附近工位的人，再次宣誓了一下他的领地。
　　搞定七车间，李铭开车回保卫科小楼的路上想着，他又该要展示给别人看，‘他挣钱了’。
　　这回弄什么名目挣钱好呢？
　　找个合情合理合法的借口还真让人头大。

第224章 我没偷吃
　　胡思乱想，李铭脑海里转动了许多方案。
　　比如办个合作社名下的生产小组。除了众所周知的生产合作社、供销合作社、信用合作社。
　　这时候还有很多运输合作社、消费合作社、购买合作社等服务流通领域的合作社，也还有手工业的工艺、纺织、服装、家具、木工、五金、皮革等的手工合作社。
　　他之前参加救火的那个厂房就是街道下属的电磨小组。
　　他前些天找的给娄晓娥办身份的国棉一社就是街道办下属的一个手工合作社。
　　这些合作社、生产小组可以挂在街道办或者工厂的名下，生产经营的剩余就是社员分红。这些合作社是80年代集体经济的主力之一。
　　李铭是干部身份，不合适搞这些。不然他把娄晓娥、福伯等人的名头弄进去成立个生产小组，没有用工指标就用真的临时工或者让生产队代加工，想发家致富还是很快的。
　　此时社会秩序井然有序，骚操作不好搞。
　　他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比打猎更简单更轻松的办法。对于他而言，打猎真的是最轻松的办法，探查一扫，猎物就找到了，而那些普通猎人90%的工作是在找猎物的路上。
　　李铭又多想了一会他就懒得想了，向阳花那边的温室大棚搞起来，他应该能分到不少钱。
　　范家文明天要把气枪借给他，他不去打猎都不合适。
　　他打上几头猎物卖给轧钢厂小食堂，挣的钱也足够那些大聪明们认为的‘他挣到的钱够支持到过年’。
　　他95号院那个简陋的家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家具。
　　李铭会挣钱不会过日子的人设暂时很稳。
　　人设必须稳住。
　　这样关于他的举报信才少。
　　他把车停保卫科的小楼旁，骑上自行车回小四合院。
　　半道上他遇到了娄晓娥，她刚是去城东图书馆找资料。
　　两人确认过眼神，眼神中都是充满惊喜。
　　他扶车陪着她步行回家。
　　娄晓娥踩着欢快的脚步，说道：“上次听了你的建议，我给好些作者写信了，已经收到了好几封回信。”
　　“你还真写了啊。”
　　“你都说了，我肯定是按你说的做。有的给我开书单的，也有给我寄的信里直接抄写了数据的。”
　　这年代的人是真的乐于助人、助人为乐。
　　“有高人的指点，这建筑安全的文章应该比较好写了吧。”
　　“好写很多了。之前是没头绪，先前都是乱写的开头，现在是大概知道怎么写了。”
　　“那份证据保存的，我也只是草拟了大纲，还没怎么动笔写。”
　　“等会吃完饭，我们一起写稿子吧。”
　　李铭顿了顿才说道：“行啊，不过我今天要先写一份建造温室大棚注意事项的稿子。”
　　他刚刚收获气运能量百缕，估计是许大茂给他贡献的。多乎哉，不多也。这事情对许大茂的影响没有傻柱的大。
　　许大茂最后就是警告写检查自我批评，想升官那是暂时彻底没希望了，当然本来就希望很小。许大茂还没有开始活动就被李铭一棍子给他打回去了。
　　“是你下午说的计划书么？”
　　“不是，温室大棚的计划书更简单，写复杂了他们也看不懂。这个建造大棚注意事项的，我只是先拟个稿子，指导一下后续建造过程的记录，种菜到真正收获的各种数据记录，我最后再整理成论文投稿。”
　　“那不是天天要下乡去？”
　　“一开始天天下去，或者就在那边住些时候，我买一些温度计放在每个大棚里，后续叫他们记录。”
　　“那得培训好他们，不然记错了可就麻烦。”
　　“我打算叫高建成办这事情，他比较实在，办事情一板一眼的不会乱来。”
　　“要是北方冬天都能种上温室大棚蔬菜，那几亿人都不用天天吃萝卜白菜了。”
　　“没那么多，就城市的几千万人而已，农村的大部分人舍不得吃，也是吃不起。”
　　“还有生产队连玻璃都买不起吗？”
　　娄晓娥也不是一无所知了，她已经知道东风公社这样的是条件比较好的公社，全国还有非常多经济状况比较差的公社。
　　“风吹日晒，不说其他，就是玻璃老化速度也会比咱们用在窗户上的更快多了，都是要算进成本里。生产队的成本不低，他们要是搞了大棚，大部分收成会拿去卖了换钱回本，社员最多偶尔打牙祭换个口味。”
　　“这样啊。”
　　离得近，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也很快到家了。
　　娄晓娥去厨房帮福妈一起做晚饭，李铭回东厢房写计划书。
　　他把25支（瓦）的灯泡换成了100支的，房间里格外的亮。棒梗说的对，要在光线敞亮的地方读书写字才不伤视力。
　　这时候通电的家庭大多用的是15支的灯泡，25支都是算可以的，100支的基本是公家单位在使用。
　　有的单位家属院没有每户装电表，算电费的时候就是计算各家的灯泡瓦数、数量。
　　李铭、娄晓娥都是不差钱的，那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娄晓娥平常不用大瓦数，看书写字时候开台灯，纯粹是因为响应号召，这时候讲究节约用电。
　　95号四合院这边。
　　到乡下摘花生的棒梗回来了，脸色昏暗有气无力，要是贾张氏看到了肯定心疼得要命。
　　秦淮茹提前嘱托了一大妈帮忙照看。
　　一大妈关心问道：“棒梗你这是累坏了还是生病了呀？”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吃了点花生，今天就这样没力气了。”
　　“是拉肚子了吗？”
　　“其他同学拉肚子了，我没有。我就是肚子热热的，人没力气。”棒梗平常还是比较有油水的。花生里脂肪、蛋白质都比较多，比较没油水的人一时吃多了不适应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一大妈没好气道：“你在乡下肯定吃了不少花生，没事的，明天就会好了。”
　　棒梗着急道：“我没偷吃生的花生。都是农民伯伯煮好了给我们吃的。”棒梗可是记得，只要他再偷东西吃，哪只手偷的就要被打断哪只手，奶奶不在家他会求救无门。
　　在乡下劳动，生产队也不会亏待这些上门帮忙的人。想吃多好那肯定是没有，同吃同住的农忙饭菜也不会太差，也能吃到一些平常很稀罕的食物。
　　“没说你偷吃花生。生的、煮熟的花生吃多了都会这样，你躺床上好好睡一觉就会好起来。”

第225章 我心里难受呢
　　晚上，四合院中院。
　　秦淮茹做了几样好菜，带鱼煎至金黄色，外脆里嫩香喷喷。
　　没力气出去玩的贾梗同学，只闻着味就馋到嘴里口水直流。
　　秦淮茹就着油烧豆腐泡冬瓜，棒梗在旁边看得更是眼馋不已。
　　晚饭的时候，棒梗看着小当、槐花吃得满嘴流油，心里直呼后悔。
　　秦淮茹这回可不敢惯着棒梗，油水暂时不许他沾上。
　　棒梗肚子本来就不舒服，这时候再加重一下情况，那就真的容易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午后。
　　在采购科办公室摸鱼一上午的李铭，独自一人开车去向阳花大队赴约。
　　乡下的人这段时期其他时间大都在忙农活，就午后有闲暇片刻。
　　昨天他已经跟高队长约好了时间。高支书、高队长也就在大队部等着他。
　　他把温室大棚建造计划书拿给两人过目，由两人安排给支部委员们看一看。
　　三人一起商量了大棚的建造地方，玻璃材料，土方工程量，防水保暖，燃料等问题。
　　谈完温室大棚的事情，李铭把娄晓娥的情况给仔仔细细跟两人说了一下。
　　娄晓娥不分钱粮把身份挂靠到向阳花的事情，两人原则上是同意的。
　　商量着刚好安排娄晓娥负责的工作就是搞蔬菜大棚，这也算是顺理成章。
　　李铭原来是希望娄晓娥在乡下研究蘑菇菌类生产，这些农活比较轻松，可惜这北方气候再加上木材本就不足，只适合先搞少量的椴木或木屑、秸秆试验研究。
　　娄晓娥负责温室大棚，也不是让她下地干农活，种菜、施肥、锄草、去病虫害、收菜这些到时候自然会再安排其他人手。
　　她主要是研究棚内的光照、温度、湿度等对作物生长的影响。这些都是轻松的活，有高建成帮忙，到时候再找些半大小子帮忙，更累不着她。
　　大棚产权的事情双方还没谈，还得向阳花支部开会讨论，拿出方案开社员大会决定。
　　小院子装电线的事情，高支书安排高连长去负责，李铭也就把钥匙留下了。
　　事情商量清楚，他去榨油坊载上第二次的80斤花生油回城。
　　一路上，李铭看到好些人在农田里驱赶麻雀等飞鸟。
　　人们把麻雀当成四害也不是没缘由，只是当时不懂得生态链的概念，忽略了鸟吃虫子的作用，只顾着田里的粮食不能被鸟吃光了。
　　当粮食成熟时，麻雀就会成群结队的飞向农田吃谷物，跟其他的零零散散的鸟类对比鲜明，这回是真实的枪打出头鸟。
　　人们打麻雀除四害的时候，实际是什么鸟类都一锅端，有统计发现，打下来上交的鸟类里麻雀只占三成左右数量。
　　错误也就那么一年多，实际影响其实不大。真正的原因是化工产量少，全国缺农药，对付不了病虫害。
　　农药足，特别是此时的高毒害高残留的农药，什么虫子、青蛙、鸟类统统都得完蛋。
　　蝗灾历年的规模、频次就与我们国家历年的农药产量形成鲜明的反比。农药产量上去后，常见的蝗灾也变罕见了。
　　农业还是得指望现代工业化，指望有机生态化，那只是想卖高价农产品，绝大多数人负担不起的生活方式。
　　李铭边开车边胡思乱想。
　　还好午后的大马路上没车也没什么路人，随他怎么开。
　　他把小货车开回轧钢厂，换成自行车回到小四合院。停车次数多了，保卫科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福妈给他开的大院门，他人都进到内院了，娄晓娥才睡醒惺忪的走出卧室房门。
　　春乏秋困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一年四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好睡觉的时候。
　　今日刚好是秋分。
　　娄晓娥打着呵欠说道：“午饭后你没回来。我以为你去下乡了，我就小憩了一下。”
　　“我已经去了一趟乡下回来了。我已经跟高支书高队长他们商量好了事情。我也把你的介绍信拿给他们了，他们会去公社盖好章，这事情就彻底搞定了。”
　　娄晓娥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哎...”
　　李铭搂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回屋。
　　“我把事情办好了，你还叹什么气呀？”
　　娄晓娥蹙眉道：“为了我这点事情，你又是送礼又是托关系的折腾了好久。我心里难受呢。”
　　他劝慰道：“没关系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咱两本就是一体的。而且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蔬菜大棚建好后，我的收入可是会增加很多。”
　　娄晓娥有点疑惑的问道：“你昨天不是说实际成本很高么，这个不好挣钱吧？”
　　“我说的是生产队不好挣钱，你说生产队的菜能卖给谁？少一点，他们还能自己零散卖高价挣钱；多一点，直接被列入计划内，供销社可不会给出利润很高的收购价格。”
　　“是哦，就连工厂追求利润也是会被批的。”
　　“现在的品种不行、种植技术不行、肥料也不充足，不然我大棚里种黄瓜亩产一两万斤，过年的时候按一毛钱一斤卖给轧钢厂，也有一两千块钱收入。”
　　“请两个小工，一人一个月给工资20块钱，奖金5块钱，三个月也就150块钱。其他乱七八糟的算50块钱，三个月我就能到手最少800块钱。”
　　李铭没讲化肥的事情，假如向阳花大队帮他买的话，就要占用大队的额度，有些麻烦。
　　化肥票一般是给个人购买化肥使用。而各个大队是按分配的化肥额度购买，买了直接扣数量，扣到没额度为止。
　　大队帮他买了化肥，其他社员自留地需要化肥，也提出要大队帮忙买的话，大队怎么拒绝？
　　这样招惹麻烦的事情，李铭肯定不会去参与。
　　娄晓娥眼睛里亮起小星星，算着数说道：“这么算起来你每个月有270块钱收入，行政8级的部长工资了。”
　　看娄晓娥从低落情绪里转移出来，李铭也附和道：“我这回要搞的是两亩地呢。”
　　“一个月540块钱，那就是最高的一级工资了。”
　　“那我是不是养得起你？”
　　“我很好养的，好吧！”
　　“某人说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心虚的感觉？”
　　“讨厌！”娄晓娥扑过去想要封住他的嘴巴。
　　嬉笑打闹乱作一团。
　　大哥不笑二哥，两人都是高消费的人。
　　软玉温香，李铭惬意说道：“就看向阳花准备入股多少了。”
　　娄晓娥仰头问道：“田要用他们的，这肯定要占点股份吧。”
　　“地皮不值钱，关键是名义，现在不管办什么事情都需要名义。”

第226章 这个黑锅棒梗来背
　　李铭一边跟娄晓娥闲聊，另一边扫了一下小世界里的平面玻璃数量。
　　他这两天上班摸鱼的时候，在小世界里好好捣鼓了一些玻璃。
　　温室大棚起码要一千多平方米的玻璃，他还得努力。
　　“晓娥，范家文把他的气枪借给了我，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山上打猎？”
　　“又是去打野猪吗？”
　　“遇到什么就打什么，用气枪打野猪还是有点危险。保卫科聊天的时候，我听他们说，步枪打在野猪的脑门上有时候都打不死它。”
　　“那向阳花大队他们都用枪打了几次野猪了。”
　　“不一样的，向阳花的围捕是先知道地点再张网以待，都是远远就准备好了的。咱们去打猎是临时碰上，互相之间的距离就不好把控。”
　　“我也去的话，那你也要让我开枪。”娄晓娥一点没有感觉害怕。
　　建国才15年，生与死，这个年代的人见得多。
　　可能有些人不信，枪决的时候是有很多看热闹的人现场围观的，人群还一直往前挤，每次都得安排民兵等维持现场秩序拦着那些人别靠太前了。
　　“你还想开枪，你应该先考虑的是能不能遇到猎物。”
　　“有你在，肯定有收获。”娄晓娥信心满满的说道。
　　“我记下了，下次有去的时候带上你。你爸妈那边的礼物帮我准备好了吧。”
　　“我上午去挑了一些茶叶，还挑了一些点心。”
　　李铭不懂就问：“会不会太寒酸了点？”
　　“其他的东西我平常都有带过去了，连我姐那都有送一份过去。明天就我爸妈我哥嫂我姐在，不用在意那些虚礼。”
　　“都听你的安排。这年月谁招摇谁倒霉。”
　　两人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9月24日，第二天的早上。
　　李铭没急着去上班，在家等着领粮票。
　　能让人代领的话，他肯定是让人帮忙领了。
　　有的城市就允许一个大院或者一栋楼自己安排个代表去领好几家的票，领回去后几家人内部再分。
　　不领粮票的行为又太异常，他不得不每个月都得折腾一次。
　　今天不错，秦淮茹也请假在家等着领粮票。
　　秦淮茹的胆子越来越大，直接进东厢房找他。不过，有时候越是光明正大的接触越能打消别人的胡乱猜忌。
　　靠着床头看书的李铭颇有点意外，问道：“你应该不差这两天的粮票吧？你过两天再去粮店领也一样啊。”
　　“这个月不一样，离国庆没几天了，粮店会天天忙得很。周日咱们院里又要清理下水道，我就没时间去粮店排队。”
　　“请事假可是要扣钱的。”
　　“我月初的时候就加班了，可以顶这半天。”
　　“就你聪明。”能提前安排好工作家庭，李铭是真心夸奖秦淮茹。
　　“你在看什么书？”秦淮茹看李铭手上的书有点分量。
　　“<犯罪对策学>方面的，也就是现在的‘刑事侦查学’，我了解一下怎么收集证据。”
　　昨天下午他跟娄晓娥腻歪了一会，两人接着就去图书馆呆了一下午，现在图书馆越来越是他两的约会地点了。
　　没有网络，图书馆是他获取资料的主要来源，报纸期刊只能算是增长见识之用，了解科技的前沿。
　　临走的时候，他也就顺便借了两本书出来，用来打发他的上班时间。
　　秦淮茹一脸‘我虽然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
　　“今年国庆咱们厂里有没有办会餐？”秦淮茹决定还是聊点自己能理解的话题，不懂的不硬凑。
　　“日期都定了，2号。过两天我就得去乡下拉生猪回来，会餐这事情傻柱也知道呀！”
　　“我还没问他。最近天天忙得团团转，我连晚饭有时都是从第一食堂带饭菜回来吃。”
　　“你想升二级，就只能现在辛苦一点多练习练习。”
　　“你说我要不要送点东西给二大爷？他挺用心教导的。以前我感觉他在院里就爱摆架子，没想到，他在车间还是挺得人心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二大爷想升官，我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帮你过二级的考核，他可以提高声望，在厂领导跟前也露脸。再加上拉拢工友提高评价，减少阻碍。”
　　秦淮茹委屈道：“你上回只说了你会忽悠二大爷教我...，我以为你是用了什么法子糊弄住了他。我想着二大爷这么用心，我得感谢一下人家。”
　　李铭坏笑道：“最该感谢的人你不感谢一下啊！”
　　秦淮茹向房门方向看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晚上过来，到时候你看我怎么伺候你。”
　　“这还差不多。二大爷那边你自己看着安排。”
　　“那我自己想下送点什么便宜实惠的，礼轻情意重。对了，你送我们车间的苹果哪里买的？挺香的，整个车间的人都说很好吃。”
　　“是你自己想要还是别人让你来问的？”李铭瞟了她一眼。
　　秦淮茹认真解释道：“是我自己想要。你们采购员的规定，我都记得。他们也有让我帮忙问一声，我都已经推掉了。”
　　“要多少斤，我晚上直接带回来给你。”既然不是帮别人问，李铭就直接答应下来，自己女人自己疼。
　　“我是想送一些苹果给工会的马大姐，就是上次帮我办理补助的那个大姐。她前些天还关心我家的生活来着呢。”
　　“晚上我给你拿10斤，给她送一点，你自己也留一点吃。”
　　“不用那么多，家里有点什么吃的东西，院里的人都会知道。”
　　“无聊的人问起，你就说是棒梗闹着要吃，你只能找我帮忙，买了点应付棒梗。”
　　贾梗同学肯定有吃，有得吃背个黑锅也不会在意。
　　棒梗背黑锅，秦淮茹对此也没反对，前天的带鱼、豆腐泡就是以给棒梗吃顿好的为借口，当然小棒梗没吃到那只是意外。
　　此时院里有人喊道：“粮店的人来了。”
　　李铭秦淮茹两人也随大流去院里领自家粮票。
　　领好10月份的粮票，李铭骑车去采购三科露了个脸。
　　最近，采购三科的人天天都到齐，要不是在运输科学车，要不就在办公室待命。
　　就他比较到处乱跑，脸都不露就有点说不过去。
　　在采购科闲聊了几句，他就溜回自己的地盘治安股。
　　他今天有城东分局的嘉奖，人在治安股等着是理所当然。
　　最近出了几次风头的陈六满已经派了两波人来找他。他再不来保卫科，估计陈六满都要派人去他家找人了。

第227章 这次奖励挺合心意
　　陈六满找李铭是怕他这边错过了时间。
　　今天谁都可以迟到、没到，他这位正主可不能。
　　他在陈六满的办公室喝茶闲聊没多久，城东分局的人就来了。
　　他们跟着余太和处长下楼去迎接，一群人在保卫科小楼前见面握手寒暄问候。
　　这次带队来的是老熟人周国强副局长。
　　周副局长笑道：“之前听余处长说你正在参加民兵训练，我们就延后到今天才来。”
　　李铭客气道：“最近局里的工作任务重，都挺忙的，就我这点小事还麻烦您。”
　　周副局长摆手说道：“你这可不是小事，这可是关系到治安巡逻队伍积极性的大事。巡逻队员要是没了积极性，消极怠工，那我们治安局的工作可就没法开展了。”
　　周副局长提前解释道：“虽然这次连破了三个大案子，而且有一起是上万元的黄金饰品盗窃案，但是这回全是私人的案子，没办法像上回奖励手表票那样奖励你。
　　“上回城西给你的手表票还是城西财政分局提供的。不过我们分局也不能没有表示。分局开会讨论报市局批准后，这次是奖励你一把手枪。希望你能在维护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上做出更大贡献。”
　　这几年加强了地方单位的枪支管理，对配枪加了很多限制，以前有配枪的很多机关干部都取消了配枪，没取消的也是改为集中保管集中使用。
　　红星轧钢厂的保卫人员，按持枪管理的规定，保卫处的处长、科长这些头头可以随时配枪在身；普通保卫人员只有在厂里的时候可以配枪，不是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普通保卫人员的枪支是不能带出轧钢厂。
　　有没有人查、有没有被查到是一回事。只要被人认真查到了，普通保卫人员私自带枪出厂那肯定是算犯了错误，写检查、批评教育那也是少不了，档案上还增加一个污点。
　　城东分局这次给的奖励还是挺合李铭心意的，他在轧钢厂保卫处也是属于普通保卫人员那个群体。
　　最近治安任务重，他才配枪了几次，以前他嫌麻烦都没去装备科领枪。
　　“这奖励比什么都好，这是对我工作的极大认可和肯定。嘿嘿，周局，有配子弹么？我参加民兵训练只打了3发子弹，我刚开枪还没感觉就结束了。”
　　还真就是认可肯定他才会奖励配枪。
　　周副局长嘴上说的，因为他参加训练才推迟到今天表彰，可能只是个理由。实际可能是市治安局这段时间对他个人的思想表现、工作作风、家庭背景等进行了审查。
　　政治的审查没问题了才安排这次表彰。
　　李铭说的有趣，一大群人也是笑呵呵的，打枪那是大部分男人的爱好。
　　周副局长没辜负他的期望，说道：“给你配了100发子弹，省着点用。”
　　李铭高兴的称赞道：“大气！”
　　余太和处长也表态道：“我们保卫处等下也会给李股长安排训练用的弹药。”
　　“谢谢处长。”
　　余太和邀请道：“周副局长，我们去楼上会议室坐着聊吧。”
　　周副局长客随主便，说道：“好啊。”
　　表彰会已经开过好几回了，会议指出、会议强调、会议要求，这些流程连李铭都很熟练了。
　　还好几位领导的发言都是简短干练，11点就结束了，不耽误他中午去娄家吃午饭。
　　事情办完，李铭翘班回小四合院。
　　娄晓娥给他换上了之前订做的衣服，布料太好，不合适他在轧钢厂里穿。
　　娄晓娥为他花钱的时候就没考虑到他在轧钢厂的身份地位。
　　一个年轻小干部穿得比厂长、处长好，那样实在是太扎眼了。
　　收拾妥当，带上礼物，李铭载着娄晓娥回娄家的小别墅。
　　建国已经15年了，政府补偿的公私合营10年定息也快领完了，最早54年合营的去年就领完了定息，最迟的56年合营的还可以领到明年9月份。
　　这年月的形势，娄家也知道资本家要夹起尾巴做人。
　　娄半城早没有了当年叱咤风云的非凡气度，就一儒雅的退休老头形象，对他这个年轻人很是和蔼客气。
　　有福妈之前打小报告帮李铭说的好话，娄母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娄母亲自端茶过来，说道：“小李，喝茶。”
　　李铭微微欠身感谢道：“谢谢伯母。”
　　娄母亲切说道：“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你们坐，我去准备午饭。”
　　李铭也就陪着娄家父子在客厅闲谈。
　　他的老底早被娄晓娥、福妈给揭光了，娄父也就按老惯例随口问了几句，再次确认一下他的个人情况。
　　有娄晓娥给他打好前站，他今天就是来走亲戚串门子认人的，毫无压力。
　　娄家的身份比较尴尬，也就没有谈论国家大事。
　　上次他让娄晓娥提醒娄家准备跑路港城，娄家具体怎么打算，他暂时也没多嘴过问。
　　几人坐着聊的都是家常、李铭的工作。
　　眼见娄半城比较关心轧钢厂，他就捡着轧钢厂的各种好事坏事一骨碌的全给说了。
　　他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
　　聊起轧钢厂的事情，娄父脸色都红润了些许，共同话题让双方之间的陌生感消除不少。
　　娄晓娥提前说了他喜欢吃的饭菜，娄母准备的饭菜还是很合他的口味。
　　吃完午饭又坐了一会，李铭就告辞了。
　　女儿明显已经被他搞上手了，他这次来娄家就是给人父母一个交代。虽然暂时结不了婚，但是起码的男女朋友的名义要给人家。
　　娄晓娥步伐轻快的送他出门。
　　娄晓娥柔声问道：“我妈做的菜还不错吧？”
　　“岳母大人厨艺挺高的。为啥你就没学会呢？”李铭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正在努力学！”娄晓娥现在好想打人。
　　“真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真是的。我晚上要在这陪我爸妈吃饭，明天再回小四合院陪你。”
　　“知道啦。你回去吧，我去上班了。”
　　“那你路上骑慢点。”
　　李铭骑上车，一会儿工夫就回到了轧钢厂。
　　采购三科的办公室里，陈国栋科长正在打电话给各个生产大队，确定生猪的数量。
　　李铭从李雪瑶那拿了份报纸，轻手轻脚的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第228章 我肯定是在夸你
　　东风公社的条件比较好，电话线跟有线广播线是分开的两条线，电话可以随时打通。
　　有些生产队的电话，一早一晚是打不通的。
　　缺乏材料、资金，公社生产队就把电话线跟有线广播线共用同一条线路。
　　大队部的电话机那安有一个反向闸，正常情况下闸在通电话这一边，可以正常通话。
　　等到要转播县广播站的广播时段就把闸扳向广播喇叭那一边，电话就打不通了。
　　早晚两次的广播时段各地有细微不同，早上的广播时段5-8点、晚上的广播时段5-9点，基本是在这个范畴之内。
　　从县里的广播站开始，公社广播站，大队广播室，比较偏的生产队广播室。
　　通过广播站里面的控制台、扩大机、扩音机，一层一层的转播中央跟县市的广播内容。
　　有线广播准确无误的把最上面的指示传达到最基层，让所有人都有机会了解中央最新的工作动向。
　　新闻、歌曲、戏剧等，一辈子没走出乡村的老农民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了解到了外面的世界。这是一项德政。
　　准点准时的有线广播，此时还是很多农村家庭的闹钟。到了什么节目该干什么事情，成为家庭日常生活的作息时间。
　　各个节目都很好，就是天气预报准确率太低，让有线广播的信用度有些微受损。
　　天气预报的准确率即使几十年后还是让人不太满意。
　　李铭在乡下建设温室大棚对天气预报的要求就比较高了，降温、升温、下大雨小雨、下大雪小雪等情况，温室大棚要采取不同的应对措施降低影响。
　　陈科长打完电话，吩咐道：“小铭，下周三的早上8点，你开货车去东风公社拉生猪，我会带财务科的人跟你一起去。”
　　“好的，科长。要那么早去是要防工作组的人吗？”
　　陈科长咧了一下嘴，跟他解释道：“这次和那个没关系。这回是收购生猪的时间跟喂食时间，双方取一个平衡。”
　　卖生猪的希望猪的肚子能鼓一点，买生猪的希望猪的肚子能扁一点，中间一来一回能差好多斤，其中的钱不少。
　　赵信提醒道：“科长，粉条准备什么时候安排运输？”
　　陈科长头疼道：“这又还有一样要运输的。”
　　陈科长接着说道：“粉条太占地方了，我找李副厂长批条子让运输科去运，刚好京白梨的运输也要安排给运输科。”
　　这几天采购处的采购二科、三科是到处调拨物资。
　　不单单轧钢厂如此，其他单位也是如此。
　　逢年过节是最考验后勤部门的时候。
　　这种时候即便没任务，李铭也是在采购科待到下班才走。
　　深夜，东厢房的门仍然开着。
　　卧室的台灯也开着，李铭人在小四方桌旁写稿子。
　　秦淮茹早上说好了晚上要过来伺候他，他就边写稿子边等她。
　　秦淮茹轻手轻脚的溜进了屋，并把房门给关上。
　　李铭笔耕不停，轻声说道：“你先吃些点心，我马上就写完了。”
　　“嗯，你先忙。”秦淮茹拿了块点心也坐到床边，安静的看他写稿子。
　　“我要在乡下跟生产队合作建温室大棚，就写一些施工的注意事项给他们。”
　　秦淮茹虽然有点震惊，还是很小声的问道：“你要去乡下建温室大棚？”
　　“没错，现在种刚好来得及，过年的时候高价卖给轧钢厂，厂里肯定还得夸我。”
　　秦淮茹看着眼前认真写稿的男人，跟这个男人比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老是慢半拍。
　　“你从哪学来的啊！你的想法怎么总是那么，叫什么来着，天马行空，是这个词吧？”
　　“用词算对，既可以是表示褒义的也可以是贬义的。”
　　秦淮茹嗔笑道：“我肯定是在夸你的。”
　　“搞了两亩地，准备弄好几个不同角度的大棚，我是打算先试验一下效果的。”
　　“我感觉你除了打猎挣钱，肯定还有其他外快。”
　　李铭瞟了她一眼，不意外的说道：“小脑袋也不笨嘛。”
　　“院里的人也在猜测。你天天晚上好晚回来，周日又不在院里。上周天我给你洗床单的时候，三大妈就张嘴试探我了。”
　　他无奈说道：“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秦淮茹好奇问道：“你能跟我说一说么？”
　　“我跑去玻璃厂打零工了，不然哪里来的玻璃去建温室大棚。”
　　秦淮茹一脸不可置信，点心都忘记吃了。
　　李铭收起桌面的稿子，继续说道：“还去乡下建了土坯房，到时候我可能要经常去乡下干农活。”
　　“你说的是真的啊！”
　　“那当然了。不然我卖野猪的几百块钱花哪里去了。送人的水果，2毛钱一斤，我花10块钱就可以买50斤，按一斤5个苹果来讲，就有250个苹果，保卫处那里一人分两个，10块钱我都可以送上两三回了。”
　　“小食堂请他们吃饭，一顿也就五块八块，这还是我每次点的肉菜特别多。”
　　“你算算，我没花什么钱吧。”
　　“我也没算过，就是听院里的人传的，说你大手大脚不算计着过日子。他们哪里能想到你去乡下做了一番事业出来。”
　　“过些时候，他们也会知道了，我要是经常晚上没住院里，肯定要说一下去向。”
　　李铭一伸手，秦淮茹就主动靠过去了，轻轻~~
　　“你这样会不会违反政策？”
　　“我利用下班的空余时间去乡下劳动，去开荒种菜，违反不了什么规定。”
　　“真的没问题么？我也是担心你。”
　　“这个咱们等会再聊。你早上说的伺候，我可是期望了一整天，连上班都魂不守舍的。”
　　聊到这个，秦淮茹就专业了，媚眼一抛。
　　。。。
　　如坐针毡。
　　。。。
　　累趴下的秦淮茹喘气道：“不是我不努力，我感觉要有个人来帮帮我才能搞定你。”
　　李铭志得意满道：“我有你就足够了。你先歇会，等会儿我来~。”
　　“听说，路口的蒙大夫是治疗肾虚的专家。”
　　“嗯？啥意思，傻柱说的那个蒙人大夫？”
　　“我也是听二大妈说的，好像是蒙大夫喝多了把帮许大茂治好了的事情给说漏嘴了。”
　　“蒙大夫治好了许大茂？”
　　“传言蒙大夫说许大茂还专门上门感谢他了一下。”
　　李铭幸灾乐祸说道：“蒙大夫是真说漏嘴还是假的说漏嘴，不太好确定。但是许大茂对这事情否认承认都不合适，有他头疼的。”
　　秦淮茹也幸灾乐祸说道：“他就是活该。”
　　“院里还有啥有趣的事情没？”

第229章 这个就叫专业
　　秦淮茹就是李铭在95号四合院的眼线。
　　两人的幽会经常是谈论四合院的人和事。
　　“咱们院里没啥事情。就是街道派人来通知说，会派五个人帮咱们清理下水道。这事你听说了吧？”
　　夜晚有点凉了，李铭用脚把刚才推到角落的被子勾了回来，给秦淮茹盖上。
　　“傍晚聊天的时候，我也听他们说了。还真被三大爷给鼓动起来，隔壁几个院也要清理下水道。”
　　“我听三大妈讲，是你们几个人撺唆三大爷的。”
　　“哈哈，主要是三大爷自己想，我们只是帮他起了个头。三大妈估计没跟你说全。我们只是跟三大爷说把事情搞大点，可能会有记者来采访。后面的事情是三大爷自己折腾的。”
　　“对了，你修洗澡间，那杂物间里的东西以后放哪里？”
　　“我也没什么东西。干的东西放中间会客厅和这边卧室，湿的继续放洗澡间。下次你来，咱们两就是上坑了。”
　　秦淮茹没好气道：“等坑塌了，我看你怎么办。”
　　“那趁现在还是大床，咱两还可以使劲多折腾两下。”
　　。。。
　　光阴似箭
　　。。。
　　转眼就是周六的傍晚。
　　95号四合院里各家都在忙碌着做晚饭。
　　下班回来的男人们开始在院里比比划划的划线，确定清楚下水道的走向，为明天的开工做准备。
　　此时李铭刚在娄晓娥小四合院吃完晚饭。
　　他今天在采购科摸鱼一整天，只在上午开车去乡下运了一趟小蘑菇。
　　北方8月、9月的温度和湿度都非常适合蘑菇的生长，是北方地区野生蘑菇的生长旺季。
　　今年的降雨稍微少了点，导致蘑菇产量都下降了好些。
　　“明天包饺子吃吧，用我下班带回来的小蘑菇。”
　　娄晓娥用刀叉选了一块甜瓜喂他，说道：“遵命。明天你几点回来吃饭？”
　　“5点吧，我晚上要巡逻，到时可以早点走人。”
　　“你中午不回来吃吗？”
　　“午饭这个还真不能确定，估计有一大堆人会叫我一起吃午饭。”
　　“那我跟福妈上午就包好饺子，你中午要是有回来就给你煮米粉、蒸饺子吃。”
　　“真是个乖巧的好媳妇，奖你一个。”李铭边说边凑过去就要亲她一口。
　　娄晓娥也由着他夸奖胡闹，说道：“我今天又去给你订做了两套衣服，这回选的是普通布料了。”
　　“你也做两套朴素一点的，可以按着新款军装的来。”
　　娄晓娥顿了顿回话道：“等我去领你的衣服的时候，我再去看看。”
　　穿太好了，太显眼，她需要的就是隐藏在普通人中间。
　　感觉娄晓娥情绪低落下来，他特意哄道：“我这人比较自私，好的只能留给我看，你在家的时候穿漂亮衣服给我看。”
　　“我都听你的。”
　　“福伯福妈的衣服也需要添置了吧？天气要变凉了呢。”
　　“我妈有拿钱给福妈做衣服。”
　　保姆这个行业，即使是十年时期也仍然存在，是城里、乡下一些人的就业方式。
　　不说双职工的家庭，造反上台的那一批人也是有这些家政服务的需求。
　　“不一样，以后福伯福妈可不仅是你妈的人，也算是咱两的人了。”
　　“我晓得了，我会安排好的。”
　　吃完饭后水果，李铭就回95号四合院了。
　　刚进院子，他就看到董大爷在忙活。
　　“董大爷，您这是划线呐？”
　　“小铭你回来了呀。画好了的，刚被小兔崽子们给弄乱了，我给补补。”
　　“做事情还就得是像您这样的仔细。”李铭称赞道。
　　“得做好一点。街道办的来人通知了，明天会有京城晚报的记者来采访。”
　　“哎哟！还真有来啊，还一来就是份大报纸。”
　　“听附近的人说，街道一宣传，这附近的胡同大院都发动起来了，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吧。”
　　“这么长脸的事情，那还真得把事情办漂亮了。街道办有没有加大支持力度？”
　　“治安所的给安排了5个人来帮忙。”
　　“那是上周日我跟张所长说了咱们院里的事情，是人家张所长主动调人来帮忙的。”
　　李铭心想做了好事还是得张嘴说说，不然人情他跟张所长两个承担了，名声别人拿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都是些犯了小错误的人，明天您老要好好的监督他们干活，才能好好的改造他们。”
　　董大爷又懂了，说道：“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是我们一贯的政策，这个我懂。”
　　“就是这么回事。董大爷，我先回屋了。”
　　“去吧。”
　　李铭回到家，把东西放家里，他提上镢头就往后院走去。
　　昨天傍晚阎埠贵就跟他说了，怕明天一天完不成，今天晚上先挖一会后院的土。
　　95号院这样的院子以前是达官贵人的居所，修建有完善的下水道设施，通往排水主干渠。城南那边很多普通的民居大杂院，就没下水道这玩意，泔水之类要居民自己倒到院外的公共下水道入口。
　　下水道还埋的比较深，浅了冬天就会冰冻住。
　　挖土，他的经验可以说是十分丰富。来这三个月，他干得最多的活估计就是挖土。
　　“小铭回来了啊。”
　　“大主力小铭来了。”
　　后院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正在地上扑哧扑哧刨坑的许大茂上气不接下气。
　　“小铭，换你来吧。这土也太硬实了，可真难挖啊！”
　　“行，大茂哥你让开，我来干。”李铭也没推诿，来后院本来就是来干活的。
　　许大茂让开位置，拄着铁锹在旁边休息。
　　李铭动手就不一样了，镢头一下去就没入土里，再那么一拉，土就一大片的挖开了。
　　‘嗤喳’‘嗤喳’‘嗤喳’
　　他挥动着镢头，挖土速度飞快。
　　“许大茂，你是不是太虚了点，你看小铭干的多快多轻松。”
　　“对呀，小铭才干一分钟顶你许大茂半小时的了。”
　　“小铭的姿势、力道、速度，按小铭平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是不是这句，‘这个就叫专业’。”
　　“对没错，就是这句，许大茂你不行啊！”
　　前院的吴名、李俊义两人挖苦许大茂跟说相声似的。
　　许大茂不乐意道：“你们废什么话呢，你们到前面点挖几下试试看，指不定还不如我呢。”
　　李俊义坏笑道：“那咱们哥三找个位置画好线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不行。”

第230章 你爸估计不想跑路
　　刘海中吃完饭背着手出来，批评道：“休息好了就赶紧开工。许大茂哪能跟你们两比力气。”
　　许大茂还是要点面子的，说道：“二大爷，我怎么就不如他们两了？”
　　刘海中懒得搭理，说道：“你行，那你就多挖点土。嘴上说没有用，你还是来点实际的。”
　　这句话打脸很是直接了当，许大茂哪能跟车间工人的吴名、李俊义相比，许大茂尴尬得没台阶下。
　　也没做多久，就是以前的饭后闲聊一小时的时间，一群人就各回各家了。
　　李铭同样是回家梳洗了一下就睡觉。
　　昨晚不自量力的秦淮茹已经请假了。在这点上，之前可以放开手脚的娄晓娥就挺有自知之明，早已经服气认命。
　　第二天，天蒙蒙亮，院里三位大爷就开始喊人开工。
　　四合院的妇女们不用叫都已经开始在做早饭。
　　乡下的农忙其实也是如此，都是天蒙蒙亮就去上工，干完一阵农活才吃早饭，很多时候直接在田里吃完饭又接着干活。
　　特别是南方地区，早点干活还凉爽一些，中午的太阳很容易让人中暑，必须在家歇着。
　　也没什么说的，各个院子都开始行动，李铭这个壮劳力被安排去了后院。
　　他跟刘海中、刘光天三人早饭之前就把后院挖完了。
　　许大茂提土都来不及，二大妈、马春莲在中间搭把手才算是将将够。
　　“我请的大师傅估计等会就到，我跟他们说好了，他们会来动下面的条石方砖。”
　　刘海中说道：“这是院里的事情，工钱不能小铭你来出。”
　　许大茂明着吹捧了一下说道：“没错。二大爷办事就是公正，这钱不能让小铭一个人出。”
　　“工钱倒没什么，主要还是咱们自己干活，泥瓦匠师傅就是指导咱们一下，省得搞错损坏了。”
　　“‘这个就叫专业’。小铭上我家吃早饭，边吃边聊。”许大茂邀请道。
　　刘海中也邀请道：“还是上我家吃吧。你二大妈特意多蒸了几个馒头，还有小铭你爱吃的酸黄瓜。”
　　“二大爷，有酸黄瓜吃，那我就不客气了。大茂哥，谢谢了。我去二大爷家蹭点酸黄瓜吃。”
　　李铭早闻到了酸黄瓜的味，他刚还想着是不是去娄晓娥那，让福妈炒一盘辣炒酸黄瓜吃，既然刘海中这有，他就不麻烦了。
　　许大茂说道：“那行，我也回去看看饭好了没，这没吃饭就没力气干活。”
　　刘海中好意道：“大茂你脸色都有点发白，赶紧回去吃饭吧。”
　　许大茂回家吃饭，李铭与刘家父子也回了屋。
　　有刘海中在，完全没有刘光天说话的份。
　　这边刚吃完早餐。
　　城西的大师傅安排了四辆三轮车，把水管、沙子、水泥、红砖等材料拉来了。
　　在大师傅指挥下挖洗澡间的排水通道，李铭掘进速度飞快，让大师傅的徒弟们佩服不已。
　　没多久，街道办的人也来了，接着治安所也押着人来了。
　　内外院大行动，倒座房所在的外院就由街道、治安所支援的人帮忙。
　　忙完自家的事情，李铭在前院非常快速的挖土。
　　四合院的人热火朝天干活的时候，附近大院的人也时不时溜进来看热闹、闲聊。
　　众人对他干活的速度那是交口称赞。
　　京城晚报的记者是跟街道办王主任一起来的，看到如此大好青年，晚报记者立刻给他拍了两张劳动的照片。
　　阎埠贵很是遗憾，这回记者还是没问两句就跑去问别人了。
　　连在中院帮忙提土的棒梗作为小学生的代表，都比阎埠贵多回答了两个问题。
　　在四合院里绕了一大圈，晚报记者就跟着王主任去周边的院子采访了。
　　要吃午饭的时候，果然如李铭的预料，好几家人都邀请他吃饭，他最后是选在吴名家吃午饭。
　　有李铭这个挖土专家的参与，95号院的挖土作业速度远超预期的快。
　　午饭后众人还有空闲休息一会。
　　下午左家庄的车子来了后，在大师傅的指挥下，从后院开始把下水道打开，清理淤泥。
　　清理完淤泥，易中海又指挥众人用水和粗扫帚把下水道给清洗了一下，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砖石下水道依然坚固。
　　泥瓦匠动手把砖石盖板还原回去。众人回填泥土，石灰消毒。
　　工程完工，一些人闲着在前院看修洗澡间。
　　易中海表扬道：“今天能这么快完工，多亏了小铭。”
　　董大爷点头称赞道：“有力气有耐力，关键人还勤快肯干。”
　　阎埠贵计算道：“后院，前院，中院，小铭一个人估计挖了一半的土方。”
　　刘海中也佩服道：“以前大伙总说小铭力气大，总是不够直观。这次算是开了眼，小铭那挖土跟切豆腐一样轻松又快速。”
　　正在砌砖的大师傅插话道：“我做泥瓦匠三十年了，没见过比他厉害的人，是个棒小伙。”
　　董大爷说道：“别说大师傅您了。我从大清国那时候到现在，也没见过。”
　　李铭对这些人的夸奖那是照单全收，这次他确实居功至伟。
　　不过他没空跟他们闲扯，等吴名洗澡出来，他把家交给吴名，就溜去找娄晓娥了。
　　一群大老爷们没什么好聊的，哪有跟香喷喷的小美女聊天来得赏心悦目。
　　“这么早就过来了！锅里的水才烧还没热呢。”
　　“有我在，提前完工了。我是借口去厂里浴室洗澡提前走的。”
　　“那你等会还要回去么？”
　　“不回去了，我把家交给吴名了。我说了晚上巡逻完会去同事家住。”
　　两人关上大院门往内院走去。
　　娄晓娥去给他准备衣服。
　　他则是去厨房舀水，不热也没关系，温水刚刚好。
　　洗完澡，他舒服的半躺在娄晓娥腿上吃石榴。
　　“晓娥，买几条躺椅回来吧，咱们可以躺着看书聊天。”
　　娄晓娥正帮他剥石榴籽，同意道：“好啊。上次福伯也建议我，城西的院子里加两张躺椅。”
　　“等我们搬去城西，天都变冷了，那时只能室内躺一躺。”
　　“咱们可以早点搬去嘛。福伯说那边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可以完工。”
　　“城西小院子离95号院有点远，不方便我晚上去找你。”
　　“我也就是说说。福伯福妈还要看着点这边正房里的一堆东西呢。”
　　“你爸估计不想跑路，可能是故土难离，不想走。”
　　“你怎么知道的？昨天聊天你也没有问他。”
　　“凭感觉。他可能认为他有老关系在。嘿嘿，等年底他就知道厉害咯。”
　　娄晓娥奇怪道：“你为什么那么确定形势会很严峻？”

第231章 谁叫你去当厂长了
　　李铭仔细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没有上新闻，你们可能就不晓得。”
　　“你爸可能认为他有贡献、他有朋友、他有关系。但是认真仔细去查，你爸屁股底下肯定很不干净，他的那么一点贡献可能连功过相抵都不够。”
　　“你爸可能没想过他的朋友、他的关系到时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别说保你爸，他们不把你爸拖下水都算是可以的了。”
　　娄晓娥叹气道：“我可以把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告诉我爸么？”
　　“我本来就是想让你转述给他听的。他要是不信，你让他去翻一翻今年各省的地方报纸。仔细找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娄晓娥幽幽道：“不知道我爸愿不愿意相信你的判断。”
　　“你爸能做那么大的事业，该有的敏锐性还是有的。他估计只顾着京城等大城市的消息，之前没去注意下面的新闻，去查了后，应该就知道问题有多严重了。”
　　娄晓娥平时习惯了他的手伸进衣服里面，今天李铭的乱动她也没在意。
　　不一会，李铭不吃石榴改吃葡萄了。
　　娄晓娥羞恼道：“真是的！我这正在发愁呢！”
　　李铭含糊不清道：“你继续犯愁，我继续快乐。”
　　“要是被福妈看到，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嘿嘿。我刚刚看到福妈去厨房了。”李铭停了一下说道，接着又继续。
　　娄晓娥也没工夫发愁了，李铭的目的也达成了。
　　安慰一个人太难了，换个方式他就业务熟练。
　　晚上吃的是鸭汤米粉、香菇馅的饺子。
　　米粉也是李铭弄回来的南方细粉，久煮不糊，很有劲道。
　　娄晓娥把汤舀到自己碗里，单独喝汤也感觉很鲜美。
　　“小铭，你总是能找到我没吃过的好东西。”
　　“你就是尝个新鲜。饮食习惯没那么容易改的，多吃几次你就感觉腻了。”
　　福伯福妈平常也是北方饮食，都是尝个新鲜。
　　娄晓娥提议道：“咱们可以把全国各地的特产都弄来尝一尝。”
　　“其实吧，大多数的特产对于外地人来讲，真的不合口味。”
　　娄晓娥不解道：“为什么啊？”
　　福伯福妈明显也是很好奇。
　　“人家吃特产吃的是自己家乡的味道，吃的是童年的情怀。”
　　“特产要是符合大众的口味，早就传开来上了各大城市的主流菜单了，没传开基本就是难吃。比如豆汁，京城的特产按道理传遍全国太容易了，偏偏就没有，原因不就是特难吃么。要是不在京城，豆汁这东西应该会在哪个旮旯里消失了。”
　　“好吧。”
　　这年月的食物可不好搞，所以他早点把娄晓娥的离谱想法给打消掉。
　　吃完晚饭，他骑车到轧钢厂叫上李方胜、罗巡一起去交道口治安所。
　　今晚的交道口辖区又是祥和安宁。
　　李铭巡逻结束后，他翻墙回娄晓娥的房里过的夜。
　　周一上午，李铭好像正无聊的发呆。
　　学习先进小组办公室的会议，其实没他跟陈科长什么事情，上周他两请假缺席了，这周没办法只能来点个卯。
　　他跟陈科长两人目中无神，好像都是在发呆熬时间，陈科长应该是真的在发呆，李铭则是心神沉浸在小世界里。
　　他弄了个油锯，在小世界里锯木头锯得正欢快。
　　天天在办公室里摸鱼，他闲着也是闲着，温室大棚装玻璃的木框架，他打算自己做。
　　他之前准备送给高建成的木工书，还没送出去，倒是他自己先用上了。
　　这次温室大棚的土墙不需要有多好，做工很粗糙都行，可以很快就建好。
　　他打算做的棚高，最高的一头也就两米出头，另一头高20公分就够了，高了会挡住太阳。
　　他这边的玻璃框工期没问题，向阳花那边筑墙速度也可以很快，在过年之前收获一季新鲜蔬菜完全没问题。
　　‘嗤...，嗤...，嗤...’
　　不管开会那些人讲什么，他努力锯木头，锯着锯着就散会了。
　　陈科长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
　　他讪笑了一下，其他人也是会心一笑。
　　在两人回采购科的路上，陈国栋科长指点李铭，这位他非常看好的小年轻。
　　“李副厂长在运作成立一个生产建筑材料的分厂，除了给厂里生产建筑材料，以后还可以继续给其他单位提供建筑材料。”
　　“申请报告才刚刚交给杨厂长过目。在李副厂长的报告里，分厂规模比较小，你可以去争取一下。”
　　李铭小声问道：“咱们厂的几个分厂都是处级部门，这新的材料厂是科级部门吗？”
　　陈科长点头道：“李副厂长就是这样打算的，材料厂下设股级的水泥厂、红砖厂。这样一个低级别分厂的报告比较容易通过部里面的审批，以后也不容易被划拨出去给别家单位。”
　　李铭疑惑道：“这正科级的厂长我也当不上啊？”
　　陈科长没好气道：“谁叫你去当厂长了。”
　　“你进筹备组里当个副组长有一份资历就够了。厂里原来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想升职级，一堆老资格排在你前面。”
　　“刚好这个报告是你最早提出来的，你进去占个副组长的位置，资格再老的人也不好有闲话牢骚。没当上厂长更合适，以后这个材料厂划拨给其他单位的时候，你还可以早早跳出来回轧钢厂里。”
　　“这个副科级的副组长再加上现在的副主任，有了这两次副科级的职务，下次厂里有副科长的位置空出来，你就有资格去争取了。”
　　李铭乖巧的应声说道：“谢谢科长。我知道怎么去做了。”
　　他提前知道消息就可以提前去运作，先人一步就是步步领先。
　　这个新项目是李副厂长提出来的，应该能在厂长办公会上帮他抢下一个副组长的位置。
　　他打算晚上去给副厂长夫人送只大甲鱼。

第232章 你别拍大腿后悔
　　陈科长、李铭两人回到采购三科办公室，事不声张。
　　能遇上陈科长这么好的顶头上司，李铭的气运应该说确实是很旺盛。
　　有些领导自己不做事还喜欢给下属拖后腿，
　　或者不给做事的下属帮助支持还脑残的刁难下属的工作，
　　又或者要做事的时候躲得远远的，抢下属的功劳的时候又是毫不手短，
　　自己犯蠢了还让下属去做背黑锅的。
　　保卫科的陈六满科长就有部分这样的潜质。
　　李雪瑶汇报道：“科长，二科科长找您有事，让您回来后去二科找他一下。”
　　“嗯。”陈科长刚进的门就又出去了。
　　李雪瑶又说道：“小铭，收发室有你的包裹和信件。”
　　“等今天下午京城晚报出来后我再去拿，我到时顺便把晚报也一起领回来。”
　　“以前你都没这么着急看晚报，今天的晚报是有什么特殊内容吗？”
　　“昨天上午，晚报的记者到我那四合院进行了采访，还给我拍了两张照片，我想看看拍得怎么样。”
　　值班的钱进顿时来精神了，问道：“记者采访你了！是什么好事情呀？快说说。”
　　“没采访我。我那四合院自发组织清理下水道，然后附近的四合院都被动员起来了，晚报记者就到我那四合院转了一圈，实地调查。”
　　李雪瑶有些确定的问道：“小铭，这事情是你操办起来的吧？”
　　钱进很确定的说道：“这还用问么？这肯定是小铭的手笔。”
　　搞事次数多了，采购三科的同事对他是越来越信任与看好。
　　“我只是提了个倡议，都是我那院子里的管事大爷跟街道办的人去操办的，我没做啥。”
　　钱进竖起大拇指夸道：“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你想到了。能发起倡议就是很了不起的。”
　　“对了钱哥，你上回说要写文章发表，有开始写了没有？”
　　李雪瑶好笑道：“小铭，你这就打脸你钱哥了，他一个字都还没写出来呢。”
　　钱进辩解道：“我这是还不知道写什么好，才迟迟没动笔。”
　　“上回的民兵训练就是很好的主题。钱哥先给厂里投个稿，练一练手。”
　　李雪瑶劝说道：“老钱，我感觉小铭的建议挺适合你的。”
　　钱进苦恼道：“上次的民兵训练也没什么内容可以写的啊。”
　　“那你就干脆写一些生活里的小窍门，每种一两百字，找好多种凑到一两千字为一份，一次性投稿过去。”
　　钱进皱眉道：“这个也太没难度太麻烦了吧。”
　　“那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咯。”
　　李雪瑶又劝说道：“老钱，刚才小铭说的生活小窍门，我感觉还是可以写写的。”
　　钱进说道：“李姐你感觉不错，那就留给你去写吧。我要找点有难度的练一练手，我要发有稿费的。”
　　李雪瑶翻白眼说道：“我写就我写。等我发表了以后，你别拍大腿后悔。”
　　人各有志，李铭拿起报纸看今天的新闻。
　　清早他从娄晓娥房间偷摸出来后，先回了一趟95号四合院，拜托了董大爷帮忙招呼那些给东厢房装修的师傅。
　　他人虽然在上班，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房子的装修进度。
　　吃完午饭，他回到家发现已经装修完工了，炕盘好了，洗澡间也修好了，都是还需要点时间干透。
　　进院子之前他就探查过了，董大爷在午休，感谢不急于一时。
　　没什么事情，他就关上房门回轧钢厂。
　　午后还有空闲时间，李铭开上小货车下乡去向阳花大队。
　　乡下生产大队的大队部是一定有人值班的，主要任务是接可能打来的上级电话。
　　听到小货车的响动声，值班的高队长走了出来。
　　高队长羡慕道：“李采购，自从你有了这辆车去哪都方便多了。”
　　“陈科长帮我从车间借出来，主要是用来给采购科拉货。高队长，大队讨论温室大棚的计划没有？”李铭从驾驶室跳下来问道。
　　高队长回答道：“昨天支部开了个会，有些人想法比较保守。”
　　“哦？”李铭熟练的递了根烟给高队长，静等高队长的下文。
　　“有同志认为，我们没有技术也没有经验，收益的风险就比较大，而且投入也比较大。”
　　“所以有同志就建议把土地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去折腾。我叔对此也有点犹豫了。”
　　高队长伸手邀请李铭进大队部的办公室坐着聊。
　　李铭边走边问道：“那支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高队长也实话实话道：“其实就是想先看看你是怎么做的，我们从旁学习练手，要是你的效益好，大队再来建设温室大棚也不迟。”
　　对此李铭也不在意，笑道：“你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配合，我这都行。大队不参与的话，就安排一块荒地给我，我找人把地开垦出来后再建大棚。”
　　高队长不满意道：“那怎么行。上次都谈好了地点，两亩地，我们大队还是能拿出来支持你的。这点小事上我们还是能帮上忙的。”
　　李铭解释道：“我还要建一面两米多高的土墙呢，所以开垦荒地刚刚好。要是选择良田，筑墙的土还得老远的地方挑过去，也没节省下什么功夫。”
　　“这倒也是。那靠山坡的地行不行？”
　　“可以啊。不过要向阳那边，我这温室大棚要的就是阳光。”
　　“那就我们七月份打野猪的那半路上的坡地，你还有印象吧。”
　　“那块地，你们之前不是准备开垦吗？上次组建平整土地专业队的时候，高连长还说过这事。”
　　“我们还没去平整，你可以先整个两三亩地用。温室大棚种植要是顺利的话，我们大队也可以在那附近开荒整地建大棚。”
　　“那就说定了。我得赶紧弄好，还能赶在过年之前上市一季蔬菜。”
　　“要这么赶时间的话，你这人手哪里来啊？”
　　现在是农忙时节，向阳花大队自己都劳动力紧缺，人力上肯定帮不上李铭。
　　“我打算叫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来开垦土地，我到时用货车把人拉过来。”
　　高队长震惊道：“啊！你用保卫科的人啊？他们不用守卫你们厂子了么。”
　　“保卫科都是壮劳力，比较合适干活，而且他们的值班是三班倒，有空余时间出来干点私活。厂里的人，我才用得放心，外面的人我不放心。”

第233章 自己的人
　　李铭跟高队长两人又协商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高队长找了个人看着大队部的电话，两人就出门去荒坡看现场实际情况。
　　稍微可惜的是货车开不到山脚下，还有个二三十米距离要肩挑手扛。
　　李铭也可以选用板车接力，感觉问题不大能够接受，也就选了一片两三亩的区域。
　　这又有个好处，他可以不用筑墙了，直接开垦成层高两米多的梯田的样子。
　　他跟高队长约定好，他29号再拉人来开垦荒地。
　　给向阳花的土地使用费用，他开价两亩多地一季一千斤蔬菜，对外声称是双方合作试验种植。
　　李铭感觉问题不大，因为这是荒地，向阳花的社员是白得来的蔬菜，而且到时候的锄草、收菜等零活也是从向阳花找人，也将是一笔现金收益。向阳花大队的社员应该会同意这个条件。
　　他直接开车回到轧钢厂保卫科。
　　治安股里只剩李方胜、杨大奎两人，范家文今天去参加临时巡逻任务。
　　李铭人还没坐下就说道：“方胜、大奎，你们两去帮我在保卫处问一下，29号、30号谁有空去乡下开荒地。”
　　杨大奎以为听错了，问道：“股长，是去乡下开荒么？”
　　“我跟生产队合作进行温室大棚的试验，试验可能失败，良田也就不能浪费。我们就决定开垦两亩荒地来试一试，乡下正是农忙缺人的时候，我就回保卫处找人干活。”
　　“去的人每人有五斤带鱼当劳务费，干活那边还有提供菜，一荤一素，荤是红烧野猪肉。去的人自带馒头、窝窝头，自带工具。我会用货车载他们来回。”
　　“你们今天明天帮我问一下，明天中午之前把汇总的人数、工具、日期报给我。”
　　李方胜应下道：“好的，股长。”
　　杨大奎问道：“股长，我们能不能参加？”
　　“可以啊，一样的待遇。”
　　两人接下任务就出门去找人，保卫科、装备科、押运科等科室到处去问。
　　呆在治安股的李铭自己也没有闲着，继续制造用于安装玻璃的木框。
　　木工活也是越做越上瘾。
　　晚上，他是在小四合院吃的晚饭。
　　吃饱喝足，半躺在娄晓娥的怀里，李铭随意说道：“向阳花大队的支部开了个会，决定让我们自己建大棚，他们不参与了。”
　　娄晓娥惊讶道：“为什么呀，是因为会违反上面的政策吗？”
　　“不是。有支部的委员认为咱们没技术还没经验，他们怕投入的资金、物资全都打水漂了，到时候就不好跟社员们交代了。”
　　“少了他们的参与，那我们现在用什么名义建大棚呢？”
　　“还是继续以跟他们合作的名义建大棚，一季蔬菜一千斤的好处费给他们。我还跟高队长要了高建成帮忙干活，长期有向阳花的人在大棚里干活，不是合作也是合作。”
　　“建成不是在学木工么，你确定他有时间吗？”
　　“基本功学到了就行，其他的按着书本，自己多练习多琢磨也能自学成才。”
　　这话他说得理直气壮地，制作其他家具他还不会，制造木框架他现在是十分的得心应手，纯自学。
　　娄晓娥可没那么好糊弄，她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你还是给建成多找个人一起作伴轮班比较好。”
　　“嗯，晚上也要有人守着。上次说了我还打算找建德的，再找一个不是高姓的人。有三个人以学习试验的名义在那轮班应该就够了。这些事情等农忙结束后我再跟高队长他们谈。”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工？我也去帮忙，我也是有力气的。”
　　“现在还轮不到你，你的工作还在后头呢。后天就行动，我在保卫科找的人。”
　　娄晓娥笑问道：“咯咯，你们保卫科的人会筑墙吗？”
　　“我改地方了，改去山坡荒地建梯田一样建大棚，不用筑墙了。”
　　“这又是回到了你原来的那个计划。”
　　娄晓娥一边聊天，手还没有停歇，拿水果喂到他嘴里。
　　“嗯。我之前是拗不过高队长，他认为两亩良田就是个小问题，他们也有参与，我就同意了。现在向阳花大队实际不参与，我选荒地来做更不会引起社员的非议。”
　　“地方已经选好，时间也确定下来了，那我们的材料够了吗？”
　　“木框架、玻璃都不是问题，保温的苫盖还不着急，现在就是还缺一些横梁檩条木头椽子。”
　　“嘿嘿，你肯定已经有解决办法了的。”
　　李铭笑道：“你这么相信我啊。我是准备把原计划用于土墙的木材拿来先顶一下，再找一些小杂木用于坚固梯田的土坡。小杂木很容易弄到。”
　　他继续说道：“反正不是要用很久，先凑合着用，咱们可以慢慢替换修整。”
　　娄晓娥也是认为没问题：“按你之前说的，玻璃还得调整不同的角度试验白天升温效果，稻草苫盖还要尝试不同的厚薄试验晚上保温效果。确实可以先凑合着先用一用。”
　　她接着又问道：“你准备分成几个大棚？”
　　“地方也没多宽敞，上下左右的分布，七八个大棚吧。”
　　李铭想起来说道：“对了，我得去李副厂长家走动一下。李副厂长在运作成立建筑材料的分厂，陈科长建议我先去争取一个好位置。”
　　娄晓娥惊喜道：“你这么快就要升副科长了啦！”
　　“还不一定呢，先努力一下。”
　　李铭带着娄晓娥帮他准备的礼物去找李副厂长，当然半路上还多了一只大甲鱼。
　　送甲鱼的小李这个称号不能丢了。
　　他的上门汇报，也没说其他有的没的，就是谈了一下新设一个建筑材料厂对轧钢厂后勤工作的各种帮助。
　　李副厂长自然懂得眼前的小伙子是听到消息，上门表现能力想要获得一个好位置。
　　李铭又对建筑材料厂的整体运作、前景优势说得头头是道。
　　李副厂长是颇为认同，也从中获得了一些小启发，以后厂长办公会上可以更能把其他副厂长说服。
　　领导安插自己的人，不单单是为了争权夺利扩大派系力量，也是为了自己的项目能够保驾护航，让他自己的理念得到贯彻和落实。
　　做成一些能够影响深远、造福很多人的事情是很有成就感的。
　　从李副厂长家出来，李铭直接回的是95号四合院。

第234章 我就说一件事情
　　一进入院子，李铭就先感谢了一下董大爷。
　　董大爷笑呵呵说道：“小铭你现在就做好了过冬准备，这个冬天是冷不着你了。”
　　“我就是盘了个炕而已，那些新建的工人新村都通有暖气了，那家伙才是暖和舒服。”
　　阎解成啧啧称羡道：“工人新村那小日子美的。有上下水，有暖气，还有煤气，卫生间也是小铭这种拉绳子冲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分这样的楼房。”
　　吴名实话说道：“解成你就慢慢等着吧，没个十年二十年轮不到你哦。”
　　李俊义鼓励道：“只要解成你在厂里努力上班，争取成为先进成为劳模，就能够优先安排。”
　　吴名不客气的说道：“我听说秦淮茹都开始练习加工二级工件了，可能人家秦淮茹都会比解成你更早分到新房。”
　　阎解成不服气道：“那是二大爷刚好调到了秦淮茹的车间，有了二大爷的帮忙，秦淮茹才开始练。”
　　“二大爷这事儿办得地道。”
　　“谁说不是呢。”
　　“孤儿寡母，邻里邻居大家给帮衬着点。”
　　“厂里给了补助，不会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前两天的香煎带鱼还挺香的。”
　　“秦淮茹本来是想买给棒梗吃的，可惜棒梗在乡下吃太多花生，肚子不舒服，棒梗没吃上那纠结的苦瓜脸，我现在还想笑。”
　　棒梗不在，不然这伙人肯定要逗一逗小孩子乐呵乐呵。
　　院里三位大爷进入前院，他们刚才是去给人家还工具了，一些畚箕什么的，是要帮人家清洗干净，还得晒干了再还回去，做事讲究，下回再借才容易。
　　刘海中先夸道：“小铭，今天的京城晚报你看了没？上面那你的相片拍得真不错，很有精神。”
　　“下午我去收发室给采购科拿报纸，当时看了一下。记者比较会抓拍，那时候我只顾着挖土，没注意到记者拍照。”
　　易中海也说道：“这次的事情是小铭最早提议，咱们大院也是团结一心，给附近的大院做出了很好的表率。街道办的王主任很是表扬了咱们大院。”
　　阎解成问道：“一大爷，除了口头表扬，王主任有没有给点比较实在的啊？”
　　易中海不置可否道：“呵呵，这离过年还好久，事情还不好说。”
　　阎埠贵关心问道：“小铭，你家现在能住了么？”
　　“中间的四方桌收起来了，睡觉没问题。院里三位大爷都在，我就说一件事情。10月3号，我打算在院里办个茶话会。”李铭语出惊人。
　　他接着说道：“一嘛，那天刚好是重阳节，我这也算是敬老尊贤。二嘛，清理下水道是我提议的，大家一起努力顺利完工了，我也算是给院里大伙找了件麻烦事情。”
　　“小铭你话不能这么说，你这是替大伙着想呢！”
　　“说的对，这可不是麻烦事，这是大好事。”
　　“大家都住一个院，这就是迟早要做的事情。”
　　“小铭你钱还是省着点花，你还没娶媳妇，结婚的花销其实也挺大的。”
　　等众人客气话说完，李铭才继续往下讲。
　　“三嘛，前段时间我个人的工作得到了治安局的认可和肯定，奖励授予了我一把手枪。”
　　“这可是大喜事啊！”
　　“这样的大事，吴名、阎解成你们轧钢厂没公告表扬一下？”
　　“厂里只通报表扬了一下，手枪这事情厂里没广播。小铭太多表扬了，我就没在意。”
　　“这应该是咱们院，不，是咱们这附近一大片区域的第一把枪！”
　　“估计还是咱们交道口街道的第一把。”
　　“刚才想着不要让小铭破费了，有这样的大喜事，那还真得好好庆祝一下。”
　　“是得热闹起来，这是小铭的荣誉也是咱们院的荣誉。”
　　三位管事大爷琢磨着这件事情要不要跟王主任汇报？
　　等众人稍微冷静了一点，李铭又说道。
　　“四嘛，我最近在外面打了点零工，弄到了一些玻璃，我就准备跟乡下的生产队合作，一起尝试建温室大棚，估计会经常下乡去劳动。我也希望以后大家帮我多照看着点家里。”
　　“小铭你经常外出，原来是去做临时工了啊！”
　　“我说小铭周末怎么那么忙，经常都是见不着人。”
　　“小铭那么有力气，是我招工我也肯定先优先用小铭。”
　　“关键是勤快踏实肯干，放假大家都在休息，小铭还在找事情做。”
　　郊外好多温室大棚，这些人也就不觉稀奇，除了几个有心人上心了，这就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
　　吴名笑道：“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么大的喜事，咱们院里也是要表示表示的吧？”
　　刘海中提议道：“既然那天是重阳节，我们大伙一起凑些菜，院里一起热闹热闹。一大爷，你看怎么样？”
　　易中海满脸堆笑道：“二大爷这提议很好，后院老太太也能高兴高兴。具体的菜肴，我看让柱子来安排，然后大家再来凑一凑材料，大伙力所能及的凑点。”
　　阎埠贵扶了下眼镜，提出了一个小建议：“要不，先统计一下各家能提供什么菜，然后傻柱再去统筹安排？”
　　“三大爷这样的安排是更周全，要不就这么办？”易中海征询道。
　　李铭对此肯定没意见，菜品丰富一点也更好。
　　没人会提凑粮食的事情，这年头连上门做客都会自带粮票，大家的粮食都不富裕。
　　其他人也么有意见，凑个菜而已，就是类似百家宴，百壶宴。
　　明天轧钢厂分发福利，傻柱加班还没回来，这事情就易中海三人先牵头操办。
　　三位管事大爷商量了一下，还是要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汇报一下比较合适。
　　多请示多汇报总不至于再出差错，而且这还是一件大好事。
　　夜深人散，李铭也假装回东厢房休息。
　　他在家看了一会儿书，探查了一下，就偷摸去娄晓娥那过夜。
　　漫漫长夜一个人睡，哪有搂着小美女一起睡来得舒坦。
　　娄晓娥一开始还担心害怕，次数多了也习惯了有他一起陪着的夜晚。
　　9月28日，今天是红星轧钢厂发国庆福利的日子。
　　天色还是乌漆嘛黑，几个食堂已经灯火通明，食堂员工在加班加点的切肉分肉。
　　给自己分肉，加个班也还是能接受的。

第235章 那是因为有猪肉
　　轧钢厂不止食堂在忙碌。
　　轧钢厂后勤部门的好几个科室都在忙碌。
　　也不只是轧钢厂在忙碌，最近这三四天，城市里各个单位都在忙着发放国庆福利。
　　各家单位的物资有多有少，单位之间的福利攀比那是必然的，羡慕嫉妒恨也是在所难免。
　　本来各凭本事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一个人能否进单位、进什么单位，又是有各种限制。
　　这其实是有些不公平的。
　　就业问题解决不了，还能坚持那么久，完全是伟大导师不谋私利的人格魅力在支撑。
　　随着伟大导师的离世，这一套自然就行不通了。
　　‘我没有私心，我想到老百姓受苦受难，心里就不舒服。’
　　‘有些人不想前进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对鸽命了。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他们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厉害。’
　　物质匮乏的情况下，谋私谋利的考验一直存在，普通人是难以长期经受这样的考验的。人只是一种比较高级的动物而已，而自私自利是动物生存的本能。
　　这回红星轧钢厂还多了一份特殊的福利，一叠厚厚的练习试卷，相信小朋友们拿到试卷的时候会很开心。
　　采购三科办公室。
　　刚领到铅印练习题，李雪瑶满意道：“这最后两页尽然还是标准答案！”
　　胡来提醒道：“赶紧先撕下来藏起来。”
　　“领到这项福利，厂里的职工们那是比领到猪肉还更满意，全是交口称赞。”
　　“那是既有猪肉又有练习试卷，单单只有卷子没有猪肉，你看会不会怨声载道的。”
　　“苹果、梨子、罐头，猪肉、鸡蛋、白糖，还有每个月都有发的肥皂、手套。这次没什么特别的好东西啊。”
　　“发这些东西，咱们不是前两天就知道了么？”
　　“工会的何副书记传出来的话，厂里的福利基金准备要多用于建设职工住房，所以这次的国庆福利就一般般的先凑合。”
　　“厂里的职工住房建设有没有新进展？”
　　“只是传言李副厂长找到了办法解决材料短缺的问题，具体办法是什么就没听说了。”
　　陈国栋科长不在，作为知情人李铭暂时也不合适说，他就没理会采购三科几人的议论，假装认真看书没听到。
　　李雪瑶突然问道：“小铭，听说你在保卫处找人下乡干活？”
　　李铭坦言道：“是啊，我准备在向阳花开荒地建个温室大棚种一点菜，缺人手就在保卫处找人了。”
　　“小铭你这主意可真是多啊！”
　　“冬天的蔬菜确实是又少又贵，但是这玻璃大棚的成本也很高啊！”
　　“前期投入可不少。”
　　小块玻璃不要多少钱，但是温室大棚的玻璃用量大，总投入的金额就不低了。
　　向阳花的高支书、高队长没有怀疑是因为知道娄晓娥的身份，以为这钱是娄晓娥出的。
　　娄晓娥则以为李铭是用私房钱去投资的，之前他一下就拿10根小黄鱼出来给她买房，她就知道了李铭是有私房钱的。
　　李铭糊弄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投入，有跟向阳花合作，还有一个交道口那边的生产小组。我们自己炼的玻璃，玻璃的质量比较差，虽然只是凑合能用但是省钱。”
　　周二值班的刘德好奇问道：“自己炼制玻璃？”
　　“石英砂、纯碱、石灰石、长石等原料粉碎，高温烧制，就成了玻璃原液。我力气比较大，粉碎没什么难度。”
　　李铭把制造玻璃的难度、成品玻璃的缺点故意重点强调，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带过去了。
　　李方胜带着汇总资料来向他汇报，由于最近保卫处的临时巡逻任务重，29号、30号两天分别只招到了10个人，人数大大低于他之前的预期。
　　“这人数有点少。方胜，这样，你回去问问这些人有没有亲戚朋友也愿意去的，可以带上。”
　　“股长，那这人数有上限吗？”
　　“多多益善，没上限。”
　　“好的，股长。我这就去问。”
　　李铭真没想到，人数会这么少，只能让他们人拉人的人带人了。
　　午饭后他回到治安股，李方胜再次汇报有30人了，李铭也没让他们停止招人。
　　听完汇报，李铭就先走了，下午他将是异常忙碌。
　　李铭先是开车去下乡，车后斗载着一些小世界里还剩下的树杈树枝等，这些填埋在坡地可以提升横向拉力防崩塌，跟筑墙的时候加木头加稻草是一样的作用。
　　他回城的时候车后斗多了一头120多斤的野猪，之前剩下的两头小野猪在小世界里被喂养得膘肥体胖，他就选了一头比较大的用来宰杀。
　　早上卸生猪的时候，他就跟食堂那边预约了杀猪的事宜，下午直接送过去就行。
　　他接着又去小四合院载上娄晓娥一起下乡，这次车后斗装了一些石灰粉。
　　“晓娥，你就在我划了线的地方补多一点石灰，让别人一眼能看出来就行。”
　　戴着手套，戴着口罩，全身都保护好了的娄晓娥问道：“这样匀下去就行了是吧！”
　　“嗯，可以少一点，能看出划线就行，他们明天就按着线挖土。”
　　“那我就少弄点。”
　　“慢慢来，不要把石灰弄身上了。”
　　“放心吧，我会小心点的。”
　　两个人就那么井井有条的规划荒坡的开垦，配合还挺默契的。
　　画好线，他把很有参与感成就感的娄晓娥送回小四合院，又去食堂拉走已经杀好的野猪。
　　野猪肉他自己留了60斤肉，其他全卖给食堂换钱了。
　　李铭又跑去给小货车加满油后才回采购科。
　　野猪肉已经在路上被他收进小世界里，虽然是正常放血了的野猪肉，他还是用清水先给泡上了。
　　他准备晚上给它炖上炖烂，明早再做成红烧野猪肉，估计那些干活的人会很满意。
　　‘给李铭帮忙不会吃亏！’
　　他是希望能立住这个人设。
　　“今天全运会就结束了。神射手袁盛堂一个人就拿了八枚金牌！真是六六六啊。”
　　“那是射箭的项目多，我们举重的打破世界纪录，更勇猛！”
　　“我们射箭比赛的也有打破世界纪录，还是三位女同志！”
　　采购三科这些人为了自己喜欢的运动也是时不时有些小争论。

第236章 我错了！我想改！
　　“我倒是认为跳伞打破世界纪录这个比较难，要好几个人一起配合的呢。”
　　走进办公室，李铭边说话边把野猪的单子交给李雪瑶。
　　李雪瑶笑问道：“小铭，你又卖小野猪给食堂啦？科长他知道这事情吗？”
　　“早上在食堂卸生猪的时候，科长就知道了。”
　　刘德也笑道：“小铭，之前大伙还说你每个月的货车费用不低，这小野猪弄两三头就够一年的了。”
　　李铭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说道：“给科里拉货，科长会报销汽油。我自己的话，其实还可以用来冬天拉蔬菜，有货车就不需要去找马车，我自己运送还可以更快，不会因为路上耽搁把菜给冻坏了。”
　　刘德佩服道：“你这可真是计划长远啊，蔬菜还没种植你就已经考虑好了运输的问题。”
　　“之前想要一辆车是考虑去远一点的地方收生猪牛羊更方便，这运送蔬菜还真就只是恰巧。”
　　刘德好奇问道：“听你这么说，你是准备去外地收猪？”
　　“外地要各种介绍信、收购调拨单证，太麻烦了，我是说去京城范围的远一点的乡下。”
　　刘德叮嘱道：“在京城附近的就好，你可千万别自作主张去外省收物资。跨省的物资调拨手续很不好搞，各个路口都查得非常严。”
　　“谢谢德哥，我晓得的。”
　　采购三科的采购员相互之间没有竞争关系，相反还有互相协作的关系，采购三科内部的关系也就挺和谐的。
　　倒是保卫科那边三个队长关系有点复杂起来了，听范家文说，赵守青副科长可能要动一动位置，保卫科内部的平衡也就破裂了。
　　李铭倒是当个乐子看，反正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去当保卫科的副科长。他谁也不去得罪，三个队长也没人敢得罪他，要文要武要关系，这三人都自愧不如，也就是资历比李铭优势巨大。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是载着陈科长下乡采购生猪，然后赶回轧钢厂交接给食堂。
　　完成采购三科的运输任务，他立马借用食堂的水管把货车的车斗冲洗干净，接着就开车载人朝着向阳花的开荒工地驶去，整个车斗站得满满的人。
　　李铭的小货车上既有人又有工具，超载可能也超了些，他都已经用货车载人，超载一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车人的安全，他低速驾驶，顺利到达目的地。
　　他把保卫处的人加他们的亲戚朋友30人，分成几个小组，让他们各自选一块地进行劳动竞赛，干多干少一清二楚。
　　李铭安排治安股的手下杨大奎当施工负责人、联络员、后勤负责人。
　　杨大奎也没有重活累活需要去做，就是挖两个土灶台烧火热水热菜，中途休息的时候散烟鼓劲，去远处挖几个坑给这30人当厕所，有什么情况就去向阳花大队部找高队长。
　　李铭他自己则是回采购科办公室摸鱼。
　　有手下可以支使还是得多用一用，他这也算是给杨大奎发一点福利。
　　随便挖几个小坑就可以有肉吃、有鱼拿，这任务不说外面的临时工抢着要，就是轧钢厂里也一大堆人抢着干。
　　下午四点他下乡把几个要上晚班的保卫科的人先接回厂里。
　　这些人回到保卫科，换班的时候又是帮李铭吹嘘了一番。
　　红烧野猪肉，外皮又嫩又脆，瘦肉非常厚实。
　　虽然已经炖烂了，但是肉菜充足，还是吃到腮帮子都酸了。让那些没时间去的保卫人员很是流了些口水。
　　五点半他又把剩下的二十多人接回城里，一路停车下人，最后的人全在轧钢厂大门口下车。
　　他自己也把货车停到保卫科，换上自行车回小四合院。
　　一进大院门，娄晓娥就兴高采烈地说道：“我烧了一道你爱吃的红烧鱼，你待会多吃点。”
　　“肯定很好吃，等会就让你第一个吃。”
　　“哼哼！这次我已经尝过好吃才叫你多吃点的。”
　　李铭尬笑道：“哈哈哈，我这小人之心度晓娥的君子之腹了。”
　　“你知道就好。”
　　“嘿嘿嘿。”
　　娄晓娥给他打水梳洗，又闲聊问道：“今天，温室大棚工地那边怎么样？”
　　“还行。我让他们分片施工，没什么人偷懒，进度还可以。”
　　“那用两天时间就可以平整好土地了么？”
　　“现在只是挖土填土，两天时间也就是做成大致的梯田模样，细节还得再花人工去做，等国庆之后再仔细搞了。”
　　“你之前说从其他地方载肥沃的土过去，这样填埋两次土，能把那些灌木杂草都弄死吧？”
　　“灌木倒是必死无疑，杂草就难了，到时候肯定还会有漏网之草长出来，问题不大。”
　　娄晓娥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犒劳他在外面辛苦奔波了一天。
　　吃完晚饭，两人照例吃餐后水果，这回是在院子里吃。
　　躺椅已经买回来了。
　　但是李铭感觉有点亏了。
　　现在他只能老实的躺在躺椅上吃水果，他之前不是躺娄晓娥怀里就是靠着她大腿上，柔柔软软的那个舒坦。
　　娄晓娥看李铭郁闷的神情，好笑道：“你自己说的躺椅躺着舒服，还是你要我给你买躺椅的。”
　　“草率了！大意了！我错了！我想改！”
　　“咯咯，你就自作自受吧。”
　　在院子里，他不好乱来，就由得娄晓娥先嚣张一会。
　　等夜里‘人与人的连结’的时候，他再加倍奉还给她，让她知道嚣张的代价。
　　“城西小院子的装修明天就完工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不满意的话，还可以请师傅们马上帮忙再改一改。”
　　“那就明天午饭后去看看，这次装修的花销，你的私房钱够不够？”
　　“够的。也没花多少钱。倒是你买玻璃的钱还够不够？”
　　娄晓娥又靠近他小声说道：“你要是钱不够了就跟我说，你那些金条什么的可别乱用。”
　　娇唇红润，李铭趁机偷吻了一下，笑道：“有个小富婆包养可真好啊。”
　　娄晓娥赶紧东张西望，羞恼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知道啦，我有分寸的。钱还凑手。”
　　眼瞅着福伯福妈没注意李铭刚才的小动作，娄晓娥这才伸手去掐他。
　　两人又是嬉笑打闹一阵。
　　李铭关心问道：“那事情你回去跟你爸说了没有？”

第237章 涌泉相报
　　娄晓娥轻声说道：“全都说了，回家后，我把你的话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我爸说他知道了，他会去看一看的。”
　　“这些事情，除了跟你说，我可是没跟任何人说过，就是一直帮我的陈国栋科长我也没跟他谈过。”
　　娄晓娥动情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李铭趁机小声问道：“那你等会穿我上回带来给你的那套衣服，行不？”
　　娄晓娥双眼灵动了一下，答应道：“我都依你。”
　　上回的衣服由于网眼比较多，
　　半夜，李铭爬墙进娄晓娥房间的时候。
　　娄晓娥已经等候多时。
　　极致的享受！
　　。。。
　　。。。
　　第二天早上。
　　爽得很的李铭开车载陈国栋科长下乡的时候，都还情不自禁的哼着歌。
　　陈科长还好奇的问他又遇上了什么喜事。
　　他拍了拍身上治安局奖励给他的手枪应付了过去。
　　完成生猪运输任务后，跟昨天一样的操作，他拉了一车斗的人去温室大棚的工地。
　　还是杨大奎帮他在开荒的现场监工。
　　他自己仍然是回轧钢厂采购科坐班摸鱼，在小世界里继续他的木工活。
　　临近中午，陈国栋科长还安排他去乡下运输了一趟花生回厂里。
　　红星轧钢厂的国庆会餐应该挺不错的。
　　午饭后，李铭娄晓娥两人去城西的小院子看装修效果。
　　新加了一段围墙，隔出内院、外院，基本布局就跟城东的小院一样了。看来娄晓娥还是比较喜欢有私密性的建筑风格。
　　盘的炕是在室外烧柴火的，还有个用炉子加热的土暖气。
　　这种土暖气还得等70年之后才在大众人群中普及开来。
　　娄晓娥这样的资本家大小姐，福伯这样的见过世面的人，果然没让他失望。
　　他就知道不需要他乱指挥，娄晓娥等人也是懂得让生活变得更舒适便捷的。
　　当然，如果是在很多人住的大杂院里，一般没人敢搞这样奢侈的配置。
　　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是人们要反对铺张浪费的问题。
　　李铭逛了一圈，包括给他留好的手工房，他很是满意。
　　搂着美人的腰肢，李铭夸赞道：“除了两株枣树没能种上，其他我感觉挺完美的，这个小院子的装修你是花了心思的。”
　　“枣树可是你自己后面说不用种的。”
　　“刺太多的树，总是一种风险嘛，种石榴树也不错。”
　　“咯咯，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
　　“先在这住个两三年，以后你想继续住这边或者回城东住，就看你喜欢了。”
　　“这可是我自己精心设计装修的，我喜欢住这里。”
　　“你以后也可以改造城东的院子嘛。不过，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买家具，买锅碗瓢盆。”
　　娄晓娥一脸你快表扬我的神态说道：“我都已经挑了好些了，等过了国庆，商店人少了我就去采买。”
　　“美丽善良温柔的晓娥还真是个贤惠的媳妇儿。”他是一边夸还一边动手动脚，行动才是最好的表扬。
　　“你等会还要上班呢。”
　　“没事，时间还来得及。”
　　“你，来不及的。”
　　“我上班迟到早退其实都没关系。”
　　“那就进屋里吧？”
　　“咱两好久没有试一试院子里的感觉了。”
　　两人直接在院子里来了一场激情赛，娄晓娥可是好久没有低吟浅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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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后，娄晓娥也舒服道：“好久没这么放松的...”
　　“以后我们偶尔去乡下小院住，那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李铭也感觉之前不出声的是差那么点感觉。
　　“嗯。”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回城东了。
　　李铭回到采购科，迟到了也没人问他的行踪。
　　下午还是跟昨天一样，用了两躺车把开荒的人接回城。
　　保卫科小楼旁，李铭停好车，杨大奎跟他汇报情况。
　　“股长，这是今天没有发完的烟，还有4包多。”
　　“我不爱抽烟，你跟范叔、方胜三个人分一分。”
　　杨大奎乐道：“谢谢股长。股长，还没完全弄好，后续还要找人去干活么？”
　　“这个我也得看向阳花大队的意思，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李铭就没打算让同一伙人全做完，分工多了，各自做了一些事情，这些人就对不上里面的数。
　　分工越复杂越有利于他对外报假账。
　　杨大奎猜测道：“生产队的那份活，等他们忙好了农忙抢收，他们肯定会自己干。”
　　“可能吧，即使生产队再让我找人干活，好处费也得他们自己出。肯定没我这么好的待遇。”
　　杨大奎说道：“嘿嘿，股长，他们都夸您呢。说是帮您干活从来不会吃亏。”
　　“他们都说了，第一次吃到那么香那么好吃的野猪肉，青菜里都是油水，排骨汤也是又浓又香。”
　　“还行吧，活干得也漂亮，也算没让我白花心思倒腾好东西给他们吃。”
　　“我都有监督着他们呢，没人偷懒。”
　　两人边说边回治安股办公室。
　　轧钢厂的国庆加班值班没有李铭什么事情，傍晚下班后他算是开始放假了。
　　交道口的治安巡逻倒是有他的事情，为了确保群众度过平安祥和的国庆假期，像他这样的主力队员被调整到重点时段，他原来周日3号晚上的巡逻改明天1号晚上。
　　饭后他回到95号四合院。
　　“大伙都在呢。柱子哥，今晚不用在厂里加班？”
　　“加了一小会的班。我也才刚回来，刚跟三大爷他们聊了两句。”同样扶着自行车的傻柱回话道。
　　“难得碰上傻柱，我就是问了一句，一大爷跟傻柱说了3号办茶话会的事情没有。”阎埠贵解释道。
　　“柱子哥那天有空吧，又得麻烦您给掌勺。”
　　傻柱说道：“有空。这是你的大好事，就是没空我也得挤出时间来。”
　　阎埠贵没理傻柱，倒是替众人问出了疑问：“小铭你这一大摞的东西是？”
　　“前天厂里发的福利。之前我那屋刚装修好有点乱，我就放在同事那了，今天去拿回来。”
　　“你们轧钢厂的福利可真厚实。”
　　“嘿嘿，您家解成不是也拿回来了一份。您又有学校里的一份，这院里就属您家领到的多。”
　　“我们学校发的就你们的零头，没什么好东西。吴名家领的才多。”
　　“差不多，大家都差不多。”旁边看热闹的吴名赶紧撇清。
　　李铭是下午才想起要把东西展示一下，省得一些是非人又传他的什么小话。

第238章 特殊的历史时刻
　　大海航行靠舵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雨露滋润禾苗壮！
　　......
　　清晨，李铭骑车去小四合院找娄晓娥。
　　一路上到处都是欢快的歌曲声。
　　‘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
　　各种专业的、业余的文艺活动到处都是，群众参与度高。
　　节日的气氛浓郁，不是那种商业化的节日气氛。
　　95号院里很多人也是大早上就出发了，他们是准备去看国庆的游荇活动。
　　那些要参加活动的人，凌晨3点就得起床吃饭出发去集结。
　　今年，京城举行的庆祝大会有50万名群众参与，比去年15周年的70万少了点人，但也是规模十分宏大。
　　人是有点多，但是白天的游荇活动问题不大，基本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活动。
　　群众队伍以展示工业、农业、文教、医疗等各方面成就为主，全副武装的‘民兵师’方阵算是其中的亮点。
　　晚上的狂欢活动对安保就更有点难度了，晚上的活动是可以小范围自由活动的，一起唱歌、跳集体舞。
　　夜里七八点钟的时候还会有穿插礼花和烟火表演，每次放个十多分钟，停停放放一晚上会放三四次礼花和烟火表演。
　　虽然有众多标兵在维护秩序，这样的活动只要有一点小意外就非常容易出现混乱。
　　今年，伟大导师想去看望一下放烟火的工作人员，路上就被眼尖的小姑娘看到了，小姑娘一喊，激动的人潮立刻就拥挤过去。这样的突发情况把身边的警卫人员紧张得浑身湿汗。
　　举办活动的广场属于城东的辖区，为了做好安全工作，城东治安分局自然是把李铭等骨干人员抽调去执勤，不是广场区域，只是附近的区域。
　　小四合院的前院。
　　娄晓娥穿着弧形领收腰连衣裙，转了个圈给他看，问道：“我这裙子怎么样？”
　　“漂亮！等会儿在人群里，我就不用担心找不着你了，因为全场你最漂亮。”
　　“油嘴滑舌。”
　　“你都还没尝尝，你怎么知道我的嘴巴油不油，舌头滑不滑。”
　　娄晓娥头朝内院方向看了一下，娇嗔道：“要死啊你。福伯是出去了，可福妈还在家呢。”
　　“福妈看着你长大，看到咱们两恩恩爱爱，只会更开心。”
　　“你最会胡说八道了，怎么说都是你最有理。”
　　“咱们是在家吃早餐还是出去吃点心？”
　　两人原来的计划是上午看群众活动顺便吃小吃，下午在家休息，晚上去看烟火表演。
　　李铭有临时的巡逻工作，两人也就只剩上午的安排了。
　　娄晓娥兴致勃勃道：“我们出去吃，我今天想吃芝麻烧饼，想喝羊肉汤，我还想吃糖炒栗子。”
　　“那现在就走吧，板栗刚上市，正当时。”北方的板栗比南方的板栗会晚半个月一个月上市。
　　两人又没资格坐观众台，那肯定不会傻乎乎去广场那个人挤人的方向，李铭载着娄晓娥是去看半路上集合点的热闹。
　　几十万人参与，等待休息整理队伍的集合地点就很多，两人一路边吃边逛的看稀奇。
　　彩车十多吨重行进速度又慢，很容易出现熄火抛锚导致停车，李铭告诉娄晓娥，熄火之后重启成功之前，里面有二十多个壮劳力推着彩车继续往前走，这倒是让她开了眼界。
　　这些推车的人是真的默默奉献，从头到尾什么都看不到，里面空间并不大，又闷又热，还站不直坐不稳。
　　娄晓娥感觉逛累了，他就载着她回小四合院。
　　他两没能见证今年特殊的历史时刻。
　　唯一的一次。
　　这一天末代皇帝、代理总统、伟大导师都在城门楼上。
　　这也算是三个朝代、时期的历史相逢。
　　城东的小四合院。
　　坐着自行车回来的娄晓娥又活蹦乱跳的了。
　　“福妈说等会蒸碗糕，我要去给她帮忙打下手。”
　　“你这没事就给福妈找事情做呀，蒸碗糕还得用石磨磨出米浆。”
　　碗糕这道美食全国各地都有，名字略有差异，主料也有用棒子面、白面、米粉等不同材料的。
　　配料那就更是多种多样了，穷有穷的吃法，富有富的做法。
　　“才不是我提议的呢，可能是我妈，重阳节来了嘛。”
　　“重阳节，你说该给你爸妈送点什么礼物好？”
　　“刚才带回来的茶叶点心，我就是准备用于后天带回家的礼物。”
　　李铭有点意外的说道：“你刚才没说啊，不然咱们多买一些。”
　　“哼哼，我每次挑东西的时候，你总是敷衍，问你都是行行行、好好好。”
　　“那本来就是好东西嘛，我要是胡乱挑刺，我怕那些售货员会出来打我。”敷衍是不可能敷衍的，李铭决定死鸭子嘴硬。
　　“哪里有服务态度那么差的售货员。”
　　“那是你没遇到，过两年就更多了。重阳节那天，你家没什么客人吧？”
　　娄晓娥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要保护你，我就不合适暴露给其他人知道。所以呀，你家有客人的情况下，我就不合适去，而且最好也别把我的具体身份说出去。”
　　“知道的啦。你上回让我转告我爸的话，你也说了最迟11月就能知道形势如何。我那时候就叮嘱了他们，暂时不要跟外人提起你。”
　　“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
　　娄晓娥傲娇道：“那当然了，我才不会无理取闹。”
　　看到福妈准备去洗石磨，两人这才停了闲聊去帮忙。
　　假如有现成的米粉、面粉，碗糕算是一种制作非常简单的食物，比蒸馒头还简单，蒸的时间也短。
　　当然要做得蓬松软绵，还是需要点技巧。
　　福妈经验老道，碗糕蒸出来卖相好看，娄晓娥、李铭两人就迫不及待的试吃。
　　“好吃！真香！”娄晓娥边吃边夸道。
　　李铭也称赞道：“福妈您的手艺真好，味道还挺丰富的。我以前吃的就纯粹是米糕，没加葡萄干、红枣这些材料进去。”
　　福妈看两人吃得香，笑眯眯的说道：“想吃啥就加啥，就是加的时间要把握一下。”
　　“福妈，蒸碗糕是我妈要你帮忙做的么？”
　　福妈仔细说道：“娄夫人让我做一些不同口味的碗糕，说是明天要拿一些去送人。你们两想要吃，我就提前做一点。帮夫人做的，我等明天早上再做，早一点起来蒸几锅更新鲜。”
　　李铭娄晓娥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想到，还好嘴碎问了。

第239章 晓娥嫂子,你们来啦
　　两人同时想到的是被堵在屋里那就很尴尬了。
　　今晚两人不能睡一起了。
　　之前李铭想过夜，娄晓娥可是担惊受怕的很，现在她居然还有点小遗憾。
　　心态的巨大转变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
　　对面的男人一脸坏笑，好似被看破了底的娄晓娥顿时羞赧不已。
　　下午闲着没事做，李铭提议道：“今天天气好，过两天就降温了，晓娥我们去向阳花打猎吧。”
　　娄晓娥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问道：“就我们两个去吗？”
　　“临时喊人也喊不到人，就咱们两。我回95号院拿气枪。”实际上范家文的气枪就在他的小世界里。
　　“那你要教我怎么打枪！”
　　“不止气枪，手枪我也教你怎么打！”
　　“那还行。你去拿枪吧，我去换身衣服再带点水果糖去。”
　　福妈忍不住叮嘱道：“晓娥你们两可得小心着点。”
　　娄晓娥撒娇道：“放心吧，福妈，我能行的。”
　　福妈没好气道：“我就是对你不放心。”
　　“有我在，福妈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晓娥乱动枪的。”
　　福妈也管不住这两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小情侣，也就旁边提个醒。
　　李铭骑车回轧钢厂换小货车，他载上娄晓娥就往东风公社方向驶去。
　　举国欢庆的日子，今天即使是郊区农忙的社员们也会搞会餐，半大小子们更是乱窜。
　　去其他地方打猎，他的车没人帮忙看着，虽然不至于偷车，但是卸他点零部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可能的。
　　进村后，李铭缓慢的把车开到村尾巴的小院门口，一路跟了一堆小屁孩，他可不敢开快。
　　娄晓娥背着气枪给小孩子们发糖果，他则是迎上了高连长、胡会计两人。
　　整个向阳花的男人们还在大礼堂喝酒划拳，高连长两人是听到响动出来看情况的。
　　高连长开口询问道：“李采购，你这没在城里欢度国庆，下乡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高连长好，胡会计好。没什么事情，我是带晓娥下来玩的。我们想去山上打猎，用气枪打些野鸡什么的。”
　　高连长邀请道：“没急事的。那我们一起先去喝两杯酒，喝完酒再去打猎。”
　　胡会计也劝说道：“对呀，来都来了，一起喝点。”
　　“今天可不敢喝酒，傍晚我就得回去。为了晚上的联欢，治安局抽调了大批人手做好保卫工作，我傍晚也要去巡逻站岗。”李铭有点无语，喝完酒再去打猎，也亏这两人能说出口。
　　安保任务最要紧，听到这样的解释，高连长只好说道：“那我给你找两个人陪你们去，安全着一点。”
　　娄晓娥也走过来跟两人问好，四人闲聊没几句。
　　李铭把这趟下乡的另一个目的也说出来了，他想让让高连长帮忙找社员借一些木材，用于修建温室大棚，他会年底之前会把木材还给他们。
　　信誉度杠杠的，这点小事情，高连长满口答应没问题。
　　调皮鬼高建业也听到村里来汽车的消息，跑出来看热闹。
　　很久没见格外喜悦，高建业惊喜道：“小铭哥，晓娥嫂子，你们来啦。”叫娄晓娥嫂子也是高建业开始喊的。
　　娄晓娥美滋滋的说道：“建业，好久没见你了呢。”她是忘不了高建业被马蜂蛰伤后那肥嘟嘟的脸蛋。
　　本来还不知道安排谁陪着去打猎，高建业自己撞上来了。
　　高连长笑道：“建业，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你陪你的小铭哥晓娥嫂子去山上打野兔野鸡。”
　　胡会计也笑呵呵说道：“你小铭哥要是没有收获，那责任就在你身上。你可要好好带路。”
　　高建业浑不在意的说道：“我肯定好好带，到时候满载而归让你们眼馋。”
　　高建业也不需要什么准备，李铭娄晓娥高建业三人没墨迹就直接出发了。
　　没多带其他人，人多了容易乱，也会吵闹惊吓走猎物。
　　上山之后，李铭作弊的开了百米探查，既确定附近有没有人，也让猎物无所遁形。
　　娄晓娥是新手，李铭手把手的教她怎么瞄准开枪，可惜有电灯泡高建业在，不然他肯定是要对她乱来的。
　　娄晓娥试着开枪多次仍然是一次也没打中。
　　高建业虽然懂得开枪，平常缺少实弹训练也是没有手感。
　　气枪声音不大，猎物吓得也没有跑多远，娄晓娥、高建业两个菜鸟还兴高采烈。
　　李铭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了，他自己试了几枪，打中一只野鸡，后面就是一枪一只，神射手级别了。
　　回去的路上，高建业提着三只野鸡两只野兔走在最前面，嚷嚷着回去要高连长他们好看。
　　娄晓娥背着气枪与李铭慢慢跟在后面。
　　她对枪宝贝得很。气枪虽然公开售卖，但没介绍信可是买不到枪的，她的成分不用讨论，肯定是开不到介绍信。
　　回到村里，不提高建业怎么呼朋引伴四处炫耀，李铭娄晓娥整理了一下自家小院，把家具全搬到厨房，另两个房间要空出来留着放玻璃框，搞定这事情他两就回城了。
　　野鸡送给了高建业算是跑腿辛苦费。
　　野兔留给生产大队处理，送给比较困难的家庭。
　　他们两人下乡打猎真的只是想打猎而已。
　　在小四合院吃好福妈准备的晚饭，李铭由着娄晓娥帮他穿上厚实的外套，他就外出去参加今晚的执勤任务。
　　10月，京城的夜晚，凉意已经比较浓。
　　晚上的联欢会，大多是年轻人在参与，好多大中专院校的学生。
　　这些人这时候可是很开心，可以尽情的唱歌尽情的跳舞。
　　害羞不敢跳的人还会被捣乱的同学故意推到场地中心。
　　青春活泼，热闹不已。
　　这些热闹都跟他无关，李铭负责的区域在外围，离那边的现场还好几里地。
　　他只看到结束的时候这些人坐车回去，每一辆车都是挤到挤不上人为止，压根没有超载那么一说。
　　说难听点的，比他开货车去乡下装猪的时候还装的更满。
　　也没办法，近的学校也有十多里路，远的学校二十多里路，步行回去的话，得走到后半夜才能回到学校。
　　这样的经历估计会是某些人一辈子里最深刻的记忆。
　　值班结束，他直接回95号院休息，没再去折腾娄晓娥。
　　娄晓娥今天上午逛街、下午爬山也是挺累的，而且时间也有点冲突，福妈要早起做蒸碗糕。
　　李铭回到东厢房，一时之间也不困，他就进了小世界里。

第240章 最怕好心办好事
　　李铭舒服的瘫在躺椅上，继续培育良种。
　　温室大棚的玻璃框已经做得够多的了，一叠叠的码放在中央平台上。
　　他准备过些天找个时间再去海里收割一波生长能量。
　　渤海湾12月初就会结冰，结冰后就不方便他的各种骚操作。
　　小世界里后续的农作物育种，不说水稻、玉米、小麦几种主粮，就是高产黄瓜、西红柿也需要大量的生长能量培育。
　　他之前砍的木材也用完了，就剩一些当柴火烧的零碎木头。
　　去山上砍树对他而言效率太低不划算，他可以用生长能量在小世界催生树木，这也需要大量的生长能量。
　　第二天醒来，李铭还是在那张两米大床上。
　　四合院东厢房的大床很有纪念意义，自从盘炕后，他就把这张大床收进小世界里继续存放。
　　等他学会制作凳子、橱子、桌子之后，他也会把之前用气运能量制造的凳子等家具收进小世界。
　　这些家具对他来说都是很有纪念意义，保存起来留个纪念。
　　李铭回到四合院，开门去娄晓娥那边陪她吃早餐。
　　他今天挺忙的，上午要挖四合院外面的下水道，中午要回轧钢厂会餐，下午运输玻璃框存放到乡下小院。
　　附近的四合院大多是今明两天清理自家四合院，交道口街道办也就顺便组织了外面主干渠的清理行动，各个大院分包自家门口附近的一段。
　　上午，有李铭的参与，95号院很快就完成了挖土，后续他就没管了，总不能他一个人就把活给包圆了，要留点事让别人也有参与感。
　　他回家洗了个澡，接着骑车去轧钢厂看有什么乐子。
　　这么早去，他也不是为了吃什么好菜，纯粹就是他没有参与过，想凑凑热闹。
　　一大群人聚集在他的治安股办公室。
　　“李股长好。”
　　......
　　李铭不动声色一一笑着回应。
　　“股长，您怎么也这么早来了？”杨大奎问好道。
　　“这么多人，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杨大奎回道：“没事情啊，大家在一起闲聊天呢。”
　　杨大奎接着说道：“聊中午的会餐，我正在跟大伙讲前两天的野猪肉很香很好吃。”
　　小食堂的主任也找了他，他这次的野猪是在小世界喂养了好长时间，味道确实好。
　　“李股长，大奎说工程还没完工，还得继续招人吧？”
　　“对呀，前两天那是被临时巡逻任务给耽搁了才没空参与。”
　　“干活我们也是肯下一把子力气的。”
　　李铭笑着客气道：“大伙想帮我一把的好意我是心领了。后续的工程，本来是其他人负责，我这两天问一下他们，有没有其他安排。问清楚了，我到时候会再跟大伙说一声。”
　　他本来是不想继续用保卫科的人，这些人这么主动的来问，他感觉士气可用。
　　王甲问道：“李股长，听说中午有羊肉面吃，是不是真的？”
　　李铭边给这些人散烟边说：“是有这么回事，重阳节来了嘛，厂里就给大家每人准备了一碗羊肉面，按餐票领。”
　　“还有猪肉炖粉条，猪肉炖粉条是随便打，能吃多少就可以打多少不限量，所以大伙等下别吃太多主食，吃撑着吃不下好东西那可是亏了。”
　　“有些日子没吃羊肉面了。”
　　“重阳节吃羊肉面暖身。”
　　“估计没几片肉，还是猪肉炖粉条实惠。”
　　“不限量，怪不得这两天食堂天天杀猪，天天搞猪血汤。”
　　“工会的何副书记还是懂大家的，国庆的福利没发够，这边重阳节安慰大家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铭感觉可以趁重阳节去何副书记那边走动一下。
　　采购三科的资金来源实际上是工会，也就是轧钢厂把采购事宜给集中了，不然他们这个采购三科可能就划拨到工会下面管辖。
　　他也有很好的上门理由，近的是学习先进小组的副主任职务，何副书记有帮忙说话；远的是京城日报茶话会的报道，何副书记也是很鼓励的。
　　红星轧钢厂中午的会餐果然很热闹，跟他以前吃庙会办席一样，所以李铭决定下次不参与了，有些经历一次就够。
　　一整个下午，他都是在忙忙碌碌的运送温室大棚的玻璃木框去乡下小院。
　　高队长安排了社员帮他卸货，这好心帮忙让他可是郁闷了好一会儿。
　　他本来是打算随便运两趟掩人耳目，结果那边乡下小院有人帮着卸货，他不得不真的运输了一趟又一趟。
　　他还不能跟人抱怨，就这他还得给卸货的每人发一包好烟，感谢话一箩筐。
　　因为堆放不能层叠太多，乡下的两间房子堆不下全部，还存了一半在向阳花的大队仓库里。
　　李铭回城的时候自言自语的感慨道：“都说最怕遇上好心办坏事，这弄虚作假最怕的应该是好心办好事！”
　　事情办完，他回小四合院躺在娄晓娥怀里。
　　“这逢年过节的，我要走动的关系也不少，李副厂长、聂副厂长、采购科的科长副科长，还有保卫科的人，交道口治安所也要去。街道办倒是去不去都行。还有工会的何副书记我要去上门感谢一下。”
　　娄晓娥疑问道：“你为啥不去采购处、保卫处的处长、副处长他们那边？”
　　“采购处的处长，除了几次开会压根没交际。我之前是没想在保卫处继续发展，除了现管的人处一处关系，其他人我就没在意。余太和处长跟两位副处长那边，我晚上也去走动一下吧。”
　　李铭爱吃酸的，娄晓娥就剥石榴给他吃，说道：“你之前说陈国栋科长今年可以升副处，你在采购处里，紧跟陈科长脚步确实也够了。”
　　“那肯定了，我们采购三科被陈国栋科长经营得跟铁桶一样，陈冬副科长都很乖巧。我们一群采购员小日子悠闲全是陈国栋科长给安排好的。”
　　李铭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月开始就没那么悠闲了。乡下的秋收结束后，各个单位的采购员就开始乱窜了，我们既得守住东风公社，又得去其他公社看看。”
　　“你又要写文章，又要搞温室大棚，又要下乡采购，又要搞学习先进的劳模接待，你还有保卫科的职务，你最近又准备要争取建筑材料筹备组的职位，你能忙得过来吗？”

第241章 一个星期过去了
　　“写文章，我是有空才写一些的。”
　　“温室大棚，现在建设的时候我比较关注一下，后续的事情我可是会交给你负责。”
　　“下乡采购没啥问题，我现在有小货车了，来回一趟就一小会儿。”
　　“接待劳模，大部分是轧钢厂接待组、东风公社负责，我只是负责我们科邀请的那些劳模，没啥事情也没多少人。最近两回开会，一回请假没去，一回我跟陈科长两人是发呆混过去的。”
　　“保卫科的事情，有范家文三个人帮忙跑腿，基本没我什么要忙的事情。治安巡逻队的我再帮忙巡逻两次就结束了，下次轮到我要明年的秋天了。”
　　李铭叭叭叭说了一大堆：“倒是这个材料厂的职位我还不知道忙不忙？不过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后面再看再说了。”
　　娄晓娥柔声道：“我就是感觉你有太多事情要忙了。”
　　“当干部的要是没有四五六项的兼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娄晓娥好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等会吃完晚饭，你帮我准备几份礼物。”
　　“嗯，我等会就帮你弄好。”
　　晚上，李铭像小蜜蜂一样勤劳的找上了几位领导的家门，既送出去了一堆礼，也带回了一些礼。
　　何副书记对李铭这个小伙子的上门感谢也是挺受用。李铭自己不知道而已，他在红星轧钢厂也算是小名人了，破案高手，打野猪，大力士等早已流传全厂，何副书记也是起了爱才之心才在会上多帮他说了一句提拔的话。
　　夜里路上没人的时候，他又给交道口治安所送去了一堆礼物。早就通过消息的教导员喜笑颜开的分配物资给治安员们。
　　这年头靠计划指标过日子的单位，除了类似飞行员这样高标准待遇的，年节福利发的都很一般。毕竟各家单位福利开支大部分还是要用于住房、医疗、教育等。
　　工厂、供销社等从事商业活动的单位有企业奖励、利润分成等各种额外的资金，自然就有资金搞更好的福利待遇。
　　这年头，进企业比进机关更吃香。
　　最明显的，企业办的子弟学校可能什么都有了，教育局的学校可能门破了都没木头去修，两者天差地别。
　　一个星期过去了。
　　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周一上午刚上班，李铭就领了份报纸在办公室里摸鱼。
　　李雪瑶问道：“小铭，重阳节你在你们那院子里办的茶话会，都弄了些什么菜？”
　　“雪瑶姐，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呀？”
　　李雪瑶说道：“我一个好姐妹的小孩要结婚，找我帮忙采购一些物资，我就建议她办茶话会，省事还省钱。你经验丰富还主意多，我这不就问问你了。”
　　“我上次主要是凉拌素菜，院里的邻居们也凑了一些菜。结婚还是得办点酒席吧？”
　　李雪瑶解释道：“院里小规模办酒席。厂里办的请的人多，肉菜多了的话就有点招摇，不合适。”
　　“是招摇不得。不过我还是建议搞点荤的，凉拌个鸡丝，炖个鸭汤什么，鸡鸭这都是好买的。猪下水拿来卤一下入味，卤煮火烧也是很扎实的菜。再弄点凉拌土豆丝，西葫芦丝，辣白菜什么的应该就齐活了。所有菜的来源都没问题，也能让参加的人过个嘴瘾。”
　　李雪瑶满意道：“荤素搭配都有，这样安排确实不错。”
　　“这时候才结婚，国庆放假的时候怎么没结婚呐？”
　　李雪瑶一边写刚才的菜单一边说道：“这个月的月底结婚。京城新建成的维尼纶厂，你知道不？为国庆献礼赶工投产，女方天天加班加点的，投产后国庆值班继续保障生产任务。”
　　“一个工厂顶二十万亩棉田的产量，这么大名气的厂，全京城的人都听说了。一千多号人的工厂，大学生就有几百个人，流水线上的班组组长都是大学生。”
　　李雪瑶八卦道：“是啊。就是不知道这用石头生产出来的布料做衣服怎么样？”
　　维尼纶不挺括，容易起皱，舒适度不高。
　　布料紧缺的年代，能买到布料就不错了，大家也就默默忍受。
　　等四三项目的化工企业全部建成投产后，涤纶、腈纶、锦纶等新产品的产量大增，维尼纶也就被淘汰了。
　　这次维尼纶的全套设备是从脚盆国进口的，此时两国未建交，维尼纶纤维可以用于制作鱼网、降落伞、军服和帐篷等，某些势力以此为借口横生枝节的反对，也是一些对华友好的人士积极奔走才最终促成。
　　“有得穿就不错了。每年新增两三千万人口，农田又要优先保证粮食的种植，压根没有新增土地去种棉花，棉花产量也就没有新增，布料紧缺一时半会就解决不了。”
　　李雪瑶好奇道：“小铭，话说你这身上的衣服做工挺好的，你是在哪里做的衣服？”
　　“我一邻居介绍的，老大爷天天闲着没事到处溜达，知道好些好东西，您要是想要做衣服，我把联系方式给您找来。”这年代的女同胞对衣服做工还是比较懂得的，多看两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距。
　　李雪瑶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也就被他糊弄过去了，说道：“我自己倒是用不上。是新郎新娘的新衣服，我问问他们需不需要。”
　　采购三科就他两人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其他人都抓紧时间学车去了，有李铭在办公室，连今天本该值班的钱进都跑去了，年底来了各种事情都会开始忙起来，采购科的人学车时间会越来越少。
　　上一星期，李铭可是忙得很，给采购科运输活鱼、黄豆、绿豆、芝麻等七七八八的东西，以前这些都是叫对方直接送来轧钢厂。
　　农忙时节，乡下的马车、骡车什么车都得优先去田里运输粮食，陈科长就安排他到处运送货。
　　他也没有耽误办自己的私活，又拉了几波人去新开垦的大棚工地那边精修细作。
　　后面他故意降低这几波人的伙食标准，以生产队、合作伙伴名义给劳务费，抠门了一点，别人也不好说啥，都是有点遗憾前面两次的没时间参加。
　　昨天他通过学木工的高建成联系了木工师傅，开始进行大棚的安装。
　　他最近在采购科忙活，也避开了保卫科的破事。

第242章 这内容实在是应景
　　保卫科赵守青副科长知道被人传谣言要动一动位置后，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那是动作不断，连续几天整天巡查巡视，李铭治安股的三个手下这几天都没空去山上查看陷阱坑了。
　　算起来，还是保卫科三个队长最是尴尬不已，估计私底下骂死了那最早制造谣言的人。
　　开完会回来的陈国栋科长进门就吩咐道：“小铭，出一趟车，去拉一车核桃回来。”
　　“好的，科长。”李铭起身接过陈科长的单子，没说钱进偷溜去练车的事情，他打算等会绕路去运输科把钱进叫回来。
　　“下午‘学习小组’办公室的要开会，记得要参加。”陈科长是怕李铭忘记了，吃完午饭就提前翘班溜走了。
　　“科长，我记着呢。上周开会，我建议他们把邀请函搞正式点，不知道他们会设计成什么样子的。”
　　“应该能体现你说的对先进劳模的尊重。要是这点要求都做不好，那他们就是没用心，就得揪出来狠狠的批判一下。”陈科长估计很想批判一下那些人，说的时候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回到座位上，陈科长继续说道：“这两天发邀请函过去，双方来回协调安排时间，路上的时间。月底就要开始先进事迹报告会，时间还是挺紧张的。”
　　“科长，东风公社那边的生产队选好人选了没有？”
　　“选了几位。各个生产队选的人选大体相同，选的基本都是果树等经济作物的能手。正好是果树冬剪的时间点，可以实际操作指导。”陈科长对农业生产也是有所了解的。
　　“没选养殖能手啊，像母猪的产后护理也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咱们科主要的采购任务是肉啊。”
　　“咱们也不能指定他们选什么，而且水果也是咱们需要采购的，问题不大。除了肥皂、手套等劳保用品，每个月给工人发些水果也是咱们厂的一项福利。”
　　“科长，您看咱们只邀请了少数几个人，能不能以采购处的名义发个感谢信或者奖状给那些提供帮忙的人？”李铭对这事情很是上心，这些人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他也就尽可能的给多争取一些奖励。
　　陈科长琢磨了一下说道：“以咱们处里的名义发是可以发。就是采购处发，会不会感觉有点怪怪的？”
　　“科长，一点也不奇怪，有‘京城’这个牌子就够够的了。其实，我更想建议咱们厂里印刷一批年画挂历，主题内容就是厂里员工听劳模的报告会。然后凑一起寄一份过去送给他们。”
　　陈科长眼神一亮说道：“这事，李副厂长肯定会同意。”
　　李铭也听懂了，李副厂长肯定会把这些年画挂历送去部里，部里估计还会继续往上送。
　　工人老大哥向农民兄弟学习先进，这内容实在是太应景了。
　　这事情做成了，可以肯定，年底开会的时候，红星轧钢厂的一群头头脑脑们必然会被重点表扬。不单在各种会议上可以很出风头，今年先进单位的锦旗也可以说已经提前预定。
　　陈科长吩咐道：“小铭你把详细的方案写出来，这两天把报告交给我。雪瑶，这事情不许说出去。”
　　“好的，科长。我今天就写，明天交给您。”
　　一举两得的好事情，也是解决了李铭的一大心病，他一直想着要怎么感谢那些帮助他的人。
　　“放心吧，科长。我也是能分清事情轻重的，我肯定嘴巴严实。”
　　事情谈好，李铭绕路去通知了钱进一声，就下乡载核桃去了。
　　下午他是连轴的开会，‘学习小组’办公室的会议，保卫处的工作会议。
　　傍晚，他回到小四合院。
　　李铭跟娄晓娥抱怨道：“一下午都在开会，累得我都没力气了。”
　　“开会又不是下车间干活，坐一整天办公室有这么累的么！”
　　“嘿嘿，第一场会议，我坐在后面就偷摸写一份材料。开第二场会的时候，我坐在前排，没法写材料也没发呆，有点太无聊了导致的精神累。”
　　“你要写什么材料？那么着急，还得开会的时候加班写。”
　　“我不是一直想回馈那些寄良种给咱们的人吗？我上午就跟陈科长建议，让厂里印刷一批年画挂历，主题就是轧钢厂工人听农业生产劳模的先进事迹报告会。陈科长让我把设想写成一份材料交给他。”
　　李铭接着说道：“我也建议了陈科长，以采购处的名义给他们发感谢信或者奖状，再加上这些年画挂历一起寄过去给他们。”
　　“这样啊。刚好我给你准备了开胃菜，你等会多吃点，吃饱了就又有精神了。”
　　晚饭的时候，有一碟酸豆角，是李铭爱吃的菜，酸香爽脆，咬着咯咯响，确实开胃下饭。
　　吃完晚饭，李铭娄晓娥两人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闲聊，吃饭后的水果。
　　娄晓娥随意问道：“今天你有抽时间去工地看大棚的安装么？”
　　“你知道我下午一直在开会，上午我也没空，就没去。安装没什么难度，而且我都把施工图纸给画出来了，他们不至于再弄错。”
　　李铭上周跑去郊区偷师学艺了一下，当时刚好有一个参观交流团也在，他就混进去跟着走了一遍流程，对方讲解的时候把一些小窍门也介绍了，他也算是有点实际经验的了。
　　“你没空去看着点的话，那明天我去现场看着点好了。那么多玻璃也是花了好多钱的。”
　　“大棚安装明后天应该都能完工了。你要忙的是其他事情，咱们要开始种蔬菜了。”
　　娄晓娥很有兴致的问道：“你打算要种些什么菜？”
　　“边上种些菠菜，最中间种西红柿、黄瓜。”
　　“是怕边上的温度比较低么？”
　　“晓娥你真聪明。这里头温度高了不行，温度低了也不行，还有湿度调节，到时候有的你麻烦。”
　　李铭继续说道：“对了，还得找人帮忙编稻草苫子了，这稻草秸秆不知道要去哪里买。”
　　“稻草秸秆不是乡下到处都有么？”娄晓娥几次下乡，在路上也是看到好多稻田。
　　“到处都有的那是今年新鲜的秸秆，太湿太重太硬，咱们用不了，得晒干一些了才合适咱们用。”
　　“那我们能不能跟他们换一些旧的秸秆？”
　　娄晓娥终归是大小姐出身，还是不太懂农田里的事情。

第243章 那些人是去哄抢的
　　李铭详细解释道：“稻草秸秆的用途很广，既可以喂养牲畜，也可以拿来铺床保暖，可以用来遮风挡雨，也可以当柴烧火做饭，还可以弄成堆肥、沤肥来年肥田。”
　　“这个时间点还能有干的稻草秸秆，估计只剩人家的床垫。”
　　“咱们总不能跟人家说，您受点累，先艰苦一下，把垫床的稻草先贡献出来给我用用。”
　　娄晓娥被这番话逗笑道：“人家肯定是不乐意的。”
　　稻草秸秆在此时还是个宝。
　　大规模的田里焚烧秸秆，当垃圾一样烧掉，是农民燃料充足后才有的事情。大约90年代才开始，二十多年而已，不是什么老传统。大量秸秆几天内烧掉，在缺柴火的年代算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即使分田到户后，半大小子把人家田里的稻草垛点燃了，也是要被主人骂半天的。
　　后面家家户户就地焚烧纯粹就是为了省事，想杀灭病虫害那是门都没有。秸秆燃烧太快时间太短，田里的泥土才刚烧热就烧完了，倒是把地面上的青蛙之类的给祸害惨了。
　　田里就地焚烧秸秆的时候，遮天蔽日，空气里烟灰到处飞，偏偏这个时候又是秋高气爽天干物燥，是各地森林防火的关键时期。大规模的田里焚烧秸秆还真不大合适。
　　娄晓娥不确定的说道：“那就等新的稻草晾晒好了，我们再加苫子也行吧？现在晚上也有十度，也不算冷。”
　　“只能这样子。我们还需要试验苫子什么厚度最合适保温，所以要早一点用。”
　　娄晓娥撒娇的口吻说道：“我现在有点没信心了呢，怕种菜都种不好。”
　　“没事。我跟高支书都说好了，那些大娘大婶会帮忙的，又有高建成、高建德帮着干活，还有公社的农技员也能帮一点忙。”
　　公社农技员、农机员、兽医之类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面最重视的工作就是农业生产。
　　重视是主观的，缺乏技术是客观的。也没办法，此时全国都缺农业生产技术，所以鼓励各地搞试验田，希望百花齐放后能找出新的高产增收技术。
　　效果是显著的，这时期是农业优良品种、生产技术大发展大普及的时期。后面虽然有点波折，主流还是在发展。有这些基础，农药化肥大量投产的时候，产量才能又迅速增加。
　　李铭的温室大棚也挂上了向阳花大队试验田的名义。
　　娄晓娥佩服道：“就你主意最多了。明明是咱们的大棚，被你弄成了向阳花的试验田。”
　　“我又不担心他们会把咱们的大棚给贪墨了。有这个名头多好，平常的技术指点，从咱们求人帮忙变成他们应该做的义务，咱们欠的人情可是少了很多。”
　　“只种黄瓜、西红柿也太单调了一些，我们用一个棚，各种蔬菜都种一些吧，我们冬天就不缺新鲜蔬菜了。”
　　“行，都听你的安排。”
　　提议得到认可，娄晓娥又开心的说道：“我到时候要亲自去种这些菜。”
　　“那我到时候就吃上你亲自种的菜，你亲自炒的菜，幸福死我了。”
　　“我可是认真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回95号院了。”
　　“好吧，我送送你。”
　　天黑得越来越早，李铭就着路灯骑车回95号院。
　　他一进门就看到董大爷在忙活。
　　“董大爷，您这是干嘛呢？”
　　“准备好架子车，麻袋，明天早上去交道口粮店买红薯。”
　　“这么早就有红薯卖了啊。”
　　“刚收到的消息，有人看到粮店在接收红薯。早点买更好，后面买的红薯更容易坏。”
　　李铭有点好奇问道：“后面买的红薯为啥就容易坏？”
　　董大爷对此就很懂，说道：“后面上市的红薯，农户是可以收获更多一点分量。但是冷空气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来了，地里的红薯就容易受冻害，短期存着没问题，长期储藏就容易出现烂窖的情况。”
　　“还有这样的说法，怪不得一上市大家就排着队抢购。我之前还纳闷呢，这红薯也是每家每户按本限量购买的，去早去晚都一样。”
　　红薯在城里的菜市场是买不到的，粮店在收获的季节会供应三四回。两三分钱一斤，还要粮票，因为红薯是湿重还带有些微泥土，所以一斤粮票可以买四、五斤红薯。也有的城市红薯供应充足，按一斤顶六七斤优惠给群众。
　　董大爷很不待见的说道：“那些人是去哄抢的，他们是怕以后没有红薯供应。我跟他们可是不一样。”
　　“可能是前几年的经历，他们担心供应不足，后面买不到吧。”李铭对此倒是很体谅和理解。
　　董大爷不认可道：“供应不足，自然就会降低每个人的配额，不至于一点都买不到。”
　　李铭附和道：“说的也是，那他们确实是瞎担心了哈。”
　　“你们年轻人是没经历过解放前的日子，比起来，咱们现在的日子好着呢。我也是闲着没事才去，不然我才没工夫去折腾。”
　　“董大爷，我也是解放前出生的呢。”李铭故意挑他话里的毛病。
　　“额，你那时候还不记事，不算数不算数。”董大爷也知道摆谱摆过头了还是犟嘴道。
　　“您慢慢弄，我也先回屋去写份材料。”
　　“你忙，我这也快好了。”
　　李铭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院里阎埠贵家也是在整理麻袋。
　　“三大爷，您家也是明早去买红薯？”
　　“是啊，跟你董大爷一起用车，正好有伴。”
　　他停好车，说道：“那您忙。我先回屋了。”
　　阎埠贵多关心了一句：“小铭，你要不要明天也一起去买？”
　　“我倒是不急，而且明天早上厂里有点事，我下回再去排队。”
　　阎解放损他说道：“爸。人家小铭是采购员，认识的人多着呢，不缺这么点东西。”
　　“没谁家是不缺的啊！我只是不着急，先让给更需要的同志，我后面慢慢来。”
　　李铭回头多看了一眼，阎解放这小子是在说怪话，典型找抽。
　　本来他就看阎解放、阎解旷两兄弟不太顺眼。上次想把阎解放送出四合院没成功，他决定找个机会再次行动。
　　大脑袋的刘光天就知道放下身段跟他说软话，李铭因此也帮着刘光天在刘海中面前说过几句好话。
　　也就是他的人品下限高，不然他能把四合院这些土鸡瓦狗整得怀疑人生，比如用小世界的收放东西栽赃陷害。

第244章 棒梗的新任务
　　深夜，李铭把几番修改的稿子誊写了一遍。
　　一大堆的话都是在写印刷年画挂历的深刻意义如何如何。
　　花费了他不少脑细胞斟酌各种字词用语。
　　没办法，对方方面面都要有个交代，办事情师出有名才能减少各种杂音阻力。
　　他不由低声感叹道：“那些能把公文写成锦绣文章的人，真的是人中龙凤！”
　　李铭这边收拾整理桌子，秦淮茹也偷摸的来到了前院。
　　“你在家怎么只穿一件背心，大晚上的，小心着凉了。”
　　“嘿嘿，我的身体有多好你不是深有体会么！”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就逞能吧，等你着凉感冒了就知道后悔了。”
　　“哪那么容易感冒。我给你买了件大衣，在那边柜子里，你看好不好看。”
　　秦淮茹依言打开柜子，两眼放光，可惜道：“真漂亮，这还挺贵的吧！我家的条件，我就不合适穿这衣服。”
　　一视同仁，他给娄晓娥买了一件自然也给秦淮茹买一件。
　　“我当时只想着你穿上肯定很好看，没多想就买下来了。”
　　秦淮茹心里挺受用的，嘴上还是说道：“你就是花钱没分寸，以后要省着点花。”
　　“你说起这大衣不合适穿，我倒是有个新想法。”
　　“什么想法？”
　　“冬天，这领子袖口的容易脏。穿衬衣的话，衬衣洗多了就容易洗烂变旧，你可以做几件衬衫的领子替换着穿。”
　　“你这不就是说的‘节约领’？”
　　“你也知道假领子？”
　　“我是从马大姐那边听来的，我上回送她苹果，聊天说起做衣服，她说南边上嗨有人做这样的领子，因为节省布料就叫‘节约领’。”
　　假领子也不是新鲜事物，明朝的时候就有护领，30年代的电影里也有展现假领子。
　　此时衬衣的假领子还只是少部分区域在流传，连长三角的很多中小城市也没多少人见过‘节约领’，乡下就更没人知道了。全国流行还得70年代中后期才开始流行。
　　“不管哪里人做这个东西，这东西很适合你，既穿得干净还省布料又省洗衣服的力气。”
　　“这样做确实经济实惠。”
　　“我直接给你弄布票也没问题，但是这不符合你家的经济条件，有些人就会传你的闲话。所以我才想到给你出这么个主意。”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这一件大衣的钱就可以买好几件衬衣的了。可惜这大衣我只能拿来压箱底了。”
　　“衣服先放着，快到炕上来。我的心意你知道了，现在该让我看看你的心意了。”
　　“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么！”
　　“嘿，心意还是这么大！我就喜欢这个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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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后两人温存回味了一会，李铭拉了被子过来给秦淮茹盖上，说道：“天再冷一点的时候，我交给棒梗一个新任务，让棒梗帮忙提前烧炉子，一天给他5分钱。”
　　李铭又详细解释道：“等我回来烧炉子烧炕，屋里来不及热起来，就冻着你了。我让棒梗提前烧好炉子，晚上你过来就不会感觉冷了。”
　　秦淮茹感觉这里面好像有点怪怪的，还是顺从道：“棒梗写作业就要好多时间，那我还得先教会他烧炉子，不然耽误时间。”
　　“对了，厂里发的练习卷子，他写的怎么样？”
　　“我对了后面的答案，棒梗做的都还行。”
　　“另一份卷子也印好了，我还没去拿。油印的，乡下老师农忙结束就帮我印好了。”
　　“棒梗这下可能真做不过来了。”
　　李铭憋着笑说道：“没事，棒梗星期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多做一份卷子练练手，期末考试他才能考得好。”
　　“那我到时候让他试试。我该回去了。我婆婆还在乡下搞秋收，小孩要是醒了不见我，就会着急找妈妈。”
　　在李铭的捣乱下，秦淮茹好不容易才穿好衣服回去。
　　转头，李铭就爬墙进了娄晓娥房间。
　　“你上回才说要我做衣服选朴素一点的，你怎么又买这么好的大衣给我呀？”
　　“我当时只想着你穿上肯定很好看，没多想就买下来了。”他刚说给秦淮茹听的话，原原本本的又说给娄晓娥听了。
　　“漂亮衣裳可以在家穿，穿给咱们自己看。穿朴素点的是出门穿，那是穿给别人看的。”
　　过两年，某些人还会在新衣服上打补丁，把新衣服故意水洗成旧衣服，以显示艰苦朴素的作风...
　　“我都听你的。我要负责温室大棚，我还得多做两套下地干活的衣服。”
　　“我们采购科跟车间一样时常有工作服、劳保用品领。我明天把厂服带过来，你拿给裁缝改改，你也可以穿。别人一看是红星轧钢厂的人，都不敢胡乱招惹你。”
　　“让我狐假虎威是吧！”
　　“我没有一直在你身边，你又这么漂亮，可以用轧钢厂的名头吓走一些宵小之辈。”
　　“嘻嘻，要不要再加上保卫科三个字更吓人。”
　　“你这主意不错，我回厂里就跟余太和处长建议。”
　　“我开玩笑呢，你来真的啊！”
　　“可以区分开保卫人员跟普通工人，以后巡逻的时候更有威慑力。现在，我要好好奖励奖励你。”
　　。。。
　　夜不闭户...
　　。。。
　　第二天早上。
　　李铭带着昨晚写好的年画挂历策划方案去轧钢厂上班。
　　陈国栋科长看了报告却没急着去找李副厂长汇报，而是在采购科喝茶看报。
　　李铭感觉事有蹊跷，按劳模陈科长的一贯作风，应该是一刻也不等就直接行动了。
　　他也不急，一心两用，办公室里看报、喝茶、闲聊；小世界里育种不断。
　　午饭后，他才从李雪瑶那听来了小道消息。
　　红星轧钢厂申请成立建筑材料厂的立项申请报告批复下来了。
　　早上厂里开会讨论成立建材厂筹建组，厂里各个领导都想伸手进去，有些领导认为归厂里直管，有些领导认为挂在分厂下面；有些领导认为挂在生产车间下面。
　　甚至，工会的何副书记认为，资金实际是工会出的，新的建筑材料厂可以跟工人俱乐部等单位一样挂在工会名下。
　　为了这个新成立的部门，轧钢厂的头头们开了一上午的会也没确定下来，各方都在争夺对新厂子的控制，争夺人事布置。
　　李铭这才知道陈科长上午在科里稳如泰山的缘故。
　　他比较好奇的是新厂子会设在哪里，离轧钢厂远不远。

第245章 发臭的肉
　　立项批复下来了，肯定是顺带批准了项目用地面积及位置、项目建设内容及规模。
　　李铭也在争取获得筹建组副组长的职位，所以格外上心。
　　可惜传消息的人就没关注这些比较实际的内容，注意力全在人事上面。
　　之前已经押注李副厂长这边，他也就坐等李副厂长的胜利果实。
　　他上班才三个多月，心态稳得很，能获得自然是最好。要是李副厂长这次战败了，那他就下次再找机会，不着急。
　　下午李铭还真去保卫处提了服装的建议，没有忽悠娄晓娥。
　　小事一桩，他说完就溜了。
　　李铭开上小货车下乡去查看大棚工地，载着一车斗的肥沃土壤，他最近都是这样运土去工地，毕竟总共要运四十多车，油费能省一点是一点。
　　一个来星期，算下来运了二十多车土，每次卸土的时候，他还会混一点土进去，前前后后算起来掺了十车的土进去，他再运几回就够了。
　　最近路上的马车、牛车比较多了，他很是担心货车会惊吓到那些牲畜，每次遇到车速都降低很多。
　　他赶到工地的时候，安装工作已经进入尾声，要不是还得糊住连接缝隙，早都完工了。
　　查看了一圈现场，他又去把练习卷子载上就回城了。
　　这几天他得在厂里好好上班，关键时期，要是因为他不在厂里而错过了机会，那还真是可惜了。
　　采购三科办公室里一堆人在看报闲聊。
　　“这有个新闻，公社的干部私自把工地挖出来的炮弹带回家，打算取出炮弹里头的硝药用来打野猪，在卸弹头的时候发生了爆炸，公社干部和他在场的女儿、孙女3人被炸死了。”
　　“估计易燃易爆易炸的工作检查又要来一次。”
　　“那是车间的事情，跟咱们关系不大。”
　　“咱们厂就是烧一些煤，那些化工厂才是检查的重点。”
　　“我听副科长说，他听到消息上面考虑要在咱们京城建一个大型的炼油厂，解决京城这边石油产品供应紧张的问题。”
　　“大型是有多大型？”
　　“好几百万吨级别的。”
　　250万吨的炼油厂还只是在讨论规划中，明年才决定建设，67年批准建设方案开始会战，68年才算是真正动工，一年多后的9月9日建成投产，算是赶上了20周年国庆献礼。加上后续建造的几个化工厂，70年发展成为京城石油化工总厂，后面改名燕山石化。
　　“好家伙，咱们国家一年开采的石油都还没有一千万吨吧？”
　　“去年还没有，但是大庆油田已经大规模开采了，喜报连连。今年全国肯定可以突破一千万吨。”
　　“华北的石油勘探工作也是捷报频传。年初报纸不是报道了么，全国第一口日产千吨的油井，油田都被命名为胜利油田。”
　　“那咱们国家今年还真就能实现石油自给自足了。”
　　“还有两个月，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更好的消息是今年粮食没有减产，农忙抢收大多已经结束，各地都是喜报。”
　　“嘿嘿，咱们的采购任务就更没压力了。”
　　随着陈国栋科长的回来，采购科众人才算是停下闲聊。
　　陈科长回到座位上宣布道：“明天下午，开会学习《食品加工、销售、饮食卫生五、四制》。”
　　老资格的张有禄问道：“科长，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么？”
　　即使张有禄不问，陈科长也要说：“城南有家工厂，两百多号人上吐下泻好几天。治安局、防疫站、人民医院都去调查了。花了一个星期，防疫站检验出来是沙门氏菌感染的食物中毒。”
　　陈科长接着说道：“治安局再追查下去，原来是采购员低价购进了一批已经发臭的咸猪肉，食堂也照样接收了。厨师用大锅开水煮了一下去去味，然后做成了一道爆炒咸猪肉，那天吃了这道菜的职工就中毒了。”
　　李铭推测道：“连治安局都出动了，是食堂的那伙人一开始没承认吧？食堂员工肯定也有吃，不过他们油水足，可能吃得少没什么事。”
　　陈科长赞叹道：“小铭真厉害！还真被小铭说对了。食堂的人也吃了，吃的比较少，个个都没事。当时医院里躺了十多个重症抢救的领导职工，他们厂保卫科的人去食堂询问，食堂的人哪里敢承认。”
　　陈科长一口气往下说道：“他们厂保卫科怀疑是坏分子投毒破坏生产，就找治安局的帮忙查案子，防疫站化验后才查出来是沙门氏菌的食物中毒，也就查出了食堂。”
　　等陈科长说完后，李雪瑶才夸道：“小铭可是破案高手！”
　　张有禄感叹道：“这又要处分一大批人了吧！”
　　周二值班的刘德也说道：“这还用说，连咱们都得学习文件了。他们那肯定是从分管后勤的副厂长往下，各种撤职加处分，厂长书记的书面检查也少不了。”
　　陈科长点评道：“小厂子就一个食堂，食品采购也是食堂内部的人员去，全是食堂主任说了算，没有规范化管理。”
　　胡来说道：“科长，几百号人的厂子不小了，您不能以咱们轧钢厂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钱进唱反调道：“说小厂也没问题，咱们厂一天的消耗就够他们用一年的了。”
　　陈科长吩咐道：“咱们要坚守住食品安全这一条底线。”
　　“知道了科长。”众人应声道。
　　摸鱼摸到下班时间，李铭才回娄晓娥小四合院。
　　吃饱喝足的李铭躺在躺椅上，说道：“我下午去了一趟大棚工地，今天就可以安装完成了。你的任务要开始了。”
　　站后面给他按摩头部的娄晓娥问道：“那些蔬菜种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早准备好了。明天上午我送你下去，明天中午我就接你回来。下午要开食品安全的会议，到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下去接你。”李铭最近育种的主要就是黄瓜、西红柿、菠菜。
　　李铭把下午陈国栋科长说的事情也跟娄晓娥讲了一下。
　　娄晓娥诧异道：“发臭的肉他们还买来吃啊！”
　　“这有啥，保存不好而已。就是病死的肉还很多人照样买来吃。”
　　李铭又叮嘱道：“以后你在乡下吃东西，要注意着点。我不在你身边，你尽量别吃肉喝汤。”
　　“我晓得了。”
　　“我得想个办法给你解决吃饭的问题。”
　　“你是有什么好主意么？”

第246章 他是懂匿名信的
　　李铭闭着眼享受道：“没什么好主意，你带两个保温桶好了。饭菜要是不够热，就在向阳花的小院开火热一下饭菜。”
　　“我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好主意呢。”
　　“你真当我无所不能呀。”
　　“嘻嘻，你总是给我惊喜嘛！”
　　“咱们乡下的小院子，最近都是建成在烧火热水给工地的人喝，他也不怎么会炒菜，你也就只能带饭菜去了。”
　　李铭说完这番话就安静的听广播，也提醒娄晓娥仔细听。
　　福伯那边听的广播正在播报<简明新闻>，中央的工作会议结束了。
　　‘省、地、县、社四级要把农业放在首要地位。’
　　‘各地区、各部门必须在继续深入开展社会住义教育韵动的同时，掀起一个群众性的增产节约韵动。’
　　“福伯那边的广播内容你听清楚了没？”
　　“听清了，这就是你说的会议。怎么才就那么几句话呢？”娄晓娥不懂就问。
　　李铭耐心的说道：“这个栏目是简明新闻，就是播报最新的简讯、快讯。具体详细的内容，明天看报纸。叫你爸最近一个月，京沪羊等大城市的报纸都关注一下。”
　　“知道啦。等会你回去的时候，我就回去跟他说。”
　　“那我现在就回95号院吧，你也早去早回。”
　　娄晓娥小声嘀咕道：“我妈估计会让我留宿。”
　　“那好吧，我明天早上再过来了。”
　　娄晓娥瞅了一眼四周，亲了他一下，安慰道：“明天就见到了。”
　　“这还差不多，一起走吧。”
　　娄晓娥还是想着她父母的，说道：“我去拿点你前天带回来的猴头菌给我爸妈。”
　　猴头菇在60年就已经有用木屑瓶培植成功，批量栽培推广还得等到70年代。从实验成功到普及花了十多二十年，就是需要研究培养基里面的原料配比，有机氮含量、麸皮或米糖用量等等。
　　农业生产里处处充满技术！
　　李铭是在上班摸鱼看菌菇种植书籍的时候看到了，猴头菌此时还是稀罕货，他就找在小世界培育了一些。
　　今天晚上，很老实在家休息的李铭，把之前准备投稿给杂志期刊的文章修改誊写好了，这样没啥争议的文章，他直接用真名发表。
　　他又准备开两个新课题。
　　第一篇文章，他准备用笔名去写，文章标题是‘凭什么他们有更好的待遇！’，直言不讳的抨击各种团团伙伙，把粮食局、商业局等商业流通部门人员的各种毛病，罗列了一大堆。
　　举例某场站的飞行员白面供给问题，粮食局的头头因为没被邀请去参观看飞机，就敢以物资不足的名义拖延供应，邀请参观看飞机后第二天面粉就送到了，无法无天。
　　举例百货商店的职工年节福利待遇，又以某小学屋顶坏了没资金维修做对比。
　　他又举例了一堆现实中老百姓经常遇到的，需要各种走后门才能买到更好的物资。
　　群众正经花钱买东西居然还要走关系，很是没有道理。
　　最后举例轧钢厂七车间，实行材料员、核算员轮换制度的好处，建议把粮食局、商业局等肥缺部门的人员跟其他部门进行轮换制。
　　写匿名信李铭是有经验的，收匿名信也是有经验的，他是懂匿名信的。
　　李铭打算弄出几十份，各大报纸、各级机关都寄一份过去。
　　为此，他特意花了气运能量来抄写文章，掩饰自己的身份。
　　工厂起码还是辛辛苦苦生产，是多出来的生产剩余换物资改善生活。
　　这些商业流通部门有个锤子资格进行中间的压榨？
　　要不有福同享，大家轮流在那个位置上占便宜，这样就扯平了。
　　看不惯，他就行动。
　　第二篇文章，他准备写的主题内容是‘灯光围网捕捞作业’。
　　‘三山六水一分田，渔业大有可为。’
　　此时的沿海捕鱼太简陋了，不管是船只还是技术。实际上技术难度并不高，缺的是思路，思路打开了，技术升级还是可以实现的。
　　咸鱼也是肉，即使缺油做不成美味，也可以出口换成外汇采购机器设备、采购粮食。
　　58年，单单上嗨就出口了1.19万吨的水产品。
　　渔业的文章他还需要慢慢查资料，查清楚资料了才能写得有可行性，不是空谈瞎扯淡就有人会去实践。
　　周三上午，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铭是先把娄晓娥送到大棚工地，才回轧钢厂上班。
　　早上刚到的新一期报纸，果然大篇幅的报道昨天结束的会议。
　　一群采购员没得练车，在办公室里也是各抒己见。
　　李铭没空闲聊，陈国栋科长带着他去找李副厂长汇报工作。
　　年画挂历的报告，李副厂长只看了下标题就眉开眼笑了。
　　学习农业先进模范的事情之前主导都是宣传部门，现在继续引申后，李副厂长就有说道了。
　　有了送年画挂历的由头，就能更自然的突出他李副厂长在这件事情上的成绩。
　　上领导家汇报工作的时候，李副厂长肯定‘如实汇报’这都是他主导的，宣传部门只是执行配合。
　　“陈科长啊，小铭这个年轻的同志，很有觉悟很有能力，应该多加点担子。”
　　“小铭学会了开车，运输科的崔师傅也认可，还拿到了驾照。我们采购三科现在很多运输任务都是交给了小铭。”
　　“这事情我知道。最近厂里面要新设一个建筑材料的分厂，我打算推荐小铭去筹建组任职，不会影响到你们科的工作吧？”
　　“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我们科专门从车间借了一辆小货车给小铭使用，正好配合这筹建工作。”
　　李副厂长跟陈科长两人几句话就说定了，李铭表态的话也就是应应景。
　　早在李副厂长家，他就表好态了，都是自己人。
　　陈科长、李铭回采购科。
　　李副厂长去开会。
　　这次李副厂长敢这么笃定的说出安排李铭的新职务，是因为李副厂长已经跟何副书记达成了妥协。
　　由于厂里分工的原因，李副厂长兜不住建筑材料厂，拿得起放得下，就转头支持何副书记的主张。
　　两人一番沟通交易后。
　　何副书记想拿筹建组组长的职位，李副厂长想拿一个副组长跟红砖厂负责人的职位，两人准备会上互相支持。其他的职位则留给其他人分。
　　这两人想得倒是挺美的，能不能实现就看怎么去运作了。

第247章 我最近得躲一躲
　　李铭、陈国栋科长两人一路聊天回到采购三科。
　　办公室里，除了陈冬副科长外出不在，全员兴高采烈的热聊。
　　陈国栋科长问道：“这么热闹，你们这是在聊啥呢？”
　　“科长您肯定猜不到。”
　　“科长，咱们科又有文章发表了。”
　　陈科长先转头看了一眼李铭，李铭摇头，陈科长问道：“你们直接说吧，是咋回事？”
　　老大哥张有禄回答道：“雪瑶写了一份生活小窍门发表在京城晚报上了，下午就可以看到。”
　　陈科长乐道：“雪瑶这是怎么回事呀？”
　　李雪瑶喜滋滋的说道：“前段时间，老钱写文章没思路，小铭提议他写生活小窍门，老钱看不上。然后我就捡起来写了，没想到第一次投稿就成功发表了。”
　　“嗯！下午报纸来了，我要好好拜读一下。”陈科长很好心的没继续给钱进伤口撒盐。
　　“科长，其实没啥内容，就是生活中的一些琐碎小事情，”李雪瑶是充分利用了她的那群八卦姐妹们。
　　胡来嬉笑说道：“雪瑶姐，您啊别谦虚了，您这说得越简单容易。老钱这心里就滴血越多，你说是不是啊，老钱？”
　　刚才已经拍大腿后悔的钱进又一次拍大腿，说道：“我是后悔了，我当时感觉这样的琐碎小事不容易被采纳。不过，这事情本来就不是我擅长的，我硬编出来的东西，人家编辑可能就不采纳呢！平白浪费了这么个好点子。”
　　“老钱这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下次小铭给你出主意的时候，记得可以多考虑考虑。”这个建议也是陈科长自己的切身体会，李铭给他出了好多主意都不错。
　　另一边，红星轧钢厂的头头们也再次开会。
　　私下合纵连横后，今天的会议上意见就比较集中了。
　　最后李副厂长、何副书记的意图实现了一半，鲁家山建材厂挂在工会名下，李副厂长成功推荐李铭担任筹建组副组长，两人的其他推荐人选落空。
　　红星轧钢厂也不是乱来的，外聘了水泥、红砖生产的技术人员，主要是烧砖，水泥是附带的。
　　轧钢厂的所作所为在全国来讲也不是很显眼。
　　三线建设去年就开始决策布置了，今年65年开始执行实施。
　　今年3月份，我们拒绝参加在北极熊国都城召开的‘三月会议’，明年更是拒绝参加北极熊的二十三大，双方算是彻底决裂。
　　由于世界形势的恶化，明年更是会提出‘备战、备荒、为人民。’
　　为了使每个县都能保存有基本的工业生产能力，接着全国开始大搞‘五小’工业建设。
　　小钢铁、小机械、小化肥、小煤矿、小水泥、有些还有一样小水电。
　　‘五小’有六样其实也算正常。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铭提前下班去乡下把娄晓娥接回来，他也就错过了轧钢厂的公告通知。
　　等他回到保卫科停车的时候，治安股的三个手下欢天喜地的跟他汇报厂里的通知。
　　范家文提醒道：“股长，您现在是建材厂筹建组的副组长了。因为招工的事情，估计会有很多人找上门！”
　　“这人事的事情，是咱们厂里劳资科安排吧？”李铭不确定的问道。
　　范家文小声说道：“筹建组肯定有点发言权的，起码临时工肯定是有些权限。”
　　“多亏范叔您提醒，我最近得躲一躲。”李铭之前就没想到这还能惹麻烦上身，有些上门的人不是那么好拒绝的，他又懒得跟他们浪费口舌。
　　范家文很实在的说道：“嘿嘿，也就是我家孩子小的还小，大的已经有工作了。不然，我也要走个门路。”
　　杨大奎、李方胜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连连点头。
　　“先这样，我这两三天会把车开去其他地方停。最近我是尽量不来保卫科，有事你们去采购科找我，或者去四合院找我。”
　　在三个手下的目送中，李铭开上车跑路。
　　没其他地方好停车，到了郊外没人的地方，他把货车收进小世界里。他骑自行车回采购科。
　　采购科办公室里，李雪瑶正在八卦上午轧钢厂厂长会议的交锋过程，好像她就在现场看到了一样。
　　采购员们听得是意犹未尽。
　　“按这么讲，这是杨厂长在压一压李副厂长咯。”
　　“李副厂长最近可是做了好些成绩出来。”
　　“貌似李副厂长最近几件出彩的事情大多都跟小铭有关啊。”
　　“这也不怪李副厂长推荐小铭当筹建组副组长了。”
　　“小铭这还没回来。这个大惊喜他没第一时间知道，还挺可惜的。”
　　“他说要下乡去看温室大棚的工地。他那个温室大棚要是搞得好，今年冬天小食堂的蔬菜是稳了。”
　　“小铭还建议我找大伙商量，一起合伙跟生产队合作建一个大棚。”
　　“今年是来不及了，明年还行。”
　　“正好可以先看看小铭的产量如何。”
　　“产量应该没问题，小铭说向阳花大队准备派人去四季青公社那边学习。”
　　免费派人出去学技术或者传授技术，在这个时期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比学赶帮超。
　　评先进单位不是评比结束就完事的，这里头可是有个‘帮’。
　　有些工人师傅特别是劳模，会被组织到全国各地传授先进的工艺技术。
　　全国都在鼓励各个单位同先进单位比，找出其中的差距加以学习改进。比较、学习、追赶、帮助、超越先进单位。然后又是一轮新的比学赶帮超。
　　这是一个非常尊重技术工人的时代，当然成芬要好。
　　等李铭回到采购三科办公室，已经是下午要开食品安全会议的时候了。
　　轧钢厂的大礼堂里，集中了轧钢厂总厂几个食堂的全体职工，采购二科、三科的人，几个分厂的后勤负责人员。
　　负责后勤的李副厂长亲自主持会议，李副厂长非常重视这个会，估计也是怕下面的人给他乱来，他自己最后也跟着倒霉，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会议指出、会议强调、会议要求。
　　轧钢厂日报最后给汇总了一份专题报道，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散会后，李铭伸了一下懒腰，他开会时压根没听什么内容，心神都是在操作小世界里的事情。
　　陈科长走过来吩咐道：“小铭，你先去一趟李副厂长办公室。”

第248章 这是英雄辈出的时代
　　开会之前，从办公楼到大礼堂的路上，采购三科的同事们又告诉了李铭一次，他当筹建组副组长的事情。
　　陈科长这是提醒他要去跟李副厂长表个态。有些事情我知道你知道，但是你不积极表态是个什么意思？
　　李铭感激道：“谢谢科长。我这就去。”虽然他连李副厂长家门都去了很多趟了，多表态不会犯错误。
　　搞定李副厂长这边，李铭才下班回小四合院。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相视一笑，李铭笑道：“还是你先说吧。”
　　娄晓娥欣喜道：“我写的关于建筑安全的文章发表了，下午福伯拿到的信。”
　　娄晓娥发文章的时候，挂名的身份是向阳花的知识青年，地址特意用的小四合院福伯收再转娄晓娥收。
　　某某转给某某收，这年月很多人写信是留这样的地址，娄晓娥这样做丝毫不起眼。
　　李铭抱紧娄晓娥祝贺道：“恭喜你！这很有成就感吧。”
　　“嗯！这都是你帮我的。用你的名字发表可以更方便点呢。”
　　“麻烦就多麻烦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提了个开头，后面所有的工作都是你去做的。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肯定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
　　娄晓娥也反手抱紧他说道：“我以前想都没想过，我也有能在学术期刊上发表文章的一天。”
　　“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还有更多你没想过的事情发生。”李铭想着以后他商业上的具体事务肯定也是交给娄总裁负责。
　　分享完自己的事情，娄晓娥问道：“你的好消息是什么？”
　　“今天厂里决定下来了，小生我现在是建材厂筹建组的副组长了。”
　　“祝贺你，工作上又前进了一大步！咱们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
　　李铭有点想歪了，他小声问道：“你是想尝试什么新姿势吗？”
　　娄晓娥没好气道：“真是的，我是说我特意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
　　“人生在世，唯美食和美女不可辜负也。我们进去吧，估计福伯福妈要等急了。”
　　“嗯。”
　　两人这才回内院梳洗吃晚饭。
　　餐后，两人在躺椅上吃水果闲聊。
　　院子里的房间，窗户缝上有崭新整齐的纸条，李铭随口问道：“下午糊的窗户缝？”
　　“吃完午饭，我跟福妈两人一起糊的。上午去温室大棚工地看到那个玻璃框的缝隙都糊好了，回来我就建议福妈把院里的窗户缝也先糊起来。”
　　“提前糊也挺好，不知道哪天就突然大降温了。城西小院子那边的窗户也需要弄吧？”
　　糊窗缝，这年头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无论是居民家里还是工厂单位，无论是平房还是楼房，都是需要做的一件事情。
　　木质的窗梁，因为木材形变导致闭合处形成缝隙，又或是因为镶玻璃时留的空缝过大形成的缝隙。
　　窗户缝虽然小，要是不封好缝隙，冬天可以进斗大的冷冽寒风。
　　供销社还专门有卖糊窗户的牛皮纸，大多数的人用的基本还是旧报纸，把报纸裁剪成小长条，用浆糊给糊上。
　　“城西的小院，这几天福伯每天去溜达一下的时候也会糊上。家里我都会安排好，你安心上班工作就行。”
　　“有了你，我现在是工作生活两开花。”
　　娄晓娥疑惑问道：“什么两开花？”
　　“没啥。我今天晚上不回95号院了，我今晚去城西住。”
　　“出什么事情了吗？”
　　“躲一些可能的小麻烦，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跟他们扯。”李铭把范家文的提醒也跟娄晓娥讲了一下。
　　“这样啊。这建材厂应该也不是建在城里吧？”
　　“在门头沟的鲁家山那边的石灰石矿边上，离城有五六十里地远，我开小货车去都快要一个小时了。”
　　“那参与建厂的其他人员，平常都得在那边吃住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生活那么不方便，怎么还有很多人抢着去？唉，现在很缺工作岗位，能有单位就算好的了，更何况还是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大单位。”
　　李铭又点出道：“而且建材厂不缺砖，盖平房还是很容易的，住房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弊端就是烟尘会比较大。”
　　“建材厂也会跟轧钢厂那边一样噪声大煤灰多么？”
　　“砖厂还好点，水泥厂跟轧钢厂的热轧车间没啥区别。热轧车间的工人上完班整个人乌漆嘛黑的，他们走出车间，只剩一口白牙齿还能看出是个人。”
　　李铭看娄晓娥神情就晓得她以为在夸大其词，说道：“你别不信，他们都是在厂里公共浴池洗好了才出厂回家的。像一大爷二大爷他们的车间是精细活，是比较干净的车间。”
　　“你这么爱干净，那你去了岂不是遭罪。”
　　“我应该是负责后勤那一块，搞个浴室什么的还是很容易的。再看吧，明天去何副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看看具体怎么分工吧。”
　　“我感觉你的工作有点乱，李副厂长、聂副厂长、何副书记、还有谁了？”
　　“就这三位了，这个筹建组副组长我就是临时做一段时间，等工厂建好后我就撤回来。”
　　“早知道那么远，咱们当时就不去争取这个副组长了。”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陈国栋科长建议我先占一下这副科级的职务经历。等总厂这边有副科长位置的时候，我才有资历跟那些老资格的人竞争。我有小货车，每天来回不是问题。”
　　“知道啦。就是你这样每天开车来回的话，有点太辛苦了。”
　　“晚上跟我一起去城西住？”
　　娄晓娥犹豫道：“不好吧...”
　　“等会儿我去跟福伯拿钥匙。”
　　“钥匙我这也有的…”
　　“那我等会去跟福伯福妈说，我们等会要出去看电影，夜里不打扰他们休息，我们晚上就直接住城西那边了。”
　　两人商量好就行动，李铭骑车载娄晓娥去红星电影院看电影<英雄儿女>，去年上映的经典电影，还算是新电影。
　　不管是英雄的“为了胜利，向我开炮”，还是电影院里的观众，都深深的震撼了李铭一把。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崇尚英雄的时代。
　　整个影院里的观众跟着电影里的歌声自发的大合唱‘英雄赞歌’。
　　......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
　　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
　　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第249章 说都不能跟人说
　　忙碌的一周过去了。
　　95号四合院前院。
　　天蒙蒙亮，李铭起床出门打水梳洗。
　　“柱子哥你这么早啊！”
　　许大茂扫院子的处罚前天结束了，现在是轮到傻柱给四合院打扫卫生。相爱相杀的两人，一人被处罚了一个月。
　　傻柱没说为啥这么早扫地，反而问道：“小铭，你昨晚没去乡下呀？”
　　上周，建材厂筹建工作开始，李铭不是下班后带娄晓娥去看电影、听戏曲、住城西；就是白天先送娄晓娥去学习温室大棚的技术，晚上接了她去乡下小院子住。
　　高建成高建德两人是自己骑自行车去，伙食李铭都给他们包了，向阳花大队、东风公社也是非常支持，开介绍信开得麻溜。
　　李铭对外声称是去乡下的温室大棚劳动生产，顺便就借住在乡下了。温室大棚要在降温之前赶工期搞好种植事宜，他的理由也是十分合情合理。
　　前两天，轧钢厂劳资科已经把人事问题安排清楚了，他就又回95号院住一住。
　　“菜都种好了，生产队的农忙也结束了，他们安排了两个小伙子在那轮班看着，后面还会再增加一个人。我暂时只需要偶尔去一趟就行了。”
　　傻柱有点羡慕的说道：“你这在乡下搞个大棚挺好的，冬天就不缺菜了，还能卖不少钱。”
　　“很不容易的事情。主要工作都是生产队的在做，我就是提了点建议，搭了一把手而已。”
　　李铭接着举例道：“咱们这风沙多，就得天天拿鸡毛掸子扫一下大棚玻璃上的灰尘，不然积累多了，透光受到影响后面也不好清理。”
　　傻柱也是见识过玻璃大棚的，疑惑道：“从顶上倒水，用水冲一下不就得了？”
　　“温室大棚是建在新开垦的山坡荒地上，水渠还没有修到那边，挑水冲洗更麻烦。而且玻璃的木框也经不起经常水洗。”
　　“那还真没办法了。”
　　“很麻烦的，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铭今天这么早起，也是因为要先开车送娄晓娥去学习温室大棚技术。
　　他送好娄晓娥，又去轧钢厂溜达了一圈，保持足足的存在感。然后他才开上小货车去鲁家山建材厂工地，车斗上载着一堆防水油布等补给物资。
　　他有运输物资的时候，轧钢厂给他报销汽油。钱不钱是小事，报销汽油也算是省了他好多麻烦事。毕竟那个大型炼油厂还没开建，汽油还是比较紧缺的物资。
　　昨天建材厂开工建设，他就是负责后勤方面。建设方面的事情是组长跟另一个副组长负责。
　　刚开工还在搞平整场地的工作，办公房住房都还没有。轧钢厂也有运来的一批红砖，但是要留着用来建窑。工人也就地取材，推土脱坯，运坯垒墙，打算先建一批临时土房子住人。
　　李铭运送的这批防水油布就是用来先当一段时间屋顶。
　　普通的砖瓦厂冬天生产效率低下甚至需要停工。
　　临近冬天，鲁家山建材厂因地制宜先只开辟小片区域，打算赶紧赶慢先烧两个月的砖，把水泥厂需要的砖、建宿舍的砖先烧出来。
　　今年冬天能把建材厂子建好，并且挖好一堆‘生土’原料，明天开春就可以快速大批量烧制。
　　建材厂既提供建材又可以对外出售建材获取资金，红星轧钢厂的职工住房就能源源不断的建造了。
　　这只是美好的期望，实际这里面还有个大前提，就是要能获取到足够多的煤炭。
　　煤炭也是紧缺的物资，这年头就没有不是紧缺的物资。
　　傍晚，李铭回城的小货车载上了几名有事要回城的工人，这样的便利他还是乐意提供的。
　　送好这些人，他又去城西小院带上几个保温桶，把娄晓娥三人接回向阳花小院子。
　　他跟娄晓娥两人今晚就住乡下了。
　　娄晓娥喝了一口汽水，说道：“吃的好撑，吃不下了，下次要福妈少准备一点饭菜。”
　　李铭同样小口享受着汽水的滋味，说道：“福妈是怕你累着了，饭量增加了不够吃，这才宁多勿少。”
　　“我跟着他们学习，没什么重活累活的。倒是你那边工作怎么样？”
　　“我？这两天顺顺利利的啊。李副厂长、何副书记都大力支持我的工作。”
　　“鲁家山工地那边有没有人对你开车跑来跑去表示不满的？”
　　“嘿嘿，其他不敢说，挖土我那是相当专业，我一个人顶他们几十个人。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嘴巴上对我那是交口称赞。名号不好听就是了，说我是人形挖土机。”
　　“咯咯，人形挖土机！”
　　“我们去躺椅那边一起躺着聊会儿天。”
　　“好呀。”
　　两张躺椅是李铭花钱买的，他自己还不会做，最近又比较忙，他连木工活也没去练习了。
　　“建德他们知道你当了建材厂的副组长，想让我帮忙打听还招不招工人呢。”
　　人人都想着进城，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全包了的生活，向往是人之常情。
　　即使几十年后的考公热，仍然是为了有保障。毕竟再风光无限的企业也有可能衰败破产，人到中年再找工作可就难了。
　　“那你怎么回他们话的？”
　　“我跟他们说了你只负责后勤的事情，人事不归你管，而且轧钢厂内部就不够分名额，还把你前几天躲着连家都没回的事情也说了。”
　　“你可以告诉他们，即使生产队以后安排其他人来做温室大棚的事情，他们也已经学到了技术。他们可以在自家的自留地建些小的温室大棚，收入也不会少。”
　　李铭喝着汽水又说道：“让他们好好学技术，好好做事，以后还有什么好事我会优先想着他们的。”
　　“嗯，我会跟他们说的。”
　　李铭感慨道：“其实建材厂的最佳方案就是轧钢厂出一些固定的技术人员，再招一些临时用工。这样厂里利润可以达到最大化，也可以给乡下的社员一些做工收入。但是这很不符合咱们现在的政策导向，我是连提都没提过。”
　　“你没提是对的，说都不能跟人说。”娄晓娥也是知道的，过度追求利润的想法是会被批评的。
　　“这样不正确的话，我肯定只跟你私下说。”
　　娄晓娥笑道：“前两天，我倒是听到几句有些不正确的话。”
　　“什么话？”

第250章 秦淮茹上报纸
　　“‘提高警惕的裤子’，裤腿短露着脚脖子。”
　　“‘保卫祖国的衣服’，衣服小浑身绷得紧。”
　　听完娄晓娥学来的怪话，李铭抚额说道：“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话？”
　　“前两天建业说的，他说是从同学那边传来的。”
　　“我就猜是高建业这小机灵鬼说的，建成人那么老实话还少，建德也还算老实。他们两个不会跟你说这些话。”
　　娄晓娥好笑道：“他两跟我说话还是有点害羞。我问他们两谈对象了没有，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嘿嘿，小年轻都是这样。”
　　“哪像你，你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打我的主意了吧！”
　　李铭胡扯道：“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是你给我热饭菜的时候，是你的善良打动了我。”
　　这样夸她，娄晓娥听得心里甜滋滋的。
　　“要不以后我也自己骑自行车去好了，你要忙着工作还要来回接送我们，这样实在太累着你了。”
　　“让你一个人骑自行车下乡，我怎么可能放心。你要知道就是我们采购员下乡，都是时常叮嘱要注意安全。我刚当采购员的时候，科里的钱进还教了我一个方法，遇到紧急情况扔下钱再逃跑。”
　　“而且我可是猛男，开几趟车这么点小事情，累不着我。”
　　“好吧！知道你厉害，你是人形挖土机。我去洗碗，你先去洗澡，等会我再去洗澡。明天要早起，晚上早点休息。”
　　。。。
　　⌓‿⌓
　　。。。
　　第二天早上。
　　李铭先开车送娄晓娥三人去学习，才去轧钢厂拉人拉货去鲁家山工地。
　　最近经常奔波在外，李铭也避开了他自己扔出去的深水炸弹。
　　他上周匿名投稿的文章‘凭什么他们有更好的待遇！’，重磅炸弹，各大报纸还真刊登了。
　　他的文章只算是起了个头，吹了个号角，
　　劳动积极性怎么保证；专业能力怎么保证；
　　两方观点还在争论，引起了广泛的大讨论。粮食局、商业局这些商业部门最近高调自我调查自我整改，宣传一些热心为群众服务的先进模范。
　　报纸杂志也有派人到红星轧钢厂来调查、采访七车间的情况。
　　京城的报纸全都在议论的大事情，居然能扯上红星轧钢厂，轧钢厂的头头们一开始还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还算是正面角色。
　　秦淮茹也算是来到了人生的高光时刻，以普通车间工人的身份提出了车间材料员、核算员的轮换制度，解决了车间管理的一个难题。这又有记者来采访，今年轧钢厂的先进必然有她一个。
　　‘七级看，八级转，五级六级甩开膀子干。’
　　刚巧在指点秦淮茹工件，七级工刘海中也被采访了几句，顺带还摆拍了一下工作场景照，这比京城晚报的级别高好几级，乐得刘海中这两天都找不着北了。
　　傍晚，四合院前院。
　　平常爱在家听广播不爱到前院闲聊的刘海中，今天例外了！
　　“我当时刚好在指点秦淮茹的工件问题，厂里的宣传科科长就带着记者来了。我都没点准备，照片拍得不太好，我那衣服上还有好些油污呢。”刘海中想谦虚点，但一脸嘚瑟的表情出卖了他自己。
　　“二大爷，这是我听到的第二遍了。中午在食堂打菜的时候，我就听了一遍了。这是人家记者采访秦淮茹的，也是秦淮茹上的报纸。二大爷您只是碰个巧。”刚下班回来的傻柱无情戳破道。
　　吴名把报纸传给其他人看，笑道：“傻柱，你还别说。要是我能跟着上报纸，我肯定比二大爷还开心惬意，更何况二大爷是在指点帮忙的时候碰上的，这叫好人有好报。”
　　刘海中晃动着手指，说道：“傻柱你看看，好好学着点。”
　　傻柱也懒得搭理，扶着自行车回中院，今天不用加班也不用忙私活，在家喝点小酒更舒坦。
　　阎埠贵倒是注意道：“我在好几份报纸上都看到了报道秦淮茹的文章，她这下是发达了。她家之前还领到了轧钢厂的补助，秦淮茹最近是挺顺利的，春风得意啊。”
　　正在水池洗碗的三大妈，埋怨道：“你要是当她面这样讲，她估计得跟你生气。她婆婆可是还在乡下干活呢。”
　　“张大妈下周就回来了吧？”
　　“差不多是那时候，这时间还过得真快。”
　　“这没有张大妈帮忙，秦淮茹也把仨孩子照顾得好好的。棒梗也不乱跑了，天天在家写作业。小当考试还经常拿第一名。”
　　“嘿嘿，张大妈你还不知道么？也就最近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转了向帮着家里干活了。以前秦淮茹下班回来可是还得洗衣做饭！”
　　“是有点奇怪！张大妈开始做家务事，好像是7月份才开始的。”
　　“轧钢厂的补助还是小铭帮秦淮茹出的主意，会不会是小铭给秦淮茹出了什么暗招，让张大妈不得不干活。”
　　“小铭最近可是挺忙的，好些天没见着他人了。”
　　“他既要忙着厂里的新厂建设，又要忙着乡下的温室大棚。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我昨天早上还听到傻柱跟他在院里闲聊天呢，一会儿工夫，他的房门就锁上了人也出去了。”
　　“轧钢厂的建材厂听说挺远的，离城几十里地，每天都要赶路来回的话，还真够呛！”
　　“升官了嘛...”
　　眼尖的阎埠贵插话道：“哟！小铭回来了。”
　　刚巧，李铭扶着自行车进了前院。
　　上报纸这么大的事情，他估计秦淮茹会忍不住要找他倾诉分享喜悦之情。
　　在城东小四合院吃完晚饭，能者多劳的他回来现个身。

第251章 连章节名都没了
　　四合院前院跟往常一样聚了一堆人闲聊，连刘海中也在。
　　李铭只听到后面几句没听到前面的内容，他笑着打招呼道：“这么热闹，大伙都在聊什么呢？”
　　阎埠贵没管刘海中的感受，抢先说道：“正聊到你这大忙人，既要去郊外建新厂，又要下乡搞温室大棚，好些天没见着你了。”
　　李俊义补充道：“也聊了下秦淮茹、二大爷上报纸的事情。”
　　带上了自己，刘海中对李俊义这话很是满意。
　　“二大爷，您上报纸了呀？这可真是大喜事啊，怎么也得在院里办一桌热闹热闹。”
　　刘海中谦虚又自得的说道：“我那不算，是秦淮茹上的报纸。我也就是在旁边配合拍了几张照片，配合着回答了记者的几个提问。”
　　四合院没有人提出要秦淮茹办一桌的说法。人家日子好过还没几天，谁要是这时候乱提这种意见，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会做人的话，秦淮茹她会自己主动张罗。
　　工资透明的时代，正常的邻居之间，各家收入多少，生活好不好过，一目了然。
　　像隔壁大院被抓走的赵仕者，这类搞倒买倒卖的收入就不清不楚了，但是平常也是要装穷显得是生活所迫没办法才做，多嘚瑟两下就等着被人举报吧。
　　李铭这种能耐大的是特例，对他的高收入别人只剩下羡慕嫉妒，方法就在那明摆着，自认为有本事的人都可以上山自己挣去。
　　自认为开荒有一手的人，也可以找乡下生产队合作，此时的政策是鼓励开荒，是缺人手去开荒。
　　开荒破坏环境，饭都吃不饱，你跟我说将来？保护动物、环境什么的是吃饱了饭才会考虑的事情。
　　吴名关心道：“小铭，你乡下的温室大棚建好了没？这都要开始降温了。”
　　“早建好了，菜都种下去好些天了，主要是生产队的人在管理，他们最近也在跟着劳模学习先进的种植技术。”
　　已经洗好了碗筷的三大妈问道：“听说你之前还从厂里招工去乡下干活？”
　　“我那可不算招工，就是科里的同事们知道了我的事情，很热情的要给我帮忙，我也不好拒绝。我想着不能让人家白帮忙，就给每人送了些鱼干表达感谢。”
　　没工作的于莉接话道：“我们也是有些空闲的。”
　　李铭停好自行车，也没回屋，坐吴名长凳的另一头，说道：“下次哈，下次一定，有事我就找你们帮忙。”
　　国庆之前，李铭宣布去乡下建温室大棚的时候，阎埠贵等人就有用心注意。
　　一般情况有事情都是找邻居同事帮忙，没想到李铭这边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调用了一群保卫处的人去开荒。
　　这让四合院一些人的一些打算还没想好就落空了。
　　四合院的闲聊话题又回到了抨击商业流通领域的那些单位。
　　他们比写文章的人有更多的不爽体验。最简单的买鸡蛋的事情，熟人可以仔细挑选查看鸡蛋是否坏了，他们就没得挑，买到坏鸡蛋还得自认倒霉。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何况收入本来就不多。
　　夜里。
　　秦淮茹果然来到前院。
　　她进屋后二话没说就把李铭给推倒了。
　　。。。
　　一笑喜相逢...
　　。。。
　　极致的享受之后，秦淮茹才喘气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想法思路都是李铭准备好了的，她只是抄写成材料交上去，荣誉好处全让她一个人得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肯定要让你在厂里有脸面。”
　　他自己已经预定了一个先进名额，这样出风头的荣誉对他而言，压根没什么实际意义，还容易招惹一些躲在暗处的小人。
　　“我问的不是报纸的事。”
　　“我说的也不是报纸的事。”
　　“嘿嘿。”
　　“嗯…”
　　秦淮茹也是打算舍命报君恩。
　　。。。
　　。。。
　　秦淮茹的激动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两人这才躲在被窝里慢慢细聊。
　　“这荣誉要是留给你自己，你可以直接升副科长了吧？”
　　“我上回不是跟你分析了么，我暂时资历不足。等我把建材厂建设好，下次厂里有副科长的位置，我那时才比较合适争取。我有李副厂长、聂副厂长的关系，不着急。”
　　“你好好练习，争取接下来的工级考核能过关。等你过了考核，我就想办法安排你以工代干。”
　　这件事的效果是远远好过他之前的计划，他当时拉抬秦淮茹就是为了方便借调的事情。等秦淮茹升二级工后，他把她调到办公室去上班的理由十分充足。
　　太早以工代干，工资等级没提上去，秦淮茹家就没法合理的改善生活，后续要是过上超出收入水平的生活，会影响秦淮茹的名声。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以工代干升了职位，工资一点没增加，身份关系也没变。
　　以后这样的情况更是比比皆是。
　　很多企业单位严重到四五成的干部都是以工代干，基层甚至超过八成。等83年一次解决的时候，算下来有450万人以工代干，最后把年龄40岁以下、文化是高中及以上的347万人转为了干部。
　　“帮我调动工作，会不会影响到你？其实，我也可以在车间继续升级，机床车间的活也不怎么累人。”
　　“干嘛？你还想继续当工人吃苦啊？以工代干多轻松。”
　　“以工代干也不一定轻松啊。我那隔壁六车间的车间主任，原来是七级工的时候，只要转来转去指点工人操作就行，上班轻轻松松。以工代干当上车间主任后，为了完成任务，经常要跟班劳动鼓舞工友的士气。他那个车间主任也没增加工资，晚上加班还不能和工人一样拿加班券和夜班费。干的活更多了拿的钱还少了。”
　　“......”李铭是真的挺佩服这个时代的规定。
　　这年头的干部不是那么好当，事事讲究‘跟我上’。白天得上班开会、处理工作，时间排得满满的；晚上很多时候也得开会、学习。为群众服务，加班是没钱的。
　　‘升官不发财，定量减下来。’
　　因为粮食定量的关系，中高级别的工人转为干部身份，还可能会吃一点小亏。
　　“我把你调到办公室，我是准备让你帮我做事的。那样方便我长期接济你家，每次找借口太麻烦了。”
　　“你还真想跟我好一辈子啊？”

第252章 你补一补腿部力量
　　“那当然了，做过了我就会负责到底。”
　　秦淮茹玩笑道：“过两年你可是要结婚的，即使我愿意，到时候你老婆也容不下我。”
　　触感柔软，弹性依旧，李铭试探道：“那我就娶一个能容得下你的人。”
　　秦淮茹震惊道：“你还真敢想啊！”
　　“那肯定的，就是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好的体力，你每次都应付不了我，别人肯定是更不行。”
　　秦淮茹小声嘟囔道：“我听说男人年纪越大越不行，你现在只是还年轻...”
　　“那就等我身体不行了的时候再说了。”
　　秦淮茹既然没有一开口就激烈反对，他就当她是默认答应了。李铭目的达成，又开始动手动脚。
　　“出来有点久了，我得回去了，我怕槐花醒来了要找我。”
　　“没事，这天气正好睡觉，没那么容易醒。”
　　秦淮茹半推半就道：“小孩子还是容易醒的。”
　　。。。
　　小姐情郎趁少年...
　　。。。
　　完事后休息了好一会，吃了老山参一样的秦淮茹说道：“明天我还要来。”
　　贤者的李铭搂着她说道：“别说明天，你要是能天天来，我会更开心。”
　　“你进来也看到了，客厅桌上有5斤猪脚，你带回去炖了吃，好好补一补你的腿部力量。”
　　“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也没听他们说你带东西回来了啊？”
　　“让你拿着就拿着，管那么多做啥。有好吃的谁不是藏着掖着，那种故意用网兜装着好东西让人看的二傻子，咱们不学。”
　　“都听你的！我这下是真要回去了。”秦淮茹边说边找衣服。
　　“行吧，你别只用冷水，客厅桌上的热水壶有热水。”
　　“我知道，这热水还是我给你装好的。”
　　秦淮茹有他家的钥匙，棒梗帮忙烧炉子烧炕也要进房间。
　　没一会儿，秦淮茹收拾好就回去了，李铭也没睡。
　　他开着台灯，在卧室的小方桌上，继续写秦淮茹来之前正在写的文章。
　　目前舆论对商业领域相关单位的批评还在继续。全员轮换估计真的不太可行，里头的工作量太大，轮换人员太多可能会导致各种计划任务的调度紊乱。
　　李铭改建议搞年底服务群体的不记名满意度大评比，只把每年评比满意度低的单位领导、职工调换到其他部门，影响就小很多了，是可操作可执行的方案。
　　这时候是计划经济，不管是什么单位部门，服务的下游人员、单位基本都是固定的。
　　他的新建议实际就是年终评比的时候加了一个新项目，就是这个新项目会让商业领域的单位比较蛋疼。
　　禁止内部价买破损物品、福利待遇的消减等等那也是必须的，惹了众怒的事情必须要有个交代。
　　即使这些单位想内部保密也保不了，被调换的职工肯定会检举揭发以求立功表现。
　　假如最后真能这样施行，服务态度、流通损耗等各方面的评比，会让他们暂时更好的为群众服务。
　　确定是暂时的！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规则变通了，文官体系也会进一步变通。就这还是有信仰的支撑，表现算是顶好的了，确实有一大批为了群众无私奉献的先进单位先进个人。
　　其他时期或者其他国家的就更不用说了，压根没法比，古今中外都是如此。
　　李铭觉得他已经尽力而为了，尽量减少中间流通渠道的损耗，也算是增加了居民的供给量。
　　这次他就只抄写了几份给几家大报社，同样的笔名，报社应该会刊登他这一篇新文章。
　　他估计所有企业的内部福利也都会被检视，毕竟机关单位也不爽很久了，逢年过节每次都得看下属企业的脸色。
　　第二天清晨，他又是先送娄晓娥去学习大棚种植技术。
　　赶回轧钢厂，他以筹建组副组长的身份跑去跟何副书记汇报了一下工地建设进度。
　　鲁家山工地的资金、物资供应暂时还没有遇到困难。
　　有之前重阳节的上门走动，何副书记对他的工作还是比较支持肯定的。
　　从何副书记办公室出来，他先回采购三科晃悠一下。
　　“雪瑶姐，赵哥，今天科里就你们两人在啊？”
　　周五值班的赵信说道：“他们都下乡去了，以前有接触的公社、生产队都得去走一走。秋收结束了，马上就是年底了，生产队也该卖猪卖羊了，社员们都等着分钱呢。”
　　“那有的忙了。”
　　赵信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有的忙了！下乡支农的任务结束，一些兄弟单位的人回到了岗位，正好可以联络一下感情。这关系到年底各项物资的划拨，厂里的招待任务那是大大增加。”
　　李雪瑶也补充了一点：“还有年底的评比开会也多了，少不了时不时的聚餐。小铭，你今天不用去建材厂的工地么？”
　　“现在才刚上班，仓库那边有很多人领物资。等会儿人少了些的时候，我领了物资再赶去工地。”
　　赵信同样八卦问道：“建材厂开工两三天了，那边进展怎么样？”
　　“挖了几个坑洞住人，也用土坯垒成墙建了几间土坯房住人和办公用。”
　　李铭接着仔细说道：“暂时只开挖了一小片地方，准备先用土窑的办法烧几窑红砖。等天寒地冻的时候，粘土里的水会结成冰不适合烧砖。那时候再专门清理场地，兴建大的窑炉。”
　　李铭比较年轻，容易有人不服气，李雪瑶关心道：“他们没刁难你吧？”
　　“我天天回城，明摆着不打算跟他们争权夺利，要是这样他们还刁难我，绝对脑子进水了。我这种只做事不揽权的人可不多。厂里领导也挺支持我的工作，我列的需求清单很快就批了，批的条子也没故意歪着签字。”
　　李雪瑶也就叮嘱道：“你天天回城，路上开车要小心点，现在路上牛车、马车什么的都比较多。”
　　“我开车那是相当稳的。科长就深有体会，科长那是相当认可。”
　　“我认可什么呀？”陈科长从门外进来说道。
　　“嘿嘿，我正在跟雪瑶姐吹嘘我开车技术稳。”
　　陈科长点头道：“开那辆小货车是还行。咱们厂里的职工住房也开建了，你等会送我去一下建房工地那边。”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铭纳闷道：“科长，这厂里面建房跟咱们科有什么关系啊？”

第253章 我跟听天书一样
　　陈国栋科长解释道：“副科长交接物资的时候，好巧不巧，被工人乱扔的碎砖头给砸中了后脑门，人已经送去医院了。”
　　听起来就感觉挺严重的，李雪瑶着急问道：“科长，副科长伤得不严重吧？”
　　陈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诶，我也不太清楚。是李副厂长接的电话，他简单跟我说了几句就动身去医院了。李副厂长让我先去建房工地那边处理一下手尾。我办好事情后再去医院看望副科长。”
　　李铭无奈道：“这施工也太不规范了！副科长在工地是没戴安全帽吧？”陈冬副科长帮他倒腾汽油，很是热心帮忙。
　　建筑施工的五大伤害，高处坠落、物体打击、机械伤害、触电、坍塌，年年数量都不少。
　　陈冬副科长这次的受伤就归属于物体打击。
　　李铭心想鲁家山的工地也得加强安全生产，也需要把安全帽加进物资清单里面，有些工位还是能用得上的。
　　赵信也猜测道：“估计是没戴，大伙也没这习惯。”
　　陈科长收拾好，拿上公文包，吩咐道：“我去看了回来告诉你们。小铭，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的科长。”
　　陈科长骑自行车把他载到保卫科，自行车放在小货车的车斗里。
　　李铭先送好了陈科长才去轧钢厂仓库领物资，等他把物资送到鲁家山工地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不过，他就是一台移动的人形挖土机，几天相处下来，建材厂的众人对他很是服气。
　　他再把情况解释了一下，一群人还对加强安全生产教育达成了一致。
　　傍晚，他又开车接上娄晓娥回城，高家的堂兄弟两人骑自行车回家。
　　一番忙碌，吃完晚饭。
　　小四合院内院，他跟娄晓娥两人躺在躺椅上闲聊休息。
　　“晓娥，帮我准备点礼物，明天上午我要去医院看望陈冬副科长。”
　　娄晓娥小声问道：“是等会回去的时候带走，还是半夜再来拿？”
　　“对哦，你们明天开始就不用去学习了。我等会回去的时候就带上吧。”
　　“嗯，那我等会去包好。你们副科长的头受伤重不重？”
　　“一开始听到的消息是砖头砸中后脑勺，听起来就蛮严重的。我送陈科长去建房工地，我也就顺便进去听了一下。当时是两个年轻工人在打闹，扔的不是砖头是石头，应该还好吧。”
　　“你们副科长也太倒霉了！平常就是专门砸朝人的后脑勺扔，也挺难扔中的。”
　　“后脑壳没长眼睛，这轮到谁，谁也没办法。”
　　“你在工地也要小心一点。”
　　“我今天已经提了要加强安全生产的事情。我明天还会找何副书记，请求增加安全帽的费用支出。”
　　“这笔费用好不好申请？”
　　“安全帽其实就是一顶藤编的帽子，里面加了几根布条，你想能有多少钱？轧钢厂的仓库里面就有很多安全帽。”
　　“哦！那就是没问题。”娄晓娥放心道。
　　娄晓娥又说道：“我听建成说大棚里长了一些杂草出来了。”
　　“明天就是霜降节气了。霜降杀百草，这时候还能长草，说明咱们的大棚建的好。”
　　“后天星期天，你有没有休息？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去大棚那边看看。”
　　“应该有时间，我准备的温度计也到手了，一起送下去。门口、中间不同位置要每天早中晚夜里登记几次温度，有这些数据，我后面的论文才好写。”
　　李铭是搜罗了好多地方才凑齐几十个温度计。
　　统计学，优选法也不是人人都在用，李铭又说道：“那些劳模还是靠经验的口口相传，缺乏数据化归纳整理的资料，初学的人难以把握其中的火候。具体哪种蔬菜早晚多少温度长得最快，施肥多少是最合适的，这些都是要数据统计多了才能研究出来。”
　　“那些劳模只要进了大棚，他们就知道温度高了还是低了，湿度是大了还是小了，捏捏菜叶子就知道缺不缺水。我跟听天书一样。“娄晓娥佩服道。
　　“这种能力，即使有长期的经验也不大行，还要有点天赋。咱们老老实实的按温湿度计的来。”
　　娄晓娥吃完盘中最后的水果，说道：“但是湿度计的误差有点大，不太准。”
　　“这还真没办法。到时候用一个比较准的当基准，比对一下。”
　　“也只能这样子。你先休息会，我去准备礼物，等会你回去的时候直接带上就行。”
　　“辛苦夫人了！”
　　“没个正经！”
　　四合院95号院。
　　刚入夜的温度还有十多度，邻居们还有在院子里扯犊子。
　　天气预报后天要降温，以后没事情，应该就没什么人愿意在院里闲扯了。
　　“听说街口的蒙大夫被人套了麻袋！”
　　“哪个蒙大夫？”
　　“就那个蒙大夫！”
　　“那还行，他自己就有药，也不用上医院。”
　　“嘿嘿！我估摸是患者感觉花了冤枉钱气不过，给他来了一顿。”
　　“本来就是医头疼脑热的，也要不了几个钱吧？”
　　“你没听说啊？那些传言咋咋呼呼的，他被说成是老中医了呢。药钱可贵了。”
　　“大玻璃瓶子里泡的那个什么，好像叫海马是吧？”
　　“不止海马，还有其他的，乱七八糟好些瓶子。天天围了一群看稀奇的小孩子。”
　　“好像最初传出蒙大夫效果好的是许大茂。”
　　“不会是没什么效果吧？”
　　“那岂不是许大茂没被治好？”
　　听着这些人的八卦，李铭扶着自行车进了前院。
　　阎埠贵眼尖的说道：“小铭回来了！还带了好东西回来呢！”
　　李铭笑着解释道：“我们采购科的副科长，今天早上在厂里建房工地受了点伤，我明天去医院看望一下。空手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吴名询问道：“你们副科长伤得不重吧？没听说厂里出事故了。”
　　“两个工友打闹，不小心就砸中了我那副科长。没发生什么大事。”
　　阎解成一拍大腿，抱怨道：“得了，车间这周的会议又要再次强调安全问题了。”
　　“安全会议多开也好，提醒大家多注意安全问题。”
　　今天不是聊关于他的事情，李铭懒得跟这些人闲扯，随口应付了几句就回屋里写材料。
　　他为了轧钢厂职工住房的兴建真是操碎了心。

第254章 他那是做白日梦
　　今天早上，李铭载陈科长去建房工地的时候，发现轧钢厂建的房子是筒子楼，都是隔成二十平方左右的小房间。
　　全用实心砖就是浪费，内部有些隔断没有承重问题，完全可以用空心砖来代替。每扇墙再专门加几块特殊的砖，也不影响住户钉钉子挂东西。
　　红星轧钢厂已经有了自己的砖厂、水泥厂，不会受制于人，完全可以搞些新花样。
　　李铭打算先打个草稿，星期天下乡要是顺利，他有空闲回城就去图书馆查资料。没空闲，他就等后面有时间了再操作。有草稿在，他也不会忘记思路。
　　深夜，前院东厢房。
　　秦淮茹如约而至，今晚两人一点都不猴急。
　　两人还坐在炕上一起吃着热菜闲聊。李铭心里感谢了一下帮忙烧炉子的棒梗。
　　秦淮茹夹起一片卤肉配蘸料，说道：“今天洗衣服的时候，我故意放出了话。等我婆婆回来了，我家再请院子里的人。”
　　李铭同样也吃得不亦乐乎，提醒道：“你自己看着安排。你现在要紧的是在厂里练好技术，厂里的升级考核时间可是快要到了。”
　　“我用的就是这个理由。我要在厂里加紧练技术，而且我婆婆也不在家，大伙也都能理解。”
　　“星期天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帮我把这屋子的窗户缝给糊好，我那天要下乡给大棚锄草。”
　　“没问题！要不了多少时间，我就给它弄好了。”秦淮茹也知道，做好这防寒保暖的工作主要还是她自己享受。
　　秦淮茹想起来提醒道：“不过，星期天是24号，那天是粮店发粮票的日子哦。”
　　“按往常9点多钟应该就可以领好粮票了。领好粮票我就出发。我那天回来估计会弄两担柴火回来，你家要不要柴火？”
　　“柴火那么贵，好几块钱一担，我家可是烧不起呢。”
　　“不烧炕，你家的炕还不如换成床，多出来的床底下的空间，你们还能放点东西。”
　　秦淮茹反驳道：“等棒梗长大了挣钱了，不就又能用上了么？”
　　“到时候棒梗住哪？你住哪？”
　　秦淮茹大脑宕机了一下，胡乱道：“额...还六七年的事情呢，想不了那么多了。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嘛！”
　　“你不是说‘男人年纪越大越不行’么，现在知道我的好啦？”
　　“你就不是一般人，肯定是越来越强。”
　　秦淮茹接收到李铭的眼神的示意，主动依偎到他怀里。
　　“以前每到月中我就要愁着找谁家借粮，家家都不富裕，要是有钱我也能去买高价粮，可是工资一直不见涨。”
　　“我跟你好，我可不是图你的钱，是你真心实意的对我好。你帮了我多少，我都记在心里面。”
　　秦淮茹想着这几个月来，她家翻天覆地的变化，心里一时也是感慨得想哭。
　　“我知道。你的心意是又大又圆。”
　　眼瞅秦淮茹的语气有想哭的感觉，李铭两下就解开了秦淮茹的扣子，他只会这种方式安慰人，其他方法他不会。
　　“我是说认真的呢！”
　　“我比你更认真。”
　　。。。
　　(Ò‸Ó)
　　。。。
　　秦淮茹回去的时候是心满意足的。
　　今晚她应该会有个好梦。
　　李铭还得忙着赶场子，娄晓娥还在那等着呢！
　　24号，周日上午。
　　粮店这次来的人态度那是热忱多了，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李铭领好粮票就走了，他把东厢房留给秦淮茹处理。
　　他去轧钢厂开上小货车载上娄晓娥，一起去查看向阳花的温室大棚。车后斗上一堆温度计，都是小心包好的。
　　他两赶到大棚的时候，高建成跟高建德正在小心翼翼的拔草。
　　“应该是之前还没盖玻璃棚的时候，土里带来的、风吹来的、小鸟之类带来的草籽。”
　　李铭之前想着大部分的肥沃土壤是他从小世界弄出来的，温室大棚这边应该就几株杂草，连续看了几个棚，发现实际上长了不少的小草。
　　娄晓娥想马上动手，说道：“我们早点把它拔掉吧，省得这些杂草吸收走了土里的养分。”
　　这个棚就他们两人，李铭就顺势抱住了她的腰，阻止道：“这活你就不用干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
　　“等会我叫建成去村里喊高建业跟他的小伙伴来做。”
　　“他们能行不？”
　　“他们做拔草这样的农活比你强多了。我主要是怕把你的腰给累酸了，晚上我就不得劲了。”
　　“我们不能让他们白忙吧？”娄晓娥已经习惯了他的满嘴骚话，两个人的时候，基本上是随他怎么胡扯。
　　“那肯定，败人品的事情我可不做！我想想给他们一点什么好处比较合适。”
　　娄晓娥疑惑道：“直接给他们钱不合适吗？”
　　“那样就没意思了。我打算给他们一点文具。哈哈，让他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李铭娄晓娥两人找上高建成，吩咐他去拉人过来帮忙拔草。
　　高建德好奇道：“小明哥，你说有好处给他们，是啥好处？”
　　李铭也不需要藏着掖着，说道：“这事情半天时间应该随便就能拔完。来帮忙的人，每个人两根蘸水笔，加上十包墨水粉。”
　　蘸水笔，蘸笔，顾名思义，就是蘸墨水写字的简易笔。写字的时候用笔尖蘸一下墨水就可以书写几个字。
　　这时候的农村甚至城市里，给小学生、初中生买一支钢笔还是比较奢侈的事情。好的钢笔要七八块钱一支，最便宜的钢笔也要一块多钱一支。
　　学生有时候又需要用到钢笔来写字，比如做试卷的时候。
　　蘸水笔这种便宜简单的笔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毛钱就可以买两根笔尖或者两根笔杆。一根笔杆搭配一根笔尖就组合成了一支蘸水笔。
　　一支蘸水笔，再加上两分钱一包的墨水粉，总共一毛多钱就搞定了，比较困难的家庭也能负担起这种简单的‘钢笔’。
　　高建德打小报告道：“嘿嘿，大部分人肯定非常满意，建业估计是不大满意的。他之前蛊惑建成去买气枪没成功。最近他老想着自己挣钱买气枪。”
　　李铭真被逗笑了，说道：“他那是做白日梦呢！最便宜的气枪也要几十块钱一支，更何况生产队、公社也不可能给他开这个购枪证明。”
　　娄晓娥也笑盈盈说道：“等会，我也劝建业好好念书。”

第255章 很好，很有想法
　　高建业笑嘻嘻的表功道：“小铭哥，晓娥嫂子，我给你们带了二十多个人来，他们都是来帮忙的，怎么样呀？”
　　“小铭哥，我们都是来义务帮忙的。”
　　......
　　“我们也是。”
　　虽然七嘴八舌有点乱，但是军心可用，李铭平常的收买人心没白费。
　　“在我这里，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帮忙。建成、建德你们两把要求告诉他们，并给他们安排分组。我跟晓娥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回来。”
　　明艳秀气的娄晓娥说道：“我包里还有糖，我先把糖分给他们。”
　　面对娄晓娥，这群半大小子还是有些拘谨，没有面对李铭的那种随意，都是很恭敬的感谢娄晓娥。
　　“谢谢晓娥嫂子。”
　　“谢谢晓娥嫂子！”
　　一群人全都跟着高建业喊嫂子，娄晓娥听得那是相当开心。
　　发完糖果，娄晓娥步履轻盈的跟着李铭去小货车那边。
　　两人买好文具，从供销社回来时，这些人已经四散分开在各个大棚拔草，他两则是去每个大棚安置温度计。
　　来到高建业这个棚，娄晓娥开口询问道：“建业，听说你想买一支气枪？”
　　“是我哥跟你们说的么？”
　　“不是你哥跟我们说的。你不好好念书，怎么想着买气枪呢？”娄晓娥打算先问清楚原因。
　　高建业解释道：“国庆节的时候咱们去打猎，打了三只野鸡两只兔子，这就好几块钱了。我问过我哥了，最便宜的气枪只要三十多块钱就能买一支，只要多打猎几次就够了。”
　　娄晓娥引导着问道：“有这么好的事情，高队长高连长他们怎么不去呀？”
　　“他们天天要上工干活，没有空闲时间啊。现在猪草没得割了，我可是经常有时间哦。”
　　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娄晓娥碰了一下正在给温度计绑绳子的李铭，要他吭声。
　　李铭懒得废话，说道：“很好，很有想法。建成，下午你带建业去山上寻找一下猎物，看看能碰上几只。”
　　国庆那次要不是他开了探查作弊找猎物，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猎物给他们练手。
　　正在拔草的高建成抬起头一脸茫茫然。
　　娄晓娥明言道：“你们两去山上估计找不到什么猎物。建业，不是那么好找猎物的，上回能找到那么多是有你小明哥找猎物。”
　　娄晓娥接着劝说道：“你还是先好好念书，争取考上高中。你要是能考上高中，我就送你一支气枪。”
　　“哇！”“啊？”
　　旁边听到的小伙伴都惊呼了。
　　高建业调皮归调皮，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东西不该收的规矩还是懂得的，拒绝道：“这么贵的东西，我是不能收的。”
　　“你们也一样，不管男女，只要明年能考上高中、中专，全都有。”
　　娄晓娥这样一说，高建业高建成反而不好拒绝了，这不是他们兄弟俩能决定的事情，得回家之后告诉长辈。
　　明年没得考了，李铭也就没阻止娄晓娥，不然一个高中生，心智不够成熟，是不合适拥有气枪的。
　　李铭反而帮娄晓娥打补丁，说道：“你们不用担心经费的问题。这温室大棚种的好，到时候把菜收获卖了钱，买几支气枪的钱还是足够的。”
　　消息一下传开，有些成绩还不错的就想着再抓把劲，有些成绩不行的是直接放弃，有些没继续念书的则是颇为羡慕。
　　也没多少劳动量，很快就拔完草，娄晓娥给一群人分文具。
　　听到消息的高支书婉拒道：“卖一年的菜你都还收不回建大棚的本钱，而且这些半大小子，手里有枪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高支书，我每个月的工资、补贴不说。单单打野猪，我这两月就挣了几百块钱。我前不久找同事借了气枪，正想打几张皮子做些皮手套，估计到时候收入也不少。所以啊，几把气枪没什么的。”
　　“到时候肯定是你们帮他们保管，省得他们平常惹事生非。”
　　“还是太贵重了。你跟晓娥结婚过日子还是要花不少钱的，你们现在得多存点钱。”高支书劝说道。
　　“明年再说，明年再说了。”
　　两人也没留在向阳花吃饭。李铭还得回城参加一个婚礼，之前保卫科的同事给他发了请柬，这么正式的，他不去都不合适。他这个治安股股长还是有些排面。
　　午后，吃完宴席，他回到小四合院。
　　院子里，娄晓娥跟福妈两个人正在削柿子皮准备晒柿饼。
　　上午回来的时候，高支书代表向阳花送了一筐柿子给娄晓娥，两人也推拒不掉。
　　娄晓娥两人也不算愧领。那群小孩领到的蘸笔、墨水粉，说是劳动报酬，实际是他两在变着法子发礼物。不然，看守大棚的高建成跟高建德多花两天的时间也一样能处理完。
　　有了一大筐柿子，没事找事的娄晓娥就折腾起来了。
　　“看你的样子没喝多。”
　　“没喝几杯酒。婚礼也请了余处长他们，要热闹肯定也是先找余处长他们。领导撤了我就撤了，后面的人应该还在拼酒。”
　　娄晓娥边忙还边八卦道：“新娘子漂亮不？”
　　“我可是认真仔细的瞅了好几眼，长得也就那样，还是没有晓娥你好看。”
　　“贫嘴！”
　　福妈乐呵呵的听两人闲扯，也习惯了李铭那有些不顾忌的言辞。
　　“福妈，我在路上见别家晒的柿饼都是黑乎乎的，但是店里面卖的都是金黄红润的，这里头有什么窍门么？”
　　福妈随口道出缘故：“自家晒，晒得好的也能是红润的。店里的，他们那大多是在晒的时候熏过了硫磺的。”
　　娄晓娥有些震惊，问道：“硫磺熏过的能吃么？”
　　福妈不在意道：“别熏太多就没事。也没人熏太多，硫磺也是钱。”
　　“这里头也用上了科技啊。柿子皮咱们也要留着么？”
　　福妈耐心道：“晒干留起来，等捂糖霜的时候可以用，一层柿饼一层柿子皮。”
　　李铭双手抱肩，就站旁边跟干活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秋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做事情的时候有话题闲聊，时间的流逝就不知不觉。
　　娄晓娥福妈很快就把柿子全削好了。
　　福妈对娄晓娥说道：“我用开水把柿子烫一下，然后再拿出来晒。已经没什么要忙的了，你们两去忙其他的吧。”
　　李铭被太阳晒得有点犯困，一听这话顿时来精神了，对娄晓娥说道：“走，陪我去图书馆看书。”
　　“傍晚会有点凉，我要先回屋换身衣服，还得带上笔跟记事本。”

第256章 娄晓娥的怀疑
　　傍晚，大降温的冷空气已经吹入京城。
　　图书馆要闭馆了，李铭娄晓娥两人从里面走出来。
　　身穿深色妮子大衣的娄晓娥心疼道：“下午来的时候，我叫你带一件厚外套，你还说不用，现在冷不冷？”
　　“你男人我火力壮，这点冷风小意思。”他撸起衬衣袖子示意，连鸡皮疙瘩都还没起来。
　　“说起来，你运气真好！刚好降温了，这周开始你就不用参加夜里的治安巡逻了。”
　　说起治安巡逻这事情，李铭也笑道：“嗯，我的运气向来不错！我厂里的同事们也是这样说我。”
　　他又想起来说道：“昨天我去医院看望副科长的时候，他还跟我抱怨医院的被子不好，这下好了，降温了，估计他不会再嫌弃了。”
　　“听我哥说，那些旅馆的被子更不好。”
　　“你哥肯定住的还是比较好的地方。那些普通的旅馆，‘被子万人盖，褥子万人铺’。很多住店的人都是和衣而卧，把外套盖身上，随便就那么对付一晚。那种大车店的大通铺，我要是全说出来可能会恶心死你。”
　　娄晓娥疑问道：“你没住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们采购科上班闲聊的时候，他们会讲呀，采购员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交通条件不好，住宿条件也不好，吃的也没保证，不然我都想带你出去旅游看风景呢。”
　　化身文艺女青年的娄晓娥说道：“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海呢，不知道大海是怎么样的？”
　　“以后去，我找个机会带你去看海。”
　　这对小情侣边说边走，也没多远，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回到了小四合院。
　　最近常在城西小院保持存在感的福伯也回来了。新买的房子保持经常有人在的样子，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四人一起吃福妈准备的晚饭。
　　色泽金黄的炸藕合，咬一口香酥嫩爽。
　　热腾腾的萝卜汤，暖心暖胃，驱散寒气。
　　吃完饭，福伯福妈躲回西厢房听收音机。
　　李铭娄晓娥也躲回娄晓娥的东厢房。
　　天冷，他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关上房门了。
　　自从李铭常来城东小院，娄晓娥也有订报纸，她也是开始关心新闻动态。娄母教导她不能什么都不懂，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聪明。太聪明是不可能了，她只希望跟自家男人聊天的时候不会什么都不懂。
　　今晚她就拿着几份报纸在看，看似随意的问道：“前两天，秦淮茹上报纸的事情，有你的参与吧！”
　　关好房门，走到娄晓娥身后手撑在她肩膀上，李铭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95号四合院里就你主意多。我就不信秦淮茹她自己能想出这些东西来，其他人也不可能。”
　　“是我让她向上面建议的，车间里的事情我不好插手，我就借她的手提了点建议改革一下。说起秦淮茹，上午我载柴火回95号院。她正带着棒梗帮我糊那东厢房的窗户缝呢。我打算送她一些柴火，她还不收呢。”
　　上午从向阳花回来，除了一筐柿子他还载了一担柴火。
　　他先送娄晓娥回小四合院，然后开着小货车回95号院，卸了两担柴。多出来的一担不用说，他半路上加进去的。
　　“还算她懂得知恩图报。”娄晓娥没多说什么，但她开始有点怀疑警惕秦淮茹了。这么大的好事，报恩报到床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还行吧。今天的报纸有没有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李铭打算岔开话题。
　　“好几家报纸都发表了同一篇文章，建议由被服务的群体对商业领域的单位进行满意度大评比，评分低的单位领导、职工调离岗位。”
　　李铭不动声色道：“这没什么稀奇吧，前两天我看报纸也看到了类似的提议。”
　　“这回不一样。这篇文章是写‘凭什么他们的待遇更好’的那个作者投稿的。提出了问题，又给出了可行的解决方案，这人不是那种只会提意见却不懂解决问题的人，是个能做事的人。”
　　“你这么肯定这个作者呀？”
　　“你去问问福伯福妈，最近这几天，不管是百货商店还是菜市场，售货员的态度是不是好了很多！”
　　李铭随口附和道：“那这人还真是为群众做了一件大好事。”
　　娄晓娥狐疑的瞄了一眼李铭，说道：“你说这人上次为啥举秦淮茹当例子？”又被她绕回来了。
　　“有吗？有举例秦淮茹吗？我看的文章，好像是举例轧钢厂的七车间吧？”
　　“我说，这个匿名作者不会就是你吧？”
　　“我这人最怕麻烦了，何况这么大的麻烦。”李铭心想：‘卧槽。这也能猜中，真不能小觑女人的联想能力。’
　　“你心地善良还乐于助人，做事喜欢旁敲侧击，这事有点像是你的手笔。主要是举例七车间，这作者明显是了解你们轧钢厂内部情况的人。”
　　娄晓娥抓住了那只在作怪的大手，乱摸的手会让她分神，影响她的分析思路。
　　“嘿嘿，多谢夸奖！怪不得我们保卫科最近来了一些特别的人。”李铭故意说道。
　　“是上面派人下来调查了么？”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最近都是在忙建材厂的事情。也就是治安股的范家文跟我汇报了一下，说是有一些人来找余太和处长跟陈六满科长。”
　　“这个作者被查出来会不会被处分？”
　　“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应该会吧。这件事情做得有些无组织无纪律了。”
　　“那我还真不希望他被查出来。怪不得作者只敢用笔名写文章。”
　　“七车间的事情是全厂通报表扬了的事情，全厂上万人都知道这事情，再加上家属、亲戚、朋友，厂里厂外加起来有好几万人知道这事情。我之前就有听科里的雪瑶大姐传小道消息，厂里已经准备把这个制度当典型给报上去。人数众多很难查的，就是让我去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
　　李铭决定给娄晓娥找点事，说道：“别人的事情先不管了，我们要赶紧搬家了，天冷降温了，去城西小院住比较暖和。”
　　“你之前计划的是11月搬，我们要提前搬家了么？”

第257章 贾张氏回四合院
　　“我之前没注意10月底就降温到2度3度。离11月也没多少天了，咱们也别自找苦吃，城西小院的供暖条件更好，咱们早点搬过去早点享受。”李铭还以为京城也是11月之后12月才变冷。
　　“那我明天先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这院子北房里面的一堆东西是不是跟着我们一起去城西。”娄晓娥这下没时间七想八想了。
　　“你们看着安排，反正城西的房间多，想怎么放都行。不过，有些大件的东西该处理的处理，一直留着也没用，现在这形势也没人敢用这些东西。”李铭对这些家具嗤之以鼻。有用的是文物，那是连出土的摆放位置都是有深刻的文化含义。
　　实际从57年开始，政策就是越来越紧缩，年年都有韵动。有些人早已开始低调做人。
　　理念之争，向来激烈。几十年后的人可能感觉这不可理喻。国家把他们保护得太好了，不争论一心只搞经济。实际上理念之争是很残酷的，全球一直都在进行着。
　　“你明天有空下乡没有？今天这样大降温，大棚里的温度不知道还能有多少度。”
　　聊着天，两人的位置就变了。李铭坐在凳子上，娄晓娥靠在他怀里，他搂着娄晓娥的腰，两人一起看报纸。
　　“有建成建德在那边看着，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明天上午要去鲁家山建材厂工地，下午还要回厂里开会，估计没空下乡。”
　　“还是你的主意多，在开荒的时候，就利用地形的便利挖了两个小窑洞。建成建德可以住在那边，晚上看温度的时候，他们也不用从家里出发迎着寒风走一大段的夜路。”
　　“也不算窑洞，一半是洞一半是墙。不挖洞，我也得弄个简易的工具房在那边，挖洞省下了一点找砖头建墙的麻烦事。”
　　“下午，你在图书馆查砖瓦生产的资料，是建材厂的建设遇到困难了吗？”娄晓娥关心道。
　　“上次送陈国栋科长去轧钢厂建房工地，我看那些筒子楼的隔断也是厚厚的实心砖，我就想查一下资料，看有没有空心砖的生产技术。”
　　“还真被我查到了，窦店砖瓦厂，这个全哑洲最大的砖瓦厂，早就研制出来了。我打算让厂里开个介绍信，派人去看一看，生产效率行不行，顺便也学习一下最先进的砖瓦厂的技术与管理经验。”
　　专利技术，那是什么鬼玩意？
　　技术员全都是在企业、机关工作，专利技术自然是属于工作的单位，单位是国家的，专利技术也就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
　　更何况，现今大多数的技术突破都是调动各方面的力量‘会战’产生的，这样产生的新技术算给谁都不合适，还真的只能算是国家的才合情合理。
　　技术是国家的，是要用于改善人民生活的。那肯定就要让全国各地的工厂尽快拿去用，降低成本提高产量。技术交流技术培训也就很常见了。
　　发个函过去就敢张嘴要全套的技术图纸，脸大一点的还会要求派技术员现场支持。收到公函的单位觉得没问题，他们得大力支持；发出公函的单位也觉得理所应当，他们是学习先进。
　　鉴于这样的现实情况，李铭准备写一篇文章，提议新增‘技术发明人(单位)’荣誉称号，以鼓励个人、企业的技术创新。不涉及私人财产跟权利，应该没有问题。
　　“你们厂的建材厂都还没建起来，你这是还没学会走就想着跑。”
　　“灵活变通嘛！我们本来规划是建轮窑，但我们同时也建土窑先烧点红砖过冬呢。做工作肯定会遇到各种情况，就得随机应变。”
　　“降温了到处是天寒地冻，山区路面会不会结冰？你路上开车得更小心一点。”
　　“晓得了。差不多时间了，我先回去了。”
　　10月31日，又是一个周日。
　　临近午饭的时间，95号四合院。
　　下乡劳动多时的贾张氏回城了。送她回来的还是上回的两个小年轻，一人载贾张氏，一人载行李物品。
　　“哟，张大妈回来了。”
　　四合院的邻居们没忙事情，在院里晒太阳的几人都注意到了这三人。
　　“张大妈您这是又长胖了啊！”
　　“别瞎说！我没有！我这是天冷衣服穿得厚实！”贾张氏赶紧辩解，省得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她下乡享清福去了。
　　贾张氏在乡下，吃是吃的还行，秋收时节的伙食还是可以的。但是贾张氏天天担心有检查组的去抽查，也就很老实的跟着干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秋收都结束了，眼瞅着一直没人下去检查也没人理会她，贾张氏就让人捎了个口信给秦淮茹，她想要回城！
　　秦淮茹收到口信就去问易中海。
　　易中海就跟刘海中、阎埠贵一起商量了一下，改造小组的三位成员决定还是先跟街道办王主任请示汇报，他们不好自作主张。
　　入冬了，乡下也是天寒地冻，这时候也没什么农活会让快60岁的贾张氏去忙，街道办也就同意让贾张氏早点回来。
　　没多搭理院里的邻居，贾张氏带着两个本家后生急冲冲的回中院自己家。
　　她得先招待好自家亲戚，省得回去说她坏话。平常情况下，她可是要脸面的人。
　　正在洗菜的吴名老婆说道：“三大爷，刚才中院的张大妈回来了。”
　　听到动静走出房门的阎埠贵说道：“这事情一大爷二大爷也知道。你那张大妈回来，是街道办同意了的。她回来再检讨一下过去好吃懒做的错误想法就算过关了。”
　　李俊义老婆问起四合院的人都关心的一件事情：“不影响咱们大院的评比了吧？”
　　阎埠贵脸带笑容说道：“王主任说不影响，还表扬了一下咱们大院。”
　　“那就好。”
　　“咱们大院今年那是好事众多，可喜可贺。”
　　“还真是好多喜事。”
　　不影响，这些邻居也就放下心了。
　　李铭没在95号四合院，他今天忙着搬家，娄晓娥从城东搬去城西小四合院住。
　　经过福伯找人算了日子。
　　上周的周一是‘忌’搬家，
　　周二、周五是‘诸事不宜’，
　　周三、周四是‘馀事勿取’，馀事勿取的日子全是安葬、入殓、迁坟等事项。
　　周六是鲁家山建材厂那边出第一批的红砖的好日子，何副书记带了一群人去庆祝，李铭这个主要负责人也就没空办私事。
　　还好这几天的天气不算很冷，拖到周日才搬家也还行。

第258章 小管家婆
　　周日“宜”搬家、搬新房。
　　李铭本来对这些事情是不太相信的，而且他跟娄晓娥都在城西住过好几次了，但是他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是不能出现的呢？
　　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李铭也就听从福伯的建议，尊重历史文化习俗。
　　他对传统文化还是很有兴趣的。
　　准备得妥当，他只用一趟车就搬完了，大部分旧的东西都留在了城东小四合院。
　　吃了个丰盛的庆祝午宴，李铭回轧钢厂加班。
　　农业先进模范已经来了好几批人，明天轧钢厂就要召开报告大会了。
　　李铭经常要去建材厂的工地，陈国栋科长就安排了采购科的张有禄、李雪瑶帮忙接待。
　　他自己也安排了治安股的手下范家文、杨大奎替他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是有感谢的意图在里面，这几天给这些外地的客人安排了一些京城著名景点参观，大栅栏看看热闹，王府井逛逛百货大楼。
　　吃住玩一条龙安排得妥妥的，美其名曰一路舟车劳顿，只有休养好了，才能精神饱满的去做报告，去教授新技术。
　　有报销，李雪瑶、范家文四人也算是沾光了。
　　轧钢厂保卫科治安股办公室。
　　李铭问杨大奎：“大奎，他们现在是逛到哪里去了？”
　　“我回来的时候范叔正准备带他们去参观革命博物馆，现在应该还在那边。参观完博物馆，就准备回招待所休息。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逛了，说是已经逛了三天了，一点正事都没做心里慌着呢。”
　　“那行吧，先就这样。明天就是报告会了，估计他们也要再琢磨一下发言的稿子。”
　　“股长，听了您的建议，我们弄了点饵料，李方胜说山上的陷阱坑又捕到两只贪吃的野鸡。”
　　“你们仨自己分了吧。前两天我在鲁家山那边用气枪打到好几只野兔猪獾，都给工地的工友加餐加掉了。”
　　“嘿嘿，股长您枪法真好。”
　　“不是大家伙，我现在都不感兴趣了。等有空闲了，我带你们一起去打猎。”
　　“股长，您的兼职这么多，空闲是空闲不下来的。”
　　“那个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等范叔回来就行。”
　　“您一个人在办公室也无聊，我在这陪您聊会天。”
　　“今天已经耽误你大半天时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顺便写一份材料给厂里。”
　　不是虚言，把手下打发回家，李铭在办公室写了一份鲁家山建材厂的工作总结。
　　他是准备跟李副厂长那边汇报一下工作，有个总结报告不容易有遗漏。力推他当上副组长的是李副厂长，除了跟分管的何副书记时时汇报，李副厂长这边也不落下。
　　傍晚，城西小四合院正房。
　　娄晓娥试穿了两件衣服给李铭看，问道：“这是前门妇女服装商店的最新款，我妈我嫂子选的一般面料，我这样穿没问题吧？”
　　这个在大栅栏的妇女服装商店算是京城最时尚的服装店，有卖成衣也有为顾客量体裁衣，前店后厂的模式。
　　几位裁缝大师傅都是来自大上嗨，北上支援比较单调的京城服装市场。
　　李铭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冬天的厚衣服，穿好点也正常。我还以为你家里人会留下来吃晚饭呢。”
　　“今天是周日，你走后没多久，他们也是各忙各的去了。就我妈是刚走没多久，她也要回去准备晚饭了。”
　　“包好的饺子什么的，你妈有带点回去吧？”
　　“我妈啥也没要。我给刘师傅装了两盒饺子。”
　　娄家的小车司机刘师傅，也是可靠之人，娄晓娥之前还想让刘师傅教李铭开车。
　　“人情来往这些事情，都是你负责，你看着安排就行。”
　　“你有没有把这地方告诉你那三个手下？”
　　“还没说。我最近的行程比较乱，他们找不到我是正常情况，我打算以后再说。”
　　“噢！”娄晓娥还是想多出现在李铭的同事、朋友面前的。
　　娄晓娥又问道：“有张所长帮忙打招呼，福伯福妈的粮食关系从交道口转到了这里。我们要不要给张所长送点礼物。”
　　“张所长那边不用。我听交道口的治安员郑守信、赵天明几个人讲过，真用不上。我给交道口治安所也送过几次年节物资了，这事应该过得去。”
　　“那我记下了。”
　　“嘿嘿，小管家婆，过来让我欺负一下。”看娄晓娥认真的小模样，李铭就想作弄一下她。
　　娄晓娥没好气道：“就知道欺负我。”她嘴上不乐意，身体还是很实诚，走上前坐李铭腿上靠在他怀里。
　　揉馒头，他是专业的：“我明天带20斤花生油回来，给你爸你二叔他们每家分个三五斤。”
　　“你是听他们中午说咱们做菜用油好随意是吧？”
　　“我本来就要带回来的，他们用油也紧张，就先送些给他们。能给你长脸的事情，我又力所能及，那我肯定是要多做些。”一碗水还是要尽量端平，秦淮茹这回可是大出风头。
　　“你对我真好。”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李铭哼了一句歌词。
　　娄晓娥心都要融化了，柔声问道：“这是什么歌？”
　　“就是刚刚突然想到的，还没有其他人听过，也不会让其他人听，我只唱给你一个人听。”他早摸清了娄晓娥的小资情调。
　　“今晚你要早点过来！”
　　“遵命！媳妇。”
　　95号四合院中院，贾家。
　　送贾张氏回来的亲戚已经回去了。
　　棒梗同学好不容易有点空闲的休息时间，急急忙忙带着小当槐花出去玩了。
　　贾张氏、秦淮茹两人在家窃窃私语。
　　听了秦淮茹讲述许大茂的后续倒霉经历，贾张氏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说道：“许大茂就是活该，傻柱没打死他算是走运。我没在家，不然我肯定要去菜市场捡一点烂叶子回来扔院子里。”
　　“我在乡下天天摘花生、掰玉米、洗红薯、敲芝麻，还一大堆的活。全是许大茂给害的。”
　　秦淮茹劝说道：“我们离他远一点就行。留着让别人收拾他。”
　　“这说了半天，你还没说前院的那个混小子呢！”

第259章 一张旧报纸
　　秦淮茹想了一下，进屋把压箱底的大衣拿了出来，给贾张氏看。
　　“这是他送的。”
　　“哼！这是彻底好上了是吧。被他的好东西给收买了。”
　　秦淮茹没有辩解，又拿出了棒梗的两份练习试卷。
　　“一份是他给厂里提议，轧钢厂当国庆福利发给厂里职工的。一份是他找别人私下帮忙印，单独给棒梗的。”
　　试卷，贾张氏看不懂，但是她看得懂数量，有一大叠呢。而且能让轧钢厂当国庆福利发下来，那肯定是好东西。涉及到棒梗，这是贾张氏的软肋。
　　“算他有点好心。”
　　秦淮茹又把她上报纸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详细说了一遍。
　　贾张氏心疼道：“这么说，咱们家还得出钱请大院里的人一次！这得花多少钱呐？”这钱出得揪心的难受，不能吃去痛片了，不然她得吃两片压一压。
　　“人情来往也没办法，以前吃了别人家的，现在就得还给人家。我之前说了要等您回来后再安排。您都回来了，等下周二2号的时候，厂里发了工资再看看买些什么合适的菜。”
　　“什么东西最便宜就买什么。”
　　“弄得太寒酸了，咱们也不合适。”
　　转眼就是两个星期过去了。
　　城西小四合院。
　　娄晓娥给李铭冲泡了一杯蜂蜜水。
　　“这张旧报纸，你都看了好几遍了呢。我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啊！”
　　“时代的号角。实话实说，这篇文章写得真心不错。”
　　李铭正在看的是一张好几天之前的旧报纸，是他让娄晓娥回娄家找来的。娄家有他的提醒，报纸订的比较齐全，京沪羊等城市发行的大报都有订。
　　文章刚出的时候，由于采购三科没有订阅文汇报，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到。
　　昨天，还是爱看戏的采购三科的老大哥张有禄说了那么一嘴，他才知道这篇重要评论已经见报。
　　“前面的部分那是一针见血。海瑞罢官这个‘退田’，确实是改编作者生搬硬套给群众的。明朝的时候，田产肯定是被那些富户给瓜分了，怎么也不可能退到贫民手上。海瑞修吴淞江不到一个月就修好，太违背常理了。这些最基本的内容站不住脚，被人批评得一无是处，也是很合理的了。”
　　“这篇文章的后半部分呢？”
　　“那是屁股问题了。有空的时候你把报纸拿回去给你爸，就说打雷了，狂风暴雨就要来了。”
　　“你之前说的信号就是这篇文章啊？这看起来就是一篇普通的艺术评论文章嘛。”
　　“那就要看它评论的是谁了！现在这是在钓鱼呢。等着每个人的立场表态。”
　　文章刚出，京城这边被人压下来了，没有允许转载，南边各家报社已经传开了。这个月底，京城日报也必须要跟进！
　　“吃完午饭，我就带话回去。你给福伯买的三轮车是从哪里买的，又坏了。”
　　“就交道口那边的自行车修车铺啊，二手的很便宜，骑坏了还给保修一个月。”
　　“以后不能找他家买东西了，三天两头坏。早上我想骑三轮车带福妈去我爸那边，刚骑上就坏了。”
　　“踩三轮车跟骑自行车可是很不一样的。不会是你不会骑，把车给撞坏了吧？”李铭怀疑道。
　　“你可以去问福妈，我可是没有撞车。”娄晓娥嘴硬道。
　　早上她骑上三轮车，转弯还是按自行车的方式转，越用力越转越不对，直接撞墙上了。她特意叮嘱福妈不许说她撞了墙的事情。
　　“那就让福伯在这附近找家修车铺修一修。你平常骑一骑自行车就好了。”李铭仍是有点怀疑，不过懒得较真了。损了娄晓娥的面子，她使点小性子他还得哄人。
　　“我知道啦。怕你今天要用三轮车，我就先跟你说一声车坏了。”
　　“上周日用三轮车，我不是说了么。是因为秦淮茹家搞茶话会请大院的人，我去帮忙载一趟蔬菜。”
　　“她家日子越来越好过，你也不用那么帮衬她了。咱们避避嫌。”娄晓娥可是忍了好多天才提这个的要求，找准了机会才提，省得让李铭感觉她是在无理取闹。
　　“以前让我帮她，是你要求的。现在让我不要帮她，也是你说的。我全都听你的。”
　　“我也不是说你不能给人家帮忙，就是稍微避开一点，毕竟她是个小寡妇。”
　　“行。下午你要回你爸那边，我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去找人一起上山打猎。”
　　“你看着安排吧，注意安全就是了。”
　　吃完午饭，李铭骑自行车回95号院。
　　他打算约邻居吴名、李俊义等人去上山打猎，让这些人真正见识一下他的能耐。
　　中院耳房的袁万顺来到前院，问道：“小铭，棒梗说你约大伙去上山打猎？”
　　李铭正在院子里做准备工作，说道：“是啊。这时候的兔子最肥，毛也最厚实。”
　　袁万顺询问道：“加我一个怎么样？我是去凑凑热闹的。”
　　“好啊。吴名也去，现在就咱们三个了。”
　　吴名笑着附和道：“我也是去看热闹的。”
　　袁万顺问起在旁边看热闹的李俊义：“俊义，你没空去么？”
　　李俊义递了根烟给袁万顺，说道：“下午厂子里有点事情，走不开，不然我肯定也去。”
　　袁万顺又问起不在场的另一个人：“阎解成呢？他也没空去么。”
　　吴名回话道：“他今天去轧钢厂职工住房的工地搬砖去了。”
　　“这没加班费的义务劳动，他也这么积极？”袁万顺是不太看得上阎家人的斤斤计较。为了酱油厂的技术改造，袁万顺能够忙上一个月没回家，跟阎家人就是两类人。
　　吴名幸灾乐祸道：“他们车间主任安排的事情，他不去也得去。每个车间都有轮到这样的义务工。”
　　周日加班参与一些义务工，此时也是常事。
　　逻辑也很好理解，既然你是工人，是这个国家的主人，那你就该对自家的事情多花些心思，这很合理吧？
　　袁万顺也笑道：“你们轧钢厂这次建房可以解决好些职工的住房问题了吧？”
　　吴名看向李铭，说道：“我们厂的李副厂长给我们画了大饼呢。现在我们全厂职工都指望小铭搞的建材厂了。”
　　袁万顺好奇道：“你们李副厂长说啥了？”

第260章 六十块钱每平米？
　　轧钢厂工人吴名说道：“李副厂长说，车间的废炉渣可以做成水泥还可以做成砖，砖厂生产的砖一部分用来建房，一部分拿去对外出售，这样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建材跟资金建房。”
　　袁万顺称赞道：“不等不靠，自力更生，勤俭建厂。你们轧钢厂的思路是值得大家学习的。我们酱油厂当时没想到，要是也这样提前准备好建材，我们厂早两年就可以申请技术升级改造了。”
　　李俊义羡慕道：“你们厂岂不是人人都可以住楼房了。我们面条厂还得慢慢等，福利基金的结余够多了才敢建房。”
　　吴名解释道：“房子造价高，每年也建不了多少房子。要优先安排劳模，优先安排先进，还要优先给结婚的青年职工，我们这样的也一样有得排队。所以我才说李副厂长是画的大饼。”
　　袁万顺打听道：“你们厂的建造成本是多少？”
　　吴名伸手比了个数字六，说道：“听说是六十块钱每平方米的预算。”（53年上嗨2万户工人新村项目，一开始预算63.5元每平米；实际花费5821万元建55.04万平米（居住面积37.85万平方米），实际造价105.76元每平米。其他资料，造价也大多在40-70元每平米，可能包含有土地费用跟税费。）
　　8月份才干完大工程的袁万顺也是懂行的，说道：“一般的也才五六十块钱，你们自己有建材厂了，怎么也要这么高？”
　　吴名说道：“听说是有人列举了明朝以来京城周边的大地震，为了预防地震灾害，有对地基、支柱墙面进行重点加固，水泥成本会增加10%。还准备额外建一批地窖跟杂物间合在一起，给住户冬储大白菜用。”
　　这个建议是李铭给李副厂长汇报的。他这是给工人们预备好以后的住房，到时候他们也不用乱搭盖了，杂物间也可以先凑合挤一挤。过两年，还可以临时改造当防空洞使用。
　　他查资料的时候也查到了空心砖的优点是更保暖，缺点是抗震性能比实心砖差，然后他就跟李副厂长汇报了一下他的新想法。
　　李副厂长找人计算了一下各种更改后的建造成本，没有增加预算金额，最后厂里的办公会议上就做了更改的决定。红星轧钢厂把报告提交到市规划部门，不是要求增加拨款，一套流程很顺利通过。
　　李俊义注意到的重点不一样，问道：“等会，列举了明朝以来的大地震，有没说下次什么时候会大地震？”
　　吴名自己都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说道：“这谁能晓得？听说是一百年就有一场大地震，估计下次也不用太久了。”
　　“没有说一百年必然有一场大地震！是说京城在地震带上，历史上京城跟周边发生了好多次大地震。建的房子是给大家住一辈子的，肯定要考虑长远，厂里就决定建得更坚固一点。”李铭心里吐槽，不知道谁给造谣传谣的。
　　他真不知道地震的具体日期。
　　袁万顺颇为赞同道：“没错，建房子就得建结实点。”
　　吴名又想起了一个小道消息，问道：“小铭，我听说厂里要把你从鲁家山调回来，去职工住房建设指挥部？”
　　“我这大枪早已饥渴难耐了，咱们出发吧。”李铭背上气枪，故意岔开话题。
　　李副厂长在收缩势力，感觉职工住房这边更用得上李铭，是有提过那么一嘴。李铭那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一点也没在意。这时候事情还没有成，他也不合适嚷嚷。
　　袁万顺狠狠吸完最后的烟屁股说道：“我回去换双鞋子，等我两分钟时间。”
　　三人骑车一起到轧钢厂，李铭用小货车载着他两一起去向阳花地界打猎。
　　有李铭搜索猎物，就不可能会空手。
　　“小铭哥，这个洞里好像有只兔子。”这次还是高建业带路。
　　“兔子的后腿很有力气，你小心点别被它踢了，踢中可是很疼的。”
　　李铭这次直接打兔子打到兔子洞来了。
　　之前天气不冷的时候，兔子不爱在洞里待着，会在草丛或者沟壑等地形复杂的地面窝隐藏。
　　野兔是群聚的独居动物，就是一片区域里有好些兔子，但每只兔子会有自己的窝。
　　狡兔三窟不是说一个窝有很多的洞口，是说兔子有很多个不同地点用来藏身的窝。
　　有些人发现了兔子的临时窝就会设置绳套陷阱在旁边，兔子的听觉、远视、视野范围都很好，可惜是个近视眼，它自己会往套子上钻进去。
　　一般人遇到兔子洞还得兴师动众先找其他洞口，再想办法或堵或用网等工具对付兔子。
　　挖土专家李铭把气枪交给吴名保管，他用赶路的木棍撬土就活捉了一只肥肥的野兔。
　　高建业帮忙递绳子，李铭绑兔子腿。
　　拿着气枪的吴名说道：“小铭，我是服了你。你这能耐我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
　　手上提着猎物的袁万顺也笑道：“我去我们酱油厂说这事，工友肯定还以为我是在帮你吹牛。”
　　高建业得意道：“我们大队的人全都信。”
　　“都是小的东西，可惜没碰上野猪、狍子什么的大家伙。”
　　“有这么多只，凑起来也不少了。”
　　“等会你们也来试试，我今天练枪练得差不多了。”李铭主要目的还真就是为了练习一下枪法。
　　高建业最积极的说道：“小铭哥你等会要教导我一下，怎么才能瞄得准。”
　　吴名、袁万顺两人也都是跃跃欲试。
　　一行四人在太阳下山之前就满载而归了。
　　出来练习枪法的李铭很满意，三个很有参与感的同伴也很满意。
　　吴名袁万顺两人带着分到的野鸡回到四合院。
　　正好在前院院子里的阎埠贵说道：“你两这是收获不错啊！”阎埠贵午后没在家，下午回来听三大妈讲了一下他们去打猎的事。
　　吴名好笑的说道：“三大爷您别瞅了，小铭没回来，他带着野兔找人收拾兔子皮毛去了。”
　　袁万顺拿长棍往地上敲击了两下，说道：“我们是沾了小铭的光。好家伙，您瞧见没有？就我手上这根木棍，小铭直接用它把兔子的洞给扒了，活捉一只肥兔子。”
　　阎埠贵羡慕的说道：“你说的这话，我信。”
　　“三大爷我们先回家了，这太阳一下山，气温下降得就快。”
　　“你们赶紧回去加点衣裳，别着凉了。”没等到李铭，阎埠贵自然也就先回家了。

第261章 驻城东办事处
　　城西小四合院，娄晓娥给李铭开门。
　　“今天收获怎么样？”
　　“打了几只野鸡野兔，野鸡分给吴名、袁万顺、高建业三人了。野兔我拿去范家文那边了，让他的邻居帮忙处理一下兔子皮毛。我也顺便把气枪还给了人家，以后要用我自己买一把来用。”
　　“先去洗一下吧，就等着你一起吃晚饭了。”
　　娄晓娥把吃饭的餐厅安排在了东厢房，有烧炉子的土暖气在，比较暖和。
　　今天四人的晚饭是吃火锅，牛羊猪肉、蔬菜齐全。
　　娄晓娥抱怨道：“这太阳一下山，就感觉冷多了。”
　　知道李铭跟娄晓娥在乡下搞了温室大棚，福伯提醒道：“今年这气候，可能比往年更冷，下雪可能会比较多。”
　　“小铭，咱们的大棚能不能撑住大雪？”娄晓娥马上问道。
　　“我们的大棚是建在山坡上，雪往下扫就行了，不会积雪。而且我特意让高连长帮我借的木材，都是造房子的好料子，比一般的旧房顶更结实。额，说起来，高连长一直没找我要黄瓜架子的钱。”
　　“我插黄瓜架子的时候，还以为是先借来用的，后面再还给人家。我当时还想怎么都是新做的。这个要多少钱？有一个月了吧？得赶紧把这钱给人结算了。”
　　“高连长是建议我用他们那边旧的，我想了一下，用新的可以少一些病虫害。也不要多少钱，按捆算钱的，一捆5毛钱。我下次去了向阳花就跟高连长算一下钱。”
　　正在刷羊肉的福伯提醒道：“下雪后气温会比较低，你们要不要先准备一些柴火煤炭？”
　　“确实。不怕用不上，就怕要用的时候没有。乡下有现成的柴火。福伯您带着晓娥去采购一些火盆。真要加温的时候，我让他们直接大棚里烧火盆加热。”
　　福伯又问起一件事：“你们那个什么实验点的名头，想好了没有？要不顺便把牌子做好了，挂在城东小四合院那边？”
　　“就叫向阳花生产队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李铭吃着特别喜欢的牛百叶。最近商业部门改进作风，提前两三天预告会供应什么，买东西也不用靠小道消息了。
　　娄晓娥被逗笑道：“咯咯，这名字不伦不类的。”
　　“等后面，我会再挂一个轧钢厂的牌子上去。”
　　城东的小四合院空着是不可能空着的，李铭挂个办事处的名头，别人也就没办法再打这个房子的主意。
　　福伯不由的多问一句：“按你们的意思。城东那边，我对左邻右舍还只是说在城西找了个看大门的事情做。到时候牌子挂上去，我跟他们说把房子租给向阳花生产队了？”
　　“您要说是转给了红星轧钢厂，向阳花生产队是轧钢厂的人让他们在那的。”
　　福伯确认道：“我记下了。”
　　“娄晓娥同志，经过我的深思熟虑，现在决定任命你为驻城东办事处的主任，娄主任你要好好干。”
　　娄晓娥配合着说道：“我一定好好努力工作，坚决完成任务。”
　　福伯福妈也是宠溺的看着娄晓娥耍活宝。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吃菜。”
　　“太腻了吃不下了。要不你做点烧烤给我吃。”
　　“烧烤，明天再给你弄。明天不行估计得后天给你弄，吴名、袁万顺明天要请我喝酒。你今天先把火锅吃完来再说。”
　　“好吧。”
　　“晓娥，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福妈不用去麻烦了，我吃点菠菜就好了。”
　　吃好晚饭，李铭娄晓娥回正房休息。
　　“报纸的事情跟你爸说了么？”
　　本来还兴高采烈地的娄晓娥立马蔫蔫的，回话道：“我按你说的都说了。我爸说他会去了解情况。”
　　“我是尽力了。我的建议是你爸他们赶紧处理一下家产，带着黄金去港城。你就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哎，我家这样分开不知道要分开多久！”
　　“没事，就两三年时间而已。之后我想想办法，咱两也可以去港城看望你爸妈。”
　　明年开始，闹了两三年，对外贸易也没停，进出口总额一直维持在40亿美元左右。
　　到了70年，各方都知道搞建设还是很重要的，事关吃饭的问题乱不得，对外贸易就开始大幅增长。
　　两三年时间，到73年进出口总额就有109亿美元，出口额从22亿美元增加到58亿美元。这也是敢实施‘四三方案’的底气。
　　在港城的华润公司旗下的五丰行，还搞起了骚操作。
　　73年4月份，委托港城的商人出面，先在伦敦和纽约砂糖交易所购买期货26万吨，平均每吨82英镑左右。然后立即向多个产糖大国购买现货41万吨，平均价格89英镑左右。
　　市场上自然开始传言我国在大量购买砂糖，纽约、伦敦砂糖市场期货价格大幅度涨价，追高到105英镑，我们既完成了砂糖的采购，又在期货市场上大挣几百万英镑。
　　港城这个对外窗口始终没有关闭。港城的蔬菜水果，甚至连水都是靠今年刚竣工的供水通道提供。
　　罗湖、文锦渡口岸虽然往来人员寥寥无几，但还是一直通着的。京城有外贸权限的企业也很多，李铭想想办法还是能过去的。
　　“你答应我了的哦！我可是会记着的呢！”
　　“放心吧，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
　　安慰好娄晓娥，李铭回到95号院。
　　大冷天，四合院的住户们都躲在自家暖和的屋里。
　　前院的东厢房也是暖暖的，感谢棒梗给他烧炉子烧炕。
　　秦淮茹没有没收棒梗每天5分钱的收入，这让棒梗账面上迅速富裕了起来，棒梗现在走起路来就差横着走了。
　　实际上棒梗就是表面风光，还带着两个妹妹呢，按棒梗往常的作风，平均分配，一人挣钱三人花，估计最后拢共剩不下几分钱。
　　这都是李铭定价的时候就考虑好了的。一个月一人五毛钱，买两本小人书，再买一毛钱的糖果饼干就花完了。
　　听到他进院子的动静，对门的阎埠贵家。
　　三大妈掀起屋内的布帘，小声说道：“对门小铭回来了，空着车回来的。”
　　躺在床上的阎解放说道：“爸，我就说了，人家现在当副科长了，外面吃喝多着呢。”
　　阎埠贵不满道：“少说点没用的话。你的工作现在还指望着人家帮忙呢。”

第262章 我给你暖一暖
　　阎解放随意道：“上回您还说轧钢厂的建材厂呢，一点戏都没有。”
　　阎埠贵喝了口热水，不慌不忙的说道：“这回不一样，人家要是调回轧钢厂的建房指挥部，到时候你的工作不就有希望了！”
　　阎解放歪嘴道：“也就是吴名在院里胡扯了一句，我妈还可能听岔了呢。而且这是就算是真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
　　三大妈很是不满说道：“我耳朵可不聋。”
　　阎埠贵也说道：“既然你自己都不着急，那我就不管这事情了。”
　　“爸，主要那是临时工啊。到时候轧钢厂房子建完，我不又变没工作了吗？我可不像嫂子，有大哥这正式工，她可以随便做做临时工。”
　　三大妈看向阎埠贵，说道：“老二说的也有点道理。”
　　阎埠贵也看向三大妈说道：“老大不是说了么，他们厂里有了建材厂，职工住房以后能够年年不停的建。”
　　阎解放明显不信，说道：“您不是一直说您最会算计了。我哥他们厂这次建房有一部分是由上面的拨款。哪有每年都拨款建房子？以后建的房肯定没多少。到时候，我哥他们自己厂里的人手就够了，我再去哪找工作？”
　　阎解放又说道：“再说了，他才调去山里当副组长才一个月，这又把他调回来，怎么可能？”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说道：“你懂什么！那些升官快的，哪个不是这样调来调去，别人一没注意，级别就升上去了。”
　　“那也没这么快的！”
　　夜里静悄悄的。
　　前院东厢房的房门虚掩着。
　　秦淮茹偷摸进屋关门，低声抱怨道：“这天气还真冷。”
　　李铭小声兴奋道：“快进我被窝里来，让我给你暖一暖。”
　　秦淮茹也没啥好害羞的，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这么一档子事，过把瘾回去更好睡觉。
　　。。。
　　(●.●)
　　。。。
　　事后，秦淮茹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问道：“我听说你又要调回来了？”
　　“李副厂长就是随便那么一说。前两天他在职工住房的工地表扬了一下我的工作能力，说要是有我在那个工地，打地基的进展肯定不会像他们那样拖拖拉拉。”
　　“职工住房那边的施工进展不顺利吗？”
　　“嘿嘿！我也不清楚，可能还行吧。但凡事就怕对比。我在鲁家山那边，进展神速。这不就显得他们慢了么。”
　　“我听厂里同事说，这次咱们厂是要建300间房子？”
　　“是准备建300间，有200间是财政拨款资金建的，剩下100间是厂里用各种结余的资金建的。”
　　这时候企业可以按工资总额的2.5%计提福利补助费，按5.5%计提医疗卫生补助费，还有按工资总额3%提取的企业奖励基金，69年规定三项基金合并为一项企业职工福利基金11%。
　　目前除了医疗卫生补助费不好挪用，福利补助费、企业奖励基金都可以提取部分资金用于改善职工居住环境，这是符合规定的。
　　万人大厂，人均工资按二级工的38元计算，一年的工资总额就是456万元。能计提的福利补助费是11万4千元，企业奖励基金13万6千8百元。能挪来建房的总金额就是这25万元。
　　不算计划外的灵活收入，一年不发福利，25万元全拿来建房。按50元每平的建造成本，每年就是可以建5000平，每间25平左右，也才200间房子。
　　一万人的厂子，要50年才能每人都能分到一间房，就这还是不可能的。托儿所、食堂补助等费用都是用的福利补助费，这一部分就不可能节省。
　　产品销售价格、利润率都是计划好了的，一大堆小单位没有拨款没有计划外的资金，压根就建不起自己单位的职工住房，只能靠上面的拨款，靠主管部门的统筹规划跟安排。
　　“我还给李副厂长出了个主意，厂里成立一个物业服务合作社，到时候要这些新住户自己负责打扫卫生之类维护的事情，不出人的就要出钱，平衡一下还没分到房的职工的怨气。”
　　秦淮茹享受着爱抚，也惦记着他的事情，问道：“这样的收费会违反规定吧？”
　　“问题不大，自力更生嘛，不交钱的可以出工呀。李副厂长还有点犹豫，估计是想等大家为了分房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再提出来。”
　　物业费收不了，所有收费都是需要有文件的规定，不然工人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主人。而且分到住房的职工是有交房租的，文件规定了金额和用途，房租里有部分金额确实是用于维护房屋的。
　　但实际因为房租非常低廉，住户对公共设施也没那么在意，长期下来各种损坏保修费用不少，这一部分需要单位贴钱进去。
　　这其实很不合理，既分到了房子又还有补贴，分到房的这些人好处全占，没分到房子的人什么都没有得到。
　　“那这事情可不能让人知道了，不然全都得怨死你。”
　　“他们都已经分到新房子了，占着大便宜，你说还计较这点小钱做啥？没分到房子的人不是也可以出口恶气么？我这是在给大家谋公平呢。”
　　“你总是这么能干。”
　　“这话你刚才说更应景。”
　　“现在说也应景。”同样是在炕上，勾人还是得泼辣的秦淮茹，娄晓娥就说不出来这些话来。
　　天雷勾地火。地火是真的有，棒梗给烧的炕。
　　。。。
　　暖…
　　。。。
　　转眼就是两周过去了。
　　11月28日，周日早上。
　　昨天的寒流让清晨的最低气温下降到零下10度。
　　夜里也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大清早，平坦的路面还没有人车经过，李铭小心翼翼的开着小货车。
　　他载着娄晓娥下乡是去查看温室大棚。
　　他的温室大棚都是靠着山体建造的，跟梯田一样一层一层向阳而立。
　　白天的大棚，有光照升温，墙体储热。晚上的大棚，有稻草苫子盖着保温，夜里能比棚外高十二三度。
　　昨天没有什么光照，娄晓娥担心棚里的蔬菜会出现冻害现象，这可是花费了她好多心思种植的，有个大棚还是专门种了各种她爱吃的蔬菜。
　　到了目的地，停好车，李铭搀扶着穿得厚实的娄晓娥上山。

第263章 一个完整的童年
　　外面的气温很低，温室大棚上面厚厚的稻草苫子也就还没掀开。平常也不是天亮就掀开，是等气温升上来后才打开接受光照。
　　稻草苫子上没什么积雪，跟周边白茫茫的一片比较起来，很是显眼。
　　高建成、高建德两人还是很勤快的，两人应该是已经用大扫把清扫了几遍棚上的积雪。
　　李铭娄晓娥找到了正在烤火的高建成、高建德。
　　大棚里头乌漆嘛黑的，几个火盆火光灼灼，既是加温棚内温度也算是照明。
　　昨晚高建成、高建德半夜就烧了柴火升温，要烧的比较久用的是木柴，不敢烧稻草玉米杆子，这些烧多了烟太大会熏伤秧苗。
　　正在吃香喷喷的烤红薯，高建成说道：“昨晚上起来看温度计的时候，发现下雪了，我们两就起来烧了柴火，温度有一直维持在12度以上。”
　　娄晓娥也不是白学了那么久的农业技术，说道：“书上虽然说了，黄瓜夜里适宜温度要15-18度。但是也说了这样阴雨天的情况，白天光照不足，白天光合作用不够强，可以适当降低一些夜里棚内的温度。”
　　李铭帮娄晓娥剥开那滚烫的红薯皮，说道：“我等会去小院子搬一些柴火过来备着。不用担心缺加温的柴火，我会去买一些载过来，你们就是要多注意防止缺氧。”
　　李铭之前有点高估了他这个大棚的吸热保温能力。此时一般的温室大棚还不如他这个，他的大棚还是试验改进了最佳光照角度，吸热储能效果更好一点。其他人的大棚早都需要夜里烧煤增温，算上燃料的投入，最后面卖菜也挣不了几个钱。而且人也需要过冬，这时候城里燃料紧缺。
　　还好他种植的都是小世界育种出来的高产品种，产量升上去了，偶尔烧热加温的成本就可以平摊着降下去。
　　高建德也说道：“我爷爷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就叮嘱我了，要我们两夜里警醒一点，可能会下雪，该烧柴的的时候烧柴，柴火的事情不用担心。”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高支书他们经历的事情比我们多多了，平常还是得多请教请教。”
　　“当然，昨晚也是你们两及时加温才没让棚内蔬菜出现冻害，立功一次。烤红薯先别吃了，你们留着点肚子，等会有好吃的犒劳你们一下。”
　　原来，李铭两人出发的时候车上就带了一堆吃的东西。
　　娄晓娥之前想吃的烧烤，李铭一直没空给她安排。
　　他两来的时候就打算了在这里边干活边烧烤，顺便也犒劳一下勤恳值班的高建成高建德两人。
　　黄瓜的藤蔓乱爬，娄晓娥三人就在棚里梳理一下黄瓜苗。
　　李铭去车上拿烧烤的东西，食物都是临时准备的，他自己也想吃了，也就随娄晓娥的意折腾一番。
　　光让驴拉磨不给驴吃草，长久不了，要想别人用心的好好干活就得搞好奖励措施。
　　偶尔犒劳一下高建成两人，可以让他们更有动力。
　　对于高建成两人，烤馒头就已经很香了。
　　带鱼只是简单搭配酱油烤制就是香气扑鼻。
　　一片一片的烤肉片那更是刺激味蕾。
　　李铭又拿出了小世界种的各种调味料。
　　这一顿烧烤还是很扎实的，高建成两人可是吃得满嘴都是油。
　　吃完烧烤，李铭娄晓娥就回城去了。
　　中午，高建业来喊高建成吃午饭的时候，还尝到了点剩下的烤馒头，很是羡慕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两在这吃苦受冻呢，没想到却是偷偷吃好吃的！”
　　高建成没好气的说道：“你今天要是早点起来过来帮我们干活，就能一块吃上了。”
　　高建业嘴里吃着馒头，还嘟囔着说道：“今天生产队都没上工，这么冷的天我起来能干嘛。”
　　几十年后，下一场雪，各种美景玩乐还带自拍。
　　这时候的下雪，刺骨的寒冷，给人们带来的更多的是生活上的各种不便利。
　　人们没有机械设备除雪，单单清除路面的积雪，就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布鞋棉鞋可是不防水的，棉衣棉被都是紧俏物资。
　　对于一些人来讲，冬天就是一道难过的坎，更何况下雪。
　　高建德比划着说道：“你是没吃过，有这么大的虾，晓娥嫂子说是海里的虾。刚才烤的那个带鱼外酥里嫩。羊肉串撒了孜然粉还是什么粉，那个香啊，我都不会描述。”
　　高建业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高建德得意道：“你现在知道我们这边的好了吧，既暖和又有好吃的。”
　　即使没有李铭带的好东西，他们烤点红薯、豆子、芋头、土豆之类的，那也是非常美味。
　　没有自己烤东西吃的童年不是一个完整的童年。
　　高建业还真被说动了，表态说道：“等放假了，我就天天来你们这边。”
　　“来了，那你得帮忙干活。”高建德说道。
　　李铭原来是打算安排三个人轮班，选一个不是高姓的人。目前两个人就够用的情况下，也就先凑合了。他这个大棚还有个试验田的名义，该省还得省，最后总结经验搞汇报的时候也更好看。
　　李铭娄晓娥两人回到城西小四合院，他把小货车就停在了门外。
　　城西这条胡同的路比较宽，他停小货车也不影响三轮车板车之类的通行，仔细让一让，其他汽车也照样能过，这时候的司机驾驶技术高超。李铭自己不在这的时候，还是会把车停到轧钢厂，省得要移车什么的找不到他人。他做人的准则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
　　住了一段时间，左邻右里也知道了，这房子里住了红星轧钢厂的小干部，是下属建材厂的负责人。
　　“福伯今天去城东小院拿报纸了没？”娄晓娥之前定报纸地址留的是城东小四合院，刚好福伯每天过去溜达一圈顺便把报纸拿回来。
　　给她开门的福妈回话道：“刚才回来的时候带了几份报纸回来，一会儿工夫不知道他人跑哪里去了。”
　　有些人比较厉害，能在外面关上里面的门栓。
　　“估计是去买东西了吧，这下雪的天也没人在外面下棋。”
　　事关切身利益，娄晓娥最近半个月时常关注报纸的动向，径直去正房的右耳房。福伯拿回来的报纸都会放到她的书房。
　　左耳房是李铭的书房。
　　昨天，京城日报刊登了一篇投稿文章，是一份自我批评，让娄晓娥更信服李铭的判断了。

第264章 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
　　“对了，福妈，我跟小铭在乡下吃烧烤吃得有点饱。午饭我就不吃了。”
　　“我熬了点莲子银耳汤，等会熬好了你可以喝些汤。”
　　“嗯嗯，这个我喜欢。我先去看报纸等会再去喝。”
　　停好车的李铭也进到院子里，说道：“福妈，我也不饿，我等会也是喝点汤。”
　　“那等会熬好了，我再去叫你们两。”
　　李铭推开正房的大门，坐在四方桌旁，拿起一个此时北方比较稀罕的橘子。水果的运输、储存皆不容易。
　　娄晓娥拿着报纸走进屋，带上房门。
　　李铭好笑道：“干嘛？愁眉苦脸的。跟我看到的棒梗那张苦瓜脸一样。”
　　贾梗同学提前几十年体验到了作业太多的苦逼生活。不管是秦淮茹还是贾张氏，都要棒梗好好写作业，整个四合院的家长都在强调好好学习。
　　娄晓娥郁闷道：“你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肯定不着急啊！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又不是什么名人，我护着你轻轻松松。”李铭边吃橘子边说道。
　　最初的时候，被“批”的名单是由单位、街道、治安所提供。其他人有单位那边的关注，又需要粮食关系，想躲都难。娄晓娥两样都不沾，她这个人可以是既存在又不存在。
　　此时又不能像几十年后那样联网查人，一没注意，介绍信伪造得好点都可以畅行全国了。
　　等后面大串联的时候，人来人往，更不知道谁是谁。那家伙是相当热闹，一路有吃有喝有住，钱粮没了写个借条还可以找‘接待处’暂借。
　　搞得后面秩序稍微恢复后，没有地市级以上的介绍信，买不到去上嗨的火车票！不让去了！因为此时上嗨的轻工业发达，各种生活物资供应全国第一，食品供应方面京城也没得比。
　　别的地方连小干部都没见过电视机是长什么样的。上嗨的各个街道和弄堂每到晚上都摆放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让居民看电视节目。有些人傲气到看不起外地人都是给惯出来的毛病。
　　“好吧！你最有道理了。以后不用去鲁家山那边的建材厂上班了，你不用像之前那么忙了吧？”
　　“李副厂长把我调回来就是想让我负责职工住房的建造，忙是肯定要忙的。”
　　娄晓娥望向窗外的雪堆，翻白眼说道：“这大冬天的，职工住房的工地也开不了工吧？”
　　两三口，他就把一个橘子吃完了，“嘿嘿，忽悠不了你呀！”
　　娄晓娥轻轻捶了他一拳，“我可没那么笨，好吧！”
　　“从轧钢厂的建房申请报告批下来，到开始物资供应，中间都过了好几个月。就这还是采购一科的人去驻点催要才催到一些，我们现在就是偶尔开会研究一下物资供应的问题。”
　　“我还有个小任务就是负责对接鲁家山建材厂。明年开春，建房工地才会大干快上，那时候我是真的会忙得很。”
　　“你之前每天开着小货车去鲁家山工地上班，我可是一直都很担心你呢。”山区路况很多都是不好的，娄晓娥没去过鲁家山那片区域，她还以为李铭说路况可以只是捡好听的说，宽慰她。
　　“我的能耐，压根不用担心。即使要翻车了，我跳车也来得及。”
　　“不许你这样说。”
　　“好好好，我不说。以后我每天就在采购科泡个茶，在治安股看个报，然后再去会议室开个会。”
　　他张开双臂，娄晓娥也顺势坐到他怀里，她开心道：“嘻嘻，你们采购三科可真闲。”
　　“功劳都是陈国栋科长的。不过最近这一个月，胡来他们可是天天下乡到处跑。”
　　李铭想起刚工作的时候，他还想进胡来、赵信的小团体一起收购生猪完成任务。
　　现在他要是下乡收购生猪，那可是有效率得很。探查一开，哪家的猪多猪壮，清楚得很。他直接找上主人家，谈好了价钱再去找生产大队开证明，除非生产队的上交任务比较紧张，一般都是可以当场开单子。
　　“这天寒地冻的，你们采购员现在下乡还能收购些什么东西？”
　　“我们采购员暂时不用下乡了。生产队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他们现在都要准备年终分红了。还有剩下的物资大多是要留着过年或者自家要办喜事的。社员一两户人家的东西不多，一般是小厂子的去收，我们去的意义不大。我们主要是跟生产队谈，我们是批量采购。”
　　“我听高建成说，他们的分红不是按向阳花大队分的，是按他们内部的生产队分的。”
　　“是啊！有的生产队分的钱粮多一点，有的生产队分的会少一点，不过向阳花大队的还算比较平衡。有些地方的生产大队下面各个生产队之间的贫富差距很大，矛盾还不小。”
　　“报纸上全是先进的生产队，我要是没去跟他们聊天，我都不晓得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那肯定的了。生产队下面还有各个生产小组。社员要是得罪了生产队长，他还能给人穿小鞋，安排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娄晓娥笑嘻嘻的说道：“这个我知道，‘得罪队长没好活，得罪保管换称砣，得罪会计笔尖戳。’这叫县官不如现管。”
　　“这些牢骚话，又是高建业跟你说的吧！”李铭感觉这纯纯的娄晓娥要被带歪了。
　　“我也好久没见到建业，这话是建成跟我说的。”
　　“哦豁。高建成这浓眉大眼的老实孩子也叛变了。”
　　怪他胡说八道，娄晓娥不满道：“我们就是平常聊天，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开个小玩笑嘛。”
　　没多久，福妈过来叫两人喝莲子银耳汤。李铭娄晓娥两人喝了些汤，之后就一起去城东图书馆找书借书。
　　城东图书馆离城西小四合院有四五里路远，但是城西的图书馆离得更远，两人也就还是经常去这个老地方。
　　李铭最近也开始在各个新华书店买书存起来。半年后一乱起来，图书馆也会停摆，同样要两三年后才能恢复。即使各个图书馆恢复运行，里头的书很多都遗失不见了。
　　他小世界里的小别墅，他自己倒是很少住，存放了很多书算是变成了一个小阅览室。
　　藏书架还是他自己练习木工活做出来的。
　　排队登记借书的时候，李铭听到旁边人窃窃私语。
　　“我们单位收到通报，市面上又有假粮票了。”
　　“是哪家单位那么倒霉收到假粮票了？我们单位都没收到通知。”

第265章 你在散布什么谣言呢
　　“好些单位都收到了，不是一两起了。”
　　“通报上说是石印版本的，伪造得比较精细，很不容易识别。”
　　“什么粮票啊？多少斤的！我平常可是没注意粮票的真假。”
　　“1市斤的全国粮票。”
　　“那还好，还好我负责的窗口收的一般都是京城粮票。怪不得我们单位领导还没通知到我们。”
　　“明天上班，估计你们领导就找你们开会了。”
　　李铭娄晓娥两人也没在意，他们两人只有用粮票的时候，没地方收粮票。
　　办理好书籍的借阅，李铭骑自行车载着娄晓娥回城西小四合院。
　　深夜，95号四合院东厢房。
　　李铭收拾好桌子上的稿子，穿上厚外套，正准备出门去娄晓娥那过夜，突然发现秦淮茹溜出来了。
　　他又把厚外套脱了，在炕上等着这小女人。
　　关好房门，秦淮茹靠着昏黄的台灯，轻手轻脚的进入小卧室。
　　“是有什么急事吗？你都跟我请了好几天假的。”李铭小声问道。
　　不像之前每次来的时候满脸堆笑，秦淮茹发愁说道：“那个压根没来。可能是因为我最近有点紧张过度了。都快要考核了，我二级件的技术还是在标准边缘上，可能过也可能过不了考核。”
　　“真是的！就这么点小事情。你一级稳过，即使二级过不了，不就差6块钱嘛！”
　　“即使没通过考核，你不是还有我养你么。你这纯粹就是瞎紧张！好了别担心了。”
　　秦淮茹小声嘟囔道：“是每个月差6块钱呢。一年就72块钱了！”
　　“那你天天担心就能有这72块钱了么？”
　　秦淮茹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是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还想你安慰安慰我呢。”
　　“安慰人，我可不会。我只会扎心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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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结的心情得到疏通。
　　秦淮茹轻松道：“你乡下的温室大棚没事吧？我早上起来只见你门口的雪扫成了一堆，没见你人。”
　　“昨晚那么大的雪，我肯定是打早就去乡下查看。没什么问题。生产队的两个小伙子很尽职尽责，凌晨就开始清雪，清了好几次，早上我去看的时候，大棚顶上干干净净的。”李铭也是轻松惬意的说道。
　　“这么认真做事的小伙子可不多，你得多表扬一下人家。”
　　“我早想到了。我早上就送了好些吃的下去给他们。天气寒冷，人没有点油水还真撑不住。”每个地方的饮食跟当地的气候有很大关系。让北方也跟南方一样清淡饮食，那有点坑人，就连动物也知道要养肥膘过寒冬。
　　提醒他要给好处的是秦淮茹，怕他给多了的也是她，叮嘱道：“你还是得算着点花钱。你做这个温室大棚估计就掏光了你的家底。现在调回厂里来了，你又少了一份鲁家山那边的津贴。”
　　李铭不在意道：“厂里发的津贴也没两块钱，买肉都买不了三斤。”
　　“说起买肉，我今天早上去买肉的时候，市场那边居然还多了一杆秤，说是给感觉称头不准的顾客使用。”
　　“你去称了没有。”
　　“我才买两毛钱的肉，有啥好称的。我也没见其他人去称。”
　　这事情讲起来，还得感谢李铭之前第一篇批评商业流通单位的文章、第二篇建议搞服务满意度评比的文章。
　　以前这些商业部门自己内部评先进评模范，属于自说自话，还有那么一些人滥竽充数的混在先进模范里面。
　　现在上面出了通知，末位轮岗的政策真出来了！
　　一些专业业务能力的评比，以及由被服务的下游单位、群众对这些商业部门的职工、单位进行满意度评价。
　　年底评比业绩、服务双落后的单位，领导调离。
　　年底评比业务、服务双差劲的职工，个人调离去其他单位。
　　从油水足又体面的岗位调去其他部门的岗位，特别是比较缺人的重体力岗位，可以说会要了他们的老命。人是被淘汰过去的，可想而知这类人在新单位会是什么待遇。
　　最近各个商业部门都在搞各种为群众服务的活动，一家更比一家卷，就为了年底评比能拿个高分拿个好名次。
　　可能有人说最后会卷到没人愿意做这些事，那就不可能，社会上多了去的人还没有工作。
　　“两毛钱的肉，估计都不够棒梗一个人吃的。怎么也得买个五毛钱的，你又抠门了，考核之前你自己也要好好补一补身体。”对秦淮茹老是习惯对她自己抠抠搜搜，李铭很是无语。
　　“立冬那天下午，我不是在院里请院里人喝热汤嘛。那一次就把我家这个月的猪肉票全用掉了，今天的猪肉票还是前两天领到了下个月的票。再说我现在身体有劲得很，能吃饱饭就够了。”
　　“你有个屁的劲，刚刚差点就让我不上不下的。等会回去的时候去柜子里拿两根腊肠回去。”
　　秦淮茹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就跟头蛮牛一样的，这换谁来也顶不住啊！”
　　“那现在休息好了没？”
　　“休息好了...”
　　。。。
　　推门而入…
　　。。。
　　第二天早上，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昨天周日没人上班，此时的办公室相当冰冷。
　　钱进正蹲在地上烧炉子，李雪瑶在旁边叭叭的讲述不知从哪听来的传言。
　　“雪瑶姐，你这回又是在散布什么谣言呢！”李铭开玩笑道。
　　李雪瑶很是兴奋的说道：“小铭，我这听来的可都是真事！这回可是大案子！城南第五粮店的职工检举揭发他们粮店长期克斤扣两。”
　　也不需要别人问，李雪瑶自己就接着往下说：“他们长期使用一只无铅心的磅砣，每出售二十斤粮食便少给顾客1两左右。再加上他们以次充好、虚报损耗的方法，贪污的粮食、粮票有五千多斤，现金一千多块钱。”
　　“这还真是大案要案啊。不过，20斤扣1两，他们能扣出五千多斤的粮食，这是扣了多少年了呢？”李铭伸手拿了一份报纸，顺便问了一句。
　　李雪瑶接话道：“没多久，就这两年的时间。他们是还把每袋一百八十斤重的粮食跟每袋二百斤的混在一起，当二百斤一袋卖给了伙食单位。”
　　“经常过手大量粮食的人，肯定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份量。能搞成这事情，伙食单位还得有他们的同伙。”李铭随意的点评了两句。
　　钱进边忙活边问道：“他们是闹啥矛盾了？粮店职工干嘛要检举揭发粮店？”

第266章 彻底没希望了
　　李雪瑶回到座位，说道：“具体原因还没公布，大家猜测多半是因为粮店也要搞服务评比了。”
　　钱进幸灾乐祸的说道：“可能这人是怕评比的时候落后，被轮岗去其他单位。”
　　李铭笑了笑说道：“最近这些商业部门可是态度好得很，采购二科的人都说他们最近日子好过很多。”
　　大事情掺和不了，他也就动一动这种生活中让人比较恼火的小事情。
　　大环境李铭改变不了，能成功改一改这些小事情也不错，让人心情愉悦。
　　李雪瑶消息灵通，说道：“可不是嘛。以前虽然不兴请客送礼这些事情，但是大枣、花生等土特产还是要送一送，大前门的烟起码要给一包。现在这些都不收了，还给采购员敬烟倒水，帮着协调生产部门尽快给调货。”
　　钱进泼冷水道：“这些啊，都是暂时的。只要供应的问题没解决，需求大于供给，就没办法彻底解决这事情。”
　　李雪瑶看着报纸说道：“那就以后再看了，现在能好点是好点。”
　　已经生好了炉子的钱进回到座位，说道：“这倒也是。”
　　钱进又说起牢骚话：“厂里这些领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因为车间没办法安装暖气，就不许办公室装。那么怕脱离职工群体，他们倒是把工资也降下来跟车间工人一样呗。”
　　李雪瑶说道：“你就知足吧，咱们还能烧煤炉子取暖。好多单位连煤都没有。”
　　钱进也拿起报纸说道：“咱们厂单单那三四个食堂和浴室就好多个锅炉，车间二十四小时烧着煤，那些煤渣都是热乎的，热源充足。我这不是感觉浪费资源嘛，这就不符合勤俭建国的精神。”
　　李雪瑶也同意道：“这倒是，你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化雪的缘故，我感觉今年特别冷。”
　　钱进缩了缩脖子说道：“今年这风不知道怎么吹的。小铭，要不你想个法子。让厂里把暖气搞起来。”
　　“搞暖气太简单了。经费才是个大问题，现在厂里最重视的是职工住房问题，钱都花在这里了。有钱什么都好办，没钱啥都不好办。”
　　“简单吗？你先说说。”钱进好奇道。
　　“找一堆人写信塞厂长信箱。就说要给上面写信举报厂里的领导故意浪费那些锅炉的热水热气。”
　　“你这主意真损。”
　　陆陆续续的，陈国栋科长、陈冬副科长等采购三科的其他人也到了办公室。不说本就该来上班，这么冷的日子，与其在家烧煤取暖，还不如在办公室里蹭点热度，能省一点是一点。
　　居民的蜂窝煤也是限量供应。而且不像之前的用煤淡季，送煤师傅忙得过来，现在别说送蜂窝煤，煤铺连生产都生产不过来了。
　　很多人即使愿意花钱找人送也要慢慢等着，还不如他们自己带着架子车在煤铺排队买煤更快。
　　有人可能说为啥不早点买一些存着。缺钱呗！很多家庭是等单位发了冬季燃煤补贴，这才有多余的钱去买煤存煤。有闲钱的人也会算计着把钱先存银行吃利息，缺煤可以先找邻居匀两天，买到煤再还给人家。
　　煤铺也不可能按冬季最高峰购买量来搞产能，只能多鼓励居民在九、十月份的时候错峰购买。而且煤铺没法提前收款，也就没那么多资金去囤货，再加上存放场地也是有限。很多不能理解的事情，是有一些客观因素在里面。
　　陈科长喝着热茶关心道：“小铭，前天晚上下大雪，你在乡下的温室大棚没出问题吧？”
　　“我昨天早上下乡去看了一下，没受到影响。值班的两个社员挺勤快的，草苫子的雪都扫得干干净净的。”
　　“那就好。你的蔬菜是确定在过年前能上市吧？”
　　“黄瓜过些天就要开始结果了，年前我给厂里搞一万多斤新鲜蔬菜没问题。”
　　陈冬副科长惊讶道：“你的黄瓜产量这么高，好像也才两亩地吧？”
　　“长势喜人，我选种的优良品种比他们的亩产量高多了。我那的温室还比地面矮了三十公分，跟地窨子一样，单单这样土壤温度就可以高2度。”
　　“入冬之前还试验调整了玻璃的摆放角度增加了光照强度，靠山修建虽然减少了傍晚的夕照，但同样挡住的寒冷的北风。各种措施让大棚温度高一些，产量也就能更高一些。以后的降温天气，我也准备烧煤加温。”
　　“这真是意外之喜。现在还有包菜补充，食堂不至于天天土豆大白菜。下个月包菜吃没了，你这及时补充上来，咱们食堂还是能换两下口味。”
　　轧钢厂也没钱浪费在温室大棚的建设上，算下来还不如买猪肉划算，至于小部分的绿蔬，还是可以从计划内调拨到一些专业蔬菜合作社生产的蔬菜。
　　“等第一茬的菠菜、西红柿、黄瓜成熟了，我摘一些回来给大伙尝尝鲜。”
　　李雪瑶关心道：“小铭，烧煤的成本可不低。你这次不会亏本吧？”
　　“我在鲁家山搞建材厂的时候，也问到了门头沟那边的一些散煤，20块钱一吨，应该够我那2亩多大棚烧一个月的。要是天天阴雨天，那我也认倒霉了。”（价格依据，78年，中殃财政煤炭企业商品煤平均售价19.27元。）
　　“天天阴雨天，别说你的大棚了，连人都难熬。”
　　“咱们又不是南方，哪来那么多雨水。”
　　“前两天‘崇武以东海战’的战斗英雄们去了上嗨没来京城，是不是因为咱们京城太冷了。报纸上的照片11月14号的时候，欢迎战斗英雄凯旋的闽省群众还穿着短袖衬衣。”
　　‘八六海战’输了之后，运输大队长父子两还没死心。
　　‘崇武以东海战’才算是彻底让运输大队长没了精气神，认清了反攻是真没希望了。
　　“那不至于，咱们最好的棉布都在供应部队。”
　　“冬天还是南方好啊，暖和！”
　　李铭悠悠说道：“南方的冬天也不是一直暖和的。”

第267章 没有辜负别人的好意
　　李铭仔细说道：“南方的棉衣棉裤没有北方普及，湿冷的天气，保暖效果还没有北方好。这股冷空气去了南方，他们也会冻得直哆嗦。”
　　“特别是脚踝那一片区域，那是相当冰冷。南方大部分区域也是需要火盆火桶过冬。”李铭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
　　李雪瑶讶异道：“小铭你没在南方生活，你这说得怎么跟有切身体会一样？”
　　“我之前不是写信要良种、交流种植技术么，气候也是交流的重点内容。”找理由，他信手拈来。
　　“这倒也是。”
　　中午，李铭就在轧钢厂小食堂吃的午饭。
　　饭后消食，他溜达到自己的地盘治安股巡视一番，范家文把几张已经处理好的兔子皮带到办公室来了，正好交给他。
　　他们治安股的办公室最靠西，还要等会儿太阳才能从窗户照进去。
　　实在太冷，他的三个手下躲在隔壁办公室跟保卫科的其他人一起烤火。
　　红星轧钢厂的煤同样也不是很富裕，不是每间办公室都能烧起炉子。
　　给屋里的人扔了一圈的烟，李铭问范家文：“范叔，下午的‘预防治安灾害事故’会议，主题是要讲啥？”
　　‘防治安灾害事故’是保卫人员‘四防’工作中的重要一环，是列入日程的重要任务。其他还有防特防盗防火等工作。
　　老烟枪的范家文消息还是很灵通，说道：“上周六下午，隔壁的钢铁厂又出了重大事故。有工人站在铁道中间调整火车挂钩的时候，背后突然来了一溜车，人就那么被夹在两个车厢的挂钩中间。听说现场挺惨烈的。”
　　烤着火的杨大奎问道：“火车的挂钩不是可以自动挂上么？”
　　范家文用煤炉子点烟，省了一根火柴，说道：“听说是生锈了挂不上，那工人就上去调整一下。”
　　爱直言不讳的李方胜说道：“负责挂钩保养工作的人要负很大的责任吧？这也太坑人！”
　　范家文抽着烟数落钢铁厂：“他们厂的事故不少。去年10月还是11月，也是有工人被火车轧到了。当时火车压根还没停稳，工人就站在两节车厢之间的车台上联接火车，不小心被碰倒在道轨上，人当场就没了。”
　　“不止那一起，去年6月份那起你们忘记了？”保卫人员王甲说道。
　　“那起更离谱。火车还在行走，有个工人就急着去扒火车，结果失手被火车轧到了。”范家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厂其他部门也没这样，就运输处事故不断，他们真该狠狠整顿一下。”
　　“咱们厂的运输科其实更应该升级为运输处。不管是火车运输还是汽车运输，四五年没有发生重大事故了。汽车队的崔师傅还是市里面的劳模。”
　　红星轧钢厂是生产很有分量的各种钢材，一小段的铁路专线可以节省大量运力。
　　“前几年，咱们厂的车间也出了好多起重大事故。加强了安全生产才把重大事故的数量降下来。”
　　那段时间全国都是如此，生产事故发生率有些高。秦淮茹也是那时候成为了寡妇。
　　“厂子大了，出点小事故在所难免。按规范来操做，重大事故还是可以避免的。”
　　这些保卫人员议论纷纷。
　　刚才还很不以为然的李铭，这下也觉得多开一开安全生产的会挺好的。普通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警钟就该长鸣。
　　保卫科的房间人多拥挤，保卫人员还都爱抽烟，烟雾缭绕，李铭待了会就懒得跟他们一起挤。
　　他决定先回采购科闲聊唠嗑，下午再过来参加安全会议。
　　李铭带上的兔子皮，自然是回采购科的路上收起来了。
　　他刚进门，李雪瑶就说道：“小铭，这封信应该也是生产队的人回去后写的感谢信。收件人是咱们采购三科，我就拿回来了。”
　　轧钢厂学习农业先进的会议连续搞了好几场。他们采购三科邀请的模范，开完会后还在东风公社指导了一星期才离开。回去后，这些人陆续来信感谢他们的热情款待。
　　关好办公室的房门，李铭问道：“科长呢？等科长回来了再拆吧。”
　　坐他对面的胡来说道：“科长吃完午饭回来的路上被宣传科的人喊走了。”
　　李雪瑶把拿出来的信又放回抽屉里。
　　李铭询问道：“是那批年画挂历印刷出来了么？”
　　钱进插话问道：“这跟宣传科有什么关系？”
　　李铭回答道：“厂里学习先进的小组是解散了，但是这任务之前是布置给了宣传组。马上12月了，该送给人家了。”
　　李铭身上的两个兼职都没了，职工住房建设指挥部那边的职位厂里还没宣布。李副厂长私下提前跟他透露了，工程建设组的副组长。
　　胡来笑着说道：“嘿嘿。小铭，难得你也猜错一次。我当时在旁边听到了两句，是关于发什么奖状的事情。”
　　“哦，那件事情啊。”
　　李铭之前问了下陈国栋科长，能否以采购处的名义给提供帮忙的人发一份感谢信或者奖状。后面不知道陈科长怎么捣鼓了一下，升级为以学习农业先进领导小组的名义发奖状。
　　以红星轧钢厂的级别，又是京城的，这奖状还是很值得那些生产队张贴在显眼的位置。
　　这让李铭感觉没有辜负别人的好意。
　　他们几人正聊着，陈科长推开房门进入办公室，哈着气搓着手说道：“办公楼的楼道可真冷啊！”
　　钱进抱怨道：“科长，那您赶紧关门呐。”
　　有点没大没小的，陈科长也没在意，关紧房门，吩咐道：“大伙自己去电影院看一下全运会开幕式的纪录片，然后写一份观后感。”
　　“科长，厂里面没安排集体观影吗？”
　　“厂里准备这星期六晚上、星期天白天露天场放这部电影，你们要是乐意顶着寒风看露天电影，到时候去看。”
　　“你们好好写，我刚才被宣传科长给打劫了。这次的奖品由我们采购三科给他们负责。”
　　“多得些奖，争取把好东西给我弄回来。”陈科长回到座位说道。
　　陈冬副科长笑道：“科长，找东西搞关系他们还行。写文章嘛，您就高估了这群虾兵蟹将，毫无战斗力。”大家默认这样的事情副科以上不参加，省得评奖的时候麻烦。
　　“副科长，咱们科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雪瑶姐，您说是不是啊？”
　　“我那只是钻空子发的文章，你别问我，你去问小铭。”李雪瑶赶紧推脱掉，自己是什么斤两自己心中有数。

第268章 我要撕烂你这张狗嘴
　　观后感这样的征文活动，怎么评，谁能说得准？
　　李铭也推托道：“我也没那个文采。每次看到他们写的思想汇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我都是敬仰万分。”
　　采购三科的采购员们明显都是兴趣缺缺，没什么动力。
　　陈科长难得的施压说道：“看完电影，你们好好给我构思一下，下周一下班之前交稿。谁要是敢给我敷衍了事，我会要他好看。”
　　“知道了，科长。”采购员们也知道，陈科长这是被打劫了，心情不太好。
　　陈科长又问道：“小铭，下午你有事没有？没事的话跟我去印刷厂运挂历跟奖状。”
　　“科长，下午保卫处有个‘预防治安灾害事故’的会，可能要三四点钟才能结束。”李铭回答得很不确定。
　　“那算了，这次我叫运输科的人去运。”陈科长也不难为他。
　　李雪瑶八卦的重点就是不太一样，插话问道：“科长，咱们厂的奖状也是让印刷厂帮忙印。这次的奖状设计得很精美么？”
　　“上万张的挂历都印了，也不差那么点数量的奖状。奖状很好看，所以你们这次要好好写，给我领几张奖状回来。”
　　李雪瑶马上转移话题道：“科长，这有封感谢信。我们就等您回来了再拆。”
　　下午。
　　保卫科小楼的会议室里，还是老一套的会议指出、强调、要求。
　　这一次的发言都是长篇大论，李铭本来是很认真听的，无奈越听越没有精神，到后面听得他昏昏欲睡。
　　散会后，他跟聂副厂长一起回轧钢厂办公楼。
　　前两天，李铭送了一些小世界出产的茉莉花茶给聂副厂长。知道他手上的两个兼职都卸任了，有的是空闲时间，聂副厂长约他去办公室泡茶闲聊。
　　少不了要讲述一些案子，他自己经历的案子早讲没了，他现在讲的案子都是他在治安巡逻的时候闲聊听来的。
　　上班摸鱼的时间过得飞快，冬季的下班时间也比较早。
　　李铭骑自行车回到小四合院。
　　娄晓娥接过他的公文包，这包还是娄晓娥买了给他上班用的。按她的说法，他太年轻了，背斜挎包的话，就更显年轻了，没有一点领导的威严。
　　娄晓娥说是担心他镇不住下面的人，就给他打扮成熟一点。至于她有没有其他小心思，估计也有那么些许。
　　穿衣吃饭这样的小事情，李铭都是随她安排。
　　他身着灰色呢大衣，手里夹个公文包，确实更像是个小干部了。
　　“晓娥，明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很热门的全运会开幕式的纪录电影。”
　　“明天我想去温室大棚那边看一看。我们后天晚上再去看电影吧。而且现在去买可能也买不到明天的票了。”娄晓娥最近研究农业技术有点不能自拔。
　　报纸缝中会刊载各个影院、剧院的售票信息，一般会提前两天售卖，开卖就售罄。想现买现看，电影基本不可能，确实很难看的演出表演倒是可能还有票。
　　“没事，我可以加钱。”
　　“你又打算像上回那样，借口说买票买错了时间，为了不让对象失望，用后天的票换人家明天的票，你花钱补偿人家。”
　　“知我者晓娥也。上回可是好多热心人都想跟咱们换电影票。”
　　“那是人家看上了你愿意出的1块钱。电影票一张才一毛五，1块钱别人可以看好几场了。这样做，次数多了不合适。”
　　“听你的，那我们后天再去。吃好晚饭，我就去买电影票。这次你要认真看，看完写一份观后感，我要交给陈科长。”李铭下午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想好了，观后感这个事情交给娄晓娥。
　　娄晓娥疑惑道：“嗯？”
　　李铭把陈科长的要求跟娄晓娥说了一遍。
　　“娄秘书，该你出马了，你肯定可以拿个大奖回来。”
　　娄晓娥故作矜持说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呀，我也不太行的。红星轧钢厂人那么多，肯定有好多很厉害的人。”
　　“经过我多次深入浅出的实践。你的深浅我还是懂得的。”
　　娄晓娥正暗自欣喜自家男人的看重，这突然的大拐弯，让她绷不住了，羞恼道：“我要撕烂你这张狗嘴。”
　　李铭也没求饶，由着娄晓娥挥舞王八拳给他挠痒痒。
　　等娄晓娥累了，他才抱着她哄道：“我刚才可不是乱说的。稿子的方向有我把握。再以你的文学造诣，博闻广记，只要你认真写，肯定可以拿奖的。”
　　感觉自己被带坏了的娄晓娥说道：“真是的。每次看到那些成语，我都感觉自己很不对劲。”
　　“没事，其实那些大师私下也这样。”
　　“你就背后使劲编排人家吧。”
　　“你不信，以后那些人的日记公开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躲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说些悄悄话，直到福妈来喊他两吃晚饭。
　　李铭时不时的带好菜回来，城西小四合院的伙食那是相当好。
　　要不是经常有高强度的动作锻炼身体，娄晓娥估计都要被他养胖了。
　　晚饭后，李铭回95号大院。
　　大冷天的，阎埠贵跟董大爷两人还站在大院门口指指点点。
　　李铭自行车停在他两跟前，招呼道：“三大爷、董大爷，您二位这是干嘛呢？”
　　阎埠贵手指地面，说道：“没干嘛，我们就是有点奇怪。这两天，咱们院附近的路面干干净净的，连一点积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人好事。”
　　董大爷在旁补充道：“就是啊，我在家都没听到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扫干净的，雪堆也没看见。”
　　“可能隔壁院的邻居顺便帮忙清理了吧。”李铭随口扯了一句。
　　这事情就是他干的，脚踩在雪上行走会咯吱咯吱的响，还会留下脚印痕迹，影响他半夜出行。他的小世界做别的可能不行，清理灰尘之类很拿手，清理路面的积雪更是简单。
　　董大爷娓娓说道：“我白天仔细看过了，就扫了这外面这一截路。刚才我也去问了一遍，也不是其他院的人打扫的。”
　　“这样的小事情，估计人家没当一回事。以后下雪的日子还多着，下次路面有积雪的时候，咱们也去扫一扫就算扯平了。”
　　李铭扶着车准备回院里，两位大爷也给他让着路。

第269章 何乐而不为呢？
　　李铭刚把自行车抬上台阶，傻柱也骑车回来了。
　　董大爷看到了招呼道：“傻柱，现在才下班回来了呀。”
　　阎埠贵眼尖说道：“这回还带回来两饭盒。”
　　傻柱没搭理这茬，解释道：“许大茂那孙子在食堂请电影发行站的人吃饭，不然我今天可以早点回来的。”
　　阎埠贵又说道：“你肯定没让他落到好。”
　　傻柱自得道：“那是，我哪次不是把许大茂治得个服服帖帖的。”
　　傻柱对李铭说道：“小铭，你上周跟我说的酸菜鱼，吃过的人都说好，李副厂长那么刁的嘴巴都说味道不错。”
　　“下次你在家帮我做一顿。”李铭已经进了院门，回头说道。
　　“这酸菜鱼也就厂里能做一做，家里可没那么多油。”傻柱也抬车上台阶。
　　“这个月我没在家做饭，我那半斤油都还存着，还是够做两回酸菜鱼的。”
　　董大爷震惊道：“这什么酸菜鱼，半斤油只够做两次菜啊！”
　　“好家伙！”阎埠贵也是听得咋舌不已。
　　阎埠贵的目瞪口呆把傻柱逗乐了，傻柱说道：“两位大爷，这菜特别下饭，一个月也就只能吃那么一两回，不然定量肯定不够吃。”
　　粮食定量是足够一个人吃的，但是极度缺肉、油、糖，人吸收的热量不足就容易觉得饿，饭量也就特别大，粮食也就变得不够吃了。
　　等明年开春，向阳花试种的苜蓿草产量真正爆发，李铭就打算大批量的推广种植。实现‘一人一猪，一亩一猪’的口号，还不会占用大量良田。这种方式提供的肉类就相当于提供了大量的主粮。
　　“等柱子哥有空了的时候，咱们也搞一桌，天寒地冻正适合吃这道菜。”李铭想起上次他的房子装修，吴名、董大爷帮他看着家，刚好请一桌感谢一下。
　　董大爷劝说道：“这菜有点太奢侈了。小铭你还是省着点吧，油放家里一时半会儿坏不了，你可以留着过年的时候用。”
　　“咱们先吃它一回再说。过年，厂里还会发过年的福利，不缺这么点。”
　　李铭扶着车进前院。好久没吃了，怪想念的，当年爱吃这些水煮鱼、酸菜鱼的时候还是穷学生。
　　几个大肚汉合伙吃一锅，加菜那是一加再加的加豆芽，豆芽便宜好吃。
　　“嘿嘿，我是没意见。”傻柱扶着车跟在后面走。
　　两位大爷也不在院门外站岗了，天冷还是早点回家比较舒服。
　　李铭回95号院是准备让棒梗去排队买电影票。
　　失策了，贾梗同学还在抓耳挠腮的写作业。
　　没酒量的许大茂估计今晚又得喝醉，不然他可以叫许大茂帮忙买两张票。
　　他只好自己出门去买票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铭去轧钢厂开了车送娄晓娥下乡。
　　他去乡下小院子运些柴火的时候，小货车的响声惊动了好些人，刚好高连长在大队部，他两顺便结算了之前买黄瓜架子的钱。
　　“高连长，怎么没见高支书、高队长、胡会计他们呢？”
　　“今年我们征购粮交的足足的，他们打早骑车去县里参加表彰大会了。”粮食大丰收的消息报上去后，县里驻点东风公社的工作组在秋收结束后就回去了。
　　“生猪呢？你们大队的征购任务也完成了吧？”
　　此时的农业生产除了以粮食为中心，还以养猪为中心。主要征购任务就是粮食、生猪。
　　更有伟大导师的《关于生猪业发展的一封信》，‘一头猪就是一个小型有机化肥工厂。而且猪又有肉，又有鬃，又有皮，又有骨，又有内脏(可以作制药原料)，我们何乐而不为呢？肥料是植物的粮食，植物是动物的粮食，动物是人类的粮食。’
　　红红火火，养猪事业全国都在重点发展，粮食生产恢复产量后，也就出现了之前存储猪肉的冷库暂时不够的情况。
　　高连长抽着烟说道：“今年的任务早完成了，现在还剩下的生猪，看各个社员他们自己怎么安排了。今年收成好，年底结亲的人家比较多。”
　　“高连长，他们办酒席要不了一整只猪吧？”
　　高连长笑乐了，说道：“一整只猪，哪能呢！杀了猪也就是留下猪头、猪下水这些，熬些大白菜、萝卜，再加些肥肉和肉皮，有这几样大菜往桌上一端，再打上两三斤散装白酒，就算是很不错的一席了。”
　　这样的酒席比较普遍，李铭乡下小院子开工建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菜。
　　“我猜也是这样。您可以帮我这样跟他们说，猪头那些材料我给他们准备，生猪卖给我们轧钢厂。城里，他们不爱买猪头，我很容易搞到新鲜的猪头。”
　　高连长斟酌道：“上个月你们收走了好多头生猪，剩下可以出栏的生猪不多了。年底了大家手上有点钱，杀猪后，大家也会分着买些猪肉吃。”
　　“没事，我就是给他们一个新选项。有当然是最好不过，没有也没关系。”乡下的消费能力有限，李铭相信肯定会有的，区别就是数量多少而已。
　　高连长答应道：“我会跟几个生产队长说一声，他们最清楚每家每户的情况。”
　　“那就麻烦您了。我下午来接晓娥的时候会带一车的煤下来，要不要给大队捎带点什么？”不管是开汽车还是赶马车的车师傅，帮人捎带点东西都是免不了的事情。
　　“你拉的煤是给温室大棚加温的吧？大棚那边晚上的温度会太低了吗？”高连长没说带东西的事，先关心李铭的温室大棚。
　　“今天的看起来会是个大晴天，这样的天气不太需要加温。连续阴雨天的时候，白天升温不够，夜里需要加点温度。温度对产量的影响比较大。”
　　“那就好。这次是真不需要捎带东西。最近商业部门根据我们农村的实际需要，调运了好些日用工业品，由供销社的网点销售。产品丰富了很多，还搞起了流动销售点。”
　　这事情已经从城里影响到农村了，李铭笑道：“哈哈，生活更便利，好事。”
　　高连长也笑道：“便利多了，确实是个大好事。”
　　李铭还要回厂里上班，没在乡下多呆，他就独自一人开车回城了。
　　他把小货车停到保卫科楼下，都没闲人出来看热闹了。
　　听习惯了他的汽车声音，保卫科的人一听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他的三个手下倒是从隔壁办公室出来了，看自家领导有没需要帮忙的。

第270章 工资款被人抢了
　　“股长，您这是到下乡吧？”
　　“去看了一下大棚蔬菜的长势。从乡下带了一些红薯回来，你们拿去烤了分着吃。”
　　李铭有一段时间没有大发福利了。
　　李方胜快人快语问道：“股长，您这是又有啥喜事了啊！”
　　“我这没啥事情。科里有啥事情没有？”
　　他是看三个手下还算有心，一听到他的货车响动就出来了，这红薯是他临时安排的奖励。
　　范家文回答道：“厂里没什么新情况，有事情我们肯定会及时汇报。”
　　“天气冷，你们拿上红薯赶紧回去烤火吧。我回采购科了。有事情就去采购科找我。”
　　既然没事情，他自己肯定是溜回采购三科看报纸、喝茶、闲聊，摸鱼一条龙的混日子。
　　下午三点多钟，李铭抽空运了一车煤去乡下存着，这煤还是他在门头沟那边薅来的。
　　他把娄晓娥送回城西小四合院，他自己回厂里接着上班摸鱼。
　　转眼就来到了周四。
　　12月2号，又到了红星轧钢厂发工资的日子。
　　早上，李铭刚进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雪瑶就道喜：“小铭，我在收发室看到有你的包裹，是杂志社寄来的。应该是你又有文章发表了。祝贺你呀！”
　　负责搞海鲜跟养猪的彭金福也笑道：“小铭恭喜你哦！”
　　真是意外之喜，李铭笑着谦虚道：“福哥，雪瑶姐。这事情还不一定呢，我这就去领回来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
　　他出门骑车一溜烟的赶到收发室。
　　红星轧钢厂大老粗比较多，发杂志期刊的人都是有点年纪的技术部门的人。
　　工资级别比他高三个等级的秦大爷又见到了熟悉的小年轻，招手让他插队先拿包裹。
　　没理那些还在排队等着领东西的人，秦大爷还顺手递了把小刀给他，明显是想先瞧瞧热闹。
　　照顾老同志的情绪，李铭当场拆开包裹拿出杂志，给秦大爷开开眼。
　　“秦大爷，刚才那人是谁呀？您老可是向来对排队秩序要求非常严格的。”
　　“采购三科的李铭同志，虽然才进厂里没多长时间，已经发表了好多篇文章，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没听说厂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秦大爷没跟你说他的另一个职务，保卫科治安股的股长。”
　　“哦！是他啊！他不是去郊区建材厂当副组长了么？”
　　“你的消息太落伍了。他已经调回来了。下午厂里的办公会议还会给他安排个新职务，职工住房建设指挥部工程建设组的副组长。”
　　“听说，成立建材厂就是他给李副厂长出的主意。脑子活，像是能发表好几篇文章的人。服气！”
　　秦大爷很是不满的说道：“什么叫像是。还怀疑我老人家的人品。去去去，拿上你们科的报纸赶紧给我走人。”
　　在红星轧钢厂，李铭也是小有名气。
　　等他回到采购科，陈国栋科长也到了办公室。
　　陈科长兴致很高的问道：“小铭，你这次发表了什么文章呀？”
　　李铭先把杂志拿给陈科长看，说道：“是关于〈灯光围网捕鱼〉的一些不太成熟的小建议小思路。我也没想到这文章真能被杂志社的编辑看中。”
　　陈科长满脸笑容说道：“你呀！你呀！太谦虚也是一种骄傲。”
　　“嘿嘿！”要是别人这样说，李铭可能还会心里嘀咕一下，陈科长说，没毛病。
　　女士优先，李铭把另一本杂志先给了李雪瑶。
　　彭金福竖起大拇指说道：“小铭你最近天天去建材厂工地忙活，还能抽出时间写文章。没说的，你就是这个。”
　　“这是我之前就写好投稿了的论文，这是本双月刊的杂志，两个月才出一期的。现在刊登发表了，我打算把内容再改改，写成两篇科普性质的文章投稿给报纸。”
　　李铭边说话边认真填写稿费回执单子，杂志社要用来入账的，写清楚一些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陈科长边看边说道：“文章的前面论证了技术思路，后面讨论了成本问题，很是通俗易懂。我这样的外行人都能看明白，你这文章写得真不错。”
　　胡来推开办公室的门听到了个小尾巴，问道：“科长，咱们科谁的观后感写得不错啊？”
　　胡来的老对头钱进也到了，说道：“那这回咱们科可以0的突破了吧？也算是替咱们科争气了一把。”
　　冷风吹进屋内，李雪瑶急忙说道：“赶紧把门关上！不是观后感，是小铭又发表了一篇文章。”
　　胡来向李铭询问道：“小铭，这次发表的是什么文章？上一次的好像还是那个‘技术发明人’荣誉称号的文章。”
　　“鼓励技术发明、革新工艺，解放生产力。那个提议一经报纸发表，反响很热烈呢。”
　　“是关于海洋捕捞方面的。”
　　采购三科几个人，今天谈论的话题不是新闻、观后感了，是围绕着海洋捕捞的话题展开，海产也算采购三科的业务范围内。
　　后面来上班的几人也加入了进来，话题越扯越远。
　　上午十点多。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才让热烈的讨论停了下来。
　　范家文推开办公室的门，抱歉道：“打扰大家了。股长，有个紧急任务。”
　　李铭请示道：“科长，我出去一下。”
　　陈科长点头道：“嗯，你去忙吧。”
　　带上房门，李铭跟着范家文往楼下走。
　　“厂里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看他脸色，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厂里的事情。可能是城东出了什么大案子吧？”
　　“小铭参加了好几次城东治安分局的专案组。这又来疑难案子要他帮忙了？”
　　“没听说城东最近有什么大案子啊！”
　　“我也没听说。”
　　采购三科的瞎琢磨，李铭是不知道了，他正听范家文讲任务。
　　“城西那边刚刚发生了一起行凶抢劫的案子。处长让我们保卫科加强安全保卫工作。”
　　红星轧钢厂，别人一听这名字就能想到这厂里面肯定是一大群青壮，单单名字就有震慑力。
　　轧钢厂的安全保卫工作李铭一向没怎么在意，轧钢厂能发生的事最多就是些内盗事件。
　　李铭疑惑道：“抢劫？抢了什么让处长这么紧张？”
　　范家文语出惊人，说道：“六千多块的工资款被人抢了，就发生在银行门口不远处。”

第271章 家里有枪
　　大白天的在大街上工资款被人抢了，而且这还是京城，以至于李铭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再次询问道：“就刚才，城西，在银行外面，六千多块的工资款被人抢了？”
　　范家文很肯定的说道：“是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走吧，我去跟余处长打听一下什么情况。”李铭很快找到自行车。
　　此时所有单位发放工资都是发现金，工资款被抢，这还得了。
　　好些家庭是等着工资买米下锅呢，这比一般的抢劫案子影响更恶劣得多。
　　上头必然零容忍，会要求从严从快从重处理。
　　轧钢厂也是今天发工资，临时安排的加强安全保卫工作，不知道是上面的通知还是保卫处自己的动作。
　　在保卫科楼下，一群荷枪实弹的保卫人员被余太和处长指派给几个科室的科长、副科长，由他们带队去巡逻。两位副处长不在，估计已经赶去下面的分厂了。
　　“处长好。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股长，你来得正好。市里面发出通知，要求各单位做好安全保卫工作，发现有异常情况要及时上报。”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城西新街口外大街发生了一起特大行凶抢劫案。出纳员从银行取好工资款，在返回单位的途中，被歹徒锤中头部人晕了过去，身上的六千多块现款被抢。”
　　“治安股成立以来工作出色，你们这次作为厂里的机动队伍，随时待命应对突发情况。”
　　李铭立正表态道：“保证完成任务。”
　　没看到聂副厂长，李铭小声提醒了一句：“处长，聂副厂长那边？”
　　余处长示意了下先回办公室，说道：“聂副厂长刚好在三分厂视察指导安全生产工作，布置好那边的工作也会赶回来。”
　　昨天下午才开的会，聂副厂长今天早上就下去视察指导，而且今天下午轧钢厂的头头还要开一场办公会。可以说聂副厂长工作认真负责也可以说是闲得慌到处逛。
　　李铭边走边分析道：“会不会只是一起求财的个案，奔着钱去的。”
　　“希望是这样。但也有可能是坏分子的破坏行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搞破坏的人相比前些年少了很多，但时不时的还有一些。上面的通知，余太和的警惕都不算过度紧张。
　　“还是处长您考虑的周全。”
　　没多久，治安局那边更多的消息传达了过来。
　　早上9时许，由于单位离银行很近，女出纳员是步行去取的款，回去的路上被歹徒用一种看上去像手榴弹的铁锤击中了头部，被抢走的现金有6662元3角6分，歹徒慌忙逃跑时遗留了一件咔叽布棉衣布料的‘皮猴’，就是有帽子的短大衣。
　　虽然没有最关键的歹徒脸部形象，但有棉大衣在，身高体态特征也就有了，全市也可以划定大致的嫌疑范围去搞大摸排。
　　治安再好，杀人案子时不时会发生几起，恩怨情仇不可避免。当街抢劫工资款可是很多年都没有的事情，治安总部也是高度重视。
　　从余太和处长那边了解到了最新情况，李铭回到治安股办公室。
　　保卫科的大部分人都去加强巡逻了，范家文几人趁机把煤炉子搬到了治安股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谁的红薯现在才烤熟，李铭刚好也拿了一块尝尝。
　　李铭边吃边说：“现在的排查暂时有几个特征点。一是排查古铜色的咔叽布短款带帽子的棉大衣。二是像手榴弹的铁锤。从遗留在现场的这件衣服推测，嫌犯男性二三十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中等身材。最后还有一点，今天早上没上班或者上班迟到的人。”
　　“股长，现在就是调查早上不在的人，谁有这款棉衣、锤子，以前有过现在却不见了，是这样吧？”
　　“没错。就是这个侦查思路。”
　　“股长，歹徒会不会再买一件同样颜色的棉衣啊？”
　　“治安局的刑侦高手早想到了。现在别说古铜色的短款棉衣，买长款的也必须要登记身份信息。市治安局已经发协查通知给各个商业部门了。”
　　聂副厂长、余太和处长指挥保卫处的人，去各个车间、科室排查今天的上班情况，然后再追问古铜色棉衣的情况。
　　红星轧钢厂大排查结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全市各区域的治安人员、单位保卫人员，进行各自的排查，同样也开始鼓励群众举报线索。
　　东直门辖区排查任务紧张，治安所牛猛所长来到轧钢厂保卫科求助。交道口的牛猛副所长前不久培训归来就马上升职东直门所长。
　　保卫科陈六满科长经过请示后支援了牛猛10个保卫人员，没有安排李铭参加。陈六满还是懂得，真要做事情的时候谁比较靠得住，能办事的人得留在他自己身边。
　　这让牛猛有那么一丝丝遗憾。
　　后续越来越多的信息显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求财抢劫案子。
　　轧钢厂除了保卫科还在加强巡逻，其他人更关注的是今天能拿到手的工资。
　　李铭建设工程组副组长的任命也出来了。由于他的努力，鲁家山建材厂的建设进展神速，李副厂长提议他担任这个副组长，办公会上一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
　　傍晚，李铭按时下班回到城西小四合院。
　　刚进院子，娄晓娥就说道：“下午有治安员上门来盘查。我是以向阳花大队知识青年的身份登记的，还把你经常会来这边吃饭的事情也登记了。我按你说的，也把福伯家孩子会回来看望福伯的事情说了。”
　　城西新街口外大街离这边很近，也就三四里路，自行车骑快点就几分钟的事。
　　两人一起快步往内院走去。
　　“说了就好。不这样说，院子里空了这么多房间就不合适。”
　　不是开玩笑，闲置的房间太多是会被强制经租出去。逻辑就是住房紧张，每个人不该多挤占资源浪费资源。城西小四合院娄晓娥三个人占十来个房间，明显是超标，虚增一点用途就不那么显眼了。
　　娄晓娥略带担忧的询问道：“听上门盘查的治安员说早上出了一起大案子，有歹徒在新街口外大街打劫了工资款？”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把房门关好就没什么危险。我明天就去买一把气枪回来。家里有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第272章 只剩24小时
　　娄晓娥小声说道：“我担心的是你，你经常一个人下乡，枪还是留在你身边更合适。”
　　“你忘记了？我还有一把治安局奖励的手枪。再说了，我从轧钢厂保卫科开介绍信，那跟我自己申请自己签字没区别，我多买两把就是了。”
　　两人进入内院，福伯福妈也在院子里。
　　李铭安抚道：“福伯、福妈，你们不用担心，一切有我。而且，歹徒这次是从背后用锤子偷袭女出纳员，说明这人就不是以前那种江洋大盗。”
　　“以现在的排查力度，要不了两天就可以抓到人，问题不大。”
　　荒郊野外杀人放火给人的感觉也就那样，毕竟离得远。
　　附近大街上的抢劫案给人心里的感觉就是不太踏实，离得近，哪天可能就给碰上了。
　　跟着娄家，福伯也是经历丰富的，说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事情，建国前那么乱的日子我们都过来了。我担心的是晓娥下乡时候的安全。”
　　“您的担心很有道理，所以我每次都是车接车送，不许她自己独自一人去乡下。温室大棚那边离村子也不远，一直有社员在那边守着，不止晓娥一个人在那。”
　　福妈叮嘱道：“你两在路上也是要注意安全，有些人拦车搭车只是个借口。”
　　“以我的身手，这些人是来多少送多少，而且以后下乡我会身上带着枪。”
　　两个年轻人都是很有主见的，福伯福妈也劝不了他们两，就是给提个醒。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饭。
　　饭后，小情侣两人在房间里腻歪闲聊。
　　娄晓娥提议道：“副组长的任命下来了，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庆祝一下。”
　　“这没啥，我们早就知道了的事情。要喝也要过几天，等你身体舒服点的时候再喝。”
　　“今天我本来在家写昨晚的电影观后感。下午治安员上门后，我就没心思修改了，磨磨蹭蹭就只有个草稿，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好啊，我们一起讨论下怎么打磨稿子。”
　　周六早上，太阳刚出来没多久。
　　气温正在从夜里的零下三四度缓慢往上升，按天气预报白天最高可以升到七八度的样子。
　　两天过去了，大街抢劫的歹徒还是没抓到。
　　李铭也没时间去关注，保卫科其他人忙着加强巡逻，他这两天忙了一个临时任务。
　　余处长让他配合人事部门对新调进来的人进行全面的甄治审查。
　　幸好他不是在劳资科，他可以发个函给原单位，请求对方协助核实资料，简单的‘函调’。
　　劳资科的人还要出差‘外调’，就是亲自去原单位实地考察，再写成审查报告。
　　档案里写了啥，当事人自己不知道，审查的时候对当事人来讲压力还是很大的，不知道哪份材料就让审查不通过。
　　严格还是真的严格，想钻空子需要好多人的配合。不过，漏洞也很明显，过手的人动动手脚，一时半会也不容易被发现。
　　轧钢厂采购三科。
　　李铭把娄晓娥写的观后感交给陈国栋科长。
　　陈科长夸道：“小铭，你这写得很不错嘛。遣词造句虽然很朴实，但是文笔清新，富有感情。算你过关了。”
　　钱进马上接话道：“科长，能不能先传给大家看看，启发一下我们的思路。”
　　胡来也起哄道：“是啊，科长，我实在没思路呐，怎么写都没有感觉。”
　　陈科长随口打发道：“你两平常看报纸的时候多用点心就行了。这次的优秀稿子都会刊登在轧钢厂日报上。”
　　陈科长也没批评这两人，纯粹是心情好，升副处长的事情已经上了会。
　　李雪瑶忍不住说道：“我们都快写好了，你们两还是赶紧写吧，不要磨到周一要交的时候来不及。”
　　钱进慢悠悠的说道：“还有三天时间呢，咱不着急。”
　　二人组的胡来在奋笔疾书，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陈科长接起电话，说道：“喂！这里是轧钢厂采购三科。”
　　“是我。他在我这边。”
　　“现在没什么事情要忙的。”
　　“没问题，我这就叫他过去。”
　　“您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嘛。好的！您先忙。”
　　挂掉电话，陈科长说道：“小铭。保卫处的余太和处长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说是城东治安分局刑侦大队的邢队长在他办公室等你。”
　　“好的，科长。”李铭收拾了一下桌面，起身去保卫科小楼。他压根不用多问，邢队长那么忙的人，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案子需要帮忙。
　　好事的钱进问道：“科长，余处长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我没问，余处长啥也没说。没事你别瞎打听。”
　　李铭骑着自行车赶到保卫科楼下。
　　治安股的李方胜正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看到他来了。
　　李方胜马上出门奔向他，汇报道：“股长，刚才治安分局刑侦大队的邢队长来找您。我说我去采购科报个信，邢队长说不用，他说要先跟余处长沟通一下。”
　　李铭边停车边说道：“这事情我知道了，就是余处长电话把我叫过来的。你回去吧，我先去一下处长办公室。”
　　“好的，股长，您有事就叫我们。”
　　在余处长的办公室，两位领导正等着李铭。
　　沙发旁的余处长招手道：“李股长，来这边坐。邢队长你跟他说说吧。我们轧钢厂保卫处是全力支持你们的工作。”
　　邢队长跟李铭说明来意：“新街口外大街特大抢劫案已经过去48小时了，还是没能查到真凶。市局的压力有点大，打算调集附近三个分局的刑侦人才一起搞个会战。”
　　此时通讯还不是很发达，案子发生之后，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走访案发地附近的群众。
　　一个人的短期记忆力最多也就是七十二小时，所以侦查员要是过了三天再去走访，那些目击证人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
　　72小时黄金破案时间就是这么来的。当然也还有一些其他次要因素，比如一个人持续工作三天三夜的身体极限问题。
　　邢队长诚恳说道：“李股长，你的破案能力在我们市局也是挂了号的。我今天是专门过来邀请你参战的。”
　　上来就是好大一顶高帽子，李铭赶紧谦虚道：“您打个电话招呼一声就行，我肯定是随叫随到。”

第273章 悄悄退至众人身后
　　案子两三天没侦破。
　　李铭不由得询问道：“之前不是已经发现了物证棉大衣吗？侦查工作这是又遇到了什么困难么？”
　　不是所有单位都是每月2号发工资，歹徒能精准时间、地点打劫出纳员。
　　最大可能是熟人作案，也就是单位同事或者亲朋邻居，嫌疑人的数量不多，还是比较容易排查出来真凶的。
　　再就是陌生人作案，歹徒盯着银行门口，女出纳倒霉遇上了。但这样踩点次数多了也很容易露出马脚。
　　这大冷天的，一个人在路边傻站实在太显眼了。
　　也因此，李铭之前认为这个抢劫案子不难侦破，当时他还安抚娄晓娥说没两天就可以抓到歹徒了。
　　邢队长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提议道：“我们路上边走边说吧。余处长，任务时间比较紧，我们得先赶回分局。”
　　“工作要紧。要增加支援，你们可以随时提，我们这边会立刻安排人手，我们轧钢厂向来是可以信赖的。”
　　“非常感谢余处长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我们局长这次是临时有事去市局，不然也是一起来的。”
　　“你们局长电话里都说了。没事，一个电话的事情。”
　　李铭、邢队长两人跟余处长告辞。
　　到楼下，李铭跟范家文交待了两句工作去向。
　　城东治安分局离红星轧钢厂很近，李铭没开小货车，跟邢队长一起骑自行车。
　　路上隔墙有耳，该有的保密意识李铭还是有的。
　　路上闲聊了几句家常，他跟邢队长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城东分局。
　　刚进办公室，没等李铭开口询问，邢队长就一股脑的全说了：“专案组就设置在案发地最近的德外治安所。我们再等一下其他人，应该也就一会儿时间，人齐了我们就一起过去。”
　　邢队长手指地图示意道：“你看这边，歹徒作案选择的地方也比较复杂，属于海淀、城西两地的交界处。离海淀分局、城西分局分别都有十多里地，离咱们这倒是最近，差不多七八里路远。”
　　李铭靠近看了一下，案发地离北海很近，怪不得部里、市里这么着急上火。
　　“海淀供销社的职工已经筛了一遍，上班的人都在工作岗位上，休息在家的人行踪也确定了。他们单位也没有人穿古铜色的棉衣，或者使用那个奇怪的锤子。”
　　“会计、出纳等财务科的人员，都已经仔细询问过了，把他们的社会关系也查了一遍。”
　　“根据大衣、锤子的情况，全市一轮大排查下来，收集到了上千条的线索。”
　　“这两天我们是拼了命的查证，大多数线索已经确定了是与案件无关的。还有剩下一些不太可能的线索，他们现在还在查证。”
　　李铭想起那次跟牛猛一起去排查，那些群众回答完他的提问，还会非常积极主动的提供各种所谓的异常。
　　案件没有线索，很头疼。没有大数据分析能力，线索太多了，也同样会让办案人员头很大。
　　“敢在大街上动手，又能把棉大衣、作案的锤子落在案发现场，歹徒这心理素质有点起伏不定啊。大规模的摸排也肯定惊动了歹徒，这两天有没有异常外出的人员？”
　　邢队长给李铭倒水，说道：“专案组也有考虑到这一点，暂时还没有发现。铁路、公路也有布置加强巡查力度。”
　　两人又接着讨论一些可能的遗漏点。
　　还真是没一会儿，人员就到齐了，一起到城西的德外治安所参加案情会商。
　　李铭还是想保持一贯的低调，但是他没有穿治安员的藏蓝色冬装制服，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真是站立着，德外治安所最大间的会议室也坐不下所有人，所以一部分人站着。
　　不过此时案子没破，大家都是来会商案情的，交头接耳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后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城西的刑侦副局长做案情介绍，大部分内容都如邢队长跟李铭说的一样，没有新的进展。
　　古铜色带帽短款棉衣作为主要证据也展示给众人看了两眼，那把比较特殊的锤子也不例外。
　　李铭轻声跟邢队长说道：“邢队长，开完会，我们一起上前去看看那件棉衣实物。”
　　“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隔那么远，我哪有那么好的眼神发现什么。这最重要的物证，咱们来都来了，总得看看吧。”
　　“也是，来都来了。”
　　主讲人很快发现他两在窃窃私语，“你们两位同志是有什么新发现吗？会商就是要大家开动脑筋，群策群力。有什么发现就说出来吧，畅所欲言。”
　　邢队长主动说道：“报告。我们没有新发现。我们是在商量等会议结束后，上前仔细查看一下棉大衣的情况，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也不用等开完会了，现在就可以看。其他有想看的同志都可以过来看一看。”
　　既然头头都发话了，李铭邢队长两人也就上前去查看，一些有同样想法的人也走了过去。
　　李铭装模做样的查看一番后说道：“这件棉衣应该是洗染过的，原来应该不是这个古铜色。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从洗染店查起？”
　　实际上展示棉衣的时候他就探查出了这一情况，刚刚邀邢队长一起看棉衣，只是为了倒果找因的找理由。
　　邢队长佩服道：“还真是一个新的侦查方向啊！”
　　“衣服染洗不能当场拿走，洗染店应该会留有客人取衣服的单据。”
　　“这棉衣染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突破点。”
　　“看一下底色是什么颜色，对全市的洗染行业开展调查。”
　　在坐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菜鸟，立刻就把侦查工作的新思路补充完整。
　　一大群人都围拢了过来，希望还能找出一些什么新线索。
　　李铭已经悄悄退至众人身后。
　　邢队长也是个眼明脚快的家伙，跟着李铭退出了人群。
　　很快就得出了结果，棉衣是由原先的浅驼色染成现在的古铜色。
　　排查洗染店的任务很快就安排了下去。
　　洗染店相比之前的排查对象，数量那是少了非常多。
　　各个辖区的治安员分一分，很快就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
　　在西四的一个洗染店，今年10月18日，一个名叫花久峰的人在该店洗染过两件拆洗的咔叽布棉衣，都是浅驼色染成古铜色。
　　可惜，花久峰的年龄不符合对犯罪嫌疑人的刻画。

第274章 我爱吃上面的
　　年龄不是问题，只要洗染颜色对得上的人就有重大嫌疑。
　　侦查员在西四的洗染店取得重要线索后，呼叫了警力支援。
　　专案组的大队人马迅速出动，循线追到花久峰在护国寺大街的住址。
　　对花家左邻右里问话调查后发现，花久峰送去洗染的棉衣，是其三儿子花继仁的。
　　花继仁，26岁，是部委管理处业余学校的一名老师，他的年龄、身高等都与作案歹徒的特征接近。
　　治安局的头头都在，当场就开了一张搜查证查花家。
　　在花家邻居的见证下，撬锁破门而入，侦查员在一间卧室床下发现了出纳员的书包，大部分赃款还装在里面，一大摞的5元纸币。10元面值的纸币‘大团结’还要下个月10号才发行。
　　这花继仁还真是奇葩，自己的衣服能弄丢了，出纳员的书包倒是保管得很好。
　　找到了最重要的物证，这差不多算是办成铁案了。至于罪犯的犯罪动机，剩余赃款去向以及有无帮忙望风之类的同伙，这些都可以慢慢查。
　　另一路的城西刑侦大队也在花继仁单位控制住了人。
　　京城治安局的高层也松了一口气，抓到了罪犯就可以给各方面一个交代了。
　　物证棉衣洗染过的情况，即使没有李铭的发现，其他刑侦高手后面肯定也会发觉。但是他率先提出来就是他牛逼，不管什么办法，谁能破案谁牛逼，就是这么硬实。
　　警力本来就很不足，罪犯都已经抓到了，各个分局的人也就各回各单位。
　　这里离城西四合院很近，李铭在半路上跟城东分局的人说了一声，转道而去。
　　砰砰砰。砰砰砰。
　　“谁呀？”福伯在里头问话道。
　　“是我，刚好在这附近，就顺道回来吃个午饭。”
　　福伯给他开门，李铭扶自行车进院子。
　　“我也是刚刚回来，她们刚准备烧火做饭。”福伯天天有去城东的四合院拿报纸。
　　“你们中午是打算吃什么？”
　　“晓娥说今天要换换口味，她想吃面条。我早上就去排队买了一点羊肉。中午吃羊肉面。”
　　“我也是好久没吃羊肉面了，今天有口福了。”
　　“你爱吃白米饭，晚饭就经常做米饭吃。你想要吃什么就提前说一声，在家就给你准备好了。”
　　听到李铭的声音，娄晓娥从厨房出来。
　　“你今天怎么回来吃午饭了？”
　　“上午参加了治安局的专案组，就是前天新街口外大街的抢劫案，刚刚把歹徒抓起来。我刚好在附近就回来吃午饭。”
　　“已经抓到了吗？”
　　“有我出马，那肯定是把罪犯绳之以法了。”
　　“哪里人？是做什么的？”娄晓娥追问道。
　　福伯也竖起了耳朵，同样很是好奇。
　　这年月，敢大白天在京城的大街上抢劫，这样的奇葩真的少见。
　　不过，偏偏就是因为极少发生这样的事，绝大多数人压根就想不到，毫无警惕之心。
　　“城西护国寺大街那边的人，是一个业余学校的老师。”
　　福伯估算了一下说道：“离咱们好近啊，什刹海那不要绕路的话，就两三里路远。比我去城东四合院还近。”
　　“是挺近的，不过没什么事了，罪犯已经被治安局抓起来了。”
　　“街面上还是蛮太平的。”
　　李铭往正房走去，准备坐着歇会。
　　娄晓娥也不去厨房捣乱了，陪着他一起回屋。
　　娄晓娥拿起茶杯，倒水给李铭喝，欣喜道：“你又立功了吧？等会我下面给你吃，犒劳你。”
　　“不要，我不吃下面，我爱吃上面的。”
　　娄晓娥一时没转过弯来，萌萌的问道：“什么上面？”
　　“嘿嘿嘿！”
　　“真是的，我都不想理你了。”
　　娄晓娥感觉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也就是冬天的衣服厚厚的，不然她非得挠他两把。
　　“你不理我，我理你啊。等会的羊肉面，你煮的我才吃，不是你煮的我不吃。”
　　“哼！”
　　“哪只小猪在哼哼叫啊？大中午的，估计是肚子饿了，要给它喂猪食了。”
　　“你才是小猪呢，你才要喂猪食呢。”
　　“我是小猪，这头小猪专门啃你这颗小白菜。”李铭感觉冬天有个不好，衣服太厚，抱着不方便。
　　“早上我把你写的观后感交上去了，陈科长夸你写得好呢。”
　　“真的吗？”幸好娄晓娥没有说后半句名言，‘我不信’。
　　“我骗你做什么。”
　　“我不是说你骗我，我是说陈科长可能只是礼貌的随口夸两句。”
　　“陈科长从不搞虚的，过不了多久得喊他陈副处长了。”
　　此时，地方基层小干部大多时候是会省略掉副字，但是到了一定级别，这个副字不会乱省略。部队的作风还留有在地方上，副的就是副的，称谓不会乱来。
　　“副处长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
　　“没多少，也就一百多块钱。现在升官还是容易的，升工资可是难如登天。也就是我级别低，可以蹭蹭蹭的往上升，像陈科长这样的级别，他就是升副厂长，估计工资也是没得升。”
　　50年代定工资级别的时候，职位不够分，补偿老资格的人，工资高于职务一两个级别。后面对于高级别的干部工资卡得很死，以至于越来越多干部的职务升了工资没升，会差一两个档位。
　　主要原因，最上层认为那些工资已经足够他们用的了，反对再拉大贫富差距。次要原因是财政资金紧张。
　　娄晓娥没继续聊工资话题，反而问道：“明天你有空陪我去乡下查看温室大棚么？”
　　李铭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事情要忙，“有空，明天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下午，李铭回轧钢厂保卫处汇报了一下上午的情况。
　　采购三科，他照例被同事们八卦了一下上午干嘛去了。
　　李铭也捡能说的说了一下，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第二天，午后。
　　李铭回到95号四合院。
　　早上他带娄晓娥去温室大棚忙活了一上午。昨天傍晚福妈从娄家回来，给娄晓娥带话，娄母要娄晓娥今天下午陪着买东西。
　　他跟娄晓娥两人也就回城吃的午饭。
　　午后的四合院院子里，没风吹的话，晒一晒太阳还是很舒服的。
　　都是刚吃完午饭，几个人在前院就那么或坐或站的一起晒太阳唠嗑。

第275章 谁叫你不老实？
　　四合院几人正闲聊着前天的抢劫案，案发地离这边也没多远，而且是一件比较稀奇的事。
　　突然，面粉厂的李俊义小声说道：“上面发了内部通知，1月1号要发行新版的全国粮票了。估计过些天也会公告大家知道。”
　　吴名关心的问道：“那有没有说旧粮票还能用多久？”会这么问，吴名家应该是存了一些全国粮票。
　　袁万顺抽着烟，老神在在的说道：“现在的全国粮票已经发行了快有十年了吧？市面上数量那么多，肯定不会立刻停用，继续用个三年五载应该没问题。”
　　全国粮票没有使用时间限制，能存的话，还是会存一些全国粮票压箱底以备急用。
　　这年头的人习惯省吃俭用、量入为出，除非过不下去了的，不然都会存一些东西起来。
　　昨天晚上李铭请董大爷、吴名等院里几位邻居吃酸菜鱼，一盆菜用了二两多的油，那是相当奢侈的行为。
　　他平常的很多所作所为，这时候的人看来都是典型的败家子。这种败家子不能说没有，个把这类人还是有的。
　　四合院的邻居也管不着他，最多提醒他一句省着点花。他吃喝的钱来路都是过了明路的，经得起这些人私下的推敲。
　　老一辈的拿他当反面典型，年轻一辈的以他为偶像。
　　年轻人没掌握家里的财权，也就没有为家里的花销发愁，很是羡慕李铭可以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潇洒。
　　董大爷这下也不懂了，追问道：“俊义，这新粮票的通知还有些什么具体的说头？”
　　李俊义娓娓道来：“旧粮票还能继续用多久，通知上没说。只说了新旧粮票会同时使用一段时期，想把旧粮票换成新粮票也可以换。”
　　“现在的粮票会逐步回收，以后只回收不再发行。回收这事情不让对外宣传，粮食局他们也是只做不说。”
　　“对了。里头还有这么一条，‘个人用旧粮票兑换新粮票数量很大，有投机倒把、贪污盗窃或其他嫌疑的应当进行审查，必要的时候要报给有关单位查处。’不能换太多了。”
　　胆儿小的阎埠贵问道：“这多少数量算是数量很大啊？”
　　李俊义也不懂得：“通知上没说具体数量，就是有这么一条。以后全国粮票不是一斤十六两了，也改为一斤十两了。没有肆市两面额的了，改成贰市两、半斤、一斤往上的了。”
　　“这个改得好，这样就跟京城粮票统一了，肆市两让人用得挺麻烦的。”董大爷点评道。
　　阎埠贵转头问李铭：“小铭，你的消息比较灵通，有没听到什么消息？”
　　“没呢。这是人家粮食系统的内部通知，我肯定不知道，我也没在意。你们也晓得，我的粮票全换成厂里的饭票了。昨天你们上我家吃鱼，还需要你们自带馒头窝窝头。”
　　阎埠贵抱怨道：“这粮票用得好好的，干嘛换什么新粮票啊。”
　　李俊义笑道：“三大爷。不说现在用的全国粮票，最早的粮票都是55年发行的，流通中破损严重，也到了该换一换的时候。就是为了应对假粮票的问题，也是需要更新一下粮票。”
　　李俊义又是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比较没接触收粮票的单位。最近可是又发现了一批假的1斤全国粮票，抓了好几个人了。商业局的、供销社的、食品加工厂的都接到了内部通知，收到全国粮票的时候要详细查验。”
　　李铭想起上次跟娄晓娥排队借书的时候，也有听到类似的消息。
　　“那些被抓的人有没有招供出假粮票的源头？”大冷天，董大爷没怎么去报栏看报，消息比较闭塞了。
　　李俊义对此倒是清楚：“源头还没查到。好像大部分人也是上当受骗，他们贪小便宜从别人手上倒腾的粮票，他们当时也没认出来粮票的真假。”
　　听到这话，阎埠贵的神色有点不自然了，问道：“俊义，通知上有没有说假粮票有什么特征？”
　　“具体内容我也记不全。就是说花纹比较模糊，油墨不均匀。粮食部的红印也是有点模糊不清。最明显的是背面第三款的‘概不补发’后面的句号大而不圆，这个认真一看就能认出来。”李俊义点出了识别的要点。
　　一群人表面不在意，实际都是暗自记在心里。
　　至于粮食部、治安部为什么没有把这事情广而告知。
　　逻辑就是，全国粮票明面上是不允许私下买卖交易的，遵规守纪的老实人不去交易就不会吃亏。至于那些私下交易到假粮票吃了亏的人，谁叫你不老实？
　　要出省的人凭介绍信可以用地方粮票去粮店换全国粮票。粮票找零，收粮票的单位可不会找全国粮票给客人，找零只会给当地的地方粮票，这也是全国粮票没有流通中最需要的1两面额的缘故。
　　假粮票的案子公布了，反而可能引发恐慌，后果更难以预测。
　　查造假的源头，治安局可以秘密调查，人员流动受到严格限制，顺藤摸瓜迟早也能查出来。
　　四合院众人接着又聊起了李铭乡下温室大棚的事情。
　　散场后，这些人都是回家检查压箱底的全国粮票，看起来都没有这批次的假粮票。
　　阎埠贵也让三大妈把最近倒腾回来的粮票拿出来查看，发现换回来的全国粮票全是假粮票。
　　这下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心疼死了！
　　三大妈看阎埠贵脸色不对劲，问道：“怎么回事啊你？”
　　“这些粮票全是假的。”
　　“啊！”
　　阎埠贵朝房门外看了两眼，低声说道：“小点声，你不怕别人知道啊！”
　　三大妈拿起粮票仔细看，喃喃说道：“这怎么会是假粮票呢？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阎埠贵把刚才李俊义说的识别方式说了一遍。
　　三大妈埋怨道：“你当时细粮换粗粮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要粗粮的，要这全国粮票就是个麻烦，现在倒是砸自己手里头了。”
　　阎埠贵系上围巾，收拾好桌上的粮票准备出门。
　　“你要干嘛去呢？”
　　“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他讨个说法。”
　　“钱货两清了，别人哪还会认这个账？”
　　阎埠贵冷哼道：“敢不认账！我就上治安所去举报他投机倒把。”
　　阎埠贵说完话就急冲冲出门去了。
　　很快，阎埠贵又急冲冲的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第276章 做到让你满意
　　阎埠贵刚进屋，三大妈就上前问道：“换好了吗？”
　　郁闷的阎埠贵叹气道：“人被治安所的抓走了，因为用的假粮票比较多，人还没放出来。”
　　三大妈问道：“那这可咋办是好？”
　　除了唉声叹气，阎埠贵哪里知道如何是好。
　　傍晚，天气转凉。
　　知道成绩差升学无望，已经放弃努力，在外面鬼混了半天的阎解放回家了。
　　看见家里气氛不大对劲，阎解放胡扯道：“怎么啦？老两口这是闹什么别扭了啊？”
　　之前已经在家拌过嘴的三大妈生气道：“去问你爸！”
　　阎埠贵笼着手说道：“咱家前段时间换的全国粮票全是假粮票，全砸手里了。”
　　阎解放停下放挎包的动作，说道：“咱不能让人给坑了，找他算账去。”家里男丁多，说话都比较有底气。
　　三大妈没好气道：“进治安所找啊？人都因为假粮票被抓起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呢！”
　　阎解放把挎包挂好在墙上，说道：“您二位也真是的，假的粮票也认不出来么？”
　　阎埠贵掏出一叠假粮票扔桌子上，说道：“你要是能认得出来，这些粮票全都归你的了。”
　　有这好事，阎解放还真的仔细查看了起来，最后不得不说道：“我看着这些粮票也不大像是假的啊？”
　　三大妈把怎么识别假粮票说了一下，阎解放这才认出来。
　　“这做得也太真了！哪个缺德玩意印出来害人的！”阎解放骂道。
　　阎埠贵颇为愤恨的说道：“谁说不是呢，不是缺德带冒烟的人干不出这种事情来。”先不论损失，阎埠贵可是一直自认为会算计，单单出了这事就很打脸。
　　阎解放问道：“那现在您打算怎么办？”
　　阎埠贵无奈道：“退没地方退，用又不能用。还能怎么办？砸手里了。”
　　阎解放咽不下这口气：“这可是二三十斤粮食，咱们家一个人的口粮呢！”
　　阎埠贵有些小心思的说道：“等你大哥回来，大家一起商量怎么办吧。”
　　阎解放点明说道：“您是想让我大哥补上这个窟窿吧？我看啊别说门都没有，更别说窗户了，就是烟囱洞都没有。您就别指望他了！”
　　阎埠贵继续笼着手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阎解放也是有些鬼主意的，说道：“所有特征里，背面第三款的‘概不补发’后面的句号大而不圆，这个最显眼。咱们把他撕咯，再弄旧一点，早晚光线不好的时候，照样用得出去。”
　　三大妈插话说道：“撕掉了就不值一斤了。”
　　阎埠贵说道：“不会。只撕掉底下一小个角落，也就七八分之一。只要损毁没达到三分之一，还是按一斤的面额算。但是我们这样会害了收粮票的人，不合适。”
　　阎埠贵的那句名言警句‘别人之钱财，不可起贪念。自己之财，勿要与他人。’阎埠贵做人还是有些人品的。
　　阎解放蛊惑道：“撕好了，大家都认不出来，他们也能当真的一样用，这哪里会害人？要不这30斤粮票给我，我后面再给家里15斤真的粮票。”
　　阎埠贵、三大妈两人对视了一眼。
　　对门东厢房的李铭，准备去城西四合院看娄晓娥回来了没。
　　他出门之前习惯性的探查了一遍四合院，阎家三个人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开始没明白，三人在家撕钱做啥？后面他明白了，阎家撕的是粮票，估计是在家造假呢。
　　他决定静观其变，到时候有机会的话给他们一个刺激。
　　周日还是有很多人在搞活动，李铭绕路去菜市场买了几只杀好的鸡，一路上他见到好几处青年服务队。
　　这些都是被组织起来的青年职工，缝纫机改衣服、修理收音机、帮人理发等等，林林总总有好些项目，全都是免费的义务劳动。
　　一张张青春有活力的面孔，看起来就很亲切热诚，不是几十年后那种作秀摆拍的人能比的。
　　城西四合院，娄晓娥还没回来。
　　李铭把带来的菜交给福妈，又叮嘱了一番做法，就在正房看书等着吃晚饭。
　　晚饭过后，娄晓娥才回来。
　　李铭关好正房的门体贴道：“逛了半天的街，累坏了吧？”
　　“陪我妈我嫂子随便逛了逛，也没买什么，后面去大地餐厅吃了顿西餐才回家。”娄晓娥脱掉手套，她自己拿杯子倒热水。
　　除了很有名气的莫斯科餐厅，京城此时还有好多家提供西餐的饭店。
　　比如，比老莫门槛更高的新侨饭店，这是京城能够接待外宾的三家宾馆之一，虽然有对外营业的餐厅但并不是真正的新侨西餐厅，为了外宾安全，藏在深处，并没有真正对外营业。
　　同样的去老莫需要凭票，西餐厅要说红火，还是要数娄晓娥几人去的大地这样不要票的餐厅。生意红火、名气响亮，很多消费得起的名人要角都爱去也常去。
　　老莫名气最大，是因为明年韵动开始，就剩它这一家有继续对外经营西餐。
　　其他家饭店因为西餐这玩意是‘洋货’，崇洋媚外就不好，都给停掉了，然后就要等10年后才能重新经营西餐厅。
　　李铭坐下说道：“你要是喜欢吃西餐，可以多吃两回，明年之后想要吃就比较麻烦了。”
　　娄晓娥也不捂着热茶杯了，调皮的想把手往他脖颈里塞，想要冻一冻他，笑问道：“为啥呀？”
　　“明年你就知道了。巧了，晚上我也是吃的软炸大虾、软炸鳜鱼。我还让福妈尝试做了一道新菜，炸鸡。可惜鸡炸的不怎么样，还得总结经验再试。”李铭抓住她的手，用温暖的大手捂她凉凉的小手。
　　娄晓娥心里暖暖的说道：“那明天我在家整理好统计的数据，我就跟福妈一起研究一下这道新菜，做到让你满意。”
　　“数据不能出错了。我们的数据以后会是别人学习的参照，我们要是错了，就会导致一大堆人跟着错。”
　　社会上的大事情他参与不了，这类改善民生的小事情他还是能搞一搞的，而且很乐于参与。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恻隐之心排第一，每次看到别人对粮食的那种抠抠搜搜，他都很不是滋味。
　　“你就放心吧。错不了，我每次都有仔细核对好几遍数字。”
　　李铭把一些繁琐麻烦的事情都推给了娄晓娥。她也很乐意去做这些事情，成就感足足的。

第277章 他穿的是皮鞋
　　周一，早上。
　　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办公室里。
　　钱进正在抓耳挠腮的赶观后感的稿子。
　　李雪瑶蹲着地上烧煤炉子，说道：“上周我就跟你讲了，要早点写好，不要拖到今天。你现在才写可能就来不及了。”
　　钱进嘴上还说着上回的话：“没事，不急。今天下午下班之前交都可以，我等会就写好了。”
　　李雪瑶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这样赶出来的稿子，你等会交给科长，他肯定是要批评你的。科长要是要求你重写，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钱进自得说道：“没事，科长最近心情好得很，不会跟我计较这个的。而且胡来肯定也没写好，有他垫底，我才不担心呢。”
　　李雪瑶站起来说道：“炉子已经生好了火，你看着点。我去收发室拿今天的报纸。”
　　钱进头也没抬说道：“我会看着的，你去吧。”
　　李铭刚好推开房门，采购员要待在办公室上班的时候，他还是很积极上班的，尽量不迟到早退，当然该摸鱼的还是会摸鱼。
　　李雪瑶笑道：“小铭，早呀。你来得正好，你帮忙看着点煤炉子，我去拿报纸。老钱忙着赶稿子，指望不住。”
　　“你放心吧，我会顾好的。”
　　上回在治安股吃了炉子烤的红薯很香，李铭今天带了一些红薯来办公室。
　　他没打扰正在苦思冥想的钱进，把带来的红薯放桌上，等会就烤上。
　　安静的办公室，走廊上时不时传来咔、咔、咔的皮鞋落地响声。
　　现在很多人的皮鞋，会跟钉马掌保护马蹄一样钉有鞋掌，同样起到保护皮鞋鞋跟容易磨损的部位。
　　好点的皮鞋几十块一双，就是简单的牛皮鞋也要十四五钱一双，即使便宜的猪皮鞋也要七八块钱一双，相对普通工人每个月三四十块钱的工资，都不是便宜货。
　　普通工人要省吃俭用好几个月才能买得起一双。
　　不过这时候的皮鞋质量靠谱，一双皮鞋爱护得好可以穿个十多二十年没问题。
　　特别是结婚那双皮鞋，可以穿到儿子长大结婚。
　　穿皮鞋走在水泥地面上本来就有响声，有鞋掌的皮鞋走起路来声音更是响亮。
　　有些人还故意在走路的时候铿锵有力的踩地板，让大家都看看他穿的不是布鞋，他穿的是皮鞋！
　　显摆之心人皆有之。
　　李铭正好相反，他喜欢穿布鞋。他嫌弃现在的皮鞋鞋跟太硬实了，而且走路有声音，影响他的潜行。
　　以他的收入买个十双八双皮鞋都没问题，但他又是经常穿布鞋。
　　四合院的邻居们又是一番大聪明的推测，李铭的钱肯定是吃吃喝喝给败光了。
　　‘积财在前，享受在后。’这又是用来教育自家小孩的反面典型。
　　采购科的人陆续来上班。
　　看到钱进还在赶稿子，陈国栋科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陈科长看到李铭桌上的红薯，嘱咐道：“等会把门关紧一点，香味飘出去了影响不好。”
　　“好的，科长。”李铭心想，怪不得这些采购员都没带东西来烤着吃。
　　保卫科的估计是小楼离这边有点远，厂领导看不到，几个科室又都是属于保卫处，也就比较自在。
　　随后进来的胡来嘲讽道：“老钱，还在写啊！我估计你是来不及了。”
　　钱进抬头问道：“难道你已经写好了？”
　　胡来没理钱进的问话，上前跟陈科长说道：“科长，这是我的稿子。”
　　钱进停下手中的笔，说道：“大意了！你小子在背后偷偷努力！”
　　胡来很是不满的说道：“什么叫背后偷偷努力，这稿子我可是光明正大写的。昨天下午我在厂里连看了两场电影，一大堆人在那都是现场边看边写。”
　　钱进一拍大腿后悔道：“我怎么没想到，现场的人那么多，多讨论两下就写出来了，哪里还需要我自己一个人使劲想。”
　　“你可别瞎说，这都是我自己写的，不是抄的别人的。”胡来赶紧撇清道。
　　钱进嬉皮笑脸说道：“对对对，字都是你自己写的，就是思路估计都是别人的。”
　　两个老对手，真互相知根知底。
　　手上捧着报纸，李雪瑶一进门就说道：“采购员的大新闻！”
　　陈冬副科长问道：“有什么大新闻？”
　　“胜利机械厂常驻咱们厂的采购员老蔡，被人告强㤫奸，已经被治安所抓起来了。”李雪瑶说的还真是采购员的大新闻。
　　老大哥张有禄问道：“他强㤫奸了谁？咱们厂的计划销售科没有女同志啊！”
　　“不是咱们厂的，是外面的女同志告的。”李雪瑶回答道。
　　李雪瑶接着仔细说道：“我在收发室听销售科的人说的。那个采购员老蔡在京城同时跟两个女人谈对象，他还让两人都怀了孕，被其中一位告到了治安所，被定为强㤫奸罪。现在是通知胜利机械厂的派人过来把他带回去处理。”
　　催要计划内物资是采购员们常常要做的事情，一般的也就是短期出差，带上计划的调拨单副本去生产厂家催货和验货。
　　但是像京城、上嗨等城市以及周边区域，工厂企业众多。有些工厂就会派出常驻的采购员，负责这一片区域范围内好几家工厂的催货和验货。
　　常驻的采购员时间长了，跟对接的工厂方方面面都熟悉，有熟人好办事。
　　这样派人也比较划算，出差一般补助生活费六毛钱，住宿费八毛钱。京城、上嗨这样的地方会加点钱，一天最多也就2块钱。
　　京城、津城两地这么近火车票就要3块钱了，不说距离更远的地方的了。再加上每次外派人员路上的时间、费用，比常驻的更费钱费时费事。
　　家要是就在驻地的采购员就很舒服了，出差补助有得拿，家里又能照顾到，算是肥差。
　　家不在驻地的采购员就比较难熬了，一个青壮好几个月不见荤腥，这考验有些艰巨。当然，工厂也会尽量挑选一些家在驻地的人当采购员，讲方言也更方便跟这些工厂的销售员、计划员打交道。
　　“这个老蔡好像就是咱们京城本地的人，我遇到过几次，一嘴的京城口音，这人完蛋了。”陈冬副科长说道。
　　“他都祸害了两位女同志了，他这是纯属活该。”李雪瑶打抱不平。
　　“这都定强㤫奸罪了，只是带回厂里处分？”负责海鲜跟养猪的彭金福疑惑道。

第278章 具体多少斤啊？
　　陈国栋科长皱眉说道：“这事情定强㤫奸还是有些勉强，实际就是老蔡在乱搞男女关系。”
　　老大哥张有禄也见多识广，说道：“确实算不上强㤫奸，治安所跟受害人就是这么一说，实际处罚估计还是按乱搞男女关系处罚的。再怎么看不惯，治安所也不能去违反规定。”
　　彭金福有些不爽的说道：“对这样的人还真没办法了！”
　　胡来也说道：“女同志还没结婚的吧？认倒霉了。”
　　李雪瑶摆弄报纸说道：“两个都还没结婚，就是以为谈对象呢。你们采购员呐！要管好自己的生活作风。”
　　也是负责养鸡的赵信拿起报纸说道：“您这话要跟一科、二科的人去说，我们科可没有这样的外派任务。”
　　李雪瑶说道：“我是怕你们把持不住，搞那什么村村丈母娘。等人家闹过来，就不好看了。”
　　张有禄无语说道：“你们这帮老娘们无聊的很，天天聊的就是这些啊？”七个采购员也就他有资格这样说李雪瑶。
　　钱进插话道：“处里下次开会，估计得强调生活作风问题了。”
　　胡来幸灾乐祸说道：“老钱，你还有空闲聊天呐。还是先赶紧写你的稿子吧！”
　　一般的乱搞男女关系没有枪毙的说法，即使明年之后，也只是拉去‘批’，教育为主，单位给与撤职或者开除处分。
　　甚至一些偏远地区，这时候还有一些封建观念，重婚纳妾的还不少。（来源，黔、川渝、云等省份的审判志等）
　　这就体现出有线广播的重要性了，它可以直接了当把最新的思想观念传达到最落后的地方。
　　没有广播，就需要一层一层往下传达，有些人知识水平不足，有些人是有其他心思，最后面有心无心的把经给念歪了。
　　‘我们说话别人听不见，他们说话全世界都能听见，广播就是重要。’
　　两天后，还是采购三科办公室。
　　早上刚上班，李铭正在看报纸，今天12月8日是人民广播事业创建20周年的日子。
　　XX报纸以‘努力办好广播，为全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服务。’的题词为主题，大讲特讲各地办广播的成绩。
　　‘大山区卢氏县普及了农村广播网’
　　‘高云洞大队苗族社员大办广播’
　　‘顺德公社自力更生办广播’
　　‘双月大队办半导体广播站’
　　整版都是各地的喜报，形势一片大好。
　　叮铃铃，叮铃铃。
　　陈科长接起电话，“喂？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嗯。我这就跟他讲说。”
　　陈科长挂掉电话，说道：“小铭，你那四合院的邻居阎埠贵同志找你，人就在大门口的访客接待室那边。”
　　“科长，那我出去一下，看看是什么事情。”
　　“去吧。”
　　实际上李铭知道阎埠贵找他什么事情。
　　10月初红薯第一次上市的时候，阎解放在院里当他面说他的怪话，李铭那时就想整阎解放。10月11月他都忙着鲁家山建材厂的建设，没空搭理阎解放。
　　阎埠贵会蛰伏找机会打击报复，李铭也会。更何况这两天阎解放自己把机会送他面前了，他就给阎解放来了那么一下，小小惩罚一下。
　　轧钢厂传达室门口。
　　李铭热情道：“三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阎埠贵把李铭拉到旁边，说道：“小铭，我今天是找你求救来了。”
　　李铭憋住笑，假装好心的问道：“啥事情呀？都一个大院的，能帮忙的我肯定帮。”
　　“我家老二阎解放，他早上因为使用假粮票被治安所的人给抓起来了。你跟治安所的领导熟悉，你这能不能帮忙问问？”
　　要是没有李铭，阎埠贵估计只能找易中海帮忙，现在明显李铭这边能量更大，阎埠贵就找上他了。
　　阎埠贵找邻居帮忙也正常，此时的邻居都会帮衬一把。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也是有来由的。
　　“阎解放用了多少假粮票？是哪个治安所抓的？”
　　“就几斤，就咱们交道口治安所抓的。”
　　“具体多少斤啊？”李铭追问道。
　　阎埠贵想减点数量，模糊说道：“也就用了三斤五斤的。”
　　“多少？”李铭对此可是一清二楚的。
　　好些人求人办事的时候，是不会把真实情况跟人说清楚的，很是坑人，有些人被拖下水后不得不帮到底。
　　眼见李铭不信，阎埠贵只好坦白道：“周日傍晚2斤，前两天早晚各2斤，加今天早上的总共12斤。”
　　他这才满意的说道：“数量倒是还行，就是次数多了点，属于情节比较严重的了。我先去找张所长打听一下情况吧。”
　　“这估计得抓紧点，时间长了，治安所可能就会去通知解放的学校了。”阎埠贵是老师，知道学生犯事被抓，一般会通知学校。
　　“不通知学校是不可能的了。这犯错误的事情即使我愿意干，人家张所长也不愿意呐。张所长是什么为人，您应该也有所耳闻。”
　　阎埠贵着急道：“这要是记录到档案里，以后找工作可就麻烦了。”
　　阎解放这个污点要是真进了档案，以现在的就业形势和阎家的就业情况。街道的劳动服务站肯定不会给阎解放安排工作了。即使安排了，单位的侦治审查也是不会让阎解放轻易过关。
　　学校虽然一直都是吓唬学生说处分会记录档案，但实际上，除非闹大了的舆论压力，学校一般都会对学生网开一面，不记录档案。校外的处分就不好办了，学校要是帮忙遮掩，那就是承办人需要承担责任的事情了。
　　李铭忍着笑，提议道：“那他当时就不该用假粮票啊！话说，他的假粮票哪里来的？招供啊，立功赎罪，我也比较好跟张所长说这事。”
　　阎埠贵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个事情。你也知道我家人口多，除了解成，三个小孩都是半大小子特能吃。前段时间，我想用细粮换点粗粮，对方粗粮不够了，就用全国粮票先顶上。谁能想到这粮票居然会是假粮票。”
　　阎埠贵越说越顺道：“我本来是想找人把粮票退了的，可是他人已经被治安所给抓了，我退也没地方退。解放感觉这粮票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他就拿去试着买了一些馒头吃。”
　　“说到底，这事情的源头是在您这啊！”李铭故意挤兑道。

第279章 交友须谨慎！
　　阎埠贵尴尬道：“我这不是没想到嘛。而且，你见了那粮票，估计你也认不出来是假的。”
　　李铭继续逗他问道：“李俊义不是说了假粮票的特征点么？你们后面还是没认出来么？”
　　“你咋知道是俊义说的那种假粮票？”
　　“额。我猜的。肯定是新款的，您才一没留神就给收下来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那粮票看起来一点都不假。”
　　逗阎埠贵逗得差不多了，李铭说道：“行吧。我回科里跟科长请个假，然后再去交道口治安所跟张所长打听一下。其他的不说，争取早点把人放出来。”
　　“对对对，先把人放出来。我这次可真是全指望你帮忙了。”
　　李铭回采购三科请了一下假。
　　他骑上车在大门口跟等着他的阎埠贵汇合后，一起去了交道口治安所。
　　刚好交道口的张所长在院子里跟人谈话。
　　李铭、阎埠贵两人就在不远处等着。时不时有治安员跟李铭打招呼，就跟到了他自己的地盘一样。他可是给交道口送过几回物资的，有这样的待遇也是理所应当。
　　没一会张所长了走过来，笑问道：“李股长，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李铭赶紧敬烟说道：“西北风吹来的呗！您还是叫我小铭好，这样听着才顺耳。”
　　张所长接过烟，吹捧道：“这次的新街口外大街抢劫案，你可是立了大功。部里都挂上号了，我们市局就更不用说了，你的大名现在可以说全市上下都如雷贯耳了。”
　　李铭照例谦虚道：“嘿嘿，运气，都是运气。他们过两天回过神来认真检查那件棉衣，也能发现线索。”被人这样夸奖，他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张所长点上烟说道：“别人没能发现，你能第一个发现，那就是你有能耐。更何况案情分析会都没开多久你就搞定了关键线索。”
　　对于后续的案情，李铭也是有些好奇，问道：“罪犯后面怎么供述的？排查的时候，他又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排查有遗漏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有各种各样的主客观因素。而且，群众对案件调查结果过于理想化了，以为调查一定会有结果，其实很多时候没办法有结果，只有一个推测出来的原因。
　　很多不可思议不符合逻辑的事情，它就是会发生。故事必须要有逻辑，生活经常没有逻辑。
　　这样少见的大案子，张所长也是很关注的，说道：“罪犯有两件古铜色的短款棉衣。排查的时候看见他正穿着一件呢，他又是病假在家的，就没更仔细的摸排。”
　　李铭仔细问道：“2号的时候也是请病假在家？”
　　“是啊。所以排查的时候他假装病得严重，就被他混过去了。”
　　“那罪犯有没有同伙？”
　　张所长也详细说道：“没同伙，就他自己一个人做的案子。早两个月就被他盯上了，那时候还没有下定决心。年关将近，很多人问他要钱了，他自己说是被逼无奈才铤而走险的。”
　　阎埠贵插不进话，在旁边干着急，这时候，再大的案子阎埠贵也没兴趣。
　　李铭问起案发缘由：“他做啥事情欠下很多人的钱，赌钱么？”
　　“不是赌钱。罪犯只说用于吃喝玩乐了，没有详细交代。调查罪犯社会关系的同志说，罪犯谈的对象很能花钱，衣着讲究，两人还经常出入各种馆子，花的钱应该都是罪犯在负担。以罪犯的工资收入计算肯定是早就入不敷出了。”
　　“交友须谨慎！”李铭突然想到前两天那个乱搞男女关系被抓的老蔡。
　　“谨慎那是肯定的了。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这位阎埠贵老师是我院里的对门邻居。”李铭介绍道。
　　阎埠贵问候道：“张所长好。”
　　张所长点头回应，说道：“我知道，你们95号院的三大爷。”对辖区内四合院的管事大爷还是有印象的。
　　李铭直言道：“他家小孩阎解放因为使用假粮票买馒头被抓了，我就过来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
　　张所长也直说道：“阎解放这事我也是刚了解到，他是明知故犯还多次使用假粮票，特别是还故意撕掉了最容易识别真假的位置。”
　　听张所长的语气，阎解放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不然这时候就是阎埠贵也会一起被训。对待学生一向是宽容的，问题应该不大，李铭心里有底了。
　　李铭帮忙说情道：“这确实是非常错误的行为，得好好教育教育。不过，他还是个学生，明年才能毕业。以前一贯表现还是很良好的，这回是年幼无知一时糊涂办了这样的蠢事。”
　　阎埠贵也附和道：“是的，他就是一时糊涂了。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的，一直以来没干过什么坏事。”
　　张所长强调道：“他这个行为性质非常恶劣，是属于再次加工变造粮票，不是一般的使用假粮票。”
　　李铭想了下，先把阎埠贵糊弄走，说道：“错误已经犯了，该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做父母的就是比较担心自家孩子，您看能不能让阎老师先去看看他孩子？”
　　阎埠贵希冀的看着张所长。
　　“这没问题。”张所长看到了眉清目秀的治安员赵天明，喊道：“天明，你带阎老师去探视一下阎解放。”
　　“好的。”赵天明也远远的跟李铭挥手示意。
　　李铭也招招手示意，他跟阎埠贵说道：“三大爷，您赶紧去吧，顺便教训教训阎解放。让他好好做人。”
　　张所长还以为他说的‘教训’是动手的意思，连忙阻止道：“小铭，我们这不兴打人。阎老师，您就正常探视一下。”
　　“谢谢张所长，我知道了。”阎埠贵赶紧去追上赵天明。
　　阎埠贵人不在了，李铭张所长两人才开启真正的私聊。
　　李铭点评道：“人要有大智慧，办事情就得堂堂正正的。指望耍小聪明，人就容易犯错误。”
　　张所长深表赞同：“说的没错。你们院的这位三大爷这是去厂里找你过来说情？”
　　“三大爷他知道我跟咱们所的关系不错，就跑我厂里找我了。事情严重不？难办的话，我也不能让您为难。”
　　阎埠贵求上门，是抹不开人情的事情，但李铭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何况他本来就希望阎解放能吃些苦头。

第280章 搞这么大的动作
　　张所长详细说道：“事情倒不严重。据阎解放交代，他父母发现这些假粮票后想要烧掉，阎解放就说假粮票拿来当引火的废纸蛮好用，他要拿去学校用。他父母就把假粮票扔给他了。阎解放后面拿去尝试买馒头，买成功了就每天都用了点。”
　　“如果不是学生，肯定是要拘留一段时间。学生，我们一般会从轻处理。等他们学校的人来了，我们就会放了他。”
　　当然不止这个理由，这也是花了李铭的人情在里面的，李铭感谢道：“我替他们家谢谢张所了。希望阎解放能吸取这次的教训，提高自身觉悟，以后好好做人。”
　　“这没什么。我也是按政策按规定办事情。”
　　所长太方正的，做不久。要不是成为典型很快升职走人，要不就是工作缺乏配合调岗走人。
　　很多小的治安案件，一般都是由大杂院的一些领头人或者单位领导到所里讲两句好话，一顿批评教育后，把犯错误的人领回去学习改造。
　　实际就是这些头面人物担保这些犯错误的人出去。
　　要是没人来帮忙求情，那不用说了，肯定是惯犯累犯，从严从重处罚，甚至直接送去西北，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治安所平常给了这些领头人物面子，后面治安所要办什么事情，一个招呼打过去，大院、单位就不是敷衍的配合而是认真的执行。
　　李铭见张所长的烟快抽完了，又掏出大前门来。
　　张所长摆摆手说道：“你要有空闲，就帮我看看其他案子。这次大排查我们收集到了一些其他案件的线索。”
　　打草搂兔子，所以每次大案子一破，专案组的人都急急忙忙回各自岗位，这就是主要原因，新找到一大堆其他案子的线索等着他们回去梳理。
　　这时候主要的破案办法就是实地摸排，平常一些小案子没人手没线索也就那么挂着。慢慢就变成只有一份档案的积案。最后可能要等哪次大排查的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才能破案。
　　像新街口外大街抢劫案这样的大排查，估计全市最后能破获新发现、老旧积案100起以上，这还是因为治安比较好。越乱的时候效果越好，可能五六百起案子就顺带破获了。
　　大部分的案子破不了，大多时候没别的原因，就是缺经费。
　　有经费就是有人，有人就能找到线索，就能顺线追查，一个人找不到就安排10个人，100个人......。案子自然就破了。
　　这事推托不掉，李铭只好说道：“我只请了半天的假，我可不敢保证能帮上忙。别人不知道我，您还不知道我么？我那两下子都是跟您学的。”
　　“你少来。〈严谨的态度科学的方法采集保存证据〉这篇文章我是看过了的，你肯定研究学习了很多刑侦方面的书籍。你这次又破了大案子，市局已经准备印发这篇文章让大家学习研究了，希望大家能从中提高一下侦查办案的水平。”
　　“搞这么大的动作，真的假的？”李铭这下是真被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动静会这么大。
　　很多案子从证据的采集开始就有瑕疵，他之前只是朴素的希望能够侦破更多案件。关于DNA、足迹、指纹等证据提取，他就找资料进行了系统性汇总，也提出了一些现在还没有的思路。他想着发文章能够影响最前沿的一些人，由他们带动下面的人转变工作思路、工作方法。
　　张所长与有荣焉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文章里面有很多种指纹提取的思路，我就介绍给了邢队长，邢队长又报告给周副局长，然后就上到市局去了。”
　　因为李铭在文章的末尾有致谢张所长的帮忙，这文章内容自然就有他张所长一份功劳，所以张所长就拿着这篇文章到处介绍给其他同僚看。
　　还是那句话，显摆之心人皆有之！
　　“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也就是红星轧钢厂肯定不会放人，不然你已经被调到我们治安系统来了。”人事调动，原单位可以拒绝，就是不让人走。
　　“嘿嘿，真有事的时候我也是随叫随到。”
　　“走吧，抓紧时间帮我多看两个案子。”张所长也是好不容易碰上李铭有空出来，最近李铭跑郊区搞建材厂很是忙碌。
　　最后李铭帮着找出了个盗窃的小案子才离开。
　　交道口治安所没食堂，他也没打算回轧钢厂食堂吃午饭，掉头往西去城西小院。
　　趁着中午阳光好温度高，正在前院给树浇水的娄晓娥给他开门，询问道：“你怎么回来啦？”
　　停好自行车，李铭说道：“今天早上，三大爷阎埠贵家的儿子阎解放，使用假粮票被交道口治安所抓起来了。我刚上班，三大爷就到轧钢厂找我，求我帮忙捞人。热心肠的我就去交道口找张所长问了下情况。”
　　“那情况怎么样？人有没有放出来？”
　　“张所长很给面子，说是从轻发落。交道口治安所通知了阎解放的学校，他的老师到交道口一起把他领出来了。三大爷感谢了我一番先回去了。我是在交道口破了一个盗窃案，张所长才放我走。”李铭气运能量没到手，估计还有点手尾。
　　“邻里邻居的帮忙，免不了。违反原则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做。”娄晓娥叮嘱道。
　　李铭本来就怕麻烦：“我晓得的，力所能及的帮一把，不会惹麻烦上身的。”
　　“那我去叫福妈改成蒸米饭吃，本来我中午是打算吃饺子的。”
　　“没事，我也跟着你吃饺子。不过，我要吃你包的饺子。”
　　娄晓娥就喜欢听这些比较虚的甜言蜜语，欢喜道：“等会我们一起包饺子。”
　　娄晓娥拉着他就想往内院走，李铭拉住了她，说道：“我还有个好消息没说呢！”
　　“什么好消息？”
　　“我之前发表的那篇证据保存的文章，市治安局准备印发给全体治安员学习。”
　　李铭同样也有显摆之心，特别是在自己女人面前。女人的爱来源于崇拜。
　　“那篇文章的作用这么大啊！全市的治安员都要学习。”娄晓娥也很是震惊。
　　李铭挑挑眉毛问道：“你男人厉害吧！”
　　娄晓娥眉目含情夸道：“你最厉害了！”
　　“走吧，我们进去吧，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福妈。”娄晓娥也想显摆一下。
　　包饺子的时候，福妈很自觉的去厨房忙活，把包饺子的事情留给小情侣两。
　　李铭跟娄晓娥两人在这边你侬我侬。
　　另一边红星轧钢厂，秦淮茹可是在忐忑不安。

第281章 秦淮茹被举报了
　　今天红星轧钢厂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事项，学徒工、一级工的升级考核。
　　这样的低级别考核是轧钢厂自己内部组织考核。二级升三级及其以上，那就不是轧钢厂说了算的。
　　直接升二级，秦淮茹这次的压力有点大，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同工种，学徒工两年或三年转正一级工，一级工一年以后考核升二级工。按照规定，提前转正是有5%以内的名额数量，但是一般人压根没这个机会。除非技术非常出色，不然别说厂里不会同意，就是车间也不会同意提前转正。
　　现在的人普遍认为，基础要打牢打扎实了，后劲才足。刚学会走就想着跑，并不鼓励。车间的技术大拿基本不会允许学徒工提前出徒转正。
　　要不是秦淮茹之前有立功表现还上了报纸，七车间也希望打个名声的翻身仗，厂里又想树立一个新的典型。没这几重因素，厂里压根不会同意她提前考核二级工。
　　还没轮到秦淮茹考核呢，保卫科倒是先收到了关于她的举报信。
　　保卫科陈六满科长在办公室抓了抓所剩不多的几把头发，感觉这案子难度有点高，他准备安排李铭去查这个案子。
　　一楼烤火的房间，陈六满找到治安股的人，问道：“你们李股长人呢？”
　　烤火的一群保卫人员都是起身看向治安股三人。
　　范家文也是起身，回话道：“李股长现在应该在采购科吧？科长，要我现在就去喊他过来吗？”
　　调查的时候还是要这些人去调查，也就没有什么保密的说法。
　　陈六满吩咐道：“你把这封举报信带过去给李股长。不止保卫科收到了，杨厂长那边也收到了，让他尽快核实情况查清事实。”
　　范家文上前接过举报信，也没看举报信内容，马上就出门去采购三科找人。
　　陈六满、范家文都离去了，保卫科的人也就开始了八卦。
　　“有谁听说过这封举报信的内容没有？居然要出动李股长来调查。”
　　“没听说厂里最近发生了什么疑难案子。”
　　“对啊，举报信天天有，李股长查案子可是只查疑难案子。”
　　“会不会是咱们科长看李股长最近比较清闲，就给李股长找点事情做，来个大炮打蚊子？”
　　“前几天李股长才破获了城西的那起特大抢劫案，也忙着呢。”
　　“我可是听说，李股长那天只去了半小时，案情分析会才刚开始，他两句话就把案子给破了。他压根就没忙！”
　　“有你说的那么快么？”
　　“这可不是我造谣。我参加治安巡逻队的时候，那些民警说的。”
　　“用李股长的话说。那么‘牛逼’！”
　　“别瞎扯，赶紧先具体说说是怎么破案的？”
　　治安股的杨大奎、李方胜也在旁绘声绘色的吹嘘自家股长。
　　按道理，应该是他们这些手下时不时送个烟酒给自家领导，他们治安股是反着来的，自家领导时不时发福利给他们。
　　治安股三人组除了偶尔帮李铭跑个腿，也就只有帮他摇旗呐喊造势了，其他的事情他们仨也帮不上忙。造势就是最好的帮忙，他下次升职的时候，不会显得突兀。
　　正在跑腿的范家文到了采购三科，听到李铭请假去交道口治安所了，又是一路找到交道口，这边的消息是李铭回家吃午饭了。
　　范家文是知道城东小四合院位置的，刚巧碰到了拿报纸的福伯。福伯也是见过范家文，得知他带着保卫科的任务来，就把人领去城西四合院。
　　一个蹬三轮，一个骑自行车，两人一起回城西的四合院。
　　福妈也是见过范家文一面的，开门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吃惊，她就是纳闷范家文有什么事情火急火燎找到城西来了。
　　福伯敲门的时候，李铭就探查到大门外的情况。
　　压下火气，他把手从娄晓娥衣服里拿了出来。
　　“晓娥，我出去看一下是谁来了。”
　　娄晓娥边扣好上衣边说道：“快要吃午饭了，肯定是福伯从城东四合院回来了。”
　　“可能是吧。你快点包饺子，数量才这么点等会不够吃。”
　　娄晓娥没好气道：“还不是你非要捉弄我，耽误我包饺子，不然早够了。”
　　李铭像小流氓一样闻了一下手，调笑道：“真香！”
　　时常被调戏，娄晓娥还是有点受不了他大白天这样，难为情的说道：“要死啊你！”
　　“你赶紧包饺子，我出去看看。听脚步声音，不止福伯一个人回来了。”
　　娄晓娥手忙脚乱的包饺子，也探头探脑从没关紧的门缝看是谁来了。
　　城东的四合院挂了个不伦不类的牌子，‘向阳花生产大队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范家文是知道向阳花生产队的，很明显那套房子还是李铭娄晓娥的。
　　这城西又是一套宅子，一路走进来，这小院子明显是新装修的，范家文算是见识了自家李股长的财力雄厚。
　　一个封闭式的院子，不是大杂院。
　　虽然没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独门独院的，天然就带有安逸、清静之感。
　　范家文刚进内院就看到李铭站在院子中间，说道：“股长，陈六满科长让我把这封举报信交给您，说是杨厂长也收到了，要您尽快核实情况。”
　　李铭好笑道：“范叔，看来咱们的六满科长又是遇到难题了。”
　　陈六满是什么德性，保卫科的人基本都知道。
　　范家文也笑道：“简单的案子，他肯定自己就去耍威风了，估计这事有难度就推给您了。我也还没看举报信的内容。”
　　听了一耳朵的福妈问道：“是在这边吃好午饭再回厂里？”
　　接过举报信，李铭邀请道：“范叔，就在这边一起吃饺子，吃完我们再回厂里。要着急也是他陈科长着急，咱们不急。”
　　范家文犹豫道：“这不大合适吧。”
　　“没事，一顿饭而已。我先看看信里面举报了什么，能让六满科长知难而退。”
　　“他X的！不想混了。”李铭脱口而出骂道。
　　刚刚他还在看陈六满的笑话，转眼一看，信里举报的事情居然跟他也有关联，顿时很生气。
　　李铭恼火道：“范叔，我就不留您吃午饭了。您现在就去七车间宣布一下，就说是我说的。写诬告信的人在上班之前自首，算他坦白从宽。不然，下午上班后我就直接去抓人，从严从重处罚。”
　　范家文吃惊道：“啊！”

第282章 必须一棍子打死
　　接过李铭递来的举报信，范家文迅速看了一遍。
　　这封举报信匿名举报刘海中、秦淮茹搞破鞋。
　　应该是有人对秦淮茹起了嫉妒之心，心里不爽就胡乱举报。
　　男女关系的造谣、诬告，即使几十年后也时常难以自证清白，这一招很是恶心。
　　“股长？”
　　范家文是知道这类匿名信不好查的，写信的嫌疑人员范围广，保卫科也没有笔迹鉴定能力。
　　“就按我说的做！我给他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你们中午在保卫科待命，要是没人来自首，下午就跟我去抓人。”李铭已经锁定了举报信里的气息，找人很简单。
　　“好的，股长。”范家文把举报信还给李铭。
　　李铭把范家文送出院子，也顺便详细说了一下刘海中的事情。
　　等李铭回到内院，娄晓娥上前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她还没见过李铭生气到骂脏话。
　　“你怎么没穿棉衣就出来了，虽然有太阳，你还是要小心点，不要着凉了。我们回屋里再说。”
　　娄晓娥乖乖听话先回房间。
　　李铭进屋后把举报信拿给娄晓娥看。
　　“之前是我让二大爷刘海中去帮秦淮茹提升技术的。这封举报信就是在打我的脸。”
　　他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他在七车间宣布过，秦淮茹是他罩着的。
　　信不长，娄晓娥两下看完了，安慰道：“这些人确实挺坏的。不过，这也不算打你的脸，厂里人也不知道这是你安排的事情，知道了肯定不敢这样。”
　　信息不对称，娄晓娥的安慰话显然变成了火上浇油。
　　“听你刚才在院子里跟范家文说的话，你能抓到写信的人？”
　　“小菜一碟。要是自首，我就按规定的办事。要是敢不自首，我送他去大西北。”
　　“处罚要那么严苛吗？”
　　“对这样写匿名信的人，必须一棍子打死，不然他们以后还敢，贻害无穷。”
　　“这事你不用管了，你赶紧包饺子。等会我吃饱了就回轧钢厂，我要好好收拾这人。”
　　两人没有嬉戏打闹，福妈也赶来一起帮忙，午饭很快搞定。
　　另一头，范家文骑车回到保卫科，找陈六满汇报。
　　“科长，李股长说让我去七车间宣布一下。要写匿名信的人来保卫科自首，不然他下午上班后就去车间抓人。”
　　陈六满疑惑道：“怎么回事？”
　　“这个刘海中是咱们厂的七级钳工，是李股长请他去指导秦淮茹的钳工技术。所以李股长知道内情，这就是诬告。”
　　“不是，我问的是你们股长已经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了？”
　　“李股长判断，会羡慕嫉妒恨的人，肯定是七车间的人，具体是谁他没说。只是让我去警告他们，要诬告的人自首，不然下午他会去车间抓人。”
　　陈六满惋惜道：“那你去七车间处理一下这事情吧。”
　　没打算让人自首，陈六满刚才是冒出了自己去动手抓人的想法，可以在杨厂长、聂副厂长面前更露脸。
　　“好的，科长。”
　　离开办公室，范家文下楼就喊上了杨大奎、李方胜两人。
　　在去七车间的路上，范家文简单说了一下李铭的安排。
　　范家文说道：“共事那么久，我也是第一次见李股长生气。”
　　爱直言不讳的李方胜说道：“咱们股长可是在七车间说过，秦姐是他姐，秦姐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刘海中又是股长喊来帮忙的。这匿名信就是打脸咱们股长，是人都会生气。”
　　爱拍马屁的杨大奎说道：“等会在七车间要他们好看。”
　　不提治安股三人怎么威吓七车间的人。
　　刘海中很是气愤，强烈要求跟写举报信的人当面对质，大中午的一阵鸡飞狗跳。
　　七车间的管理层也迅速开了个小会，一致认为赶紧动员写匿名信的人自首。
　　听到消息，已经通过考核的秦淮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又听到李铭已经插手了，顿时安下心来。
　　“秦师傅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呀！”
　　秦淮茹理直气壮的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等下回车间，倒是要劝写匿名信的人赶紧自首。他要是抵抗到底，后面被抓了没人会给他求情。”
　　“不至于吧？写匿名信的人多了去，能查得出来么？”
　　“治安股李铭股长，就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他说要抓人肯定能抓到。”
　　“秦师傅，怎么感觉你跟李股长关系不一般啊。”
　　“我家棒梗天天帮他烧炕。刘海中刘师傅是我们院里的二大爷。我那95号四合院，全院茶话会都办了好几场了，我们院团结得很。”
　　“你们那四合院的关系处得还真不错。”
　　下午上班，李铭准时来到保卫科。他本来是想早点来的，娄晓娥怕他怒气上头办事不理智，帮他消了消火才让他来上班。
　　贤者李铭心平气和的问道：“没人来自首？”
　　早已等候多时的范家文回话道：“中午我们是轮流去吃饭的，一直没人来。”
　　“科长呢？”
　　“我听他们说，好像是被聂副厂长叫去厂办公楼了。”
　　“走，我们去七车间把那个侥幸分子揪出来。”
　　治安股三个手下对李铭那是绝对信任，二话不说就跟上了。
　　下午上班，七车间的人表面看着是在认真干活，实际都在琢磨着是谁写的举报信，对于保卫科放话下午要来抓人，也是在观望。
　　李铭带着手下来到七车间，车间主任、车间办事员等人顿时迎了上来。
　　车间里的工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想看看保卫科的传奇人物是怎么把人找出来的。
　　双方都是老熟人，李铭的小货车还是七车间借的，一个月200斤蔬菜水果呢。
　　李铭主动上前握手道：“主任，不好意思了。我这次是来抓人的。”
　　“小李，你真查出来了是谁举报的？你可要仔细点，别搞错了。”
　　车间主任嘴巴说是别搞错了，实际是担心李铭搞冤枉人那一套。
　　李铭刚到七车间就探查到了要找的人，底气十足道：“您放心，我早有准备。”
　　既然他这样说，车间主任也就带着人配合。
　　李铭先瞅了一眼秦淮茹那边，这女人居然还敢跟他眉目传情，胆子很肥！不理她，他先去找人。
　　一行人跟着他走到了一个瘦高个年轻人的工位边上。
　　脸有点长，比许大茂的马脸稍微短那么一点点，五官长相还算清秀，可以归类为斯文败类。
　　李铭冷漠的注视着年轻人。

第283章 只要我们一身正气
　　没一会，年轻人顿时感到压力巨大，顶不住李铭锐利的目光。
　　身体动作的僵硬不自然，别说李铭手下的三个保卫干事，即使是旁观的车间主任等人也察觉到年轻人的不对劲。
　　七车间的人不知道保卫科之前做了什么调查，找到人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就是效率有些出乎意料的高。
　　治安股范家文三人是再次被震撼。什么侦查调查都没有，李铭直接就抓到了写匿名信的人。
　　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事情回去跟保卫科的同僚讲，估计还真没人信，一堆人可能还会笑话他们吹牛吹过头了。
　　范家文看了李铭一眼，得到允许，开口道：“小子，我们是厂保卫科的，跟我们走吧！”
　　年轻人慌乱道：“我才不去保卫科！举报信又不是我写的，那字迹都不是我的。”
　　李方胜笑道：“我们说了是你写的举报信吗？有说字迹是你的吗？”
　　杨大奎也乐了：“这种不打自招的，还是蛮少见的。你这还不如中午的时候直接到保卫科自首，还能争取宽大处理。你现在这样子不算自首！”
　　车间主任叹气道：“唉。卜丰，你去保卫科一趟吧，好好配合他们的调查，坦白从宽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问题不大。”
　　卜丰不服道：“你们不去调查举报的内容，怎么反而查举报人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铭不屑的说道：“因为你是诬告陷害啊！连你这样躲在阴暗角落的小老鼠，我都能抓出来！有什么举报内容是我查不出来的！”
　　卜丰顿时一愣。其他人一听貌似好有道理。
　　李铭当然懂得要占领道德的制高点，说道：“你这种背后泼脏水搞诬陷的人，是最最可恶的。今天被诬陷的人是秦淮茹刘海中，明天可以是车间办事员，后天可以是车间主任，同样可以是车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李铭稍微停顿了一下，他还指望有人能响应一下，结果没一个人配合，这群大老粗觉悟不够，指望不上。
　　卜丰倒是开始辩解：“我哪有，我只是正常的向厂里反映我了解到的异常情况。”
　　李铭不管卜丰说的，继续灌输道：“这样的诬陷会让车间里人人自危，严重打击大家的劳动积极性，自然也就耽误了车间生产。所以他这种诬陷行为是一种破坏生产的行为！是一种反愅命的行为！”不上岗上线，处罚就不会严厉。
　　还是爱拍马屁的杨大奎首先反应过来，鼓掌道：“说得对！”
　　车间主任等人这才跟上鼓掌，附和。
　　卜丰着急辩解道：“我没有，我不是，你们别想污蔑我！”
　　“现在是谁污蔑谁？我想大伙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心里都有杆秤，心中自会评这个理。”
　　李铭没说什么高大上的话，都是设身处地替七车间的人着想，很是引起了车间工人的共鸣。
　　他扫视四周的工人，说道：“不管是实名的还是匿名的，我们保卫科欢迎任何有凭有据的举报。”
　　他又手指卜丰，说道：“对于这种恶意胡编乱造陷害工友的人，我们也会严厉打击！带走！”
　　李方胜、杨大奎立马想上前控制住卜丰。
　　卜丰挥舞手中工具还想抵抗。
　　李铭一个健步一巴掌把卜丰扇到地上了。
　　李方胜、杨大奎一左一右上前控制住了卜丰。范家文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截绳子，经验丰富。
　　速度太快，车间主任刚想张嘴劝说卜丰，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结束了。
　　车间主任看到卜丰在地上的惨样，果断选择了闭嘴。之前已经劝说过了，犯了众怒的人不值得他死命帮忙。
　　等李铭这一伙人押着卜丰离去后。七车间的人也没立刻恢复生产工作，还在议论纷纷。
　　“李股长好生猛啊！一巴掌就把人给打趴下了。”
　　“名不虚传！不过，没想到卜丰这人这么阴险。”
　　“平常没看出来，知人知面不知心。”
　　“抓得好！不抓他，以后还不知道谁会被他诬陷呢！”
　　“明显是眼红别人的成绩，肯定是以后谁成绩好他就诬陷谁。”
　　“刘海中师傅好像还指导过他工件加工技术。”
　　“卜丰还恩将仇报啊！”
　　李铭带着人回到保卫科，陈六满已经回来了，他马上请示汇报。
　　构陷罪名，还得找老手陈六满科长。
　　已经有诬陷、破坏生产两个罪名，够卜丰喝一壶的了。
　　这次的诬陷算是比较轻也没有造成实际损害，最后面应该只是写检讨、厂里批评教育加记过处分，就这还是因为顽固抵抗，不然就给个警告处分。
　　破坏生产，这个是李铭给他上岗上线的罪名，后果就严重多了。最轻的也要拘留，大多是管制一两年，重的会判三到七年。这个罪名几十年后都还有。
　　有保卫科陈六满再罗织一些罪名，然后移交给东直门治安所牛猛所长，卜丰的牢房是吃定了。
　　李铭把后续的所有事情交接了出去，他自己悠哉悠哉回采购科去了。
　　这一次抓人，有点太过于神奇，治安股三人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吹捧自家领导，安安静静并不多言。
　　保卫科的闲人最多，纷纷打听事情经过。
　　老烟枪范家文吐完烟圈，说道：“我先声明我没在吹牛啊！李股长下午一来上班就叫我们去抓人，我们到了七车间，李股长直奔卜丰的工位，直接抓了。我到现在也不太理解李股长怎么查到卜丰的。”
　　杨大奎补充道：“中午我们仨一直在办公室待命，这是大伙都看见了的。不管你们信不信，经过就是这么个经过。”
　　“这么神奇，你们就没多嘴问两句？”
　　李方胜忍不住说道：“问了，我早问了。李股长说这些背后写匿名信搞诬告的人也会心虚，只要我们一身正气的用气势压迫他们，他们就容易露出马脚。李股长说他运气好，碰巧这卜丰就是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就被李股长给诈出来了。”
　　“这样也行！？”
　　李铭也是这样跟陈六满解释的，陈六满还很遗憾这办法没法拿来用。
　　陈六满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一身正气这玩意跟他的形象不搭嘎。流里流气吓唬人，那才适合他。
　　李铭刚到采购三科门口，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钱进的叫惨声。

第284章 这次非得挠你两把
　　李铭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采购三科的人都在。
　　“钱哥，出啥大事了么？”
　　钱进看到他，说道：“哎，小铭你回来了。科长刚刚通知大家，要咱们去修路。”
　　李铭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问道：“修路？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要去哪里修路？”
　　钱进说道：“你没听错。咱们轧钢厂的机关干部要抽调一部分人去义务劳动，修路一个星期，咱们科的人全都要参加。”
　　李雪瑶补充了两句：“下个星期一开始，不是很远，就在东郊，可以借宿也可以骑自行车回家住。其他单位的人被组织去修京密引水渠了，咱们只需要修路算是轻松的。”
　　离谱是感觉有点离谱，但是自己的国家自己建设，逻辑上还是能够合理自洽的。
　　‘义务劳动，不仅在学生中有必要提倡，而且在机关、工厂和农村青年中也可以提倡。’
　　前几天，李铭就有看到那些团员利用星期天休息时间，免费给大家缝补衣服、修理收音机。还有之前的各单位下乡农忙抢收，也是义务劳动。一年到头，时不时就会被组织参加各种义务劳动。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铭宽慰道：“咱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干点活，身体还更暖和。”
　　陈冬副科长说起另一件事：“小铭你要是有开小货车去，拉上我，一起分摊汽油。”
　　“对哦！小铭算我一个。”
　　“还有我！”
　　采购三科的人纷纷要搭车。
　　李铭答应道：“只要小货车不会被征调，我肯定把大家都拉上。”
　　副科长笃定道：“不会征调用车，这次只是去修路不是去开路。”
　　等这些科里人商量好了，陈国栋科长才发话：“小铭，你是团员，还是入党积极分子。这次修路你要好好表现，到时候你要主动报名参加青年突击队。”
　　“好的，科长。到时候我肯定不会给您丢脸。”李铭感觉没啥，他在鲁家山工地的时候，他这个副组长经常带头挖土，也是青年突击队的队长。
　　这年头的干部，同吃同住同劳动，不是嘴巴讲讲的，所谓的带头作用都是要实打实的带头干活，玩虚的是玩不转的。
　　李雪瑶询问道：“科长，您是想让小铭提前入党吧？”正式的不行，预备的党员还是可以的。
　　陈科长对此给了个肯定的答复：“嗯！”
　　纯属意外之喜，刚才李铭压根没想到这一点，感谢道：“谢谢科长。嘿嘿，我到时肯定好好表现。”
　　陈科长也要给采购科的人一个解释：“小铭不管哪方面表现都非常优秀，厂里多次通报表扬，也肯定是今年的先进工作者。我作为采购处支部的组织委员，有责任和义务早点把他发展进组织。”
　　副科长表态道：“我也感觉小铭很可以。本职的采购任务完成得很好，还开拓了蔬菜大棚的项目。不管是学习农业先进模范活动，还是鲁家山建材厂的建设，现在的职工住房建设，小铭帮咱们采购三科赢得了好多荣誉。”
　　负责养鸭业务的刘德还不是党员，“我们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同样不是党员，也是负责养鸡的赵信笑道：“我打心里服气。不过，小铭你这下可是又要破费了。”
　　“没问题。到时候温室大棚的蔬菜也开始上市了，我的手头也就可以宽裕一点了。”
　　陈科长本来想劝一下的，听李铭这样说，也就随他去了。
　　晚上在城西四合院吃完晚饭。
　　李铭拿着一本借来的书，正百无聊赖的翻看着。
　　娄晓娥用毛巾裹着湿湿的长发回到房间。
　　“头发长了洗头发好麻烦。”
　　“长头发好看嘛。”
　　“要不是你喜欢长发，我肯定要把它剪短了。”
　　“谁叫你要去帮忙整理东西，弄了一身灰尘。你平常可以白天在家慢慢洗。”
　　“我总不能在那干看着。”
　　“城东四合院的东西全都搬完了么？”
　　娄晓娥擦着头发说道：“一个下午全搬完了，也不知道我哥把那些东西处理到哪去了。”
　　“那你就没问一问？”
　　“没问。反正又不是我的东西，问那么多干嘛。”
　　就是闲聊一句，李铭也懒得过问，他跟娄家其他人的关系还有些疏远，而且他也不稀罕娄家那点东西。
　　以前他还想着弄点外汇，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也不想了，他现在的小日子美得很。明后年的韵动也波及不到他，他要是有企图心，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坐到最前排。
　　而且这时候的港城乱的一匹，一般人只注意到帮派横行和四大探长的勾结，实际上是社会上的方方面面都如此。
　　急救员送病人去医院要收‘茶钱’，医院的病人如果不掏钱给护理人员，连开水和便盆都得不到。消防队灭火之前要收‘开喉费’，一旦发生火灾，报警后消防队确实会立即赶到，但到场后他们按兵不动，只有收了‘开喉费’后才会打开‘水喉’(水龙头)。业主如果不出钱，那就随便烧。
　　可以说整个治理正在走向崩溃边缘。
　　这一时期是真的大环境不行，从东往西看，放眼全球，到处都是乱得很。
　　“城东的四合院空出来了，你爸妈有没说要怎么处理？”
　　“留给我们用呗。”
　　“正好，咱们的温室大棚蔬菜要上市了，那边可以用来当做中转的仓库。”
　　“那不是要变得脏脏的了。”在小院子里渡过的那几个月是娄晓娥的美好记忆，她不想弄太乱了。
　　“那就只用前面那几个房间。房子没人住，久了也不行，很快就会破败。用一用有点人气刚刚好。”
　　人气，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一座房子居住了几十年都是好好的，只是三两年没住人，马上就变成完全另外一副模样，甚至直接塌了。
　　“好吧，你看着安排。”
　　把书放桌上，李铭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先回去了。”
　　今晚，95号四合院那边还有好事等着他。
　　娄晓娥叮嘱道：“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会下雪，天黑路还滑。夜里你就不要过来了。”
　　“你这是中午吃饱了，夜里不饿了是吧！”
　　“你别躲，我这次非得挠你两把！”
　　跟娄晓娥玩闹了一会，李铭才骑车回95号四合院。

第285章 吃不下！
　　冬天的夜晚，行人稀少，空气里都是凛冽的味道。
　　就一个字，冷。
　　95号四合院，前院。
　　喜忧参半的阎埠贵一大家子正围在一起吃晚饭。
　　餐桌中间照例是一大盆的窝窝头，一盘大白菜，一盘腌酸菜，每人一碗比较稀的粥。
　　老二阎解放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仔细讲了一遍。
　　大哥阎解成掰着窝窝头，说道：“这么说，找回来的粮票全被没收了，明天才知道你学校那边会不会处罚你？”
　　学校就是写检讨书而已，最多就是警告处分，阎解放无所谓道：“粮票是一张没剩。我班主任是那么说的。”
　　阎解成抱怨道：“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用粮票买的馒头是你一个人吃的，享受是你一个人享受，后果却要一家子承担。”
　　此时，除了父母子女，叔伯兄弟姐妹犯事也会影响到个人，这些关系都是会登记进档案里。
　　阎解放反驳道：“我这事又影响不到你在厂里升级考核。”
　　阎解成扫视了一圈说道：“这次处罚要是不严重，那还好。要是严重，咱们全都得受到影响。车间主任完全可能让别人先参加考核，让我多等两年，这中间少掉的钱阎解放你补给我？”
　　阎解放歪嘴说道：“你今天刚从一级工升二级工，想二级升三级，本来就要几年后了。”
　　阎家的大喜事，阎解成今天的二级工考核也通过了，每月多了五六块钱。
　　三大妈劝道：“好了好了。解放也没想到会这样。”
　　阎解成看自己父母还没意识到后果的严重，点明道：“老爸，老妈，您二位也是。治安所、学校不了解你们，他们会听信阎解放的鬼话。咱们院里的人肯定是不信的，这次咱们家是丢人丢大了。”
　　阎埠贵回过味来了，“怪不得对门的小铭问我假粮票是哪里来的，我说是我细粮换粗粮的时候顺带来的。他就直接说去找张所长，他压根就没问我为啥把粮票给了解放。他那是以为是我支使解放去用假粮票的。”
　　“您以为呢！咱们院里，不，咱们附近几个院子的人肯定都是认为是您让解放去的。对了，可能还有您红星小学的那些同事。”阎解成继续扎心。
　　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把读书人的老脸都丢光了，稀饭也不吃了，窝窝头也不啃了。吃不下！
　　阎埠贵懊恼抱怨道：“解放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三大妈也指责道：“就是，这回全院上下都看咱们家的笑话了。”
　　阎解放委屈道：“什么叫我出的馊主意，你们要是不同意，我能拿到粮票么？学校、治安所可都是我一个人扛下来的。”
　　阎解放又气愤道：“再说，谁能知道小饭馆的人给我设套，他们说早就发现是假粮票，一直收就是想看我是不是故意的。”
　　实际是李铭用小世界收放物品的能力塞了一张纸条给收粮票的窗口。纸条里告知了对方假粮票的事情，还很好心的点出可以说早就发现，接着收是怕误会了群众。
　　只顾吃饭的老三阎解旷听不下去了，说道：“你也太死心眼了，你不会多找几家店用？哪能专门逮着一家薅。”
　　阎解放解释道：“有些店不收1斤的全国粮票，4两、2斤的都行就是不收1斤的。就两家合适的。我再多换几家，要是被人发现了呢？”
　　阎解成扒拉几口粥，说道：“算了，说什么都晚了。爸，您赶紧帮解放联系个好的生产队吧，城里的工作他是没戏了。不信，等小铭回来，您自个去问问。”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哑口无言。
　　四合院后院，刘海中家。
　　刘家大儿子刘光齐成家后不爱回来，刘光福已经去陕省了，仅剩刘光天还在家，最近的待遇有所提升。
　　二大妈在饭桌上把阎解放的事情说了一通。
　　蹭到酒喝的刘光天小咪了一口：“没想到，三大爷居然也用假粮票。嘿，还让阎解放背黑锅。”
　　刘海中嗤笑道：“老阎，就那抠抠搜搜的样，不稀罕说他。”
　　“爸，您说这事会不会影响咱们大院今年评先进？”
　　二大妈也担心道：“对啊，这年底没几天了。”
　　刘海中随意道：“有阎解放背黑锅了，影响不了。”学生在一般人眼里还只是个半大小子，一个孩子做错事，那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每个大院都有顽皮捣蛋的小孩。
　　二大妈想起来说道：“对了，中院秦淮茹让她婆婆送了一袋子花生过来，说是乡下亲戚给的，我给收下了。”
　　“今天秦淮茹的二级工考核过关了，估计是感谢我的指点，收就收下了。”
　　“真过了二级？我连一级都还不是，我那个厂就是不让我提前出徒！”
　　刘海中看了一眼不争气的二儿子，“你又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凭什么让你提起转正？”
　　刘光天不服气道：“材料员轮换制，这么简单的事情。秦淮茹真是捡到了个大便宜！又是表扬又是上报纸，在厂里能评先进还能提前转正，有什么能想到的好事全都归了她。”
　　刘海中也是颇为羡慕，这功劳要是是他的，车间主任他也敢想。
　　刘海中还不知道李副厂长在收缩势力。
　　他最近跟李副厂长汇报了两次工作，感觉李副厂长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他正想着做点大成绩出来。
　　这次七车间一二级考核全体过关，刘海中出力不少，也算是获得了不少工人的称赞。
　　想到这里，刘海中使唤刘光天：“你去前院看看小铭回来了没有！”
　　刘光天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起身说道：“按平常，差不多回来了。我这就去看看。”
　　同样是后院，许大茂家。
　　一碟豆腐，一碟2毛钱猪肉炒白菜，一盘馒头。
　　许大茂的老婆马春莲说道：“我上午听二大妈说，三大爷家的阎解放用假粮票被抓了，治安所的人上门来通知的。”
　　许大茂停下筷子：“我刚进前院的时候还看到了他人呢？”
　　马春莲小声说道：“上午就放出来了。三大爷一接到消息就去找了前院的小铭。”
　　“原来是这样。你还不熟悉三大爷他们家，用假粮票这事，阎解放一个人干不成。阎解放就是个背黑锅的。”
　　“你是说这事情其实是三大爷办的？”
　　“他们那一家子都是算计着过日子。阎解放的粮票肯定是三大爷给的，不然就是偷家里的。”
　　“这三大爷还是个老师呢！”
　　许大茂不屑道：“老师怎么了？老师就全是好人呐？”

第286章 一斤四两全在这
　　四合院中院，傻柱家。
　　何雨水今天下班回来的早，兄妹两人难得凑到一起吃晚饭。
　　两碟小菜配白米饭，两人也没仔细听旁边的收音机在播什么，就当听个响。
　　“哥，你这次买好了收音机，再加上之前买的手表，东西差不多置办齐全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谈对象啊？”
　　“急什么！我家具都还没置办齐全。明年开春，我还打算把这房子给修一修。”
　　“什么？你要修房子？”
　　“对啊。这房子有点旧了，重新加固一下，还能隔出一个阁楼来放东西。到时候我这屋里就可以更宽敞一点，我再搞一个现在新出来的土暖气，摆上两张沙发椅，听着广播喝着小酒。这计划很不错吧？”
　　何雨水有点讶异：“你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上周六晚上，小铭请我帮忙做酸菜鱼。大伙说起他家有炕又有炉子，房间里很暖和。他就说开春的时候还要重新修一下房子。我听了一下他的计划，感觉挺好的，我就拿来用了。袁万顺、吴名他们也说要考虑考虑。”
　　“你有那么多钱吗？而且木材可不好弄。”
　　“没那么多，所以我现在要忙着挣钱呢。木材水泥这些，小铭会帮忙搞定，他有小货车还认识生产队的人，我只要给钱就行。”
　　何雨水停下筷子，“你有没有感觉？自从他来了咱们院，咱们院变化还是挺大的。”
　　“有吗？没什么变化吧。”
　　“最明显的，以前院里小孩子到处撒泼，现在个个在家写作业。其他更多的我就不说了。”
　　傻柱举杯喝小酒，同意道：“好像是，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四合院中院，贾家。
　　秦淮茹通过了厂里考核，全家正欢欣鼓舞中。
　　今晚的小餐桌上，圆白菜炒腊肠，辣白菜，白面馒头，比阎家好多了。
　　“以后一个月的工资38块了？”
　　“奶奶，您都问我妈五六回了，赶紧吃馒头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这不是高兴嘛。”
　　“等会我把腊肠吃光了，您可别说我。”
　　贾张氏毫不在意道：“没事，你正在长身体本来就要多吃点肉。”
　　秦淮茹的心情也是好得很，“38块钱的工资，但是咱们家有5口人，咱们还是低收入群体。”
　　算下来，秦淮茹家平均每人每年91.2元，而65年京城城市居民人均生活费用是252元每年。64年，京城的农村人均是142元每年。
　　当然京城市区有众多16级以上的干部，这一部分人拉高了城市的整体平均数。
　　16级干部工资110元每月，一年就有1320元的工资，即使夫妻两加三小孩一家5口人就他一个人的工资，人均也有264元每年。
　　这时候收入不高但是普遍小孩众多，一家三四个很常见，七八个也不稀奇。跟几十年后一样，一般家庭，谁家小孩多谁家的生活就压力就更大一些。当然，等孩子长大以后挣钱的劳动力也会更多。
　　贾张氏念叨道：“棒梗你要好好念书，以后出息了当干部，咱们家的日子就能好起来。”
　　“奶奶，当干部就能过上好日子么？”
　　“咱们院里100多号人就一个真正的干部，过得好不好，你比奶奶更清楚！”
　　“小铭叔啊！我听他们说，小铭叔他在外面吃饭，餐餐都是有鱼有肉。”
　　“你知道就好，要好好念书。奶奶我就指望等你出息了，也能过几天好日子。”
　　提起李铭，棒梗想起了他的烧炕收入，对秦淮茹说道：“妈，傻叔今天买了个收音机。我帮小铭叔干活的一块五毛钱，您帮我存着，我也要买个收音机。”
　　“好啊，妈帮你存个两三年就够了。”秦淮茹爽快答应，这是送上门的钱。
　　秦淮茹对零花钱一贯抠门，对棒梗这钱早有想法，只是之前答应了李铭不没收这钱，现在是棒梗自己提出来，她当然赶紧答应下来。
　　“我不买大的收音机，我买小的收音机。傻叔都说了，小的只要六七块钱一台。”
　　“那个什么矿石收音机？”
　　“没错！傻叔说的就是这个。”
　　“那个矿石收音机不好用，只能你一个人听。妈跟你一起存钱，到时候买一台大的，咱们一家人一起听。”秦淮茹决定先忽悠棒梗，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矿石收音机有专门出售制作的小册子，一毛多钱一本，有一些爱好者还可以自己动手组装。
　　因为这时候缺乏耳机、线圈等材料，又要接天线、地线，移动不便利，实际自己组装的人不多。
　　农村，正在大办有线广播，高峰期1亿多个喇叭，几乎是家家都覆盖到了，能够持续保持线路畅通的喇叭也有8000万个以上，组装矿石收音机不说缺材料了，也不太用得上。
　　城市，信号比较杂，也就很容易串台，而且要竖立起好几米高的天线，这就是一个麻烦事，是不是在收听敌台？一不小心，天线还会被一些人给偷摸顺走了。
　　四合院里，
　　中院易中海家、过道的吴名家等等，今晚四合院的住户大多在家谈论阎解放假粮票的事情。
　　还真被阎解成说对了，大家都认为这事情是阎埠贵夫妻指使阎解放做的。
　　刘光天来到前院，看到东厢房一片漆黑就先回后院去了。
　　没一会，李铭扶着自行车进了院子，他也没特别小心，自行车就那么哐啷作响。
　　一直注意动静的阎埠贵家听到了响动。
　　三大妈掀开布帘一角，刚好看到李铭停车的背影，小声说道：“是小铭回来了。”
　　阎埠贵起身准备去找李铭商量点事情。
　　三大妈提醒道：“你不是要带点东西过去嘛？”
　　“哦对，下午准备好的那两瓶芝麻酱呢？我带去给小铭，他不喜欢抽烟喝酒，这个芝麻酱刚好给他刷羊肉吃火锅用。”
　　三大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新瓶子，忍不住说道：“一斤四两全在这里了。”
　　这时候上门请托，一般是研究研究，也就是烟酒烟酒。不一般的那种违法的事情，那就另外说了，每个人胃口不同，比如李副厂长那种，只收大礼，不收小礼，在普通群众面前形象还是很不错的。
　　芝麻酱也不贵，就五六毛钱一斤，但是限量供应，每人每月只有二两，前两年甚至只有一两。
　　阎家七口人，每个月也就一斤四两，虽然比烟酒便宜些，但李铭明显不缺烟酒，这芝麻酱也算是有诚意的礼物。
　　阎埠贵没说什么，拎上两个瓶子去对门李铭家。

第287章 谁能出点事就好了
　　阎埠贵拎芝麻酱上门感谢，李铭还是挺满意的。
　　他不稀罕那么一点东西，要的就是一个态度，带点有诚意的礼物上门就是端正了态度。
　　“三大爷，您啊太客气了，都是对门邻居。这样能帮得上的小事我肯定帮忙啊。”
　　“这事也是花了你不小的人情。我也打听过了，那些人全都还关在里面没放出来，只有我家的解放是马上就放出来了。”
　　“阎解放的学校怎么说？”
　　“现在还没定。我下午去找了他们学校领导，得他们学校领导明天开会研究一下再做决定。”
　　“没有立刻开会研究决定，那就是问题不大。学校最重视的就是教书育人，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估计会让解放写个检查检讨一下，以观后效。”
　　“希望是这样吧。”阎埠贵自己就是老师，心里还是有底的。
　　“小铭，你们红星轧钢厂的建房工地还招不招临时工？”
　　“明年开春后应该还会招一些临时工，不过阎解放是没什么希望的了。”一听阎埠贵问起，李铭就猜到阎埠贵可能的请托，干脆提前把话讲明。
　　“解放是学生，建房工地要的都是壮劳力。而且我不是负责人事这一块的。您看二大爷家的刘光天，他都没能进红星轧钢厂，这里头盯着的人多着呢！”
　　阎埠贵无奈道：“你这说的也是。稍微有点好事情，一堆人排队等着了。”
　　“之前我就说了，解放在城里找工作基本是不可能。我不是说风凉话哈，现在更不可能了。您啊，赶紧托关系把他送去哪个比较好的生产队吧！刚好生产队的大头收入都已经出来了，年底分红大差不差就那样了，生产队的效益好坏也糊弄不了您。”
　　李铭实际在瞎扯，好的生产队一般地理位置不差，压根不缺人，早被人给安排了。能去的都是比较差的地方，能挑的最多就是中等的了。这时候北方形势已经开始紧张了，不然去黑省这样地广人稀土地还肥沃的地方，生活确实还可以。
　　“你说的都是实在话，这话我家老大解成也说了。”
　　“我也就是给您提个醒。您想等到明年暑假再挑地方，估计那时候好地方都被别人挑完了。”李铭没直白的讲明年你别再找我帮忙，但是意思也点到了。
　　“我知道，你这也是好心提醒我呢。我回去也跟解放说一说。”阎埠贵就想不到李铭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一直在帮忙，只能说这是个热心肠的人。
　　“现在郊区的社员也不比城里的一般人差多少。您就先给他打听打听，其他随他自己选择。儿孙自有儿孙福。”
　　依据，64年京城农村人均142元来讲。按一家五口人，一年总收入710元。城里单职工家庭的话，需要月工资59元，按工种不同，是四级、五级工人的工资。三四级的工人还算常见，五级的工人就不是很多了。
　　类似傻柱那种37块5的工资，只是最普通的二级工工资。要是老婆没工作带三孩子，一家五口的人均只有90元，假如没其他外快、福利的话，日子还真没有比京城农村更好什么，更是远远不如郊区某些富裕的生产队。
　　58年、63年，两次调整之后，二级往上升的工人少之又少。66年之后，更是反对‘福利主义’，新职工的上限基本就是二级工，71年有部分人加了工资，但上限被压制住了。城乡虽然有差距，还是没有78年之后那么明显。
　　“儿孙自有儿孙福。”阎埠贵念叨着这句话先回去了。
　　刘光天又跑腿到前院，看到前院东厢房亮着灯，掉头回家报信去了。
　　刘海中也带着东西找上了李铭家。
　　“二大爷，您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呢。”
　　“没带什么，就是一点花生。我尝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就带了些过来，咱们边吃边聊。”
　　这花生还是之前李铭送给秦淮茹的，秦淮茹拿了一部分送给刘海中，刘海中又带到李铭这，转了一圈。
　　拿来送礼的好东西，基本都是这样，调换一下包装又送人了。几十年后连包装都不用换了，也是这样继续送人。
　　不想浪费时间，李铭直接了当的问道：“二大爷，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海中邀请道：“就是白天的那摊子事，我是来感谢你查明真相还我清白的，咱们约个时间喝两杯。”
　　“那没啥。对于那种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我也是很不爽的。更何况您还是咱们院里二大爷呢，是咱们大院的一面旗帜。碰到这种事情，我肯定是要及时出手了。”
　　刘海中一听就爽，“小铭，你不单办事能力强，说话的理论水平也高。怪不得那么多领导都非常器重你，我还得跟你好好学学。”
　　“瞧您这说的。我去给您弄点糖水喝。”李铭也学会了这时候的人招待上门客人的一些路数。
　　“不用不用，真不用。白开水就行，每次喝你家的水都感觉喝起来挺甜的。”
　　“科里的同事弄回来的山泉水，我也分到了一点。”李铭随口糊弄。
　　“其实我还有个事情，你上次不是建议我在车间指导他们的工艺技术吗？这回我们七车间一二级的考核全都通过了，我就想来找你帮我出出主意，这下一步我该做些什么了？”
　　“年终了嘛，最近杨厂长、李副厂长等厂里领导比较关注的是工作总结。您在七车间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领导肯定也是看在眼里。”
　　刘海中用手指向上指了两下，问道：“我是想问问，我怎么才能更往上一步？”
　　“提拔的话也可以提拔，但是厂里现在没空出位置来啊。您现在这职位还是我把七车间的管理层全拉下马了，空了一堆位置，李副厂长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要是谁能出点事就好了！”刘海中也不太出得起之前的大价钱。
　　“要不您打听一下分厂有没有职位空缺？”
　　“去分厂总是差那么点意思，以后想回来也很难。”
　　“要不您再等等？年后肯定会有一些工作调整，到时候看看有什么机会没有。”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除了指导工友提高水平的事情，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比较快出成绩的事情？”

第288章 如意
　　刘海中想要做点比较快出成绩的事情。
　　李铭早给刘海中准备好了。
　　有些事情太主动了不合适，等当事人求上门了再指点，对方才会格外珍惜感谢，不然还嫌弃你在旁边指指点点的。
　　“您可以研究一下技术革新、技术发明，这正好发挥您技术能手的优势。到时候赢它一个荣誉称号回来，您在厂领导那边汇报工作，也有比较能拿得出手的成绩。”
　　李铭感觉与其让刘海中不停的瞎折腾，还不如让刘海中专心发挥利用他的专业技能，真要搞出什么好东西，也是皆大欢喜的事。
　　刘海中一想也对：“还是小铭你的主意多，而且还很靠谱。这比我一个人想的好多了。”
　　刘海中感觉之前花的100块钱花得太值了，李铭不仅帮他办成了事，还有提供售后服务。
　　“您啊，也别着急。比如这次的诬告事件，我们保卫科这次给厂领导写报告材料的时候，会把您指导工友提高技术这事重点强调。领导肯定能记着您的，有合适的位置空出来您应该就能上。”
　　破坏生产的罪名要更扎实，报告里就得淡化秦淮茹，重点要落在嫉妒车间工友提高技术这事情上，刘海中指导年轻工人这个事情就要多写两笔。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又帮了我一个忙。你这没说，我肯定会一直蒙在鼓里，我就没礼数了。请你喝酒的时间还没定下来呢，你这周有空没有？”
　　“二大爷，这都是小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这周真没空，星期六下班我就得下乡去弄温室大棚。”
　　回来之前，李铭跟娄晓娥认了口无遮拦的错，答应去乡下做烧烤给她吃，两人准备在乡下的小院过夜，两人世界可以尽情的嗨皮。
　　“下周总有时间吧？”
　　“下周我们采购三科全都要去东郊修路，厂里的机关干部很多人都要去。”
　　“这事情怎么都这么巧的凑一起了！”
　　“是啊，就那么巧了。咱们也不差那么一顿酒，等有空了再喝。”
　　“只能这样了。”
　　“二大爷，其实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不当讲，这句话就不该说出口，话都说出口了，就是想要说。
　　“没事，你讲讲，我都听着。”
　　“您有一个很大的弱点。现在没事，等升官的时候就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了。”
　　刘海中疑惑道：“我有什么很大的弱点？”
　　“有传言说您家是父不慈，子不孝。”
　　“这！这是怎么说的呢？”
　　“就是有人传话，您家大儿子不孝顺，您对二儿子小儿子不是打就是骂，还是封建大家长作风。刘光福去陕省了，现在就是大儿子二儿子的问题，这事情您得解决一下。”
　　“您看，这次您只是在车间做出了一些成绩，就有人眼红您了。要是您在升车间主任之类的重要岗位的时候，有人嫉妒您，也给您来那么一下？”
　　“领导印象不好，就不给我升职了。”
　　“对啊！上级考察您的时候，有这么一评语，怎么会提拔您的？撸了您还差不多。”
　　刘海中有些气愤道：“这谁给我造谣生事！”
　　“二大爷，空穴不来风，您家里的事情，也是升职的一大阻碍，真的得提前处理好。”
　　“这我还能怎么处理啊？”
　　“打骂什么的就别搞了，刘光天也是参加工作了的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专心您自己的事业吧。至于您大儿子，要是没有改善，以后您找我，我帮您收拾他，到时候肯定服服帖帖的。”
　　“那我先回去自个琢磨琢磨，不耽误你休息了。”
　　“也行，我就不留您了，您也早点休息。”
　　“回见！”
　　“回见。”
　　夜里，急不可耐的秦淮茹溜进了东厢房。
　　门一关，两人就抱上了。
　　啥也没说，直接脱衣服上炕。
　　。。。
　　(˘ o˘)
　　。。。
　　打完针，秦淮茹缓了一口气说道：“考核之前，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不停，一直很担心会失手，还好最后顺利通过了。”
　　李铭嬉笑道：“我这摸着怎么感觉你的心挺大的！”
　　“你轻一点。”
　　李铭的动作轻柔了些许，秦淮茹舒服道：“中午刚听到有人举报我的时候，我以为是举报的咱们两的事情，吓我一大跳。一听是举报二大爷，你又出手了，我就放下心来了。”
　　“你对我那么有信心啊！”
　　“那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小神仙。”
　　“对了，你给我的花生，我拿了一些送给二大爷。”
　　“我知道，他晚上的时候上我这了，又拿着那些花生送给我。”
　　“我这次可是真得谢谢二大爷的帮忙。”
　　“我已经帮你还了人情了，又帮他出了主意怎么升官。”
　　李铭把他跟二大爷聊天的一些内容说了一遍。
　　很多时候，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显摆一下，就是泄密的源头。
　　“听我婆婆说，早上阎解放使用假粮票被抓，你还去治安所把阎解放给捞出来了？”
　　揉捏着软软的大馒头，李铭随意说道：“嗯，三大爷到厂里找我帮忙。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能帮忙的我肯定得帮，所以我就去了一下交道口治安所。”
　　义正言辞说多了，他好像忘记了，阎解放是被他举报进去的。
　　“阎解放的事情严重不？”
　　“算是比较严重的，张所长以还是学生的理由从轻处罚。”
　　“那阎解放明年毕业想找工作可就难了。”
　　“本来就难，我之前不是在院子里有说过么，院里这些小孩基本上全都得去农村。”
　　“阎解放估计不乐意去乡下呢，没多少人是愿意主动去乡下的。”
　　“三大爷不会允许阎解放在家混吃等死。三大爷晚上来感谢我的时候，已经打算帮他找生产队了。”
　　秦淮茹娇笑道：“确实，三大爷那么扣，肯定会催着阎解放。”
　　“等你正式转为二级工后，我会找个机会运作你的以工代干。”
　　“我是不想了，什么都听你的，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听话的人，有奖励。”
　　“你要奖励我什么？”
　　“奖励你！”
　　。。。
　　磨磨蹭蹭...
　　。。。
　　半夜，秦淮茹离开的时候，缩了缩脖子，拎着两瓶芝麻酱回家。
　　阎埠贵送的，李铭换了两个瓶子装，又转手送她了。
　　这个冬天比起往年更冷。
　　夜里开始下雪了。

第289章 打得她叫爸爸
　　周六，12月11日，是京城一年之中日落最早的那么几天之一。
　　4点49分太阳下山，5点30左右天就已经黑了。
　　李铭下班开车回到城西小四合院。
　　娄晓娥给他开院门。
　　“晓娥，东西备齐了没有？”
　　“我早都准备好了，也打包好了。”
　　“吃的可以漏了，天这么冷，被子褥子这些可不能少了。”
　　“知道，我比你更怕冷，你穿两件衣服身上就暖暖的，也不知道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好。现在连福伯福妈都跟着你练习太极拳了。”
　　“你也要好好练。”
　　大前天，他们两人就决定了今天晚上去向阳花小院子烧烤。
　　两人说话间，福伯福妈已经拎着东西来到外院。
　　话不多说，李铭开始装车，装了一大堆东西，他才载上娄晓娥一路小心驶往向阳花小院子。
　　小货车的响声也惊动了一些向阳花生产二队的社员。
　　乌漆嘛黑的，还是那辆熟悉的小货车，知道是李铭下来了。
　　前两天下的雪还没融化完，再加上冷风飕飕。
　　没什么事情，在家门口看了一眼又回屋去了，还是屋里暖和，而且手电筒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
　　小货车经常来，大家也已经习惯了。一开始的时候互相之间比较生疏，反而嘘寒问暖的很客套，熟悉之后倒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李铭先进屋把灯给打开，两人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通忙活。
　　院子里又冷又有风，李铭把厨房的饭桌收了，空出地方用来摆烧烤架。
　　搞好之后，他让娄晓娥看着烧炭，他自己去正房烧炕烧炉子，先把晚上睡觉的地方暖和起来。
　　卧室那忙好后，李铭回到厨房说道：“这边的柴火没剩多少了。下星期，我得找个时间载一车柴火过来，存放在这边的院子里。”
　　娄晓娥让开了烧烤位置，说道：“城西也没多少了。这几天出门不方便，福伯还没去找人问。”
　　李铭用夹子翻动了一下烧着的木炭：“我来负责吧，到时候也载一车去城西那边。”
　　这两天，他的心情很好，先后收获了两次千缕气运能量，按他猜测应该是阎埠贵跟阎解放父子两贡献的。
　　总算让阎老扣贡献起来了，而且阎解放下乡的事情，应该说是稳了，阎埠贵已经在行动了。
　　阎埠贵还问了他这边的温室大棚怎样？
　　李铭胡扯说大棚他说了不算！生产队好多后生已经在排着队。
　　“我们明天回去，福伯还没安排好，那就你来安排吧。”
　　李铭架上羊肉串，“没问题。”
　　没吃晚饭，娄晓娥站旁边看着就已经开始流口水了，“前天你下来查看大棚的时候，你没跟建成他们说我们今天会下来么？”
　　“没说。等会给他们个惊喜。你把锡箔纸包好的茄子拿过来，开烤了。”他前天下来的时候摘的茄子，个头还有点小，摘回去没吃完，就拿来烤茄子。
　　铝箔，锡箔，这时候国内都能生产了。
　　铝箔暂时只有三家工厂生产，丹东铝箔厂900吨每年，上嗨铝材厂1800吨每年，东北轻合金加工厂1500吨每年。西北铝加工厂等几家铝箔厂还在建设中。
　　其中，东北轻合金加工厂还有点曲折。‘一五计划’的时候，仿照上嗨铝材厂的模式建设了一个铝箔车间，设计的生产能力5000吨每年。但是由于缺乏经验，试产的93台设备无一能正常使用，不得不进行技术改造。改造历时3年，直到62年才投产，最终形成的生产能力只有1500吨每年。
　　“除了茄子。还要拿什么？我一起拿给你。”
　　“一样一样来，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等会我们喝两杯，庆祝你写的稿子获得了二等奖。”
　　“我也没想到能获得二等奖。”
　　“轧钢厂，一群大老粗能写出啥东西。即使行政后勤那一群人，文化水平好多都是业余学校出身的，哪能跟你比！他们眼光不行，不然就应该评一等奖给你的。”不管是不是、对不对，反正使劲夸她，他准没错。
　　娄晓娥眉开眼笑道：“轧钢厂的人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跟你比，差远了！早知道会这样，我会鼓动厂里邀请一些专业人士来评奖。那样子的话，你肯定就是一等奖了。”
　　“你渴了没有，我给你拿汽水喝吧。”
　　娄晓娥心里明白李铭这是在哄她，但是她听得就是很开心。
　　李铭也是不怀好意，现在先把娄晓娥哄开心，夜里的时候她自然就会随了他的意，一些不愿意做的也愿意了，比如打得她叫爸爸！
　　“汽水等会喝，我现在两只手都忙着烧烤呢。”
　　“没事，我喂你喝。”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是边烤边吃，边聊边喝。
　　两人吃饱喝足，带着一些烧烤去温室大棚那边找高建成高建德。堂兄弟两还是很敬职敬责，也有学好技术的想法。
　　回去的时候，两人又摘了一些新鲜的黄瓜、西红柿备用，这是真~有机蔬菜，纯手工捉虫，想打农药都没得打，农药没货。
　　回到温暖的卧室，李铭解下围巾，询问道：“明天摘一些菜回城，我要送轧钢厂的同事，你家里人那边要不要送一些？”
　　“只能送一点点给他们尝个鲜，要留着卖钱。”娄晓娥也摘下帽子围巾。
　　“对了。价格那么贵，你们轧钢厂食堂能把这些大棚菜全包了么？”
　　“我也没想到，特别是黄瓜，看起来产量会比预计的高好多。不过没问题，即使厂里不能全包下，我也可以卖给轧钢厂的干部职工。”
　　“你打算怎么卖？”
　　“我到时候弄一些蔬菜预订登记表，让范家文三人去各个车间、科室收集蔬菜需求。反正范家文他们在治安股上班也是闲着。”
　　“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不好？”
　　“以向阳花的名义操作，没什么影响。这还是农民兄弟支持工人老大哥改善生活呢！我们就按菜市场的价格卖，到时候我再让保卫科的人送菜上门。至于保卫干事们的工资，拿一些免费蔬菜给他们就行。”
　　“就你主意多。”
　　“主意多，我的知识更多，你马上就能体会到了。”李铭边说还边动手动脚。
　　。。。
　　二十四解不用学，风流人儿天生会。
　　。。。
　　娄晓娥虽然感觉难为情，终究还是随了李铭的意。

第290章 单挑、打擂、混战
　　东方红，太阳升，...，呼儿嗨哟，...
　　大清早，向阳花生产队村头的大喇叭就开始播放每天的开场广播曲。
　　李铭的院子在村尾巴，门窗紧闭，传过来的声音已经比较微弱。
　　他是听到一点响动就醒了。
　　劳累了一晚上的娄晓娥抱着他手臂还在熟睡。
　　李铭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七点了，东风公社的广播时间还是挺合理的。
　　央广是凌晨4点就开播，东风公社要是那个时候就开始转播，那会要了大家的老命。
　　京城，这时候的日出时间可是要早上7点20多分呢。
　　时间还早，起床也没事做，李铭闭眼听广播，没一会就是转播新闻。
　　又是喜报连连。
　　今年的粮食产量已经汇总出来了，总产量1亿9453万吨，相比去年的1亿8750万吨，增产703万吨，增长3.75%。
　　数据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实际上算一算新增人口，就知道压力是非常巨大的。
　　今年新出生人数大约2700万，去世人数大约600万，净增加人数差不多2100万。
　　按去年人均占有265公斤粮食计算，净增加人数2100万就需要占有556万吨粮食。
　　增产的703万吨一扣，实际只多出来150万吨富余，占今年总产量的0.77%。
　　只要个别地方稍微发生点自然灾害减产，新增人口的粮食占有量就会不够。
　　而65年，7.25亿人里，又有4亿未成年人是50年之后才大量出生的，跟普通社会的平滑替换不太一样。这4亿人跟潮头一样，每成长一岁胃口增大一分，这就会带来额外的一部分新增粮食需求。
　　也就是说，即使不新增人口，同样的7亿人口，每年对粮食的需求都是在快速增长。更何况还有巨额新增人口。
　　又有随时爆发战争的威胁，新增粮食实际上根本不能满足新增需求！
　　数据里，每年人均占有粮食是有缓慢的增加几斤，一算里面的人口构成就知晓，客观情况不改变的话，以后会一年比一年缺粮。
　　化肥、农药产量暂时看不到大规模增加的希望，而城里劳动力相对富余，乡下劳动力相对紧缺。
　　城里青年下乡去种粮食就是必然的，这是经济问题决定的。
　　号召下乡只是让大家的颜面更好看点。
　　最基本的氮肥产量，67年产量101.5万吨，72年产量244.4万吨，75年产量370.9万吨，77年产量550.9万吨。
　　化肥、农药产量在70年代快速增加后，农村劳动力也出现大量富余，下乡的那些人才有了回城的基础。
　　22年，南边有个大国，人均占有粮食只有225公斤，还爱吃素，肉类人均5公斤上下！我国65年人均也有4公斤肉类。
　　国与国之间还真是有些不大一样。
　　听着广播，李铭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娄晓娥醒了。
　　娄晓娥醒来就想伸手拧他，要惩罚他昨晚那些有点过分的要求。
　　李铭向来不会坐以待毙，主动出击。
　　“你不许反击！”
　　“只许你动手不许我反击，没有这个道理。”
　　“在我这里就是这个道理，你不许动。”
　　“小样，看来你还挺不服气的，咱们接着来。”
　　。。。
　　日上一竿。
　　。。。
　　脸上红晕未消，娄晓娥坐在炕上就着稀饭吃馒头，补充体力。
　　这些吃的东西都是昨天带下来的，李铭刚才去加热了一下，凑合着吃。
　　“快点吃哦，等会高建业他们就来串门咯。”
　　“哼，我要好好锻炼身体，以后要你好看！”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李铭揶揄道：“好啊。我去图书馆帮你找一找，我看有没有介绍瑜伽的，那个好像很厉害，你可以多练练瑜伽。”
　　“这时候，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不信呀！那你可以自己去找一找。”
　　已经吃好早饭的高建业在院子外喊道：“小铭哥，晓娥嫂子，你们起来了没？”
　　“你看！我就说了，吃完早饭，他们就会开始串门子了。”各家都不富裕，大人一般会教育小孩，不要在吃饭时间去别人家。
　　李铭起身出去给高建业开院门。
　　高建业带着两个小伙伴只是来跟李铭打个招呼的，他们昨天已经约好了人一起玩斗鸡，也叫撞拐、斗拐。
　　参与的双方都是保持金鸡独立的状态，用盘在站立腿上的那条腿的膝盖去攻击对方，若对方双脚落地，那就算赢了。
　　玩这游戏即使踉踉跄跄不小心跌得人仰马翻，也不会受什么伤，爬起来拍拍灰尘又是一条好汉。
　　单挑、打擂、混战，形式多种多样全靠小孩子们自己协商，玩游戏还能锻炼身体，还可以学会集体协作，也凝聚了小团体。
　　这种对抗性的小游戏，简单上手，不受场地、器械等限制，大冬天随便玩一会就浑身暖烘烘的，不管城里还是乡下都非常受欢迎。
　　高建业三人跟李铭在院门口随便聊了几句就走了。
　　娄晓娥走出房门的时候，李铭都准备回屋了。
　　吃好了早饭，他们两人准备走路去大棚那边做些摘菜的农活。
　　娄晓娥是皮手套，皮帽子，羊毛围巾，还戴了一个口罩，全副武装，就剩两眼睛在外面。
　　皮手套皮帽子都是李铭打猎回来的野兔皮做的，质量一般般还经常掉毛，但是娄晓娥就是乐意戴，李铭也随她的意做了一套，不过不经常用。
　　李铭挑着另一间房里存放的箩筐，两人溜溜达达的往温室大棚方向走去。
　　一路上各家各户，大院门是敞开的，房门应该是紧闭的。为啥说应该，因为一眼望去实际看不到房门。
　　房门外有各种各样挡风的措施遮挡着。
　　这年头乡下普遍还是老式的木门，这种门不是用铰链、合页做门轴，是用木头做的门轴，‘枢’这个字就是指这玩意。
　　门扇上下各凸出五六厘米的木轴，上面嵌在顶木挖的圆孔中，下面嵌在地面门枕的凹槽中，这导致门的上下、转轴跟门框之间容易有很大的缝隙。
　　冬天的寒风就会从这些缝隙长驱直入，有这冷风吹着，即使有火盆、取暖炉子等也没用，整个房间会寒冷异常。
　　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也就有了门帘、风门之类的挡风措施。就跟糊窗户缝一样，主打一个挡风。
　　不知道生产队今天安排了什么活计，李铭娄晓娥路上遇到人，都是没打算去上工的样子。

第291章 挣钱嘛，不寒碜！
　　三三两两的人陆续进入向阳花大队的大礼堂。
　　李铭、娄晓娥对视了一眼，也不急着去温室大棚摘菜了，拐了个方向，准备去凑凑热闹。
　　“李采购，晓娥，你们吃好早饭了么？”高连长在后面叫住了他们两人。
　　娄晓娥转过头含混道：“高连长早！”她忘记自己戴着口罩了。
　　“早上热了一点粥，我们随便吃了些。高连长，大礼堂那边是要干嘛呢？”李铭也停下脚步询问道。
　　高连长随口道：“今天，我们大队选东风公社的社员代表。”
　　公社的两年选一次，一年最少要开两次会。
　　大队的每年选一次，一年最少要开四次会。
　　生产队的社员大会，有事就开会；没事情，每月至少也要开一次会。
　　生产队下面的生产小组，那就更不用说了，天天一起干活，天天一起商量。
　　娄晓娥摘下口罩，很有兴致的问道：“你们选代表呀！”
　　李铭倒是兴趣缺缺：“我就说今天好像没人去上工的样子。”
　　高连长谈笑道：“嗯，今天选。我们生产队也是有放假的嘛。”
　　‘要认真执行放假制度，实行劳逸结合。男社员每月放假四天，女社员每月放假六天。可以分批轮流放假；在农事大忙的时候，也可以把放假的日子挪前挪后。’
　　大家互相很熟悉，李铭也就戳破道：“你们哪来的假？休息时间也要忙家里的自留地。”
　　被毫不留情的点破，高连长也没在意：“那没办法，自留地的收入都归了自己，自己不去忙谁去忙？”
　　自留地的收益不征税，不计统购，不算在集体分配的产量和口粮以内。确实可以算是都归自己了。
　　自留地跟李铭没啥关系，他没多聊，反而询问道：“高连长，昨晚我听建成说，大队在讨论明年建温室大棚的事情？”
　　“今天也会选大队的代表，选出来后就会讨论这个事情。我们支部是已经统一了意见，明年也要搞一些。”高连长也坦诚说道。
　　“你们大队投资，是从提留里挤出点资金投资？还是大队跟生产队一起合股？”
　　此时大队也开始转变，从协调机构转变到直接参与生产经营，有的大队已经开始办起水利工程专业队、牲畜配种站、小五金厂等各类小企业。主要原因是大队的支出在大幅增加，比如有线广播，每年的人员工资、设备线路维护费用就不低。
　　“初步打算是合股，然后再去信用社贷点款。”
　　“还找信用社贷款，你们这是打算大搞啊？这回就不怕投资打水漂了！”
　　“你那大棚的蔬菜长势，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们估计你那黄瓜亩产可以达到2万斤，西红柿可以5000斤以上，其他的茄子、菠菜各类蔬菜长势也很好。你这都是从全国各地要来的优良品种吧？”
　　“对对对！”李铭就知道，这些比较特别的事情，不用自己解释，有的是人会帮忙脑补。
　　“这样亏不了本，能稳挣的事情。这不就跟风了么。”高连长是一开始就主张加大投入的，对此有些小情绪也是可以理解。
　　其实挣钱嘛，不寒碜！
　　“那这黄瓜就要采摘上市了，咱们交税这块是怎么个说法？”依法纳税，李铭不想留有被人指摘的空子。
　　“开垦荒地生产的农产品，跟自留地的政策一样，不收税，不计统购。可以免税一年到三年。你那块地的税，还得明年再看。”
　　“免税这个政策好。不然大棚蔬菜的初期投入高，税好像也比一般农作物高好多。这样风险高收益低的话，大伙根本不敢投入。”
　　“那是哦，一般的交税15%，这个的要上浮，最高可以到25%。还有地方附加，一般农作物是纳税额的15%，你那温室大棚的估计也会是最高的30%。”
　　李铭心里默算了一下，交税这块最高就能到33%了，还有大队的管理费，农药化肥支出，平常打理的人工费用等成本，别人搞这事就不是很划算。
　　他这边的亩产量高，加上冬天的蔬菜价格高，这才变得有利可图了。
　　不过种植面积不可能过大。他现在雇佣的高建成高建德两人，人少还好说，而且还有个学习先进种植经验的名义。扩大再生产那就需要有更多雇工，性质就不一样了，那是犯错误的事情。
　　李铭也没打算扩大生产，他之前的主要目的是想有个稳定的收入由头；给娄晓娥找点事情做；再加上可以试验种植农作物的新品种，收集数据总结经验。
　　现在他又有新主意了，免税政策这块还是可以操作一下。等到要交税的时候，他就把温室大棚转让给向阳花大队，现成的每年有收益的事情，社员肯定没意见，还会感谢他。
　　他不缺建温室大棚所需的玻璃木材，再去开荒两三亩地，又可以接着免税。他能弄来肥沃的土，也不怕荒地是盐碱地还是高山缺水的地，33%的税，让一堆人天天挑水都绰绰有余。
　　李铭感慨道：“产量不高的话，这税一交，收益就不多了。”
　　高连长颇为认同：“是的。他们之前反对立刻上马大棚项目，也不算是胡乱反对。这次有生产队打起了大队的提留资金的主意，打算合股一起搞，提议出来后，有两个生产队想自己搞。所以等这次代表出来后，大家一起讨论下一步到底怎么做。”
　　“刚才我跟晓娥以为是有什么热闹，就想过去看看。你们有正事，我们就不过去凑热闹了，你们忙。”
　　“这没啥忙的，你们也可以一起去看看嘛。”
　　“我这还挑着筐呢，我跟晓娥还是先去摘菜。”
　　李铭娄晓娥两人告辞了高连长，径直向大棚方向走去。
　　等走出村口，没其他人了，娄晓娥才忍不住发问：“刚才，我们干嘛不去看他们开会？”
　　“基本就是那些人，就是走个过场，没什么热闹好看的。”
　　“走过场？你以前不是说事情都是社员自己说了算吗？”
　　“生产队这边确实是社员自己说了算，大队也马马虎虎算是。公社可不算。公社的那些人他们是拿工资的。”
　　李铭又意味深长说道：“拿工资的可是干部，他们要是落选了，那就是发生了大事。”
　　“噢！”娄晓娥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

第292章 长得漂亮的我就喜欢
　　“咱们现在的经济其实是一种战时经济，一切都是为了打仗在做准备，上面会有各项生产计划发下来让大家执行。”
　　“拿了谁的钱就得给谁干活。公社肯定是要求认真执行计划，不会由着生产队自己搞。这就可能跟生产队的利益就不相符，跟社员的想法不太一致。”
　　“这样啊，那确实不是由社员说了算。”娄晓娥算是明白里面的道道了。
　　“要想改变这个事情，首先就要重新判断战争的威胁大不大，会不会爆发冲突。不会打仗，那才有可能是社员说了算，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东边只是暂时停战，西边才刚刚打完，南边的越国正在打仗，北边的苏国虎视眈眈。现在的判断很明显，认为战争的威胁就在眼前，肯定是要求按计划的来。”
　　“又要开始打仗了吗？”
　　“这样的大事，我哪能知道！备战备荒，只要我们做好了准备，敌人就不敢动手。”
　　问题太大没得讨论，娄晓娥又想到：“这几个月下来，我发现他们都是各忙各的，井井有条，还挺团结的。”
　　“什么团结？”李铭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社员之间的关系，挺和气的。”娄晓娥补了一句。
　　“农村的主要矛盾就是争土地争用水。土地，现在都是集体的没得争，用水，前几年旱灾的时候生产队就协商好了。两大矛盾没有了，反而大家都是一个集体的，当然团结了。有些人可能还有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屁事。”
　　娄晓娥好奇道：“都是些什么事啊？”
　　“男女关系呗，比如有人喜欢上了别人的老婆。”
　　“那你会不会喜欢上了别人的老婆！”
　　“我这人特别专一，长得漂亮的我就喜欢。”
　　“你又故意气我是吧！”娄晓娥也不想想，她自己跟李铭好上的时候，离婚证还没领呢，还是李铭教她怎么离婚的。
　　“我是老实人，只说老实话办老实事。”
　　“我看啊，就你最不老实了。”
　　路程不远，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温室大棚，他俩要采摘一些黄瓜回去。
　　黄瓜底部的根瓜必须尽早采摘掉，才能使上部的瓜和蔓同时生长，提高产量。
　　李铭娄晓娥之前也是不懂得这样的小窍门，这还是娄晓娥去大棚模范那边学习先进种植技术的时候学来的。
　　刚好这些比较小的黄瓜可以拿来送人，试吃品小点也很正常。
　　......
　　十天过去了。
　　12月22日，冬至。
　　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
　　过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回升，是一轮节气循环的开始，也是一个吉日，应该庆贺。
　　李铭在城西小四合院吃了一顿饺子，感觉不过瘾。
　　他自己又在小世界里煲了一锅姜母鸭。
　　煲汤到深夜鸭肉才熟透，他又弄了两个青菜。
　　他正在家美滋滋的大吃大喝，秦淮茹偷摸来到了前院。
　　小方桌立马多了一份碗筷，这么巧，那就让她尝尝他的手艺。
　　“今天冬至，我特意给你准备了姜母鸭汤。”李铭的好话那是张口就来。
　　“你又是找小饭店帮忙炖的？”
　　“你别管那么多，有吃的你尽管吃就行了。姜母鸭可是疏肝润肺、祛寒化痰、气血双补的美食，特别适合你们女人。”
　　秦淮茹小心翼翼的拿起碗筷装鸭肉，怕弄出大的声响。
　　“怎么回事？你那左手怎么有点红？烫到了？”李铭关心道。
　　“刚才给热水袋装热水，不小心烫了一下。已经没什么事了。”秦淮茹随口说道，她在车间干活，磕磕碰碰还是常有的，这点烫伤根本没在意。
　　“这么不小心！还好只是有一点发红，没有起泡也没有肿。你没事弄热水袋干嘛？”李铭也不懂怎么治疗烫伤，这么冷的天，用冷水冲也不晓得会不会冻伤，也就没乱出主意。
　　“我是想用热水袋给棒梗暖一下被窝。我也是第一次用热水袋，谁知道会那么烫人！”
　　这两年各地上马生产了一批橡胶热水袋，这种热水袋依靠在袋子外表面布设深花纹或带齿散热片隔热，散热比较快，刚加热水进去确实比较烫。
　　这种橡胶热水袋因为散热比较快，比较烫又需要经常换热水。以后的人感觉使用非常不方便，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讲，这已经是很方便很好用的了。
　　“明年开春他们修房子搞土暖气的时候，我出钱给你家也做一个土暖气。你到时候就对外说是找工友什么的借的钱。”
　　“你们还真打算修房子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喝酒的时候随口说说而已。”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啥时候说过的话是没做到的？”
　　“你们真要修房子。那你是真打算帮他们搞定修房子的木材水泥？这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他们用不了几包水泥。木材也是乡下生产队的，都是按市场价帮他们买。我也说了，他们想要亲自去买的话，我也可以介绍他们自己去买，或者他们去找许大茂帮忙。”
　　李铭自己有研究京城附近的地震情况，明知道以后会有地震，肯定是提前加固一下房子。
　　之前是没理由动工，现在有轧钢厂职工住房加强抗震强度的现成例子，他整修加固房子顺便弄个阁楼就合情合理了，况且他的大棚蔬菜挣了钱也得赶紧花了，时刻保持手上没什么钱的穷人状态。
　　“他们才不傻，肯定是让你帮忙买，方便还省钱。他们自己去买估计要加价才能买得到。”
　　“没事，不管是在街道还是在厂里，这点小事都影响不到我了。我都准备开始找人谈木材了。”
　　秦淮茹想起来说道：“说起厂里，我那车间的主任下午去办公楼开了半天的会。他回来就马上召集大家开车间会议，没说具体是什么任务，只说是接下来会有个重要任务，提了一些要我们严格生产的要求。”
　　“含含糊糊又没要求保密，可能是上头又要上马重大项目。”
　　“对，就是含含糊糊的。”
　　“李副厂长在部里的关系很硬，他可能知道一些内情。我去他那边打听一下，省得你不小心出了差错还不知道缘故。
　　李铭又叮嘱道：“你自己也要警醒一点，这种时候，犯小错误也会被放大审视。”
　　秦淮茹乖巧道：“我会多注意一些的。”

第293章 悄悄的出门
　　李铭给秦淮茹的碗里夹菜：“你多吃点肉，这鸭子不肥，油少不会吃坏你的肚子。”
　　秦淮茹喜形于色说道：“这半年来，幸亏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熬才能熬过来！”
　　哄娄晓娥需要主打甜言蜜语，哄秦淮茹需要主打真材实料。
　　一个是还没经历社会的毒打，一个是已经吃过社会的苦头。
　　人跟人的生活环境不同，造就出来的情感物资需求也就不同，都是可以理解的。
　　“没事。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都有我。”
　　“你上回给我的烤鸡，棒梗他们三个都爱吃，那个贵不贵？”
　　李铭早已吃好，看秦淮茹吃的香，他也夹点菜吃：“哪次了？”
　　“半个月前吧，你说是小饭馆正在尝试的新菜。”
　　“那是炸鸡不是烤鸡。”李铭想起来了，是娄晓娥试做的，味道马马虎虎。他就拿给秦淮茹了。
　　“那种炸鸡，贵吗？”
　　“厨师还在试菜，还没有对外销售。没什么贵不贵的，过两天我吩咐她们再做些出来。”
　　“要是麻烦那就算了。”
　　“不麻烦，我到时候跟厨房大师傅说一声就行，小事一桩。”
　　秦淮茹腻声道：“你真能干！”
　　“那我就来咯！”
　　“等我吃完这碗鸭肉再来。”
　　“咱们先嗨皮，你等会再慢慢吃。”
　　“等会凉了不好吃。”
　　“没事，棒梗烧了炉子，凉了也能再热一下。”
　　。。。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
　　秦淮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端起桌上的鸭汤，纳闷道：“这鸭汤怎么还没凉呢？”
　　“我这房间比较暖和，菜凉得比较慢。”李铭刚才让秦淮茹趴着的时候，用小世界热了一下菜。
　　秦淮茹将信将疑，她的小脑袋瓜也想不到李铭还有那么神奇的操作，她也没多管，一切都有她男人处理。
　　“你有没感觉？今年冬天比去年冷多了。”
　　李铭七月份才来，他晓得个锤子去年冷不冷，只能胡扯道：“我最近下乡的时候，大队支书也说比较冷，叮嘱我要多关注天气变化。”
　　“说起下乡，三大爷家的阎解放真要去下乡了吗？”
　　“街道把他的名字都报上去了，接收的地方也定下来了。他现在是不去也得去，没得反悔了。”李铭笑着说道，前天已经收到了一大团气运能量，这事假不了。
　　95号院的很多破事都有阎解放掺和一手，甚至是带头鼓动的那个，没了阎解放，这个四合院可以清净很多。
　　秦淮茹感叹道：“加上之前的刘光福，这大院里一下子就去了两。”
　　“这算什么？前两天报纸上都说了，今年1到9月，全国有25万城里的青年去了农村。明年的计划是动员67万人，重点就是咱们京城、上嗨这样的大城市。”
　　“我听说三大爷当时还想把阎解放安置到郊区的生产队，三大爷家应该有找你帮忙吧？”
　　“找了我，我也没辙，好地方早没位置了。我给三大爷找了几斤橘子做礼物，他去找了安置小组的领导，以阎解放还没毕业就积极主动下乡，才给安排去的是房山。房山离这也不是很远，算是很不错的地方了。”
　　“苹果、梨就不说了，橘子、金桔、橙子，你从哪倒腾来那么多水果？”
　　秦淮茹在东厢房也吃了好些新鲜水果，就是李铭不让她带回去，理由是小孩子管不住嘴，会不小心说出去。
　　肉的来源还可以解释为改善生活买的，秦淮茹就不可能买新鲜水果，而大院里他就有很多新鲜水果，明摆着是他给的，一两次还行。多给几次，别人就会嘀咕，为什么给？勾搭成奸！关于两人奸情的闲话就会传出去了。
　　“我用大棚蔬菜跟从南方回来的采购员换的。”李铭糊弄道，他也是用这个理由跟厂里的领导解释。
　　采购员出差回来的时候，携带大包小包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特别是从小城市去大城市，大城市东西多品类还齐全；从北方去南方、西边去东边，南方大城市的物资会更丰富一点，比如上嗨。
　　同事朋友亲戚都想让采购员捎点东西，衣服、布料、糖果、鞋帽五花八门，拒绝了谁也不好。小城市的社会关系网很小，采购员给谁带了东西事后大伙都能知道。帮他带东西不帮我带？被拒绝的那些人心里肯定不舒服。
　　平白无故得罪人，纯属没事找事！
　　以至于很多有经验的采购员要出差的时候都是不敢声张，悄悄的出门，打枪的不要。
　　李铭解释说用大棚蔬菜跟采购员换南方水果，让人一听就感觉这很合情合理。
　　“你的大棚蔬菜搞得可真红火，我们车间那些买了菜的人都夸你，菜新鲜没有坏的还分量很足，送菜到大伙手上还会多送一根葱。”
　　“厂里第一次只采购了1500斤黄瓜1000斤番茄，说是不了解职工的购买意愿，怕窗口菜品供应多了卖不完，买多了存着又怕冻坏了不好消账。”
　　李铭接着解释道：“西红柿太熟会不好运输，成熟了的黄瓜不摘更是会影响我后面的产量。我只能提前供应给厂里的干部职工，送根葱对他们的支持略表感谢。他们也可以熬一碗葱姜汤去去寒，预防风寒感冒。”
　　秦淮茹放下碗筷，笑嘻嘻说道：“现在是供不应求了吧！”
　　“那是！范家文他们的蔬菜预订登记表都记满了，收了一堆网兜袋子。明天的采摘还真没那么多蔬菜可以供应，我都有点不想卖给食堂了。”
　　“菜市场虽然改变了工作作风，但是他们的菜没你的新鲜，大伙看到你的菜新鲜得很，那肯定是选你的了。不过，你还是得优先供应食堂。”
　　“嘿嘿，我可是特意叫他们午饭后才采摘，我开车回城的路上有棉被盖着那些菜，卸货也是快速搬进房间里。分装好了，我才再次载到轧钢厂，让保卫科的人下班之前按地址送到车间、办公室。全程都是精心准备。”
　　“我还是采购员呢，肯定是优先供应给食堂。这样不太正确的话，我肯定是只会私下跟你说。”一视同仁，他跟娄晓娥也说过这句话。
　　他这话够贴心的，秦淮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樱桃小嘴，主动服侍起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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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言蜜语对谁都管用，务必常常说。

第294章 这次肯定没问题
　　早上，轧钢厂采购三科。
　　积极上班的李铭很早就到了，看到李雪瑶在办公室。
　　“雪瑶姐，咱们厂里是不是接到了什么重要的生产任务？”
　　他记着昨晚秦淮茹说的车间生产的事情，就顺嘴问一问科里的包打听。两人很熟悉，李铭才能张嘴问。
　　李雪瑶拿起空的热水壶准备去打水，反问道：“我还没听说呢。你是有什么消息吗？”
　　“我也没什么消息，就是听说七车间有开车间会议，强调生产质量的事情。”
　　负责海鲜跟养猪的彭金福也到了办公室门口，问道：“车间又干嘛了？”
　　“没干嘛。我跟雪瑶姐打听厂里是不是接到重要任务了。”
　　“现在接到的重要任务不用想也是三线建设的任务。上个星期新组建的交通部第一汽车运输总公司，不就是为了渡口市的物资、设备运输任务。”
　　‘好人好马上三线，备战备荒为人民。’
　　面对美苏，一东一北两条绵长战线，要说没压力那是不可能的。
　　“也对。我运蔬菜的小货车就是七车间借来的嘛，对他们车间比较关注。”李铭三两下擦好自己的办公桌，把抹布扔给彭金福。
　　彭金福擦着桌子闲聊道：“你今天又得下乡去载大棚蔬菜了吧？”
　　“人手已经安排好了，午饭后开始行动。”
　　“你那大棚蔬菜产量挺高的，一下子就提供了四千斤的菜。”
　　“跟先进模范学习了好多提高产量的新技术，又有全国各地提供的良种，产量还行吧。”
　　“可不只是还行，可以作为样板田了。”
　　“哈哈，被你说对了。向阳花大队还真有这想法。前些天，他们大队开会决定，不限量的给温室大棚提供化肥，只要有需要就供应，想拼一下亩产量。”
　　“这都是采摘的时候了，施化肥也还来得及么？”
　　“这时候的追肥挺关键的，采摘期用农家肥就有点见效太慢了，我之前还想着去哪找点化肥呢。”
　　“那这还真是巧了，解决了你的一个小麻烦。”
　　“向阳花大队下面的生产队也打算明年多建几个大棚，产量更高一些，也更能鼓舞社员的干劲。”
　　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赶到办公室上班。
　　打水回来的李雪瑶刚进门就说道：“小铭，咱们厂还真接到了重要任务！前天21号，上面发通知决定成立第二汽车制造厂筹备处。”
　　钱进抢先说道：“又上马了！这次能顺利建成了吧？”
　　不怪钱进会有所疑虑。
　　第二汽车制造厂的筹建，几经波折，上马下马好几次。
　　53年7月第一次成立二汽的筹备处，选地址是鄂省江城区域；55年春，建委等部门认为，江城区域的战略纵深不够，处于敌机轰炸范围，否决了二汽在江城区域建厂的方案。
　　选址被否了就再找地方，55年3月选的是川省蓉城、德阳、绵阳这一区域，总部设在蓉城牛市口，已经开始钻探地质情况并兴建了2万平米的宿舍和部分暂设工程。我们改地址没告诉北方的苏国。55年9月份，他们的专家团到鄂省江城商讨建厂的设计方案，专家们这才知道建厂地址改了，白跑一趟直接回国去了。
　　56年5月，苏国又派出专家团跟我们一起讨论建厂方案。这次不建综合性的大汽车厂，改为分建10大专业厂，包括一个铸造和一个锻造加工中心，从川省蓉城、德阳，到陕省宝鸡、长安，再到豫省洛阳、郑城，一线排开。由于投资过大，汽油紧缺，又是反对冒进，三个月后的8月份下马。
　　58年夏天，二汽的项目再次上马，一机部成立二汽建设筹备组，这次选在湘省武陵区域，60年4月30日，已经批复同意筹建报告，又发通知不建了。
　　筹建处为了保密，挂的牌子是到处都有的名字，东风机械厂。但是想建第二个汽车制造厂算是公开性质，各地的工厂为此都做了很多次准备工作了。
　　这一次选址鄂西北，一年多后67年4月1日才正式破土动工。时间也不是很宽裕，参与建设的一百多家单位都得提前准备产品、工艺、设备、材料等。比如一汽把整个厂的人员分成三个队伍，由二汽任选一个队伍，马上就可以成体系的开工。
　　“这两年经济形势一片大好，这次肯定没问题了！”
　　“对啊，最基本的粮食，去年今年都是大丰收。”
　　“物价也在下降，市场的鸡蛋又降了一厘钱。”鸡蛋价格是最直观的物资晴雨表。
　　“我听生产科的人说，咱们厂今年的产量能新增四分之一以上。”
　　“就是不知道劳动工资、成本、流动资金的指标完成得怎么样？”
　　“产量增加这么多，这些肯定没问题。今年不止企业奖励基金3.5%到手了，超额利润的奖金估计也能拿到最高的1.5%，厂里能够多建几套职工住房了。”
　　“那不一定哦。要是因为这几个指标出了漏子，超额生产还拿不到全部的企业奖励。那我们红星轧钢厂会被兄弟单位的人笑死。”每一个指标没达成，按不同行业扣0.5%到0.7%。
　　采购三科的人，一上午就在看报纸、喝茶、抽烟、闲聊中度过。
　　吃完午饭，李铭开车下乡，载上一些黄瓜跟高建德一伙人去城东小四合院。
　　在城东四合院门口，娄晓娥娄主任已经带着福伯在等着了。
　　高建德带的一群向阳花后生迅速卸货回房里。
　　娄晓娥指挥着他们根据订货单子开始分装蔬菜到每个人的网兜袋子里。
　　李铭又下乡去载蔬菜。
　　高建成在大棚指挥采摘的人迅速装货。
　　午饭后干活，室外的气温比较高，路上运输不容易出现蔬菜冻害。
　　这些生产队的人刚吃饱了饭，偷吃也吃不下多少黄瓜、西红柿，能够生吃茄子、长豆等的狠人，那李铭也认了。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干活之前每人吃半根黄瓜，完工后也是每人半根黄瓜，理由就是吃多了会拉肚子。
　　偷摘藏身上的事情，他还没发现，没人能逃过他的探查。
　　城东小四合院，就是蔬菜中转站，来来往往的分拣蔬菜。
　　附近的住户也就知道了，这里真是租给了向阳花生产大队。
　　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也算是名副其实。
　　娄晓娥这个主任走马上任了。
　　李铭还找人做了一块红星轧钢厂采购处采购三科联络处的牌子，挂门口凑合用到明年是没问题。
　　他没有让保卫科的人直接来这边帮忙，而是很麻烦的接送向阳花的人，也是有原因的。

第295章 怎么可以拿这种好处
　　京城姓娄的人数不多，红星轧钢厂在十年前又还是娄家的产业。
　　娄晓娥就不合适让更多保卫科的人知道她。
　　治安股三人也只知道娄晓娥的名字叫晓娥。
　　一起工作的人多了接触也多，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也不可能不告诉人家姓氏是什么。娄姓还是比较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可能比采购三科的人还更闲，可以说是厂里最有空闲时间的一群人，还时常接触厂里的各个部门。
　　这也是李铭让保卫科的人帮忙送菜给各个车间、办公室的基础。
　　这群人经常聚集在一起闲聊，被他们知道了娄晓娥的身份，会最快速度传得全厂都知道。
　　李铭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很干脆的找向阳花高队长要了些人手进城做事。能坐车进城，高建德等人积极性很高。
　　城里乡下一通忙活。
　　他把分装好的蔬菜载回了保卫科，保卫干事们早等着了。
　　范家文带着杨大奎李方胜等人拿着称现场过磅。
　　每个保卫干事送一个部门，跟几十年后的送菜上门没啥区别。
　　井井有条。
　　余太和处长接过李铭的烟，吩咐道：“要给厂里的日报送几篇稿子过去，表扬一下咱们科的人义务为厂里同事送菜的事情。”
　　陈六满在旁给余处长点上烟。
　　李铭不紧不慢道：“已经有安排他们开始写稿子了，主题主要是农民兄弟跟咱们厂的友好互助，保卫干事对同事的友爱。到时候还要请处长您把把关。”
　　李铭能提前想到这事情，余处长满意道：“聂副厂长很重视这个事情，写好了请聂副厂长来把关吧。我最近有几个会要参加，比较没时间。”
　　李铭原来是打算给帮忙的保卫干事一些蔬菜当报酬，余处长、聂副厂长都没同意这事。
　　农民兄弟支持轧钢厂职工改善生活，保卫干事只是中间帮忙送几份蔬菜给同事而已，工人老大哥怎么可以拿这种好处？这怎么能体现农工的团结友爱？聂副厂长直接发话让保卫干事免费送货。
　　保卫科的干事也不全是李铭这种行政编制，还有一堆人其实是工人编制。
　　“好的，处长。”李铭还是比较走程序的。轧钢厂总厂，大部分科长经常都是绕过处长直接找分管副厂长汇报工作。
　　陈六满科长看了下手表，说道：“处长，厂里科以上干部大会，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余处长叮嘱道：“李股长这里就交给你了。陈科长，现在就出发。”
　　李铭目送余处长几人离去，这些人刚才就是路过停下来看看的。
　　他朝范家文招手道：“范叔。”
　　范家文把称交给旁边的人，快步朝他这走来，问道：“股长，有什么事情吗？”
　　等范家文走近，李铭这才小声说道：“范叔，今天还是跟上次那回一样。他们送好了菜的时候，麻烦您跟大奎、方胜给参加送菜的人分一下苹果。”
　　“还是去小四合院拿苹果么？”
　　“没错。我不在的话晓娥也会在那边等着。”
　　“我知道了，我等会跟他们两人说一下。”
　　“那我先走了，我还得去运送食堂的那份菜。”
　　李铭肯定不会让人白帮忙，继续送蔬菜给保卫干事就是打脸两位领导，他就改为私下送点苹果给帮忙的人。
　　他开着小货车到了城东小四合院，准备载向阳花的人一起下乡，不会空车。这也是他先拉职工个人订的菜，后拉供应给食堂的菜的缘故。
　　小四合院门虚掩着没关，李铭推门而入看到娄晓娥、高建德正往院门口走来，应该是听到他停车的动静出来查看情况。
　　李铭开口问道：“他们人呢？”
　　高建德先回话道：“都在里面听广播呢。”除了星期二，每天下午这个时间点是央广播放音乐、文学、戏曲等的时间段。
　　“叫他们出来吧，该回去了。”
　　“我这就去叫。”高建德说完就往回走。
　　娄晓娥柔声问道：“厂里那边顺利吧？累着了没有？”
　　“顺利得很，开一会儿车而已没什么累的。你跟福伯要在这边等一下范家文他们，把苹果交给他们。”
　　“我知道了，我到时候还会给他们三人多准备一份。”
　　“晓娥你真是个贤内助啊！”
　　李铭、娄晓娥没说两句话，向阳花一群人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晓娥嫂子，我们回去了哈！”
　　“晓娥嫂子再见！”
　　......
　　娄晓娥准备了亲手做的炸鸡，提前切成了小块，让他们每人分得三五小块。没多给也是怕他们受不了油水吃坏肚子，这让娄主任颇得众人的拥护。
　　高建德这群年轻小伙子，晓娥嫂子喊着，让娄主任开心得很。
　　李铭载着他们一溜烟回到向阳花。
　　今天下午的气温还可以，李铭就没安排棉被盖着蔬菜，只用稻草毡子挡挡风。
　　轧钢厂食堂的菜要堆放在仓库，他这边也不合适保温，冷热交替，蔬菜品质会坏得更快。
　　一切忙活好，他去轧钢厂财务科领钱。
　　会计跟出纳看到他分成了几张单子，也是见怪不怪。
　　李铭晃晃悠悠回到采购三科坐班，科长、副科长同样是去开干部大会了。
　　陈国栋科长已经升为副处长，继续兼着采购三科的科长职务。三科的人继续称呼他科长，副处长那是别人叫的，小团体的性质就显现出来了。
　　各种小山头一开始就是这么形成的。
　　李雪瑶传话道：“小铭，科长要你写一份上周修路参加青年突击队的思想汇报，明天带来交给他。”
　　“雪瑶姐，是有什么事情么？”
　　李雪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科长去开会之前接了个电话，就吩咐了这么一句。”
　　胡来从旁插话道：“我听到了那么一句，是厂里要的。”
　　钱进悠闲说道：“这明摆着是好事一桩，压根不用多问。”
　　胡来打趣道：“小铭，年底到了表彰会多了，你有得忙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得先搞定眼前这个。”
　　钱进提了个建议，说道：“你把上周突击入党那份材料拿来改改就行了。”
　　胡来出言反对道：“小铭你可别听他的馊主意。”
　　李铭笑道：“主要是内容也不太一样，修改可能比写新的还更慢。”
　　他刚坐下才一会，范家文找了过来。

第296章 有钱什么都好说
　　砰砰砰，砰砰砰，老式木门声音还是挺响亮的。
　　范家文推开采购三科房门，报喜道：“股长，城东分局打电话到保卫科。他们后天上午开表彰大会，要您去领奖。”
　　胡来抢先说道：“小铭，我刚才说的没错吧？年底到了，你有得忙了！话还没说完，你这就有好事上门。”
　　“恭喜啊小铭！”
　　“恭喜恭喜！”
　　刚刚只是转头看门外的李铭，马上站起来鞠躬感谢众人的道贺。
　　“周六中午，我请大家去吃小食堂。”他其实前两天从交道口张所长那知道了这事。这次是对所有参与治安巡防队的单位、队员评一些先进单位、个人。治安局拿不出物资奖励，精神鼓励还是要搞一搞。
　　李雪瑶劝说道：“小铭，你还是先别着急。按这样的情况，我怕一直到年底，你天天都要请客。”
　　老大哥张有禄也劝道：“是要省着点花。明年要是谈个对象的话，花钱可不少。”
　　“就这么定了，后面的事后面再说了。”李铭边说边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门。
　　“范叔，你们还没去四合院拿苹果吧？”
　　范家文回话道：“大奎、方胜两个人已经出发了。”
　　“那算了，下次再说了。电话里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还说了您还得上台发言。估计得提前准备一份发言稿。”
　　李铭有些头疼道：“这样的发言一般要写多少个字？”
　　“我也不懂啊。我现在就回保卫科去问问。”
　　“您帮我去问问，发言时间一般有多久。”
　　“我这就去。”
　　......
　　傍晚，李铭下班回到城西四合院。
　　娄晓娥接过他的公文包。
　　“晓娥，你帮我写一份发言稿，一千来个字就行。后天上午城东治安分局表彰治安巡逻队的队员，我要上台发言。”
　　娄晓娥欣喜道：“吃完晚饭，我就马上开始写。”
　　“也不用太着急，后天上午才要用。而且以后有得你忙咯。”
　　“忙什么啊？”
　　“我今年还是做出了一些成绩的，表彰估计不少。年底了，各种表彰总结大会都会陆续召开。”
　　“嘻嘻，我都帮你写。”
　　下午范家文打探清楚后，李铭就想到让娄晓娥帮忙写稿子。
　　他巡逻的一些关键事情都有跟她闲聊过，这种不是针对他具体参与的某个案子的稿子，她都能写。
　　两人一起走进内院。
　　“晚上吃什么？”
　　“吃火锅。福妈今天在家做了芝麻酱，我就提议吃火锅。”
　　“上次做的芝麻酱那么快吃完了？”
　　娄晓娥用食指拇指比划了一下，“被我拿了一些送人，就剩这么一点点了。”
　　“好吧。又是炒制又是石磨的，做芝麻酱也是挺麻烦的。”
　　“福妈说你带回来的芝麻特别干净，省了洗的麻烦。”
　　“那我下次再弄一些芝麻回来备用，上次做的芝麻煎饼挺好吃的。”
　　今天城西小四合院的几人都是忙碌的一天，吃顿小火锅犒劳自己也挺好。
　　李铭吃饱喝足跟娄晓娥商量了一下稿子的内容，才骑车回95号四合院。
　　他扶自行车进前院，看到三位大爷居然都在院子里。
　　“您三位在院里吹冷风，是院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刘海中先说道：“街道来看望了一下后院老太太，他们人刚回去。我们就在这闲聊天一会。”
　　阎埠贵也寒暄道：“小铭你今天回来还挺早的。”
　　易中海笑了笑没出声。
　　“是老太太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的？”
　　刘海中解释道：“身体好着呢。街道这就是来关心一下，看看老太太用煤取暖、吃饭穿衣有没有问题。”
　　农村有生产队负责五保户，城镇的孤老病残人员也是有定期定量救济。比如上嗨南汇62年定下的标准，每人每月为12元～15元。
　　这些钱平常买粮、买菜、买煤、买一些副食品还是够用的。生大病也有另外再补助一些医药费。
　　总之该有的保障还是会有的。
　　地方财政有钱什么都好说。财政没钱的话，凑合着过日子，自求多福。
　　“咱们街道做事情还是挺认真负责的。天冷，我就先回屋了。”李铭附和了一句，推着车子准备回东厢房。
　　阎埠贵挽留道：“小铭别急着回去呀，你也一起商量商量。”
　　刘海中劝道：“对啊，小铭你主意多。”
　　“啥事情啊？”
　　易中海仔细说道：“下周四是腊八节，接着周六是1月1号放假。今年年景比较好，我们商量着新年是不是搞点活动，院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这事情没什么不好，李铭表态道：“行啊，我支持。不过我今天真没空，我要写一份材料，明天早上交给我们采购科的陈科长。”
　　阎埠贵瞥了易中海一眼，说道：“这还真没空，挺赶时间的。”
　　易中海也没法说啥：“那你赶紧先忙去吧。”
　　刘海中说了一句正确的话：“还是工作要紧。”
　　李铭回屋后没多久，院里三位大爷也散场了，他们这时候做计划也算正常，不早点说好，院里人可能各自有安排，起码买东西需要早点准备早点去排队。
　　充实的日子过得飞快。
　　12月30日，十二月初八。
　　红星轧钢厂今天特别的热闹，提前发工资！因为1月2日是周日休息，要提前发工资，厂里就干脆提前到腊八的日子发钱。
　　发工资也就算了，轧钢厂下午的时候还给职工分鱼。
　　轧钢厂也是吸取了以前的经验教训，过春节的时候一次性发的物资福利太多，职工家里短时间大鱼大肉，年后请病假事假的人特多。
　　分散开来，改成平常年节也发一些，请假人数果然大减。
　　一万多人肯定不能聚在一起分鱼，这次是按车间、处室分配去不同的食堂排队抓阄。
　　采购三科的人在办公室兴高采烈谈论等会抓阄的事情。
　　李雪瑶回到办公室说道：“好家伙，我刚看到有一条鱼起码有八斤以上。”
　　陈冬副科长问了一句：“开始抓阄了没有？”
　　李雪瑶回答道：“还没，科长跟其他科的人要抓阄排一下科室的顺序。”
　　钱进握拳抓手了几下，“拿两斤的鱼还是拿八斤的鱼回家，就看我这只手了。”
　　老对手胡来打击道：“八斤，你丫就甭想了。要是有八两的，估计你拿八两还差不多。”
　　钱进不忿道：“凭运气的事情，为啥我就不能想？”
　　胡来叼着烟很不屑的说道：“其他人我就不说了，小铭的手气肯定比你好。”

第297章 是我错怪你了
　　闲聊吃瓜还能扯到自己身上，正在看报纸的李铭赶忙谦虚道：“随机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厂里选抓阄这个办法就是让大家都有机会。”
　　李雪瑶笑道：“小铭，你就不用谦虚了，最近这几天你是领奖领到手软！手气肯定很好！”
　　胡来也说道：“就是啊！城东领完又去市里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可以去部委领奖了。”
　　“我倒是想呢，可惜还没那个能耐，我还得继续努力。”
　　陈冬副科长也鼓励道：“加油，我们都看好你。”
　　彭金福打开办公室门探头进来说道：“咱们科长手气好，抓到靠前的号码。咱们科先去抓阄，大家快出发吧！”
　　钱进立刻起身道：“副科长，咱们可不能让那些排后面的同志等太久了。”
　　胡来收拾一下也起身说道：“对对对，得赶紧出发。”
　　天冷，采购三科几人是躲在办公室烤火，既然抓阄开始了，陈冬副科长带着这伙人兴冲冲的去第三食堂。
　　一条鱼不值几个钱，菜市场里也有有供应。
　　一大群人大冷天的在室外吹着冷风，就是为了抓阄这点乐子。
　　就连杨厂长、李副厂长这些厂领导也是跟大家打成一片，排着队等抓阄。
　　李铭礼让科里的人先试手气，科里没人抽中最大的鱼，他才作弊抽中，保持住了他运气一贯很好的人设。
　　全场瞩目那是肯定的，一看是他抽中，很多人又觉得毫不意外。
　　采购三科几人领到自己的鱼，本想继续留下来看热闹，被维持秩序的人给劝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雪瑶羡慕道：“小铭，你的最大！你的运气还真是一贯很好。”
　　对李铭的好运气，陈国栋科长等人点头如捣蒜，太同意了，同意到不能再同意了。
　　李铭笑道：“还好还好。”
　　钱进缩着脖子，本来就比较矮胖的他更圆了，说道：“小铭亮出号码的时候，旁边那些人精气神都下降了一个档次，大鱼没了！”
　　胡来笑嘻嘻道：“老钱。在办公室我就说了，要是有八两的鱼，估计就是你拿。我没说错吧，咱们科的鱼就你那条最小。”
　　钱进决定嘴硬到底：“我怎么感觉你那条比我这条还小。”
　　胡来底气十足道：“我劝你你还是面对现实吧。要是不服气，咱们可以比比。”
　　钱进战略转进道：“没空比，我还得去菜市场买点配料。”
　　轧钢厂下午的上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下班同样提前一小时。
　　李铭路上没耽搁，直接回城西小四合院。
　　他手上提着大鱼，娄晓娥对此见怪不怪，他以前提过多次更大的鱼回来。
　　娄晓娥雀跃道：“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今天厂里提前一小时下班。”
　　她又像小孩跟大人献宝似的说道：“我和福妈一起煮好了腊八粥，就等你回来吃了呢！”
　　一九二九不出手，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能补充大量能量抵御严寒。
　　这年月一家人要凑齐腊八粥的各种材料还是比较麻烦的。比如糯米，不是生活必需品，有货的时候就得靠排队购买了。以前靠粮店的内部消息，现在粮店改进作风，虽然会提前公告，还是照样要赶早去排队。
　　李铭娄晓娥两人物资充沛要啥都有，不管是大米、糯米、小米、高粱米、紫米、薏米等各种米，红豆、黄豆、绿豆、芸豆、豇豆等豆类，红枣、花生、莲子、栗子、桂圆、杏仁、核桃仁、葡萄干等各种干果，他两人什么也不缺。
　　“好啊，等会我尝尝你的手艺。这条鱼是轧钢厂发的，可以拿来做些炸鱼块吃。”
　　运输科把鱼载回厂里的时候，鱼就已经是死翘翘了的。死了一段时间的鱼拿来清蒸做汤就没那么鲜美。他又不缺食用油，把鱼切成块简单油炸一下又是香喷喷的。
　　“红星轧钢厂今年发的鱼怎么这么大只？”
　　“没有，一般的鱼就两三斤重。我这是运气好，抓阄抓到了今年最大只的。”
　　“咯咯，你运气向来就很好。吃完饭再把鱼清理一下挂起来，明天就炸给你吃。”
　　“都听你的安排。”
　　娄晓娥熬的腊八粥各种用料充足，又有福妈把关，吃起来感觉还不错。
　　甜粥要是吃多了，人容易腻得难受。
　　李铭娄晓娥两人饭后在房间里喝茶解腻。
　　“你爸妈的那边，你今天有送礼物过去没有？”
　　娄晓娥站李铭身后给他按摩头部：“我送了一些杂粮干果过去。让我妈自己熬粥喝。”
　　“京城不是熬好了再送的么？嘿嘿，你这小棉袄真是透风凉。”
　　娄晓娥故意多使了些劲，不依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坏！熬好了送过去，就只能吃这么一顿。我把材料送去，我妈她什么时候想吃了随时都可以做。”
　　“好好好！是我错怪你了。”
　　等李铭认错了她才轻柔起来。
　　闭着眼睛享受着那双小手的温柔按摩，李铭又问道：“你家的那些东西处置得怎么样了？”
　　“这事情我没问他们，他们也没告诉我。”
　　“保密一些是比较好，走漏了风声就完蛋了。”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跑路这事情可是关系到娄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再慎重都不过分。李铭估计娄家会在过年之前或之后逃跑，那个时候出门走亲戚是个非常不错的借口。
　　娄晓娥腻声道：“我以后可就只有你了，你要一直对我好！”
　　“必须的！我所有的奖状都在你这保管呢，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你要再接再厉，争取多领几张回来。”
　　“你当这些荣誉那么容易获得的啊？”
　　娄晓娥靥辅巧笑道：“对于别人来讲肯定是很难。但是我相信，对你而言那是轻而易举！”
　　男人比女人更爱听甜言蜜语，特别是女人打心底的崇拜。
　　李铭心里甜如蜜，说道：“不能再听你说下去了，再听我就要骄傲自满了。我先回去了，晚上记得给我留门。”
　　“知道啦！”
　　李铭回到95号四合院，回屋打开收音机听央广。
　　刚刚好是节目‘对农村广播’的开场曲：‘社员都是向阳花。花儿朝阳开，花朵磨盘大。......’
　　他没仔细听播放的内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听个响声而已。
　　没一会儿，阎埠贵上他东厢房来了。
　　“三大爷您坐。”
　　阎埠贵满脸堆笑道：“不用坐，我是来给你通知一件好事的。”

第298章 就在里面躺会
　　“三大爷，您老这是在逗我开心吧！”李铭实在想不到阎埠贵这边有什么好事情。
　　李铭不信。阎埠贵也就没继续卖关子，说道：“大好事！你一大爷看你一直没回来，就让我代为通知一下。这次城东区‘爱国卫生运动’评选先进个人，交道口街道办推荐的是你，你要写一份材料用来初审。”
　　“这还真是好事！三大爷。我没写过这样的材料。上面有说这材料要写一些什么内容吗？”
　　阎埠贵仔细说道：“上次组织大家清理下水道是你最早提议的，还有实际干活的时候你一个人也是贡献最多的，主要就是写这个先进事迹。你先写一份草稿，明天会有正式的初审推荐表，到时还要填一些个人情况。”
　　“懂了，主要就是写上次清理下水道的事情。”
　　李铭又问道：“三大爷，那咱们大院呢？”
　　阎埠贵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说道：“咱们大院这次也被推荐参评先进集体。”
　　“那您得提醒院里的人最近得多注意点。”
　　“今天吃完晚饭，我们就上各家各户提醒过了。事情说完了，我先回去了。”
　　“时间不早了，要早点休息，我就不留您了。”
　　阎埠贵停下回头说道：“对了，可能会需要用到照片，你要准备准备。”
　　“大小尺寸的照片，我都有。”
　　“那没事了！”
　　“三大爷您慢走！”
　　李铭没想到阎埠贵又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意外之喜。
　　‘...把我们农奴的心儿照亮
　　我们迈步走在
　　社会注义幸福的大道上
　　哎巴扎嘿...’
　　虚掩上房门，他跟着广播哼起了歌，他又可以给娄晓娥的小箱子里多放一张奖状了。
　　这时期的歌曲，基本都是简洁明快，通俗易懂还朗朗上口，多听几遍就会个八九不离十。
　　时不时有各种活动，也需要会几首歌以应付各种场合。
　　前段时间参加修路，大家干活累了的时候，就有现场组织大合唱鼓劲，要是不会就比较尴尬，想滥竽充数也要会那么两句。
　　夜里，炕上的小四方桌有几盘卤味、腊味，还有一壶温温的糯米酒。
　　秦淮茹惊讶道：“你还买了酒呀？”她从没见他晚上一个人在家喝酒。
　　“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度数很低还很甜，你也尝两口。”
　　“你还会酿酒啊？”
　　“有手就行，超级简单。糯米泡一晚上，第二天蒸熟后降温，搅拌上酒曲装缸里，密封发酵，两三天就能舀出来喝了。”
　　李铭这说的过程非常正确，但是酿酒的重点一个也没讲到。
　　全程不能碰到油；蒸的时候因为糯米很黏不易上气要用筷子捅几个洞；拌酒曲要等糯米不烫手才合适；酒缸里的糯米要掏个酒窝；酒缸外面要保温等等。
　　这些重点步骤做好才能酿出甜甜的酒酿，不然发酸发苦之类味道没那么好喝。酒酿，后面要不要加水进去继续发酵就看个人口味了。
　　北方以前也是米酒黄酒遍地，大多用的是黍米，比如武松喝的18碗，很大可能就是米酒。烧酒兴起后，北方只剩下零星的一些黍米黄酒。
　　“那我尝尝。”秦淮茹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还挺甜的。”
　　“当然甜了。冬天的温酒，夏天加冰块，这是可以当饮料喝的。”
　　秦淮茹看了一下房间，“你酿的酒，那你酒缸在哪啊？我帮你收拾屋子也没见到过呢！”
　　“额。在同事那边酿的，她那边有糯米，她出糯米我出点力气。不是我不让你多喝，这玩意有后劲，怕你喝晕了。”李铭赶紧转移话题。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秦淮茹吃着卤味：“你知道咱们大院要评先进集体吗？你还被推荐为先进个人！”
　　“知道，三大爷晚上上门通知我了。”
　　秦淮茹啧了一声：“可惜这个不是市级的先进个人。”
　　“秦姐！你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现在连区里的表彰都看不上眼了。”
　　“假如是京城市级的先进个人，你的工资不就又能像上回一样升一级？”
　　李铭这才明白，秦淮茹是在替他着想：“这个即使市级也没用，因为对厂里没实际贡献。前几天的，那是因为我帮厂里拿了两面市里的先进红旗回来。”
　　“这样啊！”
　　“我再升两级工资，不管我做什么贡献，也要十年八年之后才能涨工资了。提不提前都那样。”反对奖金挂帅的声势又起来，反对福利主义也是如此。
　　秦淮茹可不这样认为，小算盘划拉一下说道：“早一年拿也比别人多拿几十块钱。”
　　“也对，你这样说也没错。”
　　见李铭开始动手动脚，秦淮茹示意他把小方桌抬一边去。
　　。。。
　　埋头苦干...
　　。。。
　　被窝里，秦淮茹拦住了想起身的李铭：“就在里面躺会。”
　　“我怕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
　　“没事，这样也挺舒坦的。”
　　“我都行，只要你没问题就行。”
　　秦淮茹憋了半天没憋住，她自己主动说道：“车间开始推选先进个人，我被正式提名推荐给厂里了。”
　　这时候的工厂评选表彰的先进个人主要条件是埋头苦干、增产节约。秦淮茹两点都达标了，获得提名不算意外。
　　“我提前恭喜你了哦！”
　　秦淮茹咬耳朵小声问道：“你们保卫处的先进还没开始推选吗？”
　　李铭霸气道：“可能下周一二吧，我要是没有入选，你看他们还能不能服众！”
　　“看把你得意的。”
　　“吃了我那么多，肯定不能白吃。”
　　“你们采购处的推荐呢？”
　　“陈国栋科长私下跟我说了，采购处不会推荐我。”
　　“是要你礼让别人么？”
　　“在采购处，我的成绩也没跟其他人拉开明显差距，也不算劝我礼让，就是不用去争。”
　　“陈科长他们肯定是认为你在保卫处有先进了。你不在采购处争就是礼让别人了。”
　　“随便吧，厂里的先进也就多奖励一个茶杯一本工作笔记本。我要争也是要争市里、部里的荣誉。”
　　秦淮茹魅声道：“你怎么这么能干！”
　　两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有一些小动作了。
　　。。。
　　(︶◞౪◟︶)
　　。。。
　　深夜，秦淮茹回去的时候红光满面。脸色红润可能是糯米酒喝多了，后劲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12月31日，65年的最后一天。
　　此时大多数人都沉浸在明天新年放假的喜悦之中。
　　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雪瑶拿着报纸信件进门后说道：“小铭，有你的信。”
　　“谢了，雪瑶姐。”

第299章 背着他偷偷练习
　　李铭起身到李雪瑶办公桌前取了信。
　　他拆开一看，发现是一封感谢信：“科长，还是感谢信。”
　　陈国栋科长说道：“这事情已经交给你负责了就由你看着处理。”
　　李铭最近收到了好多公社、生产大队的感谢信。
　　他之前说动了陈科长寄挂历和奖状感谢全国各地给他提供良种的公社、大队。
　　陈科长办成了，以轧钢厂‘学习农业先进’领导小组的名义发。
　　这些公社、大队的回信陆陆续续寄到了采购三科。
　　反响非常热烈。
　　奖状是京城的厅级单位发过去的，又特别是‘学习农业先进’领导小组，这名义非常对这些公社、大队的胃口，对于地方上来讲还是很有面的一件事情。
　　假如公社、大队没有国家级的先进个人、劳模的话，他们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奖状，会比省里市里的奖状更稀罕。
　　精美的挂历、奖状一定要张贴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对普通社员来讲也是一个很好的鼓舞，起码这些社员出去吹牛逼的时候，可以不小心说出收到了来自京城的表彰。
　　这是崇尚荣誉的时代。
　　李铭收好感谢信说道：“科长，他们信上说还寄了一些土特产李子干给我们。包裹可能还在路上。”
　　钱进感觉发现了一个漏洞，说道：“咱们是诚心实意的寄挂历、奖状，之前已经收到杏干、柿子干等一堆礼物。你们说，要是哪个缺德的玩意知道农民兄弟这么朴实，故意往全国各地发点东西过去，那收到的回礼不是海了去！”
　　胡来挠挠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资格最老的张有禄说道：“没这个可能。那次，小铭一下子寄了十多封信，邮电局的人立刻就警惕起来了，最后调查局的人都调查了一番。”
　　李雪瑶补充道：“咱们厂每天收到的信件多，每天多这么几封不显眼。要是个人经常收这么多信、包裹，那就太显眼了。”
　　钱进恍然大悟道：“也是啊，我把这茬给忘了。”
　　钱进的想法就不可能实现，除了邮局、调查局的有安全防范，更因为实际是李铭自掏腰包送了东西过去，人家才会寄土特产回礼。正如李雪瑶说的个人收这么多信太显眼，不然他寄信就留城西小四合院的地址。
　　李铭把小世界里培育出来的良种，按不同区域气候给那些模范生产队送了不同的农作物。
　　他在信里也讲明了需要他们先在试验田里试种，大家一起为农业生产的增产做贡献。
　　这一块业务他已经让娄晓娥负责了，很多信都是娄晓娥以他名义代笔写的，娄秘书对此那是相当有干劲。
　　“可惜呀，收到的礼物都得上交给厂里。”
　　“还真是可惜，好些东西的品相都比店里卖的更好。”
　　“上次那个柿子干就挺好的。”
　　“可惜要归公呐。”
　　“这没办法，寄的挂历，名义就是咱们厂的学习小组。”
　　“”
　　采购三科这些人各自拿了张报纸喝茶闲聊，提前等着过年。这时候，乡下农村除了已经预订好了的物资，已经采购不到什么了。
　　没参与闲聊，李铭也不缺这些东西。他继续埋头修改稿子，95号院清理下水道的那个事情。
　　赶时间，今晚可能就要用，他昨晚只顾着玩了，只能上班摸鱼的时候改稿子。
　　65年的最后一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
　　这一天，我们汇聚全国的力量自主设计建造的第一艘万吨级远洋货轮‘东风号’，在经过各种实验后成功交付。没有59年下水时候的强大宣传力度，开始内部试运营。直到68年1月8号，‘东风号’才正式通过国家验收，那时候才对外宣告‘东风号’全部建成！
　　65年的最后一夜，深夜。
　　李铭熟门熟路偷溜进城西小四合院，他突然在娄晓娥房间外停顿了一下。
　　他发现娄晓娥跟小狗喝水一样在用舌头喝红酒杯子里的水，好像在练习着什么。
　　怪不得最近她的小舌头越来越灵活，原来是娄晓娥背着他偷偷练习！
　　怕惹得娄晓娥恼羞成怒，他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乐得享受。
　　‘勤修苦练来得道。’
　　。。。
　　专业对口...
　　。。。
　　日升月恒。
　　66年1月1日。
　　李铭到城西小四合院吃早餐。
　　娄晓娥在房里准备礼物，“我今天要去我爸妈家，就不陪你去乡下了。”
　　他坐椅子上吃油条：“毛脚女婿不上门，就你一个人回家，他们没有意见吧？”
　　“他们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而且你都提醒了那么重要的事情，这点虚礼就是小事。”
　　“那就好。福伯福妈的礼物你准备了吗？”
　　“昨晚我就安排好了，还提前给沧城寄了一份过去。我还给建成建德准备了一份，你到时候一起带下去。”
　　“小管家婆管事管得井井有条的嘛，香一个！”
　　“去你的！”娄晓娥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又问道：“厂里的关系，你都走动了吗？”
　　“走好了呀。人家给的回礼我不是都交给你了！”
　　“我这没保卫科陈六满科长的账目。”
　　李铭鄙视道：“陈六满这人只进不出，连李副厂长都会给我回点小礼物，陈国栋科长更是给了我一大包茶叶。”
　　这时候还没腐化。平常不时兴送礼，一般见到带礼物上门的都是拒绝让客人带走。
　　关系比较密切的倒是会收下，等客人要告辞的时候，女主人会提前准备好一些回礼让客人带回去。
　　百样米养百样人，保卫科陈六满科长家有进无出也很正常。
　　娄晓娥对此也挺无语的：“好吧！你想让向阳花大队送一面锦旗给保卫科，他们会送吗？温室大棚收益全是我们的，我们这一季只给了向阳花1000斤蔬菜的地租钱。”
　　“跟高支书他们实话实说呗。可以就帮我一个忙，不行也没关系，我也还没有在保卫科说这事情。”
　　聂副厂长、余处长等让保卫科的人免费送菜，以为是给生产队帮忙，实际这些菜全是李铭的。他就打算以向阳花的名义制作一面锦旗送给保卫科，让两位领导面子好看点，不是在白帮忙。
　　娄晓娥把各种礼物打包好：“你都计划好了，那我就不管了。我去我爸妈那了。”
　　李铭擦了擦手说道：“我今天也挺忙的，要下乡还要赶着回城。”

第300章 轻车简从
　　李铭从轧钢厂开上小货车下乡去向阳花大队。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高支书等人。
　　高支书一点没犹豫，同意以向阳花的名义送锦旗，还决定让高队长高连长两人亲自去送。
　　关系就是这样处出来的，李铭之前帮了向阳花大队，现在大队帮了他，以后大队求他帮忙的时候，他也不好拒绝。
　　这样顺利可以让他省去很多麻烦，还把他在轧钢厂说的谎话给圆过去了。
　　李铭那自然是感谢话说了一箩筐。
　　高支书话还说的挺好听：“一开始温室大棚就挂了我们大队试验棚的牌子，而且保卫科的干事们确实出了力气，我们就应该要好好表扬一下他们的付出。”
　　高队长也表态道：“你那边安排好了就联系我们，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我们会配合好的。”
　　“感谢话我就不再多说了。到时候我开车下来接你们，这样可以少耽误点你们的工作。”李铭有车，接送一下还是应该的。
　　高队长无所谓道：“也行，反正都没问题。你到时候要是忙，打个电话下来，我们自己骑车去你们厂也不远。”
　　这年头来讲，骑自行车一小时的路程真不能算是很远。
　　就在这时，高建业气喘吁吁跑进大队部：“高队长，有领导下来检查工作了！”
　　高队长没计较他儿子的胡乱称呼，问道：“来的是什么人？到哪里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我刚才从温室大棚那边回来，看到公社的人领着一堆人去温室大棚那边了，看起来都像是领导。”
　　高连长插话问了句重点：“有没有看到汽车？”
　　“没有，都是骑的自行车。”
　　见一群人看过来要他拿主意，高支书笃定道：“没有汽车，估计是县里哪个部门的人。”
　　高支书又看向李铭询问道：“李采购，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新年放假时间还下乡工作，李铭也很好奇：“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一群人也不用准备什么，一起朝温室大棚方向走去。
　　他们走到地头才知道是信用社的人又来看温室大棚的产量。
　　向阳花大队这次要贷的款比较多，不是张张嘴就能下来，信用社的人带着县里银行的领导一起过来实地查看。
　　要是放在前几年，就没有这么规范这么多流程，贷款还真就是张嘴就下来了。
　　58年的时候，信用社被划给公社管理，成为了公社的信用部，59年又进一步下放，成为各个生产大队的信用分部，62年才把信用社重新划归人行管理。
　　58-62年，信用社没有业务自主权，一直是公社或者生产队的附属部门，下款也就是动动嘴的事情，这一段时期也可以说是账目混乱的时期。
　　温室大棚，信用社的人之前已经来看过了产量，也同意了贷款。他们这次带人行的领导来看，是人行对向阳花的产量有点疑虑，所以这才又来实地查看。
　　这年头虚报产量不是稀罕事，人行也不算是有意刁难，是在认真履行管理职责。
　　还好温室大棚的产量都是实打实的，向阳花大队只需积极配合一下也就通过了。
　　李铭混在向阳花大队的人群里面，也没出声，默默跟着走流程看稀奇。
　　等信用社跟银行的人骑自行车走远了，李铭才问道：“高支书，上面的领导经常这样不打招呼就到村里来么？”
　　高支书回答道：“也不多，一年也就那么几次。”
　　李铭八卦问道：“有来过大领导么？”
　　“上一次没打招呼突然来的大领导，好像是交通部的部长，6月份的一个下午，具体哪天我忘记了。”高队长边说边朝高支书看去，以眼神询问。
　　高支书恨铁不成钢道：“6月10号下午三点多到的，一辆车只带了他的爱人跟司机秘书，差不多6点钟离开的。你这记性！”小领导的不用记这么清楚，这样的大领导是可以用来跟人吹牛的，特别是在公社、县里开会的间隙时间，这是全场的焦点。
　　有一面之荣的高队长笑道：“没错！就是那天！部长来得突然，当时就我在大队部，我先给部长汇报了一个小时。大搞农田基本建设，这几年的粮食生产，社员增收等情况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部长听完我的汇报，要我带他们到地里看看，光听不行，他要眼见为实。我陪着部长从村东先看了大场边的两块地，又到村南看了两块地，最后我们到了村西看了池塘果园。我们边走边看，部长时不时问我，问得很认真很仔细，我汇报的时候要是弄虚作假估计很容易就被拆穿了。”高队长庆幸道。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部长看了我们大队的大部分农作物，在村头跟我告别时候，握着我的手表示感谢，说以后有机会还会再来。”高队长没说什么平易近人之类的话，但是说出来的话里就是一个不打官腔的干部。
　　这是真的轻车简从，一辆车四个人不打招呼直奔现场，秘书司机充当了警卫员。这还是没有下田干农活，下基层帮忙干活，边干活边了解情况的也不在少数。
　　李铭笑着捧了一句：“高队长，你们能给这么大的领导做工作汇报。我是见都还没见到过呢。”
　　高队长鼓励夸奖道：“你才刚刚工作，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我听建成他们讲，你最近经常参加表彰大会，奖状领了一大堆。”
　　“领导比较鼓励我，我还得继续努力。”他没说过那些表彰奖励的事情，估计是娄晓娥跟那群人显摆的时候说的。
　　没什么事情了，李铭看了下时间提出了告辞：“高支书、高队长，我得先回去了，城里那边还有一摊子事。”
　　高支书客气道：“你们厂里今天不是放假了么？在这边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不是厂里的事情，是我那四合院的事情。”
　　“既然你有事情要忙，那就先忙事情。”高支书也就没有继续挽留，李铭跟娄晓娥三天两头下来，混熟了也就不需要那些有点假的热情。
　　不是虚言，今天95号四合院要搞聚餐活动，院里三位大爷都提前叮嘱他不能缺席。
　　李铭打算回去好吃好喝，顺便看一下有没有好戏上演。

第301章 已经好久没挨打了
　　告别向阳花的众人，李铭开上小货车回城。
　　半路上，他还搭载了几个要进市区的人。小货车一会儿工夫的路程，人走的话要走上大半天。
　　搭车的人有进城看亲戚的、有进城买东西的、也有进城去看热闹的，目的不一而足。
　　他们只能坐车后斗，副驾驶是不让坐的，这是娄晓娥提的要求，她怕李铭遇上拦路打劫的人，虽然概率极低。
　　回轧钢厂的路上，一路不时上车下车，搭车的人对李铭这位年轻的司机既感谢他好心拉人，又夸奖他驾驶技术高超。
　　开车很稳！
　　他在红星轧钢厂换上自行车慢慢悠悠的回95号四合院。
　　腊八那天大家要上班。
　　95号院的三位大爷一起捣鼓了一下，发动全院上下一起凑食材，新年这天大家一起煮八宝粥。
　　晚上的时候气温比较低，聚餐活动就放在了中午，院里人正好一起晒着太阳边吃边聊。
　　李铭没有太出挑，贡献了一些花生，他不指望好不好吃，重在参与。
　　他骑着自行车正在胡思乱想，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句。
　　“抓罪犯，戴棕色马虎帽那个！”
　　李铭回过头一瞧，城东分局的邢队长穿着制服带着人刚从岔路口追出来。
　　他就地停车把自行车一横，堵在了罪犯的前头。
　　周围的群众那是一拥而上，罪犯还没跑到李铭的跟前，就被旁边的群众伸腿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两下就被制服了。
　　邢队长几人一个个喘息不止，大口大口地吐出一团团白气，被追的罪犯更惨，就差翻白眼了。
　　李铭探查了一下罪犯，没带枪没带刀，没凶器还能跑成这样，在他想来罪名应该不小。
　　邢队长缓过气来跟围观群众道谢：“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忙！这人涉及一起非常严重的经济案件，祸害了好多人。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追查到他。”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对，祸害人的玩意就得早点抓起来！”
　　“搭把手的事情。”
　　“小事一桩。”
　　人多嘴杂，李铭跟邢队长点头致意后就骑车先走了。
　　他回到95号院，院里已经热闹起来。
　　家庭主妇们忙着中午的聚餐，小孩子们围着锅闻香味，放假在家的男人们聚在一起晒太阳闲聊。
　　李铭应付了院里人的打招呼，把自行车停到东厢房屋檐下，他也凑到闲聊人群里。
　　天冷没人坐着，笼着手站着还可以时不时跺两下脚。
　　董大爷刚开了一个新话题：“你们早上听广播了没有？咱们国家新建的兰新铁路今天全线交付正式运营，全长1900多公里。”
　　“听了那么一句。甘省跟新省，这两地方紧挨着，两个省会城市居然离得那么远！出乎我的意料！”轧钢厂的吴名感叹道。
　　挂面厂的李俊义也不无感慨的说道：“确实是相当远！从咱们京城出发去甘省的省城，中间途径了好几个省，也才只有1800多公里！”
　　阎埠贵小算盘一划拉：“1800公里加1900公里那就是3700公里，京城坐火车去新省，那估计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到！”
　　“现在还没有直达车，加上中途的转车时间，估计是要那么久。”
　　“可真够远的，要是骑自行车去估计得小两月。”
　　“那得吃饱了撑的才能骑车去，不然半路就饿得没力气了。”
　　“今年国庆通车了川黔铁路，加上今天的兰新铁路，现在全国就只有雪区没通火车了。”
　　“这两年各行各业都是喜讯不断，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
　　你一句我一句，一群人就这么聊着。
　　李铭心想好日子不多了，现在形势已经开始紧张了。
　　秩序不在的时候，治安就会开始崩坏，恶性案件就会层出不穷，普通人也就更容易受到伤害。
　　“怎么听着后院有点嚷嚷声？”
　　“好像是二大爷的声音。”
　　这群人走到前院中间，从中院门朝里面张望。
　　李铭使唤道：“阎解放，阎解旷你们俩去后院看一下出了什么事情，快点回来告诉我们。”
　　能去房山插队，阎解放还得感谢李铭帮阎家牵线送礼，现在算是挺好使唤的。
　　没一会，老三阎解旷先跑回来说道：“是二大爷跟他大儿子刘光齐吵起来了。”
　　阎埠贵纳闷道：“奇了怪了！刘光齐可是二大爷的心头肉，那是要什么给什么的主，怎么会吵起来？”
　　阎解旷转述道：“许大茂说，二大爷要刘光齐多些孝心，起码要常回来看看他们。”
　　董大爷点评道：“二大爷这要求挺合理的，不离谱。”
　　“刘光齐说不想经常回来看二大爷家里的糟心事。”阎解旷说完又跑回后院看热闹去了。
　　董大爷摇头道：“刘光齐这想法也不算太离谱，眼不见心不烦。”
　　中院耳房的袁万顺离后院比较近，清楚后院的情况。
　　“董大爷，您最近没去后院了解情况。自从刘光福去陕省后，刘光天已经好久没挨打了！”
　　袁万顺把这事说得好像是了不得的喜讯一样。可能对于当事人刘光天来讲，确实是重大喜讯。
　　董大爷奇怪道：“老刘这是改了性子了？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他常常说的。”
　　“可能刘光天经常要上班，没什么时间在家惹二大爷生气。”
　　“嘿嘿，也可能就剩一个儿子了，再打跑了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还没打起来，只是吵吵嚷嚷几句，后院有许大茂、二大妈等人，中院的易中海都还没去劝架，前院一群闲聊的人那就更不着急了。
　　让双方适当的吵一吵，可以释放一下情绪，也是一种情感交流。
　　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跟父母应该是极少交流。
　　刘光齐是行政编制的办事员，24或25级的工资等级，比刚刚又升了一级的李铭差那么三四级。
　　刘海中、二大妈两人对行政编制的事情却不清不楚，这只能是大儿子啥都没跟他们说。
　　易中海进入前院问道：“你们围着看什么呢？”
　　阎解成嘴快回话道：“一大爷您在外头呀！后院二大爷跟他大儿子刘光齐吵起来了。”
　　易中海询问道：“那你们怎么没去后院劝一下？”
　　阎埠贵不在意道：“老刘以前也没揍过他这个宝贝大儿子，吵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不起来。”
　　“这段时间是大院评比的关键时期，咱们可不能掉链子了。”
　　易中海没想到上个厕所的时间院子里就能出事，现在就是吵架也不合适。

第302章 你还监视起我来了
　　街道那边通知了，今年的先进大院评选跟这次‘爱国卫生运动’先进单位一起评。
　　这样其实也挺合理的，连卫生这一块都是比较落后的，也就别说参与先进大院的评比了。
　　以前刘海中打骂教训二儿子、三儿子，两人不敢反抗顶嘴。这次刘海中是跟大儿子吵架，两者性质不一样。
　　平常时候吵架也没啥，关键时刻小事情也容易被放大了审视。
　　别人也不会服气，有这样鸡飞狗跳的住户凭什么是先进大院。
　　阎埠贵双手一拍说道：“我把这茬忘了，现在吵架也不合适！”
　　李俊义笑呵呵说道：“要吵架也要等评比公示期结束以后再吵。”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李俊义老婆教训自家老公。李俊义这话要是入了刘海中耳朵，刘海中肯定会对他有所不满。
　　李俊义尴尬一笑没继续出声。
　　吴名打圆场道：“话糙理不糙，审核公示的时候，二大爷家要是闹得鸡飞狗跳的，肯定会有人会举报咱们大院。”
　　董大爷催促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劝他们有话好好说。”
　　易中海、阎埠贵打头，闲聊天的这一大堆人跟着去后院看热闹，李铭自然也不例外。
　　后院门门口本来就聚集了一些人，他们这伙人才走到这里，刘光齐带着媳妇孩子已经从后院走出来了，大家刚好碰上。
　　易中海发问道：“刘光齐你们这是要去哪？”
　　刘光齐可能认为他们这伙人已经在这看了好一会热闹，没给易中海好脸色看，绕过易中海，抱着孩子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刘光齐老婆倒是给了个歉意的笑脸。
　　其他人也不可能拦着不让走，主动给这一家子让了路。
　　易中海对刘光齐的不给面子也没说什么，吩咐众人：“你们先回去忙中午的聚餐，咱们该搬桌椅的搬桌椅。我跟三大爷去后院看看。”
　　阎埠贵也说道：“对，现在没什么事了，大伙还是先忙午饭的事情。”
　　吵架的事主都走了一方，这下是真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众人也就散去，要不各忙各的要不回前院继续闲扯。
　　……
　　中午的聚餐，大伙喝着难得喝到一次的八宝粥，除了刘海中夫妇心情不大好所有人都十分满意，其中刘光天的心情特别好。
　　刘光天是巴不得父母跟他大哥闹翻了，父母多留些家底他好结婚成家。
　　今天这事算是多年的愿望得以实现。
　　......
　　夜里，前院东厢房。
　　白天的时候秦淮茹已经暗示了晚上要过来。
　　李铭提前把房间弄得更暖和了一些。
　　秦淮茹如约而至。
　　。。。
　　静候佳音...
　　。。。
　　爽完的两人躲在被窝里享受余韵。
　　“那个差不多要来了，后面几天我就不来了。”
　　秦淮茹娄晓娥两人以前在时间上是互补的，现在请假的日子已接近相同。
　　“那你要注意休息。等过完年，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把你调到办公楼那边去。”
　　“我都听你的，你要我干嘛就干嘛。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要是很麻烦就算了。”
　　“不会麻烦的。你看二大爷天天想当官呢。”
　　秦淮茹细声细语问道：“对了，我看你中午把刘光天叫到你们前院那桌，你给他说了些什么？”
　　“你还监视起我来了。”
　　秦淮茹讨好道：“你是全院的焦点人物，大家都关心你的动向，我要是不关心那就不正常了。”
　　男人对自己女人有领地意识，女人自然也会有这样的意识。护食心态那是动物的本能反应。
　　认可了秦淮茹的理由，李铭说道：“我叫刘光天收敛一点，白天在外面笑得太灿烂，等晚上关起门来的时候小心二大爷又要揍他。”
　　“你这人就是喜欢帮人。刘光天就没想帮他大哥，他把二大爷跟刘光齐吵架的原因全给抖出来了。”
　　秦淮茹接着又说道：“也不知道二大爷怎么想的？要求刘光齐平常多回来几次，回来的时候多少也带点东西。以前他对刘光齐那是要啥给啥，我是从没见刘光齐往他们家里带东西。”
　　这些信息全都是刘光天在院里散播的，全是不利于他大哥的。肯定还有说一些其他事情，父子两才会吵起来，不过已经没人关心了。
　　“可能二大爷看出了他家老大是白眼狼吧，可能想让他改改吧！”
　　这事情说起来起因还是李铭之前忽悠刘海中，想升官就得先解决好家庭内部矛盾，让刘海中先处理一下大儿子不孝顺的问题。
　　“二大爷家老大可真是一条白眼狼。二大爷提这么点要求，刘光齐他居然还敢顶嘴反驳，接着又把好多陈年旧事翻出来吵。”
　　“一直对他都是要啥给啥的父母突然转了性子，刘光齐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吧。”
　　“要我说，刘光齐夫妻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夫妻俩是双职工，小家庭的工资起码有70块以上，养一个女儿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从不往家里带东西，还一直从家里薅东西回自己的小家庭。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对此时常有怨言也是合乎情理的。”
　　他揉搓着大白馒头，嘴上叮嘱道：“别人家的事情，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少跟着瞎扯自己的想法进去。”
　　“我也就是跟你说说嘛。院里吴名他们下午在你家待了大半天，你们都聊什么了呢？是修房子的事情么？”秦淮茹对他的动向一直关注着呢！
　　“聊了修房子的事情，也聊了今年没有晋级考核的事情。吴名想三级升四级，谁知道这都到年底了也没组织考核。”
　　‘七级看，八级转，五级六级甩开膀子干。’
　　别说人数稀少的七、八级工，能升到五、六级工的人数其实也不多。
　　一个工厂里，实际干活的主力工人是人数众多的二、三、四级工的工人。
　　秦淮茹庆幸道：“幸好我们这样的学徒升级是厂子里自己说了算。”
　　“还真是这么回事。吴名可是郁闷得很，他准备得很充分，这次很有把握通过考核。”几个月前他鼓动吴名认真练习考级，当时也不知道今年就停掉了晋级考核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铭又叮嘱秦淮茹道：“你以后在厂里要谨言慎行！”
　　秦淮茹乖巧道：“在厂里，我向来都是谨言慎行的。你这么特意跟我强调，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第303章 希望她们不要不识抬举
　　以前的秦淮茹在红星轧钢厂就是个小透明，不会挡着别人升迁的道。
　　现在的秦淮茹大小也是一个小名人，新增加了各种荣誉也就牵扯了更多的是是非非。
　　李铭之前想把秦淮茹调去办公室坐班，纯粹是不想自己女人过于辛苦。现在又有一个理由了，让她远离车间不碍着原来的工友；新进的部门，她这个新人也不可能阻碍别人升职。
　　“没什么其他原因。你在厂里也是个名人了嘛。别人会对你的一言一行要求更严格。就像刚才，我叫你少去添油加醋别人家的事情一个意思，要少去招惹是非。”
　　“哦，那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着点。”
　　“定级考核通过了，你现在时间也更多了，等会你带一本红本本回去，有空就背书，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更要拿出来看。”
　　让同事知道秦淮茹在很努力的学习红本本，提升技术的同时不忘提升理论。这事情对她好处多多，学到的一些东西，以后进了办公室也不至于犯一些常识错误。
　　秦淮茹知道自个男人的安排都是为了她好，不懂也没关系照做就行。
　　“我会努力学习的。”
　　“其他方面你也要努力学习。”
　　“什么方面？”
　　。。。
　　o(❛ᴗ❛)o
　　。。。
　　第二天，周日。
　　还是在放假期间，李铭很早就到城西小四合院吃早餐。
　　他跟娄晓娥准备饭后散步走着去什刹海滑冰场。
　　他们城西院子离什刹海就只有三四百米远，散步走路过去正好消消食。
　　什刹海、积水潭、北海原来都是高梁河（永定河在东汉之后改道留下的河道）的故道洼地，积水成湖，历史上水面比较大，曾经是连通一体的。
　　题外话，高梁河就是宋太宗赵光义展示车神级驾驴技术的地方，瘸腿瘸驴不止跑赢了属下还跑赢了辽国的骑兵。
　　什刹海还曾经是京杭大运河漕运的终点，建有停船的码头。
　　历经湖泊淤塞，以及各种围湖造陆，加之上游水源减少，湖面大量萎缩。剩下来的前海、后海、西海组在一起俗称‘什刹三海’。
　　此时的什刹海水质已经不太好了。作为水源的长河，沿河两岸工厂大量增加，每日有 1.2万吨工业污水流人河里，再加上60多条生活污水管线以及倾倒入河的垃圾，造成河水中有毒物质和有机物大量增加，水体富营养化严重。
　　其中就有红星轧钢厂一分厂排放的废水。
　　京城市政府最近正准备集中整治污水的排放。过几个月就要出乱子了，这工作必然也会被耽搁，要等几年后恢复经济工作的时候才能出台措施改善河道水质。
　　此时，冬天去什刹海滑冰如同去逛那些网红打卡地，是京城冬季最时髦的社交打卡场地。
　　李铭娄晓娥两人隔了一点距离并肩边走边聊。
　　女人能大大方方挽着自家男人胳膊一起走路的，全国现在可能也就只剩上嗨这一个地方了。
　　娄晓娥戴着口罩，说话声音有些糊，“你不会滑冰，我也不会滑冰，咱们靠自学真能学会么？”
　　用一捆四根滑雪杖挑着两双冰鞋，李铭同样戴着口罩，“多摔几次应该就会了。”
　　“我不想摔跤，虽然衣服厚，摔多了肯定也很痛。”
　　“有滑雪杖撑着，而且到时候我扶着你练习，不会让你摔着的。实在不会，我在现场找几个比较厉害的人教一下你就是了。”
　　“我们也没有朋友在那边啊。不认识的人干嘛教我？你又想花钱砸人？”娄晓娥感觉李铭比她还大手大脚的，动不动就是拿钱砸人。
　　“谁说我打算花钱了。我打算找一些女学生来教你。我给她们做好事的机会，希望她们不要不识抬举。”
　　娄晓娥听到他这么离谱的话，有些无语的说道：“我服了你了！”
　　现在是放假时间，刹海冰场起码有上万滑冰的人，这也是他跟娄晓娥戴口罩的缘故，省得被人认出来了。
　　他找几个女学生教娄晓娥滑冰，还真是给她们做好事的机会，是她们写日记写作文的好素材。
　　“最后面我可以请她们喝现场有卖的红果汤，不会让她们白忙的。”
　　“希望容易学，学会了我们可以多滑几次，不然这几十块钱一双的冰鞋可就浪费了。”
　　“我花钱买好的鞋子是为了滑得更舒服一点，咱们总不能像小孩子一样，鞋底绑一木板，板上安两根大铁条。那是没钱没办法，咱们又不用这样凑合。”
　　滑冰，这只是冬天的一项娱乐活动而已，一双冰鞋要价三四十块钱，只有极少数的家庭愿意出这个钱。家里要是孩子少，孩子长个又快，冰鞋穿一两年就穿不了了，实在是浪费得很。
　　不能天天去滑冰，去了也不能一天到晚滑，几个小伙伴共用一双冰鞋的事情自然也就出现了。
　　大多数人还是自己绑个木板凑合凑合，冰鞋销量不高，市面上的库存量也不多。
　　国内销量低，出口不理想的时候，冰鞋厂甚至还会停产。
　　没一会儿，李铭娄晓娥两人就走到了什刹海冰场。
　　比他们两更早到的人已经很多了，虽然是人山人海的，冰滑梯、冰床、滑冰等各种玩法有分在了不同区域，秩序井然。
　　这时候社会治安稳定，可以放心玩。
　　李铭换好冰鞋，撑着滑雪杖试走了几趟，依靠他灵活的身手还真没摔着。
　　娄晓娥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人跟你一样会拿滑雪杖撑着走的。会拿两根木棍撑着走的基本都是小孩子。好像有点丢人呢！”
　　李铭理直气壮道：“咱们是第一次学，我就不信其他人第一次学的时候能站稳咯，我比他们强多了。而且咱们戴着口罩，也没人知道咱两是谁。”
　　娄晓娥一想有道理：“那你等会要扶着点我。”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摔着了。”
　　李铭嘴巴上说的轻巧，实际已经开始物色滑冰技术比较好的女青年。
　　他自己都不会滑，找会的人请教一下，才能事半功倍。
　　李铭还没物色好人选，倒是发现有一个熟人正望向他们这边。

第304章 这样也能认出我两？
　　李铭头戴帽子、口罩，穿着打扮也是普普通通，一般人注意不到他。
　　滑冰鞋也不稀奇，很多人都有带来，即使没有也可以现场租。滑冰鞋销量是少，架不住小城市、农村没人会花钱买这玩意，销量也就集中在一些北方的大城市。
　　但是谁叫他特立独行的拿了两根滑雪杖拄着练习走路呢！老显眼了！
　　何雨水跟同伴来玩，自然看到了他这特殊造型，正望向他们两人这边。何雨水也是年轻人，这种自己有工资还没人管的主，花一个月的工资在冰鞋上还真没人会说教，傻柱估计连这事都没注意到。
　　人类对熟人是会‘视而不见’的，把熟人识别了之后，大脑对其他的特征就懒得再浪费脑细胞了。
　　大脑只用很少的特征就能把人识别出来，比如眼眶比例、走路的姿势、发型发量等等特点，每个人特点都不一样。
　　眼眶区域，是人脸识别里识别度最高的区域。实际上几十年后，一些人脸识别的AI算法，单独把眼眶区域拿出来做识别，识别率甚至高于用整张脸做识别。
　　在95号四合院，李铭比较难碰到的年轻人就是何雨水，所以两人不熟，何雨水也就没认出他。
　　何雨水明显看向的是娄晓娥，娄晓娥留了长发又改变了发型，何雨水只是感觉这女人很眼熟就多看了几眼，暂时也没认出娄晓娥。何雨水以后见到长发的娄晓娥，可能会想起今天滑冰场的一幕。
　　这给有些麻痹大意的李铭提了个醒，以后带娄晓娥出来玩要找远一点的地方，要是碰上阎解放、棒梗这些熟悉他的人可能就认出他了。
　　“晓娥。”李铭轻声道。他还故意转了个向侧身站着，背影可能会被认出来，侧身可就难多了。
　　娄晓娥的脸庞自然而然的跟着他转向，疑惑道：“干嘛呀？”
　　李铭小声叮嘱道：“别转头。你的左手边不远处，有95号四合院的何雨水。”
　　“她认出我们了吗？”
　　“应该没有，就是多看了几眼。她跟同学也是刚刚来，还在那坐着换鞋子。”
　　“她等下要是走过来跟咱们两打招呼呢？”
　　“所以我就在这边多练习几遍走动，你就一直看向我。你不要去瞟她，没对上眼神她很难认出你。”
　　另一边，木头长凳上。
　　有两颗虎牙的张淑琴同学询问道：“雨水，你在看什么呢？赶紧换鞋子呀！”
　　何雨水边换鞋边解释道：“没看什么。出口那个穿冰鞋拄滑雪杖走路的人，他旁边站着那个女的。我看着好像有点眼熟，一时没记起来是谁。”
　　“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呗。”
　　何雨水嘀咕道：“要是认错了人，那多尴尬啊！”
　　“估计是你厂里其他车间的人，偶尔见过又不认识。要是认识的，她自己就主动过来跟你打招呼了。”
　　“可能是吧！”何雨水也感觉张同学说的有道理。
　　张淑琴换好鞋子，兴致很高的说道：“难得你有空还不用去陪你对象，我们今天要好好玩个痛快。”
　　“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治安所更忙。我马上就换好鞋子。”
　　何雨水跟张淑琴两人走出换鞋区的时候，还是放慢脚步多看了娄晓娥几眼，见娄晓娥李铭两人没反应也就没多事。
　　等何雨水两人出去滑冰后，娄晓娥也换上冰鞋，压根站不稳，别说走，全靠李铭大力扶着。
　　他两人主动去滑冰场的角落里跟其他初学者一样慢慢练习踏冰步行。
　　滑冰场明显是容易擦出火花的地方，自己男人的能力有多强，娄晓娥是心知肚明。
　　她也不傻，她自己主动选了两个明显还只是小学初中的小女生求教。她要是选那种长开了身子的女青年，那就是引狼入室，也就辜负了她妈对她的敦敦教导。
　　……
　　滑完冰，李铭娄晓娥走在回城西四合院的路上。
　　“那些人滑冰能跳还能旋转，滑起来如行云流水一般。真是让人羡慕！”娄晓娥的体质还是被他给改善过了，走起路来步伐轻盈，没有运动后遗症。
　　“你第一次学就能学成踏冰上行走不摔跤，咱们找点时间多练习几次，估计你也能滑成那样子。”李铭鼓励道。
　　“我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还是不要了。档案里我在乡下插队呢，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没事，我们以后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那些收费的公园，里面的湖面也一样有滑冰的场所。或者我们去海淀那边的大学，那边湖泊也不少。”
　　“到年底了，你也挺多事清要忙的，等过年的时候再看吧。”
　　“也行，还有十多天就过年了。春节有放假三天，你计划一下到时候咱们怎么玩。只要是京城范围内都行，我的小货车都可以开过去。”
　　“还十七八天呢。咱们先说说今天下午吧，你下午要不要忙？”
　　李铭想了一下：“我下午没啥事情。”
　　娄晓娥提议道：“那就陪我去新华书店买书吧。”
　　“小铭！晓娥！”
　　李铭、娄晓娥转头向后看是谁喊他两的。张所长正骑着自行车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还没等张所长停车，摘下口罩的李铭讶然道：“张所长您在后面骑着车，我们两裹成这个样子，您只看到了我们两个的背影，这样也能认出我两？”
　　张所长笑道：“我可是老侦查员了。单独一个人我还不好确定，你们两走在一起的形态、步态太好认了。”娄晓娥下乡插队的门路还是张所长陪着一起办理的。
　　“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啊，真牛！张所长您这是要上哪？”
　　李铭是真心佩服，他要是没开探查查气息他也没张所长这能耐，除了观察力还需要有经验的积累。
　　“我刚下班准备回家吃午饭。你们两这是到什刹海滑冰？”
　　“我们还不会滑冰，今天是第一次去什刹海冰场学一学。我们也正准备回家吃午饭，一起去我们那边吃饭吧，我们中午准备刷火锅。”李铭客套邀请道。
　　张所长婉拒道：“下次再去了。我现在是昨晚的夜班还没回去，中午要是还没回去，家里可能会担心了。”
　　“您这还真是得先回家里。只能下次再聚。拖到现在才下班，您这是又查什么大案子？”
　　“我听刑侦大队的邢队长说，你昨天也在抓捕现场。”

第305章 对付你这个小采购员
　　李铭想起昨天上午群众见义勇为抓罪犯的事。
　　“昨天上午在新太仓胡同口的那起？人多嘴杂，我没问邢队长。那一片是北新桥治安所的地盘，那案子跟你们交道口所也有关系？”
　　张所长接话道：“牵连甚广。别说我们小小的交道口了，整个京城都有牵连进来，一直牵扯到西北几个省份。”
　　“这么大的案子？”李铭之前接触到的外省的案子还是旅店门口抓到的冀省逃犯杨健。
　　“案子现在也算是公开收网了，我就可以跟你们两说说。上回你那个大院的不是有人用假粮票被我们抓了么？”
　　“95号四合院的阎解放，他过完年就要去房山下乡插队了。”
　　“昨天抓到的罪犯就是整个京城地区的假粮票头子。他招供了假粮票是从西北陕省那边贩运过来的，陕省的上家是从甘省那边拿货。还把上嗨那边的拿货同行也供出来了。”
　　“昨天傍晚开始，按着他的招供四处抓人，京城这边他的下线、下线的下线都是一网打尽，咱们京城这边录完口供就算是可以结案了。”
　　“这算得上是全国大案了吧？你们这次立功可不小！”
　　“案子没什么难度，全是靠水磨工夫，一级一级往上找卖家，咱们交道口这一片牵扯算少的。这人主要是在京城火车站那边发展了好些下线，他们之前是专门坑那些出门在外的人。受害者一时半会没发现是假粮票，这才让他们逍遥法外了一段时间。”
　　“那一批粮票确实做得还挺像真的，不认真仔细查验，我是认不出来。”
　　张所颇为同意道：“这倒是！没有情况通报的比对方法，匆忙之间我也发觉不了那些粮票的真假。”
　　“你们把这个团伙打掉了，昨天又发行了新版的全国粮票，相信一段时期内会少一些这类案子了！”
　　“也没用，层出不穷。这些歪脑筋的人还真有些歪才，用那些简陋的工具就能做出专家精心设计的图案。”
　　“那些人指望耍小聪明，再有能力也是上不得台面，被抓的是迟早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利益熏心的人什么时候都有。我先回去了，吃完午饭我还得好好睡一觉。”
　　“那您路上慢点。”
　　“回见。”
　　“回见。”“回见。”李铭娄晓娥礼貌道别。
　　两人继续往家走，等张所长骑远了一点，娄晓娥这才发问：“你昨天又去抓逃犯了？”
　　“不是我，我是看热闹的。当时我从轧钢厂骑自行车正往95号院赶路，东直门内大街跟新太仓胡同交叉路口那，有一大堆过路的群众帮邢队长他们抓逃犯。我是正好看到了这个热闹，要不是垫脚站在自行车上，我都看不到人群里的情况。”
　　李铭没说他当时停车想帮忙的事，省得娄晓娥担心念叨。
　　“这样的罪犯肯定是随身带刀子带枪的，危险得很！你以后要是遇到了这样的人，你可不能仗着自己身手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就往前冲。”
　　李铭安慰娄晓娥道：“那肯定不会，我心里时刻想着你呢！我每次参加的都是专案组搞研判，冲锋抓捕这样的事情轮不到我。”
　　“中午的火锅有什么好吃的？今天上午为了扶着你不让你摔着，我可是累坏了！”他戴好口罩，岔开话题。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怪他想转移话题找的话题也太生硬了。
　　“我叫福伯去买了你最爱吃的牛百叶那些牛杂，牛肉、羊肉只买到了一点点。”
　　“还是大城市好啊！要是在小地方，一年可能吃不到一回牛肉。其实那些牛杂比牛肉好吃多了。”
　　娄晓娥明显是不赞同他的说法：“那为什么大家更稀罕买牛肉？”
　　“那是他们不懂得吃。”
　　“懒得理你。下午你要陪我去新华书店买书。”
　　“我都听你的安排。”要不是刚才被张所长打岔了，这事已经就答应下来了。
　　......
　　腊月的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一周过去了。
　　请了假的娄晓娥半躺在炕上看书。她买了一些关于乡村的小说，赵树理的《三里湾》、周立波的《山乡巨变》、柳青的《创业史》...。
　　李铭也是半躺着翻看手中的报纸：“你都要变成小懒虫了。”
　　“我能咋办？福妈不让我干太多活，而且家里也没什么活需要我干的。”
　　娄晓娥伸了个懒腰继续说：“乡下温室大棚那边现在是人手过多。上周你回来说向阳花下面的八个生产队都派了人在那学习，这次连东风公社下面的几个大队都派了人过去。拢共才两亩多地，有二十多个人在那边义务劳动。建业跟我说他哥现在都变懒了，尽是支使别人干活。”
　　“高建业这个调皮鬼，有这么坑他亲哥的么？”
　　“咯咯，建成建德他们也在，我们是在开玩笑的。建成是在旁边的荒地指挥那些新来的人建设新的温室大棚，肯定是支使别人干活。”
　　李铭有些意外的说道：“向阳花大队之前看起来像是要大干快上，但实际上只先建了一座新大棚当做练手，高支书高队长他们做事情还是挺谨慎的。”
　　“我也跟他们说了，平整好的田地上面筑土墙建大棚，土墙白天吸热晚上散热，晚上棚内温度会更高一点。高队长说农田要按计划种粮食，三五亩还可以变通，数量多了没办法改变种植用途。他们也是打算开荒地建大棚。”
　　“高队长说的确实没错。他们的生产任务都是安排好了的，生产队首先要完成上面的生产任务，才能自作主张搞其他副业。”
　　“我也是把我知道的知识全告诉了他们，利弊好坏全都说了，选择权交给了他们自己。”
　　“你做得对，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要掺和太多。他们很多时候代表的是集体的利益，大部分时候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嗯，我懂得。你们厂里的表彰大会又要下个星期才开，所以我现在是闲着没事干了。”
　　“那你就多背书！红本本你背了多少页了？”
　　娄晓娥转过头看向李铭：“我感觉里面的话都好有道理，我打算慢慢研读背诵。等我学会了书里面的本领，对付你这个小采购员就轻而易举了。”
　　“又不是只有你学了，我比你学得还更早呢！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第306章 好啊，我等着你！
　　娄晓娥娇憨道：“我肯定不能现在就告诉你！计划需要保密才能成功！”
　　李铭故意逗趣道：“看来你这是没自信呐！还是想偷袭我？”
　　娄晓娥对自己的背书能力也是很有自信的：“你的学习时间也没比我花的时间更多到哪儿。‘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我追上你不是问题！”
　　“你这还没看几天书就开始翘尾巴了。‘我们必须向一切内行的人们（不管什么人）学经济工作。拜他们做老师，恭恭敬敬地学，老老实实地学。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
　　“‘有工作经验的人，要向理论方面学习，要认真读书，然后才可以使经验带上条理性、综合性，上升成为理论，然后才可以不把局部经验误认为即是普遍真理，才可不犯经验主义的错误。’你经验多就了不起呀，你好好反思一下吧。”
　　“你还不服气，看我这一句。‘还有一些人很骄傲，读了几句书，自以为了不起，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可是一遇风浪，他们的立场，比起工人和大多数劳动农民来，就显得大不相同。’”
　　“哼哼，‘情况是在不断地变化，要使自己的思想适应新的情况，就得学习。’”
　　“娄晓娥同志，‘学习有两种态度。一种是教条主义的态度，不管我国情况，适用的和不适用的，一起搬来。这种态度不好。’”
　　眼见李铭随口就能反驳她，是不是全都会背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绝大多数能背下来，还能灵活应用，她是挺崇拜他这点的。
　　娄晓娥秋波微转：“算你厉害！你天天都要忙工作，还要陪我。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在背书么？”
　　“以前背下来了，我平常也有翻看，最近写稿子比较多，借用里面的句子用来写发言稿也挺好用。”
　　娄晓娥把书一收，一个翻身就滚到了他的怀里。
　　李铭只好把报纸折起来放到旁边，顺势搂着她：“你还没说准备怎么对付我呢？”
　　娄晓娥用头发尖挠他痒，挑衅道：“我打算把你榨干！”
　　“你怎么开始说糊话了？你这额头也不烫啊！”他把手按在了她额头上。
　　娄晓娥把他的大手拍开：“讨厌！过两天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好啊，我等着你！”
　　娄晓娥最近还真找到了瑜伽的书，已经开始练习一些动作，李铭对此充满期待。
　　突然，李铭获得气运能量1点，陆陆续续又有1点2点等不同数量的，最多的100点。平常1点2点他都晓得是做了哪件事情的缘故，这突然来的一大波气运能量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娄晓娥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住了一下。
　　“突然想到点事情。”他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也暂时不想这事了，过后肯定能知道来源。
　　没等娄晓娥追问，他就找到了借口：“最近经常开会学习上面的文件精神。我之前担心你的理论水平不够，都是我自己写稿子。我看你现在完全能够胜任了，以后我的学习心得就由你帮我写。”
　　有新的事情做，娄晓娥还挺高兴的：“以后，我先写出草稿，然后你再修改一下。”
　　“晓娥，你真是我的好帮手。”
　　老式座钟铛铛铛的报时声音响起，声音一下一下的。
　　李铭懒得数响声次数，直接看了一下手表时间10点钟。
　　“中午我得回95号院吃饭，95号院的三大爷阎埠贵请我。不知道又是有什么破事想求我，他那么抠门的人，这次居然先请我吃饭。”
　　“要能帮的才帮。上次95号院的李俊义求你帮忙用蔬菜换挂面就挺合适的。”
　　“肯定是能帮我才会帮忙。李俊义那不算求我帮忙，他们厂的挂面那可是硬通货！我们跟他们厂只是互通有无。”
　　娄晓娥皱眉道：“他们的挂面吃是挺好吃的，就是数量有点多。那500斤挂面我们一时半会吃不完，挂面又不好保管，你有没想好怎么处理？”
　　城西小四合院晚上是随李铭的习惯吃米饭，早上中午主要是吃馒头，比较少吃面条。
　　“还能怎么办，送人呗！总不能拿去大街上卖。”
　　蔬菜水果之类的副食可以随便卖，甚至肉类都没有问题。涉及主粮，查得非常严格。李俊义所在的面条厂也不敢对外销售计划外的挂面，只敢拿来跟其他单位换物资。
　　娄晓娥眉头紧锁道：“送人也只能每家送五六斤，多了也不合适。”
　　“我们自己留个100斤。你爸妈那边，你姑，你叔，你姐，你哥他们都送，一家给个十斤二十斤的。你让福伯用三轮车先载去你爸别墅那边。”
　　“那也还剩好多。”
　　“这次蔬菜换面条用的是向阳花大队的名义，我们给向阳花那边的孤寡老人送一些挂面吧，过年来了他们也能吃几顿好的。”
　　“这个办法好！我们多送一些给他们。”娄晓娥是比较有爱心也比较大方的人。
　　娄晓娥笑问道：“对了，我们的蔬菜产量已经是别人的三四倍了。要是东风公社想把我们树立成典型怎么办？”
　　“这个事情很好办，向阳花那边不同意就行。没人配合，东风公社想搞事也没辙。”
　　李铭是做好了准备的，“我跟高支书已经商量过了。现在报上去，要是温室大棚后续没有这么高的产量，就会变成一个大笑话。等他们的大棚建好投产后才会对外宣传。他们大棚的产出要四五月份，我们到那时候再说了。”
　　“你已经安排好了就行。”
　　“他们今天清塘挖泥，你要不要下去玩？”这年月普通的生产队可是穿不起下水裤，大冬天的下池塘挖淤泥很是冰冷，时不时需要在岸边烤火。
　　“还是算了吧，我去玩就是给人家添麻烦。再说你要回95号院吃午饭，你吃完饭也不一定有空。”
　　“哪管他们的事情急不急，我肯定是先紧着陪你。”
　　好听话，娄晓娥自然是喜欢听的。
　　......
　　95号四合院后院。
　　提前从学校回来的阎埠贵再次来邀请刘海中吃午饭，礼数周全。
　　“老阎，这离过年还有十天呢。你怎么突然请小铭吃饭？”
　　刘海中现在有时间慢慢问了，昨晚阎埠贵在前院邀请他的时候，只说了顺便请李铭吃饭，没说具体事由。

第307章 有种你当人家面说
　　请客的缘由迟早都要说，更何况阎埠贵还需要刘海中敲边鼓。
　　“也没什么大事，我家的老二解放，不是要去房山下乡插队吗？”
　　刘海中请阎埠贵坐下慢慢聊，询问道：“你不是已经办好了？你之前有说过，街道那边连介绍信都开好了，过完年就去。”
　　阎埠贵坐下解释道：“这事还是小铭帮忙出了力的，我总得感谢人家一下。再说这下乡插队最好是能有一技之长。”
　　二大妈给阎埠贵倒水，“有一技之长的在哪都吃香。”
　　阎埠贵伸手扶杯以示感谢，“养牲畜一时半会学不来，出纳会计肯定已经有人了，队长副队长更加不可能轮到我们家解放。”
　　刘海中等着阎埠贵的下文，附和道：“对，你说的没错。”
　　“我就想到了，生产队农技员这个职位可多可少，还可以临时活学活用，这个适合我家解放去做。”
　　刘海中听得有点迷糊：“这个农技员跟小铭有什么关系？”
　　“小铭他在乡下不是有个温室大棚嘛？他要是让解放这段时间先去学一下，掌握一点技术，这不就行了么？”
　　“老阎你这算盘打得真好。”最近很烦恼的刘海中心里也有了小九九。
　　“老刘，到时候你得帮忙跟小铭说几句。”
　　“好说好说。”白吃白喝说几句漂亮话而已，刘海中当然没意见。
　　继续闲聊了几句，阎埠贵才告辞离去。
　　感觉阎埠贵走远了，刘海中自语道：“这老阎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钱了？”
　　二大妈奇怪道：“这里头还能算计到钱？”
　　“他除了能算计三瓜两枣的钱，其他还能算计啥？”
　　“再说他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这时候请，这个事情就显得蹊跷。”
　　......
　　95号院，中院。
　　傻柱不在家，又出去给人办酒席挣外快了。
　　几次一起吃饭喝酒，按李铭的说法，傻柱明年开春把房子拾掇清楚，臭名声也算是降温了，傻柱到时候请街坊邻居帮忙介绍对象也就没问题了。
　　吴名、袁万顺等人在酒桌上也附和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翻修房子的各种花销不少，沙发椅也不便宜，还得准备女方的自行车，傻柱现在的挣钱动力那是杠杠的。
　　中院贾家，婆媳两都在忙活。
　　贾张氏靠着煤炉子纳鞋底：“三大爷请前院那混小子吃午饭？”
　　秦淮茹正在用缝纫机做衣服，回话道：“早上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他，聊了几句天。三大爷说是感谢他的帮忙和指点。报纸广播都说了，今年要动员67万人下乡，阎解放是早去早好。”
　　贾张氏不信阎埠贵的借口：“院里这三大爷无利不起早，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应该又有事情求着那混小子。”
　　秦淮茹头也没抬的说道：“求就求呗，他帮院里的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上次您那回，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好他跟交道口治安所的领导关系好，很快就把您放出来了。”
　　贾张氏心中很不是滋味，又想到下乡遭的罪，气愤道：“这天杀的许大茂！”
　　“您呀别生气了，气坏了不值当。许大茂已经受到了惩罚，而且那时候许大茂还想活动一下当干部呢，直接没戏了。”
　　贾张氏算是顺了口气，“许大茂那就是活该！你听谁说许大茂想当干部？”
　　“小铭呗！许大茂刚开始在厂里上蹿下跳找关系就马上熄火了。”
　　贾张氏也没什么办法报复许大茂，转头看向门外，“话说院里三大爷都回来了，咱们家棒梗怎么还没回来？”
　　“三大爷没当班主任，不用开班会，当然可以比棒梗他们先回来了。”
　　“棒梗说这次考试的题目都很简单，他都会做。他要是考好了，你是不是奖励他一下。”
　　秦淮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问道：“在家里有吃有穿，还要我怎么奖励他？”
　　贾张氏试探道：“过年给他们一人置办一身新衣裳？”
　　“还是先给您做一身衣裳吧。”
　　贾张氏推让道：“我死老太婆一个，穿什么都一样。你给棒梗他们做。”
　　今年没那么困难，秦淮茹也是想给孩子们做新衣服。
　　过年，小孩子最盼望的就是穿新衣服、新鞋子、收压岁钱。
　　95号院，外院倒座房。
　　刚去帮忙做饭打下手的于莉回到房间，说道：“爸对阎解放真是够可以的！之前是跑前跑后给安排到了房山，这下又想安排阎解放去学温室大棚的技术。我看啊，以后院里跟周围的邻居对他评价又会回来了。”
　　还是自家人知根知底，阎解成说透道：“肯定是一早就算计好了。一可以挽回他让阎解放用假粮票的不良影响，二可以给阎解放在生产队弄个好位置，三以后通过阎解放挣钱。”
　　于莉纳闷道：“这下乡插队怎么还能挣钱呢？”
　　“对门李铭不就通过温室大棚挣钱了！”
　　于莉回过味来了：“你是说咱爸也想在乡下搞个温室大棚？”
　　阎解成用手指向前院说道：“咱爸咱妈眼热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李俊义他们面条厂都用挂面跟李铭换新鲜蔬菜。”
　　“是这么个理。”
　　“到时候，咱爸肯定会让阎解放鼓动生产队建温室大棚。生产队要是担心不挣钱或者钱不凑手，咱爸不就可以跟李铭一样，跟生产队合股建大棚。这都有现成的例子照着做就行。”
　　于莉马上动起挣钱的小头脑：“那咱们也入一股？”
　　“到时候再说吧，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帮忙呢！”
　　“帮肯定愿意帮忙。我就没听说院里有人求到小铭那里，小铭会不帮的。治安所把张大妈捞出来，最近去捞你弟，帮秦淮茹申请补贴，帮傻柱揪出许大茂，帮许大茂在厂里求情，帮吴名家，还有二大爷，整个院里对他评价就没有不称赞的。”
　　阎解成不屑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莉翻了个白眼说道：“有种你当人家面说。我看啊，你是嫉妒人家，级别升得快，工资涨得快。
　　“他那是级别低才能涨得快。我们车间的办事员，21级工资已经拿了好多年了，一直没得升！”
　　“你们车间的办事员也是一年升了四五级到21级的？”
　　“那倒没有。”
　　“你要是能拉下脸求人家一下，可能我的工作都有着落了。”

第308章 大家都不是傻子
　　阎解成反驳道：“你别净想些不靠谱的事！他要是有这能耐，刘光福能去外地？阎解放能去下乡？”
　　于莉哎了声叹气道：“现在想找个长久一点的临时工都难。”
　　“我这不是涨工资了嘛，下个月开始我就拿38块钱了。”
　　“人家小铭一个月都可以拿60多块钱。”
　　阎解成有些急了，“他那能一样么？傻柱上了那么多年班也才拿37块5的工资。许大茂也才拿40来块钱工资。过两年我升了三级工，工资比傻柱许大茂还高。”
　　于莉羡慕道：“许大茂最近天天下乡放电影，每次回来都是倒腾了好些东西。”
　　阎解成给许大茂造谣道：“他说东西是乡下老乡送的，谁信呐？我看许大茂是城里乡下两头挣，搞投机倒把！”
　　“人家好东西正吃着呢。”
　　“还吃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倒霉就给逮着了，直接吃牢饭！”
　　羡慕别人好吃好喝，自己去做又担心被抓。
　　阎解成这种胆儿小的普通人常有的心态。
　　上午11点，阴天。
　　李铭骑自行车回到95号院，提前一点回来，给人请客的时间。
　　阵阵凛冽的寒风，大中午的也不见有人在院里呆着。
　　他刚到家坐下，阎埠贵就再次上门邀请。
　　“小铭，你三大妈炖的鸡就快可以出锅了。我还担心你中午赶不回来呢。”
　　“三大爷，您真是太破费了！我是无功不受禄呐。”
　　“我家解放下乡的事情还多亏了你的指点帮忙。”
　　“解放下乡的事情都过去了。您就跟我透个底吧，是不是有啥我能帮上忙的事情？”
　　“主要还是感谢你之前的帮忙，也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没事，您说，能帮忙我都会尽力帮忙。”
　　一个大院抬头不见低头见，此时的邻居都是如此，帮得最多的就是给邻居带孩子。他也不能免俗，更何况他还能获得气运能量。
　　“你不是在乡下有一个温室大棚嘛，能不能让解放先去你那边学习一段时间？”
　　“学温室大棚的种菜技术？”
　　“就是这个，解放去了插队的生产队，也能当个农技员什么的。”
　　“您这想法好是好。但是我那边大棚现在没事做了啊，他去了也学不到东西。”李铭不可能答应，娄晓娥会时不时在温室大棚，肯定不合适阎解放去。
　　“这一季的蔬菜已经进入收获的中后期，都快摘完了，我最近都比较少下乡忙活。大棚现在就两个工作，捉虫跟收菜，这两样小孩子都会，阎解放不用学吧？”
　　阎埠贵算了一下时间说道：“好像也是啊。”
　　“就这么点事情您早说嘛。一句话的事情，哪需要您这么破费的。”
　　“主要还是感谢你之前的帮忙。诶，这么说我这办法白想了？”
　　“我那边没办法学习实践，有个好地方可以去呀。”李铭决定糊弄他们去别的地方。
　　“还有哪里呀？”
　　“颐和园边上的四季青呀，骑自行车去也就一个多小时。”
　　“名字我听过，地方我也知道，但是他们那边要人么？”
　　“常年有全国各地的人去那学习，连外国友人都经常去参观。我合作的生产大队就是派人去那边学了一个多星期。您找街道办开个介绍信就行。”
　　李铭没有忽悠阎埠贵，这个蔬菜公社确实是定点参观的地方，向外宾展现社会注义的农业成就。
　　阎埠贵动心了：“只要街道办的介绍信就行么？”
　　“只需要介绍信，不需要其他东西。他们非常热情，真是毫无保留的手把手教导，只要愿意学就能学到。”
　　“我们在种菜过程遇到了难题还向他们请教呢，也是有问必答。”李铭又多吹捧了一句，尽量让阎埠贵找别人别找他。
　　“幸亏来问了你，不然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们也不知道。”
　　“没什么，这些事情您多花点时间打听也能打听到。”
　　“都快过年了，多打听就来不及了，就是要趁还没过年先学一学。”
　　“您下午带阎解放去开介绍信，明天就去四季青，还能学一个多星期。”
　　事情已经讲定，阎埠贵也就邀请道：“饭菜准备好了，我们一起过去边吃边聊。”
　　“您先过去，我给煤炉子换一下煤，换好了就过去。”
　　“那我先回家叫解放赶紧写个申请报告，下午用得上。你忙好了就过来。”
　　“好勒。”
　　中午，阎埠贵家的酒桌上。
　　阎埠贵没有再提温室大棚的事情。
　　刘海中还纳闷了一下，难道阎埠贵又改主意了！
　　阎家人好像都挺高兴的，刘海中也就没多想，不是他的事情他不用着急。
　　易中海说起了一件大家都开心的事情，“下周三，区里要开表彰大会，咱们大院要派人去上台领奖。”
　　李铭是要领奖的，关心道：“表彰大会是上午开么？”
　　易中海笑呵呵说道：“街道办王主任通知说上午9点开始。小铭你的先进个人得你自己去领，记得要先请好假。”
　　“明天一上班我就跟我那科长请假。咱们院是谁去领奖？”
　　“你三大爷去，学校放寒假了，不用请假就有空。”
　　满脸笑容的阎埠贵举杯道：“咱们提前庆祝咱们院荣获先进大院的荣誉称号。”
　　“值得喝一个。”
　　“干一个。”
　　......
　　夜里，开着灯，李铭半躺炕上看书，他把娄晓娥买的《创业史》拿回来看。
　　这是一本讲述农村合作化的小说。
　　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经过50年代的大力扫盲，识字率大幅度增加，大家都不是傻子。
　　从解放初期到65年，15岁以上人口的文盲率，已经从80%下降到了50%。
　　这时候的脱盲标准并不低！还有一大堆人认字但还是属于文盲。
　　脱盲是有一项最基本的识字标准，普通农民识字1000个字以上，干部和工人是2000个字以上。
　　我们的常用汉字只有3000多个字，达到脱盲标准的人，可以说基本能看懂浅显通俗的报刊杂志，写简单的便条，记简单的账，甚至可以做简单的珠算加减。
　　他们是懂得算账的！
　　重大的政策能够执行，必然有相应的历史背景和群众基础。
　　李铭打算尝试理解一下。

第309章 挨揍那是活该！
　　李铭刚想努力一下，刘海中找上门来了。
　　他起床披上衣服开门让刘海中进屋里。
　　“二大爷，这么晚了，您这是有事情？”
　　刘海中挺诚恳的说道：“本来我是该请你喝酒，边吃边聊。但是这事情不合适让人听到。”
　　“理解理解，没事，咱们的关系不讲究那些虚的。您坐下慢慢说，我给您倒水。”
　　李铭拿开水壶给刘海中倒了一杯热水，还非常贴心的加了点白糖进去。
　　“上周，院里大伙不是看了我家的笑话么？就是这事情。我那大儿子跟我闹，我想了一星期没想通。”
　　“这事我知道一些，许大茂传了话出来，好像是您要大儿子平常多尽孝心什么的。”李铭直接捅了许大茂一刀。
　　“我也没提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他平常多回来看看我们老两口，顺带上门的时候带点东西。我其实也没想要他的东西，我就不差那三瓜两枣的，他回去的时候我肯定是会让他拿回去的。”
　　“那天董大爷说了，‘您这要求挺合情合理’。包括我，整个大院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得到大家的认同，刘海中显然舒坦多了，“我就想让我那大儿子认识到他的错误。我寻思了一个星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今天在老刘那边吃饭，我就想到这事再麻烦你一下。”
　　李铭推托道：“这事情是您的家事，我掺和进去不太合适。而且我就是一个晚辈，这事您找一大爷董大爷他们这些长辈更合适吧？”
　　“老易他没孩子他哪里懂这些，不对，现在有孩子了，不过他孩子还小。”
　　“老董他嘴巴不严，到时候他帮我抖落出去，甭说咱们大院了，估计整个四九城都能知道。”
　　董大爷太懂了，可能还真传得到处都是。李铭憋笑道：“不是还有三大爷吗？”
　　“他家啊！我看他将来比我好不了多少！今天请你吃饭，感谢你帮阎解放的事情。我估计这里面他能捞到好处。”
　　刘海中一提示，李铭也反应过来了，阎埠贵有可能是想建温室大棚挣钱，不过他也不多嘴。
　　李铭言不由衷道：“三大爷家应该还行吧。”
　　“老阎他根本不行。你主意比较多，嘴巴还严实，我就想到找你帮我参谋参谋。”
　　刘海中上次跑了李副厂长的门路，外面就没有风声，刘海中认为李铭帮他保密了。
　　殊不知，李铭早跟娄晓娥秦淮茹显摆过了，恰好娄晓娥秦淮茹嘴巴比较严没说出去，也算是保密成功。
　　“这事情说难挺难的，说简单也挺简单的。”
　　“怎么个简单法？”
　　“找人在刘光齐上班路上堵他，打到他认错为止。他要是有胆子告治安所，那更好，我让治安所的领导再批评他一顿。”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不能打不能骂么？”刘海中没想到李铭给出的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还是有些心疼大儿子。
　　“那是您，您不能动手。动手的是一群看不下去的热心群众，群众跟他讲一些人生大道理要他孝顺父母，刘光齐胆敢不服，挨揍那是活该！”
　　“用这办法，我那大儿子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啊！”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您管他心里是骂您还是怎么着的，只要他实际行动是有孝心的就行。”
　　“那刚才说的比较难的办法是什么？”刘海中喜欢来这边求助的就是看中这点，不止一个办法，有好几个办法可以选。
　　“难的办法。就是做您儿子的思想工作，让他认识到错误。这事情您得找他那的街道办和他们工厂的领导，给他来个双管齐下。”
　　感觉有点兴师动众，刘海中犹豫道：“这个确实有点不好办。你...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找这些领导。”
　　“我去说可没有用，这得您自个去说。领导最讨厌的就是被蒙蔽，您就实话实说就行。反正您以前对大儿子够好的。要是刘光天这种在家经常被打的，倒是不好讲。”
　　刘海中尴尬道：“我去说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点。”
　　“谁没有遇到难事的时候？这事情搞定，过完年厂里调整干部要是有空出来位置，您不就能立马顶上去了？”
　　刘海中沉吟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干部职位，还是让大儿子挨顿揍比较合适，大儿子这次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刘海中豁出去道：“你刚才说的堵人，你不会下重手吧？”
　　“二大爷，我大小也是个干部，而且我要是出手了。”
　　刘海中想到李铭的大力气，急忙改口道：“确实不合适，确实不合适！”
　　“具体操作您就不用关心了，知道越多您爷俩以后越不好相处。我打算找四个人堵他，现在行情是5块钱一个人，打一顿二十块钱。钱我先垫着，等您大儿子服软了，最后再结算。”
　　“你要吩咐他们出手不能太重，最好是打在肉疼又不伤身的地方。”
　　“放心吧！我找专业人士，上次许大茂请的人，嘴巴够严实的吧？也没把傻柱怎么着吧？”
　　“那伙人嘴巴严实，进了治安所也没有供出许大茂。就是把傻柱名声搞臭了，你看这个？”
　　“搞臭名声他们也不拿手，上次傻柱那事是许大茂出的馊主意。他们这些人就是仗着人多动动拳脚。”
　　两人又密谋了一些时间地点的细节。
　　把刘海中打发走，他想接着继续努力。
　　没看多久的书，秦淮茹又偷摸来到了前院。
　　算了！他这个小干部还是别操心那么那些国家大事，先对付眼前这个比较要紧的小妖精。
　　秦淮茹进门就小声问道：“中午三大爷请你吃饭，有什么好菜呀！”
　　“其他不说，中午的炖鸡还挺香的。”
　　“三大爷下血本请你吃饭，求你的事情不简单吧？”
　　“你不要用老眼光看三大爷。这次还真没求我什么大事情。不过我还是把事情推给了别人。三大爷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你把事情推掉了，三大爷还能高兴？你说错了吧。”秦淮茹有些听不太明白了。
　　“三大爷想让阎解放学一点温室大棚种菜的技术，我推荐他去四季青，那可是全国都有名气的。你说三大爷能不高兴么？”
　　秦淮茹点头道：“嗯，这倒是值得三大爷高兴。我今天也有一件高兴的事情。”

第310章 咱们两找点乐子先
　　“嗯嗯，你高兴就好。”
　　李铭故意不问有什么好事情，不能让秦淮茹养成吊他胃口的坏习惯。
　　他上炕靠墙半躺着，悠闲的晃悠着二郎腿。
　　秦淮茹也跟着爬上炕，再次追问道：“你就不问一问我，是什么高兴事情？”
　　李铭不紧不慢道：“你要是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你要是不愿意说，我问了咱两也尴尬。”
　　秦淮茹没辙，直说道：“棒梗，小当期末考试都考得很好。”
　　“学校今天发成绩单了是吧？”
　　“成绩单我都特意带过来了，给你瞅瞅。”秦淮茹笑着掏出了两份成绩单，这是准备好了要显摆的，好听点的说法是分享喜悦之情。
　　李铭接过成绩单，他也好奇这时候的成绩单会写一些什么内容。
　　50年代的时候普遍是施行5分制，现在大多数学校已经改成100分制。
　　对成绩、评语之类的内容，他一扫而过。小学生的没什么好看。
　　而且学习上考个不及格也没问题，成绩不是学生好坏的标准，唯有惹事打架的才是坏学生。
　　“还有上课天数呢，请假1天，旷课0次，迟到早退1次，项目挺齐全的。棒梗请假跟迟到的事情，你知道不？”
　　“这两次我都知道。请假是他上回肚子不舒服。迟到那次也不怪他，家里的钟停掉了，错过了时间。”
　　找人伪造父母签字的请假条忽悠老师，只能骗一时。期末的成绩单上有记录，算总账的时候打得更狠。
　　“‘爱护公物，积极参加集体劳动。’劳动评价这一栏字数怎么这么少？”
　　秦淮茹解释道：“我问了棒梗，其他同学也大多是这样的评语。”
　　李铭也就是好奇，随口那么一问，他继续往下看。
　　“棒梗的视力下降了0.1？是不是这次测错了。”
　　成绩单上已经有身高、体重、视力等项目，重视‘德智体劳’全面发展不是虚言。
　　劳动课是真的劳动，体育老师也没有经常‘被’请假，音乐、美术课也没有被占用。
　　“可能是因为作业做多了。我听人说写作业写多了视力会下降。”
　　“你听谁说的？”李铭继续看小当的成绩单，一年级的就更没什么看头。
　　“隔壁院的谢大嘴说的，她说要小孩子多做眼保健操。”
　　“眼保健操没啥用。你还是买个台灯给他们用比较合适，你不缺这点钱吧？”
　　“不缺。我去妇联找马大姐问了补助的事情，我提工资等级了我家的补助会不会被取消？她帮我去工会问了一下。我家没有超标，还可以继续领。”
　　“马大姐肯定帮你说了好话的。你有没有送点礼物给马大姐？”
　　“我送了你之前给我的带鱼干。可是她不愿意收，让我留着给孩子们补身体。”
　　不管什么时候，朴实热心肠的人还是挺多的。
　　“可以送些乡下的土特产。我还有些花生、栗子，你等会回去的时候带上。”
　　李铭突然想到：“棒梗他们的成绩单是什么时候发的？”
　　“今天上午啊！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咱们院里，不止棒梗的成绩好吧？”
　　李铭心里数了一下大院里的小孩人数，上午的气运能量的来源可能就是这些小孩。他在阎埠贵家吃完午饭又出门了，下午跟娄晓娥一起逛了半天的书店，没关注大院里的事情。
　　“院里的小孩应该都还行，今天大家都挺高兴的。让院里的家长督促小孩念书，这都是你的功劳。”
　　”小学生的成绩想要提高其实挺容易的，学的内容基本没什么难度，他们多做一点作业，考试认真一点就行。”
　　说着说着，李铭想到了今年开始的乱子，叹气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事到经过才知难！学到的知识即使明年用不上，三年后，十年后也能用上。”
　　“你怎么了？”秦淮茹感觉到自个男人没来由的突然变得情绪低落。
　　“没什么，咱们两找点乐子先。”他打算做点身心愉悦的事情。
　　。。。
　　今日狂风暴雨...
　　。。。
　　寒风潇潇，飞雪飘零。
　　第二天早上。
　　体感温度更低，广播天气预报，傍晚的时候会降雪。
　　周一值班的钱进缩头缩脑蹲在地上，又在办公室生煤炉子。
　　年关将近，采购三科的采购员都在办公室坐班，之前的排班时间表就变成了烧煤炉子的顺序。
　　李铭在办公室跟钱进聊了两句就走了，他到保卫科楼下开上小货车，让治安股的杨大奎带路去找刀疤脸。
　　刀疤脸三人一开始讲义气没供出许大茂，这就是口碑，后面背刺许大茂那是被逼无奈，也算情有可原。
　　李铭感觉这三人挺好用的，至于刀疤脸以后可能拿捏要挟他，那是想屁吃。他想让刀疤脸几人失踪就是小事一桩。
　　刀疤脸大名叫乔永宽，瘦高个乔永富，瘦矮个乔永强，三个堂兄弟听了他的来意，拍着胸脯表示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揍人那是为了更好的讲道理，所以李铭仔细叮嘱了他们一番揍人的说辞。
　　刀疤脸居然还是识字的，当场写出了话术草稿。
　　办事确实有章法，李铭看他更顺眼了，以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交给刀疤脸来处理。
　　他以招临时工干活的名义，带着三人去大队部开了四个人的介绍信，多带上了他们的一个小兄弟。
　　晚上会下雪，刀疤脸等人今晚就先住市区，认人、踩点、跟踪、动手一条龙。
　　李铭用小货车把刀疤脸等人载到旅馆，然后就回轧钢厂了。事情安排妥当，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吩咐手下杨大奎这事不能传出去，他直接回采购科摸鱼。
　　陈国栋科长已经来上班了。
　　李铭请示道：“科长，星期三上午城东区召开表彰大会，我想跟您请半天假。”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来着？”陈国栋科长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对对对，就是那个‘爱国卫生韵动’的先进个人。”
　　“嗯。行吧。咱们厂已经好多年没拿到‘爱国卫生韵动’的先进集体称号了。”
　　李铭心想轧钢厂也就办公楼、食堂的卫生还算是可以，连车间门口都能够杂草丛生，能拿到才是见鬼了。
　　老油条钱进叼着烟说道：“科长您就别做白日梦了。就咱们厂几个大门口那乱糟糟的样子，还想拿先进集体？”
　　老对手胡来反驳道：“杨厂长进出的那个大门还是挺干净利落的。”

第311章 这个主人不是假的
　　老大哥张有禄也看下去：“除了那一个正门。其他的大门哪个不是杂草丛生。咱们厂搞卫生工作的同志实在是不用心。”
　　陈国栋科长叹气道：“杨厂长一心只顾生产，这卫生工作又不归李副厂长负责，我们说了也没用。”
　　陈冬副科长也说道：“厂子大了，各自负责一块，该负责的同志不负责，还真没办法。”
　　李铭提议道：“干脆我们自己动手吧，闲着也是闲着。”
　　陈科长犹豫道：“这个就涉及到部门分工的问题了。”
　　胡来知道有些话陈科长不方便说，“厂领导会认为我们科很闲呐，是不是人员配置太多了？是不是应该增加采购任务量？”
　　看着报纸，钱进的抱怨也没有停下：“以后那些负责卫生工作的人，岂不是要上天。干脆都让大伙自己动手得了。”
　　李雪瑶也说道：“很多扫地的人都是被罚去扫地的，被罚去打扫卫生已经是最严厉的处罚了。他们的工资级别本来就不高，再扣就影响家庭生活，不可能再扣工资。”
　　想开除一个工人那可是超级困难。
　　工人是主人。起码这个时候，这个主人不是假的。
　　李铭转变思路：“既然没得罚，那就只能搞奖励。”
　　副科长指出问题难点：“打扫卫生的要奖励，那车间生产的又该怎么奖励？被处罚的人做点成绩就有奖励，平时尽职尽责的人要不要奖励？而且经费来源也是个大问题，不好搞的。”
　　李铭的思路比较跳跃：“嘿嘿，也不一定要给钱给物资。厂里可以制作伟大导师的徽章，一组好几枚，限量版！全厂都参加评比，每月评比靠前的发一枚，多次评比靠前才能凑齐一组。”
　　徽章，这时候还只是少量生产制作，大多是为纪念活动而制作的，金、银等材质的不少，还是比较稀罕的物品。
　　今年夏天开始各地都会增加制作徽章，明年67年夏天到68年是最高峰的时期，到71年夏天才算是恢复到正常，74年后很少有人佩戴了。
　　两三年时间，总共制作了大约22亿枚的徽章，加上语录的徽章有80亿枚，几十斤几百斤一枚的徽章屡见不鲜，大量消耗铝、铜等金属材料。
　　伟大导师对这种做法也是不太赞成，还说出了一句，‘还我飞机’。飞机制造也需要大量铝材。
　　副科长看向科长，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花钱不多，事情也办了。”
　　陈科长定下调子：“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刚好咱们厂最近也在搞学习思想，到时候可以给积极分子发一组当奖励。这个事情等李副厂长回来了再汇报。”
　　“样式得选一些有意义的。”
　　“款式要大一点才醒目。”
　　采购员们顿时开始讨论起款式样式的事情。
　　上午的剩余时间，一群人又是在闲聊、喝茶中度过。
　　在厂里吃完午饭，李铭开上小货车下乡拉蔬菜。
　　他开到平常装货地点的时候，刚巧碰到高连长带着人准备去上工开荒。
　　生产队的社员跟一周六天班的工人差不多情况，要上工到年底，大部分人一年到头要出300来天的工。
　　至于有没有那么多农活来做？
　　那是肯定有的，只要肯干，农村就不缺农活！
　　更何况有一半的人口是未成年，劳动力十分紧缺。
　　冬天开荒、修路、修水利就能忙到年三十。
　　夏天田里锄草、捉虫子就够忙活很久的，农忙抢收的时候就更不用说。
　　要是有足够的农药和机械，可以解放很多劳动力。
　　这时候的农药大部分是高毒性高残留，效果好得很。如1605、1059、3911等剧毒有机磷农药；666、滴滴涕、毒杀芬等有机氯农药。
　　特别是666，堪称是万能杀虫药！由于生产设备简单，流程也简易，又具有杀虫广谱性，‘以致不必要或不应该用666的也用了666’。
　　大部分省份80%的农药是666，少的省份也有50%以上。暂时就只有上嗨，敌敌畏、乐果等等中低毒农药大约占了一半。
　　李铭的温室大棚，他就婉拒了高队长使用666的建议。
　　他不用666，不单单因为它性状稳定，进入人体后，在15-20年的时间内，都能检测到农药的残留，更别提大棚土壤里聚集的666。
　　还因为，这时候喷洒农药的人户外作业有1%的中毒率，大棚内喷洒，空气里农药浓度更强了，中毒率肯定是大幅度上升，不能把人命当儿戏。
　　1%的中毒率已经是很高了，但是前几年是8%以上的中毒率，农业生产处处充满技术含量。
　　高连长先把其他社员打发去开荒，“李采购，估计你需要多等一会儿。”
　　李铭疑惑道：“今天生产队是有什么事情么？”
　　高建成、高建德之前几次都是很及时的准备好蔬菜，他一停车，他们就能把采摘好的蔬菜抬到货车跟前装车。
　　“今天上午，几个生产队都在算年终的分红还分了一下鱼，耽搁了点时间。”
　　李铭递烟给高连长：“怪不得。这可是关系到全家一年的收入。”
　　“其实一家派一个代表就够了。每个月都有统计工分，自家有多少分心里都有数。生产队也是每月张榜公布现金收支帐。账目都是公开的，自己在家就能算个大概。”
　　生产队的会计员、出纳员也是有培训的，有各种收支账目的管理规定。
　　报销单据必须有经手人和证明人签名才能报销，
　　队里的农副产品零星收入必须由会计开具三联根的收据，
　　除了分红，30元以上的款项都必须经过信用社，生产队里就没什么现金。
　　队长要搞事需要做账的配合，人多金额少了不够分，金额多了会暴露。队长一般不搞事，搞事就是窝案。
　　出纳一般也黑不了什么钱，最多就是挪用，没有会计配合也容易被发现。
　　倒是有个岗位比较有机会中饱私囊，生产队的仓库保管员！
　　最简单的，老鼠吃了一些粮食花生，多报一些损耗，就能进私人腰包。
　　社员选仓库保管员比选队长都更用心，一般都是选正直公道有口皆碑的人。选不正直的人就是跟自己的钱粮过不去。
　　仓库的窗户还必须做得特别结实，甚至干脆不留窗户，双扇大木门，搞两三把锁，分别在不同的人手里，要一起开锁才能开仓库。
　　“社员们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要是我，我也想去现场看分红，特别是还能抓阄看热闹。”
　　高连长笑道：“李采购，你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怎么样？大伙今年的收入还可以吧？”

第312章 外出打工
　　高连长脸上都充满了洋溢的笑容：“收入都还行，8个生产队之间的差距也不大。”
　　李铭附和了一句：“差距不大就挺好的，差距大了就不好搞团结。”
　　高连长点头道：“那肯定的了。要是一队偷懒的社员比我们二队勤快人的收入多很多，社员的情绪肯定是不好安抚。”
　　公社与公社之间互不隶属，没什么好计较的。
　　大队与大队之间也不太算是一个集体，计较不过来。
　　同一个大队下面的几个生产队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还是一个集体的。
　　要是一个生产队收入三五毛钱一天，一个队一两块一天，肯定是会闹矛盾。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干活，为什么要在这个集体吃亏？谁心里没点怨气？猪八戒说的那句，‘趁早散伙得了！’
　　“李采购，继续在这干等着也没劲，不如去指导一下我们新大棚的建设，怎么样？”
　　“指导是不敢，一起去参观一下吧。”
　　新的温室大棚就建在李铭大棚的边上，完全是参照他的样式。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新大棚的工地，玻璃已经安装了一半。
　　李铭点评了一句：“你们速度挺快的。”
　　“木框架的制作速度有点慢，不然还能更快。对了，你从哪里弄来木料？一水的都是笔直木料，比我们之前借给你的木料还更好。”
　　“木制品厂那边调剂来的，也是费了我老大的劲。”李铭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他小世界里用生长能量催生出来的。
　　高连长有些窃喜道：“好料子哪里都缺。我们提前一步从各个大队筹集了一批木头，他们现在是想从我们这把木头要回去。”
　　全国上下到处缺木材，伐木队在东北西南四处砍伐，其中的利弊尺度拿捏因时因地而变。
　　植树造林没停过就是了。
　　“还给人家？”
　　“明年再还了。现在砍的木头也要晾干些才能用。他们自己想办法挤一挤。”
　　李铭笑道：“哈哈，你们这算是先他们一步。这新开垦的山坡地，土壤贫瘠，你们打算怎么改造？”
　　“昨天我们清塘分鱼，刚挖出来的塘泥不合适直接种农作物，晒上几天的塘泥跟这边的土掺和一起刚刚好，有肥力又不会太肥。”
　　“确实是个好办法。秧苗育种有跟上吧？这个没跟上的话，你们的大棚蔬菜赶不上春分之前上市，那就卖不上高价了。”
　　冬储大白菜差不多是春分清明时候吃完，那时候开始有供应一些露天种植的菠菜等耐寒蔬菜。
　　顾客就不需要买指导价更高的大棚菜。菜市场卖不动就会向上面要求降价。
　　“都安排上了。还得感谢你给了那么多的种子。”
　　“也是别人给我的。好东西就该传播出去，让全国人民都能用上。”
　　高建德朝他走来，还在远处就喊道：“小铭哥，我们采摘好了。”
　　“高连长，我先拉蔬菜回厂里，等会再下来。”
　　“路上开车要小心些。”
　　高建德领着人装车，李铭把他们送到城东小院，接着又下乡去拉蔬菜。
　　另一头。
　　刘海中大儿子刘光齐有点莫名其妙，厂里传达室通知他，有访客来找。
　　刘光齐在大门口找了两圈都没有找到人，只能当做是恶作剧回去继续上班。
　　刀疤脸乔永宽四人躲在暗处认准了刘光齐的模样，接着就去挑选刘光齐上班路线的拦截点。
　　明天早上，路上可能有积雪，一般人是不会骑着自行车上班，骑车也不会骑快，最合适堵人。
　　这就是李铭今天把刀疤脸四人拉上城里来的缘故。
　　......
　　下午运送完蔬菜，李铭才回到了采购三科办公室。
　　他瞄了一眼，陈科长不在。
　　李雪瑶接过他的食堂接收单，关心道：“小铭你今天回来有点慢了呀？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向阳花大队的生产队今天算分红，他们耽搁了点时间。”
　　钱进从旁插话道：“他们的生产队没人外出打工，也没有什么公务宴请，账目简单，按道理三两下就能算清啊？”钱进在李铭接手之前，曾经对接向阳花大队一段时间，还是钱进带他去认人的。
　　没错，这个时代也有农民外出打工！去邻县邻市甚至跨几个省打工！
　　每个月以26个工作日计算，交钱给生产队就可以出去挣钱，队里的口粮照样有分配。这就是队长的权利，他可以同意你外出打工也可以不同意。
　　这时候修铁路、盖厂房，都有很多‘地下包工队’，它们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比如修铁路，工程在比较偏僻的地方，铁路是建设单位自己负责修，附近的便道可能就会外包出去给各种包工队。
　　大的建设单位也乐意包出去，不用负责各种福利费用，还可以省下劳动力加快推进主要工程，超进度完工又能得到表彰。
　　节省了开支还能得到表彰，何乐而不为！
　　福利开支、税费这一块是很大的成本。某些企业的竞争力与其说是灵活，不如说是靠压榨跟漏税。
　　南方私设的地下工厂、地下包工、地下运输还更多，这些都需要打工的农民。
　　浙省永嘉县桥头公社不到5000人的劳动力，68年外出弹棉花高达1000人，加上其他外出打工的一共有3000人，占全部劳动力的60％。
　　浙省平阳县南宋公社有4个人合伙雇工5、600人在鄂省等地承包工程，项目金额高达1000多万元。
　　这些外出务工的人还会发现全国各地物价很不一样，进而进行倒买倒卖。
　　随便一个人，一次性从闽省NP市购进200斤竹笋，成本约每斤1元，运到鄂省江城市进行贩卖，价格为每斤2元，一趟就是200元的毛利。
　　六七十年代，这些人已经在积累资金，78年之后，只要没被枪打出头鸟，那肯定是步步比别人快。
　　李铭提起热水壶朝着自己桌子走去，“账目是简单，但是他们还要分鱼。他们昨天清理了池塘，挖出塘泥用于新建的温室大棚。”
　　张有禄接话道：“看来他们是要大批量建设新的大棚。”
　　钱进随意道：“产量高收入高，他们加大投入也正常。”
　　负责养鸡的赵信开口问道：“你们说，明年冬天蔬菜价格会不会跌下来？”

第313章 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李雪瑶收拾好登记本，笑着说道：“这你就得问小铭了，他才是内行。”
　　李铭从经济效益的角度分析：“应该跌不了多少，建大棚的成本不低。蔬菜没利润了，生产队就没有投资建大棚的动力。”
　　张有禄不认同道：“你这一年就要回本盈利的要求太高了，要是能两三年回本盈利他们应该就很乐意。”
　　胡来从需求端分析道：“关键是需求太大。咱们京城快有八百万人口吧？每人每天半斤蔬菜，加上损耗掉的，每天最少要四百万斤蔬菜。”
　　老对手钱进反驳道：“你没算本来就有的冬储大白菜、萝卜等蔬菜。我看啊，只要能每天供应三五十万斤，就能把新鲜蔬菜的价格打下来。”
　　陈冬副科长合上小说：“你们别瞎想了，现在整个冬天也才供应几十万斤新鲜蔬菜。要涨几十倍哪那么容易。”
　　李铭没有公布个人订购的蔬菜量。采购三科这些人只晓得他的产量高，但不知道具体产量。
　　他感觉这次温室大棚搞得有点太出风头。
　　最后的平均亩产量将会是四季青的10倍还多。当然四季青因为还有观光展示的特殊任务，种了很多亩产量不高的蔬菜，比如辣椒、大蒜等。
　　他培育出来的高产蔬菜种子也送了一些给四季青，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毕竟娄晓娥他们在那边免费培训了一个多星期，这得报答一下人家。
　　李铭没有忽悠阎埠贵，第一次种植大棚蔬菜，遇到一些解决不了的新情况确实会再去四季青那边求教。
　　他暂时只敢小批量给人试种。
　　一来就大规模推广种植要是出了点问题，那将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很多人好心办成了坏事就是源于贪多求快。
　　他不急，慢慢来。
　　陈国栋科长推开采购三科房门。
　　“小铭，杨厂长、李副厂长几位领导都认为你提的奖励徽章的建议很好。已经让设计部门抓紧办理，尽快设计生产出来。”
　　陈科长又特别说道：“几位厂领导要你多给厂里提建议。”
　　红星轧钢厂的头头们也是吃到好几次甜头，不是这年代的人笨，而是没想到又或者不敢想。
　　李铭谦虚道：“我个人能力还是有限，得靠大伙群思广义一起商量着来。”
　　陈科长笑容可掬道：“太谦虚了也不好，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
　　李雪瑶笑着奉承道：“我们就是附带凑数的，最多帮你查遗补漏那么一丁点。”
　　钱进也笑道：“我现在去其他科室，那可是昂着头的。”
　　胡来调侃道：“就差横着走了，是吧？”
　　一群人说说笑笑，闲聊摸鱼到下班时间，准点走人。
　　天上飘起了雪。
　　这回天气预报还是挺准的。
　　城西四合院。娄晓娥也是早已从城东小四合院回来了。
　　娄晓娥帮他提着公文包，撒娇道：“明天你帮我堆两个小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李铭宠溺道：“好！你都吩咐我了，我肯定会办到。”
　　娄晓娥接着又雀跃道：“我今天上午跟着福妈学剪窗花，我剪出了一只马，厉害吧！”
　　“超级厉害！我都不会。”
　　“我也要先画好一个底稿我才会剪。”
　　听到这，李铭突然想学点画画了，他的木工活也能用上。
　　学一点皮毛，他还不用到处去找老师，轧钢厂工人俱乐部那边就有教。
　　初学的职工大多是未婚青年，比较有闲工夫。也有一些年龄比较大的民间高手，有那么一手绝活。
　　除了水彩素描的画画，还有乐器、舞蹈教学等，轧钢厂就有合唱队、口琴队、曲艺队、舞蹈队、民族管弦乐队等各种小团体。
　　师资、场地、器材、演出服装等费用都是厂里负担了，这些都是企业的成本。
　　“我打算在轧钢厂学点画画，以后给你画一幅。”
　　“第一幅画就画我吗？”
　　“等学会后的第一幅画就画你。没学好之前我先跟着老师画。”
　　“我们说好了哦。”
　　两人一起进入内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娄晓娥没答话，反而表功道：“我做了肉沫茄子，我尝过了，很好吃，你等会多尝尝。”
　　“你就只做了一个菜啊，那我画画的时候只画一半。”
　　“你最喜欢喝汤。我还炖了猪心汤，里面加了莲子、百合、党参、红枣和生姜。”
　　“不错不错，是个合格的小厨娘了。我就画一整幅的。”
　　娄晓娥笑靥如花道：“我还在努力学。”
　　吃好晚饭。
　　李铭窝在正房看报纸，上午、下午不是在外面忙就是在办公室闲聊天，没怎么看报纸。
　　《XX日报》头版第一则消息，还是‘学大庆，赶大庆，超大庆，创造更多的大庆式企业’的系列报道，副标题‘怎样突出政治’。
　　他挠挠头，这标题可以直接不用看具体内容了。
　　头版第二则消息是一条对空军部队的嘉奖。
　　李铭对这条消息就感兴趣多了。
　　‘1月9日下午，我军空军部队于华东地区上空击落一架美制蒋机，该飞机残骸落海，机上无一人生还。’
　　时不时的击落敌机，一年平均能打下七八架。
　　这次打下来的有些特殊，乘客里面有三个驾船叛逃人员，是我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人员。
　　1月9日凌晨0点10分左右，小型登陆艇F131号正在执行闽省马尾港往霞浦县运输物资的任务。
　　领航员吴文献、轮机兵吴珍加、枪炮手吴春富，三人合谋用枪偷袭了正在驾船的甘久郎艇长，扫射正在休息的陈振秋班长、张正广副班长、魏献美、杨保、许忠义、施林岳等6名战士。
　　吴家三个堂兄弟叛逃了不到16个小时就葬身海底，也算是罪有应得。
　　一条相当简短的消息，波澜不惊，没多少个字。实际上双方斗智斗勇的较量是刀光剑影不断，每一次胜利都来之不易。
　　李铭继续往后面翻看寻找，第六版终于看到了他想看的内容。
　　“‘关于发行黑色拾元券和深棕色壹角券的通告’。发行新版10元纸币还是只在角角落里有那么几行字，看起来很不重要的样子。”
　　娄晓娥在旁边吃着水果：“本来就不怎么重要吧？发行出来了，那大家就用呗。”

第314章 你的思想有点歪哦
　　李铭抱怨道：“我感觉这挺重要的。这不只是1毛钱的小事，这里还有10块钱的大事！学徒工要是收到10块钱的假币，他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农民收到的话，一下子就损失了好多只鸡。”
　　娄晓娥顿了一下说道：“额。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重要的。”
　　“那当然了，10元钱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去粮店买棒子面都可以买100斤了，省着点吃，够4个人吃一个月。”
　　李铭又往下瞄了一眼：“‘六六年春季出口商品交易会，举办日期4月15日到5月15日’。这么一则不重要的消息，反而是新纸币发行通告4倍大的版面。这些人真是主次不分！”
　　“这则消息还算是重要的吧？”
　　李铭不屑一顾道：“一点都不重要。”
　　娄晓娥疑惑道：“你以前不是说对外出口挣钱，咱们国家才有钱买粮食买设备吗？”
　　“这份报纸都是谁在看？”
　　他自问自答：“我们自己国内看的。有出口权限的只有那十几家对外贸易的总公司，各个省市的分公司内部文件自然有下发，需要知道的人都能知道。”
　　“生产大队可能没有订其他报纸杂志，XX日报那是必然能看到的，这是宣传新纸币辨认方式最好的渠道。要是我说了算，头版头条发一个系列，大篇幅连续发十期八期关于新版纸币的各种细节。”
　　李铭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对这事操作一番，不过他打算换一个角度搞事。
　　“等你以后当了大领导，就你来说了算。”
　　勾勾手指，娄晓娥秒懂，起身擦手，给他按摩头部。
　　“当领导太累，还是当个小干部比较好，想干嘛就干嘛。”他身上的秘密太惊人了，不合适出头。
　　享受着头部按摩，李铭打算看会儿比较轻松的京城晚报，晚报内容相对注重生活化、趣味性，跟严肃的‘日报口味’很是不同。
　　“这报纸是看一期少一期咯。”
　　娄晓娥听着迷糊：“为什么啊，这晚报不是挺好的么？你还特别喜欢看。”
　　“形势在变呐，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就突然停刊了。”
　　“有那么严重么？报纸也算是群众的生活必需品吧？”
　　今年秋天之后，绝大部分的报纸、杂志、期刊都停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小报。
　　“严不严重，你说了不算，我算了也不算，客观事实说了算。不严重你爸也不用折腾，你爸妈最近有没有叫你多陪陪他们？”
　　娄晓娥也不是蠢人：“我还想跟你说，我妈叫我们小年那天一起吃晚饭。”
　　“我记下了，你到时候也提醒我一下。刚才那个出口商品交易会有点用处了，搞点关系，咱们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港城溜达。”
　　“真的吗？我还怪舍不得我妈的。”
　　“只舍不得你妈啊。那你爸是真可怜，居然有这么一件漏风的小棉袄。”
　　娄晓娥使劲按，责备道：“你又给我胡说八道。”
　　“还不是你刚才没使劲，我就要这个劲道。”
　　“知道啦，大老爷，我多使点力气。”
　　李铭也不知道娄家打算怎么跑路，因为海峡被封锁的缘故，南北之间海运没有通航。
　　绕路太平洋的航线还得68年夏天才能打通。
　　‘黎明号’货轮装载了1.1万吨矿砂，还携带有火箭筒、燃烧瓶和14.5高射机枪，全程静默航行！
　　4月15日从粤省湛江港出发后沿着南海西部、南部边缘航行，然后从加里曼丹岛边缘北上，入巴拉巴克海峡，穿过苏禄海，由棉兰老岛北端进入太平洋，再向东北驶至东经133度才折向，最后通过大隅海峡，进入东海，5月8日到达目的青港岛。
　　穿越海峡直航不到1500海里的航程，绕一大圈后多达4500海里，一切都是为了不被拦截、击沉。
　　货船直接通过海峡得等到79年5月27日，‘眉山号’轮半载5000吨杂货从黄埔港出发到名古屋港。根据‘筹备要保密，行动要公开’的指示，船上携带轻重武器，航经海峡的时候大造声势，选择了能见度高的白天，悬挂国旗，使用明语边航行边联络，顺利通过了海峡。
　　6月10日，‘红旗121号’轮满载1.8万吨铁矿石从珠江口桂山岛锚地起航，12日该货轮驶出了长达276海里的海峡，12日晚上顺利抵达长江口。
　　经过这两次试航后，货船算是可以安全的南北通航。
　　客船首航更是等到83年11月30日才成行，‘紫罗兰号’轮由黄埔港北上首航上嗨；同时，‘长柳号’轮从上嗨港南下首航黄埔港；这才算打通南北客运直航。
　　娄家从陆路走的话，就要有粤省罗湖口岸那边的关系，不管是正规不正规，一南一北之间离得太远了，关系网就不太可能。娄家最可能是京城附近的港口坐船走，先去脚盆国，再从脚盆国转道去港城。
　　李铭懒得问也不需要问，他用不上这样的逃跑路线。
　　房间里暖和着，娄晓娥按的也不错，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娄晓娥闲聊着，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了。
　　老式座钟铛铛...的响起报时。
　　他清醒了过来，示意她不用按了，说道：“你按得真舒服，我都差点睡着了。我准备先回去了。”
　　娄晓娥也顺势躺到他怀里，腻声道：“外面下着雪呢。”
　　他瞬间来了精神：“嘿嘿！没事！晚上等着我！我要好好检查一下你练习瑜伽的效果。”
　　娄晓娥送给他一个白眼：“你嘴里就没个正行。”
　　“娄晓娥小同志，你的思想有点歪哦。我刚才说的可是很正经的检查！”
　　娄晓娥清眸流盼的说道：“真的吗？我不信！”
　　“哈哈。要乖一点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下着雪，地上滑，你还是要小心点。”
　　“以我的身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就是你身上太好了，我才不放心。”
　　两人说着说着就亲在了一起。
　　临别之吻结束后，娄晓娥帮他穿戴好围巾帽子，这才送他出门。
　　路面已经积了一层雪了，这难不倒他。
　　路上没人，他瞬间就清干净了胡同里的积雪。
　　只要路上没人，他就把积雪清理掉，一路清理到95号四合院大门附近。
　　李铭回到自己的东厢房，也是暖暖的。
　　一般的天气变化已经影响不到他的生活品质了。
　　取出草稿纸，他要写一篇关于新纸币宣传问题的稿子。

第315章 新体验，有新鲜感
　　李铭没写什么高大上的内容，以读者的身份写信给报社。
　　开篇就提问，假如犯罪分子随手临摹一幅图就骗到了人，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劝说报社要重视新版10元纸币的宣传问题。
　　连篇累牍的宣传防伪技术，反而可能会使群众对10元新纸币有疑虑，这点坏影响确实存在。
　　但可以换个角度来宣传。
　　从宣传新技术新成就的角度报道，图文并茂的宣传各种技术突破来展示防伪技术。
　　有图有真相，新纸币的辨认方法自然就广为人知。
　　李铭还提出了假如报纸没有版面刊登，他就在大街上找人一起凑钱买广告版面刊登！
　　这时候是有广告的。
　　特别是第六版，经常刊登各个电影院、剧场的演出表。
　　杂志也会刊登目录、重点文章标题，吸引人们踊跃订购。出版新书也同样如此。
　　平常的日用轻工业品基本没有打广告，物资紧缺需要票证才能购买，压根不需要广告。
　　新的化工产品、装修材料等新产品也会打广告，但这样的情况比较少。只要生产出合格的产品，基本上不愁销路。
　　广告费便宜，不要几个钱，李铭就是吓唬一下。
　　...
　　李铭决定启用一个新的笔名，李四。以后不怕查的事情就用这个笔名。
　　修修改改，誊写成稿，找了个信封装好。
　　他天天看报纸，报社的地址早都记下来了，。
　　今晚下了雪，秦淮茹可能不合适溜出来。
　　到点他就溜去城西找娄晓娥。
　　两人新尝试。
　　新体验，，很不错。
　　。。。
　　。。。
　　创新的重要性不复多言。
　　第二天早上。
　　路面到处都是积雪。
　　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像往常一样准备去上班。
　　刀疤脸四人在预定地点堵到了扶着自行车上班的刘光齐。
　　他们这次办的是正义的事业，教训不孝子，说台词的时候底气都很足。
　　“刘光齐，你爹刘大爷上周可是在胡同角落里伤心落泪，你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啊！”
　　“这种不孝子是没有良心的，当然没事了。”
　　“刘光齐，要不是你爹不让我们找你，我们早TM的揍你一顿了。”
　　“你的丑事我们就不多说了，说多了丢的是刘大爷的脸面。”
　　“算你倒霉，今天你自己撞枪口上了。弟兄们，对刘光齐这种不孝子，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儿并肩子一起上！”
　　刀疤脸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先给定性了。
　　四个人围着刘光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铭跟刘海中说，揍人的时候会注意着点，实际情况肯定是胖揍一顿。
　　打架的时候肯定不能绊手绊脚的，而且冬天穿得厚，问题不大。
　　旁边的路人听得都是一愣愣的，被打的人好像是个不孝子，犹豫着是该上前一起揍人还是帮忙拉架。
　　按照脚本，痛扁一顿之后，刀疤脸四人还需要威胁恐吓刘光齐。
　　“刘光齐这种不孝子，我们应该揪他去治安所。”
　　“那样太便宜他了。先抓他去他们厂里，让他们厂里的人批抖一下他。”
　　“刘光齐，你们工厂在哪里，先去你们厂里展示一圈，再扭送去治安所。”
　　一听这话，路人们顿时不用纠结了，离上班时间还早，大伙一起先看热闹吧！
　　刘光齐躺在地上还不忘辩解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别听信我爸的胡言乱语。”
　　“你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新年放假那天，带着老婆孩子走人的是你吧！”
　　“哥几个，这小子不老实，看来是打轻了。咱们要给他点真颜色看看！”
　　“上！”
　　四个人对着刘光齐又是一顿狂扁！
　　刘光齐混乱中掏出一沓钱，“我这有钱！十多块钱！你们都拿去吧！”
　　刀疤脸制止了瘦矮个伸手想拿钱的动作。
　　帮李股长做事情，他们四人还是老老实实的按剧本办事比较好安稳。
　　刀疤脸振振有词说道：“我们是...做好事。你这样拿钱给我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你是想让我们犯错误，是不是！”
　　刘光齐讨好道：“没那回事。下雪天，天气冷，我只是想请哥几个喝点酒暖暖身子。”
　　刀疤脸怒喝道：“少说废话！你知道错了没有？”
　　刘光齐忙不迭的回话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改？”
　　刘光齐爬起来许诺道：“我以后一定多多孝敬父母！一定会痛改前非！”
　　刀疤脸循循善诱道：“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我们也愿意再给一次你机会。以后你每周去看望刘大爷一次。你要是不肯悔改，下次就没这么好说了，绝对拉你去你们厂里展示一遍。”
　　刘光齐打包票道：“一定改，我一定改。”
　　刀疤脸冷哼道：“希望你好自为之！赶紧滚吧。”
　　刘光齐扶起自行车踉踉跄跄的赶紧走人，生怕这些人反悔又要揍他，同时也感觉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至极。
　　没热闹可看，围观群众也就散了，还得上班呢。
　　等附近没什么人了。
　　瘦矮个乔永强小声抱怨道：“永宽，刚才干嘛不收他钱？那可是十多块呢！”
　　刀疤脸乔永宽皱眉道：“你想找死别拉上我们。”
　　瘦高个乔永富也附和道：“永宽说的对，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把事情办完了，永强你不要想着搞七搞八的。”
　　跟着来的小兄弟没多嘴，新人没发言权。
　　刀疤脸发话道：“走，我们回去。事情办完了得去汇报一下。”
　　瘦矮个还有些不服气：“永宽，你还拽词了。你懂啥是汇报不？”
　　刀疤脸压根没搭理他，带头先走了，瘦高个也跟上了，瘦矮个自讨没趣，最后四人一起往住宿的旅馆而去。
　　同样是早上。
　　95号四合院前院。
　　昨晚玩得开心的李铭梳洗了一下，准备关掉收音机去上班。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条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离奇的新闻。

第316章 有人误认过么？
　　李铭刚好听到的是一条国际新闻，涉及了多个国家，真~国际新闻。
　　假如只有这前面一截的内容就是一条挺普通正常的国际新闻，关键它还有后半截。
　　李铭感觉这就有点离谱了，又想到这是涉及三哥的事情，好像又不是那么离谱了。
　　不敏感的国际新闻，普通人也能在广播上听到、在报纸上看到。
　　一些比较特殊的国际新闻就只有在‘参考消息’上才能看到，这份报纸的订阅是有限定资格的。
　　由于用了迅哥儿的‘攷’字，这是‘考’字的异体字，这个字很多人误认成了‘政’字。
　　（小调查：有人误认过么？）
　　早在57年的时候，伟大导师指示：‘有必要使我们的干部，及时地知道我们的敌人的情况和敌人的观点，以及我们的朋友的那些与我们有所不同的观点。’
　　这才普及到县级的委员以上，农村的话基本上一个公社一份，报纸在公社主任那里。
　　其实伟大导师有想过普及到人人都能订阅，有一些反对的声音，而且也缺报刊用纸，特别缺。
　　红星轧钢厂而言，需要科长以上才有资格看。
　　李铭在聂副厂长办公室看过几次，也是没什么看头，这时候国内外的报纸都是一个德行。
　　很多报纸杂志停刊了也有个好处，报刊用纸紧张的问题解决了，严谨一点的说法是问题暂时消失了。
　　70年8月份起，‘参考消息’扩大发行到工矿企业的车间，农村的生产大队，复课的高等院校，基本上是个正规的单位就可以订阅。
　　李铭在家又多听了一会儿广播。
　　后面没什么有趣的新闻，他关了收音机，准备出门上班。
　　院里阎埠贵跟董大爷两人在嘀嘀咕咕，看到他出来。
　　阎埠贵询问道：“小铭，这院里的雪是你扫的吧？”
　　“是啊。我起床的时候随便扫了一下，热热身。这剩下没扫干净的，要您给安排一下。我要去厂里上班了。”
　　董大爷也询问道：“咱们大院门口也是你清理的么？”
　　“那个不是我扫的，我早上起来扫雪的时候也看了一眼，门口扫得比我扫的干净多了。”
　　李铭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他干的。搂着娄晓娥睡了一晚上，早上回来的时候又是清理了一路的积雪。
　　董大爷纳闷道：“奇了怪了，这谁做好事不留名的。咱们大院外的胡同干干净净。”
　　“肯定不是咱们院的人，不然干嘛不把院子里扫干净？”李铭忽悠道。
　　阎埠贵颇为同意道：“是这么个理。”
　　董大爷很是疑惑：“那又会是谁扫的呢？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没动静呢？我刚刚扫前院跟外院的时候，您没听到？”
　　董大爷先是夸赞道：“这个听到了。你干活真是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我穿好衣服出来就没见到你的人影了。”
　　董大爷解释道：“我说的是大院外面的扫雪，不声不响的就打扫干净了。”
　　“您二位慢慢研究吧。我急着上班，我先走了。”李铭扶着自行车就往外走。
　　“不耽误你时间了。上班路上小心点儿。”
　　“对，小心路上滑。”
　　“好嘞！”
　　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耽搁了一下的李铭还是跟平常差不多时间到办公室。
　　负责养鸭的刘德也是刚到，还在折腾煤炉子。
　　李雪瑶倒是早早到了办公室，连报纸都领好了。
　　“雪瑶姐，今天这么早就领到报纸了！”
　　“我是担心下了雪会影响邮局送报纸的速度，我特意绕路去收发室试着看一下的。”
　　李雪瑶接着说道：“要是会耽搁，我上午就不用去白跑一趟。没想到，邮局的人提前做好了预案，把办公室的人也派出来送报纸。”
　　“我看看有什么好新闻。”
　　李铭瞄了一眼，头版还是大庆的专题。
　　二三版照例还是喷苏镁英这几个国家的霸权思维，娅菲拉的各种反抗。
　　‘富科特山军民击落镁机十架’，云省边上的万象国也在打仗。
　　‘风雨飘摇中的英镑’，国际收支严重逆差，老牌帝国撑不住汇率。
　　按照这样的舆论环境，我们五年后还能跟镁国建立关系。这么一个巨大的转变，照理讲，绝大多数人是会一时转不过弯来的。
　　‘参考消息’在这里就起到了关键的提前铺垫作用。
　　李铭看了一会儿报纸，治安股手下杨大奎来找他。
　　两人来到办公楼下的花坛处。
　　杨大奎轻声汇报道：“股长，乔永宽他们几个早上已经揍了刘光齐一顿。”
　　“没把人打坏吧？”李铭随意道。
　　他是真的不太在意这样的小打小闹，刘光齐不算是四合院里的人，打了就打了，更何况他是真看不顺眼这样的人。
　　“我没去现场，我就在旅馆听他们讲述了一遍经过。谅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行吧，你钱给他们了没有？”
　　“我亲手给他们每人5块钱，多给了乔永宽1块钱，还付了他们四个人的房费两块四毛。股长你还给他们报销房费，还不如找城里的人。”杨大奎给了个小小建议。
　　“反正钱不是我出，不差那么块把钱。我那院里二大爷求我办事，我肯定得给他办得漂漂亮亮的。记得保密。”
　　杨大奎保证道：“我肯定保密！范叔、方胜他们两，我都没告诉他们。”
　　“哈哈，你这保密意识不错。一点也不说会影响团结，他两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出去揍人了。”
　　“我明白了。股长，乔永宽临走的时候托我带话，以后有需要办事，打他们大队部电话就行。”杨大奎把一张纸条递给李铭。
　　“这事我知道了。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股长，我这还剩一块六毛呢。”
　　“那钱算你的了，我这没有白忙的事情。正好你中午可以请范叔、方胜吃顿好的，堵住他们的嘴。”
　　“嘿嘿，谢谢股长！”
　　“这天怪冷的，你快回去吧。记得背书！”
　　杨大奎笑着的脸顿时僵住，有气无力道：“好的，股长。”
　　李铭说完就回采购三科去了。

第317章 你可以摸摸看
　　李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采购三科一群人正在听钱进念报纸。
　　“护士写的字是：‘麦贤得你是战士吗？’”
　　“麦贤得写的字是：‘答：随时准备消灭来犯的敌人！’字迹虽然有些许不工整，但看起来还是非常清楚的。”
　　李雪瑶很是感动：“真希望这位英雄能够早日康复！”
　　采购三科这群人正在看的是战斗英雄麦贤得的先进事迹。
　　XX日报的第六版，几乎整个版面都是这位战斗英雄。
　　八六海战的时候，一块弹片打进611号护卫艇轮机兵麦贤得的右前额，头部中弹一度失去知觉，苏醒后由于头部失血过多眼睛不能视物，他仍坚持作战，凭着自身练就的技能，排除舰艇故障，保证轮机正常运转，一直坚守战位到战斗胜利。
　　头部的伤势很严重，甚至脑浆外露，先后做了四次头部手术。
　　严重的后遗症，麦贤得的智力大大衰退，语言障碍尤其明显，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记忆。
　　英雄的身世也比较苦大仇深。祖父、父亲都是船民。在解放前，祖父饿死，伯父被恶霸活埋，父亲曾遭日笨海军烧船、毒打。
　　钱进抑扬顿挫道：“船民儿子，英雄战士！这标题真是点睛之笔，总结到位。”
　　“这个战斗意志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真英雄当如是也！”
　　“最坚强的人！要是我，我肯定是不能承受。”
　　“没有躺在功劳簿上，在医院也是积极学习积极向上。”
　　“按英雄的话来讲，这叫战斗在新的‘战位’上。”
　　钱进叠起报纸递给对面的张有禄：“可惜啊，我写不出来这样的好文章。”
　　老大哥张有禄喜欢听戏，他要先在报纸上看各个剧院的演出节目单，才好提前购票。
　　陈国栋科长没好气道：“你要能写出这样的好文章，你就不用在采购科呆着了，我会把你推荐去宣传科。”
　　钱进嬉皮笑脸道：“那得等科长您调去宣传科了，我沾点光跟着混过去。”
　　胡来打击道：“宣传科天天写稿子，到时候估计能把你急得头发都掉光了。”
　　钱进点上一根烟：“急得头发掉光的是食堂主任。我最近看到他又少了些头发，中间的秃顶都快遮不住了。”
　　“最近好多单位来咱们厂说是学习先进、交流经验。这都年底了，我是不信的！我估计他们是知道咱们厂有很多新鲜蔬菜，到咱们厂是来蹭饭吃的。”
　　这样的外出交流，吃饭是要交钱交粮票，超标准要自己补上，但是对于工资16级以上的人，偶尔吃几顿，钱粮都不是问题。
　　京城800万人，高收入的人不少，能消费得起高价蔬菜的人数很是可观。
　　“小食堂的包间就那么几间，分给哪个部门都不合适。他这个食堂主任这回真是抓瞎了。”钱进对食堂主任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这个事情，食堂主任昨天接收蔬菜的时候还跟李铭抱怨了一下。李铭也爱莫能助。各科室为了显示自己部门的能耐或者说热情，那肯定是往好了招待。
　　连陈国栋科长也跟李铭商量了2000斤的新鲜蔬菜用来还人情。
　　当时陈科长打电话给向阳花的高支书，高支书推脱不了，让陈科长找李铭商量一下。陈科长就猜到这个合作大棚大头是李铭的。
　　卖给谁都一样有钱拿，陈科长帮了他好多回，李铭爽快答应了下来。要多少有多少，大棚菜要是不够，他还可以小世界催熟一批。
　　2000斤的数量虽然不多，还分给了好几家单位，但是相对于京城的总供应量也有0.2-0.4%。
　　京城，一整个冬天的大棚蔬菜产量，还不够全体市民吃一顿的。
　　若有所思，李铭主动说道：“大伙记得要保密哈！年前，你们每人200斤大棚菜的额度，应该够你们应付家里的亲戚朋友了吧？”
　　李雪瑶欣喜道：“小铭，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其实正准备找你帮忙呢！”
　　钱进急忙道：“我也是正想着怎么开口呢。”
　　“我也是。我老婆跟她弟妹显摆，尽是给我找麻烦事。”
　　“解决了我们的一大难题。”
　　“小铭，感谢话我就不多说了，记在心里了。”
　　“以后要帮忙，一句话的事。”
　　采购三科办公室的气氛明显轻松融洽许多。
　　采购员面对这种请托还真不好拒绝，要是粮食，可以直接回绝。
　　大棚菜这种高价物资，过年的时候，即使愿意花钱买也可能排不上菜市场的队伍。
　　过年，出两钱吃顿好的是国人的普遍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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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挨了一顿打的刘光齐，一路直叹气。
　　流年不利，出门上班路上能碰到这样的事情。
　　他心里又怨刘海中在外面给他胡说八道。
　　但是刘光齐真怕这些人拉着他在厂里游一圈，那样的话可以说这辈子完了。
　　在厂里他永远抬不起头，别人看他的眼光必然是异样的。
　　档案里记上这么一项情况，以后也别想评优评先进，工资职级也别想升。
　　刘光齐一想到这么损的主意，也不知道那几个孙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刘海中之前对他那是有求必应，他辩解都没借口辩解。
　　这事换成刘光天、刘光福，两人倒是能理直气壮地说是反扛压迫，还能争取一部分同情票。
　　刘光齐一路胡思乱想的到了厂里，在厂卫生室借口路上滑摔了几跤，让医生稍微处理了一下。
　　他得琢磨怎么过这一关，偷偷摸摸回去认错肯定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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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李铭下班回到城西小四合院。
　　在家休息了一个白天的娄晓娥又活蹦乱跳。
　　她接过公文包，关心道：“骑自行车上下班很冷吧，要不你也戴个口罩好了！”
　　李铭抬起自行车进大院门：“你可以摸摸看，暖和着呢。”
　　娄晓娥顺手关上院门：“也不知道你什么身体，浑身上下热热的，真是古怪。”
　　“昨晚把你烫着啦？”
　　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
　　衣服厚厚的，娄晓娥马上踮起脚想要去拧他耳朵：“我让你胡说八道！”
　　轻轻松松躲过，李铭笑道：“我错了，请娄主任饶命。”
　　“嬉皮笑脸的，这个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这个星期天我陪你去逛街给你买礼物，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娄晓娥又询问道：“逛街你是想买些什么？”
　　她还是非常了解他的，除了第一次主动提出去逛街，平常要是没事基本上宅在家。

第318章 那我去找别的女人
　　停好自行车，李铭说道：“我不是打算学画画嘛？下午的时候，我请工人俱乐部的老师帮我列了一个清单。”
　　娄晓娥仰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两人往里走，边走边聊。
　　“也不止这个，趁着过年的时候物资供应比较足，其他东西也采购一些。”
　　“你想买吃的东西吗？我们可以自己做呀。”
　　“钢琴、古筝之类的乐器。”
　　进入内院，入眼就是白茫茫一片。
　　靠近正房的空地上，积雪没动过。
　　他昨天答应了娄晓娥堆两个小雪人的请求。
　　这是留好了给他用来堆雪人。
　　以前没见李铭玩乐器，娄晓娥好奇道：“你也会弹这些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要买礼物！我是打算买了送给你的。我想你应该会用。”
　　这次温室大棚卖菜有几万块钱的收入，娄晓娥也是忙上忙下，买些礼物犒劳一下她也是应该的，虽然钱都在她的手上。
　　（海淀志，52年，‘50多公斤黄瓜，收入达100多元’；新京报，60年代，‘指粗的‘一子儿’青韭售价一毛钱，大捆儿则须三五毛钱。若以斤两计价，价格贵过猪肉。’。没查到具体的冬天新鲜蔬菜价格，以这两个例子参考的。）
　　“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琴棋书画，我想你肯定是样样都会。”
　　娄晓娥眼睛都要眯起来了，飘飘然道：“我只会那么一点点，以后我只弹给你听。”
　　“好啊。不过我也不能把别人的耳朵给堵住，便宜他们了，允许他们也欣赏一下。”
　　今年，钢琴这类乐器会被认为是资本注义的东西，经历了一番波折才没被禁掉。其他很多乐器，就没这么走运，不管是传统的还是西洋的都不允许使用。
　　吃好晚饭。
　　笼着手的娄晓娥站旁边看。
　　雪还有点松，李铭向来是大力出奇迹，先滚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雪球，留着等会用作雪人的头。
　　他用娄晓娥已经准备好的小铲子，铲了两堆雪。
　　在娄晓娥叽叽喳喳的要求下慢慢削成两具雪人身子。
　　安上雪人的头。
　　又在她的指指点点下，李铭装饰了一下小雪人。
　　杏仁干当眼睛。
　　红枣的鼻子。
　　干辣椒的嘴巴。
　　两根大葱当手。
　　花生壳的扣子。
　　“给你这个小雪人戴一顶橘子皮的小帽子。大功告成！”李铭拍了拍手。
　　娄晓娥自己也能做好，非要等他回来堆雪人，其实要的就是一种乐趣。
　　“你的那个小雪人也要戴一顶帽子。”
　　“我的就弄顶草帽吧。”
　　“我去房里拿。”娄晓娥跑去拿草帽。
　　李铭收拾院子，把地上剩下的积雪清理成堆。
　　娄晓娥绕着小雪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房间里。
　　“听福伯说，这天气可能还会下雪，我们真不用下去查看温室大棚吗？”
　　“不像以前只有建成建德两个人负责，现在是有十多二十个人在那边，不可能有问题。”
　　“我今天在家把温室大棚的数据整理清楚了。你瞅瞅。”
　　李铭接过一叠稿子：“我还以为你今天在家就是睡觉呢。”
　　“讨厌。我每次只能找借口说身体不舒服。”
　　“怪不得我感觉今天这房间里更暖和，你这次的借口，是昨晚受凉了，对吧？”
　　娄晓娥用鼻子哼了一声：“哼嗯。”
　　“我再整理整理，可以寄去发表了。”
　　“我们只发表温度的统计数据，不说产量，别人会相信吗？”
　　“产量数据加进去了别人才不会相信。亩产两万斤，别人还以为咱们在吹牛呢。”
　　娄晓娥只看过纸面数据，第一次参与农业生产，对实际产量的概念还是认识不够。
　　李铭悠然自得一一说道：“靠北的墙体加厚到1米，挡住冬季凛冽的寒风。”
　　“把大棚的方位由正南方改为朝南偏西一点。早上气温低，掀开草毡子的实际时间比较晚。”
　　“棚内往下挖四五十公分增加地温。”
　　“这些要点，都是通俗易懂容易实践的。搞农业生产的人一看就明白这样做的原因，没问题。”
　　娄晓娥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蔬菜跟猪肉一个价，真是贵。你说假如其他人的产量也增加10倍，冬天的菜价能降下去吗？”
　　“那肯定能，市场上的指导价是成本加上合理的利润定出来的，亩产量增加就是成本下降。不过他们不可能增产10倍，四五倍就差不多了。”
　　娄晓娥一脸遗憾的表情。
　　“我研究这个的目的，本来就是想提高产量、降低物价、改善群众生活。小富婆你就别想着挣大钱的事了，想挣钱等过两年我再教你。”
　　娄晓娥坐他腿上撒娇道：“你现在先说说嘛。”
　　李铭顺势抱住她，省得她摔倒了：“说了也没用，这两三年乱糟糟的，到时候咱们要随机应变。再说我们这次挣到的钱花都花不完，你那个小箱子已经装得满满的了吧？”
　　“装满了，我准备慢慢换成10块钱一张的存着。”
　　“你那样换麻烦还容易惹事。先拿几千块给我，我去轧钢厂换。”
　　李铭不让她把这笔钱存到银行，那样会露富，而且银行自己都快要乱套了。
　　他把这么一大笔钱交给娄晓娥保管，她即使知道家人最近就要远赴港城，也是十分安心。
　　俗话说钱是男人的胆，其实同样是女人的胆。
　　“嗯。等会你回去的时候，我先放点钱进你包里。”
　　“今晚咱们还来昨天那样玩。”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别趁着年轻胡乱放纵自己，会太伤身的。”
　　“我身体好着呢，有个大诗人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算我想休息，可以了吧？”
　　“那我去找别的女人。”
　　娄晓娥咬牙切齿道：“你敢！”
　　“晚上咱们继续~”
　　李铭就是故意逗逗她，要是她哪天知道他的其他事情，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娄晓娥声若蚊蝇道：“以后有你后悔的。”
　　“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可能明天就死翘翘了呢！咱们还是先爽了再说。”
　　“呸呸呸，别人才会那样。你会好好的。以后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知道啦，我都听你的。”
　　娄晓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明天上午你去领奖，要回来吃午饭吗？”
　　“回来吃饭，然后再去轧钢厂开会。”
　　“你们厂里的会是真多，好像不用搞生产一样。”
　　李铭耐心道：“明天的会还是有点东西的，查处了大案子，警视教育大会。”

第319章 晚上来
　　娄晓娥奇怪道：“你们厂里什么时候出了大案子？”
　　李铭轻言细语道：“全国各地的案子。去年搞了一次专项行动。这次开会就是教育我们不要乱来。”
　　“65年，上面下了命令，开展加强市场管理、严厉打击倒买倒卖活动的专项。查出来了一大批不老实的人。”
　　“像是苏省金陵市，查处的一起倒买倒卖原材料铜的案子，前前后后抓了400多人，涉及贩铜数量有50万斤。”
　　娄晓娥吃惊道：“这么多！”
　　“下午我在聂副厂长办公室听来的消息，假不了。用典型案例警醒我们这些干部职工吧。”
　　娄晓娥有些担心道：“你们这样的采购员会不会违规？”
　　蜻蜓点水的一吻，李铭安抚道：“我们没事，不管是东风公社还是向阳花大队，都是按时完成了任务。我们的采购是合规的。”
　　暂时还是合规，恢复秩序后会出一个规定，除非有县级以上的批准，机关、厂矿、企事业单位都不允许去集市、生产队采购物资。还会特别强调不准以物易物，不准以协作的名义变通。
　　实际上，普通人倒买倒卖连罚款的标准都达不到，更不用说被没收的标准。
　　‘积蓄暴利在1000元以上的，按情节轻重，处以60到80％的罚款，情节特别严重的，可以全部没收非法所得，直至追究刑事责任；’
　　‘对积蓄暴利在500到1000元之间的，应追补偷漏的税款，并加成征收临时商业税，一般不予罚款，但情节严重的，也可处以罚款，直至没收全部非法所得；’
　　‘积蓄暴利不满500元的，应追补偷漏的税款，一般不加成征收、不予罚款。’
　　普通人压根不可能达到500元以上，能达到的都得是惯犯或者是企业。
　　‘对屡教不改的倒买倒卖惯犯、倒买倒卖集团首要分子以及情节严重恶劣、民愤很大的倒买倒卖的犯罪分子，依法加以惩办。不够法办条件的惯犯，由当地群众监督进行劳动。’
　　这就是平凡的世界，二流子王满银这个惯犯被拉去劳动的依据。
　　普通社员倒卖的棉花、粮食、香烟等农副食品一般是给与收购，社员还能拿到钱；工业券之类的就会没收。（查证过，有查到好多当时的询问笔录、暂存收据、收购收据等资料）
　　但是，有些地方也会乱来，有些地方有自己的土政策。
　　李铭也正在乱来，三下两下就解开了娄晓娥上衣的扣子。
　　美人怀中抱，年轻气盛，比较把持不住。
　　娄晓娥嘴角上微微挑道：“晚上来。”对于自己身体有魅力这事，女人心里还是颇为在意。
　　“你自己说的哈。”
　　娄晓娥翻白眼道：“德性！”
　　“谁叫你那么迷人呢。我这个小干部经不起你的考验。”
　　整理好衣服，娄晓娥说道：“明天我要回我妈那，不能弄到太晚。”
　　“我都听你的。”
　　“说的好听，每次还不是都按着你的要求来。”
　　“我这次肯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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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
　　阎埠贵早早就来邀李铭一起去领奖。
　　“小铭，是不是该出发了？”
　　“三大爷，9点钟才开会，现在才7点30。还早着呢。”
　　“您先跟董大爷唠一会儿嗑。咱们8点再出发，到那边8点30入场，还不用再去挤厕所了。”
　　“行，那就等会再去。”
　　打发走阎埠贵，李铭继续躺着听广播。
　　零下10度的气温，在家里多舒坦。而且会场肯定是乌烟瘴气的。
　　又没有早去早走的好事，当然是以不迟到为原则，尽量晚一点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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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多，李铭骑车载着阎埠贵回到95号四合院门口。
　　阎埠贵今天偷了个懒，由他载着去载着回来。
　　阎埠贵的破自行车，车座的皮子全都烂翻了，还不如坐李铭自行车的后座舒坦。
　　天寒地冻，阎埠贵又没有皮手套，坐车来回的时候，手也不会被寒风刺骨的吹着。
　　阎埠贵的理由说起来还挺合理的，回来的时候方便拿奖状。
　　他今天是去上台领奖的，载谁都是载，懒得跟阎埠贵计较，问题不大。
　　“嘭”的一声巨响，一团白烟升腾而起，
　　炸爆米花的师傅刚刚好出炉了一锅爆米花。
　　白花花的爆米花全部落在大麻袋里。
　　已经放寒假了，旁边围着一圈流口水的小孩。
　　腊月开始，特别是年关来了，背着‘大炮手摇爆米花机’走街串巷的人还是挺多的，李铭一路回来已经遇到三摊了。
　　年味已经扑面而来。
　　李铭绕过爆米花机把车停到四合院门口。
　　阎埠贵下了车还给他拍了怕车座，道谢了一声：“这趟麻烦小铭你了。”
　　他接过阎埠贵递过来的奖状，寒暄道：“这没啥。天冷，您赶紧进屋暖暖吧。”
　　李铭转头跟在路边的一大妈打招呼道：“一大妈，你们今天崩爆米花啊。”
　　一大妈是四合院里最早对他好的人，他向来尊敬一大妈。
　　要不是有一大妈，他都能想办法把易中海弄去支援三线。
　　现在全国的技术骨干，不是在轧钢厂总厂这样的地方，就是在三线建设新厂。这导致一大堆类似轧钢厂分厂的中小厂子技术力量有点薄弱。
　　一大妈抓了一把爆米花塞他手里：“你尝尝，挺香的！过年的时候可以用来待客，你也崩一点爆米花吧。”
　　一大妈说着话，也抓了一把给阎埠贵，同时给围观的小孩一人抓了一把。
　　爆米花这么蓬松的东西，一把其实也没多少，但也体现了一个人的做人态度。
　　李铭也没客气，吃进嘴里尝味道，“我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粮票全换了，没米了，我就不弄了。”他的东厢房是真的没米，小偷进去了都要留点东西给他以示慰问。
　　一大妈提议道：“要不我先帮你崩个几斤，你后面有空了再还我。”
　　玉米、高粱、小麦等很多食物都可以用这种手摇爆米花机爆一下，四合院住户比较方便买到的还就是大米，连更合适的糯米都比较难买到。
　　李铭边吃边说：“好呀。先谢谢您了。爆米花也先放您家里。我今天是载三大爷回来，厂子里还有点事，我得马上就回厂里。”
　　一大妈爽快答应道：“跟我客气啥。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李铭回四合院就是为了送阎埠贵的，人送回来了，他也就回城西小院吃午饭去了。
　　阎埠贵肯定是不乐意浪费大米在这上面。

第320章 你别冤枉我
　　爆米花也是要收手工费的，阎埠贵肯定是要算小账。
　　城里一般是收一两毛钱一锅的手工费，乡下的话一般都是直接用玉米、大米这类食物顶账。
　　城里的人食物数量比较固定，获得的工资都是现金，收付现金比较都比较方便。
　　乡下的人年底粮食比较充裕，现金倒是更要算着花，年终的分红是到手了，但是要用来采购很多计划多时的物事儿。
　　倒挂户就更不用说了，还欠着生产队的呢！过年的用钱还得跟生产队预支。
　　家中老弱病残比较多的家庭，就容易成为倒挂户，特别是那种一对夫妻有七八个孩子的，负担是相当重。而生七八个孩子的家庭，此时又是很常见的。
　　国家早都开始呼吁少生点，也已经提倡大家晚婚晚育。
　　‘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多了。’
　　‘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最理想。’
　　还属于农业经济的时代，呼吁没用，多生才有更多劳动力，经济利益在底层驱动人们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能够传承久远的传统必然是符合个人或者家族的经济利益。
　　当经济关系转变后，再悠久再荣耀的传统也会被抛弃。
　　和平时期，妇女参加劳动生产能有收入，这才是妇女有相关权益的根本因素。
　　战争时期，比较直接了当，谁能取得胜利谁就有相关的权益。
　　正在看报纸的娄晓娥说道：“这外面也乱得很啊！不是在打仗就是在闹事。这多米尼加、巴拿马是在什么地方？一会这个将军一会那个将军。”
　　午饭的菜还没炒好，娄晓娥也没去炒菜，她又借口头疼躲在房间休息。昨晚两人一不小心又嗨皮过头了。
　　娄晓娥嘴上说不要不要，实际李铭真来了的时候也是挺身而出。
　　李铭抱着她，回答道：“在中南镁州，两个小国家。一个在加勒比海的东北，一个在西南。距离咱们京城差不多有一万五千公里，是地球上离我们最远的一片区域。”
　　“你为啥说是一片区域？”
　　“还有更远的‘阿跟庭’嘛，它们都是属于拉丁镁洲。我就给它们算在一起了。”
　　“那这个阿尔及利亚又是什么地方？他们还尊重同情咱们国家被镁国污蔑。”
　　“地中海的南边，菲洲北边的国家，跟咱们的关系不错。”这个国家跟我们一直还可以。重返联大的提案，我们简称为‘两阿’提案，这是其中一个‘阿’。
　　“你懂的真多。”
　　捏了一下娄晓娥的脸，李铭坏笑道：“这都没什么。我懂的其他东西更多。”
　　“没个正行！”
　　“我下午去我妈那边，晚饭就在那边吃了，估计我妈会让我在那边住下。而且我得缓缓，你去找别的女人吧。”
　　李铭小声哄道：“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
　　“嘴巴上说得好听，上次你还看戏剧学院的女学生呢！”
　　他立马狡辩道：“那不是你叫我看的嘛。”
　　“还有那回看女交警！”
　　李铭有些心虚道：“哪次啊？没有吧？你别冤枉我！”
　　“你载我去逛街的时候。”
　　“你也知道我载着你呀，不看着点她的手势咱们怎么过马路。”
　　娄晓娥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继续翻看报纸。
　　“‘勇于夺高产，善于夺高产’。你说咱们的温室大棚能不能上这个学大寨的专题？”
　　“上肯定可以上，不过没必要搞这个。咱们赚了那么多钱，他们要是一查证，这事就曝光了。咱们还是闷声发大财比较好。”
　　“嗯。”
　　娄晓娥继续念给他听：“上嗨要办出口服装交易展览会。时间是六六年二月二十日到三月十一日。”
　　“这个展会我以前没听过，持续的时间还挺久的。”
　　娄晓娥娇笑道：“我知道。前年秋天就开始有这个展会。”
　　“服装、布料这方面还是你们女人比较懂。我打算让高建成他们去对外经济贸易部的大门口卖菜。”
　　“是想跟他们搞好关系么？”
　　“嗯，咱们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就看他们了。毕竟我们离外交这事情太远了。经济方面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那他们会允许建成建德在门口卖菜么？”
　　李铭已经想好办法：“等到中午的时候，把板车推到那边，把气门芯拔掉不就停那了？建成他们再把招牌一打，那些都是有钱的主，肯定会买一些送上门的新鲜蔬菜。”
　　他接着说道：“新鲜蔬菜卖光了，留下向阳花大队部的电话号码给他们，说好接受预订还负责送菜上门。多送两次菜，这关系不就处起来了。”
　　“听起来好像是可行。”
　　“不是好像，而是确定肯定可以。”
　　娄晓娥把报纸一收，勾着他的脖子腻声道：“你的鬼主意怎么这么多！”她是最希望这事情能办成的，而且她心里还认为李铭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李铭这是早做准备，现在一直到78年，只有十三四家专营的进出口总公司才有进出口资格。
　　78年开始，这些专营进出口公司的各地分公司才有自主进出口的资格。
　　直到92年才放开进出口的专营权，也只允许具有1亿元以上固定资产、有自己的外贸经营机构的国营生产企业申请进出口经营权。
　　当然这里头肯定有很多变通，各县市弄了各种分公司、子公司。
　　真正放开国内私人企业的进出口资格，还得等到1999年。
　　不管是挂靠还是自己申请，搞好对外经济贸易部门的关系都是有利无弊。
　　李铭感觉娄晓娥这是来某种感觉了，樱桃小嘴不亲，小美人肯定是会生气的。
　　两人啃在一起还没一会儿。
　　福妈在院里喊道：“晓娥，小铭，吃午饭了。”
　　娄晓娥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匆忙回话道：“我们马上就来。”
　　李铭老神在在道：“你怕啥，房门关得紧紧的。”
　　“我发现你胆子超级大。”
　　“胆子不大的人晚上能爬墙？”
　　“你爬墙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墙头没痕迹的？这两天我还特意看了下墙头。”
　　“嘿嘿，秘密。下次带你一起爬墙，到时候我做给你看。”
　　娄晓娥嫌弃道：“我才不要跟着你爬墙！”
　　两人收拾了一下，一起去东厢房吃午饭。

第321章 为啥是晚上运动
　　下午，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
　　采购三科一群人开完警示大会回来，围着炉子，跺脚搓手取暖。也闲聊刚刚开会听到的劲爆内容。
　　“琼崖地区就那么一个岛，也没多少人吧？都能出40多起获利上千元的案子，还真是猖獗。”
　　“冒充干部，伪造证明，招摇撞骗，这些人是什么都敢干。”
　　“上嗨那起倒卖黄金1万多两的案子。一两黄金牌价240块钱，这里面一倒手能挣不少钱呢。有钱能使鬼推磨。”
　　“工商、治安部门会同银行，能提前冻结倒买倒卖这些人的存款。全白忙活了。”
　　“这可不是白忙的小事。是开除要吃牢饭的问题。”
　　“这次专项打击行动，还是给了一些坦白从宽的宽大措施，处理得也是比较合情合理。”
　　对于干部职工‘倒买倒卖’非法所得在300元以下，能够主动检讨、退赃的，不予处分；
　　倒买倒卖非法所得在300元到1000元之间，能坦白交代、积极退赃的，减轻或者免予处分；
　　倒买倒卖非法所得在1000元以上的，一般开除处分。
　　相比普通群众起步500元，300元的要求算是更严格，而且还多了纪律上跟行政上的处分，情节恶劣的处罚也会更严重，是有枪毙的可能。
　　李铭用热水壶给每个人的茶杯倒上热水。
　　“这天可真冷啊！”
　　“天气预报今天白天的最高温度只有零下2度，能不冷么！”
　　“今年比去年更冷，感觉一年比一年冷。”
　　陈国栋科长喝了两口水，缓过来说道：“谢谢小铭了。还是你的身体好啊，看你都不感觉冷的样子。”
　　陈冬副科长喝着水：“对啊，小铭你都不冷么？”
　　“我还好。”
　　钱进羡慕道：“要是我也有你这么好的身体就好了。”
　　李雪瑶好奇道：“小铭，我好像也没见你怎么锻炼啊？”
　　“我平常就是打打太极拳，晚上的时候再运动运动。”
　　李雪瑶询问道：“为啥是晚上运动？不是都说早上起来跑步锻炼身体吗？”
　　李铭糊弄道：“早上运动，上班的时候容易犯困。晚上运动完了，刚好睡一觉恢复体力。”
　　老大哥张有禄对李铭说道：“年初三的时候，咱们京城有‘春节环城赛跑’。今年是错过了报名时间了，明年你可以去报名试一试。”
　　“56年第一届的时候，好像是长辛店技工学校的老师拿了第一名，回到单位工资立马升三级。”
　　张有禄又重点强调了一下，“工资连升三级！”
　　副科长笑道：“现在可没这样的好事了。去年过年的时候，7000多人参加比赛，人实在太多了，搞了城门楼赛区，工体赛区，西郊赛区三个赛区。三个赛区同时9点出发。我看了工体那场的，发令枪一响，50个人一行，一窝蜂的往前冲，挤满了人。”
　　“谁都可以参加吗？”
　　副科长详细说道：“本来就是群众参加的体育活动。以前是没要求，工人、农民、战士、学校师生谁都可以，甚至还有许多残疾人参加。今年不行了，因为去年参加的人数太多，今年要各个系统先初选。咱们厂不太热衷，因为跑不赢那些体育学院的人。”
　　张有禄补充道：“今年开启报名的时候，那时你还在忙着鲁家山的工地。”
　　李铭感觉有点意思：“年初三的时候我也去看看。”
　　副科长颔首道：“很多人看，人山人海的跟以前逛庙会一样热闹。”
　　大部分庙会都没了，规范化后改成各个市场，比如隆福寺庙会改成东四市场。
　　李铭取了一份报纸来看，刚好是京城日报，‘《关于道德讨论的自我批评》’。
　　他没打算看，直接跳过看其他内容。
　　‘商业部门特别为郊区农民预备了大量棉布、煤油、窗户纸等年货物资。’
　　李铭会心一笑，郊区的票数可不少。
　　各个地方为了增加物资分配，肯定是要吵闹一番。
　　群众可不管你是怎么弄来的物质，反正我的不能少了。
　　过年，一年就这一次，要是比别的地方更少的物资，等评比的时候，满意度分数肯定往低了打。
　　以前评价低一点也没事，爱咋咋地，商店、供销社的干部职工照样上班过日子。
　　前段时间，被李铭那么折腾了一下，今年这事大了去，落后的要调离去其他比较艰苦的部门岗位。
　　事关自己的饭碗，那肯定是寸步都不能让。
　　这些人内部打出狗脑子也好，以前多占的部分人就得让一些出来，最终受益的还是普通人。
　　李雪瑶提醒道：“小铭，今天上午厂里通知了，工资提前到小年那天发。”
　　“后天，农历二十三么？”北方的小年大多是农历二十三，南方有很多地方是二十四。
　　李雪瑶肯定道：“嗯，就是后天。”
　　李铭开了个新话题：“你们的年货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雪瑶随口道：“还没买呢，这个周末再去百货商店逛逛。”
　　钱进喝着热水悠然道：“除了给小孩子做一身衣服，也没什么需要置办的。”
　　胡来接话提点道：“糕点、杂拌儿，还是要买一些的。东单菜市场也有冬笋、腊肉之类南方运来的好东西。”
　　钱进点上一根烟：“不去，东单那边起码要排2个多小时的队。说起来，还是得感谢小铭，不然为了买那点新鲜蔬菜，这2小时的队就不得不排了。”
　　坐李铭边上的彭金福感谢道：“多亏了小铭。今年省了这一件麻烦事。”
　　李铭客套着说道：“我这也是刚好有。你们有好东西肯定也不会忘了我。”
　　“那指定不能忘了。”
　　“有福同享。”
　　烤烤火、聊聊天、看看报。
　　到点下班走人，坚决不加班。
　　李铭骑上自行车，准备去城西小四合院吃晚饭。
　　刚过北新桥十字路口，昏黄路灯下，张所长带了几个人正走在道边。
　　“张所长，你们这是干嘛呢？”
　　张所长转过头，看到他停下自行车，一只脚撑在地上。
　　“小铭你这是刚下班！上面又来了个通知，要我们跟工商部门搞联合行动。”
　　李铭笑问道：“过年来了，你们这是要去抓倒买倒卖的？”

第322章 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张所长解释道：“打击倒买倒卖是常年都在抓。这回是‘打击和取缔迷信品贩卖活动’，过年来了，这类活动又死灰复燃。”
　　李铭扔了一包烟过去：“这事情可不容易查，得靠群众举报。”
　　张所长笑呵呵说道：“谢了哈！大院里的住户还是比较容易被发现的，就是那些独门独户的，比较难发现。”
　　这事情早在1935年就开展过，建国以来更是大力度的打击。
　　但是没用，一直都还有。
　　迷信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算卦占卜、八字算命、看相，还能发展出电脑算命。
　　最根本的原因是人们遇到挫折困难的时候，无法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恐惧等情绪。
　　罗森塔尔效应和自证预言效应等，又让这些迷信看起来很‘神’。
　　人类社会又有模仿与情绪传染，从众心理普遍。
　　迷信不是智商问题，是心理需求的问题，也是一门超级暴利的大生意。
　　可以肯定的说灭不掉。
　　穷的人想发财，
　　富的人希望更富，
　　有权的人想更进一步或者说担心被查。
　　现实里，无欲无求的人太少了。
　　花点小钱还好，关键是从事这行的人常常得寸进尺，坑蒙拐骗耗费普通人的大量钱财。
　　几十年后改成主要打击敛财、玩弄妇女、残害人命，再时不时清理一下迷信物品，也算是一种合理的改进。
　　“天都黑了，你们这是收到举报要去抓人了吧？”
　　“我就说你具有优秀侦查员的敏锐。”张所长边说边给手下散烟，也没说具体的情况。
　　收到烟的几人纷纷对李铭表示感谢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也没多打听：“哈哈哈。你们忙，我就不耽搁你们时间了，抓捕任务要紧。”
　　“没什么耽误的。不远了，就前面巷子拐弯进去。小问题，处罚不严重，这些人一般都不会逃跑。”
　　“那也是早点抓到，你们就可以早点下班。”
　　“这个倒是。”
　　“回见。”
　　“回见。”
　　李铭骑车去城西吃晚饭，娄晓娥还真没回来。
　　吃好饭，他没多逗留休息，直接回95号四合院。
　　没回自己的东厢房，他去中院易中海家取了上午崩的爆米花。
　　他把爆米花分了两袋放在柜子里，还特意锁上。
　　小孩子自控能力差，这年月吃的东西又少。
　　不收好，就是故意引诱别人犯错。
　　大部分爆米花被他收进小世界里存着。
　　小世界总算是名副其实了，一片郁郁葱葱世外桃源的景象。
　　东边果树成林，点缀着几片竹林，都是北方的品种，黄槽竹、紫竹、金镶玉竹等。
　　西边一大片的水域，海水池里养了比较多水产；淡水池反而比较空旷，水产不多。
　　北边稻田、麦田、玉米田，花生、红薯、黄豆、绿豆、红豆井井有条，蔬菜地更是绿油油的一片。
　　南边养的两窝鸡已经可以开宰了；还有一只小野猪，半年来有吃有喝，已经长得膘肥体壮。
　　由于他自己不缺肉食吃也不缺钱，就没有在小世界里养牲畜。
　　李铭这时候进到小世界里，是打算在中央平台靠东侧建一个三层小楼，用来当图书馆。
　　土包子一个，他只认有字的东西。
　　其他存世的古董他是从没怎么在意。
　　对他而言，只有能揭开历史谜团的古董才有意义。
　　陶器、瓷器、玉器、铜器等，假如没有附带文字信息，最大的意义就是出土那一刻，埋藏在什么方位，给研究人员第一手的文化习俗信息。
　　搞陶器瓷器烧制研究的专家，估计有点碎片就够了。剩下一点作用就是给博物馆的馆藏数量充数，无人问津。
　　故宫180万件宝贝，每年展出1万件，要180年才能展完。实际上很多就是压箱底了，从未展出。
　　金银珠宝首饰、文房器具、牙雕文玩，同上。工艺没丢就行，随时可以再做。
　　家具老物件，除非是比较重要的人物使用过，很有纪念意义。木工其实不难，绝迹不了的东西都可以重新再做出来。
　　李铭他只可惜字画书籍，就那么付之一炬的话，很多可能从此绝迹。
　　盛世古董字画，乱世金银。
　　收藏玩的是人脉，假的可以成真，真的也可以变假。
　　李铭不打算跟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牵扯在一起。
　　他只是趁着这些东西没人要的时候，暗中收购一批字画书籍保存下来。
　　正忙活着，他感觉有人靠近东厢房。
　　阎埠贵来敲门。
　　“来了。”“三大爷，什么事情呀？”
　　阎埠贵没进门，通知道：“咱们上午不是领奖了么，下午奖励物资也发下来了。晚上开全院大会分东西。”
　　“这么着急呀？”
　　阎埠贵还是挺谨慎的，“早点发完比较合适，省得后面东西少了，说不清楚。”
　　“还是您考虑的周全仔细。”
　　阎埠贵去下一家叫人，李铭就把房门虚掩着。
　　他把娄晓娥整理的一大叠温室大棚资料拿出来，放到卧室四方小桌子上。
　　闲着也是闲着，理顺一下里面的内容，年前投稿出去，年后才能及时发表出来。
　　拖到五六月份的时候，很可能就发表不了了。
　　等院子的人都聚齐了，院里三位大爷在中间开大会。
　　李铭跟吴名、李俊义三人躲在边上小声闲聊。
　　吴名随口道：“小铭你开始置办年货了没有？”
　　“我不用置办什么东西，厂里发的东西就够用了。”
　　吴名笑了笑：“也是。不知道今年交道口副食店的花生、瓜子、香油这些能不能多一点。”
　　“我看悬。因为评比的事情，今年各地区的物质调配矛盾比较大，听说闹得不可开交的。”李俊义是面条厂的，对这方面信息比较灵通。
　　吴名诧异道：“啧。这评比的事情也不全是好事啊，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李俊义小声说道：“物资多点，群众的评价肯定是高一些。现在各地抢得厉害。”
　　李铭插话道：“没事，新政策刚刚施行，一开始有点小缺陷是必然的，这些小漏洞会补上的。咱们买的新鞋子还得磨合一下脚。”
　　李俊义没他那么乐观：“以后不好办咯，物资分配估计是升不上去了。”
　　地方上首先想到的是照顾本区域的人，肯定没那么容易调拨物资了，是个人都能想明白。
　　李铭不在意道：“挺简单的呀，都已经有现成的例子。”

第323章 今晚，我最要紧的公务
　　吴名好奇道：“有哪个现成的例子？”
　　李铭信口拈来：“上嗨呗！他们现在吃猪肉都不用肉票，凭的是什么？工业品多嘛，附近几个省都给他们供应猪肉。咱们多发展，多生产出优质产品就可以讨价还价，在物资调配上的话语权就重。”
　　李俊义嘿嘿一声说道：“这下各个地方都得想尽办法力争上游了。”
　　李铭随口道：“有竞争才有动力嘛。”实际上都能谈拢，只会有限的竞争，该支援的还得支援。
　　吴名附和一声：“不争，那就只能捡别人吃剩下的。”
　　李俊义又说起一件事：“不说捡别人剩下的，生产的产品质量差，惨得很。我有个同事她老公出差去陕省的长安市买了一台相机，你们猜多少钱？”
　　吴名发问道：“新的还是旧的？”
　　“全新的，刚出厂的。”
　　吴名猜测道：“40块钱？”
　　李俊义没有多卖弄关子，“8块！就8块钱。”
　　李铭也有些吃惊，插话道：“这价钱不就等于白送么？”
　　李俊义详细说道：“当年定价80元，相机质量不好，四五年了也卖不出去，大量积压。厂里让工人在路边摆地摊卖，售价8块钱。”
　　这时候可以说生产工艺不行，也可能是生产管理不行，经常会有产品因为质量问题，下游的单位压根不想接收！
　　不单负责销售的商业部门是这样。
　　这同样也是很多工厂找计划外物资的一个因素，自己厂的生产任务完成不了，那是要扣企业奖励基金的，但是接收到的原材料又是一堆不合格的垃圾，只能去外面找合格的物资。
　　这就是让人很无奈的事情。
　　厂领导不找点路子就不好跟厂里的职工交代，主人是真主人。
　　吴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相机不会是用不了的吧？”
　　烟抽完一根，李俊义边说边散烟：“买的时候人家就明说了，用还是能用，就是容易坏。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差，这够惨的吧？”
　　吴名接过烟：“是挺惨的。不过你们面条厂是不用担心，再难吃也有人吃。”
　　李俊义自得道：“我们厂的挂面质量跟口味还是广受好评的。”
　　院里三个大爷的发言在傻柱看来就是说废话，见李铭三个聊得开心也凑了过来，“没错，你们厂的挂面挺好吃的。”
　　吴名寒暄道：“傻柱，你今天不用加班呀？”
　　傻柱小声回答道：“今天我们小食堂的人去催账，我一个大厨我才不去。”
　　李俊义震惊得声音都有点大了：“你们红星轧钢厂还有拖欠食堂饭钱的人？”
　　李俊义又小声道：“你们厂还有比秦淮茹家还困难的啊！”
　　李铭吴名两人也都看着傻柱，等着傻柱的下文。
　　傻柱先回答了一个问题：“我们厂肯定有比秦淮茹还困难的。再说秦淮茹现在是二级工，她拿的工资比我还多5毛钱。”
　　“拖欠饭钱的那些人都是有钱的主。”傻柱接着就详细的说了一下。
　　因为有些时候吃饭的人喝多了不好付钱，都是一个厂里的，所以轧钢厂小食堂允许挂账。
　　这就让很多有钱在身的有些人也不现结了，不管喝没喝多，挂账好像更能显示他的能耐不一样。
　　家属区的人也会去食堂买饭打菜，同样有些人有钱也不给，就要挂账，显摆她们家能在食堂挂账。
　　傻柱最后说道：“我是看不下去。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吴名撇嘴道：“我都不知道厂里还有这么一回事，你们食堂的人保密措施做得好啊！”
　　傻柱睁大眼说道：“没保密啊！好多人都知道这事。没人赖账，也就没闹出是非。”
　　“家属比较多这样的吧？”李铭想了一下跟他一起在小食堂吃过饭的人，好像都是现结。
　　傻柱点头道：“这个倒是，挂账欠钱的大部分是家属。轮到我打菜，不给钱我是不给打，就不惯着她们。”
　　吴名难得夸傻柱，“傻柱你这事办得对！就不能惯着她们。就说不认识，一个厂那么多人，谁认得过来那么多家属。”
　　李俊义抖了抖烟灰，“你们厂是有上万人，但是能在傻柱这个小食堂挂账的肯定没多少号人。也就是傻柱是大厨，不用求人，可以硬气的拒绝。”
　　李铭估计，有些人对傻柱的态度可能是不够客气。傻柱有各种毛病，但是有个优点，爱帮人。这大冬天的看到打扫卫生擦玻璃的，还会说食堂里有热水，可以去装点热水。
　　他也没出言劝傻柱，过完年就没什么人敢这样了。
　　这边院里三个大爷也讲完了场面话，很快按人头一家一份分完了东西。
　　有免费东西拿，院里的人都是开开心心的。
　　跟秦淮茹对了一下眼神，李铭拎着自己那份回屋。
　　天冷，大家都早早回自家屋里呆着。
　　这次的先进大院是他多次立功挣来的，收获了一大批一点两点，十点八点的气运能量。
　　李铭美滋滋的在房间里继续写论文，顺便等秦淮茹。
　　娄晓娥不能出风头，他自己也不合适出风头，所以他就把功劳往向阳花的高建成高建业身上推，也顺便捧了一下四季青。
　　谁来调查核实都会是这么一回事。
　　深夜，秦淮茹如约而至。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写完了。桌子上的那份东西你带回去，我用不上。还有柜子里的爆米花你也拿上一袋。”
　　秦淮茹没有先去看那些东西，走到他跟前询问道：“你在写什么材料？”
　　“生产队的人把温室大棚的数据整理出来了，我准备写成论文寄去杂志社发表。”
　　秦淮茹奉承道：“你真厉害。”
　　“我都还没干成呢！你怎么就开始夸上了！”
　　秦淮茹妩媚一眼，“你先认真写材料吧。我就不分你的心了。”说完这话就自顾自的去倒热水，打算提前先补点水。
　　李铭当时就来劲了，“我去，这让我怎么静得下心来写材料！不写了。”
　　秦淮茹嫣然一笑道：“我可不敢耽误你这要紧的事情。”
　　“今晚，我最要紧的公务就是先打你一顿！”
　　“你先让我把碗放好。”
　　“没事，碗放炕上也行。”
　　“等会压碎了就麻烦了。”
　　“咱们没事压它干嘛。”
　　三两下就解除了武装，搂着纤细的腰就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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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贤者时间，李铭突然想尝试抽一根事后烟，公文包离得太远，这才算了。
　　“过年缺钱用不？”

第324章 给大家乐呵乐呵
　　秦淮茹收拾有些凌乱的头发，挠了挠腮道：“够用了，我都还有钱给棒梗小当槐花他们做新衣服。”
　　李铭蹙眉道：“你最近天天在家就是忙着做衣服？”
　　秦淮茹赶紧说道：“在家的时候做衣服。在车间里，我有看书背书。”
　　“算你听话。”
　　秦淮茹缩在他怀里，讨好道：“我最听你的话了。”
　　李铭想起下午瞄到京城日报上的那篇文章，《关于道德讨论的自我批评》。
　　现在，一些敏锐的人已经开始接触一些学生。但是，所有人都没预料到风暴会那么强大，持续得那么长久。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你以后就知道我对你的好了。”
　　“你已经就对我很好了啊！”秦淮茹是真心实意的说道。
　　不管是她家里的经济条件，还是她在厂里的地位，这半年来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自己又没有打算买新衣服？”
　　秦淮茹无所谓道：“我还有的穿，明年再做也没问题。”
　　“院里大家都有穿新衣服，就你没有。你自己做衣服是来不及了，我给你拿钱买一件现成的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没有就没有呗。而且你上次给我的大衣，我以后也敢穿了。倒是你，花钱买现成的衣服？”
　　“我，你就不用管了。缺谁的也不会缺我的。”
　　“是哪个相好的给你买？”秦淮茹笑着打趣道，也是一次试探。
　　每个女人都有独占欲，秦淮茹那是一点也不想别的女人跟李铭关系好，虽然这想法很不现实。
　　人是情感动物，就是这么奇妙，控制不住自己经常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又让自己心里时常苦闷。
　　人就是这么的矛盾。
　　李铭也逗她：“一堆相好的争着抢着给我买衣服，我都选花了眼。”
　　明知道他在瞎说，秦淮茹还是掐了他两把，发了点小脾气。
　　“你又不能嫁给我，还不许我找相好的呀。”
　　李铭突然感觉可以奖励一下贾张氏，要没有贾张氏，这么润的秦淮茹不知道会便宜给谁了。
　　“我倒是想嫁给你呢。哎...”秦淮茹想到家里的三个孩子，泄气了。
　　李铭伸手抱着她，哄道：“放心吧，我最喜欢的人永远是你。”
　　“你这话还是对着你那群相好的说吧。”
　　“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
　　。。。
　　时间转眼到了年二十三，北方小年。
　　临近中午，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
　　一群人刚领到这个月的工资。
　　轧钢厂为了让职工过个好年，提前发工资，1月14号就领到了1月份的工资。
　　“今天这工资拿在手上，感觉都没什么分量，少了几张的感觉还是挺明显的。”
　　“前两天报纸上对新纸币的介绍就几行字，完全想象不到具体是什么样子。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新纸币还行！”
　　“当然是还行了，这一张可是10块钱！”
　　钱进在耳边晃动了几下纸币，听了个响，“开完会正在走出大会堂的场景，就叫大团结了。”
　　陈冬副科长夸道：“大团结，这名字不错，估计这名字很快会传开来了。”
　　李雪瑶也夸奖道：“老钱你还是有点文采的嘛。怎么你写的稿子就没一次能发表的呢？”
　　钱进郁闷道：“哎！我也有些纳闷呢。”
　　老对手胡来翻看报纸建议道：“《千军万马战海河》。老钱，你也可以学一学他们，写一些诗歌嘛。”
　　“比如这首，‘海河战士意志坚，冰天雪地干得欢；汗水浇化千层冰，造福后代心里甜。’你多学学。”
　　63年8月海河流域发生特大洪水，受灾耕地面积7294万亩，成灾面积6022万亩，受灾人口2200万人，特重灾区人口约1200万人，死亡5600人，伤46700人，直接经济损失60亿元。
　　当年11月17日，伟大导师发出‘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号召。
　　经过一年的摸索，65年7月，冀省根治海河指挥部在沧城正式成立。
　　沧城、津城、保城等8个专区也成立了下辖的指挥部。
　　没错，58年开始，津城归冀省管辖，省会也迁到了津城。今年66年5月又会迁回保城。明年67年1月，津城再次恢复为直辖市。
　　根治海河指挥部在每年冬、春季，组织七八个地区，八九十个县市，三四十万民工搞大会战，采取集中力量打歼灭战的方法，一条河系一条河系地进行治理。
　　大规模工程一直持续到1980年，前后十多年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
　　类似的大中小型水利工程在全国各地到处都在进行，为以后的农业稳定增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我们跟南边三哥的区别就在这。减灾就是增产！更何况，水浇地产量可以是旱地的2倍甚至3倍以上，这样的增产比什么种子化肥的见效都更快。
　　钱进尴尬道：“上次咱们去义务修路，我就写了一首诗。投给了京城日报、京城晚报，编辑没看中。”
　　张有禄很有兴致的问道：“你啥时候偷摸写的？我还不知道你写诗了呢。”
　　胡来调侃道：“念出来听听，给大家乐呵乐呵。”
　　养鸡的赵信也起哄道：“对啊，老钱，让大伙都听听。”
　　钱进不接这个茬，岔开话题道：“咱们厂增产25%是确定的数字了。不过，好像也不是很突出，今年是工农业大丰收，很多厂都是20%以上的增产。”
　　李雪瑶开腔道：“先别管其他厂怎么样了。咱们厂能拿到全额的企业奖励基金，还能拿到超额利润的奖励。厂里明年又能多盖几套房子。”
　　钱进闷声闷气道：“科长，还是你们住楼房的好啊！”
　　这时候的人都想着住楼房，即使面积小一点也行。
　　主要是楼房是新建的，相应的道路、厕所上下水等生活配套设施比较齐全。
　　平房的屋顶门窗之类也比较漏风，冬天的时候保暖效果也差一些。
　　陈国栋科长笑道：“那你要多努力，争取成为先进，可以排前面一点，早点住上楼房。”
　　钱进转头看向李铭说道：“这个太难了。我还是指望小铭比较好，他能让厂里房子多建一些，说不定就能早一点轮到我。”
　　李雪瑶关心道：“小铭，职工住房那边的工地什么时候开工？”

第325章 敬畏程度降两个档次
　　一直没参与闲聊的李铭悠闲道：“估计得等到元宵节后，白天气温能稳定在零度以上才合适。”
　　他这两天心情很好，侃侃而谈道：“像今天这样最高气温才零度，最低零下12度，水都冻住了，强行施工会使得房子质量非常差。”
　　水泥防冻剂这东西已经有了，还没有普及到职工住房这样的建设工地。
　　老大哥张有禄说道：“开工晚一点也没关系，还是质量可靠更重要。”
　　李雪瑶奇怪道：“今年可真冷。以前也没见天天这么低的温度。”
　　“这两年是有些冷。小铭，你下午要去温室大棚么？”陈科长询问道。
　　“科长。我吃完午饭就下去。今天要采摘一次，然后年二十六、年二十九再采摘两次。现在已经是收获的后期了，产量会一次比一次少。”
　　他之前跟陈科长说好了的，2000斤新鲜蔬菜分两三次给陈科长。
　　陈科长叮嘱道：“你到时候叫我一下，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
　　李铭爽快的答应道：“好的，科长。我们到时候一起去。”
　　这两天他是一直在爽！他最近收获了一大堆的气运能量！他的小世界离再次升级又近了一大步。
　　他的很多所作为实际上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物的经历，年底来了这是开始大丰收了。
　　棒梗没偷鸡。
　　傻柱也没偷鸡的名声。
　　秦京茹也没来城里相亲。
　　许大茂没喝醉后少掉裤衩。
　　也就没有后续傻柱全院面前承认冤枉许大茂。
　　傻柱也没有去找阎埠贵请求介绍冉老师。
　　阎埠贵没机会黑傻柱东西还不给介绍。
　　傻柱不用半夜三更去偷自行车轮子卖钱也就没碰到冉老师。
　　秦淮茹有钱给棒梗交学费，棒梗今天不用回学校。
　　傻柱也不用替棒梗交学费来博得冉老师的好感。
　　马华也被傻柱更为看中，带着出去帮厨做菜好几次。
　　...
　　以前李铭感觉气运能量的获取很麻烦，现在这么轻易的获得一大串的气运能量。
　　这让他对这方天地的敬畏程度也下降了两个档次。
　　他感觉之前是杞人忧天自己把自己给吓住了。
　　没智能的东西总是让人感觉更安全。
　　虽然以后不用那么缩手缩脚的，但是他也不会得意忘形，苟一点没有任何错处。
　　还有更让他偷着乐的是，可以预见过年以及年后还有一堆气运能量收获。
　　秦淮茹那句充满的感觉真好，李铭觉得被包围的感觉也挺好。
　　一群采购员围着李铭商量年二十六还是二十九要那200斤的新鲜蔬菜。
　　......
　　小年的街上已经出现一大批卖年货的各种商摊、大棚。
　　小商小贩还是存在的，并且是持有牌照的，特意没有把他们整编收进合作社、百货商店等商业部门，原因很纯粹，就是财政压力大。全都收编了，那就得发工资发福利。
　　学生放寒假了也四处撒欢。
　　李铭开车的时候比以往更小心，这年头交通规则还没有深入人心，横冲直撞的人很多，特别是十多岁的小年轻，喜欢追逐打闹行动速度还快。
　　他载着陈国栋科长跟1000斤蔬菜送给了两家单位。把陈科长送回轧钢厂后，他又到了向阳花这边。
　　高队长早已在温室大棚这边等着他了，是他刚才离开的时候找叮嘱高建德去叫过来的。
　　等李铭停好车，高队长走到停车的位置，跺了跺脚说道：“李采购，是有什么事情么？”
　　李铭跳下驾驶室，“高队长，我有个想法请您一起参谋参谋。”
　　“哦！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向阳花这群人对他那是相当信服，特别是那些跟他有打交道的小年轻们。
　　“哈哈，高队长，我都还没说事情呢。您就先给夸上了。”
　　“你给出的点子就没出过岔子，你快说说吧，是什么好想法！”
　　“是这么一回事。你们不是已经建好一个大棚了嘛？其他的新大棚也在紧张施工，这蔬菜的销路就要提前考虑好。”
　　高队长坦诚道：“是这个理。这第一季出来的菜，我们是不想让供销社低价收购走。我们也不打算向上面实报产量，实报的话我们生产队就没什么赚头了。”
　　李铭提议道：“城里现在卖年货的各种商摊、大棚到处都是。所以我想让建成、建德他们带人去城里卖菜。”
　　他又接着说道：“卖完了菜，让建成他们留下大队部的电话号码，接受预订。这样你们就可以提前熟悉一下怎么接单怎么安排送货的流程。”
　　“李采购，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这又是用你的菜来替我们提前招揽顾客。”
　　“这次大棚菜不仅让我回了本，还挣了几年的工资。没你们向阳花大队的支持，这事就不可能做成。咱们呀，是互帮互助。”
　　实际产量除了李铭娄晓娥，就向阳花大队的人最清楚，这也是向阳花八个生产队都急冲冲的要建温室大棚的缘故。
　　看得见的例子，这边已经在大赚特赚，不仅生产队的干部想搞，社员更是强烈要求。
　　没有不透风的墙，东风公社的几个大队以为是向阳花大队在大赚，也就一窝蜂的跟上了。
　　要不是这时候各地的资金、物资有限，不然又会跟几十年后，什么火就跟着种什么，然后亏得一塌糊涂的农民一样了。
　　农业生产需要时间，等火了才种，收获的时候大多是遇到降价的时候。
　　高队长笑道：“李采购你可太客气了。你对我们的帮助有多大，我们心里都明白着呢！”
　　李铭开始夹带私货，嘿嘿一笑道：“高队长，我是建议先搞定外贸部门的业务。他们不单收入高，以后还可能帮得上你们。”
　　“你们有种植果树，在收获季节即使我们轧钢厂收购的价格也才一两毛钱。要是加工做成罐头，整体价钱可以卖得更高。要是能搞成出口的话，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给的价格还更高。”他画出的这张大饼，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们国家一直在对外出口水果罐头，50年代，首次出口罐头，从少量的水果罐头开始，品种和数量逐年增加。
　　瓯洲不管是东边瓯还是西边瓯，很多国家都是罐头消费大国，全球罐头食品消费前十大国家中瓯洲占十之七八。
　　65年，我国共生产12.2万吨罐头，其中出口8万吨换外汇。
　　其中大部分用于出口也是无奈。
　　不大量出口不行！

第326章 宠我、爱我、关心我
　　不大量出口罐头赚取利润，连买罐头瓶子的原材料都没钱。
　　生产罐头需要的镀锡薄板（马口铁），98年宝钢1420镀锡产线实现量产镀锡薄板之前，几乎都是从日笨等国家进口。
　　这种两面镀有锡的冷轧低碳薄钢板，看似非常简单的材料，红星轧钢厂也轧制不出来，是需要一定的技术实力的。
　　此时我们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的产品很有限，要平衡进出口就必须把好东西拿出去换外汇。
　　高队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水果罐头我们生产不来，出口就更不敢想了。但是你说的跟外贸部门搞好关系确实挺重要的，我们可以提供药材之类的物资。”
　　李铭适时的夸赞道：“高队长你这想法也是挺好的嘛，就得大家一起参谋参谋。茶叶土产进出口公司，土产畜产进出口公司等好几家公司跟你们都是可以对接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没有杆秤，这个得麻烦你们找两把准一点的。”
　　高队长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肯定是挑最好的称。缺斤少两的事情咱们不能干。”
　　“你们办事我也放心。我会跟建德、建成两人再仔细说一下卖菜的注意事项。”
　　“他们两能不能行？要不要再安排个老成持重的人？”
　　李铭嘻笑道：“不不不，我就需要建成他们的不懂事！那些干部哪里好意思跟农村来的小年轻计较那么多？到时候一顶大帽子扣过去压扁了他们。”
　　高队长大笑道：“哈哈，李采购你可真行。”
　　跟高队长商定好具体的卖菜事情，李铭就载着高建德等人和蔬菜去城东小四合院。
　　娄晓娥娄主任已经在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等候多时。
　　娄家离城东小四合院比较近。
　　一整套人马、流程经历多次磨合，已经没有最早时候的各种混乱，很快就把蔬菜分配完成。
　　李铭下午送完菜后没回采购科，在治安股叮嘱了三个手下一番就提前下班了。
　　今晚他要去娄家吃晚饭，前几天就约好了的。
　　他骑自行车回到城西小四合院。
　　娄晓娥接过公文包，“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再过去？”
　　李铭停好自行车，“我都可以，听你的安排。晚上我就是去表个态，我以后会好好对你，让他们放心去！”
　　娄晓娥不情不愿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放心离开，这样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并肩往内院正房走去。
　　“我打算跟老岳父谈一笔生意，到时候由你来负责。”
　　娄晓娥比向阳花那群人更崇拜他，“你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李铭边走边说：“夏天、秋天的时候水果大量成熟，短时集中上市，一时半会吃不完，很多水果不是晒制成果干、果脯就是烂掉了。”
　　“两三年后，水果产量肯定还会大量增加。”
　　“所以我打算搞水果加工业，生产水果罐头，不管是供应国内改善大家的生活，还是出口国外赚取外汇都是一件好事。”
　　向阳花大队不敢想生产水果罐头，他敢。刚好娄家要跑路去港城，现成的代理商都有了。
　　这时候的外贸不能算是自由贸易，各国都有各种政策限制。
　　没有了北方苏国老大哥的支援，国内生活水平下降那是必然。
　　开辟日笨、瓯洲的市场就是现在对外贸易的主要工作。
　　虽然没有建交，上嗨、鲁省黄岛港等多个港口的日笨航线已经在两年前开通，对日笨的出口也在快速增长。
　　72年建交之前。71年我国的进出口总额49亿美元；其中对日笨的进出口总额9亿美元，占比18%。
　　非常明显的对比，71年我国对苏国的进出口总额只剩1.5亿美元，3%左右，70年更少，只有1%。
　　日笨、瓯洲以后一直都会是我国罐头出口的大市场，最大的镁国市场因为禁运的关系还没办法开发。
　　当然要是国内允许白牌生产，出口到港城再贴牌，也是可以变通着进入镁国市场。
　　“这件事情不着急，等你爸妈到港城落脚安顿下来后再考虑。”
　　娄晓娥有些担忧的说道：“之前听你说那边乱得很，也不知道那边好不好落脚？”
　　“你爸的那些老关系都还没死呢，帮忙挣钱可能不好开口，帮忙安顿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进入正房，李铭大老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娄晓娥放好公文包，给他倒茶水，“哎！虽然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让人心烦意乱的！”
　　“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过两三年咱们再去港城看望他们。”
　　李铭继续劝道：“早走早好，晚走还会把别人给连累了。而且出去了还要低调一点，不然会牵连到一堆人。”
　　娄晓娥坐他腿上撒娇道：“以后我就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要宠我、爱我、关心我，不能骗我、不能骂我、不能欺负我。”
　　李铭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前面的我都答应，后面的我不能答应。我肯定要欺负你，而且是天天欺负你。”
　　娄晓娥笑骂道：“你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这不能怪我啊。每次欺负你的时候，你自己都说好舒服好舒服。”
　　“讨打！”
　　两人打打闹闹好一会，娄晓娥也没那么心烦了。
　　李铭跟娄家真不熟，主要是他早早就提出了要娄家跑路去港城，双方故意减少接触。
　　接触不多自然谈不上熟悉。
　　娄父娄母对他能好好待娄晓娥那是相当放心。
　　无亲无故，他能提跑路的建议，明摆着是因为娄晓娥，诚意很足够了。
　　福伯福妈的小报告也显示两人柔情蜜意，感情极好。
　　乡下建房，城里买房，转变身份，温室大棚管账，一桩桩一件件无不表明女儿找到了良配。
　　夜晚。
　　昏黄的路灯下。
　　李铭一个人骑车回到95号四合院。娄晓娥今晚还是留宿在娄家。
　　巧了，他碰到了下乡回来的许大茂，扶着自行车，载着大捆小捆的土特产。
　　估计是生产大队用拖拉机把许大茂送回城的。
　　李铭调侃道：“哟，一车子好东西呀。”
　　薅了一堆好东西回来，也没见许大茂分享一点给院里人。
　　面上没人会说，私下议论的不少，小账记在心里。
　　许大茂打个哈哈，“嘿嘿，小铭，我这点小东西哪能跟你比！”
　　“怎么没在乡下住一晚？大冷天还赶夜路回来，不说挺麻烦的，路上还不安全呐。”

第327章 那等会你吃我呗
　　许大茂解释道：“年底了，城里乡下到处都要放电影。电影发行站不让长租电影，我是每天赶路回城还给他们。”
　　李铭礼让道：“你先进院门，我帮你在后面看着点车。你说的是最近的新电影吧？”
　　“先别急哈。”对李铭，许大茂还是要结交巴结的，“小铭，这捆粉条、这串蘑菇你拿去煮点宵夜吃，还挺好吃的。”
　　李铭婉拒道：“我平常没开火我用不上，你还是带回去给嫂子孩子吃。”
　　“我家里还有呢。”
　　“也可以给你爸妈送去。”
　　“早都预备着了。跟我客气啥的，你都在院里说了年前要给大伙送点新鲜蔬菜，我到时候怎么好意思收呢。”
　　“哈哈，不是客气，是我比较懒没有自己做饭。那我就先收着，要是哪天半夜肚子饿了正好拿来对付对付。”
　　李铭的大棚蔬菜供不应求，之前跟吴名、李俊义等人闲聊的时候有放出了风声，年二十七八会送全大院的人一些大棚菜。
　　不是他人傻钱多了显摆，他是按着规矩办事。
　　这年月就是这样的习俗。
　　比如杀猪，哪怕猪肉全都拿去卖钱了，也要煮一锅猪血汤之类，不管碗大还是碗小，也不管汤浓汤稀，端上一碗送到邻居家里是最基本的规矩。
　　水果丰收了，送一点。
　　做了糕点米果之类好吃的，同样送一点。
　　也不用多给，就是让别人也尝一尝。
　　两人一通客气后，许大茂这才抱怨道：“不像农忙的时候那么好打发，现在下面的生产队也很挑，点名要看最新的电影。”
　　进院门，李铭帮许大茂抬了一下车后座，“三五年前的老电影，他们估计都能把台词对话背下来了，是我我也想看新电影。”
　　“不是因为这个。是生产队年底有钱了，愿意花钱看点更好的。等年后，老电影他们也照样能接受。”
　　“理解了，现在有钱可以充大爷了。”
　　“就是这么回事。”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聊到前院。
　　“我现在每天都得早起，《烈火中永生》、《秘密图纸》、《舞台姐妹》，这些新的好电影都得靠抢才能租到。”
　　“你跟电影发行站的关系不是还可以么？让他们行个方便，给你留着。”
　　“那也要早点去啊，人家也不可能一直给我留着。”
　　已经到前院中间，李铭礼貌着说道：“你这忙了一天还得早起，真够忙的。快回去歇着吧。”
　　“确实累得够呛的。你也早点歇着。”
　　听到李铭跟许大茂在院里弄出的动静，前院西厢房亮起了灯。
　　阎埠贵披着外套探出头来，“小铭，你今天回来得够晚的。”
　　李铭朝西厢房多走了几步路，“我晚上出去应酬了一下。三大爷，是有什么事情吗？”
　　“粮店的人周日会到院里来发过年的票，你到时候别那么早出去。”
　　“我知道了，谢谢三大爷。”
　　“对了还有一件事。街道组织年前大扫除，周日的时候院里院外要大扫除一下。”
　　“好的。我到时候会安排好时间的。”
　　“没什么事了，我先休息了。”
　　“真是麻烦您了。”
　　李铭等阎埠贵家关灯了，他把前院、中院的地板清干净了才回到温暖的东厢房。
　　粉条、香菇被他放在客厅桌子上，留着送给秦淮茹。
　　城西小四合院有大锅灶，福妈经常有做一些糕点、粉条之类的吃食。
　　粉条的做法非常简单，红薯粉和面，用漏勺一样的模子挤压进热水缸里，马上弄进冷水缸里降温，挂起来成型就做成了。
　　能否晶莹剔透口感也好，其中的选红薯粉、和面等步骤各有小技巧。
　　蘑菇，他小世界里已经收获多次自然生长的，他最早的时候给娄晓娥安排的下乡计划就是种植香菇等菇类。
　　吃喝方面，他什么都不缺。
　　夜深了，秦淮茹不出他所料的来到前院。
　　“不知道是谁扫的地，院里干干净净的。”
　　“管他呢，这不正好方便你走路可以不出声。”
　　炕上的小方桌摆了两个碗，一碟子卤味，一碟子腊味，一碟子黄瓜，一碗飘着几片芹菜叶子的瘦肉豆腐汤。
　　秦淮茹欣喜道：“你怎么知道今晚我会过来？”两个碗，明摆着是等着她。
　　“年二十九你不方便过来，今天小年，我猜你肯定要来。”
　　秦淮茹把棉袄脱了放好，“我是被你吃的死死的，跟孙猴子一样逃不出你这如来佛的手掌心。”
　　李铭把筷子递给她，“那等会你吃我呗！咱们两就扯平了。”
　　“你老是没个正行。”
　　“就咱们两，说点悄悄话，要正行干嘛。”
　　“我说不过你。”
　　“嘿嘿，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对的。”
　　秦淮茹吃着菜喝着汤，“粮店通知了，过年每人花生5两、葵花子2两、芝麻酱2两，按副食本上的人数购买。还会发肉票、糖果票、香干票、油豆腐票，各种票七七八八的有二十来张票。”
　　“三大爷跟我说了周日粮店的人会来院里。我的副食本在你那，那些票我也用不上。你有钱买这些东西么？”
　　娄晓娥上次叫福妈做的芝麻酱还剩好多。花生、瓜子、糖果之类的零嘴对于李铭来讲也不是事，豆腐更是经常变着花样吃。
　　他跟秦淮茹此时正在吃的就是瘦肉豆腐汤。
　　这么一大堆东西要李铭去排队购买，那等于是要他命，他宁愿不要。
　　秦淮茹开心的说道：“够够的，今天厂里给我发的是二级工的工资了。”
　　“跟阎解成一样的工资，比傻柱还多5毛，感觉不错吧？”
　　“嗯。提工资级别这事多亏了有你帮我安排好。不过，我也得谢谢二大爷的帮忙，我打算年前送点东西给他。”
　　“我已经帮你感谢他了。二大爷找我帮忙，他想让他的大儿子刘光齐认识到错误。我就安排人在刘光齐上班的路上把刘光齐揍了一顿，要刘光齐好好孝顺二大爷，不然就去他的厂里把他游厂示众。”
　　本该保密的事情，李铭又为了在自己女人面前显摆给说出来了，这个习惯不是很好但他暂时也不想改。
　　做成了的事情不嘚瑟一下，心里也憋得难受，与亲密之人说一说可以缓解心理压力，还可以让女人更崇拜爱慕他。
　　秦淮茹惊讶道：“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啊！”
　　“怎么了？”

第328章 那你可就坏透了
　　秦淮茹把碗放在桌布垫上，小声说道：“晚饭前，刘光齐带着大包小包来看望二大爷。院里人都夸刘光齐懂事孝顺，消了气后还是带着东西来孝敬父母。”
　　得知真相的秦淮茹鄙夷道：“原来刘光齐是担心被你安排的人给整了，在厂里面丢人现眼，不得不来啊！”
　　“你以为呢！哪来那么多的幡然醒悟，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样的人没吃点苦头他会想改？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淮茹关心道：“你帮二大爷安排人打刘光齐，会不会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要挟你？”
　　“你放心好了。我找的是上次帮许大茂整傻柱的那几个人，就是给他们100个胆子也不敢跟我耍花招。”
　　“即使他们突然脑子短路来要挟我，我大不了把二大爷也供出去，让他们找二大爷要钱去。”
　　李铭找了个理由让秦淮茹宽心而已。实际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刀疤脸几人要是敢那样做，直接让他们消失不见人影。
　　秦淮茹骄笑道：“那你可就坏透了！”
　　...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车间里的那些老娘们聊天的时候啥都敢说。”
　　“她们都说啥了？跟我说说，我这人最乐于学习。”李铭很有兴致的问道。
　　...
　　深夜，秦淮茹提着粉条、蘑菇回去的时候，
　　第二天早上。
　　精神抖擞的李铭一大早去市场上买一些鸭蛋。
　　他递了手电筒给卖鸭蛋的人，要对方照射一下，确认是可以孵出小鸭的鸭蛋。
　　小世界里有只老母鸡要孵鸡蛋了，李铭准备给它掉包一些鸭蛋进去。
　　鸡蛋、鸭蛋的孵化时间、温度都差不多，鸡蛋窝里掺鸭蛋进去没有问题。
　　鸡蛋、鸭蛋的大小差异也没有影响。
　　数量变化大了，老母鸡才会有意见，它会不想孵。
　　李铭还没能在京城附近的集市购买到猪牛羊的幼崽。
　　马驴这些他就没想过，比较容易的猪仔可能是因为他去乡下赶集次数少，也没有碰到。
　　由于伟大导师的大力度支持。从公社到生产队，都是在大力度的养猪。
　　猪的幼崽大多是公社内部消化或者是生产队之间交易掉了。
　　社员领养猪仔的同时也是领了交猪的任务。
　　65年，XX日报也是发文鼓励，2月27日、4月17日和4月18日，先后发表了《猪多了还要多养猪》、《养猪和政策——再论猪多了还要多养猪》、《更多养猪大有可能——三论猪多了还要多养猪》三篇文章。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猪多了还要多养！
　　65年肥猪出栏数量1亿2167万头，年底存栏数量1亿6693万头。22年出栏数量7亿头，5541万吨；进口176万吨。
　　存栏猪实在是多了，猪仔才有开始进入集贸市场进行交易。
　　上嗨不要猪肉票的不说。
　　粤省、浙省等南方省份普遍剩余，肉往北方调运。
　　黑省虽然有猪肉票但实际全省放开了销售；省会冰城连续四次降价销售，最后只能发出号召，每天吃一斤。
　　吉省也是敞开供应，并在农村扩大销售。农村购销站就地收购、就地屠宰、就地供应，集镇天天卖猪肉、公社所在地还可提前预约买猪肉，节日组织社员自宰分食，扩大猪肉消费。
　　辽省沈城也是连续三次降价到7折大甩卖。
　　甘省号召平时只吃牛羊肉的干部吃猪肉，每人10公斤以上，以多吃肉的实际行动支援国家建设。
　　京城即使有外地调运的猪肉，仍然是每人每月发猪肉票半斤，那就只能是本地猪肉供应实在不行。
　　李铭在集市上没有遇到卖猪仔的人也就很正常了。
　　他的小世界里，就剩南边的养殖区非常空旷。
　　要不是天天在办公室坐班，他都想进山里抓一批回来养着，年后慢慢卖给轧钢厂。
　　各个区域隔绝了气味，也不会影响到他生活的中央平台区域。
　　他也弄懂了保存物品的能力，在小世界里，消耗气运能量，可以形成一个物品几乎不会变质的储物空间，1个立方1天1点气运能量。
　　简单算一下，一年365点，太奢侈了也用不上，小世界里本来变质就很缓慢，他就没搞这个。
　　李铭悠闲的骑着自行车赶到轧钢厂的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
　　上班的人骑车到了大门口，下车推自行车走几步路，然后再骑上车。
　　动作整齐划一。
　　有说是表示对门口保卫人员的尊重。
　　有说是门口一般是与公路的转弯处容易发生事故。
　　也有说是在门口骑快了容易把在岗亭外巡逻的门卫撞倒。
　　反正，他是随大流混在人群里面下自行车、步行、上车。
　　“雪瑶姐早，胡哥早。”
　　正在折腾煤炉子的胡来应了一声继续干活。
　　李雪瑶正在整理昨天的报纸，笑道：“小铭你又是这么早来，今天开会你又有奖领。”
　　李铭翻找了一份昨天没看过的报纸，“嘿嘿，开会的时候，我得坐到保卫科那边。”
　　他昨晚折腾秦淮茹，就是知道今天上午轧钢厂开会颁奖，不会影响她上午的工作。
　　“雪瑶姐，你整理这些报纸干嘛？”
　　“今天是‘扫尘日’，我去打热水回来就把办公室整理一下。”
　　扫尘日，其实是小年到春节的一段时间，人们把房前屋后家里家外大扫除清理下。
　　虽然被赋予了各种传说寓意，实际就是节前做卫生，自家人、上门的客人过个干干净净的新年。
　　忙好了的胡来搭话道：“离过年越来越近了，这四五天是没心思上班了。”
　　李铭凑趣道：“是啊，我也没心思上班。”
　　胡来也挑了本杂志，“我是没事情了。你是还有任务哦。”

第329章 这就很折腾人了
　　李铭不记得他还有什么需要做的，“我也没任务了吧？”
　　大高个胡来提醒道：“厂里今年的过年福利还没发呢。咱们科跟生产队预定的生猪，还得你下乡去运回来。”
　　“额，我把这事情忘记了。这次的生猪比较多，科长可能会找运输科的人去运吧？”
　　“运输科的人忙着呢，生产任务的运输都忙不过来。科长之前愿意借车就是因为运输科忙着的时候，是优先保证生产任务的运输。”
　　“那以前是怎么弄的？”李铭平常就爱多学习，没有无用的知识。
　　“生产队帮忙送呗，或者晚上加班加点去运送。现在这个时候，生产队的车不是被征调了就是在工地挣钱；晚上去收购生猪，路不太好走，还看不清那些黑不溜秋的猪。”
　　白猪，手电筒一照，可以看得到一只猪。
　　黑猪，手电筒一照，还是乌漆嘛黑一团。
　　“那咱们科长还真是操碎了心。”
　　陈科长推开房门，跟他开玩笑道：“小铭，你这背后称赞我，我可是听不到的。”
　　李铭笑道：“科长，我跟胡哥正聊下乡运输生猪的事情。我们说的都是实在话。”
　　胡来表态道：“俺也一样！”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今年天气比较冷，搞会餐比较麻烦，厂里打算把肉分下去，大伙领回去自己做着吃。”
　　陈科长接着吩咐道：“没有年三十，所以年二十七、八这两天，你跟我去乡下收购生猪。”
　　“科长，还是早上8点钟吗，还是推迟一点时间？”
　　“现在天亮得有点晚，8点钟，猪才刚刚喂饱，收回来猪肚子鼓鼓的，食堂主任会跳脚的。我们这回要推迟一点时间再去。”
　　“好的，科长。”他的蔬菜运送是午后，这两个时间不冲突。
　　副科长等采购三科的同事陆续到办公室坐班，在他们开始抽烟之前，李铭先撤了。
　　等李铭溜达到保卫科的时候，所到之处皆是恭喜之声。
　　昨天下午他已经安排范家文三人传出了话，
　　年二十七、八的时候会送保卫处的人每人两根黄瓜，数量虽然不多，价值不低。
　　在今天颁奖之前放的话，不算张扬。
　　名义也是以分享他自己有参与的大棚菜，给大家品尝品尝。
　　李铭不管这些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一路接受吹捧，他自己美滋滋的就行。
　　花点小钱堵住这些人的嘴，可以团结大多数人，少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与其花心思装逼打脸，还不如研究研究怎么让娄晓娥、秦淮茹多解锁一些新姿势，这个更爽。
　　人心这玩意变化无常，没那么多好计较的。
　　傍晚，
　　李铭回到城西小四合院吃晚饭。
　　娄晓娥还是没回来。
　　女人没在家，他吃完饭就跑回95号院。
　　大院门口遇到也在轧钢厂上班的邻居吴名。
　　吴名有些意外的说道：“小铭，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还好。今天没下乡也没出去玩，天冷就早点回来歇着。您这是刚上了哪儿？”
　　“去澡堂子搓了个澡。”
　　“厂里家属区，那个对家属也开放的浴室好像也有搓澡的？”
　　“这边的搓澡师傅更有劲道。”
　　“还是吴哥你懂行。”他一向喜欢泡温泉，但是不喜欢泡澡堂子搓澡，入乡没有随俗。
　　两人没在胡同里闲聊多久，前后脚进了大院门。
　　“偶尔泡一泡舒坦，听说你又给厂里提了个好建议。”
　　李铭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徽章么？”
　　“是啊，我听人说是你提议的。厂里以后每个月搞一次评比，发一枚徽章。要集齐好多枚才能凑成一个系列。”
　　红星轧钢厂下午的表彰大会，杨厂长宣布了从2月份开始，每个月评选出来的先进个人、先进集体除了上厂里的光荣榜，还会奖励一枚徽章，这事情已经成为全厂热议的焦点。
　　“是我给厂里提的建议。每个部门都有，名额稍微多给了一些第一线的生产部门，不过终归是大家都有机会获得。”
　　吴名苦恼道：“发一枚倒是没什么，你提议的是发一个系列，这就很折腾人了。”
　　“哈哈，每个月都努努力，争取生产竞赛胜出，一个系列那也是手到擒来。”
　　“每个月生产竞赛都要胜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大伙是不争馒头争口气。”
　　李铭随口糊弄道，“胸前也就只能佩戴一枚，有一枚也够了。”
　　“问题是一个系列的东西，谁会不想把它集齐了呢？”
　　“嘿嘿，慢慢来。”他出这个主意本来就是为了吊着厂里职工的胃口。
　　轧钢厂的几个领导肯定也是想到了这点，才会一听说这个建议就立马安排技术、宣传、生产等几个部门行动起来。
　　天寒地冻，两人也没在院里多闲聊，各回各屋。
　　他在房间里听着广播看着书，
　　刘海中跑来邀请他明天晚上一起喝酒。
　　李铭给刘海中倒茶水，“二大爷，您用不着这么客气。这事情，您随便找院里的哪个人，肯定都是愿意出手帮忙。”他跟刘海中两个人没什么好喝的。
　　“听说您大儿子昨天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望您。”
　　刘海中叹气道：“唉，也就那么回事，内情你比我还清楚。”
　　“没伤着他吧？我也是叫的治安股的一个手下去办的这事。”
　　“其他倒是没什么，脸上有点淤青，他说是雪天路滑自己摔倒的。你二大妈还心疼了半天。”
　　“他们跟我汇报的时候说了一下，没打脸。估计跑的时候有点慌不择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吧。”他的瞎话是随口就来。
　　刘海中啧了一声说道：“随他去了。这次花了多少钱，我得把钱算给你。”
　　“一共25块钱。四个动手的20块钱，领头的奖励了1块钱，住宿一晚上2块4。剩下的1块6，我就给了治安股负责跑腿的人。”
　　“我明天再来请你喝酒的时候一起带过来给你。”刘海中身上带了30块钱，本以为马马虎虎够的，这样一算就差远了，要是给李铭5块钱的好处费那就是打脸。
　　“真不用破费，还给二大妈添麻烦事。”
　　刘海中边朝门外走边说道：“没有让你白忙的道理。我还叫了老阎他们。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那行吧，二大爷您慢走。”
　　今晚秦淮茹要在家歇一歇，其他人应该不会再来他这了，关好房门插上门栓。
　　李铭闪身进入小世界，继续图书馆的建造工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
　　他开门看到李俊义老婆在折腾水龙头。

第330章 我的要求很简单
　　“嫂子，冻住了？”
　　李俊义老婆边浇水边说道：“昨晚忘记关水表了吧。”
　　“我屋里还有热水，刚好可以拿来用。”李铭主动回屋拿水壶。
　　最近夜里的气温都是零下七八度，一夜功夫，院里的水龙头可以轻松冻住。
　　想用水就得先解冻。
　　偷懒的办法直接一壶开水浇下去，运气不好水管就直接爆裂。
　　原因是，局部温度过高或是水管前后的温差过大而导致的破裂。
　　没耐心的办法，直接从水龙头开始，用三五十度的热水往上面淋。
　　有点耐心的，先用热毛巾包裹水龙头，浇的同样是三五十度的热水。
　　水龙头解冻后，拧开水龙头，再继续解冻水管。要是冻住的水管比较长的，只能一小节一小节的解冻。
　　寒冬腊月之时，每天都需要先将水表箱地窨子里的水龙头关紧，再将地上的水龙头打开，把水管子里的水放尽。
　　董大爷每天去关水龙头，一个冬天都是纯义务劳动，忘记那么几次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能苛求。
　　问题也不大，两人没花多大功夫，水龙头顺利流出水来。
　　吴名老婆也走到院里，“小铭早啊。”
　　李铭拿着水壶准备回去，“没办法。肚子饿啊，不得不起来，正准备出门去吃早餐。”
　　吴名老婆笑道：“你呀，过了年找个对象。娶了媳妇就有人给你做饭吃了。”
　　李俊义老婆也打趣道：“要不要我们帮你介绍呀！”
　　李铭压根不怕她们的调侃，“可以啊，有介绍，我干嘛不要！”
　　李俊义老婆询问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
　　吴名老婆追问道：“多简单？”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非常漂亮！非常漂亮！非常漂亮！”
　　李俊义老婆好笑道：“小铭，找对象肯定是要选好看的，但是也不能只图漂亮。”
　　吴名老婆也劝道：“是呀，终归是要过日子的。”
　　“能十全十美那是最好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人长得漂亮就行，其他的我能说服她，以后肯定会听我的话。”
　　吴名老婆揶揄道：“你那么有信心呀。”
　　李俊义老婆说笑道：“搞不好你以后会怕老婆的哦！”
　　“咱们国家现在是新社会，讲究男女平等，以后我家是有道理的人说了算。”
　　“说好了，过了年帮我留意漂亮姑娘。我现在先出去吃个早饭。”
　　“肯定帮你留意着。”
　　“就怕你看不上我们介绍的。”
　　两个已婚妇女还想看李铭的笑话，没想到他敢反客为主。
　　他可不是现在的普通小年轻，一被人说搞对象就害羞得不好意思了，他的脸皮可是厚得很。
　　李铭吃了个早餐回到家，四合院算是有点动静了。
　　他昨晚回来之前已经跟福伯说了上午要忙的事情。
　　娄晓娥即使回到了城西小四合院，也会知晓他有事要忙，逛街的事情自然往后面排。
　　闲着也是闲着，他想打扫一下自己的房间，发现好像没什么需要打扫的。
　　家具不多，再加上平常周末都有秦淮茹帮忙整理。
　　他拿上扫把把前院、外院的角角落落都清理了一遍。
　　董大爷等人出来一起干活的时候，已经没什么需要做的了。
　　董大爷拄着扫把夸奖道：“小铭做啥事都是顶呱呱，连洒扫都是个好把式。”
　　吴名也称赞了一句，“关键还是肯下力气。”
　　老大阎解成借机说教，“听到了没？阎解放你好好学着点。”
　　老二阎解放不服气道：“怎么就我要好好学着点，你自己怎么不好好学着点。”
　　阎解成暴击道：“生产队干活，偷奸耍滑是要扣工分的。”
　　阎解放顿时没了气势，过完年就得去房山的乡下了，跟京城肯定没得比。
　　几个人闲聊着一路扫到大院外面，把院门外的胡同也清理了一大截，算是把街道办下达的任务提前完成了。
　　没吃早饭的回家吃饭，吃好了饭的人又是聚到李铭家里。
　　他家里暖和，有广播听，有茶水零嘴，更主要的是就他一个人住，地方宽敞。
　　这也是李铭周末不爱在家的一个缘故，他要是在家，一大群人可以在他这从早聚到晚。
　　一群人闲聊瞎扯直到粮店的人来院里。
　　李铭领到了一大张纸，上面花花绿绿的印刷了好几种票，有虚线相区隔，自己拆着用。
　　锁上门，骑上车，溜之大吉。
　　砰，砰砰。砰，砰砰。
　　娄晓娥给他开门，惊喜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还想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吃完早饭我就回来了。”
　　“那你收拾收拾，咱们按原计划出去逛街。”
　　城西小四合院，福妈平时就有做卫生，再加上是新装修的房子，没什么需要大扫除的。
　　院门外，李铭最近几次半夜除雪的时候也顺带着收拾得很干净。
　　“95号院那边的事情忙好了？”
　　“有我出手，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搞定了。我来得这么晚，是在家等粮店的人发过年的票。”
　　“那我换身衣服咱们就出发。”
　　李铭附耳小声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换。”
　　娄晓娥娇笑道：“你个坏蛋，就没想好事。”
　　“我这是乐于助人，你这思想肮脏的就是往歪处想。”
　　两人嘻嘻哈哈的做好了逛街的准备。
　　李铭骑车载着娄晓娥朝王府井那边驶去。
　　乐器这玩意比较费钱，普通音乐爱好者也就买些笛子，口琴，买二胡，手风琴都是小高手了。
　　娄晓娥选了一架古筝、一架钢琴，算是大手笔。
　　李铭看来看去，最后选了一支唢呐，他感觉这个吹起来应该很带劲。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唢呐也是被禁止吹奏，不过肯定管不到他头上。
　　钢琴几百斤重，三样一起都选了送货上门，他留的地址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治安股。
　　他这是防止几个月后，有人会按照销售账本去城西小四合院找麻烦。
　　那些小年轻到时候要是敢找到轧钢厂来招惹他，他会让那些小年轻知道被暴揍是多么的痛。
　　假如是上嗨的小年轻，李铭不会这么暴力，上嗨的那些人下手算是有分寸。
　　城市不同，可能文化也有所差异吧。
　　十年里，即使同一年各个地方都有些不太一样，更何况不同年份。

第331章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百货商店里顾客络绎不绝。
　　人们上商店那都是计划好了有要买的物品，人再多也要排着队慢慢等。
　　李铭和娄晓娥明显跟别人不一样。
　　他们两人是看见哪里人多就绕着道走。
　　“我们干脆先去吃些点心，吃完了再买东西，那时候人应该会少很多。”娄晓娥是有逛街经验的。
　　“听你安排，今天是你指哪我就去哪。”他才不会头铁，而且本来就是为了让娄晓娥开心才出来逛街。
　　人声嘈杂，两人戴着口罩交头接耳不方便讲话。
　　走出商店后，两人这才开始仔细商量。
　　“晚上，我那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请我吃饭，在那之前我都闲着有空。”
　　“他干嘛请你吃饭，是想求你办事么？”
　　“路上人多嘴杂。这事情，我们回家后慢慢说。”
　　娄晓娥也就是关心一下，并不太在意，“好吧。这边太多人了，我们先去祥泰义看看绿豆糕，希望那边的人没这么多。”
　　“那就去祥泰义。”
　　李铭对这些老字号都不熟。甚至有些店的招牌实际已经改了，娄晓娥这类老顾客们还是按原来名字叫着，不熟的人更不懂。
　　他又问道：“远不远，要不要我先去取自行车？”
　　跟以后的汽车停车场一样，京城现在的商店、医院、电影院、戏院、邮电局，甚至一些繁华街道，都有存自行车处。
　　存车收费一律三分钱，当天不计时，过夜得加钱，过夜存车收一毛钱，一直存着一直加钱。
　　京城的收费比较贵一点。
　　很多城市在商店、电影院等繁华地段存自行车2分钱，非主要地段收1分钱，过夜存车收5分钱。
　　存了自行车就会给一个存车牌当凭证。
　　存车牌丢了，那就麻烦了。
　　取车的时候要有存车牌，没牌子哪怕车主有车钥匙也不让取走自行车。
　　由于这时候还没有身份证，丢了牌子的人就得找单位、街道或者治安所这些能够开证明的地方，开好了证明才能把车取走。
　　规定有些死板，但是假如有人偷到钥匙在存车处把车取走了，车主后面拿着存车牌来领车，这丢车的责任算谁的？
　　认牌不认人也不认钥匙，对管理方来讲是最优解。
　　戴着手套的娄晓娥手指前方说道：“直走到前面路口左拐再走一截路，拢共估计有两里的路程。你感觉走过去好还是骑车过去好？”
　　“我是没问题，只要你乐意，我抱着你走过去都没问题。”
　　口罩也遮挡不住娄晓娥脸上的笑意：“知道你是大力士。那我们走过去吧。你就当陪我散散步。”
　　两里地听起来好像很远，实际上就相当于绕一个普通小区一圈。
　　两人溜溜达达走了几分钟，转过路口没有遮挡物，他两就注意到远处的大排长龙。
　　李铭找了个理由解释道：“过年来了，可能大家都趁着这个周末有空闲，出来采买过年的物资了吧。”
　　娄晓娥遗憾道：“太多人了，我们先回家吧。”
　　“没事，我陪着你排队。”
　　“我知道你是宁愿不吃也不愿意排长队等着的。”
　　“跟你在一起，慢慢排队也没关系。”李铭言不由衷道。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可是每件都尽量办到。”
　　“我信。不过，我们还是回家吧。今天让给那些要上班的人去买，我明天再过来买。”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是要让着点他们。”
　　两人原地掉头往回走，取了车直接回家。
　　城西小四合院，暖和的正房。
　　两人卸下身上的御寒物件，手套、帽子、围巾、大衣。
　　公文包也变成李铭的百宝箱，他从里面取出一张奖状，“早上忘记给你了。这是昨天厂里发的奖状，存进你的小箱子里吧。”
　　“又一张呀，你真厉害。”娄晓娥接过奖状，仔细瞅了瞅。
　　“这张是最早确定能拿到的。过完年估计还能拿一张市里的‘爱国卫生运动’先进个人，城东区已经向市里推荐了我。”
　　“我都会帮你保管好。你晚上要去喝酒，不然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娄晓娥拿着奖状去了卧室，“福伯从我爸那搬了两车葡萄酒回来，还有一堆外国罐头之类的耐储存的食物。”
　　“我知道，东西放在东厢房了，我前两天看了一眼。以后你可以在家慢慢喝。”红酒存放要尽量恒温10多度，挺麻烦的一种酒水。
　　娄晓娥低着头收拾自己的小箱子，应了一声，“嗯！”
　　“下午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练枪法怎么样？我教你打手枪。”
　　娄晓娥已经被他带歪了，所以先抬头看他眼神，想确认一下他说的是哪种意思再回话。
　　李铭被她看得有些许尴尬，“小样的，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治安局奖励给我的那把手枪。”
　　“还不是你自己平时老不正经说话，我怕又掉进你的陷阱坑里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娄晓娥很有兴致的问道：“那我们去哪里练习，山上打猎吗？”
　　“五四手枪射程远，穿透力强，威力巨大，我们要注意使用安全，不能让流弹伤着了其他人。”李铭给娄晓娥一些安全提醒。
　　“我们去向阳花那边找高连长，借他们民兵训练的场地来练习。要不是今年他们在新建温室大棚，可能这时候他们正在进行民兵训练。”
　　收拾好的娄晓娥也坐到桌旁喝热水，“那我们是在家吃完午饭再下去吧？”
　　“吃了午饭再去。虽然今天白天有七八度，比较暖和，我也懒得去乡下生火做饭。”
　　“明天会大降温哦。我听天气预报说白天最高只有零下4度，晚上更是零下12度。你明天还让他们去摆摊卖菜吗？”
　　“应该没问题，高建德他们都是年轻小伙。”
　　“对了，祥泰义平常的午后没刚才那么多人吧？我怕到时候买糕点的人掉头跑到对外贸易部门口买我们的蔬菜，那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巧了，他们两人刚才步行逛到王府井大街跟东长安街的交叉口，斜对面过去一点就是对外贸易部。
　　李铭之前也没去实地考察过，纯粹是突发奇想冒出来的那么一个主意，执行的时候出现点意外反而是很正常的事。
　　娄晓娥不确定道：“平常的时候没这么多人。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第332章 你这人狡猾狡猾的
　　李铭没当一回事，“真要出现那样的情况。那就再找其他机会。我的办法多得是。”
　　娄晓娥好奇道：“你还有什么好方法？”
　　“最简单的，我直接发个函给对方的食堂或者后勤部门，就说我这有新鲜蔬菜，欢迎洽谈。”
　　“你之前是担心对方会怀疑我们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才没有用这个办法。对吧？”
　　“晓娥你真是冰雪聪明。”
　　娄晓娥站起来侧耳听了下，猜测道：“有敲门声，应该是福伯从城东回来了。福妈在忙午饭，我出去开门。”
　　李铭探查确认了一下，“那你走慢点，别摔着了。”
　　娄晓娥没一会儿拿着一摞报纸回到正房。
　　还没那么快吃饭，她今天也没去厨房下厨，就陪在李铭身边翻看报纸。
　　娄晓娥看报纸跟大部分人一样，先前后翻一遍看有没有比较感兴趣的内容。
　　“你看，报纸有用图文报道新版10元纸币的样式。你之前的担心多余啦。”
　　李铭听声转过头看了一下。
　　XX日报还是很听劝的。
　　在第五版有个不小的版面，把新的10元纸币正反两面都刊印了出来，还详细的配文讲述其中各种防伪技术。
　　这就让李铭感觉挺满意的，他也有那么一点点成就感。
　　李铭翻看着自己手里的《冶金报》，笑道：“我用笔名‘李四’给他们写了一篇读者信。报社要是不刊登，我就去大街上拉人一起凑钱买广告位刊登。”李四这个笔名可以让娄晓娥知道。
　　“你说他们敢不刊登么？”
　　《冶金报》是冶金行业内的报纸，每周四、日出版。
　　红星轧钢厂归属于冶金工业部管理，娄晓娥就订了这份行业内的报纸。
　　现在的报纸定价还算实在，XX日报有六版，一份6分钱算是最贵的；一般报纸都是四版，一份4分钱。
　　这时候报纸也算是刚需，等今年秋天很多报纸停刊后，那些小兵们自己印刷小报挣钱。
　　既发表了自己的主张又挣来了经费。
　　娄晓娥惊讶道：“原来是你威胁了他们。他们才出这个的。”
　　李铭笑道：“要是他们自己想出这个内容，早就刊登出来了。早不登，晚不登，这时候登，明摆着是担心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做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我还有个小发明，晚上你就知道了。”
　　“对了，刚才在路上你说不方便讲，院里二大爷请你吃饭的事情。”
　　“那事情啊......。”李铭把刘海中求上门，他安排找人揍刘光齐的事情，前因后果全跟娄晓娥透露了。
　　“游厂示众！亏你想得出来。刚才报社的也是，我发觉你威胁人挺有办法的啊！”
　　“那是因为他们无理矮三分。要是他们能理直气壮，我也吓不到他们。”
　　“跟那些理直气壮的打交道，你照样很有一套，我给那些模范生产队写回信就写了一堆。我发现，主要是你这人狡猾狡猾的。估计全国上下没几个人不会中你的招数。”
　　“哈哈，晓娥大美女你中招了没有？你快过来，让我欺负欺负。”
　　娄晓娥把报纸折起来放桌上，起身坐到他大腿上。
　　“我当然中招了，我就是被你鬼迷心窍了，不然干嘛不跟着我爸妈一起走。”
　　李铭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你爸妈这两天走？”
　　娄晓娥嫌弃的擦了擦口水，“明天上午的火车。今天他们要处理一些事情。我跟福伯福妈明天早上去送他们一下。”
　　“跟福伯福妈好好说，只需要低调两三年。而且以后福伯福妈的工资不能少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福伯福妈他们本来就是很低调。”
　　“还有刘师傅是知晓你我跟福伯福妈的，刘师傅那边安排好了吧？”
　　秘书、司机没安排好的领导，一般都是完蛋了的。
　　电视剧里，娄家用的小汽车是嘎斯2410，实际85年才开始生产。
　　这年月能开得上嘎斯车，都是高官的待遇，娄半城享受的待遇不低。
　　“我爸都安排好了。”
　　“刘师傅要是能进红星轧钢厂的话，我都能关照他。”
　　“你是轧钢厂小霸王啊。谁进厂都要跟你拜码头。”
　　“你还真别说！前段时间我负责了一批人的侦治审查，我要是写个审查不合格，他们就进不了厂。”
　　“你最能干！可以了吧！”
　　两人嘻嘻哈哈的闲聊着等午饭吃。
　　吃完午饭，李铭装模做样回95号院取枪。
　　他回来也是顺便看一看有没其他什么事情。
　　在大门口他碰上了酱油厂职工袁万顺，傻柱旁边的耳房住户。
　　袁万顺惊讶道：“小铭你回来了呀！”周日的白天李铭基本没有在四合院待着。
　　“回来拿点东西，您这是要上哪呀？今天的各大商店非常挤，连理发店、澡堂子都大排长龙。”
　　“我不是出去买东西。趁今天天气比较暖和，我去交一下自行车的车捐。”袁万顺说着话还拍了一下自行车车座。
　　车捐是以前遗留下来的称呼。
　　‘自行车使用牌照税’从51年开始一直交到86年。
　　86年之后改名叫‘自行车车船使用税’，一直开征到2007年才全国免征。
　　其中，77年包含自行车税的五种地方税下放给地方管理，部分地区就开始暂免了自行车税的征收。
　　90年后各地又陆续恢复征收4元钱的自行车税。
　　越到后面收税成本越来越高，2000年左右基本没人去查，交税的人也就越来越少，各地也就慢慢免征了这项税。
　　66年，这时候的自行车税还算有点小贵。
　　全国大部分地区交2块4毛钱，一辆自行车大多在150元上下，也即是每年1.5%左右的持有成本。
　　有些个别地区更高，比如粤省66年交4元整，67年之后几年交3元4毛钱。
　　税务部门每年都会安排一个月的时间，在各大路口开设临时缴税点。
　　平常的时候，税务部门还会时不时的拉上治安局的人在路上联合查税。
　　李铭好心提醒道：“我在路上看到好几个收税点都非常多人，干脆过些时候再交。”
　　袁万顺无所谓道：“吃完午饭闲着也是闲着，午后也是最暖和的时候，我就凑合着排队吧。30号之前要交税，除掉过年时间，这个月没剩多少天了。”
　　李铭让开了车头位置，“也是，越到后面可能更是人挤人。”
　　袁万顺扶车下台阶，“说得没错。我先去排队占位置了。”
　　“那您忙。”
　　“回见。”
　　袁万顺骑上车就走了，也没邀他一起去交税。
　　李铭悠闲的扶车进95号大院，今天有各种美食香味充斥着。

第333章 得吃点什么补一补
　　刚进院子，李铭迎面遇上了邻居李俊义、吴名等人。
　　“哟，你们这么一大群人一起出去是有什么事呀？”
　　吴名回话道：“我们打算去交自行车税。”
　　李俊义接话道：“刚才，袁万顺说的有道理，这个冬天难得有这么暖和的天气，现在去排队不吃亏。”
　　“迟早要交的，早点交了早点完事。省得后面忘记了，路上被查到了还麻烦。”
　　“小铭你的车是厂里的，省了这个麻烦事。”
　　李铭使用的自行车是红星轧钢厂的，不用他去烦心这事情。
　　红星轧钢厂会采取集体申报的方式交税，66年的税牌到时候厂里会发给他。
　　“那你们怎么没跟袁万顺一起去呀？”
　　李俊义解释道：“袁万顺先去是去帮我们占位置的。我们想了一下还是一起去比较好，省得等会其他人说我们插队还闹矛盾。”
　　“确实如此。那你们快去吧，早去一会少排一会的队。”李铭往边上靠，让开了过道。
　　“不聊了。回见。”
　　“回见。”
　　“回见。”
　　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各家各户都在忙着过年的吃食，香味充斥整个大院。
　　上班的时候请假忙家里的事不划算，完全可以周末的时候自己在家多辛苦一点。
　　95号四合院除了秦淮茹，住的大部分是中高收入家庭，是有钱置办比较多年货的。
　　都是些七级工、八级工、电影放映员、食堂大厨，要不就是双职工，连聋老太都能拿出62斤粮票换钱。
　　富裕点的家庭过年是这样。
　　一些穷得饿肚子的地方，过年也是有一番景气。
　　不是三年时期的那种困难，这时候基本上闹的是3月-5月的春荒，旧粮吃完，新粮还在田里没成熟。
　　这样的春荒即使2000年之后，头年受到水、旱灾害的地区都还发生过。
　　李铭进院子的动静也让院里人知道他回来了。
　　吴名老婆端了一碗炸鱼块过来送给他，“小铭，这是我中午刚炸好的，炸的不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给你尝尝鲜。”
　　李铭客气的夸道：“谢谢嫂子。闻起来就香气扑鼻，看起来就金黄酥脆，肯定很好吃。”
　　吴名老婆笑道：“小铭你可真会说话！我看啊，找媳妇的事情，都用不上我们帮忙。你们厂里的一堆女青年早都看中你了！”
　　李铭把炸鱼块倒到自己的盘子里，空碗还给她，“承您吉言，我也希望是那样就好了。”
　　吴名老婆接过碗，“肯定是的！过年来了，一堆家务事，我得回家洗洗刷刷收拾一下。”
　　李铭也礼貌道：“嫂子您先忙，我也得整理整理家里。”
　　没一会，李俊义家小孩端着一盘米糕送给他。
　　袁万顺家送来了一碗豆渣糕。
　　董大爷也给他送来了一碟豆儿酱。
　　......
　　蒸煮烹炸，各家做的或相同或不同的食物，全凭自家能寻摸到什么原材料。
　　每家给一点点，七凑八凑李铭也收了一堆东西。
　　对于他来讲，有些东西可能真不合他胃口，但也是人家把最好吃的东西分享给他，赠送的是一片心意。
　　他把东西归置了一下，打包带去城西小四合院，他打算跟娄晓娥一起吃。
　　他骑车一溜烟到轧钢厂换上小货车开到了城西。
　　娄晓娥已经等他等了好长时间了，“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多吃的？”
　　“95号院的邻居们送给我的，我带回来跟你一起品尝。”
　　李铭有什么东西都想着跟她一起分享，这让娄晓娥很是欣喜，“福妈也说要开始蒸和炸一些过年的吃食。”
　　“明天我再提两袋面粉、糯米回来，可以多做一些。给咱们干活的那些人，咱们也多送一点给他们。”
　　“嗯，你这个安排很好。我也会帮忙一起做。”
　　“刚吃完午饭没多久，估计你还不饿。我们现在就出发，练完枪回来再尝一尝这些东西。”
　　“好啊，我早准备好了。”
　　两人把东西放房里，跟福妈打了一声招呼，就下乡练枪法去了。
　　李铭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他锻炼娄晓娥的自卫能力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今年娄晓娥肯定要先下乡躲几个月，遇到突发情况有枪不会开，那就抓瞎了。
　　五四手枪的后坐力，不熟悉的人可能被震得一点准头都没有。
　　市治安局之前奖励了他100发子弹，余太和处长也安排了训练子弹给他。
　　不缺让娄晓娥提前熟悉一下手感的子弹。
　　李铭能一直顺风顺水，就是平常的时候做好了各种准备。
　　他提前跟交道口治安所、向阳花大队搞好关系，娄晓娥的身份问题就轻松解决了。向阳花大队离城才一个小时的自行车路程，很近。
　　......
　　第二天，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李铭坐在办公室里想些有的没的。
　　昨晚，娄晓娥一晚上都没睡好。他也跟着受罪，半年多来第一次没睡好。
　　娄晓娥本来就是心情低落情绪复杂的时候，他还不合适提前回95号院，他提前走人肯定是会伤了她的心。
　　最后他只能使出绝招，让娄晓娥也享受了他的自创绝技高速小马达，她这才昏睡了过去。
　　帮她定好了闹钟，他才回95号院睡了一个来小时的安稳觉。
　　一晚上连续几次高速度的说服教育，他也难得有点腰酸，感觉得吃点什么补一补。
　　“钱哥，雪瑶姐。之前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冷，你们可得先准备好防寒措施。不然我午后载上来的大棚菜，你们拿到家之前都会冻伤了，也就不新鲜了。”
　　钱进苦恼道：“这还真没想到今天白天气温这么低。”
　　李雪瑶询问道：“小铭，这次的菜也能像之前那样干净吧？我中午回家拿棉被。”
　　“干净是肯定干净的。你用棉被保暖的话，被单会被染上颜色。我运回城的时候有盖被子，那被子现在五颜六色的。”
　　“染色没什么要紧的，洗一洗就行了。”李雪瑶说完就出门去打开水了。
　　钱进想了一下问道：“小铭，下午你有空没有？能不能直接载到我家去？”
　　“那得科长没安排任务给我，我才有空闲。而且要不比较晚一点。”李铭没说要先帮陈国栋科长送菜给其他单位。
　　“那就等科长来了，咱们再合计一下。”
　　“钱哥。治安股那边有点事情，我先去那边一趟。您帮我跟科长汇报一下。”
　　钱进答应道：“你放心去吧。我会帮你跟科长说的。”
　　“谢了哈。”
　　李铭出门没有直接去保卫科小楼。
　　他去治安股之前还得几个大门保卫室都走一遍，先打好招呼。

第334章 我可是很能吃的
　　李铭跟娄晓娥昨天买的钢琴，今天会送货上门。
　　他也不知道送货的人会走哪个大门，只能每个大门保卫室都先打好招呼。
　　治安股办公室冷飕飕的，没法待人。
　　保卫科巡逻回来的保卫人员都挤在有煤炉子的休息室里，有些拥挤，也没法待人。
　　他又对治安股的三个手下吩咐了两件事情，这才回采购三科。
　　李雪瑶急忙道：“小铭，赶紧关门。这门一开，冷风就飕飕的往屋里蹿。”
　　“雪瑶姐，抱歉哈。”李铭把门关紧，顺便取了一份报纸。
　　李雪瑶打趣道：“小铭，有人找我打听你呢。”
　　“啥事啊？”
　　李雪瑶笑道：“有小姑娘看上你了呗！表彰大会的时候，你在领奖台上是一枝独秀。”
　　“哈哈。我连结婚年龄都还没达到，暂时没有考虑个人问题。而且最近不是要求党员晚婚嘛，我肯定得严格要求自己。”
　　62年底，发布了《关于认真提倡几划生育的指示》的文件，开始推行节制生育。
　　63年10月份，《第二次城市工作会议纪要》，明确要求大力提倡晚婚，要给未婚男女青年加强关于晚婚的教育。
　　63年的一年里，各省市先后出台了几份相应的配套文件。
　　开始推广结扎、上环之类的技术方式减少生育。秦淮茹这样的小寡妇应该就是拿来充任务数的。
　　各地晚婚普遍是要求男25岁，女23岁。也有比较离谱的，上嗨提倡男子30岁结婚。
　　同时要求党员干部带头晚婚晚育。李铭已经是预备党员了，还是个小干部，所以两样都符合，是被重点要求的人。
　　不执行的话，在政治、医疗和各种福利待遇等方面，都会受到制约。
　　‘对那些不实行几划生育，子女多造成生活困难和居住拥挤者，不做为救济和调整住房的条件。’
　　这样移风易俗的事情让干部先带头执行，等实施了一段时间再要求群众也如此，可以消除很多抵触心理。
　　比如学生、学徒工，在学习培训期间不得结婚。
　　负责养鸡的赵信笑道：“对呀，小铭你别急着结婚。‘先立业再成家’，你正是立业的时候，争取明年上副科。”
　　李雪瑶反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自由恋爱，那就要先了解先接触，一见面就结婚的其实不好。可以工作、感情同时发展。”
　　难兄胡来发牢骚道：“你这话说得好听。要是个会管账的，喝点小酒都不自在！”
　　难弟钱进叹气道：“结婚了天天被人管着，烦呐！”
　　老大哥张有禄说道：“你们两个难兄难弟别吓唬人家小铭。穿衣吃饭，样样有人关心，多好！”
　　负责养鸭的刘德问道：“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都不问问李姐，是哪个小姑娘看上小铭了？”
　　李铭对此也是有些好奇。
　　胡来接话道：“压根不用问，肯定是一大堆人看上小铭了。也就是我女儿还小，不然我就把女儿嫁给小铭。”
　　老对手钱进笑道：“老胡，我看你是想占小铭的便宜。”
　　李铭颇为无语，“你们两不要拿我打趣呀。”
　　张有禄也可惜道：“我女儿有对象了，不然小铭还真是好人选。”
　　陈国栋科长颇为同意道：“确实啊。”很多当领导的会把自家女儿介绍给看中的年轻人。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的热聊。
　　陈科长接起电话，“喂，这里是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大门保卫室？你们是哪个大门？”
　　陈科长对李铭传话道：“小铭，西门那边有人找你，好像是给你送货来了的。”
　　没想到送钢琴的这么早来，李铭起身请示道：“科长，那我出去一下。”
　　“你快去吧。”
　　李铭下楼骑上车，到大门口引导送货的人把钢琴送到轧钢厂工人俱乐部，他已经请托俱乐部的老师试试音。
　　试弹没问题，他立马用小货车把钢琴载回城西四合院。
　　娄晓娥、福伯、福妈三人都不在家。
　　他把钢琴放在了他的木工房，娄晓娥当做书房的右耳房还没收拾好，暂时放不下。
　　又留了一袋糯米，一袋面粉在厨房，傍晚他可能没空回来。
　　由于钱进等人想他帮忙送菜，李铭直接下乡吩咐高建成、高建德等人提前采摘蔬菜。
　　他又是各种送菜，过了一个忙碌的中午。
　　午后送完了轧钢厂职工订购的蔬菜。
　　李铭给高建德、高建业等人安排新任务。
　　高建业询问道：“小铭哥，晓娥嫂子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呀？”
　　李铭胡扯了个理由，“她呀见不得别人吃苦，早上看到有小孩子闹着要穿新衣服，小孩父母没钱买，她就心情不好了。”
　　高建业应了一声，“哦，这样啊！”
　　李铭再次强调道：“建德，建业你们几个。板车还没到对外贸易部的时候，就停下来检查车轮，把气给放了。推到大门口的时候，就争论一下是继续推着走还是先修补。”
　　高建德忍不住问道：“我们直接找上门不行么？”
　　李铭糊弄道：“那样别人就有防备心，怀疑你是敌特呢？记住了，他们问你目的地，你就实话说本来是想运去红星轧钢厂，你们在轧钢厂有熟人。”
　　高建德点头如捣蒜：“嗯嗯，我都记得的。然后我们就说，板车运的是新鲜蔬菜，怕把轮胎压坏了，回去后，生产队队长会批评我们。我们就问他们能不能买一些减轻一点重量。”
　　大方面全是事实，小漏洞一大堆的谎话，就得这样的小年轻说出来才合理。
　　一看就是一群年龄不大的毛头小子，降低了人的防备心理。
　　农村小伙没见过世面，出门办事毛毛糙糙，说话时神色还有些紧张，这是非常符合常理的。
　　“轧钢厂保卫科的电话，你们能记住吧？”
　　高建德拿出纸条说道：“记得，我还写在纸条上了。他们要是核实的话，就让他们打这个号码，找治安股股长。”
　　“不错不错，建德你办事靠谱。这事情办好了，我请你们几个吃大餐，不管是全聚德的烤鸭还是东来顺的羊肉都行！要是排不上队，那我就只能带你们去小饭馆吃点小炒肉什么的。”
　　几个小年轻都是眼睛发亮，口齿生津。
　　高建业更是惊喜道：“哇！小铭哥，我可是很能吃的！”
　　“那你好好配合建德，先把事情办好。事情能办成，随便你们放开肚子吃。”
　　高建业连忙保证道：“小铭哥你放心吧，问路我还是会的。”
　　李铭大手一挥，“咱们现在就出发。”

第335章 你摇头干嘛？
　　李铭把高建德几人连人带车带蔬菜一起运到了同仁医院附近。
　　停车下人卸货，他们这样的举动也没引起路人的注意，帮忙带一截路，是这年头常有的事情。
　　他给了高建德一幅去轧钢厂的道路示意图，然后就让他们推着板车往前走，直走三四百米就能到搞事的地方。
　　也没继续盯着，他直接开车回城西小四合院。
　　有核实电话他也不用担心，已经提前吩咐了治安股的范家文三人盯着正门保卫室的电话。
　　高建德、高建业等人把蔬菜卖完了，按着示意图去红星轧钢厂正门找范家文等人。
　　李铭感觉安排得妥妥的了，就放心的回家安慰娄晓娥。
　　他安慰女人只有一招。
　　两人啃咬厮磨好一会，眼瞅着要进入下一阶段。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娄晓娥劝说道：“好了，等会你还要去接建德他们呢。”
　　李铭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又软又弹，真好玩。”
　　“晚上来，让你玩个够。”娄晓娥边整理上衣边说道。
　　她是想宣泄一下郁结在心中的忧愁。
　　李铭嬉笑道：“遵命！不过，一晚上哪里够，让我玩一辈子都玩不够。”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随你处置。”
　　“真乖！钢琴我运回来了，放在了木工房。”
　　“我都没注意到。那这两天我把右耳房的东西搬到左耳房，你再把钢琴搬进去。”
　　他握拳展示肌肉，示意道：“没问题，”
　　“知道你是大力士。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行呀。我让轧钢厂工人俱乐部的老师试了音，他说没问题，我这才运回来的。有问题，还可以帮忙请到调音的师傅。”
　　两人没穿上棉大衣就准备去外院的木工房。
　　福妈正好在院里，看到了就劝道：“晓娥，衣服要穿多点，小心着凉了。你经常身体不舒服，就是因为不注意保暖。”
　　李铭在旁偷笑。娄晓娥经常因为半夜嗨皮过头了，早上就借口头晕、着凉、身体不舒服，实际是躺床上补觉。
　　娄晓娥有些尴尬的回话道：“我这就进屋加件外套。”
　　福妈接着唠叨，“嗯，要多穿点衣服，你不能跟小铭学。小铭的身体好，少穿点也没事。他就从没生病。”
　　“哈哈，是啊。福妈您要好好监督她，让晓娥多锻炼一下身体。”
　　福妈笑眯眯的接话道：“这话我记下了，我会每天督促她。”
　　娄晓娥在房里听到李铭胡扯的话，真想出去就挠他两把消消气。
　　披上大衣的她，最终还是没有发飙，但决定先把账记在她心里的小本本上，下次再找他算账。
　　娄晓娥弹奏钢琴还是有模有样的。
　　李铭也不管她弹得对不对好不好，从姿势仪态开始一顿猛夸。
　　眉开眼笑的娄晓娥又把刚才那笔小账给他消掉了。
　　不知道躲过一难的李铭已经开上车打算回轧钢厂，他还得去安顿一下高建德几人。
　　巧的是，他刚出东直门就看到高建德一伙人推着车正往轧钢厂赶路，车上就剩三床捆好的被子，菜都卖光了。
　　气门芯还在手里，找个修车铺打气不是问题。
　　嘟嘟...喇叭声响起。
　　高建德等人纷纷看向小货车。
　　李铭靠边停车，探头说道：“你们就在这边等我一会，我去轧钢厂大门那处理点事情，马上就回来拉你们去吃饭。”
　　高建业抢先回话道：“晓娥嫂子呢？”
　　“她今天有点事情，我带你们去吃饭也一样。在这等我一会。”他挥了挥手，开车回轧钢厂。
　　还在正门保卫室等着的范家文一听没事了，也没回保卫科，大门保卫室这边也有烧煤炉子，暖和着呢。
　　李铭开车带上向阳花的几个小年轻，先去了比较近的东来顺。
　　位置早被客人预定光了。
　　又去了前门的全聚德，同样是明天排队请早。
　　前门这一片区域，有名气有口碑的店比较多，可惜几家不错的老字号全都没位置了。
　　再怎么穷苦，京城还是有很多有钱有闲的主。
　　李铭只好带着他们随便找了家饭馆吃饭，临走又打包了一些肉食饭菜，带给温室大棚那边的人当宵夜。
　　半夜。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
　　昏黄的台灯有那么一点亮光。
　　足够炕上的一对青年男女看清对方的脸庞。
　　发丝凌乱，面色红润的娄晓娥死死抱着男人，紧绷的身体还有些许颤动。
　　缓了好一会儿，娄晓娥才小声说道：“有你在身边，真好！”
　　“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你爸你妈他们，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准备好几个月，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出门在外嘛，总是让人免不了担心。”
　　“我去给你倒点茶水，你先喝点水缓一缓。”
　　“嗯。”
　　两人清理了一番，继续抱一起闲聊天。
　　娄晓娥用手指在他身上画着小圈圈，“晚上你带建业他们去哪里吃的饭？”
　　“找了好多地方都没位置，最后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的，肉菜点了几个，馒头管够，吃得他们满嘴流油。我还打包了一些饭菜给留守温室大棚的建成。”
　　李铭把玩着软软的小白兔，接着说道，“听建德说，高建业那小家伙今天立功了，把大门口的保卫人员说得一愣愣的，主动帮他们联系了食堂主任。”
　　“不止把向阳花的电话留下了，还拿到了对方食堂的电话，有好东西都可以打电话过去。”
　　娄晓娥有些担忧李铭的本职工作，“会不会影响你们红星轧钢厂的采购任务？”
　　“不会，高支书他们还是懂得取舍的。也就是轧钢厂的职工消费不起，不然轧钢厂要多少东西，我都能给厂里采购到。”
　　娄晓娥提醒道：“这都马上要过年了，你要跟陈科长、张所长、李副厂长他们走动一下关系了吧？”
　　“我早计划好了，明天晚上就行动，明天下午你在家帮我先准备几份礼物。”
　　李铭想着甲鱼就剩两三只了，干脆就不给李副厂长送了，留着给自己补补？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错误想法清空。
　　他昨天只是使用必杀技次数多了点，身体一时没适应，多玩几次就适应了，身体好着呢！用不上！
　　娄晓娥仰头奇怪道：“你摇头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保卫科的陈六满，还是得给他送点礼物。”
　　“哦。这次的礼物，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第336章 这能吃吗？
　　李铭专心把玩着小兔子，随意道：“你在柜子里找些咱们不爱吃的好东西，凑一凑能不能凑够？”
　　他一直没停的往城西小四合院带东西，特别是海鲜干货，这边存下来的好东西还是挺多的。
　　娄晓娥口吻轻柔，“那肯定是够的，都快要放不下了，我在想要不要打些新柜子新箱子存着呢。”
　　“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安排，我有时会顾不上。”
　　“嗯，我知道的。明天上午，福妈打算做豆腐，然后炸豆腐丸子。你可以给95号院的人分一点。”
　　“用不上了。我之前已经在大院里说过了，给他们每家送一点大棚菜。”
　　“你有回礼就好。”
　　娄晓娥说完话，就掀开被子爬起来，去喝水，一跳一跳的。
　　李铭看着很是眼热，“你休息好了没！”
　　“好了。”
　　。。。
　　孤身入林中...
　　。。。
　　天快亮了，李铭才回到95号四合院。
　　第二天，天寒地冻。
　　天气过于寒冷，陈国栋科长一早就让李铭把车开到食堂门口，要给小货车的车斗加装挡风的棚子。
　　猪也是怕冷的，以今天的户外气温，路上不做挡风处理，拉回食堂可能就是一群冻伤的猪。
　　做好了御寒准备，李铭才载着陈科长下乡去收购生猪。
　　快要吃午饭时间了，他才忙完回到办公室。
　　巧了，一回来他就听到钱进在发牢骚。
　　“二科从西南调来的香肠已经到火车站了，他们的人现在走路都带风。”
　　李铭说笑道：“那没冻死他们啊，今天白天的最高气温也才零下2度。”
　　钱进转过头招呼道：“小铭你回来啦。”
　　李铭顺手取了一份报纸，“来回拉了好几趟生猪，头都有点晕了。”
　　钱进笑道：“嘿嘿，辛苦了。我刚才就是那么一比喻，二科他们那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是不管他们，反正能吃到我嘴里就行。”
　　李雪瑶附和道：“就是，吃人的嘴短。要允许人家嘚瑟一下。”
　　老对手胡来这次撑钱进，“咱们科也可以安排生产队制作香肠。”
　　彭金福反驳道：“咱们能提供新鲜的猪肉，这是咱们的优势，做成香肠不就得不偿失了么？”主要是负责海鲜，也负责两个生产大队的养猪。
　　老大哥张有禄也说道：“我是更喜欢吃新鲜的猪肉。”除了海鲜，也负责了一个生产大队的养猪。
　　胡来仔细想了想，“也是哦，瘦肉晒干了确实没有新鲜的时候好吃，而且量还减少了。”
　　胡来的话，倒是让李铭想起了火腿肠，“瘦肉加点淀粉进去搅合搅合制成香肠，增加产量？”
　　钱进的小脑袋使劲的想了一下，还是不能理解，疑惑道：“这能吃吗？”
　　李铭解释道：“先把瘦肉打成肉糜，再混淀粉进去，混合均匀了再做成香肠。这还只是一个设想，可能有点难度。”
　　李雪瑶疑问道：“这样子的话，那不就是做肉丸子吗？”
　　“意思差不多，但是肉丸子保存不了多少天。做成香肠那肯定是要能保存个一年半载的。”
　　陈冬副科长也疑问道：“有油又有淀粉的能保存那么久么？”
　　“嘿嘿，我也就是随便想想。”
　　京城生鲜猪肉只能保证每人每月半斤，比较缺猪肉，想做香肠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采购科的一伙人只当它是个谈资，很快就换其他话题了。
　　李铭准备去图书馆查一下现有的资料，看能不能做出火腿肠，对于改善普通人生活品质的事情，他都很有兴趣。
　　突然，胡来气愤道：“这些镁国佬又在伤天害理了！”
　　钱进接话道：“又干了什么缺德事情？”
　　胡来把报纸递向钱进，“给你看看，我都没嘴说。”
　　报纸上时常会刊登，镁国大兵各种残暴行径的照片，让人看了确实非常愤慨。
　　李铭偏过头瞅了一眼，标题就是‘血债必须用血来还’，几张照片都是涉及小孩子。真*无人性！
　　陈国栋科长推门而入，“大家一起去楼下帮忙卸煤。”
　　钱进苦叫一声，“又轮到咱们了啊！”
　　张有禄已经起身，“也就上下几趟楼的事情，一个月还轮不到两回呢。”
　　各个办公室的面积都不大，没地方存很多煤。
　　但是办公楼里办公室多，人多了也有个好处，大家可以轮流充当一下送煤工人。
　　“有得烧就不错了，听说又开始号召节约用煤了，就怕哪天办公室的煤也断供了。”
　　“今年节约用煤的文件发出来了吗？”
　　“我也是听人说的。”
　　用煤紧张的时候优先保供居民用煤，对企事业单位就会要求尽量用废、旧、次物资燃烧取暖。比如木材厂剩余的边角料拿来烧，以这样的方法减少煤炭消耗。
　　李铭收拾了一下跟着众人下楼去干活，各个办公室轮流搬运，也算是很公道的。
　　这年头凡事讲究要一个公道！
　　晚上，95号四合院。
　　李铭今晚回来得比较晚。
　　他在城西四合院吃好晚饭，就又像小蜜蜂一样勤劳的前往陈科长等几个领导的家里。
　　刚进大院门，他就碰上了董大爷。
　　“小铭，你回来啦。”
　　“董大爷您这是到地窖关水表呐。”
　　“是啊，关好了就睡觉了。”
　　李铭称赞道：“这院里好多事情还真是多亏了有您操持。”
　　董大爷高兴道：“呵呵。下午你给大伙分的黄瓜、西红柿，我跟他三大爷给各家各户都分配好了，还有剩的几颗，我们给了后院的老太太。”
　　他连忙感谢道：“辛苦您了。我也没想到，年关到了厂里还那么多事情。”
　　下午他跟着李副厂长、聂副厂长等人一起去查看轧钢厂的职工住房工地去了。
　　李副厂长担心因为天冷，工地的那些好木料被人给顺走了，就约上了聂副厂长，准备让保卫科的加强一下工地物资的安全保卫工作。
　　前面的时候大家还有积累的煤炭、柴火取暖。这到冬季的后半段了，有些人家就会比较缺了，李副厂长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李铭作为保卫科的重要骨干，还是公认的查案高手，被安排了跟随两位厂领导一起去视察的行程。
　　“那是你们厂里领导器重你。赶紧回家去吧，这天怪冷的。”
　　“好嘞，您也早点歇着。”
　　他扶着自行车进前院，没特意保持安静，下台阶的时候自行车哐当作响。
　　响声把阎埠贵也吵了出来。

第337章 哄得我找不着北
　　阎埠贵也跟董大爷一样，跟他说了一下他的大棚菜的分配情况。
　　李铭同样表示了感谢。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笑道：“陪领导去视察工作，你还是咱们院里的头一个。”
　　“哈哈，三大爷，我就是一跑腿的办事员。”
　　“那也是领导看重你。”
　　阎埠贵接着说道：“对了，周末在二大爷家喝酒商量的，过年团拜的事情，你那有眉目了没有。”
　　“您要说的是花生、瓜子的事情吧。我已经定好了，明天我就把东西带回来。”
　　上周末的时候，院里面的几个头头在刘海中家喝酒，商量了一下改变拜年风俗。
　　95号四合院准备搞团拜，大家集体拜年，不再一家家轮流拜年。
　　大家都可以省事一点，全院的人也就都同意这项活动。
　　李铭被分配了一个采购花生、瓜子等零嘴的任务。
　　“你办事就是靠谱！是一大爷让我问问你进展如何的。”阎埠贵顺便解释了一下。
　　“瞧我，按道理是我要先汇报一下进展的。我这两天是忙晕了头。”
　　“没事。天冷，我就先回屋了。你也早点歇着。”
　　“您看着点脚下，这路灯好像有点暗了。”
　　“能看得清。”
　　李铭回到自家温暖的小窝。
　　今天是真的从早忙到晚。天快亮了才从娄晓娥床上爬起来，上午的开车下乡趟数又多、晚上送礼的地方又很分散。
　　他给交道口治安所、牛猛的东直门所、城西四合院所在的地安门所都送了一些新鲜蔬菜过去。
　　地安门的关系是之前交道口张所长介绍的，对李铭的破案成绩也有所耳闻。高手到哪都有所优待。
　　单单这三个治安所就是东南西三个方向。
　　他还没有遗漏城东交道口街道办、城西什刹海街道办，南锣鼓巷社区、后海社区就由着两个街道办自己去发了。
　　这时候的街道办跟社区都没几个人，随便一袋子就够应付的。
　　有关系在，他以后想办点小事情，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而且过几个月谁有问题谁没问题，全凭街道办、治安所说了算。
　　像城东分局的关系，单位里人太多，他没去送，别人也理解。
　　不理解也没关系，是城东分局经常拜托他办事，现在没那么多讲究。按几十年后的规矩，城东分局过年还得主动上他家拜访慰问。
　　李铭在家摆了几碟小菜，听着广播里的相声，喝着温温的糯米甜酒，等着可能会来的秦淮茹。
　　两三天过去了，她应该又会想要透一透了。
　　不出他所料，秦淮茹今晚来得还比较早，有些上瘾了。
　　看懂了秦淮茹的眼神，他主动把小方桌从炕上搬到地上。
　　也没有言语，两人就那么直接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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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爽过之后，秦淮茹还瘫软在炕上，李铭只能自己动手打扫战场。
　　他又把小方桌搬回炕上。
　　歇息了一会，秦淮茹这才跟他窃窃私语。
　　对于酒菜还是温的，秦淮茹已经免疫了，她只能猜想这房间比较暖和，菜凉的慢。
　　又或者她现在身体还比较热，吃什么都感觉比较暖。
　　秦淮茹提醒道：“你今天是不是给院里人给太多了？不仅给了黄瓜还给了西红柿。”
　　李铭边夹菜喂她边说，“年底这个月，我拿了那么多奖，也没给院里人表示表示，多给点算是凑一起了。”
　　秦淮茹坐享男人的宠爱，“你心里有数就好。”
　　“粮店发的过年物资券，你等会回去的时候带上，我用不上。”
　　“知道你不缺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咱两还有什么客气不客气，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跟我说。天上的星星我是摘不下来，地上有的东西我都给你弄来。”
　　秦淮茹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说道：“你这张嘴呀，哄得我找不着北！那些啥也不懂的小姑娘们更是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我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哄你，刚才我就已经哄过了，花了我好大的力气。”
　　秦淮茹没什么好害羞的，直言道：“来你这一次，能管我好几天的。年后上班了我再过来了。过年放假的时候，院里可能会有人比较晚睡。”
　　“你没空过来，那我过年可能会去乡下玩一两天，就住乡下了。温室大棚那边刚好也要移种一些新的菜。”
　　秦淮茹劝道：“乡下哪有你这房子住着舒坦！你有小货车，可以白天下去，晚上还是回来住，这样比较好。”
　　“温室大棚这事情，我帮了生产大队那么多。过年嘛，他们肯定会灌我酒，我就是想回也回不来。到时候再看了。”
　　秦淮茹也眯了一口糯米酒，“你们男人喝酒不灌酒好像就不够热闹一样，我是想不通的。”
　　“我都没有灌你，你自己倒是端起来喝。”
　　“你的酒甜甜的嘛，好喝。你要灌我，我肯定是乖乖听话喝下去。喝多了大不了睡你这边，有你在，明天的烂摊子你肯定有办法收拾。”
　　李铭压根不带怕，“那今晚你别回去了，我让你尝尝一晚上舒服到天亮的感觉。”
　　秦淮茹主动退缩了，“你还真不为自己想想呀！我可不能拖你的后腿。我听他们说，过了年你又要升官。”
　　“你听谁说的啊？这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中院的袁万顺说的。董大爷分发蔬菜的时候，说你陪厂长去视察工地了，他就分析了一下，我就听到了那么几句。”
　　“我跟袁万顺，厂子都不一样，他那就是瞎分析。我升副科长现在还没影呢。”
　　李铭接着惬意的说道：“升不升就那样。当个小干部也挺好的。事情来了有个高的扛着，没我们什么事。”
　　“对了，我今晚已经找了李副厂长，过完年就会找机会安排调动你的工作。为了这事情，我可是花了大价钱！”
　　秦淮茹目光炯炯问道：“你给他送礼了？”
　　“多新鲜呐。300块钱，两只大甲鱼，两瓶红酒，还有海参干贝这些稀罕货。”
　　秦淮茹很是震惊，“这么多啊！”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她一年的工资了。
　　“李副厂长这人只收重礼，他不收小礼物。”
　　秦淮茹心疼道：“可是这样也太多了点。其实我在车间工作也挺好的，机床车间也累不着我。”
　　“花都花了，也不可能去要回来的。过完年你好好上班，不要去掺和其他事情。”
　　秦淮茹乖巧应道：“嗯嗯。我都听你的。”
　　李铭白了这女人一眼，“你就没点表示表示啊？”

第338章 一定是次数不够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要我怎么表示呀。”秦淮茹嘴上说着话，人倒是很实诚的往他身上扑。
　　李铭为了她的工作调动砸下重金，她是真的感动到难以言表。
　　“你小心一点，撞到桌子有你疼的。”
　　秦淮茹腻声道：“把桌子搬到地上去。”
　　李铭笑道：“我马上搞定。”
　　。。。
　　...
　　。。。
　　李铭搞定了秦淮茹，才赶场子去娄晓娥的小四合院。
　　虽然来得有点晚，他借口都有现成的，“今晚送礼的地方实在太分散了，忙活了我好久。”
　　娄晓娥有些心疼的关心道：“累着了没有？”
　　他脱了外套上炕，“帮我按一按头，我得捋一捋今天的事情。每日三省吾身才不容易犯错。”
　　“你别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就挺好的了。”
　　躺在女人怀里，他舒服的回话道：“过年嘛，一年一次。不管是谁，过年都是这样忙忙碌碌的。”
　　“还真像你说的这样，过年挺累人的。今天做豆腐、煎豆腐丸子都是福妈在操持，我只是打个下手都感觉挺多事情要做的。”
　　“豆腐丸子做的挺好吃的。”他多要了一份带走，本来是想送给秦淮茹的，今晚忘记给她了。
　　豆腐丸子，又让李铭想起了火腿肠的事情，“晓娥，你明天在家忙不忙？”
　　“干嘛呀？明天应该是会提前预备一些过年要吃的菜。福伯福妈不回沧城，跟咱们一起过年。”
　　现在还没有‘春运’这个词，但也是有春运那样的旅客运输高峰期。
　　铁道部早在1954年就成立了春节旅客输送办公室，明确春运时间为春节前后一个月。‘春运’一词最早出现于80年的《RM日报》。
　　“今天我在科里闲聊天的时候，刚好聊到厂里要发香肠的事情。”
　　“我就想到用一些肉糜加一些淀粉搅合一起做成香肠，找个东西装起来可以存个一年半载，还可以随身携带。”
　　娄晓娥边按边说，“你说的不就是午餐肉罐头么？可以存三年呢。”
　　“现在的午餐肉主要用的是牛肉和猪肉，而且一瓶七八两，价格不便宜。牛肉供应量实在少，我就想用猪肉、鸡肉这两样来生产。装少一点，一份装二两左右，这样单价就可以定得低一点。”
　　火腿肠算是春都厂87年的改良产品。创意来源日笨的鱼肉肠，设备来源是日笨改良瓯镁的西式灌肠设备。
　　火腿肠曾经恶性竞争到里面只剩10%的肉。现在除了专门的淀粉肠，火腿肠的淀粉含量标准为10%以下，普遍6%左右。午餐肉同样含有6%左右的淀粉。
　　午餐肉、火腿肠实际上都属于肉糜加工食品，都含有食品添加剂，其中午餐肉是罐头食品，防腐剂只有防肉毒杆菌的亚硝酸盐。火腿肠的防腐剂就比较多一点。
　　这类热量比较高的食物，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讲就是好东西，它们可以顶饿。
　　对几十年后的人来讲，那就是少吃为妙，营养少，含盐量高，吃多了还容易发胖。
　　“你是想让我去查一查制作工艺吗？”
　　“嗯，你没时间那就过完了年再说了，这事也不着急。”
　　“你不会是想自己建工厂吧？”
　　“晓娥，你怎么猜到我的新计划的？我都还没给你一些提示。”
　　李铭还真打算搞一个食品加工厂，手工合作社需要人手比较多，他凑不到那么多自己人。
　　他以手工合作生产小组的名义搞工厂，然后把生产外包给娄晓娥这个副业队。
　　原材料没指望上级调拨，销售也没打算走商业部门的渠道。他的销售就走计划外的采购，只有单位采购才喜欢一些比较稀奇的东西，更显得采购员有能耐。
　　报纸最近已经开始发文，‘工人以工为主，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在有条件的地方，也要从事农副业生产。’
　　‘公社农民以农为主（包括林、牧、副、渔），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在有条件的时候，也要由集体办些小工厂。’
　　这些都是李铭天天看报纸所留意到的内容。
　　只要小工厂办得多了，那就必然会乱七八糟的，不乱那才是见鬼了。
　　乱子一多，他就可以从中浑水摸鱼。
　　娄晓娥细声细语道：“研究温室大棚，你就建了大棚。你现在想研究淀粉香肠，轧钢厂也没有车间生产食品，我就估计你是想自己建工厂嘛。”
　　李铭调笑道：“真聪明，有奖励，咱们来亲一个。”
　　“咯咯，我才不要。”
　　。。。
　　。。。
　　“天天这样来。你还是去找别的女人吧！”娄晓娥高挂免战牌，她决定要缓一缓。
　　李铭搂着她，“瞎说什么呢。”
　　“你说，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些问题？”
　　娄晓娥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两人在一起半年了，天天造也没造出一个小孩出来。
　　李铭抚摸着她的细腰，“你身体好着呀，无病无痛，肤如凝脂。棒棒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孩子。”
　　李铭略微停顿了一下，“额...这应该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估计是我的身体有些毛病。”
　　“道德经上有一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既然我的身体这么强壮，那就肯定会在其他方面有所遗憾。”
　　他从一开始就怀疑他自己会比较难让普通女人怀孕。
　　不过娄晓娥、秦淮茹跟他的联系越发紧密，两个女人的身体也一直在改善，他估计达到某个阈值之后，照样也可以怀孕。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造人的次数还是太少！
　　“哎。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娄晓娥反而安慰他，“你还没有看过医生，可能只是我们没配合好呢！”
　　“咱两还有什么没试过？现在就来试试。”
　　“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呢！”
　　“我也是认真的呢。概率再小的事情只要次数上去了，也是必然会发生。还没有发生那一定是次数不够。为了有小孩，所以咱两还得好好努力。”
　　娄晓娥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刚好又是在生理危险期，三言两语又被他给得手了一回。
　　第二天，北风呼啸，跟往常一样接近零下10度的严寒。
　　不过，红星轧钢厂很是火热。

第339章 严肃，严密，严格
　　这次倒不是食堂大清早就在杀猪分肉。
　　昨天李铭把生猪载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宰了。
　　天冷也有好处，猪肉不容易变质腐坏，白天上班时间就把活干完了，不用加班加点。
　　今年的过年福利除了猪肉还分发香肠、粉条，这自然是让全厂职工火热。
　　钱进嘟囔道：“一个人发两根香肠、一斤粉条，厂里要是把这钱省下来留着盖房子，都可以多盖一层楼的了。”
　　胡来好笑道：“盖成楼房，分房也轮不到你呀。香肠你还能拿两根回家。划算得很！”
　　李铭也附和道：“能拿到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实在的。”
　　钱进无奈道：“被二科的人嘚瑟到了一次哦。”
　　搞海鲜的彭金福笑了笑，“等会抓阄的时候，咱们把好东西都抽走，留一些歪瓜裂枣给他们。”
　　钱进犟道：“哪那么容易！”
　　彭金福收起报纸说道：“我昨天听我那院里的小孩子瞎聊天。说是他们有个同学，在开学的时候帮老师做了个教鞭，就是以前那种私塾老师用的那种戒尺，打手心老疼了的。”
　　“能帮老师做事嘛，很是出了一把风头。结果呢？...因为写生字不过关，第一个到讲台跟前挨打的就是那个学生。”
　　彭金福笑道：“你们说，这孩子是不是自作自受。”
　　“嘿嘿。”李铭、陈科长、钱进等人也感觉甚是有趣，一片幸灾乐祸的笑声。
　　彭金福总结道：“所以啊，世事无常，慢慢走着瞧。”
　　李雪瑶推开房门，取新报纸回来了，“小铭，有一封你的信，是杂志社寄来的。”
　　办公室里的一群同事都望向李铭，他一边起身去拿信一边说，“我也不知道啥情况，可能是新年贺卡什么的吧。”
　　他看到寄信方是《农业科学》杂志社，心里直犯嘀咕。
　　最近写的温室大棚的论文，他就是投给了这个杂志社。
　　撕开信封，信里的内容不多。
　　他对众人解释道：“我把温室大棚的温度数据汇总了一下，写成了一篇论文发给杂志社。现在他们发函来询问论文里的两个小问题。”
　　整个采购三科的人都没看过论文，更不用说写论文了，都觉得有点稀奇。
　　钱进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他们是要你修改这什么论文么？”
　　“是也不是！我这次写的是实验论文，他们发函来是要确定一些数据是否可靠。还有就是我的引用文献很少，他们也问我是否有遗漏。写论文跟写文章不一样，引用了别人的东西就必须要标出来，这是有标准规范的。”
　　胡来笑道：“听起来，好像比较麻烦。”
　　张有禄点评道：“科学嘛，那肯定是要严谨一些。”
　　李雪瑶问道：“小铭，那你是要修改还是不用改呀？”
　　“我汇总的温度数据都是真实有效的。我还没发产量的论文，也就没有涉及种植技术，我就不需要引用什么文献。所以不用改。”
　　李铭从建大棚开始就有很多独创的东西，写温度方面的论文，需要引用的内容确实不多。
　　这时候的论文就已经有各种规范。
　　63年，钱老，在给中科院的学生做报告的时候就指出，‘应当以严肃，严密，严格的三严作风来对待论文。论文要写得像个样子。论文必须按照一般世界科学论文的总格式来写。’
　　优秀的论文都是类似‘八股文’那样格式化的。
　　八股形式，可以说是写自然科学领域论文最优的写作方法，它能让行内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所需要的信息。明清的八股文，形式是极好的，可惜就可惜在限定了写作内容的范围。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网络查重的技术，但同样对论文抄袭也是深恶痛绝！
　　有专门的一本本‘论文索引’让科研人员查文献。
　　陈冬副科长好奇道：“小铭你的大棚菜产量好像特别的高！你之前好像说才种了2亩多地，是吧？”
　　钱进也问道：“对呀，你那亩产上万斤都有了吧？”
　　胡来也反应过来，“不知不觉收获好几次了，仔细算一算，还真有上万斤了呢。”
　　陈国栋科长是知道还有李铭私下给安排的2000斤，产量肯定不止亩产万斤，不过也没多嘴说出来。
　　“产量是比较高。所以我不敢写成论文发出来，我怕后续没这么高的产量。”
　　“发出来的成果是要经受所有人的检验的，要能够重复实现的。按着论文写的方法做不出相同的实验结果，这论文会被认为是在造假。”
　　副科长不明觉厉，“要求这么严格啊。”
　　张有禄不解道：“这怎么会是假的呢？你的菜都给了厂里，都给了大家。”
　　彭金福帮忙解释，“这事情也就只有我们知道，连咱们厂里的人都不清楚，别人不相信也正常。”
　　李雪瑶问道：“那你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表？”
　　“温度的论文很快就可以了。产量的论文，要等向阳花新建的这批大棚菜收获个两三次，差不多能够确定产量了。就相当于做了重复实验，数据的可靠性就很高。我也就敢发了。”
　　李铭其实在糊弄这些同事，他的2亩多地又不是只建了一个大棚，对比、重复实验算是做过了的，他才敢把温度数据发出来。没有发产量数据，纯粹是因为产量太惊人。
　　前些年才吃了虚报产量的亏，这事情还没有杜绝。太惊人的数据发过去，稿子容易被审稿编辑当柴火烧。刚好天冷，煤炭紧张。
　　“我打算回信的时候，邀请对方在收获蔬菜的时候去实地考察。眼见为实，编辑们自然就会信了。”
　　胡来算了一下，“下一波采摘得两个多月之后了吧。”
　　“不用，黄瓜育好苗之后带土移栽，60天左右就可以开始收获。”
　　钱进感叹道：“真是想不到，种蔬菜还挺多窍门的。”
　　李雪瑶没给钱进留面子，“那是你没认真看报纸！最近这两月是‘大庆’专题，之前好多介绍农业生产的文章。”
　　养鸡的赵信忽然请示道：“科长，我想带几张旧报纸回家用来包糖果点心。”
　　陈科长随意道：“那你带呗。你们其他人要旧报纸的，自己找雪瑶拿。你们不拿去用也只能拿来卖废纸。”
　　砰，砰砰。砰，砰砰。
　　治安股的杨大奎找上了采购三科。

第340章 心惊胆战好几回
　　面对采购三科一群人的注视。
　　杨大奎笑脸相迎，“打扰大家了。股长，有点事情。”
　　李铭规规矩矩的请示道：“科长我先出去一下哈。”
　　这只是礼数，不可能不让去，陈科长笑着点了点头，“你别忘记了要回来抓阄。”
　　“嘿嘿，忘不了。”
　　李铭赶紧把房门关上，门这边的李雪瑶可是正在被冷风吹着。
　　“出了什么事情？”
　　杨大奎汇报道：“交道口治安所的赵天明找过来了，赵天明没跟我说啥事，就说有点事要找您。”
　　他一时没忍住，啧了一声，“估计又没好事。我们先回治安股办公室去看看。”
　　两人骑上自行车很快就回到了保卫科小楼。
　　在治安股等着的赵天明把李铭拉到一边小声交谈。
　　“李股长，你们院的那个张大妈又惹事了。”
　　“哈！？”李铭这下是真的被惊了一下，这死老太婆刚吃饱饭又开始折腾。
　　“她上回是因为吃去痛片成瘾的事情被教育。这回她是搞封建迷信了。”赵天明也是很无语，这是第二次处理贾张氏了。
　　“你仔细说说。”
　　“我们治安局最近在搞‘打击和取缔迷信品贩卖活动’！”
　　“这事情我知道，我上回下班的时候，还遇到你们张所长带人去抓捕。”
　　赵天明继续说道：“陆陆续续抓了好些人。早上有人供出了她，你们院的张大妈购买过三四回，算是多次参与的积极分子。”
　　问题不大，李铭准备在说情之前做一点铺垫，“她们家婆媳两都是寡妇，就儿媳妇在我们轧钢厂上班，这个月刚刚破格升级二级工，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呢。”
　　赵天明直接说出了处理措施，“张所长也是知道她们家的这个情况，就让我跟你说一声，你去叫张大妈带上东西到治安所自首。大过年的，我们就只对她进行批评教育一下。”
　　李铭感谢道：“天明啊，我替她们先谢谢你跟你们张所长了。”
　　“她这真是没事找事。我这就安排人把她儿媳妇找过来，只顾上班不顾家里也是不对的，我让她们婆媳两都好好检讨一下。”
　　“这没啥，一般都是批评教育，张大妈就是买的次数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会比较严格一点的批评教育。”
　　“可能日子好过了点，想念死去多年的儿子吧。人老了容易念旧，思想觉悟还没能跟上。”
　　“我们所长也是这么说的，主要还是治病救人，帮她改正错误。你跟她们说一下，赶紧到治安所自首。我就先回去了，所里还一堆事情呢。”
　　“我就不留你了，我等会就带着她们一起去你们所里。”
　　治安所派人亲自来通知，不是一个电话打过来，不会人多嘴杂。
　　“那行，咱们待会儿见。”
　　李铭回治安股办公室交代了一声，骑上车去七车间找秦淮茹。
　　他把赵天明说的事情跟秦淮茹大概讲了一遍。
　　“你婆婆尽给我找事。还好张所长虽然大公无私，但是也很有同情心，知道你们家是比较困难的，这才放你们一马。”
　　“重话我就不说了。你跟你婆婆私下好好谈一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秦淮茹小媳妇一样乖乖听训，“知道了。”
　　“我们现在就回四合院找你婆婆，要不要我去帮你请假？”
　　“不用了，我自己能请到假。你在这等我一会。”
　　发过年福利的日子，大家都是心不在焉的上班，秦淮茹很快就请好了假。再说李铭还在车间外面站着呢，车间主任也不敢不同意。
　　载着秦淮茹，李铭一溜烟回到了95号院。
　　他没跟着进中院，就在自己家等着，他就不掺和了。
　　这事情还是由秦淮茹婆媳两私下商谈比较合适。
　　没过一会儿，贾张氏提着一袋东西跟着秦淮茹到了他的东厢房门口。
　　秦淮茹轻声说道：‘小铭，咱们走吧。’
　　贾张氏讪笑道：“小铭，这次又多亏了你。”
　　李铭也是小声说道：“张大妈，您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是现在没办法，事情就这么个事情，还好问题不大。咱们快去快回。”
　　听到快去快回，贾张氏也松了口气。
　　李铭又补了一句，“等会认错态度要诚恳一点。”
　　贾张氏急忙表态道：“我会的，这个我知道。”
　　多了个矮胖的贾张氏，李铭就扶着自行车走在前面，婆媳两跟在后面。
　　交道口治安所离得也不远，主要是胡同里的路比较绕，他们三人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治安所的院子。
　　遇到的治安员都热情的主动跟李铭打招呼，真~自己人。
　　破案高手不说，交道口治安所最近几个月发的年节福利有了李铭的大力支持，那档次是飞一样的提升。
　　赵天明听到院里的响动，也出来招呼他们。
　　李铭叮嘱道：“张大妈，你跟天明过去，老老实实说清楚经过，诚诚恳恳的认识改正错误。”
　　赵天明邀请道：“李股长，这外面冷，进屋里暖和暖和，喝点热水。”
　　“得了吧，你自己看看，你们所的办公室，四处漏风，还不如这院子里暖和呢。”
　　都是老熟人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条件就这么点条件，赵天明也没多劝，“那行吧。”
　　贾张氏跟着赵天明走了。
　　秦淮茹这才小声说道：“这交道口治安所的人跟你可是太熟了。”
　　“要不然呢？张所长没有派人去厂里直接找你，反而派人去找我。这明摆着的事情。”
　　“要不是有你，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秦淮茹也是心累，她这个婆婆让她心惊胆战好几回。
　　“这个怎么说呢。要是没有我，可能你婆婆也没钱这样折腾。”
　　秦淮茹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她接着又幽幽说道：“可能这个时候，我还在发愁过年的口粮问题。”
　　人多眼杂，李铭也不好多安慰。
　　“等会张所长回来了，你跟我一起去谢谢人家。”
　　秦淮茹马上收拾起了心情，“那等会你要陪着我一起去。”
　　“为了这点破事，我连班都不上了，陪着你来这里。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是会带着你去的。”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秦淮茹凑近了点，小声说了一句，“晚上我想去你家。”
　　李铭也不可能不让秦淮茹上门，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交道口这边安静了下来。
　　95号四合院倒是热闹了起来。

第341章 能溜的都溜了
　　一大妈询问道：“他三大妈，小铭跟秦淮茹婆媳俩，是怎么一回事呀？”
　　三大妈懵逼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都没看到小铭跟秦淮茹回院里。我就看到张大妈跟秦淮茹找上小铭的东厢房门口，他们好像聊了几句，就一起出门去了。”
　　见众人瞧向自己，董大爷主动说道：“你们别看我。我刚才在屋里听广播，我啥也不知道。”
　　“这大过年的，张大妈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
　　“不好说呢！秦淮茹都翘班回家了。”
　　“还找上了小铭。我看啊，这事情估计小不了。”
　　四合院里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贾张氏是有前科的，不由得别人会多想。
　　不管是普通邻居还是街道办、治安所，有事首先就是怀疑这些有前科的人。
　　这年头是这样，以后一直也是这样。有案子，首先就是对前科劣迹人员的摸排。
　　甚至，这时候有前科的人可以说更没啥人权。
　　还没有疑罪从无的原则，别人的自由心证是有罪推定，有前科的人就是干坏事的料。
　　现在是要嫌疑人去主动证明自身清白的年代，但是缺乏监控之类的技术手段，嫌疑人很多时候是百口莫辩。
　　怎么应付大院里的人，贾张氏自己负责。
　　李铭只负责怎么带她来就怎么带走。
　　感谢了一番张所长，秦淮茹带着贾张氏先回去了。
　　等婆媳两走远，李铭这才抱怨道：“张所，您说这叫什么事啊！”
　　张所长宽慰道：“哈哈。这事其实很常见的。我们现在8成的案子都是这种批评教育的小事情，剩下2成里又有8成是小偷小摸，只有那剩下的5%的案子才是比较严重的。”
　　李铭递烟给张所长，“我看今天进进出出好多老头老太，你们这次抓到了好多搞迷信品的人么？”
　　“有一些，没城西、城南多。这两年日子好过了点，有些人有点闲钱就乱花了，这就让本来不干的一些人又重操旧业了。”
　　“就张大妈她们家，也就这个月不用我接济了，前面我都是变着法子接济她们家。大家都是同一个院里的人，看不了她们受苦，特别是还带着仨孩子。”
　　张所长自己点上烟，“她们家的情况，我也是有所耳闻。这种年龄比较大，思想开小差，一时半会没跟上的人，也是很常见的。你们大院平常可以对她多加教育帮助。”
　　“没错，这次得亏是您这边负责处理，我是得想个办法让她好好提高一下觉悟。”
　　“有你这句话，那她没跑了。”
　　“张所长您这就是高估我的能耐了。”
　　“你呀，向来让我惊喜连连。肯定行。”
　　有个治安员像是有事找张所长。
　　李铭就主动提出告辞。
　　“张所长，我就不耽误您忙事情了。我也先回厂里上班。今天是厂里发福利的日子，我那采购科陈科长特意叮嘱我要记得回去。”
　　张所长也是忙着，真没多少时间闲聊，“那你路上骑慢点。”
　　李铭没回四合院接秦淮茹，他直接回红星轧钢厂，心里琢磨着给秦淮茹弄一辆旧自行车。
　　秦淮茹跟贾张氏两人步行回到95号四合院。
　　幸好天气寒冷，院子里的人已经各自散去，婆媳两也就没有被人围观。
　　进入家门，秦淮茹也没有让自己婆婆歇口气。
　　她直言道：“您啊，以后在家好吃好喝好睡就行了，真的别惹事情了，我是被惊吓到好几回了。”
　　“小铭都跟我说了，您下次再被抓进去，他还是能把您捞出来。”
　　听到这话，贾张氏的心里是五味杂陈，李铭能够每次二话不说去治安所捞人，原因肯定是被她面前这个好儿媳伺候舒坦了。
　　“您出是能出来，但是，院里的人怎么看您，周围人怎么议论您？”
　　秦淮茹接着责问道：“就算您不在意这些，那棒梗呢？棒梗怎么在同学、老师面前抬得起头？”
　　说起自己的大孙子，贾张氏这才讷讷道：“我也没想到这也能被人告发。缺德冒烟的，还敢检举我！我刚才狠狠的举报了一下她。”
　　秦淮茹继续言语挤兑，“随便您了，反正您折腾事，最倒霉的就是棒梗。您要是真心疼棒梗，为了棒梗好，那就消停点。”
　　这些话都是刚才李铭叮嘱她务必要说给她婆婆听的，不用棒梗威胁，说教效果会不理想的。
　　“我要回厂里上班了，今天厂里发过年福利，除了猪肉那些东西，还有香肠、粉条呢。”
　　被儿媳妇唠叨，本就不自在，贾张氏一听到这，赶忙说道：“那不是好东西都要被别人挑走了。那你快回去上班。”
　　“您也知道会这样啊。这都马上要过年了。唉。”
　　秦淮茹撂完话，就走出家门去上班，在前院跟三大妈不期而遇。
　　“淮茹，你这上着班跑回来，是家里有啥急事么？”
　　“三大妈，没啥急事。等我下班回来再跟您慢慢聊，我现在急着回去上班。”
　　秦淮茹边走边说，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她真没法大庭广众之下说婆婆的事情，保密是不可能保密的，只能到时候发挥一下说话的艺术。
　　别人着急上班，三大妈也不好说啥，远远招呼一句，“路上慢点，注意点车子。”
　　另一头。
　　李铭回到厂里，采购处的人数少，已经分发完过年物资，陈国栋科长帮他抽了一份马马虎虎的。
　　物资领到手，大多数人基本就没什么心思上班了。
　　规定是大年初一才开始放假，但是实际上，除夕当天基本都不用到厂里上班。
　　除夕前一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上班时间。
　　李铭也借口要下乡收菜提前走人，要不是下午保卫处还要开会，他下午都不想来了。
　　城西小四合院。
　　娄晓娥接过公文包，“今天这么早回来。”
　　“明天就是除夕，大家都没心思上班，能溜的都溜了。”
　　李铭又温声询问道：“你们今天在家做什么好吃的？”
　　娄晓娥叽叽喳喳的一一道来，“我跟福妈正准备做酥鱼。”
　　“刚才做好了炸茄盒、炸鱼块，都挺香的。你回来了刚好可以趁热吃。”
　　“我特意做了好多炸鱼块，你可以拿去送人。”
　　“下午还准备要做酱肘子，提前做好，我们明天才有得吃。”
　　娄晓娥最后才问道：“你下午还要不要去厂里上班？”
　　李铭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我下午还要去保卫处开个会。要排过年的值班表，还有春节联欢晚会的安全保卫工作。”
　　“过年你还要值班啊！”
　　“嘿嘿，我都已经计划好了。”

第342章 你列个单子出来
　　娄晓娥仰头望向李铭，想知道他有什么计划。
　　“咱们的年夜饭，明天四五点就开吃，然后晚上我去值班。这样年初一到年初三我就不用再去值班了，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
　　“至于明晚的春节联欢晚会。红星轧钢厂离长安街那边的主会场有十多里的路程，厂里就是加强一下警卫，省得有宵小之徒闹事破坏安定祥和的大好局面。”
　　娄晓娥接话道：“我听广播里面说，能去参加晚会的人，都是神枪手、神炮手，工业、农业的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
　　李铭声如温玉，“也不止，商业财贸、文化体育方面的人员也有参加，还有四好连队，五好战士，一些烈属代表。全国各地的都有，总共有好几万人参加。”
　　娄晓娥期望的问道：“明年你也能去参加了吧？”她男人今年拿了好几个市级、区级以及厂里的先进工作者称号，给了她信心。
　　“这个名额是分配的，除非我专门去争取，不然就得看运气。”
　　“治安局那边肯定优先推荐他们系统的内部人员。轧钢厂这边一般也会优先推荐老的工人师傅去参加。”
　　李铭吻了下她的红润娇唇，“这样的晚会没什么好去的，我还不如在家陪陪你。”
　　“嘻嘻。咱们进去吧。”娄晓娥走路的脚步都轻快得很。
　　女人既希望自己的男人陪着她宠着她，又希望男人能够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对于绝大数的人，不管男女，人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这两样要求基本是会互相冲突的。
　　今天家里要准备的吃食比较多，李铭也跟着娄晓娥去厨房帮忙。
　　新鲜蔬菜匮乏的冬天，大棚菜的茄子拿来炸茄盒，可以算是奢侈品了。炸得外焦里嫩，很是好吃。
　　炸的鱼块也是酥香脆嫩。
　　嘴里吃着炸茄盒，李铭突然提议道：“福妈，咱们做一些油饼吃吧！”
　　福妈边忙活边问道：“小铭，你想要做多少？我等会忙完就去醒点面，明天炸给你。”
　　“咱们这次搞点做法不一样的，用黄豆跟大米做油饼。”
　　福妈为难道：“这个做法我就不懂了。”
　　“都是一样的油炸，就是用的材料不一样。”
　　“先把黄豆大米一起磨成糊糊，这一步跟做豆腐的一样。”
　　“咱们没有专用的工具，用锅铲也行，您先准备材料，明天上午我来炸给您看。”
　　李铭是真想吃了。实际名字叫灯盏糕，形似两个旧式灯盏吻合一起。浙南、闽西、赣南部分地方会这样叫。
　　其他地方，一般不认识的人就称呼它为油饼，早餐店也就随着客人的称呼把它叫成油饼。
　　福妈笑道：“行，没问题。我也学学你的新方法。”
　　娄晓娥的眼睛里都有光了，“小铭，你总是能想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那个很好吃的炸鸡，我就没有在店里看到过那种做法。”
　　“这次用黄豆大米做的油饼也会很好吃吧！”
　　李铭柔声道：“那我现在给你布置一个重要任务。”
　　娄晓娥雀跃道：“那你快说吧，要我做什么？”
　　“明天的油饼，我打算做好多种口味的。第一种是只有黄豆跟大米的，不加任何配料。”
　　“第二类单独加点葱、韭菜、蒜叶的。第三类中间加馅料的，萝卜丝、香菇、瘦肉这些，我明天再带点活虾回来，也弄点虾仁馅的。”
　　“这些配料就由你来负责处理了。”
　　娄晓娥蹙眉道：“这么多种配料，我们吃得过来嘛？”
　　“我们每一样不用要做太多，是让你们尝一尝各种口味的。放心，这个吃不腻。”
　　其实他自己也是想吃各种口味的，特别是只加点葱或者韭菜，外皮酥松脆香，内层皮软嫩细腻。
　　这种没加馅料的，油炸出来的时候，中间是膨胀隆起的中空，跟一个球一样，这点会让没吃过的人感觉有点神奇。
　　娄晓娥随意道：“那我就等着吃咯。”
　　李铭玩笑道：“假如做得不好吃的话，那我就怪你配料没弄好。”
　　“你休想！要是不好吃，肯定是你的问题。”
　　“我做了那么多次好吃的，我就还没有失手过。所以呀，出问题肯定是你这个菜鸟的原因。”
　　娄晓娥也是懂菜鸟的意思，“你才是菜鸟呢！”
　　“小菜鸟。”
　　“大菜鸟。”
　　福妈边忙边看两个小情侣斗嘴，也是很有意思的。
　　中午吃完饭。
　　娄晓娥想要吃果脯，李铭闲着无聊就带娄晓娥去买。
　　京城这边的果脯可以散装混着购买，还会分成两三个档次。
　　高档的叫细杂拌儿，有苹果脯、杏脯、桃脯、蜜枣、瓜条、青梅、山楂和糖藕等。
　　中档的叫粗杂拌儿，有梨干儿、柿饼、山楂、脆枣、榛子仁、花生仁等。
　　最次的，街头小贩经常随便一把抓着卖的，‘杂抓’，主要是瓜子、花生、嘣酥豆等。
　　大部分顾客都是拼装散买，高中低每个级别都挑选一些。
　　售货员帮忙用油纸包起来，上面再搁一个签，用纸绳一横一竖捆好，还挺有卖相的。
　　此时，售货员的态度相当不错，就是动作有点慢，没有练到劳模的‘一抓准’、‘一口清’技艺。
　　京城的‘燕京第九景’，‘一团火’精神，百货大楼的劳模售货员张秉贵。
　　张秉贵自己琢磨练习技巧，一把就能抓准顾客要的分量；顾客要买多少的话音刚落，张秉贵能立刻报出应付的钱数。
　　李铭跟娄晓娥挑这个时候来买，是因为这个时候客流量比较少，不用排太久的队。
　　果干，李铭可以在小世界里制作出来。
　　炒花生、炒瓜子，他也会炒制。
　　果脯，大部分种类他没学过也就不会做，他只能无奈来排队购买。
　　一个中午他就忙了这么一件事，物资供应的紧张，排队浪费了民众的大量时间。
　　李铭娄晓娥买好了东西，走出商店的时候，两人还嘀嘀咕咕的。
　　“要是我们自己会制作就不用来排队咯。”
　　“可是福伯福妈也不会做，而且还没地方可以学。”
　　“这类你喜欢吃我们又不会做的食物，你列个单子出来。我会安排人去专门采购，我是不想再来排队了。”
　　娄晓娥可怜兮兮的应道：“好吧。”
　　“没关系的。只是我比较忙，我希望留着时间陪你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情。”
　　娄晓娥马上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显然还是比较单纯，污染不严重。
　　李铭取了自行车，把娄晓娥送回城西四合院，就匆忙赶去轧钢厂开会。

第343章 一人送一本
　　夜里，95号四合院。
　　经过下午询问贾张氏本人，各家各户基本上知道了贾张氏上午闹出的事情。
　　家庭妇女们在自家餐桌上说了一下，也就没什么人继续关心了，都在关心过年的事情。
　　有些人则是在心里记下了，这事肯定不是贾张氏嘴上所说的，主动去自首，必然是好邻居李铭帮了忙。
　　陪娄晓娥吃好了晚饭，李铭才从城西四合院那边回来。
　　他也没回自己的东厢房，直奔中院易中海家，采购的花生、瓜子还是交给这个院里的一大爷比较合适。
　　院子里的公事办好了，他开始办私事。
　　李铭上门给几户人家送去帮忙采购的鱼。
　　过年来了，不单猪牛羊肉，鸡肉，鸭肉，兔肉这些陆地上的肉类供应很紧张。
　　家家户户都想要年年有余，也就导致水里的鱼类供应也变得非常紧张起来。
　　买鱼也要凭副食本购买，每人限制购买一斤。
　　鱼肉作为便宜的肉，也算是个肉菜，院里的几户人家就托李铭帮忙采购。
　　他现在对院里人的采购需求那是来者不拒，已经不是刚来那时候的谨小慎微的心态了。
　　一方面是他的实力提升，千米小世界不是最早的一米小空间；
　　一方面是他已经结交了红星轧钢厂、街道办、治安所的关系网，这样的小事情影响不到他了。
　　收获好几个1点气运能量，让他的心情不错。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够他进出小世界好几趟的了。
　　送鱼的中途，他还去了秦淮茹家呆了一会儿，看着一男一女交头接耳的亲密私聊，贾张氏心里是很不爽的。
　　......
　　‘我们走在大路上，’
　　‘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
　　李铭回到自己暖和的小屋，听着广播哼着歌，心情很不错。
　　阎埠贵上门来了，“哟，小铭，今天心情不错呀。”
　　“还行。三大爷，您先坐下喝会茶。一大爷、二大爷他们估计等会就到。”
　　阎埠贵看到他房间里多出了凳子，上前拍了拍凳子，“你什么时候买的两条长凳，看起来挺不错的。”
　　“不是花钱买的，是请乡下木工帮忙做的。我不是找人采购木材，准备明年开春修房子么？我就顺便给自己置办了两条长凳。”
　　“你家的凳子早该置办了，也花不了你几个钱，你少吃两顿肉就够的。”
　　“那不行。少吃了肉，肚子没油水，饿得慌。我这一身力气可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阎埠贵想到李铭的大力气，赞同道：“说的也是。”
　　“三大爷。大年初一的团拜我可能参加不了，我明天夜里要在轧钢厂保卫科值班。”
　　“咱们院里没你在，那可是不够圆满的，不过还是厂里的工作更重要。中院的何雨水，她也说要值班没时间参加。”
　　“哈哈，大多数人在就行，差一两个人影响不大。”
　　正说着话，刘海中、易中海也来了。
　　人到齐了，李铭就开门见山说道：“今天邀请您三位来这呢，是一起商量中院张大妈的事情。”
　　“她搞了些封建迷信的事情，被我知道了，我就提醒秦淮茹带她婆婆去自首。”这是他刚才在秦淮茹那商量出来的最终版本。
　　刘海中询问处罚决定，“治安所怎么说的？”
　　“问题不严重，交道口治安所已经批评教育了。现在是跟您三位讨个主意，怎么预防以后再出类似的事情。”
　　阎埠贵小心的问道：“这事要不要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汇报？”
　　刘海中不在意道：“我看用不上汇报。这事没产生什么坏的影响。”
　　阎埠贵也就没多言语，街道的王主任责怪下来，可以把责任推到刘海中身上。
　　易中海把话题拉回来，“预防是关键啊。”
　　阎埠贵追问道：“那就加强教育？”
　　刘海中提出其中的难点，“怎么加强？她要是跟你说头疼脑热的耍无赖，你是信还是不信？”
　　一个大院一起住了十多年的邻居，知根知底。
　　阎埠贵一筹莫展道：“也是啊，偷奸耍滑不是一两回了。”
　　易中海还是一贯的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不乱表态。
　　李铭可没工夫等这三位大爷瞎琢磨。
　　“三位大爷，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刘海中连忙肯定道：“小铭你的主意肯定可以，快说来听听。”
　　易中海、阎埠贵也是颇为期盼。
　　李铭侃侃而谈道：“乡下的生产队，连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要跟着生产队长学习思想。”
　　“咱们城里也不能落后了吧。上班的人，有单位会负责，咱们不用操心。院里没上班的张大妈这些家庭妇女，就是个薄弱环节。”
　　“我打算给他们一人送一本红本本，天天背诵语录、抄写语录。”
　　“也不需要她们全认识那些字，照着本子上的字，依瓢画葫芦一个一个抄写过去就行。”
　　“这纸张笔墨，院里大伙一起凑一凑出钱，还是我个人全额负责也行。这个咱们后面慢慢讨论。”
　　“三大爷刚好还是教师，可以帮忙检查她们的背诵、抄写的成绩。”
　　李铭接着诱之以利道：“等她们学习成绩还不错的时候，就给报社寄一份稿子，争取报社来我们大院采访。明年的先进大院评选，咱们也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
　　阎埠贵本来想拒绝那个检查的工作，一听报社采访，马上改主意了，反而打心底同意这事。阎埠贵是心想，这回要是被采访，总能多说几句话了吧！
　　阎埠贵表态道：“一大爷二大爷，我感觉这个主意不错，您二位看行不？”
　　易中海问道：“在家的家庭妇女全都写啊？后院的老太太可能都拿不动笔。”
　　李铭进一步说明道：“写不动，可以坐一起听听。地方就选后院老太太那里，时间选午睡时间之后两个小时，给她老人家热闹热闹，也不耽误她们做晚饭。”
　　刘海中心里也在琢磨采访的事情，“小铭，这里面没有我跟一大爷什么事啊？”
　　“您在厂里面还有非常重要的工作呢！”李铭暗示道。
　　“对对对，我在厂里还有一摊子事呢。”刘海中反应过来了，还是厂里的升官更重要，不能本末倒置。
　　李铭捧了一下说道：“您跟一大爷，工作比较忙，平常就是督促一下她们的学习进度就好了。”
　　阎埠贵想起来又问道：“小铭，还是没有解决她们偷奸耍滑的事情呀？”
　　李铭笑道：“您别急呀。有的是招数对付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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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4号，日子特殊，评论发不出来，不显示，被删除，这些都是正常的。

第344章 别样的感觉
　　李铭不慌不忙说道：“张大妈这种落后分子我后面专门讲。咱们给她们来个光荣榜，排名靠前的有奖励。”
　　“每个人的基础都不一样，要是评选学习成绩好的，基础好的优势太明显了，这样就不公平，不合适。”
　　阎埠贵点头道：“没错，是这么个理。”
　　“所以我们只评选学习进步的人，在一个月里，谁进步最明显的给她们排出个一二三等，每个等级的奖励不一样。”
　　阎埠贵对这事情很上心，追问道：“奖励是怎么个说法？”
　　“每家每户收1毛钱纸张费，实际纸张我会提供，月底的奖励从这里面出，一等奖1名3斤鱼，二等奖2名2斤鱼，三等奖3名1斤鱼，总共10斤鱼。加上有可能并列的，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能拿到奖励。”
　　刘海中看向易中海说道：“1毛钱，应该没谁家不愿意参与。”
　　易中海还是老一套的片叶不黏身，“涉及到收钱，这得开全院大会一起决定才行，刚好大家一起定个学习进步的标准。”
　　阎埠贵沉吟问道：“我跟我们家老大解成家是算一家么？”
　　李铭反问道：“于莉嫂子的思想觉悟那么差吗？”
　　阎埠贵讪笑道：“这倒不是。”
　　李铭补充解释道：“您寒假结束还得上课呢。于莉可以教院里的人念红本本，我个人赞助3块钱，加上刚才收的纸张费还有剩的话，一起算是于莉每天下午两个小时的补助。以后街道给于莉分配工作，这也是个加分项。”
　　涉及到分配工作，于莉知道这事情后肯定是十二分同意。
　　“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初步的计划，还有好多细节需要完善。这就要您三位仔细把关研究，然后跟院里人征求一下意见。”
　　“至于张大妈，你们可以这样跟她说。院里不太相信她是真的自首，这次的事情主要就是罚她抄写。把其他人发动起来，只是为了让她面子上好看点。”
　　“实话告诉她这事情就是我提议的。”
　　李铭憋着笑说道：“她必须保底每天抄一些字数，我想就是抄一页纸吧。张大妈她必须每天抄400个字，连抄三个月。这样她就没时间去搞七搞八的。”
　　刘海中有些没把握，“她会同意吗？不是我说，你张大妈她这人比较懒。”
　　“这事过完年后说，我有办法先说服秦淮茹、棒梗，有这两个敲边鼓的人，张大妈不同意也得同意。”
　　三位大爷一想秦淮茹、棒梗对李铭的态度，这事应该能成。
　　四人又商量了一些细枝末节的改动，其他三人就回家休息了。
　　这都是年后的事情，压根不着急。
　　95号四合院的小孩子已经在卷学习成绩了，现在该轮到这些家庭主妇卷一卷。
　　收拾了一下家里，李铭继续忙小世界里未完工的图书馆建设。
　　说好了晚上要过来，秦淮茹磨蹭到深夜才来。
　　秦淮茹进门爬上炕就小声解释道：“好多人明天就不用上班了，我怕他们睡得晚，撞上了就不好。”
　　“你做得对。我给你装好了豆腐丸子跟豆腐泡，你等会一起带回去。”
　　“我刚才也是边吃边等你，咱们边吃边聊。”
　　秦淮茹把臃肿的外套脱掉，“今天要是没你，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年还得去治安所领人。”
　　“没事了，都过去了。小吊梨汤，清爽顺口，清甜不腻，喝点汤暖暖身子。”
　　秦淮茹继续叭叭说个不停，“你让我跟我婆婆说的话，我都跟她讲了，应该有点效果吧！”
　　“不管有没有效果，我已经找了院里三位大爷商量你婆婆的事情。”
　　李铭把他刚才跟院里三位大爷商量的事情，给秦淮茹说了一下。
　　“大院里的人会同意吗？”
　　“干嘛不同意，出一毛钱，能挣三毛钱回去，运气好能挣九毛钱回去。还能上大院门口贴出来的光荣榜，人来人往的，周围邻居都能看到，她们以后跟人聊天唠嗑都可以神气十足。”
　　“哼，她们明年就知道我是为她们好了。不会语录，她们连买菜都买不到。”
　　喝着汤的秦淮茹惊讶道：“那么严重？”
　　“买还是能买到的，就是麻烦。我让你背红本本，就是让你提早做好准备。”
　　“我有在看书的，这过年放假了，我在家多背一点。”
　　“不用半年，你就会知道我没骗你。”
　　秦淮茹睛若秋波的看向李铭，“你当然不会骗我，你向来都是为我着想。”
　　秦淮茹又说道：“但是你每个月要帮大院出3块钱，2毛钱一顿的肉都可以吃半个月了。”
　　“这点小钱就不是钱。我一个月工资就有60多块钱，还有采购员的各种补贴，像大前门的烟，我没下乡，厂里每个月也有发一条给我用来交际。”
　　李铭懒洋洋的说道：“你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不用愁我会不会没钱用。”
　　“知道你最能干了！主意一套一套的。事关明年的先进大院评选。这次组织在家的人学习思想，虽然给她们多找了事情做，大伙还得感谢你。”
　　“这是你婆婆挣钱的好路子，叫她不要浪费了机会。”
　　“我婆婆她愿意去抄写吗？我不是背后说她的坏话哈，她挺懒的。也就是今年有帮忙做家务洗衣服，以前都得我回家了做。”
　　秦淮茹失笑道：“那次，你跟我说肌肉无力会瘫痪在床，我还特意去医院打听了一下。我回家就拿这个吓唬我婆婆，她才愿意多做点家务。”
　　“你婆婆犯懒不愿意抄写，那你就继续吓唬她。”
　　秦淮茹感兴趣道：“怎么吓唬她？”
　　“她距离上次犯事还没半年呢。你就说这是治安所私下要求的。我组织所有在家的人参与，只是为了给她留点脸面。”
　　“这样的话，她应该是会照做的。”
　　“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使劲忽悠她。”
　　秦淮茹笑嘻嘻说道：“我自己都是笨笨的。”
　　“看来我得给你补补课。”
　　。。。
　　深入学习...
　　。。。
　　两人玩得正欢乐的时候，后院刘海中起夜上厕所路过前院。
　　......
　　搞定了秦淮茹，李铭还得赶去城西小四合院。
　　这几天，没有他在，娄晓娥晚上睡不着觉。
　　娄晓娥最近天天都是缩在他怀里才能睡得安稳。
　　今夜去城西小院会比较晚，他得找个好借口照顾娄晓娥的情绪。

第345章 它怎么就鼓起来了
　　年二十九，除夕。
　　腊月二十九是除夕这样的情况并不规律。
　　1999年、2003年、2012年、2022年，接着是2025-2029年连续5年，这些年份都没有年三十。
　　李铭老早就被小鞭炮的声音吵醒了。
　　广播里的天气预报报道今晚下雪，真是有点坑人。
　　他昨天下午在轧钢厂保卫处的会议上，主动要求值班除夕，受到众人的一致称赞。
　　下雪就下雪了，他也就是巡逻几趟而已，主要还是坐镇保卫科的办公楼。
　　他的值班，是预防真出了事情，保卫人员能找到一个现场负责的头头。
　　李铭进入小世界梳洗了一下，然后回到东厢房。
　　他贴上对联，正站在院子里自顾自的瞅贴得是否周正。
　　棒梗带着妹妹小当、槐花出门路过，旁边还跟着易中海收养的小星。
　　几个小屁孩纷纷向他问好，他照样发了几颗糖果给他们。
　　棒梗咬着水果糖问道：“小铭叔，你这么早就贴对联，是又要出去吗？”
　　李铭没回答棒梗的问题，微笑道：“小棒梗，你这个月帮我烧炕的功劳不小。过年来了，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你可不能吃独食呀。”
　　一听有大红包，棒梗兴高采烈道：“小星，小当，槐花肯定都有份。”
　　“还不错。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要保密的。”
　　棒梗屁颠屁颠的跟着李铭到了东厢房门口，另外三小只在院里瞅着他两。
　　李铭小声吩咐道：“你妈最近会叫你奶奶抄写作业。你到时候要是碰上了，要帮你妈，让你奶奶听你妈的话。”
　　棒梗一脸暮逼，“我奶奶她能写作业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听你妈的话就是了，知道了么？”
　　棒梗答应道：“我知道了，我听我妈的话。”
　　“过年的大红包，1块钱的。这事情要记住咯！”
　　棒梗笑得合不拢嘴，“小铭叔，我肯定会记住的。”
　　“我到时候会问你妈，要是没有，我就从你工钱里扣这1块钱。”
　　棒梗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肯定听我妈的话。”
　　“你们去玩吧。我也要去上班了。”
　　打发走这群小屁孩，李铭出门不是去轧钢厂上班，是去城西找娄晓娥。
　　跑来给他开门的娄晓娥关心道：“今天早上又不用上班，你在家多睡一会儿嘛！”
　　“早上被鞭炮吵醒了，睡不着了，我就想着早点过来陪你。”
　　昨天夜里，李铭用白酒漱了一下口，他借口跟95号院的人喝酒应酬，然后打盹睡着了。
　　他很轻易的就安抚了娄晓娥躁动的情绪。
　　娄晓娥还很心疼他半夜特意赶过去。
　　“这一片的小孩可能比较乖，到现在还比较安静，你要不要再眯一会？”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
　　“随便你了，我是管不住你的。”
　　李铭边往内院走边询问道：“做油饼的材料泡好了吧？”
　　娄晓娥跟着他亦步亦趋，“黄豆大米已经泡好了。我们吃好早饭，用石磨磨好就能油炸了，是吧？”
　　“没错！你要是不饿，我可以现在就开始做，早餐就吃油饼。”
　　“早上喝了点蜂蜜水，还不饿，那咱们马上开始吧！”
　　“行啊。”
　　李铭三下两下搞定这些磨浆、油炸的步骤。
　　福妈看他油炸了两三次之后就接手了，实在是简单毫无难度。
　　娄晓娥看着锅里的灯盏糕，疑惑道：“没有发酵，没有用膨松剂，它怎么就鼓起来了？”
　　李铭笑道：“豆腐泡能鼓起来，这个也用了黄豆的，能鼓起来也不稀奇了。”
　　“就是这个味道。”吃到了久违的美食，李铭觉得幸福感满满的。
　　看他吃得香，娄晓娥也跃跃欲试想吃。
　　旁边烧火的福伯劝说道：“晓娥你还是等凉一点再吃，现在吃太上火。”
　　“乖哦，听福伯的话。你还是等放凉一点再吃。”
　　李铭又仔细解释道：“刚炸出来的东西比较坚硬，也比较烫，可能会弄伤口腔内的黏膜，容易引起喉咙红肿、疼痛等上火症状。”
　　娄晓娥噘嘴道：“这么冷的天，我等个两分钟总可以了吧！”
　　李铭笑道：“可以~。”
　　“福妈，这些材料全炸了。我中午下乡去运新鲜蔬菜的时候，带一些下去给他们吃。晚上我值班的时候也带些去保卫科。”
　　此时，对普通人来讲，油炸的食物，不管做得怎么样，吃起来的味道那就是一个字，香！
　　福妈应声道：“没问题。这个又是南方的做法吧？他们是不是缺面粉，就只能用这个替代了？”
　　“那到不是。最南边的华南粤省、桂省的生产队也有种小麦，即使没种小麦，他们用大米换小麦也是很容易的。”
　　“他们也有吃面食，面粉的油饼也会做。而且要替代面粉的油饼也应该是用大米做的米果来替代。用黄豆大米做纯粹就是为了吃不同口味的食物。”
　　福伯说道：“南方吃的东西真丰富，听说南方的粮价都比咱们这边低。”
　　“跟咱们北方一样，也是要分地方的。南方的平原跟丘陵，山区跟海边，生活就有很大不同。”
　　“夏秋时节，南北方也没什么差异，端午节不管南北都吃粽子，中秋节也都吃月饼。”
　　“只有这寒冷的冬季，咱们北方稍微匮乏了那么一点点，大部分人过年过节只能包顿白菜饺子吃，了不得加点肉进去。等大棚菜普及了之后，家家户户过年的餐桌都会很丰盛。”
　　娄晓娥已经拿起油饼开吃了，询问道：“95号院的老太太，她今年还是跟一大爷家一起过年么？”
　　“应该是吧。她不缺吃喝，人又是住在后院，我平常就没多大注意。”
　　娄晓娥提议道：“老太太人挺好的，这种油饼软软的，可以带点给她吃。”
　　“老太太一心想着傻柱呢，傻柱会给她弄好吃的。前天三大爷帮我在院里分发的蔬菜，有剩的都给老太太了。”
　　电视剧里，聋老太就是典型的老糊涂了，或者说为了傻柱的婚事急昏了头。
　　许大茂娄晓娥前脚刚离婚，聋老太后脚就撮合许大茂的死对头傻柱跟娄晓娥。
　　同一个大院里，许大茂要是整不死傻柱娄晓娥，那就只能自己忍气吞声换房走人。
　　聋老太的所作所为，那是要许大茂跟傻柱刺刀见血的火并。
　　这样的老糊涂，李铭是敬而远之，不招惹。
　　娄晓娥突然叹气道：“哎...。”

第346章 郎在番邦妹在唐
　　李铭心想，‘娄晓娥跟聋老太的关系不至于那么好吧？能多愁善感到感叹聋老太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年。’
　　“晓娥，你叹什么气呀？”
　　福妈也问道：“是呀？晓娥，今天可是过年呢。”
　　娄晓娥回话道：“我就是突然想到我爸我妈。今天过年了，不知道他们到港城了没有，能不能吃上热饭热菜？”
　　昨晚不是已经安慰过了么，李铭差点脱口而出。
　　他再次宽慰道：“坐外国商船的话，昨天就到港城了。坐咱们国家的船的话，现在应该还在日笨。”
　　“你放心好了，这年头坐船是很安全的，没问题的。要是坐飞机，那倒是有些危险。”
　　66年的日笨，有个名词叫‘日笨空难潮’，一年之内连发五起机毁人亡的航空事故。
　　第一起就是半个月之后的2月4日，从北海道札幌的千岁机场飞至东京羽田机场，波音的727-81型客机，NH60航班JA8302号，坠落在东京湾，机上133人无一生还。
　　日笨方面的调查结果：机翼扰流板处在打开的位置，使飞机在空中减速，进而掉高度；三号发动机的灭火开关是打开的状态，三号引擎的残骸也有‘过火’的迹象，可能烧坏了位于机尾的控制方向舵和升降舵的液压控制系统，最终导致飞机失去了控制而坠海。
　　但是镁国波音公司和镁国的安全运输委员会委派的调查组则坚决否认调查结果，一口认定NH60航班JA8302号机是‘可控性坠海’，完全是因为机组的操作失误导致飞机可控性飞行撞地。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事故调查演变成了日镁双方相互甩锅的争夺战，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被迫吃下了哑巴亏的日笨方面痛定思痛，通过行政命令的方式，开始强制要求全部飞机加装‘飞行记录仪’，就是俗称的黑匣子。
　　福妈劝娄晓娥，“娄先生、娄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福伯也劝说道：“出发之前都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吃饭住宿这些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
　　娄晓娥弱弱道：“好吧。”
　　李铭继续安慰道：“过些天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此时与国际上的交流还算是畅通的，可以书信往来。
　　解放前，下南洋挣钱回乡建房娶妻生子，是闽粤两地无地农民最后的出路。
　　‘今日过番出大门，无奈家贫难度日，无田无地无粮银，结条裤带出家门！’（客家，过番歌）
　　‘郎在番邦妹在唐，两人共天各一方，妹在唐山无双对，郎在番邦打流浪！’（唐，泛指我国）
　　南方的粤、闽等省份，每年有很多侨汇收入，大多是家里人写信出去，出门在外的人收到信后寄钱寄物回家里。
　　每100元人民币侨汇，有额外的供应额度：粮食80斤，油4斤、糖5斤、肉3斤、布15尺。另外供应价值50元人民币的日用品及其他副食品。
　　之前年份的额外供应额度时不时会调整，有增也有减，今年底会被全部取消。
　　明年年底之后，收到外面寄回来的信，就有里通国外的嫌疑了。
　　检查肯定有检查，但是现在暂时问题不大。
　　......
　　95号四合院，阳光明媚。
　　中院耳房的袁万顺走到前院，看到东厢房房门紧闭。
　　袁万顺就问刚好在院里的阎埠贵，“三大爷，小铭又出去了？”
　　“很早就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袁万顺说明来意，“没啥事。这不是过年嘛，我想邀小铭一起喝两盅。”
　　阎埠贵详细说道：“他今天中午去采购科同事那边吃午饭，下午去乡下运送蔬菜，晚上要去轧钢厂保卫科值班。”
　　袁万顺笑道：“小铭真是个大忙人，年夜饭没空，喝酒也没空。”
　　阎埠贵解释道：“昨晚我、一大爷、二大爷都想邀他一起过年。他跟我们说了下。我这才知道他都安排好了。”
　　95号院的邻居邀李铭一起过年的，都被他婉拒了。
　　即使没有娄晓娥，他最多也就是召集一些人一起喝酒。
　　轧钢厂工人吴名也走出自家房门，“我也问过了小铭。他说晚上搞点小酒，几个小菜，保卫科一群年轻人，气氛也会很热烈。”
　　袁万顺是比较老实的人，“值班也喝酒呀，不怕被你们轧钢厂的领导批评吗？”
　　吴名不以为然道：“天气预报都说了，晚上要开始下雪，喝两口小酒暖暖身，应该没什么事。”
　　袁万顺点明道：“别人是喝两口就没得喝了，小铭那就跟百宝箱一样，我就没见他缺过啥。”
　　虽然天冷，有热闹还是得凑一凑，面条厂的李俊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院里，
　　“我是不信小铭值班的时候会喝酒，估计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小铭挺好说话的，但也是很讲原则。”
　　傻柱扶着自行车出了中院门。
　　袁万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问道：“傻柱，你这是去上班呀？还是？”
　　傻柱回应道：“上班！大年三十还要上班，就数干我们这行的最辛苦，一点都偷不了懒。”
　　吴名不同意道：“要是没出师的时候，你还能这样说一说。你现在都当大厨了，跟我们比，你那辛苦也辛苦不到哪里。”
　　“是呀，傻柱你那食堂可是好岗位，还有徒弟帮你端茶倒水呢。”
　　“我等会也要去厂里一趟，一样要上班。”
　　傻柱瞅了眼院子里闲聊的哥几个，一水的工人，不好说谁比谁轻松，他总不能跟阎埠贵比辛苦。
　　“得！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厂里忙活。”傻柱边说边往外走。
　　易中海也来到前院，“你们这么多人聊得够热闹的。”
　　“一大爷，我们就是闲聊天。”
　　“马上就得出去买点东西。”
　　“我也要去厂里看看了。”
　　易中海对阎埠贵说道：“他三大爷，有空没？我那有准备了一些红纸，麻烦您给咱们院的大门写几副对联。”
　　阎埠贵笑开了花，“行啊！你们谁家还要写的？我也一起写了。”
　　“三大爷，我们厂里有发。”
　　“我们厂已经安排好了。”
　　“我那厂里的工会也组织了写春联的活动。”
　　每年的过年前，工会都会把能写一手好字的人组织起来义务写春联，已经演变成为了一项新的过年习俗。
　　帮人写字收点润笔费也是传统习俗，阎埠贵想收点小钱的企图没得逞。
　　阎埠贵感觉有点自讨没趣，跟着易中海进中院写字去了。
　　剩下的哥三个夸赞了一下易中海也散了，过年事情都多。
　　大门口，出门上班的傻柱碰上了下乡回来的许大茂。

第347章 好呀！娄老师好！
　　一生之敌，不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也是冤家路窄，看对方相当不顺眼。
　　“哟，粉条，大蒜。”傻柱鼻子耸动，“还有小蘑菇。”
　　“看来，这是小鬼子下乡扫荡回来了！”
　　许大茂原本的大好心情顿时没了，“傻柱，你说谁呢！”
　　“谁答应了，我说的就是谁。”
　　“哼！傻柱你就羡慕嫉妒吧。大过年的，哥们儿不跟你一般见识。”
　　许大茂阴阳怪气道：“我还忙着带媳妇回我爸家吃团圆饭呢。”
　　媳妇、老爹，许大茂这一句话对傻柱打出了双重暴击！
　　撂完话，许大茂扶着车就急忙跑进四合院，老对手了，知道对方破防的点位。
　　许大茂手上打架功夫不行，脚下逃跑功夫还是可以的。
　　傻柱本想立刻追进院子里，他想了下，现在追上去也会被院里人拦着，打不起来，傻柱就转身先去上班了。
　　......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边上的右耳房。
　　李铭把钢琴搬过来摆放好。
　　娄晓娥一首钢琴曲‘红梅赞’结束。
　　李铭使劲鼓掌：“真好听！”可能因为生疏的关系，弹的其实挺烂的，反正他先夸了再说。
　　娄晓娥不好意思道：“其实弹得不好，我才刚开始练习这首曲子。”
　　“你送我的这本《新歌集》有上百首歌，够我练好久的了。”
　　“12月才上架销售，我一看到定价才3毛2分钱，就赶紧买下来了。你可以挑一些喜欢的练一练。”
　　这时候重视文化艺术，伟大导师又特别重视宣传，所以各种演唱汇编、曲选、歌集的印刷品，琳琅满目。
　　甚至报纸也经常刊登优秀的歌曲，有歌词有简谱，非常方便于全国各地学习。
　　生怕群众没途径学习，也生怕群众看不懂，反正就是怎么有利于群众学习就怎么来。
　　“你说以后只能弹革命的曲子，我就专门挑这些练。等我练好了曲子，我就弹给你听。”
　　“到时我就洗耳恭听咯。”他要求娄晓娥练习弹奏的只能是革命歌曲，是为了省得传出这里有靡靡之音的说法。
　　“咯咯，你的唢呐呢！”
　　“我还没学呢，画画也才刚学。”李铭感觉失策了，不会用，买回来也只能先放着。
　　“晓娥，等我有空了，你教我弹古筝吧。”他又感觉传统乐器比较适合装叉。
　　“那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李铭眼珠子一转，“好呀！娄老师好！”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砰砰砰，
　　娄晓娥侧耳倾听，
　　砰砰砰，
　　“懒得理你。估计福伯回来了，我要去开门。”
　　“刚好看看今天报纸上有什么新消息。好多报社明天会休息一天。”
　　娄晓娥去给福伯开门，李铭回正房倒好茶水坐等。
　　平常多听一些广播，多看一些报纸，才能知道某些风向。
　　‘远射程机车探照灯试验成功！’
　　‘研发出新型半导体超声波测厚仪！’
　　‘春节期间，闽省前线炮兵部队停止炮击三天，以示关怀！’
　　这是惯例，年节的时候会停止炮击，比如10月的1号到3号，也会停两天。
　　重大节日停止炮击的惯例，一直持续到彻底停止炮战。
　　娄晓娥翻着报纸说道：“四五点就要吃饭。午饭后我就不陪你下乡了，我要在家帮忙包饺子。”
　　“嗯，你先忙好家里的事。这次就是一些零星的蔬菜，去掉给向阳花的地租1000斤，向阳花帮忙卖的1000斤，没剩多少了。我就是下去过一下账目。”
　　“这几天心情不好，我都好几天没下去了，下一季蔬菜的移栽安排好了么？”
　　李铭翻看到报纸刊登的新春画报，感觉还挺有趣的，
　　“等年初五、初六吧，再采摘一次就开始移栽。我算好了时间的，下一季可以在春分后开始上市，那时候野外新鲜蔬菜还没上市，够我们卖上半个月的高价。”
　　“那我到时候下去帮忙。”
　　“这次向阳花大队的也在忙着移种，估计没什么人手帮咱们种菜，你要多辛苦一点了。”
　　李铭心想，‘你不去也得去。到时候娄家跑路的消息，肯定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照样不知道。娄晓娥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真的在乡下干农活。’
　　‘过完年，娄家的关系网还没倒台，问题不大。三四个月后，人人都盯着在台面上的人物，都想着上台；也就没人会去关注一个无权无势还默默无闻的村姑。’
　　大过年的，李铭让娄晓娥先开心两天，找个夜里嗨皮的时候说，那时候她脑子比较空比较能接受。
　　娄晓娥自得道：“你就放心吧，我也是能吃苦的。”
　　福妈在院子里喊道：“晓娥，小铭，吃午饭啦！”
　　两人应了一声，虽然还不饿，也没耽搁，按时吃饭是好习惯。
　　午后一通忙碌。
　　......
　　95号四合院，晚上。
　　后院许大茂家一片漆黑，估计是上父母家吃年夜饭去了。
　　新娶的媳妇马春莲是三年怀两胎，但是许大茂半年还没收获，许父许母对许大茂很是忧虑。
　　四合院里，关于许大茂不行的小道消息又一次传遍了。
　　特别是街头的蒙大夫被人套麻袋打了两三次后，这一大片的邻居议论纷纷。
　　虽然蒙大夫没报案，每次都说是自己走路摔倒的。
　　交道口的张所长还是特意派人张贴了一张通告在蒙大夫店门口，警告那些下黑手的人。
　　蒙大夫是欲哭无泪，门口有这么一张通告，压根没人上门了。
　　许大茂也是不照顾好兄弟的生意了，改去找其他地方寻医问药。
　　别说后院，连前院都时不时能闻到许大茂家熬中药的气味。
　　四合院后院，刘海中家。
　　大儿子刘光齐带着老婆孩子回来了，一家人看起来像是和好如初的样子，围坐一桌吃饺子。
　　刘海中单独坐在收音机旁边，听着广播，惬意的吃着饺子喝着小酒。
　　‘...欢聚一堂，共度新春佳节...’
　　广播里正播报五万人的联欢晚会，参与人数众多，需要分散到京城各个大礼堂里同时举行。
　　刘海中可惜道：“差一点就轮到我去参加这个联欢晚会的。”
　　二儿子刘光天有些不信，“爸，您就是一个小组长，怎么轮也轮不到您去啊！”
　　“你懂什么！能去的都是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这不是比官的大小。”
　　二大妈这个大嘴巴说道：“再说了，过完年，厂里要调整干部的时候，你爸也是可以往上升的。”
　　刘光天看向刘海中，开口询问道：“爸，您这是有调动的风声？”

第348章 美滋滋！
　　刘海中不置可否道：“别听你妈瞎说。你们也别在外面给我到处瞎嚷嚷。”
　　刘光天举杯道：“爸，我祝您高升车间主任。”
　　刘海中很是满意道：“这话还差不多。”
　　大儿子刘光齐埋头苦吃饺子，对两人胡扯的对话，没去反驳。
　　刘光齐挨了一顿胖揍，使劲想也没能想起那几个揍他的是附近哪家的混蛋。
　　今天上门就提了两盒点心两瓶酒，等会回去的时候，估计又能把黄瓜香肠什么的顺走一些。
　　酒在桌上大家一起喝，点心孩子吃了，其实带东西上父母家根本不会亏。
　　以前是纯拿，现在是也要付出一点。
　　想到被游厂示众的威胁，刘光齐终究还是妥协了。
　　刘海中听了李铭的话，不用管大儿子心里想的啥，只要实际行动是好的就行。
　　喝着的酒是大哥带来的，刘光天看到自己大哥最近有拿东西回来了，也是很满意。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也就不足为奇。
　　中院易中海家。
　　一家三口加上聋老太，也是其乐融融。
　　易中海今年半推半就收养了一个儿子，算是补上了人生的一个短板。
　　孩子也算乖巧听话。
　　一大妈整天乐着，今年准备的饭菜比往年更为丰盛。聋老太也是笑眯眯的吃着。
　　中院傻柱家。
　　傻柱、何雨水兄妹两整了一桌好菜。
　　这个四合院不算李铭，剩下就这两人是最自在的主。
　　自己的工资自己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没人管也没有负担，是大院里最潇洒的。
　　傻柱喝着小酒，畅聊明年的修房子娶媳妇的计划，也惬意得很。
　　何雨水的对象也是家庭条件还可以的，帮自个哥哥出主意也能为她自己的新房做点改进。因为一些原因婚事推迟了，刚好可以改改。
　　傻柱瞅了眼被门挡住的中院西厢房，还有个小计划，等妹妹雨水回屋了，他再搞点事。
　　中院西厢房的贾家。
　　中间一盘清蒸鱼，一盘黄瓜，两盘白菜猪肉馅的饺子，一盘辣白菜，还有一碗羊杂汤。
　　贾张氏看着一桌子好菜，“今年的年夜饭，是最丰盛的一年了。”
　　贾张氏招呼道：“棒梗、小当、槐花，你们可以开吃了。”
　　长辈没发话，小孩子不能动筷子。
　　这样的规矩此时还是很基本的常识，也是最基本的家教。
　　棒梗还是问了一下，“妈，我们真的开吃了哦。”
　　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棒梗还是懂得的。
　　秦淮茹开心道：“今晚你们随便吃，别撑着了就行。你们也看到了的，还有豆腐丸子，咸鱼，猪肉，还有好多好吃的没煮。”
　　钱，李铭没给，吃的东西倒是给了很多，毕竟晚上的活都是体力活。
　　.......
　　李铭此时正在保卫科办公室里烤着火，听收音机。
　　“句句是真理”，
　　“一句顶一万句”，
　　总政开了一个月的政治工作会议。
　　前天开完会，今天才发新闻稿出来。
　　刘海中说对了那么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是有所指的。
　　“李股长，您这黄豆做的油饼软软的，挺好吃的。我之前还抱怨今晚要值班，嘿嘿，估计其他人又得羡慕死了。”
　　李铭解释了一下来源，“我听去过南方的采购员说的，可以这样做着吃。试着做了一下，吃起来感觉还不错，就带来给大家一起尝尝。”
　　“听说南方现在还穿短袖？”
　　李铭喝了一口汽水，跟冬天喝冰啤酒一样爽，过了今天估计又有一波气运能量到手，美滋滋！
　　还真被邻居面条厂的李俊义说对了，值班的时候，李铭不喝酒。
　　李铭不紧不慢道：“要最南边，粤省的海边，琼州岛那一片。”
　　“有寒潮的话，粤省的北边也是能到0度以下。他们的房子保暖效果没有我们这么好，房间里比咱们这还更冷。”
　　李铭闲着无聊跟保卫人员侃大山，“书上说，山上每升高100米，气温就下降半度，那边很多山，山上也是比较冷的。”
　　“说是升高100米，气温平均降低半度。实际上，夏天可以降低1度，冬天差不多半度，各地区还都有一些不一样。”
　　“李股长，您懂的真多。”
　　“天南地北，这些我们听都没听说过。”
　　“是啊，李股长您跟我们讲讲海里面是怎么样的吧。”
　　不管是真是假，保卫干事们的吹捧之声不断。
　　李铭听着也开心，假装谦虚道：“多读书、多看书、多问长辈嘛。炸鱼块也不错，你们别跟我客气，都拿起来吃。”
　　“海里面啊，那就更精彩了。特别是海底的沉船。”
　　......
　　95号四合院前院，阎埠贵家。
　　包含还没有下乡的阎解放，一家子也正在收听广播里的相声。
　　笑归笑，眼睛都瞅着盘子里的花生。
　　按说阎埠贵家的收入是还可以的，不说工资收入，就是帮李铭介绍城西四合院，阎埠贵就挣了一笔大额的好处费。
　　阎埠贵托李铭采购一些吃食零嘴，过一个充裕的年，完全没有问题。
　　大院里好多人家都是这样。
　　阎埠贵夫妻两舍不得花这钱，必须得存起来。
　　‘人生之律，乐其富贵，积财在前，享受在后。’
　　勤俭节约持家有道，是永久需要保持的传统美德。
　　大过年的，改善改善生活也是鼓励一家人，年后继续努力创造更好的新生活。
　　两者并不会相互冲突。
　　阎埠贵过于看重钱财而抠抠搜搜，导致全家向钱看。
　　‘别人之钱财，不可起贪念；自己之财，勿要与他人。’
　　阎家的这个教育比较适合几十年后。
　　几十年后经济社会不一样的时候，一个人不需要互帮互助就能过得很好，自然就会减少无效社交。
　　人情味减少了，亲戚关系跟着淡漠，最大的原因就是互相之间没有利益关系了。
　　无利益关系那就全凭个人喜好跟法律法规。
　　可以说，人可以活得更简单，非常符合小资的精致利己主义，极端的就是不生育。
　　但是，还是讲究我养你小，你养我老，互帮互助的时代。
　　有感情的照顾跟没感情的照顾，那可是天差地别。
　　阎解成劝道：“爸，大家都等着呢。”
　　三大妈也发话道：“你就发给他们吃吧！”
　　“那行。”阎埠贵拿起铲子给每人一铲花生。
　　又是一番非常公平的操作，平均分配。
　　......
　　吃完饭，棒梗带着两个妹妹蹿出家门去傻柱家。
　　傻柱为人还没大没小，经常给吃的，现在又有收音机，棒梗爱去他家。

第349章 是啊，你最勤快了
　　何雨水已经回自己屋了，就剩傻柱一个人在家。
　　棒梗三兄妹的到来完全在傻柱的意料之中。
　　傻柱半躺着闲聊道：“棒梗，晚上吃了猪肉馅的饺子没？”
　　棒梗嘻笑道：“有啊，还有一大桌子的好吃的。”
　　傻柱故意问道：“你妈给了你们多少压岁钱？”
　　棒梗顿时萎了，“我妈没给我们压岁钱。”
　　傻柱早就猜到了，秦淮茹肯定没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们拿到大红包。”
　　“傻叔，什么办法？”
　　“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许大茂那屋，你们跟他磕头要拜年红包。”
　　一听是许大茂，棒梗顿时没兴趣了，“我妈让我们离许大茂远一点。”
　　“没事，你妈知道的时候，你都拿到红包了。你还想不想有钱买小鞭炮？”
　　棒梗洋洋得意道：“我自己有钱买。小铭叔早上就跟我说了，他会给我1块钱的大红包，足够我买好多小鞭炮的。”
　　傻柱顿时无语了，也相信了。
　　出手这么大方，对于李铭这个大手大脚的人，让人一听就感觉这事是真的。
　　给邻居家孩子这么大的红包，这时候是极其少见的。
　　以贾家的困难，四合院众人知道了也只会认为李铭是接济帮助贾家。
　　更何况棒梗帮忙烧炕两个月，李铭确实可以发点奖励，给大额压岁钱的理由充分合理。
　　傻柱还没死心，“你找小铭叔要这么多的压岁钱，你就不怕你妈骂你？”
　　“才不是我找小铭叔要的。是小铭叔自己说要给我的。我妈才不会骂我。”为什么给那么多，棒梗还是知道要保密的。
　　棒梗不愿意配合，傻柱的报复计划也就没有了合适的执行人。
　　有仇没报，傻柱顿时苦恼了起来，连睡觉都要睡不安稳。
　　大年初一早上。
　　一路上到处都是小孩子放小鞭炮的吵闹声。
　　李铭也下班回到了城西小四合院。
　　娄晓娥很是关心，“饿了没？困不困？早餐准备好了，你吃了早餐再补觉吧？”
　　事情都在年二十九忙好了，早餐也就是热一下的事情。
　　大年初一，家里不动菜刀不动剪刀这样的习俗还是很普遍。
　　这个习俗可能是担心误伤后见血，见血就不吉利了。
　　李铭笑嘻嘻说道：“不困也不饿。昨晚前半夜一直吃吃喝喝的。到后半夜保卫干事换班的时候，我在办公室眯了一会。”
　　“你有睡一觉就好。我刚刚在清理院子里的积雪，我很勤快吧？”娄晓娥一脸你快表扬我的样子。
　　“是啊，你最勤快了！”
　　两人肩并肩的回内院吃早餐。
　　吃完早饭，娄晓娥就要他睡一觉休息一下。
　　照理说，初一白天是不该躺床上睡觉的。
　　时代不同，经济关系不一样，社会关系就会不一样，习俗本质是为社会关系服务的。
　　现在时代变了，习俗自然也就会跟着变一变。
　　李铭骑上自行车悠悠哉哉的回到95号四合院，迎面碰上傻柱。
　　傻柱手上还拿着纸，“小铭，你怎么答应给棒梗1块钱的压岁钱？”
　　“棒梗帮我做事，年终奖励一下还是要的。”李铭心想，给钱就是怕棒梗被收买了，搞什么破事。
　　“小孩子家家，还是给个几毛就行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小孩子一人给一毛钱。每家每户送一本红本本。”
　　“还送红本本啊！一本可是要4毛钱。好家伙，两样加一起，你这10多块钱就出去了。”
　　“你别帮我算账了，你还是赶紧去上厕所吧。我怕你等会拉裤子里了。”
　　“等会回来再聊。”
　　昨天的午后一通忙碌，李铭顺道在书店买了三十本红本本，以便随时送人。
　　4毛钱一本，当做礼物送人，他感觉还挺划算的。
　　还以为不能及时参加大年初一的团拜，结果等他回来这边都还没开始。
　　在城西，李铭是安慰娄晓娥，他实际上通宵了一晚上，值班就要有值班的样子。
　　前半夜的保卫人员以为他打算后半夜睡觉，后半夜的保卫人员以为他前半夜睡够了。
　　年轻人的身体，熬了个通宵后第二天继续上班，基本都能办到。
　　他虽然不困也不可能等傻柱回来闲聊天，没那闲工夫硬撑。
　　回屋，关门，睡觉。
　　没有了傻柱指使棒梗三兄妹磕头要许大茂、阎埠贵的拜年红包。
　　95号院的第一次春节团拜活动举办得还算顺利。
　　电视剧里，易中海刚帮傻柱擦屁股处理了偷自行车轮胎的事情，给院里人的拜年词还被傻柱挑刺。
　　更何况现在这事没发生。
　　傻柱这个刺头当然是更不给面子，对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管事大爷的拜年词都找了茬。
　　不过还好没有电视剧里那样，傻柱为了斗许大茂、阎埠贵把全院的事情搅合了，也就不会惹得全院人的厌恶。
　　见李铭房门紧闭，也没人上前敲门，都晓得他昨晚去轧钢厂值班了。
　　团拜结束，四合院里的众人各回各家。
　　又一次成功的惹三位大爷不爽的傻柱也跟没事人一样，回家了！
　　……
　　上午11点多，前院东厢房有些热闹。
　　吴名、李俊义两人都是打算邀李铭一起吃午饭喝酒。
　　李铭就把两人留下了，在他家开喝。
　　李俊义、吴名也随他意，各自回家拿了些酒菜上他家。
　　李铭也提供了二锅头，花生米，一些卤味。
　　三人就这么边喝边聊。
　　吴名绘声绘色的把团拜时的情景说给李铭听，
　　“傻柱把二大爷怼得下不来台，二大爷急得话都说不出来。”
　　李俊义也笑道：“三大爷也是下不来台，三大爷回嘴说了傻柱，肚子里没几个水还爱闹腾。”
　　“许大茂呢？傻柱没找许大茂的事么？”
　　“没有。算算日子，按惯例两人又该闹将起来了。现在刚好放假在家，可能会闹起来。”吴名推测道。
　　李俊义朝李铭举杯，“这院里，要是少了傻柱跟许大茂，那就少了很多乐趣。”
　　李铭也举杯示意，“这两天我打算去乡下住两天，是看不到这热闹咯。”
　　吴名称赞道：“大年初二你就开始干活，这勤快劲，真没得说的！”
　　吴名、李俊义就是知道李铭明后天要去乡下，就趁着他人还在城里，聚一聚联络感情。
　　昨天中院的袁万顺也是如此想法。
　　“不能耽误农时嘛。现在忙一下，下一季大棚菜才能在指导价降价之前上市。”
　　李俊义说起一件事，“说起来，明天我也要去工地干活。”
　　吴名纳闷道：“俊义，你面条厂的，你上哪个工地干活？”

第350章 实话实说！
　　李俊义跟吴名喝了一口酒，“明天去朝阳那边修路。”
　　吴名奇怪道：“这大过年的，修什么路？”
　　李铭也好奇道：“对呀，大过年的，之前没听你说啊。”
　　李俊义解释道：“我是帮忙顶班的。我同事手受伤了去不了。”
　　李俊义接着仔细说道：“我们粮食战线的单位，组织义务劳动，这叫作过一个有革命意义的春节。”
　　“每家单位抽了一些人参与，粮食部的领导，市里、区里粮食局的领导都会参加。”
　　“京剧团、曲艺团的人也会去现场，一起劳动也搞慰问演出，鼓舞干劲。”
　　李铭附和了一下，“那还挺热闹的。”
　　“那是。三里多地，三千多号人参加呢。”
　　吴名疑问道：“你们哪来那么多人？粮店准备初二关门歇业了？”
　　李俊义随口道：“还有子弟学校的学生参加。”
　　“那就怪不得了。”
　　三人喝着酒闲聊，陆陆续续的院里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中途，李铭把喝多了的人架回家，其他人继续喝，一直到午后两点多才散场。
　　他去中院跟秦淮茹说了一声，家里的收拾、散味都由她处理了。
　　三个小孩每人都领了一个一毛钱的小红包。棒梗额外拿了一个大红包，高兴得两只小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
　　李铭也没在95号院里多待，骑车一溜烟回到了城西四合院，带上娄晓娥去海淀滑冰。
　　什刹海、北海两个比较大的场子虽然离得近，放假的时候还是不要去凑热闹。
　　景点里面人挤人不是几十年后才有，此时也一样有，因为景点更少，出远门更不方便，可以说这时候城里更挤。
　　更何况遇到熟人也麻烦，上次在什刹海遇到何雨水就是例子。
　　他才不会像傻柱一样瞎嘚瑟。
　　夜里，城西小四合院正房。
　　一对璧人刚刚完成了一场‘人与人之间的连接’。
　　李铭趁着娄晓娥的脑袋比较放空，小声说道：“晓娥，明天开始咱们去乡下小院住几天。”
　　娄晓娥慵懒道：“你想要住好几天么？”
　　“起码要住一个星期。”
　　娄晓娥惊讶道：“那么久？”她还没在乡下住过两天以上的。
　　“嗯，明天初二。你爸跑路的消息，该知道的人应该会知道了。要是你爸没有后手告诉这些人，那你爸就太坑人了。”
　　“所以，你的去向估计会被人核查一下。”
　　“你暂时要老老实实的在向阳花待上个十天八天的。”
　　娄晓娥郁闷道：“好吧。”要去乡下躲一阵的事情，早就商量好了的，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来。
　　“不用担心。你爸又不是投敌对岸，也不是叛逃去北方，只是思想滑坡想去港城潇洒。”其实主要是因为娄半城只是个外人，不是内部人员的矛盾，重视程度有限。
　　“你没有单位，又不用评先进，还是在农村劳动的。你爸这事跟你关系不大。”
　　娄晓娥紧贴着他问道，“他们要是问我，为什么没跟着走呢？”
　　李铭严肃道：“实话实说！不要小瞧调查部门的能力。”
　　“你知道你爸要跑路了，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伟大导师说过，‘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你爸这样的落后分子走人了更好，不会碍着我们建设新国家。”
　　“我之前叫你背诵的语录，这时候就派得上用场了，尽量引用里面的话来回答问题。顺便展示一下大棚蔬菜的产量、前景，让他们知道你是真正扎根农村做实事的。”
　　“我晓得了。”
　　娄晓娥又问起一句，“那还有我大姐家呢？”
　　“大姐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但是几个月后大姐的问题就很大了，抄家是必然的。到时候再看看该怎么办。”
　　娄晓娥有些抓狂，“真是烦死人了！连我爸妈到没到港城都还不晓得。”
　　李铭的动作缓慢而有冲劲，安抚道：“马上就能知道了。”
　　“高建业他们现在放寒假。我会把收音机，古筝，还有一些书本都给你带下去，你不会无聊的。”
　　娄晓娥也没有多言语，她就像落水者一样紧紧的抱住李铭这条大船。
　　……
　　第二天，李铭早早到轧钢厂开上小货车去城西小院。
　　娄晓娥刚起来还没收拾东西，先横了他一眼，责怪他昨晚没有怜惜她。
　　帮着收拾东西，福妈倒是很担心，“房子在村尾不是在村中间，晚上会不会不安全？”
　　“安全得很。而且，那把治安局奖励的手枪，我会先拿给晓娥防身用。”
　　福妈有点被惊到，“这都要用上枪了啊！”
　　“用不上，这就是一个万全的保障。跟他们高家村都是熟人，福伯也见过好多次那边的人，您啊待会可以仔细问问福伯。”
　　福妈这才说道：“那我去多准备一些吃的，晓娥你在乡下稍微热一下就能吃。”
　　娄晓娥乖巧应道：“好的，福妈。”
　　“福妈，您还得多做点米糕、黄豆的油饼这些量大管饱的食物，我明天再来载下去。”
　　福妈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娄晓娥埋怨李铭，“你干嘛吓唬福妈？”
　　“嘿嘿，我那是安福妈的心。你手里有枪，比什么都安全。”
　　娄晓娥白了一眼自个男人，“我是说不过你。”
　　“小妞人长得挺不错嘛！既然说不过我，又打不过我，你还不赶紧乖乖从了本大爷。”
　　“大老爷，你把这摞书打包好。”
　　“遵命。不对呀，应该是老爷我吩咐你办事。”
　　娄晓娥撒娇道：“我求大老爷抬抬手，把这摞书打包好。”
　　“这还差不多。”
　　他的嬉笑打闹是想让娄晓娥的心情变得好些。
　　李铭载着乱七八糟一堆东西驶往向阳花大队。
　　城外，路上积雪已经被蹚出了两条道，小心点开也没问题。
　　有娄晓娥在，平常十来分钟的车程，他开了半个多小时。
　　小货车的到来吸引了一大堆小屁孩。
　　李铭停好车后，娄晓娥就是发糖果发小红包。
　　高建业这些小孩，人小力气不小，一起帮忙把东西搬进了院里。
　　没一会儿，就安顿好了。
　　高队长、高连长一来，这些小孩就是鸟兽散，撒丫子跑了。
　　互相寒暄拜年。
　　李铭笑着开口道：“这次我跟晓娥要住比较久了，可能要过了元宵节才回城里。”
　　高连长热情道：“欢迎欢迎！早希望你们可以多住些日子。”
　　高队长笑道：“欢迎之至啊！不过，你们厂可没有放这么久的假。”
　　“是啊。这次主要是晓娥要在这边住得比较久。”
　　高队长询问道：“这是有什么事情么？”

第351章 打算体谅一下她
　　李铭坦言道：“确实有一件麻烦事。这事情，还得请高支书他老人家一起来参详一下。”
　　“我叔在家烤火呢。咱们一起上他家坐坐？”高队长邀请道。
　　李铭笑呵呵道：“我看，还是把高支书请到这边来商量比较好！而且我特意带了些酒菜下来，咱们边喝边聊。”
　　在旁边抽烟的高连长说道：“那我去找，你们在这等会儿就行。”
　　“那就麻烦高连长了。”
　　高连长摆摆手说道：“没啥麻烦的，就几步路而已。”
　　娄晓娥在厨房热一些菜。
　　李铭领着高队长进入正房，靠着刚烧起来的炉子边吃边聊。
　　他跟高队长、高连长两人关系更好，就先跟高队长说了一下娄晓娥的情况。
　　高队长有些震惊，“发生了这么个事情啊！”
　　李铭解释道：“子不言父过，晓娥认为还是国内更好，就没有跟着一起走。”
　　高队长心想，‘是你小子勾住了人家女儿的心思，这才不愿意跟着父母走人的吧！’
　　李铭巧舌如簧，不慌不忙地说道，
　　“现在，上面可能会核实晓娥的一些情况。我是打算让晓娥实话实说。”
　　“晓娥他们家还是有些关系，应该影响不到晓娥什么的。但是她还是安安稳稳的待在村里一段时间比较合适。”
　　“这样，别人帮忙说句好话也比较站得住脚。您说是吧？”
　　高队长点头认同道：“是这么个理。”
　　“嘿嘿。高队长，这次就得靠你们帮忙了，也不用说假话，实话实说就行。有人问晓娥在生产队是做什么的？您就说晓娥在负责温室大棚的蔬菜种植。”
　　高队长更震惊了，说话的艺术还能这样，“额...晓娥确实是在负责温室大棚。”
　　娄晓娥除了建大棚没参与，从四季青学技术开始，到采摘卖菜，全程有参与。
　　“要是问起蔬菜产量？您也实话实说。怎么卖的？您同样跟他们实话实说。钱去哪了？这个就麻烦您别正面回答，就说咱们大队正在大力度建设新的温室大棚。”
　　高队长已经服气了，“李采购！这一句假话都没有，怎么说起来的事情就是两个样子了！”
　　李铭继续努力说服高队长，“晓娥她爸只是思想落后，向往堕落的花花世界。调查也就是走个程序，记录一下而已。咱们不说假话，理解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问题。”
　　高队长同意道：“行吧，等一下跟我叔再仔细商量商量。”
　　“是啊，还得高支书他老人家帮忙把关，才能更周全。”
　　上次开介绍信的时候，向阳花大队的几个头头就知道娄晓娥的身份以及麻烦事。
　　接收娄晓娥知青身份的介绍信都愿意开，现在帮忙遮掩一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就是开介绍信的后续，高队长等人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更何况不需要他们谎报什么内容。
　　李铭殷勤热络道：“高队长你尝尝这个黄豆大米做的油饼。这是我听来的南方做法，口感跟面粉做的很不一样，您试试。”
　　高队长见灯盏糕金灿灿、圆鼓鼓的，“我还真没吃过，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铭帮高队长倒酒，“这是糯米酿造的米酒，很甜口的。”
　　高队长来者不拒，眯了一口，夸道：“真甜！跟喝糖水一样。”
　　“嘿嘿。好入口，不知不觉就能喝好多，但是这酒后劲很足的。”
　　高队长疑惑道：“不过你们才刚刚到，这酒怎么就是热热的了？”
　　“在家温好了带下来的。”
　　“高队长，我敬您！祝咱们大队的大棚菜年后大丰收，社员收入翻倍涨。”
　　高队长被说中得意处，“这多亏了你跟晓娥，不然我们大队也搞不起温室大棚。”
　　“等气温升高后，我之前让晓娥研究的菇类种植也可以开始，到时候就不止这大棚菜的收入。”
　　“哈哈，李采购，这事还得你多费心，我们肯定会全力配合好。”
　　两人吃吃喝喝等着高支书等人。
　　高支书、高连长来了之后也爽快答应帮忙应付调查。
　　其实都是之前说好了的，只是娄半城跑路了，事情变得比之前更严重了一些。
　　尤其李铭又抛出了一个可能大幅增加收入的项目，配合一下那更是应该的。
　　高队长中途出去让高建业通知其他大队干部一起来喝酒。
　　娄晓娥在厨房把菜热好了就端到酒桌上，凉的菜就撤了，一直招呼不停，贤惠妻子的样子足足的。
　　大队干部各自住的地方远近不一，陆陆续续的到来。
　　来一个谈一个，酒酣耳热，高支书在酒桌上统一了整支队伍的思想。
　　李铭娄晓娥除了给大队带来了温室大棚的收益。
　　还给村里小孩各种学习资助，对村里孤寡老弱也是屡次帮助。
　　李铭娄晓娥两人在向阳花大队可以说是有口皆碑。
　　朴素的情感里，帮一把是应该的，何况不要他们去费什么口舌的事情。
　　李铭仗着有小世界装酒，二锅头、糯米酒都是管够，把向阳花一群人喝得不要不要的。
　　这些人走出门的时候，全都是踉踉跄跄的向家走去。
　　高建业等人刚好在他小院子附近玩耍。
　　李铭吩咐道：“建业，你们护送他们回家，路近的一人负责一个，路远的两人负责一个。”
　　“这么冷的天，倒在路上那可就麻烦了！”
　　“把他们送回家后，再回我这边来，你们晓娥姐带了好喝的汽水下来。不用急，每个人都有，我这最讲究公平。”
　　高建业眉开眼笑道：“小铭哥，你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是啊，小铭哥我们这就去送。”
　　“我们都知道他们家在哪。”
　　把喝多了的人安全送回家，这个意识有点超前，此时最多就是留宿走不动道的人。
　　而且这时候大多是喝得差不多就散了，毕竟没那么多酒水给他们喝。
　　即使最简单的地瓜烧那也是要用地瓜来酿造。
　　八十九十年代的时候，特别是正月十五之前，必定能在路上、在沟里、在田里，可以看到喝多了倒在那呼呼大睡的人。
　　大人的酒局结束了。
　　小孩子的汽水宴才刚刚开始。
　　李铭向阳花的小院子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人气也就旺起来了。
　　夜里，
　　忙了一天的娄晓娥、李铭两人躺炕上休息。
　　“今天累坏了吧。”
　　“今天累坏了吧。”
　　两人相视而笑。
　　娄晓娥很少今天这样忙碌，家务活不是重体力活，但是很琐碎，很容易就会让人疲惫不堪。
　　李铭打算体谅一下她，今晚睡个素觉。
　　“晓娥，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任务呢！”

第352章 你想怎样我都随你意
　　娄晓娥靠在他肩上问道：“明天是要去其他几个生产队吗？”
　　李铭解释道：“没错，今天我们主要是在生产二队，不能明面上厚此薄彼，那样就不好了。”
　　“早上我叫福妈在家多做一点吃的，就是为了去其他生产队的时候能手上带着点东西。”
　　娄晓娥困惑道：“但是，大部分人，我们也不认识呀。我们这样冒然上门合适吗？”
　　“我们不需要认识他们，他们认识你就行。”
　　“明天高连长会带我们去，我们主要是去那几个生产队长家，其他人那边去不去都没事。”
　　娄晓娥应道：“嗯。好的。”
　　“睡吧~”
　　“嗯~”
　　第二天早上，李铭先回城西小四合院，载上福妈做好的食物又回乡下。
　　时间有限，福妈做的也不多。
　　李铭把高建成、高建德叫来打下手，
　　两人带着小伙伴把礼物先送到七个生产队长家，按户分一分。
　　高连长领着李铭娄晓娥步行去那七个生产队。
　　七个生产队长家，每家吃喝一个来小时，一个白天就过去了，比新女婿上门还忙碌。
　　生产队的出纳、会计、记分员、保管员等小头头都主动聚到生产队长家招呼他两。
　　娄晓娥也有妇女队长陪着，不会被冷落。
　　谈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温室大棚，大家有共同话题，虽然互相之间不够熟悉，气氛还是很热烈。
　　没人问他跟娄晓娥有没有领结婚证，估计这些人里没几个是有这玩意的。
　　一直到傍晚也没见高队长派人来找他们。
　　晚上，
　　李铭娄晓娥回到村尾小院，
　　两人半躺在炕上歇息。
　　吃了一整天的席，肚子还有一些撑，两人躺着也算是消消食。
　　李铭悠闲道：“高队长没派人来找，说明还没人来调查核实你的情况。”
　　“这反应速度有点慢了。估计是重视程度不高的原因，再加上过年放假，人手也不足，事情就往后推了。”
　　“明天初四，第一天上班，我要去轧钢厂那边应付一下差事。可能要下午或者傍晚才下来。”
　　“你就跟建成、建德去大棚那边呆着。事情由高队长他们去应付。”
　　娄晓娥兴致不高的应了他一声，“嗯。”
　　“累着了吗？”
　　“有一点。”
　　李铭想了一下说道，“估计你爸妈已经到港城了。”
　　“听说港城那边还可以娶好多个老婆，你爸要是来个枯杨生稊，娶个比你还小的，那就有意思了。”
　　娄晓娥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胡说什么呢！”
　　“嘿嘿，花花世界迷人眼。你爸看着像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小老头，还是挺有魅力的。”
　　李铭故意加大声量道：“亏大了！”
　　娄晓娥接话问道：“什么亏大了？”
　　“老岳父现在肯定是在港城吃香的喝辣的。早知道我也跟着老岳父混吃混合，我还可以顺便娶好几个小姑娘，夜夜笙歌，美不自收呐。”
　　娄晓娥伸手就想拧他，“我让你娶好几个小姑娘！”
　　李铭轻松躲开，“你让我娶呀？”
　　“反话听不懂么！”
　　“嘿嘿。谁叫你心有余力不足呀。我还以为你准备找几个小妹妹帮你。”
　　娄晓娥抓不着他，羞恼道：“今晚不让我挠你两把，你就不许上炕。”
　　“好吧，我认栽。”
　　李铭这才不躲闪，反而上前搂住她，“随你处置！”
　　娄晓娥随便拧了两下维持着自己的面子，“这还差不多。”
　　“我看你不开心嘛，就想逗逗你。”
　　“刚才，我不是担心我爸妈。你今天本来是准备去看长跑比赛的，为了我，在这小村子里跟那些村民搞关系。我是看你好辛苦，才心情不好的。”
　　“长跑比赛啊，我之前只是想带你一起去看看热闹而已。你不在，我肯定就不想去了。我要是参加的话，肯定是甩开他们一大截，轻松拿个第一名的奖状给你。”
　　“嗯，你参加的话肯定是第一名！”
　　“有热闹就行，下午你跟人家小朋友玩那个翻花绳不是也玩得很开心么。”
　　说到这个，娄晓娥就有精神了，“那些小孩都好聪明啊！随便那么一勾一提就变出了一个新花样。”
　　“蛮有趣的是吧？”
　　“嗯，我倒是笨手笨脚的。你也不会玩，不然我在家先练练。”
　　李铭不置可否，翻花绳本来就是有伴一起玩才有意思的，他自己小时候也玩过，考验的是临场随机应变。
　　“今天跟这些村民聊天，我也感觉很有趣，虽然他们很多不懂，但是那积极向上的精气神很是能感染人的。”
　　娄晓娥问道：“真的么？”
　　“我骗你做啥呀？”这种一心为公，想着带领大家一起致富的生产队长，聊天体验完全不一样。
　　“那我心里好受了一点。”
　　“我又感觉我亏大了。”
　　这次娄晓娥没接话问他。
　　他自己主动接着说道：“我刚才应该趁机提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唉！你说是不是亏大了。”
　　娄晓娥也是豁出去，“今晚，你想怎样，我都随你的意。”
　　李铭看了一下手表，才九点六分，学习时间可以久一点，学习内容可以多一点。
　　。。。
　　知识深奥...
　　。。。
　　不像城西小四合院，不能出声音，这乡下的体验好极了。
　　第二天，上午。
　　红星轧钢厂。
　　开年第一天上班，全厂的精气神都还没恢复过来。
　　保卫处算是第一个恢复正常的部门。
　　毕竟是纪律部门，过年也一直有在厂里值班。
　　李铭在治安股待了一会，就回采购科去了。
　　采购处、保卫处都下了通知，明后天接连有好几个会要开，他都感觉有点分身乏力。
　　像是什么工作安排部署会，支部生活会，防火安全会、思想学习会，好几个名目，个个都很重要。
　　2月份，职工住房的建设也要开展工作，也就是一个星期后，那边又有一摊子事情。
　　李铭也没有考虑减少兼职，两三个职务刚刚好，非常合适他跑来跑去，行踪不定。
　　在采购处借口保卫处有事请假，同理在保卫处请假也方便。
　　请事假少掉的那一点工资，对他来讲毛毛雨。
　　李铭翻看报纸，终于不是大庆主题了，科技创新占满了头版。
　　经委、科委、化工部等六七个部门开了个大会，表彰65年新掌握了十六项先进化工技术。
　　‘合成氨新型催化剂’
　　‘改进氯丁橡胶生产工艺’
　　‘研发出顺丁橡胶生产技术’
　　...
　　全都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技术突破。
　　跟他拼桌的同事胡来开口询问道：“小铭，你帮忙看看这是印错了还是假的？”

第353章 快给我看看
　　李铭抬头看向胡来，“全国粮票？”
　　胡来伸手把粮票递给李铭，解释道：“我邻居过年的时候给他们单位值班了，元宵节可以补休。”
　　“他就托我帮忙凑一点全国粮票，元宵节回老家探亲的时候，身上可以宽裕点。”
　　“我要是给邻居的是假粮票，那我岂不是害人了。我看这第四条印得不对劲，你给帮忙看看。”
　　李铭仔细瞅了瞅，“这纸张的质地摸起来感觉应该是真的。估计是印错了。”
　　钱进忍不住好奇道：“粮票印错了什么？”
　　整个科里的人都被吸引了，好奇的张望过来。
　　李铭把粮票递给了过道对面的钱进。
　　胡来仔细说道，“这第四条的标点符号不对劲，顿号应该是在字的右下方，这里印出来跟逗号一样居中了。”
　　“要不是逗号错印成顿号，要不就是顿号的位置错印到中间了。”
　　老对手钱进很难得的夸了胡来一次，“老胡，你行啊！这么不起眼的错误都被你发现了！”
　　好话，胡来听着也舒坦，“前段时间的1斤假粮票，最的好识别办法就是标点符号。你说我会不会仔细看看。”
　　钱进多嘴问了一句，“你收的时候怎么没仔细检查？”
　　胡来瞪了钱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把粮票给我的时候，我要是这么严格的检查，你心里舒不舒坦？”
　　钱进点头道：“你这考虑也对。别人要是当面这样对我，我以后是不会再给他帮忙了。”
　　李雪瑶兴奋道：“快给我看看！”这个八卦可就大了去。
　　除了去开会的科长、副科长，采购三科的人轮流看了一圈下来，都感觉是真的，可能是印刷错误。
　　实际确实印错了。
　　粮食部发现65年版的印刷错误后，没有对外公布，67年发布了一个通知，发行66版全国粮票。
　　图案什么都没改，就是把错误的顿号修正为逗号。（对比图在彩蛋章）
　　钱进建议道：“老胡，你还是上粮店再去确认一下。”
　　胡来收好粮票，“中午吃完饭我就去问问。”
　　钱进怂恿道：“反正厂里也没啥事，你现在就去问问呗。科长回来了我们会帮你解释的。”
　　李雪瑶也劝说道：“早上和傍晚都太冷了，去买粮的人现在都是挑中午时间。你中午去粮店，估计人家没空搭理你。”
　　老大哥张有禄提醒道：“粮店估计不够权威，除了粮店，你再去粮食局问一问比较好。”
　　“对对对。”
　　“没错，这个更稳妥。”
　　“有禄大哥就是靠谱。”
　　采购三科除了张有禄、彭金福两人会去津城搞海鲜，其他人很少出京城，需要用到全国粮票的机会不多。
　　他们压根不是着急担心粮票出问题，纯粹是发现这种不可能出差错的地方出问题了，就想着赶紧确认一下。
　　比如李雪瑶，她要是在老姐妹的圈子里最早说出这事，那她在轧钢厂八卦圈就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经不住采购三科一群同事的鼓动，胡来还真的翘班去询问粮票的事情。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陈国栋科长、陈冬副科长听闻此事，也是颇为期待胡来的归来。
　　办公室里的人也不讨论过年的事情了，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粮票的事情。
　　等待胡来的消息，让平常轻快的上班时间也变得漫长。
　　一直等到快吃午饭时间，胡来也没回来。
　　李铭才懒得等，找了个借口跟陈科长说了一声，溜去保卫科开上小货车就离厂了。
　　他先去城西四合院取了早上吩咐福妈做的食物，然后才下乡去找娄晓娥。
　　没开车去村尾巴他自己的小院子，李铭直接开到蔬菜大棚的山脚下。
　　路已经修通到山脚了，还平整了一块停车坪。
　　从场地来看，向阳花这边明显主要是为马车、驴车这样的畜力车做的准备，
　　他的货车也有个规划位置，相邻的应该是拖拉机的位置。
　　山坡上，早有人发现他的小货车来了，
　　娄晓娥自然也就知道他来了。
　　李铭就在停车坪等着她。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娄晓娥，发现她神色没什么变化，也就没问有没有被调查。
　　娄晓娥小跑过来先问道：“你今天上班不忙吗？”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做什么亲密的举动，
　　“我在轧钢厂有两三个职务，要说忙肯定是有的忙。要偷懒那也有的是办法。”
　　娄晓娥嘻笑道：“那你今天又是偷懒啦！”
　　“我想你了嘛！”
　　娄晓娥四处张望了一下，心里是甜蜜的，嘴上还是抱怨道：
　　“要是被人听到了多不好意思。”
　　“怕啥，这就是明摆着的事。你上午忙啥了，累不累？”
　　娄晓娥笑道：“没忙啥，我跟建成指导了一下他们修建一个大的火炕温床。”
　　火炕温床技术，也是李铭在杂志上看到的，结合蔬菜合作社那边学来的育苗技术，挺好用的。
　　李铭这边种植面积不大，育苗需求少，他自己使用的是小棚火温床育苗。
　　在大棚靠门边附近搞一个塑料薄膜的育苗小棚，就跟烧炕类似，地下挖几条坑道，炕道口设置在大棚外面。
　　李铭这边不缺煤，就在炕道里烧蜂窝煤，可以缓慢燃烧，持续稳定的供热。
　　省钱省煤的做法就是闷烟火炕育苗，苗床下面设立烟室。
　　利用秸杆等柴火燃烧加温，火通过火道，进入烟室，烟不会大量排出，热能得到了充分利用。
　　地下有火炕，土里有腐殖质酿热物质，上面有小棚，外面还有一层大棚。
　　他这边的育苗可以说是最完备的，四季青的人过来看了都摇头，好奢侈。
　　李铭好奇道：“他们能弄到塑料薄膜吗？”
　　娄晓娥回话道：“他们没打算用塑料薄膜做小棚，直接在地下挖一个贯穿全棚的火灶烟道，用于棚内供热。我就是指点一下烟道分支的设置，让供热更均匀一点。”
　　“我就说嘛，这么紧俏的物资，我都只能弄到那么一点点。他们又还没有接蔬菜上交的任务，计划内的调拨是不可能的。”
　　塑料薄膜此时产量有限，大部分是用来育苗使用。提早育苗，可以早点种植，幼苗茁壮，大田里的产量也能提高。
　　娄晓娥看了一下手表，“不聊了，你下午还要上班呢！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做饭吃。”
　　李铭笑道：“嘿嘿，我早上上班之前去找了福妈，她已经做好了饭菜，都在我车上呢。”
　　“是嘛！都有什么好吃的？”娄晓娥说着就要往车上瞅。

第354章 这就说不通了
　　李铭柔声道：“行啦，你在这等着就好了。我上去拿下来。咱们走路回小院子，路上边走边聊。”
　　他上车提下来一个袋子，里面有四个圆桶的大保温饭盒。
　　“西红柿炒蛋，肉丝炒芹菜，红烧排骨，香煎带鱼。有两桶装的是白米饭。”
　　娄晓娥伸手要帮忙一起提，“才四个饭盒，能装得下那么多菜嘛？”
　　戴了手套，李铭也就由着她的想法，跟她一人提一边，“红烧排骨加在米饭上面了，香煎带鱼装在炒芹菜那了。”
　　“这次怎么没有汤？你最喜欢的就是喝汤。”
　　“我挑的是你喜欢吃的菜，等会咱们可以做个简单的葱姜汤，天冷喝这个可以散寒。”
　　“这个汤我会做，我来做。”
　　李铭朝山坡上挥了挥手就带着娄晓娥先回去了。
　　娄晓娥没拿向阳花的工分，纯粹是义务劳动，提前先走一会也没人会说什么。
　　这才正月初四，社员就得开始干活，搞得跟工厂的工人一样。
　　逻辑很简单，生产队也是一个单位，是一个经济组织，除了农业生产，其他事情也要做起来。
　　理是这么个理，要是收入跟工人一样，大家也没话说。
　　或者说，一年更比一年好，大家都还有盼头。
　　但是今年66年之后，大部分生产队的社员收入基本没有再增加，而且还是比工人差一大截。
　　这就说不通了。
　　想法自然也就多了，想搞私活的人也就变多了。
　　出工不出力，消极劳动，生产队的解体，这些都是必然的事情。
　　当然，分田到户的时候，有些收入很好的生产队不愿意解散，被强制要求解散也是挺可惜的。
　　……
　　李铭嗅着奶香味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他是踩着上班时间点，进的采购三科办公室。
　　“胡哥，你回来了呀。粮食局那边怎么说？”
　　胡来回话道：“我先去的是附近粮店。他们找了好多人确认粮票，然后带着我去了粮食局。粮食局那边也确认了一下，说是要向上面粮食部反映这个情况。”
　　李铭关上房门，随口道：“那就确定是印错咯，这下有一堆人要倒霉了。”
　　养鸭的刘德提着水壶边倒热水边点评，“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出这种低级错误。这个处分啊，他们得认！”
　　张有禄也点评道：“我刚才就说过了，图案出纰漏，大家也还能理解。这标点符号出错，纯粹就是工作不认真的问题。”
　　李铭附和了一句，“确实不该出这个差错，全国粮票跟纸币没什么区别，用的纸都是跟纸币一样的特殊纸张。”
　　他把茶杯放刘德桌上，刘德也帮他倒了一杯。
　　钱进又提了一个新问题，“你们说，是将错就错的继续用，还是会收回去？”
　　作为当事人的胡来猜测道：“可能要收回去吧？1号开始发的，才二十多天，市面上的数量应该不多。”
　　养鸡的赵信说道：“肯定是要收回去的。不是当月有效的，这是要用好多年的。”
　　李雪瑶想起另一件事，“小铭，跟你一个大院的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又掐起来了。”
　　李铭幸灾乐祸的问道：“许大茂被傻柱打了？”
　　李雪瑶八卦道：“那到没有。是食堂打菜的时候，傻柱特意给许大茂抖勺了。许大茂不服气，就跟傻柱闹起来了。”
　　李铭坏笑道：“准是许大茂又在哪里得罪傻柱了，两人最后怎么样了？”
　　刘德插话说道：“当时我也在现场，许大茂没闹成，认栽走人了。”
　　张有禄皱眉道：“食堂打菜这个看人抖勺就很不好。”
　　钱进说出了难点，“关键是大伙不好治他们！投诉也不知道怎么投诉，要求他们一勺子就准，这也确实是强人所难。”
　　胡来接话道：“不能一勺子解决问题，那就必然要抖勺了。咱们就不好说他们到底是有意乱来还是无心之过。”
　　赵信顺着话头说道：“打菜全看他们的心情，心情不好就给你多抖两下，打上来的肉丁本来就没多少粒，再被他们把勺子这么一抖，彻底没了！”
　　李雪瑶坦言道：“还好第三食堂也算认识咱们科的人，不说多打一点，起码是不会特意少打给我们。去其他食堂打菜，我们跟其他人就一样的待遇了，好坏全凭运气。”
　　张有禄沉吟道：“是不是跟李副厂长反映一下？再加强加强食堂员工的思想教育。”
　　钱进对此不太认可，“这思想教育会，食堂也是三不五时的开，效果很有限呐。”
　　钱进四处张望询问道：“对了，去年商业服务部门不是开展评比活动了么，咱们厂里的食堂也算是服务部门吧？怎么没搞起来？”
　　消息灵通的李雪瑶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食堂职工是轮流去打菜的，事后不好评，现场就要评的话，耽误大伙的吃饭时间。”
　　众人议论纷纷，对食堂打菜这事情都很有意见。
　　陈国栋科长、陈冬副科长又是开会回来了。
　　陈科长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批评道：“整层楼就数你们声音最大！我在楼道里，就听见你们的声音很大了！你们又是在闹什么？”
　　采购三科顿时鸦雀无声。
　　李雪瑶弱弱的解释道：“科长，我们刚才在讨论食堂的人打菜抖勺的问题，一不小心就大声了一点。”
　　陈科长也不为己甚，“以后注意点，不要影响到其他科的同志的工作。”
　　“知道了，科长。”科里的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陈科长也是闲下来了，发问道：“那你们讨论出了什么结果没有？”
　　李雪瑶替众人回答道：“还没有呢。连评比活动都不好开展，惩罚也惩罚不到他们的头上。看起来暂时是拿他们没辙。”
　　陈科长停在煤炉子边暖手边说，
　　“之前也有职工代表向李副厂长反映过这个问题。李副厂长让食堂主任多注意点，可惜一直没什么效果。”
　　天冷，陈冬副科长同样在煤炉子边搓着手暖手。
　　陈科长问起了自己手底下的智多星，“小铭，你也没有好办法么？”

第355章 这是要献礼
　　李铭气定神闲道：“办法我倒是有一个。不过，厂里需要为此花一笔小钱。”
　　食堂打菜的顽疾，其实也能相对的处理好，就看愿不愿意把工作做仔细了。
　　李雪瑶出言催促道：“你快说说呗！”
　　陈冬副科长也催促道：“小铭，你就别吊大家胃口了，赶紧说吧。”
　　一群人都望向李铭，明摆着让他别磨叽了。
　　李铭嘿嘿一笑，“鲁家山建材厂那边土法练出来的水泥，标号不太行，刚好拿来这边试试。”
　　他接着侃侃而谈道：“厂里可以在食堂打菜窗口那边砌个小平台，上面弄个浅浅的水槽，存些热水，里面放一些铁架子导热温菜。食堂工人用碟子打上几份，放在那，由工人们自己挑选哪份。”
　　“有好几碟菜可以选，买菜的人肯定是挑看起来比较多的那份。”
　　“厂里再调研出台细致一点的文件，比如萝卜炒肉，每份的最低份量，最少要有多少片肉，都给仔细定下标准来。”
　　“大家再选出一些相对比较公道的人来当抽检员，抽检员可以抽一份菜，就在食堂大厅里当着大伙的面，用相应的标准现场核实比对。”
　　“把这些内容形成一个草案，发给全厂讨论，补充修改之后形成一个制度。”
　　“这样子，打菜的人就不用担心被人误会是在抖勺，买菜的人也不用担心被食堂的人针对了。”
　　副科长夸奖道：“小铭，你可以啊！按你这套方案来，不管食堂的人抖不抖勺，菜的份量不均问题基本就解决了。”
　　十分仔细，张有禄有些怀疑是否可行，“副科长，标准定得这么仔细，食堂的打菜速度会不会很慢？那样就耽误了大伙的吃饭时间。”
　　陈科长也觉得可行，“可以让食堂的人平常在后厨多练一练。打菜速度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陈科长又吩咐道：“小铭，你把刚才的想法整理成一份材料，用来跟李副厂长汇报。”
　　“好的，科长，我马上就写。”
　　办事小能手，陈科长还是很爱护的，“不用着急。李副厂长刚刚去部里汇报工作去了。估计今天下班之前都回不来。”
　　“今天保卫处那边我也没什么事情要忙的。我现在写稿子，正好大伙有空可以帮我看一看，一起参谋参谋。”
　　娄晓娥在乡下，没工夫帮他写稿子，李铭这是打算用一用采购三科富余的劳动力。
　　陈科长和蔼道：“也行，你看着办。”
　　这事情也挺简单的，总共没几条内容，他很快就写好了。
　　李铭把草稿传给同事们，让他们提意见，他根据讨论结果又修改了一番。
　　最后陈科长一锤定音算是写好了。
　　“科长，明天上午保卫处那边要开消防安全会，我就不去李副厂长那边汇报了。”
　　陈科长也不强求，“明天下午要开采购处支部生活会，你不会没时间吧？”
　　“有时间。我明天中午要去向阳花运几趟大棚菜，我会提前赶去，不会耽误下午的开会时间。”
　　手下爱将事情多，陈科长特意叮嘱道：“后天上午开业务会议，你不要缺席了。不只李副厂长会在，杨厂长也会出席。”
　　“我已经跟保卫处余太和处长请假了后天的思想学习会，我跟他说会参加采购处这边的学习会。”
　　“那就好。”
　　眼见陈科长跟李铭说完了事，
　　钱进开口打听道：“小铭，咱们厂职工住房今年什么时候开工？”
　　“天气要是可以的话，2月1号就开工，气温不行的话，就会再往后推一推。”
　　钱进仔细看了下报纸头版右上角的天气预报，
　　“今天白天最高温度也才零下4度，晚上更是零下11度。照这样的天气，2月1号我看很悬啊，可能得2月中下旬才能开工。”
　　李铭解释道：“先做一些前期准备，抽调的人手也要先协调一下，然后再培训一下。3月才是真正动工砌墙。”
　　钱进随口说道：“这建房工地也有一摊子事，到时候真够你忙的。”
　　“这次建房工地那边人手会调配得比较充足，问题不大。”
　　胡来也感兴趣的询问道：“是要赶进度吗？”
　　“是的，厂里计划在6月底之前彻底完工安排入住。这个入住的标准是装修好了，职工拎个包进去就能住。”
　　胡来点破道：“懂了，这是要献礼！怪不得李副厂长把你调回来当工程建设组的副组长，好钢用在刀刃上呐！”
　　李雪瑶打探道：“这工期能赶出来吗？砌墙、刷墙也不是谁都能行的。”
　　张有禄也插话道：“一个泥瓦匠出师起码要一两年。”
　　李铭自己还没说话。
　　陈科长颇为得意自己的下属，抢先说了，“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小铭给李副厂长提了个建议，2月份的时候训练一批学徒工。让他们能熟练砌直线墙、简单的粉刷。”
　　“等3月份户外气温够了，正式施工的时候，老师傅专门负责转角之类复杂的工序。学徒工负责直线墙，一大堆人同时施工。”
　　“到时候一天砌它一层楼，打破国内的建房速度估计应该是可以办到的。”
　　刘德惊讶道：“这么快！那不是十天半个月就建好了4层的楼房。”
　　李铭解释了一下，“不能这样计算的。需要留些时间固定墙体，比如水泥楼盘，最起码要两三天的硬化时间，然后才能在上面继续往上砌墙，就这，底下的支撑模板还不能拆掉。”
　　“木工也要时间打现浇板，钢筋工上钢筋，混凝土浇筑，这些一通做下来就要好几天了。”
　　“每个工序的时间都不能省。省了，工程质量就要打折扣。”
　　钱进算了一下说道：“那也是2个多月就可以建好了，工期的问题不大。”
　　李铭把困难摊开了讲：“还得考虑3月上、中旬气温可能过低不合适施工。而且厂里给的任务是要能入住，我们还得装修好房间。”
　　“到时候，我还得负责联系鲁家山建材厂那边，红砖、水泥要能够及时供应。”
　　“建筑材料跟不上的话，什么都不用讲了。”
　　胡来感叹道：“鲁家山那边你有威望在，那个好协调。不过事情这么多，真是有得忙了！要6月底交房后，你才能有点时间休息。”
　　李铭笑道：“没得，李副厂长早有安排。”

第356章 自爆
　　胡来纳闷道：“李副厂长又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
　　李铭说起了一件不需要保密的事，“厂里已经向规划部门打了申请报告，要开建下一批的职工住房。”
　　“这下一批的房子，厂里的计划是国庆之前要建好。2月份的培训就是为了打好基础，这后续的建设不至于缺技术工。”
　　选这个时间点都不用多问，众人皆知，又是为了献礼。
　　钱进马上追问道：“下一批是准备建多少间房子？”
　　“新一批是200间房子，建设的资金主要由厂里自筹。暂时的计划是这样，这事情最后还需要职工代表大会的通过。”
　　钱进条件反射道：“厂里职代会肯定能通过。去年的全额企业奖励基金，超计划的利润奖励金，咱们厂都拿到手了，建设资金不是问题。”
　　胡来提醒李铭，“7月、8月可是三天两头的下大雨，一整年的雨就这两个月下，你的任务挺重的！”
　　钱进跟胡来说道：“老胡，任务要是不重的话，李副厂长也不用找小铭来负责了。”
　　李雪瑶笑道：“小铭，鲁家山建材厂也是你的提议。咱们厂这次建房，到时候你可是要算头功了。”
　　“呵呵，希望能尽量多建一些房子吧，改善一下住房困难职工的居住环境。”
　　钱进是很想住上楼房的，感叹道：“等到分房子的时候，又会有好一番折腾。”
　　李雪瑶找陈科长打听，“科长，我听说好像五一的时候就会确定人选？”
　　陈科长笑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五一公布名单。工会何副书记的意思，提前公布，给能住新房的人一些时间，让他们做好搬家的准备。”
　　钱进询问道：“科长，这次的评选标准有没有什么改动？”
　　陈科长随意道：“还是老样子，工龄第一，职级、家庭人口、这两年的荣誉称号一起评，国级、市级的劳模优先。”
　　李雪瑶突然说道：“小铭，你拿了好多奖，住楼房的希望也很大了哦！”
　　李铭谦虚道：“我这种刚参加工作的，工龄还没有一年，这就是个大短板。”
　　李雪摆摆手说道：“这你就想错了，你念中专的时间也是要算作工龄的。”
　　钱进对此更有研究，“小铭最大的短板不是工龄，是有住房还没结婚。这次分房会优先照顾家庭人口多的。”
　　李雪瑶又有了想法，“这个倒是，小铭我帮你介绍个对象吧？”她已经多次提议了。
　　李铭打个哈哈想糊弄过去，“嘿嘿，雪瑶姐，我自己在厂外面看上了一个对象。不过暂时先保密，等确定好了关系再跟您说。”
　　没那么好糊弄的，
　　这样的新鲜事，李雪瑶等采购科的同事，纷纷开口询问他看中的对象是什么情况。
　　连陈国栋科长的开口询问。
　　他都是死咬着不说。
　　最后感觉可能小年轻第一次搞对象，估计比较害羞，这群人才善罢甘休。
　　李铭也不是无缘无故自爆的，调查局要是连他也调查，肯定会从同事这边问起。
　　一问，‘知道李铭的对象是什么情况吗？’
　　而他现在要是否认有对象，那他以后不要在采购三科做人了。
　　……
　　傍晚下班，
　　李铭没有去城西，也没有直接下乡。
　　三天两夜没回95号四合院，中午他已经跟娄晓娥说了一下，
　　他要先回95号院一趟，再下乡陪她。
　　东厢房暖烘烘的，看来秦淮茹是认为他初四会回来住，吩咐棒梗烧好炉子、烧好炕等他。
　　李铭有点头大。
　　娄晓娥住在乡下小院，秦淮茹在95号院，
　　他晚上想赶场子的话就不太方便了。
　　95号院附近，小货车的停放到不是问题，他可以收进小世界里。
　　‘要是小世界能定位两个地方就好了，从一个被窝到另一个被窝，暖暖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李铭内心还是做出了取舍，
　　‘娄晓娥现在是艰难时期，需要他作为依靠，只能让嗷嗷待哺的秦淮茹再忍忍！’
　　他还没找院里的人，阎埠贵先找上了门，应该是听到了他回院子的动静。
　　李铭把20本红本本放到桌上，才给阎埠贵开门。
　　阎埠贵满脸堆笑道：“小铭，你这够忙的。乡下的菜都种好了么？”
　　“还没开始种。他们太热情了，前两天在乡下只顾着喝酒了。”
　　“明天采摘最后一次蔬菜，然后就开始清理田地移栽新的蔬菜。”
　　阎埠贵边说边进屋，“那也还不错。之前你说大年初二就开始下田干农活，那真是太辛苦了点。”
　　李铭主动说道：“三大爷，这里是20本红本本，您给院里的那些家庭主妇们发一发。不够我再买一些回来。”
　　阎埠贵摊手道：“我们按你说的计划，昨天召开了全院大会。大伙都同意搞这个学习思想的活动，还说不能让你出这个钱，他们要自己准备书本。”
　　“我这买都买回来了，也不能这样放着。还是按原计划，您帮忙发下去吧。”
　　书本买回来了，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
　　阎埠贵想想也是，“发倒是没问题，收不收就看他们各家各户了。”
　　“新年礼物，感谢大妈大婶平常对我的照顾。她们会收的。”
　　阎埠贵提议道：“那就趁现在大伙都在家，咱们两一起去好了。”
　　“行啊。”具体谁参与这个学习活动，还要阎埠贵帮他确定，他自己推测的人终究只是推测。
　　李铭跟阎埠贵一圈走下来，很快就送完了。
　　他还特意在中院贾家多说了几句话，最近要下乡，晚上没空学习之类的。
　　听懂暗号的秦淮茹还点了他两句，三五天不学习还行，久了不学不舒服！
　　阎埠贵听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出门了还问他，
　　“小铭，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秦淮茹说的话有点怪怪的？”
　　“什么话？”
　　“不学不舒服什么的。”
　　“伟大导师的著作要天天学，‘一天不学问题多，两天不学走下坡，三天不学没法活。’您没听过这话么？”
　　阎埠贵疑惑道：“听是听过，秦淮茹说的是这意思么？”
　　“那肯定呀！我刚刚送给张大妈的是啥书？”
　　阎埠贵回答道：“红本本。”
　　“这不就对上了嘛。”
　　阎埠贵一想大概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也就回家歇着去了。
　　已经安抚好了秦淮茹，也没其他什么事了。
　　李铭骑车去城西，开上小货车带上福妈准备的食物下乡。
　　娄晓娥应该是正等着他！

第357章 被削减补助
　　宁静的冬夜，除了寒冷的北风呼啸，小村庄里没什么动静。
　　远处开来的小货车轰鸣声也就格外的响亮。
　　李铭还没把车停到村尾小院子的门口，娄晓娥就已经站在院门口等着他了。
　　“饿坏了吧？我带来了黄瓜炒鸡蛋，爆炒鱿鱼，鱼头豆腐汤。”
　　“我吃了一些点心。你下班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吧？”
　　两人是互相担心对方饿着了。
　　李铭提着带来的饭菜，“我也吃了些点心，走吧，回屋里。外面冷着呢。”
　　他一手提着包，一手搂着她的肩，回到有暖炕的正房。
　　娄晓娥打开饭盒，把菜装到盘子里，
　　她是边干活边说话，还主动提到，“今天还是没有人来调查我。”
　　李铭盘腿坐在炕上，惬意地喝着鱼头汤，“这说明，你这事情，压根就没人重视。”
　　“希望是这样吧。”
　　“我查过案子。要是重视，半夜三更也得追着查。”
　　两人都不想多谈这让人心烦的事情，李铭岔开话题说道：
　　“明天你让他们早点采摘蔬菜，上午就开始摘。我中午早点下来载走。这次没有零售，你就不用上去忙了。”
　　忙好了的娄晓娥也上炕坐下来开吃，“好的。明天摘完黄瓜，我就把黄瓜架子收起来。你说要不要消毒一下，减少下一季的虫害？”
　　“用不上，拿到大棚外面冻它几天，大部分虫子病菌就完犊子了。”
　　“哦！”
　　“地里的藤苗清理干净之后，你让他们先把玻璃窗、大棚门都开起来，这样子把土壤冻上两三天，可以给躲在大棚里的虫子病菌来一次狠的。”
　　听他说得有趣，娄晓娥笑道：“这天气寒冷也有好处，可以起到灭菌杀虫的作用。”
　　“大自然四季轮转，让生物达到一个动态平衡。咱们的温室大棚算是打破了这个平衡，病虫害将来会是让我们最头疼的问题。”
　　娄晓娥柔声道：“要是这些良种都有很好的抗病虫害能力就好了。”
　　“咱们种的第一季，用的土是比较干净的。这第二季的时候，就得特别注意防治病虫害了。而且你要让他们仔细记录病虫害的发生情况，我们好跟四季青他们的情况进行对比。”
　　抗病虫害，李铭没法给娄晓娥肯定的答复，他的小世界育种，高产、矮化等性状都能搞定，暂时不确定的就剩抗病虫害的能力。
　　这也是他没有把种子大规模扩散的原因。假如抗病虫害不行，很容易虫灾泛滥，那将是个灾难。
　　“我会注意的。”
　　“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了，辛苦的事情让建成、建德他们去做。”
　　“我知道啦。”娄晓娥很是得意的说道，“我力气不比他们小哦。以前只跟你比，我以为我很差劲。跟他们比起来，我也是有力气的！”
　　“是嘛。昨晚吃素，今晚刚好吃点海鲜。”李铭夹了一片鱿鱼给娄晓娥碗里。
　　娄晓娥给他夹了一片黄瓜，“你也多补补。”
　　你夹给我，我夹给你，一顿饭吃的相当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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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日子乐无忧呀乐无忧~~
　　第二天，上午。
　　李铭在保卫处开了一个多小时的消防安全会。
　　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但是都没用，又是一堆火灾案子的警示通报。
　　市里面打算抽调干部对各个厂矿企事业、机关、学校、公社等城里乡下各个单位，粮油物资仓库等高风险地点，进行以防火为中心的安全大检查。
　　李铭这个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宝贝，他又是不用去出差，不过，这次保卫处倒是给他安排了三天的值班任务。
　　保卫科的人要出差去其他单位做检查工作，他自然需要顶上来值班。
　　他回到采购三科，跟陈国栋科长汇报了一下保卫处那边的工作安排。
　　陈科长颔首道：“咱们科的开年工作，要明天的业务会开完了才开始。安排工作，我会避开你值班的那三天时间。”
　　“嘿嘿，谢谢科长。”
　　副科长闲话道：“过完年，运输科的崔师傅也闲下来了，我们又可以练车了。小铭，等大伙学会了，你到时候就轻松了。”
　　一听练车两个字，钱进立马追问道：“对呀，副科长，咱们什么时候恢复练车？”
　　副科长随口回答道：“具体的时间，我也得过去问问才知道。运输科那边的会也不少，工作部署会，运输安全会，增产节约动员会什么的。”
　　陈科长想起来说道：“上面下了一份文件，《关于开展增产节约运动的安排意见》，增产节约也是咱们明天上午的会议重点。”
　　胡来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忙问道：“咱们是计划外采购，怎么搞增产节约？减少采购还是压价？”
　　李雪瑶替陈科长说了，“还可以降低办公经费...”
　　陈科长确定道：“你们每个月的补助这次会再削减一些。”
　　胡来跟其他采购员的希望落空了。
　　“知道了。”采购员们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这事没有闹情绪的必要，已经不是第一次削减经费了。
　　陈科长还是很爱护手下人的，可以肯定这是有轧钢厂的‘增产节约运动领导小组’下达了降低经费的指标。
　　勤俭建国，节约是这个时代的主轴，
　　更是有‘节约到顶’的号召。
　　比学赶帮超也用到了增产节约运动这里。
　　全社会的各行各业都在大搞增产节约运动。
　　老大哥张有禄替陈科长宽慰众人，“主要是咱们没什么办法可以增产，就只能走节约到底这条路子。”
　　胡来无奈道：“我们采购的都是些农副产品，这些东西都是有收购价的。价格低了人家不说在集市上高价卖掉，就是低价卖给供销社的收购站也简单。”
　　刘德也抱怨道：“对啊，价格下不去，单位采购量就没法增加，也就没法增产。”
　　赵信叹气道：“哎！做事绑手绑脚的，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钱进指出一个更麻烦的事，“就是没这个事情。小铭昨天不是说了厂里要建下一批的楼房么？肯定会减少福利费用的开支。咱们科被削减经费是必然的啦！”
　　胡来回忆起来说道：“对啊！”
　　彭金福惊呼道：“完了，这下是连采购任务都要降了！”他负责的海产品采购肯定是首先减少的。
　　谁都不希望经费被挪走，或者说不想部门的重要性被降低。
　　陈科长又想起自己手下的智多星，“小铭，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第358章 你别插嘴
　　采购三科的人听到陈国栋科长的话，都望向了李铭。
　　要想经费不降低，李铭也没有好的办法。
　　部门重要性不降低，他倒是有一些思路，顺带还可以夹带他的私货。
　　“科长，削减经费这事那是必然的了，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过，增产这事，我倒是有些不太成熟的小思路。”
　　陈科长鼓励道：“说错了也没事的，你快说说看。”
　　“咱们可以成立一个商品消费的合作社，把采购回来的一些物资交给合作社卖掉赚取利润。”
　　钱进插话道：“小铭，不对啊！咱们采购的农副产品，已经是市场价了，怎么挣利润？”
　　老对手胡来责怪道：“老钱，你别插嘴！让人家小铭先讲完。”
　　“这里头还有一个委托加工的过程。我举个例子，咱们采购水果回来，一斤也就一两毛钱，加工成罐头，市场价一罐七八毛钱。不要票的水果罐头，你就说你要不要加点钱吧。”
　　“或者说，同样的罐头里面多加点水进去。反正翻倍赚是可能的。”
　　“大家一起想想都有什么可以稍微改进一下，有销量，价格还比较不错的。当然，咱们不去碰那些统销的物资。”
　　李铭自己想成立罐头厂、火腿肠厂。
　　火腿肠厂还没有眉目，现在连罐头厂的设备来源都是个问题。
　　无缘无故，他也不合适去罐头厂参观。有个合理的名头，他才好去别人的车间实地观摩。
　　最近收获的气运能量不少。大部分零件可以找工厂加工，加工不了的关键零部件他打算用气运能量去制造。
　　别人问起来，就是找八级工慢慢磨的。私活，介绍是不可能介绍的。
　　张有禄提醒道：“水果罐头这个估计不好弄。新鲜水果大量上市的时候，罐头厂自己都忙不过来，他们应该没空帮我们加工。等他们有空了，水果已经过季了。”
　　李铭同意道：“我就是随便举个例子，抛砖引玉，给大家发散一下思维。”
　　陈科长的思路也是很活泛的，马上就拓展开来，
　　“小铭的思路还是跟建职工住房一样，既然建筑材料的供应有限，干脆厂里自己生产材料。”
　　“现在，我们可能会减少经费，那我们就自己弄来资金，也就可以增加采购的量。”
　　“资金可能没那么好弄，还是可以委托加工，把物资变得更值钱，同样数量变得更值钱也是增产。”
　　陈科长最后总结道：“两种路子都涉及到一个加工的问题。另外还有一条路子就是我们自己养殖，规模化的养鸡场，养猪场。”
　　胡来接话道：“要找到愿意合作的加工厂比较难。”
　　钱进反驳道：“也不一定需要加工厂，像粉条生产是个人都能做。”
　　“我看啊，还是我们自己养比较好。”
　　“多养鸡比较好。养猪的技术含量比较高，前期只能试养一些。”
　　“养殖场还是继续设在东风公社么？”
　　“东风公社不合适，不能继续放在那边。”
　　事关切身利益，采购员们各抒己见，议论纷纷。
　　李铭没想到，陈科长又想自己搞养殖，不过这符合陈科长的一贯作风，也可以少求人。
　　这事还非常符合当下的风向，上头也鼓励工厂自己搞一些农副业生产。
　　‘工人以工为主，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在有条件的地方，也要从事农副业生产。’
　　对此，李铭是乐见其成的。
　　采购三科搞养殖不会影响他搞加工厂的事，反而可以让他的采购工作更轻松。平常不用出去跑业务，工作就是摸鱼，偶尔完成一下运输任务。
　　已经是快到午饭的时候，他没继续听同事们的讨论，以要下乡运蔬菜的理由提前走人了。
　　中午又是一阵忙碌。
　　李铭回到采购三科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了。
　　整个办公室安安静静的，就剩登记员李雪瑶、值班的刘德两个人在。
　　“雪瑶姐，他们人呢？”
　　“副科长带着他们去运输科了。科长去李副厂长那边了。你的蔬菜运好了么？”
　　李铭把采购单子交给李雪瑶登记，“忙完了。今天开始拆除黄瓜架子，那些还没长成的小黄瓜，明天我再带来科里给大伙分一分。”
　　刘德惊喜道：“我们可是占了你好大的便宜。”
　　李雪瑶笑道：“就是哦！”
　　“没啥，都是些歪瓜，你们别嫌弃就是了。对了，上午的事情，他们商量出结果了吗？”李铭闲聊道。
　　李雪瑶边登记边回话道：“商量好了，先搞养殖和组建消费合作社，加工的事情随机应变。今年先建一个养鸡场和一个养猪场。陈科长就是为了这事去找李副厂长汇报的。”
　　“已经确定在哪里养了？”
　　李雪瑶头也没抬的回道：“具体哪个乡下，目前还没定下来。”
　　在登记本上签好字，李铭又问道：“怎么又下乡了？上午我走之前，不是谁提议说在厂里找一块空地么？”
　　刘德插话道：“靠近一二三四那四个车间的地方，是有块地一直空闲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伙一起去看了一下。车间加工的轰鸣声太响亮了，容易把鸡啊、猪啊给吓死了。否掉了。”
　　“咱们办公楼这边就更加不合适了。咱们厂也是经常有人来参观考察的。那些人回去后，说起咱们厂的办公楼一股猪屎味，那咱们红星轧钢厂就全国出名了。太影响形象了，厂里不可能会同意。”
　　“厂里没合适的地方，也就放弃了这个方案，只能继续在乡下找地方搞养殖。
　　“养殖场也不合适放在东风公社，那样会增大我们的风险。”
　　“要是像去年秋收时候那样，东风公社出点意外，严重影响咱们的采购计划。更何况太依赖对方，就有可能被东风公社卡脖子。”
　　李铭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德哥你说的没错，要分摊一下风险。鸡蛋不应该放在一个篮子里。”
　　刘德苦笑道：“养殖场办起来，还得派人驻扎在那边专职负责呢，也是一个麻烦事。”
　　“科长估计还会像在东风公社那样安排，跟当地生产大队合作搞养殖。”
　　刘德点点头，“也有这种可能。养的数量比较多比较集中的话，派人肯定是还要派的。”
　　李雪瑶接话茬，“不过肯定不会派小铭去那边驻扎。既要负责职工住房建设，还兼着保卫科的事情，小铭你已经够忙的了。”
　　办公室房门被推开，
　　笑容满面的陈科长回来了。

第359章 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李雪瑶问道：“科长，李副厂长同意啦？”
　　她也是采购三科的一份子，虽然不是采购员，但是采购员互相送的小礼物必定有她一份。
　　只有采购员日子好过，送的礼物才会多。
　　“两件好事！”陈国栋科长说着话还带上了房门。
　　“第一呢，就是咱们准备投资建设养鸡场、养猪场的事情，李副厂长同意了。消费合作社原则上是同意，但还需要再研究研究。”
　　消费合作社肯定会成立，就是主导权可能会被工会等部门抢过去。
　　“第二件事情，杨厂长同意了食堂窗台的改造方案。还点名要小铭担当这个项目的建设负责人。”
　　“小铭的任命要等下午的厂长碰头会后才会公布。”
　　食堂改造的事情，对采购三科的人来讲，就是他们工作之外的一件平常事。
　　对于轧钢厂来讲反而是一件大事，吃饭问题向来是任何工作的头等大事！
　　刘德连忙祝贺道：“小铭，恭喜咯！”
　　李雪瑶笑道：“明天收你的小黄瓜，可以收得安心一点了。”
　　陈科长疑问道：“什么小黄瓜？”
　　“科长，温室大棚的黄瓜架子要拆除了，还有一些没长成的，我就拿来给大家一起分分。”
　　陈科长疑惑道：“这么快就采摘结束了？我上次去看的时候苗还长得挺旺盛的，应该还能摘一段时间吧？”
　　“嘿嘿，现在拔掉它，下一季的大棚菜上市的时候才能赶上高价。迟一点，地里的菠菜上市，市场指导价就要掉下来了。”
　　陈科长好笑道：“你第一季的菜，就是等地里的菜收完了才上的市；这第二季的菜还能被你抓住高价尾巴。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呐。”
　　“我也没辙，1月份的工资年前发了，大家把钱都花在了过年上。年后大家都没什么钱买大棚菜，等2月份的工资还得一个多月呢。”
　　李雪瑶笑着调侃道：“小铭，我感觉你应该去咱们厂的生产计划科。你肯定能把咱们厂的生产安排得井井有条的。”
　　“哈哈，跟那些时间管理大师比起来，我还没入门呢。”
　　陈科长嘀咕了一下，“时间管理大师，这个词还挺形象的。”
　　陈科长又叮嘱道：“养鸡场、养猪场的建设，小铭，你到时候也要担当起来。”
　　“放心吧，科长。养鸡场、养猪场这两样都不难。刚刚好试一试使用新款空心砖来建。”
　　陈科长皱着眉头沉吟道：“现在就是不知道选哪里比较合适了！”
　　一时之间还没能想到，刘德、李雪瑶没出声。
　　李铭也没出声，他不是本地土著，更不知道哪里合适。
　　陈科长三人在聊哪里更合适。
　　他闲着无聊翻看报纸，坐等下午的支部生活会。
　　几份报纸的国际版面内容比较一致，
　　镁国作恶，日笨帮凶，越国抵抗。
　　亚菲拉都在抗争，整个世界乱成一锅粥。
　　南边阿三国在边境挑衅。
　　北边苏国又在污蔑我国。
　　东边击落镁国高空侦查机。
　　自己家的形势很不容乐观。
　　‘镁国政府的疯狂增兵越国，是让镁国人民做出更大的牺牲。’
　　李铭看着这个标题摇摇头，从50年到53年，打打停停到最后签停战协议就知道。
　　只有让镁国佬吃足了亏，战场打输了，它才会俯下身子跟你好好打交道。
　　李雪瑶询问道：“小铭，你摇头做啥？”
　　“刚刚又看到镁国的暴行，蛮夷之国。”
　　他的话音刚落，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对镁国佬的各种谴责。
　　……
　　采购处开完会，一群人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轧钢厂的黑脸广播员于海棠扯开嗓子，播送了厂里成立‘食堂提升改造领导小组’的通知。
　　老惯例，杨厂长担任组长，李副厂长等人担任副组长。
　　下设有思想学习组，基建工程组，增产节约组，安全卫生组，...
　　刚刚在支部生活会上的小喽啰摇身一变，李副厂长跟前的红人。
　　可喜可贺！
　　新出炉的基建工程组小组长李铭同志受到采购处众人或真心或假意的祝贺。
　　说了一番场面话之后，各回各的办公室。
　　严寒天气，不想多逗留。
　　回到采购三科，陈冬副科长笑道：“这次食堂有得难受了。”
　　钱进捧哏道：“他们难受什么？”
　　副科长跺脚烤火，“以前打菜没法对比，全凭感觉。估计就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打得多还是少。”
　　“以后要求食堂每份菜的份量标准化，几个食堂的用料就可以很清楚的对比出来，谁浪费得多，一清二楚。排名垫底的食堂不被猛批就怪了。”
　　钱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还想着，以后的菜，食堂为了达标肯定会往多了打，咱们可以多享受一点了呢！”
　　能当老对手的一般都能想到一块去，
　　胡来叹气道：“唉，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的。这样看起来，他们也不敢打太多啊。”
　　李雪瑶撇撇嘴，“白高兴了一下。”
　　陈科长召集道：“你们先别闲聊了。厂里已经同意建养鸡场、养猪场，你们想想哪里比较合适。”
　　胡来开口询问道：“科长，要不咱们就在东直门这附近的左家庄找个地方？三四里的路程离厂里也不远。”
　　胡来一直是采购三科负责养猪的主力，负责对接多个生产大队的养猪事务。
　　陈科长直接否决道：“那里不行。有风声说市里要整治污水问题，本来咱们一分厂就被市里点名批评的。左家庄的河是流去朝阳公园的，咱们的养猪场污水要是不小心漏了，闹出的麻烦也不会小。”
　　张有禄念叨道：“养猪要水，离河流不能太远。生猪也比较重，道路要比较好走的，或者离主路不远的也行。”
　　彭金福总结道：“水源充足，交通便利。”
　　两人都是除了负责水产海鲜外还有负责养猪，跟胡来一起算是采购三科的养猪专家，当然虚得很。
　　胡来提醒道：“低洼的地方不合适。这个大家都懂，下一场大雨的话，就淹水了。”
　　李铭准备提前溜了，他走之前先表个态，
　　“土建工程我还是懂一些。这选地方，我就两眼一抹黑了。”
　　陈科长颔首道：“猪舍建造、猪粪池子、饲料存储仓库，排水设施这些到时候小铭你来负责。”
　　“放心吧，科长。科长我先去一下保卫科。”
　　陈科长爽快答应道：“你先去忙你的吧。”
　　手下爱将的小要求，不是问题，陈科长的养猪大业还有一个决定成败的事情要倚重李铭。

第360章 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他溜达去治安股转了一圈，呆了一会儿就开着小货车去图书馆找罐头生产的文献‘论文索引’。
　　书店他也没有放过，大采购了一番各类书籍，借口就是帮图书馆采购的。
　　提前翘班的李铭还不知道自己对养猪场的成败相当重要。
　　采购三科的养猪场不可能找一堆人去割野菜。
　　不靠野菜那必然要用到饲料，陈国栋科长早把主意打到了苜蓿草上。
　　李铭之前提供给向阳花大队试验种植的良种，陈科长可是一直关注着。
　　那些苜蓿草在盐碱地上长势相当好，这是陈科长提出来搞养猪场的最大底气。
　　相对养猪的麻烦，养鸡场倒是相对容易多了。
　　“你想吃鸡呀？”
　　娄晓娥食不语的规矩早就没了，“鸡比鸭好吃吧？”
　　李铭忙好了城里的一摊子事，带着炖鸭汤等美食，天刚刚黑就到了乡下小院。
　　“我都可以。那我明天叫福妈炖只鸡或者给你做个炸鸡？”
　　“炸鸡吧。”
　　李铭说道：“行，没问题。不过，我明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明天上午采购处的会议，杨厂长、李副厂长几个领导都要参加，估计要开好久。下午陈科长肯定还要在科里再部署一下。”
　　“我新接了个食堂改造的任务，李副厂长可能会把我们几个具体负责的小头头叫去开个协调会。”
　　娄晓娥不满道：“怎么这么多会议，一天到晚就忙着开会。”
　　“嘿嘿，保卫处的会议我还没给你说呢。你说说明天的几个会有哪个是不重要的？”
　　娄晓娥想了一下说道：“看起来，好像每个会都是很需要开的。”
　　“哈哈，只要能开起来，就没有一个会是不重要的！”
　　“我这还算少的，就是年初的时候，月底年终的时候比较多。陈国栋科长才是三天两头开会，陈冬副科长也还好一点点。”
　　“我以后陪你的时间变少了，你可别说我不宠你、不爱你、不关心你。”
　　娄晓娥傲娇道：“我才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你兼了四个职务会不会太累？”
　　“就三个。轧钢厂搞的食堂提升改造活动，我的任务很简单，挑个温暖的日子，给食堂设计建造一个新窗台。提升食堂服务意识什么的，那些跟我没关系。”
　　李副厂长还是很有能力的，从一个食堂打菜的小问题，直接上升为整体的‘提升改造’，消解全厂职工的不满。要不说人家能当上副厂长呢。
　　“比较忙的事情就是职工住房的建设，到时候我估计得天天跑去工地那边盯着。”
　　“明天那么忙，你就不用给我送午饭下来了。你在外面好好上班，我会在家安安静静的等着你。”
　　“这么乖巧的小媳妇，我现在是不想吃饭了，我要先吃你。”
　　“咯咯，先吃饭。我待会还要先洗个澡呢。”
　　李铭没问娄晓娥调查的问题，娄晓娥也默契着没说。
　　几天下来都没事，娄晓娥的心态也轻松多了。就像李铭之前说过的，要是很重视，半夜三更都会加班加点的查。
　　乡下独门独院，心态轻松，时间足足的，玩的花样自然就更多。
　　涝的涝死，
　　旱的旱死。
　　秦淮茹又忍了一天。
　　……
　　第二天，午后，
　　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李铭听了娄晓娥的话，今天没送午饭去乡下。
　　冬季作息时令，没有提前翘班走人的话，去掉来回赶路的时间，吃饭的时间，剩下的休息时间确实不多。
　　刚吃完饭喝茶是不太合适的。
　　饭后胃液已经被稀释，pH值从1.8上升至3.5左右。
　　接着再喝茶水，胃液再次被稀释，PH值一直往上走，影响消化。
　　而且在PH值3.5-7的环境条件下，茶里面的单宁酸很容易和蛋白质结合，形成相对稳定的单一蛋白复合物，影响吸收。
　　花有百样红，人的身体各不同。
　　爱喝汤的李铭是向来不讲究这些的，泡了一杯热茶慢饮。
　　“胡哥，前天下午到现在，粮食局的人后面没来找你么？”
　　胡来啧了一声，“昨天早上就找来了，你那时候在保卫处开会吧。他们告诉我，粮食部最终确定确实是印错了。”
　　“他们前天有叮嘱我，不要把粮票可能出错的事情说出去。但是在我回到厂里之前，咱们厂消息灵通的人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昨天他们想批评我到处散播。我当场就怼了他们，让他们去调查，消息传播是不是在我前天回厂之前。”
　　办公室的房门紧闭，不知道寒风是从哪吹来的，李雪瑶缩了缩脖子。
　　李铭笑道：“怼得好。他们自己出了岔子，反而找你这发现问题的人的麻烦。咱不能惯着他们。”
　　李雪瑶顿时又有了底气，“就是嘛！责任就是他们粮食部门的！老胡，他们应该表彰你发现并且上报的义举。”
　　胡来没好气的说道：“还义举，不吃挂落就不错了。”
　　钱进笑嘻嘻道：“老胡，咱们不稀罕他们的表彰。”
　　胡来没理会这两人，“小铭，你这茉莉花茶挺香的，上次也是这个味，你从哪淘换来的？”
　　“一个老头那边要来的。你是想要茶叶么？要多少我给你弄。还有谁想要的吗？”
　　李铭自己有茶树，还有茉莉花树，经过多次尝试被他瞎折腾成功了，之前还送了一些给聂副厂长等人。
　　他喝的茶比较杂乱，除了普通的红茶、绿茶下面的各种茶，菊花茶、金银花茶、金钱草、夏枯草、鱼腥草之类都有。
　　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什么就喝什么。
　　多喝了几次茉莉花茶，胡来这才张嘴问他是不是有地方淘换，
　　“当然要呀。不过我要的不多，平常这么喝，我喝不起呀！留着偶尔犒劳一下自己。”
　　好茶叶的价格此时也不便宜，四级碧螺春12块7毛5一斤，很多还可以的茶叶都要四五块钱一斤。大部分人工资是三四十块钱。
　　(数据来源，咸阳供销联社65年3月调整茶叶价格的通知)
　　钱进开口道：“我也是，来一点点就够了，就2两吧。”
　　办公室里的几个同事多多少少都要了一些。
　　没办法，茶叶也是每月限量供应，坐办公室的人消耗量比较大，经常不够喝。
　　虽然茶叶来得容易，金额也不多，李铭也没有大手一挥说送，该收的钱还是得收。
　　不知刚到哪里忙的陈科长回到办公室，“你们这是又在分什么好东西？”

第361章 你说的倒是轻巧
　　李雪瑶回答道：“科长，小铭有地方淘换到好的茉莉花茶。我们找他帮忙要个二三两。”
　　陈国栋科长笑道：“我就说，小铭早上才给你们每人一网兜的小黄瓜，又打劫小铭可说不过去。”
　　同样是离房门比较近的刘德笑道：“那肯定不能。”
　　李雪瑶顺着话茬请求道：“满满一袋子，我都担心下班提着走的时候，被其他人的眼光杀死。科长，下班让我们提早一点走吧。”
　　为了不惹太多人眼红，陈科长同意道：“好吧，大家提早10分钟下班。”
　　“小铭你这次送这么多给大家，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一两根意思意思就够了。”
　　李铭双手捧着大茶杯，“科长，您也知道瓜苗都要拔掉了，想要也没有了。”
　　“这是昨天摘的一些小小个，还没长成的，既不好卖也吃不完，就大家分一分。”
　　“今天，向阳花的几个生产队会把田里剩下的全分了。”
　　昨晚他跟娄晓娥商量的，特意去摘还挺麻烦的，干脆当人情送掉算了。瓜苗是之前就说好了送给向阳花用来喂牲口，刚刚好一起全送给向阳花大队。
　　他早上回城的时候没跟高队长等人说这事，人情留给娄晓娥。
　　今天上午娄晓娥正在乡下田里清理黄瓜藤的时候，
　　调查局来了两个人到向阳花大队了解情况。
　　在大队部闲着的高支书按照事先的预案应对，然后带着人一起去温室大棚那边实地查看。
　　娄晓娥跟生产队的人又是摘黄瓜，又是清理藤苗，一片热火朝天农忙的样子。调查局的人也没有多为难娄晓娥就回城去了。
　　事情结束，娄晓娥、高支书、高队长等人也没想着电话通知城里的李铭，
　　最近，小货车的轰鸣声天天晚上到，清晨离去，向阳花的人全都知道他天天下乡过夜，不需要额外通知。
　　娄晓娥是听了他的叮嘱，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不要打电话。
　　不说中继转接那边非常方便窃听通话，
　　就是户外的电话线也非常容易监听，线路上随便挂条线上去就可以窃听。
　　有些知青下乡后，利用自身掌握的通信知识，甚至把生产队里各家各户的喇叭组成了一个内部聊天网。
　　所有的知识都是掰开了教给群众，不怕群众掌握，是生怕群众没掌握。
　　比如：59年的《民兵军事训练手册》
　　69年的《赤脚医生手册》
　　70年代各地的‘土验单方选’
　　84年的《军地两用人才之友》
　　全都是图文并茂浅显易懂的好书！
　　李铭下午开完会，跑到城南的几个书店大采购。多换几个地方是不想引人注目。
　　他小世界里的图书馆还很空，还要采购好多。还好这时候的书也算是便宜！平均下来一本单价三四毛钱，不然买书都能买破产。
　　等他带着城西准备的晚餐赶到乡下小院的时候。
　　娄晓娥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上午有调查局的人来过了。”
　　“他们问了些什么？”李铭顺手把大院门关上。
　　“没问什么，就是问我知不知道我爸要去港城，我为什么没有跟着去，为什么没有报告，这类你之前想到了的问题。”
　　“嘻嘻，我都是按你教我的话回答的。”她心中始终装着一件事，还是挺累人的。
　　李铭笑道：“咱们回屋里边吃边聊。我带了你爱吃的炸鸡，还有红枣枸杞鸡汤，黑木耳炒豆芽，蒜薹炒腊肉。”
　　“有炸鸡吃咯！”
　　两人肩并肩的回温暖的正房。
　　在炕上，娄晓娥吃着炸鸡，把她跟调查人员的对话仔仔细细的跟他学了一遍。
　　“这事情应该算是过去了，等移栽好新的蔬菜，咱们就回城住。”
　　李铭琢磨着可能娄半城做了一些准备，才让这事可以这么顺利。
　　娄晓娥想着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不用住久一点吗？他们要是杀个回马枪呢？我在这边住着也挺自在的。”
　　“我可以晚上接你上去，早上再送你下来。白天在这边呆着。”
　　“不用这么折腾吧？你最近在轧钢厂上班也挺忙的。”
　　“那就一天吧，回城看看福妈福伯，他们两也是很担心你。”李铭心想爽一晚上应该可以管秦淮茹好几天的了。
　　“有你真好。”
　　“那你还不表示表示？”
　　。。。
　　⊙∀⊙...
　　。。。
　　今晚的娄晓娥特别的轻盈，像一只小燕子一样，上下翻飞，让人不禁飘飘然。看来她的瑜伽练习没有落下。
　　秦淮茹又又忍了一天。
　　一晃眼来到了周五，上午。
　　红星轧钢厂。
　　李铭正带着几个人来食堂丈量窗口的尺寸，为施工设计做准备。
　　“小铭，我听说这次的食堂整改方案是你提出来的。”
　　食堂的人还会这样称呼他的，只有食堂主任和现在正在跟他聊天的傻柱。
　　其他人大多会喊他李股长、李组长。
　　“我哪有那个能耐，是李副厂长提出来的方案。”李铭随口敷衍。
　　端着一个大茶杯，斜靠在后厨小门边，傻柱这个大厨悠闲得很，
　　“你这话我就不信了。李副厂长他以前怎么没提出来呢？我看咱们厂就数你主意多。”
　　“以后打菜就不是轻松活计了，这些人现在都开始抢着切菜了。”
　　李铭憋着笑，调侃道：“哪有那么严重嘛！不就是认真一点嘛，仔细一点嘛。只要多花一点点心思在岗位上就可以胜任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酸豆角炒肉末，连一碟菜里面肉末多少粒都要规定出来了，还要评比谁打的速度慢、打的不准。”
　　“你说说看，这肉末的数量，哪是那么容易数的！”
　　这么离谱，李铭好奇问道：“谁给定的这么仔细的标准？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傻柱随口就说出消息来源，“我是听刘岚这么说的。”
　　“李副厂长不会搞这种执行不了的规定，估计是刘岚吓唬你的。”
　　傻柱疑问道：“这样子？”
　　李铭解释道：“萝卜炒肉片，这样的大块的肉片，确实是有规定肉片数量。”
　　“酸豆角炒肉末，要是能够一勺子下去一点肉末都没有，这能耐我也服气！这样的碎末就没规定。”
　　“而且你们肯定会变通的，打得不够准，可以用筷子夹一下嘛。问题不大。”
　　傻柱点头道：“按你这么说，倒是还可行。刘岚说的太吓唬人了！”
　　“告诉马华、胖子他们，切菜要切好咯。等月底一算账，不要你们第三食堂浪费最严重。”
　　“为啥我们食堂会是浪费最严重的？”

第362章 这下可能就有机会咯
　　李铭撇清道：“我可没说你们一定是，我是在提醒你们别垫底了。”
　　“以后每一份菜的份量是有标准的，哪个餐厅卖的份数少，用的材料还多，排名高低一清二楚。”
　　“这种严重浪费的情况是不符合现在的增产节约精神，反面的典型肯定是会被拿来狠狠的批一番。”
　　李铭这句话是给面子的说法，是后厨偷吃还是浪费，除了食堂的人谁也不清楚。
　　以前还可以说是没卖出去，食堂自己内部消化，吃得满嘴流油。
　　以后如果在黑板报上，是数量最低份量最少，里头有没有鬼，大家一目了然。
　　“到时候，你这大厨作为后厨的职工代表，上台念检查书。我想许大茂应该是睡觉都要笑醒。”
　　本来还很无所谓的傻柱顿时精神了，想到他自己在台上做检讨，许大茂在台下指着他看笑话，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闹了半天，这事跟我也有关系啊！”
　　李铭笑问道：“你说呢？我是好心提醒你。省得你出洋相了。”
　　房管科维修组的张师傅走过来汇报道：
　　“李组长，都量好了，我们是不是出发去第四食堂了？”
　　“走吧。咱们早点丈量好早点回办公室休息。”李铭说完准备走人。
　　傻柱追问道：“小铭，你今晚有没有回家住？”
　　他停下脚步反问道：“干啥？今天晚上有回去，不过回去得会比较晚。”
　　傻柱说得不尽不实，“没啥事，你这好心提醒了我，我不得请你喝个酒意思意思嘛。”
　　“客气了哈。我要比较晚才能回去，时间赶不上趟。下次有空了我请你。”
　　李铭说完话，就带着几个手下赶往第四食堂。
　　这些手下人都是临时抽调过来充当基建工程组的骨干，真干活的时候，还会拉一些民兵来当小工。
　　职工住房那边的建设工地也一样有临时调用一些民兵。
　　民兵就是各个公社、企事业单位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有付出就有回报，企事业机关单位的用人，工厂在农村招工，都是民兵优先，甚至只从民兵里选。
　　一通忙碌，李铭带着数据回到治安股，这里安静没人打扰。
　　他用自己那浅薄的绘图技巧画了一份草图出来。
　　带着图就上办公楼找李副厂长汇报去了。
　　不需要画得很仔细，只要模样在就行。
　　毕竟领导大多看不懂那些专业的东西，他们最爱修改的也就是外观。
　　李副厂长指指点点下，李铭修改出了第一份草图，
　　他又跟着李副厂长去了杨厂长办公室，当然带着修改好的草图。
　　杨厂长也提了几点意见，他又修改出了第二份草图。
　　杨厂长还让秘书把几个在办公楼里的厂领导找过来开临时会议，一起商量确定设计图。
　　何副书记、聂副厂长等人也就提了一些边边角角的细节要求，显得自己也有参与。
　　李铭是来者不拒，反正就是一个打菜的窗台，怎么变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
　　简简单单的一幅设计图，很快就搞定了。
　　杨厂长把这些人都叫来，主要是为了体现这是集体的决策。
　　即使出现意外，那也是大家一起背锅。
　　李铭的任务完成，他晃晃悠悠的回采购三科休息。
　　不是他偷懒，是天气暂时不合适施工，特别是瓷砖还没有到位。
　　瓷砖到位了，在食堂的室内施工，他带着人也能克服一下温度低的困难。
　　又是只见李雪瑶、值班的赵信两人在办公室。
　　李铭开口询问道：“科长他们人呢？”
　　李雪瑶抬头回话道：“科长他们聊着聊着，就决定趁今天是个大晴天下乡选地方去了，选养猪场的地方。”
　　李铭拿了份报纸顺带提上开水壶，“他们全都跟着去啦，没有去练车的？”
　　李雪瑶点头确定道：“全都一起去的。好像是今天没得练车。办公室待久了，他们是快要坐不住了，有机会出去溜达那是相当踊跃。”
　　“这两天，好像也没听他们讨论出意向场所啊？”
　　养鸡的赵信插话道：“他们打算先去东风公社隔壁的几个公社转一转。科长说要有合适的荒地用来种苜蓿草，有充足的苜蓿草才能解决大部分的饲料问题。”
　　“种苜蓿草？怪不得科长愿意自己搞养殖。我去年试种的耐盐碱品种长势就很好，盐碱地种苜蓿草不占用良田还有产出，可以省下很多钱。”
　　李铭心里想着，‘就是不知道陈科长从哪找来小猪仔。’
　　赵信肯定道：“对啊，科长想种的就是你在向阳花大队试种的那个品种。”
　　李雪瑶看了一下房门，小声说道：“听科长说，等咱们的养猪场养鸡场发展壮大，估计厂里面会把它升级为分厂。”
　　“早着呢，连一只小鸡一头小猪都还没有。养猪的人才，我们也没有。”
　　李铭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心里又想着，‘过几个月那些农科院、林科院什么的都得去下乡，到时候可以抓一批技术人员到手上。’
　　赵信跟三科的其他人一样十分推崇陈科长，“有科长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李铭附和道：“这倒是，咱们科长是可以评劳模的。”
　　赵信脱口而出道：“咱们这个部门就甭想了！最多只能拿一拿厂里的先进工作者，挂一挂厂里的先进红旗。”
　　李铭把开水壶放回原位，
　　“嘿嘿，咱们科要养猪养鸡了，这下可能就有机会咯！”
　　“最近的报纸上说了，‘运用样板，推动全国，是领导农业生产的好办法。’只要咱们把猪养好了，把鸡养好了，成为样版，自然就有资格参加评选了。”
　　赵信凝思了片刻说道：“好像确实是个变通的办法。”
　　李雪瑶起身说道：“你们聊，我去打一点开水，等他们回来了热水才够。”评选的事情怎么轮也轮不到她。
　　赵信、李铭两人也停下了议论，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纯粹就是嘴巴上闲扯。
　　李铭翻看桌上的报纸，
　　‘下丁家大队新年打算：建设更多过硬的稳产高产田。’
　　‘火烧沟生产队决心用硬骨头精神继续改造自然。’
　　‘新丰大队决定一至三年内按照高标准的要求平整土地。’
　　分田到户，要是没有这时候开荒平整出来的好田，能分个锤子。
　　有了这些基础，再发挥出个体劳动的活力，才能有后面的勤劳致富。
　　李铭喝着茶，看着报纸，正在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治安股的范家文找上门来了。

第363章 港城来信了
　　推开房门的范家文一看办公室里就两人，直接说道：
　　“股长，陈六满科长让我通知您，保卫处下午有一个会要开。”
　　“范叔，快进来，屋里暖和。这个会是务虚的还是实的？”
　　范家文也没有假客气，进屋带上房门，“这次的会，务实还是务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算！我听说是讲几划生育的会。”
　　刚刚起身的李铭被搞懵了，“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赵信调侃道：“哈哈！咱们采购处过两天也要开这个会，科长可能感觉你连对象都不愿公开，暂时没有急着通知你。”
　　“嗯？”
　　范家文感觉好像听到了一个小秘密，搓手烤火，详细说道：
　　“上面下了一个《关于认真做好几划生育工作》的文件，要求各单位各部门认真贯彻。咱们保卫处不是要抽调人手去参加消防安全检查吗？所以余处长就赶紧召集大家先开这个会，先把文件的精神传达一下。”
　　“我说呢，之前一点风声也没有，开个会搞得这么突然。”
　　卫生部提了一个报告给上面，上面就把这个报告转发各地，《有关几划生育的几个问题》报告提出，‘必须在3至5年内把人口出生率由3.9%降至2.5%，到1970年要把全国人口控制在8亿以下。’
　　‘在城市和人口稠密的农村，积极开展几划生育工作，使人口增长的幅度继续下降，同发展经济和改善人民生活的要求相适应。’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当家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每年的人口增长太快，要吃要穿要用，每年的新增粮食产量几乎要跟不上新增消耗了！
　　赵信笑道：“是保卫处的会开得急了点，文件早上才收到的，咱们采购处就没这么快开这个会。”
　　李铭无所谓道：“反正这事跟我关系不大。”这样的会议太多了，重视不过来。
　　赵信提醒道：“生几个小孩，暂时是跟你没关系。但是文件肯定又会再次强调晚婚，这个刚刚好会卡到你。”
　　范家文也提醒道：“说的没错，股长。您要是坚持想早点结婚，结婚证明肯定照样能开，但是您升副科长、科长肯定是不可能了。”
　　赵信语重心长道：“小铭，这事不能大意。”
　　“嗯嗯，我还早着呢。上次钱进不是说了么，结婚之后后天天被人管着，很烦的。我不着急。”
　　赵信不客气道：“你别听老钱瞎抱怨，让他离婚他肯定不乐意。他没跟你说结婚还是有挺多好处的。”
　　范家文听两人聊天要歪到不知道哪里去，告辞道：“股长，我先回去了。您别忘记了，下午两点，保卫处那边的会议室。”
　　“行，您路上慢点，有什么事就来这边告诉我一声。”李铭送了一下范家文。
　　......
　　傍晚下班后，
　　李铭下乡把娄晓娥接回城西小四合院。
　　在大院的门口，借着路灯的灯光，
　　福妈仔细端详了一下才说，“没变瘦！”
　　娄晓娥抱着福妈的手，“福妈，我下去才几天而已！您还天天给我大鱼大肉的准备着，您应该看看我长胖了没有。”
　　福妈笑呵呵说道：“没长胖！”
　　福伯埋怨道：“外面冷，你赶紧让晓娥回屋里暖和暖和。”
　　娄晓娥笑道：“福伯，我没事，倒是你们受不了凉，咱们先回屋。”
　　三人先进院里，停好车的李铭在后头把大门关上。
　　刚刚进内院，
　　福伯就拿出了一封信，“晓娥，这是我在城东小院收到的娄先生寄回来的信，有被拆过的痕迹，可能是被人检查过了。”
　　娄晓娥赶紧接过信封，也没回房里，打量了一下就拆开了。
　　福伯、福妈也没多说什么，悄然去了厨房，准备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端出来。
　　看完信，娄晓娥把信递给了跟上来的李铭。
　　娄半城在信里也没说什么要紧事，就是报平安。
　　李铭看完信，重新装回信封的时候瞄到了邮戳日期，
　　1月25日，娄半城的信就已经到了。
　　26日，娄晓娥在乡下被问话。
　　今天28日才收到信，中间耽搁的时间，估计是被人扣押了一下。
　　李铭没说什么，宽慰道：“你爸他们到港城落好了脚，你现在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了吧！”
　　“嗯！”
　　“你先把行李放回房间。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聊这事。”
　　“好的。”娄晓娥带着她的小包裹回房。
　　李铭直接去东厢房。
　　东厢房改建成了餐厅，有火炕也有土暖气，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冷。
　　也因为暖和，东厢房存放了很多红酒跟一些怕冻坏的东西。
　　饭后，李铭娄晓娥两人躲在正房里商量娄家的事情。
　　“你爸你妈也是带了金条浮财出去的，在那边有钱就是大爷。这事情算是搞定了。”
　　“咱们以后真的能去港城看望我爸妈么？”
　　“当然了，我保证。这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难事，对我而言就是小事一桩，没！难！度！”
　　娄晓娥搂着他的脖颈撒娇道：“那你到时候要带我去，不带的话我可不依。”
　　“放心好了。就怕咱们过去的时候，你爸你哥啊，花天酒地的，你看了更心烦。”
　　娄晓娥使劲晃着他，“我爸我哥才不会呢！”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你妈你嫂子她们肯定是不信的。”
　　娄晓娥羞恼道：“讨厌！”
　　“好啦，不逗你了。老岳父这次跑路，看来影响可控，可能跟他在港城低调没有闹出事情有关系。”
　　现在，港城也是有两伙人，斗得还挺厉害的。
　　能够被拉拢的人肯定不会往对方那边推。
　　娄家出去只是想纸醉金迷，不是投敌，还有统战的价值。
　　“咱们的外贸生意也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了。”
　　娄晓娥不解道：“你之前不是说要过两年吗？怎么现在就开始？”
　　“是过两年，但是咱们总得先把厂子建起来，建厂、投产都是需要时间的。”
　　“我打算先建一个罐头厂，我也买了和借了一些书回来。明天我带过来给你，你仔细研究研究。娄主任，好好干。”
　　娄晓娥娇笑道：“遵命！”
　　李铭瞄了一下手表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夜里我要晚一点才能过来。”
　　“那我送你出去。”
　　“嗯。”
　　95号四合院还有个小妖精等着他呢。
　　秦淮茹现在应该是腹热肠荒！

第364章 你是有其他女人了吧
　　李铭把小货车就停在了城西，骑上自行车一会儿就回到了95号四合院。
　　寒风凛冽，没人愿意大晚上的在外面呆着。
　　他回四合院算是悄悄的回来，所以他特意去了中院易中海家。
　　赞助了一批铅笔跟稿纸，助力四合院大婶大妈的思想学习。
　　没有故意遮掩，动静不小，秦淮茹自然也就知道他回来了。
　　夜里，
　　昏黄台灯，
　　李铭在炕上半躺着听广播，手里还捧着一本月刊杂志，《经济研究》，‘关于工业企业管理的几个关系问题’。
　　秦淮茹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前院东厢房。
　　两人也没多言语。
　　广播也没有关，播报着：‘华北地区迎来一轮降雪将有助于缓解冬小麦的旱情’的报道。
　　干旱了好久，终于来水了！
　　事后，秦淮茹小声埋怨道：“你这次怎么下乡住了那么久？”心里其实门清，忍着没说破。
　　道歉是必须的！
　　李铭搂着她，柔声道：“都怪我不好，冷落你了。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把菜抢种上才能在收获的时候卖上高价。我向你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我是天天想着你！”
　　“我也是想着你。”
　　“那你还一直不回院里住！”
　　“我这不是忙了点事业嘛，你也希望我能多做一些成绩出来吧！”
　　说起成绩，秦淮茹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我们车间下午接到厂里的通知，要我们讨论食堂的打菜标准。我听他们说，这个事情又是你提议的。”
　　“嗯！在采购科办公室里闲聊的时候，我就那么随便说了一下，陈国栋科长叫我写成一份报告交给李副厂长。然后就是你知道的事了。”
　　“你总是这么能干。”
　　“嘿嘿嘿！”怀中美人的夸奖他还是挺受用的，触感依旧还是那么富有弹性，好极了。
　　“假如没有人提出来，你就跟厂里提个意见。厂里几个食堂的肉菜进行含肉量对比的时候，要比一比勾芡红薯粉的份量。”
　　秦淮茹疑问道：“每个食堂每天的菜不是一模一样的啊！”
　　“今天没有，明天总有。数据记下来，黑板报公开，让全厂的人都知道。”
　　“哦。你是怕他们用红薯粉来加重量。”
　　李铭笃定道：“必然的事情，他们肯定会想各种办法钻空子。公布这个，就是让这些简单的弄虚作假办法失效。”
　　秦淮茹轻笑道：“要是没人提，那我就提这个。”
　　秦淮茹又问道：“你有这么多的想法，为什么没有写进方案里面？”
　　“那领导的参与感怎么来？群众怎么有参与感？再说我原本就是提个意见，又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那么尽心尽力干嘛。”
　　“我跟你说这些，我是想让你可以立个小功劳，在工友面前更多一些威信。”
　　“你真好...”
　　。。。
　　。。。
　　秦淮茹疏通了心里的郁结。
　　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有其他女人了吧？”
　　李铭大脑开始急速旋转思考对策，“你瞎说什么呀！”
　　“你的眼神不要飘！我又不傻。你天天跑去乡下，肯定是有个女的在乡下勾着你。你不要跟许大茂一样被人家套路了。”
　　李铭心里松了一口气，“你还说自己不傻，你听听你刚才的话，要多傻的女人才会那样说呀！”
　　秦淮茹狠狠的掐他，“我又不能嫁给你，我能怎么办！等你哪天不要我了，提早跟我说一声！”
　　李铭故意龇牙咧嘴，“我早说过了的，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了！你跑不了的。”
　　秦淮茹又用手轻轻揉刚刚掐过的地方，
　　“那个女人是不是向阳花大队的人？以你干活的勤快劲，那两亩多地，最多两天时间就可以弄好了。你这去了有十天了，我就是再傻也能猜到一些了。”
　　“你今天这是打算扮演女侦查员么？”故意先岔开话题，李铭心里斟酌着对策。
　　秦淮茹不管他，继续说道：“你拿了那么多奖状，这屋里的墙壁，你一张都没有贴上去。你可以忽悠吴名他们说放在柜子里了，但是你忽悠不了我。”
　　李铭想了一下，决定有选择的坦白。
　　他先是抱紧秦淮茹，小声承认道：“是有个女的，但她不是向阳花的，是城西的。”
　　秦淮茹改揉为掐，要这个男人也难受一下。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问了会让自己心里难受，还要追问男人其中的细节。
　　实话实话只会让女人更抓狂。
　　坦白的时候再次避重就轻又被戳破，女人更是会暴跳如雷。
　　不过，现在的秦淮茹啥都不知道，李铭就开始编故事，善意的谎言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以后再次发现以后再说，有一次就有许多次，先把今晚的她安慰好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京城，举目无亲，我这不是看着她可怜嘛，就帮了她几次。”
　　“我年轻冲动你也是知道的，我也就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她还没有你长得好看，特别是没你的这么大！你是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纯粹是她太可怜了，我要是放手我都怕她活不下去。”
　　秦淮茹改掐为揉，“哼，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生关系的！”
　　“7月初的时候，我刚进厂里没几天的时候。”李铭故意把时间提前一些。
　　秦淮茹有些尴尬，这样算起来她自己才是第三人，不过，要怪就都怪面前这个男人。
　　秦淮茹刚想张嘴问对方名字，就被李铭亲上了。
　　他才不会由着她始终占据主导地位，谈话的话题、节奏得由他来把控。
　　秦淮茹想挣脱开来，但哪里是他的对手。
　　稀里糊涂的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疲惫的秦淮茹什么时候回家的都没记清楚。
　　第二天请了半天假休息。
　　神清气爽的李铭还早早起来把娄晓娥送去乡下。
　　他刚到办公室，李雪瑶就说李副厂长找他有急事。
　　按时上班确实是个好习惯，不会耽误事。
　　这次食堂改造引发的事态发展超出预料，连老奸巨猾的李副厂长也没能想到。
　　李铭找上门去，李副厂长叮嘱了他两句就让他赶紧行动。

第365章 你帮我看着安排吧
　　红星轧钢厂的食堂提升改造计划，只是刚刚启动征求意见而已。
　　昨天下午，厂里把初步方案下发通知了各个科室、车间、分厂。秦淮茹也是这时候知道的。
　　让厂里的广大职工干部建言献策。
　　由于食堂平时积蓄的职工怨气颇多，广大职工干部群情汹涌，议论纷纷。
　　万人大厂的关系网那是相当于连通了全城。
　　所以，一大早，轧钢厂的电话就被人打爆了，
　　上面的领导、报社的记者、兄弟单位的负责人都来打听食堂提升改造计划是怎么回事。
　　轧钢厂的杨厂长、李副厂长、何副书记等厂领导碰头后，分头行动。
　　向上级领导汇报，招待记者的采访，应付兄弟单位的打听，不一而足。
　　李铭也领到了一个任务，立刻施工一个食堂窗口当样板。厂里已经搜集到了一小部分瓷砖。
　　这么露脸的事情，他肯定是要拉上他自己治安股的三个手下。
　　狐假虎威，李铭一个电话就把房管科维修组的人全部叫过来了。
　　又一个电话打到职工住房工地那边，马上调集沙子、砖头、水泥等物资运送到厂里。
　　范家文三人负责烧煤炉子，给施工现场升温，这也是需要技术指导的。
　　李铭先挑了第三食堂靠边的三个窗口，先试验施工。
　　食堂主任发愁道：“小铭，中午这边少了三个窗口，剩下的窗口就会更挤了。”
　　“主任，您放心吧！我刚才已经安排了保卫科的人去办公楼、附近的车间通知他们，说是第三食堂要改造部分窗口。”
　　“咱们已经给他们提醒了，等不及的人自然会去其他食堂；愿意等的人心里有预期，多等一等应该也没啥事。”
　　食堂主任笑着夸道：“怪不得李副厂长指定要你来办这件事情，你这安排得够周全。”
　　“嘿嘿，我肯定不能给主任您添麻烦呐！”
　　食堂主任话锋一转道：“这个的先不说，你可是给我弄了一个大麻烦呢！”
　　“整个改造计划？这事您可不能怨我，我就是在办公室里闲聊，然后陈国栋科长让我把意见写成报告交给李副厂长。”
　　“您去找陈科长算账去吧。”
　　食堂主任没好气道：“我找他算账，那还是算了吧。我怕他先找我算账。”
　　这方案其实是帮了食堂主任，出台了细致的规范之后，食堂主任想挑食堂工人的刺更容易多了。
　　“嘿嘿！为了方便来宾参观，先挑一个食堂改造成一个样板，这是必然的。”
　　“他们来参观肯定是在饭点的时候，那不得招待一下？小食堂就在边上，挑第三食堂刚刚好。”
　　食堂主任点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我这也全力配合你。”
　　“您啊，得赶紧吩咐后厨午饭要醒目一点。估计中午就有人会来参观。吃完午饭，我要把这一排的窗口全改造了。”
　　食堂主任扶了扶眼镜说道：“你说的对，我马上去后厨吩咐他们一下，让他们给你弄点开水出来。”
　　“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给干活的人。没相机，不然可以拍几张照片当素材送给报社来的记者。”
　　食堂主任恍然大悟道：“这事我去办，我这就打电话给宣传科跟工会那边，叫他们多安排两个技术精湛的人过来。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嘿嘿，瞧您说的这么客气。”
　　建筑材料是齐全的，施工人手是充足的，行动更是迅速的，
　　中午部里、市里的领导来参观的时候，三个窗口的窗台已经建好了。
　　虽然还不能使用，但是样式简单，众人一看就明白。
　　照片省着拍也拍了好几张。
　　报纸上有照片可以比较方便其他单位的人理解和学习。
　　全京城知道这事的单位都准备整改食堂。
　　不一定要修这样的窗台，但是打几碟菜让职工有得选，这样的要求还是比较容易办到的。
　　一个白天，
　　李铭在轧钢厂就忙了应付检查跟修窗台这两件事，连采购科都没空回去。
　　“房管科维修组的会派一个人，食堂也会派一个人值班。”
　　李铭吩咐道：“大奎，方胜，今晚你们两值班，是轮流还是怎么，你们两看着办。范叔，明天白天您来负责这边。”
　　“好的，股长。”治安股三个手下应声道。
　　他从大衣兜里套出扑克牌，“这两副扑克牌给你们晚上解闷子用。”
　　李方胜接过扑克牌，“谢谢股长。”
　　杨大奎表态道：“我们晚上一定及时添煤，不会冻坏了窗台的。”
　　“太热了也不行，你们不要自作主张，让维修组的张师傅做决定。弄坏了的话，就要丢脸给明天来参观的人看了。到时候肯定没好果子吃。”
　　李方胜也表态道：“股长，放心吧，我们不会乱来的。”
　　小事一桩，
　　李铭吩咐完就回保卫科楼下开车去接娄晓娥回城。
　　今晚，娄晓娥要跟福伯福妈谈心，关于昨天的信。
　　他陪娄晓娥吃完饭就回95号四合院了。
　　今天白天他只是现场指挥，没干力气活，但是应付各种参观人群比干活累多了。
　　所以，娄晓娥就让他早点回家躺着养养精神。
　　东厢房里，秦淮茹惊讶道：“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昨晚李铭坦白了有个女人在城西，秦淮茹已经知道他天天跟谁吃饭了。
　　他昨晚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秦淮茹彻底说服。
　　秦淮茹心里的小疙瘩肯定还不小，但表面上还算和谐。
　　李铭进屋关门，“不是棒梗来烧炉子烧炕的么？”
　　“棒梗现在还在写作业。今天上午我请假在家，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他的作业都没怎么做。过完年到现在一直在玩。”
　　可怜的小棒梗，李铭笑道：“你请假干嘛？”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嘿嘿，昨晚都怪我，对你太粗鲁了。你今晚有空没？我这次会轻一点的。”
　　“今晚不来了，我要歇一歇。”
　　“来嘛，没你我都睡不着。”
　　电灯在头顶照着，人影会照到门窗上，他也不好有亲密的动作，李铭虽然胆子大但也是很谨慎的。
　　这时候大家还没睡觉呢。
　　秦淮茹吞了吞口水说道，“那你要让我早点回去。今天我都已经请了半天假了。”
　　“说起工作，你自己有没有想要去哪个岗位？先明说，工会、妇联这样的部门不可以去。”
　　秦淮茹愣了一下说道：“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帮我看着安排吧。”
　　“你还真想去这两地方呀？”

第366章 李组长！
　　秦淮茹解释道：“马大姐不是在妇联嘛！有个熟人在，我就想着可能更好一点。”
　　李铭决定道：“这两地方都不合适去。既然你没有其他想法，那我就找个机会看着安排了。”
　　他又多补了一句，“过几个月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去。”
　　秦淮茹点头道：“嗯。你肯定是为我好。你看着安排就行，叫我干嘛我就干嘛。”
　　“你婆婆有没有开始每天抄写语录？”
　　秦淮茹笑乐了，“她初五就开始抄写了。抄得跟鬼画符一样，三大爷检查的时候有他头疼的。”
　　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李铭也没忍住笑，“哈哈哈！”
　　“你就幸灾乐祸吧。”
　　已经忙好了的秦淮茹准备先回家里，“我先回去了，晚一点我再过来。”
　　此时人多眼杂，孤男寡女不合适待在一起太久，李铭也没挽留。
　　夜里，两人有的是时间可以耳鬓厮磨。
　　......
　　-----------------
　　时间飞转，二十天过去了。
　　一下子到了2月19日，刚好是雨水节气。
　　天气变化不定，忽冷忽热，乍暖还寒，是全年寒潮过程出现最多的时节之一。
　　这两天的天气预报一直预报有一股强冷空气要来。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卧室。
　　李铭、娄晓娥两人已经吃好了晚饭，正在闲聊天吃水果。
　　“夜里可能会下大雪，白天你又忙了一整天，你就不用过来了。”
　　“还行，我没感觉到累。我现在的工作只是在旁边监工一下，那些挑选出来的民兵都想把握住这个机会，学习砌墙技术都很刻苦。”
　　“你们职工楼的工地有没有做好防雪工作？现在你是工程建设组的组长了，出了事情第一个要负责的人就是你了。”
　　没错，李铭前两天由副组长升为组长了。
　　之前的食堂提升改造活动，让红星轧钢厂在全市大大的长了一次脸。
　　经过各大报纸的报道，接着又被推广到了全国各地。
　　也就是因为这项工作不够艰苦不够困难，他只是出出主意而已，不然他都可以靠这个先进事迹参与劳模评选了。
　　李铭让轧钢厂在全国大大出名了一次，挣得了荣誉，厂里自然就有奖励。
　　官升一级担任正科级的组长，同时也成为了正式的副科级干部，拿2级办事员工资。
　　以后厂里开副科级以上干部大会的时候，他也要去参会了，成为了一个正式的小喽啰。
　　这时候工龄、谠龄比较长的人拿工资比较占优势。
　　新升到新职务的人，很多人待遇上会低一级，工资级别更是可能会低两级甚至三级。
　　比如乡下公社的主任，算是正科，拿2级办事员工资的也不在少数。
　　老资格的陈国栋副处长，拿的也只是正科级的工资。
　　“我都安排好了，该遮盖的盖住了，该加固的加固了，要在库房的进库房了。”
　　娄晓娥喂他吃切好的苹果，“嘻嘻，李组长！你这半年一级一级的升，升了好几次了。再努力一下，今年再升它个两三级。”
　　“差不多到头了，一堆老资格在前面占着位置，这次厂里都没有合适的固定位置腾出来给我。这工程建设组后面一撤销，组长也会没了的。”
　　李铭若有所思，建国的时候，最年轻的少将34岁，最年轻的中将38岁，最年轻的上将39岁。
　　地方干部也差不多如此。
　　这些人的退休起码得建国的30年后，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80年代以前，下面的人甭想升上去。
　　今年的韵动能发动起来，是有很多的因素凑一块了的。这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个小因素。
　　娄晓娥很有信心的说道，“那是别人，别人升不上去，你肯定可以的。”
　　“再升职，可能就会被调去其他部门了。我那采购三科还是陈科长兼着呢，保卫科的陈六满地位暂时也很稳。”当时还是李铭连破几个案子帮陈六满稳住的。
　　“我感觉你还是留在采购科比较好。保卫科不是要得罪人就是要熬夜值班，感觉就不好。”
　　“除了下乡收鸡蛋的事情，我已经好久没有过问采购科的事情了。”
　　他最近一直在忙泥瓦工学徒的培训事情，还有鲁家山建材厂的生产备料。
　　“就是收鸡蛋，还是我帮你收好了，你下来载一趟。”
　　“辛苦晓娥咯。你有想要什么奖励吗？我去买给你。”
　　李铭张开怀抱，娄晓娥会意的坐到他怀里。
　　娄晓娥头枕着他的肩膀：“不用了。能帮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接下去，职工住房开工后，我就要更忙了。我在向阳花的采购任务，都要交给你来负责了。”李铭没有多说，心里琢磨买什么礼物惊喜一下娄晓娥。
　　“嗯！我肯定会帮你办得妥妥的。你们科的养鸡场找好地方了没有？”
　　“陈科长可能看我比较忙吧，没有拿养殖场的事情来烦我。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他们具体的进展，下周有空了我再问一下。”
　　娄晓娥询问道：“养鸡场建立起来后，你们还需要采购东风公社他们的物资吗？”
　　李铭肯定道：“需要，而且可能要的还更多了。我提议的消费合作社虽然被工会那边拿去了，但终归是成立了。”
　　“这个合作社的农副产品由我们采购三科供应。”
　　“只卖你们采购的物资，那不是供不应求？货架经常要空的。”
　　“暂时是这样，确实没其他什么物资可以卖的。”
　　娄晓娥说起另一件事，“你想建的罐头厂，不管是排气还是封装，技术上都不是特别难，难的是没有罐头的原材料马口铁。不然可以卖给轧钢厂。”
　　“玻璃罐子也可以吧？”李铭现在对于玻璃生产很熟练。
　　“当然可以，就是没法出口了，出口的罐头都是马口铁包装的。”
　　玻璃装的水果罐头算是咱们国家的特色，别的国家不能说没有，但是极少。一个大玻璃瓶是很多人的美好记忆。
　　“咱们先要把厂子建起来，工人训练起来，以后可以一个车间生产玻璃罐头，一个车间铁罐头。”
　　“不过不着急，等我这边的事情走上正轨后，咱们再动手。”李铭还在等机会，现在时机还不太成熟。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城西四合院第一次有人夜里来敲门。
　　福伯很纳闷谁这么晚了还找上门，走到院子里大声喊了一句，“谁啊？”
　　“是我！”
　　李铭已经探查到院外，大门外正站着一个女人。

第367章 你还是赶紧离婚吧
　　谁啊？是我！
　　很多时候，人们压根就没听出来这个‘我’具体是谁。
　　只是听着声音耳熟就上前去给人开门。
　　有警惕性的人还会再继续多问一句，‘你是谁啊？’
　　福伯显然警惕心不足，也可能是女人的声音降低了他的警觉，听着耳熟就去开门了。
　　没一会儿，福伯领着娄晓娥的大姐回来了。
　　李铭跟娄晓娥早已整理好了衣服，在院子里就迎上了她。
　　看到自己的姐姐这时候来访，娄晓娥关心道：“大姐，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娄大姐尴尬道：“晓娥，我可能要在你这边借住一晚上了。”
　　这时候想住旅店也没门，没介绍信，不给住！
　　而且，京城旅店比较缺床位，一般要提早订房间。
　　为了方便外地来客的住宿，火车站附近还设立有专门介绍住宿的地方。
　　订不到旅店的人就只能在澡堂子什么地方找地方对付对付，也有想省钱的人特意住晚上10点之后的澡堂，但这地方一般只收男客人。
　　娄晓娥再次询问道：“是跟姐夫吵架了吗？”
　　娄大姐的解释很苍白，“没什么事，就是闹了点别扭，来你这边散散心。”
　　娄晓娥握着自己姐姐的手说道：“在我这里，你想住多久都没关系，等会好好跟我说一下你跟姐夫为啥闹起来。姐夫要是不对，我会狠狠数落他。”
　　李铭适时的提议道：“院里挺冷的，晓娥，要不先带大姐回房里暖和一下。”
　　娄半城逃离去港城，娄晓娥基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娄晓娥有李铭操作把身份转到对她友善的向阳花大队，还把生活上的事情大包大揽了。
　　她不用关心柴米油盐酱醋茶，最重要的是她不用担心粮食定量的事情。
　　自从年初的调查结束之后，她最近就是指挥人手处理温室大棚的事情，闲着了看看书查查资料，晚上再做点喜欢做的事情。
　　日子过得就跟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一样，无忧无虑。
　　相反，娄晓娥的大姐家算是倒了大霉。
　　一家人在单位、在街道、在邻居眼里，都被划入了另册，
　　也就是寒假还没开学，不然开学后小孩子在学校也会有同样的待遇。
　　小家庭遇到了重大困难，情绪肯定不会太好，夫妻矛盾自然也不会少，互相吵架成为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三人回到娄晓娥的房间，
　　娄大姐也没有避着李铭，把她家遇到的困难全说了。
　　这样的事情，娄晓娥听完也是愁眉苦脸的，她向来是万事不决问自个男人，“小铭~”
　　娄晓娥都喊他了，他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姐你应该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吧。”
　　“当时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再加上孩子也还小。”娄大姐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没跟着父母走人的原因。
　　不像南边的案例众多，知道作为家属没好果子吃。京城几乎没人跑路，算是缺乏经验，自欺欺人的幼稚也是可以理解。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做点补救措施了。”
　　自个男人就是厉害，再严重的问题都能想到解决的办法，娄晓娥欣喜道：“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娄大姐也是期盼的看向他。
　　李铭是语出惊人，“大姐你还是赶紧离婚吧。”
　　娄大姐确实被他这句话震惊到了，瞪大眼睛看着他，“啊！”
　　娄晓娥轻轻锤了他一下，很是不满的说道：“小铭，你刚才瞎说什么呢！哪有你这样劝人的！”
　　“我是实话实说，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这样子算是为了孩子好的最佳选择。况且离婚了也可以悄悄的再去看孩子，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过两三年就好了。”
　　李铭这纯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夫妻感情说不要就不要，孩子亲情也会完全变味，感情这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娄晓娥跟她大姐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姐你也不用急着做决定。对了，大姐你吃晚饭了没有？”
　　娄晓娥也懊恼道：“对啊！大姐你吃晚饭了没有？我刚刚听你那么一说，都糊涂了。”
　　“吃了点，就是吃饭的时候吵起来的。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娄晓娥提议道：“那就吃些水果点心。”
　　“你们姐妹两慢慢聊，我就先回去了。”吃瓜结束，他准备走人。
　　娄晓娥起身道：“大姐，你先在这坐会儿喝会儿茶，我去送小铭到院门口。”
　　娄大姐也起身送到房门口，“小铭那你路上小心点。”
　　“大姐，你先回去歇着吧。”
　　他跟娄晓娥两人并肩往外走，
　　福伯福妈早已经习惯了两人的作息规律，在西厢房听着广播没出来。
　　假如有事情要帮忙，娄晓娥自然会在院里喊一声。
　　走出内院，李铭小声问道，“今晚，你准备安排大姐住哪里？”
　　“睡我那屋呗。”
　　“就知道会这样，唉！”
　　娄晓娥挽着他手摇晃着撒娇道：“就几个晚上而已。”
　　“你是想大姐跟大姐夫和好？”
　　“不可以吗？”
　　“我看啊，够呛。我估计你那大姐夫现在肯定是在想着离婚的事！”
　　娄晓娥震惊道：“这么绝情么？平常看起来人也不错啊！”
　　“晓娥，我是把你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是没遇到他们的困难。不离婚的人肯定是值得称赞的，但是离婚划清界限的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懂了吗？”
　　娄晓娥柔声道：“我知道了。”
　　“不过，这时候就闹着划清界限的人，不是正治眼光非常敏锐的果断之人，就是胆小怕事的心狠手辣之辈。估计应该是后者。”
　　娄晓娥听得有点迷糊，“胆小怕事的人怎么会是心狠手辣？”
　　“多了去这样的人，对外人唯唯诺诺，对自己人就重拳出击。离这种人要远一点，你的信息不要告诉你那大姐夫。”
　　“哦！”
　　李铭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姐跟你住一起。以后，我晚上就不能抱着你一起休息咯。”
　　“哪有那么严重！”
　　“你姐要是真离婚了，她又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的。你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她不住你这住哪里？”
　　娄晓娥手指东边，“咱们城东的小院还空着呢。”
　　“你让她一个单身女人，晚上，单独住一个院子？”
　　娄晓娥顿时愣住了，“额！”
　　“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等娄晓娥关好院门，李铭骑上自行车回95号四合院，那边的馒头更大，饿不着他。

第368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李铭扶着自行车进院子，上下台阶的时候自行车丁零哐啷作响。
　　他故意的，这是向院里人宣告他回来了。
　　趁着时间还早，有事要找他的就赶紧来。
　　果然，被钓出来的阎埠贵喊了他一声，“小铭，你回来了。”
　　李铭故意大声喊道：“三大爷您还没休息啊？”
　　中院贾家听见声响，站到门边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在家听收音机，没有这么早就休息的。”
　　李铭等着阎埠贵的下文。
　　阎埠贵慢慢说来，“下个星期，咱们院里要组织对你张大妈她们学习思想的考核。街道办的王主任也会亲自来参加。”
　　“明天星期天你有空在家没有？一大爷的意思，咱们大伙一起先商量商量这考核要用什么形式。”
　　李铭推脱道：“三大爷，您跟一大爷二大爷他们商量就行了呀。今天晚上可能会下大雪，我明天估计得去乡下查看温室大棚。”
　　阎埠贵劝说道：“查看不用一整天时间吧？这主意还是你出的，东西也是你出了大头。这都要出成绩的时候，大伙肯定不能撇开你呀。”
　　“那就明天下午或者明天晚上吧，能行不？”李铭想到娄晓娥明天要陪她大姐，两人估计可能还要上街买东西，他正好有空闲，凑凑院里的热闹也不错。
　　“可以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没其他事情了，我就先回屋了。”
　　“这冷风飕飕的，我也回去了，还是家里暖和。”
　　“回见。”“回见！”
　　两人各回各屋。
　　这一番动静，外院、前院、中院的大部分人也是知道他回来了。
　　秦淮茹自然也知道了。
　　夜里李铭正看着书的时候，秦淮茹就送上门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的滚到了被窝里。
　　。。。
　　何须再道中间事……
　　。。。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是的。”
　　“男人至死是少年，痴心不改真英雄。”
　　“咯咯，你就是爱使坏，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嘿嘿，最近大院里有没什么新鲜事情？”
　　“最近没什么事情啊。”
　　秦淮茹突然想到，“倒是有一件事跟你有点关系，街道的人来大院宣传几划生育了。”
　　“我这个马上就要到适婚年龄的人没在家，他们的工作不是白忙了么。”李铭胡扯道。
　　秦淮茹补充道：“几划生育又不是只有结婚的事情，还有生小孩的事情呢！男扎、女扎、放环、引产这些也是要宣传的。”
　　“没什么人去结扎吧？”
　　秦淮茹想了一下，“咱们这一片没听说有这样的人。”
　　按比例来讲，10000个人里，每年也就10个8个男的被动员去男扎；女的更少，每年3个4个而已。
　　经过宣传，放环的数量倒是大幅度增加，一年能有70-80人。
　　除了宣传鼓励的原因，好些家庭也确实生孩子生到怕了，夫妻两个挣钱，太多孩子的话，真的会养不起！
　　可以说，这个时代大范围的家庭贫困，绝大多数家庭就是因为生的孩子太多！
　　按人均收入支出算就很明白，
　　63年到78年，城市里的每年平均工资始终在600-700元之间小幅波动，也就是一个月50多元。
　　实际上大部分人一个月只能拿三四十元，是被平均到50多元。
　　按50元算，夫妻两都有工作，家庭月收入也才100元，
　　对孤老病残的保障费用是每月12-15元，
　　100元也就只能支撑一家7口人的最低生活保障。
　　夫妻两人只要有5个小孩一起生活，过得日子就跟无收入的孤老病残一样了。
　　夫妻两只带2个小孩的话，人均25元，家里的支出就可以明显的宽裕起来。
　　农村收入就更不用提了，那个年代的人大多感觉自己家穷，那是真实的感受，不穷才是特例！
　　即使换到2023年，拿平均工资的夫妻两养五六个小孩也是会要了老命。这样的家庭，小孩长大后也会感觉自家当年很穷！
　　更何况这时候夫妻两生七个八个的都大有人在。
　　这样子，别说个人的小家庭受不了，整个社会都要受不了。
　　所以上头才会开始考虑控制人口增速。
　　李铭调侃道：“看来咱们这片的人通通都是落后分子，一点也不响应号召。”
　　“一刀下去就不能生了，说是以后想要生可以恢复，谁知道将来会怎样？而且要动手术，大家还是会怕怕的。就是轮到你，你也不愿意吧？”
　　“这事情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李铭心想，他现在发愁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女人怀孕的事情了。
　　秦淮茹揶揄道：“你现在可是副科级的干部，到时候可能会叫你带头咯。”
　　“我说你这娘们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我就好奇问问。”秦淮茹感觉听到的是实话。
　　看着秦淮茹的得意劲，李铭不理解，女人之间怎么还要比这些。
　　“咱们俩一起愉快的时候不聊她。”
　　秦淮茹声音轻快的回话道，“知道啦！大老爷。最近几天要降温下雪，我就不过来了。”
　　对此，李铭不置可否，“这下雪给我添了好多麻烦事，幸亏手下人还算给力，不然都得忙死我。”
　　“之前下了几次雪都没有事，这次应该也没事吧？”
　　“很多人都是跟你一样的想法。麻痹大意的心思要不得哦！我有好几个温室大棚，要是有一个出了点意外冻坏了蔬菜，那就是几千块的损失呢。”
　　秦淮茹崇拜道：“别人挣钱累死累活没几块钱，你挣钱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轻轻松松。”
　　“我用的可是脑子。也就是为了棒梗，不然我倒是可以使劲给你花钱。”
　　秦淮茹娇笑道：“棒梗在我这存了好几块钱了，他打算存钱买个收音机。”
　　“你忽悠他的吧？”
　　“棒梗看傻柱买了收音机，他自己主动说要存钱的。”
　　李铭失笑道：“那他得存到猴年马月。”68年是猴年，2年而已，也不是很久远。
　　秦淮茹心里有数，“小孩子的主意，坚持不了多久。他也就是过年拿到了你给的红包，身上暂时还有钱花。”
　　想到李铭对她三个小孩的好。
　　。。。
　　(・ω・)
　　。。。
　　秦淮茹可能是忘记了她自己说的要早点回去，回去又是挺晚。

第369章 没治了！
　　由于娄晓娥的大姐留宿城西四合院。
　　李铭昨晚搞定秦淮茹后，夜里没有再出门去爬墙娄晓娥房里，在家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95号院，院里院外都还很安静，
　　在四合院二门的门廊边上，
　　董大爷跟阎埠贵两人小声嘀嘀咕咕的。
　　董大爷失望道：“我今天可是四点多醒了就没睡觉了，一直等着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谁知道，这次他没清理积雪。”
　　阎埠贵推测道：“可能因为雪还在下，等雪停了估计就会来了。一个冬天，他可是次次没落下。”
　　董大爷点头认同道：“是有这个可能，那咱们就接着再等一等。”
　　李铭拿着铁锹扫把走到前院院子里，“哟，董大爷、三大爷您二位这么早就起来唠嗑啊。”
　　阎埠贵回应道：“小铭，你又这么早起来。院子里其他人都还没起床呢。”
　　“醒了，睡不着了。”
　　董大爷解释了一下，“我们是在等着看，到底是谁清理的院门外的积雪。可惜还没等到那个人。”
　　当事人李铭边铲雪边说道，“管他那么多干嘛，有人愿意干活，您二位还嫌弃呀？”他心里想的是运气真不错，昨晚刚好没出去。真没想到还有人专门盯梢这事，他以后得慎重一点了。
　　董大爷辩白道，“那不能！这种做好事的人应该要受到表彰。我是打算找到人了就上街道办表扬他。”
　　阎埠贵劝道，“小铭，你还是先别忙活了，等会雪停了再清理吧。”
　　“我看这雪可能一时半会停不了呢。我先清理一些，等雪停了再清理的时候也更轻松。”
　　“再加上我打算等会就要出门去下乡，到时也没空帮院里清雪。”
　　阎埠贵不假思索道：“没事，院里还有吴名他们在。”
　　董大爷提醒道，“下着雪赶路下乡，这路上也不太安全吧？”
　　“问题不大，一路上全是平地，我就是想翻车也难，最多把车开到沟里去，我就是用抬也能把它抬出来。”
　　阎埠贵出主意道：“要不你还是打个电话给生产队，电话里先问问情况。一直下着雪，要是没什么事就别下去了。”
　　董大爷是懂得行情的，“对呀，老阎这主意不错，你先打个电话下去。打一次五分钱也不贵。”
　　简单的市内公共电话，收费简单清楚。
　　长途电话的收费就很麻烦，既分种类又分级数，那收费一般人搞不太清楚，最好是让交多少就交多少。
　　“我怎么就没想到打个电话下去呢？要不老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姜还是老的辣！”嘴巴甜一点，有没有好处不知道，但是基本不吃亏。
　　嘴臭的人必定经常闹心，比如傻柱。
　　阎埠贵有些自得，“你就是太关心那温室大棚了，当局者迷，我这算是旁观者清。”
　　就这说话的一会儿时间，李铭已经铲好一条可供人行走的路。
　　既然可以不下乡，那确实等雪停了再清理也来得及。
　　李铭拄着铁锹，闲聊道：“刚刚广播的天气预报说，这雪是从咱们京城、冀省东北部开始下雪，然后会逐渐扩大到冀省全省、豫省、晋省、陕省、鲁省等整个北方地区。”
　　董大爷懂得北方的种田，“多下点雪也好，前面两次只下了一点小雪，压根不够小麦返青跟春耕的需求。”
　　阎埠贵附和道：“这雪还是下到乡下好，省得咱们城里还得清理积雪，乡下还得运雪去田里。两边都挺累人的。”
　　南方人的李铭有自知之明的闭嘴听两人闲扯，他确实不懂得下雪不仅不会冻死冻坏小麦，这时候下雪居然还是小麦丰收的关键。
　　闲聊了一会，三人各回各屋，住倒座房的董大爷继续监听院外的动静。
　　李铭把铁锹扫把拿回家后，他接着又出门去城西四合院吃早餐。
　　同样正在院里除雪的福伯给他开的门，“晓娥她们还没起来。”
　　“估计她两是昨晚聊天聊到很晚才睡。福伯您去拿扫把，我来用铁锹。”
　　福伯也没多客气，“行，你力气大，用铁锹比我快多了。”
　　有李铭的加入，三下两下很快就清理了一遍。
　　李铭也没等娄晓娥起床，吃了福妈做好的早餐就去轧钢厂了。
　　出门的时候，他探查了一下，胡同里没人也没人监视，他就把路面积雪全清干净了，等会他开小货车回来比较方便停车。
　　在轧钢厂保卫科，他打了个电话给向阳花大队，确定了大棚那边没问题。随即他开上小货车去职工楼的工地溜达了一圈，确认没什么意外情况才回城西。
　　干一行爱一行，该他负责的他还是很认真的。
　　刚巧他到城西小院，娄晓娥带着她姐姐出门买东西去了。娄大姐昨晚是骑车空手来的，生活用品还是需要采买的。
　　女人买东西，时间不好说，他才不会傻乎乎的等着。
　　李铭从小货车上搬下自行车，又溜回95号院。
　　等他回来，院子里的除了他清晨铲的中间的一条过道，其他地方的雪还是没有动。
　　小孩子没出来玩，大多是还在写家庭作业。
　　上个学期成绩进步明显，证明做作业有效果，这个学期肯定是加大量！
　　吴名笼着手在屋檐下看下雪。
　　“小铭，你大早上的就出去了呀！”
　　“去了一趟厂里，然后去了一趟职工住房的工地。”
　　吴名称赞道：“你可真够负责任的！”
　　李铭把自行车停在屋檐下，也没回屋，闲看庭前雪飘雪落。
　　“不去看看，自己心里不踏实，我这是天生的劳碌命。”
　　吴名羡慕道：“你这劳碌可是很值得的，升职组长了呢！”
　　李铭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我去看看柱子哥在不在家，让他再做一回酸菜鱼。这下雪天，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几个好好喝两杯。”
　　吴名连忙道：“在家，我去帮你把他喊出来。”
　　吴名急走两步，在中院门对着中院正房喊道：“傻柱！小铭这边有事找你，赶紧过来。好事！”
　　也没管傻柱是不是在睡觉，听没听到，吴名喊完就从连廊朝东厢房走过来，
　　“傻柱肯定立马过来。说起上次的那个酸菜鱼，现在想起来还是就两字，真香！傻柱其他的不说，厨艺那真是绝了！没治了！”吴名一边说还一边咽口水。
　　李铭点头道：“他的厨艺上确实可以。不然别人也不会请他去办酒席。”
　　吴名小声说道：“这个冬天，傻柱挣了不老少。他想修房子还真能修得起来。”
　　“哦？这我还真不知道。”

第370章 等会你就知道了
　　吴名解释道：“你晚上回来比较晚，周末经常不在，所以没看到。傻柱也经常很晚回来，周末出去忙活。”
　　李铭随口附和道：“那还真是挣了不少了。”
　　吴名又加了一句，“傻柱这回娶媳妇应该十拿九稳了。他是真信了你之前说的，栽好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两人正在东厢房屋檐下聊着闲话。
　　傻柱是人还未到，声已先到，“诶，诶！吴名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吴名笑道：“正在夸你厨艺好呢！”
　　李铭询问道：“柱子哥，今天中午有空没有？”
　　“有空啊。”
　　“那刚好！我出材料，你出厨艺，中午咱们一起搓一顿喝两盅怎么样？”
　　傻柱打包票道：“没问题啊！吴名你还真没乱讲，好事！”
　　吴名嘿嘿笑道：“傻柱，你还没问小铭想要你做什么菜呢。”
　　傻柱有些自傲的说道：“不是哥们儿吹牛，小铭想要什么菜我都能给他做好咯。”
　　在专业能力范围内傻柱有自傲的本钱，李铭也认可，“你的厨艺那是了得。我水缸里还有几条鱼，想捞起来做酸菜鱼吃。”
　　傻柱快人快语道：“没问题，是现在就开始还是等中午再来。”
　　李铭可不想等，“干等到中午也没劲，现在就开始吧。这个时间喝点酒，大家也不用准备米面。”
　　吴名也主动说道：“我出酸菜，还有一点肉皮辣酱也凑凑数。”
　　“酸菜还真需要，其他的就不用了，我这都有。不对，大白菜我也没有，吴哥你再弄两颗大白菜过来。”
　　大多数人家其他蔬菜紧缺，就是大白菜不缺。
　　偏偏李铭冬天不缺新鲜蔬菜，他就没有搞冬储大白菜。
　　吴名应声道：“那我这就去挑两颗好的大白菜。”
　　李铭开门进屋，傻柱也随后跟着。
　　傻柱吃惊道：“你家水缸里还养了这么多大鱼。”
　　“一直养着没吃，房子不够大，不然砌个大灶头，做饭炒菜都方便。”
　　“嘿嘿，小铭，你之前说的修房子的事情，没变卦吧？”
　　李铭反问道：“这事情你早想问我了是吧？”他前两回就感觉傻柱有事想要问他。
　　“这不是过完年一直都没见你有什么新动静，怕你忘记这茬了。”
　　“木料去年冬天就定好了。你不会是想这么冷的天就把你那房子扒了要开工吧？”
　　“那不能！我这都听你的安排。就是要尽快一点。”
　　“你这是着急娶媳妇了是吧？”
　　傻柱也反问了一句，“你说我能不着急么？过了年，我可是又长了一岁。”
　　李铭憋着笑，很认真的说道：“确实该抓紧一下。到时候咱两第一批修，让他们排后面点。你这要求也挺合理的，他们肯定会同意。”
　　傻柱高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那就劳您辛苦了，把这几条鱼全杀了。”
　　“咱们仨吃不了这么多吧？”
　　“我还要去把三位大爷给请过来。”李铭想着可以顺便商量下个星期组织考核的事情，升职请客也一起请了。
　　“那也吃不完呀！”
　　“等会你就知道了！”还要傻柱用心做菜，李铭此时不合适扎傻柱的心。
　　他在院子里的人缘那是好傻柱十倍都不止，难得他周末在家，待会肯定很热闹，桌子凳子都会不够用。
　　没一会儿，邻居面条厂的李俊义等人就陆续上东厢房来了，接着又是回家带东西过来凑份子。
　　傻柱这才恍然大悟。
　　寒风凛冽，一群人吃吃喝喝反而觉得有点热。
　　闲聊话题很自然的扯到了下周学习思想的考核问题。
　　对大院里那些家庭妇女的学习情况，董大爷是懂得的，“听写这个办法不行。要不是对着书本抄，她们压根不认识那些字。”
　　阎埠贵头大的很，“抄写的字就歪歪扭扭的，好多我都认不出来，不可能指望她们能听写。”
　　刘海中征询道：“那就只剩背诵这一个办法了？”
　　平常负责检查督查的阎埠贵也是知道实情的，坦言道：“背诵的成绩，我估计也是比较难看，到时候王主任她们来看了可能也是脸上无光。”
　　吴名谈笑道：“是啊，她们能完完整整的背出前面的三四条就不错了。”
　　阎埠贵询问道：“小铭，你说这个考核怎么操办比较好？”
　　李铭思索了一下朗声道：“有的人就是记性比较差，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她的努力。我看咱们搞两种结合一起的吧。”
　　“平常抄写的稿子数量多少，咱们列一个排名；月底的背诵成绩，咱们也计算一个排名。两个合在一起算最后的总成绩。”
　　“至于能背诵的语录条数少，可以先给她们挑选一些字数比较少又顺口的来背诵，降低了难度数量自然能增加。”
　　李铭举例道：“比如，‘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多弄几条这样的让她们背诵。”
　　刘海中询问道：“我这句行不行，‘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不了解这一点，就不能得到起码的知识。’”
　　李俊义笑道：“二大爷，还是我这句更短，‘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李铭肯定道：“差不多，就是选这样的让她们背诵。”
　　阎埠贵胆子比较小，“到时候王主任会不会说我们投机取巧。”
　　李铭引经据典道：“从简单到难，红本本上就说了‘急用先学，立竿见影’，这是非常科学的学习方法。”
　　刘海中转头问易中海，“我看就这样办了。一大爷你看呢？”
　　易中海表态道：“我看可以，咱们就这么办。”
　　“为咱们大院越来越兴旺干一个。”
　　“干了。”众人群起响应。
　　不知不觉雪已经停了，
　　小孩子们做完了作业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
　　压根不需要大人特意去除雪。
　　当然，要是把除雪这个任务交给这些小孩，估计他们还会怨声载道。
　　95号院部分人员参与的非正式聚餐也散场了，大人们看到自家小孩在雪地里撒欢又是一阵怒骂呵斥。
　　顿时如鸟兽散，各回各家。
　　李铭在家里坐等秦淮茹上门。
　　没一会儿，知道酒局散场的秦淮茹来到了前院东厢房。
　　秦淮茹进门就动手帮忙收拾，“我就知道你这大老爷肯定不会收拾屋子的。”
　　“瞎说，我可是专门为你留了好大一盆酸菜鱼。你不来我这收拾一下，你怎么好端回家去？”
　　秦淮茹好奇道：“你怎么留下来的？”

第371章 有资格跟我有意见么
　　李铭半躺在炕上，随口道：“我直接跟傻柱说要留一些晚上吃。再说了，我这又不缺鱼肉，多留点也没啥影响。”
　　秦淮茹可惜道：“你们吃一回酸菜鱼，你的几两菜油就全给嚯嚯完了。”
　　李铭压低声音道：“你先别管那些碗筷什么的，坐我这边来。”
　　秦淮茹横了他一眼，也是小声说道：“大白天的，要小心被人撞见了，我才不陪你疯呢。”
　　今天也喝了几口小酒的李铭，神态轻松道：“男的全都回家睡觉去了，女的没人会上我这里来。”
　　秦淮茹继续收拾桌子，“我没说大人，我说的是小孩子。他们跑来跑去，跑的速度快还没有声响，嘴巴又藏不住事情。”
　　“好吧。”确实，即使李铭探查到了人，他们俩人可能也来不及反应。
　　院里还有一个小人，秦淮茹提醒道：“你今天这顿酒没有请后院的许大茂，许大茂会对你会有意见吧？”
　　李铭很是霸气的说道：“他现在有资格跟我有意见么？”
　　他话锋又一转，“我今天只请了院里三位大爷跟董大爷，其他人都是自己带菜上门的。而且就算我请了许大茂，许大茂也不合适来，这里有傻柱在主厨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婆婆之前只是催他早点办茶话会，他就背后使坏举报我婆婆。”
　　“你跟你婆婆是不是忘记了，许大茂在这事之前还赔了几块钱给你们家。”
　　秦淮茹手上动作都停了，“额！这个才是根源啊？但那钱是大院里判他要补偿给棒梗的。”
　　“小人，只有别人对不起他的，没有他对不起别人的。”
　　“不管他了，反正事情过去了，我们家也不打算去招惹他。傻柱过年还想鼓动棒梗去找许大茂要压岁钱，都被棒梗拒绝了。”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李铭顿时感兴趣的询问道。
　　“棒梗跟我说了一下。”秦淮茹把棒梗跟她讲的经过也给李铭说了一遍。
　　李铭摸索着下巴，“我之前给厂里提改进食堂的意见，起因就是我那采购三科同事说起傻柱颠勺许大茂，两人在食堂闹了一下。我当时还以为傻柱只是习惯性的要整许大茂，看来傻柱是之前吃了点小亏，一直在找机会报复。”
　　“那你这算是帮许大茂又反击回去了？”
　　“半个月了，也没见许大茂这孙子上门道谢。所以，现在是他这小子不会做人。我不请他是理所应当的。他要是敢跟我玩花样，我肯定会好好收拾他。”
　　“嗯！”秦淮茹肯定是站自己男人这边，何况还是有理的。
　　打好水洗碗筷，秦淮茹一边忙活一边跟李铭闲聊大院里的琐事。
　　等秦淮茹把东厢房收拾好，准备回去了。
　　李铭嬉皮笑脸道：“快过来，我这卧室里的柜子，有我特意留的好东西给你吃。”
　　“什么好东西，还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今天是二月初一，我早上出去弄了一些太阳糕回来。”
　　太阳糕名字大气，实际就是糯米加糖的糯米糕，做好的糕点上面用红曲水印上太阳、小鸡，三足金乌这类的图案。
　　中和节，二月初一，一个没什么名气的节日，唐德宗贞元五年(790年)设立的一个节日。宋朝的二月二，元朝才有记录的龙抬头节，有可能来源于此。
　　秦淮茹打开了柜子门也没动手拿，反而问道：“是不是城西那女的做的？”
　　“你想太多了，她要是有这样的厨艺，那太阳肯定是打西边升起来的。”
　　秦淮茹这才把盘子端出来，“糕点做得还挺精致的，我能带点回去给仨孩子吃么？”
　　“你全带回去都行，反正都是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安排。”李铭翘着二郎腿，很随意的说道。
　　“我知道轻重的，我要是端这么多东西回去，肯定会被人背后乱嚼舌头，说我贪得无厌。”
　　秦淮茹拿了一块尝尝味道，“挺好吃的。”
　　把糕点盘子放在卧室的小方桌上，秦淮茹也拿了一块给李铭吃。
　　他摇着头眨着眼，闭着嘴巴就是不吃。
　　李铭嬉笑道：“不吃！我要你用嘴喂我的我才吃！”
　　“真是拿你没办法。”秦淮茹说归说，还是照做了。
　　他一贯向来是不老实的，嘴上啃着不停，一双大手也想脱她衣服。
　　秦淮茹可没这么大的胆子，赶紧阻止了他。
　　“要死啊！要是被小孩子撞见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嘿嘿，没事的，你就放100个心吧。”
　　“你经常给院里的小孩零食吃，他们都知道找你玩有好处。我才不放心，我要先回去了。”
　　李铭啧了一声，“好人难做！”
　　“谁叫你老是大手大脚的。也就是院里的家长们教育自家小孩要规矩点，不然你这就成孩子窝了。”
　　礼尚往来，虽然都是邻里邻居的，不可能斤斤计较到仔仔细细，但是大致上的数目，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
　　逾越规矩的人是会惹人厌恶的！
　　即使只对一个人不讲规矩，惹到的也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附近的所有人。
　　口口相传，各家各户都会把不讲规矩的人、家庭列为需要防备，少来往的对象。
　　秦淮茹把太阳糕用报纸包了两包塞衣服兜里装着，端着一汤碗的酸菜鱼回中院去了。
　　李铭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又不想动弹，打开收音机，准备听个响，也顺便睡一觉。
　　在家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刘海中走出自家家门，溜达到了前院东厢房。
　　“小铭，休息了没有？”
　　“二大爷？快进来吧。我正准备听会广播顺便打个盹。”
　　刘海中闻言进入房内，李铭也提了热水壶从卧室走到中间的餐桌。
　　“二大爷您坐，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海中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小铭，看你一直升官，当然我不是说你不该升。就是我这边老没有动静，想让你帮忙参谋参谋。”
　　李铭也直接说道：“二大爷，厂里增产节约运动开展的如火如荼，大好的机会摆在您面前，您不把握，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啊。”
　　刘海中目光炯炯的问道：“这怎么说？”
　　李铭给刘海中倒好热水，既是忽悠也是实话，“增产节约运动啊，我这次升职就靠的这个。您要抓紧机会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琢磨过来你这次的升职了。你说我要抓紧时间，但是我的机会是在哪呀？你得点醒一下我。”

第372章 心是乱乱的
　　李铭也坐下来说道：“我记得过年前，我已经给您提过醒啊。”
　　“过年前？研究技术革新、技术发明那事情？”刘海中回想起来了。
　　“您今天又来问我，我还以为您已经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刘海中愁眉苦脸道：“这没忘记，就是这技术革新、技术发明，它就不容易搞成呐！我到现在还没琢磨出来哪一项工艺能够搞出重大革新。”
　　“二大爷，我压根没下过车间，没上过产线。具体革新哪一项，我恐怕还不如您有见地呢。”
　　“也对，你对车间的工序了解有限。”
　　小思路，李铭多得很，他跟刘海中娓娓道来：“我这次想出食堂改造的事情还是跟同事闲聊天冒出来的。我建议您啊，也跟工友聊一聊，征求大家的意见，启发一下您的思路。”
　　“而且您可以成立一个钻研技术的工人小组嘛，多吸纳一些年轻人进组里，他们思路广但是威望不够，您这组长当得稳稳的。这些年轻人有时间有精力又有思路，相当于组织了一堆人帮您进步。”
　　“工艺革新不了，你们可以革新工具、革新机器嘛，又或者是想办法减少物料消耗。这成绩不就出来了么！到时候就是全国有名的刘海中小组，全国各地去教授新技术新方法。”
　　也就是易中海这人凡事不爱出头，不然他肯定是先鼓动易中海搞这事。
　　李铭打算哪天有空闲了，给易中海来个赶鸭子上架，不能浪费人才！
　　大院里的小孩在卷学习，大妈大婶也在卷学习，这些男主人们同样要卷起工作成绩来。
　　刘海中感觉茅塞顿开，“咱们红星轧钢厂整个厂子就属你行！可惜你也挺忙的，不然真该多跟你聊一聊。”
　　李铭心想还是免了，“其中的关键点，您千万别搞错了哈。您主要是带领小组成员，鼓励小组成员，这体现您的领导能力。特别是对困难的青年工人，除了工作上的关心，生活上也要关心关心，这样您的威望才比较扎实。”
　　刘海中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样！你说的太对了！”
　　“这事做成了，车间主任就非您莫属了。退一万步讲，即使没升职，车间主任在车间也要看您脸色行事。”
　　“小铭，你这是给我指出一条长久之道啊！好话我就不多说了，我都记在心里了。”
　　“二大爷瞧您说的，咱们是一个大院的，在厂里那就得互帮互助互相支持，形成一股合力。”
　　刘海中顿时感觉找到了知音，牢骚话叨叨的讲，“没错！咱们院的你那一大爷，就没好好起这个带头作用，没把咱们院拧成一股绳。”
　　“还有傻柱，老是跟大伙唱反调瞎捣乱。咱们院就是因为这样子才在厂里一盘散沙。”
　　刘海中这话也算对，领头的人不主动做事情，下面还有搞内斗的，能齐心聚到一起才是见鬼了。
　　另一头，
　　娄晓娥跟大姐两人骑自行车回到城西四合院。
　　还是福伯给开的门，“小铭来了一趟，看你们不在家，带了一些太阳糕又回去了。”
　　娄晓娥扶着自行车进院，“货车停在大门口，我还以为他下乡回来了呢。”
　　福伯笑呵呵道：“他说在保卫科打了电话下去，温室大棚那没事，他就懒得开车下乡了。”
　　“这家伙以前每次都要下去查看，之前不会是没想到打电话吧？”娄晓娥随口无心之言倒是猜中了事实。
　　思维误区是真的存在，假如没人提醒，拿着钥匙一直找钥匙的事情常常不自知。
　　“你不是说他聪明绝顶，灵活变通得厉害么？”大姐对娄晓娥昨晚说的悄悄话有点不太相信了。
　　娄晓娥赶忙维护自家男人，“我就是瞎猜一下。可能因为今天雪没有停，一直飘着雪，他今天就偷懒一下。”
　　福伯询问道：“你们午饭有没想吃点什么？我准备去城东院子扫雪拿报纸，顺便看看菜站还有什么菜在卖。”
　　年前李铭跟娄晓娥商量了一下，订报纸的地址还是留的城东，这样能保证每天都有人去一趟城东小院，反正福伯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遛弯。
　　娄晓娥郁闷道：“要是能买到鸡鸭，各买一只回来吧。过了一个年，现在鸡鸭都难买了。”
　　大姐连忙客气道：“晓娥，不要太破费了，你也没收入，小铭工资也不高。”
　　娄晓娥豪爽的摆摆手道：“这都是小钱，没问题。不吃鸡鸭又得吃海鲜，海鲜有点吃腻了。”
　　“过年的时候大家都要吃，卖空了存栏货很正常。我现在就去找找看。”福伯说完就朝三轮车走去。
　　海鲜都吃腻了，大姐轻声问道：“晓娥，你每个月的开支应该不是小数目吧？”
　　娄晓娥现在可是正宗小富婆，小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钱，她颇为随意的说道：“我们挣钱的速度更快。”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厨房看看福妈是不是还在忙活，你等下也一起帮忙做驴打滚，我明天需要用好多。等吃完午饭，我再去姐夫那边看看情况。”
　　大姐情绪不太高，“嗯。”
　　午后，大姐在小四合院继续帮忙做糕点，娄晓娥去了大姐家找她大姐夫。
　　不出李铭的意料，大姐夫是真想离婚的。
　　再加上昨天夜里她大姐诉说的她们的身份对别人的影响。
　　面对这个大姐夫，娄晓娥底气也不足，最终无功而返。
　　娄晓娥骑车回城西四合院的路上，心是乱乱的！
　　比娄父娄母跑路去港城的时候还更难受！
　　她大姐会影响大姐夫，
　　她自然也是会影响李铭！而且更严重的是，他还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轻干部！
　　每次的升职都有一次审查，随着地位升高，越后面正治的审查会越发严格。
　　娄晓娥之前只是嘴上谈论各种难事，她被李铭保护得不知其中严重性，
　　经过大姐这事，她算是知道李铭为她遮风挡雨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很多事情只有切身体会了才知道其中的难处。
　　大姐可能真的要破家离婚。
　　有些事情做出了决定或者知道了结果后，人反而是很轻松的。
　　娄晓娥现在不需要忧愁大姐的事情了。
　　她现在是要忧愁她自己了，她自己该怎么办？
　　心上人默默做了很多事情都没告诉她，不让她担忧。
　　现在知晓了！
　　娄晓娥很确定选择权在她自己手上。
　　李铭虽然经常捉弄她，要她做一些比较羞耻的事情，但是只要她真的反对，都会顺着她。

第373章 霸道的草
　　娄晓娥也知道，就是没这个事情，她想要跟李铭结婚领证过日子，也要等好多年。
　　计划生育的宣传单贴得满大街都是，宣传力度那是相当的大。
　　干部带头执行！
　　更何况她现在也是天天看报纸的人，这些政策她自然是全知道的。
　　等到那时她已经三十出头了，可能，可能也不会人老珠黄！？
　　最近这大半年，皮肤是越来越肤若凝脂，越来越像婴儿肌。
　　娄晓娥晃了晃头，清除了各种杂念。
　　城西小四合院就在眼前，
　　她紧蹬两下自行车，还是先回家安慰自己姐姐，说说孩子都是吃得上饭也没受冻，让姐姐不要再担心。
　　同时，
　　95号四合院。
　　前院东厢房。
　　李铭把刘海中打发走后，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他感觉有点精力旺盛。
　　一个念头进入小世界里，他拿起武器架上的长木棍，胡乱耍了一顿没有套路的蛮棍。
　　李铭自言自语道，‘以后要整一个音响，跟乔峰乔大侠一样，出场自带音效，拉风得很。’
　　他跑进小世界来除了活动一下筋骨，还打算处理一下小世界里的一些杂事。
　　喂一下此时还是可可爱爱的小鸭子。
　　他之前给孵蛋的老母鸡掉包了一些鸭蛋进去，刚孵出来三四天，喂养小鸭子用半生不熟的米饭就很合适。
　　小鸭子可比小鸡仔难伺候多了，
　　连喂它喝水的盆，水都要是浅浅的一层，以防它跳进去出不来给淹死了。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游泳高手鸭子即使长大成为了一只成鸭，也是有可能被淹死的。
　　鸭子是靠羽毛的轻盈浮在水面上，偶尔钻水底玩耍或者抓鱼虾蟹贝吃。
　　鸭子水里游一两小时后，羽毛上油脂流失严重就会被侵湿，浮力就开始下降，长时间没能及时上岸的话，就会被淹死。
　　跟人穿羽绒服一样，初期浮力让你在水里不会沉下去，进水后沉也沉得很实在。
　　（作者小时候帮家里放养鸭子，不多，也就200多只。草鸭真的很聪明，随便赶去一两里路外的农田里，它吃饱了或者时间到了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半番鸭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必须搭配几只草鸭当头，不然赶半番鸭会让人火大到想当场磨刀烧热水。）
　　李铭喂好小鸭子又去折腾东边的竹林，挖竹笋。
　　竹子的繁殖能力是超级牛的！不挖竹笋它就会肆意扩张，满世界长竹子。
　　南方大部分竹林竹海，里头是没有大树的，很多竹林，甚至连灌木都少见，只剩一些藤蔓杂草夹杂其间。
　　竹子是一种很霸道的草！
　　搞定竹笋，他又回到中央平台，修剪了一下池塘边的几颗果树。
　　然后他就瘫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喝果汁，琢磨着下周要办的一些事情。
　　突然，有人敲响了东厢房的门，李铭闪身回到四合院。
　　原来是街道办的年轻小伙刘干事。
　　李铭知道的，刘干事最近一次来院里还是发‘爱国卫生运动’的通知。
　　李铭热情寒暄道：“刘干事，快请进。您这大驾光临，让小弟的寒舍蓬荜生辉呀。”
　　刘干事笑道，“李股长，进去就不进去了。最新的天气预报说还有大风跟降温，王主任让我们跑腿督促各个大院，注意防寒保暖，小心煤气中毒。我到了你们这个大院，肯定得先来跟你打声招呼。”
　　刘干事跟李铭也是有多次有交集，城东小院被人举报一天到晚都在烧火冒烟，当时就是刘干事上门调查的。
　　而且街道办过年收了李铭以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名义送的物资，街道办不会对外说出去，但是街道办就那么几个人，内部人都清楚街道的年节福利变丰厚的原因。
　　“嚯，今天可是大周末，你们可是够辛苦的！热水先喝两口，我让他们去喊人。”
　　李铭又朝院里的棒梗吩咐道：“棒梗，你去喊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到我这屋来，就说街道的刘干事来了。”
　　棒梗一声好嘞就撒丫子跑去喊人。
　　“刘干事，先进屋里暖和一下，喝两口水的时间，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股长，你家真暖和呀！”
　　“还行，今天院里人在我这屋小聚了一下，他们刚走没多久，炉子就烧得比较旺。”
　　李铭拿热水瓶给刘干事倒水，“你今天不只是来通知大伙的吧？”
　　刘干事双手接过茶杯，“真不愧是侦查高手！我来你们院除了通知一声，还要去看望一下你们后院老太太。大降温，孤寡老人是街道的重点关注对象。”
　　“我就说嘛，这样的通知完全可以用大喇叭喊一喊，不需要进门入户。后院老太太那边还行。你们对工作的认真负责值得大家学习呀！”
　　刘干事谦虚道：“这没什么，大伙都是为群众服务嘛！王主任就是要求我们把工作做得更仔细一点。这场大雪对你们乡下的温室大棚没什么影响吧？”
　　“没影响，早上我跑去轧钢厂保卫科打了个电话到向阳花大队。社员昨晚就已经积极应对，没让积雪存在稻草垫子上。”
　　“城里好几家单位都关心着呢，在我打电话之前，像是对外贸易部的食堂主任就已经打电话过去了。”
　　刘干事惊讶道：“这个生产大队的联系挺广的啊！”
　　李铭把那次的人为安排卖菜改成偶然因素造成，绘声绘色的给刘干事说了一遍。
　　刚好阎埠贵来了，也跟着一起听了一会趣闻。
　　院里三位管事大爷陆续到齐，刘干事也就把街道得到最新通知说了一下。
　　一行人又去后院看望老太太的起居保暖，叮嘱了一番。
　　刘干事这才准备离去。
　　95号四合院三位大爷跟李铭一起把人送到大院门口。
　　送完了人，四人往院里走，边走边聊。
　　李铭随口道：“街道的人真是够辛苦的，今天可是周日。”
　　阎埠贵有小道消息，“我听说昨天又有人煤气中毒了，好像60号大院还是哪的。估计街道这次就顺便通知一下。”
　　刘海中好奇道：“人死了么？”
　　阎埠贵边走边说：“发现及时，抢救回来了。”
　　刘海中疑惑道：“咱们这样的四合院，家家户户房间里都有水缸吧？这些老房子还漏风，这样也能煤气中毒？”
　　李铭闲聊道：“水缸有盖子盖着呢。可能就是因为房子漏风，一氧化碳浓度不高，才能及时发现吧。房间要是密实的话，估计人就没了。”

第374章 都是正正经经的项目
　　阎埠贵笑道：“这房子漏风还有好处，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刘海中也乐了，“谁说不是！大家还糊窗户缝搞门帘堵风口呢。”
　　整个取暖的冬、春季都是煤气中毒的高发期，每年8成以上的煤气意外都是发生在这一时期。
　　跟火灾、溺水等几个意外事故相同。
　　安全宣传时时讲，还是常常出事故。
　　讲了好像有用，但是好像又没多少有用。
　　李铭也跟着闲扯，“这住楼房的人就比较难被麻烦了，发现了的时候可能已经太晚了。”
　　刘海中接话道：“一堆人想着住楼房呢！我还是认为四合院住得最舒坦。”
　　一行人进入二门，一直没说话的易中海发话道：“咱们还是分头通知各家各户吧，注意防寒保暖，小心煤气中毒。”
　　刘海中、阎埠贵没意见，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也习惯了。
　　这事跟李铭没关系，他回东厢房取了自行车，打算去娄晓娥那边瞅瞅。
　　他骑车还没两个路口就遇到了交道口的张所长、眉清目秀的治安员赵天明。
　　“张所长，你们在忙呢！”李铭说完话，还朝赵天明点头致意。
　　张所长笑着招手道：“刚刚处理好了一个小纠纷，正准备回所里。你这是要上哪呀？”
　　“闲着没事，打算去城西那边一下。”李铭很自然的从兜里掏出大前门，给他两一人散了一根。
　　张所长接过烟，“你这是悠闲得很。”
　　“要是把您调动到我们轧钢厂来，天天坐办公室泡茶看报纸，估计您还不自在。”
　　“哈哈，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听天明说，你们院组织了一个家庭妇女学习思想的活动？”张所长询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下周末考核她们这个月的学习成果，街道办的王主任还准备去我那院看看。您到时候有空没有？”
　　“现在还不好说是否有时间。要是有时间，我也去看看。我上次就说了，你肯定有办法教育她们，提高她们的觉悟。”张所长夸奖道。这个方法要是有用，他们治安所还可以拿来使用。
　　“考核结果还没出来呢。而且也要观察一段时间才知道有没有效果。”
　　张所长笑着鼓励道：“只要是认真学习过了的，不管学到多少，肯定是会有一些效果。”
　　“希望如此吧。下周您要是有空，就到我们院指导一下，改进改进她们的学习方案，能多提高一点是一点。”
　　“我尽量抽出时间来。”
　　大冷天，遇到了闲聊几句，李铭就准备溜了，“张所长，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我先走了。”
　　“有空再聊。对了，先进事迹报告会的讲话稿赶紧写好！”张所长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情。
　　京城的团委跟治安局，一起组织一些先进个人去初中、高中搞宣传教育。
　　李铭也位列其中。
　　“已经写得差不多了，等我修改好了就交上去。”
　　他临走特意还跟赵天明也挥了挥手。
　　蹬着自行车，他一路疾驰到城西小院，
　　小货车没有积雪，看来娄晓娥等人清扫过。
　　听到敲门声，娄晓娥猜到是他来了，小跑出来给他开门。
　　娄晓娥强颜欢笑道：“我正在帮忙做驴打滚。你等下尝尝好不好吃。”
　　以前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差异还是挺明显的，
　　李铭拉住了往里走的娄晓娥，“怎么啦？”
　　“我大姐的事情，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娄晓娥没说自己的烦心事。
　　李铭很自然的搂着她，娄晓娥也反手抱着他，两人就在外院拥抱在一起。
　　李铭许诺道：“你姐的事情是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切都有我。”
　　“这么快，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感情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既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离就离呗，大不了给你姐再找一个新姐夫，这不就行了。”他对离婚看得很淡，不稀奇，他是接触过那种离婚率很高的时代。
　　娄晓娥闷闷道：“我大姐是不想离婚的。”
　　“你姐要是不愿意离，那就先分开两年，以拖待变，等后面形势稍微缓和一点再说。”
　　李铭说的纯粹就是安慰话。
　　娄晓娥的大姐夫是有工作单位有邻居还要领定量粮食的，就不可能像娄晓娥这样脱离一般的社会关系，10年内，压力是会一直在的。
　　不过，人是会变的，会适应的，只要过了这段不适应的时期，有可能和好有可能彻底崩了。
　　以拖待变，娄晓娥的大姐确实是可以这样做。
　　这个变会变成什么样，当事人很在意。李铭可没在意，他又不是别人的保姆，在这段不适应的时期多给一些宽慰的话就算是不错的了。
　　感情的事情，旁人能做的不多，终归还是靠她自己。
　　“可能只能这样拖着了。咱们进去吧。这事别跟我大姐提。”娄晓娥叮嘱道。
　　“我嘴巴严实得很。对了，大姐闺名叫啥？”
　　“娄晓婉。”
　　“嗯，知道了。”
　　他来之前，福妈正带着娄晓娥姐妹两做驴打滚。
　　‘黄米拈面蒸熟，裹以红糖水馅、滚于豆面中，成球形，置盘上，售之。取名驴打滚，真不可思议之称也。’
　　黄米面李铭没有，但是糯米，黄豆，红豆这些材料，由于他时不时拿回来，城西小院这边早存有很多。
　　他跟着娄晓娥进入东厢房，打了两声招呼就拿起一个试吃，入口绵软，还不错。
　　“福妈，高手在民间呀，您的手艺不比前门那边的大师傅差！”
　　娄晓娥也说着好听话，“我也是这么觉得。”
　　福妈笑道：“瞧你们这话说的。我哪敢跟大师傅比！”
　　娄晓娥笑嘻嘻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他们吃的人说的。”
　　李铭吃了一个又拿一个，“算他们有口福。明天我发给他们吃，肯定又是赞不绝口。”
　　大姐娄晓婉好奇道：“做这么多，小铭你是要发给很多人么？”
　　“我手底下有好几拨人呀。”李铭看向娄晓娥，眼神询问，‘没说么？’
　　娄晓娥会意道：“大姐，你之前没问我。小铭最近升副科级了，职务变动也比较大，手下人多了好多。”
　　“采购科、保卫科的职务你是知道的。他还兼职了建设轧钢厂职工楼的工程建设组组长，乡下向阳花温室大棚那边也有帮忙干活的人。”
　　“之前他还兼职过建材厂的筹备组副组长，食堂改造的什么组长，反正他稀奇古怪的兼职挺多的。”
　　李铭不满道：“什么叫稀奇古怪的，那都是正正经经的项目。”

第375章 我们有办法的
　　娄晓娥反驳道：“你本职就是个采购员嘛，都是兼职一些跟你这个工作没关联的事情。”
　　大姐娄晓婉也有些不解，“是啊，你这兼职也兼得太广了点吧？”
　　李铭解释道：“鲁家山建材厂我是负责搞后勤的筹备副组长，这个跟我本职工作是相关联的。”
　　“建材厂是我提议建的，那边的建厂我也搞得不错，厂里这才让我去主管职工楼的工程建设。食堂改造之类的临时任务，那就是附带的小项目。”
　　“这样说起来也就不奇怪了。小铭你可真能干！”娄晓婉夸奖道。
　　“还行，主要是靠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才能做成事。所以，我就弄些好吃的犒劳一下他们。”
　　娄晓婉这才算是对李铭的近况有所了解，不过她对娄晓娥的担忧也更多了一分，这么优秀的前途无量的年轻干部，自己的小妹能把握得住么？
　　这些话肯定不会当李铭的面说，要说也是姐妹两的私密话。
　　娄晓婉也就一直忍着没说。
　　到晚上李铭离开后，
　　娄晓婉这才小心提醒道：“晓娥，你跟小铭还没有领证...”
　　娄晓娥打断道：“大姐，你想说的，我都明白的。”
　　“等两年后再看吧。假如那时候，哎！算了，我们有办法的。”
　　不知道娄晓娥说的2年后有什么办法，不过既然如此，娄晓婉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二天，清晨，
　　由于又是下了一夜的雪，
　　路面积雪给周一上班的人增添了许多麻烦。
　　李铭开车上班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滑撞到了路人。
　　车停保卫科楼下，就他自己治安股的三个手下才会出来看看情况。
　　其他人已经听习惯他的货车声音了，天冷就不出来看热闹了。
　　李铭掀开车斗上盖着的被子，露出一堆方型的木制食盒。
　　食盒都是他自己制作的，木工活是越来越熟练。
　　李方胜询问道：“股长，您这车斗载了这么多食盒？”
　　“方胜、大奎你们一人提一个食盒，里面是驴打滚。给你们跟处里的人吃的。”
　　范家文催促道：“赶紧上，省得上冻了。”
　　三人赶紧上前帮忙提上。
　　“没事，食盒都是新的，严实着，不容易上冻。”
　　李铭接着吩咐道：“咱们保卫科小楼里的人，你们帮我给他们一人发一块，剩下的就归你们仨了。处长、科长那边，我自己提过去。”
　　“好的，股长。”
　　“放心吧，我们会发放好的。”
　　感觉能剩下不少，治安股三人喜笑颜开的。
　　前两天，李铭升职了，不合适马上给大家分好处，趁今天这个日子每人发一块。
　　不多发点，一是因为加起来的总数已经很多了，二是越少越显得珍贵难得。
　　搞定了保卫处这边，他才提了一个食盒去采购三科。
　　李雪瑶看到了就问，“小铭，你提这么大一个食盒是要做啥？”
　　已经到了办公室的采购员钱进、张有禄也是张望过来。
　　李铭把食盒放在自己办公桌上，打开盖子，
　　“我给大伙带了些好吃的点心，驴打滚。有禄大哥，钱哥，雪瑶姐，都来尝尝吧。”
　　刚刚生好炉子的钱进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也再次恭喜你。”
　　钱进这话算是点明了他送吃的原因。
　　张有禄也鼓励道：“是啊，小铭再接再厉！”
　　李雪瑶八卦之心又起，“这是花钱买的还是你那对象帮忙做的？”
　　“都不是。我自己找人帮忙做的。”
　　李雪瑶有些遗憾的说道：“我还以为是那位没露面的小姑娘的手艺呢。”
　　“嘿嘿。”
　　陈国栋科长推开房门，“什么小姑娘的手艺？”
　　李雪瑶回话道：“小铭带了些点心来给大家，我就问问是谁的手艺。”
　　李铭又邀请道：“找人帮忙做的驴打滚。科长，您也尝尝。”
　　陈科长笑道：“一来上班就有好东西吃，今天这日子可真不错。”
　　陈科长拿了一块尝一尝，没说好不好吃，倒是先问起了旁的事。
　　“小铭，鲁家山那边的红砖生产情况怎么样？3月份，我们要开建养猪场养鸡场，需要一些红砖。”
　　“科长，估计会有点紧张。可以先建一部分，后续再建一部分吧？”
　　“可以倒是可以，前期都是小猪小鸡，一开始要的场所也可以小一点。”
　　“那应该就没问题了。现在气温不太够，土壤陈化不行。像今天这样反而都容易上冻。还生产不了。”
　　陈科长忍不住吐槽道：“今天是真冷！”
　　钱进闻言也是忍不住碎碎念，“是啊！早上我都不想出家门了，天气预报今天晚上还更冷。”
　　张有禄提醒道：“待会大家还得去除雪。”
　　李雪瑶玩笑道：“可惜小铭你要去工地那边，要是有你在，可以一个顶十个老钱。”
　　钱进嘟囔道：“我有那么差劲么。”
　　张有禄笑道：“我看还不止呢！顶二十个也没问题。”
　　李铭最近都是在采购三科露面一会儿就出发去职工楼的工地。
　　中午回城西小四合院吃饭。
　　下午有时候回厂里开会，有时候还是在工地那边看着。
　　“我现在就出发去工地那边，昨晚又下了雪，我到现在还没去看一下现场情况。”
　　陈科长有些郑重的说道：“小铭，那你赶紧去吧。现在，工地上的事情第一负责人就是你了。”
　　“是的呢。天寒地冻的，没奈何呀。我先走咯。”
　　李雪瑶叮嘱道：“小铭，路上开车小心点。”
　　“注意安全。”叮嘱之声不断。
　　走到办公楼下，
　　李铭想起来又忘记问养猪场选址是哪里了，不过这样的小事后面再问也没关系。
　　他回保卫科开上小货车。
　　职工楼的工地此时已经是热火朝天，
　　这边的临时建筑承重更差，清理积雪比厂里更积极。
　　他刚好赶上，又是亲自参与，带头作用足足的，
　　还让人把点心发下去，算是给众人及时的补充点能量。
　　有这样的带头大哥，没啥说的，士气那是大振。
　　中午，
　　李铭开车回城西四合院吃午饭。
　　娄晓娥给他开大院门后，两人没往里走，依偎在一起，就在外院聊了起来。
　　都是因为多了个人，导致两人晚上没机会说体己话。
　　“晓娥，中午吃完饭，我送你跟你姐去温室大棚那边，也算是带她去散散心。”
　　娄晓娥帮忙提着公文包，“嗯，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你下午会不会很忙？”
　　“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全厂副科以上干部都要参加。”
　　“要传达上面的新指示么？”娄晓娥也不是小白了。

第376章 风向开始不对了
　　李铭没有直接回话，“你也是天天看报纸的。”
　　娄晓娥应了一声，“嗯。”
　　“从2月7号开始，到现在也差不多半个月了，所有的报纸天天都在报道，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学习他的先进事迹。”
　　“像是《RM日报》，总共才六个版面，每天最少有两个版面在发各种相关内容。”
　　李铭很是钦佩的说道：“一个人能够不为名、不为利、全心全意为群众服务，这是很让我佩服的。”
　　娄晓娥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你们下午开会的内容，是学习焦裕禄的精神的吗？”
　　“你猜的没错。厂里之前是科室、车间自己开会学习、讨论。
　　李铭看娄晓娥因为没戴手套，手有点冷的感觉，接过公文包自己夹着，用手捂她的小手。
　　“前两天，报纸上发出了号召，‘先进地区的干部怎样学习焦裕禄’。厂里就决定要搞个大声势出来，先开个干部大会试一试。”
　　被握住了手的娄晓娥感觉到了丝丝甜蜜，
　　“那我们吃好午饭就出发，不能耽误你下午的上班。这样重要的会议迟到了不合适。”
　　“还好，送你两下去了我就回城，不会迟到的。”李铭说着话，还把脸凑了过去，
　　娄晓娥会意的亲了一口，“咱们快进去吧。”
　　“不用那么急。”
　　“大姐在里面估计等急了。”
　　“行吧。”
　　午饭后，
　　李铭送娄晓娥姐妹下乡，小货车的副驾驶座位刚好是两人座的，都坐得下。
　　除了周日等特殊情况，从年初到现在，他早上送娄晓娥下去，晚上接回城里，偶尔也在乡下住。
　　娄晓娥算是实实在在的下乡劳动。
　　车到山脚下，李铭把车斗里的食盒卸到停车场路面上。
　　在半山腰的高建成高建德看到了，招呼了人手帮忙。
　　帮忙的人到了，李铭也就先回城。
　　看到从山脚到山顶一排排的温室大棚，娄晓婉小声问自家小妹：“晓娥，这边的温室大棚都是你们的吗？”
　　娄晓娥使了个眼色，然后转头跟高建成等人说道：
　　“建成、建德，你们先上去，把糕点给大家分一分。我带我姐姐先逛一逛。”
　　高建成提醒道：‘晓娥姐，路面比较滑，你们要小心点。’
　　高建德也伸手指了一下泥土路，“下了雪，这些坡、坎都不太好走，要多仔细点。”
　　娄晓娥笑道：“你们放心吧，我们会慢慢走的。”
　　“那我们先回去了。”高建成等人说完就先回山上。
　　天气寒冷，还是上面的温室大棚暖和。
　　等人群走远了一点，娄晓娥这才说道：“就跟前的这一片才是我们的，其他的温室大棚是生产队他们自己的。”
　　娄晓婉疑问道：“你们不是跟生产队合伙的么？”
　　“对外说是合伙的，实际上是我们先做了，生产队看着有钱挣才跟上的。”
　　娄晓婉看向高建成那群人，“那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还敢雇佣这么多人干活。”
　　娄晓娥详细说道：“他们只是来帮忙提食盒的。平常就建成建德两个是帮我们照看温室大棚。忙的时候，会临时多情一些人帮忙。”
　　“因为我们请人的农活大多是选中午的时候，所以也不大会影响生产队的生产，还额外增加了社员收入。没闹出什么矛盾。”
　　“现在还要找人挑水，不过生产队的引水渠快建好了，以后可以不用挑水，用工量可以减少很多。”
　　娄晓婉推测道：“那你们给他们全都发糕点，也是为了平衡人心减少矛盾吧？”
　　娄晓娥笑着解释道：“小铭说，我的身份是下放到向阳花的知识青年。只给两个人带礼物就像是给雇工的打赏；给好多人带那就是邻里之间的人情来往，这里面有本质区别。”
　　“我们有时候也会故意找些小孩子来干活，再给他们发点东西。生产队的人其实心里清楚，我们是找借口给孩子们发礼物。”
　　“我也收到过好多次他们送的东西，像梨啊柿子啊什么的水果，最开始烧的柴火还是他们送给我的。”
　　娄晓婉感叹道：“小铭这是帮你安排得妥妥的。”
　　娄晓婉又想起昨天的话，“怪不得你昨天说挣钱速度更快，原来你们是有自己的温室大棚。”
　　娄晓娥说道：“那是因为小铭找了好的良种，再加上我们不是卖给供销社，现在还是免税期。”
　　“要是温室大棚的亩产量不高，还被供销社固定价格收走，再交了税费，就不剩几个钱了。那样子可能建大棚的本钱都要好几年才能收回来。”
　　“生产队这边有农田也不用，就是要开荒，全是为了省下这些钱，他们好更快回本。”
　　娄晓婉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说道：“这边的生产队听起来怎么好像不太正经。”
　　娄晓娥扑哧笑道：“以前我也不懂，现在算是知道一点点。大山头下面有小山头，要帮忙的时候也会互相帮忙，但是每个成员都会优先为自己的小集体争取利益。”
　　“知识、技术都会免费分享给你，甚至劳力都可以免费给你干活。但是呢，各个生产队的财产那是各队成员共有的，跟你没关系，你也别想打主意。”
　　娄晓婉算是明白了一点皮毛，“这样子。”
　　娄晓娥提议道：“走吧，我带你去各个大棚转一转，顺便锄些草。小铭可能要比较晚才有空来接我们回城。”
　　“嗯。”
　　另一头，
　　李铭开车回红星轧钢厂开会。
　　这次，厂里的头头们准备的讲话稿都是好多页的，开了好半天的会。
　　下午散会后，他是跟随着陈国栋科长、陈冬副科长回采购三科。
　　会议是开完了，但还要写学习心得，采购三科这边还可以讨论讨论，保卫科那边指望不上。
　　三人刚回到办公室，
　　李雪瑶就抓紧询问道：“小铭，你今年还会不会印练习试卷了？”她怕不问又忘记了，等会李铭又去其他地方忙了。
　　因为各个单位都印刷试卷，导致纸张供应有些紧张，被上头下命令各单位不许再私自印刷。
　　而且今年的风向也开始不对了！
　　有各种批评奖金、物资奖励的文章发表。
　　认为依靠提高大家的觉悟产生的增产才是正道，靠物资奖励就是走歪路子。
　　靠物资处罚的方法也不是真正的帮助干部职工认识错误。
　　工作做得好就表扬，做得差就批评。
　　不采取物资鼓励，也不得采取物资处罚的办法，而是要给予帮助和教育。
　　现在各家单位的头头还在看风向。

第377章 那时，我可能挺闲的
　　李铭摇头道：“没打算印练习卷子，主要是没纸张。”
　　秦淮茹也问过他，他让秦淮茹从附近邻居那借，然后让棒梗自己抄。美其名曰，棒梗更能记住，效果更好。锅盖头的棒梗最近见谁都是一幅苦瓜脸。
　　李雪瑶说了一下原委：“我家小孩今年要中考，我就想找些学习资料给他。”
　　“厂里面有一份奖励给先进工作者的卷子，有对应中考的，我那份可以拿给你。”李铭想到留着也是浪费，送人还可以发挥一下作用。
　　李雪瑶感谢道：“小铭，谢谢你了。不过那份卷子，我找人借来抄了一份，到前些天，已经做完了。”
　　李铭也给她建议，“那就去其他单位打听一下，有没有类似的冲刺提高试卷。”
　　李雪瑶有些无奈的说道：“看来只能这样。”
　　钱进从旁抱怨道：“这些人只会一窝蜂的跟风，要印也行，规规矩矩的印。”
　　“结果好嘛！一家更比一家逞强，好像棉纺厂的练习卷子都加印到一年级了，就为了显摆她们的福利待遇更好。一年级的小孩子懂个屁啊。好好一件事被她们搞得一团乱麻，搞得现在大家都不能印了。”
　　老对手胡来也同意道：“谁说不是，最可恶的就是这种乱来的，一件大好事就这样被搞砸了。”
　　这种行为，几十年后也屡见不鲜，并且加以发挥。
　　一件好事或者说正确的事情，实在难以反对。
　　一些反对者或者说敌对者就开始假装支持，实际往里面掺沙子，然后搞一些令人反感的事情出来，让普通人厌恶做这类事情的人。
　　相当容易的就把难以反对的好事搞砸，兵不血刃就完胜。
　　扛旗，反旗。
　　李雪瑶叹气道：“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李铭宽慰道：“其实吧，关键还是得掌握书本里的基本知识，这练习题就是练练手用的。”他心里想的是，其实可以不用忙了，今年没得考。
　　陈科长赞同道：“小铭说的没错，关键还是要打牢基础。基础扎实了，这些练习题才能起到助推作用。”
　　钱进有点没大没小，反驳道：“科长，不多练习两下，基础打不牢靠啊。”
　　陈科长也没在意，“学校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就是打基础的练习，关键是要认真完成。”
　　“雪瑶家的孩子，马上就要中考了，临阵磨枪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其他不用升学考的，还是先学好基础知识，保质保量做好老师布置的作业，这两点更重要。练习题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陈科长话说的意犹未尽，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
　　叮铃铃，叮铃铃，
　　陈科长顺手接起电话。
　　“喂，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东风公社么？需要防寒的物资？”
　　“你们怎么不早说，这要的也太突然，我心里也没底。问，我肯定帮忙问。”
　　陈科长挂掉电话，“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
　　陈冬副科长询问道：“他们要防寒物资做什么？”
　　陈科长皱眉道：“气象部门预报了今晚开始有大风，明天会更冷。东风公社有好些露天播种的蔬菜，可能会被冻坏。找我帮忙弄一些防寒物资。”
　　“这一时半会的上哪找去啊？”
　　“病急乱投医吧，这都快下班了才打电话来。”
　　“今年天气比较冷，蔬菜这么早播种也没得长啊！”
　　采购员们也是议论纷纷。
　　李铭想了一下，决定趁机早点走，“科长，趁现在天还没黑，我也下乡去查看一下那边的温室大棚。”
　　陈科长正想着哪里找办法，也没多管他，“那你去忙吧。”
　　李铭收拾了一下就开车下乡了。
　　小货车老远就被山上的人看到了，娄晓娥自然就早早在停车场等着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来？”
　　“东风公社找我们采购科要防寒物资支援，陈国栋科长正在头疼，我就先跑了。”
　　山上一堆人，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有亲密的动作，两人隔了有一米的距离就聊上了。
　　“呵呵，你不帮陈科长一起解决难题，你还提前溜了，小心他给你小鞋穿。”
　　“我也没办法解决呀。我还是来查看温室大棚更实在。大棚里头温度还行吧？”
　　“外面的温度太低，没有打开稻草苫盖，没有阳光只靠烧炉子加温，温度还是比较低。不过没事，一两天这样影响不了蔬菜的生长。”
　　“嘿嘿，晓娥也是个专家了。”
　　娄晓娥怀疑道：“我怎么感觉听起来怪怪的，这么一句好听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对劲了？”
　　李铭探查了一下，煤炭、柴火都准备得很齐全，他也就懒得上去转悠，
　　“哈哈，夸你呢。去叫你大姐，咱们现在就回城。”
　　“嗯，我这就去叫。”
　　李铭先载着娄家姐妹回城西四合院，
　　他又去了一趟职工楼工地，部署夜班看守人员的防寒保暖、防止煤气中毒的事情。
　　忙好这个事情，他才返回城西小院。
　　小货车的轰鸣声，他还没有上前敲门，娄晓娥就先开了大院门。
　　“你从哪里买的鸡？好大一只大公鸡。”
　　“采购员从不缺货源。你想要吃什么尽管提。”
　　李铭也听娄晓娥说吃腻了海鲜水产，他这次就带只鸡回来。
　　小世界里这窝鸡养了半年了，可以出栏了，而且吃起来应该更美味。
　　他也不担心把小世界这一窝鸡给吃光了，然后没储备物资。
　　过了这段时间，各地的货源陆续运送到京城，菜市场的禽类、鱼类供应就会恢复正常，猪肉紧张估计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缓解。
　　娄晓娥笑道：“我要是乱提要求，你也能做到呀！”
　　“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怕就怕把咱们两压扁了。”
　　“咯咯，你就会胡说。”
　　“你不信呀？我去弄个望远镜回来，让你看一看天上星星的真实面目。”
　　娄晓娥还真想看，“望远镜，不会招惹麻烦吧？”
　　“普通的倒是没问题，专业的得过几个月，我那时候才有办法。”
　　李铭的歪主意已经打到了几个月后，他准备到时候，把一些图书馆搬空，顺便多搬一台天文望远镜应该问题也不大。
　　他不收起来，也是会被遗失、被破坏，算是起到了保护作用。等以后安稳了再还回去就是了。
　　娄晓娥现在是很怕惹事，“还是算了吧。你的工作越来越忙，我也有一摊子事要做。”
　　“那时，我可能挺闲的。”
　　拎着公文包的娄晓娥听得心揪了一下。

第378章 又一项历史记录
　　李铭娄晓娥两人进入院子，关上大院门。
　　娄晓娥这才追问道：“你刚才说的，你到时候可能挺闲的，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左手提着大公鸡，不合适抱着她安慰，
　　李铭用右手捏了一下她水嫩的脸蛋，宽慰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别瞎操心了。到时候啊，你会发现，这个社会你看不懂了。”
　　被捏了，娄晓娥暂时还没回过神来，
　　李铭接着又说道：“明天又有一张奖状，市里面的爱国卫生先进个人。”
　　娄晓娥被新话题吸引了，“这个没有表彰大会吗？没听你说要参加表彰会。”
　　“有啊，但是我这先进个人没资格去。”
　　“因为全京城的先进单位有好几千个，先进个人也有好几千个。开会表彰的是那些卫生标兵单位，那些人才是上台领奖的。”
　　娄晓娥古怪道：“这市先进个人反而还不如区里面的呢。”
　　“哈哈，娄主任眼光高了，开始嫌东嫌西了哟，这个可是市里面的表彰。”
　　“你都可以在区里的表彰大会上发言嘛！咱们京城也没多少个区。对了，我帮你写的先进事迹报告会的发言稿，已经写好了，你自己再改改。”
　　李铭糊弄张所长说已经写好了稿子，只需要再修改修改，实际他是让娄晓娥代写的。
　　参加治安巡逻的事情，他是一点没剩的全跟娄晓娥说过了。
　　参加几次专案组的事情，他也早在自己女人面前显摆的时候，交代得一清二楚。
　　娄晓娥也是看过、写过他的好多稿子，帮忙写个发言稿还是可以胜任的。
　　他肯定是能偷懒就偷懒，而且娄晓娥还挺喜欢帮忙的，一件事能让两人都愉快，自然就会多做。
　　李铭笑道：“刚好，昨天张所长还催我了一下。发言稿还要他帮忙交上去审核一下。”
　　娄晓娥劝说道：“那你还是早点弄好，别给人家的工作添麻烦。”
　　“晚上我还得写学习心得呢。算了，在家闲着也没事，我就加个班改一改。”
　　娄晓娥继续劝道：“学习心得没那么快要上交吧？你可以把两个调换一下顺序。”
　　“嗯，学习心得可以过两天交。听你的，按你说的办。”
　　“咱们进去吧，你也顺便把鸡杀了。”
　　“杀鸡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不敢呢，之前都是福伯动手的。”
　　两人边走边聊。
　　......
　　第二天，
　　66年的2月22日，星期二，还好是农历的二月初三，不然就太多二了。
　　京城有历史记录的最低温，测出来的数字是零下27.4度，60年后也还没有打破这个记录。
　　城东、城西、城南等城里面各个区域，普遍出现了零下20多度的低温。
　　大兴、门头沟、房山、昌平、丰台、平谷等都是有历史纪录的低温。
　　整个北方，好多地方都是历史低温。
　　66年真是一个特别的年份，又一项历史记录。
　　李铭一大早就起来了，下乡去查看温室大棚。
　　因为有一层厚厚的稻草苫盖，玻璃的外部小环境气温没有立马变得零下20多度。
　　不然内部好几度，外面零下二十多，一面热胀一面冷缩，玻璃是有可能裂掉的。
　　几十年后，空调遍地的时候，高温天，玻璃碎裂的新闻时不时就有，一点不稀奇。
　　这时候，向阳花大队的人还没有这个意识。
　　李铭叮嘱道：“建成，建德，你们两这两天多辛苦一下，多巡逻几遍。”
　　“有裂了的玻璃就及时修补，在里面用钉子钉在横梁上，等明后天升温了，我们再掀开稻草苫盖从外面修补。”
　　高建成对着玻璃框晃着手电筒，“小铭哥，我们现在懂了。我们会认真看着的。”
　　“你们生产队的大棚没有玻璃裂掉的吧？”
　　李铭的玻璃是自己生产的，他不是专业人士，玻璃质量比较令人担忧，所以他才赶路下来查看，顺便带了一些玻璃框下来，多补充一点库存。
　　高建德回答道：“我们还没去看。那边有其他人负责巡夜看守。”
　　“建德，你还是过去提醒他们一下。他们估计还不懂得这些，进了寒风，蔬菜幼苗容易冻伤冻死。”
　　李铭探查到了向阳花的大棚有碎裂的，能提醒还是提醒一下。
　　“好的。小铭哥，那我现在就过去说一下。”高建德说完话，裹紧大衣，就朝棚外走去。
　　李铭打趣道：“建成，我听你晓娥姐说，好多人要给你们两说媳妇了。”
　　高建成嘿嘿笑道：“晓娥嫂子说了，等这一季蔬菜收获后要给我跟建德发奖金，结果被他们听到了，然后传来传去的就乱套了。”
　　“晓娥还有没跟你们说的，我到时候要办个加工厂，到时候你跟建德要帮我。”
　　高建成惊讶道：“工厂！？”
　　“嗯，我就先跟你透个底，你等会可以告诉建德，但是你两先不要说出去，到时候给你爸他们一个大惊喜。”
　　高建成认真道：“好的，我肯定嘴严。”
　　“你们两啊，别急着说媳妇，以你们的条件，后面可以挑更好的。”
　　高建成讪笑道：“那个，那个，公社今年又派人来宣传计划生育了。我们不着急！”
　　李铭惊讶道，“这都宣传到生产队来了呀！我还以主要是在城里宣传，跟南方的一些人多的农村宣传。”
　　“半个多月前，2月初的时候来宣传的。”
　　“你爸是大队长，他得起带头作用，看来你这一时半会是结不了婚了。”
　　高建成说着说着就顺口了，“这三四年，年年发文件，年年都来宣传，大家都心里有数，我跟建德会比较迟。”
　　“那行吧，我先回城去上班。这鬼天气冷得连我也感觉有点冷了。”
　　高建成十分钦佩，“小铭哥你的身体是真的强壮，这一整个冬天都不见你说冷。”
　　走到大棚门口，李铭最后叮嘱道：“你们要看仔细点，手电筒随便用，不用担心电池不够用，我会再带下来。”
　　“放心吧，我们肯定会仔仔细细的看好。”
　　“你们两办事情，我是非常放心的。”
　　李铭走了几步路，又回头交代道：“建成，你跟他们说，这天冷的时候，最好不要动那些已经安装好的玻璃，越动越容易炸裂，本来没事的一动就坏了。”
　　由于外部受力，会加速玻璃内部的力量失衡，从而更容易裂。
　　“我这就去说。”
　　这下是真没有需要吩咐的了，李铭也就赶回城上班。
　　刚回到轧钢厂采购三科，
　　他就听到一个坏消息，同时也算是好消息。

第379章 你浑身痒是不是
　　采购三科已经有几个人比他更早到办公室。
　　李雪瑶背对着他跟胡来等人聊天，“今天这么冷，已经露天播种的蔬菜肯定是大受影响！”
　　胡来看到他进来，“小铭，你那温室大棚没出问题吧？”
　　李铭回答道：“没有，我刚下去查看过了才回来上班的，棚内温度低了一点，没什么影响。”
　　超过一般情况的低温，让很多地方受到了冰冻灾害。
　　这就让一些往年这时候可以开始播种的蔬菜也受灾了。
　　春季的新鲜蔬菜上市就受到影响，即使没有绝收也是减产，绝对是个坏消息。
　　李铭的温室大棚菜可以多卖一段时间高价，这对他而言又算是个好消息。
　　他就是想降价都不行，必须按着市场价卖菜才不会招惹是非。
　　他跟向阳花大队要是敢降价卖，蔬菜公司、菜市场绝对会对他们很不满。
　　虽然李铭不在意蔬菜公司，但是向阳花大队以后可是必须要跟蔬菜公司打交道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让他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矛盾甚少。
　　正在烧炉子的刘德说道：“今天早上，我听收音机里面讲，沿海的地方冰厚十多二十厘米，渔船被冰冻住，渔民也被困住了。估计这一次的影响范围很大。”
　　寒潮的影响，渔船被困了六七天，严重到部队派出了飞机、军舰去救灾。
　　李铭开口问道：“昨天，科长有没有帮东风公社调集到物资？”
　　胡来两手一摊，“没呢！他们那么晚才来电话，也是张嘴问问而已的，实际压根没有抱希望。”
　　“那估计东风公社下面也有生产大队是受灾了的。”
　　刚进门的时候，李雪瑶就在说这事，
　　她应声道：“虽然有提前预报会降温，但是有点超出大家的预计，受损失是难免了。”
　　胡来说着怪话，“昨天，报纸还说北方地区下了一场好雪！明天，估计就是抢险抗灾的文章了！”
　　刘德好笑道：“雪确实是好雪，这后面的降温可影响不到那些地里的麦子，有一层厚厚的雪，反而有保温效果。”
　　打开房门的张有禄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我这有两张票想转让，天桥剧场，南越国歌舞团来京城演出的音乐舞蹈剧。你们不要，我就转让给一科的小刘了。这票可是很不好弄到手。”
　　刘德抬头问道：“什么时候的呀？不会是今晚的吧？”
　　张有禄手拿两张票，“差点被你说中了，明晚7点15分的票。”
　　眼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李铭笑道：“大伙看我做啥呀？前几天看报纸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卖票的小广告，但是他们连演出什么剧目都没写。我就没打算去看！”
　　李雪瑶边说边回她的座位，“我才不花这个冤枉钱。听说川剧团也要来京城演出，我留着钱看那个变脸更有意思。”
　　胡来摇头道：“我也不爱看。”
　　负责养鸭的刘德倒是很有意向，“不是6毛的票吧？”
　　张有禄简单说道：“1块的。”
　　刘德跟张有禄商量道：“有禄大哥，要不票先归我了，我明天再给你钱。我还可以把后天的票转给小刘，两全其美。”
　　张有禄同意道：“行，没问题！家里明天要来客人，我估计没时间去，这才转让。”
　　李雪瑶八卦道：“小铭，你谈对象都不带对象去看电影、看演出的么？”
　　李铭随口应付了一句，“我们比较喜欢看书，热爱学习各种知识。”
　　李雪瑶好像发现了什么，“看书？小姑娘还是个学生吧？”
　　李铭不予置评，“雪瑶姐，你是可以去当侦查员了。帮我跟科长说一声，我去职工楼工地了。”
　　李雪瑶爽快答应道：“好的。即使不说，科长也是知道的。你天天都是先来一下科里再出发去工地。”
　　刘德好奇道：“这么冷的天，工地也干不了活吧？”
　　李铭起身回话道：“是啊，今天连练习砌墙都不行。不过，他们可以加强思想学习，提高觉悟。”
　　现在各地都在突出正治，
　　单单干活厉害是不够的，
　　还得会分析为啥干活厉害！
　　主题升华就在：觉悟的作用！
　　在滚滚大势面前，
　　手下人的前途也寄托于他，李铭肯定不能乱来。
　　他用的套路跟他在95号四合院对付大妈大婶的时候一样，抄写、背诵。
　　抄写在稿纸上，才能留下努力过的痕迹。
　　到时候一叠叠的稿纸砸出去，零下二十多度抄写的语录，谁能比得上这个认真学习的态度？
　　也是挑简短的句子背诵，到时张嘴闭嘴都是语录，能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李铭同样是很大方的送了红本本，负责了纸张，他要打造一支战斗力过硬的队伍。
　　花点小钱，后面有大用，很是值得。
　　中午，
　　李铭下班回城西的时候绕路把发言稿交给了张所长。
　　张所长也没说啥，要上面审核的说了算。
　　告别了张所长，他又去了交道口街道办领奖状，这才回到城西四合院。
　　娄晓娥早已等候多时，
　　李铭又是心疼又是责怪，“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门口等我？”
　　娄晓娥乖巧道：“我想你了。”
　　“我要是回来晚了，岂不是要冻坏了你。而且你不用在家陪着你姐么。”李铭探查到娄晓婉人不在，这是张嘴打听去向。
　　“大姐回家去看孩子了。这么冷的天，她不放心。”
　　路上没人，李铭大胆的握住了她的柔荑，“你的手都凉凉的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娄晓娥也没想到他在胡同里就敢如此大胆，不可能缩手回去的，很是紧张的回到院里。
　　“你...”
　　还没等娄晓娥说完话，李铭就解释了，“我刚刚已经看好了胡同里没人，再说牵个手而已又不是亲小嘴，没事的。”
　　“中午做了什么好吃的？”
　　娄晓娥喜滋滋的一一道来，“有米汤；有菠菜，大白菜；昨天你带回来的鸡，红烧了一半，剩下一半晚上再吃。”
　　“还有辣炒酸芋苗，这个真的好好吃，不比酸黄瓜差。你总是能找到比较特别的又好吃的东西。”
　　“是嘛，等会多装两碗饭，把你的两只小白兔喂大一点。”
　　好好的温情气氛又被破坏了，
　　娄晓娥羞恼道：“哼！不惹我生气，你浑身痒是不是！”
　　李铭把公文包里的奖状拿了出来，“这是赔礼道歉的礼物。”
　　娄晓娥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两三遍，“原谅你了。”
　　两人这才回院里吃午饭，娄晓娥免不了又把他的奖状拿出来跟福妈福伯显摆。
　　吃好午饭的李铭，在正房看报纸消消食。

第380章 想进修一下
　　今天下午3点才开会，李铭有大把的午后时光休息，
　　而且没有娄晓娥大姐那个电灯泡，他还可以跟娄晓娥说一些悄悄话。
　　娄晓娥站他身后给他头部按摩，他则拿着报纸看看有啥新闻。
　　今天的《RM日报》头版全是讲文艺工作者，
　　‘文艺工作者，到农村去锻炼！’
　　‘文艺工作者下乡下厂，在斗争的洪炉里改造自己的思想。’
　　‘我们知识分子出身的文艺工作者，要使自己的作品为群众所欢迎，就得把自己的思想感情来一个变化，来一番改造。没有这个改造，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
　　李铭看到这些，感叹几十年后的那些捞钱高手太舒适了！
　　要是按伟大导师说的这样办，
　　每个演艺公司三分之一的人必须下乡下厂矿表演，
　　三分之一的人必须在基层学习社会注义教育，
　　剩下的三分之一才是负责公司日常演出，
　　这里的三分之一是轮流的！
　　即使比例改动一些，这些公司也必须多招聘更多的员工养着，以达到减少那些顶流要角在基层的演出时间。
　　这也算是先富带动后富，一大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临时演员就有了保障，也有了上台露脸表演的机会。
　　特种行业有特别的规定其实是能说得通的。
　　当然，
　　李铭对这些内容都是看个标题一扫而过，他比较关注工农业方面的新进展。
　　要准备建工厂了，他也非常关注广告，而且这时候版面有限，广告设计得都非常精炼，不会浪费他的时间。
　　他看到比较新颖又可能用得上的产品，就会以驻城东办事处的名义下订单采购。
　　像是面袋缝口机、汽车钢板弹簧、发动机气门导管、‘高级固体润滑油王’胶体二硫化钼之类的七七八八的东西。
　　感觉以后用得上的他就下单，也不贵。
　　这些工业品不需要采购生产计划的调拨单，算是一个很便利的采购途径。
　　当然肯定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这里有一个可能的风险，就是质量可能不是很稳定，打广告的都是工厂新开发的产品。
　　今天他看到了一个意外的小广告，在最角落，就只有一行字，东北林学院招收函授学生，函授学历教育。
　　经过院系调整，除了剩下的几个综合类大学，这时候的大学非常专一，
　　这个林学院的专业可能不合他的意，李铭准备找个京城的学校报名，末班车也要赶上。
　　我们向来重视教育，一边打战还要一边扫盲识字。
　　解放后，人民当家做主了，那就更重视文化教育了。
　　高等教育的学校就那么几所，教授的工资又那么高，想多建学校都建不起。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从1952年开始大力提倡函授，各个高校都要开展函授教育、夜大教育。
　　58年津城生产出了第一台电视机。
　　60年1月，京城市委就提议‘以多种形式发展业余高等教育’。
　　利用‘现代信息技术’电视机办学的思路很快就得到各方响应。
　　60年3月8日就成立了第一所电视大学，京城电视大学。
　　由京城大学、京城师范大学、京城师范学院提供临时的师资。
　　不搞入学考试，还没有名额限制，不收学费，不收资料费，只要报名就给入学。
　　早上集中教学点看电视学习，晚上听广播播放录音学习。
　　第一期就招收了6933名本科和预科学生。
　　上嗨、冰城、津城等其他5个有条件的城市也成立了5所电视大学或者叫广播电视函授大学。
　　只要有一点点条件，就想把教育向普通群众普及。
　　李铭跟娄晓娥说道：“晓娥，我打算去找一个学校报名函授，进修一下专业知识。”
　　娄晓娥一边使劲一边聊天，“那你准备学什么？”
　　“学农业。现在的大学教育也就农林牧渔这样的知识对我有些许帮助。”他以后肯定会不断的提供各种良种出来，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解释。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进修经济财会方面的呢。”
　　“够用就行，再说了，要算账也有你帮忙算账。你要不要也报一个名？你就报会计学、正治经济学什么的。”
　　娄晓娥也不知道李铭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入学，“好啊，我跟你一起学。我就报个会计学。”
　　“人呐，就得学会一门手艺。娄会计，以后咱们家做假账就全靠你咯。”
　　娄晓娥也不按头了，伸手去扯他的脸，“让你胡说八道！”
　　他的脸皮那是相当厚，娄晓娥扯不动。
　　报纸都看到尾巴的广告了，也就看完了。
　　暖和的房间，房门也是紧闭的，李铭打算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晓娥，你的瑜伽没有落下吧，我帮你练习练习。”
　　“才不要，这大白天的。”
　　。。。
　　拨云见日...
　　。。。
　　下午，神清气爽的李铭回轧钢厂开会，顺便打听一下进修的手续去了。
　　娄晓娥在家补觉，直到大姐娄晓婉回到城西小院。
　　还好李铭打扫了战场，整了点娄晓娥的香水，不然娄晓婉一进入房间就能察觉味道不对。
　　后知后觉的娄晓娥只能说自家男人真细心，
　　不过她心中也有了小小疑惑，之前晚上都是她做这事，特别是最后的香水遮掩，他怎么做得那么熟练？
　　娄晓婉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晓娥，我可能也要跟你一样下乡了。”
　　“大姐，又出了什么情况？”
　　“我那边街道的人要我汇报这两三天的行踪。”
　　娄晓娥恼火道：“这真是没完没了。”
　　娄晓婉倒是有些接受现实了，“我也就是没工作，不然在单位也肯定没好日子过。算了，离婚就离婚吧。”
　　“工作分配估计轮不到我，没工作的我不就得去乡下找饭吃么？”
　　娄晓娥冷静道：“大姐你放心，有我呢。我已经叫福伯去收集全国粮票，京城发行的不会过期的粮票。”
　　“京城粮票，2毛钱一斤，给你买个1000斤也才200块钱，够你吃两三年的。”
　　娄晓婉有些担忧的说道，“买这么多容易被人记住，他们被抓了，到时候他们为了立功会把你们也供出去。”
　　娄晓娥不紧不慢道：“肯定不是一个地方买。城东、城西全城好几个地方，分开来买不会显眼的，全国粮票在火车站那附近就更不显眼了。”
　　“这样还算是比较稳妥。”
　　娄晓娥伸了一个懒腰，“我中午也跟小铭说了一声，让他安排个事情给你做。”

第381章 还能怎样，造假呗！
　　大姐娄晓婉很惊讶，“小铭还能给我安排工作？”
　　“这就看你想要做什么了。”
　　中午，娄晓娥在两人事后闲聊的时候吹了枕头风，李铭也没当一回事，就顺口答应了。
　　娄晓婉顿了一下，“不对呀，他怎么没给你安排工作？”
　　娄晓娥解释道：“我下乡是为了减少跟城里的联系，生产大队那边的关系还是比较简单，我可以安稳一点。”
　　“我要是在城里，估计单位、街道、治安所，也会有各种麻烦事。我又不需要定量粮食，干脆躲到乡下去还清净一些。”
　　“我身上有向阳花大队开的介绍信，日期都是空着的，让我自己随时填。想在城里住就住城里，不想住就去乡下小院住。”
　　娄晓婉感叹道：“他真的给你安排得十分周全。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我也是一身的麻烦，我还是跟着你去乡下吧？想孩子了就回城看看孩子。”
　　“那我让小铭帮你安排好。”
　　......
　　晚上，
　　李铭下班开车回到城西小院。
　　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娄大姐很有眼色的陪福妈洗碗。
　　他跟娄晓娥在正房里说些悄悄话。
　　“晓娥，帮我按一按，开了一下午的会，太累人了。”
　　娄晓娥依言站他身后给他按摩，“开的什么会呀，能让你都感觉很累？”
　　“开了白开的会，过些天上头又要变卦的。你说我是不是会觉得很累。”
　　“为什么要变卦呀？”
　　李铭是满肚子牢骚话，在娄晓娥面前，他可以叨叨的讲，
　　“《XX小组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上面把这文件转发了，要各级干部认真贯彻。我作为厂里职工楼工程建设组长也要参会学习。”
　　“这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海瑞罢官’的继续，明摆着上嗨那边要搞事情，京城这边想压下事。”
　　“上次京城压着不让转载文章，最后还是不得不低头，只能跟进转载，还连发了几篇文章自我批评。这次也一样，压不住！”
　　“所以，过些天，上头又要变卦的，这文件得作废。”
　　娄晓娥劝解道：“那你就随便应付应付呗。”
　　“这么严肃的会，我又不可能打盹睡觉，不然就被人揪小辫子，你说我是不是累得慌。晚上我得多读两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修身养性一下。”
　　娄晓娥跟哄小孩一样劝他，“好啦好啦，现在没事了，会已经开完了。”
　　李铭怨念颇重的又说道：“还有那个函授的，居然要先考试！考核通过了会发一本函授学生证。然后才是偶尔集中上课，大多时候是自学。”
　　“刊登广告的也是，不说清楚还要考试，我以为报个名就可以。”
　　“报个名就可以参加的是电视大学，上课时间是早上6点到8点，还有晚上听广播学习。我是没空折腾这个。”
　　难得自己男人吃瘪，娄晓娥反而乐不可支，“咯咯，咱们两的读书大业算是夭折啦。”
　　“陈冬副科长建议我，农业的可以去试着考一下。但是会计的，经济专业的不建议去考，他说名额不多，竞争非常激烈。”
　　“有禄大哥也给我提了个建议，会计的可以借学习资料自己学，然后不懂的找厂里财务科的人请教。”
　　娄晓娥无所谓道：“那你去考农业专业的，我就在家自学会计的。”
　　“我才不去考呢，我也打算自学成才。”
　　他中午才夸下海口，要帮娄晓娥搞定念书的事，打脸来得太快，有些恼羞成怒。
　　娄晓娥咯咯笑道：“中午我没有问，你是打算怎么安排我的身份去学校念书？”
　　“还能怎样，造假呗！一个函授而已，学校不可能派人过去实地核查。公文来往，我给它改一改不就可以了。”
　　“不怕后面曝光么？”
　　“那就不可能。又不是全日制的在校生，还有同学、老师关心。这函授的，一年见不到老师几次面，人家没空关心这个。”
　　娄晓娥佩服道：“我只能说没什么事情是你不敢想不敢干的！”
　　“小妞，那你先陪大爷我乐呵乐呵。”
　　“没个正行。我姐想跟我一样去乡下，你能把她安置好吧？我可是已经跟我姐打包票了。”见他说完话没那么郁闷了，娄晓娥趁机提了个小要求。
　　“应该没问题，就选投靠亲友，再跟高支书哭诉一下难处，老头子人还是挺富有同情心的。”
　　娄晓娥调皮道：“我跟高支书打小报告，你在背后喊他老头子。”
　　“没事，我就说我是跟高连长、胡会计他们学的，我是被他们带坏的。”
　　“真是从他们那学来的？”
　　“那当然了，我可是诚实可靠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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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又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3月5日，周六。
　　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
　　负责养猪的胡来竖起大拇指，“小铭来啦！这次你可是大出风头！”
　　“呵呵，你们是看到了昨天京城晚报的报道了？”
　　胡来笑道：“还有京城日报，刚刚我还跟李姐说你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是在家订报纸了么？”
　　“工地那边人多啊，事关他们自己，肯定是早早打听清楚了。昨天下午，他们一个个都跟我说了好多遍了。”
　　李铭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胡来点头道：“也对。”
　　李雪瑶跟着夸道：“一天建好一层楼！报纸上的照片，你还指挥若定，可英俊了！”
　　“哈哈，你们是晓得的，那都是摆拍的，摆拍的而已。”
　　李雪瑶的好话不停，“更重点的是年轻有为，报纸可是特意强调了你的年龄。现在呀，肯定好多姑娘拿你跟她们的对象做比较了。”
　　“嘿嘿，雪瑶姐，你这是要把我夸出花来了呀。”
　　“这可不是我夸的，都是报纸上说的：‘打破建筑常规--记红星轧钢厂年轻的工程建设组长’，李铭同志努力学习思想，发挥主观能动性，克服了人手不足，建材紧张等多种客观困难...。”
　　李铭开玩笑道：“你们再怎么夸，我中午也没得请客。”
　　“我等会就要溜了，京城团委跟治安局邀请我去给学生作报告。也不知道他们中午管不管饭。”
　　“小铭你这又一个大新闻，要去做报告了也没跟大家说一声。这事，你跟科长汇报了没有？”胡来提醒道。
　　“前几天跟科长一起开会的时候，我有跟科长说了一声。不是厂里的事情，最近又比较忙，我就忘记了跟大伙说。”
　　李雪瑶八卦属性又发作了，“你们这次的报告是什么主题的？”

第382章 不知不觉惹众怒
　　李铭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说是先进事迹报告会，但我听来的消息，好像是因为最近这些小年青不太安分，治安局这边就搞个警示教育。”
　　“都是一些侦查能手讲述一些案子的破获过程，让这些小年青知道一下轻重，干坏事是会被抓住的！”
　　“我主要讲义务巡逻队方面的事情，也是讲案子容易破获，吓唬他们让他们不要犯事。”
　　李雪瑶讶异道：“不会吧？我听我家小孩说，他们学校虽然有些学生调皮捣蛋的，但是总体上是不敢惹是生非。”
　　胡来显然知道得更多一点，“看学校，有些学校的小孩跟社会上无所事事的小混混搭上了，让学校跟老师很不好管教，但出格的事情确实还没听说。”
　　“胡哥说的没错。团委那边比较了解这些情况，就跟治安局的联合搞了这个报告会，市局还有组织对小混混们的专项行动。打这一套组合拳就是防止这些小混混们带坏了学生。”
　　.
　　李雪瑶也是看不惯，“治安局是得好好治一治那些小混混，一个个流里流气的，看着都碍眼。”
　　胡来倒是比较理解，“没分配到工作嘛，他们能干嘛？自然就吊儿郎当的了，有工作就会好很多。”
　　李雪瑶反驳道：“咱们厂里那些吊儿郎当的人，还不是有工作也照样不学好。这事跟有没有工作没关系。”
　　话题太大，一时半会聊不完，李铭起身道：“不聊了，我先走了。我还得去工地布置一下防寒保暖事宜。”
　　天气预报又有一场大雪来临，
　　他主持的职工楼建设，刚试验建了一层，倒好的水泥板才三天时间，必须做好防寒工作。
　　要是没做好防寒，气温又像上次那样零下二三十度，那建筑质量就不好再往上建好几层的了。
　　李铭一通忙活后，才开着小货车去海淀的八益学校，报告会从好的学校开始。
　　这次作报告的有二十多支队伍，每支队四五个人，都是各区掺杂在一起，听说这样子案例可以比较广泛。
　　他被分配到了海淀这边，李铭对此倒是没意见，反正他开着小货车，路程远近问题不大，辛苦的是那些骑自行车的人。
　　“同志，你好。我是来参加报告会的，我这小货车能不能开进去？”
　　门卫室里传来看门老大爷的声音，“外来车辆不准进入学校，你停到边上去吧。”
　　估计是没有通行证的缘故，不过李铭也没有多废话，到人家地盘听人家的规矩，掉头就找一路边停好了车。
　　这里往西紧挨着颐和园，说荒郊野外有些过分了，但也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停车十分方便。
　　附近一大片区域是规划的高等教育区，往北一两公里就是排名第一第二的两所名校，往东一公里就是中关村。
　　李铭现在站在八益学校正门大门口还能远远瞧见一些大楼。
　　那是科学院最近几年新建的大楼，大多是方方正正四五层的楼。
　　他拿出工作证，做好了登记才进入了校园。
　　这学校牛，千人大礼堂建得比市区里的还气派，都不用问路就能找到。
　　李铭悠哉悠哉的往里走，遇到了几个不知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的半大小子。
　　一个…男生拽拽的质问，“你谁啊！怎么在我们学校里乱逛？”
　　“我叫李铭，是来参加今天的报告会的。因为厂里面有点事情，就没跟他们一起来。”
　　拽拽的男学生手一指，“我说是谁呢，就是你小子弄出了那个练习试卷的！”
　　“快去喊人，祸害大伙的仇人来了。”
　　“可把我们折腾坏了！”
　　“好家伙，我寒假过年在家天天写试卷，连大门都没让出去。”
　　“我比你惨多了，我一直做到开学还没做完，现在宿舍里还有一大叠呢！”
　　这群怨念颇重的学生七嘴八舌的抱怨着练习卷子的事情。
　　他们的父母能够收集到的试卷确实比一般人多很多。
　　“哈！？”此时此刻，李铭心里有一万匹..马在奔腾。
　　他一开始只是想给棒梗找点事做，后面是想给轧钢厂的人一点福利。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这事还能惹出众怒来。
　　“你的名字，我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早就听说你今天要来，我们早都准备好了。”
　　这学校曾经是一所从两三岁小孩、小学生、初中生都是寄宿制的学校，
　　前几年才撤销幼稚园部，前年.才移交给京城地方管理，开始招收地方上的生源。
　　不比级别不比父母，比的是力气大小。
　　有尚武传统。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既然能够打听到我要来，应该听说过我挺能打的。你们就不怕被我给收拾了？”
　　李铭压根不带怕的，除了放冷枪的，他啥都不用担心，他直接挑了对方的领头者。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张海洋，高一二班的。”张海洋也已经长开了，个头不比李铭矮多少。
　　“鉴于你们是学生，年龄还小，我允许你们一起上。”李铭这话就是严重的挑衅，他也就比这些学生大两三岁。
　　张海洋哪能受得了这个激，“大家往后退一点，我先跟他单练。”
　　“海洋加油！”
　　…
　　“放心吧，我们看着呢，没有老师在。”
　　这些人还挺有组织的，边后退散开阵型边鼓劲。
　　李铭把公文包放地上，站好了等着，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张海洋。
　　张海洋比划了两下就向李铭出拳了，“嘿！”
　　不过，李铭一招就制服了张海洋，用的是治安所那学来的擒拿手法。

第383章 叫我小李就行了
　　张海洋涨红了脸，使劲挣脱也动不了。
　　李铭气定神闲道：“你算是有点力气的，他们没有人比你力气更大的了吧？”
　　他这小露一手算是把场上的混小子们震住了，没了叫嚣。
　　张海洋哪里肯就这么认栽，失手一次而已，“你放开，我们再来一把。”
　　“没问题，我奉陪到底，不过你得等我一下。”
　　李铭说完这话，就松开了手，转头去拿公文包。
　　张海洋也没搞偷袭，在一旁舒活手脚，正想说点什么。
　　只见李铭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根钢管，并且随手把它折弯了。
　　“只要你们谁能把它掰直了，我随时奉陪，做不到这点的，还是免了吧。”
　　张海洋愣了一下，接过钢管的时候还有点懵。
　　一群混小子顿时围过来伸手摸钢管，确定是真是假。
　　“这是真家伙！”
　　“没见过这么大力气的。”
　　“怪不得海洋你被他一招就放倒了！”
　　说这话的明显是伤口撒盐的主。
　　整个过程持续时间不长，也就三五分钟的时间。
　　一名小个子身形纤细的女老师跑了过来，很是严厉的扫视道：“一个个很闲啊！”
　　刚刚还很猖狂的混小子们，对上这位小个子女老师的眼神后，纷纷低眉顺眼很是老实的样子，
　　“郭老师，我就是碰巧路过。”
　　“他把一根钢管掰弯了，我是看稀奇的。”
　　“郭老师，这个钢管是真的，刚刚被他徒手掰弯了！”
　　还没等郭老师开口询问，
　　李铭主动介绍自己，“老师好，我叫李铭，单位是红星轧钢厂。我这次是来参加今天的报告会的。因为有点事情耽搁了，没跟报告团的人一起来。”
　　郭老师热情道：“李铭同志，欢迎欢迎。我是他们的音乐老师郭玉春。这几个学生是全校出了名的调皮捣蛋，他们刚才是给你添麻烦了吧？”
　　李铭拍着张海洋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同学们都很热情，为了感谢他们的热情，我刚刚表演了一个拿手绝活让他们掌掌眼。”
　　他突然察觉到张海洋这小子身上有气运能量，数量还不少，有许大茂级别，
　　随即，他不动声色的开启了探查，发现不止张海洋有，还有两股大的气运能量在大礼堂那边，一大一小，大的秦淮茹级别，小的何雨水级别。
　　这气运能量他薅定了！
　　还有几股小的气运能量，也就是刘光天级别，到时候打草搂兔子，可以顺手搞定。
　　95号四合院，现在都不需要他专门去动手，就能时不时的给他提供气运能量。
　　上周日，95号院组织家庭妇女思想学习的考核，考核得很顺利，连抠门的阎埠贵都贡献了100点气运能量给他，其他人也是不一而足。
　　李铭立马改口解释道：“没什么事，就是他们做了太多练习卷子，心里不舒坦。而我呢，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我要是他们，一整个寒假天天在家写作业，我也不舒坦。”
　　本来注意力转移到掰弯钢管的事，郭老师又被转移了注意力，笑道：“你们红星轧钢厂出的卷子确实很有针对性，我们学校都拿来重印了。”
　　卷子被拿去私下重印，郭老师说得光明正大，李铭也没感觉意外。
　　“厂里当时邀请了好些老师仔细打磨的题目。就是没想到，他们这些同学的家长能找到很多练习卷子，这个就有点过犹不及了。做太多了，没时间掌握书本里的基础知识，人很辛苦，还事倍功半。”
　　郭老师虽然是教音乐的，但一通百通，“李铭同志你说的对，打好基础才能更好的进步。我教他们音乐也是从基本的音乐素养开始教起。”
　　他正愁没办法打入学校内部，“郭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厂里的音乐老师，教学理念跟咱们不太一样，学得很费劲。您有空的时候指点我一下行不？或者您用过作废的教案借我看看？”
　　郭老师也没有拒绝，“大家互相学习。我爱人是文工团的，明天星期天，他会带战友过来演示各种乐器给孩子们看，你可以过来先看看。”
　　“我还是个新手，没入门呢，得向您多多学习。明天几点钟？”李铭心想等下出门的时候要跟门卫老大爷唠嗑搞关系。
　　“我们学校离城里有点远，上午9点多10点钟吧。”
　　“您可以把您爱人的地址、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有车，明天我可以负责接送他们。”
　　郭老师疑惑的眼神。
　　李铭解释道：“我在厂里面的兼职比较多，还是一名采购员，所以跟厂里的机床车间借了一辆货车使用。您放心，我不是违规用车。”
　　这年月公家的车私下用也是不允许的，违规的人什么时候都有，但这时候遵规守纪的人是主流。
　　“这样子呀，那我等下给你写个便条。”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小纸片，“郭老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叫我小李就行了。”
　　上面列举了轧钢厂采购三科、保卫科的电话分机，以及职工楼工地的电话号码。工地的电话以后就是家属区的公共电话。
　　郭老师看着这几个互不相干的兼职，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只能附和道：“你这兼职确实不少。”
　　郭老师突然想起到，“就是你呀！你就是昨天报纸上，那个一天建一层楼的指挥员呀！”
　　听到这句话，李铭心里好爽，嘴上还是谦虚道：
　　“主要是上级的大力支持，调拨到了充足的建材；也靠同志们的积极努力，才能顺利施工。我就是做了那么一点点居中协调的工作。”
　　“你还准备两个星期建成一栋楼，这真的能行吗？”
　　“嘿嘿，两个星期是只算了用工时间。比如我今天集中人手建好了这层楼，我明天就把人派去隔壁另一栋楼建一层，8栋楼轮换着建。自然沉降、水泥固化之类的时间都没算。”
　　“原来是这样子。”
　　远处传来喊声，“郭老师。”
　　郭老师朝那边招了招手，跟李铭解释道：“那是我们的副校长，刘晓春同志。我们快过去吧，我本来就是要到门口去迎接你的。”
　　李铭客随主便，“不敢不敢，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刚才他跟郭老师聊天的时候，张海洋几人互相使眼色，悄悄往后退，拿着他的钢管，一伙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动作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有组织有纪律，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郭老师有没有注意到，李铭不知道，不过他自己是看到了，没什么好说的。
　　不打不相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384章 受伤频率有点高
　　大礼堂里，李铭在主席台上按部就班的作报告，没有搞什么惊人之举。
　　不过，英俊潇洒的帅小伙还是很引全场人的关注，
　　报告团里另外四人都是有些年头的治安员，
　　积劳成疾可能还没有，但是四张脸都比较沧桑。
　　对比鲜明，
　　而且他作为这些高中生的同龄人，已经是全京城数得上的破案高手，对这些学生来讲也是一个震撼。
　　散会后，报告团里就他一个是城东的，大家回去的方向不一样，他也就没有邀其他人搭车。
　　郭老师在门口等着他，把她爱人的联系方式交给了他。
　　李铭轻轻松松的就搭上了学校的线。
　　至于那两个有大量气运能量的人，早被他盯上了。
　　视力很好的他，在台上的时候就看得一清二楚，是两个长得很水灵的小女生。
　　他没有火急火燎冒昧失礼的去找人家，日子还长着呢，他一点也不着急。
　　这边有气运能量，可能其他地方也还有，他还得多找找。
　　小世界的升级正需要这些人的帮忙。
　　这次好久都没能升级，按前几次的规律，应该是因为是到了10千米的级别，
　　难度提升了好多，
　　10千米，大约就是一个乡镇的行政区划范围大小。
　　有了新人的加入，小世界再升一级指日可待。
　　李铭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有的没的，开着小货车就往城里赶路，
　　路上，遇到有学校的时候，他也放慢车速探查一番，暂时没有新收获。
　　走走停停，他回到了红星轧钢厂。
　　治安股的范家文向他汇报了一下保卫科的新动向。
　　“大奎下周开始要参加治安巡逻队。”
　　“赵守青副科长昨天值班的时候抓了两个想夹带边角料出厂的工人。”
　　“陈六满科长刚刚带着三队的人去家属楼那边处理纠纷。”
　　“余处长跟两位副处长陪聂副厂长去分厂视察工作。”
　　保卫科这边没李铭什么事，他就回了自己的老巢采购三科。
　　刚进门，李雪瑶招呼道：“小铭你回来啦。”
　　李铭从她这拿了一份报纸，“学校跟治安局都没有管饭。我就先回来了，下午再去另一个学校。”
　　李雪瑶闲聊问道：“早上没问你，你这报告要做多少场呀？”
　　“我们这支队伍分到了20所学校，差不多10天吧。”
　　拼桌的胡来说道：“那你可是够忙的。”
　　李铭坐到自己位置上，摊开报纸，“工作嘛，慢慢往前做。”
　　对面的钱进笑道：“小铭，你身上好几个兼职，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
　　李雪瑶想起来说道：“对了，小铭，收发室有你的包裹，是杂志社寄来的。我看着像是杂志。”
　　“应该是杂志社寄给我的样刊，这事情大伙都知道的，年前我还收到杂志社的信件。”李铭也不急着去领包裹，下午上班的时候领也可以。
　　一直想发文章的钱进惊讶道：“这么久才发表啊！”
　　“期刊，都是这样子的，我这算是快的了。有的可能要等三个月才知道人家收不收稿，甚至半年的。”
　　钱进无语道：“拖得这么久，那不是时间都拖没了。”
　　“谁说不是呢！一篇稿件投两三家期刊，就一年时间过去了。”
　　有些等不及的作者就会把一篇论文投稿给不同期刊。
　　这时候不收论文版面费，这样子一稿多投是有点不合理跟不合情的。
　　从88年开始，国内的期刊也开始收版面费，论文作者发文章收不到钱反而要出钱。
　　就这拖拖拉拉的节奏，还不允许人家多投几家期刊，还得交版面费。
　　即使不许人家投多家期刊，收钱了起码过稿速度应该要提升上去。
　　钱是收了，服务照样没变化，这就非常不合情也不合理了。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一些期刊觉得自己很牛，肆无忌惮的浪费发稿者的时间，实际就是谋财害命。
　　正闲聊天，陈冬副科长一瘸一拐的回到办公室。
　　李雪瑶惊呼道：“哎哟，副科长，您这是怎么了？”
　　整个办公室顿时骚动起来。
　　副科长苦笑道：“没事，刚刚在走廊里滑了一下，劈叉了。”
　　“应该是大腿肌肉拉伤了，可以去电疗。”
　　电疗，有低频的，有中频的，镇痛效果还不错。
　　因为生物化学、药理学的快速发展，临床医生已经不太重视电疗了。
　　但60年代中期的这几年，我们引进了干扰电疗法，电疗又得到了一次大发展。
　　等到68年，我国自行研制成功晶体管低频脉冲电针机，迅速全国推广普及。
　　“才刚拉伤，不能马上电疗。应该是先冷敷还是热敷？”
　　“应该是冷敷。”
　　“我怎么记得是热敷。”
　　李铭也不太清楚该怎么办，但是同事们提的建议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老大哥张有禄提议道：“还是去厂里医院瞅瞅吧。小铭，背上副科长，咱们马上出发。”
　　“对对对，上厂里医院看看。”
　　“是啊，他们业务熟练。”处理拉伤，轧钢厂的医生可以说是经验十分丰富。
　　李铭正准备行动，
　　副科长连忙阻止道：“我先坐着歇会。要是更严重了，我再去医院。要是变好了，就省了上医院的麻烦事。”
　　当事人不愿意上医院，也不能强逼着去。
　　张有禄又说道：“这样也好，刘德、赵信赶紧帮忙扶着点。”
　　刘德、赵信两人比较靠近门口，也最先到副科长身边，
　　他们两人扶着副科长回到座位。
　　钱进幽幽说道：“副科长，这还没半年，您就已经受伤两回了，再往前推，您这受伤频率有点高啊。”
　　副科长愣了一下，心想，好像是这样。
　　胡来补充道：“上次受伤住院好像是去年10月，再上一次好像是4月，再上一次我记不清了。”
　　李雪瑶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这样算起来也还好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们是不知道，车间那才是三天两头的，不是撞到胳膊了就是踢到脚了。”
　　李雪瑶把听来的车间八卦一顿输出，连陈冬副科长都只顾听了，忘记了疼不疼的事情。
　　虽然李铭是经历过网络洗礼的，奇葩事也见识过不少，他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要吃午饭的时候，
　　不良于行的副科长还想倔强一下，让人给他打饭带回办公室吃。
　　陈国栋科长刚好回来，看到这情况，直接吩咐李铭把副科长背下楼，用自行车载去厂医院处理。
　　李铭很好心的送了一个口罩给副科长，先遮遮脸，才送去厂医院。

第385章 意料之外的事
　　午后的采购三科办公室，三三两两的闲聊。
　　李雪瑶笑道：“副科长早该去厂医院了，那边多暖和呀。”
　　胡来嘿嘿笑道：“可能怕咱们笑话他。”
　　李雪瑶责备道：“还不是你跟钱进两个人乱说话。”
　　钱进叫屈道：“我们说的都是大实话。”
　　陈国栋科长没理睬手下的几个逗比，“小铭，下午你有空送副科长回家么？”
　　正在看报纸的李铭抬头回话道：“我去海淀那边作报告回来，大约是4点钟吧。”
　　中午的一通乱忙，他已经忘记了去收发室拿包裹，同事们也忘记了这事。
　　陈科长关心道：“你职工楼那边有没有安排好防寒工作？”
　　“我上午去安排了一下，楼板上铺一层沙子。晚上的时候楼下烧煤炉子，安排了三班倒的人，应该问题不大。”
　　陈科长仔细叮嘱道：“职工楼建设现在不只是咱们厂的事情了，市里面、部里面都在关注这件事情。这个样板工程，绝对不允许出纰漏。”
　　“你作为直接负责人，不能大意了。”
　　李铭点头道：“我下班之前会再去检查一遍。”
　　“再怎么小心都不过分。我从李副厂长那听说了，上面来了通知，下次正式开建的时候要提前向上面汇报，这个项目被选中了，要上新闻简报。”
　　陈科长说出的话，不仅他感觉意外，也震惊了办公室。
　　李雪瑶脱口而出道：“小铭！你厉害了！”
　　钱进拍了一下桌子，“新闻简报啊！那可是拍给全国看的电影！”
　　胡来指出道：“可是小铭只有那么一点人手，这个任务很艰巨啊。”
　　李铭很快就恢复了心态，虽然上新闻简报是意料之外的事，但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已经培训了他们一个月，问题不大。到时候让厂里再安排一批民兵过来，搬砖头、拌砂浆这类小工的活会由民兵负责。”
　　张有禄对他说道：“这就特别考验你现场施工的指挥能力了。”
　　“已经磨合了一个月了，整个队伍还是比较团结的，问题不大。”
　　李铭心想这一个多月的收买，要是有人胆敢不听他的指挥，他是一定会杀鸡儆猴的。
　　整个办公室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下午刚上班没一会儿，
　　李副厂长派人把他喊去办公室，又是一番叮嘱交代。
　　下午的报告会，李铭都差一点迟到了。
　　等回到厂里，他又开车提前把副科长送回家，时间不早了，也就顺路下乡去接娄晓娥姐妹两。
　　碰巧，高队长也在停车场。
　　“李采购好啊！”
　　“冷风飕飕的，高队长，您在这是干嘛呢？”
　　“听到你小货车的声音，专门等你呢。”
　　李铭给高队长敬了根烟，等着下文。
　　高队长点上烟，“下周日，有一支小型的文工队要来我们大队慰问演出。你跟晓娥一起来看看。”
　　“高队长，到时候晓娥她们可能会来看，我应该是真的没空，我最近在给初中生高中生作报告。今天就去了两个学校。”
　　高队长笑眯眯的说道：“你是去做先进事迹的报告吧！”
　　“是呀，我被分配到了20个学校。”
　　高队长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李采购，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了。学校的报告会肯定不会选周日，来嘛，到时候咱们好好喝两杯庆祝一下。”
　　“我们厂的职工楼要正式动工了，这个工作我需要盯紧了。下午，厂里的李副厂长耳提面命我了大半天时间，说这事要上新闻简报，不能出任何意外。”
　　高队长惊讶的烟都忘记抽了，“新闻简报啊！李采购，你行啊！”
　　“嘿嘿。高队长，你们也可以上的。”
　　“我们怎么可能...你是说温室大棚的事情？”
　　“等收获的时候，据实上报，你们大队肯定可以上新闻简报。”
　　高队长一脸纠结，一边是虚名一边是实利，鱼跟熊掌不可兼得。
　　娄晓娥姐妹也到停车场了，“高队长好！”
　　高队长心不在焉的回道：“你们好。”
　　娄晓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高队长，以眼神询问李铭，
　　他比了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
　　“高队长，我们先回去了。晚上会大降温，您得多叮嘱他们。”
　　高队长这才回过神来，“我就是准备上去说这个事的。上次大降温，还是你提醒了他们玻璃可能裂掉，他们及时修补好了，不然损失可不小。”
　　“哈哈，碰巧我知道点玻璃的小知识。高队长，回见！”
　　“路上小心一些。”
　　李铭载着娄晓娥姐妹回城西小四合院，然后又去职工楼工地巡视了一遍，
　　用工地的电话跟音乐老师郭老师的爱人联系了一下，双方约定好了时间地点。
　　忙完这些才五点来钟，给手下人留下两条烟，他提前下班溜回城西吃晚饭去了。
　　今晚吃火锅，几个人围坐一圈边吃边聊。
　　娄晓娥笑道：“你是说，高队长神不守舍的就是在想要名还是要利。”
　　“就那么回事，不过高支书肯定是要利，所以高队长想了白想。”
　　大姐娄晓婉不解道：“晓娥，你怎么关注这个啊？小铭都要上新闻简报，你不是更该关心这个么？”
　　娄晓娥得意道：“他做出什么成绩来，我都不吃惊也不意外。福伯，福妈，你们说是不是？”
　　福伯点头道：“嗯，小铭上新闻简报是迟早的事情。”
　　福妈笑呵呵道：“小铭每个月都有奖状拿回来，他上新闻简报我一点也不意外。”
　　娄晓婉也算反应过来了，“也对！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情，不知将来要怎么过日子了，小铭一句话就帮我搞定了。”
　　娄晓娥问她大姐，“现在感觉下乡也没什么不好了吧？”
　　“主要是有你跟小铭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不然肯定不容易。”
　　“大姐，下周日陪我去看表演，这样的活动你没参加过，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好啊。”
　　李铭边吃边说，“大姐你到时候心里会平衡很多。那些的小型文工队，下乡可不单单是表演，他们是还要参加劳动的，去农村是送文化下乡也是去劳动锻炼的。”
　　娄晓婉惊讶道：“他们还要下田干活？”
　　“那当然了，到时候，你和晓娥少跟那些人接触聊天什么的。”
　　娄晓娥回话道：“我知道的。”
　　见大姐满脸疑惑，娄晓娥解释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可能会举报我们。唉！”
　　娄晓婉也叹气道：“哎！”
　　李铭没管两姐妹的唉声叹气，两女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他吃完饭就回了95号四合院。

第386章 待会再吃菜
　　娄晓娥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要早点休息，
　　又有一个大电灯泡在，以致最近几天李铭都是早早回95号院认真看书。
　　借来的函授资料不能白借了。
　　他刚进95号院，就探查到一群人聚集在前院的院子里。
　　李铭扶着自行车进二门，“哟，这是有什么大事么？”
　　夜晚的气温还是有点冷的，这些人没事不会呆在大院里。
　　阎埠贵满脸堆笑道：“小铭，你回来得正好。刚刚我们还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商量。”
　　他连续几天很早回来，给了四合院这些人一些错觉。
　　刘海中仔细说道：“上周，咱们院的考核搞得挺好的，王主任、张所长都表扬了咱们院。明天，街道办要组织其他其他大院的管事大爷来咱们院参观学习。”
　　“好事啊，让他们来呗。”他才没空搭理这事，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吴名说出了困难，“明天会下雪，现在就是讨论该怎么接待他们。”
　　邻居李俊义补充道：“下的雪估计还不小呢！”
　　李铭奇怪道：“街道没推迟这事情么？”这不像他明天参加的音乐活动，室内活动，暖和着。
　　起码有几十号人来，就院子里才能装得下那些人，天寒地冻冷风吹着那滋味就不多说了。
　　董大爷躲着脚说道：“白天没人来通知呐。”
　　阎埠贵也说道：“没收到通知。”
　　“那就大伙早点起来，把院里院外的雪清干净。各家各户烧好热水，茶杯茶碗准备好，明天多给他们点热水喝，暖暖身体。估计来的人里头，有些人年纪不小了，可别把人给冻坏了。”
　　他们正商量着呢，街道办的刘干事上门了。
　　刚进前院，刘干事就开始道歉：“先给各位赔礼了。今天我是实在太忙，开了好几个会又忙着妇女节的事情。我就忘记通知你们了，因为要下雪，参观学习的活动往后推到下周日。”
　　作为大院的实际话事人，李铭接话道：“因为下雪，大伙正在发愁怎么招待他们呢。现在这个难题解决了。”
　　刘干事走到人群面前再次抱歉道：“这都怪我没及时通知。”
　　李铭帮忙缓颊，“天气转暖，各种工作都开始张罗起来，大家都挺忙的。小事一桩，大家都理解。”
　　院里众人附和了几句。
　　刘干事主动爆料道：“来都来了，我就提前跟大伙说一说我今天开会收的消息。爱国卫生运动和卫生部下发了通知，要准备开展今年的春季卫生运动。”
　　“这次的主题是做好卫生工作，预防疾病，保护健康，保证生产。主要工作就是预防流感等传染病的传播。”
　　李铭替大伙问道：“这跟我们关系不大吧？应该主要是医院、卫生所他们的事情吧？”
　　刘干事补充道：“还是有些关联，做好个人卫生，消灭蚊子之类的除四害，都是需要群众参与的。”
　　阎埠贵笑道：“这些事情年年都搞，大家都很熟悉了。”
　　易中海是脸上笑嘻嘻，就是没打算发言表态。
　　吴名抱怨道：“街道要多组织几次灭蚊，去年我就被咬得厉害，我自己打敌敌畏熏蚊子。”
　　李俊义也附和道：“是啊，去年蚊子咬人咬得挺厉害的。”
　　刘干事苦笑道：“那也得我们街道办有物资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上面没给农药，我们也组织不起来。”
　　刘海中说着不靠谱的话，“这到也是，不过你们可以多向上面反映一下，多争取点物资。”
　　“这个太难了，都是优先供应给农业生产。先不说这个了，我这还有一个事情，咱们城东区的代表要选新一届了，投票时间定在下个月3号。”刘干事才不接这个难题，争取物资可不是张张嘴的事情。
　　“这几天就会张榜公布，到时候你们看一下自己的名字有没有遗漏。有不该上榜的人，你们也及时跟我们反馈。”
　　李铭笑道：“你这忙的都是大事。”
　　刘干事谦虚道：“我就是跑跑腿，做些上传下达的小事。最后再跟大伙说一个事，咱们街道要办一个废旧物品再利用的展览会，欢迎大家踊跃报名参与。”
　　易中海表态道：“明天周日大家都在家，到时会跟院里的人说一说这事。”
　　刘干事说完事情就准备撤了，“这些本来是过两天通知大伙的，事情说完了，我得赶紧回家去。”
　　李铭邀请道：“来都来了，一起喝两盅再回去也不迟。”
　　刘干事婉拒道：“今天真没时间，我妈叫我把鸡窝给加固一下我都还没动手呢，我得赶紧回去。下次我请你。”
　　这是真的一天到晚的忙，李铭都有点服气，“你是真没得清闲呐！”
　　“真的忙。各位，我就先回去了。”刘干事跟一圈人告辞道。
　　“我们送送你。”
　　“不用，真不用。留步。”
　　刘干事是离去了，四合院里的人还得好好消化刚刚收到消息。
　　特别是那个废旧物品再利用的展览会，自家做的东西能被展览也是挺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天冷，各回各屋。
　　李铭也回屋开了台灯看书，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跟懂行的人凑一起，一个人肚子里要是没有多少墨水，多聊几次天就会露出马脚。
　　夜里，
　　身体刚刚好了的秦淮茹溜进了东厢房。
　　小方桌上摆放着酒菜，正等着她呢。
　　秦淮茹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过来？我可是没提前给你说，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呢。”
　　李铭把筷子递给她，“嘿嘿，瞎猜的。”
　　他总不能说，探查了一下，发现她一直在家把弄那个缝纫机，明显是想等小孩睡着了好出门。
　　“下次记得提前说，要是我不在家，你就白跑一趟了。”
　　“我听到你们在院里谈事情，知道你回来了。”
　　秦淮茹开心道：“现在院里虽然还是三位大爷管事，但是真正说话有用的是你了。有事情，街道的干部都是先来问你。”
　　李铭觉得没什么，“二大爷、三大爷对我马首是瞻，那是因为他们有事求着我。一大爷他本来就不多事。”
　　他浑身上下充满的自信，秦淮茹很是着迷。
　　秦淮茹腻声道：“咱们待会再吃菜。”
　　这样的好事，他肯定是同意的，
　　。。。
　　。。。
　　“我听你那手下人李方胜说，你今天出去给学生作报告去了？”
　　“是啊，上午下午各去了一个学校。”
　　秦淮茹问出了早想问的问题，“你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忙？”

第387章 一挖就是一长串
　　秦淮茹多找补了两句，“我不是说你不该多做事情，就是感觉有点太多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我就不仔细说了。你一个人做了好多个人的事情了。”
　　“我不多做点事情，凭什么各种表彰各种荣誉都给我呀？”
　　“再说了，饱暖思淫。人呐，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会想着吃喝玩乐。”
　　“这年月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感觉就剩下玩女人了，你不会是想鼓动我去玩女人吧？”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去打篮球，踢足球，玩排球，你身体这么强壮，肯定可以脱颖而出的。”
　　“那个没什么意思，我还不如为大家多做点实事呢。”
　　强者要善良。
　　李铭是真心想在改善生活方面给大家多做一点事。
　　而且那些对抗性的运动，对手太菜没什么意思；要是自己的队友更菜，那就更没意思了。
　　秦淮茹夸道：“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样想的就好了！我进分房小组还没几天，就见多了各种争执、攀比、说情，什么的都有。”
　　前些天，李铭通过李副厂长的关系，把秦淮茹借调到轧钢厂的分房小组做事，算是坐办公室的一员。
　　新成立的临时部门，够秦淮茹待到今年冬天的，到时候再转一个部门，就真正的离开了车间。
　　“你是小兵一个，做不了决定，这些烦心事是厂领导、职工代表们该头疼的事情。”
　　秦淮茹夹了一片香肠吃，“他们会找我打听情况啊，分房条款是什么，是工龄优先呢还是家庭人口多寡优先，挺烦人的。”
　　“你跟他们说，到时候都会张榜公布的。”
　　“不是，有些人知道没资格分配新房。他们是惦记住进了新房的人腾出来的旧房。”
　　李铭很是惊讶，手上动作都停了一下，“这些人眼光够长远啊！”
　　秦淮茹又夹了一片香肠，“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呀，什么都有。新房分配300间，分房条款不一样，能腾出来的旧房数量就不一样。”
　　“旧房腾出来后，旧房换旧房的人还能腾出来一些房子，这里面事情多着呢。”
　　李铭是真没想到分房是这么复杂的事情，这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是跟挖莲藕一样一挖就是一长串，
　　“我把你弄进这个分房小组，是不是会让你更累了？”
　　“那些事不归我管，我就是登记名单什么的，做点打杂的小事，累不着我。”
　　“看来厂里要热闹好一阵子了，有李副厂长头疼的了。怪不得，这么冷的天，聂副厂长不愿意待在办公室，到处瞎溜达。晚上也不着急回家。这是躲清净去了。”
　　秦淮茹奇怪道：“你怎么知道聂副厂长不着急回家？”
　　“昨天在保卫科碰到了，他约我喝酒，还让我最近不要上他家，他不在家。”
　　“那你这两天还那么早回来！”
　　“这不是聊起学习思想的事情嘛，就聊到我晚上还在家自学函授的大学教材。他怎么好意思耽误我的学习，他去找上面的领导喝酒去了。”
　　“跟厂领导吃饭，别人还求之不得呢，你还往外推。”
　　“我又不用特意跟他们搞关系，我平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按着规矩跟他们人情来往。”
　　秦淮茹媚眼如丝的望着他，“你知道吗？不是才华，不是好看，不是善良，也不是你的钱，你身上最让我欢喜的就是自信，好像再大的难事到了你手上，都是小事一桩。”
　　勾起她的下巴，李铭嬉笑道：“秦姐，小嘴巴变得这么甜，我要尝一尝是不是抹了蜜。”
　　。。。
　　妙...
　　。。。
　　夜里又下了一场好雪。
　　第二天，惊蛰节气，
　　气温回暖，春雷乍动，雨水增多，万物生机盎然，
　　由南到北，各地逐渐开始新的一年的春耕，当然京城这样的北方还早着。
　　清晨的东厢房。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李铭躺在炕上，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轻快歌声，心里琢磨着去弄个电唱机回来。
　　电唱机外观就是一个手提箱，边上有喇叭，
　　打开后，有电唱盘、拾音器指针等读取唱片的部件。
　　等他买好唱片，想听什么就可以自己说了算。
　　广播播放什么歌曲，由不得他选择，
　　音乐节目结束它还改播送新闻了，
　　‘3月4日，铁道兵和铁道部两支铺架队伍在观音岩大桥胜利会师，贵昆铁路比原计划提前9个月完成全线接轨。’
　　这条铁路58年就开始修，61年经济调整，暂时只修重点路段，64年重新加快建设，高峰期铁道兵加民工有20多万人同时施工。
　　‘琼崖地区九千多户黎族苗族社员住上新瓦房。’
　　‘武钢炼出低合金含铜钢，强度高、塑性好、耐腐蚀、寿命长。’
　　听了一会新闻，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
　　李铭起床去城西四合院除雪，吃早餐，
　　然后开上小货车去职工楼工地巡察一遍。
　　在工地，他顺便打了个电话给向阳花大队部，关心了一下温室大棚。
　　留下两包烟给周日值班的手下人，他就去赴今天的约了。
　　当李铭把车停到八益学校门口的时候，门卫大爷这次允许他开进去了。
　　他昨天临走的时候，跟门卫大爷瞎白话了好一会，没白聊。
　　到地头，坐在车斗上的人赶紧下车哈气、搓手、跺脚，一条龙。
　　天冷的时候，用力蹬自行车赶路，那是越骑越暖和。
　　坐在四面漏风的车斗上，那真是越坐越冷。
　　一起来的文工队的几位乐队队员，身着臃肿棉大衣缩手缩脚。
　　李铭内着白衬衣，中间一件背心毛衣，外穿笔挺毛呢大衣，脚下皮鞋锃亮，手戴皮手套提着公文包。
　　他这一身干练的气息足足的，对比很是鲜明。
　　“郭老师，顺利完成任务。”
　　郭老师没有先关心她的爱人，倒是先问道：“小李，你这样穿不冷呀？”
　　“这样的天气还好，而且驾驶室挡住了冷风。咱们还是赶紧进去吧！”李铭示意她，旁边的这群人可是很冷的感觉。
　　“哦，对，大家赶紧进屋吧！等会先烤烤火。”郭老师热情邀请道，
　　“我本来只是召集了回不了家的孩子们。但是听说你们要来，有些回家了的同学也特意赶回学校来看你们。”
　　郭老师这话说得几位大冷天赶来的乐队队员心里暖暖的。义务的事情，最在意的就是这点。
　　李铭无所谓，他来的目标很明确，搞关系！学习音乐是次要的。

第388章 同学您贵姓？
　　八益学校，从五年级开始，男女就会分班。
　　从小在幼儿园一起长大的男女同学，自从分班后，男女同学界限分明，最多只敢私下偷瞄，表面上那是形同陌路得连话都不说。
　　这就便宜了李铭。
　　因为男生女生界限的中间正是他，大马金刀坐着。
　　新来了个插班生，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多瞧了他几眼。
　　水灵女生好奇望向他的时候，他心有所感的侧过了头，微笑点头。
　　小姑娘居然害羞了，
　　他感觉有趣得很，典型的乖乖女。
　　快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音乐课结束后，大家正在收拾东西，
　　郭老师拿出了昨天那根被折弯的钢管，“小李，这是你的钢管吧？”
　　众人顿时好奇不已。
　　郭老师继续说道：“昨天，我后面找了张海洋，他老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承认了错误，也让我帮忙还给你。”
　　李铭随手把它掰直了，“哈哈，没惩罚他吧？他也没犯什么错误。”
　　郭老师虽然听张海洋说了那么一嘴，真看到他的轻松自如，还是跟在场的其他人一样惊讶不已，
　　“小李，你这手劲好大啊！”
　　郭老师爱人询问道：“小李，钢管能给我们看看么？”
　　李铭把钢管了递过去。
　　郭老师爱人连同乐队的几人，都亲自掂量，确定是不是真家伙。
　　“分量不轻！”
　　“真的！好家伙，好家伙！”
　　“这手劲！我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大的力气。”
　　李铭谦虚道：“还好，有那么一点力气，抓犯罪分子的时候比较好用。”
　　他接着向郭老师问道：“郭老师，还有谁是要回城的么？我一起载回城里？”
　　郭老师开口道：“晓白，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城吧？”
　　晓白同学客气道：“郭老师，不用了吧。我离家也不是很远，我自己骑车回去就行了。”
　　“副驾驶可以坐两个人，同学你跟郭老师刚刚好。”
　　李铭有点奇怪郭老师昨天怎么没回城，不过没有表现出来，都是不需要在意的小问题。比如，无名小卒郭老师的爱人已经被他给安排到车后斗去了。
　　郭老师劝道：“同一个方向就一起回去吧。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骑车子也无聊，就当陪我了。”
　　不会拒绝老师的晓白同学勉强答应道：“那好吧。”
　　雪后路滑，李铭认认真真的开着车，互相还不熟悉，路上也没怎么跟两女搭茬，主要是跟郭老师聊了两句。
　　他载着这群人回城也就用了10来分钟，陆续把人放下车。
　　最后在车公庄大街放下晓白同学，李铭去车后斗帮她把自行车拎下来。
　　“我叫李铭，冒昧问一下，同学您贵姓？”
　　周晓白扶着自行车，“我叫周晓白，我知道你，今天谢谢你了。”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冰城军事工程学院念的书，已经入伍，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
　　“你知道我？”李铭不动声色的问道，心里还是有些波动，这又是一个关键人物。
　　“我同学说就是你第一个弄出一整套练习试卷发给大家的。”
　　李铭笑道：“这个事情啊，你那些同学没有说我什么好话吧？”
　　当然是没好话，周晓白委婉道：“我们老师说你那套卷子比较适合成绩中上的学生使用，成绩比较差的话，做起来会有点难。”
　　“看来，晓白同学你的成绩是很好的咯。”
　　“我还好了。刚才你掰直的钢管是真的吗？还是变戏法的。”周晓白也是挺好奇的，刚才没好意思去掂量。
　　李铭不按套路来，他把右手的皮手套脱掉，张开白嫩的五指，跟她示意道：“我这只手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右手在空中握住了一下再张开，多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一颗奶糖，送你了。”
　　周晓白看得一愣愣的，“你是怎么变出来的？”她问得突然，这人不可能像魔术师那样提前做好了准备。
　　“想学啊？以后你有空了，我教你。音乐方面我有不懂的，以后你也得指导指导我。”
　　李铭自己心里想的是，要赶紧去天桥那边找杂耍艺人学两招，周晓白真要他演示的话，他可是啥也不会。
　　周晓白谦虚道：“我也不太懂，我还在跟郭老师学习。”
　　他又抛出了一个新话题，“郭老师是不是很严厉？昨天，我在你们学校遇到张海洋那几个人，在郭老师没到之前那是趾高气昂的，见到郭老师之后那叫一个乖巧呐。”
　　“郭老师人很好的，上课的时候是挺严格的，谁要是捣乱了，她会立刻收拾那人。”
　　“那我以后要留点神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批评可是很掉面子的事情。”
　　周晓白解释道：“只要你不是在课上捣乱，她不会批评你的。”
　　“那就好，我向来是认认真真上课的。我只是比较笨一点，可惜啊，有的老师，连笨一点的学生也批评。”
　　周晓白认真道：“你可不笨。你的其他事情，这几天我也有听说过的。”这些干部子弟，消息就是比较灵通。
　　“好事咱们就不说了，你听说了我的什么坏事没有？说出来，我也好改正一下。”
　　周晓白笑道：“没有呢。我们学校号召大家向你学习，她们就多打听了一些你的事，也就只是抱怨你开了一个坏头。”
　　“那真是误伤，我也没想到她们家长会找好多套卷子给她们。”
　　不知不觉，聊了好一会，周晓白提出告辞，“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要回去了。”
　　“不用客气的。其实吧，我呢，是有所求的。我先跟你搞好关系，以后遇到不懂的又不方便一直问郭老师的问题，我才张得开口跟你求教。”
　　李铭从公文包掏出了一张纸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尽管找我。”
　　周晓白双手接过纸片，端详了一下，“你的职务还真是挺多的。”
　　“除了采购员，其他都是赶鸭子上架，做得马马虎虎。说起来，我还得去我们厂职工楼的工地巡查一遍。你快进去吧，我也要去忙了。”
　　“那你路上小心点。再见了！”一个很有家教的乖乖女。
　　“再见！”
　　两人礼貌的挥手告别，
　　初次见面，双方都客套得很，尽量不让自己失礼。
　　周晓白骑自行车回她家所在的2号大院。
　　李铭开小货车回城西小四合院。
　　福伯刚好在外院，听到小货车的响动，就给他开了门。
　　他进入院子里，听到娄晓娥正在她的小书房弹钢琴，‘让我们荡起双桨’。

第389章 就是想到了问一问
　　‘做完了一天的功课，’
　　‘我们来尽情欢乐，’
　　‘我问你亲爱的伙伴，’
　　娄晓娥听到李铭跟福妈在院里的说话声，也就停下了弹奏。
　　“你回来啦。今天的音乐体验课，感觉怎么样？”
　　李铭刚才跟福妈提了一些午饭的要求，也看到了娄晓娥姐妹两走出书房。
　　“别提了！我想着那群搞音乐的人，可能会比较讲究，结果，一个个包得跟粽子一样。你帮我打扮的这一身行头算是鹤立鸡群。早知道那样，咱们就不忙活了。”
　　娄晓娥咯咯笑道：“那你有没有把那女老师和那些女学生迷住？”
　　大姐娄晓婉在旁边心想自己小妹的心也太大了！怎么就不担心这样的金龟婿被人抢走了！
　　李铭笑嘻嘻的胡扯，“那可不！当然迷倒了，还不止一个两个呢，一大群女的哭着喊着不让我走。”
　　“但是那些歪瓜裂枣哪能跟晓娥你相比，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宜其家室，在古代来讲，算是对一个女子的最高褒奖。
　　他的骚话娄晓娥听得多了，已经能免疫很多，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听到这些话她还是觉得有些害羞。
　　“你就会胡说八道。”
　　“嘿嘿，那也是你先胡说的。”
　　李铭手一抬，娄晓娥上前接过他的公文包，两人的动作好似练过千百次一样，十分自然。
　　“今天听了拉二胡，吹笛子，打鼓，拉手风琴，还有一个笙，这个看起来有点意思。”
　　“你不会是又想换吧，这次改学吹奏笙？”
　　“有意思而已，懒得去学。我还是跟着你学古筝。跟老师学一些基本的乐理知识，最多再学个简单的，吹笛子，拉手风琴什么的。”
　　娄晓婉关心道：“小铭你工作那么多那么忙，还抽出时间来学乐器，不会耽误了工作吧？”
　　“下班的时候学一学还是有时间的，人活着总不能都是工作，何况音乐能让人放轻松，缓解压力，可以更好的工作。大姐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也可以跟晓娥说。”
　　“我呀，暂时没什么想做的，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去厨房看看福妈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娄晓婉很有眼色的走开了。
　　李铭娄晓娥两人回正房，把包放到柜子上，脱掉外套大衣。
　　“早上我在工地打了个电话下乡，高队长说温室大棚那边没事。”
　　“今年下好几场雪了，感觉有点多了。”
　　“各地还在抗旱呢，要是没下这几场雪，估计冬小麦都得大减产。”
　　这事情让实际是南方人的李铭开了眼，他之前的死板印象里，下雪伴随的就是冻坏冻死农作物。
　　娄晓娥拿了一叠报纸到桌上，“但是这天气确实太异常了，天冷得很。”
　　李铭随口道：“相对于几十亿年的地球来讲，这就是小意思，没什么异常的。”
　　“早上我在院里除雪的时候，把雪堆成一堆，雪堆底下就有一个蚂蚁窝，它们算是遇到了灭顶之灾。”
　　“在地球面前，人类其实也就是大那么一点点的蚂蚁，说不定哪天就是彗星撞地球，火山大爆发，来个地震什么的。”
　　本来是他的随口瞎扯，
　　李铭非常突兀的问道：“晓娥，要是哪天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会跟着我离开吗？”
　　娄晓娥坐到他怀里，关心道：“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有，就是想到了问一问。”
　　“你要是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除非你不要我了，我这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你跟我说过的，我们要一起慢慢变老。”娄晓娥还有半句没说，‘又或者在你身边，会害到你！’
　　大姐的被迫离婚，让娄晓娥的安全感大大下降，
　　虽然李铭为她做了一层层的安全措施，但是反过来，这一层层的措施本身就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要是事情不严重，压根不需要这么多麻烦事！
　　她让福伯去收集不会过期的粮票，就是想着手里有粮，心里可以更踏实一点。
　　实际上娄晓娥的担忧也不是杞人忧天，即使排名前八的人，夫人的身份出问题了，也不得不离婚。
　　只要李铭继续升职，就会有更严格的正治审查。
　　娄晓娥的打算是先撑两年，到时候再看风头，
　　要是真如李铭所说的，没什么事了，她就可以心安理得跟心上人结婚生子。
　　要是到时候，风头还是不对，她就说动心上人一起去港城生活，计划完美！
　　人心难测，
　　李铭也不知道娄晓娥内心的小九九。
　　“傻乎乎的。这个世界毁灭了，我们也死不了。”
　　掐了一把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李铭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水嫩了，咱们一起慢慢变老的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了，可能要改成一起活到天长地久。”
　　“那我们岂不是要变成老妖怪了。”
　　对自身身体的变化，娄晓娥是非常满意的，但找不出原因。有时候她也会想，面前这个男人胡扯的所谓的浇灌、滋润，可能是真的。因为其他的解释统统解释不通。
　　搂着她，李铭一本正经的胡说：“按西游记里的来讲，妖怪都是长得丑的，而且动不动就是几百年几千年。你呀，最多只能算是一只小妖精。”
　　“那我就做一只专门迷死你的小妖精。”
　　“时间不赶趟，不然我真要试一试小妖精的深浅。”
　　“我身体好了。”
　　他的主意多了去，眼珠子转一圈的工夫他就想到了个理由，“晓娥，下午陪我去买气枪。”
　　娄晓娥疑惑道：“我们不是已经有一把了么？”
　　“再买一把，你跟你姐一人一把。”
　　“也好。”
　　“也好什么呢！我是找个借口带你去城东小院，咱们过一过两人世界。”
　　“额。”
　　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饱暖思淫，
　　李铭还真就带着娄晓娥出门去了，
　　珍惜难得的好机会，娄晓娥也是舍命陪君子，两人在城东小院很是胡天胡地的玩耍了一番。
　　事后，娄晓娥在城东小院补觉，
　　李铭自己一个人去买气枪。
　　他顺带还买了一些口红、香水，这些东西能够继续售卖的日子所剩无几，他先储备一点。
　　快天黑了，两人才再次回到城西小院吃晚饭。
　　大姐娄晓婉对于带一把枪在身上防身，还是感觉有点怪异。
　　娄晓娥倒是跃跃欲试要给自己大姐当教官，下午在城东小院扮演了一下午的老师，可能她的思维一时半会还没转变回来。

第390章 事发突然
　　周二，今天是妇女节。
　　清晨5点半，
　　李铭感觉整个房间晃动了一下。
　　他没在意，可能是哪里开炮炸山了而已，他翻个身又接着睡下了。
　　不像几十年后，资讯传播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他现今负责重要的工程建设，也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早上上班的路上，五颜六色的的各种标语，
　　‘鼓足干劲争上游，人人争做荭旗手。’
　　‘团结起来，参加生产和正治活动，改善妇女的经济地位和正治地位。’诸如此类的。
　　一片喜庆祥和的节日氛围，
　　李铭到采购三科晃悠的时候，还向李雪瑶祝贺了一下节日快乐。
　　女同胞有放假半天，大多是下午放假，
　　有的是直接回家，更多的是在单位参加活动。
　　这年月小型的文体活动非常多，歌唱比赛、乒乓球比赛之类的。
　　上午，李铭又到职工楼工地主持工作，催促各方赶紧把各种建材物资运送过来。
　　然后去海淀的一所中学做报告。
　　绕路回城西吃午饭的时候，他给娄晓娥等三人分别送了一份小礼物。
　　下午不需要作报告，他还是准备在轧钢厂晃悠一圈就溜的时候，被喊去开会。
　　这时候，他才知道，清晨5点29分，冀省邢台的隆尧县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这次6.8级的大地震，震源10公里，震中烈度9度，影响范围挺广的，北到张家口都有震感。
　　事发之前征兆非常多，鸡飞狗叫，牲畜在棚里乱窜，地下水位的变化也非常异常。
　　而且从3月1号开始到7号，就一直地震不断，其中4-4.9级的地震就有8次，6号更有一次5.2级的地震。
　　8号早上的这次大地震又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整个3月份，6级以上的大地震共有5次，5-5.9级有19次，其他小地震以万为单位来计算。
　　最大一次是3月22号宁晋县东汪镇的7.2级地震，震源9公里，震中烈度10度，
　　这是建国以来，首次在人口稠密地区发生的7级以上大地震。
　　持续一个月的地震，出现了大量的地裂缝、滑坡、崩塌、错动、涌泉、水位变化、地面陷落的现象。
　　一个叫马兰村的小村庄，大大小小的地裂缝就有150多条。
　　由于这个地区以前是涝洼盐碱地，所以房屋的地基、墙脚长期受到地下水和盐碱的腐蚀，房屋抗震能力非常差，普通房屋基本上都塌了，受灾相当严重。
　　死亡8千余人，受伤3万8千余人，260多万间房屋严重破坏或者倒塌。
　　公路、铁路、桥梁、堤坝之类的损毁就更是不计其数，次生的火灾等灾害也是无算。
　　第三次到灾区视察，周大领导，站在东汪镇村北寨墙上向群众讲了话：
　　‘地震是个自然灾害，是不是没办法对付它呢？不是的。你们看，3月8日地震范围小，损失大。8号以后，天天有些小震动，22号大家提高了警惕，有了准备，损失就小了。’
　　邢台大地震具有前震多、主震强、衰减有起伏、余震持续时间长的特点。
　　4月份，科学院地球物理研究所就在当地卧牛山筹建了卧牛山地震台，后来紧随潮流改名，红山地震台。
　　京城的建筑设计人员也被要求前往现场实地考察，研究改进房子的抗震设计。
　　红星轧钢厂正在建职工楼，不开个会研究研究，那就是失职。
　　一群非专业人士，对于职工楼的设计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改进方案，
　　但是之前李铭就建议了李副厂长要加强防震设计，也算是有可圈可点的表现。
　　由于事发突然，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而且远距离运输红砖不太靠谱，不然轧钢厂建房的红砖还得支援灾区，房子都得暂停建设。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比如，60多名高原群众星夜兼程，送了240匹良马到灾区。畜力车此时还是县城、农村地区的主要交通工具。
　　当然，普通人此时还不知道这事到底有多严重，
　　3月10日，央广才播放了这条新闻。
　　3月11日，《RM日报》才在头版图文并茂的介绍灾情。
　　晓得一点点的知情人李铭回到采购三科办公室，也没有保密，跟科里的人聊起了这事。
　　没上新闻，那是因为此时不清楚具体情况，要是报道错了，那可是很麻烦的事。
　　私下说，说错了还可以改。
　　胡来惊讶道：“5点半那时候我还没醒呢，压根没感觉地震。”
　　钱进回忆了一下，“确实，还在睡梦中，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二值班的刘德说道：“科长倒是比较警醒，早上来的时候问了我，是不是感觉晃动了一下。我说没感觉到。李姐那时候也在，她也说没察觉到。”
　　除了要早起做早餐的家庭主妇，大部分人还在被窝里睡得很熟，
　　而正在忙碌的人，很容易以为自己晃神了一下，就没在意。
　　等她们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事，互相印证，这才会引起种种猜疑。
　　这些人猜得最多的，就是西边郊区开炮训练、炸药爆炸什么的，暂时想不到地震这回事。
　　采购三科的采购员算是见多识广点，讨论得还比较靠谱。
　　“还好今天气温回升了一些，要是前两天下大雪那种情况，更麻烦。”
　　“上次我看报纸上讲，地震后好像容易下雨跟下雪，可能灾区正在下雨呢。”
　　“那麻烦大了，我们是不是捐点雨布过去？”
　　“哪里还来得及！等你的雨布送过去，灾区那边的天都要放晴了。”
　　“淋了雨，估计很多人会感冒发烧，咱们送点药过去，这总还是来得及的！”
　　“厂里应该会组织，就这几天吧。”
　　“说起感冒发烧。上周还10多度，周末马上零下，现在又是4、5度，明天又要10度，气温上上下下让好多人感冒了。”
　　这天气也把李铭整不会了，严重影响职工楼的进度，不然他早就如火如荼的施工了。
　　厂里要求6月底之前要装修好交房，工期很紧张。
　　天气是他遇到的最大的困难，他已经向厂里打了报告，要求再次增加的人手先到工地熟悉场地和流程。
　　他就是安排得再好，新来的人不熟悉情况，开工的时候还是会乱糟糟的。
　　为了开工顺利，他可谓是尽职尽责的完善方案。
　　晚上，
　　他在城西吃完饭，又是比较早回到95号四合院，
　　四合院里一群人在前院等着他呢。

第391章 我都快要喝西北风了
　　由于没有特别要求保密，大伙的消息都不算闭塞，都知道今早冀省发生了地震。
　　要是下次大地震的地方离得更近一点，或者说就在附近呢？
　　房倒屋塌砸着了人，即使命保住了，受伤也不轻；
　　假使人没受伤，家里的财物损失肯定也不小。
　　李铭之前提出加固一下房子的想法就不是吃饱了撑的败家，而是很有长远的目光了。
　　他站在二门的门槛上，“大伙这是在开全院大会呢！”
　　阎埠贵开口道：“小铭，你听说了么？冀省发生大地震了。”
　　他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我知道啊，下午厂里专门开会研究了这个事情。”
　　董大爷比较懂，“小铭是负责他们厂里职工楼的建设，肯定是最早知道消息的。”
　　轧钢厂工人吴名询问道：“小铭，你说咱们之前讨论的扩建加固方案要不要再改改？”
　　“你们可以不用改，我是打算改了。我准备跟隔壁院的商量商量，房子再加高一点。直接搞个一层半，用框架式重建。”
　　这么大的工程，阎埠贵提醒道：“小铭，你那房子是厂里的呀！自己出钱改？”
　　“房子是厂里的，但是厂里不可能把房子收回去，跟我自己的也没区别。自己住的安稳舒坦，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面条厂李俊义接话道：“你这可不是多花点，是多花好多钱。”
　　李铭点头道：“你们不用跟我一样，还是按原计划加固加建。咱们院的房子是这个榫卯结构的，遇上地震，这种结构本来就不容易跨，只是砖墙容易倒下来。”
　　“其他人家要是担心不够牢固，可以在房里靠墙用木板钉个架子支撑一下。平常用来钉钉子挂东西，地震来了，墙壁要倒也是往外倒，砸不到屋里的人。”
　　听到李铭给出的安心之言，院里众人顿时各有各的想法。
　　他的框架式重建，花费实在太大，没人愿意跟随。
　　议论了一会儿，各回各家，这事不着急。
　　刚下班回到四合院的傻柱找上了他家。
　　傻柱关心的问题跟院里人一样，“小铭，地震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咱们的房子改造计划要不要改？”
　　“我的改了。你的用不上改，而且你还得留点钱娶媳妇。”
　　李铭又把之前给院里人的解释跟傻柱讲了一下，重建的费用直接让傻柱不敢想。
　　“你在乡下搞了那个温室大棚，这荷包也鼓起来了，有钱人啦！”
　　“我手里留不住钱，建房这笔钱我还得找人借一点凑凑。”
　　傻柱自己拉开凳子坐下，小声说道：“说起有钱人，你猜我最近遇见谁了么？”
　　他配合着问傻柱，“谁啊？”
　　“可能是娄晓娥，不过我不敢认。她改留了长头发，看起来还年轻了很多。”
　　李铭不动声色问道：“哦？你是在哪看到的？”
　　“鼓楼大街那附近的胡同，看她急匆匆的好像赶着去哪。我没上前打招呼，就怕认错了人。”
　　“你去那边做啥？不是去厂里的方向，也离咱们院好几里路呢。”
　　“西绦胡同那边有人请我过两天去掌勺，我带马华提前过去看主家的场地。”
　　李铭故意岔开话题，“这又有进账，你这酒席不断，还有食堂的好菜，天天大吃大喝还有钱拿，比我的日子好多了。”
　　听到这里，傻柱抱怨的话张嘴就来，唠唠叨叨一直说个没停，
　　“我还大鱼大肉，我都快要喝西北风了！”
　　“因为你之前搞出来的那个食堂整改措施，现在食堂主任时不时要我们后厨开会总结研究怎么充分使用食材。”
　　“秦淮茹又提前堵住了用粉勾芡增重的路子。”
　　“对各食堂的检查结果，张榜公告的对比，账目更是算得一清二楚，想搞点事都难。”
　　“我们现在做事情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落到最后一名或者超出食材损耗标准。”
　　李铭没那么好被忽悠，压根不信他，
　　“你说的这些是大锅菜，跟你又没多大关系，你平常占的都是小灶的便宜。”
　　傻柱一只手握拳轻敲到另一只手的手心，叫屈道：“光我一个人吃肉，大伙连汤都没得喝，这么不地道的事情，我能办得下去么？”
　　“也对，那你现在连饭盒也不带了？”
　　“所以说，哥们我现在都快要喝西北风了，只能指望外面多接点活。”
　　“你这话说出去，院里没人信，厂里也没人相信，稍微多尝两下咸淡，你就能吃得肚儿溜圆。”
　　松鸡会战，那锅松鸡，贾队长一连尝了十多口，‘有点咸，真咸，咸死我了！’
　　傻柱对自己的厨艺是很有自信的，“手拿把掐，我炒菜压根就不用尝咸淡。”
　　“那你可以把厨艺退步一些，平常多尝尝。”
　　“那还是算了吧，哥们丢不起那人。晚上加班的人不多，我们可以轮流带！”
　　李铭请客一般都是中午请，只要不会少了他的菜，随便傻柱折腾，
　　“这就对了，后厨里面的道道那么多，缺不了你们的吃喝。厨师缺了吃喝，吃饭的人心里都不踏实。”
　　对此，傻柱是有些得意的，不让厨子吃好，糟心事可能不少，
　　“嘿嘿。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工呀？”
　　“你着什么急嘛，现在这天气起伏不定，过了春分再说。”
　　“我这不是急着找对象嘛！”
　　“你其实现在也可以提前找了，还可以跟人家畅谈一下你的改造计划。聊天的时候话题都多了一些，不然你可能只会聊厨房里的那点事，有知识的女青年谁闲着天天跟你聊厨艺？”
　　傻柱追问了一句，“现在就可以了？”
　　“过完年都一个多月了，风头差不多过去了。你平常多读书多看报，听的广播别左耳进右耳出。你对女方要求那么多，你自己起码不能太差劲，不然人家凭什么看中你？”
　　“说的也是。那我现在就开始找人了！”
　　“你赶紧去找人吧。”
　　傻柱的结婚事宜，实际上他已经帮忙安排好了。
　　打发走傻柱，李铭在东厢房里安静的看书，
　　现在，他是随身自带一个图书馆，想看什么书都有。
　　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书籍不多，质量也不高，特别是插图画的不行，
　　娄晓娥画画水平还可以，他想叫娄晓娥画一些，娄晓娥不愿意画居然还想挠他。
　　也就是他自己的画画才刚学，不然就自己动手配图了。
　　夜里，
　　秦淮茹偷摸到前院，进门到炕边上就关心道：
　　“今晚院里人聚在前院等你回来，后面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样，一切照旧。”

第392章 压根就不是好事！
　　李铭压低声音道：“他们就是瞎咋呼，除非时不时的震，过几天他们就不会想着加固了。”
　　让人为了一件平常不会发生的事情，自觉的为高标准的预防付出成本，难！非常难！
　　日笨的房子为啥抗震好？
　　5级以上的地震年平均100多次，
　　不好的房子，刚建成就暴露出缺陷，除了没钱将就着凑合的人，谁还会买？谁还会住？
　　一个国家，普通人的防灾意识强、能力高，没有别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遭灾的次数多。
　　这压根就不是一件值得称赞夸耀的事情！压根就不是好事！
　　秦淮茹小声询问道：“你的意思，这事不用管了？”
　　“其他人咱们懒得去管。我是要框架式的重建房子。你家的房子按我说的办，屋里用木板支撑一圈，墙要倒也是倒向外面。”
　　“我听你的。”
　　“不说这个事情了，我给你准备了一辆旧自行车。别人问起，你就说借钱买的。”
　　“你不用拒绝，现在你也是坐办公室的人了，没有自行车，很多跑腿的事情不方便。而且，不早点买，等分房方案确定厚你再弄自行车，别人就会造你的谣，说你在分房过程中拿人的好处。”
　　秦淮茹也不傻，“那我真找车间的工友借点钱，到时候不用我自己说，别人也会出来帮我作证。”
　　“挺聪明的嘛。在办公室上班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人刁难你？”李铭示意她赶紧把外套脱了，两个大优点藏那么严实他都不好下手。
　　秦淮茹边脱衣服边说：“还没有，都挺好相处的。”
　　“是你挺好说话吧？”
　　秦淮茹无所谓道：“就是打个开水什么的，多走几步路而已，计较不过来。”
　　“要是有人比较过分的，你要跟我说，有的人就是欠收拾。我没被人欺负，是大伙都知道我力气大很能打，没人敢跟我乱来。你不一样，一个新来的弱女子，没什么后台，别人会感觉欺负了也不会怎么样。”
　　“嗯！遇到难事，我会跟你说的。没人敢招惹你，但是你重建房子，会不会太招摇了？”秦淮茹趴他身上替他担心起来。
　　柔柔软软，舒服，李铭嘻笑道：“我也没办法，我手上的钱得花出去，不然老被人惦记着。我还得故意找人借点钱，留点让人说风凉话的由头。”
　　“你打算找谁借钱？”
　　“肯定是从院里的一大爷二爷开始借。不找三大爷，他的钱肯定是要收利息的。”
　　私人借贷，收取利息还是很常见的事情。
　　63年下半年，有领导考察了豫、鄂、粤等省份的私人借贷情况，写了一份报告，
　　《关于城乡高利贷活动情况和取缔办法的报告》
　　‘月息在一分五厘（即年利率18%)以上的私人借贷，无论债款多少，时间长短，不管债主的成芬如何，都属于非法的剥削行为，都应该予以取缔。’
　　这一年开始，民间借贷利率被限定在年利率18%以下。
　　各地也开始打击高利贷行为，过去已经结束的高利贷也被要求清算，退还利息。
　　为了防止牵扯过多，追讨利息的对象仅限于投机倒把等六类人所放的高利贷，其他人一般不再追究。
　　秦淮茹评价道：“三大爷其他都还好，就是钱上面扣得厉害。”
　　“呵呵，随他去了。”阎埠贵最近贡献的气运能量不少，这让李铭心情不错。
　　秦淮茹仔细瞅了一下他今晚看的书，秘戏图，“你怎么看这样的书啊！”
　　“这不是等着你过来，我提前温习一下功课嘛。”
　　秦淮茹也好奇的偷瞄书本。
　　。。。
　　(・ω・)
　　。。。
　　五日后，周日，
　　李铭上午又去上了一堂音乐课，结果周晓白同学这次没参加。
　　认认真真的上完了课，顺道把郭老师送回了城，他也知道了郭老师为啥周六没回城。
　　有些学生的家长远在外地，基本是寒暑假才有机会回到父母身边，郭老师周末开个音乐课也算是陪伴一下这些学生。
　　他也打听清楚了，周六放假回去的时候，即使是家在京城的学生也没有家长接送。
　　原因嘛，上头的规定，反对特殊化。
　　李铭决定下个星期六的傍晚跟周晓白等人偶遇一下，他本来是打算探查出其他人的，
　　但是这附近好多学校被他探查过后都没有结果，其他目标人物可能不在这一片。
　　他把货车停在城西小院门口就回95号院了。
　　昨天早上他把娄晓娥姐妹两送去了乡下小院，说好了，她们今天要看完文工队的表演才回城。
　　李铭回到95号四合院，入眼是一片狼藉，阎埠贵在指挥三大妈等人收拾。
　　“三大爷，那些参观学习的人都回去了？”
　　被记者多问了几句话的阎埠贵很开心，“小铭你回来了！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
　　“您这红光满面的，看来今天的交流很顺利呐。”
　　阎埠贵摆摆手，“这都是你的功劳。今天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最大的遗憾就是你没在场。”
　　“没办法，刚巧工地上有点事情要忙。我不在也一样，有您几位掌舵，出不了乱子。”
　　李铭之前已经收到了这一波的气运能量，也就没在意这个后续，所以早上他就去学校那边碰碰运气。
　　“王主任这是要把咱们院打造成样板，就不可能出乱子。”阎埠贵笑得那是相当灿烂，明显是憧憬着以后能坐上发言席给人作报告。
　　“这样的大喜事，院里都很开心很拥护吧。”
　　“那是，就你跟何雨水不在，这次连傻柱都很积极。”
　　“哦！他这是变性啦？以前他可是毫不感兴趣。”
　　阎埠贵凑近了小声问道：“小铭，傻柱又开始找对象了！”
　　李铭也小声嘀咕，“他找您帮忙介绍对象了？”
　　“没找我！傻柱是托院里的人帮忙。”
　　“他要是找您帮忙介绍对象，您可不能光拿他的好处不给他办事。”
　　“我又不认识什么人，总不能介绍我们学校的老师给傻柱！就傻柱那德性？压根不是一类人，搭不上！”
　　阎埠贵读书人的傲气时不时还是会冒出那么一丁点。
　　李铭笑道：“也是，那他这次是找的谁帮忙？”
　　“从中院一大妈开始，上到后院老太太，下到于莉，他统统托了话，只要帮他相看到媳妇，媒人礼给双份。”
　　“他这是找不到媒婆帮忙？”
　　“应该是找不到媒婆，就病急乱投医了吧。”
　　李铭想到了傻柱的好兄弟许大茂，“后院的许大茂有没有说道说道？”
　　阎埠贵不解道：“他要说什么？”

第393章 起码要有个对象
　　李铭直接说破，“他们两死对头呀！傻柱上次谈对象就是被许大茂给破坏的。”
　　阎埠贵有些没把握的说道：“许大茂他不敢再犯了吧！他要是再敢折腾，就傻柱的脾气，那是真的会被傻柱打死。”
　　“这可说不好，说不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呢？”
　　阎埠贵皱眉道：“这不行，我得去找一大爷二大爷商量一下。咱们院就要成为样版典型了，不能再闹出乱子。”
　　傻柱那张破嘴，以前应该是把全院的人都得罪过了，不然也不至于年龄那么大了院里人都不帮忙。
　　何雨水说的，‘院里三位大爷单打独斗都不是傻柱的对手’，说明傻柱作为院里的刺头跟三位大爷都是斗过的。
　　易中海准备垫钱帮傻柱平掉偷自行车轮子的事情，顺嘴建议傻柱娶胖姑娘刘玉华。
　　傻柱可以一句话回绝，但傻柱偏偏不，他就要拿易中海开涮。
　　所以，可以说之前是全院的人都放弃了傻柱的婚事，包括给傻柱介绍过同学的何雨水。
　　为了大院的荣誉，三位大爷不能再坐视傻柱的婚事闹出乱子了，这算是一个很重大的转变。
　　以前，院里人是在旁边瞧热闹看傻柱的好戏。
　　现在，四合院的人是要努力帮傻柱成家了！
　　荣誉大院还有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没成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污点！好事的人、不服气的人就会指摘这一点。
　　李铭随手那么一布局，直接扭转了傻柱的处境。
　　除了送红本本和几块钱的资金赞助，压根不需要李铭多动手做什么，一切都有四合院的人主动去做。
　　这次，不是傻柱想结婚，是傻柱必须得结婚，或者说起码也要有个对象。
　　“三大爷，街道办也不允许有这个乱子出现！”
　　“是啊，但是咱们自己出了乱子就不好跟王主任交差了！”
　　点醒了阎埠贵，李铭悠闲的回自己房里练习画画。
　　他就坐等收获从傻柱结婚这事情上面薅来的气运能量了。
　　阎埠贵找易中海、刘海中两人商量后，三人径直找上了许大茂。
　　黑锅从天而降，
　　许大茂面对院里三位大爷的联手，还是有些心虚，连连保证绝对不拖后腿，绝不搞事。
　　但是实际怎么样，大家都还得走着瞧。
　　中午，李铭去城西吃了个午饭，
　　趁今天有空闲，他准备去天桥找杂耍艺人学点藏东西的手艺。
　　解放前，天桥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京城下层老百姓的娱乐场所，
　　解放后，那些江湖艺人们，收编的收编，改行的改行，老的老，天桥这片没剩多少个手艺人。
　　刚好还有个刘半仙，别人一听还以为算命的，实际是变戏法儿的。
　　起初刘半仙还不愿意教授，李铭100块钱先砸过去，只学一招，并且不会出来表演，这才说好了，等傍晚没人的时候教。
　　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天桥剧院大门口。
　　算是缘分，李铭撞见了周晓白跟她的同学兼闺蜜罗芸。
　　都是留有两条长长的辫子，两个碧玉年华的小女生站一起很是醒目。
　　“好巧啊，周晓白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呀？”李铭停下自行车打招呼，同时也向旁边的罗芸点头致意。
　　周晓白也有些意外，“我们来这是想看有没有人退票的。你怎么也在这边？”
　　旁边的罗芸，目光在对话的两人身上滴溜溜的转。
　　“你们是想看芭蕾舞表演的吧？”李铭没有回答她，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此时京城芭蕾舞的招牌剧院是天桥剧院，话剧、地方戏曲、京剧等也有各自的招牌剧院，名声都是响当当的。
　　采购三科的张有禄爱听戏，早帮李铭普及了这些知识。
　　“是啊。这是我的好朋友罗芸。罗芸，这位是...”周晓白正想给两人互相介绍。
　　罗芸抢先道：“我知道，他叫李铭，他可是被咱们学校里的好多人念叨着。”
　　“我是真没想到会引出那样的情形，你家里没给你找很多练习卷子吧。”
　　罗芸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还看向了周晓白，以为是闺蜜说了什么。
　　“今天周末，你们都能出来玩，这就很明显了，教育的方式方法跟那些人不一样。”
　　李铭又说道：“我听人说天桥这边的票可是一票难求，还限购。”
　　周晓白郁闷道：“今天早上排队排到天桥商场那边，还没轮到我们的时候票就卖光了。我们现在准备回家了，绕路过来再看一下。”
　　“我帮你们买票吧，两张是不？”
　　周晓白客气的推辞道：“谢谢你了！我们下次再排队试试，这次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忘记了？我之前说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更何况我的本职工作就是采购员。不过，我买到了票，该怎么交给你们？”
　　不等周晓白再拒绝，罗芸插话道：“你确定能弄到票么？”
　　“不敢说百分百，但是八成的把握我还是有的。我把票直接送去你们学校么？”
　　周晓白虽然很喜欢芭蕾舞艺术，但还是感觉不太妥当，婉拒道：“还是不麻烦你了。你的工作本来就很忙。耽误了你的工作就不好了。”
　　“这就是小事一桩，耽误不了我什么时间。对了，郭老师喜不喜欢看芭蕾舞？”
　　李铭给出了一个周晓白不好拒绝的理由，他经常能找出一个刁钻的借口以打开局面。
　　周晓白不确定道：“应该是喜欢吧？”
　　“那就再加一张郭老师的，你们代我问问郭老师有没有空看。也算是我送的一份拜师礼。”
　　罗芸调皮道：“那你这拜师礼也太少了点吧。”
　　这时候文艺演出的票价大多是在0.3元至1元之间，
　　天桥剧场的芭蕾舞票价是1.2元，梅兰芳、马连良、盖叫天等名角的票价也不过是2元左右。
　　相对于人均工资的50多元，价格还算是亲民的。
　　不像几十年以后的演出，随便一个有点名气的就敢开价几百块起步，高到几千块。
　　“第一份礼物而已，往后的日子还长着的呢。那咱们就说好了，我买到了票就送到你们学校去。”
　　周晓白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先把买票的钱给你！”
　　李铭开玩笑道：“就这样先把钱交给我了，你就不怕我卷款跑路呀？”
　　票钱还是要收的，关系还没好到不收钱的地步，家教好的不管男女都会自尊自重。
　　特别是女孩子，随意收男性友人的礼物是会给别人产生误导，父母更是会耳提面命。

第394章 看着不像坏人
　　周晓白笑道：“你可不能跑路了。这一块二毛钱，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好久才存下来的。”
　　罗芸笑着吓唬道：“你要是跑了。我们就满世界抓你，抓到你了就严刑拷打，灌辣椒水，坐老虎凳。”
　　李铭收下她两一人一块二毛钱，调侃道：“那你们在学校要多练练跑步，我挺能跑的，就怕你们两追不上我。”
　　“快的话，这两天就把票送过去给你们。”
　　罗芸惊喜道：“真的呀！”周晓白也是一脸喜色。
　　“骗你们做什么！我从不说大话，向来是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先谢谢你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我们已经出来了大半天，太久了会让家里面担心。”周晓白提出了告辞。
　　李铭也没多挽留，“那你们路上骑慢一点，注意着点安全。”
　　“再见了。”“再见了。”
　　两位小姑娘骑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后，
　　罗芸盘问道：“晓白，你两什么时候认识的？你都没告诉我呢！你们看起来还挺熟的？”
　　周晓白辩解道：“哪里熟了？我跟他就见过一次面，上周日在学校一起上了郭老师的音乐课。”
　　罗芸胡言乱语道：“这还不熟？你跟他说的话，都抵得上学校里的男生一整年的了。”
　　周晓白急忙道：“这能一样么！”
　　罗芸翻着白眼，“不管一样不一样。不熟，你干嘛让我把钱先给人家？”
　　周晓白也说不清楚了，“额……他看着不像坏人吧。”
　　另一头，
　　李铭找了附近市场搞粮票的人，预订了三张芭蕾舞的门票。
　　这些搞粮票、日用品工业票的人没做过门票生意，不过在大团结面前，拍胸脯保证一定会马上去打听。
　　一票难求的事，那就肯定会有倒票的人，一般是在临近演出的日子在门口按富余票的名义倒卖。
　　这两伙人还是有相通之处的，能够打听到对方的藏身之所。
　　至于钱会不会打水漂，他压根没担心。
　　这时候不管正规不正规的交易，更讲究口碑，特别是这些从事不正规的生意人，口碑坏了那就基本不用再做了。
　　对方要是不讲规矩的话，他就更不会讲规矩了。
　　李铭骑着车回城西四合院，他还得下乡去接娄晓娥姐妹两。
　　回到城里的娄晓娥叽叽喳喳的分享她这两天的见闻，说着第二季蔬菜的长势，文工队表演精彩的地方，调皮鬼高建业如何羡慕她们背着枪。
　　他则悠闲的看着报纸，时不时回应一下。
　　娄晓娥说渴了停下来喝蜂蜜水，“你在看什么？”
　　李铭把报纸递给了她，‘全国林业工作会议指出依靠群众加速植树造林。’‘推广林木嫁接，实现林木速生丰产。’
　　娄晓娥有点疑问，“这植树造林和生产队开垦耕地是不是互相矛盾？”
　　李铭笑着解释道：“不会矛盾，荒山荒地太多了，既可以植树造林也可以用来开垦为耕地。”
　　50年，8.6%的森林覆盖率，这是全国平均，很多省份基本上可以说是秃的，比如晋省森林覆盖率只有2.4%，京城2.59%。
　　因为要烧柴火的原因，离城市比较近的山，基本都是光秃秃的。
　　因为战乱的缘故，敌人放火烧山不少见，又因为过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民众只砍伐没栽种，没有长远考虑的打算。
　　56年，伟大导师发出了‘实现大地园林化’的号召，
　　上面就有提出一个全国范围的植树造林计划，
　　‘在12年内，基本上消灭荒地荒山，在一切宅旁、村旁、路旁、水旁，以及荒地荒山上，即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均要按规格种起树来。’
　　到66年，全国还是木材紧缺，森林覆盖率高的地方在砍树，甚至滥砍滥伐；森林覆盖率低的地方倒是在使劲种树；有增有减，总体看是上升到了11%。
　　娄晓娥把报纸放桌上，人腻在他的怀里问道：“轧钢厂好像没有组织你们去种树？”
　　李铭搂住了她，省得她摔着了，“今年还没有听说有布置这项工作。”
　　“那你们厂的植树造林工作不是失职了么？”
　　李铭笑着说明其中原委，“种树也是要讲究科学的。今年天气比较寒冷，这时候种树，过几天要是再来个大降温，树就给冻死了，那大家就白忙了。”
　　1915年，凌道扬、韩安、裴义理等林学家发出倡议，由逸仙先生提议，北洋政府确定清明节为植树节，下一年开始执行。
　　但是，1916年洪宪不得人心，各地拥兵自重。各地凭着气候，各行其是，东北西北有的是谷雨种树，南方有的是春分的时候种树。
　　1925年3月12日，逸仙先生去世，
　　1928年的3月12日，光头带着一堆人植树纪念，以后每年的3月12日，全国各地一致举行植树典礼纪念。
　　解放后，基本上也是3月4月种树。79年才正式定3月12日为植树节。
　　“对了，我们发的温室大棚的论文，杂志社寄来了样刊，在我包里，等会你收起来一下。”总算被李铭想起来了，把杂志领回来了。
　　“我去拿出来瞅瞅。”她说完话就起身去找。
　　娄晓娥从他的公文包里翻找出来了两本杂志，“我等会把它放到你那书房里。”
　　因为大姐娄晓婉的到来，娄晓娥藏东西的小箱子已经改放到左边耳房，那是李铭的书房。
　　这样做，对大家都好。
　　怎么保管，他都是随便娄晓娥处理，“我准备写信邀请杂志社的编辑参观向阳花的温室大棚。下次，我们发表大棚产量的文章就不用拖这么长时间了。”
　　娄晓娥翻找文章所在的页码，不忘提醒道：“你有跟高支书高队长他们商量吗？他们这第一批蔬菜可是打算先卖了挣钱还信用社贷款的。”
　　“还没有，不过影响不了。这是月刊，等文章发表起码得5月那期。那时候菜都卖完了，正好造势一下，蔬菜公司还不好拿捏他们。”
　　“那我跟高队长他们说一声？这事情还是得提前告知他们一下。”
　　“嗯，我就懒得专门下去找他们说这事了。我现在要去天桥那边学变戏法儿。”
　　娄晓娥抬头惊讶的看向他，“你怎么突然想要去学变戏法？”
　　“看到了有意思就学一下，我已经跟变戏法的师傅说好了的，等会回来我就变给你看。”
　　娄晓娥不信道：“变戏法哪有那么容易学会的！”
　　李铭可是有十足的把握，“你等着看就是了！我很快就回来。”

第395章 你帮我把关一下
　　去了一趟天桥，李铭拿到了芭蕾舞的票，也学到了一门藏东西的小把戏。
　　说到就要做到，特别是对于老婆、女友，要是没做到，她们会念叨一辈子！
　　他一回到城西小院就表演给娄晓娥看，她自然也是提出要学这个手法。
　　娄晓娥娇憨道：“为什么你一学就会，我每次都会露出破绽。”
　　“因为你笨手笨脚的呀。我就喜欢笨笨的你，太聪明了的话，我的压力就很大了。”
　　“我笨，就方便你欺负我是吧！”
　　“那你喜不喜欢我欺负你？”
　　娄晓娥柔情似水，“那当然了！”
　　李铭苦恼道：“你把我的火烧起来了，也没时间给我灭火啊。”
　　娄晓娥咯咯笑道：“你自己想办法灭火吧。”
　　......
　　夜里，
　　95号四合院，
　　秦淮茹来到了东厢房。
　　“可惜你今天不在家，风头基本上都让三大爷他们家出了。”
　　李铭一听就明白她说的是白天的事情，街道办组织的参观学习活动。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做了比较多工作，像是平常检查抄写内容什么的都是三大爷在做。人家出点风头也是应该的。”
　　秦淮茹还是有些打抱不平，“但是这事情是你提议的啊，奖品也是你提供的，最后反而没有你的事情了。”
　　李铭劝慰道：“一不能升级别二不能涨工资，这样没啥实际意义的事情就随它去吧！”
　　“你倒是能想得开，那就算了呗！这一个月来，我婆婆倒是写字越来越顺了，还被她多认出了好几个字。”
　　“哈哈哈。”李铭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淮茹小声责怪道，“小心把别人吵醒了！”
　　“你们都有好处就我没有，既然我损失那么大，那你好好安慰安慰我。”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配合相当默契。
　　。。。
　　(＞人＜)...
　　。。。
　　事后，李铭往嘴里扔了一颗66年产的泡泡糖。50年代就有生产，就是这个名字。
　　“你开始找人借钱了没有？我都跟信托商店的定好了自行车，那边就等着咱们过去取车了。”
　　秦淮茹正舒服的享受韵味，听到这个又有精神头了，爬到他身上，
　　“问了，我按你说的办的，5块5块的找人问，问了好几个人。”
　　“那行，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信托商店，上牌的事我就不陪你去了，明天我要参加好几个会。”
　　“我自己就能行。你好好忙你自己的事情。”
　　秦淮茹又说起了分房的事情，按李铭上次说的为了少点流言蜚语，确实需要马上取车回来，
　　“这次分房的方案也差不多定下来了，是按家庭人口数优先分房，加了年龄限制，工龄限制，大概能凑够了300名符合的人选。”
　　李铭惊讶道：“这么快讨论出结果了？采购科、保卫科的人都认为要月底才能争论出一个初步方案。”
　　秦淮茹虽然只是分房小组的一个小办事员，里面的道道还是清楚的，“有第二批200套房子在那吊着，这次就比较好商量。”
　　“下一批房子没这次的好。建设经费减少了，单间的面积就会比现在这批的小10个平方。10个平方，他们自己隔一下可以多出两个房间的了。”
　　秦淮茹有些羡慕，她家的三个小孩年龄还太小，不说工龄，年龄限制那一关就过不了，没资格参与分房，
　　“小一点那也是楼房呀！有煤气用，有公共水房，下雨天也能洗衣服，还有公共厕所，比平房好多了。”
　　李铭不屑一顾，“厕所在楼道里，他们就是住在厕所边上。哼，这有什么好的！”
　　“咱们胡同，出去上厕所要走一大截路，夜里的路灯也不怎么亮，怪吓人的。”
　　李铭感觉这事情有点麻烦，但是他还必须得处理，
　　“过几天，我出灯泡，我叫吴名、阎解成他们利用中午关灯的时间，把这附近路灯的白炽灯全换成高压水银灯，同样瓦数可以亮好几倍。”
　　此时胡同里的路灯普遍是白炽灯，40瓦都算是高的了，最多60瓦，除了灯泡附近比较亮堂，稍微远一点其实就是模模糊糊。
　　换灯泡后亮堂一点，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震慑犯罪分子，更有安全保障。
　　秦淮茹担心道：“私下换灯泡，会不会被换回去？”
　　“那就让院里三位大爷先去反映一下，我们自己出灯泡，又不增加电费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又是你提议的，你还出灯泡，最后出风头是院里三位大爷的。”
　　“要他们跑腿，这样的风头就让他们去出。这事能办成，能方便到你就行。”
　　秦淮茹也是确定了他只在意能不能办成事，出风头什么的并没有考虑。
　　她又说起了他的另一个提议，“你之前建议厂里成立物业服务合作社的事情，李副厂长也把它也摆上了分房会议。”
　　“只有一小部分人表示支持，好多职工代表反对这事，他们认为这个收费缺乏文件规定的支持。”
　　李铭点破道：“这些人能出来当代表，要不已经分到楼房，要不以后分到楼房的机会大，他们当然会反对了。这事要全厂讨论，那支持的人就多了，十年八年内，能分到楼房的是少数人。”
　　“那你还要推这个事情吗？”
　　“我现在分身乏术，没空搞事，不然我还真会推动这个事！分房的人好处全占了，没分到房的人屁都捞不到，这是不合理的，凡事就要讲究一个公平。”
　　“假如你推动的话会怎么做？”
　　他回过味来了，“秦姐，你是想操作这个事情？”
　　自己人，秦淮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肯定也是想做点成绩出来的嘛。”
　　“那你把这事情写成文章发到轧钢厂日报上，下面议论纷纷，大势所趋之下，李副厂长自然就有了推动这个事的理由。”
　　实际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没有议论纷纷，上面想推动某些事情也很难，阻力重重。
　　普通人感觉自己发表了点意见促成了一件事情的改善，实际是有人在推动这个事，需要借一点东风而已。
　　“那我先写好了，你帮我把关一下？我怕日报那边不收我的稿子。”秦淮茹又提出一个小要求。
　　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没问题，也就是我没空，不然我写好稿子用你的名义送过去都行。”
　　“你对我真好！”
　　“那你也得对我好呀！”
　　。。。
　　舌尖口快...
　　。。。
　　深夜谈的事情比较仔细，秦淮茹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才回去。

第396章 这我哪知道啊
　　周一，早上，
　　红星轧钢厂办公楼，
　　刚刚开完会的陈国栋科长、李铭两人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李铭请示道：“科长，我可能没空去南台公社建咱们的养猪场。”
　　陈科长体谅道：“诶，你先忙好职工楼的建设吧，这事现在厂里上上下下都关注着。”
　　“我叮嘱了厂里房管科维修组的张师傅，他会带人去修猪圈、鸡舍跟办公房。他也是老师傅了，也跟我保证了会用心做事。”
　　“今年先修一点。前些时候上面出了个规定，扶持困难户发展养猪增加收入，猪仔要优先给困难户。有些预定好了的猪仔也挪走了，暂时不用修很大。”
　　李铭对此很是怀疑，“困难户买得起猪仔么？养坏了咋办？”
　　“信用社给贷款，利息有补贴。反正就是仔猪、饲料、猪圈、防疫、收购等养猪的一条龙问题，统统都要帮扶好。帮助贫下中农困难户增加收入，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这事现在是各个县区、公社的重点工作。”
　　“这也太巧了！要是我们自己有养一头母猪产仔就好了。”
　　“咱们养猪还没开始呢，你就想有头母猪，母猪不是那么好养的！猪仔的存活也是很需要技术的。”
　　名著，《母猪的产后护理》，连产后护理都有很多人专门写成书来介绍，可见其中的技术含量。
　　仔猪常发的黄白痢，也就是60年这几年才开始有比较专业的办法预防和医治，仔猪存活率才算稳定住。
　　农牧业其实是高科技行业。
　　两人边走边聊。
　　回到办公室，陈科长宣布道：“咱们厂里面，这两天会组织给地震灾区捐款，希望大家到时候踊跃支持。”
　　李雪瑶疑问道：“现在天气还是比较寒冷，是不是应该捐衣服保暖呢？”
　　张有禄接着说道：“药品肯定也是很缺乏的。”
　　钱进关注的是农业生产，“马上要春耕，种子什么的应该也是要考虑的吧！”
　　陈科长解释道：“现在运输能力有限，厂里开会讨论决定还是捐钱比较合适，具体需要什么物资，也是灾区的人更清楚。”
　　几天时间，地震灾区的各种情况也算是调查清楚了，
　　每天的报纸都有报道，情况明朗，四面八方的人就开始捐钱捐物。
　　比如，冀省学镭峰标兵，每月只有25元工资的谢清洁，毫不犹豫地把50元钱和积攒很长时间的50斤全国粮票寄往灾区。
　　有些人真的是一辈子都在践行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为群众服务。
　　在几十年后的一些小资们看来，这些人就是冤大头。
　　思想境界真的很不一样。
　　早上已经去过了一趟工地的李铭，打算趁上午作报告之前还有点时间，送芭蕾舞票给郭老师，
　　虽然郭老师上课是义务的，
　　但是他不是普通的学生，他是有经济能力的干部，已经白听了人家两堂音乐课了，还是应该表示一下感谢。
　　他没有直接找郭老师，大概率不会收他的票，所以他找的是周晓白同学。
　　在门口跟看门的老大爷侃大山，等到下课铃声响起，老大爷才用广播喇叭喊了一下，‘高一三班的周晓白同学，大门收发室有人找。’
　　类似的小工厂也是如此，门卫收发室这边大喇叭一喊，厂里面的人出来见客人或者接电话。
　　没一会，两个亭亭玉立女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罗芸也远远瞧见了他，“我就说是他吧！”
　　周晓白意外道：“他怎么这么快就买到票了？”
　　罗芸调侃道：“嘿嘿，给你办事，人家很上心哦！”
　　周晓白辩解道：“你说什么呢！他也帮你买了票。”
　　罗芸玩笑道：“我就是个添头，你两才是熟人，昨天见到他之前我都没跟他说过话。”
　　周晓白说不赢她，并且等会还要接着上课，撇下罗芸朝门口小跑，
　　罗芸步伐轻快的走在后面，一点也不急。
　　赶时间，李铭直接了当的把票拿了出来，“周晓白同学，这是三张票，郭老师那张你帮我转交给她。”
　　“我还没问郭老师有没有空呢！”
　　“还有那么多天时间，没空也能调出时间来。你把票给她就是了，其他的事都推到我头上。”
　　周晓白不着痕迹的询问道：“只买到了三张票么？”
　　“是啊，这票不好搞，就买到了三张。你还有同学需要票么？”
　　“没有，我是怕郭老师还需要的话，我就先问问你。”周晓白既有点轻松也有点小失望。
　　“还需要的话，那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想办法。”
　　走到门口的罗芸接过周晓白递来的票，“谢谢你啦！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买到了票。”
　　“刚巧有人要转手，纯属运气好。我怕后面忙起来忘记了这事，刚好顺路就先送过来给你们了。”
　　罗芸眼珠一转，“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东西送到了，李铭就告辞了，“没啥麻烦的。你们快回去上课吧，我也还有点事情要忙。”
　　周晓白礼貌道：“那你路上小心点。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李铭还跟门卫老大爷打了声招呼才走。
　　周晓白、罗芸两人快步往教室方向走去。
　　罗芸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晓白，你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周晓白解释道：“就是一张小纸片，上面有电话号码。他见人就发的，郭老师也有。”
　　“那他怎么没给我发？”
　　“可能他忘记了吧。”
　　“昨天忘记了，今天也忘记，那他就不是见人就发。”
　　周晓白又帮李铭想了个理由，“是印刷的。可能是发完了吧，一时半会没补充。”
　　“晓白，昨天下午回家的路上，我问你的时候，你可是随口就打发了我。你这是藏了好多事没跟我说呢！”
　　周晓白着急道：“罗芸你不要瞎说，你昨天又没问我这些。”
　　罗芸学着李铭的话，‘我怕后面忙起来忘记了这事，刚好顺路就先送过来。’
　　“晓白，他上周作报告的时候说的都是城东的事，他今天的顺路不会是从城东过来，绕了一大圈子的顺路吧？”
　　周晓白若无其事道：“这我哪知道啊。”
　　上课铃声响起，
　　罗芸赶紧跑向教室，没空注意了，不然还是能发现闺蜜神色的不自然。
　　其实本来没什么，旁边人说了些话，相处可能就有了些微妙变化。
　　李铭今天上午是要去海淀的另一所学校作报告，走颐和园这个方向确实是顺路。

第397章 您这是造谣啊
　　中午，轧钢厂食堂，
　　一个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许大茂昨天被院里三位大爷警告不许破坏傻柱的婚事，许大茂也是有些不爽的。
　　大院里有李铭这个在保卫科当股长的人，许大茂也确实不敢随意乱来。
　　刚好食堂最近改进了打菜的方式，
　　许大茂说几句风凉话出一口恶气还是敢的。
　　故意排在了傻柱打菜的窗口，许大茂嘲讽道：“傻柱，你不是很会抖勺么！来呀，再抖一个给我看看。”
　　傻柱那叫一个郁闷，“别捣乱！赶紧拿上你的菜给我走人。”
　　许大茂戏弄道：“没事，你再打一份，哥们儿今天就想领教一下你这抖勺的技术，绝不投诉！”
　　傻柱不接招，“爱谁谁，不买赶紧滚蛋，别挡着别人买菜。”
　　后面排队的人也催促，“许大茂你买不买啊！”“大家都等着呢！”
　　许大茂挑了一碟看起来份量比较多的倒入自己的饭盒，“傻柱，我告诉你。你啊，没戏！”
　　傻柱嘿嘿一笑，总算能怼回去了，“许大茂，我看啊，你才没戏！哥们马上就娶一媳妇，生个大胖小子。”
　　这下说中了许大茂的痛脚，
　　最近一段时间，许大茂没时间惹事生非，就是在到处求医问药，想尽办法生小孩，儿子都没求，只想着能先生出一个小孩来。
　　二婚，后娶的是已经证明过是很能生的女人，
　　95号四合院，红星轧钢厂，私下的议论都认为不能生的问题出在许大茂身上。
　　刚刚嘚瑟过头的许大茂落荒而逃，
　　傻柱这暴击，许大茂反击不了，许家内部包括许大茂也一致认为是他自己的问题。
　　......
　　晚上，娄晓娥姐妹两在乡下住没回城。
　　李铭在城西吃完晚饭，就回95号四合院，在大门口巧遇上厕所回来的刘海中。
　　“二大爷！”
　　“小铭，你这是刚回来呀。”
　　他停下自行车，“是啊，刚从大街绕进胡同，一下子就感觉昏暗了好多。”
　　刘海中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是有点昏暗，胡同的路灯没有大街上的亮，不过整个京城的胡同都是这样。”
　　“高压汞灯，也叫高压水银灯，这个灯的亮度是白炽灯的三五倍。”
　　李铭手指头顶的白炽灯，“您说我把它换上去怎么样？”
　　“这是大好事啊，大伙也不用担心因为看不清路踩着什么了。你从哪儿能弄得到这样的好东西？”
　　开启的高压水银灯会产生高温，所以需要使用特制耐高温的玻璃壳。
　　好多灯泡厂除了没有水银灯的灯丝制造能力，也没有耐高温玻璃壳的制造能力。
　　灯泡厂要是试制成功高压水银灯都能上一个豆腐块的新闻。
　　水银在常温下就会蒸发，这个年月的生产条件、防护条件都很有限，造水银灯也就容易水银中毒，对工人的体检都不敢放松，查出来超标的就停工去工人疗养院疗养，从事这个工种的工人甚至可以提前5年退休。
　　这灯泡不方便家里使用，关灯好久才能再开；开着的时候会产生臭氧，家里没通风的话，臭氧浓度升高对人体有害。
　　李铭没有回答来路，“就怕咱们私下换了不大符合规定，要不您带个头，代表咱们院跟上面反映一下？”
　　“反映到是没有问题，那你现在有多少个这种水银的灯泡？”刘海中追问道。
　　“直接跟您说吧，我现在一个灯泡也没有。我是在报纸上看到了灯泡的广告，现在下个订单过去，肯定可以采购到。拖到后面进了调拨的生产计划，可能就采购不到了。”
　　“从咱们大院门口到公厕那边，算一下有多少个路灯，我都负责了。”
　　刘海中感觉又学到了一招，“从报纸上采购，还能这样？还是你的头脑灵活！走，我们现在回去跟三大爷、一大爷商量一下。”
　　李铭去中院喊易中海，刘海中在前院喊阎埠贵，四人就在前院商量。
　　明亮的路灯可以把潜在的犯罪分子威慑住，让他们不敢犯事。
　　也非常方便大家走夜路。
　　这样的好事，院里三位大爷一合计，都是支持，压根没有反对的理由。
　　跟街道、灯管所的交涉，自然是三位大爷去处理，李铭是懒得去管这些琐事。
　　谈完了正事，阎埠贵说起了院里的新鲜事，
　　“小铭，听说你帮秦淮茹买了一辆自行车？”
　　李铭撇清道：“三大爷，您这是造谣啊！自行车是秦姐她自己找工友借钱买的！”
　　阎埠贵歉意道：“对对对，我口误了。”
　　李铭想通过他们的嘴跟院里人解释，也就仔细说道：
　　“秦姐调动到厂里的分房小组，跟各个部门打交道多了，轧钢厂内部面积大，我就建议她买一辆二手的先凑合用，反正她不需要载货载人，也不用骑着出远门。”
　　“二手自行车有好有坏，秦姐她不懂怎么选，也就拜托我帮忙去信托商店选一下车。”
　　“选完车我就回厂里开会了，我都还没去问一下她，手续办好了没？”
　　阎埠贵接话道：“办好了。现在天黑得晚了，秦淮茹下班把自行车推回中院的时候天还没黑，我瞧见了。”
　　刘海中显摆他在车间里消息灵通，“前两天，我在车间是有听说这么一回事，秦淮茹想买一辆自行车找了好几个人凑钱。”
　　阎埠贵皱眉道：“秦淮茹没找院里的人。她本可以找小铭，小铭一个人就够了，再不行找找一大爷也行。咱们院里给她凑凑还是可以的。”
　　比较少话的易中海多解释了两句，“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棒梗在院里围着那辆自行车转悠，就顺嘴问了一下。我这才知道她借钱买了一辆自行车。”
　　“秦淮茹说咱们院的好多人也要花钱修房子，她不好意思再开口麻烦大家。”
　　“秦姐这么考虑挺周全的。三大爷，您可太抬举我了，修房子我还差点钱呢。”李铭开始糊弄。
　　他的话，阎埠贵是不相信的，缺钱就不会出钱买高压水银灯泡了。
　　阎埠贵之前就有打算按李铭的方式方法，在乡下搞温室大棚，自然是有仔细核算过成本小账的，知道李铭挣得多。
　　不过阎埠贵也没有声张，还指望阎解放在乡下立足后，也搞这么一摊子挣钱。
　　挣大钱的真相要是流传开来，那就搞不成了。
　　他们四人在院里谈事，其他邻居也就凑了过来。
　　天气转暖，董大爷的消息又开始灵通了，“小铭，我听说京城木材厂试行干部定期轮换当工人，不会影响到你的木材采购吧？”

第398章 乐此不疲
　　李铭还没回话，邻居吴名插话道：“干部参加劳动不是每家工厂都是这样的吗？”
　　董大爷解释道：“他们这次不一样，是定期轮换，干部参加劳动的时间更久。”
　　现在普遍实行的是，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工人群众、领导干部和技术员三结合，即‘两参一改三结合’的制度。
　　这个制度持续到80年初，那时开始鼓吹‘大锅饭养懒人’，这个制度就崩了。
　　78年12月改开，但其实76年到78年，工业生产是在大幅增长的，
　　比如煤炭产量，76年4.8亿吨，77年5.5亿吨，78年6.2亿吨。
　　钢产量，76年2046万吨，78年3178万吨。
　　82年1月1日，全国开始包产到户，粮食产量，76年2亿8631万吨，81年3亿2502万吨，
　　这样的高速增长，大锅饭养懒人这种贴标签的说法是说不通的。
　　除了折腾之类的原因，可能比较残酷的现实，当时的福利待遇高于了当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
　　起初在劳动力密集的低技术行业，先是乡镇企业，后是私企，一次又一次的减少了企业的福利待遇，包袱越来越轻，还偷税漏税，压榨的剩余价值就越多，企业利润自然就越多。
　　跟几十年后的企业不交五险一金，直接给工人三五百块钱打发了，工人多拿一点钱感觉还蛮划算的，一模一样。
　　有利润自然就能投资新的生产工艺，就开始冲击技术稍微高点的行业，
　　在这些稍高技术行业的国企，利润要上缴，引进新的生产线还得靠各种批准，管得太死，
　　职工福利的包袱更是沉重，自然就被这些能灵活压榨的私企打败了。
　　实际，各种批准、管得太死也是大企业的通病，古今中外皆如此。
　　很多私企发展变大后同样面临这样的困境，大浪淘沙下大部分也倒下了，剩下也是靠技术优势或者说行业门槛撑着而已，哪一天可能就被新崛起的企业干趴下了。
　　成王败寇，
　　输了的自然就会被冠上各种各样的缺陷，赢了的自然就会各种脸上贴金。
　　事后砖家就是做这些的，不稀奇。
　　有的砖家可能还带有某种目的。
　　董大爷提醒李铭，
　　意思是可能因为负责木材销售计划的换人了，李铭就拿不到木材了。
　　李铭随意道：“我的木头来源是乡下的生产队不是京城的木材厂。木材厂的变动对我没啥影响。”
　　中院酱油厂的袁万顺问道：“小铭，如果不加阁楼，捡瓦这事能不能我们自己干？”
　　“当然可以啊，这工钱省下来自己吃喝挺不错的。新瓦我给你提供，不过你们行不行呀？”
　　袁万顺也是有把握的，“去年我在厂里搞基建的时候，放过瓦，应该没问题。”
　　董大爷劝道：“椽、枋、檩这些木头可能还是得请师傅帮你看看，该换新的还是早换早好。”
　　面条厂李俊义也劝说：“对啊，动都动了，干脆全整了。傻柱也要翻新，你们两家又是连一起的，刚好一起动工。”
　　袁万顺有些意动，“那就再看看。”
　　吴名笑着调侃道：“我看啊，你是还得回家跟媳妇再商量一下！”
　　袁万顺笑着反击道：“说得好像你家是你做主一样。”
　　大哥说二哥，顿时引来一阵嘻笑声。
　　秦淮茹手里拿着笔跟纸走到前院，“大伙聊得这么开心。”
　　“秦淮茹，你那新买的自行车要看好了，小心棒梗给它嚯嚯了。”
　　“我也看到棒梗绕着自行车转悠了好一会儿，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什么主意，想学骑自行车了呗。”
　　棒梗这年龄正是开始学骑自行车的时候，但是腿又不够长，
　　学自行车，大多数小孩就先从滑行开始练习，
　　左脚踏在左脚蹬子上，右脚连连蹬地，让自行车能滑行起来。
　　这单侧滑行比正常骑车还难掌握重心平衡，确实容易人跟车一起摔了。
　　就这，会滑行了才能开始练习难度更高的掏裆骑，
　　掏裆骑就是滑行起来后，右脚从自行车大梁下伸到车右侧，踏在右脚蹬子上，左右脚轮流使劲，小小的身子会一起一伏。
　　这个的技术难度在几十年后退化的人来看，可以归属于杂技。
　　不过，此时的小孩几乎人人都这样学骑自行车，不管摔了多少次都乐此不疲。
　　这时候的大人骑自行车也有个固定程序，先滑行后上腿，右腿翻过车座的时候，姿势还十分潇洒，都是偷偷练过的。
　　李铭的腿够长，到现在还没练习过这种上车方式，少了那一份潇洒。
　　秦淮茹笑道：“本来就是一辆破自行车，再怎么摔也不心疼。我跟棒梗说好了，今年升学考考好了，暑假就让他学骑自行车。”
　　董大爷感叹道：“一转眼，棒梗都要念初中了，时间真快。”
　　阎埠贵问道：“秦淮茹，你拿的是棒梗的作业么？”
　　秦淮茹回答道：“三大爷，这是我写的一份稿子，想让小铭帮我把把关。”
　　“秦姐，院里光线不够，去我那屋吧。”
　　“小铭，我这是又得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
　　院里人继续闲聊天，李铭秦淮茹说着话就进了东厢房。
　　李铭是字斟句酌的帮她改稿子，这年头凡事要突出正治，首重讲究觉悟，
　　从勤俭节约开头，再到民注决策。
　　‘勤俭办一切其他事业，什么事情都应当执行勤俭的原则。’
　　‘任何地方必须十分爱惜人力物力，决不可只顾一时，滥用浪费。’
　　‘一切实际工作中，凡属正确的领导，必须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文章总结起来内容其实就两点，
　　李副厂长提议成立物业服务合作社，日常维护由住户自己负责，厂里只负责大修。
　　这个物业服务合作社该不该成立，不能几个职工代表说了算，应该全厂讨论，全厂决策，要符合‘两参一改三结合’。
　　李铭是直接把秦淮茹的稿子推倒重写了一遍，
　　“以后，你写稿子要记得先从意义开始。”
　　“不管有多大好处都不用先讲，这突出正治是必须在最开头。”
　　秦淮茹点头道：“哦。”
　　“中间才是讲优点、缺点。要是讲工艺革新之类的稿子，这里必须提到是通过思想学习，提高认识，才做出了革新成绩。”
　　她继续点头答应，“哦。”
　　“最后结尾还得升华一下主题，就是开头的那个突出正治再强调。”
　　秦淮茹心里不明白，面上回答道：“哦。”
　　李铭看秦淮茹还是迷迷瞪瞪的，就给了她一个学习的方法。

第399章 我可不能害了你
　　李铭给办法超级简单，
　　“明天你把日报头版的几篇文章，按我刚才说的开头、中间、结尾的三分法，你仔细分析一下，多分析几篇，你就懂这个套路了。”
　　“文章里面中间那部分更复杂的套路，你暂时还用不上，不用去理会。”
　　秦淮茹这才心里有底，“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试试！”
　　“这个稿子，你抄一遍，加深一下记忆。抄好后给我一份，我去交给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在会上的提议被那些职工代表给否了，心里肯定是很不爽的，这稿子拿给了他，他肯定转手就给轧钢厂日报。”
　　秦淮茹小声回话道：“我等会就抄好了带过来给你。”
　　李铭瞅了她一眼，眼神交流，意思明了，昨晚已经说好了要在家休息两天再来的，你这就又想要了！
　　男人就得在女人面前时不时显摆一下能耐，
　　一个女人绝不会爱上一个她认为楚楚可怜的男人，女人对男人的爱多少都带有点崇拜。
　　不一定是见识，可以是勇敢、坚强、有主见之类的任何优点。
　　“我这边还不是你想来就来，抄写的事情慢慢来，累着你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秦淮茹喜滋滋的应道：“嗯！有点晚了，我得先回去了，省得别人说你的闲话。”
　　“没事，三大爷他们不敢乱讲我的坏话。”
　　“我可不能害了你。”
　　李铭心想这小妖精就这点很招人喜欢。
　　......
　　又是几天时间过去，
　　周六，上午，
　　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
　　陈冬副科长捧着茶杯暖手，“昨晚那场雪应该是最后一场雪了吧！”
　　值班的胡来接话道：“难说，现在才3月，不说4月，咱们京城5月份也是下过雪的。”
　　张有禄同意道：“今年这么冷，后面再下雪的可能性挺大的。”
　　钱进另开了个新话题，“小铭，房子的分配草案都公布了，职工楼什么时候开工？”
　　“下周四全面动工，接下去我就天天都忙得很了。”
　　胡来笑嘻嘻道：“分到房子的人估计会天天过去看建设进度，盯着你们干活。”
　　钱进就爱跟他唱反调，“现在只是公布了初步的分配方案，还没最后落定分给谁呢！”
　　李雪瑶插话道：“厂里面公布的分配方案，加上那些限制条件。大伙心里都明白，其实已经是确定了大致上哪些人能分到房。”
　　副科长笑道：“这次以家庭人口多、住房困难为优先，算是合情合理，大伙也没话说。”
　　钱进皱了一下眉，“也不知道谁家腾出来的平房是比较宽敞的？”
　　李雪瑶消息灵通，“这些住房资料就厂里房管科、分房小组的人最清楚。这两天好多人都在打听这事情。比较宽敞的一类，还是给没排上楼房的住房困难户，比较小面积的给要结婚的青年职工当婚房。”
　　养鸭的刘德脱口而出道，“接下去会有好多人领证结婚了！”
　　李铭笑道：“我已经收到了两张结婚的请柬。”
　　刘德吃惊道：“这些人的速度这么快！”
　　副科长总结道：“房子，也是一件终身大事。早早上心的人多着呢！”
　　李铭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厂里这回分房要热闹好长时间了。”
　　胡来喝了口热水，“分房没我们的热闹，我倒是感觉那个物业服务合作社有点意思。”
　　说起这个事，李雪瑶就有更多小道消息了，“昨天早上厂里的日报才发表，昨天中午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大家一边倒的支持成立这个物业。”
　　“很多住楼房的人抱怨现在每家轮流打扫公共厕所的时候，有些人家就是偷懒，还不好说他们，有这个物业服务就可以说道说道了。”
　　“还可以规范一些模棱两可的事情，不想干活就交物业费，要不就自己动手参加日常维护。交费的人可不会惯着偷懒的人像以前那样混过去。”
　　“都有人要求公布是谁反对成立，要把这样脱离群众的人给选下去。”
　　胡来惊讶道：“大伙的意见这么大啊！”
　　李雪瑶八卦得起劲，“昨天你们只顾着去练车，没关注这事情，那是群情汹涌呐！”
　　“没住楼房的人认为，楼房的过道灯泡、水房水龙头这些坏了，本来就应该是谁用谁分摊。现在都是厂里负责，那些用的人压根不心疼，日积月累的算起来浪费惊人，这浪费的都是大家的钱。”
　　“这些都不符合勤俭建国、节约增产的精神。”
　　张有禄疑问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收费符合规定么？”
　　副科长也是交游广阔，“其实有些厂是有加收卫生费之类的，像化工建设公司，他们就有专门收这个钱，职工楼的住户一个月8毛钱卫生费。”
　　张有禄感叹道：“8毛钱，不便宜啊！再加点钱都顶一个月的房租了。”
　　胡来指出道：“便宜不便宜另外讨论。符合节约的精神，有了厂里职工的支持，又有了先例，那就没什么理由反对了，这物业服务合作社看来是肯定要成立的。”
　　李铭笑眯眯补充道：“还可以解决一些家属的工作，搞这个物业也算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一开始他以为会得罪住楼房的人，当时他只跟李副厂长汇报了一下思路，没跟科里的同事讲这事。
　　他没想到，连住楼房的人都有很多支持的声音。
　　办成一件解决很多矛盾的事，李铭心里有些得意。
　　物业跟城倌虽然骂名很多，但都是必不可少的单位。
　　业主齐心的，物业就会规规矩矩的，尽职尽责的本分做事。
　　业主不齐心的，甚至连业委会都没有的，物业就敢骑到业主头上拉屎拉尿，搞得好像物业才是主人一样。
　　这样的事情其实很人性，没啥原因，就是罚款太少。物业的违规成本低，肆意妄为没啥后果。
　　李铭此时建议轧钢厂成立的物业服务合作社，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弊端。
　　眼瞅时间快到了，李铭跟副科长两人起身去开会，最近传达指示的会是越来越多。
　　天黑的晚，连车间都开始在下午下班时间搞学习会。
　　很多工人是本来就不爱学习的，开会还耽搁了他们回家的时间，
　　再加上以前办过很多扫盲识字班，一时之间牢骚话不少，
　　‘国民谠的税多，***的会多。’
　　其实吧，这时候回到家里也是闲着，还没什么地方可去，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第400章 当然是违规的！
　　晚上，
　　郭老师带着周晓白、罗芸去天桥剧院看芭蕾舞。
　　收到票的时候，郭老师就给李铭打了电话，被他在忙工作没时间的理由给糊弄过去了。
　　有了买票的事情，李铭并没有去学校搞偶遇，也没有出现在天桥剧院，让罗芸少了一些话说。
　　要是他出现了，罗芸事后肯定会使劲的调侃周晓白，闺蜜就是这样拿来损的。
　　此时城西四合院，正房，
　　李铭吃完饭，看着报纸，陪娄晓娥闲聊天，
　　他傍晚下班去乡下把娄晓娥姐妹接回城过周末，明天大姐娄晓婉要去看望她的小孩。
　　‘春季出口服装交易展览会在上嗨顺利闭幕，五大洲客商赞扬我国服装工业的新成就。’
　　‘鄂省500名医生响应号召落户农村，解决农村医疗人员紧缺的问题。’
　　没什么好看的新闻，这些消息都是过了时效的，比如出口服装交易展闭幕，都是几天之前的事情了。
　　收拢报纸，李铭随口问道：“你姐也算是认识向阳花的人了吧？”
　　“只能算是脸熟。我们在乡下小院住了几次，大家互相接触得多了，也就熟悉了。”
　　李铭招招手，要她坐过来，“没有你在身边，我都少了个军师帮我查遗补缺。”
　　“我前些天心血来潮想把95号院的东厢房推倒重建，幸亏你阻止了我，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举报我。”
　　之前因为地震，他就想着框架式重建东厢房，要使用不少的水泥、红砖，肯定会有人举报他是动用了鲁家山建材厂生产的物资。
　　这是有嘴也说不清的事，因为他的货源来自小世界，没有供货商帮他证明来路，经不起查。
　　还是娄晓娥提醒了他要避嫌，他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改回之前的随便加固一下的方案，凑合着住了。
　　娄晓娥没有居功，反而宽慰道：“你只是一时半会没在意，等后面要开工的时候你肯定就能发现的。”
　　“嘿嘿，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
　　娄晓娥搂着他的脖子问道：“那你打算奖励我什么？”
　　“明天你跟你姐说，你打算单独跟我出去逛街。”
　　“你要带我去逛街呀！你明天上午不是还要去上音乐课么？”
　　李铭说出了真实目的，“吃完午饭，咱两去城东小院耍一耍。”
　　娄晓娥剜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真要带我去逛街呢！”
　　“逛不逛街还不是看你自己，你要是还有体力去，我肯定会陪你逛街的。”
　　娄晓娥暗自气恼自己怎么那么没用。
　　李铭想起了一件事，“上周二，你是不是在街上碰到傻柱了？”
　　“上周二？”娄晓娥思索起来，“没印象了。怎么了？”
　　“傻柱说在咱们这附近看到一个人很像你，留着长头发，还说你更年轻更漂亮了。”
　　“就傻柱那张狗嘴能有好话？对了，傻柱谈对象了没有？”
　　李铭无语道：“前些天，他拜托了四合院的邻居帮忙介绍对象，最近一直在忙活这事，七挑八嫌的看花了眼，他看上的人家没看上他，还是一个也没有相看成。”
　　娄晓娥惊奇道：“奇了怪了，傻柱给了你们院里人什么好处？他们居然都会给傻柱介绍对象！”
　　李铭把95号院邻居们转变的缘故跟娄晓娥解释了一下。
　　“那你算是帮了傻柱的大忙。”
　　“顺手而为，我就是看热闹的，我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娄晓娥头靠着他的肩膀，“向阳花那边温室大棚的蔬菜要开始收获了，职工楼那边又要全面动工了，我都怕你兼顾不过来。”
　　“现在的天气刚刚好，既不会太冷了把蔬菜冻坏，也不会太热了让蔬菜萎蔫。卖菜的事情不用像年前那样火急火燎的，问题不大。”
　　娄晓娥可惜道：“市场上，大棚菜的价格降了快一半了，跟第一季的蔬菜比起来少了好多钱。”
　　“咱们不差这么点钱，有就来，没有就算了。”
　　娄晓娥想起来说道：“你们陈科长上午跟高支书他们总算谈妥了蔬菜总经销的事情。”
　　“上午我有事没跟着去，下午又没回科里，他们谈的结果是啥？”
　　“小部分向阳花自己卖，大部分按市场价八五折收走，陈科长真是神通广大，三十多万斤的蔬菜都能吃得下。”
　　李铭不以为意，“能想到跟生产队搞合作养殖，我那科长就不是一般人。陈科长应该是按市场价转给其他工厂，这中间的差价就是我们科的采购经费了。”
　　“陈科长是打算挣差价呀！这会不会违反规定？”娄晓娥坐直了身体，显然是担心是否会波及李铭。
　　“那当然是违规的！上头还时不时的发文件不许私自设小金库呢，不说我们科室就是生产车间都有自己的小金库。有些违规是有客观原因的，难以禁止。”
　　娄晓娥追问道：“那要是你们被查到了怎么办？”
　　“没事，蔬菜一时半会吃不完，不调剂给兄弟单位，难道任由它坏掉？不加点钱，这中间的损耗算谁的？蔬菜这样的东西，问题不大。”
　　“再说了，京城这么多大单位，持续2个月的采摘时间，每家分摊一点，看起来一点也不显眼，每次采摘的菜估计还会供不应求。”
　　既然李铭说没事，娄晓娥也就放下了心，“倒是向阳花大队这次发了一笔大财，那些社员现在天天都是乐呵呵的。听他们说还有人提议多收点现金，不要经过信用社的账，不然信用社会要他们提前还贷款。”
　　这时候不像几十年后，可以贷款出来存进去又贷款的瞎搞，现在是你有钱了你赶紧还，贷款多了不是值得表扬的事情。
　　生产队买化肥之类的大宗生产资料时常会动用贷款。
　　不管生产队是富裕还是穷得还不上账，想贷的话，信用社都得支持，这是任务，所以信用社在春荒时节经常账上没钱。
　　李铭猜测道：“我估计呐，是有人想提前分红了。可惜他们想多了，也就清明之前价格还可以，越往后面价格越低，卖不了两个月的高价。”
　　话锋一转，他未雨绸缪道：“你跟高队长他们说一下，要降低社员对温室大棚收入的预期，提前说以后要降价，不然狗屁事情会很多，影响到你就不好了。”
　　娄晓娥也懂其中的道理，“嗯！我周一下去就跟高队长他们说这事。趁还没收到钱，先给他们泼一盆冷水清醒一下。”
　　“主要是他们内部乱了会影响到你，不然咱们尽量不掺和他们内部的事。”

第401章 合适得很
　　第二天，音乐课结束，
　　郭老师把李铭叫到边上说话。
　　“小李，这是昨晚芭蕾舞的门票钱。”
　　“郭老师，我现在要是收了您的钱，那我岂不是在搞强买强卖么？”
　　郭老师一愣，听起来这歪理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您啊先把钱收回去，咱们要是塞来塞去，场面也挺难看的。”
　　“我要还是一名中学生的话，我也送不起这个门票，只能把您的辛苦付出记在心里头。”
　　“但是我现在是工作了的小干部，领着几十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刚巧有多余那么一张门票用不上，送给自己的老师，这很合情合理吧！”
　　郭老师还是感觉不该收，“这不太合适吧！”
　　“这又不是贪污受贿，有什么不合适的？合适得很！”
　　“我的工资收入还只是小头，我打猎的收入说出来，怕把您吓着了。我那辆小货车，是我从车间借来的，一个月要给车间200斤蔬菜水果。”
　　郭老师这下是真被这个半路收留的学生震撼了一把，冬天的200斤水果，那是200块钱，顶她好几个月的工资。
　　之前对李铭的了解都是报纸跟报告会，郭老师打算要多打听一下这个学生的情况。
　　“那你的好意我这是愧领了。”
　　“嗨，就一张门票，以后有事您说话，办事能力我还是有些的。您把顺路的同学叫上吧，我载上了一起回城。”
　　李铭上了三次音乐课，也知道了周晓白、罗芸、张海洋等有家可回的学生，基本是不参加周日的音乐课。
　　出现了新人新事，先苟住看看情况是比较合适的，而不是见了好处就往前扑。
　　他现在是胜券在握，根本用不着急。
　　毕竟，一失足有可能连身家性命也丢失的满盘皆输。
　　穿越过来，他除了表现得力气大一点，表面上所有的行为方式都是按规矩的来，不逾越。
　　不追根究底的查他，只是粗略的查，明面上是没有任何问题。
　　比如高产良种的来源，全国各地，有采购三科的人证帮忙混淆视听，再加上前些年的虚报，他提供的高产，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
　　打猎的来源，不仅采购三科还有保卫科的人参与，看起来就是运气好点，谁上谁都能行。
　　蔬菜来源，温室大棚摆在那边给大家看，功劳也是往四季青等模范身上推。
　　参与抓捕罪犯也常表现出只是运气好、主意多而已，别人再努力一下也能办得到的感觉。
　　给别人的水果，是一些南方常见的橘子、北方的苹果、梨，没什么特别异常的。
　　厂里面的工作也是放得下身段，安排他搞基建，也是跟现今的干部一模一样，带头挖土。
　　即使真有什么‘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也怀疑不到他身上。
　　李铭现在不是光脚的人了，是穿鞋的人，还是穿的好鞋。
　　一个随身的小世界，只要稳扎稳打，将来不可限量。
　　载郭老师等人回城后，他把小货车停在城西四合院门口。
　　早早吃好午饭，
　　李铭骑自行车载娄晓娥去城东小院。
　　压根没有什么逛街的事情，一直到傍晚吃饭时间了，两人这才走出房门。
　　“晓娥，你会不会冷？”
　　“不冷，我的身体还是挺好的。”
　　李铭骑着自行车，敷衍道：“嗯嗯嗯。”
　　非常有默契，娄晓娥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捶了两下他的后背以示不满。
　　“我想去买两台电唱机用来听歌，你感觉怎么样？”
　　“那你要多买一些唱片。”娄晓娥就没考虑他买不买得到的问题。
　　“没问题，商店里有卖的唱片我都买一张。”
　　没骑一会，迎面遇上了交道口治安所的张所长等人，
　　“小铭，你们两这是要去哪呀？”
　　李铭停下自行车，“张所长好。”
　　娄晓娥也站在车旁问好，“张所长好。”
　　张所长笑着点点头。
　　李铭胡诌道：“乡下的温室大棚要收获第二季的蔬菜了，我们去小四合院做了一下卫生。您这是在查案子？”
　　娄晓娥发现自己男人是真的能扯，临走的时候两人确实做了一下卫生，但那是打扫战场，他就能快速胡扯到不相干的蔬菜事宜。
　　“最近没啥案子，我这是去抓两个混小子。今天下午有家长带孩子到我们所里报警，说是小孩零花钱被两个人给抢了。听那描述，我们就知道是谁了，下午估计他们还在外面鬼混就没立刻去抓，趁晚饭时间我们去他们家堵人。”
　　“您上次不是说这个月严打这些小混混么？怎么还有人往枪口上撞啊！”
　　张所长无奈道：“抓不完的。不愿意读书了，整天在胡同里瞎混，这样的人还不少，时不时搞点事出来，事情又不是特别大。这样的情况让我们很头疼。”
　　“市局准备4月份搞个爱民月，要专门召开座谈会跟登门访谈。既接受群众监督，听取大家的批评；也是征集大家的建议，想办法处理这些不学好的混小子。”
　　“小铭你的思路多，也帮忙琢磨琢磨。”
　　李铭笑道：“您这可是高看我了。大家都搞不定的事情，我也没辙。”
　　张所长夸奖道：“你还是挺有办法的。”
　　“哈哈，到时候再看看。那，张所长，我们先回去吃晚饭了。”
　　“你们快去吧。”
　　交道口治安所的地盘不是很大，遇上其实挺容易的。
　　骑行了一会儿，娄晓娥才问道：“他们干嘛有学不去上？乡下的是考不上没机会上。”
　　“有些小孩，那是跟上了一些人，心野了，只想着玩。有些小孩，那是真读不进去，有的小孩还会努力一下，有的小孩就直接放弃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种人。”
　　“读不进去？”
　　“是啊。在学习上，人跟人的差距其实挺大的。而且，有些小孩其实可能是有隐藏疾病在身，比如营养不良，缺一些微量元素，或者有多动症什么的。”
　　娄晓娥越听越迷糊，“微量元素？多动症？”
　　“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具体的情况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而且科学家研究的进展也还不多。”
　　“哦！”
　　这些属于科学研究的前沿了。
　　他知道有这样的事实存在，说出去也没有用，缺乏相应的检测仪器，分辨不出谁是有病谁是主观就是不想学。
　　而且，这时候是突出正治的时候。
　　讲究人定胜天。
　　强调主观能动性可以克服客观现实的不足。
　　李铭即使提出了这样的观点，也没有什么人认同支持，
　　主流看法只会认为，不爱学习那就加强教育、加强思想改造就行。

第402章 你想要？
　　李铭在城西小院吃完晚饭，也没停留，直接回95号院了。
　　两人回到家之前，娄晓娥就说了她要早点休息。
　　周末在外面晃悠了一整个白天，他晚上也是要早点回95号院。
　　新的气运能量点还没有眉目，这原来有的基本盘不能弄丢了。
　　95号院大门口，
　　打扮得人模狗样儿的傻柱招呼道：“小铭回来啦。”
　　李铭停下自行车，打趣道：“哟！这身打扮还挺像样的嘛，你这是到相亲？”
　　“还是你厉害，一下就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没看成。”傻柱小声说道。
　　李铭吓唬他，“你再这样下去，我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让她给你指定一个寡妇娶了算了。”
　　傻柱不乐意道：“那不成！那我不是跟许大茂一样了！”
　　“那你适当的降低降低标准，毕竟你自己的条件不咋滴，也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傻柱听到前半句还想反驳，听到后半句也算是认可，傻柱自认条件不高不低。
　　“那总得给我介绍个漂亮点的吧，你是不知道她们介绍的人长什么样！”
　　李铭摆手道：“我不听！反正，你要是不尽快有个对象，我就找街道办王主任给你指定一个，是寡妇还是什么的就由不得你选了。”
　　“哪还有这样的！”
　　李铭手指墙壁上的红榜，“你看看咱们大院这墙上的光荣榜。咱们院就要成为城东区移风易俗、不断加强愅命气氛的样板了！你目前已经变成院里的落后分子了，现在又拒绝大家的帮扶。”
　　“你这不是等着二大爷三大爷给你上钢上线嘛？与其二大爷三大爷批你，还不如我拉你一把。你放心，我不会帮你挑很胖的那种。其实关了灯之后，漂不漂亮的女人都一样。”
　　傻柱不服气道：“说得好像你很懂女人一样，你不也是没有对象么！”
　　“我要是放出话去找对象，你信不信那些媒婆能从这排队排到我东厢房的门口。”
　　傻柱郁闷道：“得得得，算我说错话了。这一大片还真没人能跟你比的。”
　　李铭劝道：“差不多点就得了，像一大爷说的，会过日子的就成。”
　　“我也想差不多点得了，关键我看上了的，人家看不上我啊！”
　　“那啥，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哈。你这个面相有点老成了，给女方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要不你去理发店烫个头，搞一个发型，把你的形象整年轻点。”
　　傻柱有点懵，“烫头？”
　　“北新桥百货商店那附近的理发店，有给女同志烫头发的服务，你跟理发师说，给你剪个年轻一点的发型。”
　　“多花钱点，把自己拾掇好，先让女同志第一眼能看上你，你们这才好有下一步的发展。”
　　傻柱感觉颇有道理，“对对对，现在还早，我现在就去。”
　　“有行动力，你这算是成功了一半。”
　　傻柱去理发，李铭回家，各忙各的。
　　......
　　第二天早上，
　　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
　　陈国栋科长在不断的往外拨打电话，
　　“老刘，我这边有一批温室大棚的黄瓜，你们厂要不要？”
　　“价格那当然是市场价了，我又不是倒买倒卖。你上次调剂了猪肉给我，我这有好东西第一个就是想到了你。”
　　“行，你们厂长那边有信了就给我回电话。”
　　“放心，我没跟别人说。”
　　...
　　“老王啊，最近我这边会有一批温室大棚的西红柿，你们单位要不要？”
　　“那是，咱们什么关系，我这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了你。”
　　...
　　陈科长就跟那些渣男一样，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对谁都是第一个想到。
　　对方也不知道信没信，有新鲜的蔬菜，反正都是很有意向。
　　眼见陈科长停下来喝水，准备歇息一会，
　　钱进覥着脸问道：“科长，您这次给厂里立了大功，厂里能把3月份的徽章奖励给咱们科了吧？”
　　李铭之前提议轧钢厂搞一套徽章，每个月评比为先进的奖励徽章一枚。
　　红星轧钢厂从2月份开始评选，2月份采购三科因为没干成什么事，没资格拿。
　　陈科长笑问道：“你想要？”
　　钱进回答道：“那肯定是想要啊。老胡，你不想要么？”
　　胡来没好气道：“你才不想要呢！”
　　钱进嬉皮笑脸道：“都不用多问了。科长，大伙都想要。”
　　陈科长不置可否，“好好工作，该有的都会有。”
　　李铭也在办公室里，表面上是在看报纸，实际把刚才陈科长联系过的单位都在小世界里备注了起来。
　　这些单位可以排除了，一个单位消费不了太多高价的新鲜蔬菜，陈科长联系过了的，他就不用再去忙活。
　　他的2亩多大棚菜，这次不准备跟向阳花的菜一起卖给轧钢厂，八折五，不划算，他自己卖还可以锻炼一下小队伍，为以后的罐头厂、火腿肠厂的销售打下基础。
　　采购三科的人不晓得他的谋划，还以为他是在等着跟李副厂长汇报职工楼的工作。
　　李副厂长那边还在开会，也确实是需要等一等。
　　谋划结束，李铭开始认真看报，他发现不是轧钢厂的会议多，现在报纸上也是整版的各种会议。
　　‘空军部队召开表彰大会，在西南上空击落无人驾驶镁机一架。’
　　‘全国工业交通工作会议和正治工作会议部署下一阶段工作。’
　　‘全国家畜血吸虫防治会议召开，部署全国耕牛血吸虫防治工作。’
　　这是一种流行于南方的疾病，55年的时候，伟大导师就号召‘一定要消灭血吸虫病’。
　　可惜2023年都还没有彻底消灭，新制定了《加快实现消除血吸虫病目标行动方案（23—30年）》，目标是‘到2030年所有流行县达到消除血吸虫病标准’。
　　这种流传了2000多年的传染病难以消除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太难消除钉螺，人又特别容易被传染，身体接触到含有血吸虫尾蚴的水就能中招。
　　人们平时下田干活多了这事就难以避免。
　　农业机械化的普及，这才算是有希望彻底消灭血吸虫病。
　　但是60年代，农业生产还是以耕牛和人力为主，
　　耕牛尤其是水牛就更容易中招了，水草茂盛的地方一般都是潮湿环境，牛吃着草玩着水就中招了，然后牛就变成了一个主要传染源。
　　耕牛血吸虫的防治工作，也就变成了整个吸血虫病防治的工作重点。
　　李铭正喝着茶，心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办公室门打开了，
　　李雪瑶拿着报纸回来，“我刚听到一个最新消息。”
　　采购三科也没人捧哏，都等着李雪瑶她自己往下说。

第403章 一锤子买卖
　　爱八卦的人，不用人问，她自己都憋不住要说。
　　李雪瑶就是如此，“咱们厂前些时候不是组织了给灾区捐款么？”
　　老大哥张有禄接话道：“是啊。厂里安排了老家在邢台的几位干部职工去慰问灾区，出什么事情了么？”
　　李雪瑶放下手中的报纸，“没出事情。就是咱们的捐款，灾区那边不收。群众说是已经获得了救灾物资，不能再要我们捐的钱了。”
　　“不收？”
　　办公室里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个事情上了。
　　陈科长看向李雪瑶，“咱们厂去灾区的人回来了么？”
　　李雪瑶回话道：“还没有回来，他们是打电话回来跟厂里请示该怎么办。”
　　钱进平常是比较跳脱，爱心还是很足的，“灾区的群众现在的生活肯定是比较困难的，这怎么能不收呢？”
　　陈冬副科长接话道：“厂里估计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总不能硬塞。”
　　李铭出主意道：“其实，挺好解决的。让他们跟当地联系，就说咱们厂支援建设中小学校的教室。帮灾区省下了学校重建的钱，就相当于把钱发到了受灾群众手上。”
　　李雪瑶双手一拍，“对呀！为了孩子们，他们总不好拒绝了吧！”
　　陈科长点头道：“建学校好！这个事人人都能受益。”
　　李铭打算等会跟李副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也顺便说一说这个事。
　　轧钢厂的干部职工这次捐了5万块钱，工资低点的捐1块2块，工资高点的5块10块，也有个别人捐的比较多，比如李铭捐了500块钱。
　　单身小年轻，收入又比较高，觉悟高多捐一点，同事们认为挺正常的，厂领导也没有所谓的被扫面子的胡扯想法。
　　他取消重建东厢房也就合情合理了，捐款典型，钱已经捐出去了。
　　5万块钱，一个学校支援500块钱用于建土坯房的教室，可以帮到100所学校。
　　一个生产大队一所小学，一个公社一个中学，差不多能帮到一个县的人。
　　......
　　晚上，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
　　晚上吃羊肉面的李铭感觉没吃饱，正在吃点心。
　　娄晓娥拿着名单，“这些就是陈科长联系过的单位？”
　　“嗯，上班的时候，我听到了的都记下来了。”
　　娄晓娥仔细瞅了两下，“还是工厂比较有钱，这名单里基本上都是工厂。”
　　“有些是以物易物的交易，不是全部单位都是花钱买。陈科长为了这事还得协调一下厂里、向阳花大队。反正事情挺复杂的就是了。”
　　“你们科长挣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我之前还以为是中间过一道手就行了。”
　　“有这样的好事，高支书他们就不会把菜打折卖给陈科长了，单单怎么跟社员交代就应付不过去。”
　　娄晓娥问道：“你记这个名单是打算以后用来联系这些工厂么？”
　　“不是，是我们这次卖菜用来排除这些单位的。”
　　“我们的菜不跟向阳花大队一起卖给厂里么？”
　　他拍干净手上的点心碎末，算是吃饱了，“有那15%的钱，够我雇一堆人在永定门火车站外面卖菜的了。”
　　“那咱们的菜怎么卖？不会是去火车站外摆地摊吧？”
　　“为什么不行啊？”
　　“感觉这不像你的一贯作风。”
　　“我还真计划安排高建成、高建德他们去火车站外摆摊卖菜。”
　　娄晓娥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你肯定是另有深意！”
　　软软的，李铭舒服得很，娓娓道来，“他们两人脸太嫩，年前在对外贸易部门口的演戏，高建德就不太行，还是高建业那个调皮鬼比较出彩。”
　　“先去摆摊卖两三天的菜，练练胆，然后我再安排他们去跑工厂跑单位。”
　　“而且，虽然永定门那边大多是车票比较便宜的慢车，但也有很多人是单位采购员之类的实权人物。”
　　“菜摊旁边挂个牌子，接受预订。让对方留下地址或者电话，咱们可以主动上门详谈。”
　　娄晓娥提醒道：“这些人知道是向阳花大队的菜，就会直接联系向阳花。你这样不是给陈科长捣乱么？”
　　“所以啊，让对方留联系方式。别人要问，就让高建成他们报红星轧钢厂的名头。”
　　“哦。”
　　李铭又说道：“还有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事，跟陈科长拿货的单位互相显摆的时候，就会暴露陈科长是在大量供货。别人就会打听货源，要不了多久都会知道向阳花大队。”
　　“陈科长就是打一个信息差，做的是一锤子买卖。”
　　“向阳花大队也是一样。知道的人多了，蔬菜公司就会下去找他们采购。一个生产大队有这么大量的新鲜蔬菜供应，蔬菜公司的人肯定是驻点盯着，产量方面不好瞒报。”
　　娄晓娥点评道：“高支书跟你们陈科长都是狡猾狡猾的，老谋深算。”
　　李铭反对道：“这怎么是狡猾？这叫有眼光。”
　　娄晓娥娇声道：“好啦！我知道你敬重陈科长。我不说他的坏话。”
　　“主要是陈国栋科长的人品过硬，没啥可以指摘的。要是保卫科的陈六满，那得从一堆缺点里找那么几个闪光点。”
　　“你想叫建成他们去卖菜，那你有具体的安排了吗？”
　　“我用货车先把他们载到火车站那边，再给他们两人一辆板车，几筐菜，他们卖完了回城东小院汇合。你让福伯在城东等着他们。”
　　娄晓娥停下手上的活，“那我呢？”
　　“你呀，娄主任你在家数钱就好了。”
　　娄晓娥绕到椅子前面，腻在他怀里，撒娇道：“我也想去卖菜，你感觉怎么样？”
　　李铭很自然的就搂住了她，“小富婆想要体验生活啊？只要你喜欢就行，我没意见。”
　　娄晓娥高兴道：“那咱们就说好了。”
　　培养锻炼生活能力这事，娄晓娥最近比较重视。几十年后的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那是没有需求，有需要也会去学。
　　“永定门那边还是有点偏远了。可惜离得近的京城火车站管得严，摆不了摊。”
　　“没关系，起码比去乡下近一些。”
　　李铭叮嘱道：“你去可以，但是要以高建成他们为主，摆摊卖菜主要是用来锻炼他们的，不然咱们就不折腾这事。”
　　“你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的，到时候我就坐着收钱。”
　　李铭肯定不会让娄晓娥走那么远的路回来，“我会开车去接你回来，你们卖完菜就在那边等着我。”
　　娄晓娥亲了他一口，“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哪有这么容易打发他的，又可以提一些新要求了。

第404章 交着呢！
　　第二天下午，
　　李铭又参加了厂里的一个会，相比其他会议，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北方的苏国。
　　由于参会人数比较多，他们坐得比较靠后，
　　他是准备发着呆熬到散会。
　　轧钢厂开会的时候，只要是坐后排，他向来都是如此，
　　表面上是在低头看文件，实际上他是在处理小世界里的事情。
　　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的感受是比较强烈的。
　　“地震！”
　　“应该是地震了。”
　　会场里顿时嘈杂了起来，
　　杨厂长等几个在台上的厂领导交头接耳了一下。
　　没一会儿，杨厂长拍了一下话筒，宣布道：“现在散会，后排的人先走，不要乱，有序的散场。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做好组织工作。”
　　连续说了三遍。
　　会议本来就快要结束了的，而且不散会不行，各部门的头头们都在这里开会，下面的人没了主心骨。
　　坐后排的李铭跟陈国栋科长等人倒是占了先撤离的便宜。
　　不过他没有空闲唠嗑，
　　他跟陈科长说了一声，出了大门口就快速跑去办公室，打电话到职工楼工地了解情况。
　　正在电话里说话的时候，又来一次更猛烈的晃动，李铭没有喊同事趴桌子下什么的。
　　他以前被海峡东岸时不时的地震给震习惯了，感觉问题不大。
　　也就是因为工地那边临时建筑多，比较不牢靠，他才比较关心。
　　红星轧钢厂热轧、冷轧等几个车间的人跟他一样，平常的震动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次地震，办公楼这边的人都有感觉到晃动，这几个车间的人倒是没有察觉。
　　工地那边继续没事，李铭就把电话挂了。
　　钱进开口问道：“这次地震不会又是邢台那边吧？”
　　李铭不记得还有哪里有发生大地震了，也就推测道：“应该还是邢台那边。”
　　他继续说道：“不过这次是白天，不是上次的清晨睡梦中，而且房屋还没开始重建，当地都在地里抗旱抢春耕，空旷田野上，这次的人员伤亡应该会少很多。”
　　胡来担心道：“怕就怕这次震中是在人口集中的城市里。”
　　李雪瑶抢着说道：“呸呸，你还是不要乌鸦嘴了。”
　　陈科长、陈冬副科长还没回来，老大哥张有禄一锤定音，
　　“事情已经发生了，瞎担心也没用。你们还是赶紧把汽车的理论知识给学好。”
　　各个办公室的人都有类似大同小异的议论声。
　　一直到了晚上，
　　95号四合院的人都还在议论着。
　　今晚大院召开了区代表的迭民小组会议，开完会，好些人也没散场，继续聊着地震的事情。
　　李铭心想的是，这时候是玩真的。
　　易中海作为小组长，把七八个人选的信息全给通报了一遍，
　　不管是搓澡工还是干部，这些人选让李铭感觉都没问题，确实可以。
　　比如隔壁院的电工，去年夏天95号院保险丝烧了，他就上门免费帮忙修理，按易中海说的还帮其他院修理水管、安装玻璃之类的，这样的好事做多了，大家也乐意选他。
　　阎埠贵突然问李铭，“小铭，你那边还有没有富余一些木材？”
　　这时候这么问，都不需要下一句了，李铭很干脆的答应道：“有，您要的话，不会缺了您那一份。”
　　吴名询问道：“三大爷，您这是改主意了，要加固一下房子？”
　　李俊义点破道：“准是下午的地震把三大爷给吓着了。”
　　傻柱的话就有点不大好听，“胆儿小还是战胜了抠门呐。”
　　傻柱换了个发型，早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李铭这里已经答应了，阎埠贵也就转移话题问道：“傻柱，你什么时候去理发了？”
　　傻柱摸了摸头发，得意道：“三大爷，怎么样，瞧着够精神吧！”
　　刚被傻柱奚落了一下，阎埠贵肯定没给好话，“是比以前狗啃的样子好了那么一丁点。”
　　刘海中这回睿智的问道：“傻柱，理发，是小铭给你出的主意吧？”
　　傻柱反问道：“二大爷，您怎么猜是小铭的主意，不能是我自己想的啊？”
　　瞧热闹的许大茂嘲讽道：“这还需要怎么猜？大伙都知道，出馊主意的能耐你倒是有一手，正经办事情的时候，那是一个主意也没有。”
　　傻柱不满道：“你怎么说话的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许大茂越说越来劲，“说真话你还不爱听。你自个问问大伙，你在院里办过哪一件正经事。没话说了吧！”
　　李铭等人也没吱声附和，看许大茂跟傻柱两人的热闹就像是听对口相声。
　　傻柱强辩道：“许大茂！我也没见你为大院里办过一件正经事情啊！”
　　许大茂是会说话的，陪着笑脸，“院里有三位大爷在，有他们拿主意就够了，再说还有小铭在，我听喝就成。”
　　傻柱不屑一顾，“拍马屁倒是会一手。”
　　许大茂啧了一声，“我就不稀跟你这样的人说话。跟你聊天，我还不如跟阎解旷、棒梗他们聊天呢。”
　　“我还不想跟你聊呢。回家听广播去了。”傻柱说完就朝中院的家里走去。
　　许大茂冲他喊道：“记得交收音机的那份电费！别占一大爷的便宜。”
　　有电表的按电表算钱，京城是每度电费0.148元，加收11%的地方附加，实际电费每度0.164元。
　　各地实际上的照明电价不一样，上嗨实际每度电价0.24元，赣省庐山0.308元，粤省讪头0.275元，鲁省烟抬0.22元。
　　农业用电5、6分钱一度。
　　没电表的每月按灯泡的数量和度数算钱，收音机等电器每个月单独加一两块钱。
　　收音机一台才几十块钱，除了秦淮茹这种人均还不如拿孤寡补助的家庭，一般家庭其实要买还是买得起的，就是用起来比较费钱。
　　一台收音机一个月的电费，2毛钱一顿的肉可以吃好几天的了。心疼钱！
　　傻柱脚步没停的回了一句，“交着呢！”
　　傻柱跑了，没热闹了，聊了一会，大伙也就各回各家了。
　　夜里，
　　秦淮茹溜进了前院东厢房，
　　一上炕，她边脱外套边说：“过两天又是发粮票的日子，那天你要忙着职工楼开工的事情。”
　　“没事，后面我找个时间去领粮店领。”
　　李铭又吩咐道：“这两天会有大新闻，涉及苏国，你不要瞎议论。”
　　秦淮茹继续脱毛衣，“嗯。我不懂的就不说。”
　　李铭稍微解释了两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跟他们闹翻了，上头要发一个声明出来。”
　　“后天你看到报纸就晓得了，所有报纸头版头条都会是这个声明。”

第405章 最后的宁静时光
　　秦淮茹这下晓得真的是出大事了，惊讶道：“所有报纸都发这个文章？”
　　“那当然了，这样才能体现出这个决定是集体的意志。”
　　李铭叮嘱她，“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开始乱起来，你就不要瞎掺和。厂里的各种事情，需要你表态的你就随大流。”
　　秦淮茹没顾着自己，倒是先担心他，“那你怎么办？”
　　李铭随口道：“我是跟着陈国栋科长的，陈科长是跟着李副厂长的，所以我算李副厂长这一派的。”
　　“李副厂长没有倒下，我就没啥事。他们要是倒下了，我作为他们的得力干将，肯定会被调离采购三科这个肥缺地方。”
　　“我估计就得跟着聂副厂长专职干保卫科的苦活了。”
　　秦淮茹既震惊又不敢大声说话，“连副厂长都要下台？”
　　“嘿，杨厂长的位置好些人盯着，估计他是最先下台的，跟着他的分管生产的王副厂长那伙人都得完蛋。”
　　秦淮茹能够提前参加转正考核还是杨厂长发的话，“杨厂长人挺好的啊！”
　　“对你算是好人，对别人可就难说了。比如上次学徒工提前考核，有的人也想提前，但是杨厂长没同意，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杨厂长是好人？”
　　“你不是帮我在厂里立了好多功劳么？我这跟他们不一样嘛。”
　　“要是人人都这么明事理，这世上就没那么多是是非非了。”
　　“好吧。”
　　李铭开导她，“你看傻柱以前带的菜，杨厂长他们都是吃香喝辣的，你一个吃糠咽菜的就别瞎同情了。”
　　“哦。”
　　“秦姐，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来，你先忙你今晚该忙的事。”
　　。。。
　　哦...
　　。。。
　　深夜，秦淮茹连吃带拿，带了一根香肠回家。
　　两天过去，
　　周四，上午，
　　红星轧钢厂职工宿舍楼的工地上，
　　荭旗猎猎，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形成了红红火火的劳动场面。
　　除了建筑公司派来的大师傅，李铭之前集训的一批学徒工，后面抽调过来有配合度的民兵。
　　还有一伙人是轧钢厂各个部门来工地义务劳动的，也算是配合着拍电影，以体现全厂干部职工的团结一心。
　　充分体现了‘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鲁家山建材厂，也会在后面补几个镜头。
　　李铭这个现场总指挥是真没空理‘新影制片厂’的摄影师。
　　哪怕之前准备的再充分，真开始做事的时候必然会出现各种意外。
　　而且上新闻简报的一个新闻，也就2分多钟，拍不了什么内容，都不晓得最后面能留多少他的镜头，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这种自然状态下的忙碌，其实是摄影师最喜欢的素材。
　　李铭正忙着呢，
　　本职工作是轧钢厂房管科维修组的张师傅来找他汇报，“李组长，可能下午的时候得加会班了。”
　　李铭纳闷道：“我们之前计算的工程量出错了吗？”
　　“不是，是厂里那些来义务劳动的职工，把咱们的工作进度给打乱了。”
　　“这些帮倒忙的人，我不是已经安排他们去做挑水、做饭、卸货的杂活么，怎么还能打乱我们的节奏？”
　　张师傅负责西片区的指挥，“有个别同志特别积极，抢着帮忙去搬砖、去拌砂浆；搬砖撞着别人、砂浆拌得不太行；还不听劝说。”
　　“张师傅，您跟他们说，我们现在是在打一场整体战，不听指挥的都给我滚蛋。不服气的人，您叫他们过来找我。”
　　李铭之前算好了一个大师傅能砌多少方的墙，也算好了学徒工的砌墙速度，民兵也知道自己负责的砌墙师傅。
　　井井有条的事情，出岔子也问题不大，
　　就是这些新来的义务帮忙的人反而不让人省心，之前几个月挖地基、挖沟渠、平整地面，这些义务工随便来都没问题。
　　现在的建设速度，这些人就配合不上了，只能在外围打杂。
　　张师傅保证道：“那就没问题了，有您这句话就行，我这就去说。”
　　十多米的宽度，几十米的长度同时开建，李铭就怕自己可能会有没看住的情况，特意安排了几个小片区负责人。
　　他刚刚是在应付厂里的几个领导，没及时去巡视，不然早让那些瞎捣乱的人一边呆着去。
　　旁边的摄影师问话了，“李组长，你这样安排是不是会挫伤同志们的积极性？”
　　李铭那是张口就来，“我们是要肯定这种积极性，这是非常好的工作态度。”
　　“但伟大导师教导我们，看问题要用‘用一分为二的方法’仔细分析。我们从积极性中看到不足，那就是这些同志忘记了组织性，他们非常积极的打扰了其他协同分工同志的工作。”
　　“咱们的三条纪律里，第一条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刚才的问话还是有些刁钻的，摄影师没想到李铭看起来年轻，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还能自圆其说，不像年轻干部，倒是像经验丰富的老干部。
　　能被委以重任，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远在永定门火车站附近卖菜的娄晓娥，带着高建成等人卖菜卖得很好，脸上笑嘻嘻，心里面还是担忧他的工作开展得是否顺利。
　　在轧钢厂办公楼一间小办公室里坐班的秦淮茹，串门去了隔壁办公室，看到一大叠的报纸，头版头条全是同一篇文章。
　　苏国2月24日的来信，
　　我方3月22日的公开回信，
　　《不能派代表团参加苏国3月29日召开的会议》
　　实际上3月18日就做出了决定，也私下通报给了苏国。
　　从此，两个谠表面上的关系就中断了。
　　更远的还在海淀上学的周晓白，刚好是下课时间，
　　“晓白，你的零花钱还存着吧？”
　　“罗芸，你不会是把钱花完了吧？”
　　“你不是一起吃着么！”
　　周晓白看着手里的苹果干，“这不是你从家里带来的么？”
　　“对啊，我家附近的副食品店买了带来的。”
　　一起吃了四天的周晓白只好同意道：“好吧，星期六回家的公交车票我给你买。”
　　罗芸笑着解释道：“早上我听到张海洋他们聊天，午饭后他会翻墙出去买柿饼，我就把车费给他让他帮忙买。我晚上请你吃柿饼。”
　　“本来我还想存点钱，星期天下午去看女排比赛。”
　　“是辽省女队跟上嗨女队在什刹海体育馆的比赛吧？那个门票才2毛钱，你肯定够的。”
　　无忧无虑的学生，
　　不过也上不了几天的课了，这是最后的宁静时光。
　　学生时代总是有许多让人感觉非常美好的回忆。

第406章 不是很友好
　　在下班之前，一栋宿舍楼的第一层砌好了砖。
　　除了留下保卫人员，开完现场庆祝大会，李铭就让他们提前下班了。
　　当然明天继续开建另一栋，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都要这样高效率的施工，才能保证完成厂里的献礼任务。
　　李铭开车去城南接娄晓娥跟高建成等人，直接把人送去向阳花大队，才带着娄晓娥回城西小院。
　　接连两天，
　　李铭都是过得如此充实。
　　周六晚上，
　　在城西吃好了晚饭，跟娄晓娥闲聊了几句，他就回95号四合院了。
　　回到院子，
　　李铭照样是让自行车哐当作响，告知大院里的人，他回来了。
　　听到他回来的声响动静，阎埠贵立马找上了门，
　　“小铭，我有点事想问你一下。”
　　“三大爷，您坐，我给您倒杯水。”
　　阎埠贵坐下说道：“棒梗给你烧炕，烧炉子，还顺带给你提开水过来。你这日子过得舒坦啊。”
　　“还好了。秦淮茹家收入不高，我就给棒梗找了点事情做，让他可以挣点钱带回家。”李铭心想，可以说都是秦淮茹在享受，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怕她着凉了。
　　“这事情，院里人都是心知肚明。傻柱的事情，你也是费心颇多。他今天突然来找我，要我帮忙介绍棒梗以前的班主任冉老师，这事你知道吗？”
　　李铭心思一转，“三大爷，您是想问我，这事是不是我给他提的建议吧？
　　阎埠贵回答道：“是啊。我就先来问问你。”
　　要真是李铭的建议，那阎埠贵就得认真办事了。
　　要只是傻柱自己琢磨的，阎埠贵就可以随意糊弄了，想介绍就介绍，不想介绍也没什么。毕竟前两天傻柱还嘴贱‘胆儿小战胜了抠门’。
　　“不是我的建议。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您看着处理就行。”李铭猜傻柱是着急了，真怕被指派个寡妇什么的。
　　“那就好，那就好。”阎埠贵得了准信，心里踏实。
　　李铭疑惑道：“冉老师不是没当棒梗的班主任了么？怎么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阎埠贵放下茶杯，“傻柱也没跟我说，就说让我帮忙给介绍一下。”
　　“介不介绍，您看着办吧。但是您要是收了他的好处，又不给他介绍的话。那您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小心他随时找机会报复您。”
　　“那不能，咱不能干那种事情。”阎埠贵嘴上如此说着。
　　李铭是不理解为什么阎埠贵会收礼不办事，现在应该是不会这样做了。
　　冉老师，长得只能说算是比较普通吧，
　　吃饱了饭的李铭对此不感冒，
　　而且这种适龄的未婚女性，在这个年代，真不合适多招惹。
　　这不是笑贫不笑娼的时代。
　　贫的人堂堂正正，娼的人偷偷摸摸。
　　这年月对他这种有钱人不是很友好啊！
　　怪不得，媒体上，不能有好话，必须要搞臭...
　　傻柱结婚的事宜，李铭没有直接动手参与，
　　但是局面的变化全靠的是他，许大茂目前看起来也不敢乱来，所以气运能量暂时是稳了。
　　随便傻柱、阎埠贵去折腾，
　　这事情要是能成，那他就是大赚特赚；不能成，那他再看一下要怎么操作，小配角的气运能量也要薅，要节约要增产！
　　现在他自己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忙，
　　比如应付秦淮茹。
　　阎埠贵回去才一会儿，秦淮茹就光明正大的找上了东厢房。
　　“我马上就写完这一段，你先吃些点心。”他刚才给阎埠贵摆了一盘点心。
　　秦淮茹看到的是他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写报告，
　　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神是越来越亮，见李铭停下笔，
　　秦淮茹好事的问道：“有没有人给你写情书？我在厂里听人说，好些年轻的女同志，对你的印象很好。”
　　这时候也是有情书的，当然比较委婉，一句‘我们共同进步’，就算是大胆的表露心迹了。
　　已经是确定了恋爱关系的，称呼亲爱的，互诉衷肠那是少不了。
　　比较离谱的也就是今后两三年，连恋爱对象之间的情书都是正治的规范。
　　李铭白了秦淮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再说，想给我写情书也没地方给，她们找不着我的人。”
　　“职工楼那边的工地，人来人往的，我身边随时都有一堆人围着。她们到不了我的跟前。”
　　“你为啥突然说起这些有的没的？”
　　秦淮茹笑嘻嘻说道：“刚刚看你认真写报告的时候，越看越觉得好帅气，就想起了厂里的传言。”
　　“你从哪里听来的？”
　　“那些结了婚的老娘们呗，她们私下传的。”
　　单位里的领导，对付男的老油条还是有办法的。
　　这时候，最让厂领导头疼的是这些刺头儿的中年妇女，嘴巴子利索，很是泼辣，批评干部一点情面都不留。
　　偏偏被女人批评又是很丢脸的事情，没一会儿就会成为全厂的笑话，很久之后还会时不时被人拿出来反复鞭尸。
　　给许大茂看瓜的陈师傅、花姐等人就是这类难缠的角色，很多闲话都是这些人给传的。
　　跟这些老娘们比，采购三科爱八卦的李雪瑶，算是安分守己的了。
　　“你少跟这些人学。对了，你这个时间点过来找我，是有事吧？”
　　“我婆婆让我来求个情，她天天抄语录抄得手累，下个月能不能少抄一点。”
　　秦淮茹又小声解释道：“这事得让院里人知道，我是来求过你的。”
　　“行吧，你婆婆也抄了有两个月了。下个月开始，她就跟院里其他人一样，抄多抄少由她自己决定了。这事，我会跟三大爷他们说的。”
　　这事情，秦淮茹就没有担心他会不答应，又问道：
　　“你这边可以不用烧炕了吧？我想叫棒梗以后每天只给你烧一下炉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李铭提醒道：“白天是有十多二十度，但夜里温度只有几度，还是有些冷的。你要是感觉不冷，那就不用烧了，反正你看着安排。”
　　“我这都是为了你，不然我才不搞得这么麻烦。”
　　“我肯定得先跟你说好了。”
　　秦淮茹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两人是负距离的关系，他的身体素质强悍程度那是深有体会。
　　李铭没好气道：“我的定量副食本那些都在你手上，里里外外也是你在收拾，基本上，我这个家，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秦淮茹心里美滋滋的，“那我先回去了。晚上等我！”
　　“给你留着门。”
　　秦淮茹也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夜里有她怕的。

第407章 我看你是要找打
　　半夜，
　　又地震了一次，
　　面带桃花的秦淮茹正准备离开李铭的东厢房回家，吓了一跳，这时候也不敢出去了。
　　秦淮茹小声问道：“又地震了？”
　　“应该是，震动比前几天的小，问题不大。”
　　确实问题不大，在这次地震之前的五六分钟，有四级、五级的地震，已经把震中的人给惊醒到了户外。
　　秦淮茹担忧道：“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情把大家都惊醒了，起床跑到院子里，那我就被堵在你屋里了。”
　　“以前那么多年都没有地震，这都快一个月了，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个别比较警醒的人醒了一下，没什么动静，又接着睡下了。
　　保险起见，李铭秦淮茹两人又回到炕上，再等一会儿出去更合适。
　　秦淮茹很是心虚还有很多顾忌，要是暴露了，她跟李铭两人在95号院跟轧钢厂都待不下去。
　　“那要是发生了火灾呢？”
　　“我就先把院里的电线给短路了，灯灭了，我再把你抱出去。等他们拿到手电筒的时候，你已经安安稳稳的站好在院里了。”
　　李铭继续宽她的心，“放心啦，一切有我。我早都把各种可能的突发情况想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娄晓娥那边因为她大姐的缘故，现在一个星期才能聚一次。
　　这边秦淮茹要是怕得不敢来幽会，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滋润了。
　　秦淮茹接着又问道：“那要是厂里有人夜里突然来找你呢？”
　　“半夜三更找我干嘛？”
　　“比如工地上出事了。”
　　李铭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替我想点好事啊！”
　　秦淮茹讪讪地应了一句，“我这不是有点怕了嘛。”
　　“居然敢不相信我，我感觉需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你，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你脱？”
　　秦淮茹紧抱着他的手，讨饶道：“我错了！我相信你！”
　　“明天星期天，你不用上班，咱们接着来。”
　　要是平常工作日时间，分房小组的工作最近也是一团乱麻，她不太合适请假，李铭会放她一马。
　　周末秦淮茹可以在家睡懒觉，他可以多玩两把。
　　“明天睡不了懒觉，我跟袁万顺老婆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粮店。”
　　他感觉有点扫兴，“真是的。以后让你婆婆去买粮。重的提不了，买个5斤还是可以的，每天去一趟，就当是遛弯。”
　　秦淮茹乖巧道：“好的，我明天就跟她说这事。”这时候先哄着他，后面怎么办后面再商量。
　　最后，
　　李铭探查确定院里没问题了，才让秦淮茹回家。
　　第二天，
　　他照常去上了一堂音乐课后回到城西小院。
　　李铭问给他开门的娄晓娥，“晓娥，中午吃什么？”
　　“吃白米饭，已经在炖莲子猪心汤，准备炒肉丝芹菜，菠菜，还有个胡萝卜。”
　　“还不错！”李铭又小声说了一句，“就说我饿了，你叫福妈早点做好午饭。咱们早点去城东。”
　　“德性！”
　　进到内院的时候，娄晓娥还是按他的吩咐去厨房跟福妈说了一声。
　　李铭直接回了正房，福伯还没回来，今天的报纸还没到，
　　他看昨天的报纸也凑合。
　　‘XXX举行盛大欢迎会欢迎‘日供’访问团。’
　　‘日供’，此时在日笨还是比较有影响力的，几乎每个月都有派人来我们国家访问，有到京城基本都会去纪念碑那，献花圈。
　　前两年，我国跟苏国交恶，‘日供’也是站在了我们这一边，
　　就冲这两点，双方就有友好交流的基础。
　　‘日供’也保护我们的人在日笨不受右瀷人员的攻击，
　　推动两国乒乓球、篮球等体育运动的交流。
　　就这个时候，女排还在日笨各地参加交流赛。
　　不过，这样的关系也没剩多少天了，
　　7月份，因为我们要求‘日供’一起批苏国，被他们拒绝后，我们就跟他们关系不和。
　　67年8月，‘日供’的人在去机场的路上，被一些小兵拦下来打，在坪壤修养了50天才回到日笨。
　　双方的关系彻底破裂。
　　72年，两国恢复邦交，双方关系也没有丝毫改善。
　　85年，我们通过罗马泥亚从中传话，希望双方恢复交流。
　　‘日供’要我们先承认66年的时候干涉了他们内部事务的错误，否则免谈。
　　直到98年，双方才恢复关系，‘我们的分裂，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本来是朋友、亲人、同志，结果却成为陌路人，甚至是敌人，我们对这段厉史是刻骨铭心的。’
　　娄晓娥从厨房回来，“你说买电唱机，啥时候买呀？”
　　李铭边看报纸边回话，“今天有空的话，我再去看看。60多块钱一台，不贵。好多广播站都在采购，供货一时间有点紧张。”
　　电唱机比较有名的是206型，研制生产时间是1965年4月。
　　整个六七十年代，这一款算是最主流的产品。
　　广播站可以不需要票，申请了就可以购买一台，毕竟这是搞宣传的有力工具。
　　而此时，广播站的数量真是数不胜数。
　　娄晓娥给他冲泡蜂蜜水，“我还以为你忘记这事了呢！”
　　“没忘，唱片我都买了好些了。除了京城百货大楼那边有去看，这附近城东城西的其他店，我也有去问。”
　　“你已经买唱片啦，我都没见到呢！”
　　“有的在办公室，有的放在了95号院。电唱机都没有，我就没及时拿回来给你。”
　　娄晓娥惊讶道：“你这两天还有去采购三科点卯啊！”
　　李铭解释道：“这两天没去。是放在了保卫科治安股的办公室。范家文范叔每天会去职工楼工地跟我汇报工作，我让他帮我买的，就放在了治安股。”
　　“这样子呀。对了，范叔他们最近有没有去那个打猎的陷阱坑？”
　　“他们过年前就没怎么去了。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猎物。最近我比较忙，没去过问这个事。”
　　李铭又多嘴问了一句，“你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闲聊天。”
　　“你是想打猎了？春天不狩猎，等夏天了，我再带你去。”
　　知道他最近很忙，娄晓娥没好意思提，“我都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多简单，你问了陷阱坑的事，我就瞎猜一下。”
　　“看来我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李铭嘿嘿一笑，“蜂蜜水不好喝，我要喝奶。”
　　娄晓娥羞恼道：“我看你是要找打！”
　　说完话，她就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想要拧他。

第408章 我不在意！
　　午饭后，
　　李铭把娄晓娥带去了城东小院，狠狠蹂躏了一番，惩罚她午饭前的不乖。
　　娄晓娥在城东小院补觉，他自己一个人去粮店领粮票。
　　今天领粮票的窗口没什么人，他领完粮票还有多余的时间，就打算去商店看电唱机到货了没有。
　　他准备从西往北再往东顺时针绕一圈的找。
　　骑车往西，才到什刹海的前海，
　　视力很好的他就发现了周晓白、罗芸两人。
　　他按下自行车车铃铛，铃声打了两遍，引起了两个小女生的注意。
　　李铭开口问道：“你们两怎么在这边？”
　　“我们到什刹海体育馆看排球比赛，刚刚出来。你怎么也在这里？”周晓白也问道。
　　李铭把自行车靠边停，“前些天，我想买电唱机，可是到处都没货，今天有空就出来四处找找。”
　　“你在报告会上讲过，你也是才刚刚参加工作，工资不高吧？”周晓白潜台词的意思就是他是在乱花钱。
　　“我的工资还可以。因为立功次数多，厂里给我升职多次，我现在是70块钱一个月。”
　　周晓白惊讶道：“这么多！比我两个哥哥领的都多。”
　　罗芸也说道：“原来你的工资这么高啊。”
　　“其实吧，工资不是我的主要收入，这2级办事员的工资我也才拿了一个月而已。我主要的收入来源是打猎，去年打到了好几头野猪，卖给厂里面，收入几百块钱。”
　　周晓娥跟罗芸两人惊叹不已，
　　“你还会打猎啊！”
　　“打野猪是不是很危险？”
　　李铭解释道：“野猪是用陷阱坑捕获的，没什么危险。用气枪打到的是野兔、野鸡这些小的猎物。”
　　两女好奇心爆棚，一直追问他，
　　他也就把打猎的事情忽悠了一下两女，顺便讲了一下，每次升职的立功名目。
　　满足了两人的吃瓜之心。
　　随后，李铭继续去找电唱机，两个小女生骑车回家的路，就是这条大街沿着朝西方向直走，不需要他护送。
　　闺蜜两骑行了一段路，
　　罗芸先开口，“晓白，这个李铭真的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周晓白接话道：“嗯。他的生活、工作都很有趣。我们要是毕业了，不知道到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还能怎么样，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呗。先别想那么远的事情，先想想暑假打猎的事情。”
　　“咱们真的跟着他去打猎啊！”
　　“干嘛不去？你哥都在部队，我哥我就不说了，李铭比我哥强多了！”
　　周晓白说了句公道话，“你哥还在念高三，他们两没法对比吧？”
　　“反正我哥是没他这个本事，而且最近还不认真看书，跟着他们到处瞎蹿。说是上面领导召见了他们那群人，要他们也多关心当下的时事。”
　　“他们7月份就要毕业考试和高考，就剩两个来月了，这时候还不抓紧时间复习？”
　　“就是啊，我说了他也不听。我都想把这事告诉我爸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哥的成绩不太好，是不是破罐子破摔？”
　　“不懂他。要是他的成绩能像晓白你这么好，我就懒得管他了。”
　　叽叽喳喳的话语中，透露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时候有心人已经开始加速行动了。
　　另一头，
　　李铭运气不错，买到了一台电唱机，回到城东小院。
　　走的时候，他是外面锁的门，直接开门进院。
　　娄晓娥还在被窝里睡觉，李铭暗自吐槽她警惕心太差了。
　　“晓娥，该起来了，收拾一下，咱们回城西吃晚饭。”
　　娄晓娥睡醒惺忪的说道：“你回来了，粮票领到了么？”
　　“不仅粮票领到了，我还买到了一台电唱机。”
　　娄晓娥赶紧拿手表看时间，看到时间还早，这才说道：“我还以为很晚了呢！你还有空去买电唱机，是粮票那边没什么人吧？”
　　“窗口那边下午刚好没什么人，我站了几分钟就领到了。绕着什刹海找了一圈，还是在城东买到的电唱机。”
　　李铭边说边使用上了，把唱片放在中间的唱盘上，把拾音器放到唱片外缘上，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
　　等娄晓娥梳洗打扫一番后，
　　两人回了城西吃晚饭。
　　同样是下午，
　　95号四合院。
　　闲着无聊的邻居们，聚集在院子里消遣。
　　阎埠贵跟董大爷在石板桌面上下象棋，边上站有易中海等人，
　　两只菜鸟都不好偷棋子，杀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旁边，轧钢厂工人吴名拿乒乓球拍练习颠球，
　　面条厂的李俊义问吴名，“吴名，你练球要去找人对打呀，自己一个人颠球多没劲呐？”
　　吴名不慌不忙道：“一个冬天没动，我先练练手感。”
　　“怎么突然想起打乒乓球了？”
　　“你们单位没有组织乒乓球赛？”
　　技术水平有限，说着话，球就跑偏了，吴名也就停下了颠球。
　　李俊义没回话反而又问道：“你们轧钢厂组织了？”
　　“职工乒乓球比赛，过些天就开赛，比赛选出前几名组成一支队伍，参加咱们东城区各单位的职工联赛。”
　　“看来我们面条厂落后了，居然还没有动静。”
　　“不用急嘛。乒乓球比赛，一天可以赛两三场，很快就可以组织起来。”吴名说的也是实情。
　　时下最热门体育项目，乒乓球。
　　赛事的数量、话题的热度，绝对排在首位，足球、篮球之类的还要排在后面。
　　除了乒乓球运动好开展，球拍可以是两块烂木板，球桌可以是两张破桌子临时拼一下，可以不用什么球网，直接开打。
　　更因为乒乓球队在国际赛场上给国人争光添彩！
　　59年，容国团在第25届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逆转9次世界冠军的名将，拿下了男子单打冠军。
　　建国后，体育史上首个世界冠军，
　　61年、63年、65年，连续三届世乒赛，男子单打、男子团体这两个难度最大的项目上一直所向披靡。
　　一直不断的胜利，拿世界冠军，对国人的振奋作用那是相当大。
　　很多事情，
　　只有做成了之后才有资格说，
　　输赢，我不在意！
　　确实有实力说这句话，别人才会信服。
　　在旁边听了几句的董大爷，问吴名、李俊义，
　　“你们听广播了没？全国乒乓球锦标赛就要在上嗨开赛了，团体赛今天抽签分组。”
　　吴名回话道：“我早上也听了，咱们京城一队即使有冠军庄则栋在，今年拿第一名的几率也不高呐。”
　　李俊义则逗趣道：“董大爷，小心一不留神，三大爷他偷你的棋子。”

第409章 配不上，不敢要！
　　对李俊义的话，阎埠贵有些不满，“这盘棋，我是一片大好局面，我还得防着点他呢！”
　　董大爷还是听进去了，盯着整盘棋，仔细检查，再三确认没问题。
　　“你还大好局面，小心我等会将你军！”
　　“走着瞧！”
　　“你也就是嘴硬，等会要输了的时候你别悔棋。”
　　阎埠贵看起来像也是很有把握，“等会你就得悔棋。”
　　李俊义笑道：“您二位下棋，这是全身心的投入，除了没直接动手，用言语扰乱对方思路的计谋都使出来了。”
　　董大爷云淡风轻道：“对付老阎，哪里需要那么费劲。我都有时间跟你们聊乒乓球，刚咱们说到哪了？”
　　吴名提示道：“团体赛，咱们京城有夺冠的希望，但希望不大。”
　　董大爷可惜道：“去年就是差一点，结果上嗨队夺冠了。”
　　吴名了解的比较多，“是，主要是他们的三名队员都是好手。今年，卫冕冠军上嗨一队，苏省一队、鄂省队等队伍都很强，是我们的劲敌。”
　　“团体赛要靠团队，要打配合。咱们京城一队的其他两名队员有点薄弱，今年可能还是顶不住其他队伍的进攻。”
　　李俊义接话道：“团体赛不稳，后面的个人赛，第一名肯定是咱们京城队的庄则栋！”
　　董大爷更有信心，“那必然是了！”
　　中院的袁万顺来到前院，张口问道：“小铭他还没回来呀？”
　　李俊义搭了一句话，“还没。”
　　袁万顺说出来意，“小铭真是大忙人！我还想问一下他，修房子什么时候开工，我这才好提前安顿好修房子那几天的住宿。”
　　吴名说出听来的爆炸性的传闻：“那啥，小铭修房子计划可能要更改了。上次我们轧钢厂组织给地震灾区捐款，他一个人就捐了500块钱！”
　　李俊义惊呼道：“500块！小铭是把修房子的钱拿来捐掉了吧？”
　　这么大的事情，阎埠贵、董大爷也不下棋了，听到声音的家庭主妇们也聚了过来。
　　李俊义老婆发问道：“吴名，具体是什么情况呀？”
　　吴名对众人解释道：“小铭让厂里不要宣传这事，所以这个消息是私下传的。听说是前两天采购三科的人夸小铭的时候说漏了嘴，把小铭的捐款金额给传了出来。我也是昨天才听到这个传闻。”
　　董大爷转头询问易中海，“一大爷，您有没听到这个消息？”
　　易中海看了一下现场的众人，“我是有听到那么一说。小铭平常办事情很有一套，我也就没去仔细打听这个事情是真是假。”
　　吴名强调道：“我这听来的消息不会假。”
　　阎埠贵佩服道：“好家伙，500块！”
　　李俊义笑道：“三大爷，您家阎解成一年的工资都没有这么多！”
　　阎埠贵小算盘一划，“二级工工资，加上厂里发的夏天高温补贴，冬季燃煤补助，差不多够了。”
　　袁万顺感慨道：“捐了这么多钱，看来小铭修房子的计划是要改了。”
　　之前，袁万顺就觉得跟李铭比较能聊到一起，聊去年参加酱油厂建设的话题，就李铭能说到点子上。
　　阎埠贵跟三大妈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的是，可能不用改，温室大棚挣的钱肯定是千元往上。
　　不过，阎埠贵夫妻也不会多嘴把这个猜测说出来。
　　中院贾家，
　　贾张氏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出去听了那么一耳朵，回到家就问，
　　“淮茹，前院那混小子在你们厂里捐了500块钱？”
　　踩着缝纫机的秦淮茹停下手里的活，“什么500块钱？”
　　贾张氏把刚听来的消息说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他没跟你说？”
　　“这我哪里能知道！他事情那么多，不可能事事都跟我说。”
　　在饭桌上写作业的棒梗抬头道：“就是，小铭叔的事情干嘛要跟我妈说。”
　　秦淮茹有些许尴尬，“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好好写你的作业！”
　　棒梗有些不服气的低头写作业。
　　贾张氏喃喃自语道：“真是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
　　对于李铭捐了那么多钱，院里人是议论纷纷。
　　等他自己知道这个事情后，四合院这边问题不大，他也没有多做解释，
　　李铭立马安排治安股的三个手下，在厂里加大力度宣传他捕获野猪的事迹。
　　轧钢厂日报还想来采访他，被他以爱心不能以捐款金额的高低来区分打发走了，
　　也确实是，困难家庭捐的1块钱都比他的500块钱，分量都来得更重。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这类荣誉，李铭觉得他自己压根配不上，不敢要！
　　几天时间过去，
　　周四，下午，
　　李铭从职工楼工地赶回轧钢厂开会，
　　工地那边已经磨合得比较顺了，而且每个区域有个小负责人，他自己一时半会不在，也不用担心施工问题。
　　担心也没办法，
　　抓思想抓正治的会议，
　　今天这个会不给请假，必须参加。
　　这次会议的主题，针对的就是他们这些业务线上的骨干，
　　‘必须反对重业务轻正治的实用注义和事务注义。’
　　李铭坐在比较靠后排的位置上，时不时的在记事本上写几个字，
　　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听讲还做笔记，实际上他还是在处理小世界的事务。
　　这样的思箱教育，对于什么都有计划的计划经济来讲，确实很有必要。
　　比如他们采购三科的采购工作，完成了基础任务的指标后，做好做坏全凭觉悟高低。
　　钱进、胡来这样比较跳脱还喜欢摸鱼的，跟陈国栋科长这样时刻想着工作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比较可惜的是，今天的会讲得有些太虚了，教育提升觉悟的效果有限。
　　时间有点久，
　　李铭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他发觉陈冬副科长还带了张报纸来开会。
　　报纸垫在工作记事本下面，
　　副科长跟他一样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像是在做笔记，其实是在看报纸。
　　李铭不由多看了两眼，
　　‘同资产介级争夺下一代。’
　　‘管好教好青少年是兴无灭资的介级斗争。’
　　标题好大，
　　不是小事。
　　马上就是4月份了，离5月不远了...
　　4月份已经很是躁动，不得安宁，
　　进入4月，周晓白、张海洋这样的学生，宁静的学校时光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他们中的有些人，很快就要登上这个时代的舞台最中心处。

第410章 都想要合伙
　　李铭没管副科长看报纸的事，继续忙他自己的小世界。
　　之前建的藏书馆太小了，他把北片区种的蔬菜移动到了南片区鸡舍旁边的备用地，
　　在原来的蔬菜地上正在兴建一栋更大型的藏书馆，
　　长200米宽100米，一般的大学图书馆大小。
　　框架式建筑，他是连墙都不打算砌，
　　没有日晒雨淋，不要墙也行，就是有点不美观。
　　由于不需要设置阅览室，他这一个馆可以顶三个馆用，藏书千万本轻轻松松。（参考我的母校图书馆，一个新的分馆300万藏书量。）
　　60年代的大学，一个学校的图书馆也就几十万的藏书量。
　　66年停的是教学工作，很多大学是70年才停办，72年复办，
　　中间的两年，图书馆的书刊资料是被整体封存了起来。
　　这些书籍不需要他去保存，
　　他是打算存放附近的各种小图书馆的书，以及各种被人处理掉的四旧老物件。
　　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占空间，他这是提前建好一个五层的藏书馆备用，也可以称之为藏宝楼。
　　开完会，
　　陈国栋科长跟他边走边聊，
　　“工地那边一切顺利吧？”
　　李铭回话道：“经过一个星期的磨合，现在的配合比之前更顺，工作效率还提升了不少。”
　　“气温回升，母鸡也开始恢复产蛋了，向阳花那边收鸡蛋的事情，要不要我安排钱进他们替你去？”
　　土鸡怕冷，外界气温10度以下的时候，母鸡会停止产蛋，优先保证它自身活命的营养。
　　“我前两天已经问过了高队长，现在母鸡还比较瘦，还要养一养才会有大量产蛋。少量的蛋，我会一个星期问一次，有了就收上来。”
　　陈科长满意道：“科里的人，你是最让我放心的！”
　　“这都是科长您安排好了的，我就是按部就班。科长，养殖场的建设什么时候开始？我好提前安排人手准备。”
　　“养殖场后面一点建都行，春天这第一波的猪仔分不到，建了也空着发霉。你先忙好职工楼的建设。”陈科长现在的工作重点是协调转售大棚蔬菜。
　　“好的，科长。”
　　见两人谈完事，陈冬副科长这才开口道：“小铭，你要的汽油票在办公室里，你现在有空的话就一起去拿一下！”
　　“嘿嘿，副科长又是麻烦您了。”
　　副科长夸道：“你把可以在厂里报销的跟你自己用的分得一清二楚，这样挺好的。”
　　李铭有些无奈道：“报销，挺让我头疼的，不报又不行，太特立独行不合适。我把里程算给厂里，能给我发多少油票随他们发。”
　　“你的家底，吃点小亏没事，可以省得别人说闲话。”
　　副科长等采购三科的人都知道他家底很厚实，这是捐款500块的后遗症。
　　“我现在也是钱紧，等着温室大棚那边的分红。”
　　副科长小声问道：“小铭，你说我们也在乡下搞几个温室大棚怎么样？”
　　李铭并不感到意外，一般人都会跟风，何况是常走在政策边缘的采购三科的人，
　　“副科长您是打算跟谁合伙啊？”
　　“这个不违反规定的事情，科里的人都想要合伙。”
　　李铭提醒道：“今年冬天，大棚蔬菜的价格应该会比较低。而且四季青的产量会翻几倍，向阳花的产量，东风公社其他生产队的产量，今年冬天起码会有200万斤的大棚菜供应。”
　　200万斤的供应量其实还是杯水车薪，市场经济的话，销售价格会飞上天。
　　但这年头的销售定价不是按产品的稀缺性、科技含量之类的定价，
　　销售价是按成本加上损耗、货物税、摊提折旧、营业税、合理的利润等定价的。一般是增加20%左右。
　　蔬菜比较特殊，年度计划的价格由二商局制订，然后上报计委审批。
　　为了保证供应的品类种样繁多，均衡菜农在丰产歉收时候的收入，还考虑上市的先后，蔬菜收购有一套比较复杂的定价。
　　但是定价基础最主要还是看成本，
　　李铭大幅提高了亩产量，也就是大幅降低了亩生产成本，
　　成本降得多，定价的基数就低，今年冬天大棚菜的市场指导价相比去年就会低非常多。
　　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价格越低受惠的人群就会越广泛，更多人能买上那么一两次尝尝鲜。
　　副科长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价格下降是肯定的，但是产量高，一斤能赚个一两分钱也够多的了。”
　　“那肯定不止一两分钱。你们选好地方了么？”
　　“嘿嘿，还是跟你学的，我们打算让各家都出人成立一个生产合作小组。再以小组的名义跟生产队包一块荒山的地。地方就选在咱们科的养殖场边上。”
　　“你们已经计划得很完备了呀！”
　　副科长笑道：“讨论了两三天了呢，这两天你一直在工地那边忙，早想找你帮忙参谋了。”
　　“你们也打算选荒地，那土壤跟化肥就要解决好。其他的应该也不用参谋了。”
　　副科长点头道：“土壤、化肥这两个问题，我们还在商量怎么解决，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有说有笑回到采购三科办公室，
　　几天没见，热烈欢迎，一番嘘寒问暖。
　　李雪瑶问道：“小铭，上星期拍的新闻简报，什么时候有播？”
　　“我问了一下摄影师，可能是4月中的第15号。”
　　李铭给摄影师留了名片，让对方剪切好了之后给他一个消息。
　　那天中午吃工作餐的时候，他收好对方的粮票、饭钱后，就加菜了，
　　用的名义是，菜是他家里人送来的，大家都是为了愅命工作，有了好东西就应该互相分享一下。
　　几个保温桶的菜，看着确实像是家里带来的，摄影师也就凑合着吃了。
　　实际上，菜是小食堂傻柱烧的，手下人范家文送到工地的。
　　他早算好了，现在人大多都很讲原则，只有变通的法子才能说服这些人。
　　值班的彭金福凑趣道：“我到时候要去电影院多看它几遍。”
　　陈科长有经验，“不用去电影院，今明两年，咱们厂肯定会一直重复播放。”
　　“厂里会找电影发行站要不再播放的新闻简报，咱们厂每个月放电影的时候一起放着看。几年前咱们厂也上了新闻简报，就是这样办的。”
　　“这样啊，不过等别人不再播放的新闻简报，估计都是7月之后了，等不及呢。而且那是蚊子最多的时候，看露天电影，也是找罪受。”彭金福可能也比较招蚊子。
　　李雪瑶倒是问起另一件事，“副科长，你跟小铭说了温室大棚的事情没有？”

第411章 今晚吃的好饱
　　陈冬副科长点头道：“说了，回来的路上就说了。”
　　副科长接着把他跟李铭聊温室大棚的事情跟李雪瑶、彭金福说了一下。
　　其他采购员去练车了，不在办公室。
　　李雪瑶看向李铭，“小铭，你也认为这事可行是吧？”
　　李铭郑重的回话道：“应该没问题。温室大棚的土地、玻璃、木料、煤炭，就这四个方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能搞定。种子、种植技术，我会帮你们搞定。”
　　“就只有一个问题，今年冬天的蔬菜价格肯定会低很多。所以，开垦荒地的免税很重要，大约会有33%的税，很高的。”
　　李雪瑶惊讶道：“还能免税？”
　　开垦荒地的免税政策这一块，采购三科的人之前也不了解，又跟李铭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如何办理。
　　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提醒道：
　　“向阳花的种植技术没有四季青的好。你们现在就该派人去四季青那边学习种植技术。四季青那边参观学习的人多，他们也比较懂怎么教学，而且四季青离得近，来回方便。”
　　四季青就在周晓白等人的八益学校西南方向，两地距离轧钢厂差不多远的路程。
　　“等你们的大棚建起来了，我也会让向阳花的人去你们的大棚手把手指导。”
　　这些人的温室大棚想要建好，估计得半年后了。
　　木材、玻璃等各种物资的采购，不是一采购就有，木匠制作玻璃框之类都是需要时间，
　　也不能像他一样请一大堆保卫科的人，不计成本的开荒，速度自然会慢好多。
　　李雪瑶算是卸掉了最后一丝担心，“小铭，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有信心了！”
　　“本来就没什么问题。”
　　李铭领了油票就回工地去了。
　　刚巧，
　　《农业科学》的编辑今天也到向阳花大队，现场考察温室大棚。
　　早就收到消息的娄晓娥、高队长等人接待了他们。
　　成片的温室大棚，随意参观，就不可能造假。
　　高产的良种让这些懂行的人啧啧称奇，顺带把已经写好的温室大棚产量论文也带走了。
　　4月来不及，5月必定刊登发表。
　　之前的温度论文发表，只是影响了一小部分搞温室大棚研究的科技人员。
　　这次关于产量的论文发表，可以给普通大众以最直观的数量冲击，
　　新技术不是只能用于蔬菜种植，影响也就不会只限于蔬菜产业，
　　比如早春低成本提前育苗，这就涉及整个北方的农业生产，
　　对南北交界处的大片区域也很有启发作用。
　　可以预见，今年冬天，北方很多城市，新鲜蔬菜供应紧缺的问题将会得到很大改善。
　　明后年是特殊情况，不好预估。
　　傍晚，
　　下班后，
　　李铭下乡接娄晓娥回城庆祝。
　　吃完饭，娄晓娥很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娇憨道：“今晚吃的好饱~”
　　李铭翘着二郎腿，笑呵呵道：“傻乎乎的！”
　　娄晓娥晃着他的肩膀，撒娇道：“人家本来不傻的都被你说傻了。”
　　“好好好，你不傻。去，帮我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娄晓娥也没磨叽，转身去她的书房拿报纸。
　　他则是闭目养神休息一会。
　　娄晓娥很快就回来了，“咱们存了那么多机器设备在城东小院，那边晚上是不是要有人守着？”
　　“现在治安还好，问题不大。等治安形势变差了，我会找人处理。”
　　机器都是李铭按广告上的联系方式，联系了对方再下单的，货运过来，福伯提货后存到城东小院放着。
　　对于他的预判，娄晓娥是十成十的信服，“什么时候治安会变差？”
　　“5月或者6月吧。”
　　“那没几天了啊！”
　　“是啊，城里面，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到时候为了安全，你在乡下住一段时间。”
　　“好吧！”这事早就说好了的，娄晓娥也没啥情绪，向阳花的好些人也是熟识了，何况还有她大姐陪着。
　　李铭接过报纸，是他喜欢看的《京城晚报》，
　　‘刘注席在喀布尔举行告别晚宴，招待查希尔•沙阿国王和王后。’
　　‘佐藤政府积极对东南哑进行经济渗透，做镁国帮凶。’
　　“西贡...”
　　顶上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国家、国际大事。
　　他瞅到右下角豆腐块的几行小字，一条关于特赦的公告，半个月后会放一批人出来。
　　‘对于经过一定期间改造、确实有改恶从善的光头集团、伪瞒州国和伪朦缰政府的战争罪犯，施行特赦。’
　　这个时候被特赦，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95号四合院大门口，
　　明亮的路灯下，
　　聚了一些人。
　　李铭之前提议的更换路灯，前两天已经安装完毕，灯管所还把灯罩也一起换了新的。
　　他骑着自行车回到门口，
　　“几位大爷好，您几位聚在这，是要做啥呀？”
　　“小铭回来啦！我们也是刚刚从院里出来，商量这个光荣榜。”董大爷指着墙壁说道。
　　阎埠贵解释道：“这不是3月要结束了么，这个月的思想学习的考核打算周日举行。我们商量一下这个光荣榜的红纸，是不是要调整一下大小，张贴位置是不是要改一下。”
　　刘海中补充道：“还有名字，我是建议与其写她们的本名，不如改成写三大妈，张大妈这样更合适。”
　　“有道理。我一开始看到名单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都是些我不认识的名字，改成院里的称呼挺好的。”
　　董大爷又说道：“我的建议是，姓名还是照样写，把院里的称呼备注在后头。”
　　“嗯，这样也挺好的！”
　　阎埠贵反对道：“后面还有平时成绩、考核成绩、汇总成绩、奖励。字太多了，看着乱，不显眼。”
　　墙头草的李铭又同意道：“没错，确实不够美观了。”
　　刘海中有点晕了，“不是，小铭，你到底同意哪个呀？”
　　“我看都行，干脆周日考核的时候搞个表决，那天人肯定到得齐。”
　　这点破事还商量来商量去，这就是集体的决策。
　　但是，普通人平时不参与决策，等真有大事的时候，也就没有话语权了。
　　这事情李铭是出了大力的，阎埠贵再次征求道：“你周日肯定又不在，还是先听听你的意见。”
　　“真没意见，三条都挺有道理的。我先进去了，我得跟他们商量下修房子的事情，木材、砖瓦过几天要运一批回来了。”
　　李铭推着自行车进院里，车停前院，人是直奔中院，他之前答应了给傻柱首轮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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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周开始，0点一章4000字，能多写就11点再加一章2000字。

第412章 还不如不要建房呢
　　酱油厂的袁万顺先看到他，热情道：“小铭，你回来啦！”
　　李铭笑脸相待，“刚回来，我是来跟你们说一下砖瓦、木材的事情。”
　　他的话音才刚落，
　　傻柱就从屋里蹿了出来，“小铭，这是要开始修房子了？”
　　“是啊，你做好准备。”
　　傻柱拍手说道：“总算开始了！”
　　袁万顺仔细问道：“小铭，具体是什么时候运来？”
　　“周末傍晚的时候，到时候你们要帮忙卸货。”
　　傻柱大包大揽，豪气道：“没问题，小事一桩。春分过了之后，我就天天盼着。”
　　“你呀，急也没用！你要是不改一改，房子修好了也照样娶不上媳妇。”袁万顺好心劝道。
　　傻柱见李铭也看过来，连忙道：“这次准能成，你们就瞧好了！”
　　“有多少材料，咱们需要腾个地方堆放吧？”有其他人在，人多嘴杂，傻柱也就没仔细说他这次的计划。
　　“我那辆小货车，一车木材。我的东厢房门口，你们这门口，两边都放一点，不会挡着别人行走。”
　　“砖瓦的话，他们过些天再送来，可能是拖拉机运来一车。”李铭找高连长帮忙订购的。
　　傻柱是颇为急迫，“那我就叫木工师傅上门来看了。”
　　榫卯结构看起来复杂，其实说难也不难，
　　京城能修四合院的木工师傅到处都是，
　　毕竟满大街都是这样的房子，有的是地方可以练手。
　　至于名气最大的‘样式雷’，是清廷常设的样式房里面十多位‘样子匠’中的一位，
　　家族有多人先后担任了样式房的掌案，也就是首席。
　　民国的时候还有继续参加建设崇陵（光绪的墓），再后面就没什么声音了。
　　之前的1860年（咸丰十年），京城大乱，样式房因位于偏僻处，没有被殃及，
　　他们家族趁乱偷偷把内务府的舆图搬回了家，‘奉旨留中’的样式雷图档就是来源于此。
　　民国的时候，家道败落，就把这些图纸拿出来卖，
　　样式雷，以这个名字为作者名卖图纸，价格还很便宜，流传到国外的那些图纸就是这样出去的。
　　这让一群有识之士很是痛心！
　　1930年，由朱启钤先生发起，并由梁思成、刘敦桢、单士元、刘致平等建筑学家组成的营造学社，发动文人及相关机构将大量图纸和烫样收购起来。
　　样式雷后人就将大部分图档卖给了当时的北平图书馆（现今的国家图书馆），
　　10卡车的图纸和烫样，卖了4500块银圆。
　　大约相当于一个教授一年出头的工资。
　　迅哥儿1934年出书的版税是4944.04元，稿费618.65元，外币稿费两笔：日元100元，美金20元。
　　同时代，著名的京城大学图书馆管理员（实际职务是书记，专门登记书籍借阅之类的事宜），月薪8元，勉强够一个人糊口。
　　傻柱自己找好了木匠，李铭乐得轻松，“请木工师傅的事情，你自己有安排那就你自己看着办。”
　　袁万顺商量道：“我的房子跟傻柱的连在一起，我跟他请同一个师傅吧？”
　　“没问题，要是我请的人没空闲，也找你们这边的师傅帮我干几天的活。”
　　傻柱嘴碎道：“小铭，你之前改的那个重建计划建得跟碉堡似的，就是浪费钱，这最早的计划就刚刚好。”
　　“行吧。事情说完了，我先回去了。”
　　傻柱想拦着他，“还早呢，我弄两个菜，一起喝两盅。”
　　袁万顺也劝说道：“喝两盅，我这边还有些炒豆子，下酒不错。”
　　李铭摆摆手，脚步没停，“过家门而不入，我是一回来就跟你们说这事。你们喝，我要回家写材料。”
　　傻柱朝他背后喊道：“下次有空了，记得给我说一声。”
　　“没问题！”他已经快步走到中院门了。
　　袁万顺感叹道：“小铭真是大忙人，连走路都是小跑一样，一下子就到前院了。”
　　傻柱的语气有些羡慕，“忙得有所值啊！听我们厂长说，小铭这次上新闻简报，厂里都不知道该怎么表彰他了。”
　　袁万顺怕自己理解错了，追问道：“什么新闻简报？”
　　傻柱嘿嘿一笑，“就是平常看电影之前播的那十分钟新闻。”
　　“上次吴名不是说，小铭那工地拍的是劳动画面的素材？”袁万顺其实已经信了，只是顺口反驳。
　　由于不是拍了就确定能播，所以轧钢厂最早是散布了一条半真半假的假消息，真消息就流传有限。
　　要是大张旗鼓的宣传了，最后没播，那丢脸就丢大了。
　　厂里的人最后发现其实是假消息也不会介意，
　　普厂同庆的大喜事，没工夫计较这么一点小事，反而会认为是那是老成持重之举。
　　这年月就是这样，
　　保持着战争年代的作风，不管大事小事经常是保密再保密，
　　很多工厂甚至连名字都是虚虚实实的。
　　比如全国闻名的东风机械厂，一大堆工厂都叫东风，
　　但有的是造枪造炮，有的是修理农机，经营的业务天差地别。
　　别说外地的人，甚至附近的本地人，都不知道厂里面是造什么的，
　　可能内部漏得跟筛子一样，外面啥都不知道，
　　因为家属生活在家属区，跟外面没有来往。
　　能区分的只有各个工厂收发信件的邮箱编号了。
　　这样子的情况，不搞计划经济都不行，市场的门都不知道在哪。
　　傻柱很肯定的说道：“吴名他们听到的是假消息，实际是新闻简报，已经确定下来了，上的是第15号。”
　　“真的假的？”
　　连续被袁万顺质疑，傻柱有些不乐意了，语气有点冲，“我们杨厂长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
　　“那咱们大院要出劳模了！”
　　同一时间，
　　前院，
　　李铭碰上了练乒乓球回来的吴名、李俊义两人。
　　吴名向他打听，“小铭，咱们厂里新成立的消费合作社，主要是卖什么的啊？”
　　“主要是一些农副产品，比如大棚蔬菜。”
　　李铭接着解释了一下把成立的原因，“因为咱们厂的福利经费挪了很多用于建职工楼，很多计划外的采购项目经费就不足了，又不合适停掉。”
　　“这就改成卖给厂里的职工干部，回笼资金后继续采购。”
　　吴名郁闷道：“分房子没有份，福利还少了一大截，没分到房的人吃大亏了！”
　　李俊义笑道：“这不用想也知道的事情，不是上头拨款统一修建的房子，那不就得你们厂里自己挤一挤。”
　　吴名说起牢骚话，“那还不如不要建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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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周开始，0点一章4000字，能多写就11点再加一章2000字。双数有利于用章节卡的书友。

第413章 看背面也美滋滋(4000字)
　　面条厂的李俊义劝道：“建房起码还有点盼头可以住楼房，不建那是基本没希望了。”
　　“统一新建的楼房，各家单位要先争夺一番分配的数量。只有单位争到了名额，职工才有机会再争一争。这有多难，都不用我细说。”
　　“你们轧钢厂能够自己建楼房，可是让我羡慕得很！”
　　李铭也劝道：“年节福利只是减少了，不是不发。而且消费合作社还是有很多便利的，搞得好，年节福利可能还会更多。”
　　“比如爱吃粉条的人，之前是会餐的时候吃它两碗，又或者是过节的时候发个1斤半斤的回家自己煮，现在可以多买一些了。”
　　“发猪肉，也是得等到年节时候发两斤肉。现在可以买了，你可以选自己想吃的时间去买，也算是一种便利。”
　　“这经营获得的利润，最后还是会拿出来采购物资发给大家。所以只要消费合作社的经营顺利，年节福利就不会少太多。”
　　李铭没说采购三科这次通过大棚菜能挣一大笔钱的事情。
　　这样的消息等到最后面，也只会是内部私下传播，可能人人都知道，但厂里就是不会广而告之，可做不可说。
　　吴名也就是发泄一下不满情绪，“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大伙还是支持建楼房的，不然厂里的职工会议也通不过。”
　　工厂的大事，不全是厂领导说了算，职工大会可以把厂里的决定否掉。
　　‘两参一改三结合’，职工的话语权得到充分保障。
　　他们正说着话，
　　中院的袁万顺走到中院门，脚不停歇，高兴道：“小铭，刚刚傻柱说，你要上新闻简报啦！”
　　别人与有荣焉，李铭自然也开心，“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是上的是第15号新闻简报，不过没到正式上映，都还不能作数。”
　　他上报纸次数多了，四合院里的人已经习惯了，
　　这次是上电影，老刺激了！
　　刚刚还在房门背后偷听他们聊天的人，都走出了房门，比如西厢房的三大妈。
　　吴名也不傻，“是咱们厂建职工楼的事情吧？”
　　“是的。”
　　“厂里居然说只是拍一些劳动画面的素材。好像也没说错！确实是劳动画面的素材！”吴名也无话可说，厂里的领导没骗人。
　　假如没播出来，那就只是一份素材。
　　“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去把三位大爷都喊进来。”李俊义边说边往外走。
　　“刚刚在大门口碰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跟隔壁院的人显摆咱们院光荣榜的事情，那有什么好显摆的。小铭这事更值得说道！”吴名大声囔囔道。
　　袁万顺点头同意道：“确实，咱们这附近一大片，也有些人是先进，就是还没人上过新闻简报。”
　　一年52周，一周一期，一期大约10分钟，一期5-7个新闻，一年也就300个左右。
　　各种重大工程要一些，各种重大活动要一些，
　　各省也要分配一些，这个经常是选择一些老少边的地方，讲述旧貌换新颜，体现新社会的好。
　　城市的话，主要是介绍工业建设的新成就，关键点是革新！
　　基本的步骤是：落后局面，思想学习，打开思路，自力更生，革新工艺，艰苦奋斗，取得成绩。
　　最喜欢拍的就是大烟囱里的滚滚浓烟，以及热火朝天大建设的景象。
　　李俊义把三位大爷、董大爷等人叫进来，前院已经聚集了包括许大茂等一大堆人。
　　阎埠贵满脸堆笑道：
　　“我在门口第一次见到小铭的时候，就说过了，小铭是一表人才！自从小铭搬进咱们大院，咱们院就是好事不断。”
　　傻柱这次没抬杠，吴名抬杠，“三大爷，您可真是会夸自个的。”
　　李铭看院里主事的人到齐了，“大伙都在。最近，我在厂里的工作比较忙，也没什么时间关注院里的大小事务。”
　　“现在这个事情只是预定了，还有半个月时间，也可能会有意外也说不定。所以，也希望大家先暂时保密一下，省得到时候闹笑话”
　　傻柱笑道：“出不了意外，杨厂长都打听好了。”
　　刘海中不乐意道：“傻柱你别插话！大伙还是听小铭的吩咐，暂时先保密，也就十来天时间。小铭你接着说。”
　　李铭宣布道：“不管这事最后怎么样，五一的时候，我都会在院里办个茶话会，请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到时候他的房子也修好了，刚好凑一起解决。
　　那时的市面上，蔬菜水果也更丰富了，他也省得被人批评铺张浪费。
　　“咱们院好久没有办茶话会了，可以办一次，不过这个钱，我觉得不该是小铭出。”吴名提了个意见。
　　李俊义也跟着表态道：“院里有这么一件大喜事，咱们也该表示表示。”
　　李铭连忙阻止道：“大伙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自己的提议嘛，茶话会这钱还真是我自己出比较合适。”
　　许大茂是会抓机会的，提了个建议：“小铭请大家茶话会。干脆到时候，咱们院自己放一场电影。”
　　傻柱立刻就问道：“许大茂你什么意思啊？”
　　“就字面意思！”
　　许大茂接着解释道：“我们轧钢厂跟电影发行站租电影片子是6块钱一部，我跟电影发行站的关系熟，叫他们给我配15号的新闻简报，没问题！”
　　“咱们这前院够宽敞的，二门这边放个电影布，我把电影机子放在中院门这边，刚刚好。”
　　“大伙一起在电影里看小铭，这感觉不错吧！”许大茂在拍马屁上，还真有点歪主意。
　　三大妈关心道：“这电影的钱，怎么出？”
　　许大茂办事的时候从不抠抠搜搜，“电影我来放。大伙就是出点租电影的钱，一家分摊个两三毛钱，比你们一大家子去电影院看电影还划算。要是没人愿意出这个钱，钱由我来出。”
　　确实划算，电影票便宜的也要5分钱一张，一毛、一毛五一张的也很常见。
　　傻柱都不得不服气，“许大茂，你行啊！总算是办了一件人事。”
　　“许大茂这主意确实不错。”
　　“我也感觉可以。”
　　“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
　　“高调一点也没什么。这事值得高调！你信不信，要是别的院子有这事，还敲锣打鼓呢。”
　　“就是，他们会更高调。”
　　李铭对此不置可否，事情还早着呢，一个月后的事情，到时再说。
　　眼看众人都要达成一致了，易中海出来说话了。
　　易中海先是看了一圈全场，
　　“劳动节的时候办个茶话会，我是非常赞成的。放一场电影给大伙看，我也是支持的。”
　　“旧社会，这时候是青黄不接闹春荒的时候。”
　　除了小孩子，大人基本都是经历过解放前的苦日子的，易中海这话引起了很多共鸣。
　　其实这时候也一样还有很多地方有春荒，
　　土地贫瘠又干旱的地区，实际是不太合适人类生存的地区，或者说人口超出了环境的承载能力。
　　比如典型的西海固，21世纪的时候，土地贫瘠可以用化肥，可是因为缺水，最后还是只能用易地搬迁这一招。
　　旱地的粮食产量是水浇地的30%-50%，
　　同样的劳动，产量差这么多，该搬走还是得搬走，不合适不能硬撑。
　　易中海接着说道：“这样的时期，我们只顾自己就不太合适。”
　　“咱们这个前院比较宽敞。我提议，放电影的时候，把隔壁院子的老大爷老大妈也一起请来，大家一起看电影。”
　　“一大爷这提议，我看可以。”
　　“我支持一大爷的提议。”
　　易中海这提议没人反对，请不请都有很多别的院子的人跑来，比如小孩子。
　　小孩子很容易满足，电影屏幕的正面没位置了，看背面也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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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
　　周日，
　　昨天发了工资，秦淮茹一大清早就准备去买点好菜，遇上李铭在前院打太极，
　　“这么早起来练拳？”
　　“我总不能练习吹笛子，扰人家的清梦。”
　　“多躺一会儿呗。”
　　院里没人，探查开启，
　　李铭压低声音调戏道：“火力旺，躺着就想你。”
　　他又恢复正常语气，“我练完这两遍就打算出门去乡下。”
　　秦淮茹也小声碎了他一口，“没个正行。”
　　接着又拿腔拿调道：“你还是要多休息一下，别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谢谢秦姐关心，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
　　李铭还挤眉弄眼的，没事逗一下闷子，挺有意思的，玩得就是一个刺激。
　　秦淮茹翻白眼道：“不跟你闲聊了，我得赶紧去菜市场排队。”
　　“今天不用上班，天气又不热，上午慢慢排呗。”
　　“今天3号了，上午可能还得投区代表的票。”
　　之前街道办的刘干事来通知过，4月3日投票，
　　上面选日子估计是看好了今天是周日，可以提高投票率。
　　虽然参加了几次院里的迭民小组会，满大街也是各种宣传标语，
　　李铭早忘记了投票这事，这不能怪他，他以前没这习惯。
　　“那我还得赶回来投票啊！”
　　“也可以不投，出差在外的人，要加班的人就没时间投。”
　　“那我上午再看看。”怪不得院里三位大爷都没为这事叮嘱他，知道他比较忙。
　　秦淮茹见他没事要说了也就出门买菜去了。
　　李铭练完拳，回家收拾了一下，去城西吃早餐。
　　上午先是去海淀上音乐课，
　　他回家后又跟娄晓娥在书房学弹古筝，
　　在家里学什么，能不能学会，都是次要的，
　　玩的是两人的你侬我侬。
　　娄晓娥自己也不怎么会弹，更不用说教授他了。
　　这时候弹古筝的大师，大多是男的，曹东扶、赵玉斋、罗九香、王巽之、曹正等，
　　王巽之大师的女儿王昌元大师，去年创作了名曲《战台风》，但人现在还在上嗨音乐学院学习。
　　娄晓娥弹得不咋滴，也不能全怪她学艺不精，
　　1956年，国家轻工业部科学院所属的乐器研究所成立，开始对民族乐器，如古琴、古筝、琵琶、扬琴、二胡、笛、笙、芦笙、唢呐、筚篥等乐器进行改革。
　　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各种民族乐器有很大的发展，
　　比如古筝，全国各地之前流行的有十三弦、十五弦、十六弦等不同弦数的筝，
　　S型二十一弦尼龙钢丝缠弦筝，就是这次乐器改革的浪潮中，新研究出来的成果。
　　乐器都变化了，娄晓娥那自然得重新练习一下。
　　一曲弹完，娄晓娥握住了他的爪子，“你老是捣乱，我不弹了，我要回房听唱片。”
　　李铭见好就收的抽出了手，“人饿着的时候确实不能乱动，不然更饿。”
　　娄晓娥低头整理衣物，扣扣子，“早上你吃了好几个油饼，今天怎么饿得这么快？”
　　“饿了一个星期了呢。”
　　“走吧！”
　　娄晓娥站起身剜了他一眼，没有批他，，她是真的饿了一个星期了，还得接着饿，今天的日子不对。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正房，
　　娄晓娥去摆弄电唱机，
　　李铭拿了报纸坐到桌前，
　　‘丢掉官架子，人民的勤务员，老干部要做好带头作用。’
　　‘古代史工作者也必须到农村去，深入农民群众，研究农民历史。’
　　这些内容跟他关系不大，
　　他皱着眉看的是长标题的文章，
　　‘津城财贸部门在突出正治的第四次大讨论中得到启示，不能单为赚钱赔了正治。’
　　都第四次讨论了，
　　红星轧钢厂也一样，已经多次开会讨论。
　　轧钢厂前几天才开了个‘必须反对重业务轻正治的实用注义和事务注义’的会。
　　两者的主题实际是一致的。
　　津城的这篇文章举例，
　　顾客带了热水瓶来商店，要买个新的内胆。
　　售货员仔细检查后认为内胆没坏，不需要购买，卖了一个瓶塞给顾客。
　　文章高度赞扬售货员做得对，
　　虽然没有达成销售内胆1块多钱的营业额，但是3分钱的瓶塞是真正体现了为顾客着想。
　　又有一家商店，
　　卫生球原装是五十斤一袋，
　　为了方便顾客购买，业务员们把它分装成一角钱一包。
　　分装的重量是按一包一两八钱五，分装到最后，发现会亏损8两多。
　　有业务员认为，一包只装一两八也行，就少一个卫生球而已，顾客不会在意，即使顾客要过称，称头高低也看不出来。
　　这样做，商店不会亏损，还能多出四五两的盈余。
　　有的业务员认为，少一个卫生球也是损害消费者利益，不能这样坑顾客。
　　文章也是肯定这种不坑顾客的做法。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这个亏损也是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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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还有一章。

第414章 那您收了他的礼？
　　最后的亏损，总得有人或者单位来承担。
　　美好的事情必然是有代价的，
　　就是最轻松的做白日梦也需要消耗人的时间、精神。
　　李铭皱眉的就是一时之间没有好办法处理这个亏损问题。
　　‘马儿啊，’
　　‘你慢些走，慢些走哎。’
　　‘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
　　‘肥沃的土地，好象是浸透的油。’
　　娄晓娥捣鼓出来的音乐声打断了李铭的思考。
　　他也就懒得想了，两三年后再处理也来得及，那时候经济、秩序才算是有个初步恢复。
　　报纸往桌上一扔，他招招手，
　　娄晓娥会意的帮他按摩头部，
　　枕头就得软一点还带有弹性的才舒服，
　　李铭感觉闭目养神听歌也不错，没别的，主要是歌好听。
　　傍晚，
　　他拉了一货车的木材回到95号四合院。
　　在胡同里守着的棒梗，看到他的车，就往院里跑，去报信去了。
　　四合院里的人都来卸货，
　　帮忙的人手太多，以至于他连大门都没进去，
　　“咱们院的风气好啊，有事大伙都上。”
　　董大爷年纪大，大家没让他上手，净说大实话，“主要是有你在。就傻柱他自己，那就有点难了。”
　　阎埠贵家帮忙的人多，阎埠贵也站货车旁边闲聊搭话，
　　“没错。那混不吝的傻柱，不求人的时候，逮谁怼谁。有事求人了才会低头。”
　　李铭听阎埠贵话里有话，“三大爷，傻柱有事求到您头上了？”
　　阎埠贵小声嘀咕道：“还不就是介绍对象的事情。我之前随便应付他了一下，没理会这事情。他拿着礼物在我们小学门口堵我。”
　　董大爷也走近了两步，三人头凑一起，细声细语，
　　李铭轻声说道：“那您收了他的礼？”
　　“土特产都拿来了，我不收都不合适，那种情况我再拒绝那就是彻底打脸了。”
　　“您不会是打算，收了他的礼不给他办事吧？”
　　“那哪成！”阎埠贵想跳脚，也就是李铭问，别人问，这指定得怼回去。
　　董大爷从旁劝道：“对啊！老阎，收了礼就帮傻柱介绍一下吧。”
　　“傻柱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他那个不靠谱的爹扔下他们兄妹两就跑了，有爹算是没爹。傻柱有点口无遮拦，但人不坏。”
　　阎埠贵解释道：“关键，我看他们两不合适。要是谈成了以后，天天家里鸡飞狗跳的，不说我对不起女方，我还得天天去给他们当和事佬，那我不是找罪受么？”
　　董大爷感觉这没什么，“你给女方讲清楚嘛，条条事实摆出来，让人家自己考虑清楚。”
　　阎埠贵坦言：“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李铭没多嘴，静观其变，也算是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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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天过去了，
　　周六，下午，
　　李铭没在工地，又是在开会，
　　红星轧钢厂的干部，集体学习《丢掉幻想，准备斗争》这篇文章。
　　前面一大段，他还认真听讲，
　　后面，他又是专注打理小世界。
　　刚开完会，
　　李铭跟采购科的两位领导说了一声，就走向在角落里等他的范家文。
　　范家文笑容满面的汇报道：“股长，我们听说厂里已经拿到了第15号新闻简报了。”保卫科的消息向来灵通。
　　“哦，这事不着急。”
　　范家文老实交代道：“今天其实也没啥事，我就是先来报个喜。”
　　李铭好笑道：“范叔，您是在打我的大前门的主意啊。”
　　“嘿嘿，最近要参加后半夜的治安巡逻队，烟的消耗比较大。”
　　去年，李铭也参加了治安局组织的治安巡逻，还跟范家文搭档了一段时间，
　　“理解理解。走，我们回办公室，我还有点事情要你们帮忙呢。”
　　“好嘞！”范家文也开心，好烟到手了。
　　在治安股办公室，
　　李铭给三个手下每人发了两包大前门，
　　“我有个朋友，比较喜欢一些古董、字画、家具什么的，你们有空了，就帮忙留意一下。”
　　直来直去的李方胜回话道：“我们也不懂这个啊，赝品弄回来，那不是亏大了！”
　　李铭摆摆手，“没事，不着急。你们先了解一下，先关注一下。现在还不是收的时候，要等过两三个月风头不对的时候再收。”
　　范家文听到了重点，“风头不对？”
　　李铭也不多言，吩咐道：“大奎，你去隔壁办公室那边拿一份今天的《京城晚报》回来。”
　　省钱，治安股没有订报纸，他出钱的话，其他科室的那些头头脸上不好看。
　　比较狗腿的杨大奎立刻就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跑回来了。
　　接过报纸，李铭把报纸摊在桌子上，
　　晚报的头版，大大的标题，‘严肃批胖‘三家村’和《燕山夜话》。’
　　文章内容整整占了半个版面。
　　报纸发这篇文章不奇怪，
　　最主要的是，《京城晚报》发这篇文章，
　　这说明连老巢都不保了。
　　“看见了吧？”
　　范家文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股长卖的什么关子。
　　李铭心里小小郁闷了一下，手下人都是粗人，没有敏锐的正治意识，
　　“这就是风头不对了，以后很多事情跟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很宝贝的古董，后面没人要了，甚至砸了。”
　　范家文等人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咋咋呼呼，都是默默地接收这个新讯息。
　　虽然有些缺点，他的小队伍非常有纪律性，这点就让他感觉挺满意的。
　　“你们三也算是我的班底，只要我不倒，我就保你们没事，估计到时候反而能空出一些位置给你们。”
　　“我应该也倒不了。李副厂长、聂副厂长、何副书记等领导都挺关心我的。”
　　杨大奎立马称赞道：“那是，厂领导对股长您是赞誉有加。这次的新闻简报，又是给咱们厂大大的长脸。”
　　李铭没跟他们讲套话，“那些都是虚的，没啥用。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刚刚谈的事，你们应该也懂严重性。别说出去，说出去害的是你们自己。”
　　“我们会守口如瓶的。”范家文三人应声道。
　　小团体是经受了考验的，李铭的好多不该传出去的小秘密，厂里都没有相关的风言风语。
　　“我去职工楼工地那边了，下班就直接回家。有事情你们记得及时汇报。”
　　杨大奎赶紧给他拿公文包过来，“放心吧股长！厂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盯着。”
　　范家文也表态道：“大奎说得对，今天新闻简报的消息就是方胜听到了信，我们立马汇报。”
　　李铭最近比较忙，没空去采购科溜达，治安股三人就是他在轧钢厂的眼线。

第415章 满脑子肮脏思想(4000字)
　　傍晚，
　　李铭下班后，开车接了娄晓娥姐妹回到城西，
　　他没跟着进门，从车斗提下自行车，骑自行车先回95号四合院。
　　由于傻柱、袁万顺两人的房子凑一起，维修改造工期比较久，
　　李铭算了一下时间，懒得等，找了职工楼的手下张师傅。
　　张师傅给他介绍了同门师兄刘师傅，已经开工三天了。
　　修房子的事，他虽然找了董大爷帮忙监工，他自己每天也得亲自盯着房子的改造情况。
　　95号院大门口，
　　他遇上了骑自行车回来的秦淮茹，
　　“秦姐，下班回来啦！”
　　见到他，秦淮茹面带喜色，“回来了。你回来看房子？”
　　“趁天还没黑，就过来看看。刘师傅他们要是有什么困难，也方便跟我提。”
　　“明天，咱们厂组织义务劳动去种树，你有没有参加？”
　　“我不用去，职工楼装修的时候，在那边植树种草，算是我们的任务。”
　　秦淮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然后小声说，“我想你了。”
　　李铭也轻声回应道：“我天天晚上想你。”
　　秦淮茹郁闷道：“你现在是天天睡在城西那女的那吧！”
　　“我冤枉呐！我现在天天晚上一个人睡在城东。”
　　由于95号院这边东厢房在施工，他最近住的是城东小四合院，就是娄晓娥原来那个小院。
　　秦淮茹哪里肯信，“我才不信呢，风流快活得估计都要把我忘了。”
　　“那怎么可能，我都当了好些天的和尚了。而且，你是知道我的，我比较喜欢喝奶！我的胃口大，要大杯的！”
　　骚话一堆，暗自啐了他一口，秦淮茹继续东张西望，“刘师傅有没有说，你这房子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最早也得下周日，可能更迟。”
　　“那都快到五一了。”
　　“刘师傅保证过，五一之前肯定可以完工，工期要是慢了，他会加人手。”
　　自行车的动静不小，轧钢厂的吴名也下班回来了，“聊着呢！”
　　秦淮茹面不改色道：“是啊，正在聊明天种树的事情，东直门外到机场的那条路，吴名你要去么？”
　　吴名笑道：“秦淮茹，你现在是机关干部了，所以你得去。我是车间的工人，我不用去。”
　　秦淮茹接话道：“要真是干部就好了。我现在就是在那边打开水、擦桌子，做些打杂的事。”
　　三人边聊边走，先后扶着自行车进入四合院。
　　李铭找董大爷帮忙监工，没谈工钱什么的，董大爷也没说。
　　不过他是有名的大手大脚，向来不会让帮忙的人吃亏，
　　他送了一张躺椅给董大爷，乐得董大爷连爱看的报栏都不去看了，天天躺在前院院子里，盯着东厢房的施工。
　　天色还早，刘师傅带着人还在房顶上干活，
　　院子里，董大爷正在跟阎埠贵闲聊天，
　　董大爷瞅见了他，“小铭回来啦！”
　　“又麻烦您了。”
　　秦淮茹、吴名等也打了招呼，各忙各的。
　　董大爷中气十足，“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也闲着没事。”
　　阎埠贵估计也去中院看了一下，“小铭，你家的速度比傻柱那边的快多了。”
　　“他那边还有袁万顺家呢，两家一起，比我的慢才正常。”
　　吴名停好自行车又回来凑趣，“怎么的？三大爷，您是着急开工了？”
　　阎埠贵淡定道：“我不急，你们的先修，先来后到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吴名竖起大拇指夸道：“三大爷，讲究人！不过您要真想先修，我也乐意支持。”
　　阎埠贵客气道：“不用不用，不差那么几天时间。”
　　“5月份，你们几家都要开工。等到6月，那就得看运气了。运气好，降雨不多，运气不好，降雨多了就麻烦。”
　　李铭现在对天气那是特别关注，他的职工楼建设一直在赶工期，就是为了尽量在6月之前完成主体建筑，省得因为6月的下雨而耽误工期。
　　董大爷又懂了，“6月开始，雷阵雨多，要是今年雨水多，那是挺麻烦的。”
　　吴名踌躇道：“那就现在再找两组师傅，赶紧开工？”
　　“木材估计是能够供应得过来，砖瓦我要再问一下。等我这边的完工了再开始吧！到时这些都不是问题。”李铭不能让他们产生这些物资一要就有的错觉。
　　阎埠贵赞同道：“不用急，即使5月开工也来得及，5月最多下一些小雨，应该没什么影响。”
　　经过李铭的影响，95号四合院的人，几乎都想修缮一下房子，下次地震的时候，就不用像现在这么担心了。
　　这事弄完，应该能到手一波气运能量，他现在比较喜欢搞这类整体收益的了，一个一个来，他感觉太累。
　　站着聊了一会儿，没什么事情，他就先撤了，他还得去城西小院吃晚饭呢。
　　在李铭去95号院的同时，
　　娄晓娥一回到城西小院子就问开门的福妈，
　　“福伯怎么没在家呀？”
　　“他去修三轮车了，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就说了，那辆车子不好使。”娄晓娥还没忘那次撞墙的事，算是耿耿于怀。
　　福妈肯定是哄着她，“是有好多毛病，老头子也说不好使。”
　　“福妈，我的洗澡水准备好了没？”
　　福妈笑眯眯道：“早都给你准备好了，赶紧去拿衣服吧。”
　　大姐娄晓婉从旁插话道：“你还真爱干净，吃完饭再洗也来得及的。”
　　“反正小铭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吃饭，干等着也没意思，我还不如先洗了。”
　　下乡干活，出汗了，娄晓娥先洗澡再吃饭，看起来也挺正常的。
　　实际上，等会李铭回来了会跟她动手动嘴的，她这是主动洗干净了等着。
　　娄母的教导不能忘，而且她自己的身体也很实诚。
　　大姐娄晓婉问道：“福妈，厨房还有什么需要忙的吗？”
　　“都忙好了的，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娄晓婉微笑道：“那我先回房歇会，等会吃饭了，我再出来。”
　　福妈也乐呵呵道：“下乡干活够累的，你先去歇着吧。等会吃饭了，我喊你。”
　　前些天，娄晓娥安排着把红酒等杂物拿到南房存放，
　　福伯请人帮忙砌了个墙，把东厢房一分为二，
　　有炕的那一部分大姐娄晓婉住，另一部分继续作为餐厅使用。
　　娄晓婉住到东厢房后，李铭娄晓娥两人算是有了很多私密空间与时间。
　　李铭跟骑三轮车的福伯正好在胡同里相遇，也就一起回的四合院，
　　进门的时候，他两手一提，三轮车就进了大院门，福伯也见怪不怪了。
　　他进到院子里，娄晓娥也刚洗完澡，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李铭跟着她一起进入正房，“我打算去买一台相机，给你拍照。”
　　娄晓娥下意识的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怎么觉得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哪有！你现在好看极了，我就想给你拍照留念嘛。”
　　“真的吗？”
　　“比真金还真。”
　　娄晓娥美滋滋的说道：“明天上午我跟我姐去颐和园看玉兰花，你开完会也过去吧。”下午的安排，她没说，肯定是雷打不动的去城东。
　　李铭无奈道：“治安所搞爱民月，搞座谈会。我都不想参加的。张所长也真是的，点名要我参会。我也不好拒绝。”
　　“那是因为我的男人能干。”
　　李铭伸手拉她入怀，“我怎么能干？”
　　娄晓娥也不是新手了，明显是听懂了，娇笑道：“满脑子肮脏思想，你个落后分子。让张所长把你抓起来，好好改造。”
　　李铭口花花道：“这么干净的小美人，那就由你来改造一下我吧。”
　　娄晓娥咯咯笑道：“我看啊，你是改造不好了，干脆直接拖出去枪毙！”
　　门没关，一个门帘挡不住，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传出了房间。
　　有人欣慰，有人羡慕。
　　......
　　第二天，早上，
　　李铭去职工楼工地察看了一下，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八益学校的门卫大爷，
　　他让老大爷帮忙跟郭老师说一声，算是请假，
　　今天要开会，没时间过去听课。
　　接着把车停城西，他就回95号四合院了，
　　由于他没有多少家具，就那么点家具也全被他搬走了，
　　整个前院，就是靠东厢房这个角落，做木工的一小片区域，稍微有点凌乱。
　　开个全院大会还是没有问题的。
　　木工师傅在干活，李铭跟董大爷两人站在院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街道举办的废旧物品再利用的展览会，咱们院一个都没选中。”
　　李铭也没在意这事情，街道办举办的活动，没什么利益关系，随口问道：
　　“咱们院做的东西跟其他人的差距很大？”
　　董大爷既然开口聊这事，肯定是知道点东西，
　　“前天午饭后，我去转悠了一下。选出来的展品，有好些用的材料估计不是废旧物品，跟新的一样。”
　　李铭奇怪道：“那这不是弄虚作假么？”
　　“谁说不是呢。”
　　“刘干事没说一下这事情？”
　　董大爷给他解释打听来的原委，“这事不归刘干事管，王主任生病住院了，现在主抓这个展览会的是范干事。”
　　“那个三七分的小年轻？”
　　董大爷想了一下，确认道：“就是他。要是有人举报了，有他们这些经手的人好受的。”
　　“肯定会有人举报的。”不管是看不顺眼的，有正义感的，还是不服气的，举报是妥妥的了。
　　正说着话，张所长带着治安员郑守信进院子里来了，
　　郑守信跟李铭配合多次，立功不少，去年底也评到了先进个人。
　　一阵寒暄过后，
　　张所长指着东厢房问道：“小铭，我记得这东厢房是你住的吧？”
　　“是。上个月地震，掉了好多灰尘下来，好像还有几片瓦。我们院打算维修一下这些老房子。安全第一！”
　　张所长意有所指道：“确实要安全第一啊！”
　　“我们这次上门来开座谈会，既是要听取大家对我们工作提出的意见，也是要讲一下最近的一些安全问题。”
　　听到动静，已经到院里的阎埠贵询问道：“张所长，都是哪些安全问题？”
　　郑守信代为回话道：“主要是行车安全的问题。还有个跟阎老师也有点关系，个别小朋友打弹弓的问题。”
　　阎埠贵皱眉道：“我们学校也在讲，不许乱用弹弓。弹弓打着人还是挺疼的，一个不好就伤着人了。”
　　郑守信跟李铭等人通报道：
　　“我们治安所已经接到两起伤着人的案子了。更麻烦的是有些小朋友用弹弓打玻璃窗户，也接到好几起这样的案子了。”
　　他们在这说着话，
　　棒梗从院外跑回来，手里还拿着弹弓。
　　看到人多，特别是有人穿着治安所的制服，棒梗改跑为走，低着锅盖头，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李铭发问道：“棒梗，哪里来的弹弓？准备干嘛用？”
　　棒梗撒谎不带皱眉头的，“我找同学借的，我准备用来打鸟。”
　　“敢跟我说谎，那你以后完蛋了。”
　　棒梗立马老实交代，“小铭叔，我错了！这个是我找同学帮忙做的。我看同学有，我就想着要有一个，不然没面子。”
　　“以后老实点。回家写作业去，顺便跟一大爷说一声，治安所张所长来了。”
　　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棒梗喜出望外，答应道：“我马上去。”说完就跑向中院。
　　张所长感叹道：“大伙都看到了，很多小朋友都有弹弓！”
　　弹弓，太容易制作了，随便一个小学生都会做，
　　树杈子，加皮筋就成了；
　　没有树杈，用一根铁线拧一下也成。
　　可能没有达到人人有，但几乎每个小孩都玩过弹弓，堵是堵不住的。
　　郑守信补充道：“小朋友目标小，跑得快，行动迅速，让事主找不到人。”
　　张所长看向李铭，“要是能抓到搞破坏的一小撮，玩一玩弹弓也没什么，还可以锻炼一下他们射击本领。”
　　李铭双手一摊，“他们这样到处乱窜的，压根没规律可言。只有靠学校、家里跟你们这边一起多加教导吧。”
　　天生精力充沛，对各种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心，有无知无畏的勇气，还有强烈的实践精神，
　　一大堆优点凑到了一起，
　　好的自然是天才少年，坏的也能干出一些让人震惊的事情。
　　几十年后，自从小孩子迷上玩手机后，算是减少了很多问题。
　　他们聊着天，慢慢也聚了些人过来，不过其他人都晓得不合适乱插话。
　　易中海、刘海中等也到前院，
　　一群人站着，张所长、三位大爷等几人坐着的‘座谈会’算是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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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还有一章。尽量看最章节，好多书都有被默默删减。别的作者说了，我才知道。

第416章 我嘴很严的！
　　张所长先通报了一下治安所最近的工作，特别是上个月打击小混混的专项行动。
　　接着，让大家对他们交道口治安所的工作提出宝贵意见。
　　鸡毛蒜皮的意见提了一些，张所长表态交道口治安所以后一定改进。
　　这样的会，已经不是开一场两场了，这个月，在不同大院开了好多次了。
　　周末比较合适召集普通群众开会，同样的座谈会，全城各地也都在同时进行。
　　说起小孩子玩弹弓的事情，各家也都纷纷表态会教育好自家小孩。
　　张所长郑重道：“最后一项议题是关于自行车行车安全的问题。下面请郑守信同志给大家念一下市局交通宣教科下发的文件。”
　　开得有点久了，刚开始的热烈掌声也变得有些稀稀落落。
　　郑守信念了一段前面的重要意义后，开始通报一些典型案例，众人听得算是感觉有点意思了。
　　“3月13日上午，在朝阳门南小街，赵大飞同志，注意力不集中，一面骑自行车，一面听半导体收音机，由于骑得比较快，撞上了一辆正在卸货的平板车，幸好无人员伤亡。”
　　“3月16日下午，地坛公园外，张人俊同志，为了炫耀车技，骑车的时候，双手离开车把，向路旁围观群众招手，结果因为控制不住自行车，连人带车摔倒在地，门牙掉了两颗。”
　　...
　　“最后一条，3月25日下午，磁器库南岔胡同七号，王守常小朋友，从家里推出一辆大人的自行车，到胡同里练车，当他摇摇晃晃的骑出胡同口到马路上的时候，遇到一辆正在行驶的小汽车，汽车司机赶忙躲闪，紧急刹车，才避免了一场事故。”
　　一群人不是没同情心同理心，
　　但是，真是听得意犹未尽。
　　旁边的木工刘师傅跟他的伙计、徒弟们都放慢了动作。
　　张所长总结道：“这只是随便挑出来的几个案例，实际上还大有人在，特别是比较年轻的同志，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交通安全这根弦，希望大家要绷紧！”
　　“家长也要教育、看顾好小孩，不要让他们到马路上练自行车。说得难听点，真出了一些不好说的事，家长哭都来不及。”
　　易中海代表全院人表态，“我们会加强对小孩子们的教育，不让他们到马路上练车。”
　　幸亏已经收养了一个儿子，不然，易中海作这个表态都会挺尴尬的。
　　作为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群众，张三，表示很欣慰。
　　吃瓜半天的李铭，没有帮张所长想出好办法对付弹弓打玻璃的事情。
　　散会的时候，张所长还颇为遗憾。
　　张所长这是把李铭当成无所不能了，他现在还没成神成仙呢。
　　等他真成为一个大千世界的主宰，那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
　　他现在的小世界才方圆1公里，在他看的道教书籍里面，连最小的洞天都还不如。
　　李铭回到城西小院，开车去颐和园找娄晓娥姐妹俩。
　　行车到中关村的主路上的时候，他探查到了一个气运能量点，熟悉的人，周晓白。
　　他现在是时不时的探查四周，希望能找些新的能量点。
　　‘嘟嘟’‘嘟嘟’
　　李铭打了几下汽车喇叭，把车靠边停下，探头笑道：“你这是到学校参加音乐课？”
　　周晓白有些惊喜，停下自行车，站好了才开口道：
　　“我跟罗芸到颐和园看花，看完了准备回家。可是在门口，她碰上了亲戚就又回去逛了，我就一个人先回家。”
　　“上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沿着这条大街直直走就到我家附近了，也没多远。”
　　李铭打开车门，跳下驾驶室，
　　“你骑自行车要半小时呢，我慢慢开也就10分钟！甭客气，今天周日，我也没啥急事。”
　　他不由分说提起她的自行车就往车后斗放。
　　周晓白拦不住他，而且大街上也不好拦，拉拉扯扯的太尴尬。
　　坐到驾驶室里，两个人又一次单独在一起。
　　周晓白比上次更紧张，没话找话，
　　“你上次买的电唱机买到了么？”
　　李铭边开车边回话，“买到了，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在城东的商店买到的。现在，我是在到处收集唱片，争取把所有唱片都收集齐全了。”
　　“那要好多钱吧！我妈多买了一些唱片，我爸都反对，说是玩物丧志。”
　　“那买回来后，你爸有没有听？”
　　“一般只有我跟我妈听，我爸不听这些靡靡之音。”
　　“那是你妈没有买你爸喜欢听的歌。”
　　“可能吧！”
　　“你妈妈爱听什么歌曲？”
　　“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还有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挺多的。”
　　“懂了！你妈喜欢的是瓯洲的古典音乐。你爸估计更喜欢的是部队的战斗歌曲。你给你爸买几张这类的唱片，他就会听了。”
　　周晓白明显没这么多零花钱去折腾，“我还是让我哥买了寄回来吧。”
　　“邮寄不合适，路上很容易弄坏唱片。要不我借一些给你，你拿去给你爸听一听，看他喜欢哪些。”
　　周晓白婉拒道：“你自己还要留着听呢。”
　　李铭不由失笑道：“嚯嚯。一张唱片，一面，即使短的时间也有10分钟，两面就20分钟了。一个小时听3张，一天12个小时，也才36张。我的唱片是按百来计算的，好几百张。”
　　“这么多啊！”
　　“你妈喜欢的古典音乐我也有很多。你刚刚说的《第九交响曲》，我就有柏林爱乐交响乐团演奏的，莫斯科国立交响乐团演奏的等好多个版本。”
　　周晓白委婉道：“那你花了好多钱吧？”
　　“哈哈。你不会跟你爸一样说我玩物丧志吧？”
　　“不会不会。就是，就是，”周晓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就是花了这么多钱，你爸你妈的工资都负担不起，是不？”
　　没等周晓白回话，李铭接着透露道：
　　“其实，光明正大的挣钱办法很多的！我力气大，去乡下开荒，建了几个温室大棚，把菜卖给我轧钢厂的同事，一个冬天挣了几万块钱。”
　　周晓白只剩下目瞪口呆了，完全超出她的认知。
　　“记得帮我保密哈！除了我们几个合伙的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了不得的秘密，周晓白赶紧保证道：“我肯定帮你保密！我嘴很严的！”
　　“其实也没什么，过段时间，会有很多人猜得出来了。”

第417章 一骗一个准！(4000字)
　　李铭不是在女人面前得意忘形的乱说话，是真的会有好多人猜测到。
　　别的不说，采购三科的人肯定能算出总的钱数，虽然不知他跟向阳花大队三七、四六分钱，即使只占10%，也可以分到好几千块钱。
　　他解释道：“我写了一篇关于提高温室大棚蔬菜产量的论文，5月份，就要在《农业科学》杂志上公开发表了。”
　　“你还发表论文啊！”周晓白感觉这人真是无所不能。
　　李铭秀她一脸，“写论文，很简单的呀。我发表了好多篇论文了。”
　　“像什么‘南方葡萄树形改进’，‘灯光围网捕鱼’，写了好些。‘严谨的态度科学的方法采集保存证据’这篇论文，还印发给全市治安员学习。”
　　一路上被秀满了脸的周晓白，回到了家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脑海里还是那些，
　　‘很简单呀！’‘那个更容易！’‘小菜一碟！’‘有手就会！’
　　周晓白的母亲陈亦君，感觉女儿心不在焉，喊了一句，“晓白？”
　　“妈，您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才？”
　　陈亦君柔声道：“当然有了，怎么了？”
　　“我说的是那种全才！”
　　“我听罗芸说的。”周晓白先把自己撇清干系。
　　“前段时间到我们学校作先进事迹报告的人里，有一个叫李铭的。因为他弄出来了第一套专门的练习试卷，学校里好多学生寒假做了很多卷子，怨气老大了，他们就打听这个罪魁祸首的事情。”
　　“这个李铭不仅参加义务的治安巡逻队抓了好多罪犯，还帮治安局破获了好多重大案件，全市治安员都学习他发表的论文用于破案子。”
　　周晓白又强调道：“听罗芸打听来的消息。”
　　“他枪法好，力气特别大，还会开车。还负责建设他们厂的职工宿舍楼，建设速度快，都登上了京城的报纸。发表了好多农业生产的论文。而且还懂音乐，知道肖邦的音乐像诗一样优美。”
　　周晓白没有说赚钱的事，答应了要保密，也没有说15号新闻简报的事，这个新发生的事情一说就会露底。
　　老实孩子开始骗人的时候，那是一骗一个准！
　　陈亦君安静的听完女儿的讲述，“这人能文能武，确实是很优秀，你爸爸就喜欢这样的人才。”
　　“说起我爸，他老是反对我们听唱片。妈，要是我们给他挑一些他爱听的歌，他以后是不是就不好意思反对我们听唱片了？”
　　“我后面再看看。”
　　周晓白拿出了李铭的建议，“妈，您不用看了。咱们可以先不买，先借几张唱片给他试听。”
　　陈亦君看似随口的问话，“那找谁借呀？”
　　学习成绩好的孩子，都不傻，她们不骗人，可能只是因为单纯。一般智商高的人干起坏事来，都挺难查的。
　　周晓白没上当，而且作为女孩子，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找李铭借唱片。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认识的人多，这得问您了。我最多就是找罗芸帮忙，我的同学里就她的消息最灵通。”
　　没什么异常，陈亦君答应道：“乖女儿心疼她爸爸了，跟我提要求了，那我就去问一下。”
　　“妈！我这不也为了您嘛！省得听得正开心的时候，又被我爸在旁唠叨，那多扫兴啊。”
　　陈亦君挺开心的，“知道你用心良苦！”
　　“那咱们商量一下我爸可能喜欢听什么歌。”
　　母女两就凑一起嘀嘀咕咕，商量怎么对付家里的少数派。
　　另一头，
　　送周晓白到家后，
　　李铭掉个头又开车去颐和园。
　　在之前商量好的碰面地点，他很快就找到了娄晓娥姐妹俩。
　　不然靠他的探查也很难找到，地方特别大，有风有花，人流众多，干扰项太多。
　　“今天的人不少呀。”
　　娄晓娥惊喜道：“你这么快就来了。”
　　“来的路上还送了个中学生回家，不然我更早到。这些玉兰花很一般嘛！”
　　娄晓娥起身走到他身旁，“今年比较冷，开得晚了一点，紫玉兰明后天全开了会更好看。”
　　“再美的花也没有你好看！”
　　娄晓婉跟着打趣小妹，“再美的花也没有你好看！”
　　娄晓娥的脸皮那是经过李铭多次磨炼的，这样的言语只是小意思，淡定道：
　　“他经常没个正经，老是口花花。”
　　微风徐徐，阳光明媚，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李铭手插裤兜，四处张望，“我更想买一台相机了，有相机，这个时候就可以给你们多拍点照片。”
　　娄晓娥也感觉这个主意不错，“那就买吧。”
　　小事一桩，李铭随口应下，“嗯，下午去逛街的时候就挑选一下。”
　　趁着大姐没注意，娄晓娥剜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一群学生蜂拥而至。
　　李铭进园的时候就碰到好些学生，“今天的学生好多啊！”
　　娄晓婉无奈道：“我们刚才在其他几个景点已经避了好几批学生了。”
　　娄晓娥是常常看报纸的，“他们今天春游。”
　　“市公共汽车公司新开了好几趟车到颐和园、香山、十三陵等地方，以方便大家春游。”
　　“京城汽车公司，也提供了1-3天的短期租车业务。”
　　当时还是李铭看到的这条新闻，在正文里面，留有电话号码的情况，他是第一次看到。
　　他吩咐娄晓娥，要把电话号码记下来，以后他没空接送人的时候，可以打电话找京城汽车公司包车。
　　“这地方让他们了，咱们走吧。”
　　娄晓娥提议道：“那我们去划船吧！”划船就不会被这些咋咋呼呼的学生吵着了。
　　李铭向来是喜欢玩有水的，没水就太干了，不好玩。
　　“这个提议不错，咱们去买票。让我们荡起双桨。”
　　三人有说有笑的商量划船的分工。
　　跟他们仨一样的还有其他人。
　　这地方留给那群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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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天过去了，
　　周三下午，
　　李铭又是回轧钢厂开会学习文件。
　　上头同意并且转发，鄂省的王领导的发言稿，《关于正治挂帅问题的意见》。
　　《意见》提出：‘现在许多工厂是奖金挂帅。农村是工分挂帅，其实是物资刺激。以后只搞精神鼓励，不搞物资刺激......’
　　上头的批示：‘现在实行的一些奖金制度，是不符合正治挂帅精神的，调动广大群众的积极性不是靠工资、工分的奖励，而是靠人们正治觉悟的不断提高。’
　　‘但是这个问题的根本解决，牵涉的方面和问题很多，需要系统地进行调查研究，全面考虑，通过群众路线，逐步解决。’
　　‘各部委和各省市区找几个工厂、商店、生产队等单位，选择条件比较成熟的问题，在今年试点，以便取得典型经验，逐步全面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事情，年初就有风声了，这个发言稿也是两个月前的。
　　通知发下来，现在算是尘埃落定，要搞试点了。
　　道理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文盲率还有33%的现实也是要面对的。
　　很多工厂、商店、生产队的干部，也只是认识了2000个字的扫盲水平。
　　能阅读通俗的书报，能写两三百字的应用短文，肚子里就这么一点墨水，要他们搞这么高端的问题。
　　难！！
　　要是全面执行起来，效果可想而知。
　　正反两方已经讨论了好久，李铭掺和不了这样的大事，听喝就行。
　　散会后，已经4点来钟了，
　　他去了一趟职工楼工地，忙好了才准备下班回城西。
　　在安定门路口，李铭意外探查到，熟悉的能量点傻柱坐在杨厂长的吉普车上。
　　他想了一下，娄晓娥今天在乡下住，闲着也是闲着，调转方向，他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吉普车。
　　吉普车一路疾驰，直接开到了二里沟这片区域。
　　这边的大院都是庭院深深。
　　李铭的小货车目标太大，不合适跟随，他掉头回城西小院。
　　他估摸着，这次可能是杨厂长带傻柱去红星轧钢厂的主管单位，冶金部的大领导家帮忙做饭。
　　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向很不对，敏锐一点的人基本上都感觉到了。
　　大领导召集杨厂长等人吃饭谈事，可以说一点也不特殊，倒是大领导夫人不会做饭，十分少见。
　　傻柱遇到的的贵人很多，大领导算是对他帮助颇多的一位。
　　李铭不稀罕也用不上，他自己都是傻柱的贵人。
　　回到城西，他跟听见动静出来给他开门的福伯说了一声。
　　他换上自行车，一溜烟回到95号四合院。
　　路上那么一耽搁，
　　他的东厢房现在安安静静的，刘师傅等人已经下工回去了。
　　李铭这一群人了围着施工现场指指点点的。
　　董大爷指着地上的木板，“刘师傅说，你提供的木材都是好板材，他刨得很轻松，估计周日就可以完工。”
　　李铭自己锯的木板，拿出来用的都是精品，“我不急，还是要他们做仔细一点。”
　　董大爷接话道：“我明天就跟刘师傅说。”
　　阎埠贵天天看着两边的施工，“傻柱、袁万顺两人的估计得比你慢个好几天。”
　　李铭提醒道：“我们的马上就要完工了，你们得准备好了，到时不用停工，换个地就接着施工。”
　　李俊义再次礼貌问道：“三大爷要不您先？我跟吴名是连在一起的，要一起动工更合适。”
　　阎埠贵推辞道：“你们先，还是按顺序的来比较好，我后面一点也没关系。”
　　排后头，他可以看看别家先做的情况，到时可以拾遗补缺。
　　李俊义从年前等到现在，也是跃跃欲试，“那我跟吴名就不客气了。”
　　“不用着急，今年可能跟去年一样，气候比较干旱，前两天密云那边还搞人工降雨缓解旱情。”阎埠贵说的是昨天的新闻。
　　董大爷感叹道：“咱们国家现在的科技真发达！用那个叫什么银，居然还能人工降雨。”
　　李铭解释道：“飞机抛洒的是干冰跟碘化银，碘酒的碘。人工降雨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科研人员还在试验。”
　　董大爷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谷雨无雨耽误农事呐。”
　　今天刚好是谷雨节气，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
　　‘雨生百谷’，春雨绵绵是谷雨节气的特征。
　　南方的降水确实开始明显增多，但是秦岭-淮河以北，降雨并不多，时常发生大面积的春旱。
　　看完了东厢房，一群人回到院子中。
　　董大爷看向中院，“傻柱今天怎么还没回来看他的房子？”
　　李俊义猜测道：“可能在轧钢厂加班吧。要是有空啊，他早回来了，恨不得明天就修好了房子。”
　　董大爷乐呵呵道：“傻柱三十出头了，着急娶媳妇，可以理解。”
　　李俊义转头跟阎埠贵说道：“说起这事来。三大爷，您帮傻柱介绍成了对象，他这次得好好谢谢您。”
　　阎埠贵不想要这个功劳，
　　“人是傻柱他自己挑选的，我就中间帮忙传了个话，而且我也没说什么，有一说一，这个事情是傻柱他自己成的。”
　　实际上，阎埠贵在介绍的时候，虽没有添油加醋，但也是把傻柱说得一文不值。
　　冉秋叶老师也不是第一次被人介绍对象，以前遇到的介绍对象的，介绍人都是使劲往好了的说。
　　第一次碰到使劲说各种缺点的。
　　阎埠贵这样子介绍对象，也算是比较新颖。
　　再加上，傻柱曾经给棒梗出席过家长会，是个热心人。
　　冉老师就决定跟傻柱见一见。
　　去年冬天，傻柱听信了李铭的鬼话，不爱读书，也得多听广播多看报纸，多积累点文化知识。
　　傻柱可不傻！
　　听了半年广播，看了半年的报纸，当然傻柱主要是看里面的故事。
　　李铭在院里请客基本是让傻柱帮忙做菜，一起谈天说地多了，傻柱也不是只懂得聊厨房里头的做菜事宜了。
　　冉秋叶有了预期管理，跟傻柱的见面反而感觉不错。
　　后面傻柱自然是使劲的夸自己，暂时看起来是谈成对象了。
　　阎埠贵不太看好后续，所以这时候就不揽功了。
　　95号四合院，不单单阎埠贵不看好，自以为了解傻柱的一群邻居们也不太看好。
　　之前这些人给傻柱介绍对象，介绍的都是一些工人，没人想过给傻柱介绍老师、医生这类知识分子。
　　邻居们都认为这跟傻柱这个粗人搭不上。
　　一群人正聊着傻柱谈对象的事。
　　许大茂背着个单肩皮包，扶着自行车回院里，满脸堆笑道：
　　“大伙都在呀！小铭，你这大专家，今天这是检查施工质量来了。”
　　可能是李铭对许大茂有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总觉得许大茂这笑容，看起来就是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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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还有一章。

第418章 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李铭笑了笑，“随便看看。倒是你，今天回来的时间，这不早也不晚啊。”
　　要是背后有机会中伤傻柱，许大茂是绝对不会放过大好机会的，
　　这么早回来，很明显，许大茂这次还是失败了。
　　许大茂嘴里没实话，“我们宣传科放映组有点事，就耽误了一下。”
　　李俊义打听道：“许大茂，15号新闻简报已经出来了吧？”
　　许大茂顺着话头往下胡扯，
　　“早拿到了，我都已经看过了，小铭在电影里面是指挥若定，气势足足的。”
　　“我们放映组今天说的就是这个事。厂领导要求我们周六晚上、周天一天，在厂里多放几场电影，放的新闻简报就是15号。”
　　阎埠贵不冷不热道：“那你们是有电影看咯。”
　　许大茂热络道：“下个星期就是劳动节，咱们院里马上就安排上了。”
　　阎埠贵又询问道：“小铭，劳动节那天，你不用在外面忙了吧？”
　　劳动节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所有人都有放假的节日之一。
　　工人又是国家的主人。
　　厂里厂外，方方面面，肯定是要搞些活动热闹热闹，大型庆祝活动也特别多，安保事项不少。
　　李铭的兼职多，领导看重，不定哪个职务就有事情安排到他的身上。
　　“劳动节的那些活动，没我什么事。我们厂上周组织的植树活动，我就不用去。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快把职工楼盖起来。厂领导现在是全力支持这事。”
　　阎埠贵笑问道：“已经盖了好几层了吧？”
　　“正在施工第三层。木工小组的人专职钉木模板，钉了十多次，也磨合出来了，速度提升了很多。”
　　董大爷附和了一句，“进展挺顺利的。”
　　“主要是我们职工楼的建材供应充足，现在很多工地都是建材供应不稳，时不时停工一下，这就耽误了很多时间。”
　　许大茂吹捧道：“这都是小铭的功劳啊！我们厂在鲁家山的建材厂，那也是小铭一手建起来的。”
　　李铭好笑道：“这个大功劳我可不敢独占。没有厂领导筹集的资金、物资，我啥也干不成。还有那些抽调去的精干人员，他们也是寒冬腊月的苦干，是大伙一起努力建成的。”
　　许大茂找补道：“那也是你先提议的，没这个提议就没后面的事情了。我听说，最近，有的厂也想有样学样。”
　　气温升高，取暖的用煤就少掉了一大块，各地的砖厂都在加大力度生产。
　　李俊义推测道：“是钢铁厂那几个大厂吧？其他厂没那么多煤炭，没有足够的煤的话，砖厂建起来了也运行不起来。”
　　自行车哐当作响的声音又传来，众人瞧向外院。
　　胖胖的身躯，后院刘海中扶着自行车回来了。
　　许大茂抢先问候道：“二大爷，您回来啦，今天回来有点儿晚呐？”
　　刘海中心情不错，“今天车间下班后开了个会，学习了一下厂里面发下来的最新文件。这事小铭更清楚。”
　　不用说，就是下午开会的内容，李铭称赞道：
　　“二大爷，你们七车间够积极的。我那边是打算明天再学习领会文件精神。”
　　刘海中有点小得意，“我那车间主任挺积极的，就耽误了下大家下班的时间。”
　　因为刘海中听了李铭的话，搞了个革新小组，拉拢了一堆人，还真搞出了一些小名堂，现在七车间的车间主任压力很大。
　　“不过，我觉得今天这份文件讲得特别好，提升觉悟提高的产量才是正路。”
　　“物质刺激，迷失方向，生产走上邪路。”
　　“正治挂帅，方向明确，生产蒸蒸日上。”
　　刘海中的高小文化还挺扎实的，整出来的对子还挺工整的。
　　紧随刘海中之后回到院子里的吴名可不这样想，心里想的是：‘你刘海中是七级工的工资，当然是不在意奖金福利减少。’
　　由于去年没有升级考核，吴名还是拿三级工的工资，白准备了好几个月，本来就不爽的很。
　　不过吴名不是傻柱，不会只顾嘴上痛快，也就没说什么。
　　但是，
　　吴名这类人是职工里的大多数，二到四级工是一家单位的主要劳动力。
　　这政策真要执行起来，
　　减少的物质奖励跟工资比，按占比来讲，吴名这个群体的利益受损是比较大的。
　　对于有很多小孩的家庭，每个月吃肉次数可能都要减少，生活水平都下降一个了档次。
　　这肯定是会严重打击他们的劳动积极性。
　　而且工作不会受罚，只会被批评，又没有任何升级的可能，那他们完全可以把批评当做耳旁风。
　　没有奖励没有处罚，这就导致领导管不住职工，也就会出现大范围的磨洋工现象。
　　服务员也就可以对顾客爱答不理了，做好做坏一个样，随他们的心情办事。
　　心情很好，热情周到为顾客服务。
　　心情一般，服务一般。
　　心情不好，爱答不理，您慢慢等着吧！
　　李铭之前推动的商业服务部门的评比还没被取消，可能这个时空会有所改善，还得走着瞧就是了。
　　董大爷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又要改一套了？三不五时的就来个大变化，我都有点乱了。”
　　李铭给他定定心，“现在还只是试验，尝试一下。没有先例，咱们国家就是在不断的尝试各种办法，让大家的日子过得更好。”
　　“这个跟科研人员试验人工降雨一样。大家开动脑筋想出各种办法，总得试一试才知道结果，可能会遇到一些挫折，但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而且变来变去，粮食定量肯定是不会再减少了，问题不大。”
　　众人一听，感觉好像是这样，这时候的人要求也不高，容易满足，能吃饱饭就行。
　　“说起吃的，现在新鲜蔬菜的价格都降下来了。小铭，你乡下的温室大棚，按这个价格卖菜，会不会亏钱？”
　　阎埠贵比较关心这个，他是小学老师，在学校继续升职级的希望不大，旱涝保收，改政策也影响不到他。
　　“三大爷，气温升上来了，没有烧煤烧柴火的支出，大棚菜的成本也下降了。”
　　“大棚内的温度比野地里高，这个时节的气温，温度高产量就高，实际上成本更低。”
　　李铭没有算摊提折旧，第一季的时候，大赚特赚，他建大棚几乎没成本，就是有，什么本都收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阎埠贵听到他的话，心里更有底了。
　　阎埠贵已经多次跟李铭打听温室大棚的事情了。
　　在场其他人也开始琢磨，阎埠贵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第419章 没事，现在没人！(4000字)
　　许大茂转动脑筋，把阎埠贵暗地里打的小算盘给猜出来了。
　　全额投资，金额太大，许大茂没有那么多钱；
　　跟生产队合作，没有熟人，没有信任基础，合作不是那么容易谈成的。
　　最简单的，会不会提前偷偷采收？
　　即使生产队不会提前采摘，就是个别社员的私下偷菜，也是麻烦事。
　　财帛动人心，人心不经考验。
　　李铭安排高建成、高建业两人天天守在温室大棚那，除了记录温湿度数据，更重要的是看守保护。
　　他也是给这两个小年轻画了大饼在前面吊着，以后建了工厂会让他们两人去帮忙。
　　采购三科的人打算建温室大棚，是他们自己派人去租地方，还紧靠红星轧钢厂的养殖场，狐假虎威。
　　许大茂准备找个时间跟阎埠贵好好聊一聊。
　　这次在大领导家被赶走，杨厂长以后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许大茂感觉在厂里是没什么指望了，还是多挣点钱更实际。
　　晚饭后，
　　许大茂问院子里洗碗筷的三大妈，“三大妈，三大爷挨家吗？”
　　“在里面，在批改试卷，应该差不多改完了。”
　　“那我去找三大爷唠个嗑。”
　　阎埠贵已经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看到许大茂带着二锅头进门，
　　“大茂，你这是有事？”
　　“没啥事，就是好久没跟您喝两盅了，也没什么菜，带了点花生米下酒。”
　　许大茂什么德性，阎埠贵是清楚的，不过有好酒来了，不喝白不喝，先喝了再说，
　　阎埠贵笑容满面道：“你先坐，我马上把这些试卷收拾一下。”
　　“您可真负责，下班回家了还批改试卷。”
　　“闲着也是闲着，早点改完了，可以早点发下去。”
　　阎埠贵三两下工夫就收拾好了。
　　酒杯摆上，虚情假意喝了两杯酒下肚后。
　　洗好了碗的三大妈也很有眼色的出去遛弯了。
　　许大茂给阎埠贵倒酒，
　　“三大爷，您好像对小铭的温室大棚比较关心呐！”
　　阎埠贵心思一动，“是啊，对门邻居嘛，而且小铭就他一个人，咱们还是要多关心一下他。”
　　许大茂胡扯道：“估计院子里好多人在嘀咕您，是不是对小铭的温室大棚有什么企图。”
　　别人之钱财，不可起贪念。
　　阎埠贵惊愕道：“这是谁在造谣！我怎么会起这样的坏心思！”
　　许大茂也给自己满上，“我是相信您的。可能您问了好几次小铭的温室大棚，有些人就多想了。”
　　“纯属谣言！这些人就见不得人好。”阎埠贵心想，就李铭的能耐，压根没人有那个胆子。
　　阎埠贵转头一想，“大茂，不会是你帮我造的谣吧？”
　　许大茂叫屈道：“三大爷，我许大茂就不是那样的人！您说傻柱帮您造谣还差不多。”
　　“对，您是给他介绍了个对象。可是傻柱养不熟呀！”
　　“您是看在眼里的，一大爷对傻柱多好，傻柱还不是照样怼一大爷！”
　　阎埠贵不为所动，“大茂，你今天找我是有事情的吧？”
　　许大茂拿出话题试探，“三大爷，小铭建的温室大棚应该挺挣钱的，过年那一季的蔬菜就回本了吧？现在应该都是在纯赚。”
　　“怎么着？你也想搞一个？”
　　“我倒是想呢，可惜钱不够。”
　　“你可以学学小铭，找乡下的生产队合伙呗。”
　　许大茂反问道：“三大爷，没熟人，您敢合伙吗？”
　　阎埠贵眼神示意，“你老婆不是有乡下的关系？”
　　许大茂决定开门见山，把话撂明了，“实话跟您说吧，我这心里没底。三大爷您也是想建一个大棚的吧？”
　　“有是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是心里没底。”
　　“我记得，您家阎解放，好像年前去学了一段时间的温室大棚种植技术。”
　　“他就没认真学，没学到什么。”
　　许大茂见阎埠贵还在绕圈子，故意拉下脸吓唬道，“那我还是找二大爷商量这事情好了。”
　　阎埠贵连忙劝阻道：“别着急啊，这话头才刚起呢。我家解放年后才下去插队，下去了解清楚生产队的情况也需要点时间嘛。”
　　“看来还是您想得长远！”
　　“你不是也想到一块了嘛！”
　　许大茂懒得绕弯子周旋，“三大爷，咱们一起合伙怎么样？”
　　阎埠贵追问道：“合伙的话，怎么个章程？”
　　许大茂来之前就想好了，“按出钱多少分成，至于生产队那边，咱们再跟他们谈。”
　　“不过，最近有修房子的事情，就咱们两家的钱可能不太够，估计跟生产队谈不来好的条件。”
　　阎埠贵点头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家没有加建阁楼，只是加固一下房子。”
　　“您有关系能搞到木材、玻璃这些么？”
　　“我打算到时候找小铭帮忙，这事迟早要让他知道。一事不烦二主，我就干脆都找他帮忙了。”
　　阎埠贵自认为跟李铭是有多次合作关系的，买房子、印试卷等，两人的几次合作都挺愉快。
　　许大茂找上阎埠贵，看中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自己找上门去，怕李铭只是随意应付了事。
　　易中海，明显不是许大茂的选项。
　　刘海中，没有乡下的资源，也不是首选项。
　　阎埠贵除了阎解放在房山乡下，还有左家庄的亲戚，左家庄离红星轧钢厂离得很近。
　　许大茂举杯示意，“找小铭帮忙确实是个好办法。那咱们现在就剩下投钱的事情了，这一亩地投的钱就不少，咱们怎么也得整个两亩地吧？”
　　阎埠贵也端起酒杯眯了一口，“这钱是有点不够凑手。”
　　许大茂询问道：“您之前是怎么打算的？”
　　“占股占少一点，而且我都找小铭帮忙找木材、玻璃了，这挣钱的事情，我肯定是不能撇开小铭，那样就不地道了。”
　　“小铭事情多，比较忙，到时就只管出钱分钱，其他事情我去张罗。我原本打算等6月份小铭没那么忙的时候跟他商量这事。”
　　阎埠贵还有个小心思，是想借助李铭的武力，保卫科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许大茂急忙道：“6月份就来不及了！我能看出来，院里好些人估计也猜出来了。这事让别人捷足先登了，那您肯定老心疼了。”
　　“我这几天找个机会跟小铭好好聊聊。”
　　其实这两人纯粹是多虑了，
　　这种事情，李铭肯定是大力支持，还会把整个院子的人都集合起来一起干。
　　大面积薅气运能量，是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一个一个来，他嫌太麻烦。
　　又是思想学习，又是修房子，他正想着法子使劲折腾整个95号四合院的所有人。
　　95号院大门外，
　　大领导派车把傻柱送回来，
　　出门遛弯的董大爷刚好碰上，说了一句好听的话，“傻柱，行啊！回家都是坐小汽车了！”
　　傻柱高兴的回话道：“董大爷您准备遛弯呐。我下班后去帮领导做了一顿饭，领导体恤咱辛苦，没公交车回来，就让小车送我一下。”
　　没空手，傻柱用网兜提溜了两个饭盒，分量不轻。
　　傻柱要是从轧钢厂回来，那就一个饭盒；要是外面忙活回来，饭盒数量两个起步，众人也不知道傻柱的饭盒是哪里来的。
　　“那也是你厨艺好，要是做得难吃，领导才懒得理你。”
　　“嘿嘿，董大爷，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我也要出去转转。”
　　被人看见了，傻柱坐小轿车回来的事情慢慢就会为附近的人所知。
　　少见的小汽车可以间接抬高傻柱的地位。
　　一汽新生产的首批20辆“大荭旗” CA770小汽车，后天会由火车运抵京城永定门火车站。
　　小汽车还没到京城，新闻就已经宣传了。
　　傻柱拎着饭盒进入院内，在二门这边遇到了摇摇晃晃的许大茂。
　　许大茂酒量不行，吃了花生米也没用，跟阎埠贵谈完事，又喝了两杯就二麻二麻的了。
　　“真是冤家路窄！”傻柱还不知道许大茂傍晚被赶走的事情，不然肯定要奚落两句爽一把。
　　许大茂借着酒劲说的话挺猖狂的，“我告诉你啊，我今儿喝酒了。别惹我，当心我抽你！”
　　“你还喝酒了，你留点神吧！小心掉粪坑里了。”
　　看许大茂喝多了，傻柱也不准备多搭理许大茂，想着从旁绕过去了就完事。
　　结果，许大茂不依不饶了，“傻柱！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了，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啧！”
　　傻柱不甘示弱，“你懂！你连个儿子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呢！哥们儿房子修好，就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就你，还想结婚，切！”许大茂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
　　做的菜被大领导赏识，坐着小汽车回来，有吃有喝还带拿回家，傻柱的大好心情被许大茂一顿搅合。
　　傻柱想着要赶紧把房子修好，赶紧结婚，赶紧生儿子。
　　......
　　两天后，周五，上午，
　　轧钢厂的大喇叭放着歌，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
　　‘举起了铁锤，响叮当。’
　　‘造成了犁锄，好生产。’
　　‘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
　　李铭刚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下楼梯的时候遇到了秦淮茹，“秦姐，忙呢？”
　　秦淮茹横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刚好没人上下楼，李铭就伸手给她来了个熊抱，在她耳边问道：“咋滴了？”
　　秦淮茹也不敢大声说话，语气颇为焦急：“小心被别人看到了！”
　　“没事，现在没人！”说归说，李铭还是松开了她。
　　秦淮茹小声问道：“你要把房子借给吴名、李俊义两家住？”
　　李铭轻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大家都邻里邻居的，借住一下，我也不好拒绝啊！”
　　“再说了，是他们两家的孩子借住。”
　　借住，时下来说是常事，算是约定俗成的习俗。
　　谁家要是来了客人什么的，假如住不下，一般都会安排自家孩子晚上去邻居家借住。
　　要是大工程大会战，借住老乡家那是一住就是个把月。
　　李铭的房子修好了，隔壁邻居开始修房子了，不给借住就说不过去。
　　几十年后的人，很多人是不愿意有人住到自己家的，宁愿出钱安排住宾馆。
　　此时，就是想出钱安排住宾馆也难找到附近旅店的房间。
　　秦淮茹郁闷道：“到时候其他家也找你借住的话，这么下去，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家才能就只有你一个人住。”
　　“原来是秦姐想我了。这事好办呐！你中午回家一趟，就说今天要加班一会儿，晚一点回去。咱们两聚一聚。”
　　秦淮茹楼上楼下瞧了两眼，大胆的问道：“在哪儿聚？”
　　三十岁的女人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突然停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有需求才是正常的反应。
　　“在你们办公室呗。晚上，我带点好吃的过来。”新场景，办公室剧情，李铭脑海里想了一下，应该挺不错的。
　　秦淮茹直接把这主意给否了，“这办公楼晚上都关灯了，一个房间开着灯，很显眼的，保卫科巡查的人查过来就很麻烦。”
　　“这样啊！”
　　李铭在采购三科没加过班，不知道办公楼这边晚上什么情况，过年他晚上有在厂里值过一次班，那时候是除夕夜，情况比较特殊。
　　“那你晚二十分钟走，到时候我开小货车在东门外等你，咋们去农业展览馆跟水碓桥那附近找个地方野炊。”
　　全国农业展览馆是京城59年选出的十大建筑之一，全国农展馆最近正在举办畜牧展，陈国栋科长还想邀李铭一起去参观，他是真没时间去。
　　水碓桥一片区域，是水碓子公园，是后来是朝阳公园。
　　“能行么？”
　　“没什么不行的，我会带好吃的用的，你就放心吧。”
　　李铭用手指了指上面，说完话就走，因为他探查到楼上有人走出了办公室，已经到走廊上了。
　　秦淮茹也是会意，若无其事跟他错身而过。
　　李铭能够应下晚上的约会，也是娄晓娥明天傍晚才回城，他很有空闲。
　　傍晚，
　　下班后，
　　李铭开车先回了一趟95号院，很淡定的跟董大爷聊了会天，他才绕路回轧钢厂东门外不远处的道口等秦淮茹。
　　95号四合院的易中海等在轧钢厂上班的人，下班都是走轧钢厂的正门，不走靠东的东门。
　　他这样操作，错开了95号院的这些人，他们也不会觉得他的行程有什么异常，他跟秦淮茹产生不了联系。
　　李铭没等一会，秦淮茹就来了。
　　“秦姐，你往前面走，到展览馆那边等我。”
　　“行。”
　　等秦淮茹走远了，
　　李铭才启动货车追上去，在展览馆门口把秦淮茹载上。
　　-----------------
　　今天就4000。

第420章 你想把棒梗赶走！(4000字)
　　此时的天色还很亮。
　　晚上7点才会日落西山，要7点半才变黑。
　　李铭带着秦淮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个合适的地方。
　　到地方了，他们两人也没下车。
　　小货车驾驶室还是挺宽敞的。
　　“咱们不会被人发现吧？”
　　“肯定不会，我才舍不得你被人看光了呢！”
　　。。。
　　(￣ε(#￣)☆╰╮(￣▽￣///)
　　。。。
　　小货车晃动了老长时间。
　　太阳落山了，才彻底停下来。
　　李铭递了个水壶给秦淮茹，“先喝点水。”
　　满身大汗的秦淮茹感觉确实挺口渴的，这时候才发愁，“我这身衣服怎么穿回家啊？”
　　“没事，等会我们下湖游泳，洗澡洗衣服。”
　　“我不会游泳，而且现在这种天气也容易着凉。”
　　“正好，我教你游泳。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着凉的。”
　　冷热交替，他已经想到在水里面怎么玩耍了。
　　李铭递了几颗奶糖给她，省得她低血糖，“先歇会，等会游完泳，我们再吃点东西。”
　　已经被安抚了一次的秦淮茹现在挺满足的，“我都听你的。”
　　“你中午回家说要加班，你那精明的婆婆有没说什么？”
　　秦淮茹颇为自得，“我说厂里马上就要张榜公布分房的名单，我今天加班会加到比较晚。厂里的事情她不懂，她也就没说啥。”
　　“厂里面的分房名单已经确定了？”
　　“嗯！今天下午已经开会确定了！就等表决了。”
　　“也是，下周就要劳动节放假了，也差不多要确定了。”
　　“这两月我在分房小组算是见了世面了，真是什么人都有。”
　　“呵呵，正常。可以理解。”
　　秦淮茹神采奕奕，“你对什么事都看得挺开的，不计较。”
　　“人之常情嘛！而且我也分不到这批楼房，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旁观看热闹的。”
　　李铭心想，自己怎么也是有一个小世界的人，要是跟这些人斤斤计较，那就太丢份了。
　　看的道书多了，也略有收获，虽然他的精神力还是没怎么增长，他的心境还是略有成长。
　　而且，筒子楼那么窘迫的房子，他压根不可能会要，晚上办事动作大一点隔壁就听得一清二楚。
　　他现在的东厢房，两边跟邻居家都隔着有两三米，隔音效果比筒子楼好多了。
　　筒子楼比四合院便利的那些生活设施，他都用不上。
　　秦淮茹倒是跟现在的普通人想法很一致，希望能分到楼房。
　　“我可是还有的头疼，这些换出来的房子要再次分配。这次更麻烦，因为下一批200间新房也要分配，有新有旧，两次隔的时间还不远。”
　　“嘿嘿，跟你关系不大，你就按章办事，留给厂里领导去烦。走，咱们去湖里游泳。”
　　“你要保护好我。”
　　“放心，等下我会抱着你入水。”
　　今晚的月色，，，可惜没什么月色，闰三月初二。
　　上半月的月亮叫上弦月，上弦月可以在上半夜看到，月面朝西，位于西半天空。
　　下弦月可以在农历月的下半月的下半夜看到，月面朝东，位于东半天空。
　　趁着天还没全黑，在湖里清洗了一下。
　　水还是挺冷的！
　　然后李铭就不老实了，压根没什么游泳的事情。水太冷，以后再教。
　　。。。
　　湖是软的，清澈的池水被微风吹起了一道道波纹...
　　。。。
　　挑的地方好，天黑后，这附近一片漆黑。
　　秦淮茹像树袋熊一样吊在他身上好半天，总算是上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货车旁边多了一块餐桌布在地上，秦淮茹刚好坐那歇会。
　　李铭把车斗上的两个食盒提了下来，
　　又拿下来一盏马灯。
　　马灯是一种以煤油为燃料的照明灯。
　　底下一个油壶，中间是一个金属架子，用于固定玻璃灯罩，连接上面的提把。
　　马灯有玻璃罩，可以防风。
　　此时的人们夜晚外出还是比较常使用到这种灯。
　　点亮后，刚刚好照亮马灯附近一小片区域。
　　秦淮茹赶紧遮掩自身，刚才乌漆嘛黑的，她也就没穿已经湿漉漉的衣服。
　　“你披我的棉大衣，暖和点。你的湿衣服，我拿去车尾那边晾一下，晾干了再穿。”
　　“能晾干吗？”
　　“试试嘛。”
　　秦淮茹也没其他办法，按着李铭说的做。
　　等他忙完，今晚的野餐这才正式开始。
　　秦淮茹惊讶道：“白米饭，红烧鱼，清炒菠菜，花蛤豆腐汤，卤猪头肉，香肠，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李铭嘻笑道：“咱们干的是体力活，肯定不能饿着了你。”
　　“香肠不错，秦姐赶紧夹起来吃。”
　　李铭自己舀了一碗花蛤汤，“水壶的水，刚都被你喝光了。我也先喝点汤，补一补。”
　　只穿了一件棉大衣的秦淮茹看了一下四周，“这灯会不会太亮了，要是把别人招过来了就不好了？”
　　“那我调暗一点。就是怕太亮了，我没有把汽灯给带来。”
　　汽灯，是没有电灯之前亮度最大的燃油灯，烧的也是煤油，跟马灯外形差不多。
　　汽灯没有灯芯，有个石棉纱罩，油壶上也多了一个可以往里打气的装置。
　　点灯之前，先向油壶里打气，壶内产生一定的压力后，煤油会从灯嘴那喷出，喷出的煤油呈雾状粘附到石棉纱罩上，跟空气混合在一起燃烧。
　　一盏汽灯能亮二十来米远。
　　这个时候，戏台、会场等户外大场合都爱用汽灯照明。
　　治安局夜里看现场也会用这个汽灯。
　　之前捉泥鳅、乡下烧烤，照明都比较差，李铭就开始储备这些户外的各种用具，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刚好拿来用。
　　他调节马灯油壶边上的旋钮，把灯调暗了一点。
　　四周暗下来了很多。
　　秦淮茹反而感觉更安全了一些。
　　没吃晚饭，还经历了两场激烈战斗，真的饿坏了，秦淮茹吃得有点快，差点噎着了。
　　“你慢点吃。”
　　“饿了，而且我还得早点回去。”
　　“又没事，回去跟你婆婆说，下班路上遇到我了呗。”
　　“不说。说了她肯定又得生闷气。”
　　“提前说更好，省得后面她疑神疑鬼的坏了咱们的事。”
　　“等我回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嗯，我也就是提个建议，你自己把握。”
　　没一会儿，两人把饭菜解决干净了。
　　秦淮茹只吃了一小部分就很撑了，“你胃口真好。”
　　“没有好胃口，怎么吃得住你呢！”
　　“你有没有带那个女的也这样子野餐？”
　　“没有，这是第一次。”李铭感觉去向阳花小院烧烤之类的应该不算野餐。
　　“有空了，你再带我来。”秦淮茹挺开心的，也没说不许他带娄晓娥搞野餐，毕竟管不住，也管不着。
　　“我倒是愿意随时陪着你，就是你比较缺时间呐。”
　　秦淮茹郁闷道：“我也没办法。以后棒梗再长大一些，我都不好出来了。”
　　“没事，把棒梗弄得远远的就行。”
　　秦淮茹不乐意了，“你想把棒梗赶走！”
　　“秦姐，你怎么会把我想得那么坏！”
　　李铭开始摆事实，“我平常对棒梗可是好得不得了，不好说恩同再造，起码当个干爹还是没问题的。最近这几个月，每个月1块5毛钱的零花钱，哪个小学生的爸爸有给这么多的？”
　　“那你为什么说要把棒梗赶得远远的？”
　　“我什么时候说‘赶走’？棒梗念高中、念大学不是可以住学校么？出来当干部那不得住单位宿舍么？去参军那就更远了！”
　　秦淮茹这才知道错怪了人，主动贴了过去，“我这不是理解错了嘛。”
　　李铭用手指勾起她的精致下巴，“你不怕我是在给你画大饼？”
　　秦淮茹崇拜的眼神溢于言表，“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该认个错呀。”
　　“我错了，我不该乱想。”
　　“这还差不多。来，咱们到货车边上说会悄悄话。”
　　秦淮茹太懂他的悄悄话是什么意思了，“已经两次了，而且也太晚了吧。”
　　李铭不由分说搀扶着她往车跟前走，“不晚，还早着呢。”
　　秦淮茹也是半推半就，乌漆嘛黑看不清，由着他带路。
　　“你扶着车就行，其他的我来。”
　　。。。
　　ლ(◉↑◉)ლ
　　。。。
　　晚上快10点了，别人都已经睡觉了，秦淮茹才回到95号四合院。
　　面对在家等了老半天的贾张氏，秦淮茹不老实交代都不行，
　　“我下班回来的路上凑巧碰到了小铭。”
　　一句话就把贾张氏的所有疑问给解答了。
　　秦淮茹自己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就是她的衣服是怎么晾干的？这样的天气，衣服没那么快干。
　　她刚才急着赶路回来，没仔细问李铭。
　　不过今晚她实在太累了，腿软，先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
　　傍晚，
　　李铭回到95号院。
　　四合院的几个邻居也凑了过来，一起看他的东厢房。
　　面条厂的李俊义称赞道：“刘师傅做事挺快的！傻柱那边的还要好几天。”
　　董大爷同意道：“瓦都盖了一半了，明天肯定可以完工。”
　　李铭仔细探查了一下房子，“还行，做工可以。有您老帮忙盯着，他们也没机会偷工。”
　　京城的雨主要是七、八月下，其他时候的雨水并不多。
　　要是南方那种一年到头都很多雨的地方，捡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久雨瓦漏水，天晴忙翻修。
　　瓦是一种比较轻薄的陶片，经过风吹日晒雨淋，屋顶的瓦片会移动、破损，这就导致屋顶会出现滴漏。
　　有的房子很久没有捡瓦，就会发生屋外下大雨、室内下小雨的麻烦事。
　　主人家有没有及时做翻修瓦片、加固房屋、清理沟渠等改善居住条件的事，基本上可以看出这一家人的家风家貌。
　　董大爷比较懂，“你这是第一家，刘师傅肯定不敢给你偷工减料。”
　　吴名乐呵呵道：“接下来就是我们了。”
　　李俊义问起了另一件事，手指西厢房，小声问道：
　　“董大爷，听说刚才三大爷家有点争吵？”
　　董大爷一天到晚在前院呆着，了解的事情还是多一些，
　　“你们还没回来，阎解成先回来了。老阎只想检修加固一下，阎解成想加个阁楼。多加一个阁楼花的钱就多了，阎解成就想问老阎要点钱。”
　　吴名撇嘴道：“三大爷的钱可不容易要到！”
　　董大爷摇头道：“就是这么回事！这不就闹了点矛盾了，具体细节我也不大清楚。”
　　李俊义替阎埠贵说了句话，“阎解放下乡了，三大爷家算是宽敞了一些，确实不着急。”
　　吴名也不得不同意道：“这倒也是。过几年，要是阎解旷再下乡，阎解娣嫁人，三大爷家就老宽敞了！”
　　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齐带着老婆孩子进院里了，手里提了1斤多鸡蛋。
　　网兜装着，特别显眼！
　　八卦闲聊被打断，几人散场各回各家吃饭，阎埠贵出来了，明显是冲李铭来的。
　　李铭问候道：“三大爷，吃了吗？”
　　“还没做好，还要等一会儿。小铭你明天有空没有？”不好耽误李铭时间，阎埠贵直接询问道。
　　“明天虽然是星期天，但事情还是挺多的，明天中午跟明天晚上才有时间。”
　　他上午要去学音乐，下午要跟娄晓娥老师交流一些知识，挺忙的。
　　阎埠贵邀请道：“那就明天晚上，我让你三大妈炒两个下酒菜，咱们边喝边聊。”
　　“是有什么事情吗？三大爷，咱们的关系，不需要来那些虚的。”
　　阎埠贵扫了一下四周，“还真有个麻烦事情要麻烦你，所以咱们明天慢慢详聊。”
　　“那行，那咱们明天见。”
　　阎埠贵不急，李铭更不急，能帮就帮，不能帮就拒绝，毫无压力。
　　等他回到城西小院，洗好了澡的娄晓娥等人刚好一起吃晚饭。
　　晚饭后，
　　李铭在看报纸，娄晓娥在吃草莓，偶尔也喂他吃一颗。
　　‘建设工程部在津召开全国排水会议，利用城市污水灌溉农田大有可为。’
　　‘豫省林县荭旗渠竣工通水典礼举行，总干渠和干渠全长171.5公里。’
　　‘京城水泵厂利用新技术生产新型农业排灌泵，出厂价降低了一半。’
　　‘云省新建扩建5座钙镁磷肥厂，全省钙镁磷化肥产能提高2倍。’
　　娄晓娥点评道：“最近报纸上的新闻大多是农业新闻。”
　　李铭笑道：“现在全国上上下下最重视的工作就是春耕。有的春耕结束了，得说一下成绩；有的才刚开始，得加油鼓舞干劲。”
　　“我和我姐跟着生产队去试着上工，一天农活干下来，真的好辛苦。”
　　“有什么劳动是不辛苦的？种田其实算是比较轻松的活了。”
　　-----------------
　　今天4000字。

第421章 你们自己上来(4000字)
　　李铭接着解释道：“老话说的，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哪一样都不比下田干活轻松。”
　　“就拿打铁来说，锻打的时候不停不歇，炉火的高温就有很多人受不了。打铁的人，时不时就得吃点跌打丸。”
　　白美富的娄晓娥算是被说教了一下，不过一点也没生气，
　　“那什么工作是不累人的？”
　　李铭好笑道：“现在哪有不累人的工作！只有不用干活才是轻轻松松。而这种不用干活的人，必定是有人已经帮她干完了。”
　　“比如你这个小笨蛋，我都给你安排妥当了。你做事只是体验生活，打发时间而已。”
　　娄晓娥得意道：“因为我有你呀！”
　　“你啊，在下乡的时候要多注意一下说话分寸。刚刚吃掉的草莓，都顶一斤猪肉的钱了，你要是在别人面前无所谓的讲，可能就会引起别人的不舒服了。”
　　“知道啦！我现在也是知道民生艰难的。可惜咱们没种多少草莓，不合适拿去卖。”
　　李铭无所谓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卖草莓。咱们种一点自己吃，不麻烦，吃不完有多的就拿一些当礼物送人。”
　　有文字记载，草莓最早于1915年由鹅国侨民引入东北，最早的落脚地是黑省的亮子坡。然后全国各地又有从国外引入的，但都不成气候。
　　60年代，这时候的草莓种植，也主要集中各个大城市的附近，因为能消费得起草莓的人基本生活在大城市。远距离交通运输不发达，就近供应。
　　“下周开始估计是吃不完了，我在乡下摘好了你下来载回城。”
　　“刚好下周是劳动节。摘好了，你让他们用小篮子装好，我到时候拿去送给陈国栋科长他们。”
　　娄晓娥假模假样，“坚决完成任务！”
　　李铭想起另一个事，“你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帮我写一份看电影的观后感。”
　　“我票都让人买好了，纪录片，《敢教日月换新天》，工农业生产的新成就，还有一些英雄人物的事迹。明天你跟你姐去看电影。”
　　娄晓娥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去看么？”
　　“我明天不是要去上音乐课嘛，能上的次数不多了。”
　　“好吧，那我带大姐去看，顺便陪她逛街买些夏天的衣服。”
　　“本来就是两张票，让大姐一起去的。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是注意不到的。要是有缺什么票就跟我说，我会派人去找。”
　　“什么都不缺，还好多票呢，都得及时用掉。那中午我就不回来吃午饭了，我跟大姐在外面吃。”
　　“你看着办。明天下午城东小院，你自己想个理由找过去，我在那等你。”
　　娄晓娥没多说什么，心里自有一番计较，一个星期就这半天时间，这事情她比李铭还积极。
　　娄晓娥又问道：“这时候的电影，放的应该是15号新闻简报吧！”
　　“有可能，不过我也不确定。”李铭确实不知道，最近他没跟采购三科的人聊天，对电影、戏剧的近况不太了解。
　　“我明天看完了回来跟你说。”
　　第二天，
　　24日，发粮票的日子。
　　李铭先来到95号院领了粮票才去海淀听课。
　　他比较意外的是周晓白等人也在。
　　下课后，
　　郭老师跟他解释，“小李，我爱人今天带着孩子去了颐和园，所以我等会先去颐和园跟他们汇合，就不跟你一起回城了。”
　　李铭自然是没意见，“好的。郭老师，那我先走了。”
　　他走出教室，看到两个小美女在走廊上逗留，“你们怎么没有回家呀？”
　　罗芸尖牙利嘴，“好像你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一样！”
　　“哈哈，我要是了解，我就不需要问了呀！”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罗芸这下没话了。
　　周晓白笑道：“下个星期，我们学校有歌唱节目参加庆祝晚会。放我们半天假回去，今天下午回来练习，我们懒得折腾就留下来了。”
　　一些男学生看到李铭跟周晓白两人站一起聊天，感觉他是被污染了一样，离得远远的。
　　他感觉挺有意思的，真是一群小可爱。
　　“那你们中午吃啥？吃食堂？”
　　罗芸反问道：“我们不吃食堂还能吃啥？”
　　“那你们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食堂没做那么多饭菜！”
　　两个小女生面面相觑，“不会吧！”
　　“你们可以现在去食堂问一问，醒面的时间比较久，这时候应该是确定好了份量。”
　　两个小女生感觉他这话靠谱，立马就去食堂问。
　　李铭回到自己的小货车上，闭目养神。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了过来，
　　给她们留点面子，李铭先开口问道：“怎么样？”
　　周晓白回话道：“食堂的师傅说，可能够，也可能不太够。”
　　“我正好饿了，咱们一起去这附近的小饭馆吃个面还是什么的，中午你们在食堂少吃点也没关系。”
　　罗芸抢先道：“我们可下不起馆子。”
　　“你们还是学生，没有收入。我是工作了的，每个月都有工资，肯定是我请你们。”
　　周晓白拒绝道：“这不太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一顿饭而已。中午，你们在食堂多吃了，那其他同学就少吃了。你们少吃了，那下午的练习不就没力气了么？耽误了大家的练习，那更耽误事！”
　　“你们自己上来。不上来的话，那我去找门卫老大爷那边用大喇叭喊你们！”
　　“不要！”两人异口同声。
　　“那就行了，快点，我肚子饿呢。”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周晓白先上的副驾驶。
　　罗芸虽然牙尖嘴利比较泼辣，但是她跟李铭不是很熟，信任感比较低。
　　周晓白算是跟他很熟悉了，替他保守的秘密就有好几个，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周末，两个小女生是可以出去的，李铭载着她两去的真是小饭馆，没去听鹂馆饭庄之类的高档餐厅。
　　问了一下两人，他点了三碗羊肉面，还切了一盘香肠。
　　周晓白小声问道：“你每个月的工资都是这么花的么？”
　　“饭店吃饭么？”
　　罗芸补充道：“是啊，感觉你像是经常在饭店吃饭的样子，好熟练。”
　　“我其实很少在饭店吃饭，我请客都是在我们厂的小食堂请。我们厂的小食堂，有个厨师的厨艺很好，在我们厂附近那一片区域算是顶尖的了。”
　　罗芸好奇道：“那你经常请客咯？”
　　“以前比较多，一个星期两三次吧。现在比较少了，因为我经常要在职工楼工地那边忙事情。”
　　周晓白微笑道：“那自从负责你们厂的职工楼建设后，你还省下了好多钱。”
　　“省不了几块钱。我的钱没花在小食堂也花在其他地方了。”
　　来了快一年了，李铭的消费观念跟现在的人还是格格不入，暂时就娄晓娥跟他比较相符。
　　这个时候的人，绝大多数人都是量入为出，那是能省一分是一分，一分钱都恨不得要掰成两半花。
　　这个时候物价低，下馆子的费用其实不高，真要花这个钱，吃还是吃得起。
　　但是，不是必要的情况，一般人不舍得花这个钱。
　　几十年后的年轻人，花钱那就如流水，量入为出这个词，可能他们听都没有听过。
　　这些吃过苦的人，早已经是家财万贯了，还是照样勤俭节约得很。
　　周晓白、罗芸的家里收入虽然高，但也没人能像李铭这样拿钱不当钱的洒脱。
　　罗芸追问道：“除了吃饭，你还有什么需要花很多钱的？”
　　周晓白也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李铭花钱买了很多唱片，她是知道的，她还想知道其他的。
　　“还是请客啊。我经常被表彰，我就得经常买点好吃的带给大家，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像今天请你们吃饭，我要找个理由也很容易。我上了15号新闻简报，你说我是不是该请你们吃一顿饭？”
　　罗芸之前不晓得，很是震惊，看向周晓白的时候发觉她挺平静的，“晓白，你不吃惊吗？”
　　周晓白糊弄道：“我听我爸说了一嘴，说是咱们国家出人才，讲的就是他建职工楼的事情。”
　　实际是上周在家的时候，周晓白主动问他爸，最近的新闻简报有什么比较好的新闻，她准备写作文用。
　　最疼爱的宝贝女儿问了，还涉及到学习，作父亲的那肯定是马上去找，然后就被周晓白套出了这些话。
　　“那这顿饭，我是吃得心安理得了。晓白，咱们吃穷他！”
　　“对，吃穷他！”
　　李铭感觉这两人挺可爱的，“想吃穷我，哪那么容易。就你们这点饭量，你们吃我一辈子也吃不穷我。”
　　“下次你们要到城东的话，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请你们吃大餐。”
　　周晓白婉拒道：“我们刚才是开玩笑的。哪能一直让你请客。”
　　罗芸也是有家教的，“是啊，那多不好意思。刚刚只是说着玩的。”
　　“我到了城西，到了海淀的时候，你们也请我，不就扯平了。”
　　周晓白委婉道：“我们可没钱下馆子。”
　　“今年暑假的时候，我有办法让你们挣钱。你们挣钱了就有钱请我吃饭了。”
　　等现在的报纸纷纷停刊的时候，李铭打算自己办小报，既可以挣钱也可以收集消息，一举两得。
　　治安股的三个手下都是大老粗，办小报的事情肯定是做不来，只能是武力的保证。
　　为了安全，娄晓娥那时候最合适的是待在向阳花大队，没办法帮他。
　　周晓白、罗芸就是最合适的小报编辑，不需要她们做什么事情，到时候她们汇总各个小报的内容，把选出来的文章搞成文摘就行。
　　把各家小报的内容，留个标题跟简明内容，汇总成一份小报，销量应该很好。
　　因为那些小报只发他们自己派别的文章，想看全部消息，每天就要订几十甚至几百份报纸，谁也没那么多钱。
　　他搞一个文摘小报，满足这类人群的需求，不涉及任何派系，稳稳的。
　　他想挣钱，商机真的无处不在。那时候还没人来收税，印刷厂都愿意帮他印，铅印的。
　　罗芸看了一眼周晓白，询问道：“什么办法挣钱？”
　　周晓白也好奇的看着他。
　　李铭看了一下四周，饭店工作人员没看向他们这边，
　　“具体的到时候再说。工作内容，我现在可以说，就是把报纸内容摘录成一条条的文摘。”
　　“按正规编辑的工资算，给你们算高中学历，46块钱一个月。”
　　周晓白讶然道：“这么多，这工资比我二哥的都高！”
　　罗芸也是很惊讶，眼神很是明亮。
　　李铭随口糊弄，“文艺工作者的工资比较高，这是最低的起步工资。”
　　周晓白有些心虚，“我们能不能行哦？我就怕坏了你的事情。”
　　“肯定能行的。不过你们要先保密，这事情提前透露出去了就不灵了，必须等暑假的时候才灵。”
　　周晓白很自然的答应道：“放心吧，我会保密的。”保守的秘密不是一条两条了，习惯成自然。
　　罗芸连忙保证，“我也会保密。”
　　“那你们到时候挣钱了要请我吃大餐。”
　　罗芸笑道：“肯定请你。我请你去莫斯科餐厅！”
　　周晓白笑而不语。
　　“这话我可是记住了。”
　　面条上来了，食不语。
　　吃完面，李铭把两人送回了学校，悠闲的回城。
　　午后，
　　城东小四合院，
　　李铭正在睡午觉。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探查了一下，娄晓娥来了。
　　娄晓娥看到他人在房间里躺着，惊讶道：“你又是爬墙进来的么？”
　　“是啊，我要是开门进来，然后睡着了，你怎么进门？”
　　娄晓娥进屋关门，一边脱外套一边说：“反正我是服了你。”
　　“今天的新闻简报就是15号，拍得挺好的，电影里面房子建起来的时候，观众们都鼓起了掌。”
　　这时候的观影，气氛到了，会自发的鼓掌，大合唱，反正挺多自发的互动。
　　刚好是在京城播放，作为本地人与有荣焉。要是外地，人们也就当稀奇看一看就过去了，后面可能成为某次闲聊的谈资。
　　“大家都夸你年轻有为还长得帅气！幸亏只有2分多钟，画面不多，不然年轻的指挥员又得迷倒一大片的未婚女青年。”
　　李铭没有起身，躺在床上看她换衣服，调笑道：“那有没有迷倒你这个小富婆？”
　　“我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因为我知道你的底细。”
　　“瞎说，我才知道你的底细。”
　　娄晓娥没继续跟他斗嘴，而是直接扑了过去，忍了一个星期，没工夫瞎扯蛋。
　　一个星期吃一顿，得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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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4000字，明天6000字。

第422章 摇几下就行(4000字)
　　傍晚，
　　李铭把娄晓娥送回城西四合院，这才骑自行车回95号院。
　　房子今天可以完工，他得过去看一下。
　　本来下午就该过去的，娄晓娥睡得比较沉，李铭觉得还是陪着她比较稳妥一点。
　　娄晓娥睡醒一觉，看到他就在身旁，心里美得很。
　　95号大院这边已经有好些人等着他了。
　　“小铭回来啦。”
　　“回来啦。”
　　碰到他的人都要招呼一声。
　　账目简单，李铭先把刘师傅的工钱结算清楚。
　　李铭问也在院子里闲聊的傻柱，“你今天有空，怎么在家待着啊？”
　　他的话很明显，有对象的人，周末有时间应该是出去约会。
　　傻柱嘿嘿一笑，“我出去一天了，也是前脚刚回来。”
　　“你那房子还要多久才能完工？”
　　傻柱回话道：“三四天吧，劳动节之前完工。我打地铺睡了二十来天了，现在是盼望着早点完工，有一张床睡。”
　　吴名老婆插话道：“傻柱，你不是谈对象了么！可以去你对象的床上挤一挤！”
　　李俊义老婆调侃道：“刚好生米煮成熟饭，这媳妇就娶定了！”
　　傻柱囔囔道：“你们别给我瞎说哈。那是要犯生活作风的错误。”
　　吴名老婆乐呵呵道：“没事，我们不给你说出去。”
　　“你们不说，转头许大茂就把我举报了。”傻柱顺带把许大茂拿来鞭尸了一下。
　　李俊义老婆玩笑道：“傻柱还是挺老实的，承认自己想去，只是怕被举报才不敢去。”
　　吴名老婆接着打趣傻柱，“天天想娶媳妇的人，想去也是挺正常的。”
　　“嘿！我什么时候承认想去了？我怎么就被你们给绕进去了！”傻柱无力辩解，颇感无奈。
　　吴名老婆继续胡侃道：“解释就是掩饰。”
　　李俊义老婆说得自己都乐不可支，“没事，我们知道了也不会给你传出去。”
　　两个已婚妇女一唱一和的调侃傻柱，把前院的一堆人给逗乐。
　　前院的阎埠贵家今天打算请客，炖了一只鸡，下了本了。
　　不过，哪有李铭城西小四合院的饭菜丰盛好吃，他懒得混这个吃喝，一没注意他就溜了。
　　等阎埠贵反应过来，他人都没影了。
　　晚上喝酒的时候，
　　阎埠贵抱怨道：“想叫你一起吃晚饭的，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你的人了。”
　　李铭胡扯道：“昨晚您说的喝酒。我寻思着吃饱了再过来更合适。”
　　阎埠贵歉意道：“这事怨我，都怪我昨天没跟你说清楚。”
　　许大茂搭话道，“三大爷，我陪您，咱两一起敬小铭一杯。”
　　“这哪行！三大爷，大茂哥，咱们一起干了。”
　　阎埠贵喝完杯中酒，“小铭，多吃菜，千万别客气。”
　　“我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的。”
　　“自从小铭来了咱们院，那是喜事不断呐，现在咱们院更是成为了城东区的典型。”酒刚下肚，菜没有夹，许大茂又举杯要敬他。
　　“没错，大茂你是得多敬一敬小铭。”
　　“干了！”
　　“干了！”
　　李铭喝完这一杯就不打算跟两人绕弯子，“三大爷，大茂哥，咱们酒也喝了。要不趁现在还没喝多，是不是先把事情说一说。”
　　许大茂看向阎埠贵。
　　阎埠贵先看了下门外方向，然后才小声说道：“我跟大茂也想在乡下建一个温室大棚，想找你帮我们参谋参谋。”
　　李铭也是早猜到了阎埠贵的小心思，就是不知道阎埠贵是有耐心的等待，还是拿不定主意的踌躇，阎埠贵一直没找他。
　　拖到现在才问，算是让李铭感觉很意外的了。
　　“好事呀！这想法挺好的。”
　　他赞成的话语一出口，两人的心里算是踏实了，之前虽然猜测李铭大概率会帮忙，但是终归没有确定。
　　“你们是打算怎么建？”
　　阎埠贵回话道：“之前，我跟大茂商量了一下，想在我家解放插队的生产队建两亩温室大棚。”
　　“房山建大棚？我记得阎解放插队的生产队是在山里面，那路途挺远的吧！今年冬天，温室大棚的蔬菜价格会大幅下降，这运输成本的影响也挺大的，可能不太划算。”
　　阎埠贵疑惑道：“现在这时节，菜价下降我倒是理解，冬天，这菜价为什么会大降？”
　　“亩产量大幅提高，生产成本就降低了。二商局他们定收购价的时候自然就会调低价格。收购价下降了，这菜市场的零售指导价自然就低了。”
　　这话一出，阎埠贵许大茂两人面面相觑。
　　许大茂认识的电影放映员多，是打算走计划外采购的路子。
　　阎埠贵是打算直接让于莉三大妈去卖菜，这时候，找到合适的地方或者街头巷尾，卖点蔬菜没问题。
　　同样的20%，菜价高低差很多的话，绝对金额差的就很多了。
　　亩产量大幅提高，那供应就大幅增加了，市场容量有限，阎埠贵许大茂的菜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卖出去了。
　　许大茂追问道：“亩产量提高了多少？”
　　“少的四五倍，多的十倍。”
　　阎埠贵很是惊讶，“这么多啊！”
　　许大茂心里琢磨了一下，人会更辛苦一些，挣的钱应该没少多少。
　　阎埠贵小算盘一打，发现李铭挣的钱会是之前估算的五倍十倍，后悔极了，要是早掺和一手的话，房子可能都挣了两三间了。
　　李铭也没吃菜，跟这两人娓娓道来，“收购的单价降低了，这建温室大棚的建设成本可是没有降。大头的开支，玻璃、木头，都是实打实的支出，省不了的。”
　　“玻璃可以在城区各家店收集。木头，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个得加钱才能买到。”
　　“您二位的钱可能不太够！”
　　阎埠贵跟许大茂对视了一眼，坦言道：“是不太够，我们还想找人一起合伙。”
　　李铭没等阎埠贵的话往下说，“干脆大院里问问，还有谁有这个想法的，大家一起合伙。”
　　许大茂由己度人，怀疑道：“人多了，这事能办成么？”
　　这个怀疑还算是合理。
　　古今中外，股东多了的扯皮的事情就多。
　　当然有主心骨的除外。
　　“没事，我也会掺一股，我来牵头，问题不大。”李铭在四合院有威望，也有的是办法拿捏这些邻居。
　　“现在是地点不太好的问题，阎解放那地方太偏了，路上运输的费用不说，那么远，路上把菜冻坏了，卖相都不好。”
　　阎解放那边不行，阎埠贵想在李铭的温室大棚那边继续建新的，“小铭，你在那个叫什么来着的？”
　　许大茂提醒道：“向阳花大队！”
　　阎埠贵连连点头，“对，向阳花大队。一时半会没记起来。小铭，咱们建这边怎么样？”
　　“向阳花已经被蔬菜公司盯上了，那边的大棚菜以后都会被蔬菜公司收购。按收购价收走，那能赚几个钱呐？”
　　许大茂皱着眉，没说话，之前还想走计划外的时候黑一点钱呢，菜都被收购走了，什么都没了。
　　阎埠贵是算过账的，“那是挣不了几个钱。”
　　“所以，还是大院里一起商量，可能就讨论出一个更合适的地方了。”
　　阎埠贵、许大茂两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本来想拉李铭合伙，让他带着他们两发财。
　　这一下子变成全院的事情，他们两之前的谋划就全落空了，而且可能还会被全院的人背后嚼舌头。
　　白忙还要被说，阎埠贵心想，这都什么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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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后，4月29日。
　　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铭刚刚跟着采购三科的人一起排队领到了工资。
　　5月1日是星期日，放假遇到周日，顺延一天，2号也就变放假了。
　　2号发工资，碰上了节日，轧钢厂提前发工资也算是一项老传统。
　　同样负责养鸡的赵信奉承道：“小铭，你现在的工资可是让我好生羡慕。”
　　李铭谦虚道：“先升了那么一步，你也很快会升上来的，迟早的事。”
　　李雪瑶凑趣道：“小铭估计马上就又要升级了。这次让咱们厂上了新闻简报，厂里不奖励一下，全厂职工都不答应。”
　　钱进问道：“李姐，是有消息传出来了么？”
　　“还没有消息。现在大家都在猜，厂里会怎么奖励小铭。”消息灵通人士李雪瑶还没消息，那就是真的还没有定下来。
　　胡来肯定道：“小铭，确实马上又要升工资级别了。现在厂里没空出位置，也就剩下升工资了。”
　　以前他升级的时候，也没见这些人这么热烈的讨论，李铭琢磨过味来了，
　　“服了你们了！明天，小食堂，我请客。可以了吧！”
　　他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哈哈，你早说嘛。”
　　“好几天没回科里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
　　“打劫今天这顿饭，我是心安理得。”
　　“说的没错。你回厂里了都不回科里一下。”
　　“小弟我错了。但是，我决定坚决不改。”李铭故意逗他们一下，“改了，你们就没借口叫我请客了。”
　　“要你请客的理由，太容易找了。明天可能就又冒出一个功劳。”
　　“就是，每次进步都是扎扎实实的。”
　　好听的话可以多说一点，李铭心里美滋滋的，“我都要被你们夸得不好意思了。”
　　“在科里待久了，我怕我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的。”
　　热闹了一阵后，副科长询问道：“小铭，你今天回厂里，不只是领工资吧？”
　　“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欢迎阿尔巴泥亚的同志。”
　　阿尔巴泥亚的二号人物，谢胡率领了一个代表团来访问。
　　昨天京城各界搞了一个号称百万人的盛大欢迎仪式，也顺便展示了一下京城东郊的工厂区，轧钢厂虽然不在预定的行程，但是也做了相关的准备。
　　“我今天想找李副厂长汇报一下职工楼装修的事情。要开始准备装修了，像电线布线的工作量就不小，我希望电工组可以先培训几个人。”
　　副科长不太明白李铭的要求，“职工楼那边要新的电工吗？这得从学校招人吧？”
　　轧钢厂这类大厂的电工，大多数都是技工学校培养出来的，从学徒学起的少之又少。
　　很多机床的电路图纸，不比普通照明线路，没点基础，看都看不懂，更不用说检修维修的事情。
　　电工平时的活不多，干起活来看似很轻松，而且工作地点不固定，容易给人到处闲逛、吊儿郎当的感觉。
　　‘紧车工，慢钳工，敲敲打打钣金工，吊儿郎当干电工。’
　　但是，看起来这么清闲的工作，学电的人其实不多。
　　这时候很多规范还没有制定或者说很多规章执行得不严格，触电受伤甚至身亡的事故不少，普通人对电还是有点害怕。
　　李铭解释道：“不需要招新的电工。培训一些人，帮忙做一些拉电线之类的粗活，装个灯泡开关什么的，这些事情不需要有多高的技术。”
　　“我是不想因为他们电工组忙不过来，临时叫不懂的人帮忙，损耗浪费了电线之类的物资。”
　　“因为电工人手不足，布线施工慢，导致职工楼入住时间延后了，那我就白忙了。”
　　副科长夸道：“还是小铭你考虑的周全。”
　　“我就是求个稳。之前开设计会议的时候，有讨论过，时间是来得及的。”
　　陈国栋科长推门而入，“小铭，你也在。”
　　李铭转头看到陈科长，起身道：“科长好。领完了工资，有点时间就跟大伙聊会天。”
　　陈科长微笑道：“也就今天人比较齐，最近他们都在练车，驾驶证也要拿下来了。”
　　“他们刚才还打劫我，这下我是找到理由了。在范师傅那边考核通过了的，应该要请客！”
　　张有禄主动说道：“肯定会请你，打电话也要把你叫过来。”
　　“有禄大哥你通过了，还有谁呀？”
　　喜事一桩，张有禄笑道：“还有副科长跟赵信。”
　　“三顿饭，省下了一天的伙食费，美滋滋。”
　　本有些郁闷的钱进笑道：“对啊！”
　　李雪瑶掰扯道：“对啥？私房钱又可以多存一点了是吧？”
　　胡来调侃道：“看破不说破。他那几毛钱的私房钱算是有了巨幅增长。”
　　“嘘！”钱进提醒胡来注意身后。
　　陈科长在那摇电话机侧边的摇把。
　　打电话要先发电，也不用多摇，摇几下就行。
　　电流通过电话线路到人工转接员那边，线路接通后，话务员会问要到哪里。
　　可以报电话号码也可以报单位名称，都能接得到，这是话务员的基本功。
　　跨高官途那就麻烦了，要一级一级转，特别是跨省打给乡下，经常不容易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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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还有。

第423章 今晚加个班？
　　陈国栋科长打的不是跨省的长途，很快就接通了，
　　“市里面要求城区、近郊区的饭馆和集体食堂用泔水支援生产队养猪。”
　　“是的，我们轧钢厂对口支援你们公社的生产队。”
　　“为了既保证生产又不会影响市容市貌，咱们得协调一下运输泔水的线路和时间。”
　　“为了方便你们收集跟运输，我们厂会尽量配合你们的。”
　　转卖大棚蔬菜，采购三科的经费又很足了，最近陈科长说话都变得有底气。
　　等陈科长打完电话，钱进打探道：“科长，这泔水支援生产队养猪，纯义务么？”
　　陈科长笑问道：“你还想拿什么好处不成？”
　　胡来接话道：“计划外的生猪优先卖给我们厂呀！”
　　钱进附和道：“就是啊！”
　　陈科长不置可否，“到时候再看了。现在是全市统一行动，这是城区支援农业生产的正治任务。全市划分了9个区域，我们被划片到支援朝阳这边。”
　　小小的泔水问题，上升到非常高的高度！
　　主要是量大，一天几十万斤，再搭配其他饲料，养猪都可以多养几万头。
　　年人均占有猪肉的量都可以多个一斤半斤的，数量非常可观。
　　而且也是特别符合当下如火如荼开展的节约增产韵动。
　　气温逐渐升高，提前把无序的泔水收集活动规范化，城区的臭味都可以少很多。
　　一举多得的大好事。
　　“先不说这个事了，你们的思想汇报写好了没有？”陈科长跟手下人询问道。
　　钱进惊讶道：“科长，您不是说最迟3号交么？”一听就知道还没写，都不用再问。
　　张有禄从容道：“还没抽出时间去看电影，准备放假了再去看。”
　　“最近这几天，小孩学校的活动多，都没时间去看电影。”李雪瑶说的是实情，这时候正是紧张排练的时候，周晓白她们就是如此。
　　动辄几十万上百万人的活动，学生算是时间比较宽裕的，学东西也快，联欢会表演节目的时候也就常常成为主力。
　　胡来等人也纷纷表示还没有写，这些人都在加紧练车，学习理论知识。
　　陈科长也就是提醒一下，“这是处里的重要活动，不要忘记了。”
　　“科长，我怕后面忙着忘记了，我就先上交了。”
　　李铭假装从公文包里摸出来一份稿子，娄晓娥帮他写的，放着有两天了，凑巧碰到了就上交。
　　陈科长笑着夸道：“还是小铭办事有效率。”
　　“科长，我先去小食堂，找食堂主任要个明天中午的位置。去迟了，怕没位置了。”
　　陈科长挺满意的，“行，你去吧。”
　　李铭转头先去李副厂长、何副书记那边汇报工作，小食堂的位置肯定会有他的。
　　没有也没关系，改时间再请。着急的话也可以食堂炒了菜，拿到办公室里吃。
　　汇报完工作下楼的时候，他看到身姿妙曼的秦淮茹也要下楼，追了上去。
　　“今天晚上加个班？”
　　楼梯转角处，秦淮茹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分房名单都公布了，我这次没借口啊！”
　　听她语气也是想加班的，李铭随便就想到了个理由，“你婆婆又不知道名单公布了，可以继续糊弄她。”
　　“咱们院的许大茂、傻柱他们知道啊！上周五那次去湖边玩，我都跟我婆婆坦白了。”
　　“那你婆婆有没说你什么？”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嘿嘿。你就说整理刚腾出来的旧房子信息，你刚上手这事，事情做得慢挺正常的，又要赶在放假之前做好。还是上次那个时间在展览馆门口等我。”
　　李铭说完也不等秦淮茹回话就先下楼了。
　　秦淮茹也是聪明人，知道可能是有人来了，若无其事的走在后面。
　　傍晚，
　　还是上次的地方，
　　两人在小货车上折腾了老半天才下车。
　　李铭抱着秦淮茹准备进湖里，
　　秦淮茹勾着他的脖子，“随便洗洗就上岸吧，要是着凉感冒了就不好了。”
　　“上次就没着凉，没事的，咱们俩的身体好着呢！”
　　秦淮茹拗不过他，挺新奇的体验，她自己也感觉挺有意思的，就由着他胡搞。
　　由于水冷，秦淮茹抱紧了他，有个热源，这样子能让她感觉暖和点。
　　。。。
　　(°ゝ°)
　　。。。
　　又一次清洗干净身体后，两人回到岸上吃晚饭。
　　两人都饿了，也就没有玩你喂我我喂你的小游戏。
　　吃饱了的秦淮茹喝着汽水，“那么冷的水，明天你要是感冒了，你别怪我。”
　　李铭同样拿了一瓶汽水在喝，“我怎么会怪你！宠你都来不及。放心吧，我的身体，你刚不是深有体会么！”
　　见他嬉皮笑脸不当一回事，秦淮茹没好气道：“知道你能耐大！”
　　李铭坏笑道：“秦姐，你说话很直白嘛。”
　　秦淮茹横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跟个小孩似的。亏得厂里面的人、院里面的人还都夸你稳重，办事老练。”
　　“他们就是实话实说嘛。”
　　“对了，听三大爷、许大茂他们说，你要带院里人一起建温室大棚？”
　　面对自己的女人，他就不用替阎埠贵、许大茂两人保守秘密。
　　他把详细经过告诉秦淮茹，“上周日，三大爷请我喝酒，当时许大茂也在。”
　　“三大爷老早就想建温室大棚了，可能被许大茂看出来了，两人就准备合伙建大棚。”
　　秦淮茹插话道：“听我婆婆说，上周三晚饭后，许大茂带着二锅头上了三大爷家。”
　　李铭继续接着说：“可能就那次吧。反正他们两是合伙了，想在阎解放插队的生产队建温室大棚。”
　　“我估计他们两人是想找我帮忙采购木材之类的，也可能还想拉我一起投钱。不过，他们这些话还没说出口，我就把他们的方案否掉了。”
　　“房山太远了，天高皇帝远，咱们平时管不到那边。阎解放不是一个老实人，让他在中间协调，我估计他会两头吃，吃了我们的又吃生产队的，最后面搞出一堆破事。”
　　“乡下开荒建温室大棚，说符合规定也算符合，说不符合规定也算不符合，这是没详细条文规定的事情。没闹出事，上面没人知道，即使知道了，咱们也可以解释说成是一种城市支援农村的探索。”
　　“但是，一闹出事情，那性质就变了，就多的是人会管，而且还可能被人上岗上线。刚好他两的钱不够，我就让他们找院里的人一起凑一凑，顺便重新商量出一个合适的地方。”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家要不要参与？”秦淮茹问自己男人拿主意。

第424章 肯定让你满意！(4000字)
　　李铭一口喝完瓶中汽水，“当然要参加。我给你拿钱，到时候你就说找人借的钱。”
　　“有了这个收入，以后你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改善生活。今年冬天，你家也能烧得起炕。”
　　这个男人把她生活上、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压根不需要她去多想，秦淮茹乖巧道：“我都听你的。”
　　“我这两天没回去，他们商量出结果了没？”
　　“星期二晚上，许大茂请了二大爷三大爷喝酒，然后这事情才开始在院里传开来。”
　　“一大爷、董大爷就没去许大茂那喝酒？”
　　秦淮茹娇笑道：“一大爷、董大爷他俩都看许大茂不顺眼，才不会去他家喝酒。反正事情才刚传开，大伙还没商量出结果。我估计等你回到院里了，他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事我是大力支持的，前两天忙厂里的事情，不然我早回去跟他们谈一谈了。”
　　“你前两天忙到晚上都要加班么？”
　　李铭一股脑的把这两天的郁闷事情告诉了秦淮茹。
　　“啧！也不知道哪个混蛋跟厂里反映，我们职工楼工地只顾搞建设，不顾职工的文艺生活。”
　　“何副书记派了一些文艺人才到我们工地教授唱歌跳舞。”
　　“学了两首歌《学大庆赶大庆》、《咱们工人有力量》，还学了个集体舞《风雷颂》。”
　　“既要完成预定计划的任务，还得搞思想学习，现在又多加了一个，不就得加班练么。而且我这两天我得等工人们都走了才能走。”
　　“今天我下楼遇到你之前，跟何副书记抱怨了这事情。职工楼那边的工作量大，累了一天了，大伙都跳不动。何副书记让我这两天先停了，等劳动节后，厂里再给安排。”
　　秦淮茹莞尔一笑，“你也有头疼的事情，我还以为没有事情能难住你呢！”
　　“为难的是那些认真干活的人，我只是替他们跟厂里汇报一下，没啥辛苦的。”
　　秦淮茹柔声道：“什么事情都要你负责，你最辛苦了！”
　　李铭调笑道：“说起来，刚刚我可是辛苦了两次，秦姐，现在该你表现一回了！”
　　“肯定让你满意！”
　　说着话，秦淮茹爬到他身旁，按着他不让他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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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淮茹夜里回到家的时候，贾张氏都懒得问了，干什么去了，连猜都不用猜。
　　“路上没碰到大院里的邻居吧！”
　　底气不足，秦淮茹小声回道：“进院子的时候，没碰到人。”
　　该说的都说过了，贾张氏也没再多说什么，“哼！”
　　秦淮茹照了一下镜子，这才知道李铭刚才为啥在路口叮嘱她低头看路。
　　她刚还以为李铭担心她走夜路没看清路，不小心摔着了。
　　明艳动人，路上要是有细心的邻居撞见了她，估计会多想，风言风语就会传出去了。
　　秦淮茹检查身上的衣服，还是不明白，在湖边晾衣服，怎么那么快就能晾干？
　　她问过了李铭，他解释说可能是摩擦多了产生了电能，电能热能转换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堆她听不懂的解释。
　　今天晚上，她没让李铭帮忙，是她自己摊开的衣服，没什么特殊的，又是一个多小时就晾干了。
　　家里面的衣服哪有这么快晾干的！夏天有大太阳，倒是还可以晒干。
　　秦淮茹的婆婆年前还搞了封建迷信的事情。
　　秦淮茹也是听过一些故事的。
　　她感觉这事真的不对劲，想着下次不能去那个地方了。
　　虽然全身衣服干干净净的，她还是决定换掉衣服。
　　自然又是惹得贾张氏很不满，“哼！”
　　不提秦淮茹婆媳两各自的烦恼。
　　李铭这边倒是美滋滋的一觉到天亮。
　　晚上10点多睡，早上六点多醒，按几十年后的砖家说的，健康的生活习惯。
　　人醒了，他就打开收音机听个响动，正播放着简明新闻，工业方面喜讯不断，
　　‘我国制成16吨电动轮胎超重机。’
　　‘我国第一辆低合金钢轻油罐车诞生。’
　　‘新型低温度计在沈城面世。’
　　‘外国专家局召开酒会，向各国专家热烈祝贺五一劳动节。’
　　‘京城工会举办文艺晚会，招待三十多个国家的代表。’
　　听完了广播的新闻，他出门在路上买了份早餐，就先去了轧钢厂保卫科。
　　今天就是劳动节前最后一天上班，他回保卫科看一下有没什么特殊的任务。
　　范家文也早早到了办公室，刚好跟他汇报一个事，
　　“股长，昨天傍晚有人打电话过来找您，说是您让他们有芭蕾舞票的时候给您打个电话。”
　　“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帮人留意芭蕾舞的票。我等会回电话过去。”
　　采购员帮人掏点好东西，很正常，范家文接着汇报，“三食堂的何雨柱师傅过来找了您一次，好像是要请您吃饭。”
　　“这事我知道了。估计是他房子修好了，想请人庆祝一下。”
　　范家文继续说道：“今晚，我跟方胜两个人都有治安巡逻的任务。”
　　“那您俩多注意点自身安全。”
　　“我们会注意的。”
　　今晚、明天从早到晚，上头都有办庆祝活动，场面还很大；条条块块各方面也有搞庆祝活动，场次数量也多。
　　李铭接着道：“没其他事情，我就去工地那边了，有事去那边找我。”
　　“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厂里的人现在都没心思上班，参加各种活动的人得去彩排，没活动的人想着看演出或者明天去哪里玩。”
　　“没事最好。”
　　李铭回到工地，电话联系了黄牛，又打到八益学校的门卫室，老大爷帮忙叫了周晓白。
　　“上嗨舞蹈学校来京城表演芭蕾舞剧白毛女，我能搞到票，你去看不？”
　　周晓白是芭蕾舞艺术的爱好者，小时候还练过，“明天我要参加大合唱，我没时间去看啊！”
　　“你想要明天的票，我还弄不到呢。那是大领导跟外国友人在看。我这边的是下周的票。”
　　周晓白可惜道：“下周我大哥探亲假回家，他一年就回来一次，我不好出来。”
　　“那我就把票推掉。你快回去排练吧。”
　　“好的。谢谢你了。”
　　“等你挣钱了，记得多请我吃一顿大餐。”
　　周晓白答应道：“我记下了。”真是个乖宝宝，也不知道拒绝。
　　两人都颇有默契的没提罗芸。
　　周晓白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提，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提。
　　李铭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跟这些有气运能量的人，搞好关系薅能量，
　　几次相处之后，他感觉这个水灵可爱的小姑娘性格挺好的，就开始动歪脑筋了。
　　动了歪心思的时候，那他肯定不会在周晓白跟前提起别的女人。
　　安安心心的完成了上午的工作，他回厂里的小食堂请采购科的同事，答应了的事情可不能失约。
　　吃完午饭，李铭准备跟采购三科的人一起回办公室侃大山。
　　傻柱追出来喊了他一句，明显是有事情。
　　陈国栋科长叮嘱他，“下周二记得回来开支部会。”
　　“放心吧，科长，我记着呢。”
　　“你办事，我放心。”
　　最近的支部会开得比较频繁，一个星期都要开一次了。
　　有大事将要发生，就得提前把大伙的想法先给统合一下。
　　这一个月来，发言的人每次在会上都要作批评与自我批评。
　　李铭的自我批评，就是生活不够朴素，骄傲自满，听不得别人的批评之类的小毛病。
　　大问题他是一个也不敢说，比如乱搞男女关系，约会小寡妇，跟富家女不清不楚，随便哪一个都是严重错误。
　　别人对他的批评，想来想去挑不出毛病。
　　表面上生活作风正派，不与女职工打情骂俏，没有不好的传闻。
　　平常热心帮助他人，单单给灾区捐款就有500元，这表现让人没话说。
　　工作上保质保量完成，还时不时给厂里挣得各种荣誉。
　　邻里邻居那边也是和谐得很，同样获得了好些荣誉。
　　最近也没有迟到早退，没有什么不良爱好，真挑不出刺。
　　这些人只能按着他自己说的缺点，生活上不够朴素，在这方面批评。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大伙都知道他积极学习思想，能够全文背诵。
　　这就让人很顾忌，对他的批评比较慎重，还是批评其他人更简单容易。
　　相比他，食堂职工开会的时候，傻柱那是被集火攻击，每次开完会傻柱都恼火得很。
　　会上说跟会后说，完全是两码事。会后说，那是嘴碎，是找事。
　　开会的时候批评傻柱，那是同事们对傻柱的关心和爱护，沉甸甸的爱！
　　傻柱那嘴皮子，在哪都招人恨！
　　“柱子哥，有啥事呀？需要帮忙尽管吩咐。”李铭嘴巴说得就很好听。
　　“我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我想今晚请大家庆祝一下，这几天我一直没找着你。”傻柱之前提过一嘴，完工要请他，但是那只是闲聊，不是正式的邀请。请人吃饭得提前，这是规矩。
　　“治安股的范家文跟我说了一下这事。你都请了谁呀？”
　　傻柱乐呵呵道：“不是建新房，院里的人都说好了，不要乱操办，我也就没请谁。后院的老太太，院里的几位大爷，还有张大妈家，袁万顺家。”
　　请贾张氏，其实就是左邻右里，嘴上那么礼貌说一声，一桌子基本都是男的，寡妇为免是非，不会参加。
　　李铭奇怪道：“你对象没请？”
　　傻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肯定请了！我最后就想说这个事。”
　　这样子的情况，秦淮茹就适合参加了，算是跟何雨水一起给冉秋叶作陪。
　　“你这是顺便把对象介绍给院里的人，是吧？”
　　傻柱称赞道：“就没有你不明白的事情！”
　　“今晚我保证提早到。没其他事情了吧？”
　　“没了。晚上记得给我多多美言！”
　　“你跟我拽词也没用，我自己都没对象，你让我说个锤子呀。你还是去请一大爷、三大爷他们帮你多说好话吧。”
　　“一大爷他们那边，我都已经千叮万嘱了。”
　　“那就行了，我先走了。”
　　傻柱这么一打岔，李铭也懒得回采购三科闲聊，直接去职工楼工地忙活。
　　要放假了，各种事情他得安排好。
　　傍晚，
　　李铭下乡把娄晓娥姐妹接回城西小四合院。
　　他把自行车搬下车斗，“我要去傻柱那边吃晚饭，他今天请客。”
　　看见大姐进院子了，娄晓娥撒娇道：“我两天没见你了，我还想你陪我吃晚饭呢！”
　　放好自行车，帮她捋顺几根散落的发丝，李铭温柔道：“明天我陪你吃早饭，放假这两天我都陪着你，去看好看的，去玩好玩的。”
　　娄晓娥笑靥如花道：“那我等会吃完饭就开始选地方。”
　　“后天中午，95号院那边搞茶话会，你是知道的。我这两天其他时间，就全交给娄小秘了！”
　　“你就等着瞧好吧！”
　　95号院，
　　李铭回来的时候，没在前院逗留，直接去的中院。
　　傻柱带着马华在炒菜。
　　何雨水、秦淮茹陪着冉秋叶在水池边摘菜，拢共没几根青菜、菠菜，三个女人其实就是拿菜当闲聊天的道具。
　　李铭跟三人打了个招呼。
　　听到声音，马华探头出来，热情道：“李组长来了。”
　　李铭乐呵呵道：“马华，你小子的嘴巴是越来越甜了。下次我要跟你们主任建议，提拔你当你师父的头。”
　　马华跟他也算熟悉，“您可别损我了，等下我师父不把看家本事拿出来教我了。”
　　李铭一肚子坏水，有的是馊主意，
　　“怕啥，你找几个人，把你师傅关起来，拿着秒表计时器，让他认认真真做菜，做成数据化。做出来味道不对就打他一顿，让他接着做。做对了，那你就照着学嘛，练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可能是想在冉秋叶面前表现一下，傻柱在家做饭居然还整了围裙，手上拿着锅铲，走到门外，
　　“小铭你就使坏吧！想把我好好的一个徒弟给教坏了。还关起来打，做成数据化！啥是数据化啊？”
　　李铭随口道：“就是除掉爆、炒、熘、扒、烩等基本功。火温精确到具体度数，切菜的长短粗细，油温控制，下料时间，翻炒时间，出锅时间，一整套全部统计出来，按着这个步骤做菜。”
　　傻柱嘿嘿一笑，“做出来也就一般水平吧。”
　　“你是想说原料有新鲜老嫩是吧？”
　　傻柱对厨房里的事情如数家珍，“买的菜跟肉，新鲜程度不一样，处理的时间就不一样，最后做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
　　李铭又问道：“要是把菜跟肉的品质也统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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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还有。

第425章 傻柱要出书了
　　傻柱对自己的厨艺是很有把握的，“众口难调，还得根据客人的口味来微调。”
　　李铭想到镁国人吃的镁式中餐，不由点头，那是见鬼了的中餐。
　　“你说的是最高境界的厨艺。马华暂时不需要，他达到我说的标准，就完全可以出师。”
　　傻柱对此也承认，“这倒也是。”
　　现在的大锅菜，职工的要求不高，有油有盐就是好吃。厂里对厨师的要求是用有限的油做出最好吃的菜。
　　小灶的其实也差不多，不是李副厂长那样懂吃的人，大鱼大肉一摆上桌子，基本都能把客人给打发了。
　　李铭开始外行指导内行了，“菜谱上的少许、中火什么的，太模糊了。要就来点直接的，盐10克左右，糖一汤匙左右，具体化，让别人少走弯路，谁都可以尝试着自学成才。”
　　“大锅菜的也一样，该怎么翻炒，该什么时候下多少斤的盐，都写细致咯。”
　　“精确化也可以减少浪费，非常符合咱们现在的增产节约精神。出一本菜谱的书，全国都跟你学。”李铭这是帮傻柱连菜谱的主题思想都想好了。
　　傻柱的胆子大，敢想敢做，也被他这个主意给震住了，“出书！这我哪敢啊！这是丰泽园、鸿宾楼那些特一级的老师傅们的事。”
　　李铭摆摆手，“你这就想岔了，又不是让你给名厨写菜谱。我是让你给广大的食堂厨师写菜谱，是给那些家庭妇女开拓眼界。”
　　“比如马华手上的黄瓜，大部分人除了酸黄瓜就是炒黄瓜，没其他做法了。你要写的是家常菜，同样的黄瓜做出不同的花样来，丰富大家的餐桌。”
　　傻柱感觉他说的有点道理，“听起来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
　　马华怂恿道：“师傅，您听李组长的准没错。听厂里的人说，李副厂长就爱听李组长的建议，您看李副厂长最近多得厂里职工的拥护。”
　　傻柱对此门清，“刘岚说的吧，那个大嘴巴，天天逼逼叨叨的。”
　　马华笑道：“您别管谁传的话呀。李组长这主意好！”
　　院子里的三个女人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何雨水开口劝道：“哥，我感觉这个可以，而且没什么难的。”
　　冉秋叶也劝道：“何雨柱，这刚好发挥你的特长，可以考虑一下。”
　　秦淮茹不好说啥，不过骨子里的得意劲，差点就藏不住了，忍得相当难受。
　　秦淮茹没劝傻柱，倒是跟李铭说起话，“小铭，你家装修好之后，你都还没收拾过。”
　　“我家具都还没搬回来，没...，没怎么收拾。”李铭看到那雾蒙蒙的眼睛，心道不好，魅力太大了。
　　“以前都是秦姐您帮我收拾，我正想跟您说一下。有空不，再帮我一个忙。”
　　“你的忙，我要是不帮，那不是要被整个大院的人给埋怨死。”
　　“嘿嘿，主要是大家比较关心我。咱们走吧，我给您指一下哪些地儿需要整理的。”
　　两人并肩着走出中院，留下傻柱几个人商量菜谱的事。
　　进了东厢房，眼瞅着没人，秦淮茹立马抱紧了他。
　　抱了一会儿，李铭动手要脱她衣服才把秦淮茹给吓醒。
　　秦淮茹阻止道：“现在不合适，等会要是有人来，我来不及穿衣服。”
　　“那好吧。”用言语提醒就太扫兴了，他是故意脱秦淮茹衣服，吓唬她，让她警醒。
　　头脑已经清醒了的秦淮茹允诺道：“下次我会补偿你的。”
　　“你自己说的，你自己记住喽。”
　　“每次你要求我做什么，我还不是都按你要求的做。”
　　“你最乖了。”李铭心想这又不是他一个人舒服的事情，两人一起合作两人一起享受。
　　秦淮茹小声道：“对了。那个湖边，咱们下次别去了。那地方怪怪的。”
　　“怎么了?”
　　“我的衣服才晾一个多小时就干了。这真的不太正常！”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还抓着他的手。
　　把女人吓着了，他自然得答应，“你想换个地方，那我们下次就换。”
　　“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我感觉挺正常的。你是不知道，有个地方的人，缺电的口号就是‘用爱发电’。”
　　秦淮茹听得一脸懵逼，居然还有这样的神经病。
　　“待的时间有点久了，我先出去。我这也没啥家具，你随便弄一下就回去。”
　　“嗯。”
　　李铭走到中院门，碰上了要出去的许大茂。
　　许大茂抢先打招呼“小铭，上傻柱家吃饭？”
　　“他房子修好了，很是客气的叫了我，我就得早点来。你这是去厂里放电影？”
　　“时间还早，我在厂里洗了个澡，把换掉的衣服送回家。你们采购三科最近没给东风公社安排放电影呀？”
　　“蔬菜公司帮忙协调了一下，向阳花大队自己买了电影放映机，好像还是16毫米的胶片放映机，还有什么放大机、扩音机，全都更新了。请了县电影院的放映员，用向阳花大队的放映机给整个公社放电影，他们也正在选人去学习放映技术。”
　　好些富裕的公社、生产队，60年代中后期就自办电影放映队，有自己的电影放映设备，放映员。
　　这时候，有些穷的县城电影院都还没建，个别富裕的公社已经开始建电影院了，各地的差距其实挺大的。
　　向阳花大队只算是追上了先进的生产队，这事算是少有，但并不稀奇。
　　普通的公社、生产队，看电影主要还是依靠省里、县里的流动电影放映队。
　　1950年，全国集中培训了1800多名放映员，组成了600多个放映队下乡巡回放映电影。
　　每年都在快速增加，62年的时候，全国增加到了9000个放映队。
　　其中电影队搞得比较一般的鲁省，65年报喜：去年全省有467个电影放映队，1月到10月一共放映了13万4千多场，观众达1亿7620万人次。
　　日均447场，相当于电影放映队除了检修设备、休假时间，基本上天天都在放电影。
　　但是，鲁省农村人口大约5000万，11、12月放得多一点，也就人均4次，一年看4回。
　　伟大导师对基层的文化事业那是相当重视的。
　　74年下发《关于认真做好农村电影队发展工作的通知》，培训了大量的公社放映员，公社的电影放映队如雨后春笋。
　　74年年底的时候，西北的小省份，宁省，总共200多个公社，有70多个有了自己的放映队。
　　随着越来越多的公社有放映队，属于省里、县里的流动放映队才慢慢停掉。
　　向阳花能买电影放映机，许大茂很惊讶，“向阳花大队这是发财了啊！”

第426章 送货上门的好事
　　李铭随意道：“几十万斤大棚蔬菜，基本都卖光了。他们买个电影放映机那就是小意思。”
　　“你参股的大棚，也卖光了吧？”许大茂不好直接问卖了多少钱。
　　“我的那个大棚挂了试验田的牌子，只卖了前面几批，后面的全都要拿来留作种子。以后可能会有很多人找我们要种子，我们提前做些准备。”
　　李铭已经准备好了，等5月份的《农业科学》杂志一发表，他就寄第二批种子给之前联系过的那些生产队。
　　天气变暖，各地都合适种植了，可以让更多的人更多的地方试验种子的效果。效果好自然就会以点带面全面普及。
　　许大茂假装替他惋惜，“那还真是可惜了。”
　　“占了便宜肯定要在其他地方付出代价，之前借用了试验田招牌的便利，现在就得还回去。早有这个心理准备。”
　　董大爷听到这话，夸奖道：“小铭，你这个心态好！”
　　李铭、许大茂看到董大爷走到近前，
　　“董大爷好。”“董大爷好。”
　　董大爷意有所指，“许大茂，跟小铭多学着点，肯定不会吃亏的。”
　　许大茂嘴上说得好听，“小铭是我们厂的先进个人，您不说，我也是要跟他好好学的。”
　　“您跟小铭慢慢聊。我先去厂里了，我要提前去准备一下今晚放映的电影。”
　　话不投机半句多，许大茂说完就溜了。
　　看着许大茂消失在二门，董大爷摇头道：“这许大茂啊，跟你不是一类人。”
　　“呵呵，各有各的活法。”
　　两人边聊边往中院傻柱家走去。
　　傻柱刚才就已经意动了，再加上何雨水、冉秋叶、马华三人的劝说，确定要写菜谱了。
　　董大爷听傻柱几人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傻柱，小铭给你出的这个主意可了不得。他没自己找人编写，把这么好的点子留给了你。你得记着这份情。”
　　“我肯定不敢忘。小铭的事情都是大事，我基本帮不上，我也就只能帮忙做做饭，保证随叫随到！”傻柱的允诺比许大茂靠谱多了。
　　李铭笑道：“我也就是动动嘴，这个事情能不能做成，还得靠他自己。只要能编出来了，印刷的事情我搞定。”
　　董大爷皱眉道：“不过，就傻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可能会写得不伦不类啊，还得有人帮他一把。”
　　何雨水从旁助攻，“是啊，我哥嘴皮子挺利索的。要他把菜谱写清楚，可能还真不大行。”
　　接收到了何雨水的眼神暗示，秦淮茹配合道：“冉老师水平高，刚好可以帮你哥把关。”
　　冉秋叶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能力够不够，就尽力而为吧。”
　　何雨水说道：“肯定够的。菜谱也没多少个字，能读得通顺应该就行。”
　　秦淮茹说道：“没错，就是要通俗易懂的，不然我这样没啥文化的人还看不懂呢。”
　　何雨水、秦淮茹一唱一和的就把事情说定了。
　　李铭还是乐见其成，他的蔬菜种子寄往全国各地，温室大棚技术扩散开来后，这个菜谱刚好成为配套，丰富大家的口味。
　　他给傻柱出这个主意，也是省得傻柱闲得没事找许大茂麻烦，弄得院子里鸡飞狗跳的。
　　刘海中现在对领导车间里的工艺革新小组很有热情，过足了当领导的瘾，不大看得上在95号院里逞威风了。
　　易中海在大院里一贯表现得人畜无害，不搞事，惯会和稀泥。
　　阎埠贵虽然想当大院里的话事人，但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胆子又小，没有搞事的能力。
　　他现在就差给许大茂找点事情做了，许大茂的也容易，多去乡下给社员放电影，为农村的文化娱乐事业添砖加瓦。
　　而且随着李铭给95号院办成了一件件事情，他在四合院的威望是与日俱增，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话事人。
　　四合院想办什么事都要先来问一下他的意见，这些人也没争权夺利的劲头了。
　　酱油厂的袁万顺，易中海等人陆续到了傻柱家，傻柱又亲自把聋老太请到家，宴席开吃，满桌欢声笑语。
　　整桌人没有一个不顺心的，就是最近不大如意的阎埠贵，也被傻柱许诺要好好感谢一番，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酒足饭饱，95号院的几个巨头准备谈一下院里最近的大事。
　　不合适在傻柱家谈，傻柱对象来了，他们在那坐着谈事情不像个样子。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去隔壁易中海家。
　　刘海中先说道：“小铭，听你三大爷跟许大茂说，这乡下建大棚的事情，是你张罗的？”
　　“算是我张罗的吧，我是大力支持这事。就是一时半会想不到合适的地方用来建温室大棚。”
　　阎埠贵划拉着小算盘，“小铭之前说房山太远太偏僻，我后面想了一下可以选左家庄，离你们红星轧钢厂也就是三四里路。”
　　“三大爷，上次忘记说了一件事。这个乡下开荒有免税政策，大棚菜是经济作物，大约33%的税。左家庄那一大片应该没荒地可以开垦了。”李铭的意思很明显，不能免税的地方不合适。
　　阎埠贵惊呼道：“这么高的税！”
　　“经济作物，比较特殊。”
　　董大爷点明道：“33%的税，这一增一减就多了，左家庄不能免税就不是合适的地方。”
　　跟着跑来看热闹的袁万顺没说话，也是认为这个数额挺多的。
　　易中海还是老一套，事情还在可接受范围，就暂时不表态。
　　刘海中认为阎埠贵太能算计钱，原先就不大同意把地点选在左家庄，“而且占用粮田种菜，本来就不大合适。”
　　提议没被通过，阎埠贵这才说道：“院里人也提了好几个地方，比如你张大妈建议去她的老家。”
　　见识过贾张氏的厉害，刘海中强烈反对道：“她的老家不行，没人知道她老家那边的人怎么样。”
　　几十年老邻居了，知根知底，阎埠贵等人也没跟刘海中唱反调。
　　出现了免税这个新情况，其他几个地方也一一被否掉了。
　　董大爷询问道：“小铭，你之前经常下乡，你们采购科的同事也有下乡的。有没有更合适一些的地方？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
　　“我就是没有合适的地方，有的话，我早就跟大伙说了。”他不可能把采购三科也搞温室大棚的事情往外说，要说也是等同事们自己暴露了。
　　刘海中看下易中海，“地址都还没确定好，咱们也就不好继续往下商量出钱的事情，派人去值班那就更没得说了。”
　　易中海这时才发言，“最近各种劳动节的活动，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精力，可能没那么上心。劳动节一过，咱们再跟院里人通一下风，让他们再提些建议，过两天咱们再开个会商量。”
　　刘海中跟着表态，“我看可以。”
　　没等阎埠贵说话，刘海中接着又询问李铭的意见，“小铭，今天就到这吧？我跟老易明天早上还得早起，我俩要去劳动人民文化宫那边参加活动。”
　　“那是得早点休息。四五里路远，还有交通管制，人又多，自行车估计都没地方停，您二位可能得步行过去。”
　　刘海中就喜欢跟李铭聊天，每次都能说到他的心坎，“我们跟厂里的人汇合后一起走路过去。”
　　董大爷等人也没什么意见，95号院建温室大棚的第一次会议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同去年国庆一样，凌晨三四点钟，天还没亮，全城就有很多人起床忙碌了。
　　昨晚的各种晚会只是前菜，今天从早到晚的庆祝活动才是正餐，晚上城门楼那边的广场还会有焰火表演。
　　今年，李铭本来是有资格跟着轧钢厂的队伍，去参加文化宫那边主会场的庆祝活动。
　　他对现在的烟花焰火表演没什么兴趣，再加上不能带上娄晓娥，他就以自己还年轻，以后再参加，把名额让出去了。
　　这一举动又使他在轧钢厂里面加分不少。
　　第二天早上，
　　睡得早，醒得就早。
　　闲着无事，李铭就躺在床上看书，收音机也开了，听个响。
　　央广的节目凌晨4点就开始，先来一段音乐，接着就是文艺节目。
　　5点播新闻的时候已经是日出时间了，李铭起床在院子里活动一下筋骨。
　　‘皖省又建成4座小型化肥厂。’
　　‘冀省今春造林已达80多万亩。’
　　‘我国食糖又获大幅度增产，再超历史记录。’
　　‘闽省前线五一期间停止炮击。’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传来，他探查了一下，发现是娄晓娥。
　　李铭打开门把她让进院子里，“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娄晓娥挽着他的手，开心道：“我跟福妈说了，过来叫你起床吃早餐。”
　　“你这想法挺好的。我正好饿了，就有你送货上门的好事！”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呀！”
　　贾宝玉爱吃胭脂。李铭就比较直接，喜欢亲樱桃小嘴。
　　。。。
　　...
　　。。。
　　面色红润的娄晓娥口是心非道：“你就爱作弄我。我等会怎么好意思回去嘛。”
　　早上的气温还是有些凉，李铭伸手把床沿上的毯子拿过来，给娄晓娥擦一下汗。
　　把秦淮茹吓着了后，他开始注意一些细节了，不然这时候就是床上多出两条毛巾。
　　“没关系，等会儿，我们直接去逛街。”
　　“我们没有说一声，一直没回去，福妈会担心我的。”
　　“没事，他们要是找过来，看到我的自行车不在，就知道我们是出去玩了。”
　　“咱们上午去颐和园看游园节目，这样咱们可以回一下城西换车，福妈就不会担心我了。中午就在公园那边吃饭。下午我们再去看魔术杂技表演。晚上去广场看烟火表演。”娄晓娥完善了一下出行计划。
　　“晚上那边估计会有一百多万人，那边很挤的。”李铭不喜欢往人员密集的地方扎堆。
　　“你带我去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嘛，咱们远一点看。”
　　“那我就只能带着你爬到人家房顶上了，视野开阔，没人能挡着咱们。”
　　“只要不把人家的屋顶踩塌了就好。”
　　“那倒不至于，站两个人都不行的房子，早塌了。就是得提前去找盖了新瓦的房顶，旧瓦一踩都会碎，没一片能是好的。能找到，就带你看焰火，找不到我也没辙。”盖瓦多次的他，知道踩在哪个位置才不容易碎。
　　“咱们去洗澡吧！洗好了出去吃早餐，颐和园还挺远的。”
　　李铭伸手横抱起娄晓娥，“昨天就说了，我今天都听你安排。”
　　次数多了，习惯成自然，娄晓娥勾着他的脖子，“你说的，好看的表演是看一次少一次，好玩的游戏是玩一次少一次。”
　　“嗯。”
　　要去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
　　很多不合时宜的文化艺术就停掉了。
　　李铭娄晓娥没有像以前一样在浴室里乱来，用开水壶里的热水兑了点水，随便冲洗了一下，两人就回城西了。
　　换上小货车，李铭载着娄晓娥往颐和园使去，一路上彩旗飘扬，标语也是不少，一片节日气氛。
　　文艺表演也是属于宣传工作，这时候有众多的小的艺术团体，业务水平不低。
　　他跟娄晓娥驻足观看的舞蹈《丰收歌》就跟电影里的团体操一模一样，去年的全运会纪录片电影。
　　表演者的衣服、裤子、鞋子、腰巾、草帽、镰刀、绸带都一样。
　　他想这些人可能借用的就是去年的表演服。
　　接下来的女民兵表演，就明显是业余的表演团队，服装道具不统一，动作还偶有差错。
　　‘飒爽英姿五尺枪，’
　　‘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花儿女多奇志，’
　　‘不爱红装爱武装。’
　　一首歌就四句歌词，挺好听的。
　　歌词取自伟大导师的七言绝句《为女民兵题照》。
　　61年，问一位送文件的李姓女机要员，参加民兵训练了没有？女机要员回答说参加了，并且从随身笔记本里拿出一张持枪而立的照片。
　　一张照片，伟大导师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诗，赠送给她，鼓励道：
　　‘你们年轻人要有志气，不要学林黛玉，要学花木兰，穆桂英噢！’
　　娄晓娥看着女民兵的样子，羡慕得很，她没资格当女民兵。
　　一个小遗憾，不影响娄晓娥今天的好心情。
　　一直到晚上回到城西小院，娄晓娥兴致都很高。
　　她叽叽喳喳的给福伯福妈讲述白天的趣事、晚上的焰火表演。
　　福妈问道：“晓娥，你们爬人家的房顶，没有被人家发现吧？发现了肯定会骂你们的。”
　　-----------------
　　11点还有一章。

第427章 还去啊？不敢了！
　　初十的月亮已经很亮了，院子里也点着路灯。
　　娄晓娥就站在院子中间，笑嘻嘻道：“刚好有一户人家修房子，瓦片都收起来。小铭给了人家两块钱，说是要买个房顶票。爬房顶的梯子还是房主人提供的。”
　　福妈笑道：“也就小铭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娄晓娥得意道：“小铭把工作证给他们看了，说好了损坏会赔偿。房主他自己也经不住诱惑，在小铭的帮助下，也跟着爬上房顶一起看。”
　　“你们胆子真是大，摔下去了就不好了。”福妈还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娄晓娥是毫不担心，“有小铭在，我才不会摔着。就是摔下去了，小铭也会在下面抱着我。”
　　李铭的身手好，福伯福妈俩人也是见识过的。
　　福伯叮嘱道：“还是要小心些，万万大意不得。”难听话，淹死都是会水的，不合适讲。
　　“偶尔这样，每次都是十分小心仔细的。”
　　李铭接着又说道，“你们慢慢聊，继续等大姐回来。我去职工楼工地那边看望一下那些值班的人。”
　　娄晓娥也是懂收买人心的，“带点吃的过去吧。这个时候，他们也饿了。”
　　“我今天在家炸了一些春饼，我估摸着你劳动节会送些吃的给人，春饼一时半会坏不了。”福妈也是积累了经验。
　　“那我就带些春饼过去给他们尝尝。”
　　第二天，一早，
　　李铭用自行车载了两鸡蛋筐的菜回95号四合院，中午办茶话会的菜。
　　有酒有菜，东西交给秦淮茹后，他就又溜了。
　　他要带娄晓娥去看电影，娄晓娥说要一起看他在电影里的样子，那就只好带她去看一场。
　　11点，
　　李铭回到95号院的时候，院子里桌椅都摆放好了。
　　天公作美，没有下雨，阴天。
　　“我还担心跟昨天一样，临近中午会下雨呢。”昨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下了点绵绵细雨，他跟娄晓娥两人为了避雨，提前去吃的午饭。
　　阎埠贵看着天说道：“昨天那场雨也小，地上的土只湿了一点点。”
　　吴名抽着烟，“一直没怎么下雨，我们轧钢厂边上的河水都变少了些。”
　　阎埠贵说起上周的新闻，“上星期，京密引水工程建成了，也正式通水了，咱们应该不会缺水。”
　　去年京城严重干旱，全年降雨量只有377毫米，10月10日就开工了京密引水工程二期，今年4月24日基本完工。
　　吴名不紧不慢道：“天上没下雨，河里没水，引水渠也没有水可以引。”听着语气就不是担心的，只是纯粹的闲聊。
　　茶话会的事情，秦淮茹张罗，傻柱主厨。李铭也是闲着，“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今年下了好几场大雪。”
　　吴名解释道：“我最近不是打听乡下的情况么？有用的消息没打听到，听到的消息都是在抗旱，保证小麦的产量。”
　　李俊义点头道：“我听来的消息也是如此。”
　　阎埠贵打听到的消息更准确，“那是以前的旱地，去年改成了水浇地，去年大旱还增产了很多粮食。为了不减产，今年不就得在抗旱上面多下苦功！”
　　吴名心悦诚服，“三大爷，还是您的工作做得细致。”
　　董大爷走到前院，“中午这天气好，不冷不热。”
　　李铭笑道：“等会我陪您多喝两杯。喝好了，下午休息一下，晚上看电影。”
　　董大爷乐呵呵道：“自从小铭来了咱们院，我这日子是越过越精彩。”
　　刚好三大妈摆好碗筷，“别说您了。我们现在学习思想，街道办还让我去其他大院做报告。”
　　“我去了一次。面对那么多不认识的人，我整个人是浑身发颤，说话都不利索。我是不敢再去了。”
　　三大妈是有基础的，大院里学习思想的考核，2月、3月两次都是名列前茅，被街道办选为代表去宣讲。
　　但是，上台发言，一般人还真会发憷。
　　别说不认识，就是被一堆认识的人注视着，很多人都会紧张得全身发抖，说话声音打颤。
　　吴名胡扯道：“您这就得怪三大爷了。他没教您。”
　　李俊义附和道：“对啊，其他大院的那些大妈大婶其实就是您的学生。三大爷是当老师的，有经验，他应该先提醒您一下的。”
　　三大妈听着感觉好像这俩人讲的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阎埠贵急忙道：“你俩别给我乱拱火！这怎么教？我也不懂怎么教啊！”
　　吴名继续胡侃一通，“您教了那么多学生，叫他们到讲台上发言的情况总是有吧！就一样的意思。您啊，没上心。”
　　董大爷也笑道：“老阎，你这就是做差了。这出去作报告都是代表咱们院的形象。”
　　“你们是唯恐天下不乱。没上去之前，谁知道她什么情况。再说她去的时候，我又不在身边，我能怎么提醒。”阎埠贵感觉自己挺委屈的。
　　李铭听得有趣，“哈哈，三大妈，下次接着去。第一次表现不够好，很正常的。熟能生巧，作报告的次数多了，您就习惯成自然了。”
　　三大妈摇头摆手，“还去啊？不敢了！”
　　李俊义起哄道：“三大爷，咱们院的荣誉能不能保住就看您了。”
　　吴名跟着架秧子道：“其他大院急需咱们院的先进经验。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阎埠贵虚指了一下两人，“你们俩就捣乱吧。”
　　吴名、李俊义俩人虽然是胡扯，但也没全说错。
　　李铭给三大妈介绍一些办法，“深呼吸放松自己。不要去注意她们的目光。要不把她们当木头人，看着演讲稿一直念到底；要不当她们是一群鸭子，您的眼神扫来扫去就当在菜市场挑菜，就是不跟她们对视。”
　　他是院里的能人，作报告经验丰富，他的话，很多人都记在心里，现在用不上，以后可能用上了。三大妈的例子就在眼前。
　　“街道办的刘干事跟我说的，没你说的这么多。刘干事就是让我把她们当木头人，可是我就是忍不住会看她们。”三大妈其实还是想去的。
　　“那您一开始就跟她们直接说，您很紧张，很激动，也就是一个家庭主妇，说得不好的，请大家多批评多指点。她们也就会理解您，不会打趣您了。”
　　“能行么？”三大妈感觉他的话比刘干事的靠谱，心里又有些底了。
　　作报告，这么出彩的事情，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做的。
　　李铭笑着给三大妈保证，“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阎埠贵泼冷水道：“4月份的考核，定在了下周，现在还不知道成绩怎么样呢。”

第428章 这是有人想整他
　　在众人面前，要给阎埠贵留面子，三大妈没有反驳阎埠贵的话，心里想的是走着瞧。
　　吴名倒是帮忙说话了，“三大爷，您瞧好吧。三大妈肯定又是有好成绩。”
　　董大爷等人也是纷纷夸奖三大妈。
　　阎埠贵一下子成了少数派。
　　刘海中拿着一本学习材料来到前院，算是给阎埠贵解围了。
　　“小铭，你帮我看看，我这理解得对不对？”
　　李铭笑道：“二大爷，您可真勤快，在家还学习厂里面发的材料。”
　　正治的学习材料。
　　把一些重要的文章汇总在一起，印刷成一本本书，用于作为学习讨论的材料。
　　因为用纸紧张，李铭捣鼓出来的练习题卷子被叫停印刷了，但是现在各个单位都在加印学习材料。
　　耗费的纸张比练习题卷子少不了多少。
　　李铭已经收到厂里发的两三本学习材料了。
　　他有时候会好事的想，过段时间很多报纸期刊被停的一个原因，可能是纸张被占用太多了。
　　印刷了太多的学习材料，没纸用来印报纸了。
　　“最近学习的会议比较多，我这不是学得慢吗？我就在家多努努力。”刘海中能成为七级钳工，身上肯定有可取之处。
　　李俊义同样如此，“是啊。不是小组学习，就是车间学习。关键都是要下班了才开会，耽误下班时间。”
　　吴名抽着烟屁股，“都一样，我们轧钢厂也是这样，最近看报纸的时间都没了。”
　　“最近的报纸，好像越来越少内容了。昨天京城晚报都停刊了一天。”董大爷的意思，有趣的新闻越来越少，很多都是议论文。
　　议论文对于董大爷这类看趣闻的老大爷而言，没意思，整份报纸都是议论文等于没有内容。
　　阎埠贵也是经常看报纸的，“昨天劳动节放假，京城晚报也休息一天。今天下午应该又有了。”
　　京城晚报，有市井气。
　　李铭也喜欢看，里面很多杂七杂八的新闻，还有很多小知识。
　　前段时间的全国乒乓球锦标赛，京城晚报就有详细的跟踪报道，从赛程、强弱分析、比赛经过、每个队伍的排名，让没到比赛现场的读者看得一清二楚。
　　3月份邢台地震发生后，关于地震成因，如何减灾抗震，科普知识也是出了好几期。
　　听着院里人的闲聊，李铭随意指点了刘海中两句。
　　除了有私心，想当领导，刘海中本人也是很认同造反的那一派的想法。
　　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人，大多数人都跟刘海中一模一样，普遍都很认同。
　　只有经历了三四年的韵动，消耗掉了起初的热情，进入精神倦怠期，才算是有恢复秩序的基础。
　　恰巧，当时的二号人物，坠机在北方的蒙国。
　　这个影响可以说是非常深远，很多人陷入了迷茫，热度大减。
　　劳动节转眼过去了。
　　5月4日。青年节。
　　职工楼进展非常顺利，已经建得有模有样，估计起码能够提前半个月入住。
　　杨厂长、李副厂长等厂领导之前也时不时到现场看情况，每次都是兴高采烈地来，满脸笑容的离去。
　　等到提前入住的时候，红星轧钢厂又可以好好宣传一波。
　　‘学大庆、赶大庆、超大庆。’
　　红星轧钢厂正在积极争取‘大庆式企业’的荣誉称号。
　　职工楼的建设成绩，可以给轧钢厂的各项成就添上浓重一笔。
　　厂里面也就给了基本都是青年人的职工楼工地一天的假。
　　上午还派了厂里的文艺小团队慰问表演。
　　小年轻的李铭，当然懂手下人的想法，演出结束，他就让工地的人回家自己玩去。
　　他自己也准备休息一个下午。
　　午后。
　　春夏之交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
　　他跟娄晓娥两人正在永定河边钓鱼，真钓鱼！
　　李铭把一条有半斤多的鱼装到水桶里。
　　娄晓娥娇憨道：“为什么鱼儿都咬你的钩，不吃我的饵？”
　　“我技术好呗。”
　　“肯定是你那边鱼多，我要跟你换一下。”钓不到鱼就怪这怪那，跟差生文具多一样样。
　　“你老动鱼竿，把鱼给吓跑了。你不要动它，就有鱼上钩了。”
　　不过，说归说，他还是把位置跟鱼竿都让给了娄晓娥，互换地盘。
　　这种小事跟女人较真那就输了。
　　一说就答应，被宠着的娄晓娥现在就挺开心的，“95号院建温室大棚的事情，他们商量出结果了吗？”
　　“昨天晚上袁万顺请我吃饭的时候，院里几位大爷决定，先去秦淮茹娘家打听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怎么扯到秦淮茹了？其他人那边没有更好的地方吗？”
　　娄晓娥曾经在李铭身上闻到过其他女人的味道，他解释说是帮秦淮茹干活，她对秦淮茹还是有警惕心的。
　　“各种各样的不合适，要不就太远了，延庆、房山那样平常管不到的地方。秦淮茹娘家好像还可以，不是很远。”
　　娄晓娥劝道：“这么麻烦的事情，你干脆别掺和了，你本来就挺忙的。”
　　“作为四合院唯一的干部，他们想着法子让我带头呢。出了事，希望有个个高的人扛着。”
　　之前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层因素，娄晓娥气愤道：“哼！那咱们不理他们！”
　　“采购木头的事情肯定会麻烦我。一个院里的事情，我肯定知情，还是始作俑者，所以我还不如主动参与进去，主导方向。”
　　“事情都是他们自己去办，麻烦不到我。我就是居中协调一下他们，给他们拿拿主意。”
　　娄晓娥一听其中的原委，确实如此，“好吧！这两天，我一直待在家闲着没事做，我都不习惯了。”
　　“弹奏几首曲子，就一两小时过去了，给花浇浇水，再听会广播看会报纸，就半天过去了。你应该闲不下来呀！”
　　“你不在家，我就没去动钢琴古筝。”
　　“嘿嘿，我在的时候，你还老说我捣乱。”
　　“你本来就是捣乱！你摸我，我哪里还能静得下心来弹琴。”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李铭又钓到一条鱼，太小，他把鱼扔回河里。
　　看他钓到了鱼，娄晓娥也把鱼竿提起来看看，啥也没有，又甩回河里，“大棚蔬菜的事情告一段落了，福伯也说，他有点太闲了。”
　　“福伯，我倒是有事给他做。城东那个小院子，我准备拿来收废品。”
　　娄晓娥听得一脸迷茫。
　　“就是收古董。”
　　“你是说？”
　　“嗯。最近的报纸，都没什么新闻了，全是评论员文章。暴风雨要来了。”
　　“连京城晚报也大多是议论文，这只要不傻的，应该都能看出不对了。不过，你确定那些好东西都会没人要了么？”
　　娄晓娥想的是好东西大家都会藏起来，又不是兵荒马乱的时期，古董还是挺值钱的，不至于当垃圾处理掉。
　　李铭随意道：“我们提前准备嘛，到时候有就来，没有就算了。咱们又不缺钱。”
　　娄晓娥其实想说有点缺钱的，她存钱的小箱子已经没那么满了，少掉的那些钱都被要去买了机械设备。
　　城东小院的正房、西厢房、南房的几个房间都堆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全是李铭看广告上的东西可能有用就订购回来的。
　　为了开工厂做准备，不是乱花钱，娄晓娥也就没反对。
　　李铭又说道：“我也给你安排一个事情做。”其实菇类培育也可以开始搞，不过他不能真把娄晓娥给累坏了。
　　娄晓娥兴致勃勃道：“你说，我肯定保证完成任务。”
　　“把收获的种子，晾干，寄给我们之前联系的生产队。地址就用向阳花的，名义就用副业队城东办事处。”
　　“嘻嘻，成熟了的黄瓜酸酸的，挺好吃的。”
　　成熟了的黄瓜，吃起来非常酸。
　　不是熟到裂开的那种，又酸又脆，确实很好吃。
　　“摘下来先存几天再处理的，你倒是先吃了。”
　　“上回留种的不多，我只吃了一回。这次留的数量多，我就偶尔尝一尝嘛。”
　　“你喜欢吃就多吃几根。”
　　“嗯。反正有用的是中间的种子，我吃黄瓜的肉也不影响。”
　　说着话，李铭又钓上来一条大鱼。
　　笑嘻嘻的娄晓娥顿时郁闷了，位置白换了，“这鱼儿今天是要跟我做对了。我不钓了！”
　　来钓鱼本来就是娄晓娥的提议，她不想玩了，李铭也就随着她，“那咱们回去吧。我也早点回轧钢厂，下午四点还有个会要开。”
　　上头在开大会，有些人已经将会议的个别内容散播了出来。
　　劳动节的节日气氛刚过去，报纸上整版整版的议论文，势头越来越凶猛。
　　这一个月将是跌宕起伏的一个月。
　　一整个月都在开各种会议，私下的小会也是多如牛毛。
　　还好，红星轧钢厂属于工业交通企业，暂时影响比较小。
　　第三个五年计划的生产任务还得完成。
　　‘三五’计划立足于战争，从准备大打、早打出发，是积极备战的计划。
　　轧钢厂这样的工业企业主要任务还是忙生产。
　　李铭开车回到轧钢厂保卫科小楼。
　　“今天都没什么人在保卫科，全都放假了？”
　　范家文笑道：“都在篮球场那边。团委搞了个青年职工乒乓球赛。打球的，看球的，大家都去凑热闹了。”
　　“六满科长去篮球场那边维持秩序了？”
　　范家文左右看了一下，“我正想汇报呢。六满科长写的思想汇报材料，弄虚作假，被人给举报了。他现在正在办公楼那边写检查。”
　　李铭惊讶道：“真的假的？这消息谁传过来的？”
　　范家文不在意道：“办公楼那边的人呗。有人想看科长的笑话，坏消息就传得特别快。”
　　李铭感觉有些不对劲，“以现在这个气氛，不像是有人想看他的笑话，估计这是有人想整他！”
　　保卫科有武力，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部门。
　　“范叔，您跟李方胜、杨大奎说一下，这事情别掺和。事情不明朗，不要因为乱讲话遭到无妄之灾。”
　　“明白。”范家文也重视起来了，因为乱说话撞枪口上，背一个警告处分，那真是倒霉。
　　李铭倒是没有很重视这个事，自己的手下人没事就行。
　　他最近都在忙职工楼那一摊子事，对厂里就是关注一下消息，不让自己的消息太滞后了。
　　溜溜达达提前去会场，省得迟到，他碰到了采购三科的陈国栋科长。
　　“李副厂长让你开完会去办公室找一下他。”
　　“科长，您知道是啥事情么？”
　　陈科长微笑道：“具体是啥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应该是个好事。”
　　李铭给陈科长敬烟用的是牡丹烟，“不是麻烦事就好。我这好不容易可以清闲一点了。”
　　以两人的关系，陈科长毫不客气的接过好烟，“职工楼马上要盖第四层了，你在那边的主要工作算是完成了，后面的装修事情简单。”
　　“确实是简单装修。谁想住好的，谁自己想办法装修。”
　　陈科长抽着牡丹，优哉游哉，夸道：“你已经够替他们着想了。你想到用人造板做隔间。既帮他们省钱还可以多出一两个房间，家里有男孩、女孩的很方便。”
　　我们国家59年开始能生产纤维板，62年能够生产刨花板。
　　人造板的胶合板、纤维板、刨花板等几种板材都已经有了初步发展。
　　绝大多数工厂生产的是胶合板，纤维板的年产量占比10-20%上下波动，刨花板只有极少部分。
　　很久没抽烟了，李铭自己也点了一根陪着，
　　“我是考虑到，虽然给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是以他们的家庭人口数量，肯定会私下再搞隔间。”
　　“一栋楼里家家户户都砌砖墙搞隔间，整栋楼的承重就会增加很多。这个肯定会有安全隐患。”
　　“人造板一样可以隔出小房间。与其他们私下乱搞，还不如统计他们的需求，厂里帮忙采购，帮忙安装。”
　　李铭怕他们胡乱操作，最后弄出问题了，怪到他这个建房子的人头上来。那他可是太冤枉了，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陈科长笑道：“你呀，又给厂里出了个大难题。现在是其他家属楼的也提出了要求，希望厂里能帮忙采购。”
　　“要公平公正，厂里就不好拒绝这样的要求，都满足的话，数量不少，货源估计不够。”
　　李铭推的一干二净，“我是工程建设组的，厂里给的任务是建房子。建材采购上的事情跟我无关。”
　　陈科长同时也是采购处副处长，“这事情啊，咱们采购处有的忙了。”
　　“那也是采购一科的人去忙，他们搞生产物资的，认识的人多。”

第429章 李副科长
　　李铭跟陈国栋科长没聊多久就进会场了。
　　在人多的场合，他俩后面聊的就是比较空泛的话题。
　　不给人留下话柄，这还是陈科长叮嘱他的。
　　今天下午的会，开场没多久，倒霉的保卫科陈六满科长就在台上念检查。
　　陈六满坦白这么快的原因很简单，太懒！连抄都没抄，实际就是别人写的报告，一查一个准。
　　李铭对此表示鄙视，他叫娄晓娥帮忙写的文章，只有整理农业技术资料那一次他没改动，其他的材料起码还是会抄一遍。
　　聂副厂长很火大。陈六满犯的错，牵连到聂副厂长也要做自我批评，没有发现问题就是失察，手下人弄虚作假，那就是思想工作做得不够。
　　至于陈六满，先停职做检查，具体的处分还没定下来，还得厂领导开会研究决定。
　　要是往常时候，这事可大可小。
　　现在，‘突出正治’的活动搞得如火如荼，厂领导未免惹麻烦，肯定是从严从重从快。
　　京城日报、京城晚报刊登别人批评自家整个编辑部的文章，大家都看在眼里。
　　风声鹤唳！
　　会后，李铭跑去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问他保卫科的工作有没有落下？
　　李铭肯定是回答没有，顺便汇报了一下他对保卫科的掌握情况。
　　李副厂长也没跟他说什么，让他继续努力工作，就打发他走人了。
　　不过李铭想了下，李副厂长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问他保卫科的事情。
　　他转头就去聂副厂长那边泡茶，不对，是汇报工作。
　　傍晚，他回到城西小四合院。
　　给他开门的娄晓娥接过公文包，“今天的会开了这么久呀？”
　　“有个突发的事情。晓娥，你等会帮我准备点礼物，我吃完饭要去李副厂长、聂副厂长、何副书记家里走一趟。”
　　“好的。我等会就准备。是好事？”
　　“可能保卫科的陈六满位置不保了。我晚上去几位领导那探探口风。”
　　娄晓娥琢磨他的意思，“你还在负责职工楼的建设，又打算负责保卫科的工作。你忙不忙得过来啊？”
　　“你想什么呢？我最多就是争一下副科长的位置。保卫科赵守青副科长就闲得很，天天带着人在大门口看职工上班、下班。”
　　“哦！”
　　晚上，李铭跑去几位厂领导家，都不在家。
　　红星轧钢厂的厂领导连夜在厂里开会处理这个事情，所以他是一个人也没见到。
　　小样的，聂副厂长下午还跟他保密。
　　......
　　5月15日，星期日。
　　上午加班开完会，李副科长回到城西小四合院。
　　早在10天前，他还没跟几个领导走动关系，红星轧钢厂就决定了。
　　保卫科赵守青副科长升为科长，保卫科治安股李铭股长升为副科长。
　　赵守青是杨厂长的人。
　　李铭算是李副厂长的人马，同时受到聂副厂长、何副书记等好几位厂领导的看好、支持，包括杨厂长也看好。
　　被撤职的陈六满还在写检查。
　　陈六满要是早知会如此，肯定会好好写思想汇报。
　　李铭事后琢磨，可能杨厂长想把厂里的事情抓得更紧一点，就趁机把陈六满撤换掉。
　　他的升职，主要是厂里本来就要给他酬功，再加上之前关于赵守青副科长的流言，让保卫科另外三个股级的队长有点丢人现眼。
　　这难得的机会，让他占到了一个固定的副科长位置。
　　虽然这个副科长是比较闲的职位，还比他原有的工程建设组组长低一级，但是等职工楼建完，工程建设组组长就是可有可无的了。
　　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副科长，暂时还兼着治安股的股长，这股长的位置他属意的是手下人范家文。
　　不过，因为最近全厂都在认真学习上面的文件，保卫处还没有再动一次人事调整。
　　比如今天转发的‘5月7日的指示’，
　　‘工人以工为主，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也要搞社会注义的教育，也要批胖资产介级。在有条件的地方，也要从事农副业生产，例如大庆油田那样。’
　　‘公社农民以农为主（包括林、牧、副、渔），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在有条件的时候，也要由集体办些小工厂，也要...。’
　　‘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学制要缩短，教育要愅命，资产介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商业、服务行业、**机关工作人员，凡有条件的，也要这样做。’
　　娄晓娥看完李铭带回来的文件，“这就是你说的咱们办工厂的机会么？”
　　气温升高，衣服也变得轻薄，抱着的感觉更舒服，李铭满意道：
　　“没错！这份文件，是我们办工厂、建温室大棚的最根本依据。有人问，就说是活学活用的尝试，要是上头觉得我们做得不对，我们就改。最多就是个批评教育改正。”
　　“特别是那几句‘在有条件的时候，’‘有条件的地方，’‘凡有条件的，也要这样做。’咱们就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没条件创造条件。”
　　“城东小院的那些机器总算是有用处了。那我们的罐头厂建在哪里？”闲了半个月的娄晓娥问道。
　　“罐头厂就建在向阳花，之前答应了高建成、高建德，会安排他们进工厂帮忙的。东风公社也有很多水果资源，建在货源地可以减少水果运输的损耗。”
　　“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乡下？办厂这事我想还是你亲自跟高支书他们商量。”
　　李铭摸着她滑嫩的小手，“我找个时间去一趟。刚好向阳花账目上钱差不多都花掉了，没多少钱跟我们合伙。”
　　娄晓娥任他胡乱施为，好似也颇为享受，“我们自己的钱够，干嘛要跟他们合伙呀？”
　　这事要娄晓娥负责，李铭就跟她详细解释道：“我们没有相关的机械，就不可能自动化生产，那就只能依靠人工。”
　　“人工的话，那就要雇佣很多人，咱们的厂也是准备长期办。还是真的合伙比较好！要是像温室大棚那样挂个名，经不起调查。”
　　“而且，罐头生产没难度。支上一个锅台，加上大蒸笼，有个封口机，就可以开工了。筛选、开瓣、去皮、装瓶、封口、蒸煮等程序都是重复的体力劳动。”
　　“真合伙，是工人他们自己的企业，工人干活也更有劲，有钱大家一起挣。”
　　“我们也不全是合伙。让福伯在城东小院注册一个生产小组，然后以生产小组的名义跟向阳花合作办厂。城东的生产小组可以单独下订单给合作厂代加工，这中间的利润我们就可以自己占了。”
　　纸上谈兵，要李铭现在讲罐头的生产也是头头是道。
　　娄晓娥跃跃欲试，“那咱们现在要开始盖厂房了吧？”
　　“随便几间房就行。制约咱们产能的是玻璃瓶的数量。”
　　“你之前不是说玻璃的生产很简单吗？那我们干脆先建一个玻璃厂，生产玻璃瓶。”娄晓娥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没有熟练的工人，吹制速度慢，而且没有稳定的煤炭、重油供应，建玻璃厂有点难度。”
　　1965年以前，我国的玻璃工业均以烧煤的发生炉煤气作为燃料。
　　65年上嗨耀华玻璃厂技术改造，改以重油作为燃料，之后全国各地的大型玻璃厂陆续改烧重油。2006年因为油价太贵，又有部分企业技术改造后重新烧煤。
　　发生炉煤气，就是将原料煤放入发生炉里燃烧，并通入空气、水蒸气加以限制，使煤不能完全燃烧，进而生成以一氧化碳和氢为主的可燃性气体。
　　发生炉煤气相比重油，热值只有重油的一半，还不稳定。
　　烧煤的玻璃生产线产品质量、成品率会更低，不适合生产高品质高性能产品。劣势还是比较明显。
　　李铭之前自己在小世界搞的玻璃，只是少量，不讲究成本工艺，随便他怎么造都行。
　　工业化生产的要求就多了，特别注重成本。
　　生活中的很多东西，全世界谁都能用手工做出来，上升到工业化生产，那就只有少部分国家有那个能力。
　　娄晓娥提议道：“那我们就多建几个仓库，平常的时候收集玻璃瓶子。等到水果上市，我们就开足马力生产罐头。生产好了，我们也不用马上大量销售，慢慢卖，等快要入冬了再大量卖出去。”
　　李铭不懂她的用意，“水果罐头的价格没有像大棚蔬菜一样大变化，留着后面才卖，你是想做啥？”
　　娄晓娥的小脑袋很有经商天赋，“入冬了，水果罐头更有吸引力，咱们可以跟那些工厂谈一下他们的计划外物资，用罐头跟他们换，特别是玻璃厂。”
　　“接近年底是比较多计划外的物资。我们有资金，压得起货。就是到时候要多找些人帮忙看仓库。这些人、这些事都得你来管理。”
　　娄晓娥晃着他的手，“我没管过，你平时要多教教我。”
　　“你多读红本本，多站在工人的立场考虑，你就可以把人和事管理好。”
　　“至于利润，你暂时不需要考虑。销售价格都定死了的，成本我们也降不下去。”
　　水果的收购价格，玻璃瓶的价格，都是有指导价，低了买不到。
　　蒸煮罐头的燃煤，也是京西的小煤厂那弄来的，价格也是有参考价。
　　最后一个大头支出就剩人工费用，基本都是临时工，也是有行情价的。
　　玻璃瓶容量大小也是根据出口市场的习惯，依据盎司来设计的尺寸。
　　370g是13盎司，425g是15盎司，510g是18盎司。
　　几十年后，啤酒厂把玻璃瓶子容量从640、650ml降为620、600、580，一直往下降，糊弄消费者。
　　李铭跟娄晓娥暂时没法通过减少瓶子的容量来增加利润。
　　不是技术没法实现，是不敢这样干。
　　真要这么做了，肯定会被批，为了利润不为消费者着想的典型。
　　他还想把内销的瓶子做大一点，多装点糖水进去，显得他是让利于顾客。
　　院门响起，去城东小院巡查顺便拿报纸的福伯，骑着三轮车回来了。
　　“赶紧把你的猪爪子拿开，我要出去给福伯开门。”
　　李铭很老实的收回了手。
　　娄晓娥加快整理凌乱的上衣。
　　大姐娄晓婉在院子里说了一句，“晓娥，我去给福伯开门。”
　　“好的。我正在算账，马上算好。”说着话，娄晓娥脸顿时红了起来，“都怪你！”
　　“好，都怪我。我错啦。”李铭心里很不以为然，刚才娄晓娥享受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听着敷衍的道歉，娄晓娥也没空搭理他，把算盘、账本摆放到桌子上。她也是忙中出错，忘记拿笔了。
　　“你忘记拿笔了。”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拿了一支笔在那装模作样的算账，听到院里有动静了，她才起身带着笔出门。
　　没一会儿，她带着报纸回到房里。
　　李铭接过报纸，虽然报纸没什么有趣的新闻，但是上面的标题，他还是要看看的。
　　娄晓娥也凑到他身旁一起看，最近都是如此看报纸，她也在跟着学习如何通过报纸分析形势变化。
　　‘我们要把文艺战线的印把子夺过来！’
　　‘拿起笔杆扫妖气，拿起铁铲铲毒草！’
　　‘敌人的鬼花招骗不了我们！’
　　最近的报纸，标题起得都很有战斗力。
　　‘镁国强盗飞机侵入我云省马关东北地区上空进行战争挑衅。’
　　这次空战，我们虽然击落了敌机，但也牺牲一名飞行员，袁聘就。
　　50年代，这样的空战发生在东部沿海省份。
　　60年代，空战转到云、桂、琼三省的边境上空，一直持续到1970年2月。
　　“小铭，镁国会再次跟我们打仗吗？”
　　“5月9号的号外，你不是也一起看了么？”
　　“你是说第三次核爆炸成功的事情么？”
　　RM日报专门发行了一张号外，‘我们发展核武器是为了全面禁止和彻底销毁核武器。’
　　你有了我有的才能谈，不然镁国佬是不鸟你的。对镁国用的词还真准，强盗！
　　“有这样的大杀器，镁国佬不敢打的。更何况，北纬17度线，不是白划的。镁国佬就爱搞这样的挑衅，大战打不起来。”
　　“那他们就在边境上骚扰我们。”
　　“确实挺恶心人的。不过我们可以把他们当做练兵的对象，训练我们的飞行员。”

第430章 你还敢说我！
　　娄晓娥疑问道：“就只能这样么？不能把他们打得不敢来了么？”
　　“虽然咱们击落了他们好多飞机，但是美国佬都把他们算成是死在了越国的战场。”
　　“现在是流氓势大，咱们只能自保。不过，以后走着瞧了。”
　　李铭心想，等他哪天出国了，会让美国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由于他可以随时立刻闪身进入小世界，出来后是95号院的东厢房。
　　他可以在镁国引爆一些威力巨大的炸弹，类似‘邱小姐’。
　　只要炸几个大的军事基地就行，没了武力的镁国，一堆小弟要造它的反。
　　娄晓娥跟他有些心有灵犀，“你是在想怎么整人么？”
　　拍了拍大腿，李铭柔声道：“我要干坏事，肯定先告诉你，让你帮我一起参谋参谋。”
　　娄晓娥坐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坏事？”
　　看他又想动手动嘴，娄晓娥伸手拦着他，在他耳边说道：“等会就要吃午饭了。我们吃完饭去城东小院。”
　　“好吧！下午我要你好看。”
　　“奉陪到底！”
　　李铭压低声音道：“口气不小，到时候你别又喊，‘受不了了，你去找秦淮茹。’人家秦淮茹可没有得罪你。”
　　娄晓娥坏笑道：“嘿嘿，小寡妇，也是会寂寞的！”
　　“我跟秦淮茹说，你是这样污蔑她的清白的。”李铭也不知道娄晓娥是不是在拿话试探他。
　　“她要是听到了，估计会欣喜若狂吧！有你这么一个猛男。”
　　“娄晓娥，我发觉你现在好污啊！”
　　“你还敢说我！这都是你带坏我的！我以前哪懂这些话，听都没听过。”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不可为外人听的悄悄话。
　　第二天，5月16日。
　　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天。
　　早上。
　　李铭先开车到保卫科小楼，在他自己副科长办公室待一会。
　　保卫处这边的房间多，副科长也有个单独的办公室，还有张架子床可以休息，算是办公休息一体。
　　轧钢厂保卫处的工作虽然清闲，但是值班多、熬夜多，好些房间都有摆铁架子床当作宿舍，轧钢厂也不缺这么点铁。
　　李副科长最近在保卫科的工作，就是早上来巡视一圈，傍晚下班前再溜达一圈，最多在治安股办公室多待点时间。
　　他是一点也没管保卫科的人和事，比之前赵守青当副科长的时候还更清闲。
　　保卫科三个队长，除了三队队长王铁志来跟他汇报过工作，另外两个队长好像不大服气，没怎么搭理他。
　　李铭虽然很好说话，对人很有礼貌，但是这两个队长显然是不想遵守规矩的。
　　‘你对我规规矩矩，我就对你讲规矩讲道理。’
　　‘你不讲规矩，我就让你知道没规矩的后果。’
　　走着瞧，现在他要忙职工楼的装修事宜，要陪他自己的女人，要忽悠95号院的人，没空在保卫科搞事。
　　他已经想好了，赵守青这个科长当不长久，到时候肯定要找个借口把那两个队长给撵走。
　　‘砰，砰砰。’‘砰，砰砰。’
　　李铭发觉是范家文，起身往门口走去，“请进！”
　　范家文进门问候道：“股长早。”
　　他暂时没没打算插手保卫科的事，也就学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不让治安股的三个手下人喊他副科长。
　　李铭亲热的掏出大前门，“范叔您也这么早来了！”
　　范家文接过好烟，急忙道：“股长，我刚听到一个消息，三车间发生触电事故了。”
　　“人怎么样了？”
　　“人已经送去第六医院了，可以看到的是面部和双手都严重烧伤，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唉！安全生产的会上周才开完，这才没几天。”
　　范家文见过以前的事情，“这两年的事故算少的了。”按统计学来讲，万人大厂，发生个把安全事故也算正常范围内。
　　这个年代，全国年平均触电死亡人数大约6000人，高的年份7000多。
　　人数这么多，有客观上的技术落后的原因，但是主观因素更大。
　　1972年，农村触电死亡人数，徽省无为县触电死亡58人、和县死亡48人，在全国2000多个县中位列第一、第二。
　　73年，辽、冀、苏等10个省的电力部门和华东电力管理局等单位组成的水利电力部农村安全用电调查组，到这两个县调查原因。
　　据无为、和县1971、1972年统计，触电死亡221人，其中218人死于低压电线上。
　　管理混乱，私拉乱接，电杆电线质量差，毛病一大堆。
　　如无为县低压线路1388公里，破胶线、独股线占63％；低压电杆32239根中，有木棍5080根，竹棍3300根，杂树20100根，不合格的占90％以上。
　　有些乡村低压电线架设过低，有许多是‘碰头线’、‘拦腰线’、‘地爬线’。
　　无为县凤河公社某大队西大金生产队队长金某，不顾安全用电规章，带领7名社员拉一线（火线）一地铝丝作照明线，供电所要其拆除。金某置若罔闻，白天将铝丝挂勾断开，晚上又搭上。6月2日晚，险些造成1人触电。次日，大队干部要他当即拆除，金某仍阳奉阴违，当天夜里，两个农民碰上这条不到1.2米高的带电铝丝致死。
　　缺乏用电安全意识，经常出现一个救一个，一个接一个的触电而亡。
　　无为县太平公社某大队，大风将广播线刮断，搭在同杆架设的带电低压线上落地。农民季小妹给牛送草，碰触广播线，触电倒地，其兄用‘木柄铁叉’去挑广播线也不慎触电，其父赶去拉儿子，结果3人致死。家中只剩祖母、母亲和7岁的妹妹。
　　电动小水泵，大部分是带电挂钩接线，无闸刀，无保险丝。这种事情2010年时代的时候还发生。（作者本人也这样瞎搞过...）
　　改开后，有一段时间没有更好，情况反而更严重。
　　比如，70年代，工矿企业单位触电死亡人数占因公死亡人数的6-8%，排在第5、6位。
　　80年代，触电死亡人数占因公死亡人数的10%以上，排第4位。
　　90年代，最高排到第3位，算是最严重的时期。
　　2000年后，虽然用电量暴增，但绝对死亡人数终于开始下降。
　　“在咱们厂上班的人都是家里的壮劳力，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小家庭。厂领导现在知道这事情了吧？”
　　范家文回话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都有打电话通知，可能有厂领导已经赶去第六医院了。”
　　“我也去职工楼工地那边盯着点，现在是装修期，可能有些人的麻痹思想就开始作祟。”
　　李铭有句话没说出来，他运气好，职工楼工地没出过大事。
　　建筑工地才是出工伤事故的重灾区，建房子的还算好点，管理得好的话，只会有难以避免的受伤事故。
　　要是修桥梁隧道，即使几十年后，工程器械都很发达了，还是不好说。赌命！
　　“有急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范家文帮着开门，“我们仨会盯着厂里跟科里的。”
　　李铭赶到职工楼工地没多久就接到李副厂长的电话，要求他加强工地的施工安全。
　　轧钢厂职工楼是一个建设样板，施工安全肯定是重中之重的一块，厂领导希望职工楼工地这边能够继续保持安全施工的记录。
　　他决定让现场的电工组成检查小组，对已经通电的电路仔细检查。
　　虽然出事的是轧钢厂的车间，职工楼这边搞查遗补漏、排除安全隐患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下午上班之前，治安股的杨大奎跑来工地向他汇报，受伤的三车间工人朱继东的情况。
　　“厂医院的医生及时把人送去了最近的六院，朱继东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可能保不住手，可能要截肢。”
　　“厂里面要主治医生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不惜代价也要保住朱继东的手，就算保不住也要尽量多保一点。”
　　“工会的何副书记最先赶到医院，杨厂长、李副厂长、管生产的王副厂长等人也去医院探望了。”
　　“因为要截肢，厂里好多人都打算去医院看望朱继东。范叔建议您也安排个时间去一下。”
　　听完汇报，李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问道：“事故原因查出来了吗？”
　　“设备动力科、技术安全科、还有机修车间的人、电工组的人，反正有点相关的部门都去了人。他们认为可能是因为三车间的长期高温环境，使接地线加速老化了。不过还没最后确定。”
　　“那行吧。你先回厂里注意一下新情况。”
　　“我们都注意着厂里的大事小事。”
　　打发走杨大奎，他把工地上的几个小头目叫来开会，顺便把最新消息给这些人说了一声，省得底下人乱传谣言。
　　傍晚，李铭回到城西小院。
　　“晓娥，帮我准备一份礼物。我明天要去六院看望受伤的工人。”
　　娄晓娥担心道：“职工楼那边有人受伤了么？很严重吗？”出事故，责任肯定是算在她男人的头上。
　　六院离城西小院也就四里多路，离城东小院更近，就在城东区图书馆北面边上。
　　轧钢厂的医院处理不了，都要送到外面的医院，娄晓娥就以为是严重受伤。
　　“职工楼那边好好的。是轧钢厂总厂三车间的人触电受伤了，重伤，可能要截肢。”
　　娄晓娥不是轧钢厂的人，没有先关心伤者，疑惑道：“你的货车不是找秦淮茹的七车间借的么？三车间的人怎么跟你也有关系？”
　　李铭也没有解释秦淮茹已经不在七车间，“不认识的人。厂里很多人都去探视了，我现在是工程建设组的组长，也要带人去看一看。”
　　“保卫科那边呢？”
　　“赵守青科长会带几个人去医院。”
　　“那我知道了。我明天早上挑选一些比较好的樱桃，吃完早饭你再带去。”
　　这时候，海淀、平谷、房山等地有一些小面积的樱桃园，一些比较早成熟的樱桃已经上市，数量不多。
　　户外种植的草莓也上市了，不过这时的草莓不好保存，不合适拿去医院看望病人；也是刚刚上市的桑葚，听着名字就感觉不合适送给病人。
　　普通人看望病人，送一些应季水果，拿一些粮票，就算是很大的人情了。
　　娄晓娥帮李铭准备的也是应季水果，价值不高但是市场上供应量比较少。
　　既不显眼又体现心意，送礼这事里面有很多门道。
　　李铭第二天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发现医院过道两旁全是红星轧钢厂的厂服，压根没看到病人跟家属就被护士给劝走了。
　　吃好晚饭，李铭吃着娄晓娥喂给他的草莓，跟她说起这事。
　　“看我带的是樱桃，小护士同意帮忙转交。其他人都被小护士轰走了，让他们等手术成功后再去探视。”
　　娄晓娥又拿一颗草莓喂他，“你们厂的人心真齐。”
　　“大家都是一个厂的人，也算是荣辱与共吧。”
　　娄晓娥询问道：“这么重的伤，即使手术成功了，那个朱继东以后也干不了活了吧？”
　　李铭点头道：“只剩一只手正常，车间估计是不行，但是厂里还有其他岗位，比如仓库那边，可以帮忙看管库房。”
　　“厂里是不会让他没有工作的。实在不行，也会给他家一个顶班的名额。厂里都会照顾好的。”
　　工人是主人而不是打工的，不会被裁员抛弃。
　　可能这就是几十年后，有很多人还很怀念这个时代的缘故吧。
　　虽然很艰苦，但起码人是有依有靠的，不管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人不是无根之萍。
　　“我爸又来信了，说是在港城那边买好了房子，已经安顿好了，准备先做点小生意。”
　　娄晓娥起身把港城来信拿给他。
　　李铭随意看了一下，都是报平安的家事，也没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娄半城也知道不需要多写什么。
　　“你是想回一封信给你爸妈么？”
　　“是啊。我打算报一个平安给他们，可以吗？”娄晓娥期盼道，生怕李铭反对这事。
　　“没问题。不过寄出去之前要拿给我过目。还有叮嘱你姐别乱说话、乱写东西。这话我不太合适跟她说，你们姐妹两私下说比较合适。”
　　娄晓娥语气轻快，“我晓得！我姐她现在也跟我一样天天看报纸。你说我该怎么写这封信？”
　　“问候的话，你自己想。向阳花温室大棚取得的成绩，你多说一些。最后就说你要安心搞农业研究、罐头生产，没个一两年的努力搞不定，所以没空给他们回信。”
　　娄晓娥愣了一下，“以后连回信都不可以了吗？”

第431章 赶紧结婚
　　李铭拍拍腿，娄晓娥很自然的坐他腿上，任他抱着玩耍，
　　“你爸应该看得懂吧？我是让你爸这两年别再寄信回来了。”
　　没等娄晓娥问起，他接着说道：“今天快下班的时候，李副厂长来了个电话，叫我明天上午回厂里开会。”
　　“昨天，上头发出了一份重要通知，撤销我2月份跟你说过的《XX小组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撤销五人小组，要成立新的小组。”
　　“更具体的内容，李副厂长没在电话里说，让我明天好好开会学习。”
　　娄晓娥郁闷道：“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是我跟我姐要去乡下待着的信号么？”
　　“嗯。通知下来了，各个部门要开会学习通知的精神，还要花点时间内部讨论以及跟上级沟通，反正就这个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了。大势已定。”
　　娄晓娥可怜兮兮道：“哎！我会想你的，你要经常下来看我。”
　　李铭轻抚娄晓娥的秀发，安抚道：“那肯定的。刚好你可以负责建工厂建仓库的事情，不会无聊。”
　　娄晓娥皱眉道：“这接下去就要夏收夏种夏锄，估计没什么人手帮忙建房子。”
　　“娄主任现在也知道夏收夏种啦，不简单哦，还知道夏锄。”
　　娄晓娥得意道：“我比你在乡下呆的时间还更长呢！”
　　一下子就把娄晓娥的低落情绪扫除了，李铭转移焦点是越来越顺滑，
　　“5月还是有人手帮忙的，可以先打地基，咱们造得坚固一点。”
　　“6月要农忙，要是今年的雨水不像去年那样少，7月、8月会经常下雨，也不合适建房啊！”娄晓娥又提出了一个难题。
　　“我会找一些油布，咱们在要建房的地方先用木头搭棚，下雨也不会影响修筑土墙的工作。”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
　　“9月、10月，乡下又得农忙，11月天气变冷了。就只有7月8月最合适建房，咱们乡下的小院子就是去年8月建的。”
　　娄晓娥想起来问道：“你们95号院准备在乡下建温室大棚的事情，后面怎么样了？”
　　“这事情，院里决定三大爷跟董大爷俩人去跟秦家村谈合作，秦淮茹从中协调。”
　　“你们还真去秦家村建温室大棚！”娄晓娥嘴上有说过秦淮茹的骚话，但是打心底不想李铭跟秦淮茹多接触。
　　李铭环抱着她的柔软腰肢，“他们没讨论出更合适的地方。我去秦家村看了一下，那边是还可以。”
　　“秦家村的人也懂温室大棚技术，还有人把本该是用来育种的塑料薄膜，拿去种大葱。”
　　塑料这个称呼这时候也有在用，也有人称之为‘化学’。
　　生活常见物品，塑料做的梳子称呼为‘化学梳子’，还有‘化学肥皂盒’、‘化学凉鞋’之类的。
　　60年代中后期，塑料薄膜产量7-8万吨，农用薄膜还属于试生产阶段。
　　1970年，冀省开始生产农用薄膜，当年累计生产各类塑料薄膜62吨，其中用于农业塑料薄膜只有31吨。
　　1971年，陕省生产各类塑料薄膜0.12万吨。
　　1974年，黔省省会的供销社开始供应塑料薄膜，一整年只供应了3吨，第二年也才10吨。
　　各省都是趁着70年代的‘四三方案’的东风，开始大力发展农用塑料薄膜产业。
　　农业部也在75、76、78年先后召开了三次塑料大棚的科研协作会议，推进塑料薄膜的生产、使用。
　　挪用塑料薄膜的事情娄晓娥没有在意，奇怪道：“秦家村的人自己都懂温室大棚技术，干嘛还要跟你们合作？”
　　李铭头枕在她的香肩上，“缺少壮劳力呗。不说平整田地、修路、修水库沟渠，就是田里的锄草、施肥、挑水，哪一样不缺人？现在农村缺人干活。”
　　“这倒是。向阳花的高队长还说，要是人手充足的话，他都想把所有的田全平整了，以后种田就使用大型农用机械，社员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了。”
　　“上一季大棚菜挣的钱让高队长口气变得这么大了？”
　　“高建业也这样说他爸。高支书训斥了高队长、高连长两人，刚吃饱饭就想七想八的想要败家。”
　　“怎么还有高连长的事情？”
　　“这事情就是高连长他们民兵连的人先谈论起来的，然后几个生产队长感觉确实好，高队长才跟高支书说这个事。”
　　舒服得很，李铭闭着眼点评道：“确实好高骛远了。要是有挖掘机帮忙，倒是真的可以把地全部平整一遍，纯人工去平整田地，就他们自己忙，得忙好几年。”
　　“高支书也是这样说他们的。有那精力还不如先修水坝、修水渠，比平整田地更快见效。我猜高支书是想变成专业的蔬菜生产队。现在的田拿来种菜是足够便利的，种菜的收益也更高。”
　　城郊的很多蔬菜生产队，粮食并不能自给，跟城里人一样也是花钱买粮吃。
　　这类生产队的社员，生活品质比一般的城市工人更好。住房宽敞，工业品券不缺。教育的话，成芬普遍是贫农、下中农，升学也是优先，就是名额需要多争取。
　　这时候后建房建工厂的拆迁、几十年后的拆迁，田地、城中村，大多都是这些公社、生产队的。
　　“高支书建议先修水坝。这个好！咱们的罐头厂用水量会很大。这算是帮咱们先做好了基础设施。”
　　娄晓娥咯咯笑道：“那不能让高支书知道了，不然他肯定打劫你。高支书说，要是重新算成芬，你现在也是个小资本家了。”
　　李铭娄晓娥两人挣了多少钱，向阳花的人最清楚，采购三科的人都没这边的清楚。
　　高建成、高建德是具体的经办人，在娄晓娥算总账目之前，产量多寡知道的更详细。
　　向阳花大队也是看到他跟娄晓娥赚钱了才跟着干的。
　　李铭也没有藏私，提供了良种，提供了技术，让向阳花的温室大棚第一季就暴赚了一大笔钱。
　　他这样做，也就让人不会那么眼红他们俩人了。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一开始就邀请了向阳花一起合作，是向阳花内部分歧没合作成。
　　有人眼红的时候，就有人说出当时拒绝合作的事情，只能叹气一下，好在后面的反应也不慢，事情也算圆满。
　　李铭想到这里，“我们跟高支书谈合作办工厂的事情，估计他们这回是不会拒绝了。股份得给他们平均一下，八个生产队都要有。”
　　娄晓娥询问道：“一个生产队半个股？”要是1个股的话，那就剩不下多少了。
　　“没错，再单独安排大队1个股。咱们占5个股，跟他们5：5开。”
　　“应该可以谈成。”
　　这事情两人之前商量过了，由李铭亲自去谈合作。
　　他这是先跟娄晓娥商量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而且后面的事情都是她去负责。
　　第二天上午，
　　红星轧钢厂大会议室。
　　李铭跟陈国栋科长等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参加了会议。
　　5月16日发的《通知》，开头两段说了一下背景，中间总共十条，最后还有三段非常犀利的文字。
　　同时把二月份的文件当成附件也一起下发了，要他们讨论哪个文件是正确的，哪个文件是错误的，他们自己的认识如何，有什么成绩，有什么错误。
　　表态是厂领导的事情，他只是来学习文件内容的。
　　李铭认认真真的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通知》，实话说，就是他也觉得这个通知大部分说的都是对的。
　　刘海中肯定是要学习这个文件的，刘海中的所作所为先不管对错与否，起码是符合逻辑了。
　　能说服刘海中这种普通人，能让刘海中这类普通人感觉没错，确实有道理，他们自然就会按着里头的内容去执行。
　　能说服大多数人的，肯定是有符合逻辑的东西在里头，是有很多受到欢迎的提议。
　　其他的，可能是客观条件暂时达不到要求吧。
　　几十年后，农村的客厅里，伟大导师的画像几乎家家户户有，甚至有的是挂在正中间的神位上。
　　这样的现象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红星轧钢厂今天这次的会开得很久，开完会都是午饭时间了。
　　李铭便在小食堂请陈国栋科长吃午饭，也凑巧还有空着的包间。
　　上了两三个菜，两人边吃边聊。
　　“科长，养殖场建在了南台公社，您也要跟那边的生产大队搞好关系吧？”
　　“有事你就直说了，我还能不帮你么！”
　　“我那院里，住了厂里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
　　没等李铭说完，陈科长笑道：“你是打算像去年那样，把许大茂弄去乡下放电影？”
　　“没错。许大茂这人一闲着就想搞事。我听院里人说，他又想破坏小食堂厨师傻柱的婚事。”李铭笑着解释道。
　　陈科长惊讶道：“傻柱谈到对象了？”傻柱这个老光棍全厂都有名气。
　　“我那附近的红星小学的一个女老师。有一个来月了。”
　　陈科长最近经费足说话有底气，“我下午跟宣传科科长说一声，让他安排许大茂去南台公社放一个月电影。我这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这事我以后会跟傻柱说的，让他以后别少了您点菜的份量。”
　　“别！还是让他占那么一点小便宜吧。这小食堂不像大食堂，厨师不占点便宜，我吃得也不安心。”
　　“不是一点哦，一只鸡，他是敢薅走半只鸡。”
　　可能感觉亏得太多，陈科长啧了一声，“那你还是跟他说一声吧。”
　　陈科长忍不住道：“傻柱这心也太黑了吧！薅一半走？”
　　“现在估计没这么多了，我说过他几次。没关系，杨厂长的菜他也是一样薅，全厂一视同仁。”
　　傻柱做事这么公平公正，陈科长哭笑不得，“傻柱真是胆大包天！”
　　吃完饭，陈科长先回办公室了，李铭让马华把傻柱叫到包间里来谈事。
　　“小铭，马华跟我说，你有事叫我？”
　　“有两个事跟你说一下。”
　　傻柱连忙道：“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这用不上你帮忙。第一个事情，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下午会找宣传科的人安排许大茂下乡去放电影。”
　　“第二个事情，你这个月内尽快领结婚证，越快越好。酒席以后办也行。”
　　傻柱还有点懵，“这怎么的这么急啊？”
　　“着急娶媳妇不是你么？从去年年底开始，你就催我好几次修房子的事情。”
　　傻柱尴尬道：“我是挺急的，我这不是还没跟她商量好么。”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两不尽快领证，以后就领不到结婚证了。你又结不成婚了，又要继续打光棍。”
　　“啊！”傻柱惊呼道，看了一眼房门，又小声问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详细的，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再过些时候，冉老师的身份会是个障碍，她那份老师的工作都会有些麻烦。”
　　“你可以跟冉老师说，这事情是我说的，可以找我求证。至于其他人那边，你就别多嘴了，我也不会认的。”
　　傻柱急忙保证，“我肯定不会多嘴。”
　　“而且我肯定不会跟她说，不然好像我是要趁火打劫，强迫她跟我结婚一样。”
　　不过，傻柱打算下班去给大领导做饭的时候，问一下已经混熟的了大领导，能不能帮忙出个主意。
　　傻柱心想这确实也是一个提出结婚要求的好机会。
　　“你俩具体怎么商量，你自己看着办。话说完了，我先走了。”李铭起身要走。
　　“别那么快走呀！刚才说了两件事，还有第一件事的，许大茂这混蛋是不是又想要使坏？”傻柱没忘这事，刚才是先聊更重要的婚事。
　　“我没听到消息。我是提前帮你预防许大茂，陈国栋科长砸了钱帮你，你自己要记着他的好。”
　　傻柱嘻笑道：“你的人情我就不用记了，实在太多了。陈科长的人情我要记下来。”
　　傻柱心里想的是，先忙结婚的事情，等结好了婚，要给许大茂一点颜色瞧瞧。
　　许大茂最近还真没想在大院里惹事生非，因为李铭这个副科长明显在推动傻柱结婚的事情，而且院里三个大爷也提前发出了警告。
　　最近95号院正在被街道办打造成一个学习思想的样板，易中海等三位大爷说话的分量提高了不少。
　　形势不清，许大茂可能还会做傻事。
　　形势很明朗，许大茂也是懂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铭安排许大茂下乡放电影，也算是奖励许大茂的识趣。下乡放电影，外快挣得多。
　　-----------------
　　11点还有一章

第432章 再次升级
　　‘擦领眼睛，辨别真假！’
　　‘办愅命学，育愅命人！’
　　‘愅命化一定要从‘头头’做起！’
　　‘要领导别人愅命，首先自己要愅命！’
　　晚饭后，李铭在城西小院的正房看报纸，报纸上一堆感叹号！让人看得头大。
　　娄晓娥站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
　　“上午厂里的会，下午保卫处的会。要是以后经常像今天这样开一整天的会，职工楼的事情，你都盯不住了！”
　　“嗯~~。”李铭长出一口气，头往后靠了靠，“还真会这样，因为晚上也可能要加班开会学习。”
　　“保卫处那边，我本来是想请假的。余太和处长说，保卫科刚出陈六满那一档子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表明态度，不合适请假。”
　　“我也就只能认认真真的参会了。不过，还好现在是装修施工，有张师傅他们帮忙盯着，不需要我一天到晚在现场。问题不大。”
　　娄晓娥提醒道：“那你要表扬一下张师傅他们。”
　　“我不会少了他们的功劳。”
　　谈完工作，娄晓娥提议道：“大后天有日食，我们一起看日食吧！”
　　李铭闭着眼睛享受，“不用加班开会，我就陪你看。不过，傍晚，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可能也看不到什么。”
　　“18点20分到19点19分，可以看好久呢。”
　　娄晓娥马上就要去乡下住一段时间，趁还没下乡，想他多陪着点。
　　“行，我记下了。”他先答应了再说，能不能办到得看天意，要是大后天下雨，那能看个锤子。
　　聊着天，枕着娄晓娥的柔软，李铭舒服得想睡觉。
　　突然，收获到一大团爆炸性的气运能量。
　　意外之喜！
　　小世界直接升了一级，整个空间还特别坚固的感觉，离再次升级也是不远了。
　　娄晓娥美滋滋的看着他的清秀脸庞，被他突然睁开的锐利眼神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工作上的事情，有一件让我不爽的事情。”
　　“别想工作了。好好休息一下。我都怕你会累坏了。”
　　李铭用头使劲蹭了两下，嬉皮笑脸道：“猛男不会累。”
　　“真是的。人家关心你呢！”
　　“不按了吧。我现在想抱抱你。”
　　娄晓娥感觉他今天有点怪，不过还是依言走到椅子前面，两人拥抱着。
　　“怎么了？”娄晓娥语调轻柔，又重新问了一句。
　　“没事。我们就这样安静的待会。”
　　被男人强有力的环抱着，娄晓娥也感觉这样子挺不错的，安静的靠着他。
　　李铭心神沉浸在小世界里，
　　10千米级别的小世界，一个普通乡镇大小的面积。
　　只能说是普通的。
　　全国最大的乡，西部新省的三省交界处，祁曼塔格乡，6.56万平方千米，有半个徽省的大小，是10个上嗨全市的面积。
　　他的小世界300多平方千米的面积也不小，港岛才80.72平方千米，九龙才46.94，两个加起来还没他的一半大小。
　　一个小镇，搞一些山坡，起伏不定，即使把娄晓娥弄进小世界，她都要走好几天才能全部走完。
　　要是天上有个太阳，娄晓娥可能还以为是在哪个荒郊野外，发现不了已经是在另一个世界。
　　现有搞种养的田地已经够李铭使用的了，他不打算再继续扩大。
　　京城地铁工程挖的土，总土方量8.18亿立方米，是挖了好几年的总量，此时是供应不上他了。
　　他准备等下次去海里收集生长能量的时候顺便给新增的面积填些土，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升级的原因，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因为傻柱结婚的事情。
　　相比上个月傻柱相亲成功的百缕气运能量，天壤之别。
　　早知道效果这么好，他肯定早催着傻柱结婚了，辛辛苦苦搞那么多事情，还不如这一次来得多。
　　这都得怪他学习不够认真，忘记了主要矛盾次要矛盾的区别，主次不分。
　　吸取教训，下次要搞就搞大的。
　　娄晓娥感觉他开始不老实了。
　　“晓娥，跟福妈说，咱们准备出去看电影。”这么大的喜事，想庆贺一番也是正常。
　　娄晓娥听懂了他的意思，是找借口去城东小院胡天胡地。
　　马上要去乡下住了，她当然很乐意多亲热几次，“那我们等会在路上多买两条毛巾。”
　　李铭挪开了距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打趣道：“两条毛巾不够用，起码得四条。”
　　本来被他盯得相当害羞，结果冒出这么一句，娄晓娥羞恼道：“我不去了！”
　　小嘴一亲，李铭用一个热吻就安抚好了她，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晚上，
　　李铭跟娄晓娥小玩了一场，就把她送回了城西四合院，接着他就掉头回95号院。
　　碰巧在95号院大门口，他遇到喝得晕乎乎的许大茂。
　　他也没上前，就在后面慢慢缀着许大茂。
　　前两天吴名、李俊义的房子修好了，他也就把不多的几件家具搬回来了。
　　不过，他把自行车留在前院，没直接回东厢房，人去的是中院。
　　本想去找他的阎埠贵看到这样，也没喊他，又回屋里了。
　　中院，
　　何雨水刚从傻柱的屋出来，立马喊道：“哥，小铭来了。”
　　李副科长在95号院的称呼还是没改，“满脸的喜色，看来你哥的事情办成了！”
　　从屋里出来的傻柱高兴道：“这都得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
　　“你媳妇呢？”
　　“送回家去了啊！这么晚了，我肯定是已经把人送回家去了。”
　　原来，去大领导家做菜之前，傻柱先去找了冉秋叶，让她下班后到95号院正房等着，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傻柱从大领导那边得到了鼓励，回到家就跟冉秋叶谈起了婚事。
　　没有把李铭的原话全说，但也点了一下，接下来形势比较复杂多变，还是先把婚事确定下来。
　　冉秋叶这边的小学还没什么问题，但是她父母所在的中学，那就有点闹腾了。
　　两人谈了也有一个月了，能了解的都了解了，所以冉秋叶也就同意了婚事。
　　傻柱就不是个老实人，动手动脚的时候被棒梗撞破了。
　　秦淮茹算是有先见之明，小孩子乱窜，确实容易撞见不该看的事。
　　傻柱当场就要棒梗改口叫冉秋叶为婶婶。
　　棒梗一说，院里人算是全知道了，了不得的大事，傻柱明天要打报告领结婚证。
　　傻柱知道自己得罪的人不少，“申请书我已经写好了，明天找厂里开介绍信，我还得拜托你帮我说句话。”
　　小事一桩，小世界刚升级，李铭心情很好，“厂里的介绍信，我陪你去开。”

第433章 你又抓疼我了(4000字)
　　李铭已经确定了傻柱的事情，也让秦淮茹听到了他的声音，
　　“确定了你的事，我就先回家了。”
　　桌上只剩残羹冷炙，傻柱歉意道：“今天我家里没什么酒菜，我就不留你了。明天你早点回来，好好喝两盅。”
　　“明天再看吧，你也知道我身上的兼职多，时间不确定。回见。”
　　李铭临走还瞟了一眼中院西厢房，今天心情好，需要多多庆贺，哪天他要把秦淮茹、娄晓娥俩人凑一起庆贺。
　　在家的秦淮茹暗自啐了他一口，到中院来压根不是关心傻柱，是给她发暗号。
　　四合院好多人知道他回来了。
　　等他回到前院，阎埠贵找上了门。
　　李铭给阎埠贵倒好茶水。
　　“三大爷，您这是有什么急事么？”
　　“本来是要告诉你傻柱要结婚的事。没成想，你好像更早知道。”
　　“没错，是我让他加快进度的。两个人都老大不小的了，赶紧把事情定下来，省得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傻柱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他还娶不上媳妇。”
　　“他要谢的是您呐，媒人礼，您要多收他一点。”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家的事情还搞不定呢。”
　　给阎埠贵一个面子，李铭主动询问道：“您家是？”
　　阎埠贵开始倒苦水，“院里不是正在修房子么？我家的老大，解成也想整一个阁楼，可是他要我给他出钱建。”
　　李铭点点头，啥也没说，愿不愿出，全凭阎埠贵乐意。
　　阎埠贵继续诉苦道：“你看！他都已经成家上班拿工资了，还管我要这个钱修房子，这自己住的这屋才只是检修一下呢！”
　　“还有建温室大棚凑钱的事情，也跟我闹，现在都闹得要跟我分家过了。”
　　李铭本来是想当故事听的，一想，要是秦淮茹等会来了的时候，阎埠贵那边还没休息，就不大合适了。
　　他就打断道：“三大爷，您说吧。要我怎么帮您。”阎埠贵求上门，肯定是想借助他的力量。
　　“这事闹得不太像话，我家都要成为大伙的笑柄了。我是来求你帮忙调解一下。”
　　李铭说着好听的话，“这事阎解成肯定不对！他自己想做啥，那就去挣钱去借钱都行，哪有让父母出钱的道理。”
　　其实，阎埠贵没说实话，阎解成是有说借钱的。
　　但是阎埠贵想多入股一点温室大棚上面，有李铭参与，阎埠贵认为是稳挣不赔的事，肯定是不愿意钱被借去建房。
　　都是人之常情。
　　李铭建议道：“要不，我现在就把阎解成也叫过来，咱们当面详聊，仔细谈心，把一些小矛盾都摊开了说，一次性解决？”
　　阎埠贵不置可否道：“关键是他现在就是想找我要钱。”
　　“我借给他。从他工资里慢慢扣了还我。他就没话说了。”
　　李铭都给出了解决办法了，阎埠贵也没什么好说的，默认了他的调解行动。
　　到了外院，倒座房最靠里头的一间，李铭敲响了阎解成的房门。
　　“谁啊？”
　　“是我。有点事说一下。”李铭也没自报名字。
　　阎解成披上一件外套就开门了，“是小铭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铭好心道：“这边可能不方便说话。上我家去？”
　　“可以进我屋里说。”
　　“三大爷还在我家喝茶呢。”
　　阎解成这下是知道啥事了。
　　于莉在屋里偷听到这，也走到门口，“小铭，这里面的事情...”
　　阎解成跟阎埠贵一样，胆小怕事，但跟阎埠贵不一样，这个小家庭是于莉说了算。
　　有外人在，还是强硬了一下，阎解成阻止道：“行了，别说了。我过去看看先。”
　　李铭才不管这些，扭头就先回家了。
　　阎解成紧跟着也到了东厢房。
　　李副科长家现在也是桌椅齐全了，中间四方桌，阎埠贵父子两各坐一边。
　　“阎解成，三大爷说，你想修个阁楼，钱还没凑够？”
　　“是有这个想法。我想先凑到钱，再来求你帮忙买木头。”
　　“但是这钱你也不该找三大爷要啊？你也是有拿工资的人。”
　　“我没要，我是管他借。”阎解成辩解道，实际是先要钱没要到，后面才改口说是借。
　　李铭扫了一眼阎埠贵。
　　阎埠贵辩白道：“我现在哪有那么多钱，这建温室大棚的钱都不够。”
　　阎解成也没打算指责父亲，“所以，那钱，您还是自个留着吧。我打算找同事借一点。”
　　阎解成升二级工没多久，没升级之前的工资是32.5元，结婚后是上交阎埠贵夫妇5元作为孝敬钱，还剩27.5元，扣掉夫妻两的伙食费等生活费用，确实存不下多少钱。
　　平常生活没问题，想参与修房子建温室大棚这样的大事，手头就会比较紧。
　　也就是还没生小孩；要是有两三个小孩，过的日子就要跟贾家靠齐。
　　李铭发问道：“然后，你就提出要跟三大爷分家过了？”
　　阎解成双手一摊，“算计来算计去。我看还是早分早好。”
　　李铭也同意道：“确实早点分家过比较好。”
　　阎埠贵不大乐意了，还有两个小的还在念中学，最能吃的年龄，负担也挺重的。
　　李铭对阎埠贵摆摆手，示意阎埠贵听他讲完，朝阎解成问道：“三大爷生了你养了你。你文化有了，工作有了，房子有了，媳妇也娶了。三大爷对你算是很可以的吧？”
　　阎解成承认道：“这没错。所以我每个月孝敬五块钱给他们二老。”
　　李铭点评道：“5块钱买棒子面都不够三大爷三大妈吃的。不过你工资不高，能力有限。”
　　阎埠贵父子俩听得都感觉有道理，也不知道他会偏向谁，俩人也就都没出声。
　　“我是这样认为的，新社会新人新气象，还是分家过比较合适。阎解成你涨工资了，现在拿的是二级工工资，每个月再加2块，上交7块钱。”
　　阎解成想说话，李铭阻拦道：“听我把话说完。”
　　“这加的2块钱，算是你作为大哥帮忙养阎解旷、阎解娣的。等他们俩长大成人，你这7块钱就停了。”
　　“然后，等三大爷退休了，你跟阎解旷一起出钱给三大爷三大妈养老。金额就以孤老病残的补助金为最低标准，三大爷有退休金，所以算三大妈1个人的，你们兄弟两各自分摊。当然要是愿意多孝敬点，那肯定是鼓励和支持的。”
　　“至于三大爷三大妈生病住院，有公费的报销，剩下个人出的钱，包括下乡的阎解放、嫁人的阎解娣，你们四兄妹就得合伙出钱，平摊。阎解放在乡下，经济条件可能比较差，谁挣钱多就多出点。”
　　“谁敢不出钱，我就安排一堆人围着他举牌子，上面写‘不孝子女，不出钱给父母看病’，从家到单位，举到出钱为止。”
　　“对了，还有一条，即使分家过了，阎解成你们做子女的，也要像二大爷家大儿子一样，无论工作多繁忙，每个月都会提东西上门看望父母至少一次。”
　　李铭说完一大摞的话，拿起茶杯喝水，给两人思考的时间。
　　阎埠贵算了一下，现在每个月多加2块钱，7块钱够买两个小的吃棒子面了。
　　孤老病残每个月12块，比一人交5块两人10块还多了2块钱，加上他自己的退休金，老两口衣食住行绰绰有余。
　　生病住院有四个孩子出钱治，挺划算的。
　　阎解成算了一下，出7块钱还要三四年，等他们高中毕业才不用交，不过之后就可以好几年不用给钱了。
　　后面每个月交6块钱的时候，工资肯定是又涨了，挺划算的。
　　父子俩人都认为挺划算的，不过今晚是做不了决定的。
　　不讲阎解成还得回去跟于莉商量，就是正规一点的分家也是要写协议的，还要请见证人，起码阎解成的舅舅之类的长辈要到场。
　　因为这涉及三大妈的养老问题，娘家人是有权力干涉这个家务事的。
　　这个规矩不是新出来的，在封建社会，正妻的娘家人也是起到撑腰的作用。
　　几十年后，还有很多地方有个传统习俗。
　　老太太或者老爷子去世要给老太太娘家报丧，娘家正式派人过来的时候，这边要在路口集体跪着迎接老太太的娘家人。
　　子孙众多的话，一排男，一排女，跪的队伍会非常长。
　　无规矩不成方圆，很多习俗看似麻烦，背后其实是有最基本的经济因素的。
　　阎解成表态道：“我爸妈就在边上住着，我肯定比刘光齐做得好。我听说，二大爷这个大儿子，是被逼着回来看望二大爷的。”
　　“你听谁说的？”李铭心想刘海中再怎么大嘴巴也不至于自曝其丑。
　　“于莉听院里在家的人传来的闲话。”
　　对上李铭探寻的眼神，阎埠贵点头道：“也不知道最早是谁传的。反正现在是有这么一说。”
　　“可能有谁眼红二大爷最近过得不错，给他造谣吧。”李铭睁着眼睛说瞎话。
　　也没多聊，阎埠贵父子回各自的房里商量刚才的分家草案。
　　夜里，
　　秦淮茹偷摸进了前院东厢房。
　　李铭抓着她的大辫子，像骑马握着的缰绳一样的指挥着她。
　　。。。
　　╭(╯↑╰)╮
　　。。。
　　满身大汗的秦淮茹懒懒的没力气，“你又抓疼我了。”
　　“刚刚一不小心就用的力气大了一点。”李铭帮她从床边拿了一根毛巾。
　　“生产队的牛也没有你有力气，也不知道你的力气是哪里来的。”
　　“你给的呗！有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我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李铭嘻笑道。
　　“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每次都被你哄得五迷三道的，我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你提的那些乱七八糟要求。”
　　“那是因为我真心对你好，你自然就愿意顺着我。”
　　秦淮茹用毛巾擦掉额头汗水，“这次要在我娘家建温室大棚，我家也参与了，院里的人都猜我是找你借的钱。”
　　“你就说是从我这借的，省得他们猜来猜去。你也跟他们说，想要借的都可以来问我，每个月工资里扣钱还我，还有年底拿到温室大棚的分红要优先用于还我。”
　　“不收人家的利息？那他们都找你借钱了。”秦淮茹替自己男人着想。
　　“都一个院里的人，肯定不收利息。他们只要不是真的缺钱也不会浪费情面在这个事上。”
　　“就像吴名说的，我很好说话，但也很讲规矩。所以啊，不讲规矩的人，以后再求我办事就难了。”
　　“是啊，李副科长的面子，不能浪费了。”
　　“敢笑话我，我先让你歇一会，等会儿再收拾你。”
　　秦淮茹知道他会怜惜她，受宠的人压根不带怕，娇笑道：“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副科长。”
　　李铭抬手勾起尖尖的下巴，“秦姐，你今天比较猖狂呀。看来，刚才我使的力气还是太小了。”
　　秦淮茹拍掉作怪他的手，“出了汗，一起去擦洗下。”
　　“遵命。”
　　俩人默契得很，李铭伸手抱起她，两人用毛巾沾水清洗干净了才回到炕上。
　　洗澡间桶里的是冷水，这天气还是有些冷。
　　秦淮茹赶紧整个人躲进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你进来嘛，暖一下。”
　　“那我进来了。”
　　“有你真好，热热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秦淮茹媚眼如丝道：“我管你是谁，反正你是我男人！”
　　。。。
　　妙不可多言...
　　。。。
　　深夜，秦淮茹回去后，李铭也懒得处理小世界，赶场子连续作战，需要好好休养一下，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三天后，
　　红星轧钢厂会议室，
　　李铭又又又回厂里开会。
　　声讨‘三家村’的会。
　　拔掉‘黑旗’、挖掉‘黑线’、打掉‘黑风’。
　　全国都在开，最近报纸的内容基本都是选登各地开会的发言稿。
　　《京城晚报》没一点新闻，全是刊登大家批评它的文章，版面不够刊登，四版变六版。
　　其他报纸更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李铭现在都不爱看报纸了，就剩广播还有点趣闻。
　　开到吃午饭时间，休会吃饭，下午再接着开。
　　连着开，倒不是会议的内容十分丰富。
　　主要是厂领导最近的发言稿都是长篇议论文。
　　搞辩论就要有理有据，逐条批驳，导致每一篇发言稿的篇幅都是比较长。
　　京城的干部又是来自五湖四海，各有各的口音，念快了很多人可能听不懂了。
　　慢慢念，开会的时间也就拖得更长了。
　　外地口音五花八门，京城本地其实也有两类口音。
　　一类是京城胡同的口音；
　　一类是京城官话口音，也就是普通话的口音。
　　-----------------
　　11点还有一章。

第434章 算算日子
　　清朝，内城的人是讲京城官话的，没有儿化音。
　　儿化音是城南的胡同里的市井之音。
　　讲儿化音的人可以明确的说，是身份地位比较低的人。
　　格格、阿哥们要是不说官话说儿化音，那是会被嘲笑的。
　　城墙废掉后，儿化音才进入内城。
　　京城官话的形成历史也不长。
　　明朝初期，京城附近没剩下多少人了。
　　朱棣迁都京师顺天府，移入数十万人口，江淮官话金陵雅言跟北方的官话混合，发展出了京城官话。
　　有谣言说满语影响了京城官话，纯属放屁。
　　下令造满语的努尔哈赤，也是用官话在李成梁手下当小弟，那些王爷贝勒贝子学的都是官话。
　　满语这玩意，清初就不行，使用人数太少，大多是典礼的时候用，或者奏章里用一下文字，对京城官话影响可以说等于无。
　　60年代，普通话才刚普及，加上有一大堆从外地调入京城的人。
　　这些随部队或者机关单位入城的人，基本是被分配住在一起。
　　又有很多子弟学校，所以，路上碰到的小孩，只要听他们讲话的声音用词，就能区分出一些人的家庭。
　　周晓白、张海洋这类人，此时就不大可能讲儿化音、省字的京城话。
　　过些时候，跑出了学校的那一批人，跟胡同小孩互相碰到了一起，通过说话的口音就能区分出谁跟谁是一伙的。
　　慢慢的混着学了一点儿化音后，见面就得报出字号才好分人。
　　建国前，兵荒马乱，
　　建国后，大量涌入。
　　几十年后的所谓老BJ很多其实不老。
　　只是比后面的京漂早个几十年而已。
　　开着会，李铭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红星轧钢厂下午的会，一大摞的厂领导发言完毕，处长们又接着发言表态。
　　开完会，都快要七点了。
　　等他赶到城西小院，娄晓娥也没怪他没陪着看日食。
　　其他时候，李铭都是宠着她顺着她，遇到这样的特殊情况也是没办法。
　　娄母告诉过她，即使不满也要先忍着，使小性子也要看情况。
　　使得不好惹人厌，使得好，那自然是甜如蜜。
　　娄晓娥给他倒茶水，关心道：“开了一整天的会，累得很吧？”
　　“还好，开会开多了，慢慢习惯了。”
　　李铭现在改习惯了，处理小世界的事情都是等到开会的时候操作。
　　“最近你们厂的会议真是太多了，这样不会耽误你们厂里的生产么？”
　　“暂时来看，对车间的生产影响还不大。车间本来就有学习思想的会，现在只是学习的内容有了些变化。”
　　“你真不吃饭了么？还是吃一些吧！”
　　进门的时候，娄晓娥问了李铭吃饭没有，他回了一句不想吃。
　　“吃些水果就行，等会我还得去95号院。三大爷分家，我再给他们协调一下，等周末他们的亲戚来了再一起见证一下。”
　　“三大爷真的要分家？”
　　“不分留着过年啊？”
　　“这不是阎解旷还在念初中嘛，而且阎解放还没结婚，阎解成现在就分家，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三大爷那么扣，都没想着薅阎解成的钱？”
　　以前，大哥是有义务扶助弟弟妹妹成家立业，相应的家产也是大哥拿大头，其他兄弟拿一小部分。
　　现在没这个分财产的规矩了，相应的义务自然就没了。
　　帮不帮，全凭个人喜好，帮了，社会只会称赞鼓励。
　　几十年后，帮了，在网上可能会被人喷得狗血淋头...
　　时代不一样，观念不大一样，背后起主要作用的其实还是经济关系的改变。
　　娄晓娥通情达理没跟他闹情绪，李铭更体贴温柔，详细解释道：
　　“阎解放已经在乡下，结婚的事情，三大爷最多支援一点钱物。房子、工作都不需要操心。”
　　“阎解旷要是也下乡了，那就啥也不用说了。要是分到了工作，房子有单位负责，或者把西厢房分隔一下接着住。”
　　“所以，阎解成现在分家也没问题，出钱帮忙养弟弟妹妹到成年，已经算是很尽职尽责的了。”
　　“阎解成于莉已经闹分家了，三大爷要想面子上好看点，同意我说的分家方案是必然的。不然阎解成直接不交钱了，闹得更难看，三大爷丢人丢得更大。”
　　听着别人的热闹，想着自家的事，娄晓娥叹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可是我的媳妇，咱们家有什么难事，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说的是我爸妈的事情。”
　　李铭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今年估计没空，明后年，我找机会带你去港城看他们。”
　　“嗯！”
　　娄晓娥对他说的话是深信不疑。
　　吃完水果，李铭还在回95号院的路上。
　　几个人聚集在95号前院，也是饭后闲聊。
　　吴名望着二门的方向，“董大爷的房子快修好了，接下来该是三大爷您了。”
　　阎埠贵意有所指，“老董这几天来回奔波，晚上去儿子家住，大早上要赶回来监工，有够折腾的！”
　　阎解成也意有所指，“其实，被子一盖照样睡，傻柱不就是这样住了二十来天么！”
　　李俊义不知道他父子俩打的哑谜，不过还是说出了阎埠贵想表达的意思，“那不一样，傻柱人年轻。董大爷年纪大了，他儿子肯定不放心这样住。”
　　吴名转头看向中院方向，“说起傻柱，我听说他今天买了很多糖果回来，估计等会要给大家发喜糖。”
　　李俊义感觉不意外，“傻柱打算星期天办酒席，今天再不发糖就有点迟了。”
　　“这傻柱，居然要结婚了！真是让人没想到。”吴名摇头感叹道。
　　阎解成也纳闷，“关键对象还是个老师！就傻柱这混不吝的，我是怎么想也没想到。”
　　傻柱的婚事，实在是让四合院的大多数人大跌眼镜，没几个人看好的事情，居然成了。
　　李俊义谈笑道：“傻柱那张臭嘴，可能还真得要个老师才能管住。”
　　吴名好事的扯上了阎埠贵，“你还是问问三大爷吧。三大爷就是老师，还是咱们院里的三大爷呢！”
　　阎埠贵懒得搭理吴名，聊起这话题就没劲，傻柱那傻啦吧唧的厨子他懒得计较。
　　李俊义不同意道：“你还别说！最近半个多月，傻柱还真低调了很多。”
　　阎解成怼道：“傻柱什么时候低调过？傻柱最近是忙着写菜谱，他没工夫跟你斗嘴。”
　　吴名嘿嘿一笑，“可惜许大茂最近又是常常在乡下放电影，不然可以看看许大茂是什么脸色。”
　　阎埠贵幽幽冒出一句，“算算日子，今晚，许大茂有从乡下回来。”

第435章 补在评论里(4000字)
　　“等许大茂从乡下回来，大家都睡觉了。”吴名的意思很明显，今晚没好戏可看。
　　李俊义掏出烟来分享，“我是祝福傻柱。咱们院还是安生一点吧。感觉外面有点乱，有点看不明白。”
　　阎埠贵点点头，同意道：“说的也对，还是安生一点好。”
　　李铭刚好进到院子。
　　阎埠贵、阎解成父子俩今天在院里等的就是他。
　　“小铭回来啦！”
　　李铭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热络道：“大伙都聊什么呢？”
　　吴名手指中院，“聊傻柱呗，他等会可能要发喜糖。”
　　“应该是吧，他今天给食堂发了喜糖。咱们院现在各家各户都有人在家，刚刚好。”
　　李俊义笑道：“小铭，你不仅忙职工楼建设，厂里的事情也忙着，怪不得你们厂领导特别器重你。”
　　“我今天在厂里开了一天的会，中午在食堂吃的饭，食堂主任跟我说了这个事。”
　　阎埠贵好奇道：“傻柱不是跟他们食堂主任闹得很僵么？”
　　“是有这么一回事。最近半年还好了，特别是最近这一个月，两人马马虎虎能相处了。”
　　之前还认为傻柱没什么变化的吴名，惊讶道：“傻柱这对象一谈，人变化这么大？”
　　吴名之前的看法其实没错，傻柱没变。
　　就是最近比较忙，既要谈对象又要写菜谱，傻柱没空跟食堂的人瞎扯，也就没有继续怼食堂主任。
　　食堂主任也从接听的电话那了解到，傻柱最近应该是被某个大领导看中了，经常被电话叫去帮忙做饭。
　　这种有领导赏识的厨子，要他帮忙成事有点难，坑人那是一坑一个准。
　　食堂主任又不傻，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傻柱，要整傻柱也是背后偷偷整。
　　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先不聊傻柱变没变。傻柱结婚，你们打算送点什么礼物给傻柱？”阎埠贵问了个比较紧迫的问题。
　　吴名显然已经买好了礼物，“我是打算送暖壶。小铭，你打算送什么？”
　　“我也差不多吧，锅瓦瓢盆那些什么的，我还没想过呢。”李铭直接给红包的习惯还没改掉。
　　“等会傻柱过来发喜糖，咱们直接了当问他缺啥。”李俊义也还没准备，直接问不会失礼。说的人不会说太贵重的，买的人也不会买不值钱的，有约定俗成的规矩。
　　准备分家的人，阎解成这次没吱声，明显是不打算送，跟阎埠贵学到了点算计的能耐。
　　星期天吃傻柱酒席的时候确实还没分家，不用额外送礼。
　　阎埠贵三大妈算是长辈，就是不送礼，也是傻柱需要请一下的客人。
　　当然阎埠贵也是讲规矩的人，肯定是会送礼的，哪怕是糊弄人的帮忙写喜字写对联，润笔当礼钱。
　　阎解成心里想的是自己父亲送了礼就等于自己送了礼，能省则省。
　　李铭这些人说着话，傻柱也带着冉秋叶开始给四合院各家各户发喜糖。
　　从后院老太太那开始，家家户户都有给到，包括许大茂家。
　　换了个发型的傻柱，满脸笑容不断，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年轻了几岁。
　　“傻柱，恭喜你们啊！”
　　“傻柱，冉老师，恭喜恭喜！”
　　恭喜之声不断响起，一直传到了前院。
　　傻柱乐呵呵道：“你们都在院里啊。”
　　阎埠贵年龄最大，李铭等人都让着他先开口，“大喜事，一直等着吃你的喜糖。冉老师，恭喜啊，我祝你们俩百年好合！”
　　多的没说，就说好合，阎埠贵还是在担心这两人后面经常闹别扭，媒人难做。
　　冉秋叶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谢谢阎老师，您吃糖。”
　　拎包的傻柱纠正道：“不对，在咱们院里，你得叫三大爷。对不？三大爷。”
　　阎埠贵笑眯眯的接了一捧奶糖，“今天，你说了算。”
　　傻柱接着介绍李铭给冉秋叶，“小铭，你认识的。保卫科的副科长，也是轧钢厂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还负责建轧钢厂的职工楼，上个月才上的新闻简报。”
　　房子修好的时候，在傻柱家一起吃过饭，算是互相认识的。
　　李铭恭喜道：“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小铭好，您吃糖。”冉秋叶也是给了他一把糖。
　　这些散的糖都是随手给着热闹的，包括给院里的孩子们。
　　真正的喜糖还在傻柱拎着的皮包里，用纸包成了一袋袋，上面还有小张的红纸，绳子一捆，喜庆，刚好提着送人。
　　傻柱连喜糖都搞得这么重，星期天的酒席肯定不会差，大伙送的礼物都得送好一点的。
　　院里的热闹散场后，阎埠贵、阎解成到了东厢房。
　　“老大，后天傻柱结婚的送礼，你来送。”
　　父子俩一个德性，想到一块去了，都想着对方送礼自己吃席。
　　“傻柱的礼金本上写我的名字？这不合适。”
　　李铭才不会让他们争起来，那纯粹是浪费他的时间。
　　“好啦。几块钱的小事就别计较了，三大爷，这个礼您送！”
　　“算是体谅阎解成刚刚开始单独过日子，万事开头难，您老就扶上马送一程。”
　　“阎解成，你也要记着三大爷的好意。你养个儿子养到这么大，翅膀硬了飞了，下面还有两个小孩要养。你也一样会这样做。”
　　李铭说的都是事实，合情合理，两人算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阎解成，我上次提的建议，你跟于莉嫂子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阎解成倒是想提，比如锅瓦瓢盆的事情，也要花不少钱。阎解成跟于莉不敢提，怕把李铭给惹烦了，李铭是真有办法拿捏人的。
　　“我跟于莉商量了，我们没意见，按你说的办。”
　　“三大爷，您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咱们现在都摊开了说，省得周日再来争执，场面难看。”
　　“我跟你三大妈商量过了，也没有意见。”
　　不用分田，不用分房，也没有什么劳动工具之类的要分，更没有其他财产分，确实很简单。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周日的时候，等阎解成他舅舅来了，我们到时在您家把这个事定下来。”
　　阎埠贵同意道：“哎...！就这么办吧。”
　　事情谈完，李铭给阎解成使了个眼色，让他走人。
　　看阎解成走出了房门，阎埠贵掉转头，“小铭，还有什么事么？”
　　“三大爷。这阎解成是您亲儿子吧？”
　　阎埠贵生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当然是我亲儿子！”
　　“我是没感觉出来。别人家父母都是担心自家儿子吃不好穿不好，过得不好。到您这边好像一点也没在意啊？”
　　听了他的解释，阎埠贵脸色才变好，“他那么大个人，媳妇都有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铭开始给阎埠贵做工作，“咱们院，一大爷是刚刚收养了一个孩子。还看不出来以后会怎么样。”
　　“二大爷家的吧，打骂随心，二大爷他想刘光天几个人有孝心，我估计是比较难。”
　　“三大爷，您勤俭持家的美德已经变味了，现在已经变成算计持家了。以后的日子很明白，一家人互相算计，这样的日子有意思么？”
　　“我个人的建议，这次分家，您呢大气一点，不管是买新用旧，帮阎解成把锅灶给支起来。场面上好看点，也算是给院里的其他人家打个样。”
　　阎埠贵、阎解成这样的成年人，习惯已经养成，除非有遇到重大的变故，基本的三观不会改变，行为方式也就不会变。
　　李铭给阎埠贵分家就是这个原因，改人的性格难度太大，直接摊开了讲，权利义务明确，少点扯皮算计。
　　阎埠贵听没听进去，暂时还不知道。
　　大辫子被抓得有点疼，说了要休息几天的秦淮茹倒是又来东厢房了。
　　一进门上炕就把他扑倒在床。
　　“今天为什么这么猴急？”
　　秦淮茹赶紧回话道：“今天棒梗填报升学志愿。棒梗成绩能提高，都是你的功劳！”
　　出乎李铭的意料，小学升初中，好像没有受到影响，现在讨论得最多的是对于高考的改革。
　　“今晚没办法，我要早点回去。”
　　李铭疑惑道：“棒梗才报名，还没那么快考试吧？”
　　“下个月24号开始考。”
　　“那你急着回去做什么？你先休息会，等会我们接着再来。”
　　“雨水叫我帮她做件衬衣，我还没给她做好。她想星期天穿，我明天早起赶工一下。”
　　“又不是她结婚，着什么急嘛。”
　　秦淮茹边穿衣服边说，“要不是明后天的晚上，院子里的人可能睡得晚。我今晚怎么也得先给她做衣服的。”
　　“我也去给你买点布料，你也做些夏天的衣裳。”
　　“我还有衣服。去年你就送了我一块好布料。”
　　“多做几身。穿得漂漂亮亮的给我看。”
　　“好吧。”
　　李铭没打算直接给秦淮茹布票和钱。
　　他喜欢送布料，她每天穿着衣服就能想到，是他送的。
　　给钱买的就没这个感觉。
　　转眼到了周日。
　　李铭看95号院子里热闹得很，不需要他帮忙，就虚掩上房门，去上音乐课。
　　他又碰上了周晓白。
　　上完课，郭老师在回答问题的间隙，李铭询问道：“周晓白同学，今天怎么没回家呀？”
　　“我爸最近在开会，经常不在家。我妈上午也没在家。我就来听听课。”周晓白没喊闺蜜一起来听课，有点不同寻常。
　　“星期天还开会，看来你爸是个大领导。”
　　从4号开到26号，XX局扩大会议，可以说是一次转折点的会议。
　　不是天天开，期间有正式的也有非正式的会议，也有一些其他的小会。
　　“愅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李铭看周晓白说得真诚，点头同意道：“嗯。没错。那你以后参加工作了想做什么工作？”
　　周晓白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也是，你才高一，还好多年的事情。最近学习累不？”
　　“功课都挺简单的，就是最近学校里好多人都不都讨论学习了。”
　　“是不是开始讨论起正治？”
　　“是啊。一开始没几个人，现在好像大多数人都在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听说，他们还在讨论高考改革的事情。”
　　4月份的时候，高教部就开了一个星期的座谈会，讨论准备怎么改，意见非常多，各有各的主张。
　　李铭叮嘱道：“不要跟他们瞎掺和，你安心念书就行。”
　　周晓白欢喜道：“我爸也是这样叮嘱我的。”
　　“小李，晓白。”
　　郭老师答疑结束，喊了一声闲聊天的两人。
　　李铭开着小货车把人送回城里，最后才把周晓白送到大院门口的路旁。
　　两人正准备闲聊会天。
　　“晓白！”罗芸老远就喊道。
　　周晓白有点像是被人抓到现行了，急忙道：“等会罗芸又要乱讲话了。你先走吧。”
　　“行。”李铭放好周晓白的自行车，跟罗芸挥了一下手，就绕道车头去开车了。
　　罗芸到了周晓白跟前，“他急急忙忙的跑什么！”
　　周晓白假装镇定道：“他同事今天结婚，他要吃酒席。”
　　“离中午还早着呢，看到我来，跑那么快！晓白，你俩怎么在一起？”
　　“他去咱们学校上郭老师的音乐课了，上完课，送我们回城呀。”
　　罗芸感觉被闺蜜给甩了，“那你都没叫我一起去！”
　　周晓白解释道：“今天星期天，我怕你还在家睡懒觉。”
　　罗芸点头道：“这样的天气真好睡觉，我今天还真是睡了一个大懒觉。”
　　周晓白的特意引导下，罗芸很快就被带歪了思路。
　　另一边，
　　在城西换好车，李铭骑着自行车回到95号院。
　　傻柱这边都还没去接新娘子。
　　以前的结婚，要搞‘敬请金诺’、‘仰答玉音’之类的问名，下聘礼，送嫁妆，送催妆，迎亲等一套复杂的礼仪。
　　这时候讲究勤俭节约，移风易俗，简单化。
　　最简单的，两人自己领证自己回家，吃顿好的，就算完事了。
　　大肆操办的没好下场。
　　傻柱的徒弟，爱溜须拍马的胖子，在大院门口忙着挂鞭炮，笑脸相迎，“李副科长好！”
　　“都这么晚了，你师父怎么还没有接到新娘子？”鞭炮都没放，新娘子肯定没到，都不需要李铭开启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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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11点还有一章。

第436章 怕你等急了
　　胖子赔笑道：“我师父说，离得近，不着急。”
　　“这边就让你一个人忙，马华呢？”
　　胖子笑着回话道：“马华今天的活是去帮忙接亲。”
　　李铭吩咐道：“你待会放鞭炮的时候，多看着点人，让小孩子走远一些。”
　　“您放心，我肯定会让他们都闪开着点。”
　　“今天是你师父大喜的日子，中午多帮他敬两杯酒。”
　　“我都已经先垫好了肚子，到时候刚刚好能喝酒。”胖子的小心思挺多的。
　　李铭好笑道：“行，你师父没白疼你。我先进去了。”
　　“我帮您一起抬自行车。”
　　“你忙你的，我自己就行。”
　　一路都是喜庆对联，前院已经摆放好了几张桌子，各家各户借出来的，中院也是如此，中院还坐了一圈院里的大老爷们，做菜的场所应该是在跨院。
　　李铭把自行车停到自家屋里，然后去中院凑热闹。
　　“恭喜恭喜啊！”
　　傻柱穿了一身新衣服新皮鞋，时间急，衣服应该是买的现成的，不是特别合身，人模狗样的发着喜烟，
　　“小铭，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是你的大喜事，我肯定得尽量早点赶回来。”
　　李铭接过喜烟夹耳朵上，双手送上了一个红包，
　　“我最近没空去百货商店，门口供销社有卖的东西，估计你今天也是足足的，我就偷个懒，直接用红包祝贺你新婚快乐！”
　　傻柱乐呵呵的感谢道：“太感谢了。比起红包，你能这么早赶回来，更让我高兴。”
　　李铭的周末，经常不在95号四合院，四合院里的人都认为他是在忙工作、忙温室大棚的事情。
　　不然，凭什么他能升官发财，都已经是副科长了，应该都是加班加出来的。
　　只有秦淮茹知道，他是出去跟别的女人鬼混。
　　对此她其实挺嫉妒的，也就是没办法，不然肯定要争一争。
　　女人不是工具不是木偶，有自己的小心思才是正常的，争宠是不可避免的。
　　李铭就故意给两个女人找事做，不让她们闲下来，比如秦淮茹，天天忙得很，没空生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闷气。
　　“早回来，你就很高兴了。这话说得我无地自容呐，都没时间帮你接亲。”
　　傻柱笑容就没停，“你忙正事要紧。今天人手很充足，人手不够的话，我肯定会把你拉上。”
　　易中海从旁提醒道：“柱子，时间差不多了，你要去接新娘子了。”
　　董大爷比较懂，“按早先的时候，接亲得赶早，能够天不亮就到女方家是最好不过。”
　　中院耳房的袁万顺笑道：“这样的老规矩就得改，那么早过去，打扰邻居休息，多不方便。”
　　阎埠贵对院里的桌子指指点点，“按老规矩，这酒席还得堂屋里摆正席、次席，哪能像今天这样都摆在院里。”
　　李俊义随口道：“结婚的热闹劲不能少，其他的越简单越方便越好。”
　　“没错。”
　　“省点事好。”
　　“婚假才三天，没时间折腾。”
　　年轻一辈的人都是怕麻烦，年纪大的人还有点怀旧。
　　时间确实差不多了，傻柱领着几个人，骑着扎了大红花的自行车去接新娘子。
　　傻柱自己负责新娘子，其他人帮忙驮着被子等嫁妆回来。
　　婚礼步骤，除了‘一拜天地’这个步骤改了，其他都大差不差。
　　穿了一身喜庆新衣服的聋老太今天是高兴极了，不是孙子的大孙子总算结了婚，坐等曾孙。
　　中午吃完酒席，李铭也没有走人，跟着大伙热闹了一会，直到阎埠贵家的亲戚到来。
　　在阎埠贵家，商定好了分家协议，李铭就想溜。
　　这次被阎埠贵抓着不让走，说什么也要请他吃晚饭。
　　“三大爷，有好酒好菜，这年月谁会拒绝呀？我不是跟您假客气，真有事要忙。”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阎埠贵再次挽留道：“麻烦你了这么久，饭都没请你吃一顿，我这很失礼啊！”
　　“您啊，好好招呼阎解成舅舅他们，这才是关键。”
　　“你这忙得，傍晚赶回来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三大爷，咱们喝个小酒什么时候都行。”
　　“那算我先欠你一顿酒了。”
　　“没问题。”
　　李铭刚回自己的东厢房，吴名、李俊义就找了过来。
　　吴名打听道：“小铭，三大爷家是做啥呀？”
　　李俊义也掺和道：“最近你跟三大爷父子俩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是商量修房子的事情。今天看起来不像啊？”
　　“今晚院里闲聊天的时候，让三大爷自己跟你们说吧。我不合适多嘴。”
　　李铭心想，真是巧了，傻柱成家，阎家分家，两件事刚好凑一起。
　　晚饭后，阎埠贵家亲戚回去后。
　　院里的吴名等人算是知道阎家分家过了。
　　由于阎解成有房有工作有媳妇，阎埠贵又给阎解成配置了锅瓦瓢盆，分家分得漂亮。
　　虽然还有些怪话，但总体上，附近的人对阎埠贵是称赞有加。
　　另一头，
　　李铭赶到了城东小院赴约。
　　娄晓娥穿着宫廷袖白衬衫，高级翡翠裙，搭配一双小白鞋。
　　几十年后，这样穿都不过时，这时候就更鲜艳了。
　　她就这几天穿一穿，下乡后就不好穿成这样子。
　　平常，娄晓娥有听从他的建议，在外面穿着朴素。
　　今天的穿衣打扮上，李铭感觉娄晓娥可能心情不太好，有点压抑，想要有所突破。
　　娄晓娥欣喜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怕你等急了。”
　　进院子，门一关，
　　李铭揽着她的小蛮腰，“佳人有约，我肯定是想尽办法赶来。”
　　他的手是挺安分的，娄晓娥的小手就不安分了。
　　你不老实，我就更不老实，刚好娄晓娥今天穿的是很便利的裙子。
　　李铭把她的裙子一掀，两人在院墙边上就勾搭上了。
　　院墙外就是胡同，人来人往的，娄晓娥也不敢叫出声。
　　。。。
　　(◞↑◟)
　　。。。
　　“抱我去洗一下吧。”
　　“娄主任的吩咐，属下立刻照办！”
　　娄晓娥这次不是小秘书，两人这次玩的花样是领导与下属。
　　洗好了澡，娄晓娥化身树袋熊挂在李铭身上，由他抱着一起回卧室。
　　“我去乡下小院住，你要来看望我。”
　　“不去看你，要是我的小媳妇被人拐跑了，那我可怎么活呀？”
　　娄晓娥咯咯笑道：“那你要来看我，不然我就偷偷跑了。”
　　李铭手托着两颗大桃子，“你跑到哪里，我都会追上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想试一试，把娄晓娥收进小世界，看她出来的时候是在这边，还是跟他一样出现在东厢房。

第437章 我关上灯，你闭上眼
　　试验的想法，李铭也就是脑海里闪过了那么一下。
　　他打算先拿同住在95号院的秦淮茹试，更不容易露馅。
　　下次他跟秦淮茹嗨皮的时候，可以跟她玩个小游戏，蒙着眼睛耍。
　　等她进入迷迷糊糊地状态，把她收进小世界，再放出来，他应该就能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随着融入这个世界越久，李铭的身份地位的上升，他的胆子也是越来越肥。
　　95号四合院的能人，不用他故意在四合院搞事，也能源源不断的收获能量了。
　　就在下午，阎埠贵、阎解成签署了分家协议，他立马收获了俩人各自千缕的能量。
　　这件事，一开始不是他主动去搞事的。
　　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四合院的人除了请院里的三位大爷，也会主动求上他的门。
　　只要有请他帮忙协调，他就有操纵的空间去影响事情的走向。
　　几天后，
　　红星轧钢厂，
　　傍晚快要下班了，
　　李铭还在大会议室开会。
　　他最近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京城文艺》是‘三家村’黑店的一个分店。’
　　台上发言的是轧钢厂一分厂的干部，念完稿子后有感而发，忆苦思甜。
　　“我原先是贫农，介级感情也是很深的。39年的时候，我还小，当时跟着母亲要饭才活下来。”
　　“47年的时候，解放了，有了谠，我家才分到了田，实现了耕者有其田，我也有幸参加了愅命队伍......”
　　贫农，分田，参军，立功，提干，转业，这时候，很多干部的人生经历都是如此。
　　真人真事最让人感同身受。
　　同样的，李铭就是见不得现在的人对粮食抠抠搜搜的样子，才对农业最为关注。
　　高产蔬菜种子他已经让娄晓娥寄出去了。
　　向阳花试验田的小麦长势很好，等6月收成确定后，他又可以把种子往四面八方的生产队寄过去，鼓励那些生产队也试种。
　　亩产量增加了，因为收购定价是按成本来定价的，有些地方的粮价可能会下降，社员的现金收入不一定增加，但是可以肯定社员能能多分到一点口粮。
　　苜蓿草在6月份也可以收割一茬，到时候也可以确定亩产量，他准备用同样的方式传播出去。
　　同样关注着向阳花苜蓿草的还有陈国栋科长，
　　在开完会后，陈科长关心道：“职工楼工地那边，你有把文件传达下去吗？”
　　李铭笑嘻嘻道：“开了一些会，完全按照厂里下发的文件开的。贯彻落实文件的精神，我是不敢松懈。”
　　“这就好。我怕你只顾着搞建设，忘记了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陈科长真是他的良师益友，从他到采购三科报道开始，给了他很多提点。
　　“科长，就算我忘记开，下面的工人也会提起这个事情的。”
　　“嗯。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科长您也早点回去吧。”
　　有人认为开会多，耽误下班的时间；
　　有人认为开会少，思想松懈，那些资本家又会卷土重来。
　　‘保卫社会注义江山，紧紧握住手中枪！’
　　‘紧握手中抢，保卫印把子！’
　　‘群众才是真正的权威！’
　　李铭一个人在城西小院正房看报纸，娄晓娥的闺房，他是进出自由。
　　上周日，他在城东小院安抚好了娄晓娥的情绪，第二天就把她们姐妹俩送去了乡下。
　　娄晓娥开始负责罐头厂的土建工程，也就是打地基。
　　实际上李铭已经跟高支书谈妥了，有高连长等人帮忙看着，娄晓娥更多的是学习怎么管人。
　　李铭不可能自己去管理罐头厂之类的工厂，有经商天赋的娄晓娥就是他的好帮手。
　　有了之前分配蔬菜的经验，再加上这次建工厂的实践经验，娄晓娥应该能够胜任一个小作坊式的罐头厂厂长。
　　看完报纸，李铭跟福伯打了一声招呼，骑车回95号院。
　　娄晓娥那边有她大姐，他不方便下乡留宿，吃了好几天的素，没点荤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今晚要辛苦一下秦淮茹。
　　李铭的自行车刚到大院门口，大门里跑出来一个棒梗。
　　“棒梗，你要去哪呀？”
　　棒梗提了一下玻璃瓶子，“小铭叔，我妈让我去打醋。”
　　李铭有点惊讶，“你们还没吃晚饭？”
　　“晚饭我们早吃好了，这是明天早上吃饺子用的。”棒梗开心得很。
　　“你妈跟你奶奶真疼你，大清早的包饺子给你吃。”
　　“我妈今天下班回来就给我包了饺子，还有剩下的，让我明天早上吃。”
　　“那你去吧，路上别瞎跑，小心把醋瓶子打碎了。”
　　“知道了。”棒梗提着瓶子就跑了，好似很着急。
　　李铭拦着棒梗也不是闲得无聊，他是在仔细探查棒梗。
　　他之前薅四合院所有人的气运能量，都没察觉到谁的有减少，但是，傻柱办完婚宴后，棒梗三兄妹就开始明显的减少。
　　跌了几天，棒梗现在的气运能量跟阎埠贵这些人差不多了。
　　这减少的原因，他有所推测，傻柱的东西不可能再传给棒梗了，那棒梗就不可能成为四合院最大的赢家。
　　其他人为什么没减少？可能只是少的不明显。
　　但是说不通被赶走的刘光福、阎解放，李铭今天才算是想出点可能原因。
　　这俩人不像棒梗，没有额外获得什么东西，按游戏来讲，就是这两人都是自身属性，没有装备加成。
　　减少不明显或者说没有减少，还更好，他可以继续使劲薅。
　　心里装着事情，他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
　　“小铭回来啦。”打招呼声不断。
　　李铭也热络回应，“挺热闹的，你们聊什么呢？”
　　阎埠贵没在院里，董大爷回话道：“我们在聊街道办的范干事，因为弄虚作假的事情，被下放到居委会去了。”
　　“就是上次搞那个废旧物品再利用的展览会的事？”
　　董大爷夸道：“没错。你的记性就是好。”
　　“到咱们这边的居委会？有咱们这个院成为样版，那不是便宜他了。”
　　董大爷的消息蛮灵通的，“不是咱们这边，听说是菊儿社区那边当居委会副主任。”
　　李铭把自行车停好，也没进屋，跟邻居们闲聊，
　　“这都要一撸到底了。”
　　李俊义接话道：“差不多吧。街道办的王主任当时生病住院，算是运气好。”
　　吴名笑道：“生病住院还运气好，王主任听到了找你算账。”
　　李俊义解释道：“但是王主任没被他牵连呀！”
　　吴名又说道：“王主任要是没住院，肯定会管住范干事，就不会让他这样胡来。”
　　这种假设的事情就没什么好争论的。
　　李铭也是闲着无聊，“展览会后面怎么样了？”
　　董大爷摇头道：“丢人现眼了，也就没再办了。”
　　“好好办，认真办，这本来是个大好事。”
　　“谁说不是呢。”
　　傻柱扶着自行车在前，棒梗提着醋瓶子在后头慢吞吞的跟着。
　　吴名眼尖先看到，“傻柱，棒梗怎么一出去就愁眉苦脸的了？醋瓶子也没有打掉。”
　　傻柱指着身后的棒梗，“这小子，偷喝了瓶子里的醋，想要往瓶子里兑水，刚好被我瞧见了。”
　　这时候的好醋，除了酸味还有一点点甜，确实好喝。不多喝，只喝几口的话，兑点水回去家长看不出来。
　　院里一群邻居也没觉得棒梗有什么不对的，小孩子嘴馋挺正常的。
　　李俊义糊弄道：“棒梗，回去跟你妈说，香醋本来就是喝的，迟喝早喝都是一样喝。加点水还增加了份量。”
　　李铭也是幸灾乐祸，“棒梗，要不要叔叔我帮你说情。”
　　吴名还帮忙出馊主意，“棒梗，下次偷喝要少喝点，咪两口解解馋。等你妈去上班了，你再多喝两口。”
　　秦淮茹一直竖着耳朵听前院的热闹，好像在谈论棒梗，顿时来到中院门，笑骂道：“哪有你们这样教小孩的。”
　　在李铭等人嘻嘻哈哈逗闷子中，可怜的小棒梗回家挨训去了。
　　夜里，
　　比较晚的时候，
　　秦淮茹到了东厢房，倒是没有责怪李铭跟着起哄。
　　“你开了一下午的会累不累？”秦淮茹知道今天下午厂里的头头们又在开会。
　　李铭把书放桌子上，“你放心，对付你，我火力很足！”
　　“没个正形。”
　　“开会比在工地好多了，现在工地不是很忙了，要把之前停掉的文化娱乐活动补回来，何副书记派了人过去，教授唱歌跳舞。”
　　李铭很是头疼，“要我学跳舞，我宁愿在厂里开会。而且我不在，他们学得更自在。”
　　秦淮茹乐不可支道：“你要起到带头作用嘛。”
　　“这种头，我是不带的。唱歌还行，跳舞我是不乐意，留给他们表演吧。”
　　秦淮茹仰头望着他，“你唱歌好听吗？”
　　“我关上灯，你闭上眼睛，等我开始唱歌了，你再睁开眼睛。”
　　秦淮茹依言闭上了眼睛。
　　李铭把台灯关了，伸手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站起来走了一步。
　　一个闪身进入小世界里，进入的是一间跟东厢房一样布局的房间。
　　他办事是靠谱的，这几天开会，都在忙这个布置。
　　除了没有电，其他都是一样。
　　电力问题，他也想好了办法，等以后收集的土多了，把东边的湖搞大一点或者另外找一个大的地方造湖，要用的时候就水力发电。
　　（以前在很山里没通电的人家，门口一条小河，要用电就打开水坝放水发电，不用的时候就是蓄水。）
　　‘世上最甜的要数蜜，阿哥心比蜜还甜。’
　　‘鲜花开放蜜蜂来，鲜花蜜蜂分不开，’
　　‘蜜蜂生来就恋鲜花，鲜花为着蜜蜂开。’
　　李铭在秦淮茹耳边轻声哼唱这个年代少有的一首情歌，《婚誓》。
　　黑暗中，秦淮茹闻着身边人熟悉的味道，侧耳倾听有些走调的歌声。
　　一曲唱完，没等秦淮茹说话。
　　李铭吻上了秦淮茹，她很自然的闭上了眼睛热烈回应着。
　　他抱着怀中美人，走动了一步，两人又回到了四合院东厢房。
　　深吻结束，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气，“你唱歌的时候，空气都是香甜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李铭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让她意乱情迷，又回到小世界。
　　一会四合院一会小世界。
　　。。。
　　进进出出...
　　。。。
　　深夜，幸福满满的秦淮茹已经回家去了。
　　小世界里，李铭在摇椅上晃悠。
　　他已经搞清楚了情况，秦淮茹是以他为坐标进出小世界，没有限制在这个东厢房坐标点，被限制的只是他。
　　当然，必要的时候，他要换坐标点也可以随时换，他的能量现在也算是达到小康了，换得起。
　　美滋滋。
　　他以后带娄晓娥去港城更容易了，去之前就告诉她，她的身份只能是偷着过去，要进一个车厢里面呆几个小时。
　　即使不小心暴露了，他也不会说他有个小世界，只会承认有传送的能力。
　　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
　　周日。
　　李铭想去听郭老师免费的音乐课，结果学校里很热闹，车都不让进学校。
　　门卫大爷告诉他，郭老师周日的音乐课也停了。
　　正准备走人，刚好看到张海洋带着人出来，李铭探头询问道：“张海洋，你们今天是搞什么活动？”
　　“是你！”张海洋惊讶道，“我们没搞什么活动啊？”
　　“你们现在去哪？要是顺路，我带你们一截路。”
　　上次被打服了，张海洋有问必答，“我们准备去华清附中看热闹。”
　　“上来吧，我带你们过去。”
　　“嘿嘿，谢谢你了！”
　　能不骑车，当然乐意了，张海洋朝后面的同伴喊道：“弟兄们，上车。”
　　一群人，上车的上车，抬自行车的抬自行车，很有配合意识。
　　经常有军训，有外出劳动，有农忙下乡，集体活动多，养成了很多好习惯。
　　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有好肯定有坏。
　　他们参加打架斗殴什么的时候，也就会规模比较大，产生的后果一般也会比较严重。
　　等张海洋坐到了副驾驶，李铭才询问，“你们去看什么热闹？”
　　-----------------
　　只有4000字

第438章 已经开始乱了吗
　　...
　　...
　　...
　　把张海洋等人送到华清附中，他也没去凑热闹，掉头就去乡下找娄晓娥。
　　他跟娄晓娥说好了要经常看望她的，周末那自然更是要陪着她，说话要算数。
　　远离了城里的纷纷扰扰，乡下此时还是比较宁静的。
　　李铭提早赶到了向阳花的小院，娄晓娥开心得像一只欢快的小燕子。
　　娄晓娥给他冲泡了杯蜂蜜水，“乡下没有报纸看，你只能听一听广播了。”
　　“现在的报纸也没什么好看的。整张都是我开会的会议内容。”
　　他看了一下手表，“这个时间点，广播也一样，你还是放电唱机，咱们听歌吧。”
　　“好。”娄晓娥去摆弄电唱机，响起的是《人说shan西好风光》
　　‘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
　　‘你看那汾河的水呀，’
　　娄晓娥羞答答道：“我姐知道了我们以前经常在乡下过夜，她现在在工地那边，说是中间不会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会回来。”
　　李铭嘿嘿一笑，伸手就要摸她，“那还等什么！咱们回城东小院还是就在这里来。”
　　话说出口了，娄晓娥反而不忸怩了，老夫老妻没什么好害羞的，抱着他的手，
　　“我现在就特别想你。”
　　“时间宽裕，咱们玩个小游戏怎么样？”李铭想起昨晚没在秦淮茹身上使用的项目。
　　经过李铭的忽悠，娄晓娥是比较能接受新花样的。
　　...
　　事后，
　　李铭把娄晓娥抱回炕上，又去把早被他关了的唱片翻了一个面，接着听。
　　‘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
　　‘我了望南方。’
　　‘山下是茫茫的草原。’
　　他现在心情很好，刚刚把他把娄晓娥收进小世界再放出来，顺顺利利。
　　娄晓娥侧身躺着，“你要不要去工厂那边看看？”
　　“不去。除了涉及对外面的事情，或者是正治的事情，其余的事都交给你全权负责。”
　　他要养成娄晓娥自己就做决定的习惯，以后就不需要事事请示。
　　这个时候通信不发达，没那么多请示汇报。
　　娄晓娥，“那我要是搞砸了，不许你责怪我。”
　　“我到时只会心疼你，哪还会想到责怪你。”李铭不信她能搞砸，向阳花也有股份在工厂，他们的人也会监督着。
　　“要不是你在城里不安全，我都不愿意你在这乡下吃苦。这些辛苦活，我随便安排个人来做都行。”
　　...
　　...
　　“那把奖励的手枪，我也给你留着防身用。要是不小心弄丢了，及时打电话给我，我有办法找回来。”
　　“手枪还是你留着用吧，我有气枪。”
　　“我用不上。要用枪，我会去保卫处领，我现在也可以带枪出轧钢厂了。气枪是明面的，手枪是藏着的，双保险。”
　　“嗯。我知道了。”
　　不是李铭吓唬娄晓娥，纯粹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娄晓娥在向阳花是公认的有钱人，可能就会有个别人利欲熏心，进而铤而走险；又或者社员赶集的时候把这个消息传到外面去了。
　　他可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在自己女人身上。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
　　京城的各种事情发生得让人眼花缭乱。
　　6月1日。
　　儿童节这天，满足了一些人的愿望。
　　各个小学组织了多种多样的文体活动，其他学校那就更热闹了！
　　王府井大街RM日报的外墙阅报栏前，人头攒动，看报纸的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站着，阅读这一期的头版头条。
　　看大新闻！
　　轧钢厂，陈国栋科长手里拿着今天的新报纸，摇头道：“看不懂现在的形势。”
　　不止陈科长，很多人都看不清了。
　　之前搞的几次学习、韵达，还有迹可循，这一次让他们感觉有点脱离以往工作经验的范畴了。
　　接下来要怎么开展工作？让人有一些迷茫了。
　　李铭笑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我们按厂里的指示办就行。我呢给厂里装修职工楼，您呢继续给厂里采购物资。”
　　陈科长自嘲道：“也只能这样子了。”
　　“咱们办的都是大事，您办的是食，我办的是住。衣食住行，万变不离其宗，没有咱们的工作，别人的工作也开展不起来。”
　　陈科长提醒道：“采购工作，是你的本职，你可别忘记了。”
　　一个保卫科副科长，人事关系居然还是采购处的采购员，保卫处余太和处长之前想把李铭的关系转到保卫处去。
　　陈科长这位采购处副处长顶着不放人，不想把手下大将放走，给保卫处开了条件，要不升李铭为科长，升科长就放人。
　　余处长当然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反正都是同一个厂的，厂里以工代干的人还更多，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忘不了。上个月，我给食堂送了好几次鸡蛋，单子都在雪瑶姐那登记了。”
　　“你让你那治安股的手下送过去的，雪瑶还说好些天没见到你了。”
　　“真没辙，就像现在，本来工作上的事情就多，咱们还在这等着开会呢。”
　　他跟陈科长两人是在会议室外面聊天等开会。
　　今天的会比较简短，主要是通报一下当前的形势。
　　不过，杨厂长、李副厂长的矛盾似乎有所升级，两人对当下工作重点的发言，有很大的不一样。
　　陈国栋科长面色有些凝重。
　　李铭不以为然，这才哪到哪。
　　开完厂里的大会，李铭回到治安股办公室开小会。
　　他手指隔壁办公室，训话道：“少掺和他们的争论，真要你们表态，就说文化程度低，红本本都还没看完，等你们看完了再发言。”
　　范家文年纪大，对理论学习得不是很透彻，明显起风了，有过往几次的经验，不敢乱讲话，
　　“我自己都没学明白，我不和他们争，也争不过他们。”
　　杨大奎人虽然矮小，但是比较精明油滑，“我也还没学明白，我一般都是听喝。”
　　李方胜向来比较耿直，“他们有些人说的就是错的啊，这也不能批评他们么？”
　　对于理论知识的讨论，几十年后的人认为这些问题离生活离得很远，是空泛的问题。
　　这时候不一样，不止李铭手底下的保卫科的人在讨论，就是像刘海中那样的车间里的工人也在讨论。
　　比如‘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这个意识就有得争了，什么是正确意识？什么是错误意识？怎么起到作用？
　　这样讨论是很充分很广泛的。
　　这些普通人里，半懂不懂的人又是最爱争论的人，是辩论场的主力。
　　懂得越多的人越感觉自己不懂，不会去争。还没学到的，啥都不懂，也不会去争。
　　李铭开始忽悠李方胜，“错误的认知，我们肯定可以对他们进行批评的。但是，人家本来就误入歧途了，这时候你只是批评人家没有对他进行帮助，这不是落井下石么？这不是先进帮助后进的方式方法。”
　　“这时候，你应该考虑他们为什么会出差错？对于大多数错误的人，我们可以肯定他们是从基础上的认知就出错了，你跟他争论是没有结果的。这时候能做的是帮助他们从基础学起，重新学习一遍。”
　　“帮助错误的同志，最好的办法是送他一本红本本，让他认认真真再学习。”
　　“噢。那他们议论厂里的工作安排呢？”李方胜又问了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李铭比较喜欢这样会直接了当问出来的小弟，不会藏着掖着，这样不会突然坑他一把。
　　“厂里的工作，你首先要做好本职的工作，做好了才可以给其他同事帮忙。比如厂里新成立的消费合作社，几个都是女同志，要卸货的时候，有空就可以去帮忙。”
　　“至于议论，我还不知道他们都议论什么内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能乱评价。你把他们讲的话都记下来，写成报告拿给我看看。”
　　“好的，股长，我会整理好的。”
　　堵不如疏，李方胜要做记录，也就没空去发表高论。
　　李铭也刚好可以掌握一下保卫科的实际情况，一举两得。
　　开完治安股的小会，他还得去职工楼工地主持会议，那边的职工更多，也要传达厂里下发的最新文件。
　　一转眼又到了周日。
　　李铭把娄晓娥姐妹接回了城西小院，有他在身边，娄晓娥的安全有保障。
　　正房里，桌上摆了两三盘洗好的水果，李铭挑挑拣拣的吃着。
　　一大摞的旧报纸，娄晓娥只扫了一下标题。
　　她翻到后面才看到个有意思的新闻，‘像抓水稻小麦生产一样抓旱粮生产，给旱粮摘掉低产的帽子和杂粮的帽子。’
　　‘南房大队谷子从低产变高产。’
　　‘密云县谷子生产打破了谷子低产论。’
　　‘晋庄大队谷子大面子稳产高产。’
　　娄晓娥疑惑道：“这大标题说是旱粮生产，但是里头的文章讲的全是谷子的好，这是鼓励大家多种谷子吗？”
　　李铭也瞅了一眼，“估计是。小麦的亩产是比谷子的产量更高。但很多地方的水资源不够，土地也不行，田里实际种出来，谷子比小麦的产量更高。”
　　在北方，直到90年代，谷子（小米）才算是被彻底淘汰，只有少部分还在种植。
　　因为小米是短日照作物，耐旱，耐贫瘠，对土壤要求不甚严格，粘土、砂土都可种植，管理容易。
　　特别是在战乱的时候，农田水利不行，管理不到位，小米的优势对比起小麦、玉米、高粱等就很明显。
　　‘只有青山干死竹，未见地上旱死粟。’
　　粟就是谷子，小米。
　　不是小麦或者玉米加步枪，是‘小米加步枪’，原因就在于根据地大多都是山区，种小米最合适。
　　‘春种一粒粟，秋成万颗子。’
　　《高密县志》，1957年各种作物的单产：小麦129.7斤，高梁144.2斤，玉米168.6斤，谷子185.4斤。
　　农田水利设施跟上后，有了化肥之后，谷子（小米）产量就被落下了，大家开始改种玉米、小麦。
　　此时，小米也还有个优势。小米、玉米、高粱都是粗粮，相比高粱的口感，小米可以算是粗粮中的细粮，在细粮不足的情况下，吃小米也算是改善生活。
　　娄晓娥询问道：“你之前好像没有去打听谷子的良种？”
　　“是的，主粮，我只问了玉米、小麦、水稻。”
　　娄晓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那也可以问一问小米、高粱的良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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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只有4000字。

章节已经解除了。
　　7.30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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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8日，14.30分，再次补充说明，解禁失败，又要48小时(7月30日)。我是按着提示一行一行改，结果又有其他地方要改。真的坑。
　　而且我被禁言到5号，不能评论与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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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6日，15.09分，补充说明。解禁失败，要48小时后了。起点就是不愿意出个预先审核的功能。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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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出来10个小时后被屏蔽。
　　整段整段的修改。
　　我正在稳定情绪。
　　前面也有章节被屏蔽了。

第439章 一块心病
　　“报纸上为啥叫大家种谷子？不就是因为大家不愿意种了嘛。”
　　李铭是非常相信自己国家的那些农业科学家的。
　　几十年后，大米、小麦、玉米成为了主流，那他就按这个趋势来操作。
　　他去一趟海边搞生长能量挺麻烦的，挑选大米、小麦、玉米作为主打的育种方向是最有效的。
　　“大家乐意种的品种，报纸不喊，大家也会去种。”
　　“哦！”娄晓娥也就是那么顺嘴一问，对于粮食生产，她懂得不多。
　　她想着看一下《京城晚报》有没有趣闻，
　　‘揭露‘三家店’的分号‘青春漫语’的黑话实质！’
　　娄晓娥皱眉道：“我记得这‘三家店’已经有好多分号了。”
　　李铭无奈道：“大领导下面有一堆人，所以，拔出萝卜带出泥。比如我要是出事了，治安股的人、职工楼工地的人不用说了，保卫科、采购三科也都吃不了兜着走。”
　　“呸呸呸，你不会出事的！”
　　娄晓娥把报纸扔桌子上，晃着他的手，“你要举例子，可以举例其他人嘛！”
　　“没事，咱俩私下说说而已。以后不这样举例了。”
　　娄晓娥问起一个事，“刚刚福妈跟我说，福伯最近开始走街串巷的收古董了？”
　　李铭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我没有叫福伯去，是福伯闲不住。我还劝福伯现在先别去，过些时候再去。”
　　“福伯说先出去遛弯熟悉一下街面。我想了一下，太闲了也不好，叮嘱了一下财不要露白，就随便他了。”
　　娄晓娥奇怪道：“你以前不是看不上这些东西么，怎么现在又想收了呢？”
　　李铭肯定不能说是因为以前没地方存放，现金也不多，就懒得折腾。
　　“随便收收而已，看能不能捡漏。我都想好了一个新名字，不叫废旧物品代购点，叫旧物再利用代购点。咱们不收废品，还顺便卖一些新东西。”
　　“那不是还要租个店面？”
　　“对啊，所以福伯出去逛的时候，也顺便去看店面或者交通便利的胡同院子。”
　　李铭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印刷一批名片，到处散发，主营业务就只有一样，低价收购古董旧物。特别注明低价。
　　收集到的旧家具，有用的收进自己的小世界。没用的就拆了，改造成新的家具，特意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既用来招揽顾客也应付某些想找事的人。中间少掉的木材就用小世界里的木头顶替。
　　收到的书籍字画，也是收集有用的，没用的就拆开来，卖给造纸厂。他准备用旧报纸顶替中间的数量差额。
　　中间产生的账目亏空，他打算做假账把它平了。
　　钱他不缺，不说娄晓娥那边的钱，就是过段时间印刷小报，一份报纸一分钱利润，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要是收购的东西太多，还是平不了账目，他就在小世界多产一些木材出来平账。
　　对于他来讲，挣钱真不是问题。
　　“这样的话要花好多钱吧？”娄晓娥担心钱不够，罐头厂按她的生产销售计划，会积压很多资金。
　　“钱，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缺的是店面跟场地。干活的人，我都谈好了，帮我修95号院东厢房的那个木工刘师傅。”
　　娄晓娥见他非常熟练的一只手解开她的扣子，也是佩服，她自己动手都没能这么顺。
　　“他一个人能忙得过来么？”
　　李铭已经开始把玩，...
　　“刘师傅还把他的徒弟也带上了。我提供木料，场地，他们负责生产制作。我给他们保底工资，按件算奖金。”
　　“看来你都已经计划好了，那你找谁来负责这个事？”
　　“你负责呀！买卖归店面，有福伯。这家具厂要很大的面积，肯定是乡下弄一块地方。一事不烦二主，就你了。”
　　任凭他轻重缓急的施为，娄晓娥微微眯着双眼享受，“又是我负责呀？我怕我管不过来。”
　　“没有别的女人帮我管账呐。只能你多辛苦一点，能者多劳。”
　　李铭把买卖、生产都安排好了，不需要娄晓娥负责具体的事情，她就是负责账目，累不着她。
　　生产销售都可以假手给人，财务这块不是信得过的人，那是很危险的。
　　不说卷款跑路，就是做点假账抹平贪墨，东家都难以察觉。
　　更何况，他们这一摊子生意假借合作小组的名义，实际是私人的，不做假账平不了账目。
　　午饭前，
　　福伯带着今天的报纸回到城西小四合院，看到是娄晓娥给他开院门，很是开心，“晓娥，你回来啦！”
　　“福伯，您到哪里忙去了？都出汗了。”
　　福伯推着三轮车进院子，“我就去城东小院那四处转了转，想找一找合适的门面房。”
　　娄晓娥跑到车斗后面帮忙推车，假装责怪道：“小铭老是给您找麻烦事情做！”
　　福伯乐呵呵道：“我还没老到不能动，这样的小事情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那您也要注意休息。”
　　“我心里有数，没关系的，你姐也回城里了吧？”
　　“她也一起回来了，刚才出去了，可能不回来吃午饭。”
　　“是去看她的孩子去了吧？也是个苦命人呐。”
　　娄晓娥两姐妹都离婚了，福伯这种上了年纪的人看来，离婚不是好事，算是命苦，观念还没转变过来。
　　福伯带回来的报纸，又有个大新闻，最近天天都是大新闻
　　娄晓娥忧心道：“小铭，我们怎么办？”
　　“没事，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内，照着原计划进行。”
　　“那你在厂里面呢？”
　　娄晓娥点点头，满脸担忧。
　　“小意思。治安股这边没事。保卫科的话，有人想跟我唱反调更好，我正想找人立威。”
　　“职工楼工地的人，大多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应该问题不大，而且，第一批房子在收尾，第二批房子在挖地基。忙得很，他们没工夫搞事。”
　　“第一批有300间房子，第二批的200间房，再加上腾出来的旧房，能分到房的是上千名职工，入围涉及的人更多。有好些光棍就等着这次分了房好结婚，厂里的人不会允许职工楼这边乱起来。”
　　“采购科这边，我没有职务，更没问题。”
　　李铭为了打消娄晓娥对他的担心，一桩桩的摊开了讲。
　　听了他的详细分析，娄晓娥这才稍微安心，“我担心有人把咱们的关系给说出去，我的身份会影响到你。”
　　李铭掰着她的指头数，“厂里面，范家文他们仨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陈国栋科长倒是可能知道一点，不过以我跟陈科长的关系，他不会说的。”
　　“厂外面，知道的人就比较多了，交道口治安所张所长几个人就知道，所里其他人是否知道，我也不确定。不过，他们跟我不是一个系统的。”
　　“再说，咱们还没有领证，别人也没有咱两睡到一起的证据。谈的对象身份有问题，还影响不到我什么。”
　　说到领证，这又是娄晓娥的一块心病。
　　最早是李铭的年纪不够；接着是当上了股长，干部要带头晚婚；然后是大姐的离婚。
　　现在的形势，她只盼着这场风波早点结束，不然她想跟李铭结婚就是个空花泡影。
　　不过，这些都是娄晓娥藏起来的小心思，强颜欢笑道：“不会影响到你就行。”
　　搂着她，说两句情话，就吻她一下，李铭对她一番深情许诺，都是些爱你一辈子，天长地久，永不分开的话，就是没有说只爱她一个人。
　　娄晓娥听着甜言蜜语，心里美滋滋的，她现在的最大需求就是保证两人不会分开，也就没察觉到其中的细微猫腻。
　　周二，上午。
　　李铭回到轧钢厂开会，
　　这次的会，轧钢厂的主管部门，冶金部的领导也要来指导，
　　传达谠的工业交通正治部的最新通知，
　　‘要积极动员和组织广大职工干部参加...，把...作为中心，一切工作的首位。’
　　这一次，李副厂长胜了杨厂长一局。
　　李副厂长这一伙的人，普遍松了一口气。
　　上次开会的时候，李副厂长认为当下的工作中心是抓正治...；
　　杨厂长也同意这点，但是提出了生产也不能忘记，三五计划的开局之年，生产任务还是挺重的。
　　冶金部之前的提法跟杨厂长一样，现在部里跟着改调子了。
　　下面的人自然会认为杨厂长领会不到最新的指示精神，杨厂长威信大失是必然。
　　开完会，陈国栋科长跟李铭往外走，边走边聊，
　　“听说你在职工楼那边种树，又搞了一个小革新？”
　　“嘿嘿，厂里对职工楼那边有美化居住环境的要求，要种好多树。种树，不就要留有树池么？”
　　陈科长点头道：“是要留。”
　　“树池里的土容易扬尘，水泥直接铺过去，影响那些树木的生长。”
　　“我就让他们钉了些模板，用水泥砂浆造了一些有孔洞的植草砖。”
　　“种好了树，铺这些大块的植草砖在树池，既压住那些泥土，也节省了水泥沙石用量，就是要多废点工时。”
　　陈科长随口点评道：“费一点工时不算什么。”
　　砂石物料都比人工难获得，陈科长对人工耗费的增加，不在意也正常。
　　“其实扔一些红砖在那边也行，就是样子比较难看，红砖还可能被人捡走。我就多折腾了一下。”
　　陈科长夸道：“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感觉你这折腾得挺好的。”
　　“科长，我最近研究了一下咱们京城这两三年的降雨，我发觉大部分是下午，甚至是傍晚才下雨。”
　　陈科长没插话，探询的眼神，示意他别吊人胃口，有什么屁快点放。
　　“您帮我参谋一下。我想把职工楼那边的上班时间改一下，改成早上5点6点开始上班，白天上班8小时，下午下雨的时候，人都已经下班回到家了，随便它下。”
　　陈科长想了一下，“咱们厂还有夜班的上班，你这样做应该没问题。早上还比较凉爽，你这不单是为了工程进度着想，也是一个为工人着想的方案。”
　　“那我就先在职工那边征求一下意见，大部分人同意，我就给李副厂长打报告。”
　　“你这安排挺稳妥的。”
　　要是以前，李铭就是想到了就干，打报告提意见。征求意见什么的，他以前嫌太麻烦，由别人去做。
　　现在，他也是喜欢征求意见了，充分体现他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形象。
　　李铭刚回到职工楼工地，找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接起电话的是小魏，“喂，这里是轧钢厂职工楼建设指挥部。”
　　小魏是负责这边的団委工作的一个小年轻，被李铭安排了一些文字工作，比如制作一些口号条幅。
　　“同志，麻烦您帮我找一下李铭。”
　　小魏跟刚刚进屋的李铭报告，“李组长，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我忘记问了...”这时候的电话，一般人都是很自觉的先自报家门。
　　李铭走过去，接起电话，“您好。我是李铭。”
　　“李铭吗？我是周晓白。”一个清新甜美的女声传来。
　　“是我。你今天不用上课么？”
　　“我打电话给你，是想找你借几张唱片。可以吗？”周晓白心里有些忐忑。
　　“没问题。你想要借什么的，什么时候要？我送过去给你的话，要等我下班了的时候。”
　　罗芸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跟他说，你过去找他要。我们去看他上班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我这是建筑工地，有安全规定的，你们两是不能进来的，而且东西也不在工地这边。”
　　怪不得，周晓白会给他打电话，原来是被她的好闺蜜给鼓动了。
　　周晓白急忙道：“你别听罗芸胡扯，我不会打扰你上班的。”
　　“没关系，我也是跟你解释一下。要不这样，中午我请你们吃个饭。本来要请一次的，一直拖着没请。”
　　李铭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安排道：“中午12点，工人体育馆那边等我。我现在要先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详细聊。”
　　周晓白乖乖答应道：“好吧。”
　　-----------------
　　有所删减，今天4000，明天6000。

第440章 用麻袋装都装不下
　　中午，李铭在工体接上了两个小姑娘，一起到交道口附近的小饭馆吃饭。
　　工体是在一片苇塘荒地上建起来的，规模宏大，道路宽敞，附近有些区域也有建一些楼。
　　很现代化，但是没有搞活动的时候，四周很冷清，没啥吃饭的地方。
　　点好了饭菜，李铭把两人领到餐桌前，“工体那边是大片的广场，视野开阔。让你们到那里，一呢你们比较容易找到，二呢我也比较好找到你们。”
　　周晓白上身白衬衣下穿黑裤子，简简单单，“嗯。”
　　罗芸同样打扮，“李铭，没想到你又升官了！”
　　“恰好有个职位空出来。凑巧了。”
　　罗芸又问道：“那你可以带我们去你们工厂参观一下吧？”
　　李铭摇摇头开玩笑道：“就你们俩，进了我们轧钢厂，出来那就是两只黑猴子，只剩牙齿还是白的。”
　　周晓白笑得甜美，“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嘛？”
　　罗芸接话道：“就是，那你怎么是干干净净的？”
　　“来见你们之前，我不得拾掇拾掇，形象弄好点。带你们到饭店吃饭，结果我因为卫生不达标，不让我进门，这让我上哪说理去。”
　　罗芸差点被他唬住，“真的假的？”
　　“既是真的也是假的。”李铭仔细说道，“我那边的工地现在是装修跟打地基，尘土灰尘还好。而且我是工程指挥，主要任务是指挥调度，不是亲自去干活。”
　　“我们轧钢厂有好几个车间，是要烧煤加热钢材的，煤灰满车间都是，乌烟瘴气。里头的工人们下了班，除了牙白，其他地方都是黑的，跟煤矿工差不多。”
　　周晓白笑道：“那你们厂应该有建公共浴室。”
　　“这个倒是有，工人基本上都是在厂里洗干净了才回家。”
　　罗芸打听道：“你们厂的福利待遇不错吧？”
　　“再好的待遇也没有你们好。你们居然不用上学了，跟提前放暑假了一样。”
　　罗芸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道：“我听说，昨天，京城第一女子中学高三的人，她们给伟大导师写了一封信，要求废除现在的考试制度。”
　　这是一个导火索，接着有其他学校的人也支持。
　　过几天，6月13日会有个通知决定，高等学校招生推迟半年再举行。这一推迟，可就不是半年。
　　罗芸得意道：“我们以后可能都连考试都不用考了。”
　　李铭故意问道：“那你们以后学什么？”
　　周晓白压根就没想过。
　　罗芸这样的年纪哪能想那么周全，“这我就没听说了。”
　　李铭语气轻松，“根据上头的指示来讲，可能更辛苦咯。‘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
　　“以后的学生是既要去车间劳动，也要下田干活，还要参加军事训练，写作业倒是可能少很多。”
　　罗芸皱着眉头，“这比写作业辛苦多了。”
　　饭菜上来，三人先吃饭。
　　吃完饭，李铭给了周晓白一份厚厚的唱片清单，让她俩回去慢慢挑选。
　　他用小货车载着俩人，绕着轧钢厂转了一圈，又去职工楼工地转了一圈，才把她们送回城西。
　　周晓白对帮忙把自行车搬下车斗的李铭感谢道：“今天真是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罗芸紧跟着说：“谢谢你的款待。”
　　“没啥。我中午一般也是闲着。唱片挑好了，你们可以给我打电话。”
　　傍晚他会时不时带菜去乡下找娄晓娥一起吃饭，中午确实很闲。
　　“你工作挺忙的，可不敢乱麻烦你。”
　　通过今天的交流，周晓白也算是了解了他每天的工作内容，身兼数职，经常开会，厂里工地两头跑，每天的工作还是比较多的。
　　“今天你又请了我们一顿。暑假我们还要回请你的。”罗芸又帮周晓白欠下了一顿饭。
　　李铭微笑道：“那我就等着了。我先回去上班，下午我还得主持一个会议。”
　　他又想到：“对了。要是郭老师遇到困难，你们给我传个信，我好帮她一把。”
　　要是没能力也就罢了，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不一定有事，很多老师都没事。
　　周晓白不明所以，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的。你路上开车慢点。”
　　李铭的小货车走远了，周晓白罗芸这才扶着自行车朝家里走去。
　　“他为什么说，郭老师会遇到困难？”
　　“可能是因为学校现在比较乱吧？罗芸，你消息比较灵通，你帮忙注意一下。”
　　“晓白，其实你就是太骄傲了，跟她们打成一片，你的消息也一样灵通。”
　　“我跟她们谈不来，我跟你才谈得来。”
　　听到这话，罗芸很高兴，“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罗芸转而调侃道：“晓白，你现在要先老实交代，你跟这个李铭是不是私下见过好几次！”
　　“没有啊。就上次我们去颐和园看花，我回去的路上碰到过他。还有一次他也去学校上音乐课，你也见到了的。”
　　“不止这两回吧，你一个借唱片的电话，他就各种安排，还请吃饭。你的面子可大了。”罗芸打趣道。
　　周晓白胡乱找着借口，“可能他为人比较热情。对，就是这样。上次地震，他就捐了500块钱，是个热心肠的人。”
　　“捐款500！”罗芸转而狐疑道，“晓白你怎么知道的？”
　　“额。”周晓白卡壳了一下，眼珠子一直转，“就是上次颐和园那天的，路上碰到他，他送我回家，路上闲聊说起来的。”
　　罗芸又不傻，“晓白，看来你俩有好多事瞒着我呢。”
　　“只是咱们平时没聊起他来，我就没说。咱俩这么一聊，我不就全说出来了么！”
　　貌似有点道理，罗芸也没管那么多了，“我们快回家看看他的唱片目录，这么厚厚一大叠，够我们挑好久的了。”
　　“去我家看。我家今天就我一个人在家。”
　　“行。”
　　傍晚，忙了一天的李铭在城西吃完饭才回到95号院。
　　刘海中也刚好骑车回来。
　　“二大爷，刚下班？”
　　“小铭，你也刚回来？车间开了个会，学习最新的文件。”
　　“看您红光满面的，这次学习收获颇丰啊？”
　　“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点东西还不都是跟你请教来的。”
　　刘海中手指旁边的停车区域，李铭点点头，两人扶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刘海中小声问道：“这次厂里，是不是李副厂长压了杨厂长一头？”
　　“是有这么一回事。二大爷，您这是想进步了？”
　　“有谁不想进步的呀！”刘海中这话还真说对了，有机会的话，谁不想进步？
　　轧钢厂里像刘海中这样有小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周日的那篇头条，是号召下面的人把单位原有的领导搞下来。
　　再加上杨厂长这次的威望大减，可以说杨厂长的位置岌岌可危了。
　　类似杨厂长这样的各个单位的领导，现在很普遍，基本都是要倒霉了。
　　这个时候能上去的，也蹦跶不了多久，能像李副厂长那样一直顺到最后的人，极其少数。
　　“二大爷，不要着急。等杨厂长下台了再说，现在厂里还是杨厂长说了算。您啊，不能大意。”
　　“对对对。要那个叫什么来着？静观其变！”刘海中又问道，“李副厂长那边，我是不是要去汇报一下工作？”
　　“您要去也可以，就是这几天应该有很多人排着队汇报工作。我建议您还是别着急。”
　　“现在凑上去，好像是那啥墙头草一样，您本来就是李副厂长在车间里的一步棋。李副厂长要是升为厂长了，以后要搞生产，还不得靠您这样的可靠人？”
　　刘海中点点头，感觉对又感觉不对。
　　“而且，我也会帮您说话，您就在车间安心搞生产，多学习语录，多学习厂里下发的材料，跟车间的年轻同志虚心学习，提高一下理论水平。”
　　“到时候您刚好可以胜任车间生产的领导工作，不辜负李副厂长的期望。”
　　刘海中满脸堆笑道：“我这事又得麻烦小铭你了。”
　　“咱们都一个大院的，在厂里就得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李铭想的是，与其一个不认识的混蛋上去，还不如扶持一个能掌控、好忽悠的人。
　　“要不你能当上副科长呢，这觉悟就是比一般人高。”
　　“我也是还在学习，‘一天不学问题多，两天不学走下坡，三天不学没法活。’不学就落伍了。”
　　“是这么回事。感觉一天不学就跟不上现在的形势。”
　　刘海中这话是大实话，最近的形势变化有点快，文件下发到车间的时候，报纸又来一篇新的大评论，让刘海中眼花缭乱的。
　　两人谈完事，往院里面走。
　　前院聚集了一些人在闲聊天。
　　董大爷询问道：“你们今天看报纸了没？京城日报成立了新的编委会，改组了京城日报跟晚报。”
　　李俊义拿出一根烟点上，“看了，怪不得最近的晚报都不一样了，原来十多天前，那些编辑就换了人。”
　　董大爷现在的消息很灵通，“不换人，也照样要改内容。我听说，他们每天收到的批评信件，用麻袋装都装不下。”
　　吴名回来比较晚，刚吃完饭出来，“那么多批评信！”
　　阎埠贵点评道：“不说工人，农民，各行各业的人，连三年级的小学生都在写信，全国各地的都在往他们那里寄，路上估计还很多。”
　　人人都在讨论，人人都发表意见，自然有些人就会写信过去指点一下工作。
　　《京城日报》、《京城晚报》又从这些信件里挑了一些出来，刊登在报纸上。
　　有了这样的反馈，受到鼓励，更多人写信过去。
　　几十年后，很多人乐忠于在网络上发视频发文章，有人给点赞回复，差不多一样意思。
　　李铭刘海中俩人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
　　“小铭，老刘，你们这是一起回来了。”阎埠贵招呼道。
　　刘海中回了一嘴，“在门口碰上了。晚饭还没吃，我先回家吃饭了。”
　　李铭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他把自行车停在东厢房边上，“三大爷，您帮忙出个黑板报吧？”
　　阎埠贵扶了一下眼镜，“小铭，我有点不太明白。”
　　“这不是外面的韵动搞得如火如荼的嘛。咱们大院是先进典型是样板，这事肯定不能落后了。您跟冉老师两人刚好会写粉笔字，你们两就出个黑板报吧。”
　　阎埠贵看了一下四周，“那这黑板报要出在哪啊？”
　　董大爷、吴名等人也是东张西望，不知道李铭有什么打算，院子里好像没地方可以写的。
　　“当然是大院外的院墙上呀。做人不能太自私！写出来就只给自己看，这是不对的。写出来了应该分享给别人看。”
　　“稿件由院里的人提供，您负责写上去，我负责找人弄个黑板出来。大概就这么个事情，您跟大伙商量商量。”
　　李铭话说的好听，大家商量，那是细节归大院里的人商量。
　　这个事，他主意已定的情况下，那就得照着他的意思办，现在这个95号院，基本上是李铭说了算。
　　反对不了，那就参与进去。
　　这是李铭现在的想法，所以主动搞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显得很积极。好事不能便宜了别人。
　　阎解成也是刚吃完饭到前院，一时贪心，开口问道：“给黑板报写稿，有什么奖励没有？”
　　李铭不客气道：“阎解成，也就是在咱们院里，你可以这么问一下。在厂里，你刚才说的这句话，是会被小组开会批评的，车间开会批评的。”
　　吴名也没有取笑阎解成，“对啊，阎解成，说话要注意点。”
　　李俊义等人也点点头，确实就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阎解成尴尬不已，恨不得学鸵鸟。
　　老父亲阎埠贵帮忙解围，“小铭，那这稿件要有个标准吧？”
　　“给单位写的学习材料挑一些出来。到时候把稿子的出处、单位、作者名都写在末尾。”
　　李俊义赞同道：“这样挺好的。”
　　不用额外写，交稿子的人省心省事，还能留有单位、名字，路过的人都能看，也算是一种扬名方式。
　　董大爷也想发挥一下余热，“我们这样在家里的呢？”
　　上了黑板报，以后去报刊栏，董大爷都能秀那些爱指点江山的老头一脸。
　　“您啊，想写啥就写啥。简单一点，写个万岁也行。”
　　阎埠贵征询道：“小铭，你说这事要不要给街道办汇报一下？”
　　“汇不汇报，您跟一大爷、二大爷商量着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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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11点还有一章

第441章 害了很多人
　　阎埠贵点点头，“那我就再跟一大爷他们商量一下。”
　　这样问一下，显得尊重李铭的意见，毕竟这个事又是李铭发起的。
　　大好事，街道办的表扬等着阎埠贵等人。
　　这样的小事，李铭雷厉风行，“周末之前，我就安排人来粉刷一下墙壁。黑板很快就可以搞定。”
　　“小铭，上个月写的发言稿能不能拿来用。”
　　“当然可以用。”
　　“小铭，这黑板报多久出一期。”
　　“一个星期一期吧。也不能太累着三大爷跟冉老师。”
　　小问题一堆，李铭给院里人一一解答。
　　要折腾95号四合院里的人，薅他们的气运能量，这些工作还是需要做的。
　　很快又到了周日。
　　李铭今天没有把娄晓娥接回城里，前天他下去看她的时候，娄晓娥说是要帮向阳花大队抢收小麦。
　　小麦收割最早的5月份就有开始，‘徽省抢收小麦不忘抓愅命。’
　　从南到北，因为气候原因，越北越晚收割。
　　京城算是比较晚的，才刚刚开始收割，娄晓娥要自找苦吃，李铭也不反对。
　　确实是抢收，下雨就麻烦了，6月的京城，是降雨开始增多的时节。
　　‘全国建成上百座小型氮肥厂。’
　　‘邢台战胜地震灾害取得夏收胜利。’
　　‘彻底为农业服务，完全为社员服务。’
　　‘农机部门更加自觉地面向农村，调拨大批农业机械和配件支援农业生产。’
　　吃饭问题是头等大事，一点也不敢马虎。
　　报纸的报道也有微调，除了头版的文章照发，开始大量报道农业生产。
　　还是差了那么点，没有用头版报道农业生产，以前农忙的时候几乎所有内容都是农业生产。
　　李铭在保卫科的副科长办公室，喝着茶，看着报纸，等开会。
　　昨天下班之前，保卫处余太和处长给他打电话通知，今天上午要加班开会，传达最新指示。
　　砰，砰砰。
　　“大奎，快进来吧。”李铭探查了一下，是治安股的杨大奎在敲门。
　　杨大奎推开门，惊讶道：“股长，我才敲门还没说话呢，您怎么知道是我呀？”
　　“我自然知道。有啥事情么？”他故意这样的，就是要让手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您之前留的那个陷阱坑，这次捕获到一只大野猪。”
　　“哈哈，抓回来了没有？”李铭也不看这些旧报纸了。
　　“还在坑里，活蹦乱跳的，昨天没带枪去，我们不敢下去抓。”
　　“你们用绳子去套嘛！”
　　杨大奎双手一摊，“试了，没试成功。快天黑了，我们重新作了些伪装就先回来了。”
　　“等开完会，我开车带你们去。”
　　杨大奎好事的问道：“股长，今天这个会是讲什么？”
　　“4月29日，城东那起故意杀人案，前天出了判决结果。上头要求加强保卫工作，打击各种犯罪行为。”
　　“就是前天在工体召开的宣判会，立即枪毙的那个，好像叫杨国庆，对吧？”
　　“这人的名字你要记住咯！省得别人问你，你回答不上来，给你扣帽子。”
　　“我明白。”
　　这起案子的性质非常恶劣，可以说害了非常多人。
　　今年4月29日上午，杨国庆在八面槽日用杂品商店买了一把菜刀，跑去东华门大街25号商店，砍了两个人，被当场抓住。
　　一个男的，后颈被砍一刀。
　　一个女的，怀孕七个月，右下鄂被砍一刀。
　　还好这俩人抢救及时，最后都脱离了危险，救活了。
　　杀人案而已，每年都有一些。
　　问题是这个杨国庆一贯表现不好。
　　杨国庆的父亲，以前是地主，杀过人，被查出来后枪决了。
　　杨国庆本人，65年7月跟三个类似身份的人，搞七搞八搞了些不大好的事。
　　今年2月份的时候，小团伙被治安局抓到了，杨国庆算是情节轻微，才19岁，被宽大处理，批评教育后就先放了出去。
　　不像几十年后，治安所的批评教育可以当做耳旁风。
　　这年头的批评教育，还有一些后续的学习心得的教育，95号院的贾张氏对此就深有体会。
　　杨国庆又搞出了这么一起故意杀人案。
　　教育不好，不但不改正错误，还接着搞破坏！
　　跟杨国庆类似身份的人，都会被怀疑。
　　轧钢厂保卫处就是接到了通知，要求加强核查杨国庆这类人，排查隐患。
　　开完会，李铭想带治安股的手下杨大奎、李方胜去陷阱坑抓野猪，保卫科好多人都抢着去帮忙。
　　小货车能载人，他自然乐意，去的人可以切身体会他这个副科长的能耐。
　　抓猪绑猪，老一套，很快就搞定了，拉回轧钢厂，养在食堂的临时存放地。
　　等周一食堂主任来了再上称，李铭开着小货车回城西了，保卫科值班的人，还在议论纷纷。
　　“李副科长是真牛逼！之前咱们只是听治安股的人说，这次去看了才知道，坑有多深！”
　　乱七八糟的词都是李铭传给治安股的人，治安股传到保卫科，就这么传播出去了。
　　“坑不深，估计狍子什么的就跑了。”
　　“一个人挖了那么大那么深的坑，不得不佩服。”
　　“抓野猪上来那下，那力气！怪不得他能把甄友重拎起来当大风车玩。”
　　“早知道，我也要抢着去治安股。李副科长大气，之前的小动物，全被他们仨分掉了。”
　　“这次去了的人，肯定都有一份辛苦费。给李副科长办事，没有白忙这个说法。”
　　“我听说，在采购处的生活会上，他们批评李副科长就是批评他不搞勤俭节约，生活不够简朴。”
　　“采购处的人吃了李副科长那么多东西，他们还好意思说！”
　　“主要是李副科长没啥缺点，想不到有什么好批评的。”
　　“好像是啊，除了这点小缺陷，其他都很可以，也很愿意帮人。”
　　没缺点的人，那肯定是一个不对劲的人。
　　花钱大手大脚，是李铭一早就显露给所有人看的缺点，符合他以前的消费习惯，不需要伪装。
　　在城西吃了个比较晚的午饭，李铭骑车回到95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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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没法回复。敬请见谅。

第442章 没资格参与
　　95号四合院，围墙上多了一块黑板，布置得花花绿绿，看着还行。
　　周日的四合院，壮劳力都不在家，全都去秦淮茹娘家那边开荒去了。
　　李铭刚进入二门，就看到三大妈在西厢房屋檐下摘菜，“三大妈，阎解旷不在家？让他摘菜呗。”
　　“在屋里写作业呢。”
　　胡同子弟的学校，受到的影响会迟一点，全国各地的学校，受到影响的时间就更不一致了。
　　大致的趋势是离京城、上嗨这样的大城市越远，受到的影响就越晚，有很多地方还搞了小学、初中的升级考。
　　不要上课，这么美的事情，小孩子听到了第一反应都是好开心！
　　“阎解旷他们学校不是停课四五天了么？”
　　三大妈回道：“是啊。”
　　“那今天怎么没跟着去温室大棚那边挖土？伙食费还能报销呢。”李铭的意思很明显，怎么这次没去占便宜？
　　三大妈边忙边说，“这课是停了，但是7月份还得考试。你三大爷就让他在家多复习一下，争取考个好一点的高中。”
　　现在也有重点中学说法，就是升学率非常高的学校。
　　考试按区划分，要是跨区考，比如城东的阎解旷考城西的学校，有名额限制。
　　“阎解旷还想参加升学考试？恐怕有点难咯。”
　　三大妈停下手中的活，“小铭，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呀？”
　　“没啥消息，就是感觉现在的韵动任务比较重，连课都停了，估计暂时没空组织考试。”
　　听到这个解释，三大妈继续干活，“总得上学吧，不然这些小孩子能干嘛？生产队都瞧不上他们。”
　　“也是哈。”
　　“小铭，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是有事吧？”
　　“还真被您说对了。等会儿，有两个学生来找我借一些唱片。”
　　周晓白说是要拜访他家，顺便借唱片，肯定又是被罗芸蛊惑的。
　　李铭想了一下，答应了她们，把地点选在了95号四合院。
　　三大妈夸道：“电唱机，院里的第一台。”
　　“您跟三大爷是勤俭持家，不像我乱花钱。有钱的时候我是真有钱，没钱的时候我还得找同事借钱吃饭。”
　　“你呀，要早点娶个媳妇管管你。”
　　“国家有规定，要我25岁才能结婚。还有六七年时间呢。”
　　李铭停好自行车，也走过去帮忙摘菜，这些菜是晚上聚餐的菜，犒劳那些去劳动了一天的人。
　　他摘菜没多久，周晓白、罗芸就找到95号四合院。
　　把自行车锁在了院门口的停车位，两人仔细看了一下门牌号才走进院内。
　　“进院门右手边有个圆拱门，朝左边看可以看到二门，没错，是这！”
　　“进了二门后就是前院的东厢房。”
　　李铭早发现了她俩，跟三大妈说了一声，就走到了院子中间等着她们。
　　“人在那！”罗芸跟周晓白手牵手走着，衣着还是白衬衣黑裤子。
　　“你们来得挺快的啊！”
　　周晓白笑着回道：“这胡同七拐八拐的，我跟罗芸一通好找呢。”
　　“我说了这里不好找。不像你们住的大院，方方正正，路还都是水泥路。”
　　三大妈好奇的张望着这边，两个小女生也正好打量到西厢房，对了下眼神。
　　互相都是面露和善的笑容。
　　李铭介绍道：“我们院里的三大妈。”
　　“三大妈好。”两女乖巧的问候。
　　“你们好。”
　　李铭没打算让她们多聊，“走吧，唱片我都准备好了。”
　　三人回到东厢房，门没关，有个竹帘子遮挡视线。
　　周晓白进屋后就打量房间布局。
　　进门一张四方桌，桌上摆放了唱片和两盘水果，四条长凳。
　　左边是个竹帘遮挡的洗手间；右边没有遮挡，是一个有炕的卧室；卧室有两个柜子，摆放了一些书跟一大叠的唱片。
　　房顶上用木板铺了吊顶，看起来挺新的。
　　给周晓白的感觉就是干净整洁，比较简朴，跟她想象的不一样，按李铭花钱的态度方式，她还以为住处会是比较奢华的。
　　她自己的闺房，窗户上摆放了花花草草盆景，墙壁上贴了画报，沙发，茶几什么的都有配置上。
　　罗芸一进屋就小声问道：“三大妈是你什么亲戚呀？”
　　“比较简陋，你们自己找凳子坐。我们这个四合院，有三个管事的大爷，就一二三大爷的称呼了。院子里的称呼，不是我的亲戚。”李铭解释道。
　　“哦。”罗芸也就是好奇的问问。
　　周晓白甜甜的笑道：“上了高小后，我们只去过女同学家里，还没有去过男同学家里呢。”
　　五、六年级就是高小，虽然她俩是1-6年级的完小，高小还是很普遍的说法。
　　2002年起，全国开始把初中改成了七、八、九年级，20年后还是说成初一、二、三，差不多意思。
　　“算起来，我比你们高个两三级，今天你们算是见识到了吧。”
　　周晓白笑着夸道：“你家比我家还干净。你这是在我们来之前，特意打扫过了的吧？”
　　“平常就这个样子。我上午在厂里开会，开完会去山上抓了一头野猪，我也是刚回来没多久。
　　周晓白惊讶道：“你又到抓野猪了！”
　　“保卫科的人跟我汇报，陷阱坑里有一头大野猪，上午开完会，我还有点时间就带着他们去抓回来了。”
　　罗芸正在打量房间布局，也被这个话题吸引，“你之前说过带我们去打猎的。这次要是叫上了我们，我们也可以长长见识，活捉野猪，我还没见过呢。”
　　“突发事情，算不准的。我总不能让保卫科的一群人等着吧？”
　　“那下一次可以吧？你下次可以叫一下晓白跟我。”罗芸看起来就是爱凑热闹的。
　　周晓白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翻看桌面上的唱片。
　　“我要是打电话过去，叔叔阿姨，我带你们女儿上山去抓野猪。他们准要臭骂我一顿。再说，我也没有你们的电话号码呀！”
　　罗芸大方道：“我们把电话号码告诉你呗。”
　　周晓白抬头问道：“你手下底下有女的吧？”
　　李铭反问道：“做啥？”
　　周晓白小脸有些红，解释道：“那个，最好是个女同志给我们打电话。”乖乖女也开始套路了。
　　“职工楼工地上，真没有女同志。保卫科那边，好像有三四个女的，我跟她们不熟。”
　　罗芸奇怪道：“你不是保卫科的副科长吗？”
　　周晓白也是一双疑惑的大眼睛望着他。
　　“我升副科长没多久，我现在的主要工作是尽快把职工楼建起来，让厂里分到房的人早日住进去。保卫科的工作，我没怎么上心。”
　　罗芸又提议道：“那你打给我们学校。虽然停课了，我还是经常在学校的。我会告诉晓白。”
　　停课归停课，由于有内宿的关系，大多数人还是像罗芸一样住在学校。
　　有同学有朋友，人多热闹，父母管不到那边，老师那就跟不用说了，老自在了！
　　像周晓白这样被家长叫回家好好看书的，只是少数。
　　大多数人是像罗芸这样凑个热闹，个别比较积极的是像张海洋那样成为一个个小团队的小头目。
　　每个小团队都有自己的头，也有各自的看法见解，所以小团队之间也有很多矛盾。
　　而且非常注重身份，
　　五类以外的人，
　　没资格参与。
　　阎埠贵当老师之前是小业主，类似阎解旷这样身份的人，现在是低调的阶段。
　　阎解旷这类人的起势，还得过段时间，大约9月-11月。
　　要等张海洋这些人的父母失势，‘张海洋’们自身立身不正了，被压下去了，那时候‘阎解旷’们才摇身一变成为主力。
　　李铭对这些人的事比较好奇，问罗芸，“你们在学校都忙些什么？”
　　罗芸眉飞色舞道：“那就多了。有写大字，有开讨论会的，有搞辩论的，还有跑去其他学校支援的，反正很多事情可做。”
　　“嚯嚯，你们现在是从五行山下跑出来孙猴子，可劲的折腾。”
　　李铭抱歉道：“啊呀，我都忘记给你们倒水了。太失礼了。”
　　“桌上的杏跟桃子，你们先尝尝。我这还有蜂蜜，给你们泡蜂蜜水喝。”李铭说着就朝卧室走去。
　　周晓白劝说道：“你不用那么麻烦的。蜂蜜也挺难得的，你还是留着吧。我们喝白开水就行。”
　　“京城的白开水不好喝。你们别看我家的家具不多，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李铭从柜子里拿了罐蜂蜜出来。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只有生病了，在学校卫生室那边才有机会喝。”周晓白的父母要是不搞特殊化，还真就是这样。
　　蜂蜜也是统购统销，主要供应医药部门，其次供应外贸部门，算是个小奢侈品。
　　“这蜂蜜是我在乡下赶集的时候，遇到老乡在卖野生蜂蜜，我就全给它买下来了。怕你们回家不好交差，我就不送给你们了。”
　　实际是去年秋天，他跟着小蜜蜂找到了它们的老巢，直接给它整窝端走。
　　小世界里养了蜜蜂，省下了他好多事情。之前都得他自己动手授粉，现在好些不着急收获的植物就可以交给蜜蜂授粉。
　　周晓白不好意思道：“你都已经借给我唱片了，我哪里好意思再收你的礼物。”
　　罗芸跟着说道：“就是，唱片的事情，我们都得好好感谢你。我是跟她们夸了口，要什么歌，我都能找到。”
　　“没什么，唱片就是拿来听的，我也听不了那么多。”
　　李铭边说边忙，两下就冲泡好了蜂蜜水。两女再次感谢他。
　　好像没有几百张唱片，周晓白有些疑惑，“你家现在好像也没多少唱片了？”
　　李铭糊弄道：“还有的存放在保卫科的办公室，那边宽敞。也借了一些给同事。”
　　周晓白心想原来其他人也借了，“男同事吧？”
　　“那肯定的。我上班的采购三科要上山下乡，除了登记员李雪瑶大姐，全是男的。职工楼、保卫科，刚刚说了也基本是男的。”
　　“你们借这些唱片是在家听么？”刚才罗芸话里有话，李铭打算问清楚。
　　“罗芸借了是拿去学校播放。钢琴曲是我借了跟我妈妈一起听。”
　　“我还以为那些战斗歌曲是给你爸挑选的。你爸还是不喜欢听唱片吗？”
　　李铭之前给周晓白出了主意，周晓白可以给她父亲周镇南挑些战斗歌曲的唱片。
　　周晓白也没想着保密，“我爸爸最近比较忙，经常不在家，他没时间听。”
　　古今中外想搞事情，首先要忙的就是将领，周镇南最近比较忙算是正常。
　　罗芸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轱辘转着。
　　周晓白好奇道：“对了，你们大院好安静，你的邻居都不在家吗？”
　　“他们下乡去开荒了，等到傍晚的时候，我还要去接他们回来。对门的三大妈摘的菜，就是用来晚上聚餐的。”
　　罗芸恍然大悟道：“我刚才就奇怪了，那个三大妈怎么弄那么多菜，还以为她家里有好多人吃饭！”
　　这时候真有家庭是几十个人一起吃饭的，罗芸不是胡乱瞎猜。
　　周晓白歉意道：“你下午还要忙啊！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没关系。现在还太早，要傍晚的时候才去接，这个时候，他们还在挖土。”
　　李铭没有对两人说温室大棚的事情，虽然有些人知道，比如附近大院的人，他也没必要到处说。
　　周晓白两人对于去乡下劳动也没感到奇怪，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也就是学校今年还没组织，不然这个时候她们也得下乡参加夏收。
　　“这桃子，你们别看熟的早，其实不怎么酸。在我这别客气。”
　　周晓白、罗芸进门就没动水果，上门作客不动主人家里的摆盘是一个最基本的家教。
　　罗芸点点头，“卖相挺好看的。”
　　周晓白笑嘻嘻道：“对呀，你还真有好东西，这水果看起来比东华门供应都更好。”
　　听着这话，周镇南也有消费这类供应的产品。
　　吃相好看的，按规定来。
　　有些人，不是个别！可就不一样了，造成的影响很不好。
　　这也是伟大导师很不满的一点，感觉有些人堕落了，要重新来过。
　　很多类似张海洋、阎解旷的人对此都很有意见。
　　事情能搞起来是有基础的。
　　李铭自己先拿了个桃子，“洗好了的，你们自己拿。客气着不吃的话，我等下塞你们嘴里。”
　　周晓白好笑道：“哪有你这样强迫人家吃水果的。”
　　罗芸爽快的拿了两个，分了一个给周晓白，“确实不怎么酸！不止卖相好看。”
　　吃着水果，闲聊了一会学校的趣闻，两女就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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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还有

第443章 是想来摘桃子的吧
　　周晓白罗芸离开后，李铭是下乡去看望娄晓娥，傍晚才绕路去接四合院的人回城。
　　另一头，回去的路上，两个小女生骑着自行车，轻松愉快。
　　离开了交道口这边人车乱窜的路，进入地安门大街，秩序井然，两人并行着骑车，也不快。
　　罗芸揶揄道：“晓白，那个李铭连你爸喜欢什么都知道哦！”
　　“还是上次的事，我说我爸反对我妈听那些古典音乐的唱片，他就建议我挑一些我爸可能会喜欢的歌。这样，我爸就不会反对我跟我妈听唱片了。”
　　罗芸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搞对象？”懂的事情不比几十年后的人少，好的学校生物课教得齐全。
　　周晓白顿时急红白脸，“你才搞对象呢！我都没见过他几次面。”
　　罗芸笑嘻嘻道：“反正你们不对劲。”
　　周晓白有点心虚，“哪里有不对劲了？”
　　罗芸骑着车看着前方的路，“我现在说不上来。没有其他男生知道你这么多事情吧？”
　　周晓白理直气壮道：“那当然，我都没跟他们说过话。”
　　罗芸接着道：“你也不知道其他男生的事情，但是你知道李铭的好多事情。”
　　周晓白反问道：“你不也知道嘛？而且这次过来，是你说要来的！”要没有罗芸的蛊惑，她压根不敢。
　　“我知道的可没你多。”
　　“我凑巧跟他多见了两次面嘛。颐和园那次，你要是跟我一起回家，咱们就一起遇到了。音乐课那天你要是不睡懒觉，早点来我家玩，也是一样。”
　　周晓白没敢说她跟李铭还有打电话的事，这事不经说，电话里没聊啥，但是事情会越描越黑。
　　......
　　第二天，周一，上午。
　　李副厂长经过考虑后同意了李铭更改职工楼工地上班时间的安排。
　　有了这个同意，李铭回到职工楼工地，进门就吩咐小魏，
　　“小魏，制作一份表格，把上周我们小范围讨论的上班时间拿出来给大家选。”
　　小魏笑着汇报道：“李组长，我已经做好了。”
　　“5点，5点半，6点。三个开始时间排在了一起，下面由他们自己打钩签名。”
　　“小魏你行啊！这次要表扬你一下。你昨天在家加班做的吧！”
　　“嘿嘿，您的提议，李副厂长肯定会同意，我干脆就先把表格做好了。”
　　“那行吧，下午开学习会的时候，我把这个事情说一下，然后让大家填一下表。”
　　“说起这个开会学习。您每次都安排在下班之前就开好了，不耽误大家的下班时间，让厂里的同事们都羡慕死了。”
　　李铭把包放到办公桌边上，“说起这个事情，我刚刚还被李副厂长批评了。说我的正治工作搞得不够红火。他M的，有很多眼红的人在厂里说咱们的坏话。”
　　“我估计，应该是那些下班后想看房子的人。咱们值班的人，以工地安全规定为理由，阻止他们进来看，闹矛盾不是一次两次了。”小魏紧走两步，把开水壶提了过去。
　　“又不是不给看，组团来看都看两三回了。”李铭拿起茶具泡茶，”诶，厂里会派一个副组长来加强正治工作。”
　　“这是有人想来摘桃子的吧！”小魏是搞文字搞宣传的，这相当于是被批评工作不力，肯定是不服的。
　　“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一个副组长咯。”
　　“什么来个副组长？”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脸汉子刚进指挥部办公室就问道。
　　工地新建的一排临建平房，有几间大通铺给工人临时住宿休息，指挥部办公室在最边上。
　　“邱副组长，来，先坐下喝口茶。这大热天的。”
　　邱副组长摘下安全帽，“还得谢谢李组长您搞来这么多好茶叶，整个工地的人没一个不夸的。”
　　李铭给邱副组长倒了杯茶，“我刚从李副厂长那边回来，被批评正治工作搞得不好，厂里要派一个副组长来加强正治工作。”
　　“哪个王八羔子要来抢功劳了！”邱副组长的言语非常粗俗，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
　　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最后有人要来抢功劳，任何人都是非常不爽的。
　　李铭双手一摊，“没辙！”
　　邱副组长提议道：“李组长，咱们赶紧交房吧。加一下班，争取尽早就把房子交给厂里。”
　　新来的副组长虽然对李铭影响不大，不过他也看不惯这种人，“行！”
　　“小魏，你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把表格发给各个队长，让他们赶紧找人填表。”
　　小魏应声道：“好的。”
　　“小魏你现在去把几个队长叫过来，临时开个会，我先做通他们的工作。大家发扬一下风格，今明两天加班突击一下。”
　　小魏吹捧道：“哪里需要做工作！您指哪，他们肯定打哪。我现在就去叫人。”
　　威望来源，一是能够大家带来好处，二是处事公道，三是能搞定刺头。
　　李铭刚刚好都能做到，职工楼工地这边他现在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反对他的决定。
　　工程建设的事情，他一个人决定就行了，但是后勤的事情出了变动，他就得协调好。
　　而且，他还得做好这边工会的工作，现在是有实权的，不是挂名好看的。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
　　李铭下了班没去城西小院，天黑后，直接回到95号四合院。
　　吴名招呼道：“小铭回来啦，吃了么！”
　　“今天加了个班，在工地吃的。”
　　吴名奇怪道：“你们工地向来及时下班，怎么加班了？”
　　李铭把自行车停好，“为了让厂里的职工能早日住上新房，我们开了个会，决定自己多辛苦点，能提前一天是一天。”
　　分不到房，吴名老婆对职工楼的事情不在意，打问道：“小铭，听说昨天下午有两个女的找你？”
　　所有八卦里，关于男女的八卦传得最快最广。
　　“两个女学生，找我借唱片。”
　　三大妈好奇道：“你是不是开始谈对象了？”
　　“她们学校的大广播要播放战斗歌曲，我唱片比较多，就来找我借一下。”
　　也不是针对三大妈，李铭语带威胁全院的人，
　　“我倒是没啥。谁要是败坏了她们的名声，被她们的人揪去斗，别来找我求情哈！我面子没那么大！”
　　各个学校搞的事情，后院聋老太这样的人都知道了，可以说京城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是，这样的闲话不能乱说。”
　　“还是饭吃太多了。”
　　李铭说完话后就回屋去了，写报告。
　　大院里的闲聊恳谈会也就散了。
　　西厢房，阎埠贵责怪三大妈，“你看看，小铭都生气了。”

第444章 现在开心不？(4000字)
　　阎埠贵有点郁闷，“自从进了咱们院，这是小铭第一次跟人生气。”
　　三大妈辩解道：“大姑娘小伙子都是这么聊天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而且不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说，中院张大妈就说过了。”
　　阎埠贵指责道：“那你也别第一个说啊！”
　　三大妈还有点不服气，“张大妈先说的，她说小铭可能搞对象了。我也觉得确实有个女孩看他的眼神就发光发亮的那种。”
　　“别人说的，你心里有数就行。可能人家小铭没这个意思呢？”
　　“小铭那么优秀，有人想嫁给他，太正常了。也就是他现在是干部身份，还要好几年才能结婚，不然他家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平了。”
　　三大妈这下是真没话说了。
　　助人为乐的年代，讲究学习镭峰好榜样，李铭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事惹得院里的第一号大能人不满。
　　类似阎埠贵的话，各家各户都在叮嘱，别瞎传话。
　　别人会怕他，受到宠爱的秦淮茹可不虚这个，夜里就偷溜进东厢房。
　　秦淮茹一进门就开口，“昨晚我婆婆就说了这事。昨晚不合适来，不然我昨晚就想来问你了。”
　　李铭笑嘻嘻道：“问我啥？”
　　“那两个女的是怎么一回事呗？
　　老实人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事情就是我在院里说的那样。是我去给海淀的学生做报告的时候认识的，她们学校要搞点歌曲鼓舞士气。”
　　“真的？”
　　“我骗你做啥？我跟她们俩没有发生关系。”李铭理直气壮道。
　　李铭搂着她的腰，“而且，你问那么多干嘛？这要是真有了奸情呢？你又得生闷气，气坏你自己的身子。”
　　秦淮茹头枕着他的肩，“话憋在心里没说，我更难受。”
　　“问完了吧？得到的答案满意吧？现在开心不？”
　　秦淮茹欣喜道：“嗯！开心！我知道你没骗我。我也是后面才发现的，你骗我的时候，眼神会飘。”
　　李铭心想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亲密关系的女人。
　　负距离的女人，对他的了解可能会出乎他的意料，给他一个小惊吓。
　　“开心了，那你是不是该表现一下。”
　　“你想我怎么表现？”
　　。。。
　　日进斗金...
　　。。。
　　深夜，秦淮茹又是满载而归。
　　第二天。
　　周二。
　　不管是什么报，全国各地的大报小报。
　　详细报道了杨国庆杀人案。
　　把判决书公之于众，杨国庆的身份也就曝光了。
　　像李铭这类搞治安保卫工作的人员都已经提前知晓，京城也有很多人知道这事。
　　前几天，工体那边审判的时候，开了个一万多人的会，早传遍了。
　　这下是搞得全国都知道了，造成的影响是很深远的。
　　李铭没管这个事，也管不了。这个时候有各种各样矛盾，不差这么一个。
　　第一批房子明天就完工了，他在职工楼工地陪着轧钢厂的厂领导做最后的检查。
　　厂领导虽然认为李铭办事靠谱，他们自己亲自检查过，心中更有数。
　　在59年的时候，伟大导师把身边的几个秘书派去农村搞调查，就是感觉别人给他的报告有点假！
　　虽然当时没有实际主持工作，大家还是要跟他汇报，汇报的内容都大差不差。
　　伟大导师是种过田的人，他还是感觉有点不靠谱。
　　这几个秘书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下去调查后，查到了真实情况。
　　职工楼，一间已经装修好的房间。
　　轧钢厂管工会的何副书记敲击了几下木板，“这个胶合板看起来跟普通木板差不多嘛！”
　　李铭手上也拿了块边角料，“跟实木的还是有些不一样。咱们京城气候比较干燥，用个十多二十年没问题。”
　　“有些人有自备木料，我们后续会帮他们锯，帮忙抛光，具体要怎样安装也会按他们的要求办。”
　　何副书记夸道：“你们这个服务态度很好。”
　　李副厂长背着手，“这也就是厂里的大多数职工是通情达理的，之前还有人想要厂里出钱给他们隔小房间。”
　　何副书记扫视着房间的布局，“要是厂里有资金，这个钱出了就出了。关键现在厂里也要精打细算，后面200间房子的钱，不是个小数目，全是咱们厂自己出资。”
　　“年节物资的发放就已经让好些职工很有意见。幸亏采购三科上次转卖了一大批的温室大棚蔬菜，可以补上这一块。”
　　李副厂长感觉没什么好看的，“明天搞个简单的交接仪式，周日再办个隆重的入住仪式。”
　　何副书记同意道：“我看可以，下午开碰头会的时候提一下。”
　　跟随而来的几个处长副处长都没发言，两个头头三两句就敲定了接下来的工作。
　　前面一个简单的，体现勤俭节约，后面一个隆重，那是展示实力。
　　这年头更讲究面子，不能在兄弟单位面前丢了脸面。
　　而且宣传取得的又一项新成就，体现优越性，本就该大书特书。
　　两位厂领导都没有提报纸报道的事，这个时候，谁都不想跟京城日报扯上关系。
　　而且日报、晚报都没有版面用来介绍轧钢厂的职工楼建设。
　　‘京城出版社是‘三家村’黑店的顽固据点、批发站！’
　　‘我们是旧世界的批胖者！’
　　‘夺掉权威的霸权，打倒权威的威风！’
　　...
　　职工楼建成的事情不会没有报道，系统内的《冶金报》、《轧钢厂日报》会给宣传一下。
　　把厂领导送走，李铭带着手下人回到指挥部开会。
　　“下午，先修一堵围墙，从咱们这个临建房起始，把工地跟职工楼幸福新村的8栋楼分开来。”
　　众人都点点头，这个涉及到安全问题，不说财物丢失，就是小孩子跑到工地受伤了也是坏事一件。
　　虽然不至于被讹钱，凭空给人留把柄的事情不能干。
　　李铭继续说道：“第二批的房子只有一个户型，全都是小户型25平方米的，而且只有200套，任务简单了很多。”
　　“5栋8间一层，1栋10间一层。”每层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这两样必备品李铭没讲。
　　“但是，各位不要松懈了思想。7月、8月是京城降雨最多的月份，雨水偏多的话，9月份降雨也不少。”
　　“鲁家山建材厂的生产也可能会因为降雨而减产。”
　　“客观的困难不少，厂里是给我们下达了献礼的任务的。”
　　邱副组长接话道：“李组长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已经给厂里打了调整工作时间的报告，把降雨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只要鲁家山那边不掉链子，按时完工应该没什么问题。”
　　已经升任木工队队长的张师傅，负责钉水泥板的模板，“要不是水泥固化要留足时间，工期压根不是问题。”
　　李铭又提起一个让人不开心的事，“大家可能都听说了，厂里打算派个副组长来加强我们的正治工作。”
　　“以后学习的时间会增多。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一个点。”
　　邱副组长很自然的建议道：“遇到下雨就开会？”
　　小魏把之前李铭跟他聊的话说了出来，“关键是场地，我们是不是要多搭几个棚，这样可以安心学习，还能挡雨存放各种材料。”
　　会议记录里，李铭不是一言堂，与会的人是充分发言，各抒己见。
　　但是这些发言的人实际说的都是李铭已经跟他们商量好的话。
　　李铭把一个个问题提出来，然后下面人按着他的思路提出一个个方案。
　　一个团结的会就开好了，还解决了各个问题。
　　傍晚，
　　95号四合院的人又聚集到一起，这次商量的是小孩读书的问题。
　　‘高等学校招收新生的工作推迟半年进行。’
　　这个通知已经传得众人皆知。
　　一直还没停课的红星小学今天上午也停课了。
　　有些人的工作作风确实不太好，
　　很多做法，发到几十年后的网络上去，同样会被网友们口诛笔伐。
　　过一段时间，那就不大一样了。
　　一个比一个表现的积极，鱼龙混杂之下。
　　各种事情都冒了出来。
　　阎埠贵此时还比较轻松，主要是阎埠贵没在学校当领导，跟同事没矛盾，事情找不到他的头上。
　　跟学生也没矛盾，阎埠贵教的是小学，都还是听老师话的年纪。
　　阎埠贵整天算计着三瓜两枣的小事，没时间去谈论大事，自然没有大的把柄。
　　李铭扶着自行车进院子，“停课了，可以安排他们去温室大棚那边劳动，报销伙食费，院里谁家的小孩想去都可以去。”
　　董大爷支持道：“这个办法好。与其让他们到处乱蹿，还不如去乡下干活。就是要有大人帮忙看着。”
　　阎埠贵有些犹豫，“还是下个月再看吧。可能7月还要继续考试呢？”还有一丝丝希望，改通知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
　　“那就把他们组织起来学习思想。然后去给附近的孤寡老人帮忙干活。这附近一大片的忙好了，差不多就7月份了。”
　　“像跨院的大成、中院的棒梗、前院的阎解旷可以当他们的头。做得好做得认真，我有奖励给这些孩子们。”
　　李铭一计不成又一计，就得给他们找事做，不能让他们闲着。
　　这些人到时候肯定会被表扬，95号先进大院的名头可以更加响亮，他也能顺便薅点能量。
　　董大爷继续支持，“这个主意也很好。”
　　阎埠贵这次也同意道：“挺好的，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事情简单，三句两句就把事情细节定下来了。
　　闲着不用上班的阎埠贵负责这个事情，中院还没被罚扫地的冉秋叶协助。
　　散场的时候，秦淮茹光明正大的找上了东厢房。
　　“秦淮茹找小铭去了。”
　　“棒梗的事呗。”
　　“秦淮茹这也是够倒霉的。”
　　“三大爷家阎解旷不也一样？阎解旷是马上要考高中的了，更关键的时候。”
　　“秦淮茹求上门，小铭也没办法吧？”
　　“这么大的事，想走门路都没地方走。”
　　四合院的邻居们议论的没错。
　　秦淮茹还真是找李铭求助来了。
　　“小铭，你说棒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的形势，我也不能给你保证什么。”
　　秦淮茹郁闷道：“还差10天就考试了呢。”
　　“其他学校停得更早，海淀、城西那边很多都停了十多二十天了。而且就是考了试也不好说。”
　　秦淮茹见他浑不在意，小声抱怨道：“你都不替我着急！”
　　李铭探查了一下前院，轻轻拍了一下大桃子，笑嘻嘻道：
　　“反正有我在，不会饿着棒梗，工作也不用担心。你急啥？”
　　知道他的厉害，被拍了一下，秦淮茹也没担心两人的事情会暴露，现在的她是越来越胆肥了。
　　“棒梗要是能一路自己考上的话，就不用浪费你的人情了嘛。”
　　“现在一天一个形势，你急也没用。你安心上班。我不会让棒梗在外面瞎玩的，已经安排好了，最近先去当爱心小队的小队长。”
　　李铭把爱心小队的事情跟秦淮茹简单说了一下。
　　“只能这样了。有事做，棒梗的心应该不会玩野了。”
　　秦淮茹带着不尽如人意的消息回到中院。
　　贾张氏急忙问道：“他怎么说？”
　　“小铭也没辙，他给棒梗安排了个差事，管院里的小孩子。”
　　秦淮茹把爱心小队的事情讲了一下。
　　这事刚刚贾张氏偷听前院聊天的时候已经听了一嘴。
　　棒梗刚才没去前院，满怀期望的问道：“妈，小铭叔有没有说具体奖励什么？”
　　“一人一天一根冰棒，小队员3分的，小队长5分的。每周表现最好的小队长，卤猪蹄两个。”
　　“天天有冰棒吃啊！”棒梗脸上的笑容藏得藏不住。
　　“小孩哪能吃那么多冰棒！一个星期最多两次这样的奖励，平常奖励水果，一人一颗。”
　　“啊！”棒梗的笑容顿时少了好多。
　　贾张氏也想提醒这个的，既然安排好了，她就不多嘴了。
　　等小孩子都睡了，贾张氏再问秦淮茹，“淮茹，他是不是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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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点还有一章

第445章 睡觉都睡不着
　　‘人畜无害’的贾张氏可是聪明人。
　　她不信秦淮茹只收到刚才那么点答复就不着急了。
　　肯定是李铭给了秦淮茹一些具体的保证或者内幕消息，秦淮茹才会稳得很。
　　刚才没仔细问，那是因为小孩子都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小孩睡着了，贾张氏就直接问秦淮茹了，关系到她的大孙子，不问清楚，睡觉都睡不着！
　　“小铭也没说什么。他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上课，什么时候可以考试。”
　　“不过他跟我保证了，不管以后什么情况，不会让棒梗饿着，不会让棒梗没有工作。”
　　保证有工作，以后的棒梗算是有了保底，但是跟今天之前的期待比起来，还是差很多。
　　贾张氏可是希望棒梗考上好的中学，接着考上好的大学，毕业以后当个干部。
　　不过这也没办法，这是上面出的新规定，贾张氏搞不懂，她接着问了个她懂得的问题。
　　“他的话能作数吗？那可是还要很多年的事情。”贾张氏有句丑话没明说，要是你秦淮茹被人玩腻不要了，人家不认账了怎么办？
　　谈到这个事，秦淮茹已经不会尴尬了，“妈，小铭不是那样的人，说话算数的。院里的人求他，他都有帮忙。我求他，那就更会尽心尽力了。”
　　“他结婚后就不好说了。”贾张氏一直算着时间，五六年后，李铭就可以登记结婚了。
　　“以小铭挣钱的能耐，就是给他打下手，咱们家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对于这点，贾张氏是真没话说了。
　　周日的时候李铭又抓了一头大野猪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不止95号院的人，就是附近四合院的人都夸李铭是挣钱小能手。
　　花钱也是很能花钱，这个缺点问题不大，很多人认为有个女人帮他管家自然就没有这个缺点了。
　　附近的好多人就等着他传出要找对象的消息，好介绍自己亲戚朋友的女儿过来相看。
　　结不成亲戚，当个媒人也不错。
　　之前躲在窗帘后，看到秦淮茹谈完事回中院，阎埠贵立马跑到李铭的东厢房，修补关系。
　　“小铭，我是来替你那三大妈道歉的。她也是有口无心，听信了中院的你那张大妈的鬼话。”
　　阎埠贵把传言李铭谈对象的责任全推到了贾张氏头上。
　　李铭心想这贾张氏是不是又太闲了？
　　他有点后悔同意秦淮茹的求情了，下次有空了，他肯定要再收拾贾张氏一次。
　　“没啥。跟我关系真的不大。她们学校最近把韵动搞得风生水起，我是真担心院里的人被抓去斗。”
　　阎埠贵心都颤了一下，昨天的话还真不是气话。
　　“我下午已经跟院里的人说了这事，嘴碎的人要管住嘴巴。”
　　“不只我这事，其他事也一样，祸从口出。”
　　“是这个理。是非只为多开口。小铭，你最近有空没有？”
　　李铭估计阎埠贵是想请他喝酒，“应该没空。”
　　“明天，我们要搞个典礼，移交已经建好的8栋职工楼。后天厂里要开会，保卫科，职工楼，采购科，我都得参加会议。大后天还不定有什么会，最近的会太多了。”
　　“那就只能等你有空休息的时候了，我跟你三大妈准备搞两个小菜，咱们喝喝酒闲聊天。”
　　“等阎解成的房子修好了再说吧。前些天才喝过，让您破费太多，我也不好意思。”
　　“上次的那是应该的，一码归一码。”
　　“三大爷，咱们的关系，哪跟哪。”
　　阎埠贵态度端正，能主动上门来赔礼道歉，李铭也就懒得计较了。
　　李铭的表态让阎埠贵安心了很多，回西厢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没停。
　　第二天，
　　6月15日，上午。
　　轧钢厂职工楼幸福新村，
　　一个非常简单的移交仪式。
　　红星轧钢厂只派了分房小组的一行人到工地，跟着来的有两个轧钢厂日报的编辑。
　　唯一的亮点就是肌肤白皙细腻的秦淮茹，厂服也遮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
　　李铭想着晚上的时候可以让她穿厂服。
　　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秦淮茹还偷偷横了他一眼，提醒他注意场合。
　　一个小插曲。
　　主管工业交通方面的大领导，下了一个命令。
　　从京城的各个工业交通企业抽调大批人员组成工作组，派驻到下辖的工业交通高等院校。
　　不只工业交通方面的，其他高等院校，也有相关的工作组进入。
　　红星轧钢厂的头头正在开会讨论选派哪些人去，当然顾不上职工楼的交接仪式。
　　李铭在职工楼这边比较忙碌，刚好避开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他安排人把最后一截围墙砌好，幸福新村一区的8栋楼就跟他们就没关系了。
　　剩下木工组帮忙做些扫尾，给一些自备木料的职工隔小房间。
　　在幸福新村二区6栋楼的工地上，
　　李铭幸灾乐祸道：“不知道抢功劳的人，会不会被抽调去学校。”
　　邱副组长笑道：“即使没被抽调，到时候来了这里也要听李组长的。”
　　李铭摆摆手，“大伙一起协商着做决定，你们经常出好点子，这个功劳我可不敢占了。”
　　“厂里同意了5点开始上班，再跟大伙强调一下，让他们不要迟到了。”
　　小魏回话道：“李组长，您放心。我下去走了一圈，之前选择5点半、6点的那20%的人，也表态会严格遵守新的作息时间表。”
　　李铭又吩咐道：“邱副组长，你多辛苦一下，多检查大通铺的卫生，特别是随意小便的，这样的坏习惯要严肃批评。”
　　“这不是小事，只有把卫生工作搞好了，身体才能好，才不会耽误建设。”他怕出现传染病什么的。
　　“晚上在这边休息，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儿。估计很多人会这样做，确实要加强一下卫生工作。”邱副组长赞同道。
　　以工厂为家，不是说说。
　　是真的有大把的人特别是谠员，经常在厂里加班，算是吃住在工厂。
　　加班券什么的也不用，就是免费的义务加班。
　　一年52周，起码有52天休息时间，有些人一年只休十多天，一心扑在工作上。
　　有些人，小金额的报销单也不报销，认为报销的是国家的钱，要为国家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有非常强烈的愿望，想尽早把国家建设强大，可以说是有些急迫。
　　木工队长张师傅说道：“这样的天气，露天睡地板可能更凉爽。刚好有多搭了一些棚子，非常方便。”
　　小事一桩，李铭同意道：“由他们自己选，要求每个人的席子都要做好记号，省得后面闹纠纷。”

第446章 你这什么坏习惯？(4000字)
　　李铭再次强调，“打地铺休息的地方，卫生工作也要做好。严抓不讲个人卫生的行为。”
　　抓卫生，不是他没事找事。
　　他担心的传染病，确实时有发生，比如今年流行的脑膜炎。
　　而且，气温低的时候还好点，这个时节的温度比较高，味道比较重。
　　邱副组长抽完烟屁股，“这一次，咱们厂好不容易拿到了爱国卫生韵动的先进，咱们这边也不能掉链子了。我这就去看看。”
　　今年春季的爱卫工作，主要是防病工作，轧钢厂医院工作做的还可以，就拿到了一面先进荭旗。
　　脑膜炎流行的事情，李铭也是从轧钢厂医院搞卫生知识普及的时候知道的。
　　木工张师傅说道：“我也去一区那边看一下。”
　　其他人各忙各的事去了。
　　李铭吩咐还在旁边的小魏：“你私下去说，那些不讲卫生的人，我以后有好东西吃的时候，也不会分给他们了。”
　　小魏点头道：“我会去办的。”
　　实际没什么吃的分，他这样明面上和私底下都说了，还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那就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
　　转眼就到了周日，上午。
　　借用白云大妈的话：那家伙、那场面，那是相当大呀！
　　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荭旗招展，人山人海呀！
　　大喜事一件，职工楼的入住仪式搞得很隆重。
　　红星轧钢厂把部里、市里的领导都请来了。
　　一大群人围在大门口，欢迎最早入住的一批新住户，先来的这些人都是安排好了的，厂里的先进个人。
　　轧钢厂运输科能出动的车全都来帮忙，运送各家各户的家具行李，就是先运这些人过来。
　　站边上拍完了纪念照片，李铭就想先溜走，李副厂长让他不能跑，要陪着观礼的人参观结束才能走人。
　　李副厂长的引领下，一大群人先参观了职工楼的住房，又参观了配套的幼儿园、托儿所和公共浴室，配套设施就等着他们来剪彩启用。
　　部里、市里的领导对职工楼也就礼貌的夸赞一下，除了建得快，硬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方面。
　　最让他们满意的是边边角角做了安全处理，特别是幼儿园、托儿所，在小孩子能接触到的地方就没有楞角边。
　　众人一致认为这个好，要大力推广，这次观礼没白来。
　　跟几十年后一样，对婴幼儿的重视是超过大人的。
　　即使最艰难的那几年，也是优先保证供应婴幼儿的物资。
　　领导们交了饭钱和粮票，去轧钢厂总厂聚餐，李铭则趁机溜了。
　　他开车到城西带上食盒下乡，在向阳花的小院子，跟娄晓娥姐妹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完饭，收拾好了碗筷，大姐娄晓婉借口有事就出去了。
　　三四天没见，有点晒黑了的娄晓娥就迫不及待问道：“你想我了没有？”
　　李铭嬉笑道：“你自己摸摸看，就知道有没有想。”
　　话音刚落，娄晓娥直接一个饿虎扑食。
　　。。。
　　夏日雨水多...
　　。。。
　　娄晓娥趴在他胸膛上，懒洋洋道：“城里面怎么样了？”
　　“福伯还没找到合适的场所。倒是收了两件东西，我让他暂时不要收，还要等等时间。”
　　“城西那么大一个院子，福妈每天打扫都要花好多时间，她还给你做点心吃。”
　　李铭带来了几个食盒，里面有各种点心。
　　娄晓娥美滋滋，“那你呢？”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礼物，送货上门。”
　　“那你是我的了。”
　　“我本来就是你的最爱。”
　　娄晓娥没说什么，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听他心跳的声音。
　　安安静静的待了一会。
　　娄晓娥又关心道：“你在厂里的工作还顺利吗？”
　　“保卫科还是老样子。前天我下来载鸡蛋，也跟你说过了采购科的事情。”
　　“嗯。昨天，陈国栋科长派你们科的张有禄送了一车谷糠过来。”
　　“你见到有禄大哥没有？”
　　“我没见着，我在工地那边。是高建业跟我说的。”
　　“高建业这个淘气鬼也停课了吧？”
　　“停课了。收割完麦子，这两天高建业在大棚和工地两边跑，帮我跑腿。”
　　夏天的时候，温室大棚白天把大门打开通风，也可以种植蔬菜水果。
　　他的大棚之前要给蔬菜留种子，就没有种新的菜，最近才把枯藤给清理干净。
　　高建业太活泼了，带进城里可能会搞出些其他事情来，李铭压根没想把高建业带进城里做事。
　　他要带高建业也是两三年后，比较平静了的时候，进城里帮他跑业务，刚刚好发挥高建业的专长。
　　他现在属意的反而是比较老实的高建成，福伯毕竟年纪比较大，家具木材的事情有高建成帮忙会更好。
　　高建成刚好也学了一段时间的木匠，专业也对口。
　　高建德就在乡下帮娄晓娥负责罐头厂的事情，高建业可以陪着高建德一起走乡串户收水果。
　　娄晓娥只需要在向阳花的厂里负责主持全局就行，又有大姐娄晓婉帮忙，娄晓娥累不着。
　　李铭心里琢磨了一下各种安排，也跟娄晓娥小声商量，听她的意见。
　　娄晓娥也是认为老实人高建成比较合适进城。
　　几句话就谈好了这事。
　　娄晓娥动作轻柔，坐了起来，
　　“你前天跟我说了，今天厂里搞庆祝活动，搞得怎么样？”
　　“跟向阳花大队搞的活动区别不大，都是锣鼓喧天那一套。”李铭感觉躺着也挺不错的。
　　“活动一结束，我就下来找你了。”
　　“嗯！厂里派到你们工地的副组长来了没？”
　　“昨天就来了，杜子仁，一个还算年轻的人吧，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四方脸，看起来像是一个正面人物的样子。”
　　“为啥说‘像是’？”
　　“穿着解放装，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挺严肃的一个人。暂时接触不多，不知道私下是啥人。”
　　“哦！对你尊重不？”
　　“可能来之前有别人指点了他，还挺恭敬的。”
　　“李副厂长说，因为我的身份还只是一个预备谠员，不然职工楼这边的建筑队伍都要成立一个支部了。”
　　“哦！你们这个建筑队是要长久干下去了么？”
　　“有可能，厂里没有活的话，就接其他厂的建筑业务。”
　　“只要有水泥有红砖，就不缺建筑的活。刚好我之前建好了鲁家山建材厂。这个建筑队还真能长久做下去。”
　　“嗯！接的活多了，那你不是要越来越忙了？”
　　“差不多的时候，我就把这个工作给推了。我之前愿意接下这个工作是因为没位置升职。”
　　“哦！厂里现在有位置了？”
　　“过些时候，厂里也不稳了，肯定会空出很多位置。我要谋求一个的话，问题不大。”
　　“嗯！那你就不用这么忙了吧？”
　　“我就可以三不五时下来陪你了。”
　　“我没力气了。”
　　“嗯？”
　　“嗯！”
　　......
　　李铭跑去乡下，既是陪娄晓娥，也是避开城里的是是非非，这些来观礼的人不知道还能在岗位上呆多长时间。
　　这几天，各个高等学校都很热闹。
　　前些天派去的各个工作组搞不定工作，三天两头换人。
　　城头变幻大王旗。
　　李铭不想掺和这样的事情。
　　因为其中的是非，其中的恩怨，说不清。
　　眼不见心不烦。
　　在娄晓娥的温柔怀抱里腻歪着，他不想走人。
　　没办法，他还得去秦淮茹娘家接95号四合院的人，四合院这些人也不着急，就利用周末去干活。
　　跟娄晓娥约好了端午节再见，他才离开。
　　在95号四合院聚餐结束，
　　李铭准备在院里闲聊，采购三科的老大哥张有禄来叫他去厂里开会。
　　红星轧钢厂采购处等部门的人临时加班开会。
　　原来是煤炭供应紧张了，别说轧钢厂将要缺煤，就是隔壁的钢铁厂都要缺煤。
　　有说是煤矿那边，年中设备维修而引起的季节下降，是正常情况。
　　也有说工人无心生产导致的下降，情况不太正常。
　　反正就是冬天才会出现的煤炭紧缺现象，现在出现了，轧钢厂要缺煤一段时间了。
　　李铭混在一大堆人里凑数，大家都知道他在职工楼那边事务繁忙，也没人计较。
　　陈国栋科长小声道：“你今天下午跑哪去了？下午就通知了要开会。”
　　“最近缺钱花，想去打两只猎物回来卖钱，我就去乡下了。开会没通知到我家里吧？我那院里人都不知道这事。”
　　陈科长不可思议道：“你缺钱了？”
　　“我们那个四合院也在乡下搞了温室大棚，我占了大股。我还买了电唱机，很多唱片，乱七八糟的花了好多钱。”
　　陈科长以为李铭建温室大棚是花了钱的，所以也就没去帮他算细账，“具体怎么通知的，我也不知道。我怕你忘记开会，就让张有禄去叫你。这样特殊的时期，你不要到处乱跑。”
　　“科长，这没我什么事吧？”李铭无所谓道。
　　陈科长横了他一眼，“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要是只是一个采购员，那还真没你的事。”
　　“你现在是保卫科副科长，职工楼那边又是工程建设组组长、现场负责人。两个位置都有很多人盯着。”
　　“有本事的就来，我不把他们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我就把姓都改了。”
　　陈科长被他的话都逗乐了。
　　杨厂长呵斥道：“陈国栋，李铭，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正在开会，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报告厂长，我担心因为缺煤，鲁家山建材厂没办法生产，进而影响职工楼的建设。陈国栋科长建议我，没法开工的时候，可以多开会学习思想，加强思想建设。”
　　陈国栋接话道：“杨厂长，就是这么回事。”
　　两人话说得滴水不漏。
　　杨厂长只好说道：“现在讨论的是厂里生产的大事，职工楼的事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再说’，
　　就有人给杨厂长造谣了，传得还特别快。
　　第二天，
　　晚上，
　　95号四合院前院。
　　轧钢厂工人吴名打探道：“小铭，是不是杨厂长要停建职工楼了？”
　　“没听说啊，我还不知道。”
　　要是在职工楼的工地，李铭会辟谣稳定士气，在外面他没有义务给杨厂长辟谣。
　　吴名有点不信，“咱们厂里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呢！”
　　“我早上回了一趟厂里，那时候我没听到这样的传闻。后面倒是没回厂里了，不太清楚。都说了些什么？”
　　阎解成抢先说道：“传言昨天晚上开会，杨厂长认为现在应该优先搞生产，要把用于鲁家山的煤省下来投入生产，建职工楼的事以后再说。”
　　“咱们厂已经建好了一批房子，第二批先暂时不建了也是有可能的。”
　　吴名询问道：“小铭，你昨天晚上好像也去开会了？”
　　“我去了，不过我走的比较早。可能他们后面还开了个小会。”
　　阎解成连连点头，“可能就是这样！”
　　轧钢厂的事情，阎埠贵、董大爷等人也插不进话，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热闹。
　　吴名抽着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打抱不平，
　　“杨厂长也真是的，还有很多单身的职工等着房子结婚呢。”
　　“是啊，这做的不得人心呐。”李铭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是有人在搞杨厂长。
　　杨厂长的人出来帮忙辟谣都没用，很多职工只会认为杨厂长是因为顶不住厂里的压力，才又改主意了。
　　必然会出来辟谣的，这样子，杨厂长的威信又是暴跌，还不得人心。
　　杨厂长这样比较有威信的厂领导需要这样预先做些准备，很多其他厂的厂领导压根不需要这么麻烦。
　　类似吴名、阎解成这样的站出来写几次大字，就可以搞倒。
　　热闹那么大。工业交通企业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不动，类似轧钢厂这样的单位，也有人开始搞事情了。
　　今晚，夜里的热闹更大，之前派过去的工作组被人给撵走了。
　　同一时间，他跟秦淮茹正在嗨皮，
　　“你又抓疼我了。”脸色红润的秦淮茹理顺自己的头发。
　　李铭搂着她，轻声哄道：“都怪我不好。每次一抓你的头发，我就想多用点力气。”
　　“真是的！你这什么坏习惯？”
　　“谁叫秦姐你那时候是那么美呢！美得我神魂颠倒的。”
　　“你就会哄我。”知道他是在说好听的话哄她，但是秦淮茹就是想听他说，爱听他说。
　　“诚实可靠小郎君，说的每一句都是实在话。”
　　“那是我美还是她美？”
　　李铭想在脑海里比较一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周晓白。
　　下午，周晓白今天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要把唱片还给他，顺便再借一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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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只有4000字。

第447章 格格不入的那个人是我
　　秦淮茹见他真的认真思索，拧了他一下。
　　李铭抱怨道：“你拧我干嘛？”虽然不疼，不能惯着她。
　　“你还真想啊！”秦淮茹嘴硬着，轻轻的给他揉回去，无声的道歉。
　　“那肯定的，讲话要有依据。经过我充分细致的比较，还是你更美。”李铭也适时的哄她。
　　“我哪里更美了？”
　　李铭夸奖道：“全身上下，都是你更美。”
　　“你不是哄我的吧？”
　　“我要是随口说说的哄你，我刚才就不用认真想了。”
　　貌似很有道理，
　　深夜，秦淮茹回家去的时候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6月21日，周二。
　　早上，李铭按照惯例先到保卫科巡视一圈。
　　果然不出他所料，杨厂长的人开始辟谣。
　　保卫科还开了个小会。
　　没让人先铺垫，赵守青上来就朝他发难，“李副科长，厂里出了这么一个大谣言，你负责的治安股是不是该要行动起来！”
　　李铭喝着茶，漫不经心道：“赵科长，这样的事情向来都是三个小队先查，查不出来，才转交给治安股后续跟进。”
　　赵守青反驳道：“那是平常时期，现在是特殊时期。李副科长，应该主动出击，尽快把造谣的人揪出来。我们保卫科要出重拳打击这种破坏团结、破坏生产的行为。”
　　一队队长刘海生说了句正确的废话，“某些人无是生非，想打击杨厂长的威望，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二队队长顾昌林把话点明，“李副科长那是查案高手，强手。但是李副科长最近比较忙，可能顾及不到治安股的工作。治安股股长这个岗位还是非常紧要的。”
　　这些人可能认为查个谣言很简单，顺便还想让李铭把位置腾出来，好安排他们的人。
　　聂副厂长都跟他说了，股长位置要是空出来了，厂里不会让他的手下人接任。
　　那他干脆霸着位置不走，也跟范家文三人交底了。
　　李铭还安排范家文等人放话出去，只有查案厉害的人方可接手。
　　保卫科自认为查案有两把刷子的都可以自荐，他考核通过后会帮忙推荐。
　　在他面前谈查案子的能耐，就跟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到现在还没人敢登门自荐。
　　“谁查案比我更厉害，你们说出来，我推荐他当治安股的股长。有谁？”李铭没空跟他们打嘴仗。
　　二队顾昌林劝道：“李副科长，您现在负责的工作比较多，这里减轻一点负担，可以在其他工作上做出更大的成绩嘛。”
　　一队刘海生附和道：“您可以在后头把关嘛，让年轻的同志得到锻炼。”
　　“刘队长，顾队长，你们说个人出来吧，谁查案厉害的？谁比我还年轻的？”有聂副厂长帮着，李铭压根不想理这几个歪瓜裂枣。
　　刘海生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别说保卫科，整个保卫处没有比李铭年轻的人。
　　三队队长王铁志一直没发言，圆场道：“我看，还是我们三个小队先查一下，先找到造谣的人比较要紧。我们办不动案子，李副科长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
　　“赵科长，还有没有其他议程？没有的话，我就先去余处长那边汇报思想了。等会我还得去工地那边主持一个会议。”
　　李铭也有个正科的组长职务，上面的主管副厂长还很看重，赵守青虽然有杨厂长撑着，也拿他没办法。
　　“没其他事了。”
　　有了这句话，李铭起身就走，没去余太和处长面前晃悠，回到治安股。
　　“范叔，顾昌林有什么把柄没有？”范家文原来是二队的队员。
　　“大奎，刘海生那边有没有可以做文章的情况？”杨大奎原来是一队的。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欺上门后再打脸回去，对方准备动手了他就主动出击，把麻烦掐灭在源头。
　　之前是没空搭理这些人，李铭现在要搞事了。
　　李方胜先汇报掌握的资料，“刘海生队长比较喜欢骂人、动手打人。顾昌林队长比较武断专横、爱推卸责任。”
　　范家文补充道：“顾昌林一向爱推卸责任，没留下什么大的把柄。”
　　“要让受到委屈的人，把委屈写出来，给顾昌林翻个底朝天。我打算给这些人伸冤。”
　　范家文点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大奎不甘示弱，“股长，刘海生是真的会动手打人，不管是他手下的队员还是厂里的职工，都会动手打。”
　　“那些犯错误的职工就算了，骂人的也算了。队员有被打过的，大奎你私下联系一下。不许造假！”李铭特意强调了这点。
　　杨大奎为人比较油滑，可能为了达成他的意图，真的材料搞不到，就搞假的揭发材料凑数。
　　“股长您放心，我保证都是真材实料。”
　　有手下人就是好，李铭把任务分配了一下，开着小货车回职工楼工地。
　　这边也有破事等着他。
　　新来的杜子仁副组长拿着个记事本，“李组长，咱们工地现在每天都是很早下班，是不是可以组织工人加个班？”
　　职工楼工地这边5点上班，8点停工吃早饭，8点40上班，12点40下班，一天7个小时。
　　还缺的1个小时，李铭给他们算在铺水泥楼板等工序里。有些工序要加班连续施工，他都给算好了。
　　“杜副组长，您不能只看工人下班早，也要看到工人很早就来上班这个事嘛。”
　　“按您这想法，厂里的夜班工人，大清早的就下班，太早了，应该加个班，吃了午饭再回家？”
　　杜副组长试图说服他，“这不一样，夜班的工作是比较辛苦的。早上5点上班，下午接着干活，这个问题不大，生产队的社员都是如此。”
　　“我也下乡参加过农业生产，生产队的中午休息时间长，下午上工的时间都是三点四点了。”
　　杜副组长打蛇随棍上，“咱们学习生产队的先进经验，也可以这样安排工作时间。”
　　李铭开始扣帽子，“杜副组长，你是见不得工人好？非要把他们累出一身的病？”尊称‘您’这个字都不用了。
　　他这边的管理到位，工人的技能培训到位，做了几个月了也算是熟练工了，互相之间的配合度高。
　　整个团队的工作效率高，能按时完成计划任务，用不着加班。
　　更主要的是，工人加班了，他这个头也得跟着加班。
　　现在可没有工人加班，头头回家休息的说法，反而得带头加班。特别是他是个谠员，预备的更要表现。
　　不管别人怎么想，李铭是不乐意加班。
　　杜副组长继续劝道：“李组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把下班之前开会的时间用于生产劳动。下午的加班时间用于开会学习思想。”
　　这个提议就不太好反对，李铭算是对这个新来的副组长有了新认识，也是一肚子坏水的人。
　　估计前面说那么多只是铺垫，这个才是真正目的。
　　“您这个方案很好。不过，这事不能由我们自己说了算，还得征求其他干部的意见，广大职工的意见。”
　　“要不您先写出一个详细的方案出来，然后我们会上讨论一下？”
　　杜副组长有备而来，“我这本子上写了一个大概的，给您先看看？”
　　“不用看。你可以看以前的会议记录。咱们这边向来都是开会的时候有话直说，充分讨论。”
　　杜副组长也听闻职工楼这边是这么个情况，“那行，那我就先写个方案出来。”
　　“您慢慢写。我先去工地上转一圈，省得他们偷懒。”
　　杜子仁留在指挥部办公室写方案。
　　李铭出门去看工地，打算先跟其他人通个气。
　　他首先光顾的是新设立的黑板，小魏在出黑板报。
　　“小魏，杜副组长想搞加班，这事你知道不？”
　　小魏停下手里的活，“没听他说啊！”
　　“他想下午加班干活，被我顶回去了。他现在想改成下午开学习会，这个就麻烦了。”
　　小魏疑惑道：“开会学习挺好的呀？”
　　“你个小光棍不打算谈对象了？谈对象都没时间的时候，你就会跟我抱怨了。”
　　小魏腼腆笑道：“也不至于一直加班吧？”
　　“有了开头，什么时候结束就不是你想结束就结束了。你忙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李铭又去找邱副组长几个人谈了一下，全都认为加班没什么不好，把他给整得有点郁闷了。
　　闹了半天，格格不入的那个人原来是他自己。
　　中午吃饭的时候，
　　还是上回的小饭馆，
　　李铭把这件事分享给了周晓白两人听。
　　罗芸立马称赞道：“你们那边的干部职工觉悟真高！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不说其他的，就是比较生活化的电影，
　　《年青的一代》、《千万不要忘记》、《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满意不满意》等，
　　都让她们有强烈使命感、责任感，要把国家建设强大。
　　“你们最近怎么样？”
　　周晓白乖巧道：“早上我爸爸还叫我最近在家看书，哪也别去。”
　　罗芸得意道：“我们可就热闹了，去学院路那边，去各个大学里面玩。”
　　“由你们随便进出参观？不拦着你们么？”
　　“我们编理由就说进去找人，那些看门老大爷现在也不会多管。”
　　李铭询问道：“你们自己学校里呢？”
　　罗芸有问必答，“我们学校大多都是同一伙的人，热闹不多，倒是隔壁的几个学校有好几伙人。”
　　“我们学校的男生女生都有去助威的。我是没敢跟着去。”罗芸这种凑热闹的人，一到关键点，就靠不住。
　　这也是最近的工作组喜欢用的办法。
　　威胁罗芸这类人，说她们搞事会影响到他们父母，想分而化之，各个击破。
　　效果确实有，他们的父母也叮嘱不要惹事。
　　受了气，工作组被撵的时候，大伙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李铭顺口问道：“他们干嘛分成几伙人？”
　　罗芸的消息灵通，“老矛盾了，以前为了入団的名额就闹了矛盾，更不用说现在各有主张。”
　　“你们两都入团了吧？”
　　“那当然了。我跟晓白出来见你没佩戴団章而已。李铭，你上次佩戴的徽章好像不是这个？”罗芸好奇道。
　　李铭笑道：“我们厂里自己制作的，一套有好几枚。每个月评选出来的先进，有奖励一枚。”
　　“3月份在采购科，我获得了一枚。4月、5月，我带着工地那边又获得了两次。总共有三枚。”
　　罗芸羡慕道：“你们厂能自己制作徽章，真好！我们那边要是谁有一枚，可以得意好久。”
　　“你们俩，我一人送一枚。”
　　这时候送徽章，礼轻情意重。
　　过些天，生产得多了就没这么贵重了。
　　周晓白连忙拒绝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是获奖得到的，有纪念意义，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们不能要的。”
　　虽然很想要，罗芸也拒绝道：“我们不能收的！”
　　“以我的能耐，每个月都能获得一枚。给你们两枚，小意思。”
　　李铭打开公文包，假装从包里面拿出两枚徽章。
　　“刚好带着，一人一枚，你们自己分。”
　　罗芸明显是很想要，“这不好吧！”
　　李铭直接一人面前放了一枚，“我自己还有，后面又还能领到。没什么不好的，快收起来吧。”
　　周晓白对上他鼓励的眼神，乖巧道：“谢谢你了，那我就收下了。”收起徽章仔细端详。
　　罗芸也拿起徽章，爱不释手，“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下，我在她们面前可有面子了。”
　　“谢啥。今天这顿饭是周晓白请的。我带个礼物来也是应该的。”
　　周晓白浅浅的笑道：“我的钱不多，只能请你吃这个小饭馆。”
　　罗芸大大咧咧道：“晓白，我是没礼物给你了，我打算混吃混喝。”
　　周晓白跟李铭解释道：“很久没见我二哥了，我写了封信给他，他在信里给我寄了5块零花钱。”
　　李铭微笑着点点头，仔细倾听。
　　“你哥真好，我哥还想薅我的零花钱呢！”罗芸在旁抱怨道。
　　周晓白安慰道：“你哥还在上学嘛，等他工作了，也会给你钱花的。”
　　罗芸翻着白眼，“算了吧！我估计啊，全人类都解放了，我也花不到我哥的一分钱。”
　　这话引得端菜的服务员都笑出了声，连声致歉，现在服务态度还是相当好。
　　这一顿饭，李铭没有抢着付钱，让周晓白付的钱。
　　朋友之间有来有往就挺好的。
　　交际交往中，从不掏钱，只花男人的钱，这样的女人不是良人。
　　他把俩人送回了车公庄大街，就回厂里收消息去了，他还想搞事呢！

第448章 我有点不想干了
　　回到轧钢厂，李铭把小货车停到保卫科楼下。
　　职工楼工地那边下午不用上班了，他的下午时间比较自由。
　　听到熟悉的货车声响，
　　范家文走出办公室，“股长，您这是回厂里来开会？”保卫科、保卫处下午都没有会。
　　“今天不用开会。找你们谈一谈上午的事情。”
　　范家文懂他意思了，左右看了下，小声道：“搞材料这事急不得，咱们得暗中来，打个出其不意。”
　　李铭心想也是，可能是今天在职工楼那边被郁闷到了，导致他有点心浮气躁。
　　他一直都很稳的。
　　火气有点大，他就想着去乡下找娄晓娥，温柔乡可以降火。
　　范家文又说道：“上午大家都在忙调查谣言的事情，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进展。”
　　李铭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找到人了没有？”
　　“找到了一些人。他们都说是昨天吃完午饭的时候，在回车间的路上听人说的。”
　　“现在追问出来的结果乱七八糟的，保卫科暂时拿他们没办法。”
　　李铭脑子一转，“那顾昌林、刘海生两个人有没有表现得很积极？”
　　“您是说在这里头做点文章？”
　　“抓现行比算旧账更好！当然旧账也要找，让他们翻不了身。”
　　李铭突然想起了还在车间干活的陈六满，干坏事还得专业的人才啊！
　　没做坏事的经验，束手束脚的，他之前没跟着学几招，有些浪费了陈六满这个人才。
　　“那我跟大奎他们去找那些被问过话的人，有没有被上手段？”
　　“不用去问，你们去问可能会打草惊蛇。你们只要弄到登记资料就行，我有办法知道。”
　　范家文应声道：“我等会就专门注意他们找回来的人，快下班了我再找他们要资料，有时间、人数，他们糊弄不了我。”
　　自家股长有些厉害的手段，比如上回抓到的七车间造谣者卜丰，范家文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一身正气’的气势，是怎么把卜丰给找出来的？
　　范家文知道自己只需要听令行事就行。
　　李铭夸赞道：“范叔，行啊！姜就是老的辣，大奎、方胜他们就想不到这么周全。那行，我先出去一趟。”
　　范家文也乐呵呵道：“您去忙，这里有我盯着。”
　　事情都安排好了，李铭下乡找娄晓娥消消火。
　　他赶到向阳花小院的时候，娄晓娥刚好午休起来。
　　大姐娄晓婉跟娄晓娥嘀咕了两句，笑呵呵的带着茶水去罐头厂工地。
　　小院里就剩下李铭跟娄晓娥。
　　李铭打趣道：“你姐刚刚跟你说了啥？”
　　看他似笑非笑的，娄晓娥就知道他是故意这样问，想看她的笑话，
　　“哼！我姐说我魅力十足，有个非常坏的小坏蛋围着我转。”
　　“小坏蛋在哪里？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我要宰了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铭嬉笑道：“我都还没使坏呢，而且我又不小。”
　　娄晓娥一手抚额，“我都不知道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话。”她自己也不想想怎么一听就明白。
　　“保卫科呗。都是陈六满他们带坏我的。”一口黑锅扔到了正在车间搬钢锭的陈六满头上。
　　“咱们抓紧时间，时间要比较久，等会你姐又要笑话你了。”
　　“身上有点黏，午睡的时候，有出了点汗。”
　　“那刚刚好，咱们一起去冲个凉。”
　　“你肯定是又想使坏！”
　　“那你喜不喜欢？”
　　...
　　冲了一个比较久的凉，李铭抱着腿软的娄晓娥回房休息。
　　娄晓娥趴在他身旁，关心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被你感觉到了？”
　　“虽然你想着逗我开心，我还是能感受到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有些急躁。”
　　娄晓娥亲了他一下，柔声问道：“能跟我说说么？”
　　“是我不对，刚才我的动作有些粗鲁了。”
　　“没事。你心情不好就想我，我开心都来不及。”
　　李铭回吻了她一下，“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职工楼那边，我有点不想干了。”
　　“新来的杜副组长给你找麻烦了吗？”
　　“还真就是他，他上午跟我提议组织大家加班干活，被我顶了回去，又说加班组织学习，这个我不合适反对。我就找了小魏他们私下谈话，结果全都是支持加班学习！”
　　李铭说出了心里话，“我是不想加班的，我可能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平常不是也找了很多事情做么？忙忙碌碌的。”
　　“被动加班，主动找事做，这两不一样。小魏他们支持加班学习，就是主动找事做。所以我才说我跟他们有点不合群了。”
　　撂摊子，娄晓娥不知道这对他以后的工作有没有影响，“要不你先跟陈国栋科长聊一聊？”
　　“再说吧。”
　　娄晓娥安慰道：“不想加班挺正常的，比如95号院的吴名，他以前就经常抱怨加班。”
　　李铭笑道：“吴名是不想加班的，他现在还愤愤不平去年没有升级考核的事。”
　　娄晓娥接着劝道：“工地里不想加班的人肯定也是大有人在的。”
　　“可能吧。我还有个不爽，我之前认为我掌控着整个建筑队。”
　　“结果，我发现这群人的观念跟我不一样。”
　　李铭长吁一口气，“哎！”
　　他能找出好几个理由说服那些人，甚至直接要求工地的那些人支持他的主张，但是他感觉有点没劲。
　　娄晓娥宽慰道：“人心难测，只要他们听你的命令就行。其他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的。”
　　“嗯。”
　　下午娄晓娥没去罐头厂工地，舍命陪君子，在家抚慰了他大半天。
　　跟娄晓娥一起吃好了晚饭，李铭才回城。
　　他在95号院大门口，碰到了好久不见的许大茂。
　　“大茂哥，好久不见呐。”
　　许大茂连声诉苦，“小铭啊，帮你们采购三科下乡放电影，我是遭老罪了！”
　　“连续下乡放了一个月的电影，我就被蚊子叮了一个月。”
　　“我现在浑身是包，再不休息一下，人都要不行了。还错过了傻柱的婚事，喜酒都没没喝到一杯。”
　　许大茂也知道为啥会被安排下乡，采购三科的事情肯定跟李铭有关。
　　自认为没有地方得罪李铭，那就只有一件事，李铭担心他许大茂捣乱傻柱的婚事。
　　许大茂这是告诉李铭，傻柱已经结完婚了，希望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再下乡了。
　　李铭笑眯眯的说道：“是挺辛苦的。不过，我看你怎么好像还长胖了一点，乡下的伙食不错嘛。”
　　“是吗？”许大茂摸了下脸，“可能有些浮肿吧？”
　　“瞧你这话说得，好像公社的老乡不给你饱饭吃一样。”
　　“呵呵，玩笑玩笑。”
　　“我听三大爷说，你最近经常倒腾东西回家。收获不错嘛！”
　　李铭也点许大茂一下，安排下乡是给你许大茂好处，别演戏了。
　　许大茂心想阎埠贵真多嘴，张口就是好听话，“一点土特产，我刚才还想提一些去找你聊天喝酒，你没在家。”
　　“我很少开火做饭，我就不用了。后院老太太那边，外院的董大爷，你可以捎带着点，尊老敬贤嘛。”
　　许大茂赔着笑脸说道：“都要，都要给！更不能少了你的。”
　　“没事，给他们一些就行。给我就是浪费。你这是打算上哪呀？”
　　“端午节就要来了，我上副食品店买点东西。”
　　“那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你快去吧。”
　　“不耽误。咱们回聊。”
　　天色还很早，李铭进入院子，又遇到棒梗三兄妹往外走，
　　“棒梗，你们今天到哪里做好事了？”
　　棒梗回话道：“今天在蓑衣胡同冯奶奶那边，我们帮忙打扫卫生。”
　　“挺好的，你妈回来了没？”
　　“在家，小铭叔你有事找我妈么？”棒梗反问道。
　　“嗯，你去叫一下她，我有个要紧的事找她。”
　　“我现在就去。小当、槐花你们在这等我。”
　　塞了三颗糖给小当，李铭回自家东厢房。
　　没一会，棒梗在前院院子里喊道：“小铭叔，我跟我妈说了，我现在出去玩了。”
　　“行。”
　　棒梗看李铭这边没事，就去找两个妹妹。
　　有三颗糖，棒梗也分到了一颗糖，跑个腿就有糖吃，美滋滋的。
　　秦淮茹也走到了东厢房，“棒梗说你有要紧的事找我，什么事啊？”
　　“这块布你帮我做两件衬衣，有剩的你看着办。”
　　娄晓娥没在城里，都没人给他置办衣裳了，李铭就找秦淮茹帮忙做两件。
　　他又小声道：“我想你了，晚上过来。”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说的要紧的事！”
　　“当然要紧的了！”
　　秦淮茹暗啐了一口，“懒得理你了，我先回去了。我在家正做着饭呢。”
　　“你不给我量一下尺寸？”
　　秦淮茹上下扫了一眼，大辫子一甩，得意洋洋的回去了。
　　好嚣张，李铭打算晚上要她好看。
　　秦淮茹在中院碰上了一大妈，
　　一大妈看到她手里攥着一捆布，
　　“这么好的布料？”
　　秦淮茹大大方方的回道：“小铭的，他让我帮忙给做两件衬衣。”
　　“我也没什么能帮上他的，刚好会做点衣裳。”
　　秦淮茹帮忙做衣服没什么奇怪的，一大妈也没在意，
　　“说起来，小铭住进咱们院快一年了。去年来的时候就是穿的一件衬衣。他穿衬衣，有精神！”
　　“他呀，穿啥衣服都好看。”秦淮茹不自觉的表露了心迹。
　　一大妈还是没在意，还在感慨，“自从小铭住进咱们院，真是一天一个样，就剩后院的许大茂了。”
　　秦淮茹不屑道：“许大茂，他就那德性，狗改不了吃屎。”
　　“这次傻柱结婚，就是小铭找了采购科的陈科长帮忙，陈科长说通了宣传科的科长，特意安排许大茂下乡放电影，不让他捣乱。”
　　一大妈对傻柱也是挺好的，“小铭跟你说的？这事得告诉傻柱，这么大的人情得记着。”
　　“雨水跟我说的，傻柱知道这个事，小铭要傻柱好好感谢陈科长。”
　　“是得好好感谢人家。”
　　这事从一开始就没想着保密，许大茂是个聪明人，保密没意义。
　　许大茂这类人，接下来是各种上位，最牛叉的那位，在75年的时候还意气风发的说了一句，‘十年后再看’。
　　李铭没想着上位，位置太高，各种被盯着，没有秘密可言。
　　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大。
　　四合院的人吃完饭在院里乘凉聊天。
　　京城6月份的天气比较乱，最高温度，有些天能高到三十七八度，有些天只有二十七八度。
　　没下雨，今天比较热，李铭也拿了个大蒲扇凑热闹。
　　董大爷开启一个新话题，“自来水公司的人下午上院里来宣传了，号召大家节约用水。”
　　吴名翘着二郎腿，“咱们这个四合院，没有公共厕所，就只有四个水龙头，浪费不了什么。”可能忘记李铭房里还有一个。
　　李俊义接话道：“就是，不像那些楼房的小区大院，还能用脏水种菜什么的，咱们的脏水只能倒掉，没得节约。”
　　吴名抱怨道：“我看啊，最要节约的就是那些住楼房的人。”
　　“咱们的水费，还得全院分摊。他们的用水，交个两毛钱就算完事了，用多了单位给补贴。”李俊义说出了好多人的心声。
　　此时京城的水价是0.12元每吨，上嗨刚好也是0.12元。全国各地有些不一样，基本都是一两毛钱一吨。
　　跟电表一样，水表也没有每家每户都装，所以经常是一个大院、一栋楼，按人数分摊算钱缴费。
　　家里来客人借住久一点的，主人家还得主动多掏一个人的水费，这才是讲究人。
　　50年代，京城就开始节约用水的宣传，宣传了那么多年，节水措施该懂的都懂了，能不能节水全看平常的使用习惯。
　　自来水公司时不时上门宣传一下，可以让院里大多数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评院子里一些不太自觉的人。
　　阎埠贵精打细算道：“还是可以节水的。比如水龙头及时关紧。洗菜、洗衣服的时候用水悠着点。”
　　董大爷提醒道：“咱们院也有两三个月没有检查漏水了，明天检查一下。”
　　自来水管不会上冻后，就没人在意水管的事了，不是大的漏水，平常难以察觉。
　　李俊义同意道：“这个是要好好查一下，漏水那就是漏钱。
　　李铭没意见，反正挺简单的一件事，随便折腾。
　　表面上他没做饭，还经常没在家，用水不多，虽然他多了个水龙头，院里也没人有意见。
　　实际上他确实没怎么用四合院的水，去收了一些泉水，存在了他小世界的饮水池里，他用的都是这里头的水。

第449章 展开行动
　　京城的水，总体上可以按东西南北中划分，北区的水质是最好的。
　　李铭个人感觉来看，只有北区的水，马马虎虎能喝，其他区域的一言难尽。
　　大清朝的时候，好喝的水也是一门大生意，打出一口甜水井，每天可以坐在井边数钱。
　　‘王府井附近的大甜水井胡同，就有一口甜水井，据说井主每日光卖水就收获五十三两白银。’
　　阎埠贵比较上心，“我等会跟其他院的说一声，明天上午4个水龙头都关紧了，多找两个眼神好的察看水表会不会动。等检查完了再用水。”
　　路过要去上厕所的刘海中听到了这话，赞同道：“跑冒滴漏是咱们可以控制的，少花钱的事，大伙还是要多自觉。”
　　李铭也适时的表示了支持，“二大爷说得好，个人可以少花钱，也为国家减轻了负担。这事还得麻烦三大爷主持一下，以后每个月都检查一次，形成一个制度。”
　　刘海中挺乐呵的，心想的是，‘小铭说话就是好听，不像傻柱老是抬杠。上升高度的能耐，还得多跟小铭学学。’
　　阎埠贵也挺开心的，别人浪费的水，也会分摊到他阎埠贵头上，刚刚就多说了几句。
　　没想到，又捞到一个负责的差事，现在四合院里，一大爷易中海已经越来越边缘化了。
　　他阎埠贵负责的事情是越来越多了，在95号院的地位是越来越重要。
　　夜里，
　　秦淮茹到东厢房也说起这个事，
　　“小铭，你给三大爷安排了好多差事。现在大院里，好像三大爷才是一大爷一样。”
　　“也没多少事吧？”李铭还真没注意这个事。
　　秦淮茹随口就说了几样，“在家的人学习思想，温室大棚他跟董大爷负责，他跟冉老师负责爱心小队、出黑板报，现在又是检查用水。”
　　“现在院里头的事情，基本都是他三大爷在掺和。一大爷、二大爷都没怎么管事了。”
　　李铭想了一下是有点多了，“三大爷他有的是空闲时间。不让他负责，其他人也没时间。董大爷毕竟年纪有点大。”
　　“好好的停什么课嘛！真烦人！”
　　“你这话在外面不能说。不然有心人举报你，说你对这个有意见，到时候批你。”
　　“嗯。”
　　“我有个事想跟你聊一聊。”
　　秦淮茹以为他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什么事？”
　　“你说，我要是把职工楼的差事推掉了，怎么样？”
　　有点出乎意料，秦淮茹纳闷道：“你做得好好的，干嘛推掉？”
　　李铭把自己的郁闷跟秦淮茹说了一下。
　　秦淮茹跟娄晓娥一样劝他，“要不你先跟陈国栋科长聊一聊？”
　　“明天，我问一下陈科长的意见。”
　　秦淮茹是既开心又忧心，开心的是李铭会找她商量事情。
　　一般情况，男人是不会把工作的难事跟女人讲的，这是真把她当知心人、自己人。
　　忧心的是李铭的工作不顺心，她又不太懂里面的弯弯道道，不敢乱给建议。
　　她没其他别的能耐，就只能发挥个人优势，用柔情蜜意化解他的烦恼。
　　。。。
　　...○|￣|_
　　。。。
　　第二天，早上。
　　神清气爽的李铭回到轧钢厂上班。
　　他这次没先去保卫科的办公室，先去的是采购三科，好些天没去了。
　　值班的是张有禄大哥，很是惊讶，“小铭，你今天怎么来了？”
　　“有禄大哥，雪瑶姐呢？”
　　“去打开水和拿报纸去了。”
　　“科长还没有来呀！”
　　“还没来，就连今天打算练车的胡来、钱进都还没来，就我跟雪瑶两个人先到了。”
　　李铭懒得过来的原因也是因为办公室里没什么人，采购三科的采购员又开始上山下乡的寻摸好东西了。
　　他走到自己桌子边，干干净净的，应该是同事们顺手帮忙擦了。
　　没停留，走到张有禄桌旁散了根牡丹，李铭自己也点了一根，很久没抽了，陪一根，不然张有禄一个人抽，气氛那就有些尴尬。
　　“最近有没有采购到什么好东西？”
　　“就你弄回来的那一头大野猪比较特别。”
　　有好烟抽，张有禄惬意道：“还有就是食堂这两天在包粽子，品种口味还挺多的，也算是个新鲜玩意。”
　　明天端午节了，虽然没放假，吃吃喝喝还是有搞的。
　　京城以前还有端午节庙会看杂耍什么的，这几年更多的人选择看电影、逛公园、逛百货商店之类的。
　　“说出去好听，品种丰富，其实就是材料不够。我以前听钱进说过，每次都是小枣、豆沙、火腿、腊肉、鲜肉，乱七八糟的凑足数量。”
　　“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有总比没有好。”
　　“这倒是。”
　　陈国栋科长推门而入，“小铭你今天也在呀！”
　　李铭把烟掐灭，“嗯，找您有点事情。”
　　张有禄起身笑道：“你们聊，我去方便一下。”
　　陈科长走到位置上，把公文包放下，轻松道：“说吧，什么事情？”
　　面对陈科长，李铭把不想干的事情，说得更委婉，找了一个还算靠谱的理由：建筑工地的劳动强度大，加班对工人的身体不负责，休息不足容易出安全事故，想早点抽身走人。
　　陈科长反对道：“糊涂！”
　　“而且刚刚调来一个副组长，你就撂摊子，厂里领导怎么看？厂里的其他干部职工怎么看？”
　　对这点，李铭是无所谓的，爱咋看咋看，大多是些自身都难保的人。
　　工作组的败退，已经把火从学校引到了各个单位。
　　那些部长、副部长都是麻烦上身了，更不用说轧钢厂的这些小喽啰。
　　“你明知道这样做之后，事故发生的可能性和严重性会增加，更应该挺身而出，保障工人们的安全。”
　　“干脆别加班了呗。”
　　“那你去做通他们的工作，让他们认识到这样做的危害，大家自然会支持你的工作。”
　　砰，砰砰。砰，砰砰。
　　“进来。”陈科长有点惊讶，张有禄很有眼色的离开，不至于这么快回来。
　　打开门的不是张有禄，是治安股的范家文。
　　李铭先开口问道：“范叔，有急事么？”
　　“这个还真是急事，跟陈科长也有关系。”
　　李铭点头道：“您说吧。”
　　范家文把门关上，走到两人跟前才小声说道：“我收到消息，赵守青科长在组织人手，他们想偷偷调查陈科长。”
　　李铭看了一眼陈科长才问范家文，“怎么回事？”
　　“好像是从查转卖大棚蔬菜方面入手，仔细查采购三科的往来账目。”
　　“范叔，消息可靠么？”
　　“一队的队员王义说的。”
　　这人是李铭跟着钱进第一次下乡时候，在大门口碰到的保卫人员，后面关系处得还不错。
　　把报信的人说出来也没什么问题，陈科长也需要知道是谁帮了他。
　　“不谋而合了哈，我也想把赵守青掀翻了。”
　　李铭转头跟陈国栋解释道：“科长，我昨天想把一队二队的两个队长先整下来，让赵守青没有爪牙。没成想他的心比我大多了，他都想整您。”
　　“那他们打错主意了，这个大棚蔬菜，很多都是走了李副厂长的关系。”
　　“他们会不会是想打击李副厂长呢？”
　　“李副厂长没有从中做手脚。更可能是因为那天开会，咱们两引起了后面的事端。我这没问题，倒是你的菜！”
　　陈科长是知道李铭的账目肯定不经查的。
　　“向阳花那边不会配合他们的，会拖着他们。”
　　我们配合，非常配合，但是介绍信上的字迹不清，慎重起见，麻烦您重新打个介绍信过来。
　　类似这样的软刀子不配合的方法太多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先回职工楼那边布置一下工作，然后马上回保卫科把他们搞下来。”
　　李铭打算先稳住后方，不要他在前面办事情的时候，工地那边出点事情，导致功亏一篑。
　　一时半会，陈科长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我先去李副厂长那边汇报一下情况。范叔是吧？您跟我一起去。”
　　“我叫范家文，保卫科治安股的。”
　　“范叔您跟陈科长一起去，顺便把我昨天的安排布置一起汇报给李副厂长。”
　　李铭拎起桌子上的公文包就行动，在保卫科换车的时候，没有丝毫停留。
　　一到职工楼工地，李铭停车进大门保卫室，用大喇叭通知邱副组长等人回指挥部开会。
　　临建房办公室里围坐了一圈人。
　　李铭快刀斩乱麻，“人都到齐了，现在开会，就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杜副组长提议下午加班开会学习思想。我反对这个提议。”
　　包括杜副组长在内的所有人都还在发懵。
　　他的话音继续响起，
　　“第二件事情，我最近几天主要精力会放在保卫科。邱副组长你负责现场指挥，有问题打电话到厂里保卫处余太和处长办公室找我。不要打保卫科办公室。”
　　邱副组长欣喜道：“我保证不会出问题。”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杜副组长疑惑道：“李组长，您之前不是说支持这个加班学习的么？”
　　李铭给了他一个还算靠谱的理由，“那是之前，我亲自盯着生产，我是支持的。现在出现了新情况。”
　　“我们学习思想是要非常认真的学习，是注意力非常集中的一件事情，要花非常大的精力才能领悟到里面的一点点皮毛。”
　　“我们的工人同志们，普遍文化程度有限，高强度的学习，他们的休息就会受到严重影响。”
　　“要是工作的时候一个恍惚，出现了生产事故，那是难以挽回的悲剧。”
　　杜副组长还在挣扎，“李组长，这事没那么严重吧？”
　　“可以问问大家，是不是这么严重？”
　　木工队长张师傅抢先支持，“确实很严重。我以前是雇农，没文化，红本本上每一句话，我都要花很大的精力才能真正读懂。”
　　邱副组长也表态道：“杜副组长您还是要先做些调查，再提出更合理的方案。”
　　其他人也纷纷自言大老粗一个，文化程度低，花很大精力才能学会那么一句两句。
　　邱副组长是何副书记的人，何副书记看好李铭那是全厂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李铭安排他负责现场指挥，肯定要大力支持。
　　张师傅这些后勤处过来的人，大多都是李副厂长手下的手下。
　　李副厂长跟前的红人，这些人肯定是站李铭这边。
　　再加上李铭在职工楼工地树立起来的威望，他在指挥部会议上搞一言堂是顺理成章的事。
　　杜副组长也算认清了现实。
　　散会的时候，他给小魏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起往小货车走去，
　　李铭吩咐道：“小魏，有重要的事你就通知我。可以打采购三科的电话，那边一定有人接。”
　　“您放心，我会盯着这里的。”
　　“估计也没啥事，以防万一而已。”
　　“我明白。”
　　李铭开上小货车一溜烟的回到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他刚才没有在指挥部会议上遮掩，就是打算直接了当的行动。
　　范家文已经从办公楼回来了，杨大奎、李方胜也一起迎了上去。
　　“股长。”
　　“回办公室聊。”
　　他的小货车经常停在保卫科小楼下，除了有心人在暗中观察，其他人都没在意。
　　三人默默跟着自家股长一起回办公室。
　　杨大奎最后一个进办公室，把门给捎带上了。
　　“范叔，李副厂长那边怎么说？”
　　李方胜压根没有回避的意思。
　　杨大奎看了下李铭没让他回避的意思也就没动。
　　范家文简单的汇报了一下经过，“李副厂长问了陈科长，经不经得起查？”
　　“陈科长向李副厂长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李副厂长就笑着说，‘那就放手让他们去查！’”
　　“陈科长又让我汇报了您的昨天的布置。李副厂长也让您放手施为，他会兜着。”
　　李铭才不会那么傻的往前冲，反正他屹立于不败之地。
　　“刘海生、顾昌林两人有没有新情况？”
　　范家文继续汇报：“表面上还在查谣言，实际上具体在做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昨天下班的时候，我去找他们要登记资料，刘海生的一队直接把资料给了我一份。顾昌林的二队一开始不愿给资料，说是等查不出来再移交。我多问了一句，他们告诉我是顾昌林特意交代过的。”
　　“我说是您想看，他们就让我现场抄写了一份名单。”
　　李铭平常时候收买的人心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就起作用了。
　　在他面前，赵守青一伙人简直就是是筛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感觉不需要动用特殊的能力，这一波也是稳了。

第450章 为什么说又呢？
　　说完话，范家文把两份名单材料交给自家股长。
　　李铭乐道：“这些帮忙的人，我得记着人家的好。”
　　范家文笑道：“您平常就对大家不错，公道自人心。”
　　李铭把材料收进自己包里，“刘海生这种喜欢动手打人的，好解决，只要我们给予支持，肯定会有人站出来指控他。”
　　“顾昌林这个老油条就不太好找他的现行，只好把他跟刘海生捆绑一起，跟他算旧账。”
　　“你们仨在保卫科这边观察情况，我去找一下聂副厂长，在保卫科搞事情还是得先请示。”
　　“是！”
　　在聂副厂长办公室，
　　李铭打小报告：赵守青等人暗地里组织人手调查陈国栋科长，以及对他的攻击，然后才说他计划如何反击，这次的事情他纯粹是被迫的。
　　聂副厂长对赵守青又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那是相当不满。
　　为什么说又呢？
　　之前的陈六满的事情，举报的人肯定是赵守青这些熟悉陈六满的人，一般人看不到保卫科长的思想汇报材料。
　　上个月那次已经让聂副厂长很被动了一次，被迫做了一次检讨，聂副厂长的气还没消呢！
　　赵守青这些人又是不打招呼的搞事，聂副厂长不跳脚才怪！
　　好茶友聂副厂长郁闷道：“多事之秋啊！小铭，干脆你来当保卫科长好了。赵守青那些混蛋尽给我惹事，就不想让我过点安生的日子。”
　　“能当科长，我肯定想当啊。我资历不足，前边还有押运科、装备科的那些人，还有几个分厂的保卫科长，这事轮不到我。”
　　聂副科长啧了一声，“你这资历确实太浅了些。”
　　资历不是一般的浅，李铭之前就没想过直接升保卫科长的事。
　　这种事要等厂里比较乱了的时候才行，那时候就没有条条框框的东西，升什么都没问题。
　　连升几级都没什么值得说的，好些人都是坐直升机升职。
　　第17棉纺厂的一个普通保卫干事升为上嗨的副主任，这还只是起点，接着一路升。
　　这比‘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还快，毕竟状元郎也就‘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撑死了也就‘从五品’的员外郎（吴伯宗，朱元璋点的明朝第一位状元）。
　　聂副厂长是经验丰富的，变通手段多，“暂时不任命新的科长，以后就你主持总厂保卫科的工作。”
　　李铭提醒道：“杨厂长那边可能会有些意见。”
　　“哼！我看他在会上好不好意思说这事，选的什么人？毫无组织毫无纪律！尽搞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聂副厂长碎碎念道：“他要敢说，我就敢让他下不来台。更何况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杨厂长确实位置不太稳，厂里威望大跌，部里的力量也借助不到。
　　“那我现在就去把材料准备好？”
　　“注意方式方法。”
　　“您接到了举报信，吩咐我去做一些初核工作。”
　　聂副厂长满意道：“就这么办！你确定中午就能搞好材料？”
　　“我办事，您大可放心，肯定没问题。”
　　有他这句话，聂副厂长拿起电话打给保卫处余太和，吩咐余处长下午3点召集股级以上的干部开会。
　　“你去忙吧。我还得跟李副厂长好好商量一下。”
　　聂副厂长这也算是帮了大忙，该找李副厂长要的好处不能不要。
　　治安股办公室，
　　范家文跟刚回来的李铭汇报，“余处长刚刚通知说下午3点，要开股级以上干部会议。”
　　“这事我知道，聂副厂长要在会上拿下赵守青他们。我现在得抓紧时间搞材料。”
　　杨大奎、李方胜虽然对自己家股长很有信心，现在也是吃下了定心丸。
　　有了聂副厂长的同意，事情好办多了。
　　范家文既高兴又担忧，“股长，时间这么紧，这材料怎么整啊？”
　　“一队有14个人，而且二队今天是晚班，现在都还没来上班。”
　　李铭翻看昨天的被调查人员名单，“一队的人我会负责。二队的人大多是范叔您之前的同事，您去他们家谈谈，看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的。”
　　“大奎、方胜，你们两就在办公室这边盯紧他们。”
　　“是。”三人应声道。
　　分工完毕，范家文急急忙忙骑车去找人，时间挺紧的。
　　李铭没急着在车间、保卫科找人谈话，他反而去的是办公楼采购三科，找李雪瑶帮忙。
　　名单里的人，他不认识，一个个找过去有点浪费时间，他找李雪瑶是想把一些名声在外的人先剔除掉。
　　比如易中海车间的陈师傅、花姐等女工人，压根就不用去问。
　　刘海生不敢对她们这些泼辣的女工动手，会惹一身骚的。
　　有了李雪瑶的指点，李铭很快就在第五车间找到了一名愿意作证的工人。
　　之前没人撑腰，而且是因为路上听到了点小道消息就在车间传播，嘴碎而挨大嘴巴子，也就自认倒霉。
　　现在不一样，有李铭帮忙撑腰，那肯定是要把受到的气还回去。
　　车间小组长帮忙证明，“昨天下午，赵耀同志回来的时候脸上确实有手指印，我还问了一下。”
　　赵耀连忙道：“组长关心了我一下。因为我自己也有错在先，我就没多说。”
　　李铭是会做工作的，“想过去，看今天，介级感情什么时候都不能忘。”
　　“刘海生这样胡乱打人的行为，是资本家的打手才会干的事情，完全不是咱们轧钢厂保卫科的作风，他已经是无法无天了。”
　　“你们就是太朴实了，太好说话了，必须要站出来揭发他。不让他继续祸害其他工人。”
　　“刘海生现在已经站在了咱们厂的工人的对立面！”
　　眼看两人都挺激动的，李铭又叮嘱道：“暂时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对外就说我是来问谣言的相关情况。我等会跟你们车间主任说，下午要你们配合作证。2点之后，你们到治安股办公室那边等我。”
　　“保密条例我也是有学习的。”“我绝对保密。”
　　搞定这两人，李铭又回到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让杨大奎、李方胜挨个去通知一队的队员来谈话。
　　在大门值班的队员，就李方胜帮忙顶一会班，杨大奎把人带回办公室。
　　李铭首先问的是杨厂长的谣言的调查情况，然后又关心了一下对方的生活。
　　最后才问他们对一队队长刘海生的看法。
　　他不熟悉的人就没多说什么，比较熟悉的人，他才开口动员。
　　赵守青、刘海生盘问这些人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李铭还给了个在调查谣言的烟雾弹迷惑他们。
　　在他的鼓励下，一队的队员王甲、王义等人都愿意出面指证，齐活了，李铭开始给刘海生整材料。
　　刘海生为啥敢这么猖狂？
　　那肯定是有人支持的，在他的笔下，以赵守青为首的小团伙就出炉了。
　　虽然可能其实主要责任是之前的陈六满，但是人已经在车间干活了，不在其位暂时不用再背锅。
　　另一头，
　　范家文先找上了二队队员罗巡，此人也是跟李铭一起搭档巡逻过，立功多次，关系比较好。
　　一听说是李铭带头搞事，罗巡立马响应，跟范家文一起去说服其他队员。
　　临近中午，李铭还忙里偷闲，在食堂给娄晓娥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去接你，下午保卫科要开会。”
　　“我知道了。那个事，陈科长怎么说？”娄晓娥一直关心着呢。
　　“接着干。保卫科这边我估计又要更进一步。你就放心吧。”
　　“嗯。那我就在这边等你。我先挂了，等会要放广播了。”
　　“向阳花大队现在有钱，让高队长赶紧多牵一根线，把广播线、电话线分开来，以后的向阳花业务多，电话多。”
　　娄晓娥咯咯笑道：“你自己跟高队长说吧。”
　　高队长接过电话跟李铭瞎唠嗑了一会才挂掉电话。
　　不止娄晓娥关心着他，午饭后，秦淮茹也找到了他，“你跟陈科长聊过了没？”
　　“聊过了，没事了。下午你注意听厂里的广播，有惊喜。”
　　“什么惊喜？”
　　“现在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到时候你听厂里的广播通知。”
　　“搞得神神秘秘的，那我就等着了。”
　　既然李铭跟她说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下午3点，
　　保卫处大会议室，这地方以前经常用来给李铭开表彰会。
　　聂副厂长宣布道：“时间比较紧，有些材料还没打印好，现在先重新学习一下《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有些不知情的与会人员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就是有些好奇又有什么材料要下发，还搞得那么急。
　　半小时后，范家文把材料送到了会议室。
　　李铭把材料分发给了保卫处支部的各个委员，故意没发给赵守青。
　　赵守青正想说一声，拿到材料的人看他眼神都不对了，赵守青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整他的材料。
　　聂副厂长已经开始发言，痛批保卫科科长赵守青的无组织无纪律。
　　赵守青已经不需要看材料了，聂副厂长的一通输出让他明白了怎么回事，私下搞的小动作被人查出来了。
　　聂副厂长也没说多久，“下面有请李铭同志宣读调查报告。”
　　李铭马上接话，“在聂副厂长的亲自指挥下，我们对举报信内容做了初步的核实。”
　　“五车间的赵耀同志实名举报，一队队长刘海生喜怒无常、打骂由心，充满了资本家打手的落后思想。....。我们访谈了一些车间的干部职工、保卫科的一些保卫人员，初步调查核实确定，举报属实。”
　　刚刚聂副厂长只说了赵守青搞小动作的事，刘海生没想到李铭首先整的是他，怒火中烧，“你这是一派胡言！”
　　聂副厂长呵斥道：“还有没有会议纪律！该你发言的时候会让你发言。”
　　李铭接着念道：“有王甲等多名队员实名举报，二队队长顾昌林武断专横、贪功推过，是一个隐藏在保卫科的‘三家村’黑店的黑打手。...。经过询问保卫科的一些队员，查阅了一些过往卷宗，初步调查核实确定，举报属实！”
　　有聂副厂长的话在前头，顾昌林眼珠子乱转，没有跟刘海生一样出言反驳。
　　“有人举报，保卫科赵守青科长，私下搞小圈子、拉帮结派...。经过缜密调查，在保卫科，赵守青、刘海生、顾昌林形成了一个三人小团伙，互相勾结、写举报信、打击异己...，赵守青是这个小黑店的主谋。”
　　一通念完，李铭笑眯眯的总结道：“以上调查结论，都是有证人证言跟证物，因此建议对他们三人停职调查。这样可以让更多的工人跟保卫人员站出来指证他们的过往错误，帮助他们改正错误思想。”
　　赵守青怒道：“李副科长，搜刮材料，搞假证据，诬蔑他人的行为是很卑劣的。”
　　李铭不紧不慢道：“赵科长，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们有没有搞小团伙？顾昌林有没有贪功推过？刘海生有没有随意打人？”
　　“证人都在下面办公室等着呢。你们要是没有问题，厂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实名举报你们。”
　　“聂副厂长跟我不常在这边，算是比较不清楚他们的为人。在座的都是在保卫科小楼这边办公，他们有没有这些问题？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有一杆秤。”
　　李铭这话让想帮赵守青说话的副处长顿时犹豫了一下，现在乱说话有可能会引火烧身。
　　顾昌林举手要发言。
　　聂副厂长示意顾昌林可以发言。
　　顾昌林辩驳道：“我连‘三家村’都没看过，说我是黑打手，我不服。”
　　李铭从容道：“你说没看过，我是不信的。在这一点上，现在暂时就当你没看过。我认为后续可以让二队的队员帮你回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看过。”
　　“凡事讲证据。有人举报你写的思想汇报是抄的，因为还没有查实，我刚才就没说。调查的深度超乎你们的想象。”
　　顾昌林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刘海生举手也想要发言。
　　聂副厂长厉声斥责道：“你想说你没打人？车间的小组长、车间主任都要帮受害者作证了。你敢说你没动手？”
　　如果是犯事了的人，被打了就打了，挺正常的。
　　偏偏不是造谣的人也挨了个大嘴巴子，聂副厂长为此还跟赵耀做了自我批评。
　　他这个分管副厂长真是倒霉透顶。
　　当然，聂副厂长同样把责任推给了杨厂长，说刘海生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杨厂长指使的，这些人都是背着他胡乱瞎搞。
　　同样很郁闷的还有余太和处长。

第451章 晚上怎么这么多人
　　下午2点钟，余太和处长去聂副厂长办公室问会议议程，才知道这一整件事情。
　　余处长不郁闷才怪，保卫科的两伙人都没把他这个处长当回事，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没跟他通气。
　　有坏就有好，出了破事，余处长本来应该负主要责任变成不用负太多的责任。
　　在举报人兼受害者赵耀面前，余处长也是做了自我批评的。
　　“刘海生队长，证据确凿的事情再狡辩是没有意义的，犯了错就早点交代，早点改正错误思想。”
　　“我们的政策一向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
　　余处长话不多说，主持道：“现在举手表决，同意刘海生停职接受调查的请举手。”
　　全票通过。
　　李铭没举手，他没资格举手。
　　顾昌林的也一样全票通过。
　　轮到赵守青的时候有些不一样，有两票弃权。李铭之前那句‘调查的深度超乎你们的想象。’吓唬顾昌林的时候，也威胁了与会的一群人，他们也怕李铭只发了部分证据出来，准备钓鱼坑人。
　　两票弃权没什么关系，照样通过。
　　李铭走到门口，喊范家文等人进来，让他们把赵守青三人控制住，带去审讯室。
　　赵守青、顾昌林两人都没有抵抗，他们想的是还有杨厂长会保他们。
　　刘海生很不服气，问出了一个很灵魂的问题。
　　“不上点手段，他们怎么可能会老实交代问题？”
　　李铭没搭理他，杨大奎喝问道：“那你就可以不分好坏，胡乱打人了？”
　　没有监控没有DNA的年代，除非抓到现行，基本上可以说案子证据都有些许瑕疵。
　　狡辩是人的本性，上点手段也就成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此时很无解。
　　港剧里时常能看到一些小混混很嚣张。
　　明知道是这个小混混做的，可惜没有证据，就是不能抓人。
　　是个人都想痛扁那些小混混，治安局的治安员也是人，更不用说受害者跟家属。
　　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在不同的客观条件下，两害相较取其轻。
　　5点钟，广播员于海棠慷慨激昂的播送轧钢厂保卫处的通知，
　　‘...保卫科科长赵守青停职接受调查。...刘海生...。...顾昌林...。欢迎大家写实名举报信或者到聂副厂长办公室反映情况。’
　　杨厂长很火大，保卫处的通知没有经过他这个厂长或者说厂委会的同意就发出去了。
　　只是停职接受调查而已，聂副厂长有的是理由反驳回去，保卫处支部本来就有职权做出这个决定。
　　在分房办公室一直等广播通知的秦淮茹，笑容藏都藏不住，在她想来，赵守青下去了，就该轮到李铭当科长了。
　　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雪瑶感叹道：“小铭办事效率真快，上午才跟我打听事情，下午就结束了。”
　　陈科长颇为得意，“他办事向来稳准快！你上午问我，小铭准备干嘛，现在知道我没说的原因了吧。”
　　李雪瑶嘿嘿一笑，“我当时就是那么好奇问一下。”
　　大局已定，张有禄打问道：“科长，早上小铭跟您商量的就是这事？”
　　“不是，不过那件事情也解决了。”
　　陈科长不可能把李铭的私事到处讲，而且这个思想波动讲出来，会对李铭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赵守青私下组织人手想查转卖大棚蔬菜的账，有人跟小铭通风报信了，小铭反手就把他们给查办了。”
　　“我会主动要求厂里安排人查一下转卖大棚蔬菜的事情。”
　　李雪瑶惊讶道：“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啊！”
　　小道消息的散播，也要掌握主动权。
　　其中的内情，三队队长王铁志可是太明白了。
　　昨天的会议上，顾昌林、刘海生还出言要李铭让出治安股股长的位置。
　　打击报复来得太快。
　　今天，李铭就把他们两给整下去了，至于赵守青科长，王铁志认为杨厂长肯定会保。
　　王铁志可不想惹祸上身，赶紧表态，“李副科长，这几天我就吃住在厂里了，保证不会让保卫科的工作出现乱子。”
　　已经安排好对赵守青三人的审讯，李铭安抚道：“王队长，咱们保卫科现在就靠你了。聂副厂长的意思，等查清楚了再动人事调整。这段时间，你要多辛苦一下。”
　　“厂里都是一些小事，没什么辛苦的。保卫科还得靠您把关。”王铁志可不敢拿大。
　　“大家一起努力。”
　　李铭随手打发了前来表态的王铁志。
　　范家文负责审赵守青，杨大奎负责审刘海生，罗巡负责审顾昌林。
　　他身边就只剩李方胜了，“方胜，你去车间找一下陈六满，问他有没有赵守青的材料。”
　　“是。”李方胜很干脆应道。
　　陈六满应该会很感谢李铭帮忙报仇，并且还能亲自踩上一脚，出一口恶气。
　　忙碌了一天，事情还没完，杨厂长的反应是什么？
　　他现在还不知道，还得坐镇在保卫科。
　　巧得很，也是今天，邮电学院的人反而跑到邮电部揪工作组的人。
　　轧钢厂这样的小事压根没人关注。
　　杨厂长临时去参加工业交通企业的会议。
　　有聂副厂长在，除了杨厂长，其他人没资格上保卫处要人。
　　杨厂长不在那就是没事了。
　　得到消息，李铭就吩咐李方胜守住电话，他自己开着小货车下乡接娄晓娥姐妹回城。
　　“我把保卫科长赵守青抓起来了，正在审问，所以厂里有点忙，我等会没空陪你。”
　　娄晓娥惊讶道：“啊！上次的陈六满还没过去多久，这又抓了一个。”
　　“我不抓他的话，他就想查陈国栋科长了，接着就是查我。”
　　想要查她男人，让娄晓娥很气愤，“这个赵守青这么坏！”
　　李铭要保持自己的正面形象，“那是。我在保卫科的人缘好，今天早上有人给我报信，赵守青想搞偷袭，我就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
　　“上午我先说服了聂副厂长，中午整理好了证据，下午开会的时候，把他跟一队、二队的队长全都给拿下了。”
　　“现在范家文他们在负责审讯看押。”
　　“那范叔他们不是没空回家吗？明天都要过端午节了，我们是不是准备些东西慰劳他们一下？”娄晓娥建议道。
　　“你说的有道理。整个保卫处都送，我抓野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送礼没什么，就是要送些合理的东西。”
　　娄晓娥夹着她自己爱吃的私货，提议道：“炸鸡行么？”
　　“也行，让他们分着吃。现在菜市场的鸡也多了，不会太出格。”
　　娄晓娥大包大揽道：“那我等会就让福伯去买回来，我们做好了，你再带去厂里。”
　　“不用急，慢慢弄都行。”
　　娄晓娥才不想慢慢来，好些天没吃了，怪想吃的。
　　李铭把娄晓娥姐妹两人放到城西小院门口，开车回轧钢厂。
　　他没直接回保卫科，绕路去了小食堂，让傻柱做三桌菜，保卫科的人会过来取。
　　出了这么大的事，保卫科早班的人已经到时间了也没下班，中班的人跟早班的人使劲打听，一时间热闹非凡。
　　任何人被人打了都想还回去，之前是无奈，这下自然是有气出气，报复回来。
　　反映刘海生的材料最多，刘海生最好审。
　　赵守青、顾昌林还指望能被保出去，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抵抗。
　　做工作肯定有不周全的地方，找茬是最容易的。
　　有罗织罪名的高手陈六满提供技术支持。
　　李铭不着急。
　　聂副厂长派人把顾昌林的思想汇报整理好送到李铭这，找到那份别人代写的报告后，顾昌林也低头承认错误。
　　因为不断有收获，李铭一反常态的不保密，时不时就在保卫科通报审到的成果。
　　他还放出越后面自首处罚越严厉的风声。
　　保卫科里，跟赵守青三人走得近的人压力越来越大，生怕这三人交代问题的时候举报他们来立功。
　　越来越多的人主动到李铭办公室承认错误，他是来者不拒，批评教育后，让他们写份检查给聂副厂长。
　　其中一个人透露了重大线索，李铭把材料整理好，“没想到啊！赵守青科长真是深谋远虑。”
　　“先鼓动陈六满科长让人帮忙写思想汇报，等陈科长想抄写的时候，又故意安排队员上门汇报工作，让陈六满科长没时间抄。事后再举报。佩服！佩服！”
　　三队队长王铁志很是震惊，“这赵守青也太阴毒了吧？”
　　“证人证言都有了，只要再对上那个时候的行程，证据链差不多就齐全了。”李铭深知这次工作要做细致一点，厂里很多人在关注着这事。
　　比较耿直的李方胜气愤道：“亏我还以为赵守青是作风比较正派的人，没想到这么阴险！除非他们联手编故事骗我们，不然现在就可以说证据确凿了。”
　　“王队长，你跟方胜一起去找陈六满问话，询问他那天有什么人跟他汇报工作。”
　　李铭特意叮嘱道：“陈六满的邻居都是咱们厂的干部，你们到了那边的时候，先找陈六满的邻居，在这些人的见证下，你们再上陈六满家问话。”
　　“是。”两人应下差事。
　　李铭则拿起电话打给聂副厂长家，这么一个好消息当然要赶紧汇报给领导。
　　聂副厂长也被震惊到了，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
　　对李铭要求问话必须在邻居见证下进行，聂副厂长连声称赞，不愧是刑侦高手，查案速度快还取证严谨。
　　明天厂里开会的时候，聂副厂长可以喷杨厂长一脸。
　　上次做自我检讨的气可以消去一大半了。
　　王铁志跟李方胜到陈六满那边问话，刚好是晚饭时间，李铭又刚好没有强调要保密。
　　问完后，都是轧钢厂的领导干部，打听一下也就打听到了。
　　饭后乘凉闲聊，赵守青坑陈六满的事情十分迅速的在轧钢厂家属区传播开。
　　李铭对此一无所知，他安排了保卫人员的晚饭，就先回城西了。
　　由于他之前宣布了请吃晚饭，保卫科里的人都没走，不单单是为了吃这顿饭，更多的是不合适这时候离开。
　　杨大奎喝着汽水，“帮李副科长办事，绝没有吃亏的人。晚饭都替咱们安排好了，还是小食堂的菜。”
　　王甲吃着小炒肉，“确实从没亏待过大伙。”
　　罗巡停下筷子，“要我说，你们治安股是占了最多好处。当时我就没抢赢。”
　　范家文嘿嘿笑道：“现在大家都是一起了，都是李副科长手下。”治安股成立的时候，范家文抢先罗巡一步。
　　杨大奎嘻笑道：“没错，现在都一起了。以汽水代酒，咱们走一个。”
　　“别说，傻柱这炒菜功夫真是厉害，吃起来就是香。”
　　“傻柱结婚，李副科长是帮了大忙的，这菜他能不拿出看家本事？”
　　“就连傻柱都能结婚，感觉没有李副科长办不成的事。”
　　“我跟你们说，别吃太饱了，李副科长说了晚上还有好东西吃。”
　　城西小四合院，
　　李铭看到福妈福伯正在腌制准备炸鸡，“晓娥，你是买了多少只鸡啊！”
　　“不多，以要办宴席的名义采购了12只。我们自己吃两只，10只你带去厂里。”
　　“我是带些给他们尝一尝的，你是给他们安排的吃到饱。”
　　“你要升科长了嘛！咱们大方一点。”
　　李铭知道娄晓娥误会了，“我资历不够，升不了科长。聂副厂长说了，让我以副科长的名义主持工作。”
　　“啊？你这样都还不够资格啊！”
　　“厂里还有一堆老资格在前面排队等着呢。聂副厂长不任命新的科长也是顶着压力的。”
　　“好吧。”娄晓娥顿时泄气。
　　李铭好笑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升越高，我越没空陪你。不高不低刚刚好有更多时间陪你。”
　　“我还是希望你能步步高升。”
　　“有就来，没有就算了，顺其自然。”
　　“嗯。”
　　“小铭，你们先吃饭吧。我们这还要一会才能忙好。”福妈边忙边招呼。
　　“不用急，您跟福伯也吃好了饭再忙吧。我是回来看一下晓娥的，在保卫科，我订了三桌饭菜。”
　　娄晓娥惊讶道：“晚上怎么这么多人？你还说可以让他们吃饱，这么多人，幸亏我多准备了些，不然炸鸡都不够分。”
　　“这样关键的时刻，谁敢回家呆着？他们晚上宁愿打地铺也不会回去的。”
　　“那你还回来呢！”娄晓娥是既开心又埋怨。
　　李铭还真有点担心杨厂长来个回马枪，手下人扛不住压力，“我先回厂里了，去调查的人应该也回到厂里了。”
　　娄晓娥也是懂轻重缓急，“我去帮你关门。”

第452章 她们都说你好厉害
　　走出内院，李铭揽住娄晓娥的小蛮腰，
　　“我把你接回城里，然后就没理你了，我怕你会生我的气。”
　　娄晓娥往他身上靠了靠，“你有正事要忙嘛，我才不会无理取闹。”
　　“晓娥最通情达理了。是我想你了，就回来过个眼瘾。”
　　娄晓娥主动香吻奉上，两人热吻了好一会才分开。
　　“咱们明天中午过端午节，我估计明晚要在厂里值班。”
　　“你放心，家里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好。”
　　告别娄晓娥，李铭开车回轧钢厂。
　　等他回到保卫科，保卫人员已经吃好晚饭了。
　　南米北面是一般的印象。
　　明清的时候，京城城外吃的主食比较复杂，城里可以确定是吃米饭为主，毕竟漕运来的绝大多数是稻谷，只有鲁省有调运部分粟米和麦豆进京。
　　漕运没了，后面还有海运。
　　这时候，京城的粮食可以从全国各地调运而来，小麦主要来自豫省、鲁省、冀省，大米来自湘省、鄂省，大豆和玉米则从东北运来。
　　“你们吃得这么快！吃太快了对胃不好。”李铭也懒得说自己没吃饭，大不了等会他在办公室里随便吃点。
　　范家文笑道：“今天的菜太香了，不知不觉就吃下肚了。”
　　杨大奎凑趣道：“这菜不能多吃，吃多了，以后吃大锅菜就吃不下了。”
　　“肚子饿了，你吃什么都能吃得下。有没有给王队长、方胜留点吃的？”
　　范家文回应道：“特意有给他们留着。”
　　“关着的那三个呢，没饿着他们吧？”
　　杨大奎回答道：“给他们每人送了两个馒头进去，都没吃，还在那边放着。”
　　“有给就行，吃不吃随他们。你们也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会。方胜回来了，让他到办公室找我。”
　　“是。”
　　在一路上李副科长的问好声中，李铭回到自己办公室。
　　关上门，他从小世界里拿了一碗牛肉面出来，热腾腾的。
　　能量宽裕了，李铭也就改善了一下生活，固定了1立方米体积大小的空间存储易变物品，一年才损耗365缕能量，对于现在的他就是毛毛雨的消耗。
　　1立方米，就是1000升，相当于5个200升的冰箱，能放很多东西。
　　他正吃得香，李方胜跟三队长王铁志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牛肉面已经被他收进小世界里，嘴也擦干净了。
　　李方胜一进门就急忙说道：“股长，我们询问了陈六满，那天的时间跟人对上了大部分。”
　　全部对上是不可能的，有那么好的记忆能力，陈六满就不会混的那么差。
　　李铭示意李方胜稍安勿躁，“王队长，辛苦了。有找人见证吧？”
　　王队长恭敬道：“按您的吩咐，我们到那是先找的周边邻居。听说是帮忙做见证，大家都很踊跃。”
　　“在七个人的旁观下，我们仔细询问了陈六满那天的事情经过，可以确定之前的材料基本属实。”
　　“这是我们的询问笔录，有他们的签名。”
　　李铭接过笔录，没细看内容，首先查看的是签名，
　　“很好，每一页都有签名。证据确凿了。”
　　“有给你们两留饭，你们去找一下范家文，并且让他上来。”
　　“是。”
　　李铭又安排范家文抄写了一份询问笔录，让他带着抄写的复件再次审讯赵守青。
　　看到笔录材料跟举报材料，赵守青知道这次栽了，也恼火心腹小弟连半天都没撑到就不打自招了。
　　赵守青也不想想，李铭破案高手的名声对保卫科的人压力有多大！
　　这是自己身边的能人，是亲眼见识过种种神奇的，不是外面的传闻还需要怀疑一下。
　　他破案都那么厉害，搞材料肯定更是小菜一碟。
　　大难临头各自飞，各自管自己，很难再顾及他人。
　　保卫科的各层楼道里，扫地的扫地，摊席子的摊席子。
　　今天是夏至节气，太阳北行的转折点，四时八节之一。
　　京城的白天有点炎热，晚上还是很凉爽的，但是人多了挤在一起就有些热了，打地铺是最好的选择。
　　一群人全都是青壮，能受得了寒气，李铭也就没有干涉。
　　尘埃落定，别人清闲了，他还有些事情要忙，比如给李副厂长打电话汇报最新进展，给何副书记通报一下。
　　结果两位领导都已经知道这事，他才晓得，家属区那边早都在疯传了。
　　这下是彻底没事了，杨厂长开完会回到厂里也不敢力保赵守青。
　　‘我们的道路多么宽广，’
　　‘我们的前程无比辉煌，’
　　‘我们献身这壮丽的事业，’
　　‘无限幸福无上荣光。’
　　听着歌，李铭脚靠在办公桌上，闲着无聊翻看报纸。
　　他不合适马上回家，有他在保卫科，新投靠过来的那些人才能安心。
　　‘打倒不拿枪的敌人！’电影放映员金业亮。
　　‘肃清一切逆风妖气！’某某团团长张X年。这个名字挺耳熟的。
　　‘让豺狼虎豹碰得头破血流！’有线电厂工人孙有福。这个名字也挺耳熟的。
　　选登的这些读者投稿的标题气势都很足，读者的身份也多种多样，让看报纸的人感觉很普遍、很身边。
　　事实也是如此。
　　李铭在保卫科搞的事情，不是特立独行，是顺势而为。
　　有的工厂这两天已经开始开会，揭发坏人坏事。
　　批评与自我批评搞得很热闹。
　　在这点上，杨厂长主管的红星轧钢厂算是比较落后的。
　　李铭在保卫科的成功，让轧钢厂很多人受到了鼓励。
　　第二天早上8点，
　　李铭从职工楼工地回到保卫科。
　　范家文抱着一堆举报信到他办公室。
　　李铭惊讶道：“才过了一晚上就有这么多封？”
　　范家文苦笑道：“可能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啥用处的。”
　　李铭点头道：“也是，只要干工作，肯定会有被人指摘的不足之处，更何况他们三个犯错误的人。”
　　“这么多举报信的内容要核实。这些人是不想让你们今天提早下班了。”
　　范家文把信放在办公桌上，拆开一封递给他，“我听说好些厂今天都放假了。”
　　“放假了，那些年轻工人无事可做，可能就会去凑热闹，这是杨厂长所不希望看到的。今天下午能提早1小时下班算是极限了。”
　　李铭翻看了一下举报内容，果然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不能扔掉不处理，挺麻烦的。
　　范家文见他看完了，又拆了一封，“不放假不得人心呐。平常加班大家都乐意，这过节的日子应该是要放假团聚的。”
　　李铭扫了两眼就丢到第一封那边，“上头没规定放假，放不放厂里说了算，厂里现在还是杨厂长说了算。”
　　范家文立马又拆了一封给他，“厂领导正在开会，您要不要先去职工楼工地那边盯着？”
　　“用不着，我去看过了，那边一切正常。”
　　“您干脆利落的把保卫科搞定了，新来的那个杜副组长谅他也不敢炸刺。”
　　拆了看，看了丢，两人很快就处理了三十多封举报信，有三份举报刘海生动手打人的，有些用处。
　　其他的可以说是毫无价值，甚至有些是捕风捉影的中伤，个别还是颠倒黑白。
　　李铭不由地想到，古代的皇帝为啥会让太监帮忙批奏折了，无效信息实在太多。
　　“颠倒黑白的这几封暂时不理它。”
　　“你等会把这些比较虚的举报信都拿给王队长，让他组织人手核实询问一下。”
　　“就是没有用的信息，我们也要跟举报人表示感谢。”
　　“这几封比较靠谱的举报内容，你找人抄写一份，然后把抄写的复件拿给刘海生，让他对着举报内容写检查。”
　　“是。”范家文一一记下。
　　轧钢厂厂领导会议，
　　聂副厂长意气风发的喷了杨厂长一脸，这事自然被好事的人传播开了。
　　会议也确认了赵守青三人停职检查，保卫科由李铭主持日常工作，队长人选等保卫处提交后再议。
　　各个处长、科长、车间主任们都晓得杨厂长又输了一局，杨厂长威望更低了。
　　大广播还通知了个大事，轧钢厂也要开揭发坏人坏事的会，定在了周六。
　　周边其他厂早已经开过了。
　　自己所在的厂落后于别人的厂很多，客观条件还能忍忍，这主观能动的事情也落后，这是绝大多数职工不能接受的。
　　不说关乎思想的问题，
　　就是单单讲面子，也不能不办，别人有的咱也得有，面子不能掉。
　　刚好，有赵守青三人当靶子，都不用临时找人凑数。
　　陈六满都准备加入控诉的行列。
　　这给了类似陈六满这种人可乘之机。
　　傍晚，
　　保卫科的人今天按时交接班，按时下班，像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轧钢厂给全厂职工每人发了两提粽子，提前一小时下班。
　　昨晚在办公室休息的李铭没有提前下班，他让三队长王铁志先回家过节，让王队长吃饱喝足了再来换他。
　　保卫科就剩他们两个是正儿八经的干部了，这多事之夏，还是轮流值班一下比较稳妥。
　　他昨晚就叮嘱了娄晓娥，城西的端午节中午过，所以他的端午已经在中午跟娄晓娥一起度过了，现在闲着。
　　传统习俗，有些地方的端午是初五中午过，有些地方的是晚上过，还有一些地方是初四过的。
　　这时候，单位有放假还有得讲究，没放假讲究个锤子，只能选下班后的晚上过。
　　王队长没有真的在家待很久，吃饱了饭就急忙回保卫科换他。
　　李铭也没有客气，下班先溜去城西找娄晓娥玩耍了一番才回95号四合院。
　　不回来不行，
　　下午上班之前，秦淮茹跑他保卫科办公室，问他晚上回不回院里。
　　她那媚眼如丝的样子，他要是说一句不回去，估计办公室里就得来一场战斗。
　　虽然他很想试试，但是人来人往的，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传闲话，他也就答应秦淮茹晚上会回四合院。
　　今天，各家各户吃饱喝足，睡得都比较早。
　　方便了秦淮茹偷摸进东厢房。
　　。。。
　　洗澡间擦洗干净后，李铭这才把她抱回炕上闲聊，
　　“过两天的会，你不要去发言。”
　　小脸蛋红扑扑的，秦淮茹细声细语道：“我一直都有听你的话，只做事不说话。要我参加活动，我就说家里还有三个小孩要顾。”
　　“真乖。最近有些人要翻身了，那些被处分的人找到机会了。”
　　秦淮茹惊讶道：“你的意思，那些被处分的人可能会借机翻身？”
　　“是啊。有些人会否定赵守青之前在保卫科做的所有工作，一些被处分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洗脱罪名。”
　　“水搅浑了，他们会把厂里正常的处分，说成是赵守青的过分行为，减轻他们自身的罪责。”
　　这种情况李铭已经有体会，前面的三十多封举报信里就有这样的，颠倒黑白，他已经压下了那些信。
　　厂里开会，他就没能力挡了。
　　秦淮茹想不明白，疑惑道：“赵守青做的一些正确的事情也会被否定吗？”
　　“会啊。否定就会从根子上否定，根都烂了，上面的结的果实能有好的么？”
　　秦淮茹感觉有点晕，“这怎么能这样？那陈六满不是又要回来跟你抢科长的位置么？”
　　“那倒不至于，陈六满他不敢跟我斗的，他跟二队队长顾昌林一模一样，贪功推过，武断专横，毛病一大堆。”
　　“但陈六满有个最大优点，他识时务。”
　　“之前以李副厂长马首是瞻，接着对聂副厂长的话唯命是从。但是对杨厂长跟余处长也是能做到面子上过得去。”
　　“我的能耐，陈六满是知道的，他现在哪敢在我面前坐科长的位置上！坐那位置上，吓都要吓死他。”
　　秦淮茹开心道：“那就好，这里面的事情我都不懂，你要及时告诉我，省得我坏了你的事。”
　　“厂里的事情，你只要不多说话就行。”
　　“一个跑腿的办事员，没人会找你的麻烦，除非是色胆包心了的人，脑子不清楚了才会找你麻烦。”
　　“要是有人想拿捏你，你必须告诉我。”
　　秦淮茹乖巧应道：“嗯。”
　　“实话跟你说，在我眼里，这些人都是土鸡瓦狗。比如李副厂长，我要弄他下来也是轻而易举。只是换其他人上去，我又要重新打交道，还更麻烦，还不如留他在那占着位置。”
　　李铭这样说是给她多一点信心，不要怕事。
　　秦淮茹神采奕奕道：“她们都说你好厉害，半天时间不到，就把保卫科翻了个天。”
　　“哦？都传我什么闲话了？”

第453章 弯弯绕绕
　　秦淮茹开口道：“她们说赵守青嫉妒你在保卫科的威望高，借杨厂长的势，想偷偷陷害你。”
　　“你人缘好，有保卫科的人给你通风报信，你就反手把赵守青给拉下马了。”
　　他放出去的小道消息没有‘嫉妒’、‘威望’、‘杨厂长’这些，才一天功夫就被人加工编造了好些，以后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李铭知道，小道消息不可避免，干脆主动让人放小道消息出去，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秦淮茹越说越来劲，“大伙都说你当保卫科长肯定是能够胜任的，杨厂长阻止你当科长是没道理的，他挡不了多久。”
　　“等会，谁说杨厂长阻止我当科长的？”李铭感觉这传言开始离谱了。
　　“办公楼这边的人都这么说！”
　　“行吧，就当是这样了。”
　　很多传言就是这样被传话的人自动脑补齐整的，充满了各种猎奇的元素。
　　秦淮茹好奇道：“不是这样吗？”
　　“我资历不够，还有一堆老资历的人在前面排队。我跟聂副厂长商量好了的，以副科长身份主持保卫科的工作。”
　　“赵守青这时候搞事，我不得不反击，不然再过段时间资历就不是问题了。”
　　秦淮茹有些遗憾他不能升科长，“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好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还是那句话，厂里的事情你不要多嘴就行。”
　　“现在，。”
　　。。。
　　。。。
　　秦淮茹、娄晓娥一听到他把赵守青拉下马，就以为他可以成为保卫科科长。
　　不止她们这样想的，还有很多人也是这样想的。
　　早上4点半，天已亮，
　　没睡多久的李铭起床准备去职工楼工地。
　　他扶着自行车走到外院。
　　同样早起的董大爷笑着跟他招呼道：“小铭你要升科长啦！”
　　“董大爷早！没这回事，我还是副科长。是吴名在院里帮我传的谣言么？”
　　董大爷仔细解释道：“不是，这回最早在院里说这事的是许大茂。”
　　“许大茂前天下午回来就说，咱们院出了大喜事，你马上就要升保卫科科长了。”
　　“你前天没回来，昨晚你可能比较晚才回来，昨晚院里人都在讨论该不该办个茶话会给你庆祝一下。”
　　这事昨天夜里秦淮茹跟他说了，他让秦淮茹跟易中海传话，院里不要胡乱折腾。
　　“还早得很，厂里有许多有资历有能力的干部排着队，暂时还轮不到我。”
　　董大爷探问道：“你这是在谦虚吧？”
　　“董大爷，我跟您说的都是实在话。还是副科长，我只是暂时主持保卫科的工作。”
　　“这样子啊。诶！这个讲资历就是不好，我看你就很有办事能力，做你们厂的保卫处长都行。”
　　李铭被董大爷逗笑了，“借您吉言，我争取以后当个处长！”
　　董大爷乐呵呵道：“肯定可以的！厂长都不是问题。”
　　“对了，还有个事，许大茂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居然要送我点土特产，我严词拒绝了，他说是你让他送的？”
　　“是有这么回事。我前段时间安排他下乡放了一个月的电影。他薅了老乡很多土特产，说是要送我一点。我没在家做饭，让他送给院里的人，从尊老敬贤开始。”
　　从尊老敬贤开始，董大爷很受用，“我就说，我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几十年了，第一次收到他的东西。”
　　“不是吧，他去年不是给您发喜糖啦！”
　　董大爷很不屑许大茂，“哼！那次得算他媳妇的，不能算他的。要是他自己做主，别说喜糖了，糖纸都不会给大家发一张。”
　　“呵呵，许大茂是有些势利眼，也就二大爷、三大爷能占他一丁点便宜。”
　　董大爷点头赞同道：“跟他爹许富贵一模一样。”
　　“董大爷，我不跟您聊了，职工楼工地那边5点上班，我先走了。您帮我在院里说一声，还是副科长的事。”
　　“你放心吧！我会在院里帮你解释清楚的。你路上骑慢点。”
　　“得嘞。”
　　李铭紧蹬了几下自行车，迎着刚升起的朝阳，赶到了工地大门口。
　　天色早已大亮，工地上已经有很多早到的人在做准备工作。
　　他把自行车停在指挥部门口，“小魏，昨天没什么事吧？”
　　“您回厂里后，邱副组长按您的计划组织了施工，没有意外情况。”
　　“没事就好。”
　　小魏见李铭望着工地的方向，询问道：“您现在要去给他们训话吗？”
　　“会上说好了，邱副组长负责现场指挥，我就不过去指指点点的。”
　　“李组长，您要升保卫科科长了吗？”小魏是担心李铭升官回厂里了，先问清楚。
　　“我倒是想呢，轮不上我，只是暂时主持保卫科的工作。幸亏我提前把工地的上班时间调整好了，不然我都顾不上工地这边。”
　　小魏嘿嘿笑道：“您替工人们着想，好事自然就会找上门。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事发突然，其实搞得我很被动。”
　　“我听说，那个赵守青嫉妒您的工作能力比他强，就想找人栽赃陷害您。保卫科的人都看不过眼，去跟聂副厂长反映了这事，聂副厂长安排您查处这个案子，您没用半天时间就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传言版本是越来越多了，李铭已经懒得解释了。
　　“中午开会的时候，邱副组长会给你们通报厂里的文件的，你到时候就清楚其中的缘由、过程啦。”
　　小魏自认为知道了真相，“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厂里的通报肯定是有删减隐瞒一些内容。”
　　说的好对，李铭无言以对，怪不得很多时候辟谣是辟不动的。
　　只要传言还是对他有利，他就不需要多做什么。
　　一个星期后，
　　7月3日，周日上午。
　　又是加班开会。
　　轧钢厂召集了股级以上干部开会，传达最新的文件，
　　《关于工交企业和基本建设单位如何开展文化...的通知》
　　‘应注意到工矿企业和基本建设单位（包括设计、施工单位）必须保证完成国家任务的特点。’
　　‘要求工交企业和基本建设单位，要在保证完成生产任务的条件下，分期分批开展...，有领导有计划地进行...。’
　　算是给轧钢厂的一些人泼了一盆冷水。
　　全场安静无声，
　　杨厂长在台上意气风发的大讲特讲，这也就解释了为啥昨天临下班了还通知今天要开会。
　　这是感觉拿到了尚方宝剑，又可以抖起来了。
　　最近一输再输的杨厂长很需要这么一个支持，不然说话都没人听。
　　李铭、陈国栋科长等人也不敢在开会的时候闲聊天了，怕事后被人给举报了。
　　平白无故写一份检查就很亏。
　　走出会场，陈国栋科长自言自语道：“这风向又转了？”说这话其实是想跟李铭商量。
　　李铭小声回道：“道路是曲折的。咱们搞不懂这些，做好本职工作，低调听喝吧。”
　　陈科长摇摇头，“也只能这样子了。”
　　“下次你要坐到保卫处那边去。你手下人没你这个头在，坐都坐不自在。”
　　“在不在都一样，他们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还没习惯，我第一次的时候也那样。”
　　“快过去吧，他们可能有事找你。”
　　保卫科的人员配置在上周就确定了：
　　三队长王铁志调任一队队长。
　　原来治安股的范家文升任二队队长。
　　原来押运科的保卫人员彭志平调任三队队长。
　　给李铭打下手一起破了几起案子，去年底评到了厂里面先进个人的罗巡，任治安股股长。
　　杨大奎、李方胜两人受限于资历太浅，没有动。
　　治安股还新调入了一队的队员王义，有通风报信之功，调入治安股也算酬功，不用上夜班，进入了李铭心腹聚集的部门。
　　各个小队的人员也有一些变动，比如被李铭收拾过的甄友重，跟着三队长调到一队去了。
　　这都是一些小事情，李铭已经把整个保卫科当做自己的地盘。
　　被他拉下马的赵守青、顾昌林、刘海生三人，则是拿着大扫把去搞卫生工作。
　　三人时不时被人挂个牌子拉去参会，境遇还不如陈六满。
　　陈六满虽然在车间干活更累，但暂时还没有人想起拉陈六满去参会。
　　保卫科的范家文、王铁志几人，工程指挥部的邱副组长等人，聚了两处人马，都等着李铭。
　　李铭先把邱副组长等人打发走了才走到保卫科的几人面前。
　　“副科长。”
　　李铭一一点头致意，“会开完了，除了值班的，都回家吧。咱们明天再开会传达最新的文件。”
　　范家文汇报道：“上次来问过的吴仁爽，昨天下班后又来问了，还是问他反映的他被赵守青冤枉的事情进展如何。”
　　李铭再次询问一遍，“王队长，赵守青他们当时在门口抓到吴仁爽夹带边角料，是众目睽睽之下吧？”
　　物证早被扔去二车间的炉子里融化了，现在只剩下人证。
　　王铁志队长回话道：“赵守青跟吴仁爽无冤无仇，而且上去查的是保卫干事甄友重，赵守青当时是坐在门卫室抽烟。”
　　“我当时也看过赃物，这么长这么宽，实在太显眼了。即使赵守青不在，吴仁爽也一样会被查到。”
　　王铁志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大瓶的花露水瓶子大小。
　　“吴仁爽以前一贯表现良好？”
　　这个吴仁爽就是李铭之前认为的颠倒黑白的举报者之一，举报内容太假。
　　要是外面的案子，他可能还会稍微怀疑一下吴仁爽是不是被冤枉了，毕竟高手在民间。
　　在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给人栽赃那么大一块废铁，甄友重没这个能耐，一眼就是假的。
　　范家文负责了这两天的复查，
　　“根据我们的调查。吴仁爽因为不服从工作分配，消极怠工，曾经在车间被批评过多次，不过看在同一个车间的情面上，没有给他处分。”
　　此时，消极怠工也是可以给处分的，一般以批评教育为主，实在不听劝还不会做人，就会享受到警告、记过的处分。
　　“他被抓到夹带后，车间没人来帮他求情，所以给处分的时候不是警告，直接给了他一个严重警告。”
　　“要说处罚过于严重，还算有些道理，给个警告也行，甚至批评教育也行，这是两可之间的事情。”
　　罗巡也知道这事，“吴仁爽说他没夹带，纯粹就是胡说八道！当天不止抓到他一个，还有另一个工人。人家态度端正，无不良记录，车间主任来帮忙说情，第一次犯错误只给了一个批评教育。”
　　三队长彭志平没发言，刚从押运科调过来，对保卫科之前的案子不熟悉。
　　李铭对这个吴仁爽有点烦了，其他人知道他破案厉害，在他手上闹不出幺蛾子，都偃旗息鼓了。
　　“水还没混，他就想着搞事了。罗股长，这个案子交给你们治安股负责。一，找齐当时的证人，再次做笔录，把案子证据做得更细致点。二，你们好好查一查这个吴仁爽，看他有没有其他问题。”
　　罗巡应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别搞假材料！”
　　“是！”
　　一群人回到保卫科，各奔东西。
　　李铭开着小货车去城西找周晓白。
　　小姑娘昨天打电话给他，问他今天有空没有？
　　他不知道上午的会要开多久，就让她们在八益学校等他的通知。
　　门卫老大爷这次直接把他的小货车放进了学校，管理是肉眼可见的松懈。
　　作为一个小头目，张海洋很快就知道他的车进学校了，
　　“李铭？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李铭手提两个袋子，“我给你们送战斗歌曲来了。”
　　张海洋明白道：“我说罗芸从哪儿弄来那么多唱片，原来是你借给她的。”
　　“没错。郭老师在学校不？”
　　张海洋笑道：“郭老师应该在家吧，她现在不用上课，在学校的时间不多。”
　　周晓白、罗芸也跑了出来，
　　周晓白甜甜笑道：“你这么早就来了！”
　　一人一袋，李铭把挑好的唱片交给了她俩，“都是按你们说的挑的，应该没错。”
　　罗芸翻看里头的唱片，“要还给你的唱片还在宿舍里放着，我等会就去拿。”
　　“不急，最近保卫科的工作比较忙，没什么时间听歌。”
　　“张海洋，你们今天怎么在学校没有出去呀？”
　　李铭不晓得，他这是问到了张海洋们的一个痛点。
　　上周加强了工作组的力量，张海洋这些小兵小将们暂时处于败退的阶段。
　　张海洋强撑着面子，“我们搞了个讨论会，我们今天正在辩论呢。”

第454章 巧笑倩兮
　　李铭给了张海洋一张纸片，“那你先去忙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我还要先谢谢你借过来的唱片，给了我们很大的鼓舞。”没见过名片，张海洋有些好奇的接下。
　　“你升副科长了呀！前两月还是股长。”
　　“工作时间太短，资历不够，以副科长的身份主持保卫科的工作。”
　　张海洋称赞道：“行啊！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科长。”
　　在一旁的周晓白，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刚刚建国的时候，二十多岁的正科比比皆是，就是一县之长也数不胜数。
　　16年过去了，这些人也到了三十多四十岁的年纪。
　　下一波的年轻人还在摩拳擦掌。
　　在一堆老资历的人群里，他确实算是少见的年轻有为。
　　李铭也没有谦虚，“刚巧厂里出了一些情况，厂里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我就走马上任了。”
　　罗芸笑问道：“你这次怎么没有谦虚了？”
　　“过于谦虚就太假了，咱们实话实说。”
　　大喇叭上突然响起，“张海洋，张海洋，有你的电话，华清附中打来的。”
　　张海洋撒腿就跑，“你们聊，我先去接电话。”
　　李铭看着张海洋的背影，意有所指，“看来他们这是又要搞一些行动了。”
　　罗芸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海洋明显是在等这个电话。”
　　罗芸夸道：“没什么能瞒住你的嘛！”
　　“我是搞侦查工作的，小意思。你们要不要回家？或者出去玩？”
　　周晓白不太爱凑热闹，“罗芸，趁现在还不是很热，我是打算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我等会再回家。”来都来了，罗芸还想看看有什么热闹可以凑。
　　确实有很多热闹，虽然在败退的阶段，但是没有认输。
　　上周，24号，华清附中的人发了一篇非常有名的大字，
　　明天也要出炉一篇《再论...》
　　看到这两篇大字后，伟大导师亲自给他们回信。
　　‘我们支持你们，我们又要求你们注意争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们。对于犯有严重错误的人们，在指出他们的错误以后，也要给以工作和改正错误重新作人的出路。’
　　这些热闹跟李铭是没有关系的，
　　他载着周晓白准备回城。
　　没其他人在，周晓白关心道：“你上次当副科长，还说你不怎么管保卫科的事，怎么突然又要你来管了？”
　　“事发突然，厂里出了一些变故。你爸妈在家等着你吗？”
　　“你是想带我去哪吗？”
　　李铭试探道：“打算请你吃冰淇淋，顺便聊会天。”
　　周晓白把头偏向窗外，没有拒绝，“我爸这几天不在京城，我妈最近挺忙的，也不着家。”
　　“那我们去城南，那边应该没有你的熟人，没人给你妈打小报告。”
　　“嗯...”
　　妥了！
　　李铭选的地方是陶然亭公园。
　　绿树成荫，两个人吃着冰淇淋，逛着亭台楼阁。
　　他把上周轧钢厂发生的变动，有些艺术加工的诉说给周晓白听。
　　本来是平推一波流的事情，硬是被他说成惊心动魄的，让周晓白也跟着担心。
　　“那个给你们报信的人，你要好好感谢人家！”
　　“我后面把他调入了治安股，告诉大家，这个人是我罩着的。”
　　“嗯。那你现在能忙得过来吗？”
　　“抓大放小，放权给手下人，就能忙得过来。”
　　李铭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什么事都自己一把抓，那整个人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周晓白点头道：“我爸爸就像你说的，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情。”
　　“部队的跟我这样的工厂有些不同，确实要亲力亲为，感情才能深厚，打仗的时候才能相信战友。”
　　他两走到东南角，对面就是陶然亭游泳馆。
　　欢呼雀跃之声传来，游泳池跳台上的人，一个个扑通扑通的往下跳。
　　彩色电影《女跳水队员》前年上映的，反响很热烈，算是比较新的电影，电影院还常常播放。
　　这部电影里面的演员大多都是专业跳水运动员、教练员，是很多耳熟能详跳水运动员的师父的师父。
　　跳水此时是很时髦的事情。
　　“你会游泳吗？”
　　“你想游泳吗？”
　　两人想到一块去，相视一笑。
　　周晓白可惜道：“没有带泳衣，不然我们可以去游泳。”
　　“没带没有关系，我给你买新的。”
　　“这怎么可以？”
　　“我喜欢你！给你花钱我乐意。”
　　“啊！”
　　“你讨厌我不？”李铭狡猾狡猾的，没问喜不喜欢的问题。
　　“不讨厌。”
　　“这就行了，那你也是喜欢我的，咱们走吧！”
　　周晓白本想跟李铭捋一捋，怎么从不讨厌就突然跳到她是喜欢李铭的。
　　但是小手被他的大手握住了，她没时间回嘴，惊慌失措的看向四周，幸好还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个人。
　　红扑扑的小脸蛋，李铭好笑的松开了她软软的小手。
　　周晓白面红耳赤道：“你怎么突然握着我的手呀？要是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下次没人的时候我再牵你的手，我们快走吧。”
　　周晓白说不过他，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有少女的害羞，乖巧的性格，但周晓白是非常骄傲非常有主见的人，明确了内心所想之后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今天的事情有些突然，她一时半会还没想好，才被李铭牵着鼻子走。
　　李铭要带着她去买泳衣，周晓白拒绝不了，没好意思让他跟着一起进去挑，她自己挑了一件布料比较多的泳衣。
　　除了80年代再次传入国内的比基尼，也有一些是布料比较节省的泳衣。
　　比基尼的出现，一开始也跟节省布料有关系。
　　曾经泳衣非常保守的镁国，在20世纪40年代，当时的战争配给制刺激了泳衣的发展。
　　镁国政府命令生产商尽量减少纺织品的使用，生产商自然就会想办法节省布料，还可以降低成本。
　　二战后，服装上面的保守，各国都差不多，瓯洲好些国家还出台法令禁止公众场合穿比基尼。
　　65年、66年，瓯镁的比基尼也才刚刚从冷宫里走出来。
　　周晓白买好泳衣，李铭已经从两个年轻人那换到了游泳馆的门票。
　　票不是随时买随时进，是隔15分钟卖一次票。
　　限时的两个小时，可以提前15分钟入场、推迟15分钟退场，挺人性化的。
　　两人排队进入游泳馆，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周晓白皱眉道：“刚才公园里的游泳场就好多人，没想到这游泳池更多人。”
　　“是有点多，可能因为今天周末。你感觉人太多的话，我们换个地方？”
　　周晓白有些心疼票钱，“票都买了，花了5毛钱呢。”
　　伟大导师有指示，‘游泳是一项很好的运动，应该提倡。’
　　京城陆续开放有什刹海、龙潭湖、陶然亭等许多露天游泳场所。
　　陶然亭、工体等游泳馆，小孩子平常门票是1毛钱，暑假时的门票是5分钱。露天游泳场都是5分钱。
　　这是儿童的优惠，一般的门票是一毛五、两毛五，两小时。
　　阎埠贵这样精打细算的人，肯定不会花这个钱，但是有一大堆年轻人是会花这个冤枉钱。
　　很多小孩子呼朋引伴，三五成群的溜来浅水区玩水，深水池子要考有深水证才能进。
　　5分钱，还是出得起的，大不了把家里的牙膏挤光，卖两个牙膏皮就有了。
　　李铭见周晓白还在犹犹豫豫，就帮她做决定，
　　“5毛钱就当捐给国家搞建设，我们换个地方游。”他实际花的可不止5毛钱。
　　周晓白睁着疑惑的大眼睛，“去哪呀？”
　　“咱们去颐和园的游泳场，或者去永定河。”
　　京城有三处比较大的天然游泳场，玉渊潭离她家近，估计有熟人。什刹海水质不咋地，轧钢厂一分厂的污水就往那边排。
　　“河里能游吗？”周晓白是问他河里有游泳池这样安全的地方么。
　　“一般人是不行的，你有我保护，没有问题。”永定河上有拦水闸，是个不错的游泳场所。
　　“我们还是去颐和园吧？”
　　周晓白感觉人多的地方安全点！两种安全都很安全！
　　“听你的，换了衣服就出发。”
　　“嗯。”
　　两人又回到海淀，在颐和园昆明湖游泳的人也多，不过相比刚才满池子的小孩子，这里好多了。
　　周晓白莞尔一笑道：“小铭，你好像也不大会游呀。”两人互相之间的称呼，在来的路上已经改了。
　　“晓白你是有老师教的，我都是自学的。”他的大学体育老师对他们这样会游泳的是放养，小时候的狗刨姿势也就没改。
　　“等会你教我。”
　　周晓白不疑有它，“好呀！你认真练两下应该就会了。”
　　教了几下，周晓白有点后悔答应教他游泳了，
　　一开始以为他真的不懂，后面发觉这人纯粹就是不想学，变着法子吃她的豆腐。
　　“你怎么这样呀！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
　　“我这就像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就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放进我的心里。”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哎哟，你拧的真疼！我都听你的。主要责任其实还是要怪你。”
　　周晓白没见过这种倒打一耙的，“为什么怪我呀！”
　　李铭嬉笑道：“因为你人长得太漂亮了。”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油嘴滑舌的。”
　　“因为现在咱两算是谈对象，可以油嘴滑舌了。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还没获得气运能量，有些疑惑，可能周晓白还没彻底想好。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我们现在该去吃午饭了。”
　　“你说今天会不会下雨？”
　　“天上的云比较多，有可能会下，好几天没下雨了。你要回家收衣服？吃完饭也不迟。”
　　“嗯！”
　　饭后，李铭把周晓白送回家，开着车回轧钢厂。
　　他这小货车夏天有个弊端，太热。
　　驾驶室顶上加个中空的水箱应该可以好一些。
　　他找机修车间的人在车头车厢连接处焊接几根钢管，用来绑绳子固定水箱。
　　车顶上绑个木水箱装水遮挡太阳，可以解释他时不时有水洗车的水源。
　　用钢板焊接一个铁箱子的话，太奢侈。
　　他用木箱子刚刚好，木材他有，木工他自己会，重量也轻很多。
　　市内郊区跑一跑可以这样做，走长途的车就不能这样搞。
　　此时的道路路况比较差，汽车驾驶员都要求技术过硬才能上路，也是为了司机自身的安全。
　　例如，东北的吉省，有养护的公路里程只有1500公里，雨天能通车的又只占50%。
　　平原占比79%的四平地区，有2900公里的公路，其中有路面的只占40%；永久性桥梁只占现有桥梁的36%。
　　同样的白城地区数千里公路中，雨天能通车的只有105公里，其余全是土路。
　　土路，靠人力捶打夯实路面需要的人工量非常大。
　　李铭参加过修郊区的土路，知道其中的艰辛。
　　没有机械设备的助力，此时的人累死累活，天天干活，累一辈子也搞不定。
　　而且此时鼓励超载，晴天路面硬实还能凑合，下雨后，土路两下就会被压得坑坑洼洼。
　　下的雨大一点，把路面冲走也不是难事。
　　好不容易修好的路又得重来。
　　只有这样多次压实后才能固定出一个大概的路面，公社、生产队时不时小修补一下，算是维持着道路的畅通。
　　颠簸就是家常便饭，严重制约了物资的运输。
　　比如水果，不精心包装好，汽车运输远一点距离，到目的地可能全都是烂的了。
　　精心包装就要人工，即使人工不算钱也要增加好多成本。
　　李铭搞的罐头厂选址向阳花大队，就是想着就近消化东风公社的水果。
　　已经来城里给他帮忙的高建成，临时住在城东小四合院的西厢房，也算是帮忙看房子。
　　“昨天我跟福伯跑了一圈，罐头玻璃瓶倒腾到了100个。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门面房做家具店的店面。”
　　李铭修改计划，“我之前的考虑不对，咱们不找铺面了，随便找个交通便利点的院子就行。”
　　高建成憨厚笑道：“那我跟福伯再多逛一逛。”
　　“不着急。过些天，可能会有房子腾出来。”
　　“晓娥嫂子也让我们不要急，她说安全第一。”
　　高建成在城里干得挺开心的，公开身份是福伯的生产小组请来的木工，虽然是临时工，包吃包住还有工资拿。
　　能够进城，伙食特别好，高建成以前从没想过有这样的好事。
　　这时候鼓励下乡还在进行，乡下想进城主要有四个途径。

第455章 秦淮茹告状
　　一，读书改变人生，成为大学生，或者少量的中专生。
　　二，郊区农民因为城区扩大，被划入城区范围。
　　这一类是最多的，有很多城市都有新建的城区、工业区，对于这些人来讲，其实还真不一定划算。
　　三，国家设立新的城镇，成为一个新城市的市民。类似第二种情况，但是属于招工吃上粮票。
　　四，参军，运气好，没有回原籍。
　　今年部分地区的春季征兵顺利完成，秋季征兵工作没开展，下次得等到68年才再次征兵了。
　　没有新人来，这群人也就当了两年的新兵。
　　也是一个蛮特殊的体验。
　　“城里还住得惯吧？”李铭拿起一把木匠用的刨子把玩。
　　各种木工工具很齐全，谁来这边查看，这里都是木工师傅干活的场所。
　　高建成在按他给的图样试着做新款家具。
　　“离家也不远，没什么不习惯的。这里的条件比家里好多了。”
　　“外面学生乱窜，你就安心做事情，不要跟他们瞎掺和。”
　　高建成回话道：“我来之前，晓娥嫂子都有跟我仔细叮嘱。”
　　“晓娥送你的红本本有时间多读一读，里面好多知识都是受益终身。”
　　“我有在认真学。”高建成收到这个礼物是很开心的，也就是在京城，此时很多地方想买还买不到，严重缺货，很多人是到处托人帮忙买。
　　“我会让福伯带一些标语过来，你到时候帮忙贴门口还有墙壁上。”
　　“您放心，我都会弄好的。”
　　高建成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就是咱们要做的家具，好像都是有些偷工减料，这会不会有问题？”
　　李铭笑呵呵道：“以后有疑问也尽管问。”
　　“我本来主打的就是减工减料。咱们的家具厂不能按旧思路、旧方式做家具。”
　　“咱们要搞新思想、新文化、新风俗、新工艺，要搞革新。”
　　“桌面搞那么厚做啥？桌子又不是要留着传宗接代用的，橱柜的侧面弄薄一点也不影响使用，柜子脚我们多加一点木料，用得还可以更久。”
　　他认为现在的家具是以用两三百年的标准打造，浪费，实际能用个几十年就够了。
　　以后生活会越来越好，又要换新的沙发、大衣柜之类的，这时候搞那么好的质量完全是在浪费钱浪费木材。
　　李铭的家具主打的就是便宜，还用很多废旧木料做，不偷工减料怎么能行？无实际用处的花样都不做，节省工时。
　　相对于几十年后来讲，也不算偷工减料，是优质产品。
　　他计划的家具风格类似宜家的简约不简单。
　　口号，他都想好了。
　　让更多的人用上新家具！
　　节约打扫时间用来学习思想、用来工作！
　　结婚的人最基本的是36条腿，
　　一个衣橱、一个柜子、一张四方桌、四把椅子、一张床，零售价要160-220元。
　　减少20%的木料成本，降价幅度很可观的。
　　置办72条腿，可以省更多。
　　便宜就不愁销路，会有很多人买他的新式家具。
　　“咱们的家具关键的连接处不省料就行。”
　　“哦！”高建成现在是啥都不懂，李铭说什么就是什么。
　　“买家要是担心会坏，我们组建一个维修队，免费维修5年。”
　　高建成眼神一亮，“这样好，可以打消别人的顾虑。”
　　很朴实的人，生怕自己做的东西被人说，被人戳脊梁骨。
　　“其实就是帮他们修一修椅子，其他大件不可能5年就坏了的。”
　　这时候的人用东西都很爱惜，不会胡乱使用。
　　勤俭节约深入人心。
　　晚上，
　　95号院一群人在前院乘凉。
　　因为李铭在家，前中后院都有人聚了过来。
　　吴名扇着大蒲扇，“多云了一天，愣是没有下雨，今年会不会又干旱？”
　　李俊义同样是一把大蒲扇，“应该不会吧？去年的降雨就那么少，不至于年年都干旱。”
　　董大爷也不懂了，“咱们京城的下雨，时多时少，真是难以琢磨。”
　　京城多年平均降水量500-700毫米，大约600多一点，少的时候242毫米，多的时候1406毫米。
　　去年65年261毫米，之前一年是817毫米，年跟年非常不一样。
　　月跟月的变化也很大，一年里有80%的降雨是在7月、8月，这两月没下雨就得干旱。
　　这两月一直下的话，那就是洪涝灾害。
　　主打的就是一个变化无常。
　　吴名随口道：“节约用水的宣传已经进我们轧钢厂了，估计是上头怕今年的降水不足。”
　　中院的袁万顺接话道：“我们酱油厂也在宣传节约用水。”
　　李俊义附和道：“我们单位也一样。”
　　阎埠贵没出声，进入7月，阎埠贵的小学算是暂停了各项事务，本来就是暑假时间。
　　拉锯时期，也可以说是暂时的低谷，压不了张海洋这类人多久，正准备着爆发。
　　几十年后，一些失败者认为，这些人明明是主动动手的人，事情结束后，却以受害者自居，往自己脸上贴金。
　　很多不是他们做的事，这些人都往他们头上扣，还是有些很不服气。
　　其实也很正常，趁火打劫、乘人之危、尔虞我诈这些成语能流传千年本身就说明人心难测。
　　谁是谁的人？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不是？谁又能说得清？
　　李铭现在名义上掌控轧钢厂保卫科，但是几十个人各有心思，真正的心腹没两个。
　　职工楼工地一样，李铭可以一言堂说了算，但是通过上次加班的事情，可以清楚的知道，手下人的心思其实跟他完全不一样。
　　执行起他的计划就会有手下人自己的个人理解。
　　“昨天我在工地跟他们谈心的时候，听说了个事，有个工人一天才用了两斤水。”
　　李俊义不太相信，“不能吧？这么热的天，在你那工地干活，喝水应该都不止两斤！”
　　“没算喝水、喝汤，这些吃进肚子里的。单单算生活用水，只用了两斤。我找到他给他做了工作，该用还是得用，那么点水个人卫生都搞不定，过犹不及。”
　　袁万顺嘿嘿笑道：“天气炎热，个人卫生要搞好，不然生了病，消耗的水更多，花的钱也更多。”
　　董大爷点点头，“这人节约是有点过头。”
　　阎埠贵提醒道：“最近咱们院的用水量大了很多。”
　　吴名对此毫不在意，“大热天的不清洗干净点，等下就长痱子了。工厂搞生产节约出来的水可以让全城的人洗好几次澡，不差那么一丁点。”
　　刘海中也不在意，也看不上阎埠贵的那些小算计，“那个引水渠建好了，京城不会缺水的。最近这些日子是因为乡下要大量用水，所以才比较紧张。”
　　“可能就是为了优先保证农业用水，咱们城里才搞节约用水。”阎解成猜对了事实。
　　缺粮的日子过去还没几年，肯定是把农业生产放在首位。
　　‘计划用粮！’
　　‘节约用粮！’
　　‘粮食是宝中之宝！’
　　随处可见这些粮食宣传。
　　按照不同年龄、不同工种，京城市民每个月的口粮数，被分成了100多个等级。
　　计划用粮保证了每个人都有粮，一种低水平的公平。
　　职工工种变化，特别是低定量工种变为高定量工种，凭所在单位的工种证明，到粮店增加每月的定量。
　　高工种定量变低工种，就很少有人主动到粮店核减定量，直到工种定量核查的时候，这些人才会被动的变更。
　　主要是不会被处罚，粮店核查发现后只会核减下一个月的定量数，连以前多发的都不会被追回。
　　这几年粮食供应稳定是大前提，普通人的定量都恢复到了30斤，不是那么缺粮就查得不严。
　　阎埠贵突然想起来，“小铭，粮店的人上周核查粮食定量，你当时没在家，你又一直没去领粮票，他们上门来催你去粮店领粮票，顺带确定下你的粮食定量。”
　　“他们催得好没道理，我每个月才28斤，少的不能再少了。粮店压根不用查我。”
　　阎埠贵帮着解释道：“估计他们是要早点报上去，好确定下个月的定量数量。”
　　“最近事情多，有点乱，把这事忘记了。我明天带上工作证找个空去登记一下。”
　　过去一个多星期了还不用去领粮票，就很让人羡慕。
　　外面的大风大浪暂时还没有影响柴米油盐酱醋茶。
　　夜里，
　　东厢房的一对璧人忙得热火朝天，
　　过了好一会，
　　秦淮茹长吁了一口气，“唉！这个月没来，你说我会不会是怀孕了？”
　　“天气炎热，心烦气躁，推迟了呗。”
　　“连这个你也懂？”
　　“没有我不懂的东西，你那小脑袋瓜就不要七想八想的。”
　　秦淮茹笑嘻嘻道：“吓不着你。”
　　“我发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顽皮了。”
　　“我再大的胆子也没有你的大，逃不出你这如来佛的手掌心。”
　　自从李铭负责保卫科工作，秦淮茹对厂里的大小事情关心了很多，“今天的会开得怎么样？”
　　“最近，杨厂长恐怕又要抖起来了。”
　　秦淮茹立马担心道：“那杨厂长会不会找你的茬？”
　　“我又不怕他，他要敢找我的麻烦，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你打算怎么应付杨厂长？”
　　“厂里的那些领导经常晚上加班开会，在他回家路上，我给他套个麻袋，让他在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这办法出乎秦淮茹的意料，她还以为会是什么妙计，没想到这么简单直接。
　　“小心被人逮着了。”
　　“能逮着我的人还没出生。”
　　既然没什么事，秦淮茹抱着他的手臂，开始告状，“有人在厂里骚扰我。”
　　贤者李铭顿时心头火起，“哪个混蛋？分房小组的人，还是厂里的那些头头？”
　　“十一车间的工会主席张贵杰，也是分房小组的人，他有时候趁着没人就对我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警告过他了，他还是没改，我都烦死了。”
　　“动手动脚占你便宜了？”
　　“这个倒没有。可能他怕我喊人。”
　　轧钢厂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还不如筒子楼，筒子楼还不如李铭的东厢房。
　　“有可能是何副书记的人，我找何副书记，让他处理这王八蛋。”
　　“这样会闹出风言风语的吧？”
　　“那我安排保卫科的人抓他到保卫科，我亲自跟他谈一谈。”
　　“谈一谈？你是打算威胁他么？”
　　“我就明着跟他说，你是我罩着的，让他嘴巴放干净点。”
　　李铭没打算就这么便宜张贵杰，他打算安排人仔细查一下张贵杰的老底。
　　能让秦淮茹烦到找他告状，肯定不是一般的言语调侃。
　　“这样会不会对你的名声不好？”
　　“为了你，些许名声没什么的。”
　　秦淮茹
　　。。。
　　...
　　。。。
　　第二天，一大早，
　　李铭像往常一样早起去了工地才回保卫科。
　　新上任的治安股股长罗巡汇报道：“我们发现吴仁爽的支出好像有些不太符合他的工资水平。他应该有一些工资以外的收入。”
　　看来昨天也是加班了的，今天才能有这个调查结果。
　　小事情，李铭随口吩咐道，“案子你们继续跟。吴仁爽下次再来保卫科，你让他解释清楚。”
　　“是。”
　　“范队长，你带人去十一车间那边，调查一下工会主席张贵杰的过往表现，他人现在已经调去了分房小组。”
　　范家文也没多问，“是。”
　　手下人都安排好了任务后，李铭拿起电话跟何副书记打听张贵杰。
　　实际也是跟何副书记打招呼，他要调查这个人。
　　李铭没上办公室汇报，反而电话里问事情，何副书记也没计较。小李是很有礼貌的，这次没上门估计是有不方便的情况。
　　何副书记询问道：“李副科长，张贵杰有什么问题么？”
　　“我这边接到举报信，说他个人品德、生活作风有些问题。我想不能让这样的传言随意发酵。是假的，我们及时帮他澄清说明；要是真的，我们早点帮助他改正错误思想。”
　　心里有了底，何副书记介绍道：“这个张贵杰，贫农出身，3年前退伍分配到我们厂，行政25级，是十一车间的副工段长兼车间工会主席。”
　　“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当然！他没法跟你比。”
　　“张贵杰的具体年龄我忘记了，好像是26、27岁。很热心肠的一个人，对车间职工很关心进步，照顾生活，跟女职工群体关系也融洽。”
　　“可能因为参与了分房小组，没满足一些人的要求，就有人捕风捉影写举报信诬告吧？”何副书记推测道。
　　何副书记不是胡乱瞎猜，每次分房的时候，就是各种破事最多的时候。

第456章 我从不干那种事
　　李铭没有反驳何副书记，“可能是这样吧。”
　　“有些人可能平常的一贯表现是很好，但是在人少的时候，他们的具体表现就要再深入调查一下才能知道。”
　　何副书记斟酌了一下，“我也只是听十一车间的干部职工的汇报，张贵杰的具体情况你在车间找人谈话问问。”
　　“好的，我给张贵杰安排了义个简单的调查。”
　　“收到了举报信不调查不行。最近就有人在我这闹，说我们保卫科收到举报信不调查，是失职渎职。”
　　何副书记爽朗笑道：“咱们厂里还有哪个刺头敢找你的麻烦？”
　　李铭把吴仁爽的事情跟何副书记介绍了一下。
　　他不是闲着无聊，是在跟何副书记解释，他为啥一收到举报信就开展调查。
　　不得不认真，有些人就等着他主持保卫科工作出岔子。
　　周晓白用家里的电话给他打了过来，
　　“你好，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是我，周晓白。”
　　“晓白，你想我啦。”
　　“我才没有想你呢！以后我给你写信，地址寄哪里好？”
　　“你寄职工楼工地那边吧。厂里现在形势有些复杂，有很多人盯着我。”
　　同城写信不稀奇，写信作为主要的通讯方式一直持续到90年代。
　　周晓白担忧道：“他们是想找你的麻烦吗？”
　　“那肯定的了，很多人想坐保卫科科长的位置，我是他们的头号绊脚石，我现在是小心谨慎行事。”
　　周晓白关心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话筒里的油腔滑调，
　　“晓白，我这幼小的心灵很需要你的安慰。”
　　周晓白翻着白眼，“你还幼小的心灵，脸皮那么厚的人。”
　　“你有没有跟你妈说，你也是有对象的人。”
　　“我不敢说。下学期才高二，起码要等高中毕业了才敢说。”
　　周晓白解释了之后又安慰他，“你放心，我爸妈不会干涉我找的对象是什么人。”
　　“我放心得很，这事由你做主了，不过你做决定之前要先告诉我一声。”
　　李铭心想等你高中毕业，那有的等了。
　　没想到这么好说话，周晓白开心道：“我肯定会跟你商量的。我们的事能不能先不要告诉罗芸？”
　　“刚刚说了，由你做主了。”
　　“嗯。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再告诉她。”
　　李铭开始要好处，“我这么配合，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那你想让我奖励你什么？我可不像你这个土豪，那么有钱。”
　　“在我心里，你是无价之宝，珍贵无比。下次见面你亲我一下，我能开心好几天。”
　　周晓白稍微有些犹豫，李铭才不会给她犹豫的机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啦！有人敲我办公室的门了，我要挂了。”
　　刚答应了她那么多要求，周晓白想了下没有拒绝，乖巧道：“那我挂了。你安心上班吧。”
　　没有骗她，真有人敲他的门。
　　李铭放下电话，“请进。”
　　李方胜推开房门，手拿一份协查函，
　　“副科长，市治安局发来的协查通知，朝阳那边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要咱们查一下厂里外出人员的行踪以及有无失踪人员。”
　　“嗯。”李铭接过协查函仔细看了起来，
　　‘男性，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七，长脸，尖下巴，小眼睛，单眼皮，高鼻梁，鼻尖稍下倾，上嘴唇往外翻，左上唇有小米粒大的黑斑一个，牙齿洁白（左上颚缺一大牙），留中背头，身体不胖，但较健壮，AB血型。手不大粗糙，不像经常劳动货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
　　对衣物的描述更为细致。
　　由于是不张贴的内部转发件，照片比较真实。
　　“多事之夏啊！”
　　李方胜是有话就说，“朝阳分局应该不会找您去帮忙办案吧？”
　　“这不是特别重大影响的案子，各个分局自己负责，市局提供技术支持。跨了区，轮不到我。”
　　“给了十天的清查时间，下午开会的时候再布置这个工作。我写个条，你拿去复印二十份。”
　　“是。”
　　红星轧钢厂不是只有油印机的小厂，也是有正宗的复印机的。
　　按工作原理，复印机可分为光化学复印、静电复印和热敏复印三大类。
　　光化学复印又有直接影印、蓝图复印、重氮复印、染料转印和扩散转印等方法。
　　此时国内正式一点的复印，普遍使用的是重氮复印机。
　　几十年后广泛使用的静电复印机，我国65年才研发成功。
　　科委下属的科技情报研究所，组建了新材料研究室，用了一年时间在65年制造出了第一台样机，66年第一台浦江牌静电复印机正式面世。
　　此时，以新材料研究室为主体成立的津城复印技术研究所，正在跟上嗨照相器材厂合作，对施乐Xerox58BC型复印机进行测绘。
　　也就是大家熟知的逆向工程，仿制，67年仿制成功。
　　70年代，各个厂都有生产一些静电复印机，相比国外的技术不断更新，这些厂生产的产品性能比较落后。
　　凑合着能用。
　　范家文在十一车间调查了一番，没有查到异常情况，
　　“副科长，没查到什么异常，张贵杰在十一车间口碑挺好的。”
　　“女工那边没人反应被他骚扰？”李铭心里嘀咕难道只是初犯？
　　“额。”范家文楞了一下，硬着头皮回话道，“我们没有特别询问这方面的情况。”
　　小小的敲打了一下，李铭吩咐道：“对于这种有点小权利的小干部，他的个人作风，是我们平常调查关注的重点。”
　　“比如有没有机会接触到物资的进出？贪污或者盗窃厂里的财物。”
　　“比如他跟女学徒工的关系？男师傅对女徒工猥亵的案子不在少数。”
　　范家文自我批评道：“是。我们工作做的太表面了，马上改正。我这次一定查他个底朝天。”
　　“注意方式方法，注意影响。”
　　“是。”
　　李铭故意一开始没有指明调查方向，就是想看手下人是不是飘了。
　　他让罗巡办吴仁爽案也有同样的目的。罗巡比较勤快，周日还加班调查。
　　没白挖坑，范家文以后应该会更慎重的办案子。
　　耿直小伙李方胜不需要敲打。
　　油滑的杨大奎也正想着立功攒资历升职。
　　范家文中午都没休息，带着两个保卫干事，加班加点的在十一车间了解情况。
　　有了李铭的指示，范家文改变了谈话的方式，一个一个的单独私下谈。
　　还真被范家文抓到了一条线索，女徒工赵凤娟反映有被张贵杰猥亵的情况。
　　下午两点，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看完询问笔录，
　　“每次都是下班没人的时候，没证据没证人，赵凤娟说了不算。”
　　“证据是比较薄弱。不过赵凤娟还未婚，出了这事，她自己以后也没那么好嫁人呐。不至于牺牲自己名誉来诬告张贵杰吧？”
　　“你的想法是符合逻辑推理的。”
　　李铭肯定了范家文的思路，此时诬告的成本比较高，不说其他，名声不好的女人，婆家都不好找。不像几十年后，在网上写个小作文没什么成本。
　　弊端也很大，很多人真的被猥亵侵犯了，为了名声，只好忍气吞声。
　　“抓他的现行比证人证言更可靠。带我去见赵凤娟。”
　　张贵杰做贼心虚，肯定会去找赵凤娟问保卫科谈话的事情。
　　李铭准备给张贵杰设个局。
　　傍晚，
　　大部分工人都下班了，张贵杰匆匆赶到十一车间，赵凤娟穿了一身新的厂服，正在喝水。
　　天干物燥，以为没人的张贵杰又对赵凤娟故技重施。
　　李铭拍着手走了出来，讥讽道：“好样的。关心职工进步，照顾工人生活，这是要照顾到床上去了吧。”
　　突然冒出好几个人，张贵杰惊慌失措，“你们想干什么！”
　　赵凤娟跑向李铭、王铁志等人处，
　　李铭赶紧提醒她，“小赵，你这衣服，我们暂时不能碰，得留着对付人渣。”
　　赵凤娟捂着嘴，忍着眼泪，使劲点头。
　　王铁志等人已经围住了张贵杰，呵斥道：“别想跑！给我老实点！”
　　张贵杰顺手捡起一根铁棍，“都是她勾引我的！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是保卫科的，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可以少挨一顿揍。”王铁志说着很实在的话，还掏出了配枪。
　　嫌犯顽固抵抗，抓人的时候先打一顿，此时是没毛病的。原来的一队长刘海生被查的时候，就是因此才很不服气。
　　面对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张贵杰也知道反抗无望，束手就擒。
　　以前一个人下乡采购，李铭就想着要带枪，像这样的抓人行动，他肯定把火力配置得足足的。
　　之前故意在办公楼附近晃悠的范家文也赶到了现场，“咱们副科长神机妙算！”
　　“没什么，一半一半的几率。运气不好，他今天就不欺负人了，那咱们就是白蹲守一次，得下次再来。”
　　王队长绑人不忘奉承，“您的运气好，那是大伙公认的。”
　　“副科长的运气那是没得说。”马屁之声不断。
　　“好啦。先把人带回去。”旁边一个受害者正在那伤心，不合适表现得太开心。
　　李铭回到办公室没先审问张贵杰，先打电话跟何副书记通气，
　　何副书记再三询问道：“确定张贵杰没有强歼、诱歼？”
　　“还没有审讯，根据举报和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暂时只是猥亵。不过我怕案子不止这么一起。”
　　何副书记叹气道：“那你们尽量低调处理，女同志的名誉尽量保护好。”
　　“如果没有其他案情，我们保卫科就以他以权谋私，想占女徒工的便宜，女徒工果断跟保卫科举报，保卫科经过请示布置后，抓了他的现行。”
　　“这样通报是比较合适的。唉！可惜很可能还有其他案子，你们在十一车间多问一问吧。”
　　“好的。”
　　李铭会给出这样的通报方案，主要是张贵杰肯定会狡辩，不可能什么事都往外交代，情节不同处罚相差很远。
　　这种利用职权，有发生关系的，判刑时间大约是三到五年。（刑期依据是京城、上嗨等地62-68年的多起审判的文书。）
　　没有发生关系的，处罚会更轻得多。
　　不过，这时候，轧钢厂的赵守青三人正缺人作伴，够张贵杰喝一壶的，带着牌子的待遇可能比坐牢还更差。
　　挂掉电话，李铭又给聂副厂长、余处长汇报。
　　因为张贵杰是分房小组的人，他给李副厂长也打了个电话。
　　几人给的处理意见都差不多，上万人的大厂，这不是第一起，都有经验了，也不会是最后一起。
　　李副厂长自己就不是好鸟，刘岚是主动贴上去，还是因为被抓到痛脚的被逼无奈，后面破罐子破摔的顺从。
　　外人无从得知。
　　对于赵凤娟，李铭先是言语安慰开导了一下，最后送了她一枚7月份刚发的徽章。
　　赵凤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足无措道：“李副科长，这是您获得的奖励徽章，我不能收。”
　　“徽章有一枚就够了。你能勇敢的站出来指证这样的败类，我是很敬佩的。由于你的站出来，张贵杰就不能继续利用职务便利，以权谋私对其他女徒工进行侵犯。”
　　“这个事，也不方便向厂里申请对你表彰。我就个人表达一下敬意。”
　　赵凤娟拿着手帕，哽咽道：“李副科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帮我主持公道。你还把这么贵重的徽章送我。我...”。
　　范家文从旁劝道：“小赵，你赶紧收下吧。李副科长跟咱们不一样，月月能评为先进，获得厂里的奖励徽章是轻而易举的，下个月肯定又有一枚。”
　　赵凤娟不好意思道：“那我就愧领了。”
　　“不！你是勇敢的，你是听从了伟大导师的教诲，同坏人做了最坚决的斗争，保护了其他女同胞。是受之无愧的！”
　　李铭不是忽悠人，是真心实意佩服她的勇气。
　　布置好了保卫科的工作，李铭下班回城西小院吃晚饭。
　　吃饱喝足，他才晃晃悠悠回95号院。
　　四合院的院墙边，阎埠贵正在跟附近邻居秀他新出的黑板报。
　　字写得好看，是阎埠贵颇为得意的事。
　　李铭打了个招呼就进院里了，刚进院门遇到秦淮茹。
　　“秦姐，出去呀？”
　　“刚从厂里回来？”
　　“保卫科今天办了个案子，十一车间有人举报副工段长张贵杰以权谋私，想占女徒工便宜，我们保卫科果断出手，抓到了他的现行。”
　　秦淮茹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你设套把他抓起来的？”
　　李铭没好气道：“你瞎想什么呢！我从不干那种事！”

第457章 踢到铁板咯！
　　秦淮茹以为李铭是找了人布局栽赃张贵杰。
　　李铭否认了秦淮茹栽赃抓人的说法。
　　“真人真事，范家文在十一车间问到的女徒工。”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原来还是个惯犯。”
　　她昨晚才找李铭告状，今天他就把人给抓了，欢喜异常。
　　秦淮茹小声道：“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不然我今晚要把你吃得干干净净的。”
　　李铭没有扫兴的说她不自量力，“欢迎秦姐身体安康的时候光临寒舍。”
　　“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你心里有数。这事你不要掺和了，以后有什么事早点跟我说。”
　　“嗯。”
　　看着秦淮茹扭腰离去的背影，确实引人犯罪。
　　李铭感觉他以后的麻烦来源可能大多是因为秦淮茹。
　　他自己稳得很，几位主管厂领导，财务科、食堂、采购科，保卫处，这些关系都很和谐，不和谐的已经被他镇压了。
　　周晓白，她有父亲遮风挡雨。
　　娄晓娥，人在乡下，接触的人都是知道她是有男人的，最多就是身份的问题，躲着点就行。
　　只有秦淮茹，小寡妇一个，没实力也没后台，别人起点歪心思不要太容易。
　　第二天，
　　上午，
　　红星轧钢厂组织各个科室、部门负责人去参观，京城举办的焦裕禄事迹展览会。
　　下午，全厂开会，
　　‘干部争学焦裕禄，工人争作王铁人。’
　　开完会，回到保卫科，李铭发现忙了大半天，好像根本没做什么工作。
　　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待着，休息一会儿，翻看下午刚送来的《京城晚报》，
　　‘工业交通战线抓愅命促生产形势一片大好！’
　　‘郊区三夏生产报捷，乘胜夺取全年丰收！’
　　‘冀省黑龙港流域排水工程四个月基本完成！’
　　‘乌兰牧骑来京演出受到热烈欢迎！’
　　‘郊区社员踊跃向国家交售新麦！’
　　形势确实变了些，京城晚报连续刊登了几个月的批评自家编辑部的文章没了，恢复了往日的各种趣闻。
　　《RM日报》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紧张气氛，发的都是些基本的议论文，以及一些国际新闻，剩下的是各种先进事迹。
　　基本的议论文这个必须发。
　　有很多没有学习资料的支部，是利用《RM日报》作为学习的材料。
　　类似红本本这样的学习材料还没有大范围印制，此时是一些比较有财力的单位在印学习材料。
　　很多支部的开会学习，就是支书念报纸，大家一起学习、讨论。
　　三队长彭志平敲门打断了李铭的思胡思乱想。
　　“请进！”
　　彭志平汇报道：“副科长。昨天的协查通知，我们今天查了一下，暂时没有发现失踪人员。外出人员的行踪，我们还在核实中。”
　　“辛苦了。不着急，把工作做仔细点，协查通知给了十天的时间。”
　　“是。”
　　“这事应该跟咱们厂没关系，咱们厂外出的人都是在其他城市。”
　　彭志平接着汇报道：“咱们科今天处理了两起打架的案子，五车间那起，是我们中午巡逻的时候碰到的，车间主任说他们车间内部会批评教育，就留给车间自己处理。”
　　“九车间那起，上午刚好车间主任等人不在车间。我们接报后就去处理了，严肃批评了他们不讲介级友谊的错误思想。”
　　“等他们车间内部商量后，我们再做进一步的处理。”
　　李铭同意道：“行。该和稀泥的时候要和稀泥。明显是争强好胜的，两个一起都要处理。要是欺负人的，要严惩恃强凌弱的一方。”
　　“那种自以为武力强于别人，想着可以在轧钢厂横行霸道的人，统统打下去。”
　　“是。”
　　彭志平又说道：“经过这几天的工作，我发觉厂里那些老娘们反而是最不好处理的，惯会胡搅蛮缠，那张嘴特别能说，咱们的队员说不过她们。”
　　“啧！这个还真是挺麻烦的，厂领导见了她们都头疼。”
　　彭志平深有体会道：“我以前只是听说，没实际跟她们打过交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她们的厉害。”
　　李铭琢磨道：“厂里的女工数量也不少，我建议厂领导给保卫科多增加一些女队员，就从这些老娘们里挑人。”
　　“进了保卫科的队伍，就得讲纪律，由不得她们胡来了。再让她们回过头去对付那些剩下的老娘们。”
　　“咱们保卫科已经有4个女队员的编制，厂里会同意增加吗？”彭志平小心提醒道。
　　“我就没打算给她们编制，类似治安巡逻队的义务巡逻。”
　　彭志平彻底服了，“副科长，您这办法真是高！”
　　李铭是想到了就行动，带上茶叶出发去找聂副厂长喝茶。
　　聂副厂长感觉这个主意还算靠谱，支持试办一下。
　　治安股旁边的办公室给她们腾出一间，每次两人协助巡逻半天时间，其实不用办公室都行。
　　李铭找采购三科的李雪瑶请教，整理出了一份大致的名单，妇联的马大姐，机床车间的陈姐、花姐，类似的这些人。
　　他拿着名单回到保卫科小楼跟余太和处长请示汇报。
　　余处长也感觉这个收编老娘们对付老娘们的办法，可以试一试。主要是不用增加编制，办得不好随时可以停。
　　李铭刚回到办公室，
　　罗巡急急忙忙跑来汇报，“副科长，那个吴仁爽不见了，可能跑了。”
　　“跑了？怎么回事？”
　　“我们依据先前的外围调查，问了他收入支出的情况，指出他的收入不足以支持他的开销。我们让他回去好好想一想，给他坦白从宽的机会。”
　　“嗯。”
　　罗巡继续说道：“刚才我们准备去车间找他问话的时候，车间主任说他今天旷工，没来上班，车间也想下班后去看一下他。”
　　“我们立马去吴仁爽家找人，他是一个人住，房门紧锁，人不在家。邻居一天没见吴仁爽，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我从窗户上往里瞧，他家凌乱的得很，像是带着东西跑了。”
　　李铭心里挺纳闷的，“他家在哪？”
　　“新中街308号，就在附近，离咱们厂很近。”
　　“现在就去，我亲自过去查看一下。”
　　“是。”
　　治安股全员出动，李铭没开车也是骑自行车，由罗巡带路很快就到了吴仁爽所在院子门口。
　　躲在附近暗中蹲守的李方胜见到李铭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也上前汇合。
　　李铭开口问道：“方胜，有没有什么发现？”
　　“罗股长回去后，我一直在这守着，院里有人进出，吴仁爽没有出现。”
　　“进出的人有没有异常的？”
　　“看起来没有异常，我没有去跟梢，也说不准。不过我记录了他们进出的时间。”
　　李铭夸奖道：“你做得对。我们先进去，你跟王义两人继续在外面蹲守。”
　　“是。”
　　罗巡领着李铭进入院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大杂院，西厢房。
　　来的路上人多嘴杂，李铭没有询问案情，“这个吴仁爽的家里人呢？”
　　罗巡回话道：“父母跟他不是住一起，他有三个嫁出去了的姐姐，之前跟我们狡辩的理由是他三个姐姐给了他钱。”
　　“院子里的邻居对他了解不多，他们也是听吴仁爽说的，说是为了住得离工厂近一点，跟人换房搬过来住的。”
　　“一个人住，没人管，挺自在的。这跑得不对劲！”
　　李铭探查了一下吴仁爽家，除了锁定气息，发现房间里东西不少，还有暗格。
　　“这里是归哪个治安所管辖？”
　　“东直门牛猛所长的片区。”
　　“情况不明，查吴仁爽的房间还是要有治安所的人比较好。罗股长，你去找一下牛所长。”
　　“是。”
　　罗巡刚走，李铭准备亲自询问一下几户邻居。
　　轧钢厂管生产的王副厂长跟车间主任等人也赶来了现场，“李副科长，现在什么情况？”
　　“王副厂长好！我也刚到，没见着人。我已经派治安股的人去东直门所找支援了。”
　　王副厂长训斥道：“你们保卫科搞什么鬼，把一个好好的工人给吓跑了。”
　　“王副厂长，你一来就给我扣这么重的帽子，我可戴不起。”李铭连‘您’这个字眼也不用了。
　　王副厂长也是先问清楚了的，车间主任保证车间里没有缺少或者丢失材料，那就不是车间的问题，保卫科最近搞的事情挺吓人的。
　　机会难得，王副厂长继续责问道：“那吴仁爽为什么跑了？不是你们保卫科的责任，难道是生产车间的责任？”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的同伙。说不定，吴仁爽压根没跑，现在正在你家呢，唉哟唉哟的爽得不行。”
　　哄堂大笑，别说隔壁邻居这些无关人等，连车间主任都没忍住笑。
　　打不过李铭，王副厂长气得手指李铭，责问道：“你！你就是这样当干部的！”
　　“我比你这种无凭无据，上来就给人扣帽子的强多了。给你脸，你是个副厂长，不给你脸，滚一边待去，别挡着我们保卫科查案子。”
　　李铭的几个心腹都是治安股的，这次的调查是他们负责，最后真有处分下来，治安股几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王副厂长扣的帽子对李铭的影响不大，最多写个检讨。
　　他撕破脸硬顶，除了他自己很不爽被别人指责，也是为心腹手下出头。
　　王副厂长怀疑道：“吴仁爽真是畏罪潜逃了？”
　　李铭好言好语解释，“大概率是这么个事情，治安股调查了吴仁爽的收入支出，开销很大，严重对不上他的收入。”
　　“那你们保卫科为什么不早点控制住他，就这样让他跑了！”
　　“你今天是诚心来找茬的是吧？你刚才那句话是人话吗？按你这么说，你这个管生产的副厂长早干嘛去了，怎么没有早发现早抓住他！”
　　王副厂长就是来找茬的，听到车间主任报告，车间的工人因为被保卫科调查，工人吓得跑路了。
　　自以为抓到了保卫科的马脚，兴冲冲的跑去保卫科扑了个空，接着又跑来这边施压，只是王副厂长没想到李铭态度会这么强硬。
　　在轧钢厂传言里的李铭，遵规守纪，为人随和，很好说话，最出名的是出手大方。
　　王副厂长想着用身份一压，小小一个副科长还不得服服帖帖的。
　　跟传言不一样，以势压人这个策略没用，王副厂长立刻就讲起了道理，
　　“厂里的安全保卫工作是你们保卫科负责的，不要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该保卫科承担的责任，我们保卫科一定会承担。吴仁爽平时的思想问题，就不是我们保卫科能够负责的。”
　　“最好能够这样。”
　　撂下话，王副厂长就带着人回厂里搞事去了。
　　李铭也不是吃素的，之前就发现附近有公共电话。
　　他也立刻就给聂副厂长打了个电话，汇报王副厂长给保卫科找茬的事。
　　聂副厂长笑道：“李副科长，王副厂长可能因为车间的工人跑了会影响到他，他一时之间比较着急。我们要给予理解。”
　　“他急匆匆回厂里，我估计他是去找您的麻烦，攻击您，说您负责的保卫工作一团糟。”
　　“懒得搭理他。你先查清楚，吴仁爽到底干嘛去了，还有不管是躲起来了还是跑了，原因要查清楚。”
　　“我明白，我已经找了东直门治安所的人，估计他们已经到了。”
　　“那你先忙吧，记得及时汇报。”
　　“我办事，您放心。”
　　李铭回到新中街308号的时候，离得近的牛猛带着治安员已经到了。
　　牛猛到大杂院也是首先问话吴仁爽的周边邻居。
　　几句话就问清了，正等着他。
　　李铭热情道：“牛所，这次得麻烦您了。”
　　牛猛跟他是老熟人，也不用多说废话，“没什么麻烦的，是我直接破门进去查看，还是我申请了搜查证再查？”
　　“直接破门就行了。多方见证，省得吴仁爽最后抵赖说我们栽赃。”
　　这时的传票，搜查证，拘留证，逮捕证等都很齐全。
　　按规定是要有搜查证才能搜，实际执行的时候，没那么讲究。
　　借口也容易找，比如事急从权之类的。
　　要是被搜查的人不服气的话，大不了事后补一张给他。
　　牛猛狠吸了最后两口烟，“会逃跑的，不是胆子特别小，脑子迷糊了；就是犯的事情大到扛不住。”
　　“谁说不是。刚刚还有个头脑发热的副厂长来这边指手画脚，我都想说他脑子有病了，三两句话我就把他赶跑了。”
　　牛猛也是见多识广，“来推卸责任的吧！”
　　“找我的茬的。”
　　“那他踢到铁板咯！”
　　说完话，牛猛一脚把吴仁爽的家门踹开。

第458章 快去找刘组长
　　牛猛扫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形，“走得挺匆忙的！”
　　李铭站他旁边，“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牛猛决定莽一波，“先搜了再说。”
　　在吴仁爽邻居的见证下，牛猛带着治安员进去一通搜查，
　　“这家伙居然还有油印机！他在你们厂里负责印刷？”
　　李铭在门口假装很惊讶，“他干的是车工，跟印刷没关系。”
　　接着又发现了一些宣传单，牛猛严肃道：“先停止搜查，必须立刻上报市局，请技术科的人来搜。”有些间谍手段，一般人想不到。
　　“我们轧钢厂会全力配合。”
　　这事情比较大，李铭才决定找治安局的人来处理，他之前探查到里面有油印机、宣传单。
　　时不时，有些人会印刷一些传单发放。
　　屡禁不绝，有的是受人指使，有的纯粹就是因为自己过得不爽。
　　轧钢厂这次真得全力配合，而且很有可能，还得把前面两任保卫科长陈六满、赵守青都拉出来扛下失察的责任。
　　要是时间长，不说聂副厂长，就是曾经分管过保卫处的李副厂长都要做自我检讨。
　　在院子里，
　　罗巡小声道：“要是自发的还好，要是有敌特，咱们的麻烦大了。”
　　李铭才刚刚上任，语气轻松，“麻烦不麻烦就那样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这个事情是我们没有掌握的，也没有开展调查。吴仁爽跑路的直接原因是什么？”
　　罗巡也反应过来了，“我之前就感觉挺矛盾的，那么一点经济问题不至于跑路，现在看来这人身上问题很多啊！”
　　“你在这盯着。趁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我回厂里做一些安排。车间里谁跟他走得近的，都得查一下。”
　　“是。”
　　李铭骑自行车回到轧钢厂保卫科楼下。
　　刚来上班的范家文笑道：“副科长，我跟您汇报一下张贵杰的审讯结果。”
　　“十一车间的案子，等会聊。现在有个更紧要的事。”
　　停好自行车的李铭吩咐道：“去把所有人喊下来，我要布置任务。”
　　“是。”范家文也没多问，等会就能知道。
　　没一会儿，所有保卫科的人员都到楼下集合，包括没在班的人。
　　按上班时间算，扣掉守卫大门的人员，机动的人手没剩几个。
　　京城的住房比较紧张，又有以厂为家的号召，有些人干脆就住在了保卫科。
　　有食堂可以吃饭，有浴室洗澡，有单独的床位，上班也不会迟到，还人多热闹，对于年轻没成家的人马马虎虎合适。
　　有了这些人的补充，保卫科临时有任务，也就有充足的人员执行任务。
　　彭志平快步走到李铭身边，“副科长，有临时任务？”
　　“吴仁爽住处搜出了油印机，一些宣传单。”
　　彭志平愣了下，“这下麻烦了！”
　　“你等会负责六车间的问话，先找车间要吴仁爽的档案材料，送回保卫科。再把跟他走得近的人，都控制住。”
　　“是。”
　　范家文已经把队伍整理好，李铭上前朗声说道：
　　“今天要大家发扬一下风格，加班完成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晚饭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女队员还是负责后勤工作，看押关着的人。”除非特别严重的问题，就是门开着他们也不敢跑。
　　“其他人两两一组，由彭志平队长负责带队，调查六车间吴仁爽的社会关系以及异常行为。你们要把六车间的所有人全部问一遍。”
　　“六车间要是有人抵触这次行动，可以当场拿下，胆敢反抗的，可以开枪警告。”
　　一听可以开枪，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知道事情是最严重的那一类。
　　51年2月20日专门有个条例，只有个别条款是起刑3年，基本起刑是5年以上，判的时候都比较重。
　　反愅命。
　　六车间有人要倒霉了。
　　彭志平带着人去领配枪，李铭去找余太和处长汇报。
　　一桩不是大案的要案，余处长感觉自己最近有点流年不利，头疼得很。
　　早看到了保卫科在楼下集合人手，余处长在办公室是等着他来汇报。
　　余处长也不喊他李副科长了，“小铭，咱们保卫处就指望你了，一定要尽快把人抓回来。”
　　“处长，我肯定是希望尽快把人抓回来，现在首先要调查的是吴仁爽的社会关系，他人会往哪里跑？”
　　“您放心，城东治安分局也会尽全力调查，人跑不了多远。”
　　余处长明着讲，“城东分局查出来的，跟咱们自己查出来的，这结果是不一样的。”
　　“您跟分局关系不错，可以先跟他们打个招呼？”
　　“他们最近的日子比较艰难，不合适有太多的私下动作，怕被人抓住把柄。”
　　京城的前任高官下来了，自然会影响到下面的人，治安局作为非常重要的部门，影响更严重。
　　京城日报、京城晚报就是例子，从去年冬天开始到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
　　留下余处长慢慢烦恼，李铭回自己办公室。
　　他还得跟聂副厂长汇报最新的情况，李副厂长那边也要知会一声。
　　范家文早已在副科长办公室门口等着他，汇报道：“已经跟小食堂那边说好了，3桌的菜。”
　　“他们有没有怨声载道？”
　　“我说了今天要查一起非常重要的案子，他们也知道事情轻重。”
　　“行吧。那个张贵杰的怎么说？”
　　“还一直在狡辩，说就这么一起，还是赵凤娟主动勾引他的。敢做不敢认，这就是个混蛋。”范家文最后骂了一句，明显很不爽。
　　“十一车间那边呢？”
　　范家文斟酌道：“这个，暂时还没有收到新的消息。估计明天才能开始收到举报信。”
　　不说当事人内心的犹豫，就是写举报信也要时间，李铭也就没催促，
　　“这事不能松懈了。我这两天可能顾不上，要抓吴仁爽那个案子。”
　　“您放心，我肯定会处理好。”
　　“那行吧。您忙您的，我打几个电话汇报一下新进展。”
　　“是。”
　　李铭在办公室里，首先给聂副厂长汇报案情和他做出的安排，聂副厂长已经知道这事了，余太和处长刚刚汇报上去的。
　　当时刚好王副厂长在跟聂副厂长扯皮，这个消息让王副厂长顿时哑火，其他厂领导也知道了这个让人头大的事。
　　轧钢厂的几个领导一起商量了一下，
　　升高调查的层次，聂副厂长亲自带人去六车间主持调查，吴仁爽家由李铭负责调查。
　　并且决定加强保障的力量，从厂武装部调专职民兵参与行动，六车间的人今天一个也别想按时下班。
　　李铭琢磨了一下，他打了个电话给城东治安分局的周国强副局长。
　　得知周副局长不在局里，出去查案子了。邢队长也同样出去查案了。
　　他估摸着是查吴仁爽的案子，拿上公文包就赶往新中街。
　　罗巡带着治安股的人在院门口抽烟，迎上前道：
　　“副科长，周副局长刚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在里面忙着。”
　　“你跟方胜先回保卫科，看一下彭志平有没找到相片，有了就马上送过来。”
　　“是。”
　　李铭让杨大奎、王义继续在门外蹲守，一个人进入院子。
　　邢队长跟牛所长正在仔细问话大杂院的人，很是忙碌。
　　技术科的人正在吴仁爽家忙活。
　　周副局长就在院子里坐镇。
　　“周副局长，我刚给您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过去，他们没说您上哪了。我猜您是亲自过来查案了。”
　　“不来不行啊。这个案子牵涉了好几起未破的案子。”
　　李铭惊讶道：“怎么说？”
　　对他不用保密，周副局长介绍道：
　　“5月1日的时候，冀省保城那边有人发传单，收缴上来的大约是70张。6月30日夜里，冀省唐城、津城那边同样有人发传单，收缴了大约200张。”
　　“这几个城市发的都是同一批，我们治安局内部已经调查了好一段时间了。”
　　李铭手指房间，“里面那台油印机印刷的？”
　　“应该是了。牛所长之前搜出来了相同内容的传单。”
　　“这个小团伙还挺顽固的。”
　　周副局长拍着他的肩膀，“在抓捕罪犯方面，你是功勋卓著。这次你也要加把劲，把这些躲藏起来的臭老鼠找出来。”
　　李铭也介绍了一下轧钢厂的工作部署，
　　“我刚才安排了保卫科的人调查吴仁爽在厂里的社会关系。照片估计等会就能送过来。我们厂聂副厂长也赶往六车间主持调查工作，没查完，车间里的人不能下班，希望能有一些收获。”
　　“知道你向来办事稳重，我连电话都没给你们轧钢厂打。”
　　“您下次还是要多打两个电话，我也好找厂里领导多要些支援，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小题大做呢。”
　　周副局长斜眼道：“你在轧钢厂都主持保卫科工作了，你们厂领导对你的支持力度够大的了。”
　　“这里有暗格！”技术科的侦查员喊道。
　　周国强急忙走到房门口，叮嘱道：“小心点打开。”
　　院子里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望过去。
　　李铭也好奇的上前，他知道里面是一叠纸，具体内容不知。
　　“是一些行动计划和步骤。”技术科的侦查员汇报道。
　　“有没有名单？”周副局长穿戴白手套，准备亲自查看那些文件。
　　邢队长也走了过来，小声提醒道：“是不是要知会调查局那边一下？”
　　周副局长摇头道：“等开完案情分析会再说。”
　　接过一叠文件，周副局长仔细查看了起来，也没避着李铭。
　　李铭跟着看了个仔细，就感觉这些人都是些小可爱，漏洞百出的计划，很傻很天真。
　　这要是特务搞的策划书，必须是转包了好几层的，层层分包，转到实习生手上才能做出这样的计划。
　　周副局长看完后，“估计我们不用找调查局的人了。”
　　邢队长也看到了内容，点评道：“太幼稚了。也解释了这么重要的物证没被带走或者销毁。可惜没留下他们的名字。”
　　周副局长从容道：“已经确定了一个，其他的顺藤摸瓜就行，问题不大。”
　　李铭替聂副厂长、余处长放下了心，这事情责任更大的是车间，吴仁爽没有在厂里搞破坏，安全保卫工作那就是合格的。
　　车间没有关注到吴仁爽的思想的波动，他们保卫科就更不可能察觉到。
　　“李副科长，你们调查吴仁爽，只查到他开销大，他就跑了，是不是有些问话把他吓着了？”
　　“应该不至于，胆子挺肥的。他敢在保卫科面前颠倒是非，闹着要给他取消处分，不是一般人。”
　　合作多次，周副局长很相信李铭的判断。
　　邢队长想了下问道：“你们保卫科最近还有在查什么案子？是不是其他案子吓着他了。”
　　“除了两起打架的小案子，还有一起猥亵女徒工的案子，还有个工作是你们下发的认尸协查通知。我要把罗巡喊回来，问一下才知道。”
　　周副局长同意道：“那就喊过来，仔细问一问。”
　　“我去门口打个电话。对了，我感觉公共电话那边可以查一下。”
　　邢队长想得更周全，“打其他城市的长途，得到这附近的邮局打，查他们的底单。”
　　市话的登记全看用不用心，用心的很详细，不用心的啥也没有。
　　长途电话，费用高，基本是有往来通话的底单。
　　周副局长吩咐道：“牛所长，你带两个熟悉附近情况的人，除了公共电话、邮局，旅店也查一下。”有些旅店也可以打长途。
　　牛猛应声道：“是！”
　　新中街308号隔壁的公共电话是一位大妈在管。
　　牛所长问她一句，她能答十句，非常积极。
　　李铭打完两个电话，留下1毛钱，跟牛所长说了一声，赶紧先溜了。
　　不管是乡下还是城里的人，涉及到国家的事情，这时候的人都是非常支持，超级配合。
　　朴实无华，能为国家做贡献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红星轧钢厂的大行动，
　　不止六车间的人担惊受怕，隔壁的七车间也议论纷纷。
　　“六车间这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保卫科的人全都配枪了，还把门都堵了，当然是大事！”
　　“够邪乎的。你们谁去打听打听？”
　　“这种热闹可不敢瞎掺和！”
　　“秦淮茹跟李副科长关系不错，她要是在，可以上去问一问。”
　　“刘海中刘组长也行，他跟李副科长也是一个大院的。”
　　“对啊！刘组长经常说，李副科长跟他关系很好，对他很尊重，称呼他为二大爷。”
　　“快去找刘组长。”
　　刘海中被人从车间里找了出来。
　　以前吹过的牛，现在要去实现。

第459章 寸步难行
　　有点坐蜡的刘海中找借口，“也没见李副科长过来，我跟保卫科的其他人不熟。”
　　明显是浑水，刘海中也不想躺，只是不懂政治，不是真的傻。
　　傻子当不了七级钳工。
　　有人喊道，“有车载着一队民兵过来了！”
　　“在哪？”“我看看！”
　　“主任领材料回来了！”
　　一听车间主任带人回来了，没管是真是假，这些看热闹的人顿时鸟兽散。
　　马上就要下班了，隔壁车间又有热闹的事情，回自己工位了也是在磨洋工。
　　要是不管不顾，就会冒出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
　　聂副厂长的人手充足，派人到附近车间征集线索，让这些工人知道被查的是六车间的吴仁爽一个人。
　　既是调查核实情况，也算是提前消灭许多谣言。
　　阵势太吓人，其他车间已经下了班，六车间从上到下也没人敢提下班的事情，都很老实的主动交代自己知道的情况。
　　吴仁爽在车间曾经被多次批评；上次被保卫科抓了，没有车间领导去帮忙求情；这时候就方便划清界限了！
　　六车间除了提供吴仁爽的照片、家庭关系等档案资料，没有其他比较有用的信息。
　　周国强副局长皱眉道：“这些邻居没有提供有用的信息。你们轧钢厂也是，连吴仁爽具体的好友是谁都没人知道！这信息有点太少啊。”
　　从厂里送资料过来的罗巡回话道：“这人平常在厂里就不太像样，没人愿意跟他深交。厂里现在还在六车间仔细排查问话。”
　　实情如此，谁都没辙。
　　周副局长转头命令道：“邢队长，你叫齐人手去他的父母、姐姐那边，现在已经下班了，直接去她们家里，看一下有没其他收获。”
　　“还有一个，你跟局长汇报最新进展，申请一张通缉令追捕。”
　　“是！”邢队长带上资料就出发。
　　李铭这才吩咐罗巡，把治安股这两天对吴仁爽的调查过程仔细复盘一遍。
　　罗巡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仔细回忆其中的经过。
　　还把治安股的几人也叫来一起拾遗补缺。
　　周副局长询问道：“李副科长，你怎么看？”
　　“现在的信息还比较少，刚刚罗股长也说了，没有威胁恐吓吴仁爽，他到底为啥要跑？”
　　李铭自问自答，“十一车间猥亵案的罪犯张贵杰，涉及的是以权谋私，利用职务便利。这吴仁爽只是一名普通的二级车工，无权无势，跟这事扯不上关系。即使也有类似的猥亵罪行，处罚也不严重，他犯不着跑路。”
　　“比较大的可能是跟那具无名男尸有关联，怕了，惊慌失措之下就跑了。”
　　“但是这需要今天早上突然得到消息。我们保卫科昨天复印了资料，今天上班后才开始查。这时间又对不上。”
　　周副局长分析道：“有可能上班的路上突然听说了这事，也可能是谁给他通风报信了。”
　　“要是有关联，也是挺矛盾的一个人，一会胆小如鼠一会胆大妄为，他刚杀了人就敢跟你们保卫科闹？”
　　李铭猜测道：“闹一闹，凸显他没有作案时间？要是闹成了，还捡了个撤销处分的便宜？”
　　李方胜跑进院子，“副科长，复印好了一些吴仁爽的照片。有些模糊。”
　　确实挺模糊的，凑合能用。
　　李铭接过后，留了几张，其他的递给了周副局长。
　　“离你们厂近，各种消息开始源源不断。我们局里的消息有点滞后了。”
　　“两里路都没有，一会儿的工夫。咱们的保卫机制运转起来，不是这些犯罪分子能够抵挡的。”
　　他们聊天的时候，旁边时不时有治安员控制着下班回院里的人进院盘问。
　　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守株待兔。
　　要是运气好的话，吴仁爽因为没有介绍信，没地方可以落脚，又掉头回来查看情况，他们就可以顺手把人抓了。
　　此时还没有乱，外出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
　　周副局长刚才抱怨没有查到朋友之类的关系，就是因为很多犯罪分子没有介绍信住不了旅社、买不了车票。
　　近亲那边又是治安局重点埋伏的地方，容易自投罗网，犯罪分子跑路大多投靠一些朋友或者远亲。
　　车票还能有个变通的办法，先爬上车，后面补票。倒霉被认出来了的话，大不了跳车再跑路。
　　介绍信搞假的风险就特别高，旅社工作人员认真一点，有异常就举报，一查就会漏马脚，立刻就被抓。而且各种花销也很大。
　　普通话才刚刚普及，各地的口音差异非常明显，发通缉令的时候都会注明口音，没有的朋友帮忙，真是上天入地无门。
　　多个朋友多条路，此时真不是虚言。
　　东直门牛猛所长就得感谢好朋友李铭让他参与了最早的搜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会是有过错。
　　“周副局长，有重要发现！”
　　人未到，牛所长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等人跑进来，周副局长才问道：“有什么新发现？”
　　“早上，吴仁爽在兴顺旅店给津城打了个电话。”
　　牛所长接着详细汇报：“店员跟吴仁爽熟悉，吴仁爽曾经多次借口邮电局打长途要排好久的队，在他们店里付费打长途。”
　　“我查了兴顺旅店的登记簿，吴仁爽早上打津城的6-2844找刘寅生。店员还记起来，这个吴仁爽曾经带着刘寅生跟另一个人住过店。”
　　“我灵机一动把无名尸的照片给店员看，店员感觉很像那位顾客。”
　　周副局长追问道：“旅店有没有登记刘寅生等人的资料？”
　　“登记是登记了，疑似是无名尸死者那位叫蔡荣昌，家住京城的城南区；刘寅生的地址是津城北河区。”
　　认真的人，填写的单子很清楚，填写到门牌号，不认真的人就随便糊弄的填。
　　登记的资料不清不楚，周副局长也只能苦中作乐，
　　“总算有个小尾巴露出来了，我回局里马上安排人去津城抓刘寅生，也让城南那边查一查蔡荣昌这个人。”
　　李铭提议道：“我们轧钢厂也安排几个人去津城，安排认识吴仁爽的人去。”
　　不是去抢功劳，主要是弥补轧钢厂的些许过失，而且他也很好奇吴仁爽为什么要跑。
　　周副局长同意道：“也行。”
　　李铭迅速赶回轧钢厂，找到还在六车间主持工作的聂副厂长，汇报新情况，
　　“我想亲自带治安股的人去津城。”
　　聂副厂长不想得力干将被调虎离山，抓津城刘寅生的事情跟轧钢厂关系不大，
　　“现在还不能确定吴仁爽就是去了津城。要不派其他人去？”
　　李铭解释道：“有具体的电话号码，这个线索算是比较明确的。即使吴仁爽没去津城，那边也有他们团伙的人，可以弄些口供。”
　　“在城南找一个没有具体地址的人，又不可能动员所有力量去找，没个两三天时间找不到人。马上就要天黑了，在夜里咱们这边的工作推进也有难度。”
　　“如果津城那边一时半会抓不到人，我可以明天早上赶回来。”
　　聂副厂长想想确实如此，同意道：“那行吧，你是开你那辆小货车去？”
　　“车是我自己保养的，有信心不会在路上抛锚。”
　　聂副厂长开始安排出发的各种事项，“那我给城东分局打个电话，商量好出发时间路线。你们赶紧吃晚饭，吃好饭再出发。”
　　“我这就去安排。”
　　李铭自己吃饭不是问题，但是手下人不能饿着。
　　他安排人把治安股的人全叫回保卫科吃晚饭。
　　虽然菜有点凉了，二十来度的天气刚刚好，不冷不热。
　　吃完饭，他就带着治安股四人汇合城东分局邢队长的吉普车一起朝着津城驶去。
　　小货车好，载着自行车去，到了津城也不会缺自行车。
　　聂副厂长安排周到，食堂给李铭准备了10斤全国粮票；运输科给小货车加满了油，还多准备了两桶油；保卫处除了提供盖了章的介绍信，还支持了一条大前门香烟。
　　抓到人，明天就赶回京城，这些物资是够用的。
　　要是需要多呆几天，后续的物资补给更容易，白天上班了很多事情更方便操作。
　　一路顺利。
　　晚上，22点30分，李铭一行人赶到了津城北河区治安分局。
　　京城跟津城联系紧密，人员往来众多，时不时就有打配合。
　　这次由北河分局刑侦大队的马新安队长帮忙抓捕。
　　马队长给他们介绍调查到的情况，
　　“吴仁爽没有出现。刘寅生，塘沽人，商人出身，学生成芬，初中毕业，相当于高中文化程度，是印染厂的业务员。”
　　“我们询问了印染厂门卫，查阅了登记记录，今天没人来找刘寅生，刘寅生也没有在上班时间离开厂区。”
　　“6-2844是印染厂家属区的公共电话，管理不太严格，早上没有刘寅生接电话的记录。”
　　此时，京城、上嗨、津城、羊城这样的大城市，公共电话普及率高。
　　比如上嗨，1960年，就有3293部公共电话，全年通话次数为3567万次。
　　平均每部电话通话次数为每天30次，扣掉夜里的时间，在白天繁忙的几个时段，电话还是挺多的。
　　要去喊人又要做登记，忙的时候，传呼电话倒是还会认真登记，喊人接电话的就经常没登记了。
　　邢队长眉头一皱，“喊人接电话不得跑一趟？应该记得住吧？”
　　马队长苦笑道：“刘寅生是业务员，平常的电话比较多，老大娘的年纪有点大，记性差，所以不太确定。”
　　邢队长提议道：“那我们就先找他问话，他说谎了咱们再动手抓捕。”
　　“这个方案比较合适。估计您那边也一样，现在的工作不是那么好开展。”马队长无奈道。
　　邢队长心有戚戚，“我们那比您这边艰难多了，我们也不敢抓错了人。”
　　“都一样。都一样！”
　　这时候，治安局的人办案，已经开始怕被人抓小辫子，然后被上岗上线。
　　好处是不容易出现错案。
　　坏处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随便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工作方式，慢慢拖着，实际破案率迅速下降。
　　罪犯没有得到及时抓捕，没有惩处，就是变相的鼓励，治安变差是迟早的事。
　　一直没有发言的李铭开口道：“马队长，我想带人在刘寅生家附近的旅店绕一绕，您能不能安排个熟悉情况的同志当向导？”
　　马队长没有轻视这个非常年轻的副科长，
　　“我们也正准备进行摸排。在你们来之前，没有吴仁爽的相片，怕他用假的身份登记，蒙混过关。我们去查反而打草惊蛇，让他再次跑了。”
　　“我已经提前跟辖区治安所的王大鑫所长说好了，安排人手待命，晚上开展行动。”
　　李铭望向邢队长，“开始行动吧？”
　　邢队长征询道：“马队长，事不宜迟，咱们早点行动，还可以早点休息。”
　　马队长也是行动派，“那就出发。”
　　到治安所汇合后，邢队长、马队长带人去找刘寅生问话，李铭带人跟着王大鑫所长去查旅社。
　　王所长抽着大前门，“这相片有点糊，幸亏有你们在，能认出罪犯，不然还真不好查。”
　　李铭笑道：“厂里的机器不太行，传真件就不会这么差劲。”
　　“那个太慢，一个流程走下来，你们人都赶到了。”
　　“还真是这样。王所长，等会我们先绕一下所有要查的旅社，绕完了，咱们再一家家的进去看，这样行不？”李铭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这个不抽烟的李副科长做人很大气，以晚上熬夜容易犯困为理由，先给参加行动的人每人一包大前门提神，
　　王所长是主随客便，“可以啊。反正你有汽车，转一圈花不了多少时间。”
　　由王所长给他指路，经过旅社的时候也没停，小货车行驶到第三家旅社的时候。
　　李铭的探查有了发现，不是旅社，是隔壁的大众浴池，
　　“王所长，这个浴池也有住宿么？”
　　“晚上也有住宿，价钱还便宜，常常爆满。”
　　“逃犯喜欢这样管理不严的地方，咱们下去看看吧？”
　　“行啊！咱们就从这边开始，先查这个大众浴池。”
　　王所长带着治安员在前，李铭带着李方胜、王义跟在后。罗巡带着杨大奎去了邢队长那一队，那也需要辨认的人，说不定吴仁爽就在刘寅生家藏着。
　　敲开门，王所长才跟服务员说两句，李铭就迅速往里走，李方胜、王义急忙跟上。
　　情况挺突然的，王所长虽然不明所以，也带人跟着进去。
　　服务员自然也跟上了。

第460章 就问你们爽不爽！
　　原来吴仁爽还没睡着，夜里很安静，听见治安所的人来了，立马就想跑。
　　衣服还没穿好，吴仁爽就被李铭给逮了个正着，嘴里被塞了他正准备穿的衬衣。
　　服务员已经把灯打开了。
　　灯光不够亮堂，离得也不够近，王所长疑问道：“吴仁爽？”
　　李方胜边跑边说：“没错，就是他。”
　　王义拿出绳子，“我们副科长的运气那是爆棚的，每次都是一抓一个准。”
　　王所长摇头笑道：“没其他的可以解释这事，只能说李副科长运气真是好！”
　　晚上可以轻松点了，王所长大声喊道：“大家不用紧张！我们是治安所的，抓到的这个人是京城来的逃犯。”
　　不说还好，一说是这么回事，更多人聚拢过来围观看热闹。
　　王义很快就把不能动弹的吴仁爽绑好，也没有把他嘴里的衬衣取出来。
　　李方胜把吴仁爽的行李收拾了一下，一起押着人出了浴池。
　　王所长接着盘问里面看热闹的人，查他们的工作证、介绍信。
　　在小货车旁边，李铭警告道：“你别乱喊乱叫，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吴仁爽连连点头。
　　王义这才取出吴仁爽嘴里的衬衣。
　　没等吴仁爽喘好气，李铭首先就问心中最疑惑的事情，“为什么跑？”
　　吴仁爽老实交代，“他们杀人了，我不跑，我怕他们把我也杀了。”
　　太出乎意料，李铭忙问道：“谁杀人了？杀的谁？”
　　“关玉来、崔二科他们杀了蔡荣昌。”
　　又多出来两个人，李铭追问道：“那你来津城找刘寅生干嘛？”
　　“我想自保，津城这边离京最近还有港口。刘寅生以前说过，待不下去可以找他，他能安排人出国。”
　　“保命可以不用跑，检举揭发那两个杀人犯就行。”
　　吴仁爽满脸纠结。
　　李铭帮他回答，“参加了小团伙，怕被处理？”
　　吴仁爽叹气道：“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才被他们拉下水。”
　　李铭开始做工作，“虽然事情不小，但自首是可以免予或者减轻处罚的。再加上你举报他们杀了人，有这么重大的立功，是肯定可以免予处罚的。”
　　“现在好了，自首没了，这个立功你也要快点交代。刑侦队长那一队人马估计已经抓到了刘寅生，京城那边也在查蔡荣昌的身份了，你要是慢了，连立功机会都没有了。”
　　王义在旁扮黑脸，“李副科长是好心帮你。要是我，懒得提醒你这些事，押你回京城，案子破了，你那时候再交代也只算是坦白从宽而已，没有一点立功的表现。”
　　吴仁爽抓住救命稻草，“我坦白！我要检举！”
　　李铭又开始发问，“你们这个团伙有多少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吴仁爽竹筒倒豆子，“领头的是关玉来、崔二科、蔡荣昌三人。我和刘寅生只算是他们发展的对象。形势越来越严峻，蔡荣昌说不想干了，我也就不想干了。”
　　“关玉来、崔二科两人杀蔡荣昌，我估计他们是想杀人灭口。他们上周来找过我，不过因为我在保卫科闹取消处分的事，我没空搭理他们。知道蔡荣昌死了，我就怕了，既是怕事情败露也是怕被他们杀人灭口。”
　　“谁给你通风报信蔡荣昌死了？”
　　“没人给我报信。今早我买早餐的时候，旁边有街道办的人蹲在地上吃早餐，他们在谈论找人认尸的事情，我偷瞄到的。”
　　有时候就那么巧，李铭现在懒得深究，后面再查有无说谎，
　　“现在，我们争取尽快把关玉来、崔二科两人抓起来，帮你把这个立功坐实了。”
　　“谢谢李副科长！谢谢王干事！谢谢李干事！”手被绑着没法动，吴仁爽转着圈鞠躬感谢。
　　甜枣给完，李铭继续问道：“关玉来、崔二科是哪里人？住哪里？”
　　“关玉来住三源胡同14号，崔二科住小关南里24号，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他们。”
　　两个地名，不是京城土著的李铭听得茫茫然，眼神示意两个手下。
　　李方胜会意道：“小关南里在朝阳，土城沟那边。三源胡同应该在京城火车站那边，是我们城东的。”
　　吴仁爽连连点头，“对对对，说的没错。”
　　“轧钢厂还有没你的同伙，或者知道小团伙的事情的？”
　　“没有。这个真没有。”
　　“你们两继续问他，做好笔录。我去旅社借电话，要是能打长途，我给京城那边汇报最新进展，帮他把立功的事情先报上去。”
　　“是。”李方胜、王义两人应声道。
　　吴仁爽是感激涕零，“谢谢李科长！太感谢您了，我真是无以为报。”
　　李铭边走边吩咐，“你好好交代就行。”
　　运气不错，这个旅社也有资格打长途，有保卫科的工作证，涉及的又是紧急的事，旅社给他通融了。
　　李铭不知道旅社的单位电话以及在邮电局账号，是服务员帮他打通了才接的。
　　先打的是余太和处长办公室，来之前余处长跟他说好了，随时接听电话，晚上就睡在办公室。
　　挂了电话，接着又给周副局长打电话，这位也是在办公室等消息的。
　　言简意赅的说完。旅社没多收，6分钟的电话，按规定收了他一块八毛的费用。
　　京城津城，两地这么近，真的不便宜。
　　打农村的长途，接通后，还要老远的去喊人接电话，每分每秒都是钱，发电报更划算。
　　58年，发电报是一个字3分钱，再加5厘的译费，实收一个字3分5厘。58年之前是1毛3分5厘。83年12月才再次涨价到一个字7分钱。
　　有最低字数要求，10个字、15个字起。加急电报，价钱翻倍。
　　字数多，发加急电报可能比打长途电话更费钱。
　　但是很多地方的长途不是想打就能打通的，电话占线，抢线路，信号不清，有各种问题。
　　线路繁忙，京城每天也有20%的长途电话打不通，15%要在1小时后才能接通。
　　李铭挑的时间好，线路不忙。
　　这个时间点，农村人早睡着了，没人还守在大队部的电话机旁边帮忙接电话。
　　早、晚的时间又要留着转播广播，电话线、广播线分开的富裕公社比较少。
　　白天打通了之后，大队部上家里找人接电话，回来说一句，人没在家。真真的花了一笔冤枉钱。
　　宁愿发加急电报也不愿打长途电话。
　　大队部往外打长途，没权限，得去县邮电局打长途电话，晚上人家下班了。
　　很多城市的普通电话都没有权限打长途，得去专门的邮电局或者长途电话大楼。
　　李铭打完电话的时候，王所长等人也回到了他的小货车旁边。
　　一行人押着吴仁爽直接回北河分局。
　　邢队长对马队长炫耀道：“怎么样？我就说，李副科长从不会失手。”
　　马队长不置可否，“先问问情况再说。”
　　坐副驾驶的王所长先下车，“你们猜一猜，人是在哪抓到的？”
　　马队长催促道：“不猜，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王所长掏出大前门给两位队长散烟，“我们连过三家旅社都没进去查，李副科长偏偏看中了旁边的大众浴池，我才开口询问服务员今晚的住宿情况。”
　　“突然，李副科长就冲了进去，人就抓到了。”
　　马队长压根不信，“老王，你不要以为拿着加了锡纸的大前门，编的故事就能唬住我。”
　　“你这人，我就不稀说你。跟你说大实话，你还不信。爱信不信，反正我今晚是开了眼了。”王所长转头吩咐治安员把人交给城西分局的人。
　　礼尚往来，邢队长帮王所长点烟，“我们也是刚回来，马队长说要去支援你们。我说在这里等着就行，他也是不信的。”
　　李铭解释道：“我感觉这类逃跑的人，住宿会找一些管理比较松懈的场所，运气不错，第一个地方碰巧就抓到了他。”
　　事实俱在，马队长称赞道：“看来老王还是靠谱的。李副科长，厉害啊！”
　　“运气，运气。吴仁爽想坦白从宽，想检举揭发其他重大犯罪，希望能立功减轻处罚。刘寅生交代了没有？”李铭对邢队长使了个眼色。
　　邢队长会意道：“交代了一些，还存有侥幸心理。”
　　李铭对着被押着的吴仁爽劝道：“你看看，刘寅生已经开始交代了。你要争取比他交代的早，交代的全面，功劳才不会被他抢走。”
　　吴仁爽感激道：“谢谢李副科长。你们问我什么，我全都说。”
　　李铭点点头，“都是一个厂的，能帮你的肯定帮你。你自己知道抓住最后的机会就好。”
　　“带他进去吧。”
　　马队长等人押进去后才小声说道：“审讯也有一套。”
　　“邢队长配合的好。”
　　邢队长这才说实话，“刘寅生还在顽抗，一点也没有交代。”
　　“吴仁爽交代了无名尸就是城南的蔡荣昌，还交代了两名凶手，城东的关玉来，朝阳的崔二科，我借旅社的电话跟周副局长汇报了最新进展，周副局长已经组织人手去抓了。”
　　邢队长冲口而出：“你的动作真快！”
　　“我是为了让厂领导能睡个好觉，顺便跟周副局长汇报了一下。”
　　邢队长服气道：“你不升职都没天理。我得跟你学两招。”
　　马队长哈哈笑道：“邢队长，好好学习。”
　　“接下来的事情，就劳烦您二位了。我打算先睡一觉，明早3点开车回京城，5点的上班都赶不上。”
　　马队长奇怪道：“怎么5点上班？”
　　邢队长帮忙解释道：“他除了是保卫科的副科长，还是他们单位职工楼负责工程建设的组长，4月底的时候，上了新闻简报。5点开工，中午快1点了下班。城东区的工地，现在都开始学他，天天大清早扰民。”
　　“我跟他们不一样哈，我那工地方圆500米都没其他住户。有住的也是我们轧钢厂刚刚搬进去的人。我们5点开工在先，他们搬进来住在后。”
　　上了新闻简报的人，马队长这下是真佩服，“李副科长你可真是多面手！”
　　“实际都是专业的技术人员负责，我就是做了一点后勤工作，做些协调工作。”
　　邢队长笑道：“我还没帮你吹嘘呢！你就别谦虚了。马队长，麻烦给他们找个地，让他们早点休息，时间不多了。”
　　马队长歉意道：“我们条件有限，楼上的架子床管够。”
　　转头吩咐一个年轻的治安员，“小刘，你带他们上楼上找个房间休息。”
　　“是”
　　李铭也没多客气，带着手下人跟着小刘找房间休息。
　　在进门之前，李铭就把休息室收拾干净了，电灯比较暗淡，小刘只感觉比平常干净，也算是长脸的事情。
　　罗巡四人倒是还称赞了两句。
　　一夜无话。
　　3点准时启程回京城。
　　李铭探查一开，肯定撞不到人，小货车一路飞驰，偶尔能遇到各种各样送菜进城的车。
　　5点赶回轧钢厂职工楼工地门口，小货车才停下。
　　李方胜跳下车斗，“副科长，您开车也太快了，吹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
　　李铭笑呵呵道：“就问你们爽不爽！”
　　他是感觉挺爽的，他也很久没开这么快了，一直都是城里郊区的开车，行人、自行车时不时会窜出来，他不敢开快。
　　比较远的有去鲁家山建材厂，路太破，要是开快了估计会起飞。
　　还有是去秦淮茹的老家，虽然是水泥路面，但是弯路多，上下坡多，也快不起来。
　　（电视剧有一集拍到了秦淮茹老家，山清水秀，路边还有红砖瓦房，公交站点名，东营子，一头开往东直门，一头开往兴寿。昌平兴寿镇没名气，南边就是小汤山镇。）
　　罗巡先是晃了晃头，抹了一把脸，“爽！又快又稳！第一次知道坐车还能这么舒坦的。”
　　“你们是站着抓着栏杆，坐着的话，屁股都能给你摔八瓣了。”
　　杨大奎的小心思多，“副科长，学车难不难？”
　　“你有力气有头脑，学车不难，主要是没车可以开。你们赶紧回家休息吧。”
　　王义在车斗上提起自行车，“这个时间点了，还是回厂里冲个澡打个盹，能多睡会。”
　　罗巡伸手准备接住，“说的也是。”
　　李铭随意道：“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忙去了。”
　　指定了邱副组长负责，李铭也尽量在工地露面，不让手下人忘记了真正的话事人是谁。
　　他也是来检查工程质量的，房子质量的第一责任人是他。他可不希望以后一直被住的人骂。
　　收发室的老张，“李组长，有一封您的信，昨天下午到的。”

第461章 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李铭接过信，“麻烦您了！估计以后会时不时的有信寄过来。”
　　老张笑呵呵道：“不麻烦。我都会帮您小心保管好，肯定不会遗失了。”
　　门卫老张算是职工楼工地沾李铭便宜最多的一个，每次有好吃的都少不了一份，好烟更是没少抽。
　　这就是他让周晓白把信寄到这里的原因，不会被人偷拆拿走。
　　“老张，谢了哈。”
　　“您慢走。”
　　周晓白的信这么快就到了，那天应该是写好了信，准备出门寄信了才给他打电话，问寄哪个地址合适。
　　本市4分钱的邮票加上1分钱的信封，不算稿纸，起码花了小姑娘5分钱。
　　李铭把信收进包里，准备等会有空闲了再拆开细看。
　　负责搞宣传的小魏迎上前，“李组长，早呀！”
　　“怎么样，杜副组长今天有没有新提议？”
　　“昨天去参观了焦裕禄的先进事迹，下午厂里又开会学习。他刚刚叫我下次出黑板报的时候可以带上相关的内容。”
　　好的点子，李铭向来是大力支持，“这个想法不错。你从报纸里找些故事，趣味性多一点那种，大伙爱看那些。”
　　“好的。我今天就去找一些，明天改版换上去。”
　　李铭手指一个角落，“怎么堆了那么多水桶？”
　　小魏回话道：“您之前跟厂里说了，临时参加劳动的人在工地帮不上忙，让他们去河里挑水。昨天下午，厂里先把桶送过来了，参加劳动的人要今天8点才来。”
　　李铭继续往指挥部走去，“铁皮桶就算了，你们也不把木桶放在晒不到太阳的地方，等一下全都晒得漏水了。”
　　“昨天下午咱们没人在这边，他们是欺负老张腿脚不便，老张又说不过厂里的人。”
　　“哼！等厂领导来干活了，记得上点眼药。”
　　故意没搬走就是等李组长这句话，小魏笑道：“明白！”
　　李铭随口道：“像李副厂长那样的厂领导参加劳动，以前都是在车间混过去的。”
　　“这次到咱们工地劳动，真让他们搬砖，估计是吃不消。让他们帮忙打水，偶尔挑两趟，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魏笑嘻嘻道：“我是不敢说这话，也就您敢说他们是混过去的。”
　　“跟你才会这样说，你也别给我说出去。”
　　“我肯定不会传出去的。”
　　两人边聊边往指挥部的临建房走去。
　　58年《关于各级干部参加体力劳动的决定》。
　　59年《关于坚决贯彻执行〈各级干部参加体力劳动的决定〉的通知》。
　　一直在执行。
　　而且‘两参一改三结合’的制度，工厂的领导干部参加劳动是必须的，在车间干活还算是比较便利。
　　机关单位的脱产干部，除极少数年老体弱、不能参加体力劳动的以外，人人都要劳动，直接去农村劳动。
　　这个参加劳动是远离家，就有些不太便利的。
　　为了接地气，消除官僚气息，了解基层的实际情况，生活上要跟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
　　前几年是不同时间一批一批抽调去农村参加生产，一去就是两三个月。
　　这几年轻松了一些，但是每人每年至少要有1个月以上的时间参加体力劳动。
　　一个月看起来挺多的，实际就是平均每个月2次，再加上集体劳动的几次，比如农忙抢收、植树造林，凑一凑就够了。
　　车间主任、书记、办事员、技术员这一层级的人倒是每周都要参加一次生产劳动，工人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轧钢厂的头头跟机关办事员这次来工地劳动，纯粹是来给李铭添乱。
　　倒水泥楼板耗水大，正好最近要节约用水，所以他想到了让这些人去河里挑水，为了安全，到时还会安排两个水性好的在那边指挥这些人。
　　挑水，既参加了体力劳动，也不会打乱工地的节奏，还不会真的累趴下。
　　实在没什么力气的人就去烧水给大家喝。
　　搞定这些人，李铭是费了心思的。
　　邱副组长在指挥部门口，“李组长，咱们今天倒水泥楼板，厂里领导又要来参加劳动。我心里还是没底，要不今天您亲自盯着？”
　　“昨天早上咱们不是说好么？没事的，你跟往常一样指挥就行。我不一定有空，昨天傍晚厂里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
　　邱副组长点头道：“听说了，保卫科这次动静挺大的。”
　　“我昨晚连夜赶去津城进行抓捕，好在把人抓到了，我现在是刚从津城赶回来。”
　　小魏吃惊道：“啊！那您一晚上都没休息啊？怪不得我刚才看到治安股的人跟着您到了大门口。”
　　李铭说着话带头进入指挥部办公室，“抓捕顺利，在津城北河分局睡了一会才回来的。”
　　小魏敬佩道：“您可真拼！要是我，肯定会在津城多休息会，等休息好了才回来。”
　　邱副组长劝说道：“路上来回就要好几个小时。哪有什么时间休息！睡不了两个小时，您要不先回去休息？”
　　“我年轻，通宵继续上班都没问题。我有睡三个小时，没事。”
　　指挥部办公桌前，杜子仁副主任心里怎么想不知道，嘴上还是称赞道：“李组长是咱们大伙的表率！”
　　这也让杜副主任疑惑李铭对加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要说支持加班，不太像，职工楼工地自从李铭掌权开始就没怎么加班。
　　要说反对加班，连夜赶路抓罪犯再赶路回来上班，劳模也就这样。
　　自己吃苦，让别人享福？
　　杜副主任想不通。
　　厂领导上午到工地参加劳动，听说了李铭一夜来回赶路四百多里，迅速破案抓到人，大清早5点就开始上班，交口称赞。
　　李铭今天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相对轻松的活，可能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中午1点，保卫科办公室，有茶盘，有果脯，
　　茶盘是李铭自己做的，他给前来拜访的牛猛所长泡茶，
　　“这茶怎么样？”
　　牛所长粗人一个，没词语可夸赞，说的话很实在，
　　“不能多喝，喝多了，我时不时就想来你这占点便宜。”
　　“等会回去的时候带些茶叶回去，我这还有一大把的茶叶。”
　　牛所长立马接话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就真不客气了。你这的好东西多啊！”
　　“没问题。刚刚你自己也看到了，柜子里全都是茶叶，也有合适你泡在杯子里的品种。”
　　喝了两杯热茶解渴，牛所长才开口闲聊，
　　“要不是你抓到住宿在浴室的吴仁爽，这次案子还真可能有波折。杀人的关玉来、崔二科两人也想跑路了，路线都设计好了，一路往南，去越国或者缅国。”
　　“据两人交代，那个蔡荣昌不只是自己不想干，还想邀他们一起去自首，两人说服了蔡荣昌不要自首。事后，两人怕蔡荣昌反悔把他们供出去，所以才动了杀人灭口的心。”
　　“两人想趁夜里没人，把蔡荣昌的尸首运到郊外埋掉，挖坑的时候铁锹把断了。”
　　李铭差点没忍住笑，“报应来得太快。”
　　“本来杀了人就心慌慌的，铁锹把都能断，两人更怕了，就改为一抛了之。”
　　李铭疑问道：“蔡荣昌没有单位、家人？报案后应该很容易查到他们的往来关系吧？”
　　“蔡荣昌家一直有领公私合营的股利分红，他也就没去工作。他父亲前两年郁郁而终，老婆又跟他一直闹离婚。”
　　“相当于没人关心的。家里有老本，这伙人搞事的钱就是蔡荣昌出的。”
　　自斟自饮，李铭猜测道：“那可能还得加上一条谋财。大财主不支持了，事情搞不下去。”
　　“我们厂的吴仁爽从蔡荣昌那拿到钱了没有？”
　　牛所长之前嫌一小杯一小杯喝有些麻烦，现在感觉这样喝也别有一番滋味，
　　“吴仁爽负责购置油印机、纸张、油墨这些，从中黑了蔡荣昌不少钱。这伙人以各种名义从蔡荣昌那边搞到了不少钱，混了不少吃喝。”
　　李铭失笑道：“我原以为是一群幼稚的理想主义者跟生活不如意者的瞎想，这是陪着大凯子骗吃骗喝呢！”
　　牛所长点头道：“可能也有这个因素。事还是做了一些的，他们的传单印出来了，也真的发出去了。”
　　“你也看了他们制定的计划书，初期任务、发展对象资格林林总总都有。虽然挺幼稚的，但还是很齐全的。”
　　“吴仁爽有立功表现吧？在津城的时候，我是答应过帮他。”
　　功夫茶，泡茶的人能够做到行云流水，喝茶的人同时也有一种视觉享受。
　　牛猛就感觉在李铭这的待遇有点高大上，
　　“这事不是我负责。你问周副局长或者邢队长吧。吴仁爽跟刘寅生都还在押送回京城的路上。”
　　李铭也不怕别人知道他这样泡茶，要有些缺点留着给别人批评，
　　“我早上走的时候，刘寅生还没开口，上午开口了没？”
　　“招供了。刘寅生因为商人出身，前两年提拔副科长的时候，他被刷下去了，心里有些不满。他家跟蔡荣昌家是老相识，来京城出差的时候，就凑到了一起。”
　　“吴仁爽在我们厂也不痛快。他们是搞了个失意者联盟？”
　　“差不多是这样。关玉来、崔二科也都类似原因。”
　　牛猛聊完案子，谈完轧钢厂支援治安巡逻的事情就回去了，临走没忘记顺李铭一大包茶叶。
　　把人送走，有一点空闲，李铭把周晓白的信翻出来看。
　　小姑娘首先问的是李铭有没有想她？也讲述了她自己内心的感受，喜欢是很喜欢他这个人，占了她便宜也讨厌不起来，就是在公共场合会感觉很不好意思，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下次见面，李铭会让周晓白知道爱情的甜蜜。
　　他把信收入小世界里，珍藏起来，有纪念意义。
　　信里没有解释为什么不打电话。
　　周晓白不用说，李铭也知道原因，怕电话费的异常引起她父母的注意。
　　这时候的电话费清单，有附录，清清楚楚。
　　拨打电话的人名，对方接电话的人名、单位，具体的时间，通话的时长，甚至有的还有通话事项。
　　很透明，毫无隐私可言的。
　　由于李铭还不是科长，没资格装电话，轧钢厂保卫科算比较特殊，普通的科长压根没资格装电话。
　　一般人也用不起，没有补助的话，单单月租费就好几块钱，可以买好几只老母鸡。
　　量入为出的生活方式，不会有人这样浪费。
　　可以装电话，李铭也不打算安装，他晚上经常不着家，电话一直响铃没接就很异常。
　　倒是向阳花大队有他的罐头厂、家具厂，他需要催促高支书等人赶紧增加线路。
　　这些厂建在向阳花大队有个好。
　　他偶尔用办公室电话打给娄晓娥，每次都只需要报向阳花大队的名，这是他在采购三科负责联系的大队，不会引人注意。
　　李铭边看报纸，边等电话接通。
　　首先接话的是高队长，他再次建议向阳花大队增加电话线。
　　高队长表示要等农忙彻底结束再说，向上面申请采购电线也要时间。
　　两人闲聊了几句，娄晓娥就接过了电话。
　　等高队长离开大队办公室，娄晓娥马上娇声问道：“你想我了没？”
　　李铭笑呵呵道：“那肯定是想了。我下午应该不用加班，我下了班去接你回城一起吃晚饭。”
　　“你们姐妹两做饭都很差劲，我都想把福妈送去向阳花小院给你做饭。”
　　娄晓娥不服气道：“还是留在城里给你做饭好了。论起吃东西，你比我挑剔多了。”
　　“没有你陪着，我在食堂吃也一样。”
　　他这话说得，听起来就让人开心。
　　娄晓娥有点小郁闷，“我最近身体不方便。”
　　“我知道，我就是单纯的想你。”
　　她心里美得很，欢快道：“那我等你来接我。电话不能打太久。”
　　“嗯。对了，帮我把鸡蛋收好。我下午接你的时候一起载回城里。”
　　“知道啦。我等会就让高建业去通知。我挂了。”
　　“挂了，傍晚见。”
　　把听筒放回原位，李铭想着这个月的电话费估计不少，需要补好些给厂里。
　　电话打完，他认真看报，比较有趣的《京城晚报》。
　　‘谁是谣言的制造者！’
　　苏国造谣援助越国的物资，在我们这转运受阻。
　　搅屎棍瑛国掺和是挺正常的，镁国居然也掺一腿。
　　这些物资是越国用来打镁国的，要是真的转运受阻了应该高兴才对。
　　李铭有些奇怪镁国的想法，嫌越国的火力不够猛？武器不够先进？远隔万里赴死的人不够多？
　　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第462章 正常什么呀？
　　‘日笨自行车队来华友谊比赛。’
　　‘瑞碘男子乒乓球队来华友谊比赛。’
　　‘亚菲作家紧急会议在京城举行，坚决支持越国抗镁救国！’
　　京城晚报最近的内容还是有些看头的。
　　厂领导都在职工楼干活，李铭也就在职工楼忙了一上午，牛猛所长来拜访的时候，他也是刚刚回到保卫科。
　　午休时间，看看报纸，喝喝茶，吃着果脯，他忙里偷闲休息一会。
　　下午2点还要参加厂里的干部会议，学习伟大导师的指示。
　　‘思想要讲高标准，生活要讲低标准。’
　　会议主题有点针对李铭这类不太勤俭节约的干部。
　　‘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反对贪污和浪费的斗争，过去有了些成绩，以后还应用力。节省每一个铜板为着战争和愅命事业，为着我们的经济建设。’
　　‘采取办法坚决地反对任何人对于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破坏和浪费，反对大吃大喝，注意节约。’
　　‘我国是一个大国，但是现在还很穷，要使我国富起来，需要几十年时间，几十年以后也需要执行勤俭的原则。但是特别要提倡勤俭，特别要注意节约的，是在目前这几十年内，是在目前这几个五年计划的时期内。’
　　‘在我们的许多工作人员中间，现在滋长着一种不愿意和群众同甘苦，喜欢计较个人名利的危险倾向，这是很不好的。我们在增产节约韵动中要求精简机关，下放干部，使相当大的一批干部回到生产中去，就是克服这种危险倾向的一个方法。’
　　好不容易开完会。
　　李铭跟保卫处的一群人回到保卫科小楼。
　　他刚坐下来准备签字，一些保卫人员的夜班补助申请单子。
　　范家文找上门，“副科长，还是没有人举报张贵杰。要是没人举报，我们得把他放出去了。”
　　李铭抬头询问道：“他的检查写得怎么样？”
　　“很顽固，还是说是赵凤娟勾引他的，说是没有经受住美色诱惑。”
　　李铭皱眉道：“这混蛋死不认账。我要不是怕有人诬告，我就出重赏让人举报了。”
　　“有奖金，确实容易鱼龙混杂。”范家文接着提议，“要不，我们扩大案情公布的范围？只在十一车间公布，其他车间的人要是没有听到相关传言，他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先不用扩大。”李铭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名单，“你去通知名单上的这些人，后天下午到保卫科会议室开会。”
　　范家文诧异道：“这么多人，全是女的？”
　　“彭志平没跟你说么？我准备像一个搞治安巡逻队一样的小队伍，诏安一些老娘们去对付那些滚刀肉。”
　　“彭志平没说。副科长您这招好，这下在车间里有我们的人了。”
　　范家文的话给了他新的启发，李铭笑道：“你提醒我了，我之前还没想到这个。”
　　“嘿嘿，您这两天忙案子，没去想这样的小事。”
　　李铭琢磨了一下，“我原来打算把这些人叫到保卫科来，动员她们参加义务巡逻。听你这么一说，我改主意了。”
　　“刚好咱们厂出了吴仁爽那个事情，我们保卫科需要做点补救措施。”
　　“每个车间都发展治安积极分子。车间全是男的，就选两个男的。车间有女的，就多加两个女的，两男两女专门汇报他们车间的情况。”
　　“治安股比较闲，他们刚好又是上白天的班，这事情我就交给治安股去负责。”
　　“范队长，帮我把罗股长叫过来。”
　　“是。”范家文转身就出去找罗巡。
　　有手下人使唤，李铭肯定是把细节推给手下人去操办。
　　一男一女容易出现风言风语，人少了还容易蒙蔽他们保卫科，反正不用经费的，就多找两个人。
　　他现在搞的治安积极分子，没有夜班，不用发补助。
　　参加治安局组织的治安巡逻队，像李铭去年那样参加夜班巡逻，治安局不会给补贴，但是轧钢厂会发一点夜班补助，聊胜于无。
　　京城搞庆祝活动的时候，抽调的夜班巡逻，厂里一样会发一些补助。
　　他正要签字的申请单就是申请夜班补助的。
　　罗巡过来后，李铭让罗巡去摸底各个部门的男女人数，他自己上余处长办公室汇报更改过的方案。
　　有了吴仁爽那档子事，余处长正在发愁怎么搞好保卫处的工作，一听李铭的新建议，立马同意。
　　保卫处要维护厂里的治安秩序、保障轧钢厂的生产，其中有个重要内容就是防敌、特。
　　聂副厂长也是双手双脚赞成这个新方案。
　　效果如何不知道，但是他们保卫部门为此做了革新，整改报告写起来就好看了。
　　晚上，
　　月明星稀，
　　城西小四合院，
　　院子里，李铭舒服的瘫在躺椅上，娄晓娥坐在旁边喂他吃切好的水果。
　　“我上回只去割了半天的麦子，他们说我在帮倒忙，让我去晒谷场。”
　　“这次城里没人来东风公社，只有县里的人下来农忙抢收。”
　　“好在有附近的部队的人来帮忙。”
　　“那些战士割麦子好厉害，特别熟练，一会儿就一大片。”
　　娄晓娥叽叽喳喳的说着她在乡下的见闻。
　　躺着就有吃，李铭由衷的感叹道：“有你在，真舒服！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会胡思乱想。”
　　娄晓娥拿水果堵他嘴，“不许乱想！”
　　“忍不住嘛！”
　　“那也要忍住。你这两天不忙么？”
　　“忙死了。”
　　李铭不是一个很能憋住事情的人，再加上一直保守着拥有小世界的秘密，他也需要跟人分享一些秘密来缓解心理压力。
　　他打算把这两天的工作跟娄晓娥分享一下，
　　“新中街？”娄晓娥打断道。
　　她转头高声询问在厨房忙碌的福妈，“福妈，刘妈是不是住在新中街？”
　　福妈停下手里的活，走出厨房回话：“是在新中街，她住新中街317号。我也好些日子没去她那了。”
　　“小铭这两天在新中街308号破了个案子，我就跟您确认一下刘妈是不是住那附近。”
　　福妈仔细说道：“没差多远，应该是斜对面。刘妈家住的是楼房，一楼，左手进去的第二间。”
　　李铭也没想到这么巧，“那还真是巧了。308号斜对面不远处，是有几排楼房，估计就是那一片。”
　　“小刘师傅要是愿意的话，咱们请他回来帮忙开车运送货物。”
　　娄晓娥早想这样，“可是咱们没有车呀？”
　　福妈见没她的事了，又回厨房忙去了。
　　“车的事情我会搞定。这事不急。咱们现在连家具店的店面都还没确定。”
　　娄晓娥继续喂他吃水果，“这么热的天，难为福伯跟建成两人东奔西走的找房子。”
　　“我叫了他们两不要在太阳毒辣的时候出去找。”
　　“你在上班，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你的。”
　　李铭嘿嘿笑道：“我跟高建成说了，不听我的话要扣工资，还要换高建德上来帮忙，他回乡下收水果。”
　　“我也跟福妈说了，要看住福伯，中暑了就麻烦了。”
　　“这些天，他们两确实是一早一晚才出去找房子。”
　　怕被看见，有些不好意思，娄晓娥轻轻拍掉了一只摸她大腿的爪子，
　　“天气预报最近两天会下雨，真能下雨就好了。现在有点旱，山上的那些果树都要挑水去浇了。”
　　李铭也不是想怎样，就是想逗一逗她，“城里也天天喊节约用水，今天厂里的头头在职工楼工地帮忙挑水。”
　　“那个让人讨厌的王副厂长在不在，你有没有趁机给他找茬。”
　　“没在。这种显露过恶意的，我都会盯着他，我平常不会对他怎么样，找到他的把柄才出手把他拉下马。”
　　“嗯。另一个案子的呢？你刚好像说是欺负女工人的？”
　　李铭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案子，当然，他没那么傻的说出起因是秦淮茹找他告状。
　　张贵杰的抵赖狡辩，保卫科办案子遇到的困难，全都告诉了娄晓娥。
　　娄晓娥挺气愤的，“小铭，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惩治那个张贵杰，狠狠教训他一下吧。”
　　“有人指证他，我才能按规定办事的加重处罚他。现在的证据还不太够，最多就是让他丢了副工段长跟工会主席的位置。”
　　“好吧。”
　　李铭捏了一下娄晓娥嫩嫩的脸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因为缺少证据，法律规定惩罚不了他的话，正义也会惩罚他的。”
　　娄晓娥感觉他误会她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动手揍他，我是想你多用心找证据。”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下午范家文汇报工作的时候，李铭突然变更了车间治安积极分子的方案，一时之间把工作重心转移了。
　　明天他亲自去抓这个案子，很多整人的手段，他只是不想用而已。
　　第二天，小暑节气。
　　早上。
　　城东治安分局关于吴仁爽案件的通报发到了红星轧钢厂。
　　昨天李铭提出了保卫科的改进方案，聂副厂长、余处长现在是胸有成竹。
　　这个通报，在下午的厂委碰头会上，将是保卫处攻击生产车间的一支利箭。
　　保卫科提出在车间选一些治安积极分子这事必成无疑。
　　此时，
　　刚从工地回到保卫科的李铭，正在办公室招待傻柱。
　　“你找我啥事呀？都找到我办公室来了。你的菜谱写得怎么样了？”
　　傻柱焦急道：“我现在没心思谈菜谱的事情。我老丈人家马上要被一锅端了。”
　　李铭不慌不忙给傻柱倒茶，“这不挺正常的么。”
　　这两天，‘刘大领导’下了个命令，
　　‘中学的XXXXX八月份解决三分之一，九月份再完成一半。’
　　‘中学的老师要集中交代问题。’
　　‘小学的老师利用暑假集训学习。’
　　冉秋叶跟她父母刚刚好，都是属于这个范围内的，所以李铭说她家是正常情况。
　　傻柱没心思喝茶，“正常什么呀？我老丈人丈母娘可是挺好的人。”
　　李铭转着铅笔，“你结婚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赶紧结婚，以后冉老师的身份不好结婚。我没糊弄你吧？”
　　“没错，是这样。”傻柱点头道。
　　傻柱又赔笑道：“小铭你比较有眼光，消息也灵通。所以我才来找你求救来了。”
　　“这次我真没辙，咱们是轧钢厂是工厂，手不够长，伸不到学校那边。你最近不是在帮一个大领导做饭嘛，要不你去求求人家？”
　　“领导那边烦心事也很多，整天皱着眉头。”
　　李铭随口道：“帮你这么点小事，人家大领导就是抬抬手，一个电话的事情而已。”
　　“不过，你要表态说你老丈人家一贯是老实本分，是有认真学习思想，认真改造的。就是年纪大了，怕他们折腾不起。”
　　傻柱端起茶杯，“只能求到他那了？”
　　“你帮好多领导做菜，认识的人也多。你想下，还有没有哪个领导可以帮你打招呼的？”
　　傻柱皱着眉，仔细琢磨了一会，“学校这边还真没有，清水衙门，没什么人找我做菜。工厂的领导倒是多，但是你神通广大都够不着，他们就更够呛。”
　　“没有，那更好。不然你还被他们牵连了呢。现在啊，位置越高的事越多。”
　　傻柱啧了一声，“你说这都算是什么事嘛。”
　　“就冲你刚才这话，也就是厂里领导器重你的厨艺，不然食堂主任可以把你弄得要死要活的。”
　　“我就是在你面前才说。”
　　“你也别急。你老丈人不是领导，低调点就没事。冉老师更没事，她就一小学老师而已，学习结束，最多参加体力劳动，做些扫地的工作，跟群众打成一片。”
　　涉及到自家媳妇、岳父母，傻柱不得不慎重，“真这样？昨晚你没回四合院，三大爷说得跟天塌了一样。”
　　“三大爷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除了算小账是一把好手，其他的，哦，还有写字还可以，其他就那样了。”
　　昨晚，李铭其实回了95好院，只是很晚才回去，很早又去工地上班。
　　傻柱一口喝掉杯中茶水，“我还是下午去求一求大领导。我那老丈人一把年纪了，真担心折腾不起。”
　　李铭好心帮忙出主意，“人回来了最好也是装病，多躲在家里。或者你住到他们家一段时间。”
　　“他们学校的人找上门的时候，找到的是你。你可以说你老丈人快不行了，想住院，人家医院都不收了，你都准备买棺材了。”
　　“唉！你忙吧，我先走了。”
　　打发走傻柱，李铭准备研究一下有两天了的张贵杰猥亵案。

第463章 你要珍惜！
　　轰隆隆——轰隆隆。
　　雨未至兮雷先鸣。
　　李铭起身到窗户前，天上还是老样子，乌云密布，他先把窗户关上。
　　打雷不一定下雨，下了雨也不一定会是大雨。
　　但是，天上都打雷了，不做点什么，他总感觉好似有些不对。
　　昨天才倒好的水泥楼板经不住大雨的冲刷，暴雨一过，楼面会坑坑洼洼的。
　　李铭还没给职工楼工地打去电话，工地那边的小魏先打过来了，汇报他们为了预防可能有的大暴雨，准备用雨布处置。
　　执行原先就有的预案。
　　他还是多夸了小魏两句，才把电话挂掉。
　　李铭拿起范家文整理的审讯张贵杰的笔录，看完后也没有思路。
　　这样的小事，他完全可以直接给张贵杰搞个栽赃陷害。这样操作，张贵杰不会服气，反而会以受害者自居，案子办得不够完美。
　　哗啦啦的雨点敲打着窗户玻璃。
　　李铭抬头一看窗外，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来得够快！
　　工地那边的人得淋雨了，都是青壮，问题不大。
　　农田里的小麦早已经收好，现在除了他们搞工程建设的，其他人都盼望着这场雨。
　　突然，李铭好像想到了什么，重新翻找了两遍手里的卷宗。
　　他没有看到搜查张贵杰住处的记录。
　　立马出去找范家文，李铭询问道：“你们没有去查张贵杰的住处么？”
　　范家文回话道：“他住的是四人间的集体宿舍。我们去他宿舍调查了一下。宿舍里的人，隔壁宿舍的人，对他评价都很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他一直礼让同车间的工友，没有申请参加厂里的分房，这也是十一车间的人会选他当车间工会主席的一个因素。”
　　“厂里调他到分房小组工作也是因为他没申请分房。”
　　李铭不置可否，“宿舍那边白天有人在么？带我去他的宿舍看看。”
　　一般人不敢藏东西在集体宿舍，暴露的可能性非常大。
　　去年他抓的一个强歼犯王友良就是把东西送回家的路上起了色心。
　　他亲自去搜是以防万一，而且要是张贵杰有同伙帮忙藏东西呢？
　　“他们有白班有夜班，我也不确定。要不我先派人去车间问一下？等雨小一些了，咱们再出发？”范家文小心的请示，感觉可能又有工作失误。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这时候让人去车间找人，有些过分，主要是不着急。
　　“不用叫人去找了。等会雨小一点，我们直接去集体宿舍那。”
　　“是。我先去帮您准备一件雨衣或者一把雨伞？”
　　“你带你自己的就行，我办公室里有雨伞。”
　　“是。”
　　雨势减弱还要一段时间，李铭回办公室写思想汇报。
　　内容翻来覆去就那些，关键的是表态，他现在是越写越顺，一千个字洋洋洒洒两下就写完了。
　　有些人一写就是几千上万字，他懒得写那么多。
　　没人敢刁难他，有范家文等人的宣传，厂里人都知道他能把红本本整本背下来。
　　大雨已经变得稀稀疏疏，估计等会就停。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特别是下雨之前雷声轰鸣的。
　　李铭收拾了一下公文包，下楼看到范家文早带着人在一楼等着。
　　范家文上前汇报道：“我已经派人去车间问过了，张贵杰宿舍有人。”
　　“邹斌，学徒工，昨天右手受伤了，今天请假在宿舍修养。”
　　“嗯。出发吧。”
　　李铭想提着包去启动小货车，范家文紧走几步，帮忙拎包撑伞。
　　红星轧钢厂历史久远，有各种各样来源的职工住房，接收的时间、来源不同，众多房产的位置自然就比较分散。
　　集体宿舍靠近的是左家庄，当年市里面建设电机厂、钢锉厂职工宿舍楼的时候，轧钢厂也分到了两栋楼。
　　单身员工住的集体宿舍楼跟李铭现在建设的筒子楼类似，就是一个房间不是一家人，住了几个年轻人。
　　离得很近，他们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单身宿舍楼。
　　范家文领头带路上了二楼，第一间。
　　砰，砰砰。砰，砰砰。
　　里头传来一道很洪亮的声音，“谁呀？”木门顶上还有个玻璃窗，开着。
　　范家文回道：“保卫科的。”
　　邹斌右手缠着绷带，用左手开的房门，一个清瘦的小伙子，
　　“你们不是已经来搜过了么？我跟你们讲，张贵杰这人挺好的，他肯定是因为分房的事情做得太公正了，就被人设套陷害的。”
　　“你就不用替他说话了。他被我们抓了现行。这是我们保卫科李铭副科长。”范家文侧身介绍道。
　　李铭声如温玉，“邹斌同志你好。”
　　邹斌连忙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副科长！您好，快请进。我这都没什么可以招待您的。”
　　一个小小的房间，靠近阳台的窗户边有张桌子，左右各摆放两张铁制架子床，有上下铺，现在只住了下铺。
　　轧钢厂的木材不多，但是钢铁多，上铺没有铺床板，平时可以用来放东西，现在刚好用来挂蚊帐。
　　住房特别紧张的时候，上铺自然是可以用来住人。
　　李铭步入房间，“你手受伤了，要多注意保养，小心别再磕着了。”
　　“谢谢李副科长的关心。您是亲自过来查案的吧？张贵杰就睡那张3号床，这两天我们都没动过。您有什么不清楚，尽管问我。”
　　邹斌对李铭的热忱态度，和对范家文等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轧钢厂的工人们，时不时就能从厂里的广播听到他的先进事迹，私下里的各种小道消息更是传奇得很。
　　李铭在轧钢厂，特别是年轻工人里很有威望。
　　他做出了很多令人瞩目的成绩是关键。
　　有一部分是之前的治安股三人组帮他宣传的结果。
　　也有他为人大方的因素，采购三科、保卫处、职工楼工地，一堆人吃了他的好东西，帮不上忙，好话总是会多说几句。
　　连那些犯罪分子都知道邀名养望，挣一个好名声。
　　李铭自然懂得搞这一套的好处。
　　“过来看一看。来之前，不知道你受伤了，不然我怎么也要带点水果过来。”
　　邹斌有些局促的说道：“我都很不好意思呢，我这边连招待您的水杯都没有。”
　　李铭温和笑道：“外面下着雨呢，不渴。”
　　“邹斌同志。第一个举报张贵杰的人，是一名被他言语骚扰的女同志。女同志不愿透露姓名而已。”
　　“抓到张贵杰现行的是第二起案子。所以，张贵杰实际上已经涉及两起案件了。”
　　“今天过来再查看一下，我们就是想把案子做得扎实。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您说的我信！”邹斌说这话也没顾着范家文的感受。
　　李铭不单把3号床铺上下探查了一遍，包含阳台，桌子、床底下的木箱子，整个房间都探查了一遍，没有收获。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疑点，“张贵杰平时喜欢看书吗？”
　　邹斌回答道：“他很爱读书，有好几本很厚的书，书就放在他床底下的木箱子里。”
　　李铭点点头，接着说道：“范队长，你去看一下其他宿舍还有没有人在的，有的话，把他们喊过来做个见证。”
　　“是。”范家文压根不问为什么，听令行事就没出错过。
　　李铭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来一双白手套，不慌不忙的穿戴起来，
　　“邹斌同志，你等会帮忙做个见证。我准备搜查一下他的木箱子。”
　　“啊？我没有他的钥匙啊！”
　　“他被关禁闭，钥匙被我们保卫科没收了。我们也没带，不过，不需要钥匙。”
　　范家文一会儿就找到了好几个在宿舍睡觉的人。
　　这些人被人扰了清梦，本来颇为不爽，一听说是李副科长来查案，立刻起身前来凑热闹。
　　机会难得，真查出点什么，这事够他们在厂里吹牛好一段时间。
　　一来七八个人跟李副科长问好，他也一一亲切的回应，范家文差点进不来门。
　　李铭微笑道：“今天要麻烦各位帮忙做个搜查的见证。范队长会记录搜查的整个经过，等会查完了的时候，你们确认记录信息无误后，在范队长那边签个字。”
　　“没问题！”
　　“还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对，我们都会配合好的。”
　　李铭笑呵呵道：“你们只需要睁大眼睛看着就行。”
　　他没有给这些人散烟，也没有许诺好处，从头就开始避嫌！
　　只见他把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然后看起来没有用什么力气就把挂锁给拔掉了。
　　真实的给这些人展示了什么叫力气大，没白来！
　　打开箱子，衣服什么的都没动，大部头一本本拿出来，最底下有一本记事本。
　　一看外观就是翻动过很多次的本子。
　　这应当不是张贵杰的记事本！
　　其他人的气息更为浓郁。
　　李铭翻开看了几行就合上了，里头记录的事情比张贵杰的事情严重多了！
　　“这个不能给你们看，涉及一起更为严重的案件，这个是要请治安局介入的案子。”
　　邹斌惊呼道：“啊！”
　　范家文询问道：“这一段该怎么记录？”
　　“发现了其他案件的线索和证据。你就这么写就行了。”
　　“不是张贵杰的事情，这是其他人的记事本。”
　　“张贵杰犯错误的根源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记事本，算是找到了他思想蜕变的源头。”
　　李铭边解释边继续翻找箱子里的东西，
　　“我戴着手套就是怕我的指纹留在这个本子上，张贵杰肯定是翻看过这个记事本，会留有他的指纹，他抵赖不了。”
　　他跟围观的人认真解释，是要把张贵杰可能被诬陷的私下揣摩彻底掐灭，小道消息自然就有好事之人去反驳。
　　‘你的消息落伍了！其实是...’巴拉巴拉的就消灭了流言。
　　李铭一通查找没有其他收获。
　　“搜查结束，你们去范队长那边看一下，记录是否有误，有误你们就签个不认同。”
　　“没问题，你们就签个以上符合事实。”
　　围观的几个人一一在范家文那边确认签字。
　　李铭感谢了这些人的帮助后，马上带着人到十一车间转了一圈，没新发现才回保卫科，
　　“张贵杰，这本记事本是从哪里弄来的？”
　　张贵杰眼神颇为慌乱，“我没见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指纹你懂不懂？没看见我戴着白手套么？这记事本上面肯定留有你的指纹！现在回答我，这个记事本哪里得来的！”
　　面对李铭审视的目光，张贵杰不由垂下了头，思索着李铭的话是真是假，提取指纹是听人说过，但是记事本上能不能提取到，不知道啊！
　　“我劝你老实交代，我是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给你立功的机会，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市治安局，根据记事本里面的名字，去各个工厂比对找人。”
　　李铭连续发问，打击张贵杰的侥幸心理，
　　“你以为你在保卫科抵抗了两天，我是拿你没辙？”
　　“我这两天是去帮市治安局破大案去了，杀人犯我都抓了两个了，还去津城抓了几个反愅命。”
　　“我是没空理你，我今天早上才开始着手你这个案子。懂不懂！”
　　“就你这种水平的罪犯，在我眼里浑身都是破绽。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李铭厉声喝问道：“明不明白！”
　　张贵杰崩溃道：“我是真不知道这是谁的记事本。”
　　“那你立功的机会没了。”
　　张贵杰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就是在地上捡起来一个包，当时想着要还给人家，我就翻了一下包里的东西，看有没有联系方式，然后脑子迷糊的把东西留下了。”
　　“在哪里捡到的？什么时候捡到的？”
　　张贵杰边抹泪边回话，“刚刚过完农历正月，2月底，具体几号我忘记了，就咱们厂单身宿舍附近的坝河河边上。”
　　“捡包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
　　“当时没其他人，我是跑步的时候看到的，那时候天气冷没人跑步。”
　　李铭连续不断的追问，“这么重要的东西，别人就那么随意的扔在河边？”
　　“这我哪知道啊！”
　　“我一直在跟你强调，这是你立功的机会，你要珍惜！”
　　张贵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也想立功啊！”
　　“那行，你把你的事情从头到尾交代清楚。范队长你来接着问，给张贵杰同志一方手帕，给他到一杯水。”
　　看不得眼泪鼻滴一把乱的样子，没在意张贵杰的不断感谢，李铭带着重要物证回副科长办公室。
　　照顾自己人，他先打了个电话给东直门治安所的牛猛，请牛猛过来一趟。

第464章 增加一点乐趣嘛
　　放下电话，李铭思索着张贵杰的招供，应该没有说假话。
　　来源确实让人疑惑，不过不用纠结于此，他可以查到记事本主人，到时候对比口供就知道了。
　　东直门治安所离轧钢厂很近，也就400来米，牛猛所长的很快就到了保卫科楼下。
　　停好自行车，牛所长直奔楼上的副科长办公室，
　　“什么案子这么急？我正想出去巡逻一下的。”
　　李铭已经泡好了茶，“以谈对象为名义，利用职权跟手段，玩弄女性的案子。”
　　牛所长自己拉了条椅子坐下，“多了个谈对象的名义，你们厂的案子又有了新发现？”
　　李铭解释道：“早上我去查了一下我们厂的案子，去他的宿舍看了，查到了一本笔记本。”
　　“有个罪犯在两年时间里，同时玩弄5名女徒工，用记事本记录了详细过程，其中一名女徒工可能以前有精神疾病，因为玩腻被分手还精神病发作。”
　　“我立马去十一车间和附近的几个车间转了一圈，已经排除了张贵杰和他工友的可能。”
　　“估计不是我们厂的案子，张贵杰可能只是有样学样而已。我会再派人去其他车间调查。”
　　牛所长一饮而尽，“5名女同志，还有人精神病发作，这就有点严重了！”
　　李铭扔了一双白手套给牛所长，“桌上档案袋里面就是那个记事本。女的有名有姓，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工厂的。”
　　牛猛戴好手套，大略的看了一编记事本的内容，“这会不会是有人瞎编的？”
　　“连隐私部位都要点评一番，威吓女徒工的话是那么的得意洋洋，能是瞎编的么？”
　　“看起来像是真的。但是，你也是搞侦查工作的，知道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有。我得琢磨一下要怎么开展调查。”
　　牛所长天天面对最基层，见多识广，没有马上下定论。
　　李铭给牛所长续杯，“张贵杰的具体口供，范家文还在审问。张贵杰说是2月底的时候，在坝河边上捡到一个包，是从包里找到的记事本。”
　　牛所长迟疑道：“案子是在隔壁朝阳的香河园治安所辖区？”
　　“这交界处，有好几个治安所，发生在谁的辖区还真不知道。”
　　“记事本只记载了两年，持续的时间可能还不止呢，小厂子藏不住这事。”
　　牛所长皱了一下眉头，“这一片区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是有好多单位符合这个条件。”
　　李铭双手一摊，“所以我把案子交给你了，先查你们东直门辖区内的单位。不是你辖区的再移交给分局。”
　　“纸、笔，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抄写关键信息带回去。证据先留在我这边，虽然可能性非常小，我还是要全厂再排查下。”
　　“我自己有带工作本。”牛所长也是行动派，立马开始抄写。
　　抄好关键信息，牛所长想要亲自去审讯张贵杰，李铭也就陪着一起去。
　　审讯结束，李铭几人回到副科长办公室。
　　牛所长点评道：“不是很老实，应该还有一些遮掩。”
　　李铭心想连骚扰秦淮茹这样情节轻微的案子都没交代，张贵杰当然是没有彻底坦白。
　　“配合他表演。立功的机会给他了，他自己不选，有他后悔的。”
　　人的一生有很多抉择，有大有小，选的时候也不知是好是坏。
　　至于最后的结果，除了在逆境时候可能会悔恨，就等老了回想的时候，‘想当初...’
　　张贵杰这一系列的选择，一名年轻有为的干部马上就要蜕变为有污点的工人。
　　这个时候张贵杰肯定认为事情越少越好，越轻越好，尽量过关。
　　范家文生气道：“他又是在糊弄我？”
　　李铭撇嘴道：“查出来了的，他是老实交代了，坦白从宽。”
　　“但是你一没证据二没其他线索，他自然不会主动交代其他案子给你。”
　　“要不是字迹明显不对，我还以为记事本写的是他自己以前的事情。”
　　牛所长赞同道：“我刚也想记事本会不会是他自己的，里头的那些名字只是他起的代号。既然字迹不对，那应该确实不是他。”
　　“我先回所里，要派人去各个单位查一下花名册。”
　　李铭提醒道：“车间问话不能问未婚的男的。”
　　“我会叮嘱他们的。”
　　送走牛所长，李铭吩咐道：
　　“范队长，你等会去十一车间，告知他们，张贵杰已经承认猥亵事实，治安所会拘留他10天。其他人要是有委屈的尽快前来保卫科说明，不然我们就结案移交治安所了。”
　　范队长很不爽被张贵杰糊弄，“我们就这样结案？不把他的底细查个底儿掉？”
　　“我们办案子要讲证据，虽然我也认为他还有隐瞒其他东西，但是没线索接着查了，就只能这样。”
　　范队长郁闷道：“那我现在就去十一车间。”
　　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
　　李铭即使想帮忙主持公道，也要有受害者自己站出来指证。
　　他让范家文去十一车间公布处理结果，也是最后催一次可能有的受害者，过时不候！
　　要是人家是两情相悦的；又或者认为以后不会再被张贵杰祸害，想让这个伤疤就这么过去；又或者只是被言语骚扰，闲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李铭就不多事了。
　　目前的情况判断，张贵杰3月份刚起歪心思，没多久就调入了分房小组，在女徒工那边没有被举报，后面胆子肥了才去惹秦淮茹。
　　张贵杰即使没其他案子，起码也要去陪赵守青等人，会有一段时间的日子不好过。
　　电话铃声响起，
　　“喂？您好，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喂，是李铭吗？我是罗芸啊。”
　　“是我，你有什么事情吗？”
　　“郭老师她也要去集中学习，去写检查。”
　　李铭之前曾拜托周晓白、罗芸两人帮忙传消息，郭老师要是有遇到困难，报个信给他。
　　受了人的恩惠，真遇到过不去的槛，他帮一把也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问题还不大，李铭叮嘱道：“我还得麻烦你一下，帮我转告郭老师一声，让她多配合，不要有情绪，有啥委屈就想想家里孩子还小。有最新情况你再告诉我一声。”
　　“好的。那我挂了。”
　　“我下次请你跟周晓白吃大餐，你没吃过的美食，炸鸡。”
　　“那我可是记住咯！”
　　“放心吧，我说话向来算数。”
　　挂掉电话，李铭摇摇头，现在还好，主要还是在辩论的阶段。
　　参加过辩论赛的人都知道，要不是有作为第三方的裁判打分评胜负，正反双方谁也不可能说服谁。
　　这不像一般的夫妻吵架，有时死鸭子嘴硬，心里还是知道是非对错；二班的不讨论，要不赶紧离要不忍着。
　　而正、反方的观点能作为辩论赛的题目，那肯定是都有些道理的，
　　比如《男性比女性更需要关怀，女性比男性更需要关怀》现实里谁都需要被关怀，怎么算‘更’，什么时候‘更’？
　　都是有道理的，所以辩论的时候打出真火，出现口角纠纷的并不少见，动手打起来的也有，这还是有裁判的辩论。
　　没有裁判的辩论，那就更会一直争论不休，没耐心的自然会君子动口又动手。
　　《荀子·宥坐》，‘孔子为鲁摄相，朝七日而诛少正卯。’
　　诛少正卯，这事的真假，自从荀子说了之后，同样一直争论了2000多年。
　　孔子死了100多年，荀子才出生，这事还真不好说。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让李铭回过了神，“请进！”
　　李方胜进门汇报道：
　　“副科长，后天上午，厂里要开警示教育的大会，通报吴仁爽的案子，让大家吸取教训。”
　　“这么急着开会。知道是谁提议开这个会的么？”李铭询问道。
　　“好像是在厂长碰头会上，管生产的王副厂长提出来的。”
　　“这是想化被动为主动，想着早点过关呐。”
　　李铭没有忘记这个想给他扣帽子的王副厂长。
　　他是从不吃亏的人，找茬是最容易的事情，现在轮到他找茬了。
　　吴仁爽的案子上，他抓不到王副厂长的把柄，要从其他方面着手。
　　“方胜，你跟罗股长说一声，抓紧时间摸清各车间的男女人数，尽快把治安积极分子筛选出来。”
　　“罗股长跟王义已经去摸情况了。”
　　“这里有份名单，你们也顺便查一下车间有没有这些名字的女工。我去工地那边主持学习思想的会，然后去城西吃午饭。”
　　现在不像以前，李铭现在必须要让手下知道他的行踪，能及时找到他，所以他不想升太高的职位。
　　太高的位置，更不自在。
　　“您放心，有急事，我会去找您的。”
　　李铭在职工楼工地溜达了一圈就跑去城西了。
　　因为上午就下了雨，怕接着还要下雨，又有好些天没认真学习了，指挥部一伙人直接停工，组织学习，学习结束又排练文艺节目。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
　　娄晓娥把公文包放好，笑着打趣道：“排练节目，他们没有起哄叫你上场？”
　　天气预报下雨，最近的风声不紧，李铭没有送娄晓娥下乡，
　　“他们哪里敢起我的哄。也就你这个小笨蛋才敢不听我的话。”
　　娄晓娥揽着他的手臂摇晃，“我哪有不听你的话，我最听你的话了，好不好！”
　　“好好好，你最乖了。”
　　李铭笑嘻嘻的哄道。
　　夏天就是好，有软有弹。
　　娄晓娥也很喜欢贴着他，好神奇的身体，夏天也不热，
　　“早上我跟我姐还有福妈一起去找了刘妈，在刘妈家聊了一会天，她家最近没遇到困难。”
　　“没困难就最好不过。”
　　“我留了口信，让小刘师傅过来找我们一下。”
　　司机刘师傅，李铭印象很深刻，算得上是个可靠之人。
　　“那你这几天就留在城里，乡下建厂房的事情有高连长、高建德他们负责，他们应该能处理好。”
　　“我跟我姐留在城里没问题吗？”
　　“最近几天还好了，你看京城晚报就知道。”
　　娄晓娥开心道：“那就好！我下午打公共电话跟他们说一声，再去帮你订几件夏天的衣服。”
　　“行啊。没有你给我置办衣裳，我都没得穿。”
　　娄晓娥早就想问了，“你身上的这件衬衣就不是我买的。”
　　他回的话又是避重就轻，“秦淮茹有缝纫机，我把布料交给了她，她帮我做的。”
　　“她有没有趁机占你便宜？”娄晓娥没有关心他给秦淮茹什么好处，故意照顾接济给的肯定不会少。
　　“这我就不懂了，她跟你帮我量尺寸的时候一样量的。你帮我量的时候，有没有占我便宜？”
　　“我光明正大的！我哪里需要占便宜！”娄晓娥心想，那秦淮茹就是有搞小动作。
　　“哼！秦淮茹肯定是揩你油了。”
　　“啊呀，那我不是吃亏了？晓娥，我不干净了！”
　　本来有些小情绪的娄晓娥顿时逗乐了，咯咯笑道：“是啊，你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还有救吗？”
　　娄晓娥摇着头，娇笑道：“没救了。”
　　“那我不是娶不了你了，要去娶秦淮茹。”
　　“你敢！”
　　李铭亲了她一口，“不敢呐！有只母老虎虎视眈眈，一口就能把我吃掉。”
　　“你离秦淮茹远一点，好不好？你这么优秀，还老那么帮她，肯定会吸引她的，到时候风言风语的对你不好。”
　　娄晓娥知道他喜欢大的，在这方面，她明显落后于秦淮茹。
　　“我都听你的。不过，要是有事也怪你，你在不要不要的时候，老喊着让我去找秦淮茹。”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想我这样喊的，不然我才不会那样！”
　　被揭穿了老底，李铭嬉笑道：“增加一点乐趣嘛，你每次也挺欢乐的。”
　　他马上转移话题，“帮我多做两条裤子，裤子磨损快。保卫科的人普遍都是裤子损耗快。”
　　“知道啦。乡下的社员也是裤子更容易坏，好多人都是屁股膝盖的位置有缝补。”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在厂里穿得好，会不会有好事的人说你？”
　　李铭无所谓道：“现在还没人当我的面说。要有些小缺点，我才好在开会的时候自我批评。”
　　“最近会议多，三天两头开会。这个缺点不够用了，我最近又找了一个可靠的缺点，‘爱听奉承好话，听不得别人的批评’。”
　　娄晓娥叹气道：“高支书、高队长他们最近也经常去公社开会学习。开会回来，就是大队、生产队开会。”

第465章 当然是我教你啦
　　李铭拥着她，“有些生产队比较严格，有些比较松，很正常的。我听采购三科的钱进说，大兴那边就特别的严。”
　　娄晓娥反手抱着他，“我也听高支书说了这事，高支书叫我要多注意安全。”
　　“我早考虑好了你的安全，我开车很快就能赶到向阳花大队。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你为了我花了很多心思。”
　　李铭为她提前做了一大堆的准备，娄晓娥看在眼里并且也参与其中，这也是娄晓娥能安心的最大支撑。
　　城里的住房，她已经特意搬到了城西，没事情也基本不去城东，碰上以前熟人的机会不多。
　　向阳花那边，她也是没有占粮食、分红，很多普通社员都不知道她身份上已经是向阳花大队的人。
　　这事情，向阳花大队的高支书等人是故意没说，有社员问起也承认。
　　有了李铭的帮助，整个向阳花大队一年来收入暴涨。
　　最近他两又要搞罐头厂、家具厂，还要把更多的年轻人招进城里，向阳花的人肯定是向着李铭、娄晓娥。
　　娄晓娥抬头望着他，眼神里全是爱慕崇拜，“你提前一年就能从蛛丝马迹里推断现在的情况，说出去也没人信。”
　　娇艳红唇。
　　李铭很自然的吻了下去，蜻蜓点水。
　　“你晓得我有能力保护好你就行。别人怎么想，跟咱们没关系。”
　　“嗯。”
　　娄晓娥头枕着他的胸口，想着两个人能一直这样温存着就好了。
　　可惜，没一会，福伯带着高建成从城东小院回来了，福妈就在院里喊她俩吃午饭。
　　吃完午饭，李铭也没有多呆，回轧钢厂午休一会，继续写材料、发言稿。
　　他有空闲就写写，哪天要用了，从中挑一份出来用。
　　也没感觉乏味，他是当做在练字，写得多练得多，写的字也越来越好看，这让他颇为自得。
　　写得一手好字除了让人称赞，也能让自己心情愉悦。
　　一眨眼，晚饭后，
　　娄家之前的小车司机刘德忠师傅来到城西小院。
　　在院里寒暄热闹了一下，娄晓娥等人没有继续在院子里乘凉闲聊，而是在作为餐厅的东厢房谈事。
　　福妈把水果拼盘摆好就回院里了。
　　娄晓娥开门见山，简略说了一下建厂计划和邀请刘师傅帮忙开车。
　　刘德忠还有些犹豫，
　　“娄先生去港城之前，安排好了我的工作。我家的出身，我自己的成芬都没问题，上次调查局问完我的话后，单位这边也没事。”
　　“大家在一起好是好，但是容易被人一锅端了。到时候连个在外帮忙奔走的人都没有。”
　　娄晓娥劝说道：“现在才只是刚开始，接下来形势确实会更严峻，但是有小铭照应我们，没事的。”
　　“我也是怕你那边有些不好的情况，趁现在还比较好操作，早点把你的单位调到福伯这边。”
　　“你不用担心吃饭的事情，我们储备了够吃三年的全国粮票和京城粮票。”
　　几年的粮食而已，跟着娄家见过了大场面的刘德忠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这些我倒是不担心。娄夫人也让我妈存了一些。还是刚才那个，我感觉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样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每个人对待风险的容忍度也不一样。
　　比如，向阳花大队那边掉链子了，又或者有人专门找娄晓娥的茬。
　　真要是一起被抓进去了，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这时候可是没有免费的牢房吃。
　　不是家里给粮票给钱，就是自己劳动换粮食。
　　李铭开口道：“晓娥，家具厂、罐头厂都还没建好，8月才能建好。还是过两月再看看吧。”
　　“刘师傅现在工作得好好的，确实没有换的必要。而且刘师傅的考虑也蛮有道理的，古代的守城，也会派遣一支部队在城外，互为犄角相互照应。”
　　他觉得强劝没意思，到时候没人开车运送货物，可以先租用乡下的马车、拖拉机之类的运送。
　　大部分生产队都有搞副业的运输队，农忙的时候生产队里干活，农闲外出拉货挣钱。
　　刘德忠连连点头，“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平常多联系，有事了互相照应。”
　　娄晓娥解释道：“我之前没联系你们，是怕我的身份给你们带来麻烦。”
　　“年初我也不敢联系别人。今天知道你跟大姐越来越好，我妈可高兴了。我刚回到家，她就叫我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催我过来。”
　　“怕新中街的那些邻居眼红，我们上午就没带什么东西过去。你们要是缺了什么，尽管说，小铭是轧钢厂的采购员，能想办法。”
　　“我还想说，你们要是缺了东西，可以跟我说，我现在改成开货车，经常给人捎带东西。”
　　开小轿车的改开货车，档次是下降了一些。机关单位的，只有技术最好的货车司机才有资格开小轿车。
　　由于交通比较落后，有车开的司机，就是一辆驴车，只要愿意帮人捎带东西，人缘都不会差，外快还不少。
　　“最近，我跟大姐经常在乡下，也没什么需要的。”
　　刘德忠委婉的提醒道：“有些乡下，现在也不太稳。你们呆的地方能行么？”
　　娄晓娥刚才没有掏心掏肺的什么都说，“算是比较安稳的，我也听大队的支书跟我说了其他地方的情况。他还叮嘱我们注意安全。”
　　支书能主动提醒，刘德忠点头道：“那应该还行。现在，连路上遇到搭便车的，都得先跟人问一句？”
　　好心给人搭顺风车，也要搭好人，不然可能就被对手抓到了小辫子，一份检查从天而降。
　　事情谈完，几人没有多聊，互道珍重叮嘱注意安全，刘德忠就先回去了。
　　李铭发了一张名片给刘德忠，让刘德忠有急事的时候可以找他。
　　两天后，
　　上午，
　　红星轧钢厂通报吴仁爽案情的警示教育的会刚开完。
　　李铭回到保卫科办公室开小会，
　　治安股罗巡，一队长王铁志，三队长彭志平，三人都到了；剩下的二队长范家文凌晨值班，还在家睡觉。
　　“罗股长，那份名单的调查，确定没有遗漏的人？全厂都查过了？”
　　罗巡回话道：“我们查了三遍，只有两个对上了名单上的名字，可人都是大婶了，这不太可能吧？”
　　这两天，李铭自己也去了几个有女工的车间，也没有探查到目标。
　　算是彻底排除了事情发生在轧钢厂其他车间的可能。
　　李铭点头道：“这事就这样了。治安积极分子的筛选工作你要再加快点。”
　　“刚刚开会的时候，你也听到了，聂副厂长说了，这是咱们保卫科接下来要重点推动的一项工作。”
　　罗巡汇报道：“我们正在尽力筛选一些身家清白，比较有威望，又是比较热心的工人充实到我们的队伍。”
　　“现在的工作就是有些比较合适的人选不太积极参与，有些不太符合的人很积极。”
　　这种事常有，比如易中海，身家清白也有八级工的威望，就是不积极参加厂里的各项活动。
　　李铭转着铅笔，“那些不积极的，直接去掉，没做事情的动力，浪费名额。差点就差点，选人关键要有积极性。”
　　“对于那些不符合的，你就借口下一批再考虑他们，至于拒绝的理由，找个好点的，比如他家小孩没人看之类的，反正就是为了他们好。”
　　“是。”罗巡应声道。
　　李铭接着对王铁志吩咐道：“王队长，你等会把张贵杰跟卷宗一起移交给东直门治安所。你跟他说，我懒得追根究底，放他一马，希望他重新做人。”
　　这两天，处分预告故意散播到了十一车间附近，时间也留了，还一直没人来反映问题，他就不打算再多管闲事了。
　　“是。副科长，抵扣掉咱们关押的时间，估计移送过去没两天就放出来了。”
　　王铁志婉转的请示要不要再收拾张贵杰一顿。
　　李铭冷笑道：“哼！就张贵杰这样的人，其实在里面呆着可能更好。”
　　“现在出来，前途没了，还要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更不好受。十一车间，有事没事，肯定是拉他做典型。”
　　“刚刚上头又下了通知，分批分期搞文化XXX。”
　　“车间里的人写大字，都不用去找人了，他这个原来的车间干部就非常合适，火力肯定是对准了他。”
　　“所以，这时候出来不是好事。”
　　王铁志点头道：“这倒是。”
　　旁边两个也是深表同意，都有些战战兢兢，担心有人突然把目标对准了他们。
　　前头李铭让罗巡好声好气的跟那些不符合的人解释，也是不想招惹这些麻烦事。
　　这样的情况，饭店的头头敢严格管理服务员么？
　　不敢管。
　　服务态度全凭服务员的个人素质。
　　李铭转头跟彭志平交代道：“彭队长，今晚轮到你值班，要打起精神来。治安局那边有通报，这段时间各种治安案件已经在增加了。”
　　“虽然咱们轧钢厂的名头能吓住一些宵小，但也有些无知无畏的蠢贼会来咱们厂，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不要因为大意被人钻了空子，让蠢贼得手，那是非常丢脸的。”
　　彭志平表态道：“是。我们晚上巡逻的时候会加大巡逻的密度。”
　　白天大门有保卫人员值班，厂里各个部门都有人，所以保卫科巡逻的人不多，密度也不大。
　　晚上大门紧闭，只留看门大爷，保卫人员是全厂巡逻。
　　李铭转笔的小动作都停了，严肃道：“接下来，咱们保卫科的任务会越来越重，既有夏季到来的缘故，也有一些其他因素，这些客观条件我们没办法改变。”
　　“从我们自己身上挖掘潜力，把工作做得更扎实。我们自己坚如磐石，别人就指责不了我们，一切都是小问题。”
　　“是。”三人应下。
　　李铭成功处置了一起大案子，连夜奔赴几百里抓人，发现就抓获，处置完美。
　　不管部里还是市里，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对轧钢厂过多指摘。
　　他主持保卫科的工作能力，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质疑他的声音降到了最低。
　　从押运科调来的三队长彭志平现在对李副科长也是服服帖帖。
　　开完小会，
　　罗巡留了下来，请示道：“副科长，那个七车间的刘海中同志，他也强烈要求成为治安积极分子。”
　　刘海中找上了罗巡，说是李铭那个院子的二大爷，关系很好。
　　罗巡有耳闻，除了许大茂跟傻柱两人不对付，李副科长所在的大院很团结，这样的人情该不该给，还是直接请示一声比较好。
　　李铭皱了一下眉头，“他们车间要是没人比他更合适的，就让他优先吧。不给他找点事做，他就在其他地方搞事。”
　　“是。”
　　有了这句话，罗巡就好办事了。
　　中午，
　　城西小四合院，
　　开院门的娄晓娥接过李铭的公文包，
　　“今天早上，福伯跟建成在新街口那边，找到了比较合适做家具店的小院子。”
　　李铭背着手往前走，“他们俩人呢？”
　　娄晓娥紧跟在旁，“建成在城东小院做家具，福伯闲着也去作伴凑热闹，马上要吃午饭了，他们应该等会就回来。”
　　“我上午已经去看过了那个小院子，我看挺好的。”
　　李铭随口道：“你认为可以，那就可以。是租下来还是买下来？”
　　“现在哪里还有房子对外出租？人家要卖房。”
　　李铭佩服道：“这个卖房的人也是牛！算是半个消息灵通人士！”
　　没多少天了，8月份，小兵们跑到街上张贴布告，
　　‘私房房主到房管所办手续，上交房契地契，以及上交用于领房租的经租本。’
　　9月份开始，经租房的房租也就没发了。
　　进内院跟福妈打了声招呼，李铭叮嘱道：“晓娥，让福伯以手工生产小组的名义买下房子。”
　　“嗯。”
　　“原先是考虑租房，所以我才不着急。现在改成买房，这事就要快点办，随时可能会不让买。”
　　“等会福伯回来，我们就商量这个事。”
　　“不是私人买房子，小事一桩。”
　　“嗯。”娄晓娥对他是言听计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到娄晓娥的闺房，娄晓娥端茶递水很是殷勤。
　　李铭感觉这样的日子才是美滋滋的。
　　“天气预报，明天阴有时多云有阵雨，雨应该不大，又没有太阳，咱两去城外游泳。”
　　娄晓娥诧异道：“我不会游泳啊。”
　　“当然是我教你啦！”
　　娄晓娥坐他腿上，“我感觉你不坏好意。”

第466章 太闲了不好
　　李铭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腰，“你感觉对了。明天就咱两去，我想疼你了。”
　　娄晓娥有些担心，“城外能行么？”
　　“你放心，挑个好地方就行。”
　　娄晓娥跟他试过很多花样，也想试试野外，“希望你明天不用加班。”
　　“我肯定不用加班。大的案子都移交了，小的案子，都是车间内部处理。没案子的时候，保卫科很闲的。”
　　“职工楼那边呢？”
　　“周日原本就是休息时间，更何况明天还会下雨。”
　　娄晓娥关心道：“这几天开始经常下雨了，施工进度会被耽误吧？”
　　“施工工期还很宽裕，接下来都是这样时不时下雨，我就安排几个人专门负责雨布那些东西，一下雨就盖住，雨停了接着施工。”
　　“这些都是有很成熟的应对方式。怕的是雨一直下没停，那就麻烦了。不单单我们这边不好施工，鲁家山建材厂那边的生产也会受到影响。”
　　娄晓娥没有忘记李铭之前的小郁闷，还担心累坏了他，
　　“你上次干的不是不开心么？现在保卫科又全是你负责了，干脆把工地的差事辞掉？”
　　面对娄晓娥的关心，李铭先吻了一下她，才在她耳边柔声道：
　　“要是保卫科这边天天有案子，我肯定是会辞掉一个工作。”
　　“保卫科这边平常很清闲，所以我打算再看看。有了手下人的时候，有些身不由己呐。”
　　“像木工队长张师傅，像搞宣传的小魏，这些亲信，我要是离开了职工楼指挥部，他们肯定没好日子过。”
　　娄晓娥不懂就问，“那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又能让手下人没事？”
　　李铭感叹道：“名利场，有进无退。”
　　“想退是没门的，手下人会推着你往前走。”
　　娄晓娥勾着他脖子，“我爸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我想你会有办法的。”
　　“你爸说的是切身感受。我才一个科级小干部，真要退也就退了，手下人改换门庭跟喝水一样容易。”
　　“你要是感觉累的话，那就辞掉一个？”
　　“太闲了不好。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想着干坏事的。”
　　好温馨的气氛又没了，娄晓娥满脸无语，“一点点进步都没有，还是满脑子肮脏思想。”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不然通宵看电影、打游戏消耗精力什么的。”
　　“天天早睡早起，这么健康的生活方式，我这么年轻，精力超级旺盛的，我这才是正常反应。”
　　娄晓娥疑惑道：“什么是通宵打游戏？”
　　他刚才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糊弄道：“就是通宵打麻将，打扑克牌。”
　　“那是败家子才会做的事情。”
　　“对呀，我没做这些事，我身体又这么好，要是不忙点工作，天天吃饱了睡，那肯定是饱暖思美女。”
　　貌似有些道理，娄晓娥自己最有体会，撒娇道：“不许你想别人，只许你想我。”
　　“以后天天都想你。”
　　两人你侬我侬的说着悄悄话。
　　没一会儿，福伯和高建成回到城西小四合院。
　　李铭定调确定了购买新街口小院子。
　　他没打算出面，吃完午饭就回轧钢厂上班去了，任由娄晓娥三人去办这事。
　　下午，
　　快下班了，
　　东直门牛猛所长又找上了副科长办公室，
　　“这附近的厂子全找遍了，对不上记事本记载的人和事。有同志认为这记事本是胡编的。”
　　李铭提开水壶准备泡茶，“那你们不查了？”
　　“分局的邢队长今天有会议，他没时间就让我过来请你出马。”
　　“保卫科、采购科、职工楼工地，我这好几摊子的事情，也挺忙的。这种水磨工夫的案子，找我也没办法。”
　　牛所长劝说道：“就是因为水磨工夫的案子，才请你帮忙。我们治安局上下，现在的学习任务挺重的，缺时间呐。”
　　李铭笑了笑，“理解。我们轧钢厂最近也挺多会议。”
　　牛所长看他挥洒自如的泡茶动作，其实想问他是从哪学来的，
　　“你们应该还好，没有犯错误。我们可是难多了。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检查，现在都没什么人手干活。”
　　“不然我们分局协查函发出去，坐着等结果就完事了。不是特别重大的案子，人家很可能没空去管协查函的事。”
　　牛所长说的确实是实情，市局的头头都换了好几个。
　　士气不振，军心不稳，办事效率自然下降，就这还会优先办自己分内的事，成为一纸空文就是大概率的事。
　　李铭询问道：“我上午已经把人移交给你们所了，接着审讯了没？”
　　“上午人一到我们所，我就再次提审了张贵杰，还是没有什么线索。”
　　“张贵杰捡到的，就得先有人把东西落下，或者放在那边忘记拿了，甚至丢在那边。谁干的？”
　　牛所长配合着说道：“记事本的主人？仇人？小偷？”
　　李铭转着笔玩，“仇人可以去掉。假如我是他仇人，我就直接举报或者匿名举报，都能搞定这事。”
　　牛所长征询道：“那最大可能就是小偷了？留下财物，不值钱的扔了？”
　　会把包扔掉的一般是惯偷，还很有可能是不识字的老贼。
　　“你都知道调查的方向了，你还来找我？”
　　记事本主人的气息浓郁，李铭是有探查到。
　　至于可能的小偷，可能因为接触时间短，时间又过去了好几个月，李铭没有掌握。
　　牛所长喝完杯中茶，嘿嘿笑道：“有你这位刑侦专家的背书，面对香河园等几个治安所的时候，我心里才有底嘛。”
　　李铭随手帮牛所长续杯，“这个案子本来很简单的，只要找到人就破案了。”
　　“说起来简单，我跟了好几天没查出来呢！我会和附近的几个所商量，再找一些有案底的人吓唬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牛所长说着接下来的侦查计划。
　　“邢队长那边也会发协查函给其他分局，会加上你的名字哈！希望借你的名气，能让他们认真开展排查。”
　　专家的作用就在这里，李铭做出的专业判断，可以作为继续追查的依据。
　　没人背书的话，可能就没人重视，当做一本普通的小簧书，又或者把协查函束之高阁。
　　“我发现的线索，我要求启动调查的，我来负责是理所当然的。”
　　“也不是要你负责，你在咱们京城各个分局都有名气，可以让他们更加重视。”
　　“嗯，没问题。”
　　李铭也希望能把记事本的主人找出来。
　　要不是京城地方大、人口多，他就自己出手找人。
　　他下班回到城西小院。
　　娄晓娥笑问道：“新街口的房子买好了，等会要不要去看看？”
　　“对方已经搬好了？那吃完饭去瞅瞅。”
　　买下来不意外，李铭中午就定调好了的事情，只是稍微诧异对方搬得那么快。
　　“早搬走了，就急着卖房子。”
　　“房管所那边的手续呢？”
　　“没什么人办理买卖房屋的手续，下午就办好了。”
　　“这下咱们的家具店要开业咯，木工刘师傅那边还要过些日子才有时间参与进来。”
　　娄晓娥再次确定道：“这个刘师傅人靠谱不？”
　　“职工楼工地木工队张师傅的师兄，帮我修东厢房跟95号院其他人的房子的时候，为人还是可以的。”
　　“董大爷监工了好多天，没说过他的坏话。”
　　李铭特意叮嘱道：“不过，你的身份不要告诉他们。”
　　娄晓娥知道轻重，“我肯定不会去说。我只管家具厂的账目，其他我就不管了。”
　　“有高建成，有福伯在，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处理。”
　　“那就好。我给你打好了水，你先洗个手，我们就等着你一起吃饭了的。”
　　“辛苦你啦。”
　　吃完饭，
　　李铭骑自行车载着娄晓娥去新街口的小院子。
　　从什刹海的德胜门内大街过去，他晃晃悠悠的骑着车，两人还时不时闲聊路边的小店，也只花了20多分钟就到了。
　　李铭站在院门口，“要是可以的话，隔壁那家的院子拿来做门面房可能更好！”
　　娄晓娥找钥匙开门，“他们家在两条路的交叉口，确实是他们的位置更好一些。差几步路，咱们的院子也是很好的位置。”
　　进入院子，李铭就开始指出不足之处，
　　“还是有点小，空间不大，这个大门也要拆掉，搞个宽敞一点的门。”
　　“西房三个小间当做仓库，北房三个小间，中间的留着会客招待，一间留着住人，一间当做财务室。”
　　娄晓娥把院门关上，“我也是这样想的。”
　　李铭指指点点规划道：“东边围墙这一块就空着，不能挡着邻居的采光。我找一些玻璃，在西房门口搭个棚，家具就展示在院子里。”
　　娄晓娥赞同道：“光线充足，家具看起来就亮亮的，客人更愿意买。”
　　“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放在外面顾客才能看得更清楚，省得后面又说我们偷工减料。”
　　“可是，雨要是斜斜的飘进来呢？家具淋湿了不好吧？”
　　李铭安排道：“玻璃棚直通到北房，靠东这面可以准备一些木门板、雨布挡雨。”
　　“到时候再垫高一点，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还得打扫房子，我们明天都没空去游泳了。”娄晓娥皱眉道。
　　“星期一再动手，明天给高建成放假一天，后面比较辛苦，让他先回家看望父母。”
　　对于李铭而言，挣钱这样的小事是可有可无的，他不可能为了挣钱耽误原先的计划。
　　他跟秦淮茹在湖边玩耍过两回，挺有意思的。优点被吓着了，秦淮茹后面不愿意去户外玩耍。
　　李铭搂着娄晓娥的腰，哄道：“陪你玩，让你开心，比挣钱重要多了。”
　　娄晓娥甜在心里笑在脸上，“要是在古代，你肯定是个昏君。”
　　“那你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我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两人说着话，眼神热热的。
　　无需多言，很有默契，李铭推开了靠西的一个房间门，两人进去激情了一番。
　　等脸色潮红的娄晓娥恢复正常，李铭才把她送回城西小院。
　　周六的95号院，
　　院子里有好些人在闲聊天，
　　李铭从城西回来，好一阵热闹的寒暄，
　　“你们都在聊啥呢？”
　　吴名老婆笑道：“小铭，你还小，过几年才要考虑这事。”
　　李俊义老婆笑道：“以小铭的能耐，过几年也不用发愁这事，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阎埠贵解释道：“大伙聊起各种生活开支，街道又一直宣传晚婚晚育，就顺便聊到生小孩。”
　　小学不是工作的重点，集训要过两天才开始。
　　上面只是先发通知，先让人做好准备，而且安排搞集训的人手也要时间。
　　董大爷补充道：“每生一个小孩就要增加很多花销，再加上小孩子经常生病，这个请假也要扣掉一些工资。”
　　“你三大爷计算了一下，说是每多生一个小孩相当于降低两个级别的工资。”
　　李铭凑趣道：“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多生一个孩子的生活水平下降这么多？”
　　吴名笑道：“三大爷算的账，不会有错。”
　　“这倒是。三大爷算账有谱。每升一级工资都得花好几年时间，看来还真得晚婚晚育才能保证生活不拮据。”
　　面条厂的李俊义详细说道：“三大爷算过了。乡下一个大人只够养一个小孩，加上爷爷奶奶，拢共也就能养三个小孩，再多就得苦一苦了。”
　　“城里的父母，一个能养一个半，双职工养3个小孩就马马虎虎了，小孩再多，那就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大差不差是这样，李铭接话道：“而且孩子多了，想搞好工作，参加学习也是有心无力，对家长自己的进步也很不利，升级涨工资估计没门。”
　　虽然他知道从今往后二级工以上的都没得升级，过些时候也会停掉小干部的工资升级调整，但这时候不可能这么说。
　　李俊义笑道：“这话你说就让人信服，还没一年就升副科长了。”
　　董大爷在报栏跟那些指点江山的老头打听来的，“主持工作的副科长，其实就是正科长。”
　　职工楼工地的组长是个临时职务，给四合院里的人的印象没那么强烈。
　　保卫科的科长让人更有感。
　　李铭笑着谦虚道：“副的就是副的，厂里只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可能哪天就有人过来接任了。”
　　“不可能。”傻柱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冉秋叶空手跟在身后，估计是到老丈人家。
　　“这个科长非你莫属了，谁来都不好使。”
　　吴名开口问道：“傻柱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第467章 我怎么回去？
　　傻柱在院子中间停下自行车，“我们食堂消息最灵通，几位厂长都认为保卫科交给小铭最让他们放心。”
　　董大爷笑眯眯道：“小铭前几天去津城抓人的事情，吴名回来就在院里说了。这办事能力，确实能让你们厂的领导放心。”
　　李俊义老婆打听道：“小铭，能详细说说经过么？”
　　案情没什么需要保密的，闲着也是闲着，李铭就把抓人经过讲了一遍。
　　八卦满足了这些吃瓜群众。
　　夜里，
　　秦淮茹偷摸溜到了东厢房。
　　在新街口没过瘾的他，多使了些劲，秦淮茹舒爽得死去活来。
　　缓过神的秦淮茹撒娇道：“今天有人惹你生气了么？你都不疼我了。”
　　“是我不好。你好几天没来了，今晚我有点太开心了。”
　　话是好听，秦淮茹还是想比一比，“那个女人也受不了你刚才那样吧？”
　　李铭小声哄道：“她更菜，跟你比，她差远了。”
　　“真的？”
　　“我骗你做啥？”
　　秦淮茹喜滋滋的把他的手抱在胸前。
　　“不过，你上次跟我说，要把我吃得干干净净，你还得努力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她一告状，李铭立刻就把人收拾了。
　　她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该表现的还是得表现。
　　秦淮茹振作道：“你先让我歇会。明天星期天会下雨，今晚我可以晚点回去。”
　　话音刚落，房顶上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点敲击瓦片声响。
　　秦淮茹见李铭一手捂脸，有些许尴尬，
　　“这雨本来就会下，可不是我乌鸦嘴说来的。”
　　“我是在想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晚上的雨一般下得比较久，你怎么回家？”
　　秦淮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我怎么回去？”
　　“1点之前要是没停，就睡我这，凌晨4点的时候回去。”
　　“下过了雨，院里踩着会有脚印的。”
　　连廊不合适走，人有第六感，即使没有动静，也可能被警醒。
　　“我抱着你回去，我走路没有脚印。”
　　“你瞎说什么呢！哪有人走路没有脚印的？”
　　“我们搞侦查工作，为了不破坏现场的痕迹，走路也要很小心的。你放心，一切有我。”
　　“有你，我本来就很放心。”
　　秦淮茹遇到的困难，每次都被李铭轻松处理掉，她已经没有最初的心惊胆战，麻痹大意的思想已经有了。
　　李铭还在得意女人的奉承，而且是他鼓动秦淮茹半夜来东厢房的，他本就该给秦淮茹不会被人发现的信心，同样没在意秦淮茹思想上的变化。
　　运气好，夜里12点多，两人梅开二度后，天上的雨也停了。
　　擦洗收拾干净，李铭抱着秦淮茹走到中院西厢房门口。
　　他在回去的路上，把痕迹都处理了。
　　一觉到天亮。
　　虽然睡得有些晚，李铭还是天亮就醒了，梳洗后就去检查职工楼工地的防雨措施。
　　工地这边没有纰漏，他又回轧钢厂保卫科检查周末的值班情况。
　　没人掉链子，扔下两包奖励的烟他才去城西。
　　同样的大清早，
　　四合院中院，
　　棒梗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了傻柱，伸手拦住要去厂里加班的傻柱，嘴甜道：
　　“何叔，何叔。”
　　“小棒梗，又有什么事情求我？”
　　棒梗满脸堆笑道：“何叔，今天买的猪蹄买大一点的。这次轮到我拿优秀队长的奖励了。”
　　停课后，95号院的小孩子们闲着没事干，李铭把院里的小孩分成了三个爱心小队去做好事。
　　参加的小孩每次都有奖励水果或冰棒，小队长每周额外奖励一个猪蹄，优秀的小队长奖励两个猪蹄。
　　已经实施了一个月了，也没花李铭多少块钱，还挣了不少能量。
　　人小鬼大，棒梗等三个小队长很快就相互勾结，三个人轮流拿优秀。
　　当时只宣布了奖励猪蹄，没说奖多大的，棒梗打算钻个空子。
　　猪蹄奖励由傻柱采购，傻柱当然听说了棒梗等人的猫腻，
　　棒梗打小没爹，傻柱自己的父亲何大清跑路了，也是等于没爹，对棒梗有同病相怜之感，平时多有照顾。
　　听到棒梗的请求，傻柱顿时一乐，笑道：
　　“棒梗，你还敢跟我提要求。我要是告诉你小铭叔，你们仨轮流拿好处的事情，有你们好受的。”
　　“傻叔你不会打小报告吧？”
　　棒梗嘴里的何叔立马降低档次为傻叔。
　　一个称呼而已，傻柱根本没在意，故意逗棒梗，“那就不晓得了，说不定哪天我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棒梗把头一偏，“那我就在冉老师面前说你以前干过的坏事。”
　　“诶！你以前吃我那么多好东西，你忘啦！”
　　“我没忘啊，我可从没在冉老师跟前说您的坏话。您要打我的小报告，我就跟您学！”
　　准备出门的何雨水笑道：“哥，你跟棒梗两人，大清早的在院里说相声呢。”
　　棒梗抢先告状，“姨。傻叔准备学许大茂，要在小铭叔那打我小报告。”
　　“等会，什么叫我学许大茂！”这个说法是傻柱不能接受的。
　　棒梗反问傻柱道：“许大茂不是爱在背后打小报告吗？”
　　这就对了，傻柱这下才是听着那叫一个舒坦。
　　何雨水笑道：“行啦行啦。棒梗，你傻叔跟你闹着玩呢。哥，你也真是的，赶紧上你的班去吧。”
　　“有自行车呢，不着急。”傻柱嘴上说不急，手里推着自行车走的不慢。
　　棒梗还没忘记最初的目的，“傻叔记得给我买大猪蹄。”
　　“知道了。”
　　何雨水揉了下棒梗的锅盖头也出门去了。
　　棒梗不以为意，喜滋滋回家，“妈，给我两毛钱，我买汽水。”烧炕烧炉子赚的钱都被秦淮茹忽悠走了。
　　一瓶汽水的钱可以买好几个馒头。
　　乱花钱，那还得了！
　　秦淮茹询问道：“不吃冰棒改喝汽水了？而且汽水也不要两毛。”
　　“今天我有大猪蹄吃。2毛钱，我喝汽水，小当和槐花吃冰棒。”
　　槐花一听有冰棒吃，“谢谢哥！”
　　秦淮茹没理会小的，继续问棒梗，“谁教你这样吃的？吃完你就要肚子疼！”
　　贾张氏也劝说道：“对啊，棒梗，不能这样吃东西。”
　　棒梗不太相信，“上星期，跨院的大成就是这么吃的，他说这样吃特别香，他都没有肚子痛。”
　　“他比你年纪大，身体更好。你要是这样吃，那你要准备好去医生那打针和吃药。”
　　棒梗纠结道：“妈，你不会骗我吧？”
　　这时候小号针筒不多见，一般都比较大个，特别大的也常见。
　　大针筒，看着就让人有畏惧感，用打针吓唬小孩挺管用的。
　　秦淮茹把棒梗拿捏得死死的，“你问奶奶是不是这样。”
　　这样的吃法十分容易跑肚，贾张氏最心疼乖孙子，糊弄道：“医生会给你打针的。”
　　婆媳两的劝说吓唬起作用了，棒梗还是怕打针大过于只是可能更好吃。
　　95号院前院，
　　许大茂空着手从院外回来，瞟了一眼东厢房，跟院里的阎埠贵等人给了个笑脸才往家走。
　　等许大茂消失在中院，确定听不到了，
　　拿锤子、钉子修长凳的吴名，停下手里的活，“这许大茂进进出出院子，一早上晃悠了好几次了。”
　　阎埠贵看着棋盘，还帮许大茂算得很仔细，
　　“空着手来回走了三趟，估计不是上厕所也不是出去买东西，可能是有事想求小铭，看小铭有没有回来。”
　　吴名疑惑道：“昨晚他怎么不找小铭？星期天，小铭经常不在家是大伙都知道的事情。”
　　董大爷占据优势，抬头笑道：“许大茂不知道这事，他许大茂星期天也经常不在家。”
　　吴名猜测道：“估计事情还挺急，这才一直来回走。”
　　阎埠贵左手指了一下东厢房，“许大茂可能以为小铭出去吃早餐了，等会就会回来。”
　　董大爷也跟着看了一眼东厢房，“嘿嘿，等会许大茂要是问咱们，咱们也别说小铭周末不在家。”
　　吴名幸灾乐祸道：“那许大茂要走一整天咯。”
　　董大爷感觉棋盘里的棋有点不对，“老阎，你是不是又偷偷动了棋子？”
　　“什么叫我又偷挪了棋子！刚才你趁我不注意，偷挪了一只炮，你现在是倒打一耙。”
　　阎埠贵刚才趁聊天的当口做了个小动作，右手偷偷移动了一只車。
　　董大爷怀疑道：“我怎么记得你这只車不是在这个位置！”
　　“它本来就是在这的。”
　　“咱们重新捋一捋，刚刚走的是哪几步。”
　　“你是想悔棋了是吧！”
　　“这是复盘！”
　　“想悔棋你就说想悔棋，我肯定让你一把。”
　　吴名在旁摇摇头，没理两只菜鸟，继续钉牢固自家的长凳。
　　许大茂果然在95号院走了一个上午的冤枉路。
　　幸好今天上午是阴有多云，没太阳也没有下雨。
　　李铭带着娄晓娥到永定河游泳，两人经历了一次特别愉悦的郊游。
　　娄晓娥也感觉挺刺激的。
　　玩开心的两人在回家路上还约定了下次再找机会出来玩。
　　上午舍命陪君子，吃完午饭的娄晓娥要午睡补充体能。
　　李铭闲着没事，准备处理小世界的事情，也就先回了95号院，
　　“小铭在家么？”
　　“在呢。”
　　李铭开门看到许大茂提着两网兜土特产上门，
　　“大茂哥，有事您直说，咱们不兴这个。”
　　许大茂赔笑道：“一点土特产，都是不值钱的东西，邻里邻居的互相分着点。”
　　“那先进屋里吧。我正准备出去呢，有啥事？”
　　许大茂把东西放桌上，悄声道：“就是咱们厂选治安积极分子的事，我们宣传科好像都没动静？”
　　早上的时候，许大茂在后院跟刘海中二儿子刘光天闲聊，听到刘海中想成为厂里的治安积极分子，已经在李铭那边挂上了号。
　　许大茂马上就起了心思，也想弄个名头。
　　李铭还以许大茂求的是为什么事，“这事我知道。治安股罗巡股长跟我汇报了，你们宣传科已经挑好了人，是于海棠她们几个人。”
　　事情都定下了，许大茂郁闷道：“小铭，这样的好事你也没想着我呐。”
　　“这怎么是好事？义务劳动的事情，很多人都避之不及，院里人，我都没照顾。”
　　许大茂手指后院，“二大爷都参加了？”
　　李铭点头道：“对！院里暂时就他一个人参加了，吴名他们都没参加。”
　　“二大爷是他自己强烈要求参加的，七车间很多工人也认为二大爷很合适，罗巡就挑了二大爷。我事先都不晓得，听了汇报才知道。”
　　“而且大茂你是电影放映员啊！你要经常下乡放电影，你人又不在宣传科科里。”
　　“你平时不了解宣传科的情况啊，你们宣传科的人不可能同意让你当治安积极分子。”
　　李铭的这个解释，一下把许大茂的火给灭了，这个差事，确实不太搭嘎。
　　许大茂头脑灵活，“那我要是不下乡的话，也能当吧？”
　　“你要想当，得等下一批了。你是不打算干电影放映员了？”
　　“看着你跟二大爷都突飞猛进，我也想跟着进步。”
　　“想进步，这是好事。我支持你。”口惠实不至的事情，他也就随口说说。
　　“我是想进步，但是没门路！小铭你主意多，能不能帮我参详一二？”
　　许大茂早琢磨过来了：刘海中折腾了那么多年没能进步，最近风生水起肯定是跟升官贼快的李铭有关。
　　“你看二大爷在车间搞得很红火，他带领的技术革新小组搞出了好些小发明，现在车间主任安排事情都要先征求他的意见。咱们大院的第一个市级劳模可能就是二大爷了。”
　　有评选，李铭他自己也肯定评选不上，他是干部身份，还不是在生产第一线的，最多先进工作者。
　　“二大爷这个方式你可以学学，在你们电影放映组搞些名堂出来。”
　　“搞些名堂？”许大茂前面听得挺火热，后面听得就有点犯愁，不知如何下手。
　　“对啊。”
　　“我这好像无从下手？”
　　“我也不懂电影，不合适给你提意见，这个得你自己琢磨，或者你问问二大爷？二大爷带领的革新小组，大多都是年轻人，他比较有跟年轻人打交道的经验。”
　　“二大爷比较有跟年轻人打交道的经验？”李铭嘴里的刘海中不是许大茂印象里的样子，许大茂想的是刘海中打年轻人的经验比较丰富吧！
　　“大茂哥你可以先去七车间了解下情况。我也是听治安股的汇报，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刘海中蠢蠢的，比较好糊弄，李铭才同意刘海中加入。
　　许大茂馊主意鬼点子跟傻柱不相上下，还养不熟，反骨仔一个。

第468章 我帮你揉一揉
　　时刻要提防着，心太累，李铭不想要许大茂这种人当手下。
　　他举例刘海中在七车间的事，引导许大茂往技术上着手。
　　要是许大茂真的在宣传科电影放映组搞出名堂，也算是人尽其才。
　　不过，现在这形势，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打发走许大茂，李铭进入小世界先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睡醒后，他人就在躺椅上躺着，远程收割各种自然生长成熟的农作物。
　　最近没去海边，年初到现在，育种玉米、水稻、小麦消耗了大量生长能量，能量库存不多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土壤倒是收集了好多亩，都是填了3米厚的。
　　没有海里的土，地铁工地、建筑工地挖出来的土，他在顺手的时候，也收集了不少。
　　他琢磨着要去津城海边一趟。
　　闲着也是闲着，想到了就行动。
　　李铭虚掩东厢房房门，不锁门也没有事。
　　像以前的傻柱虽然锁门，把钥匙扔在窗沿上的搪瓷口杯里，谁想开门都能开。
　　李铭骑车到城西说了一声要去津城，换上小货车就立刻出发。
　　他自己主持的保卫科工作，空白介绍信早有备好，不用担心路上遇到检查。
　　按之前的一套流程，出海收集，收完闪身回小世界再回东厢房。
　　他这一次又收获了3000吨的生长能量，1000万方的土方。
　　1000万土方，听起来挺多的，实际填3米厚的话，才333万平方米，也就是3.33平方公里。
　　他现在的小世界是一个小镇，有314平方公里，比京城整个四环以内的面积还大一点。
　　三天后，
　　凌晨5点钟，
　　李铭站在职工楼工地的空地上，刚好看到好几堆沙子，
　　他心里琢磨着，‘海底终究有些不便利，可能去北边的沙漠化地区收沙子更快，把沙子收光。’
　　风吹来的移动沙漠，收走了沙子，地面剩下的还是正常的土。
　　原始的沙漠，地下大多是石头。
　　他打定主意过些时候找机会去沙漠走一趟，先用沙子铺2米厚的底，再之上铺一层泥土。
　　“小魏，我怎么感觉，最近这两天，好多工人早上都没什么精神啊？”
　　小魏多瞅了几眼工人扎堆的方向，“好像是差那么点意思。”
　　李铭皱眉道：“这种精神状态，容易出事故。不说大的事故，磕磕碰碰就会增加好多。”
　　“你去找几个人问问，他们昨晚干嘛去了。我先回指挥部办公室。”
　　“是。”小魏应声去找人问话。
　　派小魏去打听，比较能问出真实情况，他自己则回指挥部办公室签字，几份材料接收清单。
　　小魏跑回来汇报道：“李组长，有些人昨天下午参加厂里的篮球比赛。有些人晚上打牌打到很晚，好些人在旁边看打牌的也一起熬夜了。”
　　李铭琢磨了一下，问同在办公室的杜子仁，“杜副组长，是不是做点思想工作？加强一下工人们的安全生产意识。”
　　杜子仁不太明白他的想法，“李组长，您的意思是？”
　　“让他们早点睡觉，养足精神，第二天好好干活。”
　　杜子仁提了个中规中矩的建议，“这样啊。要不咱们开个安全生产会议？”
　　李铭放下钢笔，换上可以转着玩的铅笔，“缺乏新意。”
　　“小魏你有什么想法么？”他见小魏张了张嘴，明显是想发言。
　　小魏开口道：“李组长，最近不是老开会批落后分子么！咱们请一些工伤比较严重的同志，到咱们工地现身说法怎么样？”
　　现身说法这个词，很早就有。
　　《楞严经》卷六：“我与彼前，皆现其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
　　“这想法不错！等开会完，咱们再搞个捐款活动，给一些生活比较困难的伤残职工家庭送去一份关心。”李铭从不会让人白忙。
　　“杜副组长，你去找一些愿意为工地年轻人提供忠告的同志，家属也行。”
　　杜子仁没想到，这样能出成绩的活也能分到手，有些意外，“李组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先不要说我们后续会捐款。知道跟不知道，意思完全不一样。”
　　杜子仁点头道：“这个我会注意。”
　　要驴拉磨，得先给点好处。杜副组长爱加班，就多加点班。
　　李铭打算以后安排杜子仁晚上加班检查工地的夜宿。
　　“小魏，你负责安全生产的具体宣传，后面捐款的宣传事项也由你来负责。”
　　“是，李组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搞定职工楼的工作，李铭才回到保卫科。
　　他把工地搞安全生产的新动向，随便写了一份报告给分管领导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现在的工作重心在跟杨厂长等人斗法。
　　也就是现在的工作重点转变了，不然他这个工作又是一件可以上《京城晚报》的好事。
　　签署了好几份文件，李铭忙里偷闲，泡茶看报纸。
　　今天的报纸，大篇幅赞扬刘英俊的英勇事迹：
　　今年3月份，不顾个人危险，勇拦惊马救下6名儿童，由于伤势过重，经抢救无效，英勇牺牲，年仅21岁。
　　所有的报纸都在报道，‘一个刘英俊走在前面，千万个刘英俊跟着成长！’
　　出生地，吉高官椿市修建刘英俊纪念馆。
　　大队、公社也改名，英俊生产大队、英俊公社（英俊镇）。
　　牺牲地，黑省佳木嘶市修建烈士陵园。
　　2001年母校十八中改名英俊中学。
　　李铭昨天听广播的时候，听到了英雄的事迹，猜到今天的主要内容应该就是这个。
　　其他诸如‘建议实行崭新的文科大学学制’之类的内容都移到角落。
　　这个学制的建议要大学生多参加劳动生产、科学实验。
　　建议挺好的，学用结合，注重实际操作能力。
　　几十年后的大学生们，知识是学到了不少，仍然缺少动手实践的能力。
　　同样需要这个倡议。
　　李铭没看多久的报纸，牛猛所长找上了门。
　　“累了一上午，口渴来你这讨杯茶喝。”
　　“我这随时欢迎，不过我不是给了你茶叶么？”
　　牛所长放下公文包，“经费紧张，我带回所里给大家一起分着喝了。”
　　“而且你这的茶水比较甜，我回去试着泡了一下茶。不行，没你泡的好喝。”
　　李铭主动开始热水烫茶杯泡茶，“我喝的不是自来水管的水，是泉水。”
　　实际上他办公室水壶里的热水是从小世界里弄出来的，水质比自来水好多了。
　　牛所长带着口信来的，“分局邢队长让我跟你通报一声，记事本的主人已经找到了，是一家涉密单位，不归我们治安局管。”
　　“咱们这附近没涉密单位呀？附近的几家机械厂都是正宗的机械厂，跟我们轧钢厂有业务往来。”
　　李铭不是胡说八道，确实有些厂子不是很正宗。
　　备战备荒，虽然没打仗，执行的仍是战时保密制度。
　　实际造导弹的工厂对外宣称造拖拉机。
　　谁想走门路搞拖拉机，碰一鼻子灰还是好的，搞不好还会被调查。
　　牛所长也开始学着品茗，“邢队长知道的也不多，海淀那边的厂子，人已经抓起来了，要判好些年了。”
　　“判好些年，那还是便宜他了。”
　　也可能占不到便宜，明后年，有可能直接被拉去枪毙，，，
　　“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牛所长接着抱怨道，“海淀那边什么信息都没给我们，发了个协查函，让我们查当时偷包的贼。我是没能耐查。”
　　“记事本主人找到了就行。蟊贼就是个小事，查不查都行。”
　　精神病，一般都是没法根治，能抓到记事本的主人这个罪魁祸首，李铭也同样不在意偷包的小蟊贼。
　　“这次幸亏有你背书，发过去的协查函，海淀那边能认真下发，不然我在城东这边找一辈子也找不出来。”
　　“你这就夸张了。协查也是你们的工作方法之一。事情都是你们忙的，跟我没啥关系，全都是你们的功劳。”
　　“谦虚了哈。以后还得你多支持我们的工作。”
　　“大家互相支持。”
　　牛所长大忙人，说完事，没喝几杯茶就走人了。
　　李铭用报纸给牛所长包了一大包的茶叶，一整个治安所的人喝，也能喝好些天。
　　东直门所这次办‘记事本’这件案子，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是有东奔西走查证核实的苦劳，他慰劳一下也是应当的。
　　中午，李铭又去了一趟职工楼工地，主持每天都有开的学习会。
　　还是5点上班，8点停工吃早餐；8点40接着开工，12点40停工吃午餐；1点10分开始开会，各个工段小组开多久才结束，就看各自小组发言的人啰不啰嗦。
　　开会时间没改的原因是好多人开完会要回家，第二天早上才来上班，不想中途回来折腾。
　　先吃好午饭再开会，主要是体谅工人忙了大半天，人人都是饥肠辘辘的。
　　也是体现对学习内容的重视，类似王副厂长那些人可以从这个态度问题上抓李铭的把柄。
　　他自己也是小食堂吃了傻柱做的菜才去的工地。
　　娄晓娥没在城西小四合院，他就懒得回城西吃午饭。
　　新街口家具店的店面改造压根没有娄晓娥的事，她在城里玩了一个星期，给李铭置办了好些东西。
　　闲着待久了也有些无聊，昨天下乡忙她的罐头厂、家具厂厂房建设去了。
　　李铭开完会要离开工地的时候，收发室的老张又拿了封信给他。
　　周晓白给他寄的第二封信。
　　散了根牡丹烟给老张，李铭把信收了起来。
　　他回到副科长办公室才拆开看。
　　信里，周晓白也没写啥，就是讲了她每天看的书、听的唱片，她爸爸让她最近不要出家门，还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办小报，最后还说了一句有点想他了。
　　最后这句话，李铭没怎么在意。
　　不想的话，周晓白也不会给他写信。
　　不是求人办事，不管男或女给对方发一句，‘在吗？’‘吃饭了没？’这类的闲谈，就是想人家了或者想撩人家。
　　周晓白不需要撩李铭，她自己已经被人家撩到手了，所以写信就是想他了。
　　办小报，李铭也拿不准什么时候，反正就两个月的事情，不着急。
　　他更重视的是那句，‘她爸爸让她最近不要出家门。’周晓白父亲真是宠着自己的宝贝闺女。
　　最近工作组搞的工作看起来是比较顺利，实际是不太行了。
　　杨厂长、王副厂长这伙人，好日子不多了。
　　都不用李铭出手，王副厂长过些日子肯定要下来。
　　很有纪念意义，周晓白的信被他收进小世界里妥善保存起来。
　　他本来想午休打个盹。
　　秦淮茹兴冲冲的跑到副科长办公室，“小铭，听说马上要举行小学毕业考试了！”
　　今天，上头发了个《关于中小学招生考试毕业生问题的通知》，要各地中小学马上招生考试，上课，照常毕业分配。
　　李铭坐在椅子上，随口道：“听说了。你干嘛这么激动？”
　　秦淮茹喜上眉梢说道：“棒梗最近一直有在复习功课，肯定能考进重点中学！”
　　李铭没打算给她泼冷水，委婉道：“你先别这么高兴，等棒梗考完了再高兴也来得及。”
　　他这时候说，可能没有招生考，估计秦淮茹还会跟他起争执，纯属浪费时间精力。
　　“你这个样子，会给棒梗很大的压力，棒梗要是考试紧张、发挥失常，那时候有你哭的。”
　　一听会影响到棒梗，秦淮茹点头如捣蒜，“对！我不能表现得太开心、太在意。”
　　“这就对了，你就当没这回事。还是跟原来一样，平常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说要不要给棒梗弄些练习题，这几天再练一练？”
　　“你要是觉得要搞练习题，我就帮你找。不过，你要不要先回去问一下冉老师和三大爷？”
　　秦淮茹皱眉道：“冉老师和三大爷这两天都在集训，每天都很晚才能回来。”
　　“你可以在院里等着他们嘛。嘿嘿，跟咱俩比起来，他们回来挺早的。”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小心有人在门外偷听。”
　　风情万种的模样，李铭口花花，“没人，你放心！过来我这边，我帮你揉一揉。”
　　“我才不！要是被人看到，我还要不要活了！”秦淮茹怕她自己到时面红耳热的样子，引起非议。
　　聊到这，李铭有些羡慕那种有带休息室的办公室，方便办事。
　　“好吧。晚上上我家。我又想你了。”

第469章 我不喝水
　　秦淮茹才不陪他疯，“你这不是想我，是想干那种事！”
　　李铭嬉皮笑脸的随意胡扯，“都一样，都一样！”
　　“我不跟你聊了，我先回办公楼那边了。”
　　秦淮茹说完赶紧闪人，不能再聊，再跟他聊下去要换裤衩。
　　李铭也就是逗一逗秦淮茹，逗乐儿寻开心。
　　秦淮茹走后，他也没了困意，懒得打盹了，修改发言稿。
　　今天下午，保卫处要在总厂开一个治安积极分子的会。
　　一分厂、二分厂那些分厂也同样选了一批积极分子，下午都要到总厂这边来开会。
　　发言稿还是要多多斟酌，要是闹出笑话，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崩了。
　　上次有个会，有位先进个人的文化底子可能比较弱，是找人帮忙写的演讲稿。
　　连‘此处可能有掌声’也一起念出来了，整个会场哄堂大笑。
　　这种闹笑话的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感觉好笑。
　　李铭当时也笑得很开心。
　　他没忘记引以为戒，面对很多人的时候念稿子，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出差错。
　　昨晚刘海中都懂得找他帮忙审核发言稿。
　　没错，聂副厂长选中了刘海中，代表轧钢厂的治安积极分子在今天的会上发言。
　　七级工，在一大群人里，鹤立鸡群，聂副厂长不选刘海中都不合适。
　　乐得刘海中找不着北，还以为要更进一步的重用。
　　只要李铭还在保卫科任职，刘海中就别想从这边出头。
　　他会把刘海中压制在车间里，让刘海中好好搞生产。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李方胜汇报道：“副科长，有工人在公共浴室那边闹矛盾，范队长已经过去看了。”
　　李铭头也没抬点评道：“遵规守纪，替他人着想，可以少很多破事。”
　　不像陈六满等人闲着没事亲自处理，对于打架吵架的小矛盾，他全部让值班的队长去处理。
　　别人也不合适说他偷懒，毕竟他还有个工程建设组组长的职务，天天早上5点就上班呢！
　　手头上的事情多，一般人压根不清楚他到底在忙啥工作。
　　李方胜笑道：“总是有人不自觉。不过，您主持保卫科工作后，少了好多这样的事情。”
　　李铭啧了一声，“唉！按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以后还会更少。”
　　“副科长，这次治安局什么时候给您嘉奖？”
　　“给我嘉奖？想多了。治安局他们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谁让你来打听的？”
　　李方胜快言快语，“楼下的那堆同事，他们让我过来打听的。”
　　“让他们好好上班别想有的没的。”李铭要是有获得嘉奖，肯定又会在保卫科大撒好处。
　　“是。我去会场那边看一下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去吧。”
　　李铭改完稿子，闲着没事，找了一幅非常简略的地图，凭借记忆，挑选有沙丘的地方。
　　这幅62年的地图，算是很新的地图，还是有很多字的写法不太一样。
　　56年公布了《汉字简化方案》，65年《印刷通用汉字字形表》才发行全国，此时不单手写的字写法比较乱，印刷的字同样比较乱。
　　有好些地名也不太一样。
　　濉溪市，铁法市，蒲圻市，锦西市，...，
　　陕省《关于更改盩厔等十三个县和商雒专署名称的通知》也是前年才公布。
　　汉字可以猜意思，大致方位也可以确定，不然李铭这种有先入为主印象的人，会越看越迷糊。
　　过段时间，全国会有大批人员流动。
　　到时候厂里也没事情可忙，他打算趁那个时候出去收沙漠里的沙子，去一趟把下次升级所需要的沙子也一起收齐。
　　他挑来挑去选择了包头，坐一天火车去，收四五天的沙子，坐一天的火车回京城。
　　没有比包头更合适的地方。
　　其他地方没有直达火车或者干脆没通火车，路上花费的时间会太长。
　　有娄晓娥在京城，他不能离京太久。
　　二队长范家文找他汇报工作，诧异道：
　　“副科长，您看地图干嘛？”
　　李铭的身上职务多，随口就借用了采购工作的理由，
　　“咱们厂计划内的牛肉、羊肉不多，我看看哪里的草原多，草原多的地区牛羊应该比较多。”
　　“然后跟他们那边联系一下，看是否能运点牛羊过来改善一下咱们厂的伙食。”
　　范家文笑道，“我听押运科的人说，蒙省包钢那边牛羊肉不少。”
　　李铭回忆了下，“咱们厂好像跟包钢没有业务往来，搭不上关系。”
　　范家文之前在治安股的时候比较闲，“听押运科的人讲，这两年蒙省那边搞小三线建设，新建了好些工厂，这些厂有可能有机会。”
　　前年，形势严峻，吸取41年苏国被闪击的教训，上头决定搞三线建设工程。
　　有大三线和小三线之分，从去年65年开始一直持续到80年。
　　大的三线布局是：西南的川、贵、云，西北的陕、宁、甘、青，中部的晋、豫、鄂、湘等。
　　这些内陆地区以铁路建设为先导、能源交通为基础、国防科技工业为核心、重工业为重点、原材料工业和加工工业相配套，建设成战略后方基地。
　　很多一线地区的骨干工厂，一分为二或者三，整体迁往三线建厂。
　　前后投资了2000多亿元，建设了10条铁路干线，2000多家大中型企业、科研院所和基础设施，30多个新兴工业城市，汇集了50多万科技人才。
　　建成的各类导弹基地、航天发射基地、常规武器工业基地、兵器工业基地等一直发挥着国家安全的基石作用。
　　有这样的战略后方基地，说的话别人才会认真听！
　　小三线建设，是指在中部和沿海沿边省份内的后方腹地，建设各省的军事工业体系。
　　例如蒙省，小三线的工厂主要生产供应轻武器装备，像是56半自动步枪，地雷，手榴弹等。
　　同时建设了一批火电厂、工具厂、木器厂、铸锻厂、机修厂、化工厂做配套。
　　蒙省搞小三线建设，大部分的钢铁材料，包钢能够供应。
　　物资供应紧张，同处于一个经济协作区（京津冀蒙晋），京城也会调运物资过去，比如红星轧钢厂的主打产品线材，占全国产量的五分之一。
　　此时，把粗钢轧制成很细的线材也不是随便一家工厂能做到。另外三家能做到的工厂在津城、沈城、上嗨。
　　范家文说的押运科，就是专门负责红星轧钢厂铁路运输的安全保卫工作。
　　公路运输，京城这一片，还是比较安生的，没有搞武装押运的必要。
　　范家文建议道：“要不问下押运科的人，有没有那边的联系方式？”
　　李铭也是了解一些押运知识，“他们就是负责护送，问押运科，我还不如问生产计划科的人。”
　　“这倒也是。”范家文补充了一句，“他们经常有带外地的好东西回来，路子还是有些的。”
　　李铭泡着茶随意道：“偶尔参加一两次押运任务，也算是增长见识。经常出差负责押运的话，还是挺辛苦的。”
　　范家文也享受到了牛所长的待遇，到副科长办公室谈工作的人，都有这个待遇，
　　“那是，没有一个安稳觉能睡，到站点就要下车检查车厢的铅封。”
　　“副科长，咱们厂里的押运任务有时也会落到咱们保卫科。”
　　李铭有些疑惑，“嗯？”
　　“押运科要是忙不过来，余处长会调咱们科的人去出差。最近押运科人都没在科里，可能挺忙的。”
　　“哦。这个我知道，次数很少吧？我记得就去年秋天好像有听到过。”
　　“次数不多。咱们厂的都是重货，一般人偷不走，没有特殊材料配件，咱们厂也不会派人去押运。”
　　“听方胜说你刚才去处理闹事的了？”
　　“处理好了。两人就是排队起口角，年轻人互相不服气的小事情。”
　　“我最讨厌插队的人。你们立几个牌子在要排队的地方，谁敢插队就要写检查，要当众念给大家听！”
　　“是。”
　　李铭刚起了去北方收沙子的心思。
　　瞌睡来了有枕头。
　　下午治安积极分子的会开完，余太和处长让他安排一个保卫干事周六参加押运任务。
　　李铭询问道：“处长，这次任务要去多少天？时间清楚些，我也好选派人手。”
　　“押运到海勃湾市火车站，去的话要两天时间。回来的话，得看在那边什么时候买到回程车票。估计总共一个星期应该够。”余处长推测了个大概的时间。
　　李铭对全国的地理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海勃湾市他也在地图上看到了，在黄河边上，他印象里那一大片地区有很多沙漠。
　　“处长，您看我去行不行？”
　　“你去了，那谁来负责保卫科？”
　　“也就几天时间，咱们厂总不至于天天有事吧？我顺便在那边搞些关系，看有没有机会搞些牛羊肉回来。”
　　余处长犹豫道：“你还是先跟聂副厂长请示一下。”
　　“您同意了就行，我再跟聂副厂长报备一下。”
　　“聂副厂长同意了，我就没意见。”
　　“我现在就去办公楼请示。”
　　余处长以为他是没参加过押运任务，年轻人好奇心重，也没多在意。
　　聂副厂长听李铭汇报，‘会安排好保卫科的工作，三五天时间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事。’也就同意了。
　　有两天的时间，够李铭安排各项工作的。
　　最近才答应请吃大餐，他先打了个电话到八益学校，告诉罗芸，‘最近要出差押运物资，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罗芸知道了，周晓白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找上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一个星期后他还没回来的话，采购员钱进帮忙收鸡蛋，采购科的事情也安排妥当。
　　夜里，
　　95号院东厢房，
　　依约而至，秦淮茹小声道：
　　“我问了三大爷，三大爷说现在没人关注早上的通知，大家都在忙着写检讨。”
　　李铭早知道会这样，不过嘴上还是宽慰她，
　　“你别急嘛，过两天再看看。反正这个事快不了，试卷出题、印刷试卷、考场准备、组织阅卷，一整套流程走下来要花好些时间。”
　　秦淮茹听着感觉有道理，郁闷之情消解，“你说棒梗报考哪个中学好？”
　　“这个我也不懂。你明天找冉老师问一问，她更懂哪个学校更合适棒梗。”
　　“不聊了，不聊了。我都想你一天了，快点到炕上来。”
　　“德性！”
　　话是这么说，秦淮茹还是麻利的上坑解扣子。
　　单单聊棒梗的事情，她早就可以来李铭这。
　　挑半夜时间过来，她自己是怎么想，明摆着的事情。
　　看破不说破。
　　秦淮茹上中下好一阵忙碌，
　　。。。
　　●↑●
　　。。。
　　秦淮茹感觉骨头都酥了，由着李铭把她抱去清洗。
　　重新回到炕上，他这才轻声道：“我周六要出差一趟，去西北一个星期。”
　　美滋滋的秦淮茹立刻变脸担心道：“是去抓逃犯吗？”
　　“不是。押运科缺人手，我去帮忙护送一批物资，具体送到哪我就不跟你说了。”
　　“有危险吗？”
　　“咱们厂既不是科研单位又不是兵工厂，一点危险都没有。”
　　“哦！”秦淮茹放下了心，“你身上有好多工作，能走得开吗？”
　　李铭一条条摆给她听，“工地那边，邱副组长会负责。我刚给杜副组长找了个事做，他一时半会没空折腾。”
　　“保卫科这边，小事情范家文、罗巡他们会处理好。大事，有聂副厂长。”
　　“采购科，我已经跟陈国栋科长商量好了。”
　　秦淮茹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彻底放心，
　　“那我后天帮你收拾一下行李吧，还要提前准备一些吃的在路上，还要...”
　　李铭打断道：“这么热的天，带的东西都容易坏。我去店里买些糕点垫肚子就行。”
　　他傍晚回城西吃晚饭的时候，除了跟福伯、高建成叮嘱了一番，也吩咐了福妈准备些点心，不用秦淮茹瞎折腾。
　　秦淮茹说着听来的话，“听他们说火车上吃饭不用粮票，菜还很实惠。”
　　62年，粮食部有发行一套飞机、火车、轮船的专用粮票，一套两枚，分别是一两、二两，很快就停用回收销毁，可能是流通时间最短的粮票。
　　“我这次跟的是货车，没有餐车。我到时候问火车司机在哪吃饭，我有钱有粮票，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秦淮茹笑道：“你到哪都是大老爷，饿不着你。”
　　“饿肯定是饿不着我，就是有些口渴。”
　　“我给你倒水。”
　　“我不喝水。我要喝奶。”
　　“死样！”秦淮茹既害羞又得意。
　　男人对自己的迷恋，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第470章 最合适的方案
　　转瞬间，周六，傍晚。
　　天公作美，没有下雷阵雨。
　　李铭找手下的三队长彭志平打听了一些押运的任务。彭志平是从押运科调过来的。
　　他这次的普通押运，押运员不是在货车的车箱里呆着，是待在火车尾巴位置的‘守车’车厢。
　　非常严格的押运，比如苏国的重要物资转道运送去越国，这种的会启用专列。
　　会有一节车厢是餐车带软卧房间，押运人员就待在这节车厢里，条件算是最好的。
　　待遇最差的押运，是负责运输牲畜活物的，那滋味不好多说，说多了都是泪。
　　李铭跟着货物从红星轧钢厂的火车运输站转运到丰台火车站。
　　调车员指挥火车编列组合好。
　　李铭也上了京城去往甘省兰城的的‘守车’车厢。
　　守车，也叫瞭望车，一般挂在货车的车尾，用来瞭望火车运行状态以及协助刹车，顺便看住押运员不要乱跑。
　　守车车厢内，靠窗两旁焊接了铁椅子，中间有一个铁炉子，看起来像是取暖用的煤炉子。
　　中年大叔姚广信是这一趟车的运转车长，头戴大檐帽，身着笔挺工装，佩戴运转车长菱形臂章。
　　80年代，有个顺口溜，‘运转车长真伟大，坐着火车跑天下；左手提着密码箱，右手拿着大哥大；总是重复一句话，尾部风压600千帕。’（密码箱实际是工具箱，大哥大实际是对讲机）
　　姚车长一张饱经风霜的四方脸，很是热情，“我叫姚广信，是这趟货车的运转车长，你们叫我老姚好了。”
　　“姚车长您好，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李铭。我旁边这位是押运科的林国振同志。”
　　“我是第一次参加押运任务，这次任务要麻烦您多帮忙提点我，我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您严厉批评我。”
　　小年轻李铭态度诚恳，看起来挺老实的。
　　“你们在车上安心休息就行。你们轧钢厂的都是重货，我跑车有好多次遇到你们厂的货，你们厂没派人押运也是没出过问题。”
　　姚车长估计李铭不懂，押运科的林国振应该懂，又特意对李铭叮嘱道，
　　“路上可能会有搭车的人上守车，也可能有其他单位的押运人员上来，你不用奇怪。”
　　“谢谢您的指点。”李铭立马掏出牡丹烟给姚车长敬烟。
　　姚车长露齿笑道：“这么好的烟！”
　　“呵呵，我的本职工作其实是厂里的采购员，厂里有批一些甲级烟给我。”
　　姚车长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是有些好奇，
　　“你这又是采购员又是保卫干部？工作任务有点多啊！”
　　“还行。因为我搞侦查工作有一些办法，厂里就安排我兼着保卫科的工作。”
　　姚车长礼尚外来，给李铭、林国振两人点烟，三人一会就聊熟了。
　　押运科的林国振也凑趣，把李铭怎么从采购科横跨保卫科、职工楼建设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能上新闻简报的人，还是个主持工作的副科长，还帮忙完成押运科的任务。
　　姚车长佩服道：“李副科长，你可真是年轻有为，才工作一年就做出了这么多的成绩。”
　　李铭谦虚道：“关键是大家的支持。我也是靠着集体的帮助才能做成一点事情，就我一个人也办不成事。”
　　姚车长抽着烟，边填写表单边聊天，一点也没耽误，
　　“集体的作用归集体，但是你个人的作用也是特别突出的。”
　　“大家都有集体的帮助，为什么只有你能做出成绩？这说明你的个人能力就是强人一档的嘛。”
　　再谦虚就有点假。
　　李铭打开一个行李包，
　　“我带了些吃的，有馒头、山楂糕、驴打滚，甜瓜、黄瓜，还有些瓜子、花生。”
　　“你居然还带了汽灯，你这包里都带了些什么呀！”姚车长一眼望到大家伙，开了眼了。
　　“我第一次参加押运任务，没经验，就按出门在外会遇到的困难想的，带了一些生活用品。”
　　姚车长好心提醒道：“小李，你这一趟的押运补贴是远远不够你这些花销的。”
　　“运气好，立功次数比较多，帮厂里挣回了一些荣誉，我的工资升得比较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些吃喝还是可以负担的。”
　　姚车长有些咋舌，“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吃喝。”
　　林国振插话道：“李副科长还特别会打猎，前两天又抓到了一头大野猪给我们厂。好家伙，那头野猪好像有五百多斤。”
　　“运气不错。”李铭把小世界里养了快一年的最后一头野猪卖给了食堂。
　　他最近又可以随便花钱了，光明正大来的钱。
　　姚车长惊讶道：“原来就是你啊！我去年好像听你们厂押运员说过，你们厂里有个人运气特别好，抓到好几次野猪。”
　　“嘿嘿，说的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话，那说的可能就是我。”
　　姚车长填好表单，“等会咱们在路上慢慢细聊，我要先忙一下工作。”
　　“有我们能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我们有规定的。”
　　运转车长是个辛苦活，常年是单兵作战，有押运员陪着算是有伴说话。
　　开车前，运转车长要检查车辆的各种状况：
　　核对每辆车的车号与列车编组是否一致。
　　检查货物是否有偏载，篷布的绳索是否脱落松动，有车门铅封的，铅封是否完好、齐全。
　　有无影响列车运行安全的故障，确认列车制动装置的尾部风压是否正常等等。
　　又要及时观察发车信号，‘臂板信号机的臂板呈水平为关闭，与水平位置向下夹45度角为开放。’
　　运转车长还要再确认车站值班人员发车的手信号，双重确定无误后，才可以举旗给车头副司机那边，表示可以出发。
　　火车开动后，运转车长要坐在前进方向左侧瞭望车窗位置，观察列车运行状况。
　　哐当哐当哐当。
　　忙好的姚车长坐下，拿水壶喝了一口水，“今天没其他人，有你们俩陪着，也挺热闹的了。”
　　李铭拿出报纸折的纸盒，放在姚车长前方的木板桌上，倒了一些花生、瓜子出来。
　　“姚车长，您别客气，自己动手拿。我特意多带了一些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
　　林国振已经在嗑着瓜子，“我们保卫处的人都沾李副科长的光，经常能改善生活。”
　　姚车长笑眯眯道：“有听你们厂的押运员说过。”
　　“呵呵，有福同享。”
　　混熟了，李铭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姚车长，您带的那几个小石子是做啥用的？”
　　姚车长时不时要瞟一眼车窗外，“咱们列车运行中没有办法跟地面上联系，好些小站也没有停靠。有事要联系的时候，那就只能给最近的车站传纸条了。”
　　“纸条太轻容易随风飘走，这小石子就派上用场了。纸条包上小石子，扔给车站工作人员，他们就能接到。”
　　李铭称赞道：“真是处处都是学问。”
　　三人边吃边聊。
　　刚出京城，时不时就会有交会其他列车。
　　姚车长就要走到后门防护栏平台处，手持信号旗，跟对方的运转车长互相核对安全信号。
　　运转车长的工作马虎不得，而且因为护栏不高，探出身子还有些危险。
　　天色暗淡下来了，姚车长给挂在守车侧墙上的边灯加煤油。
　　边灯前后的玻璃颜色不一样，火车前方的人看到的是白光，向后方的人显示的是红光。
　　真是聪明的设计。
　　“我这个还是烧煤油的，听说现在有新出一种蓄电池的信号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这里。”
　　“应该快了，您负责的这条线路是交通大动脉，连机车都是最新款的内燃机车，肯定是优先安排。”
　　“希望吧。”姚车长检查了一下灯架上侧灯的牢靠度。
　　65年，京城内燃机务段是第一个用东风型内燃机的机务段。
　　东风型内燃机现在还不是这个名字，等8月份才改名，现在叫ND型内燃机。N，内燃机车；D，电力传动。
　　优先投放到干旱缺水的货运线路使用，西北的戈壁荒漠，东北的大兴安岭，线路坡度大、长隧道多的西南地区。
　　客运列车还在使用蒸汽机车，烧煤吃煤灰，72年才有客运型的内燃机车。
　　姚车长收拾备品包，里面满满当当的，除了成捆的货票、行车日志、信号旗、信号灯外，还有软铜线之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见李铭满眼好奇，姚车长也有耐心介绍，
　　“这个扁平的是响墩，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将响墩放在要紧急停车的铁轨轨面上，火车车轮压上后会发出巨大的响声。司机就知晓前方有危险，要立即停车。”
　　“这个是火炬，点燃后就不容易熄灭，下雨都不灭，能烧十多分钟。里面的成分好像是一些磷镁化学品，要特别注意防止烧伤，要斜着45度烧。”
　　姚车长接着介绍了铜线、信号旗之类的用途。
　　李铭感慨道：“您这要带的东西挺多的。”
　　姚车长呵呵笑道：“现在已经是算少的了。”
　　“我们以前跑车的时候，还得携带电话接线杆，十分不方便。”
　　姚车长比划了下，“跟钓鱼竿类似的样子，使用的时候拨出可伸缩的内节，将顶端的接线柱搭在路基旁的铁路专用电话线上，再将电话机插头接好，然后就可以跟车站和调度通话。”
　　“电务段的人，这两年在火车线路旁的通信线杆上，新安装了固定式的接线盒。我们只要找到就近的线杆，插上话机的插头，就可以通话了。少了一个大麻烦。”
　　李铭笑道：“他们搞研究工作的人要多下基层，解决大伙工作中遇到的困难点，减轻大家的工作量，提高工作效率。”
　　林国振也跟着长见识，“我押运了那么多次，都没有遇到打电话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铁路边上能打电话。”
　　姚车长解释道：“紧急情况的时候才用得上。这几年没什么事，连扒火车的人都少。”
　　林国振笑道：“是少了很多，我们的押运任务都少了很多。”
　　姚车长笑着指点两个后辈，“现在大多是一些不想花钱买票蹭火车的人。”
　　过两年，很多知识青年既想回家看看又想省钱，混进客车怕查票，有些比较老实的人也是混货车回老家。
　　货车有个不好，没有旅客，走走停停，扒错了方向要好久之后才能知晓，白白耽误时间。
　　火车快要经过道口、桥梁、隧道的时候，姚车长又要跟道口、桥梁、隧道的防护员，互相核对安全信号。
　　因为天色不早，怕用旗子看不清，姚车长改用的是信号灯。
　　同样还是煤油灯，灯上部是个套型的圆筒，圆筒上有红、黄、绿三种颜色的玻璃罩，使用时，转动圆筒，对准灯罩，便可以发出不同颜色的灯光。
　　姚车长关了有色的玻璃罩，把煤油灯挂在墙上接着当照明灯用。
　　“你们两可以先打个盹，下一个停的比较久的车站是沙城站（怀来），还要好一会才能到。”
　　李铭翻看着报纸，抬头笑道：“时间还早，还不困。”
　　林国振拿着的是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火车哐当哐当的响，要等犯困了才能睡着。”
　　姚车长疑惑道：“今天有点奇怪，刚刚停车待避的时候居然没蚊子上来。”
　　停车让对向的火车先走的时候，李铭切了甜瓜三人分着吃，顺手把附近的蚊子全灭了。
　　他随口胡扯道：“是啊，可能因为吹的西北风，劲头比较大。姚车长，咱们要经过人字形的青龙桥站吗？”
　　因为他从书上看到：经过青龙桥站要前后两个车头，火车有转向。他这趟车才一个车头。
　　姚车长见怪不怪，“我们走的是丰沙线，不走青龙桥，你们回来的时候有可能走那条线路，那条线路很堵。”
　　52年开建，55年建成的丰沙线（丰台--怀来·沙城），是詹天佑因为建造成本高（连续几个长距离隧道）放弃的线路，而且修青龙桥的人字形也是无奈之举。
　　人字形会严重制约火车的通行运力。纯粹是为了解决工程难度才选择这样的方案。
　　詹天佑牛在能用最合适的方案建成外国人认为我们做不到的事。
　　给国人争气！
　　60年修西直门站-沙城站的复线，青龙桥站施工难度太大，在对面山上又修了一个人字形。
　　去怀来·沙城站走青龙桥西站，回京城走青龙桥站，运力还是非常紧张。
　　此时，丰沙线也在建二线。
　　京城往西、北方向的运力需求非常大，京城需要晋、蒙等地的资源，特别是煤炭。

第471章 这还是小问题？
　　火车顺顺利利到达怀来的沙城站。
　　这次停车比较久，李铭跟押运员林国振下车仔细查验车厢铅封。
　　他们这趟列车编列有24节车厢，红星轧钢厂的货就有8节。
　　2节棚车，也就是俗称的闷罐车，装的是机床车间加工好的特殊配件。
　　6节敞车，也就是没有顶盖的车厢，装的是线材，盖着防雨篷布。
　　线材，要是没工具，让人使劲搬也搬不走。
　　他跟林国振真正要仔细核查的其实只有那两节棚车。
　　铅封没问题，李铭和林国振就跟着姚广信车长，站在守车护栏平台上仰望星空，等着发车信号。
　　姚车长心里还是有些纳闷，今晚的灯火是不是有点问题？居然一只飞蛾蚊子都没有！没吸引力了？
　　林国振叼着烟，“要是不用这样停车避让，估计十多个小时就可以赶到海勃湾站。”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姚车长笑道：
　　“我们铁路职工更希望有这样的好事。你看咱们在这瞎等，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回家睡觉多好。”
　　林国振不确定道：“您调个闹钟也可以趴一会吧？”
　　姚车长解释道：“停车的时候，我也得看着车。这次有你们在，没押运员的时候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林国振张望了一下，“这是车站管辖范围内，应该还好吧？要是荒郊野外的避让点，压力是有点大。”
　　姚车长看向乌漆嘛黑的远处，“车站里照样不能大意，围墙和护栏只有一小段，有些小站连围墙护栏都没有。”
　　“你们厂的重货没人动得了，其他车厢装的都是轻便的货，被人偷拿了也是有可能的。”
　　林国振摇摇头，“说起来，避让就是不好。”
　　姚车长呵呵笑道：“接下去到郭磊庄站都是复线，我们不用避让对向的车，就让行一次速度比我们快的后方车。”
　　李铭没有参与闲聊，仰望星空。
　　他想着2010年坐的普快车，500公里的路程，坐了13个小时，不是车速不行，是五分之二的时间停车避让。
　　此时66年，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高速铁路，日笨的东海道新干线，刚刚开通2年。
　　珐国的第一条高速铁路TGV东南线，10年后的76年10月才开始建，开通运营是83年的事。
　　瓯洲众多的高铁线路都是90年代初建成的。
　　66年，这样的普通货车想不用避让是不可能的了，客车不用避让都得等到高铁的时代，还得很多年。
　　看李铭一直没说话，姚车长也抬头看天上，今夜并没有月亮，娥眉残月要接近天亮才会出现。
　　姚车长转头笑问道：“李副科长，是不是感觉很无聊？”
　　李铭回话道：“还行。感觉还不错。”
　　随身带了个小世界，不可能无聊。他有的事情可以做，更何况他还修建了一个图书馆在里面。
　　姚车长笑道：“第一次押运还有新奇感，押运次数多了，好多押运员都会抱怨辛苦。”
　　林国振嘿嘿笑道：“我们这样的算是轻省的。我之前往东北押运货物，遇到过加挂生猪的车厢。”
　　“那些生猪车厢都是敞车，车顶上罩着一层网绳。生猪押运员就待在车顶的网绳上，停车避让的时候也不能下来，得用竹竿管着猪，怕猪打架。”
　　姚车长也是见识过的，“那个是非常辛苦，遇到大雨都没地方躲，浑身都是那股味道，没个三两天，洗不掉。”
　　听着话，李铭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摇摇头。
　　林国振掏出一包大前门，李铭摆摆手没要，姚车长接了一根。
　　“我以前有抱怨押运工作没个安稳觉睡。自从见过他们的辛苦，每次有押运任务我都不喊苦了，我跟他们没法比。”
　　姚车长点上烟，“你们这次的任务就很轻松，晚上基本没事，也就白天有些小麻烦。有些地方的小孩没事干会扔石头砸车。”
　　林国振赞同道：“以前押运货物去过几次呼市、大同。这条线路是比较轻松。”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很快又启程去往下一站。
　　凌晨3点多钟。
　　夜里格外的宁静，火车的动静能传出几里远。
　　打了个盹的李铭睁开眼，习惯性的往前方探查，瞬间清醒，拍了一下正在打盹的姚车长，
　　“姚车长，您听听。我怎么感觉有一辆火车离咱们越来越近？”
　　有些迷糊的姚车长立马吓醒，复线那段路早过了，他们现在是行进在单线上，按正常情况不可能有火车越来越靠近。
　　打开后门，侧耳听了一会，姚车长也感觉是离火车越来越近，“好像有情况！？”
　　李铭已经叫醒了火车头上同样在打盹的司机、副司机。
　　他用的是司机的搪瓷水杯盖，重重的砸了两人的脸各一下，车头车尾相距有些远，应该是力道没把握好。
　　司机、副司机刚醒来本以为是对方砸了自己，两人都在揉脸，有些迷惑。
　　副司机探头出来瞭望情况，看到姚车长的信号灯，也发现了前面的异常响动。
　　司机同样是经验丰富，按响汽笛。
　　连续的短促警报声，惊起了远处的飞鸟。
　　同时也惊吓到了前方一列龟速前行的重载货列。
　　重载货列的人这时候也知道怕了，也拉响了汽笛，一直打信号灯警告。
　　好在，李铭所在的列车远远的就停了下来。
　　姚车长跟车头副司机对好了信号灯，做好了停车准备，才带着李铭往前走。林国振留守在车尾。
　　两人走到火车头，姚车长大声询问火车司机，“温大车，出了什么情况？”大车是对司机的尊称。
　　温大车还在揉着脸，怪疼的，“前面有辆货列好像趴窝了，又好像没趴下。”
　　姚车长郁闷道，“希望没有趴下。”
　　温大车张望着前方黑暗中的几点光亮，“小肖已经跑过去了，咱们在这等一会。后面一时半会没车来，没关系。”
　　姚车长也没啥说的，“只能这样子了。”
　　通过聊天知道李铭是第一次坐火车，姚车长跟李铭说道：“李副科长，不用担心。没什么要紧，小问题。”
　　差点都要撞上了，这还是小问题？李铭有点懵。
　　他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也忘记了隔壁钢铁厂运输处的各种事故。
　　这时候的火车不是几十年后非常安全的火车。
　　各种安全设施、安全规范、安全意识都还没有。
　　最简单的，铁路线两旁的防护栏，08年才开始大规模的安装。
　　各种意外多。
　　事故多。
　　此时，人们对事故的容忍度也就比较高。
　　相比以前，这还是有所下降后的状况，而且国外也好不了多少。
　　66年，日笨已经坠机3次，下半年还会有2起坠机，还有2起火车追尾致死的事故。
　　到了90年代，10年时间里，日笨有20多起火车事故致人受伤，其中起码6起事故有致死。
　　同样是90年代，以整个瓯州来算的话，起码有20起死亡人数不少的火车事故，也就是每年平均有两起以上致死多人的事故。
　　不同的交通工具，不同的国家，全都不太行。
　　副司机小肖跑了回来，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那趟车，补机坏了。左二的曲拐销断了，给不了力。”
　　肖副司机干脆坐到地上，“现在的时速估计也就3-4公里，等他们上完了坡，咱们才能走。”
　　姚车长皱眉道：“3-4公里，这比我走路还慢。”
　　温大车抽着烟，无所谓道：“他们已经磨蹭了好久，那一截上坡路没剩多少了。这里离下一个车站不远，到时他们会进站处理。”
　　姚车长估摸道：“估计他们就是这样想的。害我们担惊受怕一场。”
　　温大车笑道：“虚惊一场。没事了，你们回去吧。等会就能出发了。”
　　心真的大，要不是李铭提前发现，甩了他们一水杯盖，可能就不是虚惊一场了。
　　李铭他们是在车尾，运气好的话受伤都不会。火车头的人就不好说！
　　深藏功与名。
　　回到守车，之前没有聊各种事故的姚车长，这才打开了话匣子，让李铭对这个年代的交通状况有了初步认识。
　　这次意外是客观因素，真的算是非常正常的小事，还有各种各样的主观人为的奇葩原因。
　　聊着天，增长见识，时间过得快。
　　火车重新启程，继续接下来的旅途。
　　集宁、呼和、包头、、、一路走走停停。
　　从包头开始，铁路线大致是沿着黄河修建。
　　李铭已经适应了车窗外的土黄色风景。
　　从杭锦旗车站开始，10个小站，几乎都是建在沙漠里。
　　他没有乱收铁路两侧的沙子，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能不动就不动，他非常注重预防自己的行为可能造成的次生灾害。
　　周一早上9点多钟，天气还挺凉爽。
　　李铭所在的列车一路平平安安到达了海勃湾车站。
　　外观看起来像是一个农村小站，尘土较多。
　　负责接收物资的‘六五四物资供应站’马站长等人在车站早已等候多时。
　　火车刚停好，马站长就催促海勃湾车站的工作人员赶紧办理各项事宜。
　　其实不用马站长催促，车站的人也必须快点把货列解体重组，这趟车还得赶着去甘省兰城。
　　技术、货运的人检查后，就把轧钢厂的两节棚车启封了，马站长带着人一一核对后算是交接完成。
　　事情办完，六五四物资供应站当场把货交给的了使用单位，都急等着这批物资建厂开工。
　　李铭跟林国振的任务完成，打算找个地方住下。
　　“马站长，你们这边有旅社吗？”
　　人高马大的马站长，满脸黝黑遮挡不住热情，“李副科长，你们的住宿，我已经联系了附近的旅社。海勃湾没几条街，就两家小旅社。”
　　“现在11点了，你们估计也饿了，咱们先去吃午饭？顺路去旅社。”
　　李铭看了一眼林国振，跟马站长回话道：“听您的安排。给你们添麻烦了。”
　　马站长客气道：“不麻烦。要不是你们及时送来这批物资，工厂的建设都得停工等材料。就是我们这边的条件有些简陋，粗茶淡饭，希望你们能理解。”
　　李铭笑道：“吃住我们也没啥讲究的，有个地方能躺下睡觉就行。”
　　“刚开始搞建设都是很艰苦的，大庆王铁人的先进事迹我们也是有学习。有了你们的建设，这里的条件会越来越好。”
　　61年才从小镇‘卓子山矿区’升级为县级的海勃湾市。
　　65年开始搞小三线建设，现在还是草创时期，加上沙漠、荒漠的地形地貌，更显得有些荒凉。
　　75年会跟一河之隔的县级乌达市合并成为地区级WH市。
　　本来是想叫‘海乌市’，报告提交上去。
　　周大领导认为名字叫乌海更合适，‘乌海，乌海，乌金之海嘛！’
　　马站长笑容满面的谦虚道：“我们可不敢跟王铁人他们比，还要多多学习他们的愅命创业精神。”
　　从各个城市跑到山沟沟来搞建设，自力更生的艰苦创业。
　　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让国家富强！为国争光！为民族争气！
　　涉及到保密工厂，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
　　这些人，也很容易满足，工作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就够了。
　　“虽然条件艰苦，我相信你们也能做出一番可喜可贺的成绩。”
　　李铭说着话，就有一阵风吹来沙尘，“这边的风沙是不是很大？”
　　“前两月比较多，这个时节风沙开始少了。”马站长喊道，“小唐，帮林干事把行李放到车上。李副科长，你的行李放我车后座上吧。”
　　是的，马站长带着手下小唐，是准备用自行车接人。
　　一同前来接货的几辆卡车已经载着轧钢厂的物资往山那边驶去，还得来回运好几趟。
　　为了战备，方便隐藏，工厂都是建在山坳里。
　　李铭、林国振两人也没太客气，跟着马站长出站，行李包放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四个人步行往小镇走去。
　　李铭闲聊道：“今天天气还不错，感觉不怎么热。”
　　马站长扶着自行车，“上午还能出门，午后最热的时候就很不合适外出，太阳很毒辣，地面的沙子也很烫脚。”
　　“我有听说过，‘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谚语。”
　　马站长笑道：“海勃湾没有那么明显，晚上降温是比较快，但还能有10多度，用不上火炉。”
　　“那这里的天气跟京城差不太远，京城现在夜里也就20度出头。”
　　林国振突然想起，“李副科长，刚才我们在火车站没有问火车票的事情。”
　　马站长询问道：“你们打算几号回去？我可以让车站提前给你们安排返程车票。”

第472章 我也算是半个农业专家
　　帮忙购票而已，李铭、林国振的报销还是红星轧钢厂报销。
　　李铭也就没有客气，“回京城的车，海勃湾这边是几点发车？”
　　马站长回话道：“甘省兰城直达京城的43次列车，晚上9点上车。”
　　李铭在路上跟林国振商量过了，玩两天再回去，本来以为要自己去排队买票，有人帮忙安排更好。
　　“那我们就麻烦您了，后天晚上9点的可以么？我还没见过西北的大漠，我们想明天去看一下。”
　　马站长爽朗笑道：“没问题。明天让小唐给你们当向导，风景保证让你们满意。”
　　向导是必须要有的，省得进入了不该进入的区域。
　　四人脚程都不慢，路过一家饭馆。
　　马站长介绍道：“街上有几家小饭馆。我们这里的人，大多是在各自的单位食堂吃饭。”
　　全国各地比京城条件好的地方不多，李铭来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
　　“都一样。我一个人吃饭，没有在家开火，我也是经常吃食堂。”
　　一行人聊着天就走到了住宿的东风旅社，这年头，类似名字的旅社在全国各地很普遍。
　　六五四物资供应站就在东风旅社附近。
　　李铭登记好住宿，用钱和全国粮票，在物资供应站吃了顿简单的午饭。
　　吃完饭，马上就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段，小唐领着他跟林国振回旅社休息。
　　旅社房间，
　　李铭掏出牡丹烟散烟，有好烟抽，林国振、唐干事两人都美滋滋的，这时候不抽烟的人是少数。
　　“唐干事，你们当地有什么特色美食？我难得出差一趟，我明天要多尝一尝你们这里的特色。粮票和钱，我都特意多带了些。”
　　唐干事尴尬道：“这地方其实没什么特色美食。解放前，这片地方只有几百号人。”
　　“这里的人基本是最近这10年迁过来的。有全国各地来的，马站长是黑省鸡西来的，我是从呼和过来的，大伙的口音都是五湖四海。”
　　李铭笑道：“就是尝尝你们带过来的美食，五湖四海融合在一起，也是一种特色。”
　　唐干事这才有的讲，“那就奶茶、奶豆腐、乌如木、手扒肉、胡辣汤、臊子面、炒米，吃的食物有很多种，但是有些要提前预订，没办法做到随时供应。”
　　“我晓得了。傍晚天气凉爽些的时候，我去几个小饭馆转一圈，问一下他们都有什么。这两天我们去吃小饭馆，不去你们食堂吃。”
　　唐干事主随客便，“你们感觉怎么合适就怎么来。”
　　“早上、傍晚的时候，这里能不能跑步锻炼？我有跑步的习惯。”
　　李铭不动声色的开始夹带私货。
　　唐干事也没多想，“镇子里都能跑。靠山那边不合适过去。风沙吹起来容易迷住眼睛，铁路线那边也要小心摔着了。”
　　“我就在镇子附近的黄河边上跑一跑。”
　　唐干事提醒道：“那您要离河岸远一些。”
　　李铭也不想出意外，要是掉水里那就太丢人了，“这个我晓得。河岸都是有安全隐患的，安全第一。”
　　“您说的对，安全第一！”
　　唐干事聊了一会就告辞离去，留李铭、林国振俩人在旅社休息。
　　傍晚18点30，日头高高的，
　　李铭爬上了屋顶，一眼望去大多都是平房。
　　荒漠化60%，沙化20%，加起来80%，除了黄河边，其他地方看不到几颗树木。
　　整个小镇就在滚滚黄河边上，没有黄河流经的话，这里可能是一块不毛之地。
　　这一大片区域被乌兰布和沙漠、库布齐沙漠、毛乌素沙地围住。
　　58年包兰铁路建成，开始开发这里的煤炭、石灰石矿等资源，从千百人的小镇迅速膨胀到60年的接近5万人的小城市。
　　三年调整后，还剩2万多人。
　　65年，又一轮新的建设开始，又有人被派到这里来。
　　2万多人不是都住在小镇上，很多人都是住在各自的矿区。
　　李铭在房顶东张西望了一会，琢磨着从哪里下手比较方便。
　　他有带自己的自行车，赶路是没问题，就是要做到不引人注意比较难。
　　自行车哪里来的？这个交通工具平常不适合拿出来。
　　看了一会，他还是先选择了镇子外，向西靠黄河方向的流沙。
　　外地人想看黄河是很正常的想法，那一片区域也没有工厂的痕迹。
　　想到就行动，李铭跟正在看书的押运员林国振说了一声，出门跑步。
　　中午聊天的时候，他就说了有跑步的习惯，绕着小镇跑步没问题。
　　他朝着黄河方向跑，跨过铁路线后，他自己身边的沙子没动，他前方100米开始，地面上的沙子迅速变少。
　　没全部薅光，留了一层沙子，可以减少地面蒸发量。
　　至于地面为什么突然矮了好多米，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离黄河还有一大截，李铭转而朝南，北边有开垦的田地，不合适乱来。
　　踩在比较硬实的地面上，他随便跑了5里路，前面横挡着一条沟渠。
　　李铭停了下来，闭目养神，把沟对面的沙子由近及远到山脚下，全收了。
　　收沙子的距离有点远，晃了晃头回神，他没有再跑步，沿着铁路线走回镇里。
　　从地上收流沙比海里收土快多了。
　　他已经收集到了此时314平方千米所需的沙子，还填了4米厚，超过了保底2米厚的目标。
　　这次出来，李铭是准备收集将来31400平方千米（直径100千米）面积时的所需。
　　刚刚那么一通忙活，他完成了这个100千米任务的2%。
　　他总结了一下刚才的实操，要去沙子厚度比较深的地方才能增加效率。
　　离得越近，流动沙子越多的地方效率越高。
　　李铭没直接回旅社，去的是六五四物资供应站。
　　“李副科长，跑步回来啦！”马站长笑着打招呼道。
　　看来唐干事做了汇报，李铭单刀直入，“马站长，我除了在保卫科当副科长，还是我们轧钢厂的生活物资采购员。”
　　“去年我跟京城郊区的生产队合作，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温室大棚建设方法。我的论文发表在了《农业科学》杂志上。”
　　“我刚刚看到黄河岸边有好些农场，我感觉你们这边可以尝试在黄河岸边建一些温室大棚。”
　　听得马站长一愣一愣的，内容都听得懂，所有内容凑一起让人感觉有点天马行空，这是马站长现在的感受。
　　李铭也没多管他，滔滔不绝道：
　　“京城建温室大棚考虑的是冬天取暖成本，在你们这里反而不是问题，满地都是煤。”
　　“水源也不是问题，边上就是黄河。浑浊的水可以静置澄清一些再用来浇灌。”
　　“也不需要考虑销路的问题，有工厂，有铁路，只会供不应求。”
　　“沙土种出来的蔬菜水果口感也不会差，甚至有些还能更好。”
　　“只有两个难题，一是白天因为沙子的吸热散热，可能导致棚内温度过高的问题。你们要是没有大规模建大棚，只在黄河边搞一些，也没有这个问题。”
　　“二是尘土附着在玻璃表面，影响光照，作物的光合作用受到影响。这个得靠人工经常清理灰尘。但这也比户外种植好多了，露天的蔬菜满是灰尘还更影响光合作用。”
　　马站长一时半会没能接收全部信息，“李副科长你说慢点。我还没全听明白。”
　　李铭笑道：“这样吧。等我回京城后，给你们寄几本我建温室大棚的经验手册和一些高产的种子过来。你们到时候研究一下是否可行。”
　　“亩产1万斤的西红柿、黄瓜，是经过蔬菜公司、杂志社编辑实地验证过的。我还种出了最高亩产2万斤的，厚着脸皮讲，我也算是半个农业专家。”
　　亩产万斤有点像是吹牛，但是说得有模有样，马站长姑且相信他，
　　“李副科长，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你搞农业生产也有一手。”
　　李铭趁机请求道：“马站长，麻烦您跟领导打个报告。我想这两天时间，看一看黄河沿岸的农业生产。”
　　他觉得这样没有涉及进山的事情，问题应该不大。
　　马站长果然答应下来，“去看农业生产这个事肯定行。我先给领导那边说一声。”
　　“要是能解决蔬菜的供应问题，确实解决了我们的一个大难题。外面的菜运到这里也是有损耗要成本的。”
　　小三线建设的地区，粮食、蔬菜、肉食、副食品的供应都比不上城镇。
　　每天买菜吃饭就要多花好多钱，甚至没得供应，同样的工资，生活水平下降很多。
　　已经吃苦受累，就不该再次吃亏。
　　有这个能力改变这样的状况，李铭打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他准备回京城后，以向阳花大队的名义提建议，把高产的蔬菜种子优先分配给各个三线建设地区试种。
　　西红柿、黄瓜这些蔬菜可以当水果吃，多吃蔬菜相当于补充了水果。
　　至于说温室大棚可能暴露海勃湾的保密工厂，还不如满地的煤炭暴露得更多，黄沙遍地的地方，有一片漆黑，谁都知道有鬼。
　　飞机来轰炸的话，玻璃上面铺一层沙子就完事，比隐藏地上的煤炭痕迹更容易。
　　没有飞机过来侦查，那就无所谓了。
　　此时的侦查卫星工作寿命太短，平常没在天上工作。
　　比如咱们70年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卫星，工作寿命为20天，实际工作寿命28天。一直没掉下来，几十年后还在天上飞着就是了。
　　李铭建议搞点温室大棚，影响不了什么，工厂都在山坳里，温室大棚还可以作为假目标掩护山里的真工厂。
　　他跟马站长说完这事，就到街上溜达了起来，找各家饭馆打听有什么好吃的菜。
　　这里的服务员也没人奇怪他讲普通话，其他地方，随便一个普通小县城讲普通话，那是非常显眼的。
　　一开口就是外地人。
　　除非有本地人的帮忙，上头想派人微服私访基本不可能。
　　同样的，外地人想搞情报活动也搞不动，听不懂人家讲啥，或者两下就被群众发觉了。
　　李铭的住宿是有人安排好了的，就这还要提供介绍信和工作证作为登记。
　　东风旅社，
　　押运员林国振听到李铭打算参观农业生产，心里是真的佩服，怪不得人家能快速升职，
　　“李副科长，您是走到哪忙到哪，而且忙完自己手上的工作还兼带帮忙别人的。”
　　“刚巧我懂得一点农业，其他不懂的我也不敢乱提意见。”
　　李铭逛了好几个饭馆，花费的时间不少。
　　轧钢厂两人没聊几句话，唐干事匆匆赶到了东风旅社。
　　唐干事抱歉道：“李副科长，黄河岸边有一大片地方的地势下降了好多米，领导刚刚带人去查看。”
　　“现在黄河岸边可能有些危险，马站长让我通知您，暂时还是不要去河岸边了。”
　　李铭没想到自己干的事情，最后还能反馈回自己身上。纯属自作自受。
　　“听你们的安排，那就不去了。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农场的人肯定听说过了温室大棚，建起来并不难。”
　　“黄河对面也是你们的海勃湾的地方么？看上去对面全是沙子。”
　　唐干事回话道：“正对面全是沙子的是ALSZQ，我们这边的沙子大部分是从他们那吹过来的。上游铁路桥对岸是乌达市。”
　　“有桥？我们能过去吗？”李铭刚才在黄河边就探查清楚了，河对面的流沙更多。
　　唐干事迟疑了一下，“这个。乌达离我们这有几十里地呢！而且铁路桥有岗哨！我们只能靠渡船去河对面。”
　　怪不得李铭没探查到，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那么远，那就懒得折腾。”
　　“你刚说河对面的沙子会吹过来，你们是怎么清理铁路线上的沙子的？”
　　唐干事比划道：
　　“黄河快有2里宽，除了沙尘暴天气，平常能飘到我们这的沙子，都是些比较细的沙子。铁路巡道的工作人员会及时清理的，问题不大。”
　　李铭点点头，“我说呢，你们这边的沙子都挺细腻，原来如此。”
　　“河对面的沙子都一样很细，这附近沙漠的沙子大多是从西边很远的地方一路吹过来的。”
　　唐干事接着说道：“咱们现在站的脚下以前全是戈壁黄沙。马站长是58年修铁路、开煤矿那时候来的，他们那批人最艰苦。当时没有住房，没有饮水，没有供电、没有蔬菜，什么都没有，就是风沙多。”
　　李铭赞同道：“不毛之地，什么都要从头开始，确实是最艰苦的。”
　　林国振也好奇道：“我刚刚用了自来水，水挺清澈的，这里的水不是直接从黄河抽上来的吧？”

第473章 有地盘搞这些事情
　　唐干事笑道：“你用的是井水，在山的后面有几口水源井，有管道引水到镇上的。”
　　由于刚才收的沙子不多，李铭打听道：“唐干事，这附近哪里沙子多？我们明天去看看？”
　　这个问题让唐干事愣了一下，四周全都是沙子，哪里都多。
　　“本来除了东边的山，其他三面都有很大一片沙漠，都有您想看的沙漠风景。但是西边的不知道为啥，突然变成了一个大坑。”
　　李铭感觉他自己当时留有余地的，“坑很大很深么？”
　　唐干事摇头道：“我还没去看，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有的地方可能十多米深，有的几米，反正就是一大片的沙子好像被人装走了。”
　　林国振把书都合上了，猜测道：“你们正在搞建设，会不会是哪个工地施工要沙子？”
　　唐干事解释道：“这些沙子带有很多土，不能用于工程建设，没人会去挖的，而且那是在黄河边上，有人挖沙子大家也能看见。”
　　“李副科长，您跑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异常？”
　　一呢没有工具，二呢人刚刚到，不可能怀疑到李铭头上，他不动声色道：
　　“我不晓得原来是什么样的。我跑步的时候有看到一大片沙子，地势确实有些低。”
　　这么古怪的事情，林国振也休息了一下午，静极思动，“能去看看么？”
　　唐干事自己也想去看，“李副科长，咱们远远的看一下？”
　　“行啊，我早就想去的，怕不合适才没开口问你。”
　　不只他们三人，小镇里听说了这事的人，都在好奇的打听着。
　　有空闲的人都朝黄河走去。镇子南边的沙漠，李铭同样是没动沟渠、火车线路附近100米，还没有被人发现，不然那里的坑更大更刺激。
　　有些异常。
　　不单海勃湾市的头头，矿区的头头，各个工厂的头头都前往查看。
　　有民兵在前面拦着维持秩序，李铭三人跟随看热闹的民众，站在火车线上，站得高看得远。
　　一大片荒滩平地，视野开阔，一点也不用担心被火车撞，老远就能看到火车、听到火车声响。
　　“怎么就没了呢？”
　　“陷下去了吧？”
　　“你没看那个用铁锹挖沙子的么？挖出来的沙子都是一团团的，那是含水的湿沙。说明是顶上的干沙子不见了，不是塌陷。”
　　“这么一大片沙子没了！采沙的话，得多少趟卡车？”
　　“车子不说，人就不知道要多少。”
　　一群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有点邪门啊！”
　　有人说了一句封建迷信，其他人也说啥，确实太邪门了。
　　远离了京城，李铭办事就没有以前那么细，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唐干事，我刚才看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海勃湾这里有没有龙卷风？”
　　“有，我上个月还见过龙卷风。李副科长，您是说，龙卷风把那些沙子卷走了？”唐干事不确定道。
　　林国振顿时以为这就是真相，“估计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中午，没人的时候，来了一阵龙卷风，沙子卷走了也没人知道。”
　　旁边人听到了这话，感觉貌似有些道理，都在谈论以前见过的龙卷风威力如何如何。
　　唐干事有些疑惑，“这龙卷风也太讲规矩了吧？搞了一个长方形出来，而且离铁路、离河岸都远远的。”
　　林国振疑问道：“龙卷风没有破坏铁路不是很好么？”
　　唐干事笑道：“当然好。就是这龙卷风也很有些古怪。”
　　李铭没有多言，会有热心群众帮忙脑补完善解释。
　　刚刚休息了一会，神志清醒，他现在又开始专心收河对面的沙子。
　　他编造的龙卷风解释，也在人群里传播着，虽然漏洞很多，后续渐渐的取得了共识。
　　实在找不出其他更合理的、更能说得通的解释。
　　听着热闹，他把对岸离他10千米内的流沙收了个七七八八，以后风不大的话，沙尘吹过河的不多，本地人的生活环境能够得到很大改善。
　　沙子有了去处，也不用再被风吹来吹去。
　　他的任务完成度再加5个点，达到7%。
　　三赢！
　　李铭三人一直待到晚上8点10多分才往回走，夕阳西下，太阳快要下山了。
　　“唐干事，一起吃晚饭吧。我刚才在小饭馆订了一桌菜。”
　　唐干事意外道：“这怎么合适呀！”
　　李铭手指林国振，“没啥不合适的。你可以问他，我在轧钢厂是不是经常请客。”
　　林国振连连点头，“三天两头要请客。我们全厂都晓得这事。”
　　唐干事想着这样请客工资不够还得倒贴，“有报销的吧？”
　　林国振帮忙解释道：“李副科长经常能打猎到野猪之类的猎物回来。还时常受到市里、厂里的表彰，这些都得庆祝一下吧！没听财务科的人说报销的事。”
　　李铭笑道：“没得报销，我卖一头野猪的钱够请好几个月的客。也没有那么频繁，一个月有请四五回吧。”
　　林国振提醒道：“李副科长，您没把给我们分水果、分点心的算上。”
　　唐干事一脸疑惑。
　　林国振又帮忙吹嘘了一番。
　　唐干事这才知道身边的年轻副科长是真的牛逼。
　　林国振突然想道：“我发现李副科长是走到哪学到哪，刚才对防沙治沙工作也很关心。怪不得做什么事都能做一番成绩出来！”
　　李铭刚才跟铁路巡道工交谈求教，“我是在报纸上看到过防沙治沙的报道，好奇问问。可惜他们也不是很懂。”
　　“我们这里的铁路还没有沙漠化，防沙经验不多。隔壁乌达市有另外一条穿越沙漠运输盐矿的铁路，他们那边的防沙经验应该更丰富。”唐干事解释了一下。
　　“你们海勃湾这边的经验也不错。”
　　李铭算是了解清楚了，海勃湾铁路沿线算是荒漠化，两侧很多碎石头，是故意弄在那压着沙土的。
　　他所知道的草方格这个办法也已经在沙陂头实践了好几年。
　　一贯以来的说法，林场职工在沙漠中偶然用麦秆扎了‘人定胜天’、‘中卫固沙林场’等这些字，这些字历经几天风沙，依然完好。
　　科研人员这才不断研究总结出1米草方格这个办法。
　　2022年，有人翻出来说是苏国专家发明的，有点扯淡。
　　这么土的办法，肯定是当地的农民、职工先想出来的。
　　30-50年代，化学固沙方法得到大发展，苏国专家有更简单的办法，高立式阻沙栏，加用沥青的化学固沙方法，可以机械化操作。
　　这种办法，弄少了没效果，弄多了造价成本太高，咱们搞不起。
　　李铭找铁路工作人员请教防沙治沙的办法。
　　他问这个问题，也是有私心的，想在返程火车上坐着收沙子。
　　来的时候他已经观察好，铁路沿线两边都有很多沙子，特别是黄河对面整片沙漠。
　　现在问过了地面的维护人员，搞清楚了情况，不会对路基产生影响，他没有押运任务在身，可以动手了。
　　第二天早上，还没5点，
　　天才刚微微亮，太阳还没升起。
　　唐干事来到东风旅社，作为一名合格的向导，昨晚建议了轧钢厂两人组早起看日出。
　　李铭早已梳洗好，寒暄道：“唐干事，你吃早饭了没有？”
　　唐干事多穿了一件薄外套，“还没有，我准备带你们一起去吃早餐。”
　　“行啊。你昨天说的好几样美食，我都想试试。”
　　唐干事笑道：“也没两样，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惯奶茶加炒米。”
　　李铭兴致不错，“我没问题，等会问下林国振的意见。”
　　清晨15度的气温有些低。
　　只穿了一件衬衣，背着一个水壶，林国振两只手交替着搓着手臂从房间出来，
　　“唐干事，我也没问题。”
　　唐干事对俩人说道：“先说好，这顿早餐我请你们。大餐我请不起，早餐还是有能力的。”
　　虽然人家的工资级别低，钱比较紧张，李铭也没有拒绝，
　　“那就要你破费了。咱们出发吧，等会太阳升起来了。”
　　唐干事一马当先带路，“走吧。这炒米不是用你们平常吃的大米，是用糜子做的。有上千年的历史，做法还挺麻烦的。”
　　李铭点评道：“很麻烦的做法，还能一直流传，那肯定是有它独特的优势。”
　　唐干事没有自吹自擂的推荐，“希望能让你们满意。”
　　没几步路，拢共才四张桌子的小店，唐干事预先来过，李铭三人进店就开吃。
　　林国振一句很质朴的称赞，“好吃！”
　　李铭嚼了几口炒米，“清香爽口！味道不错。”
　　唐干事示范着吃法，“泡奶茶，变软一点又是一种口味。”
　　轧钢厂俩人也照着学，吃起来确实很不错。
　　时不时有工人经过，林国振询问道：“你们这边上班这么早吗？昨天晚上8点我才见他们回家。”
　　唐干事往外看了两眼，“可能是做户外工作的人。午后的地面能有好几十度高温，大部分人是受不了的。”
　　“上班时间就改成早上6点到11点，下午4点、4点半到晚上7点、7点半。中间时间休息。”
　　“这时候去上班的人算是早的，估计是提前去做一些准备工作的人。”
　　“大部分人都没有自行车，得靠两条腿走，要提早一点出发才不会迟到。等会5点20、30分那一会，就非常多人赶路了。”
　　林国振吃着美食也没堵住他的嘴，“李副科长带的头，京城的很多建筑工地5点就开始上班。”
　　唐干事诧异道：“5点！也太早了吧！没有工人抱怨吗？”
　　林国振笑道：“你也认为早呀。李副科长是每天早上5点上班，下午6点才下班。”
　　李铭本来在品尝奶茶炒米，抬头解释道：
　　“我们轧钢厂新家属楼的工地1点下班，工地在郊区没有原住户，我们5点开工没问题。城里的工地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有些乱来的扰民。”
　　“我的工作主要是协调指挥，不怎么累人，回厂里继续上班，问题不大。”
　　唐干事笑道：“您说协调指挥不累人。估计马站长会好郁闷呢，他天天说忙死了，忙得头都晕。”
　　李铭也笑了笑，“马站长的对接单位多，催要物资那是真的累人。”
　　三人边吃边闲谈，一会儿就把早餐解决了。
　　唐干事骑自行车在前带路。
　　李铭骑的是马站长昨天借好的自行车，载着林国振来到小镇北面的沙漠。
　　名字挺好听，金沙湾。
　　金沙湾的沙子比李铭见过的很多海边沙滩的还要细软，光脚走在上面，就像是踩在了面粉上，十分的舒适。
　　三人翻过两座矮的沙丘，找了一座比较高的沙丘等日出。
　　闲等着，李铭抓起一把沙子一扬，一飞而散。
　　沙漠的日出是一种很特别的自然景观。
　　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东方的天际是被渲染成淡紫色和淡金色。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在一片金黄色里，太阳从沙丘的背后慢慢升起。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地平线，将无垠的沙海染成了金黄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唤醒了。
　　这么美的地方，几十年后可以作为旅游景点。
　　他不方便把照相机拿出来拍照，不然可以拍些照片，带回去给几个女人一起欣赏。
　　有一点小遗憾。
　　现在么，起风就进一嘴的沙子。
　　没人旅游，没有带来旅游收益只带来了生活上的不便利。
　　李铭打算一不做二休，把一整片沙地全给收起来。
　　他身边还有两个人，这次改成由远及近的收。
　　跟昨天一样，从外围到中间，留的沙子越来越少。
　　他收一会沙子，休息一下，轮换着操作。
　　旁边的林国振、唐干事只顾着玩，也没注意到远处好些沙丘都变矮了一些。
　　这一片离铁路还很远，不会造成路基不稳的后患。
　　等他们仨要回去了，李铭收集沙子收得更狠，就外围几十米没去动。
　　外面一圈看起来很正常，人要是没有走到沙漠里面，发现不了最中间没剩多少流沙了。
　　100千米任务的完成度达到15%。
　　剩下85%的任务也没问题。
　　明天晚上回程的时候，李铭打算坐在火车上收沙子，一路走一路收。
　　他估算了一下，能完成剩余任务。
　　美滋滋。
　　唐干事带着轧钢厂二人组又去参观了植树造林的育苗圃、包钢的牛奶场。
　　李铭趁机收集了沙枣树、榆树、四合木、绵刺、半日花、沙冬青等耐干旱植物的枝条。
　　他收这些植物进小世界里，是打算增加物种多样性。
　　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反正多存点东西总是没有错。
　　小世界的面积现在是一个小镇，有地盘搞这些事情。

第474章 回京
　　李铭又许诺牛奶厂，会从京城寄一些耐盐碱耐旱的高产苜蓿草种过来。
　　婉拒了牛奶厂的食堂招待，三人骑车回小镇吃午饭。
　　唐干事骑着车突然说道：“李副科长，咱们得快点回去。起风了，今天可能会有沙尘天气，要是来的是黑风就麻烦了。”
　　这年月，京城也是有很多风沙天，但是感受没有这些一年能有300天风沙的地区的人敏锐。
　　林国振开口问道：“有什么说道吗？”
　　唐干事解释道：“现在11点钟，温度也没见升高；风也有更大的感觉；空气里的尘土更多了。”
　　7级风的时速是50-60千米每小时，李铭的10千米探查范围，预警时间只有10分钟。
　　9级10级以上的风，他的预警时间会更短。
　　李铭不想搞出异常情况也不想吃一嘴的沙子，顿时把自行车踩得飞快。
　　海勃湾市，城区大部分街道都是砂石土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
　　郊区的土路那就更不用说了，自行车后荡起一路的沙尘。
　　坐他自行车后座的林国振就老惨了，屁股都要摔没了。
　　好在路程不是特别远，忍一忍就过去了。
　　三人顺利回到小镇，从小饭馆取了李铭预订的饭菜回旅社吃喝，准备吃完午饭再散伙。
　　门窗紧闭，外面的风呼呼的叫。
　　怕突然停电，房间里点的是李铭带来的汽灯，比电压不稳的电灯还更明亮。
　　李铭吃着手扒肉，“还好回来得快，不然还真会被风沙追上。”
　　吃够苦头的林国振感觉没白遭罪，“幸亏有唐干事的及时提醒。”
　　听着外面的声响，唐干事有些纳闷，“风倒是挺大的，但是沙子好像比往常少了很多。”
　　当然没多少沙子！
　　海勃湾靠西的方向，距离火车线10千米远的沙子，大多数被李铭昨天傍晚收走了。
　　来的不是沙尘暴，在地上没多少流沙的情况下，大风想发飙也缺补充。
　　将来的一段时间内，海勃湾区域可以减轻一些风沙之苦，他也算没白忙。
　　李铭胡扯道：“可能来的又是龙卷风，把沙子吹去其他地方了。这里只剩一些边边角角。”
　　昨天突然出现的坑，经过头头们讨论后，给出的定论是龙卷风干的。
　　唐干事现在有些好奇龙卷风，“有一桌子的好菜，不然打开房门看看。”门缝堵住了，不然灰尘早吹进来了，门一开那就吃沙子。
　　林国振啃着骨头肉，“等这阵风结束了再看也来得及，先吃，先吃。”
　　唐干事抓了个土黄色的馒头在手，“今天午餐搞得这么丰盛。吃得太饱，等会午睡估计都睡不着。”
　　“要吃就吃个新鲜。晚上吃臊子面。”
　　这么热的地方，小饭馆没有冰库、冰箱，要是等到四五点再炖肉，肉都开始变质了，李铭才不乐意。
　　林国振询问道：“你们这里都是荒漠，羊肉是从外面调来的吧？”
　　唐干事详细说道：“这应该是杭锦旗那边来的土绵羊，有时候还会有鄂托克那边的山羊供应。”
　　“虽然肉食供应不多，基本保障还是有的。我们这里大多是矿场，重体力活，要是没油水，工人的身体会吃不消。”
　　林国振笑道：“有矿，能换肉回来吃。”
　　唐干事补了一句，“镇里分到的不多，大多是给矿上。”
　　“李副科长的高产苜蓿草要是能在我们这里大获成功，可以很好的解决缺肉的问题。”
　　吃饱喝足，李铭擦了擦手，“我回去后马上把草种寄过来，得抓紧时间试验，找到适合这里的种植技术。”
　　时间不经意就过去了。
　　周三晚上9点多，列车有些许延误。
　　李铭跟林国振告别了六五四物资供应站的马站长、唐干事，登上了回京城的客运列车。
　　运气不错，车上还有空着好些座位，两人选择坐在同一排座位上。
　　硬座火车票上有年月日，有车次，有起始站，有价格，有盲文，有快慢车，就是没有具体座位。
　　97年4月1日，统一规定了软座、硬座等各类火车票的座位号。
　　睡了一下午的李铭招手挥别马站长等人，继续闭目养神，等会要开大招。
　　哐当哐当哐当，
　　停停走走，一段几十公里的路程后，李铭已经超额完成了100千米的任务。
　　很是疲惫的他靠着窗户就睡。
　　他人是在行进的火车上，边上还有林国振看顾着，他可以放心休息。
　　等他一觉醒来，天都亮了，火车快要到包头了。
　　林国振一直没睡，看着行李架上的包，“不知道姚车长还在不在包头。”
　　李铭扭了两下脖子，搓了搓脸，“距离上次包头分开有三天时间了，肯定是跑车去了。”
　　他拿起保温杯，倒水漱口，很没素质的吐出窗外，还好他还有些讲究，方向有朝下。
　　精神抖擞的他现在挺开心的，“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后面的路程由我来看着。”
　　林国振又翻出了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先看会书，等会困了再睡。”
　　“那你慢慢看。”
　　李铭也不管林国振，闭目养神，处理小世界。
　　前面，他全神贯注的收沙石，没有花精力摆放整理。
　　小世界里，中心位置，他之前的生活、种植区域的3.14平方千米像是在一个沙漠盆地里的绿洲。
　　四周的沙子太高，会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他开始了整理，新收进来的石头、沙子、土壤分门别类。
　　沙漠里不全是沙子，越是下面石头越多，海勃湾这一带的沙漠是由西北风吹来的沙子，石头较少。
　　李铭把这次收进来的石头和一些沙子埋入中心半径1千米区域的最底层，地势整体抬升50米，有缓坡相连，不是直直的悬崖高台。
　　最中心100米宽的居住区域也就由50米增高到100米高，同样是有缓坡连接下方的种养区域。
　　他记得仙人的道场都是某某山，100米高也算是一座小山，等回到京城要好好庆贺一番。
　　外围1-10千米，在西北方向，堆积了几座互不相连的巨大沙丘。
　　这样子一整理，中心的居住生活区的视野就顺畅了。
　　之前去海里收集的土壤、在京城收集的工地土壤、这次沙漠收集的土壤，搅和搅和，填1米厚的话，能铺个10平方千米。
　　在东边1-10千米区域，他把这些土堆成了几堆，留着备用。
　　全是沙子的地基是不稳当的。
　　此时，他距离京城还有上千公里，没有押运任务在身，他可以一路上多多收集石头作为最底层，沙子填充其中。
　　他只收集铁路附近几百米范围内的石头、尾矿，不会像刚才那样时不时出大招收沙子那么累。
　　回京城后，他还可以慢慢收集尾矿。
　　京城郊区的西南方向顺时针到东北方向，全是山，有很多矿山在开采。
　　李铭可以推断，接下来两年时间，他肯定很闲。
　　有空了，他开着小货车去收集一些，再用沙子补充空缝，一个完美的地基搞定。
　　他还帮忙解决了这些尾矿的处理难题。
　　双赢！
　　呜呜呜呜呜呜。
　　列车进入包头东站。
　　这是中途一个比较大的站，上下车的人都比较多。
　　可能因为李铭的富贵气，之前的几个小站没人选择坐他俩的对面。
　　男人的的脸非常白净，此时此地可以说难得一见，再加上李铭一身好布料，钢笔手表齐全，旁边的林国振坐得像是警卫员。
　　瓷器不跟瓦片斗，要是没事，瓦片更不愿意和瓷器斗。
　　大多数时候，吃亏的都是瓦片。
　　普通旅客可能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不想去瞎招惹，车上的座位还有好些，自然就避开这两人。
　　轧钢厂两人正对面的座位，这次也有人想坐。
　　一位三十来岁，长圆脸，穿得像干部模样的大背头男人，有些矮，大约1米65。
　　大背头扫了一圈列车才发问，很有礼貌，“这位小同志，这里有人坐吗？”
　　林国振刚想抬起头回话。
　　李铭睁开眼，先回了一句，“没人坐的空位。”
　　有李副科长在处理，林国振露了个和善的笑脸，继续低头看书。
　　行李架还有空着，大背头没有把包放到上面，塞到了座位下，“差点没赶上火车，还得赶回呼和去开会。”
　　李铭点点头没接话。
　　过道对面的小伙子搭话了，“有长途直达车，还可以坐汽车嘛。”
　　大背头脱了外套，放到靠里的座位上，“别说长途客车，我坐小轿车都晕车。晕汽车太厉害了，受不了那个罪。”
　　白盒‘乙级’两个字，没有牌子，中年人散的烟看起来有些不一般。
　　李铭摆摆手，“谢谢您了，我不抽烟。”陌生乘客给的吃食，他是能不碰尽量不碰。
　　林国振接了一根烟，多瞅了两眼对方的烟盒，“这烟好像没见有卖？”
　　大背头朗声笑道：“是他们卷烟厂内部用的招待烟，从老战友那虎口夺食了两条。我也就剩这几盒留着出门用一用。”
　　不说乙级烟，甲级烟都可以正常途径花钱买到，这样没有牌子的乙级烟，反而显得中年人有些门路。
　　抽了人家的烟，好话还是要说两句，林国振笑道：“您那老战友行啊。”
　　大背头靠着过道坐下，翘起二郎腿，随意道：“老战友还好了。大伙这是要上哪里呀？”
　　“我也是去呼和。”“去集宁。”目的地没什么不能说的。
　　林国振实话实说道：“我们是回京城。”
　　大背头不冷落每一个人，面面俱到，
　　“也有去呼和的呀。集宁我上个星期才去。回京城的好啊。哪个单位的？可能我还有亲戚在你们单位呢。”
　　“城东的红星轧钢厂。”林国振边说边给几人点火。
　　大背头熟练的吐着烟圈，“没搭上。我叔在京城商业部当副部长，我大姐在京城科学院。”
　　对面要去呼和的寸头小伙直言道：“您有个这么厉害的叔叔，您怎么没去京城呀？”
　　大背头笑了笑，“我二姐在津城港务局呢，我三哥在大同矿务局，大家各有一摊子事。”
　　大背头这些亲戚全是好单位，十足的让人羡慕。
　　寸头小伙打听道：“您是在哪个单位工作呀？”
　　大背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常付奎，在商业局上班，专门负责自行车的业务。”
　　寸头小伙眼热道：“现在自行车票可是一票难求。您这岗位十分紧要。”
　　常付奎好似很随意的说道：“大伙都想要有一辆自行车，咱们国家的人口又多，自行车工厂哪能生产得过来。”
　　“我这次到包头出差，就是我包头的老战友到呼和找我，在我那吃住了一个星期磨我。实在受不了他了，我到包头帮他们单位跑配额。”
　　寸头小伙疑惑道：“您是在呼和上班，他是包头的，这怎么也找您帮忙？”
　　常付奎看似颇为自得，“他们知道我叔叔在商业部当领导。不单包头、呼和，集宁、大同、京城都有些关系。”
　　林国振都听得有些好奇，“帮单位跑，那数量挺多的吧？”
　　常付奎微笑道：“数量不少。要是一辆车两辆车，我还可以找人动用一下机动指标。单位的量，得重新统筹各家单位的需求，就是虎口拔牙。”
　　“没跑下来，白忙一趟。不来还不行。”
　　其他人心里想的是，真办成了，估计也不敢说出来。
　　林国振凑趣道：“也不算白忙。起码下次您的战友不会再给您找这种难题。”
　　常付奎呵呵一笑，“能这样就好咯。”
　　李铭压根没搭理这些人的闲聊，闭目养神，继续忙他小世界里的事情。
　　这一次收获的东西比较多，还要及时清理一遍，比如跟着砂石一起进来的杂草。
　　也不是全灭，整体上清理干净，剩一些专门安置在西北区域的沙丘上，讲究的就是一个井井有条。
　　他把小世界当成家，当成耕地、菜地、果林，他受不了到处杂草丛生的样子。
　　估计等面积再更大一些，他要造森林、草原、沙漠等不同生态了才会允许一些区域的野蛮生长。
　　现在他搞的是沙枣林、沙棘林，这些能结果子的经济作物。
　　东边郁郁葱葱的苹果林、桃树林、梨树林等也是一幅欣欣向荣之景。
　　花多，小蜜蜂在小世界里过得很滋润，勤勤恳恳给他生产蜂蜜。
　　呜呜呜呜呜呜。
　　火车又启程向下一站前进。
　　李铭正准备收探查铁路两边的碎石。
　　林国振用手臂轻轻撞了两下他，“李副科长，对座那个常付奎挺热心肠的，但是感觉有点太热心了。”
　　李铭疑惑的看向林国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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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老故事电影《特快列车》，65年的，真实事件艺术加工，挺好看。

第475章 有你真好
　　李副科长刚才没参与聊天，可能连听都没听。
　　押运员林国振在他耳边说道：“列车停车的时候是不让上厕所的，常付奎还去上厕所。”
　　铁路线的中间，经常能有长势很好的花花草草，那都是旅客们的功劳。
　　要是允许在车站停靠的时候上厕所，站台上的人的感受，可以想象！
　　林国振接着说道：“常付奎说他能帮人跑自行车的指标。咱们对面那个去呼和的小伙子也去上厕所了。”
　　坑蒙拐骗，京城的人什么招数都见识过，林国振还是保卫处的人，警惕心比一般普通人高。
　　常付奎要坐对面的时候，李铭有探查常付奎，行李包除了衣服，还有些公章、文件和钱。
　　干部带这些出门是很平常的事，他也就没有多在意。
　　既然有异常，他直接把常付奎座位下的行李包收进小世界里，打开行李包查看。
　　这个人脉很广的‘常付奎’也是个人才，或者叫‘郑世新’县委副书记，又或者叫‘关纯和’采购员。
　　估计这些都是假名假身份。
　　李铭吩咐道：“你去找乘警，表明我们的身份，就说有个诈骗犯在冒充干部。”
　　林国振本来就在怀疑常付奎的动机，没想到李副科长更果断。
　　怕没有证据反惹一身骚，林国振提醒道：“李副科长，咱们还没证据呐！”
　　李铭笃定道：“刚刚我没空搭理他。你感觉异常，我就复盘了一下。错不了。”
　　“我有办法搞定这个常付奎。你去叫乘警过来核实一下常付奎的真实身份。”
　　虽然心里还是很嘀咕，林国振立马起身，“是。”
　　诈骗的人，是李铭最不爽的一种人。
　　他的观念里，杀人、抢劫的罪犯跟诈骗的罪犯比起来，危害都没有那么大。
　　诈骗的人会让整个社会的道德崩溃，破坏了好人能够生存的土壤。
　　不管物质有多么丰富，一个好人没有好报的社会，不可能是一个让人幸福的社会。
　　常付奎先回到座位，见清秀的小伙子没有闭目养神，招呼道：“火车吵得睡不着啦？”
　　李铭呵呵笑道：“是啊。睡不好。”
　　常付奎刚才一上车就选中了这个脸嫩的小伙，明显是个有钱的主，
　　“你们来这边是出差吧？”
　　李铭想看看这个人的套路，胡扯道：“对。我们厂缺煤，派我们出来走走关系。”
　　常付奎打听道：“最近到处都缺煤，这事情不好搞吧？”
　　“是啊。没完成任务，回厂里都不知道怎么交差。”
　　常付奎感觉有点戏，暗暗套话打听，“你们厂不是只派了你们两个人出来吧？其他人可能跑成功了，厂里不缺煤了，你们就没事过关了。”
　　“昨天给厂里打了长途电话，其他去东北、去大同的采购员也没有找到煤。”
　　常付奎开始上钩，“我倒是有个关系在大同矿务局。你们要多少煤？”
　　“那肯定是多多益善，有多少要多少。随便来个上百火车皮，我们轧钢厂有实力吃得下。”
　　量太大的话，钱不好到手，常付奎纳闷道：“你们是轧钢厂，不是炼钢厂，怎么也要那么多煤？”
　　“我们轧钢厂是上万人的大厂，热轧产量大，燃料需求自然就大。”
　　这么大的厂，常付奎打起了退堂鼓，“可惜你们要回京城了，没时间操作这个事情。”
　　李铭笑道：“我可以提前下车。火车票就不是个事。”
　　常付奎打了个哈哈，“我最近请假离开单位的次数有点多，最近的不能再跑出去了，不然在单位的观感不好。”
　　李铭意味深长道：“嗯。你最近确实不能再跑出去了。”
　　林国振带着乘警快要到了，李铭玩味的笑道：“我还有个身份，你想不想知道？”
　　常付奎想到的是家世，“啥身份？”
　　“我还是我们厂里保卫科的副科长。”
　　常付奎眼神闪烁了一下，强笑道：“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李铭起身道，“乘警同志，我是京城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副科长，李铭。”
　　他手指常付奎，“这个人假冒干部身份招摇撞骗。鉴于他胆大熟练的作案方式，我怀疑他是惯犯或者逃犯。”
　　转的弯有点出乎意料，常付奎目瞪口呆的，一时之间连狡辩都忘记了。
　　乘警跟李铭点头道：“好的。我马上核实一下他的身份。”
　　乘警转头对常付奎说道，“旅客同志，麻烦您把工作证拿出来看一下。”
　　常付奎也是有准备的，递上工作证，“乘警同志，我不知道这两两位小同志搞错了什么。我怎么可能是招摇撞骗！”
　　寸头小伙刚回来，不明白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林国振拍了一下小伙的肩膀，“同志，你现在安静的站旁边看着就好，好戏上演了。”
　　李铭提醒道：“乘警同志，查工作证没用，火车上没有电话，不好核实他这个伪造的工作证。”
　　“查他的行李包。一名惯犯，肯定不止一个身份，包里会有其他身份证明材料。”
　　刚刚听了林国振吹牛，乘警知道这个副科长查案子有一手，一听貌似有道理。
　　乘警看完工作证，先礼后兵，“常付奎同志，请您把行李拿出来检查一下。”
　　几十年后，‘安检人员没有权利私自翻包检查；需翻包检查的话，是要旅客自己打开行李。旅客有义务配合安检人员的检查，对不配合的旅客，铁路方面可以拒绝其乘车。’
　　乘警有权利要求旅客接受检查。
　　常付奎没话找话，“这叫什么事啊！”磨蹭着不拿包，使劲想着要如何过关。
　　林国振想动手去拿地上的行李包。
　　李铭阻止道：“你没戴手套，会破坏证据。等下找到证据，他会狡辩说，是你塞进去要诬蔑他的。”
　　“乘警同志，他的包就是地上的行李包。他不愿意主动打开的话，咱们戴上手套再打开比较合适。这样不会破坏证据上的指纹。他狡辩不了。”
　　道理一套套的，收集证据严谨规范，乘警这下是真信了林国振说的话，破案高手无疑。
　　一直没配合，乘警同样觉得此人有问题，喝道：“常付奎，把包打开。”
　　实在没办法应付，常付奎想到的是跳车跑路，火车的车速还没起来，可以跳车赌命。
　　常付奎想得挺美的，用力一把推开了过道上的乘警跟林国振，正要来个10米冲刺。
　　李铭一把抓住了他的皮带尾，把常付奎拽了回来，擒拿动作一套，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控制住常付奎。
　　倒向过道对面座位的乘警、林国振只感觉眼前一阵眼花缭乱，事情就结束了。
　　寸头小伙跟对面其他旅客只顾着扶人，连李铭怎么抓到人都没看到，反而边上看热闹的其他乘客看得比较清楚。
　　大意被人轻易偷袭成功，林国振恼怒道：“也就是在火车上。要是归我们轧钢厂管，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乘警整理好了帽子，生气道：“这样的顽固分子，我们不会轻饶他的。”
　　常付奎哎哟哎哟的喊痛，李铭没搭理，开口问周围人，“有绳子吗？先把他绑上。”
　　隔了两排的旅客大娘，“用我这根麻绳！麻绳结实！”
　　乘警接过麻绳，感谢道：“大娘，谢谢您了，我等会把绳子还您。”
　　热心老大娘很有正义感，“一根绳子而已，不用还了。能抓住这样的罪犯，我高兴得很。”
　　乘警边绑人边说道：“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您这绳子，我等会肯定要还。不然我就犯错误了。”
　　涉及到犯错误的原则问题，老大娘也不好说不用还了。
　　没搭理常付奎的求饶，李铭紧紧控制住了罪犯，老大娘又夸奖道：“这个小伙子好大的力气。”
　　林国振边帮乘警绑人边吹嘘道：“大娘，李副科长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前些时候，他一个人活捉了一头500多斤的野猪，这100斤的人就是小意思。”
　　这一片区域没有野猪，不过500斤重，差不多一匹马的重量，大家还是能想象其中的难度。
　　老大娘以为轧钢厂两人是同一个科室的，“你们副科长确实能文能武，人也长得俊。”
　　李铭笑道：“大娘，他把我说得好像跟野猪搏斗后抓到的野猪。我只是利用陷阱坑抓到的，用绳子套起来送回厂里。”
　　“那也是您有力气才能抓起来。”
　　林国振接着又笑道：“大娘，李副科长他长得再俊也才19岁，您想招女婿、孙女婿也太早了，他是领导，25才能结婚。”
　　老大娘惊讶道：“这么年轻就是副科长了。”
　　林国振与有荣焉，“那是。要不是太年轻，我们厂里的女同志早抢着出手了。”
　　轧钢厂早有人想出手抓金龟婿，可以先谈着。
　　李铭让采购三科李雪瑶那边保密了他有对象的事情，顺便帮忙放话出去，先考虑工作，个人生活过几年才会考虑。
　　他不想被打扰又不想耽误其他女青年，李雪瑶很乐意帮这个忙。
　　这时候，李副科长的个人事项是需要报告的，包括个人感情的变动。
　　只是说要报告，不是说要公之于众。
　　采购处组织委员，陈国栋科长以为李铭的对象是娄晓娥，不方便对外说，帮着打了掩护，等过几年要结婚了再说。
　　见林国振有越说越离谱的样。
　　李铭好笑道：“你别帮我造谣了，好好帮忙绑人，没绑紧，责任算你头上。”
　　没给常付奎留面子，乘警直接给常付奎来了个五花大绑，而不是比较隐秘的腰手绳。
　　绑好人，乘警戴着白手套，打开常付奎的行李包，随意翻找了几下就找到了李铭之前看到的两份介绍信，还有几个公章。
　　“现在都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名字了，不过可以确定，大背头，你完了。”林国振奚落道，说完还瞟了一眼对面的寸头小伙。
　　寸头小伙脸红红的，很是尴尬，差点被人骗。
　　大背头求饶道：“我也是刚刚从家里出来，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喜欢说大话吹牛，我真没干坏事。”
　　乘警没搭理大背头，继续翻找行李包里的东西，看是否有夹层夹带。
　　林国振不屑道：“你的记性应该挺好的。我们李副科长刚说了你是惯犯或者逃犯。这么快就忘记了？再狡辩你就要吃苦头了。”
　　威胁要上手段，林国振说的光明正大，旁边的旅客也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不同的时期，人的认知不一样，这是因为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客观因素。
　　大背头哭诉道：“我真是第一次，我只是虚荣好面子。”
　　这个破事影响李铭收石头的计划，他快刀扎乱麻，“真名叫什么？有没有案底？”
　　一针见血，大背头顿时卡壳了。
　　老大娘、寸头小伙、女列车员等普通人都知道，大背头被问住了。
　　李铭继续威吓道：“给你拍张照片，采集好指纹，协查令一发，各地的线索汇总，认罪态度不行，现在又是风头紧要的时候，判你死刑都可以。”
　　乘警检查完行李包，从夹层找出了一叠崭新的10元面额的纸币。
　　“李副科长说的没错，认罪态度不行的，没有减轻处罚的说法。等死吧你。”
　　乘警一手提起行李包，一手拿起大背头的外套，“列车员同志要给大家服务。我就再麻烦你们帮我把他押解到前面车厢，不让他在这影响大家。”
　　李铭对林国振吩咐道：“离下车时间还很久，你去帮忙吧。”
　　“是。”林国振转头对寸头小伙说道：“这位同志，我感觉你可能也要跟着去一趟。”
　　寸头小伙连忙道：“我去，我去。”
　　乘警四人离开车厢，列车员清脆的嗓音，“大家不要张望了，在自己座位做好。有需要热水的喊我一声。”
　　李铭坐回自己座位上，闭目养神，收石头。
　　列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京城。
　　周五，7月22日，晚饭后。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里，
　　吃着娄晓娥喂的水果，享受着按摩，李铭惬意道：“有你真好。”
　　娄晓娥甜甜道：“出差回来，你今天都不休息一天。”
　　“不累嘛。累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偷懒。”
　　火车昨晚10点钟到的京城，李铭提前借六五四物资供应站的电话，打给了保卫处余处长，保卫科值班的人到火车站接的他。
　　一回到轧钢厂，李铭连夜开着小货车去向阳花看望娄晓娥。
　　被吵醒的娄晓娥开心不已，男人远赴千里之外，劳劳碌碌，安全回来后什么都没做，首先想着的是她的安全。
　　感动到无以复加，娄晓娥当时就抱着他掉金豆子。

第476章 安稳日子真的没了
　　娄晓娥之前要李铭宠她、爱她、关心她。
　　李铭用实际行动，让娄晓娥感受到了他对她的极度关心。
　　高建成已经从城东西厢房搬去了新街口家具店，负责装修事宜。
　　留姐姐继续在乡下小院，娄晓娥跟李铭两人连夜回到了城东小院。
　　在娄晓娥以前住的东厢房，柔情似水的她非常主动，尽情嗨皮了一场才睡下。
　　休息了一个白天，娄晓娥此时活蹦乱跳的，“厂里的事，没出问题吧？”
　　“我才出去几天而已，都挺好的。”李铭接着可惜道，“我一回来，京城晚报都停刊了。”
　　娄晓娥也感觉好可惜，“白天的时候，我在家看了前些天的报纸，19号出的通告，昨天21号开始停刊。”
　　这一停，停了10多年，79年12月25日才试着复刊，80年2月15日正式恢复。
　　李铭皱了一下眉头，“唉！安稳日子真的没了。”
　　“就现在这个样子，再坏也坏不到哪了吧？”
　　“不好说，不好说。”
　　李铭又说道：“只要你好就行。其他的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你也休息会。”
　　“嗯。”娄晓娥停下头部按摩，“你出差的那个海什么市怎么样？”昨晚累坏了她，没闲聊就睡下了。
　　“海勃湾市。”
　　李铭出发之前没跟秦淮茹说具体去哪，是怕秦淮茹在厂里不小心说漏嘴，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娄晓娥没这个潜在风险，他就说的比较详细。
　　“对，海勃湾。你有没有问那里的人为什么名字里会有海、有湾？”娄晓娥绕到椅子前坐他腿上。
　　“蒙语翻译过来的，‘海若布刀亥’演变而来，‘海若布’是一个人的名字，‘刀亥’是河湾的意思，整句意思是‘雄狮之湾’。”
　　李铭很自然的搂着她，这里摸摸那里揉揉，“实际就是黄河在那边有个大转弯。”
　　娄晓娥是有文化功底的，“湾，河水弯曲之处。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边的人怎么样？”
　　李铭也闲着，从火车出发开始跟娄晓娥讲。
　　娄晓娥听到他所在的列车差点撞上前面的列车，抓着他的手不放。
　　听他说起西边的沙漠风景美如画，娄晓娥又挺想去看看。
　　两人聊到帮助海勃湾建温室大棚，提供高产农作物、苜蓿草的事情。
　　娄晓娥想帮他分摊点事，“你把地址给我，我来把东西寄过去。”
　　李铭柔声道：“厂里事情多，我也是想把这事交给你负责。”
　　“你写信的时候，不要多写多问，只介绍我们的温室大棚技术，种植育苗的注意事项，除了农业其他不要涉及。”
　　“那里有好几家造枪、造手榴弹的兵工厂，通信可能会比较严格。”
　　李铭没有参观那些山坳里的工厂，但他有探查的能力，扫到了一些比较近的土坯房。
　　而且他负责押送两车厢的特殊配件，他肯定会仔细探查，自然就知道了那些工厂是做什么的。
　　娄晓娥知道轻重，“我记下了。”
　　水果吃完了，李铭小声道：“晚上记得给我留门。”
　　娄晓娥剜了他一眼，“这么早回去？”
　　“唉！回来了，要跟那些邻居打个招呼。”
　　李铭远离京城的时候，没有收到平常能获得的一两点气运能量，不知道是离得太远，还是棒梗他们偷懒停掉了做好事。
　　“那你的土特产都没带？”
　　“出差那边没有卖，我能咋办？”
　　娄晓娥，李铭只送了一枚他自己做的心形玉石吊坠。秦淮茹、周晓白会是同样待遇。其他人，他就懒得了。
　　娄晓娥可爱的皱了一下眉头，“好艰苦的地方，连土特产都没有。”
　　李铭看得有些心痒痒，还不到吃的时候，“不聊了，不聊了。我先回去了。”
　　“我帮你拿包。”娄晓娥说完起身去拿公文包。
　　95号四合院，天还没全黑。
　　李铭的回来引起了好一阵热闹，中院的秦淮茹肯定知道了。
　　倒座房董大爷笑道：“这趟出差一切顺利吧？”
　　今天院子里没有阎埠贵，李铭也没发现冉老师，估计两人还在学习班学习。
　　“还算顺利。”他吩咐到前院看热闹的棒梗，“棒梗，你去我屋里把大蒲扇拿出来，顺便帮我倒一杯水。”
　　“好的，我这就去。”棒梗跑腿还是很勤快的。
　　李铭脸露歉意，“真不好意思，这次出差的地方条件比较艰苦，那边没有土特产卖，只好空着手回来。”
　　四合院的众人都晓得他为人大方豪爽，肯定是真没有。
　　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地方又不敢问，怕涉及保密条例的规定，押运肯定是有涉密。
　　吴名笑道：“派你押运，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物资，保密级别高。任务可不能出了岔子。”
　　面条厂李俊义接话道：“没错。厂里的任务重要。”
　　李铭说着能说的，“任务还好了。我们处长是让我安排一名保卫干事去押运。”
　　“我自己想出去转一转，就接下了这个任务。这一趟没白去，一路上长了好些见识。”
　　棒梗一手搪瓷茶杯一手大蒲扇交给他，好奇问道：“小铭叔，坐火车是什么样的感觉？”
　　“东直门外就有火车，你经常可以看到。”
　　棒梗就是见到了那个火车才好奇发问，“看是看到了，但我是在地上看的，我没在火车上啊！”
　　“冬天的时候有没有坐那个滑冰床？”
　　“坐过。”
　　“跟那个一样的感觉。你的脚不用动，它就会移动。”
　　棒梗不太相信，“小铭叔你不是糊弄我吧？”
　　李铭笑道：“不信的话，你让你奶奶带你去坐两趟火车试试。”
　　“你别一个人偷偷去，拐骗小孩的人把你抓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棒梗得意道：“小铭叔你跟我妈一样，想吓唬我，我可是大人了。”
　　“我在火车乘警那里看到一份协查通知，一个8岁的小孩被人用好吃的拐骗带走了。”
　　专职拐卖的罪犯，7亿人口，不敢说一个都没，但确实极少。
　　各地方言不同，交通不便，更主要的是生的太多，自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构建不起买方市场。
　　但是拐骗小孩的案子，偶尔会有那么几起，可能是一些终身没有结婚或者没有后代的人或者其他原因，临时起意干的。
　　这种随机的案子要不特别容易破获，要不极难侦破，疑难案件大多是犯罪分子随机作案。
　　吴名笑道：“棒梗，听到了没有，管住嘴巴管住手，不然就被人拐走了。”
　　李俊义吓唬道：“三天打九顿，饿着了没饭吃，还得天天干活。”
　　大人吃饱了闲着都爱逗小孩。
　　棒梗不带怕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才不会被人骗。”
　　“别说棒梗你了。大人也一样会被骗。”
　　李铭把路上抓到一个诈骗犯的事情说了一下。
　　听了好一会，吴名的烟都忘记了抽，“小铭，你这走到哪，哪都能立功啊！在铁路上抓到一个骗子，铁路治安局要给你一个表彰吧？”
　　李俊义接话道：“肯定有表彰！也就小铭能抓住，要是我们遇到，我们就眼睁睁的放走了一个罪犯。”
　　李铭扇着大蒲扇，“呵呵，你们在火车上也能发觉骗子的不对劲。”
　　李俊义摆手道：“我们发觉了不对劲，最多只能保护好自己。我们找不到他的痛脚，没有证据点破骗子，奈何不了骗子。”
　　吴名弹了几下烟灰，“好心提醒其他人，别人还会以为我们红眼病犯了，反而指责我们见不得人好。”
　　董大爷点头道：“你们说的对，这样的事情还不少，帮忙提醒的人还白白受气。”
　　阎解成的关注点不一样，“那骗子搞到了多少钱？”
　　李铭喝了一口茶水，不好喝，把茶水换成小世界里的，
　　“骗到了现金1000多元，还骗了几十斤的糖果，几十斤的瓜子。”
　　工资透明，董大爷咋舌道：“金额真不少，够阎解成你两年的工资。”
　　阎解成补充道：“不说糖果，那几十斤的瓜子就不好搞。”
　　“挺缺德的。是骗了好多人吧？”吴名询问道。
　　“骗了十多个单位和个人。”
　　阎解成又问道：“这些单位和个人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他？”
　　李铭喝了两口小世界里的茶水，好喝，
　　“我没去审讯，是押运科的林国振跟我汇报的。不过，有人被骗也很正常。”
　　“那个叫刘德喜的诈骗犯，原先是个木匠，自学的手艺，会刻字，以前因为帮人私刻公章被处理过。”
　　“刘德喜有伪造的工作证、假的介绍信，会讲普通话，想冒充干部、采购员的身份，轻轻松松。”
　　阎解成自认为聪明，“还是见识太少，火车上遇到的人，明摆着要多警惕。”
　　李铭笑了笑，“你的想法跟火车上的人一样。那只是刘德喜的第一步，骗取初步信任后，他会赶路去受害人那继续骗。属于是打一枪换一地，流窜作案。”
　　董大爷比较懂，“京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自行车，其他地方哪有京城这么多供应。”
　　“物资紧缺，有能人可以帮忙购买拖拉机、自行车这些紧俏产品，不信也会信。”
　　李铭笑道：“董大爷说的没错。那些被骗的人不是笨，是骗子找准了他们的需求，找准了他们的痛点。”
　　“阎解成，有人说能帮你以工代干，或者能帮于莉嫂子介绍工作，你自己扪心自问，会不会多问两句？从你开始打听那下就是对饵料动心了，上不上钩？”
　　阎解成被问得哑口无言。
　　很多人以旁观者清的角度笑话别人被骗，实际上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不好说。不好说！
　　李铭接着对众人说道：“要是有缺德鬼造谣，粮店明天会新到一批绿豆，粮店员工故意不告诉大家，只让他们自己人先买。”
　　“大伙可以想想，你们会不会去粮店门口排队？”
　　吴名替大伙回答了，“有这样的缺德谣言，大伙还真可能着了道！”
　　夜里，
　　秦淮茹偷摸进了前院东厢房。
　　好久没见，分外想念。
　　两人先打了一场热身赛，洗干净了才回炕上闲聊。
　　李铭拿出了又一枚心形玉石吊坠，“那里的条件艰苦，没有土特产，我东找西找，找到了玉石吊坠带回来送给你。”
　　秦淮茹美滋滋的把玩，“谢谢！你在外面辛苦还想着我。”
　　“当然要想着你了。”
　　“好是好，我藏哪里好呢？我怕小孩帮我拿去玩，弄丢了。”秦淮茹没有扫兴的问，有没有给另外一个女人送。
　　“戴在身上呗，藏在里面，别人看不到。”
　　“那我要小心些。”
　　“我来帮你戴。”
　　“嗯！”
　　“你真美！”
　　秦淮茹主动香吻献上，热吻了好一阵，才问起他出差的情况。
　　他同样把出差的经过讲了一遍，少说了农业方面的事情。
　　说到火车差点相撞的时候，秦淮茹也担心了一把。
　　不过，知道他身手了得，人已经回来了，秦淮茹只多劝了他两句，以后不要去押运。
　　李铭也不想再折腾，自然是满口答应。
　　秦淮茹把厂里、四合院里的事情捡着重要的说了下。
　　“棒梗他们的毕业考试，这10天都没有消息。我找人问了，都说现在没人理这个事。”
　　李铭早知道如此，随口宽慰道：
　　“没事。反正棒梗肯定有书读，大不了进咱们厂的子弟学校念初中。后面棒梗要是学习不行，可以找老师给棒梗单独补课。”
　　秦淮茹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老师帮忙补课，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
　　“有你在，肯定行。”
　　“你知道就好。”
　　其实，他还真是在糊弄秦淮茹。
　　这样的大事，她又参与不了，她想了也白想，与其烦恼忧愁还不如多一点快乐。
　　有时候无知的人反而更快乐一些。
　　。。。
　　ღ˘⌣˘ღ
　　。。。
　　一场大战后，很是疲惫的秦淮茹回家睡觉。
　　李铭赶场子去城西小四合院，娄晓娥还等着他爬墙入户。
　　第二天，大暑节气。
　　天蒙蒙亮，李铭出现在了职工楼工地的指挥部办公室。
　　他召集了工地上的几个小头头，开生产碰头会，做了一番布置后，让邱副组长等人去带班上工。
　　搞宣传的小魏汇报道：“李组长，擦碰伤的数据汇总好了，我等会就按您说的画成柱状图的形式做成黑板报。”
　　“纵坐标轴的数字一定要按我昨天跟你说的来定。”

第477章 送给我的吗？
　　昨天又从李组长那学到了一招，小魏嘿嘿笑道：“我明白。”
　　数字写出来，看的人感觉不过就那样子，一串数据而已。
　　一模一样的数据，纵坐标只要稍微改一改，图表就能表达出不同的效果。
　　几十年后，各国的经济增长报告除了给数字，都爱用经过特别处理的图表。
　　不管数字增长是多少，反正图表上的增长一定是高高的。
　　李铭见得多了，自然会拿来用一用。
　　他要给工人们一个小小的震撼：原来工伤事故这么多！
　　杜副组长翻开记事本，“李组长，我已经找好了3位受过严重工伤的同志，还有2位因工伤事故失去亲人的家属，他们愿意现身说法，帮助工人们提高安全生产的意识。”
　　“他们的演讲稿还在打磨中，我正在指导他们修改。”
　　李铭不想以后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强调道：“务必真实。”
　　杜副组长应声道：“都是真实的案例。我只是让他们把语句弄通顺一些，措辞改改，在思想高度上再升高一些。”
　　“思想高度上去了，是好事。但是，情，这方面也不能忘记了。有思想的时候还要有共情，不然后面的捐款都不好发起了。”
　　杜副组长也不想把事情砸在自己手里，“这方面我会特别注意一下。”
　　“京城马上又要开国际物理会议，保卫科那边比较忙，我没空关注这个事。”李铭叮嘱道，“黑板报出好后，你们要及时关注工人对事故数量的讨论。”
　　“争取这个安全教育的会能在下周二、下周三召开。”
　　杜副组长回话道：“应该没问题。”
　　小魏表态道：“保证完成任务。”
　　李铭最终的目的是让工人好好睡觉，好好的上班，好好的下班。
　　他想推出工地这里晚上按时睡觉、到点查房的规定。
　　这种带有强制性的新措施、新规定，目的再好，也必定会有人闹情绪发牢骚。
　　他干脆多搞点事情，顺便把思想工作、安全生产的工作都一起做了，省得别人又说他不重视思想工作。
　　既有小伤小痛的数据警示，又有惨痛教训的现身说法，再来推动这个新规定，没人敢发牢骚。
　　要是还有不服的人，回家睡觉，不要在工地这边打扰工友休息。
　　刚好，杜副组长爱加班，李铭可以把这个查房的任务交给杜副组长负责。
　　小魏、杜副组长两人都出去忙事情。
　　办公室里没其他人，李铭拆开了刚才在门卫室取到的信，周晓白写给他的。
　　周小美女从罗芸那知道了他出差的事，除了关心他，还要他回来后给她家打电话，上午的时候家里就她一个人在家。
　　周晓白家的电话早告诉他了，之前只是不方便打电话。
　　8点多时候，李铭回轧钢厂总厂之前，他绕路找了个公共电话给周晓白打过去。
　　“喂，我找周晓白同学。”
　　没其他男同学知道家里的电话，周晓白听到他的声音，惊喜道：“你回京城了吗？”
　　李铭见店主进里屋忙去了，骚话就开始说了，“想你了，我归心似箭的回来了。”
　　好话听着，心里开心，周晓白还是责备道：“你出发的时候都没告诉我，我担心了好些天。”
　　“我打电话给罗芸，就是想让她转达。厂里的任务来得太突然，我没办法。不过，我特意带回来了一件小礼物。”
　　“什么小礼物？”
　　“一个玉石的爱心小吊坠。”
　　甲骨文的‘心’字就是心脏的形状，甚至连心房、心室都有表达出来。象形文字很逼真！
　　不同时期出土有一大堆的‘心’形的青铜器、玉石、金饰等文物。
　　至于古代的‘心’形有没有‘爱’的含义，不好说，但是‘心’形不是外国传来的，反而我们更早，一直传承有序。
　　周晓白是懂古典音乐的人，知道施特劳斯、肖邦、李斯特、斯特拉文斯基这些音乐家，也是喜欢浪漫的人。
　　“送给我的吗？”
　　“当然了。明天是星期天，有空出来吗？我好久没见你了。”
　　“那我中午要回家，我爸爸最近在京城，我怕他回来找不到我。”
　　“你爸回来了呀？”
　　“前些天回来的，回来了也是跟我妈一样，整天忙工作，家里就剩我一个人。”
　　对于周晓白父亲这些人来讲，星期天不存在。
　　特别是这样的关键节点，下周要开一个十分重要的会，更没得空闲。
　　前几天的7月18日，李铭当时还在海勃湾收集沙子。伟大导师回到了京城，形势变了。
　　开会之前历来要先沟通，这10来天是沟通的时间。
　　开完会。
　　接班的靠边了。排第8名去了，总共11人。
　　这些事离李铭还太遥远，他帮周晓白想出来玩的借口，
　　“晓白，你就说出门游泳。”
　　心有灵犀，周晓白脸露微笑，“我也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我中午要回家吃饭。”
　　“可以的。咱们明天几点见？哪里汇合？”
　　“明天上午9点，工体门口行不行？”
　　“我都没问题。”
　　“明天见。”“明天见。”
　　挂掉电话，李铭付了5分钱就走。
　　市话是按次收费，现在的人一是不合适，二是脸皮子薄，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谈情说爱。
　　不是谈情说爱的小情侣，很少有人会吃饱了撑的煲电话粥，按次收费还能搞起来。
　　1980年之后，有的人一聊就没完没了，按次收费就搞不下去了。
　　李铭回到轧钢厂保卫科，召集手下开小会。
　　治安股罗巡先请示，“副科长，咱们挑选的治安积极分子昨天表现很不错，是不是要表扬一下他们？”
　　昨天，京城开了一个100万人的会。
　　支援越国抗击镁国。
　　全国各地的主要城市都开了同样主题的会。
　　上嗨80万人，津城50万，郑洲20万，，，还属于粤省的海口，只有20万人，也有10万人参加了。
　　李铭昨天也是带轧钢厂保卫人员、民兵维持活动外围一小片区域的秩序，
　　“虽然全厂都参加了，毕竟他们是第一次以治安积极分子的身份参加活动，是该多给些鼓励。”
　　“你写一份报告，我会找余处长、聂副厂长汇报。”
　　“是。”罗巡应声道。
　　一队长王铁志汇报道：“副科长，您上次吩咐的，在厂里主要排队地点，设立排队警示牌。我们已经做好了一些，您要不要去实地检查一下。”
　　当时，李铭是跟范家文说的这事，“我会抽个时间去看看。你们有树立就行，以后惩罚那些插队的人，他们就没理由狡辩。”
　　不教而诛之，谓之虐；
　　教而不化，诛之，谓之王道。
　　他办事向来注重以理服人。
　　王队长笑道：“不该插队，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不用提醒，处罚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铭给三名手下续茶，“有些人身体长大了，脑子没跟着长大。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
　　三队长彭志平从记事本上拿出一张纸，请示道：“副科长，您昨天吩咐我把咱们科的技术民兵名单整理出来。我已经整理好了。”
　　李铭皱了皱眉，“这么多人要训练30天啊！”
　　彭队长喝了口茶，“技术民兵，两年训练一次，一次30天。”
　　李铭扫了两眼名单，“就这样吧。8月份，白天大门保卫室一个人值班，人手补充到晚上的巡逻。”
　　“是。”彭队长接下了排班的任务。
　　保卫科，很多原来是科长、副科长的事情，李铭都分派给了几个队长去处理。
　　他不怕这些人权力越来越大，他镇得住这些人。
　　彭队长笑问道：“副科长，听押运科的人说，您又立功了？”
　　“小事一桩，碰巧遇上，就顺手处理了。”
　　押运员林国振没讲押运的任务，回程途中抓到一个诈骗犯，很有说道。
　　保卫处的人听得有滋有味。
　　怀疑有问题，保卫处很多人都能做到，果断行动并找出证据，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做到的。
　　保卫处听说了这个事的人，没有不佩服的。
　　处理好保卫科的事务，李铭到办公楼邀请厂领导出席安全警示会，下周具体什么时候开，他看着厂领导的时间安排。
　　李副厂长没空去，最近在跟杨厂长拼人脉，经常出去开会不在厂里。
　　李铭只请到了主管工会的何副书记。
　　杨厂长、生产副厂长那边，李铭压根就没去。
　　顺路，又有空闲，他溜达到了采购三科，
　　李雪瑶的位置正对着门，“小铭！”
　　低头看报的胡来也抬头笑道：“这是什么大风呀！”
　　“刚好来了办公楼，就回来擦擦桌子。”
　　李雪瑶笑道：“我早上帮你把桌子擦干净了。”
　　跟李铭拼桌的胡来凑趣道：“帮你擦得一尘不染，就是不帮我的桌子也擦一下。”
　　李雪瑶笑着解释道：“科长吩咐我不要动的，你们桌子上的灰尘厚度，他能一眼看出你们多久没来科里。”
　　“对啊。科长去哪了？”
　　李雪瑶回话道：“有仔猪的消息，科长带着张有禄去收购了。”
　　李铭也一直没收集到小猪、小牛等。
　　京城市场上随时可以买到肉，他自己又有1立方米的固定空间存放物品。
　　家猪、牛、羊对他想要展示给别人看的收入没有帮助，他就没有专门花心思去寻找。
　　反而野猪对他更有用处，两三个月上交一头大野猪，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大手大脚花钱。
　　前些天，小世界里最后一头野猪也卖给看厂里，他正准备去山上仔细找找。
　　“那咱们科的养猪场总算是开张了哈！”
　　胡来接住李铭扔过来的牡丹烟，“谁说不是，建好都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没收购到仔猪。要不是有养鸡场在运作，整个养殖基地都是空的。”
　　“咱们的苜蓿草长势怎么样？”
　　胡来先嗅了下卷烟，然后才叼到嘴里，“长得不错。科长说以后不会缺草饲料，再搭配其他饲料，咱们养的猪应该不会差。”
　　闲着也是闲着，李铭跟值班的胡来、李雪瑶闲扯了好一会。
　　中午，他在轧钢厂小食堂吃的午饭，娄晓娥不在，他就懒得回城西。
　　娄晓娥整理好了蔬菜种植的资料，刚巧今天向阳花大队新买到了一台拖拉机，娄晓娥就跟着高队长等人一起下乡了。
　　下乡后，娄晓娥将会给海勃湾寄去温室大棚、蔬菜种植的技术资料，蔬菜种子、苜蓿草种。
　　农业方面，李铭现在大多都是交给娄晓娥负责处理。
　　同向阳花大队商量给其他三线建设基地送去高产种子的事情，他就让娄晓娥去谈，以向阳花的名义向上面打报告。
　　他自己要忙轧钢厂的工作，再有就是每天傍晚吃饭的时候，听高建成汇报家具店的事。
　　城西小四合院，院子里，
　　吃好晚饭，高建成跟福伯两人配合着裁剪小广告。
　　李铭找人印刷的，只有两行字。
　　‘低价收购四旧物品，低价出售新式家具。”
　　‘地址：新街口红星家具店。XX路xx号。’
　　为了省掉过些天再次改名的麻烦，他抢先取了红星这个名。
　　高建成不懂就问，“小铭哥，咱们印刷的纸条，为啥是低价？”
　　李铭在摇椅上晃悠，“你是听到那些收鸡毛、鸭毛的人喊高价收购是吧？”
　　高建成边忙边聊，“其实也不高，但他们就是喊高价收购。”
　　李铭想要人好好干活，就得先做好思想工作，
　　他张嘴就来：“咱们收的是旧东西，涉及到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
　　“不能给高价，而且也不值高价。我们的红星家具店主打的是真材实料、革新工艺、诚信经营。那些虚的东西我们不搞。”
　　高建成应了一声，“哦！”
　　李铭接着说道：“旧家具那些，烧掉有些太浪费。很多年轻人结婚都没家具，全国都缺木材。别人要是问我们收了做什么用，你实话实说，用来革新为新式家具。”
　　“书籍那些我们整理确认无误后，送去造纸厂造纸。”
　　此时对废纸的处理，主要是通过简单的蒸煮、疏解、打浆、洗涤后用于抄造卫生纸和瓦楞纸箱。
　　高建成应声道：“嗯。我以后就这样说。”
　　李铭叹气道：“过些天你就知道了，到处乱砸，乱烧。太浪费了。”
　　“采取办法坚决地反对任何人对于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破坏和浪费。”
　　“要使我国富起来，需要几十年时间，几十年以后也需要执行勤俭的原则。”
　　“咱们是遵照指示办的。”
　　吃得盐比较多的福伯，都被李铭忽悠得迷迷瞪瞪的，感觉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毛头小子高建成就更觉得是这样了。

第478章 那我使劲管管它？
　　高建成羡慕道：“小铭哥，你记性真好，随口就能背出语录。”
　　背诵很多人都能背，但是在活学活用的时候，一段一段的张口就来，还一字不差就难了。
　　“你有空闲的时候多看看你也可以的。”
　　李铭又吩咐道：“福伯，您找找人。在咱们家具店外面围墙上，把刚才的那两句话刷成标语。”
　　福伯笑道：“行。我明天就找人刷上去。”
　　“门口再搞个‘四旧进去’，‘四新出来’的对联。”
　　不伦不类的对联，福伯也没多说，反正听喝就成，错不了！
　　李铭又问起了一件事，“建成，你师父愿不愿意到我们的家具厂做事？”
　　高建成连忙道：“愿意，我回去一说，他就答应了。就是要过几天才有空，我师父现在要先忙完手上的活。”
　　“下周日才开业，来得及。你师父的尊姓大名是？”
　　“车仁肃，大车的车，仁义的仁，严肃的肃。”
　　“给你面子，车师傅的待遇跟刘师傅一样待遇。”
　　李铭不会让家具厂只有一伙人。只有一个小团体，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没了某些人就不会转。
　　他提前做好一些工作，先小人后君子，以后可以少很多事。
　　高建成嘿嘿傻笑，“谢谢小铭哥。”
　　“好好干。家具厂一年四季都有活干，以后不会比罐头厂差。”
　　高建成笑道：“建德他们试做的罐头也挺好吃的。”
　　杏子、桃子成熟了，李铭安排罐头厂先试做了一些。
　　罐头的密封技术是重中之重，技术要是不好就得完蛋。
　　接下来的时间，会有很多水果成熟，罐头厂在建好之前先少量练手，大量生产的时候才能更顺利。
　　至于技术和配方，李铭以向阳花罐头厂想向先进单位学习的理由，很理直气壮的发了好几份公函出去，从几个有名的罐头厂那要了过来。
　　有不懂的，这些罐头厂还说可以派人过来指导或者向阳花大队派人去学习。
　　厂子都还没有建起来，人家过来指导有些不方便，娄晓娥派了人去对方那学技术。
　　“加了糖水进去，甜的肯定是好吃，吃多了你也腻得慌。”
　　李铭觉得高建德等人做出来的桃子罐头太软，不好吃，要有Q弹的才好吃。
　　高建成有些惊讶，“不能吧？”
　　福伯笑呵呵道：“罐头吃多了是会烧心，跟红薯吃多了一样的感觉。”
　　“还会这样。罐头那么贵的价钱，吃多了会烧心，估计没多少人晓得。”高建成猜测道。
　　明摆着的事，李铭又询问道：“福伯，新街口店面的改造这两天能完工吧？”
　　福伯回话道：“基本上完工了，现在在收尾。”
　　“嗯。建成，这个小广告你有空就发出去，先发新街口那附近的，一个院子发个一两张。”
　　李铭之前有安排高建成到永定门火车站卖菜，经过锻炼，高建成的脸皮也厚了一点，发小广告的任务还是能胜任。
　　“上面没写具体收什么，咱们什么都收吗？”
　　“除了湿的东西，什么都收，价格按废品回收站的价格来。废旧书籍每斤多加1分钱。”
　　很多小孩把家里的书拿出来卖钱买零嘴，不加钱，远一点的小孩就不乐意送过来。
　　“我们这样收，到时候会不会赔钱？”高建成比李铭还不想摊子黄了。
　　“废纸不加钱，书本的才加钱。没办法，有人托我帮忙采购纸张，这纸张也不是那么容易采购的，我多送点废纸过去，也好打交道。”李铭找了借口。
　　“我知道了。咱们做了废品收购站的事，要不要预防他们过来闹事？”
　　“嗯，我会带人去跟新街口附近的废品站谈谈。”
　　李铭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他用不上的废旧物品转卖给对方，自然可以和平相处，都是公家单位，完成任务就行。
　　他反过来还可以找对方收购需要的物资。
　　“建成，表扬你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以后想到可能有问题的事，及时跟我说。”
　　高建成乐呵呵应道：“好的。”
　　同样是晚饭后，
　　95号四合院，前院，
　　吴名双手拍死一只蚊子，
　　“昨晚小铭回来了，院子里连蚊子都少了很多。”
　　面条厂李俊义仔细回忆，“以前没注意，小铭出差的那几天，院里蚊子是变多了。”
　　阎解成双手抱胸，“连蚊子都是欺软怕硬。”
　　李俊义问道：“解成，三大爷啥时候回来呀？”
　　已经分家吃饭，阎解成侧首示意，“这个，你得问我妈，我妈更清楚。”
　　吴名散了一圈烟，“你找三大爷啥事？”
　　不需要保密的事，李俊义说道：“有个同事下周结婚，我送的年画想请三大爷帮忙写几个字。”
　　吴名随口道：“明天不用上班，你明天再…。哟，三大爷您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阎埠贵扶着自行车跨过二门，“你们都在呀。”
　　李俊义比阎解成还积极，问候道：“三大爷，您今天这么早回来了？我正想请您帮忙写几个字呢。”
　　跑不掉的活，阎埠贵肯定是尽量完美，“现在天色有些暗，明天光线足的时候再写吧。”
　　李俊义求人帮忙的态度也很足，“那我明天早早的起来等您。”
　　阎埠贵懂李俊义的意思，“不用不用！我不用再去学习班学习了。我现在算是过关了。”
　　董大爷端着搪瓷茶杯来到前院，“老阎，这是大好事呐。”
　　阎埠贵满面笑容，“还多亏了小铭，我把以前在院里做出的一点小成绩摆了出来，得到了工作组的认可。”
　　“那你得好好感谢一下小铭。”
　　之前阎埠贵要参加集训，没时间采购95号院发给小孩做好事的奖励物品，就让董大爷帮忙采购。
　　现在阎埠贵有空闲了，董大爷立马把这个跑腿任务还回去，
　　“买水果的事情，还是老阎你去吧，你骑自行车轻松。我腿着来回，累人。”
　　本来就是阎埠贵的事，“行，明天我去。”
　　后面没人再进来，吴名问道：“三大爷，冉老师没跟您一起回来？”
　　阎埠贵解释道：“她的成fen比我差点。冉老师她的估计没那么快结束，”
　　这个理由，吴名等人感觉理所当然，没什么不对的。
　　第二天，
　　星期天，7月24日。
　　李铭显然又忘记了这是发粮票的日子，即使记得他也懒得搭理。
　　习惯成自然，他起床后仍然去工地、保卫科巡视了一圈。
　　在他自己的副科长办公室吃了个美美的早餐，把游泳衣等上午要用的东西整理好。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开车去工体那边先等着。
　　上午8点50分。
　　周晓白在工体大门口停下了自行车，背着个斜挎包，四处张望寻找熟悉的身影。
　　李铭上前喊住她，“晓白，这里。”
　　嫣然一笑，周晓白问道：“你来好久啦？”
　　红颜一笑醉倾城，李铭笑道：“刚到一会儿。我先去了一趟厂里，布置好了工作才赶过来的。”
　　“那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
　　“我只是去检查值班的人有没有偷懒。”
　　“我本以为，这么早，工体游泳馆人不多。没想到，现在已经人挤人，咱们换个地方游泳怎么样？”李铭提议道。
　　周晓白望了远处的露天游泳池一眼，确实人满为患，“还是去颐和园吗？”
　　“你感觉行不行？行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
　　李铭领着周晓白找到小货车，二十多分钟后，两人又一次泡到了颐和园的湖里。
　　周晓白还是穿着李铭给她买的保守泳衣。
　　游了几圈，两人上岸稍事休息。
　　李铭把干燥的浴巾递给周晓白，“上次罗芸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郭老师的情况。我答应请你们吃炸鸡，她有没有跟你说？”
　　有风吹，还是会有点凉，周晓白披上了浴巾，“她告诉我了，说是你要请我们吃一种没吃过的美食。”
　　“炸鸡，你们应该没吃过。下周你还能不能出来？”
　　“可以呀！我爸又不是关我的禁闭。我爸只是不让我去学校里跟他们瞎胡闹，这才叫我在家待着。”
　　“那你问罗芸什么时候有空，咱们早点请她，省得后面忘记了。她帮我给你传消息，功劳还是不小的，该犒劳一下。”
　　周晓白甜甜笑道：“嗯。我今天回去后就找她问问。”
　　李铭补了一句，“时间由你们定。不用出差，我最近随时都有空。”
　　“京城晚报都停刊了，你之前说暑假要办小报，现在还要办吗？”
　　上次游泳的时候，周晓白问了一下他，搞文摘是做什么用的，李铭随口说是要办一份小报，程序还没走好。
　　现在各单位的内部刊物多，周晓白当时没在意，正规报纸都开始停刊了，关心他的小报有没有变故。
　　“要啊，过些时候就要开办了。京城晚报停刊了，慢慢的其他报纸也会停刊。大家还是有阅读的需求，我的小报反而会有更多的人阅读。”
　　貌似有些道理，周晓白关心道：“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你已经有兼职两三个事情在身上。”
　　李铭望着细嫩清秀的脸庞，好想欺负欺负，大庭广众之下，怕周晓白羞愤难当，他决定再忍忍，有的是时间享受。
　　“我上次没跟你仔细讲。”
　　“晓白你看哈，罗芸她们那些人有发表文章的需求，而社会上大家又有阅读的需求。”
　　“这两个需求没有消失，也不会消失。那必然会有其他替代的东西来满足这些需求。”
　　“因此，报刊停了，罗芸她们那些人就会自己印刷小报出来。”
　　“她们人多，小团体特别多，还互相看不顺眼，办的小报自然会多重多样。我们把那些小报的内容提炼成一段摘要，汇总成一份小报。”
　　周晓白这才清楚他的具体打算，“你早早就计划好了这些吗？”
　　“对呀。不然我怎么敢答应你，给你找一份编辑的工作。我说过的话，我肯定会做到。”
　　早早就能想到，周晓白心里佩服不已，不过嘴上没说，“我问过了我妈，你说的工资是正式职工的，刚实习的没有那么多。”
　　李铭胡扯道：“讲资历的旧习惯，那是不好的。我们要搞的新生事物，不讲资历，能者多劳，达者先上。”
　　“给你发的工资发少了，你就没钱请我吃饭，我还一直等着你请我吃大餐呢。”
　　周晓白憨憨道：“我可以慢慢存钱请你的。”
　　听到这话，李铭忍不住笑道：“你真是实在太可爱了。”
　　“让你吃苦，我会心痛的。而且，到时候，你还要帮我监督她们，省得她们乱来，把事情搞砸了。”
　　“嗯。”
　　“我们再下去游几圈，然后去吃冰淇淋，吃完再送你回家。”
　　“好。”
　　海淀郊区，一片小树林的树荫下，停了一辆小货车。
　　啵！
　　“呼呼！呼呼！”
　　周晓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李铭舀了一勺子冰淇淋入口，真甜！
　　周晓白还是太小白了，李铭说树荫下不热，停车吃冰淇淋刚好，她就信了他的鬼话。
　　冰淇淋还没吃两口，一阵热吻，倒是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真美！”
　　霞飞双颊，周晓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感慨道：“原来接吻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感觉到了，我还没感觉到呢，咱们再来一次。”
　　“唔嗯！”
　　李铭惨叫一声，“哎呦。”
　　周晓白见李铭捂着嘴，慌忙道：“是不是把你咬破皮了？有没有流血？”
　　“嘶！你力气挺大的啊！”痛是有点痛，肯定没破皮，李铭故意一手捂着嘴不松口。
　　周晓白小脸红扑扑的，“谁叫你刚才乱摸我，我就慌了一下。”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那要我怎么补偿？”
　　“让我亲个够。”
　　“那你的手不能乱动！”
　　“这手它不听我的使唤，我也管不住它，它自己就往里伸。”
　　“你瞎说！”
　　“那我使劲管管它？”
　　“嗯。”
　　这一次没有再出意外。
　　期间，李铭还心里默想把周晓白收进小世界，收不动。
　　他估计两人的交流还不够深入。
　　已经融化的冰淇淋，两人你喂我，我喂你的小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11点多，李铭把周晓白送回车公庄大街，看着她进入大院后才离去。
　　闲着无所事事的他，开着小货车到处乱串，遇到宫观寺庙，他就把里头的各种文物收进小世界。
　　连续制造了好多起离奇的物品盗窃案件。
　　小世界里，只有框架没有墙壁的藏宝阁终于开始堆放藏品了，每一家的东西放一堆，分门别类。
　　起码05年后，他才会还回去。
　　还得太早，他怕又被一些人故意弄丢了。

第479章 加个标题
　　忙忙碌碌一下午，李铭回到城西小院吃晚饭。
　　高建成还有些沉不住气，“小铭哥，你总算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高建成连忙道：“家具店那里的左邻右里不支持咱们搞废品回收。”
　　“他们说原以为我们只是做家具、卖家具，没想到我们还要收破烂，他们怕收回来的破烂味道太冲。”
　　貌似有些道理，李铭自己也不愿意自己家隔壁是废品店。
　　想起以前搞垃圾分类，小区里各家各户为了离垃圾桶远一点闹得不可开交。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铭决定砸钱。
　　“我们自己先减少收购的品类，旧书、旧报纸，旧家具、木料，废铜废铁废金属，以后就只收这些。”
　　“福伯，您找新街口附近的邻居分别谈一谈。先说明我们不收垃圾只收个别旧物资，再说我们会给他们一些补偿。”
　　他怕自己去谈又当冤大头了，谈价钱还是得要这些老京城的人。
　　福伯也知道李铭跟娄晓娥一样，对钱看得不太重，花钱没数，“那我等会就过去找他们商量一下。”
　　“建成你陪福伯一起去。”
　　高建成回话道：“嗯。”
　　新街口家具店的小波折，李铭没多在意，放手让福伯去处理。
　　就是没有废品店，这时候胡同的味道也好不了多少，肯定能谈成，钱多钱少的事。
　　确实有影响到邻居，他是讲究人，愿意出这个钱。
　　吃好晚饭，李铭没多逗留，回95号四合院。
　　“今天院子里这么热闹？”
　　董大爷反问道：“小铭，你没有听说吗？”
　　“听说啥？有什么重大新闻么？”
　　有空四处溜达的董大爷消息很灵通，“以后大学招生不用考试了。”
　　新通知刚出来，‘从今年起，高等学校招生，取消考试，采取推荐与选拔相结合的办法。’
　　众所周知的缘故，这条通知今年没执行，过几年才开始执行。
　　吴名又在抽烟，“这下大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铭停放好自行车，走回人群，“咱们院没有这几年要考大学的小孩，不用着急。”
　　李俊义解释道：“大学都不用考了，那初中、高中肯定也会照着这个办法的，现在只是还没出通知而已。你说，我们能不急么？”
　　“这倒是哈！这是挺急的。”秦淮茹晚上肯定又得找他了，得好好抚慰。
　　李俊义接着道：“这一变，以后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上好的中学。”
　　吴名让了让位置，“就是啊，还搞得这么突然。”
　　李铭坐到吴名长凳的另一头，“突然倒是不突然，这事情讨论了两三年了。”
　　吴名笑道：“我的意思起码要有个过渡时间，比如明后年才开始执行。”
　　李铭随意道：“今年执行也好，你们可以看一看他们今年是怎么升学的，有人打样，你们后面就好做准备了。”
　　“对啊！”
　　“没错！”
　　“还是小铭想得周全。”
　　除了阎埠贵，大家都轻松多了。
　　阎埠贵家的老三阎解旷今年要升学，要替大伙走头一遭。
　　“小铭，我家老三要升高中呢！”
　　“三大爷，您也是老师，赶紧去打听这个选拔和推荐是怎么个流程。”
　　吴名也劝道：“三大爷，小铭说的没错，您赶紧去找人打听。”
　　阎埠贵纠结道：“我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找谁问呐！都在写检查呢！”
　　“上回说要小学考试，通知是下来了，工作没人做，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考试。”
　　董大爷劝说道：“不管有没有开展工作，老阎你先做了准备，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阎解成这个当大哥的也掺和一下，“爸，早做打算，别到时候来不及了。”
　　阎埠贵郁闷道：“我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
　　这事，大家都帮不上忙。
　　明知道没结果，李铭是懒得折腾。
　　夜里，
　　秦淮茹果然摸黑进了东厢房。
　　愁眉苦脸，秦淮茹抱着他的手晃悠，求助道：“小铭，以后升学不用考试，靠推荐跟选拔，我的棒梗咋办呐？”
　　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李铭随口道：“这不是更好么？”
　　秦淮茹听得一脸懵逼，“这怎么是更好？”
　　“棒梗现在天天在干嘛？”
　　“写作业和带领爱心小队做好事。”
　　李铭笑道：“这不就得了。写作业，成绩不会落下。做好事，这是觉悟高的表现。你家又是困难家庭。棒梗肯定是要被优先推荐的。”
　　秦淮茹转忧为喜，“这么说，这选拔、推荐的方式对棒梗更有利？”
　　“你是厂里的先进，还上过报纸，没有问题。现在关键点是你婆婆，去年她可是有两次犯错误的记录。”
　　秦淮茹头疼道：“那些事情也会影响么？那要怎么办？”
　　李铭化被动为主动，“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标准，我也不知道影响多大。”
　　“名单公示的时候要是有棒梗，肯定会有眼红的人，到时你婆婆的老底都要被翻出来。”
　　“棒梗初中肯定有的念，但是能念什么样的学校，全看你婆婆的表现了。以后的高中、大学也是一样，看你婆婆的变现。”
　　“指望我婆婆，难唉！”
　　李铭可不管秦淮茹的唉声叹气，就是不搭理。
　　男人现在没心思帮她想辙，秦淮茹也懂小套路，先把人伺候好了，其他的后面好商量。
　　。。。
　　...
　　。。。
　　秦淮茹像小猫咪一样伏在男人胸膛上，撒娇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快告诉我嘛！”
　　刚才故意磨磨蹭蹭不把事情说完。
　　他就是逗她玩。
　　“让你婆婆认真学习。不是胡乱应付的学，是真的学！”
　　“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花时间学习正好打发时间。”
　　李铭其实有其他更简单的办法，但是为啥给简单的办法？他就要给个有点麻烦的。
　　秦淮茹皱眉道：“不知道她能不能学会。”五十多岁的人，记忆能力是不太行了。
　　“为了棒梗的好日子，你婆婆就多辛苦些，而且也是为了张大妈她自己好。”
　　秦淮茹追问道：“认真学了之后呢？我要说服她，肯定要给她一个理由吧！”
　　李铭信手拈来，“张大妈一个文盲经过批评教育，改掉了自身的小毛病，还学会了思想。这是值得肯定和表扬的。张大妈之前好吃懒做这样的小过错就没啥事了。”
　　“到时候，我找人包装一下她，给她上一份小报纸，多宣传两下就行。”
　　秦淮茹吃惊道：“我婆婆上报纸？”
　　“所以你回去让她认真学。第1、2、3、4；第24；第27；第31；第33。这几部分的，她都得好好学。”
　　“这么多，我没记住。”
　　李铭好笑道：“不要压着我了，去拿纸笔过来。”
　　办法有了，怎么做也有了，秦淮茹很是开心，不忘小声奉承道：“我就知道，没有事情能难住你。”
　　深夜，
　　腿软的秦淮茹回到中院西厢房，贾张氏还坐在炕上，
　　秦淮茹小声问道：“妈，你怎么还没睡？”
　　贾张氏细声细语道：“棒梗马上要升初中，遇上这样的事。我哪能睡得着？你也不知道早点回来！”
　　“我本来早想回来的，可是他不让我走。他刚帮我们拿了个主意，我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走。”
　　儿媳妇满面春风，贾张氏冷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有数！”
　　秦淮茹立刻转移话题，“小铭说了，选拔推荐这种方式本来对棒梗更好，但是有个小麻烦。”
　　贾张氏马上追问道：“什么小麻烦？”
　　秦淮茹把李铭的分析学着说了一通，最后说道：“现在就看您的了。”
　　棒梗本来更有优势的，因为自己的原因，会影响乖孙子的前途，贾张氏咬牙切齿道：“许大茂！”
　　秦淮茹劝道：“妈，您别再招惹是非了。现在是棒梗的关键时期，咱们家折腾不起。等棒梗念大学了，再找许大茂报仇。”
　　理是这么个理，贾张氏还是愤愤不平，“许大茂做多了缺德冒烟的事情，他才会绝后。”
　　秦淮茹再次劝道：“您千万别在外面传这样的话，哪天许大茂又偷偷整您一次，那就真的前功尽弃。”
　　“许大茂专门背后搞阴招，您是清楚的。”
　　贾张氏郁闷道：“我知道了。我就是在家说说。”
　　心中大石落下的秦淮茹上坑就睡下，每次去前院舒服是很舒服，就是太累人了。
　　贾张氏见秦淮茹一会儿就睡着了，低声啐了她一口，嘟囔着也躺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
　　职工楼工地指挥部，周一例会，
　　李铭先表扬了邱副组长负责的施工进度，然后才扯到安全施工的议题，
　　“小魏，宣传效果怎么样？”
　　小魏高声汇报道：“李组长，黑板报效果很好！工友们这两天对工伤事故讨论很热烈！”
　　木工队长张师傅也说道：“早上开工前的班组会议上，我讲安全施工的时候，大伙比以前严肃多了。”
　　李铭点头道：“那就好。何副书记后天有时间。杜副组长，后天上午开安全警示会，你那边能不能来得及？”
　　杜副组长回话道：“李组长，没问题。”
　　“你们通知下去，后天上午开安全警示会。”
　　“是。”
　　“散会。”
　　其他人起身去工地上工，小魏、杜副组长两人继续端坐着。
　　小魏询问道：“李组长，捐款的事情，咱们怎么搞宣传？”
　　李铭没有回答，反而问杜子仁，“杜副组长，演讲稿的稿子确定了没有？”
　　“已经定下来了。我都带来了。”杜副组长拿出一叠稿纸。
　　接过稿纸，李铭一份份认真仔细看，
　　“两位家属的家庭情况怎么样？”
　　杜副组长有些疑惑。
　　李铭具体道：“就是家里有几个孩子，几个老人。”
　　杜副组长回答道：“孩子都不少，有四五个。”
　　李铭皱眉道：“双职工都难养这么多小孩，这几个家庭肯定是比较困难的。”
　　杜副组长、小魏都深表同意。
　　李铭解释道：“这次捐款，不单单是给他们提供帮助，也是给广大职工一个提醒。”
　　“也就是咱们工地大多是年轻人，负担更轻一点，不然我都不会搞捐款。家里人均低于15元的，这次不许捐款，实在要参与的，最多允许他们捐两毛钱表达心意。”
　　“是。”
　　李铭打消他们的顾虑，“不用担心捐款金额少不好看，我会捐200元。”
　　杜副组长惊讶道：“李组长，这么多!”
　　李铭随口道：“刚卖了一头野猪给厂里，没几天又可以领工资了，小事。”
　　“小魏，明天你要把黑板报换成学习思想的内容，不然何副书记过来一看，得批评咱们的工作。”
　　小魏笑道：“还是您想得周到。”
　　李铭这才说宣传的事情，“这次捐款，不合适大张旗鼓的宣传。等开完会，搞小组讨论的时候，小魏，你在小组会上提出来。到时候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小魏应声道：“是！我会办好这事。”
　　职工楼的事情忙好，保卫科还一摊子事。
　　李铭回到保卫科，签了几份文件，闲下来的他准备泡茶看会报纸标题。
　　只看标题，不看内容，是他最近养成的新习惯。
　　今天的报纸不一样，来了一个特大喜讯。
　　...
　　...
　　时间来到27日，
　　上午，
　　红星轧钢厂，
　　等着下班吃午饭，李铭又在办公室泡茶看报纸。
　　今天上午职工楼工地的安全警示会议开的很成功。
　　施工进度喜人，安全生产无恙，思想教育紧抓。
　　何副书记代表厂里表扬了工地上的全体职工。
　　开完会，李铭让手下人分组讨论，他自己则开车把何副书记送回厂里。
　　也就是厂领导认为小货车当座驾太丢人，那些不认为丢人的处长、科长压不住李铭，不然他还真会遇到很多小麻烦。
　　砰砰砰，砰砰砰。
　　秦淮茹又找到副科长办公室。

烦人呐
　　昨晚0点发的，刚刚10点的时候屏蔽了。
　　上次435章也是这样。
　　(≖_≖)
　　上次改了4次，花了4天时间。这次不知道啥时候能放出来。
　　写作思路要改改了。

第480章 给我看看呗
　　秦淮茹站在副科长办公室门外。
　　李铭抬头道：“请进。”
　　秦淮茹故意大声说着话，“小铭，你有空没有？你帮我修改一下发言稿，我拿不定主意。”她说完话，才虚掩上房门。
　　李铭坐着没起身，“什么会议，轮到你发言？”
　　秦淮茹走到他办公桌前，“厂里要求各个部门都要揭发坏人坏事么，我怕我写得不好。”
　　“谁安排你发言的？”李铭问清楚点，预防有人想陷害秦淮茹。
　　秦淮茹一五一十说道：“好像是李副厂长安排下来的，我们部门的会议，要求我们每个人都要发言。”
　　“这样，那你先把草稿拿过来给我看。”
　　听起来没问题，他知道这件事，李副厂长也是在执行命令。
　　...这里删掉5行。
　　秦淮茹听着他的话，绕过桌子把稿纸交到李铭手上，“你先帮我改。我下班回家给孩子做午饭。”
　　李铭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等会才下班。”
　　秦淮茹紧张道：“你不怕别人推门看到啊！”
　　“我刚给几个队长安排好工作，一时半会他们还没那么快回来。”
　　“也还有其他人啊。”
　　过着手瘾，李铭嬉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又没有脱你衣服。要是有人来了，你直接站起来就行。”
　　不给点好处肯定是走不了，秦淮茹主动奉上香吻，“乖，晚上来。我可不能害了你。”
　　“好吧。晚上你要好好表现。”
　　“我哪次没有好好表现？”
　　“嗯嗯，你最听话。不过，你干嘛回家做饭啊？你婆婆呢？还可以叫棒梗做饭，他那么大的人了。”
　　秦淮茹扒开他的手，起身道：“我婆婆这两天背书背得头昏。又不好一直叫院里的人教她，棒梗回到家的时候教她念。棒梗也说头很大。”
　　仔细整理仪容衣服，秦淮茹又请求道：“乡下有没有便宜的鸡蛋，我想买点鸡蛋，给他们俩补一补脑。”
　　小事一桩，李铭吩咐道：“我直接给你拿两斤新鲜的鸡蛋，你也要吃，我要是发现你没吃，我要你好看。”
　　秦淮茹开心道：“知道啦，你最心疼我。”
　　“下午上班之前，你过来拿稿子。”
　　“那我先回去了。”
　　李铭拿起笔，开始帮秦淮茹修改稿子，也不用改太好，就是帮她把关一下。
　　他自己叮嘱秦淮茹要这样做的，她在厂里的发言稿之类的要拿给他过目。
　　虽然有点小麻烦，总比出事了再收拾烂摊子更轻松。
　　改完，看了下手表，他把稿纸装进一个未用过的信封，密封好，信封上注明秦淮茹发言稿。
　　李铭锁好办公室，走到治安股，就李方胜一个人在，“方胜。”
　　“副科长。”
　　“我邻居秦淮茹叫我帮她修改发言稿，我改好放在桌子上了。我现在出去吃个饭，她要是来得早，你给她开门。”
　　李方胜接住钥匙，“嘿嘿，副科长。本来这次轮到我去山上看陷阱坑，那我就让大奎去。”
　　“你们自己商量。钥匙别给我弄丢了。”
　　“您放心吧，我会保管好的。”
　　李铭开上小货车去工体跟周晓白汇合，商量好了的，今天一起吃午饭。
　　水碓子湖边。
　　清风微徐。
　　罗芸摊平餐布，“李铭，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好地方的？”
　　李铭提着两个食盒站在旁边，“离我们工厂不是很远，一次偶然路过看到了。”
　　周晓白摆放好几瓶汽水，“我们整理好了，你把炸鸡拿出来吧。”
　　罗芸坐到餐布的一角，“是啊。你夸了那么多。我要见识一下，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李铭把食盒放到餐布边上，“不止带了炸鸡，我还带了其他好吃的。”
　　周晓白帮着打开食盒，“你还带了这么一大盘的卤味。”
　　“说了请你们吃大餐，没去饭店吃，野餐也不能亏待了你们两。”
　　李铭接着打开食盒，“这个是炸薯条。这个是拍黄瓜。这个是炸鸡。”
　　野餐没啥讲究，一一摆放好就开吃。
　　罗芸尝了几口炸鸡，“确实好香。”使劲对付美食。
　　周晓白笑问道：“我感觉炸薯条更好吃，是怎么做的？”
　　李铭吃着小蛋糕，“洗好切好用油炸的呗。”
　　周晓白瞪了他一眼，“你知道的，我是问里头的窍门。”
　　“我回去写出详细步骤，下次再拿给你。”
　　罗芸补充道：“还有炸鸡的步骤。”
　　“全都给你们。不过，我怀疑你们自己能不能做成。”
　　罗芸叹气道：“哎。最近这几天乱糟糟的，我正好在家当乖宝宝，有时间做。”
　　这跟李铭听的消息有些出路，他打探道：“这两天工作组又被你们赶走了。现在，你们不是形势一片大好么？”
　　罗芸解释道：“闹矛盾了，现在连张海洋他们那些人都分成两伙人了。”
　　都是有所坚持的人，而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罗芸这种凑热闹的人，只是随波逐流的摇摆来摇摆去，哪里人多去哪里。
　　“这样呀，那还是在家待着好。”
　　李铭所在的轧钢厂都受到了影响，连秦淮茹这样的小透明都要在部门会议上发言。
　　罗芸点头道：“是啊。怪吓人的。今天把唱片全还你，我是不打算掺和他们的事情。”
　　周晓白问罗芸，“你啥时候被吓到了？你之前都没告诉我。”
　　罗芸小咪一口汽水，“最近两个星期呗。晓白你不喜欢听这些事，我就没跟你说。”
　　李铭询问道：“你们好多人被抓起来了是吧？”
　　罗芸连连点头，“嗯嗯！你也知道呀？”
　　“我是保卫科的负责人，消息还算是灵通。”
　　周晓白不自觉的关心道：“小铭，你们厂里怎么样？”
　　听到这样的亲切称呼，罗芸眼珠一转，继续夹薯条吃。
　　李铭爽朗笑道：“厂里老样子，很平静。罗芸，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小铭。”
　　罗芸挑刺道：“保卫科的人也这样叫你么？”
　　“这个倒是没有，大多是叫我副科长。采购科的同事，四合院的邻居，都是叫我小铭。”
　　李铭笑着解释道：“一般是厂领导做决定的时候喊我李铭。一听有人喊我李铭，我就有要接受非常重要的任务的感觉。一个称呼而已，我只是建议，你随便叫。”
　　罗芸笑道：“那我也跟着叫你小铭。”
　　周晓白自知失言了，李铭是在帮她补救，低头消灭美食。
　　李铭续上前面的话题，“你们打算自己做炸鸡、炸薯条，估计你们家里是不会同意的，油炸的食品太耗油。”
　　“你们可以把菜谱拿去给食堂，让食堂师傅做。炸完剩下的油，他们可以继续用来炒菜。”
　　周晓白眼神一亮，“这个办法好。”
　　罗芸皱眉道：“食堂做的，那我们就没钱买。”
　　李铭觉得可以把找报社场所的事情交给消息灵通的罗芸，
　　“我已经开始找地方，准备办小报了。你正好有空，要不你帮忙找个地方？早点上班，早点领工资。”
　　罗芸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说手续没办下来么？”
　　“现在，想办手续都没门，他们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检讨。我估计不用办手续也行，毕竟没人手来查我们了。”
　　文化、文艺、宣传是最早一锅端的。
　　罗芸颇为意动，“晓白，我们一起帮他找找？”
　　男朋友的事情要大力支持，周晓白爽快答应，“好啊。”
　　“找个离你们家比较近的地方。”李铭加了一句。
　　周晓白笑道：“你不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边吃边聊，两下就消灭了这些美食。
　　李铭下午还要开会，三人没有多逗留，收拾了一下回城。三环外，此时是城外郊区，农田不少。
　　车公庄大街，
　　李铭把两人放下，拎下自行车，开着小货车回轧钢厂上班。
　　周晓白目送小货车远去。
　　罗芸打趣道：“晓白，人已经走远了，再看也不会回来。”
　　没理会闺蜜的玩笑话，周晓白转移话题，“罗芸，我们赶紧回家吧，等会可能要下雨呢。”
　　罗芸抬头望天，“应该还没那么快。晓白，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周晓白扶着自行车往家走，“你看到啦？”
　　罗芸也扶车跟上，“我刚才在湖边就看到了，那时候不方便问。”
　　“一块小石头而已。”
　　“给我看看呗。”
　　“没什么好看的。”
　　“我是好奇什么样的小石头，你会戴身上，你以前都没戴。瞅瞅嘛！”
　　“在这大街上，亏你说得出口。”
　　“回家看，去你家看。”
　　爱心形状，很容易联想到隐藏的含义。
　　周晓白有点后悔今天戴着出来了，胡扯道：“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块小玉石，三毛钱买的。”
　　此时有出口创汇的任务，还有很多老师傅健在，手工艺饰品的制作水平不差。
　　“就看一下。”
　　磨不过罗芸，周晓白还是在家里摘下吊坠给闺蜜看。
　　“挺别致的，你自己买的？”
　　“难不成还有人送我？”
　　“说不准呢！”
　　“我看你是讨打，看也看过了，快还我。”
　　“借我戴几天呗。”
　　“不行！”周晓白补了一句，“遇到了，我给你买一个。”
　　罗芸开心道：“你自己说的哈。”
　　周晓白重新戴好吊坠，“骗你做啥。等你拿到当编辑的工资，你自己都可以买更好的。”
　　罗芸恍然道：“对啊。晓白，咱们快想想，哪里有合适的地方。”
　　“我还指望你呢！”
　　“我也不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周晓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罗芸。
　　罗芸被打败了，“好吧，你天天宅在家里，确实是不知道。让我想想。”
　　罗芸突然想到一个人，“我哥可能知道。”
　　周晓白催促道：“那你快回家问一下你哥。”
　　罗芸郁闷道：“我哥他现在肯定不在家，不知道跑去支援哪个学校了。”
　　罗芸哥哥这些人为了互相壮声势，经常是这样到处乱窜。
　　这些人除了志气相投聚到一块，更多的是延续父母辈的关系，有些小团体泾渭分明，有些小团体藕断丝连。
　　周晓白拿水壶给闺蜜倒水，“你爸没管管你哥么？”
　　罗芸帮忙摆放茶杯，“我爸要上班，哪里有空管他。而且我爸他自己都找我哥了解情况。我哥算是他的侦查员。”
　　“那你也是侦查员咯？”
　　罗芸得意的笑道：“那是，我知道的消息比我哥多多了。”
　　一个是专注搞事，一个是包打听，兄妹两的信息确实差得远。
　　周晓白询问道：“你都听了什么消息？”
　　罗芸诧异道：“晓白，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听这些事么？”
　　“看书看累了，换换脑子嘛，我当故事听。”
　　周晓白总不能说，因为新交的男朋友很关心这些事，她也想知道。
　　高傲的周晓白在李铭面前实在高傲不起来，她以前的强项优势在李铭面前都不值一提，她有难以望其项背的感觉。
　　男朋友这么厉害，开心是开心，又不希望自己一点也帮不上忙，多听点罗芸的消息，可能就帮上忙了。
　　李铭不知道自己给周晓白带去了压力，此时他正在轧钢厂开会。
　　厂里通报，最近外面发生的一连串的新情况。
　　他中午跟周晓白、罗芸说，厂里很平静，其实那只是安慰周晓白。
　　最近两三天时间，车间的生产计划都受到了影响。
　　停工开会搞学习的车间有不少。
　　可想而知，轧钢厂其实很不平静。
　　上次厂里出了点小情况，李铭趁机在各个车间、部门选拔了一批治安积极分子，对厂里的掌控增强了很多。
　　其他事不管，他只管分内的安全保卫工作，倒是还能应付得过来。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散会回来的李铭召集几个手下开小会传达最新情况。
　　二队长范家文首先抱怨道：“咱们保卫科总共才四五十个人，厂里有上万人。”
　　“厂里各种活动如火如荼的在进行，咱们这点人手守大门都不够，应付不了车间、科室搞的活动，”
　　三队长彭志平接话道：“而且下个月有一批人要去参加技术民兵的训练。咱们到时候会更缺人。”
　　上周六，彭队长接下了排下个月值班表的任务，最清楚有多缺人。
　　人手不够就想办法多找点人。
　　一队长王铁志问道：“罗股长，那些治安积极分子能不能组织起来？”
　　治安股负责联系治安积极分子，罗巡说道：“一部分人应该是可以，想全部人那就甭想了。”

第481章 会是谁想偷袭？
　　一队长王铁志笑道：“能补充一部分人也不错了。”
　　三队长彭志平吹捧道：“多亏副科长提前搞定了这事，不然我们想找人还得费一番工夫。”
　　治安股罗巡请示道：“副科长，这些人用来白天巡逻车间？”
　　李铭皱了一下眉头，很快舒缓开来，
　　“这就相当于要新成立一个糺(jiu)察队。”
　　他原本是打算只管全厂的治安，不管厂里各个科室、车间的其他事情，随他们乱搞，因为实在管不过来。
　　范家文担心道：“成立糺察队会不会有问题？”
　　李铭沉吟道：“问题应该是没问题，就是有点麻烦。”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保卫科几人都晓得自家副科长最讨厌麻烦，把很多科长、副科长的零碎活都分派给他们。
　　几人都是受到过严格训练的，忍着没笑。
　　罗巡也提了一个困难点，“车间有生产任务，增加了他们的巡逻任务，可能会耽误他们的奖金跟补助。”
　　彭志平不在意道：“现在好多车间都不好好搞生产，耽误不了什么！”
　　确实缺人厉害，总不能李铭亲自去巡逻、去处理纠纷，他决定道：
　　“这事情后面再说，我先请示一下聂副厂长。”
　　几人又谈了一会保卫科琐碎的日常事务才散会。
　　砰，砰砰。砰，砰砰。
　　跑去山上查看陷阱坑的杨大奎，又是没收获，刚回来就上副科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请进。”
　　“副科长。”
　　李铭正在写一份报告，“大奎，你自己找地方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杨大奎走近了办公桌汇报道：“我发觉治安积极分子里有些人不太对劲。”
　　李铭停下笔，“有什么不对劲的？”
　　杨大奎回话道：“您之前让我们注意比较异常的人和事，特别是那些爱套近乎的人，爱问问题打听消息的人。”
　　“没错，我安排治安股负责联系厂里的治安积极分子。那些想整我的人，在我身上没找到破绽漏洞，也会想着从你们身上找突破口。你们要多加防范。”
　　杨大奎小声说道：“我平常多注意了一下他们的表现，还真发现了一个人有点特别。”
　　“谁？”
　　杨大奎仔细说道：“四车间的匡之道，他们四车间没啥情况汇报，他也天天来治安股晃悠，总想着跟我们打听您的事。”
　　“傍晚下班后，匡之道也经常跟我们保卫科的人一起打篮球。”
　　李铭回忆了一下，对此人没有印象，“你这个警惕心很好，你先去把李方胜叫过来。”
　　“是。”
　　治安股两位老同事很快一起到了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招呼道：“快坐吧，给你们泡了一壶好茶。”
　　李方胜嘿嘿笑道：“副科长，您泡的茶好喝。现在科里人都是想着法子上门跟您汇报工作，蹭您的茶喝。”
　　李铭行云流水的倒茶，“真有事的，我才会泡茶招呼。那种瞎凑热闹的，我两句话就打发他走人。”
　　“方胜，四车间的治安积极分子匡之道，你有没有印象？”
　　李方胜笑道：“有啊，这人很积极，他跟七车间的刘海中一样，天天都到治安股汇报情况。”
　　李铭没理会刘海中的问题，纯粹是上次聂副厂长让刘海中发言的后遗症，刘海中以为要受到重用了。
　　“大奎怀疑匡之道是别有用心的人。”
　　“额！”李方胜顿了一下，仔细回忆后，“匡之道好像确实有点东西。”
　　李铭追问道：“什么东西？”
　　李方胜郑重说道：“他挺能聊天的，话很多，有点话痨。我们不能跟他聊天，不然匡之道能跟我们一直聊下去。因为这个，我跟他聊天比较少。”
　　杨大奎插话道：“副科长，我就是跟他聊天比较多，感觉他老是问我一些关于您的事情。”
　　“情况还不明朗，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事情由你们两负责进行初步调查。”
　　“是。”
　　李铭转着铅笔琢磨，‘假如真是来探听消息的人，会是谁想偷袭自己？’
　　有谁自以为能偷偷暗中调查他，那纯粹是自作聪明。
　　他自己就是搞安全保卫工作的人，不会让别人在这方面成功偷袭他。
　　跟保卫科治安股类似，其他地方也有布置，李铭防着别人查他的老底。
　　他把厂里杨厂长与李副厂长不和的情况，告诉了95号院董大爷，以担心有人整他的假材料为理由，请求董大爷帮忙盯着点。
　　来的人打听李铭在院里的事情，董大爷可以照着实际的说也可以不说，随意处置，就是要告诉李铭一声，有人来打听过。
　　还特别多加了一句，许大茂家打听也算在内。
　　这样的小事情，董大爷自然乐得帮忙。
　　男的，李铭除了找董大爷还找了三大爷；女的，他有找一、二、三，三位在家的大妈。
　　不说他平时表现得温良谦恭让，对好些人都帮助颇多，受到院里邻居交口称赞。
　　就是95号四合院在秦淮茹老家搞的温室大棚，还需要李铭主持大局，肯定是不希望院里的好小伙被人给陷害了。
　　这些人都是满口答应。
　　小孩子方面，李铭找了棒梗、大成、阎解旷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小孩，以预防坏人的理由让他们几个人注意点。
　　这些小孩最近都有吃他的冰棒、水果，肯定不能让坏人害了李铭，不然还会有谁能这么大方的天天请他们吃好吃的。
　　同样的，
　　向阳花大队那边，李铭也早有准备，让高支书、高队长等人知道厂里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两派人马关系不和。
　　怎么与来人虚与委蛇，年初娄晓娥被调查的时候就有过预案。
　　远一点的交道口治安所、街道办，都跟李铭很熟悉，一句话的事情。
　　采购三科更是早就有李铭的叮嘱，连他有对象的事情也没说出去。
　　保卫科治安股、95号四合院、向阳花大队，他算是构建了一个立体化的预警体系。
　　只要有预警，不被偷袭，李铭就不怕别人跟他玩黑的。
　　即使不能一力降十会，他也可以玩得更黑，搞个反偷袭。
　　晚饭后，
　　城西小四合院。
　　几人坐在院子里闲聊。
　　李铭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晃悠，“福伯，最近有没有人到城东小四合院打听我们的消息？”
　　福伯每天还有去城东小院转一圈，“没听周围邻居说，有什么事情吗？”
　　旁边的高建成早已搬去新街口家具店住，更不知道情况。
　　李铭随口道：“没听说就好。治安股的杨大奎怀疑有人在暗中调查我。”
　　福伯隐晦问道：“厂里的调查，还是那什么的？”年初有过调查局的调查，福伯是担心调查局又来了。
　　“不像是。估计是轧钢厂厂里的人，可能是有人看上保卫科科长的位置，或者是我的对头。”
　　福伯怀疑道：“会不会是那个什么王副厂长？”
　　“还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次要真是他，我就立刻把他拽下马。”
　　前些天，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较多，他没闲工夫搭理这样马上要完蛋的人。
　　福伯凑趣道：“我听下棋的人说，现在的领导个个都躲着。这样的时候还找事，他这是嫌下台太慢么？”
　　李铭呵呵笑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只要我们能想到的事情迟早能看到。”
　　见李铭悠然自得的样子，明显不担心这事，福伯也不懂轧钢厂内部的事情，转而说道：
　　“小铭，家具店已经张罗好了，周六、周日都是开业的好日子。”
　　“那些邻居没有意见了吧。”
　　福伯笑道：“我都跟他们谈好了。”
　　“那好，就选周日开业。我明天下乡把晓娥接回城里。开业这样的大事可不能缺了她。”
　　福伯笑眯眯的说道：“我明天早点去市场排队，买些她喜欢吃的菜回来。”
　　李铭对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聊天的高建成说道：“家具店开张后，建成你要多用心，别让福伯累坏了。”
　　高建成表态道：“我肯定会勤快的！我就是怕自己做不好。这越接近开业了，我心里越打鼓。”
　　“没关系，你大胆的做，你在永定门火车站也卖过蔬菜。”
　　高建成苦笑道：“那只是摆摊卖菜，每一笔收的钱都不多。这家具的金额比较高，一整套36条腿小200块钱呢。”
　　“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咱们的产品好，就没问题。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惹众怒的事情咱们不会干，花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
　　高建成问道：“要是有些顾客偏偏跟我们过不去呢？”
　　李铭闲着有空，指点高建成，
　　“首先看有没有道理？我们没理，那不管一个两个顾客还是很多顾客，我们都要认账。”
　　“假如是顾客没理，那就要分人多还是人少。人多，不是一个两个的少数顾客，那我们就得先妥协，后面再想办法。”
　　“要是就一个两个顾客，还得再细分，对我们的家具店口碑会不会有影响？有影响的，我们先息事宁人，后面我们再改进工作，去掉这个风险。”
　　“要是没有影响，咱们再看情况是不是要据理力争。”
　　高建成听完一番话，“这一通下来，好像都是我们在吃亏，就是有理也要吃亏。”
　　“谁叫我们是想把东西卖给顾客呢？跟顾客单单讲道理是没用的，人的观感很多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对一个顾客，我们讲赢了道理，其他顾客可能都跑了。”
　　高建成说起他的见闻，“但是我感觉那些商店的售货员，好多都神气得很，说起话来就是这个规定、那个规定。”
　　李铭也没反驳，“我们不学那些坏的作风，我们向先进工作者学习，比如市里的劳模售货员张秉贵同志。”
　　人跟人的思想境界完全不一样。
　　‘站柜台不单是经济工作，也是正治工作；不单是买与卖的关系，还是相互服务的关系。’
　　‘一个营业员服务态度不好，外地人会说你那个城市服务态度不好。’
　　‘我们真是工作平凡，岗位光荣，责任重大。’
　　高建成点头道：“我也听说过他的先进事迹，我还特意去他的柜台买了一次糖果，服务确实周到热情。”
　　“人挤人，耽误时间。下次你要买什么带回家，跟我说，我安排人帮你买。”
　　高建德连连点头道：“百货商店里排队是要排好久。”
　　“以后啊，估计咱们店里也有人来排队。咱们在店门口挂个小黑板。”李铭突发奇想，“上面写我们的库存数，排单日期数。”
　　福伯插话道：“小铭，我们又要卖家具又要收旧货，场地可能不太够。”
　　“能收多少就收多少，我在轧钢厂职工楼附近找了一块荒地，围起来存放东西还是可以的。”
　　李铭已经找新街口、交道口、东直门，这一大片区域废品店的人商量好了，以手工小组的名义，平价收购废旧木料、金属物资，赠送一些乡下土特产给他们。
　　字画书籍也收，理由也明说了：他是采购员，他可以用这些四旧物品跟乡下调剂物资。
　　缺少四旧的生产队，为了表示他们也有清理四旧，还要从隔壁生产队借一点过来烧。他帮忙解决这个难题，合情合理。
　　实在是这些东西太便宜了，当垃圾卖，李铭才乐意花点时间收购。
　　不管是否古董，李铭都很需要。
　　旧家具可以用来做新家具。
　　金属品不是古董还更好，他的小世界非常缺铜、铁、铝这些金属用来搞建设。
　　金银反而不缺，跟着泥土沙子一起收进来有好些，一直用不出去。
　　书籍是他真正想要收藏的，历史就藏在书籍里。
　　晚上，
　　95号四合院东厢房。
　　秦淮茹如约而至，带着一份学习材料。
　　她说话算话，发挥两大优势，好好表现了一番。
　　李铭也很好心，帮她补习了一个小疏漏。
　　脸色红润，秦淮茹捋了捋发丝，“我婆婆现在是抢着做家务活，要她背书跟要她命一样，宁愿干活了。”
　　李铭失笑道：“实际上能背几段就行了，我故意说了那么一大堆，就是怕她太闲，没事又找事的拖你后腿。”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秦淮茹没打算回去跟贾张氏说出实情。
　　“等会回去，记得柜子里拿鸡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秦淮茹娇笑道：“这么就快买到了。”
　　“采购三科的张有禄开车下乡，我找他帮忙捎带的。”李铭随便找了个理由，省不了2毛钱的事，实际是他直接在城里买的。
　　秦淮茹调皮的动起了小手，“采购三科有了车，采购都方便了很多。听说你们还搞了养殖基地。”

第482章 咱两就是在白忙活
　　半年时间不用在车间干活，秦淮茹的小手也是挺软的。
　　李铭虽然挺享受的，还是劝说道：“你多歇会儿吧，等会你又说没力气。”
　　“你本来就不能出声。”
　　听了劝，秦淮茹趴到他身上，撒娇道：“我刚才是真没力气了嘛！”
　　从一开始的精彩刺激，到现在的有些习惯成自然，还好两人时不时会整一些花活，不然乐趣大减。
　　话说的很难听，还非常不讲道理、感情，但也有那么一丝丝的事实。
　　东厢房，出声是不可能出声的。
　　除非不得已，李铭不会把小世界的存在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早上，
　　轧钢厂职工楼工地，
　　李铭等人正在准备中午的捐款事宜，
　　“杜副组长，捐款的事情，主要功劳是小魏的。没错吧？”
　　杜副组长笑道：“这事是小魏一手操办的。昨天大伙讨论的时候都很热烈，事情办得漂亮。”
　　小魏腼腆道：“两位领导都规划好了，我就是跑跑腿。”
　　李铭笑道：“你不用谦虚了。辛苦一场，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
　　红纸上写好了‘捐款箱’三个大字，小魏把红纸贴在小木箱边上。
　　杜副组长说道：“李组长，有个别同志对于您说的，家庭人均低于15元的工人不许捐款，他们有些个人意见。”
　　李铭奇怪道：“不是允许他们捐两毛表达一下心意了么？”
　　小魏从旁补充道：“有同志说，两毛钱的金额还是有点少，随大流捐个五毛还是要的。”
　　救急不救穷，只是一片慰问的心意，每个人捐的金额不会多。
　　李铭懒得管，“随便他们了，爱咋咋地。少吃两天饭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杜副组长笑道：“那倒不至于，他们顶多每天少抽两根烟。”
　　一个月60根，3包烟。轧钢厂工人平时主要抽的是1毛多、2毛多的烟，几分钱的比较少。
　　中午的捐款活动举办得很顺利。
　　加上李铭捐的200块，凑到了500块钱。
　　按每家的老人、小孩数量，金额不等的分给了5家人，
　　李铭要回保卫科工作就没去，他安排邱副组长、杜副组长带着小魏等人去慰问。
　　我帮你，你帮我，人人互相帮助。
　　除了觉悟高，更因为相互之间的关系比几十年后紧密。
　　一个集体就类似一个大家族，互相之间的关系可能很疏远甚至有仇，但是有成员出了事情还是会拉一把。
　　这种关系很快就会遇到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
　　内部矛盾？还是敌我矛盾？内部矛盾好说，敌我矛盾那就不好说了。
　　有一句名言警句可以解释今后几年的很多事情：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注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这里的重点是最后那句：‘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都已经定性为敌人了，用的手段就不客气了！
　　很多行事的人，可能还认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够仁慈的。
　　中午。
　　红星轧钢厂。
　　牛所长掐着点到副科长办公室拜访，
　　李铭笑道：“牛所长，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变得风尘仆仆的样子？”
　　牛所长叹气道：“最近几天都在外面跑一个大案子。”
　　“上周日，光天化日之下，好多宫观寺庙的文物古董都不见了，甚至连那么大尊的神像都不见了。你听说了这事吧？”
　　李铭不动声色，给牛所长倒茶，“听说了。”
　　“我们大院里、厂里，甚至路上都有人在议论。不过，我记得你的东直门治安所辖区没有宫观寺庙。”
　　牛所长苦笑道：“我辖区是没有，我们分局有啊，城里各个分局都有接到报告。全城都有案子，现在谁也没法确定小偷躲藏在哪里。”
　　李铭的小世界藏宝阁里，各种物件琳琅满目，很多都是沾满了灰尘。
　　他也懒得清理，等着以后还回去了，留给管理部门的人去清理。
　　“这么多一起消失，会不会是那些想要清理四旧的人，偷偷摸摸把那些东西处理掉了。”
　　牛所长放下刚端起的茶杯，摆摆手说道：
　　“压根不用偷偷摸摸处理。而且也不是偷偷摸摸的，是有一大堆人眼睁睁看着的时候突然没了的。”
　　“有人正准备在香炉那边上香，香炉就那么突然没了。要不是很多无关人等全都这么说，我们治安局是不信的。”
　　李铭接话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感觉有些稀奇，还以为是小道消息在传播过程被添油加醋了。”
　　牛所长认真道：“应该是真的。市局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准备召集人手搞会战，任务分配到我们分局。局长、周副局长都让我来请你出马。”
　　“按说，这么有意思的案子我是很乐意参加的。但是，这次我还真有点私事，没时间去查案。”
　　李铭故意压低声音，“最近好像有人在暗中调查我，可能是厂里有人看上了保卫科科长的位置，想把我整下去。”
　　这个理由让牛猛所长真是没法再邀请他去破案。
　　牛所长问道：“知道是谁在调查你么？”
　　“昨天快下班了，我手下治安股的人跟我说的，上午我又在职工楼工地忙，我还没开始着手调查。”
　　牛所长眉头一皱，“这次还真是巧了，少了你这位侦查高手，破案难度都增加了很多。”
　　“你这话就夸张了！不说你们分局，其他分局，市局、部里都有一堆高手。我这里要是查出来涉及厂外的人，我可能还需要你们帮忙。”
　　牛所长满口答应道：“一句话的事，我给你办得妥妥的。不在我辖区，也可以找邢队长，找分局领导。”
　　李铭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有底了。”
　　肯定查不出来的，他也劝牛所长，
　　“那个盗窃案子丢失的都是些四旧物品，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应该也没有人买。要我来说，那些东西没了更好。”
　　“你也随便应付得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背诵两句红本本的语录。”
　　牛所长解释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案子发生了，而且事有蹊跷，不查出来不行。要是下次改偷其他贵重物品咋办？”
　　“说的也是。有那么多起案子，技术侦查员多费点心，互相对照比对碰一碰，应该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李铭都是隔了老远动的手，能查来痕迹那才是真见鬼了。
　　牛所长端起的茶杯再次放下，“真没有！别说指纹了，就连脚印都没留下一个。”
　　李铭有些小得意，“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来要成一件悬案了。”
　　牛所长认同道：“很有可能！希望这次会战能有一些收获。”
　　随口多聊了两句，牛所长告辞离去，人手不足，挺忙的。
　　牛所长前脚刚走，治安股的两位老部下后脚就到，明显是一直在等着了。
　　杨大奎汇报道：“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跟踪了匡之道，他直接下班回家，没有在外面逗留也没有跟人接头。”
　　“我有找附近的老大爷打听，匡之道那个院子里的住户全是咱们厂的工人，没有干部。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警觉，我没有进入院子里调查。”
　　李方胜接着汇报道：“我去调查了一下匡之道的人事关系，表面上看起来他跟厂里的领导搭不上。”
　　李铭、聂副厂长同王副厂长的冲突，不单治安股的人，整个保卫处都是人尽皆知。
　　杨大奎、李方胜调查的时候也就重点针对王副厂长。
　　李铭自己也猜测可能是王副厂长那伙人，保卫科是厂里的武力部门，还可以用来转移视线。
　　在情况很糟糕的时候，很多人觉得只要旁边有更糟糕的事情，他们就可以顺利过关。
　　李铭琢磨着，“按你们两的初步调查来看，匡之道没搞事？”
　　杨大奎心里也没底，“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了。”
　　李铭鼓励道：“有异常就报告是非常好的习惯，可能对方只是才刚开始试探，又或者因为我们是保卫干部，对方比较谨慎。你们继续多注意观察。”
　　“方胜，你去把罗股长、王义也叫过来。”
　　“是。”
　　李铭解释道：“我原本是想让你们两单独立功，多攒点功劳、资历，以后好升职。既然事情不好查，那就把罗股长他们也叫上。”
　　“一直瞒着罗股长他们，不太合适，那样是不利于团结的。”
　　“谢谢副科长。”杨大奎笑道，“我就知道，您肯定是会特别照顾我跟方胜两个的。”
　　“这话不要说出去。”
　　“是！”
　　楼上楼下，罗巡等人很快到了副科长办公室，除了这个匡之道，其他积极分子的人际关系，也纳入了调查。
　　有手下人就是好，工作都有人去推动。
　　布置好任务，李铭想起来。
　　他要提前打个电话给向阳花大队，让人传口信给娄晓娥，下班后会去接她回城。
　　电话里也没多闲聊，他跟高队长讲了几句话就挂掉了。
　　一直忙到现在才有一点空闲，李铭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伟大导师的话，句句都听，句句照办！’
　　‘国家体委要求更广泛更深入的开展群众游泳运动！’
　　‘把农业院校办到5亿农民中去！’
　　“闽、桂、赣等省份早稻丰收，喜报连连！”
　　早稻刚刚晒好收仓，北方的麦收也早已结束，粮仓里有粮，这是有时间开始搞事情了！
　　傍晚，
　　城西小四合院。
　　娄晓娥姐妹两人都回来了。
　　几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在院子里乘凉吃水果。
　　李铭早准备好了借口，“晓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看电影啦。”
　　回城的路上就说好了的事，娄晓娥心知肚明，白了他一眼，
　　“你们厂里也真是的，要写思想汇报的电影还要你们自己去电影院看。”
　　“周六晚上、周日有放电影，但是咱们的家具店周日要开业，我没空去看。”
　　精神抖擞的楼晓娥说道：“那我陪你去看，要是看到中途我睡着了，你不许吵我。我今天好累呢。”
　　不明就里的福妈关心道：“是不是天气热，晒着了？”
　　娄晓娥回话道：“我在乡下晒不着。家具厂工地那边有顶棚，罐头厂工地那边有盖好的房子。”
　　是的，家具厂的厂房还没盖。
　　楼晓娥做的计划，等罐头厂建好后才开始盖家具厂的房子。
　　家具厂在一片荒坡上，暂时只是围起来了，平整了一小块地方，搞了个雨布遮挡好的顶棚，凑合着先用几个月。
　　福伯关心道：“是不是乡下吃不好？要不让老婆子下去帮你们姐妹两做饭？”
　　娄晓娥只能胡乱解释道：“没事的。可能是没午休好。我下乡是参加劳动的，等后面忙到没时间做饭了，我再喊福妈帮忙。”
　　不能再继续待聊下去了，等会谎话都要露马脚了，娄晓娥起身说道：“小铭，咱们快走吧。不要迟到错过了时间。”
　　李铭也起身，“行，那我们走吧。”
　　他跟娄晓娥看个屁的电影，
　　两人纯粹是找借口出门，然后溜到城东小院厮混。
　　城东小院外院，
　　一番激情释放后，娄晓娥有些小遗憾，“你说过安全期内基本怀不上，咱两就是在白忙活。”
　　李铭搂着她，“真怀上，你打算去哪里生。”
　　娄晓娥蜷缩在他怀里，“真让人郁闷。为什么你们当干部的要那么晚结婚！”
　　“当学徒的人，还有学生，他们即使年龄到了也没资格结婚呢。我这算好的了。”
　　李铭嬉笑道：“而且，你怎么郁闷啦？你刚才扶着墙的时候，不是挺舒坦的嘛！”
　　娄晓娥掐了他一把，羞恼道：“你惯会胡说八道。”
　　“那我不说，都让你说。”
　　天刚刚黑，娄晓娥擦掉额头的汗珠，“刚刚出了汗，咱们先去擦洗一下吧。”
　　“听你的。”李铭视黑夜如白昼，抱起娄晓娥前往浴室。
　　身边男人有太多神奇了，这样的小事，娄晓娥根本在意不过来。
　　娄晓娥用热水壶的水调了点温水清洗她自己，还夸了李铭有早早准备热水，心里是有想着她的。
　　李铭是简单的冷水澡，只要没有风吹，用冷水洗澡，越洗越热。
　　理所当然的，他又找上了就在旁边的娄晓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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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良久之后，两人重新洗了个澡才躺到东厢房床上。
　　娄晓娥需要歇会，恢复一下体力才好回城西。

第483章 引他出来？
　　城东小院东厢房。
　　娄晓娥躺在李铭身旁，“资料、种子已经寄去海勃湾了，还发了一封电报给他们。”
　　“电报上提醒他们接收包裹，他们要是没收到包裹再给你发电报。”
　　李铭亲了她一口，“辛苦你啦。有你帮忙，我才能安心对付厂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娄晓娥关心道：“你这两天在厂里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可能是有些人想抢保卫科科长的位置。不用担心，在我面前，这些人就是一群土鸡瓦狗。”
　　“你不能大意了。”
　　李铭抚摸着光滑的肌肤，柔声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不会大意的。我已经安排了治安股的人手去着手调查。”
　　轧钢厂内部的事情，娄晓娥也给不出什么好意见，转而说起了家具厂，
　　“你请的木匠师傅什么时候能上班？家具厂平整好了场地，人手、材料可以入场了。”
　　“这几天就会去，高建成的师父车师傅明后天吧。木工队张队长的师兄刘师傅估计要31号，刘师傅现在正在给95号院做温室大棚的玻璃框。”
　　娄晓娥按住他想捣乱的手，“周日开业，我们只能卖高建成做出来的那些家具咯。”
　　刚刚梅开二度，李铭现在是贤者，只是想逗逗她，也没挣脱，
　　“不卖，高建成做出来的家具，拿去乡下家具厂作为样品。有实物样品，木工师傅们才懂得什么叫省工减料。”
　　“那咱们开张的时候，家具店空的啊？”
　　“有人就够了，再摆放一些新木材、旧木料在那。只要有材料，别人就会相信我们能做出家具。”
　　娄晓娥心里有些没底：“店里没有成品也行？”
　　“那当然了，现在是到处缺木料。”
　　“好吧。到时候，不知道福伯跟建成两个人能不能忙得过来？”
　　“应该没问题。福伯负责收旧货，建成负责出力气搬东西。家具的事情建成负责，福伯帮忙打下手。”
　　“收的木料够多的话，城里家具店就很忙；收的不够的话，乡下家具厂就没材料要停工。你说我在乡下也收些木料怎么样？”娄晓娥提议道。
　　李铭十分明确的反对，“不行！”
　　娄晓娥没急着问为什么，眨着眼，静静等他解惑。
　　李铭解释道：“我们用了乡下的木料，家具就要卖给乡下。不然东风公社跟县里都不会放我们的车回城。”
　　“还会这样啊！”娄晓娥进出城都有小货车接送，还是不知道各地对本地物资进出的管控有多严格。
　　“一次两次肯定可以，次数多了他们不会同意。还是那个原因，到处都缺木料。”
　　“不然我干嘛吃饱了撑的在城里收木料。我们在乡下收购木料，那些社员还会送货上门。”
　　娄晓娥佩服道：“小铭，你懂的真多。”
　　李铭笑道：“采购员连这个都不懂是做不好采购工作的。很多表面不合理的事情都是有隐藏原因的。”
　　娄晓娥紧贴着他，“那你让建成到城里负责家具店，也是有其他原因的么？”
　　“这倒没有什么特殊原因，高建成勤快老实，又懂木工技术，还是向阳花高队长的儿子，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娄晓娥补充道：“你提出了5年免费维修的口号，建成还可以帮忙小修小补。”
　　李铭实话实说，“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这是后面才想到的。”
　　“我们除了提供标准尺寸的家具，也接定制的家具。高建成知道顾客的要求能不能做出来，花费的工时会增加多少，给顾客的报价才不容易出错。”
　　“车师傅，刘师傅就是负责做定制家具。标准尺寸的家具，到时候用流水线做法，其他工人分工合作，一人做几个部件，增加效率。”
　　娄晓娥恢复了些体力，活动了下手脚，“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也轻松。”
　　李铭趁机乱摸，“那你怎么奖励我？”
　　“不给奖励！因为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娄晓娥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
　　李铭把娄晓娥送到城西小院才回95号院。
　　阎埠贵还没有睡，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找上了东厢房。
　　“小铭，今天下午有人来打听你的事情。”
　　“是我们这附近的人么？”
　　阎埠贵回话道：“不太像！是你董大爷说的，说是看起来有点眼生。”
　　“哦，来打听的人问得很仔细么？”
　　阎埠贵不想担责任，“你还是亲自问一下你董大爷比较好。”
　　“行，那我明天早上问一下董大爷。”
　　董大爷还没睡着，披了一件薄外套也走到了前院，刚好撞见李铭送阎埠贵出来。
　　李铭把人迎进东厢房屋里详谈。
　　董大爷详细说道：“我当时刚好在门口拐弯那看人下棋，一个眼生的三十岁上下的人也站过来看下棋。”
　　“那人开口聊起这附近好像住着很多轧钢厂的人，然后就聊到了你。”
　　“随口一说，或者想听你破案的精彩经过，这样的事情挺常见。”
　　李铭没说什么，点点头回应着。
　　“但是这人不一样，打听你的上下班时间，一般人谁会问这个？”董大爷说着可疑的点。
　　李铭同意道：“您说的对，这确实挺可疑的。”
　　董大爷接着道：“我就说你有时回来早，有时候晚，在厂里兼的职务多，不一定哪个岗位就有工作要忙。”
　　“嘿嘿，没错。那人长什么样子？”
　　董大爷一时之间也不好描述，李铭从卧室拿出纸笔，现场素描起画像来。
　　他的画画水平有限，等画清楚一个三七分发型的人的模样，已经过去了好一会时间。
　　好好感谢了董大爷一番，他才把董大爷送回家休息。
　　李铭现在很确信有人在暗中调查他。
　　他的上下班时间与到家时间，中间是有空档的，仔细调查能查出娄晓娥跟他的亲密关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向来信奉这个道理，准备率先反击，搞反偷袭！
　　不过，跟董大爷打听的人跟他看到的匡之道的照片对不上。
　　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今晚，秦淮茹要在家歇息，娄晓娥那边也同样需要补觉。
　　李铭正好可以早睡早起，养足精神，明天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周五，29日。
　　又是一个重要转折的日子。
　　清晨，4点多。
　　李铭骑自行车先去了城西小院，娄晓娥还没有起床。
　　福伯开的门，“小铭，有什么急事吗？”
　　李铭进了院门，“福伯，可能有人在跟踪我，您多注意一下，看有没有异常的人。”
　　福伯紧张道：“你之前让我不要太小心，我还真没多注意四周的人。”
　　年初的时候，李铭知道会有调查局的人调查，他就吩咐福伯等人随意一点。
　　警惕性高的话，反而会让调查局起疑心，这是想干嘛？没事也会惹出一番事端。
　　随意些，可以让人放心。
　　李铭小声说道：“基本还是照以前那样，稍加注意下，咱们城西、城东房子周围有没有人打听我们的事情。”
　　他从包里拿出了素描画像，“大概是这么个人。我怀疑是轧钢厂的人要搞事。”
　　福伯仔细看了好一会，“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行。您也跟福妈说一声。还有晓娥姐妹俩今天尽量不要外出。我可能晚饭也不回来吃。”
　　福伯点点头，“等会她们起来了，我就告诉她们一声。”
　　“您把门关上，我去上班了。”
　　福伯叮嘱道：“你自己要多注意安全。”
　　“没事。我今天就行动，要让这些人知道我的厉害。”
　　李铭说完话，换了门口的小货车回职工楼工地。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职工楼工地待到8点多才走。
　　巡视了工地一圈，他就回了轧钢厂总厂。
　　工地的工人刚刚被教育，现在还是遵规守纪的时候，他可以放心。
　　前天安全警示会后的分组讨论，在小魏、杜副组长的引导下，一致认为保证充足的睡眠才有精神，才能减少安全事故。
　　晚上按时睡觉、到点查房的新规定，李铭已经把报告上交给厂里了，只等通过了就执行。
　　他这么早到保卫科，跟王铁志换了值晚班的范家文巡逻回来听到这事，很是紧张了一下，赶紧跑到副科长办公室。
　　“副科长，是有什么紧急任务么？”
　　李铭把素描画像放到桌上，“这个三七分发型的人在打听我。”
　　范家文眼睛一缩，认真看了几眼，“不像我们厂里的人，我没有丝毫印象。”
　　李铭缓缓说道：“这个人在95号院打听我的行踪，关心我上下班时间、回家时间。”
　　“在职工楼工地那边，同样跟门卫老张打听过我的上下班时间。”
　　“咱们厂里这边，这个人估计也找人问过。只是咱们厂里的人太多，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对方是在哪那打听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范家文表态道：“确实是冲着您来的。您说吧，要我怎么做。”
　　“还不用急。这人打听我的上下班时间，可能是因为我的职务多，还有小货车，行踪不定不好跟踪，先了解好时间，方便跟踪我。”
　　范家文猜测道：“您的意思，对方人手不多？”
　　“他们要是人手够多，可以直接用接力跟踪的手法。”
　　“这样看来是人手不多。”
　　李铭撇撇嘴，“跟踪的人只是一个小麻烦，我傍晚的时候略施小计就可以搞定。”
　　范家文点头道：“您是想以自身为诱饵，引他出来？”
　　“所以傍晚需要您打个配合。”
　　“昨天下午，我安排了治安股他们四个人调查治安积极分子的人际关系，他们今天有的忙。”
　　范家文有些奇怪治安股的事，但是没多问，能知道的自然会知道，“我下午4点就来厂里。”
　　“不用来厂里。我是这样安排的，您4点的时候直接去95号院，在院子里等我。”
　　范家文眼神一亮道：“是要早点赶过去，去晚了，可能对方已经在那等着，我就暴露了。我要不要多带点人手？”
　　“用不上。您到了95号院，跟前院西厢房的阎埠贵老师说一声，您在他家藏着。”
　　“我记下了。”
　　“您先下班回家休息吧，厂里有我在。”
　　范家文也没客气，傍晚有重要任务，确实是要先休息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铭独自在办公室里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这个三七分的青年人，想查他的私生活，给人的感觉就是恶意满满。
　　一个不认识的人，明显是还有幕后主使者。
　　他要抓跟踪的人很容易，关键是要找出幕后主使。
　　不一定是对手，也可能是希望双方火并的第三方势力的人。
　　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对付不同的人，李铭就要用不同的手段。
　　傍晚，
　　李铭骑着自行车回家。
　　平时这样不用下乡接娄晓娥的时候，他是骑自行车回家的，一切都很平常。
　　轧钢厂虽然有4个大门，但是有几千人同时下班。
　　人潮汹涌，外面的人想从轧钢厂大门口开始跟踪一个人，想都不用想，不可能跟得上。
　　李铭故意给人机会，提前10分钟下班走人。
　　他一路上没感觉到有人跟踪，白做了一番戏。
　　不过也没有白忙，他在95号院附近的路口，探查到了那个三七分发型的青年人。
　　此人也是有些小聪明，知道等在轧钢厂门口、95号院门口都不合适，这有一小段距离的胡同路口不显眼又能盯住人。
　　李铭不动声色的记住此人气息，直接无视而过，回到95号院，扶车进入大院。
　　表面上看就是正常的下班回家，实际上他开着探查锁定着那人，时刻准备反跟踪。
　　范家文看到李铭回到前院，急忙从西厢房走了出来，也没多嘴询问。
　　知情人阎埠贵、董大爷两人在西厢房门口好奇的张望着。
　　李铭笑道：“人来了，在前面一个十字路口那，装模做样在倒腾自行车车链子。”
　　范家文这才开口问情况，“来人就一个么？”
　　“嗯。”
　　范家文担心对方跑了，提议道：“找两个小孩出去看看？”
　　李铭摇头道：“小孩子容易坏事。”
　　“不用急。他现在应该是扶着自行车往95号院来，估计还要观察我会不会又出门。”
　　“先回我屋里，咱们慢慢等。”
　　范家文应声道：“是。”
　　阎埠贵、董大爷看到李铭带范家文回东厢房，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上去凑热闹。
　　传言李副科长破案如何如何神奇厉害，之前都是听说而已。
　　这一次可以见识真正的能人怎么破案的，阎埠贵两人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

第484章 猪油蒙了心
　　李铭用盘装了瓜子、糖果、果脯在客厅桌上，“范叔、董大爷、三大爷，您几位随意。”
　　范家文已经在西厢房聊过守株待兔的计划。
　　董大爷没顾上吃东西，先问道：“小铭，昨天那个人今天没跟着来么？”
　　“来了，就在大门口供销社那边。”
　　阎埠贵抓了一小把葡萄干，称赞道：“小铭你真行。那我们怎么处理他？”
　　范家文笑了笑：“晚上，我们会把他抓去保卫科慢慢审问。”
　　阎埠贵说道：“早点逮的好。”
　　“这次还得多谢您二位告诉我这事。不然我在厂里开会的时候，可能就被他们给偷袭了。”
　　阎埠贵谦虚道：“是你董大爷发现的，我只是帮忙传个话。”
　　董大爷笑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我也没敢确定是真是假。”
　　董大爷突然想到，“认出是你们轧钢厂的人么？他会不会跑了？”
　　范家文同样一直有这个担心。
　　李铭让这些人放心，“跑不了，我刚刚看到他的斜挎包里带了水和吃的，一时半会不会走。”
　　“就是跑了，他明天还得来，只要我人在这，他就得回来找我。”
　　阎埠贵扫视了一下很久没生火的炉子，“小铭，那你跟范队长的晚饭都没准备。”
　　“我有带两个馒头回来，我们等会就着茶水，先吃个馒头垫垫肚子，晚上饿了让食堂煮面吃。”
　　他从不会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自己的手下人，况且厂里有食堂专门给加班的人做吃的。
　　四合院里的人陆续下班回来，看到东厢房门口的自行车，都往门帘那多瞅了两眼。
　　李铭好久没这么早回来了，吴名、李俊义等都上门来招呼一声，以为是范家文有事来相求，邻居们也就没有在东厢房多待。
　　阎埠贵、董大爷也都回家吃晚饭去了。
　　“副科长，要不要出去观察一下？”范家文又一次提醒道。
　　“咱们不用急，急的是对方。”
　　李铭一直探查着，对方正在不远处装模作样的看黑板报。
　　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就两个馒头，他说道：“咱们一人一个。”
　　范家文的工作经验丰富，“我是吃了晚饭才过来的。”
　　“那您留作当点心吧。”
　　闲着也是闲着，李铭把收音机开起来，听点文艺节目打发时间。
　　他跟范家文在家喝着茶听着广播，惬意得很。
　　随着路上行人的减少，盯梢的人就开始倒了大霉，莫名其妙的被一群蚊子盯上了，被蚊子咬了好一会之后，实在撑不住，只能先撤了。
　　李铭带着范家文在后面慢慢的追着，一路追到西直门的一个胡同。
　　范家文张望了四周情况，“这是回家了？还是跟幕后主使汇报？”
　　李铭笑道：“估计是回家。现在轮到我们盯梢了。”
　　范家文提议道：“我在这边盯着，您回去召集一些人手过来？”
　　“这里有我盯着，您回保卫科叫人。”
　　范家文提醒道：“对方可能认得您的模样。”
　　“不让他看到就是了。没事，您去厂里叫三四个人过来。”
　　李铭盯人那是万无一失。
　　范家文习惯了听从他的命令，“那我就快去快回。”
　　“假如你们回来发现我人不在这里，我就是追他行踪去了。到时候留两个人在这等着，您自己回厂里坐镇。”
　　“是。”范家文扶着自行车匆忙回轧钢厂。
　　李铭独自一人盯守会显得很突兀，他也有样学样，找了一处黑板报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对方有了动静。
　　范家文等人还没有赶过来，李铭自己一个人远远的跟着。
　　一路来到转河边上的红星轧钢厂一分厂，就是往什刹海排放废水的那个分厂。
　　‘三七分发型’很熟悉的跟门卫打了个招呼，毫无阻拦的直接进工厂大门。
　　李铭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不动声色的找了一处角落慢慢等着。
　　他不急，敌人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三七分发型’的上家，起码是一分厂的人。
　　李铭跟一分厂的人很少打交道，有冲突或者关联的地方，只有总厂保卫科的科长位置。
　　只要能找到李副科长的痛脚，总厂的保卫科接二连三的出问题，那么从分厂调人也就理所应当了。
　　一分厂的保卫科长大概率参与了这事。
　　分厂保卫科长想要升到总厂，肯定要有总厂厂领导的支持。
　　思路捋清，他感觉已经把敌人串了起来。
　　‘三七分发型’进一分厂找的人，确实是李铭见过多次的一分厂保卫科长汤德金。
　　汤德金和‘三七分发型’的见面很快就结束了。
　　李铭远远的在后面缀着从一分厂出来的‘三七分发型’，又回到了新街口的胡同。
　　放‘三七分发型’回家去，他找上了在附近蹲守的罗巡、杨大奎两人。
　　“怎么是你们两在这蹲守？”
　　杨大奎吓了一跳，“哎哟，是副科长！”
　　被人认出来，罗巡也吃了一惊，“副科长，范队长回到保卫科的时候，刚好我们还没下班。”
　　李铭没有多纠结，“刚刚回去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刚才去一分厂见了汤德金。”
　　罗巡也知晓一分厂的保卫科长，毕竟时不时要开会，“汤德金是幕后主使？”
　　李铭随口道：“暂时是他了。”
　　“这就不好抓人了。”罗巡皱眉道。
　　李铭笑道：“没什么不好抓的。走，我们先回厂里休息，晚上有事要做。”
　　“是。”
　　三人骑自行车回到轧钢厂花了20多分钟，
　　治安股王义在楼下等着，最先发现他们回来，喊道：“副科长回来了！”
　　在楼上看守电话的范家文也听到了动静，也跑下了楼。
　　停好自行车的李铭，吩咐道：“晚上值班的人，该休息的休息，该巡逻的巡逻。范队长、治安股的人到我办公室开会。”
　　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询问道：“一分厂的保卫人员也是12点换班吗？”
　　范家文回话道：“是一样的。一分厂保卫科没多少个人。”
　　“那就等11点的时候出发，半路上把汤德金抓了。”
　　范家文不晓得情况，“汤德金指使的？”
　　“刚刚两人在一分厂接头了。”
　　范家文追问道：“还有人在后面支持的吧？现在抓汤德金，要是汤德金不招供就不知道幕后主使了。”
　　李铭信心十足道：“抓了汤德金，他会说的。”
　　罗巡在回来的路上就想问的，“副科长咱们以什么名义抓汤德金？”
　　“他要是堂堂正正的跟我叫板，我也堂堂正正应对。现在他跟我玩黑的，我就跟他来黑的。”
　　“我打算在他下班回家的半路上，套他麻袋，然后抓到郊区打他一顿，再问他交不交代。”
　　保卫科几名个手下才知道自家副科长准备玩黑的。
　　李方胜直言直语，“副科长，您肯定还有其他对付他的办法吧？”
　　“用这个办法我比较解气。”
　　范家文劝道：“他事后写举报信告您的话，也挺麻烦的。”
　　罗巡也劝说道：“要不这事我们去做，您别参与。”
　　“我要是没有亲自动手，我出不来这口气。”
　　因为这个破事，娄晓娥肯定还在担心他，李铭心里的怒火积攒了不少。
　　“没事，你们放心，过些时候你们就会发觉，跟其他人比起来，咱们都是一等一的好人。”
　　“现在是要先找出汤德金的家庭住址，选择合适的地点埋伏。”
　　罗巡回话道：“汤德金的地址咱们这边有。”
　　“到时候你们几个不要说话，给我架住他就行，由我来对付他。”
　　夜里12点，
　　路灯昏黄暗淡，
　　一分厂保卫科长汤德金下班回家休息，骑着自行车转入胡同。
　　麻袋从天而降。
　　被套住的汤德金想挣脱反抗。
　　“我们有点事找你，再敢反抗就砸破你的头。”
　　对方人多，还有的谈，汤德金停止了反抗。
　　十几分钟后，海淀的一片菜地边上。
　　李铭开口道：“我是谁，估计你也猜到了。”
　　还被套着麻袋的汤德金反问道：“是李副科长吧？”
　　“是我。说吧，干嘛偷偷摸摸的调查我。”
　　挨了揍的汤德金还有点不服气：“我要是说了，我有什么好处？”
　　李铭恐吓道：“你的小命保住了呗。我把你埋在这里，就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子。”
　　“现在的治安局是什么样子，我相信你也知道。新街口治安所、北太平庄治安所都没人手调查你这个失踪案的。”
　　“咱们厂里的调查，肯定是我负责。懂了没？”
　　他三言两语就把现实情况讲清楚了。
　　汤德金好汉不吃眼前亏，“王副厂长说了，只要您出了事，总厂的保卫科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分厂的保卫科长就可以名正言顺调回总厂。我是一分厂的保卫科长，是第一人选。”
　　虽然级别一样，总厂保卫科长升保卫处副处长比在一分厂升副厂长容易多了。
　　有这样的机会，汤德金自然想把握。
　　“您事业有成，人又英俊年轻，为人豪爽大方，在吃喝方面也很洒脱，偏偏没有对象。”
　　“我分析了您的个人情况后发现这不太合理，怀疑您的生活作风方面有问题，所以安排我的小舅子私下调查一下。”
　　别说，汤德金业务能力还是有的，猜中了李铭最大的毛病。
　　李铭决定以后不再用保卫科的电话跟娄晓娥、周晓白谈情说爱，被人窃听了就麻烦。
　　“我有对象呀！我的人事关系还在采购处，我早跟采购处的组织委员陈国栋副处长报备了个人情况。我只是没对外到处嚷嚷而已。”
　　汤德金想破口大骂，有这么坑人的么！？
　　“李副科长，都是误会。我也是被王副厂长蛊惑了，一时头脑发热才整出这么一回事。”
　　李铭笑了笑：“现在求饶太迟了。我这人有个很大的坏毛病，报仇向来是讲究一个祸及家人。所以，我给你两条路选。”
　　“您说！”汤德金急忙道。
　　“一是你自己报名去参加三线建设，咱们两清。二是你留在这里，而且全家接受我的打击报复。你自己选一条路。”
　　都说了留在‘这里’，压根没得选择。
　　汤德金连忙道：“我报名去三线！”
　　李铭笑道：“聪明人的选择。你这么有能力，在新的岗位上肯定能有所成就。你以后要是能调入京城，我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实话说，我有很多手段可以折腾你全家。但是，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今晚才亲自过来跟你谈谈。”
　　“确实是有些误会。”汤德金表态道，“我说了去三线我肯定去，我周一就打报告申请。”
　　李铭没有喊名字，手指杨大奎、王义，“你们帮忙把自行车撞几下，既然人摔伤了，自行车自然也要有些磕磕碰碰。”
　　汤德金听到这话才彻底放下心来，真要把人埋了，肯定会自行车也处理掉，不用搞破坏。
　　小货车载着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原来的胡同口，放下汤德金后，李铭不无威胁的说道：
　　“对了。你这几天就能看到王副厂长的好戏了。拭目以待。”
　　汤德金人有点迷迷瞪瞪的，仍然保证道：“我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以后，你在三线搞建设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写信给我。我也是说话算数的人，会帮你。”
　　李铭说完话没理会汤德金，开上小货车回轧钢厂保卫科。
　　汤德金听到汽车远去的声音才把身上的麻袋弄开。
　　鼻青脸肿的汤德金苦笑道：“刚开始查就被人反查了个底儿掉。猪油蒙了心，居然招惹这么厉害的人物。”
　　夜深人静，汤德金扶着自行车踉踉跄跄的回家。
　　路上遇到治安所的巡逻队，汤德金也只说是自个不小心摔着了，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自己是信了。
　　另一头，
　　李铭用小货车把手下人一一送回家，最后开车回到轧钢厂保卫科。
　　范家文一直等着，看到他回来才松了口气，“副科长，顺利吧？”
　　“我办事，向来顺顺利利，对方服了。厂里没异常情况吧？”
　　“一切正常。”
　　“那我先回去了。您也连续两个晚上值班，该睡睡，有他们年轻的巡逻，应该没什么问题。”
　　范家文笑道：“熬这么点夜，我还是可以的。”
　　“不聊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工地那。”
　　“路上骑慢点。”
　　太晚了，李铭没去城西小四合院，直接回了95号院。
　　他今天搞定了一件小事。
　　最近的一件大事也有了定论。
　　‘撤销各个学校的工作组，工作组接受整训。’
　　两个月里，一会河东，一会河西。
　　时代舞台的中心，张海洋、罗芸哥哥这些人闪亮登场。

第485章 晓娥，你好可怜啊！
　　张海洋、罗芸哥哥等这些人，有好多人这两月受罪不少，特别是最近半个月。
　　实际上，大多数人的气量都不大，立马展开打击报复是很平常的事。
　　李铭对此了解不多，需要下一次跟周晓白、罗芸闲谈才能了解到那么一点只言片语。
　　一觉到天亮。
　　他还是先去城西小院，跟福伯说了一声，这次盯梢的人不会再来了。
　　等李铭赶到职工楼工地，堪堪5点整。
　　例会上，李铭把晚上查房的新规定念了一遍，
　　“厂里同意了我们的报告，处罚措施主要是加强思想学习，下午的时候抄写语录，提高他们的认识。”
　　“杜副组长，这次您要多受点累，以后晚上查房的事情就由您来负责。”
　　被分配到这个很麻烦的任务，杜子仁副组长也没话说。
　　负责施工的邱副组长很忙，李铭在保卫科也有一摊子事。
　　杜副组长表态道：“我一定会看好他们的，让他们准点休息。咱们提议的处罚措施，我相信对于那些后进分子也是很有帮助的。”
　　职工楼工地，绝大多数是大老粗，惩罚这些人抄写，可能比罚钱的效果都更好。
　　木工队张师傅抽着烟，“抄写的时候不许他们抽烟。”
　　邱副组长也抽着烟，“对，不许他们抽烟。”
　　小魏还年轻，“他们要是抄着抄着，打瞌睡了怎么办？”
　　李铭笑道：“学习态度不端正。”
　　更惨了！
　　要不好好睡觉，不影响工地上的人；要不回家住，爱怎么的就怎么的，没人管得着。
　　处理好职工楼的事务，李铭回到保卫科也是开例会。
　　散会后，罗巡留了下来，“副科长，治安积极分子的个人情况继续查么？”
　　“继续调查，仔细过一遍，省得有些乱七八糟的人藏在里面。”
　　“是。那个匡之道还要重点调查么？”
　　“按原计划进行。”
　　“是。”罗巡多请示多汇报，也是省得出差错。
　　事情都安排好了，李铭还是没得泡茶看报的空闲，打了两个电话给厂领导，又去参加厂里的会议，
　　学习文章《先当群众的学生，后当群众的先生》
　　‘只有代表群众才能教育群众，只有做群众的学生才能做群众的先生。’
　　‘如果把自己看作群众的主人，看作高居于‘下等人’头上的贵族。’
　　‘那末，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才能，也是群众所不需要的，他们的工作是没有前途的。’
　　李铭特意坐到了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身边。
　　开完会，两人在会场外闲谈。
　　李铭跟陈科长通气，
　　“科长，王副厂长指使一分厂保卫科的汤德金，暗中调查我。昨天晚上我把汤德金吓住了。”
　　陈科长环视了四周，小声问道：“他调查了多久了？”
　　“应该就这两天时间，汤德金的小舅子很快被我发现了，我给了他们一个反偷袭。”
　　陈科长笑得很灿烂，“他们是在你这个侦查高手面前班门弄斧呐！”
　　“科长，他们会调查我，同样的，可能会有人调查您呢！”
　　采购员的身份很好用，陈科长帮了他很多，李铭不希望陈科长阴沟里翻船。
　　刚刚没想到这点，陈科长脸色顿时僵住，“看来，我也得更谨慎一点。”
　　“是啊。”
　　李铭接着劝道：“咱们在厂里有人心，有力量，直接动手吧。其他厂的早都有动手的了。”
　　“昨天下发的文件，今天报纸上的文章，都说明时机已经成熟了。”
　　陈科长下决心道：“我等会就去劝李副厂长抓紧时间行动。”
　　正好有人经过，李铭故意问道：“科长，小猪仔能不能多找一些呀？”
　　陈科长也晓得了背后有人来，“太难找了，小猪仔比出栏的生猪更难找到。”
　　“你找来的苜蓿草种，长势很好，降低了饲料成本。明后年扩大养殖，咱们厂就不会缺少猪肉了。”
　　旁人走了，李铭还继续询问道：“只养猪，不养一些牛羊？”
　　“养一两只没意义，养得多了，又要再请专业人士。不然一场病可能就没了，咱们损失不起。”
　　“小牛、小羊您不收购，那有消息了通知我一声，我有用。”
　　陈科长爽快应下，“没问题。直接帮你收购，省得被人抢了先。收到了帮你运到哪里去？”
　　李铭笑道：“我住的95号院，有个阎老师，他跟咱们附近的左家庄有点关系。”
　　“他帮我跟左家庄商量圈了两亩地的大小，用来堆放东西。那地方临时养几只牲畜还是可以的。”
　　陈科长诧异道：“你要堆放啥东西？”
　　“打算收购一些四旧，然后从里面拆分出一些能用的东西。木头用来做家具；纸张卖给造纸厂；旧金属卖给社办工厂。”
　　向阳花的家具厂、罐头厂等工厂，陈科长迟早会知道，李铭也就没有瞒着。
　　陈科长还真被惊到了，“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些事情？”
　　“就最近这些天。我看那些四旧都可以拿来改造，焕然一新后又是好物件。咱们不能浪费。”
　　李铭的主意多，众所周知，陈科长对地皮比较感兴趣，“那块地你可以用多久？”
　　“我临时借用两个月，等他们要种冬小麦的时候就还回去的。”
　　陈科长可惜道：“这样子啊！”
　　“科长，您想要地？”
　　“新收购回来的小猪仔，要是可以的话，我就不直接运到咱们的养殖基地。”
　　“这倒是，有病的话，那就全传染了。”
　　“工作真正做起来，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接连不断。”
　　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才散去。
　　陈科长去找李副厂长。
　　李铭回保卫科巡视了一圈，提前下班回城西吃午饭。
　　娄晓娥虚掩上大院门，关心道：“事情处理好了？”
　　李铭把人搂进怀里，“处理好了。”
　　娄晓娥反抱着他，“我昨天担心了一整天，夜里很晚才睡着。”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我要是成fen好点，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这跟你没有关系。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要是我成feng好的话，你也不用为我做那么多事，更不用担心别人的暗箭。”
　　“好啦。咱们不要争了。你要是过意不去的话，晚上好好表现。
　　娄晓娥轻轻捶了他后背一下，“总不能又去看电影？”
　　“为啥不行？”
　　“明天，家具店要开业，我要早点起来。”
　　有正事要办，李铭笑道：“放你一马。”
　　两人这才回内院，跟正在做饭的福妈、大姐娄晓婉打了个招呼。
　　李铭又在娄晓娥闺房继续当大老爷。
　　娄晓娥站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询问昨天事情的具体经过。
　　李铭连如何吓唬要把人活埋都告诉了她。
　　娄晓娥小声问道：“假如那个汤德金不讨饶，或者说话不算数，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你爸比较有经验。”
　　“我爸？”
　　“你爸那时候做生意遇到类似这样的事情更多。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你真会把汤德金灭口？”
　　“不会，但是我会陷害他，让他身败名裂，让他说的话没人信。他要是还再纠缠，我就真的会让他彻底消失。”
　　娄晓娥停下按摩，“我不想你做坏事。”
　　“嗯，我跟老丈人学习，让手下人去做坏事。”
　　娄晓娥（▼へ▼メ）
　　李铭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好啦好啦，小嘴巴翘得可以挂衣服了。”
　　“我们平常要有一颗良善之心，但是该心狠手辣的时候就得下得去手，不然我们会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娄晓娥也知道很多事不可能那么理想，“知道了。”
　　红红的嘴唇，像两片淡红色的花瓣。
　　李铭决定在午饭前，先尝尝眼前这朵花。
　　吻得许久，听到了外院动静，李铭、娄晓娥俩人的唇瓣才分开。
　　要不是院里有人，恋奸情热的两人刚才就滚到炕上去了。
　　娄晓娥整理着衬衣，“也不知道你从哪学来的，一只手解扣子的速度比我两只手还快，我怀疑你是在别的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你这是对我的能力的侮辱。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里需要练习？有手就会！”
　　“我不信！我就不会。”
　　“晓娥，你好可怜啊！”
　　“什么好可怜？”
　　“年纪轻轻的，手就残废了。”
　　“我看你是讨打，亲嘴也是天生的么？我就感觉你是有练过的。”
　　“嗯嗯，我对着镜子自己练的，喜欢么？”
　　娄晓娥懂他意思，“喜欢。每次你欺负我，我都感觉很开心很幸福。”
　　“那是因为我宠你、爱你、关心你。”
　　“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么？”
　　昨天发生的事情，娄晓娥被唤起了年初的不好记忆，心里又变得很不踏实。
　　李铭许诺道：“必须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娄晓娥没有多言语，双手抱紧他，静静的感受他的心跳。
　　他今天提前下班，回城西小院见娄晓娥，就是回来安抚她的不安之心的。
　　这也是李铭让陈科长鼓动李副厂长，赶紧动手整王副厂长的主要原因。
　　厂里的尔虞我诈，算是很平常的争斗，各凭本事，李铭没有什么好记恨的。
　　他恼火的是这事情让他的女人心里很不安、压力剧增。
　　心理疾病的起因，除了遗传因素跟身体因素，剩下的就是情绪、压力等外来因素。
　　李铭有责任和义务，尽量使这些不好的外在因素远离自己的女人。
　　午饭后，
　　陪娄晓娥说了会儿话，等她要午休了，他才回轧钢厂保卫科。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翘着二郎腿，泡茶，看报纸。
　　《怃锡味精厂大破‘洋权威’，提取出世界最新调味品》
　　《发展化学肥料工业，粤省建成第一个团煤厂》
　　《减轻邮递员劳动强度，贵洲创造两用扁担车》
　　这些内容，让他大开眼界，都是些他没听过、没见过的玩意。
　　味精厂：提取出了，肌甙(dai)酸和鸟甙酸。
　　团煤厂：将无烟煤掺以粘结剂，压成团煤，代替氮肥工业广泛使用的焦炭和无烟块煤，作为氮肥的造气原料。
　　两用扁担车：一根扁担，一头有一个固定的小木箱，下面装着两个小铁轮；另一头有一个可以滑动的小木架。
　　可惜都只是文字，没有图片可参照，这让李铭有些小遗憾。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治安股杨大奎提着一桶冰棍，笑问道：“副科长，您要不要冰棍？”
　　李铭点头笑道：“有多的就给我一根吧。你这些好像是车间的冰棍，从哪弄来的？”
　　杨大奎把桶提到李铭桌前，让他自己挑选，“那个新成立的消费合作社，成本价卖的。”
　　李铭随便拿了一根，“这个消费合作社也算没有白开，还是给大伙提供了方便。”
　　“我拿去给其他人分一分。”杨大奎提起桶告辞，得在融化之前赶紧分掉。
　　“去吧。”
　　李铭很少吃厂里的冰棍，因为这是专门为车间工人制作的，纯水加白糖，没有包装，用桶装，一桶一桶的供应。
　　车间里面温度很高，大口吃冰棍降温才能减少中暑。
　　降温，尽量优化工人的生产环境，是各家工厂夏季的重点工作任务。
　　《确保夏季工人安全生产，郃肥工厂企业注意防暑降温》
　　李铭嘬着冰棍，看报纸上郃肥市尝试的各种降温措施，挺惬意的。
　　他才多嘬了几口，冰棍就没有甜味儿了，怪不得那些工人都是大口吃冰棍！
　　没味的冰棍扔进小世界的废水池塘，他又拿了一盒冰淇淋出来接着吃。
　　美滋滋！
　　砰，砰砰。砰，砰砰。
　　风尘仆仆的牛猛所长又找上门了。
　　李铭起身笑道：“牛所长，有事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这么热的天跑来跑去够辛苦的。”
　　牛所长笑道：“来你这讨杯茶喝。还有，打电话是要电话费的。”
　　“为国家省钱，还是您的觉悟高。”
　　“实话说，这都月底了，到处要用钱，我是怕经费不够用，下月初要交电话费的时候交不起。”
　　李铭用热水烫茶杯，“好吧！”
　　牛所长扇着扇子，“我这次来，是因为工体那边要开会，希望你们支援点人手，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这次在体育馆开？开会不是都是去体育场那边开么？体育场那里好像归朝阳的负责。”
　　“这次是学生搞的辩论活动，咱们城东不是得多注意一下安全么？”
　　“几号啊？下个月我保卫科快有一半的人要去参加民兵训练，真没人手。”
　　“就明天。”
　　李铭诧异道：“怎么开会也搞突然袭击？”

第486章 你站哪一边？
　　一般都会提前几天通知，李铭的惊讶是很正常的反应。
　　牛所长也挺郁闷的，“也可能开不成，听说这事还在讨论中。”
　　“就为了一个可能开、可能不开的辩论会，我让一堆人周末在厂里值班待命。那你们分局要给我的人发一点补助。”
　　值班可能免不了，但李铭可以为手下人要点好处。
　　牛所长双手一摊，“没这个项目的经费。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是我来说这事了吧，坏人都让我来当。”
　　李铭无语道：“你忙这个事，还不如去查案子，比如上周日的盗窃案。”
　　牛所长多吹了两口热茶，一饮而尽，“说起来，7.24系列盗窃案现在毫无进展，大家也是白忙了一个星期。”
　　李铭不动声色继续打探，“应该没有白忙吧？起码其他案子破了一批。”
　　牛猛点头道：“这个倒是，系列盗窃案没线索，其他线索征集到不少，全市上下又破了上百起积案。”
　　“不聊了，我还得去其他厂拜访一下，明天开会的事有点突然，上门才算有诚意。”
　　“什么时候要人手，要多少人手，你得给我个准话！我才能安排人。”
　　“下班前，有给你打电话，就是明天要开会；没给你打电话，就是不开了。”
　　“行。慢走，不送哈。”
　　“谢了。”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拿起话筒，“您好！轧钢厂保卫科。”
　　“是李副科长吗？我是采购三科陈国栋。”
　　“是我。”
　　“李副厂长非常关心咱们的物资采购工作。晚饭后，你到我家来一趟，咱们一起商量怎么进一步开展采购工作。”
　　“好的！我8点左右到您家。”
　　李铭挂掉电话，沉思了会，不是采购三科的事，而是李副厂长想搞事了。
　　昨天抓汤德金的事情，他在上午开会之前给聂副厂长、李副厂长都打了电话。
　　他给聂副厂长汇报，是留一个人情。
　　有保卫科长主动要去三线，空出来的位置，聂副厂长可以好好运作。
　　反而李副厂长只说了让他安心工作，不用太在意，一切尽在掌握中。
　　对此，李铭是很不满意的，李副厂长不急着动手，他才转头跟陈国栋科长聊天鼓劲。
　　手下人的意见也是要尊重的，多几个人的提议、催促，压力就转到李副厂长那头了。
　　他小动作看来是起到了效果，李副厂长要行动了。
　　一直到下班，李铭都没有接到牛所长的电话，可喜可贺。
　　昨天，学校的工作组解散！
　　过些天会靠边的，此时仍在主持工作的人，又想了个法子，变通的成立了功能类似的筹委会。
　　为了争夺筹委会的名额，各方闹得不可开交。
　　大部分都是罗芸哥哥、张海洋那些人占到了位置。
　　阎解旷这类人什么都没分到，只有听喝的份，不管嘴上还是心里都是非常不服气！
　　人心不齐，有些会开不成，也在情理之中。
　　这就便宜了附近各个工厂的保卫人员。明天不用加班，可以正常休假。
　　傍晚，
　　新街口家具店，
　　明天就要开业了，下了班的李铭带着娄晓娥姐妹过来拾遗补缺。
　　一场夏日常见的雷阵雨来得非常及时，把几人堵在了家具店里。
　　高建成指着湿湿的地板，“门板、雨布还没弄好，等这些弄好了，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飘进玻璃棚里面。”
　　小问题，几人都没有意见。
　　娄晓娥询问道：“小铭，咱们收到的旧东西，到时候直接放在院里淋雨吗？”
　　“肯定不行。下雨的时候，可以加盖一层雨布。”
　　娄晓娥点头道：“这样还行。”
　　李铭伸了个懒腰，“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了，经过这场大雨的考验，算是过关了。”
　　大姐娄晓婉提醒道：“还要等会儿，看街面上的积水会不会很多。我家那边平常看起来没问题，一下雨路面就积水，好久才能退去。”
　　娄晓娥跟小孩子似的，伸手玩屋檐滴下来的水，“反正不急着回去，我们就在这等着。”
　　福伯笑着建议道：“中间的会客厅，有茶水，有零食，要不你们在那里坐着等？”
　　娄晓娥嘻笑道：“福伯，你们过去喝茶吧。我就在这里玩一会。”
　　李铭宠着她：“我陪着你。”
　　玻璃棚有连到北房，人不用撑伞，可以直接走到会客厅。
　　留娄晓娥两人在玻璃棚下，福伯三人回会客厅内饮茶赏雨。
　　李铭站娄晓娥身旁，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大雨。
　　作为南方人的他，对下雨有着特殊的情感，以前在南方总是感觉雨太多，现在京城每下一次雨他都倍感亲切。
　　娄晓娥笑问道：“这样下雨，那些露天晚会也会受到影响吧？”
　　李铭随口说道：“雨等一会就停了，坐地板估计不方便，自己带着凳子或者站着看，应该没问题。”
　　“我都没听你说起你们厂的晚会。”
　　“明天晚上，在我们厂的大礼堂搞晚会。你在城里，我肯定是要在家陪你。而且这么热的天气，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庆祝建軍的晚会，他去年特意要了门票去欣赏了一回，还不错。
　　娄晓娥问道：“你晚上去陈科长家开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么？”
　　“我估计是李副厂长要动手把杨厂长、王副厂长那些人拉下马了。”
　　娄晓娥也不玩水了，转过头来问道：“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小事一桩。李副厂长这次不动手，我也会动手。”
　　娄晓娥叹气道：“有时候我在想，我们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够了。”
　　李铭感觉没什么，“进入了名利场，既然得了好处，自然是要承受其中的坏处。”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九八，我们只能尽力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嗯。”
　　第二天，周日，
　　新街口的红星家具店低调开业。
　　李铭简简单单的放了一串鞭炮就算完事。
　　他带着娄晓娥姐妹很快就先离开了，开车到向阳花大队的家具厂，同样是放了一串鞭炮完事，这里连招牌都没有打。
　　高建成的师父车仁肃，看了几片锯好木材，“李副科长，你载来的木料都是顶好的木料啊！”
　　“以后会有很多旧木料，你们要搭配着用。”
　　车师傅是老木匠，懂行的，“像背板之类的部件，用差一些的木料确实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您跟刘师傅以后主要负责定制家具的生产制作，标准化、模块化的辛苦工作就交给那些年轻人去做。”
　　车师傅也听不懂什么模块化、标准化，但是有高建成之前做的实物，大概也能理解。
　　“我就怕没那么多活干，到时候这工资拿得不安心。”
　　干活做事就得找这样的实在人，李铭笑道：“招揽业务这事有建成负责，业务不够多，责任就是他的，跟你们没有关系。”
　　车师傅不由问道：“建成他也是才刚刚进城里，什么都不懂，这个任务会不会太重？”
　　“我有教他怎么做。他只用按部就班就行了。”
　　“那就好，那就好。”
　　城里不像乡下，消费能力还是有的，不可能缺业务。
　　李铭大不了吩咐高建成，把摊子摆到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大厂门口，竖个有现货家具出售的牌子。
　　不要家具票！
　　业务会多到忙都忙不过来。
　　新开的红星家具店，因为没有计划内的木材调拨来源，自然就没有家具票的生产任务。
　　想让他的家具店按票销售，那计划部门就得给他分配木材。
　　他就是打了一个没有规定不可以这样做的时间差，勤俭节约革新四旧的事情，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出来管这事。
　　李铭把家具厂理顺了，才跟娄晓娥一起去视察罐头厂。
　　罐头厂的生产车间早已经盖好，现在还在盖的房子都是以后的仓库。
　　向阳花民兵连长高本书笑道：“建德他们试做的桃子罐头，每家都分到了一罐，挺好吃的。”
　　李铭试吃过，“大伙觉得好吃，主要是有糖水喝，桃子做得太软烂，其实不太行。”
　　高连长感觉要求不用那么高，“做得还可以吧？”
　　娄晓娥解释道：“津城罐头厂的技术员帮我们分析了，不是我们技术不行，是桃子不行，最合适做罐头的是黄桃。”
　　“过些时候我们改生产梨罐头就不会这样了。”
　　李铭笑了笑，“我也就是那么一说。现在啊，有得吃就不错了。”
　　娄晓娥对自己的事业很用心，“做了就尽量做到最好，这些技术问题，我们都能克服。”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玻璃瓶不够多，等到水果大量上市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扩大生产。”
　　“没有计划内的物资调拨，单纯靠我们自己收集，还是太少。”
　　罐头生产难度不高，随便一个家庭作坊都能做出来，现在人缺的是材料，罐头瓶、白糖都可以难住绝大多数人。
　　白糖还是小世界出品的，不然他也搞不起罐头厂。
　　李铭想了一下，“再让建成他们增加收罐头瓶的业务，事情就太繁多了。我会另外找人在城里收瓶子。”
　　他决定让那些废品店的人多一项业务，帮忙回收罐头瓶。
　　玻璃瓶没人回收是要等新生产瓶子比回收旧的还便宜。
　　很多事情、现象一经分析，最终都是成本问题。
　　李铭问旁边站着的高建德，“建德，你学会驾驶拖拉机了没有？”
　　拖拉机随便开开，其实没难度，自学都没问题，要想开得好，还是要接受培训。
　　每个县都有拖拉机驾驶员的短期培训班。
　　高建德回话道：“在乡下开我是能开，城里人太多我不敢开。”
　　“那你多跟几次进城的车，到时候你来负责进城运送罐头瓶回厂里。”
　　调皮鬼高建业插话道：“小铭哥，其实我也行。”
　　李铭好笑道：“你现在还小，多学多看。过两年，再由你来负责。”
　　“咱们的厂子肯定是越办越大，就像温室大棚那样，到时候要的人手多了去，就怕你忙不过。”
　　大棚种菜的收益真香，高连长笑道：“幸亏蔬菜公司有车来装，不然我们送菜都得忙得天昏地暗。”
　　李铭开始画饼，“咱们现在生产水果罐头是积累经验，以后还可以引进生产蔬菜罐头的技术。”
　　“番茄酱罐头、酸黄瓜罐头的出口量都不少，等我们发展壮大，猪肉罐头、牛肉罐头、鸡肉罐头也不是不能生产。”
　　高建业问道：“那咱们的罐头厂得要多少工人啊？”
　　“几百号人是小菜一碟，几千人也不是难事。”
　　高建业惊叹道：“我们大队都没这么多人！”
　　李铭笑道：“你要多学多看，以后新来上班人一听你是参与了建厂的老同志，别人想跟你学，你要是不懂，那就太丢人了。”
　　高建德揶揄道：“高建业老同志，不要好高骛远，踏踏实实的做事。”
　　高建业不甘示弱，“高建德老同志，你的胆子要再大一点。”
　　目前看起来前景很不错，在场的人心情都很不错。
　　吃了个简单午饭，娄晓娥留在了乡下午休，李铭独自一人先回城里。
　　昨晚，他参与了李副厂长一伙人的密谋，城里还有好些事情需要他部署。
　　轧钢厂保卫科小楼。
　　李铭的小货车才刚刚停好，值班的罗巡跑了出来。
　　“副科长，是有什么紧急任务么？”
　　“晚上厂里要举办文艺晚会，我回来看一下你们安全工作做得怎么样。”
　　“早就有既定的流程了，问题不大。”
　　李铭特别询问道：“防火有特别注意吧？”
　　罗巡回答道：“我们对这一块是重点盯防，可能出现的意外也就是火灾了。”
　　没有什么宵小敢到轧钢厂的地盘惹事，这不仅是轧钢厂人的共识，还是那些小混混们的共识。
　　李铭点头道：“你先回去休息，等会我有点事跟你说。我现在先去突击检查一下各个岗位。”
　　他是找个理由全厂乱窜，再次确定一下厂里的布局，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
　　不单李铭在开展行动，李副厂长、陈国栋科长等人各有分工，也在忙碌。
　　红星轧钢厂底下的水已经动了起来。
　　治安股罗巡股长只是感觉，今天的厂里好像多了一些加班的人。
　　李副科长突击检查，罗巡现在没空管别人的事，担心值班的其他保卫人员掉链子，让他也受到批评。
　　罗巡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夏日的午后，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等李铭回到保卫科，依然笑容满面，罗巡才放下一颗心。
　　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笑眯眯的问道：“我明天要对杨厂长、王副厂长那些人动手，罗股长你站哪一边？”

第487章 女人的嘴也没啥区别
　　李铭的话语里要对厂领导采取行动。
　　罗巡有点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副科长，我肯定是站您这边。”
　　有了表态，李铭才开始给罗巡做工作，
　　“上次吴仁爽的案子，王保王副厂长想给你们治安股扣帽子，被我硬顶了回去。后续我比较忙，还没空搭理王保。”
　　“一分厂汤德金的事情，你都清楚。”
　　吴仁爽跑路的案子，要是被问责，罗巡是第一责任人，而且前天晚上也参与了绑汤德金，
　　“其实我们早看不顺眼他们了。您没发话，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怕耽误了您的计划。”
　　李铭夸奖道：“很好！你这次的任务也很简单。”
　　“明天，咱们厂的墙上，任何支持杨厂长他们一伙的文章都给它撕掉。”
　　“只允许存在揭露他们的文章。要是有不服的人，你负责把领头的人抓起来。”
　　治安股拢共才4个人，罗巡心有余力不足，“咱们厂面积太大，我的人手不够啊！”
　　“我把保卫科的人员全部集中起来，一起参加行动。明天看守大门的任务，我会安排给那些积极分子去做。”
　　罗巡问道：“民兵训练也推迟？”
　　“推迟个两三天没事。”
　　上面还有很多头头，罗巡提醒道：“其他厂领导那边怎么说？”
　　李铭直言道：“李副厂长正在联络其他厂领导。其他事情会有其他人负责。”
　　罗巡放下了心，“这样的话，咱们的任务就小多了。”
　　李铭手里转着一根铅笔，很轻松，“咱们保卫科的任务主要是维持厂里的秩序，有闹事的头头先行抓起来，让他们群龙无首。”
　　罗巡好奇道：“那有安排谁去负责杨厂长他们么？”
　　“这事不用我们保卫科做，我们的老领导陈六满这次很出挑，抱住了李副厂长的大腿。”
　　“陈六满负责抓杨厂长他们？”罗巡挺惊讶的，茶都忘记了喝。
　　李铭没有保密行动方案，“没错，李副厂长的计划里，陈六满负责带工人去抓杨厂长他们出来认罪。”
　　“你们别在陈六满面前嘚瑟，虽然咱们不怕他，但是不招惹这种会咬人的玩意。”
　　罗巡也不是多事的人，“明白！”
　　李铭吩咐道：“你现在以加强晚上安全保卫工作的理由，去把李方胜、杨大奎、王义、范家文都叫回厂里。”
　　“我要给他们布置任务。”
　　“是！”罗巡立马起身出发。
　　没多久时间，杨大奎、李方胜先赶到保卫科。
　　李铭用同样的套路搞定两人，
　　“大奎、方胜，你们两带着治安积极分子的名单，去通知他们这两三天参加保卫科的重要任务。”
　　“告诉他们，早、午、晚饭，已经给他们预备好了。每顿都是有肉吃！”
　　“是。”杨大奎、李方胜应声道。
　　李方胜又问道：“他们要是打听做什么任务，我们用什么借口好？”
　　李铭连理由都有现成的，“就说保卫科的人要军训，让他们帮忙看守厂里的几个大门。”
　　“是。”
　　杨大奎、李方胜前脚刚走。
　　范家文后脚赶到保卫科。
　　“副科长好。”
　　“范叔，掌握好你们二队的人，我们明天要整个大活。”
　　前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不会就那样算了，范家文小声问道：“对付王副厂长？”
　　“还有杨厂长，把他们一伙人全部秋风扫落叶。”
　　范家文提起了两位同事，“王铁志队长，彭志平队长他们？”
　　“彭队长昨晚熬夜值班，现在估计还没起床，您去把王队长请来，我跟他谈一谈。”
　　“是。”范家文也没问怎么谈，这事不需要关心。
　　罗巡带着王义回到保卫科，接到了李铭给他们安排的新任务，挑出治安员里有可能倾向杨厂长那一派的人。
　　有这样的资料，李铭布置任务的时候心里才有数。
　　没多久，
　　范家文把王铁志带到副科长办公室，很有眼色的关上房门，在走廊上抽烟。
　　李铭开门见山，“王队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分厂的汤德金很快要辞去一分厂保卫科长的职务。”
　　王铁志队长也是老资格的保卫干部，一步到位升科长不行，升副科长还是可以的。
　　“副科长，您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他得罪了我，我放他一马。他主动报名去搞三线建设。”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铁志表态道：“副科长，您吩咐吧，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明天掌握好你们一队的人，配合行动。忙好了这个任务，我带你去见聂副厂长。”
　　李铭跟聂副厂长关系好，保卫处上下全都知道。
　　“您瞧好了，您指哪我打哪。”
　　王铁志觉得这没什么，保卫科平常本来就是这样子。王铁志现在满心想的是当副科长的事，其他的也就没有多想。
　　临时有任务很正常，比如明天的很多庆祝活动需要人手维持秩序。
　　一队长王铁志是原来的三队长，李铭才需要特别做点工作，减少意外发生的可能。
　　新来的三队长彭志平，能够配合行动还好，不配合的话，李铭会把人直接拿下。
　　晚上，
　　大部分的保卫人员已经被李铭收拢到了保卫科，他又去轧钢厂职工楼工地做了一番部署。
　　红星轧钢厂的文艺晚会照常举办，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欢声笑语不断。
　　一些人正聚集在某些地方奋笔疾书，纸张、稿纸到处都是。
　　李铭忙里偷闲回了一趟95号四合院。
　　他昨天很早就去了职工楼工地。
　　昨天傍晚他先去了新街口看家具店，吃完晚饭参加了李副厂长的密谋。
　　今天同样很早出去了。
　　李铭一直还没跟阎埠贵、董大爷表示感谢。
　　他在大门口遇到刚回来的秦淮茹，“秦姐，你这是到哪呀？”
　　“回了一趟娘家。”
　　“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没有？”
　　“我才懒得提，等你开车去了的时候帮我捎带回来。”
　　眼瞅着没人，李铭凑近了她耳边，嬉笑道：“洗干净点，晚上等你。”
　　次数多了，秦淮茹也知道他敢乱说话的时候，边上肯定没人，也就大着胆子伸手掐他，娇声道：
　　“我都辛苦了一天，你也不体谅我。”
　　“那我换个说法。洗净尘埃，我来慰劳你。”
　　“我懒得理你。”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扭腰先迈了大院门。
　　李铭嘿嘿一笑，哼着小曲，扶着自行车回家。
　　他分别给董大爷、阎埠贵送了两份厚礼，提高他们的积极性。
　　董大爷那份就不说了。
　　阎埠贵只是没有早早睡下，帮忙传了两句话，也有海鲜干货拿，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三大妈在桌上分类装好，“小铭就是大方。”
　　阎埠贵颇为得意，“老三，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跟小铭搞好关系不会吃亏。”
　　阎解旷连连点头，笑道：“二哥当时就没听您的建议。”
　　阎解旷问道：“爸，虾干、鱼干我还能看懂，这黑不溜秋的土疙瘩是啥玩意啊？”
　　阎埠贵踌躇道：“我琢磨可能是海参。”
　　阎解娣问道：“妈，这个海参要怎么洗？能怎么吃？”
　　三大妈没拾掇过这玩意，“咱们家没买过海参。”
　　有东西不愁不会吃，阎埠贵对三大妈吩咐道：“你找个机会问傻柱，傻柱肯定懂。顺便问下要怎么保管才不容易坏，留着以后待客。”
　　阎解旷抱怨道：“又得留着啊！”
　　阎埠贵懒得搭理他。
　　客人又不会真的吃很多，还不是落在自己肚子里；那种不讲究的客人，阎埠贵也不会拿好东西出来招待。
　　李铭一直在东厢房等秦淮茹上门。
　　李副厂长等人比较紧张厂里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紧张。
　　即使被人反偷袭翻盘了，他最多就是被撤职，别人扣不了他的帽子。
　　空等着无聊，他边吃零食边收拾改造小世界。
　　西边弄出了一片沙漠绿洲，湖水清澈干净，沙子绵软松散。
　　他又多了一处休息、睡觉的好地方。
　　秦淮茹嘴上说懒得理他，还是如约而至。
　　男人的嘴骗人的诡，女人的嘴也没啥区别，需要用心去倾听。
　　。。。
　　(*^▽^*)
　　。。。
　　李铭搂着她，轻抚她光滑的后背，“明天你不要去上班。”
　　正在享受的秦淮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嗯？明天为啥不要去上班？”秦淮茹睁开了明亮的大眼睛，很是诧异。
　　“明天早上厂里要发生一些事情，你还是离得远点好。”
　　秦淮茹担心道：“那你呢？”
　　其他工厂、单位、学校的事情，秦淮茹也有所耳闻。
　　可以这么说，除了本来出身不好的人，没有管人的普通人，一般不用担心。
　　只要有管着人的人都要担心一把。
　　李铭轻笑道：“我是搞事的人。”
　　他接着把同王副厂长的恩怨跟秦淮茹大概的讲了下。
　　秦淮茹没有多劝，“要是没有成功的话，我们怎么办？”
　　“必定成功，文的没搞定，还可以来武的，我揍都要把他们揍到认输。”
　　“这事哪有靠打架论输赢的！？”
　　“你不懂。还真就是打架论输赢。”
　　“谁的人多或者人少的能够力往一处使，那么谁就是赢家。你以后看多了就懂了。”
　　秦淮茹乖巧道：“嗯。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明天晚上不好讲，我可能要坐镇保卫科。我会派人跟你报平安。”
　　“嗯。”秦淮茹抱紧了身边的男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是在担忧。
　　“你怎么又来！你明天有要紧的事，今晚要好好歇息，要不我先回去了。”
　　“没事。再来一次。”
　　“不要了。你要养足精神。”
　　“你放心，一晚上七八次也没问题，只要你能撑住。”
　　“明早误事了就不好。”
　　“之前的时候，我还不是第二天5点就去上班？”
　　半推半就，秦淮茹又随了他的意。
　　李铭收拾妥当，回轧钢厂办公室休息。
　　玩归玩，正事真不能耽误。
　　周一，
　　清晨5点，
　　职工楼工地没有上工，全体开会学习。
　　‘伟大导师畅游长江壮举带来无限鼓舞力量！’
　　‘我国的七亿人民一定能乘风破浪胜利前进！’
　　7点钟，
　　李铭把范家文留在职工楼工地协助，载着一队工地的人回轧钢厂保卫科。
　　保卫科楼下，三队长彭志平带人正在发放馒头。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
　　李铭新带来的这一队工地上的人，让一些不明内情的人员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过，很快他们就晓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铭在保卫科楼下对着众人做了动员，讲了一堆不好写的道理。
　　与此同时，
　　李副厂长安排的人在轧钢厂的各个公告栏、报刊栏、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文章。
　　这些文章把喷杨厂长、王副厂长等人喷得狗血淋头。
　　8点半，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刚挂掉李副厂长的电话。
　　知道具体事情后，果断积极参与的彭志平汇报道：“余处长和两位副处长都没有来厂里上班。”
　　罗巡说话都还带有些紧张感，“有两个车间主任想撕掉文章，我们的人迅速控制住了他们。逮捕小组的人已经把他们抓回来了。”
　　“自行车巡逻组的人报告，第九车间有人聚集，需要派人去看看。”
　　李铭听完手下人的情况汇报，“挺好的，各处都是秋风扫落叶，大获全胜。倒是陈六满那里太坑了，放跑了王保。”
　　其他厂领导，他懒得搭理，他就想把这个王副厂长搞下去。
　　积极表现的王铁志说道：“跑不了。人肯定是躲在附近哪里。”
　　到总厂支援的木工队张师傅，“事发突然，王保肯定没带上东西逃跑。我们可以派人埋伏在他家附近，守株待兔。”
　　李铭大手一挥道：“先不管这个事了，让陈六满去折腾。”
　　“彭队长你带人去九车间看一下是什么情况。假如是支持我们的，你让他们先在本车间搞揭发，先不要乱跑，后续我们都有安排布置的。”
　　“假如是反对我们的，把首要分子抓回来就行。”
　　彭志平应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李铭对罗巡吩咐道：“罗股长，自行车巡逻组非常关键，你要时刻关注好。抓回来的人，给他们纸跟笔，先罚他们抄写红本本。”
　　“是。”罗巡负责情报和看押，深知责任重。
　　李铭又命令道：“王队长，你马上带人去大操场那边帮忙维持秩序。10点的时候，要在那里开会。”
　　“我马上去。”王铁志连忙答应道。
　　李铭给手下人鼓劲道：“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大伙再接再厉，争取最后的成功！”
　　“争取最后的成功！”保卫科几人都还在兴奋头上。
　　时间不够用，转眼到了午饭时间。

第488章 你还想打我呀！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陈国栋科长配合食堂主任，为全厂职工，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李铭也安排手下人轮流去吃午饭。
　　“陈科长，王保跟谁比较熟悉？”
　　陈科长劝道：“他跑了也成不了气候，一个王保成不了事。你不用那么纠结。”
　　“王保找了我好几次麻烦。没找到他，就太便宜他了。”
　　陈科长宽慰道：“以你的能耐，过两天有空闲了，抓他轻而易举。好戏还在后头，你别着急。”
　　李铭手指了指天，“他们翻不了盘了吧？”
　　陈科长也懂他意思，“暂时看是这样，上头现在自身难保。”
　　轧钢厂一伙人的所作所为，在这个时间点，一丝一毫都不显眼。
　　行动顺利这一块倒是可以算比较特别的，其他厂子比较少这样刚开始就一边倒的情况。
　　拉锯战才是初期的普遍现象。
　　在这点上，轧钢厂保卫科的强势行动居功至伟，他们把另一伙的人直接抓了，对方没人带头直接没戏。
　　被拿下的杨厂长这些人，之前赵守青等人所遭受的待遇，杨厂长这些人全都要加倍接下。
　　大会小会都要参加。
　　天天挂个牌子，参加厂里、车间、部门的揭发。
　　杨厂长这些人能安安静静的扫地，那都算是轻松的。
　　有李铭在，不会让某些人有过火的动作。
　　午后，
　　轰隆隆，轰隆隆。
　　夏日的雷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来一场。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站在窗户前，“有送饭菜给那些被关着的人吃么？”
　　治安股罗巡回答道：“都有送饭，送的还是小食堂的好菜，但是有些人没吃。”
　　“爱吃不吃。有没有不愿意抄红本本的人？”
　　罗巡乐呵呵道：“个个都在认真抄写。其他处罚，估计他们还敢抵抗一二，这个事他们不敢不做。”
　　三队长彭志平佩服道：“还是副科长英明，想出了这么一招，一下子就让他们全都服服帖帖的。”
　　李铭随口道：“给他们搞个抄写进度的评比。”
　　“告诉他们，别想着潦草乱写应付了事，他们抄写的稿纸会展示到墙上，由厂里的职工投票选出不认真的人，加倍处罚。”
　　“我这就去跟他们说。”罗巡忍不住笑道。
　　“你们先去忙吧。我得打电话给余处长他们，通报一下厂里的最新情况。”
　　“是。”一群人出去各忙各的事。
　　余处长对他还不错，打个电话不费事，该怎么选由余处长自己选，他没有多建议。
　　他刚挂掉电话，周晓白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铭，我跟罗芸最近不能帮你找办公场地了。”
　　李铭笑道：“我也正想找个机会给你打电话，让你们最近尽量不要出门。”
　　周晓白脆生生道：“这一次，我爸妈是真不让我出门了。我现在是偷偷出来给你打电话。”
　　“晓白你用的是外面的公共电话呀？”
　　“大院外面的公共电话，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都说在占线。”
　　“我刚刚在跟厂领导汇报工作。”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刚刚大获全胜，厂里还有些乱糟糟的，李铭不担心被窃听，骚话又冒了出来。
　　“没有呢！我想你了的时候就接到你的电话，我都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周晓白下意识又站得离柜台远一点，怕被人听见。
　　她脸嫩，没好意思说那些话，只好关心道：“你们领导也真是的，中午下班了都不让你休息。”
　　“工作嘛，总要有人去做的。你那里也是下雨了吗？”
　　“下了好大的雨，我没有带雨伞出来，我现在都回不去呢！不过还好，雨越来越小了。”
　　“那你爸会发现你不在家咯。”
　　“我爸去开会了，连午饭都没回来吃。他最近每天都要开会，没时间管我。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我还是决定听他的话。”
　　“听话是对的，现在外面的治安不太好。你人又长得那么漂亮，走在路上都比较危险。”
　　周晓白听得心里美滋滋的，又关心道：“你是采购员，你更要注意安全。”
　　“只有我抓人的份，没人能让我吃亏，那些小喽啰来多少，我打得他们爹妈都不认识他们。嘿嘿，以后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周晓白故意道：“你还想打我呀！”
　　李铭嘿嘿坏笑道：“你现在不懂，以后你就懂了。”
　　周晓白瞟了一眼店主那边，压小了一点声音，“我感觉你说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怎么会呢！诚实可靠小郎君说的就是我。”
　　“我觉得你不是很老实。对了，我给你写信了。你要记得收好。”
　　李铭猜测小妮子出来寄信，顺便给他打电话。又是打电话又是写信，花费了小姑娘一毛多钱，谈恋爱的成本挺高的。
　　“知道啦。你写给我的每封信我都有珍藏起来。等许多年以后，我们俩坐在小院子里，一起慢慢翻阅。”
　　周晓白的小脸红扑扑的，“那我以后不给你写信了。”
　　“必须写，要多写。我喜欢看。”
　　“有人来了。我要挂了。”
　　“行。注意安全，尽量别出门。”
　　“我知道啦。”
　　不是李铭吓唬周晓白。
　　最近的治安状况跟几个月前，明显没得比。
　　现在工厂乱糟糟的，大家各忙各的，治安局搞的义务巡逻队就维持不下去了。
　　工厂不提供人，治安所没人手，想巡逻都没办法。
　　一些胆子大的人就开始浑水摸鱼。
　　为了秦淮茹的安全，李铭打算把95号院附近的人组织起来，居民们自己搞个义务巡逻队。
　　反正厂里上班也是经常没事做，还不如晚上的时候巡逻保护家宅安宁，白天在厂里睡觉或者露个脸再回家睡觉。
　　红星轧钢厂上班摸鱼的人就有明显增多。
　　刚挂掉周晓白的电话，李铭又拿起电话打给向阳花大队，让高队长帮忙传话娄晓娥，一切顺利。
　　秦淮茹那里，他早派了治安股的李方胜去95号院报了平安。
　　下午2点，
　　红星轧钢厂剩下的头头们开了一个会，也有样学样，搞出了一个筹委会。（67年2月之前，各地各单位取的名字各不相同，叫什么的都有。）
　　李铭没有进筹委会，不是他没资格，实际上他这次立下了汗马功劳，李副厂长也点名要他进筹委会。
　　但是一旦进了筹委会，以后要参加的务虚会议肯定非常多，对他而言束缚太多。
　　他感觉没意思，就主动推掉了筹委会的职务。
　　其他人还夸他高风亮节，不晓得他纯粹是不想参加太多的会议。
　　李铭只打算守好现有的一亩三分地，巩固好保卫科的地盘，保一方安宁。
　　在保卫科楼下等着他的杨大奎，“副科长您开完会了，我们出去找了一遍没找到王保。”
　　“没关系，他晚上总得找个地方住。晚上，我亲自去抓。”
　　已经控制住了轧钢厂，李铭就派了些保卫科的人出去搜捕王副厂长。
　　李方胜抱怨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六满故意放水，其他人都被逮住了，就王保没有抓到。”
　　“这个事情不用我们关心，李副厂长会找陈六满算账。你们俩放下手头的事，继续筛查治安积极分子的关系。”
　　杨大奎问道：“那厂里的事情？”
　　“厂里的事有其他人去负责，不会被翻盘的。现在的工作重点是这些治安积极分子。他们马上就要转为糺察队的队员了，不可靠的人不能弄进来。”
　　杨大奎、李方胜两人对视了一眼，责任重，“我们马上就去做。”
　　临近下班，不出意外的发生了意外。
　　王铁志气喘吁吁跑到副科长办公室汇报，“王保副厂长死了。”
　　李铭震惊得站了起来，“什么！怎么死的？”
　　王铁志回答道：“是被人用刀捅死的，就在清水园家属院7号楼后面的草丛里。”
　　李铭首先想到的是一分厂保卫科长汤德金，然后马上又否掉了。
　　“我记得王副厂长好像住的是2号楼？报告治安局了没有？”
　　“还没有。”
　　“我现在就去查看，你去东直门治安所找人。”
　　“是。”
　　轧钢厂的清水园家属院也在东直门所的辖区内。
　　关键时期，李铭自己不能乱，他在保卫科的心腹骨干一个也没带走，喊了王义、王甲等人去帮忙打下手。
　　等他赶到的时候，清水园7号楼的案发现场已经围了一圈人。
　　李铭吩咐王义等保卫干事把围观人群驱远一点接受盘问，又安排王甲回厂里给李副厂长、聂副厂长等人报信。
　　刚刚他只是接到手下人的口头汇报而已，不清楚现场的实际情况，现在确定死人了，必须马上向上报告。
　　他穿上鞋套，戴上手套，表面上是仔细搜查尸体附近的情况。
　　实际上，他也是在仔细探查搜索附近，寻找有用的东西。
　　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垃圾桶，不过他没有去动。
　　另一路的王铁志带着牛所长和治安员也很快赶到。
　　牛所长神情严肃，“李副科长，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绕着尸体周围查看了下，没有去翻动尸体，顺便把围观的人员控制在那了。”
　　李铭手指不远处的一群人，也询问道：“牛所长，有没有跟分局汇报？”
　　牛所长叹气道：“我得先过来看了情况才好请分局的支援。”
　　王铁志蹲在一旁回气，来来回回的赶路，累得够呛。
　　牛所长接过李铭递过来的鞋套、手套，穿戴好才前去查看尸体，“不像自杀。凶器也不在这里。”
　　李铭建议道：“叫你们分局的技术人员过来吧？”
　　“只能这样。”牛所长说完话，吩咐一名同来的治安员赶去城东分局。
　　牛所长提议道：“我们过去问一下那些人，看是否有所收获。”
　　“王义他们还没跟我汇报，估计没问出来有用的内容。”李铭快步朝王义和围观人群走去。
　　牛所长摘掉手套、鞋套也跟了上去。
　　王铁志虽然有些回过了神，还是留在原地看守现场。
　　“王义，你们问到线索没有？”
　　“李副科长，暂时还没有。最早发现的是这位孙大妈，其他人是听到孙大妈的呼喊才聚过来的。孙大妈大约5点钟下楼看到的。”
　　李铭看了一下手表，5点30多分，保卫科、治安所的反应速度算死非常快的。
　　牛所长询问道：“孙大妈，您当时有没有看到附近还有谁？”
　　孙大妈手指铁丝网被破坏出来的豁口，“我当时是为了绕近路出去买菜，才走到这房子后面的，没有看到其他人。”
　　家属院占地一般都不小，垒围墙不仅花费大还耗时耗力。
　　拉上四五道铁丝网，可以当围墙用于拦截，对陌生人还有威慑力，特别是有电网的传说，现在的人对电还是很恐惧的。
　　但是，这玩意骗不了住在里面的人。
　　为了进出方便，人为破坏弄出一个豁口是很平常的事。
　　特别是吃饱了撑的小孩，不是为了进出方便，他们也要搞些小破坏。
　　牛所长望向李铭，征询道：“问问附近的住户、玩耍的小孩有没有听到呼喊、打斗的声音？”
　　孙大妈插话道：“我们这栋楼在家的人都在这了，没听到打架的声音。小孩子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是啊。按道理下午挺安静的，有动静，我们应该能听到一些。”
　　“我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那时候在做针线活，我也没有听到。”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李铭最烦她们提供无效信息，大声打断道：“有用的就现在赶紧说，没用的你们待会慢慢聊。”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牛所长和蔼道：“大伙不用急，一个一个来，我是在做询问笔录，等会也会问你们，你们现在也可以先仔细回忆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事情。”
　　李铭没有打扰牛所长的问话。
　　他的思绪飘得有点远，他们今天虽然夺取了厂里的权利，但是立足还不够稳。
　　王保副厂长的意外死亡，会给李副厂长为首的这一派人巨大的压力。
　　没有及时侦破的话，各种各样的谣言会冒出来，成为其他人攻击他们的一把利刃。
　　不出他所料，聂副厂长带人赶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李副科长，现在是特别关键的时期，厂里命令你务必尽快破案！”
　　李铭迎上前回话道：“城东分局的技术人员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咱们再等等他们的技术分析。”
　　聂副厂长疑惑道：“你侦办了那么多案子，你也可以直接上手查看吧？”
　　“尸检这块我也不懂，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去做。”
　　聂副厂长啧了一声，“真是多事之秋啊。”

第489章 你老婆也要让我耍耍
　　李铭递了一根烟给聂副厂长，“这个案子问题不大。王副厂长有被殴打的痕迹，案子又发生在家属区，暴露的线索很多。”
　　聂副厂长也不是空手来的，“听到你派人汇报的情况，厂里做了个分工，李副厂长坐镇厂里，我负责这个现场的协调。”
　　“我们已经打了电话给城东分局，看在我们轧钢厂平常配合他们工作的份上，城东分局答应会派出精兵强将。””
　　对于城东分局的能力，聂副厂长不是很看好，毕竟他手下的李副科长时常被找去参加专案组。
　　有东直门治安所的人在这里，聂副厂长没有把这些不好听的话当面说出来。
　　6点钟，下班时间到了。
　　城东分局的周国强副局长也带着人赶到了清水园7号楼。
　　双方是老熟人，李铭把红星轧钢厂今天发生的变故，跟周副局长说了下。
　　可能造成的影响他也没有瞒着，全说了。
　　聂副厂长也是见面多次，“周副局长，这次真是指望你们城东分局能尽快破案了。”
　　周副局长皱着眉头，“先等技术勘查的结果吧。”
　　有句不合适的话，周副局长没说。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很大可能性，凶手是红星轧钢厂的人。
　　检查了尸体的伤口，技术侦查员汇报道：“初步勘察，受害人死亡时间大约在3-5点钟。生前应该遭受过殴打，有类似皮带抽打的伤痕，但是没有刀伤等抵抗伤。”
　　“从伤口的状况看来，凶手对被害人偷袭或者突然间出其不意的刺出，又有可能是被害人放弃了抵抗或者被控制住了抵抗不了。”
　　聂副厂长插话道：“怎么有这么多的可能性？”
　　李铭解释道：“只是从伤口上判断的情况。咱们这个位置是户外，是家属区，殴打肯定不是发生在这。”
　　接到李铭的示意，侦查员继续说道：“凶手的力气很大，没有拖泥带水，第一击就可以致命，但是凶手在心脏位置连刺了三刀。凶手的身上可能也带了血。”
　　聂副厂长忍不住又问，“这是怕受害者死得不彻底？”以前在办公室跟李铭询问案情的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周副局长解释道：“怕受害人死得不够快，呼喊求救叫人。”
　　李铭吩咐旁边的王铁志，“王队长，你带队跟整个家属院的人问一下，让他们仔细回忆下午2点到6点是否有异常情况。并且今天的垃圾桶也不许清运，等治安局的同志检查完后再处理。”
　　他把侦查时间拉长，一是凶案发生之前，也可能有行踪异常的人；二是因为死亡时间可能不是3-5点，想要准确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是非常困难的，误差很大是正常情况。
　　电视剧里，法医判断受害人几点几分死亡，每次都十分准确，那只能是电视剧。
　　李铭选择2点是因为中午有下雨，凶案明显发生在雨后。
　　“是。”王铁志招手叫了几个保卫干事。
　　王义跑来汇报，“王副厂长的爱人下班回来了。”
　　李铭、聂副厂长只顾着不让人破坏现场，都忘记派人提前去给家属通报一声。
　　了解情况的围观人员被保卫科、治安局的人轮流盘问也没有出去报信。
　　聂副厂长赶紧迎了过去，“池大姐，请节哀顺变。”
　　“真是老王！”池大姐眼瞅着要瘫软在地，旁边跟来的几名女同志急忙扶住。
　　池大姐哭得伤心欲绝。
　　虽然是对头，还找了他几次茬，听到家属的哭声，李铭也颇不是滋味，心太软听不得伤心的哭声。
　　其实吧，除了死亡，人生无大事。
　　聂副厂长安慰道：“池大姐，我们一定会把凶手抓到！而且也一定能查明真凶！”
　　为了增加说服力，聂副厂长介绍身旁的李铭，“这位是保卫科的副科长李铭同志，他多次参加京城治安局重大要案的专案组，到目前为止，他经手的所有案件都圆满侦破。”
　　“池大姐，我们必定会全力以赴找出真凶。”人多嘴杂，李铭暂时没问池大姐是否有怀疑对象。
　　旁边人也七嘴八舌的安慰着池大姐，还有人提醒要去通知王副厂长的儿女。
　　有一大堆人劝，李铭没有多呆，转身先回到了周副局长、邢队长这头。
　　周副局长介绍新的侦查结果，“排除了其他人的脚印，凶手只有一个人，1米75左右，体型健壮。应该是认识的人趁受害人不备，猛然偷袭杀死受害人。但是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李铭哪里能知道，“我对王副厂长的社会关系不太了解。是不是先问一下家属？”
　　邢队长看向正哭得伤心的池大姐，“问是肯定要问的，家属现在这个状态不好问呐。”
　　李铭提议道：“周副局长，凶手把凶器带走了，也可能没走多远又扔掉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开展外围搜查工作？”
　　周副局长点头道：“是要开始搜查，等会人越来越多，会破坏周边的环境。幸好中午下了一场雨，现在比较好检查痕迹。”
　　“我感觉要多仔细检查垃圾桶。我先回一趟厂里，让保卫科审问一些关系人，马上就回来。”
　　周副局长说道：“你去忙吧。”
　　李铭又去跟聂副厂长说了一声。
　　他回到厂里吩咐手下人提审王副厂长关系密切的人，又安排了一些人密切注意厂里的传言。
　　没有回现场，他反而先开车去了一分厂保卫科。
　　“汤科长，我相信你已经接到了消息，王副厂长下午被人杀害在清水园家属院。”
　　“我刚刚听说了这事。”
　　听到消息的时候，汤德金还以为是李铭做掉的王副厂长，被李铭的鲁莽行事给震惊了。
　　现在李铭居然怀疑到他头上，汤德金一想他自己也真的是有作案动机！
　　“李副科长，您不会是怀疑是我干的吧？”
　　李铭没有回答反而又问道：“王副厂长除了找你，还有没有找其他人？”
　　汤德金摇头道：“我真不知道王副厂长是否有找其他人。王副厂长要是有找别人，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城东分局的侦查结果来看，王副厂长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偷袭的，所以凶手要不是他熟悉的人，要不就是跟他进行什么密谋的人。”
　　汤德金恰好之前跟王副厂长有搞一些小合作，连忙撇清，“这两天，我都没跟王副厂长联系。”
　　“没有是最好。”李铭一来是探查确认汤德金是否跟凶手有关联，二来敲打汤德金别多嘴惹事。
　　他之前威胁恐吓汤德金的时候说过，‘王副厂长的好戏这几天就会上演。’
　　那句话的歧义很大！
　　事情就这么巧，要不是李铭一整天都在轧钢厂，保卫科的几名心腹可能都会怀疑是他干的。
　　这让人非常郁闷(＃￣～￣＃)
　　离开一分厂，他很快回到了清水园家属院。
　　没有保密措施，王副厂长被人偷袭捅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家属院。
　　何副书记等厂里大大小小的头头都过来了，现场附近围得人山人海。
　　邢队长跟李铭通报最新进展，“你真是神了！我们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李铭追问道：“那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半枚血指纹。后面可以用来比对有嫌疑的人。”
　　邢队长接着介绍道：“据家属讲，王保平时对人热情，与同事、工人关系良好，没有仇家，也没有经济纠纷，她也想不通会是谁干的。”
　　“目击证人有没有找到？比如小孩。”
　　邢队长回答道：“你们厂今天的动静比较大，各家都没敢乱串门。托儿所、幼儿园的小孩今天在学校，其他学生要不在家没出门，要不就是下午去参加活动了。”
　　昨天，工体的辩论赛没开成，科学院和科委在大会堂搞了个万人辩论赛。
　　辩论赛产生的影响今天刚开始发酵，而且今天又是节日，外面的庆祝活动很多，呼朋引伴出去玩很正常。
　　邢队长可惜道：“已经有物证了。现在是没有动机，没有目击证人，要是有点头绪的话就可以破案了！”
　　李铭点明道：“还有个思路可以查。刚刚你也说了我们厂的动静比较大，我们厂其实派了好几拨人出来找王副厂长。全都没找到，他躲在哪了？”
　　邢队长点点头说道：“王保躲藏的地方应该就是被殴打的地方，殴打王保的人很可能就是杀王保的人。这确实是个好思路。我们再询问一下家属。”
　　“由你们问话比较好，我这边参与的话，可能家属的情绪会比较大。”
　　“是这样，我这就过去问。”
　　很快，
　　邢队长回来后，摇头道：“那位池大姐也不知道。她上午听到消息，曾经回了一趟家。她没见到王保，倒是你们厂的人威吓她说出王保藏身之地。”
　　“在家被你们厂的人骚扰，她就又回单位上班了。我追问了她关系较好的亲朋好友，她说了一些。我马上派人去核实一下。”
　　“可以的话，每份询问笔录让那些被调查的男性看过后签字确认。”
　　李铭不可能跟着去探查每家每户的气息，用这个方式获取也是一种办法。
　　邢队长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不过这是小事，“我会特意交代他们。”
　　李铭也故意让厂里保卫人员传消息出去，寻找跟王副厂长熟悉的人，欢迎举报。
　　既可以消灭一些流言蜚语，也可能有意外收获，举报向来是寻找线索、暴露问题的最重要手段。
　　邢队长的人还没有回来，李铭在保卫科的手下带来重要线索。
　　治安股罗巡汇报道：“纪方云是王副厂长的秘书，我们在审问的过程中，把王副厂长被人杀害的消息告知了他，纪方云就开始交代他知道的情况。”
　　“王副厂长有个相好的女人叫窦少娟，是一名饭店服务员，就住在离这不远的香河园。窦少娟是有老公的。”
　　邢队长敏锐的问道：“有老公的？”
　　罗巡接着道：“是的。窦少娟的老公是京棉三厂的维修工，平常时候住在厂里，个子不矮。纪方云猜测王副厂长上午是躲到了窦少娟在香河园的家。”
　　邢队长又问道：“京棉三厂的宿舍区不是在八里庄那一块吗？”
　　罗巡摇头道：“纪方云没有交代关于房子的缘故。”
　　李铭问道：“王副厂长是怎么跟窦少娟凑到一起的？”
　　罗巡回答道：“据纪方云交代，是窦少娟不小心把面汤洒在了王副厂长的衣服上，王副厂长没有计较，但窦少娟执意帮忙清洗，然后两人就认识了。”
　　“窦少娟疑似不能生育，夫妻关系不是很好。可能王副厂长对窦少娟有所关心，两人就那么好上了。这些都是秘书纪方云猜测的。”
　　周副局长说道：“这是个非常重要的新线索。知道窦少娟的家具体房号吗？”
　　罗巡回话道：“家的具体地址不知道，只知道是在香河园那边，不过纪方云交代了窦少娟的单位地址。”
　　周副局长吩咐道：“邢队长，你带人去查一下。”
　　邢队长也感觉这个线索可能有突破，“保证完成任务。”
　　......
　　话分两头，
　　今天一大早，王保副厂长老远就看到陈六满气势汹汹的在抓人，立刻掉头跑到情人那边躲风头。
　　窦少娟见到王副厂长有事，跟单位请了半天假在家陪着，顺便出去帮忙探听轧钢厂的情况。
　　好死不死，窦少娟的老公曹志财因为厂里停了生产，准备回家见妻子，过点夫妻生活，次数多了总能生一两个娃出来。
　　曹志财在窦少娟单位没找到妻子，听说妻子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半天，急急忙忙往家赶。
　　家门是外面锁上的，看起来像是人不在家，曹志财也没多想，直接用钥匙开门。
　　一个只穿了裤衩子的陌生男人在自己家，门窗完好，对方的面相看起来不像小偷，曹志财也不是傻子。
　　明摆着，有奸情！
　　曹志财问道：“你他妈谁啊！？”
　　王副厂长很想说，今天诸事不宜！倒霉催的被人家正主堵住了！
　　“兄弟，你千万别误会。我是因为厂里有事，来这里避难的，躲完今天上午我就回去的。”
　　“你他M的把我当傻子糊弄是吧！”
　　比王副厂长高一个头的曹志财上去就是一个大逼斗，然后对王副厂长一通殴打逼问。
　　到外面打探消息的窦少娟回来后也是遭遇曹志财的一顿毒打。
　　三人都不想丑事曝光。
　　王副厂长提出愿意出钱补偿，曹志财也没其他好办法，同意了这个条件。
　　偏逢中午下大雨，多耽搁了一下。
　　雨后，喝了点闷酒的曹志财押着王副厂长回清水园家里取钱。
　　老婆在别的男人身下哼哼嗯嗯的，曹志财越走越想，越想越气，走到7号楼边上，
　　“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老婆也要让我耍耍。”
　　这样的要求，王副厂长当然不会答应，“咱们刚才都谈好了的，我出钱补偿你，而且我老婆也不可能同意这种事。”
　　气头上，曹志财哪管那么多，“那是你的问题。她要是不同意，大不了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轧钢厂那边还乱着呢，王副厂长很是头大，说的话也不谨慎，
　　“我老婆一大把年纪了，你肯定是看不上的！她一黄脸婆，哪里有你老婆那样水嫩漂亮！”
　　听到王副厂长夸自己老婆水嫩，曹志财暴怒值达到上限，恶向胆边生，直接一刀捅了过去，然后就没然后了。
　　曹志财听说警犬能追踪气味，就把作案的匕首藏到垃圾桶里了才逃回家。
　　回到家，窦少娟已经去上班了，曹志财以为只要他们夫妻两不说，世界上没有人知道这桩丑事，别人想不到是他杀的人。
　　惴惴不安犹豫着是否要逃跑的曹志财，在家里给自己鼓劲，说服着自己，窦少娟同样不敢把这事情说出去。
　　傍晚的时候，曹志财听到附近的大院出了命案，是被熟人偷袭致死的，这个消息让他安心了很多。
　　然后，在窦少娟的带领下，邢队长带着一伙治安员上门把曹志财给抓了。

第490章 您想要举报谁？
　　事实俱在，本来担心害怕的曹志财没有顽抗到底。
　　邢队长当场一问就把案情经过搞清楚了。
　　水落石出后的案情，迅速的传播开来，震惊了很多人。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红星轧钢厂这次有点丢人，不过好在筹委会这伙人本来就是要抓王副厂长去认罪。
　　他们也算是有识人之明还立场坚定，没有任何地方会被指摘。
　　反而进一步论证了，他们今天的整个行动是合情合理的，是正确的，是符合教诲的！
　　没有物伤其类的感伤，筹委会李副厂长这伙人私下还有点窃喜。
　　也就是不合适说，不然李铭想问李副厂长，刘岚也是有老公的，怕不怕步了王副厂长的后尘！
　　李铭开车载着聂副厂长和一大群保卫人员回轧钢厂。
　　为了防止乱七八糟的谣言，聂副厂长打了几个电话给各个分厂保卫科，简要通报了一下案情经过。
　　一分厂的汤德金之前对李铭还是有所怀疑，本人没动手，可以指使别人动手。
　　真相大白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不是汤德金心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是他们这行的人接触到的、听到的、看到的案件通报比较多，什么样的人渣都见识过，对人的警惕心就更高一些。
　　李铭开车从办公楼那边绕回保卫科也就一小会儿时间。
　　小货车才停稳，车斗上的保卫人员一个个蹦到地上，个个神态轻松。
　　守家的范家文迎上前，询问众人，“案子破了？”
　　王铁志队长回话道：“抓到凶手了，就是窦少娟的老公曹志财。王副厂长的秘书纪方云这次算是立了功。”
　　李铭也是一步跳下驾驶室。
　　范家文队长连忙转头提醒道：“副科长，您该吃晚饭了吧？”
　　李铭先关心下属的情况，“科里的人都吃了吗？”
　　范家文详细汇报道：“都吃了！连那些积极分子都是吃了饭才回去的。关着的那些人也有送饭给他们。就剩你们出现场的还没有吃饭了。”
　　“饭菜还在食堂那边？”
　　范家文回话道：“怕凉了，就没有拿回保卫科。食堂主任说了，厂领导今晚也要加班，他们食堂没那么快下班，可以先放他们那边。”
　　李铭吩咐王铁志，“王队长，让他们先去洗个澡，洗好了一起去食堂吃饭喝酒。”
　　“我请他们喝一点啤酒，数量不多，每人最多半瓶。”
　　这种凶杀案不多见，他打算给这些年轻的保卫人员压压惊，又怕给多了这些人喝醉了。
　　王铁志笑道：“有半瓶喝已经够多的了。我这就去办。”一瓶啤酒的价钱相当于一包烟，半瓶确实不少。
　　旁边的保卫人员也听到了，个个喜笑颜开，感谢自家副科长的豪气。
　　范家文、彭志平等没有去清水园家属院的人，也都懂李铭的意思，没啥好抱怨的。
　　红星轧钢厂的八卦传播迅速，但是他们今天搞的事算是落幕了，底下的水平静了下来。
　　各个学校可就热闹了。不管白天、黑夜，都很热闹。
　　第二天，8月2日。
　　职工楼工地恢复了施工。
　　轧钢厂总厂还没有恢复生产，各个车间搞活动搞得如火如荼。
　　中午，
　　新街口家具店，
　　店开业后，他不能不管不顾，今天没什么事的李铭就过来瞅一瞅。
　　“福伯回去吃午饭了么？”
　　高建成回话道：“福伯骑三轮车回去的，他打算绕路去城东取报纸，吃完午饭再给我带饭过来。”
　　李铭点点头，“卖出去多少家具了？”
　　说到这个，高建成笑得合不拢嘴，“一整套的36条腿预订了5套。单独的凳子、柜子、桌子也卖出去了好些。”
　　李铭看了下地上的废旧物品没多少，“看来知道我们这个店的人还不是很多。”
　　高建成笑道：“我上次发广告的时候，没说前天开业。我们已经开业，过些天应该会越来越多人知道。”
　　“行！你有信心就好。”
　　才两天时间就有了一千多块钱的销售额，相当于卖了一千多瓶水果罐头，高建成现在信心很足。
　　“之前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买。”
　　“小菜一碟。是我们的木料不够多，不然京城有几百万人，家里有余钱的人不少，需求还是很大的。”
　　京城边上的香河县，依托原有的木匠优势，80年代，从生产沙发起步，做成了北方最大的家具产业聚集地。
　　李铭以后完全可以学着点。
　　“高队长跟蔬菜公司有没有谈好用车的事情？”
　　高建成开心道：“谈好了！蔬菜公司每天去装蔬菜的空车，会派一辆车到我们家具店绕一圈，帮忙把我们收到的旧木料送下去。家具厂那边会给他们一笔补助。”
　　“我就说这样互利共赢的好事能谈成。他们空车开下去，也是浪费油。多运点东西费不了多少油，还有多一笔收入。”
　　向阳花送家具上京城的车，可以运玻璃瓶子之类的其他物资回去，反正回程不会空车白跑。
　　高建成嘿嘿笑道：“也就小铭哥您能想到，一般人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
　　“多花点心思都行。该休息休息，你别把自己累坏了。我先回去了。”
　　“好的。”
　　李铭开着小货车绕来绕去，多花了好多时间才回到厂里。
　　一路上，他把附近废品收购点挑出来的旧货顺带收走。
　　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吩咐被他叫上楼来的杨大奎，
　　“大奎，那个刀疤脸乔永宽估计明天会来找我，我要是没在厂里，你负责接待一下。”
　　上次教训刘海中的大儿子，就是杨大奎跟刀疤对接的。
　　杨大奎有点懵，“副科长您找他啥事啊？”
　　“就是之前我让你、方胜、范叔三人留心古董之类的东西。我在左家庄圈了一块地用来存放，让他负责看守。”
　　“您干嘛让他去看守！还不如叫我们去，额，我们保卫科最近没人手。”杨大奎越说越小声，越没底气。
　　“左家庄那块地的边上是坟地，也不是谁都愿意睡在坟地边上的。刚好刀疤脸办事还有些能力，做事也讲究，又不会怕这些，我就让他带人帮我看两月。”
　　杨大奎提醒道：“不能让他带之前那个瘦矮个，那人非常贪婪，我怕到时候您的东西被他们偷偷卖掉了。”
　　“你说的有道理。”
　　意见被采纳，杨大奎又大着胆子问道：“副科长，最近风头好像不对，您怎么还收古董？”
　　李铭不在意道：“收了是要拿来改造的。收回来的是垃圾旧货，改一改又可以变为新的好东西。”
　　“改不了的东西，作为采购员的我，可以拿去乡下跟生产队换东西。乡下有些地方没有古董，想烧都没得烧，我帮忙提供了，他们的好东西就更愿意和我换。”
　　“反正我有用处就是了。这事你记着别忘了。”
　　杨大奎点头道：“我已经写在工作记事本上了。”
　　谈好了私事，李铭问起了工作，“你跟方胜一起调查治安积极分子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杨大奎汇报道：“全筛查了一遍，不过只是简单的过了一下档案，暂时没有发现大的问题。有也是一些小问题，全写在报告里了，报告在李方胜那。”
　　“那个匡之道呢？”
　　杨大奎摇摇头，“也没有发现问题。不晓得是不是我们不小心惊动了他，这两天聊天还是有聊天，但是没再打听您的事情了。”
　　“也可能这两天咱们厂的变故比较大，他一时半会没顾上这事。”
　　李铭不置可否，“平常多注意点。”
　　“是。”杨大奎应声道。
　　“你先去忙吧。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厂今天发工资，我还得去采购三科那一趟。”
　　杨大奎起身笑道：“也就您不愁工资发没发。”
　　李副厂长还是有实务能力的，知道给工人发工资是重中之重。
　　搞各种事都没让人冲击到财务科，今天工资跟往常一样有序发放。
　　李铭回到采购三科，被同事们围着打听昨晚王副厂长的案子。
　　“这事没有保密，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呀！”
　　李雪瑶一脸好奇，“小道消息肯定没有你这第一手的详细。”
　　“现在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王副厂长是在偷情的时候被堵在了屋里。昨天上午他到处躲，应该没兴致了吧？”陈冬副科长问道。
　　钱进向来跳脱，“可能正是心情紧张，王副厂长更有兴致呢！”
　　越来越离谱，陈国栋科长赶忙说道：“小铭，你给他们说说吧，省得他们胡扯。”
　　等着发工资的时间，也是闲着，李铭把知道的案情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
　　轧钢厂的流言可能是有人故意加了点料，也可能只是某些人纯粹想让故事更精彩，反正传播的内容比他昨天听到口供更劲爆！
　　消费死人，李铭不屑为之。
　　领到7月份的工资，他直接回了保卫科。
　　李方胜拿着报告跟着他回办公室。
　　李铭笑道：“今天没什么事了。先喝茶，调查结果慢慢讲。”
　　“副科长，您泡的茶就是又香又甜。”
　　李方胜夸完之后还是马上汇报，“罗股长挑人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人选，绝大多数治安积极分子都没有问题。”
　　“这些人要转为糺察队，其中几个人可能确实是换掉比较合适。他们原来是倾向杨厂长那一边的。我把那个匡之道也去掉了。”
　　李铭翻看报告，“去掉的好。我到时候交给聂副厂长，由厂领导去定夺。”
　　李方胜又说道：“七车间的刘海中同志刚才来找您了，说是有重要情况跟您反应。我问了一下他，他没跟我说，好像又回车间去了。”
　　“我知道了。估计等会儿他自己还会再来，不知道又有什么破事。”
　　“刘海中挺积极的呀。”
　　“他啊，满脑门子都想着要当官，要当干部。”
　　李方胜嘿嘿笑道：“我们也想当干部呢。”
　　“你跟他还是有些不一样，你是想进步，有机会我就提拔你。他是官迷，享受的是管人，要的是发号施令的感觉。对他这样的是能压住就压住。”
　　李方胜被李副科长夸得找不着北，怎么离开副科长办公室的都不知道。
　　没等刘海中，他喊上一队长王铁志，一起去聂副厂长那边汇报工作。
　　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李铭是言必行行必果。
　　4点多钟，他先回到保卫科楼下，正好碰到刘海中。
　　“李副科长，我有点事情想跟您汇报。”刘海中在厂里的公开场合遇到李铭称呼得比较正式。
　　“是刘组长啊，上我办公室边喝茶边聊。”李铭也同样如此。
　　这就是简单的互相尊重的事情，两人私下的称呼会更为亲切些。
　　95号四合院在轧钢厂上班的人，许大茂、阎解成、吴名等人在厂里也是如此。
　　只有傻柱、秦淮茹，在厂里还是喊他小铭。
　　秦淮茹跟他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怎么叫都行。
　　傻柱有时大大咧咧的没注意这些细节，容易得罪人。
　　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给刘海中摆好茶杯，说着场面话，
　　“二大爷，您有啥急事呀？我听李方胜说您之前就来找过我一次，本来想去车间找您的，聂副厂长那边有点事把我叫过去了。”
　　刘海中小声问道：“小铭你最近是不是派了人调查我们这群人的背景？”
　　“二大爷，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呀？”
　　“我那七车间的车间主任跟我说的，问我是不是要升职了，保卫科找他了解情况。”
　　就有这种好事的人，让他们要保密双方的谈话内容，结果转头跟当事人说了。
　　李铭承认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您也知道咱们厂的面积比较大，厂里的保卫力量有点不够看。”
　　“厂领导想让你们也参与进来，负责巡逻保护厂里的职工和财产安全，所以这就得仔细甄别，不能让坏人进入到我们的队伍里嘛，搞出监守自盗的事情就不好了。”
　　“要的人数比较多，后面可能还要再选人。”
　　刘海中第一次享受他的工夫茶招待，听到的又是还没有公布的消息，受宠若惊得很。
　　“我要反映的就是有个别人可能有问题。”
　　李铭笑着问道：“您想要**谁呀？”
　　刘海中说出了一个他最近正在调查的名字，“四车间的匡之道。”

第491章 输得不冤！
　　杨大奎、李方胜两人没有调查出匡之道的问题。
　　治安股股长罗巡也带人查过，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刘海中又跑李铭这里来举报。
　　李铭很有兴趣，“匡之道他有什么问题？”
　　刘海中靠近了小声说道：“他找治安股的杨大奎、李方胜打听你的消息。”
　　“这个事我知道，杨大奎前些天已经跟我汇报过了。”
　　这样不痛不痒的小报告，还会得罪治安股的人，不是刘海中要说的重点。
　　刘海中重点说的是他自己，“匡之道还找我打听过你呢！”
　　刚才听着很不以为然，李铭眉头一挑，“您接着说！”
　　刘海中开始自卖自夸道：
　　“匡之道这人挺能聊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注意。”
　　“等我知道你们保卫科在搞调查了，我就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对你的事情特别关心。”
　　“你上次出差的押运任务，他就问得十分细致，有问我知不知道你是去哪出差了。”
　　95号四合院的人已经知道李铭送了董大爷、阎埠贵一些海鲜干货。
　　一大妈、二大妈也是被李铭拜托过，注意观察是否有人打听他的事情。
　　再加上三队长范家文那天到四合院呆了半个下午。
　　易中海、刘海中自然知道李铭为什么给两人送好东西。
　　昨天，厂里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更惊人，被安排看大门的刘海中一时半会之间，脑子反应不过来。
　　今天上午轮空休息，刘海中稍微有点空闲，就开始琢磨立功升职的事，想起了这趟子事情。
　　刘海中赶忙跑到保卫科来找李铭。
　　李铭不动声色，询问道：“押运任务，他是怎么跟您打听的？”
　　刘海中又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道：“问我有没有收到你带回来的土特产？我说那地方应该比较艰苦，没有土特产可买。”
　　“他有跟我打听押运目的地是哪里，坐火车要多少天？接连问了我好多个问题。我都答不上来。”
　　李铭接连追问了几个细节后，发现刘海中比较迟钝，也没有泄露出去什么有用的消息。
　　“二大爷，谢谢您了。这个新情况，我会让人仔细调查的。”
　　李铭所在的保卫科，有个重要任务就是防敌特，平常经常开会学习保密条例。
　　1951年，《保守国家机密暂行条例》。
　　1954年，《关于在报刊出版物上保守国家工业建设秘密的指示》。
　　有个流传很久远的谣言：说是王铁人在大庆，戴着狗皮帽子、身上穿着厚棉袄、握着石油钻机的手柄眺望远方的照片，泄露了
　　大庆的具体位置等信息，导致日笨的设计方案高价中标，然后出了这个文件。
　　纯粹扯淡！
　　不给基础数据怎么可能出设计方案？瞎编？
　　而且，大庆油田第一次出现日笨产的石油机械是1984年的事情了。
　　50年代，大庆油田还没有被发现，1955年松辽石油勘探局开始勘探，59年发现，60年才开始建设。
　　65年1月1日设置安达特区的保密措施不过是全国的惯例而已。安达特区农垦某某场某某队，跟全国到处都有的数字编码的工厂一样意思。
　　1956年，《关于划分保密范围和改善资料供应工作的通知》。
　　1965年，《关于科学技术交流和保密工作的报告》及《关于科学技术交流和保密工作的若干意见》。
　　保密工作向来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工作重点。
　　有了新情况，李铭觉得要改变调查方向。
　　打发走刘海中，他让人把治安股的杨大奎喊到了办公室。
　　听完新情况，杨大奎惊讶道：“副科长，您是说刘海中同志反映，四车间的匡之道可能实际是想打听您上次的押运任务。打听您的个人行踪只是一个烟雾弹？”
　　“你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况。”
　　杨大奎回忆道：“好像是有问过押运的事情。副科长您亲自押运的任务，不只匡之道，咱们保卫科有好些人都很好奇。”
　　“我当时只顾着是否有人打听您的行踪，我没往押运任务上想。”
　　李铭温和道：“没想到是正常的，我也没想到。假如对方是受过间谍训练，你们之前做的调查算是打草惊蛇了。”
　　杨大奎还是不太相信，“他在咱们厂也有好多年了，没空接受那些间谍训练吧？”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们不能麻痹大意。匡之道认识你们，这个案子不能再交给你们办。”
　　杨大奎马上求情道：“副科长，假如他真是间谍，这就是大功一件啊。我跟方胜的小功劳不少，就缺这样的大功劳啊！”
　　拉上李方胜，也是杨大奎的策略，李副科长的一大弱点，心肠好爱帮人，早被这些心腹手下摸透了。
　　不管是搞农业研究，还是几次捐款，不是热心肠的人不会那样做。
　　不论手下人原本是什么样子，他们想进步的话，自然不自然的会表现得跟自家领导一样。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还是很有道理的。
　　李铭啧了一声，“后续再带上你们吧。假如匡之道是间谍，肯定会有上线，到时候你们负责那个任务。”
　　“现在这时候的初查，可能是白忙一场。”
　　杨大奎笑着保证道：“谢谢副科长！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行吧，这事记得保密。你去把方胜也叫过来。”
　　“是。”
　　李铭带着两名心腹前往匡之道家附近查看。
　　“他家就在这个院子的前院西厢房？”
　　李方胜点头道：“我们之前也没来过，登记的资料是这里。”
　　“他的房子是自有还是厂里给的？”
　　杨大奎回话道：“他自己家的。之前调查过匡之道的社会关系，父母早亡，他还有个哥哥，是他哥把他抚养长大的。这处房子是他哥让给他的。”
　　“他哥呢？”
　　杨大奎接话道：“工作调动的缘故，他哥被调去了津城，拖家带口全都去了津城，这里的房子就留给了匡之道。”
　　“匡之道他哥对他挺好的，就差给他娶媳妇了。”
　　杨大奎点头道：“这事儿办的地道，没得说。”
　　李铭探查了一下院子，没有像上次吴仁爽家那样，发现油印机之类的异常物品，没有暗格，一切显得很正常。
　　“这就有点麻烦了。”
　　他没有遇到过间谍的案子，但是没见过吃猪肉也见过猪跑。
　　间谍的首要任务是潜伏，然后才是刺探情报，可能很久之后才会提交一次情报，跟踪一个间谍可能要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
　　而且有可能不是间谍，只是别人的好奇心太重。
　　但是已经有人举报过异常行为了，李铭不查也不行，假如是真的呢？
　　....
　　...
　　厚颜无耻的程度，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手下有这样的人才，前线形势一片大好，光头输得不冤！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愚蠢。
　　有些间谍走的是隐蔽路线，作风很稳，潜伏得很好，几十年后，这些间谍应该已经七老八十了，仍不被外界所知。
　　李铭带着两个手下回到了保卫科，刚好遇到聂副厂长到保卫处巡视。
　　副科长办公室，
　　他屏退了其他人，就他跟聂副厂长两人。
　　聂副厂长听完情况汇报，“你的意思，这个匡之道可能是间谍？”
　　“我暂时只是怀疑，也可能他就是随口那么一打听。您也知道有些人吃饱了撑的比较闲。”
　　聂副厂长皱眉道：“咱们轧钢厂怎么尽是出些破事啊！”
　　“你看看前些天的吴仁爽案，昨天王保的案子，要是再来个匡之道案子，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李铭倒茶，“外面，其他机关，其他单位查出来的案子更多。咱们厂只是小打小闹。”
　　聂副厂长摇头道：“那能一样么？”那些扣帽子的事情，虽然是私下，但也不合适说得太直白。
　　“小铭，现在你打算怎么侦办这个案子？”
　　“我下午交给您的那份糺察队的报告，队员的名字没有匡之道。咱们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要把他的名字加进去。”
　　“这个没问题，加进去就是。”
　　“我们保卫科的人，他都认识。我打算找其他人来跟踪他。”
　　“你打算去哪里找人？”
　　“我想了下，采购三科的人就不错。跟匡之道没有交集，正治上比较可靠，时间还比较多。”
　　聂副厂长踌躇道：“没其他人选了吗？一分厂、二分厂那些分厂抽调些人过来？”
　　“聂副厂长，这个跟踪说不定要跟踪很久的。分厂本来没几个保卫人员，他们哪来这么多时间？”
　　“要不你直接把人抓起来，或者带人搜一下匡之道的家？”
　　李铭不好说已经探查过，“我会找个机会去搜一遍，但是我感觉希望不大，他住的不是独门独院，不太可能把东西藏在家。”
　　“要是他那个院子里哪个小孩嘴馋了，偷摸溜进他家，那他不就暴露了？”
　　聂副厂长担心道：“那你安排采购三科的人去跟踪监视，他们没受过训练，也容易暴露啊！”
　　“他们一人跟踪一天，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我也不告诉他们这是间谍案子，我找其他借口让他们盯梢应该问题不大。”
　　鉴于李铭过往的战绩，聂副厂长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计划。
　　比如这次王保副厂长的案子，是李铭回厂里布置审问那些跟王保关系密切的人，撬开了秘书纪方云的嘴，拿到了最为关键的线索。
　　用于比对的证据，匕首也是他几次提醒治安局的人要认真搜索垃圾桶。
　　有这么牛逼的手下，聂副厂长也就懒得瞎指挥了，“你放手去做吧。要什么支援你直接提。”
　　“暂时还不需要您出手。我先监视他的行踪，看他嫌疑大不大。制造一些假情报引蛇出洞的事情，还要再等等。”
　　“我刚想说，干脆弄个假情报把他钓出来。看来你早想好了，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他要真是间谍，我肯定能给他来个人赃俱获。”
　　要手下人好好干活，聂副厂长也是好话不要钱，使劲的夸李铭。
　　聂副厂长、保卫科这边安排好。
　　李铭打了个电话陈国栋科长，借用采购员。
　　采购三科的采购员也挺多人才的。
　　比如钱进，样貌普通，矮壮有力气，看着不显眼，有些聪明劲，在采购三科负责的生产大队是养羊的。
　　李铭的安排只要避开钱进下乡的日子，不会影响采购工作。
　　从陈科长那要到了钱进家附近的公共电话号码，李铭拨了出去。
　　等待了好一会，接通后，公共电话的大姐让他等着。
　　又是等了好一会，钱进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过来，“喂，我是钱进。”
　　“钱哥，我是李铭。”
　　“小铭啊，有啥急事么？”
　　“有个紧要的事情，要你帮个忙。我在采购三科办公室等你。”
　　“行，我现在就回厂里。”
　　“那我们等会见。”
　　“再见。”
　　挂了电话，李铭自言自语吐槽，“打电话按分钟算钱的话，打不起电话。”
　　不管是厂里，还是公共电话都得喊人接，这中间等待的时间长短就很不好把握。
　　同样操作，他把采购三科的同事约了一个遍。
　　也有下乡不在家的同事，他白等到好半天，得到一句人不在家。

第492章 免费的全国旅游
　　采购员钱进嘴巴不靠谱，平常写材料也很拖拉，具体的办事还是可以的。
　　很快，钱进第一个赶回了采购三科。
　　登记员李雪瑶早被陈国栋科长打发走了。
　　李铭就在办公室说了这事，没直接说可能是间谍案子，只说可能又是一个类似吴仁爽案的小团伙。
　　相比于最近半年的各种‘三家村’、‘黑店’，他这个先找证据再搞事算是特别讲规矩的了。
　　“保卫科的人，我怕匡之道能认出来，他们不合适去盯梢。而且这事需要保密，我也不能随便找人去跟踪。”
　　陈科长提醒道：“城东治安分局那边的人呢？”
　　“他们好些人都在写检查。他们太缺人了，这样的前期调查，最后还是会找我们帮忙。”
　　钱进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任务，犹豫着问道：“我要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他吗？”
　　李铭笑道：“不用。那种跟踪的难度有点大，钱哥你没接受过训练，很有可能会暴露目标。”
　　“你只要在他家回家路上等着，记录他是几点几分回到家的。”
　　钱进感觉问题不大，追问道：“有照片没有？他是不认识我，但我也不认识他啊。最好有照片看看，我怕搞错了人。”
　　李铭从包里拿了张照片给钱进，
　　“照片早准备好了。我这两天还会想办法让你们远远的看一下真人，确保不会认错人。”
　　钱进细致看了看照片，“眉毛比较浓，面皮比较黑，匡之道这个络腮胡标志很好，有这个比较容易认。”
　　“实话说，我刚才心里没底，怕坏了你的事，现在感觉有了一些底了。我只需要登记他回家的时间对吧？”
　　李铭点头笑道：“没错，而且一个星期只需要一天。科里的人，每人帮我盯一天。”
　　钱进答应道：“这事好办。”
　　陆陆续续赶回采购三科的采购员，一个个都保证没问题，小事一桩。
　　不说李铭帮了采购员同事们很多忙，他们该还一些人情了。
　　单单这个事就不好拒绝，涉及到态度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
　　搞定采购员们，李铭还得找城东治安分局的邢队长。
　　城东分局的一间办公室，就他跟邢队长两人。
　　他连借口都没找，直言道：“邢队长，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派两人帮我做个调查。”
　　邢队长很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你打算要查谁啊？”
　　李铭详细道：“我要调查我们厂的一个职工，名字叫匡之道。“
　　“以查7.24系列盗窃案的理由，派人去他家的大院问一问。他们大院有没有收入支出对不上的人，下班后还喜欢出去玩的人，假装无意的问西厢房住户匡之道有没有周末、夜里出去的情况。”
　　“7.24日那天刚好是周末，问这个话也不会显得突兀。”
　　听他扯了这么多，邢队长端水的动作都僵住了一下，“你们厂不会又是有什么重大案件了吧！”
　　李铭接过茶杯，“暂时只是有点小嫌疑。这人跟我手底下的人有打交道，我们保卫科的人不合适出面搞摸排。”
　　“就咱们的关系，我等会就叫人去查。但是你得告诉我，这是什么案子。你们厂也是我辖区内，别到时候又打我个措手不及！我现在不太顶得住！”邢队长坐下说道。
　　“对别人，我会说是内部矛盾，有人跟我报告，这人在偷偷打听我的行踪。对你，我就说实话了，还有其他人举报他，说他有打听我上回出差押运的事情。”
　　“打听押运的事情！”邢队长也是警惕性很高的老治安员了。
　　李铭点点头，“我问了不同的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暂时只是一个怀疑，不然我把案子转给你们了。”
　　“我安排了人在外围监视他每天下班到家的时间。他家所在的四合院，我就没法派人进去侦查，怕打草惊蛇。”
　　邢队长脸色郑重，“我等会亲自去摸排，你放心，我会以普通治安员的身份去调查。”
　　“你有那么多时间么？这次摸排的量挺大的，附近的大院全都得问一遍，不然匡之道所在的大院住户会感到奇怪。”
　　邢队长叹气道：“我还不如出去搞摸排呢，现在分局里是一言难尽呐。”
　　“这样啊。”李铭也没法宽慰，“那就劳你亲自出马了。这事千万得做好保密工作。”
　　“明白。他的经济状况呢，你们有没有调查？”
　　“至少表面上看，他没有问题。你摸排的时候也仔细问他的邻居，以盗窃案的名义问收入支出，应该没有破绽。”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李铭才回到保卫科。
　　......
　　8月才刚刚立秋，肃杀之月。
　　时光匆匆，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9月3日，周六傍晚。
　　秋意已浓，天气渐渐转凉。
　　城西小四合院正房。
　　李铭下班回来，正在看报纸，娄晓娥站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
　　‘我国新建成的九座棉纺织厂正式投产。’
　　‘大莲机车厂职工新制造出二千马力内燃机车。’
　　‘洞庭湖区建成首座升船机。’
　　‘启东县社员抗干旱夺棉花丰收。’
　　娄晓娥闲聊道：“可惜，今天京城日报停刊了，又少了一份报纸。”67年3月份有恢复发行。
　　李铭不以为然道：“京城日报没什么好看的内容。我只可惜京城晚报没了。”
　　“京城晚报是挺可惜的。”娄晓娥说着话，手里忙不停。
　　大部分的报纸，他不看内容只看标题，很快就看完了，“晓娥你也休息会吧。”
　　娄晓娥停下了手上的活，“我不累，我一整天在家也没忙啥，就是看看报纸、听听广播。”
　　以前经常弹钢琴、听电唱机，她听从李铭的忠告，最近不做这两样事情。
　　“小铭，我跟我姐还是连院门都不能出吗？我姐想看看她孩子。”娄晓娥姐妹回城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李铭伸手抱着她，“这两天的情况还好，你姐明天可以出去，你还是不合适。”
　　娄晓娥一直有听他的话，但也有些小郁闷，“为什么我姐可以出去了，我还是不行？”
　　“你姐晒黑了，有点像是在乡下干农活的人。”
　　“而你呢，还是白白嫩嫩的，你要是说你是乡下的，别说那些学生不信，大街上随便问一个路人也没人信。不是怀疑你说谎就是怀疑你身份有问题。”
　　娄晓娥皱眉道：“就因为这个啊！”
　　挺可爱的，李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想出去干嘛？街上乱哄哄的，还不如在家里好。”
　　“我一个人在家，待了一个星期了，我有点心烦。”
　　“你姐、福妈不是在家陪着你么？”
　　娄晓娥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想你嘛！”
　　“明天，我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玩？”
　　“额！我也不知道去哪里玩。”
　　李铭柔声道：“对嘛。咱们能安心待在家里算是很好的了。胡同里那几家人，你当时在乡下没看到。你现在回来了，福妈应该跟你说过了。”
　　“我接你们回城的时候，路上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
　　说起这些，娄晓娥贴紧了他，“嗯！”
　　怀中小美人有些害怕，李铭宽慰道：“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一看乡下有点不对，马上就把你接你回城里了。”
　　他也在庆幸，还好向阳花大队不是在昌平、大兴等地，不然他就是亲手把娄晓娥送入了虎口。
　　“你们厂里今天还好吧？”
　　“都在我的掌控中，我在保卫科的位置已经非常稳固。现在已经没人敢跟我乱来了。”
　　“最近这些天的事情太吓人了。”
　　“没事。他们很快就会转移目标了，不会再盯着你们。”
　　一直以来他的判断都十分准确，娄晓娥是相信他的判断的，不过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呀？”
　　李铭解释道：“之前他们的炮口是一致对外，对准了你们这些人。”
　　“现在你们已经完蛋了。他们的首要任务已经转变，改为从他们的自己人里找出那些堕落的人。这个更难也更多私人恩怨在其中。”
　　“简单的讲，他们要开始忙着内讧了。”
　　“一群小伙伴打败了敌人后会争名夺利，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这些小伙伴谁也不服谁，有得折腾了。”
　　娄晓娥疑惑道：“他们不是都说听从伟大导师的么？”
　　李铭随口道：“大事上有听，小事上一点也没听。叫他们要搞文的，偏偏动手能力一个比一个强。他们为了筹委会的名额，早都闹得打了起来。”
　　“还是刚刚说的，他们互相之间谁也不服谁，批评对方是虚假的，是不正确的，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嗯。”
　　娄晓娥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声音，好像是福伯从新街口回来了？”
　　李铭笑道：“最近辛苦福伯跟建成了，每天都收到一大堆的东西。”
　　自从开业以来，家具店卖家具的生意很红火，收购旧物品的生意也很红火。
　　收购主要收到的是一些大件木制品，比如刻了某些诗词字句的牌匾。
　　有用的匾额古董，李铭收进小世界里存着。
　　商店招牌、旧家具之类没啥用的，他是真拆掉用来做成新家具。
　　他最近收到的其他古董，大多是从废品店回购到的，实在是太便宜了，收购价是以分来计价。
　　比如他报给废品店的旧书、旧字画的收购价，4分钱1斤，价格算是高高的，但是1000斤也才40块钱。
　　40块钱，也就是一张普通的新床的价格，对于李铭的身家来讲，连毛毛雨都不是。
　　他要是卖给红星轧钢厂一头200斤的野猪，可以收购4000斤的书籍字画。
　　有中间的利润，废品店的人主动在街上拦着那些烧纸的小兵们，用李铭那套勤俭节约、革新利用的道理，收购到了好多会被烧掉的书籍字画。
　　具体收到了多少件，他是连数都没有数；有些字画装裱得十分精致，明显是精品，他没管是真是假。
　　反正都是按斤收购来的，他只管每天从废品店一车一车的载走。
　　连续运了半个多月了，总共才花了他一千来块钱。
　　小世界空间可以随便放，也不容易坏掉，李铭打算等以后有空闲了，再慢慢整理那些书籍字画。
　　他最近闲着无聊在练习毛笔字，到时可以观摩前人留下的字画，争取更进一步。
　　娄晓娥到院子里跟福伯打了个招呼，又回到正房，打断了李铭的胡思乱想。
　　“小铭，福妈喊我们吃晚饭了，有你喜欢吃的爆炒鸭胗。”
　　李铭嬉笑道：“我不想吃晚饭，我最想吃的是你。”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过两天应该就行了。”
　　“我等着呢。”
　　吃好晚饭，福伯给高建成送晚饭。
　　李铭没有带娄晓娥去家具店，那边人多嘴杂容易惹麻烦，两人出门在四合院附近散步。
　　9月初的京城，7点钟差不多就天黑了。
　　娄晓娥在家呆得烦了，反正这附近没人知道娄晓娥的真实身份，又有他在身边护着，散个步没问题。
　　走了一段路，娄晓娥小声道：“街上的人都有点风声鹤唳的感觉。”
　　“那些小兵回去吃饭了，不然还是挺吵闹的。”
　　“咱们这里是老城区、住宅区，比较安静。比较靠近城外的地方有很多外地来参观的学生。”
　　娄晓娥睁大眼睛问道：“真有几十万人来京城么？”
　　“真有！听说现在还在讨论路费和食宿都给他们全额报销。接待站那边负责接待。”
　　娄晓娥发现了漏洞，“下车有人接待，吃住有人管。他们要是去往全国各地的话，那不就是免费的全国旅游吗？”
　　“假如不搞事情的话，还真是全国旅游。不过，报销要他们老家那边报销。买汽水这样的花销还是得自己出，只要不是大吃大喝，自己出的不多。”
　　娄晓娥又问道：“不对呀。几十万人，他们怎么吃饭怎么住宿啊？”
　　李铭笑道：“面对这个大难题，现在接待站的负责人应该是一个头两个大。”
　　“工体那一大片，东大桥、新中街搞了居住点。朝阳的左家庄、农业展览馆也有居住点。城西、海淀等地方同样有。”
　　“上头现在要求本地市民不要去饭馆吃饭。现在饭馆、街道食堂都在加班加点给外地的人做饭，有的厨师一天要忙16、17个小时。”
　　“就这样拼命加班，很多吃饭的地方大排长龙，像是京城大学、京城火车站、永定门火车站排队都要排2小时。”
　　娄晓娥心地善良，“现在的天气还好，天冷的时候都不知道咋办呢。”

第493章 真心搞不定这事
　　李铭随意道：“不用等到天冷，现在已经是一团糟。他们跑京城来吃些苦头也怪不了别人。”
　　“不过，这事不归我管，我也说不上话。我懒得理会。”
　　事情很大，说不上话，娄晓娥叹气道：“嗯。”
　　其实本来这个问题还是比较好解决。
　　之前这样的大场面每年都有举办好几次，京城是有一群经验丰富的人在负责后勤事务的。
　　但是呢，这伙有经验的人现在大部分都在认真检讨、写检查。
　　没有丰富经验的人，负责几十万人的后勤工作，不管是制定计划还是执行计划，不出差错是不可能的。
　　而且来参观的人是来自全国各地，每天有人到来又有人离去，人数都是动态不稳的。
　　工作难度可想而知！
　　想搞免费食宿也是为了让工作简单化。
　　不收钱，起码放饭可以是那些参观的人自己发放，不用再排2-3小时的队买饭。
　　没有足够的宾馆、旅馆住，住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这样的住宿条件收钱也不合适。
　　搞了免费，那之前付了钱的人呢？要不要退钱？几号开始的可以退钱？怎么退钱？
　　这个事情现在是一团乱麻。
　　李铭这才会避而远之，真心搞不定这事。
　　他的几个四合院因为都是在胡同里面，胡同的道路本来就不宽敞，没得办法搭临建，受到的影响比较小。
　　先把娄晓娥送回家，他才骑车回95号四合院。
　　“三位大爷好，怎么在大门口闲聊天呀？”
　　阎埠贵、刘海中、易中海三人正站在院门口。
　　易中海对李铭笑脸相迎，还是一贯以来的沉默寡言。
　　阎埠贵更为热情，抢先回话道：“我们刚刚从院里送刘干事出来，刘干事刚过拐弯那儿。”
　　李铭笑问道：“交道口街道办又有什么新任务么？”
　　刘海中也赶紧接话道：“为了解决那些来京城的人的吃饭问题，王主任想找人去街道食堂帮忙打下手。”
　　“原来是街道要招临时工了，这是好事啊。”
　　阎埠贵摆手道：“街道没有招工，是想让大伙去义务劳动。”
　　李铭扶着自行车上台阶，“这事有够折腾的。我们厂里的食堂也分派到了做饭的任务。”
　　三位管事大爷给李铭让开进院子的路。
　　阎埠贵还是满脸堆笑，“我们学校的教室也全给他们打地铺住宿了。”
　　“是嘛，估计来京城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刘海中紧跟在自行车旁，说着从厂里听来的话，“没多久就是国庆节了！来了的人不想走，那些想来的人、已经在路上的人还有一大堆呢。到时候更多人。”
　　李铭率先进入二门，“到时候咱们京城会压力山大呗！”
　　在前院坐着的董大爷好奇道：“什么压力山大？”
　　“就是压力跟山一样大。国庆的时候，全国各地的人都会来京城参观，新多出来上百万人的衣食住行，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吴名连烟都不抽了，“咱们京城附近总共都没有400万人。一下子要来100万人，这去哪里吃饭、上哪里住宿？”
　　董大爷消息灵通，“我听说现在就已经有30万人了，好像离100万也不是很远。”
　　吴名不同意道：“那可是差远了。现在这30万人已经是到处塞人。后面要是再来几十万，那是真没有房子给他们住了。”
　　“董大爷，您看面条厂的李俊义、酱油厂的袁万顺，他们加班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阎埠贵岔开话题，“外面的事情有其他人负责。咱们现在得先说说给街道食堂支援人手的问题。”
　　李铭停好自行车后，没回自己屋，“有什么计划么？”
　　刘海中接话道：“刘干事刚刚通知，我们也还没有讨论。”
　　吴名随意道：“每家每户轮流派人去呗。”
　　刚好三位大爷都在前院，李铭询问院里人，“有人反对这个提议的么？”
　　阎埠贵扫视了一下院里的其他人，“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李铭坐到吴名的长凳另一头，“既然没有人反对，那就这样定了。咱们是先进大院，要给附近的大院做好的表率。”
　　“三大爷，您跟院里人商量商量，给她们排个表，她们以后按排班表去街道食堂帮忙。”
　　阎埠贵乐呵呵的接下这个差事，“行，我明天就把这事办好。”
　　李铭是会搞宣传工作的，“排班表做好后，还得麻烦您弄到咱们外面围墙的黑板报上。”
　　“把排班公布在黑板报上，既是让大家监督她们，也是对她们的表扬。”
　　阎埠贵笑问道：“她们的名字，还是两个称呼一起写么？”
　　“嗯，照老样子。”
　　易中海、刘海中等人都没有发表不同意见。
　　95号四合院的事情基本都是这样处理，有人提建议，李铭征询院里几位管事大爷的意见，做出决定。
　　具体实施的小细节，他就懒得管了，留给大院里的人慢慢商量。
　　周日上午。
　　李铭开车载着娄晓娥兜风，城里到处都是人，车速快不起来，慢悠悠的把京城逛了一遍。
　　两人回到城西小院正房。
　　兜风回来，娄晓娥心情不错，“我以前没有这样逛过京城，原来京城这么大。”
　　李铭接过茶杯，“2个小时的时间，咱们只逛了内城，还有一大片的区域没有去。”
　　“我还没有看到的地方是类似新中街那样的新城区吧？”
　　“差不多。有工厂，有住宅，也有京城动物园那样的地方，海淀那边的教育、科研区域，还很多地方。”
　　“你带我去向阳花、去颐和园的路上，我有看到一些，新城区好多都是楼房。”
　　“京城的规划部门有规定，为了节约土地资源，不许新建平房。有一部分新的平房是住房紧缺的时候加急修建的。”
　　娄晓娥自己也坐下喝茶，叹气道：“哎，那些老字号全改名了，连街道都改了名字。”
　　“现在这些还只是小意思。接下来两三年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震惊你。”
　　娄晓娥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小星星，“你怎么总是能准确判断以后的事情，你教教我嘛。”
　　李铭笑道：“任何事物发展都有它的客观规律。”
　　“比如你学红本本，我也有学红本本。这个又是特别讲究‘用’，没办法凭借考试比出谁学的更好、用的更好。”
　　“这时候自然就会比拼各种各样的表现了。每个人表现的套路、方法就多了，奇葩的事情也就必然会发生。”
　　娄晓娥点头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是好像，本来就是这么个道理。”
　　午饭后，娄晓娥要午睡。
　　李铭打算回轧钢厂检查保卫科的工作，他特意绕路去探查了一下匡之道所在的院子才回厂里。
　　一个月都没有发现对方的任何异常行为，他现在有点想终止调查了。
　　当然，他要看过调查报告后再说。
　　整个8月没有异常行动也是合情合理的，京城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谨慎的间谍都会低调再低调。
　　李铭先巡视了保卫科的工作，然后才赶到职工楼工地。
　　职工楼的房子已经建好了，现在是在做最后的装修。
　　今天星期天，还有很多人在主动加班，整个8月都是如此。
　　不是加班工作就是加班学习，李铭是把这些人往工作上引导。
　　负责实际施工的邱副组长询问道：“李组长，咱们厂后续的建房真的停掉了么？”
　　李铭抬头看电工布线，“确定停掉了。市里的命令，以后的建材全部优先供应建临时草棚。这几栋职工楼的装修不需要这么多人，我们还要抽调一部分人去搭建草棚。”
　　邱副组长叹气道：“哎。有这样的紧急任务，我也理解。您打算安排谁去负责搭建草棚？”
　　“让杜副组长去吧。咱们的上班时间已经调整为正常的早上8点上班，下午6点下班。现在不用晚上查房了，搭建草棚的技术要求也不高，他应该能够胜任。”
　　李铭接着说道：“估计等房子装修好，所有人都要去搭建草棚。我们的钢材、水泥这些物资的一直很充足，各个兄弟单位很眼红呐！”
　　木工队长张师傅问道：“我听说搭建草棚的木材、水泥之类的建材都要建设单位垫付？”
　　“没错！不止那些，全部建材都是建设单位垫付，所以咱们厂后续的建房停了。明年才有可能再建职工楼了。”
　　张师傅给大伙散烟，“这垫出去的物资后续会不会还给厂里？不还的话，咱们厂明年也没有资金、建材用来建职工楼。”
　　李铭不想抽烟，摆手笑道：“这就不晓得了。”
　　邱副组长接了烟，“要所有参加建设的单位发扬风格的话，账目就乱了套了。”
　　这个工地所有人都抽烟，李铭也不好让他们不要抽，“听说现在的账就已经很乱了。希望上头后续会报销我们厂的物资跟资金吧。”
　　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现在整个城市要更改计划、搞应急，其中的混乱可想而知。
　　单单吃饭问题，一个人一天的伙食费按5角钱算，30万人，一天就要15万元；100万人的话，一天要50万元。（京城有规定，一天最多5角。）
　　涉及到的粮食、肉蛋奶、蔬菜、副食的供应，临时从各地调配，不是简单下一个命令就解决了的，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
　　比如从附近的保城临时调集物资，还得马上给保城补回去，物资供应都是有计划的，保城的人也要吃饭吃菜。
　　粮食、猪肉、副食等还能临时调集。
　　最麻烦的是蔬菜供应，京城郊区生产队的蔬菜，都是按年初定好的生产计划种下去的。
　　突然多出来上百万张嘴，此时又还没有办法大规模的远距离运送。
　　外地来的人想吃蔬菜是彻底没辙。
　　小跟班，搞选宣传的小魏问道：“李组长，我听说咱们厂今年的中秋国庆福利，没有水果发放了，这是真的么？”
　　木工队长张师傅也望向李铭，“我也听到了这个传言。”
　　作为厂里的采购员，李铭对此内情一清二楚，
　　“有发一点水果，大幅度减少了数量。挤出来的水果都供应给那些外地参观的人吃，他们缺少蔬菜吃，上头的意思用水果顶一顶，确保他们营养均衡。”
　　邱副组长抖了抖烟灰，“没蔬菜吃，供应水果，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也是个人才！”
　　“采购三科的陈国栋科长，向来神通广大，他也采购不到计划外的水果么？”
　　李铭摇头道：“供销社的人打了招呼，这次谁的面子都不好使，最上面发了话，各个供销社必须保证水果的供应。”
　　这次的任务紧急，水果都被收购站的人包圆了，生产队完成任务后的水果也不许随便卖。
　　他跟向阳花合伙的水果罐头厂，想开工都没有水果，事情就是这么巧。
　　私下扣留一部分水果，真要做也是可以做到的，他跟向阳花的人都没这个的想法。
　　事有轻重缓急，这点觉悟他们还是有的。
　　小魏挠了挠头，“水果也就一时救急吧？11月、12月天冷了的时候也没水果了，咱们京城冬天本来就没啥蔬菜可吃。”
　　张师傅笑道：“可能那时候他们早回去了。10月的晚上就已经很冷了，估计撑不到11月、12月。”
　　李铭准备走人，“车到山前必有路。而且那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有计划部门、副食品局他们去头疼。咱们有咱们头疼的事。”
　　“咱们要得头疼的是没房子建了。”
　　“是啊。草棚很容易搭建，我们到时候能做啥？”
　　“继续打地基？去年冬天也是挖地基、平整地面。”
　　轧钢厂家大业大，多了去的事情让这些人做。
　　有些工程就没有这样便利，养着一堆人没活干，浪费的钱财物资非常多。
　　偏偏这时候，因为专业人士不足，经常会出现一些工程上马后，又因为难度太大而停工。
　　这也是有些修路之类的工程，修建单位会找私下的包工队的一个重要原因。
　　工程停工的时候，正式职工的工资是不能停的；包工队的人最多发一些生活费，包吃包住。
　　很多事情摊开了讲，都是有经济因素在里面起作用。
　　停工后又能开工的工程还算好的，有些工程建到一半彻底下马，这个就是彻底的浪费。
　　这样的工程还不少。因为这时喜欢搞边查勘、边设计、边施工。
　　像是葛洲坝水利枢纽，70年12月30日开工，72年底停工，74年底主体工程又重新开建，88年才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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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进入了电气化时代
　　李铭在职工楼工地巡视了一圈，没有多停留。
　　他身上的兼职多、事情多，职工楼工地也没人会议论他不加班的事情。
　　更何况前段时间早上5点上班，他每天都有准时到工地，又在总厂工作到傍晚6点才下班，时不时晚上还巡视。
　　妥妥的劳模。
　　今天没什么事情要忙，厂里还不用加班开会，他回95号四合院休息。
　　没去城西、城东的小四合院，回95号院，主要是他人从小世界出来会出现在东厢房。
　　小世界里。
　　他自己弄的沙漠绿洲，小湖边，李铭在躺椅上晃悠。
　　一个月的经营改造，小世界又有些许变化。
　　收集到了一些石头、尾矿，他在东部区域又拓展了几十亩填埋好的土地。
　　他把这一大片区域全部用来种花，没打算催生，就让它们自然生长。
　　经常待在中间平台居住区、西边沙漠绿洲，就两个地方，还是有些单调。
　　一片花花草草的区域，可以作为一个新的休息区域，还可以给小蜜蜂提供花源。
　　蜂蜜的用途挺多的。
　　他最近也在收集各种桃树，凑齐以后还要再整出一个桃花源出来，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对南方的毛竹，李铭也是念念不忘。
　　刚好他分享出去的蔬菜良种长势喜人，有个南方的生产队给他写了一封感谢信。
　　他给南方的生产队回了信，拜托他们帮忙寄两根毛竹的竹根来京城。
　　竹子这玩意生命力特别顽强，竹根上有芽就能长出竹子。
　　要是种在他的小世界里，肯定能存活。
　　李铭之前有托陈国栋科长帮忙收购小牛犊、小羊羔。
　　小牛还是没有收购到，小羊倒是收到了3只。
　　再加上从山上新捕获的狍子、野猪等动物，南边的畜牧养殖区总算不是只剩鸡鸭这些小动物，也有了一些中型动物。
　　他计划好了，以后每3个月上交一头大野猪给轧钢厂。
　　过着富裕的日子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怀疑，别人顶多批评他不讲勤俭节约的作风。
　　小错误，问题不大，多做几次自我批评的事。
　　李铭望向东片区的一大片果园，他本来是打算把这些自然生长的水果，作为原料运到罐头厂做成水果罐头。
　　现在罐头厂收购不到水果，他这些水果又来源不明，不合适运去做成水果罐头，只能作为果干存储。
　　突然，他一个闪身回到了东厢房。
　　秦淮茹提着开水壶进屋，“你在家呀！”
　　李铭不答反问道：“你没去厂里加班么？”
　　“我家孩子多，我没在厂里加班，也没人会说我什么的。”
　　“小聪明还挺多的。”
　　秦淮茹风情万种，白了他一眼，“难得你在家，你没听广播、没开电唱机，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这屋遭贼了。”
　　李铭嬉笑道：“我也是贼呀。一个偷心贼。”
　　秦淮茹瞅了两眼院子，走到卧室笑道：“是啊，一个小贼。快把我的心还给我。”
　　“不还！我的心在你那呢。咱两是交换了的。”
　　“你就会哄我开心。”
　　李铭把装样子的杂志扔桌上，伸手招呼她上炕，“那你开心不？”
　　“不要被小孩子撞见了。”秦淮茹在白天的时候还是会怕的。
　　话是这样说，她也坐到了炕沿上。
　　李铭的手很自然的摸上了她的小蛮腰，“我在家没开收音机、电唱机，就是不想那些小孩围过来。”
　　“有音乐的声响，他们又会围到前院来。”
　　邻居的小孩子，大多喜欢跑到年龄相差不大的邻家哥哥姐姐家里玩耍。
　　不用避嫌，还经常会有好吃的好玩的。
　　“谁叫你在院子里第一个配齐了这些东西，还经常给他们吃的，他们肯定是小铭哥、小铭叔的喊个不停。”
　　“一点吃的而已，给了就给了，连我的九牛一毛都没有。”
　　他的身家来讲，确实如此，秦淮茹没有多纠缠，“傻柱好像想让他的老丈人住到咱们院。”
　　李铭不老实的手，到处游走，“他昨晚问了我。我没意见。我让他自己去找院里三位大爷商量。”
　　“傻柱早上先找了一大爷。一大爷同意了。二大爷、三大爷那里，我就不知道了。”
　　“你家在中院，没问你家吗？”
　　“傻柱早上到我家问了。不然我哪里知道这事。我也没意见。”
　　李铭想起最近没有给贾张氏找麻烦，“你婆婆呢？”
　　“冉老师帮忙教了她好多红本本上的内容，傻柱也经常给仨孩子好吃的，她也不好意思不同意。”
　　李铭估计傻柱的想法可以成，中院耳房的袁万顺肯定会同意。
　　阎埠贵、刘海中估计也会同意。
　　阎埠贵胆子是小了点，但是同情心还是有的。
　　一开始对大小姐娄晓娥都能放过，等娄晓娥被诬蔑反对文化XXX的时候，刘海中才决定要整娄晓娥。
　　易中海不当一大爷了，刘海中就没再继续找易中海的麻烦。
　　刘海中会整的是三种人，一是易中海这种挡道的人；二是傻柱这种跟他有恩怨的人，纯粹是搞打击报复；三是反对文化XXX的人。
　　想着事情，李铭笑道：“看来张大妈的觉悟有所提高啊。让你婆婆在街道食堂，勤快点，努力多干活。这是非常好的表现机会。棒梗以后的升学就指望她了。”
　　秦淮茹舒服得往他身上靠，“早上三大爷到我家说这事的时候，我也有提醒我婆婆。”
　　“不错哦。变聪明了。”他的手已经从衬衣下摆往里伸了。
　　秦淮茹按住他的手，“不许使坏，不然我真回去了。”
　　“大白天的还是要小心点。”坐着被他搂个腰，摸摸小手，她还能及时站起身，不用整理衣服。
　　“好吧。真没劲。”
　　秦淮茹主动奉上香吻才安抚好他，瞧着时间差不多，急急忙忙回中院去了。
　　孤男寡女一起待久了不合适，稍微注意点可以减少很多闲言碎语。
　　李铭把东厢房的房门关上。
　　他又回到了小世界。
　　之前想买一台水力发电机，他一直没找着，每一台机器都有去处。
　　他想找刘海中的机床车间帮忙加工一些配件，缺乏相关图纸，同样也作罢了。
　　坐落在石景山的京城重型电机厂，主要是生产火力发电机，生产的设备大多是大家伙。
　　川省德阳有生产水轮机，离京城太远；黑省哈市、上嗨、倵汉，这些电力制造基地也是离得太远。
　　最后，他跑去小水电附近，花了几百能量自己造了水轮机、发电机、稳压器等。
　　一台10KW的发电机，由于没有电器，这么小的发电机的发电量暂时还有很多剩余。
　　用来发电的蓄水水库，用的是东边的一座土山，现成的很早就弄好了，机器也已经安装好。
　　李铭这会要做的是在小世界里架设电线、布置开关。
　　昨天找门路弄到了电线，昨晚没有布好线路对他而言已经算是拖延了很久。
　　高高的木头电线杆，底座还浇筑了水泥加固增重，一条主线先到中间平台居住区，再连接到西边的沙漠绿洲。
　　一条支线直接从水电站连到了东边花圃。
　　有充足的电，他安装了好些100W的电灯泡。
　　他自己的地盘，做这些事都没有难度。
　　‘我们走在大路上，’
　　‘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
　　通了电的电唱机响起了悦耳的歌声。
　　李铭站在仿造成东厢房的房间里，自言自语笑道：
　　“大功告成，快步进入了电气化时代。可惜收音机收不到跨界的信号。”
　　“台灯开起来，整个房间跟东厢房没区别。以后可以把秦淮茹弄过来，夜里嗨皮的时候可以放声高歌。”
　　“过几天要找她试试效果。还是有声音的好，没声音的总是还差那么一丢丢意思。”
　　一个瞬移到沙漠小湖边，他人已经躺到了摇椅上，手上拿着一杯冒着寒气的冰淇淋，旁边的小方桌上出现了花生、瓜子、果脯等零嘴。
　　“小日子美滋滋。”
　　李铭在小世界里忙活。
　　可不是白忙，里头的空气更好，他晚上时常是在里面睡觉休息。
　　京城此时的空气质量绝对是还不如2023年。
　　京西的水泥厂、钢铁厂、发电厂等烧煤大厂，大烟囱林立，滚滚浓烟时不时往城里吹去。
　　风沙、沙尘天气也多。
　　要不是能见到伟大导师，那些外地来的人，对京城是有些小失望的。
　　城门楼没有宣传画上的雄伟壮观、色彩鲜明，由于有心理落差，实际挺高的城楼给人的观感是有些矮小，颜色偏暗淡。
　　街道也不全是宽阔整洁，大部分马路有很多尘土，比乡下、中小城市好点的是牲畜的粪便很少。
　　实际上，2023年去，二环内很多地方还是那么杂乱无章，道路狭窄，居住条件不行。
　　还好有工体、展览馆、博物馆、广场等这些大场面撑住了排面。
　　这时候的人也很喜欢大烟囱，滚滚浓烟说明国家发展得很好！
　　8月18日的100万人，8月31日的50万人。
　　由于有了这两次的接见，很多到了京城的人就不走了，要等下一次的接见。
　　外地赶往京城的人数一直在上升。
　　大伙都盼望着能亲眼见到伟大导师。
　　第二天。
　　周一早上，8点。
　　李铭先到职工楼工地召开例会，再巡视了一圈工地，就回轧钢厂了。
　　现在是装修阶段，施工安全问题不大，其他工作按部就班的开展就行。
　　最近，对于厂里的工作，他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保卫科。
　　疑似间谍的案子，还没有一个最终结果。
　　李铭在保卫科办公室比对两份表格。
　　一份是四车间的糺察队员上报的车间情况汇总，他安排给每个车间、科室的任务，每周报告一次。
　　一份是采购三科采购员登记的匡之道回家时间表。
　　邢队长上门调查没查到异常情况，李铭就只能这样水磨工夫的慢慢调查了。
　　一个星期蹲守一次，没花多少时间，采购三科的钱进等人也没有怨言。
　　李铭自己也是因为少了职工楼的事情，保卫科很多事安排给了手下人处理，闲着也是闲着，顺手打发时间。
　　红星轧钢厂杨厂长等人已经扫了一个月的地，但是厂长的头衔还没撤掉，因为上头也没空处理这事。
　　8月初的时候，京城的各个工作组相继撤销。
　　轧钢厂的主管部门冶金部这些单位自身的麻烦大了。
　　部里的头头们都在做检讨、写检查。
　　由于有保卫科、糺察队的支持，李副厂长一伙人搞的筹委会在厂里站稳了脚跟。
　　厂外面，那些想开会的人自己有人维持秩序，保卫科平常要支持城东分局的安全保卫工作也不用支援了。
　　一下子少了好多事情，所以李铭闲得很。
　　除了搞这个疑似间谍的案子花的心思比较多，他自己的私人事情也做得不少，比如去废品站收购旧物古董。
　　“看起来没问题。继续调查。”
　　杨大奎小心翼翼问道：“会不会是我们误会了匡之道？”很可能是虚惊一场，杨大奎担心会在副科长面前降低印象分。
　　“是不是误会，现在还不好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可能把他给吓着了。”李铭隐晦说道。
　　杨大奎自然懂指的是什么，“也是。”
　　“反正我在采购科的同事闲着也是闲着，这还算做了点事。”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接起电话，“喂，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我是陈国栋，我找李副科长。”
　　“我是李铭。科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厂里有个紧急采购任务。”
　　“嗯。我听着。”
　　“现在急需草帘、草垫、草片、草袋子、蒲草褥子这些物资。”
　　“那咱们要采购多少？”李铭一听就晓得是搭草棚的任务。
　　“多多益善，这回没上限。上面下了命令，要尽快筹集物资，尽快搭建好草棚。国庆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会有非常多外地来京的人没地方住宿。”
　　“这是采购一科的人需要着急的吧？他们跟外地的联系更多，货源充足。”
　　“李主任说了，采购处三个科一起努力。”李怀德副厂长当上了轧钢厂筹委会的主任。
　　“您跟李主任提个建议呗。跟上面打报告，由市里面统筹收购、调配、安排，省得各个厂互相争物资，反而拖慢了工程进度。”
　　陈科长朗声笑道：“这个意见已经提上去了，我们厂该有的表现也要有行动。”
　　“原来是这样。那我尽力而为。”李铭不打算去打听物资，可以运两车水稻秸秆过去，让他们现编。
　　有个小麻烦，京城的水稻收割是10月份才开始。
　　现在才9月初，他还得把秸秆弄旧，不然新鲜的秸秆很显眼，还不能直接使用。

第495章 我故意的
　　陈科长也没有多废话，“就这样了，我挂了。”
　　李铭挂掉电话。
　　杨大奎好奇问道：“副科长，厂里给您下了采购任务？”
　　李铭随口道：“就是搭草棚的事情。咱们厂没有这些物资，这不得临时去找。”
　　“小麦收割好几个月了，水稻还要1个多月才能收，哪里还能找到？”
　　“南方现在有刚收割的水稻。”
　　杨大奎惊讶道：“他们这么早？”
　　李铭收拾桌面的文件，“是一年一季的中稻。他们的晚稻也没这么快收割。不跟你扯了，我得去开会了。”
　　轧钢厂的会议还是很多。
　　《用文的，不用武的》
　　《关于外地师生来京参观XXXXX的通知》
　　前面那个文件跟轧钢厂关系不大，厂里本来就比较文；后面这个通知跟李铭的关联更大。
　　之前是内部传言的提前准备，现在是确定了的马上执行，起码厂里已经给采购处下达了收集草帘的任务。
　　他在轧钢厂负责工程建设，越多人来参观，住宿压力就越大，分配到他头上的搭草棚任务就越重。
　　开完厂里的会，李铭马不停蹄回到职工楼工地开会。
　　‘每批来京参观的外地教师、学生在京城逗留的时间定为四天。’
　　‘除了有病的、已经来过的或有其他原因不能来的以外，都可以来京城参观。’
　　‘来京参观一律免费乘坐火车。在本地集中所需的交通工具，由各地自行解决。生活补助费、交通费由国家财政开支。’
　　‘旅途中自带干粮，火车上只供应开水。到京后的伙食、住宿由京城各单位负责安排，但每人应按照自己的粮食定量交出粮票，饭费由国家财政开支。’
　　。。。。。。
　　李铭一口气念完条条款款，“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邱副组长笑道：“还好不是全部都来，不然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杜副组长皱眉道：“10个人里面挑1个人来京城，这个比例也不低了，估计能挑出一两千万人。”
　　几个月下来，杜副组长算是被接纳融入了职工楼的小团队。
　　不是学习的会，氛围很轻松，发言也就比较随意。
　　木工队长张师傅问道：“李组长，厂里还没有接到具体的任务吧？”
　　李铭放下茶杯，“内部通知了，我们厂暂时是5000人的住宿任务。这个文件才刚刚下发，还得接收一下地方的反馈意见，日程安排好，才好下达更细致的计划任务。”
　　杜副组长笃定道：“我估计啊，都会想要抢国庆那个时间段，各省各地有得争了。”
　　邱副组长接着说道：“争完了，事情还没完，肯定很多人会搞先斩后奏，直接在那个时间段过来。我看这5000人的任务到时候还得翻倍的涨。”
　　小魏问道：“城内的市区还没200万人吧？加上朝阳、海淀这些近郊区的也就400万人。就是不晓得平时来京城的有多少人。”
　　邱副组长估摸着说道：“平时也就三五万吧？每天的火车数量有限。”
　　李铭开的会多，知道的数据更详细，“少的时候1万人，搞活动的时候多一些，20万人。以前这些人都是附近的，很好处理。”
　　张师傅关心吃饭的问题，“现在已经有30万人了，一下子要免费供应这么多粮食，咱们京城没有这么多计划外的粮食吧？”
　　邱副组长随意道：“大家省一省，到处调集呗。”
　　小魏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听说他们现在有些人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
　　李铭解释道：“饼干、面包什么的都是优先供应给这些人，都是不便宜的食品，不免费不行。”
　　开会除了传达通知，还会给一些解释说明。
　　比如为什么免费的解释：一开始的时候，是给那些经济困难、没有带够钱粮、钱包丢了等等人员的便利，找接待处打个垫付证明，然后接待单位就给他们免费的食宿。
　　但是一下子来了太多人，打证明排队都排不到头，很多人干脆不办证明直接要求供给食宿。
　　吃住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需求，这些人的做法也属实无奈。
　　连锁反应，原先没有办理垫付证明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况深感不合理，要求退还之前交的伙食费。
　　不可能搞区别对待，退比较麻烦，那就之后的全都免费。
　　本地的人自然也有意见了，对困难的人给与帮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不加区分随意给免费，这就很不公平了。
　　但是收费的话，因为粮食一时之间有限，最多只能支撑12万人，还剩下18万人的吃食就只能调集饼干、面包等干粮。这些食物很多人消费不起！
　　因为要收钱，还有辨认真假之类的工作，打饭速度快不起来，排队等饭吃的时间也很长，好多一等就是2个多小时。
　　矛盾众多，那只有上头给个具体的通知了。
　　‘外地的人是来学习先进的，一律给予免费。’
　　前因后果有些丢脸面，不合适对外说，开会的时候还是要讲一讲，做通大家的工作。
　　李铭自然把这些事也告诉了手下人。
　　“杜副组长，你来打头阵，带一个小队去新中街，在划给我们的任务区平整好地面、挖好排水沟渠。至于公共厕所、浴室怎么建设，这个还得看市里怎么规划。”
　　“是。”杜副组长昨天有事没在工地加班，后面也听说了李铭的计划。
　　“职工楼的装修就这几天结束，到时候大伙都得去新中街那边帮忙。”
　　邱副组长突然想到，“李组长，咱们建的职工楼会不会被征用？”
　　“市里面估计还不知道我们有建好的房子，没有下达命令。不知道是谁给厂里打了报告，厂里决定这次不办入住仪式，让分到房的人周日直接搬家。”
　　小魏张嘴就来，“肯定是那些分到房的人！怕到手的房子又出意外，赶紧先住进去。”
　　真有出了意外的，轧钢厂个别人的分房资格被取消了，其他人依之前的顺序替补了上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被拉下马的杨厂长那些人，有的已经停发了工资，只发基本生活费。
　　每人每月15元的生活费，比秦淮茹家的人均10元还高5元钱，饿肯定饿不着，再想吃多么好是不能了。
　　李铭开完职工楼的会，回到保卫科继续开会。
　　主要是再次学习早上的第一份文件，刚才保卫处的会李铭没参加，保卫科的几个小头目参加了。
　　开会的人还是4个队长级的人，其中有个队长换了人，原来的一队长王铁志跑去一分厂当副科长了。
　　现在范家文是一队长；彭志平是二队长；三队长是从一分厂调来的，贺信。
　　治安股的罗巡没有变动。
　　手下4个队长级的人都是新升上来的，没有根基班底，整个保卫科彻底是李铭说了算。
　　学习讨论结束，他开始强调保卫工作。
　　“由于外来人员增多，流动人员增多，他们不知道咱们红星轧钢厂的名头。”
　　“这就导致外盗这类案子可能发生在咱们厂。”
　　“我跟李主任、聂副主任请示了。既要加大巡逻的密度，又不能伤害了大家的身体，以后白天的厂区巡逻主要交给糺察队，晚上的巡逻由保卫人员负责。”
　　“是！”几人应声道。
　　治安股罗巡多询问了一句，“副科长，那以后下达处罚命令是归谁了？”
　　“还是原来那样，厂里的归厂里，原来保卫科的职责还是我们负责。糺察队主要作用是把问题反映给我们，我们去调查、处理。”
　　李铭兼任了糺察队的队长，副队长是李主任安插的人，还设置有各个小组，原保卫科陈六满捞到了专案小组的小组长。
　　因为陈六满是写思想汇报弄虚作假下去的，很多人不服气陈六满当小组长。刘海中就是其中之一。
　　一是不想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二是避嫌，轧钢厂的武力都在他手上，在掀翻杨厂长等人的时候，作用巨大。
　　给了几个显示存在的大方向的命令，李铭最近很少过问糺察队的具体事务。
　　糺察队队员汇总车间每天的工作、学习、上下班时间，每周汇报一次，就是他夹带的私货。
　　上午连续开了几个会，很快到了下班时间，李铭回城西小院吃午饭。
　　午饭后，娄晓娥的闺房。
　　李铭舒服得没话说，“有你在身边真好。”
　　娄晓娥正在卖力的服侍他。
　　“要不要再用点力？”
　　“现在这个力道刚刚好。”
　　“那就好！再用力，我也没力气了。我是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吃奶不用什么力气呀，好像挺轻松的。”李铭嘻嘻哈哈的逗她。
　　“哼！”“哼哼！”
　　“再哼就要变成小猪了。”
　　“你才小猪！你不表扬我，你还说我！”
　　“过两天，我也使出吃奶的力气犒赏你。”
　　娄晓娥彻底被打败了，“我不按了！”
　　“别说，你帮我按了一会儿头，开会开到我头昏脑涨的，我现在心明眼亮了。你的手艺可以！”
　　“哎。你一天到晚都是开会。”
　　娄晓娥又心疼男人了，想继续给他按摩头部。
　　李铭抓着她的小手，“你不要忙了，陪我说会儿话。”
　　娄晓娥随便捡了个话，“福伯跟我说，收购到的旧家具、旧牌匾之类的越来越少了。”
　　李铭拉她坐到自己腿上，“这些旧东西本来就是只有一波。全都是按废品价论斤买回来的，我们已经大挣了一笔。”
　　“咱们就是趁着乱子捡些便宜。时间长了，即使还有货源，也会被其他单位收走。”
　　娄晓娥想的比较长远，“但是用完现有的木料，我们就没有木材来源了。”
　　“等我们用完存下来的木料，名气肯定大起来了。你放心，计划部门到时候会给我们一些木材的。我也有办法弄到一些木材。”
　　“那我们就要按家具票来卖家具了！”
　　“也不用，我们到时候上交一些回收回来的家具票就行。我们还是爱怎么卖就怎么卖。”
　　“他们会给我们安排生产任务吧？”
　　李铭搂着她的肩膀，摸着小手，“那肯定的了，估计会要求我们优先生产大衣柜、双人床。这两样大家具，目前只有京城木材厂在生产，一个月才3000件左右的产量。”
　　“床、衣柜是生活必需品，供不应求的紧俏货，陈国栋科长都跟我预定了一套大衣柜。”
　　娄晓娥惊讶道：“陈科长是帮别人要的吧？”
　　“嗯。他老战友的儿子还没结婚，没办法领到‘大衣柜票’，在单位登记排队不知道要排到何年何月。”
　　大衣柜和双人床的产量有限，这两种家具优先供应给领了结婚证的人，没有结婚证的人只能慢慢排队等。
　　即使在东华门附近的家具总店领到了家具票（票上会注明是什么家具），还要全市十多个家具店寻找，看到有供应这两个大家具的启事，半夜两三点就得去排队。
　　大衣柜耗工耗料；双人床的床板、床架都是要够结实的，不好使用旧木料。
　　李铭的红星家具店比较少生产这两样，购买整套36条腿的才给做，散卖主要供应方桌、三斗桌、椅子之类的家具。
　　娄晓娥奇怪道：“陈科长的老战友工资高吧？有钱的话，走街串巷的木匠也能做这些家具。”
　　“木匠也大多没木材。估计老战友是要陈科长帮忙找木材，陈科长就直接问我要现成的大衣柜。”
　　“你好像还没告诉福伯。我都没听福伯、建成说起这事。”
　　李铭笑着解释道：“咱们的柜子都是减工减料的，我让陈科长先跟老战友说清楚，他们商量好了再跟我说。”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特意做全新料的大衣柜。我故意的。做全新的话，以后多了去的人找到陈科长那边，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拒绝别人的。我也不好拒绝陈科长。”
　　“唉！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里面还这么多弯弯绕绕。”
　　娄晓娥皱着可爱的小眉毛，看得他都有点心猿意马，时间不赶趟！
　　“物资紧缺嘛。帮人帮出毛病的事情多了去。”
　　李铭没说娄晓娥父母更懂这些事，更老道。
　　他要是主动提起她的父母，她又要悲秋伤怀好几天。
　　不开心的事情不聊。
　　“差不多时间了，你午休吧。我回厂里看看。”
　　“我送你出去。”
　　“走之前，我要先亲个小嘴。”
　　“真拿你没办法。”娄晓娥嘴上抱怨着，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一阵热吻后，李铭才迤迤然的离去。
　　他没有直接回保卫科，又绕道去了东四的一个胡同才回的保卫科。

第496章 可能找到破绽了！
　　轧钢厂保卫科。
　　李铭在办公室闲着，泡一壶清茶，看报纸。
　　由于常常要等上面的指示，有临时更改文章等情况。
　　现在上午不一定能收到RM日报等报纸，有时候下午才有送来当天的报纸。
　　‘赣省早、中稻大面积增产。’
　　‘豫省两月未落透雨，广大干部社员作好了抗旱种麦准备。’
　　‘粤省保亭县移风易俗，挖掘增产潜力获得早造水稻丰收。’
　　破除了男人不插秧、女人不犁田等旧习俗，废除了种种不能下田的禁忌日，历来被认为不能耕作的一些‘诡山’、‘麻疯山’，现在全都开垦出来种上了农作物。
　　要搞新风俗、新习惯，真不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
　　今天不宜下田除虫，明天不宜施肥，后天不宜...。
　　这不宜那不宜，这样子搞的话怎么增产粮食？
　　不增产粮食怎么养活越来越多的人口。
　　铃铃铃铃铃铃。
　　周晓白的电话打了进来。
　　两人互相关心了几句，李铭叮嘱道：“晓白，假使罗芸要去外地，你也不要跟着去。”
　　周晓白乖巧道：“我知道了。我爸也不让我去外地。”
　　“罗芸说，你的小报好像办不起来，她要去上嗨转一转，然后去倵汉。再后面去哪里，她还没计划好。”
　　既鼓励外地的人来京城，也鼓励京城的人前往全国各地。
　　很多地方，不同意见的小团队，本来还很平和的，因为京城过去的这些人带去的一些做法，直接搞武的了。
　　可以这么概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电视剧《刘老根3》里面，刘老根说的那句话，“自己没能力就说没能力，还大环境，怎么你到哪，哪都大环境不好，你是破坏大环境的人啊！”
　　还真是破坏小环境的人，走到哪，哪就有麻烦。
　　“随她去折腾吧。最近几天街面上比较平和。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郊外玩。”
　　李铭要运一些秸秆回厂里交差，刚好两个事可以凑一起。
　　周晓白体贴建议道：“你天天上班挺累的，咱们在城里的公园走走就好了。”
　　“你想去公园都没办法。公园里现在到处都是外地人。城里的空地都要搭草棚留给那些外地人住宿。”
　　“这样啊。我也听同学说了，我们学校的教室全都改成了宿舍。”
　　李铭笑道：“现在城里没有好去处，只能去城外溜达。”
　　天天宅在家，周晓白也偶尔会想出门逛逛，“那也要你有时间才行。”
　　“厂里的事情都理顺了，我现在天天都有时间。在接你这个电话的之前，我就是在喝茶看报纸。”
　　“我要看我爸我妈有没有空，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李铭嘿嘿笑道：“我是希望岳父、岳母大人没空，好久没有亲你的樱桃小嘴了，怪想念的。”
　　用的是公共电话，小美女生怕被店主听到这个的骚话，周晓白急忙道：“不跟你聊了，我要挂了。”
　　“我等你消息。”
　　“知道啦。我给你写的信，你记得要去拿。”
　　“我盼望着呢！”
　　小姑娘挺聪明的，知道不能每次用同一家公共电话打给他。
　　李铭挂掉电话，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可能找到破绽了！
　　这时候的人普遍写信。
　　他调查的匡之道，不说其他亲朋好友，按道理应该有和津城的哥哥时常联系。
　　京津两地之间的联系，普通人不大可能是用发电报的方式，而打长途电话不便宜，还要排队。
　　此时，亲人之间的联系方式大多是通过书信。
　　这一段时间，李铭几乎天天有探查匡之道的家，今天中午还绕路去了趟，一直没有发现信封、邮票这些东西。
　　一毛钱10个信封，匡之道这样的年轻人不太可能每次花一分钱单独买一个。
　　每次买一个，不说有些丢面子，排队就是一个让人很心烦的事。
　　兄弟俩一个月都没有联系？也是有可能，但起码是个新方向。
　　虽然来了一年多了，李铭还没有养成写信的习惯，之前一直有所忽视。
　　思虑半天，他发觉了这个异常，除了吸取教训，还要展开行动验证一下。
　　他被聂副主任问了好几次了，进展一直不大的情形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李铭拿起电话打给了采购三科，“陈科长吗？我是李铭。”
　　“小铭，你不会是已经采购到了草帘、草垫了吧？”
　　陈国栋科长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
　　“还没去问呢。是我之前找钱进他们帮忙的事。麻烦您跟他们说一声，那件事先停了。我这边要重新布置一番再行动。”
　　“好的。我会跟他们说的。”
　　李铭坏笑道：“科长，您让他们好好完成厂里的采购任务。他们要是没完成任务，我到时候运两车秸秆回来，他们帮忙编草垫子吧。”
　　电话那头，陈科长撇了一眼值班的钱进，“仔细找找还是能找一些回来的。是要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
　　“对了，科长，您那老战友怎么说？还要大衣柜不？”李铭主动问道。
　　这也是他不直接去采购三科办公室谈事情的缘故，电话里谈，假如有些不好说的话，双方的尴尬可以少一些。
　　“我也正想找你呢。他也认为，在一些不重要的部位用旧木料挺好的。”
　　“那行。您让他家小孩去新中街的红星家具店，那边有人接待他们。”
　　“没具体地址么？”
　　“之前发了很多小广告，那一大片的人都知道红星家具店在哪。”
　　“好的。”
　　“您跟他们说清楚，这是特例，别传出去。店里都是一整套36条腿、72条腿的才有卖大衣柜。”
　　“放心，我会叮嘱他们的。”
　　李铭挂掉电话后，摇摇头，自言自语吐槽道：“买个大衣柜都要用到人情！这叫什么事啊。”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新任的一队长范家文进门问道：“副科长，您下午还要去工地那边吗？”
　　“不去。有啥事吗？”
　　范家文笑道：“余处长说糺察队那边要开个会，想问您有没有空参加？”
　　“有没有说是什么内容的会？”
　　“余处长没说。我问了办公室的人，是学习‘16条’的会。”
　　上周六也有这个会，李铭没有去，纳闷道：“他们前天不是开了么？今天怎么又开？”
　　范家文准备充分，“我都问清楚了。上周六，他们只学了前面5条，今天继续学习6-8条。后面还有8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学。”
　　“那我没空去。”
　　这样的会，厂里早已经开过了，内容都知道了，他才懒得去。而且估计有些人巴不得他不去。
　　李铭反而吩咐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楼下的标语有些褪色了，你安排人全部重新贴过。”
　　范家文应声道：“是。”
　　这样的表面文章，与其让别人做、别人出彩，还不如他自己来搞。
　　开会次数，保卫科可能是全厂最少的一个部门；
　　喊口号，全轧钢厂就保卫科最积极，保卫科小楼的墙被贴得花花绿绿的，大门保卫室也是贴满了墙壁。
　　自己先贴满了，让别人无处可贴。
　　李铭暗戳戳的准备钓鱼。
　　“还有你跟保卫科的人、糺察队的人说一声。我要替厂里采购中秋、国庆的海鲜物资，谁家在津城有亲戚朋友的，让他们联系一趟津城的关系，问问看有没有办法。”
　　范家文接话道：“等会糺察队开会的时候，我就去说一下。”
　　“叫他们不用着急，离中秋节还24、25天，写信去问也来得及。您可以跟他们说，我不会让他们白忙的。”
　　范家文笑道：“您不说。他们也知道。您就从没有让人白忙活的。”
　　“副科长，咱们保卫科的军训结束了，排班要恢复么？”
　　李铭皱眉思索了一下，“按早上的原则，把大部分人排到晚上。大门的守卫不变，一个保卫干事带两个糺察队员。”
　　“我这就去办。”
　　“嗯。去吧。”
　　等范家文走后，李铭接着喝茶看报纸。
　　事情就得让手下人去做，他们才能多立功攒资历。
　　像一队长王铁志空出来的位置，他手下的几个心腹都没有服众的功劳或者资历，三队长的职位只能被聂副主任许给了一分厂的贺信。
　　保卫科太坚固，这可能也是聂副主任想掺点沙子。
　　可能有聂副主任的耳提面命，贺信乖巧懂事，在李铭面前表现得低眉顺眼的。
　　他懒得计较，计较不过来。
　　傍晚。
　　李铭提前下班到城西小四合院说了一声，厂里有事要忙，省得娄晓娥担心。
　　他又骑自行车回轧钢厂门外等着，选的是离四车间较近的大门。
　　下班的时候，人潮汹涌，别人跟踪不了人，他可以。
　　一路跟着匡之道回家，李铭没见匡之道购买信封、邮票，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他不急，有没有问题这两三天会出结果。
　　回轧钢厂换成小货车，他才开车回到城西小院，这里的晚饭已经吃完。
　　正房房间里。
　　娄晓娥关心道：“你真不吃饭了吗？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
　　李铭搂着小美女，“不饿。我吃点水果就行。”
　　“那随你了。我下午打了电话给向阳花的高队长。明天上午他会收好鸡蛋，你去运回厂里就行。”
　　气氛没那么压抑了，李铭也想带她出去逛逛，“你要不要也一起去转转。”
　　娄晓娥仰头问道：“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除非上午要开会，我的工作下午才忙。明后天我可能也没时间回来吃晚饭。”
　　“那我也去。过些天，他们乡下要开始秋收，也很忙。”
　　李铭夸奖道：“不错哈。连秋收的时间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了，没白去乡下待那么久。”
　　娄晓娥得意笑道：“我也是有在学习的。”
　　“嗯嗯，割麦子的时候被人嫌弃，只能去打麦场打下手。”
　　“你不揭我的短不行啊！”娄晓娥说着话就要掐他。
　　皮厚不疼，李铭任由她胡拧乱掐，“农忙的时候，估计城里的人会下乡，顺带着会搞事，你们姐妹俩不合适在那时候出现在乡下。”
　　娄晓娥又轻轻的给他揉回去了，“我知道了。我会跟我姐说的。”
　　“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得妥妥的。等香山的枫叶红了，我带你去看风景。”
　　“真哒！时间也就剩一个月了。”
　　“虽然现在的星期天跟没有了一样，但是厂里没我什么事，我要翘班出去溜达，随时都可以。”
　　“被领导抓到了就不好了。”
　　“我兼职那么多，领导也不知道我在忙什么。”
　　娄晓娥想想确实如此，也就没有多劝。
　　李铭想起来叮嘱道：“等会儿福伯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的关系户，会到家具店订一个大衣柜。”
　　“好的。你等会去废品店回收东西，不去家具店看看吗？”
　　有事的时候，下午去拉货；不然李铭都是晚上的时候去收废品店的东西，小货车绕一圈就行，很便利。
　　用不上的东西就堆到左家庄的地里，刀疤脸带了两个兄弟住在那帮他守着。
　　“有些人故意弄湿木头增加重量，还有的有些味道。我先拉去左家庄那边分拣，整理好了再拉去家具店，省得影响邻居们。”
　　娄晓娥有点小郁闷，“做点事情真难。”
　　“做事情嘛！都是这样子的，千头万绪，各种各样的小麻烦。”
　　“以前听你跟我侃侃而谈，我就想着我去干也能行，真的做起来才发现好多困难。”
　　娄晓娥在罐头厂上花了很大心思，而且关系到跟外贸部门打交道，然后影响到她以后去港城看望父母。
　　突然的意外，罐头厂连开工的水果都收不到。
　　这事对娄晓娥的打击不小。
　　李铭把她们姐妹接回城里住，除了安全上的考虑，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
　　“呵呵，你还没遇到那些刁难人的小人呢。比如路上检查的人，要不是我有红星轧钢厂的招牌，吃拿卡要肯定会遇到。”
　　他又用手指勾起娄晓娥的下巴，“像你这样好看的女人，还会有人想着法子占便宜的。”
　　娄晓娥眨着眼睛问道：“他们就不怕被人揭发了么？”
　　“利欲熏心、鬼迷心窍、得意忘形，这些成语就是用来形容他们的。想没有这种人是不可能的，是多是少的问题。”
　　“看来我以后只能帮你管管账了。”
　　“那倒不至于。你以后会有机会的，争取把事业做得比你爸还大，到时候让我那老岳父也甘拜下风。”
　　“你胡说什么呢。”
　　“相信我，你可以的。”
　　“嗯！”娄晓娥安心的依偎在男人怀里。

第497章 你会背吗？
　　第二天。
　　早上8点30。
　　红星轧钢厂大门口聚集了一些人。
　　李铭按了几下喇叭，开着小货车看着像是想撞人一样的直直往前冲。
　　吓唬成功，人群在尖叫声中散到路两边。
　　他把车开进厂里七八米才停车下来。
　　咒骂声是少不了的，不过他不在意这些。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事了，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想进轧钢厂里闹一闹。
　　李铭和以李副厂长为首的新的厂领导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他给轧钢厂保卫科、糺察队下了命令。
　　这一招基本堵死了想进入轧钢厂的某些人。
　　理由听起来也很合情合理：不用上班不用干活，天天学习，居然还不会背！肯定是不够用心！既然是学习不用心的人，那就没资格搞事。
　　听起来合理，有些人还是不服气。
　　李铭让保卫科的人不要跟他们争辩。
　　不可能搞辩论的，跟这些人多争两句，那都是输了。
　　轧钢厂的人死活就是三句话。
　　‘你会背吗？’
　　‘会背，现在就开始背诵。’
　　‘不会背，那你先回去加强学习。’
　　绝大多数人是要脸的，绕着红星轧钢厂走。
　　附近的其他工厂同样烦这些人，听说了这事，也跟着轧钢厂有样学样，拒绝这些人进入厂里。
　　今天又有一些不要脸的人堵轧钢厂的门。
　　靳天顺副队长跑到车头跟前，“李队长啊，幸亏没出事。您刚才那样开车太吓人了，我都捂住眼睛不敢看。”
　　李铭兼任了糺察队的队长，看着这个高高瘦瘦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副队长，心想：‘你捂不到眼睛，只能捂眼镜片吧！’
　　“我昨晚通宵巡视，没睡好，刚才有点迷糊，没看清。而且我有按好几个喇叭。他们要我道歉，我也可以道歉，要我赔偿也行。”
　　厂领导要求把大门口的人劝走。
　　好言好语也劝不走，靳副队长现在头大得很。
　　靳副队长讨好道：“李队长您向来有很多妙招，帮忙拿个主意，我把那些堵着门不走的人劝走。”
　　李铭本来就不爽那些人，“东直门火车站的公共厕所快满了。他们这么爱帮助人，那就让他们去掏粪吧。”
　　靳副队长震惊道：“他们不愿意去吧？”
　　李铭手指门口，“你们糺察队有男有女刚刚好，两人押一个，不去也得去。难道他们不爱劳动？你打个电话给运输科，让他们帮忙运人过去。”
　　“就这样了，我先回保卫科了。”
　　靳天顺队长追问道：“他们后面要是再找更多的人来闹事呢？”
　　李铭停下上车的脚步，“你就跟他们说，城东区的厕所多得是，再这样闹的都去清理厕所。记得要围三缺一，要允许人家跑路。”
　　轧钢厂所处的区域是东直门外，在京城的东北方向。
　　这里不是活动的中心，可以说是远离，能走到这样角落来的都是小猫小鱼。
　　在工人面前，这些小角色不够看。
　　靳副队长得了妙计，喜滋滋的到门口再次警告，这些小角色很知趣的战略转进，去其他工厂。
　　恶人还是需要‘恶招’磨。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签完几份报告。
　　杨大奎找上门，“副科长，您找我。”
　　李铭点点头，吩咐道：“范队长昨晚通宵值班，现在还在休息。你去跑个腿。”
　　“昨天范队长说的津城的事，你在保卫科、糺察队再问一遍，写了信或者这几天会写信的人，你做个登记。”
　　杨大奎笑道：“好的。这两种情况，我会分开来登记。”
　　“没其他事了，你去吧。”
　　“是。”
　　轧钢厂大门口的笑话在保卫科、糺察队传得很快。
　　新的二队长彭志平跑来报信：“副科长，您给靳副队长出的主意，现在全保卫处的人都知道了。”
　　“靳天顺他的大嘴巴到处嚷嚷？”
　　彭队长摇头道：“好像没有。”
　　“他之前一直没办法劝走那些人，他跟您请示了一会儿，他就处理好了。大家猜都能猜到是您指点了他。”
　　小事一桩，影响不到李铭，“要不是上头有规定，只处理杀人、放火、放毒、破坏、窃密的人，其他一律不得处理。我能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彭队长附和道：“可不是嘛，现在各家工厂都烦他们。工厂不开工，大家吃什么喝什么。关键是，大家现在还拿他们没辙。”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年少轻狂，得意不了多久的。”
　　现在风生水起的很多人，年底之前就得完蛋；时间更长一点的人，也就撑了2年的时间。
　　李铭询问道：“你跑过来，不是为了跟我汇报这个事吧？”
　　彭队长双手递了几张稿纸，“范家文队长让我把这份排班表交给您审核。”
　　“这么快就做好了。范队长办事利落。”
　　“副科长。糺察队做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多了。”
　　对于被分权的事，李铭一点也不在意，“让他们忙吧。早上那样的情况，只有咱们保卫科的话，人手很不够。”
　　彭志平队长是想扩充保卫科的人员，李副科长不在意被分权，彭队长也没办法。
　　“这倒也是。早上我守在西门，人手不多，没敢支援正门那边。”
　　“你去跟靳副队长说一声，让糺察队员保密，不然这一招被其他工厂学会了，那些人又会回咱们厂门口闹。”
　　“咱们保卫科的也要说一声吧？”
　　“嗯。去吧。”
　　“是。”彭队长说完起身去办事。
　　办公室里就剩李铭一个。
　　他想了下，还是打电话给李副厂长汇报了下情况。
　　要是杨厂长还在台上，李副厂长估计会让那些人进厂里。
　　现在厂里是李副厂长话事，自然是要拒之门外。
　　搞定这些琐事，李铭开车去城西小院叫上娄晓娥，两人一起去向阳花大队收鸡蛋。
　　娄晓娥去打扫村尾的小院。
　　李铭在大队部收鸡蛋闲聊天。
　　“高队长，你们接到草苫子的任务了吧？”
　　高队长黝黑的脸更黝黑了，“各个生产队的女社员，已经没有下地干活了，加上老的小的，全都在紧张的赶工编织草苫子。”
　　“今年的麦秸垛，你们才用了两月，数量应该还不少。”
　　李铭刚才已经探查过附近，心里有数得很。
　　“关键是上面要的急，不然还真能完成任务。接下来又要搞秋收，地里的庄稼不能不管，人手是相当紧张。”
　　“能做多少是多少。尽力而为。”
　　高队长苦笑道：“只能这样了，就怕完不成任务。这都是外地来的人，上面可以从外地调运一些物资进京城应急吧？”
　　李铭说着小道消息，“上头已经调集火车运输毛竹、竹尖这些物资了。草苫子占地方，一节车厢运不了多少。”
　　“我运几车麦秆回城里，让城里会编织的人也编一些。反正是用来应急的，不精细也可以用。”
　　“没问题。我找几个人给你装车。”
　　相比双方的众多合作，这样的小事，俩人三两句话就商量了好。
　　李铭回城的时候，车斗上就不止鸡蛋了，还有一大堆的麦秆。
　　经过他的一系列操作，95号四合院是优秀大院，交道口街道办这次把给街道食堂帮忙的差事交给了95号院。
　　洗衣做饭，学习思想，还得去街道帮忙，95号院的家庭妇女也挺辛苦的。
　　折腾人要适可而止，他这些麦秆不合适再运到95号院。
　　城西小院门口放下娄晓娥，李铭直接把车开回了轧钢厂办公楼下。
　　坐办公室的人帮忙编织是个好选择。
　　李怀德主任感觉这事不错，吩咐运输科的人跟着陈国栋科长去多运点麦秆回来。
　　秦淮茹心灵手巧，落落大方，指导不会的人编织，又一次表现抢眼。
　　临近中午下班时间。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杨大奎带着登记资料回来，“副科长，都登记好了。”
　　“匡之道登记的是什么情况？”
　　“他还没写，这两天有空了就写。”
　　“嗯。”
　　杨大奎反应过来，“副科长，津城采购海鲜这事是针对匡之道的陷阱？”
　　李铭随口道：“一次试探而已。他们要是真有海鲜的门路，我确实需要。”
　　“好了。你跟李方胜说，这两天尽量在厂里待命，随时可能有行动。”
　　杨大奎开心道：“是。”
　　李铭打了个电话给城东分局的邢队长，让他安排人盯梢匡之道两三天时间。
　　下午。
　　周晓白骑着自行车又找了个公共电话，
　　“罗芸不帮我掩护的话，我出不来很久。我说想去看演出，打算去排队买票，我妈就让刘秘书去找演出的票。”
　　秘书刘全，跟随周镇南多年，是看着周晓白长大的人。
　　一个母亲为了女儿的安全着想，是一种本能。
　　李铭也没辙，“那真是太可惜了。国庆的时候，你爸妈应该忙得很。我们到时去香山看枫叶怎么样？”
　　他是一视同仁，有出游，那就每个人都带着去一趟。
　　“也只能这样了。”
　　“店主在不在身边？”
　　周晓白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让人脸红的话。
　　她扫了一眼远处的店主背影，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在边上。”
　　李铭没有千里眼，还真不敢乱来，“你妈妈的唱片大多是靡靡之音，全被你爸砸掉了吧？”
　　周晓白压低了些声音，“全砸坏了！我妈老伤心了！她还哭了一场。不过也没办法。你的处理掉了没有？”
　　“嘿嘿，我的藏起来了。”
　　周晓白担忧道：“那多危险啊！”
　　“藏在山上了。别人找不到。即使东西被人找到了跟我也没关系。”
　　李铭心想小世界的居住区是在100米高的平台上，也算是山上。
　　“这样子的话，那还好。”
　　“我这边来人了，城东治安分局的刑侦队长，我要挂了。”
　　“好的。我也回家了。”
　　“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很近的。”
　　人聪明，做什么事都能想到办法。
　　邢队长一个人找上门来。
　　李铭笑道：“邢队长你这么早就来。”
　　邢队长连茶都不喝，开门见山道：“工作还是早点做的好。街上到处都是人，我们最近真的很忙。”
　　“李副科长现在有空吗？带我的人去认一下匡之道吧，这样不会出差错。”
　　李铭没探查到其他人，诧异道：“你的人呢？”
　　“在你们工厂外面。你上回说了，匡之道加入了厂里的糺察队。我把人带进来，跟匡之道打了照面就不好了。”
　　“您这办事真是周到细致！”
　　“有可能是间谍，咱们必须多些谨慎。”
　　邢队长其实这时候已经不认为是间谍案子了，只是鉴于李副科长的战绩辉煌，安排两个侦查员，有枣没枣打两杆试试。
　　李铭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望远镜，“等会儿，咱们远远的看。”
　　邢队长由衷的佩服道：“你的工具也齐全。”
　　“本来是准备打猎用的。”
　　“你打猎的名声，不单我们分局，连市局都是如雷贯耳。”
　　两人边说话边往外走，叫上了杨大奎，一起到大门口汇合了侦查员。
　　李铭带着一行人进厂里，在离四车间远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邢队长大声道：“李副科长，你们厂里噪音这么大！”
　　李铭同样大声说着话，“这几个轧钢车间，噪音是特别大。”
　　“大奎，你现在去四车间，把匡之道叫出来，就按我刚才说的办。”
　　“我就说以为登记错了资料，让他们检查一下。”
　　“就这样。去吧。”
　　杨大奎带着工作用的记事本朝四车间走去。
　　李铭等人遮掩好身形，远远的等着。
　　计划执行得很顺利，李铭把后续的跟踪交给了城东刑侦队的侦查员。
　　第二天，早上。
　　邢队长打电话给李铭，通报侦查到的情况，
　　“那人昨天傍晚没有去买信封、信纸、邮票这些东西，昨晚也没有出门，今天早上在东四十条的邮筒投递了一封信。”
　　是真是假马上出结果，李铭开心道：“很好。那封信没被邮电局的人收走吧？”
　　“信件应该还在邮筒里。有侦查员守在那里了。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邢队长现在又很有兴趣了。
　　“一起去。要是您先到那里，先别拆开哈！”
　　“我会等你到了再打开。你有汽车，估计你先赶到。”
　　“我马上出发。待会见。”
　　“待会见。”
　　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是李铭办了最久的案子。
　　类似这样的间谍案子，调查三五个月其实很常见，很多案子是按年计算。

第498章 你没有证据
　　挂掉电话，李铭吩咐范家文、罗巡守好保卫科。
　　他自己则带上杨大奎和李方胜开车前往东四十条。
　　邢队长也多带了两名侦查员，还联系了邮电局的人帮忙开邮筒的锁。
　　双方在邮筒不远处的街边汇合，等邮电局的人。
　　邢队长抽着烟，解释道：“我们自己破坏那个锁，邮件少掉了的责任就砸我们头上了。”
　　“还得赔锁的钱给邮电局。咱们办的也不是争分夺秒的事情，稍微多等会没事。”
　　李铭幽幽道：“会不会来开锁的人是匡之道的同伙？”
　　邢队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太可能吧！”
　　李铭呵呵笑道：“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你刚才那句话把我吓了一跳。”
　　“不至于，不至于。”
　　邢队长分析道：“应该不可能。他们要联系的话，更简单安全的方法多了去。那么一大桶的信件，一不小心就没注意到一封普通的信。”
　　“而且，还不一定是间谍呢。可能只是我们过于紧张了。”
　　“等会看看就晓得了。”李铭此时不好多说什么。
　　没一会，邮电局的来人帮忙打开了邮筒，李铭戴着手套找到了匡之道的信。
　　叮嘱完邮电局的人一定要保密，邢队长带着一行人立刻回到城东分局检查信件。
　　李铭先绕路去了一趟匡之道在东四三条胡同的院子附近，他才赶到城东分局。
　　“有没有检查出什么？”
　　“信封上发现了两个人的指纹，他们还在分析信纸。你绕路去胡同那边有什么发现吗？”邢队长这里没什么成果。
　　“您上次入户调查的时候，他们中院西厢房的一个老头，您有问过话么？”
　　“中院的老头？”
　　邢队长仔细回忆道：“是那个老中医么？唯一一个家里没人在你们厂里上班的。”
　　“没错。”
　　“古承儒，很有些名气的老中医，在苍南胡同那边给人看病。”
　　邢队长打开工作记事本，“老中医孤身一人，有教授一些徒弟，平常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对他多有照顾。”
　　“跟匡之道的关系呢？”
　　“相处得还可以。据古承儒说，匡之道热心肠，经常有帮助他。”
　　李铭假装猜测道：“那估计信封上的指纹可能就是这个古承儒了。”
　　“哦？为什么不能是卖信封的售货员的？”
　　“我派的人跟了匡之道一个多月了，没见他买过信封、邮票这些东西。”
　　“之前买的还没有用完呢？”
　　“你这个想法也是正常。等比对了指纹就晓得了。”
　　李铭不可能说，他探查了匡之道的家一个月都没信封。
　　邢队长回过味来，“你是开始怀疑那个古承儒？”
　　“我感觉这是一个新的方向。”李铭之前探查的时候全四合院都仔细查了一遍，后续就比较随意，一直没发现异常情况。
　　合作过多次，邢队长对李铭的直觉有一种信任感。
　　“要不我现在派人去调查那个古承儒？”
　　“你没人手吧？”
　　都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邢队长肯定是继续赌李铭的直觉，“挤一挤还是有的。”
　　李铭提醒道：“这个古承儒是老中医，可能交游广阔，调查人员的选择还得慎重。”
　　邢队长同意道：“确实。古大夫虽然只是开了一个小诊所，但是开的时间很长，各方面认识的人不少。”
　　“他的诊所在哪里？我先过去看看。”
　　“在隆福寺那边。不过，可能关门歇业了。原因你是知道的。”
　　65年年底之前，个体门诊的从事人员全国有4.4万人。
　　66年之后，全国只剩1900名个体人员挂牌行医（主要是中医）。
　　不单单门诊的个体户，好多行业都歇业了。
　　李铭笑道：“我是去查看一下地形、线路，以后好跟踪调查。”
　　邢队长点点头，“技术员那边的技术分析还要一点时间。我先给你写个地址。”
　　“行。”
　　李铭带着手下人按地址到隆福寺找‘古氏诊所’。
　　按店名寻找，估计他们是找不到了。
　　店铺招牌是重灾区，他收购的好多木料就是店招。
　　李铭等人找到‘古氏诊所’，这里同样是店招被拆，店铺也关张了。
　　探查了一番，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不是电台、油印机那些大家伙，是一台小巧玲珑的照相机和几卷小胶卷。
　　间谍才需要的专业工具，普通人不会有这玩意。
　　他感觉有些疑惑，为啥古承儒家里没藏东西。
　　李铭找隔壁水果店的售货员打听，“同志，跟您打听个事。隔壁诊所的古大夫还有来坐班吗？”
　　不打算买东西的人，年轻的男售货员也热情回话。
　　“古大夫下午2点会来，每个星期的一、三、五，下午和晚上都有在。您可以在这些时间过来找他。”
　　“谢谢您了。这个诊所就古大夫一个人么？”
　　年轻售货员微笑道：“不客气。就古大夫一个人。他的徒弟早都出师了，在医院上班，偶尔有来看望古大夫。”
　　李铭指着李方胜的腿，“我这兄弟的腿脚时不时的发麻，看了好多医生都没看好。听说古大夫的针灸技术高超，我们就想来试试。”
　　李方胜配合道：“因为这个毛病，我骑自行车都时不时摔倒，希望古大夫能有些办法。”
　　没其他顾客，年轻售货员也就多聊会，“你们还真没来错。看医生就得找古大夫这样的老医生，经验足，三两下就给治好了。”
　　李铭敬烟给售货员，“古大夫帮您的朋友治过？”
　　“谢谢。您这是好烟呐！”售货员笑着接过牡丹烟。
　　“他帮我治过。有一次我在店里突然心口发痛，疼得实在难受。古大夫看了两眼，用针刺了我的足三里，一会儿就缓解了。”
　　李铭笑着竖起大拇指，“医术真高明！”
　　说的话得到认同，售货员也开心，“这附近一大片人都知道他的医术高。好多人从大老远的地方过来找他瞧。”
　　杨大奎也蹭到了好烟，很有规矩的先给售货员点烟。
　　有烟抽，几个人年纪都不大，胡聊海侃了一会。
　　李铭还真的有些头大，古承儒的身份接触的人十分多。
　　哪些人是古承儒的下线，就十分不好辨别。
　　不是说师徒关系就一定有问题，亲近的人反而可能没有问题，某些人更可能是隐藏在那些来看病的客人中。
　　甚至，某些来接头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古承儒是他们的同伙。
　　匡之道兄弟俩倒是可能跟古承儒都有些关联。
　　把李方胜、杨大奎打发回轧钢厂，他自己回城东分局找邢队长。
　　侦查结果已经出来，邢队长给的消息不太好，“李副科长，那封信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用的也是你们轧钢厂的常见稿纸。”
　　“假如内容涉及到解密工作的话，我们没有找到密码本，也破解不了。”
　　李铭刚才有了新收获，现在不太关心这个了，“这个工作，咱们先放一边。”
　　“邢队长，我建议你们查一下古承儒的挂号信、长途电话、电报等一切与外地联系的可能。诊所到他家的路上，都有可能寄信，这些地方都要查。”
　　邢队长为难道：“这个工作量有点大。你有没有一些可靠的证据？我比较好说服局里的领导，加大侦查力度。”
　　李铭退而求其次，“那就先查去诊所路上能寄挂号信的地方，优先查津城方向。匡之道是在半路上寄信，我想他没地方学这样的办法，可能是跟古承儒学的这招。”
　　寄挂号信都是要跟邮电局的人要底单的，不像寄信随便扔进个邮筒就完事。
　　假如涉及情报的话，为了确保对方能收到信，用挂号信的可能性最大。
　　邢队长也就同意道：“这样的话，倒是工作量不大。我安排侦查员去看看。”
　　下午。
　　职工楼工地开始做收尾工作，李铭正在巡视。
　　他没有一直待在城东分局，轧钢厂的各项工作还得他主持。
　　小魏边跑边喊，“李组长，指挥部有您的电话。”
　　李铭快步朝指挥部走去，“谁给我打的？”
　　小魏回话道：“是城东分局的邢队长。”
　　“辛苦你了。”
　　李铭快速回到指挥部接起电话，“邢队长吗？我是李铭。”
　　“李副科长，你猜中了。古承儒确实经常有寄挂号信给匡之道的哥哥。”
　　小魏还没跑回来，办公室就李铭一个人，“他没用化名，这个一查就可以查到。”
　　邢队长解释道：“不知道信的内容，也没有什么证据，我这边还是不好启动大规模的调查。”
　　“我只能安排几个人慢慢查。我打算从古承儒家附近的传呼电话着手，看能不能查到他经常联系的人。”
　　要不是想深挖一整条线的间谍，李铭都会建议邢队长直接去搜‘古氏诊所’。
　　“这样调查是稳妥的。”
　　“你们厂的那个匡之道，我也派人去查了，没查到挂号信。你们厂里没有他的收信记录吗？”邢队长询问道。
　　“我有派人查过，厂里的收发室没有他的收信记录。”
　　“估计这个匡之道只是颗探听消息的棋子。”
　　李铭笑道：“可能吧！也许是刚出师，比较没经验，马脚两下就暴露了。”
　　“那先这样。你等我消息。”
　　“我等会就回保卫科了。”
　　“行。”
　　等李铭挂完电话好一会儿，小魏才磨磨蹭蹭的回到办公室。
　　小年轻很有眼色，知道一些电话可能不合适听。
　　李铭笑问道：“小魏，你想不想调到保卫科去，负责保卫科的団委工作和宣传工作？”
　　小魏一时之间有些惊讶，“我可以吗？”
　　轧钢厂看起来暂时没有资金用于大规模建房了。
　　李铭打算完成草棚搭建任务，就辞掉工程建设组组长的职位。
　　明年找到机会的话，他还要带娄晓娥去一趟港城，答应了的事情要做到。
　　人不在，总指挥的名义又在身上，建的房子以后有问题，还得他承担责任。
　　他不担这种平白无故的责任。
　　李铭微笑道：“只要你愿意就行。保卫科那边我说了算，我找聂副主任说一下就成。”
　　有能力还对手下人很好的头头，傻了才会不跟，小魏乐呵呵道：“我肯定是想跟着您的。”
　　“那行。这事你先别说出去。”
　　小魏连忙表态道：“我会保密好的。”
　　保卫科的范家文、杨大奎、李方胜等人文化水平有限，小魏的办事能力不错，李铭带小跟班去保卫科，确实有用武之地。
　　木工队长张师傅之类的队长，都是有技术在身，还是李怀德主任这一派的人，可以不用另做安排。
　　李铭忙好职工楼的事，回到保卫科没多久。
　　邢队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现在只是分析了公共电话最近的记录，加上询问了店主大姐。已经查出来了一个重要情况，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的女人有多次联系古承儒。”
　　李铭疑问道：“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幕后头目？”
　　邢队长也有两把刷子，“有这种可能，也有可能只是一个传话的联络员。”
　　“不管怎么样，事情越来越蹊跷了，对吧？”
　　李铭的意思是想城东分局加大侦查力度，他向来不喜欢单打独斗，喜欢借助集体的力量办事情。
　　邢队长也认为疑点越来越多，“我等会就把目前的侦查情况跟局长做个汇报。”
　　治安局的侦查员每天都会写一份24小时侦查情况记录。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邢队长朗声笑道：“这次又要借你的名头行事。”
　　“本来就是我提议开展的侦查，整个事情也是从我们轧钢厂的职工查起的，那个院子住的人基本也是轧钢厂的家属。我担责任是应该的。”
　　“等会聊，我先去找局长汇报工作。”
　　“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不会跟你客气的。”
　　城东分局的甄局长是新调过来的，征求了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周国强的意见，就让周副局长负责了。
　　搞侦查工作的人相信直觉判断。
　　虽然没有证据，就是感觉不对劲，准确率很高。
　　周副局长对李铭的运气、直觉那就更信服了。
　　电话里寒暄了两句，周副局长就进入主题，
　　“李副科长，你没有证据，你只是感觉那个古承儒不对劲？”
　　“要深挖，不然现在就可以搜古承儒的诊所和家。”
　　周副局长敏锐察觉到，“听你的意思，古承儒的诊所里面有东西？”
　　李铭有些佩服，“假如有人送情报给他，肯定不会是在家。他的诊所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很容易隐蔽。以出诊为借口，传递情报也很方便。”
　　周副局长邀请道：“一起开会讨论一下吧？”

第499章 上线还有上线
　　周副局长说的开会讨论，这是要搞专案组了。
　　治安分局要加大侦查力度，正是李铭一直想要的，“我随时都有空。”
　　周副局长笑道：“这次又得麻烦李副科长了。”
　　“大家都是为了愅命工作。”
　　“你现在有时间吗？要不现在就讨论一下？”
　　“有时间。我这就出发。”
　　李铭肯定得去，事情完全是轧钢厂这边引出来的。
　　而且还是因为他的怀疑，提升的侦查力度。
　　他本来也是打算今天加班，省得他跟娄晓娥嗨皮开心的时候，被人到处找。
　　明后天，秦淮茹估计也要找上东厢房。他两要是半夜被人堵在被窝里，那就尴尬了。
　　早点办完案子，可以无事一身轻。
　　他还是吩咐范家文、罗巡守住保卫科。
　　新来的三队长贺信，暂时没有得到他的任务指派。
　　李铭带上杨大奎、李方胜又赶往城东分局。
　　城东分局的人都是他的老熟人，很快就统一了意见。
　　跟踪、监视、搜查一条龙都给古承儒安排上。
　　电视剧里，间谍全都藏有枪支、刀剑之类的武器。
　　实际上那是战争时期，和平时期的间谍大多数不会携带这些。
　　因为潜伏的第一要务就是只带符合潜伏身份的东西，不符合身份的东西，都是暴露的导火索。
　　电视剧里，动不动就是携带毒药，暴露就服毒自杀。
　　实际那只是小部分执行某些任务的死士。
　　潜伏的人不会这样瞎折腾，毕竟不管假牙、衣领、项链都很容易让人提前中毒(＃￣～￣＃)。
　　电视剧里，间谍几乎都会在房门之类地方留一根头发丝做记号。
　　可能真的有发生过，但实际极少人这样做，因为头发太轻很不可靠，随便一个小意外都会让间谍自己陷入疑神疑诡的境地。
　　房间里特意在某些方位摆放某些物品，这才是真正常用的技巧。
　　半夜三更。
　　在李铭的带领下，侦查员很快搜到了照相机和胶卷。
　　他们没有碰这些东西，恢复原状后就悄悄撤退了。
　　有了明确的证据，古承儒所在的东四三条35号院，所有住户的信息连夜被重新审查。
　　他带来的杨大奎、李方胜就起到了作用，给侦查员带路去轧钢厂找资料。
　　往常时期，这样的动静很大；这时候，毫不起眼。
　　古承儒的徒弟、熟人、朋友都是被调查的对象。
　　这个需要天亮后找各个单位要资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有两伙年轻人在‘古氏诊所’附近街道上打架斗殴。
　　水果店的橱窗玻璃被打烂了一扇，水果被人拿走了好些个。
　　古氏诊所门板上的挂锁也被人‘无意’砸飞，大门洞开。
　　还有人点燃了鞭炮吓唬人，现场是一片乱。
　　等城东分局的人赶到的时候，打架的两伙小年轻已经不见踪影。
　　登记损失、寻找目击证人、查找线索，古承儒也被治安员吩咐的水果店售货员叫来做笔录。
　　上午9点。
　　古氏诊所斜对面不远处的修脚店也停业了。
　　修脚店二楼窗户边。
　　偷偷观察的邢队长穿着便装，“古承儒应该看不出诊所被我们进入搜查过。”
　　李铭小声说道：“你们城东分局的人才真多。鞭炮的灰尘纸屑，再加上火硝、硫磺的混杂气味，他应该察觉不出。”
　　同样穿着便装的周副局长，轻声说道：“没办法的办法，没有查到敌人的电台，暂时还不能动古承儒。”
　　城东分局没有把案子交给市局，打算靠他们自己侦办这个案子。
　　市局现在一盘散沙，分局更有侦查的力量。
　　邢队长皱眉道：“有没有电台还不好说，现在的难题是追查那个年轻女性。”
　　周副局长很有把握，“只要是间谍，必然涉及到金钱。慢慢查账也能查出异常点。”
　　邢队长分析道：“古承儒是有名的老中医，收入很可以，敌人可能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周副局长看着古氏诊所方向，头也没回，“无非就是隐私或者至亲之人。当然也可能是被人拉下水的。”
　　李铭没说话，他在抓间谍这方面经验不足，从昨天的专案组开会开始，他都是认真听认真学。
　　咚咚咚。咚咚咚。
　　邢队长快步走去开门，“什么事？”
　　门外侦查员回话道：“队长，邮电局那边的人记得古承儒。古承儒在每月的22-25日都要汇款。有查出古承儒往粤省、鄂省、浙省等多地汇款，名义是药材款。”
　　“邮电局的人说，古承儒确实有收到过药材包裹，不然这样的大量汇款，他们邮电局早就会跟我们报告。”
　　“我们仔细核对后发现，古承儒在附近的几个邮电局都有办理业务。汇总后，包裹的次数远远少于汇款的次数，一个月的金额就有上千元。其他问题还在进一步核查中。”
　　周副局长也听清了，哼了一声，“马脚露出来了。看来不止津城，涉及到了全国好多地方。”
　　进展不错，邢队长有些高兴，“看来单单查账就可以把这个案子破一大半了。接下来要重点查找钱的来源，电台的线索可能还指望这个。”
　　周副局长征询道：“李副科长，我们回去吧？”
　　“好的。”李铭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自无不可。
　　人多好办事，特别是专业的人士，效率惊人。
　　到中午的时候。
　　津城那边传来消息，匡之道的哥哥匡之理每个月都有来一趟京城。
　　“匡之理来京城要见谁？古承儒？”
　　“之前查到过，古承儒经常有寄信给匡之理，两人没点勾当是不可能的。”
　　“古承儒的资金来源，我们一直没搞清楚。匡之理会不会是送钱来京城和取走情报的？”
　　“有这个可能！通过汇款底单、收货底单，已经可以肯定药材不值那么多钱，古承儒的名下每个月要送出一千多元，这是个大窟窿。另外化名寄的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
　　“照这样说，古承儒的上线是津城那边的？”
　　“遥控指挥的人更有可能是京城的人。古承儒有众多下线，古承儒这边出事了，敌人只有在附近才能尽早发现。”
　　“会不会匡之道就是那个监视的人？”
　　“然后被一锅端？我认为不太可能住同一个院子，附近院子的住户倒是有那么一点可能。”
　　“离得近的人，拨打附近的电话还是有些异常。我认为更可能是诊所附近的人。”
　　“可以走远了再打回来。”
　　城东分局的案情分析会上，众人各所己见。
　　李铭也算是受益良多。
　　周副局长特意问道：“李副科长，你今天都没怎么发言，有没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我在对敌工作方面经验不足，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在仔细听大家的发言。”李铭谦虚道。
　　这话说得漂亮，特别是公认的破案高手嘴里说出来，专案组成员们谈论得更热烈了。
　　不过，讨论来讨论去，那个年轻女性的身份还是确认不了。
　　他们没有办法，李铭有办法啊！
　　他的探查能力正好发挥作用。
　　不过，这事不可能说出来。
　　他借口中午要回厂里布置工作，独自一人先溜去了古氏诊所附近探查了一圈。
　　诊所周边没有收获，他又去东四三条胡同附近探查了一遍。
　　在他的探查面前，无所遁形。
　　‘东四三条77号。估计是去外面找的公共电话给古承儒打电话。’
　　‘还挺聪明的，把手枪、子弹藏沙发底下，密码本、外币藏在了墙壁里，还有2瓶可能是密信药水。墙上挂一幅语录，一般人还真察觉不到。’
　　李铭心里暗自得意，任你奸猾似诡，在他面前照样现原形。
　　中午没人在家，他等晚上有人了再来抓人。
　　一溜烟，他回到轧钢厂保卫科。
　　李铭喝着茶水，脚靠在办公桌上，心里想着事，还是个头疼事。
　　他需要找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不然别人问他怎么发现的，他没法解释。
　　思虑再三，他觉得可以建议城东分局以搜查7.24盗窃案为理由，搜查东四三条胡同附近的四合院。
　　7.24系列盗窃案，京城人人都知道的案子，这个借口很好用，周副局长等人应该也会同意。
　　估计周副局长等人还会认为这是一种投石问路的办法：即使没搜出来，假如有人心里有鬼，也是肯定会想办法搬家！
　　要是以前，李铭出的这个主意，城东分局肯定不会同意，现在这个时期反而会同意。
　　他们搞的动静比那些到处乱来的人小多了。
　　想到了就行动。
　　李铭拿起电话给周副局长打去，把脑海里的思路简要说明了下。
　　周副局长询问道：“邢队长跟我报告，他已经用过一次7.24盗窃案当借口？”
　　李铭肯定道：“是的，上次邢队长就是用7.24盗窃案到东四三条胡同做的调查。”
　　“您上午跟我说过，敌人现在学乖了，都是单线联系，我们的调查即使惊吓到了古承儒后面的人，我们还有古承儒在手，他们迟早还会继续联系的。”
　　周副局长思索了会，“我跟甄局长请示一下。”
　　“行。搜查一定要叫上我，怎么对付这种敌人，我没有经验，但是我对搜查还是有一定的心得。”
　　周副局长笑道：“肯定会叫上你的，而且开展这个行动，我们还需要你们轧钢厂的支援。”
　　“人手保证管够。”
　　“那行，你等我消息。”
　　搞定周副局长，李铭打电话给食堂主任，要求食堂早点卖饭，保卫科、糺察队的人有行动要提前吃晚饭。
　　他向来重视后勤工作，让人干活就得让人吃饱了。
　　保卫科4个小头头听到副科长要他们集合人手，互相眼神示意。
　　相对资格最老的范家文开口询问道：“副科长，是有什么大行动么？”
　　“暂时保密。你们也不用瞎猜了。到时候我会宣布任务的。”
　　三队长贺信开口问道：“要不要让他们准备长袖的衣服？”
　　“统一穿厂服。”
　　李铭心想这小子也有点东西。
　　“罗股长，你去跟靳天顺副队长说一声，糺察队的队员可以提前去三食堂吃晚饭，穿好厂服，晚上有行动。”
　　“是。”罗巡立马起身去找靳天顺。
　　三位队长也去给队员下命令。
　　保卫科一阵闹哄哄的，余太和处长刚好回到小楼，随手抓了一个人问话，才知道保卫科有保密的大行动。
　　余处长走到副科长办公室，“李副科长，晚上有行动？”
　　李铭刚刚挂掉周副局长的电话，起身回话道：“处长，不是咱们厂里的行动，城东分局希望我们帮忙抓捕犯人。”
　　余处长放下了心，笑呵呵道：“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
　　“也不能算是完全无关，可能咱么厂也要抓走一个。”
　　“又要抓谁？”余处长又提起了心。
　　“一名普通工人。我正想找您汇报工作，聂副主任那边也要我介绍情况，咱们边走边聊？”
　　普通工人，问题不大。
　　余处长也没有戳破他汇报工作的诡话，“既然聂副主任在等着了，那咱们快点过去。不能让聂副主任久等了。”
　　“您先请。”
　　当面的面子，李铭是会给余处长的，但是像汇报工作什么的，能免尽量免了。
　　厂里不管谁主管安全保卫工作，都会架空这个处长，要求总厂的保卫科长直接汇报工作。
　　聂副主任办公室，李铭仍然没有说全部实话，也没有用7.24盗窃案糊弄两位领导。
　　战争年代刚过不久，而且也是处于备战的状态，这时候的人，习惯了保密工作。
　　连聂副主任都被保密，余处长心里好受多了，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
　　聂副主任的消息也灵通，“你的人半夜带着治安分局的人调查档案，就是为了这个事吧？”
　　“是的。只是为了把工作做得更细致些，暂时已经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聂副主任再次确定道：“对厂里没什么影响吧？”
　　“这个事情，现在到处都有，而且咱们厂的人也只是一个小喽啰，应该没什么影响。”
　　事情结束，聂副主任知道了原委，也不会认为李铭在胡说。
　　确实有很多被拉下马的人，都被安上了叛徒、间谍之类的罪名。
　　傍晚。
　　晚饭时间。
　　城东治安分局、红星轧钢厂的人浩浩荡荡到了东四十三胡同，准备把附近几个胡同都搜一遍。
　　出发之前，城东分局、轧钢厂都是以7.24系列盗窃案的理由做的动员。
　　要想能骗住敌人，要先把自己人骗住。
　　胡同口设卡拦截。
　　一组人，2名治安员加配2个轧钢厂的人。
　　四百多号人携带武器挨个大院搜查。
　　李铭给自己分配了77号院。

第500章 我也想给你生个儿子
　　李铭的好运气，城东分局是有切身体会的。
　　为了跟他配合搜查，城东分局的一些人划拳论输赢，最后还是交道口的张所长技高一筹。
　　77号院前院聚集了一些人。
　　身穿制服的张所长安抚道：“大家不用紧张，只是例行检查。你们院子管事的人是谁？”
　　有位年轻工人是红星轧钢厂的，认出了偶像，没理会张所长的话，反而跟李铭回话道：“李副科长，我们这个大院是梅大妈管事。”
　　李铭含笑点头致谢。
　　人群前面的梅大妈以为李铭的职位最大，询问道：“李副科长，你们是要检查什么？”
　　李铭微笑道：“城东治安分局接到了举报信，7.24盗窃案的小件赃物藏在东四三条胡同。”
　　“没说具体门牌号，内容不清不楚的，城东分局觉得不能放过这条线索，搞个大排查筛一遍。而且咱们提前做好治安工作，以更好的状态迎接外地来参观的人。”
　　“我身边这位是交道口的张所长，他负责77号院的排查，希望大家能配合。”
　　张所长适时说道：“我们是来搜查赃物的。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好的，请大家安心。梅大妈，您带我们一家一家搜查吧！”
　　“我们全院有十二户人家，那就从前院开始吧？”梅大妈征询道。
　　张所长点头道：“可以。”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搜查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开始了。
　　“这家没问题。”
　　“没问题。”
　　“这一家也没问题。”
　　连续几家没问题后，院里的吃瓜群众，感觉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走过场的搜查。
　　“7.24盗窃案可是大案，那一天好像很多地方都被偷了。”
　　“被偷的过程还十分离奇！”
　　“听他们说就在眼皮子底下被偷的。”
　　“那些什么，那么重的东西没有几个人一起动手，连抬都抬不动。”
　　“就是啊。藏的地方应该也要够宽敞的。”
　　“刚人家李副科长不是说了么，这次是搜查小件的赃物。”
　　77号大院里的人以为没他们什么事，也就开始闲聊胡扯了。
　　一个小小的震撼马上就来。
　　中院东厢房。
　　梅大妈介绍道：“这一间是沈德乾、林永梅家，夫妻两带了两孩子。”
　　一直没说话的李铭突然夸道：“觉悟很高嘛。家里的墙上都挂了语录。”
　　男主人沈德乾赔笑道：“我们还差得很，还要多学习。”
　　“是不太够，上面都有些许灰尘了。李方胜。”
　　“到。”
　　李铭吩咐道：“你去取下来，帮忙擦干净。”
　　跟杨大奎打赌赢了的李方胜很积极，立马要上前。
　　沈德乾脸色变了变，客套着阻止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等会我们自己来擦拭干净。耽误你们的工作就不好了。”
　　李方胜笑呵呵道：“没事，耽误不了。”
　　沈德乾伸手拦着李方胜，“真不用麻烦，让我媳妇做这些就好了。”
　　女主人林永梅赔笑道：“对对对。我来擦就好了。”
　　李铭不紧不慢道：“你们夫妻俩还是站着别动比较好。”
　　气氛顿时凝固。
　　梅大妈还以为李副科长年轻气盛容不得别人拒绝。
　　张所长手摸在手枪套上，治安员赵天明也停下了搜查。
　　李方胜推开身前的男主人，揭下语录，墙壁上的暗格显露出来。
　　门外看热闹的人，还是没感觉多么严重，只以为是沈德乾家里藏的贵重物品被发现了。
　　当李方胜从中取出两瓶药水的时候，女主人林永梅瘫倒在地，看热闹的人这才知道事情不太对劲。
　　赵天明已经拔出手枪，控制住男主人沈德乾。
　　张所长也朝天举着手枪，犀利的眼神扫视门外众人，看是否还有同伙。
　　李铭对刚进大院给他回话的年轻人吩咐道：“小伙子，配合梅大妈，让你们院里的人靠西厢房排队站好，现在谁都不许乱动。”
　　“是。”小伙子知道这是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梅大妈带着其他人乖乖走到西厢房门口排队站好，不敢吱声，等待发落。
　　张所长兴奋道：“李副科长，我先出去找局长他们。”
　　“您要先保密，只能跟局长他们说，不合适嚷嚷出去。”
　　“我知道。”
　　好运气的李铭找到了上线，既是意外之喜，又好像不是意外。
　　最先跑进来的周副局长笑道：“还真有收获啊！”
　　人手不足，没有大量的人力可以用于长期跟踪监视。午后被李铭说服的时候，周副局长也是赌运气试试。
　　正如李铭说的，有关键人物古承儒在手，惊动了敌人，线索也不会中断。
　　李铭挑了挑眉，“运气不错，就是还没有找到电台。”
　　男主人沈德乾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们这种潜伏的间谍，死不了，几乎没有判死刑的，最多死缓。
　　能干这个事的，大多数人都是为了钱，不可能死扛不交代，老实交代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我们没有电台。你们有测向车，使用电台很容易暴露。”测向车的车上有设备可以搜集附近电台的信号。
　　张所长带人把院子里的人弄去后院详细审问。
　　女主人林永梅被押解到中院院子里。
　　分开审问是最基本的技巧。
　　周副局长这才开口问沈德乾，“你们的上线呢？”
　　沈德乾问什么答什么，“我没有上线，夜里11点半，收听广播‘正义之声’，他们通过广播给我们布置任务。”
　　周副局长不给沈德乾思考的时间，马上问重点内容，“你们的经费来源是哪里？”
　　“王学江寄过来给我们。”
　　出现了新人物，周副局长追问道：“你说说这个王学江的情况。”
　　“我没见过王学江也没有他的地址。”
　　“帮我们抓到王学江就算你们立大功。”
　　沈德乾摇头道：“真没见过！我连王学江是真名假名都不清楚，他每次从津城给我寄信的地址都不一样。”
　　周副局长退而求其次，“那要是你们没收到经费，你们怎么传递消息出去？”
　　“这。。。汇款通知的签收还是挺靠谱的。”
　　“实话跟你说，查7.24盗窃案的赃物只是个幌子，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抓你们，特别是你老婆。已经有很多线索了，只是线索还不够明确而已。”
　　沈德乾反问道：“你们是从古承儒那边查到我们的吧？”
　　周副局长不置可否，“你们现在已经被我们抓到了。”
　　沈德乾交代道：“联系中断是用药水写密信给港城的一个贸易公司。”
　　“每次下发任务的话，同样是我用药水写成信件，找地方藏好，我在那守着。然后让我老婆打电话喊古承儒去取，见古承儒取走了，我们才算完成任务。”
　　“古承儒的经费是你们给的？”
　　“一开始是我们给。后面他的下线多，每次要的金额大，他的经费就由其他人安排了。”
　　周副局长询问其中的蹊跷处，“收听广播获得任务，为什么要过你们这一手。”
　　“古承儒年纪大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打瞌睡错过了；有干扰台的干扰，要古承儒听清楚任务也挺难的。”
　　“而且经常有看病的人找古承儒，收听这个台的广播被人知道了也有麻烦。”
　　说起来也挺合理，指望一个老人家，半夜准点收听广播，是容易出差错。
　　“古承儒知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应该不知道，我们没跟他接触过。每次都是我们埋信，他取信。”
　　问着话，分局的甄局长、邢队长等人也赶了过来。
　　周副局长介绍了沈德乾招供的内容，几人走到前院门小声商量。
　　“现在多了个身份不明的王学江。”
　　“这样的联系方式，从沈德乾这边是挖不到王学江。”
　　“古承儒的经费会不会也是这个王学江给的？”
　　“不好说。不过，沈德乾这边没给钱没收情报，那个匡之理送钱送情报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古承儒跟津城的信件，目前查到的都是给匡之理，匡之理应该就是居中的联络员。”
　　周副局长说道：“要跨市去调查，我们得上报给市局。”
　　甄局长一锤定音，“那就立刻上报。京城的事情基本查清了，古承儒的下线也在外地。现在轮到外地调查了，大额资金进出，查还是容易的。”
　　邢队长请示道：“要不要直接抓捕古承儒、匡之道？”
　　周副局长介绍道：“匡之道也参与了今晚的调查行动，虽然没有被分配到35号院，但也是故意分配了隔壁的33号院，应该还没有惊动他们。”
　　甄局长思索了一下，“两个都抓起来，一时半会外地的那些人还不会联系他们两，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新的线索。”
　　“安排一些人，就以疑似间谍案件的理由封锁35号院、77号院两天时间，仔细审查一下他们的背景。粮食蔬菜副食品这些，帮他们代买。”
　　“是。”
　　这些院子的住户被审查是正常的流程。
　　李铭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城东分局的治安员对轧钢厂的人好点。
　　甄局长没有选择保密，实际造成的影响不大，因为最近的间谍实在多。
　　要是以其他借口搞封锁，反而可能引出不必要的传言。
　　后续的审问，李铭插不上手，他带着轧钢厂的人回厂里。
　　训话后，保卫干事、糺察队员才解散。
　　95号四合院。
　　今天白露节气。
　　由于晚上的任务是下午临时通知的，二大妈包的饺子、做的红烧鱼，都给刘海中留了一大半。
　　刘海中乐呵呵的回到后院的家。
　　二大妈又是端菜又是拿酒，“今天的任务很顺利？”
　　“别提多顺利了。我告诉你，这次我立了大功。”
　　刘海中没看到刘光天，“兔崽子呢？”
　　二大妈回话道：“吃完晚饭就去厂里了，说是要去争他们厂筹委会的委员职位，还没回来呢！”
　　“你刚才说立了什么大功？”
　　刘海中得意道：“今晚的任务其实是去抓间谍，那个间谍是我举报的。”
　　二大妈不太理解，“这个间谍很厉害？”
　　“也就一般吧。”
　　“那怎么是立了大功？”95号院的家庭妇女都有学习培训，二大妈也稍微懂了些东西，不会随便信刘海中胡吹海吹了。
　　“说了你也不懂。你瞧好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升官了。”
　　“升多大的官？”
　　刘海中这才想到要先找李铭打听打听。
　　可惜李铭不在家，他忙完厂里的事没有直接回家，开车逛了一圈废品站。
　　虽然收到的东西越来越少，每个废品站凑一点，还是能凑到不少东西。
　　他还得尽快把左家庄的库存送到向阳花的家具厂，省得过些日子被征用去盖草棚。
　　左家庄也有朝阳那几家单位负责建设的居住点。
　　征用他的东西，他还没地方说理。
　　忙忙碌碌，晚上9点多，李铭才回到95号四合院。
　　刚巧，傻柱准备出门去老丈人家住。傻柱把在中学当老师的老丈人夫妇接到这边躲清净。
　　“红光满面，这是有什么大喜事？”
　　傻柱称赞道：“小铭，你能耐就是大。要不说你能一直升官呢！”
　　“我媳妇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李铭真心诚意祝贺道：“恭喜恭喜！今天刚知道的吧？前两天都没听你说起。”
　　“中午知道的。”
　　“怪不得我不知道。不过，雨水国庆要出嫁，你这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哦。”
　　李铭这下清楚了，中午那一大团气运能量的来由。
　　一说到雨水的婚事，傻柱叹气道：“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简简单单的办一场。”
　　“雨水的对象对你老丈人他们的身份没意见吧？”
　　“我们家没问题，我媳妇也只是在学校扫地，没其他情况。雨水的婚事儿还扯不到我老丈人那边。”
　　傻柱的父亲何大清绝对有问题，不过就一厨子，没人去掰扯较真这事。
　　这个月开始，主要找的是有权有势的人。
　　李铭也就是顺嘴关心一下，这时候的邻居聊天就是这么聊。
　　几十年后的邻居，眼熟的给个笑脸点个头，有兴致就哼哈两句；不熟的各自安生。关系很简单！
　　这时候的邻居更像几十年后不远不近的亲戚。
　　李铭、傻柱没多聊，傻柱急着去休息，明早还得早起上班。
　　李铭也要回家做好准备，不用猜，秦淮茹今晚肯定要来他家。
　　夜里，秦淮茹果然偷摸溜到了东厢房。
　　“你知道吗？冉老师怀孕了。”
　　“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傻柱，他跟我说了这事。”
　　秦淮茹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也想给你生个儿子！”
　　李铭嬉笑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上炕脱衣服呀！”
　　乐极生悲的事，虽然少见，还是偶尔会有。

第501章 秦淮茹被堵在了被窝里
　　李铭刚处理好间谍的案子，上报给了市局，保卫科算是无事一身轻。
　　职工楼幸福新村二区6栋楼也装修好了，明天就移交给厂里。
　　今天收到周晓白的信，字里行间的意思就三个字：想他了！
　　秦淮茹受到刺激，晚上要给他特别的享受。
　　工作、事业、爱情皆顺利。
　　深夜的东厢房，他跟秦淮茹正玩得嗨皮。
　　一伙七八个人在胡同里行进着。
　　李铭老远就探查到了，以为是普通路过的人，他也就没有在意。
　　正是享受的时候，他没空管别人的闲事。
　　既是正常反应也是疏忽大意！
　　等这群人进入没锁的95号大院门，他只来得及关台灯了，秦淮茹被堵在了他的被窝里！
　　领头的小瘪三在前院大喊，“院子里的人都给我起来，我们是来找人的，哪个房间是何雨柱的！”
　　“赶紧的！”“别让我们发飙！”
　　这群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们老三的脸孔，气焰很是嚣张。
　　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秦淮茹吓出一身冷汗，“小铭，我们怎么办？”
　　李铭毫不犹疑，立刻安慰道：“秦姐，没事的，你不用怕，你先穿好衣服。”
　　他的衣服还是好穿的，裤衩一套，背心一穿的事。
　　再早一点时间，月亮还没升起，就是这么巧，现在半个月亮刚好在天上。
　　今晚的月光还比较亮！
　　即使他把电断了，也没有办法让整个院子黑乎乎到看不到人影。
　　看得见人影，秦淮茹就出不去。
　　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秦淮茹躲在他房里没出现就很异常，而且棒梗三兄妹也会问妈妈去哪里了。
　　倒霉事有时候发生得就是这么突然。
　　乐极生悲，这让李铭有些郁闷。
　　不过，他还是远程让保险丝烧了，先搞出停电的事。
　　路灯熄灭后，院子里的外来人一片慌乱，急忙打开手电。
　　李铭郑重说道：“秦姐，你闭上眼睛别说话。我没叫你睁开之前，你别睁开眼，关键时刻不开玩笑。”
　　秦淮茹已经套好裤子，正要穿内衣，“嗯。”
　　李铭抱起她带着她的衣服鞋子进入小世界，就是之前按东厢房一比一仿制的房间。
　　他放下秦淮茹，还顺手清洁了一下他和秦淮茹身上的异味，然后回到四合院。
　　怒火中烧的他打开房门冲入前院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问话。
　　转瞬间，他夺过对方的木棍，把外来的几个人全部揍趴下。
　　他正在爽的时候被这些混蛋打断！
　　此时，他杀人的心都有！
　　但是他下手还是有所保留，仅仅只是全部打骨折。
　　这些人带着棍棒上门，明显是不怀好意。
　　打人者，人恒打之！
　　外来的几个小瘪三痛不欲生的哀嚎吵得李铭心烦。
　　他暴喝道：“谁敢再叫一声的，我直接打爆他的头！”
　　怕了！没有一个人敢喊痛，因为这是真的敢动手的狠人！
　　李铭对着已经走出房间的吴名喊道，“吴哥，你们看住这些人，我去门口看一下是不是保险丝烧坏了。”
　　吴名还没回话，同样穿好衣服出来的李俊义说道：“我们会看着他们的。乌漆嘛黑的，小铭你带上手电再去。”
　　在小世界里呆着的秦淮茹，又体会到了李铭上次叫她闭眼睛的感觉。
　　空气都是香甜的！
　　摸索着穿好衣服鞋子，她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席子是凉的，说明不是之前的那张席子。
　　而且实在太安静了，按道理现在应该是动静很大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李铭又不在身边，很是有些诡异。
　　她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又好像没一会儿。
　　李铭把秦淮茹放到了95号院的大院门外，递给了她一只手电筒。
　　他扶着她，小声吩咐道：“可以睁开眼睛了。你就说上厕所刚回来。”
　　“嗯！嗯？”秦淮茹有点懵，怎么在大门外了？空气也不一样了？
　　李铭故意大声喊道：“是秦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上厕所回来了啊。”
　　“我出来查看一下保险丝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秦淮茹还处于懵逼的状态，忘记了配合，只能他自己来搞活。
　　听到李铭的说话声，跑到前院查看情况的贾张氏总算把吊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秦淮茹跟李铭的事要是败露，秦淮茹、李铭怎么样先不说，贾张氏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更不用说寄予厚望的大孙子棒梗。
　　对于贾张氏来说，那真的是全完了。
　　大院门外。
　　秦淮茹摸了摸自身上下，轻声问道：“小铭，我怎么到这外面来了？”
　　“以后我再跟你解释，我现在先解决里面那群混蛋。”
　　脸色还有些微潮红、发丝也还有点凌乱的秦淮茹跟在李铭身后，回到了前院。
　　前院手电筒乱照，四周已经站满了人。
　　四合院没人上前询问地上的人是来干嘛的，为什么被打。
　　阎埠贵打着昏暗的手电筒，询问道：“小铭，咱们是不是该派人去交道口治安所，让他们来抓人。”
　　正主回来了，地上低声喊疼的人立马闭嘴。
　　李铭懒得搭理地上的几只臭鱼烂虾，“张所长刚好今晚值班，俊义哥，你去把他请过来。吴哥，你帮忙去轧钢厂保卫科，喊20个人过来。”
　　吴名、李俊义都应下差事。
　　“保险丝也要处理一下，不然一直没电也不合适。”
　　他故意没有弄好，有灯的话，秦淮茹身上的某些不正常就容易被人发觉。
　　此时，好几位家庭妇女都说好吓人，秦淮茹的脸色不正常倒是算正常反应。
　　贾张氏特意走到秦淮茹边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味道，也没有发现其他有的没的，就是儿媳妇头发有点乱，看着像是真的去上厕所回来的。
　　感觉应该没事，贾张氏又担心家里的大孙子，急急忙忙往回赶，还差点被绊倒了。
　　要去治安所找人的李俊义扶了她一把，“张大妈您可悠着点。”
　　“我得回去看棒梗他们。”
　　贾张氏刚才火急火燎的到前院，没事了又急急忙忙回家。
　　院里有些年轻人觉得这张大妈在院子的关键时刻也是很积极的。
　　秦淮茹紧追自家婆婆回中院家里。
　　同一时间。
　　阎埠贵主动说道：“我去隔壁院找人帮忙。”
　　易中海开口道：“还是我去吧。我的手电筒比较亮。”
　　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就是这种时候起作用的。
　　当然，晚上因为开心，回家多喝了几杯的二大爷刘海中还在家呼呼大睡。
　　阎埠贵也没坚持，“那就麻烦一大爷您走一趟了。”
　　不平静的一个夜晚。
　　张所长带着几个治安员到了95号四合院，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也到了。
　　该送医院送医院，该做笔录做笔录。
　　交道口治安所。
　　所长办公桌对面椅子上。
　　李铭叨叨不停的胡扯，“我们大院的电一直用得好好的，他们一来，我们就断电，肯定是他们搞的破坏。”
　　“半夜三更还拿着棍棒上门，我当时以为是有人来抢劫呢。”
　　“对方人多势众，我才一个人，我肯定是先下手为强。赔医药费，我会赔。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他们必须到我们大院做检查认错道歉，半夜三更吓着整个院子的人。那么多老人、小孩、女同胞，他们还有没有公德心？还有没有觉悟？还有没有介级友谊？”
　　“他们下次还敢再来，我就打爆他们的头。”
　　张所长劝说道：“你先别生气了，说的话都乱了。他们要是不去你们四合院，怎么跟你们院里的人赔礼道歉？”
　　“那就不用他们道歉了，见到他们就心烦。张所长，医药费要多少钱，我愿意给。”
　　李铭最不缺的就是钱，打一顿扔两个钱，反正不可能是他先破产。
　　张所长大手一挥，“不用给他们医药费了，他们学校会报销这个钱。”
　　“那就没我啥事了？”
　　“你的要求，我转达给他们。他们要是不服气，估计会找到你们单位去。”
　　“那我就等着他们了，再来一次，我照样打断他们的手脚，下次估计就没这么好了。直接让他们一辈子残废！”
　　张所长感觉到李铭说的不是玩笑话，“下手还是要轻点，太重了可能就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没了。”
　　“那他们不要再来了。您可以转告他们，我见一次就打他们一次。他们最好离我远一点。”
　　张所长印象里的李铭不是这个样子，“小铭，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李铭找了个无厘头的理由，“我正在做梦被伟大导师接见，我正要上前敬礼的时候，被他们吵醒了。”
　　张所长一脸无奈，还不好说啥，“好吧！这个...这个确实挺让人生气的。”
　　“他们要是敢找上门，我肯定把他们打残。来多少我打多少。”
　　“喝茶，消消气。你一个人就横扫他们8个人，他们丢脸也丢大了。估计他们心里也不敢了，就是嘴上不服输的嚷嚷。”
　　“张所长您这茶水不行啊！我给你们所弄个几十斤茶叶过来。”
　　“这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又不是送给您的。您自己艰苦就行了，您不能要求其他人也跟着您吃苦。”
　　“得了。我是不能当这个坏人了。不过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茶叶。”
　　“我跟南方的生产队有联系。”
　　李铭随便扯了个理由，“先这样了吧？我回去再睡会，明天还得上班。”
　　“你也忙了一天，赶紧回去吧。”张所长跟他配合抓了间谍，也知晓了他这两天在帮城东分局查案子。
　　张所长把他送到了院子里，看到保卫科的范家文还在院里等着，打了个招呼先回去了。
　　目送完张所长，范家文跟自家领导请示道：“副科长，咱们的人还在医院看守着那些人，后续要怎么处理那些人？”
　　“范叔您去把咱们的人撤回厂里，警告那些小瘪三，除非能背下整部红本本，以后再敢到轧钢厂的家属区闹事，我们照样会往死里打。”
　　李铭余怒未消，“缺胳膊断腿的，我看他们这辈子怎么过！”
　　“我这就去警告他们。谅他们也不敢了。”范家文顺着李副科长的话，实际也是真的要警告那些人。
　　整个城东的北部地区都有很多轧钢厂的家属或者房产。
　　轧钢厂只有威风立起来，这样的麻烦事才会稍微少一些。
　　只是稍微少一些。
　　京城，牛逼的人很多，自认为牛逼的人就更多了。
　　95号四合院。
　　院里的人被李铭劝回家休息了。
　　中院西厢房。
　　秦淮茹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晚她人在东厢房忽然到了大门外，太蹊跷了。
　　贾张氏以为秦淮茹被今晚的事吓着了，心里还有点窃喜，‘偷人的终究是心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
　　接着贾张氏又发愁了，要是秦淮茹跟李铭不在院里幽会，两人跑去厂里乱搞，一不小心被人发现，那更让人抓瞎！
　　贾张氏也睡不着了！
　　“淮茹？”
　　“妈，您还没睡啊？”
　　“我看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你今晚不是去上厕所的吧？”
　　贾张氏也没等秦淮茹的回话，“今晚的事情，你自己也看到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们这事长久不了。”
　　“你干脆趁这个机会，该断的断了。他也怨不着人。”
　　“我估计他也是会怕的，大好前程不可能为了你毁掉了。”
　　贾张氏嘀嘀咕咕的说完了想说的话，秦淮茹还是一声不吭。
　　“淮茹，你听我说了没有！？”
　　“明天我会找他谈谈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婆媳俩各有各的烦心事。
　　前院。
　　李铭骑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95号院。
　　傻柱也回来了，在前院一直等着。
　　“小铭，你回来了。治安所那边怎们说？”傻柱的声音不是很大。
　　“张所长也不想搭理那些人，我让保卫科的人去处理他们了。我话放出去了，他们以后要是再撞到我，见一次打一次。”
　　“这事真得谢谢你了。我老丈人本来说要在这等你回来的，现在夜里有些冷，我就让他先回去了。”
　　“没事。都是邻里邻居的。”
　　“要给他们赔医药费吧？这钱该我来出。”傻柱诚恳道。
　　“张所长说他们学校会报销。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小事一桩，在我们轧钢厂面前，这些人都是小角色。”
　　李铭上个月还帮了一次教他音乐的郭老师。
　　让他特意去帮其他人，帮不过来。
　　傻柱老丈人这事发生在他眼前，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今晚的人情大了去，都不晓得怎么报答你。”傻柱不知道李铭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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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前面的某一章又重新提醒更新了。那是系统在删改，不是我。

第502章 我想学习一下
　　“真的小事。那些风云人物在城西、在海淀，在各个部委的大门外。”
　　李铭很是不屑，“能找到咱们胡同里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不够看的人。”
　　“这些小嘎三，不挨顿狠的，不知道被他们打的人是多么的痛。”
　　傻柱感叹道：“手上没轻重的人，还就数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最严重。”
　　这句话没有错。
　　几十年后，在大街上拿着刀对砍的人，主要还是这个年龄段的人。
　　对于傻柱的感谢，李铭没怎么在意。
　　他帮人不是指望别人回报的，别人有个感恩之心就够了。
　　第二天，早7点。
　　傻柱老丈人一家早早来感谢他，他用昨晚对傻柱的说法打发了他们。
　　李铭在前院舒活筋骨，打太极拳。
　　院子里围了一圈大人和小孩。
　　身手有多强，邻居们之前还只是耳闻，昨晚亲眼见识，确实强！
　　一套动作结束。
　　董大爷笑着问道：“小铭，你昨天放倒那些人用的是这个功夫么？”
　　“不是。昨晚主要是我力气大、速度快。”
　　李铭提了个小建议，“董大爷，您可以练一练，活动身上的气血，人更有精神。”
　　董大爷笑呵呵道：“那我明天早上跟着你慢慢学。”
　　“只要不下雨，都行。”
　　阎埠贵探听道：“小铭，昨晚的事情后面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让保卫科的人警告他们了。”
　　“说起这个事。治安所没了巡逻队，咱们大院是不是提个倡议，附近的大院合伙组建一支居民自助的巡逻队。”
　　这事李铭早想搞了，秦淮茹的安全，是他需要重点考虑的，有夜间巡逻，这一片区域的治安会更好些。
　　吴名询问道：“小铭，这个巡逻队跟治安所之前组织的一样么？”
　　“内容差不多，但我们只巡逻晚上的时间。第二天要上班的人巡逻前半夜，第二天不用上班的人巡逻后半夜。每个班次三四个人，应该能凑够人。”
　　吴名支持道：“感觉能行，我先报名前半夜。”
　　刚刚刷完牙的李俊义，“我也可以巡逻前半夜。”
　　董大爷开口问道：“我虽然年纪比较大，这样简单的巡逻也可以参加吧？”
　　“我们是不是要先报告给街道办？”阎埠贵问道，被街道办王主任批评多次后，时刻记得要汇报。
　　李铭定下基调，“先讨论出个框架，然后再找附近的大院签名，最后找街道办和治安所。”
　　“三大爷，您跟董大爷今天在家先拟几个方案出来，晚上大家回来了讨论讨论。”
　　阎埠贵和董大爷笑呵呵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这时候，做这类公益的事情比较容易成，有人起头就能叫到人。
　　除了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思想；还有晚上很少娱乐、应酬，大家有时间也是个大因素。
　　8点钟，李铭准时到了职工楼二区。
　　“厂里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小魏回话道：“还没有。”
　　李铭看了一眼新建好的职工楼，“那估计是等会直接过来。”
　　“邱副组长他们呢？”
　　小魏手指不远处，“在新的临时指挥部那边修排水渠。咱们现在这个指挥部用了一年了，我都有点感情了呢。”
　　“临建房，该拆还是得拆。三区离这有些远，不搬过去，以后办公都不方便。”
　　小魏打听道：“听说厂里没钱建三区的职工楼了？”
　　“可能会缩减规模，账上还是有钱的，起码建材厂那边的上缴就可以用来建房。现在要优先搭建草棚，职工楼的事情靠后了。”
　　“您给厂里提的办建材厂的主意。以后能分到房子的人都得感谢您。”
　　“谁都能想到，提这个建议是迟早的事情。”
　　李铭提这个点子的时候，是因为轧钢厂在市区，习惯了划拨和倒腾计划外的建材，厂里暂时没人想到这样做。
　　厂子要是在山沟里，厂里又能解决煤炭、汽油、柴油这些原材料的问题，早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轮不到他提建议。
　　两人正说着话。
　　厂里的分房小组来接收职工楼了。
　　大家都是一个厂的，很快就办好了手续。
　　李铭准备走人。
　　秦淮茹出声叫住了他，“小铭，你晚上要不要加班？”
　　“今天应该不用。张大妈今天做了好吃的吗？那我要蹭点吃喝。”
　　“你天天吃好喝好，哪还缺那么点吃的。是我有点事，想求你帮忙。”
　　“没问题，正好晚上我要跟三大爷、董大爷商量些事。秦姐你帮忙烧两壶热水过来。”
　　李铭知道秦淮茹是想问昨晚的事。
　　他已经琢磨好了怎么解释。他就说他会法术，用法术把她送到大院门口。
　　至于秦淮茹也想学法术，他可以扔一本经书给她，让她好好学习，争取学到一些。
　　一个小插曲。
　　李铭带着手下人到了新的职工楼工地。
　　离原来的指挥部也不远，200多米，按几十年后的小区来讲，还在一个小区内。
　　他把指挥部和大通铺宿舍移到新的工地，再用围墙把二区楼房跟三区工地分隔开。
　　跟6月份隔离一区的时候一样意思，都是为了减少事端。
　　安排好新工地的事情，李铭才回到保卫科。
　　在保卫科小楼下，他遇到了许大茂跟刘海中俩人。
　　“刘组长、许电影，你们两都在呀？”
　　“李副科长好。”“李副科长。”
　　“你们是来找我的？”
　　刘海中侧头看向许大茂，“大茂，好像有点事。”
　　许大茂谦让道：“是有点事。刘组长的事更重要！刘组长先！我去宣传科拿份材料再过来。”
　　李铭笑道：“随便你了，我在办公室泡茶。”
　　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听了刘海中一通云里雾里的话，搞清楚了刘海中的意图。
　　“二大爷，您是想靠之前举报间谍的功劳，往上提一提？”
　　“小铭，这个功劳不行么？”
　　“应该可以，我跟李主任也多提一提您，有空位置了您优先。您要公开抓间谍的功劳，也行。我之前没打算公开是怕这些人出来后报复您。”
　　刘海中底气足，“谅他们也不敢！”
　　“那行，我会写个报告交上去，让厂里表彰您一下。城东分局那边，也会挂上您的名字。”
　　“这次我得好好谢谢你。”
　　“二大爷，这次我得好好感谢您。”
　　李铭的人设、口碑不能掉了，别人帮了他的，他得好好回报。
　　刘海中一开始是以匡之道打听他的行踪报告的线索。
　　这个人情，他得还。
　　不用李铭宣布，刘海中自己就把这事传了出去。
　　许大茂来到了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同样给倒茶，“大茂哥，您直说吧，有啥事我能帮上忙的？”
　　“小铭。你们昨晚是不是抓到了？”没有保密，许大茂知道也正常。
　　“是有这么回事。”
　　许大茂求证的问道：“那个老中医？”
　　“大茂哥，你是在他那就诊了？”
　　“对啊！之前约好了今天下午复诊。你说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事。”
　　“单单只是看病，没事的。”
　　许大茂有些忸怩的问道：“那个...，那个诊断书不会泄露出来吧？”
　　“这些东西可能在城东分局，也可能移交到市局了，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
　　“东西在治安局，那就不用了。”
　　李铭喝了一口茶，“我还以为你有啥大事呢。”
　　许大茂不死心，继续寻医问药挺正常的，是个男人都会如此。
　　按李铭想来，许大茂的不孕不育应该是天生的。
　　傻柱揍了许大茂很多次，几乎都是用手。
　　傻柱唯一一次用脚踹许大茂裤裆：许大茂拦着傻柱要检查他抱着的箱子，傻柱两只手抱着手摇唱片机，腾不出手，直接用了脚。
　　许大茂一副坏人的脸，“其实还有件事。”
　　李铭想看许大茂又有什么幺蛾子，“你说。”
　　“就是昨天晚上，傻柱的老丈人给你招麻烦的事。”
　　“大茂哥，傻柱最近又得罪你了？”
　　许大茂愣了一下，“额。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咱们得离这种人远一点。”
　　“我已经处罚他背诵红本本和扫地。而且，这时候把人交出去，岂不是说我怕了那些小瘪三？”
　　许大茂急忙道：“我不是这意思。小铭你知道的，我是、、、”
　　李铭打断道：“大茂哥你帮我着想，这挺好的。但是你只想到了第一层。现在，他自己想走我也不许他走，起码要过些时间，不然就是掉我的面子。”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含义。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咱们要离这些人远点。你呀，还是赶紧多找些靠谱的医生，趁现在年轻还来得及。”
　　许大茂也光棍，“不怕你笑话，我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这附近的医生我都找遍了。为了这个事，我真是苦得掉渣。”
　　李铭随口道：“上次听董大爷说，好像谁结婚很多年没小孩，看了哪个医生看好了，生了个女儿。”
　　“那我得回去找董大爷问问。”
　　“带上礼物。”
　　“谢了哈，你这份礼我也不会忘记的。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李铭没忽悠许大茂，不过他认为许大茂的病情比较严重，估计难。
　　铃铃铃，铃铃铃。
　　临下班了还来电话，李铭拿起听筒，“喂，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李副科长吗？我是周国强。”
　　“周副局长好。我是李铭。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跟你通报一声。抓到了沈德乾、林永梅、古承儒和上线王学江。跑掉的是那个联络员匡之理。”
　　看起来神秘莫测的被抓了，这事出乎李铭的意料，“王学江是怎么抓到的？”
　　周副局长朗声道：“多年没事，王学江这人麻痹大意了。每次收到港城的汇款直接分别交给了匡之理和沈德乾，津城市局找人连夜对账就把他给对出来了。”
　　“匡之理可能经常往返京津，反而警惕性很高。侦查员很可能不小心暴露了，此人甩开侦查员后就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古承儒那个老头干嘛做这事？”李铭好奇问道。
　　“古承儒在解放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外围探子，他还有个亲侄子在港城生活，61年他侄子家生活艰辛，敌人找到了他的侄子。古承儒重操旧业的那份高额报酬，敌人是直接给了他港城的侄子。”
　　老一辈的人还真会这样做，李铭又问道：“我们厂的匡之道不算他们的成员吗？”
　　周副局长解释道：“不知古承儒是不是在包庇，反正他招供：匡之道只是碰巧看到他和匡之理有一次用茶水看密信。他和匡之理都反对匡之道参与进去。”
　　“60年，匡之理、匡之道兄弟两吃饭都成问题，两人受了古承儒的恩惠。匡之理后面就帮古承儒送信去津城，结婚后担心妻子看出端倪，匡之理主动搬去津城生活，经常往返京津的理由更充分。”
　　“我打这个电话也是提醒你。匡之理有可能逃回京城，他可能回根据传言找人报仇。”
　　李铭嘿嘿笑道：“只要他敢来，我就敢抓。”
　　周副局长提醒了一句，“不要大意了。”
　　“古承儒的下线也抓了吧？这么多年，送出去的情报很多吧？”
　　周副局长介绍道：“协查函连夜就发出去了，有没有抓到，我现在还没有掌握。”
　　“据古承儒交代，这5年时间送出去的大多是报纸期刊的消息，小部分是道听途说，全是公开的信息。”
　　“按他的说法，写情报不能太勤，不能太露锋芒，有好的情报也不能交上去，不然以后下达的任务会越来越难，容易暴露。古承儒吃定了敌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真是人才，李铭笑道：“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没有露出马脚。”
　　周副局长也笑道：“提审古承儒的时候，他还是认为他隐藏得很好，以为是77号的沈德乾、林永梅招供出了他。”
　　想起刚才说的用茶水看密信，李铭询问道：“周副局长，您那有没有查看密信方法的资料？我想学习一下。”
　　“这个我也得找找。”
　　“有就来，没有就算了。我只是好奇心作祟了。”
　　“应该会有，平常没注意。我让人找找，下午给你送过去。”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李铭的心思集中在了密信的破解办法上，没在意匡之理可能回京城找人报仇的事。
　　中午，阴天。
　　他在城西小院陪娄晓娥吃午饭。
　　娄晓娥笑道：“那个是你破的吧？我听福伯说，菜市场都有人谈论。”

第503章 奈若何？
　　李铭舒服的躺在摇椅上，吃着娄晓娥喂给他的饭后水果。
　　“不能把城东分局的功劳抹杀掉了，他们也是出了大力的。”
　　“福伯听到的消息应该不齐全。昨晚城东分局抽调了很多治安所的人参与行动，他们互相传来传去的消息就不太准了。”
　　李铭把可以说的不可以说的，全告诉了娄晓娥。
　　娄晓娥不关心那些密信的破解办法。
　　她很是担心李铭的安全，“真是的，津城治安局的人怎么搞的嘛！居然让那个匡之理跑了，他要是来京城报仇呢？”
　　“没事的。你放心吧。我抓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了。”
　　李铭接着叮嘱道：“手枪你带在身上，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不要开院门。”
　　“嗯。”
　　“按以前的办法防备就行，问题不大。”
　　李铭嘴上安慰着娄晓娥，心里琢磨：以后每次来城西小院的时候要仔细探查。
　　他本来打算约娄晓娥去城东小院嗨皮的事情，暂时作罢，先等等治安局的消息，明天再看。
　　一个摸鱼的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吃好晚饭，他早早回了95号四合院，跟院里的人讨论了一下巡逻队的事情。
　　夜里。
　　秦淮茹又一次偷摸溜到了前院。
　　按平常，她是不会连续两天到东厢房的，良田也是需要休养生息。
　　心中有疑惑，她不问清楚的话，今晚又睡不着。
　　“小铭，昨晚的事太神奇了。”
　　李铭在炕上半躺着，把周副局长下午派人送给他的破解资料放桌上。
　　“我会法术，你信不信？”
　　“什么法术？”
　　李铭本来想忽悠秦淮茹只是简单的传送法术、隔音法术什么的。
　　他想了想，与其胡编乱造的谎言，还不如真话里有所保留。
　　“我能把你传送到一个特殊的地方，然后再把你放出来的时候，我在哪里你也会跟着出现在哪里。”
　　“就比如我在这里把你传送过去，我回到厂里再把你传送回来，你会出现在厂里。我人在乡下，你也会跟着我在乡下。”
　　秦淮茹追问道：“那个地方的空气是不是很清香？”
　　“是的，比京城的空气更好，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
　　李铭心想，幸亏没有说下午设想的那个谎言，不然马上就被秦淮茹戳穿了。
　　“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可以么？”
　　“没问题。”
　　李铭带着秦淮茹到了小世界的仿制东厢房。
　　“昨晚我就是在这里么？”
　　“是啊。还不错吧？”
　　李铭把窗帘拉开，房间里没开灯也还是能看清的。
　　秦淮茹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碰碰，“跟你的东厢房一模一样。这个门可以打开吗？”
　　“你推开看看吧。”
　　秦淮茹推开房门后，看到的是一个世外桃源。
　　李铭带着她瞬移到了小别墅门口的池塘边。
　　“我有点晕。”秦淮茹一时之间不能适应这样的瞬移。
　　“都怪我没考虑周全。你先坐下休息会儿。下次带你的时候，你可以闭着眼睛。”
　　一把躺椅突兀的出现在了秦淮茹身旁。
　　秦淮茹摸了下椅子的木头，“实在是太神奇了！”
　　“带不了其他人过来，一开始你也不行，是上次你叫我唱歌给你听的时候，我才试成功。”
　　“那个女人呢？”
　　“就只有你们两个女人可以过来。带不了其他人，不然我会弄些人过来，让他们帮忙做事。”
　　李铭远程操控打开水闸，水轮机迅速转动。
　　“你这里还有电。”秦淮茹看到路灯亮了起来。
　　“没装上几天，找水库的发电机找了很久。要不要我带你过去参观？”
　　“好啊，我闭上眼睛。”
　　李铭带着秦淮茹逛了水库、农田菜地、竹林、花圃，最后停在了沙漠绿洲。
　　“我说过的，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这下相信了吧？”
　　“嗯！”
　　秦淮茹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了。
　　辫子被身后的男人稳稳的抓着。
　　她只能尽力昂起头。
　　。。。
　　湖面，荡起一圈圈波纹...
　　。。。
　　法术没学到，求到了真经的秦淮茹抱怨道：“头发被你扯得老疼了。”
　　李铭笑嘻嘻道：“我错了，下次还敢。”
　　“你最坏了。”
　　“人啊，还是坏一点好。好人难做。”
　　秦淮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我现在压力更大了，要是我不小心把这个事说出去了，那可怎么办！”
　　李铭的大手四处游走，手感很好，随口道：“别人只会认为你是癔症发作，胡言乱语的神经病。”
　　“好像还真是这样。说出去也没有人信。要不是我真的在这里，别人告诉我，我也不信。”
　　“要保密，省得有一些小麻烦。”
　　“我嘴很严的。”
　　“不管上面还是下面，都挺严的。”
　　秦淮茹受不了他的轻薄之语，轻轻捶了他几拳。
　　“你能来这里，怪不得你从不缺吃喝。”
　　“这里还处于建设期，我平常挣的钱和吃吃好喝不是靠这里。无缘无故多出来的东西，别人会举报我们的。”
　　李铭提前打好补丁，“像你家的条件，有啥都不合适。去年我给你的那件大衣，你也只能压箱底放着。”
　　秦淮茹郁闷道：“还真是这样。”
　　“你肯定有办法的。”秦淮茹又期望道。
　　“我不是早都帮你了吗？让你升工资，又让你家参建温室大棚。等到今年春节，你家就可以光明正大吃好的了。”
　　说到这里，秦淮茹开心道：“村里给我传了消息，沤肥发酵得还可以，等10月份应该就可以用了。”
　　“开荒的土地就是这个麻烦，土壤肥力不足。”
　　“还是三大爷会算，他说上个月种下去，会撞上大量新鲜大白菜的季节；不去买塘泥，用沤肥的办法，既省钱还可以在春节需求旺盛的时候上市。”
　　在这个事情上，秦淮茹是佩服阎埠贵的。
　　“你去年冬天的温室大棚怎么弄的？”
　　“买的肥沃土壤。”
　　李铭对这些事不怎么在意，95号院的人不是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不用他操心，有了他的名头，邻居们都能办好事情。
　　“你这块田就挺肥的。我感觉要多耕几下。”
　　“真拿你没办法。”
　　“我其实早想带你过来了的。有声音和没声音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
　　低吟浅唱...
　　。。。
　　深夜回去的秦淮茹心满意足。
　　婆婆贾张氏说的话，那是普通人需要担心的，她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周六，早上7点。
　　李铭带着院子里的人练了几遍拳法。
　　彭志平队长找到95号四合院。
　　“副科长。”
　　“彭队长，是厂里有急事吗？”
　　“刚刚收到治安局下发的协查函，刚好顺路，我就先给您送过来了。”
　　李铭接过协查函，是追捕跑路的联络员匡之理的，“这两兄弟挺像的，都有络腮这个特征。”
　　彭队长附和道：“是挺像的。”
　　“你熬个了夜班还没回家去休息。我就不挽留你了，早些回家休息吧！”
　　“问题不大，我这就回去了。”
　　对这事，李铭没怎么担心。
　　这个匡之理要是想躲藏，京城这个时候外来人员特别多，还真的是很好藏。
　　要是想报仇，那就需要带枪或者带刀，没啥好说的，匡之理只要靠近李铭就是自投罗网。
　　把彭队长送到院门外，李铭回家换了身衣服去保卫科布置工作。
　　立功的机会，保卫干事、糺察队员都在摩拳擦掌。
　　治安股罗巡汇报道：“副科长，前天晚上那些人送来了一封抗议信。”
　　李铭嘲笑道：“动手不行，这是改打嘴仗了。”
　　他接过信，看了两眼，“水平太次了，不知所云，不搭理他们。”
　　“他们要是还搞这样的花架子，就说我在工地上搭建草棚，让他们直接到工地上跟我见真章。”
　　罗巡跟着笑道：“估计他们没那个胆子去。”
　　彭志平队长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送协查函的时候都没带上这个信。
　　铃铃铃铃铃铃。
　　“喂，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我就是李铭，请问您是？”
　　“张海洋啊！好久没见了，你最近怎么样呀？”
　　八益学校的张海洋最近风生水起，“还行。我听说你跟一些人起了冲突。”
　　李铭手里还拿着信，哪能不知道张海洋说的是谁。
　　“没冲突，是我教训了一伙人。刚刚还收到他们的抗议信，我欢迎他们再来，我见一次揍一次。”
　　张海洋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身手好，我是希望你多揍些他们的人。”
　　“靠。原来那伙人是你的对手！”
　　“也算是吧。我们几伙人搞了个联合团队，我们联合团队的对手，他们也有个联合团队，你揍的人是他们的一个分部的人。”
　　“你们这里头的关系有点乱。”
　　张海洋嘿嘿笑道：“我帮你牵制住了他们的人，这个人情你不要忘记了！”
　　“行吧。不然他们来多少人都是来挨打的，只要他们手里没有枪，一挑一百，我也是轻轻松松。”
　　“他们有大几千号人呢。”
　　李铭不紧不慢道：“我说实在话，因为不能下死手，不然那几千号人不够我杀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我还是得谢谢你的帮忙，人情我记着了。”
　　被人一直纠缠着也是麻烦，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李铭忙好保卫科的事，去了职工楼新的工地。
　　新的指挥部办公室。
　　“幸福新村一区、二区之间的围墙打通了没有？”
　　木工队长张师傅回道：“三个预留豁口都拆开了，三个简易门这两天就能做好。”
　　“做好后要叫分房小组的人验收签字。省得很多扯皮的事。”
　　张师傅点头道：“我们做好就会让他们来验收。”
　　李铭又说道：“采购处的消息，估计周一会有一批草苫子到，到时候咱们全都去搭建草棚。”
　　邱副组长接话道：“那我们今天要赶工把旧指挥部拆干净。”
　　“邱副组长你跟下面人说一声，今天多加把劲。明天分到房的人要搬家入住，人来人往不利于我们施工。”
　　李铭转着铅笔，“而且明天养足精神，周一要表现出很好的精神面貌。咱们轧钢厂的形象要树立起来。”
　　“李组长说的没错。全国各地的人都来了，咱们的精神头要足足的。”
　　“咱们轧钢厂的名头不能砸在咱们手里。”
　　“重要的是工程质量要好。”
　　“咱们的质量向来是杠杠的。”
　　此时的人荣誉感很足，一张奖状就可以开心很久。
　　当然，也不妨碍主管工业交通的几个头头，今天又被小兵们找上门，骂得狗血淋头。
　　不关李铭的事。
　　傍晚下班后，他把娄晓娥也收进了小世界。
　　“怎么样？惊不惊喜？”
　　“我不是在做梦吧！”
　　娄晓娥完全没有想起曾经进来过的事情。
　　“你就是在做梦。”
　　“小铭，你是不是神仙！”
　　“我也不知道。”
　　“外面有没有诡？”
　　“我一直没有见到。”
　　......
　　娄晓娥叽叽喳喳问了一堆有的没的，就是没有像秦淮茹那样考虑吃吃喝喝的事情。
　　两人四处游览后，同样回到了沙漠绿洲。
　　赤脚踩在细腻的沙子上，娄晓娥望着不远处的沙丘，“这就是沙漠啊！”
　　李铭躺在摇椅上，“这些沙子有精挑细选过，天然沙漠的沙子没这么好。”
　　“哦。你有没有办法刮风吹沙子。”
　　“你想看风沙天的样子么？”
　　“我想看看嘛。”
　　“好，我这就给你安排。”
　　他在小世界里还是能做到的，满足她的小小愿望。
　　一通玩闹后，娄晓娥询问道：“你还能带其他人过来吗？”
　　“我之前试过了，福伯他们都带不过来。”
　　娄晓娥可惜道：“就我们两个人，有些太冷清了。”
　　“不过这么重要的秘密，也不合适告诉别人。”
　　突然，娄晓娥盯着他的眼睛询问道：“秦淮茹能不能过来？”
　　李铭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不好忽悠。
　　他身手把娄晓娥抱紧，“可以。只有你们两个可以过来。”
　　娄晓娥用尽全力的掐他，气恼道：“哼！我就知道你们两肯定有事。”
　　“我错了。”
　　“当然是你的错了！”
　　李铭是认打认罚，等娄晓娥手上没力气了。
　　他才发起了物理说服教育，并且中途偶尔使用了他的大招。
　　。。。
　　（^人^）
　　。。。
　　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下来。
　　娄晓娥心里明白他今天不怜惜她，使劲折腾她的缘故。
　　她是想继续奉陪的，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力有限。
　　这个心爱的男人也不可能不要。
　　奈若何？
　　娄晓娥瘫在他怀里，最终还是服气了，“我原谅你了！我是不行了，你去找秦淮茹吧！我眼不见心不烦！”
　　嘴上说眼不见心不烦，其实她心里还生着很大的气。

第504章 两女见面
　　这种说服的方法，第一次用的时候效果最好。
　　李铭挑了挑眉，“你瞎说什么呢。你这么美的样子，我是情不自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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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搞定了娄晓娥，李铭才把她抱进小别墅卧室休息。
　　他自己回到95号院东厢房，用钥匙开了挂锁，把门栓拉上。
　　自行车放在客厅，做出人已经回来的样子。
　　搞定这些杂事，他回小世界陪着娄晓娥一起休息。
　　这时候说再多都不如陪伴在身旁。
　　第二天，清晨。
　　娄晓娥醒来后看到身边睡着心爱的人，一时之间感慨万分，脸色纠结。
　　“晓娥，你醒了。”
　　“小铭，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李铭保证道：“我曾经说过，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娄晓娥起先是感动，后又生气道：“好啊！原来你每次都是只说很爱我，就一直没说只爱我一个人。”
　　李铭搂着她，柔声哄道：“都是我的错，我愿打愿罚。你别生气了，会气坏你的身体的。”
　　“气死了更好！”娄晓娥已经没有昨晚那么生气了。
　　“那你是爱我多点，还是喜欢秦淮茹多一些？”
　　李铭认真道：“我说实话。”
　　娄晓娥等着他的回答，紧绷着身体。
　　“你问，我会说更爱你。秦淮茹问我，我会对她说更喜欢她。你们两个一起问，我会说都一样的喜欢。”
　　“实际上，我是更喜欢你的。我这是心里话。”
　　“我相信你。秦淮茹比我更早跟你么？”娄晓娥追问道。
　　李铭没打算骗她，娓娓道来，“秦淮茹是比你早一些。”
　　“其实，那时候纯粹就是我头脑发热的乱来。当时我跟秦淮茹聊天都没聊几次。”
　　“她晚上来找我借粮，我那天刚好应酬的时候喝了不少的酒，酒色不分家，看她身材好，我就起了色心。我帮她写申请报告的时候占了她不少便宜。”
　　“第二天她登门感谢我帮她家申请到了补助，我很快就把她的衣服扣子给解了，我估计她怕闹大了不好收拾，她没大声喊人，就被我得手了。后面的事，她可能是认命了。”
　　娄晓娥没有指责李铭一直骗她说，他跟秦淮茹没有亲密关系，这样的指责没意义了。
　　“有了她，那你还来招惹我！”
　　“跟你的几次接触聊天，还有帮我热饭，你的心地善良，让我喜欢。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感觉很开心。我贪心了。”
　　这个回答，娄晓娥觉得勉强还算满意。
　　“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到这里的？”
　　“周五凌晨，她被堵在了我的东厢房。我只能把她带到这里躲了几分钟。带了她没带你，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昨天我要把你带过来。”
　　“哼！你还知道心里过意不去！”
　　娄晓娥对这点其实挺满意的。
　　“我之前答应带你去港城的时候，我就是计划把你带到这里。我人到了港城，再把你放出去。不然去不了，你的身份很难申请到通行证。”
　　想到李铭往日为了她付出的种种努力，娄晓娥心里终究是妥协了，选择了原谅他。
　　心里的负担放开，娄晓娥决定面对现实。
　　“她知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过年的时候，咱们一起在乡下住了好多天。我一直不在家，她怕我被乡下的女人骗了，追问了我。我告诉她，我有个女人住在城西，没说是你。”
　　娄晓娥叹气道：“哎！找个机会见见秦淮茹吧。我也有一年没见她了。”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
　　“我现在的气色肯定不好，先让我睡个回笼觉。”
　　“美极了！我都蠢蠢欲动了呢。”
　　“少来！我要睡觉，不然我真生气了。”
　　娄晓娥主动要求会一会秦淮茹，肯定是要以最佳的状态应对情敌。
　　李铭也就没有再折腾她，亲了她一口，回东厢房。
　　前院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一些练太极拳的人。
　　他按往日的习惯，在院里打了几遍拳，顺便指点了一下邻居们的动作。
　　散场的时候，他让棒梗喊秦淮茹来东厢房。
　　“这么早叫我过来什么事呀？你这屋子，我等会再来帮你收拾。”
　　李铭勾勾手指，“快过来。”
　　“真是的。”秦淮茹埋怨着进入到卧室。
　　“你一直好奇我在城西的女人。我跟她说了你，她也想跟你见个面。你想见她不？”
　　“现在？”
　　“我是先跟你说一声。时间由你来选。”
　　秦淮茹猜测道：“她现在就在那个地方吧？”
　　李铭点点头，“我向来一视同仁，你有的她会有，她有的你也会有。你进去了，所以我也带她进去了。”
　　“那就吃完早饭吧。我到时候借口要去街上买东西。”
　　“好。”
　　忙碌着，时间过得快。
　　上午9点钟。
　　会面的地方，李铭给她们选在了沙漠绿洲。
　　秦淮茹见到城西的女人是留了长发的娄晓娥，很是惊讶，狠狠捶了李铭一拳。
　　本就愿意见面，俩女倒是没有闹出剑拔弩张的状况。
　　秦淮茹早知道他另有女人，而且以前娄晓娥对她还不错，离开四合院的时候还把东西全都送给了她家。
　　娄晓娥早上知道了秦淮茹跟他的经过，责任全在自己男人身上，对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但是，要说两人关系多么融洽，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真爱本就是自私的。
　　爱一个人，看到对方和别的异性，稍微多些互动，都会吃醋、会难过、会生气，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很不理性的举动回应。
　　李铭会对两女坦白，主要是小世界的秘密都被她们两知道了一些，情感就是件小事。
　　两女要是矛盾大，那就以后王不见王。
　　要是两女的矛盾不大，那他就要打其他鬼主意咯。
　　他独自去湖里游泳，留两女慢慢聊，他要是留下来，肯定会成为被攻击的靶子。
　　秦淮茹问道：“你也有玉佩？”
　　娄晓娥提议道：“咱两交换着看看。”
　　“你愿生生世世，我愿年年月月。”
　　“两枚都是一样的。”
　　“这男人，还真是一视同仁。”
　　娄晓娥、秦淮茹两人小声嘀嘀咕咕的进行情报对账。
　　不患寡而患不均。至理名言也。
　　这两枚都有字，周晓白那枚没有字。周晓白有母亲管着，闺蜜同学玩伴，不太合适刻字。
　　他解释也好解释，而且大不了后面把字加上去。
　　在湖里游了会，他忽然想起以前想要泡温泉。
　　露天的温泉，他感觉春秋季节泡最舒适，不会像冬天那样冷热变化太大。
　　李铭游回岸边，喊道：“我们去郊区泡温泉吧？”
　　“不去。”两女异口同声道。
　　试探失败，李铭一个猛子溜了。
　　等秦淮茹想要回家了，喊了他两句，他才回来。
　　李铭解释道：“现在出去是在东厢房，你突然从我家出去不合适。我先出去找个胡同，再接你出去。”
　　秦淮茹询问道：“你上次说我进来出去是跟着你的位置。你出去不能回到刚才进来那里么？”
　　娄晓娥也竖着耳朵想知道。
　　“我进来再出去，只会在东厢房。你们只会在我的身边。”
　　“嗯。那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陪着晓娥。”
　　“遵命。”
　　溜达到胡同没人处，李铭把秦淮茹放了出来。
　　“秦姐。你们两刚才商量了啥？”
　　“你肯定偷听了。”
　　“天地良心，真没偷听，我很尊重你们的隐私的。”
　　“真没有？”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即使是娄晓娥的事情，李铭也只是有选择的说真话，没有胡编乱造。
　　他跟秦淮茹坦白的时候，娄晓娥大姐还没离婚，娄晓娥当时确实是一个人在京城了，肯定是不能没有了他。
　　至于发生关系的时间前后，两女现在肯定不可能会没羞没躁的聊这些。
　　等两女关系亲密到那个程度，秦淮茹也不会跟他计较这些了。
　　秦淮茹头一偏，“那我更不能告诉你了。你去问娄晓娥吧。”
　　“秦姐，你变坏了呢。下次我会要你好看的。”李铭不无威胁的说道。
　　“要是娄晓娥不告诉你，我再跟你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买菜回家做饭。”
　　“我早给你安排好了。一斤肉，一条鱼，一袋子葱姜蒜。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李铭察觉有个买菜的大妈走过来了，把东西递给了秦淮茹，人回小世界陪娄晓娥。
　　娄晓娥正在步行回平台居住区，他突兀的出现在身旁，她有一点点小惊吓。
　　“这么快回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回来陪你。”
　　“是有点安静。除了蜜蜂，连小鸟都没有见到。待久了估计瘆得慌。”
　　手挽着手，李铭陪着她步行，“你平常喝的蜂蜜就是这些蜜蜂采集的。”
　　“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可以到这来。”
　　两人边走边聊，一路走着，走到池塘区域。
　　娄晓娥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大小池塘，“你每次带回家的大鱼，是从这些池塘里捞的么？”
　　李铭介绍道：“一大半的池子是海水池，养的海洋生物种类繁多；淡水池养的主要是河鱼。海鱼是这里拿的，淡水鱼有些是在市场买的。”
　　“淡水池里的草鱼、鲢鱼、鳙鱼、青鱼、鲤鱼、鲫鱼，都是初春才放的鱼苗，还没长大。”
　　草鲢鳙青，四大家鱼，科学家们从53年开始研究人工繁殖，58年池养鲢鱼和鳙鱼首次人工繁殖成功，接着草鱼和青鱼也获得成功。
　　发展非常迅速。
　　61年整理出版了《淡水鱼类养殖学》总结了淡水鱼的资源、技术、防病、捕捞等一整套的经验和成果。
　　天然捕捞的鱼苗最高记录是57年的234亿尾。62年人工繁殖的鲢、鳙鱼苗就有10多亿尾，增长速度很快。
　　鱼苗有死亡率，不是放了多少尾鱼苗就能收获多少只鱼。
　　走到池塘边，娄晓娥松开他的手，“这海带怎么根浮在上面？它是朝下生长的么？”
　　“我让它朝下长的呗。海带怎么长都行。”
　　娄晓娥蹲在池塘边，伸手想去捞，“这个池子的水好凉。”
　　“海带生长在十多度的海水里。我把海水池分成好几个大池子，主要就是因为不同生物的生长要不同的水温。”
　　“你懂得真多，什么都懂。”
　　“多看书嘛。我有弄一个图书馆。你空闲时间多，可以去翻书看。”
　　“就我一个人呆在这，我还是有点害怕。”
　　娄晓娥说会怕，这是非常正常的。
　　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山林或者山路上，心里不自然的都会发毛。
　　胆子小的人，在居民区，因为没有其他人与声音，在楼房或者弯路多的地段，走得都是胆战心惊。
　　李铭也没打算把娄晓娥关在这里，“外面的世界好，人多热闹。这里是留给你躲避危险用的，偶尔过来玩。”
　　“嗯。”
　　“你刚才跟秦淮茹谈了啥？”
　　“没聊什么。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有就是看你是不是偏爱了哪一方。”
　　“虽然我心里更宠你。但是物质的东西，我会尽量公平公正。”
　　娄晓娥站起身，“我知道，那些东西我也不在意。你真的只能带我们两个人到这里来么？”
　　“真的。我现在只能带你俩。”
　　“这会是什么原因呢？”
　　“可能你们俩跟我好的缘故吧。在这之前，我想带你们过来也是过不来。”
　　娄晓娥张望四周，“那这又是哪里呢？你说这里会不会是在京城的地底下？”
　　“可能是仙人离去后的洞天世界吧。”
　　这也是李铭搞温室大棚、家具厂等各种事情的缘故，小世界只是他的助力，即使哪天没有了小世界，他也照样能过得美滋滋。
　　“不管它了。抓一条大鱼，我给你做一种新做法的烤鱼吃。”哄好了娄晓娥，他后面的烦心事会更少。
　　“那你给我个捞鱼的网，我来捞鱼。”
　　“渔网我有好多种。”
　　两人说说笑笑的去捞鱼。
　　吃着香喷喷的烤鱼，聊着天，两人又像到乡下野炊一样。
　　娄晓娥此时看起来像是不再计较了，后续如何还有待他的观察。
　　昨晚折腾过头了，吃饱喝足的娄晓娥要继续补觉。
　　李铭本想陪她一起休息。
　　可惜许大茂砰砰砰的敲东厢房的门。
　　他一个闪身回到四合院。
　　“什么事啊？”
　　许大茂焦急道：“小铭，二大爷被枪打中了。”

第505章 这人简直不是人
　　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李铭也颇觉意外。
　　“二大爷他人呢？”
　　“人就在胡同外面。我们刚走出院子到了转弯那就挨了两枪。”
　　许大茂很是惊慌失措，都忘记了呼喊救命，直接找到李铭算是找到了大救星。
　　李铭已经探查到了刘海中，没有停留接着往外探查。
　　可惜胡同里有太多各种各样的墙壁了，他的能力被严重干扰。
　　既然没探查到凶手，他就跟着许大茂出去救人。
　　“二大爷，您还好吧？”
　　刘海中此时也缓过了神，“我的胳膊好像受伤了。”
　　“问题不大，我们马上送您去六院。大茂哥你就在这守着二大爷。”
　　李铭没去扶刘海中，反而掉头回院里搬三轮车。
　　用三轮车、架子车送伤员更合适，自行车有些不太靠谱。
　　他也喊了院里的其他人，“阎解成骑你爸的自行车去保卫科喊人。俊义哥你去交道口治安所。”
　　“三大爷、董大爷你们负责维持现场秩序，不要让围观的人破坏了现场痕迹。”
　　“吴哥你跟许大茂送二大爷去六院。”
　　“三大妈你去后院给二大妈报信，让她也去六院。”
　　李铭下达着一条条命令，推着三轮车出了院子。
　　叫人的叫人，送人的送人，虽然有点慌，但是一点也不乱。
　　只见李铭从家里带来的公文包中拿出了勘查现场用的头套、鞋套、手套。
　　看起来就两字，专业！
　　阎埠贵小心的问道：“小铭，这凶手怎么冲着二大爷来了？”
　　董大爷平时就看不太惯许大茂，推测道：“也可能是想打许大茂的没打中，误伤了二大爷。”
　　“这事还得等治安局的人来调查。”
　　李铭接着吩咐道：“大成、棒梗你们也在外面围着，不要让人破坏了脚印。”
　　“小铭叔，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易中海等人听到院里的消息，也走过来帮忙。
　　午后本来没什么人的胡同，此时是越来越多听到这个事的人聚集了过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
　　“谁中枪了？”
　　“是95号院的刘海中师傅挨了两枪。”
　　“打得严重吗？”
　　“听说是只打中了一枪，打到的是胳膊。”
　　“那还好。命保住了。”
　　“胳膊也是有可能会死人的！”
　　“不会那么倒霉吧！”
　　“各位让一让，我们是交道口治安所的。”
　　瞬间让出了一条道给张所长等人。
　　“小铭，情况怎么样？”
　　“我院里的刘海中、许大茂中午吃完饭准备回厂里，在这路口被人伏击了两枪，其中一枪打中了刘海中的左胳膊。”
　　李铭张开手掌，有两枚弹壳，“不是五四手枪的子弹。这里距离中枪的那个位置有16、17米远。”
　　张所长见多识广，“是马牌撸子那一类的子弹，你们有没有怀疑对象？”
　　“许大茂挨枪子还是很有可能的，刘海中这人平常接触的都是我们轧钢厂的人。额，好像刘海中最近也很活跃。咱们刚刚办的间谍案，刘海中是举报人。”
　　张所长惊讶道：“你是说在逃的联络员匡之理？”
　　“你们市局通报上说这个匡之理是有恩要报，有仇也是必须要报，恩怨很分明。”李铭现在很怀疑刘海中是因为大嘴巴而招的灾。
　　张所长小声说道：“那有可能就是他了。此人已经逃了2天了，没找到他的一点踪迹。”
　　李铭也放低声音说道：“他既然想要报仇，肯定是找我们轧钢厂和你们治安局。咱们加强警惕就是了。”
　　“找你们轧钢厂的可能性更大。现在外面的传言都说是你们厂主动发现了线索，然后抓到了间谍。而且你们糺察队的队员之前都是工人，反抗能力和警惕性都差一些。”
　　“尽快把他找出来就行了。”李铭之前没把握，现在有了弹壳，把握很大。
　　“张所长，你们来了，现场就交给你们了。”
　　要是放在以前，张所长可能直接用手接弹壳了，跟李铭配合多次，也学会了戴手套拿物证。
　　“我们现在搞侦查没以前那么方便，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出来。咱们有得头疼了。”
　　李铭突然提高了音量，“都听你们的指挥。中午喝了太多汤，我先去上个厕所。”
　　张所长不疑有他，“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在。”
　　李铭朝人群外走去，人群主动给李副科长让道。
　　等他走到最外面，他迅速擒拿住了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
　　李铭大喝一声，“匡之理！”
　　围观人群迅速散开，查看现场的张所长等人立马放下现场冲了过去。
　　面白无须的男子叫喊道：“你认错人了！啊呀！疼死我了。”
　　“张所长，不会错，就是他！”
　　“行啊！好小子！居然敢回到案发现场查看。绑起来！”
　　虽然没看见被控制在地上的人的脸，张所长对李铭抓人的能力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压根就不信会抓错人。
　　围观群众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这就是开枪的人啊！”
　　“我这算是亲眼见证了李副科长破案。”
　　“这破案都没用半个小时吧？”
　　“要牛逼还是李副科长！”
　　这些围观群众一点都没考虑张所长等人的情绪。
　　保卫科治安股的罗巡周日值班，听到阎解成的报信，急忙带着几个保卫干事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罗巡停下自行车，“案子已经破了？”
　　“破案了！？”阎解成来回蹬自行车，累个半死，感觉白忙了。
　　李铭吩咐道：“他的枪没带在身上，罗股长你们帮忙找出他的手枪。沿着这个胡同往外，从120米外再开始找。”
　　虽然有许多墙壁拐弯的衰减干扰，120米内，他还是能探查到的，没有手枪，那只能是在这之外。
　　再加上时间过去不久，匡之理要来回往返，李铭也就判断手枪没藏很远。
　　匡之理震惊得停下了反抗。
　　具体有多少米远，匡之理自己都不知道。
　　跑出去一百多米肯定是有，匡之理歇息了会，藏好手枪，才假装路人慢悠悠转回来想看这些人害怕的样子。
　　刚垫脚想看个热闹，就被李铭认出抓住了，匡之理对这虽然不太理解，还在认知范围内。
　　藏枪的位置也算得那么准，这人简直不是人。
　　罗巡没那么多震惊，副科长的各种牛逼多了去，“走，我们去找，找到了不要用手碰。上面的指纹不能破坏了。”
　　张所长也吩咐手下人，“赵天明、李正平你们两个也去搜枪。”
　　大部分围观群众也跟上了，这要是真的，他们亲眼见证了的话，起码可以跟人吹嘘小半年。
　　大成怂恿棒梗，棒梗笑着讨好道：“小铭叔，您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吧？我们可以去帮忙找枪吗？”
　　“你们不要乱跑，就在这好好呆着，帮他们看好自行车。阎解旷呢？”
　　棒梗回话道：“阎解旷回学校当小兵去了。今天应该又是去哪里凑热闹了。”
　　刚帮忙维持秩序的阎埠贵趁机诉苦道：“小铭，我这老三真不让人省心，最近在家也不听我的话了。”
　　“这事咱们后面再说。”李铭转头说道，“张所长，现在怎么办？”
　　“我来的时候就派了人去报告给市局。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嘿嘿，你这次又是了立大功了！”
　　张所长正在亲自动手绑人，绳子还是李铭的。
　　交道口治安所的几个人，来的时候以为是保护枪击现场的任务，没想到李铭还能抓到罪犯，也就没带手铐过来。
　　“立不立功，我倒是无所谓。最近事情比较多，能解决掉一件麻烦事也是极好的。”
　　张所长询问道：“那伙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应该没有再找人给你添麻烦了吧？”
　　李铭笑道：“他们派人送了一封信就没后续了。他们的主要对手不是我，有人在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和我的小冲突，他们的人顾不上。”
　　“李副科长，又被你抓到了人！”邢队长带人赶到了现场。
　　“运气，他自己撞上来了。”
　　邢队长仔细看了下绑着的人犯，确定没抓错人，“匡之理你惹谁不好，偏偏惹李副科长，他是全京城出了名的抓捕高手。”
　　面对风凉话，被堵着嘴的匡之理也没法反驳。
　　被人夸，挺爽的，李铭谦虚道：“邢队长，您太过奖了。”
　　邢队长笑道：“一点没夸张。我这次带人去津城抓他，就让他跑了。这人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枪击案刚发生就侦破了，间谍案也可以收工了。我一下子少了两个大案子。”
　　李铭配合问道：“外围的人员也抓齐了么？”
　　邢队长故意说道：“全抓了，包括古承儒的那些下线。一个个比赛谁招供招得快，都想着检举立功，想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李铭点评道：“平常拍胸脯讲义气，真有事了，大难临头各自飞。”
　　邢队长安排一组人把匡之理押解回城东分局，“张所长，您比较了解枪击案情，您顺便回去跟局领导汇报一下。”
　　张所长点头道：“那我就先押解他回分局审问。那找枪的事情，您盯着点。”
　　“我刚刚赶路过来的时候，有停下来听他们说了一嘴。”
　　“那行，先就这样吧。”
　　等张所长带着一组人走了，邢队长小声告诉李铭。
　　“匡之理要是愿意招供，口供比对，我们可以更快摸清楚他们这些人是否全招了，还是另有隐藏一些什么秘密。”
　　“了解。我们厂的匡之道涉案多不多？要是不多，匡之理今天这样做反而害了他弟。”
　　“匡之道其实涉案真的不多。”
　　“他这个当哥的真是坑了亲弟弟一把。”
　　邢队长笑道：“那也是匡之道先坑他亲哥的。”
　　李铭不由失笑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按道理前面有吴仁爽案，这又有匡之道案，红星轧钢厂有可能名声不好，或者受到上级的申斥，轧钢厂的头头们会惶恐不安。
　　实际不是。
　　因为外面已经有太多的‘叛徒’了，轧钢厂才发生两起而已。
　　在京城，这个数据是毫不起眼的，甚至可以说略显落后。
　　邢队长这些城东分局的人，都没有感觉轧钢厂出了间谍有什么不对的。
　　“化名沈德乾的洪礼勇还想问你，你是怎么发现语录后面有暗格？”
　　“直觉。他还用了化名，怎么躲过户籍审核的？”
　　邢队长介绍道：“林永梅、王学江也是化名。躲避审核的事，还在调查户籍底单，这个工作比较繁琐，一时半会儿那么快出结果。”
　　赵天明、罗巡等人找到了枪，急忙赶回来。
　　“李副科长、邢队长，我们找到枪了。”
　　邢队长接过来检查，“花口撸子。看来是开了两枪就卡壳了，不然后果不好说。”
　　“查这把枪的来源也是个头疼的事。”
　　撸子，也就是小手枪，除了部队和一些大型部门有装备国产制式武器，其他部门还保留有五花八门的万国造。
　　李铭看到手枪的枪口有花纹，不知有何作用，他感觉娄晓娥可能会喜欢这个样子的手枪。
　　“大案子已经搞定了，这样的小案子慢慢来了。”
　　邢队长唉了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易中海组织了95号院的人，提供了茶水给治安员、保卫干事喝。
　　这样细节的事情，易中海还是有点能耐的，不愧是八级工。
　　阎埠贵肯定也能想到，估计就是不想出这个茶叶钱。
　　也正常，易中海的收入差不多是阎埠贵的三倍。
　　现场工作结束。
　　李铭把保卫科的人打发走。
　　娄晓娥还在熟睡，他就去公共电话那给李怀德主任、聂副主任等厂领导汇报。
　　厂里的职工受伤了，厂领导要去医院看望伤者的。
　　李铭自己也是，打完电话就去六院看望刘海中。
　　病房里，已经聚集了好些95号院的人。
　　刘海中给众人讲述经过，“我一开始没感觉到痛，过了一会儿，感觉胳膊在流血，我才知道自己中枪了。”
　　董大爷询问道：“那许大茂呢？”
　　刘海中咧了咧嘴，“许大茂比我更快趴到地上。我见他趴到地上了，我才跟着卧倒的。”
　　阎埠贵意外道：“嘿！许大茂保命速度还是挺快的。”
　　吴名暗讽道：“咱们没这个经验，没许大茂那么快的反应是正常。”
　　李铭提着水果罐头和芋头糕。
　　“二大爷，感觉怎么样了？”
　　半躺着的刘海中坐了起来，“医生说问题不大，休养一段时间就行。”
　　二大妈笑着客气道：“小铭你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
　　李铭笑道：“应该的，我也没带什么。”
　　“二大爷，我已经跟李主任、聂副主任等厂领导汇报了您受伤的情况。”

第506章 两耳不闻打斗声
　　李铭给刘海中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厂领导让我转告您，您安心养伤，其他事情厂里会安排好的。”
　　刘海中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身上好像不会痛了一样。
　　“我这点小伤还惊动了厂里的领导，我怪不好意思的。”
　　“小铭你帮忙找到凶手的事，我都还没感谢你呢。”
　　“我们保卫科就是搞保卫工作的，抓人是我的分内之事。刘光天呢？”李铭询问道。
　　吴名回话道：“我之前忘记通知他们了，二大妈刚让许大茂去找刘光天、刘光齐兄弟俩了。”
　　刘海中人在医院里，儿子没在，李铭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他不说这些客套话也没啥好聊的。
　　幸亏人多，不然还真有些尴尬。
　　最早赶来看望刘海中的轧钢厂领导是何副书记。
　　95号四合院的邻居们告辞回去，李铭留下来作陪。
　　何副书记的工会已经停掉了。
　　但是有些工作确实需要人负责，厂里新搞了个‘工代会’来负责之前的一些工作内容。
　　厂里负责这一块的人还是何副书记，少了很多职能，更清闲了。
　　市里面的总工会前两月就停了。
　　现在各个工厂各搞各的，有让俱乐部代理部分职能的，有像轧钢厂这样成立新部门的，反正就是各行其是，什么样的都有。
　　这一变动，要等到73年，省市县才有陆续恢复。全国的，67年1月封存金库后，77年才恢复。
　　估计是何副书记通知的，工代会的人很快来医院帮忙。
　　李铭趁机先撤了。
　　娄晓娥睡醒了，想找他了。
　　一觉醒来听到这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娄晓娥皱眉道：“我前两天就说过了，他们治安局没抓住人会有麻烦的。”
　　“还好是二大爷挨枪子，要是那个匡之理找上你，也这样偷袭你，我都不敢想。”
　　李铭抱着她，柔声细语道：“放心吧。我对这些危险的直觉很灵敏的。”
　　“这样的事情不好说的。”娄晓娥显然不太放心。
　　“匡之理躲在人群后面看热闹都被我察觉到了。你放心吧，你男人我与众不同。”
　　李铭最近经常开着30米的探查。
　　这个30米预警是他从邢队长、张所长等人那学习到的手枪知识，然后自己设置的安全距离。
　　手枪的有效射程大多是30-50米，可以飞1000米，但是在实战中，一般会控制在30米之内开枪。
　　手枪的实战交战距离90%是在15米以内，50%以上的是在8米以内。
　　因为即使是训练有素的人，实战中打15米外的运动目标的命中率大约只有30%。
　　手枪的危险对他而言已经降低。
　　至于步枪，城市里不好掩藏射击；几百米外偷袭的准头，会不会挨枪子是运气问题，他的运气很好。
　　所以，李铭已经不太担心来自枪支的偷袭。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练习一下枪法吧。”
　　“不要！昨晚真的太累了。你让我多休息会。”
　　“我说的是手枪。”
　　“哦。”娄晓娥有些许尴尬，轻轻捶了他两拳，“哼！都怪你平常老是胡言乱语。”
　　李铭呵呵笑道：“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我去立个靶子，咱们练练手感。”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我也要去。”
　　“一起去。”
　　两人的关系表面上是恢复了之前甜如蜜的状态。
　　第二天。早上。
　　他先把娄晓娥送回城西小院才去上班。
　　李铭没法陪在身边，娄晓娥才不乐意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里面。
　　家宅安宁，让他心情很好。
　　他是哼着歌走进保卫科办公室的。
　　“我今天要去新中街居住点搭建草棚，厂里要是有事情，你们去那里找我。”
　　一队长范家文提醒道：“副科长，刘海中同志受伤了，咱们科要表示一下慰问吧？”
　　李铭早有安排，“昨天下午，我已经跟余处长汇报了这个事情，到时候会以保卫处的名义表彰刘海中同志。”
　　“我跟罗巡股长昨天已经去过了。你们仨自己看着办。”
　　三位队长互相对视了一下，二队长彭志平说道：“我们轮流去看望刘海中同志。”
　　李铭放下茶杯，“那你们还是趁早去，后面人多了麻烦。医院很烦一大堆人去探望，会打扰其他病人。”
　　“上次咱们厂的职工朱继东受伤，我就被小护士给赶了出来。”
　　范家文接话道：“其他部门应该还不知道这个事，我们等会就出发。”
　　胳膊受了点外伤的刘海中这次会大出风头。
　　不仅轧钢厂会有非常多人去医院探望。
　　市治安局侦查处的人也去医院慰问。这实际就是调查局的人。
　　这次李铭获得的好处也不少，他跟刘海中又一次双赢。
　　新中街居住点。
　　在分配给红星轧钢厂的任务区。
　　邱副组长和杜副组长已经带着人在热火朝天的忙着。
　　轧钢厂施工队会砌砖的人手多，施工进展神速，明显比其他单位的快多了。
　　李铭背着双手，像极了从不实际干活的领导搞视察的模样。
　　“不要贪多求快，这些红砖柱子是要起支撑作用的，十分紧要。”
　　邱副组长笑道：“地基都打好了的，而且大伙都是熟练工，不会有问题。”
　　李铭亲自搞的砌砖技能培训工作，对工人的技术还是了解的。
　　“我们的人技术是没问题，就怕他们认为这些是临时建筑随便建，思想上放松了质量。”
　　杜副组长接话道：“我们会盯紧他们的。”
　　李组长事情多，实际的监工还真得靠他们两个副组长。
　　小魏跑过来报告道：“李组长，不好了，有人打架。”
　　“谁跟谁打架？”李铭已经探查清楚了，两伙小年轻在打群架，该问还得问。
　　“是‘基本如此’和‘理应如此’，这两伙人在咱们工地边上打了起来。”
　　‘基本如此’大多是张海洋、罗芸哥哥那类的人。
　　‘理应如此’大部分是阎解旷那种身份的人。
　　双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这事咱们管不了，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过去叫咱们的人看住咱们的材料，谁要是敢拿建筑材料，不管是谁，使劲揍。”
　　“额！好的。我这就去。”小魏对李组长的应对措施有些意外。
　　杜副组长担心道：“李组长，这样会不会闹出事？”
　　“都已经打起来了，我们也分不出他们谁是谁，那就让他们分出个胜负吧。没有武器的话，只要不是倒霉被击中要害，死不了。”
　　李铭懒得理的原因是因为有规定，这些人只要不是搞杀人、放火、投毒等这些大事不会被处罚。
　　不会处罚，管得了初一管不了十五。
　　而且，真要有闲心到处去逛，一天可以碰到好多起这样的事。
　　杜副组长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些，张了张嘴没继续劝说。
　　除了见解不同的，还有很多是因为待遇不同的矛盾。
　　这边给的是窝窝头，那边吃的是馒头，都是免费的东西凭什么别人的更好？
　　这里的人住草棚，那里的人住旅店，要不换一换？
　　食宿问题不是小问题。
　　非常考验搞接待工作的人。
　　还好，这些麻烦事与红星轧钢厂建筑队无关。
　　两耳不闻打斗声，一心只顾搭草棚。
　　早些搞定这个任务，他们可以早点回职工楼三区工地继续建房子。
　　很快，边上的打架分出了胜负。
　　打输的人四散而逃，可能是去搬救兵了。
　　打赢了的人押解着没及时跑掉的俘虏，估计是去开庆祝会了。
　　轧钢厂的工人除了嘴巴上闲聊两句，没啥表示的。
　　工期紧张，忙得很。
　　今天9月12号，等15号又有一百万人的接见。
　　有些来京城参观的人可能就不回去了，等着国庆后再说，住宿需求会大幅增加。
　　上头催促轧钢厂等分配到任务的单位赶紧搭好草棚。
　　中午的时候。
　　由于离职工楼工地不是很远，李铭安排工人分批回工地食堂吃午饭，剩余的人看守居住点的建材。
　　他自己回城西吃好午饭，然后跟娄晓娥一起写报告。
　　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管不了。
　　有个事情，他还是能提建议的。
　　《关于卫生健康工作的建议》
　　建议各地不能让停业的个体户医生闲着，火车站等接待点吸收他们作为医疗组成员，多多劳动才能提高觉悟。
　　建议饮水饮食安全，虽然是老调重弹，但很多疾病确实从口入，水土不服其实是非常要命的疾病。
　　建议各地加大临时公共浴室的建设。不搞好卫生，人员流动、聚集的时候最容易爆发传染病。
　　建议特别提醒各地来人，要把防寒保暖放进日程上，京城也提前给全国各地送一份京城气温的表格。
　　他们两还附带了一份10、11月份的早中晚气温数据，这是去年温室大棚的统计数据资料。
　　娄晓娥坐在李铭大腿上，不耽误写字，“我看书上记载，古时候，很多人是在路上去世的。”
　　“10月份那些南方人穿短袖来京城，冻死应该不可能，但是冻得生病还是很可能的，体弱的可能就撑不到家了。”
　　李铭抱着着她的小蛮腰，“运气好，京城的晚上有10度8度，运气不好晚上就只有1度2度。吃不好，住不好，还受冻，生病的可能性极大。这个写上去。”
　　他说，娄晓娥执笔，娄晓娥还挺享受两人这样共同努力做一件事的氛围。
　　李铭就更乐意了，此时穿的衣服还是夏季的，他摸来摸去很方便。
　　娄晓娥娇斥道：“不许乱动！最多摸腰，不然我没心思写字。”
　　“遵命！你加一条，京城要成立专业的巡回医疗队，确保来参观的人健健康康的。他们生病了就是GM力量的重大损失。”
　　正事要紧，李铭把抓馒头的手又退了回去。
　　娄晓娥补充道：“还得再加一条，药厂的生产。要是没有药品，有医生也没用。”
　　“嗯嗯，是要加这条。晓娥你真聪明，一般人就想不到。”
　　女人都爱听好话，娄晓娥笑颜如花，“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比真金还真。”
　　“别哄我了。咱们快点把这个报告完善好，你等会要去上班了。”
　　“已经差不多了。其他边边角角的注意事项留给领导补充，不然他们没有参与感。”
　　“那我把这个草稿誊写一遍。”
　　“不用你忙，我拿去保卫科慢慢抄就行了，现在我决定要犒劳你。”
　　“我才不要犒劳。”
　　话声未落，娄晓娥已经跳开跑到桌子另一头，她一直有练瑜伽和太极拳，身体灵活性、协调性等都有很大提升。
　　“快点过来，让我欺负一下你。”
　　娄晓娥咯咯笑道：“我才不，等你抓到我再说。”
　　“那我就使出吃奶的力气追你。”
　　娄晓娥剜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铭作势要起身追她。
　　被吓了一跳，娄晓娥直接从另一边跑到了他的怀里。
　　“我超级想笑，笑了又怕你生气。我现在忍得很辛苦。”
　　娄晓娥自己都忍不住笑道：“你随便笑吧。”
　　李铭没有笑，给了她一个深情热吻。
　　“昨晚体谅你，抱着你睡了一个素觉，今晚我要来点荤的。”
　　“你就这么喜欢我么？”
　　“我愿年年月月，其实我本来还想加上‘日日夜夜’这几个字的。”
　　娄晓娥双眼雾水蒙蒙，头枕他的胸膛，“前天晚上见识那么奇妙的事情，我是十分开心十分震惊的。”
　　“听到你有别的女人，我是超级生气的，但是一想到你对我的好，我又舍不得生你的气。”
　　李铭抱紧她，“那我以后要对你更好。”
　　“你说到要做到哦！”
　　“要是我骗了你，我就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娄晓娥虎着脸，“我看你是讨打。”
　　两人嬉戏打闹了好一会，娄晓娥看时间很迟了催着他去上班，他才走。
　　保卫科副科长办公室。
　　李铭在誊写中午的草稿。
　　这事做成了，可以救很多老弱病残。
　　年轻人去外地逛一圈，身上带着某些致病菌回家，年轻人身体好，可能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对老、弱、病的人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他在里头建议了各地对回来的人提供沐浴更衣的便利，以及健康检查。
　　只要有个别地方有做这个事，就是功德无量的事。
　　上午工地边上的打架，是双方主动参与的，他就冷漠旁观。
　　健康问题，很多人是无辜被卷进去的。他想到了自然就会去做一些事。
　　不过，他不晓得这样的建议现在该提交给谁比较合适，因为现在各个部门已经不太能正常运转了。
　　至于专门接待的小组，这个事交给他们也办不了，接待小组已经一团糟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这个提建议的好处先让朋友占。

第507章 真调皮
　　时间还不是特别紧迫，不差这三五天时间。
　　李铭打算等周晓白给他打电话，两人一起商量，是否要把这个事交给罗芸去办。
　　假如给的话，罗芸到时候也算是欠了他两的一个不小的人情。
　　以后罗芸知道他们在谈对象的事情，帮忙遮掩一二也是应当的。
　　李铭会这样考虑，是因为罗芸这些人可以通过父母把报告往更上面递交。
　　这是与生俱来的优势。
　　周晓白要是认为不用给罗芸的话，他再找其他关系往上递交。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二队长彭志平笑道：“副科长，听说厂里要破格晋升您为科长？”
　　“是有这么回事。还没开会定下来。”李铭不在意道。
　　他现在这个主持工作的副科长，实际把持了科长、副科长两个职位，保卫科变成了他的一言堂。
　　有些人提议晋升他为科长，实际是想分他的权。
　　毕竟厂里没人敢跨过他当保卫科长，把他推上去当科长，副科长的位置自然就空出来了。
　　他升科长，已经拿到了实际好处，新来一个副科长可以分担搞学习搞会议的事，李铭对此还是持欢迎的态度。
　　“也对。厂里肯定要先征求您的意见。您知道副科长会是谁么？”彭队长打探道。
　　“糺察队的靳天顺副队长。”
　　彭队长很是不服气，“您的能力，大伙是打心底服气。靳天顺他没当兵的经验，别说开枪，擒拿格斗估计都不行，他来咱们保卫科当副科长，大伙是不会服他的。”
　　保卫科的人基本都有部队的经历，整个队伍很有纪律很有战斗力。
　　像李铭这样没有部队经验的人是个别少数。
　　“厂里现在的意见就是这么个意见。除非有个程咬金杀出来。”
　　想了一下，李铭又补充道：“你们不许打我的旗号给人下马威。实话说，有个人帮我分摊一些工作，我是欢迎的。”
　　“是。”彭队长应道，“希望他是个聪明人，听您命令行事，不会对咱们保卫科的事指手画脚。”
　　李铭喝着茶，“希望厂里没有需要用到咱们保卫科的事。我最想过的日子是上班喝茶看报，下班吃饭睡觉，岁月静好。”
　　彭队长放下刚拿起的茶杯，笑道：“您这个话，没有人会信的。大伙都说您干工作是拼命三郎。”
　　“谁给我造的谣。我这人天生很懒的。”他觉得必须辟谣。
　　“您经常加班啊！下班也经常到厂里检查工作。”
　　李铭越发觉得需要一个副科长来做这些事，不然他都变成劳模了。
　　他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劳模！
　　傍晚。
　　李铭按时下班去城西小院吃饭，饭后他以散步的名义带着娄晓娥出门。
　　午后的时候他说过了的，晚上要搞点荤的，说到就要做到。
　　转眼之间，他就把娄晓娥带进小世界里胡天胡地。
　　娄晓娥强烈要求要在那个仿造的东厢房玩。
　　可能她心里认为那是李铭的主卧。
　　一场尽兴的大战后，两人洗了个鸳鸯浴，他留娄晓娥在里面听电唱机。
　　送她回城西需要李铭先回东厢房。
　　碰巧，今晚不用加班的傻柱带着冉秋叶给全院送礼物。
　　许大茂的礼物还要琢磨下，傻柱送的礼，李铭没拒绝就收下了，傻柱欠他一堆人情。
　　不过，他还是奇怪问道：“这不年不节的送礼，有什么事么？”
　　傻柱解释道：“就前两天，我老丈人那个事，给大伙添了麻烦。我多少得表示一下。对吧，三大爷？”
　　阎埠贵刚刚收了礼，心情不错，“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着。再说，要不了多久我也得给你们家送礼。”
　　董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老阎，你干嘛给傻柱送礼？”
　　阎埠贵手指冉秋叶，“你忘了。傻柱不是快要当爹了么！”
　　“对哦，瞧我这记性。”董大爷笑呵呵道。
　　傻柱的事，院里还有人关心；何雨水马上要结婚的事，院里没多少人注意。
　　原因在何雨水自己，她除了跟中院的易中海家、秦淮茹家关系密切点，跟其他人关系比较淡。
　　在快过年的时候，何雨水提着大包背着小包回来看傻柱、秦淮茹等人，在前院碰到秦淮茹、阎埠贵，无视了阎埠贵的笑脸，只跟秦淮茹打了招呼就去中院了。惹得阎埠贵还小声抱怨了一句。‘连个招呼都不打。’
　　不过，这一次有人惦记着她结婚这个事。
　　李铭是要搞事的人，他一直记着这事，很快就会给傻柱和何雨水一个小小的震撼。
　　见他把礼物放回家又出来了。
　　傻柱还笑嘻嘻的说道：“小铭，这两天你都没在食堂吃饭。我想请你都没机会。”
　　他最近在城西小院陪娄晓娥吃饭，李铭的借口多了去。
　　“我带人在新中街搭建草棚，懒得回厂里吃饭。你们聊，我有点事回一趟厂里，待会就回来。”
　　“路上小心点。”“骑慢点。”
　　院里众人纷纷叮嘱。
　　眼瞅李铭已经出了二门，傻柱继续给邻居送礼，闲聊的人继续在院里胡侃。
　　阎解成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在厂里听说小铭要升科长了。”
　　吴名抽着烟，“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办公室那边的人说，李主任和几个副主任的碰头会上已经通过了。”
　　董大爷坐在李铭送的躺椅上，“小铭当科长绰绰有余，我看升处长都行。”
　　路过的三大妈停下来，“照现在这个速度，小铭升副处长也要不了多久的时间。”
　　有出去给其他大院做了好几次报告，三大妈的胆量见识也增多了不少，知道科长上去还有副处长这一步。
　　李铭最近没有专门针对哪位邻居搞事，但是实际给每一个人带来的改变又是巨大的。
　　吴名手指后院，“小铭的升科长是确定了的。咱们大院的二大爷，也是要升官了。”
　　董大爷不晃悠了，坐起身，“要升什么官了？老刘这是得偿所愿呐。”
　　阎解成接话道：“我也听说了。现在还不大清楚，有说是在保卫科升职，有说是车间升职。”
　　李俊义笑道：“二大爷这次没有白受伤，算是因祸得福。”
　　阎埠贵意有所指道：“二大爷家的大儿子、二儿子，表现都很不错，两人轮流去医院照顾老刘。”
　　董大爷感叹道：“我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两混小子也蛮有孝心。”
　　之前有传言，刘海中的大儿子被人收拾了，才有所改观。
　　传言一直未经证实，慢慢的没人说了。
　　三大妈趁水和泥，“确实不错。二大妈今天回来的时候说了，大儿媳还给炖了鸡汤。”
　　大伙都在，阎解成不合适一直假装没听明白，“我是希望您二老平平安安的。”
　　于莉也说道：“二大爷的事情太吓人了。稍微偏一些，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吴名抖了抖烟灰，“枪子不长眼，是挺危险的。这也是不管二大爷在哪升，厂里人都服气的原因。”
　　这就是李铭之前说的，刘海中受伤，他跟刘海中双赢。
　　因为刘海中的受伤，事情闹得有点大，不给刘海中一些表彰说不过去。
　　像李铭这样当场抓住凶手的人，不给个表彰同样说不过去。
　　有心人把他最近的功劳全摆出来说事，就趁机把他推上科长位置。
　　时间一转眼到了周三。
　　下午。
　　李铭终于在办公室等到了周晓白的电话。
　　他把建议书的事情跟周晓白说了一声，问她的建议。
　　周晓白乖巧道：“罗芸是有帮她爸爸收集消息。她还没有离开京城，你给她打个电话试试吧。”
　　李铭再次解释道：“主要是让她欠咱们两的人情。”
　　“我知道的，你刚已经说了。罗芸她们在准备明天接见的事。今天估计没空接你的电话，你后天再打给她吧。”
　　（‘大管家’办事缜密，等14日侦破了清河哨卡的案子，才下发通知第二天接见）
　　“那你明天要不要去？”
　　“我平常没有参加她们的活动，他们也不要我去。我听罗芸说，我们学校的位置被安排得很后面，还在争取换个好点的位置。”
　　李铭回忆了下，“靠后的位置什么都看不到。”
　　看人脸，30-50米看得清就算视力不错了；看得清100米远的人脸，更是凤毛麟角。
　　路两边、广场入口，这些都算是还可以的好位置。
　　广场里面的就不是很好的位置了，一大堆人别说想看脸，可能连一个移动的点都因为前面的人给挡住了。
　　即使没有身材高大的人挡着，那些挥舞旗帜的人也能挡住一大片人的视线。
　　周晓白关心问道：“你明天有任务吗？”
　　“他们自己有糺察，还有部队的人，不用我们做安全保卫工作。对了，你爸要不要去忙？”李铭反问道。
　　“我爸有任务。不过我妈不用。”周晓白聪明得很，听出了他的想法。
　　“你妈管得好啊。不然你被别人拐跑了，我就捡不到你这个宝贝了。我想你了。”
　　“嗯。”周晓白小脸红红的，瞟了一眼店主方向。
　　“你也说一句给我听。”
　　“我这是公共电话。”
　　“好吧。你要是能找到出来的机会。咱们见见面。”
　　“可能罗芸会叫上我一起去找你。”
　　“有她在的不算数。她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大电灯泡。”
　　周晓白甜甜笑道，“知道啦。时间差不多了，我先挂了。”
　　“回家路上主意安全。”
　　“我会的。路上人多，你开车也注意点。”
　　挂掉周晓白的电话。
　　李铭继续喝茶看报纸等开会。
　　下午的会议内容，他已经提前知道了，《关于抓愅命促生产的通知》
　　这个通知要求工业、农业、交通、财贸部门‘立即加强或组成各级指挥机构’，保证生产、建设、科学研究等工作的‘正常进行’。
　　职工应当‘坚守岗位’，‘搞XX要放在业余时间去搞’；其他人不要进入工矿企业、科学研究、设计事业单位。
　　对于轧钢厂这种工业企业来讲，这个通知是利好。
　　不然上游原材料供应不行，轧钢厂想搞生产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借着这个通知的东风。
　　李铭正式成为了轧钢厂保卫科的科长。
　　副科长没有出意外，糺察队的副队长靳天顺，此人是李怀德主任的人马。
　　刘海中升为七车间的车间副主任，脱离了糺察队。
　　李铭曾私下找了刘海中一家子，让他们一起劝刘海中继续车间发展，搞保卫工作的危险太大。
　　没想到会挨枪子，刘海中自己也后怕不已，最后还是选了车间副主任的岗位。
　　夜里。
　　秦淮茹忍不住跑到东厢房帮李铭庆贺。
　　这种好事，自然是到小世界里才能尽兴。
　　。。。
　　٩(●´৺`●)૭
　　。。。
　　满身大汗的秦淮茹咕噜咕噜的喝着水，“娄晓娥跟我比怎么样？”
　　秦淮茹就是老爱比较这个，从年初知道他有其他女人开始，问过不止一回两回了。
　　“没啥好比的。你们两一起上，我都不怕。”
　　李铭抱起她去洗澡，她还拿着大茶杯，看来确实是口渴得很。
　　秦淮茹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上次偷瞄他的秘戏图，也学到了一些知识。
　　“我估计你心里巴不得我们两个一起服侍你。”
　　“你去问娄晓娥同不同意。我是没意见，反正每次我一个人都累得半死。有个人帮忙分摊，我也乐得轻松点。”
　　“你不太行。她是大户人家的，见多识广，她肯定是没问题。我估计你到时候会很害羞。”李铭故意用话激秦淮茹。
　　秦淮茹性格是泼辣的，输人不输阵，“下次你把她叫过来，我跟她比比就知道了。”
　　“以后再说吧。先等你多练练胆，省得你在她面前丢了面子，那样我会很心疼你的。”
　　李铭嘴上是这样说，实际上他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就在娄晓娥面前，用秦淮茹刚才的话去激娄晓娥。
　　两女都有些心结和不服气，特别是娄晓娥对她自己的小兔子比秦淮茹的小，本身就很在意。
　　到时候，两女都不会想在对方面前掉链子，有了竞争，享受的那就是他。
　　凡事有了第一次，以后的事都好商量。
　　秦淮茹不知他打的如意算盘，还以为这男人体贴她，眼里充满柔情。
　　“我喂你喝水。”
　　“真调皮。”
　　李铭心想甜言蜜语真是个好东西，要多学，要多说。
　　两人心情都很好，他跟秦淮茹玩了好一会你喂我、我喂你的小游戏。
　　放过了喘不过气来的秦淮茹，李铭给她裹了条浴巾，抱她回炕上休息。
　　秦淮茹问道：“你这次升职要不要在院里办茶话会？二大爷打算在中秋节那天办一场。”

第508章 我会不如她？
　　类似升职、表彰这样的好事在院里请茶话会。
　　李铭自己带起来的风气，“国庆的时候再说吧，要是合适我就办一场。”
　　“你也看到了，有这么个地方，我不缺菜。随时可以办。”
　　说到这，秦淮茹又有精神了，“这个地方真好，可以种好多东西，养活千把人都不是问题吧？”
　　李铭没有把全部地方都开放给两女看，比如‘偷’的那些古董，整栋大楼都是雾蒙蒙的遮挡了起来。
　　也没有说这里面的土都是他从外面弄进来的。
　　这样做，一是让她们以为他只能传送到这，再带点东西进来，省得两女提的要求越来越高。
　　二是让她们在外面戒骄戒躁，省得以为有了他、有了这个地方就得意忘形。
　　不知道这里的全貌，秦淮茹说出的话自然就对不上实际情况。
　　李铭搂着她，“我带不了其他人过来，要不你天天在这边翻地种菜、种粮食？”
　　“不是还有你么？”
　　“我才不干。我干活是为了享受，主要目的是为了享受而不是所谓的干活。”
　　“到时候你去种地，我陪娄晓娥听听音乐，看看花草，游泳玩耍，再做些喜欢做的事情。”
　　想到那样的画面，李铭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
　　秦淮茹郁闷道：“我随口说说的嘛。”
　　“我也是随口说说的。哪能真的让你一个人去种地。你想种就种，想休息就休息，不要搞什么大计划。”
　　“知道啦。这里的水质也很好，我之前还纳闷你喝的水是从哪个山上弄来的。”
　　“以后你就从东厢房装水吧，本来就是你家帮我烧开水。先不说这个了，你打个电话回村里，让他们准备介绍信，我要安排人去学习新的温室大棚技术了。”
　　“要几个人？”秦淮茹知道，男人是帮她撑脸面。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她在城里有能耐照顾老家的人，也是很长脸的事。
　　“两个。你叫他们挑老实勤快一点的人。”
　　李铭是未雨绸缪，他的工厂有太多向阳花大队的人，可以加点秦淮茹老家的人。
　　这两个人的工钱会由他来负责，就是想看老秦家那边选人的态度，选出来的人做事的态度。
　　他给了机会，要是对方的态度不行，那就没有以后了。
　　秦淮茹保证道：“我也会把关的，不靠谱的不要。”
　　“你人在城里哪能知道乡下的情况？”
　　秦淮茹不服气道：“我会去找人打听的嘛。”
　　为了这个事还专门回一趟村里，那确实是用心。
　　“不多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要惩罚你刚才的胡乱建议。快点上来。”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的自己动了起来。
　　。。。
　　渐闻声颤...
　　。。。
　　他们两开开心心的做着喜欢做的事。
　　有的人是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凌晨两三点的京城就已经很热闹了。
　　四面八方的人往城里汇合。
　　等天亮了，李铭去上班的时候，路上反而比往日更为顺畅。
　　由于路上的小饭馆、早餐店都要给那些外地来的人供应伙食，他溜达去轧钢厂食堂买早餐。
　　小食堂门口傻柱蹲在墙角啃馒头。
　　“这不是何大厨么，怎么躲在这里吃早餐？”
　　傻柱站起身笑道：“我出来透透气。这个时候，食堂里面和后厨都闷得很。”
　　时间还早，李铭停下来闲扯，“有可能今天也可能明天，我会送一个大惊喜给你，到时候希望你别怪我。”
　　“哈！？”傻柱追问道，“小铭，啥意思呀？”
　　“到时你就知道了。”
　　“行吧。我等着就是了。你帮了我那么多，从没坑过我。而且你人品好，不像二大爷。”
　　李铭笑问道：“二大爷怎么你了？”
　　憋了好久的傻柱立马碎碎念道：“嗨呀！你是没见到！二大爷升了个什么狗屁的副主任，他那德行都没法说！”
　　“昨晚他说的话，我当时听得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许大茂变成小许了，袁万顺是小袁。”
　　毫不意外，刘海中就是这样的人，李铭笑问道：“那你呢？”
　　“我，他还是叫我傻柱。你没见他那吊着一个胳膊打官腔的样子，什么明天我还有个会。”
　　傻柱对刘海中的鄙视，溢于言表，“车间开早会，他当谁不知道呢。吴名、阎解成他们天天开。”
　　“你没当场怼二大爷吧？”李铭好奇道。
　　傻柱叹气道：“哎！我老丈人还住在院子里呢，不考虑我自己，还得替他们考虑，对吧？”
　　“就是昨晚我啥也没说，我憋得慌，我现在才跟你说这些话。”
　　李铭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有进步了，知道要忍住。”
　　“不单你看不顺眼，以前只有你张嘴怼回去了而已。其实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大家邻里邻居不跟他一般见识。”
　　傻柱摇摇头，“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行了。你慢慢吃。我进去瞅瞅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你要什么，我去后厨给你拿。”
　　“不用了，一会儿的事情，省得别人说你闲话。”
　　傻柱称赞道：“小铭。要不怎么说大伙都对你服气呢。”
　　李铭告辞傻柱，排了一小会的队伍买了一斤油条。
　　到了保卫科小楼，他手上就剩两根了，其他存小世界里留着备用。
　　今天见到他的人都改了称呼。
　　“科长好。”“科长早。”
　　李铭觉得少了前面那个‘副’字，听起来确实更顺耳。
　　不过他比较客气，‘今天你的气色不错哈！’‘这么早来上班，吃早饭了没有？’
　　对问候他的人都笑脸相迎，句句关心，李科长让人如沐春风。
　　科长办公室。
　　办公桌上除了油条，还有豆浆、鸡蛋、油饼，水果。
　　丰富一些也是应该的，他昨晚和秦淮茹嗨皮还是比较消耗体能的。
　　他胃口好，一边吃一边看昨天的报纸，三下两下就解决干净了。
　　‘秋季出口商品交易会将开幕。’
　　‘沈州小型手扶拖拉机，产量节节上升质量好。’
　　‘兰洲炼油厂月月超额完成计划。’
　　‘川省农副产品收购工作全面展开。’
　　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实际上生产已经有些紊乱，数据就要开始往下掉了。
　　有些亏是必须吃的，不吃就没有以后的成功。
　　上班后。
　　李铭召集保卫科靳天顺副科长等人开会。
　　学习昨天那份抓愅命促生产的通知。
　　通知里有一条，特别强调了，各单位要抓好安全工作。
　　该有的传达部署还得做。
　　会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新中街居住点草棚工地。
　　几个领头的人站在工地看工人们施工。
　　邱副组长抽着烟，“李组长，厂里给的油毡雨布不够用，估计只有一半的草棚能加装油毡雨布。”
　　“而且我去仓库看过了，咱们厂确实没有那么多库存。”
　　李铭也没辙，“采购处的人说过了，一时半会调不到物资。”
　　杜副组长提议道：“那就不用油毡雨布，直接盖算了。不是连绵不绝的雨，也淋不了什么。”
　　过两天要调去保卫科了，小魏接话道：“就怕其他单位后面盖起来的有油毡雨布，这样显得咱们轧钢厂就那啥了。”
　　邱副组长也反对，“而且，真下大雨出现漏雨的情况，他们连躲都没地方躲。”
　　李铭琢磨道：“那就只盖中间位置，靠边的位置本来就容易飘雨进来，不合适躺着。”
　　“下了雨就别睡了，每间草棚的中间不会淋雨，住的人挤一挤也能撑过去。接下去京城也不会经常下大雨了，凑合凑合应该能过去。”
　　木工队长张师傅赞同道：“这个办法好。”
　　邱副组长同意道：“我看可行。还是李组长的好点子多。”
　　小魏笑道：“估计其他单位又会有样学样了。”
　　“之前，咱们职工楼工地改成5点上班，别的单位就学了去。”
　　最近都跟着改回8点上班，那些工地噪音扰民的现象才没有了。
　　杜副组长也没意见，“这样做，还为厂里节约了材料。”
　　邱副组长发牢骚，“相比这次浪费的材料，这么点节约根本不够看。”
　　确实，只是各个单位不敢有意见而已。
　　前面有讨论的草帘、草席、草甸子等等自不必说。
　　埋锅砌灶，新增加安装的锅灶、锅炉、烟筒和大量水管的钢材。
　　还有搭建草棚的立柱木材、砖石、水泥、钢筋等建筑材料。
　　这些全都是紧缺物资。
　　红星轧钢厂建职工楼都没有足够的建材，导致厂里要自己想办法。
　　这次一下子全被拿出来盖草棚，许多单位的各种生产建设都受到严重影响。
　　等结束拆掉的时候，有些是不能继续使用了的物件，比如草垫子等，纯纯就是浪费了。
　　即使还能继续使用的材料，比如自来水管、电灯线路、锅碗瓢盆等，后续没这么大的需求了，也是积压在仓库里浪费。
　　这些都会占用各单位的资金。
　　对各个单位而言，这是一次十分严重的浪费。
　　‘大管家’劳心劳力，连激将法都用了，谁也不好有意见。
　　李铭提出辞去工程建设组组长职务也是考虑清楚了的。
　　红星轧钢厂这样财大气粗的单位，上面肯定还会分配更多的任务下来。
　　可以预见，厂里的大量资金将会被占用。
　　虽然鲁家山建材厂有建材，但是厂里没钱了，那些建材就要用于出售换回资金继续生产。
　　轧钢厂今明两年没什么钱建职工楼。
　　李铭早点抽身走人，还能给别人腾出升职的位置。
　　中午，城西小四合院。
　　他也是这样跟娄晓娥解释的。
　　娄晓娥不知该怎么说，“上面应该会报销各个单位的额外支出吧？”
　　李铭闭着眼说道：“那也要上面有这么多的钱。”
　　“每天的伙食，再加上运输的费用、路上的损耗，就是个大数字。”（490章有写）
　　“还有交通上的开支，咱们京城可没有那么多公共交通的运力，已经从附近各个城市抽调汽车到京城来支援了。”
　　“司机、机修、乘务员什么的几千上万人来京城帮忙，不说他们的衣食住行，每天消耗的汽油、柴油就多了去了。”
　　“每天支出的钱就跟发大水一样，没有章法，后面的烂摊子不好收拾的。”
　　“像我们轧钢厂这样的单位肯定要吃大亏，最后把拆下来的物资收进仓库压仓底，仅仅是账面上好看而已。”
　　娄晓娥搞罐头厂也是学到了好些东西，“没有再拿出来使用，以后也会老化损坏，要计算折旧的。”
　　“所以呀，经过这么一折腾，厂里是要伤筋动骨。早点撤了好，我以后只需要去保卫科上班，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哼！你是有更多的时间泡妞吧。”娄晓娥给他按摩的手劲都增大了几分。
　　“是啊。我要多花些时间泡你这个小妞，带你出去玩。”
　　明知是哄人的话，娄晓娥听得也开心。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秦淮茹说她要跟你比一比。”
　　“比什么？”
　　李铭把昨晚秦淮茹说的话告诉了娄晓娥，没有添油加醋的从中挑拨。
　　“我想你是大家闺秀，我怕你害羞放不开，落入了下风，你以后在她面前气势就弱了一分。我就没有替你接下这个事情。”
　　这个话听着是好话，实际是在阴阳怪气的刺激娄晓娥。
　　娄晓娥给他的按摩都停了，不可置信道：“秦淮茹会说这样的话？你骗我的吧！”
　　“你自己可以去找她求证的事，我骗你做啥？”
　　李铭继续忽悠，“我把这事告诉你，是因为她以后可能在你面前会若有若无的得意，你到时还莫名其妙的一头雾水。”
　　本来身材就不如人，娄晓娥又知道他喜欢大的，不过肯定不能就这么认输了。
　　“比就比！你让她定一个时间！”娄晓娥也有自己的底气，柔韧度肯定技高一筹，她天天锻炼的瑜伽也不是白练的。
　　“我是肯定乐见你同意的，但是你也别逞强。”
　　娄晓娥不服气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会不如她？”
　　“那倒不是。实力上来讲，排除不好分析的腰力，秦淮茹的手劲比较大，这个没什么用；你的腿比她有劲，我反而感觉你的赢面比较大。”
　　“她有去公共浴室，有跟女同志相处的经验。你应该没去过吧？我怕你到时候临阵怯场了，发挥不好。”
　　娄晓娥心里想：‘这个男人更爱的人是我。’
　　“我是没去过，不过我都豁出去答应这事了，到时候肯定不会扭扭捏捏的。”
　　李铭心里乐开了花，不动声色道：“那好吧。我问问她啥时候有空。”
　　娄晓娥问自个男人，“你心里美不美？”

第509章 白送也不敢要
　　李铭老实承认，“那当然美了，刚刚我也说了，我是乐见你同意的。”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算你老实。”
　　“我先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午睡吧。”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迫不及待的？”
　　“你没感觉错。不过不是这事。是其他事，等办好了，我再告诉你。”
　　早上的时候，李铭跟傻柱说了，有可能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会有一个大惊喜。
　　有事要办，他得回厂里等着，省得别人找他找不到。
　　路上的行人、车辆还是比较少。
　　这个时间点还没开始接见呢，今天这次还是按8月31日那次的方式进行。
　　下午的5点15分才开始，持续到晚上的8点15分。
　　一开始，5辆敞篷车的小车队先绕场走一遍再上城楼。
　　这次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座驾敞篷车抛锚了(＃￣～￣＃)
　　就是那辆车，不是其他陪同的人坐的车。
　　（也有说法：是被冲出来的人阻挡了。）
　　（也有人说是8月31日那次，这个不可能。‘大管家’做事缜密，这种办法第一次有问题后，第二次不会再用同样的办法。）
　　可能大多数人是想不到的，也不太相信，但有时就是那么巧。
　　有现场照片保留了下来。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李铭看了会报纸，就有电话打进来。
　　“喂？轧钢厂保卫科。”
　　“我就是。”
　　“好，我马上出来。”
　　他挂掉电话下楼到治安股，做了一番布置。
　　李铭走到大门口汇合了来报信的阎埠贵。
　　他刚才接的电话就是阎埠贵让门卫帮忙打的。
　　没有多聊，两人骑自行车回95号院。
　　原来就在刚才。
　　95号院发生了一件大事。
　　去保城多年的何大清回来了。
　　整个大院不知内情的人都炸锅了，作为知道些许内情的阎埠贵立马去轧钢厂找李铭。
　　这就是李铭给傻柱、何雨水安排的一个小小的惊喜。
　　何大清抛弃了年幼的何雨水和傻柱，最后老了要傻柱、何雨水养老。
　　伦理上来讲，傻柱、何雨水确实要承担赡养的义务。
　　但是，傻柱、何雨水没有享受到何大清应尽的抚养义务，却要去精心赡养，权利义务对不上，道理上来讲是讲不通的。
　　这样矛盾的事情既然能够出现，这中间肯定是出了些不该有的事情。
　　傻柱、何雨水两人未受到何大清应尽的抚养义务的时候，根本不懂法，没办法求助。
　　该有的保护措施缺位了！
　　等何大清要赡养的时候，保护措施又出现了！
　　能有这么矛盾的事情发生，责任还真该算到相关单位的头上。
　　真的论起道理，这赡养的钱不该是傻柱、何雨水出，应该是相关的单位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比较难实现。
　　既然如此，作为热心人士的李铭就要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他请了城东分局的周副局长帮忙，发了个函给保城的治安局请托帮忙，找何大清这么一个厨子还是容易的。
　　有了联系方式后，李铭就言语威胁了何大清，要不带礼物回来看望儿子、女儿，顺便免费给京城的外地参观人员做饭；要不京城治安局会派人去抓他回京。
　　何大清感觉这人很是莫名其妙。
　　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李铭才不在意，他想的是一箭三雕，把气运能量薅到手。
　　其他的都是小事一桩，他自己美滋滋就行。
　　何大清辗转反侧，思量多日，还是决定回京城，白寡妇那边好不容易才说通。
　　不管是谁，被人逼迫去做一件事，不管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心里都是会有气的！
　　再加上何大清回到95号四合院，发觉傻柱的房子被别人住了，暴跳如雷。
　　冉秋叶父母本来就是借住，礼让是应该的，被正主要求搬走自然是没话说。
　　不过，有人出面阻拦了。
　　倒座房董大爷呵斥道：“何大清！你先别急着乱发脾气！你要是不听我的话继续胡搅蛮缠，人家说了，等会人家回来了先抽你30鞭子。”
　　冉父是讲道理的人，“董大爷。这房子是亲家的，我们本来就是暂时借住的。亲家回来了，我们是该让亲家住。”
　　冉秋叶也说道：“我们马上就会搬好。”
　　董大爷摆摆手，“不着急。冉老师、小冉老师，等小铭回来再说这事。”
　　“他早早嘱咐我跟三大爷要盯着这个事，三大爷已经骑车去轧钢厂报信了。小铭很快就能赶回来。”
　　本来就是为了借机发飙，正主还没到，何大清也就掩旗熄火了。
　　不管是当事人还是看热闹的人，都在等能一锤定音的人回来。
　　李铭也很快就赶了回来。
　　“小铭回来啦。何大清刚才想赶走冉老师，我说要等你回来做主，他就没敢乱来了。”
　　董大爷是厚道人，没有给看不爽的何大清添油加醋。
　　冉父、冉秋叶等人也不好插嘴说话。
　　嘴上没毛，一个小年轻而已，何大清愤愤不平的质问道：“就是你打电话叫我回来的？”
　　李铭笑道：“没错。就是我让治安局查你的联系方式，然后打电话叫你回来。”
　　“95号院现在是先进大院，住的人都是能评五好、四好的人。你一个抛弃儿女跟寡妇跑了的老混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叽叽歪歪？”
　　事实俱在，痛脚不好反驳，何大清把头一偏，“我自己家的事碍你什么事！你管得着么你！”
　　李铭鄙视道：“老家伙，你在我面前最好老实点。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我让你回京城不是让你享福来了的，是回来赎罪的。”
　　“国家是有法律的，你的遗弃行为是犯法的，你懂不懂法！”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规定是如何，反正是说着吓唬人而已。
　　“要不是看在你是何雨柱兄妹亲生父亲的份上，我一个电话就把你弄进去关起来。”
　　“别不知好歹。你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是住草棚，然后去烧饭。这半个月时间，你要是胆敢偷奸耍滑，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何大清这种能撒下脸皮耍无赖的主，他就是简单的以势压人的蛮狠。
　　李铭才懒得跟何大清掰扯讲道理，没那闲工夫。
　　小年轻不按套路来，何大清心里没底，问道：“什么草棚？”
　　“外地来京参观人员住的草棚。这个待遇算不错的了。按我的原先的想法是要让你流落街头的。”
　　几句话的时间。
　　保卫科的杨大奎带着傻柱回到95号院。
　　傻柱自然是看到了何大清，不过没有打招呼喊人。
　　杨大奎汇报道：“科长，我先带何师傅回来了，李方胜去找何雨水同志了。”
　　“行。”
　　李铭又对傻柱说道：“雨水姐要结婚了，我想你们这个缺德父亲回来充个人头应该还是可以的。至于后面要不要继续来往，你们自己商量。”
　　“小铭。。。”傻柱一时之间感慨难言。
　　早上才说有惊喜，惊是有了！喜不喜？傻柱此时有点五味杂陈。
　　李铭手指何大清，“这个大院他是没资格住的。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食宿。”
　　“傻柱，他是让我住街上的草棚。你看得下去？”何大清不满的质问道。
　　傻柱怒道：“要是我来，草棚你也没别想有，睡大街最好。”
　　李铭笑了笑，走到何大清身旁，小声说道：“何大清，请注意你的身份，你肯定经不起调查。我要整你，送你去吃牢饭是轻而易举。”
　　他接着正常音量说道：“给你留点时间用来全家团聚，完事后到轧钢厂保卫科报道。我会派人送你去指定的地点做饭。”
　　说完话，他也没有理何大清、傻柱的反应。
　　走到董大爷等人的身旁，“三大爷、董大爷，这次又辛苦您二位了。咱们下次一起喝酒。我先回去上班了。”
　　董大爷乐呵呵道：“你都安排好了。我没啥辛苦的。快去上班吧，谅何大清也不敢造次。”
　　阎埠贵也笑眯眯道：“我们会看着他的，不会让他乱来。”
　　确实，李铭带着杨大奎回去上班了，何大清也不敢轻举妄动。
　　真被人调查老底，会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后院老太太午睡醒来，也慢吞吞的到了中院，镇得住何大清。
　　何雨水回来后，父女两人还是相认了。
　　她偶尔还有写信给何大清，感情还是有在的。
　　何雨水原谅了何大清，傻柱基本就没什么说的了。
　　1933年出生的秦淮茹18岁嫁进四合院，也就是51、52年，她不认识何大清，所以何大清是在50-52年跑路的。
　　根据京城当时的治安情况，何大清这个厨子的消息可能比较灵通，在51年春天跑路的可能性最大。
　　这时候，1935年出生的傻柱才16岁；从同学于海棠年龄推算，何雨水大约是42年生人，9岁。
　　两个小孩没有家族、亲戚帮衬，要顶门立户，还真多亏了有新的正府，以及很可能的后院老太太有帮忙。
　　单单傻柱一个人，可以说道的东西不多，何大清起码教了傻柱手艺，傻柱能在鸿宾楼学厨，肯定是丰泽园出师的何大清的人脉，傻柱养活自己还是可以做到。
　　所以何雨水才是关键。
　　9岁的何雨水被父亲抛弃，虽然有寄过一些钱回来，但是性质完全不一样。
　　李铭这一次的多管闲事不算无事生非。
　　这么奇异的事，95号院的人闲聊话题都是围绕着何大清。
　　附近大院的人同样在热议这个事，议论的内容稍微有些离题，白寡妇到底有多漂亮？
　　能量到手，傻柱一家的事，李铭就没有再去管后续了。
　　他去办公楼找李主任递交辞职报告。
　　李怀德不管是真是假，自然是大力挽留很趁手的得力干将。
　　不过李铭坚决要辞掉工程建设组组长的职务。
　　没其他人在场，他把厂里会没钱建房、搭草棚很简单，这些全都照实说了。
　　李主任这下晓得他不是在闹情绪，是真的不想干了，也就同意了他的辞职要求，要他先坚持到月底有别人接手为止。
　　这点要求自然是同意了，也在李铭预料之内。
　　他辞职的事情只有职工楼的邱副组长知道，对方大力支持了他的工作，他也就顺水人情提前告诉了对方，让对方有时间操作一二。
　　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他没有直接回保卫科，找上了分房办公室，把秦淮茹喊了出来。
　　过道里。
　　李铭轻声道：“娄晓娥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淮茹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许尴尬的询问道：“那个事？”
　　“是啊。你当时不会是随便说的，现在不敢了？”
　　“谁不敢了！时间让她定，我随时奉陪。”
　　“娄晓娥说她随时有空。你要上班，怕你上班累着，她挑时间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秦淮茹怀疑道：“她真的这么说？”
　　“爱信不信，你到时候可以直接问她。”
　　“要不周六晚上？”
　　“后天晚上？”
　　“对，就后天晚上。”秦淮茹想的是周日可以在家休息补觉。
　　“那我就这样跟娄晓娥说了。”
　　具体什么时间，李铭都无所谓，两个女的迟早会被他套路。
　　他转头又到采购三科办公室。
　　今天值班的彭金福和李雪瑶不知道去哪了，办公室里就剩陈国栋科长。
　　李铭敲门问好，“科长。”
　　陈科长笑道：“我怎么听起来感觉有点怪怪的。你自己都是科长了。”
　　“您还是我的科长嘛，要不我喊您陈副处长？”
　　陈科长啧了一声，“你这升职够快的，随便你怎么喊了。”
　　“那我还是喊您科长，喊这个顺嘴。科长，秋收、秋种要开始了，左家庄的那块地我月底要还给人家了。”
　　“那行，我这两天让张有禄他们把小猪运去养猪场。”
　　陈科长关心道：“你搞的旧木料那边存了一大堆，你自己慢慢运走？”
　　李铭拉了椅子坐陈科长旁边，“我正想跟您说这个事呢。”
　　“乡下秋收，有禄大哥他们最近不用下乡，您让他们帮我运废旧木料行不？车钱油钱我会出的。”
　　陈科长答应道：“你不打算自己运，那就叫他们运吧，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我没那么多时间去运。而且要尽快运走，越后面越可能被其他单位征用了。”
　　“我还没去向阳花大队看过，你在乡下搞的家具厂很大？”
　　“没多大。这些废旧木料都是按柴火的价钱收回来的，没花多少钱。以后想再找这么便宜的木料，应该是没地儿能找到了。”
　　不管是往前看还是往后数，京城都没有这么便宜的好木料了。
　　陈科长摇摇头，“也就你的胆子大，别人面对这些东西，白送也不敢要。”

第510章 还可以更进一步嘛！
　　李铭笑嘻嘻道：“直接砸烂烧了太浪费了，把那些不该有的锯掉、铲掉、刨干净了就是一块好木材。”
　　“勤俭节约、革新工艺，都是上面鼓励的事。”
　　陈国栋科长劝说道：“你身上的几个职务都很显要，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谨慎些。”
　　李铭收敛笑容，“科长。我今天来找您聊天，就是还有一件事跟您说说。”
　　“我刚刚去了李主任那边，把工程建设组组长辞掉了。”
　　“在保卫科，我实际主持工作也有三个月了，再兼着这个工程建设的事情，我感觉不太合适。”
　　陈科长点头赞同道：“你这次辞得好，确实不合适再兼着了。”
　　“你上回挑骡子，我会反对是因为你当时是闹情绪的乱来。当时的保卫科你还只是个挂名的副科长，别人眼红也有限。”
　　“现在你实际已经兼任了两个实权的科长，急流勇退其中一个正合适。”
　　李铭嘿嘿笑道：“看来我想偷懒的心思，还歪打正着了。”
　　陈科长没多聊这个事，反而问道：“李主任有没有跟你说？厂里明天要开会贯彻昨天抓生产的通知，打算成立两个班子，一个是抓愅命，一个是抓生产抓业务。”
　　“说了一声，居住点那里，那么多个单位搭建草棚，就咱们轧钢厂的速度最快，我们没办法再提高了。”
　　“至于学习这一块，厂里派了杜副组长过来加强工作，我们也不会比其他部门落后。”
　　见李铭还是嬉皮笑脸的，陈科长没好气道：“你自己保卫科的也得顾好。”
　　“有聂副主任监督，保卫科的学习风气还是很好的。”
　　去年聂副厂长刚到任，视察保卫科后就搞起了学习思想。
　　保卫科接连换了几任科长了，这个事情也一直没停。
　　李铭跟陈科长告辞，回到保卫科。
　　何大清已经前来报到。
　　他吩咐杨大奎把何大清送去左家庄的居住点义务劳动，等何雨水结婚后，何大清才可以返回保城。
　　何大清老老实实的跟着去了。
　　既然会从保城回来，何大清本来就是服软了的，在95号院借题发挥的闹是心有怒火。
　　傻柱的老婆已经怀孕，何雨水马上要嫁人，何大清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也就接受了现实。
　　科长办公室。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杨大奎进门说道：“科长好。何大清已经送去左家庄那边了。”
　　“在那边，老家伙没有多事吧？”
　　“没有，很是安分守己。”
　　“那就好。”
　　杨大奎又汇报道：“您说的看守温室大棚的事情，刀疤脸说他不懂技术，怕不能胜任。”
　　李铭呵呵笑道：“怕不能胜任？看来他是想接这个差事。不需要他有技术，我是怕有人偷菜，要他住在那边看着点。”
　　95号院在秦家村那边建的温室大棚，等年底结果收获的时候，需要一个强人去看着点。
　　杨大奎笑道：“他给您看那些废旧木料，您就给他一个月40块钱+10块钱奖金，两个月就有100块钱了，他尝到甜头了肯定是愿意继续干。”
　　“主要是他那张脸，一看就不是好人，可以起到震慑作用。人尽其才。”
　　杨大奎撇撇嘴，“也就是讲规矩。会干收钱帮人打架这样的事也不是好人会做的。”
　　“同样不是好人，讲规矩的人也是更受人欢迎的。你稍微注意一下他，要是他敢打我的旗号或者我们厂的旗号乱来，把他送进去吃牢饭。”
　　杨大奎应声道。“是。”
　　李铭是不会被这样的人拉下水的，不管厂里还是外面，想帮他做事的人多了去。
　　没工作的人很多。
　　想多挣钱的人就更很多了。
　　晚上。
　　李铭从城西回到95号四合院。
　　刚进院子，他没听到邻居们谈论傻柱家的事，只听到了刘海中在指点江山。
　　可以用个成语来描述，趾高气昂。
　　故意使点小坏，他没有问候刘海中的出院的事，反而提了个刘海中可能不知道的事。
　　“二大爷，厂里通知您开会了没有？”
　　刘海中惊讶道：“厂里的游副总工程师刚刚来看望我，没说要开会啊！小铭，明天要开什么会么？”
　　李铭停下自行车，笑眯眯道：“抓生产抓业务的会。车间办事员以上级别的人都要参加。”
　　“可能厂里体谅您手上的伤还没好，就没让人通知您，让您好好休养身体。”
　　刘海中略显尴尬，“应该就是这样吧。其实我只是胳膊受伤，也不会影响开会。”
　　董大爷提醒道：“老刘，还是得好好养，不能落下了病根。”
　　刘海中不在意道：“下午在医院复诊的时候，医生都说了，问题不大，按时去换药就行。”
　　“二大爷，还是要多加注意。”
　　“董大爷说得有道理。”
　　院里的邻居都劝刘海中要多留神。
　　李铭停好自行车，走回院子里站着。
　　阎埠贵不想刘海中专美于前，开了个新话题。
　　“小铭。交道口的张所长、街道办王主任，附近的大院都很支持晚上的巡逻队。王主任还想让你当巡逻队队长。”
　　有了刘海中被枪击的事，再加上随时可以退出，附近大院的人都非常踊跃的报名。
　　李铭摆手拒绝道：“队长就免了，我厂里的事情还很多。最好还是让治安所的人兼任，这样子巡逻队也比较有权威。”
　　阎埠贵笑道：“我会把你的意见报告给王主任。”
　　“我也会给张所长打个电话，催他们尽快把巡逻队组建起来，拖拖拉拉可能就把事情搞黄了。”
　　最近一个月，市面上的小混混们都被那些小兵处理了，普通的治安有很大好转。
　　这些小兵，不太讲究证据什么的，照着街道办、治安所给的名单就动手。
　　什么都不论，先打一顿。
　　一时之间，还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在左家庄坟地旁边，帮李铭看守废旧木料的刀疤脸等人都瑟瑟发抖，非常老实，整天缩在废旧木料堆场里。
　　治安所主要精力用在了保障参观人员有序的衣食住行，对巡逻队的事可能没那么上心。
　　但是，这些小兵很快就要自身难保了，没时间再理会小混混。
　　流动人口增多，治安必然下降，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为了秦淮茹的安全，他尽快把队伍拉出来，以后这一片区域的安全才有保证。
　　李铭询问道：“白天组织家庭妇女搞巡逻队的事呢？”这不是他的提议，邻居们自己想出来的。
　　阎埠贵满脸笑容，“这个事，王主任打算亲自抓。张所长也认为王主任更合适，女同志做女同志的工作更方便。”
　　轧钢厂糺察队就是原来的积极分子，李铭也用过这样的办法，一眼看穿。
　　“看来，交道口治安所跟街道办谈妥了，一伙分得男的，一伙女的。”
　　“最近街道办很忙，但是没人，王主任估计是打算以这个名义，找些人手帮忙做事。”
　　阎解成问道：“王主任找人做事，没有补助的吧？”
　　“起码在人家跟前混个眼熟，有工作分配什么的好处，肯定有优先，不然不好带队伍。”
　　经李铭这么一说，众人纷纷不由点头。
　　王主任这么办还不会被指摘。
　　积极为大家服务的人，优先安排合情合理。
　　73年，物理化学考了6分的考生，理由也是类似这个。
　　响应号召下乡，天天拼命带领社员干农活，事事亲力亲为，根本没什么时间去学习、复习。
　　等要考大学的时候，那些不努力干活的人反而有优势。
　　‘说实话，对于那些多年来不务正业、逍遥浪荡的书呆子们，我是不服气的，而有着极大的反感，考试被他们这群大学迷给垄断了。’
　　有前提条件的情况，这个不服气合乎情理。
　　是个人都不服！
　　......
　　星期六。
　　中午要下班了。
　　无聊等下班的李铭，收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预估参观人数从100万增加到150万。
　　当然，此时不知这150万还是严重低估，实际上最高的时候每天有300多万人，接近京城市区+近郊区县的常住人口。
　　相当于几十年后的京城，外省到京旅游者一天内涌入1000多万人，想招待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2019年，国庆7天，外省到京旅游者386.7万人次，最高的时候估计也就一天不到100万人。
　　66年，尽管只是再多招待50万人参观，也是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上头为此又下了个紧急通知：
　　‘市内除工业、农业、财贸、生产必须的用房不动外，各机关、各单位都要把办公用房、集体宿舍腾出一部分或者大部分，作为接待用房。’
　　‘已经作为接待使用的房屋继续占用，同时天然空地以及各校各地搭席棚。’
　　‘所有单位必须把困难留给自己，把方便让给别人。’
　　‘要搞包住、包吃、包交通、包医疗等五个方面全包掉。’
　　‘要热烈欢迎外地师生来京学习交流经验，参观访问。’
　　李铭看到这个通知的时候，皱了下眉毛。
　　他估计大街小巷都要开始搭建席棚了，本来已经变差的路况又要更差。
　　为了便于他们保卫科的工作，肯定是不能让这些人住进厂区的办公用房。
　　假如轧钢厂分配到了任务，他必须建议厂里把集体宿舍的人挪到厂里，把宿舍让给外地来参观的人住宿。
　　不过，他没有急着去找厂领导。
　　他开车出厂区去赴约。
　　李铭昨天下午打了电话给罗芸，罗芸对他提出的卫生健康的建议很有兴趣。
　　双方约好了今天午饭的时候边吃边聊，也因此他跟娄晓娥说好了不回城西吃午饭。
　　还是上次的水碓子湖边。
　　周晓白仍然是白底小碎花的衬衣，黑色裤子，白色袜子，黑色布鞋。
　　罗芸已经是一身绿了，还戴了帽子。
　　李铭更喜欢周晓白的打扮，经典的黑白配色永不过时。
　　三人分工合作把野餐布、食物摆放好。
　　李铭去车斗拿饮料。
　　罗芸歪着头，说出了心里的疑惑，“晓白，刚才我怎么感觉你是女主人一样？”
　　周晓白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伸手就要拧罗芸的脸，“你胡说什么呢！”
　　罗芸轻而易举的的躲开了偷袭，“你急什么！”
　　周晓白哪里会就这样放弃，两女就这样玩闹了起来。
　　“咳，咳。”
　　闺蜜两这才像贤良淑女一样安静下来。
　　小脸红扑扑的，还挺好看的。
　　李铭笑道：“你们两的关系真好，真让人羡慕。”
　　周晓白接过开好瓶盖的汽水，“我跟罗芸是最好的朋友。”
　　罗芸也接过一瓶，“小铭你也有好朋友吧？”
　　“我现在是科长啦。工厂里面的关系不像学校、不像部队，人跟人之间没有你们这么纯粹。”
　　周晓白关心道：“厂里的关系那么复杂吗？”
　　“还好，我还能够应付。你们赶紧动手开吃呀，炸鸡、炸薯条、炸薯片，都是你们爱吃的。这个炸虾条是新做出来的。”
　　食品没有垃圾与健康之分，每个人身体不同，需要的营养物资不同。
　　在缺少油水的年代，这些食物能补充身体所需。
　　罗芸客气道：“每次都让你这么破费，怪不好意思的。”
　　“美食就是要用来分享的。只要不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厨子就够了。”
　　罗芸笑道：“那肯定不会的。”
　　周晓白关心对象今天要谈的事，主动提起话头。
　　“小铭，你说的那个建议？”
　　“报告还在我的公文包里，等会拿过来。”
　　边吃边聊，李铭把建议报告的详细内容说给两人听。
　　罗芸感觉每一条建议都挺好的，爽快答应道：“我拿回去给我爸爸看，他看了肯定也会称赞你的，会帮你转交上去。”
　　李铭微笑道：“只要能执行就行，我连报告都没有署名。”
　　罗芸有些惊讶，“小铭你连名字都没写呀？”
　　李铭吃着东西，没说话，点了点头。
　　“罗芸，你爸爸要是看了感觉不行，把报告给我。”
　　周晓白不想自己对象的心血白费，报告在罗芸那过了一道手，她敢交给自己父亲。
　　“那就这样说定了。”罗芸开始拉人入伙，“小铭你能力这么强，还这么低调。你要是也加入我们，你肯定会是风云人物。”
　　李铭笑着拒绝道：“我已经是科长啦。”
　　周晓白没忍住，咯咯笑出了声。
　　罗芸这才想起忘记了这茬，“还可以更进一步嘛！”
　　“厂里面本来安排我当筹委会委员，这是处级干部的待遇。我怕以后要开的会太多，我就推辞了。”
　　“职工楼的组长，我前天也向厂里申请了辞职。”
　　周晓白意外道：“啊！？”
　　罗芸也是探究的眼神。

第511章 细如蚊吟
　　李铭随口解释道：“我这个人比较懒散。出出主意，我还是会的。但是要我干活，我就不太愿意了。”
　　“前段时间，我天天清晨5点钟就上班，傍晚6点下班。晚上还时不时去厂里巡视，实在太累人了，我就推掉了事多的兼职。”
　　周晓白笑着赞成道：“确实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罗芸疑惑问道：“保卫科不是要值夜班么？比职工楼的组长更累吧？”
　　“我把工作分给了下面的队长，我打算上班喝茶看报，下班吃饭睡觉，有空再练一练字。”
　　罗芸无语道：“你才上一年班就打算混日子了啊？”
　　容不得别人指责男朋友，周晓白不自知的抢着辩驳，“小铭之前加班太累了，现在是休息一下。工人还有疗养院呢。”
　　李铭笑着补充道：“晓白说得对，我最近打算劳逸结合。而且我们厂也没什么资金建职工楼了，资金、材料都要用来盖草棚、席棚了。”
　　罗芸没仔细注意闺蜜，对盖草棚、席棚的事更有兴趣。
　　“你也去参加盖席棚了么？”
　　“我们厂分配到的任务就在工体那附近，已经盖好了一大片，都有人入住了。”
　　这些草棚建好可以立马住人，不需要通风透气晾房子。
　　本来就很通风，除了地面，五面都很通风。
　　草棚的墙也是挂的厚实草帘子。
　　靠着房屋搭建的席棚，倒是有多一面实体的墙。
　　罗芸吃着薯片，“我本来打算去上嗨的，大伙都说再等等，等过完国庆再出发。”
　　李铭拍掉手上的食物碎屑，“很多人跟你一样，现在京城聚集了一大堆人，我出来的时候接到一个新通知。”
　　“预估最高的时候会有150万外地人同时留在京城。住宿问题很急迫，我们厂可能会被要求腾出办公用房或者集体宿舍。”
　　罗芸对周晓白笑道：“晓白，他们红星轧钢厂不让人进去，在各个学校都很出名的。门槛太高了，全京城能全部背下来的没几个人。”
　　李铭笑了笑，“我自己能做到，我才设置这个规定。我工作上身兼数职都可以全文背诵；他们全职学习，不需要工作，还背不下来。”
　　“这个事他们得反思，他们是不是只搞表面工夫，压根没有认真学习？”
　　以身作则是最让人无法反驳的。
　　周晓白神采奕奕的附和道：“就是！小铭都可以背下来，他们背不下来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不努力。”
　　罗芸打趣道：“晓白，你努力背下来，然后进他们厂里看看，他们厂里都有啥。”
　　“上次我不是带你们逛了一圈么？”李铭奇怪道。
　　罗芸立马接话道：“那次是在工厂的围墙外面看的，只看到里面有好多厂房和大烟囱。”
　　“真想要看，等会我载你们进厂里绕一圈。”
　　周晓白体贴道：“这会违反厂里的规定吧，还是不要了。”
　　罗芸提醒告诫道：“你们轧钢厂名头大，可能有些人会打你们的主意。”
　　“是想踩我们厂出名上位是吧？”李铭猜测道。
　　“我下午就跟厂领导提建议，把集体宿舍的人先转到厂里住，然后厂里以保密防止间谍的名义，不让外人进入工厂。”
　　罗芸很是诧异，“你就那么反对小兵进你们厂里啊！”
　　李铭无奈道：“没办法啊！你们是进厂捣乱的，把我们厂的生产搞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厂里的工人还要吃饭、要医疗费、要工资养家糊口。”
　　“工厂的工人不像你们，你们有父母给钱，有国家给补助。工人是要给钱的，要给子女、给父母、给家用。”
　　“要是家里把你们的生活费停掉，国家也不给你们包生活费，我看你们会比那些工人还更着急。”
　　周晓白帮腔道：“罗芸，好像是这样哦。”
　　罗芸有很多道理可说，但是实际上没饭吃是搞不了事的。
　　最近这些来京城参观学习、交流经验的人，已经很能说明这个道理。
　　要不是有报销路费、免费火车、各个接待点的食物支持，大部分参观交流的人根本没钱、粮离家远行。
　　吃完午餐。
　　三人没有去逛轧钢厂。
　　李铭先把罗芸送去了在海淀的学校。
　　就剩他跟周晓白了，他绕路把小美女带去了小树林里。
　　今天的约会才真正的开始。
　　在他面前，周晓白就跟小白兔遇上了大灰狼一样，软绵绵的毫无抵抗能力。
　　好久没见面的两个小年轻，热吻，一次又一次。
　　有了李铭甜言蜜语的专业引导，除了没有进行最后一步，小美女把自己全交待给他了。
　　......
　　李铭柔声道：“挺好的！你平时要多吃些肉，多锻炼。”
　　“嗯。”
　　“以后咱们的孩子能不能吃饱饭，就全看你的了。”
　　“我才不给你生孩子呢！”
　　李铭嘿嘿笑道：“已经晚咯！你人都已经是我的了。”
　　周晓白扑闪着大眼睛问道：“你会一直爱我么？”
　　“我会爱你一辈子。我会一直宠着你、支持你、保护你，让你感到幸福。”
　　周晓白追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微笑、你的眼神、你的声音，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我最喜欢的事，是和你待在一起，我们以后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渡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刻。”
　　“嗯。”
　　怀中的少女，对浪漫和甜蜜的恋爱抱有幻想，又对爱情的未来感到迷茫和不安。
　　李铭针对她的痛点，各种保证跟不要钱一样从嘴里说出来，使劲哄着她，让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下午2点。
　　他才把心满意足的周晓白送回车公庄大街。
　　上班肯定是迟到了，他没有直接回厂里，先溜到了职工楼三区的工地。
　　房子没得建，搭草棚没材料，杜副组长把职工组织起来搞学习。
　　李铭也要偶尔过来走一下过场。
　　“李组长，电话。”
　　“谁打来的。”
　　“采购处陈国栋副处长。”
　　一般没有急事，陈科长不会打电话追着找他。
　　李铭急忙跑去指挥部接电话。
　　“科长，我是李铭。有什么急事么？”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带人过去处理。”
　　挂掉电话，李铭立刻赶回厂里。
　　小货车没熄火，他从保卫科拉了一车的人就走。
　　李铭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
　　岳各庄。
　　十分显眼，采购员张有禄的小货车被一群人拦着不让走。
　　“原来不是喊人送钱，是拉帮手了。”
　　“不是你们轧钢厂才有人，我们也可以喊人，别想着可以欺负人！”
　　“说破大天去，也是你们没道理。”
　　轧钢厂保卫人员的到来，貌似让那些人更加群情激愤。
　　李铭跳下车，大喝道：“你们选一个头出来，提一下你们的要求。”
　　气势逼人。
　　刚刚嚷嚷得凶的中年妇女缩了回去，躲进人群里不吭声了。
　　村民们没有拦着，张有禄趁机冲到了轧钢厂保卫人员这一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拦住我的车，要我赔他们的狗，整件事情就发生得莫名其妙。”
　　李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村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推选出了一位年纪较大的人当话事人。
　　年纪大的话事人，“我叫岳守贵。岳老七家的婆娘说他们家的狗被车轧死了。”
　　岳守贵接着指了下张有禄的小货车，“说是这辆车撞到的。”
　　张有禄立刻辩解道：“今天我是路过了你们这里好几趟，但是我没压到过你们的狗。”
　　“不是我不认这个事，一条狗也要不了几个钱，关键确实不是我轧的。”
　　李铭礼貌道：“岳老伯。我是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李铭。”
　　“一条狗确实要不了多少钱，我相信你们拦着，也是出于义愤想找到肇事的元凶，而不是为了那几个钱。”
　　“要不咱们还是先从头捋一捋当时的情况吧？”
　　岳守贵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人，没人反对，答应道：“也好。”
　　李铭朗声道：“有谁看到狗被车撞到的？麻烦请站到中间这里来，当着大家的面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村民们都看向刚才吵得凶的中年妇女。
　　岳守贵出声道：“老七家的，还是你自己出来说吧。”
　　岳守贵又转头跟李铭说道：“李科长，她大名叫赖春花，被撞死的就是她家的狗。”
　　已经被点名，赖春花也只是走出来两步就停了，“中午我在家修补草帽，听到房子外面的狗惨叫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等我走出门外，我就看到这辆车的车尾巴，后面装了好多木料。”
　　“路中间被压死的狗是我家的，这事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干的？”赖春花还伸手指了不远处地上的狗尸体。
　　事情简单，赖春花的狗被车压死了，认为是张有禄的车碾压的，缺乏第三方人证。
　　李铭是比较相信张有禄的，也仔细探查了下张有禄的车，确实没有死狗的血迹。
　　但是这时候没有监控摄像头，不是一句没有血迹就可以开脱的，车子经过清理了呢？这个事扯不清楚。
　　这还是相互之间以讲道理的方式谈。
　　不讲道理的话，谁家或者谁的亲戚有权有势、谁的宗族人多、谁的村子人多，那就是谁说了算。
　　古人会格外重视宗族、乡亲，都是因为需要抱团取暖，事关切身利益。
　　赖春花刚指证完。
　　张有禄就出言辩解，“中午我压根没有出车。大伙可以去打问，我的车都是几点钟出来的。”
　　赖春花反驳道：“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勾结的。说好了的，跟车的人回去拿钱，反而来了一伙你们厂里的人。”
　　李铭从口袋里掏出50元，“岳老伯，这50块钱押在您手里。这钱估计赔两条狗都够了。”
　　岳守贵没有接钱，等着他的下文。
　　张有禄同样等他接下来的计划，没有出声。
　　李铭不喜欢扯皮的事，找大队、公社、治安所也不能完美解决这事。
　　“我是这样想的，生产队要搞秋收，等会就要下地上工了，这么多人聚着也不是个事。”
　　“先把50块钱押在这，你们心里也有底，不用担心我们不认这个账。”
　　“既然赖春花同志说是吃完午饭之后的事情，说明时间还不长。我这就带人去找真正的肇事车辆，让他们赔钱。”
　　张有禄急忙道：“这能找到吗？”
　　李铭把钱塞到岳守贵手里，“岳老伯，麻烦您先保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岳守贵也追问道：“你这是上哪里找啊？”
　　“就附近找找。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细心观察、综合分析。还是有机会的。”
　　“张有禄同志一贯表现良好，工作时间久，工资等级也比较高，我相信他说的是事实。但是空口无凭，所以我先去把人找出来，嫌疑自然就洗脱了。”
　　跟着来的李方胜嘟囔道：“他们一样是空口无凭，可能就是在路上随便拦了一辆车，胡攀诬陷。”
　　范家文小声道：“被狗皮膏药粘上了，没那么容易脱身的。你别发牢骚了，听科长的。”
　　李铭没跟这些人多聊。
　　他自己带着一部分保卫人员去找真凶。
　　安排张有禄先开车去向阳花卸货，再回来这里把剩下的人送回厂里。
　　由于马路上的血迹很快就没了，他也没办法一路追踪。
　　但是狗尸体上的轮子印痕不会骗人，不会是手扶拖拉机，只能是前后轮距相同的汽车。
　　这又不是主干道，跑长途的车子不会走这条道。
　　汽车不多，他可以到附近各个公社打听。
　　一，中午有没有外来的汽车。
　　二，公社下面哪个单位有汽车。
　　只要找到了车子，肇事司机即使清洗了车轮也逃不出他的探查。
　　肇事司机要是心虚，掉头逃回城里了，本该要来的汽车没来，那就更异常。
　　后续发展也确实就这样，这年头乡下的汽车数量少，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李铭带着一大堆人找上门。
　　真正轧死狗的司机果断承认，因为狗是突然蹿出来的，刹车都来不及就撞上了，司机不想赔钱就没停车，直接一溜烟逃逸了。
　　怀有侥幸心理，这不是第一个这样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样的人。
　　甚至有监控摄像的时候还有很多这样的人。
　　李铭也没多说什么，让肇事司机带上钱开上肇事车，一起去岳各庄。
　　在岳各庄的支书、大队长等人见证下，肇事司机做了自我批评，陪礼道歉，加钱赔偿。
　　岳守贵准备把押着的50块钱还给李铭。
　　他没接，事情还没完呢。

第512章 忐忑而来，满意而回
　　收着押金的岳守贵问道：“李科长，这钱你怎么不收呢。”
　　李铭不慌不忙道：“咱们不着急。狗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现在咱们要算一算诬陷他人的问题了。”
　　“实际肇事的小货车载的是一整车化肥，跟木材有明显区别。”
　　“被诬陷的司机张有禄同志，他工作上勤勤恳恳，为人也是老实本分，不管同事、邻居，还是各级领导对他都称赞有加。”
　　“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就受到张有禄同志的多次无私帮助。”
　　“今天，他就因为一个人的随口一言，蒙受了不白之冤。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方胜早看不过眼，“就是。木料跟化肥明显不是同一个东西，正常人不会认错。很明显是故意污蔑，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杨大奎更损，“要是可以随意诬陷，我以后每天来你们大队，随便指认一个人就说他偷了我20块钱。”
　　岳各庄的大队支书等人这才感觉事情更大条了。
　　数钱数得开心的赖春花也感觉事情不妙。
　　岳各庄的岳支书都不喊‘老七家的’，怒道：“赖春花，看你做的好事！”
　　“败坏了我们岳各庄的名声。”
　　“这个问题是要好好处理。”
　　“要开社员大会批评她这样的错误行为。”
　　岳各庄的人纷纷开口。
　　赖春花面如土色。
　　在岳各庄的岳支书保证下，李铭收回了之前给的50块钱押金，带着保卫人员回厂里。
　　可怜么？绝对可怜，相对于收入，一条狗的损失不小，而且可能还有不好量化的感情损失。
　　可恨么？当然可恨，因为自己的损失无法追回就随意找一个人背锅。背锅的人受到的冤屈又怎么算？
　　所以李铭决定帮狗主人找到真正的肇事者，再跟她算冤枉人的账。
　　一是一，二是二。
　　肇事者要是运输的也是木料、柴火之类的东西，他都不会多追究污蔑的事。
　　这样的错认还是有可能的发生，也是在情有可原的范围内。
　　偏偏差得离谱。
　　这样随口攀诬的事不受惩罚，他心里会很不爽。
　　回到保卫科，李铭没有禁止手下人谈论这个事，只是让他们不要宣扬这个事。
　　因为一个人败坏人家整个村子的名声，不太合适。
　　而且张有禄在上班时间帮他干私活，虽然是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安排的，说出去还是有些不太好听。
　　李铭自己忙着写报告。
　　建议厂里提前统计能腾出的办公用房，计算能住的人数，协调好集体宿舍。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很多话都不合适明说，他没写在报告上，白纸黑字他是不会留下的。
　　只有正常生产，厂里的工资才能正常发放。
　　他为了厂里能够正常生产也是够费心的，后续真能稳定生产，他也算是帮助了好几千个家庭。
　　傍晚下班后。
　　李铭借口去乡下玩，开车把娄晓娥从城西小院接走了。
　　实际上他开着车出了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他跟娄晓娥连人带车一起进入了小世界。
　　刚进来，娄晓娥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换的床？原来的炕挺好的呀。”
　　“之前的炕是按东厢房的尺寸做的，不够宽敞。而且，这里的温度一年四季都是差不多的温和，用不到炕。”
　　既然两女都知道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保密了，他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娄晓娥剜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早就打好了诡主意！”
　　男人又不是天生犯贱，无亲无故还会顺着、哄着、宠着女人，那肯定是有一些目的的。
　　有时候就是沉没成本在作祟，这时候要是出现一个更好的女人，不说立马变心，起码是会分心。
　　同理，女人亦如此。
　　实际的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个话不能说出口，那样会伤感情。
　　李铭搂着她的小蛮腰，“主要还是你爱我，宽容我的胡作非为。”
　　自己男人还有别的女人，这种事情就跟吵完架之后的回想，越想越生气。
　　娄晓娥呼了两口气，不想再多想，“上次做的烤鱼好吃，你再给我做一条吧！”
　　“夫人开口了，我马上就去做。我们一起去捞鱼？”
　　“我现在还不会饿，这次我们改成钓鱼怎么样？”
　　烤鱼可以很快熟，李铭这时同样不饿，“没问题。鱼竿我也有准备。”
　　“走吧。”
　　支使男人做事，不只是娄晓娥使小性子，也是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意识行为。
　　做点事情可以转移她内心的焦虑感。
　　李铭更无所谓，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小美女陪着一起搞野餐，挺惬意的。
　　夜里。
　　秦淮茹偷摸到了东厢房。
　　李铭立马把她弄进了小世界里。
　　秦淮茹也进来后，一直死要面子强撑着的两女面面相觑。
　　两女这才感觉好像十分尴尬。
　　李铭可没觉得尴尬，左拥右抱的好事，很是满意。
　　发挥他的传统优势技能，他快速把两女的武装给解除了。
　　都到这一步了，两女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了。
　　按先来后到。
　　秦淮茹先，只是她没想到，娄晓娥会从旁偷袭，秦淮茹一败涂地。
　　娄晓娥也没得意多久，秦淮茹歇了两口气就展开反击，娄晓娥溃不成军。
　　...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
　　‘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温泉没有，李铭在东边的果林弄了个热水大池子，他此时正泡在里面，美滋滋的哼着歌。
　　娄晓娥的秀发盘起，靠在李铭身边，枕着他的胳膊，好奇问道：
　　“你唱的什么歌？我没听过呢。”
　　“得意的笑。我瞎哼的几句。”
　　在另一边玩水的秦淮茹，“今天你是得意的很了！”
　　李铭伸手把秦淮茹也拉了过来，搂着两女，“两位夫人辛苦了。你们对我的爱，我早就深有体会，今天的体会更是格外的深。”
　　娄晓娥早已经被他污染了，见秦淮茹还没有明白过来，出言提醒。
　　“秦淮茹，他说的不是好话，他在调笑我们呢！”
　　“好啊！”秦淮茹话音未落就伸手拧他。
　　“秦姐你别听晓娥瞎说，她满脑子肮脏思想。”
　　“我信她也不信你。”
　　有秦淮茹在，娄晓娥羞恼道：“敢污蔑我，我要你好看。”
　　三人嬉戏闹成一团。
　　...
　　秦淮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我刚出了好多汗呢。”
　　娄晓娥轻咬贝齿，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正好在泡澡，多出些汗也没什么。”
　　池水还在晃动。
　　...
　　忐忑而来，尴尬相见，融洽相处，满意而回。
　　这是秦淮茹今晚的心路历程。
　　中间平台的大池塘旁边，一人一张躺椅，还躺在李铭身边的娄晓娥也大差不差。
　　“你给我建一栋小房子吧？”
　　“嗯？建在哪？”
　　娄晓娥对他最满意的就是这一点，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建，只要她有提出来了，就顺着她的意去操办。
　　“房子建在沙漠绿洲那边吧。”
　　李铭劝道：“沙漠绿洲离这有好几里路，还是上坡，你走着也挺累的。要不就在这个平台上给你建个小房子。”
　　娄晓娥拒绝道：“不要。在这里我静不了心，我心烦的时候可以在那边安静的待会。”
　　“那里有漂亮的沙漠，有清澈的湖水，我喜欢那里。”
　　“秦淮茹要是也想在那建房子，那我就跟她一起做邻居。”
　　李铭估计娄晓娥是怕以后跟他闹别扭了，他又不许她出去，她也有个地方可以呆着。
　　他自己也要考虑搞个独处的地方。
　　这座中间的平台以后会是他同几个女人生活相处的所在。
　　男人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听你的安排。你想建成什么样的？”
　　“简简单单的小木屋吧。”
　　“行。木材有现成的，明天是星期天，我不用上班，咱们明天一起建小木屋。亲手建的小木屋应该更有意义。”
　　娄晓娥转过头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铭柔声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想对你好。”
　　娄晓娥就这么看着心爱男人英俊的侧脸，实在是帅气。
　　这么一个神奇的男人，肯定会迷倒很多女人，以后再有其他女人应该也不奇怪。
　　对于李铭还有秦淮茹这个女人，娄晓娥算是彻底想通了。
　　她甚至想到了连横之策，拉上秦淮茹一起守住这个男人的心，省得被其他女人给勾走了。
　　起码秦淮茹带着一家老小，不可能再跟她抢着结婚。
　　秦淮茹最多就是要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再加上一些金钱，对她的实际威胁很小。
　　娄大小姐是见识过钱的，也不缺钱，不计较这些东西。
　　身边这个男人才是她最在意的。
　　李铭见娄晓娥目不转睛的发花痴，好笑道：“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坐起来喝果汁。
　　“这个混合的橙子汁比之前单独的橙子汁好喝。”
　　“我给你加了些西瓜进去。”单独的去皮橙子榨汁，还是会有丝丝苦涩的味道。
　　娄晓娥本来是更喜欢喝苹果汁的，但是苹果汁会变色，观感不佳，她也跟着李铭喝橙子汁。
　　这样的小细节也被人关爱着，娄晓娥心里美滋滋的。
　　“你把我宠得没边了。要是没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
　　“这是我的阳谋，我把你宠好了，别人抢不走你，你也跑不掉。”
　　“那我也要用阳谋，让你不会变心。”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多炼些体能，多练习一些技术。边上的图书馆里有这样的书。”
　　娄晓娥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横了他一眼，“有我跟秦淮茹陪着你，你就可劲的折腾吧。”
　　“秦姐她经常没空，主要还是你陪我。”
　　“不跟你扯这个了。有了这个地方，我们一起去港城的难度小了好多。”
　　李铭坦言道：“实话实说。现在乱乱的，偷偷摸摸去港城，我现在也能办到，就是京城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我处理。”
　　娄晓娥哪里能让男人冒这个险，“我不要你偷偷摸摸的去，那样对你不好。”
　　“说起乱。我听福妈说，城西小院的胡同里，今天又有一家人被抄了，那家人的小孩好像昨天才去抄了别人的。”
　　“正常，城头变幻大王旗，上午你抄我的，下午我抄你的。这接下去一段时间会越来越多这样的事。”
　　娄晓娥提议道：“你把城西小院的东西存到这里来吧，就是那些红酒什么的，留一点点的在城西就够了。”
　　“要是哪天被人误找上门了，一大堆东西，我们有口说不清。”
　　李铭还真忘记了这个事，“嗯，明天我就带过来。”
　　“等乡下安稳了一些，我再把你们姐妹送去乡下躲着点。”
　　按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被人误找上门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白天，他人不在城西小院，娄晓娥呆在城里的风险又开始升高了。
　　娄晓娥伸了个懒腰，“好久没事做了，我还怪想念乡下的。”
　　“你回来，总共还没几天！”
　　“我回城里有20多天了！”
　　李铭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啊！那就做点事吧，你跟你姐有空了可以去新街口家具店看店。”
　　“家具店的邻居要是问起，你们就说是临时回城看热闹的，顺便帮忙看店。”
　　城里到处都是人，借口合理，既解决了娄晓娥白天的安全风险，又不会累着她。
　　现在就剩晚上的风险，类似95号院半夜被人找上门的事，此时很常见。
　　娄晓娥随口道：“我听高建成说，家具店的订单都排到11月了。”
　　“咱们的店的家具，虽然有部分材料是翻新的，但是不需要家具票。这年头不用票的东西都很好卖。”
　　“全新的木材，你是从这里弄出去的吧？”
　　“是啊。这里有的东西，我才懒得去找门路。”
　　娄晓娥建议道：“家具店越来越红火，我觉得要防止别人调查，还是得弄些门路。可以让建成去问些木材厂，答应他们一些家具配额，对方应该会供应一些计划外的木材。”
　　“你考虑的周全。我跟建成说一声，他要是能办到是最好不过了。”
　　娄晓娥对商业上的事情，越来越有自己的看法，这是好事。
　　他本来就希望把商业的事情交由娄晓娥负责，减轻他要负担的杂事。
　　第二天。
　　秦淮茹到了东厢房，李铭把她也收进了小世界。
　　“你们在干嘛？”
　　李铭跟娄晓娥正在裁切木材。
　　“好几个地方，我看中了沙漠绿洲，打算建一座小木屋。小铭惹我生气的时候，我就在那呆着，不跟他在一起。”
　　娄晓娥接着建议道：“秦姐，你也建一座房子吧！”

第513章 拦不住了
　　秦淮茹笑道：“我没时间做这些呢。我也就进来待一会儿，等会还得去四合院院里给他洗床单。”
　　娄晓娥鼓动道：“秦姐你想要什么样的？我有时间，我先帮你建起来，最后装修的时候，你再自己改改，那样花不了多少时间。”
　　秦淮茹眼神都亮了些，颇为意动，单独一座房子不说其他的，也更合适存放她的私人物品。
　　李铭适时的劝说道：“你也不一定要建在这里。花海、竹林、桃园、热水池子，还有还多地方可以建。或者就在居住平台那边起个小房子。”
　　秦淮茹笑着应下，“那我也建一座。”
　　“我的建在桃园那边吧？我以后还可以跟晓娥互相串门。”
　　娄晓娥笑嘻嘻道：“坐在桃花林里赏桃花也是很美的一件事。”
　　李铭补充道：“那我还得给你们弄自行车。有了自行车，你们两串门才不用走上半个多小时。”
　　娄晓娥还有更多想法，“电唱机那些也给秦姐配上。”
　　“没问题。你们两列个清单出来，我去找人要那些票证。”
　　说起这个事，娄晓娥跟秦淮茹都很有兴致，两人去旁边商量了，好似要布置她们自己的新房一样。
　　李铭没有参与她们两的讨论，管太多纯属自找苦吃。
　　早上他跟娄晓娥画了小木屋的草图，他要先切割好木材才能开始动工。
　　说是小木屋，其实工程量一点都不小，不管榫卯还是钉子，都是个麻烦事，就这还是因为他有大量的好木材。
　　今天早上，他都有点后悔答应建小木屋了，他感觉比砌砖建房还更麻烦。
　　娄晓娥很想要亲手建小木屋，他肯定不能打击她，大不了慢慢建。
　　还是秦淮茹的简单，她打算建的是李铭那种南方小别墅。
　　钢筋、水泥、红砖，他都不会缺，容易得很。
　　他估计秦淮茹的桃园小别墅建好了，娄晓娥的绿洲小木屋可能还没建成。
　　秦淮茹进来、出去，李铭三人忙忙碌碌的一个周日就这样过去了。
　　今天。
　　外面的世界，同样是很精彩的一天。
　　9月17日开始的座谈会，今天继续开，一直开到20号。
　　但凡连续搞几天的座谈会，那肯定是有大事。
　　9月23到9月28日，更是一个转折。
　　很多之前‘基本如此’的临时筹委会都搞不下去了，不断的改换名头。
　　‘基本如此’的张海洋、罗芸哥哥这一伙人已经开始显露颓势。
　　相应的，‘理应如此’的阎解放那伙人开始越来越壮大。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
　　红星轧钢厂职工楼工地的变动同样也不小。
　　李铭辞掉了工程建设小组的组长。
　　邱副组长由于知道的消息早，运作成功升为了组长，还特意到95号院找李铭表示感谢。
　　职工楼工地的小魏调到了保卫科，负责的还是宣传工作。
　　9月29日，星期四。
　　保卫科楼下。
　　一群保卫人员围观小魏出黑板报。
　　最近全国都在学习‘32111钻井队’的先进事迹。
　　保卫科的宣传工作自然不能落下。
　　“小魏，你画的真好，把那种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都画出来了。”
　　“比厂里宣传科的人画的好多了。”
　　“宣传科的人画的没有这种前仆后继的气势。”
　　“今天要是有打架的人，让他们到这里来念检查，把他们的脑子清洗清洗。”
　　32111钻井队的事迹很感人。
　　李铭在大前天看到先进事迹的时候，眼睛都湿润了，对他的触动不小。
　　之前他认为已经为大家做了不少事情，有些许骄傲之情。
　　看了人家的抉择，他自愧不如。
　　3个月前，6月22日凌晨1时，合江与江津交界处。
　　32111钻井队正在进行投产前最后一项工作，当关井测压，准备放喷测试时，由于气井压力急骤上升，井口出气的一根无缝钢管突然胀破，“砰”的一声爆炸。
　　高达170多个大气压的天然气流卷起岩石、泥土，所过之处皆被破坏，也冲破了钻台底下的防爆灯泡，熊熊大火顿时腾空而起，形成宽50多米、高30多米的一片火海。
　　井口、柴油机房霎时被烈火吞没，40多米高的钢铁井架5分钟之内便被烧倒，柴油机被熔成铁砣，数十米外的山坡岩石被烧红，周围树木化为木炭，20里外都能听见爆炸声，40里外也可见熊熊火光，整个天然气田面临着被毁灭的危险。
　　现场的职工一个个冲入火海，向火口跑去。
　　这种情况冲进火场，最少也是严重烧伤，但是人家就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张永庆、王平、罗华太、吴仲启、王祖民、邓木全等6人牺牲，另有21人烧伤。
　　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一大群人这样做。
　　32111钻井队先后在京城体育馆等地方做报告，有几十万人听了报告。
　　这两天，李铭上班都积极了不少。
　　有这样的大环境，模范不断涌现出来也就不足为奇。
　　他让人在保卫科小楼边立了一块小黑板，安排小魏模仿名作，画一些宣传图，让宣传的文字更形象生动。
　　从围观的保卫干事的反应来看，效果还不错。
　　李铭自己不在保卫科这里，有采购员身份的他在第三食堂看人包饺子。
　　今天是中秋节。
　　因为马上要国庆了，除了蔬菜，京城的各类物资供应相比9月初还更充足，从各省调集的物资正通过火车源源不断的运来。
　　但是京城的各个工厂想额外发物资给职工过个好节，还是比较困难。
　　外地来参观的人每天新增10多万，鸡、鸭、鱼、肉这些东西只能保证紧张的供应，没有富余的可能。
　　鸡、鸭、鱼、肉，轧钢厂采购二科、三科为此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如愿。
　　过节不发点东西又不合适，新上来的李主任本来就很重视后勤工作。
　　最后，李铭提了个建议，干脆包饺子，分肉分不了多少，分饺子的话就可以分不少。
　　厂里同意了这个方案。
　　因为面粉这样的物资调集方便，京城现在不缺面粉这些主粮。
　　而且，此时的京城，主食浪费现象十分普遍还非常严重。
　　给外来参观人员的食物供应点，每天扔掉的馒头、窝头都是一大桶一大桶的装得满满的。
　　比如11月2日市粮食局报告，朝阳的某大楼，收集吃不了和扔掉的干馒头9600多斤。
　　城西区的某小吃店，亏损粮食8000多斤。
　　主观的不爱惜是一回事；
　　也有客观上工艺粗糙，制作的食品质量差，南方来的人们大多不爱吃。
　　（=.=！！不是我的观点，报告上就这么写的）
　　红星轧钢厂组织了一批女职工到几个食堂包饺子，这个工艺肯定是没问题的。
　　等下午下班的时候，一人提一篮子的饺子回家，马马虎虎还是有点节日的样子。
　　第三食堂大门口。
　　食堂主任笑道：“李科长的主意就是多。这次过节，大家都没办法的时候，你随口就给解决了。”
　　李铭打个哈哈谦虚道：“我们采购工作没有做好，只能用这样变通的办法先应付一下。”
　　“咱们厂接了供应主食的任务，主任你们忙得昏天暗地的，不然这样的简单办法你们早提出来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
　　食堂主任接过李铭的烟，“这一个月，可是真的忙坏了。你辞掉了职工楼的事，不用再去搭建席棚，算是从这个麻烦事里抽身了。”
　　李铭抱怨道：“保卫科的事情我都要忙不过来了。那些想翻墙进我们厂的人，我们这两天抓了不止一伙两伙。”
　　食堂主任连烟都没点，诧异道：“他们不是一直在大门口堵门的么？现在怎么开始改翻墙了？”
　　翻墙的话，没人能拦得住。
　　但是，李铭是个例外，哪个方向的围墙外面有人聚集了，他的探查一下就查出来了。
　　他安排保卫人员带着几个喇叭，骑自行车过去喊那么几嗓子，用空城计吓唬住了外面的人。
　　李铭没跟食堂主任直接解释，反而说起其他事，“估计您也听说了，前几天有一伙人在咱们厂的西门外被人打了，打得还挺惨的。”
　　“听说了这个事。”
　　“我查了，是隔壁钢铁厂的人干的。本来大家都是来文的，就因为他们钢铁厂的乱来，现在变成不讲规矩了。”
　　食堂主任点上烟，“屎盆子扣在了咱们厂的头上，得找他们钢铁厂的人好好说道说道。”
　　“挨揍的人知道原委，外面的人不知道这事的实情。但是我们要是大力辟谣，又搞得好像我们怕了一样。”
　　“就这样认下？那也不是个事啊，而且你们保卫科也有得头疼。”
　　“拦不住了。我准备打一份报告交给李主任，咱们厂主动邀请一些人进厂里参观、交流、指导。”
　　食堂主任烟都不抽了，“让那些人进咱们厂里，那厂里岂不是要乱套了！”
　　李铭双手一摊，“那能咋办？咱们厂的围墙那么长，我们也看不住啊。让他们参观一下，咱们的韵动情况、学习情况、生产情况。”
　　“特别是一些涉及保密的部件加工，让那些人知道咱们是有重要任务的。”
　　“好吃好喝的招待好，然后再礼送他们出去。”
　　食堂主任提醒道：“这样会不会影响保密工作？到时候有人找你麻烦。”
　　“其他乱糟糟的单位，早没有保密工作了，那些机密资料早都泄露出去了。”
　　“好像也是。就咱们的上头，冶金部，连大楼都被人进去了。”
　　“所以邀请一些人进厂里应该问题不大，现在其实没啥机密需要保密的。”
　　李铭接着手指食堂墙壁，“您这食堂的墙壁最好搞干净些，要留着贴大字。”
　　食堂主任笑着感谢道：“我说你怎么把这个提议告诉我，这是让我提前做准备呐。这个人情记下了。”
　　“李主任要是同意，确实是提前准备。要是不同意，您就当打扫了一次卫生。”
　　“我明白的。”
　　红星轧钢厂这一片，相对此时的整个京城是比较偏的区域。
　　李铭的保卫科提前摆平了厂里的一些人，这才让整个厂子能够稳定运转到现在。
　　像是其他工厂，早在上次发‘促生产的通知’的时候就乱哄哄的了。
　　工厂的生产没受到影响也不至于发通知要求稳定生产。
　　不过，红星轧钢厂受到外面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看样子是拦不住了，那就只能化被动为主动，邀请一部分人进来。
　　既然打算邀请别人参观，那肯定是要先做好表面功夫。
　　连表面功夫都不做好，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态度不行。
　　同样的，为了迎接国庆，不管厂里还是厂外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今天开始，可以消停三四天时间。
　　轧钢厂有时间做些调整。
　　也因为如此，李铭今天不用在保卫科坐镇，可以到食堂关心一下采购工作。
　　在其位谋其政，毕竟他还保留着采购员的职务。
　　他故意没有把关系转到保卫处，这时候也没人管这个事。
　　陈国栋科长那边帮忙隐瞒了，不然娄晓娥的身份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曝光后，李铭要是承认，保卫科长的位置他都坐不住。
　　当然他可以让娄晓娥躲一阵子，对外否认或者说两人早已经分手了。
　　跟食堂主任闲聊了会，李铭回到保卫科。
　　他写了一封主动邀请的报告提交给李主任。
　　实在拦不住了。
　　至于怎么处理某些隐患，他故意没写在报告上。
　　这个恶人由别人去做。
　　他比较讲道理，做不来那些事情，他也珍惜自己的羽毛。
　　比如，他加强保卫科的纪律，尽量不让保卫人员在厂里动手打人。
　　同样是今天上午。
　　寻医问药还是没治好自身毛病的许大茂，最近又起了些小心思。
　　许大茂接触的人多，看到了外面有很多小人物趁势而起变成了风云人物。
　　而且对门的邻居刘海中先是车间小组长，接着是兼任糺察队员，最近升为车间副主任，看得许大茂很是眼热。
　　许大茂思来想去没有好办法，最后决定再去娄晓娥父母的小别墅碰碰运气。
　　现在上班没啥事，分饺子要等下午，这时也没人管着，许大茂立马行动。
　　娄家小别墅灰尘满地，蜘蛛网遍布，明显很久都没有人来过。
　　许大茂又去了娄家几个近亲的家，同样是很久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就让人很失望了。
　　还不死心，许大茂又去打听娄晓娥大姐家的事。
　　娄晓娥大姐那边也是离婚半年多了，人好像下乡种田了，已经是晒得有些黑的农村妇女形象。
　　最后在福伯曾经居住的城东小四合院，许大茂看到门口挂了两个牌子。

第514章 你们俩打算怎么对付我
　　一个是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的牌子，还有一个是向阳花生产大队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
　　显得很是不伦不类。
　　许大茂找附近的人打听，才知道这院子早租出去了，租房子的人很可能是采购三科。
　　这让许大茂很是抓瞎。
　　实际租房子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李铭。
　　硬碰李科长，许大茂暂时没这个胆。
　　轧钢厂有传言，李科长运气好，所以跟李科长作对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原来保卫科的顾昌林、刘海生只是想李科长让出治安股股长的职务，就被收拾了，现在还在扫地。
　　科长赵守青想扣帽子，结果反而被李科长拉下马。
　　至于已经死了的王副厂长，那就更不用说了，正宗倒霉蛋。
　　因为是传言，还有很多穿凿附会的假消息。
　　相比傻柱的只是揍一顿骂两句，李科长明显是个狠角色，报复能力更强。
　　李科长有没有杀过人，许大茂不知道，但是把人打个半死，已经听说了好几起，也亲眼见到过一次。
　　半夜三更的95号四合院，来人在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给人的印象格外深刻。
　　对李铭，许大茂还真不敢得罪。
　　再加上没有了娄晓娥父母的身份地位、财富，一个出嫁离婚的女儿娄晓娥没啥立功作用。
　　而且娄晓娥还不见人影，许大茂暂时偃旗息鼓。
　　白跑了一圈的许大茂直接回95号四合院。
　　家里没人，娶的寡妇马春莲没在家，带着女儿去给街道办帮忙去了。
　　许大茂独自一人在家琢磨，想当干部可能还得继续求李铭。
　　上次找上门求到的办法，是多找刘海中聊天，看能不能在电影放映组搞出名堂。
　　许大茂在电影放映组整了活也没整出花样，然后厂里就突然风云变天了。
　　原来不咋地的治安积极分子摇身一变成为了糺察队员。
　　他许大茂要是兼任了糺察队员，可能刘海中的立功就变成他许大茂立功了。
　　“呸！被那老东西捡了便宜。”
　　跟傻柱一模一样，许大茂对刘海中最近的打官腔也是很不满意。
　　刘海中的嘴脸难看，这也是许大茂想当干部的一个因素。
　　中午下班。
　　李铭去新街口红星家具店接娄晓娥等人回城西小院吃饭。
　　刚停好车，他就听到娄晓娥在熟练的报价。
　　“铁管床头的双人床42块钱，小衣柜52块钱，小方桌16块钱，这个茶几3块钱，那种椅子要6块钱。”
　　“因为可以节省工时木料，一整套72条腿买有优惠一些，还可以买大衣柜、木制双人床。”
　　其他家具店的销售价有零有整。
　　李铭自己的店，定价是参照其他家具店加了点钱。
　　他就在门外等着，货车的响声很大，里面的人自然知道他来了。
　　没一会儿，留下高建成招待顾客，娄晓娥姐妹俩上了他的车。
　　午饭后，正房休息会。
　　娄晓娥坐他大腿上，“上午有人到家具厂介绍一处院子，我让福伯拒绝了。”
　　“那个房主的问题很严重么？”
　　罐头厂虽然没有原材料开工，但是一直在收购玻璃瓶，老在家具店那边也不是个事。
　　而且罐头厂确实需要在城里有个落脚点，他们最近又开始打听哪里有房子。
　　明面的房屋买卖已经被停掉了，但是可以私下签协议。
　　有实力让人不能反悔，不怕对方乱来。
　　他们是以罐头厂的名义寻找仓库、门店，没有问题。
　　娄晓娥理直气壮道：“那个房子的隔壁是戏剧学院的宿舍，我不想你跟那些人走得太近。”
　　李铭一手解开她的扣子，“她们改名了，现在叫XXX艺术学院。不过，咱们是要离她们远一点。”
　　“你没有生气吧？”
　　“不生气。我早说过了，那里没有一个长得有你好看的。”
　　“长得比我好看的，你就想要了？”
　　“想要啊。不过，这样的人应该还没出生。”
　　娄晓娥知道他又在逗她，“小心犯了作风问题，把你逮起来。”
　　李铭笑道：“咱们两现在就属于是正宗的作风问题。”
　　脸色微微红润，衣衫不整，确实很应景。
　　“你就是想让我难堪。晚上我找秦姐一起收拾你。”
　　“对付你们两个，小菜一碟。”
　　“我跟秦姐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两个女的不搞窝里斗，我们要合伙对付你，把你榨干。”
　　李铭挑挑眉毛，“加油。我看好你们。”
　　“你先跟我说说，你们俩打算怎么对付我。”
　　“不说。”
　　“说说嘛。我怕你们不懂，我还可以指点你们一二。”
　　“呸！你个无耻之徒。”
　　不管他怎么作弄，娄晓娥呼吸变得粗重了都不愿说。
　　为此，他回厂里的时候先去找秦淮茹。
　　秦淮茹已经不在分房办公室，被调入了厂里新扩充的人事劳资处的人事科。
　　轧钢厂有很多人外调去了其他单位工作，最近厂里收到非常多外单位的协查函、协查介绍信。
　　这些外单位要轧钢厂协助提供那些被调查人员的材料和相关证明人。
　　事务繁多，轧钢厂抽调人手支援人事科。
　　秦淮茹的职责还是汇总资料，打打杂。
　　“你要跟娄晓娥合伙对付我？”
　　秦淮茹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不合伙，难道是我跟她窝里斗啊？我们两天天闹矛盾，估计有你心烦的。”
　　李铭嘿嘿笑道：“那是。我是想问，你们两是打算怎么合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我下午工作都不能专心认真了。”
　　“下午厂里发饺子，还要提前发工资，你本来就不用忙什么工作。”
　　“还是有挺多事情的。”
　　“娄晓娥不好意思跟你说，我也不好意思说。”
　　“这里就咱们两个，你快说嘛。”
　　秦淮茹东张西望后小声说道：“她的嘴里含冰淇淋，我含温水，我们两人同时给你弄那啥。”
　　“她玩得还挺花的。”
　　“为啥是她？”
　　“秦姐你会的东西都是我教你的。”
　　过道里没人，秦淮茹轻轻捶了他两拳，“我不跟你胡扯了，我回去整理资料了，不然我下午没法提前下班。”
　　“去忙吧。我晚上等着你。”
　　今晚他就坐等享受了。
　　告别了秦淮茹，李铭美滋滋的回保卫科。
　　科长办公室。
　　还没到上班时间，一杯清茶，一叠报纸。
　　《晋省机器厂大幅度提高生产》
　　《长安新建半自动化水泥厂》
　　《零陵磷肥厂建成投入生产》
　　《川省养猪事业迅速发展》
　　举例这些就是想说明，最近的活动搞得是非常正确的。
　　可惜，这些实际是半年前、一两年前的项目，现在只是出结果的时候。
　　比如养猪事业，年初的时候，他跟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想找猪仔都找不到。
　　他接着往下看报纸，《抵赖是不行的！》
　　9月9日、17日，镁国的飞机在逃窜之时扔掉的副油箱，以及导弹残骸落在了我们的境内。
　　面对我们公布的这些战利品。
　　镁国在9月19日的时候被迫承认。
　　‘可能飞行员无意中发生了侵入领空的行为。’
　　这是最让人生气的，都已经被抓住把柄了，还抠字眼胡搅蛮缠。
　　最近几天，我们一直针对这点批评。
　　对无赖，批评没有用，只有拳头够硬了揍它一顿才行。
　　铃铃铃铃铃铃！
　　“喂，轧钢厂保卫科。”
　　“科长。咱们大门外来了一伙人打听接待站的位置。他们说是从辽省过来的，8月底就出发了，走了一个月，步行了两千多里来到京城的。”
　　“他们有多少个人？”
　　“十多个人，全是男的。”
　　“你让他们在门卫室那边先休息一下。食宿，我会马上派人给他们安排好。至于接待站的登记，你让他们休息好了再去登记。”
　　“是。”
　　步行一个月走两千多里，差不多每天七八十里，速度不是很快，但李铭佩服的是人家的那份坚持。
　　他打了电话给食堂，让食堂派人送些吃的去大门保卫室。
　　又电话给运输科，让运输科安排一辆车送这些人去轧钢厂集体宿舍那边住宿。
　　因为人数不多，他敢自作主张做出决定。
　　等上班了，他再跟厂里领导汇报。
　　长途跋涉赶路到京城，这样的事迹肯定会被宣传。
　　这伙人强调的‘一定要经过艰难困苦的磨练’，很符合当下的风气。
　　他现在的种种安排除了敬佩，也是为了避免轧钢厂以后被指责。
　　后续确实会被表扬。
　　等到10月22日，因为火车的运力实在不能满足出行需求，上面号召进行这样的步行。
　　有非常多的人就这样走遍了大江南北。
　　当然，那时候的沿途各地都有设立补给站、接待点。
　　比如郑洲市截止67年1月10日，集中了各个工厂、企业、医院等大批人员，建立了260多个接待点。
　　先后接待了外地人员210多万人，其中徒步的人员27万4千100多人。
　　1月10日的时候，每天接待5万人以上。
　　人数还在继续攀升。
　　因为所有食宿都是免费供应，各地花出去的费用也就飞速上升。
　　相比这些接待站点。
　　李铭解决这一伙10多个人的伙食住宿，就是毛毛雨。
　　走出办公室，他吩咐范家文赶去大门保卫室负责协调事宜。
　　既然办了事情，他就要办得漂亮点。
　　很多人花了钱还惹人怨的就是忘记了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
　　下午上班后，他跑去办公楼，跟李主任汇报工作。
　　汇报主动邀请小兵进入工厂的时候，顺便把接待了这10多个人的事也说了一声。
　　李主任对这样的小事没多理会，对主动邀请的事情倒是很谨慎。
　　李铭也明白，李主任是怕厂里那些在扫地的人借机翻身，又或者类似许大茂那种有野心的把现在的人拉下马。
　　不过，他不打算掺和这些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把保卫科的困难往上说了，以后没拦住人，责任可以轻很多。
　　李铭回采购三科跟采购员们闲聊，等着领工资。
　　没错，他的工资还是在采购三科领，他这个科长还是领2级办事员的工资。
　　职务给他升了，工资没给他升。
　　以后也难有升工资的好事。
　　临下班，厂里发给他的饺子，在人事科的办公室，他直接交给了秦淮茹。
　　对作风正派的人，这没什么作用，也不需要他这样做。
　　对某些看人下菜的人，李铭就是在宣示秦淮茹是他罩着的人。
　　扮猪吃虎要不得，早早宣示地盘可以少很多麻烦事。
　　以后谁故意找秦淮茹的麻烦就是不给他面子。
　　他主动出手报复，也没有人会指摘他。
　　至于有可能的风言风语，他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在乎了。
　　没有证据的事情，说破天都没有用。
　　奸情，只有当场被人抓住了才能起作用。
　　没被抓住，就是有人恶意的造谣中伤。
　　晚上。
　　家家户户都在过中秋节。
　　李铭让保卫科晚上要值班的提前回家过节，他亲自值守等他们过完节回厂才下班。
　　下班后他在城西小院和娄晓娥等人一起过中秋，也就没回95号院。
　　想求人的许大茂走了好几趟前院，饭后还特意跑到前院跟阎埠贵等人凑热闹闲聊。
　　一直等到闲聊要散场了，李铭才扶着自行车回到院里。
　　许大茂回家提着礼物找上东厢房。
　　进屋后寒暄了几句，许大茂才说出来意。
　　李铭随口糊弄道：“大茂哥，不是我不帮你。你找我是找错了门路。”
　　“你看看，我刚把职工楼那边的组长职务辞掉了。我现在是功高震主，不合适有动作。”
　　“我要是在厂里举荐你，那是害了你。”
　　许大茂不懂里面的规矩，但是功高震主这个词还是懂。
　　“你辞职还有这么个原因？”
　　李铭反问道：“不然呢？我干嘛要把职务推出去给别人？工程建设组组长可是实权的科长职务。”
　　“现在很多眼红我的人就等着机会给我上眼药，我才选择退一步海空天空。”
　　许大茂被唬住了，“真没想到，你这边也挺难的。”
　　李铭笑了笑，“表面风光而已，如履薄冰呢。你应该也见识了其他单位的事。”
　　“说不定哪天我就被人掀翻了下台了。你们宣传科的科长呢？你找他帮忙了没有？”
　　许大茂摆手道：“我是不爱背后说人坏话。我那个科长就别提了。而且他也瞧不上我。”
　　“你们宣传科还是比较容易出成绩的。”
　　李铭闲着无聊，“我给你透露个小道消息。这两天厂里要在食堂大门口搞点文章。你仔细留意一下。”
　　李怀德肯定会同意下午的提议，李铭能拦这么久已经是很牛逼的，既然拦不住还不如主动要请。
　　许大茂心领神会，“你是说？”

第515章 大老爷，开心不？
　　不同于机关单位的基本就在大楼或者礼堂的墙壁上。
　　各个工厂，人员汇聚最多的是食堂。
　　工厂里，写大字的大多是贴在食堂门口的墙壁上，人来人往有比较多人能看到。
　　“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事你自己把握。”李铭端茶送客。
　　许大茂感谢道：“小铭，这真是太谢谢了。我这就回去再好好琢磨。”
　　“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助，互相进步。”
　　“我没啥佩服的人，唯一就佩服你。你这真够仗义，比二大爷高了不知道多少。”
　　“哈哈哈。就这样吧。”
　　打发走许大茂，李铭回小世界陪娄晓娥一起等秦淮茹。
　　他期待了一个下午的好戏还没开场呢。
　　“你的冰淇淋没有融化吧？”
　　“融化了也可以吃。”
　　“秦淮茹都跟我说了。”
　　“讨厌！我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我强迫着要她说的。她不敢不说。”
　　夜里，秦淮茹如约而至。
　　。。。
　　。。。
　　秦淮茹额头布满细汗，“大老爷，开心不？”
　　李铭一手搂一个，惬意道：“当然开心了。算你们两立功了，嘉奖一次。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我没什么想要的。”
　　“我也想不到还需要什么。”
　　“既然你们没有想法，我送你们俩人几套泳衣吧。”
　　大多时候，有穿一点点比什么都没穿更诱人。
　　娄晓娥感觉不错，“这个礼物好。我要学游泳，我要泡温泉。”
　　秦淮茹也觉得有穿一点更好，“你知道我们的尺寸么？”
　　“不知道啊。我现在就亲手量一量。”
　　“你就使坏吧！”
　　三人嬉笑打闹作一团。
　　事后，
　　三人泡在热水池子里闲聊天，放松刚才紧张运动的肌肉。
　　娄晓娥想起来说道：“小铭，向阳花的高队长说，大队部有好多封外地寄来的信。”
　　“他们没有拆开看么？”
　　“没有，我让家具厂送家具上来的时候把信带上来。”
　　李铭估摸道：“很多地方的秋收已经开始了。可能收成不错就寄信过来报喜了。”
　　秦淮茹询问道：“你们聊的是送良种给全国各地的事么？”
　　送良种的事，她跟李铭在被窝里闲聊的时候有说起过。
　　李铭回话道：“嗯，就是良种的事。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各种试验田里试种，产量都很可观。今年冬天估计会在大田里大面积试种。”
　　“为了方便交流，我就选择了向阳花大队作为通信的地址。”
　　秦淮茹好奇道：“晓娥你在向阳花大队负责什么工作？”
　　娄晓娥也没有保密，聊起温室大棚、罐头厂、家具厂的事情，秦淮茹算是清楚了她们这个三口之家的家底。
　　秦淮茹有些担心，“小铭，你跟晓娥做的这些事情，要是被人查到了可就麻烦了！”
　　李铭宽慰道：“所以啊，我一直有让院里、厂里、向阳花大队注意他们身边有打听我情况的人。”
　　“要调查，就得找人打听。只要有人开始打听，我就能提前知道，我会立马主动出击把对方搞定。”
　　“之前的一分厂保卫科长汤德金帮王副厂长查我，我就让汤德金赶紧滚蛋。王副厂长要是没意外去世，也是会被我整下来的。”
　　“前些时候的间谍案，刘海中能够举报立功，一开始也是跟我举报匡之道在打听我的事。”
　　秦淮茹没完全放下心，“虽然做了准备。还是要多加小心，不能大意了。”
　　“我又不是厂里的大领导，没那么多人盯着我的。我刚刚又辞掉了一个职务，别人不会跟我死磕保卫科长这个差事。”
　　娄晓娥开口道：“其实，我倒是希望你继续做职工楼的组长。你们厂里其他人要对付现在的厂领导，肯定是要先对付你们保卫科。你就站在了双方矛盾的中间。”
　　李铭笑道：“你们俩尽管放心，我早算好了。”
　　“现在厂里还有个糺察队，人数比保卫科的人还多。我是挂名的队长，主要是靳天顺副队长在管。”
　　“糺察队的人来源都是工人等厂里最基层的职工，我正好把批dou之类的事情都推给了糺察队去负责。”
　　“别人要找茬也是先去找糺察队的茬，他们会去找靳天顺的麻烦不会来找我。”
　　“保卫科主管治安工作，处理打架、盗窃的案子，其他的事掺和不多。”
　　秦淮茹对厂里的消息也灵通，“我听财务科的人说，第一食堂可能有人监守自盗，好些材料对不上账。”
　　李铭不在意道：“还不是因为最近的供应有些乱，有的人感觉账目很乱就伸手了。”
　　账目乱了的时候，是上下其手或者说是把以前的窟窿暴露出来销账的好时机。
　　有个很典型的例子。
　　孙猴子闹了一次地府，接着又闹了一次天宫。
　　从五行山出来后，在西天取经路上，孙猴子跟天上地下的各路神仙关系都很好。
　　这里面可能就有些猫腻存在。
　　经不起调查推敲。
　　秦淮茹问道：“厂里有没有安排你们保卫科去调查？”
　　“还没有。估计让第一食堂下自查自纠吧，那些人都是李主任的关系。”
　　秦淮茹吐槽道：“李怀德那人就是个伪君子。”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你要告诉我。我轻轻松松就可以把他整得怀疑人生。”
　　“我会的。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整他？”
　　李铭随口道：“办法多了去。最简单的，等他夜里下班，我套他麻袋，把他敲晕了、剥光了挂到东直门城楼上。”
　　“又或者把他扔进附近养猪场的母猪圈。”
　　“这样威望扫地的事情多来几件，你看他还能不能坐稳厂里的主任位置！估计也得跟着杨厂长去扫地。”
　　娄晓娥咯咯笑道：“你的主意怎么都是这么损的。”
　　“我总不能把他沉进亮马河里吧！”
　　秦淮茹笑道：“晓娥肯定不希望你做这样的事情。你就没有一些正规点的办法么？”
　　“写举报信太慢还可能没有用，发动那些职工有很多麻烦事。我讨厌麻烦，还是变通的办法更直截了当，办法有效就行。”
　　李铭看向娄晓娥，坏笑道：“为了惩罚晓娥对我的指责，你自己来。”
　　“烦人！”娄晓娥嘴上很不乐意，身体却很实诚。
　　深夜，李铭把秦淮茹直接放在了她中院的家门口，省得她因为腿软在回家路上摔着了闹出动静。
　　第二天。
　　9月30日。
　　有了秦淮茹帮忙的娄晓娥也能早早醒来了。
　　一大清早，她跟着李铭打了会太极拳，就去继续搭建她的小木屋，她和李铭说好了两人中午再回城西小院。
　　李铭在95号四合院露个脸。
　　明天是国庆，有大活动，今天其实就有很多人不用上班了。
　　“早啊。”
　　“小铭你今天不练拳呀？”
　　“劳逸结合，休息两天。”
　　打招呼声不断，生活气息足足的。
　　李铭一路疾驰去轧钢厂食堂买早餐。
　　傻柱又蹲在角落啃馒头。
　　“巧了。我正好有个事要找你。”
　　“小铭你说，哪里能用得着我的。”
　　李铭停下自行车，“你们食堂的主任已经叫人打扫这些墙壁了。咱们厂以后也会跟其他厂一样，放那些小兵进来了。”
　　傻柱惊讶道：“前面那个消息我知道，昨天的小组会上布置了打扫卫生的事。后面的事情，我还真不晓得。”
　　“大势所趋之下，挡不住的。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你把你岳父母安置到乡下去更好。”
　　傻柱被难住了，“安置到乡下？我也没有乡下的亲戚啊！”
　　“我会这样说其实是想到了一个地方可以安置。”
　　傻柱急忙问道：“是哪里？”
　　李铭没有卖关子，“咱们院在秦淮茹娘家有建温室大棚，刚好那边需要有人看顾。”
　　“种菜而已，不算太辛苦。你岳父母可以先去那里躲一躲，他们现在住在95号院里就像是被软禁在那。”
　　傻柱同意道：“这倒是个好办法。秦淮茹娘家那里回城也容易。”
　　“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就是让你们提早做好计划。我也挡不住那些小兵了。”
　　在滚滚大势面前，个人是非常渺小的。
　　李铭带着早餐回保卫科办公室吃。
　　值夜班的范家文还没换班，手里拿了一张纸汇报：“科长，这是过节的排班表。”
　　“第一天排的是我，很好。还是范叔你懂我。”
　　范家文嘿嘿笑道：“这次不用咱们派人出去维持秩序，大伙不用加班，下面人都挺开心的。”
　　李铭笑了笑，“照现在的情况看，估计以后都不用我们派人去维持秩序了。”
　　“厂里的集体宿舍那边呢？”
　　范家文回话道：“昨天厂里安排人送了饺子去宿舍，虽然数量不多，那些外地来的人也很感激。”
　　“大过节的，出门在外还是会有思乡之情的。”
　　“是的，他们昨天晚上在宿舍那边搞了个自发的晚会。天南地北的人凑一起，还挺热闹。”
　　李铭不奇怪，年轻人有想法也愿意行动，顾忌还少，“交通不便利，难得出来一趟，这事值得他们回忆一辈子。”
　　铃铃铃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响得突兀。
　　李铭接起电话，是李怀德李主任叫他去主任办公室开会。
　　估计是昨天汇报的主动邀请的事，他心态轻松的去办公楼赴会。
　　不出他所料。
　　面对这个难题，其他副主任也没办法，最后一致同意了主动邀请的事。
　　会后，李铭准备回保卫科。
　　秦淮茹叫住了他。
　　两人到楼下花圃谈事。
　　秦淮茹把手里一份思想汇报的草稿递给李铭，询问道：
　　“这么些天，我发现你跟晓娥都没有安全措施，你们俩不怕怀孕么？”
　　李铭接过掩人耳目的草稿，小声说道：“秦姐，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急事呢！”
　　秦淮茹压着声音着急道：“这个还不是急事？晓娥要是怀孕了，我看你怎么办！”
　　“之前忘记跟你说，我跟晓娥经常算着日子做那啥，我们是希望能怀上呢！”
　　“额！”
　　“不用担心。我跟晓娥都努力好久了呢。”
　　秦淮茹是知道他跟娄晓娥有一年了，特意瞄了一眼，“你不会是跟许大茂一样吧？不能生小孩？”
　　“别跟我提许大茂。我跟他能一样么？你跟晓娥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好，皮肤越来好，你就没想想为啥？”
　　“你是说因为我们跟你那个？”
　　李铭反问道：“不是的话，你能想出其他什么原因解释么？”
　　秦淮茹确实想不出理由。
　　“你可能没注意。每次你们俩一起，我都是算好了的。她有一次，你就有一次。这样的好处不会少了谁。”
　　听着这个话，秦淮茹脸上红晕都起来了，“不害臊，亏你说得出口。”
　　“我跟你正经的讲科学呢。”
　　“算你有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李铭推测道：“我估摸着要等你们身体条件合适了才能怀上我的孩子。”
　　“秦姐，你去医院找人解决掉。也养养身体，到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怀孕的话，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我想办法派个外地的活给你。然后在城西或者海淀找个房子，你跟晓娥她们一起住一段时间。这都是小事一桩。”
　　秦淮茹已经心动了，“我再想想。”
　　假如娄晓娥给李铭生了孩子，她没有，肯定是处于劣势地位。
　　再说有个同母的兄弟帮衬，她的棒梗三兄妹以后的日子也肯定更好过。
　　“不用想了，趁着放假你先去医院问问。我让晓娥陪你去。”
　　这事，李铭不合适出面。
　　两人也没多聊就各回各的办公室了。
　　人事科办公室。
　　好事之人打听，“秦淮茹，你跟李科长聊啥呢？还得去楼下的花圃。”
　　秦淮茹从容笑道：“也没聊啥。我怕打扰大家的工作。我找小铭帮忙改一份稿子。”
　　“李科长这人真热心。食堂的傻柱也是你们大院的吧？听说傻柱能结婚还是李科长帮的忙。”
　　秦淮茹坐回自己位置，“是有这么回事。我那院的二大爷刘海中，刚升七车间副主任的那个，他也经常找小铭帮忙修改稿子。”
　　“你们大院住的人都可以啊！还都挺团结的。”
　　旁边人插了一句，“这你就说错了。许大茂也在秦淮茹大院呢，他跟傻柱就不对付。”
　　“许大茂啊！听说他不能生孩子。”
　　“我也听说了。前面的离了，马上娶了个能生的寡妇，一年了还是没能生。”
　　“那还真是许大茂有问题。”

第516章 去拿捆绳子过来
　　人事科办公室里的八卦，就是轧钢厂的八卦。
　　这也是许大茂低调了好久的缘故。
　　男人遇到这个难题，不是一般的麻烦。
　　一直寻医问药的许大茂被刘海中刺激得又想搞事。
　　可想而知，刘海中升车间副主任后有多惹人厌。
　　不过暂时还没有人给刘海中甩脸色。
　　晚上。
　　刘海中在95号院前院、中院办茶话会。
　　面条厂的李俊义加班才回来，问候道：“二大爷您的手恢复好了吧？”
　　“快坐下吃菜。”刘海中笑道，“还有点小毛病，不过问题不大，我都能开机床了。”
　　许大茂奉承道：“今天的菜，二大爷是花了心思的，每一盘的份量都是足足的。”
　　刘海中颇为得意，“哈哈，大伙吃好喝好。”
　　“可惜小铭没空参加。”
　　“是啊。最可惜的就是这个。”
　　“他们保卫科要值班也没办法。”
　　李铭没空参加，他人在轧钢厂值夜班。
　　想要手下人服气，就得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身先士卒。
　　夜里11点左右，李铭出去了一趟再回厂里，给保卫科留守值班的人带了好吃的回来。
　　炸鱼块，简简单单用油炸过的鱼块，香喷喷的，异常美味，又配有食堂的馒头，让值晚班的保卫人员开心不已。
　　“嘿嘿，只要科长值班就有好吃的宵夜加餐。”
　　“科里谁不知道有这样的好事？关键是不知道科长什么时候值班。”
　　“其实，挺容易猜的。只要是过节，科长就会值班。”
　　“这次放假好几天，你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啊！”
　　“第一天晚上，你们信我的准没错。等过年的时候，我保证科长是大年三十晚上值班。”
　　一群人七嘴八舌，还真把李铭的值班规律给推测出来了。
　　不能小瞧群众的智慧。
　　最近，轧钢厂夜里的巡逻很是认真。
　　今晚同样，李铭还时不时亲自带着人，到离轧钢厂不远处的集体宿舍楼下巡逻两圈。
　　由于明天参加活动的就有150万人，还有很多人是做服务工作的，大伙暂时没空闲搞事。
　　这两天的京城，都在准备过国庆，夜里是比较平静。
　　前面一段时间可不是这样的。
　　时不时能听到，‘站住，不许跑’之类的喊话。
　　既不是人们在抓小偷，也不是侦破抢劫之类的大案子，而是那些小兵们在抓人。
　　很多人白天故意躲着走，别人自然会变通，夜里找人也就变得很普遍。
　　李铭所在的95号四合院就有发生过，不过那些人反被李铭给揍了一顿狠的。
　　有些人白天还是一个单位的头头，可能一晚上就大变样了，就跟红星轧钢厂8月初杨厂长下去的时候一样，城头变幻大王旗，其他人上去了。
　　也就平静这三五天。
　　各种事情等10月3、4日之后，又会卷土重来。
　　凌晨2点的时候，李铭还在巡逻，参加活动的人就起床了。
　　今天的庆祝活动是上午10点举行。
　　梳洗吃饭、分发午饭的食物、赶路集合、入场安排，全都需要时间。
　　既然这些人起床了，反而不需要保卫科的人员巡逻了。
　　李铭带着人回厂里休息。
　　保卫科的人闲聊刚刚看到的伙食。
　　“参观的人，这两天的伙食很不错啊。”
　　“他们的伙食费加了钱了。节日期间每个人的伙食费每天额外增加4角，吃饱吃好的钱够够的了。”
　　“把咱们京城仓库里的存货全搬空了，估计都不够他们吃的。”
　　“延庆那些郊区县，冀省这些相邻外省，都有大量鸡蛋、水果调集过来。火车，货车都在源源不断卸货。”
　　京城这次是竭尽全力供给这些参加活动的人的伙食。
　　除了主食，还确保每个人至少带有3个鸡蛋、1斤水果，来不及安排的也会供应大量饼干。
　　没其他原因，就一个原因：过节，不能太寒酸！
　　李铭对此不置可否。
　　反正影响不到他，倒是卫生健康的建议上次交给罗芸后，说是交上去了。
　　10天了，他也没见到有下发新的通知。
　　要是实在没有反应，他打算下周自己动手印刷一份材料，寄往南方各地，主动给予提醒。
　　清晨。
　　保卫科的彭志平队长早早来值班。
　　李铭也没有跟彭队长假客气，做好交接，下班回95号院。
　　乖乖女周晓白要陪母亲。
　　有闲钱了的秦淮茹要带孩子出去玩。
　　想做事的娄晓娥在新街口家具店帮忙看店。
　　一觉睡到11点多，李铭才醒来。
　　醒来后，梳洗了一番，他又去专门用来游泳的水池扑腾了几圈。
　　等他从小世界回到东厢房，不只95号院，附近的四合院都很安静。
　　难得的休息日子，街上还很热闹，大部分人都出去逛街了。
　　今天，地安门大街那边不让走，李铭骑自行车绕了一大圈才晃悠到了新街口家具店。
　　他的听力好，刚到店门口，就听到陌生人的威胁声。
　　“我姐夫是二轻局的，正好可以管你们。”
　　看到李铭的自行车，对方也没有再出声了。
　　“怎么回事？”
　　负责家具店的高建成回话道：“这位胡少诚同志，想让我们给他加急生产大衣柜和双人床。”
　　“到咱们店预定家具的顾客，每个人其实都是很着急的。”
　　“咱们店是严格按照顺序，安排生产加工。我正在跟胡同志解释。”
　　李铭点头道：“我们家具厂是有这么个规定。”
　　顾客胡少诚撇嘴道：“切！你们不用骗我，你们厂里肯定留有余量。”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姐夫是二轻局筹委会的副主任。二轻局管的就是你们这些家具厂。”
　　李铭笑道：“您只说了副主任，没说是哪位副主任。”
　　胡少诚嘚瑟道：“鲁光，鲁副主任！”
　　高建成走到李铭身旁，小声说明情况，“他还挑剔我们的家具用了旧木料，要我们用全新木料给他做，价钱还得降。”
　　李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对高建成说什么。
　　“我孤陋寡闻了，没听过鲁副主任。要不您先回去找您姐夫写个条子，盖个二轻局的章再过来？”
　　胡少诚不悦道：“条子上有二轻局的章，我还需要用到你们？”
　　李铭假装醒悟道：“也对。有条子，您可以直接去其他家具店提货了。”
　　“不对啊。您有这么大的关系，那您干嘛来我们这样的生产队小厂要家具啊？”
　　“我们的做工比不上板式家具厂、市木材厂那些大厂的精细。我觉得您要都要了条子，您干脆去他们那边要更好的家具。”
　　胡少诚有些生气，威胁道：“少废话那么多，你们就说答不答应吧！”
　　李铭笑问道：“您的家庭地址是哪里？我们厂有送货上门的服务。”
　　胡少诚得意笑道：“你们早答应不就完了，瞎耽误我时间。”
　　“建成，你带胡同志去登记一下。”
　　“我们乡下人写的字难看，麻烦胡同志亲自写好地址，写明要求。木工师傅才不会出差错，送货上门才不会送错了地方。”
　　胡少诚满意道：“好说。”
　　高建成是老实孩子，照着李铭的吩咐带胡少诚进会客室写单子。
　　娄晓娥在里面听了半天，这时也出来了，跟李铭咬耳朵，“这人很没礼貌，色眯眯的瞄我，还想摸我的手。我才躲到里面，叫建成来接待他的。”
　　李铭点头道：“我知道了。等他写完字，我打他个半死，替你出气。”
　　娄晓娥惊讶问道：“你刚才不是答应他啊？！”
　　“怎么可能？我最讨厌这样的人。有了地址，我才好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会不会得罪他姐夫？”
　　“有能耐的还需要这么麻烦么？要不他姐夫讲原则不理他，要不他姐夫能耐不行，要不他就是坑蒙拐骗。”
　　李铭随意道：“揍了就揍了，大不了把家具店关了不开了。更何况，就一个二轻局而已，要是不识相，我派人去揪他姐夫出来也轻而易举。”
　　两人说着话，胡少诚写完单子走了出来。
　　李铭上前两步，一巴掌就把胡少诚打趴在地上了。
　　被打蒙了的胡少诚惨叫一声，立马起身想反击，结果又被李铭一巴掌扇回了地上。
　　这还是他没有出全力，不然胡少诚的牙齿不知道要掉多少颗了。
　　李铭一脚踩住胡少诚后背，“你要是再鬼叫，我就废了你。”
　　高建成从会客室跑出来，胡少诚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小铭哥。这是怎么回事？”
　　娄晓娥也急忙劝道：“小铭！”她是担心因此曝光了她的身份影响自家男人。
　　李铭知道她在怕什么，“没问题。你们向阳花大队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协作伙伴，在城里出了情况，我们帮忙出头是应该的。”
　　“这种垃圾就该挨打。建成你去公共电话那边打电话给保卫科，叫他们安排几个人到这来干私活。然后你按这人写的地址去他家，让他的家里人来这接人。”
　　“我这就去。”高建成其实早都不爽地上的胡少诚，之前是按李铭要求的对顾客要和气生财，这才一直好好说话的应对。
　　李铭接着说道：“胡少诚是吧？你最好没有二轻局的姐夫。有的话，你姐夫也要被你坑得完蛋。”
　　胡少诚趴在地上，压根不服气，恨声说道：“我现在是打不赢你。你今天不把我打死，咱们就走着瞧！”
　　李铭被逗乐了，“嚯嚯，还挺横的。我们轧钢厂有个专案组长叫陈六满，他很会审案子。希望你能经受得住他的小小挑战。”
　　“晓娥，我跟你说。这种人我们保卫科见多了。不到黄河不死心，一关起来，收拾几顿就老实了。就凭他刚才那句走着瞧，我要不关他都对不起他这份豪横。”
　　娄晓娥面有忧色，有心想劝，很多话又感觉不合适当着地上的人说，抓着李铭的手不放。
　　李铭吩咐娄晓娥，“去拿捆绳子过来。”“快去。”
　　娄晓娥只能按他说的做。
　　新街口的红星家具店已经小有名气。
　　半小时后，轧钢厂保卫科的一伙人先找到了这里。
　　“科长。”“科长。”
　　“把这小子带回咱们保卫科。先给他关禁闭。”
　　嘴里被塞了布条的胡少诚呜呜叫，眼神里有些惊恐。
　　“晚了。你现在想认栽也不行，得等审完之后，你那时候才有机会认错。”
　　等保卫科的人押着胡少诚走了后，娄晓娥这才开口道：“事情闹大了，我们怎么善后啊？”
　　李铭搂着她的腰，宽慰道：“没什么需要善后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来多少我灭多少。”
　　“要是对方的副主任姐夫今天会过来，好好讲道理，我就好好说话。要是对方不讲道理，那他就别想走了。我直接一起抓了。”
　　“要是对方没来还不识趣，我会让向阳花大队派一伙老弱病残上城里，加上我们保卫科的人，堵在二轻局门口要说法。不完蛋也得完蛋。”
　　听到他的周密安排，娄晓娥问道：“那后面呢，后面总得放人吧？要是那个胡少诚以后偷偷摸摸跟我们作对呢？”
　　“放心，这种脾性的人，不可能是第一次干坏事，平常的坏事不会少。陈六满那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娄晓娥一直对陈六满很有意见，“你怎么跟那个陈六满又搭上了。”
　　“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是李主任看中了陈六满罗织罪名的能力，又任用陈六满当糺察队下面的专案组的组长。”
　　“你要离他们远一点。他们都不是好人。”
　　“我一直离他们远远的。今天怎么没什么客人？”
　　娄晓娥解释道：“高建成住在这。需要购买的人，他们平常就可以来。”
　　“而且，我们现在的订单都排到12月底了。再排都是明年了。”
　　“有确切的日期，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排队的。”
　　等着无聊，李铭也就随口关心一下店里的情况。
　　另一头。
　　由于对道路不熟悉，高建成好不容易才找到胡少诚的家，报完信后就先溜了。
　　老实归老实，但是高建成不傻。
　　很多乡下村子的纠纷，走得慢了的人容易被抓起来当人质。
　　在对方的老巢，赶紧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等高建成回到家具店的时候，胡少诚早已经被保卫科的人带走了。
　　“小铭哥。那个胡少诚真的有个姐夫是二轻局的副主任。”
　　“没事。你也忙坏了，先去喝口茶水。我先送晓娥回城西小院，再回来这边等着对方。”
　　有李铭，有红星轧钢厂，高建成反而没有娄晓娥的那种担心，“好的。我会看着这边的。”
　　等李铭送好娄晓娥，再回到新街口家具店。
　　店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第517章 简直离谱！
　　有两个女的正骂骂咧咧的追打高建成。
　　可怜的高建成脸上已经被挠了几下，左支右挡两名妇女的抓挠。
　　李铭大喝道：“住手！”
　　借着两名妇女愣神停手的空档，高建成跑到李铭身旁，松了一口气，“小铭哥你总算回来了。”
　　“就是你把我儿子抓走的！还我儿子！”
　　其中胡少诚的老娘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李铭没有惯着她，一巴掌给拍地上了。
　　“你敢打我！”胡少诚老娘爬起来还想继续撕扯，李铭又一巴掌给拍回地上。
　　胡少诚大姐回过了神，叫嚷道：“你敢打我妈，我跟你拼了！”
　　然后李铭同样是给了她一巴掌，母女两刚好在地上作伴。
　　“建成，以后遇到这样的泼妇，你就直接动手。”
　　“你让着她们，她们只会更加猖狂，更加蛮狠不讲理。”
　　“道理只有跟明事理的人才能讲清楚。跟无赖你是说不清的，只有打疼她们，她们才会想起来要跟你好好讲道理。”
　　高建成感觉好解气，“嗯！我记住了！”
　　李铭对地上披头散发的母女两问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胡少诚老娘的眼睛里充满怒火，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关起来了。怎么？还不服气啊？要我把你们母女两也关起来么？”
　　胡少诚大姐威胁道：“我老公是二轻局的副主任，你们等着瞧。”
　　“你说的话跟你弟弟刚才说的一模一样。那种自封的官，在我这不认。”
　　胡少诚的老娘赖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叫喊起来，“来人呐！要打死人了！救命呐！”
　　“今天国庆，这附近的邻居都出去逛街了。你使劲喊，我看你能喊出什么人来。”
　　胡少诚大姐劝道：“妈，等会鲁光来了会收拾他的。”
　　想到等会有女婿过来帮忙，胡少诚的老娘这才停下了干嚎。
　　李铭问胡少诚的大姐，“你老公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来啊？我等着吃午饭呢。”
　　“你少得意。”
　　“我是认认真真问你话。还要多久才能来？”
　　见李铭拿起绳子，胡少诚的大姐这时候才感觉胆战心惊，以为李铭想干点什么。
　　“很快，很快就会过来的。”
　　“老老实实回话多好。你们叫什么名字？”
　　胡少诚大姐回话道：“我叫胡少婷，我妈叫牛，”
　　胡少诚的老娘牛大婶阻止道：“少婷不用理他，等会叫鲁光好好收拾他。”
　　李铭很是无语，“死老太婆，你们家的歪风邪气，看来是从你这开始的啊。”
　　“娶妻不贤毁三代。建成，你看好了，这个就是典型例子。”
　　高建成连连点头，“我脸上的伤就是她挠的。还好没流血，不然我就要毁容了。”
　　地上的母女两也不敢顶嘴，怕又要挨揍，暂避锋芒不吃眼前亏。
　　李铭也没再搭理对方，跟高建成一起回会客室喝茶、嗑瓜子。
　　牛大婶跟胡少婷找了块木头垫着坐，互相打气鼓劲，没有清理衣服上的尘土，留着等会卖惨。
　　“等会有人来要买家具，你就跟着我哭。”
　　“门口有人路过，我们也可以喊救命。”
　　“看他们这个破店怎么开下去！”
　　会客室里两人也没理她们。
　　双方就这么耗着。
　　一直等到福伯把午饭都送过来了。
　　李铭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的人怎么还没有来？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今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不可能这样一直白等。”
　　胡少婷也纳闷老公怎么还没有赶来。
　　牛大婶小声责备女儿，“你没有派人去给鲁光传消息？”
　　胡少婷满脸无辜，反问道：“妈，是您亲自叫的隔壁牛二去传话的啊？”
　　牛大婶张嘴就指责道：“这个牛二也真是的，办这么点事也不靠谱。”
　　李铭无语道：“看来，我是白等了好半天。你们给我赶紧滚蛋。”
　　“我叫李铭。你们不服气，等4号上班了到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找我。”
　　牛大婶很是理直气壮，“你打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也没把我儿子还给我，现在想让我走，门都没有！”
　　李铭阴沉的问道：“胡少婷，你也是这个意见么？”
　　胡少婷感觉不对劲，出言劝道：“妈，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接着，胡少婷又对她的老娘耳语，“咱们先回去找鲁光，多叫点人，不然打不赢他。”
　　牛大婶也回过味来了，在这耗着占不到便宜，等会来的人少，估计还是要吃亏。
　　拍掉身上的尘土，牛大婶色厉内敛放话道：“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你叫我等，我就等？人关在轧钢厂，就看你们敢不敢去要！”
　　没等到对方的援兵，李铭也懒得搭理这样的小货色。
　　等人走远了，福伯才劝道：“小铭，县官不如现管，二轻局到时候要处罚咱们也挺容易的。”
　　实际负责人高建成没多说话，虽然解气，也是有些担心。
　　二轻局还真可以这样处罚家具店，并且不是鸡蛋里挑骨头。
　　按规定，不管有无计划任务，家具店卖出的家具都必须要收家具票。
　　新街口的红星家具店是随便卖，明目张胆的违规。
　　李铭是趁现在没人管这个事才能随便买卖。
　　一有人管，就不能这样做了。
　　李铭根本没在怕，跟福伯解释道：
　　“福伯，您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要是两个月前，因为跨了部门，我还真拿他们没辙。现在，我把刚才找事的胡少诚抓去了轧钢厂，我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个所谓的鲁副主任。”
　　“我还是轧钢厂的糺察队队长，可以用糺察队的名义发协查函给二轻局筹委会。指定那个鲁副主任到轧钢厂糺察队说明情况，理由就是他的小舅子的作风问题。”
　　“要是那个鲁副主任不主动去轧钢厂，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派人去抓他。到了我手里，我肯定是要留他两三天时间。”
　　“现在这个形势，鲁副主任的对手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等我把他放出去，他的副主任头衔估计就没了。”
　　福伯跟高建成之前不懂得其中的奥妙，听得是目瞪口呆。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单位。
　　李铭随便一纸协查函，就可以把二轻局的头头叫过去配合调查。
　　不配合的话，还可以强抓。
　　调查个两三天时间，不管有事没事，鲁副主任的位置就没了。
　　简直离谱！
　　但现在真的有极大概率就是这样的结果，也有很多现成的例子。
　　福伯笑道：“看来，这外面的事情，我还真是看不大明白。”
　　高建成只感觉懂得的套路太少，还得好好学。
　　“现在外面就是这样，比拼人数、支持度。谁的人有战斗力，谁的人多，谁就说了算。刚巧我就是人多。”
　　李铭接着笑道：“开业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红星家具店的名气也打出去了，大不了我们以后也收家具票。”
　　福伯担忧道：“收家具票的话，我们的家具用的木料不是全新的。估计有很多人会有意见。”
　　“这个是有些麻烦。我们可以提前明说，多跟顾客解释。买不买由顾客自己决定。”
　　李铭宽慰好家具店的福伯和高建成。
　　嘴上说得轻松，实际操作很谨慎。
　　他没有直接回城西小院，先回轧钢厂做了一番布置应对。
　　科长办公室。
　　值班的彭志平汇报道：“胡少诚已经坦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李铭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彭志平接着详细说道：“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城里调用各种物资搭建草棚。木材厂制作家具的原材料也开始受到影响。”
　　“除了结婚必需要给的家具，其他家具的供应相应的减少了。”
　　“胡少诚的姐夫鲁光，现在确实是二轻局刚成立的筹委会副主任。”
　　“最近有通知要大家《抓愅命、促生产》，他们二轻局搞了两套班子，业务方面的事情还是原来的局领导说了算。”
　　“新上来的鲁光写的条子下面没人认账。更何况供应本来就减少了，有人想给鲁光面子也没有东西可以给。”
　　“这个胡少诚从朋友那听说了红星家具店不需要票的事情，就打着他姐夫的旗号想要占个便宜。”
　　“然后他就被您给收拾了一顿。”
　　李铭从中有所发现，询问道：“他的姐夫鲁光以前不是干部吧？”
　　“不是。以前是个办事员，趁着这个机会刚刚起来。”
　　“根基不稳，出了这么个事要是传扬出去，被人踩下去是很可能的？”
　　彭队长点头道：“还真有可能。像咱们厂这么稳定的，很少见。有些单位的头头都有换了好几轮的了。”
　　李铭吩咐道：“你派两个人去二轻局那边打探一下情况。”
　　“是。”
　　李铭又叮嘱道：“要是有新情况找不到我，你们可以去新街口红星家具店找我。”
　　“看店的高建成是向阳花大队长的儿子，向阳花的支书有个孙子在乡下负责家具厂的具体生产。”
　　彭队长知道李科长还有采购员的身份，负责联系的是向阳花大队。
　　向阳花的家具厂在城里出了事情，李科长肯定是要出手维护。
　　“我明白了。”
　　“你先去忙吧。我打个电话给聂副主任。”
　　“是。”
　　可能会拉二轻局的一个副主任下马，李铭还是需要先跟聂副主任通一声气。
　　从小孩到老头，美化自己是绝大数人的本性。
　　在汇报胡少诚恶劣行为的时候，很自然的，他有稍微添油加醋。
　　“我表明了红星轧钢厂保卫科长的身份，那个胡少诚也没有收敛，还对我出言不逊。”
　　“我觉得我有义务维护咱们轧钢厂的面子，所以我把胡少诚抓到了保卫科。”
　　抓都抓到厂里了，聂副主任不可能让他立马放人，“你这抓得好。我支持你这样做。”
　　“有些人就是这样，得势就猖狂，这才刚刚升上来，就纵容家属乱来。”
　　“他小舅子这种行为是搞特殊，也是一种索贿，现在正在大力打击这种行为。”
　　聂副主任是看不顺眼这种靠闹事起来的人。
　　李铭顺口把建议提了出来，“我想安排糺察队的陈六满组长负责这个案子的审讯，您看如何？”
　　“陈六满啊？也行吧。”聂副主任想了下，同意了他的想法。
　　电话另一头的聂副主任看不到，李铭自得的笑了笑，“那我这就去处理。事情办好了，我再跟您汇报结果。”
　　“你要多盯着点陈六满，别让他搞弄虚作假那一套，把好事办成坏事。”
　　“我会看着陈六满的。”
　　搞定聂副主任，李铭电话打给靳天顺副队长，指定安排陈六满加班负责审讯的事。
　　既没有绕过靳天顺直接下命令，给了靳天顺面子，也彰显了他这个队长的权力。
　　事情布置好，他这才开车回城西小院。
　　娄晓娥知道了他后续的安排才算稍稍安心。
　　不过有这事情，也不合适去郊外游玩了，不然他们原来是计划去郊区爬山的。
　　“秦姐呢？”
　　“带仨孩子出去逛街了。”
　　娄晓娥同情心泛滥，“秦姐够苦的，她能跟你，可能也是她的福气吧！”
　　“你能跟我，也是你的福气。”
　　“哼。夸你两句，尾巴就翘上天了。”
　　“是有点翘，还没上天。”
　　娄晓娥一手抚额，“你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轧钢厂的那些老娘们呗，她们什么话都敢说。”
　　“我不信。”
　　“你在乡下跟那些老娘们一起干活，她们没有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说是有说，我过耳就忘记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信的。工厂的那些老娘们跟乡下的一样，啥话都敢说。”
　　作为大家闺秀的娄晓娥在这方面确实接触比较少。
　　“好吧。你是科长了，还是要注意点形象的吧？”
　　李铭搂着她，“在你面前我才放得开。在别人面前我很注意形象的。”
　　“其实，不管是厂领导还是普通工人，都不讲究文明礼貌，骂人的脏话随口就来。”
　　“你要是不信，等秦淮茹回来了，你可以去问她。”
　　娄晓娥反抱着他，“我相信你。”
　　“既然不爬山，晚上一起去看烟花吧？”
　　晚上有焰火可以看。
　　这次没有遇到刚好在装修房子的人家，他们两没办法踩在别人家房顶看焰火表演。
　　晚上9点30分，伟大导师特意下了城楼，走过了桥，跟大伙一样席地而坐，一起观看焰火。
　　这给安全保卫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今天白天活动结束了的时候，伟大导师也同样走下了城楼到人群里，跟大家祝贺节日快乐。
　　喜欢跟群众在一起，经常临时变动计划。

第518章 转眼半个月
　　...
　　第二天。
　　早上。
　　一直没有人再到新街口家具店闹事，李铭回保卫科，询问昨天的小冲突的进展。
　　科长办公室。
　　今天值班的治安股罗巡笑呵呵道：“科长，他们那边多行不义自取灭亡了。”
　　“昨天上午，北郊木材厂的人到二轻局提意见，那个鲁光跟人家意见不合产生了冲突。”
　　“后面闹得很大，副主任的位置昨天晚上就被撸了。”
　　李铭惊讶道：“我还没动手，对面就已经垮了？”
　　“好吧，把那个胡少诚也放了吧。”他本来准备的种种手段、预案都没啥作用了。
　　有的人只起势了几天、几十天，此时很常见；能撑几个月就算很不错的了；能撑几年的人算是牛逼的了。
　　罗巡提醒道：“不给一点处理就把胡少诚放了？”
　　李铭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就这么随便放出去，好像是有点不合适，搞得像是我们冤枉了他，误抓了他。”
　　罗巡汇报道：“陈六满组长审讯出了些问题。这家人平常的作风就是比较蛮横，经常占别人的便宜。”
　　“这样吧。你们整理一份情况说明，分别转给胡少诚所在的单位、街道办和治安所，还有二轻局。”
　　李铭特意指出，“给街道办和治安所的那份材料，要加上胡少诚母亲的问题，她蛮横想占便宜的错误想法，需要重点关注。”
　　“具体怎么写，你派人去家具店找高建成了解他被挠的情况。”
　　“是。”
　　有这份材料，胡少诚和他的姐夫鲁光别想再起来，不被人揪小辫子就是烧高香的好事。
　　胡少诚的母亲也别想好过。
　　老实人高建成被挠伤，李铭帮忙打的那两巴掌算是报了仇。
　　他把高建成从乡下带进城里的，还需要给高队长等人一个说法，这份给街道办的材料就是说法。
　　罗巡出去办事，李铭打了个电话给高队长。
　　广播线跟电话线分开了就是好，电话想打就打，不用看时间。
　　他一上来先致歉，然后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高队长，这次没有添油加醋。
　　儿子还未婚，高队长只对儿子的相貌比较关心，“不会破相就行，其他都是小问题。”
　　“您放心，这个肯定不会有问题。我明天会下乡，把建成也一起带下去，您到时候亲自检查。”
　　高队长爽朗笑道：“还是让他好好工作更好。也不是很远，他自己哪天骑自行车就回来了。”
　　“明天早上有个朋友想看看温室大棚。建成之前一直都是大棚的负责人，我刚好带他回去帮忙解说。”
　　“你有朋友要来，那我还得准备好接待。”
　　高队长今年已经接待了好多参观温室大棚的人，算是业务熟练。
　　“不用。就是我的一个邻居，我那四合院的邻居一起合伙在她老家建了个温室大棚，过来随便看看的。”
　　李铭打算带秦淮茹、娄晓娥下乡玩耍。
　　昨晚，三个人一起嗨皮后闲聊天，娄晓娥为了拉拢秦淮茹，鼓动秦淮茹去向阳花逛逛。
　　秦淮茹一开始惦记着家里的仨小孩，没打算去。
　　娄晓娥多劝了几次，秦淮茹才打算一起去看看向阳花的事业。
　　既然李铭这样说了，高队长也没有多客套。
　　“那就明天见。我现在要去公社开个会，再次学习《...》，迟到了不好。”
　　“开会要紧，那您忙。”
　　李铭晓得这个通知，9月15日就下发了。
　　内容很简单，只有5条。
　　目的是想稳定当前的农业生产。
　　让生产队有些陷入瘫痪的工作重新恢复有效运转。
　　通知的效果是挺好的。
　　最近，李铭收到外地生产队的信都是报喜获得丰收的，让他很欣慰。
　　...
　　...
　　各凭本事。
　　时间飞快流转。
　　转眼到了10月15日。
　　星期六。
　　海淀公园边上的小树林。
　　李铭跟周晓白两人正漫步欣赏秋天的美景。
　　刚才两人已经在小货车里，你侬我侬的慰藉了一番相思之情。
　　下午上班时间还早，两人就打算一起走走，聊聊天。
　　轻声细语，少女不时被逗得要捶身边的男人两拳。
　　这样偏僻的小树林，淅淅索索的声音很是响亮。
　　他们两居然偶遇了一对揉揉抱抱的青年男女。
　　女青年脸上有些许红晕，瞧着还看得过眼。
　　男青年留了个寸头，面相、眼神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善茬。
　　李铭早发现了男女青年，不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人钻小树林碍不着他的事。
　　周晓白低垂眼帘躲李铭身后不敢看人，扯他衣服示意他赶紧走人。
　　对面女青年反而很奔放，“妹子，有什么好害臊的嘛！”
　　寸头男青年也是嬉皮笑脸，“你要把人家吓着了。”
　　“打扰了。”李铭带着周晓白准备原路返回。
　　女青年调笑道：“小帅哥，你女朋友估计什么都不懂，留下来玩玩，姐姐我包你舒服得想飞。”
　　男青年有些丢面子，“你贱不贱啊！”
　　女青年不乐意道：“你管得着么！”
　　“你们开心就好。”
　　出人意料的打招呼，让见惯世面的李铭都有些佩服。
　　这个年代，婚前就滚到一张床的人，乡下农村可能不多，城里还是有不少这样的人。
　　...
　　但是那些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知道了，这个女的胆子是特别大。
　　他没有多搭理这偶遇的青年男女，带着周晓白快速走人。
　　对方也没拦着他们俩。
　　走了一段路后。
　　周晓白小声说道：“那女的好不要脸！”
　　李铭附和道：“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人。”
　　刚才没有回嘴反驳，周晓白还有点小生气，“什么叫我什么都不懂！”
　　李铭安慰道：“别生气。她是嫉妒你长得好看还有这么帅的对象，故意用言语挑衅想让你生气。”
　　他一反常态没有借机故意用话激周晓白，是有缘故的。
　　刚才，周晓白被他忽悠了，已经帮他服务了一次。
　　累得她都有些小怨言。
　　过犹不及，一步一步来更有趣。
　　“旁人的羡慕嫉妒恨，你不用太在意。”
　　“羡慕嫉妒恨。”周晓白笑道，“这个词归纳总结得好，你总是这么有才！”
　　“上次的关于气温下降和卫生问题的建议，我爸爸都夸了你。”
　　李铭好奇道：“你把报告的事告诉你爸了？”
　　“我端茶给他的时候，看到了那份内部通知，我就告诉他是罗芸帮一个年轻人提交上去的。”
　　周晓白与有荣焉，“我爸说能提这个建议的人，肯定是有丰富的基层做事经验的人，能够细心发现潜在的问题还有全局观念，可以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
　　“等以后我再告诉他这个真相，让他对你另眼相看。”
　　这个通知下发之后，要是还有傻子穿个短袖或者薄薄的长袖来京城。
　　那真的是害人精，不是所谓的逞英雄，而是不顾别人死活。
　　连最普通的感冒都会传染给一堆人。
　　按李铭的看法，这种人拉去枪毙会稍显过分，但是关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你爸还是有些许能力的，看人还挺准的。”
　　周晓白笑骂道：“去。什么叫些许能力。我爸很厉害的好不好。”
　　“岳父大人眼光犀利。我在他面前，估计一眼就能看穿我对你的居心不良。”
　　“你自己承认了居心不良。”
　　“嗯嗯，我就是个大大的坏蛋，专门对你使坏。”
　　“你会一直对我好么？”
　　“一辈子对你好。你知道么？见到你之后我只想成为一种人。”
　　“什么人？”
　　“你的人。”
　　“你惯会说甜言蜜语！”
　　“我对你的爱，就像拖拉机爬坡那样，轰轰烈烈的真实。”
　　周晓白哪见识过这样的土味情话，小脸红扑扑，“你这样弄得我每天都想见你，想听到你的声音。”
　　“那没办法。我除了跟你谈恋爱，其他没什么好谈的了。”
　　不要钱的情话，李铭向来是使劲说。
　　遇上刚才的事情，心情没那么好的周晓白，被他的好听话哄着，已经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两人回到小货车旁边，检查了一下，运气不好不坏，小货车没被人破坏。
　　李铭把她送回了车公庄大街。
　　他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开车回轧钢厂上班。
　　必须要十分小心，国庆之后，城里的人数不减反增。
　　有吃有住，还有一大群五湖四海的小伙伴，开心得不得了！
　　...
　　...
　　负责安保的指挥员就把沿线附近的保卫科人员、治安队员全给算上。
　　李铭是轧钢厂保卫科长，厂里安保工作的实际负责人，先知道了这个小范围的消息。
　　而且红星轧钢厂有好多制高点，不远不近刚好可以看到一大截的东三环。
　　外围的安保工作里，控制周围建筑物的制高点是第一优先的。
　　上午已经有人到厂里实地考察过。
　　李铭能提前知道这个事一点也不意外。
　　保卫科最近需要休假的人，都被他安排了今天的休假，明天开始全员待命。
　　刚到轧钢厂大门口。
　　他就遇到一群人从厂里走出来。
　　全是来厂里打牙祭的。
　　这也怪李怀德主任自己，主动邀请后，还额外安排了很好的伙食招待。
　　消息传开后，上门打秋风的人就越来越多。
　　傻柱这些厨师除了要给厂里职工做饭，还得负责外地参观人员的伙食任务，完了又要给这些人招待。
　　忙得晕头转向。
　　厨师们最近的牢骚话有点多，连李铭都听到了不少。
　　发牢骚也是合情合理。
　　这些做饭的人每天一睁眼一闭眼都是和面蒸馒头，已经高强度工作了快两个月了，又新增加任务，谁都会抱怨。
　　最关键的是还看不到休息的日子。
　　每天外地来京参观交流的人数还在猛增。
　　...
　　...

第519章 损失往严重了估算
　　李铭笑道：“现在是有这个提议，让那些参观人员里面会做饭的人主动报名，参与到后勤服务的团队里。”
　　杨大奎估摸不太靠谱，“千里迢迢来京城就是去后厨做饭？是你们的话，你们愿意么？”
　　“我看外地来的人是不乐意的，他们更愿意东走走西看看的在京城到处闲逛。”
　　秋日的阳光播撒在人身上很舒爽。
　　李铭眯着眼享受，“也有人想好了办法。给他们发饼干，每人每天一斤半的饼干，配点水果凑合过几天。接见之后，然后让他们赶紧回去。”
　　这么惨的情况，他的手下小弟们议论纷纷。
　　“水果应该也不多了吧？国庆的时候大量供应，现在哪来那么多物资。”
　　“电影院里天天住着一群人，只拿饼干充饥，那场面有点不好看啊。”
　　“来之前，他们可能以为京城的物资供应充足还很丰富，可以吃好喝好。他们肯定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这么狼狈，他们回去后要是这么说，估计家乡父老还不信他们。”
　　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人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他们可以当做谈资闲聊，真正负责的人可是要了老命了。
　　到京城的待遇有落差，来参观的人没那么好说话，‘凭什么别人有安排我们没安排？’
　　‘是不是故意...’
　　‘是不是想破坏...’
　　是不是、、、帽子一顶顶的扣过去。
　　低级别的负责人道歉不够，还一定要某个级别的人去当场道歉。
　　就这还是好说话的，他们只是想确定清楚‘不是被人故意区别对待’。
　　有些人是非常不好说话的。
　　不可言说！
　　晚上。
　　95号四合院。
　　李铭今天回来得比较早。
　　院里三位大爷前两天就跟他预约了今晚开全院大会。
　　重要工作：防火。
　　以前的防火工作也就是宣传宣传。
　　主要还是由义务的巡逻队在兼职负责。
　　今时不同往日，京城到处都是加盖的席棚、草棚，都是易燃物。
　　发生火灾后很容易火烧连营，时下的防火工作也就变得尤其重要。
　　“咱们院很多人都有在街道办帮忙做事，相信已经知道了上面发的通知。
　　现在加强防火工作已经是最重要的几个工作之一。”
　　三大爷阎埠贵主持这次全院大会。
　　学校停课，阎埠贵不用课上，时不时去学校溜达两圈参加学习，平常是院子里的实际主事。
　　刘海中现在是几百号人的车间副主任，不大看得上四合院里的鸡毛蒜皮小事。
　　易中海这个一大爷还是不活跃，等要表态的时候才会出声。
　　阎埠贵还在长篇大论，交道口治安所的张所长来了。
　　张所长示意阎埠贵继续，往李铭那个位置走去。
　　坐在家门口的李铭拍了拍长凳的一头。
　　张所长小声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就是张所长有参加这个会，李铭才特意早点回来。
　　李铭轻声客套道：“你们的工作繁忙，时间不由人。”
　　张所长顺口接话道：“哎！最近头疼死了。那些参观的人没有大矛盾，小矛盾一堆。我这边还好，听说老牛那里每天好几起打架的事情。”
　　“牛所长好些天没上轧钢厂了，我还真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为啥打架？意见主张不相同么？”
　　张所长摇头道：“那样倒是好了，还可以让他们辩论一下。
　　他们是生活琐事上的矛盾，排队的先后问题、脚臭问题，虱子问题等等乱七八糟的事。”
　　睡大通铺，这是必然会遇到的情况。
　　都是年轻气盛的人，只要是脾气不大好的人凑一起，就必然会起冲突。
　　其实还有很多是私下解决了的，冲突刚发生就被双方明事理的伙伴给劝开了。
　　治安所处理的只是极少数的情况。
　　对此，李铭也没什么好办法，“等他们走了就好了。”
　　张所长不太乐观，“现在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人进京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所有人礼送走。”
　　“应该快了。天冷了的时候，草棚四处透风，没有暖气也烧不了炉子，这样的情况安排人住进去等于是在杀人。”
　　“可能吧。还得等上面的通知。”
　　“天冷的住宿问题，要你们这些实际工作的人向上面多反应。你们不是抱怨工作困难，而是为了参观的人着想，提前做好防寒的预案。”
　　张所长踌躇道：“上头会考虑这些事吧？前些时候，上面还发了个通知，要南方来的人考虑北方的气候问题，要带被褥带冬衣。”
　　李铭不好说这是他提的建议。
　　“事务繁忙，想不到那么仔细。需要你们提前报告，时间不多了，说不定哪天就开始降温了。”
　　“我试试。”
　　阎埠贵的废话讲完了。张所长走到中间发言，表扬95号院是先进大院，要95号大院的人在防火工作中起到带头作用。
　　张所长亲自来，也是因为这个院子比较能搞事，时不时能整出一些惊吓或者惊喜。
　　最近整个95号院蒸蒸日上。
　　除了李铭、刘海中在厂里的升职。
　　家庭妇女们也不甘示弱，在帮街道办干活的同时，手里也有了些小权利。
　　许大茂也以专案组组员身份混进了轧钢厂的糺察队。
　　月初的时候，许大茂找准机会写了几张大字，被李怀德主任看中了整人的才能，提拔到了组长陈六满的手下做事。
　　许大茂的老对手傻柱就比较惨了，食堂的任务重，差点儿要吃住在食堂里了。
　　傻柱的妹妹何雨水是在国庆的时候出嫁的。
　　帮忙操办的人主要是中院的人。
　　傻柱叫了徒弟马华、胖子等人送何雨水。
　　整个京城都是异常忙碌的时期，何雨水的出嫁没有怎么热闹，带着她自己的嫁妆就走了。
　　人嫁出去，房间空出来了，傻柱私下租给了贾家，贾张氏带着棒梗住了过去。
　　傻柱不租出去都不行。
　　很多住房比较宽敞的居民，都被动员接待外地来的参观人员，更不用说这样空着的单间。
　　家里有房子空着，被街道知道了，会分配给那些外地来参观的人居住。
　　傻柱老丈人家就是如此，老丈人躲到秦淮茹老家的温室大棚那了，房子就被人住了。
　　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好几拨人，傻柱去看过房子，被那些人搞得乱糟糟的。
　　与其让别人糟蹋，还不如借邻居住。
　　至于将来傻柱他自己的小孩的住房问题，起码还要十来年才需要考虑。
　　夜里。
　　东厢房早早关灯。
　　秦淮茹没有到前院。
　　她最近要养身体，而且晚上还得照顾两个女儿。
　　贾张氏带着棒梗去斜对门住，未尝不是想秦淮茹少去前院东厢房。
　　秦淮茹去的次数少了，被其他人发现的可能性就更低。
　　娄晓娥也没有跟着过来，最近都是她独自应对李铭，累得慌，时不时要休息两三天。
　　李铭一个人在小世界里看信。
　　一封封都是各地生产队写过来的信。
　　这次来信大多都是夸良种牧草的，给各个生产队的养猪、养羊、养牛等帮助很大。
　　相对小麦、水稻、玉米的良种，他们对高产的牧草还更满意。
　　因为粮食的生产，用同样的好种子，各地的亩产虽然也有大幅提高，但是相差很大，有的才10%，有的翻倍增产。
　　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灌溉、化肥、农药。
　　此时，这三样东西比种子更影响产量。
　　有这三样配合好，才能完全发挥种子的高产性能。
　　简单讲，这时候还有大量的旱地没有改造成水浇地，全国还紧缺化肥、农药。
　　而牧草的要求就简单多了。
　　盐碱地可以种，旱地也一样可以种，用一点农家肥就够了。
　　有了高产的牧草，生产队能增加猪、牛、羊等家畜的饲养数量。
　　农业生产中，牛的作用就不用多说了。
　　家畜产生的农家肥，对肥田，家禽、渔业的养殖的帮助也不说。
　　单单卖给收购站的猪、羊增加了，就可以大幅增加生产队的现金收入、化肥奖励配额、日用工业品的奖励等等很实在的东西。
　　即使猪、羊没有拿去卖掉，队里各家各户分到的肉食也可以大幅增加，有了油水可以减少主粮的需求。
　　这相当于是增加了粮食总产量。
　　不需要多年耗时耗力的去兴修水利、平整土地、改良土壤。这是一两年内就可以立刻增加的。
　　有肉吃，社员干活也更有力气，生产队后续搞这些工程的时候也可以更快完成，相当于提高了劳动效率。
　　有肉吃，营养更充分，各种疾病也会减少，间接提高生产队社员的寿命。
　　有肉吃，孕妇死亡率、婴幼儿的夭折率都可以大幅下降。
　　有肉吃，......
　　既然这些生产队的试验效果都很好，李铭就有把良种牧草大范围推广的打算。
　　今年来不及种的，可以等明年开春再种。
　　他先把种子送过去给人家。
　　按一个一个地方寄，太浪费钱，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
　　他打算找人合作，那些来京城参观的人。
　　来的人基本是按县或者相邻几个县凑成一个队伍。
　　虽然大多数人出来后没打算立刻回去，他们要全国到处乱逛。
　　也有很多人是直接回老家的，可以帮忙带着种子回家乡。
　　脑子里的东西，别人看不到摸不着，他们能从京城带礼物回到家乡，说明没白去一趟京城。
　　而且这些人回到家乡后，还会各个乡镇瞎逛，刚好可以分发良种。
　　李铭的东西送出去了。
　　他们为家乡带来了良种。
　　家乡的农牧业发展得更好。
　　互利共赢。
　　第二天。
　　周日。
　　睡得早醒得早。
　　天刚刚亮，李铭就起来活动身体。
　　又到保卫科巡视了一圈，他才去城西吃早饭。
　　一大清早就来了个坏消息。
　　娄晓娥焦急道：“小铭！建成刚刚回来说，昨天夜里可能有人对咱们的家具店纵火！”
　　李铭不担心财物，担心人，“高建成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建成当时还没有睡下，正在房间里对账。发现院子里起火了，他及时用扫帚和水，把火扑灭了。”
　　“那我们现在去家具店看看。”
　　“我是在等你，福伯跟我姐已经过去了。”
　　没有吃饭，他就带着娄晓娥出发了。
　　娄晓娥也知道他不会真的饿着，他饿了会从那个神奇的地方拿吃的。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新街口的红星家具店。
　　“小铭哥，晓娥嫂子。”
　　李铭进门看到被烧的主要是防水油毡和木板。
　　家具样品有熏黑碳化，改一改应该还可以继续用，反正是样品。
　　“建成，你仔细说说昨晚的情况。”
　　高建成回话道：“昨晚8点，我把店打烊了，然后出去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回来还不困，我就开始对账。”
　　“大约夜里12点10分，我听到院里有几声很轻微的响动，我当时只以为是老鼠、猫什么的，我也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有烟味传来，我才抬头从窗户看到院里有火光。知道大事不好，我立马抄起扫帚赶去把火打灭，接着又用水彻底浇灭。”
　　“那时候手忙脚乱的，我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抽烟的烟头不小心落下导致的火灾，我心里后悔极了！”
　　“早上我清理现场垃圾的时候，扫出半截没有烧完的麻绳。咱们店里的绳子都是在库房里，我这才起了疑心。”
　　李铭点头道：“有一点点煤油的味道，你总不至于把煤油倒在这里，这事确实不对劲。”
　　高建成使劲摇头，“我肯定没有把煤油撒到这个位置。”
　　娄晓娥皱着鼻子闻，“我怎么没闻到煤油的味道。”
　　“量不多，烧焦的味道太大盖住了它，你能耐不够闻不到。”
　　不需要她懂，李铭没叫她对着绳子仔细闻。
　　其实在场的其他几人都没闻到。
　　福伯皱眉道：“幸亏有院墙，还没有起大风，不然后果就严重了。小铭，咱们得尽快把这个纵火的人找出来。”
　　“福伯您去新街口治安所报案吧。让他们过来处理一下。”
　　娄晓娥望着他问道：“小铭，你也没办法找到那个坏人吗？”
　　高建成等人都是指望着李铭能破案。
　　由于现场被破坏严重，李铭没有找到有用线索，门外是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气息太多太驳杂，他不好判断。
　　“我即使抓到了人，也没有证据处罚对方。咱们先去治安所报案，后面再说其他的。”
　　“我这就去。”福伯说完就走。
　　李铭又吩咐道：“建成，你去把这些被火烧到了的家具列一份清单，算上损失的价钱，损失往严重了估算。”
　　作为样品，修一修能继续用，但是算损失的时候，那肯定是要按家具来算。

第520章 有不少恩怨
　　李铭特意仔细说清楚，“这些东西等会交给来调查的治安员，这样才能让那个凶手判得更重些。”
　　高建成对那个纵火想害他命的人那是相当痛恨，“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大姐，晓娥，我们拿凳子、木板去围墙外摆出一个警戒区域，让路上的行人不要再靠着咱们的院墙走。”
　　“我们搬凳子，你拿木板。”
　　“动手吧。”
　　由于家具店门口的路灯是高压水银灯，晚上的时候比较亮，导致大家都爱靠他们这一侧行走。
　　实际上围墙外的脚印很乱。
　　李铭也是略尽人事，找到证据的希望不大。
　　他这样做是把事情搞大，光明正大的告诉周边住户事情的经过，省得传出乱七八糟的谣言。
　　还有就是震慑罪犯，他们这边很重视；当然要尽快抓到，不然就是给罪犯鼓劲，反而会让罪犯继续犯更严重的罪。
　　确实如他所想，路人、邻居等围拢在门口议论纷纷。
　　“旧社会的时候，抢生意有这样纵火烧人家店的。”
　　“现在店都不是自己的，公家单位的店，烧了也没用啊！”
　　“估计是看家具店的生意好，想搞点破坏吧。”
　　“这年头，有哪家店的生意会不好的？”
　　“不是卖吃的店，好些角角落落里的店，生意也不行。”
　　李铭借着机会把案情经过跟看热闹的人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他还鼓励大家提供破案线索给治安所，家具店会奖励提供了有用的破案线索的人，一面锦旗和两条长凳。
　　锦旗先不说，两条长凳不少钱了，而且现在木材紧缺，现场看热闹的人反响很热烈。
　　大姐娄晓婉悄悄跟娄晓娥说：“我们有收旧木料。这事会不会是那些小兵们做的？”
　　娄晓娥愣了下，“我也不懂，我去问问小铭。”
　　上前拉了拉李铭的衣角，娄晓娥示意进院里说事。
　　李铭也就跟着她进了院门后头，外面自然有娄晓娥的大姐照看。
　　“你说会不会是那些小兵放的火？”
　　“不会。要放火，他们会光明正大的放火。做这事的只会是两种人，一是看我们不顺眼的人，二是仇恨我们的人。”
　　“那就好，刚刚想到会不会是他们，我心都咯噔了下。”
　　李铭嘿嘿笑道：“我帮你揉揉。”
　　娄晓娥心里是想被安慰的，可惜时间和地方都不合适。
　　“没个正形，建成还在房间里算账，外面也有一大堆的人呢。”
　　“有人不是更刺激么。”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先办正事要紧。福伯怎么还没回来？骑三轮车去也不远啊。”
　　“确实。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一直等着，高建成的账目早都算好了。
　　过了好一会，店里都准备再派人去，福伯才蹬着三轮车回到店里。
　　“新街口治安所现在在岗的没剩几个人了，有在岗的刚刚还去维持吃饭秩序了。他们等会才能派人过来。”
　　李铭问道：“人都去写检查了？”
　　福伯回话道：“就是那样。”
　　相比李铭平常主要活动的城东。
　　城西、海淀这边的教育资源比较丰富，最近半年的很多事情，不是发生在海淀就是在城西。
　　活动的中心区域，城西这边的治安所受到的影响比较大。
　　张海洋、罗芸哥哥那类身份的人，有各种小团队，有私自设立好些类似看守所的地方。
　　城西这边到底是谁在管事，是要先看情况的，没法一概而论。
　　新街口的治安所没人手，李铭就想从其他地方借人。
　　“建成你骑车带福伯去交道口，找张所长他们，请交道口帮忙派两个人过来。”
　　福伯疑惑问道：“这样跨区了能行吗？”
　　李铭解释道：“平常的时候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到处都没规矩。
　　我在城西这边的关系就跟什刹海比较有走动。什刹海那也有半个月没联系了，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
　　你们以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的名义，把新街口的困难跟交道口那边说一下，他们即使不派人过来也会帮忙联系城西这边。”
　　听他这么一解释，福伯发现还能这样拐弯抹角的有联系，“以城东办事处的名义，这个办法好。那我现在就出发。”
　　“我去推自行车。”
　　高建成虽然不认识路也不熟悉交道口治安所，年轻力壮当个司机，载福伯一起去还是可以的，速度比较快。
　　又一会儿。
　　新街口治安所来了个治安员莽干事，此人之前也见识过李铭破获‘抢劫工资’的案子，还不知道他升科长的事。
　　莽干事抱歉道：“李股长，实在不好意思，来得有点慢。实在没办法，我们所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李铭惊讶道：“这么严重？”
　　莽干事停好自行车，“包括我，全所就剩6个人在做事。早、中、晚班各两个，所里要留一个人看家。要不是我们都在加班，所里其实就只有一个人能外出办事情。”
　　人是还有几个，估计都是原来没在所里当任职务的。
　　没人手，功能运转几乎停摆，说名存实亡没什么问题。
　　娄晓娥姐妹两最近出门少，平常也就家具店和城西小院走动，没地方去了解这些事，听得是目瞪口呆。
　　李铭说起刚才想到的变通办法，“刚刚我听到你们所人手紧张的情况，我已经安排他们去城东的交道口治安所请求支援了，希望能有收获。”
　　“张所长他们人手还是比较充足的，他们挤一挤应该能派人过来帮忙。”都是一个系统的，交道口离这很近，莽干事了解情况不奇怪。
　　“我得麻烦你先把案子先受理了，后面抓到人了，才比较好给他惩罚措施。”
　　莽干事也想早点把事情做好，“咱们现在就开始登记。”
　　李铭解释道：“昨晚看店的高建成同志去了交道口，还要一会才能回来。这位是向阳花大队驻京城办事处的娄晓娥主任。由她跟你先说个大概情况吧。”
　　“娄主任，您好。咱们先说说案子的情况吧。”莽干事感觉有点怪怪的，一个生产队还有办事处主任，不知道是个什么级别。
　　“莽干事，咱们要不进会客室说？方便您写字记录。”娄晓娥提议道。
　　“没关系的，就在这个现场说，我更方便理解你描述的情况。”
　　娄晓娥就把高建成讲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莽干事紧皱眉头道：“李科长，娄主任，看来，这个案子不太好侦破啊？”
　　几人正说着话。
　　高建成、福伯领着交道口治安所的治安员郑守信、赵天明前来帮忙。
　　交道口白天有家庭妇女的积极分子，晚上有男的治安巡逻队，这些都有李铭在支持发起的，他还捐了一批电池。
　　中秋节的时候，李铭虽然没有送鸡鸭鱼肉海鲜，但是带上了向阳花副业队驻城东办事处的名义，送了好些板栗、黄豆给交道口治安所。
　　现在向阳花大队的家具店被人纵火，找上门来求帮忙，交道口治安所完全拒绝也不合适，在城西没人的情况下就直接派人过来看看。
　　正主高建成又详详细细的描述了一遍昨晚事情的经过。
　　整理的那份损失惨重的单子也交给了莽干事存底。
　　刚才已经听娄晓娥说了个大概，莽干事下了定论，“我觉得这就是一起纵火案。郑干事，赵干事，你们看呢？”
　　郑守信、赵天明赞同道：“我们也这样认为。”
　　“李科长，您看会不会是仇家所为？”赵天明询问道。
　　有高手在旁，大部分人都会这样多嘴问一问。
　　纵火一般都是以仇家为首要怀疑对象。
　　李铭想不出谁会看家具店不顺眼的，示意福伯回话。
　　福伯回话道：“我们之前刚搬来的时候，有跟附近邻居都打好关系，我们这两月没有惹邻居生气，他们应该不会生气到纵火。
　　确实有很大可能是仇家干的，只是暂时还没想到具体是哪个人！”
　　福伯现在也不知道李铭在外面结了多少恩怨，所以也没有瞎猜是哪个。
　　确实，李铭的仇家不少！
　　不是说他的仇人多，而是有很多人仇恨他。
　　正如娄晓娥不想他继续在保卫科一样，待在保卫科的时间长了，他结下的梁子越来越多。
　　轧钢厂里，不说被他整下去的那几个人，就是被他抓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还有8月初那些被拉下马的人就更多了。
　　这些人不会对李铭服服帖帖，只要有机会，就会想着怎么咬他一口报仇雪恨。
　　轧钢厂外面，他也有不少恩怨。
　　挨揍的小兵就不少。
　　还有破案抓人，不可能每个家属都能通情达理的认为他只是职责所在。
　　上次采购员张有禄帮忙运输木头，家具店跟他关系密切的事情，私下已经传开了。
　　就是因为结恩怨的人不少，有嫌疑的对象太多，李铭一时之间也不好断定会是谁干的。
　　他都想好了，今天上午有哪个熟悉的气息会跑来看热闹，他就把谁列为第一怀疑对象。
　　郑守信去年参加了脚印识别的培训，对脚印也有两把刷子。
　　“刚才进来之前，我在外面院墙那边看了两眼。你们平常清扫得太干净，这几天又没下雨，估计是没办法弄到脚印。”
　　莽干事补充道：“咱们没有证据的话，即使抓到罪犯，他也不会承认罪行的。”
　　“那就找目击证人。还是老一套，从附近住户开始排查走访吧？”郑守信说着话，眼睛看向李科长，明显是想李科长拿个主意。
　　李铭笑道：“刚才已经开出了两条长凳的悬赏，附近的人应该已经都知道这个事了。怕就怕线索太多，你们人手不够充足。”
　　没有奖励，很多人也会主动报告异常情况。
　　现在更是有不错的奖励，报告的人、内容，肯定是海了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找上门的人络绎不绝。
　　一堆无效信息，三名治安员也没有什么怨言，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娄晓娥姐妹俩没见识过，俩姐妹交头接耳的小声聊着。
　　“他们怎么说些好几天前的事情？”
　　“对啊，几天前上厕所遇到的人都要调查的话，那得查到什么时候？”
　　“关键只有一个大概的相貌描述，这让人怎么调查？”
　　“我怎么感觉这个方法不太靠谱的样子，小铭以前也是这样查案子的么？”
　　“以前我都是听小铭讲大略的经过，我也没见过小铭查案子。不过，我感觉小铭这次心里会有底。”
　　大姐娄晓婉提议道：“你现在去问问他？”
　　娄晓娥没有反对，“我这就去。”
　　今天星期天，闲着也是闲着，李铭在旁边看郑守信三人做询问笔录，学习问话技巧。
　　娄晓娥把他叫到旁边。
　　“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底了？”
　　李铭问道：“什么底？”
　　“就是纵火的真凶。”
　　李铭摇头道：“没有。这个真没有。我现在只是优先怀疑仇视咱们的人。但是有些人的想法、做法极其怪异，不是正常人的思路可以理解的。”
　　娄晓娥不明白，疑惑道：“什么是极其怪异的想法？”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很多城里的人对乡下的人有优越感。有个别人比较奇葩，看到乡下的人比他过得更好，心里会很不舒服，就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你是说嫉妒我们的人干的？”
　　李铭否定道：“我只是说有这样的可能。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可能，我现在还没啥思路。
　　多收集一些线索，看能否找到目击证人。有证人、有证据才能把对方送进去吃牢饭。”
　　“好吧。”
　　娄晓娥把这些话转告给了自个大姐。
　　两姐妹嘀嘀咕咕的又是好一阵。
　　旁边的福伯办事老道，提醒娄晓娥可能需要提前准备午饭。
　　做任何事情，后勤补给最重要。
　　家具店这边没有福伯什么事，娄晓娥也就安排福伯先回城西小院去置办午饭。
　　上午没有生意上门，来的全是反映情况的人。
　　询问笔录的事情一直忙到11点多。
　　福伯用三轮车从城西小院载了几个食盒到新街口家具店。
　　家具店的人从食盒里连续拿出几道好菜。
　　郑守信、赵天明俩人是见识过李科长的豪爽作风。
　　莽干事则是第一次遇到，“这也太丰盛了吧！这一桌的菜钱要不少。”
　　之前娄晓娥主任出面邀请他们加班，会解决他们三名治安员的午饭问题。
　　双方客套了好一会才商定给粮票，不用给菜钱。
　　人是从城东跨区来帮忙，再算菜钱真的不大合适。
　　莽干事以为家常便饭，跟着郑守信、赵天明俩人一起同意了，现在才知道酒席都没吃得这么好。

第521章 你个女流氓
　　睁眼说瞎话的娄晓娥笑着招呼道：
　　“鸡鸭鱼都是乡下自己养的，只有这盘爆炒牛杂是菜市场买的新鲜牛杂。大伙一起吃，花不了几个钱的。”
　　李铭笑着催促道：“赶紧坐下开吃，等会儿又有人过来反应情况的话，你们还得放下碗先给人登记。”
　　去年跟他一起巡夜多次的郑守信，顺势坐下招呼道：
　　“莽干事，坐吧。李科长在他们轧钢厂的名声还没传到你们新街口。在我们城东的各个治安所都是有耳闻的。等会有人来了，咱们可以轮流去给人做登记。”
　　和李铭多次打交道的赵天明也没有扭扭捏捏，笑嘻嘻说道：
　　“莽干事，实话告诉你，我们交道口治安所整个所的人，占轧钢厂和向阳花大队好多便宜了。”
　　莽干事也就随大流的坐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铭笑着招呼道：“特意没有准备酒水，大伙等会多喝点鸡汤。咱们边吃边聊案情。”
　　赵天明笑道：“有酒水也不敢喝，喝了容易犯困。”
　　郑守信笑呵呵道：“秋乏，现在本来就是犯困的季节。”
　　莽干事的笑容还带有点拘谨，话比较少。
　　“等这个案子破了，我再请你们喝庆功酒。”李铭笑着许诺道。
　　工作应酬的时候，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莽干事先问道：“娄主任，你们有没有特别怀疑的对象？”
　　娄晓娥姐妹俩嘀嘀咕咕半天也不是白聊。
　　“我是有个怀疑，月初的时候，我们得罪了一家子人。”
　　娄晓娥把家具店跟胡少诚的冲突简单说了下。
　　赵天明点评道：“听您这么说，这一家子都是比较蛮横的作风，吃亏后再报仇还真有可能。”
　　郑守信接话道：“等了半个月的时间，以为你们放下了戒备，再来杀个回马枪。”
　　该说的都说完了，莽干事没继续揣测这个怀疑对象。
　　要是以前，辖区内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治安所早知道了；现在，他们所已经没法掌握辖区内的情况。
　　莽干事又问道：“娄主任，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怀疑对象？”
　　娄晓娥看向高建成，示意高建成来说一说。
　　高建成回话道：“我们店向来讲究和气生财，有些顾客是有要求加急交货，或者单独购买大衣柜，双人床之类的要求。
　　经过我们耐心细致的解释，他们当时也没有生气。除了那个胡少诚一家子，我想不到其他顾客会这样干的。”
　　郑守信转而询问李铭，“李科长，您怎么看？”
　　“我还没有思路，可以先查一下胡少诚一家子最近的行踪。”
　　没有其他怀疑对象，李铭也把此人暂列为头号嫌疑人。
　　“要是还要补充人手，我可以把保卫科治安股的4个人安排给你们打下手。”
　　莽干事急忙道：“有人帮忙是最好不过了。”
　　“人是有，不过因为最近这几天可能有任务，上午要在厂里待命，一般下午才有空出来调查。”
　　今天已经过了中午，李铭等会就可以把人派出来干活。
　　郑守信丑话说在前头，“下午调查一番，没有什么进展的话，也只能后续慢慢查了。”
　　李铭也理解，“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等会先回厂里一趟。厂里没事情的话，我就把人带过来帮忙。”
　　可惜，下午的调查结果让人有点失望。
　　胡少诚一家子最近焦头烂额，昨晚胡少诚还在单位写检查，没有作案时间。
　　纵火案的线索有限，李铭又要待命在厂里，只能慢慢调查了。
　　......
　　10月18日。
　　星期三，上午。
　　李铭坐镇轧钢厂保卫科会议室，不单单有他，李主任、聂副主任、余处长等厂领导全都在。
　　昨天来了通知，今天要搞接见活动。
　　保卫科有一大半的人，被编组进轧钢厂民兵队伍，去东三环负责外围的安全保障工作。
　　李铭带着剩下的一些保卫人员配合部队的人守住厂里的制高点。
　　在会议室坐着有点无聊，他开口道：“李主任、聂副主任，我带人再去咱们厂里巡逻一圈？”
　　两位厂领导对视了一眼。
　　李主任同意道：“你去吧。巡逻要仔细，不能留有任何死角。”
　　“我办事。您尽管放心。”
　　李铭满口应承，出了会议室，下楼喊了杨大奎、小魏一起去巡逻。
　　说是巡逻，其实就是骑着自行车子厂里慢悠悠的闲逛。
　　他的探查开起后，基本可以覆盖整个轧钢厂，没人能比他检查得更仔细的了。
　　不是一直探查，偶尔开一开，他的探查能支撑到下午。
　　小魏闲聊道：“科长，我听说，职工楼建筑队收到命令，要他们加班加点给那些没暖气的教室装暖气管。”
　　李铭笑道：“再不装就来不及了。等寒潮一来，太阳下山就剩三五度，再下点雨雪，草棚和席棚待不住人。”
　　杨大奎随口道：“下个月就要天寒地冻了，上面干脆出个通知，让他们明年再来。”
　　李铭笑问道：“你以为一个通知就能解决事情？”
　　小魏不确定的问道：“您的意思是，发了通知下去也没有用？”
　　“现在的气温还不够冷，通知能起作用才是见鬼了。你们信不信，通知一发下去，本来没那么快要来的人，立马出发。”
　　杨大奎问道：“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等天气确实冷了，发给各地的通知才能起到一点作用。”
　　李铭没有说一些不太正确的话。
　　这时候，对于某些小家伙而言，不利于他们的通知已经不大听从了。
　　不得不听的时候，也尽量朝着对他们自己有利的方向解释。
　　可能还不算是严格意义的歪曲、曲解，但肯定不是照着原样的意思去执行。
　　他们很快就学会了古今中外都会的技能，只选一些有利于他们观点主张的通知，作为己方的行事依据。
　　那些不利的通知就当是耳旁风，视若罔闻；或者是当做假的、错误的，拒绝执行。
　　晃晃悠悠的巡视，李铭以为这一次接见要等到下午的时候才进行。
　　没想到，今天中午1点钟就开始了，敞篷车到东三环轧钢厂这边是1点30分。
　　敞篷车队过去了，他们轧钢厂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后续的参观人员撤退回住所，那些事情跟他们轧钢厂无关。
　　完成警戒任务回来的李方胜爆料道：“敞篷车队开过去后，他们又嚷嚷没看清。”
　　上班时间还没到，李铭跟一大群人在保卫科楼下晒太阳，“方胜，你看清了没有？”
　　李方胜回话道：“路中间是部队的人，我们被安排在外面的街道，路两旁乌泱泱一大堆人，我肯定是看不到的。”
　　保卫科的人无情戳破那些参观人员的谎话。
　　“在路两边都没看清，他们是一心想上城楼啊！”
　　“我估计他们不是没看清，是找借口不想离开京城。”
　　“有吃有住有玩，在京城待得乐不思蜀了。”
　　“等天冷了的时候，有他们好受的。”
　　有人会幸灾乐祸也是正常。他们有包吃包住还不用干活，而本地人的生活已经受到很多影响。
　　“市里面正在安排加装暖气呢！”
　　“这待遇！”
　　“怕被说浪费，咱们厂的效益这么好，都不敢随便加装暖气。”
　　“这是当爷爷一样供着呢！”
　　把自己的宿舍让出去给别人住，保卫科的办公室都没有加装暖气。
　　不患寡而患不均。
　　待遇相差太多，肯定是会有些不满的情绪。
　　火气旺盛，脾气自然就不大好。
　　已经有好些小家伙不知进退，想进到工厂搞事情，挨了工人的一顿胖揍。
　　前段时间，隔壁钢铁厂的人在轧钢厂西门口就是这样揍了一群小家伙。
　　楼上有人喊道：“科长！办公室有电话响。”
　　私密事情比较多，李铭没问谁打来的，跑上楼接电话。
　　娄晓娥让福伯打来的电话，高队长和高连长跟着运输家具的车进城了。
　　李铭叫了治安股两个人，开车到新街口家具店。
　　“高队长、高连长，难得你们有空闲进城。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喝几杯。”
　　高队长笑着婉拒道：“李科长。我们是趁着中午时间上来看一下，等会就得赶回去收割晚稻。”
　　高连长也笑道：“乡下现在是农忙，我们真没时间。”
　　李铭知道他们上来的原因，娄晓娥已经跟高队长通报了家具厂被人纵火的事。
　　“最近这半个月不知道怎么搞的，家具店老是出些意外。这两天晚上，我也住在这边，没让建成一个人待在店里。”
　　高队长点头道：“晓娥、建成刚刚把详细情况都告诉我们了。这两天大张旗鼓的调查，应该能把那些诡诡祟祟的家伙吓走。”
　　“对方搞破坏没成功，我们又没有抓到人。对方可能还会再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打算继续守株待兔。”李铭介绍下一步的计划。
　　“您要是担心建成的安全，可以让建成先回生产队去搞秋收，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
　　在旁边的高建成插话道：“不是我不回村里参加秋收，我是想报仇。而且只要我警醒一点，没有任何危险的。”
　　高队长认可道：“我就是上来看看，既然你们已经有计划了，还是按你们原有的计划吧。”
　　高连长帮忙解释道：“建成他妈比较担心，我们就跟着送家具的车一起上来了。”
　　李铭保证道：“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我不会让建成一个人看店。”
　　“你们生产队要忙秋收，不然我还想从你们那多要个人上来跟建成作伴。”
　　高建成老实害羞，那是跟人打交道，胆子不小，“我一个人就行。调查的力度那么大，我觉得对方最近应该不敢来了。”
　　娄晓娥劝道：“建成你别逞强，小心无大错。”
　　“李科长，这样天天防着，也挺累人的，没办法查到罪犯么？”高连长对李科长的事迹也是耳熟能详，想着能不能早点破案。
　　这两天蹲点是打算探查找出嫌疑人，要天天守在店里，李铭也不乐意，那样子他还不如把店关了。
　　他的主意多，后续蹲守的小问题难不倒他。
　　“暂时没有线索。不过，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这附近的邻居也担心发生火灾蔓延到他们家。我打算招附近几家人的半大小子帮忙守夜。”
　　“这些小孩白天不用上课，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拿些点心给他们吃，夜里排个班次，可以保护店里的安全。”
　　话还没全说完，娄晓娥就高兴道：“这个办法好。”
　　福伯、高建成、高队长等人也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钱粮不需要花多少，半大小子多了一份宵夜吃，附近邻居的埋怨也少了。
　　化不利为有利，经过这么一操作，纵火事件也让家具店和附近邻居的关系更为密切。
　　以后红星家具店有事情，出头帮忙的人就会更多。
　　晚上。
　　小世界的池塘边。
　　娄晓娥兴致勃勃的跟秦淮茹说这个事。
　　秦淮茹提醒道：“给他们安排吃的，不能给太多也不能给太好。”
　　娄晓娥笑道：“肯定不会。这事情我让福伯去安排了，不会有问题。”
　　秦淮茹转头看向自个男人，“要是能抓到罪魁祸首就好了，店里也不用这样一直防着。”
　　李铭正在烤鸡翅膀，“要有耐心。对方既然敢纵火，那就是胆大包天，对方迟早还会再来的。”
　　秦淮茹又问道：“那晓娥住在城西会不会不安全？”
　　“我有叮嘱胡同口的自行车修车铺，让他帮忙留心鬼鬼祟祟的人。”
　　心里美滋滋，娄晓娥娇憨道：“小铭你都没告诉我这个事。”
　　“没跟你说是怕你担心。我有跟福伯说，要他多注意点。”
　　秦淮茹调侃道：“小铭对你真好。真让人羡慕啊。”
　　娄晓娥伸出咸猪手，“秦姐，他也早早在人事科帮你安排妥当了。”
　　“去去去，把手拿开。你怎么跟他一样乱摸。”秦淮茹无语道。
　　娄晓娥调戏道：“让我玩玩嘛。”
　　秦淮茹抓着娄晓娥的手，不让她乱摸，“你自己也有，玩你自己的。”
　　娄晓娥嬉笑道：“我的没有你的这么大。”
　　“娄晓娥，你个女流氓，居然敢玩我的女人！”
　　娄晓娥理直气壮道：“你的就是我的，你可以玩，我当然也可以玩！”
　　李铭翻着烤鸡翅膀，嘴上吓唬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等会就收拾你。”
　　娄晓娥咯咯笑道：“今天秦姐也在，你不能厚此薄彼。”
　　“我还在养身体。晓娥你自己自求多福。”秦淮茹自己也乐了。
　　娄晓娥坏笑道：“秦姐你可以用这个夹他嘛。”

第522章 报仇要趁早
　　娄晓娥说到他的心坎里了。
　　李铭得意笑道：“晓娥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原谅你了，以后有好的建议要多提。”
　　秦淮茹正跟娄晓娥纠缠着，笑道：“真是拿你们两没办法，我也是会反击的。”
　　话音才刚落下，秦淮茹就去抓娄晓娥的小兔子，轮到娄晓娥左支右挡。
　　两女嘻嘻哈哈的在旁边嬉戏打闹。
　　秀色可餐，李铭也不打算继续烤鸡翅膀了，一个饿虎扑食加入战团。
　　。。。
　　(⊙o⊙)…
　　熟门熟路...
　　。。。
　　事后，秦淮茹先回去了，中院家里还有两个女儿，出来太久了她不放心。
　　小世界里，李铭跟娄晓娥泡热水澡。
　　娄晓娥枕着他的肩膀，询问道：“今晚是第一天，要不要去检查一下家具店的值班？”
　　李铭反问道：“你是怕那些小孩子也睡着啦？”
　　“是啊。现在店里的人更多了，出了事的话就不好了。”
　　“今天还不用。小孩子做事情都是刚开始的时候很积极，情绪很高涨。过三五天，他们积极性下降了，我再去抽查。”
　　道理没错，娄晓娥琢磨道：“我思来想去，还是那个胡少诚一家子是纵火犯的可能性最大。”
　　李铭赞同道：“他们家的嫌疑是比较大。”
　　“这两天因为要负责安全保障工作，我们保卫科要待命在厂里，没什么时间处理这个事。”
　　“缺少线索和目击证人，调查不下去也是必然的。”他有点怀念有监控的时代，摄像头一照，无所遁形。
　　“现在家具店那里布置好了，就等着抓罪犯的现行了，到时候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娄晓娥有些怀疑，“对方真的还会再来吗？”
　　“放火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对方的泄愤之举没成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敢放火的人胆子都是不小的，再来搞破坏是必然。”
　　“这几天你跟你姐去负责牧草、蔬菜种子的分发，不要再去家具店了。”
　　李铭打算让那些参观回去的人带种子回老家，他自己要上班没空去找那些人，把事情安排给娄晓娥姐妹。
　　她俩暂时避开了家具店的漩涡，也完成了良种分发，刚刚好。
　　“嗯！我跟大姐现在正在做发放的表格，省得重复发放了。油印的种植技术材料也正在准备中。”
　　娄晓娥办事也有一手，“过两天再去接待登记点要居住资料，这样一个个找过去比较方便。”
　　李铭郑重提醒道：“同一个县可能会有两三伙人，要是遇到他们打架争抢良种的发放权，你们不要理他们，给了就直接走人。”
　　“实在避免不了的时候，你们给他们每个小团伙都发一份，反正就是他们互相之间怎么闹都不要去管。”
　　“只要能发出去大部分就行，即使有些县没有发到，只要隔壁县有，迟一点也会有的。”
　　全是想着她的安危，娄晓娥开心笑道：“我知道了。向阳花大队那边就是这样，高产的品种产量出来后，公社、县里马上就传开了。”
　　李铭搂着她，“现在的人没有古时候那种藏着掖着的想法。”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潮流。
　　第二天。
　　下午。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李铭喝着茶，翻看的新报纸有些实际是昨天的。
　　他这不是在摸鱼，是在了解最新的动向，省得触了霉头。
　　现在每天拿到的报纸都比较晚，昨天来得晚没空看就搁第二天看。
　　‘豫省农业生产全面跃进！’
　　‘鄂省战胜干旱粮棉丰收！’
　　‘黑省土豆和甜菜大增产！’
　　最近都是各地粮食丰收的报喜消息。
　　粮食肯定是越丰收越好。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大好事。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东直门的牛猛所长登门造访，“李科长。”
　　李铭起身热情道：“牛所长，好些天没见了，什么大风把你吹来了。”
　　牛所长刚刚骑自行车到保卫科楼下的时候，看到一群保卫人员悠闲的晒太阳，说实话有些羡慕。
　　“喝茶看报，还是你这里比较清闲啊！”
　　“我也就休息一会，等会厂里要开会学习文件。”
　　他没问牛所长有啥事，反正牛所长会主动说。
　　牛所长也没时间兜圈子，直言道：“今天早上，朝阳的牛王庙那边出了一件大事，改装二厂的食堂采购员被人杀了。”
　　“抓到凶手了没有？”
　　老熟人，牛所长大马金刀的坐下，“案子还没破呢。朝阳那里人手不足，离我们东直门的辖区又很近，市局要求我们城东和朝阳集中力量力争五天内侦破这个案子。时间给得这么紧，原因嘛估计你也懂。”
　　原因，李铭自然懂得，牛王庙就在三环的边上，昨天那地方才搞接见活动，今天早上就有命案发生，这影响不好。
　　“你今天过来，是想来抓我当壮丁的吧？”
　　“你没猜错，我这次是来请你去参加专案组的。”
　　“这个案子由谁负责？”
　　“周副局长、邢队长都下去了。现在我们城东是刘副局长、沙队长负责，主要还是朝阳那边多出力，毕竟案子是发生在他们的辖区。”
　　大势所趋之下，城东治安分局也免不了，局领导换了好几个人。
　　“我这两天有点事麻烦了交道口的张所长，听他说了一声。换了新领导，好不好打交道？”李铭询问道。
　　牛所长啧了一声，“我听人说，新来的刘副局长比较讲正治。”
　　“那就是不好打交道了！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案子吧？找到赃物就能破案了，对于你们来说，这个案子其实不难。”
　　李铭愿意帮忙的前提是大家配合得可以，不然他去帮忙还找气受的话，他就不乐意了。
　　他的觉悟向来比较低，最近上班比较积极还是受到英雄人物的先进事迹的激励。
　　去年的时候，他上班是经常迟到早退，到处摸鱼。
　　牛所长听他隐隐有拒绝的话头，也愣了下，李科长向来是随叫随到，非常支持治安局的工作。
　　能担任所长的人，心思都比较玲珑，外表看起来很粗犷的牛所长试探问道：“你是担心去帮忙还受气？”
　　李铭也直言道：“没错。我不太喜欢跟讲正治的领导配合工作。以前跟周副局长、邢队长配合都还不错，那时大家共同关注的是业务。”
　　“这种关键的时候，分局领导是请你去帮忙的，哪里还敢给你使脸色？不至于这么傻吧？”
　　“嘿嘿！真要看重我的帮忙，你们领导会给我们厂的余处长打电话，余处长没跟我说这事，我估计他们是没打。”
　　牛所长想缓颊解释，张嘴还没出声。
　　李铭摆手阻止道：“你都上门了，为了支持你的工作，这次我肯定会去。你也不用给他们说好话，估计人家正想调整你的所长职务呢。”
　　净说些大实话，分局最近变动很多，下面治安所的变动是迟早的事，牛所长最近确实有点担心工作上的事情。
　　“我现在是在其位谋其职，看不明白现今的形势，每天把我自己的工作做好。”
　　“现在估计没人敢说能看得透。以后要是处境比较艰难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个退路。周副局长、邢队长他们也是，你要是方便就给他们带个话。”
　　都是朋友关系，他能帮得上忙就帮一把。
　　也不是什么好的安排，就是建议他们去京郊的农村躲风头。
　　要是他们自己有其他去处，还不用麻烦他了；要是没有去路，他可以安排人去向秦淮茹老家那边继续开荒。
　　现在的干部，普遍懂得如何种田，特别是周副局长这种年龄的人，大多是部队转过来的，都是没少种过田的人，可能还是种田的好手。
　　市区的人一听是昌平兴寿的生产队，犄角旮旯的山沟沟。
　　除非是苦大仇深的主，新上任的头头基本不会再追到乡下去。
　　他们人躲在京郊，更容易探听京城的消息，以后想要起复，也可以早早布局。
　　牛所长真诚感谢道：“先谢了。希望不用过来麻烦你。周副局长他们，我找个机会带个话给他们。”
　　“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辞掉了职工楼的组长，感觉厂里的那些领导对我热情了许多。我自己的工作少了，也轻松多了。”
　　李铭这句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很多人想退一步都没办法，虽然有些积蓄，但是粮食关系把一家人固定住了，很多人想跑都跑不了。
　　比如，他能让娄晓娥安然无恙，就是他解决了娄晓娥的口粮，身份关系又转到了乡下的向阳花。
　　城西小院所在的什刹海街道、治安所没她这个人，有李铭的关系，最多公事公办的发函给向阳花大队要求生产队这边处理。
　　向阳花那边，娄晓娥从没分享队里的收益，反倒给队里带来了很大的利益，没山没田没地还没仇人，跟村里的大族话事人关系还很好，不可能特意进城拉她回生产队处理。
　　实际生活的地方，没管辖权；有管辖权的地方，她人不在。
　　转了一圈，没人报上去，又没有有力的仇人一追到底，娄晓娥自然是无事一身轻。
　　城东分局的人，是有单位的，是有对手的，羁绊多。
　　某些人可能还会追着不放，待在乡下也得低调做人好好表现，不然会被人从乡下抓回原单位处理。
　　李铭先打了两个电话跟李主任、聂副主任请示，这样的小细节他向来是满满的，省得厂里领导找不到他。
　　厂里没事，他才和牛所长一起到了物是人非的城东分局。
　　牛所长帮双方介绍认识。
　　新上任的刘副局长带着一副常见的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儒雅斯文，但是给李铭的感觉有些阴柔。
　　新上任的刑侦队沙队长，长着一张正宗的老黄脸，饱经沧桑，明显是一线起来的人，不是坐办公室的。
　　沙队长热情笑道：“李科长，这次麻烦你了。”
　　李铭笑脸以对，“我尽力而为，希望不会给你们帮了倒忙。”
　　刘副局长皱眉道：“咱们的一名工人同志被人杀害了，没有抓到杀人的罪犯，你们还有心情笑。”
　　这话不好反驳，不知道刘副局长是想敲打沙队长还是看李铭不爽。
　　反正李铭是觉得不爽，他记进心里的小本本了。
　　刘副局长没管大家的反应，又发问道：“人到齐了没有？”
　　沙队长严肃道：“报告，人已到齐！”
　　刘副局长命令道：“到齐了就出发，朝阳那边的同志正需要我们的支援。”
　　从东直门内大街转到去机场的公路，机场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景色宜人，附近的工厂里面同样有很多杨树等绿化树。
　　植树造林这方面还是做得很好的。
　　今年春天，秦淮茹就参加了轧钢厂在机场路的种树活动。
　　一伙人路过了轧钢厂，左家庄，一路疾驰到达牛王庙的案发现场。
　　几十年后很有名的43个小时换桥的三元桥，就在这附近区域，当然这时候还没有建。
　　此时的地形还是比较复杂的。
　　牛王庙这一片主要是广阔的菜地，是京城东边的近郊菜区，城东蔬菜的主要供应地。
　　在菜地里零星散落着社员的小院落。
　　跟左家庄很类似，牛王庙这边也有很多坟堆，野兔等小动物不少。
　　垃圾山也不少，这时候的人穷，什么东西都讲究再利用，垃圾的主要成分其实就是炉灰，堆得高高的。
　　菜地、乱坟岗、小树林、小河小湖、垃圾堆等等都有。
　　地形复杂、视野受限、交通便利，蛮适宜干坏事。
　　手底下人手比较充足的交道口张所长也被抓了壮丁。
　　张所长趁停车的机会，小声告诉李铭，“沙队长力主邀请你来帮忙，刘副局长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你不顺眼。你没有来之前，他在分局就表达了对你的能力的怀疑，你以前得罪了他？”
　　“我也不懂，我是第一次见到他。”
　　刚才不知道是否被故意针对，还是刘副局长的工作作风就是那样，李铭没有立刻发作。
　　有些人的工作作风就是那样子，他要是当场发飙了，显得他的肚量不大。
　　既然人家是故意的，没机会也就罢了，有机会他是要立马报复回去。
　　报仇这种爽歪歪的事，能当场报是最好不过，不能的话，也是越早越好。
　　走在最前面的刘副局长突然感觉有点凉。
　　刘副局长的凉意是真实的感觉。
　　走在后面的人没有发现，刘副局长好似尿裤子了一样。
　　突兀的有了一片水渍，怎么跟人解释？
　　这不是有嘴能说得清的事！
　　李铭想的很简单，‘既然你想拽起面子，我就让你面子掉地上。’

第523章 羞与为伍！
　　报复就得从对方最在意的点着手。
　　刘副局长硬着头皮借口喝水的时候洒到的。
　　这样的理由只能欺骗朝阳分局的部分老实人一时。
　　城东分局的人可是一清二楚，刚刚下车的时候是干干净净的。
　　最迟明天，整个城东分局都会流传‘尿裤子’的真相，然后朝阳的人也会知道了。
　　不然刘副局长干嘛说谎？
　　要是有人再艺术加工一下，看到尸体吓得尿裤子之类的谣言，那就彻底完犊子。
　　出了一口恶气的李铭，此时关注的重点已经转移到案情。
　　被人抢劫杀害的是采购员。
　　他的老本行也是采购员！
　　会计、出纳是掌控着单位的资金，但这些钱一般都是存在单位的柜子里，出门的时候经常两手空空。
　　采购员不一样，身上必定带有现金、粮票、副食品票等。
　　相比抢单位小金库的难度，抢落单的采购员显然简单得多。
　　“死者系汽车改装二厂食堂采购员伍正海，现年42岁，由于他要经常去菜市场采购副食品，这条小路是他去菜市场的必经之路。附近很多人都认识他，知道他的行程。”
　　“经过现场勘查，....，死者头颈两侧有明显的扼掐痕迹；...不完整的掌纹；在尸体正南的田间小路和蔬菜地发现了两行明显的踩踏痕迹；...塑料鞋花纹鞋印。”
　　“经过走访调查，伍正海性格随和，热心肠喜欢帮人，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没有什么矛盾，仇杀可能性低。”
　　“最早发现伍正海尸体的是大兴生产七队的女社员，她们早上去田里上工的路上看到有人躺在地上，还以为是哪家的男人喝醉了躺在那，走近才发现是一具尸体，她们吓得掉头就跑，过了好一会才到公社治安所报案。”
　　“我们初步判定，死者伍正海在清晨5-6点带着菜筐骑车出去采买当天的食材，当他途径此处时，突然遭到两名或者两名以上的凶手袭击，经过短暂的搏斗后被害。凶手扒走了他的新棉大衣工作服、皮鞋、手表、打火机等随身物品，也拿走了他用于采购的钱和各种票，骑走了他的自行车。”
　　“我们从附近草丛找到了一双疑似凶手丢弃的旧解放鞋。”
　　朝阳分局在早上的时候已经对现场进行了详细勘查，给城东来的同僚通报案情细节。
　　城东分局沙队长先开口：“有鞋子，有脚印，就有凶手的身高体型，加上被抢走的自行车和棉大衣工作服，摸排工作还是有头绪的。”
　　牛猛所长接话道：“凶手很大可能是专门伏击伍正海采购员，那凶手必须要先来踩点或者就是居住在这附近的人，这方面可以做些工作。”
　　“天蒙蒙亮，外地人守在这条乡间小路上拦路抢劫，可能性确实比较小。”
　　“凶手跟死者熟悉认识？所以杀人灭口？”
　　“那得足够穷，凶手才会要死者的棉大衣工作服和皮鞋。”
　　“那双旧解放鞋看起来挺破旧的。”
　　“我看不可能是熟人，这几样东西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
　　一个个观点摆开来讨论，充分的畅所欲言。
　　很多都是朝阳分局的人早已想到了的，再次讨论也是希望能找到更明确的思路。
　　正如李铭之前猜测的，抢劫案子案情都简单，留下的线索太多，抓到人是迟早的事，难点在于快速抓到凶手。
　　城东的沙队长要请他帮忙，估计是看中他搜查抓捕有一套。
　　他也感觉其中有个凶手的气息好似曾经遇到过，就是印象不深刻，一时想不起来。
　　刘副局长突然问道：“李科长，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铭挑了挑眉毛，这是死追着他不放了。
　　他要是说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刘副局长估计不会低级到故意说难听话，但是一些表情小动作肯定会有。
　　嘴上没说，实际上恶心人的一比！
　　李铭现在确定在不知情的地方得罪了对方，或者得罪过对方的亲朋好友。
　　“我觉得可能是流窜作案。”
　　交道口张所长提醒道：“李科长，你刚才是不是漏听了些内容？”
　　没等跃跃欲试的刘副局长出言挑刺。
　　李铭继续说道：“没有听漏。搜一下就知道了，他们不可能半夜摸黑从城里赶到这样偏僻的小路来抢劫。”
　　刘副局长颇为严肃的说道：“李科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这样大费周章没目标的搜查，没有效果的话就是浪费宝贵的时间。”
　　李铭没搭理他，“附近能住外来人的地方不多，秧棚、瓜棚这些地方是搜查的重点，只需要两三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个搜查任务。”
　　“各位领导。我提出来的，我去负责搜查，责任我来承担。”
　　作为案件的主导者，朝阳分局的梁局长同意道：“要的人不多，我感觉可以。”
　　“谢谢梁局长！”李铭接着问道，“谁愿意跟我去的？”
　　“我！”“我来。”
　　城东分局的人基本都愿意。
　　面对朝阳分局梁局长揶揄的目光，刘副局长那是相当尴尬。
　　这个时候，普通的治安员不怕局领导，甚至刘副局长还得担心被他们联手掀翻。
　　李铭有些无视规矩的主动，是想先把这个事解决了，再调查找他麻烦的刘副局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他不用纠结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因为他探查气息找到了凶手来的路线和逃跑的路线，一大圈弯路，外来流窜人员的可能性更大。
　　在连续找了三个瓜棚后，李铭带着张所长找到了凶手待过的秧棚。
　　秧棚的地上有一些啃食过的红薯。
　　张所长不确定的问道：“这是偷吃的红薯？还挺新鲜的。”
　　李铭随口道：“数量不多，估计是夜里肚子饿了，吃红薯垫肚子。”
　　张所长扫视了一圈，“知道凶手在这落脚过，也没有有用信息可以找凶手的来路。”
　　“这没有自行车痕迹，他们呆的时间不久，我们可以沿路问昨天傍晚有没有两个人一起过来的，然后弄出画像。”
　　气息在公路断了，不然李铭直接找上门去，省得这么麻烦。
　　张所长果断道：“我回去喊人过来。单单我们两个去找人问话忙不过来。”
　　“那我在这等着。”
　　有突破的进展，沙队长还没把张所长带回来的信息报告到专案组指挥部，牛猛所长就主动请缨带人支援摸排任务去了。
　　朝阳分局的梁局长一点也不傻，听到信后也立马派了人过去参与摸排。
　　很快就找到了线索，两名男青年的形象出现在了李铭的画笔下。
　　梁局长赶来后看到画像，“李科长，你还会人体画像！”
　　李铭谦虚道：“他们配合得好，站在那当成模板，让老乡回忆昨天的情形更清楚更明了，我画起来也变得容易。”
　　“大伙都立功了。即使五天内没抓到凶手，有这个画像也能交代一句。”有这样重大的进展，梁局长很高兴。
　　“咱们还是再接再厉，争取尽快找到凶手，我好回厂里喝茶看报。”
　　梁局长夸赞道：“5天抓到凶手，我之前是一点底都没有，有李科长在，我现在是信心满满！李科长，你是名不虚传呐！”
　　“我这就安排人加紧印协查函。你们有什么新发现，首先报告给李科长。”
　　梁局长的魄力就是大，相当于把专案组的指挥权交给了李铭。
　　刘副局长这时候低调得很。
　　“保证完成任务。”
　　刚才已经主动引导破案了，本来就想快点破案，他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这一年多，其他才能不好说，他的指挥才能是得到了充分历练。
　　保卫科、鲁家山建材厂、几处工地都是他说了算，他负责。
　　依据他自己探查出来的信息，有针对性的一道道命令发下去，有条不紊。
　　像是如有神助，各处的收获不断，专案组的成员越战越勇。
　　信心树立起来后，李铭大胆的把指挥部移到了城西、海淀交界处。
　　能流窜到城东北方向犯事，大概率的是跨了区。
　　连抢劫杀人都敢，偷车肯定更敢，偏偏到案发地的时候是步行游荡，城里不可能没地方偷车，更大的可能是不会撬锁。
　　东直门这刚好是公共汽车、电车的一个重要站点。
　　凶手出发地是城西、海淀、丰台、石璟山这些地方的可能性更大。
　　他优先选择城西、海淀，丰台、石璟山排更后面。
　　城西、海淀的治安局没有人手帮忙，紧急印刷出来的协查函发给了城西和海淀的街道、居委会。
　　人海力量很快就起到了作用。
　　海淀小南庄有群众认出了两名凶手，外地来京城玩的人，在亲友家借住了几天。
　　等李铭赶到现场的时候才知道，嫌犯的亲友就是前几天他和周晓白在小树林遇到的寸头男青年。
　　怪不得他感觉有熟悉的气息，估计是寸头男青年借了衣服、鞋子给表弟用。
　　他没点破这事，寸头男青年倒是惊讶的喊出声，“是你！”
　　李铭审问道：“别啰嗦了，你的表弟去哪了？”
　　“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昨天有说一句要进城玩，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附近的邻居。”
　　面相不善的寸头男青年此时老实得很，就差赌咒发誓了。
　　“他们俩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问什么答什么，寸头男回话道：“我表弟叫宋宗良，他的朋友叫钟小宝。他们两都是从苏省过来的。”
　　李铭朝梁局长说道：“梁局，您安排人继续问话吧。”
　　梁局长挥手让手下人去处理，“这里要埋伏些人，两名罪犯还在市区，可能不知道我们已经追查到这了。”
　　李铭同意道：“现在不知道嫌犯跑哪里去了，这是个好办法。”
　　刘副局长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李科长，你好像认识嫌犯的表哥？”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我前些天带朋友逛畅春园的遗迹，撞见他跟一个女青年，可能有点吓着他了吧。”
　　“三番两次尿裤子，有碍观瞻啊！”
　　天色已经黑，借着路灯，梁局长仔细瞄了两眼，果然刘副局长的裤子又尿湿了。
　　刘副局长感觉要疯了！四周没水，这水不知道哪里来的！
　　“这不是我的！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李铭慢悠悠道：“我跟梁局长站得离你最近，别人尿你身上，我们肯定看得到。我们没看到，你的意思是我跟梁局长尿你身上的？”
　　梁局长背着手皱眉道：“刘副局长，你尿就尿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看医生吃点药就行。往你身上尿，这黑锅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刘副局长横了李铭一眼，赶紧解释道：“梁局长您别误会，我不是说您。”
　　李铭继续拱火，“梁局长，我觉得让刘副局长早点回去吧！工作再重要，也还有其他同志，现在没有紧急到缺了刘副局长不行的情况。”
　　城东分局的沙队长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刘副局长的表现太丢人！
　　羞与为伍！
　　梁局长语气也软了下来，“老刘，小李的建议还是靠谱的。夜里比较冷，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更好。”
　　不是下午的凉飕飕，晚上是有点冷飕飕，刘副局长掩面败走。
　　在小南庄附近布置好了人手后，梁局长带着李铭撤到了最近的海淀治安所，打电话给市局汇报最新进展。
　　守株待兔！
　　李铭的运气向来可以，两名凶手还真的一头撞进了包围圈。
　　宋宗良、钟小宝两人除了害怕将要面对的惩罚，也震惊于治安局的破案速度。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宋宗良声音还带着点发抖。
　　梁局长没有搭理，目光锐利的审问道：“抢到了东西，你们走人就是。为什么要杀死采购员伍正海？”
　　钟小宝浑身无力的被治安员架着，哭泣道：
　　“我们本来没打算杀人的，只想拦路抢几个钱花花，我们连刀子都没有准备。在撕扯的时候，我们脸上的蒙巾被他抓下来了，被他看到了脸，我们才一时冲动掐他的。”
　　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梁局长暗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庆幸已经侦破了，不然这样随机流窜的案子很容易成为悬案。
　　“那你们干嘛扒他衣服和鞋子？”
　　钟小宝眼泪鼻涕齐流，“我们是从南边过来的，没想到京城的一早一晚已经这么冷，借了宗良表哥的衣服鞋子，我不好意思一直穿着，看那人的棉大衣和皮鞋都是崭新的就带走了。”
　　宋宗良也差不多，“都怪我们一时贪念，鬼迷心窍动了歪心思。”
　　李铭懒得看这样的后悔表演。

第524章 不会着凉的
　　李铭跟梁局长知会了一声就先走了。
　　找刘副局长的麻烦，这是他现在更感兴趣的事。
　　他走人，城东分局的人也跟着走了，反正现在也没有抢功劳的事。
　　毕竟，不晓得哪天还在被窝里就被拉去写检查了。
　　在各回各家的时候，他拜托了一些人帮忙打探刘副局长为什么针对他。
　　各个都拍胸脯保证尽快去打听。
　　他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既然有人出招了，那就得狠狠回击，不管对方是不是神经病。
　　回到轧钢厂保卫科，李铭听了一堆彩虹屁的吹捧，心情变好了才回家休息。
　　手底下有人的好处很明显。
　　美滋滋！
　　95号院大门口。
　　也是刚回来的许大茂惊讶道：“小铭，你不是去参加治安局的专案组了么？”
　　李铭下了自行车，随意道：“案子破了，就赶回来睡觉。”
　　“真行！没什么事能难住你的！”许大茂这人其他的不说，起码嘴甜。
　　“呵呵，就那样了。听说你要升副组长了，提前恭喜你。”
　　李铭心里想到有许大茂这个反骨仔当副组长，组长陈六满危险了，两人肯定会狗咬狗一嘴毛。
　　许大茂陪笑道：“我那就是个芝麻小官，在你手下跑跑腿。”
　　“糺察队的事由靳副队长负责。我这个队长职务只是挂个名，虚的不管事的。”
　　“李主任都跟我说了，他跟你征求意见的时候，你推荐了我。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肯定有所表示的。”许大茂笑着许诺道。
　　有些事情，上头需要借口，特别是下面基层的反映。
　　许大茂的身份刚刚好，最近的几张大字，搞掉了李主任看不顺眼的几个人。
　　李主任想借他的口提拔表现不错的许大茂。
　　李铭也就随便说了，他不掺和那些事，但可以站在旁边慢慢欣赏这些人的瞎折腾。
　　“都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你说那些就见外了。”
　　“知恩得图报，我许大茂也是讲究人。”
　　“你还是去报答李主任吧。跟我没啥关系，我不说，李主任也会安排其他人说。”
　　许大茂的鬼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暂时还威胁不到他，也就不予理会。
　　等许大茂升到副队长了，他再下手把许大茂弄下去或者踢走。
　　不然，许大茂的报答可能是背地里写他的举报信。
　　时间不早了，两人也没有在大门外多聊。
　　两人扶着自行车进院子，各回各房。
　　舒服的大床，李铭很快进入梦乡。
　　京城的夜里还有很多人在忙碌。
　　比如后厨做饭的人，一天到晚没停的和面，夜里也得加班。
　　没办法，吃饭的人数还在稳步增加，京城每天进出的人数已经达到100万以上。
　　又比如邮电局的人，这两天，发电报、打长途电话、寄信的业务量都是暴增好几倍。
　　每次接见结束的两三天内都是这个样子。
　　急着给家里报喜，他们在京城见到伟大导师了。
　　心情有多激动，有多想跟人分享喜悦之情，千言万语也说不清。
　　再比如建设暖气设施的施工队，加班加点赶工，不然等11、12月天寒地冻，施工难度更大也来不及了。
　　这个倒是便宜了后续的使用单位，暖气建好了之后，平常的使用维护费用就好编列了。
　　忙碌的人，数不清，每天都要供应这多出来的300多万张嘴。
　　第二天。
　　上午。
　　轧钢厂开会《学习鲁迅的愅命硬骨头精神》
　　接着聂副主任主持保卫处的学习。
　　李铭又在保卫科再次开会。
　　这还是采购处那边免掉了他去开会的麻烦事。
　　要不是还收到了消息，知晓了城东刘副局长为什么针对他的原因。
　　不然，他一个上午就只做了一件事。
　　临近下班，他在车公庄大街接上周晓白到郊外一起野餐吃午饭。
　　她的闺蜜罗芸在全国到处乱窜，她留在京城也挺无聊的。
　　“晓白你给我按按头，开了一上午的会，我头都晕了。”
　　“好啊，我试试。”
　　周晓白最近出来很方便。
　　她父亲周镇南要开会，从10月9号开到28号，虽然不是每天不断的开，但会议时间能持续这么长，有多么重要都不用多说。
　　这样的家庭，一般来讲，母亲要不啥都不懂只会照顾生活，要不就是重要的智囊或者说各种事物的大秘书。
　　喜爱古典音乐，周晓白的母亲陈亦君显然是有文化的。
　　周镇南夫妻俩顾不上宝贝闺女。
　　这就便宜了李铭，他隔三差五把小美女叫出家门。
　　“这样按会不会太用力？”
　　“没问题，只要是你按的就行。”
　　提神醒脑的不是她的手法，是少女的清香。
　　“原来开会这么累人，看来我爸天天都很累。”
　　“男人都挺累的，还不能说。小棉袄好好孝顺下老岳父，等我把你勾走的时候，哭死他去。”
　　周晓白甜甜笑道：“嫁给你了，我也可以回去看我爸。”
　　“没错。你以后要多回去看望他，把你爸的好东西都搬到咱们的小窝。”
　　“我才不这样做呢。”
　　“哈哈，到时你多带点好东西回去，你爸自然会把他的好东西都塞给你。”
　　知道他又在故意逗人，周晓白多使了些劲，“这还差不多。”
　　这个力道才算是刚刚好，李铭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对了，上次咱们在小树林遇到的那对野鸳鸯，你还记得不？”
　　“我第一次见到那么不要脸的女人，我肯定记得。”
　　“昨天晚上我带人把那个男的抓了起来。”
　　周晓白很是惊讶，“啊？你干嘛去抓人家？”
　　“他犯事了呗。他外地来的表弟，抢劫杀害了一个采购员，我带着专案组的人查到他家。朝阳治安分局打草搂兔子，把他以前犯的事也审出来了。”
　　“哦。我还以为你抓他是打击报复他呢。”
　　“花费大量时间去找一个路人的麻烦，我没有那么霸道，而且也不值得。”
　　“嗯。他被抓起来了，那个女的呢？”周晓白对那个女的说她什么都不懂，还是有些不忿。
　　“我昨天只顾破案没注意其他人，今天治安局那边也没跟我说。”
　　周晓白好奇问道：“治安局还会跟你报告这些事呀？”
　　“不是汇报，是私下交流案情。有给我一个结果，他们下次才好再来找我帮忙。”
　　李铭接着说道：“而且昨天办案的时候，城东的刘副局长对我有些言语针对。我让人帮忙调查其中的原因。”
　　“你得罪了人么？”
　　“没有。原来他是我们厂被人杀了的王副厂长的亲戚。”
　　周晓白听得有点晕了，疑惑道：“那个王副厂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李铭把其中的恩怨和经过，大概的说了下。
　　周晓白气愤道：“这也能怪到你头上！那个刘副局长也太不讲理了！”
　　“其他人跟他讲理了，有人连夜写了大字，早上就贴出来了，说他是‘尿裤子局长’。”
　　“有这样的雅称，都不用我出手，他就得下去了。”
　　李铭有种高手无敌的寂寞感。
　　这年头，只要把别人的把柄显露出来，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有的是人会急吼吼的冲上去一顿海扁。
　　周晓白又奇怪道：“他为什么叫尿裤子局长？”
　　“昨天去看案发现场的时候，他好像尿裤子了，抓人的时候，裤子又湿了。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别人说是因为他胆小的缘故。”
　　李铭说得好像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现场很吓人了吗？”
　　“案发现场是一片菜地，地上只剩画出来的轮廓，大白天一大堆人在那搞调查，一点也不吓人。”
　　“这样子的话，我都不会怕。”
　　“你的胆子也不小嘛！”
　　李铭已经很有精神了，“你帮我按了半天，也累了。现在我来帮你按。”
　　周晓白知道他想按的是什么，“今天的天气有点凉。”
　　“你放心，不会着凉的，按了就热了。”
　　“嗯。”
　　。。。
　　嘿嘿嘿...
　　。。。
　　把小姑娘送回家，李铭志得意满的吹着口哨回厂里上班。
　　以两人现在的火热关系，过些时候，他就可以水到渠成的成就最终的好事，找个机会把她吃掉。
　　可惜，他的好心情没持续很久。
　　保卫科楼下。
　　李铭的小货车刚刚停好。
　　治安股罗巡跟他报告，“科长，采购处陈国栋副处长派人过来找您。”
　　“有说什么事吗？”
　　“说是采购的事情有了新情况，下午要在采购三科开会讨论。”
　　“我知道了。”
　　李铭心里暗自吐槽，又开会。
　　吐槽归吐槽，没有重要事情，陈科长不会叫他去开会。
　　他立马赶去了采购三科。
　　散牡丹好烟，热情招呼一众老同事，不过大家心情都不咋地。
　　多事之秋。
　　东风公社出了大事，公社主任、副主任等几个头头被人全给弄下去了。
　　采购三科的采购业务受到严重影响。
　　李铭看向陈科长，“科长，新上来的筹委会，咱们没有认识的熟人么？”
　　负责养猪的胡来帮忙回话，“我认识两个，但是不太熟。”
　　陈科长皱着眉头，“现在有熟人也不管用，这次是政策问题。新上来的这伙人，要搞大公无私，要把实际产量往上报告。”
　　负责养羊的钱进嘲讽道：“这些人也不怕以后完不成上头下达的任务。”
　　负责养鸭的刘德一语道破，“这是他们现成的功绩，以后的事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老大哥张有禄抱怨道：“他们的增产，很多是因为用了咱们提供的物资。这时候一脚踹开我们，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现在是比赛谁表现得积极，哪还会管我们有没有理。”
　　“他不积极他就得下去。”
　　“看来是没辙了。可惜咱们的养殖场规模还太小。”
　　“过两年，我们的养殖场规模壮大后，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
　　“是啊，还是自己的养殖场好，咱们自己说了算。”
　　采购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李铭把歪走的话题拉回来，“各个生产大队都支持报告实际产量么？”
　　钱进看了眼陈科长，“估计有好些生产大队是不愿意的，但是不敢明着说。”
　　“那就把现在这个筹委会弄下去。”
　　李铭现在的胆子比较大了，敢去干涉别的单位的事。
　　更何况对方的基础不稳，很容易操作，即使事情搞砸了，也没有更严重的后果。
　　胡来发问道：“那换谁上去管？原来的主任、副主任？”
　　老对手钱进摇头道：“估计是不行。他们回来继续当家，不符合现在的潮流。”
　　李铭提出建议，自然是想好了下一步。
　　“原来的主任确实不是合适的人选，最好的办法是从各个生产队找一些人，让这些人组成新的筹委会。”
　　刘德担忧道：“这样的话，咱们牵扯进去太多，会不会引火烧身？”
　　李铭笑呵呵道：“想成事，肯定是要承担相应风险的。”
　　“上策，我们居中联系各个生产队，看他们是否有意图改弦更张。只帮忙穿针引线，不参与具体行动。”
　　“中策，一样是联系，但是有亲自下场。我们先找几个笔杆子，帮想行动的人造势；然后让他们弄个突击队，把现在筹委会的骨干抓走几天，让现在这些骨干有口难辨；接着东风公社那边成立新的筹委会。”
　　“大局已定，再把关着的人放出来，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老大哥张有禄经验多，“他们回去后肯定还会继续捣乱。”
　　李铭接着说道：“还有下策，前面步骤一样，我们找人把那些骨干抓回城里，好吃好喝招待，关个把月应该还是可以的。我们帮东风公社组建新的筹委会。”
　　由于最近京城来了大量外地参观人员，有成立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团队。
　　有很多是今天成立、明天解散、后天又有新名堂。
　　再加上人员的快速流动，根本梳理不清。
　　采购三科偷偷派一伙精干力量到东风公社抓几个人回城关押，压根没一点点难度。
　　陈科长问道：“我们以什么名义去掺和？”
　　李铭也是有认真学习的，理由多得很，“前段时间不是有搞城乡对口的韵动么？工业支援农业，城市对专业，大厂对县，小厂对社队。”
　　“咱们采购三科支援东风公社挺正常的。而且，我们只承认检举了那些人，不认抓人关押的账。”
　　“至于哪个单位抓的，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们检举的时候找了一大堆小团队投书。”
　　“开一份已经离开京城的名单，让他们自己去全国各地找人问。”
　　名单都有现成的，娄晓娥给那些离京的小团队发放良种，他从发放的登记表挑一些出来就能用。

第525章 我给你们拍照
　　李铭的这个计策听起来感觉问题不大。
　　采购员们之前没想过去干涉别家单位的事情，经他这么一启发，好似可以操作。
　　钱进首先表态支持，“科长，我觉得的小铭的上中下三策，可以同时用。”
　　胡来也赞同道：“前期先联系，中间我们下不下场，就看他们能不能搞成事情。”
　　张有禄还有所保留，“还是尽量让他们自己动手抓人，我们去抓人可能会有些麻烦，咱们没地方可以用来关押看守。”
　　城里到处都是人，是个房子都要住人，李铭的罐头厂想找个落脚点也一直没找到。
　　有空余的地方，都是某些人你争我夺的热点位置，太容易走漏风声，不可能用来关人。
　　陈国栋科长同意道：“里面的步骤还得仔细琢磨完善，计划先做得周详些，再去找生产队联系。”
　　有了李铭提供的大致思路，补充细节就各显神通了。
　　跑腿的采购员这么多，暂时还用不上他，陈科长没有给他布置任务。
　　开完会。
　　李铭慢悠悠的回保卫科。
　　类似东风公社的事情，全国各地都在发生。
　　东风公社算是比较晚的，之前9月14日的通知，只有5条内容的那份，其中的第4条就是特别针对这类事情。
　　‘县以下各级干部，应在本地群众和本单位干部的帮助下，揭发错误，批评错误，改正错误。对问题特别严重的由上级**作出决定，调动或撤销其工作。由上级任命的干部，均不应采取群众直接“罢官”的作法。’
　　有这个通知，稍微消停了一段时间。
　　现在秋收快要结束了，下面的人不理会这个通知，又要搞事了。
　　保卫科小楼下。
　　副队长靳天顺恰好碰到他，再次邀他参加糺察队的学习会议。
　　他以采购科有事要忙推掉了，上午开得够多了。
　　躲在办公室里，他悠闲的喝茶、看报纸。
　　‘我国新建丙烯腈车间投产！’
　　‘川省赶制各种改良土壤机具！’
　　‘黔省又新建七座磷肥厂！’
　　‘宁省新建氮肥厂投入生产！’
　　农业生产是此时工作的重中之重。
　　新建一座化肥厂都能上《RM日报》，可想而知，此时化肥是多么的紧缺。
　　铃铃铃铃铃铃！
　　“喂，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我就是李铭。你是张海洋是吧？好久没联系了，找我啥事啊？”
　　“是我。你知道明天工体要开会吗？”张海洋在电话那头直接问道。
　　“虽然不用我们去维持秩序，但是有开会，我这边都能得到消息，明天的会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张海洋提醒道：“上次被你打的人也有参加明天的会。”
　　“那一伙人跟你不对付，你是想让他们开不成会？”
　　张海洋笑道：“你猜对了。”
　　李铭直接拒绝，“你太高看我了，这样的事情，我搞不定。”
　　“他们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以后肯定会再找你的麻烦。”
　　“我觉得你说的对。但是破坏他们开一次会，也没有用。他们还可以再找地方，再找时间继续开，而且我是真阻止不了，没那个能力。”
　　张海洋追问道：“你真没办法？”
　　李铭手上转着笔，“要是有办法，我就做了。”
　　“作为朋友提醒你一句，你们前几个月能起来，靠的是你们的父母；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了，也是因为你们当中很多人的父母不行了。”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早点抽身事外更好。只要你父亲的工作没问题，你就没有问题，不然你很可能把你父亲拖下水。”
　　“当然，这是我的一家之言，你看着办。”
　　张海洋明显不信他的话，“先谢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现在是我们的力量更强大。”
　　李铭慢悠悠道：“你们搞的那一套，相当于把朋友搞得少少的，把敌人搞得多多的。你们能撑这么多个月，全靠的是你们父母。”
　　“不是我要打击你。你们现在的所谓更强大，信不信不用一个月就所剩无几。”
　　“你现在也不用不服气，时间不长，一个月后就能见分晓了。”
　　相当不服气的张海洋说道：“那我们就一个月后看。”
　　“只要不是治安局等部门要抓的人，我到时还可以拉你们一把。治安局要抓的人，我这不收。”
　　“回见。”“回见！”
　　张海洋也没有放话说不需要。
　　李铭的能力，张海洋还是知道的。
　　挂掉电话，他喃喃自语，“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死是不会死，但是活罪肯定难逃。”
　　现在的形势，对张海洋这类人越发不利。
　　至于张海洋说的，在95号院被他揍的那七八个人想报仇，那是肯定的，是个正常人都会想报仇。
　　想法是一回事，关键要看能力。
　　在他眼里都是些土鸡瓦狗，毫无威胁。
　　他有点理解，张海洋不愿抽身事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普通人哪能像他一样，说抽身就抽身，身边有一堆支持的人和兄弟需要安置，他自己辞掉工程建设的组长也是准备了好长时间。
　　而且只要做事必然会得罪一些人，那些被得罪过的人肯定会趁机报复。
　　一个小插曲。
　　转眼，他就没再理会这个事。
　　两天后。
　　早上。
　　李铭带娄晓娥、秦淮茹去香山看红叶。
　　他早就答应了她们的，说到做到。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红叶熠熠生辉，就如同燃烧的火焰，为整个山林增添了无尽的生机。
　　沿着山中小径漫步，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中，让人流连忘返。
　　两女边看风景边聊天，他在后面拿着相机拎着包。
　　刚知道家具店被人纵火，秦淮茹问道：“家具店的生意没有受到影响吧？”
　　秦淮茹下乡看家具厂等产业的时候，有看到存了一大堆的旧木料。
　　生意要是受到影响，那些旧木料放得越久，损耗就越多。
　　虽然收购回来的价格便宜，对自己都很抠门的秦淮茹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损失。
　　爬山看美景，娄晓娥挺开心的，满脸都是喜悦。
　　“没有，好着呢。订单多得生产不过来。”
　　“现在按家具票来卖更好，省得无端生事。”秦淮茹觉得按规矩办事更好。
　　娄晓娥无所谓道：“遇到不讲理的人，按家具票卖也一样会无事生非。”
　　秦淮茹认可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罐头厂的房子也还没找到吗？”
　　晚上有两个女儿单独在家，再加上身体还在休养，最近的夜里，秦淮茹几次到东厢房都是来去匆匆，比较少闲聊。
　　娄晓娥伸手摘了一片红树叶，“没有，别说不合适的，最近连空房的消息都没有听到。估计要等城里参观的人离开京城才能找到。”
　　秦淮茹是精打细算的人，“你上次告诉我，单单收瓶子就花了4000块钱，又一直还在大量收瓶子。罐头厂也压着一大笔钱。”
　　“现在是高建德在负责这个事，本来是要他去收购水果的。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事发生。”娄晓娥说起这事就懊恼。
　　秦淮茹附和了一句，“谁也想不到。”
　　“现在那些人搞各种破坏，感觉就没干几件好事。”娄晓娥的身份，天然没有好感。
　　秦淮茹的想法跟娄晓娥有些不一样，“也做了好些好事吧！”
　　娄晓娥显然是不太同意，“那你说说他们都做了哪些有帮助的事？”
　　“我觉得，‘提倡简化字，以后各报纸刊物标题一律用简化字。’这一条建议就很好。”
　　“这条勉强算是吧。”
　　“他们要求‘医生开药方，一定要废除用英文字写的洋框框，开什么药要讲清楚，签名要工整。’”
　　“这个要求是挺好的，医生确实要把药方写清楚。”
　　秦淮茹又举例了，‘各个院落内外一律不许修篱笆、修小房，不能助长这种自私自利的思想。’
　　‘结婚不许要彩礼，不得铺张浪费，要提倡新风俗，新习惯。’
　　‘命令35岁以下者立即戒酒、戒烟，绝不能培养这种坏习气。’
　　等等一堆要求。
　　“我感觉这些都挺对的。”
　　娄晓娥承认道：“看来我是对他们有些偏见了。他们确实有许多挺好的主张。”
　　“小铭，怎么报纸上都没写这些？”娄晓娥转头问走在后面的李铭。
　　“他们自己的小报上发的。明天开始，我安排人每天去王府井那条街把他们的小报全都买了，拿回来给你慢慢看。”
　　他本来打算办一份文摘小报，结果没办成。
　　客观上，现在纸张紧缺，找计划外的纸更麻烦。
　　纸张的成本高，他没地方找补助，假如销量不好很可能会倒赔一大笔钱。
　　还有更主要的原因，各个小团队打得火热，他不想受到池鱼之殃。
　　不是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利国利民的事，他干脆就不办了。
　　娄晓娥好奇道：“那些小报数量很多么？”
　　“多到不知道多少份。不说了，那颗黄栌树的红叶很漂亮，你们俩站过去，我给你们拍照。”
　　秦淮茹挽着娄晓娥的手，“他就喜欢折腾我们俩。”
　　娄晓娥笑道：“确实好漂亮，整棵树的叶子红得跟火焰一样，拍照片应该很好看。”
　　咔咔咔，一顿狂拍，好似胶卷不要钱一样。
　　“这颗枫树也挺好看的。”北方俗称的枫树大多是槭树，不是南方的枫香树。普通人区分两种树，枫香树的叶片是三个尖尖，槭树五个。
　　“好像有很多虫子。”
　　难得出来玩，两女兴致很高，也不怕爬山走累了，她们走累了可以躲进小世界里休息。
　　娄晓娥的小木屋，秦淮茹的小别墅都已经建好。
　　有烧煤的热水，24小时可以泡热水池。
　　美食也不缺，昨天是重阳节，城西小院做了很多点心。
　　良辰美景好时光。
　　来之前就计划好了要拍照片，自然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李铭突然说道：“前面有一群小兵，你们两个现在穿的衣服不太合适。”
　　娄晓娥扳回一局，“秦姐，你看这就不是好事。”
　　秦淮茹点头承认道：“他们确实有很多做法是不对的。”
　　“看风景的兴致都没了。”娄晓娥提议道，“咱们回去吧？”
　　“好啊。其他地方应该也就这样的景色，看也看够了。”
　　秦淮茹更想早点回去，这次出来，还是娄晓娥鼓动她的。
　　早点回去，李铭更没意见，把两女送入小世界里。
　　入宝山空手而归，不是他的作风。
　　他收了一大堆枯枝落叶，把山上的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神异的事情是私下传播最快的谈资。
　　地上很快又会布满落叶，后面来的人不会相信落叶当着人的面会突兀消失。
　　李铭小小的放肆一把，影响不大。
　　收进来的东西都落在了东边的山后面，秦淮茹娄晓娥两人也没察觉到异常。
　　小世界里。
　　沙漠小木屋门口的院子。
　　三人随意的坐在葡萄架子下喝橙子汁，闲聊天。
　　李铭没有在两女面前表现能够让植物快速生长的能力。
　　这株葡萄树是刚从平台中间那移栽过来的。
　　娄晓娥根据诗句‘葡萄美酒夜光杯’，认为古代的葡萄是生长在西域，那应该是离沙漠不远。
　　要他移栽一颗葡萄树这样的小事，他肯定是顺着她。
　　娄晓娥疑惑问道：“小铭，你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牧草种子？”
　　李铭避而不答，“怎么的？袋子不够用么？”
　　娄晓娥摆着手指数道：“还差好多。华北接近500个县，东北大约300个，西北大概有360个，加上可能多给的，起码要1200个以上袋子。”
　　南方不适宜苜蓿草的生长，并且有更高产量的牧草。比如刚刚从国外引进的甜象草，亩产可以高达30吨。
　　他们这次只给北方的县区发放苜蓿种子。
　　“这么多？每个装多少斤？”秦淮茹之前只是听了一嘴，没想到要这么多。
　　李铭回答道：“每个袋子4斤牧草种子，1斤蔬菜种子，先让各个地方的试验田试种。”
　　秦淮茹惊讶道：“牧草种子就要五千多斤。”
　　“不多，也就20亩的产量。”
　　娄晓娥又问道：“我在这都没看到哪里有苜蓿草？”
　　“你逛的区域还很小，还有很多地方没逛，东北方向靠近果林的边上有一片苜蓿草。”
　　娄晓娥抿一口橙子汁，“这样啊。我打算骑自行车逛一圈这里。”
　　“以后再说吧。很多地方草木繁盛，有些地方是雾蒙蒙的，可能不是很安全。”
　　秦淮茹也跟着劝道：“对啊，晓娥，咱们对这里还不够了解，小心无大错。”
　　“好吧，我听你们的。我怀疑这里是古代仙人的洞府。”娄晓娥猜测道。

第526章 啧啧啧！真惨呐！
　　秦淮茹左右张望后说道：“我也感觉是。这里有田有塘有山，粮食蔬菜水果都有，比乡下生产队规划得还更好。”
　　李铭笑问道：“那神仙去哪里了？”
　　秦淮茹很自然的回了句，“在天上呗。”
　　“已经有三个国家把卫星发射到天上了，咱们国家也正在努力追赶。”
　　继58年前后的苏美之后，65年11月26日，珐国也成功自主发射卫星。
　　娄晓娥以为李铭反对神仙，“现在的望远镜只能看到太阳系的星星，有可能神仙住在太阳里面，或者太阳系的外面。”
　　李铭随口糊弄，“有可能。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亲自去看看。”
　　“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娄晓娥颇为神往，做着可爱的小表情。
　　“那些事情离咱们太远了。”秦淮茹喝了口橙子汁，“小铭，我听说，采购三科的业务出现了点问题？”
　　“你听谁说的？”李铭挺奇怪的，这事还在保密阶段。
　　秦淮茹随口就把傻柱卖了，“傻柱说的。他说小食堂的肉菜最近比较紧张，采购三科好些天没交东西给食堂了。”
　　“东风公社出了点意外。陈科长正在处理。”
　　娄晓娥关心问道：“出了什么意外？”
　　“公社的主任、副主任都被人拉下马了。暂时还没有影响到向阳花大队。”
　　娄晓娥皱眉道：“在乡下的时候，我就听好多人说，哪哪哪的主任被人拉下马了。我就担心东风公社哪天会轮到。”
　　“我老家的公社主任也下去了，听说现在有两伙人在争。东风公社也是这样么？”秦淮茹也颇为关心自家男人的工作。
　　对自己女人，李铭没有保密，“我们准备把新上来的人踹掉，换上支持与我们采购三科交易的人。”
　　“向阳花的高支书很有威望，陈科长原本想让他去当主任，劝高支书稍微耽误了点时间。老头不想掺和，拒绝了陈科长的提议。”
　　“这个事，陈科长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可以解决好。”
　　娄晓娥在乡下呆了好长一段时，了解情况。
　　“高支书不掺和这个事，也有好处，那就是向阳花大队没人敢闹事。”
　　“年轻人见到高支书，一个个像是耗子见了猫。那些年纪大的，见到高支书到田里看劳动生产，干活都多卖几分力气。”
　　李铭笑道：“高支书还挺喜欢去各个生产队巡视。”
　　秦淮茹感觉没事了，“不跟你们聊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娄晓娥劝道：“咱们多聊会天，张大妈可以做饭嘛。”
　　秦淮茹婉拒道：“她手上没有菜，还得我带回去。”
　　......
　　三天后。10月27日。星期四。
　　《RM日报》专门发了一张号外。
　　平常的报纸是白底黑字，今天改成了白底红字。
　　报纸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喜报。
　　‘我国发射导弹核武器的试验成功！’
　　‘导弹飞行正常，核弹头在预定的距离，精确地命中目标，实现核爆炸。’
　　‘...为全面禁止和销毁核武器而共同奋斗。’
　　最后这句话非常重要，是咱们发展核武器的理由和依据。
　　当时的情况：
　　10月27日发射前夕，现场只留下地下控制室（面积5平方米）的7名人员，担任现场指挥、点火发射任务，他们后来被称为‘七勇士’。
　　上午9时10秒，第一枚带有核弹头的东风二号甲导弹从甘省洒泉发射基地（航天城一路往北50多公里的50号发射阵地）发射升空。
　　在飞行了9分14秒后，核弹头在距发射场894公里以外的新省啰布泊上空靶心（距地面569米）爆炸，试验成功，我国从此拥有了可以用于实战的导弹核武器。
　　大喜事！
　　那必须要开会庆祝。
　　李铭人不在厂里。
　　他之前以为上午不用开会；保卫科没什么事；采购三科陈科长那边进展顺利，用不上他。
　　既然无事，他就提前下班了，带周晓白去香山看风景，也是早早答应好了的事情。
　　大中午，他在山上咔咔咔的给周晓白拍照，俩人自在逍遥得很。
　　保卫科的心腹手下找他找不着。
　　95号院，城东小院，城西小院，新街口家具店，向阳花大队，统统没有他的踪影。
　　最后手下人猜测他可能是上山打猎去了。
　　保卫科一队长范家文糊弄厂领导，说李铭是下乡采购去了。
　　下午，李铭按时回来上班。
　　在楼下守了半天的范家文赶紧汇报，“科长，厂里副科级以上开会庆祝‘导弹核武器的试验成功’，就在大操场那边。”
　　平常用来开会的大礼堂已经改成用来住人，没办法开会。
　　“什么时候？”
　　“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上午找了您一个上午，城东、城西都去找了，向阳花那边也去了电话。”
　　李铭接过范家文递过来的报纸，“那我先去开会了。”
　　“我说您是下乡去采购了。”
　　“行。”
　　李铭边走边看报纸，知道内容，开会的时候心里才有底。
　　上班偶尔不在班，丝毫没有问题，特别是有采购员的身份。
　　小食堂的伙食紧张，他去寻摸点好东西，厂领导只会更开心。
　　范家文他们找到城西小院找不到他，这个才是麻烦事。
　　娄晓娥跟秦淮茹肯定会疑惑他去哪了？
　　下乡采购，这个借口只能糊弄厂里，对两女不好用。
　　小世界里东西很齐全，除了家猪，鸡鸭鱼鹅羊什么东西都有。
　　连借口保密任务都不好瞎编，因为他以前为了显摆能耐，常常在两女面前泄密。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胡扯的理由是在小世界里种东西。
　　忙着分装苜蓿种子的娄晓娥也没工夫分辨真假。
　　她最近实在太忙了。
　　要不是有福伯骑三轮车帮忙运送，她感觉她们姐妹俩忙不过来。
　　夜里11点多。
　　李铭带着福伯急冲冲的赶到新街口家具店。
　　刚才，看店的高建成跑到城西小院报信，抓到了纵火的罪犯。
　　家具店门口，围着一圈看热闹的邻居，地上躺着一名男子，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
　　李铭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地上男子回话道：“牛二。”
　　“是谁指使你来的？”
　　“我是路过的。没人指使我过来。”
　　更早赶来的莽干事说道：“我刚才问过了，一直就这样死鸭子嘴硬。”
　　李铭笑着点头示意知道了。
　　“是胡少诚叫你来的...？胡少诚他姐姐...？胡少诚他妈？”
　　地上的牛二没有动，一直沉默着没出声。
　　“虽然你没回答我的问话，但是你的身体反应已经告诉我了，原来是胡少诚他妈支使你的。”李铭一语道破。
　　牛二睁大眼睛，十分惊讶他能猜到，不过还是继续嘴硬。
　　“我就是路过的时候，看见前面的路比较暗，我脑子抽了想点根绳子照明看路，绳子太烫了，我不小心甩进了这个院子。”
　　李铭摆摆手，“不不不，这没有不小心的事情。你这是严重犯罪，是要被判刑的。”
　　“最少判3年，因为你态度不好有可能7-8年。因为上次纵火也可能是你，法官判你10年以上，15、16年也有很大的可能。”
　　牛二有点慌，争辩道：“你们不要冤枉人。我只是不小心而已！”
　　不小心的过失放火，尚未造成严重损失，57年的治安管理处罚有规定：‘处七日以下拘留、十四元以下罚款或者警告。’
　　故意跟过失，两者的处罚差得非常远。
　　“你现在跟我狡辩没用，要法官会相信你。有物证，再加上我们这么多人证，法官会信你胡扯还是信我们的证据确凿？”
　　莽干事适时的大喝道：“你赶紧坦白从宽，争取立功赎罪！你难道是想要牢底坐穿吗？”
　　牛二在地上挣扎，狡辩道：“我真是不小心的，我赔礼道歉，我赔钱。”
　　李铭嘿嘿笑道：“没事，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替人扛罪名的人。”
　　“你结婚了没有？没有的话，坐牢出来的时候可能会有四十多岁了吧？谁会嫁给一个劳改出来的小老头？”
　　“结了婚有老婆孩子的话，那就更惨了。蹲十多年的大牢，谁会等你出来？肯定是会改嫁，别的男人玩着你的老婆，看不顺眼、心情不好就揍你小孩出气。”
　　“啧啧啧！真惨呐！”
　　莽干事没想到李科长的嘴巴这么毒辣。
　　牛二瞪着大眼睛，咬死了一句话，“你们不要冤枉人，我就是一不小心的，我愿意赔钱。”
　　李铭双手抱胸，“翻来覆去没有一点新鲜的。”
　　“我现在派人去抓胡少诚的老娘，我说你招供的她，她会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你头上，她还会为了立功检举揭发你。”
　　“牛二，你信还是不信？”
　　人性经不起考验。
　　牛二这下没有继续争辩，额头开始冒汗。
　　李铭突然暴喝道：“现在！决定你后半辈子的时刻到了。最后一次机会，我数3下，数到3就不搭理你了！”
　　“1...！3！”
　　“怎么没喊2！这不能算！这不能算！”牛二焦急万分。
　　李铭笑眯眯道：“抱歉，我一时紧张喊错了。你赶紧招吧！”
　　在喊出‘怎么没喊2’的时候，牛二就已经彻底泄气了。
　　“是我三姑叫我来放火的。”
　　“很好！算你立功赎罪，从轻减轻处罚。你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跟莽干事交代清楚。要是再有隐瞒，那你就白交代了。”李铭再次警告道。
　　牛二连忙道：“我会好好交代的。”
　　李铭跟莽干事交流了接下去的抓捕，城西分局真的没人，还是要他从城东找人帮忙。
　　他自然是找交道口治安所和轧钢厂保卫科。
　　很快就把在家等消息的牛大婶给抓了，胡少诚家的其他人也一起请去配合调查，治安员和保卫干事故意没有保密案情信息。
　　牛大婶的邻居大半夜吃了个大瓜，牛大婶这次是真的牛。
　　“老胡家的做大死呐！”
　　“恁缺德！”
　　“谁说不是，居然敢放火！火真着起来，那得死多少人？”
　　“平常蛮横惯了，咱们不跟她计较，现在正府要跟她计较了。”
　　“这次可不是计较！现在的工作重点是什么？防火！她啊，吃枪子都很有可能！”
　　“嘶！”
　　够吓人的，睡不着了，得多聊会天。
　　这时候还没有刑法，只有未颁布的《刑法大纲(草案)》、《刑法指导原则(草案)》。
　　所以法官在判案子的时候，自由裁量权的上下限，可以比较大。
　　审讯了大半夜。
　　主谋牛大婶也不敢蛮横了，老实交代因为在家具店吃了亏，心里咽不下那口气，想着蓄意报复，因为儿子天天被单位找茬没时间，就找了本家侄子去放火。
　　牛二更老实，早早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个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
　　新街口红星家具店。
　　李铭吩咐道：“建成，你把名单整理好，让晓娥以家具厂的名义给他们发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奖状。”
　　高建成连忙道：“我会把今晚帮忙抓人的，平常值班的分成两份。”
　　李铭点点头，“以家具店名义邀请街道办、居委会、治安所、附近的邻居，搞个小型的颁奖仪式。”
　　“咱们既然给了表彰，面子就要给足那些小家伙。”
　　高建成询问请示，“要请那么多人，那我们得招待他们？”
　　“茶话会，有一些茶水、花生、点心就够了。”
　　高建成点头道：“我晓得了。”
　　“你不用担心搞颁奖没人手的问题，这些半大小子就是你现成的手下，支使他们干活，他们肯定很乐意。”
　　“吃的东西，由福伯负责。我会跟他说一声的。”
　　抓到主谋之后，李铭让福伯先回去了，顺便给娄晓娥姐妹报信，省得她们一直在家等消息。
　　搞定家具店的事，他自己还得感谢交道口治安所，保卫科的下属。
　　礼多人不怪。
　　他下次招呼人手的时候，别人才会踊跃参与。
　　好口碑都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第二天，早上。
　　95号四合院。
　　虽然李铭时常不在，董大爷等人练太极拳已经成为习惯。
　　刚刚练完一套动作的董大爷开口闲聊，“听天气预报讲又要降温了。”
　　面条厂李俊义问道：“降到几度？”
　　“最低到两三度。”
　　吴名接了句，“那够冷的了。”
　　阎埠贵更睿智，“家里面还好，大街上的才够呛！”
　　李俊义笑道：“这下子那些人得回家了吧？”
　　董大爷比较懂，“你应该也知道，他们改住电影院、剧院里了。”
　　李俊义郁闷道：“好些天没有电影看了。”
　　“那没办法呐。没地方住人，电影院比较能装得下人。”
　　外面有动静，阎埠贵望向二门，“哟，傻柱带馒头回来了。”

第527章 再一次升级
　　天不亮就去厂里做饭，忙了一个大早上了，傻柱趁休息的间隙带馒头回家。
　　“厂里买的。”
　　傻柱笑呵呵打招呼，“三大爷，董大爷，您几位锻炼身体呢。”
　　董大爷这下也有点小郁闷了，“连续两个月，连早餐都没地儿吃。”
　　李俊义抱怨道：“我们面条厂加班加点干活有两个多月了。”
　　“还不知道要忙多久呢！傻柱，你们食堂有没有通知？”吴名打听问道。
　　“没呢！暂时是看不到头。”
　　傻柱说起另一个事，“许大茂那孙子，最近到处嘚瑟，也没见他想请院里人喝茶。”
　　李俊义怂恿道：“傻柱，你去把许大茂揪出来，让他请客。”
　　“那多没劲呐。要请就得他自个提出来请。我得想个法子治治那孙子。”
　　傻柱看许大茂不爽的心思又起了，不然这时候他应该是先紧着送馒头回家，有了死对头许大茂，家里的孕妇暂时也没顾上。
　　“后院的二大爷都请了大伙。许大茂不跟上是有些不地道，挨你的治也是他活该。”李俊义笑道。
　　实际也吃不到啥，能让许大茂这个看人下菜的家伙出出血，大伙逗个闷子寻开心，丰富一下枯燥的生活。
　　吴名笑道：“阎解成昨天就问过了。许大茂说小铭都没有请，他就不请了。”
　　刚刚没出声的董大爷维护李铭，“许大茂哪来的脸敢跟小铭比！小铭那是请客次数太多了，要注意影响。”
　　“他许大茂请过几回？他也就赔礼道歉那么一次。我还不屑吃他的东西呢！”
　　吴名笑呵呵劝道：“董大爷，您呐，要多吃点。他许大茂心里才会滴血。大伙都没吃，他挣了名声又把实惠拿回家去了。大伙不是亏了嘛。”
　　董大爷想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李俊义看东厢房的门又锁着，开口道：“说起小铭，这两天老不见他的人。”
　　傻柱透露道：“小铭今天早早去厂里了，保卫科的人买早餐的时候说是他们科长请的。”
　　“小铭好像是半夜的时候就跟人出去的，后面有没有回来我就不清楚了。”董大爷住在外院，有时比较能听到进出院子的响动。
　　“昨天中午保卫科的人来院里找他。晚上出去的动静我也听到了。小铭是保卫科的科长，厂里很多事情要他拿主意。”阎埠贵说道。
　　傻柱说着听来的小道消息，“他昨天夜里又是去帮忙破案子了！这次是纵火案，一个晚上就搞定了，嘴硬不肯招供的犯人都全招了。”
　　怕耽误了上班，又想听，李俊义催促道：“傻柱你赶紧详细说说。”
　　“对！傻柱你赶紧说。”
　　四合院里的人在聊八卦。
　　李铭在保卫科吃早餐，也是闲聊吹牛，听手下人的吹捧。
　　家具店纵火案，守株待兔好些天，终于逮着了罪犯。
　　因为尿裤子的事，城东治安分局的刘副局长这几天一直挨批。
　　他上午得到好消息：刘副局长没撑住，被人拉下马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让他开心了下。
　　采购三科陈科长也搞定了东风公社的事，用的是他献的中策。
　　东风公社的人自己动手把临时筹委会的骨干全抓了，没有让轧钢厂参与过深。
　　对于李铭而言，这是不大不小的好事，东风公社恢复老样子，他又可以继续当摸鱼的采购员。
　　好事不断，他一整天都挺开心的。
　　而且他还特别盼望着夜晚的到来。
　　桃子熟了，该摘了。
　　他今晚准备爬墙，还是爬有守卫的家属区。
　　借着询问身体合不合适爬香山看风景的机会，他问清楚了周晓白的大姨妈时间。
　　小姑娘没有想到他的套路那么深。
　　夜里。
　　李铭偷偷摸到了周晓白的闺房门口。
　　周晓白大吃一惊，穿着睡衣把人让进房里，关紧房门拉上布帘。
　　她这才压低声音说：“你还真的摸到我家了啊！”
　　她说着话还把灯给关了，开启了一盏小台灯，这样子外面看不到房里的人影情形。
　　“我说过了，那些岗哨只顾着看大门，翻墙躲过他们轻而易举，我没有吹牛吧？”
　　周晓白很佩服，连连点头，“没有。”
　　“照片洗出来了，实在是漂亮。我想让你早点看到，就连夜带过来给你。”
　　李铭把照片递给周晓白，嘴里说着不靠谱的话，眼睛往深处打量。
　　“你乱瞄什么呢！”
　　他很自然的伸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看你呗。今晚的你真美，比照片里更美。”
　　“油嘴滑舌。”周晓白小脸红彤彤的，假装认真看他带来的照片。
　　“晓白。”
　　“怎么了？”
　　“我会爱你一辈子。”
　　周晓白心跳得特别快，像是在打鼓一样。
　　这一次好像跟以前那几次不一样。
　　知道他想做啥，不过没有出言拒绝。
　　。。。
　　...
　　。。。
　　事后，被窝里，李铭抱着她，安抚她的不安。
　　“你以后不能丢下我。”
　　“我保证不会。你也要保证不会丢下我。”
　　“我肯定不会的。我想让你见一见我爸妈。”
　　“你终于肯了，我早就想见了。说起这个事，我还有点小紧张呢。要是他们不同意把女儿嫁给我，我该是明着抢人，还是暗着偷人。”
　　周晓白听到他这个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什么暗着偷人，你说得真难听。”
　　“那就是明着偷人。”
　　周晓羞恼的轻轻拧了他一下，“你就不能不说偷人两个字么。”
　　故意龇牙咧嘴，李铭连连道歉：“我错了。是幽会。是约会。”
　　周晓白反抱着他，认真说道：“你不用紧张的。我爸妈不会干涉我的恋爱。我已经决定要跟你好一辈子，我就不能再跟我爸妈隐瞒了，要让他们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们只是见见你，没有反对的权利，一切都由我自己做主。”
　　李铭摩挲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你以前跟我说过了这事，我理解。即使他们不会反对，我也紧张啊。我担心的是我要表现不好就给你丢人了。”
　　周晓白回吻了他一下，“不会的。你这么优秀，什么都懂，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好有压力。”
　　“是嘛。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没说假话。”
　　“那我就不一样了，我经常说假话。不说假话，领导们都要收拾我。”
　　周晓白追问道：“那你跟我说谎了没有？”
　　李铭很诚实的坦白道：“说了啊！刚进屋我就说谎了。我压根就不是来送照片的，纯粹就是满脑子都是你，睡不着了想你了我就来了。”
　　“还有其他谎话吗？”
　　“那就多了去了！第一次到你们学校演讲的时候，我在台上老远就看中了人群里的你，后面故意找借口跟你套近乎，我就是想追求你。”
　　一个字都没夸她，实际夸得没边，周晓白颇为得意，“哼！原来你早就居心不良。”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已经上了我的贼船了。”
　　李铭使劲的哄她开心，消减了她第一次付出所产生的彷徨心理。
　　周晓白虽然很想安睡在恋人的怀里，还是很理智的催促他早点回去。
　　一个深吻后，李铭离开了周晓白的闺房。
　　周晓白披着外套站在房门口，望着恋人在夜色里翻墙如履平地的矫健身手，心里甜如蜜。
　　人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还在发呆傻笑。
　　一阵寒风吹来，她才回屋关门，躺在还有恋人味道的被窝美美的进入梦乡。
　　此时，李铭早已回到小世界里。
　　这次拿下周晓白，他的收获巨大。
　　之前他虽然不断折腾95号四合院的人收获了很多能量，像是让阎埠贵掌四合院的权，家庭妇女参加街道工作，给棒梗等小孩找事做，许大茂升官，帮傻柱一大家子等等。
　　但像是被卡在了瓶颈一样，小世界一直没法升级。
　　刚刚，压制了好久的小世界迅速扩充到100千米大小。
　　这个面积就大了，3.14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两个京城大小，比嗨南岛小一点点。
　　小世界的天色暗淡了很多，像是外面的傍晚快要天黑的样子，天上出现了虚拟的月亮，月亮没有散发月光。
　　这个变化，让李铭觉得这个世界在一步步完善，不仅仅是面积空间在变大。
　　他提前从大西北收集好的沙子、石头，少许京城尾矿迅速填补新多出来的土地，也只把10-100千米区域填了3米厚。
　　沙漠的沙子就只剩围着绿洲的一圈沙丘了。
　　感觉小世界跟他一样，随着实力的增长，胆子越来越大。
　　他现在可以消耗能量再建立一个新吃定位点了。有两个定位点，这将大大方便他的各种操作。
　　升级完还有富余不少能量，够建新定位点和平常的消耗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把第二个地点设置在京城。
　　李铭把这个事先放一边，他重新移动小世界里的一些布局。
　　存了很多古董的藏宝阁，他整个移到北边远远的地方；果园边上，他弄出一小片苜蓿草地用来圆谎话。
　　他计划好了，以后不管扩充多大范围，就只开放10千米范围的地方给几个女的知道。
　　以后面积时不时变大，可能也会吓着她们，还不如一直固定范围。
　　这样重新布置好，哪天娄晓娥想逛一圈的时候，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李铭首先把原有的几条引水渠拓展变宽变长，距离不等的地方留有一些储水池，以后就是水潭、小湖。
　　1千米范围内的区域不用动。
　　东边1-10千米，原先就有几座肥沃土壤堆成的山，他又多弄了些沟沟坎坎形成类似丘陵的地形，预留为森林、竹林。
　　南边1-10千米，不用预留，直接被他用生长能量催生出一大片稀稀疏疏的草场，以后用来作为牧场。
　　西边1-10千米，原先留了三四个大面积的淡水湖、海水池。淡水湖是以备哪天极度干旱缺水，他还可以帮忙抗旱。
　　西与北交界处1-5千米，已经有现成的沙漠和绿洲；5-10千米，现成的荒漠和荒漠植被。
　　北边1-10千米，本来是各类农田，他也直接梳理好了，从香山收集到的枯枝落叶刚刚好埋在这些地里肥田。
　　10-100千米的地方，工程量太大，暂时没那么多精力改造，以后大概也是按1-10千米的布置延伸出去。
　　等他把东边预留的森林、竹林弄好，再搞个野生动物园，养几只熊猫，让它们表演拿手节目。
　　小世界这次升级为100千米。
　　李铭既惊喜又郁闷，喜的事地盘越来越大，功能越来越多。
　　郁闷的是精神力始终有限，他上次帮宫观寺庙‘保管’各种文物的时候，也顺便帮他们‘保管’了很多经文。
　　看了好多经文，除了凝神静气的作用提升明显，他的精神力始终没有大幅提升。
　　人还是得知足常乐。
　　想想一年多就升了这么多级！再畅想10年后！20年那都不敢想了！
　　美滋滋！
　　后面连续几天，京城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事。
　　什刹海等城里的几个湖，水位明显下降好多，好似被人清理了湖底淤泥。
　　一些深不见底的窑坑没有水了，连坑底都好似被水冲洗过，淤泥也清干净了。
　　郊区的炉灰煤渣堆也莫名少了很多。
　　全是李铭干的。
　　以前看不上的炉灰煤渣，他这次收来堆成小山和改善土壤。
　　57年的京城，没有算工业企业，单单居民就产生60万立方米的煤渣。
　　10年下来，因为人口的增长，煤渣600万立方米只多不少，加上工业生产的就更多了，他只取了少少一部分。
　　经过几天的努力，他改造好了东边1-10千米土地的地形和土壤，让各种小树苗和竹子自然生长。
　　10千米范围内的事情算是完工了，一个欣欣向荣的小镇在他手上成型。
　　真的是个小镇，面积就有314平方公里。
　　秦淮茹好几天没来了，“小铭，天上的假月亮好像跟外面一样高？”
　　泡着澡，李铭双目微闭，懒洋洋道：“经过几天观察，上面的太阳和月亮是个样子货。”
　　娄晓娥望着天上的月亮，“还是有明暗的区别，有白天和黑夜的雏形。”
　　“雏形？秦姐，晓娥故意拽词想让你听不懂，你赶紧收拾她。”
　　“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
　　“就是嘛。秦姐，你上，你去收拾他。”

第528章 难办也得办呐！
　　秦淮茹显然听出了娄晓娥话语里的其他涵义。
　　她笑着把娄晓娥推给李铭，“你也不是好人，你们两个坏人呆一起去。”
　　“秦姐，我是站你这边的。”
　　李铭接住娄晓娥，调侃道：“秦姐，我才是站你那边的。”
　　秦淮茹笑道：“你们俩十足像是淘气的弟弟妹妹。”
　　“不开玩笑了。这里已经有白天、黑夜的区别，那会不会跟着外面一样，温度也有高有低？”
　　这个问题把李铭给问住了，“慢慢观察吧。太阳、月亮能发光的时候，按道理，中午和夜里的温度应该会有点变化。”
　　娄晓娥提议道：“咱们去把附近的那些地方都逛一下吧？”
　　“我早检查过了，没有危险的地方。你站在小别墅门口也能看到四周的情况。”
　　人的眼睛十分牛叉，站在地面上，没有遮挡物的话可以看20多公里远，在南北极甚至可以达到70多公里。
　　站在高处，可以看得更远，假如在喜马拉雅山顶上，没有云雾遮挡，可以看300多公里远。
　　要是坐在飞机上，看上千公里都可以。
　　小世界中间的平台有100米高，除了有遮挡的地方，10公里可见范围内的情形大多可以看到。
　　“之前北边有一团浓雾，现在浓雾不见了，那里看上去像是农田，只有走过去了才能看得更清楚嘛！”
　　娄晓娥之前有进来，但是她不敢一个人去查看。
　　李铭答应道：“好吧。”
　　秦淮茹好奇心没那么重，“你们去看吧。今晚会更冷，我得早点回去看小当槐花有没有踢被子。”
　　“秦姐，你家里不是有开始烧炕了吗？”娄晓娥疑惑道。
　　秦淮茹解释道：“没烧炕，反而不那么会踢被子；现在房间暖和，她们就乱踢，更容易着凉。”
　　娄晓娥笑问道：“你婆婆有没有意见？”
　　“烧炕么？她是有点意见，不过我没理她。现在还不是很冷，等下个月零下好几度的时候，我看她也会回西厢房住。”秦淮茹婆媳俩互相拿捏得死死的。
　　李铭虽然知道小孩没有踢被子，不过随便秦淮茹了，她明天还要上班，不像娄晓娥自由自在。
　　收拾穿戴好。
　　把秦淮茹送回她的家门口，他带着娄晓娥在小世界里闲逛。
　　第二天。
　　早上醒来。
　　四合院里的人哈着热气。
　　“练了这个太极拳是有感觉身体更好，就是练的时候手有点冷。”董大爷哈了几口气。
　　李铭笑道：“您可以戴着手套练。”
　　董大爷搓了搓手，“这天见冷。”
　　阎埠贵也在搓着手，“能不冷么？下个星期就要立冬了。”
　　吴名幸灾乐祸道：“咱们屋里有烧炉子，温度还行。那些住草棚的这下是真的够呛了。”
　　阎埠贵亲自去看过，“草棚里面住的人多，挤一挤还是能撑得住。那些住教室里的人比咱们还舒坦，他们有暖气。”
　　“前两天路过的时候，我瞅了两眼，教室里面虽然住得也很挤。”
　　“但是窗户紧闭，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垫子，靠墙的四面有几排暖气管子。我看他们把铺盖都卷了起来，估计晚上可能都不用盖被子。”
　　吴名憧憬道：“也不知道啥时候，咱们这个大院也能通上暖气。”
　　李铭击碎吴名的妄想，“你甭想了。等你住上楼房了，估计这里也还没有集中供暖。”
　　吴名跟他打听，“小铭，你听说了没有？昨天的接见好像出了点意外。”
　　李铭随意道：“大家很热情嘛，耽误了点时间，问题不大。”
　　每一次的接见都是头等大事，京城的人都在关注。
　　确实出了点状况。
　　上回第五次接见的方案，很节省时间、节省花销，但是大排50里的长龙，道路两边地形复杂，安全保障任务比较重，当时只提前一天通知，打了某些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活动顺利完成。
　　现今，可能潜伏的敌人已有所准备，其中的风险变高很多，提前一天通知也不保险了，不太合适再用第二回。
　　这次又改方案了。
　　‘小家伙们’以遊行方阵的形式接受检阅、接见。
　　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大家依次通过，人人都有机会。
　　请问，有谁不想多待会、多看会？
　　这就出问题了，很多人走到城门楼区域，或是故意放慢脚步，或者是打漩涡来回翻转的站到最北边，欢呼跳跃，反正就是磨蹭着不想走了。
　　指挥调度中心的人不断派人去疏导，效果很有限。
　　为了引导‘小家伙们’向西边走，先后九次走向城楼东西两端，向欢呼的人群招手，鼓掌。
　　也是想让这些‘小家伙’不要在城门楼这里停留。
　　这一次的活动，从上午10点到下午4点多，在城楼上站了差不多7个小时，实在是太累了。
　　本来上回第五次就不怎么想搞接见了。
　　娃娃们又不太听话。
　　伟大导师把目光转向了工人。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
　　有人把握住了机会，一飞冲天。
　　有人开始逆水行舟，愈发艰难。
　　逍遥派李铭最近几天连上班都不积极了，他专心打理自己的小世界。
　　该点卯的还是要点，保卫科每天的例行巡视还是要做的。
　　他骑车出门准备上班。
　　自行车刚出胡同口就碰到交道口的张所长。
　　“张所长早，大清早给人调解呐！”
　　张所长苦笑道：“小铭早，我也是刚好巡逻遇上了。”
　　三轮车师傅急忙对李铭说：“这位小同志，你一看就是不会说谎的公道人，麻烦你也来帮忙评评理。”
　　李铭还没说话。
　　三轮车师傅就已开始滔滔不绝。
　　“我在火车站接到这位顾客小胡同志，他跟我说要到‘辉煌街胡同’。”
　　“我辛辛苦苦把他拉到了这里。咱们这里是叫‘辉煌街胡同’吧？”
　　李铭点头笑道：“以前叫南锣鼓巷胡同，现在叫‘辉煌街头条胡同’，从这数过去一大排的胡同，可以数到‘辉煌街八条胡同’。”
　　三轮车师傅拍手跺脚，“对嘛！这就是‘辉煌街胡同’嘛，但是这位小胡同志偏偏说这里不是‘辉煌街胡同’，他不想给钱了。”
　　顾客小胡也很着急，大冷天，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我老舅给我的地址是‘辉煌街胡同22号’，他说边上有一家‘四季红旅社’。我坐车之前就跟三轮车师傅栾同志说好了的，栾师傅说认识路，但这里明明没有我老舅的家！”
　　围着的一圈看热闹的人也纳闷。
　　“咱们这附近好像没有‘四季红旅社’？”
　　“改名叫‘辉煌街五条胡同’的黑芝麻胡同那里有家红什么的旅社。”
　　“我知道那家旅社，不是‘四季红旅社’，那家好像是改名叫‘红光旅社’。”
　　张所长跟顾客小胡解释，“小胡同志，咱们京城的胡同从今年夏天起始，有比较多新的名称，不管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都很容易混淆。”
　　“你老舅还有没有给你其他信息？最好是以前的旧地名。”
　　顾客小胡为难道：“我老舅也是刚到京城不久，估计他对京城不熟，没给我留其他地名。”
　　看热闹的人又议论了。
　　“这下难办了！”
　　“难办也得办呐！”
　　“大伙谁知道还有哪里改名叫‘辉煌街胡同’？”
　　“可能谢大嘴知道吧！”
　　“她就知道扯东家长西家短，她没那么多见识。”
　　“张所长您知道其他的‘辉煌街’不？”
　　张所长刚才还在苦笑，“我也不知道还有哪个胡同是叫‘辉煌街胡同’的。”
　　李铭笑呵呵道：“小胡同志把车钱给栾师傅，然后跟着张所长回治安所。”
　　“张所长，你们治安所可以相互问问谁辖区下面还有‘辉煌街胡同’和‘四季红旅社’。”
　　张所长也没有更好办法，“小胡同志，要不就按这个办法？先去我们治安所休息下，我给你找其他治安所问问。”
　　乘客小胡也没辙，“多谢张所长了！我现在也没其他想法，就按这个办法来吧。”
　　看起来确实拉错了地方，栾师傅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好收全部的钱。”
　　既然大方向解决了，小细节由事主他们慢慢谈。
　　大伙也就散了。
　　遛弯的遛弯，上班的上班。
　　李铭先送娄晓娥到城西小院再去上班。
　　一个小插曲，却又是最近经常发生的麻烦事。
　　改名都是自发或者被一些人改的，没有人知晓到底有多少地方已经改名了，都改了什么名。
　　大家抢着用热门的地名，都想先下手为强，以致于重复的名称大量出现。
　　大多数是某某红，某某东，向阳、跃进等待词语。
　　跟几十年后很多孩子取名芷晴、梓晴、语桐、梓睿、梓豪、宇轩等一样意思。
　　改就改吧，更坑的是，其他地方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改了名。
　　要是去厂里上班吃住个把月，家里人没告知的话，家在那的人都不知道自家门口的胡同巷子改名了。
　　12月7日有份统计资料，‘截止11月7日止，各区共上报街巷名称1107个，经过统计，发现相互重复的名字有417个，占总数的三分之一。’
　　这么多重复的新地名，其他人马马虎虎也能过，邮电、交通等部门就头大了。
　　交通部门的出租汽车司机、客运三轮车工人，经常找不到或者找错顾客说的新地址。
　　邮电部门每天有两三百封信件、电报、汇款单，由于居民使用了未经公布的新街巷名而无法投递。
　　治安局就更头疼了，派人出现场都有走错地方的，很耽误事。
　　大伙看报纸看得也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具体说的是哪条街、哪个胡同。
　　京城的街道和胡同本来就多，大大小小很庞杂，现在就更紊乱了。
　　生活不能一团乱麻。
　　很多人也就依然用老的名字，不然根本不知道对方讲的是哪里。
　　95号四合院的人嘴里依然讲‘南锣鼓巷胡同’，而不是用别人帮他们改的‘辉煌街头条胡同’。
　　四合院的欢喜老冤家，傻柱心心念念好几天，终于找到机会给许大茂上眼药了，打算拱拱火，借刀杀人。
　　蹲在食堂门口吃早餐的傻柱招呼道：“陈组长来买早餐啦！”
　　“傻柱，你今天是心情不错呀？”陈六满好奇道。傻柱平常不太搭理陈六满，事出反常必有妖。
　　“应该说是心情不太好，本来有白吃白喝的机会没了。”
　　“哦，怎么说？”陈六满打算听听傻柱有什么屁放。
　　傻柱直接步入正题，“我那个四合院，有升职、有加工资、有拿先进的人，都会在大院里请大家喝茶，吃些蔬菜冷盘。这事你听说过了没？”
　　“你事跟李铭队长一个大院的，他搞出的新式茶话会，全厂都知道的事。我当然听说了。”
　　“许大茂那孙子这次升副组长就没请。”
　　陈六满随口应付，“可能人家过些时候再请你们吧。”
　　傻柱摆手道：“你把他想太好了。有邻居问了许大茂，许大茂说副组长就是个过渡，等他当组长了再请客。”
　　“就他许大茂还想当组长！他不办就不办，找的什么破理由，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拱火拱得太明显了，陈六满不上套，“是挺气人的。”
　　“陈组长，话说你这个组长再升一级是升副队长了吧？”
　　“呵呵，是副队长。”
　　傻柱直言道：“那你得赶紧升副队长，不然许大茂马上要抢你这个组长位置了。”
　　陈六满底气不足，强撑着说：“晾他也不敢！”
　　“许大茂有啥不敢的？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昨晚，他请李主任喝酒的时候就说了你一堆坏话。”傻柱道出了原委。
　　“我也就是上菜的时候听了那么两句。他具体讲了什么，你自己可以去找人打听。”
　　“傻柱，没有你这样说话说半截的，再说了，你跟许大茂的关系，你也不可能给他保密。”陈六满不乐意了，“你快讲讲，许大茂都说我啥了？”
　　“有点难听。”
　　陈六满催促道：“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傻柱假装为难道：“许大茂说的话真的难听，饭桶之类的词我就不说了。大概意思就是你能力不如他，你的功劳都是抢的手下人的，他当组长更能领会李主任的指示。”
　　“你要是不相信，你现在可以去找刘岚打听。”
　　陈六满一听就信了，许大茂是那种人。
　　“不用打听了，我信你。M的，许大茂这王八蛋跟我后面来阴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傻柱心里那个乐，许大茂的嘚瑟让他难受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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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见那段写好了又改的。很多人的回忆都是错的...，幸亏当时的报纸有照片，才核对清楚。

第529章 小小请求是个大难题
　　95号院里，刘海中升为车间副主任，也很嘚瑟。
　　但是傻柱除了当场心里腻歪，后面也没有出手教训的想法。
　　许大茂的嘚瑟就不一样了。
　　给许大茂找点麻烦的想法始终萦绕在傻柱心里。
　　李铭不知道傻柱的小动作，知道了也只会一笑而过，等着看乐子。
　　今天红星轧钢厂要开会，不然他又溜去郊外或者北边矿区收集碎石、尾矿。
　　厂里不给请假的会，学习‘老三篇’。
　　39年的《纪念白求嗯》、44年的《为RM服务》、45年的《愚公移山》
　　这三篇文章都是短小精悍、文字生动、通俗易懂。
　　三篇文章都有人物，有故事，都用简明的语言阐述深刻道理。
　　几乎用不着老师深入讲解，学生们一读就懂，一读就记忆牢固。
　　文章自从发表以来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
　　导师的文章有很多，大多都需要一定的思辨能力，‘老三篇’是教学实践经验总结出来的。
　　林大领导写过一段话，“‘老三篇’，不但战士要学，干部也要学。‘老三篇’，最容易读，真正做到就不容易了。要把‘老三篇’作为座右铭来学，哪一级都要学，学了就要用，...”
　　红星轧钢厂跟其他单位一样，时不时召集职工干部重新学习。
　　开完会。
　　李铭回到保卫科楼下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显得暖暖的。
　　治安股李方胜直率的问道：“科长，现在这么冷的天还会中暑，您信不？”
　　李铭撇了他一眼，“你是想说昨天那些参加接见活动的人么？”
　　早上邻居吴名问的时候，他打哈哈带过，没有多聊。
　　白天的气温虽然只有10来度，在人挤人的地方，紧张激动流汗过多，发生中暑还是很正常的事。
　　李方胜笑着回道：“是啊。他们说有好多人中暑晕倒了，人都躺进医院里了。”
　　“真人真事。”李铭说完话，微微闭眼继续晒太阳。
　　治安股王义嬉笑道：“科长也说这是真事。你这下信了吧！”
　　李方胜之前是不信的，信服自家科长，没有再反驳。
　　杨大奎也来劲了，“我听说，昨天单单踩烂的手表都有好几十块。”
　　“被挤掉的衣服鞋袜更是用卡车拉了好几车，在中讪公园那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方胜又发问道：“堆成山，找都不好找，那让失主怎么认领？”
　　杨大奎随口道：“随便拿一件呗。衣服鞋袜有名字还能区分，没有名字的话，谁能知道是谁掉的！”
　　“失物招领处除了衣服鞋子，还有很多红本本，钢笔、现金、粮票七七八八的什么都有，一堆堆的摆放得蔚为壮观。”
　　虽然出了点小波折，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掉落这么多，两百多万人没怎么出事，其中指挥调度人员居功至伟。
　　要知道，因为时间紧，参加接见的人只被安排了两天的军训，简单操练了下队列，连一次彩排都没有，整个活动能顺利完成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也拜现在的人觉悟很高，时常有类似跋山涉水下乡劳动这样的集体活动。
　　这些参观接见的人员算是活动经验丰富，稍微组织一下就可以开展新的活动。
　　那么多丢失物品就那么摆在公园里。
　　也没有一窝蜂的人跑去冒领丢失物品。
　　可见现今的人还是比较淳朴，学生的脸比较嫩可能也是个大因素。
　　总体而言，大伙比较讲究互帮互助，人家的衣服鞋子弄丢了，会主动把自己的衣服鞋子借给别人穿。
　　因为总有类似这样的各种意外情况出现。
　　即使有李铭建议的提前通知要带御寒衣物有执行，外地来京参观人员大部分也有自带一些衣被，上头还是开始找本地人筹集御寒的棉衣、棉被。
　　动员各单位的职工干部支援旧衣物、被褥，借给外地参观人员临时穿用。
　　市里通过租贷公司，租用数量不菲的棉被分发使用。
　　本地人也不担心借出去了，他们会不还。
　　确实有很多没有还的，因为他们穿着衣服就去其他地方了，压根没法还。
　　有很多这样的客观情况，所以市里兜了底。
　　按衣物的新旧程度给予赔偿，布票、棉花的问题，有单位开个证明，到商业部门就可以解决，价款可以实报实销。
　　旧衣服借出去，换一件新衣服回来。
　　大伙很踊跃的出借旧衣物、被褥，巴不得那些人带走了不还。
　　每家每户每年的布票、棉花票数量有限，这下让本地人也占到了一点点小便宜。
　　被麻烦了两三个月，这是为数不多的好处。
　　中午。
　　还没到下班时间，李铭又去找周晓白。
　　周晓白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给他打电话约见面。
　　她已经跟父母宣布了有男朋友的事，只是还没有带李铭上门。
　　因为她父亲周镇南最近不在家，周镇南开完一个月的工作会议就到基层部署工作去了，估计过几天才有空见面。
　　车公庄大街边。
　　停着一辆小货车。
　　周晓白接过李铭给的一叠厚厚的资料。
　　“我大哥带他女朋友来家里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正式。”
　　李铭笑嘻嘻道：“你男人有东西可以吹嘛。她们倒是想有，可惜没这能力。”
　　“为什么奖状都是复印的呀？”
　　“原件被陈国栋科长收走了，我的预备档员快要转为正式的了。陈科长是采购处支部的组织委员，虽然跟我关系好，但在这方面他很讲原则，要严格审核我的档案。”
　　“嗯。”
　　“等我以后做出更大的成绩，亮瞎你爸的狗眼。”
　　周晓白瞪了他一眼，“你的才是狗眼呢。”
　　“嘿嘿，口误，说顺嘴了。”
　　“你这个顺嘴是骂谁骂习惯了？骂人容易得罪人吧？”周晓白关心道，怕他工作的时候得罪人不自知。
　　“在保卫科跟人学来的，大伙都是年轻人，互相开玩笑。”
　　“你是科长，他们也敢跟你开玩笑呐？”
　　李铭无所谓道：“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还经常打劫我，要我请客。”
　　“你平常花钱是挺大手大脚的。”周晓白归拢好资料，准备回家再仔细看。
　　“以后我的工资交给你保管，你给留点请客的经费就行。”
　　“现在咱两还没结婚，不合适把钱交给我。不过你得存起来，将来咱们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
　　周晓白又化身为小管家婆，接着道：“你每个月的工资70块钱，其中10块钱买烟酒茶水果，10块钱请客吃饭，15块钱伙食费，你每个月存35块钱吧？”
　　“嚯！你都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呀！”李铭被逗乐了。
　　“我是跟我妈学的。她说要给我爸留足应酬交际的钱，不然我爸在外面没面子。”
　　周晓白天天在家闲着，不是看书就是看书，心里对俩人的未来生活多有幻想。
　　“你爸每个月的工资应该有3-400块，他每个月在外面只能花35块钱么？”
　　“我看过家里的账本，我爸每个月大概是80多块钱吧，包括了请客的花销。你工资没有那么高，得节省一点嘛！”
　　“没有那么高。晓白，你挺会说话的哈，没明着说我工资低。”
　　周晓白笑眯眯道：“不低了。我大哥的工资才50块钱，你比我大哥还多20块钱呢。而且你还会打猎挣钱，还有温室大棚的蔬菜挣钱。”
　　“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乡下看温室大棚？”
　　周晓白提的小小请求是个大难题。
　　温室大棚所在的向阳花大队是娄晓娥负责联系的地盘。
　　要是带着周晓白去，那么他脚踩两只船的事很容易露馅。
　　不带周晓白去也说不过去，自家的产业他不带去看，以周晓白的聪明会觉得明显不对劲。
　　他只好往蔬菜公司身上泼脏水，让其承担这个责任。
　　李铭夸张道：“整个向阳花大队的蔬菜都被蔬菜公司盯得紧紧的。不是社员去大棚，蔬菜公司的人跟盯贼一样的盯着，怪别扭的，我都好久没去大棚那边了。”
　　“你要只是想参观温室大棚，那我们找个时间去看。你要是想去乡下玩，那咱们去采购三科新建的温室大棚玩，那里还建有一个养殖场，有很多小动物，那儿更有意思。”
　　周晓白诧异道：“蔬菜公司的人怎么那样啊！”
　　李铭的解释又全是真话，“我有几个蔬菜大棚的事情不太符合规定，暂时是保密，蔬菜公司的人不知道。”
　　“他们以为大棚全是向阳花大队的，看到我们去会把我们当成是想采买蔬菜的人，当然会防着我们了。”
　　被人当贼一样防着，滋味不好受，周晓白打了退堂鼓。
　　“好吧，那我就不去看了。你们采购三科的养殖场有些什么小动物？”
　　“小鸡小鸭小鹅，小猪小牛小羊，还有小兔子，种类有很多。”
　　好多小动物，周晓白有些意动，“这么齐全？”
　　“厂里需要的，养殖场都养了些。”
　　“我去看采购三科的养殖场，方便不？”
　　“方便得很。你定个时间，我带你去看。”李铭赶紧答应，不能让她改主意。
　　周晓白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很想带我去看采购科的温室大棚？”
　　“你的感觉真准。那样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呆久一点。”
　　笑得很甜，周晓白开心道：“你就那么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对了，玉佩给我，我拿去刻几个字上去。”
　　“你打算刻什么字？”
　　“你愿生生世世，我愿年年月月。”
　　周晓白眼睛亮亮的，“现在在大街上，不然我想抱抱你。”
　　“嘿嘿，我是想亲你，想把你搂在怀里好好欺负你。”
　　“你晚上要不要忙？”
　　佳人有约，李铭连忙答应，“有空。没空也要抽出时间去找你。”
　　“我等你。”
　　周晓白平常的表现是个乖乖女，实际上她的胆子很大，也很坚定，一旦认定了目标，不达目的不罢休。
　　两人分别后，李铭回保卫科上班。
　　保卫科小楼下就两三个人，居然没有人晒午后的太阳。
　　“人呢？”
　　杨大奎小声提醒道：“科长您忘记啦？下午厂里要开会批杨厂长那些人。”
　　李铭随意道：“我还真忘记了，没这么早开始吧？”
　　“聂副主任让他们去布置现场了。”
　　“这事以前都是让糺察队的人去做，糺察队那些人呢？”
　　“糺察队的人可能是吃的东西有问题，一大堆人上吐下泻的，咱们厂医院的医生正在给他们救治。”
　　“不严重吧？”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
　　李铭的第一反应是有人下毒，糺察队搞了很多人，遭人恨而受到报复是很大概率的事。
　　既然医生说不严重，虽然感觉有问题，他也没有多嘴说出来。
　　杨大奎又说道：“科长，人事科的秦姐过来找了一次您。”
　　“秦淮茹？”
　　“对，就是她。”
　　“她没有跟你们说什么事？”
　　杨大奎摇头道：“我问过了。她说不是急事，等您回来了，她再跟您说。”
　　李铭琢磨了一下，事情应该有点急，不然秦淮茹会等到晚上再找他。
　　“你们继续晒太阳，我去办公楼那边看一看。”
　　他赶到办公楼人事科，把秦淮茹叫了出来。
　　“秦姐，啥事啊？”
　　秦淮茹反问道：“你中午去哪里了？”
　　“去郊外弄了些土壤。”
　　“哦。”秦淮茹信了他的鬼话。
　　“有人看上我了，开始找中人帮忙牵线搭桥。”
　　李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秦淮茹眉飞眼笑，“有人想娶我这个寡妇了。”
　　“你带着仨孩子加一个老婆婆，这也要？谁啊？”
　　秦淮茹得意道：“粮食局的一个主任。我中午回家的时候，隔壁院的谢大嘴在路口拦着我，问我愿不愿意相亲。”
　　李铭有些酸溜溜的鄙夷道：“看把你美的，这种见色起意的人不是好人。”
　　“我记得你就是见色起意的人。”
　　李铭懒得多说，直接问道：“你拒绝了没有？”
　　“我当场就回绝了。”
　　“这还差不多。对方是在哪里见到过你？”
　　秦淮茹猜测道：“粮食局的人，可能是粮店买粮食的时候吧？粮店有我们的家庭情况，不然我也没见过粮食局的人。”
　　“那就不理他了。还以为你遇到什么急事了呢，我就急冲冲的赶来找你。”
　　“我跟那个杨大奎说了不是急事啊！”
　　确实不是急事，秦淮茹中午到保卫科找李铭，只是想在他面前显摆她的魅力。
　　“杨大奎说了。不过我想要不是急事，你可以晚上再找我。”
　　纯粹是没忍住炫耀之心，秦淮茹找了个理由搪塞，“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晚上又冷，我才懒得去找你。”

第530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爱显摆之心同样人皆有之。
　　看破不说破，大家还是好朋友。
　　李铭也没点破她，“要没其他事，我就回办公室睡觉了。”
　　秦淮茹问道：“等会你不去吗？”
　　“没意思，不想去。”
　　红星轧钢厂开了好几次这样的大会。
　　轧钢厂的职工多，每次都是人山人海的。
　　李铭觉得没劲，一次都没有参加。
　　他去不去参加都无所谓，在台上的李主任、聂副主任这些厂领导对他多有骄纵，也就没人管他的出勤状况。
　　当天夜里。
　　李铭又偷摸进了周晓白的卧室。
　　周晓白显然等候多时，他刚一进屋，小妮子就急不可耐的抱紧他。
　　房间里有暖气，很方便两人行事。
　　。。。
　　\(^o^)/~...
　　。。。
　　满脸含春，周晓白体会到了真正的个中滋味。
　　李铭搂着她问道：“我没有骗你吧？”
　　“嗯。不过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看书学的呗。你爱看的外国名著里面就有很多描写这方面的内容。我也有看很多书哦。”
　　被点出来了，周晓白有些害羞，“我其实看的不多，我妈不让我多看。”
　　李铭嘿嘿笑道：“你妈是怕你学坏了。”
　　“名著这玩意，假如不是精心节选出来的版本，其实不合适拿给学生看。”
　　“里面有很多人性的黑暗，还有很多露骨的描写，都会让学生分心，产生迷茫。”
　　周晓白紧贴在他胸口，小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看的？”
　　“在采购三科摸鱼的时候看的。去年刚刚上班，我天天闲得无聊，即使轮到我值班，也是跟李雪瑶大姐喝茶看报闲聊。”
　　李铭把采购三科的工作内容、方式简略的介绍给周晓白听。
　　周晓白最喜欢的就是听他分享工作、生活，满足她的好奇心或者说印证她的幻想。
　　“那是挺清闲的。你看书也挺快的吧？”
　　“一本厚厚的《基度山恩仇记》，我用两三天时间可以看完，一个月可以看10本类似那样厚的书。”
　　“《基度山恩仇记》我感觉很好看，我看了好几遍了，特别是中间的在狱中那一段情节。”
　　对周晓白这样的文学青年，聊这些最能糊弄住她们。
　　这一套办法，一直到2000年还很有效。
　　人都已经躺在他怀里了。
　　这样的夜晚，李铭才没空聊文学。
　　“你把我的那些资料拿给你妈看了吧？”
　　“你猜对了，我先拿给她看了。我妈挺满意的，夸了你好多。”
　　“搞定了丈母娘，那就没有困难了。”
　　“本来就没有问题，我的事我自己说了算。”
　　李铭坏笑道：“既然没问题了，咱们再来交流交流艺术。”
　　“什么艺术？”
　　“喜欢你的艺术。”
　　。。。
　　别有一番滋味...
　　。。。
　　小妮子有些许担心怀孕的事。
　　李铭把安全期的计算方式告知了她。
　　“最心疼你了呢，我早早替你想好了的。”
　　“嗯。”
　　“晚上我不回去了，在这陪你。”
　　刚好中午的时候，秦淮茹说了今晚不会去东厢房，他就懒得回去一个人睡。
　　周晓白疑惑道：“天亮了，你爬墙会被人发现的吧？”
　　“蒙蒙亮的时候，我再翻墙出去，别人发现不了。”
　　“能行么？”
　　“你就放心吧，明早你看我的行动。”
　　天快亮了，李铭准时离开周晓白的卧室。
　　消失在周晓白的视线，他就直接回了小世界里，翻墙是不可能翻墙的。
　　随便冲了个澡，又睡了1个来小时的回笼觉，他才回到东厢房。
　　前院院子里。
　　董大爷已经练了几趟拳了，停下来招呼道：“小铭，你今天起得比较晚呐。”
　　李铭笑道：“天冷，被窝又暖和，我就偷个懒多眯了一会儿。”
　　董大爷关心道：“你昨晚忙到很晚才回来吧？工作繁忙，还是要多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
　　“现在工作还好，偶尔有些小事要忙。戴上手套，您感觉怎么样？”
　　“你建议我戴手套练拳，这手是不冷了。”
　　“冬天保暖最重要，锻炼反而是其次。”
　　也没有多聊，两人摆开架势，运气练拳。
　　他从一个平静的清晨开始了一整天的忙碌。
　　开会，开会，再开会。
　　下午，李铭接到了周晓白的问候电话。
　　俩人正是感情升温的时期，你侬我侬好一会。
　　挂掉电话，他琢磨着要给周晓白找一些事情做。
　　不说时刻想粘着他，就是周晓白每天在家无聊想念他，也会察觉出他的很多漏洞。
　　像秦淮茹天天忙着人事科的工作，娄晓娥整天忙着生意和分发种子的事。
　　两女有事要忙就没有一天到晚粘着他。
　　要找个合适的事情让周晓白忙起来，这貌似有点难。
　　智多星李铭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思路。
　　他只能慢慢谋划。
　　第二天。
　　又是一个周末。
　　他跟娄晓娥、秦淮茹说要去查看采购三科的温室大棚。
　　两女各自有事情要忙，以为他是去处理采购三科的业务，也没有多问他。
　　他带着周晓白到乡下痛快的玩了一个上午才回城。
　　回城的时候，小货车遇上了好多軍车。
　　周晓白没觉得有什么，还沉浸在俩人在一起的愉快时光。
　　李铭感觉情况不大对劲。
　　95号院。
　　前院院子。
　　好几人正在晒太阳闲聊，站等着吃午饭。
　　刚下班的傻柱说道：“我回来的路上，看到好多軍车进城。不是十辆八辆，几十上百辆，一个车队老长老长的。”
　　阎埠贵胆儿小，“进城来抓人的吗？”
　　傻柱摇头道：“没听见动静。”
　　吴名胡乱猜测道：“来接那些参观的人回去的？”
　　“不清楚。三大爷您跟街道办熟悉，去打听打听？”傻柱怂恿道。厨子是最希望参观的人赶紧回去的。
　　阎埠贵立马推脱道：“咱们大院有小铭在，他的消息最灵通。我们不用去打听，只要等他回来了就清楚怎么回事。”
　　董大爷灵活变通，“吃完饭，咱们可以在门口问其他大院的人晓不晓得。”
　　同时。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也在聊八卦。
　　“从早上到现在，有好多軍车往城里方向去了。”
　　“我刚才也看到了，看着像是外地来的。”
　　“城里也没抓人的动静，你们说会是出了什么事？”
　　“抓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外地大卡车吧？”
　　“来的都是空车，我估摸会不会是用车把参观的人送走？”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主要是现在天冷，咱们怕他们受寒受冻了生病。”
　　“对对对！我就是这意思，刚才没说清楚。”
　　被麻烦了好几个月了，京城很多人都盼望着那些参观的人赶紧走人。
　　这些本地人的心态很像邀请亲戚来家里做客的主人。
　　一开始特别热忱欢迎，竭尽全力的好吃好喝的招待亲朋，不许走！走了就是不给我面子！
　　亲朋连续住了十天半个月后，主人心里就开始纠结了！
　　等亲朋住了个把月后，主人开始盼着您赶紧回家吧！
　　关键还不好赶人，还得口不应心的挽留：‘没关系，使劲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场面得撑住！
　　死要面子活受罪！
　　95号四合院和轧钢厂保卫科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心态。
　　李铭把周晓白放在她家门口，急忙开车赶回保卫科打电话。
　　一番探听，没有白忙，他知道了缘故。
　　那些軍车确实是给外地来京参观人员使用的。
　　第七次的接见方案已经出炉了，又是一个新花样。
　　上回第六次的步行到城门楼不肯走，相当耽误时间，指挥员们对此进行了改进。
　　搞了个新的方案：外地来参观的人坐卡车经过城门楼。
　　意图很明显，这样可以让那些‘小家伙们’没法停下来不走。
　　住郊区的60多万参观人员，扣掉待在广场的30万，剩下30万人至少需要6000辆大卡车来运。
　　京城没有那么多大卡车，从軍兵种和附近几个軍区抽调卡车，火速云集京城。
　　这次的计划本来是很周详的。
　　集合的登车点、各路卡车纵队通过的出发点、经过城门楼的时间、疏散出口的安排等等，一整套的流程都经过精确的计算安排。
　　还提前用几千辆卡车举行了一次预演，修正完善了计划。
　　可惜事与愿违，真正执行起来的时候很不理想。
　　搭载小家伙们的5路纵队卡车，整个车队绵延三十多里，未能像演习的时候那样顺利通过城门楼。
　　因为，当大卡车到城门楼区域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抬头垫脚朝北看，车厢南面的人拼命往车厢北边挤。
　　卡车的载重失去了平衡，有翻车的危险，驾驶员只能一再放慢车速。
　　现场有广播员一直大声劝说不要挤，前面有说过，小家伙们已经学会了古今中外的技能，只选有利的听，不利的不听。
　　上一回的就是搞各种花样的迟滞不想走。
　　这一回一模一样，任凭广播怎么劝说也没人听，该挤的照样挤。
　　不能按计划的车速行驶，致使整个活动的时间大幅延长，持续了6个多小时。
　　站的人就要一直站6个多小时，实在太累人。
　　11月10号又是一次不太成功的活动，这就有些尴尬了。
　　第二天，11月11日下午，住在城内的150多万参观人员，挤一挤分布在长街两旁，连绵26里。
　　用敞篷车检阅，这个办法快得多，顺顺利利完成。
　　前后两天合一起算一次，又接见了200多万人。
　　坐车的人、步行的人，全国各地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往京城来。
　　这几天，李铭顺风顺水。
　　去周晓白家见她父母，没有遇到刁难，聊的事情大多是工作，他轻松应付了过去。
　　他同周晓白的关系算是过了明路。
　　给全国各地发放良种的事情也顺利结束，他又开始新一批育种工作。
　　这次主要育种大豆。
　　之前他优先育种花生，是因为生长能量有限。
　　花生的平均亩产量比大豆高，花生出油率更是远远超过大豆。
　　同样有固氮作用，还是重要的零食。
　　他就先搞出了改良的花生。
　　相比大豆，花生也有几个缺点，对土壤、气温、日照的要求更高，越靠北方产量越低。
　　粮豆轮作的话，花生只要收获晚一点就占用了冬小麦的播种时间，会严重影响主粮的生产。
　　根据向阳花大队农业生产的实际反馈，此时北方大部分地区的气候，大豆更合适用于粮豆轮作。
　　这年头的大豆亩产量是60多斤，实在是太低了！
　　李铭也就充分利用开会时间，用生长能量催生育种大豆，大豆亩产量已经升到120斤，他还在继续试验多个品种，争取200斤以上。
　　小世界培育出来的种子，产量能保证，缺陷是不知道抗虫性如何。
　　他希望抗虫可以，不然生产队以后捉豆虫都得忙得不可开交。
　　在一些人看来，豆虫也是一种香喷喷的美食，可煎炒油炸各种做法。
　　11月11日的夜里。
　　李铭跟娄晓娥、秦淮茹围坐一起吃宵夜。
　　桌子中间一盆鸭杂米粉。
　　娄晓娥笑嘻嘻道：“真好吃，我再装个小半碗。”
　　“要不要加点辣椒酱？”
　　娄晓娥拒绝道：“不要。汤里面已经加了生姜，够辛辣的了。”
　　秦淮茹劝道：“晓娥，这种沙县的辣椒酱不怎么辣，加进去吃起来味道不一样。”
　　“下次再尝试。今晚肚子好饿，我先吃饱了再说。”
　　“天气变冷，我也觉得只喝果汁垫肚子有些空落落的。”
　　“也就我能养得起你们两个。”
　　秦淮茹风情万种的捋了下额前的发丝，“我跟晓娥陪你到这么晚，早早睡觉的话，我们也不用吃宵夜。”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舒坦，你们两刚才也挺享受的。”
　　娄晓娥刚装好米粉，羞恼道：“要死啦！你再乱说！”
　　李铭边吃边敷衍，“好好好，我不说。你们心理有数就行。”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仗着我们纵容你乱来，小心得意忘形惹事。”
　　“在你们面前，我又不用假模假样的。”
　　娄晓娥关心道：“秦姐，小铭说有人骚扰你？”

第531章 不觉意外但很震惊
　　秦淮茹停下筷子，蹙眉道：“粮食局的一个主任。”
　　“我早就一口回绝了，连人都没有见。对方倒是来劲了，托人托到我们厂里了。”
　　娄晓娥嘻笑道：“秦姐你千娇百媚的模样，我是男人我也心动。”
　　转过头，娄晓娥调侃道：“现在就看李大科长的了。你女人要被人挖墙角了，你还不马上行动！”
　　李铭解释道：“这两天市里有搞接见活动。我们保卫科虽然没有接到安全保障的任务，厂领导还是要求我待命在厂里，加强戒备。”
　　“我派人去威胁对方，可能会适得其反，到时候造谣生事。”
　　“小事一件，我会先安排人去查他的老底，从源头上解决这个事。”
　　秦淮茹郁闷道：“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上次拒绝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想改嫁而且我婆婆也不会同意的。”
　　“刚才我来之前，我还特意跟我婆婆解释了这个事。”
　　娄晓娥燃起熊熊的八卦之魂，米粉也不吃了，笑问道：
　　“张大妈着急了没？”
　　“没有。倒是拐弯抹角的责备我招惹是非。”秦淮茹说完话，狠狠的吃了两口米粉。
　　娄晓娥追问道：“张大妈就不怕你真的改嫁了？”
　　秦淮茹抬头说道：“以前她还会担心，时不时的拿话敲打我。现在啊，有小铭在，她吃定我不会跑了。”
　　“我以前只以为她是一个比较懒的老太太，没想到心思还挺多的。”娄晓娥点评道，低头继续干饭。
　　“她精明着呢！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
　　秦淮茹平常也没人可以一起聊她婆婆的是非。
　　两女边吃边聊，叽里呱啦的很有兴致，李铭没有插话。
　　解决秦淮茹这事，没有任何难度，他是习惯性的稳一手，以防后面有什么大坑。
　　第二天。
　　李铭刚上班，又是开会。
　　这次会议的内容十分特殊，副处级以上干部才有资格参会。
　　只传达到这一层级，不往下继续传达。
　　他是保卫科科长，岗位比较重要，也列席了会议。
　　会议的议程很简单，上头转发来前些时候工作会议上的两份检讨。就是周晓白父亲周镇南在10月9日-28日参加的会议。
　　刘领导，邓领导，他们两个人的检讨。
　　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不经意的通知到了他。
　　李铭虽然不觉得意外但还是挺震惊的。
　　中午陪周晓白吃午饭的时候，他还感叹了一句，“世事难料。”
　　周晓白询问道：“小铭，你感叹什么呢？”
　　“没什么，刚刚想到了工作上的事。咱们继续听罗芸讲她这一个多月在外面的经历。”
　　今天这顿午饭，他们两给刚刚从外地回京城的罗芸接风洗尘。
　　罗芸笑道：“我本来还没这么快回来的，一听晓白说她跟你谈对象了，我就立马回来了。”
　　周晓白甜甜笑道：“事情挺突然的，我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他。”
　　一脸早知如此，罗芸哼了一声，“我早就觉得你完蛋了，你早被他给迷住了。”
　　李铭转移话题，“外边很有意思吧？”
　　说起这个，罗芸眉飞色舞道：“我跟你们说，外面跟京城一样，十分热闹。”
　　“比如导师住过的窑洞，好多人在那排队排好几天，就为了能在窑洞里呆两小时。”
　　“时间到了，再接着继续排队，还有好多外国人在那慢慢排队的。”
　　李铭笑问道：“那你去排队了没有？”
　　罗芸小咪了一口茶水，接着说：“我正要去排队的时候，我先给晓白打电话，晓白在电话里说了你们的事，我这不就马上赶回来了。”
　　周晓白眼睛里全是羡慕，“罗芸还去了上嗨，去了楠京，去了南倡，去了倵汉，去了郑洲，还去了西按，去了好多地方。”
　　“罗芸你去的怎么都是大城市？到了南倡，你没南下去赣南，反而又北上去了倵汉，你是去旅游的吧！”李铭笑嘻嘻问道。
　　罗芸理直气壮道：“我们那一群人都是女的，不跟着火车、汽车走，难道真的靠脚底板走呀！”
　　真正全程步行的人是少数，那都是一群坚定的人。
　　罗芸这类人纯粹是凑热闹的，实际就是到全国各地游山玩水，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
　　人多了，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李铭笑道：“巾帼不让须眉嘛。”
　　罗芸狡黠道：“我还是让一让的好。几千里的路，不好走呢！连火车都不好坐，满车厢全是人，想走动都走不了。”
　　上午在家两人没说到这个，周晓白关心闺蜜，“那你在车厢里不是闷得慌？”
　　罗芸神采飞扬道：“不会！车上那就更热闹了！”
　　“一路上都有人唱歌，合唱、独唱都有，还有人吹奏口琴、笛子伴奏的，反正就是可热闹了。”
　　“我的红本本上盖满了纪念图章，都是我去参观的各个单位的。”
　　“在好多重要的纪念地，我还拍了很多合影照片。”
　　一顿午饭，几乎全是罗芸在说，他跟周晓白侧耳倾听。
　　有很多人特别是农村出来的，跟罗芸一样出门一趟长了见识，认识了天南海北的人。
　　这一段经历，是很多人一辈子里最珍贵的记忆。
　　听了很多有趣的事，李铭也想出去走一走。
　　肯定不是这个时间点，现在火车上乌泱泱全是人，他才不乐意去挤。
　　午饭后，他刚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范家文跟他汇报风吹草动，“科长，糺察队刚才又有好些人上吐下泻了。”
　　李铭惊讶道：“我去！谁干的好事？”
　　“不知道是谁。靳天顺副队长正在调查这个事。”
　　“那由他们自己处理吧，你稍微关注下他们的调查进度，还有注意队员的健康有没有恶化的。”
　　李铭再怎么说也是挂名的队长，真有队员出了意外，他得过去关心慰问。
　　“我会盯着点。”范家文应声道。
　　杨大奎跟李方胜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的。
　　李铭吩咐道：“大奎、方胜你们进来吧。”
　　估计治安股俩人有事报告，范家文告辞去糺察队了解情况。
　　杨大奎把门关上。
　　李方胜报告调查的结果，“科长，粮食局那个追求秦姐的主任，叫项德灏，负责的是基本建设管理站，老婆刚死没多久。”
　　“好像纯粹是想找个老婆，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李铭不由问道：“老婆没死多久就开始乱找新人？”
　　“算起来有三个月了。”杨大奎补充道。
　　三个月的话，马马虎虎算正常，李铭吩咐俩人，“你们去警告他，叫他滚远点，别没事找事。”
　　“你们可以说，他要是还敢再来骚扰秦姐，就会把他家地址告诉秦姐的婆婆张大妈。”
　　“他家要是还能有个东西是完整的，那就算张大妈输。”
　　李方胜惊讶道：“秦姐的婆婆那么厉害？”
　　李铭笑道：“七车间的车间副主任刘海中，你们也认识他。”
　　俩人点头道：“认识。”“蛮熟悉的。”
　　“刘海中那么壮实的人，前几年因为一个误会，张大妈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李方胜佩服道：“这么生猛。她去年因为吃药成瘾被交道口治安所抓了，我还以为是个体弱多病的老太太。”
　　杨大奎也很意外，“看来，要给那位项德灏主任讲讲张大妈的光辉事迹。”
　　“张大妈不是好惹的人。”
　　李铭心想，他能拿捏住贾张氏，除了权力与武力，也是靠他对贾梗不错，小恩小惠的收买了棒梗三兄妹。
　　天冷了，棒梗又开始负责给他的东厢房烧炕、打热水。
　　虽然他经常睡在小世界里，不住东厢房。
　　一个月一块五毛钱，花得值，他乱花钱的形象保住了，四合院里的邻居不会疑心他。
　　李铭把两个手下打发走，拿起报纸看看最新的形势。
　　‘辽省整修坡地、梯田七十二万多亩。’
　　‘吉省化肥厂大幅度增产。’
　　‘蒙省镫口电力扬水站建成。’
　　‘青省建成一座大型水轮泵站。’
　　青省大通县后子河地区的社员，最近建成全省第一座高扬程、大流量的水轮泵站，使一万多亩低山旱地变成水浇田。
　　旱地变水浇地，亩产翻倍增长。
　　有些地方专注搞事，有些地方专注搞生产。
　　普通人很容易一叶障目，国家大了，实际上各忙各的互不冲突。
　　砰砰砰，砰砰砰。
　　李铭扫了一下办公室外面。
　　“请进。”
　　范家文推门而入，急忙说：“科长，糺察队拉肚子的事情，好像是你们大院的许大茂干的。”
　　“啥？”李铭惊讶得能把面前的桌子吃了。
　　范家文详细汇报：“靳天顺副队长调查的时候认为，不可能两次都是外人作案，估计是糺察队队员自己干的，最起码也是内外勾结。”
　　“靳副队长摸排后发现，这些人都有说笑、嘲笑过许大茂不能生小孩。”
　　“刚巧许大茂中午有作案时间，加上作案动机，现在许大茂是第一嫌疑人。”
　　李铭琢磨道：“嘲笑他不能生小孩？那还真有些作案的可能了。”
　　“许大茂招供了没有？”
　　范家文跟许大茂没有仇，没有幸灾乐祸。
　　“许大茂没承认，一直在喊冤枉，喊得震天响，我离得老远都能听到。”
　　李铭没有多在意许大茂，转而关心道：“那些队员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医生说了，只要多休息会就没事，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看来只是个恶作剧，警告一下那些人别多嘴多舌。”
　　范家文赞同李科长的判断，“估计是这样，大伙都是同事，也就几句玩笑话，真要下毒应该还不至于。”
　　“明天开例会的时候，我要是没借这个事要求大家管住嘴，您提醒我一下。”
　　“我记下了。老话讲的祸从口出，还真没说错。”
　　“不是有仇的话，确实不合适当面揭人短，嘲笑人家不能生孩子。”
　　范家文也八卦问道：“许大茂真不能生孩子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估计大概也许是那么回事吧。范叔，我出去一趟，厂里有急事的话，去城西找我。”
　　李铭没帮许大茂不能生的事说死，顺便溜了。
　　他要是在的话，等会有人来找他求情，许大茂就吃不到苦头了。
　　95号四合院。
　　许大茂老婆马春莲，收到了轧钢厂糺察队的通知，要她送被褥去厂里。
　　不愧是能坑许大茂的人，没有普通家庭妇女的惊慌失措，马春莲在轧钢厂见到了许大茂后找李科长，没找到人立马回院里求人。
　　她住四合院一年了，也知道找谁最合适，首先选的是今天在家没去街道办帮忙的一大妈，一大妈心善愿意帮人。
　　“一大妈，我家大茂虽然很不靠谱，为人还吝啬，但是他真的胆子超小，没有给人下毒的胆。”
　　面对眼前哭哭啼啼的母女两，一大妈为难道：“厂里的事情，我想帮也帮不上忙啊！”
　　“我是来求您跟一大爷说说这事的，一大爷能耐大，他能帮忙。”
　　“你一大爷也只是个工人，我觉得这个事，你找前院小铭更靠谱。小铭是管保卫科和糺察队的。”
　　马春莲此时也不敢骗，“找您和一大爷，我就是想请您二老帮我一起跟小铭求个人情。”
　　“我自己去求他，我怕他不理睬我。”
　　明白了要求，一大妈松了口气，“小铭不会的，咱们院谁找上门，只要合情合理的事情，他都会帮忙。”
　　“大茂这个事，即使是他下的药，也不能全怪大茂。从轻处罚也是应该的。”
　　四合院的家庭妇女们，已经今非昔比了，在外头开阔了眼界，知道的东西不少。
　　搞定一大妈后，马春莲又去找阎埠贵家和董大爷家。
　　阎埠贵最近跟许大茂关系不错，答应一起求情。
　　董大爷虽然看许大茂不顺眼，看在马春莲母女可怜戚戚的样子，也答应帮忙。
　　找了一圈院里的人，马春莲就坐等李铭回家了。
　　今天，傻柱十分开心。
　　晚饭之前回95号院，跟谁都热情招呼。
　　一大妈叫住了他，“傻柱，许大茂在厂里被关起来，你知道这个事吗？”
　　傻柱笑得皱纹都出来了，“知道啊！他下药把糺察队的人整得上吐下泻的事情，我们全厂都知道了。”
　　“严不严重？后院马春莲让我跟一大爷帮忙找小铭求情。”
　　“具体有多严重，我也不知道。不过许大茂没承认，还在喊冤枉。”
　　“那行吧。你快回家去吧。多弄点有油水的菜回来，你媳妇还是有点瘦。”
　　傻柱笑道：“我明天就炖只鸡给她吃。”
　　“记得选老母鸡！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灶上的菜。”一大妈话音落下，急忙回家。

第532章 万物必有盛衰
　　95号院。
　　晚饭时间。
　　许大茂被关的事情，家家户户饭桌上都在小声议论。
　　有幸灾乐祸许大茂活该的。
　　有琢磨李铭会不会帮忙的。
　　有议论许大茂是不是真的不能生的。
　　一时之间，精彩纷呈。
　　本来天冷了，大伙是不愿意在院里唠嗑吹冷风。
　　架不住今天的事情热闹，前院站了好些人。
　　阎埠贵天天盯着对门邻居，“今天周六，小铭估计要比较晚才会回来。”
　　中院酱油厂上班的袁万顺问道：“马玉莲在轧钢厂没找到小铭吗？”
　　董大爷跺着脚，“按她的说法，保卫科的人跟她讲，小铭下午就出去了，人没在厂里。等小铭回厂里，他们会帮她传话的。”
　　袁万顺笑道：“真是巧了。要是小铭在厂里，估计许大茂今晚就能回来了。”
　　吴名给院里人普及糺察队的情况，“小铭虽然是我们厂糺察队的队长，但是很少管糺察队的事。”
　　“许大茂这次被抓，是糺察队的靳副队长抓的。”
　　阎埠贵笼着手问道：“小铭也不能把许大茂捞出来了么？”
　　吴名笑了笑，“一句话的事。小铭虽然不管事，管了就是一言九鼎。”
　　“糺察队的队员除了后来补充的一些人，大部分都是小铭以前挑选出来的治安积极分子。”
　　“好像这次中招的人里，大部分是以前那批人。”
　　之前挑治安积极分子的时候，李铭让治安股罗巡挑选的就是爱八卦的人。
　　轧钢厂糺察队里面有一大堆好事之徒，是轧钢厂最嘴碎的人的聚集地。
　　董大爷接话问道：“那些上吐下泻的人，身体好了没？”
　　吴名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去厂医院那边。”
　　阎解成插话道：“我听说还有两三个人在厂医院，其他人已经回家了。”
　　董大爷感叹道：“拉肚子这个病，弄不好也是会要人命的。”
　　吴名点上一根烟，“许大茂没承认，我下班的时候，还有人说许大茂真硬气，打死不认账。”
　　“许大茂平常没这么硬气啊！他被傻柱打的时候很老实。”袁万顺感觉有点不认识许大茂了。
　　阎埠贵猜测道：“可能或许大概不是许大茂干的？”
　　阎解成立马反驳自个老父亲，“厂里保卫科都查出来了是他。”
　　吴名纠正道：“不是保卫科查的，是糺察队查的，准不准还不知道。”
　　阎解成强撑道：“即使不是许大茂做的，许大茂这回也是体验一下被人整的滋味。咱们厂里最近好多人被他弄下台了。”
　　门外自行车的声音传来。
　　众人侧耳细听，很快就听出来不是李铭回来。
　　阎解成问候道：“二大爷，您今天这么晚回来呀。”
　　刘海中扶着自行车，嘚瑟道：“在车间主持了个会。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都在院子里？”
　　阎埠贵皱眉道：“许大茂不是被抓起来了吗？我们正商量许大茂的事。”
　　刘海中打的一口官腔，“小许啊，他就是缺乏学习，处事才不稳重。今天这个亏吃得好啊，有助于他今后的成长。”
　　袁万顺受不了了，打断道：“二大爷您吃饭了没？我看二大妈等您吃晚饭，饿着没吃呢。您快回去看看吧，不要把二大妈饿晕了。”
　　“不至于吧？”刘海中眼睛都瞪大了。
　　吴名也受不了刘海中，“二大爷，赶紧先回去看看吧。”
　　一伙人把刘海中糊弄走后，也没了之前的聊天兴致，聊起了明天买冬储大白菜的事。
　　李铭故意在城西跟娄晓娥厮混得比较晚。
　　等他回到95号院的时候，那些邻居早散场各回各家了。
　　马春莲折腾的办法没起到作用，等了半天了，终于听到了哐当作响的自行车动静。
　　她没有迎上前去找李铭，反而先回到中院找易中海家。
　　东厢房门口。
　　易中海招呼道：“小铭回来了。”
　　“一大爷，你们这是有事么？快进屋里坐，外面冷。”
　　李铭把人让进门里，他正等着这些人。
　　马春莲赔笑道：“是我家大茂的事，我怕我刚来院里脸面不够，就请一大爷一大妈帮我一起求你帮忙。”
　　一大妈帮忙开口问道：“小铭，你知道许大茂被厂里抓起来的事吗？”
　　“保卫科的人跟我汇报了下，说是糺察队内部有些事情。具体的情况，我还没了解清楚。”
　　易中海也帮忙说话，“小铭，许大茂是挺不靠谱的，单今天那个事还算情有可原，能帮的话就帮一把。”
　　李铭爽快应下，“我明天早上去厂里了解情况，看领导是个什么态度。”迟早要答应的，他还不如爽快点。
　　马春莲连忙道谢：“谢谢小铭了。大茂回来了，我让他好好感谢你。”
　　“嫂子。大家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别那么见外。明天我请示聂副主任他们，会给一个准话。天冷，你还是早点回去看着点孩子吧。”
　　要不是预估了会有人在院里等着，李铭都是直接回小世界，懒得一路骑自行车回来。
　　娄晓娥已经在沙漠小木屋那里做好了准备，他现在没空跟这些人闲扯。
　　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走。
　　夜里，他跟娄晓娥正嗨皮的时候，秦淮茹溜到了东厢房，刚好她来替补出场。
　　人多好玩更尽兴。
　　第二天。
　　一大清早。
　　满大街的人都在囤冬储菜，冬储菜不需要去菜市场购买。
　　运蔬菜的货车停在街道安排的位置，直接让居民排队开卖。
　　能停货车的地儿，一般是宽敞的大街。
　　大白菜份量重，一颗就有好几斤甚至近十斤，每人上百斤的定额，其实每家每户也买不了多少颗。
　　但是胜在价格有优惠，一、二、三、等外，这几个级别的菜都可以比平常零售价便宜几厘钱。
　　看别人忙碌，李铭先把娄晓娥送去城西，再晃晃悠悠回轧钢厂了解许大茂的情况。
　　糺察队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为难许大茂，许大茂到今天早上都没有承认。
　　但是早上换班后就不一样了，陈六满可能出手了，新换的审讯人员开始修理许大茂。
　　李铭的到来算是救了许大茂一把。
　　已经鼻青脸肿的许大茂说话都要哭了，“小铭，今天要不是你来了，我估计要被他们打狠了。”
　　“真不是你干的？”李铭现在也开始怀疑了，许大茂不可能这么有骨气。
　　许大茂龇牙咧嘴的叫屈道：“真不是我啊！我冤得很呐！”
　　“我现在去打个电话给聂副主任，你也挨了一顿揍，把你先放回家应该没问题。”
　　许大茂满脸感激，“兄弟我这次就指望你了。”
　　李铭就在糺察队打了个电话给聂副主任，重点说许大茂挨了一顿毒打，请示能不能先放回家。
　　聂副主任不置可否，先好奇问道：“许大茂真不能生小孩？”
　　“估计是真的。”
　　“那他下药报复的说法还是可信的了？”
　　只有真的有事，被人说中痛脚了才会恼羞成怒。
　　对一个很帅的人说很丑，知道是玩笑话；对一个长得丑的人说很丑，被人记恨报复属实活该。
　　李铭斟酌道：“说法可信，但下泻药的人估计不是许大茂。许大茂那人骨头很软，揍他两顿啥都会招。”
　　“他到现在还没承认，不是他的可能性很大。”
　　聂副主任又问道：“昨晚还在医院的糺察队员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睡了一晚上，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你现在有没有办法查出真凶？”
　　李铭才懒得给自己找麻烦事，推脱道：“现场已经被他们破坏了，没有线索可以往下查。”
　　“那这事就算了。你在糺察队宣布，再有下一次，你来调查，追查到底，严惩不贷。”
　　不管是胆小之人的报复，还是缺德鬼弄出来的恶作剧，聂副主任打算用李科长的威名吓唬对方。
　　“那我按您的处理意见跟李主任那边汇报。”
　　“行，就这样了。”
　　挂掉电话，李铭又给李怀德打过去，李主任感觉没问题，同意事情最终就这样处理。
　　糺察队被人下药的事情暂时压下去了。
　　鼻青脸肿的许大茂一路低头骑车回95号四合院。
　　许大茂刚进前院。
　　三大妈怪叫道：“唉哟，大茂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这样的关心，许大茂还不好出言责备，“一点小伤没事。”
　　“看着不轻，你要用药水擦。”
　　“家里有药水，家里有，我现在就回去擦。”许大茂是落荒而逃。
　　好些人探头探脑，瞧见了许大茂的惨样。
　　许大茂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老冤家傻柱。
　　运气不错，傻柱还在食堂和面蒸馒头。
　　天冷了，人吃得更多，再加上外地来京参观人员也越来越多，伙食需求量蹭蹭的持续往上涨。
　　厨师的劳动量爆棚，傻柱天天加班干活。
　　不过，月有阴晴圆缺，万物必有盛衰。
　　这些参观人员已经靠不住了。
　　越来越多‘小家伙’出门是游山玩水，是探亲访友。
　　周晓白刚刚回京城的闺蜜罗芸，正在跟人讨论、筹划再次出去游玩的线路。
　　工人、农民、战士正在成为新的主力。
　　这一次又是上嗨，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
　　30岁的王某人，棉纺织厂保卫科干事，工资64元一个月。
　　此时正在上嗨搞事情。
　　起始时间恰巧是11月10日、11日。
　　同一天的京城就是第六次不那么成功的活动。
　　四五天的时间，上头从一开始的否定转变为肯定。
　　别人马上就要‘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人跟人很不一样。
　　同样是保卫科的李铭，趁着有空闲时间开车去京城北边山区收尾矿、石料。
　　小世界的10-100千米区域，他本来是计划以后慢慢弄的。
　　最近厂里闲得没事可做，厂外面他自己的工厂、大棚又有专人负责。
　　他要是不找点事做，只剩玩女人了。
　　地皮一直空在那，不种点东西、搞点建设，也让人浑身不自在，他就想把那些光秃秃的沙地改造好。
　　他已经筹划好了沙地表层的改造。
　　预留一些道路和湖泊水渠，按区域分片播撒草种。
　　只要有水，即使不用生长能量催生，沙地慢慢的也会变成草地。
　　草地，以后想改成农田、果林、森林等都是很容易的事。
　　全是平地，浇水是个麻烦事，他收尾矿石头用来做一些小山头的地基。
　　小山头的山顶做成水塘，有沟渠，隔一段时间放一次水下山可以灌溉一大片的区域。
　　京城附近的北方缺水，为了不影响下游，每次不能从河里多取水，这是最让他不爽的。
　　转眼又到了周五。
　　下午。
　　李铭老老实实的在厂里开会。
　　向蔡永祥学习。
　　上个月也就是10月10日，凌晨2点34分，764次列车向着钱塘江大桥驶来。
　　在列车灯光的照射下，在桥头岗哨执勤的蔡永祥，突然发现有一根大木头，横置在轨道上。
　　为了避免翻车、人员伤亡的严重事故发生，蔡永祥奋不顾身的向着四十多米外的障碍物冲了上去。
　　险情排除，年仅18岁的蔡永祥本人却未能幸免，被火车撞飞。
　　昨天跟今天的报纸，都在号召大家向蔡永祥学习。
　　这个时代，就是有这样一位位普通人站出来，感染了一批批人，形成了比较好的风气。
　　本来最近上班开始吊儿郎当的李铭，这两天又变积极了。
　　作为保卫科长。
　　他早上让保卫科的人去各个车间通知，严查夹带配件废料出厂的行为。
　　先礼后兵，已经通知还会继续夹带的人，被抓了也别想喊冤。
　　今天下班的时候，他就准备随机找个大门蹲守，探查之下，一个漏网之鱼也别想有。
　　他连续抓几天时间，可以遏制这股歪风邪气一段时期。
　　彻底杜绝，他没想过有这样的好事。
　　概率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上万人的大厂，人数在这，什么样的人、事都可能会有。
　　作为采购员。
　　他跑去乡下联系到了很多生猪。
　　别人不知道各个生产队的生猪情况，他探查过去就知道了个大概。
　　有针对性的找上门，跟养猪户、生产队谈条件都好谈，采购三科收购生猪的效率惊人。
　　开会之前，陈国栋科长跟李主任表示，一定要保留李铭的采购员职务。
　　连续三个月，红星轧钢厂的肉食供应紧张，李主任对最近的后勤工作不是很满意，顺势答应了陈科长。
　　刚开完会。
　　三三两两的散去，大伙准备回到各自的岗位。
　　工作人员在张贴一个重要通知。
　　《关于XX师生进行XX串连问题的通知》
　　傻柱这些厨师辛苦蒸窝头、馒头，连续三个月高强度的炒菜做饭，总算看到了休息的希望。
　　其他后勤人员也一样。

第533章 你都不心疼我了
　　《关于XX师生进行XX串连问题的通知》
　　理由列举了一大堆，如：
　　‘今年是我国第三个五年计划的第一年。为了完成和超额完成今年的国民经济计划，并且更好地实现明年的计划，需要在今冬明春集中一切交通力量，加速物资运输。’
　　‘为了准备明年春暖季节更好地、更有计划地免费输送XX师生...需要对前一阶段的运输工作进行总结。’
　　‘对前一阶段使用过度的客车、客船进行必要的检修。’
　　‘停课期限持续到明年暑假，明年四月起...还有机会再免费乘坐火车、轮船、汽车来京城...。’
　　讲来讲去，重点内容其实就三条：
　　‘从11月21日起到明年春暖季节，全国一律暂停乘火车、轮船、汽车来京城和到各地进行XX串联。’
　　‘全国水路交通只负责免费输送各地XX师生返回原地。’
　　‘今冬各省可在省内、专区范围内有组织的进行...徒步...的试点。’
　　以后没有免费的车、船，徒步又限制在省内，来京城参观的人必然会大幅减少。
　　京城的厨师等后勤服务人员自然可以歇一歇。
　　实际上。
　　这个通知的草案在11月16日经过伟大导师的圈阅。
　　昨天17日就有很多人知道了通知的具体内容。
　　上头要求各地各单位多多张贴、多多宣读这个通知，务必让人人都知晓。
　　轧钢厂也就安排了印刷、张贴事宜。
　　保卫科一群人聚集在楼下的通知布告栏边上。
　　“21号就停了，再撑三天就行了。”
　　“想得美，这里头没有规定最迟离开的时间，他们可以赖着不走。”
　　“不是吧？我再瞅一遍！”
　　“你不用看了，全文只有劝正在候车的人返回原地，没说已经来了的人该怎么做。”
　　“还真是。”
　　“我听那些参加了接待工作的人说，好些小家伙机灵的很，他们吃了猪肉炖粉条的离京饭，确实老实的腾出了地方，但是没回去，又去另一个接待点混吃混住。”
　　“骗猪肉炖粉条吃？”
　　“差不多吧，因为是离京的最后两顿，管饱随便吃。”
　　“唉！咱们厂好久都没有猪肉炖粉条了。”
　　“科长这两天下乡收购了好多头生猪，李主任要求食堂给厂里加餐。”
　　“你从哪知道厂里要加餐？”
　　“我去财务科领补助的时候听来的。”
　　“话说，咱们科长的车每次都洗得很干净，没有一丝异味。”
　　“科长对卫生工作要求高，他向来以身作则。”
　　“快走，科长开完会回来了。”
　　“这就去背书。”
　　闲聊天的保卫干事一哄而散。
　　李科长不单自己努力，要求手下人也要努力，布置了背诵‘老三篇’的任务。
　　从职工楼工地跟来的小魏负责检查。
　　这两天，保卫科的郎朗读书声能传出好远。
　　聂副主任对此很满意，认为保卫科的思想工作就得时时抓。
　　傍晚下班时间。
　　李铭带了两名保卫干事在轧钢厂西门蹲守。
　　工人都走光了，一个夹带的人都没有。
　　这就有点尴尬了，别人可能会以为他李大科长能力不行，抓不到夹带之人。
　　威望这个东西，跟气球一样，戳破了就没那么好使的。
　　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到略微尴尬。
　　李铭吐槽道：“他们今天怎么都这么老实？”
　　治安股杨大奎见科长心情不好，“您都放出了话，他们不敢冒险呀。”
　　治安股王义搭话道：“那些人精明得很，肯定不愿意撞枪口上。”
　　“敢在您面前夹带的人，我们也佩服他们够傻的。”
　　杨大奎接着道：“就是啊，这时候夹带，等于自己把脖子伸到您的虎头铡，那是找死。”
　　打断了两名小弟的吹捧，李铭无可奈何道：“没有就没有吧。本来的目的就是不让他们夹带出去，算是达成了。”
　　“下班下班，你们两也早点回家。”
　　“科长，我自行车就在这，我直接回去了。”
　　“科长我也是。”
　　“你们路上小心。”
　　下班后，李铭到城西吃晚饭，然后去新街口家具店巡视了一圈，才回95号院。
　　这几天城里不太平静。
　　类似张海洋的，类似阎解旷的，这两伙人的斗殴，次数在大幅增加，规模在迅速扩大，范围也是无处不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惹不起，躲得起。
　　他又把娄晓娥姐妹送去了向阳花大队的小院子。
　　姐妹俩在乡下也不用忙啥，清点罐头厂的库存玻璃瓶，巡查家具厂的木料和生产，观察大棚菜的长势。
　　虽然天气变冷，乡下也有火炕，冻不着她们。
　　李铭的东厢房也是暖暖的。
　　他回到95号院的时候院子里没人，进屋后顺势躺在炕上看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里，秦淮茹给他盖被子才惊醒他。
　　见他醒了，秦淮茹小声埋怨，“大晚上躺着看书，你怎么不盖个毯子被子，睡下了也不会着凉。”
　　李铭解释道：“今天有点累，上午和中午一直在乡下收购生猪，下午在开会，傍晚在大门口盯着下班的工人，一整天没得闲。”
　　傍晚查人，还是很耗他的心神，回家放松下来了也就打盹睡着了。
　　“正好我休息够了，你就过来了。走，咱们去嗨皮。”
　　秦淮茹打趣道：“你能不能行哦？我怕晓娥怪我没照顾好你。”
　　“秦姐，刚才那句质疑的话，你要付出代价的。”
　　李铭说完话就把秦淮茹弄进了小世界，使劲折腾她，讨饶也不行。
　　服服帖帖。
　　洗完澡，两人躺在大床上中场休息。
　　秦淮茹压在他胸膛上撒娇，“你都不心疼我了。”
　　柔若无骨，他感觉挺舒服的，笑嘻嘻道：
　　“刚才就是最大的疼爱。晓娥不在的时候，你没有帮手，最好不要挑斗我。”
　　“我也是怕晓娥责怪我嘛。”
　　“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的实力。”
　　相处久了，李铭也清楚秦淮茹就是爱恃宠而骄，时不时的会挑衅他一下。
　　他应付的办法也很简单，狠狠镇压。
　　秦淮茹享受的就是那种感觉。
　　两人之间的小默契。
　　秦淮茹好奇道：“你今天在大门口抓到了几个夹带的人？”
　　“一个都没抓到。临下班的时候，我还郁闷了好一会。”
　　秦淮茹笑道：“我在人事科的那些同事，他们还用你能抓到的人数打赌呢！”
　　“那你赌我能抓到多少个？”李铭没理会其他人的想法。
　　“我当时估摸你起码能抓到三四个。”
　　“让你失望了。你打赌输掉的赌注，我补给你。”
　　“就是几根红薯，大家活跃一下气氛的。”
　　秦淮茹又问道：“是不好抓吗？”
　　“我要是说，咱们厂的西门今天真没有人夹带，你信不？”
　　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秦淮茹肯定道：“信！我当然信你。”
　　“我本来想抓几个出头鸟震慑一下厂里的广大职工，没想到，一个傻子都没有。”
　　“看来大家还是怕你的，你派人到车间放个话，人家就不敢做了。”
　　李铭扯了扯嘴角，“不管他们怎么想，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每天选个大门蹲守。”
　　“明天上午采购处的支部会议，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的会上，我可以正式成为谠员。”
　　“陈国栋科长叮嘱我最近要表现得好一点，不能出差错。”
　　秦淮茹提议道：“我帮不上你的忙，我给你做两身衣服吧？”
　　“你跟晓娥多做点衣服。我的用不着，去年的还有好几套衣服。”
　　“去年的衣服都是晓娥帮你置办的。”
　　“好吧，你们两还要分那么清楚。那你帮我做两条裤子。”
　　秦淮茹笑眯眯道：“我不是跟她争什么，该分还是要分清楚，不然你以后抱怨我，我都没嘴回。”
　　“我主要是怕你累着，你们人事科的事情挺多的，那些外地来的协查函，我们保卫处都有审查的。”
　　秦淮茹蹙眉道：“查档案确实让人头疼，经常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还找不到。”
　　李铭开始出馊主意，“对方来了人的，让他们自己动手翻，你站旁边监督就好了。人没来的，觉得好找就找，不好找就现编个回复给对方。”
　　秦淮茹的大眼睛里就两个字，迷茫！
　　“现编？”
　　李铭搂紧她，详细说：“你回复一个函过去，就说不知道他们要找谁，让对方把详细信息发过来，才好核对身份。”
　　“对方想查肯定会把信息发过来。根据对方发的信息，参照其他人的现有内容现编一份发过去应付了事。”
　　秦淮茹担心道：“要是被人发现了呢？”
　　“你就说，实在找不到，又怕耽误了对方的工作，就想着帮一把忙。咱们是好心办事，没啥。”
　　“我还是不敢。”
　　“那你就直接回复一句，已经丢失。对方如果不信，可以建议对方派人过来亲自查询。”
　　秦淮茹高兴道：“这个主意好。本就是他们的事情，要我们这边累死累活的做调查，我一直觉得不大合理。”
　　李铭随口道：“这还是单位之间的正常往来，咱们厂调出去的人多，接到的函也就比发出去的多。”
　　“咱们京城的那些小家伙才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做派，接待站要是没招呼好，动辄呵斥，甚至上手打人。”
　　“外地参观的人是大开眼界，现在也跟着他们有样学样。”
　　秦淮茹也有自己的消息源，“我在办公楼那边也听他们说了，挺吓人的。”
　　“他们没几天蹦跶了。不过，有了始作俑者，后来人只会发扬光大。”
　　李铭啧了一声，“不说扫兴的事了。你休息好了没？”
　　秦淮茹主动坐起身，“嗯！又可以了。”
　　。。。
　　轻重缓急...
　　。。。
　　第二天，周六。
　　早上。
　　李铭在院里跟邻居们一起打太极拳。
　　前些天挨了打的许大茂也从后院跑到前院，凑一起练习。
　　一套动作结束。
　　李铭主动开口道：“大茂，不是我不帮你调查糺察队被人下药的事，那个案子没法查，现场被你们糺察的人破坏了。”
　　许大茂赔笑道：“我已经没那个想法了。吃了好几次亏，我觉得有时间学几手，以后不容易吃亏。”
　　练完拳，董大爷平静道：“立身正心，别人自然不会来害你。”
　　许大茂自认为很委屈，“董大爷，我可是啥也没干，我是被人陷害的。”
　　“那别人为啥不陷害其他人，偏偏就陷害你呢？”董大爷反问道。
　　“我现在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原因，我就知道罪魁祸首了。”
　　董大爷颇为不屑，“大伙早替你想好了。不是为了名利就是为了报仇雪恨。你一个小小的副组长，别人也不至于陷害你，那就只能是你得罪人了。”
　　“你在厂里得罪的人太多，导致你想不到是谁干的。”
　　大实话最戳心窝子，许大茂就是因为整的人太多，看谁都有可能，也就没有了目标。
　　当然，傻柱天天忙得脚不着地，不然许大茂首要的怀疑对象就是傻柱。
　　傻柱这人馊主意多，还有行动力，认识的人也多。
　　许大茂辩解道：“做工作哪有不得罪人的。”
　　“您看后院二大爷，他要是批评车间的工人，敢保证不被人记恨么？”
　　“中院的秦淮茹，她之前在分房办公室，连买旧自行车都要在分房方案出来之前借钱买，生怕被人搬弄是非。”
　　“三大爷，他要是打了学生的手心，学生怎么可能不恨他？”
　　许大茂不敢拿旁边的李铭举例，一连举例了大院里的好几个人。
　　道理还是有些道理。
　　董大爷显然不这样认为，“他们这样子即使得罪了人，也是很少的几个，配合性格、作风，不小心被报复了也能猜出是谁。”
　　“您说得有道理，所以我猜出来了那么两三个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没办法让他们受处罚。”
　　许大茂胡扯道。
　　承认在厂里有一大堆的仇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董大爷摇摇头，懒得再说，继续练拳。
　　好言不劝该死鬼。
　　李铭更没说什么话。
　　上午，采购处支部的会议顺顺利利。
　　他要是转正遇阻碍，估计采购处上下会被李主任骂死。
　　因为李铭不是正式的谠员，导致厂里很多想让他负责的工作安排不了。
　　李主任、聂副主任等人早都想让他转正。
　　提前也不是完全不行，他故意没有申请提前，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开完会。
　　他跟陈国栋科长等人商量了生猪采购事宜，才赶回保卫科。
　　科长办公室。
　　李铭收到了一份《重要通告》
　　实际没有标题的通知，全文107个字，内容总结起来只有一条。
　　可以算是对张海洋那些人的否定。

第534章 来一招更狠的
　　这也怪张海洋那类人做得非常过分。
　　早就需要对他们那些严重违法犯罪行为进行处理。
　　之前三个多月没人敢管。
　　现在开始，有人想要规范他们。
　　《重要通告》是京城市里面出的一个通告。
　　明天20号开始会传发全国。
　　‘任何厂矿、学校、机关或其他单位，都不许私设拘留所、私设公堂、私自抓人拷打。
　　这样做是违犯国家的法律和谠的纪律。
　　如果有人在幕前或者幕后指挥这样做，必须受到...严厉处分。
　　从今天起，如有再犯以上罪行的，要立即处理。’
　　这个《重要通告》看起来是要求所有人。
　　实际针对的是张海洋那些人，因为他们名声在外，别人即使有做也是跟他们学的。
　　上一回的电话里。
　　李铭警告了张海洋，一个月后见分晓。
　　张海洋还颇为不服气。
　　时限相比他的预估稍微超过了几天，但事情的发展趋势没有错。
　　中午吃饭的时候。
　　罗芸也跑来凑热闹，一个明晃晃的电灯泡。
　　周晓白很不好意思的看向他，眼神里充满歉意。
　　李铭示意她，没事。
　　罗芸也有她自己的理由，“小铭你之前答应我好几次，要请我吃大餐的。”
　　“你单独请我的话，感觉怪怪的。所以今天这一顿，算你请我的，晓白是作陪。”
　　“那我还省下了好多钱，我答应你的是去新侨，去老莫。”
　　李铭确实在感谢罗芸通风报信的时候，有多次许诺请她吃饭。
　　周晓白笑道：“我觉得这样野餐更有意思。”
　　罗芸也赞同道：“我也这样认为。他每次带的好吃的不比老莫那边差。”
　　一个铜锅摆放在货车的车斗中间，周晓白跟罗芸正在从食盒里拿出羊肉等食材。
　　“你们吃个新鲜而已，做同样的菜式，手艺肯定没有老莫那里的大师傅好。”
　　李铭忙着摆弄炭火，“咱们今天涮火锅，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罗芸叽叽喳喳道：“你这个采购员真是名副其实，好东西就是多。”
　　“牛肉、羊肉、百叶、豆腐、粉丝面条，这么多种蘑菇我都认不出来，还有一堆调料。”
　　“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周晓白熟悉自个男人，“没事，小铭胃口好，他都能吃掉。”
　　罗芸打趣道：“晓白，你有没有被他吃掉！”
　　“说什么呢你。”周晓白脸嫩，哪里肯承认。
　　而且承认后，又会被追问什么滋味，乱七八糟的问题就接踵而至了。
　　罗芸笑嘻嘻道：“开玩笑嘛。”
　　李铭没搭理两女的拌嘴，把锅底整好。
　　冬季的下午上班时间提前30分钟，午饭时间不多。
　　坐等锅底煮沸，罗芸询问道：“小铭你的小报还办不办了？”
　　“怎么？你缺钱花了？”
　　罗芸避而不答，接着问道：“那个暂停的通知，你也看到了吧？”
　　“暂停免费乘坐火车、轮船的那个？”
　　罗芸点头道：“是啊。我正跟人商量再次出发的路线，晓白还帮忙出谋划策。突然就暂停了，我的计划都被打断了。”
　　周晓白补充道：“我就是在地图上随便指一指。”
　　“罗芸你是打算挣路费呀！”李铭给周晓白调配了一份调料。
　　罗芸对周晓白一阵挤眉弄眼，也没忘回话：“不给免费了，我又没钱买车票，只能自己想办法挣钱了。”
　　周晓白剜了罗芸一眼，主动帮她弄调料。
　　李铭对着铜炉底下的入口扇了几下风。
　　“通知不是说明年春暖后再继续么？”
　　罗芸摆手道：“现在的通知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做不得准。”
　　“而且开始号召大家徒步呢，明年悬得很。”
　　通知上罗列了一堆理由，好些人没有被说服，私下都认为免费乘坐的车、船应该不会再有了。
　　“几十块钱的车票钱，你爸妈随便都能拿得出来，用不着你挣路费。”
　　周晓白笑着解释道：“罗叔叔不让给，不想罗芸再出去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女。我只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罗芸接过周晓白帮忙弄的调料，给了闺蜜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报我是不打算办了。主要是因为他们互相之间打得太厉害了，我怕受到池鱼之殃。”
　　李铭自己也弄了些酱料，随口道：“挣钱其实有挺多办法的。”
　　罗芸摇晃周晓白的手，“晓白你帮我问问他，有什么挣钱的办法。”
　　周晓白甜甜笑道：“他人就在这，你自己问啦。”
　　没等问，李铭随口指点，“罗芸你没有本钱，那就做个最简单的，卖废旧纸张。”
　　罗芸也是有想过的，知道废纸的价钱，“那我得卖好几千斤吧？我没那么多旧报纸啊。”
　　水开了，李铭先把牛百叶倒入锅中。
　　“每次开完会，有很多扔掉的文件材料，随便收一收几十上百斤。现在天天到处都在开会，你收一个月能弄到几十块钱。”
　　“实话说，已经有人开始这样收了，下个月估计要跟很多人争抢了。”
　　罗芸皱眉道：“太重了，我拎不动那么多。”
　　李铭继续加木炭扇风，“你的人面广，确实有个更轻松的活。倒买倒卖徽章。这个份量轻，来钱快。”
　　罗芸犹豫道：“大家都是互相换的吧？”
　　“对啊，你允许他们用粮票、现钱跟你换。”
　　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周晓白担心道：“罗芸这样做的话，会不会被抓起来？”
　　牛百叶不能烫太久，李铭很快捞起分给两人。
　　“手臂上套个荭袖箍，不管是工商的、税务的、治安局的，还是街道办的，没人敢动手抓。”
　　“他们反而还会担心罗芸找他们的麻烦。”
　　事实的确如此，罗芸眼神亮了，“我试试看。先谢谢你跟晓白了。等我挣到钱，我请你们两吃饭。”
　　周晓白不太懂外面的情况，“罗芸，真的没问题吗？”
　　“小铭说得对，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感觉这个挺适合我的。”
　　周晓白闲着无聊，也想找点事情做。
　　“小铭，我能不能做这个事？”
　　“你爸妈不会同意的。你想要买什么，我给你买。”
　　“我没什么想买的，我只是想找点事情做。”
　　“你的话，可以在家组装收音机。”
　　周晓白诧异道：“装收音机？”
　　罗芸也好奇的看向他。
　　李铭详细说：“电子元件厂生产的产品质量很不过关，有很多废品，一大包的三极管在店里有卖，我们可以从中挑出个别能用的。”
　　“其他配件也有卖的，拢共成本加起来才十来块钱，组装出一个收音机，卖它二三十块应该问题不大。”
　　周晓白为难道：“可是我不懂怎么装啊。”
　　“我教你，还有图纸给你参考，多试几次就会了。”
　　罗芸笑道：“晓白，我刚还想找你帮我整理徽章的分类呢。你马上就有了个挣钱的办法，到时候我帮你一起卖收音机。”
　　周晓白想都没想就答应，“好啊。我来组装，你拿去卖。”
　　李铭无所谓她们闺蜜两个怎么合作。
　　父母有给周晓白零花钱，她两个哥哥有时也会给一些，李铭拿下她后也有给她安排每月20元的零花。
　　周晓白不缺钱，而且最近的京城，有钱也没地方花。
　　他一直想给周晓白找点事做，她又愿意做事，刚好两全其美。
　　三人吃完一顿热气腾腾的小火锅。
　　李铭把两女送回车公庄大街，他接着回厂里上班。
　　下午开了两个会，几乎没做成其他事。
　　他傍晚改蹲守东门，还是没有发现夹带的人。
　　一直抓不到，厂里的职工真会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工作做得太好反而显得好像无能。
　　这样的悖论时常出现。
　　比如碡品，破获的案子多，是这个地方碡品泛滥呢？还是这个地方的禁碡工作做得好？
　　在污水测毒技术出现之前，很不好说。
　　几十年后，各省都有定期在各个污水厂测验碡品的含量，才解决了这个悖论。
　　不管破获的案子是多是少，污水中的碡品指标出现了异常，那就是工作有待加强。
　　连续几天，李铭天天挑一个大门蹲守。
　　一直守到10月23号傍晚，他才接连抓到了两个人。
　　抓人的时候，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势，制造话题热度，稳固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形象。
　　看热闹的轧钢厂工人如他所愿，议论纷纷。
　　“李科长好猛啊！直接把整个人给提起来了。”
　　“力气确实大得很。”
　　“隔了那么远都能看出有夹带，这个能耐更让人佩服。”
　　“这两天还有人说怪话，说李科长也抓不到人。明天上班我要好好羞辱下他们一番。”
　　“那些人眼皮子浅。李科长破案能力，整个京城都数得上号。”
　　这些墙头草飞快的倒来倒去。
　　计较不过来。
　　人若是计较太多，会活着太累。
　　李铭也没管他们真心假意，反正嘴上能说好话就行。
　　24日。
　　每个月发粮票的日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专门在家等粮店职工发粮票。
　　这次也一样，他安心在厂里上班。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秦淮茹急急忙忙的跑来告状，“小铭，我家的粮票被卡了。”
　　“什么意思？”
　　秦淮茹郁闷道：“棒梗刚刚到厂里给我报信。”
　　“粮店的人说我的工种有问题，不能拿工人的粮食定量，只能拿干部的定量。还要调查我家多领粮食的问题。”
　　普通工人每个月定量32斤比干部的28斤，有多4斤的粮食。
　　秦淮茹之前在七车间是机床操作工，每个月的定量更高，每月35斤，降等后每个月会少7斤粮食。
　　升官不发财，定量减下来。
　　这也是很多高级工人不愿意以工代干的一个因素，工资没增加还减定量，除了可能的‘烟酒烟酒’，屁好处都没有。
　　听完秦淮茹的诉说。
　　李铭恼火道：“粮食局那个项什么玩意，这事肯定是他干的。”
　　正常智商的人都能猜到。
　　贾家这样的家庭少掉7斤粮食，每个月少了两三天的口粮，本就贫困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不管粮食局的项德灏是小心眼报复，还是以势压人有其他想法。
　　李铭之前派杨大奎李方胜警告了对方，现在出来这档子事，肯定要反击回去。
　　“粮食有我，其他事也有我。你放一百个心，我会处理好这个事。”
　　秦淮茹知道他有个奇异的空间，里面吃喝的东西很多，她压根没担心粮食问题。
　　她跑过来就是来找自个男人告状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受委屈了找自己男人帮忙出头。
　　“嗯。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铭琢磨道：“他跟我们来阴的，我也给他来个阴的。”
　　“他那个狗屁的主任也别想要当了！”
　　秦淮茹提醒道：“按规定我的定量是要减少，他这个做法是按规定来的，好像没有空子能够对付他？”
　　李铭叮嘱她，“规定是这样，咱们也认。以后每个月的定量会减少就让它减少，以前多领了的要退回去，咱们就退。”
　　“但不能承认是故意的，就说不懂得有这样的规定。而且你的人事关系还在七车间，领钱都是七车间二级机床工的身份，不知道很正常。”
　　秦淮茹点头道：“我知道的。”
　　很少有人傻乎乎的上来就承认故意犯错，借口无心之过的狡辩是人类的本性。
　　“你自己就在人事劳资处，回去让劳资科给你开个证明，然后去粮店更改粮食关系。”
　　秦淮茹说道：“我刚刚问了人事科的同事，以工代干后的粮食调整，也是有个下降的过程，可以保持原先等级三个月。”
　　“我即使要退也只需要退半年时间的。”
　　“40多斤不是事。”李铭很恼火，“妈的，按默认的规矩，被发现了也是不用退的。”
　　一般人被发现工种改变了，粮店只会降等，不会追究以前的。
　　现实情况，想追讨以前多领的也追不到，不可能克扣当月的定量粮食弥补以前的。
　　每个人的定量粮食只能保证吃饱而已，搞克扣弥补，真要闹僵起来，粮店会先受不了。
　　赔钱就更没道理，官面上禁止粮票交易。
　　粮票没有任何价值，只是一个购买的凭据而已，保证每人每月都能买到粮食。
　　不像汽、柴油票，有票就可以加油，不用再付钱。
　　居民买粮食除了给粮票，是有给现钱的！
　　粮店一般就默认不用还以前多占的，省得招惹麻烦。
　　秦淮茹也可以‘没饭吃没活路’的闹，也能闹成，但那是没办法的事。
　　有了李铭在，40多斤粮票，10块钱都没有的小事，相比在厂里造成的非议，很划不来。
　　钱少事小，但很恶心人。
　　李铭打算给对方来一招更狠的。

第535章 本章有一点点吓人
　　报仇这事一定得快！
　　可以的话，尽量不让对方知道是自己做的。
　　让对方不明不白的做个冤死鬼。
　　在仇人面前嘚瑟，意义不大。
　　李铭的报复措施绝对出乎粮食局项德灏的想象。
　　“你先回去工作。我派人去找些城东粮食局的各种传言，再找到项德灏的字迹文件，找人模仿笔迹，以项德灏的名义去举报那些人。”
　　“然后故意暴露举报的事？”秦淮茹也不笨。
　　“后面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等着瞧好吧。你处理好粮食关系的手尾就行。”
　　“那我对院里的人说，我这个月的粮食是你借给我的。”
　　李铭白了她一眼，“那你啥时候还我？你还不如说找我借的钱，打算从乡下买些粮食救急。”
　　秦淮茹笑着奉承道：“这样更好。没有什么事难得住你。”
　　李铭最讨厌冬天的厚衣服，“记得好好表现。”
　　“大老爷，我哪次不是尽心尽力服侍你！”
　　礼尚往来，秦淮茹同样白了他一眼。
　　时时被浇灌，越发娇艳欲滴，妩媚的样子确实勾人心魂。
　　李铭明显很吃她这一套。
　　“那就再接再厉，额外嘉奖你一次。奖励金瓜子一粒。”
　　“金瓜子对我也没什么用。”秦淮茹嘴上嫌弃着，可惜脸上的笑容没藏住。
　　李铭把收集来的黄金，按3克一粒，做了一些空心的金瓜子样式。
　　11月，也就是这个月开始，当月例钱发给娄晓娥和秦淮茹，每人每月一粒。
　　按现在的官方牌价，3克差不多就是20元钱，他给周晓白每月20元的零花钱，对三女做到了表面的一视同仁。
　　发月钱是归属权的一种确认。
　　金瓜子做工精致，秦淮茹把玩了一会，又递回给他，“你帮我保管好。”
　　“你自己保管，放在你的桃园小别墅门前的石桌上了。”
　　“知道啦！我回去上班了。”
　　秦淮茹的桃园小别墅，娄晓娥的绿洲小木屋，都是她们私人场所。
　　“去吧。”
　　李铭看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心里想：
　　‘没有实力的人，占有十分漂亮的女人真的容易招灾。’
　　没有多想，他命令治安股的杨大奎、李方胜两人，去城东粮食局去打探消息。
　　傍晚。
　　临近下班。
　　科长办公室。
　　‘粤省努力为国家多榨好糖！’
　　‘赣省二季晚稻大面积丰收！’
　　‘云省新建扩建一批化肥厂！’
　　‘陕省又新建成一座氮肥厂！’
　　李铭看着报纸，琢磨等会找哪个大门继续蹲守抓夹带的人。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李方胜喊道：“科长，我们回来了。”
　　“辛苦了。外面冷，先喝两口热茶暖暖身子。”
　　李铭把报纸收拢扔一边，开水泡茶慰劳两名下属。
　　杨大奎边关门边汇报，“粮食局狗屁倒灶的事情还真多，其中有个比较特殊的事。”
　　“特殊在哪？”
　　李方胜郑重道：“好些人对项德灏老婆的去世有一丝怀疑。”
　　“上次没仔细问你们。他老婆应该还很年轻，怎么死的？”
　　杨大奎端起茶杯没喝，先捂手，“自杀。8月份的时候自杀的。”
　　“老师？”
　　李方胜快人快语，追问道：“科长您怎么猜中的？”
　　“在那个时候自杀，治安分局不太会怀疑是真是假，只有几种人，我随便猜了一个。”
　　李方胜娓娓道来，“项德灏老婆的年龄比他大好几岁，长相也不是很好。”
　　“甚至项德灏的同事有开玩笑，说他老婆是他的老娘。”
　　“项德灏为此早就想离婚了，吵闹不断，但他老婆、女儿、儿子全都不同意，也就离不了。”
　　李铭好奇问道：“他们一家子多大年龄了？”
　　李方胜打开记事本，“项德灏38岁，他老婆大他几岁没问到具体数字。两人有个女儿21岁，去年出嫁了；有个儿子18岁，还在念书。”
　　“38岁就有21岁的女儿，结婚挺早的。”
　　李铭这话是从他自己的切身经历说起。
　　人家那个其实才是正常的，建国之前，15-22岁结婚是很普遍的现象。
　　很多年轻人外出闹愅命，家里都已经有了一位说亲的妻子。
　　杨大奎不太赞同，委婉道：“还好了，蛮多人结婚早的。”
　　李铭示意李方胜继续汇报。
　　李方胜接着道：“粮食局好些人认为项德灏老婆不会自杀，是因为那时候他老婆没有受到波及。”
　　“他老婆性格开朗，为人热情。很多人认为不应该是自杀的，很可能是他杀。”
　　“甚至有人怀疑是项德灏把老婆杀了，人死了好再娶一个。”
　　李铭直接问重点，“尸体呢？火化了没有？”
　　李方胜回话道：“火化了。”
　　“证据都没有了，咱们还能说什么？就是知道他是凶手，没有证据，也处理不了他。”
　　李方胜也会说奉承话，“治安局他们没有办法。您能耐大啊！一出手可能就找出了项德灏的把柄。”
　　“这个先不管了。先说说粮食局的其他事情。”
　　杨大奎、李方胜两人这才说起，今天打听来的其他小道消息。
　　有用的消息真不少。
　　不过，李铭改主意了。
　　娄晓娥在乡下躲着。
　　周晓白知道他在转正的关键时期，为了不打扰他的工作，连电话都决定要少打，晚上更是不许他去爬墙了。
　　秦淮茹一个人经不住他的折腾，开动他的马达，三两下功夫可以搞定她。
　　近期的晚上不忙，李铭有了一个更不错的想法可以实践。
　　下班后，他在南门蹲守又抓到了一名夹带的人。
　　冬天，每个人身上穿得厚厚的，单从外表基本看不出异样，李铭却接连能抓到人，很神奇！
　　红星轧钢厂全厂上下，对李科长的能力再无质疑。
　　夜里。
　　东厢房。
　　秦淮茹偷偷走出家门，突兀的消失，已经被李铭收进小世界里。
　　“吓我一跳呢！”
　　“我是好心让你少走几步路。”
　　见他急吼吼的要解自己的扣子，秦淮茹配合着，“今晚怎么这么急？”
　　“我等会还要出去办事。”
　　“你又找了个女的！？”
　　“报仇不隔夜，我去教训那个项德灏。”
　　“哦。”
　　李铭很快就把秦淮茹剥光了。
　　“秦姐这个脸儿，吹弹可破，肤如凝脂，小弟有福了。”
　　“你就别打趣我了。”
　　面若桃花的秦淮茹一触即溃。
　　他很快就搞定了秦淮茹。
　　开始了夜里的第二场任务。
　　大多数的人做了坏事会心虚，即使心理素质强，在遇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内心也会松动。
　　李铭既然知道项德灏的老婆死因有蹊跷，那肯定是要操作一番。
　　别人没招，他有办法。
　　他弄了好几张白纸，每张都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步行至95号大院门外，他再放出自行车，消失在清冷的夜色里。
　　他根据手下人提供的地址，半夜找到了粮食局的家属区。
　　李铭先把项德灏家的窗户玻璃卸掉了一块。
　　乎乎的冷风灌入房间，把睡梦中的项德灏冻醒了。
　　项德灏开灯查看，原来是玻璃没了，半夜三更无声无息，有些许诡异。
　　在项德灏转身想找东西堵住窗户的时候，墙壁上多出了两张白纸。
　　‘为何害我’‘还我命来’
　　白纸红字，夜晚昏暗的灯光下，很是瘆人。
　　“啊！”吓了项德灏一大跳，不由得惊叫出声。
　　很突兀，一条湿毛巾贴在项德灏的脸上，像是要堵住他的口鼻，不让他呼吸。
　　扯下湿毛巾，项德灏一看，是家里平常在用的毛巾。
　　“是谁！是谁弄的恶作剧！”
　　项德灏拽紧毛巾，同时在心里给自己壮胆，这个世界没有诡，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没有动静，回应的是又一条要窒息杀人的湿毛巾。
　　项德灏掀开毛巾，是家里的另一条毛巾，连忙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呐！”
　　周围邻居被惊醒后到项德灏家，什么也没看到，纷纷劝项德灏不要疑神疑鬼，明天把窗户补上就是了。
　　等邻居走后没多久，房间墙壁上又出现了‘为何害我’‘还我命来’
　　这房子不能住！
　　项德灏想走，可惜没那么容易。
　　貌似外面锁住了，把项德灏吓得大喊大叫。
　　刚到家的邻居被项德灏折腾得不轻，又是什么异常也没有。
　　项德灏打开房门，什么都没带，连夜跑路，跑到家属区的一堆外地参观人群里。
　　李铭回小世界睡大觉。
　　不管是不是凶杀案，先吓唬了再说，反正他整项德灏是理直气壮。
　　秦淮茹要是只被人举报多占定量，要求她降定量等级，他还不能确实是项德灏搞的诡，还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嫉恨。
　　粮店吃力不讨好，要追查秦淮茹以前多占的定量，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是这位项主任的手笔。
　　整人者，人恒整之！
　　各凭手段！
　　25日。
　　大清早。
　　户外气温已经降到0度。
　　95号四合院前院。
　　几个人刚练完一套拳，站着闲聊天。
　　董大爷说着话，嘴里冒着白气，“天气够冷的，今明两天，就是最后一次接见了。”
　　阎埠贵猜测道：“接见完，他们应该是要离开京城了吧？”
　　许大茂笑道：“都走了好啊，咱们还能过个好年。”
　　之前被李铭的功高震主言论给忽悠了，许大茂以为李科长在厂里要低调，就没往李科长这边凑。
　　经过被诬陷给糺察队下药的事件，许大茂才认清李科长在厂里是真正的大佬。
　　攀附邻居比找其他人更容易，许大茂这几天死命的想混入前院练太极拳的小圈子。
　　李铭对许大茂的目的心知肚明，不予理会，笑呵呵道：“大茂你想得挺长远的，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
　　...
　　许大茂赔笑道：“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的。”
　　阎埠贵也同意道：“大茂这话说的对，离过年越近，时间过得越快。”
　　“开表彰总结大会就要好些天。小铭你今年又要领好多奖状了。”
　　李铭随口道：“今年估计是没有。好多人表现比我积极多了，我有些退步了。”
　　许大茂凑趣道：“小铭你都退步了，那就没人有进步了。”
　　董大爷乐呵呵道：“不说你们轧钢厂，街道办，治安局就得给你发好几张奖状。”
　　“哈哈，希望能有吧。我先去厂里上班了。今天上午有接见活动，厂领导要求做好安全保障工作。”
　　李铭打个哈哈准备溜了。
　　阎埠贵等人只有叮嘱他不要太累之类的场面话。
　　前几天。
　　...
　　26日这次的就有点意思了。
　　因为又冷又饿，在检阅的车队还没离开的时候，就有一大堆小家伙开始撤退了。
　　还有一个客观因素，京城此时17点过后就天黑了，他们再不走就要摸黑赶路回去。
　　人数上万无边无际。
　　准备离场的人成千上万，把机场的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检阅车队没办法从大门出去回城内，只好折返去东北侧的一个小门，改去了玉泉山。
　　那些‘撒丫子’的小家伙，早没有了队列，东一拨西一拨。
　　倒扛着旗帜仿佛是刚刚从战场上溃败下来的游兵散勇。
　　满眼看去，路上全都是疲惫不堪的人群。

第536章 咱们两个一起对付她
　　最后一次接见以那样的形式落幕，也可以说很应景。
　　舞台中心最闪耀的主角，马上要从这些小家伙换成工人、战士。
　　京城的很多人也松了一口气。
　　忙碌了三个月的接待工作，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明天开始将会越来越轻松。
　　相比现在每天接待三四百万人的工作量，后续接待十几万、几十万人只能算是个小任务。
　　吃喝拉撒，衣被住行，耗费的财政资金，不可计数。
　　之前搭建的草棚由于是短期项目，如果再经历冬季风雪的侵蚀，物资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失。
　　即使是拆除，下面的人担心明年开春继续要用，还得放进仓库里面保管，又将是一大笔费用。
　　而且，很多草帘、草垫等物品在大量人员的使用下，已经残损，只能报废处理。
　　间接上，使各地陷入瘫痪状态，扰乱了秩序，妨碍了正常的生产和交通运输，这个损失更不好估量。
　　狂欢活动之后留下一地鸡毛挺正常。
　　像上次收购废旧木料一样，李铭准备再次捡便宜。
　　搭建草棚的物资，不管是否破损，上头没有给与补偿，各个企业自掏了腰包，自行处理。
　　没坏的东西，各企业要找仓库保存起来，以防被人说浪费资源，这事推脱不掉。
　　处理残损物件，那就更郁闷了，当垃圾处理都要出运输费用。
　　运回厂里当燃料，烧火添柴的人都不乐意用，麦秆、稻草、竹尖等全是不经烧的柴，来回奔波忙碌。
　　这是个机会，李铭打算搞几支专业的队伍，帮这些企业负责善后。
　　清理好之后，他不需要运输，等夜里没人了，把东西收进小世界里就完事。
　　这次供应各学校、机关、企业搭草棚、席棚用的席子共61万多片，竹尖67万根，毛竹6万根，草帘、厚草垫、蒲草褥子、草袋子、草片122万片。
　　这么大的数量，他能吃到一小部分就很可观了。
　　收这些东西不是用来当肥料的，类似黄瓜这样的很多蔬果需要架子、棚垫。
　　他的地盘大，有的是地方存储物资。
　　傍晚在轧钢厂大门蹲守，李铭一无所获。
　　想占小便宜的人避风头。
　　也没有头铁的人故意夹带配件挑衅他。
　　今天是周六，他乐得轻松，早早回城西小院吃饭。
　　娄晓娥姐妹搭乘运送家具的货车回城了。
　　饭后他跟娄晓娥两人躲在房间里搂搂抱抱。
　　“城里还是很乱，但是我想你了，不许你责怪我回城。”
　　“我怎么会责备你呢！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李铭慢慢解释，“现在‘基本如此’、‘理应如此’两伙人吵得最凶的时候，胜负手就在这一段时间出结果了。”
　　“就连我们工业交通系统内部，对生产也有很多意见，最近一直开座谈会，开了半个月了。”
　　“前些天搞了一个《XX十二条指示（草案）》，大家有意见。”
　　“这两天又弄了个《XX若干规定》的15条，还是有人有意见。估计还得再修改。”
　　娄晓娥仰头问道：“你都从哪听来的？报纸和广播上都没说。”
　　李铭捏了下她的小脸蛋，“我跟聂副主任泡茶的时候听来的，我们厂算是重点企业，厂领导有被叫去座谈。”
　　“各地的生产已经受到影响，有些生产有停顿的趋势，很多协作项目基本上已经停掉，基本建设也受到了影响。”
　　“很多生产靠吃老本，库存材料不太充足，马钢、武钢他们都有停产的危险。”
　　“现在到处是一团乱麻。”
　　娄晓娥念念不忘，“咱们的罐头厂都没法开工呢。”
　　“咱们的小厂随开随关，没什么影响，钢铁厂的炼钢炉要是停掉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罐头厂明年能够开工吧？”
　　李铭懂她的实际想法，“我有其他办法去港城，等我安排好了，我再告诉你。”
　　“嗯。”
　　“不过，港城这时候很乱，可能没有比京城安全。”
　　李铭是听过一些5亿探长的事情，而且光头也派了很多人在港城，私底下的暗战不少。
　　娄晓娥担心道：“还不如京城？”
　　“很可能。不过，那里是有钱的人当大爷，这一点跟京城很不一样。你爸妈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钱能消灾就挺好的了。”
　　“说起消灾，我夜里要出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么？”
　　“秦姐被粮食局的主任骚扰的事。”
　　李铭简略讲了来龙去脉，没说具体的方法。
　　“我前天、昨天半夜去吓唬那个项德灏，连续两天行动，好像吓出了一点不为人知的隐情。”
　　“昨晚，项主任说着一些‘别怪我’、‘都是你逼我的’话。”
　　娄晓娥惊讶道：“你的意思，项德灏的老婆很可能是被他杀害的？”
　　“也可能是被吓着了胡说八道，所以我打电话联系了城东分局的人，晚上一起过去确认一下。”
　　“没有证据，那个项德灏不会承认吧？”
　　“胆战心惊之时，面对老练治安员的审问，他可能会暴露一些马脚。”
　　李铭的想法是有枣没枣打两杆。
　　项德灏可不这么认为。
　　前天晚上是半夜出的事。
　　昨天晚上躲在办公室更恐怖了，晚饭后就开始，差点就被毛巾捂死了，还是值班的人打开房门，项德灏才逃出生天，躲在人群里，还是时不时被恐吓，一晚上都没睡好。
　　项德灏也不是没想点办法，关键这时候，想给亡人烧纸钱都找不到卖纸钱的人。
　　至于作法超度，那就更不可能了，各位‘大师’全都在认真写检查，没空搭理这样的小业务。
　　项德灏也没空去找高人求助。
　　因为这个事，城东粮食分局今天专门开会批评项德灏搞封建迷信，撤了主任的职务，要求他认真检讨。
　　今晚，项德灏要是不回家住，那就是死不悔改，明天局里就给他安排更严厉的处罚。
　　哪里敢回家，项德灏准备在家属区的门卫办公室混一晚上。
　　一开始还好好的。
　　天黑后，‘为何害我’‘还我命来’又出现了。
　　吓得项德灏哇哇叫。
　　门卫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的时候，却又是什么都没有。
　　“我不举报你，所以你也别来折腾我。”
　　项德灏手指出一处墙壁，急红白脸的说：“刚才真的有，就在这个位置。”
　　门卫胆子不小，很是不以为然。
　　“不止我没有看到，左右邻居那么多人，这两天没有一个人看到。”
　　“做了亏心事，心里过意不去，你就得坦白，不然你会一直疑神疑鬼。”
　　被点出痛脚，项德灏激动道：“我能有什么亏心事了！我坦荡得很！”
　　“没有那就最好。你再给我找麻烦事，你今晚就别呆在这了。”
　　门卫懒得搭理。
　　同一时间。
　　附近的路灯下。
　　李铭同沙队长汇合，还是那张饱经风霜的老黄脸。
　　“今晚麻烦沙队长你们了。”
　　“职责所在。”沙队长带了两名治安员，都是熟面孔。
　　“这是有人给我写的一封匿名信，希望我来调查一番项德灏老婆的真正死因。”
　　李铭把伪造的信交给沙队长。
　　之前电话里有沟通，沙队长接过信很快看完。
　　“我查了记录，他家这个事没有报告给我们分局。治安所的人随便看了下就结了案，原因你也懂。”
　　突然之间，类似案例太多，一般人都会大意，不会调查得那么仔细。
　　“实物证据估计比较难有了，等会就得靠沙队长你们的问话，看能不能找出他的破绽。”
　　“这个项德灏前面三个月都没事人一样，突然良心不安了，事情还是有点蹊跷。”
　　沙队长今晚的目的主要就是查这个，不然连尸体都没有了的案子，他们治安分局能查个锤子。
　　李铭点头道：“是挺蹊跷的，这也是我邀你们一起参与的缘故，看是不是有人装神弄鬼。”
　　“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走吧。”
　　一行人走到粮食局家属区门卫室准备先了解情况，‘意外’发现项德灏就在这。
　　门卫询问道：“同志你们找谁？”
　　沙队长朗声道：“我们是城东治安分局刑侦大队的。您旁边这位是？”
　　门卫急忙回话道：“他是楼上的住户项德灏，今晚在这帮忙值班。”
　　面色惊恐的项德灏刚刚看到的白纸写的是‘跟治安局坦白！否则今晚杀你！’
　　城东治安分局的人马上就来了。
　　不是巧合。
　　前晚后半夜才出现，昨晚差点就死了，今晚这么早就出现，一天比一天严重，真的撑不过去了。
　　项德灏抓住救命稻草，“我有罪。我害了人。”
　　沙队长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你害了谁？”
　　“是我老婆她先挠我，对，还掐了我，我反抗后才失手杀死了她。”项德灏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沙队长紧追不放，“她挠你，挠的是哪个位置？有伤口没有？”
　　项德灏手按脸上位置，“左脸这边，右脸这边也有。”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问询邻居等人证后，可以作为对口供的印证。
　　此时是有罪推定，物证不齐全的时候，口供与证人证言的紧密相符，可以判定口供为真实可信。
　　几十年后，这个就不能作准采信，因为要疑罪从无，证据的力度欠缺。
　　沙队长紧接着追问：“掐你呢？掐的是哪个位置？”
　　项德灏支吾道：“脖子这。”
　　沙队长立马质疑，“脖子？你的意思是你老婆想杀你？”
　　背对众人，在项德灏的视野里看到了一张白纸，‘还敢狡辩！’
　　项德灏手指墙壁，“你们快看后面！”
　　李铭大喝一声，“你是不是想说后面有诡？”
　　“你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罪行，怨气消失，自然就没有诡了。”
　　“你要是狡辩推卸责任，那自然就一直有诡追着你不放。”
　　项德灏承认道：“那天清晨，我老婆只挠了我，没有掐我。”
　　“当时怒火中烧，我恶向胆边生，用细麻绳套住了她的脖颈。”
　　“我用胸部抵住了她的头，两手拽住绳子头，左右对称的拼命往上提，造成她的脖子勒痕是自杀上吊的情形。”
　　“邻居和亲戚没有发现异常，报案后，治安员随便看了看就走了。”
　　沙队长想问作案动机，“这样的方法，不是一般人能突然能想到的。”
　　“三不五时要吵架，实在太累了，我不想一直那样过去下，但是她又不愿意离婚，与其两人一起痛苦的过着，还不如让她早死早超生。”
　　突然项德灏跪下喊道：“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赶紧去投胎吧！去过更好的日子！”
　　李铭慢悠悠道：“你坦白从宽，接受了正义的审判，你老婆自然就可以安心去投胎。”
　　沙队长吩咐一个治安员进楼里找人做见证，准备趁热打铁，立刻指认和模拟现场，把案子办成铁案。
　　项德灏已经豁出去了，在家里的床上模拟演示了杀人过程，包括把尸体挂在床架上伪造自杀现场的过程。
　　有几名邻居站出来做证，那天确实看到项德灏脸上有伤。
　　只要项德灏不翻供，这个案子算结束了。
　　手尾自然有沙队长等人处理。
　　李铭回小世界找等了半天的娄晓娥。
　　沙漠绿洲的小木屋。
　　门前石桌上的电唱机放着轻快的音乐。
　　娄晓娥正在整理房前屋后，她想搞一圈小篱笆，种些络石藤、牵牛花之类的花草。
　　“晓娥。”必须要先打招呼，不然会吓她一大跳。
　　“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们过去找到项德灏，他自己主动交代了行凶的经过。”
　　虽有猜测，娄晓娥还是有些吃惊，“人真的是他杀的啊！”
　　“自己的老婆呢，好狠的心！”
　　李铭随意道：“厌恶了的时候，没有什么狠不狠的。”
　　“他要是不来招惹我们，那真相就被隐瞒了，他可以一直逍遥法外。”
　　“不止他一个，被人隐瞒的事情多了去，我们管不过来的。”
　　纵观古代史，逍遥法外才是常态，绳之以法反而是不可多得事情。
　　寄托于神明或者说地狱，让普通人的心理得以慰藉。
　　现在没有了神，对绳之以法的要求就更高了，不然众怒的能量爆发出来是很恐怖的。
　　娄晓娥没有多纠结，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躲躲藏藏的过日子。
　　放下小铲子，娄晓娥笑嘻嘻道：“你帮秦姐去掉了一个大麻烦，等会她来了，让她好好表现。”
　　李铭嘿嘿笑道：“你的小舌头好灵活，等会你帮我处理她。”
　　“我才不要。”
　　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李铭慢慢摩挲，“咱们两个一起对付她。”
　　“这还差不多，而且要你先上。”
　　“听你的。”

第537章 我啥都不多就是钱多
　　夜里。
　　闭眼躺在大床上的秦淮茹感觉有点异常。
　　娄晓娥欺到了她身上。
　　秦淮茹气喘吁吁，“晓娥，你要是敢亲我，等会儿我一定会亲回去。”
　　“秦姐，敢威胁我的女人，我要你好看。”
　　李铭嬉笑道，多用了几分力气。
　　娄晓娥娇笑道：“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你等会自己找罪魁祸首报仇。”
　　嘻嘻哈哈的三人闹在一起，玩到了凌晨。
　　凌晨就是27日了，星期日。
　　他们三忙得不可开交。
　　城里各处也在忙碌。
　　送‘小家伙们’离开的火车，半夜也在发车。
　　和面醒面的厨师也在忙碌。
　　运输能力有限，外地参观的人一时半会不能全送走，还得他们的负责吃喝，而且很多人不想走。
　　居民自发的巡逻队伍还在巡逻。
　　防盗是次要的，主要是防火，冬季降雨少，天干物燥，又有取暖的需求，火灾风险大幅增高。
　　当然少不了，热闹的小家伙们四处惹事。
　　张海洋这些人已经落入下风，‘基本如此’聚在一起报团取暖，筹备搞个联合行动的委员会。
　　想联合起来跟新近崛起的‘三司’碰一碰。
　　父母不行了，之前横行霸道把朋友搞得少少的，这些人显然是螳臂挡车。
　　小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李铭没去多关注这样的事情。
　　后续接连几天，他忙着处理新的生意。
　　由于11月21日开始，全国一律暂停免费外出乘坐火车、轮船、汽车等交通工具，只允许凭票免费返程。
　　已经有很多人离京回乡，但是有吃有喝有住，还有很多人不愿意走。
　　12月2日又发出《XX补充通知》，重申暂停免费乘坐交通工具，要求小家伙们12月20日以前返回原地，12月21日起，返程也不再实行免费。
　　步行的人，走到京城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几项因素叠加一起，留在京城的外地参观人员数量迅速下降。
　　夜里气温降低到零下好几度，草棚、席棚的住宿人数肉眼可见的减少。
　　李铭想捡便宜，挑选着拜访各个单位，接清理运输垃圾的任务。
　　有些单位还想收卖废品的钱，李铭也没有多言语，自言没实力购买，留下名片好聚好散。
　　他相信很多单位最后还是会找他帮忙。
　　三个月时间，花了一大笔支出后，各个单位都在过紧日子。
　　能省钱都会想省钱，企业过年的福利物资可能还得指望接下去省出来的钱。
　　清理垃圾也是要花钱的。
　　让人免费拿走，除非附近的生产队，稍微远一点的生产队都不想运。
　　驴车、马车正是农闲搞运输挣钱的时候，基本没有生产队乐意做这个亏本的事。
　　城里有些人倒是想存着当柴烧，可惜这样的人家大多住房紧张，没地方存放占地方还不经烧的稻草秸秆。
　　住房宽敞的家庭，都不是一般人，没时间去折腾这事。
　　没什么人跟李铭抢生意。
　　接到的单子，他需要人手收拾整理成堆，清理打扫卫生。
　　他把要招临时工的好事，跟交道口、什刹海的街道办一说，人手够够的。
　　白天的总负责人是福伯，现场带队的人是给他干脏活的刀疤脸乔永宽，还有秦淮茹老家来的几个年轻后生分别负责一处。
　　由于他挑选的是集中居住点的业务，不是街道民房边上的席棚。
　　李铭又有租一些驴车、马车、卡车当幌子招摇。
　　半夜的时候，气温零下好几度，没人到这样的地方闲逛。
　　夜里，他每次收好物资后，还特意多发动几次小货车，发动机的噪音传得老远。
　　没有人发觉异常。
　　也有一些人闲谈议论。
　　“没见有多少辆车，怎么运得那么快？”
　　“我听到动静，夜里偷摸运的，应该是找了一些单位的卡车干的私活。”
　　“什么大单位啊？用了很多卡车吧？”
　　“谁会承认干了这个事？是你，你会认么？这事不能说出去。”
　　嘴上不能说出去，实际到处瞎说。
　　一副副懂的都懂的表情，颇有几分滑稽。
　　娄晓娥、秦淮茹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们两在小世界里看到了那些的物资。
　　三人一起玩耍后泡热水池。
　　秦淮茹警告道：“收得差不多就行，小心有人调查你。”
　　“最近上头很忙，又要开会，有实力的人没空查我；没实力的人，想了也是白想。”
　　娄晓娥靠在他肩膀上，微眯着眼，“开什么会？”
　　“XX局扩大会议，讨论我们工业交通系统，农业农村，接下来的生产与愅命的关系。”
　　娄晓娥诧异得睁开眼，“你们厂不是已经在愅命了么？”
　　8月初把杨厂长等人拉下马，后续又搞下去好些处长、车间主任等干部，厂里时不时有开各种批评会。
　　闲聊的时候，娄晓娥有听说这些事。
　　李铭慢慢解释，“在实际操作的时候，遇到了很多问题，有很多争论需要厘清。”
　　“工人自己选出来的小组、委员会，是个什么定位？”
　　“八小时工作以外的时间，以前经常用来开会讨论生产问题，现在要怎么安排？时间怎么分配？”
　　“工人对厂领导提了批评意见，厂领导找借口，调整工作、克扣工资、开除职工，职工怎么办？怎么处罚厂领导？”
　　“各个单位的工人，能不能互相到对方厂里活动？”
　　“这些都是需要上头给一个规定，起码要给一些可执行的原则。”
　　娄晓娥算是明白了，“那确实有好多问题。”
　　“我随口说的几个问题而已，还有一大堆麻烦呢。”
　　娄晓娥转头问秦淮茹，“秦姐，你都没跟我说这些呢。”
　　秦淮茹笑呵呵道：“我也不懂啊，在厂里我整天呆在人事科。你要我问厂里有什么传言、八卦，我倒是知道不少。”
　　李铭一手抱一个，“我跟你们说个事。21号之后，要是火车不会很挤，我会请假去一趟南边。”
　　秦淮茹疑惑道：“大冬天的，你去南边做啥？”
　　“现在先不告诉你们，等我弄好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娄晓娥说出心里的猜测，“小铭，你是想去港城吗？”
　　“港城隔壁的宝安县要通行证。我一路南下是打算东溜西逛，到处看看，最后再去尝试找机会办理通行证。”
　　嘴上这样说，只是安慰两女，李铭没有打算办证。
　　第二天。
　　12月10日。
　　《关于抓愅命、促生产的十条规定（草案）》通知下发到厂里。
　　简称《工业十条》。
　　虽然简简单单的只有10条内容，轧钢厂也开会学习。
　　李铭对李怀德主任颇为无语。
　　内容一目十行就可以看完，把他留在会议室里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让他下乡多收几头生猪。
　　《工业十条》想要解决的就是李铭跟娄晓娥说的那些问题。
　　解决了一部分工作思路，但也使XX正式扩及全国工交财贸各部门的基层单位。
　　开完会。
　　想找陈国栋科长聊采购事宜的李铭笑道：“科长。”
　　陈科长感叹道：“风雨欲来啊。”
　　“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
　　陈科长皱了皱眉，“你不要大意，这次不太一样。第十条，有点切中了咱们的要害。”
　　‘
　　各单位工人群众之间、工人群众组织之间，可以在业余时间，在本市进行串联。
　　学校可以有计划地到厂矿，在工人业余时间进行串联。
　　工人也可以派代表到本市学校进行串联。
　　’
　　上面三句话就是第十条的所有内容。
　　李铭无所谓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前没这个规定，也有人来咱们厂里。”
　　“随便你了。你找我啥事？”陈科长问起他的来意。
　　李铭嘻笑道：“这三个月为了招待那些人，不单咱们京城，周边几个省份都消耗了大量物资。”
　　“快要过年了，我想去南方走访一些有联系的生产队，尝试搞点物资回来。”
　　陈科长愣了下，“你一个人去？”
　　李铭老实承认想出去玩，“我顺便旅旅游，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不过，我没打算让厂里报销费用。”
　　“这不是费用的问题，咱们轧钢厂这么大一个厂也不差那么点。你走了，保卫科怎么办？”
　　“我出去一个星期，厂里不至于出大事。我会先布置好，暂时计划是21号之后看情况再出发。”
　　陈科长啧了一声，“你看着办吧，我不反对。”
　　“您不反对，这事就成了。李主任那边肯定会同意，聂副主任也好说。”
　　陈国栋想到保卫科的靳天顺副科长，是李主任的人马，拿到外出的批条确实没有难度。
　　告别陈科长。
　　李铭分别找两位厂领导汇报工作。
　　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两位领导都没有反对他去南方的计划。
　　同一时间。
　　车公庄大街，2号大院的一座小别墅。
　　《少年半导体收音机》、《矿石收音机》。
　　这两本书已经被周晓白翻了好多遍。
　　体贴的她没有打扰男朋友的工作，找了父亲周镇南求助，然后就有人教导组装了。
　　有足够的元器件，有指导，练手几次后，聪明的周晓白很快学会了组装收音机。
　　第一台她留着做纪念。
　　为了帮助闺蜜攒出去旅游的路费，第二台以成本价拿给了罗芸，让罗芸拿去加价卖钱。
　　罗芸的徽章业务也开张了，不用去太远的地方，自家附近一大片都是大院住宅区，一堆大院子弟，都是有零花钱的人。
　　理由也很正当，为了挣路费出去串联。
　　道理大得没边了。
　　压根没人管罗芸倒买倒卖的事。
　　附带卖收音机，挣钱速度超出预估。
　　罗芸已经不想出去了，今年冬天先在家多挣钱，明年春暖花开后再考虑出门旅游的事。
　　周晓白在家组装第三台，罗芸上门凑热闹。
　　“晓白，这个木盒子的做工不比那些厂家的差，就是缺了油漆，不然还可以再加价钱往上卖。”
　　“小铭送过来的，不知道他找的哪家工厂生产的。”
　　周晓白对自己的技术不够自信，“咱们不能卖太贵了，要是坏了，人家找上你家也不好。”
　　罗芸手指书本《少年半导体收音机》，“坏了，我把这本组装的书拿给他们，让他们自己修呗。”
　　“随便你，反正你别对其他人说是我装的就行。”
　　罗芸得意道：“我肯定不说，省得别人跟我抢货源呢。”
　　“对了。我不急着出去了，晓白你要是再按成本价给我，我可不好意思拿。”
　　因为这种小钱损失一个好闺蜜，很不划算。
　　特别是她们两挣钱的办法，只是闺蜜老公没花心思随便想出来的。
　　以后挣钱的机会更多。
　　周晓白只是看书看累了换换脑子，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价。
　　“那我让小铭来定价钱吧？”
　　“你现在打个电话问他？”
　　“他最近要转为正式谠员，让他安心上班吧。收音机的钱，你以后再给我。”
　　“也行。晓白你手头宽裕了好多哦。”
　　“材料是小铭买好了的，我没有花钱。”
　　罗芸突然挤眉弄眼问：“你们两有没有那个？”
　　“你乱说什么呀！”
　　“我是问你们有没有牵手。你以为我问的是什么？”
　　周晓白压根不信罗芸的鬼话，白了她一眼，“你也可以找个对象。”
　　“我爸跟你爸不一样。我要是敢找，我爸会打死我。”
　　“那意思就是你也想咯！”
　　“晓白！”
　　罗芸刚出声，周晓白就知道她要干嘛，立马起身逃跑。
　　“你跑什么呢！”罗芸在周晓白身后紧追。
　　“你肯定是想挠我痒痒。”周晓白绕着桌子跑，不让罗芸追上。
　　两人嘻嘻哈哈的追逐了好一会才停下。
　　罗芸扶着桌子说：“晓白，你的体力怎么变的更好了，以前没这么能跑。”
　　“不是我变好，是你变差了。”周晓白否认道。
　　“是嘛！？”罗芸又绕回了原先话题，“你们肯定已经牵手了，你们两亲嘴了没有？”
　　怎么可能承认，周晓白坚决否认，“没有。”
　　“你不要骗人了。”
　　“我还小呢。”
　　“真的没有吗？”
　　“嗯！”
　　罗芸坏笑道：“要不你们两人试试，然后告诉我是什么滋味。”
　　“你自己找个对象去试。”
　　“刚不是说了嘛，我家没你家这么开明。而且我也没有看得过眼的人。”
　　铃铃铃，铃铃铃。
　　周晓白接起电话，“喂？”
　　“晓白，是我。”
　　李铭的声音，她已经非常熟悉。
　　“你上班不忙么？”
　　“不忙。我派人排到了‘便宜坊’的票，咱们中午一起去吃烤鸭。”
　　周晓白委婉道：“那里挺贵的。”
　　“我啥都不多就是钱多。你个乖宝宝吃不穷我。”
　　“好吧。罗芸在我这玩呢。”

第538章 可以再加把劲
　　周晓白的意思很明显。
　　李铭随口道：“那就叫上她。我又可以还掉她一顿饭。”
　　饭店里，他不能对周晓白动手动脚，也就不在意多个大电灯泡。
　　再说，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最多摸那双嫩嫩的小手。
　　他真想了，还不如晚上爬墙更过瘾。
　　周晓白也没反对，乖巧问：“那我们在哪里汇合？”
　　“我会开车去接你们两，然后把小货车停在天坛公园，我再骑自行车带你到鲜鱼口那里。”
　　“嗯，那我在家等你。”
　　“我11点半应该能到你家。”
　　“你路上开车慢点。”
　　李铭又叮嘱道：“手套、帽子、口罩都要准备好，外面的寒风蛮刺骨的。”
　　心里暖暖的，周晓白甜甜笑道：“我知道啦。”
　　罗芸看电话已经挂掉，出声道：“晓白，我很讲义气的没有偷听哦。”
　　周晓白背着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笑嘻嘻道：“中午请你吃便宜坊的烤鸭。”
　　“你们两个人一起吃饭，我去不合适吧？”
　　“小铭说了，要我带上你，他欠你的饭又可以少一顿。”
　　罗芸笑着应下，“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咯。”
　　很快。
　　李铭就接上了两人。
　　‘新鲁餐厅’也就是改名后的便宜坊。
　　同样的，全聚德也没有幸免，改名为‘京城烤鸭店’。
　　京城这些老字号的待遇基本一样。
　　等菜上桌。
　　周晓白把组装收音机的定价难题交给了男朋友。
　　毫无难度，李铭对罗芸说：“成本再加20%给你，收音机后续卖高价还是卖低价，由你自己决定。”
　　罗芸心头一喜，“那就这样说定了。”
　　不用交税，不用计算职工福利，不用各种费用，只算材料费用的成本较低。
　　加了20%的价格还是比普通出厂价便宜很多，罗芸即使再加20%也比店里卖的有竞争力。
　　20%，是此时很多产品过一道手的定价参考指标。
　　“小事一桩。你最近只顾倒买倒卖，没参与到其他的事情吧？”李铭顺嘴多问了一句。
　　罗芸摆摆小手，“没有呢。这些天我忙得很，今天有点空闲就到晓白家玩。”
　　“那你最好不要去学校凑热闹。最近张海洋他们有点歇斯底里，不知天高地厚，离被收拾不远了。”
　　冒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救不活的那种。
　　可以说正在走向灭亡。
　　周晓关心闺蜜，“罗芸，那你要离他们远点。”
　　十分相信李铭的看法和意见，罗芸点头道：“我倒是没什么。我得提醒一下我那不靠谱的哥哥。”
　　李铭也是点到为止。
　　不是以前的郊外野餐，饭店的场合不合适多说，容易隔墙有耳。
　　菜上桌，边吃边聊。
　　周晓白询问道：“小铭，你们的支部会议什么时候开？”
　　“下周六。你是想送我什么礼物么？”
　　“我给你织了一条围巾，马上要织好了。”
　　“还真有啊。那我得先弄个箱子，到时珍藏起来。”
　　他有点戴不过来，秦淮茹跟娄晓娥也在给他织围巾。
　　之前娄晓娥在乡下，两女没有商量。
　　秦淮茹是没有时间，选个简单的。
　　娄晓娥是实力有限，挑个容易的。
　　三女不约而同的都选了围巾，见人还得换围巾，他觉得很麻烦，干脆谁织的都不戴。
　　周晓白娇憨道：“围巾可以戴着，你干嘛存起来？”
　　“你给我的礼物，我全都存着没动。几十年后，也是份美好的回忆。”
　　罗芸一边吃烤鸭，一边朝周晓白挤眉弄眼，取笑闺蜜。
　　周晓白的小脸红扑扑的，“到时候可能都坏掉了。”
　　“精心保管就没问题。其实，我之前还以为你会送我一台收音机呢。”
　　“我才刚刚学会，现在做出来的可能容易坏。等我技术更好了，我再精心装一台收音机给你用。”
　　“那我就盼望着了。”
　　随后。
　　几天时间里。
　　大街小巷。
　　京城、外地的人都感受到一种紧张而热烈的气氛。
　　寒风刺骨，大街上也到处都是人，有人在演讲，有人在辩论。
　　这时候想做什么都没人拦着，红红火火类似节日的氛围很浓厚。
　　有的人推着自行车观望，有的人笼着手步行看热闹。
　　更多的人是摩肩接踵在古城墙前或是某块墙壁前，观看五颜六色的大字。
　　这边是最新讲话，那边是最新总结，更有最新命令，应接不暇得让人看不过来。
　　也有贴一些所谓的‘内幕消息’。
　　从学校到单位、到工厂，现在大家都一样了。
　　陈国栋科长看到《工业十条》，觉得会山雨欲来风满楼。
　　成真了。
　　轧钢厂的各个车间、各个科室，如雨后春笋般，自发的搞出了一支支自己的小队伍。
　　厂里有乱成一锅粥的态势。
　　好就好在，保卫科还稳得很。
　　糺察队的情报也及时。
　　李主任等人安插的人马掌握了很多小队伍，力量够大。
　　厂筹委会的一伙领导还能掌控全厂。
　　武力上、人数上毫无优势，有其他想法的一些小头目也不敢太冒头。
　　运气不错，李铭想去南方的计划暂时没有受到影响。
　　形势有变化，他听了秦淮茹的劝说，没有再接新的草棚清理工作。
　　周六。
　　12月17日。
　　采购处的支部会议开完。
　　李铭毫无波澜的转正。
　　可喜可贺，他中午在小食堂做东，一顿吃喝结束，把其他人送走。
　　陈国栋科长最后走，鼓励道：“以后要更加努力工作，当好表率作用。”
　　“嘿嘿，科长，我够努力的了。”
　　“努力没有极限，可以再加把劲，还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
　　李铭不以为然，“科长，我估摸照现在这样的情形，别说过年的物资，咱们明年的采购任务也不轻松。”
　　农村的十条，昨天12月16日也已经下发了通知。
　　像工业的十条一样作用，算是把XX正式扩及最基层的生产队。
　　影响农业生产那是肯定的，生产的好坏关系到总产量多寡，生产队又要优先完成任务，计划外的物资自然就少了。
　　僧多粥少，采购工作平白增加了好多难度。
　　陈科长想到了对策，“我们自己加大养殖力度。”
　　“那要开垦更多的荒地，牧草才能跟上。”
　　陈科长微微皱眉，“是的，就是有点缺人手。”
　　李铭建议道：“您干脆跟李主任提议，咱们厂里的人轮流去养殖场劳动几天。”
　　“把那些有矛盾的人稍微分开些，减少一点矛盾。既做了事，窝里斗也会少一些。”
　　陈科长眼睛一转，“这倒是个好办法。做成了的话，咱们科明年的采购任务就不成问题了。”
　　“就是咱们的养殖能力还比较薄弱。”
　　李铭又建议道：“您在农科院那边的关系，也可以用上了，发个协作函过去要些人员提供技术支持。”
　　“我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会很乐意去帮忙的。”
　　此时，研究工作已经中断，研究资料、图书仪器都受到严重破坏。
　　科研院所内，有很多人是只想搞研究的，不想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采购三科这时候发一份协作函过去，一些想离开漩涡中心的人会如获至宝。
　　搞农牧业研究，到田间地头、养猪场、养鸡场等地技术指导，也不算远离科研。
　　陈科长拍了拍李铭的肩膀，感激的话没有多说。
　　“我找人问问，也要别人主动愿意去乡下。”
　　“那肯定的。要是把搞事的人也请到乡下了，咱们的养殖场那不得鸡飞狗跳。”
　　陈科长点点头，“不着急，我慢慢找人。”
　　采购三科的工作越好，陈科长越轻松。
　　李铭也算是报答陈科长一直以来对他的提携。
　　他正想回保卫科午休打盹，傻柱叫住了他。
　　最近，轧钢厂给参观人员供应伙食的任务结束，傻柱也清闲了下来。
　　傻柱小小声的询问，“小铭，秦淮茹老家稳不稳？”
　　李铭疑惑道：“稳什么？”
　　“我说的就是那个，那个！昨天不是出了个通知嘛？”
　　“哦，你是担心你老丈人在乡下受到波及？”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傻柱肯定不会留心关于农村的通知。
　　李铭随便一想就知道是谁让傻柱问的。
　　“你跟冉老师说，安心养胎，不用想太多。”
　　“秦家村，不单单你老丈人在那，以前城东分局的周副局长、邢队长也在那呆着。”
　　“他们身手可以，能打退一些宵小之辈。”
　　“生产队、公社的人事变动，我也预料不到以后会怎么样。”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他们再怎么变动也是找在台上的头头，把头头拉下马自己上去坐那个位置。”
　　“咱们大院开荒搞的温室大棚，跟生产队、公社的权利不搭嘎，应该不至于被人找麻烦。”
　　傻柱听了他的一通详细分析，满脸堆笑：“听你这么一说，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李铭斜眼一瞅，“你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担心你自己。”
　　“许大茂在糺察队，你要是管不住嘴巴，他估计很乐意找你的茬。”
　　说起这个事，傻柱颇为郁闷，“许大茂那孙子，上个月糺察队被人下药的事情让他逃过一劫。”
　　“厂里居然没有把许大茂那个副组长撤掉，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铭笑了笑，“应该不是许大茂干的，不好惩罚他。他挨一顿揍的事，都是糊里糊涂的就那么算了。”
　　傻柱幸灾乐祸道：“可惜我上个月天天加班，没看到他的熊样。我听吴名他们说，许大茂抹了好多天的药酒。”
　　“你老想着许大茂干嘛？先顾好你自己。”
　　“对，对，是要先顾好自己。”
　　“不跟你胡扯了，我回办公室了。”
　　李铭晃晃悠悠走路回保卫科。
　　保卫科小楼下，站了一群缩着脖子、笼着手晒太阳的保卫干事。
　　老远看着，闲散安逸。
　　没有冷风吹来，这个点晒太阳正当时，他也不打算回去睡觉了。
　　一队长范家文特意迎上前说：“科长，刚刚有人打电话找您。”
　　“嗯？”
　　“好像叫张海洋，我说您去食堂吃饭了。结果他又说您不在就算了。”
　　李铭随口道：“那就随便他了。他是‘基本如此’那一伙的人。”
　　范队长震惊道：“啊！”
　　左右张望后，范队长小声提醒，“您得离他远一点。他们那伙人这两三天已经被抓了好多人了。”
　　李铭笑嘻嘻道：“范叔，咱们什么身份？您想跟人家一伙，人家还不搭理您呢。”
　　范队长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这倒也是。他们的那套主张，我以前也不认同。”
　　李铭直接批评道：“那是因为他们错得离谱，搞的那一套跟曹魏的九品中正制没什么本质区别。”
　　“作风又是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霸道，人人都得让着他们。”
　　“跟咱们普通人天然不对头。”
　　范家文不懂什么九品，但是有耳闻目睹霸道作风，附和道：“是跟咱们不太对付。”
　　李铭也没再多聊其他人和事，开始提前放出自己的风声。
　　“我计划过些天，去南方出一趟差。”
　　“南方出差？”
　　“采购三科的事。年底来了，我去之前联系的一些公社、生产队看看，给厂里寻摸点好东西回来。”
　　现在一天一个风向，主心骨不在，范家文有些许担忧。
　　“您这一去要多久呀？”
　　“我看铁路挤不挤再选出发的时间，预估是21号之后出发，估计出去一个多星期，争取元旦之前赶回来。”
　　不是去半个月一个月，听到这，范家文队长稍微松了一口气。
　　路上来回，火车配套汽车，加起来就要五六天时间；再加上走动拜访的时间，10天时间去不了多远的地方。
　　范家文约莫估计是豫省、鲁省，最远也就是到长江以北的苏省、鄂省、上嗨等地。
　　包括厂领导李主任、聂副主任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至于介绍信，陈国栋科长让李铭自己随便填。
　　采购处支部的会议开完，已经转完正，他现在无事一身轻，随时都可以出发。
　　好几里地外的高音喇叭传来激昂的歌声，打断了保卫科晒太阳的闲聊。
　　缩着的脖子都抬升了那么一丢丢，聊起了这个新话题。
　　“工体那边今天又要开会？”
　　“今天是‘理应如此’那伙人在那，估计是乘胜追击的会。”
　　“听说昨天半夜，治安总部的副部长亲自去抓人。”
　　“抓的好。那些‘基本如此’搞的审讯室，下手没轻重，把很多人往死里打。”
　　“这次他们也尝到挨打的滋味了吧？”
　　“那就不晓得了。”
　　会上，陈领导喊出，‘敌人不投降，就叫它灭亡！’
　　算是宣告‘基本如此’退出了舞台中央，是一群需要改造的人。

第539章 不仁不义！
　　66年12月23日。
　　农历十一月十二。
　　宜：出行。
　　李铭轻车简从的登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
　　从京城一路往南到广洲，因为海运被海峡拦住了，汽车此时没这么远的长途，只剩飞机和火车的方式。
　　飞机，李铭是没资格坐的。
　　唯一可选的是京广线的火车。
　　全长接近2300公里，全程51或者59小时，平均时速大约40公里每小时。
　　15次列车，第一天7点20分，第三天18点20分到。
　　23次列车，第一天13点10分，第三天18点30分到。
　　67年的时候会提速，达到平均60公里每小时，全程36小时50分钟。
　　当然，列车不准点是常识！
　　哐当哐当，李铭晃晃悠悠到广洲。
　　车站都没有出，他爬了一辆去往广深线的火车。
　　又花了四个小时，火车快到宝安罗湖火车站的时候，他提前溜下了车。
　　罗湖车站的检查很严格，因为旁边就是一座界桥，过了桥就是港城。
　　铁路沿线两侧大多是水田，李铭心里吐槽，还真是不利于行。
　　由于他能提早发现检查人员，顺顺利利绕过了层层布防。
　　几十米的界河，他轻轻松松撑着小船过去了。
　　登上新界的地盘，骑上他心爱的自行车，它永远不会堵车...
　　虽然他不会讲‘白话’，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宝安、港城这两个地方都有一大堆人会讲‘客家话’，新界就更多了，他会这个。
　　此时‘客家话’、‘白话’通行没问题。
　　“圳”的繁体字为“甽”，在客家方言中指田间的水沟，“shen圳”则因村庄周围水泽密布，田间有一条深水沟（即shen圳河）而得名。
　　大部分时候，人多力量大。
　　京城，这时候外来定居人口不占多数，或者因为来源是五湖四海，各个细分区域不占多数，外来的人慢慢被胡同的‘儿化音’给改变了口音。
　　而宝安、港城恰好相反，因为说‘白话’的移民越来越多，本地说其他话的人慢慢跟着讲‘白话’了。
　　人多真的是有力量。
　　李铭骑着自行车并不显眼，港城这时候也有很多自行车。
　　身上穿的衣服，他早准备好了。
　　上身白衬衣，下穿黑裤子，外披一件长袖薄外套，脚穿锃亮的大头皮鞋。
　　之前娄晓娥给他置办的，都是顶级裁缝制作的高级货。
　　广洲到港城这一大片珠三角区域，12月的白天平均高温有20度上下，夜里平均低温也有15度左右，极难低于10度。
　　他这样的穿着在港城毫无违和之感。
　　火车上已经休息好了，他视黑夜如白昼，沿着铁路线继续往南赶路。
　　深更半夜，他已经到了九龙。
　　第二天，李铭退掉了夜里随便找的宾馆。
　　他找地方把黄金换成现金，35美元一盎司，换了350美元，接着就去找豪华酒店。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选择，马哥孛罗酒店、半岛酒店、美丽华大酒店、总统酒店（凯悦酒店）等等。
　　李铭选择入住的是马哥孛罗酒店，新开张才两年，装修很新，最重要的是离轮渡码头近，交通便利。
　　港岛、九龙的第一条海底隧道，红磡海底隧道，从九龙红磡到港岛铜锣湾，要68年才开始建设，72年完工通车。
　　两地现在要靠轮渡往来。
　　为了不浪费能量，他想一次就设置好定位点。
　　他的行程还是很赶的，需要办理身份，需要买好房子。
　　办理身份证件的问题不大，随便找名掮客就能弄到一张真的身份。
　　假的就更不用说了，别说现在是四大探长的时期，80年代，假的身份证件也泛滥成灾。
　　港城，有钱有势就是大爷。
　　有钱一切都不是问题，有人会帮忙解决所有的麻烦。
　　出门在外，不可能留下真名。
　　李铭取了个‘李不仁’的假名用来办证件。
　　花钱走一套流程，他已是正经的港城居民‘李不仁’。
　　“李先生，您得尽快更改地址。过不了多久会有其他人要用这个地址注册身份。”
　　“一事不烦二主。黄先生，我想问下您这有没有千尺大宅的消息，可以马上入住的那种？”
　　掮客黄福义多问了句，“您是想租？还是买下来？”
　　“买。”
　　“千尺豪宅的话，港币大概要5-10万块？”黄福义的服务态度很好，报出行情价。
　　这是试探‘李不仁’的实力。
　　“10万都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能马上入住的房子，周围环境不能太烂的，特别是不能有纠纷的！”
　　很大一笔佣金，黄福义马上答应，“没问题！我手上就有好几套房子，不过为了准确无误，现在就去再次确认！”
　　“我住的房号，您还记得不？”李铭没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到时候有房子就行。
　　“2211，很好记。”
　　“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千尺豪宅、千尺洋房，实际就是90平方上下的公寓。
　　一般人不太买得起这个面积的房子。
　　港城普通人的工资大约是300元每月。
　　一年不吃不喝存3600元，15年能够凑5万4000元。
　　凑10万的话，要30年。
　　普通买房的人，大多是选购那种分期付款每月80-100元的房子。
　　李铭早上换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告别了黄掮客，他找了不同的地方继续换黄金，英镑也要，港币也不嫌弃。
　　此时港币还是以英镑为固定汇率，1英镑兑换16港币。
　　1英镑固定汇率2.8美元。1美元又固定360日元。
　　在港城，平常主要能接触到的就是英镑、美元、日元。
　　67年英镑又要危机，美元为主的布雷森顿体系也是有点不稳，日元的低汇率政策马上要结束了。
　　这些都是李铭可以捡钱的机会。
　　就在他胡乱琢磨的时候，后面有两名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跟上了他。
　　应该是冲着他手上的包来的，包里装了在第七家找换店换到的7200港币。
　　不少的一笔钱。
　　李铭就站在十字路口不走了。
　　两名混混不知道他想干嘛，也停下来交头接耳。
　　“阿财，凯子不走了，是不是准备打车？”
　　“丧虎，是不是你不小心暴露了？”
　　满脸横肉的丧虎，“怎么不说是你暴露了！”
　　精细鬼阿财抱怨道：“我很小心的，眼睛都没直视他。你tm老盯着人家看，不被发现才见鬼了。”
　　丧虎也有自己的理由，“大街上人来人往，咱们离得远，不盯紧点，走丢了算你的？”
　　“我看，咱们干脆直接冲上去抢了就跑。”
　　阿财馊主意多，“用不着！这条街的巡警、便衣跟咱们都熟。”
　　“你先上去撞他一下，然后就说他抢了你的包，你把包抢过来，我来给你作证，他有嘴也说不清。”
　　丧虎不满道：“为什么是我去撞？干嘛不是你去！”
　　阿财小声说道：“你块头大！抢包的时候，他抢不赢你。”
　　丧虎也不是傻子，刚刚的反驳是为了找理由多拿钱。
　　“我多出力，分钱的时候，我要多拿一份！”
　　不是十块八块的小数目，阿财不乐意道：“这主意是我出的，我也要多算一份！”
　　丧虎才不屑道：“哪需要这狗屁主意，我直接抢了就是。”
　　说完话，也没理会阿财，丧虎直接冲了上去，阿财急忙跟上，两名小混混很顺利的抢到了袋子，拔腿就跑。
　　“抢劫啊！”“里面有7200块啊！”
　　李铭光喊了两句，追都没追两步，然后就混入了人群里。
　　两名小混混一路长跑，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阿财体力不支，扶着墙壁，“不勇跑了，那人没有追上来。”
　　丧虎得意洋洋道：“我就说了，直接抢多简单。你那出的那什么馊主意，麻烦得很，到时还得多给便衣好处费。”
　　阿财岔开话题，“行吧。你打开看一下钱对不对得上数。”
　　“冚家铲！”
　　“包里的钱呢？怎么全是报纸！”
　　“你问我，我问谁！”
　　阿财想得更多，“7200块啊，咱们拿什么交数上去。咱们完蛋了！”
　　丧虎暴怒道：“麻的！我一路盯着那个小白脸，他没机会掉包。准是找换店的那伙混蛋掉了包！”
　　“现在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找老大啊！干他娘的。”
　　“老大要是不信我们怎么办？”
　　“切好这么多报纸不是一会儿的事，赶紧找老大。”
　　“对对对，快走！”
　　这就是李铭随便这两人抢的缘故。
　　假如只是普通的见财起意，两人白忙一趟，附送一个袋子算是帮他做事的报酬。
　　假使是找换店勾结了外人搞鬼，那就让他们两伙人狗咬狗一嘴毛。
　　这些混黑的，说是讲义气，其实最不讲义气。
　　贪心、自私、狡诈，黑吃黑是家常便饭。
　　不仁不义！
　　港城整个社会都充满着不仁不义。
　　经济腾飞，自己打拼的结果。
　　经济不好了，责任推给内地。
　　李铭对此非常不屑。
　　对于经济，单单一个东江引水工程的作用就不可估量，薪加坡对此就很有体会。
　　搞定了买房的钱，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忙啥，伫立在大街旁边。
　　有轨电车叮当作响，小汽车滴滴叭叭，偶尔还有些黄包车。
　　女人们争奇斗艳，烫着波浪发，摇曳在街头，也是一种风情。
　　港岛自称是港岛人的人，此时还只是少数，大多是以老家称呼自己的归属，潮洲人、东筦人、顺徳人等等。
　　有抱团取暖的需求，加上治理水平有限，帮派横行的基础是足足的。
　　李铭琢磨着，他以后在港岛该搞些什么事。
　　把设备、原材料弄回京城，生产加工后，在港岛卖一些回本，剩下的可以提供给内地改善生活。
　　他之前计划的生产火腿肠可以启动了，在港城向日笨的厂商下单购买鱼肉肠的设备，没有任何问题。
　　罐头厂之类的都可以大量赚取利润，弥补采购机械设备产生的资金窟窿。
　　在港岛的中环搞贸易公司，工厂设置在新界的元朗或者屯门。
　　两地隔得远，同一个公司的人都难以知道他的详细账目。
　　财务肯定是娄晓娥来负总责。
　　思虑再三，李铭觉得首先要请个‘事务律师’。
　　相比大陆法系，海洋法系更为麻烦，普通人根本搞不定判例法的那些例子。
　　不请个律师，怎么掉进坑里的都不知道。
　　他向来是想到就行动，先花钱买了一套深色西服，再打车找上律师楼。
　　“梁律师，这两天得麻烦您帮我审核一份购房合同。”
　　“接下来还有成立公司，租办公室、租厂房，或者购地建厂的麻烦事。”
　　梁律师很是干练，“李先生您请放心。我们律师行，有80%收入是来源于地产相关的业务。”
　　“您说的这些事情，我已经有七年的执业经验，肯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李铭笑道，“看来我是找对人了，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律师行给他安排了一个算是年轻的律师，他也不嫌弃。
　　这样成熟的业务找名牌律师，人家转头也是安排给律所实习律师做，还不如他现在的待遇。
　　等以后业务量多了、业务复杂了，自然会有专业能力更强的律师加入。
　　谈完事情，李铭直接告辞。
　　律师的时间死贵死贵的，他还是早早走人好。
　　找了家人多的小店，点了一份烧腊，味道还不错。
　　他边吃边听旁人的闲聊，可惜顾客大多说的是‘白话’，说得又快又有口音。
　　以后不来这种店了，听不太懂的他专心吃饭想自己的事。
　　下午掮客黄福义要是没有上门介绍房屋。
　　他会多找几家中介广撒网，争取三四天内买下合适的房子。
　　还要采购一些土特产，回京城的时候交差用。
　　闲逛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合适带回去的东西。
　　吃喝玩乐的场子倒是数不胜数。
　　粉档、字花档、马栏都是明晃晃摆出来。
　　......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李铭打开厚实的房门。
　　掮客黄福义礼貌道：“李先生，下午好。”
　　“黄先生辛苦了。快快请进。”
　　黄福义没有多废话。
　　“我回去仔细核对了下，有佐敦道、弥敦道、加士居道等6处房产比较合适您。”
　　“房屋情况怎么样？”
　　黄福义递过去了两张材料。
　　“佐敦道这间离得最近，大约900尺，二楼临街，交通便利，价格也比较便宜。”
　　“弥敦道有一间在6楼，1200尺，这间的面积比较大，价位比较高。”
　　李铭边看边听，插话问道：“有没有电梯？”
　　“有，都是有电梯的洋楼。我没准备那些唐楼的资料。”
　　“有电梯就行。咱们由近到远一间间看过去吧，有满意的房子我下午就买。”
　　黄福义笑道：“那您在酒店稍等，我先去联系一下房主那边。”

第540章 我的阴谋被你们猜中了
　　港城这边有很多毛病，但是有一个大优点，那就是办事讲效率。
　　可能因为四面八方的人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讨生活。
　　‘揾食艰难’，大家都不想浪费时间。
　　天大地大，做啥都不能影响到赚钱。
　　黄福义带他一圈看下来，李铭选中了弥敦道那处房子。
　　虽然没有别墅的私密，6楼不是底层也不是顶楼，除了邻居，其他人员其实很少进出；又有视野，他先凑合落脚。
　　1200尺有111平，此时即使在内地也是少见的大房子，不负‘豪宅’之名。
　　房产交易，涉及合同、过户、付款等一系列的事宜。
　　他自然是打电话找律所的梁律师，花点钱可以少很多麻烦。
　　两天后。
　　冰冷的清晨。
　　京城95号四合院。
　　李铭从港城回小世界，再回到东厢房。
　　他没有惊动邻居，偷摸溜出院外，到城西小院没看到娄晓娥，掉头去向阳花大队。
　　寂静的村庄。
　　熟悉的小货车声响吵醒了好多人。
　　娄晓娥姐妹同样听到了响动，穿好衣服。
　　打开院门，娄晓娥脸上的笑容藏不住，“你回来啦！”
　　“南边的天气变冷了就回来了。”
　　李铭也朝旁边的大姐娄晓婉点头致意。
　　娄晓娥走到他身旁，“京城也一样，前两天突然来个寒潮。”
　　娄晓婉补充道：“零下18度。”
　　“那么冷么？我这两天在火车上没听广播。”
　　娄晓娥叽叽喳喳道：“真的，听说破了12月的最低温度纪录。”
　　“之前以为就是零下10度8度，没想到会那么冷，幸亏高建业那小家伙机灵，不然温室大棚损失会很大。”
　　娄晓婉劝道：“外面风大，咱们还是回屋里聊。”
　　李铭伸手示意她俩先走，“冷还是北方冷。南方还好，最南边的广洲，白天还有20来度。”
　　大姐娄晓婉惊讶道：“你去了那么远啊！”
　　“没到那边，在报纸上看到的。”
　　李铭有吩咐娄晓娥保密，她显然是有遵守的。
　　娄晓娥这半年来听多了各种恩怨情仇，背叛与报复，也知道不是开玩笑。
　　秦淮茹也一样被要求了。秦淮茹更是亲眼见识了，那些父母子女反目成仇，更懂得保密的重要。
　　因为有娄晓娥大姐在，不合适说港城的事，李铭跟两人胡吹一些南方的见闻。
　　他把娄晓娥姐妹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娄晓娥要不是早猜他去的是港城，估计也是跟她的大姐一样。
　　天亮后。
　　大姐娄晓婉借口去查看温室大棚，把空间让给他跟娄晓娥。
　　李铭这才开始说实话，“我在港城买好了房子，咱们有个落脚点在那边了。”
　　“你有办法直接从京城到港城那里去了么？”
　　娄晓娥也是有脑子的。
　　“是的，港城弥敦道的房子和95号的东厢房，可以互相传送。”
　　娄晓娥靠在男人怀里，“你我也要去看看！”
　　“我本来就是为了你。轧钢厂这边我有好多事，哪来的工夫去掺和港城的事。”
　　“你对我真好！”
　　“必须的！时间紧，我这次去没有找你爸妈他们。”
　　“以后慢慢来，我也不着急。”
　　娄晓娥又想到：“突然出现又突然不在，我们在港城那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所以啊，咱们要少跟港城那边的人打交道。”
　　“嗯。那边乱不乱？”
　　李铭点点头，“我特意买了报纸，也找人打听了下。”
　　“那边也挺乱的，跟咱们这里区别不大，对普通人甚至更没保障。”
　　京城，有权有势的和文化人，以及这些人的家属，有影响；普通人问题不大，跟着随大流就行。
　　港城，恰好相反，有权有势的和文化人，保障得很好；最下面的要遭受各种欺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拉去顶破案的人头。
　　各种帮派对普通人的欺压也是明目张胆的，这就让人很绝望。
　　胆小的花钱消灾，有血气的人单打独斗也不是事，抱团取暖就变成了新的帮派。
　　没完没了了。
　　李铭没有打算去改变，经济关系在那，想改就得当保姆一样改变当地的整个经济关系，工程大到没边。
　　他暂时只打算把港城当做一个购买物资的窗口，平常安安稳稳的待在京城薅那些气运能量。
　　娄晓娥皱眉道：“我听高支书说，京城这几天挺乱的。”
　　“哦！我是偷摸回来的，城里还没人知道。看来，我等会要先去城西小院看报纸，然后才能回厂里报到。”
　　“这样更好。还有你叫我注意收信，收到了好多封，我拿给你看。
　　“那些生产队回的信已经到了？”
　　李铭出发之前发了一些电报出去，以做研究汇总信息的理由，找了一些生产队和公社，请他们写信介绍今年当地的农业生产。
　　“到了几封。有了这些信息，你编外出经历，更没有漏洞了吧！”
　　“暂时没漏洞，不过后续还是要真的去拜访些地方，才能把这个漏洞堵住。”
　　娄晓娥把信交给李铭，“你今天肯定很忙碌，我就不陪你回城了。”
　　“也行，要是有空，我下午或者傍晚再来接你。”
　　跟娄晓娥一起随便吃了个早餐。
　　李铭回到城西小院，从娄晓娥的书房拿了最近几天的报纸。
　　‘闽省越冬作物播种面积扩大！’
　　‘甘省农民奋力兴修农田水利！’
　　‘我国畜牧业今年持续大丰收！’
　　除了农业生产的稍微多看了两眼内容，他都是只扫了一下标题和开头，很快就看完了。
　　上午，小货车回到保卫科。
　　熟悉的噪音，保卫科的人都跑出办公室欢迎李科长回来。
　　‘嘭！’
　　李铭关紧车门，吩咐道：“其他人都先回去，几位队长去我办公室开会。”
　　听了他的话，保卫干事们又缩回温暖的办公室里。
　　“最近厂里有什么变动？”
　　范家文是一队长，紧跟他的身后回话，“没有大的变动，咱们保卫科也是老样子。”
　　“各个车间、科室有些小变动。我已经汇总起来了，放在您办公桌上了。”
　　办公室没有会影响他的东西，李铭留了钥匙给范家文。
　　“没有大变动就好。出去白跑一趟，没要到物资。要是厂里出问题，那我就是两头不落好。”
　　“咱们附近的工厂呢？”
　　李铭问这个是分析周边形势，很多事情有传染、传播的性质，一个厂出了什么事，附近其他厂容易跟上。
　　范家文回答道：“旁边的工厂没什么新鲜事。倒是昨天工体那边开会，有10多万人参加，都是外地步行来京城的人。”
　　李铭惊讶道：“那么多？”
　　范家文很确定的说：“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好几千支队伍。”
　　治安股的罗巡补充道：“昨天听他们在大喇叭上喊，有的人走路到京城走了五千里路，一大堆人是走了两三千里的。”
　　二队长彭志平接了一句，“他们没有手套，鞋子也单薄，很多人的手脚都冻伤了。”
　　轮到三队长贺信实在没话了。
　　“崇高的意志令人佩服。”
　　除了敬佩，李铭也没什么好说的。
　　听完手下人的汇报，看完报告、签完报表，李铭又去办公楼跟几位领导汇报出差的经过。
　　根据报纸最近的内容，那些生产队提供的信息，杂七杂八凑一起胡编蒙混过关。
　　厂领导也没有上心，他们更关心的是上头的动向。
　　类似曾经主管经济的领导被人从广洲押回京城，还有很多人从全国各地被押回京城。
　　与之相比，李铭出去转一圈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科长办公室。
　　他的桌子上多了一张《RM日报》发的号外。
　　‘喜报！’
　　‘六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在本国西部地区，又成功地进行了一次新的核爆炸。’
　　‘我国在今年成功地进行了三次核试验，...，对保卫世界和平是一个重大的贡献。’
　　‘我国进行必要而有限制的核试验，发展核武器，完全是为了防御，其最终目的是为了消灭核武器。’
　　每次都不会漏掉这两点。
　　有这玩意，国家才稳，世界才稳。
　　每一次试验既是收集数据也是展示肌肉。
　　要是没有这个大杀器，可能世界大战早都开打了。
　　李铭估计厂里又要开会庆祝，这次应该是大礼堂里面开。
　　有事没事，全厂开会，这样的事越来越多了。
　　生产不受到影响是不可能的。
　　慢慢的，生活也是会受到影响。
　　厂里没生产自然是没钱，很多好事也就没了。
　　年节福利物资减少、职工宿舍停建等等。
　　保卫科的人聚在一起烤火，闲聊的就是类似的问题。
　　“咱们厂这次没有跟着把暖气建起来，有点亏。”
　　“那些材料要留着建职工楼。其他厂建不起楼房，材料留着浪费，用来建暖气是没办法的事。”
　　“有暖气用多好，这火烤得整个房间都是灰。”
　　“现在有得烤就不错了。我听说厂里接到了通知，要狠抓节约用煤！”
　　“用煤又紧张了啊！”
　　“我记得前两天报纸上才说，今年的全国煤炭产量大增，怎么反而紧缺了啊？”
　　“瞎猜也知道是因为消耗大增了。”
　　66年的原煤产量，2.52亿吨，比上年新增2000万吨煤。
　　一年有8.6%的新增，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看了用途的增长就知道煤炭新增很不够。
　　66年炼钢产量，1532万吨，比上年增长25.3％；新增的300万吨钢，起码消耗200万吨煤（制成焦炭）。
　　66年发电量，825亿度，比上年增长22%；新增的149亿度电，假设全是煤电，要煤500万吨左右。
　　还有一大堆的高能耗产品，水泥、红砖、玻璃等新增产能也需要大量新增煤炭。
　　算起来，新增的煤炭产量还不够新增的生产制造所需。
　　12月初下发的《工业十条》，煤矿的生产也开始受到影响。
　　冬季又是生活取暖用煤的高峰期，优先保障取暖用煤，煤炭总产能稍微下降，各行各业的生产都会受到影响。
　　等67年的时候，原煤产量相比66年下降了4600万吨，生产用煤反而没这么紧张。
　　因为生产受到的影响更大，单单炼钢产量就下降了500多万吨。
　　66年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一些小因素，报纸上还是一片形势大好。
　　‘全国粮食生产获得建国十七年来最大丰收！’
　　‘化肥产量显著增长，头11个月产量比去年全年还多26%！’
　　‘石油战线成果喜人，头11个月产量比去年全年高出17%！’
　　这样的增速，说形势不好的人绝对是睁眼说瞎话。
　　傍晚，李铭在南门蹲守抓到了两名夹带的工人。
　　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整个轧钢厂，他回来了。
　　效果挺好的，各个家属区飞快的流传他今天的战绩。
　　夜里。
　　李铭把娄晓娥、秦淮茹带到了港城弥敦道的房子。
　　两女啧啧称奇，检查了一遍这个1200尺的‘豪宅’！
　　站在窗户边，娄晓娥手握一杯果汁，“还真的不冷。”
　　秦淮茹笑着说：“我都有点热了。”
　　李铭坏笑道：“热了，你就脱嘛！”
　　两女同时白了他一眼。
　　秦淮茹抿了一口杯中的果汁，点评道：
　　“房子挺好的，轧钢厂的领导住的都没有这么宽敞，缺点就是离对面楼太近了。”
　　李铭随口道：“等我搞清楚港城这里的情况，我再去买一栋有院子的别墅。”
　　娄晓娥不太同意，“我觉得不要着急，我们又不住这里，还是这样不引入注意的样子更好。”
　　秦淮茹还有三个孩子，都是手心里的宝，更不可能跑到港城生活。
　　“晓娥说的对。偶尔来这边闲逛一下，弄得太招摇了不好。”
　　“别墅也不一定会招摇。港城这里的有钱人房产多，玩女人又不方便带回家，偶尔带到别墅过夜，邻居们习以为常不会注意这样的小事。”
　　娄晓娥冷哼一声，“你想在外面玩女人了？”
　　“哈哈，那些都是庸脂俗粉，我一个也看不上。想玩的话，我刚刚就不会说出来了。”
　　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娄晓娥没有过分啰嗦，而且这个男人不是一般人，她想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淮茹轻笑道：“晓娥，你天天缠着他，把他榨干，他就没有心思去找外面的女人鬼混了。”
　　娄晓娥走到她身边摸了一把，“秦姐你更有力气，还是你来榨他好了。”
　　轻轻拍掉作怪的手，秦淮茹笑道：“我没时间，我要上班。”
　　“我也没时间，我天天不是算账就是有其他事。”
　　秦淮茹好似无心又好似有意，“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给你找事做，他才好出去鬼混。”
　　娄晓娥继续摸秦淮茹，嬉笑道：“我估计是了。他一直给我找事做呢。”
　　“哦豁，我的阴谋被你们猜中了。”

第541章 怎么是你！？
　　李铭笑道：“我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你们识破了，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
　　娄晓娥边玩边警告，“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不许你去干坏事。”
　　秦淮茹抓着她的小手，“你自己也有，干嘛老摸我的。你跟着他学了这个坏习惯。”
　　娄晓娥嘻嘻笑道：“你的比较大嘛。我摸的跟他摸的，一样么？有没有感觉？”
　　“还叫我不要干坏事，娄晓娥你个女流氓！秦姐我来救你。”
　　“我才不用你救，你们两个都是小坏蛋。”
　　李铭一口喝完果汁，杯子一收，立马参与进去。
　　嬉戏打闹，面红耳热，衣衫不整。
　　客厅沙发上，李铭一左一右搂着两女。
　　“你们俩要不要出去逛逛？”
　　左手边的娄晓娥疑问道：“半夜三更了，外面还有人吗？”
　　“有宵夜摊，给一些夜班工人、吃喝嫖赌抽回来的人做吃食。”
　　右边的秦淮茹还在扯衬衣，有些担心，“那种地方容易招惹是非吧？”
　　“我一个人出去肯定没有事。我带着你们两位大美女出去，不跟人打一架都对不起你们的美貌。”
　　娄晓娥皱眉道：“像你之前说的，这里也太乱了！”
　　“吃喝嫖的人，最多吹吹口哨，一般坏也坏不到哪；赌和抽这两样就不好说了。夜里有很多帮派分子，他们行事肆无忌惮比较猖狂，这些才是不稳定因素。”
　　“那还是京城好。”
　　以贾家全是老弱妇孺的情况来讲，秦淮茹还真没说错，起码她的三个孩子能安稳长大，当然是此时此刻，之后的事情谁也不好说。
　　“回去吧，明天还得早点上班。”
　　李铭征询道：“晓娥，你呢？”
　　娄晓娥嘿嘿坏笑道：“秦姐不是担心明天要上班，她是想要了，在这里放不开。”
　　秦淮茹羞恼道：“我等会就收拾你。”
　　“我帮你。”
　　。。。
　　欢天喜地...
　　。。。
　　秦淮茹临走的时候得意的瞧了两眼，娄晓娥还跟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事前有多嚣张，事后就有多狼狈。
　　第二天。
　　寒风凛凛。
　　李铭一大早赶到轧钢厂大门口，很有习惯的下自行车。
　　“怎么回事？保卫室门口怎么放了这么多油漆桶？”
　　今天看守南门的保卫干事王甲，远远就瞧见李科长来了，从暖和的保卫室出来回话道：
　　“采购一科刚刚弄来的红色油漆，不止咱们这里有，食堂、车间都有。”
　　“我听运输科的人说，厂里好像要把大门、围墙、一些外墙刷成红色的，准备搞个红海洋。”
　　大冷天还搞这种样子工程，李铭无语问道：“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么？”
　　“不清楚。之前没听人说起过，咱们科也没人说起过。”
　　“行吧。注意着点，别让外面的人混进了厂里。”
　　王甲笑道：“我一直盯着呢。”
　　一个小插曲。
　　同厂里大多数职工一样，李铭扶着自行车过了大门，又蹬上车往厂里驶去。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忙好日常事务，李铭打电话给周晓白。昨天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和应付两女，今天不能再拖了。
　　刚巧是周晓白接的电话。
　　“我昨天回来了，厂里的事情有点多，没得空闲给你打电话。”
　　好几天没打电话回来，而且昨晚怎么没来？周晓白心里其实有点小意见，嘴上没有抱怨。
　　“一路顺利吗？”
　　“白跑一趟。要说没有物资也不对，还是有一些的，因为数量太少，运到京城来很不划算。”
　　“你们轧钢厂那么多人，数量不多的话，每个人吃一口都不够。”
　　“小管家婆蛮会算账的嘛。中午要不要在家陪你爸妈吃饭？”
　　“应该是不用的。你中午想吃什么？今天我来付钱！”
　　周晓白是个很骄傲的人。
　　现在能赚钱了，也是存有好几十元私房钱的人，她要花钱！
　　“你有没有请你爸吃饭？”
　　“没有啊，干嘛请他？”周晓白不解的问道。
　　“漏风的小棉袄。”李铭呵呵笑道。
　　知道男人是在打趣逗她玩，周晓白娇声道：“不想理你了。”
　　“不要啊，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呀！”
　　很好哄，周晓白咯咯笑道：“原谅你啦。你刚才没说咱们中午吃什么呢？”
　　“天气冷，咱们吃火锅行不？”
　　“好啊，你选好地方了吗？”
　　“又一顺，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排队。”
　　“就选这家吧。离我这不是很远，11点半的时候，我自己骑自行车过去。”
　　“还是我开车去接你吧。今天的风有些冷，把你嫩嫩的小脸蛋冻坏了就不好了。”
　　风大，李铭早上骑自行车时，眼睛被吹得不舒服，不乐意再骑车。
　　今后他不会再出现缺汽油的情况，在港城呆的两天多时间，买了好些汽油。
　　周晓白甜甜笑道：“我会戴好口罩，系上围巾，冻不着我的。”
　　“你上班早退来接我，要是被领导查到你不在岗就不好了。”
　　“好吧，那你路上要小心。”小美女会替他着想，他也就成全她。
　　路途不远还都是大街，安全无虞。
　　“我会的。我挂了哦。”
　　“嗯。中午见。”
　　挂掉电话，李铭起身去采购三科闲聊，出差用的理由是采购，该做样子还是要的。
　　“今天挺热闹的呀！”他推开房门，看到胡来、钱进等人正在下象棋。
　　“什么大风吹的，把李大科长吹来了。”
　　“外面冷，这儿有位置烤火。”
　　“科长不在，和有禄大哥他们一起去乡下养殖场了。”
　　受到热烈欢迎的李铭坐在煤炉子边上，左手端着一个搪瓷口杯，李雪瑶大姐倒的热水。
　　右手拿着半截烤红薯，是胡来从家里带来的，煮熟了的带到办公室烤着吃更香甜。
　　“你们的小日子真不错，让人羡慕呀。”
　　钱进哈哈笑道：“这哪跟哪呀。科长都跟我们说了，你这次出差是出去玩的。我们才是羡慕得很。”
　　“出去瞎逛了一圈，没弄到物资，还真变成出去玩了。”
　　胡来接话道：“南方的物资也不富裕么？”
　　“我去的是生产队、公社，他们那边有一些计划外的东西，数量不多，不好弄火车皮，汽车运的话，运费多了去。”
　　同样负责养鸡的赵信，“要是有牛、羊、猪肉这些东西，远一点用汽车也不是问题。”
　　“还是那句话，数量不多，划不来。也算是帮厂里省钱了。”
　　钱进随口道：“你这省的钱还不够他们折腾浪费的呢。”
　　“怎么个折腾？”
　　钱进开始发牢骚，“宣传科给李主任说，要搞什么红海洋，让我们采购处采购一批红漆。”
　　“采购一科的人好不容易才弄到一批。现在又不需要了。”
　　“早上我在大门口看到了，不是说刷墙、刷大门么？出意外了？”李铭好奇道。
　　李雪瑶是百事通，“上面发了个通知，说这是别有用心的企图，是对抗XX的恶劣行为，违背了艰苦朴素的作风，是非常严重的错误做法，要坚决制止。”
　　“我们保卫科没收到这个通知。”
　　“我刚在厂办听来的消息，估计传达通知的人在路上跟你错过了。”李雪瑶瞎猜了一个可能。
　　“那应该是。早上我还问是谁的主意，原来是宣传科的吃饱了撑的想出来的。”
　　钱进深表赞同，“谁说不是啊。厂里又白花了一大笔冤枉钱，有这钱收购生猪都可以买好多头。”
　　赵信提醒道：“钱哥，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胡来不在意道：“没事，通知已经出来了，怎么说都是咱们有理。”
　　钱进难得跟胡来意见一致，“就是嘛，最近宣传科花了咱们好多钱。他们办错事了，还不允许咱们发发牢骚么。”
　　李铭咽下口中的红薯，连忙问道：“等会，宣传科花了咱们的钱？”
　　李雪瑶回答道：“最近厂里的宣传费用超支厉害。宣传科没地方挪钱，就先挪用咱们科的经费。”
　　胡来补充道：“李主任给批的条子，咱们科长也没辙。”
　　“厂里是不打算过年了？”
　　钱进不怕热闹不大，“这就不关咱们的事咯。反正到时候工人会去找厂领导，不会找咱们。”
　　采购三科唠嗑大半天，李铭获取了好些厂里的小道消息。
　　没白来！
　　中午。
　　又一顺的店内。
　　桌上有毛肚、牛肉、羊肉、鸭血、牛百叶、几样时蔬。
　　还有李铭自带的牛筋丸、牛肉丸、鱼丸等港城采买的食材。
　　他跟周晓白两人正吃得开心。
　　张海洋跟着三名同伴到店里吃午饭，看着像是同学，四人的身上都是全套的軍装。
　　店里吃饭，李铭也没有时刻戒备，也就没有察觉，还是张海洋先发现的他。
　　“李铭，你也在这？”
　　李铭正用勺子舀牛肉丸给周晓白尝鲜，听声抬起头。
　　“张海洋！这么巧，你也来来这吃午饭。”
　　周晓白转头看到张海洋等人。
　　张海洋惊呼道：“周晓白！怎么是你！？”
　　附近食客都抬头张望看向这一群人，是不是要打架？
　　服务员也准备走过来。
　　李铭摆摆手示意服务员没事，笑问道：“为啥不能是晓白？”
　　周晓白没有应声，转头用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牛肉丸。
　　张海洋诧异道：“你喊她晓白？你们这是谈对象了？”
　　“对啊，她爸妈我都见过了。有什么问题吗？”
　　连父母都见过了，正规得不能再正规了。
　　事情太突然了，张海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太让人意外了。”
　　“海洋，这谁呀？”一名同伴问起张海洋。
　　听到这话茬是想认识，李铭站起了身，刚才坐着是宣示他跟周晓白是一伙的。
　　张海洋没有马上帮双方介绍，先问了他一句，“你最近没再升官了吧？”
　　“没有。”
　　“这是我朋友，李铭，红星轧钢厂的保卫科长，功夫了得，十个八个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作为指挥员还上过今年第15期的新闻简报。”
　　前面的听起来像是吹牛，一听上过新闻简报，附近桌的食客都肃然起敬，能上新闻简报的都是比较牛叉的人物。
　　“张海洋，你这话说得有些许歧义哈。别人还以为我是靠打架上新闻简报，我那明明是建房子的事。”
　　“是有那么一点误会。”张海洋介绍身边的同伴，“这是我的好哥们，黎援朝，颜向东，宁小峰，都是比我厉害多了的。”
　　“你们好。”
　　宁小峰就是刚才发问的那位，“听海洋说，你的力气不错。”
　　“马马虎虎还行。你挎包里的钢管，我能掰弯它。”
　　宁小峰的包里带有一小节钢管，一般人看不出来，被人点破，这才收起轻视之心，“是有两下子。”
　　黎援朝笑着开口道：“不打扰了，你们慢慢吃，我们订的是里面那桌。”
　　萍水相逢，李铭也没多客套。
　　他今天要照顾好小美女，昨天回来他没给她打电话，昨晚又没去她家爬墙，要允许姑娘家有点小性子。
　　等人走远后，周晓白小声说：“我听罗芸说，有一伙人最近闹得挺大的，好像张海洋没有参与。”
　　自从有了男朋友，她也不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李铭夹了些白菜下锅，等会给周晓白解腻。
　　“我手下的一队长范家文，昨天下午跟我汇报了这个事。
　　“有一伙人在26、28日连续两次闯了治安总部，想施压治安总部把他们被抓的人放出来。”
　　周晓白问道：“那三个人不是我们学校的，会不会是来拉张海洋下水的？”
　　“懒得管他们，随便他们爱咋咋地。”
　　“张海洋要是被拉下了水，那罗芸她哥可能也会被拉下水。”
　　“罗芸要是真的担心，你可以让罗芸跟她爸打小报告，这么严重的事情，她爸自然会管她哥。”
　　“嗯。”
　　事不关己，李铭语气轻松道：
　　“其他人可能是胆子不够，也可能是被家里管住了，去闯治安总部的人其实不多，就两三百号人。”
　　他还没去港城之前，治安总部陆陆续续的抓了好些‘基本如此’的骨干。
　　想营救的就是这些被抓的骨干，以及有些人的父母。
　　相比平常开个会动辄上万人，时不时十多万人，随便一个小团伙能拉出千百号人。
　　两三百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根本不够看。
　　能闯进治安总部是占了治安员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靠人墙堵不住的便宜。
　　吃饱喝足。
　　离开前，李铭跟张海洋那桌挥了挥手。
　　他先把周晓白送回家，两人约好了晚上的幽会。
　　送完人，他没有马上回轧钢厂，回‘又一顺’看张海洋那几个人。
　　他走的时候做了些小手脚，要看了结果再回去上班。

第542章 别人有在保养哦！
　　之前，有时代的大势所趋，李铭担心薅张海洋这些‘积极参与者’的能量会有些意外，刻意没去理会。
　　现在嘛，张海洋这些人虽然还很活跃，但已经变成‘老家伙’了，被其他人打成了‘保隍派’。
　　李铭自然不会放过薅羊毛的机会。
　　想要说服张海洋这些人，交情不够，还十分困难。
　　这些人与其他人辩论了几个月，立场动摇的人早都改变了，剩下的人是认同到内心深处。
　　没有办法以德服人，物理说服这个选项也不是不可选。
　　他吃完饭走人的时候，挥手之间下了一丢丢的药。
　　张海洋四人都是半大小子，拉两三天肚子应该问题不大。
　　全身无力，也就没心思出去整活了。
　　都是为了你们好！
　　李铭满意的开车回厂里继续上班。
　　下午，轧钢厂庆祝核爆炸成功的大会一开就是两个多小时。
　　加上集合时间，散会时间，生产车间又停了半天的工。
　　这样子搞，产量不下降都对不起以前的辛苦劳动。
　　夜里。
　　周晓白卧室。
　　中场休息，小美女缩在男朋友怀里，窃窃私语。
　　相比于秦淮茹、娄晓娥两人更注重满足需求。
　　周晓白更喜欢这样抱在一起交头接耳，畅想一些将来的生活，闲聊些有的没的。
　　“我记得你住的四合院有炕，是没有暖气么？”
　　“没有。除非自己想办法改造，不然京城的四合院都没有暖气。”
　　没力气的周晓白也任他胡乱施为，“我听人说四合院住着很不方便。”
　　“跟你爸这个别墅比，那肯定是没得比。”
　　“跟楼房比呢？”
　　“那还是四合院更好。”
　　周晓白好奇道：“为什么呀？我家这附近的楼房看起来还不错。”
　　“公共厕所建在家门口，有什么好的？古代的人建房子都不会这样建。”
　　“有暖气又有煤气呀！以后咱们做饭用煤气比蜂窝煤更方便。”
　　李铭会心一笑，“你不用担心做饭的事，我们可以请保姆帮忙。”
　　“整天在家做家务，会成黄脸婆的。以后你也上班工作，做出一番成绩来。”
　　结实的胸膛好有安全感，周晓白乖巧道：“我都不知道以后做什么工作好。”
　　“岳父大人会给你安排好的，你要是不喜欢他安排的工作，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好。”
　　“你安排工作，不会是把我招进你们轧钢厂吧？”
　　“轧钢厂不合适你。我在外面给你找。”
　　厂里有一个秦淮茹就够了，两个女人离得近了容易闹矛盾。
　　比如升职问题，‘帮她升职不帮我，你偏心！’纯属自找烦恼。
　　“在外面找？你打算怎么帮我找工作？”
　　“我还是认识一些人的，给你安排一份工作轻轻松松。这个事不着急，你现在高中还没有念完。”
　　“上次的通知说，放假放到明年暑假，加上大学，我还要读好多年。”
　　想起学校的事，周晓白说道：“对了。罗芸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她想请我们两个人吃饭。”
　　李铭估计罗芸赚不了少钱，请客是想感谢他给的赚钱项目。
　　“明天31号有空。1月1号、2号都没空。再往后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你们厂里新年没有放假么？”
　　“放假是有放假，厂里又给布置了工作，1号、2号两天时间用来开大会，1号的中午刚好在厂里组织会餐。”
　　女人多了的小麻烦，李铭还真得感谢厂领导的瞎搞，不然他分身乏术。
　　“好吧。”本以为新年可以待在一起，周晓白有些小失落。
　　感受到了小美女的失望，李铭改按摩为揉捏。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脸色越来越红，周晓白也没心思去想事情了。
　　懵懂的她被教育了好多小知识。
　　。。。
　　好...
　　。。。
　　第二天，清晨。
　　没有叫醒熟睡的周晓白，李铭直接消失在她的卧室。
　　他人出现在了港城弥敦道的房子。
　　京城此时还是乌漆嘛黑的，港城已经微微天亮。
　　港城差不多比京城早半小时天亮，而天黑则会迟一小时，总的昼长多了接近一个半小时。
　　锅里蒸两盘饺子，一盘猪肉白菜馅，一盘腊肉香菇馅。
　　再配上一小碟香醋，简单而充实的一顿早餐。
　　乒乒乓乓，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李铭是特意来这里搞点烟火气的，使附近的邻居习惯他的存在。
　　他不打算与邻居来往，也不想让邻居觉得这里没人居住。
　　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两盘饺子，他下楼拿信箱里的报纸。
　　中瑛文各有订一份。
　　中文报纸可以了解市面上大部分的消息。
　　但瑛文报纸也是必须的，港城的重要事项、公共工程、招公务员等等，瑛国佬用瑛文筛选人才，只发在瑛文报纸上。
　　李铭的瑛文没有全交还给老师，马马虎虎能大略的看懂。
　　此时港城的360万人，大多数民众不懂瑛文，也没地方学或者说学不起。
　　这就让一部分‘二诡子’可以从中渔利。
　　这也是华人探长职位低权力大的原因。
　　瑛国来的警司大多不懂白话、中文，用瑛文下的命令，普通人压根听不懂，需要华人探长帮忙执行。
　　不单单警方这里是这样，其他部门也是如此。
　　薪水低，责任重，偏偏权利还很大，瑛国来的上司也是想要捞钱。
　　贪腐的基础足足的，这些小职员不贪一点都对不起那份薪水。
　　清空信箱，李铭胡思乱想着回了京城。
　　京城，东直门内大街。
　　配有高音喇叭的宣传车，早早开始来回穿梭于街头。
　　有些小团队，向上面争取到了汽车等交通工具，架设喇叭满大街播送社论、语录，或者他们自己写的文章。
　　这玩意相比平常开会发言，有个更值得表扬的点。
　　喇叭里传出的声音，努力做到了字正腔圆。
　　不会像开会的时候的领导发言，天南地北的口音，加上话筒、音响等都很一般，让人听得十分费劲。
　　宣传车在前头慢慢开。
　　李铭也不觉得吵，他跟在汽车后面，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车，有东西挡风挺好的。
　　“你就不怕前面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秦淮茹骑自行车追了上来。
　　李铭大声回话：“它停，我也停，反正我骑得不快。”
　　秦淮茹也陪着他一起跟在宣传车后头，她才不担心会撞车，身边男人肯定会保护好她。
　　宣传车没有遂他们俩的愿，在十字路口左拐去了北小街。
　　李铭开口问道：“你今天干嘛这么早去上班？”
　　秦淮茹回道：“今天轮到我打开水。我早点去打好，不会被办公室的人说闲话。”
　　“你有没有帽子？”
　　“要帽子做啥？”
　　“冷风飕飕的吹，你有戴帽子骑车可以更暖和，而且你干嘛不戴口罩护住脸？”
　　秦淮茹随口说：“用不着，从家到厂里还不用十分钟。”
　　大街上不合适说骚话，不然李铭很想说：‘你的小脸蛋不是你用的，是留给我用的。’
　　在这点上，娄晓娥、周晓白俩人更有意识，知道要细心呵护自己的脸庞。
　　李铭提醒道：“别人有在保养哦！”
　　秦淮茹心思一转，以为他说的是娄晓娥。
　　“我以后也会注意了。”
　　俩女相处还算和睦，较劲的心仍然在。
　　知道娄晓娥有在保养，秦淮茹自然不能再这样无所谓了。
　　轻轻松松搞定了，对付秦淮茹、娄晓娥俩人的小技巧，李铭使用得相当自然丝滑。
　　几句话的时间，他跟秦淮茹就到了轧钢厂大门。
　　下车，推车走几步，上车。
　　顺畅得好似练习了无数次一样。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范家文拿了一叠文件汇报：“这是参加晚上迎新年晚会的巡逻人员名单。”
　　“这张是12月的夜班补助名单。”
　　“这一份是罗巡股长让我转交的12月的汇总数据，统计的是外出帮您办事的人员、次数、时间。”
　　李铭一一接过，仔细核对。
　　都是涉及钱财的事项，他认真处理就是对手下人的负责。
　　有些人监管不严，美其名曰：信任。
　　出了事之后，还抱怨手下人辜负了信任。
　　自己分内的事不好好做，还怪到别人头上，这种人属实有够无耻的！
　　李铭平常的时候对下属放权归放权，事中的跟进，事后的审核，一直没有放手。
　　范家文汇报完厂里的事，开始聊起外面的小道消息。
　　“今天又有上百人闯进治安总部的接待室，强占了两间办公室。”
　　李铭失笑问道：“前天那次还有两三百号人，今天连一百个人都没有了？”
　　范家文再次肯定道：“城东分局那边传来的消息，只有几十个人，不到一百人。”
　　“他们是越来越不行了。”李铭琢磨，张海洋四人拉肚子可能也是个小因素。
　　“上头已经明文确定他们的路线是错的，还抓了他们好些骨干。能有上百人继续搞事，人数应该算多的了。”范家文说道。
　　“秋后的蚂蚱，整点花活热闹。”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电话。
　　“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小铭，我是晓白。”
　　甜甜的声音传来，李铭脸上露出了笑容。
　　昨晚他把小妮子好一番折腾，清晨离去的时候都不忍心吵醒她。
　　“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么？”
　　范家文很有眼色的起身指了指门外，告辞离去。
　　李铭其实不在意，不过也没阻拦，跟老部下挥了挥手。
　　有闺蜜在身旁，周晓白直接说起正事，“是罗芸来我家了，她想跟你确定中午一起吃饭的事。”
　　“可以啊，地点让她安排。”
　　罗芸接过话筒，“今天请你们俩去同和居吃饭。我够讲义气的吧！”
　　李铭笑着夸奖道：“大气！中午我去接你们？”
　　罗芸安排道：“我跟晓白先去，你到时候直接去西四的同和居那里。”
　　李铭想了一下，同和居离2号大院不是很远，可以不用接送。
　　“那你们路上要小心。我下班了就赶过去。”
　　罗芸笑道：“好的。那我把电话交还给晓白了。”
　　周晓白一直在电话机旁边，“我也没什么要说的，挂了吧。”
　　“那行，中午见。”
　　“中午见。”
　　中午，同和居。
　　人逢喜事精神爽，赚了不少钱的罗芸笑嘻嘻道：
　　“本来是想请你跟晓白吃‘老莫’的，可惜‘老莫’那里还没恢复。”
　　李铭笑问道：“‘老莫’还是在营业蛋炒饭、盖浇饭那些么？”
　　罗芸笑道：“是啊。听说做得还不怎么好吃。”
　　几个月的招待任务，‘老莫’算是倒霉的又算是走运的。
　　因为名字的缘故，早早的被‘小家伙们’占了地盘，大厅里都睡满了人。
　　又因为被迫改名和改成经营中餐，专门给‘小家伙们’提供伙食，算是听话的，所以没有停业，一直还在营业。
　　其他西餐厅就没这样的好事了，直接停业了。
　　李铭笑呵呵道：“西餐也就那样，没什么好吃的，我不爱吃西餐。这同和居的菜就挺好的。”
　　罗芸也光棍得很，“今天其实没得选，刚好我朋友有这里的票。其他地方没今天的票，想去咱们还得改日提前安排。”
　　“你今天要是没空来，我就单独请晓白吃饭的了。”
　　周晓白跟李铭笑道：“你要是没空来，我会让她把票转出去，可以保本。”
　　“罗芸还没赚到多少钱，外出除了路费，还有各种花销，我得帮她省着点花。”
　　罗芸摆手道：“不用省了。彻底没有出去的希望了。”
　　李铭好奇道：“嗯？出了什么新情况？”
　　罗芸快人快语，“我们学校今天收到了一份通知，《关于对大中学校愅命师生进行短期军政训练的通知》”
　　“过些天，部队会派人到学校给我们搞军政训练，我们都没空出去旅游了。”
　　李铭追问道：“军训是只有你们学校还是京城所有的学校？”
　　他不是乱问的，周晓白、罗芸的学校以前是属于部队的，最近才划给京城管理，跟普通学校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罗芸有问必答：“通知里好像是全国的学校。”
　　“这样子。不可能一直训练，你还是有机会出去的。再说这么冷的天也不合适训练。”
　　“不太清楚，反正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有好吃的先吃了再说，出去的路费以后再慢慢赚。”罗芸很洒脱的说道。
　　“看来你那徽章生意挺红火的。”
　　“很多人一枚都没有，想要也寻摸不到。有些工厂的职工，每个人都有好几枚。”罗芸接着说：“我都想拉上晓白一起找工厂生产，然后拿去卖。”

第543章 猛龙过江
　　见李铭看过来，周晓白小声说：“我还没答应。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李铭觉得葱爆羊肉不错，给周晓白夹了两片。
　　“我没意见，这个事得看你爸怎么说。你爸不反对，你又想做，我拿钱给你当本钱。”
　　听到这话，罗芸的笑容更胜，“有你这话就够了。我本钱不够，拉你们入伙才有可能做成。”
　　“罗芸你别高兴太早了。实话跟你说，我觉得晓白她爸不会同意。而且你回家问你父母，可能你父母也不会同意。”
　　罗芸停下筷子，纳闷道：“为什么呀？”
　　李铭随口指点道：“不想招惹是非！这个时候大家都是能低调尽量低调。”
　　“你本来只是小打小闹弄一点零花钱，没人会去管你。”
　　“找工厂生产转卖牟取私利的意义不一样。你这样子搞，很多人就会注意到你了。”
　　罗芸算是看出来了，李铭早想到这个赚钱办法，没有去操作是认为里面有大坑！
　　“好吧，我可不敢惹事。晓白，我这想法行不通哦。”
　　周晓白更无所谓，微笑道：“那就不做了。看来你这个主意，小铭早想到了。”
　　李铭确实早都想到了，他可以四处找人散货出去，能做到无声无息。
　　即使被人发现，他只是轧钢厂的一名小小的保卫科科长，没有显赫的家世，以他的身份而言，也没有人会拿这个事找他麻烦。
　　但他觉得此事对社会毫无帮助，他就懒得去做了。
　　要赚钱，他有的是办法，最简单的在小世界里催生水果就可以快速换来钱。
　　工作之外，能让他有动力去做的事情，要么是能薅能量建设小世界的，要么是给几名女朋友找事做的，要么是有益人们改善生活的。
　　他想做个比较善良的强者。
　　三人吃着菜，闲聊着天。
　　服务员端来了一盘‘干烧桂鱼’。
　　罗芸举起筷子，解释道：“我先动筷子哈。我得好好检查这鱼够不够新鲜。”
　　小姑娘穿的是軍装，中年服务员一点也不敢怠慢，微笑道：
　　“您大可放心，我们店选用的都是新鲜食材。”
　　罗芸不为所动，“我不放心。”
　　“我有朋友昨天中午在‘又一顺’涮火锅，吃坏了肚子，可惨可惨的了。”
　　中年服务员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微微停顿了下后接着说：
　　“可能您朋友吃得着急，菜还没有全烫熟就开吃了。”
　　“我们饭店的菜都是做好了的，您可以放心品尝。”
　　李铭帮服务员解围，“小姑娘跟您开玩笑的。”
　　“你们店的名头响当当的！我们相信你们店的菜品好，才特意来这儿吃饭的。”
　　罗芸没有再接话。
　　不是来找茬的，服务员松了口气，热情道：“我们做得还不够好。欢迎多提宝贵意见，我们会虚心改进的。”
　　“挺好的。都挺好吃。”
　　“您几位慢慢吃。”
　　等服务员走后，罗芸小声说：“咱们正在吃饭，我不合适多说。我那个大院的张海洋，他人你也是见过的，昨天老惨了。”
　　“服务员说的有道理，很多人为了那口鲜嫩，连涮肉都是浸一下热汤就捞起来吃，吃坏肚子很正常。”
　　李铭心想，波及到了无辜的‘又一顺’，下次搞事要引以为戒。
　　“不说扫兴的事了。这鱼的确很新鲜，你们也尝尝。”罗芸招呼道。
　　李铭笑道：“香酥鸭，三不粘，葱爆羊肉，这有干烧桂鱼，又有两个青菜，还有菜没上完吧？罗芸你今天花钱不少哦。”
　　周晓白也给他夹菜，“我刚才劝了罗芸，咱们才三个人，叫她少点一些，她不听我的劝。”
　　罗芸笑嘻嘻道：“难得我请一次客。你男人胃口大，菜少了他吃不饱，你们俩肯定会在背后嘀咕我小气。”
　　周晓白剜了她一眼，“反正花的是你的钱。”
　　“晓白你多装几台收音机就赚回来了。”罗芸拿闺蜜当摇钱树。
　　“算到最后，原来是我最辛苦呀。”
　　“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呐。我给你夹块鸭肉，你多补补。”
　　年轻人的忧愁少，感情也更为纯真。
　　李铭也乐见周晓白有好闺蜜。
　　女朋友要是整天围着他转，也挺麻烦的。
　　晚上7点。
　　港城。
　　明天就是元旦了，大街小巷热闹纷呈，各处都是灯红酒绿。
　　李铭带着娄晓娥四处闲逛，溜溜达达，走到一个凉茶店门口喝凉茶。
　　‘喝凉茶’，不是夏天的专属，一年四季都有卖。
　　娄晓娥挽着他的手，“虽然地上有好些垃圾，但是没有京城的尘土飞扬，总体上这里的环境比京城好。”
　　李铭闲扯道：“尘土飞扬，那是因为北方缺少降雨的缘故。”
　　“南方的雨水多，灰尘不容易飘起来，但是也有容易发霉的坏处。”
　　娄晓娥的双目有神，“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你仔细看两旁的房子，注意靠墙角的位置，青苔多不多？”
　　“你是从这推测东西容易发霉？”
　　“对啊，窥一斑而见全貌。”
　　谈的对象实在是太完美了，娄晓娥心里美滋滋的。
　　她又撒娇道：“那你帮我想个主意，我想早点找到我爸妈。”
　　又软又弹，舒服得很，李铭柔声说：“我带回去的报纸，你也看过了，没有你爸和你哥的消息，看来他们的事业搞得一般般。”
　　“现在只有一个老土又管用的办法了，咱们花钱登报找人。”
　　在报纸上刊登找人信息，这是自从有了报纸以来一直有的一项传统业务。
　　三四十年代，特务人员还经常用这个办法发布接头暗号。
　　港城现在的外来人员众多，很多是投奔亲戚的，登报找人不算稀奇。
　　两天时间，娄晓娥对港城也有了些许了解，“现在全港城有四十多家报纸，每家都刊登的话要好多钱呢。”
　　不是刊登一天就完事，总的算起来，费用确实不低。
　　李铭随意道：“钱财是身外之物，花了可以再赚。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突然。
　　有一名瘦小中年男人从斜对面的字花档跑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下，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跑，后面又追有几名骂骂咧咧的小混混出来。
　　李铭没打算多管闲事，抽手，揽住娄晓娥的腰，带着她往凉茶店的柜台靠了靠。
　　没有挡道，娄晓娥也没有害怕，大胆的张望这起突发事件。
　　从他两身边跑过去没多远，瘦小中年人忙中出错，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几名小混混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的同时伴随有全家问候。
　　打了一顿，出了心中恶气，领头的小混混对围观群众叫嚣道：“看什么看！”
　　“M的！这个烂鬼，刚在牌桌上输了几千块，不给钱就直接跑路！”
　　大街上一群普通人没人敢与之对视的。
　　刚开始打人的时候有俩名巡警老远看到了，扭头就走了，当做没有看见。
　　鼻青脸肿的瘦小中年人挣扎着说：“你们出老千。”
　　领头的小混混很是恼怒，“他M的！看来是没打痛，还挺不服气的，给我狠狠的打！”
　　几名小混混又是一顿狂扁。
　　躺在地上的瘦小中年人抱头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给钱，我给钱还不行吗！”
　　领头小混混喊道：“停！”
　　“早早老实点，就不用挨这顿揍。”
　　瘦小中年人瘫坐在地，“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们先让我回去筹钱。我筹到钱就立马送过来。”
　　领头小混混见多了这样的人，呵了一声，“把他押回去让他家里筹钱过来赎人。”
　　瘦小中年人继续挣扎：“我回去筹到钱就立刻送过来。”
　　领头小混混恐吓道：“你是还想挨揍是吧？”
　　瘦小中年人这才抱着头不敢出声。
　　几名小混混推搡着瘦小中年人回字花档，路上没人出言阻拦。
　　跑过去的时候只顾追人，小混混们没注意到娄晓娥，现在回返的时候，朝路边的娄晓娥撇了一眼。
　　“哇撒！靓女！”
　　“真靓女！”
　　“有衰仔护着。”
　　“快回去告诉大哥，这里有超靓的靓女。”
　　几名小混混肆无忌惮的对李铭娄晓娥俩人指指点。
　　路人迅速闪开。
　　凉茶店的老板娘连连使眼色让他和娄晓娥赶紧走人。
　　可惜两人艺高人胆大，好似没有看见。
　　“小铭。”娄晓娥挺郁闷的，看个热闹而已，话都没说还能惹火上身。
　　李铭啧了一声，“唉！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对于普通人而言，港城更没有安全。”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妄之灾就落到了头上。”
　　有小弟的通风报信，也没管欠赌债的人，穿着花衬衣的老大很快从字花档那赶来，嚣张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李铭先行动了，手拿一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钢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了这群小混混。
　　路人还没反应过来，小混混们已经七倒八歪躺了一地，惨叫声不断。
　　躲在柜台后面的凉茶店老板娘，更是目瞪口呆。
　　猛龙过江！
　　花衬衣老大知道踢到铁板了，人还躺在地上直接求饶：
　　“大哥，都怪小弟的手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哥您。”
　　“您大人有大量，放小弟一马。”
　　李铭手里握着钢管，面无表情道：“你要是不服气，你现在可以再找人去喊你的弟兄，让他们过来帮你报仇。”
　　已经被打断手脚的花衬衣，尽管疼痛难忍想喊痛，硬生生忍住了，先求饶。
　　“服气！我绝对服气！”
　　李铭语气平淡，“你放心，我不会再揍你了，我让你再去喊人也是诚心诚意的。”
　　“你们后面要寻我报仇雪恨，找我也是个麻烦事。我呢，以后还要再打你们一顿也很麻烦。”
　　“我这人特别讨厌麻烦，与其搞得双方都很麻烦，咱们一次解决。”
　　花衬衣想哭了，这么凶残的猛龙，瞬间把他们七八个人整团灭，不知道要加多少人才能打赢。
　　“大哥，我是真的服了！我哪敢报仇啊！不对，我压根没仇！”
　　“都怪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冲撞了大哥，是我自己活该！我赔礼道歉！”
　　“既然你这么诚恳，那行，我就不计较你们的冒犯了。”李铭扔下一叠纸钞。
　　“我是讲究人，这是你们几个的医药费。至于刚才出言不逊的那五个人，我就不给医药费了，他们挨揍是活该。”
　　花衬衣赶紧表态：“多谢大哥大人有大量。他们几个死烂仔，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希望吧。”
　　李铭说完话，转身去牵娄晓娥，没有跟附近的人多交流，两人不紧不慢的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多说话可能都会给像凉茶店老板娘这类普通人招灾。
　　等他俩走远了，花衬衣这才大喊道：“你们以后还想不想开店了！还不快点帮我叫医生！”
　　现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李铭和娄晓娥拐过了两条巷子后，消失在街头。
　　他们两回到了小世界。
　　中间平台的池塘边。
　　李铭坐在躺椅上喝果汁。
　　娄晓娥坐他大腿上，皱眉道：“那么乱的地方，大伙都怎么过日子的啊？”
　　李铭随意道：“普通人，就像刚才的路人，他们只是看了一场热闹，该交的保护费继续交，照样过着以前的日子。”
　　“你长得漂亮，注定会有不同于普通人的事情发生。”
　　“就像秦姐，她要是长得不好看，也不会有之前的几次事情。”
　　想到秦淮茹的遭遇，也没有这么公然的在大街上，娄晓娥还是挺无语的。
　　“嗯。以后我还是待在京城吧。”
　　“京城虽然说乱糟糟的，但是跟我没多大关系，现在有事的人都是那些领导。”
　　娄晓娥说的也算对，除了李铭帮她变换了两次身份，她成为小透明的缘故。
　　也因为她这类身份的人已经不是被打击的重点，关注度开始下降了。
　　李铭握着她的手说：“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长期待在港城。我平常不在港城，没法及时保护你的安全。”
　　“饭后散步那么短的时间都有一场麻烦，更别说在那生活了。”娄晓娥也算是被吓到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要回厂里值班了么？”
　　“厂里现在还在开文艺晚会，他们值班可以顺便看表演。我不赶时间，先把你送回城西，再去厂里值班也来得及。”
　　娄晓娥叹气说：“马上就是67年了，我又老了一岁。”
　　李铭哄道：“越来越嫩了，越来越年轻了。”
　　“骗人，你老是用好听的话哄我。”
　　把她的小手放到她经常摸的位置，李铭嬉笑道：
　　“时间有点不赶趟，不然我让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娄晓娥调皮的给他按了两下，俏皮笑道：“谁叫你晚上要去厂里值班。”

第544章 想你了呗！
　　李铭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其实，我不去值班也没人会来催我。”
　　娄晓娥眼神里全是这个男人，“出来的时候，我跟福妈说好了要回去的。太晚了回去不好。”
　　“现在才8点来钟，咱们抓紧时间。”
　　“真拿你没办法！”
　　“这话说得！好似你不想一样？”李铭嘴里调侃着她。
　　...
　　俩人配合默契互不干扰。
　　......
　　第二天，1月1日。
　　搞了大半年的四旧，京城的节日气氛还是很浓厚。
　　除了组织各种文艺活动，各个单位都在开各种大会，显得对XX十分积极。
　　值了一晚上夜班的李铭可以不用参加，虽然夜班的时候打盹好几次休息得差不多了，但他对此向来不积极，自然是回家睡大觉。
　　上午10点多睡醒后，他又去了港城，查看昨晚离开后的事态发展。
　　对于那些流氓混混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不能把那些人想象得有底线。
　　没有带女人，李铭独自一人过来就是准备看情况做出处理。
　　要是对方真的还要搞事，他就提前消除隐患。
　　手脚被打断了的病人，小医院搞不定。
　　油尖旺的大医院没几所，很好找。
　　循着昨天留有的气息，李铭很快就找到了花衬衣等人的所在。
　　花衬衣躺在医院凄凉得很，身旁无人照应。
　　李铭找了名小护士打听情况。
　　原来，昨晚半夜有人来医院闹了一场，今天天没亮，花衬衣还剩的手脚灵活的小弟就全跑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时间太长，别人等不及。
　　外面已经有其他人上位了，占了花衬衣的位子，那些小弟溜去抱新老大的臭脚了。
　　不讲道理又合情合理。
　　就是不讲义气！
　　既然无事，李铭懒得理会这些臭鱼烂虾。
　　他去找之前的掮客黄福义商量登报找人的事。
　　一家一家去找报社，他觉得太麻烦了，外包出去最合适。
　　黄福义多问一遍，“李生，四十多家报纸连登一个星期么？”
　　李铭笑道：“没错，联系电话就留您的，到时候麻烦您多费些心思。”
　　“我有事要在外面跑，经常不着家。我过两天会主动给您打电话联系的。”
　　收钱办事，事越多越好。
　　黄福义满脸笑容，“肯定帮您办妥了。我会守在电话旁边，即使我不在也会安排人接听电话。””
　　李铭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想短租三五个仓库。您也帮我一起问问。”
　　“仓库？您要多大面积的，打算租多久？”
　　“大约两三个月吧，面积也不用太大，每个仓库有个‘六七百尺’就够了，大一点小一点也无所谓。”
　　仓库的业务没接触过，黄福义有些没把握，“租期有些短，我得多打听打听，价格可能也会比一般的贵些。”
　　“价钱不是问题。仓库这事不着急，有就来，没有就算了。”
　　手里的现金不太够用，李铭打算趁春节之前出手一些水果、果脯、木材等物资换些港币。
　　十足十的大水喉，黄福义保证道：“我肯定能帮您找到合适的仓库。”
　　李铭满意的点点头，“还有最后一个事，再托您办两张身份证件。”
　　“一个女的叫娄晓娥，是我的大老婆，还有一个女的叫秦淮茹，算是我的小老婆。”
　　此时的港城，瑛国人要遵守一夫一妻制，华人可以按照大清朝的法律搞一夫一妻多妾。
　　等到两年后的1969年才规定纳妾不再合法，1971年的婚姻条例才正式确定华人也要遵守一夫一妻。
　　法律是法律，后续的现实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人有好几个老婆，有些还是住在一起生活的。
　　李铭这样操作，也算是圆了娄晓娥想嫁给他的念头。
　　秦淮茹要是不满意，他大不了以后再找个国家跟她补办一个新证。
　　“她们俩人现在不在港城，也可以先办理证件吧？”
　　“可以！就是别人的不可以，李生您的也肯定可以！”
　　不想在这么优质的客户面前失分，黄福义连忙打包票。
　　李铭对此很满意，“等我大老婆来了，我会成立一家公司，到时候得麻烦黄生您兼任公司的公共关系顾问。”
　　“公共关系顾问？”黄福义丈二摸不着头脑。
　　“就是跟港城的政府部门打交道，请工商、市场、税务那些人吃饭、喝酒、洗桑拿搞关系，账单全额报销。”
　　李铭说得简单明了，黄福义一听就懂了。
　　掮客黄福义脑子一转，好似可以提升一下业务档次。
　　‘公共关系顾问’相比‘办证的’，说出去好听得多。
　　两者从本质上来讲都是掮客。
　　“李生，您这词用得好呀！”
　　“这玩意是人家镁国佬发明出来的，翻译成中文的人有文化。”
　　“那也是您见多识广能想到，一般人听都没听过。”
　　“不跟您闲聊了。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告别黄福义，李铭回京城去城西小院找娄晓娥。
　　娄晓娥跑来给他开院门，埋怨道：“你也不在家多睡一会儿。”
　　“睡醒后睡不着了。你在干嘛？”
　　“看报纸和小报。”娄晓娥边回话，边把门关上。
　　“小报有什么新鲜的消息没有？”
　　李铭没问报纸，不用问也知道今天的内容是啥。
　　“有好几份都讲到军训的事，好像那些学生要参加军训了。”
　　“我有听说这个事。小报也拿给我看看。”
　　昨天吃饭的时候，李铭只是听罗芸说了个大概，实际的通知内容还不清楚。
　　“都在我房里。”
　　俩人并肩进入院子里。
　　李铭跟在厨房忙活的福妈招呼了一声，进娄晓娥闺房当大老爷。
　　娄晓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削苹果整理小食。
　　李铭则翻看他感兴趣的小报。
　　这次不像往常只看标题，他仔细阅读正文里的内容。
　　‘训练一下和不训大不一样，这样做，可以向战士们学正治，学军事，学四个第一，学仨八作风，学叁大纪律捌项注意，加强组织纪律性。’
　　‘训练地点一般安排在本校。每期训练时间半个月到二十天。’
　　‘要着重学习以下几篇：《社会各芥级的分析》、《关于纠正谠内的错误思想》、《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
　　‘这种短期军政训练的方法，要长期坚持下去，成为制度。今后每年暑假或寒假期间，各大中学校都要实行这种训练。’
　　看完后，李铭幸灾乐祸道：“这样挺好的，省得他们闲着没事到处乱窜。”
　　与己无关，娄晓娥显然不太关心这个事，叉了一小块苹果喂他吃。
　　“你们厂里今天中午搞会餐，你要不要去参加？”
　　“不去，没什么好吃的，而且我把会餐的票给了秦姐，让她带孩子去吃。”
　　“那中午你在家跟我们一起吃火锅。”
　　李铭不小心说漏嘴了，“又是火锅啊。”
　　娄晓娥奇怪问道：“什么又是火锅？你最近跟谁吃火锅了。”
　　他很自然的胡扯说：“哦！我听说了一个事。有人在‘又一顺’吃了一顿火锅，拉肚子两三天。”
　　“有很多客人会这样么？”
　　“没听说，好像是只有一桌人会。反正挺惨的。”
　　“那就不是店家的问题，是那桌人之前吃坏了东西吧？”
　　“不知道呢，我也是昨天闲聊听来的。”
　　娄晓娥夸耀道：“待会吃的菜都是我跟福妈精挑细选的。天冷吃火锅暖和。”
　　“听你安排。”李铭也摆功劳，“对了，我刚刚去了一趟港城，把登报找人的事委托给了给了掮客黄。”
　　“你对我真好！”
　　昨晚才提的要求，今天就办好了，娄晓娥挺开心的。
　　“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让掮客黄给你在港城办理一个身份，以我老婆的名义办理的，以后咱们两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真的！？”娄晓娥睁大眼睛。
　　“假的。”
　　娄晓娥兴奋不已，绕过桌子扑到他的怀里，香吻奉上。
　　胡乱折腾了好一会儿，娄晓娥才消停了下来，勾着他的脖子哽咽道：
　　“小铭，你知道么？我心里一直担心不能嫁给你。”
　　“小傻瓜，你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因为我的身份，我怕我嫁给你会害了你。”
　　“不哭不哭，现在梦想成真，你该开心才对。”
　　娄晓娥抽泣道：“我就是开心才哭的！”
　　“好啦，不哭了，等会福妈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忍不住嘛！”
　　“你再哭就变丑了，没人要啦。”
　　眼泪止不住的流，娄晓娥抽抽噎噎的说：“我这辈子赖上你了。”
　　“行行行，我已经被你赖上了。”
　　没想到刺激这么大，李铭也没辙了，吓唬道：“事情还没办成呢，要是办不成呢？”
　　“不会吧！”娄晓娥这才从极度喜悦的情绪里走出来。
　　“你这么能干，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李铭继续忽悠她，“你这话没错。但是呢，凡事都有个万一，所以你现在别开心太早了。”
　　接过手帕，擦干眼泪，娄晓娥担忧道：“那个黄福义办事靠不靠谱？”
　　“这我哪知道呀？我之前找他办的两件事都是简单容易的。”
　　“好吧。”
　　娄晓娥又接着说：“这次要是没有办成，我们再找其他人办。你说过只要肯花钱，港城没有办不成的事，多花些钱肯定可以办成的。”
　　“都听你的。”
　　像小猫咪一样腻在他怀里，娄晓娥吐露心声，“我做梦都想着能有那么一天可以嫁给你。”
　　“你的心意我都懂。新年第一天，我就想着实现你的愿望，我的心意你也明白了吧？”
　　“嗯。”
　　虽然还没办成，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娄晓娥整个人都开朗多了。
　　中午吃火锅的时候，福妈等人明显感受到她的心情很欢快。
　　留下她们在家窃窃私语。
　　李铭回95号四合院。
　　大门口，秦淮茹刚好领着棒梗三兄妹回来。
　　“小铭叔。”
　　李铭停下自行车，“你们三个，跟你们妈妈到厂里吃了什么好吃的？”
　　棒梗比比划划的笑道：“这么一大碗的猪肉炖粉条。”
　　小当仰头说：“我吃了鸡肉。”
　　槐花奶声奶气说：“我吃了花生。”
　　“小槐花好可怜哦，肉都被你哥吃完了，只吃到了几颗花生。”
　　棒梗不乐意了，“小铭叔你尽瞎说，我和妹妹一起吃的。”
　　“既然都吃好了，那赶紧回去找你们奶奶去吧。我有事要跟你妈商量。”
　　棒梗三兄妹在前面跑，他们两个大人慢慢走在后面。
　　秦淮茹笑问道：“有啥事呀？”
　　已经进入了院子里，李铭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大桃子，“想你了呗！”
　　秦淮茹很是紧张，“小心有人看到了。”
　　“董大爷去他儿子那了，其他家的也出去逛了，外院、前院都没人。”
　　“三大爷家也全出去了？”
　　“反正没人在家。”
　　“这还真是稀奇了。”
　　“有什么稀奇的，三大妈也是要出去开会作报告的人。”
　　“我把这茬忘记了！咱们院子的变化真大。”
　　“你回家说有事要再回厂里。我带你去港城逛街，就咱们两个人逛。”
　　秦淮茹明显是想去，“合适吗？”
　　李铭作势欲走，“那就当我没说。”
　　秦淮茹伸手拦住了他，白了他一眼，“一点耐心都没有。”
　　李铭手里多了一大截腊肉递给秦淮茹，“你快回去安排好家里，咱们早去早回。”
　　“我这就去。”
　　单独带秦淮茹去港城，李铭是给她置办一些适合在港城穿的衣服。
　　娄晓娥以前的衣服穿在港城也不落伍，可以以后慢慢买。
　　秦淮茹的衣服就有些不那么时兴。
　　女人都有一颗爱美之心。
　　他现在多体贴些，自然会有所收获。
　　小世界里。
　　桃园小别墅。
　　俩人已经大采购回来。
　　秦淮茹嘴角往上翘，口不应心的说：“一下子订做了那么多衣服，我都穿不过来，有点浪费钱。”
　　李铭笑嘻嘻说：“要不，我们回去把那些单子退了？”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以示不满。
　　“咱们不缺钱，你不要对自己像以前那么节省。”
　　“知道了。”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给我看的。”
　　秦淮茹懂事的说：“在这里我就穿你爱看的。”
　　“这就对了！你这张小脸蛋是我在享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以后多想想我想要的。”
　　“大老爷，那你现在想要什么呢？”
　　李铭眨了眨眼，“先去洗个鸳鸯浴。”
　　“我穿刚才买的那件泳衣。”
　　“秦姐，我爱死你了。”
　　“这话你留着晚上哄娄晓娥。”
　　“你知道我喜欢喝大杯的。”
　　“死样。”

第545章 哪个厂的人敢这么狂
　　1月2日。
　　星期一。
　　按道理因为1月1号是周日，2号要补假。
　　红星轧钢厂没有，全厂十分积极的开会学习《RM日报》1月1日的社抡。
　　李铭昨天没有参加厂里的活动，今天不合适继续请假缺席。
　　这个会一开就是一上午。
　　‘将是全国全面展开...的一年。’
　　‘将是...，展开总攻击的一年。’
　　‘将是取得决定性胜利的一年。’
　　这算是把任务和要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宣告。
　　他们以为只是一篇惯例的文章，平常心看待。
　　李铭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安心整理小世界。
　　想卖水果、木材换钱，他就得提前准备好。
　　水果不像粮食可以随便存放，特别容易碰坏，花费他好多时间。
　　实话说，他整得有点烦，都想改主意去打劫港城那些帮派大佬和探长。
　　一个个肥得流油，甚至可以说富可敌国。
　　想到后续花钱可能产生的问题，他还是觉得多辛苦两下更合适，自己挣的钱没有任何麻烦。
　　开会的内容，他已经看完了。
　　闲着也是闲着。
　　中午。
　　一起在小食堂吃完饭。
　　李铭跟着陈国栋科长回采购三科领工资。
　　消食散步，外加晒太阳，两人不紧不慢往回走。
　　陈科长询问道：“我听说你在向阳花大队开始搞蘑菇种植？”
　　李铭手插兜，“还没开始种，只是先收集一些木屑。现在的气温不行，即使是大棚内的温度也不太够。”
　　陈科长好奇道：“用木屑种蘑菇能行么？”
　　“试一试呗。反正木屑没啥大用，要是运气好成功了，咱们以后就可以变废为宝，厂里不缺也利好全国。”
　　李铭嘴上如此说，其实心里很有把握。
　　木屑袋栽种蘑菇的技术他真的会，只是忘记了具体的原料配比，需要重新尝试试验最优的配比。
　　前期的杀菌工作做好，出蘑菇就不难，后续管理影响的是产量高低。
　　管理不是死板的，必须要因地制宜。
　　有了成功的先进事迹，全国的农业工作者都会去探索适合当地的管理方案。
　　陈科长笑呵呵道：“你的想法挺多的，每次都能成。这次估计也能搞成，就是不晓得成本会不会太高？”
　　李铭掰开了说：“大头是新场地的建设，塑料袋，杀菌消毒需要消耗的柴火，还有一些人工费用。”
　　“木屑、麸皮或米糠，这些都不需要什么钱。”
　　“算起来成本应该不是大问题，而且我打算让它在秋冬季节上市，大冬天有新鲜的蘑菇上市，应该有不少人会想要尝一尝。”
　　陈科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刚不是说现在的温度不行么？”
　　李铭笑着解释道：“没错啊！现在这时候开始搞，要烧煤加温，等5、6月开始收获蘑菇的时候，市面上有各种新鲜蔬菜，野生的蘑菇也有。”
　　“蘑菇价格起不来，那我这时候烧煤花的本钱就回不来了，得亏死。”
　　“我等4、5月份再开始，那时候气温有回升，可以不用烧煤加温。”
　　“10月开始收获，市面新鲜蔬菜只剩包菜、白菜这些菜，野生的鲜蘑菇没了。”
　　“我种出来蘑菇可以卖更高的价格，后面的采收期烧煤加温也不会亏钱。”
　　陈科长感叹道：“我觉得厂里把你放在保卫科是浪费人才，应该把你调去生产计划科。”
　　“哈哈，我还觉得我应该去当市里面计委的头头呢。”
　　“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
　　“闲着吹吹牛嘛。”
　　陈科长叮嘱道：“最近这二十多天，你也要多想想办法，搞些肉蛋奶回来。”
　　李铭疑惑道：“厂里还有钱可以用来采购计划外的物资么？”
　　陈科长说了个不用保密的消息，“宣传科挪去的钱，最近几天会还回来。”
　　李铭也发牢骚，“这算是个好事。厂里印刷了那么多学习材料，也没见他们有提高了多少觉悟，纯粹就是浪费钱。”
　　“我看啊，咱们厂应该跟小工厂学习、跟生产队学习，他们没有印学习材料照样学习得很好。”
　　说的好有道理，陈科长无言以对。
　　“这话，你跟李主任说去。”
　　“这是李主任在上头面前争取表现呢，我不去触霉头。”
　　陈科长叹气道：“唉，身不由己。我们不做，别人就会指责我们。”
　　身不由己？
　　从上到下都这样说自己。
　　有的真有的假。
　　有些人确实是纯粹为了自保。
　　有些人则是想借此谋取某些利益。
　　人心难测，不好说。
　　路程不是很远，李铭跟陈科长溜溜达达回到采购三科。
　　天气太冷，办公室里没人趴桌上睡午觉。
　　看报纸的看报纸，下棋的下棋。
　　李铭坐自己的办公桌旁烤火，给胡来瞎出主意：“胡哥，走炮吃他的马。”
　　胡来张口就反驳，“那我的炮就被車吃了。”
　　“跟他拼了。打仗讲究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咱们下棋跟打仗也差不多。”
　　胡来没好气道：“你个臭棋篓子，别给我出馊主意了。”
　　钱进笑着言语打击道：“小铭，老胡下棋就是这样，老是患得患失。”
　　胡来回怼道：“才刚开局，要不我的马换你的炮。”
　　钱进避而不答，“我直接吃你的子，用不着换。”
　　李雪瑶推开房门发现李铭也在，“小铭来啦！”
　　这么早回来，李铭估计她听到了大消息才急着回来，笑问道：“雪瑶姐，听到什么好消息了么？”
　　这句话问到心坎里了，李雪瑶笑道：“我听人说，上嗨来的人说的。”八卦得还挺严谨。
　　“他们上嗨最近发了好多加班费、补助费，还给了大量的费用让他们到全国到处串。”
　　李铭捧哏道：“这么好，他们不用上班了么？”
　　李雪瑶也走到煤炉子跟前烤火：“还上什么班呀！有的厂补发了好几年的工资。反正就是大撒钱。”
　　站着看下棋的老大哥张有禄皱眉道：“你不上班我不上班，这不是完蛋了么？”
　　“自来水厂的人溜了，大家都没水喝了。电力公司的人跑了，电从哪里来。交通，马马虎虎还能骑自行车应付。”
　　胡来不太确定道：“总有人在上班吧？”
　　钱进边移动棋子边说：“手里多了好几年的工资，出去还有钱拿，能有多少人会在单位坚持上班的？”
　　李铭询问李雪瑶，“为什么会补发几年的工资？”
　　李雪瑶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没听她们说。”
　　钱进向来爱说牢骚话，“这么简单的事情压根不用多想多猜。现在啊，有些手里有权的人怕了咱们，想花钱收买人心呗。”
　　高手在民间，猜得准准的。
　　上嗨的部分地方确实已经出现了停水停电的现象，整个城市面临着全面瘫痪的危险。
　　消息暂时还没传播开，只是京城、楠京这些有上嗨来人的城市，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事情还是挺严重的，一不小心，各地会跟着有样学样，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上面在今天决定去上嗨处理这个事。
　　下午。
　　领好工资，李铭回保卫科办公室签署需要签字的文件。
　　铃铃铃，铃铃铃。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小铭，是我。”
　　“晓白啊，你想我啦！”李铭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露了出来。
　　周晓白乖乖应道：“嗯！”“你今天忙不忙？”
　　“我刚刚领工资回来，现在不忙。上午开了一上午的会，下午厂里发工资，大家都闲了下来。”
　　“你们是2号发工资呀？”
　　“我想上交工资你又不收。”
　　“咱们还没结婚，我哪里好意思替你管钱。”
　　李铭坏笑道：“你不会是还想找其他对象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都已经那个了。”
　　闲着无聊，李铭故意逗她：“你说的那个是什么呀？”
　　周晓白羞恼的哼了一声，“我不想理你了。”
　　“哈哈！我错啦。你这两天都忙了什么？”
　　既然主动打了电话，本就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周晓白又开开心心的跟男朋友分享这两天的经历。
　　“前天晚上去看晚会了，昨天上午...”
　　李铭倾听时也不忘附和两句，满足她的分享欲。
　　“我想你了。晚上你记得给我留门，在被窝里里慢慢告诉我。”
　　这么一句话就结束了她的分享。
　　周晓白纠结犹豫道：“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可能会下雪。雪天路滑，我怕你在路上摔倒了。”
　　“一点小风雪，挡不住我这根想融入你身体里的火热之心。”
　　还年轻，纯纯的周晓白没听出话里面的调戏，“那你这两天都没打电话给我？”
　　他那句话要跟娄晓娥说，娄晓娥才有默契能听得懂内涵。
　　“今天的事刚才说了，你也知道我前天晚上值夜班，昨天白天我在家睡了一整天，没得空闲。”
　　“我昨天怕你参加的活动多，累着了要休息，不然我昨晚就去看你了。”
　　这个解释让周晓白很满意，“嗯。昨晚我是睡得比平时更早。半夜醒来后，我想你了，一直到天亮都没睡着。”
　　“上午我妈也在家，不然我上午就给你打电话了。”
　　李铭关心道：“那你今天补觉了没有？”
　　“午饭后，小憩了会，我才刚刚睡醒来。”
　　“下午没事的话，你也多休息一会。”
　　他接着又嘴贱了一句，“你晚上才有力气夹我。”
　　周晓白虽然喜欢被他调戏，终究还是脸嫩，受不了流氓话，两只小脸红彤彤的。
　　“你坏死了！聊了好久了，我要挂了。”
　　通话时间有好几分钟了，差不多是该挂了，李铭嘿嘿笑道：“晚上见。”
　　电话才刚挂掉又响起。
　　“轧钢厂保卫科。”
　　“李科长挺忙的呀！刚才一直打不进来。”
　　李铭听出来人的声音，“张所长？您有啥急事么？”
　　交道口的张所长也没有多寒暄：“我这里有一起打架伤人的案子，涉及到你们厂里一名叫郑鑫笃的工人。”
　　“打伤了人？您秉公处理，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人不在我这里，应该还在你们厂里上班。”
　　李铭不由多嘴询问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张所长言简意赅的介绍说：“一起争风吃醋的案子。郑鑫笃和受害人都喜欢同一个女同志。”
　　“你们厂的郑鑫笃今天中午带着朋友，在路上把受害人堵住了，揍了人家一顿，警告受害人不许再和那位女同志来往。”
　　“郑鑫笃。”李铭重复了一下名字，“受害人有没有说是哪个车间的人？”
　　“你们厂八车间的人。”
　　“我让人去车间找一下，然后派人把他给您送过去。”
　　打架而已，郑鑫笃不可能会跑路，他跟张所长都不着急。
　　“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走不开，也没有人手，只好打电话找你帮忙了。”
　　“您这说的哪里话，有事您招呼一声。”
　　挂掉电话，李铭吩咐二队长彭志平去车间抓人。
　　彭队长没有把人直接送去交道口，先带回了保卫科。
　　“科长，打人的不止郑鑫笃，八车间还有两个人也参与了。人被我带过来了，在楼下呆着。”
　　“还挺有人缘的。对方是做了什么事，让郑鑫笃他们三忍不住去堵人？”
　　彭队长怀疑道：“我觉得根源问题出在那个女同志身上，把两个追求者的底细通报给对方，好似故意要两人争风吃醋一样。”
　　很像是朋友才会说的话，李铭问道：“郑鑫笃的工友说的？”
　　“是的，他们俩劝郑鑫笃干脆放手算了，那个女的不像是好人家，京城好姑娘多的是。”
　　“都要劝人分手了，他们俩干嘛又去帮忙打架？”
　　彭队长解释道：“那个男的挺猖狂的，嘲讽我们轧钢厂样样不行，以后过的也是苦日子。”
　　“要只是说郑鑫笃的闲话，那只是嘴碎。说咱们厂子不行，这是挑衅咱们厂，那肯定是要有所行动。”
　　这时候的荣誉感就是这么强。
　　李铭听了也很不爽，“哪个厂的人敢这么狂？”
　　“城东区自行车零件厂。”
　　“我都没听过这个厂，厂子在哪里？”
　　“离咱们这厂不远，在朝阳门外大街那一片。”
　　“就是工体的南边一点。”彭队长见李科长不太懂，补说了一个李科长了解的地名。
　　“哦！原来是那里。你去把他们仨都带到这来。”
　　“我这就下去找他们。”
　　没一会，彭队长把三人带了上来，“科长，人到了。”

第546章 这能算诈骗吗
　　李铭没有起身，大马金刀坐在办公桌后，开口问：“谁是郑鑫笃？”
　　郑鑫笃上前一步回话，“李科长好！我就是郑鑫笃。”
　　“他们两就是陪着你一起揍人的。”
　　郑鑫笃想讲义气，“是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责任我来担，跟他们俩没有关系。”
　　李铭打断道：“现在不是担责任的问题。”
　　“我先告诉你，骗我的后果很严重，我有办法直接把你开除出厂。”
　　“我现在郑重的问你，对方是怎么说我们轧钢厂的？”
　　有些人为了逃避责任会故意诬陷别人，他不想被人当枪使。
　　旁边一名壮实的工友开口道：“李科长，我可以说吗？”
　　“没问题，你先说。”
　　壮实工友说起来龙去脉，“那个石磊是当着我们三的面说的，说我们轧钢厂烧煤吃灰脏兮兮，噪音大迟早要耳聋，厂里没有油水福利差。”
　　“这些话是挺难听的，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我们只是过去警告一下他，也不至于动手。”
　　“但是，他当时说话的那个语气和嘴脸，我想咱们厂的人都会被他激怒的，忍不住就会想揍他。”
　　听起来，二队长彭志平刚才汇报的时候还是挺委婉的，没见到对方，可能想象不出对方的欠扁模样。
　　李铭询问道：“你们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郑笃鑫表态道：“没有了。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一人做事一人担。”
　　李铭不置可否，问帮忙打架的两名工人，“你们叫什么名字？”
　　壮实工人回答道：“我叫金远山。”
　　另一位工人说：“我叫傅卫军。”
　　“金远山同志，傅卫军同志，你们觉得郑笃鑫追求的那位女同志很有问题么？”
　　金远山肯定的说：“那个陈小香绝对有问题！”
　　傅卫军点头道：“绝对有问题！”
　　李铭示意他们接着说。
　　金远山娓娓道来：“郑笃鑫和陈小香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五六个月了，该了解也了解了，行不行给人一个准话。”
　　“感觉不合适，早早说清楚，好聚好散，互相不耽误时间。”
　　“感觉可以那就继续发展，一心一意谈朋友，最后能够走到一起那是皆大欢喜，后面要是没能走到一起，也是缘分不够怨不得人。”
　　“陈小香可不是这样！”
　　“郑笃鑫送她一双皮手套，她收下了。那个石磊送她一个新款热水袋，她也收下了。”
　　“不管郑笃鑫还是石磊的请吃饭、看电影、送礼物，她都是来者不拒照收不误。”
　　“您说说看，有她这样谈对象的人吗？这像个正经女人吗？我看她是脚踩两只船，想两头吃好处，还不知道有没有第三家呢！”
　　金远山越说越气愤。
　　傅卫军在旁边连连点头。
　　李铭一针见血的问道：“那她回礼了没有？”
　　金远山撇了一眼当事人郑笃鑫，“这个二傻子好像什么都没得到。我是没听他说起过。”
　　郑笃鑫憋出一句，“她说正在给我织毛衣，厂里比较忙，织得比较慢。”
　　李铭追问郑笃鑫：“陈小香有花钱请你吃饭看电影吗？”
　　郑笃鑫尴尬道：“我怎么好意思让她付钱？”
　　“男女平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让着点女同志，多请她们几次是应该的，但是她偶尔回请我们，我们同样可以心安理得的受着。”
　　郑笃鑫张了张嘴巴，讪讪无言。
　　“在这个办公室的人，他们两是愿意帮你打架的好兄弟，我跟彭队长也会帮你保密。”
　　铺垫好，李铭问道：“你老实交代，你跟那个陈小香有没有牵手、拥抱、亲嘴、发生性关系？”
　　郑笃鑫摇头道：“没有。我连她的小手都没有摸，其他更没有。”
　　李铭没有继续言语打击，手指沙发，“你们先坐会儿，彭队长给他们三个倒水喝。我先打个电话给治安所张所长。”
　　彭志平队长招呼打架三人组坐下喝水。
　　“张所长吗？我是李铭。”
　　没把送人过来，反而打电话，张所长问道：“李科长，出了意外情况么？”
　　“我有点新发现。麻烦您现在问一下那个石磊，女方陈小香有没有说正在给他织毛衣？”
　　张所长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应下了，“我这就去问他，你等我会儿。”
　　李铭一手捂住话筒，对科长办公室的几人说：
　　“要是陈小香对那个石磊也有许诺，那就是欺诈！敢骗我们轧钢厂的人，必须严惩！”
　　彭队长惊讶道：“科长，这能算诈骗罪吗？”
　　“不能定罪就不能处理她了么？可以在她家所在的院子开个批判大会，也可以发协查函要她单位对她进行批判。”
　　心爱的女人要被整，郑笃鑫想要阻止：“李科长！”
　　李铭打断道：“你就别说话了。这不是你个人被骗的事情，别人不会跟你指名道姓，只会说轧钢厂的二傻子。”
　　“轧钢厂的二傻子！这是轧钢厂的人被骗的事情，打脸打的是轧钢厂的脸！”
　　“那个石磊的几句闲话反而是次要的！”
　　别说郑笃鑫，金远山、傅卫军也是目瞪口呆。
　　彭队长深表佩服，看问题的深度还是李科长牛逼。
　　张所长在电话里喊道：“喂，喂，喂？”
　　“张所，我听着呢。”
　　“石磊说，陈小香是有说正在给他织毛衣。”
　　李铭笃定道：“张所长，我觉得这是一起诈骗案件！”
　　“我想联合你们交道口治安所搜查陈小香的家，看她到底织了几件毛衣。”
　　“要是有两件毛衣，我这边会放她一马。假如只有一件，我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张所长纳闷道：“争风吃醋怎么变诈骗了？”
　　李铭把刚才的说辞又讲了一遍。
　　张所长听后也没法反驳。
　　要是平常，李铭这样搞事还是很牵强的，但现在是67年，无事可以生非，更何况本就有事，他这样搞事没有任何问题。
　　李铭又打电话给城东区自行车零件厂，跟零件厂保卫科长讲了一通道理。
　　这时候的大多数人基本上可以自己丢脸，厂子不能丢脸，自己所在的集体不能丢脸。
　　轧钢厂，零件厂，交道口治安所，三家单位一起行动，找到女方陈小香所在的胶印厂。
　　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女人，人长得还马马虎虎，面对轧钢厂如狼似虎的女糺察队员，直接腿软得走不动道。
　　李铭早有安排，从运输科调了两辆卡车，加上他的小货车，几个单位的人都能载走。
　　他在半路上又叫了交道口街道办的人。
　　糺察队的女队员押解着陈小香回家，四家单位一起见证治安所的搜查行动。
　　最后只搜出来了一件半成品毛衣，还是织给她弟弟的。
　　围观人士的指指点点是在所难免的。
　　张所长带人处理陈小香的问题，调查还有没有其他受害者。
　　站在外围，李铭跟街道办王主任讲解：“诈骗犯，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可以是骗钱也可以是骗身子，可以是两样同时都骗。”
　　“今天这起案件本质上是一起骗钱的案子，以谈对象的名义行骗，做得比较隐蔽，要的只是钱财和吃喝。”
　　王主任疑惑问道：“这算不算骗婚？”
　　“还不算，两个冤大头连她的手都没摸到，别说拥抱亲嘴了，这说明她压根没打算跟这两个冤大头结婚，只是把他们当做摇钱树。”
　　小年轻懂的真多，王主任侧目道：“李科长，你可不能犯错误呐。”
　　“我想犯错误也没机会呐。过两年我打个结婚申请报告，麻烦王主任到时候帮忙批准。”
　　王主任提醒道：“可能会影响你的进步。”
　　“进步不了，前面有太多人了。而且我有点太快了，需要沉淀个几年。”
　　再升就是副处长、处长，一般情况确实需要很久之后了。
　　张所长安排好问话，把几家单位的人叫一起，商量处理意见。
　　李铭首先定调：“郑笃鑫同志，不是说你是受害者就没有错了，放松了警惕也是一种错误。”
　　“你把所有赠送的礼物，请客的日期，列出一个详细的目录。然后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不够深刻不过关。”
　　郑笃鑫有气无力道：“是。”
　　零件厂保卫科卢科长也吩咐道：“石磊同志，你也是一样，必须向厂里做出深刻的检讨。”
　　石磊也无精打采的说：“是。”
　　张所长商量道：“卢科长，轧钢厂的郑笃鑫，金远山、傅卫军三人鲁莽行事，向你们厂的石磊同志赔礼道歉。”
　　“石磊同志因为贬损轧钢厂，也要写一封检查向轧钢厂道歉。”
　　“您看这样处理怎么样？”
　　这是李铭跟张所长事先商量好的处理办法。
　　卢科长听后觉得没问题，“张所长，您这样处理公平公正，我们零件厂没有问题。”
　　李铭笑道：“我们轧钢厂也没有意见。”
　　张所长接着说：“陈小香的问题，赃物的退赔需要点时间，其他的就交给她所在的胶印厂负责。”
　　胶印厂的保卫科长表态道：“我们厂一定会严厉批评教育她，让其改正这种错误思想。”
　　要说倒霉，胶印厂最倒霉，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胶印厂的女职工如何如何。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胶印厂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能挽救形象。
　　交道口街道办可不管胶印厂怎么想，准备联合交道口治安所，一起搞‘树立正确婚恋观念’的活动。
　　征集行骗线索，介绍防骗措施，帮助未婚青年简单识别渣男渣女的手段。
　　晚上6点。
　　港城。
　　弥敦道房子6楼客厅沙发。
　　娄晓娥拿着她自己的证件翻来覆去的看，眉飞色舞道：
　　“李娄晓娥！”
　　“那个掮客黄福义很会办事。”
　　李铭把她搂在怀里，忍不住笑道：“哈哈，帮你办下来了身份，就是很会办事？”
　　没理会他的取笑，娄晓娥志得意满道：“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李太太了！”
　　“太太？原来你这么老了啊。”
　　“哼！老就老，反正我很开心。”
　　“李太太，咱们今晚吃什么？”
　　娄晓娥摇头晃脑，“今天来不及庆祝了，下次叫上秦姐一起去这里的大饭店庆祝。”
　　李铭提醒道：“你是大老婆，她是小老婆，你确定她愿意跟你一起庆祝？”
　　“看来是不太合适。那就等找到我爸妈的时候再庆祝。”
　　“这个理由倒是可以。一个星期内可以知道结果。你还没说咱们晚上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吃什么，我知道我要是说‘随便’，你肯定生我的气。”
　　娄晓娥好奇道：“你为什么听到‘随便’两个字的时候就生气？”
　　李铭随口说：“因为我不想猜你说的‘随便’是什么意思。”
　　“本来上班就挺累人的了，跟你在一起只想简单快乐些，又要我猜，那我当然不开心了。”
　　娄晓娥勾着他的脖子，“知道啦！我下面给你吃。”
　　“嗯？”
　　“下流的思想！我是说煮面条给你吃。”
　　“你自己不说清楚还怪我。那今天尝尝你的手艺。需要什么材料，你说，我来准备。”
　　“西红柿鸡蛋面？”
　　“可以。”
　　娄晓娥起身去厨房忙活。
　　他躺在沙发上看报纸。
　　这间房子的面积有110平，只有两个卧室加个小书房，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比较宽敞。
　　非常符合他希望的布局，也就没有再次装修。
　　李铭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一条消息，‘港府要推出法律援助计划。’
　　宣示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港城大学的第一个法律系现在还在筹备中，1969年才会成立。
　　此时的法官、律师、陪审团成员，所有人全都需要懂瑛文。
　　这些人不是瑛国佬就是留学归来的华人。
　　瑛国佬大部分不懂中文和白话，只有少量华人律师贯通中英文。
　　懂瑛文的‘二诡子’不是有钱有势就是有钱人资助的。
　　瑛国佬更不用说，在港城天生高人一等。
　　港城的普通人到法院打官司，基本上是输了又输！
　　得不到公平正义，普通人自然会抱团取暖，这也是港城的帮派横行的一个重要因素。
　　70年代开始，港城的几所大学法律系培养了越来越多的法律从业人员，才让普通人打官司有更容易。
　　旁边有一个母国虎视眈眈，瑛国的国力又迅速下降，港城的瑛国佬和‘二诡子’做事开始讲道理。
　　法律能保障普通人的权利的时候，帮派也就后继不足，慢慢式微。
　　很多不合理的社会现象，实际都是有内在的逻辑在支撑它。
　　“面条做好了，我端到餐桌那边还是端到沙发这里？”
　　娄晓娥询问的声音让李铭回过了神，“就在沙发这里吃。”

第547章 呸！
　　娄晓娥用砧板垫着把整碗鸡蛋面端到了沙发桌上。
　　李铭夸奖道：“卖相看起来不错，味道应该也差不到哪。”
　　“我也是有进步的。”娄晓娥又回厨房拿碗筷。
　　“进步还不小。嘉奖一次。”
　　他奖励了秦淮茹，同样要找理由奖励娄晓娥，尽量保持两女的平衡。
　　娄晓娥凑趣道：“谢大老爷赏。”
　　“等会。秦姐到东厢房了。”
　　李铭把秦淮茹收进小世界里，又拉到这里。
　　秦淮茹睁开眼，“你们俩真清闲。”
　　娄晓娥笑道：“秦姐，我去给你拿个碗。”没提身份证件的事情。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而且我还得马上回去。”
　　“可以喝点汤。我煮的时候特意多放了些水。”
　　喝两口汤要不了多少时间，秦淮茹也就没再坚持。
　　“那我就尝尝你的手艺。”
　　“还挺好吃的。”李铭尝了两口，询问道：“你这么早找过来是有事么？”
　　“没什么事，家里热水用完了，我就想先用东厢房的热水。”
　　“四合院里没啥事吧？”
　　“天气冷，家家户户都缩在家里，没听说有什么事。”
　　秦淮茹又问道：“温室大棚的菜快要开始收获了，你安排好了没有？这是我婆婆问我的。”
　　李铭早就计划好了，“95号四合院的，我们自己的，采购三科私下合伙的，全都供应给轧钢厂消费合作社。”
　　“有我去年的登记预售办法，销路没有问题。”
　　消费合作社还是李铭提议成立的，现在相当于轧钢厂的生活物资杂货铺。
　　“晓娥，我真的吃饱了的，喝一点汤就行。”秦淮茹叫住想往碗里加面的娄晓娥。
　　娄晓娥也不勉强，“那好吧。”
　　秦淮茹接过碗，“三家的菜都卖给咱们厂，厂里能卖得动么？”
　　李铭边吃边说：“估计还不够卖。今年冬天大棚菜的价格降下来了，吃得起的人变多了。”
　　“菜市场的大棚菜虽然有大幅增加供应，相对京城的人口，总的来说还是杯水车薪。厂里的人肯定会帮亲朋邻居购买，估计还是得靠排队抢。”
　　娄晓娥插话道：“菜开卖了，秦姐家明面上可以增加好多收入了，以后可以不用苦着孩子们了。”
　　秦淮茹风情万种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要先还钱给大老爷，而且也不能太惯着他们。”
　　做样子的还钱没啥好说的，娄晓娥说起孩子的事，“我从没见你惯过他们。”
　　“小孩子不管得严厉一点不行。”
　　李铭专心解决碗里的面条，没掺和两女的闲聊。
　　喝完汤，秦淮茹告辞，“晓娥，我先回去了。晚上我不过来了。”
　　娄晓娥停下筷子，“等会吃完面条，我也要回城西住。”
　　李铭把秦淮茹弄回东厢房，继续吃晚饭。
　　秦淮茹提着两个热水瓶出了房门，遇到刚回来的许大茂。
　　“秦姐！小铭在家么？”
　　“在，不过睡着了。我以为他不在家，想先用他家的热水，等会烧好了再还回去，结果他人在家睡觉，我没敢吵醒他。”
　　许大茂附和道：“睡着了，那是不合适打搅他。”
　　“怎么？你有什么麻烦事要找小铭？”秦淮茹想着能不能帮忙提前推掉。
　　“温室大棚的菜不是要收获了么？我也想为院里做些贡献，找了门路把菜卖出去。”
　　秦淮茹朝着中院门走去，“我听小铭说了，全部打包卖给轧钢厂的消费合作社，咱们院里安心收钱就行了。”
　　许大茂紧跟在旁，小声说：“秦姐您可能不知道。采购三科那伙人也偷偷搞了温室大棚，我估计他们也是想卖给厂里。”
　　“咱们厂愿意花钱的人数有限，到时候估计会有冲突，我提前准备着。”
　　秦淮茹心想，我知道的比你清楚多了。
　　“你卖？你是打算加价卖给别人？闹出乱子，大家都得倒霉。”
　　“秦姐你这就小看人了。不是我吹，我还真看不上那三瓜两枣的。”
　　许大茂之前得罪了大领导，在杨厂长面前失分，找阎埠贵合伙建大棚的时候，确实有打算从中赚一手。
　　现在当了糺察队里的副组长，许大茂想的是利用大棚菜资源笼络关系，更进一步。
　　没啥妨碍，秦淮茹随口说：“我是不管，随便你跟院里人怎么商量。”
　　“我也是觉悟提高了，想为大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要搞事，许大茂还真得先找院里人商量，以防傻柱反对坏事。
　　想到这里，许大茂就想抱怨李铭要求的全大院参加，没钱帮忙垫钱也要求家家户户参与。
　　他许大茂居然有一天会跟傻柱合伙赚钱。
　　呸！
　　路过中院正房，想到傻柱很快要有孩子了，许大茂越想越不爽。
　　三天后。
　　1月6日。
　　小寒节气。
　　京城的天上飘着鹅毛大雪。
　　红星轧钢厂开会学习《十个想一想》。
　　‘1.在大是大非面前，要想一想，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2.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发生矛盾的时候，要想一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
　　‘9.见到别人有困难的时候，要想一想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10.帮助后进同志的时候，要想一想一分为二。’
　　提出这些的是‘伟大导师的好工人’尉凤英，几十年的劳动模范，最美奋斗者。
　　1953年，尉凤英入厂才5个月，她就完成了第一项革新--自动卡具，使产量一下提高了80%。
　　‘从来不走，总是在跑的铁姑娘。’
　　有很多像尉凤英一样的女同胞，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做出了很大的成绩。
　　可惜，67年的1月份，大伙想勤快也没办法勤快。
　　整个大环境不是搞生产的环境。
　　有样学样。
　　开完会，李铭回保卫科吩咐副科长靳天顺主持会议学习。
　　然后他就溜了。
　　港城那边，他要带律师去签租仓库的协议。
　　昨天，掮客黄福义带他去看了几处仓库。
　　全部看完，他选中了两处，预约了今天签合同。
　　一通忙碌后，他还得带娄晓娥坐轮渡去中环见她父母。
　　也是昨天，发布出去的寻人启事有了回应。
　　娄半城主动给黄福义打了电话，留下了联系方式。
　　娄晓娥按着号码打过去，双方联系上了，因为娄家的落脚地是港岛的中环，一起商定今天在中环见面。
　　中环是全港收入数一数二的区域。
　　各大银行总部、信托公司、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洋行总部，大部分律所，港府各大部门，高级购物场所都坐落于此。
　　娄半城能混在这样富裕的地方，跑路的时候带的浮财估计不少。
　　中环轮渡码头。
　　风和日丽。
　　北方的冷空气对这里的影响还比较弱。
　　李铭西服衬衣西裤皮鞋，眼神凌厉，不然就是哪家的公子哥。
　　娄晓娥上身穿浅蓝色高领针织衫，搭配长款的深灰呢子半身裙，黑色低跟尖头小皮鞋。
　　一对俊男靓女很显眼。
　　在码头等待的娄家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俩。
　　看到神采焕发的娄晓娥，娄父娄母不用问也知道女儿没受苦。
　　一阵热络招呼后，娄母抓着娄晓娥的手，上下仔细打量。
　　“没胖也没瘦。”
　　娄晓娥激动的心情稍有缓解，“虽然昨晚听你们说在港城一切都好，我还是看过了才放下心。”
　　娄父语似责备，“爸爸我连军阀混战都经历过，到这小小的港城而已。你有什么好担心。”
　　“我听小铭说这里帮派横行，前两天我们也遇到了一群小混混当街找我们的麻烦。”
　　娄母惊讶一声，“啊！”
　　娄晓娥连忙安慰道：“妈，没事的！小铭一棍子一个，没两下就把他们七八个人打得躺地上了。”
　　之前知道这个女婿很能打，不知道这么能打。
　　娄父微微皱眉：“这里的帮派成员大多是同乡，还是比较团结的，打了小的容易来老的。我们能不惹尽量不招惹。”
　　娄晓娥解释道：“我跟小铭在凉茶店门口喝凉茶，是他们主动前来骚扰我们的。”
　　娄母想到自己女儿越来越漂亮，确实是个行走的大麻烦，只能辛苦女婿了。
　　“九龙那边比较乱，要不你们搬到港岛这里来？”
　　娄晓娥望向李铭，“以后再说吧。”
　　李铭笑道：“我们不常在港城，就先落脚在九龙那边。”
　　大舅子催促道：“二叔他们在饭店等着呢，咱们是不是先赶过去汇合？”
　　娄父同意道：“那就走吧。”
　　一行人赶往附近的饭店吃饭。
　　吃完午饭，与二叔等亲戚分别，李铭小夫妻回娄晓娥父母的住处，是一处4层的唐楼。
　　唐楼，又有骑楼、店屋等名字。
　　在华南、东南亚的各地十分普遍，各有各的本地特色。
　　简单的讲就是沿街一楼可以做商铺，二楼开始住人，并且一楼会缩进去一大段，留出宽敞的公共走廊让行人通行。
　　南方雨水较多，这样很方便顾客逛街，不用担心被日晒雨淋，夏天的时候也比较凉爽。
　　港城此时的老唐楼普遍是3-5层，一整栋唐楼要十多二十万港币。
　　人口大量增加，这时候新建的房子越建越高，6-8层的新唐楼也很常见，价格也越来越离谱。
　　李铭跟娄晓娥第一次来，楼上楼下参观了一遍。
　　住处而已，没什么好看的，一家人很快聚在楼顶喝茶晒太阳。
　　闲聊着，娄晓娥问起她父亲的事业：“爸，您现在做什么生意？”
　　娄父颇为自得：“考察了好久，我现在刚跟人合伙办工厂，生产塑胶玩具。”
　　娄晓娥不懂就问：“什么塑胶玩具？”
　　娄父解释道：“帮客户生产，客户要什么样的玩具就生产什么样的。”
　　玩具行业是港岛的纺织、制衣、玩具三大支柱产业之一。
　　此时全港有接近2000家塑胶及玩具业工厂，从业人员有6万多人，影响的是几万个家庭，几十万人的生计。
　　50年代很火爆的塑胶花越来越不行了，港城有很多专门生产塑胶花的厂倒闭，比如曾经是全球最大的塑胶花厂Zunino Altman（ZA）公司今年5月份也要关门。
　　有很多工厂开始改行生产玩具。
　　1964年，李超人的长江公司塑胶厂不计算塑胶花，单算玩具年出口额已达5000多万港币，利润接近1000万港币。而整个港城的各种产业加起来只有44.28亿元出口额。
　　李超人做实业发家成为超级富豪是看准了市场，做地产成为首富也是看准了市场，不管怎么说，眼光确实总是先人一步。
　　娄晓娥父亲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开拓一个行业可能不行，跟风一个热门行业还是能行的。
　　到1972年，港城成为全球最大的玩具出口地，67年开始做玩具确实是一个好项目。
　　娄晓娥现在也是名小老板，“客户都是哪里的？订单稳定么？”
　　刚好端来水果的娄母好奇问道：“晓娥，你也懂做生意么？”
　　娄晓娥也有显摆的心思，“我跟小铭在京城除了有个温室大棚赚钱，还建了罐头厂、家具厂。特别是家具厂，订单排到了三个多月后。”
　　“小铭要在厂里上班，工厂的事情都是我在管。”
　　“罐头厂、家具厂的厂房和仓库都是我一手建起来的。”
　　娄母疑惑道：“这样没有问题么？港城报纸也有内地的新闻。报纸上都说现在乱得很，做生意的都倒大霉了。”
　　李铭笑道：“我们这样的小打小闹没人关心。”
　　“这些厂都套了一层皮，以生产小组的名义开办。”
　　“除了厂房和仓库，没其他固定资产，即使被收缴了损失也很小。”
　　“办工厂主要是给晓娥找点事做，给她打发时间用。”
　　大舅子羡慕道：“晓娥都能独当一面了。”
　　娄父没好气的说：“你们多花些心思在厂子上，我年纪大了，塑胶厂肯定要你们去管。”
　　大舅子、二舅子连忙表态道：“您放心，我们有在用心做事。”
　　李铭没有多说，他不打算跟娄家产生生意上的交集。
　　昨天电话联系之前，他就叮嘱娄晓娥要忽悠她的父母，含糊暗示他的身份，让娄家以为他来港城是做秘密工作的。
　　港城，谍报人员聚集之城。
　　不单岛上来的人和内地来的人，双方在此斗法；还有世界上自认为叫得响的国家派来的人。
　　为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娄家对他俩在港城的事少打听。
　　效果还不错。
　　今天见面到现在，娄家没人问起他两在港城的事。
　　只有娄母建议了句港岛的治安比九龙更好，娄父提醒尽量别招惹帮派的人，父母的关心总是不自然的流露。
　　相比子女出卖父母的情况，父母背叛子女的事少之又少。
　　留下娄晓娥跟家人团聚，李铭先告辞了。

第548章 生气了
　　小世界的事情是个大秘密，娄晓娥保守秘密是本色出演。
　　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内地能来港城的人，除了真正搞外贸、外交的人，就只有以这些为伪装的秘密战线的人。
　　娄半城等老江湖先行脑补了，被忽悠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
　　李铭离开港城，回到京城继续工作。
　　今天1月6日又是一次特别重要的转折！
　　京城的李铭还不知道，他正在乡下帮轧钢厂收购生猪。
　　上午离开厂里的借口是要下乡，说到做到，他收购几头生猪回去应付了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
　　李铭都以下乡收购生猪为理由去港城处理杂事。
　　他把准备好的水果、木材存进短租仓库，低价大甩卖，快进快出换得了十万港币。
　　有了资金，他在九龙油尖旺区注册成立个人独资的蜀山公司。
　　蜀山公司80%、秦淮茹20%合股在九龙的黄大仙区设立硕秦公司。
　　蜀山公司80%、娄晓娥20%合股在九龙的深水涉区成立峨嵋公司。
　　他特意把公司分设三个地方，省得别人在一个地方就把他查得清清楚楚，毫无成就感。
　　硕秦公司、峨嵋公司各出资50%在港岛的中环成立玄武公司，玄武公司再下设星辰公司。
　　星辰公司才是李铭真正用来运作的平台公司。
　　以后在港岛按需要设立其他分公司，专门用来做进出口贸易，采购机器设备。
　　在新界乡下的不同地方租些房子，搞些账面上的小工厂。
　　搞这么复杂就是让公司内部的人不清楚公司的业务。
　　公司业务以后越做越大，李铭不想出名，又不能拦着将来的手下人发财。
　　他到时还可以把玄武公司、星辰公司的股份搞复杂，加一些信托、基金，再弄一些注册在东南亚、瑛镁澳新日等地的公司进去当股东。
　　普通人搞不清隐藏在星辰公司幕后的人，对他的闲言碎语可以少很多。
　　油尖旺，新租的100平办公室。
　　空空荡荡。
　　李铭还挺有成就感的，“梁律师，黄顾问，办公室需要一名保安负责每天的开门和锁门，你们有没有比较靠谱的人可以介绍过来？”
　　熟人介绍来的比他在大街上找的人稳妥一些。
　　这两人跟他还不算很熟，但两人律师、掮客的身份，本来就特别注重信誉。
　　梁律师摇摇头。
　　掮客顾问黄福义笑问道：“我有些年纪比较大的街坊，要不试试？”
　　“年纪大点的好。现在的年轻人敢打敢拼，留在我这里是屈才。直接选个人就行，明天带过来先试用一个月。”
　　“那我明天中午带人过来。”经过接触，黄福义也知道李铭一般中午有时间，要不就得傍晚。
　　“接下来，还请黄顾问多多留意厂房。”
　　黄福义不敢怠慢，“我一直在打探消息。”
　　“我之前没想到港城的厂房这么难租。”
　　梁律师掌握的信息更全面，面露专业微笑：“现在到处都在开工厂。截止去年12月，全港的注册公司已经突破一万家了。”
　　律师收入高，也只是相对普通工薪阶层。
　　（59年的律所招聘广告：从瑛国本土招律师，基础年薪1500英镑，也就是2.4万港币，有2个月带薪休假以及往返交通费用。）
　　在这位好说话还很有实力的雇主面前，梁律师也是时不时展现自身的专业实力。
　　“看来市面上挺繁荣的。短租的两间仓库面积太小了些，不然我都想跟房东改为长租，当厂房用。”
　　“就是面积小不合适当厂房，房东才一直以仓库形式出租。我会多找些人帮忙问。”黄福义保证道。
　　“设备还没下单订购，又快过年了，也不用太着急。”
　　黄福义也显摆自身专业能力，“我怕年后更难找到合适的，年前有些撑不下去的厂会直接关门歇业，可能会有好地段的厂房空出来。”
　　两名帮手都尽心尽力。
　　李铭还挺满意的。
　　深水涉。
　　他的临时水果仓库大门口。
　　奇奇怪怪，港城男的貌似时兴穿花衬衣。
　　又有一名穿得花花绿绿的小平头带了三个人堵住了李铭。
　　做这种事估计不是第一次了，四个人挺熟练的站位，把他围在了中间。
　　小平头，鼻孔朝天，努力摆出人五人六的样子，“就是你不讲规矩乱卖水果的？”
　　对方看起来不像很聪明的样子，李铭调侃道：“你不要诽谤我。我有专职律师帮我处理事情的。”
　　“有律师了不起啊！”小平头嘴上嚷嚷，语气还是稍有下降。
　　律师费很贵，不是很烧包的人不会去花这个冤枉钱。
　　李铭手插裤兜，“不是了不起的问题，是我会讲道理。就像你刚才污蔑我乱卖水果。”
　　“谁才能卖水果？什么样的行为才是乱卖？谁定的规矩？都有谁遵守？有没有公布给大家知道？公布了的话在哪里公布的？”
　　“一大堆的问题没说清楚，怎么可以随便指责别人不讲规矩呢？”
　　连珠炮下来，小平头觉得貌似自己是有点理亏。
　　“这一片都是我们坚叔的地盘，坚叔定好了价格，大家都按价买卖，谁都不吃亏，这附近市场的街坊邻居都遵守。”
　　李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要有帮派，欺行霸市这种有利可图的事情必然有人会去做。
　　“有这种好事！我是强烈支持的！有没有价格表？我也好参照执行。”
　　旁边看起来比较聪明的小弟提醒道：“强哥，你说的是水果店，这小子是搞批发。这里只许卖坚叔批发的水果。”
　　小平头强哥转过弯来，“妈的，我被他绕进去了。小子，听到了没有！这里只许坚叔批发水果。”
　　“凭什么呀？”
　　强哥挥舞拳头说：“就凭我们的拳头大！”
　　“那好吧！那我不卖水果了，我改行卖木材，各赚各的总可以了吧。”
　　“算你小子识相，保护费记得按时交。”
　　李铭闲着也是闲着，逗逗闷子，“没问题，钱交给谁？有没有收据发票？”
　　强哥不耐烦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每周五会派人过来收。”
　　“要是收钱的人从中加价，又或者中饱私囊，然后污蔑我没交怎么办？”
　　强哥又被问住了，“哼！没人敢这样！坚叔不会放过他的。”
　　“到时候坚叔不信我怎么办？”
　　被问得烦了，强哥怒火道：“再啰嗦，我揍你！”
　　“我也是为了坚叔好，只有规范化才能做大做强。今天话事深水涉，明天话事油尖旺。”
　　强哥开心道：“这话可不能乱喊，要是被油尖旺的人知道了，要开战的。”
　　“他们又没有三头六臂，你们怕什么，直接把他们干趴下。”李铭胡扯道。
　　“说得轻巧。星期五的保护费别忘了交。”
　　“我这人最讲道理，有规矩在，我就遵守，一个子都不会少交。”
　　“谅你也不敢不守规矩。”
　　话说完，小平头强哥带着人走了。
　　这个水果仓库，李铭也真的改放了一堆松木。
　　木材占地方，算起来还没有卖水果来钱快，但是可以免去麻烦事。
　　他在九龙观塘区的另一个木头仓库可以改为存放水果。
　　当然，他打算改为直接给‘果霸’供货。
　　360万人口的城市，水果需求量很大，他倒腾出货几十万斤是毛毛雨。
　　观塘区的人口也算是比较多的。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像小平头强哥那么好说话。
　　“在我们郭老大的地盘卖货，先送三次5折进价的货过来拜码头。”
　　水果批发市场旁边，郭老大还没见到，郭老大手下一名叫‘水果林’的小头目先跟李铭谈。
　　“每次要多少？”李铭觉得还能接受。
　　新来的水果，要先看成色，水果这玩意的价格很看品质，品质不行很可能会倒赔一大笔。
　　水果林竖起左手食指，“10吨。”
　　“那我干脆一次送30吨好了。后面就可以按正常价格给郭老大供货了吧？”
　　水果林摇摇手指，“先8折供货三个月，三个月后再看。”
　　属实过分了！李铭有些不爽，要不是怕引人怀疑水果的来源，他在深水涉直接供货了。
　　“本来深水涉那边有一批货想调到观塘这里来卖，8折供货赚不到中间差价，还得倒赔钱，能不能通融一下？”
　　水果林很轻蔑的说：“想在观塘吃这碗饭，就得照我们的规矩办事。”
　　“赔钱的买卖我做不来，打扰了。”
　　水果林不客气用手指指他：“小子，你他M的玩我是吧！”
　　李铭被气笑了，“我先来探个价，因为赔钱，不做都不行？”
　　“我的时间不要钱！”水果林嚣张道。
　　此人手一挥，两名小混混就上前堵住了退路。
　　心情很不美丽！
　　李铭呼出一口气，“想打架是吧？你们一起上。”
　　水果林狞笑道：“小子你是真的狂！弟兄们，给我上！”
　　然后，六个小混混被李铭一棍一个撂倒了。
　　他出手，最轻也是打骨折。
　　水果林被他踩在脚下，李铭用钢管一下一下的拍打‘水果林’的脸。
　　他自认为是一个善良的强者，不管京城、港城，他一直按着规则秩序办事。
　　今天接连被人冒犯，他想打人出口气。
　　“允许你现在进去叫人！多叫点人！”
　　在批发市场的地盘，水果林也是硬气，“你给我等着。”
　　手被打断，脚没有问题的水果林很快带人出来了。
　　郭老大看到自己的几名小弟躺在地上，小弟们额头冒汗不敢喊痛，中间站了一名穿西服拿钢管的年轻人。
　　痛得龇牙咧嘴的水果林没法使用手指指认，用肩膀示意。
　　“老大，就是他来找事的！”
　　李铭懒得废话，“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你们赶紧动手。”
　　周边看热闹的人远远的看着，郭老大今天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找事的人就多了。
　　水果摊贩的心眼不少，可没那么听话。
　　明知道对方不好惹，郭老大还是命令手下人。
　　“上！”
　　可惜不管是红棍好手，还是普通喽啰，冲上去的十多个人，全都被一棍一个打断了腿，躺下了！
　　李铭走到郭老大的面前，“多叫点人，我今天就是想打人出气。”
　　说完话，也没管郭老大答不答应，李铭又一棍子把已经朝后躲的水果林揍趴下。
　　“啊！”“腿断了！腿断了！好汉饶命！”水果林也不硬气了，急忙求饶。
　　“打5折是吧？”李铭给水果林另一条腿也来了一下。
　　“啊！”
　　“打三个月的8折是吧？”又是一击。
　　“啊！”
　　大腿、小腿、胳膊、手臂，刚好凑到了8下。
　　李铭这才继续应付郭老大等人。
　　“你的救兵呢？你们这么点人不够塞牙缝的。”
　　站在郭老大身旁的只有七八名小弟，人人胆颤。
　　打估计打不赢，郭老大准备讲和，抱拳道：
　　“这位兄弟眼生得很，敢问是何方神圣？”
　　“你跟谁兄弟？”李铭也是会找茬的，还很专业。
　　话音刚落，他就动手把这这群人打趴下了，打断腿是基本操作。
　　李铭用钢管戳了两下郭老大的断腿，“听你那个手下说，在你这边供货水果，要先给你打8折供货三个月？”
　　郭老大强忍着痛，额头冒汗，“没有这回事。您的货，我给您加两成！”
　　“可惜啊，我现在没心情做生意了。100万现金，买你这条命。”
　　“好！给我点时间筹钱。”郭老大担心答应太爽快又被要求加钱，故意为难道。
　　“这么穷？干脆我来当这里的老大。”
　　“我马上给！立刻给！”郭老大连忙喊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郭老大的左手也被打断了。
　　“五分钟时间，把钱送出来。不然你和你全家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郭老大保证道：“我马上送过来。”
　　“你，你，你！还不过来背我进去拿钱！”
　　虽然郭老大被揍得很惨，余威还在，被点名的围观看热闹的人不敢不从。
　　类似批发市场这样的地方，现金足足的。
　　一百万现金才几十斤，提着没多重，李铭拿到钱施施然的打车走人。
　　他本可以直接收走郭老大的钱，但他没有那样做，叫郭老大自己送上。
　　原因是不想背别人的黑锅。
　　无缘无故钱少了，多几次之后，别人的什么屎盆子都会往‘他’头上扣。
　　回到中环。
　　有钱的李铭又开始大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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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大家看得方便，以后会尽量少用港城的平方呎、吋、磅、司马斤等单位。

第549章 今天的会没白开
　　娄家唐楼的楼顶。
　　娄晓娥专心致志的给李铭泡茶，就他们两人在。
　　“晓娥，你是喜欢待在港城还是京城？”
　　“为什么这么问啊？”
　　李铭翘着二郎腿，“我们之前的打算，你跟家里人一起待几天，然后回京城。”
　　“你要是喜欢待在这里，那我就改下计划。”
　　娄晓娥想了下说：“住在京城，你成天担心我会被人找麻烦。”
　　“这里的人说的是白话，我又听不懂，没有京城的亲切。”
　　李铭笑问道：“两边都不满意是吧？”
　　“就是这样嘛！”
　　李铭随意道：“港城这里，不接触中下阶层的话，其实听不懂不会讲白话也没什么。”
　　“出去接触多了，我才知道港城讲国语的人还是很多的。”
　　他最近接触的小混混好多都会讲国语。
　　这其实挺正常的。
　　歌曲流行的还是国语歌。
　　电影此时也是国语片的天下，粤语没有几部。
　　‘有钱有文化看英文，有钱没文化看国语，没钱没文化看粤语。’
　　有名的人物，例如金庸，貌似能听白话，讲只能讲那么几句。
　　娄晓娥泡茶也很熟练了，说着话也不显得慌乱，“你是想我待在港城么？”
　　“那倒不是，随你喜欢，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可以两边走吧？”
　　李铭竖起大拇指夸她泡的茶香，“也行。我稍微改一改计划，我们自己在中环这里租一间办公室当总部，省得你待在港城的时候还要赶去九龙。”
　　因为港岛与九龙之间没有桥隧相连通，各种不方便，搞两个办公室分区负责业务。
　　娄晓娥奇怪道：“你之前不是说中环这里不着急的么？”
　　“得了一笔意外之财，不花不舒服。”
　　娄晓娥也没多问他钱是怎么来的，“好吧，我让我爸找人问一问。”
　　“黄福义只熟悉九龙，港岛这里他帮不上忙。我没时间去找，也不可能你去找，这事还真得麻烦你爸了。”
　　李铭又说道：“还有叫你大哥帮忙去一趟日笨，帮我们采购两种机器设备回港城。”
　　娄晓娥疑惑问：“买什么设备要去日笨才能买到？”
　　李铭说起新的计划，“一种是制作方便面的机器设备，一种是做鱼肉肠的设备。”
　　“我们先在港城办一家方便面厂和一家火腿肠厂。”
　　“小日笨的机器比瓯镁的更适合我们东哑区域的人使用。”
　　火腿肠的事情，娄晓娥听她男人说起过，“什么是方便面？”
　　李铭简单解释道：“是一种开水泡两三分钟就可以吃的面条。”
　　“港城有个破规定，茶餐厅不准开火煮饭，方便面恰好可以供货给茶餐厅，有稳定的销路，同时也可以卖给那些没时间做饭的人。”
　　娄晓娥提醒道：“我大哥他们正在忙塑胶玩具厂，最近争着表现呢。我估计没好处他不愿意去。”
　　人之常理，李铭不以为意，“给他两万块钱好处费。他肯定会去。”
　　“干嘛给这么多？”
　　“要人干活就得给足好处费。你跟大哥说清楚，他要是敢从中搞回扣什么的，以后别说有好事不叫上他，咱们亲戚都不跟他做了。”
　　“嗯。我会叮嘱他的。”
　　李铭看了下手表，“现在还有时间，我先去存钱。只有渣打、汇丰这样的大行开的信用证、支票，日笨那里才好用。”
　　港城的金融业发达，像中环这样的地方遍地都是银行。
　　全港持牌的银行有86家，分行215家，外地银行的驻港办事处有301家。
　　这些机构大多在中环附近。
　　娄晓娥追问道：“你存完钱就回京城了么？”
　　李铭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九龙的办公室还空着，中环又要搞一个办公室，我们是不是该招人了？”
　　“这事你来负责，你爸把关。我会叫黄福义协助你，梁律师准备合同文件。”
　　“好吧。要是招得不好，你不要怪我。”
　　“先给九龙那里找两个文员，你就有她们帮忙做事。其他岗位的人，等你大哥买到设备再说。”
　　娄晓娥又问道：“设备买回来，咱们没厂房啊？你有说过现在厂房很难租。”
　　李铭宠溺道：“小笨蛋，我不是有两间短租的仓库么。机器设备还没安装的时候，我可以借口存放在那了。只要愿意花钱总能租到厂房。”
　　“哼，你最聪明了。”
　　“我先走了。跟你大哥好好说。”
　　“知道啦。”娄晓娥也起身送他下楼。
　　一百万的存款，在渣打这样的大银行也是座上宾。
　　李铭很快就搞定了存钱的事情。
　　娄晓娥也很轻松的说服了自己的大哥。
　　几天时间就有两万块钱劳务费进账，娄晓娥大哥乐颠颠的答应去日笨。
　　家里的钱，老爹在世，还不能算自己的，而且是要几个人分。
　　小妹给的钱，那是可以全揣进自己裤兜里。
　　帮的还是老爹喜爱的小妹。
　　算盘珠子一打，娄晓娥大哥闭着眼睛也知道该怎么选。
　　京城。
　　北风呼呼的吹，冰冷刺骨。
　　上嗨给人发补助、工资、津贴的事情，让京城的人也有了想法。
　　不止京城这样的城市，浙、苏、皖、赣等离上嗨较近的农村也有了动静。
　　为此，上头在今天专门给上嗨发了一封贺电，肯定了他们1月6日的行动。
　　表扬了他们在1月9日发《紧急通告》制止乱发钱的行为。
　　‘1.必须坚决贯彻‘抓愅命、促生产’的指示，积极参加...，同时要坚守生产岗位，成为‘抓愅命、促生产’的模范。’
　　‘2.呼吁...行动起来，说服、动员在各地的上嗨工人、机关人员、企业事业工作人员、艺徒等立即回沪，搞好本单位的...，超额完成今年的生产计划。’
　　...
　　‘4.除必要的生产经费、工资开支、宣传经费、办公经费及其他正当的经费外，各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的流动资金，自即日起一律冻结，由...监督各级财务机关执行，以保证国家经济不受损失（群众在银行的存款除外）。’
　　‘5.为了避免转移××大方向，关于工资调整、工资补发、福利待遇等，原则上放到韵动后期再作处理。’
　　...
　　‘10.上述各条，责令市萎、治安局照此执行，凡有违犯上述各条者，立即以破坏...查处。’
　　轧钢厂的李怀德主任自然是紧跟步伐。
　　李铭回京城就是要参加厂里专门为此开的会。
　　新年到现在，一个多星期时间，他经常不在厂里，请假次数多了，经常没参会，有些人有意见说怪话。
　　虽然有为厂里找生猪的借口，聂副主任还是提醒他要注意影响。
　　李铭也就回来应付应付。
　　没白来，听到了一些内幕。
　　上嗨搞补发工资也不全是没道理。
　　当年粮食困难，有一部分人以‘支援农村’的名义精简去农村参加农业生产。
　　现在嘛，有人提起算旧账。
　　有些人回城反映问题。
　　即使认真核对只给下乡的人发，当年下乡的人，可是数以千万计，人数众多，哪来那么多钱？
　　而且当年突然大量招工进城，又突然大量回乡种田。
　　一团乱麻的事，好多年过去了，现在更难理清。
　　很多不合理的事情能发生，有它一些些合理的缘故。
　　上次在采购三科听到消息的时候，李铭一头雾水的不懂为什么，这次算是明白了原因。
　　今天的会没白开。
　　开完会，又到了下班时间。
　　李铭今天没有在大门口蹲守，直接去城西小院吃晚饭。
　　可以去港城的事情，他没有告知城西小院的人。
　　娄晓娥人不在的借口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过些天就能回来。
　　福伯等人还挺担心的，也很纳闷，娄晓娥那样的大小姐貌似没什么能力执行秘密任务。
　　不过有在大家族做事的经验，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嘴。
　　李铭也很省心。
　　95号四合院。
　　阎埠贵估计等了他半天了，听到他的自行车动静就出来了。
　　“小铭回来啦。”
　　李铭招呼道：“三大爷您还没休息呢。”
　　“有点小事想问问你。”
　　“外面冷，到我屋里说吧？”
　　“也好。”
　　两人先后进入温暖的东厢房。
　　阎埠贵夸道：“还是你这屋里暖和。”
　　李铭进屋就找热水瓶，“加装了吊顶还是有些作用的。”
　　“我就说，你这屋比其他烧炉子的房子更暖和，看来他们差的就是吊顶。”
　　“三大爷您家明年也可以烧炕、烧炉子了。”
　　“我家还有两个半大小子要花销，还是得算计着点。”
　　阎埠贵接过倒满热水的茶杯，说起今晚的正事。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温室大棚的事。”
　　“许大茂上次说帮忙卖菜，我听说他是专门卖给关系户，会不会影响到咱们？”
　　李铭自己也端着个茶杯。
　　“您是想说，他的关系户要是被人拉下来了，然后写检查的时候把许大茂供出去，最后牵连到咱们院？”
　　阎埠贵笑着夸道：“要不说你能耐大，我才刚说个头，你就全想明白了里面的关键。”
　　“您都打哪听来的？我最近有点忙，没关注许大茂，不知道他都卖给了谁。”
　　实际上，李铭的保卫科手下早汇报了这个事，他想弄清是谁在给许大茂添乱。
　　阎埠贵不是轧钢厂的人，不知道许大茂具体怎么卖的。
　　肯定是有人告诉阎埠贵了，利用阎埠贵的胆小来李铭这里告状。
　　“是傻柱说他在厂里听人说的。”
　　意料之内，李铭笑道：“有我在，厂里面的问题不大。厂外面比如电影发行站，就不太好说了，是得管管许大茂。”
　　“许大茂回来了没有？趁现在还早，我们现在就过去提醒他一声。”
　　“好像还没回来。”阎埠贵也不好说一直盯着前院进出的人。
　　“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没时间在家等许大茂。”
　　李铭决定道：“这样吧，今天他回来早了，您跟二大爷给他说下。他要是回来晚了，我们明天再找他谈。”
　　得到了院里话事人的支持，阎埠贵心里有了底。
　　“那我就按你说的做。你又要出去，还真是一天到晚的忙。”
　　“这事您也知道，最近交道口街道办搞防骗指南，起因还是我们厂的打人案子。交道口治安所那还有点手尾，我去一趟。”
　　阎埠贵恍然道：“原来是这个事！我听街道办刘干事说，好像市里有人又扯到要清除旧思想、旧风俗去了。”
　　扯得有点远，李铭好奇问道：“怎么清除？以后谈对象也讲勤俭节约了？”
　　“好像是要这样子。不让搞吃吃喝喝的。”
　　“也不让送礼。平常时间多用于学习，思想上共同进步。”
　　阎埠贵边说边往外走。
　　人家有事要出去，不好耽搁人家的时间。
　　李铭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他要去的是周晓白家。
　　京城天黑得早，大家晚饭吃得早，加上天寒地冻，睡得也早。
　　他翻墙的时间也就更早了。
　　被窝里。
　　“晓白你体力不行呐。”
　　“我会努力的！”周晓白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李铭从背后搂着她，小巧玲珑，“那你打算怎么努力？”
　　“我也不知道，你懂得多，你给我提个建议吧？”
　　“扬长避短，我建议你练一练跳舞，可以往柔韧度方向发展。”
　　“跳舞吗？”
　　李铭强调道：“不是交谊舞那些，是学舞蹈的基本动作，是锻炼身体的那种。不许学搂搂抱抱的那种。”
　　某些舞蹈，本质就是动物世界的求偶行为。
　　人是人，动物是动物。
　　该有的界限以所谓艺术的理由去打破了。
　　别人愿意，李铭不反对，反正不是他的女人。
　　有的人还喜欢戴绿帽子呢，碍不着李铭什么事情。
　　但是李铭自己的女人，他不乐意她们去搞这类所谓的艺术。
　　‘你愿意让你老婆给我玩，我是乐意的。我自己的不许别人碰！’
　　他就是这么双标的想法。
　　我国传统的‘万福’之礼就挺好的。
　　仪态优雅，落落大方，不失礼数。
　　不接触、不碰触，不会传染一些有的没的病毒细菌。
　　周晓白对他提出的要求还挺满意的。
　　“我才不学那种搂搂抱抱的舞蹈。”
　　“不止我爸不喜欢，连我妈也不大喜欢。”

第550章 你个孙子别跑！
　　李铭在周晓白耳边小声说：“看来咱们都有相同的三观。”
　　周晓白按住他的爪子，语气坚定道：“你也不许去学那个！”
　　“我不学。我不会让别的女人占我便宜的。”
　　周晓白被他逗乐了，松开小手，“什么叫占你便宜？我还没有听说女人能占男人便宜的。”
　　“你还小，你没听说的事情多了。有很多事情你不懂。”
　　“那你要教我。”
　　李铭嬉笑道：“我现在就教你一些有用的小知识。”
　　相处久了，周晓白多少懂了些他的套路，软糯娇声说：“你又想作弄我了。”
　　“那你想不想让我开心？”
　　“想！”
　　“这就对了嘛！”
　　......
　　京城的李铭在被窝里嗨皮。
　　夜里的港城也很热闹。
　　观塘的郭老大一伙几十个人被人打骨折，还倒赔了100万港币的消息已经传播开了。
　　前些天油尖旺也有人是同样下场。
　　两场的战绩都是一边倒。
　　江湖上突然冒出这么一位不知底细的猛人。
　　稍微聪明点的帮派头目都在派人打听，省得平白无故被人揍一顿，最后倒霉得连帮派的职位都被人抢走了。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清楚，猛人是讲道理的，只要招子放亮点就没事。
　　各路人马互换消息异常热闹。
　　第二天。
　　昨晚被刘海中、阎埠贵登门教育的许大茂，特意一大早到前院东厢房。
　　拍胸脯跟李铭打保票没有在厂外面乱卖大棚菜。
　　没办法，阎埠贵打了李科长的旗号。
　　许大茂得罪不起李科长。
　　李铭昨晚是随口应付阎埠贵的，实际不打算管这件小事，随便许大茂怎么捣腾。
　　假若会有事情的也只有许大茂本人。
　　自力更生，下乡垦荒种菜吃。
　　勤俭节约，吃不完的卖点钱。
　　这事情此时放到哪里去说，都没有违反规定。
　　今天1月13日，刚下发的几份新文件也没有提到他们这种做法。
　　《关于制止腐蚀群众...的通知》
　　最近有少数...人为了抵制群众对他们的批评，腐蚀群众，任意给群众...大批金钱物资。
　　上头认为，这是一种错误的做法，必须坚决制止。
　　《关于反对经济注义的通知》
　　为了转移目标...，
　　不但要恢复而且要扩大过去关于工资、福利制度中的一些错误措施，煽动一些群众要求晋级加薪，提出不合理的经济要求，
　　上头认为，必须立即制止这种破坏...的行为。
　　《关于广播电台问题的通知》
　　......
　　轧钢厂的干部会议结束。
　　李铭带着五份新通知回保卫科继续开会传达。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下班，他又到了港城弥敦道的6楼。
　　他先打了个电话给中环的娄晓娥，才下楼去1公里外的金山大厦办公室。
　　昨天中午，顾问黄福义说了会带名老街坊过来当保安。
　　今天李铭看过后觉得还算满意。
　　新到的办公桌，老大叔还主动打水用抹布擦干净。
　　这样能积极做事的人，一般不会经常迟到早退。
　　办公室开门、锁门的任务能够胜任。
　　李铭站在窗户边，“黄顾问，娄经理这两天会招聘文员，到时候要你这帮忙协助一下。”
　　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黄福义很满意现在境遇，“没问题，我肯定会协助好娄经理。不做点事，这顾问工资拿得都有点心虚。”
　　“接下来的事情还挺多的。我打算建两家预包装食品的加工厂，市政总署的关系还得黄顾问你来跑。”
　　“预包装食品？”
　　不需要对方懂太多，李铭随口简单说：“一家类似面条厂，一家类似香肠厂，两款都是新产品，我已经安排人去日笨购买机器。”
　　“咱们港城也有做面条的机器卖，瓯镁的先进设备都有。”
　　不能怪黄福义崇拜瓯镁的产品。
　　日笨的工业产品，此时的名声不佳。
　　这是所有工业国都会有的经历，瑛国当年如此、徳国也是如此，镁国同样有过这样的阶段。
　　几十年后，一群脑子有病的人会以仲国的工业品质量不行，推导仲国人不行。。。
　　然后吹捧了三十多年的日笨大企业接二连三的爆出数据作假二三十年。。。
　　事情就挺滑稽的。
　　李铭向来认为一分钱一分货，同样，他此时也不会歧视日笨的产品质量。
　　“瓯镁的饮食习惯跟咱们不一样，机器没有比日笨的合适。”
　　黄福义也就顺嘴一提，“那我得抓紧时间找厂房。”
　　李铭叮嘱道：“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不要找小工厂了，改找大厂房。”
　　“新规划的工厂面积会比较大，具体要多大面积，还得过几天才能知道。”
　　“日笨那边的消息发回来了，我们再决定厂房的大小。”
　　“您这一来就开大工厂！？”
　　黄福义是怕他没有经验搞砸了，厂子越大赔得越快，多厚的家底也经不起折腾。
　　比如招了1000名工人，不算其他开销，一个月的工资就要30-50万元港币，好几间大房子就没了。
　　工厂管理是一门科学，不是那么容易玩得转的。
　　“李生，您要不先建个小点的工厂，基础打好了再扩大规模？”
　　李铭笑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让娄经理先在港岛建个加工厂，投产顺利之后，再开九龙、新界这边的大工厂。”
　　“以后由两地的工厂分别供货，不会受限于轮渡运输。”
　　黄福义放心道：“我多虑了，您这都安排得妥妥的。”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现在留意厂房错不了，即使咱们没把厂子开起来，过完年把厂房转给别人也可以赚一笔补回来。”
　　“对啊！李生，我是真的服了您。您天生是做生意的料！”
　　“也有你的功劳，你要是没跟我说年初更难租到厂房，我也想不到。”
　　李铭没有多跟黄福义闲聊。
　　他还得去娄家商量机器采购的事宜。
　　“日笨有家公司叫日清，清是大清朝的清。”
　　“您到日笨后，可以去商店购买他们公司的‘鸡味泡面’，可以去试吃了解方便面的便利。”
　　“还有把市场上所有品种的方便面都寄一些回来。”
　　大舅哥插话问道：“日清公司应该不会卖他们的生产线吧？”
　　李铭接着说：“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方便面的创新点就是把面油炸弄熟，顾客只需要用热水泡三五分钟就能吃。”
　　“日笨现在也不止日清他们一家公司在生产方便面。”
　　“生产线很简单，蒸熟、油炸、风干等等，这些设备早都有。”
　　“方便面的生产线只是整合这些设备，您到日笨多问几家机械设备公司就能问到。”
　　李铭恰好没时间去，也不会说日语，听也只懂‘雅蠛蝶’之类的几个词，不然他就亲自去日笨采购机器了。
　　不说鱼肉肠的，方便面的任务也简单，他忽悠大舅哥去也一样能搞定。
　　大舅哥思索了下说：“行吧。要是能找到现成的设备，我就直接采购，然后办理海运回港。”
　　“要是有厂家没有现货，我就跟对方签合约，后续的跟单催货我可就不管了哈。”
　　“要是没找到，我就把那些机械设备公司的联系方式带回来给你俩。”
　　刚才说了一通话，李铭喝茶润嗓子，大舅哥给的方案细致周全。
　　“没问题。签合同的时候，技术支持这块，我们需要对方的人来港城，交通费、出差的补贴都好说。”
　　大舅哥决定道：“那我等会就让人去买机票，争取明后天能够出发。早点把这事搞定。”
　　泡茶的娄晓娥帮俩人续杯，“大哥，您不用这么着急吧？”
　　大舅哥笑呵呵的跟自己小妹说：“你这次是用钱把我砸晕了。港城还有一摊子事呢，我也很忙的。”
　　娄晓娥笑道：“那我要催老爸赶紧帮我把招聘启事挂出去，还有帮我在港岛找好工厂。”
　　大舅哥一口喝完杯中茶水，“你自己去说。先不跟你们聊了，我要回厂里安排好这几天的事。”
　　做生意的人讲究效率。
　　也是中午同一时间。
　　京城。
　　丽日当空。
　　轧钢厂小食堂后门外的角落。
　　许大茂正准备蛊惑傻柱的徒弟，“胖子，最近从傻柱那学到什么菜了没有？”
　　胖子撇嘴道：“学什么呀！这几个月的时间天天净忙着蒸馒头，我们这才清闲几天时间。”
　　“再说，大冷天的也没好菜可以练手。”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我怎么听说，最近马华越来越得傻柱的喜欢？”
　　“不会是傻柱偷偷教给了马华，没有教你吧？”
　　胖子颇为自得的说：“我师父最看中的就是我了。”
　　许大茂阴阳怪气道：“有吗？鞍前马后的伺候傻柱，我也没见你会烧什么菜呀？”
　　后门听了几句的刘岚溜回后厨，给傻柱报信，准备看打架的热闹。
　　还没听完，傻柱放下手里的搪瓷口杯，抄起身边的擀面杖就冲去了后门。
　　许大茂还在挑拨离间：“你看看傻柱教会了谁？一个也没有！你别白忙了，傻柱不会教你看家本领的。”
　　“我是看你掏心掏肺伺候傻柱不值当。我这旁观的人都看不下眼了，今天是特意点醒你一下。”
　　“现在外面什么形势，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
　　“你就该站出来，跟傻柱这种把徒弟当佣人当奴隶用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做坚决的dou争。”
　　胖子听着许大茂前面的话挺合心意的，后面的‘dou争’虽然不大同意也不反对。
　　突然，胖子看到傻柱从后门出来了，脸色突变。
　　许大茂多精明，何况正在干坏事的时候，立马转头朝后看，撒腿就跑。
　　傻柱追着大骂道：“许大茂你个孙子别跑！”
　　后面追的傻柱手里拿着擀面杖，比拳头更硬，许大茂连场面话都不放了，只顾撒丫子跑路。
　　一生之敌的两人，又给轧钢厂的职工表演了一场猫追老鼠的好戏。
　　下午。
　　李铭回京城的办公室上班摸鱼。
　　局势有些微妙，有些人蠢蠢欲动。
　　轧钢厂筹委会李主任、聂副主任等人要他坐镇保卫科，要他先搞好厂里的安全保卫工作，暂时不用去乡下搞采购了。
　　三队长贺信汇报：“科长，您那个大院的许大茂跟何雨柱今天中午在厂里又干架了。”
　　李铭的问话很有偏向性，“许大茂又搞了什么事？”
　　贺队长反而先问道：“小食堂的何雨柱，他不是有个胖子徒弟么？”
　　李铭点头说：“有这么个人，是小心思挺多的一个人。”
　　贺队长把中午食堂后门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述给李科长听。
　　李铭略带惋惜的点评道：“许大茂腿脚利索挺能跑的，何雨柱这次又白忙。”
　　贺队长竖起大拇指，“您猜的真准！许大茂只被何雨柱扔出去的擀面杖砸中了后背。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挨一下压根没事。”
　　“不过这许大茂也真是的。我听说，他有事没事就会去招惹何雨柱？”
　　李铭给贺队长泡茶，笑呵呵的说出了不是秘密的秘密：
　　“许大茂是在报复何雨柱。”
　　“我那院里人合伙在乡下搞了个温室大棚，许大茂卖了一部分菜给关系户。”
　　“何雨柱在院里给许大茂上眼药，说许大茂乱卖大棚菜，以后可能会牵连到我那四合院。”
　　贺队长恍然道：“里头还有这么个缘故，那这次还真不能怪许大茂。”
　　李铭接着说：“哪有这么简单！”
　　“何雨柱给许大茂上眼药，也是有原因的。”
　　“前些天厂里收到何雨柱迟到早退的举报信，那封匿名信是许大茂写的。”
　　三队长贺信是从一分厂调过来的，对许大茂和傻柱之间的恩怨不是特别了解。
　　“原来还是许大茂开的坏头。”
　　李铭笑着解释道：“他们俩的矛盾由来已久，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反正互相看不顺眼，要是有机会能整对方肯定不会放过。”
　　贺队长询问道：“同一个大院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您不给他们两调解一下？”
　　李铭随意道：“抓住了也最多揍一顿鼻青脸肿，不是打打杀杀的事情，问题不大。”
　　“这么无聊的日子，有他们两逗闷子，给大伙乐呵乐呵也挺好的。”
　　“话说，胖子后面怎么样了？”
　　贺队长回答道：“回食堂后厨继续干活。”
　　“何雨柱听了胖子的解释后，好像看出了许大茂搬弄是非的目的，一切跟往常一样。”
　　今年的1月份是风起云涌的一个月。
　　从上嗨开始，大江南北都是勃勃生机、万物尽发的景象。

第551章 火并？活该！
　　1月份的京城自然也不例外。
　　这也是轧钢厂李主任、聂副主任等人要李铭坐镇保卫科的原因。
　　李铭同样不想老巢出乱子，也就很有耐心的守在了厂里。
　　李主任以前分管后勤工作的时候算是出色的，平常又一直表现得大公无私不收礼物的样子，迷惑了厂里很大一部分人。
　　以前不合理的事情，全推给了杨厂长、死去的王副厂长等人的头上。
　　筹委会上来后，恰好遇到了京城的接待任务，这个客观情况厂里众所周知。
　　元旦的时候，厂里还是准备了一顿丰盛的聚餐，相比周边的工厂算是很可以的了。
　　有这样的对比，轧钢厂的职工普遍比较支持李主任这些人也说得通。
　　对李铭而言，是个好消息。
　　他的坐镇任务可以轻松很多，毕竟现在连晚上都要加强巡逻了。
　　有很多人搞事情都是选择晚上。
　　搞偷袭！等其他职工第二天到厂里才发现已经变天了。
　　上次8月初，李铭他们就是这样把杨厂长等人弄下去的，肯定会防着别人也给他们来这么一手。
　　直到夜里12点，在办公室睡醒了的李铭才换班走人。
　　没有回95号四合院，他在半路闪身去了港城。
　　昨晚他把周晓白折腾累了，小姑娘跟他说好了要多休息几天。
　　秦淮茹知道厂里的情况，晚上也不会到东厢房。
　　精神抖擞的他，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在港城收些淤泥进小世界。
　　日积月累，积少成多。
　　李铭正在油麻地码头搞清淤工作。
　　操作也简单，把小世界的海水放入港口里，搅起了港口的淤泥，再把浑水收进小世界里。
　　突然。
　　有艘没打灯的小船鬼鬼祟祟的驶向他这个位置。
　　他悄悄躲进黑暗的角落里。
　　好似信号灯的三束亮光一闪而过。
　　毫无动静。
　　小船靠岸后，有三人登上码头。
　　高个子小声骂道：“他妈的，他们又迟到了！”
　　矮个子揣测道：“准是又在夜总会鬼混，忘记接货时间了。”
　　高个子继续爆粗口：“草，真他妈的潇洒。”
　　矮个子颇为羡慕，“自从雷总探长划好片区后，这些卖货的混蛋就是躺着赚钱了。”
　　“咱们千辛万苦的搞运输，赚的只有一点辛苦费。”
　　一直没说话，系好缆绳的大块头起身说：“你们俩别废话了，好好做事。回去交差后，大哥自然会有赏。”
　　大块头掏出一只手枪，“检查枪。”
　　“来的路上一直拿在手上，没问题的。”矮个子说归说，还是从腰上拔出手枪。
　　高个子也谨慎的掏出一只手枪，检查枪支弹药。
　　三人声音不大，但是夜里寂静无人，李铭离得也不远，在暗中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一伙运送‘白面’的毒贩。
　　岸上接货的人还没来。
　　没遇到就算了，遇到了，李铭肯定得管管。
　　直接把货弄消失的手法太粗糙。
　　他打算整点花活，继续暗中等待。
　　半小时后，送货的三人等得不耐烦了，接货的汽车才出现。
　　双方按老规矩验货验钱。
　　接货的喽啰卷起一些白面试尝了下，呛得直咳嗽，“大哥！不对啊！这他妈是真的白面！是小麦粉！”
　　送货的高个子掏出枪，大骂道：“你他妈的胡说什么！”
　　矮个子也手脚灵活，一把抢过对方的钱箱。
　　正准备把货扛上岸的大块头也立马把货往船上一扔，掏枪应对。
　　接货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枪支齐全。
　　没等双方开口讲数，李铭在接货的人身后，远远帮忙开了一枪，马上躲到墙角。
　　高度紧张的状态，枪声就是信号。
　　买卖双方近距离PK，枪声大作之后死伤惨重。
　　没死的人，也被李铭用捡来的枪远远的补了一发子弹。
　　多次见过尸体的他，毫无心理障碍。
　　真白面收回，‘白面’抛洒了一点点在船上和岸上，其他全扔海里销毁处理。
　　收走200万现金后，他把钱箱连带里面还有的一些纸币扔进海里。
　　消除他来过的痕迹后，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中。
　　至于双方可能会有的火并死人，李铭表示活该！
　　新得到的200万，他不准备马上存银行，留待以后掺进收来的货款里面慢慢用出去。
　　几天后。
　　1月18日，中午。
　　九龙，金山大厦办公室。
　　星辰公司的招牌已经做好。
　　前台、办公区、会议室、财务室、总经理室等也布置好了。
　　只缺办公人员入驻。
　　大玻璃窗户旁的会议室里。
　　李铭、娄晓娥、顾问黄福义、保安标叔，四人坐一桌喝腊八粥。
　　娄晓娥边吃边说：“福妈熬粥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李铭笑道：“我说是带给你吃的，她昨天晚上就开始忙了。”
　　“我都有点想念福伯福妈了！待会忙完，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就说今晚不回中环了。”
　　“你看着安排。”
　　娄晓娥理直气壮道：“老公，今天的面试，我只要长相普通的人。”
　　李铭无所谓道：“你是经理你说了算，当然也要听听黄顾问的意见。”
　　黄福义笑着奉承道：“李生好福气。”
　　“娄经理您天生丽质！我之前东奔西走见过的人不少，可以说全九龙找不到一位能跟您一样漂亮的了。”
　　虽然话有些假，娄晓娥听着还是很高兴，“黄顾问过奖了。”
　　“等会儿的面试，还得麻烦您多费心。”
　　黄福义继续恭维道：“娄经理您列出来的提问表，够全面的了。我也没啥能补充的了。”
　　“希望今天来应聘的人能让人满意。”
　　娄晓娥话题一转，“大哥在日笨已经采购到了机器，今天就要装船起运。我的进度要是太慢，他回来准会笑话我的。”
　　李铭随口说：“没关系，以后你赚的钱比他多就行了。”
　　娄晓娥蹙眉道：“他的玩具生意要是做得好，咱们的方便面可能比不了哦？”
　　李铭没有提方便面有可能的钱景，“等你爸把生意交给你大哥了，那才算是他的。”
　　娄晓娥笑道：“也对。”
　　黄福义、保安标叔两人老实的低头喝粥，没有乱插话。
　　吃完腊八粥，李铭就在港城待着，等娄晓娥面试完今天的人，然后带她一起回京城。
　　下午轧钢厂不用开会，食堂中午有供应腊八粥，有好吃好喝的，厂里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事。
　　他晚一点再去上班也没问题。
　　娄晓娥显然多虑了，午后来面试文员的人，长相都很大众、很普通。
　　她最后还是挑了两个比较顺眼的。
　　李铭带着她回到小世界，娄晓娥还挽着他的手臂问：
　　“阿霞，阿凤，她们两个好看不？”
　　“还行吧，不会丢你的脸。红花还是需要好的绿叶配，有她们可以更衬托你的美。”
　　第一次招人，娄晓娥的心情很不错：“我才不会那么小气的故意找难看的，可惜没有更好看的。”
　　“太漂亮的也不好，公司的人容易争风吃醋，不利于内部团结。”
　　“那我还做对咯！九龙办公室不需要多少个人吧？”
　　娄晓娥觉得整个公司的员工大多都会在工厂那里或者港岛的办公室。
　　“负责跑新界、九龙市场的人、宣传的、售后的，还有杂七杂八的人，办公室里还是会有好些人的。”
　　机器已经买到了，李铭也开始给娄晓娥描绘宏伟蓝图：
　　“我一直没跟你说港城方便面的生意会有多大，其实不会比你爸的玩具生意差。”
　　“供应茶餐厅等餐饮业，一天30万面饼应该可以做到，供货价算它2-3毛钱，一天就可以6万元以上，一个月180万元，一年2000多万的营业额。”
　　“还有零售方便面的钱，这个价格更高。林林总总，保守估计一年可以做5000万元营业额。做得好，一年2-3个亿也没问题。”
　　“火腿肠厂的营业额也不会少。”
　　娄晓娥惊讶道：“这么多啊！”
　　“这么赚钱的生意，别人也会跟风吧？按你说的来看方便面生产不难，咱们做不成独家生意吧？”
　　李铭很肯定的说：“设备的安装调试，配方的改进，七七八八的搞一下，起码一年没人能跟我们的方便面竞争。”
　　“再后面，我有秘密武器，他们争不过我们。”
　　娄晓娥好奇问道：“什么秘密武器？”
　　李铭捏了一下她可爱的小脸：“你平常吃的水果是不是比外面的香？”
　　“哦！你是想用这里的小麦当做面条的原料！”
　　“没错。别人没有，这是独门绝技。”
　　娄晓娥心里默算了下，“那要好多小麦。”
　　李铭得意道：“不用全部，我们掺一部分进去就行。咱们要做到，区别不是很明显，吃久了的老顾客偏偏能尝出来。”
　　“要添加得恰到好处。不然跟我们竞争的公司会一开始就会研究面饼口味，而不是在那稀里糊涂的研究调料包，咱们的面粉就不是秘密武器了。”
　　娄晓娥调皮道：“你这人最狡猾了。”
　　“行了。我先出去了，待会到了城西再放你出来。”
　　“嗯。”
　　没在城西小院多耽搁，李铭骑自行车回厂里。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铃铃铃铃铃铃！
　　“轧钢厂保卫科。”
　　“是我，好的，我马上过去。”
　　李铭挂掉电话，“李主任叫我去办公楼开会。”
　　“除了厂里的人，你们多注意点附近工厂的情况。”
　　范家文回话道：“我们一直都有在盯着。”
　　李铭安排人盯住附近厂的动静，是有针对性的提前预防轧钢厂也跟着发生一些不想要的情况出现。
　　在办公楼的小会上。
　　很让人意外，轧钢厂的李主任也是位人才，弄出了一个新方案，自己造自己的访。
　　李铭对此没有意见，随大流同意了这个方案，爱咋滴咋滴。
　　第二天。
　　早上。
　　轧钢厂上班的职工，发现厂里的领导又换了新的名号。
　　成立快大半年的‘筹委会’解散了。
　　大伙也没觉得奇怪，京城有些工厂、单位、部门已经有这样的名号。
　　这大半年，算上没搞成的、只存在了一天半载的，叫各种名号的都有过，没什么好稀奇的。
　　轧钢厂换了一些新人上来，主要的还是李主任等人，总的来说换汤不换药。
　　这次李铭也被安了一个委员的职务。
　　他现在是正式的谠员，掌握着总厂的保卫科、糺察队，不好再推脱了。
　　除了好听，暂时对他没啥影响。
　　中午。
　　港城娄家房顶的露台。
　　娄晓娥开水泡茶。
　　刚从日笨回来的大舅哥递给李铭一叠文件，“这些是采购合同。”
　　李铭翻看用英文写的合同，有较多的专业术语，看不大懂，好在他能看懂数量、价格、金额这些。
　　大舅哥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这次纯粹是运气好。”
　　“有一家方便面厂订购了一批设备，厂房建设的工期延误了。”
　　“井仓机械株式会社已经生产好的设备没法交付，只能占着仓库吃灰，他们就把设备先卖给了我们。”
　　“我付了2万美元的预付款，剩下的货款要付给代收行渣打，才能在港口提到货。”
　　这时候的设备不可能用中文标识，不管是英文还是日文都不影响使用。
　　李铭笑道：“没问题，钱都准备好了。”
　　“晓娥不懂流程，玩具厂可以派两个人帮忙跑一趟吧？”
　　大舅哥放下茶杯，“我也不太懂具体流程，我叫上厂里的人一起去办。省得晓娥以后碎碎念。”
　　娄晓娥续杯挺勤快的，杯一空就倒上，“你本来就该帮我办好。”
　　小妹说得理直气壮，当大哥的也没有反驳，“你们还没找到厂房吗？”
　　“之前没想到您在日笨那么顺利。”
　　李铭接着说：“厂房的问题不大，大不了多加些钱，这两天应该能有结果。”
　　“现在的问题是招聘工厂的管理人员比较麻烦。”

第552章 我的作风确实有问题
　　娄家的塑胶玩具厂刚开业没多长时间。
　　大舅哥也懂些招聘市场的行情。
　　“招人应该也没有问题。”
　　“有好些塑料花厂倒闭关门，他们不是生产管理不行，是市场不行。”
　　“我们的玩具厂找的管理也是从这些塑料花厂招的。”
　　李铭只是嫌麻烦，招人还是有把握的，“我昨天已经吩咐手下人去登报了。”
　　大舅哥提醒说：“用报纸招人，给的薪酬要比一般的高！”
　　“给晓娥找些能力强的助手，她以后管公司也轻松些。”
　　事情都已经做了，没什么好说的。
　　大舅哥关心道：“鱼肉肠的机器也下了订单，到时候是合为一家工厂还是分为两家工厂？”
　　李铭闲聊自己的打算，“两家公司搞生产，工厂也是各自独立的，两家公司的工厂也不会在同一个厂区。”
　　“既是分摊风险，也是因为两种产品在生产环节没啥互补的。”
　　“品牌、销售、售后这些事情用另一家贸易公司来处理。”
　　他打算连供应面粉的都搞一家独立的公司，把整个链条的利润摊掉，省得因为暴利惹那些商业大鳄入场，蓝海变红海。
　　成本增加好些，大舅哥皱眉问：“这也要招一套管理人员吧？”
　　“所以登报招人不亏，第一家方便面工厂多招些人，储备起来，后面几家工厂开工的时候就顺利了。再有新产品，用现有的贸易公司也更快上市铺开。”
　　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大舅哥对自家小妹说：“招一大堆人，我发现让你管理厂子，貌似不需要你忙什么。”
　　娄晓娥眉飞色舞道：“我男人厉害！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大舅哥嫌弃道：“行行行，你少得意。”
　　二舅哥探头上来，“你们聊得挺开心的。”
　　娄晓娥招呼道：“二哥，快来喝茶。”
　　二舅哥边走边说：“你还是先说要我帮你做啥，我再决定喝不喝你的茶。”
　　“喝了茶，等会不给你干活，说不过去。”
　　娄晓娥翻白眼道：“我这里只有好事。”
　　“小铭想买两辆高档小汽车，他没时间去试车。你下午有没时间陪我去车行看车？”
　　大舅哥不顾刚下飞机到家的疲惫，抢先说：“小妹，我很有空！”
　　二舅哥拉了张椅子坐下说：“大哥你一路旅途劳累，港城又是右舵车，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李铭诧异道：“你们两不至于吧？小汽车也不贵，一万多港币就可以买一辆。”
　　大舅哥摇头道：“老爸说了，现在是创业期，各方面都要省着点花钱，公司就一辆小汽车撑门面。”
　　二舅哥也说：“晓娥刚说是高档汽车，不是买一万块的吧？”
　　“是要选好一点的车，不要选跑车。”
　　李铭先把自己的要求讲清楚，“优先选择宝马、奔驰、奥迪、凯迪拉克这些普通人能认出来的车子。”
　　（平治、雅迪、佳得利这些称呼，大多数人看着有些乱，本书采用大陆的叫法！）
　　娄晓娥从旁补充道：“还有内部空间要宽敞一些的。”
　　二舅哥笑道：“下午你自己坐车里试，宽不宽敞，你说了算。”
　　李铭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娄晓娥的两个哥哥不知道他要忙啥，搞秘密工作的人，他们出言挽留多坐会都不合适。
　　由着娄晓娥送他下楼。
　　等娄晓娥回到露台。
　　正在收拾茶具的二舅哥连忙问：“小妹，下午买车的最高预算是多少？”
　　娄晓娥随口说：“小铭给了我10万港币，那就一辆5万吧。”
　　二舅哥好奇的问道：“刚才我没好问，干嘛买两台车？”
　　娄晓娥换了个位子坐下，“港岛用一台，九龙一台。”
　　“那你们没开的时候，港岛这台能不能借我开？”二舅哥嬉笑道。
　　娄晓娥一口回绝：“不行！”
　　二舅哥不死心，“不要那么小气嘛。”
　　娄晓娥不为所动，“你自己买一台呗。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借你一些。”
　　她跟秦淮茹的月例钱涨了，除了照常有的金瓜子，港城生活津贴每月2000港元。
　　等港城的公司真开张了，她还有经理工资拿，股份分红拿，娄晓娥的小富婆成色很足。
　　刚在闭目养神的大舅哥担忧道：“小妹，你跟小铭是不是挪用了那啥的经费？”
　　娄晓娥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自己的钱就有好多。”
　　“前些天有人得罪了小铭，赔了小铭100万港币。”
　　“100万！”二舅哥手一抖，热茶水倒满桌面。
　　娄晓娥解释说：“小铭昨晚跟我说的，好像是一个什么地方的帮派老大，我没去记。”
　　大舅哥担心问道：“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没事的。小铭说对方现在忙着巩固地位，还能不能继续当老大都不知道呢。”
　　擦干净桌子的二舅哥笑嘻嘻道：“你们两现在真富裕，怪不得豪车一买就是两台。”
　　娄晓娥哭穷说：“眼瞅着不太够花了呢！”
　　“要建2家运营中心，4家食品工厂，厂房、机械设备、原料采购、员工工资、流动资金，哪一样都要钱。”
　　三兄妹闲聊天。
　　李铭已经回到95号四合院东厢房。
　　院子里有人。
　　后院的刘光天跟阎解成，一个进来一个要出去，两人刚好遇上了。
　　最近的几天时间，几乎所有的工厂都无心搞生产，工人上下班也就比较自在，全凭自觉。
　　刘光天炫耀胳膊上的荭袖箍，“瞧见没有？”
　　阎解成不以为然道：“这玩意我也有。不单我有，连后院老太太都有，咱们大院人手一个。”
　　刘光天有些郁闷的解释道：“我这不是小铭给大伙发的。”
　　“哥们儿现在是我们那个厂的‘躲’‘委会’的成员了。”
　　阎解成不按套路出牌，发现了其中的好处：
　　“升官了呀！这个好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办茶话会？”
　　刘光天觉得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最近比较忙，到时候再说。不说了，先走了，厂里还有个会等着我。”
　　本来要回家的刘光天火急火燎的掉头跑了。
　　要去厂里上班的阎解成不屑道：“一说请客，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院里没了动静，李铭才打开房门去上班。
　　他有坐镇保卫科的任务，不然上不上班都一样。
　　一直在厂里待到晚上11点才下班走人。
　　周晓白的闺房。
　　有暖气的房间挺暖和的。
　　下午有聊过电话，知道他晚上要来，周晓白特意没睡，一直看书等着。
　　把人让进屋，周晓白小声关心道：“路上没摔着吧？”
　　“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摔不到我。”
　　“大意不得，这么冷的天，路上没人。要是摔着了都没有过路的人帮忙。”
　　“知道啦。”
　　“你包里带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李铭从包里掏出一大捆不同面额的纸币，“温室大棚的蔬菜开始卖钱了，这500块钱是给你花的。”
　　涨了另外两女的月例钱，他一视同仁，这边也涨。
　　“这么多！我不要！”
　　李铭没硬塞手上，直接放桌子上，“你知道我大手大脚的，钱都在我身上容易花光了，你先帮我存着。”
　　“只是帮你存着哦！”
　　“我缺钱用了的时候，你肯定会给我的是吧？”
　　周晓白娇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收这么多钱，我有些心虚嘛。”
　　李铭轻轻勾起她精致的下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小脑袋不要想那么多。”
　　“好吧。你也要省着点花钱，省得影响不好，别人说你作风有问题。”
　　李铭嬉皮笑脸道：“我的作风确实有问题！深更半夜还在小姑娘的闺房里摸人家的小脸。”
　　“哼！”
　　李铭搂着她小声哄道：“好啦。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
　　“花钱吃喝的问题，我已经做了好多次自我批评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最主要是我没有吃独食，经常给大家分润一些好东西。”
　　“不说这个了。我没给你家送礼，你爸妈怎么说？”
　　周晓白反手抱着他，“我爸妈没说什么。”
　　李铭具体分析道：“你爸估计不会计较这些。你跟你妈多解释下，不是我不送礼，是你们家比较敏感，这时候不合适送。”
　　“腊八而已，我妈也不会计较的。今年过年的要送哦！”周晓白仰起头提了个小要求。
　　“我记下来了。你到时候也要提醒我。”
　　“嗯。”
　　李铭开始动手动脚，“不说了，咱们先干点‘正经事’！”
　　“正经事？你脸皮为什么这么厚？”
　　“因为我心里想着你。”
　　。。。
　　包子出笼...
　　。。。
　　事后，两人躲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你侬我侬之后，也开始闲聊些正经事。
　　“这几天，罗芸都没有卖东西了，她跑去参加躲Q。”
　　李铭好奇问道：“她小胳膊小腿的，抢到了哪里的地盘？”
　　周晓白理了理被压着的头发，“听她说：事情没成，一大伙人还被点名批评了。”
　　“原来被批评的人里还有她啊。”
　　“这事已经通知到你们厂里了么？”
　　李铭当笑话说给她听：“不是通知，是聊天的时候听来的。”
　　“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东抢西抢的，还把手伸到了高教部、华北局等十几个大部门。”
　　“好处都被他们占了，别人自然会有意见。最后他们顾此失彼，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着。”
　　其他不认识的人的事情，周晓白没那么在意，关心道：“你们厂里呢？”
　　李铭安她的心，语气轻松，“我们厂自己搞自己。”
　　“我现在也被安了个委员的职务。”
　　‘假...，真保...’也是很多人开始做的事情。
　　有跟轧钢厂一样做成了的，有的人没做成反而惹了一身骚。
　　‘对****的首恶分子必需实行法律制裁。其中受蒙蔽的群众要赶快醒悟，起来竭发。’
　　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搞什么的都有。
　　刘光天那种工作能力一般，平常处事也很一般的人，都成为所在厂里的小头目了。
　　看来看去，只能找到一个共同点，胆子大。
　　不过也正常，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不管成不成首先要有胆子去做。
　　第二天。
　　上午。
　　李铭刚从轧钢厂办公楼回来，在保卫科宣布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谁想要去上嗨出差的？厂里有报销。”
　　治安股罗巡先开口问：“科长，这个差是去做什么的？”
　　“李主任给的任务，调查某位同志在上嗨工作的一些情况，派人去实地谈话调查。”
　　三队长贺信疑惑问道：“这事以前大多是糺察队的人去，这次怎么轮到咱们了？”
　　秦淮茹调到人事科去工作，就是因为外面来轧钢厂搞调查的协查函大幅增加，人手不足。
　　同样的，轧钢厂也派出了大量的人去各个地方调查本厂干部的既往表现。
　　李铭避而不答：“既然你们都不想去，那就回去通知手下人，想去的人来我办公室。只有两个名额，先到先得。”
　　散会后，几名队长通知了在休息室烤火的保卫干事们。
　　李方胜第一个跑到科长办公室。
　　“科长，我想去上嗨。”
　　李铭爽快答应道：“行，算你一个。”
　　李方胜这才开始问任务，“科长，我去上嗨要做什么些？”
　　李铭手指桌面上的档案袋，“调查游副总工程师在上嗨工作期间的经历、表现，和一些以前的问题。”
　　“游副总工工作过的几个工厂都要去找人谈话。”
　　“写成一份报告带回来。”
　　李方胜已经没有刚进门的高兴劲，“这活不轻松啊！”
　　李铭笑呵呵道：“我还没说完。还要把上嗨的工厂都有些什么组织和活动，所见所闻都汇总了带回来。”
　　李方胜打退堂鼓，“科长，这个任务应该派些老成持重的老同志去吧？”
　　“年纪大的不合适。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年轻人去，行动会比较方便，找人谈话对方不敢不配合。”
　　“好吧。那我要什么时候出发？”
　　“厂里把票都安排好了。下午14点的火车。”
　　李方胜瞪大眼睛：“这么急！”
　　李铭哈哈笑道：“搞调查，讲究兵贵神速嘛！”
　　砰砰砰。
　　又一个想出门的保卫干事撞了上来。
　　用同样的话，李铭把两人一起打发走了。
　　任务没啥难度，有些许繁琐而已。
　　此时火车上的乘客，有好些是搞这些工作的人。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接起电话，“轧钢厂保卫科。”
　　“科长，我是王甲，南门这里有个叫阎埠贵的找您。”
　　“他有说什么事情吗？”
　　“说是有急事。不肯说具体的事。”
　　“你带他来我办公室吧。”

第553章 可惜太迟了
　　最近，各家工厂的大门守卫工作都比较松懈了。
　　红星轧钢厂还算比较讲究的。
　　挂了李科长的电话，保卫干事王甲领着阎埠贵找上了科长办公室。
　　等王甲走后，阎埠贵焦急的说出来意：“小铭。街道办的王主任被人掀下来了。”
　　“现在交道口街道是范干事做主。你一大妈、三大妈她们都要吃挂落了。”
　　李铭觉得挺奇怪的，“姓范的那小子，我记得之前是因为弄虚作假下去的。这次怎么又起来了？”
　　阎埠贵讲述刚了解到的情况：“说是咱们那片的刘干事冤枉他的，早上带了五六个人霸占了街道办的办公室。”
　　“他们张贴了公告，宣布交道口街道办的事务由他们接管了。”
　　原来是哆權。看来多的也不用问了，李铭安抚道：
　　“我知道了。您先坐会暖暖手脚。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阎埠贵见他要打电话，端着一搪瓷茶杯热水走到煤炉子边烤火。
　　老胳膊老腿，比较怕冷。
　　李铭拿起电话一一拨打出去。
　　“喂？是糺察队吗？我是李铭。”
　　“靳副队长，麻烦您通知许大茂，让他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喂？七车间吗？我是保卫科李铭。”
　　“叫刘海中同志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通知何雨柱同志...”
　　阎解成、吴名等人也都被通知了。李铭没叫易中海，估计那种不愿惹事的人不乐意去。
　　人员到齐，他开车带着这群人和家在交道口辖区的保卫科干事，找上交道口街道办的两层小楼。
　　一阵鬼哭狼嚎后，范干事同伙的几个人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实的抱头一字排开蹲墙角。
　　人多的说了算。
　　武力强的说了算。
　　此时此刻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直接。
　　一群胜利者站旁边指指点点。
　　“好好蹲着！”
　　“敢再不老实，拖出来再揍一顿。”
　　“傻柱手上功夫不错哈，挺能打的。”
　　“李科长没出手，你们没见识到什么叫厉害。”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压根用不着李科长出手。”
　　刚打完架，吹牛闲扯缓解心情也是种惯例。
　　短短一个上午，经历了过山车般的变化，街道办刘干事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哽咽道：
　　“李科长，这次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了。”
　　李铭拍了拍刘干事的肩膀，安慰道：“我没啥。你谢他们就行了。”
　　“特别是阎埠贵同志，他急急忙忙跑到厂里跟我报信，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个事。”
　　阎埠贵本来是不想掺和的，可惜阎埠贵、三大妈等95号院的人最近跟王主任、刘干事这些街道办的人打交道比较多。
　　范干事等人上来后要拿人立威，肯定是要找阎埠贵这些人的麻烦，阎埠贵也就只好主动去找救兵李科长了。
　　刚被解救出来的王主任，摇头叹气道：“唉！”
　　“对工作兢兢业业，对他们这些年轻干部也是拿他们当子侄，我是真没想到还会闹这么一出。”
　　8月的时候，街溜子、小混混、类似娄晓娥身份的人，名单是街道办提供给那些小兵的。
　　现在只能说是风水轮流转。
　　李铭没有把心里的风凉话说出来，笑呵呵道：“忘恩负义的人哪里都有，挺正常的。”
　　“交道口安稳，我们家宅才能安宁，我们大伙的工作、学习才不会被耽误。”
　　“有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的支持，您放手去做工作。”
　　王主任还想继续感慨下，话还没说。
　　腿脚利索的许大茂骑自行车赶路回来了，远远喊道：
　　“队长！白天巡逻队的人，她们马上就到。”
　　等人到了跟前，李铭笑呵呵道：“许副组长辛苦了。”
　　他们这群人不可能一直在街道办这里撑场子，厂里才是根本。
　　他就安排许大茂去喊巡逻队的人。许大茂跑得快，也是人尽其才。
　　有李铭的背书，白天的妇女巡逻队的人能应付普通情况，之前没人撑腰，群龙无首，她们虽然人多也不敢冒头。
　　许大茂还没停好自行车，陪笑道：“不辛苦，没几步路的事。”
　　今天的主力打手傻柱，看到许大茂的狗腿模样，张嘴就想讥讽，话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傻柱想到了他自己以前，给李科长拍马屁，不丢人！
　　陆陆续续来了些家庭主妇，王主任挑选了些较为健壮的巡逻队员，接管了看押任务。
　　李铭也就带着轧钢厂的人撤了。
　　街道办今天这个事，李铭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而多管闲事。
　　阎埠贵提到的，院里一大妈、三大妈等人会吃挂落。
　　不掺一脚的话，95号院的人肯定埋怨他，当时是他忽悠这些人去掺和街道办的事。
　　李铭折腾四合院的人是为了获得能量，这是他最根本的事情。
　　全京城，他有动力干涉的只有三个地方，红星轧钢厂、交道口街道、向阳花大队。
　　轧钢厂和向阳花这两地方不说。
　　交道口的街面能够安稳，他可以少掉好多麻烦。
　　起码娄晓娥的身份问题就不会暴露。
　　中午。
　　港城。
　　李铭没去九龙的办公室，直奔港岛中环娄家。
　　一番吃饭了没有的寒暄后，上到李铭爱去的楼顶露台。
　　娄晓娥表着她的功劳：“刚好车行有两辆型号230S的奔驰新车，我就直接买下来了。”
　　李铭无所谓道：“没问题。我是有的开就行。”
　　“我看了好多家车行，是我精心挑选的哦！”
　　“这车本来就是用来载你的。”
　　娄晓娥有些许小郁闷，“好吧。”
　　李铭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代步工具而已，要不是港城讲究人靠衣装，我都想开货车的。”
　　“我知道。我想你夸夸我嘛。”
　　“要夸，我也是夸其他的，比如你灵活的小舌头。”
　　娄晓娥轻轻捶了下他，“上午我和我哥，还有黄福义顾问，一起去看了两处厂房。”
　　“其中一处厂房在西环的西祥街十号，我觉得那里不错，我们可以租下来当方便面厂。”
　　“你大哥没反对，那应该还行。在西环是吧？我先看下地图。”
　　李铭手一招，把娄晓娥早准备好的地图从桌上收了过来。
　　娄晓娥这个菜鸟看不懂地图，还是她大哥在地图上先作好了标记。
　　“离港城大学不远，这位置挺好的。”
　　看法得到自个男人的认同，娄晓娥有些小得意，“我说的没错吧！”
　　李铭笑嘻嘻道：“嘉奖一次！”“下午叫上梁律师，把这个地方先租下来。”
　　“好的。我会继续找火腿肠的工厂和总部的办公室。”娄晓娥开心应下。
　　“还有我哥帮忙付好了井仓机械的方便面机器、吉田精机的鱼肉肠机器的货款，等货物到港就可以办理提货了。”
　　（日笨的企业名字，真的是类似这样，不是我乱编的。）
　　李铭心情也不错，“事情顺顺利利的。现在机器要有了，厂房也要有了，只缺人了。”
　　“等招到了管理人员，立刻拍电报让日笨井仓机械、田仓精机派人来港城，宁愿让对方的技术员等我们的工人，也不能让工人在厂里坐等。”
　　娄晓娥帮忙收起地图，“好的。”
　　“要辛苦你了。我最近没时间处理这些事。”
　　“京城现在很忙吗？”
　　李铭蹙眉说：“应该说不是忙，是乱。”
　　“我要不是上个月转正了，估计连转正都没机会了，现在不用说厂委，连采购处支部的工作都停了。”
　　娄晓娥闲聊问：“那现在是谁管事？”
　　“筹委会改为哆委会，还是李怀德主任他们主事。”
　　听不懂的名号，娄晓娥也懒得懂，“秦姐没有受到影响吧？”
　　“没有。今天晚上，她估计要来找我。”
　　“我就不过去了。你好好收拾她！”
　　李铭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两合伙收拾她。”
　　娄晓娥记起上回累得死鱼一样躺在床上，被秦淮茹笑话的事。
　　“哼！上次你跟秦姐合伙对付我。”
　　李铭坏笑道：“你这次可以报复回去嘛。”
　　娄晓娥眨了眨眼，“那你傍晚来接我。”
　　“没问题。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回去？”
　　“我先回保卫科办公室睡觉，要养精蓄锐，晚上有两只小妖精。”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才刚上来又要送他下楼。
　　李铭走人的时候，顺手收走了其中一台奔驰进小世界。
　　没有在小世界里试车，他真的赶去保卫科睡觉，昨晚陪周晓白闲聊聊到快天亮。
　　年轻的身体也需要保养。
　　睡觉就是最好的保养。
　　傍晚。
　　95号四合院。
　　后院西厢房。
　　有些拽拽的刘光天回到家，“妈，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做饭呀？”
　　二大妈大声回话道：“在街道办忙活，忘记了时间点。”
　　刘光天嘚瑟道：“街道办有什么好忙的。我劝您啊，不用去白忙了。”
　　“您儿子我现在是厂里‘*委会’的成员。”
　　“类似我爸那样的车间干部，我已经弄下去好几个了。”
　　二大妈小声说：“你还是小心点吧！”
　　“今天上午街道办的那个委会，还被小铭带人打了一顿。”
　　好似发生什么离奇的事，刘光天赶紧问：“什么打了一顿？”
　　二大妈没有亲眼看到，绘声绘色的把李铭召集轧钢厂的人揍人的经过说了下，道听途说的内容大多会有夸张。
　　昨天才拽起来的刘光天立马又变得毕恭毕敬，95号大院不是一般的大院，在这没资格狂。
　　可惜太迟了。
　　昨天中午听到刘光天和阎解成的聊天，李铭决定助人为乐。
　　他帮刘光天写了张自我批评的大字，贴在了刘光天的工厂里，最后还声明即刻退出*委会。
　　刘光天明天上班的时候，面对同事们的夸奖，脸上应该会很精彩。
　　做完好事，李铭闪身去港城接人。
　　带着娄晓娥在小世界里练车，他是真练车，新买的小汽车。
　　夜里，秦淮茹果然来到东厢房。
　　一进小世界，秦淮茹就看到娄晓娥在一辆小轿车的驾驶座上。
　　“晓娥你在学开小汽车呀！”
　　“秦姐，你也来学学。”
　　“我就不了。我学了也没时间开。”
　　娄晓娥娇笑道：“那我先练车，等我练熟了我载你兜风。”
　　这里不冷，秦淮茹脱掉厚厚的外套，“好啊。我就在这看着你练。”
　　这是南边的平地草场，随便娄晓娥开。
　　李铭也双手抱胸看娄晓娥瞎折腾。
　　秦淮茹询问道：“你今天带人去打架了？”
　　“我没亲自出手。傻柱他们动的手。”
　　“连厂外面的事情也管，仇家会越来越多的。”
　　“些许小人，得罪了就得罪了。他们以后要是敢惹我，灭了他们就是了。”
　　这么霸气的男人，秦淮茹也不好多劝，“你心里有数就好。”
　　“大半夜的，你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事？”
　　“是啊。许大茂在厂里吹牛，我刚好听到了。回到家里，我婆婆她们也说不清楚，我就亲自过来问问情况。”
　　李铭似笑非笑，上下扫视成熟韵味十足的秦淮茹。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想你了！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把晓娥喊回来，咱们一起去泡澡。”
　　“让她安心练车吧。”
　　“她说今天要跟你好好交流。”
　　。。。
　　玉骨冰肌...
　　。。。
　　这一次，娄晓娥以牙还牙，腿软无力的秦淮茹歇了好一会，才被李铭放回中院西厢房门口。
　　沙漠小木屋的大床上。
　　神清气爽的他一时半会不想睡，跟娄晓娥仔细商量港城的商业计划。
　　第二天。
　　1月21日，大寒节气。
　　轧钢厂的上午又是安排了开会。
　　‘......联合！’
　　上头呼吁各个团队要联合起来。
　　轧钢厂李主任的意思，厂里面的各个小团队也要联合，不要搞自己人。
　　李铭是赞同的，他们保卫科可以省很多事。
　　开着会，他收获了一小团能量，应该是后院刘光天的悲催成为了既定事实。
　　他让心狠手辣的刘光天下去，也算是间接帮了好多人。
　　轻轻松松就获得能量，让李铭心情美滋滋的，比在港城搞成了一摊事业都更开心。
　　人逢喜事精神爽。
　　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李铭开着小货车去找周晓白，路过四中的时候，非常习惯的一个探查扫过去。
　　今天终于有收获了，一个相比傻柱的大能量出现了。
　　此人刚好在一群从校门口出来的人群里，是一名穿軍装的年轻人戴着栽绒帽，看起来像学生。
　　李铭远远跟上了此人，一直跟到了五棵松的一所学校。
　　怪不得李铭一直没发现，这地方虽然不能说偏僻，但都到了以后的‘西四环中路’的边上，再过去一点就是四环--五环的范围。
　　远离了李铭平常的活动路线和范围。

第554章 计算
　　没有早点发现也没有关系。
　　不像95号四合院的人，远离了风暴中心，随便李铭薅能量。
　　即使之前早早发现了此人，他也不会插手此人的事情。
　　像张海洋、罗芸这些人，李铭就没动手，只等这类人失势了，他才小小的行动了两次。
　　他此时发现的时机刚刚好。
　　这些人还没有退场，舞台上最闪耀的人物已经转为是工人、战士。
　　李铭随便抓了一名学生打听问话。
　　“同学你好，刚刚骑自行车过去的那个，戴着栽绒帽、身上穿軍装的人，瞧着拽拽的样子，认识不？”
　　“他啊，钟跃民。整个学校的人都认识他。”
　　“看来是个人物哈。谢了哈！”
　　打听清楚名字，又知道了老巢，李铭调头回去赴约。
　　城西。
　　柳泉居饭庄。
　　李铭找到了两名在喝白开水的小美女。
　　罗芸坐在位置上没动，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跟晓白都快要饿扁了。”
　　李铭笑呵呵道：“你们俩可以先吃嘛。”
　　周晓白起身帮他放好公文包。
　　罗芸解释说：“晓白要等你一起吃。我怎么好意思单独先吃。”
　　李铭对周晓白柔声说：“下次不用等的，我很难说会遇到什么事就耽搁了。”
　　小美女乖巧应道：“好的。”
　　罗芸嬉笑调侃：“啊哟哟，酸死我了。”
　　李铭问罗芸：“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前几天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么？”
　　周晓白趁男友没注意，狠狠瞪了一眼好闺蜜。
　　罗芸才不怕，跟周晓白挤眉弄眼的，嘴上不忘回话：“还行吧。其实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是去看热闹的。”
　　“你这两天捡起生意了没有？”
　　罗芸摇头说：“没呢。上次軍训的通知开始执行了。”
　　“京城大学和一些学校昨天开始軍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我们学校，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李铭坐到周晓白身旁，“还是你们的消息灵通。我都还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类没有上报纸、小报的消息，从海淀流传到城东，可能一会儿就传到了，也可能要好几天时间才知道。
　　罗芸以为他说的是父母的身份优势，婉言道：“你又不用軍训，肯定没有我们关心。”
　　周晓白确实饿了，“刚进来的时候，你叫他们上菜了没有？”
　　“叫了。你们点的蛋黄炒蟹、爆三样、葱烧灰参这些菜都是要花时间的。”
　　“庆祝你升职了嘛。”
　　“我是推不掉，不然我不想当的。开会很麻烦的。”
　　这一顿饭是周晓白请的升职宴。
　　几天后。
　　1月25日。
　　港城，中环，联邦大厦。
　　星辰公司的大会议室。
　　星辰公司董事李铭、董事长娄晓娥，兼职的董事大舅哥，正在开公司高级管理人员碰头会。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倪休副经理。
　　火腿肠厂，林昌久经理，陈士谋副经理。
　　专职负责销售的火星贸易公司，汤洪德经理，陆瀚良副经理。
　　草台班子已经搭建好了框架。
　　方便面厂的文广顺汇报：“我们位于西祥街10号的工厂，在日笨井仓机械的技术员指导下，昨天已经开始安装机器设备。”
　　“工人招聘也正在进行中。按日笨那里的经验看，我们需要300-360名员工，现在已经招到了100人，争取多招一些，培训后再淘汰一些。”
　　“面粉等原材料的洽谈也正在询价，有好些公司前来报价，报价的资料我已经整理给董事长。”
　　“目前进展一切顺利，这星期内应该可以开始试生产。”
　　李铭点点头，示意下一位。
　　火腿肠厂的林昌久汇报：“火腿肠厂的设备才刚到港，我们下午会提货运到东区筲箕湾的厂房。”
　　“吉田精密机械的技术员，我们好吃好喝招待了他们两天，对方态度还是挺积极的，一直问我们机器到了没有。”
　　“员工招聘这块，我们只需要100-120人，也已经张贴海报出去了。”
　　李铭最喜欢手下没问题，不用他劳神费心。
　　火星贸易公司的汤洪德汇报：“先期招聘了10名业务员，正在按娄总给的册子进行岗前培训。”
　　“公司采购的4辆货车，昨天提回来了。司机已经招聘到了2名，还在继续招。”
　　“我们现在还有个大问题，送货可能要跟不同区域的社团打交道，每个区域都需要交一些规费。”
　　李铭发话道：“该交多少就交多少，按规矩办事。对方要是不讲规矩，你们要及时汇报。”
　　“公司负责公共关系的黄顾问，正在找人帮忙给议员递话，争取方便面厂开业剪彩的时候，能有一些有力人士的捧场。”
　　（立法局议员总共15名，非官守议员为8名，其中4名是华人议员。不是选的，名义是女王委任，实际是港督挑的人。）
　　火星贸易公司汤洪德委婉说：“这不太好请吧？咱们的厂子规模不大。”
　　“方便面可以给餐馆、市民提供很多便利，以造福平民百姓的名头邀请，能来最好，不能来也没什么。”李铭随意道。
　　方便面厂文广顺提醒道：“咨询委员会那边也要做工作吧？”
　　（咨询委员会，由一些行业的专业人士组成，给港城政府提建议的。此时有100多个，有的被无视，有的还是有些能量。）
　　兼职董事大舅哥笑道：“我已经以方便面厂、火腿肠厂的名义，给几个咨询委员会捐了款。”
　　“几个食品行业协会的大佬，我这两天已经去拜会过了，也给协会捐了钱。”
　　公司的老板已经打通了必须的关系。
　　几名职业经理纷纷表态，要加快推进工作进度。
　　散会后。
　　星辰公司董事会三人回到娄董事长办公室。
　　大办公桌上，摆放了一大堆港城的财会书籍，有英文的，有中文的。
　　娄晓娥暂时能管得住账目，但是公司很快就会发展壮大。
　　她还想要管账，就必须现在开始多学习。
　　“真累人啊！”
　　李铭宠溺笑道：“这样就累了呀？我和大哥已经搞定了大部分的事情，到你手上已经不多了。”
　　娄晓娥小声埋怨道：“还不是都怪你，把公司架构搞这么复杂。”
　　“等大半年后，你再看，你会发现，这样的体系刚刚好。”
　　大舅哥斟酌问道：“方便面厂真的有那么大的前景么？”
　　“要是没有信心的话，我不会一下子就投几十万港币进去买三套机器的。”
　　大舅哥有些可惜的说：“那咱们答应那些人，同等条件下优先采购他们的面粉、食用油，这些都是大生意啊！”
　　娄晓娥眼珠子一转，“大哥你不会是想开一家公司给我们供货吧？”
　　大舅哥给自己小妹陪着笑脸：“这生意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我起码不会坑你们。”
　　娄晓娥好奇道：“你有那么多钱么？”
　　大舅哥分析可行性，“方便面和火腿肠两家工厂一开始的产量也不是很大。”
　　“你给我的2万港币，我还没用呢，再加上我之前的积蓄，成立一家小公司还是可以的。”
　　娄晓娥不好说什么。
　　李铭答应道：“面粉厂，我们自己有计划建，只会给你一小部分的订单；其他的就没有计划了，随便你参与供货。”
　　多一家供货商更好，面粉掺杂的时候有保持口感稳定的借口。
　　别人学他这样，肯定得完蛋，到时候可能还会怀疑各种面粉的配比是秘方。
　　大舅哥高兴道：“有一点点订单就够我赚的了！”
　　按保守的一天30万包方便面计算。
　　油炸过后的面饼算5%含水量，普通面粉算14%的含水量。
　　一包85克方便面实际消耗的重量（油+14%含水量的面粉），85克×0.95÷0.86=93.89克。
　　其中：
　　油含量＝85克×15%=12.75克。
　　面粉含量（14%含水量）＝93.89克-12.75克=82.25克。
　　一天30万包×82.25克=24675千克。
　　面粉单价是0.32-0.52元每千克，按0.4元每千克算，一天就需要采购9870元的面粉。
　　加上损耗的，一个月最少30万元的面粉采购额。
　　娄晓娥的大哥显然是算过账的。
　　只要分到10%的订单，一个月稳定有3万元的销售额；还有火腿肠厂的面粉需求。
　　再加上成本的大头，棕榈油，养活一家小公司毫无压力。
　　当然。
　　李铭的星辰公司赚得更多得多！
　　一包方便面，原材料面粉按0.4元每千克算，82.25克成本也就0.0376元，
　　棕榈油，按1.6元每千克算，12.75克也就是0.0204元。
　　面饼成本0.0579元。
　　到这一步，供应给路边摊、茶餐厅等的面饼成本差不多就齐全了。
　　房租、人工、运费、水电煤气，均摊成本很低。
　　包括面饼等等全部凑一起算它0.07元，也就是7分钱。
　　李铭1.5-2毛钱供货，茶餐厅3-4毛钱卖，双方都很有赚。
　　袋装泡面的调味料包和外包装加不了2分钱成本。
　　按日笨的市场零售价35日元一包，大约港币6毛钱。
　　港城卖不到那个价，可以根据调料包的不同，卖3-5毛钱没问题。
　　虽然利润率不是特别高，但是销量很可观，总利润很恐怖。
　　实际成本还可以继续降低，面粉、棕榈油刚都是按零售价计算的，数量上去后采购价可以大幅下降。
　　搞些手段的话，成本可以更低很多，此时的南朝藓就压到了非常低的成本。
　　李铭不打算那样做。
　　他本本分分做，一天30万袋，一天大约有3万元的净利润。4天可以买一间100平的房子。
　　利润很丰厚，他之前特意把公司架构复杂化正好派上用场。
　　分摊开来才好把利润摊到不同的业务部门去。
　　负责销售的火星公司要抽一大笔，赚到钱就投资买门店作为配货据点。
　　方便面厂、火腿肠厂，也花大笔钱买地建厂房。
　　年度结算的时候，在财务报表上就不显眼了。
　　这是正规的。
　　还有不正规的，因为这时候的货款大部分是收现金，真实有多少销量，其实没人知道。
　　关系搞好，互相过得去，也没人来查。
　　李铭计划名下工厂按20%净利发货给销售公司，工厂搞非常正规的。
　　销售公司他就不打算正规了，因为没法正规，比如交给港城各个部门的‘规费’，这没法入账。
　　给各个帮派的‘规费’也是没法进入财务报表的。
　　还有很虚的营销费用，非常适合用于虚增成本。
　　李铭微微皱眉，“大哥，晓娥不方便跟那些帮派打交道。”
　　“全交给贸易公司的汤洪德经理负责也不合适，这一块你要跟黄福义顾问一起监督起来。”
　　给了好处，就该支使干活，不劳而获的事情不值得鼓励。
　　而且娄晓娥大哥的身份也合适代言娄晓娥。董事长也姓娄，别人还会误以为是娄家的产业。
　　大舅哥瞧了一眼自己的小妹，太漂亮了，确实不合适。
　　“嗯。我会监督好的。”
　　“小妹，这公司压根不用你管，我们全都安排好了。”
　　娄晓娥很不满意这句话，哼哼道：“我管的账目是最重要的。”
　　对上娄晓娥吓唬人的眼神，李铭哈哈笑道：“确实最重要。”
　　娄晓娥的确有事要忙，“我现在还有两个公司要成立呢。一个是面粉厂，一个是保安公司。”
　　“保安公司的人员要配合业务员，确保资金安全，人员要很可靠，这个不太好招。”
　　李铭学习历代君王的做法，招募良家子。
　　“找有家有室的人。我们不需要他们去拼命，只要他们不会卷款跑路就行。”
　　大舅哥提醒说：“工资待遇要多给一些。”
　　“我打算搞一栋楼，给他们全家包吃包住包上学。”
　　大舅哥震惊道：“这个投入就大了！”
　　“销量做起来后，每丢失掉一笔货款，我就要少掉半间房子。”
　　想一想还真是这样，大舅哥也就没再反对。
　　李铭看了下手表，“我先走了。有急事你们拿主意就行。”
　　由于每次都是中午、晚上才有空，大舅哥更确定他是搞秘密工作的，不敢过问他的行程。
　　脑补有时候就是这么有趣。
　　京城。
　　轧钢厂。
　　去上嗨出差的李方胜两人回来了。
　　李方胜正在保卫科吹牛。
　　“我当时看了手表，火车到浦口火车站是11点整，离开南京已经13点整了，火车用轮渡过长江，花了1个多小时。”
　　“要是楠京长江大桥建好了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背影》‘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买个橘子。’这一段就是发生在浦口火车站。
　　作为好兄弟，杨大奎捧哏道：“那你看到大桥建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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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资料的可以留言，我会尽量提供。
　　最好多用通假字，省得您发的评论只有您自己看得到。
　　我经常被禁言，时常不能及时回复。见谅。

第555章 貌似这个可以有
　　李方胜喝了两口茶水润嗓子，“我从火车窗户看出去，远远的看不太清楚，只看到桥墩好像建好了。”
　　“我听知道情况的乘客说，现在正在架设大桥的钢梁，今年估计可以搞好桥面。”
　　这下，杨大奎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建桥工地的人还在认真施工么？听说好多地方都停工了。”
　　李方胜点头说：“我路过看到的时候，有好多人在上面工作，一片繁忙的景象。”
　　其实是有部队进驻，是把工地上的人管住了才有的好景象。
　　去年...开始后，楠京长江大桥工程局一大半的机关工作人员都接到了调令，去倵汉‘学习’。
　　走掉的大部分是管理人员，有很多事情变成是工人说了算数。
　　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同的意见。
　　去年11、12月份的时候，工地上的工人分为两伙，打得很火热，整个工地都陷入了停顿。
　　幸亏把人管住了，这才能在今年8月16日，正桥钢梁在4号墩合拢，8月22日竣工。
　　检验大桥质量的时候，用了上百辆坦克同时开过桥面。
　　还好，这座争气桥质量过硬。
　　铁路桥正式通车还得明年的国庆，凌晨3时，从福洲开往京城的46次快车成为铁路桥上通过的第一列客车。
　　公路桥的通车更晚3个月，12月29日才通车。
　　从1960年动工到1968年通车，楠京长江大桥总共耗时8年建造通车。
　　由于铁路配套工程尚未全部建成，大桥通车后只承担30%的铁路货运量，其余货运列车仍由火车轮渡接运过江，73年5月5日才停掉火车轮渡。
　　是这个时期的经济发展、科学技术进步的一个缩影。
　　李铭拔高了这个时代的种子技术，暂时对其他技术影响有限。
　　等李铭回到保卫科，除了听了一嘴八卦，也仔细询问李方胜俩人了解上嗨的情况。
　　他决定在港城多收集一些技术类的书籍弄回来。
　　知识就是力量。
　　书到用时方恨少。
　　去了一趟办公楼上交调查资料，李铭回自己的办公室看书，从娄晓娥那拿的。
　　最近的报纸连农业生产都没有报道，工业方面更没有，他随便扫一下标题就当看完了。
　　比如今天报纸上的内容。
　　《晋省...总指挥部第一号通告》
　　...
　　除必要的正当的经费外，各机关、矿企、事业单位的流动资金自即日起一律冻结，由...联合监督财务机关执行。
　　上述希各...广为宣传，协助执行。
　　...
　　跟之前上嗨的《紧急通告》，内容大致相同，没什么区别。
　　而且这个事其实是1月14日发生的，都是10天之前的了。
　　没有时效性，他看了标题知道有这么件事就足够了。
　　保卫科的事情推给手下人去做，剩下大把的时间，他用来看书。
　　铃铃铃铃铃铃！
　　“轧钢厂保卫科。”
　　“小铭，我是晓白。”
　　小美女的声音传到李铭的耳中，会心微笑道：“你想我啦！”
　　“嗯。我也有点害怕。”
　　李铭立马追问道：“你家出什么事了吗？”
　　周晓白连忙解释说：“我家没有。是大院里其他家的。”
　　“中午的时候，大院里冲进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把一家住户给吵了。”
　　“他们还乱打人，真的好凶好吓人。”
　　李铭安慰道：“没事的。你爸爸没事，你们就是安全的。”
　　周晓白软软的声音，“我就是担心我爸。”
　　李铭没法安抚这个担忧，没有干部能保证自己不会有事。
　　1月开始，真的没有。
　　普通人可以谨言慎行或者说躲着走。
　　干部，没这样的好事，像李铭这样的小干部还时不时要表个态。
　　他仍然宽慰道：“你放心吧，你爸不会有事的。”
　　“再说还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周晓白忧虑道：“我也担心你呢。”
　　“我肯定没事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有人想整我的话，我会把他打得跪下叫我爷爷，喊你奶奶。”
　　周晓白没好气的说：“我才不要。”
　　李铭哄道：“好，你不要。”
　　“总之，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不说这个了。你之前说要送我一台收音机作为礼物，我都还没收到呢。”
　　他转动脑筋，把话题转走，多聊些其他事情，她想的就没有那么多了。
　　周晓白跟着他的思路，回话道：“我正在组装，还想在过年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你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李铭琢磨着，多弄些科学技术的书给周晓白看，她不知道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做女教授应该还不错。
　　女教授，嘿嘿嘿！
　　貌似这个可以有！
　　很明显他的脑袋已经开始七想八想了。
　　周晓白在电话里说了一通，没听到他的回应，询问道：
　　“喂，喂，你还有在听我说话吗？”
　　回过神，李铭胡扯道：“我在听呢。可能信号不好，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要早点装好收音机，我怕后面要去参加軍训，我就没时间了。”
　　“你想得真周到。为了奖励你，我决定去找各门各类的书给你看。”
　　“是正经的书吗？”
　　“居然怀疑我，我这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好大的伤害。你说该怎么办吧！”
　　周晓白哼道：“还不是都怪你，老是戏弄我。”
　　李铭哄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嗯。”“好像我家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晚上见。”
　　挂掉电话，李铭琢磨周晓白说的邻居被吵家的事。
　　像周晓白这样的家庭，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就是傻柱那样的普通人本来是没事的，现在也要担心得罪过的仇人许大茂上位。
　　老冤家许大茂上去了，肯定会找理由折腾傻柱。
　　而这种时候，有很多类似许大茂这样的人把握住了机会。
　　还好，在出事之前，一般都会有风声。
　　因为大字...是公开的。
　　不管本人还是其他人都能轻松知晓。
　　李铭决定找两个消息源，罗芸、张海洋，让这两人注意周晓白父亲周镇南的风向。
　　想到这里，他前几天安排阎解旷去打听钟跃民的消息。学生之间即使光明正大的打探消息也不显眼。
　　钟跃民也参与了黎援朝那伙人闯入治安总部办公室的行动。
　　李铭估摸钟跃民是想救父亲，没错，钟跃民的父亲钟山岳已经被抓了。
　　还有老领导的帮衬，钟家的小别墅没被霍霍。
　　李铭这两天一直在琢磨怎么薅能量。
　　容易的办法，很简单，把人打发远远的，但他想要的是能时不时薅一茬。
　　万全之策不是那么容易想到的。
　　他已经有些思路了，找个人或者事情把人拴住就是了。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二大爷，您怎么来了？”
　　刘海中满脸笑道：“我刚从李主任那里过来。”
　　“李主任说，要调我去五车间当车间主任。”
　　李铭恭喜道：“好事！大好事！您这是得偿所愿呀！”
　　厂里最近下去的人多了，空出的位置多，怎么轮也该轮到刘海中了。
　　刘海中笑着感谢道：“我能当上这个主任，多亏了你的指点。”
　　“你去年跟我说紧跟李主任，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我是特意先过来感谢你，晚上上我家喝酒。”
　　李铭笑着给刘海中泡茶，“我准到。您都还请了谁呀？”
　　“没叫谁。就咱们院里，老阎，老董，老易，还有许大茂。”
　　刘海中解释说：“咱们就喝点小酒，这时候也不能太高调了。”
　　“没错，是要这样。”
　　刘海中喝了一口热茶，“还得借你的铜火锅一用。这么冷的天，炒的菜容易凉，用火锅搭配一下。”
　　“行呀。吃火锅好。要不要我帮您采购点牛肉、羊肉？”
　　李铭买铜火锅的时候，多买了个留在95号院，谁家要用，他都愿意借，能收一点能量是一点。蚊子腿也是肉。
　　“有是最好不过了。这个点才说，会不会让你很麻烦？”
　　“没问题，我会给您办好。各弄两三斤？”
　　“够了，够了。”刘海中连忙说道。
　　“您还有啥需要的，尽管提，我都给您办得妥妥的。”
　　“吃的差不多了。”刘海中接着说，“其实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我对五车间的人不熟悉，你说我去五车间要怎么开展工作？”
　　这样主动送能量上门的，李铭最开心不过了，积极帮忙出谋划策。
　　“我下午去李主任那里提交了一份策划书，是关于开展学习思想竞赛活动的。”
　　“不比谁学得最多，比的是进步的多少。跟自己比，跟别人比，比帮助别人进步。”
　　“您可以在五车间多搞一些学习小组，让他们忙着比赛，您自然就打开了工作的局面，后面的管理也更容易了。”
　　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刘海中犹豫说：“学习思想？这一块我比较薄弱啊。”
　　李铭随口说：“有进步就可以，而且不是让您跟他们比。您放下身段虚心求教，那些人自然会拥戴您了。”
　　“主要是现在厂里面闲着的人多了，我们保卫科的工作任务增加不少。”
　　“我给他们找点事做，省得他们天天闲着惹是生非。”
　　他不怕刘海中说出去，甚至还希望借着这些人的口说出去，让厂里的人少给保卫科惹事。
　　厂里的人不安分点，他以后还会想出其他法子折腾厂里的人。
　　仔细求教，刘海中感谢了一番才离去。
　　傍晚。
　　李铭先去九龙弥敦道6楼的房子给娄晓娥打了个电话，‘晚上有应酬。’他才回东厢房看书。
　　刘海中家临时组的酒局。
　　酸菜馅饺子，白菜炒腊肠，西红柿炒蛋三个炒菜。
　　火锅的白菜、萝卜、土豆、粉丝、干黄花菜、牛羊肉，芝麻酱。
　　要不是李铭帮忙采购了牛羊肉，今晚这锅火锅真够素的。
　　一大桌子坐了八个人，边吃边喝边聊。
　　刘光天吃着饺子也堵不住嘴，忿忿不平说：
　　“上周，不知道是谁，半夜在厂里帮我贴了张大字，说我要主动退出我们厂的哆委会。”
　　“我第二天刚回到厂里，我那些同事都夸我自我批评批得彻底。我还莫名其妙的。”
　　“等我在食堂门口看了墙上写的内容才明白过来，我是被人坑了一把。”
　　“我的委员职位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董大爷今天吃着刘家的酒菜，不好明言说人家的不是。
　　“你多表现好点，后面又能上去的。”
　　吃人的嘴短，阎埠贵附和道：“你董大爷说的对，说不定过两天你又上去了。”
　　有酒有肉就是一桌好菜的许大茂说：
　　“光天你还是太嫩了一点，遇事不够果断。你应该当场就指出是有人冒你的名写的。”
　　刘光天停下筷子，“许哥您说得轻巧！别人巴不得你下去，假的也给你当成真的！”
　　易中海、真凶李铭俩人都没说啥，安心吃菜。
　　二大妈开口问：“小铭，你能不能帮帮光天这个事？”
　　刘光天也期盼着看了过来，指望四合院的大能人拉一把。
　　李铭解释着推脱道：“出师无名，我够不着。”
　　“我上次带人去帮街道办的王主任、刘干事他们，我是以街坊邻居的借口组织大家去的，出师有名。”
　　“光天他们厂子的事，我带轧钢厂的人去，容易引起两家工厂之间的矛盾。”
　　“其他厂的人会说我们轧钢厂仗势欺人，我们厂领导也会找我算后账的。”
　　刘海中对二大妈呵斥道：“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你别乱插话。”
　　“小铭，你二大妈她不懂得这些正治上的事情。”
　　“别理她，她尽出馊主意。”
　　李铭心想你自己也不懂，微笑道：“二大爷，二大妈也是着急光天的工作。”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二大妈听到这话，还是觉得李科长的水平高。
　　许大茂帮忙斟酒，“二大爷，今天是大好的日子，您大儿子光齐呢？”
　　刘海中听得开心，“我还没给跟他说，等正式走马上任了，我再告诉他。”
　　“等你正式走马上任了，院里茶话会还办不办？”阎埠贵想着下一顿。

第556章 不相识的故人
　　刘海中先跟董大爷碰了一杯，酒入喉，小眼睛一眯。
　　“不打算办茶话会了，主要是怕影响不太好。”
　　“咱们几个聚一聚，这事就算过去了。”
　　李铭没意见，自斟自饮自带的糯米酒，暖暖的甜甜的，好喝。
　　易中海说：“天气冷，大伙也更愿意躲在家里。”
　　董大爷说起闲事，“嗐！老易你说的也就是咱们院里的人。现在外面可热闹了。”
　　“我下午听他们说，整个城东的治安所、邮电局、物资仓库都已经有部队守卫大门了。”
　　许大茂接话道：“不止咱们城东，全城都是这样。电台、报社、银行、监狱这些重要单位，统统都是。”
　　除了投资温室大棚，阎埠贵还有些钱存银行吃利息，“银行可是很重要，不能出差错了。”
　　许大茂笑道：“三大爷您有存折在手上，银行少不了您的钱。”
　　“不止您一个人有在银行存钱，甭担心您那点养老钱。”
　　闷闷不乐的刘光天不同意道：“说不定哪天就被人趁乱给冒领了。”
　　“我的遭遇就很典型。有人冒我的名写了张大字，然后我就稀里糊涂的下来了。”
　　“有理没法说！”
　　现实例子摆在这，本来吃得很香的阎埠贵坐不住了。
　　要不是现在银行已经下班停止营业，阎埠贵恨不得立刻去把没到期的钱取出来，损失利息也在所不惜。
　　一大桌子的人跟阎埠贵一样样，心里没有底。
　　要是刚好那么倒霉，冒领的事情说不清，或者说治安分局没空管事，笔迹鉴定都没人做，最后可能就那么拖着了。
　　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李铭也不知道，也就没有乱提建议。
　　从去年卖大棚菜开始，他自己的钱就没有存银行了。
　　95号院的人，这几天时间应该都会去银行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
　　李铭之前起头搞的，交道口居民义务的治安巡逻，好处就显现出来了，起码现金放在家里不怕被偷被抢。
　　夜里。
　　秦淮茹偷摸溜进东厢房，接着到了小世界池塘边。
　　她只见李铭一个人在躺椅上晃悠，心爱的男人正笑嘻嘻的望着她。
　　“晓娥今天不在呀？”
　　喝了点小酒，李铭心情不错，“她在港岛那里忙生意上的事。”
　　“我晚上去喝酒，没时间在这陪她，她不想独自一个人待在这里。”
　　秦淮茹脱掉厚实的大衣，叠放在旁边的躺椅上。
　　“九龙和港岛之间的距离还是有点远，特别是要坐船过海，干脆在港岛买一套房子好了。”
　　李铭招手要她到身边来，“再买就买大别墅了，我有叫黄福义关注别墅。”
　　男人的神奇，秦淮茹已经有所免疫，也就没管这个花大钱的事，问起身边的事。
　　“我听说，有的厂已经被部队接管了，你说咱们轧钢厂会不会也那样？”
　　怀里抱着个大美人，李铭笑眯眯的解释说：
　　“那是因为那些厂里的人抢位子，闹得动手打起来了，乱糟糟的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咱们轧钢厂稳稳当当的，虽然气氛热烈，实际上还是一片祥和，暂时应该不会。”
　　秦淮茹追问道：“暂时不会？那是以后也要么？”
　　“后面就不好说了。估计可能会吧。”
　　“那会不会影响到你？”
　　这样的关心他挺受用的，李铭安抚说：
　　“从其他工厂看，部队的人只主导工厂的大方向。李主任、聂副主任他们受到的影响会比较大。”
　　“我这个保卫科长听从厂里的指挥就是了，影响应该不大。”
　　听到如此答复，秦淮茹放下担忧，先忙起今晚来的主要目的。
　　“我穿的裤子有点厚，带我去桃花园。”
　　“今天这么猴急？就你一个哦。”
　　“讨打。”
　　。。。
　　(◡↑◡)...
　　。。。
　　说讨打的人挨了半天打。
　　确实讨打！
　　热水池子里，秦淮茹把头靠在李铭肩膀上，甜滋滋的享受两人世界。
　　“等会儿我有力气了，你教我开小汽车。”
　　“你之前不是说，没空开车懒得学么？”李铭揶揄问道。
　　这个臭男人绝对是故意的，秦淮茹羞恼的拧了他两下。
　　“我现在有空了，不可以吗！”
　　“行！我会好好教你的。你今晚不用早点回去么？”
　　秦淮茹又给他轻轻揉回去了，“你知道的，最近天气冷，我婆婆回西厢房住了。”
　　“有她看着仨孩子，我可以晚点回去。”
　　“厂里人事科的工作，我现在已经熟悉了，明天的上班没问题。”
　　可惜李铭今晚没空，他下午的时候跟周晓白说了晚上见，待会还要去爬墙安慰小姑娘的心。
　　“今晚我喝酒了，喝酒不开车。这样的习惯不能破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往后会有无数次。”
　　“晓娥最近都要忙着港岛的生意，没空过来。明天晚上我再教你。”
　　秦淮茹慵懒道：“那我明晚再来学。”
　　......
　　三天后。
　　李铭带周晓白到颐和园滑冰。
　　两人玩累了摘下口罩在场地边上休息，巧遇到了一位不相识的故人。
　　他和周晓白在海淀公园边上小树林遇到的，那位很奔放的女青年。
　　当时的男同伴小平头，因为表弟杀人案的牵连，被治安分局审问出了一堆问题，也关了进去。
　　具体关多久，李铭后面没有理会。
　　奔放的女青年打招呼道：“小帅哥带女朋友来玩呀！”
　　李铭很是惊讶，“你的记性不错，只见过一次还能认得我们。”
　　女青年笑道：“我想不记得都不行。两个多月前，您可是把我男朋友抓起来了。”
　　之前是大庭广众之下的顾忌，周晓白跟李铭之间的距离有一个人宽，此时立马移了半步，紧紧靠着李铭。
　　“你是想替他报仇么？”李铭没有辩解女青年的男友是被治安分局打草搂兔子。
　　女青年扑哧笑道：“我听人说你是京城有名的破案专家，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报仇？再说，我为什么要帮他报仇？”
　　李铭点头道：“确实不用。对违法犯罪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没有违法犯罪的人都不用担心我，不用记着我。”
　　女青年饶有兴致的说：“可是，我没有男朋友了。”
　　周晓白觉得受到了威胁，“没有，那你就去找。”
　　女青年挑眉道：“我叫刘艳，我看上了你男朋友！”
　　周晓白眼神犀利，“他看不上你！”
　　“是吗？”刘艳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周晓白的胸前。
　　正在快速成熟的周晓白反击道：“肤浅！”
　　冬天的衣服厚实，大家都差不多样子，而且最近可能是营养丰富，长得快，周晓白底气十足！
　　李铭最近正琢磨薅能量的事，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让你没了男朋友，确实是一件大不幸。我决定帮你一把。”
　　“小铭！”周晓白皱眉道。
　　示意周晓白稍安勿躁，李铭接着说：“我知道一个单身的小伙，家里是有小别墅的。”
　　“母亲已经去世，父亲有事不在身边，就他一个小年青当家。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一试。”
　　“你要是跟他成了一对，整个家全是你说了算。”
　　“他父亲有关系不错的老领导在部队，发了话要照顾他家，你可以安心住着小别墅，不用胆战心惊的。”
　　李铭说着话，掏出工作本和钢笔，写下了钟跃民的名字、脾气、学校、家庭地址，平常玩耍的小伙伴的名字，爱去的地方。
　　“人还长得非常帅气，起码比你之前的那个男朋友帅，你不会吃亏的。”
　　他撕下整张纸，折好塞在刘艳的上衣口袋里。
　　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刘艳这才反应过来。
　　李铭给了个暴击，“我真看不上你。我不会让女人随便占我便宜的。”
　　刘艳没有把纸条掏出来扔掉，调侃说：“您可真是自恋啊！”
　　“以我现在取得的成绩，我有资格说这个话。”
　　会不会聊天？刘艳被怼得无语了。
　　周晓白得意的笑道：“小铭，我们回去吧。”
　　“好啊。”李铭临走留了句话，“刘艳。我刚才的建议是很真诚的，希望你能把握住机会。遇到困难可以到红星轧钢厂找我。”
　　在路上。
　　周晓白还埋怨他，“你干嘛让她有困难去找你帮忙？”
　　李铭糊弄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害得别人没了对象，帮个小忙也算是弥补。她要是想我帮大忙，我是不会搭理的。”
　　实际理由是为了持续薅能量，这个没法说，他只能瞎掰这样的借口糊弄，还好周晓白比较单纯。
　　“原来是这样。”
　　“都怪我心太软，老想帮人。午饭后，我还得去帮四合院的邻居运送蔬菜回城。”
　　“诶。以后能帮的才帮，不能帮的要拒绝。”周晓白殷殷叮嘱道。
　　“我都听你的。”
　　李铭载着周晓白回周家小别墅。
　　在周家，他蹭了一顿简单的午饭才走。
　　未来丈母娘陈亦君的厨艺很一般。
　　而周镇南则去开会了，昨天下午下发了一份通知。
　　部队也要参与到地方事务中，大伙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出了八条原则性的规定。
　　......
　　二、一切指战员、...工作人员、勤务、医疗、科研和机要工作人员，必须坚守岗位，不得擅离职守。
　　要抓愅命，促战备、促工作、促生产。
　　三、...、...、大辩论，充分运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
　　严格区别两类矛盾，不允许用对待敌人的方法来处理...内部矛盾，不允许无命令...抓人，不允许任意...、封门，不允许体罚和变相体罚，例如......、罚跪等。
　　认真提倡文的，坚决反对武的。
　　......
　　八、各级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用...严格管教子女。
　　干部子女如有违法乱纪行为，应该交给群众教育，严重的，交给公安和司法机关处理。
　　整个通知的字数不多，都是泛泛之谈，得开会讨论拿捏把握其中的尺度。
　　规定是规定，具体的执行还得看人。
　　像是李铭这样的，他跟周晓白母女说是要去帮忙运输大棚蔬菜，其实他早把这个差事转给了采购三科的人。
　　采购三科帮忙运输，运费自然就该多少是多少，跟95号院的人明着算账，可以少鸡毛蒜皮的琐事。
　　他实际是到港城来了。
　　西环。
　　西祥街10号的方便面厂。
　　娄晓娥陪着李铭查看工厂的生产。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倪休副经理给真正的老板介绍生产情况。
　　文广顺经理小心解释说：“李董，现在还在磨合期，产能利用率有些低。不过，我们正在按井仓机械技术员的指导，进行改进。”
　　“你们能顺利的把机器开动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慢慢来，一着急把机器弄坏了更麻烦。”
　　李铭又询问道：“检验室设置在哪里？”
　　倪休副经理回话说：“在办公室那个方向，看完车间我们就过去看。”
　　李铭要求道：“咱们可以不赚钱，我也亏得起这个钱，食品卫生安全这根弦要绷紧。”
　　“一票否决制，出了食品安全问题，奖金你们不要想有，我还要找你们俩的麻烦。”
　　文广顺、倪休两人连忙保证道：“我们会特别用心的。”
　　倪休提了个切实困难，“我们比较担心仓储方面。年后天气转暖，雨水会增多，面饼的保管会比较麻烦，容易变质。”
　　“这个是挺麻烦的。你们只管生产，我会让火星公司负责后续的仓储事宜。”
　　倪休说的不是袋装的泡面，是散装干面饼。
　　李铭打算面饼生产出来两三天内就转运到比较好的仓库。
　　走马观花。
　　他还算满意，和娄晓娥溜达了一圈厂区后回到中环的联邦大厦。
　　火星贸易公司暂时也在这里办公，李铭吩咐汤洪德经理留意大型的中转仓库。
　　忙完事情，李铭、娄晓娥俩人在董事长办公室闲聊。
　　“你大哥呢？”
　　“现在也是你的大哥。”
　　“我一时半会还没叫习惯。”
　　娄晓娥捶着自己的小腿，“他在塑胶玩具厂，你找他有什么事么？”
　　“马上要开业卖货了，我要问他搞定那些帮派了没有。”李铭实际是想确定大舅哥有没有干活。
　　他的好处许出去了，大舅哥要是办事不积极，说不过去。
　　“汤洪德经理刚才不是汇报说已经拜访过了吗？”
　　“要相信手下，也不要完全相信。”
　　“知道啦！我打电话叫他过来。”娄晓娥之前的手下人是高建成、高建德那些朴实孩子，尔虞我诈的事遇到的少。
　　李铭慢条斯理说：“咱们讲规矩，以后要是有人敢找咱们销售公司的麻烦，我绝对要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打打杀杀还是不好的。”

第557章 李科长，大事不好了
　　李铭更讨厌麻烦事，安安稳稳赚钱买机器、买技术搞发展更香。
　　“嗯，所以咱们先礼后兵。”
　　电热水壶的水烧开了，娄晓娥起身张罗。
　　“火腿肠厂的设备正在安装，你真不去看吗？”
　　“不去了，我又不懂安装，去了还添乱。等他们开始试生产了，我再去看。”
　　“有三家贸易公司给我们报了肠衣的价格，有一家比较贵的是陈议员的亲戚。”
　　李铭决定道：“既然陈议员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开业典礼，那就用他亲戚家的。”
　　娄晓娥向来听他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
　　她说起新长的见识，“我以前还以为火腿肠的肠衣是要用猪的、羊的，没想到居然还可以人工制作。”
　　李铭笑道：“科技在进步，公司以后要多追踪前沿科技，里面有很多商机。”
　　纤维肠衣、胶原肠衣、塑料肠衣等人造肠衣，在瓯、镁、日等国家和区域早已大规模使用多年。
　　日笨大量进口我国的天然肠衣生产高档香肠，大量出口人造肠衣给我们。
　　1986年的数据，日笨进口我国的猪肠衣大约100多万米，羊肠衣1000多万米。（成年羊的小肠有20-30米，甚至50米。）
　　南北养殖的主要牲畜不同，津城大量出口的是羊肠衣，上嗨大量出口猪肠衣。
　　我国的肠衣出口是有传统的。
　　1936--1938年的数据，全国肠衣总出口额为国币7亿6887万元；而作为出口的大宗商品，丝的出口额为国币4410万元，仅占肠衣出口额的6%。
　　李铭的火腿肠工厂是准备几种肠衣都要，高档货、低档货都生产。
　　港城是贸易港，不愁肠衣的供货。
　　接了娄晓娥的电话，大舅哥很快赶到了办公室。
　　“我刚刚跟粮食进口商聊采购的事。”
　　“港城这里的粮食生意，规定得很死。进口商只能将粮食卖给批发商米行，零售商只能跟米行进货，三者的关系很明确。”
　　大舅哥进门抱怨了一箩筐话，瘫坐在沙发椅上，等着娄晓娥给他倒茶。
　　李铭笑呵呵道：“不把事情搞复杂，那些瑛国佬、二诡子怎么从中获利？”
　　其实也有稳定市场供应的缘故，但是涉及到许可权的发放，自然就有名义收好处费。
　　大舅哥竖起大拇指夸道：“一针见血。”
　　“我看港城的法律就是这个套路，弄得那么复杂，没有律师帮忙根本搞不明白。”
　　“大哥，汤经理跟各个帮派拜码头的事情，顺利么？”李铭直入主题问道。
　　“挺顺利的。不过我有点担心到时候生意很火爆，那些人会不讲规矩要插一手。”
　　大舅哥接着又补了一句：“咱们都不是讲白话的人，先天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这也是李铭一直强调销售公司要先拜码头的缘故。
　　别人可以用一句乡音，喊一句老乡自己人，打个哈哈，很多事情有互相认识的中人帮忙谈拢，而且还讲究吃相。
　　对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说话，利字当头，霸占了先。
　　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李铭出面去解决的话，他都会懒得赚这个钱。
　　“大的帮派只会做有油水的事，搞那些黄赌毒，搞房地产，看不上我们这样的麻烦生意。”
　　“小的帮派，你们也不要硬碰硬，先绕过那一小片区域，留着我会处理他们。”
　　大舅哥以为妹夫身份不一般，确实不用在意小帮派，反而询问道：
　　“说起房地产，港城的房价在朝下走，你还叫黄福义顾问留心别墅？”
　　李铭刚买房，当然知道在房价不稳。
　　至于原因，人人都知道。
　　火火红红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港城。
　　有些人怕了，又想要跑路了，房产肯定是要出手卖掉。
　　卖的人多，买的人少，卖得的人还很着急，买家不狠狠宰他们一刀都说不过去，降价是必然。
　　这些卖家也不是胡乱担心，还是挺有依据的。
　　隔海相望的澳城，前两个月发生的事，名义上没有回归，实际上可以算是已经回归了。
　　提前掌控了几十年，这也是几十年后澳城比较稳的一个因素。
　　李铭一不怕变天，先住了再说；二是他的钱是来得容易，白捡的200万还在小世界里放着，亏了也不心疼。
　　不说其他的，外贸的大头还在港城，确实需要留着这个交易窗口。
　　“房价下跌只是暂时的，港城经济现在这么红火，房价上升是必然的。”
　　“想要房价持续下跌，只能是经济彻底衰退了，港城现在不大像是要衰退的样子。”
　　大舅哥坐直了说：“老爸判断港城不会有事，不然我们家是第一个跑的。”
　　李铭笑道：“大哥你不用试探我。我让晓娥在这搞一番事业，已经说明港城不会出大问题。”
　　大舅哥嘿嘿笑道：“你知道的内幕消息更多嘛。单凭老爸的判断，我还是有点心虚。”
　　“大可放心。今年赚到的钱，你要是没有项目可投资，可以在下半年开始买房产。”
　　大舅哥问：“你的意思下半年房价会达到谷底，到时候可以抄底？”
　　李铭说：“是不是谷底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今后几年下降不了多少了。”
　　“市场的恐慌都是在前期，同一个话题的狼来了次数多了，大家会习惯成自然。”
　　“有一年时间，差不多该免疫了。”
　　大舅哥追问道：“几月份比较合适切入？不是我贪心，主要是我钱少。”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要是打算贷款买的话，还是不要去掺和了。”
　　除非是自住，不然贷款买房就是几倍杠杆的投资，容易在赚钱之前爆仓。
　　港城的房价是出了名的暴涨暴跌，更容易爆仓。
　　很多知名演艺人士都吃过大亏。
　　娄晓娥也劝道：“大哥，咱们还是安安稳稳的做生意好了。等以后资金多了，再分散投资。”
　　大舅哥笑道：“分散投资。晓娥你会的新词还不少。”
　　“我也不是白看书的。”
　　星期天，李铭的时间也很紧张。
　　跟娄家兄妹一起商量好了开业的事情，他就先回了京城。
　　自从他负责保卫科开始，没有周末放假的概念，以前是厂里没事，他可以随意安排时间。
　　整个1月份，轧钢厂的头头基本在厂里吃住了，生怕一时不察就被人拉下马。
　　李铭这样离厂四处溜达的人算是很少见。
　　杨大奎抱着一大叠的印刷品推开了科长办公室。
　　“科长，这是昨天下午跟今天上午的小报。”没办法订阅，只能派人去一份份买齐全。
　　帮他办这个私活，都是有好处费的，月底范家文队长会把统计表交给他过目。
　　“辛苦了，坐下喝口热茶。有没有跟咱们比较有关系的文章？”
　　“有一篇造访公社的倡议书。我特意放在了最上面。”
　　李铭扫了一眼，是二十多家团队的倡议书。
　　十天之前的哆權，没人承认，各行其是，现在想联合一起搞。
　　这事跟他有点关系，关系不大。
　　有关系是指他们联合后，市里面有人出来主持工作，不会像现在一样，找不到负责的人。
　　关系不大，轧钢厂跟市里对接的工作不是他负责，爱咋滴咋滴。
　　“科长。”
　　“有事你就说。”李铭头也没抬，一份份的扫过小报的标题。
　　杨大奎陪着笑问道：“听说，咱们厂新搞的学习思想的比赛是您提议的。”
　　“是我提议的。”
　　“您可把咱们保卫科的人折腾苦了。”
　　“是你自己觉得苦吧？”
　　“真不是，这几天大伙都很头大，在办公室烤火的时候都有点头晕目眩。”
　　李铭嘿嘿笑道：“你要怪就怪车间的那些人，给我们保卫科找事。”
　　“他们若是安分点，我就不会想这些招。他们要是还不安分的话，我还有很多招数使出来。”
　　杨大奎郁闷道：“那我得说说他们。”
　　喝着茶与自家科长闲扯有的没的，杨大奎等着李科长一目十行的看完标题，再把小报送去办公楼。
　　由于没有订购渠道，而且印的时间不确定，可能隔几天才印一次，特别是有很多小报内容可能过两天就变得不太正确了。
　　购买的人不想承担责任，下命令的人也怕受到牵连，轧钢厂没法以厂里的名义订购小报。
　　每天花一大笔钱购买几十张小报，整个轧钢厂就只有李科长。
　　不管文的武的，他都不怕别人揪辫子。
　　娄晓娥现在不需要看小报了，他自己看完，就让手下人送去办公楼的小会议室。
　　想看的人可以放心看，反正可以往李科长身上推。
　　很多想了解最新动向的人，都得承情。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李科长。”职工楼工程建设组继任的邱组长。
　　“邱组长。”
　　杨大奎抱着小报主动先溜了。
　　可能骑自行车的缘故，大冷天，邱组长额头都冒汗了，“李科长，大事不好了。”
　　“别着急，坐下慢慢说。”
　　邱组长先检讨自己的过失，“最近天寒地冻，我们有些疏忽大意，松懈了保卫工作。”
　　“工地库房丢失了好几百米的电线和一些钢丝钳之类的工具。”
　　“什么时候发现的？谁是第一个发现的？”查职工楼工地的盗窃案也是李铭的分内之事。
　　邱组长回答道：“我跟杜副组长今天搞月底盘点，刚刚发现的，我们还没敢声张。”
　　“具体少了多少米电线？”李铭想初步判断案件性质是顺手牵羊还是团伙作案。
　　邱组长的记性不错，嘴里报出了一堆数据，“按登记表上的记录，多股铜芯塑料白线少了180米，铜芯塑料蓝线200米，铝芯塑料绿线200米，钢丝钳3把，电工刀3把，吸铁开关线圈3个，还有尖头钳、鲤鱼钳、灯泡那些。”
　　“数量不多不少啊，东西杂七杂八的。单人多次作案，要不就是两三个人合伙偷了一次。”
　　邱组长焦急说：“数量还是有些多，我们隐瞒不住。杜副组长在工地指挥部暗中注意着库房，我赶回总厂来找您帮忙。”
　　“我叫上两个人一起过去，咱们先查看现场。”
　　邱组长又请求道：“麻烦您找嘴巴严实、可靠一些的人，最好是等找回来了再公布被盗失窃的消息。”
　　“案子还没破之前，他们不会乱说的，省得小偷得到消息销毁赃物。”李铭不仅同意了，还贴心的帮忙找了个借口。
　　“对对对。真是太感谢李科长您了。”
　　“职责所在，咱们现在就出发。”
　　李铭办事雷厉风行，很快开车载着人到了职工楼三期的工地。
　　门卫老张瞧见是李科长的小货车，立马走出门房。
　　小魏、邱组长抬着自行车从车后斗下来了。
　　邱组长吩咐道：“老张。这里有魏干事负责。”
　　“李科长让你坐我的自行车一起去库房。”
　　老张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听喝就是了，“那就麻烦魏干事了。”
　　小魏笑嘻嘻道：“一会儿工夫的事。”
　　李铭没等邱他们俩人，开车先进了工地。
　　一排临时平房建筑还是李铭当组长的时候建的。
　　杜副组长听到小货车的动静，迎上前招呼道：“李科长。”
　　李铭关上车门，“临时仓库还是按以前的规矩，专人专职取用物品么？”
　　杜副组长尴尬道：“最近因为没有施工，执行得不是很严格。”
　　平常没有执行规范，没出事的时候不以为然。
　　一出事，责任落到头上也别喊冤枉。
　　抬手阻止了休息室探头看到他想出来的工地职工，李铭没有多说废话：
　　“我们先去库房看看。”
　　杜副组长边走边说：“好的，您请这边走。”
　　“我跟邱组长想趁着今天有时间，先把盘点的事情做了，省得明后天忙得没空闲。”
　　“还是您定下的规矩，这些小件、容易丢失的物品放进这个库房。偏偏少的就是这些东西。”
　　李铭询问道：“你们开门的时候门锁完好？”
　　杜副组长手指库房锁头，“完好的，跟往常一样。”
　　“最后一次东西齐全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都没动工，我上次进库房还是上个月盘点的时候。两把钥匙，一把在我这，另一把在电工队长那。”
　　“最近晚上住这里的人多不多？”
　　杜副组长回答说：“只有10来个人，天冷没法打地铺，而且没什么工作，大部分人都是回家住。”
　　“他们睡的大通铺跟库房刚好一头一尾，动静小一点，他们也察觉不到。”
　　路程不远，邱组长带着老张到了仓库。
　　自从李科长离开工地之后，老张抽的烟质量下降明显，跟工地的其他人一样很是怀念李科长的大手大脚。
　　即使腿脚不便，老张也赶忙问候道：“李科长好。”

第558章 这个家以后谁说了算？
　　李科长开口就来一个大问题。
　　“老张，仓库被盗了好几百米的电线，你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啊！”老张愣了下。
　　邱组长性子急，“你啊什么呀？李科长问你话呢！”
　　老张无奈说：“我也不知道啊。”作为门卫也是要承担些责任的。
　　长时间没有丢失盗窃类的事件发生，是人都会有麻痹心理，正常得很。
　　李铭对工地的邱、杜两位组长说：“电工队长还是郁有东吧？找个借口把他叫到这里来。”
　　邱组长急忙说：“我这就去。”
　　李铭吩咐道：“李方胜你陪邱组长一起去。”
　　他来的时候下楼喊了小魏、李方胜、王义三人出任务。
　　“是。”李方胜立马跟上邱组长。
　　杜副组长表态道：“李科长，还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暂时没什么需要忙的。倒是大通铺那些人探头探脑看过来，你去叫他们好好待着。”
　　“我去说。”杜副组长快步走去休息室。
　　只剩下老张和王义了，李铭询问道：“老张，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谁比较异常的？”
　　因为门锁没有破坏，他比较怀疑是内盗。
　　老张皱眉说：“李科长，最近真没有啥异常情况。”
　　“这几天厂里搞思想学习比赛，连我都要背书。再加上天气冷，工地没开工，我就没那么上心进出的人。”
　　“不过，人身上也藏不住几百米电线，我估摸是先扔出围墙再带走的。”
　　李铭也不好说啥，这个学习比赛的建议还是他给李主任提的。
　　“不着急，你慢慢回忆。”
　　老张苦着脸，缩着脖子，笼着手，绞尽脑汁的琢磨。
　　杜副组长回来说：“都叮嘱好了。大伙好些天没见您了，有些想您。”
　　李铭会心一笑，“算一算，快要半年了。”
　　杜副组长感叹道：“自从您回总厂，工地这边就没做出什么成绩。”
　　“客观原因，没办法。这里风大，我们先去指挥部办公室等邱组长他们。”
　　“李科长，要不要先把仓库打开给您看一遍？”
　　“不用。等会郁队长来了，我让他带我们仔细看。”
　　杜副组长说：“好的。”
　　李铭几人在指挥部喝了会热水，聊了聊工地这半年的工作、人员变动。
　　邱组长和李方胜把电工队郁队长带到了工地指挥部。
　　“李科长您也在？”郁队长觉得不对劲。
　　“邱组长跟我说库房少了好几百米的电线，叫我过来查一查。”
　　“啊！”郁队长惊呼道，“李科长，这是个误会！”
　　李铭疑惑问道：“嗯？”
　　郁队长连忙回答道：“电线是我带人拿的。”
　　出乎意料，邱组长追问道：“还有钢丝钳、电灯泡那些呢？”
　　郁队长点头说：“也是我们拿的。”
　　杜副组长火大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偷拿这些物资的？”
　　郁队长叫屈道：“我们没偷拿啊。前天下午，我们电工队三个人光明正大的开门领取的，从老张的那个大门走出去的。”
　　老张使劲摇头说：“我没看见。”
　　郁队长没好气的说：“你那时候在睡觉！我们没有打扰你的好梦。”
　　老张很是尴尬，天气寒冷，躲在门房里又不用忙事情，背书容易招来瞌睡虫，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李铭问了关键的问题，“郁队长你们拿电线、灯泡这些物资要做啥？”
　　郁队长回话道：“厂领导要我们电工给全厂职工检查家里的电路。”
　　“厂里电工队让咱们工地出三个人参与，我们要带些电线、电灯备用。”
　　“工地要明年才有可能开工，我们先拿一些来应急用，后面找厂里报销了再补回去。”
　　李方胜瞅了眼自家科长，这个建议是李科长给厂里提的，冬季防火工作的一部分。
　　丘组长恼怒问道：“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们一声？”
　　郁队长嘟囔道：“这两天，你们不是去厂里开会，就是去厂里汇报工作。我就是想找你们也找不到。”
　　轧钢厂，排着队找李主任汇报工作的人不少。
　　杜副组长解释道：“厂里要搞学习思想的比赛，我们找厂领导问清楚了才好开展工作。”
　　学习比赛又能扯到李科长身上，整个事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有些许尴尬，李铭打个哈哈圆场，“事情搞清楚了，一个小误会。没事了，没事了！”
　　“怕厂里有事，我先回总厂了。”他打算先溜了再说。
　　邱组长歉意道：“李科长，真不好意思。我们没搞清楚情况，让您白跑了一趟。”
　　“我巴不得是白跑。就这样了哈。你们以后还是按规定的办事，规章认真执行起来。”
　　邱组长立正表态道：“我们一定吸取教训。”
　　开上车，载着保卫科的三名手下，李铭一溜烟回到了保卫科。
　　叮嘱了李方胜三人不要说出去，他回办公室继续摸鱼。
　　同样是下午。
　　95号四合院也很热闹。
　　三大妈成了交道口街道的愅筹会的成员。
　　一跃成了街道办的领导，是院里三位大爷的顶头上司。
　　刚好周末大伙都在家，消息一瞬间传遍了院里。
　　轧钢厂三级工，吴名笑嘻嘻道：“三大妈，我们得喊您一声领导了。”
　　三大妈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摆手道：“啥领导不领导的。事情挺突然的，我都不知道为啥会选我。”
　　“以后，我就帮大伙多做点跑腿的杂事。”
　　面条厂李俊义笑道：“没啥突然的。现在没啥是不可能的。”
　　“刘光天都能在他们厂里当委员，更何况是您了！”
　　吴名发现了个有趣的事情，“三大爷，您现在成领导的家属了！”
　　李俊义呵呵笑道：“你说的不对，是领导的下属。”
　　阎埠贵郁闷道：“去去去，你们少拿我打趣。”
　　这个家以后谁说了算？
　　阎埠贵心里没有底。
　　董大爷笑呵呵道：“老阎，他们没说错啊。以后，你就安心当领导的下属兼职家属了。”
　　阎埠贵没好气说道：“刘光天的委员总共还没一天，就给人弄了下去。”
　　“往后的日子不好说。”
　　这是大实话，现实例子一大堆，确实把三大妈的高兴劲头去掉不少。
　　今天上去，明天下去的大有人在。
　　一会是‘宣传’，一会是‘临时’，一会是‘筹备’，
　　一会是‘哆取’，一会是‘联合’......。
　　从名头就可以看出来，层出不穷的名号更换，就是一波一波的人冲上去了又下来了。
　　夜里。
　　小世界桃花源的小别墅。
　　秦淮茹躺在李铭怀里，把这事当趣闻说给他听。
　　李铭随口道：“是我让王主任提名三大妈的。”
　　秦淮茹睁着乌黑大眼睛，不解问道：“你干嘛选三大妈？三大爷不是给你办了更多事么？”
　　李铭慢条斯理说：“王主任一开始询问我的意见，她选的是三大爷，毕竟有通风报信的大功劳。”
　　“但是三大爷在整个街道的威望来讲，不如三大妈。三大妈出去演讲好多次，认识的人多。”
　　“刚好他们是夫妻俩，酬功给三大妈也不会被人说怪话。”
　　“我就让王主任优先考虑三大妈，可以获得更多人的支持，班子更稳固。”
　　全是他的鬼话，实际是他想折腾阎埠贵家薅能量。三大妈估计没空在家做饭了。
　　秦淮茹听信了解释，“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三大爷在院里可是好郁闷，被董大爷他们调侃了好半天。”
　　轻揉慢捻，李铭动作熟练，“都有谁说闲话？”
　　秦淮茹微微眯着眼享受，“吴名、李俊义、袁万顺这些人都在。”
　　“傻柱没在么？”
　　“你怎么没问许大茂他们？”
　　“我知道许大茂不在家，他在厂里搞事。”
　　满足了好奇心，秦淮茹没再打岔，回答道：
　　“傻柱跟他媳妇最近又开始忙着编写菜谱了，大冷天没出房门凑热闹。”
　　李铭感叹道：“安静的做些有意义的事，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可惜哪里有这么多岁月静好。
　　几天时间里，先后有：
　　‘东北的新曙光。’
　　‘西南的春雷。’
　　2月5日，又到了一个周日。
　　港城的方便面已经开始大量上市。
　　中环。
　　联邦大厦的会议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火星贸易汤洪德经理笑得很开心，“特别是大牌档。”
　　“一开始没想到这里能有多大的销量。毕竟那里可以生火煮食，大伙平常吃的是云吞面那些，没想到在大牌档的销量也很火爆。”
　　“业务员一直跟我催货，现在别说供货，连我自己想吃都没得吃，仓库里空空荡荡的。”
　　李铭微笑说：“咱们的方便面是个新玩意，刚好赶上了年底的好时机。大家手上有点钱，也愿意尝个新鲜。”
　　“文经理，你们工厂的生产要多抓紧。”
　　方便面厂的文广顺经理笑道：“李董，我们厂三班倒的生产已经很顺畅了。”
　　“昨天开始，三条产线都在开足马力生产。这两天应该可以缓解供货紧张的问题。”
　　“李董，我觉得可以再下单采购三、五套设备了。”
　　李铭转头向大舅哥说道：“直接采购七套，让井仓机械他们分开为三套、四套的两次发货。”
　　大舅哥笑着答应道：“我先给对方发个电报过去，安排好机票，我过完年就去日笨。”
　　方便面销量越好，大舅哥的贸易公司可以供更多的货，赚更多的钱，工作的动力很足。
　　李铭又转头向黄福义说道：“黄顾问，你的任务也很重哦。”
　　黄福义赶忙回话道：“李董，我正想跟您汇报。深水涉的昌发工业大厦有两层楼空出来了，那里离九龙办公室的金山大厦很近，作为新工厂的地址很合适。”
　　“很好。文经理，等会开完会，你也一起去实地看一下，可以就当场签下来。”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应承道：“好的。”
　　李铭随意吩咐说：“先凑合着用，等厂里积累了资金还是要自己买地建厂房。”
　　“过年也不要停工，跟工人说，过年的时候3倍工资，年后会给他们调班补休，不愿意的也不强求，今天先统计好愿意加班的人数。”
　　文广顺经理对老板的命令那是立马照办，“开完会，我先打个电话给倪休副经理，让他立刻安排下去。”
　　“先等一下。”
　　李铭想起个大事，“董事长，过年的奖励计划出来了没有？”
　　娄晓娥微笑道：“已经做好表格了。”
　　“文经理，今天先宣布春节奖励的事情。加班的事情明天再说，而且必须是自愿的。”
　　实打实的先给了钱，再想要人加班，怒气值才不会高。
　　这时候的港城，有一点火药桶的味道，李铭不想作为那个点炮的人。
　　文经理笑着应道：“好的。不说春节奖励，有3倍工资这样的好事，绝大多数人会同意加班的。”
　　大舅哥笑道：“3倍工资说出去，可能报社都会过来采访。”
　　李铭底气十足，“让他们采访，这种免费的广告多多益善。”
　　“文经理，在工厂入口那里安排一名专职负责接待任务的人员。”
　　“不管是上门想要进货的客商，还是记者那些人，都要好好招待。”
　　好事上报纸，文经理乐呵呵道：“我回去就安排合适的人员。”
　　公司业务发展顺利，一切都好说。
　　李铭的各项布置能得到贯彻，他可以放心的把公司交给娄晓娥。
　　业务发展不顺，那就人心思乱。
　　即使这些管理人员用心也没有用，最底下执行的人照样会乱来。
　　会议结束。
　　李铭、娄晓娥带着手下人坐轮渡到九龙，看了昌发工业大厦的厂房和地理位置，当场定下了初步意向。
　　具体的合同有文经理等人会同梁律师一起跟对方协商。
　　他带着娄晓娥去逛街，九龙新蒲岗启德游乐场在举办牡丹花展览会。
　　逛完之后，娄晓娥有些失望，“花不错，就是这地方好小。”
　　“跟京城的肯定没法比。”李铭大有收获，很没素质的每种都折了一点枝条，因为没有摘花，没人说他。
　　游乐场其实马马虎虎，就是布局了太多项目。
　　摩天轮、单轨火车、碰碰车、旋转木马、气枪射击等等场所，乱七八糟的一大堆，让人感觉空间狭小。
　　娄晓娥兴致不高说：“我们回去吧，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
　　“这样就回去，是不是太早了点？”
　　“要不我们去吃大牌档吧？亲自体验下我们自己的产品。”
　　“这个可以，省得被手下人忽悠了。”
　　两人离开了人流众多的花展，经路人指点，在附近找到了大牌档一条街。
　　李铭、娄晓娥来的不是饭点时间，店主们也是百无聊赖。

第559章 她心里有数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方便面？那种圆圆的面饼的。”
　　“昨天就卖完了，明天会有。今天你可以先尝尝我家的云吞面。”
　　“谢了。下次再来品尝。我们今天要留着肚子尝那个方便面。”
　　李铭带着娄晓娥去往下一家，接连问了好几家都没有货。
　　又问到了一家摊主，胖胖的老板很热情，李铭不由停下多聊了几句。
　　“老板，方便面那么好卖么？我问了这一片的摊位，他们全都没货了。”
　　胖老板满脸笑容道：“好不好卖我不知道。他们公司倒是很有意思，很大方的送了我们每个摊位10个面饼。”
　　“我昨天想跟他们进货的时候，他们居然告诉我没货，要过两天才有货。”
　　“送人的有货，卖钱的没货。你说他们的老板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李铭笑着附和道：“是有点意思。”
　　为了快速扩张市场，他让火星公司用免费送面饼的策略打通茶餐厅、大牌档的销路。
　　一家店10个面饼，成本7毛钱，送一万家店也才7000元，他送得起。
　　何况他没有送这么多，让业务员专门找这种集中成片的大牌档送，还无视了路上的那种车仔档。
　　吃的人多了，那些无牌照的摊主也会主动找上门进货。
　　大牌档，名副其实，是有摆放大牌子的，一张市政总署颁发的经营许可。牌照的正式名称是：固定摊位（熟食或小食）小贩牌照。
　　“老板，您觉得这个方便面有没有搞头，我想在深水涉那开店卖这个。”
　　李铭瞎编了个理由，继续打问。
　　带着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衣着看着像是有点身份的人。
　　胖老板不太相信的说：“靓仔你要想清楚哦，餐饮这个行当是很辛苦的活计。”
　　“半夜就要起来做准备工作，还时常要被食客挑剔，有些客人张嘴就骂人。”
　　李铭鬼扯道：“总得挣钱养家，我又没有其他门路。卖点力气就有钱赚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胖老板没管他更多的，闲聊道：“缺点暂时说不上来，我也只分到10个面饼。我自己尝了一份，味道还不错。”
　　“优点还挺多的。即使水没有烧开，热水泡也能泡熟，就是生吃也没问题。”
　　“最大的优点就是面饼里面自带有油，我这的顾客大多是附近工厂的工人，油水越多越受欢迎。”
　　李铭适时追问道：“是负责销售的业务员指导你们烹饪方法的么？”
　　胖老板回答道：“有说明书，方法很简单。按着说明书操作，热水煮它两三分钟，想软一点，多煮一些时间。”
　　李铭笑道：“简单就好，适合我这样没有厨艺，没有秘方的人。”
　　胖老板好心提醒说：“还是得多琢磨，你的店没有特色留不住老顾客，生意会比别人差一截。”
　　“您说的有道理！给我们来两碗云吞面吧，尝尝您的手艺。”
　　问了人家好多问题，李铭想着照顾一下老板的生意。
　　没白跟这小子闲扯半天，胖老板高兴道：“那你就瞧好了！你可以先闻闻我这猪骨高汤的香味。这是昨晚就开始熬煮的。”
　　胖老板从汤开始吹嘘到云吞的皮、馅，又到调料，是个用心经营的人才。
　　吃起来确实很香，李铭、娄晓娥俩人大加称赞摊主的厨艺。
　　隔壁摊位来了一位脑袋大的男子。
　　隔壁的摊主大声质疑道：“大头荣，你上次给我的货，里面掺了白糖进去是吧？”
　　大头荣笑着打个哈哈，“阿乐，白糖也不便宜，没给你加面粉进去就不错了。”
　　摊主阿乐生气道：“我他妈的吸起来的时候差点没呛死！”
　　“拿嘴里尝一点苦味也没有，他妈的居然还是甜的！”
　　“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大头荣笑呵呵道：“我实话告诉你，有加！”
　　“不过不是我加进去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好像那批货是跟着白糖一起来的，有弄散一点点，从我老大给我的货里面就有了。”
　　摊主阿乐也借机砍价，“那你这次要给我优惠点。”
　　大头荣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咱们俩也是老相识，我肯定是会给你通融，但是我回去交不了差啊。”
　　“你想便宜啊，你得去跟我大哥说，他那里同意了一切好说。”
　　摊主阿乐明显不想不敢，“每次拿你大哥压我。没涨价吧！”
　　大头荣笑呵呵说：“没有！我怎么会乱加价呢？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我不会坑你的。”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居然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买卖白粉。
　　娄晓娥低声问李铭，“他们在买什么？”
　　李铭皱了皱眉，“比大烟还更毒的东西。”
　　隔壁摊主阿乐和大头荣的交易，让李铭心里不是很舒服。
　　港城是重要的贸易中转港，又享有瑛联邦的关税优惠。
　　连日笨企业都纷纷在港城设立公司，绕过关税壁垒。
　　大部分毒品只是经过港城中转，因为港城人口终究只有几百万人，市场不大。
　　祸害瓯镁，李铭是不想管的。
　　躲在角落里的交易，他没有能力禁绝。
　　光天化日之下，确实让他倒胃口。
　　即使把大头荣这样的小喽啰清理掉，还会有中头荣、小头荣，跟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的冒出来。
　　李铭决定要采取一些行动打击遏制一下。
　　就在身边，像普通的买卖一样的交易，娄晓娥也是十分震惊的。
　　“港城还真是很不一样啊！咱们不能要这样的人！”
　　“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会认真工作！”
　　两人小声聊着，星辰公司的一条新规定出炉了。
　　李铭、娄晓娥两人吃完面，溜达着拐过街巷，趁没人注意，直接回了小世界。
　　沙漠小木屋的院子里。
　　娄晓娥在核对家具厂的账目。
　　账目很简单，她打着算盘还有空闲聊。
　　“你真不去看火腿肠厂？”
　　甩手掌柜李铭翘着二郎腿，喝着橙子汁，也不说帮忙。
　　“有你们在盯着，我懒得去了，等他们生产出了成品我再去看。”
　　娄晓娥解释说：“我是想火腿肠厂的林昌久经理他们会担忧，你不重视他们的工作。”
　　“重不重视，视察什么的都是虚的，就看砸钱多少。我砸的钱多，自然是重视。”
　　“好吧。一直忙着，我还没有给你置办过年的衣服呢。”
　　“你现在天天都很忙，年后再说吧，秦姐有帮我做了一身衣服。”
　　“秦姐帮你做的衣服款式是京城穿的吧？”
　　“不是，是港城穿的。京城的衣服我还很多。”
　　娄晓娥抬头问道：“秦姐会做么？”
　　“照猫画虎，没问题。她还给你做了一套，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叫我不要告诉你。我偏偏要提前告诉你。”
　　没理会他的捣乱，娄晓娥继续算账，“我们女人的衣服讲究合身，她都没给我量尺寸。”
　　李铭调侃道：“你全身上下早被她摸光了。她心里有数。”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嘿嘿，这是事实嘛。”
　　“你最有道理了。我懒得理你。”
　　“账目算好了没有？”
　　“快算好了。有什么急事么？你都催我两次了。”
　　“早点送你回中环，然后我回轧钢厂，出来大半天了不知道厂里怎样了。”
　　“哦！那我带回中环再接着算。咱们走吧。”
　　李铭把娄晓娥送回娄家。
　　他没有马上回京城，而是印刷了几份威胁信。
　　港督府总共才几十米的进深。
　　港督、警务一哥这些人的办公室都多出了一封信，还有一个血淋淋的鱼头。
　　没选其他的牲畜，主要李铭小世界里的鱼最不值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威胁信内容很简单，一个月后，港城的毒品还是这样随意买卖，他们全家都可以去死了。
　　探长、帮办这些人也是一样的下场。
　　既然问题很难处理，他就把压力给到那些本应该负责的人。
　　李铭相信对方会做出反应。
　　对方肯定不是先去处理‘粉档’，而是先寻找留信的人。
　　实在找不到，才可能会要求那些‘粉档’规矩一点。
　　这也是李铭留一个月时间的缘故，给足时间让对方找到死心。
　　办完事，他才回到京城95号四合院。
　　寒冷的冬天。
　　沙尘不少，空气还是比港城清新良多。
　　阎埠贵扶着自行车刚进院里，“小铭你今天在家呐。”
　　“晚上要去厂里值班，下午回来提前睡一觉。”
　　李铭多嘴问了句，“您这是到上哪呀？挺开心的样子。”
　　阎埠贵笑道：“刚去我那学校开会。上面下了一个新的通知，要我们小学过完年开学。”
　　“那您是又开始教数学啦？”
　　“我教的算术是有恢复，但学校主要还是教语录跟识字，还有学唱**歌曲。”
　　“中院的冉老师呢？”
　　阎埠贵回答道：“她啊！还不能教书，还得先接受教育。现在还在学校开会学习还没回来。”
　　“不过这次的通知有一条规定特意点出了，XX份子不是指家庭的出身。”
　　“按她的一贯表现，应该很快也可以教书了。”
　　李铭笑道：“这算是个好消息。这时候开学是算升级了还是按原来的年级接着上？”
　　聊得久，阎埠贵干脆停好自行车，“全都升一级。像棒梗那样的毕业生，也继续留在学校学习。”
　　听到院里的动静，邻居李俊义出来凑热闹，“棒梗这些小孩天天玩，四处撒野，是该上学了。”
　　吴名也笼着手冒了出来，“希望能够执行到位。现在好多通知都是一纸空文。”
　　李铭没管他们闲聊天，回厂里坐镇保卫科。
　　“下午厂里没事吧？”
　　治安股罗巡回道：“安安静静的。大伙都在议论过年不放假的事。”
　　李铭随口问：“对于咱们保卫科而言，放不放假都要值班，有啥好议论的？”
　　“天寒地冻的，他们烤火闲着无聊瞎扯呗。”
　　“哼，学习思想不认真。这次厂里的活动，保卫科要是倒数几名的话，过完年，他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李铭自己搞出来的活动，要是成绩太差，他脸上也无光。
　　罗巡小心回话道：“我会叮嘱他们的。”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罗股长也在。”秦淮茹没想到有其他人。
　　“秦干事你们聊。我已经汇报好了。”罗巡边说边走人。
　　天气寒冷，秦淮茹帮忙关好办公室房门。
　　“我在办公楼听说，糺察队的陈六满正在找材料，想要整你把你拉下马。”
　　“许大茂放出来的谣言。”
　　“啊！”
　　李铭满不在乎道：“许大茂跟陈六满争得厉害，奈何不了陈六满，就给陈六满造谣了。”
　　“陈六满上午特意来我这说明了情况。”
　　秦淮茹叮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要谨慎些。毕竟陈六满以前当过保卫科长。”
　　李铭勾勾手，秦淮茹会意的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旁。
　　“听到消息就过来给我报信，没白心疼你。嘉奖一次。”
　　小手被温暖的大手握着，秦淮茹假模假样说：“小心有人来。”
　　“他们会敲门的。”
　　衣服太厚，也就摸摸小手，问题不大。
　　李铭想起来说：“我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三大爷开完会回家。”
　　“他说，过完年小学要开学了。”
　　秦淮茹追问道：“只有小学开学么？”
　　“嗯。棒梗这样的毕业生继续在小学念书。”
　　“念什么呀？六年级的内容早都教完了。”
　　“我也不清楚。你晚上回去找三大爷、冉老师打听打听。”
　　“那棒梗就没办法上初中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李铭估摸道：“现在没戏。等过几个月再看。”
　　“好吧。”对于自个男人的判断，秦淮茹是非常信服的。
　　李铭不客气的说：“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三个孩子将来不会缺衣少食。”
　　“你更需要教育的是他们的品德！”
　　秦淮茹讨好道：“知道啦！你说好多次了，我都记着。”
　　“在你这呆的时间有点久了，我先回去了。”
　　“去吧。”
　　无聊的李铭翻看报纸。
　　他很快被光华木材厂的一篇文章吸引了。
　　从厂部到科室，再到车间，一大批脱产干部，他们不了解生产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向下压任务，要数字。
　　高高在上，做官当老爷。
　　现在，那些‘长’，那些‘主任’，我们这里统统没有了。
　　厂部、科室、车间，成立了生产勤务组或者委员会。
　　它们由若干勤务员组成，是工人们自己选出来的。
　　谁学习思想最好，谁最能联系群众，就选谁当勤务员。
　　不称职的，可以随时撤换。
　　勤务员，除个别人确系工作需要暂时脱产外，绝大多数人是不脱产的。

第560章 当然要防一手
　　他们大多是利用业余时间，处理生产上的问题。
　　曾经有人担心，打破了旧的管理体制，减掉了大批的脱产干部，会不会指挥不灵，生产中断？
　　事实证明，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勤务员们都有直接参加生产，最熟悉生产情况，最了解工人群众，指挥得得心应手。
　　他们‘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遇事同群众商量，紧紧依靠群众，发挥了广大群众的生产积极性和创造性。
　　生产上发现问题，可以迅速解决，重大问题提交生产勤务组研究讨论解决。
　　现在的产能比之前更高！
　　李铭相信这篇文章写的是事实。
　　文章写了具体的产能数量，比如夹板门，日产量从之前的115扇增至210扇到282扇。
　　不像粮食虚报，可以用预留的部分先挪出来上交顶数。
　　这个大门数量编出来，需要马上交出来给家具公司，立马会被识破。
　　像这样的木材厂，不涉及技术提高，也不涉及经营思路，确实可以不需要那些专职的行政人员。
　　‘现在我们真正当家做主了，我们不干，谁干？我们要大干一场！’
　　只要够积极，确实能够快速提高产量。
　　稍微有些尴尬，报纸才刚表扬。
　　今晚11点，光华木材厂发生了火灾，有三个生产车间着火。
　　火灾肯定是管理问题，这给了别人攻击的理由。
　　还好产量是1月份的数，钱货已经两清，不然连产量也会被人说是虚报。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罗巡拿了几张纸推门而入，“科长，厂里下发的新文件。”
　　“主题是‘节约闹**，勤俭办工厂’，以后外出办事，除非特别紧急的，一律乘坐公共汽车或骑自行车，不准坐小汽车。”
　　李铭笑问道：“只说了小汽车么？”
　　罗巡取了一份通知递给李科长，“是的，上面印的是小汽车，没具体说轿车还是货车。”
　　“那跟我没啥关系，我开的是载重2吨的大型货车。”
　　罗巡愣了一愣才笑道：“好像还真是！”
　　“我去给余处长他们送通知。”
　　“嗯。”
　　李铭懒得吐槽李主任、聂副主任等人搞的这些样子货。
　　‘特别紧急的事，标准是什么？怎么样才算紧急？’
　　反正这事影响不到他。
　　开小货车开习惯了，他觉得比开小轿车还更爽。
　　他是轻松惬意。
　　港城可是鸡飞狗跳。
　　港督、警务一哥等都被人寄了一个鱼头。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
　　警方果然如李铭所预想的一样，首先动用大量人力物力破案查人。
　　可惜，别说指纹，连脚印都没有，就是鱼头都是常见海鱼。
　　从关系人入手，本就是人人喊打的事，根本不可能有侦查方向。
　　毫无线索，神探来了也没辙。
　　有报纸拿到了一手消息。
　　第二天报纸销量大涨。
　　很多人对警方打击帮派不力很有意见。
　　不管是大快人心也好，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好。
　　一个月的时间不用多久，到时候死的会是谁？
　　反正大伙是幸灾乐祸的拭目以待。
　　中环。
　　联邦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
　　娄晓娥把报纸拿给他看，笃定问道：
　　“这是你做的吧？”
　　“是啊。”
　　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你昨天还骗我说，你是要回京城呢！”
　　“嘿嘿，不想让你担心我。”
　　娄晓娥收起报纸，“做这样的好事，我不会阻拦你的。”
　　“我昨天其实也想问你，有没有办法制止的，但是我又怕给你招惹麻烦。”
　　李铭把娄晓娥揽进怀里，柔声细语：“这次是我错了，是我小瞧你了。晓娥也是深明大义的女中豪杰。”
　　娄晓娥挺受用的，反手抱着他，“那样的事，我们没有遇到或者无能为力也就算了。”
　　“有能力做出改变而不做点什么，良心有些过意不去。”
　　李铭笑嘻嘻说：“我跟你一样。单凭我们的实力很有限。所以我才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尽忠职守。”
　　娄晓娥期望道：“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做事吧。”
　　李铭显然没有那么乐观，“这不太可能。他们收惯了大钱，每个月只领少少的薪水会不习惯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1973年总警司葛柏被发现拥有的财富多达430多万港元，相当于他在警队任职21年来所得收入的六倍。’
　　这只是被发现的部分赃款，不影响计算其本人的工资数额。
　　6倍，也就是21年的工资总收入是72万元，年薪大约3.5万港元，月薪约3000元。
　　总警司的月薪是3000元，这还是在港城高人一等的瑛国佬。
　　普通警员的薪水只有300多元每月，算是工厂里低级管事的工资水平。
　　假如少掉一大部分黑钱，普通警员的生活可以说立马变得水深火热。
　　大牌档的叉烧饭要1.2元一份，有肉丝的汤面1元一份，云吞面0.5元一份，每天稍微吃得好一点就要3元饭钱。
　　吃饭的费用还算能承受。
　　小孩的教育费用才是恐怖。
　　除掉工联会办的最便宜的劳工子弟学校，学费可以低至10元每月，减半收的话5元每月（没错，不是学期，是月）。
　　普通的小学，一年级就要每人每月30-40元，贵的100元往上。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逐级加钱，中学五年级甚至可以达到每月200元。
　　{港城的旧制是：初中三年（中一至中三），高中两年（中四至中五），预科（意即「预备入读大学的学科」）两年（中六至中七）}
　　这只是学费。
　　还有校服、餐费、文具等等都要钱。
　　家里要是有两三个小孩念普通一点的学校，加上房租或房贷，普通警员只靠薪水的话，可能全家连饭都会吃不起。
　　此时的律师等精英人物，不可能出自普通家庭的原因就是学费实在贵。
　　李铭的方便面厂开业能邀请到议员观礼，很大一个因素，他的星辰公司允诺捐资助学。
　　57年的时候，《華僑日報》的创办人岑维休先生发起‘读者救童助学基金’，提供助学金资助穷苦家庭孩子的学业。
　　港城赛马会后续也参与助学。
　　此时的港城，捐资助学是一件很养名望的事。
　　李铭没有亲自出面，以星辰公司名义出资，娄晓娥兄妹具体操办。
　　他名下各个产业的挣钱速度，只会越来越快，赚得越来越多。
　　钱财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堆数字。
　　他的初步计划是在港城多多资助名下企业员工的子女读书。
　　内地的助学，他要等过两年，各地恢复教学秩序，他再资助桌椅校舍。
　　连负责的人选，李铭都已经想好了。
　　到时应该能行得通。
　　感觉男人在走神，缩在他怀里的娄晓娥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李铭糊弄道：“想着黄福义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别墅。”
　　娄晓娥帮忙缓颊道：“他挺忙的，找完工厂又要找宿舍楼，还要开始找建工厂的地皮。而且过年来了，也没人在这个时候卖别墅吧。”
　　“我没有抱怨他做事慢。说起过年，京城今年过年不放假，所有人继续上班。”
　　娄晓娥不以为然，“咱们港城的工厂过年也没有放假。”
　　“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迫，具体的感受差别还是很大的。”
　　娄晓娥没有反驳，聊起公司的事，“还好日笨的技术员不过春节，不然我都怕过年的时候机器出故障，没人会修。”
　　“那你打算怎么办？”
　　娄晓娥小声说她的打算，“本来我想派人去日笨学，后面想想，估计去了就不回来了。”
　　“只能多出点钱替井仓、吉田两家公司养着他们的员工，让厂里的机修师傅慢慢跟着学。”
　　此时日笨的人均GDP是1200美元，港城的是700美元，此时两地都是出口工业的模式，工资差距跟人均GDP差距高度正相关。
　　日笨经济比港城的增速更高，每年两位数增长，工作机会非常多，工资明显高出一大截，娄晓娥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娄晓娥的精打细算是一个合格的企业老板该有的素养，李铭则认为刚开始不要算得那么精准。
　　“现在是暴利的时期，我们要舍得花钱扩张，扩张越快赚得越多。等公司在港城的销量见顶了，我们再搞降本增效。”
　　“你大哥来了。”
　　两人很默契的各回各位。
　　咚咚咚，咚咚咚。
　　娄晓娥已经整理好衣服，从容道：“请进！”
　　大舅哥进门就说：“你们看了今天的大新闻没有？”
　　李铭没事人一样笑道：“我刚跟晓娥也在聊这个事。”
　　娄晓娥显然是不想多聊，“大哥，给日笨的电报发过去了吗？”
　　大舅哥一屁股做到沙发椅上，“一大早就发过去了。”
　　娄晓娥又问道：“港大那边有愿意做调料包研究的教授么？”
　　“这个事还在问。”大舅哥抱怨说：“你不能把我想成无所不能啊，我跟你老公没法比。”
　　娄晓娥笑着解释道：“九龙的工厂年后建好后就要推出泡面了。”
　　“日笨的调料包吃起来不怎么好吃，我们得加快研究出合适口味的调料包。”
　　“时间很紧的。”
　　大舅哥问真正的话事人李铭，“先用一段时间日笨的配方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到时候搞一个评选抽奖，与泡面的推广造势配合起来。”
　　妹夫的点子向来很多，大舅哥好奇问：“什么评选？”
　　李铭给出了一个老土但实用的套路，“名头就是抽奖送万元小轿车。”
　　“售卖的时候，一袋五包，里面放一张抽奖券，奖券的首位数字代表一种口味，第二、三位数字代表月份，后面是带防伪码的号码。”
　　“每一种口味的泡面，按销量排名。排名前三位的品种可以参与抽奖。”
　　“每周发布一个出货量数据，一个月抽一次奖，一整个月都有新闻热度。”
　　大舅哥马上发现有漏洞，“我们货发出去了，但是没有卖出去，抽出来的数字没人领奖怎么办？”
　　办法多的是，李铭随口说：“月初的时候，业务员把商家上月没卖出去的货全部换新月份的货。”
　　“具体细节大家开会一起讨论，总之就是要把泡面的热度炒作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个新产品。”
　　“与其拿钱去报纸上做广告，还不如回馈给商户和客户。”
　　大舅哥赞同道：“这一招不错。小轿车的名头大。而且小轿车转手一卖，可以买套小面积的房子了。”
　　这时候也有开发30-50平的小户型销售，位置偏一点，一套也就1-2万港元。
　　李铭被启发了，“公司所有员工以及家人不得参与，公司员工会有半年奖，年终奖，年终抽奖一套100平的房子。”
　　“你这可是大手笔。”
　　大舅哥接着说：“塑胶玩具厂，一分钱恨不得掰两半花，招工尽量找便宜的女工和小孩。”
　　“保安公司的优厚待遇，玩具厂里的员工积极推荐他们的家人。”
　　“结果玩具厂员工又知道了方便面厂、火腿肠厂的待遇。人心很浮动啊！”
　　李铭笑着敷衍道：“不同行业嘛，工人工资不一样很正常。”
　　星辰公司下属的星辰保安公司，最后还是通过内部推荐的方式招聘的保安。
　　方便面厂、火腿肠厂、娄家塑胶玩具厂，推荐了一大批人，从中挑选招聘了第一批50名。
　　保安暂时是轮班制，一边培训一边跟随业务员去收款、护卫送货站点。
　　星辰公司不是专门做外贸出口生意，没有保安不行。
　　这时候的港城做生意必须要有保安或者护卫。
　　连路上摆摊的好摊位都有人打架争夺。
　　没有帮派关系的普通人根本占不住。
　　李铭的销售公司火星贸易要是没有武力支持，也会被其他龙须面、挂面、干面等等的商家刁难。
　　即使几十年后，‘友商’员工打架斗殴的事情还时不时上新闻。
　　偷摸浇死对头的发财树。
　　奥特曼替换对家财神爷。
　　CFO手持长剑闯入办公室。
　　CEO带几个壮汉抢夺公章。
　　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且离谱手段。
　　李铭向来把事情尽量往坏处想，准备工作做得多多的。
　　“商标注册下来了没有？”
　　娄晓娥对公司的掌控还是到位的，“火腿肠的名字没注册下来。正在另想个好名字做商标。”
　　“泡面、方便面、快食面、快速面、便利面这些名字的都注册好了。”
　　“方家面、炮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也注册了很多。”
　　大舅哥之前不知道这个事，“你们是拿着字典找的名字吧？这么齐全！”
　　娄晓娥得意笑道：“对啊。小铭说省得以后扯皮麻烦。”
　　作为见识过‘康帅傅’、‘康师博’等的李铭当然要防一手。

第561章 不能怪设计师
　　第一次见这样的操作，实在是浪费钱，大舅哥委婉说：
　　“注册这么多名字要花不少钱吧？”
　　“是要不少。不过啊，小铭说我们的产品肯定会出名，这钱花得值。”
　　娄晓娥继续介绍道：“海峡东岸的经济虽然比港城差一大截，但是有1300万的人口，实际的市场规模不会比港城小。”
　　“我们也打算提前找中介帮忙，在那里注册了一些名字。”
　　佩服得无以言表，大舅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目光长远！”
　　李铭随意道：“海峡那的小岛暂时只是一步闲棋，有枣没枣打两杆。那里有些人的吃相很难看，后面不好说。”
　　大舅哥想到妹夫可能的身份，两边明显不对付，附和了两句。
　　几个职业经理人陆陆续续赶到公司，李铭开完例会又回了京城。
　　最近几天，上头的通知是接连不断的下发。
　　他刚回办公室就收到了一份。
　　《...关于...步行...问题的通知》
　　‘由于前往京城、...、庐定桥、...等等地方的人数过多，拥挤在一起，加之天气寒冷，食宿、交通安排极为困难。’
　　‘也影响了当地群众的生产和生活。’
　　‘还有...。’
　　找了好些理由。
　　最终给出了四条要求。
　　...
　　‘二、...在15天内可以免费领取直达票乘坐火车和轮船。不靠铁路线的，应当步行到邻近的铁路线上乘坐火车。’
　　...
　　前面三条是要大伙停止长途步行串连，赶紧回家。
　　‘第四条、在京城的外地参观人员凡是吃饭尚未交费的，自2月8日起一律要交费，不再免费。’
　　2月8日就是除夕，特意有这么一条专门指出，意思很明显，在京城蹭吃蹭喝大半年了，大过年的，该各回各家了。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有接待任务的人。
　　总算把这些大爷送走了。
　　交伙食费也要留下的人只可能是极个别，没有报销的话，一般人没有长期消费的能力。
　　个别人的餐食，随便哪个学校的食堂都可以解决。
　　接待工作算是彻底结束了。
　　虽然要等到3月19日才会再出一个通知，取消原定今年春暖后的串联。
　　因为越收越紧，要大家发扬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防止铺张浪费。
　　宣传费用、医药费只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少量补贴。
　　很多人这时候已经认定不会再有免费吃喝的好事了。
　　砰砰砰，砰砰砰。
　　许大茂也敲响了保卫科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李铭毫无感情的声音传了出来。
　　一打开房门，许大茂就弯着腰赔笑道：“小铭。这次真不是我造的谣。”
　　李铭没有假装莫名其妙的不知情，那样会显得很虚伪，或者是显得他对保卫科、轧钢厂的掌控不行。
　　跟他一直打造的人设不相符。
　　他直接了当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也没有坐下，继续弯着腰回话，许大茂赶忙辩解说：
　　“他们都背着我，不让我知道这个事。我是刚刚听到这个谣言，我就急忙赶来你这里先解释清楚。”
　　“我是跟陈六满是有矛盾，但是我打谁的主意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要是我造的谣，就让我这辈子彻底没希望生孩子。”
　　虽然本来的希望渺小，许大茂能把这么毒的誓言都说出来，十有八九是真被冤枉了。
　　李铭追问道：“你跟陈六满是怎么回事？”
　　见李科长相信了，许大茂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陈六满那人小心眼，看我受到李主任的器重，就给我使绊子。”
　　“上次我被人诬陷给糺察队下药，他公报私仇整我，也是你救我的。”
　　“在那之后，陈六满可能认为我怀恨在心，处处针对我。我一个副的组长，争不赢他正的组长，没少受他的刁难欺负。”
　　正常人都会怀恨在心，睚眦必报的许大茂那更肯定是暗恨不已。
　　不过，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与李科长无关。
　　李铭不满道：“行了，这些话你去跟李主任说。”
　　“你现在先说清楚这次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许大茂不敢继续东拉西扯，“我现在真不知道是谁造的谣。我过来的路上也仔细琢磨了下。”
　　“要不陈六满贼喊捉贼，要不就是有人想利用你把我跟陈六满都收拾了。”
　　“咱们厂里，大伙公认你的能耐即使把李主任拉下马也是够的。”
　　“处理我跟陈六满就是小菜一碟，一句话的事。”
　　姿态放得很低，许大茂是真不敢得罪李科长。
　　除了运气好，理论水平高，关键还很能打！
　　坊间有一条传言，整个保卫科的人一起上也打不赢李科长。
　　这个时候，除非有伟大导师的不利于李科长的专门批示，一般人拿李科长没辙。
　　这样的批示不可能有。
　　掌控了保卫科、糺察队的李科长在轧钢厂有着超然的地位。
　　李主任、聂副主任这些人不让李科长推辞掉委员职务的缘故也是这个。
　　厂里握有最强力量的人没有加入哆委会，厂里的职工们可能会有其他小心思。
　　许大茂别的或许不行，面对李科长能屈能伸，弯得下腰。
　　屏蔽了许大茂的奉承话，李铭吩咐道：“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查清楚是谁从中挑拨离间的。”
　　许大茂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小铭，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哪能查得出来呀。”
　　李铭不耐烦的说：“没什么难的，你让他们一个一个过关，问他们是在哪里听说的，又是听谁说的。”
　　“你去跟靳副队长说，就说是我说的，你跟陈六满俩人现在除了完成李主任布置的任务，首要任务是查清楚煽风点火的人。”
　　怕惹毛了李科长，许大茂不敢再多言语，低眉顺眼的应道：“我这就去。”
　　趁着厂里不用开会。
　　李铭开上心爱的小货车去周晓白家送年礼。
　　上午没去是因为周晓白父母都不在家。
　　此时可能下午还更合适，不显眼。
　　过年不放假，大伙已经知晓，他还是低调点。
　　不放假的理由在此时此刻确实很有道理和市场。
　　毕竟，过年的时候向来要大吃大喝，酗酒、赌钱、求神祭祖的事情多，铺张浪费的事情多。
　　被认为是这些旧风俗、旧习惯泛滥的时候。
　　明显与勤俭节约的新风俗、新习惯背道而驰。
　　李铭也认同酗酒、赌钱、铺张浪费等陋习确实应该清理清理。
　　再加上他们保卫科的工作性质，放不放假没区别。
　　有难同当，大伙一起上班，谁也别休假，他是双手双脚支持。
　　除了勤俭节约树新风的要求。
　　其实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客观因素。
　　可以说是最根本的因素。
　　此时生产计划、指挥调度、企业生产、交通运输等等都有些失灵紊乱。
　　正常的物资供应已经有困难。
　　要是像往年那样大吃大喝的过春节，供货跟不上，市场上的物资紧缺会更明显。
　　放假了买不到东西，心情更不爽。
　　干脆接着上班吧！
　　当然，市场再缺物资也缺不到李铭头上。
　　小货车有通行证，直接开到周晓白家门口，李铭下车后手提两个装满满的布袋。
　　周晓白听到小货车的声音，跑到了门口。
　　“伯父伯母呢？”
　　“我妈说了要回来的，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铭阻止了想帮忙提袋子的周晓白。
　　“一袋是陆地的，一袋是海里的，你都提不动。”
　　周晓白的兴致很高，撒娇道：“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嘛。”
　　“先回屋，等会让你一一检查。”
　　“嗯。”
　　除了屋外冷冷的，周晓白也知道不该在外面逗留太久，省得引人注意。
　　“厂里下午不用开会么？”
　　“不用开会，即使要开会，我也会请假过来的。”
　　“还是少请假好，省得厂领导对你有看法。”
　　“呵呵。我多请假才能让厂领导放心。”
　　周晓白奇怪问道：“为什么呀？”
　　“有事没事一直请假的人，没有野心啊，不会想着把他们拉下马。”
　　李铭自得的说：“不是我跟你吹牛，你男人我在厂里要是反对谁，那个人肯定是要下去的。”
　　“所以我请假不掺和厂里的事情，厂领导更安心。”
　　周晓白笑嘻嘻道：“知道你最厉害了。”
　　客厅桌子上。
　　周晓白拿出了两根用塑料袋包裹好的腊肉，“这是什么东西？”
　　李铭介绍说：“粤省那里过来的腊肉。晒干了有些硬，每次割一点用来炒菜，香喷喷的。”
　　“等会跟你妈说，要放在没有暖气的厨房保存，不然很快就会坏了。”
　　周晓白手指袋子说：“腊肉我认识，这种袋子我没见过。”
　　李铭解释道：“是用塑料做成的袋子。这个我等会要带走，外国的东西不合适留在你家里。”
　　59年，瑞碘包装设计师斯滕·古斯塔夫·图林因为人们大量使用纸袋，纸袋的原材料是树木，消耗大量的森林。
　　为了减少树木的砍伐，设计了一种既轻便又耐用的袋子，而且能够反复使用。
　　塑料袋横空出世，迅速流行开来。
　　白色污染的事情要怪人们的使用习惯，把多次使用的东西当成一次性，不能怪设计师。
　　周晓白惊讶道：“你现在连外国的东西都能弄到？”
　　李铭忽悠道：“用大棚菜跟人换的。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很多事没人管。”
　　“哦。”
　　合情合理，周晓白没有继续问，接着翻看礼物，有火腿、腊肠等七七八八的。
　　“这些用纸包着的是点心吗？”
　　“对。鸡蛋仔、菠萝包、凤梨酥，让你爸妈尝尝南方的点心。”
　　周晓白有些好奇，“鸡蛋仔？”
　　“鸡蛋、面粉、糖、奶油等配料弄成浆糊样子，再倒入模具烘烤成鸡蛋模样，你也可以叫它鸡蛋饼，鸡蛋糕。”
　　“好不好吃？”
　　“好吃。”
　　“你说好吃肯定好吃，那我们等会先吃鸡蛋仔。”
　　“不用等你爸妈回来了？”
　　“我之前没想到你带这么多好东西过来，不能让我爸知道了，等会让我妈先收一部分起来。”
　　李铭好笑道：“那以后你们母女俩在家偷偷吃？”
　　周晓白解释道：“我爸不管家也不管钱，饭菜摆放到餐桌上了，不管好坏，有什么吃什么，从来不会过问。”
　　“你爸挺好养活的。”
　　“其实不止我爸这样，院里那些叔叔阿姨家好多都这样。”
　　聊着天，周晓白又打开了另一个袋子，“这么多鱼干、海参，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
　　“这么多东西，都够我们家吃一整年的了。”
　　李铭是按城西小院两个月的量配置的，“怎么可能啊？”
　　周晓白边看边说：“我爸经常不在家，我家其实做饭次数不多。”
　　“我们经常是去隔壁的机关食堂买饭打菜吃，那里的饭菜做得不错，价格也实惠。”
　　“原来是这样。”李铭有些汗颜。
　　他们俩人白天偶尔通电话，一般是选在下午，他只会问周晓白午休得好不好。
　　晚上被窝里，他忙得很，没有空闲问她白天吃的什么，再说那个场面也不合适问。
　　李铭是真不清楚周晓白家的做饭情况。
　　“怪不得你妈的做饭水平一般般，缺少练习机会呐。”
　　周晓白心虚道：“其实还好啦。”
　　“这些不认识的菜都不知道要怎么弄来吃！”
　　李铭想起傻柱还在写的菜谱，“我那个四合院有个厨师，是我们厂小食堂的大厨，厨艺还可以。”
　　“他听了我的建议，最近有空闲一直在写菜谱。我让他把这些食材的做法写进去，再把菜谱拿过来，到时候可以试一试。”
　　周晓白展颜笑道：“这个办法好，我学会了就做给你吃。”
　　“你不要去学，让你妈去学。炒菜洗碗这些家务事会伤着你的小手。你安心在家看书学习。”
　　周晓白嗔怪道：“哪里能那样子。我会多注意的。”
　　李铭从她身后抱着她，嬉笑道：“软软的小手，我摸着舒服嘛。”
　　不看礼物了，周晓白靠在男友怀里，软糯的声音甜甜的，“你惯着我，那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做。”
　　“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学习好，以后可以当科学家。家务事，我会安排人去做。”
　　“你想我当什么科学家？”
　　“这个我没想，物理、化学、天文、地理、生物、电子、机械工程这些，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周晓白心里也是有傲气的，搞科学研究，她觉得自己可以胜任。
　　既然有信心，她也就想着做一些能帮上男友的事情。
　　李铭疑惑道：“帮我？”
　　周晓白握着他的手，“对呀，我研究什么可以帮上你的忙？”

第562章 这样的‘礼’长久不了
　　温香软玉，李铭笑道：“你还在念高中。要帮我也要好几年后才能帮我。”
　　周晓白撒娇道：“我有个努力的方向嘛。”
　　李铭琢磨了下，“国外有个新研究，基因的分子生物学。”
　　“它有个研究方向，通过人的血液、毛发、唾液等东西来识别一个人的身份。”
　　“这对于寻亲、破案的确认身份有很大的帮助。”
　　周晓白轻轻柔柔的问：“研究生物吗？”
　　“不只是生物，还包含了化学的，机械工程其他的一些内容。”
　　名词有些许复杂，周晓白心里没底，“听起来有点复杂呢。”
　　“到时候，我会给你找到最新的资料，让你接触到最新的研究成果，少走冤枉路。”
　　“嗯。”
　　周晓白这事简单，反正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李铭给她找些高中的资料先学习基础知识，不懂的可以问老师。
　　其实有些老师，之前没有参与学校的管理工作，跟学生也没有矛盾的，现在也是闲着。
　　李铭、周晓白俩人卿卿我我的，一边吃点心一边畅想些有的没的。
　　周晓白的母亲陈亦君回来了，看到桌上和地上一大堆东西。
　　陈亦君嘴上埋怨说破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周家不缺这些东西，有钱有权，真要吃吃喝喝，一点问题也没有。
　　从礼物看到的是态度。
　　这个时候奢侈、铺张所犯的错误还蛮严重的，没有外界攀比压力的送礼，最有诚意。
　　当然，礼是相互的，现在收了礼，以后是要还回去的。
　　也就是李铭送的比较重，普通人只在已经确定年后要结婚了才需要送一次大礼。
　　老丈人家也必须要办酒席招待，回礼给未来女婿，女婿的叔伯亲戚帮忙送礼物上门，老丈人还得给这些人发红包。
　　女儿出嫁了，假如还没有生小孩。
　　不是女婿送礼给老丈人，是老丈人送礼给女婿家，假如女婿家经济比较差，送的礼还得厚一点。
　　女儿已经生了小孩，那就是女婿家送年礼给老丈人家。
　　就像彩礼与嫁妆。
　　礼，讲究的是一种齐心合力，相互扶持，细水长流。
　　几十年后，‘礼’变成了一种单方面索取，而不是彼此扶持。
　　真心结婚过日子的女人，按道理不应该让男友倾家荡产，毕竟那些钱是夫妻俩以后生活所要用的。
　　要说感谢父母的付出，给一大笔钱是以后的养老也一笔勾销？这不合法律也不合现实情况。
　　这样的‘礼’，长久不了。
　　所有的礼、规矩，能长久的，一定是互利共赢的。
　　比如电视剧里作为反派的天条：天上的神仙不能与地上的人相恋结婚生子。
　　这是一条维护普通人与神仙共同利益的好规定。
　　三圣母与刘彦昌结合，生出小沉香，其他神仙跟着效仿的话，一堆小沉香，其他普通人完全没有了出路。
　　又或者某个男仙人玩弄一群女的，地上的普通人啥也没了。
　　而天上的神仙也会因为数量太多了，也得下凡尘历劫。
　　最后的赢家只有那些小沉香。
　　但是，作为绝对输家的普通人，基本上是同情违反天条的三圣母。。。
　　人，真的是很复杂。
　　两天后。
　　上午。
　　轧钢厂被许大茂、陈六满俩人弄得鸡飞狗跳。
　　李铭摇了摇头，闪身去了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星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娄晓娥坐在老板椅上，有那么点女强人的味道。
　　“我那大哥现在对玩具厂的工作是越来越不上心。”
　　“昨天吃团圆饭的时候，我爸还说我挖墙角挖到他那了。”
　　李铭笑道：“谁叫你现在赚得比他老人家多。”
　　娄晓娥皱眉说：“玩具厂的生意要是搞得不好会赔钱的。”
　　李铭浑不在意道：“你二哥还在玩具厂帮忙，而且玩具厂靠的是接海外的大订单。”
　　“接单是要走出去参加展会，去日笨、去瓯镁接代工订单。”
　　“你大哥年后去日笨出差采购机器，正好可以顺便看看日笨的玩具市场，运气好就捡到订单了，没有也可以多带一点样品回来模仿学习。一举多得的好事。”
　　娄晓娥眼里闪烁着小星星，“你怎么什么都懂！”
　　李铭翘着二郎腿，说着非常正确的空话套话。
　　“有钱的国家就那么几个，想赚人家钱的套路就只有一条，满足人家的市场需求。”
　　“大部分生意按这个模式操作都不会错，赚多赚少，全看个人运气。”
　　娄晓娥转动小脑袋瓜，询问道：“你说，我们的泡面能不能出口给这些国家？”
　　“东南哑可以，还有我们本来计划好了的海峡东岸。其他的就难了，日韩已经有本土的泡面企业，瓯镁和我们的饮食习惯很不一样。”
　　李铭强调道：“首先要研究出合适的调料包。口味非常重要，这是核心竞争力，不然没人愿意买还得跟人家打价格战。”
　　“市场反应良好，也要在当地建厂。咱们的泡面是食品，没有玩具厂的生意那么简单。”
　　68年，海鲜东岸也有人引进生产泡面，沿用日笨配方的调料包，没人爱吃那些口味，销量十分惨淡。
　　娄晓娥有些小郁闷的说：“港岛的教授好像很忙，没空做咱们这个小项目。”
　　“哼！我回京城找人帮忙做试验。他们正好闲得无所事事。”
　　“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没事。我把他们弄到罐头厂去，以罐头厂的名义研究试验。”
　　娄晓娥赞同道：“这个好。罐头厂没有开工，生产车间一直都空着。有人在那更有人气。”
　　李铭决定道：“以后的研究工作可以分配一些给京城那里做。”
　　刚好他要给周晓白弄一个研究机构。
　　可以先搞个松散的小型研究团队，调料包的口味就是个很好的项目。
　　他想让周晓白研究的基因技术有点太高端，等过两年比较稳定了再安排。
　　调料包这样的研究，纯粹是试验次数的问题，人手充足才是关键。
　　现在，京城闲得没事做的研究人员很多。也不能说没事做，是没有研究可做。
　　本来连续三四年，经济越来越好，经费越来越多，是第二次科研繁荣兴旺的局面。
　　可惜去年夏天开始急转直下。
　　1月以来，基本没有在运转。
　　各个科研机构原来的单位领导下来了，为了争夺空出来的位置，各家单位内部闹得不可开交。
　　轧钢厂这样明面上只有一伙人的是特例。
　　基本上，每个单位最少分为两伙人，有的三伙、四伙，甚至一个人一伙...
　　李铭把一些哪方都没参与的人邀请去研究调料包，算是充分利用人才。
　　娄晓娥担心道：“研究工作放到京城，会不会跟工厂生产有所脱节？”
　　“放一部分，不是全部，只要安排得合理，没有问题。”
　　“嗯。大年初一，京城怎么样了？”
　　“老样子，跟平常没有区别。现在讲恢复生产，在工厂要搞干部、职工、民兵，三结合的临时机构。”
　　娄晓娥疑惑道：“你们轧钢厂的民兵不就是厂里的职工么？”
　　李铭解释道：“不是我们轧钢厂。在其他厂，保卫科什么都不起作用了，现在想试试民兵的作用。”
　　“我是想不通，好好的为什么要折腾？”
　　“不单单你想不通，有很多人也是跟你一样想不通。你也不用多想了，还有事要忙没有？”
　　“你想干嘛？”
　　“去工厂巡视啊，让工人知道老板同样在加班，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潇洒。”
　　“噢！”娄晓娥这才反应过来，“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去发吧。”
　　李铭开车带着娄晓娥赶去西祥街10号的方便面厂房。
　　娄晓娥坐在副驾驶上，“我开车的时候老是紧张，不敢上路。”
　　李铭边开车边说，“你还没有驾照，本来就不该上路。新手都会紧张的，习惯了就好。”
　　“等保安公司的人历练了一段时间，从中挑两个靠谱的当专职司机，让司机开车。”
　　娄晓娥应道：“嗯。”
　　“等会到了厂里，利是红包你来发。”
　　“知道啦。没想到，几乎所有工人都愿意加班。”
　　“赚钱难啊。干一天的活拿三天的工资，连续忙三天，就是九天的工资，后面还有机会补休假，这样的好事，不会想放弃的。”
　　娄晓娥对比道：“港城的工资是比京城的高一些，但是物价也高好几倍，各种各样花消都要用自己的钱，我觉得他们过得还没有京城好。”
　　李铭随口说：“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个十年八年，港城就比京城好了。”
　　67年平均工资是57元，兑换，1元大约是2.32港元，也就是130港元。
　　港城，300元的工资是工厂普通管事的收入，工人是100-200元，多劳多得；学徒包吃住，每月10元零花钱。
　　不说教育，最基础的养老问题，京城的工人早就有退休工资拿，港城现在还是自求多福。
　　住房都是一样的困难。
　　在港城，能寄钱回内地老家的打工人，寄的都是省吃俭用扣出来的钱。
　　中环到西环，不是很远。
　　李铭跟娄晓娥很快就赶到了方便面的工厂。
　　三班倒，现在厂里工人只有一部分。
　　娄晓娥先给普通工作人员发利是。
　　那些在流水线上忙活的人等下工了才会发。
　　有员工偷偷瞄了下，20元，又有三天的工资到手，上1天班领6天工资，很是开心。
　　“哇！20块钱！”
　　“20块啊？”
　　“20块哦！”
　　眉飞色舞的交流着，一点也没有过年加班的郁闷感。
　　正是方便面大扩张的时期，李铭散财得人心。
　　起码别的厂家想跟风做方便面的时候，从星辰公司挖人的成本很高。
　　方便面厂的文广顺经理奉承道：“像李董和董事长这么体恤工人的企业家，全港城都找不到第二家了。”
　　“企业有利润，分享一些给员工是应该的。”
　　李铭说着话，忽然有个新想法，应该把京城那一套挑一些用到港城的工厂。
　　“董事长，在泡面营销计划开启之前，先搞一个评选，每月最佳员工，奖励大米或者水果、食用油。”
　　娄晓娥眨了眨眼，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套路。
　　奖励的东西值不值钱另外说，一定要够显眼！
　　大米、油、水果之类的，又重又显眼，员工提回去的时候，邻居们肯定会搭一句嘴问候。
　　一句‘公司给最佳员工的奖品’。
　　在街坊邻居面前都可以嘚瑟好几天。
　　相应的工厂名声也会更响亮。
　　最佳集体奖，最佳员工奖，销售冠军，进步奖，奖状、流动荭旗，各种小礼物。
　　娄晓娥之前帮李铭写了很多获奖发言稿，再加上俩人在被窝里的闲聊。
　　京城的很多套路她都懂，脑海里已经有了好些思路。
　　“我会让办公室的人先做一份策划方案出来，你到时候再把关。”
　　李铭见文经理等管理层迷迷瞪瞪的，“给各个工位搞评选，让他们除了赚钱的动力，也有荣誉的动力。”
　　倪休副经理抢先道：“李董不亏是经商天才。员工的管理难题迎刃而解。”
　　文广顺经理后悔慢了半拍，补救道：“李董这一创举可谓是引领港城的新风潮。”
　　吹捧得太假，李铭还是笑纳了，笑呵呵道：“工人有好处，也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大家群策群力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
　　文经理陪着笑脸，“有李董把握大方向，公司发展那是蒸蒸日上。”
　　吵闹的杂音从工厂大门外传来。
　　李铭皱眉道：“去个人，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其实他已经探查到了，有个年轻人和方便面厂的保安起了冲突。
　　倪休副经理很快跑回来汇报，“来人自称是港城时报的记者，保安让他登记身份的时候。”
　　“他塞了20元港币小费给保安，想让保安爆料咱们厂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保安没搭理他，嘲笑他没见识过好的工厂，让他去别的工厂找茬，这里不欢迎他这种别有用心的采访。”
　　“记者的脾气，您也知道，后面自然就吵了起来。”
　　“我给对方道歉了，但是人还是走了。”
　　李铭有些哭笑不得，保安也算是好心办了坏事。
　　他也不怪保安，而且不该打击保安这种以厂为荣的心态，还得加以鼓励。
　　工厂没给保安相关培训，厂里专门负责接待工作的人今天有事没加班，应对失当的责任在厂里。
　　不教而诛谓之虐。
　　“港城时报的背景是哪家的？”
　　有可能要应付报社和记者，娄晓娥做了些准备工作，“海峡东岸直属的报社。”
　　非常好对付，李铭随口说道：“让大哥和黄顾问找他们报社的总编说说情。”

第563章 不可能的事
　　不是李铭嚣张，不重视对方的强大实力。
　　而是海峡东岸的人，有奶就是娘，只要肯花钱，都不是个事。
　　93年，报纸停刊的时候卖大楼，价值5.8亿港币的楼，只卖了1.9亿。
　　70天内，大楼转手3次，中间的3.9亿，各级人员都有分润。
　　李铭正好让娄晓娥大哥跟对方打交道，多打通一条前往海峡东岸销售方便面的路子。
　　得罪人也是一种搭上线的办法。
　　娄晓娥没想这么深，不过也不想得罪报社。
　　港城的记者，此时就已经非常敢胡编乱造了。
　　一点小火星都可以说成是一场大火。
　　娄晓娥心中有数，“我回去就跟大哥说，爸爸跟他们还是有些关系的，这事好说。”
　　一堆手下在场，人多嘴杂，李铭先处理公司的事。
　　“保安没做错什么，等会走的时候表扬一下他，发20元利是安他的心。再把他调去火腿肠厂。”
　　娄晓娥赞同道：“这样安排挺好的。”
　　保安是星辰保安公司的人，换个岗位而已。
　　既给报社面子，人已经不在这了；也不伤自己的员工。
　　今天是大年初一。
　　临近中午李铭送娄晓娥回去的路上，随口说了让大舅哥借故跟时报打交道的事。
　　娄晓娥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
　　没有在娄家吃饭。
　　李铭回了京城，他带着周晓白在东来顺请客。
　　客人不多，只有两位，罗芸，张海洋。
　　李铭一边把涮好的羊肉夹给周晓白，一边招呼另外俩人：
　　“你们最近在忙啥？”
　　罗芸自食其力，自己涮羊肉，“大过年的而且最近天太冷了，我躲在家里看书。”
　　张海洋意兴阑珊说：“去开了几次会，我上午还去坐了大半天。我属于是可以挽救教育好的那一批。”
　　李铭笑呵呵道：“那你的运气算不错的了。”
　　张海洋叹气道：“现在讲究联合。就是‘联合行动’里面的人也被定性为大部分是好的。”
　　“而且承认我们这些人早些时候还是有些功劳的，只是后来走到了反面，现在要我们觉悟反省。”
　　李铭笑道：“那就反省呗。”
　　张海洋吐了口气：“唉！不知道该怎么反省。”
　　罗芸随口说：“写检查呗，能有什么难的！我哥就是这样。”
　　张海洋瞅了一眼，“不想写。”
　　李铭笑道：“看来你还是不服气。”
　　“上次在又一顺吃火锅，我遇到你的时候，你那三个朋友是来找你拉人去闯治安总局的吧？”
　　周晓白安静的吃着菜，听李铭跟人闲扯。
　　张海洋惊叹道：“这你也能猜到！”
　　“当时你打算去帮忙？”
　　张海洋点头说：“我是想参与的，结果倒霉催的拉肚子好几天，后面没去成。”
　　“我也因祸得福，没什么比较严重的事，不算是顽固的人。”
　　真凶李铭忍俊不禁道：“你们那一套就是不行。”
　　“你们的老子是英雄，所以你们这些当儿子、女儿的就是好汉？没这个道理！”
　　“这跟古代的王子皇孙靠爹，这其中有什么区别么？”
　　张海洋不服气道：“我们的父辈是经历过战争的考验的！”
　　“古代的时候，封候拜将也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那是不一样的战争。”
　　李铭反问道：“古人也有的是为了治国安邦，百姓安居乐业，跟你爸妈有多大的不同？”
　　明知道是诡辩，张海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李铭不是来搞辩论的，招呼道：“吃菜吃菜。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反正大多数人都认为你们是错误的。上头也认定了你们是错误的了。定论了的事。”
　　张海洋有气无力道：“是这样。”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张海洋涮着羊肉随口说：“还能有啥打算，就这样混日子呗。”
　　“我最近要搞一个小研究，又没时间找专业人士。要不你帮我个忙，找一些研究食品调味料的人。”
　　张海洋摸不着头脑的问：“研究食品调味料？”
　　“其实不一定要搞这个研究的人，搞类似研究的人也行。我已经有调料了，需要做大量的试验，配比出最合适的比例，最合适的口味。”
　　罗芸眼珠子一转，询问道：“这是新的赚钱项目吗？”
　　“算是也不算是。要先研究出来再看。”
　　火腿肠有引进计划，泡面李铭还没有想好，因为内地缺乏棕榈油，其他油同样很紧缺。
　　没有油只能用微膨化工艺或者热风干燥工艺。
　　微膨化工艺对面粉的要求非常高，在内地比较难弄到这样好质量的面粉。
　　热风干燥工艺，生产花费的时间较长，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刚好内地也缺能源，而且成本会大幅增加。
　　两种替代的办法都不靠谱。
　　这个年代吃方便面，吃的就是那个油和盐，因为有大量脂肪才有满满的饱腹感，有盐才够味。
　　非油炸方便面的油脂含量较少、口感较为清淡的优点，此时恰恰是非常致命的弱点。
　　李铭倒是可以通过港城的公司出口最便宜的面饼给内地。
　　成本压低到3、4分钱，然后5分钱出口内地，零售1毛钱估计还是好多人能消费得起。
　　但这样的事情以后再说，他现在要先搞定泡面的调料包。
　　周晓白忍不住问道：“调料包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李铭回答道：“给不愿意或者没空做饭的人煮面条用。”
　　周晓白疑惑道：“煮面条不就是做饭么？”
　　桌上另外两人也挺疑惑的，罗芸附和问道：“就是啊？”
　　李铭解释说：“有些不一样的。有一种面条，用热水瓶的水泡两三分钟就可以吃了。”
　　“吃的时候要是能配上香喷喷的红烧牛肉之类的调料包，你们说是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周晓白追问道：“有那么快能煮熟的面条么？”
　　“其实是已经熟了的，有先用油炸过，风干了的面饼。生吃都没问题。”
　　罗芸怀疑的问道：“我好像没见过你说的面饼？我们大院的东西挺齐全的。”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研究成功了之后送你尝尝鲜。”
　　张海洋越听越有兴趣，“这个事，算我一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今天请客的目的之一算是达成了。有你帮忙，研究进度肯定可以快很多。”
　　人脉关系网，这是李铭所欠缺的，他又懒得去经营，借助别人的人脉照样可行。
　　张海洋连菜都不急着吃了，“研究的地点在哪里？有地址，我才好跟人说这个事。”
　　“开会讨论在城里，具体的配方调配，要去乡下试。地点我还没选好。”
　　罗芸奇怪问道：“为什么要去乡下试啊？”
　　“一天到晚都是让人食欲大开的香味，住在附近的邻居肯定会怨声载道的。”
　　周晓白小声问：“我也可以参加么？”
　　李铭点头肯定道：“当然可以。”
　　“你想要参加的话，只能参与城里的讨论，而且讨论的地点还要选离你家不远的地方。我担心你的安全。”
　　“大白天没什么危险的。”周晓白心里甜甜的。
　　罗芸揶揄说：“晓白，我也担心的你安全啊~~”
　　周晓白横了一眼瞎捣乱的闺蜜。
　　张海洋想了下说道：“外面其实还是挺乱的。以前的一些流氓摇身一变，说之前是被人冤枉的，现在也混进了队伍里。”
　　罗芸连连点头说：“这个倒是。我也听说了好些。”
　　李铭心里有数，当时他在厂里把保卫科前任科长赵守青掀翻，就有一些被处罚的人想浑水摸鱼，不过他没有给那些人机会。
　　其实这挺正常的。
　　有秩序的时候，那些人就敢犯事。
　　没秩序了的时候，可不就更会搞事了。
　　李铭笑着对周晓白柔声说：“听到了吧？要听话。”
　　“嗯。”周晓白刚只是顺嘴说说而已，大冷天的也不想去乡下。
　　小情侣俩人的秀恩爱，让同桌对面的俩人颇为吃味。
　　罗芸调侃道：“聊着正事呢，你们俩也能卿卿我我的。”
　　张海洋吃着菜没说啥，不过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李铭嘿嘿笑道：“那罗芸你帮忙找个地方作为研究团队的总部，作为开会讨论的地方。”
　　罗芸立马说：“我现在就有个很适合的地方。”
　　“是哪里？”
　　“建设部的大楼，我们去占几个办公室当做开会的地方。”罗芸说得轻松自然，好似很平常的样子。
　　李铭立马否定道：“这个地方不太合适。我们是搞研究的，不是去跟人抢地盘的。”
　　罗芸接着说：“那就换成建筑设计研究院的大楼？那个地方同样离我们那大院不远，很方便晓白来回。”
　　“这样的大单位，他们内部有两三伙人吧？我们不要找这样容易跟其他人起冲突的地方。”
　　罗芸皱眉说：“找小单位啊？我平常没在意。张海洋，你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张海洋接话道：“小单位只能去胡同里找。其实胡同里还有一种房子。”
　　“有些人去乡下参加农业生产了，房子就空在那，我们可以先拿来用。”
　　张海洋对此事很熟悉，毕竟是之前亲自参与过的事情。
　　李铭同意道：“找地方这事就交给张海洋你了。能坐得下十来个人一起开会的房间就行。”
　　他占的房子以后还能还给人家，要是被别人占了住下，房主以后很难要回去。
　　京城的住房这么紧张，房子一直空在那？
　　不可能的事！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抢占了，而且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
　　他占着算是帮原来的房主保管了。
　　“找到了，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到厂里找我。”
　　张海洋很有把握的说：“明后天就可以给你回消息。”
　　“还有找人，这个才是关键的。罗芸你也帮忙找找人。”
　　罗芸保证道：“我都记着呢。你的事就是晓白的事，晓白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吧。”
　　周晓白提醒说：“小铭你把要求说具体清楚些，罗芸他们也比较好找。”
　　李铭详细的展开说：“具体是这么个事...”
　　宾主尽欢的一顿火锅。
　　一天后。
　　大年初三，上午。
　　张海洋到轧钢厂找李铭，带着他找到了一处寺庙。
　　城西平安里，普安寺。
　　李铭和张海洋俩人在庙里绕了一圈。
　　房屋的门窗齐全，家具是没有了，地上还有些凌乱，去年用来给外地参观人员住宿过。
　　天冷，张海洋哈着气，跺着脚，询问道：“你看这里怎么样？”
　　李铭满意道：“挺好的。就这里了。”
　　“我叫人在门口挂两块牌子，一块是泡面研究所，一块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牌子。”
　　“一般人不敢惹轧钢厂的名头。”
　　张海洋惊讶说：“这么一大片的地方，你打算全占了呀？”
　　李铭确定道：“趁着现在没人管事，咱们先占了再说。”
　　张海洋提醒道：“人不多的话，咱们占不住这么一大片的地方。”
　　“你应该也知道的，最近一直在开会，想要成立市里面的愅委会。成立以后，肯定会有区里、街道的人管事。”
　　李铭既然有了打算，自有妙计，“没事，我们可以在大门口多挂几块牌子。”
　　“比如创新技术研究所，调料包研究所，蔬菜干燥技术研究联络站，反正各种名头先挂起来。”
　　“牌子多了，别人就会以为这里面有很多家单位，有很多人了。”
　　听着一堆名词，张海洋笑道：“你打算搞空城计啊！”
　　“不会空的，我到时候找些临时人员，经常进进出出，一片繁忙的样子，谁也不知道这里头的具体情况。”
　　李铭接着又说：“我等会就让人拉几车桌子椅子过来。你把这个地址告诉那些研究员，咱们明天早上就开始动手。”
　　做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张海洋热情高涨，“好！我这就去。”
　　等张海洋离开后，李铭把入门的大殿，东、西配殿，最后的大殿，清理干净，其他房间他就留着让别人去清理。
　　牌子他也给挂上了。
　　入门大殿挂《调料包研究室》的招牌。
　　东配殿挂《泡面研究室》。
　　西配殿挂《火腿肠研发室》。
　　后面的大殿挂《蔬菜干燥技术联络站》。
　　他又从小世界里翻找了几张桌子、椅子，放在了‘调料包研究室’的房里。
　　寺院大门两旁也挂上了五六块牌子，似模似样。
　　李铭在附近的公共电话，打了个电话给刀疤脸乔永宽所在的生产大队，让支书帮忙转告乔永宽，要其上京城来看大门。
　　这年头，看大门也要选长得比较凶一点的更合适。
　　李铭又绕路买了几个煤炉子、水壶、热水瓶，带回泡面研究所。

第564章 脑子可能不听使唤
　　不说要把环境搞好点，保暖措施提前准备好，让研究人员全心全意工作。
　　单就是周晓白会到研究所，李铭肯定也要做好这些工作，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冻。
　　要是冻坏了小手小脸蛋，亏大了的最终还是他。
　　扫把、畚箕这些，他以前下乡赶集的时候就多买了好些，也就留了一套在研究所。
　　锁好大门上新换的大锁。
　　李铭赶回了轧钢厂。
　　许大茂已经在保卫科等着了，跟三队长贺信在闲聊。
　　“李科长回来了。”“李科长好。”
　　李铭边走回办公室边问，“许副组长满面春光的样子，是有什么好消息么？”
　　许大茂紧随其后，陪着笑脸说：“要不大伙都说李科长明察秋毫。我还没说呢，您就已经猜出来了。”
　　“您吩咐我去调查的，在我跟陈六满组长之间挑拨离间的人，已经查清楚了。”
　　“是以杨厂长为首，原保卫科长赵守青，原队长顾昌林、刘海生他们一伙人搞的阴谋诡计。”
　　杨厂长虽然被赶下来大半年了，做些打扫卫生的事，但是没有被上面撤职，也没有开会免职，所以现在还是厂长。
　　厂长的名头现在没用，县长、市长那些同样。
　　一大堆过去的名头都没有用了。
　　现在是各种‘筹备’、‘临时’、‘指挥部’等等名头的成员说了算。
　　比如李铭身上的轧钢厂‘筹愅委’的委员职务。
　　该说不说，他现在也算半个厂领导。
　　进入科长办公室。
　　李铭吩咐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坐。”
　　“许副组长你仔细说说案情。”
　　贺信队长去找热水瓶准备帮许大茂倒热水。
　　许大茂没有找地方坐，跟着李科长走到了办公桌旁，“按您吩咐的，让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一个一个过关。”
　　“我带着人把他们全找齐了，一层一层的往上审，今天上午终于找到了谣言的源头。”
　　李铭插问道：“陈六满组长没有参与调查？”
　　“他也有参与一部分的调查。”许大茂本来是想揽功劳在身，被问了，只好说出实情。
　　李铭又怀疑问道：“你们不是查不出来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吧？”
　　许大茂连忙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再说，我哪里敢糊弄您呐！”
　　李铭坐在办公椅上慢悠悠说道：“我倒是没什么。”
　　“要是真凶不是他们几个，真凶笑话的人是你许副组长跟陈组长，而且因为没有受到惩罚，以后还敢整你们俩。”
　　许大茂眼睛微微一眯，之前糺察队被人下药的案子，陈六满是想扣给赵守青等人的头上，许大茂觉得李科长说的对，不掺和为妙。
　　“您说的太对了。所以我这次严格落实到每个人，不让他们乱说诬陷。”
　　李铭不置可否的笑道：“那挺好的。”
　　“你们跟靳副队长汇报了没有？”
　　许大茂告状道：“没呢。陈组长已经抢着去跟李主任汇报了。”
　　“不是我背后说人的坏话，陈组长抢功劳的样子挺难看的。”
　　“这事得先跟您汇报，再由您跟李主任汇报。”
　　陈六满就是那种人。
　　李铭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指责是不可能指责的，笑呵呵的说了些套话。
　　“你跟陈组长都是李主任的得力帮手，调查清楚了赶紧汇报很正常。”
　　“而且我也不大管糺察队的事，有事你们多给靳副队长汇报。”
　　许大茂见李科长不接这个茬，也没有继续多嘴。
　　“我把具体情况跟您汇报一下，您给把把关，省得我们的工作有疏漏。”
　　说完客套话，许大茂把整个调查过程跟李科长详细汇报了个遍。
　　当然肯定是突出他许大茂在其中起的重要作用。
　　去伪存真，李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陈六满为了报复，时不时找赵守青等人的麻烦。
　　许大茂也不是好鸟，整了好些人，赵守青等人自然是被整的范围内。
　　赵守青就出了个主意，顾昌林等人在食堂附近造的谣。
　　想借李科长的能量，修理狗咬狗的陈六满和许大茂，让李主任手下的人内斗不止。
　　一箭好几雕。
　　真实情况可能就是如此，赵守青这个人鬼主意多，之前就把陈六满坑得老惨。
　　这让李铭有所警惕，他跟赵守青的仇，远比陈六满的仇更大，是他把赵守青从科长位置拉下马的。
　　至于杨厂长，应该是陈六满和许大茂攀诬上去的。
　　不过也很正常，上面的人倒下了，下面的人跟着倒霉。
　　同样，有从下面的人往上挖，牵连着把上面的人也拉下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种情况现在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轧钢厂的事只能让李铭有所警惕，要他多上心显然是不可能的，强大实力给了他自信。
　　夜里。
　　小世界中间平台的池塘边。
　　‘望情郎不要多悲哀，总要辛苦去求财。’
　　‘胡闹花天无正业，等到老来苦难挨。’
　　‘望郎要心安，赌博不可贪。’
　　‘世上多少少年郎，全因赌博做人难。’
　　...
　　电唱机里放着宛转悠扬的曲调。
　　秦淮茹细心的剥葡萄皮，“你就喜欢听这些老歌。”
　　在躺椅上李铭闭着眼睛说：“有历史的味道在里面。下南洋去求财，唉，有多少人客死他乡再无音讯！”
　　剥好的葡萄，秦淮茹没有自己吃，而是喂给了身旁的男人。
　　“大过年，还是换些吉祥点的歌听。”
　　“好。听你的。”
　　李铭向来听人劝，换了一张唱片。
　　‘正月里来是新春。’
　　‘赶上那猪羊出了门。’
　　‘猪呀！羊呀！送到哪里去？’
　　‘送给那英勇的捌路軍。’
　　...
　　秦淮茹勉强觉得可以，“你最近在忙什么？我听人说你这两三天经常不在厂里。”
　　“忙港城的生意，港城的工厂过年也在加班，我跟晓娥有去慰问工人。”
　　“这样啊。”秦淮茹不懂生意上的事，没继续过问。
　　“我送给晓娥的衣服她有穿么？”
　　“她年初一穿的就是你给她做的衣服。”
　　“好看么？”
　　李铭故意逗秦淮茹，“主要是晓娥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秦淮茹也不继续折腾水果了，趴到他身上，郁闷道：“你又故意气我。”
　　“谁叫你要问这样的问题，我能怎么答复你？我干脆逗一逗你。”
　　“你可以夸一夸我嘛！我也是花了好多心思给你们做的衣服。”
　　“没兴趣，我最喜欢夸的是你的大气。”
　　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两只大手很不老实，四处游走。
　　秦淮茹自己先受不了了，双眼迷离，“去我的桃花林小别墅。”
　　“遵命！”
　　。。。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
　　。。。
　　《桃花源记》这篇文章，李铭背诵得还可以。
　　得到安慰的秦淮茹也像小猫咪一样的温顺的缩在他怀里。
　　“我去问了三大爷和冉老师，棒梗他们开学后其实还是接着玩，学校没什么教的。”
　　“我婆婆让我问你，你之前说的找课外的老师补课，这个事现在能不能行？”
　　李铭无语道：“你们婆媳俩是有两个钱就不打算留着了呀？”
　　秦淮茹解释说：“温室大棚卖菜的钱，没想到今年不止能回本，还有多的赚。”
　　“我婆婆就想着你之前说的，初中高中总是要念的。她就想给棒梗多打些基础。”
　　李铭乐不可支，“哎呦喂，张大妈可以啊，居然懂得‘打基础’这么高端的词了。”
　　秦淮茹会心一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院里的人都被你折腾着学习新东西。”
　　“三大妈在街道办干得红红火火的，院里好些人看得都很眼热。”
　　李铭笑道：“三大妈有文化基础，本来懂的就多，学一学就上手挺正常的。”
　　“外面像三大妈这样的出头当干部的多了去，毫不稀奇。”
　　秦淮茹征询道：“厂里评选愅命职工代表，好些人提议的人选是我，你说我要不要参加？”
　　“推掉吧。你还是安心照顾好棒梗他们。”
　　秦淮茹想到当选后肯定有很多会要开，没空管仨孩子，本就是在犹犹豫豫。
　　男人要她拒绝，正好下定决心。
　　“嗯，等开会的时候我就推了它，让别人去当。”
　　李铭想了下，他让娄晓娥搞了一番事业，秦淮茹这里连个小干部都不让当。
　　他多解释了两句，“现在京城的风向，我也看不大懂。”
　　“掏粪工的劳模时传祥现在都变成了‘粪霸’。”
　　“市里很容易就影响到厂里，我怕你掺和进去了会不好脱身。”
　　秦淮茹往他怀里挤了挤，“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些。”
　　“我没事。没什么人能偷袭到我的。”
　　李铭又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棒梗念书的事，你们不要急，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以后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秦淮茹温言道：“又要你替我多费心。”
　　“嘿嘿，谁叫你是我最心疼的人。”
　　“嗯。”
　　虽然知道他跟娄晓娥也是这样说的，秦淮茹听得还是甜滋滋的。
　　男人早早给她安排好了，现在仨孩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吃好的、穿好的，家里都敢烧炕取暖了。
　　除了棒梗读书的问题暂时无解。
　　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顺心。
　　有的人就很不顺心了。
　　港城。
　　在年二十七，港督和警队的几个头头都被人送了一个血淋淋的鱼头。
　　别说过年放假的事了，整个港城警队都在挖地三尺的找凶手。
　　找了五天，以前无往不利的办法，让帮派帮忙找人也毫无效果。
　　又不敢让帮派找人顶罪销案子，毕竟3月份很近。
　　打脸无所谓，死掉总督最多被免职；弄不好死的人是探长、帮办等人自己。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可以确定写威胁信的人能力是很高强的，这些探长不敢赌命。
　　特别是为了别人赚钱的事情赌命。
　　一个个富得流油的探长、帮办，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做。
　　严厉打击毒贩的专项行动也就提上了日程。
　　行动计划还没制定。
　　九龙新蒲岗。
　　李铭跟娄晓娥吃云吞面的胖摊主隔壁。
　　大头荣又来了，“阿乐，以后你自己到我那拿货了。”
　　隔壁摊主阿乐无精打采道：“大头荣，好好的干嘛改了？我还要看着摊位呢，来回一趟要花好长的时间。”
　　大头荣笑骂道：“你他妈的看个鬼的摊位，我上午就来了一趟，摊子空着没人。”
　　摊主阿乐嘻笑道：“昨天晚上吸嗨了，睡不着觉，早上困了就多睡了一会。”
　　大头荣提点道：“我好心劝你两句。趁过年这几天生意旺，你努力多赚点钱。我怕你以后吸不起。”
　　阿乐显然没有听进去，“要不了几个钱，随随便便都能赚到。”
　　白粉最开始的时候，一天只需要0.1克。
　　随着瘾越来越强，需要的数量也越来越多，慢慢变成一次要0.5克、1克甚至更多。
　　间隔时间也从最早的10天一次，渐渐变成5天，1天，最终一天好几次。
　　‘75年，在审讯中检察官曾指出，跛豪贩毒出售的毒品，价值达3亿2000万至4亿5000万元之巨，毒品逾16公吨重。’
　　按低价的3.2亿港元16吨计算，1吨是2000万，1千克是2万，1克是20港元。
　　一天算三次，每次1克，一天就要60港元，一个月1800港元。
　　这是往低了算的，因为16吨里有很多是生鸦片，价格较为便宜，拉低了均价，实际的白粉价格翻倍不止。
　　到后面所耗费的钱财，月薪3000港元的总警司都负担不起，更不是小小一个大牌档摊主可以承受的。
　　好言不劝该死鬼，大头荣没有多说什么，发话警告道：
　　“记住了！以后不许在街上说这个事，也不许在街上吸。”
　　“你要是因此被条子抓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也不要拖我下水。”
　　摊主阿乐好奇问道：“又干嘛了？你们老大最近得罪条子了？”
　　大头荣哼了一声以示不满，“跟上面的探长关系好才能知道的内部消息。”
　　“记住了。”大头荣严肃道。
　　阿乐也识好歹，“记得。”
　　记是记住了，但是等瘾头上来了，脑子可能不听使唤。
　　类似大头荣和阿乐的对话，在港城的好些地方都在上演。
　　有些没接到通知的捞家，就是被警队放弃了，等着拿来堵悠悠众口。
　　警队这样做不是认输，这是搞两手准备，找人的工作也没有停止。
　　实际上，李铭早把这个事抛之脑后了。他只要一个月后看结果就行。
　　他最近忙得很。
　　港城的方便面厂在大批量出货面饼，火腿肠厂开始试生产鱼肉肠，保安公司招聘的员工要培训。
　　这些事情虽然有娄晓娥等人负责，但她心里很没底，经常要他来做决定。

第565章 给你们立个规矩
　　大年初八。
　　中环，星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李铭和娄晓娥正在听刚回来的大舅哥讲述，这次出差日笨的经过。
　　铃铃铃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娄晓娥被吓了一小跳，还是快速接起了电话。
　　“喂？”
　　“董事长吗？我是汤洪德。”
　　娄晓娥听着声音就感觉没好事，“是我。有什么事吗？”
　　火星贸易的汤洪德经理颤抖着说：“我正在巡视公司的供货点，有位大哥想要代理我们公司的面饼。”
　　莫名其妙的，娄晓娥反问道：“你是被人抓住了吗？”
　　李铭起身接过了电话。
　　汤洪德越说越顺，“我在湾仔谭臣道的供货点。他们要我答应给代理权，不然就不让送货了。”
　　李铭开口问道：“他们是找借口要涨规费么？”
　　一般的帮派对地盘内生意好的旺铺，会多收一些规费。
　　在这个年头，女老板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够有力量，听到男的声音，汤洪德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李董！我已经问过了，不是想要涨钱，他们是想要接手代理。”
　　李铭当机立断道：“对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只有教训他一顿。我马上带人过来。”
　　多说无益，李铭把电话挂了就立马出发。
　　汤洪德还想说些什么，“喂？喂！”挂得也太快了吧？
　　门店内外站了好些小混混，为首的矮个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办公椅上，“你们老板怎么说？”
　　汤洪德赔笑道：“老板说他马上就过来。”
　　负责看管的小弟用木棒戳了汤洪德一下，“老大，这人不老实。”
　　“最早是个女的董事长接的电话，问他是不是被人控制住了。”
　　“接着一个男的李董接的电话，说是要带人过来教训大哥。”
　　矮个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事，让他们带人来。我矮仔周也不是吓大的，这几条街是我们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脸比较白的小弟建议道：“老大，要不多叫点人？把声势搞起来。”
　　矮仔周没回话，先问汤洪德，“你们公司有多少个保安？”
　　要是没几个保安，矮仔周就不打算喊人了，小弟的出场费能省一点是一点。
　　汤洪德瞧了眼店里挨了打的几名保安和业务员，为了免遭毒打，老实交代道：“总共50个保安。”
　　矮仔周能在湾仔占几条街也是有脑子的，“全都能赶过来？”
　　汤洪德摇头道：“不能。有好些保安被分配在九龙。每个供货点三名保安，一名保安陪着业务员送货收账，两名保安守着供货点。”
　　从九龙召集人手坐船过来一时半会到不了。
　　矮仔周用手指连点了几名小弟，吩咐道：
　　“你，你，你，你们几个去把阿海、阿荣他们都找过来，多叫点人过来。”
　　“好的，老大。”被点名的几个小弟连忙出发。
　　矮仔周想来火星贸易公司能来的也就10多20个人，己方这里到时候人多势众，赢定了！
　　按此时的帮派争斗的套路来讲，这种布置没有错。
　　帮派打架，压根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几百上千号人在街上拿刀狂砍。
　　实际大多数时候只是拼人数、拼站姿纪律、拼声势，然后老大之间拍桌子、摔杯子的讲数。
　　真正能打起来的一般是十几个人、几十个人，有上百人已经是非常少见的了。
　　这些帮派动辄说起来有几万人，十几万人马。
　　实际绝大多数人只是在那挂个名字，平常都是要上班工作的。
　　真正的骨干分子没多少个。
　　此时港城人口360万人，去掉一半女的，还剩180万男的。
　　1954—1960年，港城的人口出生率在3.5%--3.9%之间，跟内地一样是新生儿人数爆棚。
　　14岁以下的人口有148万，男的算一半74万。
　　再去掉60岁以上的人（营养不佳的人55岁开始体力下降就很明显），剩下也就80-90万男的。
　　大大小小那么多帮派凑一凑人数，相当于每个男的都是有帮派。
　　港城此时的帮派说穿了其实就是有武力的同乡会、老乡会。
　　和胜和（胜和），此时主要成员是客家人与围头人（佘佬，就是原住民）。
　　和安乐（水房），此时主要成员是四邑人（开平、恩平、台山、新会）。
　　和合图（和合桃、硬壳）主要是三邑人（南海、番禺、顺德）。
　　新义安等的主要成员是潮洲的鹤佬人。
　　松散的14k，下面的字堆同样是各自抱团。
　　为了利益，时不时内部火并。
　　按地域搞区别归属，出现火并的问题是必然的。
　　同一个地区，还会细分各个县市，县下面还有乡和村，村里还可以分为不同太公的子孙。
　　不乱才是见鬼了。
　　这也是帮派灭不掉的原因。
　　别人都抱团，不抱团的人肯定吃亏。
　　劣币驱逐良币。
　　收了规费还找麻烦的帮派老大也是一种劣币。
　　讲规矩的帮派老大是会主动平事，确保地盘内的商户不受地痞流氓的骚扰。
　　李铭从来没有指望每个人都会讲规矩。
　　真有那么好，连帮派都没有存在的土壤。
　　马上要到目的地，陪同而来的大舅哥再次劝道：“小铭，咱们还是多叫点保安再去吧！”
　　“你双手难敌四拳，那些人不会跟你讲规矩的单挑，肯定会群殴你的。”
　　李铭带了一根短木棍，“大哥，你放心。”
　　“我叫你来是让你开开眼界的，不会让你冲上去挨揍的。”
　　大舅哥明显不信，叮嘱道：“小铭，我们等会说话和气点，等我们的保安来支援了再跟对方翻脸。”
　　听了一路的出租车司机停车客气说道：“两位先生，已经到了。”
　　李铭给了一张5元的纸币，“不用找了。”然后他就开门下车了。
　　大舅哥颇为无奈的跟着下车。
　　出租车司机停在原地没把车开走，刚刚路上听了一耳朵，知道这位出手阔绰的靓仔是要去打架。
　　看在5块钱的份上，司机想着等会可以及时送靓仔去医院，也算是个报答。
　　的士起步价1港元，刚刚还没有跑2公里，5块里头有4块钱都是小费。
　　娄晓娥被李铭留在了公司，他又只有纸币没有硬币，也不合适叫大舅哥付账。
　　港城发行的最低面额纸币就是5港元，从60年开始停止发行的1元纸币在市面上已不多见。
　　很豪爽的李铭已经站到了自家供货点大门口。
　　大舅哥很是紧张的站在他身旁。
　　火星贸易的汤洪德看到两位老板，先是惊喜接着又是诧异，怎么没带保安？
　　李董的‘马上带人过来’，结果就只带了一个兼职的娄董，难道是改主意了来谈判的？
　　心思百转千回的汤洪德和业务员等人一起喊道：“李董，娄董。”
　　李铭点了点头，主要看向的是坐在办公椅上的小矮子，其他七八个人都站着，很明显坐着的人是领头的。
　　矮仔周站起身问道：“你们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李铭不答反问：“就是你不讲规矩，收了规费还要找我们麻烦？”
　　矮仔周上门寻事也是找好了借口，“你们故意隐瞒生意红火的事实，想着少交点规费。”
　　“要是大家都学你们这样，还要不要交数了！”
　　“我必须要给你们立个规矩！”
　　李铭才懒得废话，确定没找错人就行，甩动了两下短棍。
　　“甭废话了，我的时间很宝贵，你们一起上吧。”
　　其中一名长发小弟想博出位，“小子，你好狂啊！”
　　刚冲到李铭身旁就被一棍子打断了腿骨，已经躺在地上的长发小弟抱着腿，“啊！我的腿断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大群人都没看清楚。
　　点子扎手，矮仔周大喊道：“大家一起上！”
　　跟刚才博出位的小弟没区别，几个人包括矮仔周全被李铭打断了手脚，躺在地上惨叫。
　　大舅哥眼睛瞪得大大的，啥也没看清，但结果是好的，妹夫没有说大话。
　　出租车司机看到这里，差点惊掉了下巴，原来靓仔在路上不是吹牛逼，是真的能打，赶紧开车走人。
　　被打断腿的那些烂仔坐车上医院，可能不会付车钱。
　　已经打完了，路上停下看热闹的人迅速溜之大吉，隔壁店的人急忙缩回自家店里呆着，省得遭受无妄之灾。
　　门店里的汤洪德和业务员、保安几个人同样被震惊了。
　　原来李董这么能打！
　　汤洪德立刻跑到李董身旁，狗腿道：“李董好。娄董好。”
　　“他们还有四个人去喊人了，好像要叫的人数还不少。”
　　一听说人数不少，大舅哥又有点紧张，妹夫再能打也会人力有穷时。
　　李铭无所谓道：“没事。来多少，我可以灭多少。”
　　“你带着咱们的人先去医院处理伤情，这里有我和娄董处理。”
　　大舅哥又有信心了，抬头挺胸，好似刚刚揍人他也有参与一样。
　　汤洪德连忙应道：“好，我这就带他们去医院。”
　　业务员和保安都是年轻人，有血性。
　　“李董，我没啥伤，我跟您一起战斗到底。”
　　“我也是！擦破点皮而已，等下班了回家擦点药酒就行了。”
　　“刚才被他们人多欺负，憋屈得很，我也要打回去。”
　　是个人挨了打肯定会想报复回去，貌似己方实力强得离谱，士气旺盛。
　　李铭笑着答应道：“也行。你们要是感觉哪里不舒服，随时说出来。事情结束后都去医院做个检查，公司会报销。”
　　“谢谢李董。”几人连忙感谢道。
　　李铭转头跟大舅哥说：“大哥，你先跟这一片的探长打个招呼？”
　　一直负责处理这些关系的大舅哥说：“我去打个电话。”
　　汤洪德又狗腿道：“娄董这边请。咱们的电话都是加了费用，电话公司优先给咱们安装的，通话声音清楚。”
　　李铭没有动，他已经探查到有一伙10多个人到了拐角处。
　　“老大！”眼尖的小弟看到了躺地上的矮仔周。
　　十多名小弟赶紧跑了过来，“老大！”“老大你怎么样了？”
　　李铭貌似事不关己的说：“地上那位有被重点照顾，已经被打断了四肢，这辈子估计都好不了了。”
　　“你们赶紧选个新老大出来，不然地盘就要被别人给吞了。”
　　语出惊人，领头的小弟有些小心思。
　　矮仔周惊怒道：“阿海！阿荣！你们不要听他胡扯。”
　　“就是这小子把我打伤的。给我灭了他！”
　　火星贸易公司的几人已经紧握木棒在店门戒备。
　　大舅哥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店门外的情势。
　　李铭无所谓道：“听说你们有好几拨人要过来，我不想打完一波又来一波。要不等你们人齐了再开打？”
　　被嘲讽了，阿荣脑子一热想上前证明自己，“小子，你够狂妄的！”
　　阿海明显是用脑的人，拉住了阿荣，探口风问道：“这位兄弟，是哪条道上混的？”
　　李铭夸道：“总算有个聪明人。”
　　“上次听到‘这位兄弟’这句话，我好像是在观塘的水果批发市场揍了一些人。”
　　地上的矮仔周震惊道：“是你！”
　　阿海脱口而出喊道：“断腿阎罗！”暗自庆幸还好多嘴问了句。
　　阿荣心里感谢好兄弟拉了自己一把，不然从今往后就是‘断腿荣’了。
　　李铭郁闷道：“谁给我取这么难听的外号？”
　　阿海低眉顺眼道：“是九龙那里传过来的消息，不知您的尊姓大名，我们也就跟着他们这样喊了。”
　　江湖传言‘断腿阎罗’一个人单挑了一百多号人，一百多号人全都被打断了腿。
　　本来帮派混混们都是争强好胜之徒，是不太相信这种有些假的传言。
　　可是‘断腿阎罗’不抢地盘，不立名号，不需要吹嘘战绩。
　　挨了打的观塘郭老大没有出面否认，反而帮忙夸大其词以掩饰自家的无能。
　　贾贵贾队长说的好，‘这次不是我们太怂，是八路太厉害了。’
　　观塘水果批发市场那场打斗有一大堆旁观的人，为了显摆，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
　　这就让其他混混不信也信。
　　在道上混，除了好勇斗狠还要招子放亮点。
　　这种不抢地盘的猛人，脑子有病才会死磕到底。
　　不说阿海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连躺在地上的矮仔周都开口求饶。
　　“大佬，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都怪我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来冒犯您。我赔钱！我没有一百万，我有十万，我全赔给您！”
　　恨不恨，无所谓，矮仔周语无伦次的讨饶只为了保住现有的地盘。
　　观塘郭老大的例子在前，矮仔周觉得赔了钱就不会被继续追究。
　　事情有180度的转变，火星贸易公司的汤洪德等人虽然不明就里，但也知道李董好像有个很响亮的名号。

第566章 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被打断了手脚的矮仔周想花钱平事。
　　“10万？你打发叫花子呢。这钱你自己留着养老。”
　　李铭可不想放过矮仔周。
　　这些人的表现说明没有强大背景实力，他自然会得寸进尺。
　　杀鸡给猴看，让其他小帮派的老大知道后果的严重性，省得以后还会有人找火星贸易公司的麻烦。
　　大帮派控制着来钱又多又快的黄、赌、毒、走私等生意，实业大多是水泥、建材、装修这样的大行业。
　　要是大帮派的老大插手面条生意，估计在道上都会被人笑死。
　　李铭要对付的就是一些小帮派的头目。
　　矮仔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不肯收钱就是代表不肯原谅。
　　自身得罪了猛人，不说手下小弟的心思，就是附近街道的老大也会扑上来咬一口。
　　身家财产这时候不用来买命，以后同样可能会被人给吞没了，性命估计都难保。
　　“我还有两套房子也一起给您。”
　　矮仔周欲哭无泪，“大佬您放我一马吧，我是真没想到这是您的产业。”
　　“要是知道是您的产业，打死我也不敢乱想。”
　　本以为讲国语的人没什么帮派势力，是个软柿子，即使有些波折也可以谈判讲数。
　　结果这是一位不按套路来的过江猛龙。
　　李铭懒得理会那么点小钱，不够他的方便面生意10天的净利润。
　　“我这人最讲规矩了，最讨厌不讲规矩的人。”
　　“你们人手足够，赶紧把地上的人拖走，再迟一点我连你们也一起打断腿。”
　　领头的小弟阿海应声道：“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地上的人本来就有伤，再被非常粗鲁的带走，伤上加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火星贸易的几人这才走出店门。
　　汤洪德经理小心问道：“李董，他们会不会事后报复我们？”
　　“只要有我在，没人敢报复你们。”
　　李铭接着说：“主要打手少了快10个，他们现在要先想办法应付其他帮派的进攻。”
　　汤经理高兴道：“对啊。他们跟附近铜锣湾的人就很不对付，有他们头疼的。”
　　“还是李董您想得周到。”
　　大舅哥打完了电话，“已经跟湾仔警署说好了，不会派人过来出警。”
　　离警务处总部1公里左右。离湾仔警署更近，拐两个弯，只有500米左右。
　　提前打好招呼，才可以省掉李铭去警署做笔录的麻烦事。
　　当然，该给的好处费，火星贸易公司事后会补交过去。
　　警署的探长、帮办们压根不担心有人会不给钱。
　　李铭对这样的小钱小事也不在意，都让大舅哥他们负责。
　　“保安公司再扩招50个人，以后每个配送点多加两个保安，星辰贸易办公室那里也安排几个人警卫。”
　　“晓娥的上下班，也要有可靠的人开车接送。”
　　大舅哥意外道：“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我胆子比较小，喜欢凡事都按最坏的打算做准备。”
　　“那我跟晓娥说一声，她负责招人。顺便告诉她这里的处理结果，省得她在公司一直担心。”
　　一辆货车停了下来，星辰保安公司的许志勇经理带了六个人过来增援。
　　“李董，娄董。其他人也在赶来的路上。”
　　凑起来有10个人了，据门而守可以撑好一会，算是安全了。
　　李铭吩咐道：“许经理，你跟汤经理在这负责处理善后事宜。我和娄董先回公司总部。”
　　“是。”刚赶到的许志勇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说的是负责善后，显然事情已经搞定。
　　大舅哥朝街角望了两眼，担忧道：
　　“刚才汤经理说了，对方之前有派好几个人去喊人的？要是不知情的人赶过来的话，还得再打一场。”
　　李铭笑呵呵道：“假如不想彻底失去附近这片区域，刚才走的那些人现在已经去找剩余的人了。”
　　确实如此，大舅哥笑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李铭再次叮嘱了一番受伤员工要去看伤，带着大舅哥回了中环联邦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
　　大舅哥眉飞色舞的讲述事情经过。
　　“晓娥，你是没见到，小铭的身手真是绝了。”
　　“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快，去参加比武大会的话，肯定能拿第一。”
　　60-70年代，港城习练武术的风气很兴盛，小小的港城有几百间的武术馆、健身院。
　　娄晓娥横了一眼自个大哥，“你那时候在干嘛？怎么只让小铭一个人冲上去？”
　　“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铭就已经把对方打趴下了。”
　　大舅哥后知后觉问道：“你干嘛生我的气？我可是一路上都在劝小铭不要冲动的。”
　　“好吧。我的好大哥，你刚从日笨回来，先回家休息吧！”
　　娄晓娥边说边帮她大哥收拾行李箱。
　　大舅哥就这样被糊弄走了。
　　娄晓娥小声埋怨道：“你可以等到那些保安到了再处理的嘛！”
　　做事确实没有以前那么谨慎了，李铭搂着她轻声说：“我都计算好了的，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那些人要是有枪呢？”
　　“我一到那就搞偷袭，他们即使有枪也没机会拿出来。”李铭其实下车就探查清楚了对方没有枪，才直接动的手。
　　娄晓娥劝说道：“总之要多加小心，我们有保安公司又不缺做事的人。不用你亲自动手的。”
　　“我听你的，以后都让手下人去做事。”
　　娄晓娥没有继续唠叨叮嘱，闲聊说：“‘断腿阎罗’，谁取的这么难听的名字？”
　　“咱们俩想到一起了，我也觉得好难听。要不你帮我取个好听点的。”
　　“不要。流氓混混才有外号。我就喜欢喊你李董。”
　　“我还喜欢喊你董事长呢。”
　　“讨厌。每次在公司开会你喊我董事长，我心里都感觉怪怪的。”
　　“情趣嘛，就得时不时玩点新花样。”
　　“真拿你没办法。你差不多时间要回京城了吧？”
　　“下午不回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没问题吧？”
　　娄晓娥确实不想他马上回京城，今天遇到的事情，她怕自己一个人处理不好。
　　李铭解释道：“上头现在一再要求，工人回自己的工厂，学生回自己的学校，其他人也回各自的单位。”
　　“京城现在乱中有序。没有外来人捣乱的话，轧钢厂一时半会出不了纰漏。”
　　娄晓娥开心道：“那你在这看会书，我看公司的报表。”
　　俩人安静的各做各的事。
　　京城。
　　城西，普安寺。
　　现在的《创新技术研究所》。
　　入门大殿《调料包研究室》的几张桌子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调味原料。
　　张海洋、罗芸找到了10多名搞食品研究的人。
　　之前初四开工的时候，李铭让大伙先品尝日笨配方口味的方便面。
　　倒开水在各自的饭盒里泡，这些搞研究的人都震惊了，鸡肉味浓郁。
　　研究员们品尝了后，发觉确实还差那么一丢丢味道，不够完美。
　　李铭要更改的就是这个缺点。
　　泡面，制面技术是免费公开的，调料包配方的比例是各家的技术秘密。
　　日清公司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只生产销售面饼。
　　又有其他人很敏锐的发现，可以加调料包进去一起卖。
　　日笨有专门只生产调料包的公司。
　　李铭在港城推出的泡面打算先以自己工厂的面饼+日笨的调料包。
　　口味不太符合。
　　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研究出合适国人的配方，就可以大规模推广泡面。
　　按着李铭要求的主攻‘红烧牛肉’和‘猪骨浓汤’两种口味，研究团队连续讨论了三四天，有了一点眉目。
　　有目的的研究，相比没有目的试来试去的研发快得多。
　　这就是所谓的落后国家的后发优势。
　　李铭准备了一大堆的脱水牛肉粉，猪骨高汤膏，脱水蔬菜，酱料，各种香辛料。
　　有充足的原料，在专业人士面前，调配出需要的口味只是时间问题。
　　有了眉目，研究员们去乡下罐头厂试验去了。
　　研究室只剩张海洋、罗芸、周晓白三人在写写画画。
　　张海洋打听问道：“周晓白，你知道李铭是从哪弄来这么多调料的么？”
　　周晓白反问道：“你问那么多干嘛？调料不够了你就说，会补上的。”
　　罗芸从旁补充道：“张海洋你可别贪吃带去给你那些狐朋狗友。”
　　张海洋回呛道：“你才不要贪了转手拿去卖掉换钱。”
　　罗芸怪声怪气的说：“我可不像张副组长一样手里握有钥匙。”
　　张海洋也阴阳怪气道：“罗副组长有检查库存的职责，管仓库的人最容易监守自盗。”
　　周晓白无语道：“你们两个别斗嘴了。”
　　张海洋有点小小的不服气，“周组长，这次是她先血口喷人的。”
　　创新技术研究所成立了一个小组，李铭自居顾问的职位，让周晓白当了组长，罗芸，张海洋当副组长。
　　真正搞研究的人反而没有加入这个小组，只算是临时外请的协作人员。
　　周晓白没好气的说：“好了，估计等会张研究员他们就要回来了。”
　　“咱们得快点作好表格。”
　　罗芸边画边说：“他们做试验的时候直接作个表也行吧？”
　　周晓白耐心解释道：“他们既要计时计量，还要登记社员对口味的评价，事情挺多的。”
　　“我们提前做好数据表格，他们填进去就可以用，减轻他们的工作量。”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张海洋笑道：“就是。罗芸，你这个副组长要当得名副其实。”
　　罗芸直接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换了个话题。
　　“我倒是认为那个‘猪骨浓汤’口味可以后面再研究，可以先搞‘小鸡炖蘑菇’口味的。”
　　周晓白也不知道缘故，“小铭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他的考量的。”
　　李铭优先选红烧牛肉和猪骨高汤，是因为港城的口味。
　　要不是海鲜口味的原料没找好，他都会先让人研究海鲜口味的。
　　香菇炖鸡的受众还很多，老坛酸菜、香辣牛肉这些口味的受众在港城暂时只是少数。
　　各种各样的口味迟早都会推出，每隔一段时间推一款，保持市场的新鲜感。
　　罗芸用鼻子闻了闻香味，“以后即使不用方便面，煮挂面那些面条用上酱料、调料估计也是很香。”
　　周晓白微笑道：“是啊。所以小铭说，我们要是成功了，就是做了一件改善群众生活的好事。”
　　罗芸提醒道：“调料包的包装材料，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东西。”
　　包装材料肯定是计划内的物资。
　　周晓白微微皱眉说：“小铭会想办法解决的。”
　　罗芸调侃道：“晓白，在你这里那个李铭是无所不能的了。”
　　大殿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李铭笑道：“罗芸你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罗芸抱怨道：“事先没点声音，你这神出鬼没的怪吓人的。”
　　寒风冷冽，李铭关上房门，“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火星贸易公司的事情，大舅哥回家跟娄母说了一嘴，娄母立马打电话到玩具厂让娄父去星辰公司看看情况。
　　老丈人的到来，李铭陪着泡茶闲聊。
　　他把整件事的起因经过、处理情况、后续计划，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娄父。
　　有娄父帮忙坐镇公司，李铭就先回了京城。
　　罗芸肯定不承认刚是打趣闺蜜，“我刚才是在夸你无所不能呢。”
　　斗嘴而已，李铭关心的问周晓白，“冷不冷？”
　　周晓白已经倒好了一杯热水，“屋里不会冷。先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煤炉子、煤都有准备好，可以放开了烧，靠近门窗的地方稍微冷一些，靠近桌子的地方还是挺暖和的。
　　满满的心意，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的李铭小咪了一口：“你们在忙什么呀？”
　　周晓白甜甜的说：“给研究员们提前做好登记表格。”
　　李铭点点头，转头问道：“张组长。张研究员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现在才有些存在感的张海洋说：“天黑之前会赶回来，不用等多久了。”
　　“李铭，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多调料呀？”
　　李铭笑着含糊道：“我是采购员，什么东西都有渠道。”
　　“怎么？你想要么？要多少你说。”
　　张海洋解释道：“不是我要。调料包要是配成了，原料的来源就是关键了。”
　　李铭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研究小组的四人开了一个原材料研讨会。
　　今天下午的京城。
　　上面的头头也举行了一次‘抓**，促生产’的碰头会。
　　谈着谈着就离题了。
　　这些大佬对此时的很多做法表达了不满。
　　这样的会，大年初三那天也开了一次。
　　新历2月份。
　　这个时候是一股逆流。

第567章 每一步都有坑
　　10年后，定性改为‘抗争’。
　　李铭等人此时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大事发生，他们在商量调料包原材料的小事。
　　香辛料，盐，味精，酱料，这些的生产都不用讨论。
　　脱水蔬菜这个没有难点，在50年代初，为了支援战争，就紧急研究出来了。
　　脱水牛肉粉末，脱水鸡肉这些才是难点。
　　大家调侃的笑话：康师傅一年都用不完一头牛。
　　稍微有些夸张，实际需要的牛还是要好些的。
　　分配到每一包调味料确实非常少。
　　所以比较紧缺的猪肉、牛肉、鸡肉都不是问题。
　　关键问题是制作技术不行。
　　热风干燥方法。
　　热能不能充分利用，能耗较高，运行成本高的缺点可以暂时不计较。
　　高温热风对物料籽粒的内部结构损伤严重，容易产生焦糊味，这个缺陷要处理好就有难度了。
　　冷冻干燥方法。
　　51年，在上嗨由葛学煊工程师最早设计成功冻干机，53年由五昌机器厂、合众公司、上嗨医疗器械厂分工制造。
　　由于质量差、品质不稳定，能耗比热风干燥更高，总共只生产了10套供应全国。
　　京城、上嗨只有一些试验性的冻干设备。
　　微波真空干燥技术不说。
　　这个技术暂时只在瓯镁日有在使用。
　　轮到罗芸好奇问道：“你这些调料是从哪弄来的？”
　　李铭坦言道：“估计你们也猜到了，是从国外进口的。”
　　张海洋心想路子真的野，连国外的东西都能弄到，“总不能以后也靠进口吧？”
　　李铭笑呵呵问道：“为什么不行？”
　　“真正做出来的调料包不贵，一包也就两三分钱的事，进口100万包也才两三万块钱。”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进口小麦，出口面饼；用一小部分赚来的钱进口原材料生产调料包。”
　　原来还可以这样，张海洋被这天马行空的思路弄得有点懵，追问道：
　　“那面饼又可以出口到哪里？”
　　“港城就是一个很好的进出口通道，也可以出口给北朝藓，甚至弄到越国。”
　　实际上是胡扯，把陆路的运费算进去，最终成本会比港城高一大截，没有商人会采购这些面饼。
　　越国正在跟镁国佬打仗，屁钱没有。
　　北朝藓倒是一个不错的市场，此时有老大哥的照应，小日子美滋滋，农村已经全部通电，南边的人时不时跑去北边。
　　李铭接着说：“再说了，战场上瞬息万变，方便面也可以派上大用场。”
　　张海洋眼神一亮，“是啊，部队埋锅做饭很耗时间，只烧开水的话可以减少很多时间，可以降低因为生火而暴露位置的风险。”
　　“所以啊，咱们这个创新研究室责任重大。以后部队有紧急任务的时候，可以用方便面先对付两顿。”
　　李铭这下是真的没有忽悠，即使几十年后大大改善了野战食品，方便面也是重要的战略储备物资。
　　罗芸更关注进出口的贸易操作，感觉这才是做生意的正确思路，“晓白你也觉得这样能行吧！”
　　“可以吧。我感觉没问题。制作罐头的马蹄铁就是靠的进口，做好了出口罐头，一进一出还赚了外汇回来。”
　　跟着李铭长了好多见识，但每次有外人跟李铭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周晓白就不爱说话，爱看男朋友挥斥方遒的帅气。
　　可惜这次是被忽悠了。
　　不谈运输成本，之前说过方便面的面饼制造用油不是那么好解决，棕榈油需要进口。
　　其他油炸出来的面饼没那么好吃，还会附带有油的味道，特别是保质期很短。
　　大豆、菜籽、花生这些油炸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高温，发生氧化变质，发黄发黑，会让煎炸的物品变色，产品品质不稳定。
　　此时还不知道容易产生致癌物，知道的话更不可能用。
　　棕榈油可以承受长期高温，炸出来的东西品质稳定。
　　手工制造一些物品，任何国家都行，一上升到工业生产就处处都是技术门槛。
　　这也是很多人容易被忽悠的一个缘故。
　　项目听起来很符合逻辑，很靠谱，以为赚钱不难。
　　实际上里面每一步都有坑。
　　另一头。
　　港城。
　　矮仔周几个人被打断腿的事，放在全城，其实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阿海、阿荣等人为了不坠声势故意大肆声扬。
　　反正附近的帮派肯定很快会知道的，还不如主动说出去。
　　阿海等人的目的也很明显，让附近的帮派别想着捡他们的便宜，他们这些人损失不大，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一块容易磕着牙的硬骨头。
　　港城的帮派地盘大多是这样划分的。
　　某个大帮派占据一片区域里最好的几条街，占据来钱快的行业。
　　其他小帮派也能占几条边边角角没什么油水的街，搞些辛苦产业。
　　有了四大探长划分势力范围，抢地盘的事情少多了，但也不是没有。
　　阿海等人的应对算是正常反应。
　　附带的‘断腿阎罗’名号再次响起，也让道上的人知晓了‘阎罗’的真实省份。
　　星辰公司的李不仁董事。
　　名字取的很符合行事风格。
　　一言不合就打断别人的手脚，确实有些不仁。
　　帮派大佬们都精明似鬼，对于这样不混江湖的猛人那是敬而远之。
　　争斗带不来好处的事不会去做。
　　李铭的火星贸易公司以后可以少很多小麻烦。
　　天道循环，有好必有坏。
　　名气大了的独行侠，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端，因为没有势力，经常会有一些年轻人上门挑衅，想踩着别人的名气搏上位。
　　李铭已经为此做出了应对措施，保安公司扩招人手。
　　他养着100来号的全职保安，相当于是一名势力不小的帮派大佬。
　　除了那种身手特别好还性格特别狂妄的人，没人会来招惹他。
　　李铭亲自出手震慑那些觊觎者的目的达成了，也避免了可能的弊端，应对算是圆满。
　　负责公共关系的顾问黄福义听到消息后，从荃湾赶回中环的联邦大厦。
　　“娄先生好，董事长好。”
　　“黄顾问辛苦了。”“黄顾问请坐。”
　　黄福义没见到李铭，“李董呢？事情又有了波折吗？”
　　娄晓娥微笑说：“没有波折，李董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汤洪德、许志勇两位经理在谭臣道的供货点处理手尾。”
　　黄福义松了一口气说：“没有就好。我当时刚看完九龙荃湾的地皮，一大块的工业用地，接近有200亩。”
　　“我就去荃湾的供货点多打听点地皮的情况，知道了这个消息，我马上就赶了回来。”
　　娄晓娥惊喜问道：“200亩是一整块的吗？”
　　荃湾此时还包含有葵青区，正在大规模的填海造陆，建工厂，建公共屋邨（类似廉租房）。
　　黄福义解释说：“不是一整块的，是三块连在一起。”
　　“港城的地皮都是比较小的。一块有90亩大小，一块50多亩，一块40多亩。”
　　娄晓娥有些小失望的说：“我就说港城哪有那么一大块地。”
　　“同时拿下三块地不容易吧？”
　　黄福义回答道：“是的，需要稍微运作一下。”
　　娄晓娥突然想到说：“假如我们拿其中的10亩出来建一所幼稚园和一所小学，能把这三块地都拿下么？”
　　“董事长，您这手笔可大了！”黄福义惊讶道，“肯定可以拿下三块地。”
　　喝着茶的娄父都有些侧目。
　　娄晓娥微微一笑说道：“李董有个计划，在工厂附近建个幼稚园可以让职工带着小孩来上班，下班的时候带着回去。两全其美。”
　　“至于建小学，是我和李董商量的，与其花钱资助员工的小孩去其他地方念书，还不如在我们自己的学校上学。”
　　娄父担心小年轻想一出是一出，提醒道：“晓娥，你们有那么多资金么？建学校不是小数目，而且学校每年的花费也不少。”
　　娄晓娥详细介绍道：“90亩那块地皮以方便面工厂名义买下，50亩地以火腿肠厂的名义买下。那块40亩地以火星贸易的名义买下，然后拿出部分地建学校。”
　　“火星贸易的利润比较多，刚好可以用来建小学。”
　　“至于小学的办学经费，假如申请不到政府的补助，我跟小铭已经计算过了费用。”
　　“一个班级40人，一个年级算8个班，6个年级48个班，招1920人。基本上可以把职工子弟招进来。”
　　“国语，数学，一个老师教2个班，英文、画画、音乐、历史那些科的老师一人教4个班或者8个班，要100个左右的老师。一个月3万多元的工资。”
　　“学费收10元每月，可以覆盖大部分老师的工资，还有要垫付每个月几千块的运营费用，每个月实际上支出大概2万元，问题不大。”
　　“放假的那几个月也就多出几万块钱，也没什么压力。”
　　一串串的数字从娄晓娥口中说出来。
　　建学校这事看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而且不是学费全免，娄父也就没有反对。
　　黄福义就震惊了，捐建学校或者校舍，这是港城的巨富才会做的事情。
　　李铭、娄晓娥的身家离巨富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只能说魄力很大。
　　给工人开的工资待遇也是比较好的。
　　不是巨富们的邀名买望。
　　黄福义感觉祖坟冒青烟了，运气好到爆，跟到的人除了很会赚钱还心地善良。
　　作为老员工，跟着这样的大老板，先不说大富大贵，下半辈子的生活起码不用发愁了。
　　黄福义小心问道：“董事长，公司建的学校，招生有没有限制要求？”
　　娄晓娥不答反问道：“你是担心有的人先来上几天班，把孩子送进学校，再辞职去其他地方？”
　　黄福义点头说：“是啊，还有被开除的员工之类的。”
　　从老师的数量配置就知道不是那种简陋的学校，每个月才收10元，相当于只花三分之一的学费就可以上不错的私立学校，肯定很多人会挤进来。
　　都是有考虑过的，娄晓娥微笑道：“试用期过了的员工都可以。不是公司在职员工的子女，下个月起学费30元，只有品学兼优的才能继续优惠。”
　　“港岛工厂员工的子女不合适去荃湾上学，会有学费补助。”
　　“黄顾问，这些计划你先不要透露出去。”
　　黄福义连忙保证道：“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娄晓娥稍微解释了下，“提前告知了，要是后续计划有所更改，容易引起下面员工的人心浮动。”
　　娄父看自个女儿办事越来越周到，心生感慨，小女儿的变化好大。
　　工作最能锻炼人。
　　再加上有李铭的放权，娄晓娥在不知不觉中快速成长。
　　晚上。
　　李铭来港城把娄晓娥接走。
　　“要是能直接回港岛就好了，每次出去都得麻烦你从九龙送我回港岛。”
　　“等黄福义他们找到合适的房子就行。”
　　李铭现在能量足随时可以换定位点，最近从张海洋、罗芸那里薅了好些能量，这两个人别说人生了，连人生观都在改变中。
　　娄晓娥站在桌子旁看他捣鼓泡面，有红烧牛肉的香味。
　　“还是选高楼的房子好了，我们把整层都买下来，以后进出就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别墅要请佣人，我们的行踪会显得很异常。”
　　李铭边忙边说：“两样都要买。偶尔需要请客招待你妈、你嫂子她们，别墅更合适。”
　　“别墅还是实力的象征，港城的人非常势利眼，没有别墅像是低人一等一样。”
　　“而且港城这样的自由港，以后的房价只会涨不会跌。”
　　娄晓娥感觉房子的风险很大，“前年可是跌得很惨，去年才涨了些回来的。今年又下跌。”
　　“你还不相信我的判断么？”
　　“相信，我也相信迟早会涨，就是感觉可能涨得不多，要是升值速度不能抵消贷款利息，那就是白忙了一场还亏钱。”
　　李铭给碗盖上盖子，让面条泡得更熟一点。
　　“房租也是一笔收入加上升值的收入，可以跑赢贷款利息。”
　　“我会叫黄福义再去注册个公司，专门打理我们的房产。”
　　自住的人，不管利息多少，肯定是买房划算。
　　投资的房产，就必须要仔细计算了。
　　自有资金本来该会有的利息收益，房租收益，持有与卖出的税费，贷款利息，房子的增值或者减值，综合计算后才能知道账面上是赚是亏。
　　房产的地段，学区，质量等会影响房价涨幅的因素也需要仔细考虑。
　　华人的运气很好。
　　接下来几十年，整个华人区域都是经济高速增长的区域。
　　这些都不需要考虑，闭着眼睛买都是赚，区别只在赚多赚少。

第568章 今夜也一样
　　等经济增长平缓后，那些影响房价的因素就是决定是赚是亏的主要因素。
　　当然，利率政策才是最根本的因素。
　　李铭懒得计较那么多，他只是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就把钱用来购买房产。
　　娄晓娥有些疑惑，“你不是说今天揍人没要对方的钱呀！”
　　“你又从哪里弄到了很多钱么？”
　　李铭没打算说200万的事，省得她唠叨。
　　“买了港岛的房子，九龙的房子不就空着了嘛。”
　　“还有保安公司要买或者租的房子，也需要管理，刚好弄个房产物业管理公司。”
　　被糊弄住了的娄晓娥说：“也是，迟早要有人去管理。可以先找两个人把公司的架子搭起来，以后业务多了再多招人。”
　　“面泡应该熟了。可以吃了。”
　　李铭劝阻说：“别急嘛，多泡会儿面条不会那么生硬。”
　　娄晓娥不同意道：“我觉得硬一点的面条更好吃。”
　　“嘿嘿。你吃的是要硬一点的，我吃的要够软够弹的。”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小流氓！”
　　“娄董事长，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流氓是什么样的！”
　　丝巾、衬衣、小西装、小西裤，精明干练的形象让李铭好想欺负她。
　　。。。
　　衣衫褴褛...
　　。。。
　　泡在热水池子里，娄晓娥埋怨道：“那件小西装我今天第一次穿，就被你撕坏了。”
　　李铭搂着她光滑肩膀，惬意道：“你要是喜欢，再做它几套嘛。”
　　“哼哼，我看不是我喜欢，是你自己喜欢吧！”
　　“娄董事长，你就说喜不喜欢刚才的感觉？”
　　娄晓娥哪里好意思说感觉挺好的，避而不答的提前警告道：“秦淮茹帮我做的那套衣服你不许乱来，不然她肯定会在背后说我不珍惜。”
　　李铭随意说：“知道啦。次数多了也没劲，偶尔为之才有趣。”
　　“就你的鬼点子多。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满满的都是你。”
　　“你惯会哄我开心。”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忘记了吃晚饭的事。
　　夜里。
　　秦淮茹赶来的时候。
　　她看到两人在吃热腾腾的泡面，重新泡的。
　　秦淮茹笑着调侃道：“你们俩是已经玩了好几场了？”
　　改穿睡衣的娄晓娥脸颊还泛着红。
　　“秦姐，你也跟着小铭学坏了。”
　　秦淮茹笑道：“你们这不是累得大半夜都要吃面条补充体力了嘛。”
　　娄晓娥肯定不会承认，“我们在试吃调料包研究所的新配方。”
　　“秦姐你也来尝尝，点评一下。”
　　说着话，娄晓娥帮忙装了一个面饼到碗里。
　　秦淮茹自己拿开水壶倒水，“已经调好配方了么？”
　　李铭用定量勺子从罐子里舀了一点油酱料，又拿了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配置好了的一份的调味料。
　　“还差点味道。用的量也有些多。”
　　“这么一点点调料，多不了多少吧？”
　　秦淮茹在轧钢厂接触的产品数量都不多，还没有意识到的数量多了能产生巨大的效应。
　　李铭喝完最后一口汤，美滋滋的说：“积少成多，即使一包只少1克，假如一天30万包就是300公斤，一个月少9吨。”
　　超出想象的多，秦淮茹服气的说：“我是不合适做生意，要你们两个精明的主才能做生意。”
　　娄晓娥笑着谦虚道：“我也不懂的，全是这个臭男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秦淮茹关心问道：“你最近都在忙港城的生意么？今天下午厂里开会，我看你又没有在主席台上。”
　　那个时间点已经回了京城，李铭实话实说：“我故意没去的，去找人研究调味料了。”
　　“天天开会学习十六条，翻来覆去的学。我都会背了，还学个锤子。”
　　“今天又学了哪条？”
　　秦淮茹说了个大概，“第八条，分清四类干部的问题。”
　　“要我们加强分析，性质是什么，问题的大小，要酌情处理。”
　　“要用治病救人的态度对待干部，问题的轻重，要正确适当。”
　　“关键是不能当成敌人对待。”
　　李铭笑着夸奖道：“讲的头头是道的，你这是用心学习了。”
　　“你叮嘱了我在厂里要认真，我肯定不会打马虎眼。”
　　面泡已经好了，秦淮茹尝了两口说：“味道挺好吃的呀！还差点什么味道？”
　　“牛肉味太重了，给他们吃个味道而已，不需要配这么多牛油、牛肉粉进去。”
　　李铭打算一开始就定好调料的份量，以后竞争激烈了再减少，顾客是不容易发觉，但很容易被对手拿来做文章，败坏公司的口碑。
　　秦淮茹笑骂道：“我发现你才是真的资本家呀！”
　　“这叫勤俭节约，已经可以达到效果了，多加调味料进去也是浪费。”
　　秦淮茹懵懵的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是被你绕进去了。”
　　娄晓娥在旁咯咯笑道：“当然是被他绕进去了。”
　　“真要算起来的话，这叫降本增效。”
　　“内地的售价会跟着成本下降一起下调。”
　　“港城不一样，售价不会变，好处没有给顾客，中间的好处全让公司赚走了。”
　　李铭笑着指点说：“这是没有竞争的情况。”
　　“有竞争对手的话，港城的公司也要降价促销，甚至亏钱也要把其他公司挤垮抢占市场。顾客得益良多。”
　　“内地的话，没有了竞争，各家工厂是按部就班的搞生产。要是思想的动力不足，那降本增效的动力就不足，会导致全行业生产技术落后。成本高价格高，顾客也会吃亏。”
　　“各有优劣吧。”
　　李铭跟娄晓娥侃侃而谈，秦淮茹一时之间没有全听明白，很打击自信心。
　　不过，她尽量记住能听懂的，后面再找李铭问不懂的。
　　当面问，问多了，她在娄晓娥面前就陷入了被动。
　　学开汽车也是如此，不要娄晓娥教导，秦淮茹找李铭开小灶的学。
　　按臭男人说的，没有共同语言的男女关系长久不了，她想要长久必须要多学习，尽量跟上自家男人的脚步。
　　秦淮茹也是有两个大优势。
　　每次都差不多能把李铭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夜也一样。
　　她的自信心又回来了！
　　累了大半晚上她才回四合院中院家里休息。
　　被惊醒的贾张氏翻了个身，就当没醒，眼不见心不烦。
　　借着参与了温室大棚的理由，对外说欠李铭的钱明年再慢慢还，家里烧起了火炕，伙食比院里的邻居家还更好。
　　实际原因，贾张氏当然很清楚。
　　但凡有所得，必有所付出，这是亘古而来的道理。
　　作为大人吃点苦没问题，关键不能让孩子跟着一起吃苦，贾张氏也就不再说秦淮茹了。
　　更何况大孙子棒梗以后还需要前院那个混小子的帮衬。
　　贾张氏想到这就睡不着了。过完年棒梗又接着读六年级，相当于留级了一年。
　　读书问题是心病。
　　此时并不是读书无用，只是一些人的错误的提法、看法。
　　‘在各类学校中，必须贯彻执行...、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的方针...’
　　‘学制要缩短，比如大学五年太长。课程设置要精简。教材要彻底改革，有的首先删繁就简。’
　　‘学生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也就是不但要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随时参加...。’
　　“淮茹，前院那个混小子想到办法了没有？”
　　秦淮茹刚准备躺下，她肯定不能回答说忘记问了。
　　之前李铭把院里孩子组织起来，去附近孤寡老人那做好事的活动早停了。
　　贾张氏就让秦淮茹问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增加棒梗的功劳，以后推荐读书的时候好更有优势。
　　秦淮茹扯了个小谎，“他还没想到。急不来的。还有几天才开学，这个学期还没开始，时间还宽裕着。”
　　贾张氏可惜道：“年初三的时候说补课不好，不然补补课也是不错的。”
　　补课这个事还是李铭说给秦淮茹听的，然后贾张氏跟着就知道了，一直念念不忘。
　　婆婆没有再追问，秦淮茹放松的说：“上面政策变得快，之前有用现在没用了。”
　　“这个您以后也不用想了，按小铭说的，这事现在既浪费钱还不讨好。”
　　贾张氏铺垫着问：“我听你前院三大妈说。现在到处都在开会，中学的也在开会，好像要选什么代表出来？”
　　“是在开会，我们厂里也在选代表去参加市里的会。小铭叫我推掉了。”秦淮茹闭着眼，随口回了一句。
　　贾张氏追问道：“会要是开完了，你说中学的会不会也开始上课？”
　　秦淮茹直接了当说：“这个您也暂时别想了。我听小铭说了，中学的要搞军政训练。”
　　“三大妈家的阎解旷是要考高中的，比咱们棒梗更麻烦。三大妈也会注意中学开学的消息。”
　　“您没事可以找三大妈多打听，三大妈现在在街道办做事，消息灵通。”
　　“我累了，我先睡了。”
　　贾张氏暗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话。
　　整个95号四合院寂静无声。
　　四天后。
　　2月21日，下午。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今天帮忙买小报的李方胜说：“科长，不是我没买到，是最近的小报数量明显减少了好多。”
　　李铭随口点评说：“他们搞合并，大鱼吃小鱼，数量减少很正常。”
　　“都是些骂来骂去的内容，最近的小报没啥有用的消息呀。”
　　喝完杯中茶，李方胜回话说：“我问了那些卖小报的人。他们说销量下降也很明显，买的人最近少了很多。”
　　李铭嘿嘿笑道：“虽然现在他们的声量最大，但是实际上说话没那么算数了，估计好些人也就不买了。”
　　“经费也没有以前那样张嘴就有，以后小报数量会越来越少的。”
　　趋势转变的时候，处处都会有迹象，关键就看有没有仔细去琢磨。
　　比如李铭手上正在看的一份通知。
　　不是给工厂的，是给中学的。
　　...
　　二、从三月一日起，中学师生（包括应毕业而尚未毕业的学生）一律回本校，下乡下厂的也一律回校。
　　科学性和组织纪律性，对中学师生要分批分期地进行一次短期的军政训练。
　　三、...。非劳动人民家庭的学生，一贯表现比较好的，也可以成为‘小兵’。
　　...
　　五、以必要的时间复习数学、物理、化学、外语和各种必要的常识。
　　在农忙期间，可以有计划的组织师生下乡参加劳动，向贫下中农学习。负有国家生产任务的半工半读学校的学生，不必下乡劳动。
　　中学的老师和干部大多数是好的，比较好的，...。
　　群众之间有不同意见，要采取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正确解决。
　　坚持文的，不许武的。
　　...
　　规定总共有八条。
　　李铭看完这份通知，感觉通篇就一个意思，让他们不要在外面晃悠了赶紧回学校。
　　至于具体的规定，好些都是很难执行到位的。
　　每个人都有是脾气的，情绪到了，出言不逊、拍桌子、抡拳头的事情免不了。
　　特别是有些人的嘴巴很损，说不赢别人的时候就各种阴阳怪气，对面的人不动手是不可能的。
　　想以理服人，首先得跟孔夫子一样身高九尺有六寸。
　　就这样还不够，古代的君子是有佩剑的，动口又动手。
　　武力有保障，别人才会真正的讲道理。
　　李铭在轧钢厂能稳坐钓鱼台，凭借的就是对保卫科的掌控。
　　见李科长看完了材料，李方胜陪着笑脸问道：“科长，您上午让我们试吃的方便面贵不贵？”
　　“你想干嘛？”
　　李方胜解释说：“那面条挺好吃的。不贵的话，我带些回家给我爸妈尝一尝。贵的话，会被他们唠叨乱花钱，我就不折腾了。”
　　李铭笑道：“现在还是研究开发的阶段，以后还有很多口味要你们帮忙试吃。等弄好了再说吧。”
　　研究进展超乎预期的顺利。
　　研究团队这几天按李铭的要求继续修改配方，使用统筹法和优选法规划了试验步骤。
　　很快就试验出了符合他要求的新配方。
　　向阳花大队的社员给了一致好评‘好吃’。
　　试吃，也是一种福利。
　　李铭自然不会忘记他保卫科的小弟们。
　　他的威望来源除了理论水平高、破案能力强、自身武力猛，更主要的来源是他时不时的给手下人带好吃的。
　　不用送礼，经常收到领导给的实惠礼物，跟着还能立功受奖。
　　李科长在保卫科很受小弟们的爱戴。

第569章 科长不好了
　　李方胜像往常一样送小报去办公楼会议室了。
　　李铭一个人安静的在办公室看报纸。
　　前天是雨水节气，现在很多地方要开始准备春耕工作了。
　　最近的报纸也就比较多农业生产的内容。
　　‘苏省擂起XX战鼓，立即掀起春耕生产热潮！’
　　‘浙省...联合总指挥部发出紧急通告大抓XX狠促春耕！’
　　‘鼓干劲，战风浪，清岛海洋渔业公司首次出海取得辉煌战果！’
　　‘大抓XX、猛促生产、争分夺秒支援春耕，黑省各工厂赶制春耕生产机具！’
　　‘天下者我们的天下！’
　　配图的工人胳膊粗壮，一幅很有力量的样子。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连房门都还没关紧，一队长范家文就急忙说：“科长不好了。”
　　李铭皱眉道：“又出了什么事？”
　　范队长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小声说：“厂里来一伙部队的人。”
　　“很多吗？”
　　嘴上问着话，李铭立马探查轧钢厂，自己查的更清楚。
　　还好，没几个人。
　　范队长回答说：“只有几个人，但是他们是来负责軍管的。”
　　对于李科长而言确实不是好消息。
　　以后厂里的事不再全是厂里说了算，还得听軍管小组的命令。
　　他的关系网只是李主任、聂副主任等厂领导，新来的领导可能会另搞一套。
　　李铭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也不是很介意。
　　“这是迟早的事，京城那么多单位都已经被管了，咱们轧钢厂已经算慢的了。”
　　范队长还是觉得很意外，“咱们厂的产量虽然下降了，但起码没有停工。按道理用不着部队的人来管。”
　　“而且咱们厂的产量下降是因为缺乏原材料。没有材料，谁来也搞不了生产。”
　　李铭笑呵呵道：“部队管也有好处。以后不用担心那些小兵找上咱们厂了。”
　　“这倒也是。”
　　范队长接着提醒道：“不过糺察队那边，他们以后可能就不太听您的指挥了。”
　　李铭无所谓道：“让他们去扯皮吧。爱咋滴就咋滴吧。我本来就不想管那么多事情的。”
　　范队长看李科长毫不在意也就没有再多说。
　　从已经被接管的治安部门、邮电、银行、仓库、工厂来看。
　　有影响的是厂领导和李科长这些中层干部，对于范队长这样的普通干部和职工，可以说几乎没有影响。
　　铃铃铃铃铃铃。
　　“喂？”“是我。”“好的，我马上过去。”
　　李铭挂掉电话，“会无好会。现在一个脑门两个大的是李主任他们。”
　　“我去办公楼那里开会，有事就去那找我。”
　　范队长附和了句，“是够李主任头疼的。”
　　办公楼的会议内容不出所料。
　　欢迎軍管小组的进驻。
　　李铭古井无波的跟着鼓掌，只要不涉及他，他是啥意见都没有。
　　更进一步之类的他从没想要过。
　　要不是轧钢厂保卫科长的身份可以让他免掉很多麻烦，不然他连这个科长职务都会不想要。
　　同一时间。
　　港岛。
　　西环的方便面厂。
　　快到早班和中班交接的时间点了，人头攒动。
　　不是在忙生产，这些员工在试吃红烧牛肉口味的泡面。
　　娄晓娥亲自过来盯着收集反馈意见。
　　这些工人认为好吃，那就可以推出市场了。
　　星辰公司的几名骨干也一同试吃，既显得同甘共苦，也是因为干等着闻泡面香味流口水。
　　之前这些人已经在中环办公室试吃过了，也就没再讨论美味，闲聊些八卦新闻。
　　大舅哥开口说：“警方最近动作好多，昨天又抓获了一伙毒贩。”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接话道：“是深水涉那起吧？我早上听广播的时候也听到了。”
　　娄晓娥心知肚明，有些小得意的说：“抓得好。这些卖毒品的人最缺德了。”
　　火星贸易汤洪德经理凑趣道：“没错，害人不浅。”
　　火腿肠厂的林昌久经理突兀的说：“有一种缺德事很隐蔽，害的还是一大群穷苦人。”
　　娄晓娥好奇问道：“什么事情？”
　　林昌久没有卖关子，回答道：“建筑公司的老板。”
　　“我也是听人说的，有建筑公司承建了公屋的建造事宜。偷工减料很严重，那些房子住人可能都会有危险。”
　　方便面文广顺不可置信的问道：“不至于偷工减料到不能住人吧？这么严重的问题就暴露了质量问题啊。”
　　林昌久幽幽的说：“可能结果就是这样。要只是稍微偷工减料，我也不会说他们做的是缺德事。”
　　娄晓娥皱眉说：“这也太严重了！公屋里面住的人多，楼要是塌了，会死好多人的。”
　　林昌久再次确定的说：“别的地方是不是那么严重，我不能肯定，但是慈云山邨那里肯定是这样的。”
　　娄晓娥还比较年轻，疑问道：“大楼完工后，没有人去验收质量的吗？”
　　林昌久解释道：“不只是探长帮办贪钱，港府的那些部门都有自己的路子。”
　　“包括那些瑛国人，从上到下都是塞了好处的，建筑公司已经用钱把人家嘴巴堵好了的。”
　　80年的时候，只有8年楼龄的葵芳邨（念cun，同‘村’字）出现严重的混凝土剥落。
　　11栋楼里第5、6座最严重，墙壁、天花板和横梁出现扭曲、下坠的情况，根本不能住人。
　　经检验后发现是由于在建造施工的时候偷工减料，导致混凝土的强度大幅低于标准，整栋楼的结构已经撑不住大楼了。
　　82年，单单维修第6座就耗费了5000万港元。
　　费用实在太高了，拆除重建都不用花这么多钱，加上第5座的问题越发严重，所以决定把第5座整体拆除。
　　公屋的丑闻就此揭开了序幕。
　　一查吓一跳，85-92年，总共查出729栋大楼有问题，其中有26栋最严重，随时有可能倒塌，需要立刻把人移走。
　　就这还是有很多大楼在85年之前已经拆除重建了，真实数量远远不止729栋。
　　这个时候的廉署就是吹牛厉害，整个案子的事实非常清楚，结果查了两年多的时间，屁都没查出来。
　　87年，最后还是有建筑商做了污点证人才抓了几个人。
　　一名建筑商判刑33个月，罚款30万港元。
　　一名建筑商缓刑12个月，罚款4000港元。
　　然后就完了。
　　4000港元估计都不够这些建筑商去一次夜总会的花销。
　　大舅哥总结说：“我觉得港城和以前的上嗨滩没任何区别。”
　　“同样是瑛国佬说了算，二诡子具体办事，市面上帮派横行。”
　　“到处都是要钱的，不给钱什么事都办不了。给了钱一切都好说。”
　　娄晓娥习惯的反驳道：“你又没经历过上嗨滩。”
　　大舅哥也习惯了被小妹质疑，“听老爸和二叔他们说的。”
　　火腿肠厂的林昌久经理年纪比较大，经历比较丰富。
　　“我就是从上嗨迁过来的。娄先生他们说的没错，大概就是港城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上嗨不止有瑛国人，还有珐国人、镁国人那些人，全都是高人一等就是了。”
　　大舅哥有些晦气的说：“呸！迟早我们要当家做主。”
　　娄晓娥这下没有反驳自家大哥。
　　方便面厂倪休副经理带着材料跑了过来，“董事长，娄董。中班的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
　　“50%的人都认为很好吃，还有30%的人选的是比较好吃，20%的人认为可以接受。没有人觉得不好吃。”
　　娄晓娥满意的笑道：“很好。等会早班的收工了，也让他们试吃。”
　　倪副经理应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
　　“李董让人研究的红烧牛肉口味确实好吃，明天的猪骨浓汤口味可能更受大家的欢迎。”
　　娄晓娥亲自查看登记的材料，边看边说：“厂里不太可能的。虽然港城的饮食都是类似云吞面那种鲜甜口味。”
　　“但是工厂的工人不一样，会更喜欢口味重一点的食物。猪骨浓汤在工厂的受欢迎程度会更低一些。”
　　大舅哥开心说：“李董新增加的酱料包是个非常好的卖点，让泡面变得更加美味，不会像日笨人的那样清汤寡水。”
　　“咱们甚至可以去日笨设厂，全面占领小日笨的市场。”
　　销量越大，需要的面粉、油料越多，大舅哥的小公司供货量也跟着涨。
　　有李铭的提醒，娄晓娥没有盲目乐观，“日笨人很快就会跟风学我们的。即使申请专利也拦不住。”
　　“而且加了酱料包的缺点也明显，保质期缩短很多，就只有半年了。不然单单面饼和调料粉这两样的保质期一年也没问题，”
　　大舅哥信心十足的说：“李董已经打消掉了帮派的觊觎。要是半年还卖不出去，那肯定是公司出了大问题。”
　　娄晓娥解释说：“我是说以后出口麻烦呀。海上货轮去日笨就要四五天，检验过海关，时间要是拖一下，半个月一个月过去了。”
　　大舅哥笑道：“你先别想出口的事了，咱们港城都还没开始铺货呢。”
　　娄晓娥转而询问道：“日笨井仓机械他们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大舅哥负责的事，“电报上说是正在加紧赶工，这个星期之内会发货给我们。我要他们先确保质量可靠，交货时间可以往后推一点没关系。”
　　娄晓娥原来是准备只管账本的，越来越多的过问各项实际事务，虽然没有涉及具体的细节，已经越来越像一名真正的董事长。
　　手下人想靠做假账忽悠她也更难得多了。
　　傍晚。
　　李铭接了下班的娄晓娥回小世界。
　　沙漠小木屋的院子里。
　　两人都不饿，一边泡茶一边聊生意上的事。
　　该商量的商量好了，娄晓娥说起下午听来的消息。
　　“我听火腿肠厂的林昌久经理说，港城的公屋建造，搞了很多偷工减料的事，甚至连楼都会塌。”
　　闻弦音而知雅意，李铭反问道：“你是想让我去管管？”
　　心心相通的感觉真好，娄晓娥眼神亮亮的，“你的主意多，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可以处理这个事？”
　　知道了不管不顾，不符合李铭的作风，思索了下才说：
　　“要管也挺简单的。但是以我们的身份去管的话，会得罪一大堆人，后面的麻烦事很多。”
　　“像给警署高级管理人员寄威胁信的事，不能多做，次数多了就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让报纸爆料吧。”
　　娄晓娥疑问道：“我们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能怎么爆料？”
　　写举报信的小能手李铭说：“瞎编呗。”
　　“把事情写得严重点，然后匿名把资料寄给几家报社。支持我们这一方的、海峡东岸那一方的，两方的报社都要寄。”
　　“给两方的信里头，都说对方的报社压着资料不发。”
　　“以双方形同水火的关系，有这样的攻击点，那肯定是火力全开的骂。”
　　“顺带着，公屋偷工减料的事情自然也就曝光了。”
　　娄晓娥犹豫说：“我之前也有考虑报社，我是怕报社不敢曝光。”
　　李铭肯定道：“没问题的。我们这一方的，海峡东岸那一方的，双方虽然打得火热，但傲气还是有的。他们连港督都不屑一顾，根本不会怕那些小喽啰。”
　　“平常的时候，海峡东岸那方的，可能会被人花钱收买。”
　　“我们这一方的，现在的形势，可能会被说是造谣生事。”
　　“这次我们使些小手段让两方一起动手，热闹闹大了，两方都不会轻易退宿。”
　　“公屋偷工减料的事情会被追着不放的。”
　　李铭嘴上说着这个事，心里想的是把建筑规范的一些资料弄回京城。
　　比如工程里面的受力分析和计算。
　　这时，内地的工程领域确实非常落后，既有水文、风力、温度等资料的缺乏。
　　也有水泥标号、钢筋质量等基础材料的不行。
　　更有设计计算能力的不足，这个问题更为严重。
　　设计院不是只划一个图案出来就完了，里面还有一堆的工程计算图，确保设计的方案能够实现。
　　基建狂魔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修炼成的，单单有钱也没有用，需要的是有一堆成熟经验的工程人员支撑。
　　当然，李铭也会拿一些失败的例子出来吓唬人。
　　不然很多人会不以为然，直接蛮干。
　　失败的后果那么严重，警醒那些拍板做决定的人员少走弯路，以后也不能以不懂、交学费的理由为借口。
　　他可以让人从《参考消息》里面找失败的例子。
　　消息来源比较正规。
　　发外面的错误，特别是镁国、苏国等国的错误。
　　不管干部还是群众，对这样的事情都是喜闻乐见。
　　最后再点题升华一下主题，我们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稳稳的。

第570章 满不满意？
　　李铭在心里又给自己找了一件事做。
　　港城的资料，他可以吩咐手下人去收集。
　　京城的资料和印刷事宜，他也可以安排其他人去做。
　　不会给他增加什么麻烦的好事，他都很乐意掺一脚。
　　听李铭侃侃而谈，娄晓娥也解决掉了心里的一个疙瘩。
　　她夸奖道：“什么难题到你手里都能轻易解决了。”
　　李铭笑嘻嘻道：“也没见你奖励我。”
　　娄晓娥起身坐到他怀里，撒娇道：“昨晚都累坏我了”
　　“你要怪就怪秦淮茹，谁叫她没空过来帮你的。等会儿她来了，你找她算账。”
　　他搓揉着怀里的小美人，把责任全推给了秦淮茹。
　　娄晓娥任他胡乱施为，“明明是你做的好事，怎么怪到秦淮茹那了？”
　　“对对对，是我干的好事。那就怪你太有魅力了。”
　　“花言巧语张口就来。你们男人的嘴都不能信。”
　　李铭奇怪问道：“你说的还有谁？”
　　娄晓娥软软的说：“我大哥啊。他最近天天去歌舞厅花天酒地的很晚才回家，忽悠我嫂子说是忙着谈生意。”
　　“你怎么知道他是去歌舞厅玩了？”
　　“他在办公室跟黄福义、汤洪德他们闲聊的时候有说。”
　　“那你跟你嫂子打小报告了没有？”
　　“我才不会去说。”
　　“做得对。这种事不应该是你去跟你嫂子说。说了对你没好处，对他们夫妻也没好处。”
　　娄晓娥按住他的大手，“你不许去。”
　　“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去。我才不会便宜了那些女的。”
　　娄晓娥很满意他给的承诺，“我得找个时间劝我大哥以后要少去，去得多了，不定在那种地方学到了什么坏毛病。”
　　“随便你了。但是效果肯定不大。娱乐场所本来就是给一些人交际活动的地方，你大哥去那里是免不了的。”
　　刚过完年，大舅哥等于是帮他应付了那些本该要他去参加的应酬，他肯定要帮大舅哥说些好话。
　　“不去那些风月场所就做不成生意了么？”
　　李铭柔声细语道：“也不能这么说。看行业，有的行业没这么多利润去消费，自然就不用。”
　　“有些事情，不去还真谈不成，需要女人调剂一下氛围。”
　　娄晓娥追问道：“什么事情？”
　　“你不用知道那些蝇营狗苟的事。”
　　“你没去，你怎么知道的？”
　　“多看书呀。从《浔乌调查》可以管中窥豹。”
　　调查报告里：‘十年之前商业兴盛的时代，商人嫖娼的多，豪绅次之，豪绅子弟（所谓少爷）很少插足。十年后，换了一个地位，豪绅嫖娼的最多，少爷次之，商人嫖的最少了。’
　　‘商人为什么嫖的少了？因为他们的生意不行时。’
　　‘豪绅为什么嫖的多？他们包了官司打，就以妓家为歇脚店，长年长月住在妓家，过年过节才回家一转。’
　　‘少爷们为什么从前没有到城里嫖的。近来有很多嫖的了？‘毕业公司’等类的学校兴起来了，少爷们脱离那温暖的家庭走到城里来读书，觉得好生寂寞，娼妓家中少爷们的足迹就多起来了。’
　　伟大导师对少爷们的点评还是比较委婉，其实就是有钱有闲还没有了管束，狐朋狗友凑一起，有的人自然是为所欲为。
　　夜里。
　　秦淮茹进入小世界的时候。
　　娄晓娥正在整理小篱笆上的牵牛花、络石藤的枝条。
　　李铭悠闲的坐在躺椅上看书。
　　秦淮茹边说边脱掉厚厚的外套，“亏我还担心着你呢，这么悠闲。”
　　娄晓娥停下手里的活，走到近前，“秦姐，你担心他什么呀？”
　　秦淮茹回答道：“今天下午，轧钢厂被軍管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点小事影响不到我。”
　　娄晓娥好奇问道：“京城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李铭收起手里的书，“说起来很琐碎，总的来讲还是前些天那样，上头的要求是别到处乱窜了，各回各家，搞本单位的XX。”
　　“乡下的公社好好准备春耕，大中学校的人尽快回校准备参加軍训，工人们尽快回厂里恢复生产。”
　　娄晓娥惊讶道：“意思是要结束了吗？”
　　李铭随口说：“哪里有这么容易。一个命令要求干嘛，底下的人就干嘛，有这么好说话的话，轧钢厂也不用軍管了。”
　　“现在的问题是，很多人不听通知，或者按自己想要的来解释通知的内容。”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互相之间还不服气，骂人的就不说了，打起来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所以让部队来管管，省得几伙人互相打来打去没完。”
　　娄晓娥叹息道：“好吧。”
　　秦淮茹赶时间要回四合院的，李铭哪有时间让娄晓娥在这悲春伤秋的。
　　“你赶紧去换衣服。”
　　“坏习惯！”
　　。。。
　　╭(╯^╰)╮...
　　。。。
　　十天后。
　　3月4日。
　　风和日丽。
　　九龙，深水涉。
　　明天就是威胁信里的最后一天了。
　　这一个月的港城市面上是清净了很多，那种当街交易的情况确实肉眼可见的少了。
　　命只有一条，无声无息把鱼头送到港督等人办公室的极高难度，让那些探长、帮办们无声的做了妥协。
　　连一点点线索都查不出来，不认栽不行。
　　由于当时报纸上有详细内容。
　　吃瓜的人都在拭目以待。
　　满不满意？
　　不满意的话，死的人又会是谁？
　　李铭此时在昌发工业大厦，他对方便面新工厂的进展很满意。
　　“安装调试生产，这次比上次快多了。”
　　方便面厂经理文广顺笑道：“港岛西祥街的工厂已经锻炼了一次，按部就班还没有上次顺利，那我都得辞职了。”
　　大舅哥也一起参与视察，东碰碰西拿拿。
　　“现在三条产线全力生产‘红烧牛肉’、‘猪骨浓汤’、‘香菇炖鸡’三种味道的泡面。”
　　“李董认为几号上市铺货比较合适？”
　　具体的市场李铭也不清楚，征询的口吻问：“每种有10万包就马上铺货？”
　　“荃湾那200亩的地谈下来了，要付一大笔的买地费。”
　　“后续建工厂大楼也要占用很多资金。公司现在有点缺钱用了。”
　　他自己不缺钱，是公司的周转资金有点紧张。
　　文广顺商量建议道：“李董，每种10万包只有2万袋，会不会太少了点？”
　　“按您给的营销方案售卖，2.5元一袋5包，买一袋就可以参与抽一辆小轿车，而且这些泡面本身就很好吃，很划算的。”
　　“港城的人都爱赌，估计他们会每种口味都买一袋，我们的泡面会供不应求的。”
　　大舅哥也说道：“是啊。满大街的字花档。港城这里的人赌性很强。”
　　李铭向来听人劝，改主意道：“那就每种30万包，差不多每种有6万袋，可以应付第一波的抢购潮。”
　　仓库有限，车间又一直在生产，这个数量差不多了。
　　大舅哥手拿一张抽奖券，左看右看。
　　“这么一张小卡片，两家印刷厂捣鼓了一个月才生产出来，这么难做的东西不容易被仿造吧？”
　　李铭笑道：“慢工出细活，做了防伪处理，又有加密数字，还是一个月一换。”
　　“抽奖当天我们请陈议员他们来抽奖，电台也会给与报道。兑奖速度快，没有人能来得及仿冒。”
　　“其实真有人仿冒出来，也是个大新闻。到时候肯定是闹得人尽皆知，咱们还可以顺势把活动停了。”
　　大舅哥愕然道：“这谁要是被你卖了，都还会替你数钱。”
　　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娄晓娥不满意了，“大哥你自己傻乎乎的，还不许人家聪明。”
　　大舅哥郁闷的说：“大伙都在，你也给我留点面子。”
　　文广顺、黄福义、汤洪德等人都憋着笑，当做没听到。
　　李铭笑眯眯道：“走吧。咱们去九龙的办公室坐会，不要在这耽误他们做事。”
　　金山大厦的会议室。
　　下午茶时间。
　　大舅哥幸灾乐祸的说：“明天就是5号了，你们说港督明天会躲去哪里？”
　　火星贸易汤洪德捧哏道：“估计是躲进軍营里吧。”
　　大舅哥可惜道：“哎！看不到这个热闹。”
　　顾问黄福义提醒说：“上次的报纸，没说5号有事，说的是给一个月的时间改正，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大舅哥有点记不清了，“是这样吗？”
　　汤洪德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大舅哥嘿嘿笑道：“这样好，这场好戏还有的看。”
　　李铭和娄晓娥没有掺和他们的闲聊，俩人在小声交流对港式奶茶味道的点评。
　　作为真凶，他已经把‘答复’和鱼头放到了上次曝光的报社。
　　基本满意这次的整改，以后走着瞧。
　　至于说根除毒品，他从没想过把这么困难的任务交给此时的港城警队。
　　技术手段不行，人员素质也不行，更重要的是工资福利待遇不行。
　　港城今年将会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李铭都不打算插手。
　　‘你们会看到，我们来过以后，....。他们会给你们建造医院或者别的什么。’
　　有了这些事，港城提出了一大堆的改善措施。
　　普通警员的工资立刻+100元每月。
　　港城开始推行免费的六年小学教育，减轻所有人的经济负担。
　　婚姻条例、十年建屋计划等等改善民生的措施。
　　这些基础的事情做好了，才有希望彻底改观。
　　只是有希望。
　　京城。
　　寒风凛冽。
　　创新技术研究所，原来的普安寺。
　　罗芸拿手扇了扇空气里传来的酒味，“张海洋你中午又请客喝酒了？”
　　张海洋手上拎着两大捆报纸，“请了些朋友吃饭，都是好兄弟，喝了点小酒暖暖身子。”
　　罗芸蹙眉道：“一股酒味，真难闻！要出个规定，以后不许喝了酒的人来研究所。”
　　周晓白也皱了皱眉，不过没说话，把高中的课本收拾整理好，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
　　张海洋放好报纸，浑不在意的说：“工资已经花完了，没得喝了。”
　　罗芸惊讶问道：“前天发的20天的工资，你这两天就嚯嚯完了？”
　　“朋友比较多，我第一次领工资，不得请大伙吃个饭？”
　　瞎嘚瑟，死撑着面子，张海洋没好意思说，除了工资已经花光了，还倒贴了几块钱零花钱进去，现在穷得叮当响。
　　罗芸显然不认同，“你可真行。领了工资不是给你爸妈买礼物，都你自己吃喝用掉了。”
　　“他们又不缺什么，再说这些天他们要开会，整天见不着人。”
　　张海洋的父亲是周晓白父亲周镇南的老搭档，参谋长，也是军以上的干部。
　　这次会议，从2月26日一直开到3月25日。
　　参与了地方上的管理，遇到了很多新情况，开会研究该怎么做。
　　当然更重要的事，对2月16日的事进行讨论。
　　周晓白开口说：“在外面喝一点酒，我不反对。但是现在门窗关着，酒味带到这里确实不好。”
　　张海洋也觉得有些理亏，“我下次会注意了。”
　　“这次是我要找那帮孙子帮忙。李铭让咱们从《参考消息》里面找外国建筑施工的事故。”
　　“这个的工作量太大的了，咱们三人找要找到猴年马月的？我是想要多叫些人帮忙一起找。”
　　“周晓白，能不能再拉一些人进这个研究所？”
　　绕了半天圈子，张海洋说出了最终目的。
　　可惜，周晓白直接拒绝道：“不行。你那些朋友不是做研究的料，静不下心来做事。”
　　张海洋不服气道：“你都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做研究的料？”
　　周晓白转述道：“小铭跟我说过了。”
　　“他说你这个人比较讲义气，很够朋友，会推脱不过朋友的情面，会答应朋友拉他们一起参与到这个研究所。”
　　张海洋听到这里，心情还不错，讲义气够朋友是一个很好的夸奖。
　　周晓白接下来的话就不是很好听了。
　　“这种哥们义气，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最容易把人拖下水的就是所谓的义气。”
　　“假如是独自的一个人，爱怎么讲义气都可以，但是每个人都有家庭，有父母兄弟姐妹，不能因为自己的义气连累到身边的人。”
　　“他让我直接拒绝。省得我们这个研究所也被你那些朋友拖下了水。”
　　张海洋呐呐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那些朋友确实不是好相与的，是很能惹事的主。是最近主要批评的对象。
　　罗芸把报纸分了一些给周晓白，“我连我亲哥都没答应。你就别为那些狐朋狗友求情了。”
　　有了台阶，张海洋换话题询问道：
　　“你哥也想来？他现在不是接手了你那个像章生意么？”

第571章 那算什么领导
　　罗芸得意道：“我在这暖和的房间里，写写画画，查查报纸，一个月就有45块钱的工资。”
　　“像章生意现在还有好些人也在做，而且外面冷风飕飕的，他干嘛不想来？”
　　给这么高的工资是有原故的。
　　去年春天李铭答应了周晓白夏天的时候编辑工资46元，结果他的文摘小报没办成。
　　他趁此弥补去年的承诺，罗芸、张海洋也就附带着给了一样的工资，连看大门的刀疤脸都是如此。
　　外请的研究人员有单位发的工资，反而是按出勤情况，一天给一元的伙食补助。月底统一结算，2号的时候发钱。
　　不是李铭抠抠搜搜，是此时不合适多给钱。上头正在反对经济注义，严抓乱发钱的行为。
　　计算工资、登记核对报销发票的琐事，罗芸在负责。
　　发工资、付款的事，他交给了周晓白。
　　掌握着研究所的财权，周晓白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组长。
　　张海洋负责的是外联工作，还有采购办公用品等等杂事。
　　“唉！咱们学校现在都成反面的典型了，大伙都在外面躲着不回去。”
　　八益学校，大多是类似罗芸、张海洋这样的人，去年刚开始的时候比较活跃。
　　现在正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罗芸一直是凑热闹的，无事一身轻的笑道：
　　“刚好啊，你可以多找些有建筑施工失败的报纸回来。”
　　张海洋纳闷的问：“也不知道李铭找那些东西干嘛？”
　　被窝里有聊过，而且不需要保密，周晓白解释说：
　　“汇总我们自己失败的例子编成册子，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找茬。”
　　“用国外的例子，既能警醒建筑施工人员，也不会招惹是非。”
　　张海洋佩服道：“真够谨慎的！我是服了他。”
　　罗芸很快就扫过一张《参考消息》，没有工程方面的坏消息，马上换一张。
　　“不厉害的话，他在轧钢厂的科长位置能稳稳当当的么？”
　　“他们厂那么多人下去了，他不仅啥事没有还升了一小步，在厂外面也搞了好多事情。”
　　周晓白没说啥，男友的优秀用不着她来夸奖。
　　她仔细翻看报纸，希望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张海洋一边查看报纸，一边闲不住嘴，“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做面条的机器？”
　　“你还是安心做你自己的事。他连国外的东西都能弄到，我估计他已经搞定了机器设备。”
　　罗芸转头问道：“晓白，你说是这样吧？”
　　周晓白心里是很肯定的，嘴上不说：“我不知道呢。”
　　小美女想着男朋友这时候是在开会还是在忙什么？
　　此时李铭已经回到了京城。
　　在保卫科办公室闲着无聊写爆料信。
　　是关于港城公共屋邨建造偷工减料的事。
　　娄晓娥刚听说此事，立马就有爆料的信给报社，难免会引人揣测。
　　而且，他嘴上说是打算瞎编，实际上还是要去实地查看下，确保不会冤枉人。
　　明后天港城的头条将会是‘鱼头’的新闻。
　　在此事的风头过后再去爆料，焦点不会被转移。
　　多重因素凑一起，他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还要过些日子再把信寄给几家报社。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杨大奎抱着一大摞报纸进屋，用脚带上房门，“科长这是今天的报纸。”
　　“有啥新鲜事没有？”
　　不是指那些天天讲的大事，杨大奎捡最新鲜的说：“海淀那里要成立‘农业生产指挥部’，统一领导各项工作。”
　　“又一个新名字，最近三天两天冒一个出来。”
　　“可不么，让人眼花缭乱的。”
　　李铭拿起最上面的那份报纸，“原来是为了做好春耕备耕的工作。”
　　现在干啥都行，就是不能影响粮食的产量。
　　无粮不稳，对粮食特别的重视。
　　一年之计在于春，现在就连部队都派出了大量人员、机械到田里帮忙干农活。
　　有了这些定海神针的参与，大部分地区的农业生产得以顺利开展。
　　也让今年的粮食继续增产382万吨达到2亿1782万吨。
　　比之前的一年新增700多万吨的增加量，增加量减少了300万吨出头。
　　新增的粮食还不够新增人口吃的。
　　不过，相比工业领域全面大幅下降，有增长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成绩。
　　杨大奎接话道：“估计跟咱们城里一样意思，要赶快恢复生产。”
　　“种粮食比咱们工厂的还更着急，春耕保垄、麦田管理、红薯育苗都要开始准备，拖延了农时，后面就来不及了。”
　　李铭自己也算是半吊子的农业专家，当然懂得这些事情。
　　杨大奎踌躇的小声喊道：“科长。”
　　“有屁就快放。”
　　听到这话，杨大奎知道李科长的心情不错，满脸堆笑道：
　　“科长，咱们科的人，也有好些想去弄那个温室大棚，您看行得通吗？”
　　李铭撇了眼，继续快速扫过小报内容。
　　“我原则上是支持你们的，但是以厂里现在的情况，你们没时间去乡下搞活。”
　　“我们还有家里人啊。”
　　李铭追问道：“老弱病残去？乡下现在也不太平。”
　　“而且现在的政策变化比较大，可能你们出了钱出了力，等有收获的时候，大棚到时归公社了。”
　　杨大奎脸上的笑容都没了，“这么严重？”
　　李铭认真的解释道：“现在你去哪里能找个很稳定的出来？不管是公社或者大队。”
　　“新来的领导不认前面的账又不是新鲜事。”
　　“跟咱们厂合作的东风公社，他们现在都是一团乱麻的了。”
　　“可惜向阳花大队自己有钱扩建温室大棚，不然你们可以合伙去向阳花大队建大棚。”
　　李铭的泡面调味料是在向阳花大队的罐头厂调配的，给社员带去了美味的享受，连带蔬菜公司的人都占了好些便宜。
　　白吃白喝大半个月的泡面。
　　还没有吃腻。
　　就是有些年轻人一不小心喝了太多香辣口味的汤，辣得屁屁有点疼。
　　杨大奎等人显然是仔细商量过的，“咱们厂采购三科的养殖场那里呢？他们也在那合伙建了个温室大棚。”
　　“那里没地盘了，全都种上了苜蓿草。不信的话，你们下次可以蹭采购三科的车去现场看。”
　　杨大奎有气无力道：“好吧。”
　　李铭想了下，吩咐道：“你去统计一下，科里谁家是比较困难的，谁家有人待业在家等工作的。”
　　杨大奎诧异的问：“科长，您这是？”
　　李铭是打算招些自己人的家属去名下工厂，没有用工指标的，只能算是临时工，但这年头固定的临时工岗位也不好找。
　　这事不合适说太早，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提前了解下科里的情况，下次哪里要是有招工了，我好提前告诉你们。”
　　“比别人早点知道消息，起码排队可以排前面点，不是么？”
　　杨大奎连连点头，笑嘻嘻道：“科长您对我们最好了。我送完报纸回来就去办这个事。”
　　好工作，不管什么时候都紧缺。
　　晚上。
　　95号四合院前院。
　　易中海找上了李俊义，在挂面厂上班的邻居。
　　“正吃着呢？”
　　开门的李俊义手里还拿着一截窝头，“是一大爷啊，有事么？”
　　“小铭让我跟二大爷找你帮个忙。你先吃饭，等你们吃完饭再说。”
　　“马上就吃好了。您快进屋吧。”
　　易中海示意道：“那去小铭那屋商量，你二大爷他在那里等着了。”
　　“行。”李俊义心想一大爷给二大爷跑腿，刘海中的谱是越来越大。
　　李铭的东厢房有门帘挡着，白天有锁门，傍晚棒梗帮忙烧炕后就没锁门，院里人都知道。
　　客厅的四方桌上，藤条壳热水壶，搪瓷茶杯，一应俱全。
　　刘海中坐在靠东的位置，已经老神在在的喝着热水。
　　李俊义进屋说：“小铭这屋还没我那屋暖和，看来棒梗是偷懒了。”
　　刘海中没有起身，点评道：“你家的房子也改造过的，屋里人多自然有更暖和点。”
　　“赶紧坐，你自己倒点热水喝。小铭家的水喝起来比较甜。”
　　刘海中自从当了车间副主任起就爱打官腔、摆资格了，现在当了车间主任更为甚之。
　　李俊义也习惯成自然，“二大爷您叫我过来是有啥事呀？”
　　刘海中看向易中海，“老易你没跟他说么？”
　　易中海在西边位置坐下，“是这么回事。”
　　“小铭想让我和二大爷一起去你们厂里参观一下做面条的整套流程。”
　　“要是不方便去的话，你把做面条的流程和机器，说个大概或者画个图出来。”
　　李俊义把心放回肚子里，刚才心里还一直打鼓以为是什么大事。
　　有温室大棚、四合院黑板报、家庭妇女学习思想等等事情的洗礼，院里人对李铭天马行空的思路有一定的免疫力。
　　李俊义好奇问道：“一大爷、二大爷，小铭这是又打算做啥呀？”
　　易中海回答道：“他没说具体要做什么用。只是想让我跟你二大爷给他整一套制作面条的生产线。”
　　“他意思让我们先去你们厂看一下具体的生产流程，也好有个具体的概念。”
　　李俊义心里有底的说：“制作面条有简单的办法，也有复杂的。”
　　“简单的有个压面条的机器就可以。复杂的有拌面机，有传送带，有切面机等好些设备。”
　　刘海中插话道：“要一整套机器操作的。”
　　“这样啊。”李俊义回话道，“我得先回厂里问领导，可以的话我带您二位进车间里仔细看。”
　　刘海中有些不满的问：“你们厂还有什么领导？还没下去？”
　　李俊义回话说：“是造访新上来的。”
　　刘海中不屑一顾的说：“那算什么领导！干脆你上去当你们厂的领导算了。”
　　也不是没想过，但是缺人支持，李俊义言不由衷笑道：“我哪成？咱没那个能力，而且也没人支持。”
　　“有小铭支持你。你肯定能上去。”
　　刘海中瞎琢磨的以为李铭帮乡下生产队问的，毕竟这年头没有私人能办面条厂，干脆直接弄个厂子帮忙。
　　还真被刘海中猜中了一部分，不过不是生产挂面，是方便面厂。
　　李铭之前考虑的是从普通民众消费角度出发，方便面算比较奢侈的食品。
　　出口的话，小麦价格没有优势，进口小麦生产再出口的运费不划算，没有竞争力。
　　他本来是用来忽悠张海洋等人的理由，部队的需求，这是他又觉得可以建方便面厂的原因。
　　高原地区、苦寒地区，方便面算是种很不错的物资补充。
　　对成本的要求不会那么苛刻。
　　维持一套方便面生产线也就不是问题了。
　　请李铭掺和挂面厂的事，李俊义以为刘海中是在说笑。
　　“小铭他不掺和其他厂的事，您家光天的委员被人给搞下来了，小铭都没出手。”
　　刘海中早忘记了刘光天被人拉下马的事，刚才也是在厂里好为人师的习惯，这时候已经后悔刚才的多嘴了。
　　“也对。小铭是不喜欢掺和外面的事。”
　　“你回厂里就说我们轧钢厂想去考察你们厂的生产线。”
　　李俊义答应道：“我明早就回厂里问。虽然明天是星期天，现在厂里管事的人天天都在厂里。”
　　刘海中又吩咐道：“这事先不要说出去。”
　　“等会回家里我也不说。”
　　夜里。
　　2号大院的别墅区。
　　周晓白的被窝里。
　　李大科长搂着小美女窃窃私语。
　　周晓白小小声问：“今晚我妈做的菜还行吧？都是按照着你给的菜谱一步步做的。”
　　李铭真心夸道：“不错，挺好吃的。吃饭的时候，我夸你妈厨艺好，说的不是假的客套话。”
　　“照着学了两回就做得很好吃，你妈有做菜的天赋。”
　　能得到男友肯定，虽然不是周晓白自己下的厨，她也挺的开心。
　　“你那个邻居傻柱写的也详细，让人容易学。”
　　“我爸看了菜谱都夸写的好，说是加上埋锅造饭的一些技术进去，可以发给部队的炊事班当做学习手册。”
　　李铭不以为然道：“我本来就是建议他写家常菜和食堂大锅菜，厉行节俭，充分利用食材。”
　　“非常符合部队的大食堂和小食堂的需求。”
　　之前的工厂领导，很多都是部队转业的，人都是同一伙的人，工厂搞出来的食堂自然是会跟部队的差不多。
　　“是你要求那个傻柱这样写的吧？食堂的厨师看起来不像能写出那么有条理的样子。”
　　“嗯，我要求他要写清楚每个步骤，具体几分钟，几勺子盐。傻柱媳妇是个老师，有帮他整理文字。”
　　周晓白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那你让他们快点写好。”

第572章 别忘了我啊！
　　周晓白的小小请求，李铭尽量满足。
　　“我找个机会跟厂领导说一声，减少傻柱的工作量，让傻柱有更多的时间琢磨菜谱。”
　　“因为要写得具体仔细，进度会比较慢点。”
　　“其实也要怪之前的那场接待工作，那段时间傻柱天天加班，一忙就是好几个月，没得空闲写菜谱。”
　　周晓白娇声说：“你个坏家伙，就是那个时候偷摸进我房里来的。”
　　“你也没赶我走呀，说明咱们俩是情投意合的走到了一起。”
　　“嗯。我可喜欢你了。”周晓白就是这么直接。
　　“我也一样。”
　　李铭只是把怀里的小人儿抱得更紧些，没有搞七搞八。
　　小姑娘第二天要早起，不合适过度操劳。
　　静静的感受对方的情意，过了一会儿，周晓白关心问道：
　　“做面条的机器设备好找吗？要不干脆不要保密了，提前跟我爸说，让他去找？”
　　小棉袄确实开始漏风了，为了让男友少些麻烦，已经有使唤自己老爸的打算。
　　李铭温柔道：“小事一桩，还用不着你爸他老人家出手，我已经安排了人。”
　　“轧钢厂有好些七级、八级的老师傅，只要有机器给他们仔细看，他们就能造出来。”
　　“刚好我那个四合院有位在挂面厂上班的邻居，可以去挂面厂参观。”
　　“传送带、电机那些，也可以问挂面厂的人要渠道采购。”
　　周晓白疑惑问道：“不是直接找生产这些机器的工厂问吗？”
　　李铭给她慢慢讲清楚，“方便面的面饼是有弯曲卷成了一团的，跟普通的挂面不一样。”
　　“和面、压面，两者大差不错，从切面开始就不一样了，方便面还有把面条煮熟的步骤，两者的机器都是不一样的。”
　　“再说了，那些工厂不知道还有没有在搞生产，还是我自己的厂里更能控制生产进度。”
　　主要还是这些机器都没什么难度。
　　比如煮面用的设备其实就是一个长长的大号蒸箱。
　　轧钢厂的机床车间工具齐全。
　　不同的那几个机器，他打算把港城后续到货的设备拿一套到京城，让易中海等人仿造。
　　仿造好了，图纸也就测绘好了，以后有需要新设备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
　　他也为轧钢厂带来了一项新业务，给国内外提供方便面生产线。
　　突然之间，他获得了一大团的能量。
　　思来想去的排除了好些人，李铭猜测可能是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的钟跃民提供的。那位刘艳大姐可能得手了。
　　总算开始有收益了。
　　李铭心情大好，今晚想加一场。
　　“晓白。聊了半天了，有点饿了，我想吃馒头了。”
　　“又要来啊。”小姑娘不像那些30岁的人，需求不高。
　　“我帮你快快长大。”
　　“嗯...”
　　。。。
　　^_^...
　　。。。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
　　李铭帮熟睡的周晓白调好闹钟才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95号四合院。
　　先去了港城。
　　下楼骑三分钟车到码头边，他放出一艘快艇，轰鸣声响起并迅速减弱。
　　快艇已经疾速驶往海洋深处。
　　沿着港口码头收集的土壤数量太少，李铭最近开着快艇到外海收集。
　　大清早的兜风，甚是爽快。
　　港城的居民才刚刚起床。
　　报纸的头条是关于‘鱼头’的案子。
　　“基本满意这次的整改，以后走着瞧。”
　　很多人扼腕叹息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怎么也要杀几个祭祭旗。
　　消息灵通的人，昨天下午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也让好些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港城还是原来的那个港城。
　　酒照喝，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些人高兴得太早了，更大的好戏还在后头。
　　几天后。
　　3月14日。
　　中环。
　　星辰公司会议室。
　　距离开会还有点时间。
　　大舅哥的两只黑眼圈很明显，“你们看报纸了没有？公共屋邨偷工减料那个新闻。”
　　火星贸易汤洪德接话道：“看到了，好像上次林经理也有说到这个事。”
　　“没想到，报纸上曝光出来的还更严重。”
　　火腿肠厂林昌久点头道：“确实。我了解到的只是一点皮毛。”
　　大舅哥摇着头，咋舌不已，“这些人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什么钱都敢收。”
　　林昌久好奇的说：“倒是报纸有点蹊跷，两边互相骂对方知情不报。”
　　汤洪德笑道：“双方都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确实有点离谱。”
　　大舅哥不以为意道：“那都是细枝末节，重点的事，偷工减料的问题。”
　　方便面厂文广顺搭话道：“这一次工务司署的人遮掩不住问题了吧？”
　　林昌久看好戏的说：“事情已经曝光出来了，就看有没有胆子大的人签字说没问题！”
　　爆料人李铭跟娄晓娥从董事长办公室走了过来。
　　大舅哥整理了下西服，正襟危坐，“咱们先开会，等会再聊。”
　　各自坐好。
　　火星贸易的汤洪德经理汇报：“第一周的泡面销量已经统计出来了。”
　　“红烧牛肉、猪骨浓汤、香菇炖鸡三款口味的销量全都是15万袋，并列第一名。”
　　“包括上市之前储备的库存，全都卖光了，已经有90万港元的货款入了公司的账上。”
　　“李董，您看是不是要做些微调？”
　　李铭在开会前听娄晓娥说了这些数据，并不觉得意外。
　　“看来，我是低估了港城市民的消费能力。”
　　大舅哥找补道：“你不是低估了他们的消费能力，是低估了他们对赌钱的爱好。”
　　“既买了好吃的面条，还白捡了一次抽奖小汽车的机会。”
　　“这要是不参与，1万多块钱就擦肩而过了，做工得做多久才能赚1万多？”
　　李铭决定道：“5毛一包的泡面，终究还是比较贵的。大多数的家庭需要自己做饭来省吃俭用度日。”
　　“这个星期继续以这样的速度供货，下周的销售数据要是还没有出现差异化，面饼的产能转一条线给泡面。”
　　等市场的反应再做决定，众人都没有意见。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汇报：“李董。最近有好些人找到咱们厂里，想绕过火星贸易公司，直接从工厂进货。”
　　汤洪德解释说：“可能是因为我们给他们的利润率比较低，所以想跳开火星贸易。”
　　茶餐厅那里的面饼实际供货价是一个2毛5分，拿货多的有给折扣到2毛钱。
　　一包泡面敢卖5毛，这里面的利润空间可见有多大。
　　火星贸易公司给普通店铺的代销价是一包4毛5分，拿货多还能现结货款的才给一包4毛的价格。
　　一袋有5包，普通代销店铺卖一袋赚2毛5，拿钱进货的店铺赚5毛钱。
　　要不是泡面供不应求，跟其他的小商品比起来，利润率确实不高。
　　有些人自然会想到直接找方便面厂试试。
　　娄晓娥疑惑问：“那些人应该能查到，我们是同一家公司的吧？”
　　李铭随意道：“总有人自认为聪明，想试一试。”
　　“有客户到工厂，让接待的人好言好语说清楚，港城都是火星公司负责销售。”
　　文广顺点头说：“好的。”
　　接着又是商量送货人手紧张、增加购买货车等问题。
　　火腿肠厂研究淀粉烤肠的进展。
　　一一拍板遇到的各种小问题。
　　李铭还有其他事，后续的事宜有娄晓娥负责。
　　京城。
　　轧钢厂职工楼三期工地的一个临时棚子里。
　　“李科长好。”
　　“李科长来了。”
　　只要有问候，李铭都热情回应。
　　“游工，怎么样？尺寸量得如何了？”
　　昨天刚到新一批方便面生产线，他先弄了几件设备到这。
　　轧钢厂游副总工程师笑道：“都量得差不多了。回去整理一下图纸就可以开始试制。”
　　“这个设计挺巧妙的，把进、出切面机的传送带设置成不同的速度，加些挡板就能把面条叠成弯弯曲曲的。”
　　游副总工也被拉下马了，已经不管厂里的事了，还是李科长手下的人去上嗨做的调查。
　　李铭询问道：“咱们厂里加工这些零部件没问题吧？”
　　游副总工程师很有把握的说：“电机没有办法做，其他的问题不大。”
　　“厂里做不了的零部件，我会找其他人去负责解决。”
　　李铭已经想好了，安排张海洋去联络电机厂。
　　易中海提醒说：“咱们得抓紧时间。我怕后面厂里生产任务恢复了，没时间加工这些零件。”
　　八级工，技术实力是不用说的。
　　最近天天在厂里闲着。
　　李铭本着不浪费的人才的观念，让易中海多做点事。
　　“易师傅您说的对，现在各个单位都在号召恢复生产，确实随时可能恢复到以前的劳动强度。”
　　“刘海中主任呢？”
　　前来看热闹的职工楼邱组长说：“我陪刘主任在办公室喝了会茶，他好像有事先回厂里了。”
　　李铭不动声色说：“那就不理他了。”
　　“邱组长，我今天还得麻烦您再帮个忙，替我招呼大伙去东来顺涮火锅。”
　　邱组长了解李科长为人豪爽的作风，没有假言推辞，“这都到饭点了，您自个呢？”
　　“我在城西有个应酬，为了搞定电机、传送带的事情。”
　　游副总工客气道：“李科长不用这么破费了，我们回厂里吃食堂就行。”
　　易中海同样客套道：“是啊。”
　　其他几名打下手测数据的人也是客套话说着。
　　李铭笑呵呵道：“位置我都安排好了的，菜已经点好了，钱也付好了的。”
　　“邱组长，去了东来顺，您报方便面生产线研发小组的名头。”
　　邱组长笑道：“行，我肯定给您安排得妥妥的。”
　　李铭是真的在城西有饭局。
　　柳泉居饭庄。
　　罗芸请客，这次还是专门等着他，没有提前上菜。
　　“李大科长你又迟到了。”
　　“我刚从方便面生产线研发小组那赶过来，本来要跟他们一起吃饭的，我把那推掉了来赴你的宴。”
　　李铭坐到了周晓白身旁。
　　周晓白关心道：“那研发小组的人怎么办？”
　　“我让人帮我招呼他们去东来顺涮火锅。”
　　罗芸笑嘻嘻道：“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的凑一起呀。你让服务员上菜了没？”
　　“进来的时候说了。你先赶紧说，今天请我吃饭是为了啥？”
　　罗芸笑容不减，“軍训不是开始了吗？这么冷的天，晓白在外面受苦受冻，你应该会心疼吧？”
　　李铭笑道：“我肯定心疼。最近各个学校确实是在軍训，不过跟你们没关系呀。”
　　“你们学校现在不是在办那个什么展览吗？”
　　“我记起来了，叫‘联合行动’的罪行展览。”
　　罗芸反问道：“你是听晓白说的吧？”没提张海洋，是因为在研究所没有聊这些事。
　　“不是晓白告诉我的。我的消息灵通着呢。”
　　李铭接着调侃道：“你们学校的果园、花园、小动物园、缝纫厂，我之前是知道的。”
　　“我没想到，你们学校还有专门的洗衣机房，还有标准的游泳池。”
　　“连建礼堂用的木材都是特意从东北运来的高档木料。”
　　“好奢靡，把学校建成了有楼台亭榭的贵族式的大观园。”
　　罗芸反驳道：“太夸张了好不好？就是有小亭子。”
　　李铭继续揶揄道：“养猫玩狗，砸烂了卫生所，木床、桌子都被烧掉了，图书、标本也被破坏了。”
　　都是事实，罗芸对此也是无法反驳，“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晓白念书的学校，我肯定要多注意着点。那些破坏公物的人、动手打人的人，有没有全被抓起来？”
　　罗芸摇头说：“我也不太了解。这些你要去问张海洋，他了解的比较多。好些人都是他的狐朋狗友。”
　　“我是得问清楚点，晓白的安全是我最关心的。”
　　周晓白柔声说：“你放心吧。没事的，学校里应该没有问题。”
　　李铭温柔道：“你不懂。上面的领导有点评，‘土匪，完全是土匪。’你说我能安心吗？”
　　“这么严重么？”周晓白没有参与，确实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得没有那么透彻。
　　“比你在大院看到的吵家，更严重得多。说他们是土匪都算是轻的。”
　　周晓白蹙眉道：“大院里的吵家就像是土匪了。”
　　李铭轻声说：“所以啊，比那个更严重，你说是不是比土匪都更凶狠？我肯定不放心你的安全。”
　　“而且这么冷的天气，容易冻伤手，你后面也别去軍训了。”
　　“我给你开个证明，就说你在忙着研究方便速食的食品，正在攻关的紧要关头。”
　　罗芸急忙小声说：“还有我啊！别忘了我啊！”
　　“我今天请你吃饭，就是想让你帮忙开个证明的。”

第573章 做得很不错
　　周晓白需要有人作伴，李铭答应道：“也给你开一份证明。”
　　罗芸高兴道：“谢谢李科长了，真够朋友的。”
　　“也不是我觉悟太低，不愿意参加軍训。主要是现在这么冷的天，太遭罪了。”
　　“要是下个月再搞軍训，我也不会这样躲着走的。”
　　中午最高气温10度，出现雨、雪、沙尘天的情况多，实际上比寒冬腊月更艰苦，李铭表示理解。
　　“不给你安排好，这顿饭我吃得心不安呐。”
　　罗芸语气轻快道：“哪有那么严重！”
　　“你看在晓白的面子，给我也安排了那么高的工资。我本来就该请你们俩吃饭。”
　　李铭随意道：“做了事，肯定是要给工资的。”
　　“对了，我这有一份淀粉烤肠的资料给你们。”
　　“你们等会带去研究所，我下午要去厂里开会，没空去研究所那里。”
　　李铭没有制作肉糜的机器设备，只能先让港城火腿肠厂试验。
　　周晓白接过材料，疑惑道：“淀粉烤肠？这是不用肉做的火腿肠吗？”
　　李铭介绍说：“还是用了好些肉作为原料的，不过用的是那些下脚料的肉。”
　　“其实里面主要成分是水，大约50%。说它是淀粉烤肠，是因为含有淀粉的比例不低，大约10%的占比。”
　　“不加淀粉和水就没有弹性，只加10%的淀粉含量是兼顾了口味与成本，再多加淀粉就会吃不出肉味。”
　　“淀粉烤肠、淀粉火腿肠的名字是咱们内部说的，跟其他款的火腿肠加以区别。”
　　周晓白不明觉厉道：“只用40%的肉么？”
　　“还没这么多。加了那么多水进去，还得加盐、加糖、加调配料进去凑味道，不到40%的肉。”
　　罗芸想到了午餐肉，“这个也是可以出口吧？”
　　李铭笑道：“先让张研究员他们看看再说。暂时还只是一个初步方案，还需要多研究研究。”
　　“既要保证有肉味，还要保证富有弹性的口感，工艺配方不简单的。”
　　“这个要是能做成的话，出口确实不是问题。”
　　他主要是为了改善群众的生活，因为冷库的建设费用、运行成本，猪肉等肉类的成本里有很大一部分是这个保管、运输费用。
　　很多时候降价卖的缘故就是收购回来太多，冷库存放不下。
　　没有专门的冷冻车厢，远程的调拨运输更是困难。
　　为了防止生猪在半路上病死，押运员一路坐在车厢顶上看顾着生猪。
　　要是有了这种火腿肠，运输和保存都变得更为便利。
　　南方那些猪肉富裕的地方制作出这种淀粉肠，可以用火车大批量的往北方运送。
　　相比昂贵的香肠、腊肠。
　　一根100克的‘淀粉火腿肠’零售价1毛钱，绝大多数的家庭也能消费得起。
　　工厂生产所用的猪肉，不是按零售的高价8毛500克的计算，实际价格应该是生猪收购价，按等级每斤0.42元至0.54元。
　　按5毛500克算，100克的火腿肠用肉40%，40克的猪肉是4分8厘钱。
　　50%的水，1毛2分钱一吨的水费，50克的水，一吨可以制作2万根，几乎是不要钱。
　　面粉跟调料一起，2毛500克算，10克是4厘钱。
　　原材料成本5分2厘钱。
　　水费、电费、燃料费、包装材料等七七八八的算一起大约6-6.5分钱。
　　工厂加价20%，供销社加价20%，外地调货公司的运输成本以及利润，零售价大约1毛--1毛2分钱一根。
　　人口多、负担重、吃不起新鲜猪肉的家庭可以买火腿肠打牙祭。
　　这是李铭搞火腿肠的初衷。
　　买2毛钱的肉，家里人口多的话一人吃不到两片；切两根火腿肠，每个人都有好几片可以吃。
　　两种情况的幸福感完全不一样。
　　想到大冷天可以不用軍训的罗芸就感觉挺幸福的。
　　一顿丰盛的饭菜，宾主愉快。
　　周晓白俩女结伴回研究所，只有几百米的大路，李铭也就没有送她们。
　　轧钢厂今天的会，参加的人数不多，还挺重要的，他没办法请假。
　　市里面各个会都筹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差不多要成立愅委会了。
　　轧钢厂也打算成立一个。
　　一直用临时小组、筹备组这样机构管厂里的各项业务，确实不是个事。
　　开会酝酿新的管理层人选。
　　此时还不是老、中、青的三结合。
　　主要是軍管干部、群众代表、领导干部的结合。
　　实质还是两参一改三结合，干部参加生产劳动，工人参加企业管理。
　　部队的来参与，是因为好多单位内部的人互相不服气，谁也不愿意让着谁，干脆让部队的人来坐镇。
　　轧钢厂算是比较团结的，生产也没有中断，只是因为缺乏原材料而减产。
　　新方案还是李怀德继续当主任。
　　下设办公室、生产组、宣传组、后勤组、保卫组等等机构。
　　其实就是把原来的保卫处改为保卫组。
　　李铭升为保卫组副组长，他自然是没有意见，随大流鼓掌通过。
　　厂里人事酝酿的会议结束，天都黑了。
　　他回保卫科办公室继续加班，签字同意对一些人启动调查的文件。
　　其实他同不同意都一样，在他这里只是走一个流程。
　　游副总工程师被调查的时候，他手下的李方胜去上嗨没有调查到什么，游副总工照样被撸了下来。
　　各家单位都有这样的情况。
　　即使物料充足，搞生产的人没法安心生产，产能也是会受到影响。
　　李铭也是这样钻空子，把试制切面机等设备的生产任务下单给了轧钢厂。
　　不然，生产计划调拨单，他就不好搞定。
　　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是想做啥就做啥，反正工人闲着也是闲着。
　　一转眼。
　　10天后。
　　京城，城西。
　　方便面生产线研发小组已经把壳子做好了。
　　李铭让张海洋带人去提的货，直接运到了创新技术研究所。
　　东配殿的《泡面研究室》，场所还是比较宽敞的，可以放得下这一整套设备。
　　大殿旁边原先的住房已经改造成为仓库、原料库房。
　　李铭绕着走了一圈查看后点评道：“看起来还行，虽然外观不太好看。”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会议比较多，没有一直盯着生产进度。
　　跟车一起来的易中海解释道：“这是第一次试样，跟以前建房子要先做大样一样意思。真正生产就会做得更规整漂亮。”
　　泡面研究所的张研究员帮腔道：“我们以前接触的新设备也都是这样的。”
　　李铭没有批评的意思，微笑道：“现在就要麻烦大伙一起动手，把机器固定组装到指定的位置了。”
　　“等会装好了，咱们就开始试生产。”
　　张海洋站在旁边早就跃跃欲试，“赶紧动手吧！”
　　有一大群男人动手，周晓白和罗芸两个小姑娘只有旁边站着看戏的份。
　　“往左抬一点。”
　　“你们那边多使点劲。”
　　“合不上，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用锉刀锉它两下。”
　　人多力量大，来的人都是行家里手，各种小毛病很快就处理好了。
　　电机、履带先拿日笨原装的试用。
　　嗡嗡嗡的启动后，经过反复几次的调试，运转正常。
　　张海洋没有耐心等，“李顾问，可以投料进去试生产了吧？”
　　李铭没好气的说：“让大伙先去洗手。洗干净了再做接下来的步骤。”
　　明显是忘记了，张海洋找补道：“食品卫生第一！我一直记着的。”
　　李铭也没多理会。周晓白、罗芸俩人早打了好几桶的水，可以让这些人一个桶一个桶的洗过去。
　　周晓白走到李铭身旁，“不用换京城的电机试运行吗？”
　　“等会生产出了面饼，没问题了，再换国产的电机上去试。”
　　国产的电机也找到了类似功率的机子，只是尺寸不一样，问题不大。
　　电机不好做到同原装的一样，后面可以改设备的外壳。
　　周晓白担忧道：“这么精密的生产线。电机要是三天两头的坏，那可就麻烦了。”
　　李铭也感到头疼，“这确实是个大难题。到时候多配置两个备用电机，维护保养修理都有充裕时间。”
　　港城就没有这个问题，不说很方便购买日笨的产品，港城本身也有很多不错的电机公司，只是不合适弄回京城。
　　罗芸在旁提醒说：“还有停电的问题。”
　　李铭无奈道：“电力问题，目前来讲是不可抗力因素，我也没辙。”
　　“研究所的电路改造，还是咱们自己出了电线等所有物资，只需要电力局来帮忙施工，他们才派人来帮忙搞好。”
　　拉闸限电的事情，京城到90年代才有所改善。
　　更何况最近这两年也没有大力搞经济建设的精力。
　　李铭也只能先凑合着打好基础，为后面的快速发展做准备。
　　轧钢厂的工程师和工人办事还是靠谱的。
　　生产线很顺利的生产出了方便面面饼。
　　金黄色的面饼，有丰收的喜悦。
　　一大群人脸上笑开了花，使劲的鼓掌，好似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确实是挺了不起的。
　　已经试制成功。
　　李铭笑道：“可以拿去跟你爸交差了。宝贝闺女没有去軍训，他很是不满意呢。”
　　听了男友的话，惹老爸有些不开心，现在可以两全其美了。
　　周晓白甜甜笑道：“嗯。我现在打个电话给我爸，叫他有空的话就过来看，行不？”
　　李铭同意道：“你跟罗芸一起去吧。”
　　“这个时候门口拐弯那家公共电话应该没人用，我们很快就回来。”
　　说完话，周晓白和罗芸手牵手急急忙忙去打电话了。
　　第一次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周晓白的心里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周晓白连打了几个电话，才找到与父亲形影不离的刘秘书。
　　刚好开完会的周镇南接到宝贝闺女的电话，立马就赶了过来。
　　臭小子把他的好闺女忽悠得不听话了。
　　关键在京城的一家三口，老婆女儿都不听他的，他是家里的少数派。
　　要是不能让他满意，周镇南是打算好好发飙一下。
　　把在女儿面前的主导权抢回来。
　　风风火火的赶到研究所。
　　周震南亲眼看到面饼从生产线上下来，亲自花了三分钟泡熟的面条，亲口品尝了红烧牛肉面的鲜美Q弹，吃完一大碗有冒汗的感觉。
　　作为一名出色的将领，当然看得出这种物资对于部队的好处。
　　也就是镁国佬那种老爷兵，连午餐肉都抱怨不已。
　　方便面的面饼对此时的各国部队来讲，说是战略物资也不过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想当年，‘一口炒面一口雪’的极端艰苦条件。
　　炒面是粉末状的熟食，只需要开水冲一下，搅拌一下就可以食用了，这种糊状食物对于行军打仗非常方便。
　　方便面的面饼有炒面的优秀特点，还不是糊糊，是正经的面条。
　　可以机械化大批量生产，效率更不是人工可以比拟的。
　　真要携带的时候，也可以碾碎了用布袋背在身上带着走。
　　可以说比炒面更合适作为应急物资。
　　此时，‘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
　　准备打仗，预防灾荒，新建工业基地，都非常需要这种可以直接食用的食物。
　　方便面的面饼也就有了战略价值。
　　既然确实是在做有意义的事，女儿没有参加軍训的事也就无伤大雅。
　　自认为是很开明的人，不屑于无理取闹。
　　周镇南夸奖道：“做得很不错！”
　　李铭谦虚道：“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周镇南又问道：“这些机器设备是哪里来的？”
　　李铭理直气壮道：“我们红星轧钢厂自己制造的，现在这一套只是试样。”
　　“下订单批量制作的生产线会更加精细，既是保护工人生产操作时候的安全，也是为了提高产量。”
　　听着这个话。
　　周镇南误以为是泡面研究所和红星轧钢厂两家单位共同研究出来。
　　也就不知道其实是仿制的日笨生产线。
　　创新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同样不知道内情。
　　轧钢厂的易中海话不多。
　　游副总工是戴罪之身，少说话为妙。
　　其他小喽啰没有发言权。
　　这些人只知道有现成的生产线，照猫画虎的仿制，也不知道设备是谁的。
　　知道内情的周晓白显然不会说。
　　周镇南点点头，“闻着味道，你这用的不是猪油也不是花生油，用的是菜籽油？”
　　李铭回答道：“不是。是棕榈油，这个油咱们国内可能没有生产，主要产地是东南哑。”
　　“这也是方便面的缺点，用其他油保质期会减短很多，久了会因为氧化反应，面饼会有哈喇味。”
　　“这个棕榈油的保存时间相对可以比较长。”
　　周镇南疑惑道：“国外进口？你们从哪弄来的？”

第574章 要先理清一下关系
　　周镇南会这么问是正常反应。
　　进口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的。
　　李铭没有正面回答，从容笑道：“是的。国外进口的。”
　　“现在外面的情况，您也是了解的。乱哄哄的，没人管事。”
　　“各种绝密的、机密的文件到处都是，随处可见。”
　　“我是负责厂里上万人的计划外采购的，这么一点棕榈油，小菜一碟。”
　　说的都是实情，接连下达的通知，要求大家不许动那些保密文件，听的人不多。
　　周镇南自动脑补，应该是从有资格进口的公司那倒腾的。
　　眼前的小年轻，是能想到去乡下搞温室大棚试验基地的人，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还好是符合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
　　特别是不违规，去乡下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这更是现在所提倡的。
　　最重要的是没有私心，不藏私。
　　把最好的大棚技术公开给了所有人，把高产的良种都拿出来送给全国各地的公社、生产队。
　　没有任何可被指摘之处，反而应当隆重表彰。
　　不是那种只想着自己，是为了所有人着想。
　　聪明人多了去，周镇南对这个未来女婿最满意的就是这点。
　　不安分，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毛病。
　　周镇南年轻的时候也不是安分的人，他自己要是安分就不可能会有现在这个身份。
　　没有多问来源，周镇南可惜道：“咱们国家的外汇有限，用的油需要进口的话，就不好多生产了。”
　　李铭详细分析说：“因为只是油炸一下去掉水分，实际耗油不多。”
　　“1.6元一公斤的油，能生产70到80个面饼。”
　　“进口1.6万元的棕榈油就可以生产70多万个面饼。”
　　“即使一天吃7个面饼，也足可以供应10万人一天的伙食。”
　　周镇南观察力不是盖的，“我刚才看了你们用的面粉，都是精制面粉。”
　　李铭承认道：“是的。京城生产一个面饼的成本大约要7-8分钱。调味料大约2-3分钱。”
　　周镇南点评道：“不用调味料，一天6个面饼算也要5毛钱，这样就没有钱买菜了，平常吃不起。”部队的伙食标准，每人每天4--5毛。
　　“供应高寒地区、边疆地区的部队倒是挺好的。”
　　李铭接话道：“一开始研究的目的就是准备供应给这些艰苦地区用来改善生活。”
　　张海洋忍不住插话道：“你不是说可以出口面饼么？然后用赚到的钱采购面粉和调料回来么？”
　　见周镇南也投来好奇的探问眼神，李铭解释说：“我当时考虑的不够周到。”
　　“产品售价除了包含生产成本，还有一项重要的成本是运费和交货期。”
　　“面饼比较占空间，运输成本会比较高。加上运费的最终定价会居高不下。”
　　“现在的交通运输不能说是瘫痪，但明显是很不通畅，很耽误时间，延误了交货期是要赔钱的。”
　　铁路、公路、港口等都是一样，很多地方没人干活，或者说要在单位内部先确定谁说了算，再开始干活。
　　周镇南询问道：“假如把工厂就建在港口附近呢？”
　　李铭一点也不怕会影响到港城的生意，认真的说：
　　“需要外贸部门的人先去调查别国同类产品的价格，有价格优势才能打败他们国内的产品。”
　　“这样才晓得把工厂建在哪里更合适。”
　　清楚明了，不太懂经济的周镇南也能听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你们的火腿肠又是什么名堂？”
　　火腿肠还没有透漏，不过牌子有在大门入口处、西配殿门口挂着。
　　周镇南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作为一名出色的将领，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观察地形几乎是本能，更何况是宝贝闺女的地盘。
　　李铭回答道：“缺少肉食，我们想研究出一种掺一些面粉进去的火腿肠。”
　　“目前还在试验，还没有满意的成品制作出来。”
　　“张海洋，你去对面把那些试验的半成品拿过来。”
　　“是！”张海洋一溜烟跑了出去。
　　一直在旁笑容满面的周晓白这才插话道：“爸爸，等会的火腿肠您也尝尝，猜一猜里面有多少肉。”
　　周镇南笑呵呵道：“行，我等会就试吃。”
　　没几步路，张海洋提了两大桶的火腿肠回来。
　　周镇南笑问道：“看起来都成型了，怎么还算是半成品呢？”
　　李铭回话道：“跟普通的肉糜一样，没有弹性的口感，吃起来跟吃面团糊糊差不多。”
　　“都是已经熟了的，可以直接吃。”
　　周镇南接过周晓白递来的筷子，随便夹了一根火腿肠，轻松咬下，细嚼慢咽。
　　“没什么肉味，吃起来和午餐肉差不太多。”
　　李铭同意道：“是的。所以只能算是半成品，可能是工艺不行，又或者是加的面粉有点太多了。”
　　周镇南想来名字敢叫火腿肠，肉肯定是占多数，估摸了一个数字，“里面有八成的肉？”
　　周晓白笑道：“没有。5成是水，1成的面粉，4成的肉。”
　　周镇南震惊道：“加了这么多水进去？”
　　李铭委婉道：“暂时是这么多，还在研究改进中。最终的配方还没有试验出来。”
　　周镇南斟酌道：“还是要多加些肉进去，不能让群众花钱买肉，结果买了一半的水回去。”
　　周晓白帮忙解释说：“是为了降低成本的，想争取在商店里卖一毛钱一根。”
　　听到要卖这么低的价格，周镇南也没话说了。
　　一分钱一分货，到哪都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你们慢慢试。”周镇南鼓励道。
　　李铭给老丈人面子，“现在的配方确实不行，还需要改进，我们正准备试着多加些肉进去。”
　　小伙子很不错。
　　看得差不多，周镇南带着秘书先走了，能忙中抽空过来，纯粹是因为宝贝女儿在这。
　　首长来去匆匆，没有影响创新研究所的人的工作。
　　趁着有电，方便面生产线的试验也就继续进行。
　　换国产的电机带动设备，照样运转正常。
　　算是大功告成。
　　需要重新设计设备的外壳之类的都是细枝末节，以后再说。
　　不合适搞庆祝活动，李铭让大伙把刚生产出来的方便面面饼平分了。
　　半成品的火腿肠也全分掉了。
　　连看大门的刀疤脸乔永宽都有领到一份。
　　最实在的庆祝。
　　人人欢喜。
　　相比京城担心限电。
　　港城这时候也有很坑的方面，会限淡水。
　　东江供水虽然已经通了，港城的水管更新改造没全部完工，遇到干旱天气，该停水的时候照样停水。
　　电子厂、玩具厂、制衣厂没有水也可以照样开工生产。
　　建筑业的黑心老板会用海水，‘咸水屋’的质量问题是隐忧，时间长了才能发现海水盐分对钢筋的腐蚀作用。
　　李铭的方便面厂和火腿肠厂都是随时要用水的，更不可能去使用海水。
　　厂子一停工，损失的金钱是小事，生产线和供货的紊乱更麻烦。
　　娄晓娥蹙眉道：“修建水塔来不及，我想买储水罐先应急。”
　　“可是现在储水罐也不好买。”
　　“港城这里的人，做生意都是优先照顾他们的同乡。”
　　娄晓娥所抱怨的优先照顾自己人。
　　李铭早知道会这样，而且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说好听点的是团结，说不好听的就是拉帮结派。
　　“做两手准备，让几个经理继续想办法购买储水罐。”
　　“另外安排人去找制作储水罐的原材料，我把材料带去京城让人加工。京城的工人现在很闲。”
　　“也好。”解决了一个小难题，娄晓娥接着眉飞色舞道：
　　“三款泡面的差距越拉越大，第一名的是红烧牛肉，已经卖出去了35万袋175万包。”
　　“再加上猪骨浓汤的32万袋，香菇炖鸡的33万袋。”
　　“三款总共卖出去了500万包，到账的货款已经有200万港元，还有一部分代销的款没收回来。”
　　“面饼的销量有受到一点点波及，增加了中转库的库存。刚好可以用来作为停工检修之时损失产能的备货。”
　　她亲自参与，看着公司蓬勃发展壮大，自然是很有成就感。
　　意料之中的事，李铭懒洋洋道：“还行，不需要转产面饼生产线。”
　　“又有钱在手了，荃湾的工厂可以找建筑公司开工了。”
　　娄晓娥询问道：“你说要不要找设计公司设计？”
　　李铭随口说：“总共才六层，直接用现有的那种四四方方的设计图就行。”
　　“这鬼地方寸土寸金，建工厂搞不了花样。”
　　“等我们以后在中环建公司总部大楼的时候，倒是可以搞点艺术。”
　　娄晓娥憧憬道：“按现在的利润去算，还需要两三年才能凑到那么多钱在中环买地建楼。”
　　“到时候再说吧。”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讲礼貌的李铭主动问候道：“大哥好。”
　　大舅哥回应道：“小铭你也在。”
　　娄晓娥奇怪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尖沙咀，跟塑胶厂的那些老板茶聚么？这么早回来了？”
　　大舅哥郁闷道：“聚个锤子。”从李铭那学到的口头禅。
　　娄晓娥笑问道：“怎么啦？谁让你受气了？”
　　大舅哥坐到沙发椅上，“咱们的关系算是上嗨那伙人的，本来跟他们讲白话的就没那么融洽。”
　　“今天有两个混蛋挤兑我，说我应该去港城塑胶商会，去参加雀局聚餐联谊。”
　　“参加他们塑胶制造厂联谊会，是自降身份。阴阳怪气的，听得我心烦。”
　　塑胶商会的厂家都是比较大型的。塑胶联合会的厂家都是‘细厂’，规模比较小。
　　大老板不跟那些小老板一起玩，形成了两个不同的圈子。
　　‘潮侨塑胶商会’倒是大大小小厂家都有，但大舅哥不是潮洲人，不是自己人。
　　“聚会的都是商人老板，是去谈合作的，讲究和气生财，脸面上过得去。人家无缘无故干嘛为难你？”娄晓娥责问道。
　　大舅哥嘿嘿笑道：“我开了一辆新的跑车过去，他们嫉妒我了。”
　　娄晓娥白了自己大哥一眼，没好气的说：
　　“那就是你自己活该！”
　　大舅哥反驳道：“你的车又不愿意借给我开。我每次都得打车，也挺麻烦的好吧！”
　　娄晓娥不乐意的说：“你可以随便买一辆普通的车代步。有钱乱花买跑车，你欠我的4000块还没还呢。”
　　大舅哥尴尬道：“我这也是为了哄你嫂子开心嘛。家和万事兴嘛。”
　　娄晓娥一脸不信，“随便你了。”
　　李铭本是看娄晓娥兄妹两拌嘴的热闹，琢磨了下，跟娄晓娥商量道：
　　“给副经理以上的人，都配一辆车。包括黄福义顾问。”
　　“选结实一点的。还有油耗低一点的。”
　　娄晓娥赞同道：“我本来也想跟你商量这个事。给他们报销打车费，长期算起来更不划算。”
　　“是的。车子算到房产物业公司名下，各个厂每月按市价付租金给物业公司。”
　　娄晓娥抱怨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账目。我要多招几个财务。”
　　“多找几个。咱们不缺养人的钱，以后再开新公司的时候用得上。”
　　大舅哥插话问道：“你们又要开新公司了么？”
　　李铭笑道：“三五个月内没时间开新公司，起码要等方便面和火腿肠的生意步入正轨。”
　　大舅哥劝说道：“是要先理清一下关系。”
　　“火星贸易公司、方便面厂、火腿肠厂、面粉厂、保安公司、房产物业公司，你们的摊子已经铺得不小。”
　　“老爸都说你们发展太快了，让我找机会提醒你们。”
　　娄晓娥不以为意的笑道：“只要发展够快，就可以慢慢消弭其中的问题。”
　　“我倒是担心你们的玩具厂出问题。”
　　大舅哥随口说：“问题不大，订单能接到，就是被那些洋行过一手，本来利润就不高，更没什么赚头了。”
　　洋行其实就是出口商、贸易公司，在瓯镁客户和港城本地厂商之间担当中介的角色。
　　不管是对于进口商还是出口商而言，此时的国际贸易其实是一件风险很高的事情。
　　洋行以自身实力、信誉作保，是进口商和生产厂家之间的桥梁，确实有起到促进国际贸易的作用。
　　港城有专门应对瓯镁市场的洋行，中东菲洲市场的印渡人的‘嚤啰行’、南洋市场的华人的‘庄口’。
　　称呼名字不同，只是因为老板不一样，实际业务都差不多。
　　李铭一贯是主张自己找到最终客户，其实是不懂现在的贸易现状，有些想当然了。
　　娄晓娥也深受他的影响，“你上次去日笨出差，不是有顺便拜访了客户么？后面没有客户回访么？”

第575章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大舅哥叹气道：“拜访的都是大公司，可能是嫌弃我们塑胶厂的规模小，杳无音讯。”
　　“等星辰公司发展壮大，别人一听我是星辰公司的董事，那时候估计就比较好谈客户了。”
　　这样的事情很正常，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李铭采购机器的时候，不计成本花钱让大舅哥亲自去日笨，是同一个道理。
　　采购商也怕被骗了，赚钱之前先要保证自己的钱不会打水漂。
　　故意建厂骗钱的人是比较少，但是小厂家一有风吹草动就倒闭的实在太多了。
　　厂子都破产倒闭了，跟被骗了也没两样。
　　能找到有实力的企业或者企业主帮忙背书就不一样了。
　　有人脉，起码厂子不会因为意外情况倒闭。
　　李铭一直有看港城的报纸，已经看到好几次登报启事，高额悬赏追查卷款跑路的员工。
　　损失都是万元起步，没有人帮忙，那些借钱起家的小厂子就倒了。
　　这也是李铭要开保安公司的一个缘故。
　　既可以轮流给那些业务员当保镖，以防货款被人抢了。
　　也是对业务员的监视，让业务员们不要起歪心思。
　　被卷走1万元的话，足以给5个保安发半年的工资了，更何况经手的前远不止1万元。
　　他打算住房、教育都给手下员工安排好，也是让背叛的成本增高。
　　不划算的事自然没人愿意去做。
　　大舅哥想要借力，李铭没有不让打名号，港城的风气就是这样，李吵人也是靠着舅舅兼岳父起家的。
　　“星辰公司的发展，会低调一些。”
　　“就像方便面生意一样，不会打星辰公司的招牌，对外都是以火星贸易的名义进行。”
　　“等以后设立海外分公司的时候，大哥你可以直接去和那些大型零售商谈塑胶玩具的业务。”
　　貌似比打旗号更好，而且时间估计不会太久，大舅哥欣喜的询问道：
　　“第三批生产线已经开始试生产了，港城这里的市场要饱和了吧？”
　　李铭慢悠悠说道：“过段时间，我准备降低泡面的零售价。买得起泡面的人会更多。”
　　大舅哥惊讶道：“啊！？”
　　“现在卖得好好的，还没有竞争对手，正是大赚特赚的时候，干嘛主动降价呀？”
　　降价肯定会压低面粉、棕榈油等原料的进货价。
　　大舅哥躺着赚钱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李铭笼统说道：“过些时候你就知道原因了。民生的生意，要薄利多销才能长长久久。”
　　大舅哥追根究底的问：“我嘴巴很严的，肯定能保密。”
　　“我的面粉厂虽然规模小，也是哥民生的生意啊！”
　　李铭宽大舅哥的心，“你的面粉厂不用担心。”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港城的劳资矛盾愈演愈烈。”
　　“想加工资的根源是民生艰难。要是有报纸曝光我们的泡面是几倍暴利的产品，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刚刚开始卖，我们还有借口是初期成本高，别人没话说。后面要是还这样解释，没人会信。”
　　其实是因为内地给工人的福利待遇好，港岛的人一直是两地之间可以往来的，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面的工人是8小时工作制，住房报销，医疗报销，什么都报销。
　　工人在厂里说的话还顶用。
　　凡事就怕对比。
　　港城很多惠民生的措施还没有，工厂都是尽量压低成本搞出口的，待遇肯定是能怎么将就怎么来。
　　而且好些老板和管理人员有高人一等的心态，作威作福，是个正常人心里都会不爽。
　　同样的道理。
　　招工数量有限，港城又有非常多的工作机会。
　　种田的人就跑去港城做工，比田里一年到头辛苦赚的更多，更别说赚到的钱全都归自己。
　　在港城辛苦打工省吃俭用寄钱物回家，家里人的生活也好过些。
　　没那么多大道理。
　　既然大家同样都是做工的人，那福利待遇也是要争取争取，特别是有人支持的情况下。
　　澳城的工人在去年12月搞成了。
　　港城的人可以说受到鼓舞，也可以说自认为不会比别人差，自然也会想要提高待遇。
　　大舅哥点头道：“最近听说了好多要求增加工资的事。”
　　“确实需要提防，省得有人把火烧到我们身上。”
　　“还好方便面厂和火腿肠厂的工资待遇都是高高的，不用烦加工资的事。”
　　娄晓娥也关心港城的风吹草动，点评道：“关键还是要把人当人看。”
　　“前些天的那个什么纱厂，要么直接围殴工人的管事开除，要么就调离岗位，也就没事了的。”
　　“偏偏要把挨了打的工人开除，打人的家伙反而继续原岗上班，这不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连闹了好些天的新闻，最后还是把管事开除了算了结。”
　　李铭也看到了这个事，“别人的事情，咱们也不知道内情，只当个热闹看。”
　　“找个合适的时机，在工厂里设立一个意见箱，星辰公司派人每周三、周六各取一次信件。欢迎基层员工提意见。”
　　“可以提生产技术方面的，可以是管理的，也可以是其他方面。”
　　“采纳了的建议，可以给当事人适当的奖励。”
　　大舅哥提醒道：“有些人会提一些过分的要求。”
　　李铭不以为意的说：“他提他的，我们不一定要按他说的做。”
　　“以后工厂多了，我们很难了解到最下面的事情，这是听到不同声音的一个渠道。”
　　港岛两家工厂，深水涉一家，荃湾的大楼建好之后又会有好几家工厂。
　　砰砰砰，砰砰砰。
　　接到通知的顾问黄福义赶来了，“李董，董事长，娄董。”
　　“李董，这些资料是收集到的各国建筑事故的汇总。”
　　“只有最近几年的。远一点时间的，不太好找。”
　　没有互联网，京城的周晓白等人找了好些天，实在难找到足够的资料。
　　李铭就改安排港城的黄福义去找，花钱让临时工帮忙找。
　　厚厚的一大叠，李铭惊讶道：“这么多？”
　　“平常没注意。桥梁、大坝、在建大楼，垮塌的数量还是挺多的。”黄福义边说边把资料交给李铭。
　　名气大的：珐国的马尔巴塞大坝、意达利的瓦依昂大坝、毕利时的布德维内韦格大桥、镁国长滩大桥、镁国堪萨斯大道桥、加拿达的苍鹭路大桥等等。
　　五六十年代，各国都在大力搞建设，建造大楼、修桥铺路、兴修水利。
　　开工的项目多了，事故多一些也挺正常的。
　　现在是兴旺发达的景象，50年后，这些设施就需要巨额资金维护，成为一个个安全隐患。
　　李铭连翻了好几页，询问道：“怎么没有一例日笨的？”
　　黄福义解释说：“您之前说了，优先选取设计失误的案例，飓风、地震这样的情况靠后考虑。”
　　“英文的资料比较方便找，已经找到这么多例子了，他们也就没有去找日笨的例子。”
　　李铭也不强求，“算了，就这样吧。”
　　“便宜日笨的建筑公司了，出了事就可以怪到地震的头上，屁责任没有。”
　　以日笨现在各个行业的风气，相信日笨的建筑公司都能出淤泥而不染的严格执行规定，那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比较有名的：熊本县水俣湾的水俣病、新泻也有同样的水俣病、四日市的哮喘、富山县通川流域的痛痛痛病、九洲和四国一大片区域的米糠油事件...各行各业符例子数不胜数。
　　大舅哥凑趣说：“说起地震。我年后去日笨的时候就碰上了小地震。”
　　“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己晃神了，边上的翻译说是地震了，我才反应过来。”
　　娄晓娥突然问道：“日笨好玩么？”
　　大舅哥也是酒精考验的，没有上当，“那几天时间，我天天要拜访客户，忙得不可开交。我哪里知道好不好玩。”
　　“来港城觉得港城的空气不好，去了日笨才知道，那里的空气更差劲。”
　　黄福义附和道：“港城的水泥厂、电厂、塑料厂越来越多，空气是不太好。”
　　李铭也参与吐槽，“这也是我不喜欢港城的一个缘故，除了山顶和岛外，满大街都是一股塑料味。”
　　随便三人胡扯，娄晓娥没有追根究底。
　　港城这个花花世界，真的什么都有。
　　湾仔骆克道的酒吧一条街，正在逢勃发展，在越国打仗的镁国佬路过港城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各家歌舞厅的广告词，都是直击痛点。
　　没穿衣服的照片，也有小报光明正大的刊登。
　　说句群魔乱舞一点也不夸张。
　　晚上。
　　娄晓娥跟着李铭回了小世界。
　　沙漠绿洲的湖边。
　　赤着玉足漫步在松松软软的沙滩上，是一种享受。
　　娄晓娥挽着他的手散步，“我让人查了下，只有何兰的属地‘安的列斯群岛’有比较多的免税政策。”
　　“港城的人几乎都是英语，并不怎么熟悉荷语，也不太懂何兰的法律体系。”
　　“我们要是在安的列斯群岛注册免税公司，后续可能会有一些法律方面的问题。”
　　李铭也不强求，“这样的情况是有很高的风险。”
　　“那就去隔壁的澳城、薪加坡注册些公司，参与进星辰公司和火星贸易公司，刚好有拓展南洋市场的理由。”
　　港城、澳城本来就是低税收的地区，薪加坡也正在招商引资。
　　几十年后很知名的避税天堂，此时都还没有发力。
　　63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提出了《关于所得和财产避免双重征税的协定草案》。
　　60-70年代，镁国和瑛国以及何兰等国签署了免除双重征税的协议，并试用于各自的殖民地。
　　有了这个大前提，很多跨国公司通过与‘低税收地区’签订税收协定的方式来逃避镁国的高税收。
　　荷属安的列斯群岛成为避税先驱。
　　隔壁的英属维尔京群岛因为法律体系的优势，语言的优势，很快就后来居上。
　　英属百慕大也类似，很快成为保险公司、再保险公司、家族信托等喜欢的注册地。
　　英属开曼群岛，1978年获得了一个瑛国皇家法令，该法令规定永远豁免开曼群岛的缴税义务。开曼群岛就开始对个人、公司以及信托行业免征个人所得税、不动产税、遗产税等直接税，这才成为了避税天堂。
　　娄晓娥觉得不用搞那么复杂，“其实现在这样的公司架构，也很难查到你的身份。”
　　李铭笑了笑，“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成为巨富。不然老底都会被人翻出来。”
　　“港岛的那些电子厂，你应该也看到了。有一种计算机的玩意，正在快速发展，以后把资料全弄进计算机里面，啥都一清二楚。”
　　大型计算机已经能存储很多资料了，只是还没有联网。
　　娄晓娥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有那么神奇吗？”
　　李铭确定道：“我看的书里，科学家有这样的设想，我也很看好。”
　　“科学的发展经常超乎我们的想象，你以后也要多注意这方面的信息。”
　　娄晓娥答应道：“嗯，我会的。你什么都懂，就是看书看来的吗？”
　　“是啊。咱们要多看书。不能像你哥那样，到处花天酒地的。”
　　娄晓娥蹙眉道：“大哥买了跑车，我那二哥肯定会有小心思的。”
　　“你自己处理。我懒得管。”没有好处的家长里短，李铭不爱搭理。
　　娄晓娥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你不管我啦！”
　　“你自己就是小富婆一个，要我怎么管啊？”
　　“帮我拿个主意嘛！”
　　“不能助长不劳而获的思想，能帮就帮。其他没了。”
　　娄晓娥见他真的不想管，也就放弃了，关心他京城的工作。
　　“你没有回轧钢厂，厂里没事吧？”
　　李铭笑道：“现在啊，厂愅委会成立了。”
　　“有了正式的管理班子，其他人暂时折腾不出花样。”
　　“对于厂领导，我经常不在厂里就是最好的事，不用提防我给他们掀个底朝天。”
　　“刚好，我也有大把的时间处理京城和港城的事。”
　　娄晓娥疑惑道：“家具厂按部就班的搞生产，泡面火腿肠的研究也有别人在做，你在京城还有什么事情要忙？”
　　“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明天要是港城的手下人购买到了材料，我还得在京城找人帮忙加工成储水罐子。”
　　“嗯。”娄晓娥突然想起，“对了，你还没带我去看京城的研究所。”
　　李铭肯定不能带，研究所是周晓白的地盘。
　　此时他还不能让她们知道对方的存在，特别是周晓白小妮子那边。
　　周晓白早就全心全意在他的身上，很好忽悠，不好对付的是周晓白她父亲。

第576章 脸皮薄谈不到女朋友
　　找借口打消娄晓娥的突发奇想，对李铭而言轻轻松松，早已经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他开口糊弄道：“研究员都是些临时的人员，城里只是一个讨论开会的地方，试验都是在向阳花的罐头厂做的试验。”
　　“向阳花大队的社员吃了这么久的泡面，还没有吃腻。”
　　“高队长他们都说了，现在吃其他饭菜都没味了，已经被养成了很刁钻的胃口。”
　　“以后没泡面吃了的时候，肯定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适应不过来。”
　　百试百灵，李铭转移话题成功。
　　娄晓娥微笑道：“高建业他们很开心吧？”
　　李铭顺着话头往下说：“最开心的莫过于他们那些半大小子。按高建业说的，吃泡面都长了两斤膘了。”
　　娄晓娥咯咯笑道：“高建业又是吹牛了。他们只是试吃一点泡面，哪那么容易吃胖。”
　　“冬天穿的衣服厚实，胖没胖我不知道，他们的脸色确实红润了好多。”
　　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衣的娄晓娥感慨道：“真的好奇妙。京城的最高温度只有10多度，港城最低温度都有20多度。”
　　“更奇妙的事情多着呢。”
　　“还有什么事情呀？”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我就是喜欢。”
　　......
　　第二天，上午。
　　轧钢厂开会学习《给全市厂矿企业职工、干部的信》
　　一、更加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完成和超额完成国家生产计划和国家建设计划。
　　要发扬主人翁的高度责任感，...，力争保证产品质量。要同一些不顾质量、浪费国家资材的不良现象作斗挣。…
　　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工业、交通和财贸部门要积极支援农业。
　　二、建立和健全生产第一线指挥部。
　　...，临时**机构尚未建立而班子软弱或涣散了的单位，...要挺身而出，组成生产第一线指挥部，特别是要建立厂部一级的指挥机构，统一调度人力、物力、财力，保证生产的顺利进行。
　　...职工要积极给予支持，服从领导，听从指挥，不要妨碍生产班子的工作。
　　三、巩固**的劳动纪律。坚持八小时工作制，模范地遵守劳动纪律。
　　...。任何职工不应该借口参加的组织不同、观点不同或者意见分歧，而在生产和工作上消极怠工，破坏生产协作，破坏...。如果坚持这种错误而在生产和工作上造成损害者，应该给以必要的处分。
　　...迟到、早退、缩短工时、缩短营业时间、无故旷工等不良现象...，否则，应受到纪律处分。
　　四、节约闹**，勤俭办企业。
　　...千方百计节约人力、物力、财力，尽量减少行政费用和一切非生产开支。
　　...职工的生活福利、工资待遇，一律按现行国家规定办，不得私自改变。...
　　五、六、七条。
　　总而言之就是向部队学习，力往一处使，好好搞生产，好好搞技术，不要乱发钱。
　　这些要求跟李铭的保卫科的关系都不大。
　　唯独第八条，‘提高警惕，加强安全保卫工作。’是他要负责的方面。
　　‘混进工厂的...分子（不是指家庭），凡破坏生产和破坏...，必须依法严惩。’
　　厂里的会开完，轧钢厂‘保卫组’又开了一个专门针对安全保卫工作的会。
　　一个上午，李铭除了打了几个电话，啥事也没干，时间都用在了开会上。
　　中午。
　　李铭去娄晓娥的城西小院取了福妈做好的饭菜。
　　七拐八绕的来到了创新技术研究所。
　　虽然都在城西，两个地方还是有三四公里远。
　　他用胳膊夹着公文包，手里还提着两个食盒，刚推开‘调味料研究室’的门。
　　周晓白、罗芸两人立马迎了上来，一人接过了一个食盒。
　　罗芸很快就打开了食盒，高兴道：“哇！好多菜！还都是好菜！”
　　李铭笑问道：“其他人呢？”
　　周晓白笑吟吟道：“有的回他们单位食堂、有的回家，都是去吃午饭了。”
　　“你要是没有提前打电话过来，我跟罗芸也要回家吃饭的。”
　　李铭柔声说：“刚好有空，我就想着跟你一起吃饭。”
　　周晓白打开食盒的动作都轻快了好多，内心里的甜蜜溢于言表。
　　罗芸一边摆盘一边说：“看来我今天又是一枚大大的电灯泡。”
　　“我本来以为会有好多灯泡，没想到只剩你一个。”
　　李铭笑嘻嘻的回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港城带回来的资料，桌子上放了厚厚两大叠。
　　周晓白询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外国建筑施工失误的资料。我已经叫人把繁体的字抄成了简体。你们帮忙校对一下，看有没有错漏。”
　　李铭昨天拿到资料，回到京城就安排了下去，一人抄一点。
　　罗芸佩服道：“你居然找到了这么多！”
　　“小菜一碟。主要是他们犯的错误多，还很多没写上去呢。”
　　周晓白开口劝道：“我们先吃饭吧。这种天气，菜很快就会凉了的。”
　　“对，先吃饭。”
　　三人都是年轻人，边吃边聊。
　　李铭先问道：“你们上午都忙啥了？”
　　周晓白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我跟罗芸上午没什么需要忙的，看了会借来的课本。”
　　“等张研究员他们没有在忙了的时候，我们把不懂的问题拿给他们，请他们帮忙解答。”
　　“然后就有隔壁公共电话的徐大妈来传话，说你会带饭菜过来一起吃。”
　　罗芸笑着补充道：“公共电话的徐大妈看到我们都是笑脸相迎。这个月研究所这里给她贡献了好多传呼电话。”
　　李铭给周晓白夹了她爱吃的红烧肉，“主要是近，要是远了，徐大妈估计也不乐意。”
　　周晓白甜甜笑道：“徐大妈很热心的呢。你呢？上午在厂里忙不忙？”
　　“闲得很，开了一上午的会。”
　　周晓白疑惑问道：“开会不是都很忙的吗？”
　　“那是他们认真开会的人，我是不认真那个。”
　　周晓白关心道：“小心领导找你的茬。”
　　“开的是搞生产的会，我负责的是保卫科，会议内容跟我的关系不大。”
　　“哦。”
　　吱呀一声，大殿的木门被人推开。
　　张海洋探头探脑的，没进屋里，嘿嘿笑道：“你们在吃饭呢。”
　　“鬼鬼祟祟的不敲门。你想干嘛？”罗芸开口责问道。
　　张海洋胡扯道：“大门口的乔永宽说李顾问过来了。我就急忙回来汇报工作嘛。”
　　太假了，罗芸冷哼了一声。
　　李铭不以为意，笑问道：“吃饭了没？”
　　张海洋回话道：“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去后头院子里晒会太阳。”
　　等门又关上，罗芸坏笑道：“张海洋肯定是以为只有你们两个在，想吓你们一跳。”
　　周晓白默默吃菜，小脸有些红，假如只有她跟李铭两个人在，那景象不用想也知道。
　　安安静静的抱着她一起吃饭都算是老实了，你喂我我喂你的小游戏肯定少不了。
　　李铭笑道：“我跟晓白是过了明路的谈对象，就是被人看见也没啥好怕的。”
　　罗芸嘿嘿笑道：“你脸皮好厚哦。”
　　李铭理直气壮道：“脸皮薄谈不到女朋友。”
　　脸皮厚的人不怕被说，罗芸放弃了调侃，“算你厉害！”
　　“张海洋上午没在这里么？”
　　罗芸趁机告状道：“他没在。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
　　李铭眉头一挑，“我等会要问问他，干嘛去了。别给我们招惹麻烦。”
　　今天中等学校的学生有开会。前些天大专院校的、农民的、工人的都分别开完了，就剩这次中学的了。
　　张海洋这样的人是没资格参加。
　　他担心张海洋别是去哪里捣乱去了。
　　周晓白赞同道：“是要问清楚些。他领了工资的呢，没算他旷工，他请假也要说明事项。”
　　“这个事，晓白你来负责，你让他补一张假条说明情况。”
　　“嗯。”
　　吃完饭，李铭没急着走，还是先去后院找了张海洋。
　　“张海洋，最近忙什么呢？”
　　3月底，中午的太阳晒在身上已经比较暖和。
　　靠着墙笼着手的张海洋懒洋洋道：“没忙什么呀！”
　　“你们学校怎么样了？”
　　张海洋随口说：“还是老样子。现在是造访的人，他们说了算。”
　　“我们这些人靠边站了。”
　　李铭闲聊点评说：“靠边就靠边呗。”
　　“你们年龄小，说话份量低，过家家一样的小打小闹，也没什么意思。”
　　站直了身子，张海洋不认同道：“我们做的事情还是很重要的。”
　　李铭怼道：“我看啊，还没有这个创新技术研究所做的事情重要。”
　　张海洋反驳道：“我承认这个事很重要，但是‘到底谁说了算’的事情更重要吧？”
　　李铭赞同道：“对大伙来讲，‘到底谁说了算’是更重要，而且是最重要的事。”
　　“但是对于你来讲，这个事太大了，你掺和不进去。你能做的就是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像我。我就觉得我掺和不起，我就决定多做一些对普通群众有意义的事。”
　　张海洋颇为认真的说：“你的能力，不管是理论水平，还是办事能力，没得说。”
　　“这京城，没有几个人是能让我佩服的，你算一个。”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做得更多。”
　　李铭笑了笑，“承蒙看得上，不过，我自己有多大饭量我自己心里有数。”
　　“有的人守护边疆，有的人救死扶伤，有的人种粮种菜。”
　　“我刚好有改良食物这方面的优势，发挥好这方面的长处就是最好的贡献。”
　　“已经研究出来了的方便面，对军事的用途，对救灾的用途，我不说你也懂。”
　　张海洋承认道：“方便面是挺有用处的。”
　　李铭开了个新话题，“咱们是京城，吃肉有各地的调运供给，其实不算很难，特别是像你们家那样的。”
　　“但是全国各地，还有多少人是一年到头吃不到几次肉？”
　　“甚至家里唯有的几次肉吃，也只能让给家里的壮劳力吃、给孩子吃，她们一次都吃不到！”
　　张海洋默默听着他的话，话题有些沉重。
　　李铭接着说：“咱们正在攻关的淀粉火腿肠，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要是我们这个火腿肠能进入千家万户的餐桌，特别是那些困难家庭的餐桌，一家子都能吃上几片。”
　　“这是一件让人多么欣慰的事？这个贡献应该不小吧？”
　　这时候的人，可能思路和方法不对，但身上那股子为国为民的精神头很足。
　　张海洋的理想显然还在，“确实是一件能让人很高兴的事。”
　　“现在遇到的难题，做出来的火腿肠吃起来像面糊一样，没有猪肉味，也没有你要求的那种弹性。”
　　李铭打气说：“研究遇到困难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
　　“你看张研究员他们就没有气馁。”
　　“我们可以调整工艺、调整材料比例，慢慢尝试。”
　　张海洋点点头，“只能这样办了。”
　　李铭又开了个话题，“之前让你帮忙查找的国外建筑施工事故案例，这也是让我们的建筑施工人员少犯错误的重要资料。”
　　“楼塌了、大桥垮了，不说损失的金钱物资，单单造成的死伤就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们的所作所为，可以算是在挽救很多人的生命吧？”
　　张海洋认同道：“嗯。”
　　“可是我真的很努力的去寻找了，真的没找到几例国外建筑施工的事故案例。”
　　“我们找些国内的也行吧？”
　　李铭笑道：“我已经找齐全了，也找人抄写成了简体字，你下午帮忙校对有无错误。”
　　“东西就在周晓白、罗芸那里。”
　　张海洋惊讶道：“你已经找齐了！我这就去校对。”
　　李铭伸手拦住他，“你先别急，我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你说。保证完成任务。”
　　李铭详细说道：“单单有案例，显然是不够的，还需要在思想上对这些例子提炼一下，提升思想的高度。”
　　“需要有人分析他们为什么会犯这些错误。理论方面的人，我接触的不多，周晓白、罗芸她们接触的也不多。”
　　“你接触的人多，你来请一些有水平的人针对每个案例写一份总结，评论总结必须要有引用语录。”
　　张海洋连忙保证道：“没问题。你放心吧。”
　　“校对完了的资料先给我，我拿去复印几份，到时候你再拿给别人写总结。”
　　两人边聊边往回走。
　　李铭把张海洋的思想工作做好了就先走了。
　　至于张海洋上午溜号去哪玩了，他留给周晓白组长负责处理。
　　他还得去港城。储水罐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第577章 秦姐你不乖了哈
　　李铭没有直接去港城，先回了一趟轧钢厂保卫科。
　　他会先确定厂里没事才会去港城。
　　方便面生产线是轧钢厂的车间加工制造的，厂里很多人知道他最近在瞎搞一些有的没的机械设备。
　　对于厂愅委会的李怀德主任而言，这是大好事。
　　整个轧钢厂，其他人都已经修理好了，现在对李怀德的主任位置威胁最大的人就是李铭。
　　有人在厂里的会议上讲了李科长不务正业的事，全都被李主任给敷衍过去了。
　　李主任要的就是李科长不务正业，没有想法还很会办事的好下属，不管啥时候都很缺。
　　港城。
　　李科长化身为李董。
　　中环，联邦大厦，星辰公司。
　　今天不用开会，李铭在娄晓娥的董事长办公室喝茶。
　　大老爷来了，娄晓娥边泡茶边说：“储水罐不用去京城加工了。”
　　“保安公司的许志勇经理找到了熟人，已经帮忙采购了，过两天能交货给我们。”
　　赏心悦目的动作，李铭莞尔一笑，“在港城能采购到更好，我乐得清闲。”
　　娄晓娥又说道：“有人到我们西祥街的方便面工厂进行了打探。可能也是想做方便面生意的人。”
　　有的人下手真快，但也不可能拦着，李铭微微皱眉道：“知道是谁派的人么？”
　　娄晓娥回答道：“暂时还不太清楚，是上午倪休副经理报告给我的。”
　　“咱们在港城没有密切的关系网，消息会比较闭塞。”
　　谢过美女的奉茶，李铭琢磨道：“日笨进口的生产线不便宜，小老板搞不起。大老板看不上这个小生意，只有那些不上不下的人会想分一杯羹。”
　　“可能是因为我们公布了具体的销量，让一些人有了觊觎之心。”娄晓娥收拾好桌面，悠闲的品茗自己的手艺。
　　李铭随意道：“即使我们不公布销量，市场的火爆也是遮掩不住的，照样会有人进这个市场。”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有秘密武器，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独门生意要没了，娄晓娥有丝丝不爽，“那总是多了竞争对手。我们以后的定价，给供货商的价格，都需要很仔细考虑。”
　　李铭宽慰道：“我们本来就决定后续要降价的。没有技术门槛的生意本来就不可能有持久的暴利。”
　　“我们已经成立了房产物业公司，可以多买那些做零售的门店。”
　　“对租户的要求只有一个，我们公司有生产的产品，必须上在货架的最好位置。”
　　娄晓娥也已大致了解港城的房价，“门店的房价比楼房的贵多了，我们买不了多少间。”
　　李铭轻声说：“我昨天跟你哥说的，其实还是有所保留。”
　　“现在有好多人担忧内地的事情会蔓延到港城。”
　　“我也认为会那样，而且很快就会发生。”
　　“那时候，港城的厂房、楼房、门店价格都会暴跌。”
　　娄晓娥恍然道：“怪不得，黄福义顾问跟你说的那些房产，你都看不上。”
　　李铭喝完杯中茶，“那不一样。主要是他给的资料没有能把整层买下来的。”
　　“要买就一次买好，换一次地方也是挺麻烦的。”
　　娄晓娥连忙给他续杯，关心道：“这样换会不会给你带来损害？”
　　“没啥损害。尽量少折腾。”
　　娄晓娥又问道：“既然事情会发生，那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
　　李铭奇怪说：“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啊。”
　　“工人的工资给的高，福利待遇给的好。其他事情与我们无关，不掺和。”
　　娄晓娥想起有关联的一件事，“陈议员希望我们过几天的抽奖活动搞得隆重点。”
　　“看来陈议员希望我们帮忙造势。他有连任的可能吗？”
　　娄晓娥仔细说：“我哥、我爸和黄顾问他们都在找人打听。”
　　“63年那次选市政局议员，6名候选人里选4名议员，投票只有5000多个人。”
　　“今年这次好像已经有15、16好几个人想当市政局的议员，名额只有5个。”
　　“而且今年有投票资格的人有3万多，到时候估计有1万人投票。”
　　此时市政局议会管的是食物卫生、文娱康乐这些琐事。360万人，有资格投票的只有3万多人，少数人乐呵的事。
　　李铭答应道：“我们本来就要搞个大的活动，能顺便帮他锦上添花是最好不过了。”
　　“即使陈议员落选了，他也还有人脉在，我们不好得罪了。”
　　“行政局的几位非官守议员，我们搭不上线，暂时也用不着搭上。”
　　“目前，同市政局议员的良好关系对公司业务更有用，其他比较热门的候选人也要多关注。”
　　李铭之前是想让大舅哥和黄福义搭上非官守议员的关系，可惜那些人看不上一家小小的方便面厂。
　　也就转而重点交好直管的市政局议员。
　　现在，李铭的两家方便面厂+一家火腿肠厂+一家保安公司，合起来雇佣了接近上千人，在港城其实已经算是个人物了。
　　51年的时候，全港有25家500人以上的工厂，大多是上嗨来的大资本。
　　80年，全港4万多家工厂里，雇员超过500人的工厂仍只有100多家，雇员少于50人的工厂，比例超过93%。
　　在遍地的小作坊面前，星辰公司已经算是身强体壮的大块头。
　　娄晓娥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广撒网，即使没有交好，也不好得罪了人家。”
　　“港城这里的生意不是牌照就是配额，都是讲关系的。”
　　“只要没有得罪人，大家面子上好过，以后还是有办法说项。”说项其实就是给好处费。
　　很多产品，不是价格低廉就有买家或者说能卖出去，是有配额来分配的。
　　比如服装生意，瓯镁等市场给港城分配了一个‘纺织品及制衣品’的出口配额。（2005年，全球纺织品的配额制度才取消）
　　港府就把这个配额拿出来卖。
　　某些大制衣厂才能搞到这个出口配额，单单转卖这个配额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其他大大小小的制衣厂，买着配额，利润被人薅走了一层，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多少。
　　港城的好多行业也类似是这样，比如发电厂，就两家公司有牌照可以做这个生意。
　　粮食只有几家公司可以进口，娄晓娥大哥只能从进口商那里拿货。
　　港府的收入，60%是税，其他40%是卖地、卖配额等。
　　娄晓娥抱怨不是牌照就是配额，一点都不夸张。
　　李铭宽慰她，“我们专门做些不用牌照和配额的生意就好了。”
　　娄晓娥好奇的问道：“除了方便面生意和火腿肠生意，你又看上了什么生意么？”
　　“是有一些想法，但是我们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先做好公司现有的业务。”
　　“你先告诉我嘛！”
　　“咱们厂里需要用到的电机就是个好产品，还有一些电子产品。”
　　“电子产品是半导体收音机、电视机那些吗？”
　　“嗯。到时候看情况是我们自己生产，还是给那些电子厂提供元器件。”
　　元器件没有消费电子产品来钱快，没有实力的厂家也甭想在这个市场里好好活着。
　　但是有实力的厂家一般都活得很滋润，不声不响的赚取暴利。
　　有技术门槛，这个时候，这样的企业瓯镁比较多，日韩都还没不行。
　　听完他的打算，娄晓娥劝说道：“我觉得还是优先做其他食品，或者跟食品相关的行业。”
　　“下面的公司能够互相支援，而且管理和技术人才可以各个公司互通有无。”
　　娄晓娥是稳健的操作，不是互联网时代的快速迭代，此时一家公司想长久，还真得靠稳健。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刚才说了慢慢来，不用着急。”
　　李铭对星辰的公司要求不高，专注民生领域、提供资金、发展技术。
　　晚上，娄晓娥要去参加侄子的生日宴会。
　　李铭才懒得参加这样的无效应酬，而且可能也不欢迎他这个‘从事秘密工作’的人，他也就把娄晓娥留在了港城。
　　他在小世界里看信。
　　去年冬天，他让娄晓娥送出去了很多牧草蔬菜种子、技术资料。
　　时不时会有生产队写信来京城。
　　有的是遇到技术资料没写的实际困难来信求教，有的是有了更好的心得技术分享给他这里。
　　多种多样。
　　没有了娄晓娥帮他处理这些信，又不能叫周晓白帮忙处理，现在都是他自己忙。
　　夜里，秦淮茹到了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信，想帮忙帮不上有些自责。
　　李铭随口说：“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后续晓娥的大姐有去乡下了，我让她帮忙先分类汇总再交给我。”
　　秦淮茹认真说：“我想多学点东西，也好帮着你一些，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学？”
　　“你只需要负责漂漂亮亮的，让我养眼就行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也说的是真的呀。而且你还要看着三个孩子，又要上班，你的事情已经不少了，你不要累着了自己。”
　　秦淮茹神情有些落寞的说：“好吧。”
　　李铭勾起她软软的下巴，调戏道：“给大爷我笑一个。”
　　秦淮茹拍开了他的手，“讨厌！”
　　“秦姐你不乖了哈！”
　　。。。
　　疏通疏通...
　　。。。
　　完事后，秦淮茹也想通了，男人叫她干嘛就干嘛，“我们一起去洗洗。”
　　李铭伸手把她抱起，“心情好了吧？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
　　“洗完，我们一起吃个宵夜，给你补补营养。”
　　勾着他的脖子，秦淮茹柔情似水道：“我都听你的。”
　　厂里别人可能清茶配报纸混着过了一天。
　　秦淮茹所在的人事科琐碎事情多，时不时要接待外地、外单位的来访人员，李铭也是心疼她，不想她累着了。
　　想了下，他决定要给她换个轻松点的工作，有空闲才有时间用来学习。
　　具体岗位还没想到，他也就没有把计划说出来。
　　不用急，疏通了一次，秦淮茹要隔好几天才会再来，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再商量。
　　深夜。
　　2号大院。
　　穿着睡衣的周晓白把李铭让进屋里。
　　“大坏蛋，这么晚了你还过来！”
　　“想你想得睡不着了。”
　　“明天是星期天，我要早起。”
　　李铭很自然的揽着她往床走去，“我就抱着你睡，不做其他的。”
　　周晓白不太相信道：“你自己说的哦。”
　　“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周晓白想着聊研究所的事，应该可以分散他的坏心思。
　　“张研究员下午建议加一些大豆蛋白粉进淀粉火腿肠里。”
　　“他说加了大豆蛋白粉有可能增加淀粉火腿肠的弹性。”
　　李铭想想好像火腿肠里是有大豆蛋白，以前好像是说因为肉不够，用这个增加蛋白质含量，“那就加进去。”
　　“你同意了呀！”
　　“试验，就是各种各样的试，我干嘛不同意？”
　　周晓白解释说：“你把配方说的很具体了，他们怕你不同意呢。不过这个大豆蛋白粉，还得你去想办法。”
　　李铭迅速脱好衣服钻进被窝里，满口答应道：“没有问题。我过两天就弄回来。”
　　“你让他们以后放心大胆的尝试，需要什么尽管提出来，不一定要按我的要求去做。”
　　周晓白靠到他的怀里，“嗯。我会跟他们说的。”
　　“张海洋说，绞肉机、搅拌机、齿轮灌肠机真的不好找。张研究员说可能上嗨、津城的厂家有生产。”
　　这次不是李铭不愿把仿制工作交给轧钢厂。
　　是因为机器里面的刀片等零件，轧钢厂真做不出来，他就变通的先找生产香肠的机器，弄回来再改造设备。
　　“先试验出配方。大家一起想办法找到相关的机械厂，下单采购设备。”
　　周晓白提醒说：“肯定要好多钱的。”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李铭琢磨是否要在港城收一些内地的货币，内地现金不够多。
　　马上否掉了，他自己弄条生产线会显得他太富裕了。
　　不合适，而且他也不需要赚那三瓜两枣，要钱可以在港城随便弄个项目捡钱。
　　火腿肠生产，向阳花大队把握不住。
　　以现在乱糟糟的情况，管事的人都没有，他准备在创新研究所下面新成立一家集体企业。
　　采购机器的资金也很好解决，找人一起集资。
　　集资办企业，并不稀奇。
　　京城自行车总厂下属的‘京城自行车材料改制厂’，起家就是丰台的修车铺子在72年组成的‘修理自行车联社’。
　　联社，听名字就知道是集体企业。
　　‘修理自行车联社’想建自行车配件工厂。
　　刚好市里要办自行车总厂，划拨了20万元投资，这才升为国有单位。

第578章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想好后，李铭改口道：“我改主意了，我们先不要采购整条的生产线。”
　　“我准备在研究所的名下新成立一家集体企业，配方研究出来后，先试着手工+部分机器，这样生产。”
　　“齿轮灌肠机这个先买，然后是算好原材料的钱，有剩余的钱就多添置其他设备，钱不够就先手工生产。”
　　“大不了多弄几台手工绞肉机。刚好停电的时候也可以继续搞生产。”
　　好多信息，周晓白疑惑道：“我们自己搞企业？集体企业的话需要好些人参与吧？”
　　李铭的思路已经打开了，“你们几个都算。然后让罗芸再去找一些人参与进来。”
　　“罗芸她知道谁是跟她一样凑热闹的，谁是逍遥派的人。”
　　“趁着那些人家里的银行存折还没有被冻结，赶紧多薅一点出来，凑钱买设备就算入了股，新企业会给他们留一个工作的名额。”
　　周晓白感觉事情有点复杂，“要不要先跟我爸商量下？”
　　李铭想了下，“你考虑的对。我只想着他们有钱，忘记了他们身份的特殊，是要先跟你爸商量。”
　　“你爸他要是反对这样做。那我就让轧钢厂来办个家属的集体企业，或者找街道办帮忙张罗。”
　　周晓白纳闷问道：“为什么不找张研究员他们呢？”
　　李铭笑道：“他们都是有单位的啊。”
　　“好好的单位不要了？来咱们草台班子的集体企业，他们肯定不乐意。”
　　“我们好心提出来，他们可能还会觉得别扭。”
　　周晓白也知道，观念里面国有单位比集体企业高一档，让人从国有去集体，相当于是惩罚。
　　“好吧。不过等我们的方案确定后，也要跟他们说一声，愿不愿意随他们自己的选择。”
　　李铭称赞道：“晓白你考虑事情这么周全，以后肯定能当比你爸还大的领导。”
　　“你少笑话我。”
　　“我说的是真的。以后啊，你领导你爸，一个电话过去，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我才不会。这么坏的人肯定是你。”
　　“是嘛。那我先对你使点坏。”
　　这个男人果然不老实。
　　。。。
　　很Q弹...
　　。。。
　　舒爽的时间过得飞快。
　　好几天后。
　　4月4日。
　　中环联邦大厦。
　　李铭和娄晓娥等人刚从荃湾工地回来。
　　火星贸易的汤洪德迎上前说：“李董，董事长，上周的销量统计出来了。”
　　李铭决定道：“那就去会议室聊。”
　　娄晓娥没有意见，“嗯。”
　　几个人散落坐在会议桌旁。
　　汤洪德简要汇报：“上周红烧牛肉卖了14万袋70万包，猪骨浓汤12万袋，香菇炖鸡12万袋。”
　　“三款泡面总共卖了190万包，收回了75万的货款。”
　　李铭吩咐道：“把3月份的数据汇总好，然后公布出去。”
　　娄晓娥接话道：“我等会就安排。”
　　李铭又朝大舅哥说：“娄董，以后荃湾工地的工人工资，要监督建筑公司及时发放。”
　　“港城最近的有些麻烦，事态有些微妙。”
　　“我们不要因为建筑公司的乱来，受到无妄之灾。”
　　大舅哥点头说：“明白。”
　　“还好，咱们公司新配了汽车，不然这两天会挺麻烦的。”
　　几名经理人都颇有同感。
　　最近几天，好几家的士公司的司机发动怠工，威胁公司要求恢复聘用被开除的工人。
　　平常出行经常打车的人变得很麻烦。
　　汤洪德继续请示，“李董，后天的抽奖活动，您是否要参加？”
　　“我没空。有娄董、董事长在就可以了。”
　　李铭又吩咐道：“记者的利是钱给足，让记者把陈议员拍清楚些，董事长他们拍模糊点。”
　　“最好是董事长能够不要出现在电视和报纸上。”
　　这样出风头的事情，即使有空，他也不可能参加。
　　港城的治安不行，即使有星辰保安公司安排了保镖，娄晓娥一个女的，太招摇了也不好。
　　关键还是时间太短，星辰公司和娄家的根基不够深厚，势力太弱小。
　　汤洪德应声道：“好的。我会亲自跟那些记者聊这个事。”
　　咚咚咚。
　　娄晓娥开口道：“请进。”
　　推开门的文员阿霞汇报说：“董事长，火腿肠厂林昌九经理打了电话过来问您的行程。”
　　“我告诉他，您已经从荃湾回来了。”
　　“林经理在电话里说，他们已经试验出来了很有弹性的淀粉火腿肠。”
　　“说是现在马上要把淀粉火腿肠送到中环总部来。”
　　娄晓娥很有范的说：“嗯。我知道了。”
　　阿霞又默默的把门关上。
　　大舅哥笑道：“看来我们又有一款爆品了呀！”
　　淀粉火腿肠用的面粉也不少，大舅哥的面粉厂又可以增加供货，喜形于色难免。
　　李铭也脸露笑容，“开车过来不用多久，等会就知道这次成没成功。”
　　方便面厂文广顺说着好听话，“林经理办事老练，产品应该是确实可以了，才会急急忙忙的赶来报喜。”
　　汤洪德接话道：“鱼肉肠的价格有些高，销量比较一般。”
　　“淀粉肠能做到超低价，销量应该就可以很可观了。”
　　娄晓娥开心道：“研究了两个多月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试了。希望这次的能让人满意。”
　　会议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很快。
　　火腿肠厂林昌久带着首批火腿肠赶到了中环的总部。
　　李铭咬进嘴里，果然是那个熟悉的火腿肠口感了。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大舅哥直接用手掰，“弹性是挺足的。”
　　在会议室里的人都拿了根试吃，有一些肉味，有弹性，还有香味，不像之前吃的像面糊糊。
　　娄晓娥询问道：“林经理，你们这次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李董说了就是这个味，说明研发成功。
　　林昌久红光满面道：“关键点是在斩拌乳化的步骤、时间和温度的控制上。”
　　“为了确保斩拌的时候能够保持在10度左右温度，中途要加一些冰进去。”
　　“前面2-5分钟是慢速斩拌，加进去的是糖和胡椒粉等调味料。后半程2-5分钟高速乳化，加入的是玉米淀粉和大豆分离蛋白粉。”
　　“斩拌乳化总的时间控制在5-8分钟左右，这样出来的肉糜粘性好。”
　　“最后做出来的火腿肠弹性就好。”
　　李铭插话问道：“听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可以不用加大豆蛋白粉？”
　　这个大豆蛋白粉比玉米淀粉贵，他想降低成本。
　　林昌久回答道：“除非多加肉进去，不然还是要加些进去。玉米淀粉有粘着和保水作用，但是对肉糜乳化的帮助有限。”
　　“大豆分离蛋白既增加了蛋白质的含量，也有较好的乳化性、保油性、粘着性和胶凝性等，作用还是很多的。”
　　李铭脸上笑嘻嘻，心里替京城的张研究员等人默哀。
　　几天时间里。
　　京城创新技术研究所对火腿肠研究还是止步不前。
　　尝试添加了不同种类、比例的大豆蛋白粉，还是没有做出李铭想要的火腿肠。
　　从林经理的介绍的步骤关键点来看。
　　再给京城几年时间也研究不出来，研究的设备不行，不是人力可以弥补的。
　　用手工碎肉机打肉糜，怎么可能达成所谓的高速乳化。
　　没有趁手的工具，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
　　李铭又问道：“只能用玉米淀粉么？”
　　林经理揣测道：“我觉得红薯淀粉也可以，同样有很好的粘着性。”
　　能用红薯淀粉这个很好，现在内地大量种植红薯，红薯粉的来源比小麦面粉容易多了。
　　李铭开心道：“林经理，你们把参与研究的工作人员名单整理好。”
　　“我们不能亏待了给公司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林昌久笑着应道：“我等会回去就整理。”
　　‘断腿阎罗’的诨号已经传遍了李铭所拥有的几家工厂。
　　手底下的人都知道李董平时很讲道理，也有人情味，但是谁要是敢跟李董不讲道理，那肯定没有好下场。
　　刚研制成功，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敢把技术泄露出去，李铭杀人的心都有。
　　不是钱的问题，是吃里扒外的问题。
　　利用公司提供的环境，研发出来的东西，是公司的，不是员工个人的。
　　新研发出来的淀粉火腿肠，甚至都不属于老板李铭所有，也不是星辰公司所有，是火腿肠厂所有。
　　有很普遍的看法，认为公司是老板的，那公司的东西也就是老板的，这就是制度不完善。
　　瑛镁，是专门搞资本的，经验丰富，在这方面就比较保护员工、小股东的权益，尽量做到公司归公司、老板归老板。
　　公司与老板财务分清，老板平常会感觉很别扭，其实也有个超级好处，公司破产了，资本金缴足了，老板自身可以没事。
　　公司与老板在财务上纠缠不清，平常看起来好似老板得的好处很多，其实弊端非常大，公司破产，老板一般也会破产。
　　因为别人不傻，签合同的时候会要求真实老板附带个人无限担保。
　　无限担保，公司完蛋，老板就必然会跟着破产成老赖。
　　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做？
　　当然是怕别人用空壳的公司骗钱。
　　京城。
　　阳光明媚。
　　进入4月份，京城的气温迅速回升。
　　李铭已经从港城回来了，创新技术试验研究所。
　　张海洋拿出样稿显摆，“怎么样？这个纸张、这个印刷质量，靠谱吧？”
　　“我花了2毛钱一本的高价，要是没有这样的效果，我就要带人去印刷厂讨说法了。”
　　李铭要弄的国外失败的工程案例，要开始印刷了。
　　张海洋笑嘻嘻的说：“人家是给京城日报印报纸的大厂。印咱们这个小册子，小意思。”
　　李铭问道：“京城日报还在试刊么？”他还没看今天的报纸。
　　张海洋点头说：“还在试，今天是试刊的第22期。”
　　去年停掉了的京城日报在3月14日那天开始了试刊。
　　这样的试刊一直要试到4月20号。那天京城愅委会成立，第二天起就算正式发行的了。
　　李铭喜欢看的京城晚报还得等十多年。
　　“啧，可惜京城晚报了。”
　　张海洋同样唉了一声，“我以前也喜欢看京城晚报。”
　　闲聊天而已，李铭说起正事，“你去后面把张研究员喊来，就说淀粉火腿肠已经被人研发出来了。”
　　旁边听了半天的罗芸惊讶问道：“谁研究出来的啊？”
　　李铭没回答，催促道：“张海洋你赶紧去，我省得待会儿又要多说一遍。”
　　张海洋边跑边喊：“等我叫来张研究员你再说。”
　　“你快点。”李铭坐到周晓白身旁，“晓白，你学到哪里了？”
　　周晓白乖巧回答道：“高二上册的学了快有一半了。”
　　“你真聪明，自学都学得这么快。”
　　眉目如画的周晓白含笑说：“我已经够慢的了呢。这个月在研究所有研究员们的帮忙指点，我才学得快了些。”
　　“那些都是次要的外因，主要还是你冰雪聪明。”
　　罗芸干脆坐远了些，懒得听两人撒狗粮。
　　很快，张研究员等人跟着张海洋赶回来了。
　　“李顾问，张副组长说淀粉火腿肠已经研制成功了？”
　　“就是这份技术资料。”
　　李铭没有多废话，把技术材料递给了张研究员。
　　一大群人围着一起看，对于这些人来讲，此时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李铭小声的给周晓白讲述技术关键点，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
　　这些人都是行家，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张研究员感慨道：“这个技术有点难度，咱们不太好制作。”
　　李铭语气轻松的说：“问题不大。香肠生产线还是可以利用起来的，再把碎肉机、斩拌机改造好就行了。”
　　张研究员皱眉说：“没那么容易的。就是这个保持低温环境，我们就够呛的。”
　　“我们之前是趁着京城的气温低，还是手工操作。”
　　“后续气温回升，机器的散热，厂房内的温度控制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单独用制冷设备的话，制冷的费用不低。这与淀粉火腿肠低成本的目标是相冲突的。”
　　李铭在港城就想好了，“总是有办法解决的，红星轧钢厂就有冷库，制冰机，我看看能不能搭配着使用。”
　　周晓白父亲否掉了李铭想让罗芸找人集资的点子。
　　他一直犹豫是轧钢厂办家属企业，还是找街道办成立集体企业。
　　不管怎样都要工业局同意，现在没人管事，他想先办成了，后面再去跑工业局的流程。
　　现在不用犹豫了，有制冷这个难题，最合适的是让轧钢厂成立一家家属的合作工厂。
　　名义也很堂堂正正，解决家属没工作的难题。

第579章 要我调查我自己
　　李铭说红星轧钢厂有冷库、有制冰机。
　　张海洋还是感觉有很大的困难。
　　“配方是已经研究出来了，即使制冷问题解决了，还有机器的难题也不好解决。”
　　“生产香肠的绞肉机、搅拌机、灌装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采购到。”
　　“更别说我们自己改造出那种所谓的高速斩拌机。”
　　采购机器的难题，李铭也感觉颇为郁闷。
　　“没办法，他们厂家停工搞**，得等他们两伙人选出新的厂领导再说。”
　　要求恢复生产的通知发了好多份，报纸的倡议书也不老少。
　　通知是通知，倡议归倡议，有的人就是不听。
　　即使有部队进驻厂里，人家就是不听，也拿他们没辙。
　　不可能强迫人家去干活，那个问题可能会更麻烦。
　　除了磨洋工这样的故意怠工，还可以故意损坏机器、原料等等，搞破坏的手段多了去。
　　没有监控设备，也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
　　人证是没有用的，别人会反驳说是串通着诬陷好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但是两伙人能够僵持着选不出满意的厂领导，本身就说明是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的动手，那就不是一次能见分晓的事，是消耗战，是拉人帮忙。
　　消耗战的惨烈，可参考‘一战’的战壕战。
　　当然，他们主要比划的是拳脚棍棒，还不会那么严重就是了，有所死伤也是不可避免。
　　李铭离开研究所没有直接回红星轧钢厂。
　　他下乡去了向阳花大队的大队部。
　　温室大棚的蔬菜已经接近尾声。
　　气温回暖，他要开始折腾试验香菇种植了。
　　香菇，这是可以大量出口创汇的好东西，不管是日韩还是港城还是南洋，都有很大的需求量。
　　“李科长来了。”“李科长好啊。”
　　向阳花大队的人早就不叫他李采购了，科长的名头更响亮。
　　李铭笑呵呵的散烟，“我来看看木屑的发酵情况。”
　　高队长满脸笑道：“我们一直注意着，发酵得好好的。”
　　“木屑种香菇，好是很好，就是这个木屑的收集很麻烦。”
　　“按你说的，不能用松树、杉树这些的木屑，但是木材厂又常常使用松木、杉木，很容易混进去。”
　　李铭笑道：“没办法，松树那些木屑含有大量的精油、树脂和单宁等成分。”
　　“这些成分具有强烈的抑菌作用，会影响香菇的菌丝生长，不适合作为菌菇的培养基料。”
　　高连长凑趣说：“你要是没告诉我们。我们还以为松树那些有油脂的木屑更好呢。”
　　李铭稍稍解释了下，“要是愿意花时间长期发酵或者高温蒸煮等方法，也可以去掉那些物质，照样可以作为菌菇的培养基料。”
　　“不过可能因为我们的操作不当，导致去除的效果不够，最后菌菇的菌丝长不好。”
　　“干脆一开始，我们就去除那些木屑。”
　　高队长点头赞同道：“相比那个麻烦事，开始的时候先挑选好，来得更轻松得多，还不会白忙一场。”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客随主便，李铭边走边说：“刚好那时候小孩们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到木材厂看着工人生产，收集木屑，也省得他们乱跑。”
　　高队长脚步也不快，“没有全信他们，收集回来的木屑，我们都有仔细检查。”
　　由于家具厂能用的木屑不是很多。
　　之前的停课期间，李铭就让向阳花大队的小孩去木材厂收集椴木、榆木、柳木、柞木、桦木等的木屑。
　　路程有点远，辛苦是辛苦了些，可是能赚到零花钱，还是有伴的一群人去，这个差事很受欢迎。
　　今天在他们去看发酵木屑的路上，同样围拢了一大群小屁孩跟在后面。
　　高建业也很快跑来了，“小铭哥你来啦！”
　　李铭含笑道：“你没去学校参加軍训？”
　　小学生比较听话，老师也没什么事，基本都有开学上课。
　　初中以上的，还是那句话通知归通知，去不去学校还是看个人和家长。
　　高建业回答道：“其他大队的人都没去学校，只有我们大队的人，去了也没什么人，干脆不去了。”
　　高队长无所谓的说：“农忙，我让他们在大队帮忙干活，等中学那边的人厘清了再去。”
　　李铭他自己都没让周晓白回学校，自然也不会多说闲话。
　　高建业笑嘻嘻道：“我今天在帮建德哥跑腿。他说有小货车来了，让我回大队部看下是不是你来了。”
　　“你跟他说，我是来看木屑的发酵情况的，今天不去家具厂。”
　　高建业不愿意这么快回去，嘿嘿笑道：“我先陪你去看那些木屑堆，等会再跟他说。”
　　李铭随口说：“那你待会要好好学着点。”
　　跟着人群一起走，走在边上的高建业满口应承道：“我肯定会认真学的。”
　　见李科长没有赶人走，高队长、高连长等人也没有意见。
　　一会儿就到了，地点在罐头厂附近。
　　用稻草苫子和油布盖着的几堆木屑，类似沤肥的渥堆，充分发酵腐熟，内部的高温还可以杀死各种虫卵和病菌。
　　一一检查过后，李铭满意道：“差不多可以拿来接种香菇了。”
　　高队长介绍道：“麦麸要占到20%，石膏粉1%，这两样我们都准备好了。你说的还要加蔗糖进去，这个我们就没准备好。”
　　“蔗糖也是1%的比例，用的不多。明天我会一起带下来。”还有78%是木屑。
　　1万斤培养基料才用100斤的糖，对于李铭而言，即使不从港城弄物资，京城他都能筹集到。
　　没让旁人动手，高队长帮着忙把稻草苫子盖回去，“要怎么拌料还得你来指导。”
　　“明天我会亲自动手示范，还会把塑料袋也带过来。”
　　高队长拍拍手上的尘土，“没错。还有你说的塑料袋。”
　　李铭在港城找人弄的袋子，“本来是想让你们封塑料袋的口袋的，别人已经封好了。明天直接用就可以。”
　　“高温蒸汽锅架设好了没有？”
　　高连长负责土建工程，“几个锅都已经架设好了，柴火也准备好了。”
　　李铭没有高压蒸汽灭菌锅，就用普通的土蒸锅凑合用。
　　在常压下蒸它10-12个小时，然后焖锅7-8个小时，也能达到灭菌的效果。
　　“那行，明天午后安排好人手，咱们大干一场。”
　　“要不要先练习一下再动手？”高队长对新东西、新技术心里没底，怕耽误了事。
　　李铭用高建业弄来的清水洗干手，“很简单的，就是跟拌肥料一样把各种料拌均匀了，再闷它两小时，然后装进塑料袋里开始灭菌。”
　　“我明天会在这里全程看着。”
　　高队长哈哈笑道：“有你在，那我就放心了。”
　　“你说杂菌污染会导致功亏一篑。我们没有做过，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怕把你的事搞砸了。”
　　李铭笑道：“明天你们看了一遍就会明白，没有任何难度。”
　　搞定了向阳花的人。
　　李铭才开车回到保卫科小楼。
　　治安股的杨大奎抱着一叠小报跟着进了科长办公室。
　　“厂里有事情没有？”
　　杨大奎回话道：“形势一片大好，没咱们什么事。倒是有流传一件很稀奇的事。听说有人给沧州的地震灾区捐款。”
　　“嗯？”
　　杨大奎把小报整齐的放到办公桌上，“听他们说，是匿名的捐款，捐的还不少，10万港元。”
　　“港元，不是咱们的钱，是港城那里的钱。”
　　李铭不动声色问道：“这钱我们也用不了啊，谁捐的？”
　　杨大奎摇头说：“不知道是谁。说是知道了灾区的屋舍倒塌众多，希望那10万港元对当地的重建能有所帮助。”
　　“我也是刚从办公楼那里听来的消息。”
　　李铭翻着小报说：“这么离奇的事情，你记得多打听打听后续。”
　　杨大奎应下道：“是挺稀奇的，我会注意着的呢。”
　　就在上周，
　　...
　　李铭既然知道了，手里又有一大堆的闲钱，也就捐了一些出去。
　　10万港元，大约可以换4万2700元人民币。
　　200元可以建3间土坯房，李铭捐的钱可建640间，占倒塌房屋的4%，比例不低了。
　　做这种事情只能匿名。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范家文推门而进，“科长，中午收到一封协查函。”
　　协查函不需要保密，李铭没有避着杨大奎，“查什么的呀？”
　　范家文把协查函递给李科长，“有人匿名给灾区捐了10万港元。协查函上，让咱们调查一下身份可疑的人。”
　　李铭坦然自若的说：“大奎正在跟我聊这个事。”
　　“这份协查函像是开玩笑一样。10万港元，我们怎么可能查得到，这个得调查局的人去查。”
　　调查局跟治安局一样，也被軍管了，部门可以说是处于半瘫痪的状态。
　　基本发挥不出实力，这是他敢大额捐款的底气。
　　范家文讪笑道：“通知下来了，咱们总得做点工作。”
　　“那你们按部就班的把厂里的人筛一下吧。”
　　李铭接着又说：“我要忙其他事，我想让厂里支持开一家由家属集资办的工厂。”
　　杨大奎懵懵懂懂的问：“集资办厂？”
　　李铭边看小报边说：“没错。我也会凑一份钱进去。”
　　“我会跟李主任说明情况，而且我会负责把厂子发展起来。”
　　“保卫科家里有人没工作的，我都建议他们参加。”
　　范家文斟酌问道：“厂里办的分厂？这不用大伙集资了吧？”
　　李铭解释说：“咱们厂里的钱都是已经有了去处的，不可能花一大笔钱去办新厂。”
　　“挂厂里的名字，只是要个名号，实际是自负盈亏的集体企业。”
　　“不然要挂靠到那些联社，大部分利润要上交给上级联社，那还不如交给厂里。”
　　“我还想把这个集体的家属工厂做大做强，让轧钢厂的子弟不会缺工作，赚取的利润也可以上交厂里用于建房，改善大家的居住条件。”
　　范家文想起车间之前帮忙加工机器的事，“科长，您不会是想建那个什么方便面的厂吧？”
　　李铭否认道：“不是。方便面用的是棕榈油，需要进口，咱们厂没有这个路子。”
　　“上头管事的人还没处理申请报告，不然咱们厂就多了一个生产方便面设备的业务了。”
　　“这次是一种新式的火腿肠。生产的机器还需要我们自己从制作香肠的设备里改造。”
　　杨大奎笑着称赞道：“科长您手里头的新东西可真多。”
　　“在厂里闲了大半年了，我要是不搞些东西出来，大家还以为我江郎才尽了。”
　　范家文和杨大奎想到自家科长确实是很能折腾的人。
　　写书写论文、建材厂、养殖场、职工楼建设，还有诸如学习农业先进、食堂改造、徽章奖励等等一大堆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李大科长会有什么稀奇的想法貌似都很平常。
　　杨大奎提前打听道：“科长，那这凑钱要多少钱左右？”
　　李铭认真的说：“现在还不知道要凑多少钱。我暂时有了这个打算，连要投资多少钱都还不清楚。”
　　“主要是机器设备不好弄，所以我最近会挺忙的。”
　　“还有，明天下午我要去向阳花大队试种香菇，因为是第一次试验，我人走不开。”
　　厂里较为安稳了，李科长的项目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眼花缭乱的范家文说：“我们会守好保卫科的。”
　　“厂里应该也没什么事。”
　　范家文、杨大奎先后离去。
　　李铭独自一人在办公室看报纸，最近一直都是在宣传春耕的事迹。
　　‘抓好愅命促生产，只争朝夕闹春耕！’
　　‘浙省春季造林大种一百多万亩油茶！’
　　‘川省争分夺秒赶造农具！’
　　‘粤省降春雨吉省喜下雪！’
　　‘鄂省风雪湖上打捞土筐！’
　　四名战士利用休息时间，上午八点到下午三点，把前一天掉进湖里的二十七担土筐全打捞了回来。
　　李铭不知该说什么，除了要讲勤俭节约，下雪天还下湖打捞，终究还是穷惹的祸。
　　要是物资是极大的丰富，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就是重新采购一些土筐。

第580章 想跟你一起干坏事
　　每次看到身边各种各样的抠抠搜搜，李铭都会起恻隐之心。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大多数的国人都是以这句话为自身的行为准则。
　　已经生活好过的李铭也尽量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夜里。
　　95号四合院。
　　听到消息的秦淮茹摸到了东厢房。
　　李铭小声的问道：“你这两天不是身体不舒服么？”
　　秦淮茹没有回他的话，轻声说：“咱们去那里聊。”
　　“好。”
　　小世界，桃园小别墅门口。
　　李铭直接把秦淮茹带到了她自己的地盘。
　　“那个10万港元是你捐的吧？”
　　李铭坐到院子里的双人藤椅上，笑呵呵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事呢。那钱是我捐的。”
　　秦淮茹横了他一眼，“都引起调查了，你还笑。”
　　“秦姐，你放一百个心吧。没人能查到我的。”
　　听他这么说，秦淮茹也知道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抱怨道：“真是的，热心捐钱的人还要被调查。”
　　李铭嘿嘿笑道：“因为我还在一大叠钱的中间留了一句话。”
　　“要是挪用或者贪污，后果自负。”
　　“明摆着还有后手，上头肯定要搞调查了解清楚情况。”
　　秦淮茹恍然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李铭招招手，秦淮茹听话的脱掉厚外套，坐到他的身旁。
　　“你在人事科太忙了。我想给你安排个新岗位。”
　　“什么岗位？”
　　李铭娓娓道来，“淀粉火腿肠研究成功了。”
　　“我打算在厂里成立一家新工厂，专门生产淀粉火腿肠。”
　　“等火腿肠生产厂筹办好了，我就把你调过去，负责福利待遇的工作。”
　　“相比现在的人事科，那里人少事少，你人可以清闲一些。”
　　秦淮茹没有意见，也认为换工作对他而言就是举手之劳，没有婉拒。
　　“已经研究出来了么！是港城研究出来的，还是京城这里？”
　　李铭语气萧瑟的说：“京城缺乏设备，港城那里研制成功的。”
　　“本来以为没什么市场的方便面，反而在京城顺顺利利的生产出来了。”
　　“想着造福大家的火腿肠，偏偏困难一个接一个。”
　　看他有些无奈的样子，秦淮茹关心道：“又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生产制作香肠机器的机械厂忙着搞**没空搞生产，还得等他们腾出时间了才可能有供货。”
　　秦淮茹头枕着他的肩膀，“好多工厂都慢慢恢复了生产，他们估计也要不了多久了吧？”
　　“不好说呢。一直等着的感觉，让我挺不习惯的。”
　　除了娄家跑路港城，等待调查局的调查。李铭之前做其他事情，都不用这样没有预期的干等。
　　秦淮茹劝道：“不用着急嘛。你又不是没有时间等。”
　　“嗯。慢慢来。”
　　李铭这个事确实不用急。
　　有些人就很着急了。
　　今天4.4日，**小组的人说的话支持了一伙人，让这伙人恢复了往日的气势。
　　因为昨天4.3日，**小组的人说的话是支持了另一伙人的观点。
　　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4.3日这伙人在今天很是得意。
　　4.4日这伙人现在也有了尚方宝剑。
　　双方互不相让。
　　本来大伙都在参加軍训。
　　事态稍有平稳的。
　　现在，平静的湖面又掀起了新的波澜。
　　第二天，下午。
　　向阳花大队罐头厂附近。
　　有一大群小屁孩围着看热闹。
　　高队长、高连长带着几个人在场地中间忙得热火朝天。
　　李铭站在旁边指指点点，讲解要点。
　　“这种圆盘锯的木屑颗粒比较粗，刚好拿来用。要是全用那种拉锯锯出来的细木屑，透气性不够好，会影响菌丝的生长。”
　　“高连长你这个还要再加点水。”
　　“技术指标是添加1比1.2的水，我们实际操作的时候，直接用手感觉，把培养料紧握成团，一碰又能散开，手掌上能留有水印才足够。”
　　高连长擦完脸上的汗，“这跟我们筑土墙的时候，检验黄土的湿度是一样方法。”
　　李铭也记起来了，笑呵呵说：“没错。有共通之处。”
　　隔壁的高队长边忙活边说：“还好之前建罐头厂的时候，把这里的地板用水泥硬化了。”
　　“不然要找这么一大片水泥地，咱们还得把木屑和麦麸挑到晒谷坪那里去拌料。”
　　高连长不以为然道：“这里要是没有水泥地，咱们之前会直接把木屑堆积在晒谷坪那。”
　　做事情的时候有闲天聊着，时间都过得快。
　　最后一堆料拌好，最早拌好的料可以开始装袋了。
　　李铭又仔仔细细的讲解技术要点。
　　“要注意塑料袋是否有破口。简单偷懒的办法就是抓紧口子，看漏气情况。”
　　“谨慎的做法是倒凉开水进去，看袋子是否漏水。”
　　“装料的时候边装边压实，不能装满，只能装5分之3，要留足位置做接种口。”
　　......
　　这种简单的活，小孩子洗干净手脚，也能帮得上忙，互相配合着装袋，进度很快。
　　人多力量大。
　　很快又装进了各个灭菌锅。
　　李铭看着柴火越烧越旺，“咱们这种小的灭菌锅一次可以装1000袋。一天就可以弄好一锅。”
　　“第一次启用，咱们每个锅只装500袋，先试试。”
　　辛苦了一个下午，高队长惬意的抽着牡丹烟，“是不能急。要是有什么纰漏，那就麻烦了。”
　　李铭微笑道：“这次5000袋，即使只用1个锅，一个星期也可以搞定。”
　　“多弄了1个灭菌锅，以后可以借给那些来学习技术的生产队，他们可以带着锅体、活动栅格等回去找工厂帮忙加工。”
　　财大气粗，加上他自己本身很有把握，第一次就弄了5000袋的量。
　　有大规模的生产，木屑种植香菇的产量才能让人信服。
　　高队长琢磨道：“他们的要学的话，我觉得难度不在这个灭菌锅，这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壳子。”
　　“而且你说过了，也可以用砖切一个。”
　　“他们想用木屑种植香菇的话，难度应该在获得你带来的塑料袋上。”
　　此时聚乙烯、聚丙烯等塑料的产量不多。
　　西德正在兰洲帮忙建设一条3.6万吨的生产线，是一种新技术，可以说想法很好，实际挺苦逼的。
　　明年就要开工建设的燕山石化，也有用一些副产品生产聚苯乙烯。
　　李铭笑了笑，“没事，知道香菇种植用得上，上头会要求那些化工厂多生产一些塑料袋。”
　　“有个三五吨的塑料袋，就可以种非常多的香菇了。”
　　“再打通土产进出口公司的关系，出口香菇进口塑料，又可以扩大香菇产量再出口，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高队长笑着称赞道：“李科长，你办事情就是周全。”
　　高连长也夸道：“做一步的事已经想好后面十步的计划了，办事稳妥着。”
　　李铭笑道：“多考虑考虑原材料，就能把计划做得完善一些。”
　　“这也是别人的技术成熟，我照着学的。”
　　“可惜啊，不知道研究出这个技术的是哪位研究员。”
　　高队长惋惜道：“是啊。能想出这么完整的香菇种植技术的人，是下了很大的苦功。”
　　李铭没有把功劳据为己有。
　　他把木屑培养香菇的技术来源，说成是别人发明的，而且实际上也确实不是他发明的。
　　忽悠高队长等人，是之前收购四旧书籍的时候，他碰巧收到了一份手写的技术材料。
　　听起来貌似合情合理。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由向阳花大队负责添柴火煮铁锅里的热水，高温蒸汽消杀灭菌。
　　李铭没有在向阳花留下吃晚饭，先回轧钢厂巡视。
　　本职工作他不会忘记了。
　　半夜，他还溜去了周晓白闺房。
　　温暖的被窝里。
　　周晓白低声娇嗔道：“我就知道这几天，大坏蛋你天天晚上会来我这。”
　　“是嘛？刚好厂里下班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心心念念想着你，我就不用自主的来你这了。”
　　李铭暗想，被她发现了小规律。
　　这几天时间，娄晓娥、秦淮茹都抱恙在身，来周晓白这里稍微勤快了些。
　　李铭为了显得不只是来办事的，主动关心道：“你下午都忙什么了？”
　　甜言蜜语听着，周晓白心情很不错，“还是看课本。后面又去听了张研究员他们对淀粉火腿肠的讨论。”
　　“他们在讨论什么？”
　　“想找到一个新的办法来替代高速斩拌达到快速乳化的效果。”
　　“哦。那我要大力支持他们。即使希望有些渺茫，也是一种很好的探索。”
　　“你跟厂领导说了要生产火腿肠的事了吗？”
　　李铭中午没有告诉周晓白，他下午在乡下试验木屑种植香菇的事情。
　　“有放出一些风声，还没有具体的说，起码要生产的机器有眉目了才合适报告给厂里。”
　　“这样啊。让厂里去采购不是更容易吗？”
　　李铭稍微透露些事，“我有一点点小秘密。”
　　“厂里采购的话会是一科负责这个事，我插不上手。”
　　“那个斩拌机的改造，到时候别人要是问我技术来源，我不好解释。”
　　周晓白想到他有弄到好多外国的东西，的确不好解释说明。
　　“那到时候改造机器，你是打算在外面找其他工厂帮忙加工么？”
　　李铭分享自己的初步计划，“估计还是找轧钢厂的人。”
　　“不过我会像上次弄方便面的机器一样，不是在轧钢厂直接改造。”
　　“这次我打算给他们弄一份图纸让他们去修改。”
　　周晓白好奇问道：“你的图纸是哪里弄来的？”
　　李铭在她耳边轻轻说：“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不瞒着你。是从港城那里弄来的。”
　　冰雪聪明的周晓白很快联想到一件罗芸说过的事，“那个捐款10万港元的人跟你有没有关系？”
　　李铭坚决不承认，不过他比较狡猾，说的话模棱两可，以后周晓白即使知道了是他，最多拧他两下。
　　“我也正在调查这事。上头发了协查函，要我帮忙调查一下。”
　　男朋友是有名的破案专家，帮忙调查太正常不过了。
　　10万的巨款，周晓白有些啧啧称奇，“你说，会是什么样的人能捐那么多钱？”
　　“肯定不是一般人。”
　　李铭接着转移话题的打岔道：“没心思聊其他的事，我现在心里想的都是你。”
　　周晓白没好气的说：“你不是想我了，是想干坏事了。”
　　“那也是想跟你一起干坏事。”
　　。。。
　　匆匆归去五更天...
　　。。。
　　第二天，天蒙蒙亮。
　　李铭又开着快艇，在港城外海收集海底的淤泥砂石。
　　忙活了一阵，他没去联系娄晓娥，直接回京城睡回笼觉。
　　向阳花大队正在做的香菇基料杀菌，简单容易。
　　港城火星贸易公司的抽奖活动，同样用不着他操心。
　　能够使唤别人干活的事，他向来是放手让人去做。
　　一个上午。
　　在轧钢厂开了几个会，时间就那么过去了。
　　由于他现在是保卫组的副组长，好多会都推脱不掉。
　　比如批电影《清宫秘史》的会议。
　　李铭初听名字是讲宫廷里的‘秘史’，还以为是‘不得了’的电影，结果没啥干货。
　　就是一部传闻野史的普通电影。
　　这让他想起了一部很有名气的电影，还是和当年的大学室友一起学习观摩的。
　　‘惠玉兰’好像也是用红酒练习的舌头。
　　开完会，他就先溜去了港城，去找娄晓娥。
　　为了显示公平公正。
　　火星贸易这次小轿车抽奖，安排在了港城上环的文武庙举办。
　　李铭到港城的时候，仪式早结束了，娄晓娥等人也回到了中环的总部办公室。
　　“其他人呢？”
　　娄晓娥知道他问的是几名经理，“他们以为你午饭后才会过来，都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中奖号码公布了没有？”
　　娄晓娥喜气洋洋的说：“港城电台第一时间就公布了，现在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
　　“报社的记者也急忙回去赶稿子，好几家晚报都会刊登在今天下午那一期。”
　　李铭满意道：“很好。不知道会是哪位幸运用户中奖。”
　　“在抽奖之前，我在庙里上了香，希望抽中的是家庭比较困难的人。”
　　“我的晓娥心地最善良了。”
　　心情很好的娄晓娥又是烧开水又是找茶叶。
　　“你中午要在港城吃午饭吗？”
　　“嗯。京城那里没事了。我就过来陪你一起吃午饭。”
　　“去我爸家吃么？”
　　“我带你去外面饭店吃大餐，就咱们两个人的。”
　　娄晓娥脸上的喜色更甚，嘴上却说，“我都不知道哪家店的好吃。吃到不好吃的就扫兴了。”
　　李铭随口说：“那还不容易么？我们找那些最有名的呗。即使不是最好吃，起码不会难以下咽。”

第581章 排场有些大了
　　李铭安排共进午餐，是犒劳一下娄晓娥。
　　最近她比较忙碌，要时不时哄哄她。
　　几名职业经理人都是刚来公司，还没有完全揣摩到老板的风格脾性，会谨小慎微的经常汇报请示。
　　这样一来，大事小事要娄晓娥拿主意。
　　她虽然是董事长的职务，实际上天天做的是CEO的事。
　　再加上她原本兼着的财务总监。
　　娄晓娥的工作内容变得跟那种创业型小公司的老板一模一样了。
　　星辰公司成立时间太短，这是不可避免的。
　　成立一个公司，然后都交给职业经理去负责的，这种老板基本上是大凯子。
　　查账，可以随便查。
　　多了去的合法合规的方式掏空公司。
　　更不用说一大堆可以打嘴皮官司的办法。
　　娄晓娥暂时只能多辛苦一些。
　　只有他们夫妻两和几位经理人相处久了，大家互相之间有了足够的默契，或者替换了一些可靠的人，才能轻松些许。
　　娄晓娥问起他晚上的行程，“你晚上要不要忙？”
　　李铭惬意的品茗，娄晓娥泡茶功夫见涨，“下午的香菇接种应该不会出差错，晚上估计有空。”
　　“晚上的宴会，陈议员和那些记者都有在，你要参加么？”
　　“我可能到得会比较晚吧。”
　　“也不用勉强，我爸有邀请一些他的老朋友，宴会不会太失色的。”
　　“没事，只要不拍照就行。也有公司的大客户在，既然赚了他们的钱，还是要给人家一点面子。”
　　“嗯。”
　　“你把报纸拿过来。我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广告。”
　　娄晓娥依言拿了一大叠的报纸过来。
　　两人凑一起嘀嘀咕咕商量吃午饭的地方。
　　李铭根据报纸上的广告，找了一家主做粤菜的餐厅。
　　“.....鲜蟹肉红烧海虎翅、翡翠麒麟蒸龙虎班、龙虾汤过桥象拔蚌、洋参石斛炖三黄鸡。”
　　娄晓娥劝道：“你今天肚子很饿么？你点的都快凑一桌了，差不多了吧？”
　　李铭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先上这些。”
　　“好的，先生。”服务员很有礼貌的退下了。
　　李铭这才说：“第一次来吃，不知道哪样菜好吃，干脆多点一些。”
　　“要是都不好吃，我们以后就不来了。”
　　他在港城吃饭的次数很少，不可能去问大舅哥等人，大舅哥等人不是宴会厅茶餐厅就是歌舞厅，不是吃正餐的地方。
　　“嗯。”娄晓娥又说道：“可惜他们的招牌菜，秘制炭烧鹅要提前一天预订。”
　　“好吃的话，我们下次提前预定。”
　　“嗯。”
　　李铭又想到，“除了海鲜，我们等会吃到的鸡、鸭、猪肉这些，可能都是内地精挑细选供应的。”
　　“我也听说了，内地有几趟火车是专门给港城供应菜品的。”
　　“不错不错，你在港城增长了好多见识。”
　　夸奖的话谁都爱听，娄晓娥笑眯眯的给他夹冷盘的菜。
　　“这个‘芝麻拌爽脆海蜇’不错，你也尝尝。”李铭也主动给她夹菜，哄她开心。
　　他的目的很明显，一是这顿饭本来就是犒劳她的，样子得做全。
　　二嘛，等夜里的时候，她自然会投桃报李。
　　“这道‘粤式卤汁鹅掌翼’也不错。”
　　娄晓娥现在的心情是相当好，“京城的方便面和火腿肠怎么样了？”
　　李铭随意道：“还是没有进展。昨天下午跟今天上午我都在忙其他事。”
　　“昨天下午，我去向阳花指导高队长他们处理香菇的培养基料。”
　　“今天上午厂里开了两个重要的会，脱不开身。”
　　娄晓娥无语道：“老开会，还每个会都挺重要的。”
　　李铭有些微微皱眉，“今天有个批电影的会确实是蛮无聊的。”
　　“另一个会倒是真的很重要，因为是第一次。”
　　“批‘修养’。”
　　“所以我上午老老实实的在厂里开会，不好开溜。”
　　“唉！”娄晓娥皱着可爱的眉头，“港城这里也不是个好地方。”
　　“也就是港岛中环这里，瑛国佬的头头都在这里，治安稍微好点。”
　　“听文广顺经理说，咱们在九龙深水涉的工厂外面，有好几次帮派打架的了。”
　　“我都有一次遇到了。”
　　李铭立马问道：“我们工厂门口？”
　　娄晓娥连忙摆手说：“不是，就是去咱们工厂的路上。”
　　李铭无奈道：“在咱们工厂门口的话，就是对我们的挑衅，咱们还能管一管。路上的话，还真有点管不过来。”
　　“是啊。要是在工厂门口，我肯定早都告诉你了。”
　　“嗯。深水涉有比较多公共屋邨，住的人多，那里是比较乱。”
　　李铭想起了那个傻傻的强哥，上门警告他不许批发水果给人和收他的仓库保护费，被他忽悠了一顿，不晓得有没有被人砍死。
　　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这里不比京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务必要带好保镖，不要嫌麻烦。”
　　娄晓娥点头说：“你不在港城的时候，我一直有带着。”
　　“不过每次都是前面一辆车，后面两辆车跟着，一列4辆车，排场有些大了呢。”
　　“今天上午有好多记者，我就跟着我哥和公司的人没有带那些保镖。”
　　有10多名专职保镖，基本可以打一场小型的帮派火并了。
　　这样的安保力度，可以说全港城独一无二。
　　很多大富豪还是自己独自开车上班。
　　娄晓娥不能跟那些人比，首先她是女的，看起来就是容易欺负；其次她不是讲白话的人，没有那些帮派的叔伯关系。
　　李铭猛是猛，但是势力不够大。
　　有些铤而走险的人会自以为即使得罪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躲着他，让他找不到就是了。
　　李铭又向来是安全第一，时常把事情按最坏的情况想。
　　“让你哥对外散布，保安人手其实是好多个人派给你的。”
　　“我安排了几个保镖，你爸、你哥他们又分别给你安排了人，也就凑到了这么多人了。”
　　“别人只会羡慕你被宠着，不会认为你是嚣张。”
　　这个主意不错，娄晓娥开心道：“回去我就跟我哥说。”
　　“还有让你哥和黄福义顾问、许志勇经理加大力度，办下几张枪证来。尽量把手续办齐全了，省得被人攻击指摘。”
　　“我会催他们的。”
　　两人和和美美的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餐。
　　李铭把娄晓娥送回公司就回了京城。
　　先到保卫科溜达了一圈。
　　厂里没事，李铭又开着小货车来到了向阳花大队。
　　高支书、高队长等人没有提前打开灭菌锅，正等着他，等着他的菌种。
　　“李科长，车斗上帆布盖着的就是香菇菌种和塑料袋么？”
　　“没错。去年冬天就开始选种培育的。”李铭胡扯道。
　　菌种实际上是他在小世界里培育出来的。
　　他查过资料，早在1956年，上嗨农科院食用菌研究所第一任所长陈梅朋用组织分离和孢子分离方法获得了香菇的纯菌种。
　　陈梅朋所长还带领研究人员获得多项突破，稻草试种草菇，双孢蘑菇纯菌丝，木屑瓶载糙皮侧耳，猪牛粪代替马粪栽培蘑菇，银耳和香灰菌的混合菌种分离，赤(灵)芝纯菌种和猴头菌种的分离....
　　很多习以为然的技术都是这一时期获得的。
　　‘78%栎木屑+20%米糠+2%糖与石膏’的配方也是陈梅朋所长在57-59年之间研究出来的。
　　后来者把米糠换成麦麸，只是因为米糠不易保存。
　　瓶装产量不高，上嗨所1964年研究成功‘香菇木屑压块栽培法’，可惜菌种不适应，直达78年才使木屑种植技术推广开来。
　　闽省古田的农民彭兆旺在1980年发展出‘室外木屑袋栽香菇技术’，免费传授给所有人，这就一发不可收拾，全国迅速爆产能。
　　所以李铭能倒腾到香菇的菌种一点都不稀奇，技术来源也经得起别人的推敲。
　　掀开了车斗上帆布，高连长看到一排排布满菌丝的瓶子，惊叹道：“要用这么多的菌种！”
　　李铭笑道：“咱们有5000袋要接种呢，每袋一点点也要很多。”
　　“原来是所有的都在这了。”高连长说完话，指挥洗干净了手的人赶紧动手卸货。
　　卸好货，一群人又把灭菌锅里的料袋取出来降温到25度左右。
　　李铭又安排他们用福尔马林、高锰酸钾熏蒸料袋45分钟。
　　福尔马林就是甲醛，料袋外面这样用甲醛熏蒸灭菌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香菇在生长的过程中，本身也能产生微量甲醛。
　　购买到的袋装新鲜香菇有时可能会有刺鼻气味，那是香菇自身进行了一些无氧反应产生的醛类物质。
　　先用自来水冲洗，再用自来水浸泡一会儿就可以放心使用。
　　菇类一般都是煮汤，煮熟了甲醛也挥发了。炒的话，焯水一下也可以去掉可能有的甲醛。
　　实在不放心的话：买回来的新鲜香菇最好是用水浸泡个10分钟；多吃伞少吃柄，香菇的伞比柄含有更少的甲醛。
　　一大群人围观李铭亲自示范的接种操作。
　　有他事先准备好的接种箱、自制的简易接种工具，接种工作确实简单，就是手势要快一点。
　　高队长等人看过后，心里有底了，真没有难度。
　　一台接种箱三四个人，两台七八个人，配合着给菌袋接种。
　　罐头厂仓库改成的培养室内。
　　一排排已经接种好的菌袋按‘井’字型摆放齐整。
　　李铭再次叮嘱道：“一定要注意温湿度，气温25度左右，湿度70%以上。”
　　“3天后，我要是没有过来，你们也要来检查下菌丝的生长情况。”
　　“要是有红、绿、黄、黑等颜色的斑点，那就是已经被污染了杂菌，要及时清理走。”
　　高队长保证道：“我们会看好的。”
　　“之前的木屑发酵渥堆，我们就看得好好的。”
　　李铭笑呵呵道：“第一次就安排5000袋，我就是相信你们能做好。”
　　高队长突然说道：“对了。咱们的动静有点大，蔬菜公司的那几个人以为咱们要生产罐头。”
　　“他们早上跑过来看了下，和看灶火的社员们打听了几句。”
　　蔬菜公司的人原先就知道这你有罐头厂，罐头的生产加工也是要高温灭菌。
　　昨天向阳花大队一大群人做的事，确实有点像是生产罐头。
　　李铭无所谓道：“随便他们问。”
　　“咱们到时候要把菌袋拆掉袋子，把菌棒弄到温室大棚那里出香菇，他们迟早会知道。”
　　夏天的蔬菜便宜，温室大棚的增收效果不突出，他干脆把名下的两亩多大棚拿出来改为出菇棚。
　　到时候天气太热的话，他在顶上再加一层稻草苫子，有两层中空的稻草苫子，菇棚里的温度就很好调节了。
　　有一定的温差变化、光线变化，最重要的是要有新鲜空气，也就是有充足的氧气，这样才有助于香菇子实体分化，产量才高。
　　他们在这里忙活，消息早传出去了。
　　温室大棚没有赶上第一波，少赚了一大笔，这次附近生产大队的人早早来向阳花大队参观。
　　留给高支书、高队长等人应付，李铭先撤了。
　　港城。
　　马哥孛罗酒店。
　　百年厅。
　　李铭化身为李不仁董事，姗姗来迟，宾客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一挑一百的猛人。
　　“恭喜恭喜！”“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他端着酒杯跟着大舅哥四处游走。
　　“刚刚那个陈生，是咱们面粉的大供应商，跟陈议员同姓，但没有亲戚关系，双方反而关系不咋地。”
　　“这位刘生是给咱们供应棕榈油的。”
　　“那个戴生的公司是搞批发的，手里还有100多家士多店。”英文，store，就是杂货店。
　　此时港城还没有大型超市，要70年代才会有。71年的时候，貌似有3万多间士多店。
　　平常是大舅哥维护供应商和客户的关系，相比娄晓娥，与这些人更为熟悉。
　　其实还是因为都是男的，方便一起洗桑拿、喝酒唱歌。
　　今天星辰公司的宴会很是喜庆热闹。
　　整个会场唯一不太和谐的是分成了三四伙的记者。
　　海峡两边的就有两伙了，再加上两不站的，一些英资的。
　　还好，暂时是井水不犯河水。
　　李铭琢磨道：“大哥，以后要把他们分开来请，或者干脆别请他们。”
　　大舅哥也是第一次在港城操办这种大型宴会，“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了。”
　　“这个厅能坐两三百号人，人太少了的话会显得冷清。我之前只想着人多热闹，忘记了这茬。”
　　李铭附和了一句，“今晚是挺热闹的。”
　　事情有差错是必然的，他没有过多的苛责。
　　大舅哥喝了一晚上兑了水的酒，打了个饱嗝，“我再带你过去见那些叔伯？”

第582章 我见犹怜呐
　　绕了一大圈认人敬酒，大舅哥劳神费心的与人应酬也挺辛苦的。
　　另一头还有好些人需要应付。
　　李铭劝道：“大哥你还是先歇会吧！我们待会儿再过去。”
　　“再喝，我怕你要吐了。”
　　“喝水喝到吐，应该比喝酒喝吐了的更难受。”
　　大舅哥顺势倚靠在墙壁上，“那咱们就先歇两口气。”
　　一直关注着他们俩的娄晓娥走了过来，“怎么了？”
　　她没有像别的女性穿礼服、旗袍，一身裁减得体的小西装，浑身上下都是董事长的气场。
　　李铭柔声笑道：“没事，我和大哥先在这休息会。”
　　娄晓娥小声叮嘱说：“你要少喝点嘛，可以让我哥多喝些，他本来就爱喝酒。”
　　大舅哥睁着两只大大的红眼睛，“这还是我的妹妹吗？什么叫让我多喝？”
　　“看清楚点，现在是我喝多了要休息一会儿。你老公一点事都没有，好不好！”
　　娄晓娥笑着敷衍道：“今天辛苦你啦！你也少喝点。”
　　大舅哥哼哼唧唧的说：“好没诚意。”
　　这时。
　　一名长着四方脸、留着三七分发型的年轻人也凑了过来。
　　“晓娥姐，你在这啊。”
　　李铭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你叫她什么？”
　　港城与娄家交好的人物里没有这号人，年纪大的比娄晓娥大，小的还在念中小学。
　　四方脸的年轻人倨傲道：“难道我要称呼娄董事长？”
　　娄晓娥委婉道：“不好意思，可能刚才没有介绍清楚。我已经冠了夫姓，我现在姓李。”
　　发给客人的请柬上写得很清楚，李娄晓娥。
　　之前宴会刚开场的时候也有司仪介绍，她再次强调一遍是给年青人一个台阶。
　　关系没那么近，别叫得那么热络，李夫人、李太太、李女士、李董事长都可以，就是没有‘晓娥姐’。
　　今晚的宴会是自家公司举办的宴会，娄晓娥不希望闹出乱子，特别是有好些记者在场。
　　四方脸的年轻人纠缠不休的说：“娄伯父也算是我的世伯，叫你姐姐一声也是应该的。”
　　不认识的人，大舅哥皱眉插话问道：“你是哪一家的啊？”
　　一名秃顶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连声打圆场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秃顶中年男子又对四方脸的年轻人吩咐道：“厂里打电话来了，说是有急事，小黎你先回厂里处理下。”
　　小黎不情不愿的说：“大晚上能有什么急事。”
　　秃顶中年男子一直给小黎打眼色。
　　“行，我这就回去。”小黎抵不过，却又惦着脸说：“晓娥姐再见哈。”
　　这死皮赖脸的德行让李铭很不爽，也让娄晓娥很是尴尬郁闷。
　　她正在小声告诉李铭，秃顶中年男子是上嗨迁来的，和娄家算是熟识，是给方便面厂供应一部分塑料包装的。
　　看着小黎的背影，大舅哥询问道：“林董，那位是您的...？”
　　秃顶林董回话解释说：“是黄大仙区黎探长的侄子。”
　　“他念书念的是化学，就来我的公司学着做业务。我今晚是想带他来多认识些朋友的。”
　　大舅哥颇为无语，“他是来捣乱的吧？”
　　方便面厂的文广顺经理也走了过来，听得一头雾水。
　　秃顶林董赔笑道：“年轻人不太懂事，我替他给各位赔个不是。”
　　“刚刚不合适训他，回去后我就教训他。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个小年轻一般见识。”
　　关系户，不是那么容易教训的，林董说的场面话只是让大家面子上好看。
　　可惜，李铭的心眼很小，而且他只是心肠软，人并不是一个好人。
　　上次在码头遇到毒贩，他面不改色的给了那些人好几枪，是见过血的。
　　港城被他打断了手脚的人更是一大堆。
　　李铭对文广顺经理使了眼色。
　　文经理会意的说了几句烘托气氛的话，把秃顶的林董带去喝酒了。
　　李铭小声问大舅哥，“那个黎探长风评怎么样？”
　　问到了大舅哥的盲区，“黄大仙区离得不远，但有点偏，我平常没接触，也没怎么听说那位黎探长。”
　　“黄福义顾问估计比较了解，他以前的关系就是九龙这一片的。”
　　小妹夫是从事‘秘密工作’的，按道理应该比较了解港城那些现任探长的作风、背景。
　　不过，大舅哥并没有多问，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李铭不动声色的说：“那等宴会结束，我去找黄顾问了解。”
　　娄晓娥劝道：“算了吧。这样的苍蝇不理它就是了。”
　　“嗯，咱们不搭理他。我是预防他在黎探长面前说星辰公司的坏话，到时候黄大仙区的销售遇到障碍。”
　　大舅哥不以为然道：“应该不至于。”
　　工商界的人有舆论也有渠道向警队施压，警队的人不会没事找事的招惹这种麻烦。
　　港城，一切向钱看，有钱可以直接收买伦墩那里的议员，足够港城警队吃不了兜着走。
　　在大舅哥心里，刚才的事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小事。
　　知道李铭真正实力的只有娄晓娥。
　　她也了解自己男人，其他事情上他可能很好说话，女人这个事情上他的心眼很小。
　　骚扰过秦淮茹的那些人都被李铭送去吃牢饭了。
　　宴会照常进行着，顺顺利利的结束。
　　酒店门口送完所有客人。
　　李铭在角落里低声询问黄福义，黄大仙区黎探长的情况。
　　黄福义沉吟道：“您知道的，港城的警队，不说人人收钱，起码九成以上是肯定有拿钱。”
　　“虽然都有在搞钱，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讲究吃相只拿规费，最多会让家里的人做些饭店、酒楼这类正经生意。”
　　“那些外围赛狗赛马的投注站、妓院、粉档、字花档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生意都不会直接参与。”
　　“黎探长就比较直接了，他的辖区里好些烟馆、赌场都有他的股。”
　　李铭追问道：“意思是这人特别贪财？”确定是很贪钱的，他动起手来可以心安理得。
　　黄福义点头确定道：“是的。”
　　“听说好像是准备筹钱竞争油麻地的探长。油麻地那里油水更多，估计要花的钱比较多吧！”
　　油麻地那样的肥缺探长，至少需要数十万港元，价高者得。
　　一个任期只有两年，意思就是两年内最起码要连本带利把几十万捞回来才不会赔钱。
　　投入这么大，那些探长们还趋之若鹜，那必然是可以赚得更多，可见这里面的油水有多丰厚。
　　油麻地有庙街、上嗨街的一部分等几条繁华街道，各类娱乐场所多。
　　同样有很多娱乐场所的湾仔也一样是肥缺。
　　73年被判贪污罪的瑛国人韩德警司转做污点证人，供述说：即使是深水涉那种地方的侦缉主任（督查）都可以每月‘收规’3万多港元。
　　韩德花了一番‘努力’成为湾仔区的一名警司，每月可以‘收规’13万港元。
　　有名的葛柏，在总部任职交通部总参事官的时候，没有直接贪钱的机会，但可以从各个警区收受上贡，单单湾仔警区每个月就可以‘收规’5000港元。
　　在转任探长、升迁警司的时候，葛柏这样的人都是有大笔大笔的上贡可以收。
　　想花钱买个更好的职位，黎探长本身在油水较少的地方，就只能亲自下场捞钱。
　　黎探长的侄子不是挺狂的嘛，李铭已经打定主意直接把这个探长叔叔解决了。
　　他嘴上胡扯道：“贪钱的探长好呀，有钱能使鬼推磨，和气才能生财。”
　　黄福义也附和道：“是的。和气生财。”
　　“黎探长是住哪里？”
　　“听说好像最近是住在常乐街的女友那。您放心，送礼拉关系，我跟娄董会负责好的。”
　　李铭有些奇怪的问道：“女友？黎探长的年龄不小了吧？”
　　黄福义嘻笑道：“和他同居的女的，没有名分的，黎探长有五六个相好的呢。”
　　“玩得还挺花的。”
　　黄福义斟酌道：“李董，我听文经理说，黎探长的侄子今晚有些言语失当了？”
　　李铭好似不在意的说：“年轻人喝了点酒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估计明天清醒过来就后悔了。”
　　“这也提醒了我们，喝酒要适量。喝多了失态了就丢人丢大发了。”
　　黄福义没想到李董这次这么好说话，断腿阎罗的脾气不好，一言不合打断腿，道上都是这么说的。
　　可能是公司业绩好，李董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想招致黎探长的报复，就没有计较黎探长侄子的冒犯。
　　黄福义在心里瞎琢磨了些原因，也松了一口气。探长是典型的位卑权重，比那些瑛国佬的警司、高级警司更有权势和财富。
　　星辰公司同一名探长作对，没有任何好处。
　　“李董您说的对，喝酒要适量。”
　　“黄顾问，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董，我先给您拦一辆的士吧？”
　　“用不着，我打算跟董事长一起走回去，散步去去身上的酒气。”
　　距离佐敦道6楼的房子只有两三里路，黄福义也就没有勉强，先打车回家去了。
　　李铭办事向来是只注重实效，不在意所谓的名气。
　　他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说要对付谁谁谁。
　　而且他不着急。
　　今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办。
　　娄晓娥今晚也喝了些酒，红扑扑的小脸。
　　我见犹怜呐。
　　李铭把她带回了小世界。
　　跪在地上的娄晓娥气喘吁吁，“我这套衣服才第一次穿。”
　　“本来就是穿给我看的，我已经看过了。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
　　口技了得...
　　。。。
　　李铭在小世界里练习了好一会的枪法。
　　叭，砰，叭，砰的一阵乱响。
　　杀人技还是得多练练。
　　换了身衣服鞋子，他骑着自行车到了黄大仙警署。
　　通过探长办公室的气息，他又在常乐街搜寻到了黎探长的具体位置。
　　一声枪响！
　　搞定。
　　李铭直接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港城一名探长被人枪杀了，可以说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这些探长和帮派人士关系微妙，互相配合，港城极少发生枪击命案。
　　帮派人士有探长的默许纵容，能通过黄赌毒等偏门捞钱，一般不会去搞谋杀、抢劫、绑架、杀人这样的严重犯罪。
　　特别是不会去招惹有钱有势的人，也不会去骚扰中上层市民。
　　至于帮派之间的恩怨情仇，一般是动刀子捅人，乱刀砍死。
　　帮派连火并抢地盘都不用枪，更不用说对探长开枪。
　　这是严重挑衅。
　　大批人马半夜三更就开始大规模的搜查行动。
　　都在李铭预料之中，他就是故意的，他这一举动，好似朝已经蹿出火星的木柴堆多点了一把火。
　　加上之前‘公屋偷工减料’的那把火。
　　他已经点了两把火了。
　　烧得旺盛一些，后面港府才会出台更多的惠民措施。
　　第二天。
　　小小的港城。
　　别说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就是不灵通的人也知道了。
　　黄大仙区的黎探长昨夜被人枪杀了。
　　迅速盖过了火星贸易公司抽奖的新闻，暂时只知道中奖号码，不知道中奖人的情况，也没什么好聊的。
　　黎探长这样人物的事情，那就有得聊咯。
　　有些巧，新蒲岗的大牌档一条街就在黄大仙警署附近，今天跟往常一样食客众多。
　　“听说黎探长是被人乱枪打死的，现场血流成河。”
　　“你尽胡扯，明明是一枪毙命，正中额头。”
　　“你睡在床上，怎么打中额头的？你老婆会不知道凶手？”
　　“乱枪打死？那黎探长他老婆怎么没被打死？又怎么会不知道凶手有几个人？”
　　“嘿嘿，黎探长可不是死在自己家里，是死在了一个年轻靓女的床上。”
　　“靓女的床上？靓女有老公没有？”
　　涉及到女人，话题不可避免的偏移到桃色纠葛。
　　大聪明相当多，各种各样关于情、财、仇的传言冒了出来。
　　港城的纷纷乱乱与李铭无关。
　　没人能把这起枪杀案联系到他身上。
　　他对外的形象，几次都是只打断别人的手脚，并没有更过火的行为。
　　连娄晓娥都没有怀疑他，她之前只以为李铭会给那位年轻人小黎一些苦头吃。
　　而且她昨天夜里玩得很尽兴，貌似玩到很晚，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李铭已经回到了京城。
　　红星轧钢厂上午继续开干部会议，还是‘修养’。
　　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开完的，估计可以开好长一段时间了。
　　无聊的他整理小世界。
　　最近经常出海，他收集了不少泥土砂石。
　　由于都是海底的盐碱土，需要先处理一下，才能用来调和因为种植小麦而导致肥力下降的耕地。
　　港城售卖的方便面面饼有使用小世界出产的面粉。

第583章 销量才这么点！
　　之前港城每天生产30万包泡面和30万块面饼，总计60万块面饼，要用50吨面粉。
　　面饼的配方是掺5%的小世界里出产的面粉。
　　小世界每天需要供应2.5吨面粉，也就是4吨的小麦。
　　还好，小麦不是很占地方，1立方米大约是0.75吨。
　　一天4吨，一个月120吨的小麦也才90立方米。
　　港城的人以前主要是食用大米，此时已经越来越多消耗的是小麦，几十年后，每天人均甚至不到二两大米。
　　相比港城每个月进口十几万吨的粮食，水分降低1%，误差就是1千多吨，凭空多出120吨小麦毫无波澜。
　　重点是要给足好处费。
　　李铭是既照章纳税又按时给好处费，还真的有买一些小麦，掉包换成小世界出产的小麦，做得滴水不漏。
　　给港城供应小麦，这也是他要时常打理小世界的一个小因素。
　　一个月120吨，一年要1440吨，亩产1000斤也要3000亩的地。
　　小世界1-10千米范围的北方粮食片区，他已经种植了上万亩不同生长时期的小麦。
　　不需要他特意去催熟，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小麦。
　　出售小麦给自己家的工厂，李铭每个月都有好几万港元的收入。
　　刚说了这只是其中一个小因素，他主要忙的是10-100千米区域的沙地改造。
　　之前是用预留的水塘、沟渠，时不时灌水，然后依靠草种的自然生长来改良沙地。
　　他最近从海里收集的那一大堆淤泥砂石，经过处理改良后，除了小部分留着用来改善小麦种植区的土壤。
　　绝大多数都被他铺在了东边10-100千米区域，已经有50%的地方覆盖了一层2米厚的海底改良土，加上之前已有3米厚的砂石。
　　除了小山、水塘、沟渠，这8分之1的地方普遍厚度达到5米。
　　改造进展喜人。
　　当然，总面积另外8分之7的地方暂时只有沙子，还需要大量的泥土、石头。
　　李铭还是有很多工作需要做的。
　　可惜珠江入海口靠近港城这一边的海底都被他薅光了，靠近内地的那一边他不好开船过去，免得被人误会是在搞走私。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足够的泥土了。
　　他不着急。
　　安置好海底改良土，李铭又转移注意力到黄豆育种试验。
　　他最近从海里收获的生长能量没有浪费。
　　大量能量砸在了黄豆的育种上，产量早已达到亩产400斤。
　　一直没有拿出来试种，是因为他还在捣鼓大豆的抗虫性状研究。
　　他弄到了一些豆天蛾的虫卵，小世界里升温让虫卵孵化长出成虫，再让这些豆天蛾虫子吃新品种的大豆叶子。
　　一种一种试，他想试出一种豆天蛾虫子吃了叶子会有病症甚至死亡的高产大豆新品种。
　　可惜一直没有试出来。
　　李铭又有新的计划，从港城购买一些机器设备和化学试剂。
　　用物理方法的x射线（γ射线要70年代才有），化学方法的秋水仙碱、烷化剂等等诱变育种，增加大豆的变异速度。
　　这种诱变育种的办法，有个缺陷，就是变异的方向和性状不可预知，会产生一大堆没有益处的变异。
　　需要好长的时间才能鉴定、筛选出有用的突变体。
　　几十年后，对于那些育种公司来讲，这种效率实在有些低，远远没有基因编辑的效率高。
　　李铭无所谓，只要能快速产生突变就行，他可以用生长能量催生，马上可以确定新品种的产量与性状。
　　之前在内地没有调拨单，没地方买机器设备和化学试剂。
　　到了港城，他只顾忙星辰公司的各种事务，一时半会没想起这些技术。
　　他又没有与人一起商量育种的事，娄晓娥、秦淮茹都不知道他有快速催生植物的能力。
　　结果就是没有人提醒他，他一直陷入自己的思维误区里没有走出来。
　　还是昨天在向阳花大队接种香菇菌袋的时候，接种箱里用了紫外线灯，他叮嘱高队长等人时顺嘴说起紫外线不能长期照射。
　　紫外灯发出的紫外线（UV）可以照射一些花粉粒，会诱发基因突变。
　　他这才想起可以用物理、化学办法增加植物种子的变异速度。
　　有加入这些技术，他培育新的高产良种不说更快千百倍，至少可以快十倍几十倍。
　　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以后都可以培育出来。
　　同样是上午。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火星贸易迎来了3月份小轿车的中奖人。
　　一身得体的衣着，还是能看出中奖人的家庭状况比较一般。
　　娄晓娥兄妹都觉得这是好事，既帮助了一个困难家庭，公司也能更好的宣传。
　　不然，内定、有内幕的谣言可能就四处传播了，很影响公司的口碑。
　　不能怪普罗大众的疑心重，因为人心险恶，人的自保心理会先把他人想坏一些。
　　特别是当一个人长期处于糟糕的社会人际环境中，长期的恶性人生经验，就会倾向于以最坏的状况去揣度或质疑他人。
　　这一点，镁国人就特别有体会。
　　在1950年-1970年，镁国一共进行了293次生物制剂的露天测试。
　　这些实验都是在市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例如65年，镁軍的研究人员在哗盛顿国家机场和巴士客运站秘密释放了一种芽孢杆菌，模拟生化袭击，被感染的乘客把这些细菌传播到了7个州。
　　66年，镁軍的研究人员将充满细菌的灯泡故意丢到钮约曼哈顿中城地铁站的轨道上，在地铁站传播草芽孢杆菌的变种，致使数千名上下班高峰期乘坐的市民被感染。
　　镁軍得出实验结论：在交通高峰期，用致病的病原体进行的类似秘密袭击能够使许多人受到感染，并随后生病或者死亡。
　　还有各种各样的泯灭人性的试验，三天三夜说不完。
　　镁国的科幻电影那么牛，不是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想象力差，主要还是生活经验不如镁国人。
　　没接触过的人，真的难以想象有这么缺德的事。
　　港城虽然没有镁国那么糟糕的社会环境。
　　帮派横行，各种拼关系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在上演，人际环境也不算有多好。
　　很多人理所当然的会想到，火星贸易公司的抽奖也可能是靠‘关系’。
　　还有些无事生非的人，纯粹是见不得人好而出言中伤，更会放大谣言的效果。
　　穷苦人家中了火星贸易的小汽车。
　　绝大多数人首先不会再往内幕上联想，而是讨论4月份香菇炖鸡、猪骨浓汤、新加入的鲜虾鱼板，三款口味哪个可能是销量第一。
　　红烧牛肉名列3月份第一，就退出了抽奖活动，不然4月份的时候消费者会集中购买红烧牛肉口味的泡面，没有话题噱头。
　　中奖人配合火星贸易公司拍了些照片就走了。
　　娄晓娥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样轻松了下来。
　　“汤经理，你把准备好的新闻稿发给那些记者。”
　　汤洪德笑着应道：“好的。董事长。我这就去发给他们。”
　　“车子按原价折现12790港元。这事传出去，谁不得说一声咱们公司办事敞亮！”
　　“给都给了，再抠抠搜搜那么点也没意思。”娄晓娥觉得没什么，笑着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做工的话要赚好几个月呢。”大舅哥也跟着去办公室混两杯茶喝。
　　坐到沙发上，大舅哥随口问道：“这个星期，新的三款销量怎么样了？”
　　销量不太理想，娄晓娥微微皱了下眉头。
　　“鲜虾鱼板的销量第一，已经出货了8万袋40万包，香菇炖鸡、猪骨浓汤两种都只有3万多袋。红烧牛肉也只有2万多袋。”
　　大舅哥惊讶道：“这星期就剩三天了，销量才这么点！”
　　娄晓娥已经跟火星贸易的人分析了原因，“3月份的时候是刚上市，不管什么样的家庭，都会买一些回去给孩子尝个新鲜。”
　　“而且有很多人应该是在3月底的时候超额购买了，现在家里的泡面还没吃完。”
　　“估计要等4月底确定了哪款销量多，市场上才会再次爆买。”
　　大舅哥恍然道：“这抽奖活动也有弊端的呀！”
　　“嗯。小铭说了。4月份不合适改动，先这样操作。5月份的活动方案要改。”
　　没等问，娄晓娥继续说：“5月份一视同仁，所有口味的泡面都参加抽奖，奖品也改为一二三等。”
　　“一等奖1名，奖一套50-60平的房子。二等奖5名，奖一辆万元小汽车。三等奖10名，奖一台千元电视机。”
　　“后面就把活动停掉，省得招惹麻烦。”
　　港城正规的博彩，只有一家赛马会，其他的全是不合法的。
　　大舅哥现在赚到的钱都在用于还开公司的时候借的债，表面光鲜。
　　手头没啥钱的大舅哥惊叹道：“这个奖励会不会太重了点？”
　　娄晓娥稍稍多解释了几句，“不重奖一下不行！”
　　“我们还有1条生产线没有启用呢，已经启用的3条面饼生产线，每天30万块面饼。6条泡面生产线开足马力的话，每天60万包泡面的产能。”
　　“港城加上澳城的市场消化不了这么多方便面。”
　　“海外的市场又还没有谈好，要是进展不顺利的话，会积压一大堆的存货。”
　　“5月的大奖，既是回馈客户，也是刺激市场需求，预防库存积压。”
　　“6、7月的时候怎么也谈好了其他市场，到时候估计还得再增加产能。”
　　大舅哥连连点头说：“一步步的，计划得相当周详。”
　　“可惜小铭没有全职做生意啊，不然港城首富非他莫属了。”
　　娄晓娥哼了一声，“就不能是我想到的么！”
　　大舅哥奚落道：“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大哥我还不知道么？傻乎乎的一个！”
　　“不过傻人有傻福，找到了一个好老公。”
　　娄晓娥先是不满的横了大哥一眼，后面大哥有夸李铭，心里顺了就决定放他一马。
　　“对了。咖喱口味的泡面研究，你们还没给我找到试吃的人呢。”
　　南洋地区食用咖喱的人群比较多，李铭不爱吃，内地也研究不出正宗的咖喱味，只能港城找人。
　　大舅哥吐槽说：“那玩意，港城现在也没多少人爱吃。”
　　“汤洪德、黄福义他们几个都说不好找。”
　　“我建议干脆把类似口味的试吃安排到薪加坡，那里有比较多受众。”
　　娄晓娥沉吟道：“那要提前去薪加坡成立分公司。”
　　“本来还想这个月先处理海峡东岸的市场准入问题，等夏天的时候可能就可以进入海峡东岸市场。”
　　除非是港城、澳城、薪加坡这类自由贸易港，大多数国家对食品的进出口都有设置重重关卡。
　　还好，此时可以用钱疏通关系，解决市场准入的问题。
　　大舅哥建议道：“薪加坡和海峡东岸的关系不错。”
　　“其实可以先设立薪加坡分公司，然后再借由薪加坡分公司进入海峡东岸市场。”
　　娄晓娥觉得也是一种可行方案，“我先问过小铭的意见再说吧。”
　　大舅哥颇为自信的说：“我对进出口生意还是有所研究的，错不了。”
　　娄晓娥同样道：“嗯。小铭不反对的话，我们就先成立薪加坡分公司，全面推进南洋产品的研发。”
　　“航运业真是兴旺啊。买一艘船转手租给人家，最少就有10几个点的利润。”
　　大舅哥笑了笑说：“那要能从银行拿到贷款才能多买船。没有银行的大力支持，想赚这个钱是不可能的。”
　　娄晓娥不以为然说道：“我们自己弄个银行呗，还可以更好的利用资金。”
　　大舅哥瞪大眼睛看娄晓娥，貌似不认识一样，“你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我现在怀疑有人冒充了你。”
　　“去去去。”娄晓娥笑骂道，“全港城有上100家的银行，开银行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可以开一家小银行。”
　　大舅哥劝道：“开公司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开，银行还真得需要专业人士才能玩得转，里面的门道很多的。”
　　娄晓娥也不是说着玩的，“我又不是说新设立一家银行，我们可以收购一家现有的银行。”
　　她和李铭闲聊的时候，有谈到南朝藓和日笨市场。
　　此时，南朝藓的财阀企业正在瓜分国有企业私有化的好处，迅速扩张，并且还获得了银行给予的很多长期优惠贷款。
　　即使没有依靠地产相关的内部消息，借住地价上涨牟取暴利，南朝藓的财阀企业单单靠资金优势就可以轻松战胜其他企业。
　　日笨的财阀历史更久远，虽被镁国强制解散，实际上还是以盟友状态维持着，有金融业的大力支持。
　　星辰公司相形见绌。

第584章 老实一点好啊
　　港城360万人，人均700美元。
　　南朝藓的人均GDP刚过200美元，人均是比港城低好多，但是人口有3000万，市场规模比港城大得多。
　　日笨人口已经有1亿，市场规模更是港城望尘莫及的。
　　星辰公司迟早要打这两个市场的主意，与日韩的企业直接展开竞争。
　　资金是商业竞争最重要的子弹，重要性超过了技术，有钱就会有技术，当然资金的充分利用也很关键。
　　而且星辰公司假如想要进入其他行业，比如石化、钢铁、地产等资本密集产业，同样需要大量资金。
　　这就需要借助外部资金，又不可能像日韩的财阀那样能够获得强力支持。
　　相反，港城此时基本是汇丰、渣打说了算，星辰公司跟这两家银行的交情约等于无。
　　存款多、流水多也就那样，相对于汇丰、渣打来讲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大客户而已。
　　对星辰公司的支持力度肯定比不了那些财阀下属企业的相互支持。
　　抽贷是任何一家公司最大的危机。
　　李铭就跟娄晓娥讲了一个大致的方案：积极拓展大银行的贷款，同时掌控一家小银行。
　　自家的银行采取稳健经营的策略，面粉厂等不需要贷款的公司流水在自家银行走，养活自家的小银行没问题。
　　以自家的小银行作为人才基地，再谋划信托、保险等金融企业。
　　通过相关的银行、信托，确保贷款资金的相对稳定；通过相关的保险公司获取低息的项目资金。
　　娄晓娥开阔了眼界，心中也就有了公司后续发展计划的雏形。
　　经济腾飞的时候，钱就像不是钱一样，资产膨胀的速度跟吹气球一样快，这事超出了大舅哥想象。
　　大舅哥知道泡面过些时候要降价，后续没有这么高的利润，积累财富需要的时间很长，不以为然笑道：
　　“你还是再等个几年再说这个事吧！”
　　娄晓娥自得的说：“走着瞧呗。”
　　“这么有信心？”
　　大舅哥心里琢磨，妹夫是从事‘秘密工作的人’，可能资金另有来源。
　　突然冒出来的一大堆泡面调味料配方，就肯定是有组织的支持，不然不可能款式有那么多那么全，弄一家小银行应该问题不大。
　　心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大舅哥却选择不掺和。
　　按老父亲的敦敦教诲来讲，两边都不能得罪。
　　跟在后面捡点钱，还是可以的。
　　掺和太深，容易被针对。
　　内地这边的更愿意堂堂正正，喜欢做思想工作，向来不搞色诱、暗杀（个别叛徒除外）这些事，属于无害。
　　海峡东岸那伙人，虽然最近比较本分，但是向来爱用‘下三滥’的手段，搞暗杀是传统，不得不防那些人故技重施。
　　老父亲当年能做出那么一番大事业，自然有独到之处，大舅哥听人劝，不敢掺和太深。
　　现在这个董事职务只是帮忙跑跑关系而已。
　　吃喝玩乐，问题不大。
　　娄晓娥不晓得自己大哥内心想法这么丰富。
　　不然肯定会笑出声，她和李铭纯粹是找了个借口掩饰李铭的行踪而已。
　　在港城，双方的‘报社’、‘旅社’等现在主要是打嘴仗。
　　港城的不安全因素是劫匪、帮派，而不是来自于双方的精锐人员。
　　午饭时间。
　　在厂里开完会的李铭没有去港城。
　　他到了城西的创新技术研究所。
　　张海洋正等着他呢，“印刷厂已经把一万本《工程事故案例选编》印刷好了，这是提货单。”
　　“印刷厂不负责送货，要我们自己去拉货。”
　　“你有空没有？”
　　李铭接过单子随便看了两眼，“我最近比较忙，没空去拉货。”
　　“你租一辆车去提货吧？”京城有专门的租车公司。
　　“租车的费用、上下车卸货的费用，你找周组长预支。”
　　听到这话，正从食盒拿菜出来的周晓白会心一笑，她负责管钱。
　　张海洋又接回提货单，“那行吧。运回来了，就放后面的大殿里是吧？”
　　“没地方存放，只能先放那里。”
　　李铭又问道：“对了，建设部那些单位恢复工作了没有？”
　　张海洋回答道：“好像还没有恢复工作，现在都是軍管小组的人说了算。”
　　李铭沉吟道：“你罗列一份表格，哪些单位用得上的？然后送几本给那些小组成员，问他们的意见。”
　　“他们要是认可了，咱们就按单位送一些给他们学习讨论。”
　　张海洋追问道：“外地的单位呢？”
　　“这个先不着急。外地的愅委会大多还没成立。咱们现在连该送给谁都不知道。”李铭对此也没辙。
　　到目前为止只有1月31日的黑省、2月3日的鲁省、2月5日的上嗨、2月14日的贵省、3月18日的晋省。
　　其他省份都还没有谈拢。
　　即使谈拢了的省，下面的县市也还没谈拢。
　　现在的情况，可以打个比方，就像人感冒发烧了，进入头昏脑涨的状态。
　　四肢酸软无力，但是真要用力的时候还是有些力气的，整个身体还是很结实的。
　　张海洋有些无语的说：“已经印刷好了这么多，放在这里发霉呢。”
　　李铭看得很开，“这个同样是没办法，我们不趁现在印好，后面人家可能没空帮忙印了。”
　　张海洋想想也是，现在好多报社的业务萎缩了，他们这才有空子可以钻。
　　真要是条条块块都恢复正常。
　　研究所这伙人反而很多事都没现在这么好操作了。
　　工厂会要求研究所提供各种计划单、调拨单，他们压根没有那些单子。
　　兼职的研究员不可能不用在单位上班，基本是没空来这里了。
　　李铭本想培养一些没有工作单位的年轻人打下手。
　　他转而又想到，不用急。
　　‘伟大导师在这个问题上有个估计，原说在二、三、四月看出个眉目，现在还得加上五月才能看出眉目，明年二、三、四月或再长一些时间看出个结果。’
　　按‘大管家’说的，明摆着明年五月份之前都没完。
　　研究所暂时先低调一些，等有了稳定的收入了再养人也不迟。
　　李铭陪周晓白吃好午饭后，他又下乡到向阳花大队查看香菇的接种工作。
　　昨天只接种了1000袋，还有4000袋需要接种。
　　高连长带着人规规矩矩的按昨天的步骤操作。
　　没有塑料袋可用，附近生产大队的人觉得看了也白看，已经回去忙田里的活。
　　高队长在旁给向阳花大队下面几个生产队的人讲解介绍。
　　“装料后，最好是半天内立刻进行灭菌。”
　　“菌丝适宜生长温度的范围很广，5-32度都可以，22-25度是最合适的。”
　　“湿度是70%-75%比较合适。”
　　认真学了一下，又有昨天的实践和讲解，高队长今天也能侃侃而谈了。
　　见到李科长的小货车来了，众人都迎了上前。
　　李铭跳下驾驶室，尊老爱幼的他先问候：“高支书呢？他老人家没在这呐？”
　　高队长笑着回话道：“我叔他去县里开会去了。我本来也要去的，他让我先忙大队的生产。”
　　李铭玩笑道：“你们开会都敢不去呀，不怕被人揪小辫子！”
　　高队长解释道：“今天县里‘一线指挥部’开的会是要求主抓粮食生产。”
　　“我们大队最近搞了好多蔬菜种植，可能会被他们批评，干脆懒得理他们了。”
　　前段时间成立的‘农业生产指挥部’又改了，现在是‘抓**、促生产第一线指挥部’，简称为‘一线指挥部’。
　　以粮食为纲，很多地方的‘一线指挥部’要求大家只许种粮食，不许种西瓜、甜瓜、棉花等等经济作物。
　　这样安排农业生产，生产队的收入会减少很多，社员自然会有意见，类似向阳花这样比较团结的大队就敢阳奉阴违。
　　明显是不对的事，‘一线指挥部’后面都得跟群众作公开检讨。
　　李铭边说边和高连长等人挥手打招呼，“你们的蔬菜地都是山上新开垦的土地，又没有占用现有的农田，应该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吧？”
　　高队长抱怨道：“新上来的领导，很多都不懂农业生产的，我们跟他们解释不清楚。”
　　“我叔的意思先嘴上答应，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毕竟，他们现在这伙人说话算数也不知道能算多久。”
　　“要是又换一伙人来的话，现在要求做的事情可能又得改掉。”
　　李铭笑眯眯的称赞道：“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高支书看得透彻呐。”
　　“城里现在也是这样，红星家具店一会被要求这样，一会被要求那样。”
　　“你家建成都被他们弄晕了。”
　　停下手里的活，高连长拄着锄头笑道：“建成那孩子还是太老实了些。”
　　李铭微笑道：“老实一点好啊，起码不会出差错。”
　　“怎么样？今天的香菇接种顺利吧？”
　　高连长回话道：“顺利。确实没什么难度的，大伙小心仔细一些就能做好。”
　　李铭四周扫视了下，“那就好。我是过来看一会的，我还得马上赶回厂里开会。”
　　高连长笑道：“你们轧钢厂的会议也很多呐！”
　　李铭摇头苦笑道：“今天的是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会。整顿工作作风，这个没办法请假。”
　　高队长接话道：“有这么重要的会议，你还跑下来一趟。”
　　“没多远，开车用不了几分钟，我就当消午食遛个弯。”
　　李科长财大气粗，汽油跟不用钱一样才能说这个话。
　　当然，下午的会。
　　他又得自我批评没有艰苦朴素、勤俭节约，自我批评大手大脚、大吃大喝。
　　这个小毛病他是不准备改的也不可能改，留着给大家批评他。
　　有些聪明的人也是如同他一样，故意留个不大不小的破绽。
　　每次开会都积极表态会改，希望同志们监督，过不了多久又像是松懈了，下次继续自我批评。
　　这样的做法避免了其他更大的麻烦。
　　傍晚。
　　95号四合院，中院。
　　自行车下台阶时候哐啷作响。
　　在院里洗菜的一大妈转头看到是傻柱扶着自行车进院里了。
　　“傻柱你才回来呀！”
　　傻柱陪笑道：“早上跟您说了的。”
　　“今天厂里要开整顿工作作风的会，我下午回不来。我给晚班的人做好了饭，这才有空回来。”
　　“我媳妇她吃饭了么？”
　　傻柱相当于是没爹没妈，妹妹也嫁人了，一大妈帮忙照应孕妇冉秋叶。
　　一大妈边洗菜边说：“我早给她做好了，早早吃好了。”
　　“你媳妇现在应该是在打盹，她下午做小孩子穿的鞋子忙了好久。”
　　傻柱真心感谢道：“多亏了有您跟一大爷帮衬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大妈乐呵呵说道：“这能有什么的。”
　　又传来自行车下台阶的响动声。
　　浑身有一股子中药味的许大茂也回来了，没有搭理傻柱，满脸堆笑的给一大妈打招呼：
　　“一大妈洗菜呢。”
　　一大妈半冷不冷的回了句，“下班啦。”
　　许大茂陪着笑脸道：“您今个儿的菠菜看着就新鲜。”
　　邻里邻居，一大妈也不好不回应，“还行。今天刚上市的，我在菜市场上买到了一小捆。”
　　“要我说呐，这大院里还就数您会持家！”
　　“你媳妇今天也买了好些菜。”
　　“那我先回家看看去。”
　　见许大茂扶着自行车进了后院门，一大妈这才小声询问傻柱。
　　“许大茂平常可没这么热情，他这是憋什么坏水了？”
　　傻柱乐得喜笑颜开：“这事我知道。他们糺察队也开了整顿工作作风的会。”
　　“许大茂被他们那个靳副队长、陈组长批评了，说是没有和院里的邻居处好关系，是脱离群众的表现。”
　　“在厂里的会上，许大茂被好多人一顿猛批。”
　　这颗子弹还是傻柱提供的，当然一清二楚，为此颇为得意。
　　一大妈关心道：“你平常一张臭嘴，那你在厂里挨批了没有？”
　　在食堂的小组会上，也被人猛批的傻柱顿时笑不出来了。
　　不过，傻柱的嘴皮子利索，“我跟许大茂的不一样。”
　　“许大茂是整得人多，别人要打击报复他呢！”
　　“我那些同事们跟您一样是关心我，是帮助我进步的。”
　　“这两个的性质，它不一样。”
　　平常也有出门的一大妈显然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你啊，还是要管好你自己这张嘴。”
　　傻柱抬腿想溜，“不跟您多聊了。”
　　“待会一大爷回来了，您问问他就知道了，一大爷他们车间也开了整顿工作作风的会。”
　　遇到了闲聊两句而已，一大妈也懒得唠叨傻柱，“你快回去吧。你媳妇一整天没看到你了。”
　　“得嘞。”傻柱说着话就朝家里走去。

第585章 我丢不起那个人
　　晚上。
　　易中海家的饭桌上。
　　三口之家，还挺温馨的。
　　一大妈询问道：“老易，你们厂里整顿作风的会，没牵扯到你的头上吧？”
　　易中海的话不多，很简练的说：“没有。”
　　没事就好，一大妈说着闲言闲语，“我听傻柱说，许大茂在糺察队挨批挨得很厉害。”
　　易中海慢吞吞的啃着馒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大妈又说道：“后院的二大爷好像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傍晚回来的时候，我见他虎着一张脸。”
　　易中海这才搭话道：“他二大爷在厂里也挨批了。很多人说他好摆架子，有官僚作风，没资格当车间主任。”
　　一大妈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一次的整顿工作作风，批评和自我批评。
　　不止红星轧钢厂在搞，全国都在进行，声势还不小。
　　持续的时间也不短。
　　10天后。
　　4月19日，上午。
　　轧钢厂愅委会保卫组又一次整顿工作作风的会议结束。
　　脑壳有点疼的李铭回办公室，看到刘海中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
　　“刘主任？”刘海中是车间主任。
　　刘海中笑着讨好道：“李副组长，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李铭除了是保卫科的科长，还是轧钢厂愅委会下设的保卫组副组长，类似原来的保卫处副处长。
　　想要帮忙的事情，李铭已经猜到了，不过他不打算帮忙。
　　他推开房门，邀请刘海中进屋，“我刚好寻摸到了几两好茶叶，咱们一起慢慢品茗。”
　　刘海中哪里还有心思慢慢喝茶闲聊，跟着进了办公室后就开始诉苦。
　　“唉，现在火烧眉毛了，我是真没心情喝茶。”
　　李铭故作不知，笑呵呵问道：“二大爷，您是遇到啥难事了？”
　　刘海中满肚子的话都想说出来，“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添乱，在五车间尽给我挑拨是非。”
　　“说我大字不识几个，不认真学习思想，平常错漏百出。”
　　“这是赤裸裸的对我的抹黑！我明明有高小文化，也很认真的学习思想。”
　　李铭倒开水泡茶，不忘附和道：“公道自在人心嘛，您放心，他们污蔑不了您的。”
　　刘海中也顺势坐到沙发椅上，“还有更让人生气的呢！”
　　“还说我是什么老官僚的作风，参加车间劳动生产的时候偷奸耍滑，不是愅命的勤务员，没资格当车间主任。”
　　“我技术水平高，肯定是以给工人们做指点为主，不可能以加工零件为主，对吧？”
　　“他们给我造这样的谣，你说这气不气人。”
　　刘海中越说越气愤。
　　李铭好意劝道：“是挺气人的。但是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刘海中说明来意的请求道：“小铭，你是查案的能人。你能不能帮我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
　　“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这车间主任都坐不稳了。”
　　李铭微笑道：“二大爷，您找错人咯。”
　　“这个事啊，您要找许大茂。他们糺察队现在专管这方面的事。”
　　刘海中皱着眉头说：“我问过许大茂了。许大茂说厂里布置的任务多，连李主任给的任务都没完成，他没空查。”
　　“二大爷，您这确实姿态太高了呀。我估计您是忘记了许大茂给人帮忙的规矩。”
　　“你是说我没给许大茂好处？”
　　“许大茂什么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不给好处，他许大茂肯定不给您办事。”
　　刘海中心想好像是这样，一时之间还有些别扭，原来是小许在糊弄自己。
　　他这个车间主任、院里二大爷的身份好像在许大茂那不好使。
　　“许大茂也太滑头了，我又不是老阎那种抠门的人。”
　　李铭给刘海中倒了杯茶，“人跟人不一样。”
　　“许大茂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您要跟他讲实际点的。”
　　刘海中不死心的又问道：“你这里真不合适？”
　　“我现在在厂里各种低调，各种不管事。功高震主啊，我出手可能变成给您帮倒忙。”
　　李铭要管也是可以的，不过他心里记着一笔小账。
　　上次方便面生产线的仿制工作，刘海中不上心，中途走人了。
　　现在轮到刘海中有事了，他自然是隔岸观火，甚至乐见刘海中被人拉下去。
　　在95号四合院，邻居们也很是厌烦刘海中的打官腔。
　　特别是有李大科长彬彬有礼、尊老爱幼的人作为对比，职务更高的为人还更亲切。
　　刘海中在院里的形象那是直线下降。
　　当刘海中的面没人说，背后闲话、牢骚话一大堆。
　　李铭不帮刘海中保住位置，也算是顺应四合院的民心。
　　把刘海中糊弄走，李科长签完一些文件，又翘班去了港城。
　　中环。
　　联邦大厦。
　　娄晓娥端坐在老板椅上，一幅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形象。
　　“上周的泡面销量有所恢复，各种口味的加起来总共卖出去了56万袋280万包。”
　　“因为我们上周二公布了鲜虾鱼板面暂列销量第一，结果鲜虾鱼板面的销量越发遥遥领先了。”
　　“香菇炖鸡、猪骨浓汤两款的销量都是只有6万袋上下，还没有红烧牛肉的10万袋多。”
　　“已经改了两条生产线生产鲜虾鱼板面。”
　　李铭喝着奶茶，有些意外的说：“这能不能中奖的影响有点大啊！”
　　“港城的人真的好赌。”
　　娄晓娥又说道：“要是别的厂家也生产泡面，到时候抽奖的奖品比我们丰厚，我们总不能跟竞争对手比拼奖品吧？”
　　之前是认为有自己的独家秘方，用口味能留住顾客。
　　按现在这样的态势，貌似港城的顾客对口味的忠诚度不高，很容易会被抽奖活动给拉走。
　　李铭也没想到港城的人这么现实，“有竞争对手的话，可能真的要打价格战。”
　　娄晓娥蹙眉道：“要开始加强公司的管理流程了。”
　　“咱们给工人的工资高普通水平一大截，人力成本就比别人高好多。”
　　“给批发商、士多店的利润空间也不是很多。”
　　“真有人跟我们竞争，我们会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李铭询问道：“有听到谁要进入方便面行业的风声没有？”
　　娄晓娥喝了两口奶茶润了润嗓子，“还没有。”
　　“咱们西祥街、昌发工业大厦的工厂都有人打听。”
　　“肯定是有人在筹划。”
　　李铭无所谓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在泡面业务上打价格战。”
　　“面饼那一块的业务受到的影响会比较小。”
　　“咱们的火腿肠也要上市了，火星贸易有足够利润打价格战。”
　　娄晓娥脸露喜色的说：“那个火腿肠烤起来挺香的，还挺好吃的，应该能够大卖。”
　　“你们女人都爱吃火腿肠。”
　　听得懂的娄晓娥白了他一眼，老喜欢时不时调戏她一下。
　　“我们已经组织了五期免费的烤肠技术培训。”
　　“码头、车站、学校等人员众多场所附近的店主、摊主，愿意学的大都学过了。”
　　“听火星贸易业务员的反馈，前面学的好多人已经采购好了设备，就等我们的产品上市了。”
　　李铭询问道：“库存了多少火腿肠了？”
　　娄晓娥心中有数，“林昌久经理早上汇报说50万根，这两天可以达到满产能的10万根每天。”
　　“每天10万根，港城市场差不多够了。待会等你大哥来了，让他再去日笨下单两条生产线。”
　　“火腿肠是猪肉制品，东南哑不好卖吧？”
　　“溙国也有3000多万人，人均GDP200美元，不比南朝藓差。”
　　听李铭提起溙国，娄晓娥点头说：“对哦，我把溙国忘记了，这个市场也不小。”
　　“说起进出口的事。陆瀚良副经理已经从广洲回来了。我让他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跟你汇报广交会的见闻。”
　　今年的春季广交会经过多方努力在4月15日如期开幕。
　　‘大管家’为了这个事，殚精竭虑。
　　4月13日《关于开好春季广洲出口商品交易会的几项通知》
　　然后4月14日清晨处理好了蒙省的事务，7点钟立马飞往广洲亲自与各方谈话。
　　‘广交会一些‘旧东西’，其实是一般的装饰品。如抽纱，我们不用，可是在外国，连工人都在用。”
　　“为什么不能为他们服务呢？我们不卖，他们就要从其他国家买。’
　　‘出口商品换外汇不能说是‘外汇挂帅’、‘钞票注义’。有了外汇，我们可以换回机器、钢材等，加快国家建设，也可以用来支援...。’
　　‘不要怕卖工艺品、绣花拖鞋、玉石雕，卖给资本家，还怕腐蚀他们吗？’
　　‘他们拿到一点石头，我们拿到外汇不好吗？首饰也不一定都是资本家戴的，我们的少数民族也用，这些展品不能都拿掉。’
　　‘明天开幕的交易会，应该看成是一个新的战役，要保证把这个会开好。’
　　耐心恳谈解释说明，总算是劝说成功。
　　有这么大的交易展会，还就在港城隔壁不远处。
　　李铭选派了火星贸易的陆瀚良副经理去观展，寻找一些进出口的商机。
　　“我本来是想亲自去看的。可惜轧钢厂那请不到长假。”
　　娄晓娥随口说：“陆经理说没什么好看的，他有带宣传图册回来。数量有点多，用的托运，明天应该也能收到了。”
　　“你到时候除了听他说，也可以看那些宣传图册。”
　　李铭也是有枣没枣打两杆，“行吧。”
　　娄晓娥又喝了两口奶茶，“你在哪买的奶茶？挺好喝的。”
　　“就在楼下买的。”
　　“那你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给我带杯奶茶。”
　　“你自己就有，还要喝那么多做啥！”
　　“哼！”
　　“嘿嘿，我忘记了你喝不到你自己的，你可以喝秦姐的嘛。”
　　“要死啊你！”娄晓娥起身准备去堵他的嘴。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进来的是大舅哥和黄福义顾问，一阵相互问好。
　　娄晓娥坐在老板椅上，拿了一根铅笔转着玩，从李铭那学来的，神态很镇静。
　　“大哥，又要你出一趟差了，去日笨采购两条生产线回来。”
　　大舅哥无语道：“不是吧！我和梁律师刚刚从薪加坡回来呢。”
　　“新加坡分公司的设立，我和梁律师可是跑得头晕目眩的。”
　　“就这样还没有办好全部手续。我后面还得飞去薪加坡。”
　　娄晓娥笑着解释道：“火腿肠要上市了，要加两条生产线以备不时之需。”
　　大舅哥还是不想马上出国，这年头的飞机体验不是很好。
　　薪加坡到港城的航线上使用的飞机不全是喷气式民航飞机。
　　波音707、麦道DC-8、康维尔880等机型才刚来哑洲，波音747这样的经典机型要1970年才交付使用。
　　大舅哥提议道：“可以通过吉田精机在火腿肠厂的技术员帮忙下单，跟他们公司追加生产线订单。“
　　“吉田公司肯定愿意先准备生产，等过些天，我再坐飞机去日笨签合同提货。”
　　事情不是很着急而且办法可行，娄晓娥同意道：“这样也好。”
　　咚咚咚，咚咚咚。
　　娄晓娥开口道：“请进。”
　　这次进来的是火星贸易的汤洪德，跟几人打了招呼后，走到李铭耳边小声说：
　　“李董。您上次在谭臣道教训的那些帮派人士，他们想请您当他们的老大。”
　　李铭不可思议的问道：“那些小混混想请我当他们的老大？”
　　汤洪德点点头，“是这样。”
　　话音刚落，董事长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全都目瞪口呆。
　　娄晓娥都忘记了转笔，铅笔径直掉落到地板上。
　　李铭也被弄懵逼了，“他们是什么脑子？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汤洪德肯定的说：“谭臣道那边的业务员先给我汇报的。我已经再三确定过了，真有这么回事。”
　　“你去回绝了他们，我丢不起那个人。”
　　汤洪德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您可以再考虑考虑，这也是一股力量。”
　　帮派横行是港城的现实，某些人有很多不方便办的事，都是让一些中间人传话找帮派帮忙处理。
　　某些人甚至就是与帮派直接有关联，比如赌钱的、走私的。
　　不过李铭显然用不上，“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当那些人的老大。”
　　“只有几十个人的帮派老大，我是堕落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去当？让我当警务处的处长还差不多！”
　　大舅哥对这个妹夫的身份多有猜测，听到他这些多少有点狂妄的话仍觉得理所当然。
　　京城有名的破案高手在港城当个处长应该没啥问题。
　　娄晓娥就更不用说了，李铭就是想当港督，她也觉得自己男人是可以胜任的。
　　汤洪德、黄福义两人是没想到原来李董这么自信。

第586章 用那捆绳子！
　　大舅哥斟酌道：“我们确实是不用和这些人牵扯上关系。”
　　“不过，可以让保安公司的许志勇经理来处理。”
　　“要是对方只是想要保住地盘，许经理一句话的事。”
　　“既然他们受过我们的恩惠，他们以后传递一些道上的消息给我们也是应该的，可以充作我们的耳目。”
　　“要是异想天开，想我们帮忙做什么。许经理也可以回绝了他们。”
　　大舅哥提议了一种老成的处理办法，可进可退。
　　李铭想了想，同意了大舅哥的处理方案。
　　“也行。等会儿打个电话给许经理，让他来总部一下，由他来具体负责处理谭臣道的事。”
　　大舅哥补充道：“保安公司从上到下都是尽量避免了帮派人士，我们在外面的耳目少。”
　　“像是最近发生的大事，黄大仙区的黎探长被人枪杀的案子，我们就两眼一抹黑。”
　　“我和黄顾问不方便多问，要是问多了，反而可能被人怀疑有瓜葛，无事惹一身骚。”
　　大舅哥其实想的是，妹夫的保密意识太强了，从不和他们这些人说一些机密消息。
　　李铭宽慰道：“我明白你们的难处。”
　　“这些消息要说没用吧，有时候还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大舅哥接话道：“是的，可以用不上，但不能不知道。”
　　帮派这玩意，确实有它独到的用处，起码用来收消息比较方便。
　　这些有武力的同乡会，此时有族群的基础在，想消灭也难以消灭，除非来个天翻地覆。
　　小事一桩，这件事暂时先这样处理了。
　　好些天没有关注了，李铭问黄福义，“黄顾问，最近有问到比较好的房子么？”
　　黄福义陪笑道：“李董，房子是有好些。就是没有您要的那种整层楼的。”
　　“有些不错的房子，我有托房屋中介帮忙问询邻居是否愿意卖，那些房主把我们当冤大头了，狮子大张嘴。”
　　李铭笑道：“不着急。强买的没意思。有就来，没有后面肯定也会有，咱们随缘。”
　　弥敦道的房子出海挺方便的，他也就没急着换房子。
　　黄福义保证道：“您放心，我一直有盯着，要是有合适的房子，我会立马跟董事长汇报。”
　　咚咚咚，咚咚咚。
　　娄晓娥的办公室今天也是人来人往的。
　　“请进。”
　　开门的文员阿霞请示道：“董事长，文经理他们都来了，人在会议室里。”
　　“我知道了。”娄晓娥又朝众人说道：“走吧，我们去会议室开会吧。”
　　“走吧。”
　　星辰公司的例会开得比较勤快，主要是几个公司都是才刚成立没多久。
　　很多事情、章程还没有形成惯例，需要讨论定下调子。
　　方便面厂、火腿肠厂和火星贸易的业务交接越来越顺利。
　　按李铭估计这样所有子公司凑一起的会议，以后一个星期开一次就足够了。
　　这次会议开得有点久。
　　会后，李铭吩咐黄福义顾问和保安公司的许志勇经理一起负责处理谭臣道的事。
　　他就急急忙忙的回京城了。
　　明天京城要成立愅委会，市里面到处都在张灯结彩。
　　轧钢厂也不例外，保卫科的楼下，一群人围着看小魏出黑板报。
　　“听说明天有实况转播呢。”
　　“可以呀！以前只有国庆节那样的大场面才有实况转播。”58年就开始有实况转播，技术没问题。
　　“哪里还需要转播？工体又不远，喇叭那么响亮，咱们不用走到会场那里，就是在工厂大门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外地的人听不到呀！央广的转播可是全国都能听到。”
　　“京城电视台也有转播，可以看到现场的画面。”
　　这次搞得挺隆重的，还不需要附近工厂提供安全保卫工作。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也就有时间闲聊天，见到李铭回来了也没有躲回休息室。
　　“科长好。”“科长回来啦。”
　　李铭笑着点头回应，没有训斥手下人不好好上班。
　　好多人实际上是在休息时间，人家只是住在了保卫科的休息室。
　　一队长范家文迎上前，“科长。东风机械厂的电报发过来了。”
　　李铭开心问道：“是开始给我们生产机器设备了？”
　　范队长说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是的。机械厂他们发电报过来催货款。”
　　两人边聊边往办公室走去，谈话没有特意避着人。
　　保卫科的干事们顿时议论纷纷。
　　“科长搞的火腿肠项目要正式启动了？”
　　“应该是吧？别人都催着要货款了。”
　　“这集资能不能搞成呐？”
　　“咱们科长有啥事没办成过？肯定行！”
　　“我听杨大奎说，科长准备砸锅卖铁借钱凑一万出来，还不参与分红，厂子要是搞砸了，也是先退还大家的钱。”
　　“按这意思，赚了是大家的，亏了是科长的？”
　　“没错，就你理解的这个意思。”
　　“科长真牛逼！”
　　一群人只剩下佩服的喊六六六。
　　李铭确实有这样计划。
　　做事情总是有些风险的，他起头搞的事情，替大伙承担风险也是做了件发扬风格的好事。
　　他又不缺钱，港城都有好几百万了，还源源不断的在增加，而且他这样做还可以打消一些人内心的不满。
　　温室大棚的事情，厂里好多人都知道了，晓得他赚了好些钱。
　　虽然不违规，但是有红眼病的人哪儿都有，现在是他在厂里很强势，大家怕了他，不敢找他的麻烦。
　　他没必要抠抠搜搜的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损伤他的个人声望。
　　这出的一万块，相当于是捐出来给大家用的，厂里不管谁都得竖个大拇指称赞。
　　保卫科长办公室。
　　范家文仔细说：“东风机械厂说很快就可以交货。”
　　“他们厂缺资金搞生产，希望我们能提早打款过去支持他们搞生产。”
　　李铭哈哈笑道：“现在哪有钱支持他们。”
　　“他们缺他们的，反正我们定的货已经开始生产了，缺不了我们这一批的生产资金。”
　　“您起草一封电报给他们。就说我们很想支持他们，但是京城现在忙着筹备庆祝愅委会的成立，钱要下周才有可能打给他们。”
　　范家文应声道：“好的，我写好后拿给您过目。”
　　“京城轻化工修配厂那里呢？我们定制的打浆刀生产出来了没有？”
　　李铭为了节约资金把一整套生产线拆分开来，三把打浆刀凑成一组斩拌刀具，其他关键部件同样是这样让专业的工厂负责生产。
　　剩下的次要部件就由轧钢厂自己慢慢打磨，反正轧钢厂的工人干活不要钱，连材料都不用钱。
　　像港城生产线用的真空定量填充机、自动充填结扎机那些高级货，他就直接不使用了。
　　原材料猪肉没那么多，暂时不需要自动化的事，手工灌肠和扎口工艺可以应付。
　　范家文回话道：“我打电话问过了，他们说有眉目了，估计这两天能做成。”
　　李铭开心道：“建个工厂真麻烦，总算是越来越顺利了。”
　　范家文顺嘴拍了个小马屁，“大伙都说了，没有您办不成的事。”
　　李铭笑道：“太夸张了。猪肉我就没办法多弄来。”
　　“100斤猪肉能生产1250根。日产量起码要5000根才不会赔钱。”
　　“每天400斤猪肉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来。”
　　几十年后用速成的鸡肉替代猪肉更划算，这时候用鸡肉可是大幅增加成本。
　　范家文打问道：“您不是跟食堂主任、陈国栋科长商量好了？厂里又改主意了么？”
　　李铭解释说：“炒菜的时候用火腿肠替代猪肉，这个办法也不一定能行啊。”
　　“要是厂里职工意见很多，咱们也不能强迫人家吃火腿肠。”
　　“即使没意见，老吃火腿肠也腻味得很。”
　　范家文有品尝过火腿肠，“实话说，也就您会觉得会吃腻，我估计我是吃不腻。”
　　“再看吧。希望陈科长能搞定其他工厂的采购人员。”
　　范家文笑呵呵道：“您让其他厂用挑剩的猪肉跟咱们厂换火腿肠，这样的好事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京城的工厂那么多，怎么凑也能凑够。”
　　说到这里，范家文打心底服气，自家科长办事一套套的，好似没有什么难题能难住。
　　火腿肠的专用塑料包装材料暂时没有办法解决，李铭就改为10根一包的塑料包装一下，快速销货给工厂，保质期可以短一点也没事。
　　生产一段时间，产量稳定，品质没问题，他就可以打报告要求从日笨进口PVDC包装袋。
　　1965年，日笨鱼肉肠的产量达到19万吨。一根100克的话，那就是19亿根。
　　包装材料十分容易采购到，还价格很便宜。进口不需要花多少外汇，出口火腿肠完全可以弥补外汇甚至增加外汇。
　　进出口这个事情有很大希望可以做成。
　　深夜。
　　小世界。
　　沙漠绿洲小木屋的院子里。
　　秦淮茹刚刚进来，看了眼娄晓娥的衣着，惊讶道：
　　“晓娥，你穿的什么裙子呀？这么短！”
　　坐在李铭怀里的娄晓娥有些许不好意思，“迷你裙。”
　　“港城时兴的新款裙子，都是跟着瓯镁学来的。”
　　“咱们的大老爷喜欢这个的款式，在公司这样穿不合适，我就在这里穿给他看。”
　　脱光了的时候，那是另外一回事；平常的时候穿这么短的裙子，她还是有些许害羞，怕被误会为品性是那种的人。
　　李铭嬉皮笑脸的说道：“你穿起来确实好看嘛！”
　　“这雪白的大腿，多漂亮呐！”
　　秦淮茹瞥了一眼臭男人正在娄晓娥大腿上滑来滑去的手。
　　“我看啊，是方便了你的狗爪子。”
　　“最近的整顿作风，首先要整顿的就是你这种的。”
　　李铭不以为意，笑嘻嘻道：“秦姐，你也买几件来穿呗。”
　　秦淮茹再次问道：“港城现在都穿这样的了？”
　　娄晓娥点头道：“比较前卫的人是这样穿，大多数的人还是穿裤子、长裙、过膝短裙、旗袍这些。”
　　李铭笑问道：“要不，我们现在去港城逛街瞅瞅？”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我信晓娥说的。不过我没空去逛街，天天忙得很。”
　　李铭蛊惑道：“你可以跟家里说，星期天的时候要回一趟老家。我带你到港城逛街买衣服。”
　　秦淮茹有些意动，“我还是跟晓娥去逛街好了。晓娥你有空没有？”
　　娄晓娥笑着答应道：“没空也要有空。咱们两逛街，不要他。”
　　嘴巴已经说过了，心意已经表现了，李铭乐得不需要真的带她们去逛街。
　　“那你们俩要带好保镖。”
　　秦淮茹好些天没去港城了，平常聊天的时候也没有聊到这个，“什么保镖？”
　　娄晓娥回应道：“港城最近有些动静。各个工厂往来公司办公室的路上，增加了一些保安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周全。”
　　秦淮茹诧异问道：“港城怎么了？”
　　娄晓娥叹气道：“有个探长被人枪杀了。以前帮派只会欺负底层的人，不会招惹中上层的人，现在就说不好了。”
　　“劳资纠纷也愈来愈多，有好些工厂都在闹工资福利的事。”
　　“哎！为了避免无妄之灾，我现在出门都带着好些保安。”
　　在京城，秦淮茹自己是稳如狗，但娄晓娥肯定是不能安生的，结果娄晓娥在港城还是一样。
　　秦淮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
　　李铭亲了一口娄晓娥的小脸蛋，“晓娥在港城也没事的，只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还很有钱，必须要好好保护！”
　　娄晓娥也回吻了下，笑眯眯的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秦淮茹打趣道：“你们两也太肉麻了！”
　　“晓娥，咱们一起收拾她。”
　　“是要好好对付秦姐，用那捆绳子！”
　　“娄晓娥！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
　　。。。
　　绳艺精湛...
　　。。。
　　事后，洗了个澡又洗了个头，娄晓娥帮秦淮茹吹干头发。
　　“你们两个小坏蛋，老是合伙对付我。”
　　娄晓娥把电吹风收起来，嬉笑道：“这次可是秦姐你的错！”
　　“好，我以后不说你们两个了，随便你们谈情说爱。”
　　秦淮茹又夸道：“这电吹风的效果挺好的，头发一会儿就干了。”
　　娄晓娥也很满意，“确实是个好东西，以前用毛巾擦，老半天还干不了。”
　　60年代，得益于马达和塑料的进步，家用电吹风已经开始流行。
　　秦淮茹询问道：“小铭，这个电吹风能不能在京城生产？”
　　李铭在躺椅上小憩，没搭理旁边两女的闲聊天，问到他了，他也回个话。
　　“里面的电机马达是个大难题，也不是不能攻克，但是京城不合适生产电吹风！”

第587章 口碑杠杠滴
　　李铭闭着眼睛慢悠悠的说：“不符合时下的风气，这种电吹风属于享乐注义的物件。”
　　“而且它用的是电，要用的时候没电也用不了。”
　　秦淮茹追问道：“生产了拿去出口呢？”
　　还挺认真的，李铭睁开眼，耐心给她分析：
　　“成本问题，咱们没有相应的产业链，生产成本会比瓯镁日来得更高，价格比不过人家，又没有品牌效应，产品是没有竞争力的。”
　　“还有工业品也不是我们想卖就能卖的。”
　　“封锁不单单是不让我们买东西，更主要是不让我们卖东西，只许我们卖一些初级产品或者他们自身没有生产的东西。”
　　80年代，服装等低级制造业能转移到内地，除了因为日韩、港台等区域的工资提高，劳动力密集产业天然的会朝人力成本低的地区转移。
　　更因为在苏镁争霸中处于劣势的镁国为了拉拢我们，解开了对我们的封锁，对我们开放了市场。
　　解开的理由，镁国智库、议会、正府每年都有白纸黑字的报告，写得明明白白：通过交流接触，促使我们解体！
　　我们胆子够大，敢接受这样的挑战，把糖衣吃下去。
　　几十年后，镁国佬觉得貌似这招对付不了我们，又开始搞七搞八的想重新封锁。
　　可惜啊，我们聪明的与各国建立了紧密的经贸往来，镁国佬要是不给足好处，其他国家可不会随便跟随。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只有威逼没有利诱，搞了好几年，除了个别国家跟随，没什么国家响应。
　　娄晓娥也在学习，对国际贸易有一点了解，“那些资本家只要有利润就会想办法做生意。”
　　“好多加拿达、澳国的小麦实际都是镁国人的小麦，转了一手就又卖给了我们。”
　　李铭吃着秦淮茹喂来的水果，“不同利益的人聚合成了一个群体，内部总会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利益点，很正常。”
　　“以后咱们公司内部同样会有类似的问题，一些人会只聚焦于子公司自身的利益，不大乐意执行公司的整体规划方案。”
　　“这样的人，要是谈话后他们还不改正，咱们就要把人从那个位置上挪开。”
　　娄晓娥回应道：“嗯，我会记住的。”
　　“对了，许经理和黄顾问按你的要求，下午已经给了那个叫阿海的小头目支持。”
　　“阿海愿意以后一周两次汇总提供消息，紧急的消息会立刻派人到保安公司报信。”
　　李铭无所谓道：“随便吧。有就来，没有就算了。”
　　秦淮茹看了下时间，发现出来有点久了，“你们两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娄晓娥关心道：“秦姐，你身上的淤痕不要紧吧？”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们两给我乱来！”
　　“也没关系，我婆婆又去以前雨水那间屋子住了。有长袖的衣服遮住，别人看不到。”
　　娄晓娥笑嘻嘻的揶揄道：“我怎么觉得你刚才挺享受的。”
　　秦淮茹败退道：“没空跟你拌嘴了。大老爷赶紧送我回去。”
　　“知道啦！”
　　......
　　两天后。
　　4月22日，午后。
　　京城的创新技术研究所。
　　张海洋刚回来，咕隆咕隆的一大搪瓷茶杯的水就灌进了肚子里。
　　“这鬼天气，前天穿长袖还感觉凉飕飕的，今天穿短袖都觉得热。”
　　罗芸奇怪问道：“那本工程书不是已经给那几个大单位送过去了么？你这又是跑到哪里去了？”
　　张海洋打了个饱嗝，“去接人了，有朋友今天被放出来了，我去接他们。”
　　“接谁啊？”
　　“联合行动。”
　　罗芸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些人啊。”“你又跟他们凑到一起了？”
　　一直默默看书的周晓白也抬起了头。
　　李铭多次强调过，不许与那些人有瓜葛，省得被牵连。
　　张海洋连忙说：“他们改变立场了，已经是好的同志了。”
　　“他们也加入了造访。”
　　罗芸替周晓白说了句警告的话，“少跟他们不清不楚，小心你也被抓起来。”
　　张海洋唉声叹气的说：“意兴阑珊呢，大伙都没啥想法了。”
　　主要是不成气候了，一个月后，‘联合行动’搞了一场纪念活动，然后从此结束了活动。
　　其中好些人为了避免当兵找工作的时候会有麻烦，彻底的改名换姓。
　　几十年后，依靠人脉资源又活跃在各个领域，除了关系亲密的人、老对手等，一般没人知道他们有这么一段经历。
　　李铭选择避而远之。
　　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不单不与这些人产生交集，也不与现在风头正盛的人产生交集。
　　他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搞一些小发明。
　　张海洋看到报纸上的广告，“李铭不声不响的在RM日报打广告了哈！”
　　涉及男朋友，周晓白不由得出声问道：“什么广告？”
　　张海洋反问道：“你们还没看吗？”
　　罗芸回答道：“报纸是刚刚送来的。”现在一份日报一个月才1块5角钱，研究所也就订了一份。
　　张海洋手指报纸角落，“方便面生产线的广告，留的联系方式是红星轧钢厂的。”
　　李铭看到报纸上有冷加工玻璃产品的广告，就让厂里找报社打广告，销量多了才好宣传轧钢厂的研制功劳。
　　罗芸起身道：“给我看看。”
　　张海洋把报纸递给罗芸，问周晓白，“周晓白，你爸把咱们那条方便面生产线弄哪里去了？”
　　周晓白等着罗芸把报纸拿过来，“我没问。肯定是拿去需要用的地方了。”
　　张海洋惋惜道：“要是生产线还在，咱们就可以生产方便面，可以找人建工厂了。”
　　周晓白最近在被窝里听李铭吐槽了好多建工厂的麻烦事，“你说的轻巧。”
　　“面粉从哪里调拨？棕榈油哪里找？那些塑料包装怎么解决？就是最简单的食盐估计你也解决不了，有一大堆的问题呢。”
　　张海洋笑道：“不是还有李铭么？”
　　周晓白和罗芸凑一起看报纸上的广告，嘴里没闲着。
　　“他天天都忙得很，哪里有空处理这么多事！”
　　“把方便面生产线传出去，全国各地都能生产方便面就挺好的。”
　　广告简简单单的，就是一个圆圆的面饼，外加几行文字说明。
　　罗芸调侃道：“晓白，你可真心疼他。”
　　“我觉得他其实也不忙，都是动动嘴让别人去干活。”
　　“你看咱们这个创新研究所，他就让你来负责。”
　　周晓白连忙辩解说：“他现在是轧钢厂愅委会的保卫组副组长，很多会议都推不掉。开会就用掉了他好多时间。”
　　罗芸惊讶道：“他又升官了啊！”
　　周晓白有些小得意，“嗯。其实可以升轧钢厂的副主任的，好多工人代表都想要选他。”
　　“他嫌副主任要开的会议太多就推掉了，保卫组副组长也是推不掉才接的。”
　　罗芸笑嘻嘻道：“那我得叫他李副组长了。”
　　李副组长此时正指挥施工队搞基础建设。
　　地点就在在轧钢厂冷库旁边。
　　初期的产量比较低，先建一个临时的小车间凑合。
　　钢筋、水泥、砖瓦等都是先从家属楼工地挪用过来的，暂时一分钱没花。
　　他已经公布了建厂方案，凑50个人，每人400元，加上他出的1万元，集资3万元成立红星火腿肠加工厂。
　　明天才开始报名，他今天先开工建小车间，是增加大家对这个事的信心。
　　400元不是小数目，大多数人需要找人借钱才能凑够。
　　事情真的能成，别人才借得到钱。
　　“李科长，您要生产的火腿肠跟火腿、香肠有什么区别？”老同事，职工楼工程建设组邱组长好奇问道。
　　没有喊李副组长这个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称呼。这时候的主任、组长太多了，压根不知道对方级别怎么样。
　　李铭思索了下说道：“火腿肠的外观像香肠，取这个名字纯粹是好听，让大家想到火腿和香肠。”
　　“咱们平常见到的香肠都是晒干了的，没有煮熟。”
　　“这么说吧，火腿肠就是已经煮熟了的软一点的类似香肠的食品，可以直接吃的。”
　　“吃起来呢，口味有点像是午餐肉。”
　　他含糊的解释是不想大家先入为主的认为火腿肠里面全是红薯粉、玉米粉。
　　邱组长算是有些明白了，“午餐肉呀。那玩意没啥肉味。”
　　“想要保存得久一点，总要牺牲一些东西。像这个冷库要保鲜食物，就要消耗电力。”
　　李铭又说道：“到时候会推出新的菜品给大家品尝，由大家打分，好吃不好吃大家说了算。”
　　搬砖路过的职工开口问道：“李科长，都有些什么新菜呀？”
　　在一起工作了半年多，都知道李科长这人很好说话，熟面孔问些小问题也不会唐突。
　　李铭笑呵呵道：“都是一些家常菜，芹菜炒火腿肠、青椒炒火腿肠、鸡蛋炒火腿肠那些。”
　　“我会让食堂的师傅先试炒几次，试验好了再推出来，不会让大伙吃亏的。”
　　邱组长笑着捧哏道：“李科长从没有让大伙吃亏。”
　　这话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
　　职工楼工程建设组的人都很怀念有李科长在的美好日子。
　　特别是节假日值班的人，时不时会有些比较少见的吃食可以打牙祭。
　　李科长的口碑在轧钢厂那是杠杠滴~
　　保卫科小楼。
　　具体的建厂方案传开后，有好些人上门找李科长。
　　治安股罗巡负责同来人解释，“李科长不在。”
　　“大伙今天不用急，明天才是报名的时间。”
　　“李科长跟我说过了，报名的人数要是超过50人，就用抓阄的办法决定人选。”
　　在旁的范家文也劝说道：“大家真的不用急。”
　　有人还是有所疑虑，“真的不是按先来后到的报名？”
　　罗巡肯定的说：“李科长办事向来公平公正公开，有哪次大伙不服气的？”
　　“主要不是李科长亲口说的，我们信的人是他！”“就是！”“没错！”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罗巡颇为郁闷，“我马上就在墙上贴个大大的通知说明出来。”
　　这才又把一批人给哄走。
　　罗巡头疼的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想参与。”
　　“我得赶紧叫小魏帮忙写个通知，省得每次都浪费口舌。”
　　范家文倒是不意外，“科长提前好久放出了风声，之前又有办成建材厂的事迹，厂里的消费合作社也是科长的提议。”
　　“大伙肯定是相信科长又能把火腿肠加工厂建起来。”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啊。”
　　工作机会少是个老大难的问题。
　　罗巡递了根烟给范家文，闲聊道：“第一批才50个人，名额是太少了点。”
　　范家文笑道：“科长办事虽然经常天马行空的，但是每次都是很仔细很慎重。”
　　“第一批50名，即使没办成，损失了也损失不大。”
　　“要是厂子办好了，后面想要加人也可以随时马上增加人员。”
　　罗巡左右看了下，小声问道：“我听说，科长找李主任、聂副主任他们借钱了？”
　　范家文点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找了好些人借钱周转。”
　　“科长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大手大脚的习惯了，我估计他手里头是没有1万块的。”
　　罗巡询问道：“您说，咱们要不要凑点给科长？”
　　范家文摆手道：“用不着。厂里一群债主，他们才不好找科长的麻烦。”
　　“他们要是把科长搞下去了，科长每个月拿10多块钱的生活费，何年何月才能还钱？”
　　被拉下马的头头工资都会被冻结，银行账户里的资金也会被冻结，每个月发放12元--15元的生活费，家属没工作的也会有生活费。
　　听到这话，罗巡坏笑道：“估计科长就是这么想的。”
　　“他们这次不借给科长还说不过去。本身没参与集资还不肯借钱给科长，厂里的人骂都会骂死那些头头脑脑。”
　　李铭还真是这个打算。
　　欠了一屁股债的人才是大爷。
　　轧钢厂愅委会的成员，他全都找上门去借了，200块不嫌少、500块不嫌多，那些人真的不好拒绝。
　　不说其他的缘故，之前每天看李科长免费提供的一大摞小报，这个人情就要还。
　　加上厂里面的压力，轧钢厂的头头们都爽快的答应了。
　　当然，李科长的能力、声望、信誉摆在那，没有人认为他会还不起钱。
　　一万块是不小的数目，事情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京城的好些人也从闲谈中知道了，原来是李科长提高了大棚蔬菜的产量，这才使得冬天的新鲜蔬菜能够大降价。
　　人们对火腿肠也充满了好奇。

第588章 悠着点！
　　砸锅卖铁借钱也要做出来的东西，人们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这也让陈国栋科长的猪肉与火腿肠的调剂置换工作进行得更为顺利。
　　95号院。
　　中院贾家。
　　孩子们吃饱了出去玩了，家里就只有婆媳俩。
　　秦淮茹说起她要调去火腿肠加工厂的事。
　　贾张氏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要去集体工厂了？轧钢厂好好的国有大单位。”
　　秦淮茹小声说：“小铭说的，人事科事情多还容易招惹麻烦。想让我去火腿肠加工厂负责管福利待遇的工作，可以远离是非之地。”
　　贾张氏压着声音质疑道：“他在轧钢厂里给你换个好岗位也能办到吧？”
　　“我也是知道国有单位和集体工厂的不同的，其他不说，工资待遇就差一截。”
　　“你在轧钢厂，以后棒梗要是没有工作，他还可以去轧钢厂接你的班。你跑去集体工厂，棒梗以后怎么办？”
　　“我不同意你调去那个火腿肠加工厂。”
　　贾张氏的这个想法是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的想法。
　　铁饭碗，不是随便说说的。
　　秦淮茹是对李铭有十足十的信任度。
　　轧钢厂每月38块的工资，加上每月10元的补贴，再加上厂里发的冬季取暖补贴等等，一年也就600块。
　　她每月2000港元的零花钱，一年24000港元，换算后有1万块到手，足够她领一辈子的工资的了。
　　港城的星辰公司，她也有分红可以拿，那又是一笔超级巨款。
　　手里已经有8000港元、好些金瓜子的秦淮茹不能把这些秘密摆出来说。
　　“我肯定不会让棒梗他们仨没有着落的。有些事它不合适说，我这都是为了棒梗着想的。”
　　贾张氏追问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晚上干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
　　“瞧您这话说的！”
　　贾张氏哼哼道：“悠着点！”
　　“就你现在满面春风的小模样，要不是有我这个老太婆在，你的风言风语不会少。”
　　被拿捏得死死的，秦淮茹又抑郁了，偷人的压力很大的，她决定晚上要再去释放一下压力。
　　“那我晚上再去和他谈谈。对了，明天我去乡下，要不要给您捎带点什么？”
　　“你想着给棒梗他们带就行了。我一个老太婆，用不着什么的。”
　　秦淮茹琢磨着要给自己婆婆一点额外的好处，让她别老阴阳怪气的，大好心情都被搅合掉了。
　　夜里。
　　秦淮茹偷摸到了前院。
　　小世界里，只有李铭一个人在池塘边看书，娄晓娥今晚在港城父母家休养生息。
　　《The Management Theory Jungle》
　　秦淮茹惊讶问道：“英文的书你也看得懂呀？”
　　李铭温柔笑道：“看不太懂，闲着也是闲着嘛。”
　　“镁国人哈罗德·孔茨写的这本《管理理论丛林》只是增长一下我的见识。”
　　“星辰公司还是粗放增长的阶段，太多的管理学方法套用进去反而可能会限制增速。”
　　“方便面厂、火腿肠厂那些分公司的具体管理，是文广顺、林昌久等经理人需要考虑的。”
　　男人体贴的给她仔仔细细讲明白，秦淮茹的郁结心情好多了。
　　“你对我真好，知道我不懂，愿意耐心的教我。”
　　“怎么啦？今天这么多愁善感的？”
　　秦淮茹倾诉道：“我婆婆不愿意让我去火腿肠加工厂。”
　　“她说我从国有的单位调到集体单位，以后棒梗要是没有工作，连接我的班都是个问题。”
　　“我又不能说咱们做的一番事业，劝不了她。”
　　李铭随口道：“这个简单，我给你换个职务。你做轧钢厂和加工厂之间的联络员好了。”
　　“单位关系还在红星轧钢厂，平常也没你什么事。”
　　“你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往我办公室跑，每天跟我联络联络。”
　　秦淮茹也是熏陶多时，懂他的联络是啥意思，白了他一眼，“我不信你敢在办公室里乱来。”
　　李铭啧了一声，“办公室的隔音是不太好。”
　　“到时候你咬着毛巾别出声，我动作也轻一点。”
　　想想就刺激，秦淮茹媚眼如丝的说：“陪我去洗澡。”
　　“嘿嘿嘿！”
　　。。。
　　婀娜多姿...
　　。。。
　　治好郁结的心情，泡在热水池里，秦淮茹也有心情聊些有的没的闲事。
　　“我在办公楼听到传言，咱们后院的二大爷可能要下去了？”
　　李铭随意道：“厂里整顿工作作风，要精兵简政嘛，会减少好些干部的岗位。二大爷下来也正常。”
　　“不过，二大爷以前给李主任送过礼。”
　　“估计李主任可能还会保住他当个小组长什么的吧，不会一免到底。”
　　秦淮茹轻笑道：“降级了也够了。降了那么多，他也不好意思在四合院里嘚瑟了。”
　　“你在院里的时间少，他也不敢在你面前乱说。你不在的时候，他老在院里说些不着调的话，大院里的人都好烦他。”
　　李铭呵呵笑道：“我听说了。傻柱就跟我念叨过两三回。”
　　秦淮茹接话道：“我听傻柱说，他的菜谱差不多编好了，就等火腿肠的菜品加进去就算完事了。”
　　“是的，菜谱拿给我了。稿子放在我办公室里，不然现在拿给你看。”
　　“我就不看了。等印出来了，傻柱肯定会给每家每户送一本。”
　　“那你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咯。我是不打算出钱帮忙印菜谱，出版社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秦淮茹知道些，“我有跟冉老师聊天，傻柱好像是准备找那位大领导帮忙。”
　　“哦。怪不得他没问我，原来是准备找那位帮忙。”
　　“估计傻柱他听说了你要大出血的办火腿肠加工厂，没好意思再找你帮忙。”
　　秦淮茹站起身去拿浴巾，出水芙蓉，满身的水珠如珍珠般晶莹透亮，令人目不暇接。
　　让人沉醉的背影，李铭夸赞道：“你真漂亮！”
　　很有默契，秦淮茹婉言道：“明天是星期天，还得早起。”
　　“我跟晓娥约好了明早要去逛街，买你喜欢的迷你裙。”
　　李铭强调道：“话要讲清楚，不是我喜欢！我只是喜欢看美女穿迷你裙！”
　　秦淮茹见识不多，不以为意的说：“都差不多意思。”
　　擦干身体，秦淮茹又拿浴巾帮李铭擦干净，“你吃了什么枪药？”
　　“哥们儿年轻，身体棒，没办法！”
　　“死样！”
　　......
　　几天后。
　　4月28日。
　　九龙新蒲岗大有街发生一件不起眼的大事。
　　人造花厂分厂以‘生意收缩’为理由解雇了92名员工，关闭了注塑机部。
　　这家工厂的事情已经闹了有好些天了，起因是工厂颁布极为严苛的新厂规。
　　‘损坏生产机器的工人不会有工资。’
　　‘不允许工人请假。’
　　等等不太合情理的规定。
　　当然最重要的是调整了薪资津贴机制，削减了员工的收入。
　　其他都好说，打工的人都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工作的时候遭点罪受点苦，忍一忍就过去了。
　　本来就不多的工资还要减少，自家老小吃什么？这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员工联合起来跟老板谈判，老板很强硬，直接解雇这些员工和员工代表。
　　这就惹上大事了。
　　港城的人可是眼睁睁看着隔壁澳城的人去年12月成功了。
　　而且港城之前「士他马力加」轮船的事情也成功了。
　　船长因为工作问题的争执，开枪袭击船员，导致4名船员受伤。
　　轮船所属的渣华公司起初只愿意向受伤的船员赔钱，拒绝处罚船长。
　　员工们经过多次谈判交涉后，成功让渣华公司选择让步，不仅保证永不录用该名船长，还参与道歉会，向受伤船员低头认错。
　　之前某某纱厂也是，经过多次谈判交涉后，纱厂开除了殴打员工的管事。
　　几家的士公司也是，经过多次谈判交涉后，的士公司恢复雇佣被开除的员工。
　　新蒲岗的人造花厂老板态度这么强硬，员工们也不是吃素的，有人会帮忙撑腰。
　　走着瞧。
　　李铭看到了这个消息，并未引起他的重视。
　　此时的港城的老板，不管什么国籍，大多不把普通员工当人看，经常有这样的劳资矛盾，让人注意不过来。
　　月底了，李铭更关注星辰公司的业绩。
　　娄晓娥喜形于色的说：“这个月我们的面饼业务恢复正常，估计能销售800万块。”
　　“泡面业务，海鲜鱼板面一枝独秀，最终销量可能有700万包，红烧牛肉大概也有150万包，香菇炖鸡和猪骨浓汤销量比较低。四款口味的总销量估计1000万包。”
　　“烤肠业务增长迅猛，现在每天10万根的产量根本不够卖。”
　　李铭插话问道：“日笨吉田公司那里的进展怎么样？”
　　“正在加班加点赶工，听我哥说，估计要5月10号左右才能到港。”
　　“咱们对市场稍微有点预估不足了。”
　　“是的呢，没想到烤肠这么好卖。”
　　“人流密集的场所都有布局，市场容量应该也就每天15-20万根，多不了多少。”
　　娄晓娥有不同看法，“咱们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赛马场也是很多人。下面的业务员反映，那里的摊主也希望有免费培训和供货。”
　　“我已经吩咐汤洪德跟业务员们开会讨论，选一批新的优先供货点，估计还能找出好些地方来。”
　　李铭笑道：“你们看着安排。之前是为了方便推广才挑地方。以后产量上来了，全港城随便供货。你接着说。”
　　“薪加坡星辰公司已经设立好了。你打算怎么开拓南洋的市场？”娄晓娥询问道。
　　“不着急，首先在新加坡成立一家研究所，专门研究南洋各国的泡面口味，咖喱味、冬阴功汤之类都展开。”
　　李铭接着说：“不动则已，一击制胜。不给其他人发展的机会。”
　　“噢，他们带回来的资料看，薪加坡有国立大学和南洋大学两所大学，还有几所学院。”
　　“南洋大学？”
　　“嗯，本来是用中文授课的一所大学，但是这几年被强制要求用英文了，学位也不被承认。”
　　受到嘉庚先生栽培的陈六使先生，在53年倡议捐资建校，并且首捐500万元，闽省会馆捐212公顷地皮建校舍，南洋各地都踊跃捐资。
　　“我们不排斥英文，但是我们在薪加坡招的人必须是会中文的，懂中文的人更能理解我们的决策思维。这个南洋大学有没有化学系、生物系？”
　　娄晓娥都开始学习英文和白话，交流的工具也是会的越多越好。
　　“有个理学院，化学系肯定会有，生物系不知道有没有。”
　　李铭斟酌道：“方便面厂和火星贸易一同派点人过去常驻2个月，把公司和研究所的框架建立起来。”
　　“从南洋大学的化学系或者生物系招揽相关人才，研究开发符合南洋口味的泡面。”
　　食品系肯定还没有，一般都是在生物系、化学系的某些专业里。
　　娄晓娥也没有其他意见，“我让他们内部商量下，尽量挑一些自愿去的人。”
　　李铭催促问道：“事情都搞定了吧？没事的话，我就回京城了。”
　　“京城的火腿肠加工厂正是建厂的关键期，还有劳动节的庆祝活动，我的事情不少。”
　　京城的事情在娄晓娥眼里已经变成一些小事，“干脆你也来港城好了？”
　　“不来。我不喜欢港城。要不是为了你，我都不来这破地方。”
　　娄晓娥还是挺开心的，“嗯。”“好像没什么事情了。”
　　同一时间。
　　京城。
　　创新技术研究所。
　　其他人回各自单位忙活劳动节的庆祝活动，只剩周晓白和罗芸还在研究室里。
　　周晓白晃动手里的两张门票。
　　罗芸惊喜道：“芭蕾舞剧《白毛女》的票！”
　　周晓白微笑道：“请你看，去不去？”
　　“当然要去！”罗芸抢过票拿手里仔细看，又挑眉问道：“那谁不陪你去么？”
　　周晓白有些小郁闷的说：“他们轧钢厂有事，今晚走不开。”
　　罗芸开心道：“嘿嘿，刚好便宜我了。”
　　“对了，晓白，好像你长大了一点。”
　　“什么长大了点？”
　　“还能有什么，就是这个呀！”
　　两女互相了解对方，罗芸的偷袭没能成功。
　　周晓白闪开后，笑骂道：“你这个女流氓！”
　　“居然被你躲开了，看我追上你。”
　　两人绕着桌子追逐了好几圈。
　　罗芸先败下阵来，扶着桌子回气，“不行了。你天天不是在家就是在这里坐着，也没见你跑步，怎么这么能跑？”
　　“我之前就说过是你的体力变差了。现在气温回升，你要多锻炼两下。”
　　周晓白嘴上这么胡扯，心里暗自琢磨，可能是因为夜里的运动量很大，姿势多，得到了很好的锻炼。

第589章 不能落于人后
　　罗芸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真的，你不觉得你的变大了好多么？”
　　周晓白心里小窃喜，“好像是有些。”晚上偷偷翻墙的某个小贼喜欢大的。
　　“书上写了，咱们还在增长时期，有变大一些也正常。”
　　罗芸挤眉弄眼的调侃道：“你看得还挺认真的，我早都忘掉了那些。”
　　周晓白只当做没看见，一本正经的说：“你只是一时之间没想到罢了。”
　　“晓白，你们两有没有亲嘴？”
　　“你就不要乱问了！”
　　“那就是有咯？”
　　“没有，就牵了手。”
　　“他就没说想要亲你么？我不信。”
　　“说过了，不过我拒绝了。”
　　“你干嘛要拒绝呀？亲了就可以跟我说说亲嘴是什么感觉了。”
　　“我懒得理你。”
　　周晓白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我要复习功课了。”
　　罗芸有些纳闷的问：“晓白，你好像挺着急学完这些课程？一个学期的学完又立马学下一个学期的。”
　　周晓白没有说她想成为科学家，多帮男友的想法，省得被闺蜜取笑。
　　“这么多研究员给我们指点功课，大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后面要是他们回去上班了，就没人帮忙解答了。”
　　罗芸不以为然道：“到时候我们应该也可以回学校了，我们可以问学校的老师。”
　　“学校的老师估计是没空教我们。”
　　“那个李铭跟你说什么了吗？”
　　周晓白反问道：“学校里的情况都是你告诉我的呀？”
　　“你不是说他们又分成了两伙了么？压根没人关心上课的事。”
　　罗芸又坐回周晓白身旁，“嗯！听我哥说的，最近的整顿工作作风，让他们的分歧更大了。”
　　“懒得去凑热闹，我还是在这陪你一起看书更好。”
　　4.3日与4.4日两伙人，半个多月来大小矛盾不断，这两天又大打出手。
　　很多公司创业的时候大家能够同甘共苦，等企业发展起来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容易有矛盾。
　　两者差不多的意思。
　　当然也有一些想法上的不一致，是是非非说不清，人心难测。
　　李铭让周晓白别回学校，安心在研究所读书学习顺便管理账目。
　　周晓白父亲周镇南没有反对，就是这个缘故。
　　周镇南很满意李铭办的创新技术研究所，研究仿制出方便面、火腿肠这两样好东西，还是一片静土，可以让闺女安心学习。
　　让又一名岳父很满意的李铭此时已经回到京城。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范家文带了张电报单来汇报，“科长。东风机械厂发来电报说灌装机已经完工，问我们什么时候派人去提货？”
　　李科长诧异道：“前天收到的电报还说没那么快，怎么又突然完工了。”
　　范家文笑道：“现在的工厂好像都这样。”
　　“我听财务科的人也在抱怨，生产进度不明不白的，时不时突然冒出一份催款的电报，发票却没有开过来。”
　　“办的事情毫无章法。”
　　之前一段时间财务有些乱，现在好些工厂都缺资金周转，找兄弟单位催一催。
　　有没有另说，反正先试一试，要是有呢。
　　越来越接近劳动节，很多工厂恢复了生产，李铭订购的各种机器设备已经陆续到了一批。
　　“叫他们直接发货吧。我们就不派人过去了。”
　　“要是质量不行？”
　　“怕什么，反正我们还没给他们打款。记得叫他们派个技术员过来指导我们操作。技术员的来回车票、住宿、伙食，我们会给报销。”
　　“那我先去草拟一份电报。”
　　“去吧。”
　　范家文汇报完，坐在会客沙发椅上喝了会茶的秦淮茹这才起身。
　　她已经被任命为联络员，暂时没有办公地点，先去了采购三科李铭的办公点，顺带汇总陈国栋科长的猪肉火腿肠置换数据。
　　“李副组长，明天上午火腿肠加工厂筹备大会的议程拟定好了。”
　　“拿过来我看看。”
　　“好的。”
　　李铭轻轻捏了下她细嫩的小脸，“你个小妖精，刚才故意站那么远做什么？”
　　“怕你打我呗。”
　　“调皮。”
　　“你先看材料，我花了好多时间写的。”
　　“行。我这就看。”
　　李铭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最主要的一项就是把酝酿好的管委会候选人给过一遍。
　　“我当指导员负总责。工厂管理委员会，销售、技术、质量、财务、福利，五个委员。符合精兵简政的原则。”
　　“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办了。”
　　秦淮茹笑道：“那就好，省得我再改来改去。”
　　“那些参加集资的人怎么说？有没有后悔了的？”
　　秦淮茹回话道：“没听说，400多号人才抽中50个人，有这么多人打破头皮想参加，不可能有人后悔的。”
　　“大伙都摩拳擦掌的准备跟着你大干一场。”
　　“5月3号交钱，希望每个人都能凑够钱。”李铭很细心的把日期选在了发工资的第二天。
　　凑钱的时间充裕，那个时间点工友们手里都有些钱。
　　秦淮茹称赞道：“你总是替大家着想，办事周周全全的。”
　　李铭随口道：“想服众必然要付出一些东西。”
　　“现在这个联络员比你在人事科的时候轻松一点了吧？”
　　秦淮茹语气轻快的说：“事情少了好多。采购三科的李雪瑶也热情，愿意指点我。”
　　“办公室里时常就她一个人，你去给她作伴，她当然开心了。”
　　“她还邀我去你们采购三科建的养殖场参观呢。”
　　“不要去。我还要建议陈科长，尽量少带人去养殖场，省得带了病毒和细菌传染给那些牲畜。”
　　此时非州猪瘟只流传到西瓯、啦美的部分国家，还未流传到我国。
　　传统的猪瘟，我国的科学家在1954年培育出了一株猪瘟兔化弱毒疫苗，效果非常好，世界领先。国际上称呼为‘C株’（Chinese strain，C-strain），各国纷纷使用。
　　除了猪瘟，还有败血型沙门菌病、猪丹毒、猪巴氏杆菌病、猪败血性链球菌病等等乱七八糟的病。
　　尽量不让陌生人去养殖场是最好的预防办法。
　　当然，李铭劝秦淮茹不要去的主要原因是他带周晓白去过。
　　采购三科的人不会多嘴说他的私事，但是养殖场那里就不好保证了。
　　秦淮茹听说是因为预防牲畜疾病，她又是农村出来的人，对养殖场没什么好奇的。
　　“那我就不去了。我老家秦家村也有专业的养猪场，我得提醒他们。”
　　李铭打消她这个念头，“你在城里生活时间长了不知道。”
　　“生产队的饲养员绝对有受过这些内容的培训，他们只是没有按规章办事的意识。”
　　“大部分的人以为猪舍那么脏，人怎么比都算是干净的，对这些防护细节没有那么严格的执行。”
　　“更主要的是责任心。猪不是饲养员自己的，猪死了的损失由大家一起承担，责任心全凭个人的思想觉悟。”
　　秦淮茹崇拜道：“别人有什么小九九都逃不过你这双眼睛。”
　　“我就看不穿你心里的小九九，让我摸摸，我想知道你心里想啥。”
　　“我还能想啥，心里想的都是你。”
　　李铭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使坏，“今天的小嘴真甜。”
　　秦淮茹的眼神飘向房门，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除了棒梗读书的问题，其他事你都帮我安排妥了。”
　　“工作和生活都无忧无虑的，我心里儿只剩念着你了。”
　　李铭得意道：“你也看到了那些中学的情况，棒梗没升初中算是运气好的。”
　　秦淮茹承认道：“还真是。幸亏棒梗没升初中，不然不知道会到哪里去疯玩。”
　　“我婆婆都说了，还是上小学好，能够天天按时回家。”
　　李铭好笑的说：“之前她可不是这样想的。”
　　“之前不知道会这样嘛。”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叫张大妈以后别操心那么多，她安心养老就好了，你会负责好一家子的。”
　　“嗯。”
　　秦淮茹又说道：“待得有点久了，我该走了。”
　　“没事，没人来。”
　　李铭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几个队长负责，保卫科长的办公室，来人确实比较少。
　　“再不走，我走不了了！”
　　“嘿嘿！去忙吧。”李铭缩回了手。
　　秦淮茹整理好衣物，镇定自若的回办公楼。
　　安静的办公室。
　　李铭泡茶看报纸。
　　‘黑省哈尔宾林业机械厂干满干好八小时。’
　　‘鲁省清岛内燃机厂放下包袱、开动机器。’
　　‘贵省红星拖拉机厂狠抓革命、猛促生产。’
　　‘晋省太源钢铁公司发电厂历史最高产量。’
　　粗看的时候没注意，李铭仔细一瞧，四个典型工厂所在省，就有了特别的含义。
　　他自言自语道：“套路真深。晚上开会的时候，可以用这个举例，4个省都有愅委会。”
　　轧钢厂的新举措，白天时间多搞生产，开会时间尽量移到晚上。
　　义务加班，李铭也就没空陪周晓白去看芭蕾舞表演。
　　对于他，此事更有利，正好有借口不用陪女人去逛街，不用担心分身乏术。
　　白天的保卫科本来就没什么事，不用开会，他就更有空闲到处乱窜。
　　晚饭后他向来很闲，夜里才有些微忙碌。
　　铃铃铃铃铃铃。
　　“喂？轧钢厂保卫科。”
　　“是高队长呀！”
　　高队长在电话里说：“我们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一些菌棒长了绿色的杂菌。”
　　李铭询问道：“严重么？”杂菌的生长速度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力。
　　高队长仔细说道：“发现得及时，只有一点点。”
　　“我们已经按你给的技术资料，把这些菌棒都挑了出来，拿到了其他房间存放。”
　　“资料上讲，可以用甲醛和酒精混合液去处理，我们就先试了下，具体效果还要留待观察。”
　　“我怕接下来更多杂菌出现，甲醛可能不太够用。”
　　李铭放心道：“我会安排好甲醛。”
　　“主要是最近气温升高了，有利于杂菌生长，菌房要适当的进行通风降温。”
　　高队长说：“那行，我会让他们多注意。”
　　两人简单交流完就挂了电话。
　　一件小事，制作场所简陋，技术生疏，生产了那么多菌棒，必然有漏网之鱼，一些菌棒长出杂菌在预料之中。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杨大奎推开房门，“科长，书买到了。”
　　新赶印出来的横排版的《**选集》，整个京城就两个地方有卖，新几口和西单的新华书店。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早早有人在那等着排队，排的队还非常非常的长，因此前两天都没能买成。
　　李铭笑着告诫道：“以后不要说买，记得说是‘请’到了。”
　　“连排了三天的队，辛苦你了。”
　　知道科长是为自己好，杨大奎嘿嘿赔笑道：“没啥辛苦的。”
　　“这两天天气好，不冷也不热，排队那还有一大堆的人唠嗑。”
　　“今天还有报社的记者来采访呢，不过他们没采访我。”
　　李铭接过书，有股子浓郁的书香味，好闻。
　　“一看你普普通通没啥特别的，问了你也是白问。”
　　“文章的版面有限，记者只会问那些比较特别的人，像是女同胞、老人家、小孩子、战士、戴眼镜之类的那些人。”
　　杨大奎佩服道：“科长，您真神。就跟您亲自去了现场一样。”
　　“记者采访的还真就是您说的那些人。”
　　好听的话可以多说些，李铭笑道：“没啥稀奇的。比较有代表性嘛，要是我去采访我也是那样采访。”
　　杨大奎又说起一个重要信息，“科长，我排队的时候听人说，海淀那里的华清大学正在建塑像，都快要建成了。”
　　一个星期后会上报纸，全国跟上。同时也在筹建的其实还有绍山，进度稍微慢了些。
　　李铭不意外，“李主任已经听说了，厂里晚上开会就是讨论建塑像的事。咱们厂不能落于人后！”
　　“也是建很高很大的么？”
　　“小的就不用开会讨论了，厂里可以直接建。咱们厂要建得比华清大学的更高，还要挑个有寓意的数字。”
　　为了避免会议拖沓，李铭打算把经典的12.26米说出来。
　　有了第一座，这个数字迟早会有人想到，李铭觉得还不如他来早点搞定。
　　傍晚。
　　95号四合院。
　　大门口。
　　下班的人陆续回来。
　　刘海中和许大茂恰好前后脚到。
　　俩人面无表情，互不理睬，就当没看见对方，路过前院也没怎么停留，径直回后院家里。
　　前院闲着下象棋的董大爷说：“这俩人还闹不对付呢！”
　　阎埠贵瞅了眼已经走进中院的许大茂和刘海中。
　　“这一次整顿工作作风，两个人都下来了，心里不自在呢。”

第590章 道理有点歪但很真实
　　董大爷看着棋盘，琢磨棋路，嘴上还没闲着。
　　“老刘也是的，他本来就是在车间上班，还有个小组长的职务嘛，又不是被一撸到底的赶回车间。”
　　“许大茂可是糺察队副组长，被赶回宣传科放映组当放映员，比老刘惨多了。”
　　阎埠贵也赶紧回头看棋盘，仔细检查以防被动了手脚。
　　“老刘不是说了么，是许大茂给他整下来的。”
　　“许大茂又说是老刘散播他在咱们院与大家合不来的消息，导致他下来了。”
　　“俩人这次的仇不小，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和解。”
　　董大爷闲聊点评道：“许大茂在背后整老刘，这事我信。”
　　“说老刘在后面拖许大茂的后腿，我是不太信的。傻柱干这个事的可能性都比老刘大多了。”
　　平常的口碑就是起这样的作用。惯偷说没偷东西，一般人是不信的。
　　又一人扶着自行车回到前院。
　　阎埠贵抬头看到，“刚好吴名下班回来了。”
　　吴名停下脚步，笑问道：“三大爷您有啥事么？”
　　阎埠贵打听问道：“许大茂真是被后院你二大爷给弄下来的么？”
　　吴名确定的说：“没错啊！许大茂他们糺察队专案组的陈组长亲口说的，是二大爷说许大茂在院里不能跟群众打成一片。”
　　“我们厂里就决定了，脱离群众的人还是回到群众中比较好。”
　　董大爷奇怪道：“那个陈组长为啥会去问你二大爷呢？”
　　吴名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二大爷说的都是实话，怪起来还是他许大茂自己的问题，怪不到二大爷头上。”
　　“陈组长要是问咱们院里的任何一个人，照实说都是那么句话。”
　　董大爷点头道：“是这个理。”
　　吴名笑呵呵的打趣道：“三大爷。许大茂和二大爷都下来了。”
　　“咱们大院的人，现在可都归三大妈的领导了。”
　　董大爷乐呵呵道：“他三大爷，作为领导的家属，要以身作则呐。”
　　家庭地位下降好多的阎埠贵郁闷道：“还有小铭在呢。”
　　吴名笑道：“小铭他忙得很，没空管院里的事。大伙还是得听三大妈的。”
　　阎埠贵岔开话题问道：“小铭办的那个火腿肠加工车间建好了没有？”
　　吴名回答道：“哪有那么快啊！那些水泥的模板还没拆掉呢，听说是等拆了模板就立马装修。”
　　“三大爷，您家解成这次也没有抽到名额呀？”
　　吴名意思很明显，您着急啥呢？
　　阎埠贵很有把握的说：“小铭的能耐，不用我多夸。我等着他再次招人呢。”
　　董大爷也赞同道：“三大爷说的对，下一次招人估计要不了多久。可以提前准备了。”
　　聊起火腿肠加工厂话题就多了。
　　前院聊得火热。
　　后院，刘海中家。
　　二大妈见刘海中回来了，凑上前说：“我今天给你蒸了馒头吃，马上就要蒸好了。”
　　刘海中没有回应，不声不响的坐到餐桌旁。
　　刘光天也早早下班回来了，怕挨揍不敢继续躲在房间里面，跟着坐到了客厅。
　　二大妈知道刘海中为啥闷闷不乐，“要我说，那李主任也真是的，就给你留了个小组长。”
　　“车间主任不能当，给你个车间副主任总行吧？”
　　刘光天附和道：“没错！现在我找人相亲都变难了。”
　　“我之前对人说我爸是车间主任，别人还以为我是撒谎呢！”
　　刘海中忍不住说道：“李主任在厂里也没办法一手遮天。”
　　这话是从李主任那听来的解释。整顿工作作风，精兵简政乃是大势所趋。
　　从上往下减，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没有直接回去当工人，还能有个小组长已经是尽力了。
　　“要不是许大茂背后坑我。我就没这个事的。”
　　“我居然还想让他帮我查背后造谣的人，这才遭了他的道了。”
　　刘海中是越说越生气。
　　二大妈给刘海中倒好茶水，“你也是，好好的，干嘛要去说许大茂的不是。”
　　“招惹了许大茂那人，背后睡觉都睡不安稳。”
　　刘光天也抱怨道：“就是。许大茂他光内部电影就看了不知道多少，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刘海中反驳道：“厂里糺察队专案组的陈组长找我谈话，我能不说实话吗？”
　　“我要是帮许大茂用谎话遮掩。到时候他们不找许大茂的麻烦，改找我的麻烦，我找谁说理去？”
　　貌似是这么个道理。
　　刘光天指出关键问题，“要我说，最奇怪的就是那个专案组的陈组长。”
　　“咱们院里那么多人在轧钢厂上班，干嘛偏偏找您问话？”
　　“前院小铭比你官大多了，他怎么没去问小铭？”
　　“中院的一大爷、秦淮茹，前院的吴名，外院的阎解成这些人他怎么没去问？”
　　“最重要的，傻柱跟许大茂是死对头。他怎么没去找傻柱？”
　　刘海中喝了口茶，“我当时有提了一嘴傻柱。”
　　“傻柱跟许大茂不对付，他是最了解许大茂的。”
　　“人家陈组长说了，傻柱这种不对付的人，有个人情绪在那，会添油加醋的打击报复，傻柱说的话不能拿来服众。”
　　“我既是厂里的车间主任，还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说出来的话有说服力。”
　　刘光天叫屈道：“合着这个坑是专门给您挖的！这叫什么事呐！”
　　“我上回的委员职位也是被人坑下来的。这下好了，咱们家全都被坑了。”
　　刘海中心里还是有一丝丝希望的，“李主任跟我说了，让我好好表现，后面有机会就会把我提拔上去。”
　　二大妈知道些以前的事，“你有没有去找小铭？”
　　刘海中可惜道：“小铭现在在厂里的威望有点高，他跟李主任的关系没以前那么融洽。”
　　“他不合适在李主任面前帮我说情。”
　　这些话都是从李铭那听来的。
　　李大科长不想帮忙，就找了些似是而非的借口打发人。
　　第二天。
　　4月29日。
　　周六。
　　港城红磡的马头围道，青洲英泥厂。
　　一名澳国工程师驾车回厂，一辆正在检修的货车没有给这名工程师让路。
　　工程师居然驾驶水泥搅拌车朝货车撞去，修车工人立马跑开。
　　这名工程师觉得还不够解气，冲上去要殴打修车工人。
　　附近的工人看到了，赶来喝止，澳国工程师见惹了众怒立刻跑路躲进办公楼里。
　　100多名员工直接把工厂围了起来，不许工程师跑了。
　　下午2点，又一名澳国管工驾驶一辆汽车冲向围厂的员工。
　　围厂的员工气愤值那是直线飙升。
　　不是一次两次了，员工方面要求厂里正视这个问题。
　　厂方打算低调处理，找了警队来协调。
　　这个事看起来像是比昨天人造花厂的更大。
　　后续还有明星演员到场表演助阵。
　　实际上，厂方愿意让步，双方多次谈判协商，最终算是圆满的解决了。
　　李铭当时在忙火腿肠加工厂的筹备会，他也就没到港城。
　　等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4月30日的午后，星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李铭更多的是无语。
　　那些人稍微把普通员工当人看，只需要稍微，要求真的不高，肯定没有这么多破事。
　　顾问黄福义继续说：“英泥厂今年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次是2月初的时候，起因是厂里要削减员工的薪资福利，协商了一个月才谈妥。”
　　“事情过去还没有两个月。”
　　娄晓娥蹙眉道：“他们至于吗？那样能削减多少啊？”
　　黄福义笑着回话道：“英泥厂好像有2000名员工，还是能省下不少的。”
　　娄晓娥随口算道：“每人减少20块好了，一个月也才4万块。”
　　李铭打断道：“别人家的事情，先不管了。我们管好我们自己的事。”
　　“等下开会的时候，要方便面厂和火腿肠厂务必注意管理人员的操行。”
　　“保安公司是讲纪律的，但也要关注他们内部关系，拉帮结派搞欺凌的，除了立刻开除，还要移交法办。”
　　火星贸易就在娄晓娥的眼皮子底下，她肯定不会允许乱七八糟的事，李铭没有专门讲。
　　娄晓娥赞同道：“嗯。每个厂都有设置意见箱，他们瞒不住我。”
　　李铭又想到个遗漏之处，“对了，还有荃湾工厂的工地。”
　　“也要建筑公司注意管理层的操守。不要求他们能做得有多好，只要他们最起码的把普通员工当人看。”
　　“大哥你来负责这个事。”
　　在旁喝茶的大舅哥保证道：“你放心。我们有盯着他们发放工资的事。”
　　“只要工资到位，大伙的脾气也就不会那么冲，万事好商量。”
　　李铭点头道：“钱给到位了，可以安抚好大部分人。”
　　“也有些人是宁愿不要钱，也不受那份气。”
　　“让建筑公司尽量别给我们没事找事。”
　　不愿受气的人，大有人在，大舅哥应声道：“我知道了。不过，过两天我要去日笨出差。”
　　“跟他们说过了就行。不可能一天到晚盯着他们。耽误了工期再要他们好看。”
　　大舅哥笑道：“进展挺快的，又邀我喝酒，估计是要谈工程进度款的事。”
　　李铭不合适说，娄晓娥告诫道：“你不要刁难人家，按规矩和合同该给的就给。”
　　大舅哥不以为意道：“黄顾问和文经理也都在呢。”
　　“你们放心，咱们不拿捏他们两下子，他们会觉得心里不自在、不习惯。”
　　“像咱们这样愿意爽快给钱的主顾不多。”
　　道理虽然有点歪，但是‘欺负好人’确实很真实。
　　李铭没有多扯，眼神示意娄晓娥还有事没有？
　　娄晓娥会意道：“没其他事了。明天就是5月的第一天。”
　　“5月份的泡面抽奖活动还需要修改吗？”
　　港城的劳动节不放假，一年总共只有6天有薪假期。
　　春节2天，中秋1天，再加上冬至或者元旦的1天（由雇主选择），有1天是女王的生日4月21日，还有1天是光复的8月30日。
　　今年将会发生的事情，让港府明年增加了清明、端午等节日作为有薪假期。
　　“按原计划实施吧。”
　　碰头会结束，李铭赶回了京城。
　　提早把三大妈弄去了街道办做事，前院安安静静的。
　　他每次进出95号四合院已早经能做到无人察觉。
　　明天是劳动节。
　　京城的大街上红旗飘扬，歌声嘹亮，节日的气氛浓浓的。
　　李铭一溜烟回到了轧钢厂保卫科。
　　轧钢厂同样在准备明天的节日活动。
　　打扫卫生、出黑板报、刷新标语、重新张贴大字。
　　厂愅委会下达了任务：全厂要焕然一新。
　　李铭像往常一样拿了块抹布带着保卫科的人打扫卫生。
　　不是那种应付式的擦两块玻璃就到处溜达，美其名曰指导工作，这时候得真的干活。
　　他向来以身作则，青年突击队都参加过好几次。
　　主人翁氛围的劳动，他觉得更像是一种集体活动，也就爱参与。
　　厂里的其他领导，包括很会做表面工作的李主任等人同样要带头劳动。
　　要不然，下次开会的时候就等着被批评吧，有好几名普通工人升为了不脱产的厂领导。
　　想服众必须要有些真东西。
　　红星轧钢厂算是比较轻松的。
　　有好些单位的愅委会安排得更为细致。
　　单位领导们，三分之一的时间在机关工作，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基层调查研究，三分之一的时间参加集体劳动。
　　为的是不脱离群众、不脱离实际、不脱离劳动。
　　有这样的制度，很多工厂上下同心协力，生产屡创新高。
　　‘上嗨仪表厂创造生产新记录。’
　　‘贵省红岩化工厂化肥质量全部达到一级品标准。’
　　‘晋省的煤炭生产出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打扫完卫生，李铭又回办公室喝茶看报。
　　手下人对火腿肠加工厂的事情很好奇，老是找他探问。
　　问得多了他就懒得说了，最近经常在办公室躲清净。
　　他习惯性的浏览标题。
　　一个大大的标题吸引了他的眼球。
　　报纸看完，厂里没事需要忙。
　　李铭开上小货车下乡去向阳花大队。
　　熟悉的小货车直接停到了大队部的门口。

第591章 环球小姐是做什么的？
　　听到熟悉的货车声音，向阳花的高队长走到大门口看情况。
　　“李科长。建成刚刚才骑车回城。”
　　家具店五一照常营业，也就提前安排4月30日放假。
　　李铭笑道：“我在路上遇到了他了。我让他跟我一起回来，等我忙完了再捎带他回城。”
　　“建成说一会儿就能到家具店，骑车回城也不累。我就随便他了。”
　　高队长笑着邀请道：“先进来喝两杯茶。”
　　“骑自行车回城也就一小时，路程挺近的，确实不用麻烦。”
　　李铭客随主便，跟着进院子里，“建成是实诚人，向来不搞偷奸耍滑。”
　　“原来你们在忙着写标语！”
　　高队长介绍说：“今年的劳动节需要用好多，我们先在这写好晾好。”
　　李铭夸赞道：“胡会计写的字真漂亮呐！”
　　身材瘦小的胡会计写完一张条幅，“李科长见笑了，马马虎虎能认得清楚。”
　　“比我写的好看多了。”
　　李铭数了数院里大大小小的条幅、大字，“你们要这么多？”
　　高队长解释道：“温室大棚搞得小有名气，要是有人来参观我们大队，这才有得看。”
　　“花销不小呢。”李铭一边散着牡丹烟一边评价道。
　　打下手的高连长抱怨道：“可不是么！浆糊都要用很多。这些面粉都白白可惜了。”
　　“没办法，该用的得用。”接过烟的高队长说完话就先回办公室了。
　　李铭以前从没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今天听得有所触动。
　　“穷一点的生产队，这些条幅、大字都是不小的负担。”
　　胡会计谢过之后，把好烟先夹在耳朵上，一边铺平红纸一边说：
　　“那些生产队少贴一点也没事，我们是预防参观的人挑毛病，说我们不重视才多弄了些。”
　　李铭斟酌道：“能不能用其他东西替代？粮食连人吃的都不太够，这样用掉确实有些太浪费了。”
　　胡会计停下来说道：“可以用胶水，但是得花钱。”
　　“用浆糊，我们自己有面粉，能够自给自足不用花钱，而且供销社进货的胶水数量也不多。”
　　“能不能用黄泥浆来糊？”李铭询问道。
　　胡会计不假思索的说：“用是可以用。不过粘不住多少天，可能三四天后就松动了。”
　　李铭觉得可行，含笑道：“按现在的形势，间隔一个星期左右就有个新的指示。”
　　“一个星期后又要换新的标语，用黄泥浆糊的松动了也没问题。那些要贴得久一点的可以继续用浆糊。”
　　“这样做起码可以节省一部分面粉。”
　　高连长赞同道：“这个主意好！”
　　高队长给李铭送来一搪瓷茶杯的茶水，“又有什么好主意？”
　　李铭连忙上前接过，“高队长您太客气了！”
　　高队长爽朗笑道：“这有啥的。你们刚刚又想到什么好事情了？”
　　高连长回话道：“李科长建议那些经常要替换的大字、标语改用黄泥浆去糊，可以节省好些面粉。”
　　见高队长投来征询的目光，胡会计点头道：
　　“三五天肯定可以，十天八天的就要用仔细调的黄泥浆才可能行。”
　　高连长早就对用那么多面粉制作浆糊很心疼，“再怎么仔细肯定也比调浆糊轻松。大不了松动了再补点黄泥浆上去重新固定。”
　　“有些还贴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换，特别是公社那里送过来的大字，贴个三四天就要换。”
　　“积少成多，这样一改我们可以省下好多面粉。”
　　高队长也觉得没问题，但是大队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明天开会的时候加上这个事，大家一起讨论是否可行。”
　　李铭小咪了口茶，“上头一直强调我们要勤俭节约，勤俭闹**，为大队节省面粉，应该没人会反对。”
　　胡会计提醒道：“要不先给在市里参加活动的高支书打个电话？”
　　郊区也有一些社员代表被邀请参加明天的劳动节活动。
　　“早上去的时候也没说在哪住宿，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高队长接着改了下主意，“事情不急，等他老人家明天下午回来商量好了再开会，省得被他唠叨电话费的事。”
　　确实不着急，胡会计继续拿笔沾墨写字。
　　高连长嘿嘿笑道：“以前不知道当先进生产队的难处，我们大队今年的招待费用都花了好多。”
　　“李科长，你这主意帮我们节省了好多面粉。”
　　当先进也是有些困扰的，李铭忍不住笑道：
　　“你们向阳花大队是宽裕起来了，还有办法也就往这处想。要是不宽裕没办法了，你们肯定早想到了。”
　　具体负责罐头厂、家具厂的生产的高建德赶回了大队部，应该是知晓了小货车到了村里。
　　“小铭哥你来啦！”
　　李铭招呼道：“正好建德你来了。等下陪我去种黄豆。”
　　高建德诧异道：“黄豆？没这么早播种吧？”
　　大多是冬小麦收割后，田里再种植黄豆，一般是6月份，还需要1个月的时间。
　　李铭向院子里的众人解释说：“我本来是下来载那些长过杂菌的香菇菌棒回去的。”
　　“下午我送人去昌平路过清水河桥的时候，上桥之前发现路中间有些东西，我停车一看有十株幼苗，看着好像是黄豆的幼苗。”
　　“我就把幼苗移到了路边，等回来的时候幼苗还在那边，我就停车仔细查看了下，真是黄豆的幼苗，我把那些幼苗弄车上带走了。”
　　“捡到了不能浪费，我打算种在温室大棚边上的那些边边角角的空地上。”
　　李铭瞎编的一个理由，这是他精心培育出来可以抗豆虫的高产黄豆新品种，因为使用了诱变育种，他还特意让小世界的鸡鸭猪试吃了没事才拿出来试种。
　　一株可以结500-600个豆荚，一个豆荚2-4粒，一株就有1000-2400粒。
　　这外面的种植效果打个5折，10株存活下来也有5000到1.2万粒。明年可以种个半亩多地，后年就可以大规模种植了。
　　以后别人问起良种的来源，李铭不需要多做解释，路上捡来的。
　　他找科研所化验黄豆成分的时候也更有理由，因为这个高产品种来历不明，不知道有没有害，慎重研究是保险起见。
　　高连长不在意的说：“几株豆苗哪能发现少了，即使发现少了，别人也懒得回头找，不值钱的东西。”
　　李铭先给他们打一点铺垫，“这么早就有的幼苗，可能是试验的新品种，咱们拿来试种一下看看效果。”
　　小事一桩，高建德接话道：“那先我回家去拿个筐来装黄豆苗。锄头那些工具温室大棚那里都有。”
　　“好啊，你去吧。”
　　挖几个小坑松好土，浇了一些水，两下就种好了，李铭带着长过杂菌的香菇菌棒回城。
　　回到科长办公室。
　　他草拟了一份关于‘黄泥浆替代浆糊’的建议书。
　　一直在办公室忙，他连晚饭都是在办公室随口对付的。
　　写建议书没花多少时间，他心思全用在了试验和了多少比例水的黄泥浆比较有粘性。
　　只有亲自试验过了才知道具体的效果，说的话才有底气和说服力。
　　晚上开会之前，李铭把建议书和方法一并交给了李主任，希望轧钢厂能够先行试验当个节约的典型。
　　一些平常不注意的事情，其实耗费颇多。
　　某大学，最多的时候一天就用掉一千斤面粉制作浆糊。
　　京城有几十所大学，500多所中学，还有各种机关单位、工矿企业。
　　上嗨、倵汉、广洲、城都、津城、西按、枕阳、清岛等全国各地的大城市。
　　更不用说那些本来就比较穷的农村。
　　大范围推广的话，节省下来的粮食非常可观。
　　别人要是不愿意使用黄泥浆替代浆糊，李铭不可能去强迫人家。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用勤俭节约的大帽子盖过去，起码会有很大一部分的替代。
　　负责划拨经费的人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不给就是不支持，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减少经费、物资。
　　忘记了勤俭节约，铺张浪费是要犯错误的。
　　李铭还准备明天有空闲的时候，写一份夸大其词的信寄给报社。
　　信封上用标题党的套路，<我们身边正在发生的严重错误！>
　　这样一来，他的信不会被众多的读者来信所掩盖住。
　　他也不全指望报社，报社不发表的话，他后面再用其他办法，小菜一碟。
　　夜里。
　　小世界的中心平台。
　　李铭和秦淮茹正在布置香菇菌房，存放他带回来的100来根香菇菌棒。
　　秦淮茹拿起一根还没处理杂菌的香菇菌棒，翻来覆去的检查。
　　“我怎么没看出来有问题啊？”
　　李铭给她指了指地方，“就这里。”
　　秦淮茹拿近了仔细瞧，“这么一点点的东西，都被向阳花的人发现了，他们真够仔细的。”
　　“高队长派了全向阳花大队眼神最好的几个人，拿着大号手电筒，一人过一遍，你说能不能发现？”
　　秦淮茹又问道：“他们是被你的警告给吓住了吧？不及时找出来处理，整个菌房的菌棒都会被传染，有那么严重吗？”
　　李铭随手处理好菌棒，“我不是吓唬他们。细菌、真菌这些东西的生长速度都是按分钟、按小时计算的。”
　　“稍微一不注意，很快就会布满了整个菌棒，然后那些成熟了的孢子就散播开了，无孔不入的污染其他完好的菌棒。”
　　秦淮茹又递过一根看似完好的菌棒，“这些菌棒要放多久才能长出香菇？”
　　“放这里只是让它先长菌丝，等菌丝长得差不多了，还要让它见光见水才能出大香菇，大概两个月后吧。”
　　“这样一根菌棒能长多少香菇？”
　　“新鲜的湿湿的香菇，大概有个2斤吧。”
　　秦淮茹惊讶道：“这么多！你这次制作的5000根，那就有上万斤的鲜香菇。”
　　78年，人口9.63亿，全国菌类产量不足10万吨，也就是不到1亿千克，人均0.1千克。
　　一家五口一整年不到1斤。67年这时候只会更少。
　　技术突破后的产量迅猛增加。
　　1990年产量突破100万吨。2020年达到4000万吨，单单香菇一种就有1200万吨，猛得一匹！
　　秦淮茹想到了自己老家，“我那秦家村也可以种植香菇吧？”
　　李铭边忙边说：“当然可以了。除了要求细心一些，没什么技术难度。”
　　“只是现在还没有具体的产量出来，这时候派人去向阳花大队学习，估计那些普通社员不乐意。”
　　“不然秦家村今年8月、9月的时候就可以用这种办法种植香菇。年前10、11月的时候可以收获几波，年后4、5月再收几波。”
　　秦淮茹站着看他把菌棒清理干净再杀菌消毒，“为什么要8月、9月的时候种？”
　　李铭解释说：“夏天太热，香菇怕热。”
　　“我计划弄两层顶棚挡住大太阳，那是因为温室大棚本来就有一层了。别人这样搞就麻烦得很，还增加成本。”
　　“30多度的高温天，没控制好温度，香菇菌丝会死的，而且各种杂菌长得也多，香菇没死也会影响产量。”
　　秦淮茹很满意他的细致体贴，“那向阳花的试验要多加注意哦。”
　　李铭随意道：“他们过些天会处理我那两亩大棚，把玻璃窗卸掉，再把地翻动暴晒它一个月。”
　　“然后会按我给的办法，撒石灰消毒，挖好高垄深沟，香菇棚里有活水，温度不会过高的。”
　　棚内的垄要起得较高，沟渠较深，活水流动，既不会潮湿发霉，也不会产生高温。
　　秦淮茹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样子是挺麻烦的，怪不得要选8月9月。”
　　“秦家村能用水浇的地都用来种粮食了，不可能用来种香菇。”
　　全国的旱地改造为水浇地的水泥工程，优先改粮食田，其他用地靠后。
　　李铭笑道：“向阳花大队也是新建了拦水坝，我那大棚又刚好是山腰下，才能这样做。”
　　“再往上的山上的大棚都没这个便利条件。”
　　两人边聊边干活，数量也不多，很快就搞定了。
　　回到池塘边的躺椅休息。
　　秦淮茹翻看桌子上的报纸，“港城的报纸连这样的也给大家看！？”是几幅比较那啥的图片。
　　“工商晚报（画刊），这是正经的报纸吧？”
　　李铭随口道：“海峡东岸那伙人搞的报纸，格调一般般。”
　　“其实是电影宣传照，忽悠人去电影院看电影的。”
　　“我不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我看的是手表。”
　　不看还知道得那么清楚！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明显不信，翻过来报纸是彩色的版面，“港城环球小姐是做什么的？”

第592章 一头猪都能飞起来
　　李铭呡了一口草莓汁，简洁明了的说道：
　　“瓯镁的资本家们想要挑美女，要捧美女。”
　　“港城又处处以学瓯镁为荣，也就跟着学了。”
　　“物化女性的糟粕，咱们不学。”
　　虽然穿的是泳衣，秦淮茹觉得这几张图片还算是正常的，点评道：“我觉得第一名没有最好看。”
　　李铭笑嘻嘻道：“那是啊！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我看的是旁边精工手表的广告。”
　　连说了两次手表，秦淮茹知道他真的在意，“这款手表有什么特别的吗？”
　　李铭很有把握的说道：“精工株式会社马上要带领石英机芯的阵营，把瑞仕的机械钟表公司打得落花流水。”
　　“现在是个好时机，咱们港城的星辰公司可以参与进去。”
　　66年，精工和浪琴在瑞仕的纳沙泰尔天文台举行的年度竞赛中，发布了世界第一款石英怀表的原型。
　　67年，瑞仕的电子制表中心以及精工都在竞赛中展示了石英腕表的原型。
　　电子制表中心是由20家钟表制造商联合在瑞仕的纳沙泰尔组建的研究机构，专门研究石英机芯的钟表。
　　瑞仕的钟表商、精工公司都对石英机芯很有研究。
　　可惜瑞仕在机械机芯方面有特别强大的实力，对石英机芯的市场化没有那么积极。
　　精工却在石英机芯上铆足了力气，68年发布挂墙石英钟，69年12月25日发布世界上首只指针式石英手表。
　　还不讲武德的把石英机芯手表送去参加各种天文台的精准度比赛，把瑞仕的机械机芯手表打得满地找牙。
　　瑞仕的钟表商人不玩了，直接要求停赛。
　　钟表就是一个计时的工具而已，石英钟表的售价大幅低于机械钟表。
　　瑞仕钟表商在市场上的表现跟比赛里一模一样，溃不成军。
　　大多数的机械钟表公司倒闭、工人改行，剩下的也大多是靠着高端奢侈品市场养活。
　　石英机芯的很多技术都有公开资料，各国对电子产品没有配额限制。
　　李铭的星辰公司进去分一杯羹完全没问题。
　　秦淮茹疑问道：“星辰公司现在做的产品都是食物，能做好钟表吗？”
　　李铭信心十足的说：“我们卖石英钟表，技术实力不如精工公司，但是走时准确率比机械钟表强多了。”
　　“谁走得准谁就是市场的老大，我们可以当个小老大。站在更新换代的风口上，一头猪都能飞起来。”
　　秦淮茹疑惑问道：“瑞仕那些机械钟表公司，他们难道不会改行做石英钟表？”
　　李铭嘿嘿笑道：“瑞仕的工人工资高，汇率也高，电子产品也不行，不利于出口石英钟表。”
　　“机械机芯的技术门槛把很多国家都拦住了，瑞仕人生产的机械钟表反而成为经久耐用、便宜实惠的典型。”
　　“石英机芯没有了原来的高门槛，瑞仕的高工资、高汇率的弊端就暴露了。中低价位的石英钟表，可以说毫无竞争力。”
　　瑞士钟表的救世主尼古拉斯·海耶克，除了拥抱石英机芯，更是因为那几年瑞仕法郎掉入谷底，低汇率有利于出口。
　　有了利润养活机械机芯的业务，接着又用机械手表全面占领哑洲几个地区新增的高端市场。
　　瑞仕手表也就有了精致、高端的奢侈品代名词。
　　一扯到工资、汇率等事务，秦淮茹就不懂了，不明觉厉的认为李铭说的很对。
　　“又多了一项产品，那晓娥有得忙了。”
　　两女没有争风吃醋的闹矛盾，李铭挺开心的，“累不着她的。”
　　“这个事不急，我会先让人收集技术资料，成立研发团队跟进研发，搞研究的事情不需要晓娥负责。真正生产出来起码要明后年了。”
　　“泡面和火腿肠的市场容量有限，今年内就可以开拓完周边市场，不用开拓市场的时候，大部分事务下面的人会自行解决。”
　　“可以说明年暂时没什么事需要忙的。”
　　秦淮茹又问道：“我上次跟她逛街的时候，她说你还想做电机生意，电视机和收音机的生意？”
　　李铭解释道：“电视机、收音机这两样是进入半导体电子产业的敲门砖，电机可以给港城大部分的工厂做配套。”
　　“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都是要先研发才能推出完善的产品。”
　　“泡面、火腿肠的利润投资于这些研发，保持整个公司账面上盈利不高的状况。”
　　秦淮茹专心听他的计划，心里默默记下来，以后聊天的时候不会云里雾里一无所知。
　　院里人明天都有活动要参加，各家各户睡得早。
　　她今晚来前院，本想是来练车的，有单独的小灶学习，练车也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按娄晓娥跟她说的，在港城压根没机会开车，都有司机负责，一大群保安围着。
　　开车也就是一项爱好。
　　心满意足的秦淮茹回家后。
　　李铭偷摸去了城西。
　　2号院别墅区。
　　周晓白的被窝里。
　　李铭紧抱着小美女，“晓白，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周晓白开心道：“好呀！”
　　李铭用了个很经典的开头，“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对夫妻结婚好多年了，有一天睡到半夜，老公突然转过身紧紧的抱住老婆。”
　　“老婆醒来后问他怎么了？老公说，这辈子太短了。老婆听到老公这句话，感动得眼眶里直冒泪水。”
　　“你猜老公接下来说什么？”
　　周晓白娇憨道：“我猜不到呢。”
　　“你随便猜猜嘛。”
　　“是不是为以前做错的事道歉？”
　　李铭嘿嘿笑道：“他从没做过错事。”
　　“说起了以前的承诺么？”
　　“不逗你了。那位老公说，换一床被子吧，我都盖不到脚了。脚脚冷！”
　　被打趣了的周晓白轻轻掐了他两下，“我哪里能知道你今晚会来！你以前都是2号3号才来。”
　　“先前用的那床被子拿去加工店重新弹棉花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凑合先用这床的。”
　　弹棉花啊，弹棉花，半斤棉弹成八两八哟！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哟！
　　李铭龇牙咧嘴道：“怪我。我下次提前通知你。”
　　“我以后不给你开门了！”
　　“没关系，我还会撬锁扒门栓卸窗户，你的门窗拦不住我的。”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你这都从哪学来的？”
　　“抓到了小偷，不得让他到案发现场还原作案过程么？我看他们操作，多看几次就学会了呗。”
　　“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的？”
　　“这个世上没有能难住你男人我的事。”
　　这么牛逼的话，热恋中的周晓白也觉得理所当然。
　　“对了，好些兼职的研究员跟我说，他们可能要回单位去上班了，研究所后面估计会少好些人。”
　　李铭估摸道：“他们是看淀粉火腿肠的工艺改进难以有新进展，失去耐心了吧？”
　　周晓白猜测道：“可能是因为听说了，你要在轧钢厂建火腿肠加工厂。他们以为你已经放弃了改进工艺，他们也就跟着想放弃。”
　　李铭啧了一声，“我还想让他们帮忙研究各种食品添加剂呢。”
　　火腿肠和方便面都需要用到好些增色、增味、防腐的食品添加剂。
　　大规模的现代食品工业就是建立在食品添加剂的基础上的。
　　顾客对食物的外观品质、口感品质、方便性、保存时间等方面提出了比较严苛的要求。
　　如果没有食品添加剂，大部分的食品会很难看、很难吃、也很难保存，或者是价格高昂（例如有机蔬菜）。
　　这两种情况，大多数的消费者是无法接受的。
　　商家为了迎合消费者的需求，也就会想尽办法用各种食品添加剂装点食品满足顾客。
　　由于发生了数不胜数的各种食品安全问题。
　　再加上所谓健康食品的从业者的各类恐吓软文，某些流量媒体的焦虑软文。
　　很多人对食品添加剂，有了恐惧心理，好像是看到了魔鬼。
　　典型的例子。
　　明胶：添加剂，有毒有害！
　　猪蹄：胶原蛋白，好东西！
　　其实吧，猪蹄含有的胶原蛋白质，在烹调过程中一样转化为明胶。
　　发生过的食品安全事故，基本上是无良商人把化工原料用到了食品生产过程，而不是食品添加剂的缘故。
　　食品添加剂是人类历史上一项非常伟大的发明，是我们生活质量的保证。
　　当然，婴儿比较脆弱，应该尽量避免任何食品添加剂，没错，任何食品添加剂。
　　周晓白询问道：“食品添加剂？是你说的那些调味料么？”
　　李铭否定道：“不是，是那些保鲜增色增味的东西。”
　　“哦！人家要回单位上班，咱们也拦不住呀。”
　　“我看可能要成立一个真正的研究所，招几个化学、生物的学生来帮忙好了。”
　　有方向的仿制工作，不需要什么大能高手，合格的科研民工就能完成，最多多花点时间多试几次。
　　周晓白替他担心，“火腿肠加工厂你都花了一万块了，你又想花钱养人啊？我都在想你要是没钱了的话，你放在我这的2000块钱也先拿去用。”
　　“你放心好了。我还有钱。”
　　“大棚菜已经卖完了吧？你就不要每个月给我500块了，你自己留着用。”
　　“我去年就跟你说大棚菜赚了好几万，我手里还很多钱的，你就安心收着。”
　　周晓白认真道：“你给我，我也没什么用呢。”
　　“而且那钱被我妈翻柜子的时候看到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了。”
　　“她说我不该收这个钱，要我找机会还给你。”
　　李铭岔开话题道：“你妈干嘛翻你的柜子，她是想找什么？”
　　“今天不是收拾我的被子么？除了我的日记锁着，其他的都没锁，她想要看什么都能看到。”
　　“你的日记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
　　“说说嘛。”
　　“都是些想你的话。”
　　“哎，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想你的话我都是当面说。”
　　“你的脸皮厚得不得了，没人能跟你比。”周晓白没有被他绕走，“你别打岔，真不用再给我钱了，你自己留着用。”
　　李铭温柔说道：“给你零花钱，代表你是我的人。”
　　“那也算是聘礼，我打算一直分期付款到你嫁给我的时候。”
　　周晓白心里甜丝丝的，“哪有那么多聘礼的哦！”
　　李铭继续哄道：“就这还给少了呢。你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我还琢磨娶你的时候用什么礼物亮瞎你爸的眼睛。”
　　“干嘛要亮瞎他的眼睛？”
　　“他打劫咱们的那套方便面生产线，到现在还没付款呢！”
　　胳膊肘朝外的周晓白揽下了催款的活，“我找个时间问他。”
　　“公家的钱，该要的要，咱们公私分明。跟你爸说咱们没有发票可开，不过可以开收款的收据。”
　　“知道啦。你出一万块钱集资建火腿肠加工厂的事情，不晓得我爸知道了没有。”
　　钱来得光明正大，李铭无所谓，“京城这么大，你们都是在大院里生活，跟胡同有明显的区隔。”
　　“你爸你妈工作又都是部队上的事，估计暂时还没注意到吧。”
　　周晓白商量道：“我是不是要提前告诉他们一声？虽然我爸妈知道你很有钱，但他们不知道你出钱建厂的事。”
　　“那你就提前告诉他们，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蠢蠢欲动的李铭又催促道：“还有其他什么问题没有？”
　　周晓白还没反应过来，“没有问题啊！”
　　李铭抓着她的小手往下摸索，嬉皮笑脸的说：“现在要辛苦你了。”
　　周晓白赧颜道：“真是的。”
　　。。。
　　七摸八摸...
　　。。。
　　一连几天，李铭都很忙碌。
　　5月7日，午后。
　　港城联邦大厦的星辰公司。
　　负责公共关系的黄福义顾问跟董事会三人汇报获得的最新消息。
　　“青洲英泥厂的管理层前天宣布要关厂、遣散工人就是个烟雾弹，其实是想给员工施压。”
　　“实际上厂方和员工代表在港岛总部正在协商谈判。不涉及薪资福利，这次能谈成的概率很大。”
　　“倒是新蒲岗那里的人造花厂厂主特别强硬，毫不妥协，昨天双方闹得太大了，警队出动了大量人员。”
　　“警队这次偏向性很大，抓了20多个人，抓的人都是员工那边的人，没有抓厂主和管工那伙。”
　　“根据阿海给我们汇报的消息，有传言说，好像是因为厂主有总探长的关系。”（有资料：这个分厂是李某某的，总厂在西环）
　　大舅哥插话道：“脑子有毛病吧？这种时候还搞偏袒。我看啊，是想火上浇油呢。”
　　黄福义笑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第593章 没事我就不能来？
　　李铭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他早有部署，暂时影响不到他的星辰公司。
　　娄晓娥庆幸道：“幸亏离咱们的几家工厂都离事发地比较远，波及不到咱们。”
　　“不然他们把路堵住了，工厂的生产供货会受到严重影响。”
　　李铭没有这么乐观，“停工检修的生产线赶紧开工，所有泡面生产线开足马力生产。”
　　他没有提到火腿肠业务，本来就供不应求，新的生产线还在货船上。
　　娄晓娥提醒道：“6条生产线全开，一天就有60万包。港城市场消化不了这么多的。”
　　“我们上个月平均每天只卖出了35万包。在我们5月份的大促活动刺激下，现在每天也只有50万包，后续销量肯定会大幅下降的。”
　　李铭解释道：“为了预防再次发生去年轮渡涨价导致的事情，我们要增加库存。库存现在只有200万包吧？”
　　娄晓娥对各项数据了如指掌，“240万包。正常情况下可以供应1个星期。那些分销商手里应该也有1个星期的库存。”
　　“咱们的方便面工厂在港岛、九龙都有，不可能两地的工厂同时遇到麻烦吧？”
　　“即使一家工厂停产了，还有一家工厂生产，库存能支撑半个月。”
　　李铭心中有数的说：“把库存提高到800万包。多加500多万包，也就积压100多万港元的资金。”
　　“薪加坡分公司有陆瀚良带人去搭建了，要是咱们现有的口味也受欢迎，到时候可能要给薪加坡发一大批的货。”
　　陆瀚良是火星贸易的副经理，广交会也是此人去观展，给李铭带回来了一堆宣传图册，认为内地的产品没有竞争力，不需要过多关注。
　　30多岁的年龄，年富力强，很想干一番事业，陆副经理主动要求去开拓南洋市场。
　　薪加坡有200万人，人均GDP也有600美元，正每年以100美元的速度增加，整体消费能力不比港城差多少。
　　李铭乐得支持敢打敢拼的手下人，任命陆瀚良兼任薪加坡星辰公司总经理，全权负责南洋各国业务。
　　说起薪加坡可能的需求，娄晓娥反而认为800万包估计不太够了，“加都加了，干脆库存到1000万包好了。”
　　李铭同意道：“没问题。”现金流十分充足，不差这200万包。
　　娄晓娥抱怨道：“面粉、棕榈油、猪肉都在涨价，从年初开始一直涨到现在没停。”
　　大舅哥急忙撇清说：“进口商那里就在涨价了。”
　　“我不是说你。”
　　娄晓娥接着又说道：“估计我们的泡面没机会降价了。要是按现在的趋势一直涨，搞不好到年底我们还得跟着涨价。”
　　李铭蹙眉道：“到时候再看。我们尽量自己克服困难，价格尽量不往上调。”
　　年底的时候米价涨到零售1.2港元一斤，猪肉零售价4元一斤，到时候星辰公司的成本压力会增大很多。
　　大舅哥宽慰道：“三月到五月，闹春荒都是这个时间点，物价会上涨是正常的。”
　　“等过了这个时间应该就会降回去的。”
　　李铭也不反驳，反正说了也白说，没去申请进口牌照，也不可能去搞囤积居奇的事。
　　“海峡东岸那里的业务谈得怎么样了？”
　　大舅哥负责的业务，“用薪加坡分公司去投资，应该没有问题，全部手续跑下来估计要6月份。”
　　“听说那里也有很多帮派，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路数。”
　　李铭思索了下，“干脆在那里找家实力不强不弱的公司合伙。”
　　“你找人问一问，南部有没有一家叫统一企业的公司？”
　　营商环境还不如港城，日笨的食品企业进去也是靠合资。
　　有当地势力的帮助，可以少很多麻烦事。
　　太强的公司，可能会把星辰公司踢开自己搞，太弱的公司对于市场开发没有帮助。
　　至于点出了具体的公司，大舅哥也不觉得有丝毫意外，从事‘秘密工作’的人有特殊信息渠道很正常。
　　“我也是这样想的，利润是少了一点，开拓市场可以更快些，实际赚得更多。”
　　李铭又问黄福义，“寒武纪实验室的进展怎么样了？”
　　取名来源寒武纪生命大爆发。
　　寒武纪地层在2000多万年的时间里突然出现了门类众多的无脊椎动物化石，之前毫无演化的征兆。
　　顾问黄福义回话道：“进展不大，我们还在收集整理资料。”
　　“港城纯粹搞研究发明的人不是很多，在工厂搞改进产品的人员比较多。”
　　麻烦不断，李铭有些不耐烦，“要是实在没人，我就把实验室设置到薪加坡去了。”
　　这个研究所不是搞仿制工作，要研究电机、石英机芯、简单的集成电路等。
　　需要研究人员发挥主观能动性，主动去寻找新方向。
　　对人才的要求会比较高。
　　黄福义连忙说：“您要的人员数量不多，港城努力找找还是能够凑齐的。”
　　“我们也是怕找的人水平不够高，耽误了您的计划。”
　　李铭吩咐道：“争取这个月底确定人选。”
　　“到时候这些研究人员开出实验室设备的清单，采购又要时间，拖拖拉拉就到七八月去了。”
　　黄福义应声道：“我们会抓紧时间。”
　　李铭开始给人打气鼓劲，“今年我们公司是千万级别的，明年能不能成为亿元级别，就要看这些新产品了。”
　　大舅哥有些眼热的问：“方便面和火腿肠今年努努力也能上亿元吧？”南洋、海峡东岸等市场正在开拓。
　　“那得一切顺利。咱们不能把所有事情全都往好了想。”
　　黄福义陪笑道：“有您带领我们，肯定顺利。”
　　黄顾问已经体会到了公司影响力越来越大的作用，现在跟港府的那些人打交道更容易多了，腰板也更直了。
　　娄晓娥对此波澜不惊，不觉得作为一家亿元公司的董事长兼CEO有什么巨大压力。
　　好似轻轻松松就做成了一样，她当然知道最关键的人和事李铭都给她安排好了。
　　当中的各种麻烦都提前消除了。
　　京城。
　　红星轧钢厂。
　　南边的正门刚进入大门不远的位置，一大群人正在挖地基，为后面的树立塑像做准备。
　　厂里面已经开会决定了，要树立一座12.26米高的塑像。
　　李铭当时在会上提出来的时候，全体叫好，最快时间通过了这个议题。
　　塑像看似很简单，其实有点难度的，需要提前设计好。
　　刚好京城这样的人才多得是。
　　现在是施工队在忙，等塑像快完工的时候才有大伙的事情。
　　轧钢厂愅委会通知了，各个部门、车间选出一批代表，到时候一起参与落成的最后步骤。
　　这么光荣的事情，投票表决的有、抓阄决定的有，各个部门内部自己协商。
　　李铭的保卫科也有3个名额。
　　他已经在保卫科宣布了，他本人不参加，名额由保卫科的人抓阄决定，凡是能背诵18段语录的人都有资格参与抓阄。
　　18段的寓意是建国18周年。
　　既有门槛不是平均注义，又公平公正人人有机会，不会因为一个名额闹矛盾起争执。
　　保卫科长办公室。
　　负责搞宣传的小魏跟他汇报：“科长，18段的背诵，咱们科的人全数过关了。”
　　李铭笑呵呵道：“还行。平常没有白白背诵，没给我丢人。”
　　肯定是挑简单的段落凑数，数字好听就行。
　　小魏笑问道：“大伙都问我了呢，您准备安排什么时候开始抓阄呢？”
　　“今天是5月7日，是重要指示的一周年纪念日，是个好日子。科里的人要是都在的话，等会就直接开始。”
　　小魏立马回答道：“大伙都在！”
　　“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事情要办得漂亮，李铭强调道：“为了保证公平，抽两次，第一次是抽抓阄的顺序，第二次依据顺序再抽名额。”
　　小魏应声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好。”
　　抓阄的事情熟门熟路，往常的分鱼分肉都是抓阄。
　　小魏走人，一队长范家文走上前汇报：“科长，方便面生产线的事情可能遇到麻烦了。”
　　“几家来打听方便面生产线的单位，在听说了方便面的油要用进口的棕榈油后，全都打了退堂鼓。”
　　李铭蹙眉道：“其他油也行，就是其他油用不了那么久，要经常换油，成本会增高好些。”
　　“看来要用香菇来搭配方便面了。”
　　范家文以为听错了，“香菇？”
　　李铭随口说道：“出口香菇换得外汇，再申请购买棕榈油和塑料回来，生产后再出口方便面给一些国家换回外汇。”
　　范家文听李科长说了在乡下种植香菇的事，“这需要好多香菇吧？”
　　李铭沉吟道：“嗯。看来我要动用一些关系了，写一份计划书，申请提前进口塑料袋回来。”
　　“香菇的生产，需要使用大量的塑料袋制作菌棒。”
　　范家文搭话道：“您现在还忙着火腿肠加工厂的事呢，这么多事，您可真是要忙上天了。”
　　不是别人强加的事，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李铭并不觉得累，反而很有干劲。
　　“都有专人在负责做事，我就是张张嘴而已，忙不了什么。”
　　“东西已经研究出来，结果生产不出来，我心里觉得不大自在。”
　　计划中的石英机芯，李铭觉得也要提早做准备，省得又出现这样的情况。
　　67年，全国只生产了130多万只手表，相对于群众的需求，供应量严重不足。
　　要是能大量供应精度更准、价格又更低廉的的石英表，可以为‘三转一响’的普及做巨大贡献。
　　花更少的钱在手表上，自然有更多的钱用在其他几样物件上。
　　一般来讲，改善人民生活主要是靠提高收入。
　　其实还有个办法，那就是降低各种产品的生产成本。
　　比如猪肉8毛钱一斤，因为收入有限，吃得起的人数有限。
　　定价低一点的话就会产生亏损，假如国家不给与补贴，商业企业、养猪的企业、生产队、社员等总有一方要经营不下去。
　　国家的财政收入又不可能负担得起长期补贴，那就只能财政赤字的印钱，钱多了又必然会引起通货膨胀，物价更会压不住的上涨。
　　生产成本要是能够降低的话，那就是不一样的效果了。
　　全产业链条都可以承受一定程度的降价。
　　明显的例子就是李铭搞出来的高产大棚蔬菜。
　　市场零售价是下降了，生产队和蔬菜公司仍然有钱可赚。
　　花一份的钱可以买到原来两三份的东西，顾客也享受到了实惠，也有更多的人吃得起，相当于扩大了市场规模。
　　李铭想往全国输送良种，提高产量也是在变相的降低成本。
　　唯一的缺点就是增加了收获、运输的劳动强度，这会让农村本来就不充足的劳动力更为紧缺。
　　估计下乡的青年吃饱饭是没问题，就是得多干活了。
　　农活在那，想偷懒都难，减轻人浮于事的状况。
　　在收入没办法快速增加的情况下，辛苦一点，让各类产品的售价下降，达到改善生活质量的效果也未为不可。
　　等十几年以后，港城的电子表那些简单货物也就别想来内地捡钱了。
　　电子表便宜是便宜，耐不住人家手里已经戴着一款石英表了，量入为出，除了个别年轻人显摆潮流，绝大多数人的钱要用在刀刃上。
　　砰砰砰，砰砰砰。
　　联络员秦淮茹笑眯眯的推门而入，范家文很识相的走人。
　　李铭开口问道：“你有啥事么？”
　　秦淮茹妩媚的横了他一眼，“没事我就不能来啦？”
　　“得了，我的地盘就是你的地盘，你想来就来。”
　　秦淮茹走到办公桌前，“火腿肠加工厂的人也想要有参与塑像落成的名额，她们找我来跟你探个口风。”
　　李铭立马回绝道：“告诉他们，别说门都没有，烟囱筒都没有。”
　　“加工厂现在还占用了厂里的那么多资源，得寸进尺是会惹得厂里人厌恶的。”
　　秦淮茹就是个带话的，“那我跟她们好好说。”
　　李铭画饼道：“你就说，加工厂以后赚到资金了，有了自己的厂房，想立多高多大的塑像都行。”
　　“我到时候还会让她们亲手去做。”
　　“5月16日就要正式开工生产，各项事务繁杂得很，你多多监督她们。”
　　火腿肠加工厂这次招的50名职工，大多数是中年的家庭妇女，少部分是年轻男女。
　　集体企业对于有些家庭来讲，还是差那么点意思，一份工作基本是一辈子的事，都是尽量花心思、想办法进国有单位。
　　也有很多人不会挑挑拣拣，有固定岗位的工作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第594章 男人的辛苦
　　秦淮茹含笑道：“她们的干劲都很足，都表态说她们也有两只手，不愿在家吃闲饭，也要为国家建设贡献一份力。”
　　“挑水拌砂浆的事，大伙都抢着做。”
　　“你印刷的工作手册，也是一对一的互相背诵。好些人都已经背下来了，用沙子砖头比划操作流程。”
　　李铭满意道：“士气可用呀。”
　　秦淮茹与有荣焉道：“有你带着大伙，当然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今天这么甜，快过来，我要尝尝小嘴巴是不是抹了蜜。”
　　“我跟你正经汇报工作呢！”
　　李铭理直气壮道：“娄晓娥跟我汇报工作的时候，我都有占她的便宜。”
　　“我向来公平公正，省得你说我不宠你，赶紧过来。”
　　听到是这么回事，秦淮茹眼睛一亮，笑问道：“真哒？仔细跟我说说。”
　　“我还在她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脱她裤子呢。”
　　“就你色胆包天。”
　　“怕什么，我是老板。那些员工有什么敢说的？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一个深吻结束，秦淮茹衬衣扣子也被李铭解开了。
　　“等会有人来的。”
　　“我又不脱你的裤子，怕啥？”
　　“有人来，我穿衣服也来不及啊！”
　　“没事。要是有人来，你可以先去你的桃园小别墅休息会。”
　　“真拿你没办法。”
　　李铭等会还要主持保卫科的抓阄抽名额，也就过过嘴瘾。
　　联络员秦淮茹离开的时候满面春风。
　　路过聚集着等抓阄的保卫科人员。
　　有胆大的人跟大美女搭话，“秦干事，遇到什么好事了呀！”
　　秦淮茹镇定自若道：“你们科长对火腿肠加工厂的工作进度很满意，又有了新的部署。”
　　“大好事一件，我得赶紧回去跟她们说。”
　　秦淮茹不是忽悠，两人在办公室忙里偷闲的商量过了。
　　加工厂的人没有实践经验，要找个机会去香肠工厂实地参观学习，正式生产的时候可以更快上手。
　　轧钢厂最美小寡妇边说边走，脚步不停留，很快就走远了。
　　好事的人议论纷纷。
　　“听秦淮茹话里的意思，咱们科长又搞了个大计划？”
　　“估计是，你没看秦淮茹那高兴劲么！”
　　“不是说16号才开工生产么？又能有什么计划？”
　　“科长的思路，咱们拍马也跟不上。最近搞的黄泥浆代替浆糊，一般人想不到。”
　　“没错，科长在乡下还用木屑种植香菇呢！你能想到？”
　　“想到了也没辙啊，种不出来。”
　　“我早问了科长，科长说要是有塑料袋，就是城里也能种出香菇。”
　　“赶紧细细说来听听。”
　　关于李大科长的新动向，是大伙所喜欢谈论的，总是有新奇点让他们可以在亲朋邻居那吹牛逼。
　　城西。
　　创新技术研究所。
　　周晓白、罗芸、张海洋几人也在念叨李铭。
　　一周年这事还挺隆重的，兼职研究员回各自单位开会。明年更隆重，五七学校到时也会冒出来。
　　张海洋愁眉苦脸道：“周晓白，李铭给的要求太严格了，真的不好找人。”
　　“留在学校的大多是李铭不想要的人。”
　　“那些不问时事的人，基本都回家躲着去了，我压根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想找档案都没有地方可以找，这事问又不好问人。”
　　李铭和周晓白商量的找些没工作的学生来打下手，顺手把招人的任务派给了张海洋。
　　周晓白很干脆的说：“一时半会找不到的话，那就慢慢找。反正要求不能降低。”
　　研究所这里还有几名兼职研究员没回单位，她不着急。而且各个单位内部的打架事件又增多了，貌似平静不下来。
　　她估计回单位的研究员可能又会跑过来。
　　也幸亏现在的人主要精力在本职单位、工厂，创新技术研究所又在胡同里不显眼，不然也不能安生。
　　罗芸附和道：“是啊！招到惹事精，咱们都没得好日子过。”
　　“我听说好些工厂的机器都被砸烂了。咱们研究所的瓶瓶罐罐都是难找到的好东西，破坏了再想找齐估计就难了。”
　　张海洋撇嘴道：“你是怕那些酱料罐头没了，你煮泡面的时候没味道吧！”
　　罗芸回嘴道：“说起来好像你没吃一样！”
　　张海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我最佩服李铭的就是这点，他总能找到好吃的。”
　　“比东华门外的都更好，好些应该是连友谊商店都没有卖的东西。”
　　周晓白在这里，李铭带点心瓜果的时候不可能只带一个人的，研究所的人也都有吃。
　　罗芸商量道：“晓白。我想买些草莓带回家。你帮我跟李铭说一声吧！”
　　“他每天都会过来，你自己跟他说也行啊。”
　　“你说的跟我说的不一样。你发话了，他肯定用心。”
　　周晓白答应道：“好吧。”
　　张海洋连忙插话道：“还有我！我也要一份。”
　　罗芸嘲讽道：“你的工资没剩不下几毛钱了吧！别到时候白拿。”
　　“李铭带来的草莓又大个又甜还很新鲜，肯定是专门挑选的，估计花费不少。”
　　张海洋嘚瑟道：“2号领的工资我还没动呢。再说只是买几斤草莓而已，我又没打算多买。”
　　“哈，你这个月的钱居然还没吃喝掉。”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风头紧，没事不合适瞎聚。这也是我很难找到专职研究员的原因。”
　　4.3日、4.4日两伙人经过几次大打出手，关系已经尖锐，各自成立各自的小团伙，拉人头聚声势。
　　中学的这样，大学的也一样。
　　无心过问的人自然是避而远之，省得被波及。
　　一晃眼5天过去了。
　　5月13日。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星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黄福义跟李铭、娄晓娥汇报最新的各类消息。
　　“听阿海那传来的消息，黄大仙区黎探长的案子没人调查了，已经搁置了。”
　　李铭微笑道：“这才过去一个月就不查了？警队也太不负责了吧！”
　　黄福义仔细说道：“也不能确定他的消息就是准的。”
　　“不过最近港城有点多事之夏，警队的人手不足，暂时搁置案件也正常。”
　　“新蒲岗的事情已经蔓延到了黄大仙东头的徙置区和土瓜湾。”
　　“昨天晚上在东九龙区域9点半后实施了宵禁，警队的人都取消了休假随时待命。”
　　娄晓娥插话道：“我刚才听港城电台的消息，现在就有人在纵火，有巴士和其他车辆着火了。”
　　“今晚的宵禁会更早，傍晚6点就要开始。”
　　李铭早知会如此，翘着二郎腿，“那员工下班怎么回家？”
　　娄晓娥示意黄福义接着汇报。
　　黄福义接话道：“电台上没说，只公布了时间。”
　　“这个时候工厂老板也不敢惹员工，从我们打听来的消息看，那一带的工厂大多已经停工了。”
　　别人的事情关心不过来，李铭询问道：“咱们的工厂还在全力生产吧？”
　　娄晓娥肯定道：“没有受到影响。库存也在稳定增加。暂时还不清楚这两天的销量会怎么样。”
　　“没事。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叫我们的供应商也增加一些库存。”
　　娄晓娥踌躇道：“现在市面上各类物资已经涨价了，估计他们囤货的动力不足。”
　　李铭不以为意道：“他们不愿意的也没事，给我们的供货没问题就行。要是给我们的供货出了问题，以后就中断采购，我们要稳定的供应商。”
　　稳定供货算是最基本的要求，娄晓娥也没意见，“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后续会不会影响市面上的生意。”
　　“新到的两套火腿肠生产线正在安装，我们的火腿肠库存不好安排。”
　　星辰公司的技术实力有限，火腿肠的保质期比较短，只有90天的时间，不能像方便面那么久。
　　李铭也不知道具体的发展经过，“先看吧。大不了多建两个冷库。”
　　“还有发电机、油料都要多储备一些，预防拉闸断电。”
　　娄晓娥笑道：“文经理、林经理他们今早都跟我说了这个事，他们已经在准备了。”
　　这就是有经验的人，李铭点点头，“挺好的。保安公司呢？”
　　“许经理建议我们先暂停东九龙供货点的营业，先等两天看看形势。”
　　“那就先停一停。”李铭不可能为了赚钱，不把员工的生命安全不当回事。
　　咚咚咚，咚咚咚。
　　大舅哥赶来了，抱歉道：“来晚了。昨晚可能喝到假酒了，头疼了我一上午。”
　　李铭好心的提醒道：“大哥你可能真得注意点，有些黑心商人真的会拿工业酒精兑水当酒卖。”
　　“喝得不多的症状就是头疼、恶心、疲惫无力、视力模糊这些，再多一些就是失明、胃痛，喝多了就是呼吸困难而死亡。”
　　“多喝些水，可以缓解下。”
　　工业上通常用乙烯和水反应制造工业酒精，有机化学反应有个麻烦点，容易同时发生很多副反应，于是就会有很多杂质在里面。
　　工业酒精里面也就不可避免的有了甲醇，甲醇有毒。
　　自酿酒里面也会有一些甲醇。
　　特别是薯类、水果酿酒，因为原料中含有较多的果胶质，经过发酵后就会生成较多的甲醇。
　　糯米酒倒是几乎没有甲醇，因为糯米去掉了谷壳还经过了高温蒸熟，这一步已经把很多杂质去掉了。
　　米酒的发酵过程也相对温和，不会产生高温，对人体危害大的杂醇杂醛也就不会生成太多。
　　自酿葡萄酒就是在拿命赌，一般出现在新闻里的中毒者都是喝的自酿葡萄酒。
　　地瓜烧等蒸馏酒的‘掐头去尾’就是去杂醇、杂醛，特别是头酒，甲醇、甲醛的沸点更低，更早冒出来。
　　内地暂时缺的是乙烯，主要是淀粉发酵制乙醇，甲醇含量低，问题较小。
　　港城的塑料塑胶企业多，工业酒精的需求多，进口很容易，市面上的货源多，奸商也多。
　　听闻可能的危害，大舅哥怒道：“他妈的，这是想要害我的命呐！”
　　娄晓娥端了杯热水给自个大哥，恨声道：“酒都喝完了吧？你现在还没证据。”
　　大舅哥一脸你不懂得的表情，“口碑这玩意，就是大家口口相传的。说出去了后，没人会再去了。”
　　娄晓娥哼哼道：“只要场子里的姑娘漂亮，还不是屁颠屁颠的去。”
　　李铭打断道：“好啦。大哥也是在为公司应酬，大哥不去难道是我去？”
　　“黄顾问，你继续。”
　　旁边的大舅哥颇感欣慰，还是妹夫理解男人的辛苦。
　　黄福义接着汇报，“我们找到了两名老钟表维修师傅，他们愿意加入寒武纪实验室参与研制石英钟表。”
　　“有些人比较古板，一听我们不是做机械表，就爱搭不理的。”
　　李铭微笑道：“让他们慢慢坚守吧。”
　　有他掺和一脚，石英机芯的钟表普及速度会更快，估计留给机械钟表的反应时间更少。
　　60-70年代，是很多潮流兴起的时代，把机械钟表打成因循守旧、不思进取的形象，完全可行。
　　大舅哥平常没有关注实验室的事，“才两个，是不是少了点人？”
　　黄福义解释道：“他们只是第一批愿意加入的，李董的意思是组建一个10人的小团队研发。”
　　“还有好些有意向的人，正在商量待遇的事。”
　　挖人需要给好处，被挖的人也要权衡利益得失，所谓的研究所做不做得长久？不是三两天就一定能做出决定。
　　娄晓娥说得更仔细，“这10人只是研究手表，挂钟、闹钟会有另一个小组。这两个小组主要是负责整体的设计和制作。”
　　“还会有一个研发小组专门跟进石英机芯的最新进展。”
　　“研发小组短期任务是与港城、日笨、瑞仕、镁国等的厂商联系。”
　　“石英晶振、马达、线圈、电池、机械传动装置这些都要找专业厂家帮忙。”
　　“长期任务是研制出我们自己的石英晶振和马达。”
　　星辰公司接下来的重点项目，娄晓娥很重视，一直盯着实验室的组建进度。
　　大舅哥惊讶道：“电机研发和这个石英钟表的研发连接上了呀。”
　　娄晓娥颇为得意的笑道：“石英钟表也要用集成电路，这些技术都能连上。”非常简单的集成电路。
　　“以钟表产品的研发带动其他技术的研发。”
　　大舅哥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怎么突然又做钟表的生意了。”
　　“原来都是一环紧扣一环的。”
　　李铭默默喝茶，他其实是在看报纸上的美女的时候，看到了精工的广告，想到了而已，压根没有想这么长远。
　　歪打正着，刚好可以凑到一起。

第595章 没有正常点的人么？
　　大舅哥说起海峡东岸的事，“总算找到了那家统一企业。”
　　“是一家今年刚成立的小公司，他们正打算跟日笨的公司合伙做面粉和饲料生意。”
　　李铭其实也没想到人家公司刚成立：“他自己的公司还有些小，他表哥的生意不小。”
　　大舅哥心想果然有特殊管道了解内情，“是的。就是通过他表哥才找到的。”
　　要是人在当地，可以通过电信局的电话本查找。异地只能拜托别人帮忙。新成立的公司不是很好找。
　　不看过程，李铭只看结果，“跟对方联系上了么？”
　　大舅哥回答道：“联系上了。”
　　“对方也对我们的方便面很有兴趣，打算亲自来港城洽谈。”
　　“晓娥的想法是让他们多来些人，顺便试吃泡面的口味。”
　　娄晓娥补充解释道：“他们更懂当地的口味，人多点偏差小些。也可以展示下我们的技术实力，更有利于谈判。”
　　李铭同意道：“那就这样办。参股还是控股，还是重新合资一家新公司，你们直接跟他们谈就行。”
　　娄晓娥回应道：“好的。”
　　事情都商量好了，李铭笑眯眯的对黄福义说：“我这人心眼小。”
　　“黄顾问帮我打听下，那位黎探长的侄子最近过得怎么样？”
　　“要是过得好，怎么也要拉他一把。”
　　“他要是过得不好，那就算他运气好，懒得搭理他了。”
　　听到李铭这么说，大舅哥把已经忘记的事又回忆了起来，妹夫对自家小妹真是看得紧紧的。
　　黄福义连忙应下任务，“我下午就去查清楚，明天跟您报告。”
　　李铭摆手道：“不着急，人身安全第一。黄大仙那一大片现在有些乱，是非之地能不去尽量别去。”
　　“这个事你记着就行。”
　　这么一说，就是不能去找秃顶的林董打听，黄福义自信道：“我对九龙还是比较熟悉的，不问塑胶厂的林董也能查到。”
　　李铭点头笑道：“那行。”
　　娄晓娥没有发表意见，这是对她的看重，不是什么大事，她总不能替外人着想而惹得自己男人不开心。
　　那样做，便宜的只会是京城的秦淮茹。
　　暗地里的较劲，娄晓娥自认为是占着上风，面对秦淮茹也有心理优势。
　　京城。
　　今天同样是烈日炎炎。
　　红星轧钢厂。
　　秦淮茹又到保卫科长办公室闲逛，坐在沙发椅上，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冰淇淋。
　　李铭则在修改润色草稿，“你挺闲的呀！”
　　“你让我当联络员的，没有事要忙，我当然闲着。”
　　“那也没见你跟我联络联络啊！”
　　“去你的。你在写什么？”秦淮茹好奇问道。
　　李铭随口说道：“一份报告，快写好了，打算搞一个石英机芯的研究团队。”
　　“争取在国内大规模的普及手表，甚至大量出口给一些东瓯等友好国家换外汇回来。”
　　为了言之有物，他这几天在查内地的资料。
　　打破常规，不走资本注义的老路，弯道超车成为世界领先。
　　立意很符合当下的潮流，一点毛病都没有。
　　瑞仕的钟表，是国内对比的标杆，国内也有销售瑞仕的钟表，价格当然高一截，一般人买不起。
　　秦淮茹上次听他说过港城的事，不解的问道：“港城不是已经弄了个研究所了吗？”
　　李铭解释道：“港城什么配件都可以进口，很多东西不一定需要掌握，可以慢慢研究。”
　　“内地不一样，很多材料买不到，即使买得到也没有外汇进口。而且国内要重点研究石英晶体的切割技术。”
　　“这个技术不只是可以用来制作石英机芯的晶体振荡器，还可以制作其他晶体振荡器用于频率计数、计时、控制系统等各方面。”
　　“全都是国防工业的重要零部件。”
　　秦淮茹提醒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保密级别高吧？”
　　“你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参与这样的项目不合适吧？”
　　李铭当然晓得现今的保密制度，他都不知道跟多少家‘东风机械厂’打交道了。
　　要不是张海洋靠关系去问，还有轧钢厂采购一科、生产计划科等部门的同事帮他问了，他下单采购机器都不知道该去哪找。
　　“我只是写份建议书，又不是要我自己去弄。”
　　“我带的石英机芯研究团队可以主攻其他部件，比如步进马达，闹钟、手表的外观设计之类的。”
　　秦淮茹看他早有主意，也就没再多说。
　　“棒梗老羡慕你房里那台‘小鸡啄米’闹钟，一直想要我给他买一台。太贵了，还不合适买。”
　　上嗨产的经典款，纸质钟面上印刷有母鸡、小鸡，母鸡的头能动，每秒啄食一次，国内外都非常受欢迎。
　　李铭没好气说道：“你家那个破闹钟从哪弄来的？不只走不准，还时不时的会停。”
　　“别说棒梗那样的小孩子喜欢新东西，就你那个经常会坏，换谁都不想要。”
　　秦淮茹应付道：“用了好多年了，明天我拿去店里修。”
　　“修一修又要好几块钱，张大妈估计又要跟你唠叨。”
　　秦淮茹有些小得意，“我每个月给她10块钱让她存着养老，她现在不爱唠叨了。”
　　“呵呵，她还挺知足的呀！”
　　秦淮茹不同意道：“阎解成才给他爸妈每个月7块钱。”
　　“我给她一个人就有10块钱，还是纯养老钱，平常吃饭吃菜也没有亏着她，她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7块钱还是李铭给帮忙涨上去的，原来是5块钱。
　　改得差不多了，李铭把稿纸整理一起，留着待会儿誊写，“那你的钱够不够用哦？”
　　每个月2000给的是港元，金瓜子也不可能拿出来用。
　　秦淮茹开心道：“够用，我现在经常不用买菜，钱都省着呢。”
　　她常常从小世界带菜、带面粉回中院，最大一项生活开支相当于没了。
　　吃完冰淇淋，秦淮茹这才开始说起正事，“第二批去香肠工厂学习的人明天回厂里。”
　　“还有两天就要正式投产了，两天时间安装调试机器能来得及吗？”
　　李铭伸了个懒腰，“那些组装的机器都试过了能开机了，没什么复杂的机器，调试时间绰绰有余。”
　　会客桌面上有些水渍，秦淮茹拿起抹布把桌子擦干净，“陈国栋科长那里有好多电话催着要火腿肠呢。”
　　“反响这么好，加工厂都不用发愁猪肉来源了。”
　　李铭点破道：“天气炎热，猪肉不放进冷库里保存不了多久。”
　　“那也是不用担心缺原料了。我刚才已经去加工车间绕了一圈，把消息告诉了她们。大家都很振奋，迫不及待的想开工生产。”
　　秦淮茹继续畅想道：“1斤猪肉能做12根火腿肠，给他们8根火腿肠，咱们还能有4根。”
　　“一天400斤猪肉做它4800根，加工厂还能剩下1600根。”
　　“一根1角钱，一天就是160块钱，一个月有4800块钱。”
　　火腿肠的出厂价定在了8分4厘一根，加工厂已经申报上去了，还没有批下来。
　　商品的定价不是工厂说多少就多少，是需要审批的，这种时候也不知道哪天才能批下来。
　　猪肉和火腿肠的置换工作，加工厂暂时不合适直接参与，是轧钢厂和其他厂按1角钱来交换的。
　　红星轧钢厂跟下属的火腿肠加工厂具体怎么算，那是内部问题。
　　李铭被秦淮茹的小算盘逗乐了，“各项损耗不要算啦，其他材料不要钱呀，电费不要钱呀，不要发工资呀。”
　　“还得辛苦傻柱他们去那些工厂的食堂帮忙炒菜。”
　　培训了几名轧钢厂的厨师，到时候派去各家工厂帮忙炒菜，培训指导对方的厨师。
　　秦淮茹不服气的说道：“我们每天又不只生产400斤，生产1000斤就有更多了嘛。”
　　李铭瞪了她一眼，“这样的置换只是确保我们的产能每天至少有5000根，先保证不会亏损。”
　　“尽量多弄到五六角钱一斤的猪肉，加工厂才有利润积累，才有钱建新厂房。”
　　秦淮茹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了，改问道：“你前几天那份香菇出口的计划书怎么样了？”
　　李铭没有说走谁的门路，“写好了，还没找到机会交上去。”
　　“香菇菌棒现在还在长菌丝，估计要下个月的月初才会转色，转色了才能放到出菇棚里催出香菇。”
　　“下个月的月中有小蘑菇冒出来了才更有说服力。”
　　秦淮茹惋惜道：“要是能再长快一点就好了。”
　　李铭失笑道：“这已经够快的了，有的菌种长菌丝就要三个月。”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也是下午。
　　城西。
　　创新技术研究所。
　　前些天李铭把东配殿的泡面研究室合并到了入门大殿的调味料研究室，改为《食品与添加剂研究室》。
　　东配殿已经改为了《钟表研究室》。
　　张海洋刚回食品研究室，喝了一大碗李铭从城西小院带来的酸梅汁。
　　“今天34度的高温，晒死人了。”
　　周晓白询问道：“钟表维修师傅找到了吗？”
　　张海洋一边扇扇子一边回话，“找着了。”
　　“一老一小两个人，老头是已经退休三年了的老师傅，年轻的是还没出徒的学徒工。”
　　罗芸纳闷问道：“怎么老的老、小的小，没有正常点的人么？”
　　被指摘，张海洋忍不住连珠炮的反驳，“你不知道钟表师傅有多么吃香呀？”
　　“拆洗擦油一次就要两块多钱，发条两块多钱，还有外壳、玻璃、摆杆、表带，林林总总的修换。”
　　“他们不知道有多舒服。我能找到两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学徒工还是跟的师父有问题，师父被赶回乡下老家了，他才想着来我们这兼职赚钱养家。”
　　周晓白直截了当的问道：“有留下了联系方式吗？”
　　张海洋回答道：“我把这里的地址、公共电话号码给了他们，他们也给我留了公共电话的号码。”
　　“那个什么石英机芯的手表真有那么神奇？一天误差只有半秒钟？”
　　在被窝里的时候，周晓白听李铭说得很详细，“半秒钟的是品质比较好的。”
　　“可能因为制作石英晶体的工艺比较差，一天一秒、两秒的误差都是有可能的。”
　　她帮忙找补，先打好预防针，省得后面做出来的产品不如预期。
　　张海洋啧啧称奇道：“一天两秒的误差也是非常厉害！”
　　罗芸疑问道：“晓白，你们两打电话讨论了吧？我在这的时候都没听他说得这么仔细。”
　　周晓白含糊道：“他想写一份计划书给我爸，就跟我多聊了些。”
　　“他就不怕做不成，到时候被你爸说么？”罗芸提醒闺蜜，别出糗了。
　　张海洋倒是更相信，“怎么会做不成？从我这两天打听来的消息看。”
　　“55年的时候，上嗨的钟表店和修理师傅一起自制手摇小钻床，自制刀具，用电风扇头改装传动电机，用绣花针改制钻头，用阳伞骨、毛衣针、自行车车条等制造手表轴芯，用酒精灯做热处理，三个月时间就做出了一批手表。”
　　“咱们京城手表厂，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一些钟表工人在无厂房、无设备、无资金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制作出了第一批手表。”
　　“我们现在的生产条件比十多年前好多了，肯定可以做成的！”
　　罗芸反驳道：“那都是有样品可以参照着做。”
　　“李铭这次是没有样品可以参考，纯粹是他想出来的办法。”
　　周晓白心里其实也没有底，不过她知道自己父亲的秉性，“即使没做成，我爸也不会批评他的，还会鼓励他继续努力。”
　　张海洋放下扇子，又起身去装酸梅汁，“反正我是相信可以做出来。”
　　“可惜京城手表厂在昌平，离得有点远，不然请他们的技术员下班后一起参与研究，可能进度可以更快。”
　　60年的时候把厂址选在昌平县东门外，离京城有40来公里，骑自行车需要大半天，来回要一整天。
　　班车虽然有更快，但是要等，不一定能赶上趟，到了京城又得等公交、电车的换乘，不是很方便。
　　罗芸眼珠子一转说道：“干脆去手表厂请一些技术员来这好了。”
　　“后面有厢房可以住人，现在的天气也不冷。”
　　张海洋觉得可行，“也不是不可以，估计他们手表厂的生产也受到了影响。”
　　“搞研究的人肯定是最先倒霉的那伙人。”
　　周晓白拍板道：“就这样办。给他们包吃住，或者住这里吃他们自己的，每天给1块钱伙食补助。”
　　“要是研制成功了，奖状、徽章那些少不了他们的。”

第596章 我为什么要跳槽？
　　李铭搞出来的名堂，只要在研究所帮忙完成了一个项目的研究员，人人都有奖状拿。
　　当然奖状上表扬的字还是会有些区别。
　　他编出了一些‘重大贡献’、‘重要贡献’、‘积极贡献’的词，反正都是有贡献。
　　每个人的工作时间都不一样，帮的忙也不一样，拿奖状的人也服气，纯意外之喜。
　　那些兼职研究员来的时候是不知道有这些的，只是闲着也是闲着，有事可做还有伙食补助可拿。
　　“周晓白你说了算不算哦？”张海洋意思很明显，要不要先问过李铭？
　　周晓白肯定道：“不用问了，按我说的去做。”也是个小富婆，手里有钱底气很足。
　　“你可能要住在昌平几天，你自己能不能弄来介绍信？”
　　张海洋嘚瑟道：“小事一桩。那我先走了，先去做点准备。”
　　罗芸奇怪道：“这么近还需要什么准备？”
　　张海洋外联工作做多了，也是锻炼出来了的，“我去弄介绍信啊！而且还要去买些烟。”
　　“空着手上门，怎么跟人具体打听？请到一些爱闹事的人，那还得了。”
　　周晓白好奇问道：“你们一般都是怎么给人发烟的？”
　　张海洋随口道：“一根一根发呗，还能怎么发？”
　　“李铭他跟大家不一样，他贼富裕，一包一包发的人是极其少见的。”
　　“轧钢厂的人居然没有找他这个土豪的麻烦，他的能耐真是大。”
　　罗芸呵呵笑道：“人家可是借钱办火腿肠加工厂，这样的大手笔有谁还会不服气？”
　　谈到钱，刚想走的张海洋想起来问道：“周晓白，方便面生产线的钱收到了吧？”
　　“要是没收到，我都怕李铭没钱了，咱们这个研究所要倒闭了。”
　　周晓白实话实说，“还没有收到。不过你放心，不会倒闭的。”
　　“账上还有500多块钱，一个多月后，小铭种植的香菇又可以开始卖钱了。”
　　张海洋赞叹道：“我有时候真想把李铭的脑子破开来瞧瞧，他怎么就能想到那么多主意！”
　　“用木屑种植香菇，要是被他弄成了，以后木屑都是大家抢着要的硬通货了。”
　　罗芸也很有兴趣的问道：“晓白，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那些香菇？”
　　周晓白脆生生的说：“现在还在菌房里长菌丝。”
　　“去菌房的人要尽量少，省得带去了杂七杂八的细菌、真菌把菌房污染了，严重的话会绝收的。”
　　这是李铭忽悠周晓白的话，进菌房都有个清理过程，其实没有影响。
　　等要出香菇了，他会拿一些菌棒到城里安放，给她们亲自浇水、亲手摘香菇，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总之，李铭是尽量不带周晓白等人去向阳花大队。
　　去参观后要是出了问题，吃不了兜着走，罗芸连忙说：“那么严重！我们还是不去了。”
　　“嗯。小铭说了，以后会让我们亲自种出香菇的。”
　　“真的呀！”
　　张海洋没理会罗芸和周晓白的闲聊，提前走人，做好去昌平出差的准备。
　　港城。
　　中环一幢不起眼的民居。
　　休假在家的倪休正在招待堂哥和堂哥的朋友。
　　星辰公司的方便面厂副经理，管理层有轮休制度，保证每个人每周至少有一天假期。
　　倪副经理听堂哥朋友说完来意，笑呵呵道：“没想到是六哥您带人来。”
　　“其实吧，我们公司的老板李不仁董事早猜到有人会挖墙脚。”
　　中间人倪六哥说着好听话，“有更好的工作，我也就给你带个信。这个事你自己看着办。”
　　“老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都是给老板做事，肯定是选待遇更好的做，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说法嘛。”
　　既然愿意帮忙带人上门，倪六哥还是有所倾向的。
　　堂哥朋友附和道：“大家都是潮洲人，自己人。”
　　“给自己人做事更得心应手，而且我们老板还会给倪生一大笔的安家费。”
　　倪副经理缓缓说道：“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就会理解我的选择。”
　　“李董在第一次见我们几名经理的时候，早早的跟我们几名经理挑明了说。”
　　“跳槽可以，他那里是来去自由。但是我们要是带着技术资料跳槽，我们全家都会被报复，一家老小全做成人彘。”
　　“我不带资料的跳槽，估计对你们老板也没有用。带了资料的话，我全家要倒霉。”
　　“再说了，年底的时候公司会给我利润分红，做满3年可低价购买公司股份，在公司做得越久可以买越多。”
　　“六哥您想想，这样的条件，我为什么要跳槽？”
　　这样的待遇算是顶好的，六哥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堂哥朋友暗含警告的劝道：“倪生。在港城做生意是讲实力的，火星贸易的生意不一定能做得下去。”
　　“公司都倒下了，到时候那些股份一文不值，手上的股份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大老板也是很有诚意的，分红自然是有的，您想要股份那些也不是不能谈。”
　　倪副经理不为所动道：“实力的话，李董还是很有实力的，星辰保安公司的人除了出任务，天天就是在公司训练。”
　　“保安公司的训练场暂时设在了火腿肠厂那里，你们可以去看他们的训练强度。”
　　堂哥朋友明着威胁道：“我们老板在官面上、在道上的朋友都很多。”
　　倪副经理挑了挑眉，“你们老板陈生可能还需要借助点外力。”
　　“除非能请那些瑛国人或者那些望族的人出来话事，不然别想能压服星辰公司。”
　　“娄董和江浙沪那伙人的关系很紧密的，星辰公司和几名参选市政局议员呼声很高的候选人关系都很不错。”
　　“道上的，呵呵，很多帮派其实都想找李董去当话事大佬，李董看不上。”
　　“我说的都是公开的事情，你去随便找人打听就能知道我没有骗你。”
　　被人指责准备工作做得不足，堂哥朋友脸色有少许尴尬的说：“看来倪生很坚定呐，我这是多有打扰了。”
　　倪副经理笑呵呵道：“上门都是客，大家都是潮洲人，自己人没什么打扰的。”
　　“我也很感谢你们能看得起小弟，今天我做东，我们去威灵顿街的镛记酒家喝下午茶。”
　　“那里的‘芝麻煎堆仔’很是不错。”
　　堂哥朋友虚言道：“没有完成任务，还得赶回去跟老板回话。”
　　“改日再约，下次我做东请倪生。”
　　双方都是客套话，倪副经理自然没有多挽留。
　　把人送走，倪副经理没有出门，在家连忙拨打电话给董事长，汇报有人上门撬墙角的事。
　　接到电话的娄晓娥蹙眉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去处理这个事。”
　　“有新的情况及时汇报。”
　　倪副经理心知妥了，“好的，董事长。”
　　等老公挂掉电话，倪太太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样直接告诉老板，会不会让老板对你有不好的看法？”
　　倪副经理很有把握的说道：“不会的。董事长这人怎么说呢，有些心地善良吧。”
　　“李董的为人比较讲道理，愿意让人放手去做事。”
　　“娄董可能比较多疑，但他说的话在外面有用，在公司不顶用。”
　　倪副经理自认为应对得当，有些小得意，解释的话也就说的比较多。
　　“我不说才有麻烦！刚刚那人居然还想着用手段威胁，要是故意透露点消息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待着？”
　　倪太太说恍然道：“怪不得你刚才把公司的实力都亮出来给那人看。”
　　“不亮亮实力，阿猫阿狗都会想着上来踩两脚。”
　　倪家夫妻俩的闲谈不细说。
　　联邦大厦的办公室里。
　　娄晓娥想了下，先打电话找自己大哥，李铭不在港城，可以帮她拿主意的人就剩娘家人。
　　刚回到塑胶玩具厂没多久又来电话，大舅哥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呀？”
　　娄晓娥心里把这笔小账记下，“有个做面条生意的老板叫陈占豪，他派人接触了倪休副经理，想挖人去当厂长。”
　　大舅哥不觉得意外，“我以为什么急事，很正常的事啊。”
　　娄晓娥把从倪休那听来的话跟大哥说了遍，“倪休副经理怕对方会乱来。”
　　大舅哥随口道：“没事，我那妹夫你老公都安排好了的，你让黄福义出去放话警告就行了。”
　　娄晓娥觉得大哥不重视，郁闷道：“知道啦，我打电话来告诉你一声的。”
　　“那我挂了啊。我这正忙着呢，待会还得去面粉厂处理事情。”
　　大舅哥见过保安的训练，有实力在手，确实不太在意。
　　娄晓娥打了几个电话找到黄福义，“黄顾问，李董安排好了的放话，可以传出去了。”
　　“是有人接触我们公司的人了？”黄福义多嘴问了遍，怕理解错了。
　　“没错。把我们的警告宣示出去。”
　　黄福义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去办。”
　　挂掉电话，人在九龙的黄福义又打了电话给港岛谭臣道的阿海等人。
　　与朋友一起喝下午茶的黄福义这才回到餐桌。
　　“发明电话的人真是害人精，喝着茶都能被老板叫去做事。”
　　主位上，身穿对襟白褂的男子脸露笑容，“你天天吃饭喝酒都有报销，这样的老板还不好啊！”
　　黄福义笑道：“吉叔。没那好事的，公司有规定额度。”
　　“下午茶还好说，晚上那些贵的也没得报销，我每次都是跟着老板去陪酒的。”
　　吉叔主动问道：“看你大忙人一个，你说说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吧？”
　　黄福义不打算欠人情，“真没事，我人到了九龙塘不来看望您，大伙会说我没规矩的。”
　　有出息的后生仔拍的马屁，吉叔挺受用的，笑眯眯道：“那随便你了。”
　　“有事你就说，九龙塘这一片地方，三分薄面我还是有的。”
　　“谢谢吉叔。”黄福义奉承道：“我能混口饭吃，全靠您老人家愿意照应我们这些做晚辈。”
　　桌对面一位穿花衬衣的年轻男子笑道：“阿义，你真的是走了狗屎运。”
　　“听说那位阎罗王的脾气不是很好？”
　　黄福义笑嘻嘻道：“阿良，你又听到了什么谣言了？”
　　“李董那人很讲道理的，几次动手都是别人主动招惹他，他从没主动惹别人。”
　　“像他这次吩咐我做的事，我耽误了好些天没有完成，他也没对我甩脸色，很好说话的。”
　　阿良先看了眼吉叔，“吩咐你做啥？你居然搞不定，要不要兄弟我帮忙？”
　　黄福义看似浑不在意的说：“生意上的事，要找什么技术人才。我哪里懂那些？叫我打听消息我还有两下子。”
　　阿良欣喜道：“招技术工人？这样的人，我们多得很。”
　　黄福义摆手道：“不是。是要大学文凭的，要戴眼镜的那些人。”
　　阿良顿时失望的说：“那你得找那些喝洋墨水的人。”
　　“你说的没错。”黄福义接着抱怨道：“我哪里认识那些人？只能硬着头皮慢慢找。”
　　“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主，眼高于顶，还大多是读的法律、文学，专业也对不上。”
　　“我要找的是工科的，读物理、化学、机械什么的。”
　　主位上的吉叔老神在在的喝着茶。
　　化学，好像在哪听过，阿良插话道：“上个月刚死的黎探长好像有个侄子，好像读的什么化学？”
　　黄福义故意引话道：“人家有探长叔叔，自己开公司当老板的吧？”
　　阿良随意说道：“好像没有。之前在一家塑胶厂上班学做业务，好像得罪了什么客户，黎探长死了，老板让他走人了。”
　　黄福义故作惊讶道：“额，我想起来了。”
　　“我听过这事，不算是得罪，就是比较不懂礼貌，我们李董没搭理他。”
　　阿良诧异道：“得罪的是阎罗王？没被收拾？”
　　吉叔都有些讶异。
　　黄福义心想李董的心眼是真的小，嘴上说道：
　　“咳！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李董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很讲道理的一个人。”
　　“姓黎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麻烦你帮我问问。”
　　“要是过得惨，我下次可以在李董面前当个小笑话说。李董心情好点，我没完成任务的压力也小点。”
　　小事一桩，阿良豪气说道：“咱们兄弟说什么麻烦。阿元，你去帮义哥打听一下。”
　　“好的良哥，我这就去。”一直没资格说话的小弟阿元应声而起。
　　东边没多远就是黄大仙区，打听点事情很容易。其实整个九龙都不大，跟京城的城东区差不多大小。
　　阿良意外道：“你们那李董真的很好说话？”

第597章 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黄福义开始塞私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董平常就是这样做的。”
　　“你跟他讲道理，他就跟你讲道理。”
　　“当然，要是有人不想跟他讲道理，后果你也知道，李董的名号在港城还算是响亮的。”
　　“做生意也是这样，他就说过了，商业经营有赢有亏，各凭本事争取客户。”
　　“要是有人要跟他来下三滥的手段，他直接不死不休的要灭人全家。”
　　阿良啧啧道：“灭人全家，还是一贯的狠厉啊。”
　　黄福义嘿嘿笑道：“吃了喝了享受了，跟着一起去死不是应该的么？”
　　“真是替家里人着想，就该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不要想着用歪门邪道。”
　　确实是这个理，阿良赞同道：“没错。大家都不讲规矩就乱了套了。”
　　听了半天的吉叔开口道：“那个后生仔很不错。出来混就是要讲规矩。”
　　这些帮派头目最喜欢别人按规矩办事，那些规矩大多是有利于他们这些人。
　　京城的李铭不知道港城发生的事，知道了也不会在意，都是些小喽啰。
　　傍晚。
　　95号四合院，前院。
　　天气有些炎热，拿着蒲扇乘凉的人三三两两坐着。
　　董大爷躺在李铭去年送的躺椅上，一摇一晃挺自在的，“刚才听广播上讲。”
　　“青省的春播刚刚结束，贵省的小麦已经开始收割。这两个地方差得有点远呐。”
　　阎埠贵拿着小锤子在敲碎黄土，“南边这个时候开始收割小麦，挺正常的。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咱们京城了。”
　　“青省这个时候才完成春耕，这时间都和咱们北边的黑省差不多了，够北边的了。”
　　“咱们国家真是幅员辽阔。”刚吃完饭的吴名提了条凳子出来，“三大爷，要不我来呀？”
　　阎埠贵坐在小板凳上，一下一下的把黄土敲碎，轻轻松松，“不用，我一会就敲好了。”
　　已经闲坐着的李俊义称赞道：“做事情还是三大爷仔细。”
　　“我们厂里的人都是倒进桶里用水泡，要用了才搅合几下凑合着用。”
　　吴名坐到李俊义旁边，“我们厂也是那样偷懒。”
　　董大爷又很懂了，“自从小铭发起这个‘黄泥浆替代浆糊’的活动，满城的人都在糊泥巴。”
　　“偷懒的居多，我看好些地方的标语都贴不到两天那个纸就掀起来了。”
　　吴名扇着大蒲扇，“也不怪人家偷懒。”
　　“以前的时候，那些大字贴不了一天就会被新的大字覆盖住，弄结实了也是白忙活。”
　　李俊义闲聊道：“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制作浆糊浪费了那么多粮食。”
　　董大爷乐呵呵的夸道：“也就小铭能想到这个事。”
　　“写的信上了《RM日报》了，给咱们大院争光添彩。”
　　能刊登出来的‘读者来信’都是特意挑选的。
　　新粮上市之前的一个月是一年当中最缺粮的时候，上面正为各地的粮食供应头疼。
　　即使有粮食，调拨也很麻烦，一火车皮上千麻袋才五六十吨粮食，大多是靠人工来上下货，耗时费力。
　　李铭写的‘读者来信’算是正当时。
　　省下来的粮食足够很多人吃的，也节省了很多运力。
　　其他城市不知道情况如何，京城是有很多地方在用黄泥替代浆糊。
　　不用不行，生怕对手揪小辫子，指责自己这方在铺张浪费。
　　李俊义点上一根烟，美滋滋道：“这个勤俭节约的呼吁好得很呐！”
　　“天天吵人的高音喇叭和广播车总算停了，最近吵得大伙很是不得安生。”
　　吴名也是有满肚子牢骚，“高音喇叭是真的受不了。”
　　“我前几天去百货大楼买衬衣。好家伙，每层楼都有大喇叭在不停的广播，直接盖住了讲话的声音。”
　　“别说百货大楼里面，附近的其他店铺都被吵得不得安宁。”
　　“最后我是连比划带猜才买到衬衣。”
　　李俊义很不以为然道：“你那是去买东西而已，麻烦也就那么一回。”
　　“我媳妇她们单位，两伙人架着高音喇叭互相攻击，那是没日没夜的播，厂里的生产都搞不了。”
　　高音喇叭数量多，还有广播车也是很费钱的。
　　一台广播车不算汽车的钱，喇叭、话筒、扩大器、发电机，这四样东西就要花费2500元左右。
　　低速行驶的广播车走得不远也很耗油，有人计算过，一小时需要6升的汽油。
　　汽车和汽油都是工农业生产所需，交通运输方面更是不可或缺。
　　既费钱费物资，还不利于团结，所以上头出了个通知，停止使用广播车和高音喇叭。
　　吴名得意笑道：“这一点上，我们厂是比较好的。”
　　“那些广播车也不爱去我们那边边角角，耳朵是比较清净些。”
　　李俊义羡慕道：“你们红星轧钢厂比较团结，内部没有搞出两伙人。”
　　“不然以你们轧钢厂的武力，可能跟‘京毛二厂’一样，打架的时候能把一座楼都给拆掉了。”
　　吴名压低声音说：“我们厂其实也是有一些不同意见的人。”
　　“那一伙人气势弱，小铭警告了他们只许文的不许武的，敢动武就打断他们的手脚。”
　　“小铭连钢筋都能掰弯，他们不敢惹毛了小铭。”
　　李俊义奇怪问道：“他们没把炮口对准小铭猛轰？”
　　这时候，没有武力不行，单凭武力也是不够的。
　　吴名哈哈笑道：“小铭整本都会背，张嘴闭嘴全是引用语录。”
　　“他们一堆人集齐火力也说不赢小铭，在厂里见到小铭都要绕着走。”
　　“这也是他们气势弱的原因，思想学习不如人，说话的底气不足。”
　　李俊义噗呲笑道：“说又说不赢，打又打不赢。”
　　“他们这是遇到克星了。”
　　董大爷笑呵呵道：“我以前就说过了，小铭当处长都没问题。”
　　“就这能耐，当你们轧钢厂的主任也没问题。”
　　吴名赞同道：“厂里成立愅委会的时候，好些人想推举小铭的。小铭给推掉了，不然早都是厂领导了。”
　　“小铭在我们厂里的威望高，他要是想站出来做些什么，那肯定是一呼百应。”
　　阎埠贵始终关注着，“你们厂的火腿肠加工厂，过两天就要开工生产了。”
　　“小铭又立一功，威望又要更高了。”
　　这时，中院传来呼喊声。
　　一大妈从傻柱家跑出来大喊道：“傻柱要生了！”
　　酱油厂的袁万顺正准备去前院凑热闹，“谁？傻柱要生小孩了？”
　　一大妈改口道：“傻柱他媳妇要生了。”
　　在家探出了一个脑袋的贾张氏喊道：“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呐！”动动嘴的事情还是很积极的。
　　四合院里顿时鸡飞狗跳的，幸亏很多人下班回来了在家，人手充足。
　　袁万顺蹬三轮车载孕妇，一大妈、秦淮茹等人拿着东西紧随其后。
　　院子里，易中海主持大局，“柱子在厂里加班，谁去通知柱子赶紧上医院？”
　　吴名站出来说道：“我去吧。一个厂子的，我进厂里方便。”
　　轧钢厂的保卫科有李大科长在，门岗保卫制度还很完善。
　　远亲不如近邻，指的就是这样关键时刻能够帮衬上。
　　几十年后，大门一关，谁也不知道谁，也不需要知道谁。
　　早早知道了预产期，直接提前在医院住着完事。
　　即使有些意外情况也能及时叫到120救护车。
　　城市居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也能过得很好。
　　人员流动快，经济形态发生了变化，人的社会关系肯定会变。
　　绝大多数人都是利己的，互帮互助有很大一部分因素也是为了利己。
　　收益不高的话，人们会越来越不乐意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减少无效社交是必然的选择。
　　再加上不知根不知底，帮人反倒惹出一堆事的例子比比皆是。
　　冷漠一点是城市居民最好的自我保护。
　　今晚，95号四合院里有些热闹。
　　同样时间，在京城展览馆发生了一场小冲突。
　　双方都大有来头。
　　这个事之后，2号小团伙成型。
　　时间转眼过去。
　　两天后。
　　5月16日。
　　上午。
　　轧钢厂的厂领导们一起出席了火腿肠加工厂的开工动员会。
　　开完会也没有走人，厂领导们在现场观看了火腿肠的加工过程，瞧个稀奇。
　　看到职工往斩拌机里倒一些添加剂进去，这些人还嫌弃加得不够多。
　　要做就做精品，绝对不能偷工减料。
　　弄得李铭哭笑不得，以做菜加盐太多会太咸来解释，才让这些人知道，多了也不一定好。
　　等第一批500根火腿肠送去高温蒸熟的时候，没什么好看的了，这群人才离开回办公楼。
　　制作好的铁架子一次可以放入3000根，第一次操作先少少的尝试。
　　一直陪在李铭身旁的秦淮茹嫌弃道：“总算把他们糊弄走了，碍手碍脚的。”
　　李铭瞅了瞅恃宠而骄的小女人，“小心隔墙有耳。”
　　“有你在，我才不怕他们。”
　　“算了，我拿你没辙。”
　　火腿肠做成了，秦淮茹显然心情很好，“没墙又没人，没谁能听得到的。”
　　“你还要在这继续晒太阳？我要去锅炉房那了。”李铭边说边往前走。
　　秦淮茹紧跟在旁，“你不是说要高温蒸半小时吗？这么早去也没那么快开蒸汽箱。”
　　“第一次我不去看着点，等会要是出问题了，连分析都不知道怎么分析。”
　　“你做了那么充分的准备，前面那么多工序都没问题，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借你吉言。”
　　俩人走到锅炉房的时候，傻柱的徒弟胖子也在看热闹。
　　李铭吓唬道：“胖子，你们食堂主任就在后头，抓到你在这偷懒肯定会好好收拾你。”
　　胖子立马陪笑道：“李副组长您可别吓唬我。我刚看着他跟着李主任去了办公楼。”
　　“你师父生小孩了，你去医院看了没？”
　　胖子笑着纠正，“不是我师父生小孩，是我师娘生小孩。”
　　“您怎么跟他们一样拿我师父打趣，这两天大家都说我师父生小孩了，我师父他一男的生不出小孩。”
　　李铭呵呵笑道：“都一样，反正是你师父的孩子。”
　　胖子拍马屁还是很及时的，“我昨天一大早听到信就去医院探望了。顺顺利利，母子平安。”
　　“嘿嘿，多亏了秦干事你们帮忙。”
　　秦淮茹笑着调侃道：“胖子，我好像跟你师父一个辈的。”
　　胖子愣了下，口齿不清道：“这，这这，各论各的。咱们各论各的！”
　　“我要是称呼您姑啊、姨啊那些的，都把您给喊老咯。”
　　秦淮茹笑颜如花的放过了胖子。
　　李铭惋惜道：“本来还想让你师父亲自炒火腿肠的，大展厨艺让厂里的职工开开眼。”
　　“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他的大喜事了。”
　　胖子赶忙吐露道：“我早上去医院的时候，我师父还在念叨您这个事呢。”
　　“他等会就会来厂里，耽误不了您的事。”
　　秦淮茹转头对李铭说，“傻柱可以哈，对你的事情挺上心的。”
　　李铭得意道：“得道多助。”
　　“平常多帮人，到紧要关头才有人愿意帮忙。”
　　秦淮茹调皮的跟他抬杠，“恩将仇报的人也不少。”
　　李铭随口道：“百样米养百样人。帮人的时候就别想着人家的报答，一切随缘。”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等着火腿肠出箱。
　　此时。
　　两千公里外的港城。
　　南九龙裁判所开庭审理新蒲岗工人的案子。
　　这种明摆着偏袒的案子，工联会的人懒得搭理。
　　无人出庭应诉。
　　他们自己在工人俱乐部开会，成立一个新的指挥部，讨论接下来的工作。
　　电台实时播报这些事情。
　　娄晓娥、大舅哥、黄福义顾问、汤洪德经理等人在办公室仔细收听最新消息。
　　不收听不行。
　　这是当下最重要的事，连公共屋邨偷工减料的事都没人追踪了。
　　黄大仙区的黎探长被枪杀案更是扫进垃圾堆里了。
　　火星贸易汤洪德经理庆幸道：“幸亏李董提前做出了增加库存的决定。”
　　“现在泡面有350万包的库存，面饼也有150万块。”
　　“火腿肠的两条新生产线也开始试生产，每天30万根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咱们手中有货，心里不慌。”
　　黄福义附和道：“是啊。现在看起来，情势一时半会是缓和不了。”
　　大舅哥昨天就在家里问过了娄晓娥，得到李铭没有参与也不会参与的肯定答复，现在也安心旁观事态发展。
　　“到时候要是停水、停电什么的，咱们的方便面、火腿肠就是应急物资了。”
　　汤洪德捧哏道：“娄董高见！”
　　“这样的话，咱们是不是要防着存货会被瑛国人给征调了？”

第598章 你想得真美！
　　涉及公共关系，黄福义忍不住插话道：“应该不至于吧？”
　　“咱们的产量大，他们最多只会要求我们优先卖给他们，但是我们同样可以要求他们保证会优先给方便面厂和火腿肠厂供应原材料。”
　　大舅哥点头同意道：“黄顾问说的有道理。”
　　“咱们的产能全开的话，每天有90万个面饼，起码可以供应20万人吃的。”（泡面+面饼）
　　“火腿肠厂马上有30万根的日产能。”
　　“供应给警队和公务部门，绰绰有余的很。”
　　汤洪德请示问道：“土瓜湾的指挥部要是找我们要货呢？”
　　娄晓娥果断道：“给钱就卖。咱们生意人开门做生意，只要给钱了就是顾客。”
　　说是给钱就卖，看起来貌似很中立，其实还是倾向支持指挥部的那伙。
　　那伙人有好些都被判了罪名成立呢。
　　大舅哥想了下没有反对，得罪哪一方都不合适，按商业的那一套来，尽量两边不得罪，恰好是最合适的处理办法。
　　“海峡东岸的客人明天就要到港城，现在这个情况，我都不好招待他们了。”
　　娄晓娥蹙眉道：“明天让许志勇经理亲自带一伙人陪你去接机？”
　　大舅哥觉得不太合适，反问道：“一大溜的车队？那我们不就变成靶子了么？”
　　启德机场附近的新蒲岗、土瓜湾等区域都是这次的漩涡中心。
　　车队经过那里，路上的工人可能会误以为是港府方面的车。
　　黄福义也愁眉苦脸的说：“风险很大，确实不大合适。”
　　娄晓娥补充道：“车上打我们火星贸易的招牌，上面写个欢迎合作商莅临港城。”
　　她是从李铭小货车的红星轧钢厂招牌得到的启发。
　　这时候也不合适写出海峡东岸的企业名称，只能模糊的欢迎客户。
　　要是有人问，肯定是以南洋为借口，南洋的也是华商，星辰公司确实在开拓南洋市场，虚虚实实。
　　大舅哥点点头，“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还能体现我们对合作商的重视。”
　　实际跑腿的汤洪德连忙道：“我马上就去安排。”
　　“必须要他们加班加点的赶制，不然明天可能来不及。”
　　大舅哥吩咐道：“记得做得醒目点！”
　　汤洪德也打开了思路，“我搞个霓虹灯放在头车的车顶上。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商业企业的车。”
　　头脑风暴一下子就解决了明天的难题。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文员阿霞拿着加密电报单交给娄晓娥，“董事长，这是薪加坡发来的电报。”
　　今年3月30日的时候，东南哑联邦海底电话线正式启用，两地打国际长途电话也没问题。
　　贵就一个字，头3分钟，打给海峡东岸就要二三十元，打到瓯洲的话接近上百元。
　　而且不管打电话还是发电报，都需要去大东电话局。
　　就国际长途而言，发电报可能比打电话更为实惠便捷。
　　娄晓娥拿出一本菜谱比对破解事先约定的暗语，“薪加坡对红烧牛肉、香辣牛肉这些口味的泡面都能接受。”
　　“陆瀚良经理建议我们提早开拓薪加坡的市场，港城市场火爆的风声已经传到了薪加坡。”
　　“薪加坡的建厂成本跟港城差不多，最合适的建厂地方是傣国和马来国。”
　　“面条的口感也需要再加以改进。”
　　大舅哥有些担忧的说：“改进、建厂那些事都好安排。以港城现在的形势，供货情况不好说啊。”
　　黄福义没有发表见解，专门负责的工作是星辰公司在港城的公共关系、李董的私事、还有给实验室招人。
　　对实际业务的事情一般就是附和两句，掮客出身的人比较有眼力劲。
　　娄晓娥头疼道：“1000万包库存要求里面，是有200万包泡面准备给薪加坡供货的。”
　　“但是现在的实际库存距离这个数字还远着呢。”
　　“等下午小铭来了，让他做决定吧。”
　　京城的李铭正坐在会议室里发呆，火腿肠的试生产已经成功，食堂中午就会炒成菜开售。
　　他发呆是因为今天的会跟轧钢厂关系不大。
　　轧钢厂开会学习的是《京城愅委会的重要通告》
　　‘一、..必须坚决执行...‘抓愅命、促生产、促工作’的指示，争取**和生产的双丰收。’
　　‘二、...坏人，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
　　‘四、...不许破坏劳动纪律。不许无故旷工。’
　　...
　　‘六、坚决执行...停止外出...的通知。已经外出的...，...应该立即返回本地。’
　　轧钢厂几乎没有通知里提出的那些问题。
　　一直都是安安稳稳的搞**、搞生产。
　　小日子过得好好的。
　　唯一的旷工问题，也跟李铭的保卫科扯不上关系。
　　而且，他在城西的创新技术研究所还有一堆人是在单位旷工，跑到研究所做事。
　　他更没什么好说的。
　　城西。
　　创新技术研究所。
　　周晓白带着两位新来的人员到钟表研究室门口。
　　“钟师傅、王师傅，这间就是你们以后的办公室。”
　　“你们需要些什么可以开个单子给我。”
　　“我会找人去尽量配齐的。”
　　周晓白是和罗芸站一起，硬着头皮应对这两位陌生人。
　　食品研究室的人就在旁边搞试验，刀疤脸守在大门口，倒是没什么危险。
　　她们也不是害怕，就是与陌生人打交道少，会有些紧张。
　　此时是年轻人的天下。
　　老钟师傅也没有小觑两位小姑娘，“周组长，我对钟表维修是在行的。”
　　“要我组装一个机械表，配件可以从各个手表里拆。我多花些时间也能装出来。”
　　“但是那个年轻的张副组长好像要制作什么新的机芯？我是没那个能耐的。”
　　学徒工的小王师傅也跟着坦言道：“我就更不行了，我连钟表维修都还没有出师呢。”
　　周晓白强自镇定的说：“你们不用担心。还会有其他人一起参与研制的。”
　　“张副组长已经去京城手表厂请技术员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
　　钟师傅连声说：“这样好！人多力量大！”
　　周晓白尽量表现得热忱欢迎，“桌椅这些都有现成的，笔、墨、记事本什么的也都有现成的。”
　　“你们看看缺点什么？缺了什么就跟我和罗芸说。”
　　钟师傅也客客气气的说：“有桌子凳子就够了。”
　　“镊子、螺丝刀、放大镜、开表器、取针钳这些小工具我都有。”
　　“测试仪器我就真没有。”
　　这些工具都是吃饭的家伙，老师傅还算是制备得齐全。
　　小王师傅是年轻人，心里也挺紧张的，作为学徒工的他什么工具都没有。
　　周晓白大气道：“研究所会给大家提供工具的，只要能找到，每个人都会有一套新的工具。”
　　“这还得麻烦您给开个详细的清单。”
　　听到这话，小王师傅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轻松的表情。
　　这地方的领导热情周到，是个做事的地方。
　　钟师傅老成的说：“还是等手表工厂的技术员来了再看吧？”
　　“可能他们知道些最新的工具，重复购买就浪费钱了。”
　　确实要省着点花钱，周晓白没有勉强，“也行。”
　　“张副组长估计明后天就会带人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钟表你们比我懂，我先跟你们大致的介绍下将要研究的石英机芯。”
　　周晓白听了李铭的详细解释，也懂得石英振荡、频率、步进马达、集成电路那些玩意。
　　对于两名钟表维修师傅和罗芸来讲，就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
　　中午。
　　轧钢厂食堂。
　　全厂职工刚下班就蜂拥而来。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更何况食堂今天有新菜，厂里还以‘试吃’火腿肠的名义出了个实惠价，3分钱一份菜。
　　要说收买人心，李怀德主任是有一手的。
　　一大盆一大盆的芹菜炒火腿肠摆放在桌台。
　　快要过季的芹菜与火腿肠，红绿相间，很是显眼。
　　“那就是火腿肠啊！”
　　“看起来像是午餐肉啊！”
　　“一片片都是圆的，看着像是香肠切开的样子。”
　　消息传了好久，大伙已经期待了好些天，正在排队的人议论纷纷。
　　李铭和陈国栋科长站在第三食堂的进门入口处。
　　陈科长点评道：“1毛钱1根，1根有2两，5毛钱就是1斤。”
　　“3分钱一份的菜，即使不合口味，广大职工应该也没有意见。”
　　李铭随意说道：“希望大家能满意吧。”
　　陈科长刚才已经品尝过，“口感比午餐肉好多了，价格也比午餐肉便宜多了，应该没什么不满意的。”
　　李铭笑了笑，“每个人的口味都不相同，不好说呢。”
　　陈科长随口道：“等会就知道了。”
　　“对了，加工厂可不能给我掉链子了！我之前答应了好多家单位。现在他们都在催着我要货。”
　　李铭笑呵呵道：“加工厂那里一天能产1600斤的火腿肠成品，您给看着安排吧。”
　　陈科长发现不对劲，“上午我在加工厂听你讲解的时候，你明明说那个什么刀每小时可以切100斤的料。”
　　“那就是每小时可以产100斤火腿肠。”
　　“怎么又变成一天只能产1600斤了？还有几百斤去哪了呢？”
　　李铭笑嘻嘻道：“搞生产嘛，总是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提前留有余地更好安排。”
　　“而且这样置换的利润太低了，资金积累太慢。”
　　“我还等着积累了资金，好增加斩拌机装置和半自动灌肠扎线机，火腿肠的产量才能快速增加。”
　　“所以啊，我要留下一部分的产能用来生产便宜猪肉的火腿肠，多搞些自产自销的才有更高的利润。”
　　没什么可以指摘的，陈科长啧了一声，“你想要扩大生产，那干脆去银行贷款好了。”
　　李铭有些心动，不置可否的说：“银行贷款也要还的啊，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贷到款。”
　　“外面跟咱们厂没得比，乱糟糟的。”
　　人面很广的陈科长主动揽下了这个活，“我去帮你问一问。”
　　“产品已经投产了，还是有得商量余地的。之前没投产，又是新鲜玩意，银行现在也是很谨慎。”
　　之前没提供这个建议的原因，陈科长多解释了两句。
　　李铭高兴道：“科长，要是能贷的话，给我贷个10万块钱吧？”
　　陈科长笑骂道：“你想得真美！”
　　“破厂子还没投入3万块钱，你就想贷10万，银行懒得理你。”
　　李铭反驳道：“哪里才3万块！加工车间的建设，那些机器设备的制作，咱们轧钢厂出的物资和人工，全都是值钱还不好找的啊。”
　　陈科长肯定的说：“10万你想都别想了。估计最多给你批一两万块。”这还是背靠红星轧钢厂的好处。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李铭没有保密预定的计划，“我打算建一座新的厂房。”
　　陈科长猜测道：“你是想去外面找地皮建新工厂？”
　　“没错。咱们厂里空间有限，再加上灰尘较多，我打算在外面找块地，建个独立的厂区。”
　　陈科长劝说道：“过两月再看吧。步子暂时不要迈得太开。”
　　李铭也听劝，“没资金的话，我就是想跑也跑不起来。”
　　主要是在京城，有利就会有弊。
　　愅委会已经成立，多多少少也是开始有人管事了。
　　很多手段不能乱用。
　　要是在外地，李铭敢用以后常见的手段：预售，先收各个单位的定金搞产能扩张，再给那些单位供货。
　　只要有针对性的忽悠，不管谁的钱包都能够打开。
　　他和陈科长观察了一段时间职工的反应，绝大多数是正向的，就没有过多停留。
　　李铭带着饭菜去找周晓白。
　　他会多带些零食分享给其他人，饭菜除了电灯泡罗芸的份就没有其他人的。
　　午饭时间，除了看大门的刀疤脸提前吃过了还在岗位上，只剩周晓白、罗芸还在研究所。
　　“这个芹菜火腿肠是轧钢厂小食堂的大师傅精心烹饪的。”
　　周晓白甜甜笑道：“好香。”
　　“是你那个写菜谱的邻居做的么？”
　　李铭坐看小美女摆盘，“就是他炒的菜。大名叫何雨柱，大伙都叫他傻柱。”
　　罗芸小声问周晓白菜谱的事。
　　菜谱给了周晓白她母亲，没什么不能说的。
　　周晓白三两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罗芸品尝过后说道：“小铭，你那个大院还真有人才呀，这菜炒得确实又香又好吃。”
　　“你以前带的菜怎么不是他做的呀？”

第599章 有些人说了些牢骚话
　　李铭忽悠道：“他是小食堂的大师傅，主要是负责给小食堂做菜。”
　　“我总不能点名谁给做。我都是遇上哪个师傅有空算哪个。”
　　他之前带的饭菜，大多是城西小院福妈帮忙做的，大户人家做事的，家常菜也很可以。
　　三人很快就吃好了午饭，慢慢喝海带排骨汤闲聊天。
　　温馨的午餐，周晓白的心情很好。
　　“张海洋找的钟表师傅，小王师傅、老钟师傅上午过来了。”
　　“下午他们会早点来，你有空么？见了他们再回厂里行不？”
　　李铭答应道：“嗯，那就见见。”
　　“张海洋上午给我保卫科打了电话，说是明天就会回来，会带四名技术员来京城。”
　　“技术员没有多余的席子，让我提前准备好四张睡觉的席子。”
　　周晓白惊讶道：“这么多人呀？”
　　李铭稍稍解释道：“昌平离海淀的那些大学不是很远，受到的影响比较大。”
　　“那里的好些工厂还没有恢复生产。四名技术员算少的了。”
　　罗芸不同意道：“我们学校都快要恢复上课了。”
　　“那些工厂没复工主要还是自己不团结。”
　　李铭笑道：“你们学校想上课？想都别想了。”
　　罗芸底气不足道：“大部分人还是有在参加军训的，昨天他们还步行拉练到城里。”
　　半天上课，半天训练。课程主要是学习思想。
　　参不参加全凭自愿，其实也反应了观点。
　　4.3日那伙人认为训练的战士站到了4.4日那伙人那里，也就不参加了。
　　参加训练的人主要是4.4日那伙的人。
　　周晓白这样两不沾的全凭心情，想参加就去参加，不想参加就自己玩自己的。
　　没人能管得着。
　　好些人的心都玩野了，就跟放暑假放久了不想上课一样意思。
　　下午。
　　港城中环。
　　联邦大厦星辰公司。
　　李铭在京城的研究所见过了两位钟表维修师傅，鼓励了一番后就走了。
　　他跑来港城听娄晓娥介绍最新情况。
　　“也就是说，来挖墙角的陈占豪是因为我们的方便面挤压了挂面市场，他的挂面公司库存高企，这才想着进入方便面市场。”
　　男人记着她的要求，娄晓娥美滋滋的喝了口奶茶，“黄福义他们查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其他商人也很有兴趣，有谈论方便面的市场，但是真正想进入的还没听说。”
　　在商人的圈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赚钱路子，没有人会随随便便进入不熟悉的行业。
　　感觉有些兴趣，投些钱当个中小股东试水的居多。
　　只有对自身行业不抱希望了，才会大胆的转身其他行业。
　　方便面行业对于港城95%的老板来讲，有资金、技术的门槛，不压上全部身家是进不去的。
　　剩下5%的老板，都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自己行业的钱都赚不完，还没有急迫到掺和其他行业。
　　这些精明人都认为，星辰公司的高利润只是暂时的，只要有竞争就会把利润打下去，掺和进去的人很可能还会吃大亏。
　　有人想进入，帮忙投个闲钱参与是可以的，要多投入精力进去那就免谈。
　　李铭笑道：“我们不怕竞争，随便他们参与进来。”
　　独门生意要没有了，娄晓娥有些小不爽，“不晓得是不是我们的警告起到作用了，暂时没见有什么人针对我们。”
　　李铭傲然道：“我的名气还是能吓唬住一些人的。”
　　“咱们养着的100名保安，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别人会考虑得失的。”
　　娄晓娥想到另一件事，“那个阿海，用我们奖励的消息费，招募了好些人手。”
　　“黄顾问猜测可能是看中了附近的湾仔街市。”
　　“那里有很多海鲜、蔬菜瓜果、猪牛羊鸡鸭鱼肉的店铺和摊位，霸占那里的帮派老大年纪大了，手下小弟还内部不和。”
　　李铭不在意道：“咱们不管对方做什么，只要能提供消息就行。”
　　“想要我们提供武力上的支持，免谈。”
　　娄晓娥很自然说起，“黄顾问说，黎探长死得太突然了，老婆、女朋友好几个，都在争夺遗产。”
　　“他的女朋友怎么抢遗产？”
　　“有些股份是挂在那些女人的名下。”
　　李铭好笑道：“人都死了，也不想想那些股份别人会不会认。”
　　“没有相应的实力，是拿不住那种人情股的。”
　　有些股份，没资格的人拿是会死人的。
　　娄晓娥顺势问道：“有帮派的人放话要砍黎探长那位侄子。是不是你叫人去做的？”
　　李铭不屑道：“我办事向来干脆利落，从不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要让人知道，我会砍了再说。要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只做不说。”
　　“这种提前放话，估计是有人想巴结我，想借机会跟我攀关系。”
　　“待会黄福义来了，让他去处理。我不接受这种讨好。”
　　“嗯。薪加坡陆经理来电报了。”娄晓娥也不想多谈论，说起了电报内容。
　　李铭觉得不合适打击小弟的积极性，“分配总数200万包泡面给薪加坡公司，要他们先确定好各种口味的具体数量。”
　　娄晓娥应声道：“好的。”
　　李铭又详细叮嘱道：“你问公司的财务员工，有谁愿意去薪加坡出差的？”
　　“在薪加坡工作三个月可回来休假一个月。”
　　“去的三个月有出差津贴，来回机票会报销，休假那个月工资照发。”
　　“尽量选那种上有老下有小的。”
　　去的财务人员除了监督薪加坡公司的财务纪律，更重要的是带回账本。
　　三个月是一个季度，比较好算账。
　　一个季度轮换一批财务人员，也不容易发生窝案。
　　娄晓娥觉得没问题，“我会跟他们商量具体的薪资待遇。”
　　李铭只负责大方向和原则性的事情，“行。”
　　“陆经理建议把工厂建在傣国或者马国，劳动力成本更低，确实是个好建议。”
　　“但是现在是稳定供货比其他更重要，还是先在薪加坡建3条生产线的工厂，捋顺了再在傣国建7条线的厂。”
　　娄晓娥问道：“那我就这样一起回电报过去给他们？”
　　“可以。”李铭又安排道：“向日笨井仓机械采购20条方便面生产线，分期分批交付。”
　　“其中10条算是给海峡东岸那里的。”
　　“剩下的10条分配到薪加坡公司。”
　　娄晓娥快速的写在记事本上，以防忘记了。
　　李铭嘱咐道：“还有让井仓机械多多想办法升级产线的生产效率。”
　　“港城的方便面我会提供面粉，其他地方我懒得提供，外地的方便面竞争更多的是靠综合实力的竞争。”
　　“日产量20万、30万，跟日产量10万相比，成本可以下降很多的。”
　　娄晓娥也不想他暴露了，“是的，小心一些更好，咱们也不缺钱。”
　　李铭笑道：“我最喜欢你的就是这点，不会钻进钱眼里。”
　　娄晓娥开心笑道：“你又哄我开心。”
　　李铭招招手，让她坐到怀里来，“你是我的女人，我肯定要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俩人耳鬓厮磨的细聊明天和海峡东岸合作商的谈判事宜。
　　要是对方同意星辰公司入股，股份起码要占到49%。
　　要是不同意入股那就成立合资公司，可以取名为‘统一星辰有限责任公司’。
　　统一企业占股30%，星辰公司70%。
　　合资的统一星辰公司要是每年的业绩达标，统一企业每年可以按市场公允价格向星辰公司收购最多10%的股份。
　　最终达到统一企业占股比51%-60%，星辰公司占49%-40%，具体比例等谈判的时候随机应变。
　　三年后方便面市场肯定竞争激烈，需要给统一公司更多的利益诱惑才能让其出大力。
　　额度定在那了，业绩达标后，愿不愿意回购，回购股份的具体数量，是由统一企业自己决定。
　　李铭打算其他地方的合资公司也照这样办，股份比例、每年回购的份额针对不同地方给予不同的数额。
　　只能这样，食品行业在每个地方都是最受保护的产业，各地会想尽办法设立各种软硬门槛。
　　食品行业又是最需要信心的行业。
　　只要有一次食品安全事故，哪怕是被诬陷的，不管企业是大是小，不能及时化解的话基本可以说要完蛋。
　　想要及时化解，就需要当地的关系网。
　　即使化解了，也是元气大伤的事，各种例子比比皆是。
　　最好是能够不会发生。
　　俩人商定出了具体的谈判底线。
　　娄晓娥又介绍广播上听来的最新消息。
　　李铭听到土瓜湾那里成立了新的指挥部，知道该来的来了。
　　“从今天开始，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许再去逛街了。”
　　“跟你爸你哥他们也说，来回上下班只能坐自家的小汽车。”
　　“汽车也要让人时刻看着，不要被人做了手脚。”
　　娄晓娥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问道：“嗯？”
　　李铭轻声说道：“这些人会跟内地一样。”
　　娄晓娥担忧问道：“他们要枪战吗？”
　　港城也有报道内地的事情，各国都有些报道，报社都有派人在北上广等大城市驻点。
　　当然，驻点的人实际是什么人就不好说了。
　　“那倒不是，是跟尤国的人学。搞炸弹。”
　　“这比枪战更危险吧？”
　　李铭感受到怀里美人儿的担心，安慰道：“不会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只要我们不发表任何意见，人家不会来招惹咱们的。”
　　“我刚才让你多加小心是省得被误伤了。”
　　娄晓娥十分信服他的判断，“我会叮嘱我爸我哥他们的。”
　　“跟你妈你嫂子她们也强调，真的不要再去逛街了，不要凑任何热闹。”
　　李铭也不知道‘遍地菠萝’具体会在哪天开始，只有早早准备。
　　不是开玩笑，娄晓娥确定道：“我会的。”
　　“你要是感觉港城不安全，我就带你回京城，现在你待在京城很安全。”
　　京城基本上是单位内部的事情，以及离娄晓娥很远的事，简单说她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在城西生活。
　　城东还不行，遇上许大茂那种认识的人，要小心他们会去检举。
　　“后面再看看吧。”娄晓娥有点不想。
　　事情还不严重，也因为家里人都在港城，她一个人跑了，好像也不得劲。
　　岁月如流。
　　雷厉风行。
　　时间来到半个多月后。
　　6.6日，芒种节气。
　　早上。
　　李铭回到轧钢厂上班。
　　“科长早！”
　　“科长回来啦！”
　　“科长，津城的展会好看不？”
　　两天没见，保卫科的人热情的与自家科长打招呼。
　　李铭笑着一一回应，他这两天请假去津城看展会去了。
　　咱们国家也不是跟外界毫无交流的，时不时会有日瓯的企业来京沪津广等大城市办展会。
　　瑞仕手表之类的都有组团来办展。
　　即使现在这样的情况，日笨国际贸易促进协会也在我国举办‘日笨科学仪器展览会’。
　　本来是6月1号就要办的，日笨那边有人阻挠和破坏，拖延到4号才开幕。
　　李铭跑去看，是因为港城的寒武纪实验室、京城的创新技术研究所，都已经凑齐了研究人员。
　　需要购买一些分析、计量等方面的电子仪器和元器件。
　　刚巧他一直跟对外贸易部那里有些业务关系，很顺利的弄到了一个参观名额。
　　第一天跟那些参展商要了联系方式，然后他就拿着宣传册子去了港城。
　　整个展会的面积也不是很大，才三千多平方米，花大半天时间就能看完，这还包括翻译交谈的时间。
　　昨天他是在港城陪了娄晓娥一整天。
　　采购只是小事，他随手丢给了港城的工作人员，只要求在同等精度、质量，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优先采购这些商家的产品。
　　买谁不是买，买这些友好人士的产品，也算是一种支持。
　　等制造出石英手表，出口日笨再把钱赚回来就是了。
　　李铭没有说石英手表的事，先给手下人卖个关子。
　　“都是些电子配件，说了你们也不懂。”
　　“等我搞出了些新名堂，我再跟你们慢慢说。”
　　一队长范家文上前汇报工作，“科长，今天上午厂里有两个重要的会。”
　　“一个是学习上头的《重要通令》，另一场是关于支持港城的工人。”
　　李铭无可奈何道：“开吧，开吧。”
　　“火腿肠加工厂的生产没出问题吧？”
　　范家文回话道：“没有。我有特意去加工厂那看了几次，生产秩序井然有序，一片火热场景。”
　　“就是加工厂5月份半个月的工资有20块钱，这两天传播开了，厂里有些人说了些牢骚话。”
　　“我让人去调查了下，主要是各个车间的学徒工。”

第600章 你看，她有多心疼你
　　李铭早猜到会这样，“外面请临时工都要出到一块两毛钱了。”
　　“她们连续上班半个月没停工，加班那么多，加班费总该给些吧！”
　　加工厂这个集体企业的工资没有定级别，工资既可以按劳算也可以计件算钱。
　　他把其中的14天算1.2元每天，加班的2天周日额外多补贴了0.4元每天。
　　这个工资方案，李铭召开了加工厂管理委员会、职工大会分别通过的，马马虎虎算是合规。
　　加工厂的大多数职工都借了钱，早早多领些工资可以早点还完外债。
　　他也是顺手拉这些跟随自己创业的人一把。
　　范家文心里暗自嘀咕还有几毛钱一天的临时工呢，没有直接这样说，因为集体企业的工资确实有一定的弹性。
　　“一个月26天的话有31块钱了，这都接近一级工工资了，再算上4天的加班工资都有37块了。”
　　“大多数集体企业的工资会低国有单位一档，加工厂发这么高的工资，他们确实会有些不服气。”
　　范家文委婉的提醒劝说。
　　李铭貌似从善如流，“您说的很有道理。”
　　“我跟加工厂的5名管理委员谈谈心，争取降低2毛钱，1天1块钱。”
　　“1个月26天就是26元。虽然比学徒工高几块钱，但她们早、中班每天都是上10个小时，应该算是合情合理的了。”
　　其实这次的工资定级，是他跟5名管理委员商量过的套路。
　　要是一开始定1块钱1天，轧钢厂照样有人会有意见，干脆先定一个更高的数字。
　　轧钢厂的人闹情绪了，加工厂顺势降一点，表面看起来是听从了意见的降低。
　　嘴上嚷嚷的人心里的气也出了，几句话就让人一个月少了五六块呢！
　　加工厂的职工降工资后，也比普通的学徒工拿得多，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
　　李铭还会给加工厂的职工画大饼：加工厂有了自己的新工厂后，再重新评定增加福利待遇。
　　皆大欢喜是没有，起码各方都能接受。
　　范家文不知道他们的套路这么深，陪笑道：“其实定高点也没事。”
　　“主要是火腿肠才刚刚生产，加工厂的人也只算是刚进厂的学徒工而已。大伙的牢骚话就比较多了些。”
　　“过些时间再调整工资，别人就没话讲了。”
　　李铭笑嘻嘻道：“范叔您说的对。”
　　“我对钱这方面比较没有数，您以后多提点我。”
　　范家文高兴道：“您想的都是大事，这样的小事没去注意。”
　　都是真心话，范家文是绝对心腹，知道李科长好多正在进行的计划，打心底服气。
　　“对了。向阳花大队的高队长昨天打电话来了。说是好多菌棒已经长满了菌丝，询问是不是该给菌棒转色了？”
　　“我跟他说了您去津城出差了，今天下午可能会回来。高队长说下午会再打电话过来。”
　　李铭心里有数，“看来高队长有些着急了。”
　　“过几天再开始转色也来得及的。”
　　他自己手上有一百多根菌棒，时刻掌握着菌丝生长的进度。
　　范家文猜测道：“可能是怕耽误了您的事情吧？”
　　“没事，这个下午再说。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马上处理的吗？”
　　范家文回答道：“没有了。都是一些不着急的夜班补助确认之类的事。”
　　“您现在要先去办公楼开会学习‘重要通令’。”
　　“后一场10点钟的全厂大会是在大操场开。”
　　李铭看了下手表，“那我先去办公楼那。”他今天早上送娄晓娥去中环上班耽误了点时间。
　　上头针对最新的情况发出了新命令。
　　‘一、除国家...机关奉命依法执行必要的逮捕拘留任务外，任何团体和个人，都不准抓人，都不准私设公堂和变相地私设公堂。’
　　‘二、各级...机关的档案文件和印章。任何团体和个人，都不准抢夺、窃取和破坏。’
　　‘三、...国家的财产和集体财产绝对不可侵犯，..群众都有保护的责任，任何团体和个人，都不准侵占，不准咋抢，不准用任何借口进行破坏。’
　　‘四、严禁武的，严禁行凶打人，严禁在本单位和到外单位打群架，严禁抢夺个人所有的财物。’
　　‘五、除国家...机关奉命依法执行任务外，任何团体和个人，都不准对任何团体和个人，进行搜查和吵家。’
　　...
　　后两条要求部队和群众执行上面五条规定，总共7条，简明扼要。
　　等李铭又在大操场，参加完支持港城工人的会，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城西。
　　创新技术研究所。
　　罗芸笑着调侃周晓白，“某人今天心不在焉呀！”
　　“才两天没见面而已嘛，你就那么想他啦？”
　　周晓白嘴硬道：“我哪有心不在焉了？”
　　罗芸点破道：“看了半天的课本还是这一页，要是往常啊，你都看完两三页了。”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周晓白糊弄道：“这一大段内容，我还没理解透彻呢。”
　　“下午要找研究员请教一下。”
　　罗芸收拾桌子，打趣差不多就行，没有继续揭闺蜜的短。
　　“你想那么多干嘛呢。打了电话说会过来，他待会儿肯定到。”
　　“我们去门口买冰棒吃？我请客，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天气有些热，周晓白也没客气，“买三根雪糕吧？给小铭留一根。”
　　“要给我留什么呀？”
　　李铭提着食盒推门而入，给周晓白打传呼电话的时候，也给城西小院打了个传呼电话，让福妈多准备些饭菜。
　　周晓白腾一下的站了起来，两天没见了，心里甚是想念。
　　罗芸笑嘻嘻道：“晓白连吃雪糕都想着给你留一份，省得你来了的时候没有东西降温解暑。”
　　“你看，她有多心疼你！”
　　李铭用脚带上房门，“我带了冰镇过的绿豆汤，咱们喝绿豆汤。”
　　周晓白精致的小脸上全是笑容，开心得不能再开心了，嘴上埋怨道：
　　“你出差才回来，有一大堆的事情要你忙呢。”
　　李铭笑盈盈道：“那些都是小事，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了。”
　　罗芸接过一个食盒，“我已经吃饱了，吃的全是你们俩撒的狗粮。”
　　“呵呵，有你们爱吃的糖醋鱼、腊肉炒莴笋、拍黄瓜。都是开胃菜。”
　　罗芸高兴道：“哇！今天都是好菜。”
　　周晓白接过另一个食盒，“你们食堂炒的菜每次都好精致。”
　　李铭随口忽悠道：“食堂小灶嘛，当然会做得好一些。”
　　“好些材料也是我自己准备的，食堂就是帮忙加工两下。”
　　“怕把你们饿坏了，不然我要叫食堂帮忙炖老鸭汤的。”
　　周晓白叮咛道：“太麻烦人家也不合适。”
　　“经常大鱼大肉，其他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嘀咕的。”
　　小姑娘的劝告，挺有趣的，李铭笑眯眯道：“偶尔为之没事的。”
　　大半年了，李铭带的饭菜也不是每次都很丰盛，有时只是几碟酱菜，有时是一些酸菜。
　　萝卜青菜有，海参鲍鱼也有，什么情况都有，周晓白也就习惯了，偶尔提醒他不要太超标。
　　饭后，三人喝着冰冰凉的绿豆汤闲聊。
　　周晓白跟他说了个好消息，“方便面生产线的钱到了，4万块钱已经在研究所的账上了。”
　　红星轧钢厂的方便面生产线对外报价是5-6万块钱，具体看配置。
　　相比日笨的机器并没有价格优势，好处是可以节省外汇。
　　研究所搞出来的这一套试验性质的生产线，为了避免瓜田李下，直接压低了价格报过去的。
　　好在国产电机、履带那些大金额的配件有采购信息，别人也找不到茬。
　　李铭嘿嘿笑道：“总算到了，要不然我都要揭不开锅了。”
　　揭不开锅还能大吃大喝，旁边喝着绿豆汤的罗芸是一个字都不信。
　　周晓白笑道：“是好麻烦，以后咱们不做这么麻烦的事。”
　　李铭咳了一声，“你爸发话了，咱们也没辙。要是别人问我，那肯定是要对方先给钱，不然我理都不带理他们。”
　　周晓白甜甜应道：“嗯。”
　　4万块钱，1年前来讲，在京城冒不了泡，有这样家底的大户人家不少。
　　1年的物是人非后，现在4万块是非常土豪的了。
　　研究所的归属、账目，包括张海洋在内，就他们四个人知道。
　　其他来兼职的研究员都不大清楚，本身都不是好事之人，是来这躲清净的，也没人追根究底的问。
　　这也是张海洋这样的大院子弟十分佩服李铭的缘故，太TM能折腾了，牛逼轰轰的，关键还没事。
　　要是每次都能站对位置，机关、企业单位等的中低层干部，确实可以说屁事没有。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城头变幻大王旗，想每次都站到对的一方，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位置很稳的李铭又准备大花钱了，“有了这钱，我们可以大量采购机器设备了。”
　　周晓白询问道：“你去津城看展会，有看到咱们用得上的吗？”
　　“钟表研究室现在都还在讨论研究那些资料，因为缺少仪器设备没有办法开始试验。”
　　港城寒武纪实验室收集的资料，翻译成中文后被李铭拿到了京城。
　　“看到了一些，不过我没买。”
　　罗芸以为是缺钱的缘故，“这下有钱了，可以买了吧？”
　　李铭解释道：“也买不了，那些都是要外汇的，咱们研究所没地方申请外汇。”
　　“我找了那些一起看展会的人，跟他们互通有无，问到了好些国内的厂家。”
　　罗芸佩服道：“你厉害！要是我去，我就想不到这个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可能会想到其他办法。”
　　罗芸心里有数，“谢谢你的夸奖咯，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你做的这些事情，我是一个都想不到。就是那个比较不离谱的木屑种植香菇我也想不到。”
　　“对了，香菇长得怎么样了？”
　　周晓白帮忙说道：“小铭才刚回来呢！”意思还不了解情况。
　　李铭答应道：“大概10来天后吧。到时候就由你们来照看菌棒，让你们亲手培养出香菇。”
　　“我会让乔永宽这几天在后院提前搭盖一个小棚，保证阴凉通风。”
　　刀疤脸乔永宽，45元的高工资不是那么好拿的，除了看大门守夜，也要负责一些使力气的杂事。
　　10来天而已，罗芸开心道：“你得指点我们。要是被我们搞砸了就可惜了。”
　　李铭随口道：“一个菌棒可以长2斤香菇，你们确实要多花些心思。”
　　“我们肯定会很用心的。”
　　罗芸接着憧憬道：“晓白，你说我们到时候怎么吃这些香菇比较好？”
　　周晓白笑道：“用我们自己种出来的香菇煮汤喝，肯定很香。”
　　“我觉得拿来炒肉吃应该更香。”
　　还没开始着手行动，两人就已经开始畅想着要怎么吃了。
　　李铭喝着绿豆汤，在旁听着也别有一番趣味。
　　下午。
　　轧钢厂保卫科。
　　李铭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的。
　　秦淮茹找上了门。
　　“你中午去哪里了呀？”
　　“去城西研究所和那些研究员讨论石英机芯去了。”
　　“哦。中午我没回家在厂里吃的饭，过来发现你门锁着人不在。”
　　“怎么着？你已经好啦？想跟我联络联络了？”
　　秦淮茹娇嗔道：“去去去。我有正经事要找你呢。”
　　“有了新采购的斩拌刀和半自动灌肠扎线机，生产效率更高了，现在火腿肠加工厂有点人手不足了。”
　　李铭自从知道陈国栋科长有路子贷款，他就提前在设备工厂那里下了单。
　　在他去津城之前，机器已经到货了。
　　“等我捋顺一下头绪，过几天再招50个人。”
　　“是从上次没抽中的那350人里挑人么？”
　　“嗯。说过的话就要尽力去实现。”
　　秦淮茹提醒道：“其他人见火腿肠加工厂这么好，估计也会有想法的。”
　　李铭不以为意道：“放出消息，后续还要接着扩大规模呗。有盼头他们自然不会找事。”
　　“安放了新的机器，加工车间已经很挤了，你还要扩大规模？没那么多地方了。”
　　“挑出几名腿脚灵活、能说会道的人出去找地皮。我要建新工厂。”
　　秦淮茹诧异问道：“你哪来的钱啊？”
　　“我的意思是加工厂明面上是没钱的，这次买机器还是贷的款。”
　　李铭随意道：“新工厂起码要搞500人，也就有450人要交400块，有18万块。”
　　“砖头水泥那些材料，先找鲁家山建材厂借用点，建厂的钱绰绰有余。”
　　秦淮茹惊讶道：“这后面的人也要交钱啊！你打算以什么名义收钱？”

第601章 我要草莓味的
　　建新厂的方案，李铭从最开始计划建家属工厂的时候就想好了。
　　“我会把这次新招的50个人设立成一个小厂，只是有个名义的小厂，然后跟加工厂合并为一个厂。”
　　“后面的400号人也是这样操作，他们交钱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秦淮茹感觉打开了一片新的广阔天地，“这样能行吗？”
　　李铭笑问道：“现在有谁能站出来说不行？”
　　“工业局么？不对，现在应该叫工业组。等工业组把他们单位内部的事情厘清了再出来说话。”
　　“我这样操作，讲究了公平公正，咱们厂里的人肯定没有意见。”
　　要求复工的通知，一发再发，大伙还是我行我素。
　　复工了的有，复一部分工的有，复工后停工的有，复工停工再复工的有，一直没有复工的也有。
　　各式各样的都有，没有人能说得清。
　　愅委会精简了下属的机关单位，很多业务部门总共没剩几个人的编制，还要经常参加劳动。
　　县城倒是可行，本来就没多少家企业单位，精简后即使只有几个人照样能管得住，之前的业务部门确实过于臃肿。
　　大城市的企业单位多，这样子哪里能管得过来，天天忙得不可开交。
　　缺人做事，要不少管点事，减少业务量；要不就多加人手。
　　少管事是不行的，后面只能又慢慢把人员给加回去。
　　早有先例，例子都是很新的。
　　经过精简下放，农科院蔬菜花卉研究所在62年年底全所只有28人。
　　63年就增加了45人，到65年的时候已经达到105人。
　　过两年又有一次精简下放，很快又恢复。
　　往复循环。
　　新设立小厂子合并到加工厂，过程看起来好似很合规，秦淮茹觉得不是很保险。
　　“要不，你先和厂里上上下下通个风透个气？”
　　李铭嘴上说的轻松简单，实际操作还是很慎重的，“那肯定的。”
　　“先把他们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我才会拿出这个方案。”
　　“刚才跟你说过了，我要先捋顺一下头绪，过几天才会招人。”
　　做同样一件事情，有可能只是因为先后步骤不对，态度有问题，事情就做不成。
　　秦淮茹见他办事有章法，满面笑容道：“那我就放心了。”
　　“我想吃冰淇淋了，我要草莓味的。”
　　李铭白了她一眼，桌面上多了杯冒着寒气的草莓味冰淇淋，木勺子也准备好了。
　　秦淮茹端起放在手心里，“这么热的天，吃冰淇淋清凉降暑，人都变得更有精神。”
　　“可惜不合适给棒梗他们吃。”
　　李铭给自己也准备了杯，敷衍道：“小孩子吃这么冷的东西，容易肚子痛。到时你又得心疼得不得了。”
　　秦淮茹边吃边说：“吃一点点应该也没事。”
　　“那你去买呗，你现在偶尔买一些这样的吃食，院里也没人会怀疑你的钱来路不正。”
　　“等过节了再给他们买，省得他们养成乱花钱的坏习惯。”
　　秦淮茹这抠门的习惯估计是改不了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改不了。
　　吃完冰淇淋，秦淮茹回采购三科。
　　她现在具体负责和兄弟单位猪肉置换火腿肠的事务，其他火腿肠的销售则由加工厂的人负责。
　　下午没事，李铭泡茶看报纸。
　　港城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他也就懒得过去。
　　中东的第三次战争，6月5日开战，还是很有名的，所以他昨天在港城呆了一整天。
　　昨天中午港城收到消息，中东当地时间的早上，埃国、叙国、约国，三国的空军被偷袭，一败涂地。
　　由于港城65年的银行挤兑，再加上最近的形势，涉及苏伊士运河这么大的事情，股市也没什么行情波动。
　　毕竟已经大跌了三年的股市想再往下跌也没有多大的空间了，想涨那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港城只有一个瑛国佬操纵的港城会，上市的企业都是外资公司，总共才50来支股票，股市交易量也不大。
　　过两年有‘远东会’，71年有‘金银会’，72年有‘九龙会’，三家华人控制的交易所相继成立。
　　大量华资企业上市，在股市里捡钱的机会才有出现。
　　李铭都想好了，等股灾的时候，收购一堆有名气的公司股票，以后可以坐享每年的分红和股价上涨的收益。
　　1774.64点跌到150点。
　　例如，李家的长江实业跌了94%，整个公司市值只剩1.9亿港元，市净率0.4倍。
　　稳健经营的公司都这么惨，更惨的公司比比皆是，整个港城股市遍地都是不如白菜价的仙股。
　　等他捡了这一波的便宜，相当于会有一堆精英给他赚钱，以支持他投资那些资本密集、技术密集、长周期回报的产业。
　　当然这都是三四年后的计划。
　　李铭现在泡泡茶、看看报、搞搞研发、慢慢积蓄力量。
　　“上嗨郊区夏熟作物丰收已成定局，三麦、油菜籽等平均亩产已超去年，争分夺秒进行夏种和精细管理秋熟作物。”
　　‘鲁省和济楠市近4万干部、师生积极响应‘抓愅命、促生产’的号召，分批到济楠郊区帮助社员收割小麦。’
　　‘京城郊区250万亩即将开镰收割的夏收作物，长势普遍良好，可望获得超过去年的好收成。’
　　又到一年农忙季节，各地都在忙着夏收、夏种、夏锄。
　　其他地方暂时不知道，京城郊区的丰收有他的小小贡献，李铭颇感满意。
　　‘京城大学热烈开展‘忠于’活动。’
　　李铭啧了一声，这样的活动开始冒出来了，具体是谁最早提出来的，真不好讲。
　　高手在民间，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
　　不像黄泥替代浆糊，可以大量节约粮食。
　　这些的活动他不打算掺和，随波逐流，凑合着过。
　　像红星轧钢厂大门正在施工的塑像，李铭就没有反对。
　　反而为了让会议进程快点、少浪费他的时间，他还主动出谋划策，提出了12.26米的思路。
　　港城。
　　李铭以为今天没什么事。
　　其实有事，对星辰公司的影响还不小。
　　铃铃铃铃铃铃。
　　“喂？”
　　“董事长吗？我是倪休啊。”火星贸易的副经理。
　　听声音就不像是好事，娄晓娥振作道：“是我。出了什么事吗？”
　　“港城码头的工人都停工了，咱们这一批去薪加坡的货没法装船。”
　　娄晓娥郁闷问道：“之前不是说只有太古船坞停工吗？”船坞是造船厂造船用的，跟装卸货物的码头不搭嘎。
　　倪休在电话里说道：“现在不止了。而且不单单咱们的船停掉了，几十艏海船全都停了。”
　　娄晓娥叹气道：“哎！你们把货拉回公司仓库吧。留两个人在码头附近，注意什么时候复工。”
　　李铭有叮嘱过她，出现了麻烦事立马避开，不要想着花钱请其他人去做事。
　　工资待遇比较好的星辰公司，基本上是可以置身事外。
　　星辰公司要是敢花钱请其他人去码头装卸货，那就是挑衅，直接冲到了事件的中心点，无事惹一身骚。
　　倪休应声道：“好的。我这就安排。”
　　娄晓娥挂掉电话，对自己的大哥说道：
　　“码头停工，我们今天要发给薪加坡的泡面没有走成。”
　　因为昨天举行了5月份泡面的抽奖活动，今天大舅哥也在星辰公司总部呆着。
　　本来是坐等那些中奖者上门，搞各种仪式的开心事。
　　突然冒出这么一件糟心事，有些影响心情。
　　大舅哥宽慰道：“薪加坡那里库存还很充足，慢三两天送过去也没问题。”
　　事情都发生了也没办法，娄晓娥苦中作乐道：“幸好昨天发货了空置的那套方便面生产线，不会影响我们跟海峡东岸的合作。”
　　大舅哥点头道：“刚合作，正是要展现我们实力的时候，确实不能掉链子。”
　　半个月前，统一企业来港城谈好了合作协议。
　　基本是按李铭事先拟定的方案签的协议，星辰公司占70%的股份，统一企业占30%。
　　合资成立统一星辰，一期项目日产能50万块面饼，具体泡面数量的分配看市场反应。
　　星辰公司的出资以技术、设备为主，统一企业则主要是出流动资金。
　　统一星辰的董事长、总经理由统一企业占了；星辰公司派一名董事、一名监事、一名财务、一批基层管理员和技术员。
　　合作成功的话，统一企业最终可占合资公司51%的股份，星辰公司49%，双方想转售股份的时候，都有优先购买权。
　　除了方便面生意，火腿肠生意也是双方下一步想要合作的内容。
　　大舅哥跟江浙沪、海峡东岸比较有人脉关系，有让大舅哥多盯着点这块业务。
　　“日笨井仓机械的发货，直接发到稿雄港口好了。既可以避过港城的麻烦也可以省下运费。”
　　娄晓娥同意道：“我待会叫人给井仓机械发份电报过去。”
　　“我又还得准备一份电报给薪加坡分公司，让他们知道港城的情况，销售方案要更为稳妥点。”
　　大舅哥赞叹道：“薪加坡公司做得有声有色，上市第一天就卖了20万包。很不错的成绩。”
　　娄晓娥脑袋都大了一圈，“卖得太好也让人头疼，货不够供应。”
　　“本来预计海峡东岸是7月、8月才会推出产品，现在提前到6月下旬。”
　　“薪加坡市场打开后估计每天要30万包的量。井仓机械在6月10号只能交付3条生产线，15号也才5条生产线。”
　　“他们公司的设备技术员也不够用。”
　　大舅哥得意道：“还多亏我之前找供应商的时候找的是大型机械公司。”
　　“要是那些小公司，压根不可能有这样的供货能力。”
　　娄晓娥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他们供应不了，我们会找其机械公司，就是日常维护比较麻烦点。”
　　“这都是小事，都可以解决。”大舅哥担心原材料的供应。
　　“这次的事情影响到港城粮食进口才是大麻烦。我估计物价又会大幅上涨。”
　　娄晓娥胸有成竹道：“有些工人是支持海峡东岸的，港口运输肯定会恢复一些。”
　　“粮食肯定是优先进口的东西。”
　　大舅哥又一次问道：“小铭有没参与这回的事？”
　　娄晓娥再次肯定的说：“没有。他实际上是反对的。有些事情他不好插手。”
　　大舅哥自认为懂些官场道理，脑补了李铭跟港城这些人尿不到一壶。
　　“你之前叫我们上下班只能坐自己的车，自己的车还要派人看住，还不许她们逛街。”
　　“我是担心受怕了大半个月。”
　　“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严重嘛。这样的情况，不只港城有，全球到处都有。”
　　娄晓娥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她相信李铭的判断，“小心无大错。”
　　大舅哥奇怪问道：“话说，去酒店、舞厅真没事？”
　　这个问题困扰半个月了，妹夫没有警告酒店、舞厅这样的地方，按道理这样的地方向来是容易出事的。
　　逛街应该更没事，反而被警告了。
　　这就不合常理。
　　娄晓娥也不清楚，“你自己去问小铭吧。我也不知道。”
　　“为了安全，你最近还是尽量少出去应酬，能推的都推了。我相信其他人也是尽量减少外出。”
　　大舅哥不置可否道：“明天就能知道市政局议员的结果。希望跟咱们关系好的候选人都能当选。”
　　“你不是说陈议员、叶议员他们都是遥遥领先么？”
　　大舅哥眉头一皱，“叶议员、黄医生是十拿九稳的，陈议员的声势好像不太行了，估计有点悬。”
　　“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陈议员说可能会后年再重新参选。”
　　每次选一半的人，2年选一次，任期4年。
　　娄晓娥蹙眉道：“那我们跟说白话的人关系又弱了一分。”
　　“叶议员纯粹是无名无派的爱心人士，还得罪了港府和警队。黄医生是上嗨那伙人。”
　　大舅哥觉得没什么，星辰公司不是刚开业那么弱小的时候，“陈议员会引荐我们跟很有希望获胜的胡律师认识。”
　　陈议员的关系户优先给星辰公司名下的工厂供货，陈议员也需要维护好双方的关系。
　　下次出来选的时候，才有人支持。
　　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也可说狼狈为奸。
　　娄晓娥比较厌烦这些事，“还是要加大寒武纪实验室的投入。”
　　“研究出技术含量高的产品，以后我们做生意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
　　大舅哥嬉皮笑脸问道：“你说，我开一家手表店怎么样？”想得很美，手表零售的利润比厂家高。
　　“你还完债啦？”
　　“你的钱留着也没有用，先挪给我用呗。”
　　“哼！我很忙的。”娄晓娥还记着之前那笔小账。

第602章 等着看笑话
　　我很忙，非常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嗯？”大舅哥转动脑筋使劲回忆。
　　实在想不起来，大舅哥很光棍的说道：“我肯定没有得罪小铭。你直接讲吧，我哪次无意中得罪了你！”
　　“我有错！我道歉！我赔礼！”
　　给自己妹妹服软，不丢人，更何况还有求于人。
　　娄晓娥也就拿捏一下，不会真不帮，“再看看吧。港城现在的形势，你也没那么快能开得起来。”
　　大舅哥感叹道：“诶，大家好好的赚钱不好么！”
　　资本家不把人当人，人们自然不会答应。
　　日笨、珐国、镁国等等，全球绕一圈都是如此这般模样。
　　这也是镁国在苏镁争霸中落入下风的一个因素。
　　改良政策，拿出利益安抚好普通人，又会抖起来。
　　等到苏国倒下后，然后又变得肆无忌惮，穷人就不说了，中产都是一年不如一年。
　　第二天。
　　京城的天，蒙蒙亮，李铭穿衣服起床。
　　发丝凌乱的周晓白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姑娘最近学习比较认真，掌握的知识比较丰富，实践起来也就更累。
　　李铭帮她调好闹钟就回了小世界。
　　再次出现是在港城弥敦道6楼。
　　有好些天没有出海了，他打算去一趟外海，多收集些生长能量。
　　京城那些生产队用了他提供的良种，今年的夏收普遍有很大的提高。
　　实践证明他的育种工作做得不错，可以加大力度。
　　不只是粮食、蔬菜的育种，李铭准备油料、水果、丝麻棉等全都要搞起来。
　　虽然有化学、物理诱变育种技术的加持，还是需要大量的生长能量助推。
　　他像以前那样，骑自行车前往油麻地码头，再开快艇出海。
　　今天稍微有些特殊，有十几名鬼鬼祟祟的人藏在码头货柜边上。
　　李铭要在码头上放出快艇，怕吓到了无关人员，他每次都有提前开探查。
　　这些鬼祟之人远远的就被他发现了。
　　大清早的，又是一群毒贩！
　　他在港城要求过不许光天化日的卖白粉，这些不听话的人让李铭很火大。
　　实际上，这群毒贩也在喊倒霉。
　　昨天晚上，码头上闹到深夜都没有消停，根本不合适他们搞见不得光的交易。
　　大白天，众目癸癸之下，那就更不可能了。
　　只有趁清晨大家还没起床的时候交易，这样比较不容易暴露。
　　活该这些人今天倒霉，遇上了李铭。
　　等运输毒品的船来了，双方要交易的时候，他先把装钱的手提箱没收了，然后扔了几颗手榴弹过去。
　　轰、轰、轰，几声巨响过后，这些人被一锅端了。
　　简单处理了下现场，他直接消失回到了弥敦道6楼。
　　外来毒贩可能不认港币，接货的人准备的都是美元，每个手提箱都装了20元面值的纸币25万美元，四个箱子共100万美元。
　　李铭喃喃自语道：“100万美元兑换成港币有571万。这次的交易量估计有1吨了。”
　　用的是手榴弹，运输的毒品被炸散了，大部分漂浮融入了海里，他也就不清楚具体有多少数量。
　　“真TM晦气！”
　　他收集生长能量的计划被打断了，以至于心情很不爽。
　　听着广播里插播的码头毒品案的报道，吃完早餐，他一闪身回到了京城95号四合院。
　　李铭打开房门，看到早早起床锻炼的董大爷已经在院里练太极拳。
　　许大茂也硬凑着一起跟着练。
　　是药三分毒，最近许大茂身上的中药味更浓郁了，人看起来好像也更虚了。
　　估计是吃错了药。
　　傻柱都生了个儿子了，乐得找不着北，动不动的拿话挤兑许大茂，许大茂最近的压力很大。
　　等他们打完一套拳，李铭才开口招呼道：“看起来，今天要下雨啊。”
　　许大茂陪笑道：“这天是不见好。”
　　董大爷拿手帕擦了擦汗，“下雨会影响乡下的农忙呐。”
　　李铭走到院子中间，“科学研究还是比较落后，要是咱们以后能控制天气就好了。”
　　“想它天晴就天晴，想它下雨就下雨，不许多也不许少。”
　　“那可了不得。不过要是你来折腾，可能就成了。”董大爷乐呵呵夸道。
　　许大茂笑着凑趣道：“肯定能成！”
　　李铭哈哈笑道：“过誉啦。小事我还能做点。这么大的事情，我没那个能耐。”
　　董大爷嘿嘿笑道：“你三大妈昨天晚上通知了，今天要在你们轧钢厂附近搞个30万人的活动。”
　　“待会要是下大雨的话，不知道活动会不会取消？”
　　李铭昨天下午就知道了这个事，“不是300万，只有30万人而已。”
　　“去的都是年轻人，淋些雨也没什么的。冒雨进行更显得咱们的支持很坚定。”
　　昨天报纸就报道了中东的战争。
　　照例，镁国派了舰队在现场威吓其他啊拉伯国家。
　　镁国佬反对的事情，咱们肯定要支持。
　　太远了够不着，在国内给予一些道义上的支持还是力所能及的。
　　红星轧钢厂再往东，不是很远就是三里屯，此时那一片是比较友好的国家的使馆，今天的活动地点就选在了那。
　　由于大门外的公路是很多人的必经之路，轧钢厂的保卫科今天要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练完两遍拳，李铭提前去厂里巡视。
　　虽然不太可能发生意外，压力还是会有些。
　　手下小弟们看到有李科长在，士气能够大涨。
　　还好，运气不错，一整天都安安稳稳的。
　　傍晚的时候。
　　忙了一天的李铭到港城中环接娄晓娥下班。
　　一直在等他的黄福义汇报：“李董，市政局的结果出来了。”
　　“陈议员连任失败，以后将会把工作重点转回到律师事务上，打算后年继续选。和他关系很好的胡律师当选了。”
　　“叶议员连任成功，黄医生也成功当选。”
　　星辰公司现在的主营业务是方便面、火腿肠，比较重视在港城的食品、卫生事务上说话有用的人。
　　李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陈议员当律师也挺好的，律师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有见过两三次面。
　　黄福义接着说：“我们接到消息，陈记挂面厂的老板陈占豪从日笨回来了。”
　　“可能是已经采购到了方便面生产线。”
　　大舅哥幸灾乐祸的笑道：“4月末、5月初的时候，估计陈占豪没想到港城的形势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现在进入方便面市场，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本了。”
　　打听询价、签合同、生产、运输等一套流程下来，保守估计最少要一个月。
　　星辰公司除了第一次买到了库存设备，后续每次只是追加生产线订单都要20天以上。
　　娄晓娥点评道：“5月初的时候，我们那么好的销量，谁看了都会眼红。”
　　大舅哥颇为得意的说道：“5月大抽奖的活动功不可没。”
　　“一等奖一套房子，二等奖一辆汽车，三等奖一台电视机。”
　　“全港城就我们有这么大的手笔。”
　　“前天咱们抽奖的时候，市政局的议员候选人都上杆子的来咱们这站台。”
　　娄晓娥无奈惋惜道：“我们的面饼成本已经够高的了，方便面已经进入薄利多销的阶段。”
　　“可能在薪加坡生产再出口港城都更为划算，我们要加快研究在傣国设厂的可行性。”
　　“火腿烤肠虽然在全港城都开始铺货，因为涨价的缘故，销量并没有增加多少。”
　　“再继续涨价的话，火腿肠的销量可能还会往下跌。”
　　娄晓娥在港城的方便面、火腿肠上倾注了很多心血，亲手开拓的市场，不希望港城市场落后了。
　　星辰公司的食品业务从整体上看是在快速发展，海外市场的扩张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都是内地已经掌握了技术，李铭对港城的火腿肠、方便面都不太上心了，他已经把重心放在石英机芯上面。
　　“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港城经济有发展，现在涨的价后面都会补回来。”
　　“利润低也好，那些真正的大鳄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懒得入场。”
　　收到李董的眼神示意，黄福义继续汇报，“最近有些人在打听寒武纪实验室。”
　　“按您之前的吩咐，没有保密实验室的研究方向。”
　　“有些人也就光明正大的跟我打探消息，不管是瑛资洋行，还是那些本地望族，都有派人来打听。”
　　星辰公司已经上得了台面了，这些有实力的人士自然会对星辰公司另眼相看，关注星辰公司的动向。
　　李铭吩咐不用保密，一是因为不好保密，研究进展能够做到保密，研究方向很容易被人探知。
　　二嘛，不是李铭看不起港城的人，港城没有几家能静得下心搞研发的企业。
　　炒地皮、搞地产、做外贸、买船跑运输，赚快钱的路子实在太多了。
　　研发的辛苦钱，有实力的看不上，没实力的搞不来。
　　洋行的资金雄厚，在瑛、镁、瓯接订单，在港城下单给工厂，中间过一手的利润稳稳的。
　　每天喝了早茶喝下午茶，事少钱多还TM的风险低。
　　投入重金在不知道结果会如何的研发上面，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做。
　　在很多人的眼里，星辰公司就是暴发户嘴脸，自以为是的投钱到无底洞的研发上。
　　好些人都等着看星辰公司的笑话，等赔钱了的时候要狠狠嘲讽一番，以显得自己有先见之明。
　　大舅哥接话说道：“也有好些人问了我。”
　　“我把实验室的研究方向说了下，大家都劝我不要浪费钱。”
　　“说我们想跟瑞仕钟表公司竞争是异想天开。”
　　“还鼓动我把钱投去他们的塑胶玩具厂。”
　　李铭不以为意的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懒得搭理他们。”
　　娄晓娥对那些人很是不满，“就是。港城还没有方便面的时候，我们搞出来了。”
　　“火腿肠也是我们研发出来的。”
　　“不搞研发，天天为了抢那么一点点订单，拿着各种样品在洋行任人挑选。”
　　“我觉得那些玩具厂老板在洋行里面的样子，跟舞女在歌舞厅里被客人挑没啥区别。”
　　娄晓娥的话一针见血，直指本质。
　　话糙理不糙，大舅哥郁闷道：“别离题，说事，说事。”
　　娄晓娥也知道打击太广了，误伤了自己家，“5月活动中奖的人，今天全部领完了奖品。”
　　“办公室整理了一份汇总的文稿，已经发给各家报社了。”
　　“不过，版面估计不会太好。”
　　“港城现在最受人关注的事情是市面上的事。”
　　李铭点头道：“没问题。只要我们不会受到质疑就行。”
　　港城方便面的知名度已经够了，现在的重点是维护好美誉度。
　　娄晓娥端起茶杯，“那我没事情了。”
　　大舅哥耸耸肩，同样没事。
　　黄福义斟酌说道：“李董，早上有个比较奇怪的突发新闻。”
　　李铭示意道：“你说说看。”
　　黄福义接着说：“今天早上有白粉大捞家在油麻地码头损失了100万美元。”
　　“警队认为是帮派火并造成的，已经严厉警告了好些帮派。”
　　“白粉交易的双方是被手榴弹炸死的，当场就被炸得死无全尸。清理现场的人都受不了。”
　　李铭没事人一样，“搞毒品的人嘛，死了活该。”
　　“100万美元，金额不小了，死的不全是马仔吧？”
　　黄福义回答道：“除了马仔，好像还死了两名心腹。”
　　“量不够大的话，那些老大肯定不会去具体做事。”
　　李铭随意问道：“要多少的量才算量大？”看起来纯粹是好奇。
　　黄福义回话道：“普通捞家的话，有个几十斤就算是非常大的量了。”
　　“港城那四大捞家的话，起码应该要几千斤吧？我也不太懂得，都是我瞎猜的。”
　　“他们那样的生意都是偷偷摸摸的，除非真正的心腹，就是普通的小弟都不晓得，外人更不可能知道。”
　　李铭没有问黄福义，那些大捞家都住哪。
　　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会联想到他身上。
　　散会后，李铭带着娄晓娥回九龙，实际是回了小世界。
　　沙漠绿洲小木屋。
　　院子里的电唱机放着轻快的歌曲。
　　...
　　‘你不打，他就不倒。’
　　‘这也和扫地一样。’
　　‘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人民靠我们去组织。’
　　...
　　娄晓娥去换了身淡粉色的丝绸睡衣，端着两杯果汁到葡萄架子下。
　　“天星小轮、油麻地小轮、九龙仓今天晚上全都要停工。”
　　“轮渡、海运都不太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
　　“昨天没能起运去薪加坡的泡面，今天下午装船出港了。”
　　李铭在躺椅上没有动弹，“都是些小事。”

第603章 分那么清又何必呢
　　李铭慢悠悠的说道：“有些事情需要有些人去牺牲。”
　　“相关的政策才能得到推动和实施。”
　　“人性如此，没办法。”
　　娄晓娥把果汁放到躺椅边上的茶几，关心问道：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李铭仍然闭着眼睛回应，“嗯...！今天的心情是有些糟糕。”
　　娄晓娥想逗他开心，“今晚把秦姐也叫过来，我和她一起陪你玩小游戏。”
　　“下午在办公室的时候，我跟她说了，我会来港城接你。”
　　娄晓娥揣测问道：“是京城的事情不顺心吗？”
　　李铭懒散的说：“没有，京城安安稳稳的。”
　　“香菇菌棒要开始转色了。”
　　“火腿肠加工厂也蒸蒸日上的。”
　　“研发石英机芯的报告我也找人提交上去了。”
　　“钟表研究小组正在吃透港城整理的技术资料。”
　　“几项工作进展都很顺利。”
　　娄晓娥又问道：“那是港城有谁惹你生气了么？”
　　“不只是女人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我们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
　　以前怎么没这个毛病？娄晓娥一脸不信，不过也没有多唠叨惹人生厌。
　　“我帮你做个头部按摩吧？给你放松放松。”
　　“好！”
　　李铭在躺椅上，娄晓娥刚洗过了手，可以直接上手。
　　旁边的电唱机继续放着那些歌词十分简单通俗的歌曲。
　　...
　　‘在需要牺牲的时候，要敢于牺牲，包括牺牲自己在内。’
　　‘完蛋就完蛋。’
　　‘上战场，枪一响，老子下定决心，今天就死在战场上了！’
　　...
　　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人，面对死亡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岁月如歌。
　　一个多星期后。
　　6月17日，清晨7点多。
　　一架银白色的轰炸机拉着长长的白烟飞到了西北某试验场上空，盘旋了三圈后，投下了一枚大杀器。
　　紧接着，氢弹爆炸产生的巨大蘑菇云不停的在空中翻滚，越滚越大，越滚越壮丽。
　　特大喜讯！
　　京城的电台、报社迅速行动，向全世界宣告我们成为第四个拥有氢弹的国家。
　　抢在了珐国佬的前面。
　　大涨国人的志气，士气大振。
　　‘搞一点原子弹、氢弹，我看十年功夫完全可能。’
　　还没用10年呢，就搞成了，庆祝大会那是必须要开的。
　　范家文队长拿着一张喜报到科长办公室，“科长，厂里来了通知。”
　　“明天下午2点全厂开庆祝氢弹成功的大会。”
　　李铭接过报纸，了然道：“知道了。”
　　今天开会是来不及的，而且很多具体的内容还不太清楚。
　　等明天上午的报纸出来，有了更具体的细节。明天开会的发言才不会空洞乏味。
　　轮不到李铭发言，他带着耳朵去听就行。
　　范家文高兴道：“我们有了原子弹，有了导弹，现在又有了氢弹。”
　　“这下是不怕镁苏的核威胁了，他们有的，我们也有了。”
　　李铭开心道：“确实不怕他们了。”
　　不是杞人忧天，解密文件里清清楚楚的记录了，镁国、瑛国、苏国都有过对我们实施核打击的计划。
　　55年，‘一江山岛’海战胜利，镁国佬叫嚣，海峡若发生战争，会使用战术核武器。
　　56年，镁国有份作战计划，会对我们的117个城市投放870枚原子弹。
　　我们备战备荒，不是瞎折腾，是真的要做好准备。
　　‘我们再一次郑重宣布，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会首先使用核武器。我们说的话，从来是算数的。’
　　只有做了最好的准备，敌人才不敢动手，以后才能安生的搞经济。
　　站稳了才能谋发展。
　　国家如此，企业也如此。
　　李铭搞的火腿肠加工厂最近是轧钢厂的热门话题。
　　范家文请示道：“科长，加工厂新挑入职的50名人员已经确定。”
　　“按您之前的要求，我准备配合加工厂管委会对这些新人进行纪律培训。”
　　不可能每个人都遵纪守法或者认真做事，总会有些落后分子。
　　不教而诛谓之虐。
　　安排几天的岗前培训，给这些人一个冷静期，允许他们后悔了选择退出。
　　正式开工后，各项处罚落在那些落后分子身上的时候，没得辩解，旁边的其他职工也不会打抱不平。
　　李铭特意强调道：“除了纪律学习，也不要忘了思想学习。”
　　“这肯定不会忘记的。”
　　范家文接着问道：“科长，您真的要新建500人的火腿肠加工厂么？”
　　李铭反问道：“怎么了？”
　　范家文提醒道：“就是感觉那个交钱好像有点怪怪的。会不会有人拿来做文章攻击您？”
　　“我觉得您还是要防着点。”
　　李铭放下手里的报纸，“收集了厂里采购处、后勤处、销售科、财务科等各个部门的建议。”
　　“我进一步完善了建厂计划。”
　　“不搞500人的大厂了。改成五个100人的小厂，搞联营。等五个加工厂都走上正轨了，再合并为一个厂。”
　　范家文疑惑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李铭啧了一声，“一家有500名职工的工厂，说是手工业合作社，别人也不会信啊。”
　　“一个加工厂100号人，勉勉强强还能说得过去。”
　　范家文追道：“分成五个小厂，厂房是不是要分散开来？”
　　李铭笑道：“先派人跑城东区域，看有没有被封起来的房屋、大院，或者厂房、仓库、试验田。”
　　“要是有的话，咱们去把地盘占下来建火腿肠加工厂。”
　　这么离谱的主意，范家文觉得很正常，“我估计咱们城东应该是没有。”
　　李铭也不着急，“实在没有的话，那就再去其他区域找。”
　　“听采购科陈科长说，咱们一分厂往北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农科院的试验田。”
　　“我感觉那地方还不错。找农科院借一小块田拿来建厂房应该也不难。”
　　不是李科长异想天开，实际上农科院的很多试验田，还真是被各个单位给占走了，后面也要不回去，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1966年，农科院的土地大约有80万亩，当然不是全在京城城区。
　　1978年的时候，农科院只剩11.6万亩的土地。
　　没掉了的接近70万亩，大多都是被其他单位挪作他用。
　　还有很多单位一开始说的很好听，‘借你们农科院一点地方放些建筑材料。’
　　时间久了之后，翻脸不认人。那块地原先就是我们单位的！
　　又或者诉苦，没地方搬，要不帮忙再找块合适的地皮？
　　既然别人可以‘借’，李大科长也打算分一杯羹。
　　城市里有热岛效应，又有土壤污染、空气污染、水污染等等，其实也不合适当做试验田。
　　而且本来都是公家的土地，分那么清又何必呢？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秦淮茹推门而入，“范队长您也在。”
　　“秦干事你忙。我已经汇报完了。”范家文赶紧先撤了。
　　秦淮茹帮忙关上房门，“李大科长。”
　　“新招的这一批人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好多单位急着跟咱们调剂置换火腿肠，车间里她们忙得连吃饭都没时间。”
　　李铭随口道：“叫她们再坚持坚持，也就忙这一阵而已。过些时候就不会这么忙了。”
　　秦淮茹奇怪问道：“为什么呀？”
　　李铭无语道：“不是新招了50个人啊！而且火腿肠刚出来，大家尝个新鲜而已。”
　　“哪来那么多肉天天用来换火腿肠？”
　　秦淮茹有点没转过弯，“那你还说要再建4个100人的新工厂？”
　　“我让采购科、生产计划科、销售科他们联系了附近的津城、唐山等城市有复工的单位，继续置换工作。”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刚才不把话一次讲清，“火腿肠加工厂这是要大发展了呀！”
　　“加工厂的职工也能分到好多钱哦。”
　　1962年，恢复手工业管理体制后，《手工业生产合作社示范章程（草案）》规定了税后利润的分配。
　　合作事业基金20%，这是要往上交的，相当于管理费。
　　公积金不少于45%，这个是搞生产的钱，用来买设备、建厂房、还贷款、补充流动资金等。
　　特种基金不少于20%，主要是公益金，用于集体企业的各项福利，弥补职工福利基金的不足。
　　劳动分红不超过15%，这笔钱是拿来分给职工个人的。68年的时候，这项分红会被取消，10%给了公积金、5%算给了公益金。
　　手工合作社升级的合作工厂，这些全部没有，利润全部上交。
　　当然，产生的亏损、职工福利不足，也会给全包了。
　　李铭搞的火腿肠加工厂暂时还是手工合作社，5个厂合并后是要升级为轧钢厂下属的合作工厂。
　　这样子操作，轧钢厂暂时不用负担加工厂的工资、各项福利开支，等加工厂办起来了有利润了，轧钢厂可以捡现成的便宜。
　　加工厂的职工也不会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集资的钱也会全额如数退回给每个人，厂子一时之间没那么多现金的话，会分期分批退钱（相当于还贷款）。
　　前提条件是厂子能发展起来。
　　轧钢厂的人相信李大科长能办成，才能这样搞。
　　换个人都不行，要他们集资，肯定只会出文件规定的金额：一个月的工资。
　　大家都不傻，厂子要是没办成，那些钱是会打水漂的。
　　秦淮茹提醒道：“你没打算申请调拨一些计划内的猪肉么？”
　　李铭早有准备，“有这个打算，新建一个加工厂，原先的厂就改为用计划内的猪肉。”
　　秦淮茹笑道：“那她们能分到的钱更多了。越早跟你的人越不会吃亏。”
　　“咱们做事要讲究公平公正。越公正，支持的人就越多。”
　　秦淮茹应道：“嗯。我会的。”
　　李铭开口赶人，“天气预报今天是多云天，向阳花大队要转移香菇菌棒，我准备去乡下。”
　　“那你带两个菌棒回大院。我拿给棒梗他们养着。”
　　“院子里没搭棚，会太热的。你是打算放到菜窖里？”
　　“就是准备放房菜窖里。”
　　“行。”
　　收拾收拾，李铭去向阳花大队指导香菇菌棒的菇棚摆放。
　　第一次操作，他不到现场看着，向阳花大队的人心里没底。
　　因为他说过了，要是动静太大了会导致菌棒长出太多小蘑菇，蘑菇会小而薄、质量差。
　　具体可以多大动静？怎么拿捏？高队长等人表示需要李科长亲自示范。
　　香菇是李科长的，搞砸了亏的是李科长的钱。
　　为了双方关系的长期友好，李铭也确实应该亲自去看着。
　　“这样正常挑担都行的，不要故意去抖动、敲击菌棒就没事。”
　　农忙时节，高支书今天也在，可见重视程度，“有了这一次，以后他们就懂了。”
　　“过几天就能长出蘑菇了是吧？”
　　李铭笑着回话道：“只要他们能按时喷水，按时通风。”
　　“大概五六天后就会冒出小菇蕾。”
　　高支书笑呵呵道：“我会天天监督他们的。”
　　香菇的亩产纯收入比大棚菜的收入会低一些，但是收购后的奖励物资更多，对于生产队来讲，可能更为划算。
　　高队长高兴道：“等了那么久了，总算是要见着香菇了。”
　　“我们肯定会很上心的。”
　　“罐头厂是不是也该开工了？”
　　高连长接话道：“罐头瓶子都存了一年了。”
　　罐头厂是双方合伙建的，一直没有产出，大队的这些干部也有压力。
　　去年所有水果都被收购走了，遇到那种特殊情况，社员没话可说。
　　今年各类水果开始成熟了，肯定会有社员开始念叨了。
　　李铭对罐头厂的兴趣下降很多，厂子都办好了，不开工不合适。
　　“今年的水果没人抢了，可以先跟附近生产队联系好。”
　　“到时候我们用钱收购他们计划外的水果，也可以用罐头跟他们换水果。”
　　“换的话，咱们的罐头也要按计划外的价格。”
　　罐头厂负责人高建德说道：“去年，就有好多人问我能不能用水果换。”
　　“我估计今年很多生产队是想要换的。”
　　罐头制作简单容易，一个人在家都能做成。
　　那些生产队缺少白糖，没有原料搞不了，只能拿价格便宜的水果换有些贵的罐头。
　　向阳花大队搞的这些事情都不合适让外人歪嘴乱说。
　　高支书对高队长吩咐道：“派去路口盯着的岗哨，不能都安排老的走不动道的。”
　　“那几个嘴巴油滑、干活不爱卖力气的，让他们轮流去放哨。”
　　高连长赞同道：“是啊。干活不愿下苦功还带坏大伙。”
　　“让他们劝走那些来劳动的人，也算是废物利用。”
　　京城有二十万人到乡下参与夏收农忙的义务劳动。

第604章 我终于想通了怪在哪
　　下乡除了割麦子，还有各种医疗服务队、机器维修队等等，当然少不了宣传队。
　　有些下乡参加割麦子的学生，还附带着会搞些事情，这就很折腾人。
　　向阳花大队想以新买了农用机器的借口，把那些人糊弄去其他生产队，去帮助其他更困难的生产队。
　　李铭没有多加干涉，顺路看了那几株新品种黄豆的长势，青绿的叶子还没有虫害，很不错。
　　高建德还嘀咕了两句，可能是因为种的数量少、地方比较偏，黄豆才没长虫子。
　　李铭笑而不语，等以后收获了再来胡扯。
　　回城里，他没有立刻回红星轧钢厂。
　　小货车开到了创新技术研究所。
　　正准备提前去吃午饭的刀疤脸赶忙问候道：“李科长好。”
　　李铭扔了根牡丹烟给刀疤脸，“去里面叫几个人出来，搬香菇菌棒进去。”
　　“我这就去。”稳稳接住好烟，刀疤脸喜滋滋的往里跑。
　　有牡丹烟，那肯定是不抽两毛三。
　　李铭又加了一句话，“记得叫他们要洗干净手！”
　　“好嘞！”
　　很快，张海洋第一个跑了出来，边跑边喊：“在哪里啊！”
　　李铭站在阴凉处躲太阳，“车斗里。”
　　张海洋跑到他身旁，“车斗还加盖了顶棚，不能被太阳晒到是吧？”
　　“行啊！观察够仔细的。香菇菌棒确实不能暴晒，搬运的时候晒一会也没事。”
　　张海洋高兴道：“听了两三个月了，总算是见到真家伙了。”
　　“轻拿轻放，不是怕东西磕坏了，是怕长出太多香菇。那样子香菇会长不好。”
　　“没问题。”
　　兼职研究员们陆续赶来帮忙，一人拿一个两个，瞧了个稀罕。
　　罗芸左看右看，“原来长得是这个样子！”
　　李铭叮嘱道：“很有些份量。你们俩一人拿一个就行。”
　　周晓白笑问道：“是因为含有好多水分是吧？”
　　“接近一半都是水。”
　　罗芸询问道：“有这么多水分了，还要经常浇水，会不会把小香菇给泡水里泡死了？”
　　李铭随口解释，“木屑、麦麸这些都容易蒸发水分，不补水就会缺水。”
　　“当然你们也不能浇太多水。等会我亲自示范给你们看。”
　　周晓白乖巧道：“好的。”
　　只有二十个香菇菌棒，很快就搞定了。
　　木屑种植香菇。
　　这么有趣的事情，不管食品研究室的还是钟表研究室的人，都围着看李铭怎么操作。
　　摆放洒水而已，没什么稀奇的，要几天后才能出香菇。
　　众人很快就散了。
　　食品研究室内。
　　张研究员介绍一种新方便面，“这种配比的面条更有弹性，富有嚼劲。”
　　“缺点就是要泡更久一点时间，复水性更差，还需要进一步分析配比的比例。”
　　京城的研究员认清了缺设备不好研究火腿肠后，又回头研究面条的口感。
　　这也是港城星辰公司所急需的，每个地方的人要求的口感不一样，需要不同的面条。
　　几十年后即使是同个品牌同款面，在不同区域销售，配料表可能一模一样，里头的比例肯定有所不同。
　　李铭鼓励道：“复水性这点不能差了。”
　　“在这个基础上，再改进弹性。”
　　“想要用什么原料，你们尽管提出来，我会想办法找到的。”
　　张研究员也没有客气，“你给的资料里，有一种醋酸酯化淀粉，你看好不好弄来？”
　　李铭答应道：“没问题。活性面筋粉、羟丙基淀粉那些我都准备些。”
　　张研究员斟酌道：“这些东西，咱们国内好像没有生产。”
　　“有需求才有厂家去生产，以后就会有生产了。”
　　张研究员也没啥说的，附和道：“也是。”
　　中午，李铭是在研究所吃的炸酱面。
　　试验出来的面条不可能扔掉，研究所的人天天吃泡面也腻了，换不同花样的吃法。
　　今天张海洋很土豪的请了每人一瓶汽水，众人饭后聚一起闲聊天。
　　罗芸突兀的说道：“晓白，我一直觉得我们这个研究所怪怪的。”
　　“今天我终于想通了怪在哪！”
　　周晓白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连李铭都很好奇，他貌似没有露什么马脚。
　　罗芸顾盼四周，“没有蚊子！咱们来这里那么久了，你有被蚊子咬吗？”
　　周晓白惊奇道：“好像是哦！”
　　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是李铭灭的蚊子，但他懒得理会，继续慢慢品味冰镇的汽水。
　　对面桌的张海洋好笑道：“这都不懂！”
　　“白天有太阳，蚊子也是怕热的，躲起来了呗。”
　　“蚊子本来就喜欢晚上的时候才飞出来，那时候我们已经回家了。”
　　罗芸不屑一顾道：“房间里又晒不到太阳。你家白天没蚊子？”
　　27-37度是蚊子的活跃温度，温度高了、低了，蚊子都会减少活动。
　　张研究猜想道：“蚊子喜欢的是阴暗潮湿的地方。可能是我们这里比较干净吧？”
　　“做好了卫生工作，蚊虫是可以少很多。”
　　研究所确实很少见到蚊子，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分析原因。
　　李铭喝完汽水就先走了，还是没有回轧钢厂，他去了港城。
　　中环。
　　联邦大厦。
　　星辰公司会议室，各个子公司一起开例会。
　　公共关系顾问黄福义汇报说：“陈记面条厂已经收到了方便面生产线，正在他们原来的挂面车间组装生产线。”
　　“打听来的消息，他们没有搞定调料，也不准备用日笨的调料包。”
　　“打算先不做泡面生意，又是跟咱们学，先做面饼生意。”
　　李铭娄晓娥相视一笑，在港城，最不怕别人来竞争面饼生意。
　　除非是搞麻辣、酸辣之类能压住面饼口味的店家，其他店家不想客人跑掉就肯定会继续选星辰公司的面饼。
　　大舅哥不知秘密武器，担忧道：“那咱们的面饼要跟对方打价格战了吧？”
　　价格战打起来，压缩成本肯定是压棕榈油、面粉这些大头的支出。大舅哥的食品公司将会大幅降低利润。
　　娄晓娥霸气说道：“没有价格战这回事。”
　　“你就瞧好了。在港城的面饼市场，没有人能成为我们的对手。”
　　大舅哥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泡面呢？”
　　娄晓娥皱眉道：“泡面倒是有些小麻烦。”竞争对手搞抽奖活动的话，很可能拉走很多顾客。
　　“从下个月开始，开卖单包的泡面，不再全按5包一袋的卖了。”
　　“单卖的5毛一包，一袋5包的卖4毛8分钱。”
　　降低购买门槛，好些人领的是周薪，去掉油米酱醋茶的钱，剩不了多少。
　　火星贸易经理汤洪德一张苦瓜脸，“要降价2分钱啊！”
　　“本来咱们的利润就很微薄了，我还想着跟董事会提议，稍微提高些供货价和零售价。”
　　方便面厂文广顺连忙说：“我们方便面厂已经在尽力降低成本了，除了降低工资，能减的尽量减了。”
　　李铭说理道：“我们现在做的是食品生意，涨价的社会观感会很不好，公司美誉度会减分。”
　　“火腿烤肠涨了几次价，这是可吃可不吃的食品。除非我们会亏钱，方便面尽量不要涨价。”
　　“利润低些就低些，等现在的事情过去后，假如物价没有回跌，我们到时候再来涨价也不迟。”
　　很多时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绝对值金额都不多，但就是引爆了矛盾点。
　　汤洪德接话道：“火腿烤肠那是不得不涨价，不涨我们就要亏本了。”
　　火腿肠厂林昌久经理解释道：“猪肉一直在涨价。我们的火腿烤肠价格相对于猪肉、肉燕，还算是合理。”
　　“我们也正在想办法尽量降低除了工资以外的各项开支。”
　　几名经理话里话外的意思，公司没有地方可以降成本的了，还能动的是削减员工的工资。
　　想要人认真的工作，就必须让人心服口服。
　　心里憋着一股气的工作，是难以形成合力的，不利于这些人发挥主观能动性。
　　李铭环视了下，给众人做思想工作。
　　“现在的艰难是暂时的，而且我们不是没有赚了，只是赚得比以前少了。”
　　“火腿烤肠的，我刚已经说过了，可吃可不吃的食品，问题不大。”
　　“我们现在不涨方便面的价，除了影响不好，也是为了狙击新进入市场的厂家。”
　　“我们的利润低，新进来的厂家利润也高不了。”
　　“我知道，你们认为公司给员工的工资有些偏高了，别的厂家跟我们竞争的时候有人工成本的优势。”
　　“觉得削减员工工资可以提高我们公司的利润，又或者降价提高我们的产品竞争力，把其他公司直接打趴下。”
　　“这些想法都是很对的，也是很好的，都是为了公司着想。”
　　李铭强调道：“但是！我要说的是但是！”
　　“更大的风雨马上就要来了！这种时候不能做出头鸟！”
　　大舅哥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
　　“今天早上，内地的氢弹试验成功了。振奋人心的作用在港城也是有效果的。”
　　大舅哥恍然道：“我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没你想得这么远。”
　　“土瓜湾指挥部的人肯定热血上头。”
　　汤洪德连连点头道：“他们会提出更高的要求，搞更大的事！”
　　文广顺赞同道：“这种时候确实不合适降低员工的工资。”
　　林昌久负责的火腿肠厂是独门生意，压力更小，“降了工资就是个活靶子。”
　　李铭笑着加油打气，“我们也有优势，公司没有贷款，我们的资金成本比人低。”
　　“这样一对比，相当于把要给银行的利息钱拿去给员工加了工资。竞争对手并没有比我们更低的人工成本。”
　　“我们的产品线齐全，口味多种多样，根本不用怕竞争。”
　　“要是打价格战，压根不用担心。我手上还有700万港币的现金，资金非常充足。”
　　之前星辰公司的资金不是用于库存，就是到处投资，手头上实际现金不多了。
　　李铭这700万港币的现金，用于价格补贴的话，简直是降维打击。
　　有钱就是有弹药！
　　振奋了几名经理人，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氛都轻松了很多。
　　娄晓娥则琢磨他最近搞了什么事，哪来的那么多钱？
　　黄福义征询道：“李董，700万的事能传出去么？”
　　李铭很干脆的说：“可以。让他们先掂量掂量自身实力，再考虑怎么跟我们斗。”
　　“只要龙须面、挂面那些食品继续涨价，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吃我们的方便面。方便面的市场会越来越大。”
　　“火腿烤肠继续保持微利的定价策略。再采购5条火腿肠生产线，薪加坡、海鲜东岸都可以加快推出速度。”
　　讲到海外市场，大舅哥说发言道：“海峡东岸的3条方便面生产线昨天开始试生产，一切顺利。”
　　“发往薪加坡的5条泡面生产线已经在海上，20号应该能到薪加坡港。”
　　“20号日笨井仓机械会再发2条生产线去稿雄港。”
　　“剩下的10条生产线，预估要月底30号才能再次交货。”
　　李铭转头跟娄晓娥叮嘱道：“要关心好我们外派去海峡东岸的员工。”
　　“有重视这一块的。”
　　娄晓娥提议道：“你说，我们在海峡东岸成立一家独资的星辰公司，或者办事处，招聘一些当地的员工怎么样？”
　　“外派管理层还好点。外派基层员工会大幅增加公司的支出，员工也不是很满意长期在异地工作。”
　　李铭同意道：“这个事可以先做起来。我们后续新产品也更容易铺开。”
　　娄晓娥补充道：“主要是那里的法律也不一样。有当地员工可以避免很多问题。”
　　小事一桩，花不了几个钱。
　　李铭询问道：“荃湾工厂的工地呢？”
　　大舅哥回话道：“这两天已经恢复了施工，但是进度大不如以前。”
　　“加上装修的时间，估计要8月底、9月初才能投入使用。”
　　6月14日的时候，水泥、木工、油漆等十一个建筑行业的两万多名工人，停工一天。
　　以支援遇害的黎松、徐田波等工人。
　　其中徐田波是被抓后，在警署被人打死的。
　　全港城的工地都停掉了，星辰公司的荃湾工地自然是一样。
　　现在港城的物价相比海峡东岸、薪加坡都更高，泡面出口计划全面暂停了，改成当地建厂或者合资建厂。
　　李铭因此说道：“不着急，也不要去催建筑公司赶进度。”
　　大舅哥双手一摊，“我们不催，建筑公司他们自己很着急。”
　　李铭建议道：“适当的劝告建筑公司，优化流程，合理安排施工进度。省得把人逼急了，反而延误工期。”

第605章 厂里要精简咱们科吗
　　大舅哥赞同道：“这个我有跟建筑公司说过。”
　　“这次事情的祸首，新蒲岗人造花厂的西环总厂就妥协了。”
　　“没事找事，前面做好了，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
　　“要我说，大家这次亏的钱都TM该要他来赔！”
　　李铭笑了笑，“没有新蒲岗的人造花厂，也会有其他的厂。”
　　“港城普通人的生活压力大，出事是迟早的。”
　　方便面厂文广顺说道：“物价还在上涨呢，这也算是火上浇油。”
　　不是业务上的事，黄福义也插话道：“吃饭倒是还好，学费太贵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铭懒得点评，这些都是表象，根本的原因是瑛国佬在割韭菜，港府上下都在捞钱，没人关心普通人的民生。
　　港城保持低税率，然后把绝大部分有利可图的产业交给了瑛资企业。
　　这些瑛资企业在港城享受低税率，少交税，反手在瑛国本土交税。
　　相当于把港城的税收收入转移到了瑛国本土。
　　华资企业发展起来后，港府才有更多的税收收入用于民生。
　　但此时对华资企业又有各方面的限制，有各种方式的雁过拔毛。
　　比如土地，华资企业重建大楼的旧楼很多是从瑛资企业那买过来的，基本上都要被狠狠宰一刀。
　　今年的事情，会让瑛国佬见识到什么叫力量，这才有了各方面的松动。
　　凡事有利必有弊，有得必有失。
　　低税率，也让华资企业能够积累资本可以大发展，形势逆转的反攻瑛资企业。
　　还是那句话，展现了相应的实力，才有资格安稳的赚钱。
　　下午。
　　在外面溜达了一大圈，李铭回到轧钢厂保卫科。
　　泡上一壶清茶，他翻看今天的报纸，图片比较多，他就仔细瞅了几眼。
　　‘某某部队的指战员，手持镰刀，背上背包，带着语录，开赴农业生产第一线。’
　　‘苏省太仓洪泾大队的社员和干部，带着语录和画像，在田间抢收小麦。’
　　‘豫省邓县槐树大队的小学生，带着语录，唱着语录歌，热情地为集体拾麦穗。’
　　各地已经开始了比拼。
　　买东西要对口号估计也不远了。
　　轧钢厂，采购三科。
　　大高个采购员胡来问刚回来的陈国栋科长，“科长，厂里要精简咱们科吗？”
　　陈科长不答反问，“你听谁说的？”
　　李雪瑶主动承认道：“我听厂愅委会办公室的人说的。”
　　“咱们厂要减少不必要的批转、呈报手续，节约人力到生产第一线。”
　　“办公楼这里要合并好些部门科室，精简的人员充实到车间参加劳动。”
　　陈科长手拿扇子扇风，“其他科室怎么样，我还不清楚。我们科这次不用精简。”
　　“我们办了养殖场已经算是在劳动了，来回运输物资那也是参加生产劳动。”
　　胡来放心的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们以前的辛苦也是值得了。”
　　陈科长说了个坏消息，“不过，科里的活动经费会再次降低。”
　　“厂里号召大家勤俭节约做工作。”
　　提前降低了预期，减少补助的坏消息听起来也不是那么坏。
　　采购三科的一群人去年合伙建了温室大棚，大棚菜都是自产自销，天寒地冻的时候赚了不少。
　　胡来无所谓道：“减就减呗。降了好几次了，本来就没剩几个钱了。”
　　拿死工资的登记员李雪瑶更无所谓，“我听人说要精简一半的人去车间劳动。科长，力度真有这么大吗？”
　　陈科长确定的说：“有的部门三分之二，有的部门三分之一，差不多要精简一半以上吧。”
　　胡来提醒道：“咱们科一个人都不用精简，会不会引起其他科室的嫉妒啊？”
　　陈科长早想到了，“在所难免。”
　　“你们低调点，最好是多去乡下、去养殖场呆着。”
　　胡来应声道：“好的科长。”
　　秦淮茹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没有多嘴。
　　她现在相当于是李铭的半个秘书，肯定不用精简。
　　要是没有从人事科调出来，她可能就要跟人争夺留在办公室的名额。
　　陈科长询问秦淮茹，“小秦。李科长那里有没有说，新招的人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秦淮茹回答道：“陈科长。李科长他好像还没有安排。”
　　“有第一批的人做榜样，岗前培训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估计很快可以上岗吧！”
　　陈科长点点头，“有上班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才好让他们和外地的单位联络置换事宜。”
　　秦淮茹回话道：“好的。”
　　李雪瑶好奇问道：“科长。现在都要联络外地的单位了吗？”
　　“火腿肠加工厂扩产后不是一天也才4000斤吗？咱们京城都不够分的吧？”
　　陈科长闲着也是闲着，解释道：“石璟山的那些大院打了电话到李主任那里，要走了一半的产量。”
　　“过些天4000斤的时候要走2000斤，剩下2000斤确实不够分的了。”
　　“但是后面的扩产比从头开始的容易多了，不提前联系好的话，到时候就会来不及的。”
　　李雪瑶惊讶道：“已经被要走了一半啊！”
　　陈科长随口说：“李主任说的，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胡来问对桌的秦淮茹，“小秦，加工厂的新厂址找到了吗？”
　　秦淮茹是有问必答，“有两三个人出去找，还没有找到。李科长好像想去找农科院借一块地。”
　　农科院的关系，胡来转头问陈国栋，“科长您知道吗？”
　　陈科长带李铭去看的地方，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块地在北三环外，大钟寺的附近，差不多有一百亩上下。”
　　“小铭好像是准备找部队的人帮忙打招呼借地盘。我也不知道他想具体怎么操作。”
　　李雪瑶嫌有点偏僻，“那够远的啊！离咱们这里快20里路了吧？”
　　陈科长耐心说道：“离咱们一分厂不是很远。一分厂往北直直走四五里路就到了。”
　　秦淮茹对于李铭能找部队的人帮忙，没有疑虑。
　　石璟山那些大院要换走那么多火腿肠，帮个忙也挺正常的。
　　其实是两码事。
　　打招呼，李铭是想找周晓白的父亲。
　　火腿肠的好处，肉眼可见，周镇南之前就很支持。
　　农科院也軍管了，要农科院的一块地，这个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
　　石璟山的那些大院会找上门，是张海洋、罗芸回去显摆的缘故。
　　不需要票的肉食品，搞后勤的人就找上了张海洋，李铭给安排了一些火腿肠。
　　一家单位的食堂有了新菜，吃过了的人会说，隔壁单位的也就会打听两下。
　　从公主坟到西山的脚下，方圆十多公里，一大片区域有各种单位、大院、家属区。
　　这些人的工资都是很可以的，即使每天1万斤火腿肠都不够看。
　　要不是京城的大单位众多，火腿肠加工厂的产量可能都会被包圆了。
　　当李铭知道有一半的产能已经被人要走了。
　　他立马加快了加工厂的建厂速度，申请调拨计划内猪肉的报告也提前交上去了。
　　一个星期后。
　　6月24日，上午。
　　海淀，大钟寺旁边一片刚收割完的小麦田。
　　李铭指挥轧钢厂职工楼工程建设组的人，挖土打地基，火腿肠新工厂的选址就这了。
　　城东想找一片无主的大片土地很困难，想在东直门火车站附近找，那就更没有可能了。
　　京城火车站那里同样没有。
　　南边的永定门火车站，离轧钢厂有30里路了，太远了，不合适轧钢厂家属上下班。
　　丰台火车站离得还更远，更不合适。
　　大钟寺附近这块地，不仅离西直门火车站很近，离石璟山的那些大院家属区也不远，以后可以节省调拨猪肉、运送火腿肠的运输费用。
　　环境也更好，在石璟山发电厂、水泥厂、钢铁厂等重污染企业的东北方向，除了少见的西南风，平时可以少吃好些灰尘。
　　选中后，李铭找周镇南帮忙招呼了农科院軍管小组，加工厂是准备给石璟山那些大院、家属区供货火腿肠，很快就搞定了。
　　7月、8月算是京城的雨季，李铭是想抢工期，先建成两间厂房和冷库。
　　这两间厂房和冷库的建材还是从鲁家山建材厂截留来的，本来是要给别家供货的，只能让别人多等一等了。
　　建厂规划里剩下的厂房的建材，他就不好再截留了，还得想办法从各处挪腾。
　　杜副组长快速蹬着自行车前来报信，“李科长，陈国栋副处长打来电话，他已经跟电力公司谈好了线路施工。”
　　李铭笑呵呵道：“杜副组长辛苦了。”
　　“还是陈副处长厉害啊。咱们都不知道该找谁，陈副处长一出马就搞定了。”
　　邱组长捧哏道：“陈副处长的人面儿广，那是出了名的。”
　　杜副组长没有多停留，“我先回学校，还得继续守着电话。”
　　李铭客套道：“骑慢点，这破路不好走。”
　　南边500多米处有一所中学，‘建厂指挥部’对外的联系暂时借用中学的电话。
　　邱组长手指公路两旁，“李科长，您瞧这一片路的两边，都有积水的痕迹，看来地势偏低。”
　　“咱们还得把厂区填高一些，以防下大雨的时候出现内涝的情况。”
　　李铭称赞道：“邱组长观察挺细致的。”
　　“那就厂区中间原先预留塑像的位置挖一个小湖，挖出来的土用来垫高地面。”
　　大工程都喜欢挖个湖，除了国人喜欢池塘、湖泊的缘故，解决土方问题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邱组长觉得没问题，“这样也好。”
　　此时，有一群貌似大学生的人经过。
　　领头的高个子上来质问道：“你们要做什么？干嘛破坏这些农田？”
　　“建工厂给后勤部供应食品。你打听这么多是有什么企图么？特务？”李铭不想跟他们多废话，大帽子先扣过去。
　　高个子学生没想到有这么不讲武德的，急忙辩解道：“你不要诬陷好人。我们以为你们是在搞破坏。”
　　李铭直接开大招，“你们是好人？那我问你们，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
　　问得突然，高个子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铭鄙夷道：“看来你们的思想学习非常不行！”
　　“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生产...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
　　“记住咯！”
　　都是有看过读过的，别人一说就晓得不是来乱的。
　　碰上高手了，这一群学生赶紧溜之大吉。
　　邱组长竖起大拇指，钦佩道：“李科长的思想学习是一点也没放松呐！”
　　之前在轧钢厂职工楼工地同事过，邱组长就知道李铭能全文背诵，觉得李科长现在工作更多了，也没有落下，平常肯定是下了苦功的。
　　李铭笑呵呵道：“多读多领悟。”
　　这片区域的四周全是大学，几十年后来讲，地理位置很优越。
　　此时嘛，算是深入虎穴，是一个小小的弊端。
　　不过，也就一年时间，明年7月份之后，就不用再担心这些大学了。
　　李铭琢磨着要树立几个吓唬人的招牌，免得横生事端。
　　同样是上午。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周镇南的小汽车刚好路过研究所，顺便看望他的宝贝闺女。
　　周晓白也想显摆，把周镇南带去看她精心培育的香菇。
　　“爸爸。木屑种植的香菇，很厉害吧！”
　　出口香菇换取外汇进口棕榈油、塑料制品的计划书，李铭没有用周镇南的路子，但也给了周震南一份。
　　周晓白在家也说起过，周镇南知道有这么回事，夸奖道：“嗯。做得不错。”
　　得到称赞认可，周晓白满脸笑容藏不住，“明后天就可以采摘了，我带回家煮汤给您喝。”
　　周镇南老怀大慰，“那我要仔细品尝，看这样种出来的香菇跟山上采的有什么区别。”
　　周晓白自信道：“我种的每一朵香菇都是圆滚滚的，吃起来肯定更香。”
　　人的味觉其实不是很灵敏，要是没有提前说，绝大数人是察觉不出其中的区别。
　　外观倒是比较容易分辨出来。野外采摘的香菇，什么鬼样子的有，香菇伞盖很薄，颜色深浅不一。
　　人工种植的香菇，为了保证产量、品质，会尽量在伞盖未开之前摘下，香菇伞盖厚实，大小、颜色等都很相似。
　　周镇南蹲下身仔细查看小蘑菇，“卖相是挺好看的。味道嘛，等我吃过了再说。”
　　周晓白继续卖力推销，“这是第一茬蘑菇，是营养最丰富的。后面的会一茬不如一茬。”
　　周镇南不置可否道：“到时候让你妈好好煮汤。”

第606章 打造行业标杆计划
　　周晓白打算亲自动手，“我来煮香菇汤。”
　　意外之喜，周镇南开心笑道：“那我等着喝了。”
　　周晓白背着小手，思索道：“还不知道小铭想吃什么？我问了他之后再决定要加的配料。”
　　有菜谱在，有她妈妈的例子，她觉得做菜的难度应该不大。
　　原来是附带的，周镇南有些酸溜溜的问道：“你就没想着问我想吃什么？”
　　周晓白笑嘻嘻道：“您什么都爱吃，很好养活，没问题的。”
　　好勉强的理由，也只能就这样了，周镇南站起身，“你们最近还研究了些什么？”
　　周晓白如数家珍道：“试验出了好几种不同韧性、弹性的面条。”
　　“不过，石英机芯的研究还没有多大进展。”
　　聊到这里，周镇南吩咐道：“你叫小铭补充一份关于石英机芯研究方向的报告。”
　　周晓白询问道：“具体要他写什么内容呀？”
　　周镇南也没记得那么清楚，示意旁边的刘秘书拿出记事本。
　　刘秘书早有准备，“他提出以32768赫兹频率为基准，有相关方面的同志指出这么高的频率会导致耗电量增加。”
　　“而且32768赫兹的频率相比国外正在使用的8192赫兹，石英晶体要切得更薄，加工难度会更大。”
　　日笨、瑞仕现在研究的频率大多是8192赫兹，做出来的原型手表比较厚实比较大。
　　石英晶体的晶振，频率高就是更费电，频率低就是体积大。
　　32768赫兹，2的15次方，能大范围使用，是从耗电、体积、加工难度等综合出来的一个最优频率。
　　李铭写的报告是以‘打破洋框框，弯道超车成为世界领先’为主旨，定的目标自然要高一些。
　　他想一步到位也有个客观因素。
　　石英钟表研究，单独手表厂研发是搞不定的，还需要电子厂、元器件厂、电池厂等单位的配合。
　　需要集合国内众多厂家一起会战，搞联合研制。
　　集体会战研究出来的东西，那自然是大家一起用。
　　全国统一型号的机芯，统一规格的配件等等。可以大规模生产，成本可以大幅下降，以后的维修也很简单。
　　过两年国际上都从8192赫兹改为32768赫兹，国内又要跟着改的话，那纯纯是浪费资源。
　　不改的话，又粗又厚的手表在其他国家没有竞争力，出口困难。
　　李铭自然是会想到直接做最优频率的机芯，少走冤枉路，直接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周晓白侃侃而谈：“这个事我听小铭说过了，他说加工难度是更高点，但是这样的技术难题不是不可以解决的。”
　　“至于耗电的问题，他也提到过，国外资本家尽是搞些花里胡哨没有用的功能。”
　　“咱们国家不搞那些虚的，我们要给广大群众提供的是便宜、简约、大方、准时的手表。”
　　“去掉那些无用的功能可以节约很多电量，还可以减轻制造难度，大幅降低生产成本。”
　　周镇南向来不喜欢靡靡，同样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便宜、简约、大方、准时。总结得很到位。”
　　“手表最重要的作用是用来看时间，最重要的是准时。”
　　周晓白皱眉道：“可惜我们订购的好些仪器设备都还没有到货。”
　　“小铭说，有些厂家天天打架，没时间精力搞生产。”
　　周镇南也无可奈何，“他们迟早会恢复生产的。慢慢来吧。”
　　不合适告诉自家闺女实际情况有多么严重，好听话安慰两句，让她继续无忧无虑。
　　忙里偷闲来看一看的，周镇南看完后很快就离开了。
　　临近中午时间。
　　炎炎烈日，加工厂工地提前下班，李铭开车回厂里。
　　小货车经过大门的时候，他看到有好些人在给塑像做最后的修整。
　　可以在几天内完工，赶紧赶慢，还能赶得上7月的献礼。
　　轧钢厂做的事情算一般般的，报纸上比轧钢厂更积极的多了去。
　　比如，《开展大学、大背、大用、大唱、大宣传的‘五大’活动》
　　又比如石璟山中学，成立学习小组。每天坚持一小时天天读，‘做到雷打不动’，还创造了‘早请示，晚汇报’的新形式。
　　自从5月13日的小冲突之后。
　　2号的小团伙算是成为了各种标杆。
　　各个单位原本就有的互相攀比、形式注义，现在已经有愈演愈烈之势。
　　李铭的保卫科最近的黑板报都出得越来越勤快。
　　巡视了一圈保卫科，小事都有范家文队长等人帮他处理好了。
　　大事，这时候真没有大事能轮到保卫科来处理的。
　　要不是前些天，轧钢厂的糺察队也精简了人员，不然小事也很少拿到保卫科处理。
　　李铭不想吃研究所的面条，又没有提前叫城西小院做午饭，打算去食堂打饭菜。
　　他远远就看到胖子在给傻柱拍马屁。
　　“何大厨，马上午饭时间了，你还有空闲聊天呀！”
　　傻柱乐呵呵道：“菜都炒好了，吃饭的人又还没有下班。我们不就可以歇息会。”
　　李铭笑问道：“小灶的呢？你不先预备着，等会你忙不过来。”
　　傻柱咳了一声，“上头不是通知了嘛，不许请客送礼！”
　　“厂里最近在搞勤俭节约的活动，没啥人吃小食堂。我们厨房现在都清闲了好多。”
　　前些时候，好些单位成立了本单位的愅委会。
　　这么大的喜事，那肯定是要搞个庆祝大会乐呵乐呵。
　　兄弟单位有好事，那肯定是要送个礼、送个锦旗什么的以示庆贺。
　　收了人家的礼，总得请人吃一顿好的吧？
　　吃了人家的，总得回请一下吧？
　　结果可想而知，你请我，我请你，吃吃喝喝的风气大盛。
　　为此，上头连续发了几份通知，要求勤俭节约办事，反对铺张浪费。
　　轧钢厂下午还要开会学习，
　　‘绝不仅仅是节省几个钱的小事。...’
　　‘有一些人是从长期...的艰苦岁月里走过来的；但是，他们进入城市以后，逐渐抛掉了我们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做官当老爷，脱离群众，养尊处优，被...糖衣炮弹打中了。’
　　‘在我们的青年同志中，不少人没有吃过旧社会的苦头，没有经历过...战争那种艰苦岁月的磨炼。’
　　‘还有些人缺乏劳动锻炼，同劳动人民的感情还不深。’
　　勤俭节约这个事，现在的高度是很高的，不是随口说说的事。
　　轧钢厂的李主任自然是紧紧跟上形势。
　　办公楼的人要去车间参加劳动，小食堂也冷清了下来。
　　遇上了闲聊两句，李铭好奇问道：“你的菜谱呢？”
　　“我听人说你准备找那位大领导帮你。一直没见你有动静，人家没空帮忙么？”
　　“愿意帮忙，还帮我打了电话过问。”傻柱接着又说道：“可惜印刷厂没空印菜谱。”
　　“现在印刷厂有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印刷《**选集》，今年的任务是8000万部。”
　　李铭有听说这个事，“8000万那是全国的任务，不是咱们京城的任务。”
　　“各省你100万、我200万的分开来印的，咱们京城又不多。”
　　全国900多家印刷厂中有181家承担了这个印制任务，实际出书3亿6877万册（折合9211万部）
　　剩下的700多家也有重要任务，其中印刷语录，3.7亿册。
　　还有《著作选读》和各种专辑本、汇编本、单篇本8.59亿册。
　　画像、诗词手迹、单张的语录，17.35亿张。
　　能印这么多，主要是需求量很大。
　　傻柱显然是打听清楚了，“京城的印刷厂也忙不过来！装订都找乡下公社的装订厂帮忙了。”
　　“而且现在还缺纸。纸张要优先供应给《选集》。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菜谱。”
　　李铭笑了笑，“那只能再等等了。你现在闲着，可以多校对修改几次，争取没有错漏。”
　　傻柱嘴上抱怨，实则嘚瑟显摆，“我也就是在厂里能歇会儿。回家要带孩子，空闲时间少了。”
　　“这话你留着跟许大茂说。院里有老太太和一大妈帮你，几个小孩也抢着帮你照看，你带个锤子的孩子。”
　　傻柱笑眯眯的解释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得亏有她们帮忙。我人下班回去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搭把手啊。”
　　“嗯嗯嗯，有道理。”
　　李铭没有同傻柱师徒两瞎扯多久，他打了饭菜去找周晓白。
　　城西，食品研究室。
　　周晓白关心道：“今天的施工顺利吗？”
　　“顺利，挖土而已，很简单的事。”
　　“建厂房好麻烦的吧？你又多了一件事情要忙了。”
　　李铭随口道：“有邱组长、杜副组长他们负责，有火腿肠加工厂的人忙活，我只需要协调好物资。”
　　男人很能干，确实不用多担心，周晓白又说起石英机芯研究方向的事。
　　李铭自己提出的计划书，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责无旁贷，“等我写好了，你带回去给你爸。”
　　“嗯。”周晓白笑着问道：“过两天采摘了香菇，我打算做香菇汤，你说加什么配料好？”
　　李铭哄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周晓白眉开眼笑道：“你提一点点意见嘛。”
　　李铭提了个简简单单的要求，“香菇瘦肉汤？”
　　“那我就试试做这道菜。”
　　“我先品尝你这道菜。”
　　“罗芸去买汽水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就亲个小嘴，也很快的。”
　　“嗯...”
　　午后的港城。
　　气温高，路面上的柏油都像要融化了一样。
　　李铭在中环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吃着加了碎冰的仙草冻，“今天有点热。”
　　娄晓娥喝的是加冰奶茶，“港城的气温其实还没有京城的高，就是湿气比较大，有些闷热。”
　　“我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港城这里居然比京城凉爽？不是应该越往南边越热么？”
　　李铭不以为意的说道：“港城在海边嘛。”
　　娄晓娥娇声道：“一南一北隔了那么远嘛。”
　　懒得再解释，一大口吃完仙草蜜，李铭询问道：“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我下午要回轧钢厂开会，没空在港城开会。”
　　娄晓娥想了下，“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薪加坡的生产线这个时候应该开始组装了。”
　　“海峡东岸的生产线今天估计也要开始试生产了。”
　　“港城的方便面、火腿肠、寒武纪实验室，都在按部就班的推进。”
　　李铭又问道：“打造行业标杆计划呢？”
　　娄晓娥忍不住笑道：“业务员已经跟那些摊主、店主说过了。要是有人上门推销面饼，要求对方先送20个面饼，让顾客对比评价。”
　　“我们帮忙放了话出去。那些店主摊主都精明得很，不送20个起码也要送10个才能说服那些店主。”
　　“现在的面饼成本可不是去年冬天那个成本了，到时候那些店主回购率很低的话，亏死他们去。”
　　李铭冠冕堂皇道：“星辰公司当时为了开拓市场，以火星贸易的名义给店家赠送了面饼。”
　　“作为方便面行业的领跑者，让其他市场参与者也做这样让利于店家的活动是应该的。”
　　娄晓娥咯咯笑道：“还有，黄福义已经安排了人，去陈记挂面厂散播了我们方便面厂的工资福利。”
　　李铭美其名曰：“我们作为行业的典范，应该在其他后进企业员工争取待遇的问题上，给予道义上的支持。”
　　娄晓娥笑道：“我一开始还感觉咱们的做法有点不仗义。”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做得很对。”
　　李铭理直气壮道：“我们是在为商家争利益、为员工谋福利，哪里不仗义了？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星辰公司没有办法降低工资成本，他就转变思路，可以尽量把竞争对手的成本拉高，把对手拖下水。
　　这样子，即使对方不跟进提高工资，也可以严重打击对方员工的士气。
　　士气这玩意很虚，但效果很实在。
　　而且，以港城现在的状态，不加点工资，估计又会点燃员工的怒火，联合起来停工也不是不可能。
　　李铭的‘打造行业标杆计划’也可以说是个‘捣乱计划’。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顾问黄福义先赶到办公室，“李董好，董事长好。”
　　这些经理人已经有默契，没有急事的话，会晚一点到公司，卡在开会之前到公司。
　　在这些人到来之前，董事会的三个人有时间商量事情拿定一些主意。
　　李铭微笑道：“黄顾问，你今天也是满身大汗呀，赶紧先坐下吹会儿空调。”

第607章 协查呀！鼎力支持
　　黄福义进门之前已经用手帕擦过汗水的，“港城很少这么闷热的天气，估计等会可能要下雨。”
　　“李董，我在附近的半山区找到了一整层的物业。”
　　李铭伸手示意请黄福义坐下说：“说来听听。”
　　黄福义详细说道：“坚尼地道的灿如阁，前年才交房入伙，房子非常新。”
　　“楼高12层，这次卖的房子在8楼，一整层只有两个单元，分别是A、B两个户型。”
　　“A户型是三房130平方米，B户型是两房的格局100平方米。两套房子都有单独的佣人房和厨房。”
　　客厅、餐厅、洗手间什么的不用说也是有配置好。
　　加上公共电梯、楼梯，整栋楼的平面才200多个平方，不过没什么好奇怪的，此时这样的房子才是港城的大多数。
　　“你在地图上指给我看，我看是在哪个位置。”李铭需要的是交通便利的房产，很山上的房子不利于他的神出鬼没。
　　黄福义起身走到墙壁地图前面，伸手在中半山位置指了下，“就这里。”
　　娄晓娥也走近了细看，“港督府的边上呀，最近那里比较乱。”有好多工人时不时在那围着。
　　李铭伸手比划了下地图距离，估摸了实际离海岸的距离，大约1公里，
　　“这个位置还不错。两套房子一起买要多少钱？”
　　黄福义回答道：“两套一共20万港元。用美元或者英镑交易可以打些折扣。”
　　李铭猜测道：“房主是想要离开港城的吧？”
　　黄福义点头道：“是的，房主准备搬去加拿达生活。”
　　“能省一点是一点，我用美元付账。”
　　看都没看就决定买下来，黄福义怕李董后续会不满意，劝说道：“李董，要不您亲自去现场看一遍？”
　　李铭随意道：“我这两天比较忙，没空去看房子。等会儿的公司例会我都没空参加。”
　　黄福义很有把握的说：“过些天去看也行。现在卖房子的人多，买房的人少。”
　　“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卖不出去。说不定过些天他们又降价了。”
　　李铭无所谓道：“也行。”
　　确实是越到后面价格越低，可供选择也越多，他不用着急。
　　李铭也不想便宜了那些跑路的人，宰他们一刀心安理得。
　　“陈记挂面厂的事，董事长已经跟我说了。”
　　“还有没比较重大的消息？”
　　黄福义回答道：“那就只有市面上的消息，我刚听来的，连死了三个人。”
　　“昨天半夜的时候，警队去塑胶塑料业总公会抓了70多个人，当场枪杀了一名工人，还有两名工人在被捕后也死了。”
　　娄晓娥不解问道：“今天电台怎么没播这个消息？”
　　“我只听到了沙头角的消息，说是有人在烧装甲车。”
　　黄福义解释道：“电台都是站在港府那头的，肯定不会播这种惹大家不满的消息。”
　　“估计今天的晚报会开始报，像海峡东岸所属的《工商时报》那些，报出来了，也不可能说好话。”
　　“即使这样隐瞒着，今天的停工也有好几万人参加。”
　　李铭蹙眉道：“怪不得！我今天坐轮渡来中环的时候，大排长龙。”
　　他喊今天有点热的缘故就是因为排队，大中午的晒了好一会的太阳。
　　事态在升级。
　　港城的生意也不好做了。
　　他的生意会不好，其他人的生意肯定更艰难。
　　危机既有危也有机，市场会出清弱者，有眼光有实力的人可以借机一飞冲天。
　　下午。
　　京城轧钢厂。
　　又一次学习‘节约闹**’的会议结束。
　　李铭带着几名队长回保卫科小楼。
　　东直门治安所的牛猛所长已经等着他多时，正跟杨大奎、李方胜等人闲聊天。
　　李铭热情招呼道：“牛所长，稀客哈！最近怎么样？”
　　牛所长笑着与众人打招呼，“李科长啊，你是知道我们治安局的情况的。”
　　“大事管不了，小事管不过来，还时刻被人管，谁都能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几句。”
　　李铭笑问道：“没啥急事吧？咱们先去我办公室喝会茶。”
　　“开会开得我头晕，喝两口茶醒醒脑。”
　　牛所长客随主便，“事情不急。烫手山芋，我都不想管的。”
　　李铭伸手虚引，边走边说：“这年头的事没有一件不是麻烦事。”
　　“我上午还在海淀怼了一群大学生。”
　　牛所长好奇问道：“你怎么去招惹那些学生？”
　　李铭简略说道：“我们轧钢厂的家属工厂，火腿肠加工厂在海淀弄到了一块地。”
　　“大伙正忙着挖地基呢，有几个学生跑来质问我们为什么要破坏农田。”
　　“对于这样的，要是好言好语还会以为我们好欺负。我直接反问他，打听这么多事是不是特务？”
　　牛所长笑呵呵道：“你这话很犀利呀。”
　　“要是被那些学生的对手知道了，会拿来做文章的，那些学生吃不了兜着走。”
　　李铭无所谓道：“不管他们是天的还是地的，反正不差我这一个借口的了。”
　　类似中学的4.3日、4.4日，京城的大学、大专学校，差不多也可以分为两伙。
　　航空学院研究的是天上，地质学院研究的是地下。
　　两个学校又刚好是两伙人的主要头牌，也就有了以天、地来代指。
　　天对地，简单明了。
　　进入办公室，牛所长说明来意，“这次的事情，也跟这个有点关联。”
　　“市面上出现了一些标语，想让大伙查一下来源是哪里。”
　　李铭不想蹚浑水，“这次我是真的忙，工地才刚开工，500人的大工厂，事务繁多啊。”
　　牛所长明着说：“我是趁机出来透透气的，顺便给你发协查通知。”
　　确实是顺便，聊了好一会，现在才拿出协查函。
　　李铭边忙活边说：“协查呀！鼎力支持！绝对大力支持！”
　　“我等会就叫范家文队长他们努力调查。”
　　牛所长无奈笑道：“你这想躲着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李铭接过来瞅了两眼，把协查函放旁边桌上，“我不是糊弄你。”
　　“新建工厂的那片地方，四面八方全都是大学。”
　　“东北方向就是航空学院和地质学院，东南方向是师范大学，西边就是人抿大学，南边是铁道学院，西南方向是工业学院。”
　　“你说还有比这个更龙潭虎穴的地方么？”
　　牛所长字斟句酌道：“那块地是有些艰难。你怎么就选到那里去了？”
　　李铭双手一摊，“离火车站近的大片空地就剩那里了，为了以后的运输方便，就选了那。”
　　“我打算找点关系，立个軍用物质供应处的牌子，希望能唬住大部分人。”
　　“立我们轧钢厂的牌子不顶用。现在只有部队，是他们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太敢惹的，其他什么都不怕。”
　　牛所长同样是牢骚话一堆，“我们治安局现在还不如你们厂呢，做的事情经常里外不是人。”
　　“连那些打架斗殴的，我们抓哪一方的人都不合适。”
　　“即使抓了，人家仗着人多，会来堵门要人，不放人都不行。”
　　“上面还要求我们以理服人，尽量以说服教育为主。”
　　“人家都动手了还怎么讲道理？更何况我们哪里讲得赢他们？”
　　李铭泡着茶，随口附和道：“都一样。”
　　“前段时间，我们保卫科都没怎么干活了，事情都给了糺察队的人去做。”
　　“最近精简办公人员充实车间，糺察队削减了好些人手，保卫科管的事情才又稍微多了些。”
　　牛所长疑惑问道：“为什么是削减糺察队的人？不是精简你们保卫科的人？厂里的人不指责你们保卫科尸位素餐什么的？”
　　李铭颇为自得的说：“小弟我在厂里还是有些威望的。我们厂的人比较讲理！”
　　李怀德主任是怕减了保卫科的人会惹毛了李大科长，所以削减的是糺察队的人。
　　现在，轧钢厂里也没有其他小团伙能给李主任造成威胁的了，糺察队的人少一点也没事。
　　说起来，保卫科50个人的配置是不太够的，不合适减员。
　　早中晚的值班，轧钢厂几个大门，家属楼有事，全都要人干活。
　　相比之前单单凭借红星轧钢厂五个字就可以唬住人，现在没那个效果了。
　　有好些工厂都少了东西，有些是本厂的职工拿回家了，有些是外人进厂偷盗。
　　那些人有胆子敢偷其他厂的，照样敢偷轧钢厂的。
　　现在的治安确实不是很好，削弱保卫科，最终吃亏的还是厂里的广大职工。
　　李铭的保卫科没有削减人员。办公楼其他科室的人也没什么好说道的，发牢骚都没人响应。
　　牛所长点头道：“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要登记工作证。”
　　“那么多家工厂，就你们轧钢厂的门卫安保工作还算是可以的了。”
　　“好些厂子都没有门岗，想进就进。有门岗的也形同虚设，我进出自如，压根没人来问我。”
　　李铭给牛所长斟茶，“估计他们认得你，就懒得问了。”
　　“隔壁朝阳的几家电子厂，有部队的人帮忙站岗放哨，估计还好点吧？”
　　牛所长称赞道：“每次看你泡茶都有一种在享受的感觉。”
　　“朝阳的不太清楚，我好久没过去了。”
　　“附近几个所长都被人拉下了马，我也不认识那些新上来的负责人。”
　　李铭笑问道：“话说，你们不用管事了，你最近在都忙啥？”
　　牛所长回答道：“听了你的建议啊。我天天在所里开会、搞学习，忙着活学活用导师的著作。”
　　“没其他事可以做的了，只有做这个事不会出差错，不会被人找茬。”
　　李铭悠哉悠哉的品茗，“交道口张所长跟你一样，整个所的人都在背书。”
　　“他们交道口的人，现在全所都能背诵100条以上了，能背诵200条以上的也有一半的人了，赵天明现在能背诵400多条。”
　　牛所长很是惊讶，“能背400多条！赵天明那小子可以啊！几乎是能全部背下来了。”
　　李铭乐呵呵道：“还行吧。花的时间多了，慢慢积累也能积累上来了。”
　　“张所长说赵天明只是死记硬背，灵活运用方面还不行。”
　　牛所长摆手道：“这话你能说。我这种只能背诵100多条的人，只剩佩服。”
　　“我那东直门所，最多的一个也只能背诵300条。”
　　李铭笑了笑，“慢慢来呗，又不用急。”
　　“慢慢来。”
　　牛猛喝了好一会茶才离开。
　　李铭转头吩咐保卫科的所有人必须达到200条以上；40岁以下或者初中以上文化的人，必须达到300条。
　　闲着也是闲着，多背点书也是好的，高要求高标准才有的忙，省得这些人闲着胡咧咧乱说而惹是生非。
　　当然了，他带的队伍不能被人比下去了也是一个小因素。
　　深夜。
　　小世界里。
　　刚刚疏通好了的秦淮茹懒洋洋的说道：“现在全厂都被你折腾得够呛。”
　　李铭搂着她嫩滑的肩膀，嘴里嚼着泡泡糖，“别瞎说哈，我只喜欢折腾我的好秦姐。”
　　听着男人甜蜜的话，秦淮茹开心笑道：“我是说火腿肠加工厂扩厂的事。”
　　“李雪瑶大姐说，厂里的头头们都在争夺人事布置。”
　　“职工们不是在借钱就是在被人借钱。”
　　李铭哈哈笑道：“全厂上万人，加上分厂的人，借钱给400户人家，相当于20多个人借给1个人。”
　　“除掉那些人自有的积蓄，还有亲戚邻居们的帮忙，实际上工友也不用借多少出去。”
　　秦淮茹反驳道：“吴名都说了，有三四个人找他借钱的了。”
　　“吴名他那是特例。阎解成估计也找吴名借了钱。”
　　秦淮茹笑嘻嘻道：“看到于莉、马春莲她们可以进火腿肠加工厂，连刘光天都想进加工厂。”
　　“要是刘光天没有工作，我同样会给二大爷一个面子。有单位的人，瞎凑什么热闹。”
　　秦淮茹坏笑道：“马春莲有了工作，估计有许大茂好受的了。”
　　李铭轻揉慢捏的享受手感，“许大茂要遭殃。你就这么高兴呀？”
　　同样是享受，秦淮茹微眯着眼帘，“你问问院里的人，许大茂吃瘪，大伙是不是都很开心？”
　　“许大茂最近一直在吃药，我没见他招惹大院里的人啊？”
　　秦淮茹笑着解释道：“以前呀。而且他在糺察队的时候走路都鼻孔朝天，虽然没有二大爷那样说些不靠谱的话，也是惹人厌烦的。”
　　“一晃眼，许大茂跟二大爷下来都快两个月了。”
　　“这后院的两户人家还是没话说。”
　　秦淮茹语气里透露着幸灾乐祸。
　　李铭随意道：“等他们遇到事情了才有可能有机会和解吧。”

第608章 你这么聪明我也不笨
　　刘海中、许大茂两人在院里都是惹人厌烦的主。
　　不然会有邻居帮忙从中说和，早和解了，不是说和好只是和解。
　　没人帮忙说和，只有等特殊情况发生。
　　比如上次傻柱媳妇生小孩，假如是发生在后院，另外一家不可能坐视不管。
　　别人帮了忙了，事主肯定要上门感谢服个软，喝顿酒又说开了，往后至少面子上能过得去。
　　一转眼，几天过去。
　　6月29日，清晨。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
　　‘正在兴旺时期。’
　　‘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整首歌的歌词就这么几句，最近的流行歌曲都是这样简洁、轻快、朗朗上口的语录。
　　李铭哼着歌开车赶往向阳花大队。
　　长了一晚上，很多香菇需要在清晨的时候及时采摘。
　　第一茬香菇他要去看着点，以后他就会放手让高建德他们负责。
　　自从前几天开始出了第一茬香菇，到向阳花大队参观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有蔬菜公司的人，有农业部门的人，有计划部门的人，有搞进出口的土产公司等等。
　　各式各样的人会跑来看，原因是那份出口香菇换取外汇进口棕榈油、塑料，再生产方便面改善群众生活的计划书，貌似很可行。
　　香菇都已经种出来了，产量也很可观，有现成的事实在，后面的计划就不是空谈。
　　李铭的小货车来得比较早，今天还没有人来参观。
　　大清早的，高连长带着人在张贴画像，“李科长早啊！”
　　“今天的香菇还没有摘好，建德带着人在各个菇棚忙活。”
　　“你还要多等会儿。”
　　李铭走到近前，“时间还早，不着急。你们这是忙啥？”
　　高连长郁闷的解释道：“原来那张画像，可能是在下雨的时候淋湿了个别地方，有个别地方有那么一点点褪色。”
　　“我们天天忙着也没瞧仔细，平常也是远远的路过。”
　　“昨天来参观的领导眼睛尖得很，然后把我们好一顿批评。”
　　李铭最近来了好几次也没注意到什么褪色，“故意找茬的吧？”
　　高连长显然是不服气的，“谁知道呢！有可能是想敲打一下我们大队吧。”
　　“我们现在搭个草棚，换张全新的画像，下雨也淋不着。”
　　“等会胡会计再把写好的标语拿过来贴好，这样应该是挑不出毛病了。”
　　李铭笑嘻嘻道：“要找茬的话，人家还可以指责你们干嘛用秸秆不用瓦。”
　　高连长是很信服李大科长说的话，“那我还得去找瓦？”
　　李铭哈哈笑道：“我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
　　“谁要是真的这样跟你们挑刺，你们可以说用旧瓦不合适，找不到新瓦，暂时先用新的秸秆。或者叫他们负责送新瓦过来。”
　　高连长眼神一亮：“要是有的话，我就这样怼他们，让他们支援点新瓦过来。”
　　“有些人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站着说风凉话很有一手。”
　　李铭笑着赞同道：“对于那些喜欢揪小辫子的阴险小人就得怼回去。”
　　高连长苦恼道：“可惜我背不下来语录，不然我给他来一波狠的。”
　　李铭笑了笑，“多读多背，慢慢来。”
　　高队长和胡会计带着写好的标语也赶来了。
　　打掉‘私’字！
　　树立‘敢’字！
　　落实‘干’字！
　　讲究‘好’字！
　　防止‘满’字！
　　李铭不可能在旁闲看着，也帮忙张贴标语，没想到瘦瘦小小的胡会计有两把刷子的，称赞道：
　　“立意蛮高的，挺有水平的！”
　　胡会计笑着坦诚道：“我在报纸上看到的，当时觉得好，就摘抄到记事本上了。这次正好拿来用。”
　　做笔记、写日记、记账目，这些习惯不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此时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
　　这个年头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查资料相当难，手头的记事本就是最好的东西了。
　　看到报刊、杂志，感觉有用的东西，都会摘抄下来，以备将来可能用得上。
　　人的记性很不可靠，很容易转头就忘记了。也不能说是忘记，应该说是想不起来。
　　‘忘记’和‘想不起来’，这两者还是有些区别的。
　　考试的时候最明显，脑子里是记得的，但是要写的时候就是想不起来；翻开书的时候，哦，原来是这样。
　　有个记事本，就可以帮忙恢复模糊的记忆，把事情想起来。
　　也不一定全是这么正经的事情，也可以用来记些歌词什么的。
　　抄歌词，应该是很多人都做过的事情。
　　李铭自己就有个小本本，除了记事还记仇。
　　一通忙活好。
　　高建德带着几名半大小子把几筐新鲜采摘的香菇抬了下来，“小铭哥，今天的香菇又更少了。”
　　“就这么一点都费了我们好多时间。”
　　李铭夸奖道：“辛苦你们了。这茬香菇差不多要摘完了。你们的功劳不小。”
　　采摘香菇是件很耗时间的农活，一个人一整天差不多只能采摘200-500斤，高低要看每个人干活的勤快劲和出菇数量的多寡。
　　整个香菇种植过程都是很耗人工和时间。
　　发达国家搞不来的原因，除了技术不如我们国家，人工成本也是一项很大的支出，枯燥乏味的重复工作，还是农活，很多人是不乐意从事的。
　　得到了称赞，高建德很是高兴，积极问道：“要多久才会有新的香菇冒出来？”
　　李铭就喜欢这样朴实肯干的年轻人，“第二茬香菇不用多久。按我给的资料认真管理就行。”
　　身兼数职的高建德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会管好。”
　　李铭同众人说道：“香菇数量其实不少了的，要的单位太多了，变得不够分。”
　　高队长凑趣道：“大热天能吃上新鲜的香菇是个稀罕事。”
　　李铭看高建成等人装车，“很多人是想尝试木屑种植的香菇跟山上采摘的有什么区别。”
　　有提前疏蕾长势不好的香菇，不可能扔掉那些小菇蕾，他就送给了向阳花大队当做人情。
　　高队长也品尝过小菇蕾，“吃起来好像跟山上的一样样。”
　　高连长也说道：“一样香得很。”
　　“本来就是一样的东西。”李铭心想，一年吃不到几回的人能分辨出来才是见鬼了。
　　78年的时候，所有菌菇类合计的人均占有量才100克，再去掉出口的数量（菌菇罐头、干香菇），真正吃到嘴里的更少。
　　“也就是现在有充足的新鲜蔬菜吃了，这些人会稀罕少见的食物。”
　　“城里市场上卖的蔬菜，1毛钱随便拿，想拿多少都行。”
　　不是李铭胡扯，短期大量蔬菜上市，卖不动了真就是这样处理。
　　生产队的人才不会管城里的人有菜吃不过来，没菜的时候望眼欲穿。
　　他们赶种一些生长期短、又不好保存的菜，快速完成产量任务，把奖励拿到手了就行。
　　你这么聪明我也不笨！
　　各个生产队的蔬菜上市时间也就凑到了一起，花样也基本一样，城里的人根本吃不过来。
　　西红柿、茄子这样的还能卖1毛钱使劲拿，做成西红柿酱、茄子干之类的；像菠菜那些不好保存的，甚至不要钱，随便拿。
　　没卖出去烂掉了，处理起来还更麻烦。
　　地里的菜又必须按价格全额收购，蔬菜公司老做赔本的生意。
　　胡会计也是经手人，“这几个月是蔬菜上市的旺季。”
　　“最近蔬菜公司过完磅秤，钱付给了我们，都懒得运回城里，直接让我们拿去喂牲口。”
　　李铭也没想到他的高产蔬菜种子还加剧了这样的情况发生，“运回去也卖不掉，这样做，蔬菜公司还能节省些汽油钱。”
　　高队长也门清，“等8月、9月没菜了，又急急忙忙找我们要菜。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重新种植的还没上市，等要上市的时候又凑一起。
　　以成本来定价，产量越多赚的越多，为了生产队的利益，全队上下都会要求这样做。
　　按月分配任务的话就有些为难人了，此时的工作重点是主粮，菜可以靠边站，特别是蔬菜。
　　而且，开春的时候大片的田地不种点东西，别人还会以为生产队的生产出了问题。
　　暂时是无解的。
　　几千里外。
　　港城。
　　新蒲岗，大牌档一条街。
　　停工的事情，已经在港城遍地开花了。
　　大清早，这个最早爆发的区域，反倒是恢复了些宁静。
　　吸白粉的摊主阿乐，又没见人在。
　　隔壁胖摊主的摊位上人头攒动。
　　食客们吃着早餐发着牢骚。
　　“TM的，什么都涨价就是工资不涨！”
　　“工资没涨还好了，我TM的更惨，老板说要降工资。”
　　胖摊主笑呵呵道：“我卖的面饼没涨价。”
　　“你家的云吞也涨了啊！火腿烤肠我都吃不起了！”
　　胖摊主诉苦道：“这个我也没办法，只要是肉都涨价了。”
　　“你们是了解我的。我卖的都是真材实料，随行就市，不得不跟着涨价。”
　　“我要是赔本不涨价，我估计你们会在背后乱嚼舌头说我的肉有问题。”
　　老主顾夸奖道：“那肯定不会的。大家都是老街坊，知道你的为人。”
　　又有食客来点餐，“老板，给我来一碗猪血面，要方便面面饼的。不能用那家什么陈记面条，那个不好吃。”
　　胖老板连忙招呼道：“你尽管放心，我家的全是正宗方便面。”
　　“大家都说那个陈记面条不好吃，我就没进货。”
　　“我只用质量好的食材。我这熬汤的猪大骨是我昨晚...。”
　　胖老板又开始了自我吹嘘。
　　火星贸易的面饼才是正宗方便面，同样的事情，平平常常的发生在港城的各个角落。
　　这就让竞争对手很头疼。
　　午后。
　　中环联邦大厦。
　　李铭瘫坐在沙发上，嘴里吸着加冰奶茶。
　　娄晓娥报出一组预估业绩，“港城6月的方便面销量比5月份有所下滑，跟4月份差不多，估计也是900万包左右，纯利45万港元左右。”
　　“面饼倒是止跌回升了一些，估计有1000万个，应该是又抢了一些挂面、龙须面的市场。销量虽然增加了，纯利润少了很多，大概在25万。”
　　“火腿肠这个月估计可以卖500万根，由于我们有加价，纯利润在30万港元左右。”
　　“整个港城的业务纯利润大概只剩100万左右。”
　　李铭满意说道：“很不错的了。”
　　娄晓娥收拢好报表，“实际利润率已经不如塑胶玩具那些产品了，总利润靠的是销量多才支撑起来的。”
　　“我们又是投资建厂房、学校，又是海外扩张。前面几个月赚的钱都花光了，账面上流动资金有点紧张。”
　　李铭问起竞争对手的情况，“那家陈记面条厂呢？”
　　娄晓娥咯咯笑道：“他们真的送了好多店主、摊主每家10个面饼。”
　　“但是拿到面饼的摊主从客户那得到的反馈都不好，除了个别不想要口碑的摊主，几乎没人采购他们的面饼。”
　　“对我们的面饼销售几乎没有影响。”
　　李铭一针见血问道：“他们的面饼便宜我们多少钱？”
　　“便宜了2分钱。”
　　李铭被逗乐了，“2分钱够干啥的？”
　　“摊主是赚了2分钱，面条不好吃的话，顾客跑了，亏得更多。”
　　“要是能便宜5分钱以上，那些店主摊主估计也乐意进货，售卖的时候一碗少2、3分钱，很多顾客为了优惠也愿意凑合着吃。”
　　娄晓娥笑嘻嘻道：“听黄福义打听到的消息，陈记面条厂怀疑是用的面粉有问题。”
　　“因为之前为了降成本，选的是质量比较差的面粉，现在正在换高档面粉再试生产。”
　　李铭得意道：“让他们慢慢试。”
　　娄晓娥开心道：“连面饼的销售都遇到了挫折，泡面的成本更高，我估计他们暂时不敢生产泡面。”
　　“不敢生产更好，我们在港城的泡面还能安稳的卖一段时间。”
　　李铭询问道：“薪加坡和海峡东岸呢？”
　　娄晓娥介绍道：“薪加坡的泡面虽然多了海运费用，定价利润比较高，卖了400万包泡面，利润大概6万美元。”
　　“3条方便面生产线已经投产了，而且用京城研究出来的十几种新面条，搭配当地的叻沙，配出了一款反响很好的叻沙面。”
　　“他们打算分配一条产线专门生产这种叻沙面。”
　　李铭没什么好反对的，“叫他们取一个在地的好听的名字。”
　　娄晓娥应道：“嗯。我发电报过去的时候，会特别跟他们强调下。”

第609章 总做一些离谱的事
　　娄晓娥接着说：“海峡东岸市场也打开了，红烧牛肉、猪骨浓汤等好几款卖得很火爆。”
　　“合资的统一星辰公司6条生产线现在全都开足了马力的生产。”
　　统一星辰原计划的日产能是50万块面饼，多出来的一条生产线是港城方便面厂之前预留备用的。
　　星辰公司占合资公司70%的股份，现在的产量越高获利越多，机器款后面再补给港城的公司就行。
　　大舅哥敲门进来，李铭给他也留了一杯奶茶。
　　三人继续聊公司业绩。
　　娄晓娥说着自己的打算，“新研发出来的炸酱面，我准备先在港城试水看看。”
　　“薪加坡、海峡东岸才刚开拓市场，暂时不需要推太多的新款产品。”
　　李铭赞同道：“确实不用急。市场上没有能打的对手，我们的新技术不需要一次性拿出来。”
　　“慢慢推出新品，时不时的给顾客一些惊喜，一些新鲜感。”
　　大舅哥提醒道：“港城的人员复杂，市面上就有很多种炸酱面，口味南辕北辙，我觉得试水要多花点时间。”
　　跑路到港城的人，有一部分人是北方来的。
　　他们能从北方一路到港城，能付得起跑路的路费，身家都是还可以的，消费能力比较高。
　　这一大群人的口味，跟周边来的说白话的人的口味还是有一些差别，还没有融合成港式口味。
　　娄晓娥自有主张，“我打算做两款，一款广府口味的，一款北方口味的。”
　　李铭觉得没问题，“可以。寒武纪实验室呢？”
　　不是很理想，娄晓娥蹙眉道：“实验室按你给的技术要求，跟御代田、西铁城那些日笨厂商一直有在交流。”
　　“他们都认为提高晶振频率会加大功耗，耗电量是个大问题。”
　　“现在的加工工艺，生产那么薄的石英晶体也是很有难度，晶振良品率可能会比较差，前期生产的石英机芯价格会比较高。”
　　李铭不以为然道：“西铁城他们都没有生产石英晶体的经验，只是从晶体加工企业得到的答复，其实就是想要提价。”
　　“我们可以跟御代田商量，双方进一步合作研究下去。”
　　“单在石英机芯上面的研发，我们可以出钱补助。当然，我们也有权共享相关的技术和专利。”
　　御代田精密株式会社是手表零件制造工厂，此时还没开始石英晶振制造，70年代进入，后面合并进西铁城株式会社。
　　娄晓娥疑问道：“合作的话，西铁城的实力更强呀。可以更快研究出来吧？”
　　李铭笑着解释道：“精工的实力还更强呢。跟太强的公司谈合作，我们处于毫无谈判筹码的地位，谈不成有利的条件。”
　　“那些手表公司还花了很多精力在机械手表、电子手表上面，没有御代田这样的小公司专注。”
　　西铁城此时也是重要的手表生产商，跟精工一样，日笨的手表厂商一直想跟瑞仕的厂商比个高下。
　　这个时期，机械手表有一个‘钻数竞争’，普遍认为钻石数越高的表质量就越好。
　　东方双狮甚至推出了100钻的机械表，精工、西铁城、东方双狮等厂商的低端手表普遍都有30钻的钻数。
　　李铭完全不在乎瑞仕厂商，只做最简单的石英手表或者石英电子手表。
　　他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功能，内地的上嗨手表此时还在大批量生产17钻、没有日历功能的手表。
　　还有个秘密没说，他还准备利用港城的塑料塑胶优势，大规模制作更便宜的塑胶手表、塑料的机芯，横扫中低端手表市场。
　　娄晓娥同意道：“那就选定御代田公司合作。希望他们能够降低石英晶振的制造成本吧。”
　　李铭早有各种计划，不在意道：“成本高也高不到哪里去，相比一大堆机械零部件，可以省下更多钱。”
　　“石英表以半导体高科技产品的名义，推广到镁国市场。时尚、高科技、精度秒杀老瓯洲。镁国佬就吃这一套。”
　　镁国人面对老瓯洲的自卑，还是二战之后才算是有所减轻，可以力压老瓯洲的产品，会蛮乐意尝试的。
　　打开了镁国的市场，那就等于打下了整个镁州的市场，连带撬开了澳洲、日韩、薪加坡等等区域的市场。
　　听了好一会不懂的技术问题，大舅哥终于能插话了，“小铭，镁国离港城有点远啊。”
　　“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是不是该提前布局销售渠道？产品再好，没有销售渠道也没有用啊。”
　　李铭主动问道：“我听晓娥说大哥你想开手表店？”
　　大舅哥放下奶茶，笑着回应道：“是有这么个想法。”
　　“以你那个食品贸易公司和寒武纪实验室合资100万港元成立一家手表贸易公司。”
　　寒武纪试验室跟星辰公司是平级关系，股权属于上一级的玄武公司。
　　大舅哥被李铭的大手笔吓到了，“合资100万！贸易公司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李铭随口计算道：“100万港元换算后都还没有20万美元。那些高档手表，1000美元、2000美元一块。真要搞起来，估计200万港元都不一定够本钱。”
　　大舅哥小心说道：“咱们要不先做些便宜的低端手表的生意？”
　　李铭详细说道：“便宜的手表当然也要做，而且这个还是大头。”
　　“港城起码要开两家店，港岛一间，九龙一间。”
　　“100、200块港币进货价的手表，手表的品类多，每个款库存几只十几只，库存积压的资金就蹭蹭的上去了。”
　　“租好地段的店面、装修费用、各种保险设施、员工工资，我们要花出去的钱不少。”
　　大舅哥想了下好地段的店租，真不便宜，“就是这个我的手头有点紧呐。”
　　“我来出大头，剩下你那份我也先帮你出。”
　　开手表店只是进入贸易市场的试水，李铭不可能出差飞去镁国，也不可能让娄晓娥去，不去又没法开拓市场。
　　招经理人，这种没有门槛的贸易公司，看着老板发财，经理人会有单干的心态。
　　港城的企业绝大多数是小公司的原因就是这个。
　　给老板做两年就出来自己开公司单干，客户什么都可以拉，有订单自己忙不过来，还可以分拆给其他工厂一起生产。
　　李铭不想搞得那么麻烦，与其便宜不认识的人，还不如便宜大舅哥，又能哄娄晓娥开心。
　　大舅哥郑重道：“我是想的。不过我得先回家问下老爸的意见，才能做出决定。”
　　成立合资公司跟之前给星辰公司供货是不一样的性质，那是跟在后面捡钱，现在是要掺和进去，大舅哥办事还是很慎重的。
　　娄晓娥拉下脸，不乐意的说：“给你送钱呢。你不要，那我找二哥。”
　　大舅哥急忙解释清楚，“我刚不是说了嘛！我自己是很想的嘛！”
　　“搞一个那么大的合资公司，不像现在的食品生意，我就是过一道手，随便都能做好。”
　　“我以后的精力肯定不在塑胶玩具厂了。我私自做这么重大的决定，要是惹老爸生气了，你到时候还不是又要埋怨我？”
　　李铭笑呵呵道：“不着急。等机芯的样品研发出来了再说也不迟。”
　　大舅哥不想等那么久，“这几天就给你们答复。”
　　“晓娥，你要帮我敲边鼓。”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知道啦！”
　　李铭娄晓娥的事业蒸蒸日上。
　　竞争对手却不是很好过。
　　陈记面条厂。
　　原来的挂面车间，现在的方便面车间。
　　陈占豪询问道：“小弟，谁打来的电话？”
　　陈占道走到跟前才小声说道：“大哥。四叔刚刚打电话邀你喝下午茶。我说你在车间忙生产。”
　　“喝个屁的茶。老不死的肯定是想要催账。”
　　“大哥，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库存的挂面降价甩一些出去回款还账。”
　　“能甩得出去么？今天开始市场要摆市了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陈占豪很有把握的说道：“放心。学校也只在27号那天摆了一天课。市场罢不了多少天。”
　　李铭跟娄晓娥也是这样说的，不可能太长时间。
　　周薪制的地方，要搞这种事情，不太好搞。
　　人嘛，钱拿到手就会花，大多数人的家里存粮不多，时间久了顶不住。
　　能罢两三天就不错了，要是能有一个星期那可以算很牛逼的了，实际只到了7月2日，满打满算4天时间。
　　陈占道高兴道：“时间不长就好。”
　　“没想到库存积压居然还有这个好处，越积压越涨价。”
　　“早知道咱们当时不要停产挂面，可以多生产一些。”
　　陈占豪反问道：“压货的钱哪里来？”
　　“借钱的话，涨的可能还不够付利息的。而且也要能卖得出去。”
　　“按现价降10个点甩出去一些，先把这笔账还上了才好，不然其他人听到我们还不上账的风声就会都来找我们要钱。”
　　陈占道苦着脸提醒，“降10个点是不是太多了点？降多了别人可能也会认为我们资金链出问题了。”
　　陈占豪想了下有道理，“那就降6-7个点吧，降价不够多，别人吃货的动力不足。”
　　“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急。现在头疼的是方便面。”
　　“不知道怎么搞的，咱们做出来的面条跟星辰公司做出来的就是很不一样。”
　　“吃起来明显不是一个味道，咱们确实差那么点感觉。”
　　陈占道埋怨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咱们不能进货那些劣质面粉。拿劣质面粉就是做成挂面，它也不对味。”
　　陈占豪也是理由一堆，星辰公司没有涨价，我们按他们的价格供货的话，别人不会买我们的面条。”
　　“只有低于星辰公司的价格才卖得动。这样卖，我们就要想办法降成本，不然就要赔本卖了。”
　　“降成本，只有从面粉、棕榈油上面下功夫，其他地方没有办法可以减少的了。”
　　大哥说的有道理，陈占道不好再多说，“咱们才刚开始生产，还不顺畅，生产成本会高一点本来就很正常。”
　　陈占豪妥协道：“所以，我这次特意从星辰公司供货商那进的面粉和棕榈油。”
　　“可惜挖不到人，不然连生产步骤也按他们的来。”
　　“管理层不好挖我认了，连车间的打工仔也挖不到，真邪门。”
　　陈占道吐槽道：“星辰公司有点没规矩，出钱给打工仔解决孩子读书的问题，年终还可以抽奖一套房子。”
　　“搞得我们的人心也不稳。”
　　陈占豪也跟着挑刺：“就tm的一幅不想赚钱的样子！女人就不该当老板，总做一些离谱的事。”
　　港城连一夫一妻制都还没有施行，别说女老板，女高管都极其少见，偏见还是有很多。
　　陈氏兄弟俩抱怨不已。
　　挂面市场被蚕食，方便面做出来又不对味，进退维谷。
　　李铭办星辰公司的主要目的就不是为了赚钱，赚钱只是他的次要目的，他是想给内地引进技术和给娄晓娥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要是只想赚钱，他有的是来钱更快的生意可做。
　　李不仁董事回到京城继续当李科长。
　　轧钢厂开会学习《京城愅委会关于节约闹**的规定》。
　　‘一、各单位、各群众组织要...，检查工作，总结经验，想出办法，制定措施，为国家节约一粒米、一寸布、一张纸、一度电、一分钱、一滴油，做节约闹**的模范。’
　　‘二、劳动力的浪费是最大的浪费。各单位、...要十分重视劳动力的节约，建立...的良好秩序，坚持八小时工作制，遵守劳动纪律，不准无故旷工，不准迟到早退。大型的会要尽量少开，一般不要在生产和工作时间内进行。’
　　‘三、各单位...都要精简机构，减少脱产人员，不准购置家具、车辆、照相机、收音机、电视机等，不要讲排场、比阔气、不准请客送礼，不准用公款看戏、看电影或其他演出等。’
　　...
　　‘五、印刷宣传品要有计划，努力提高质量，...要注意节约纸张、笔墨、浆糊（尽量使用代用品）。’
　　....
　　‘十、...不准滥发补助费和奖金，不准私自改变工资和福利制度，不准私自改变所有制。’
　　其他几条是细枝末节的附带：要求节约煤炭、钢材等物资，少用汽车等运输车辆，尽量使用闲散物资和旧物，尽量自己动手制作和修理用具。
　　重点还是二、三、五、十，这四条。
　　多放假、多发钱、多发福利，向来是群众喜闻乐见的事。
　　像轧钢厂李怀德主任把杨厂长拉下马，想要拉拢厂里的人就得撒好处。

第610章 还年轻呐！
　　要求各单位勤俭节约的通知一出再出，还是很难拦得住铺张浪费的事。
　　因为通知总是滞后的，比如之前规定不能请客送礼，没说不能花钱请大家看电影。
　　看英雄人物的电影，‘我们是在学习！’理由名目只要愿意去想就会有。
　　作为带头大哥不能给手下人带来好处的话，支持力度会急剧下降。
　　没人支持，那就得下去，挥霍的事情也就屡禁不绝。
　　李铭开完会回到保卫科，秦淮茹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着了。
　　“通知说‘不准私自改变工资和福利’。火腿肠加工厂会不会受到影响？”
　　“你知道的挺快的啊！”
　　秦淮茹得意道：“厂办的人早看到了通知内容，李雪瑶大姐去打了一趟热水就全知道了。”
　　李铭笑嘻嘻的拧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她知道了，你就知道了呀。”
　　秦淮茹没好气的拍掉他作怪的手，“我跟雪瑶姐关系可好了。”
　　“你还没告诉我，加工厂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李铭揽着她的香肩，“跟加工厂没有关系。”
　　“通知规定的是‘不准私自改变’，我们的申请报告都有往上打，我们哪里有私自改变？”
　　京城的集体所有制的工业企业，大多数是在58年后建立起来的，职工的工资制度、工资标准没有统一的规定，工资水平普遍不高。
　　72年5月6日，京城劳动局出了个文件《关于集体所有制工厂调整工资、建立医疗待遇问题的意见》。
　　这才制定了集体所有制工业企业的八级工资等级标准。
　　一级工30元，二级工35.5元，...八级工78元。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秦淮茹满意道：“那就好。我待会就这么跟她们说。”
　　李铭好笑道：“小小联络员还挺称职尽责的。”
　　“那当然了！”
　　“也没见你跟我联络啊！”
　　“晚上保你满意。”
　　“干嘛等晚上，待会你蹲在我办公桌后面就好了。”
　　“是不是娄晓娥教坏的你？”
　　“你太小瞧我了，娄晓娥在我面前也得喊我一声李老师。”
　　“看把你能的。”
　　时间来不及，过了两把瘾，秦淮茹摇曳生姿的去火腿肠加工车间宣布好消息。
　　李铭去海淀的工地视察，邱组长、杜副组长等人刚才也在厂里开会，没有头头管着，不知道工地的人是否有认真干活。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罗芸不想看书，想出去玩，“晓白，你有没有跟李铭说，我们去火腿肠加工厂参观的事？”
　　周晓白边在稿纸上演算边回话，“小铭说加工厂已经挤进去太多人了，而且现在一天24小时都在赶工，我们不合适去打扰人家的工作。”
　　“等海淀的工厂建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厂里慢慢看。”
　　罗芸眼计上心来，提议道：“咱们去海淀的工地吧？估计他现在也在那里。”
　　“离这里很近，是去咱们学校的路上。”她还特意多补了句。
　　周晓白很想看李铭工作的样子，颇为意动的问道：“真的不远么？咱们以前上下学没走过那条路。”
　　罗芸之前有四处乱窜的经历，对地形很熟悉，“那里有好多好多大学，我去年骑自行车路过了好多趟。”
　　“骑车过去才十来分钟，来回一趟也就半个多小时，很近的。”
　　周晓白果断决定道：“那我们走吧！”
　　罗芸高兴的收拾课本，“好呀！”
　　俩人跟跟研究所的其他人说了一声，扶着自行车出门往北而去。
　　海淀，大钟寺旁边的工地。
　　李铭正在跟邱组长等人讨论沟渠的布置，京城的雨季虽然是8月、9月份，7月也可能会有很多降雨。
　　提前多做些准备，事到临头才不用慌里慌张。
　　邱组长好奇道：“诶！那边有两个小姑娘站在路旁，一直朝咱们这张望，不知道想干嘛？”
　　李铭撇过头看到了周晓白和罗芸，俩人站在自行车旁，白衬衣黑裤子挺显眼的。
　　“是我的朋友，估计是好奇咱们加工厂的建设进度，过来看个热闹。”
　　“我先过去和她们打个招呼。”
　　邱组长等人自然不会拦着。
　　这几天时间，有好多未入职的加工厂职工来工地看建设进度，也有下场搭把手的。
　　大白天看热闹的人并不稀奇。
　　李铭跑到她们俩人跟前，“这么毒辣的太阳，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周晓白甜甜笑道：“我过来随便看看的，马上就回去。”
　　罗芸用手快速扇着风，“你们现在还在挖土啊！”
　　太阳晒着，李铭把自己的草帽摘了下来，戴在了周晓白的头上。
　　大庭广众之下，周晓白的小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你自己也要戴的。”
　　“没关系。我去找人给罗芸再借一顶。”
　　罗芸推辞道：“我就不用了。”
　　小姑娘估计不想用别人的，李铭也就不管了，“那就随便你了哦。”
　　“动工总共没几天时间，现在肯定是还在挖土。而且打地基的碎石头没有运来，想做其他工序也没有材料。不可能让他们闲着，安排他们多挖些土。”
　　周晓白关心道：“材料来不了么？”
　　“衔接工作没做好，稍微慢了点时间，这两天就会运来。”
　　“嗯。”
　　李铭邀请问道：“你们要进工地里面走走么？”
　　周晓白调整了下草帽，戴得更舒适，“不用啦。我们就在这里随便看会。”
　　“大伙都在忙着呢。我们去了会影响他们的工作。”
　　李铭笑嘻嘻道：“影响倒是没什么影响，就是地上全都是湿湿的泥土，会把你们的鞋子裤子弄脏了。”
　　“我们也是去田里干过农活的。不过挖土、挖坑确实没什么好看的。”罗芸有些失望的说。
　　见到了心上人，心满意足，周晓白问罗芸，“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罗芸来这明显是有其他目的，“再多待会儿呗。你们有没有抓到野鸡啊、野兔？”
　　李铭笑着反问道：“你鼓动晓白来这里是想抓些小动物吧？”
　　三环地段有些荒凉，路很宽但是车辆特别少，白天可能还有些，下午五六点后就几乎见不到了。
　　说起来，京城是先有三环才有二环的。
　　三环的来源是东环路、北环路、南环路，三截环路，简称三环。
　　补上了西环路，80年代才成为真正的环城公路。二环路的贯通还要等到90年代。
　　三环此时是真正的郊区，别说野鸡野兔了，连黄鼠狼、狐狸什么的小动物都有。
　　罗芸也没想瞒着，“你去年说带我和晓白去打猎的，没有去呢。”
　　周晓白帮忙辩解道：“小铭的工作比较忙，他走不开嘛。”没有跟闺蜜提起她和李铭出去玩耍的事。
　　早把这事忘记了，李铭答应道：“你不说这事我还真忘记了。我也好久没有去打猎了，等我找个时间带你们一起去玩。”
　　周晓白心疼自己男人，“你现在事情这么多，还是先忙工作要紧。”
　　罗芸也是懂进退的，“让你带我们去山上打猎，我是不好意思提的。工地这里有没有？”
　　“没见到。可能是之前收割小麦的时候吓走了。”
　　李铭接着说道：“工作是做不完的。我有小货车，花个半天时间带你们去山上转一圈，打两只豹子回来，轻轻松松。”
　　罗芸惊喜道：“我在动物园里见过豹子，看起来还是挺危险的。”
　　周晓白对男朋友很有信心，那强劲的力量她是深有体会。
　　“一直没有遇到，遇到了就灭了它。”
　　李铭对待野生猛兽的态度跟此时的人差不多，纯粹就是祸害。
　　以人为本，‘打虎除豹保平安’是真的保平安，老虎、豹子、狗熊、财狼、野猪能杀尽量杀。
　　至于所谓的生物圈生态平衡，那得地广人稀的地方。
　　400毫米等降水量线以内的人口密度，猛兽灭绝是利大于弊。
　　晚饭后。
　　95号四合院。
　　吴名跟坐在院子里抽烟的李俊义打招呼，“俊义，你家的火柴买好了么？”
　　面条厂的李俊义点头笑道：“买好了，你也赶紧去买吧！”
　　“这次幸亏有三大妈提前通知，不然以后连火柴都得悠着点用。”
　　董大爷一手大蒲扇一手搪瓷茶杯，来到前院，“应该不至于，估计就一两个月的事情。”
　　63年6月份，火柴开始敞开供应随便买卖。后面83年的时候因为货源紧张又恢复了一段时间的按户定量供应。
　　吴名是抽烟的人，不得不提前准备，火柴一盒2分钱也不贵。
　　“不好说呢！谁知道火柴厂的乱子能不能很快结束。”
　　“真不知道火柴厂的人怎么想的，闹矛盾就闹矛盾吧，不要耽误了生产嘛！”
　　“停了火柴生产，都影响到大家的生活了。”
　　董大爷把东西放石桌上，“要是都像你们轧钢厂就好了。快一年了，也没有见你们断过生产。”
　　吴名回应道：“停产是没有。缺原材料，前些时候也减产了些。”
　　“我先去买火柴了，去晚了我怕都被人买光了。”
　　李俊义悠哉悠哉的说：“没事。你到时候不够用了，我可以先匀你一两盒。”
　　“我怕你自己到时候都不够用的。”吴名边说边往外走。
　　董大爷摆放好躺椅，“大家改用了蜂窝煤，要是不抽烟的话，也不怎么需要用到火柴。”
　　李俊义随口道：“按户定量供应怎么都是不够便利。”
　　阎埠贵拿着大蒲扇和他那补了个角的搪瓷茶杯也到了院里。
　　“火柴倒是不大用得上，肥皂那些的才要提前准备些。不一定什么时候，其他敞开卖的东西又要按票购买了。”
　　李俊义恍然道：“三大爷说的对啊！其他东西也要提前准备一些，省得后面都变成凭票定量供应，咱们想买都没辙。”
　　“我也去供销社看看，买些现在不要票又比较常用的东西。”
　　阎埠贵颇为得意的说道：“我傍晚买的时候都多买了两块肥皂，其他东西好像也不大常用。”
　　董大爷不乐意的说：“老阎你这不地道，你都没跟我说一声。”
　　阎埠贵才不认这个账，争辩道：“你自己早早都去买好了火柴。我也是到店里的时候，看到了才想起来的。”
　　董大爷接受了这个理由，坐到李铭送给他的躺椅上。
　　“大伙都是刚吃完饭，估计百货商店、供销社那里人多，我明天上午再去买。”
　　“小铭还没回来，他光棍一个，不抽烟不煮饭，不然要替他先买点。”
　　阎埠贵吹干净石凳，不以为然道：“他啥好东西都能弄到，就是现在凭票供应的也一样能搞到手。更何况还有秦淮茹会帮着买。”
　　“他的粮本、副食本、煤本那些都在秦淮茹手上。”
　　“油要给他留着做酸菜鱼吃，芝麻酱留着涮火锅用，其他的都随便秦淮茹用。”
　　一家子两个寡妇三个小孩，院里的大能人愿意帮衬着点，而且也帮过了院里所有人，邻居们也没什么闲话说。
　　董大爷闲聊道：“小铭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手指缝有点大，他留不住钱。”
　　“还要好几年才能结婚，不然有个媳妇帮他管家，能存下好些家当。”
　　阎埠贵扇着大蒲扇，“还得5年才能领结婚证。”
　　“也没听他说起想找对象，不然可以先谈个对象，对象虽然不能管钱但也可以劝劝他。”
　　吴名老婆端着碗筷出来，准备去洗水池那洗碗，“三大爷您想给小铭介绍对象呀？”
　　阎埠贵的扇子都停了，连忙否定道：“没这个事。小铭都没说，我哪里好给他乱做主。”
　　吴名老婆边走边说：“小铭说过了的，他要找的媳妇就一个要求。”
　　“非常漂亮！非常漂亮！非常漂亮！”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话是他说的。”
　　吴名老婆说着说着都笑出了声。
　　董大爷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他啥时候说的呀？”
　　吴名老婆回话道：“前年冬天的时候了吧。那时候就说过了，不够漂亮的他不要。”
　　董大爷不太认同的说：“光漂亮不会过日子那怎么能成！？”
　　吴名老婆笑吟吟道：“他说了，能够十全十美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没有那么好的人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人长得漂亮好看就行。”
　　“其他的都是小问题，他有的是办法可以解决。”
　　董大爷摇摇头，“小铭还年轻呐！”
　　傻柱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车把手上挂着的网兜里有好几个饭盒。
　　阎埠贵眼尖的先开口，“傻柱你这又是到外面帮人做饭啦？”
　　傻柱脚不停的往中院方向走，“去城西帮一领导做了顿晚饭。”
　　“嗐！一直忙到刚才，我连晚饭都还没吃。”

第611章 我慢慢指导你
　　董大爷好心提醒道：“傻柱，下个月的火柴要按家庭定量分配购买。”
　　“你家小孩才一个多月，你看看你家里有什么是常用的物件，提前多预备着点。”
　　“到时候需要票才能买的话，有够麻烦的。”
　　傻柱停住脚步，“董大爷，这是出啥事了呀？”
　　董大爷大蒲扇指向西厢房，“你三大妈说，因为火柴厂有几家分厂暂时停产了，火柴供应困难，下个月开始定量供应。”
　　“你三大爷提醒大伙，其他东西也预备着点，省得跟火柴一样变成定量供应。”
　　阎埠贵谦虚道：“也多亏小铭带着院里人卖大棚菜赚了些钱，不然想提前预备着也没那个钱。”
　　傻柱夸人也带着调侃，“三大妈这街道干部当得好啊！这半年，咱们大院的消息都灵通了好多。”
　　“当然，三大爷您也是持家有道，会过日子的。”
　　吴名老婆洗碗也没闲着，“傻柱啊，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别扭。”
　　傻柱压根不认账，“我这都是好话。谢谢董大爷了，谢谢三大爷了。”
　　“我先回家吃饭去，吃完了上百货商店买些爽身粉什么的。”
　　这事就跟银行存折可能被人冒领一个意思，不一定发生，只是以前有过那样的事情，确实有再次发生的风险。
　　董大爷乐呵呵道：“也用不着急。你是大厨，有门路。”
　　阎埠贵接话道：“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
　　两人排兵布阵准备杀一盘象棋。
　　“我也没有什么门路。而且人情也不好欠呐。”傻柱说着话进了中院。
　　吴名带着一摞火柴、香烟、肥皂、香皂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回来。香皂是64年9月20日敞开供应的，肥皂是65年3月才开始随便买卖。
　　“不止我们在买，其他大院的人也提前买。不能吃喝的东西，大伙也没有多买。”
　　吴名老婆抱怨道：“少抽点烟，一个月都可以节省好些钱。”
　　“我尽量少抽。一天10根，绝不超标。车间干活累了抽根烟，可以提提神。”
　　吴名又许诺，“星期天去百货商店给你买双塑料凉鞋。”
　　吴名老婆说道：“我现在这双都还没有穿旧。”
　　吴名说道：“我怕后面想买要票。皮鞋现在都没得卖了，胶鞋这些估计也不好说。”
　　这个担忧不是杞人忧天。
　　去年的各种物资供应还好，前面几个月主要是学生，年底11月、12月才对工厂的生产有影响。
　　大半年的接待工作，额外供应了布鞋、胶鞋等120多万双，也没有影响到京城的人买鞋。
　　今年年初开始，主角就变成是工人，大部分工厂的生产都有受到影响。
　　工业品的产量下降，生活上的各种不便利，开始慢慢显现。
　　像是鞋子，68年初开始供应紧张，到4月份的时候只能把限量供应的老办法拿出来用。
　　各种已经放开了销售的物资，陆陆续续又回到凭票凭证购买。
　　不缺物资的李铭此时还在轧钢厂开会。
　　职工可以按时下班，领导继续开会，还没加班费。
　　‘凡属于思想性质的问题，凡是人民内部的争论问题，只能用民主的方法去解决，只能用讨论的方法、批评的方法、说服教育的方法去解决。’
　　‘不但要团结和自己意见相通的人，而且要善于团结那些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还要善于团结那些反对自己并且被实践证明是犯错误的人。’
　　‘坚持以**为大联合的核心坚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们。’
　　要大家团结一致，少搞那些七七八八的团团伙伙，把工作的重心放到生产上来。
　　轧钢厂算是挺团结的了，其实可以不用开这样的会，可惜不能不开。
　　态度问题。
　　李铭开着会发着呆，整理他的小世界。
　　全国的夏收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他最近收到各地的来信。
　　苜蓿草在盐碱地上的产量确实很可观，能充分使用这些不利于农作物的空地，也算是挖掘了农业生产的潜能，还降低了养殖成本。
　　好些公社、生产队都夸下了嗨口，要大力度的扩大苜蓿草种植规模。
　　相应的肉类供应估计有不小的提升。
　　想要消灭饥饿就必须要有充足的肉食供应。
　　单吃米面不顶用，人只有摄入了足够的油脂肉类，才不容易感觉饥饿。
　　肉类的增加已经有希望了，即使有肉，也要有钱才能吃得起或者说舍得吃。
　　李铭现在是更积极的培育新品种的油菜、水果、丝绵麻等经济作物。
　　在化肥产量增加有限的情况下，他提供的高产小麦、玉米、水稻的增产很快会达到上限。
　　经济作物就不一样了，单价更高，化肥增产的增收效果更明显，国家出口水果罐头这些初级加工品可以换回更多的化肥。
　　夜里。
　　小世界桃花源小别墅。
　　秦淮茹心情不错，哼着小调，煮香菇面。
　　李铭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催促道：“煮好了没有呀？”
　　“好啦，马上就来。”
　　“我没吃晚饭，刚刚又花了好多力气喂饱你。”
　　“知道你辛苦啦。你干嘛不吃晚饭？”
　　“那时候不饿。开完会回来想吃，我也没想到你今晚会这么早来，一来还对我动手动脚。不压服你，你还不得上天。”
　　骚话一箩筐，秦淮茹面不改色的把面条端到茶几上，“你尝尝好不好吃。”
　　李铭接过筷子，闻了两下热气腾腾的面条，“香！应该很好吃。”
　　秦淮茹坐到他身旁，也有一小碗面汤，“我就喝点汤，不吃面了，吃太饱了待会睡不着。”
　　李铭嬉笑道：“今天还早得很。等会咱们再玩些新花样，累了自然就好睡觉了。”
　　秦淮茹娇嗔道：“你又想了什么歪门邪道折腾我。”
　　“你肯定会喜欢的，等我吃完了面，我慢慢指导你。”
　　秦淮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想着拉娄晓娥下水，“时间还早，我们去港城找晓娥好了，让她陪你玩那些新花样。”
　　李铭边吃边说：“晓娥没空。港城从今天开始摆市。她要在港城坐镇，随时处理公司业务上的事情。”
　　秦淮茹以前是不懂的，最近见识多了也知道些，“摆市？那我们港城公司的货都卖不出去了。”
　　李铭随口道：“港城经济在快速发展，工作机会多，只要想找活做都能有工作，找不到工作闲着的人很少。”
　　“大伙只是不满意那些资本家作威作福，工资待遇低。其他要求，响应的人很少。”
　　“摆不了多久，影响不大。甚至可能还会增加我们泡面、火腿肠的销量。”
　　火星贸易除了给茶餐厅、大牌档供应的火腿烤肠，单根包装的火腿肠也开始给杂货铺供货。
　　秦淮茹继续小口喝汤，“没影响就好。都是晓娥在忙，我都是坐享其成，辛苦她了。”
　　李铭笑着宽慰道：“要是没有公司，她在港城闲着也无很聊，处理公司业务刚好打发时间。”
　　“你在轧钢厂帮我做事，也是一样的。我们各有分工而已。”
　　秦淮茹开心道：“嗯！说起火腿肠，这周要送给社科院的1000根火腿肠，我已经找了张有禄大哥明天帮忙送。”
　　李铭放心道：“有禄大哥跟陈科长一样都是办事很靠谱的，出不了岔子。”
　　海淀那块建厂房的土地，火腿肠加工厂不是白拿的，要拿一万一千根火腿肠给农科院，算是抵扣征地款。
　　60年5月，京城房地产管理局有份文件《国家建设征用土地实施办法》。
　　规定了征用一般土地按其三年定产量的总值补偿，每亩35元-75元。
　　征用特殊用地，园地每亩150元-200元，稻地每亩110元-150元，水地（大田、蔬菜兼做的土地）每亩95-140元，苇地每亩40-110元，鱼塘地每亩10-20元。
　　李铭谈成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价钱，每亩110元。
　　给过了补偿的土地，以后农科院也不好再找火腿肠加工厂要地盘了，双方算是两清。
　　能用钱解决的事，李铭向来都不会拖泥带水，尽量减少以后可能有的扯皮。
　　用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他真没办法。
　　秦淮茹马上说了件他也没辙的事，“今天又有单位来找陈科长了解情况了。”
　　“还是去年、前年换大棚菜的事么？”
　　“不是，这次是野猪肉的事。要陈科长讲清楚当时的经过。”
　　其他单位负责计划外采购的人，有些倒下了，之前的工作都要查清楚事实。
　　陈科长人面广，协助说明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按规矩调剂物资，加上有红星轧钢厂的强力支持，陈科长现在稳稳当当的。
　　第二天，上午。
　　轧钢厂大门口的喇叭轮流播放着一首首激昂振奋的歌曲。
　　‘下定决心，’
　　‘不怕牺牲，’
　　‘排除万难，’
　　‘去争取胜利。’
　　《争取胜利》这首歌实际的歌词就这4句，三遍三遍唱六遍，总共还没一分钟。
　　朗朗上口，一大堆人跟着哼唱。
　　轧钢厂正门的塑像完工了，轧钢厂愅委会决定今天要办个简朴隆重的落成仪式。
　　李铭和陈国栋科长两人站在靠前的角落。
　　“计划内的猪肉，下个月也批不下来。科长您有没有办法？”
　　陈科长回答道：“现在各项计划的审批都比较慢，我也没办法。”
　　李铭抱怨道：“太耽误时间了。”
　　陈科长习惯了现在的办事进度，“慢慢排队吧。火腿肠不是十万火急的项目，想插队是很难的。”
　　“而且你这次申请的数量也太多了，他们就是给你批了，也不可能马上有那么多货可以供应给加工厂。”
　　京城各区吃商品粮的人约440万，每人每月最少0.5斤猪肉，每月消耗220万斤以上的猪肉，这只是城区居民个人的，不含饭店、食堂、乡村。
　　加工厂申请每月调入30万斤，数量比较大。
　　当然，京城跟附近几个省是同一个经济协作区，可以调入猪肉输出火腿肠。
　　这里又涉及一级、二级、三级采购站的分发事宜。
　　李铭也没想过能批下来那么多，申请计划的数量多写一些，留着打个折扣通过。
　　“科长，您说我是不是再建个养猪场？”
　　陈科长斜眼看他，“你建的火腿肠加工厂，建成后一年的产值可以达到几百万元。”
　　“你再搞个养猪场扩大规模，估计市里面会要求我们厂把火腿肠加工厂分出去。”
　　李铭摆数据说道：“养猪场的产值不大。”
　　“养2000头猪，一头猪算200斤的肉，总共40万斤。就算它9毛一斤，也才36万元，更何况不可能按这个价算。”
　　陈科长乐了，“还好你没说2万头，20万头。”
　　李铭哈哈笑道：“也要有那么多的小猪仔。”
　　陈科长劝道：“2000头猪40万斤肉，按你申请的30万斤每个月，也只够加工厂40天的需求。”
　　“那么点量对你那500人的加工厂也没有什么帮助，事情还挺麻烦的。”
　　李铭心里已经有了小九九，“积少成多嘛。”
　　京城好些公社、生产大队跟他都有联系，正打算大力种植苜蓿草，扩大养殖规模。
　　他以加工厂的名义出钱让生产队把规模做得更大一些，帮加工厂养猪，这是陈国栋科长在东风公社做过了的。
　　又或者在那些生产队租荒地种苜蓿草、建养猪场，养猪人员就用生产队的人，加工厂没有招工指标，但是劳务输出的例子多了去。
　　加工厂把钱结算给生产队的劳务组就行，具体怎么分钱是劳务组内部的事。这也是陈科长在做的。
　　技术员，可以用农科院的人，反正他们现在也闲着，估计下乡干活对他们而言可能是一件更为轻松愉快的事。
　　有技术员的巡查，也可以督导生产队的养猪人员，加强各方面的规范操作，病猪死猪减少，也是变相的提高了产量。
　　这些技术员不用加工厂发工资，有农科院发。
　　加工厂给一些自行车补助（每月1-2元）、下乡补助（每顿2-4两粮票、2毛菜钱，三餐也不到1块钱）。
　　外面买粮票1斤才2毛多钱，这些都是小钱，对于加工厂而言，这些人相当于是免费的劳力。
　　李铭把初步计划跟陈科长简略说了下。
　　陈科长缓缓说道：“行是可行。好多农科院的人现在巴不得有借口不用待在所里。你愿意出钱出粮，他们肯定很乐意。”
　　“不过，我听说了个事。”

第612章 盘珠子崩我脸上来了
　　陈科长压低声音说：“好像有人提议不许企事业单位下乡采购。”
　　“假如到时候政策真变成那样，你就白忙活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铭不以为然道：“肯定会留个口子的，‘经过批准的单位可以继续采购’，不可能规定得死死的。”
　　“火腿肠加工厂，正经的食品工厂，采购原材料生猪，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让采购也行啊，那就给加工厂解决生产计划所缺的猪肉。没有补贴的下乡采购贵得很，本来就是不划算的事。”
　　“他们要是能给解决计划内的猪肉，我还会敲锣打鼓的给他们送锦旗。”
　　陈科长赞同道：“这个倒是。咱们轧钢厂估计就不好办了，没有名义继续下乡采购。”
　　李铭眼珠子一转，“科长。真要出现那样的情况，采购三科的养殖场是不是可以转交给火腿肠加工厂？”
　　陈科长笑骂道：“你这算盘珠子崩我脸上来了。”
　　李铭嘿嘿笑道：“生产队买去的话，给钱估计都要分期分批给我们厂。”
　　“火腿肠加工厂走上正轨就可以升级为咱们厂的分厂，都是一个厂子的，内部归属的划拨也没有问题。”
　　“下乡采购的理由就解决了。”
　　陈科长不置可否道：“到时候再看吧。现在说这些还早。”
　　李铭长吁一口气，“希望不要这几个月内出通知。时间会赶不及。”
　　陈科长唏嘘道：“所以我刚说了，你现在谈那些事太早了。”
　　除了赶雨季之前的工期，现在又多了个新情况，李铭对加工厂的建设更上心了。
　　轧钢厂的几位主任、副主任轮番上去讲话，其他友好单位的头头，左近兄弟单位的头头，拖拖拉拉又快到午饭时间了。
　　庆典结束，李铭回到办公室。
　　铃铃铃铃铃铃。
　　“喂？这里是轧钢厂保卫科。”
　　“李科长吗？我是向阳花的高本山啊！”
　　李铭笑道：“高队长，听你声音，好像是有什么大好事啊。”
　　高队长朗声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种植香菇出口换取外汇的事情成了。”
　　“土产公司的领导已经跟我们说了，会帮忙解决塑料袋的问题。”
　　工作又往前推进了一步，李铭心情也不错，“好事呀。我还以为需要多折腾一段时间呢。”
　　高队长夸奖道：“你的计划书写的好呀。支援国外的工人同志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做些的。”
　　李铭写的理由很简单：国外香菇产量低，工人想吃香菇都吃不到；香菇这么有营养的东西，应该大量出口才能让那些工人同志也能吃上，吃好了更有力气跟那些资本家对着干。
　　起码明面上的方向是没有问题的。
　　袋料种植香菇的技术是世界领先的，特别是领先苏国、领先瓯镁日，这么扬眉吐气的事情肯定是要大办特办。
　　遇到的难题很明显，缺少透明的薄膜塑料袋。
　　国内的塑料供应严重不足，塑料的鞋子、鞋底都快因为缺原料而停产了，那就只能多多进口。
　　刚好李铭提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还能够让进出口正向循环，那就快速行动起来。
　　“对了，土产公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进口塑料袋？”
　　高队长回话道：“我们之前一直有强调8月、9月就要进行菌种接种，他们答应了会尽快解决。”
　　“那就好。菌种的培育也不能出了岔子，不然接种的都是有问题的菌种，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你放心吧，我们小心照看着呢。”
　　李铭跟高队长也没有多闲聊，很快把电话挂了。
　　小秘书秦淮茹刚才跟着他进的办公室，一直在用扇子给他扇风，听了半耳朵，“香菇种植的事情敲定了？”
　　“搞定了。估计很快就有方便面生产线的订单交给轧钢厂了。”
　　秦淮茹骄傲道：“火腿肠也在建设新工厂，你已经为厂里开拓了两项新业务了。”
　　“还早着，事情才刚刚起步。”
　　李铭原来的计划可不是为了给京城居民解决吃肉问题的，他是打算给农村解决吃肉问题的。
　　有钱的话，京城这样的大城市可以说不缺肉食，主要还是工人的工资太低，收入不高吃得也就不多。
　　广大的农村地区是太穷了，比城市居民更穷得多，不是吃得不多的问题，是吃不起的问题。
　　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猪要上交任务换钱，家里的各项花销支出都等着这笔钱。
　　秦淮茹更为乐观的说：“已经起步了，你把最大的困难解决了，后面的小麻烦别人也能处理好。”
　　李铭绕过办公桌，准备坐下休息会，“你打电话回秦家村，叫他们安排人去学向阳花大队学习香菇种植。”
　　男人随时想着给她长脸，秦淮茹开心道：“不着急，还有一两个月呢，等下次我回村里了再说。”
　　她可以先和那些跟她关系好的人说，亲戚朋友、生产队、生产大队的人情面面俱到。
　　李铭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她是想在老家当着别人的面显摆，“你自己看着安排。”
　　秦淮茹把手里的一叠文件递给自个男人，“这是我们参考几家食品公司的安全生产制度，改编的火腿肠加工厂的生产制度。”
　　她不是无缘无故来保卫科长办公室瞎溜达，是来办正事的。
　　食品企业最重视的是食品安全，跟轧钢厂的安全生产制度并不是完全相同，不能硬搬照套。
　　香肠工厂跟火腿肠加工厂也不一样，火腿肠加工厂有使用到大量淀粉，粉尘爆炸也是很猛烈的，不会比普通炸药威力小。
　　李铭没有把港城的安全生产制度拿过来，把这个事交给了秦淮茹和管理委员会，让她们结合香肠工厂、面粉厂等单位的制度整理出一份草案。
　　有了草案，他再拿去请创新技术研究所的那些研究员修改，最后再交由加工厂的全体职工一起讨论。
　　涉及整个加工厂的事情，必须大家一起做决定。
　　职工这里通过了，还会给轧钢厂这些上级部门报备。
　　李铭是向陈国栋科长学习，办事情主打的就是流程合规。要不是办事合规，陈科长都不知道被人拉下马多少次了。
　　他随意看了几眼草案，收了起来，“快下班了，我想去港城和晓娥吃午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在家做午饭么？”
　　“想多了，在外面吃。”
　　秦淮茹疑问道：“你不是说港城在摆市么？还有饭店可以吃饭啊？”
　　李铭随口解释道：“瑛国佬开的店，支持海峡东岸的店，员工不干活就立刻解雇。”
　　“家里的老小都等着工资过活，好些打工人继续上班也就很正常了。”
　　秦淮茹吃惊道：“那些愿意坚持摆工的人，岂不是要丢掉工作了？”
　　“这就要看老板了，有些老板也不会那么严格。”
　　李铭感叹道：“人生在世，没有多少件事是能从心所欲的，更何况他们是在做大事，想要大成，就要承受大败的风险。”
　　好些工人因为被指控而上审判席的时候，人已经是奄奄一息，虽然港府假模假样的处罚了一些警员，但是事后都给取消了惩罚。
　　人死了的也一样。先判警员的误杀罪名成立，给上诉然后撤销罪名，当庭释放。
　　秦淮茹追问道：“那他们这次能成吗？”
　　李铭摇头道：“成不了。在港城，只要肯出苦力，饭还是吃得起的。”
　　“一群乌合之众，只要还能有饭吃就团结不起来。人不团结不能形成合力，你想想事情能办成么？”
　　秦淮茹惋惜道：“好吧。去港城的话，那我待会去哪里等你？”
　　“你可以先在里面呆着，没人会盯着你离没离开。我也马上就去港城。”
　　“嗯，我先进去换身港城穿的衣服。”
　　“记得换超短裙。”
　　“我才不！我只穿给你看。”
　　“嘿嘿，喜欢死你了。”
　　港城，弥敦道6楼。
　　窗户外面下着漂泊大雨。
　　秦淮茹还在小世界里换衣服。
　　李铭先过来，打了个电话给娄晓娥，约好了等下就去接她。
　　中环，镛记饭店。
　　秦淮茹试了半天衣服，最后还是跟娄晓娥一样穿的衬衣加套裙，各有各的气质。
　　李铭吐槽道：“我早跟你说了，你这样穿就挺好看的。你不信我，结果还不是换回了这套。”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晓娥，我没有吃过这家的菜不知道哪样好吃，你来点菜吧。”
　　娄晓娥把菜单摊到秦淮茹跟前，“他们家的烧鹅好吃，我昨天就让人预订好了。”
　　两女凑一起嘀嘀咕咕的点评菜单。
　　旁边的服务员见怪不怪，等客人点好菜，才礼貌的离去。
　　刚才上下车的时候，虽然有雨伞，秦淮茹还是抱怨道：“京城今天是大晴天，没想到港城下这么大的雨，下雨天出门真麻烦。”
　　娄晓娥已经习惯了港城雨天多的气候，多云+晴天大约180天，雨天大约100天，阴天大约70天。
　　“来台风了，我刚才在公司还在叮嘱留守厂房的人要仔细察看门窗。”
　　留守？秦淮茹问道：“我们的工厂今天也停工了吗？”
　　娄晓娥回答道：“昨天就停了。有一些员工提出了申请，刚好又来了台风，我就选了全公司放大假。”
　　秦淮茹佩服道：“这个理由很是巧妙。看来这场大雨也有好处。”
　　娄晓娥笑道：“下了这场大雨，整个港城都清爽了好多。”
　　“气温不会那么高，空气里也没有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塑胶味。”
　　......
　　......
　　67年全球至少有18起民航飞机的事故。去年至少有22起，明年至少有27起。
　　大舅哥等人坐飞机出差，也算是拿命在搏，风险真的不低。67年的11月，港城还有架客机要冲进海里...
　　娄晓娥转头问李铭，“过几天，我大哥去日笨观看展会，要不要让他去拜访下御代田精密株式会社？”
　　李铭随口应道：“他要是有空就去一趟吧。用电报交流沟通还是有些慢。”
　　娄晓娥立马替自家大哥做了决定，“那要提前拟定一份谈判草稿，我哥他心里才有数。”
　　“你大哥要是有空，寒武纪实验室也派两个人跟着他一起去日笨。”
　　“嗯。那我挑选两个人。”
　　一顿丰盛的午餐后，李铭带着秦淮茹回到几千里外的京城。
　　保卫科办公室。
　　一队长范家文拿了份材料来找刚回来的李科长。
　　“科长，城东分局发来了一份通报。”
　　实际是軍管小组发出来的，李铭无语问道：“这次又是要调查什么？”
　　范家文笑呵呵道：“这份不是协查函，不用我们查，是怀柔的治安员的工作证、住宿证明被盗的通报。”
　　“嗯？”
　　范家文简略说道：“他们来市区出差，在市区坐公共汽车的时候没注意，被人给掏了钱包。除了工作证，还损失了若干粮票、钱财。”
　　李铭幸灾乐祸的笑道：“这就有点丢份了。不会是在城东被偷的吧！”
　　“上面没说具体地点，估计不是在咱们城东，不然消息早传到咱们这里了。”
　　“你把这个通报拿给科里的人看，不要我们保卫科的人被遗失的工作证给骗了，笑话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好笑了。”
　　“好的。”范家文又请示道：“还有前几天协查标语的事情，我直接回复牛所长，咱们没有查到？”
　　“咱们科办事向来是讲究实事求是的，没查到线索嘛，就回复他们没查到。”
　　前几天牛所长过来发协查函，查某些标语的事情，李铭嘴上喊大力支持、会认真调查。
　　他把事情丢给范家文后就没再去理会了。
　　往后，李铭会发现，一件小事也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从5月初到现在，就有一小撮人在不停的给‘大管家’找茬。
　　不知道什么心理，即使已经澄清了所谓的‘登报声明’是敌人诬陷造谣的，还有人继续攻击。
　　今天6月30日到7月2日，在外语学院的五楼开了个秘会，决定要搞点事。
　　这个事后续引发了很大的麻烦。
　　坑了很多、很多、很多人。
　　影响极其的深远。

第613章 重点盯防道德绑架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后。
　　7月16日。
　　星期天，早上。
　　海淀的工地周末也干活，但有邱组长等人负责，周末有些空闲时间，李铭开车带着周晓白等人上山打猎。
　　周晓白想看他之前在山上挖的坑。
　　这么简单的要求，他自然是会满足她的，打猎的地点选在了永丰公社的这片山上。
　　沿着小路，好一阵忙活才赶到，背着枪的张海洋抢先赶到，“这就是你挖的大坑啊！真TM牛逼啊！”
　　张海洋的好哥们杨晓京紧随其后，比划了两下大小，“确实挺牛逼的！”
　　另一位好哥们刘国平拄着一根绑了绳索的扁担，“之前听海洋说起这个事，我还以为是在吹牛呢！”
　　杨晓京、刘国平都是八益学校的学生。
　　李铭收拾张海洋的时候，他们当时有在旁边看热闹起哄架秧子，去华清附中看热闹的时候也坐过李铭的小货车。
　　罗芸没有保密要来打猎的事，张海洋听到了想跟着一起来，李铭没有拒绝，一个带一个的多出了几个人。
　　前些天軍训结束了，这些人算是放羊了，几十年后鼎鼎有名的‘顽主’开始出现雏形。
　　李铭跟他们算是认识，但是不熟，“我很久没来了，治安股的人来的次数比较多。”
　　“可能是因为这里人气比较重，小动物都绕着走，好些时间没捕捉到猎物了。”
　　周晓白和罗芸俩人在离张海洋三人有点距离的位置站着，打量着眼前的大坑，啧啧称奇。
　　张海洋东张西望了下，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找猎物？”
　　李铭呵呵笑道：“赌运气呗。”
　　张海洋怀疑问道：“你没有一点拿手绝活么？”
　　李铭随口道：“再好的方法也没有用，咱们现在这么多人，大部分动物的耳朵都很灵敏，老远听到了动静就跑了。”
　　“只有傻乎乎的狍子、躲草丛里不走的野鸡什么的可能撞上。”
　　刘国平兴致勃勃的说道：“咱们能打中野鸡也不错了，没有白来一趟。”
　　杨晓京从斜挎包里拿出个小玻璃瓶，“酱油、盐巴、生姜，我都从家里带了些过来。”
　　“今天要是啥也没有抓到，我就白忙了。”
　　刘国平被逗笑了，“我说你包里还带个瓶子呢，我还以为是汽水，准备待会儿口渴的时候抢了喝，原来带的是酱油啊。”
　　杨晓京笑骂道：“你TM的真能想啊！”
　　张海洋这些人都以他们的父辈为荣，也就学会了他们父辈的口头禅。
　　可以说不管男女，好多人都有这样的口头禅。
　　李铭也被他们的思路逗乐了，“既然你带得这么齐全，等会打不到猎物，我们去弄条鱼做个烤鱼吃也不是不行。”
　　周晓白脱口而出道：“做烤鱼好！”
　　罗芸疑惑问道：“晓白？你什么时候吃烤鱼了？”
　　“去年的时候，你那时还在外地没回来。”谎话说多了，周晓白现在也是张嘴能说谎话的人了，还脸不红心不跳。
　　罗芸小小抱怨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都没跟我说呢。”
　　周晓白安抚道：“我只顾听你分享外面有趣的事情了。”除了当时不合适说，她也的确很好奇外面的世界。
　　另一头的三名男生围着大坑转，认真讨论该用什么办法来引诱猎物。
　　“用稻谷、小麦应该不错。”
　　“我看用水果更好，红彤彤黄橙橙的很显眼。”
　　“水果两下就干瘪了，我觉得用盐巴更有效果。”
　　“随便下一场雨，盐巴就溶解到坑底去了。”
　　你否定我的，我否定他的，三人有些争执不下。
　　罗芸忍不住插话道：“为什么不能都放一些？”
　　“对啊！”“那就都放点？”“行啊。”
　　“我只带了几颗杏。”“我有几颗桃子。”
　　随便他们瞎折腾，李铭小声询问身旁的周晓白，“口渴了没有？”
　　周晓白开心道：“还不会。”
　　“我糊弄他们仨的，等会我教你打枪。”
　　周晓白娇憨道：“我们以前在学校有学。”
　　李铭逗趣道：“你没学会，我来手把手的指导你。”
　　熟知男友的不正经，周晓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轻若蚊蝇的说：“人这么多。”
　　“嘿嘿嘿！”李铭笑而不语，眼带揶揄。
　　周晓白看了直想捶他两拳。
　　逗一逗就差不多了，省得惹毛了她，李铭柔声道：“待会找到了野鸡，你来开枪。”
　　周晓白眼睛往罗芸几人那瞟，“我们能找到么？”
　　“放心吧，不过不是在这，是在山坳里。”
　　“是刚才来的路上发现的吗？”
　　“以前发现的，山脚下的食物更多。”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没问题。”李铭朝四人组喊道：“该走了，我们去山坳里找野鸡野兔，然后搞个野炊。”
　　张海洋得意道：“我就知道你找猎物肯定有一手。”
　　李铭等人在京城悠闲的打猎郊游。
　　港城。
　　陈记面条厂。
　　还在主攻面饼的陈氏兄弟都快要崩溃了，研究了大半个月，还是没有做出类似星辰公司的面饼。
　　没有办法大幅降低成本，以低价优势抢市场，那就只有做出类似口味的产品抢市场。
　　又一次试验结果出来，陈占道郁闷道：“大哥，还是差点味道。”
　　陈占豪破口骂道：“干它老母的，到底还缺些什么玩意？”
　　陈占道同样有些泄气，“咱们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能加进去的东西，咱们基本上都加过了，就是做不出那个香味。”
　　“也没听说星辰公司改造过什么生产工艺啊。”
　　陈占豪突然想到点事情，“小弟，你说星辰公司是不是加了些违禁物品进去？”
　　陈占道反问道：“那会是些什么？白粉？还是罂粟？”
　　陈占豪只是脑袋那么灵光一闪，“还不知道。实在想不到加了什么食品添加剂进去，我们只能朝不能加的东西去想。”
　　陈占道很是兴奋的说：“星辰公司要是真的加了的话。那我们就是找到了他们的把柄，甚至可以一棍子把星辰公司打死。”
　　“咱们的好些员工对于不给加工资很是不满。用优惠价的挂面算是暂时稳住了他们，这办法长久不了。”
　　“只有早点掀翻星辰公司，咱们的压力才可以小点。”
　　李铭想出来的‘打造行业标杆计划’，捣乱效果挺好的。
　　有了新思路，陈占豪振作道：“先把星辰公司的面条拿去化验。看里面有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打的主意其实跟李铭一样，自己的提升有难度，那就把对方拉下来。
　　“我马上就吩咐他们去做。”陈占道又问道：“大哥你说我们派个人去星辰公司卧底怎么样？”
　　“卧底么？”
　　“就是卧底，既找星辰公司用非法添加剂的证据，也学习星辰公司生产流程。”
　　陈占豪赞同道：“这个办法可以。找个可靠的人去探底，咱们给他来个双管齐下。”
　　两兄弟以为找到了谜底，又一次振奋起来。
　　中环。
　　联邦大厦，星辰公司会议室。
　　娄晓娥正在召开例会。
　　顾问黄福义汇报最新消息，“自从7月12号的大埔炸弹袭击开始，这几天街面上天天都有炸弹。”
　　“不过一般市民不觉得害怕，每次都有非常醒目的标识提醒，大伙只要平常小心一些，问题不大。”
　　“炸弹事件对市面上的生意影响不大。”
　　娄晓娥点头道：“看来只要不会再有宵禁，大牌档那些摊位的生意受到影响小。”
　　火星贸易经理汤洪德接话道：“宵禁的影响最大。那些摊主、店主跟我们的业务员反映，6月的几次宵禁让他们损失惨重。”
　　因为半月前的飞机事故，暂时没有出差的大舅哥说道：“外贸很强劲，厂家的订单多，招募的工人多，只要有钱市面就能繁荣。”
　　事实也是如此。
　　这伙人没有学会那些忧太人的狠毒，放炸弹的地方，有大大的文字提醒，还特意有布置警示图案，即使不认字的人也看得懂。
　　恐怖不起来！
　　2020年的初期，苏国在乌国的军事行动，遇到红绿灯还会停，乌国居民怕个锤子。
　　同样的，现在的港城居民压根不带怕的。
　　每次有炸弹的标识，围着一大圈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讨论这次的炸弹是真的还是假的。
　　市面上的生意受到的影响很有限。
　　7月份，星辰公司的面饼、泡面、火腿肠生意相比6月份都有小幅上涨。
　　娄晓娥总结道：“大环境没有问题，公司业绩能做到怎么样，就靠诸位的努力了。”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表态道：“工厂现在正在全力生产，我跟许经理也商量了安保力量，确保生产不会遭到人为破坏。”
　　保安公司许志勇适时说道：“加装了一些最新款的电子报警装置，也加派了人手增加了巡逻的密度，一般的宵小混不进厂里。”
　　食品生意，不单单要做好自己，还得防着外人往自己工厂里投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出现了什么意外，顾客不会管是谁的原因，只会觉得这家的食品有问题。
　　李铭是是分管保卫科的，自己的老本行，肯定是小心再小心。
　　连京城的几家博物馆都有开始用电子报警器，他要求港城的工厂也要多多使用。
　　火腿肠厂的林昌久笑道：“李董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把保安公司设在了我们火腿肠厂里。”
　　“有大批保安镇守着，我们都能安心搞生产。”
　　搞秘密工作的人肯定是很谨慎的，大舅哥不觉得意外，“有好些人问我，能不能参股在外阜建火腿肠工厂，他们很眼热这款产品。”
　　娄晓娥得意道：“你直接说，我们在薪加坡、海峡东岸都有在建厂。”
　　大舅哥笑呵呵道：“有说，我全都拒绝了。”
　　火腿肠没有在港城申请专利，相当于是独家配方，也不怕别人抢先申请，到时可以异议。
　　星辰公司有在瑛国、日笨、南朝藓、薪加坡等外地申请专利技术。
　　不得不申请，李铭的名声还威吓不到那里的人，别人用设备理化分析火腿肠的成分，根据配料表，多试几次能够摸出大概的比例。
　　专利保护的效果也就那样，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占据一个大义名分，有助于市场营销。
　　正宗，这个词还是蛮可以打动东哑市场的人群。
　　娄晓娥叮嘱道：“林经理，你们要跟寒武纪实验室多沟通，争取研发出更多新款火腿肠。”
　　寒武纪实验室的设备开始到货了，各项研究在逐步展开。
　　之前方便面一直专美于前，现在火腿肠、火腿烤肠给公司提供的利润占比越来越高。
　　腰杆越来越硬的林昌久面有得色的说：“董事长放心，我们正在积极推进三款新产品的研发，只要有所突破，立马跟您汇报。”
　　娄晓娥满意道：“很好。”
　　“公司员工的半年奖都审核好了，明天公司财务人员会到各家工厂发放。你们要维护好现场秩序。”
　　半年奖按员工表现和工资水平，发放一次性现金奖励。年终奖的时候才是抽一套房子。
　　发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文广顺笑道：“都盼望着这次发奖金呢，谁想捣乱，全厂员工都不会答应。”
　　林昌久还是那句话，“一大群保安就在我们厂里，没人敢惹是生非的。”
　　高管也有半年奖，汤洪德笑道：“半年奖到手，下面的人更有奔头，天天会想着年底的大奖了。”
　　黄福义提议道：“董事长，我觉得还是可以把消息传出去。”
　　“咱们公司发了钱，员工们肯定会说出去，报纸我们可以不上，但是竞争对手那里，应该要多多宣传。”
　　娄晓娥同意道：“也行。李董不让宣传是不想我们星辰公司成为别人的棋子。”
　　“打嘴仗的人用我们作为例子，对于公司来讲，弊大于利。”
　　李铭不想星辰公司成为打击其他黑心老板的招牌，他现在实力不足，惹众怒的事情还是要少做。
　　黄福义回话道：“明白，树大招风。”
　　娄晓娥多解释了几句，“有个词叫道德绑架。这次大出风头，以后有什么事情，别人就会要我们出头。”
　　“我们建学校，我们提高工资，都不大力宣传的原因就是这个。”
　　大舅哥接着进一步的解释，“我们要重点盯防‘道德绑架’。不然，要我们捐钱的人估计能从中环排到新界。”
　　“假如土瓜湾指挥部的人找上了我们，要我们捐些活动经费，那麻烦就大了。”
　　“港城现在还是瑛国佬说了算，到时候查封我们公司，直接完犊子。”
　　瑛国佬已经把好几家支持土瓜湾的报社给封了。

第614章 质量太次了
　　剩下的报社基本上是支持瑛国佬的。
　　普通人除了口口相传的消息，看到的只剩《工商时报》等的报道。
　　海峡东岸的报社肯定是没好话，没污蔑都算是良心大大的好。
　　电台，何氏家族，有二级陆军上将，屁股坐哪里很明显。
　　同一件事情，描述的用词、语气等等，见识过小作文威力的人都懂。
　　土制炸弹还没有冒出来的时候，即使这样，也有非常多人支持土瓜湾指挥部。
　　现在因为土制炸弹的缘故，虽然有警示信息，误伤、误杀难以避免。
　　会有伤及无辜的事情，很多人确实不愿意继续支持了。
　　本来就因为还有饭可吃，很难有豁出去的想法，人心不齐，又搞这样的事情，内部分歧更多了。
　　李铭旁观事态发展，没有任何出手的想法。
　　很多事情不让人试试，他们不会甘心的。
　　京城。
　　永丰公社偏僻的无名小山下。
　　砰！
　　“打中了！”“打中了。”
　　张海洋三人组咋咋呼呼的跑去拾取野鸡。
　　李铭才懒得跑过去，“我们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吃些水果解渴。”
　　崭新的草帽下，露出周晓白那张可爱的小脸，“我们不等他们么？”
　　“我们也不走远，他们很快能追上来。”
　　罗芸也劝道：“晓白，咱们先去休息吧。这么热的天，早知道打猎这么没意思就不来了。”
　　周晓白嫌弃的说：“这事还是你提起来的呢。”
　　罗芸笑嘻嘻的讨好道：“我也不知道打猎有这么多讲究！我们也算长见识了。”
　　草木繁盛，李铭讲解了好些注意事项，而且打猎的时候要保持安静，罗芸这种性格的人来讲，有些折磨。
　　有阴凉的地方到处都是，李铭在前面开路，两女紧随其后，很快找了块干净的平地。
　　他没等张海洋三人，从斜挎包里拿出香瓜切成细条分吃。
　　“好吃不？”
　　周晓白笑吟吟道：“好吃！”
　　罗芸称赞道：“连香瓜都比别人的香！”
　　李铭没有接这个话题，“越接近中午会越来越热，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周晓白已经看过了陷阱坑，主要目的达成了，“好啊。罗芸你以后不会再想着要打猎了吧！”
　　罗芸连连摇头，“不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们在研究所里摘香菇都比打猎更有意思。”
　　“你要是还想打猎，我也不陪你了”周晓白接着说道：“又要摘完一茬香菇了。小铭，下一茬要多久以后才会有了？”
　　李铭随口说道：“下一茬要等的时间比较久。”
　　“出了两茬香菇消耗了很多养分，要给菌丝更多的休养恢复的时间。”
　　一般来讲，技术好的菇农又碰到了好价格，第一茬就可以回本，绝大多数菇农采完二茬菇也开始盈利，后续几茬能摘多少香菇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城西研究所的20根香菇菌棒是给周晓白养着玩的，第二茬的产量比较一般。
　　向阳花大队的菇棚，有控制好昼夜温差，产量很是喜人。
　　高队长等人已经在提前收集椴木木屑，当然柞木、桦木等还可以的木屑也有留意。
　　这个事，土产公司的人是最开心的，香菇的需求是很大的，很畅销的产品。
　　稍微有点美中不足，港城最近有些乱，不知道出口会不会受到影响。
　　港城不是最终的消费市场，是主要的中转港口，有很大一部分的产品会转卖到海峡东岸，日笨，南洋，瓯镁等地。
　　李铭不知道土产公司的担心，不然他会说大可不必。
　　他在港城的贸易公司可以帮忙采购消化产能，做点简单的国际贸易业务，锻炼一批人才。
　　筛选出精锐人员，为明后年的石英钟表生意做准备。
　　大舅哥已经确定了要跟他合作做钟表生意，二八开的股份比例，寒武纪实验室占比80%。
　　“要好久才有香菇了，那我们只需要每天浇一点水就好了吧？正好可以专心在石英机芯上面。”周晓白不是爱玩的人，时刻想着男朋友的事情。
　　罗芸嘻嘻笑道：“没想到石英机芯的项目，要做成全国的大项目了。晓白，咱们也参与了全国的技术会战。”
　　周晓白、罗芸俩人现在正开心。
　　李铭没说香菇休养时间的养护也很关键，反正是种着玩的，随便都可以。
　　他吃着香瓜坐听俩人的闲聊。
　　周晓白含笑道：“咱们哪算参与进去了哦。都是那些手表厂、电子企业的技术员去研究。”
　　“刚开始整理资料的时候，我们也是有参与的。”罗芸转头问道：“小铭，你说对吧？”
　　李铭肯定道：“算！你们都有参与。”
　　“你们虽然参与不了最基础的技术研究，你们可以参与钟面、表盘的设计嘛。”
　　“艺术设计的事情，好不好另外说，掺和的门槛不高。”
　　罗芸耸拉着脸道：“又是画图啊。”
　　周晓白眼神亮亮的，“罗芸，画图不会累人的。”
　　之前实验方便面调味料的时候，周晓白手工画了很多记录实验数据的登记表。
　　罗芸的自我认知还挺清楚的，“晓白，我没有你那么有耐心的。”
　　李铭乐呵呵道：“不错啊，这年头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多。”
　　周晓白笑着埋怨道：“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
　　李铭吃完一片香瓜，把瓜皮扔远远的，“我这是夸罗芸呢。不是调侃。”
　　罗芸不以为意道：“那我就谢谢你的夸奖了。”
　　不远处，张海洋提着一只野鸡回来，“你们可安逸，不等我们就开吃了啊！”
　　罗芸泼辣道：“有给你们留着，过来了就有得吃。还想挑三拣四什么！”
　　李铭随口糊弄道：“我们等了你们好一会。”
　　刘国平解释道：“杨晓京的徽章不小心弄丢了，我们帮他扒了好多草丛才找到。”
　　杨晓京郁闷抱怨道：“质量太次了！徽章后面的别针居然能断了！”
　　“这应该算是劣质货！罗芸，你哥弄来的什么玩意啊！”
　　此时已经人人都有佩戴。
　　各个单位开始大批量制作，67年夏天到68年夏天，是产量最高峰的时期。
　　突然爆发出来的产能，粗制滥造的事情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罗芸不接这茬，立马撇清道：“你尽管去找他算账。他是他，我是我，反正这事跟我没有关系。”
　　张海洋嘴里吃着香瓜也不忘埋怨杨晓京，“你说你，有佩戴就行了，换来换去，结果换成了这种质量的。”
　　“幸亏是在这里坏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要是关键场合坏了，够你喝一大壶的。”
　　杨晓京郁闷道：“谁能想到会这样他们敢偷工减料，胆子够肥的！”
　　李铭笑道：“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会如此。现在强行上马的制作项目有不少，质量如何只有天知道。”
　　塑像的质量也参差不齐。
　　像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大单位，只要不是太匆忙，基本的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
　　.....
　　不然，谁来说也不好使。
　　李铭又从百宝箱斜挎包里掏出了一枚徽章，送给杨晓京，“我这还有一枚备用的。”
　　“你先戴着。大家都有佩戴，就你没有，老显眼。”
　　已经泛滥，不像一年多前那样贵重，杨晓京也没有太客气，“先谢了。我后面倒换个精品的送你。”
　　张海洋惊讶道：“你出门连这个都备着！我是真的服了你！”
　　刘国平憋着坏的说道：“意思是你小子以前还不服气。李铭，张海洋他又皮痒了，他又需要被收拾了。”
　　张海洋笑骂说道：“要收拾也是先收拾你这孙子。”
　　几名小伙伴嘻嘻哈哈的互相打趣。
　　不用工作，还不愁吃喝的人，生活乐无忧。
　　顽主，假如吃喝的是自己的家底，只能算是小小败家子。
　　有很多人的花销是四处偷来的、抢来的。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盗窃犯、抢劫犯。
　　不过暂时还好，没有波及到普通居民家里，顽主们现在偷拿的都是公家单位的东西，那么多人拿也不差顽主这伙人。
　　京城的治安，此时属于好与不好的纠缠状态。
　　李铭开车把几人送回2号院，他接着去海淀的工地上班。
　　一排排沟渠，一段段地基，一条条通路，一堆堆材料，一座座工棚。
　　井井有条的工地已经似模似样了。
　　邱组长面有得色，“李科长，这墙砌得还行吧？”
　　“还不错。”
　　邱组长打包票道：“大伙的手艺都没有放下，绝对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李铭提醒道：“明天聂副主任、何副主任他们要来检查施工安全，你们不要掉链子了。”
　　雨季之前的施工安全检查，之前每年都会有，有单位内部的，有行业系统组织的，也有市区两级的抽查。
　　今年，市区、行业抽查估计是不可能有了，轧钢厂自己搞了个单位内部的检查。
　　邱组长手指四周，“您也看到了，整个工地井然有序，没有那些不规范的事。”
　　在旁的杜副组长补充道：“不是多层建筑，安全方面的风险比较少。”
　　加工厂的厂房都只有一层，施工确实比较简单。
　　李铭没有多说，“嗯。”
　　邱组长提起另外一件事，“向阳花大队刚才打来了电话，问我这里有没有地方存放草帘。”
　　“我说工地有多余的工棚可以存放，让他们尽管把东西送过来。”
　　李铭点头道：“砖墙很快可以砌好了，紧接着可以在周围布置草帘了。”

第615章 欠了一屁股的债
　　火腿肠加工厂车间内的温度要低。
　　除了制冷设备的帮忙。
　　李铭打算借鉴他自己盖的菇棚，厂房顶部用木板、胶合板等做吊顶，隔绝屋顶的热源。
　　墙壁的四周，新种的小树，一时半会还不能提供遮阴的效果。
　　他给墙壁整两圈草帘子，白天阻挡阳光的直射，避免墙壁升温散热加剧室内的升温。
　　草帘容易坏也没问题，只要先撑过这个夏天，明年加工厂的供电保障、制冷设备会更完善。
　　给加工厂提供草帘是有现金收入的，这样的好事，李铭很自然的交给了向阳花大队。
　　“我明天早上还要去向阳花大队，会跟他们商量好配送的事。”
　　邱组长补充说道：“他们还想送桌子、大板、柜子过来，我让他们别这么早送来。”
　　“房子都还没建好，那些家具送来了要是损坏了，那就可惜了。”
　　李铭突然觉得下单太早了，“都是些很占地方的东西，估计是家具厂也堆放不下了。”
　　“我明天亲自去家具厂看看情况，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办公桌、柜子、椅子，工人生产所需的操作台，他也是让在向阳花的红星家具厂生产的。
　　他以建厂名义收到的钱，大部分要用来采购机器设备，其他的货款是能欠就欠，能分期就分期。
　　京城的其他木材厂不会惯着他，不会让他拖欠，那只能用他自己的家具厂先顶上。
　　邱组长称赞道：“李科长能耐大，向阳花大队的人也真心不错，连十分紧缺的家具都允许加工厂拖着货款。”
　　杜副组长加了句，“草帘的钱也是允许拖着的。”
　　不是头头允许拖欠就拖欠，财务是要每月公开的，能够允许拖欠，起码是经过了社员代表们的同意。
　　李铭感叹道：“加工厂都还没建成，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了。”
　　“咱们脚下这块地，补偿款也是分期给农科院的。”
　　邱组长觉得问题不大，“火腿肠供不应求，等投产后都可以还清的。”
　　心思很多的杜副组长早已被折服，“加工厂扩产这事也就李科长您能办成。换个人来都不行。”
　　威望这东西就是平常的时候日积月累形成的。
　　李铭在轧钢厂搞成了好几件大事。
　　不管有没有跟他共事过的人，不管有没有仇怨，提起李大科长，不得不承认他能成事。
　　傍晚的时候，李铭去接娄晓娥。
　　没啥目的，就为了洗澡。
　　港城从7月12日开始，居民每4日供水一次。
　　已经习惯了每天洗澡的娄晓娥，没办法的话也能忍忍，有办法肯定是不想忍的。
　　一个人在小世界里待得无聊。
　　这几天，李铭都是傍晚接了娄晓娥送去城西小院，晚上再把她接走。
　　麻烦是麻烦了点，自己的女人自己疼。
　　小世界，沙漠绿洲小木屋。
　　娄晓娥的心情不错，“你今天这么早到城西来接我，晚上的会这么早结束了？”
　　李铭随口道：“今晚的会没什么好开的。我借口白天在工地干活累着了，请了个假。”
　　“你那些会确实没什么好开的。”
　　李铭走到电唱机前，挑选唱片准备听歌，“要是有作用的会，还是需要多开开的。今天的没啥意思，我就懒得去了。”
　　“我觉得大多数都是不需要开的。”娄晓娥说着话进屋里换衣服。
　　一首轻快的歌曲《分清敌友》响起。
　　‘谁是我们的敌人？’
　　‘谁是我们的朋友？’
　　‘这个问题是愅命的首要问题。’
　　‘中囯过去一切愅命斗争成效甚少，’
　　‘其基本原因，就是因为不能团结真正的朋友，’
　　‘以攻击真正的敌人。’
　　李铭调低了音量，也没认真仔细听，就当放背景音乐。
　　娄晓娥换了套轻便的睡衣，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很没形象的瘫坐在躺椅上。
　　“今天累了么？”
　　“没有，闭着眼睛听歌更有感觉。”
　　娄晓娥缓缓走到他身旁，“我哥跟你就不一样，他要睁大了眼睛，瞄那些舞女。”
　　“大美女就在跟前，那我也要睁着眼睛听。”
　　老被哄着，娄晓娥藏不住的开心，“我帮你按一按吧？”
　　“每次按得我都好舒服。”李铭一骨碌的爬起来，调整好椅子高度。
　　头部按摩的手艺，娄晓娥越发娴熟。
　　“京城的石英机芯进展怎么样了？”
　　“国防科委、一轻部准备组织几家研究所和企业，联合攻关。”
　　钟表属于日用百货，归属于日用化学管理局。
　　65年，轻工业部改名为第一轻工业部，手工业管理局改名为第二轻工业部。
　　等70年的时候，一轻部、二轻部、纺织工业部又会合并为轻工业部。
　　娄晓娥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不是说上上下下都闹哄哄的，能组织得起来么？”
　　李铭解释道：“乱确实乱，要干活的时候，还是能找得到人的。”
　　“觉悟高，他们可以两不误，一边写检查一边干活。”
　　“我写报告用的理由比较正确，‘打破洋框框，弯道超车成为世界领先’，不管是谁，都觉得这事很值得去做。”
　　他看报纸看来的，到处都是打破洋框框，到处都是提高多少百分比，他不写个世界领先都不好意思拿给人看。
　　娄晓娥早对他心醉魂迷的，赞叹道：“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李铭笑了笑，“我办不成的事情，多了去。”
　　“最近京城的火腿肠加工厂收到的肠衣质量不过关，跟对方扯皮扯了两三天了还没扯完。”
　　娄晓娥接话道：“我也听我哥说，他去参加聚会的时候，听到好些人抱怨，内地的产品交货期延误，质量也有所下降。”
　　原因嘛，李铭心里门清，“问题多得很，停工的就不说了，复工了的也有一堆毛病。”
　　“有的是追求产量，一味贪多求快，质量下降也不管不顾的。”
　　“还有的是擅自更改工艺流程，洋洋自得的认为是革新了生产工艺。”
　　“质量管理也是有很大问题，那些严格要求质量管理的干部，被认为是刁难工人，精简下去参加劳动了。”
　　“运输方面也是刚刚恢复了一些，之前运输也是个大问题。”
　　“还是欠毒打，等多拒收两三次后，他们就会乖乖的了。”
　　娄晓娥在港城严格要求星辰公司下面几家厂的质量，看不上这些行为，“以后人家不找内地下订单了。”
　　李铭的看法不一样，“港城的货也没见有多好的质量。”
　　“想尽办法减少成本，各种偷工减料。起码内地的企业没有故意偷工减料的习惯。”
　　“港城的货要不是够便宜，就是一堆垃圾。”
　　娄晓娥反驳道：“能够做到便宜，这也是很有本事的。”
　　“为了降低塑胶玩具厂的成本，我爸的白头发都多了好些。”
　　李铭提了个不靠谱的主意，“老爷子其实不用那么拼，可以安享晚年了。”
　　“等那些食品协会、行会重新选话事人的时候，星辰公司推选你爸去，咱们花点钱给他买几个头衔。”
　　“他可以去茶楼跟人喝茶聊天、听戏看剧，要是看中了哪个年轻女演员，打赏捧角也花不了几个钱。”
　　娄晓娥故意多使了些力气，“尽给我出馊主意。”
　　李铭笑嘻嘻道：“你还别不信！你爸肯定喜欢那些18岁的年轻身体。你可以先试试问你哥。”
　　娄晓娥不打算按了，绕过椅子扑了上去，“我让你胡说，我让你喜欢年轻的身体。”
　　等娄晓娥的这通王八拳打完了，李铭才搂着她小声问：“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嘛，干嘛生气？”
　　娄晓娥反问道：“你一直说年轻！是不是嫌我老了。”
　　李铭的好听话向来是不要钱的往外说：“我倒是想吃老一点的，可惜你嫩得能掐出水，一点都不老。”
　　“每次都让我欲罢不能，浑身上下充满魅力，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
　　说话的时候还不老实，两只大手四处游走。
　　娄晓娥笑眯眯道：“你才是把我哄得晕头转向的，什么都依从你。”
　　“我家晓娥最听话了。”
　　可能是娄晓娥刚才走动碰到了，也可能是带起的风，掉了张纸在地上。
　　“我把你的文件碰地上了。”
　　李铭随意说道：“没事，晚上刚收到的一份通知而已。”
　　“最近有一群小杂毛，惹是生非。”
　　“上头要我们及时检查清除掉相关的物件。”
　　小团伙，上次6月30日到7月2日开完会后，活动有些频繁。
　　7月14日的时候，在几条主要的大街，在农业部、水产部、林业部等农业部门的各个分局、院校。
　　搞偷袭，半夜偷偷摸摸来乱的。
　　贴了很多大字。
　　使用的词语都很猛，用火烧、油炸等等。
　　轧钢厂所处的位置在比较偏僻的东北方向，几乎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要是没有通知，李铭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
　　通知的内容也就没什么要紧的，他已经吩咐了值班的治安股罗巡去负责。
　　娄晓娥攒眉道：“港城现在也这样。”
　　“我在港城看的国际新闻，其他国家也这样。”
　　李铭无奈道：“哪里的人都一样，都会吵吵嚷嚷的。”
　　“和平与发展还没有成为时代的主流。”
　　娄晓娥疑惑道：“和平与发展？”
　　李铭耐心道：“只有等到主流是讲和平与发展了，大家才会埋头搞经济。”
　　“现在各个大国都有了自己的大杀器，新的平衡已经产生，用不了多久时间了。”
　　“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晓娥董事长大显身手了，成为世界首富也不在话下。”
　　躺在他怀里的娄晓娥诧异道：“世界首富？”
　　1966年的吉尼斯记录，身家12亿美元的J·保罗·盖蒂是世界首富，出了名的吝啬。
　　此人的盖蒂石油公司在1948年的时候花了950万美元、每年100万美元矿场税、每桶55美分的产量分成，在莎特获得了一块5000多平方公里土地为期30年的特许经营权。
　　在48年的时候，这是超级高价，当时每桶原油的售价只有2.5美元，在1973年之前一直是低于3美元。
　　李铭很肯定的说：“世界首富而已，手拿把捏的小事。”
　　娄晓娥笑嘻嘻道：“那我还得好好努力，我们现在才几百万港元，离几十亿港元还好远。”
　　“等石英钟表研究出来了，几亿港元是没问题的。”李铭没有说房地产、股市捞钱的事情。
　　太过于未卜先知了会她有点懵的，以后动不动就问这问那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点，只知道一个大概趋势，等事态发展到了那了，他做出的决断看起来也不会很离谱。
　　娄晓娥之前只是执行李铭的计划，现在有了个做事的大目标，更有动力了。
　　“御代田株式会社已经在招募人手组建团队推进石英晶振的研究。”
　　“我哥过两天带第一期的5万美元去日笨给他们，应该能用好长一段时间吧？”
　　李铭啧了一声，“不好说呐。咱们寒武纪实验室的人水平比较次，港城的工资也便宜。”
　　“日笨那里的工资有点高，一个10人左右的精锐研发小组，单单工资就要2000美元以上。”
　　“试验室的机器设备，港城花了多少你也知道，日笨那里只会更贵不会更便宜。”
　　娄晓娥询问道：“你从哪弄来的那么多钱？”
　　“还能哪里来的？你男人我这么威猛，那些帮派大佬怕我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主动给我交数。”
　　“这样啊。”娄晓娥接着叮嘱道：“他们没求你做什么事情吧？咱们不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李铭吻了下她的小脸蛋安抚她，“交保护费的人哪里敢多提要求，他们只求我不去整他们就行了。”
　　娄晓娥信了他的解释，“钱没有地方用的话，我想多买些地。”
　　“多建设一些工业大厦，以后我们自己的工厂不缺厂房用，剩余的厂房也可以用来招租收租金。”
　　跟他的打算不谋而合，李铭答应道：“这钱我本来就是准备在年底的时候抄底房地产的。”
　　“你拿去安排吧，我也没空去多管这些事。”
　　娄晓娥实际是临时想到了随口说的，“你已经了有了计划的，那你看着安排吧。”
　　“我是听我哥说多了，哪里哪里的厂房地皮降价了，才想到你这钱留着还不如用来买地。”
　　李铭惊讶道：“你哥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打听地皮？”
　　娄晓娥发觉身下的男人开始不正经了，“他可能是跟其他老板聚一起喝茶聊天的时候听来的吧。”
　　李铭笑道：“我就说他的心哪里那么大。”
　　“晓娥，我也算解决了你家的一件麻烦事。”

第616章 还有这个事？（补16日的4000）
　　娄晓娥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事啊？”
　　李铭嘿嘿笑道：“你大哥、二哥分家产的事。”
　　“你大哥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塑胶玩具厂归你二哥掌管。两人的矛盾肯定会少很多。”
　　有道理，娄晓娥赞同道：“这倒是，我大哥现在对钟表生意很上心，最近几天跟着黄福义到处看铺面。”
　　“那你是不是该表现表现？”
　　“那你想我怎么表现？”
　　“你自己上来！”
　　。。。
　　ᕙ(`↑´)ᕗ
　　。。。
　　等秦淮茹赶到的时候，娄晓娥披头散发的正在策马奔腾。
　　臭男人肯定是故意让她们互相难堪，两女同时暗啐了他一口。
　　他确实是故意的。
　　就是喜欢玩。
　　第二天，上午。
　　太阳当空照。
　　海淀，大钟寺附近的工地。
　　轧钢厂的聂副主任、何副主任等人来检查工地的安全施工问题。
　　作为建厂总指挥李铭陪着检查小组的人，一一查看工棚、架子等结不结实。
　　聂副主任走马观花，不是很用心，表扬道：“李副组长办事，向来稳稳当当的。”
　　明显是把邱组长、杜副组长等工程建设组的苦劳、功劳给无视了。
　　李铭笑着应道：“这都多亏了建筑队全员踏实肯干，这是咱们轧钢厂的光荣传统。”
　　何副主任用手帕擦干脸上的汗水，“要害部位，你们平常要多注意巡查，消除了隐患，落实了安全措施，才能万无一失。”
　　人命关天的事情，李铭表态道：“制度再健全也需要强有力的执行。我们一定会认认真真的做到位。”
　　何副主任点了点头，夸奖道：“你办事靠谱，李主任都很放心。”
　　“老聂，差不多了吧？咱们现在回厂里？”
　　聂副主任早热得受不了，“我早觉得可以了的。那就回去吧。”
　　李铭没有虚情假意的挽留，这个工地还没有正经的食堂。
　　大灶有两个，没有做饭炒菜，主要是用来烧开水。天气炎热，给施工人员补充足够的水分是必须的。
　　有些职工自带了午饭，也可用来加热饭菜。
　　送走了厂里的检查小组，李铭对邱组长说道：“邱组长，你们登记一份名单。”
　　“火腿肠加工厂委托厂里制作了一批冰棒，明天会送来慰问大伙。”
　　“要是有人吃不了冰棒的，可以换成其他东西。”
　　邱组长先同杜副组长对视了一眼，杜副组长微微摇头。
　　两人达成统一意见，邱组长开口婉拒道：“加工厂现在也挺困难的，除了贷款还有好多欠款。”
　　“施工队的人已经有发高温补助，我相信大伙都不好意思再拿加工厂的慰问品。”
　　李铭手指工棚的阴凉处，示意到那里慢慢谈。
　　他边走边说：“这事不是我提议的，是加工厂的管委会提出来的，然后加工厂的人一致同意通过了的。”
　　“几根冰棒而已，省也省不下几个钱。”
　　“火腿肠加工厂穷是穷了点，已经给厂里上交了好多利润了。”
　　一片好心，花费不多，邱组长也就没有再拒绝，“加工厂的底子薄了点，业务做得很是红红火火，产生的利润不少！”
　　加工厂的火腿肠出厂价是8分4厘钱一根，轧钢厂按1毛钱一根跟其他单位换。
　　没有额外的销售费用，运输也是对方单位自己来运，傻柱等人去其他工厂食堂指导炒菜，最多给补贴个公交车钱，几乎无成本。
　　一根就有1分6厘钱的利润。
　　每天1600斤猪肉斩拌出4000斤成熟料，也就是2万根，一天的利润320元钱，一个月9600元。
　　另外还有加工厂7分钱成本，8分4厘出厂价。
　　这里面一根有1分4厘钱的利润，每天280元钱，一个月8400元。利润的20%上交，1680元到手。
　　轧钢厂每月可以从加工厂获得1万1280元。
　　这钱不是轧钢厂生产经营所得的利润，可以不用上交，可截留补充进职工福利基金。
　　按60元每平方米计算，建职工的筒子楼都可以建188平了，15平的房子12间半。
　　等海淀的工厂完工投产后，一个月能有好几万的利润。
　　再加上鲁家山建材厂给厂里上交的利润。
　　以及轧钢自身的资金。
　　职工楼工程建设组，眼瞅着又可以开工建房了。
　　走到工棚也没几步路，邱组长拜托道：“李科长，您也知道，咱们厂的职工楼停工快一年了。”
　　“我们打了一份报告给厂里，希望重启职工楼的建设，厂里开会讨论的时候，您给帮忙说几句。”
　　杜副组长敲着边鼓，“李主任、聂副主任他们都爱听您的意见。”
　　李铭心里琢磨，有钱了确实应该早早建楼，省得又被厂里用乱七八糟的名目浪费掉了。
　　“要是有安排到我参会，我肯定支持的。”
　　邱组长欣喜道：“这么大的事，单单李主任他们几个也决定不了，肯定是要愅委会的所有成员一起讨论，再征求厂里职工的意见。”
　　厂愅委会的委员，李铭点头答应道：“那行，钱与其放在账上生锈，还不如用来建职工楼。”
　　“而且这个建楼项目，是早都过了审批的，去年因为特殊情况才缓建。”
　　邱组长奉承道：“有您这句话，那这事就算成了。”
　　李铭也没有否认，“你们还得去说服其他委员。”
　　邱组长胸有成竹道：“厂里那么多职工的住房紧张，您都同意了，我看他们谁敢不同意这个事。”
　　“去年厂里是没钱了，大伙没得说。现在厂里有钱了，肯定会说道说道。”
　　杜副组长轻声道：“我听说，可能厂里的利润要全额上交，到时候想要分配住房，只能得等市里的统一分配了。”
　　李铭不由问道：“还有这个事？”
　　杜副组长确定的说：“有听到这样的风声。”
　　“这样的话，是要早点动工建房。”李铭懒得理会消息是真是假。
　　即使要求上交，理由也是很充分的。
　　现在住房到处都紧缺，其他部门、单位眼巴巴的没住房分配，效益好的单位不拉一把，不符合现在的认知。
　　整个京城，今年住房严重拥挤、严重不便和无房的住户有2万多户。
　　这2万个家庭只是特别严重急需的住户。
　　严重拥挤户的标准是人均居住面积在1.5平方米以下。
　　严重不便户的标准是人均居住面积在2平方米以下既拥挤又生活不便的。
　　无房户主要是已经有小孩或者男女一方已经30岁以上的婚后无房和结婚无房的。
　　没房子的和1.5平方米以下的就不说了。
　　人均2平方米，一家五口10平方米，差不多摆放两张2.2米×2米的床，剩下1平方米，0.25米X4米。
　　0.25米就是25厘米，刚好是40码鞋子的宽度。
　　然后就没任何空间了。
　　这些都是真正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了，简直没法生活了。
　　关于房子，去年发生了一些不小的变动。
　　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个坏事，对于一些人说是个好消息。
　　因为一些不能写的原因，京城空出了一大批房子。
　　很多人像李铭把城西的普安寺作为创新技术研究所的办公点一样，趁机把空房占为己有，搬进去住着。
　　他比较狡猾，占的是庙产，又高又大，冬天取暖不好的话可以冻死人，不合适居住。
　　普通民宅，会被要求交还给房管局，但是人家没房住的话，叫人家怎么搬走？
　　有些有房的聪明人也会赶紧叫亲朋好友住进原有的那间小房子，造成是无房户的既成事实。
　　不可能把人赶走，让人去睡大街。
　　即使是那些被认为犯了严重错误的人，此时也只是从小别墅、公寓调配到条件较差的小房子。
　　那就只能让占了空房的人补办手续，写个申请，然后给批准同意。
　　也不是随便批复，去年分到的那批人，人均居住面积在3.5平方米以上的，还得视情况缩减。
　　意思就是给他们再调换个更小间的，这个大房间要换给人口更多的家庭居住。
　　人均3.5平米的家庭，就会被重新调整，可见住房有多么紧缺。
　　红星轧钢厂这种一直能挤出利润建房的单位，都是顶好的大单位，是相当惹人眼红的。
　　京城住房紧张的情况不是特例，此时的城市普遍住房紧张。
　　内地还算可以的了，港城更严重，60年代的人均居民面积3.3平方米，这是算上了那些豪宅、大别墅。
　　港城。
　　陈记面条厂。
　　陈占道问刚回来的陈占豪，“大哥，测试结果出来了吗？”
　　陈占豪松了松衬衣上的领带，英国佬带来的规矩，大热天出门在外也得穿着齐整。
　　“没那么快能出结果。”
　　“你挑选卧底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占道也没有好消息，“我打听了下，因为最近的事情，星辰公司暂时停止了招人。”
　　“我们想派卧底也派不进去。”
　　陈占豪郁闷道：“看来，我们还是得靠收买他们的人。”
　　陈占道有些担心，劝说道：“那位阎王李不仁，已经放过了话的。”
　　“要是收买不成，反而会暴露了我们，我们这样做很可能惹得对方强烈报复。”
　　“我们之前的计划，即使查出了他们用违禁品，也是偷偷曝光给报社，不做出头鸟。”
　　“做生意求财，我们不是搞打打杀杀的。”
　　陈占豪安抚道：“探听消息也是商战的一部分，咱们在做的也是正经的商战。”
　　“你放心，我打算先去收买那些离职的人。”
　　陈占道还是觉得不靠谱，“不是我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能从星辰公司离职的人，十有八九不是靠谱的人。一不小心可能把咱们给坑了。”
　　貌似很有道理，陈占豪无语道：“额...那就多试几个吧，对比着来。”
　　陈占道长叹一口气，“唉，又得花冤枉钱了。”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陈占豪耐心解释道：“你也看到，从过年的时候，方便面出现以来，抢了很多大牌档的面条市场。”
　　“等星辰公司推出了几种泡面后，挂面市场更是急剧萎缩。”
　　“我们不做方便面只做挂面，迟早要完蛋。”
　　“那些挂面厂，要是没有开发出有特色的新产品，也肯定要跟随着做方便面。”
　　“我们早点布局方便面还算是走在了前头的。”
　　陈占道无奈道：“我知道的。”
　　这是挂面行业的人都需要面对的小小挑战，不是行业内的人击败他们，是行业外的人在打整个行业。
　　几十年以后，螺蛳粉、外卖快餐等同样是跨领域把泡面打得不要不要的。
　　港城的难兄难弟还在愁思苦想。
　　京城的李铭已经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一队长范家文立马找他汇报，“火腿肠加工厂的刘委员来找了一趟您。”
　　管理委员会里面负责技术和设备采购的委员，李铭询问道：“是哪家工厂出问题了么？”
　　范家文竖起大拇指，“您猜得真准。京城电机厂的人，去灵镜胡同东口安营扎寨去了。”
　　李铭脱口而出，“胡闹嘛。工作不做了？跟那些学生搅合一起。”
　　京城的人都知道，建工学院的人已经在那驻扎了好几天了，揪‘休养’。
　　公开的理由是有意见，不合适说的想法是去报仇雪恨。
　　范家文赶忙小声说：“这话您得小点声。”
　　“电机厂还是有人在搞生产的，就是可能会延误点时间。”
　　李铭压根不在意，手里转着笔，“真是给我耽误事。”
　　“没有电机，机器设备都启动不了，即使厂房建起来了，也没办法开工。”
　　范家文宽慰道：“您这次建厂已经够快的了。”
　　李铭引用了一句迅哥儿的名言，“时间就是生命，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范家文不接这个话茬，说起另一件事，“一轻工业部打了电话过来，要您周六去开会。”
　　提前好几天通知，外地的人能有充足时间坐火车赶到京城。
　　李铭无语道：“我又不懂技术，又是浪费我的时间。”不是一两天能开完的。
　　范家文感觉李大科长越来越没有耐心了，“项目您是发起提议的嘛，这么重要的会议肯定要有您参加。”
　　“有您亲自说，才能把整件事情的重大意义给他们讲清楚。”
　　“目标意义很清楚啊，攻关世界领先的石英晶振技术，制造走时精准价格便宜的手表。”
　　李铭说是这样说，还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参加会议。
　　其实他不去都不行，很多钟表、电子行业的懂行的人都认为目标定得太高，有放卫星的嫌疑，想在现场亲自跟他掰扯掰扯。
　　目标太高，耗时费力还可能行不通。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接起办公桌上的电话。

第617章 我想跟您再商量个事
　　“喂，轧钢厂保卫科。”
　　“小铭，我是陈国栋啊。”
　　李铭笑呵呵问道：“科长，有啥急事么？”
　　陈科长不慌不忙的说道：“钱进上午去了昌平小汤山公社。”
　　“现在被他们民兵团的人给扣了下来。”
　　李铭主动问道：“要我带人去把他捞回来么？”
　　陈科长打这个电话也没准备跟他假客气，“我人现在在城西走不开。你带点人去看看。”
　　“钱进肯定说了他是我们轧钢厂的人，对方还是没有放人，指定需要掰扯几句。”
　　安全肯定没有问题，苦头也肯定不会有，可能就是要单位去领人。
　　李铭大笑道：“就是我一个人去也能把钱进带回来。”
　　“我用货车拉20个人去，带上家伙，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决心。”
　　陈科长本想劝李科长不要逞强，现在是怕他乱来，连忙改为劝说：“最好别动枪。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尽量以理服人。”
　　李铭笑嘻嘻道：“您放心吧，我办事靠谱。那我就随便带五六个人去，不带枪去。”
　　“具体是在被扣在了哪个大队？”
　　陈科长也是听来的消息，“钱进打电话给李雪瑶，说是被扣在了马河大队。你先去那看下。”
　　“行，我知道了。”
　　李铭挂掉电话马上喊人。
　　没一会，小货车载着保卫干事们朝着乡下驶去。
　　路程不远不近，开车要20多分钟。
　　小汤山，马河大队大队部。
　　采购员钱进确实完好无损，“尚团长，您要没打错电话的话，我们轧钢厂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了。”
　　民兵团的尚团长呵斥道：“老实点！你以为你这种破坏统购统销的行为很光荣？”
　　马河的大队长弄了两张废纸，“尚团长，你在这跟他慢慢谈话。我去趟茅房。”
　　尚团长点头道：“我来跟他讲讲政策。”
　　1965年之前，很多公社是民兵师的编制，撤师建团。
　　人数够的生产大队是民兵营；人少的生产大队是民兵连，几个生产大队凑成片，也成一个民兵营。
　　团长是叫得好听的，实际职务大多是人武部长。
　　钱进还是坚持之前的辩解，“尚团长，我这是遵守了市里面的规定。按规定办的事，从来没有想过搞破坏。”
　　尚团长反问道：“市里？哪个市里？什么时候出的哪份文件？”
　　钱进如数家珍道：“63年、64年、65年出的文件都允许社员在完成国家派购和履行议购合同之后，进城售卖肉、鱼、禽、蛋、蔬菜、红薯、水果等副食品和土特产品。”
　　“我们轧钢厂的工人跟农民的感情是很深厚的，所以厂里安排我们主动下乡采购，减轻农民的运输负担。”
　　上头给了大致指导的规定，‘允许哪些，不允许哪些，允许到什么程度，由各省、市决定。’
　　尚团长拍了下桌子，“在现在的新形势下，你还遵守着旧市委发出的错误命令。”
　　“看来，你的思想很有问题！”
　　钱进好汉不吃眼前亏，滑头的推卸责任，“这你得跟我们单位的领导说。我就一个普通办事员，按照厂里领导给的任务做事情。”
　　尚团长教训道：“有错误的命令，就该坚决的提出反对意见。”
　　“哪能像你这样糊里糊涂的乱执行。”
　　钱进貌似诚恳的说：“您说的对，那这个新文件在哪？我也是想进步的，我学习了进步了就不会再犯错误了。”
　　尚团长振振有词道：“我们公社新成立的贫管组，刚开会决定的，还没有印刷张贴。”
　　“以后的东西只能卖给供销社的收购站。”
　　这时期，纯粹是各个地方私自搞的土政策。
　　在交通要道设卡把关，检查往来行人携带的物品，实行地区封锁。
　　其他人还没辙，一是广播里没播最新的文件，容易被糊弄；
　　二是没地方反映情况，去了回来可能还会被打击报复；
　　三是收购站有收购，只是价格比市场上的零售价低了些，不至于把人逼急了。
　　钱进是轧钢厂的人不是公社的人，这下是真不服气了。
　　轧钢厂的职工干部加上家属，人数可能比乡下的公社还更多。轧钢厂的级别也是远远高于公社的级别。
　　钱进反驳道：“我们轧钢厂是冶金部管理的单位，我那处长不比你们县里的主任级别低。”
　　“你们公社出的规定，怎么能管到我们轧钢厂头上来了，没这个道理的。”
　　尚团长理直气壮道：“条条块块，到了我们的地头，就该听我们的。”
　　钱进追问道：“那你们还要不要听市里面的？”
　　尚团长呵呵两声，“以前的不听，现在的听。以前的文件统统不算数，所以我们开会讨论决定了新的规定。”
　　“要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加强市场管理、打击投机倒把的韵动。”
　　也就是钱进有轧钢厂的虎皮在身上，不然待遇没这么好。
　　嘴硬这么久的人早被收拾了。
　　李科长的小货车直接开到马河大队大队部。
　　刚停好车，坐副驾驶的二队长彭志平立马下车整理队伍。
　　“集合！”“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虽然没几个人，一整套动作，既是让保卫科的人打起精神，也是一种实力的展现。
　　李铭朝几名民兵走去，先礼后兵，“几位同志好，我们红星轧钢厂有名采购员好像被你们抓起来了。”
　　来人的气势好强，一名高个民兵有些忐忑紧张的回话道：“在里面，我们尚团长正在跟他谈话。”
　　“我这就带您过去。”
　　李铭和蔼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尚团长听到外面有动静，从房里探出头来，大声询问道：“有什么情况？”
　　李科长没有自我介绍，高个民兵只好模糊的说：“轧钢厂的领导来了。”
　　尚团长心里琢磨，‘来得挺快的。’
　　李铭已经发现钱进没什么事，他也就不急，“尚团长，我是轧钢厂愅委会保卫组的副组长李铭。”
　　“我们厂的采购员钱进同志好像被你们扣起来了。”
　　尚团长质问道：“他在我们这里收购国家统购统销的物资，还说是你们厂里安排的？”
　　李铭点头承认道：“厂里是有安排他们下乡采购。”
　　尚团长自认为站住了理，责问道：“那你们看问题就缺乏正治高度了，怎么可以开展这种扰乱了市场秩序的活动？”
　　李铭最不怕打嘴仗，你跟我讲理，我跟你讲情。
　　“我认为您说的非常对。但是我们厂是轧钢厂啊，特别多从事重体力劳动的职工。”
　　“计划部门调拨的肉食品，并不能满足全厂职工的营养需求。”
　　“厂里总不能看着他们受累受苦还吃不好而累坏了身体吧？”
　　尚团长抓着一点不放，“那也不能破坏了国家统购统销的正策，你们可以向上面申请增加计划。”
　　李铭叫苦道：“报告年年打，我们厂的采购处长天天在计委、商业局、副食品商业局等部门跑来跑去，在厂里都见不到人。”
　　“申请就是批不下来。厂里只能在市场上采购、下乡采购等等各种办法都试，多采购一些给职工补充营养。”
　　申请不下来，这是常情，刚刚的讲道理已经超常发挥，尚团长词穷道：“那你们可以暂时先克服下困难。”
　　李铭唉的一声，叹气道：“工人师傅已经已经坚持了很久了，克服困难也是有个极限的，再那样下去工人的身体就要吃不消了。”
　　“您要是不信我说的，您可以派人或者亲自到我们厂参加劳动生产，实际体验一个月半个月的。”
　　“到时肯定能理解我们厂里的苦衷的。”
　　李铭完全可以以势压人，直接把人带走。
　　但是，这条公路通往秦淮茹老家，一路上有很多生产队，以后这条路运送去轧钢厂的物资不会少。
　　交通要道，他也就尽量以情以理说服人。
　　尚团长缓和道：“但是你们这样的采购行为，助长了社员从事经济买卖的歪风邪气。”
　　“让他们尽想着个人的私利，走上了资本...的道路。”
　　打击私下买卖、集市贸易，也不算没事找事，有了这么个自由交易的市场，必然会有人把不该卖的拿来卖。
　　甚至有的还内外勾结、城里乡下串通一气，盗卖一些国家和集体的物资。
　　粮食这类的还可以是家里的剩余，电线、钢材、金属材料什么的就不是普通人会有的东西。
　　时不时的会有文件要求加强查处工作。
　　李铭当然不会直接反驳，“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不过，我们轧钢厂的采购员向来是跟生产队、生产大队采购。个别社员的那点物资，我们一般不会采购。”
　　“我们厂是万人大厂，物资太少了，都不够塞牙缝的，也不够采购员的下乡成本。”
　　尚团长手指钱进呆的房间方向，“被我们抓到的那个钱进就是购买了社员的羊和鸡。”
　　“取的名字也很有问题，叫什么钱进，一心钻进钱眼里了。”
　　李铭的借口多的是，“看来钱进同志工作有问题，让你们产生了误会。”
　　“我们轧钢厂为了解决工人的吃肉问题，又不想给国家增加负担，在南台公社新建了一个养殖场。”
　　“刚建的养殖场需要采购一批猪牛羊、鸡鸭鹅，才能够育种扩大养殖规模。”
　　“就让采购员找各个生产队询价购买一些计划外的羊羔、牛犊、猪仔。”
　　尚团长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铭接着胡扯道：“误会一场，都怪钱进同志的工作没做到位。”
　　“名字是父母取的，这个事怪不到他的身上，他早想改名的。”
　　“不过他说了要把语录全部背完了再改名，以这个来激励他自己的思想进步。”
　　“他这人记性不好，个人天赋有限，到现在才只会背诵100多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个时候，李铭掏出了大前门给尚团长散烟，没有掏更好的牡丹烟，暂时不合适上好烟。
　　把他李科长误会为被腐化了的人，那刚才的解释就全白忙活了。
　　尚团长客气了两下，接过了他的烟，“看来是误会一场。”
　　“钱进同志就在里屋坐着，他现在就可以走了。”
　　李铭笑呵呵道：“咱们不着急，先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尚团长，我想再跟您商量个事。”
　　尚团长自己点上烟，“您说。”
　　陈国栋科长给的任务已经完成，李铭开始忙自己的业务。
　　“我们轧钢厂的家属凑一起建了一家100人的火腿肠加工厂，马上要扩厂到500人，需要大量的猪肉。”
　　“刚也说了，很难从计划部门那里弄到新指标。加工厂就想跟乡下的公社、生产大队合作，一起建养猪场。”
　　“你们公社有没有兴趣？”
　　尚团长纳闷道：“建养猪场？我们下面的生产大队都已经有养猪场了呀。”
　　李铭劝说道：“可以再扩大规模嘛！或者你们提供地皮，加工厂自己建养猪场，养猪的人员使用你们公社的人。”
　　“工钱按8毛一天。平常也不需要壮劳力。”
　　离城不远不近，交通便利还有一条不小的河，水源充足，这个地方很适合养猪。
　　火腿肠加工厂这次500人，下次还可以继续扩大规模，那时需要的生猪更多。
　　自建一些养猪场才能保证一部分原料的供应稳定。
　　不然生猪供应出问题了，加工厂因此减产甚至停工，工人的工资又不能不发，加工厂将会严重亏损。
　　他又怕一座大猪场得病导致死伤惨重，干脆东西南北都建养猪场，总不至于全死光了。
　　尚团长意动道：“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还得上会讨论下。”
　　“肯定要开会讨论的。”
　　李铭的套路那是一个接一个，“我先想邀请你们‘一线指挥部’的领导，马河生产大队的领导，到火腿肠加工厂参观一下。”
　　“花个一天半天的时间，先看看加工厂的火热生产场景。”
　　“有了实地考察近距离的了解，他们做出决策也更好。”
　　尚团长踌躇道：“去太多人会打扰你们的生产吧？我们公社先开会商量下去的人选。”
　　外出参观访问学习，是常有的事。
　　钱进的小事解决，李铭也顺便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养猪场地，没白跑一趟。
　　回城的路上。
　　二队长彭志平去了车斗，留钱进坐了副驾驶。
　　钱进抱怨道：“最近下乡采购，到处都不是很顺利。”
　　李铭开着车，眼睛盯着前方，随口劝道：
　　“小食堂最近很少人吃，加上有南台养殖场、东风公社的供应。你也不用那么拼。”

第618章 你小子最近混得可以啊
　　钱进经常抬扛不着调，人还是蛮靠谱的。
　　“厂里上一次大量精简办公室的人员，咱们采购三科没有被波及。”
　　“我们要是不多做点成绩出来，那些嘴碎的人肯定会拿咱们科说事。”
　　李铭笑嘻嘻道：“钱哥，可以哈！”
　　“我会把你这话告诉科长，让他多表扬你几次。”
　　钱进笑着摆手道：“还是免了。科长给我加些完不成的任务，那我有的头疼。”
　　李铭哈哈笑道：“职工楼工程建设组的人已经打了报告，想要厂里重新启动建房。”
　　“厂里到时候肯定减少计划外采购的资金，没钱哪里来的采购任务？”
　　钱进一直想住进楼房，“厂里又要建职工楼了？”
　　“应该是会同意。”
　　钱进挑了挑眉，“账上有了机动资金，肯定会有好些人盯着的，拿来建房算是用在了刀刃上。”
　　工程建设组的邱组长也说过，很多轧钢厂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厂里多出了房子，受益的人不少。
　　也是临近中午。
　　新侨饭店。
　　张海洋又请好哥们吃饭。
　　几名年轻人正在大快朵颐。
　　正好巧遇的黎援朝也凑一桌，慢条斯理的用刀叉切牛排，“海洋，好些天没见，你小子最近混得可以啊。”
　　“国防科委、一轻部那几个部门要搞的石英晶振项目会战，你都有掺和一份。”
　　张海洋咽下嘴里的牛肉，得意笑道：“小意思。”
　　之前编《工程事故案例选编》一书的事情不显眼，这些人报纸都办了很多份，很普通的事情。
　　杨晓京笑骂道：“海洋你TM的居然真敢把功劳给认下来。”
　　“你有几斤几两，弟兄们都一清二楚。”
　　张海洋撇了死党一眼，“最早提出请京城手表厂的技术员参与研究的是我。”
　　“去昌平找京城手表厂的技术员，也是我去找的。”
　　“有了这四名技术员一起帮忙提供资料，这才完成了整份石英机芯的研制报告。”
　　“你们就说，我有没有功劳吧！？”
　　刘国平哈哈笑道：“说了半天，你丫就一跑腿的。”
　　张海洋笑着贫嘴道：“你丫就是嫉妒，嫉妒哥们儿的成绩。”
　　黎援朝中肯道：“功劳还是有的。我爸在家都说了这事，夸你小子还行。”
　　“不过你怎么跟那个发起人李铭凑一起的？”
　　张海洋手指旁边两人，“这个事，这两孙子也知道，他们鼓动我去跟李铭会一会。”
　　“不打不相识，后面那小子追我们学校的女生，多遇到几次就熟悉了起来。”
　　刘国平嘿嘿笑道：“其他的先不说。”
　　“你先跟援朝好好描述下，你是怎么跟李铭切磋的。”
　　杨晓京起哄道：“没错！援朝，这个太有意思了，你让海洋仔细讲讲。”
　　张海洋辩解道：“你们上去也不可能比我强！”
　　“援朝，双手能掰弯钢管的主，我打不赢也不算丢份吧？”
　　黎援朝点头道：“这么猛的猛人，我倒是想认识认识。”
　　牛排煎的刚刚好，够嫩的，张海洋继续切肉吃，“你贵人多忘事，其实你见过他一次。去年‘又一顺’那次。”
　　黎援朝想起那次连续拉肚子三四天的事，“原来就是他啊！”
　　张海洋坏笑道：“你想起来了是吧？”
　　黎援朝咧了咧嘴，“记忆深刻。”
　　杨晓京、刘国平都忍着笑，都知道那次的事情。
　　张海洋边吃边说：“他人挺仗义的。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对了，援朝你今天怎么也在这吃饭？”
　　黎援朝随口道：“我经常在这吃。你要是其他地方找不到我，就来这找我。”
　　张海洋继续问道：“不是，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其他人呢？”
　　黎援朝的小跟班众多，解释道：“上午被我爸叫回家了趟，他们就散了。”
　　“不想跟我爸一起吃饭，我就又出来了，他们人一会也会过来。”
　　“你们仨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吃午饭？”
　　杨晓京放下酒杯，“海洋昨天就约好了，我今天早饭都没吃，饿着肚子来的。”
　　“得早点开吃，不然待会就要饿晕了。”
　　张海洋笑言道：“早知道这样，我TM要特意迟点来，饿不死你丫的。”
　　刘国平的嘴也没闲着，“你迟一点来也没关系，我们自己会点菜。你来结个账就行。”
　　张海洋顺嘴提道：“吃了我的，你们俩个明天陪我去趟郊区。”
　　闲着也是闲着，杨晓京不以为意道：“赶紧说清楚吧，等会吃完了还没说，别怪哥们儿不认账。”
　　张海洋三言两语讲明白，“很轻松的事情，我明天要去农业大学边上的畜牧研究所。”
　　“路程不近，骑自行车两三小时，一个人太无聊了，找你们俩作伴。”
　　刘国平有些不相信的问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就请我们上新侨饭店搓一顿？”
　　张海洋洋洋自得道：“哥们儿敞亮吧！”
　　杨晓京也不信，“太敞亮了！不过，你还是实话实说，到底要我们干嘛？哥们几个绝对讲义气。”
　　“我没糊弄你们。真就是太远了。”
　　刘国平疑问道：“你去那干嘛？畜牧研究所？你不会是要养猪吧？”
　　“还真被你猜对了。”
　　张海洋接着说：“火腿肠这个事，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吃都吃好几回了。”“味道不错。”
　　好哥们不信，张海洋详详细细的说道：“北三环大钟寺那里，火腿肠加工厂的厂房已经开工建设了。”
　　“市里面还没有批下来申请的生猪配额，李铭觉得不能全靠市里面解决猪肉问题。”
　　“他打算在乡下建几座养猪场，加工厂的职工入职后也不需要满员上班，闲着也不是个事，到时候全拉去乡下搞养猪场的建设。”
　　“等建好了养猪场，估计加工厂申请的猪肉也有指标了，建养猪场的职工可以回城继续上班。”
　　“要建养猪场，就得解决猪食问题。”
　　“他就想找些畜牧专家咨询。现在也不知道找谁好，畜牧研究所的边上就是农大，可以想象研究所肯定是瘫痪了。只有实地去找人问问才能问到。”
　　听了一通长篇大论，黎援朝忍不住说道：“京城附近也有好几家农场，北郊农场、红星农场都是鼎鼎有名的，都有大型的养猪场，应该去跟他们打听吧？”
　　张海洋解释道：“那些农场都有大片的自有土地，加工厂的养猪场不可能弄几千、几万亩的地，猪食来源不太一样。”
　　“当然，后面也要去参观学习那些先进农场，派人去实地取经。”
　　黎援朝不由笑道：“你现在是跟上了班一样了。”
　　张海洋掩藏不住的嘚瑟，“上回请你们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嘛。我现在每个月45块钱的工资，出差的费用按红星轧钢厂的标准报销。”
　　杨晓京举杯示意，“今天这顿我们吃得心安理得。帮你保密了你有工资的事情，你爸才会每个月仍然给你发生活费。”
　　刘国平端起酒杯不客气的说：“就是，他小子现在是最富裕的。”
　　黎援朝好奇问道：“那李铭哪来的钱一直给你们发工资。”
　　张海洋比划了个数字4，“方便面生产线的钱，一次就有4万块，这还是避嫌了往低了报价。轧钢厂的报价5-6万一条生产线。”
　　黎援朝追问道：“他这么有钱？”
　　张海洋压低声音说：“来路都是明明白白的！下乡跟生产大队租了荒山，开垦建温室大棚，产量爆棚，按指导价卖了一个冬天，纯利润好几万块钱。”
　　“嘶！”“牛逼！”
　　张海洋接着说：“把产量提高、成本大幅降低，去年冬天大伙能吃上便宜的大棚菜，全是他的功劳。印刷了技术资料，送往全国各地，现在全国都在用他的方法建大棚。”
　　杨晓京接话道：“一块多钱一斤的黄瓜，降到2毛钱一斤，我妈还特意念叨了几次。”
　　张海洋嘿嘿笑道：“温室大棚指导价降低了，他的大棚早回本了，可以不用算折旧费用，实际利润比一般大棚高，一个冬天还是能弄到两千块钱。”
　　“他打算今年再种一次就把温室大棚半卖半送给生产大队了。”
　　刘国平惊讶道：“一年几千块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海洋切了一声，“哪里差这么点钱！方便面生产线的技术，他直接上交给了红星轧钢厂。”
　　“火腿肠生产线的图纸，现在也是没有厂家问，不然早送出去了。”
　　“他现在搞出来的木屑种植香菇，这个更猛，一斤木屑出一斤香菇，木屑能值几个钱？”
　　杨晓京刚好懂得些，“一担柴火也才两块多钱。只要不是开车去装木屑，木材厂的人能让我们随便装。”
　　张海洋喝了两口葡萄酒，觉得还是有些许过于苦涩。
　　“香菇的指导价还不能降下去，不然乡下的那些农民就麻烦了，会少一大笔收入。”
　　黎援朝城府较深，没有杨晓京、刘国平那样一惊一乍，“他是想继续获取暴利？那他得完蛋！”
　　张海洋摆摆手，“人家压根没有这样想。”
　　“早把技术贡献出来了，让生产大队跟土产公司合作，生产的香菇用来出口换取塑料袋进口。”
　　“木屑种植香菇有个绕不过去的门槛，需要透明塑料袋。”
　　“技术成熟稳定了，只要把塑料袋跟香菇产量挂钩，按不同价格收购，基本影响不到野外采摘的香菇价格。”
　　为了让一些技术实力比较落后的厂家能微利运转，不同实力的厂家生产的产品，会有不同的包销出厂价。
　　农业生产的不好划分太细致，一般是按公社、县、市等地域来划分。
　　零售价有固定的价格。
　　供货价高于零售价的事情是常事。
　　这中间产生的亏损由财政资金补贴。
　　杨晓京敬佩道：“做事情真老道，把不利的情况都想好了，一套一套的。”
　　刘国平同样很是佩服，“关键能想出这么多东西来。”
　　张海洋见得多了，已经习以为然，“这些也不是他想出来的，他是把别人的想法拿来改进尝试。”
　　“香菇种植的技术，是他去年收购旧书的时候看到的草稿，他觉得可行，就拿到乡下去试验。”
　　“温室大棚技术也是看了报刊杂志，跟着四季青公社学了半个月，他自己再琢磨改造了下。”
　　“方便面、火腿肠也是从别人那看了，然后改进出来的。”
　　黎援朝点评道：“一件事情还可以说运气好，都做成了这么多件，只能说人家眼光确实好，头脑灵活。”
　　“香菇这个事有点意思，塑料袋是有什么要求么？”
　　张海洋回答道：“我当时在忙工程事故案例印刷的事情，没跟着去乡下看。”
　　“聊天的时候说起过，透明能见光的就能用，关键是要密封成一个袋子。会漏气的不能用。”
　　“等土产公司的塑料袋准备好了后，又可以开始新一批的制作。到时候有空的话，我带你们去乡下看。”
　　杨晓京埋怨道：“之前叫你带我们去研究所摘蘑菇，你都没带我们。”
　　张海洋颇为郁闷的说：“研究所的20个香菇菌棒是李铭送给周晓白种着玩的。”
　　“罗芸和周晓白都反对，她们觉得你们会惹事生非，不想你们去搞破坏。”
　　“别人的东西，人家不乐意，我也没辙啊。”
　　“说起来，每次投票表决做决定的时候，我TM一票抵不过她们的两票，研究所的事都是她们两个人说了算。”
　　刘国平安慰好哥们，“周副司令的宝贝闺女，惹不起。”
　　杨晓京也劝道：“咱们好男不跟女斗。”
　　张海洋强撑面子道：“我也是懒得跟她们计较。真有事我直接跟李铭商量。”
　　“现在天气炎热，我没地方存放香菇菌棒，不然我要一些自己养着玩，就是一句话的事。”
　　黎援朝很有兴趣的问道：“要什么样的地方？”
　　“通风、阴凉的地方，不能没有光线，也不能有太多光线。”
　　黎援朝开口道：“那我来养几个。”
　　张海洋诚恳道：“援朝，你要，我肯定是给你安排好。但是你肯定没时间折腾。”
　　“一天要浇好几次水，你大忙人一个，哪有工夫去管这些。”
　　一听这么麻烦，黎援朝打消了念头，“那算了。我手头上还好几摊子事。”
　　公子哥作风，也就愿意养些花花草草，不是真想变成农民。

第619章 这是我男人的地盘
　　一开始的坏事是他们干的，嘚瑟的时候被撂倒了，结果最后以受害者自居。
　　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另一头。
　　李铭绕路把钱进送去了食堂，再开车回保卫科。
　　恰好有人来找他。
　　秦淮茹和加工厂管委会五位大姐之一的艾宗琴。
　　艾宗琴个子不高，嗓音轻柔，40多岁，丈夫是轧钢厂六级工，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被推选为负责原料采购、火腿肠成品销售的事务。
　　进入办公室，李铭直接了当问道：“艾委员、秦干事，出了什么事么？”
　　艾宗琴先看了眼秦淮茹，这才开口说：“李副组长，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的人刚才来加工厂参观了。”
　　李铭稍有停顿的询问：“没有提前通知我们？”
　　艾宗琴没多想，爽快道：“没有。他们直接拿着介绍信进的厂里。”
　　李铭刚才还以为有人要给他挖坑，“还来搞突袭，人已经走了？”
　　艾宗琴回话道：“从生产线上取了些样品带回去化验。”
　　“看起来是很满意，夸了我们加工车间的卫生做得很好，这么热的天气也没有腐臭异味。”
　　李铭心想，外面送来的肉都先送去仓库冻起来了，有味道也压住了，“你们有没有套他们的话，是准备出口哪个国家？”
　　艾宗琴欣喜说道：“好像是想出口给苏国。”能拿到出口订单，加工厂的前途一片光明。
　　“到时候肯定要加外包装，一定要把包装费用的定价提到同行业的最高水平。免得我们的职工操作不熟练产生了亏损。”
　　李铭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是想给加工厂多弄点利润。
　　苏国此时的牛肉、猪肉价格大约2卢布每公斤，熏香肠4卢布每公斤。这个价格是要排队购买的，口感还很一般般。
　　实际上的猪肉养殖成本超过2卢布，跟我们一样，都是有财政资金在补贴。
　　苏国1961年发行了新卢布1比10旧卢布，新卢布对美元的汇率设定为：0.9卢布比1美元。私下的交易，卢布换美元要再加钱。
　　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1美元兑2.4618元。
　　以美元为参照，1卢布兑2.7353元。
　　我国跟苏国的贸易汇率，有参考两国货币各自兑美元的汇率，或者模拟黄金平价，具体的执行汇率由双方谈判协商决定。
　　即使按官面的汇率，苏国的猪肉相当于要4.92元每公斤，熏香肠相当于10.94元每公斤。
　　李铭搞出来的火腿肠，无出口包装的情况下，1元每公斤。
　　假如是自由贸易，出口竞争力杠杠的。
　　艾宗琴干练归干练，跟此时大多数人一样想法，没有截留出口利润的意识。
　　“咱们加工厂的人干活都是好手，做事都很用心。”
　　“我们做包装的速度肯定不会比别人差，用不着定到最高价吧？”
　　秦淮茹了解他的心思，但没有明说：“艾大姐，咱们可以前面高一点，后面再降下来嘛。”
　　李铭继续忽悠：“就是秦干事说的这个意思。”
　　“大伙天天三班倒的忙着，天气又这么热，要是身体吃不消速度降下来了呢？”
　　“耽误了交货期，影响的是咱们国家的形象。损失的是我们国家好不容易换来的外汇。”
　　“这不比咱们国内自己人的交货，可以商量着来。”
　　1965年11月11日，《关于供应出口商品统一作价办法的暂行规定》
　　‘二、对供应出口商品的价格以内销商品的价格为基础，同质同价，按质论价。由工业企业直接供应出口的工业品，按出厂价格作价；...。’
　　‘三、供应出口商品的规格、质量和包装等项要求，如果高于内销商品的标准，应该在内销商品的价格基础上另行加价。加价多少，按照所增加的成本，加上应纳的税金和适当的利润计算。’
　　包装材料有印刷厂等负责，价格有记录可查，李铭想提高包装定价只有一个办法：把总的工价加上去。
　　每个人的工价是固定的，想要加上去，自然是增加总包装时间，也就是包装的速度变慢。
　　多加了人手或者工时，增加成本。
　　艾宗琴自责道：“瞧我只顾着逞强，还是李副组长考虑的周全。”
　　李铭笑呵呵道：“您这不是逞强，您说的是实际生产情况，我们完全可以达到您说的标准。”
　　“我的提议只是以防万一。我们跟苏国的关系不是很好，制作出口苏国的产品，也要考虑广大职工的心理状态、思想波动。”
　　艾宗琴对火腿肠能出口而产生的高兴劲也慢慢消去了，“看来，咱们面对的不利因素还挺多的。”
　　李铭只是让她们别太高兴，不是想打压她们的斗志，“这需要你们管委会和班组长加强职工的思想工作。”
　　“出口给苏国，那里吃火腿肠的人，大部分还是工人，是可以争取和挽救的同志。”
　　艾宗琴立马起身说道：“我这就回去跟她们说。”
　　李铭自无不可，虽然起码还要两三个月才有的事，产品能出口也是振奋职工的好事，早早说了也没关系。
　　等艾宗琴离开后，秦淮茹感叹道：“艾大姐办事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一刻也不停。”
　　“秦干事，你怎么还没走呀？”
　　“这是我男人的地盘，我想来就来，我想走就走。”
　　“那你还傻站在房门那干嘛？赶紧过来给你男人揉揉肩、捶捶腿。累了我一上午了。”
　　秦淮茹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一副大老爷的样子，我就该去厂里揭发你这样的腐朽作风。”
　　李铭笑嘻嘻道：“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在台上接受大家的批评。”
　　“小寡妇与美少年不得不说的故事。”
　　秦淮茹狠狠掐了他两把，“胡说什么呢！”
　　挠痒痒而已，李铭询问道：“我早上听棒梗说，你家现在天天吃白面馒头了？”
　　“是呀。”秦淮茹站到他身后给他揉肩膀。
　　李铭提醒道：“窝窝头还是要偶尔吃几回吧？哪怕是做样子给人看。”
　　秦淮茹失笑道：“大老爷，你是多久没有去粮店了啊！”
　　“粮店现在全是面粉，粗粮没有货。”
　　实际供应的时候，有时粗粮会供应不足，面粉会敞开了供应，粮店的人不会再区分什么粮票，只按票面上的斤数随便卖。
　　外地调入京城的粮食，有4成是进口粮食，大多来自加拿达、澳州，小部分来源于珐国。
　　进口的全都是小麦或者面粉，冬小麦收获后也有很多面粉，粮店有时候就只剩面粉有货可卖的了。
　　对于工资高的人来讲，这是好事，天天吃白面馒头。
　　工资低的人而言，这不是好事，没有便宜的粗粮可吃，在吃饭上面要花更多的钱，生活变得更为拮据。
　　现实中，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矛盾。
　　李铭总共没有在粮店买过两次粮，“我的粮本在你那，我去粮店干嘛？”
　　秦淮茹多使了两分力气，“这事怪我没告诉你，可以了吧？”
　　李铭觉得自己有些脱离群众了，不接地气了。
　　在这点上，秦淮茹可以帮他。
　　“以后你多跟我说些生活里的寻常事，免得我哪天闹笑话了。”
　　秦淮茹当然乐意，“我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到时候别觉得我烦。”
　　李铭忙了一上午，软软的小手，捏得他十分巴适，“你稍微总结精炼嘛。”
　　“秘书这个岗位，其实很锻炼人的。”
　　“嗯。我会努力的。”
　　好日子过得快。
　　一晃眼。
　　7月22日，上午。
　　广安门内大街附近的枣林前街。
　　一座U字形的办公大楼，从外面看普普通通，一进入内部的办公室，庭院、大礼堂、食堂都颇为气派。
　　第一轻工业部的办公地点。
　　李铭今天来这是开石英机芯的会议。
　　大会议室里济济一堂，有全国各地有实力的研究机构、企业单位。
　　来了这么多年，其他经验可能不敢说多，开会的经验绝对十分丰富，李铭已经很适应这样的场合。
　　今天与以前的会稍微不太一样，这次他是会议的主角之一，还是被质疑的主角。
　　上嗨钟表元件厂的老专家说的话非常直接，“李铭同志，你可能没有石英切割工艺方面的工作经验。”
　　“石英切割是个技术活，精度是极为细微的，不是像你们轧钢厂的机床那样加工的。”
　　“是要用研磨剂来研磨加工的，精度做的不够是没办法像你们轧钢厂用锉刀改造好的。”
　　“我觉得8192赫兹就够有难度的了，现在根本做不到32768赫兹。”
　　早期使用调谐电路控制频率有个弊端，频率漂移会造成相邻电台之间互相干扰。改用石英晶体谐振器后才提高了频率的稳定性。
　　国内的电台不少，也就有在进行石英晶体的研究，谐振器跟振荡器就差一个振荡回路，没什么差别。
　　上嗨邮电器材一厂的工程师接着说道：“棒型的石英振子，我们有在做一些研究，8192赫兹努力一下还是能达到，这个音叉型的制造难度更高。更何况是32768赫兹了。”
　　上嗨硅酸盐研究所的研究员提醒道：“人工合成石英的产量也是个难题。”
　　此时上嗨的轻工业产品是时髦与品质的代名词，生产的日用工业品销往全国各地。
　　‘三转一响一咔嚓’，是国人能想到的最顶级的配置了，基本代表国内最高的制造水平。
　　面对从大老远的上嗨赶来质疑他的专业技术人员，李铭的准备也很充分。
　　“对于石英切割，我确实没有相关经验。我先前提出来的方案，没有讲到具体的石英晶体的制作。”
　　“相比之前只用机械研磨的办法，我觉得可以增加蚀刻的办法，更为精准精细，生产出来的石英晶体性状稳定。”
　　“同时也解决了音叉型的制造难度。”这些都是港城寒武纪和日笨御代田株式会社交流、收集汇总的资料。
　　上嗨钟表元件厂的没话说了，这不是他们的专业。
　　各个单位、工厂都被区分得很专业，很多生产研发都需要各个工厂的协作。
　　上嗨邮电器材一厂的工程师没想到李科长这么专业，“我们比较拿手的是研磨工艺。”
　　“蚀刻工艺，曾经有同志提出这样的设想，缺乏研发经费，没有进一步的研究。”
　　第一回合，算李科长赢，笑眯眯的说道：“机械加工的研磨，走到了精度的尽头了，只有改换工艺才有继续往下走的可能。”
　　“不是有厂家已经研究出了石英钟么？有来代表么？”
　　烟苔钟表厂的负责人说道：“我们给地震局特别研制的石英钟成本太高，没办法做到批量化生产。”
　　沈城钟厂的代表说道：“是有试验性质的石英钟，研究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实验室的玩意跟工业生产差得很远，可能差几十年才能工业化。
　　李铭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鼓舞，说明不是不可行的。”
　　“只要我们解决了石英晶体的蚀刻切割，基本难题就解决了。”
　　常洲电池厂的技术员反驳道：“石英手表所需要的大电量氧化银电池，国内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
　　“最佳的办法是降低频率，减少功耗。国外目前使用的8192赫兹频率，既有足够的精度又可以延长电池使用时间。”
　　李铭轻松应付，“计划书上写过了，简化不必要的功能，减低功耗。”
　　“电量还是不够的话，半年、一年换一次电池，群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津城手表厂也有不同意见，“手表只剩走时的功能，功能是不是太单一了？”
　　“日历功能不考虑的话，也是有些落后，估计不利于出口吧？”
　　李铭惋惜道：“由于我国的电子技术水平比较落后。不然我都想提出生产电子手表。”
　　“手表上不单单有小时、分钟、秒，日期，星期，还可以加上万年历，加上温度、湿度，可以设定多个闹钟时间。成为一款多功能手表。”
　　“这只是我的设想，咱们国家还没有这个基础，真没有办法实现的我就没提。”
　　“我们生产的手表主要是给国外的工人同志使用的，不是给那些资本家拿去享受的，能够提供精准的时间已经可以满足最基本的需求。”
　　“后续可以再开发日历、闹钟等功能嘛，到时候电池研究可能也有了新进展，咱们一步一步来嘛。”
　　半导体研究所的人把话题拉了回来，“关键问题还是石英晶片的制作。”
　　“即使是8192赫兹，国内的技术实力暂时也没有办法实现批量化。要是把目标定得太高，一直不能实现，也会耽误研发进度。”

第620章 叛徒比敌人更可恨！
　　人家说的没错，李铭认同道：“是的，关键难题还是在石英晶片的制作上。”
　　“研磨工艺，我相信在坐的很多人都是研究多年，懂得不能再懂了，想再进一步需要花很大力气，往更精细方向的道路已经走到头了。”
　　“现在只有再加入蚀刻工艺，才能把石英晶片做得更细更标准，性能更稳定。”
　　“我们要是能创造出成熟的蚀刻工艺，更高频率的石英晶体也就不是问题了，对我们电子产业、半导体产业、国防航空都是有巨大的帮助。”
　　李铭熟知石英晶片的发展趋势，也就敢下断言。
　　有人顺着他的话问道：“蚀刻的话，用什么材料来腐蚀？”
　　“可以试试氢氧化钠嘛！”
　　“氢氧化钾应该也行。”
　　“氢氟酸的效果估计也不错。”
　　“那要用什么材料保护不需要腐蚀的石英晶体呢？”
　　一大堆人开始热烈的讨论，研磨确实很难做得更细了，试试蚀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国内现在很普遍的问题，生产材料和设备不过关。
　　李铭随口提议道：“没有现成的设备就研发嘛！”
　　广洲手表厂的负责人反驳道：“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你当是春天播种、秋天就能有收成呢？不然我们每年的手表产量就不是现在这么点了。
　　这些人都是努力过了的，李铭不以为忤，“要是研发不成，也可以尝试进口，有些渠道可以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用起来。”
　　他没有明着说走私，内部会议说了也没事，但很不好听，也可能被人事后揪小辫子。
　　京城电子管厂的人好心提醒道：“这些设备都不便宜，需要的外汇不是个小数字。”
　　李铭早打算好了，“只要愿意想，就有很多变通的办法。”
　　“没有外汇额度可以减少手表进口，少进口10万只瑞仕的英格纳手表可以省下400万美元，买设备的钱就有了。”
　　“要是还不够又没地方可以再节省的，可以暂时先挪一部分。”
　　“我带人组建的火腿肠加工厂，很快就可以增产了，到时候可以出口赚取外汇，把挪用的外汇补回去没问题。”
　　上嗨的老专家还没见识过，打断问道：“什么火腿肠？”
　　京城吃过的人帮忙介绍，“刚研发出来的新产品，跟午餐肉差不多的东西，吃起来更富有弹性，更有嚼劲。”
　　说着说着都带有点优越感了，上嗨的肉食、副食品一直比京城丰富，京城总算有一款能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了。
　　李铭继续说道：“我向市里面打了申请，食品进出口公司很支持，最近也在协调这个事。”
　　“我们直接出口冷藏冰冻的猪肉，那是出口初级原材料，运输成本也高。猪肉加工增加产值后再出口，出口的也算是工业品了。”
　　连计划内的猪肉调拨都还没有批下来，更不用说出口的事了，李铭暗搓搓的给加工厂上光环。
　　要是能进入出口目录，火腿肠加工厂的利润就不是20%了，他运作运作可以达到30%。
　　京城的猪肉价格比南方更高，因为粮食价格较高，养猪成本更高，猪肉价格自然是更高。
　　相比此时的港城，即使是京城这样的价格也有绝对的优势。
　　火腿肠不一定要出口港城，可以出口附近的苏国、北朝藓、日笨。
　　众人之前对李铭的了解很有限，没想到他的路子这么野。
　　成功开发了新产品，貌似这位小伙子真不是信口开河，不是乱提的高标准。
　　有借口能解决外汇的话，很多工厂都会想着办法争取进口新设备。
　　有人马上就帮忙补充完善计划，“也不一定要停瑞仕的手表，可以先把苏国的手表进口停了。”
　　“没错，停苏国的好了。精度也就那样，咱们国产的不比他们差。”
　　“价格还不便宜，纯粹是浪费外汇。”
　　“让他们换其他好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对走了歪路的苏国好感不多。
　　除了镁国经常会有飞机来挑衅，其他事情上，此时苏国的形象还不如镁国呢。
　　叛徒比敌人更可恨！
　　中午休会，李铭没有急着走，他同各地来参会的负责人、技术员交流，也顺势问起他们那里工程建设的情况。
　　他还有一大堆《工程事故案例选编》没有送出去。
　　提前印刷好了，没有撞上现在的《选集》任务。
　　经手人张海洋每次说起这个事，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是上午，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钟表研究室。
　　张海洋跟退休的老钟师傅、学徒工小王师傅在侃大山。
　　老钟师傅在认真组装机械手表，李铭收了一些旧手表回来，拆卸零部件修理组装出二手手表，也是一项收入。
　　小王师傅在旁学习，不是很认真，“张副组长，你说今天的会议能顺利吗？”
　　张海洋喝了两口茶润嗓子，“有什么不顺利的？”
　　之前京城手表厂的四名技术员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人现在回去了，但是当时的讨论，小王师傅也有列席耳闻。
　　“就是李科长提出的技术要求难度太高了，他们不给通过？”
　　张海洋缓缓扇着精美的纸扇，很可惜不是羽毛扇，“你要对李科长有信心，没有他搞不定的事。”
　　“那些搞技术的人最多担心技术上难以实现，但是他们没想过这个事情的重大意义。”
　　“咱们集齐全国的力量，研究出落后于世界的产品？交代得过去吗？事情有点太丢人。”
　　“要是机械手表的话，估计也能凑合说得过去，瑞仕手表的名声已经响了很多年了。”
　　“新研制的石英手表也那样的话，有损我们的国际声誉。”
　　“组织这个项目的国防科委、一轻部、邮电部等等部门不会同意降低标准的。”
　　小王师傅敬佩崇拜的眼神，让张海洋很有成就感。
　　嘛的，那些同学、损友只会拆台，就没有一个合格的听众。
　　小王师傅又探问道：“午饭的时候，李科长会回来吧？”
　　张海洋随口道：“估计可能有吃吃喝喝的好事。”
　　小王师傅好奇问道：“开会的伙食比李科长的还好么？”
　　张海洋见多识广，“那倒没有，开会的人也是吃食堂的大锅菜。”
　　小王师傅这下就不同意了，“李科长他平常的伙食好得很。”
　　“开会吃饭还要交钱、交粮票。他在那吃饭岂不是花钱找罪受么？”
　　这时候开会，假如要会务组负责伙食住宿，要交粮票、伙食费、住宿费等。
　　即使不需要伙食住宿，还是要上交开会产生的茶水纸张等的杂费。
　　这些费用、粮食，参会的人回各自单位了找单位报销。
　　会议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京城的单位，会议粮食补助的记录从67年的10万公斤，一年一个台阶，一路涨到72年的57.48万公斤。
　　张海洋点点头同意道：“我忘记了，他的伙食跟咱们不一样。”
　　“你一直问李科长的事，你有事要找他么？他的事情多，中午不一定到咱们这里来。”
　　小王师傅说清原委，“是有个事情。昨天我那住在延庆的姑姑来做客。”
　　“我跟她们谈起李科长研究出来的木屑香菇，我姑姑也很好奇，想着能不能跟着学。”
　　张海洋不以为然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肯定行，不用问李科长，你跟周晓白她们说一声就行了。”
　　小王师傅陪笑道：“要不张副组长您帮我跟周组长打声招呼？”
　　张海洋嘻笑道：“你还不好意思了哈。行吧，我帮你说。”
　　事情忘得快，去年年初的时候，同一个学校的男女生都不太敢讲话。
　　李铭中午没回城西，是跟开会的人一起吃的食堂。
　　娄晓娥的大哥今天从日笨回港城，还有些事要他去处理，没空跟周晓白谈情说爱。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给他准备了一杯加了很多牛奶和白糖的咖啡，“港城缺水越来越厉害了。”
　　“已经影响到了咱们工厂的生产了。”
　　李铭闻了闻香味，还不错，“有没有通知说什么时候能够缓解？”
　　“没有说呢，估计需要下好几场的大雨才行，最近三五天没有下大雨的可能。”
　　瑛国佬为了省买水的钱，签署东深供水协议的时候，约定好了夏季不需要供水。
　　港城夏季的用水是靠水塘蓄积的淡水，遇到这种时间长一点的干旱天气，也就完犊子了。
　　干旱不会只旱港城，附近宝安也一样干旱。
　　更何况现在关系不好，供水问题是最基本的民生，是可以打嘴仗的武器。
　　一直等到10月才恢复东深供水。
　　李铭没有到南方收集足够多的淡水，不然他可以给港城的水塘灌些水。
　　“那只能等有供水的时候，多存一些水了。”
　　他没有单独给自己家的工厂加淡水，这个事太异常，不合适做。
　　娄晓娥也没有提这茬，“现在只能这样。”
　　“因为供水很紧张，自己做饭炒菜的人少了很多。我们的泡面、面饼的销量这个星期又有所增加。”
　　这个事出乎李铭的意料，“世事难料。港城这样的情况，本来还以为销量会有所下降，没想到还能逆势上涨。”
　　娄晓娥滔滔不绝说道：“我一开始也莫名其妙的。让黄福义去调查了一番，才知道原因是市民因为缺水不做饭。”
　　“不管是公司企业，公务机关，还是普通市民，我们的方便面耗水少、口味多种多样，非常受他们的欢迎。”
　　“港城警队要的数量最多，他们有抱怨在外面吃泡面不太方便。”
　　李铭脑筋一转，“警队的人有钱吃得起。”
　　“其实我们可以生产一种用塑料杯、塑料碗包装的泡面。”
　　“他们在外面执勤的时候，只需要有水就能随时弄泡面吃，还不用洗碗筷。”
　　娄晓娥眼神一亮道：“对呀！”
　　李铭叮嘱道：“你安排方便面厂和寒武纪实验室一起攻关研究，保密级别最高，连研究方向都不许暴露出去。”
　　“首先考虑要用安全的塑料，不能有异味的，研究出来了产品也不要立马申请专利，先拿给我看过了再去申请。”
　　“这是我们打人镁国市场、日笨市场的关键武器。”
　　镁国人吃泡面的频率跟我们是没得比，总销量还是很可观的。
　　2019年泡面销量46.3亿份，2020年则有50.5亿份，世界第六，年人均有15包。
　　瓯洲的销量是真的不行，2020年德珐瑛三国加起来都没有8亿份。
　　打通了镁国市场，也能顺便搞定瓯洲市场。
　　此时镁国有2亿人口，中下阶层的实际消费能力比2020年更强，有储备紧急食品的习惯，一片蓝海。
　　娄晓娥笑嘻嘻道：“我会亲自盯着这个事。”
　　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娄晓娥说道：“我大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能是飞机延误了。”
　　李铭悠闲道：“不着急。我提前跟会务组的人请了假，我的事情比较多，下午可能会迟到一会。”
　　“上午的开会顺利吗？”
　　“嘿嘿，我是舌战群儒。”
　　“没人支持你吗？”
　　“当然有啦，不然这份计划书怎么能上桌？”
　　“那他们怎么没有帮你一起驳斥那些反对的人？”
　　李铭耐心解释道：“上午跟我聊的人，主要是从技术角度分析。”
　　“支持的人主要是从总体规划方面考虑。”
　　“机械机芯需要面对很多精密机械加工的难题，已经很多年没有进展了，也进口了很多设备，但是产能就是上不去。”
　　“我们国家每年大量进口手表，花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石英机芯可以减少很多机械机芯的零部件，也就是绕过了机械加工精度不够的难题，试一试其他难题的突破。”
　　娄晓娥奇怪问道：“他们不觉得石英芯片的加工更难么？”
　　李铭笑道：“领导哪里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他们只会想着，一个方向努力了十多年没进展，换个方向试试可能就成了。”
　　“即使没成也不用负责任，科学研究不是一定能成功的。”
　　娄晓娥疑惑道：“没有研究员是站你这边的么？”
　　“京城的很多研究专家是站我这边的，他们知道我做成了好几样东西，觉得我的提议未尝不可。”
　　娄晓娥不满的说道：“那他们不站出来支持你！”
　　李铭呵呵笑道：“这个会议能开成，就已经是表了态了。”
　　“领导做决定之前也有咨询专业人士，方便问的人就是离得近的京城的人，要不是他们说可以试试，领导也不会同意开展研究的。”
　　很多时候，有些决定，在普通人看来是一拍脑门做的决定。

第621章 呸！晦气！
　　其实，人家可能还真问过了人的，可能就是所托非人了。
　　专家只是在相关领域研究得比较多，研究得多不一定是对的，可能研究错了呢！
　　给出的建议也可能是错得离谱！
　　不说水平有限的客观问题，专家还可以花钱收买。
　　他们讲些不靠谱的话，甚至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李铭提出的石英手表这个项目。
　　从地方利益来讲，京城也有动力改换赛道，尝试他提出的方案。
　　京城手表厂真正算有产量的是63年的二型表开始，这是靠61年的时候从瑞仕购买了一家手表厂的设备和图纸。
　　67年的五型表才算达到规模化生产，但也只有6.49万只手表。
　　130多万只国产手表里，占比还没有5%，产量大部分都是来自上嗨。
　　闹钟、挂钟就更不用说了。
　　全国大多数手表厂的产量都受限于机械机芯的加工精度不达标。
　　误差太大，不合格的产品，生产多少亏多少。
　　对世界科技的前沿还是有途径了解的，各大部委想改一条路试试的心态也就可以理解了。
　　上午的会，给各方留有充足的时间，充分阐述各自的意见。
　　李铭应对得当。
　　所以下午的时候，各个头头开始表态。
　　“我们不能研发一款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准的机芯！不说第一，起码是要上游水平。”
　　“我们并不比外国人差，外国人能做的到，我们也可以做到。外国人做不到的，我们有**思想，有这么先进的武器支撑，我们也可以做到。”
　　“前些时候研制成功的氢弹，我们抢在了珐国的前面。我们成功研制原子弹、氢弹的间隔时间是世界上最短的。”
　　“充分说明了我们在**思想的指引下，我们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主观能动力，更快的研究出新成果。”
　　高度上升到这里没法聊了，再质疑就不是技术问题了，别人实在是不好继续唱对台戏。
　　这样的支持，其实不是很对李铭的胃口。
　　万事万物不可能完美，充分利用各种不利情况达成主要目的，把事情做成更为重要。
　　他也反对不了，也就默认了。
　　意见分歧算是到此为止，接下去是讨论怎么实现技术要求。
　　李铭有港城的最新技术资料，感光、保护、显影等方面都说得头头是道，更坚定了大家的信心。
　　这个事貌似很有搞头！
　　下午4点50分。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在京城的机场。
　　从倵汉回来的谢领导、王领导等人，受到了热烈欢迎，一大堆在京城的人前来接机。
　　前天发生在倵汉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是全国各地都在普遍发生的事。
　　严重就严重在，恰好那个时候，伟大导师也住在东湖客舍。
　　保密工作做得好，弊端也很明显。
　　红星轧钢厂。
　　快要6点钟了，火腿肠加工车间的角落里。
　　秦淮茹和火腿肠加工厂管委会的五人组一起开会。
　　条件比较简陋，暂时没有专门的办公场地。
　　六个人围着一张老旧的办公桌，全都手里拿着记事本和笔，就这么站着开会。
　　负责生产、技术、设备采购的委员，刘红秀介绍道：“海淀厂区的两间新厂房的屋顶马上要做好了。”
　　“我们需要安排一些人去配合工程建设组的人，做些厂房内部装修的工作，机器设备才好搬进去。”
　　负责福利、厂房建设的委员，萧萍英揽下分内事，“我挑一些人去把这个事办了。”
　　“钱交了半个多月了，她们正等着入职，之前就有主动到工地帮忙，一直都很积极踊跃。”
　　秦淮茹特意强调道：“那些预定的班组长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不然必须去。”
　　负责质量的委员，张凤英接话道：“没错。他们必须以身作则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这年头，干部不好当，啥事都得带头先上。
　　刘红秀觉得没问题，“那就这样定了。”
　　“海淀厂区离城区有点远，又还没有宿舍可供住宿，排班是个大难题。”
　　“李副组长让我们先商量个草案出来。”
　　秦淮茹补充道：“加工厂的女工比较多，李副组长特意强调了夜里的上下班安全，要把这个放在首位考虑。”
　　火腿肠加工厂现在用的排班方式跟轧钢厂的热轧车间一样。
　　四班三倒，有四个班组的工人，轮流保证三班倒生产的运转。
　　早班8-16点，中班16-24点，晚班是夜里0-8点。
　　第1、2、3天上早班。
　　第4天休息一天。
　　第5、6、7天上中班。
　　第8天休息一天。
　　第9、10、11天上晚报。
　　第12天休息一天，第13天又从早班开始。
　　因为都是招的家属，排班的时候特意把住得近的人排在一个班组，互相有个照应。
　　再加上热轧车间的人也有一大批到点上下班的工人，安全上是没有问题。
　　海淀大钟寺的新厂区就不一样了，那是在三环的边上，下午五六点后就没有行人车辆。
　　0点的上下班，随便一个女工出点意外，都是件大事。
　　李铭自己的老本行，肯定是特别注意这点。
　　加工厂五人组商量了好一会也没有讨论出个可行的办法。
　　还是接收猪肉的时候，负责采购销售的艾宗琴想到了个主意，“干脆我们也用货车运人。”
　　“从城里运过去夜班的人，从海淀把中班的运回来，不用跑空车。”
　　刘红秀问道：“在哪里上下车呢？”
　　艾宗琴越说越顺，“中途不许下车，就在轧钢厂和海淀厂区上下车，到了厂里，各回各家。”
　　福利负责人，萧萍英赞同道：“这样好，自行车停厂里也安全。”
　　质量负责人，张凤英有些疑虑，“夜里的行车安全也是要注意的。”
　　“好些人会晕车，下车后，不管是上班的还是回家的人，可能都没力气了。”
　　这时候好多人都会晕车，艾宗琴一时之间没办法，“这确实是个麻烦。”
　　财务负责人，宋静提醒道：“货车的费用也要做个预算。”
　　没有人觉得货车拉人有什么不对的，这些人一直到几十年后都没有改掉这个意识。
　　00后、10后可能才有这样的先进意识。
　　已经去过多次海淀新厂区，对道路很熟，萧萍英说道：“10公里的路程，走东直门内大街，再走安定门内、外大街，最后走北三环。路也好走。”
　　“一路上就转两个弯，让司机开稳一点、开慢一点，晕车应该会少一些。”
　　秦淮茹插话道：“先做个调查，问下有多少人是会晕车的。”
　　“找个夜里的时间，把会晕车的人拉去走一遍，看她们的晕车反应严不严重，我们再做商量。”
　　“货车费用应该不多，倒是司机比较麻烦，半夜12点钟开车送人，要选可靠的人员才行。”
　　采购销售负责人艾宗琴接着说：“这事还要跟厂里运输科对接，要参考他们的人员排班。”
　　刘红秀拿笔在记事本上记下，“排班的事情要等运输科的协商结果、晕车人员坐车的反应。那我没事了。”
　　财务负责人宋静翻开自己的记事本，“我们招待马河大队的参观费用，我已经跟厂里结算了，你们谁有空审核一下。”
　　风风火火的艾宗琴主动说道：“我来审核吧，刚好我今天上的中班。”
　　加工厂的账目暂时很简单，大钱都在轧钢厂的户头上，欠了一屁股债务，账上的钱都是设备款。
　　宋静负责的是小账，其他四名委员负责审核，谁审核谁签字谁负责。
　　火腿肠加工厂，现在还只是100人的集体企业，管理事务不多，大家刚上班，正是很有干劲的时候，几个人能够管理好。
　　又有建厂指导员李大科长在，轧钢厂不好再派人过来抢位置。
　　但是自从李铭的500人建厂计划出炉后，火腿肠加工厂的干部配置问题，就成为了轧钢厂的热门话题。
　　轧钢厂分厂的厂长，按以前的来讲，那是处级、副处级的干部。
　　厂里刚刚精简了一大批的科室人员充实到车间搞生产。
　　好些人想着回到干部岗位上呢。
　　李科长出了名的不爱插手人事工作，不断冒出的新点子足够李大科长忙活的。
　　轧钢厂愅委会的人也在各显神通，提前进行人事布局。
　　管委会五人组现在也很想多表现些，争取后面能成为分厂的厂领导。
　　秦淮茹眼瞅着再怎么安排都有个保底的小官当了，很多人后悔没有成为李科长的联络员。
　　95号四合院的官迷二人组，许大茂、刘海中最为后悔。
　　傍晚，后院许大茂家。
　　马春莲今天是早班，刚回到家，女儿已经提前打开了煤炉子的进气口，最顶上的那颗蜂窝煤正是烧得旺盛的时候。
　　“你爸没有回来喝药吗？”
　　“还没有。妈，我去中院玩了。”
　　“去吧，别跟人打架了。”
　　马春莲说着话，收拾好煎煮得很浓郁的中药，开始准备晚饭。
　　饭快好了，许大茂扶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回到后院，停好自行车回屋。
　　“今天什么菜，这么香！”
　　马春莲边忙边说：“蒜苗火腿肠。”
　　“我绕路去厂里消费合作社买了3根火腿肠。”
　　许大茂瞅了两眼，“说起这火腿肠，电影发行站的人跟我唠叨好几回了。”
　　“咱们厂分配给他们单位的数量太少了。”
　　马春莲现在也是加工厂的职工，“一半的产量都要给石璟山的那些大院，大货车天天大清早的就在加工厂的门口等着。”
　　“咱们厂里的消费合作社都时常没货，我今天是跟着送货的人一起去的，还是排了20分钟的队。”
　　许大茂放好包，坐在餐桌旁，“这回是便宜了她秦淮茹。”
　　“以后小铭再搞什么项目，不管是好是坏，我都要往上凑，最后肯定会给我安排个好位置！”
　　马春莲边装菜边说：“当干部也不一定好事，现在出了事的几乎都是干部。”
　　许大茂不屑道：“要不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你只看到那些下来了的人，没看到那些没有下来的。”
　　“小铭就不用说了，越升越高。李主任、聂副主任、何副主任他们都好好的。”
　　京城的《一轻、二轻工业志》、《粮油商业志》、《副食品商业志》、《房地产志》等等，都有副局长继续当副主任的。
　　能留任不降级，基本可以说人家没事，也可能是这种业务性比较强的部门，需要有熟悉业务的人留任做事。
　　马春莲不服气道：“下来的人更多。”许大茂要是遭殃，她也容易跟着遭殃。
　　此时，后院院子里。
　　傻柱抱着儿子来到后院，看到许大茂的自行车，故意大声喊道：“老太太，您重孙子来咯！”
　　许大茂在房间里听到这话，知道傻柱是在向他显摆，气不打一处来。
　　“呸！晦气！”
　　马春莲有办法哄许大茂，“你说秦淮茹能拿到好处。”
　　“傻柱这次不也是忙前忙后么？去了那么多单位指导其他厨师炒菜。”
　　“你看他，还不是什么都没捞着！”
　　傻柱吃了亏，许大茂脸露笑容，“傻柱嘛！傻了吧唧的厨子。”
　　马春莲提醒道：“桌上的中药装起来好一会了，你赶紧喝吧！等会要吃晚饭了。”
　　许大茂掀开盖子，皱着眉头，“下次不要盖着了，看起来就很烫，先凉一会再说。”
　　“也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马春莲心想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样的小事先顺着，关键的事情不能让步。
　　“你自己带我去看的医生。医生怎么说的，你自己也听到了。”
　　自己没理，许大茂胡乱说道：“过两天，我再找一家名医。”
　　马春莲无所谓道：“随便你了。你尽量挑个我上中班的时间，白班我要上班，夜班我要睡觉。”
　　许大茂烦躁道：“知道了。”
　　不止两人心里有数，95号院的人、附近四合院的人、轧钢厂的好些人，还有许大茂的父母都有数。
　　能不能生，是许大茂的问题！
　　许大茂家对面的东厢房。
　　刘海中家。
　　听了老父亲好一会的碎碎念，刘光天跟刘海中说道：
　　“您啊！就别再羡慕秦淮茹拿到了好处。”
　　“这个事情已经晚了。您现在还是多想想，下次有机会要怎么把握吧！”
　　二大妈附和道：“没错！还是光天说的对。”
　　“你跟小铭的关系好，你多帮他做些事，他肯定不会忘了你，会给你留个好位置。”
　　刘海中狠狠的一拍大腿，语出惊人，“想了那么久！”
　　“我可能不小心得罪了小铭！”
　　刘光天震惊道：“啊！”
　　二大妈也急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小铭？”

第622章 本来就是你不对
　　后知后觉的刘海中说起这事还挺后悔的。
　　“上回，小铭让我和老易带着厂里的几个人，一起去试制方便面生产线。”
　　“我当时觉得没什么难度，提前回厂里主持车间的会议去了。”
　　“刚好那天中午，小铭还安排老易他们去东来顺涮火锅。”
　　“一大群人全都去了，就我没去。”
　　刘光天说的话没大没小，“您年纪也这么大了，怎么主次还不分呢？”
　　“您那车间主任的位置是小铭帮了忙的，他有事要您帮忙了，您不说鞍前马后吧，起码也要尽心尽力。”
　　刘海中辩解道：“当时厂里有很多学习会议，我当车间主任的上班时间不在厂里主持学习，也会被车间里的其他人议论的。”
　　刘光天其他道理可能不太懂，仗势欺人还是很懂的，“这还不简单？”
　　“您说帮保卫科的李科长做事去了，他们谁敢不服气？前院的阎解成、吴名他们都说了，小铭的话在轧钢厂最好使。”
　　二大妈也赞同道：“就是，光天说的对！你要是那样说了，看他们谁敢乱嚼舌头！”
　　刘海中满腹委屈道：“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
　　“有现成的机器在那，量尺寸画图，车间的学徒工都能做的事情。”
　　“再说还有老易他们都在那，我琢磨着怎么也不可能会出问题。”
　　二大妈埋怨道：“你看看，好人又让他老易当去了。”
　　“我妈这话一针见血，觉悟比您还高。”
　　刘光天哄着二大妈，“妈，我觉得您再努努力，也能进居委会，进街道办。”
　　二大妈乐呵呵道：“我也是有在进步的。”
　　刘海中啧了一声说道：“可惜小铭挺忙的，经常不在家。不然请他喝酒，把这个事情说开。”
　　刘光天怒其不争的劝道：“您不要死盯着家里啊！您还可以上他办公室说呀！”
　　刘海中早去过了，“办公室也时常没人。一会在加工厂，一会在海淀工地，一会在乡下，接着又可能去哪里开会了。”
　　“我在前院听说的，小铭今天去第一什么部那里开会去了。”二大妈的文化比较低，记不住全名。
　　刘光天咋舌道：“都去部里开会了？”
　　刘海中也有耳闻，“一轻工业部。小铭新搞了个项目，石英钟表什么的。”
　　“别废话了。明天周末，你大哥要过来，去门口买瓶酒回来。”
　　刘光天才不想去，“我大哥他会带酒，您就安心喝他孝敬您的。”
　　挨过揍的刘光齐暂时还很老实，每次来四合院父母家，都会带点东西过来。
　　当然，走的时候照样有拎着东西走。
　　一幅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
　　这件事的大功臣李铭，人在港城接娄晓娥。
　　“下午的开会拖时间了么？”
　　让美人久等了，李铭歉意道：“会议早散了，要连开好几天的会，没有拖堂。”
　　“我先回了一趟保卫科，听彭志平队长汇报了起老婆打老公的案子，耽误了点时间，我才过来的。”
　　娄晓娥奇怪道：“老婆打老公？”
　　李铭确定道：“没错。老公打老婆的太多了，我都没去理，基本是范家文他们四个队长去处理。”
　　“这次是老婆打老公的，我就多问了两句前因后果。”
　　娄晓娥好奇问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轧钢厂的女工手里有劲呗，怀疑她对象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就动手了。”
　　娄晓娥冷哼道：“你们男人就是花心！”
　　“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你说我花心可以，你说男人花心不行，还是有很多专情的好男人的。”
　　娄晓娥忍不住好笑道：“别人都是说其他人坏，就自己是个好人。你倒是反过来了。”
　　李铭嘻笑道：“因为我是诚实可靠小郎君，向来是有一说一。”
　　“这次的案子，人家老公好像真的没有问题，就是人长得好看了点，女的疑心病比较重。”
　　“之前被打没有说是怕丢人，今天被打惨了才找到厂里，希望厂里介入处理下。”
　　娄晓娥不同意道：“那也肯定是他平常行为有问题，才让人起疑心。”
　　李铭才懒跟她争辩，那样纯粹是没事找事，人要想多开心点，只能待人接物少计较。
　　“你哥回家了吧？”
　　“在家里。班机延误了2个多小时。今天先让他在家休息，明天再说公司的事。”
　　“那我们走吧。”
　　“嗯。”
　　两人悠哉悠哉的回去了。
　　港城，有人还在勤快的加班加点。
　　陈记面条厂。
　　花了好多天时间，能测试的项目都测试过了，花的钱不少，事情还没办成。
　　陈占豪实在想不通，“真邪门，没有任何违禁物品。”
　　陈占道皱眉道：“找星辰公司离职员工打听的结果也不理想。”
　　“星辰公司跟我们一样都是用的日笨技术，没有多增加烘烤之类的步骤。”
　　“他们有改进高、低劲面粉的配比改善面条的弹性、劲道。咱们努力尝试了也能做到类似，就是那股清香味做不出来。”
　　陈占豪又突发奇想，“是不是要用不同厂家的面粉搭配？”
　　陈占道沉吟道：“不可能吧？再说咱们用的又不止一家的面粉。”
　　“那你说，他们怎么做出来的？”
　　陈占道很自然就顶了回去，“这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了就不用在这试了。”
　　“不过，薪加坡的面饼、泡面也没有那个味道。”
　　“都是他们的产业，不可能对港城的人更好，对薪加坡的人不好吧？”
　　陈占豪顺着思路考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其实没有特别的技术，只是港城有特别的东西，让面饼自带清香了？”
　　陈占道就是这样想的，“等海峡东岸的面饼带回了港城，对比一下，要是也没有的话，那就只能是港城的问题。”
　　陈占豪琢磨着问道：“他们工厂用的水是自来水还是打的井水？”
　　不止新界、九龙有很多井，港岛也有过打井取水。
　　陈占道探听了好多消息，“应该是自来水，买了很多储水罐，跟我们一样生产受到了影响，他们有提前做库存。”
　　“而且他们的工厂一家在港岛、一家在九龙，就是有打井也是两地分隔，不可能是一样的水质吧？”
　　陈占豪想想也是，“等星辰公司荃湾的厂房完工，他们估计会搬过去，到时候还是这样。”
　　“那他们就是有保密配方，懒得用在外地。要是在荃湾生产的面饼没了这个味，那就是这两家的工厂位置有门道。”
　　陈占道不由问道：“我们到时候租下这些厂房？”
　　“先看看，没那么多资金折腾了。七姑也找我要账了，说是想搬去澳洲，急着用钱。”
　　“大哥你说我们要不要跑？”
　　“现在这形势，让人看不明白，我们保守点经营，要走也能及时抽身。”
　　虽然土瓜湾指挥部已经有列举某些人是汉奸，也威胁要对汉奸实施刑罚处决。
　　就跟土制‘菠萝’有警示信息一样，大伙不怕！暂时没人去搭理这些嘴炮言行。
　　夜里。
　　小世界沙漠绿洲。
　　今天秦淮茹也来了。
　　三人一番玩闹后躺一起休息。
　　“晓娥，你之前说‘陈记面条厂’在找离职的员工打听咱们的生产工艺，后面怎么样了？”
　　秦淮茹觉得没有亲自参与经营，时常关心两下也好。
　　娄晓娥慵懒说道：“那些人跑到方便面厂报告，是想拿好处费。”
　　“随便给了些钱打发了他们。黄福义顾问有在关注，陈记面条厂进展不大，还在琢磨面饼的口味问题。”
　　秦淮茹问身旁没事人一样的李铭，“小铭，就这样不管他们么？”
　　左拥右抱好不自在，李铭无所谓道：“做生意一定会有竞争对手的。”
　　“随便他们折腾，辛苦钱让人家赚点也没什么，他们遇到的难题可以吓跑其他想入行的人。”
　　“我们一直在改进各项工艺，他们追不上我们的。”
　　娄晓娥犹疑道：“我们做塑料杯面的话，成本应该不便宜，港城的人消费不起吧？”
　　秦淮茹疑惑问道：“什么塑料杯面？”
　　娄晓娥笑嘻嘻的说：“你男人傍晚刚想到的点子，用塑料杯、碗包装的泡面，适合在户外吃，也准备用来打开日笨、瓯镁市场。”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说得好像他不是你男人一样。”
　　李铭乐呵呵道：“不一定是泡面嘛，我们还可以改进其他吃的。”
　　“我中午在一轻部的食堂吃饭的时候，吃的肉丸子加了很多淀粉。”
　　“港城也可以生产这种肉丸子，速冻后跟烤肠一样卖给摊主、店主，这种烤肉丸还可以大量出口日笨。”
　　由于冰箱还没有普及，速冻的肉丸子等食品，这个时候还没有。
　　速冻技术难度是有一点，但是不难突破。
　　他只说港城卖给小摊小贩、出口日笨。
　　是因为这时候的亚洲这一片区域，就日笨的电冰箱已经普及，普及率到达70%以上；其他地区还差得远。
　　一个地区的GDP有没有水分，或者是否符合相应的生活品质。
　　其实就得看这些硬通货，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空调、轿车等实用品的户均拥有数量。
　　早已经普及了也可以看出其中的虚实，超过使用年限了还一直用，说明经济是虚弱的。
　　经济好赚钱容易，绝对会有大量的家庭尝试新的产品。
　　娄晓娥闲聊道：“日笨人的钱不好赚呢！我哥说日笨客户对品质十分挑剔。”
　　李铭随意道：“进口的东西嘛，那肯定是吹毛求疵，他们自己还不一定能做到他们要求的品质。”
　　秦淮茹奇怪道：“你们以前不是说日笨出了个《农业基本珐》，专门保护他们的农产品么？”
　　娄晓娥握住一只乱摸的大手，“对加工肉制品的限制还好，要是好卖，可以在日笨设厂。冷藏运输船的费用比普通海运货船贵多了。”
　　李铭嬉笑道：“这不就行了么，能赚钱的项目多了去，懒得计较那三瓜两枣。”
　　娄晓娥倾心道：“你是什么脑子，为什么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脑海里全想着你呢！”
　　“不想我了呀！”
　　“两个都想，一个在左脑一个在右脑，满奈子都是你们的脑子。”
　　“讨打！”
　　“收拾他！”
　　。。。
　　(◡↑◡)
　　。。。
　　第二天，午后。
　　轧钢厂保卫科办公室。
　　李大科长还在吐槽：“下次要弄点润滑液，不然都要被你们磨秃噜了皮。”
　　秦淮茹羞恼道：“还不是你自己要我们那样做的！你还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都是我的错，我请你吃草莓冰淇淋赔罪。可以了吧？”
　　“本来就是你不对！”
　　秦淮茹过来也是有正事的，李科长最近要在一轻部开会，中午时间来汇报工作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昨天傍晚，我和加工厂管委会的几位大姐讨论了下，准备用货车接送夜里上下班的职工。”
　　“路上不许上下车，只能在厂里跟海淀厂区上下车。”
　　李铭没有反对，“一个班组上百号人了，一辆车不够吧？来回运的话，一趟都得半小时了，耽误大伙的上下班时间。”
　　老解放货车载职工上下班不稀奇，缺乏大客车，货车当做通勤的班车一直延续了好多年。
　　要是都是比较瘦的人，一辆车满载50-60人，挤一挤也能挤得下；要是冬天衣服厚实的话，装30-40人也问题不大。
　　娇艳红唇的秦淮茹一勺一口冰淇淋，很是养眼，“用都用了，用两辆车呗，男职工可以结伴骑车回城再回家。”
　　赏心悦目，李铭同意道：“也行。但是自己骑车回家的男职工要发一些补助。”
　　“那我再跟她们开会商量下。”
　　“理由就是补助他们手电筒的电池消耗。”
　　“对哦！你这理由合情合理，比较合适用来说服加工厂的职工。”
　　电池紧张的时期，连买电池都要以旧买新，带上了旧电池到店里，才能买到新的电池。
　　麻烦不麻烦另外说，废旧电池回收工作此时是做得很好的。
　　李铭细心说道：“讲究公平的时候要照顾特殊情况，也不能一味的让人奉献，要平衡好他们的心理。”
　　“知道啦！”
　　秦淮茹晓得，这是在指点她怎么开展工作。
　　过些时候，她也要当个小领导了。
　　接受了一番教诲，秦淮茹风姿摇曳的回办公楼。
　　李铭翻看今天的报纸。
　　头版是昨天机场的欢迎会，他随手翻了过去。
　　他现在还是老习惯，看报纸只需要看个标题摘要就行，不需要仔细看。
　　换了份报纸，内容大差不错。
　　突然，他看到了个耳熟能详的的口号。
　　文功倵卫。
　　麻烦事要来了。

第623章 一条龙的产业升级
　　倵汉的事情，发生在20日。
　　这个口号，是在22日提出来的，‘我们不能天真浪漫’。
　　要说这里没有相关性，估计没人信。
　　大部分的事情都会有前因后果。
　　李铭也就稍稍停顿了下，继续翻看其他文章。
　　轧钢厂暂时比较团结，受到的影响比较小。
　　铃铃铃铃铃铃。
　　“喂，轧钢厂保卫科。”
　　“李科长吗？我是张海洋啊！”
　　李铭询问道：“你到遵化了么？”
　　张海洋得意道：“我混到了一辆顺路的軍车，上午就赶到了。”
　　“我也找到了这里的畜牧局。制作一次黑曲霉糖化饲料要40多天，我估计我一时半会儿是学不会。”
　　李铭心想，路子挺野的，此时遵化还没有通火车，从京城去一趟不是很方便。
　　“没事，你把技术资料弄一份回来，我们自己再研究改进。”
　　张海洋怕听错了，复述了一遍，“只要技术资料是吧？”
　　“没错，他们的技术只是用来参考的，40多天才能发酵出来的饲料，我养猪场的猪都要饿死了。”
　　张海洋无事一身轻，“那我看今天有没有顺路车回京城。”
　　挂掉电话，李铭哼着小曲，心情大好。
　　青草、秸秆等发酵的猪饲料，他知道用酒曲、醋曲、酱曲等，按1:1:1搭配着发酵。
　　具体的过程，他就不懂了。
　　现在已经有成功经验，加上京城的科研实力，他相信很快可以研究出发酵周期更短的猪饲料。
　　很符合伟大导师的指示，‘猪的饲料是容易解决的，某些青草，某些树叶，藤叶和番薯都是饲料，不一定要精料，尤其不一定要用很多的精料。’
　　这时期，散养猪普遍是直接吃农作物的根茎叶、青草，或多或少的会用豆粕、米糠、麦麸等搭配一起喂养。
　　要消耗4-8斤的饲料才能长出1斤的肉，达到出栏体重的时间是540天以上（18个月，一年半）。
　　青贮饲料比直接吃鲜草、干草、根茎叶等更有优势，但也只能算是满足牛羊猪的基本需求，营养价值还是较低，也不能喂太多了。
　　发酵饲料更加符合牛羊猪的适口性，营养也更为丰富，更容易消化吸收。
　　生猪吃进肚子里的很大部分食物都没有吸收，当成猪粪排除了。
　　提高消化吸收的效率，也就是减少了浪费的食物，提高了料肉比。
　　使用了发酵饲料、青贮饲料等改良饲料后，加上用的豆粕、米糠、麦麸更合理，出栏时间可缩短到360天左右（12个月），养猪场要是有充足的纯粮供应，还可以再缩短一些时间。
　　料肉比增加，出栏时间缩短，两样都可以大幅减少养猪的成本。
　　发酵、青贮饲料，多了一个发酵过程的成本，需要消耗一些劳动力。
　　跟粮食比起来，劳动力根本不值钱，更何况缩减了180天以上的出栏时间，省下的劳动力更多。
　　他还准备把颗粒饲料技术引进到国内，降本增效会更明显。
　　当然跟几十年后的没得比，几十年后散养猪可以240天（8个月）出栏，又少了120天时间；规模化的先进猪种、先进饲料、先进管理，可以让生猪的出栏时间缩短到135-180天。
　　李铭美滋滋的想着他的牧草种植、饲料加工、规模养猪、火腿肠生产，一条龙的产业升级。
　　采购三科的人正在头疼不已。
　　为了表现积极，周末同样也在上班。
　　采购员胡来无奈道：“房山那些生产队都说了，今年的西瓜要全部上交，不敢卖给我们。”
　　负责养鸡的赵信看着报纸，“大兴的也是这样说的。”
　　“不过，他们给了我一个好消息，果品公司的人跟他们讲了，今年西瓜产量估计有50%的增长。”
　　“有这么多新增产量，不管是供应居民需求还是机关单位的采购，应该是没问题。”
　　钱进所说的乡下的采购最近经常受阻，不是钱进一个人的遭遇，是越来普遍的现象。
　　李雪瑶怀疑问道：“真的假的？我听人说，今年的桃子产量不行，比往年少了一半呢。”
　　赵信头都没抬，“他们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1967年，市果品公司购进了3925.25万公斤西瓜，市区人均接近10斤，是历年最高的，要73年才能打破这个记录。
　　钱进下着象棋也不忘搭话，“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就这样了。”
　　“夏天有其他水果可以吃，不像冬天没东西吃，大伙凑合着过呗。”
　　“这下将死了吧！”张有禄得意一笑，“果品公司好像正在火腿肠的海淀厂区附近建设冷库。”
　　钱进认栽道：“您棋高一着！老胡，轮到你来了。”
　　老对手输了也没有开嘲讽，胡来询问道：“那附近有西郊食品冷冻厂，会不会是食品冷冻厂在搞三期工程？”
　　张有禄起身去倒水，“错不了，招牌都竖起来了，跟食品冷冻厂隔了好几百米远。”
　　西郊冷库主要是存放猪肉的，鱼、蛋、水果等也有存一部分。
　　58年上马，刚建好一期工程就遇到了59年，二期工程等到64年才重新开工，65年完工。
　　两期一起总占地80多亩，有11座高温库（0-8度），33座低温库，6座急冻库，总库容1万8000吨。
　　京城还有一座大型冷库在南苑的石榴庄，南郊冷库有1万3500吨库容，是第一座大型冷库。
　　这两座冷库就是京城所有需要冷藏保鲜的食品的保存地。
　　其它众多的小冷库只是各个单位用来临时存放周转食品的，库容都不大。
　　钱进起身跟胡来换位置，“新建的冷库，大不大？”
　　张有禄估摸道：“我开车路过的时候看到的，动工的面积不小，估计有西郊冷库的四分之一左右。”
　　胡来摆弄着棋子，同时算着账，“按四分之一算也才4500吨，900万斤，只供应给城区的人也只有人均2斤多的水果。”
　　“一个冬天好几个月，那么点水果还是杯水车薪。”
　　钱进边翻找报纸边说：“用冷库保存大半年，价格肯定不会很便宜，吃着怪心疼的。”
　　李雪瑶突然问道：“小铭把火腿肠加工厂建在那里，是不是为了离西郊冷库近？”
　　胡来边忙边说：“肯定的了，不然他干嘛选那么偏僻的地方。离咱们厂有20里地呢！”
　　这确实是李铭跟陈科长去看地皮的时候，一眼相中的原因，没有比那更合适的地方了。
　　除了有火车站的交通便利，他还未雨绸缪，火腿肠加工厂有可能会停电，西郊冷库是不可能停电的。
　　附近的上下游兄弟单位，平常处好关系，到时候请托照应还是好说的。
　　陈科长回到办公室，没看到秦淮茹，“小秦不在呀？”
　　李雪瑶回话道：“她去保卫科了，估计待会儿就回来了。”
　　陈科长边走边说：“有兄弟单位要插队，我还想让她排班的时候给排前面点。”
　　胡来好奇问道：“谁的面子这么大？您都推脱不过。”
　　陈科长随口搪塞道：“以前欠的人情。”
　　赵信放下报纸，叫苦道：“科长，今年的水果估计不好采购呢。”
　　陈科长了解实情，“有就来，没就算了。现在这个形势也没什么好说的。”
　　“厂里开始讨论职工楼复工的事情，计划外的采购资金肯定会减少。”
　　钱进顿时精神了，“复工的事情要上会啦？”
　　李雪瑶插话道：“我听厂办的人说，这几天要征求意见开会。”
　　采购三科的人显然对职工楼的楼房很感兴趣。
　　傍晚。
　　港城中环。
　　当老板的人没有周末。
　　李铭来接娄晓娥，顺便听大舅哥日笨之行的汇报。
　　娄晓娥没有让秘书帮忙泡茶，亲自给俩人上茶，“你们喝茶，我就喝点开水。喝茶让我睡眠不好。”
　　李铭挑了挑眉，没有言语，某些胡扯的话不好当着人家亲大哥的面前说。
　　大舅哥关心道：“你可以喝些蜂蜜水或者牛奶，你嫂子她就是这样。”
　　娄晓娥应道：“我试试。”
　　大舅哥步入正题，简要说道：“御代田精密株式会社正在全力寻找蚀刻工艺所需要的材料。”
　　“希望我们尽快把合同里第二笔的5万美元再打给他们。”
　　李铭点头同意道：“钱不是问题，晓娥会安排。”
　　“日笨也要成立一家分公司，哑洲的科研技术实力，日笨目前算是拔尖的。”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产品研发，需要借用日笨的技术人才优势。”
　　大舅哥接话道：“我正想提议这个事。”
　　“咱们给了钱，远程监管是难以监控到的。”
　　“我去了办公室也是翻译带着我走马观花的随便看了下，实际上看了跟没看的区别不大。”
　　“他们假如想糊弄我的话，非常轻松容易。”
　　80年代、90年代，有好些人在宝安租办公室、厂房，忽悠内陆省份不懂行的人，诈骗暴富的人很多。
　　李铭的钱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被骗，“井仓机械株式会社的人应该不会帮着御代田骗你。”
　　大舅哥哈哈笑道：“我这次去日笨出差，井仓机械的会长、社长狠狠的招待了我一把。”
　　“总算有洋鬼子巴结我了！”
　　大客户大买家，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极为受欢迎的。
　　娄晓娥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大舅哥转回主题说道：“按御代田的说法，不继续用研磨工艺，改用蚀刻工艺的路线，非常有创意。”
　　“只要找到合适的感光、保护的材料，批量生产的石英晶振成本应该不高。”
　　内地、港城，日笨，三个团队都在努力，李铭很有信心，“不高就好，我是要打价格战的。”
　　大舅哥又说道：“我在日笨逛了下手表店，那里同样是瑞仕手表的价格更为昂贵。”
　　“咱们的太平洋钟表行，可能也要寻找独家代理的瑞仕手表撑门面。”
　　双方合作的钟表贸易公司准备主打的销售区域是太平洋两岸。
　　大舅哥取了个很大气的名字，太平洋钟表贸易有限公司。
　　李铭无所谓什么名字，凑合就这么叫了。
　　“没问题，你看着安排。我们自己的手表生产最早也要等荃湾的工业大厦完工。”
　　“到时候石英机芯的研究还没有成功的话，先开工组装一些机械机芯的手表，通过钟表行进行出口贸易。”
　　大舅哥愉快道：“应该没问题，这几天我不在港城，但是黄福义顾问已经找到了好些人。”
　　“我今天面试了几批人，感觉都挺有能力的。”
　　李铭笑了笑，“只要我们舍得给钱，人才总会冒出来的。”
　　大舅哥自傲道：“底薪、提成的比例都高，我们在港城算是独一份的。”
　　娄晓娥看不过眼的提醒道：“你还是努力学英文吧，以后的大客户你就可以自己维护着，不用担心被业务员撬墙角。”
　　大舅哥眉头微皱，“哎！会要我的这条老命呐。”
　　李铭笑呵呵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除了英国佬的英文还算是稍微有些标准，其他地方的英文，多少都带点地方特色。”
　　“你也是见过外国客商的，他们的语言能力啥水平，你应该了解。”
　　大舅哥嘿嘿笑道：“还是要找个翻译，在旁边帮忙确定。”
　　李铭没有多劝，转而问起：“手表店的店面定下来了没有？”
　　“还没有。”大舅哥眉飞色舞道：“黄福义今天上午又带我去看了好几间不错的店铺，可惜只能选两间，都要挑花了眼了。”
　　合伙的贸易公司，大舅哥当总经理，娄晓娥当董事长，娄晓娥肯定没空管那么多，大舅哥是有当家做主的感觉。
　　李铭提议道：“高档的装修花费时间会比较长，最好是这几天决定下来。”
　　大舅哥保证道：“我这两天再逛一遍就决定下来。”
　　“你打算自己组装机械手表出口，是贴自己的牌子还是帮别的厂家代工生产？”
　　李铭随意道：“生产最便宜的手表，到时候随便取个名字，主要是用来锻炼生产团队。”
　　“有熟练的工人、流畅的生产线，再生产我们主打品牌的手表，质量上比较有保证。”
　　“产品质量是公司名声的基础。”
　　娄晓娥介绍道：“星辰钟表公司已经设立好了。”
　　“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小天鹅，这几个牌子我已经安排人在注册了。”
　　“能注册的国家都注册，能注册的类目也全都要注册，这次注册是真的要花好多钱。”
　　“相似名字的天星、王星什么的也有在港城注册好。”
　　钟表制造，由星辰钟表有限责任公司负责。
　　实际打算用的牌子是天王星男表、小天鹅女表，海王星、冥王星只是预先储备着。

第624章 这天没法聊了
　　相似名字只在港城注册，那是防止以后的假冒伪劣碰瓷他的钟表品牌。
　　瓯镁、日笨的企业都不太可能搞仿造，大陆没有放开私有企业的话，能仿造的就剩港城的公司了。
　　李铭已经提前做好了商标的预防性登记，占据了道义。
　　港城的公司要是敢仿冒他的牌子，他让仿冒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港城也不会有人有异议。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聚集到港城的人大多是为了赚钱讨生活来的。
　　跑路到港城的大舅哥就深有体会，“你们的效率挺高的，我也要加快进度了。”
　　娄晓娥叮嘱道：“太平洋钟表行确实要加快点。销售网络在铺开之前，还要先做市场调查呢。”
　　大舅哥拍胸脯保证道：“你们就瞧好了吧！”
　　娄晓娥伸了个懒腰，想散会走人了，“没其他事了吧？”
　　大舅哥提醒道：“海峡东岸的统一星辰公司，那里的情况你不说么？”
　　娄晓娥没有忘记，她本来是打算夜里慢慢说的。
　　“海峡东岸的方便面销售情况很好，从南到北能铺货的地方都铺了。”
　　“现在产能有些不足，他们提出要加快二期工厂的进度，还有火腿肠的引进。”
　　“这很好呀！”李铭安排道：“可以把准备在傣国设厂的那几条生产线先挪去给统一星辰。”
　　大舅哥解释道：“他们想使用第一年的回购股份额度，提前回购股份。”
　　李铭不觉得意外，“这是看到有大钱可赚，想着多分一些钱了。”
　　“我们是诚心合作的，可以给他们通融，但是要10月份才谈。”
　　“7、8、9月，有三个完整月份的销量和利润数据，能比较好的计算出一个市场公允价值。”
　　“他们不会因为初期的爆红后续的乏力而吃亏，有利于长期合作。”
　　大舅哥惋惜道：“6个点的股份，一来一去就是12个点了，少掉的大半年利润还挺多的。”
　　合资的时候给的回购股份额度是按年递增，第一年6%，第二年7%，第三年8%，总计21%。
　　李铭看得很透彻，“他们要是想白抢了公司，我们也拿他们没辙。”
　　“他们讲规矩的只行使第一年的回购额度，就给他们让利一点。”
　　“第二年、第三年也是，只要业绩有继续上涨，允许他们可提前半年回购。”
　　娄晓娥起身道：“那就这样决定了，细节再跟他们慢慢谈。”
　　大舅哥喝完杯中的茶水，“我也要去挑选礼物了。”
　　“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好打发，说我出了国没带礼物，就是心里没想着他们。”
　　“来去匆匆，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买礼物。”
　　娄晓娥收拾办公桌，不忘给他哥挑刺，“你可以机场回来的路上买啊，没买确实是没想着人家。”
　　有些理亏，大舅哥没有继续辩解，“也不知道买些什么，只能买那些乱七八糟的玩具，玩物丧志。”
　　娄晓娥不同意道：“我看他们都挺乖巧的，玩些玩具而已，又不会耽误功课。”
　　“你自己还经常去歌舞厅呢！”
　　这天没法聊了！
　　拿自己的亲妹妹没辙，大舅哥赶忙跑路，“我先走了。”
　　李铭琢磨着玩具也是很赚钱的生意，特别是瓯镁，那些地方不像港城这里来乱的，他们有讲专利权。
　　他还得调查一番才好做出决定。
　　回到小世界。
　　“晓娥，你安排两个人，去把港城市面上的所有玩具都买一些回来。”
　　“怎么啦？”
　　“为了让你爸、你哥他们的塑胶玩具生意做得轻松些，我打算设计一些玩具。”
　　娄晓娥讶异道：“玩具你也懂！？”
　　李铭调笑道：“那当然了！你就是我的大玩具，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我不懂的？”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先安排人把东西买回来再说，我看能不能有所启发。”他还不知道那些经典玩具这个时候设计制造出来了没。
　　“我明天叫阿霞她们去买。要是不够，我再叫我哥他们给你找样品。”
　　娄晓娥觉得一点小钱，花了就花了。即使没有起作用，可以留着以后送给小孩子做礼物。
　　“我去冲个凉，到了城西喊我。”
　　“好的。”
　　时间又到了一个周六。
　　7月29日。
　　中午。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好些天没有一起吃饭了，李铭带了几道家常菜陪周晓白吃午饭。
　　周晓白递了份通知给他看。
　　《京城愅委会批转市房地产管理局＜关于空房分配的请示＞的通知》
　　‘现在雨季已经来到，空房长期空闲不用，雨季期间也将会受到损失；另外全市严重拥挤、严重不便和无房的已达两万多户，急需要解决住房问题。’
　　‘基于上述原因，利用现有一批空房，作为危险房修缮周转之用，并抽调一批空房，解决广大劳动人民的居住困难。特提出下列意见：’
　　一、凡属在...中，不论...以及私房主腾出的空房，或统管公房，一律交房管部门统一管理，统一分配。
　　任何单位任何组织或个人，抢占或占用的非本部门、本单位、本学校的房屋应立即全部腾空，将房屋交还房屋管理部门，如确属需要，应向有关部门及房屋管理部门申请，经审查同意后，统一安排。
　　二、充分发挥房屋使用潜力，积极为劳动人民服务。
　　各...，应利用现有一批空房，作为雨季修缮临时周转之用，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抽调一批空房...，在房管部门统一安排下，解决一批...的用房问题。
　　三、为了达到节约用房，合理用房的目的，各区应贯彻统一分配，统一调整的原则。
　　在房管所内，...，成立房屋调配小组，统一使用本所范围内的空房，采用调、配、换三结合的方法，统一安排缺房户，房屋分配工作必须走群众路线，各房管所使用空房不平衡时，由区房管局进行调整。
　　......
　　房管局7月3日做了一份分房的方案，总共列举了六条意见，市里面在7月26日全部同意了。
　　李铭看完后递还给周晓白。
　　周晓白操心的问道：“小铭，咱们这个研究所的房子是不是也要退掉？”
　　李铭耸耸肩道：“懒得搭理他们，等哪天他们找上门了再说。”
　　罗芸一边摆盘一边说：“晓白，我就说了，不用担心的！”
　　“我们占了就是我们的了。其他地方的人都是这样。”
　　“现在小铭也这样说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周晓白是乖巧宝宝，较为老实，“但是这个通知，要求占用非本部门、本单位、本学校的房屋立即全部腾空。”
　　“确实有需要的，应向有关部门申请，经审批同意后，统一安排。”
　　“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出申请呢？”
　　李铭耐心解释道：“晓白你想法是好的。”
　　“趁这个机会补办手续，名正言顺的把这个地方划到研究所的碗里。”
　　“但是你忘记了，我们的研究员都是兼职的人。”
　　“实际上的人员只有你、罗芸、张海洋，就你们三个人，连我都不算数的。”
　　“这么点人怎么申请？申请了也不可能把这一大片的房子划分给研究所，最多给一间大殿。”
　　罗芸在旁附和道：“对啊，而且说是审批通过，谁知道会把我们调配到哪个角落去。”
　　“我们不说也不申请，反而没人清楚这个研究所的虚实。”
　　“那些房管所其实也不清楚他们手里到底有多少空房。”
　　男友和闺蜜有理有据的说辞，周晓白也就同意道：“好吧。”
　　李铭补充道：“这里的房子是庙产，没有房主了也不合适住人。”
　　“普通缺房户不知道也不会来这里抢地盘。”
　　“其他单位要办公的话，他们会去占那些办公楼，这种角角落落里的房子，他们看不上眼。”
　　罗芸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了，一开始找房子的时候，你不要那些楼房。”
　　“你是不是早猜到了迟早会有这样的通知，要求大家腾退房子！”
　　去年10月份要求过一次，再次出通知也不意外。
　　李铭笑了笑，“我没你想的那么神，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那些楼房太显眼了，很多人在打主意。”
　　“我们是专心搞研究的，为了那些杂事分心，太得不偿失了。”
　　罗芸佩服道：“那还真是像你平常说的，不争是为争，傻人会有傻福。”
　　周晓白熟悉他的套路，心里笃定他早早就预见了会有腾退的通知。
　　不过，她不会多嘴说出来，俩人可以在被窝里慢慢聊。
　　李铭笑道：“你们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红烧海参、糖醋鱼、清炒红薯叶、花蛤豆腐汤。
　　三人吃得有滋有味。
　　跟着蹭吃的罗芸喝着花蛤汤，满意道：“今天的菜真好吃。”
　　“你去一轻部开了一个星期的会，晓白都饿瘦了好多。”
　　男朋友一有空闲就过来陪她吃午饭，周晓白的心情很好，“哪有哦！食堂的菜也很不错的。”
　　罗芸嘻嘻笑道：“天气炎热，从食堂打菜回家吃都会有些变味道，让人好没胃口。”
　　“你的会开完了，我跟晓白以后又有好吃的了。”
　　周晓白微笑道：“小铭还有很多工作要做的，天天带饭菜过来也很麻烦。”
　　这么乖巧的小美女，李铭决定晚上要好好疼惜她。
　　“我尽量抽时间过来一起吃午饭。”
　　“最近几天，外面有点乱，你们要注意安全。”
　　张海洋有给他通风报信，部队里最近有些事情。
　　他也就比较关注周镇南的情况，免得影响到了周晓白他还不知道。
　　周晓白乖巧道：“嗯！我爸爸也这样跟我说了。”
　　“我听张海洋说，有些煤矿停产了，煤炭产量下降了很多。这样会不会影响到火腿肠加工厂？”
　　李铭详细说道：“煤炭供应是有些紧张。”
　　“供应下降，需求也下降了，马马虎虎达到了新的平衡。”
　　“对轧钢厂的影响不大，火腿肠加工厂也就没有影响了。”
　　喝完汤，罗芸很自觉的开始帮忙收拾碗筷，“我跟晓白昨天又去了趟海淀工地，他们都在搬机器进厂房了，是不是那里也要开始生产了？”
　　李铭回应道：“本来是计划8月1日投产的。电机厂耽误了些时间，赶不上献礼了，干脆就往后拖一拖了，把那些细节先做好。”
　　“估计要5号、6号才能试生产。”
　　罗芸开口问道：“我们能去加工厂看试生产么？”
　　周晓白虽然没出声，满满想去看的眼神盯着他。
　　李铭答应道：“去，都可以去。研究所的人都去看看。”
　　“他们也是立功了的，去看了实际生产的过程，可能又可以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
　　“这个事情，你们俩个来组织。”
　　周晓白高兴道：“那要挑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
　　罗芸立马出主意道：“可以给他们单位发个邀请函，外出参观还能拿单位的伙食补助。”
　　周晓白犹豫道：“以研究所的名义吗？不合适吧？”
　　李铭大包大揽道：“整理一份名单给我，我来安排邀请函。”
　　“以火腿肠加工厂名义发的函，可以给他们脸上增光。”
　　“你们跟张海洋，我也会安排好。”
　　周晓白疑惑道：“我们就不用了吧？”
　　罗芸开心道：“这样好！”
　　李铭也不想周晓白在学校浪费时间，去了也没什么可教的。
　　研究所这里，她可以心无旁鹫的学习，有人可请教指点，她已经自学到高三下学期的课本了。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声音，张海洋吃饭回来了，停好自行车打开食品研究室的房门。
　　“你们也吃好啦！”
　　李铭回应道：“天气热，随便吃了点。”
　　张海洋抄起纸扇，狂扇着风，“这鬼天气真够热的，要是多下几场大雨就好了。”
　　罗芸反驳道：“下大雨，那火腿肠加工厂的工地就没法施工了。”
　　张海洋切了声，“加工厂的一期工程已经完工了，二期没有建筑材料，下雨也没有影响。”

第625章 我的好处呢？
　　刚吃饱喝足，李铭闲聊道：“要不是天气太热了，我还是有办法建厂房的。”
　　张海洋好奇问道：“怎么建？”
　　李铭随口道：“用水泥弄几个框架柱子，上面铺好顶棚，墙壁用胶合板先凑合挡一挡。马马虎虎也能用。”
　　“这样子没办法挡住外面的热空气，车间里的温度容易过高，工作台上的细菌多，不够卫生。”
　　张海洋佩服道：“你的主意多。”
　　李铭询问道：“发酵饲料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海洋停下扇风的扇子，“我今天没去南台公社的养殖场，明后天再去看。”
　　“才五天时间，那些研究员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成绩吧？”
　　实验场地设置在了采购三科的养殖场，猪牛羊、鸡鸭鹅等牲畜家禽齐全，今年有播植大片区域的苜蓿草，米糠麦麸也有，试验材料齐全。
　　李铭淡然道：“天气热，温度高，能够缩短发酵的时间。”
　　张海洋嘿嘿笑道：“那我下午天不热了就去看，希望畜牧研究所的人能给我一个好消息。”
　　“也不枉我东奔西走找齐各种材料的辛苦。”
　　要是有成果，肯定有报喜的电话，没消息就是坏消息，李铭鼓励道：“发酵饲料研究出来了，要给你发个大奖状。”
　　张海洋脸上笑容藏不住，言不由衷的谦虚道：“我也就是跑跑腿而已。”
　　李铭打补丁道：“第一次实验，可能会发酵失败。”
　　“让他们别灰心，尽管大胆的想，大胆的试，需要什么材料尽管提。”
　　张海洋迟疑道：“弄了10个发酵的大水缸，总有一个能成功吧？”
　　“能一次成功是最好不过了。”
　　发酵饲料技术是要大面积推广的，李铭办事向来慎重，他不着急。
　　午后。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范家文正在汇报最近的治安形势，“汇总下来，我们厂这个月已经有5人被狗追咬了。”
　　李铭关心问道：“不是被疯狗咬的吧？”
　　“没听他们报告。”
　　“以前这个事归谁管？”
　　“治安所。您也知道现在治安所不管事了，这个事也就没人管了。”
　　早在1950年的时候，颁布有《城区(关厢在内)家犬管理办法》、《城区(关厢在内)户外犬捕捉及家犬登记管理实施方案》。
　　这几年的生活更好过了，城区里狗的数量也有所增加。
　　没人管，流浪在外的犬只就没有人去处置，咬人的情况迟早会发生。
　　李铭又问道：“附近其他单位的人也有被咬的吧？”
　　范家文回话道：“应该有吧，总不能专门盯着咱们厂的人咬！”
　　李铭吩咐道：“跟附近的兄弟单位联系下，大家联合起来搞一次清扫行动。被疯狗咬了可是没得治的。”
　　“那我以您的名义邀请他们开个协调会？”
　　“可以，就这么办了。”
　　保卫科没什么大事可做的，整天处理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偏偏这些小事非常影响普通人的生活，狂犬病疫苗此时还在实验室里，被疯狗咬了是非常要命的事。
　　1965年，我国开始研制用地鼠肾细胞为基质的灭活疫苗，1980年才获得生产许可证。
　　70年代的时候只有少量用羊脑培养制成的狂犬病疫苗。
　　无药可治，严不严重可想而知。
　　范家文又说起了那件此时不受重视，以后非常严重的事，“516兵团的人，今天又在搞事。”
　　“到处散发《20个为什么》。”
　　李铭啧了一声，“管不过来，只要不到咱们厂惹事，懒得理他们。”
　　范家文接话道：“您叫我们要多关注后续，得到了消息我就跟您汇报下。”
　　“嗯。你们继续关注。”
　　砰砰砰，砰砰砰。
　　李铭开口道：“请进。”“刘组长来，快请坐。”
　　开门进来的是车间小组长刘海中，致意道：“李科长，范队长。”
　　范家文微笑道：“你们慢慢聊。”
　　等范家文离开后，李铭起身热络招呼刘海中到会客桌旁，“二大爷，有啥事呀？”
　　刘海中跟着陪笑道：“其实也没啥事。”
　　“你二大妈买到了一只乌鸡，想炖了吃。最近你不是忙得脚不着地么，你二大妈就想给你补补。”
　　李铭笑嘻嘻道：“乌鸡呀？还挺难买到的。”
　　刘海中满脸堆笑道：“是不容易，托了人家帮忙买的。”
　　李铭笑问道：“二大爷，您直接说吧，有啥事情要我帮忙？”
　　“您不说清楚，我是不敢吃呐。”
　　刘海中知道李科长的办事作风习惯，“你上次不是让我去仿制方便面生产线嘛。”
　　“我中途跑去开会去了，办事不够用心，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李铭含笑道：“嗨！这事我早忘记了。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最近经常记不住事。”
　　“而且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找大伙帮忙，也只是想着占用点空闲时间，肯定是要先做好本职工作。”
　　刘海中道歉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有我这种办了一半撂摊子的，做得不对，就该检讨。”
　　李铭客气道：“二大爷，这真没有关系，您就放宽心了。”
　　“乌鸡汤我不知道有没有空喝，刚好我有个事想要拜托您。”
　　请客是次要的，认错缓和关系才是主要目的，刘海中连忙说：“你说，这次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李铭微笑道：“咱们厂要减产一部分的事情，您知道了吧？”
　　刘海中点头道：“车间开会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我那车间就安排了减产。”
　　轧钢厂又要减产了，这次的原因除了煤炭紧张，原材料供应有些紧；更大的因素是下游企业在打架，没空接收轧钢厂的货。
　　货没发出去积压在仓库，轧钢厂就把一些能停的先停了，工人也别想闲着，加强思想学习。
　　李铭讲解清楚原委，“火腿肠加工厂需要很多生猪。”
　　“我让加工厂跟乡下生产队联系了，准备帮助生产队养猪。”
　　“养猪最重要的是喂食，所以我打算研制一些制作猪饲料的机器。”
　　“您那车间减产，应该是有些空余时间，我就想请您帮忙一些研究研究。”
　　饲料颗粒机在30年代就出现了，没什么难度。
　　牧草粉碎机更不是问题，甚至用人工去切这样的土办法也能凑合。
　　听明白了缘故，刘海中表态道：“这次我肯定用心量尺寸。”
　　李铭笑呵呵道：“这次不用量数据，是要依据设计图纸，试着把机器制作出来。”
　　刘海中保证道：“加工零配件，这是我的老本行，更没问题。”
　　李铭也给刘海中解决后顾之忧，“那行，我会让加工厂给您打个证明条。”
　　“证明您是在参与研制重要机械，把您在车间的思想学习往后推推。”
　　李科长办事就是周全，刘海中高兴道：“什么时候开始？”
　　“一大爷他们已经开始了。这次试制的地点设在了一大爷那个车间。”
　　“老易那里啊！”刘海中心想，易中海不声不响的又抢到他的前头去了。
　　“嗯，他们昨天就开始在那讨论了。”
　　“那我等会就去瞅瞅。”
　　砰砰砰，砰砰砰。
　　李铭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请进。”
　　看见刘海中，秦淮茹意外道：“二大爷您也在啊！”
　　刘海中站起来说道：“我聊完了，你们聊。”
　　秦淮茹摆手道：“我不急，我待会再来。”
　　“我还得去你一大爷那车间。”刘海中接着跟李铭打了声招呼，开开心心的走了。
　　秦淮茹好奇问道：“二大爷挺高兴的呀？”
　　“我让他去帮忙做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是当初的菜鸟了，秦淮茹也懂得一些办公室政治了，明白其中的门道。
　　秦淮茹说起了她自己的来意，“现在猪仔都还没有一只，你就让加工厂的人下乡谈牧草收购、牧草种植的事，会不会太急了点？”
　　李铭回自己的办公桌，边走边说：“等有了猪再谈就来不及了，况且没自己的猪，我可以卖猪饲料啊！”
　　80年代，靠卖猪饲料发家的人多了去。
　　秦淮茹提醒道：“猪饲料也算是粮食吧？咱们能卖么？”其他都好说，粮食是最严格的物资。
　　李铭解释道：“采购三科的养猪场需求量很大，东风公社的需求量也不小。有多了我才会卖给京郊的养猪场。”
　　“等生产出来的饲料机器有多了，先卖两台给我老家。”
　　“你们秦家村有多少头猪？一台每小时100公斤的饲料颗粒机应该就够你们秦家村用的了。”
　　“那就买一台。”
　　李铭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好笑道：“上次要了温室大棚、木屑香菇的学习名额，这次猪饲料也急急忙忙的。”
　　“你这时刻想着帮衬娘家人，怪不得你娘家人一直对你挺好的。”
　　秦淮茹小得意的笑道：“占个先，也还好啦。”
　　“你跑过来不止这个事吧？”
　　“我听李雪瑶大姐说，前几天上面出了份通知，是关于印刷出书的？”
　　“是有那么回事，《关于出版用纸生产和供应情况的通知》，这事跟你又没有关系？”
　　秦淮茹追问道：“傻柱的菜谱也没机会印了吧？”
　　李铭随口道：“嗯，估计要等年底再说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证《选集》印刷任务。”
　　“今年要印8000万部的目标年初定好了的，现在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不集中力量加班加点的赶工，年底是完不成这个重要任务了。”
　　“你问这个事做啥？”
　　秦淮茹解释道：“冉老师不是老给棒梗他们仨辅导作业嘛。我知道了消息，总得告诉人家一声吧。”
　　“说得不清不楚的，让人更纠结。我想你肯定清楚，找你问明白了再和人家说更好。”
　　编菜谱还是他给出的主意，李铭允诺道：“告诉他们，明年要是印不了，我会帮他们想办法。”
　　“我今年的事情有点多，一时顾不上这个事。”
　　秦淮茹知道自个男人的能力，印本菜谱就是小菜一碟，“好的。”
　　“这就完啦？”
　　“嗯？”
　　“我的好处呢？”
　　秦淮茹没好气道：“你又想怎么捉弄我！”
　　“天热口渴，我想喝奶。”
　　“去去去。天气这么热，我身上有流汗。”
　　“你可以进去洗洗。”
　　“娄晓娥说的对，满脑子肮脏思想，要给你多找点事做，不能让你老支使我们做事。”
　　“我也挺忙的好不好？我的心里时刻想着你，才想着要多宠宠你。”
　　“你除了开会是亲自去开会，其他事情都只是动动嘴皮子，别人跑断腿。”
　　听着秦淮茹的话，李铭心里想想，好像真是这个样子。
　　港城的事情不用说了，娄晓娥带着高管团队在打理。
　　保卫科的事，基本是范家文几个队长处理的，他只是时不时签字。
　　火腿肠加工厂，秦淮茹和管理委员会的人在负责，工程建设组的人在搞建设。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周晓白在当组长，张海洋在到处奔波。
　　家具厂、罐头厂、香菇种植，有向阳花大队的人在执行。
　　绕了一圈，李铭义正言辞道：“脑力劳动也很费神的，喝点奶补充营养。”
　　“晚上的时候随便你。我先走了。”
　　得赶紧走，秦淮茹不打算跟他瞎胡闹。
　　傍晚。
　　李铭去港城接娄晓娥。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开心道：“我以为很简单的塑料杯面还没有研究出来。”
　　“没想到，这个小魔方倒是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模形。”
　　魔方，港城的工业实力能够制作出来。
　　李铭看玩具市场上还没有魔方，立马把这个创意据为己有，画出了大致的图案。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各个主要市场申请专利权。”
　　娄晓娥答应道：“知道啦。”
　　大舅哥有些怀疑的问道：“这小玩意真的很好卖么？”
　　对于妹夫不关注钟表贸易公司，反而不务正业的想着生产玩具，让刚刚转行的大舅哥感觉有点受伤。
　　事情还没有做成，现在说再多都没用，李铭又有了新的计划，“我现在觉得，太平洋钟表贸易公司可以升级为太平洋礼品贸易公司。”
　　“主营的业务可以划分为钟表、艺术品、玩具等部门。”
　　大舅哥跟不上思路的问道：“礼品贸易公司？”
　　娄晓娥琢磨道：“手表，很多都是买了送人的。玩具也大多是大人送给自家或者别家的小孩。”
　　“艺术品就不说了，这些确实都可以算是礼品的范畴。”
　　李铭得意道：“别看它这么小，里头充满了智慧。”
　　“我打算先推出魔方用来打响品牌知名度，再推出手表。”
　　大舅哥纳闷道：“一个小玩具能弄出什么名声？”

第626章 那你来！
　　李铭笑着解释道：“这里头就需要用一点营销炒作手段了。”
　　“在镁国、珐国、瑛国、徳国、日笨等人口多的大国，在他们的著名大学和高中里面办魔方比赛。”
　　“把魔方营销为与智商挂钩的智力游戏，营造出话题热度，从而带动市场的销售。”
　　大舅哥怀疑道：“这样的花销不少吧？我们能回本么？”
　　李铭掰扯其中的秘诀，“选择在学校办比赛就是为了省钱！”
　　“学校的场地便宜，学生兼职也便宜，有空闲的人多，不会出现没人看比赛的冷场情况。”
　　“有话题度还有名声，是成本最低的营销活动。”
　　大舅哥以前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活动，不知道原来里头还有这么多道道。
　　“招人的时候我找的都是销售员，没有招搞活动的人，看来还得找些专门的人才。”
　　一年能有几千万美元的盈利，李铭打算先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着急，现在只是手工制作出来的一个模型。”
　　“实际生产还要制作各种模具，还要调制塑料的配比，真正大规模投产还需要好些时间。”
　　“在各国申请专利也需要花好长的时间。”
　　“我还要仔细写一份活动策划方案，玩具这玩意，关键还是在于营销。”
　　专利合作条约（PCT）要1970年才签约，78年生效，现在的专利申请程序各国各玩各的。
　　还没有经历1976-85年的‘柯达侵权拍立得’的案子，即使在镁国，专利侵权也很平常，大不了赔点钱。
　　这个案子柯达败诉，被勒令关闭生产线退出即时拍照行业，还要按三倍给出9亿美元的赔偿。
　　海洋法系是会看判例的，从这之后，永久禁令让各路老板知道了侵权的代价非常高昂。
　　镁国2亿人的大市场，是大多数叫得上名字的公司的主要市场，各国的公司基本会按镁国市场的规则做生意。
　　能这么判也是有一定的时代背景，镁国已经成为技术强国、技术出口国，不再担心被瓯洲技术收割利润了，对于专利保护也就越发积极。
　　各国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本国技术落后，优先鼓励市场竞争；有了技术实力，那就专利为先收割他国。
　　没有达到那个实力搞专利优先，是鼓励外国公司对本国企业提起法律诉讼、技术打压，实际上是弊大于利。
　　此时主要的玩具出口地是日笨和港城，港城基本是抄袭日笨的玩具设计。
　　跟正在研发的手表一样，李铭只要搞定了港城，仿冒品就可以少很多。
　　魔方业务基本可以做成他的独门生意。
　　夜里。
　　中央平台的小池塘边。
　　三人坐着闲聊天。
　　趁秦淮茹也在，娄晓娥说起星辰公司的大致业绩。
　　“港城这个月的泡面销量估计能突破1500万包，比上个月增加600万包，纯利润75万港元。”
　　“因为供水越来越少的原因，好多摊贩店家缺水，面饼可能会从上月的1000万个下跌到800万个，纯利润大概20万元。”
　　“火腿烤肠的销量大约还是500万根，零售火腿肠有300多万根，这个月的总销量有800多万根，纯利55万元以上。”
　　“总利润150万港元左右，比上月增加了50万港元。由于7月份发了一次半年奖，实际总利润是120万元出头。”
　　秦淮茹惊讶道：“港城的火腿肠也这么好销啊！”
　　娄晓娥抿了两口牛奶，“我跟几名经理讨论了下，一是因为刚推出独立包装的新产品，我们在报纸上公布了菜谱，很多人尝新鲜。”
　　“二嘛，可能是因为肉价上涨，很多家庭为了节省开支，有用火腿肠替代猪肉。”
　　菜谱也是一种知识，公布了多种细致的菜谱，很多人会剪报纸留作收藏，自然是要尝试两回，广告效果很不错。
　　秦淮茹喝的也是牛奶，笑问道：“菜谱是京城弄过去的吧？”
　　李铭瘫坐在躺椅上，正在玩魔方小玩具，“没错。一字没改的直接用了。”
　　娄晓娥继续说业绩，“薪加坡市场，这个月开展了抽奖活动，达到了800万包的销量，这次都是当地生产的，利润大概是16万美元。”
　　“8月份要试水拓展傣国和马来国市场，销售成本会大幅增长，生产线全力开启，加上库存的增加，8月可能没有利润，还需要额外补充流动资金。”
　　“海峡东岸市场，销量估计也是800万包，16万美元利润里可以分到11万。按之前的预估，8月份能达到1500万包，9月份达到满产能的1800万包。”
　　“港城、新加坡、海峡东岸7月份汇总的利润大约280万港元。”
　　秦淮茹笑嘻嘻问道：“我们在海峡东岸是不是已经回本了？”
　　娄晓娥详细说道：“没有。刚才说的11万美元只是理论上的利润。”
　　“实际的钱，没这么快分到我们的手上。”
　　“这些钱会用于扩产，为了避税，在年底结算的时候也会用于增资扩股。”
　　李铭从旁补充道：“大多数企业的股东利润是年底的时候才结算的。”
　　“这个年底是会计算账的年底。海峡东岸的年底和我们内地一样，都是12月份。”
　　“港城、日笨、薪加坡3月份算年底、4月份算新的一个年度，学的是瑛国。”
　　“镁国的联邦年底是9月份，澳洲的是6月份，各国各有各的不同。”
　　秦淮茹觉得有点迷糊，“这么乱啊！”
　　李铭边玩边说：“每个月、季度都有算账，问题不大。”
　　“我们港城的公司搞两套，跟员工算账是按6月、12月算半年、一年，1月份发年终奖让员工过个好年。”
　　“做其他报表按港府的3月份来算。”
　　这样说就简单清楚了，秦淮茹明白后又关心道：“之前不是说有人也想生产方便面吗？他们的产量怎么样？”
　　娄晓娥回应道：“黄福义打听来的消息，由于做不出我们的面饼口味，生产成本又降不下去，没办法用低价抢市场。”
　　“他们的销量很一般般，还在尝试改进配方。”
　　“港城最近的形势，商人们也不太敢增加投资，大多是保守经营。现在暂时没有人能来抢咱们的生意。”
　　秦淮茹诧异问道：“这事闹得最后反而我们得利了呀？”
　　娄晓娥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哦！”
　　“方便面的生产技术没有多大的难度，只要肯投钱就能进场。进入的人多了，价格战打起来，利润空间肯定还要往下压，甚至可能亏钱。”
　　“现在这样的情况拖的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我们站稳了脚跟，以后其他人估计是不敢下场了。”
　　秦淮茹美目一转，“难怪轧钢厂的人都说小铭的运气好。”
　　娄晓娥赞同道：“确实呢！”
　　秦淮茹看李铭在旁没有搭话，玩了半天魔方没有复原，“你转来转去，转了半天了，能不能转好呀？”
　　娄晓娥会心一笑，她下午转了好久也没能成功。
　　“那你来！”李铭早忘记了魔方复原的诀窍。
　　秦淮茹不自量力的说道：“我来就我来！”
　　李铭把魔方递给她，留俩女慢慢琢磨，他闭目养神。
　　新出的玩意，不是轻易能够复原的。
　　有位小男孩帕特里克·波塞特写书教人还原魔方，《你也能够复原魔方》。
　　居然很畅销，一年卖150万本。
　　一晃眼几天过去。
　　8月5日。
　　周六上午，大雨。
　　火腿肠加工厂海淀厂区一期厂房的启用仪式如期举行。
　　活动会场从户外搬进了车间里，规模缩小了很多。
　　着重指出、着重强调、着重要求，李主任、何副主任等人在主席台上接连好几通长篇大论。
　　好不容易把这些人送走了，李铭还没办法缓口气。
　　作为指导员，他还得巡视加工厂的生产。
　　五人组的管理委员会，有三名成员负责海淀厂区，陪着他一起巡查。
　　负责采购销售的艾宗琴兴高采烈的说：“我们的产量能翻两番，产值又上了一个台阶。”
　　负责福利的萧萍英惋惜道：“可惜大部分都是换购的，实际利润少一大半。”
　　李铭边走边看，笑了笑，“下个月，有粮油食品进出口公司帮忙协调的10万斤猪肉指标，就怕你们到时忙不过来。”
　　负责生产的刘红秀保证道：“只有我们等机器，不会出现让机器等我们的情况。”
　　“您看，稍微培训几天，今天她们一上手就很熟练了。”
　　李铭表扬道：“都是用心做事的人。”
　　“半自动化的效率还是有点低，人也辛苦，争取后面上自动化的设备。”
　　港城的火腿肠厂有真空定量充填机、自动充填结扎机等等自动化的设备，人手更少，产能却更高几倍。
　　艾宗琴询问道：“李副组长，我听说正在研制的，自动化生产猪饲料的机器有眉目了？”
　　不是机密，李铭随口说道：“还早着，只是挤压饲料颗粒的模块做出来了，动力传动装置还没解决。”
　　刘红秀追问道：“能不能让厂里研制一些自动装填的机器？这样的话生产效率能有很大的提升。”
　　“等后面产能提不动了再说吧，现在优先解决家属没工作的问题。”
　　李铭曾经提出过要研发自动化的生产线，被厂愅委会的人一致否掉了。
　　现在的工作重点不是提高生产效率。
　　重点是尽量增加就业岗位。
　　不说从农村招人，城市里1950年出生的1850万人今年17周岁了，50年的城镇化率10%，也就是要新增185万个工作岗位给他们就业。
　　太难了！
　　1963年为了解决100万人口的就业，‘大管家’都愁得要死。
　　不允许无业游民的存在，那就效益好的企业多招点人吧！
　　一年还好说，每年都要新增这么多就业岗位，再好的企业也装不下这么多人。
　　实在塞不下人了，那就去乡下搞农业生产！正好可以把粮食紧张的问题一并解决。
　　很多事情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的。
　　城西。
　　创新技术研究所。
　　周晓白看书看累了，打算换换脑子，画手表的表盘，李铭出了创意，她来实现。
　　罗芸适时问道：“晓白，你都不担心海淀加工厂的试生产呀？”
　　周晓白笑道：“小铭已经安排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呀！”
　　罗芸是闲不住的人，“可惜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要是天晴我们也去看热闹。”
　　“站在那里晒太阳呀？开会老无聊的了。”
　　“我们可以站在阴凉的地方看热闹嘛。”
　　周晓白不以为然道：“过两天有安排参观的行程，我们直接去看就好了呀。”
　　吱呀一声。
　　张海洋冒雨到研究所，推开食品研究室的房门，看到房里只有周晓白和罗芸。
　　“今天大家都没来？”
　　“下这么大的雨，不方便过来。”周晓白接着问道：“你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张海洋没进屋，收起雨伞，先用手帕抹了把脸，就在门口抖落掉雨衣上的水渍。
　　“我带来了个好消息！李铭不是说需要隔热材料嘛？我打听到了，鲁省单县的东风石棉厂有货。”
　　周晓白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外地的啊。”
　　被嫌弃，张海洋不满的说道：“京城的货都被人家分配好了，全都是有固定去处的。”
　　“外地这些新建的厂子，产量还没有进计划指标里，才能有货可以让人采购。”
　　罗芸走南闯北还做过小买卖有戒心，“不会是骗子吧？”
　　张海洋鄙夷道：“京城石化总厂的关系，这怎么会是骗子？”
　　周晓白跟李铭学的，询问道：“那能不能先欠账或者分期付款的呢？又或者用火腿肠抵账？”
　　张海洋稍微一愣，“这个我就没仔细问了。”
　　“欠钱肯定是不行的，这都是紧俏物资，人家不愁卖。”
　　“分期付款估计也有点难，火腿肠抵账倒是可能可以商量。”
　　周晓白又问道：“要不要额外再加价？”
　　张海洋把雨衣挂墙壁钩上，“不用，人家就按一吨3000元的价格卖。他们不负责运费，要我们自己出钱。”
　　周晓白琢磨道：“这样倒是可以来两吨，加上运费也就是6000来块钱。”
　　罗芸对周晓白说道：“把这个消息告诉李铭，让他去处理呗。”
　　周晓白也是这样打算的，“嗯。”“张海洋，你中午吃完饭能早点来么？”
　　张海洋拒绝道：“没空呢！今天有人请我上新侨吃午饭。”
　　“我赶过来跟你们说一声的。你们待会告诉李铭，叫他赶紧下手，晚了可能没货了。”
　　罗芸意外道：“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还有人请客。”
　　张海洋得意道：“我实话告诉你，请客的人是你哥。”
　　罗芸奇怪道：“我哥请客？”

第627章 宁愿多花钱也要解雇
　　张海洋大笑道：“你哥前两天不是因为倒卖徽章、语录被工商局的人抓了么？”
　　“这事没被你爸知道，没挨你爸的打，他不得跟弟兄们表示表示？”
　　各个部门没人手管事情，各种倒买倒卖的事情就又冒了出来。
　　有的还形成了一些固定的交易点。
　　这就有点猖獗了！
　　工商局这几天在全市搞了一次清查行动，抓获了一批人。
　　罗芸的哥哥不是买卖粮票等票、券，也不是各种统购统销的物资，没有规定不能买卖徽章，犯的错误算是比较轻微的，批评教育后就给放了出来。
　　既然没遭罪，小伙伴们帮忙保密了，请大伙搓一顿好的也是应该的。
　　罗芸摇摇头叹气道：“好吧！”
　　这个生意还是李铭去年指点她的，她有了旱涝保收的工资后又让给了她哥，算起来她也有那么点蛊惑的责任。
　　张海洋笑道：“你算运气好的，不然这次抓的就是你。”
　　罗芸嗤之以鼻道：“切！我才不会被抓。”
　　“我以前只在大院附近跟人换徽章，工商局又不可能到大院那里抓人。”
　　“得！算你行！”张海洋没有跟罗芸多争论。
　　他把写有鲁省单县石棉厂联系方式的纸条交给了周晓白后就溜了。
　　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特别是有人请客的大餐。
　　中午吃饭的时候。
　　周晓白说起石棉的事情。
　　李铭把纸条收起来，“建加工厂挪用了轧钢厂的物资，能早点还回去还是早点还的好，买个几吨留着换其他建材也不错。”
　　“我会安排人给鲁省那里打个长途电话，先确认是否有这个东风石棉厂，他们单位的产品质量怎么样。”
　　周晓白脆生生道：“嗯！罗芸也说要防着点。”
　　李铭笑着指点道：“计划内的物资都要采购员去生产单位那确认货物数量、产品质量。”
　　“这类计划外的物资更要留个心眼。”
　　周晓白是乖宝宝，追问道：“计划内的也要吗？”
　　李铭回答道：“太要了！接收的原材料不达标的话，没法继续加工生产。”
　　“生产任务完不成，别说奖金了，亏损都要好久才能弥补完。”
　　罗芸疑问道：“可以退货吧？上次火腿肠加工厂接收的有问题的肠衣，不就退回去了吗？”
　　周晓白也好奇的望着他，李铭解释道：“计划外的肠衣，那是因为我们有实力可以拿捏对方。”
　　“给他们放话了，敢糊弄我们轧钢厂一万多人，我们会去他们厂里讨说法的。”
　　“食品公司的人帮忙从中协调了，让他们换新的。”
　　“计划内的也一样会打嘴仗，各种来回费用的扯皮，反正就是烂事一堆。”
　　周晓白长见识道：“换货的过程有这么多说法！”
　　李铭不在意道：“跟他们讲道理，讲了好几天都不听，那就只有摆出硬实力了。”
　　“他们有杀猪刀，我们红星轧钢厂的人多，钢管也是够多够长的。”
　　好些单位都是先顾着自己的小集体，耍些小聪明把问题抛给其他单位。
　　李铭向来不惯着那样的毛病。
　　今天是《炮打***》发表一周年的日子。
　　他吃完午饭很快就回厂里开会。
　　雨过天晴，今天不像往常那么炎热。
　　还是老样子，他摸鱼整理小世界。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也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开会。
　　黄福义说着打听来的最新消息，“昨天清晨，瑛国人派出部队配合警队，用直升机空降到侨冠大厦、新都城大厦、明园大厦的大厦天台。”
　　“地面也同时派了人，上下夹攻逐门逐户搜捕嫌疑人员。”
　　“听说是抓到了好些人，查获了一大批的炸弹和武器，还发现了一所有手术室的‘战地医院’。”
　　大舅哥大开眼界，“土瓜湾指挥部这伙人整得还挺齐全的，跟真的打仗一样。”
　　“英国佬大清早的突袭他们，被一锅端了么？”
　　黄福义回话道：“没有呢。侨冠大厦底楼的华丰国货公司，现在都还在正常营业。”
　　大舅哥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兴师动众没把人抓全，那瑛国佬麻烦了！”
　　“即使是我，我也肯定会更强烈的报复回去！何况那些人。”
　　黄福义附和道：“现在大家都这样说。”
　　娄晓娥想着星辰公司的安排，“看来，等下开经理人会议的时候，得让他们最近要更加谨言慎行。”
　　大舅哥赞同道：“必须的！人家现在怒火冲天，咱们不能傻乎乎的去做惹火烧身的事情。”
　　娄晓娥攒眉说道：“星辰公司的人，多少也算半个老员工了。”
　　“你那太平洋礼品公司的人都是纯新人，更要管好了。”
　　大舅哥满不在乎道：“招人的时候强调过了，只做生意，其他不掺和，不能影响公司做生意。”
　　“想要掺和，他们自己离职最好。不离职，我宁愿多花钱也要解雇惹事精。”
　　娄晓娥没有继续唠叨，“你有记在心上就好。”
　　她是怕大哥自认为李铭是做秘密工作的人，上头有人，麻痹大意的不重视。
　　大舅哥记起一件事，“老爸让我跟小铭说，狠狠砸料进去做的塑料质感是很可以，但是成本也会蹭蹭蹭的上涨。”
　　“到时候你们俩别怪他老人家报的价格太高了。”
　　魔方的生产订单很自然的给了娄家的塑胶玩具厂。
　　模具是星辰钟表公司升格的星辰礼品公司委托娄家制作，开模费用由星辰礼品负责，所有权也归星辰礼品公司。
　　此时双方正在跟模具公司一起商讨研究试制模具。
　　模具生产出来后，又要修修改改的调试，实际生产还需一些时间。
　　娄晓娥随口道：“小铭中午没空，要傍晚才会来接我。”
　　大舅哥满不在意的说道：“那你跟他说这个事，我傍晚约了客户见面吃饭。”
　　“知道啦。”娄晓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没有把李铭计划好的定价说出来，不然会吓他们一跳，真正的暴利中的暴利。
　　魔方的生产、物流运输成本加起来不会超过1美元每个，一个零售5美元，很良心的价格了。
　　别人在1980年的时候定价6-7英镑，刚好美元贬值，按美元计价是15-17.5美元；因为供不应求，二手市场的价格接近40美元。
　　算上通货膨胀、对比人均收入，5美元的定价都比那些人定得低很多。
　　这也是李铭让大舅哥搞太平洋贸易公司的缘故，设立几个自营店占领大城市的市场，分最大的一杯羹。
　　其他市场与当地的连锁公司合作，虽然利润被分走一部分，但也省下了运营网点的费用。
　　有得有失是常情。
　　京城轧钢厂。
　　采购三科办公室。
　　陈国栋科长和采购员们都不在。
　　办公室里只有李雪瑶和秦淮茹俩人。
　　李雪瑶一脸八卦的问道：“小秦，小铭这次会给你安排什么职务？”
　　秦淮茹懂她的意思，火腿肠加工厂扩产成功，该排排坐分果果的给大伙酬功了，“他知道我家里还有仨小孩要照顾。”
　　“他让我不要跟着去海淀厂区，继续留在总厂这里上班。”
　　寡妇带三小孩，上面还有个50多岁的婆婆，李雪瑶同情道：“你也真是够辛苦的。”
　　“跟着去海淀工厂的话，骑自行车去上班要1小时吧？家里仨小孩有点事都不能及时赶回来，确实有点太远了。”
　　秦淮茹笑了笑，“不能涨工资，做什么工作都一样。”
　　这话说到李雪瑶心坎里了，“也对，让小铭给你安排个清闲点的工作。”
　　秦淮茹笑问道：“小铭不是捣鼓出了好多新机器嘛？”
　　李雪瑶兴致勃勃的说道：“方便面生产线、火腿肠生产线，现在的饲料颗粒机、秸秆牧草粉碎机，他想出了好多新东西。”
　　“我听生产科的人讲，上嗨那里的单位找我们厂订购了方便面、火腿肠的生产线。”
　　秦淮茹听自家男人提起过，“是有这么回事，财大气粗的各要了5条生产线。”
　　“所以啊，他打算在厂里成立一个机械设备的研究小组，想让我去当个负责各种杂事的副组长。”
　　李雪瑶关切道：“负责杂事？那不是很繁琐很麻烦？”
　　秦淮茹笑着解释道：“技术上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只是个新手的二级钳工，只能打打杂了。”
　　“说得也是，那你要换其他地方办公了啊！”李雪瑶可惜道。
　　“我不换地方，还是呆在这里。厂里精简办公人员，这个研究小组只是虚设的小组，有研究项目的时候跟车间一起配合。”
　　李雪瑶笑呵呵道：“这个好。你也看到了，整个科经常就我一个人在，我想跟人说句话都没有伴。”
　　秦淮茹也笑道：“我听小铭话里的意思研究小组没什么人，我要是换了地方估计也是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还不如咱们两一起作伴好。”
　　“你有事，我也能帮着点。我这个登记员，每周每月做个统计，平常基本没啥事要做的。”
　　李雪瑶八卦脾性没改，接着问道：“小秦，小铭打算怎么安排加工厂的那些人？”
　　“我也好奇探过他的口风，他没跟我说。”秦淮茹懂得有些事能说，有些不合适说。
　　李铭跟她谈论过，火腿肠加工厂管委会的五个人都挺积极，他没打算换人。
　　至于轧钢厂那些到车间劳动的干部，同样有了一个新的去处了。
　　去外面推销轧钢厂研究的新款机械设备。
　　方便面生产线，一条就要5-6万元，10%的利润也有五六千元。
　　火腿肠生产线也可以搞起来。
　　还有已经有头绪的饲料颗粒机、秸秆牧草粉碎机。
　　这两样好东西单价低，销量潜力巨大，没人去推销的话，想要在农村普及推广需要很长的时间。
　　派人出去推销，要到了订单，才有借口催促计划部门给安排生产计划。
　　电机、传动皮带这类轧钢厂生产不了的物资，终究还是要靠计划指标解决。
　　相比要三班倒的火腿肠分厂，李科长马上要折腾出来的机械分厂看起来更有前途，轧钢厂的老家伙们也更为熟悉相关的业务。
　　有了机械设备的销售收入，可以支撑更多机械设备的研发，他搞的研究小组才能长久发展。
　　内地的工厂为了保就业，额外多招了很多职工，身上的包袱沉重，生产效率可能不如外国的企业。
　　以后不用外汇就能有先进的设备，起码加工精度这些指标不至于落后外国太多。
　　开完会的李大科长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范家文汇报说：“科长！鲁省单县确实有家东风石棉厂，他们那里是有生产各类石棉产品。”
　　李铭把手上的记事本准确扔到办公桌上，“真有货啊！”
　　范家文跟随着说道：“有您给的批条，我给鲁省打了个电话，也给京城石化总厂打了电话。”
　　“厂家应该是有这么个厂家，等我们实地上门看了他们的介绍信、工作证就能确定他们的身份了。”
　　李铭走到墙壁地图旁边，“这些人干嘛不卖给单县附近的郑洲、许昌、挤南、石家庄这些城市？”
　　“南边的楠京也才500公里，偏偏要卖到700公里外的京城？”
　　范家文接话道：“这就不太懂了。听您这么说，是有那么点反常的。”
　　李铭说出怀疑的原因，“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觉得挺正常的，卖给谁都是卖。”
　　“中午回来看了下地图，我就觉得不太正常了。”
　　“就算他们不合适卖给本省，来京城的路上，有好多个城市呢。”
　　范家文猜测道：“您的意思他们的货可能是偷来的、抢来的？”
　　李铭揣测道：“销赃不太可能弄这么远、这么麻烦。我是怀疑他们来骗。”
　　范家文惊讶道：“骗？不至于吧？有正经单位的，而且没有货我们也不可能给他们钱。”
　　李铭吩咐道：“你去找加工厂管委会，要她们分两个人跟你一起去看下。”
　　“要是货到付款，那没问题，可以订货。”
　　“要是有其他说法，这批货我们就不要了。”
　　范家文应声道：“我会多留个心眼的。”
　　李铭手上有好多事，没时间去处理这样的小事，推给手下人去处理，还能博得一个不揽权的美名。
　　安排好保卫科的工作，他去港城接娄晓娥了。

第628章 你考虑清楚！
　　跑到港城的李科长此时还不知道。
　　知道了，他也不会多搭理。
　　他关注这些动静，不是为了掺和，而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中环。
　　星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李铭听了娄晓娥代传的话，“你爸是习惯了那些一直压价的订单，一时半会儿还没适应。让你爸尽管放心。”
　　娄晓娥喝着奶茶，“他和我哥都不知道我们预定的零售价。5美元一个的魔方，我估计他们是想不到的。”
　　李铭手里同样是杯奶茶，“价格不低，材料不用好一点，那些学生会把星辰公司、太平洋公司骂得体无完肤。”
　　“我们以后还要做手表生意！口碑不能搞坏了。”
　　能照顾自己的家人，娄晓娥心里挺得意的，微笑道：“跟方便面、火腿肠比起来，魔方的生产好复杂。”
　　“制作注塑模具就要两个月，实际生产的时候还一定能行。”
　　“怪不得那些洋行都不愿意开工厂，真是麻烦得很。”
　　这个效率，李铭已经很满意了，“魔方联接模块的滑动要长期顺畅嘛，制作要精细些，咱们不着急。”
　　“专利申请需要时间，你哥去镁国设点开店也需要时间。”
　　“他们能按计划在10月份生产出真正可靠的产品，11月、12月搞活动上市，刚好可以撞上圣诞节。”
　　“瓯镁人送礼物的日子，咱们搭个顺风车。”
　　娄晓娥点头道：“嗯！希望一切顺利！”
　　“黄福义顾问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他今天跟我汇报了三件事。”
　　“瑛国人昨天清晨突袭抓土瓜湾指挥部的人，结果没抓到几个人，大伙估计事态会升级得更严重。”
　　“湾仔的那个阿海趁乱占了湾仔街市附近的三四条街，实力增强了很多。”
　　“好些房东又降价了，咱们要不要入手？”
　　李铭一一拿定主意，“事态会升级更严重了，我们更该暂时先作壁上观，不急着买房购地。”
　　“帮派什么的，咱们不沾，随便他们折腾，爱咋咋地。”
　　娄晓娥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没什么要紧的事了？我们先回京城吧？”
　　“早没事情了，我们走吧。”
　　京城。
　　天色还很亮堂。
　　范家文和萧萍英、宋静一起从旅社出来。
　　负责福利、工厂建设的萧萍英忍不住问道：“范队长，您干嘛使眼色让我们别订购呢？我觉得没问题的呀。”
　　“他们要求的‘托收承兑’是异地收款的两种方式之一，他们有确切的单位，而且我们收到了货才会收走钱款，很安全的付款方式。”
　　范家文张望了四周，小声说道：“对于这些付款方式的区别，我不太懂。”
　　“作为一名保卫干部，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那个卖石棉的刘振琨不靠谱。”
　　负责财务的宋静也说道：“问题还是有点小问题的。”
　　“这个东风石棉厂有资格‘发货托收’，等我们收到货发现有问题的时候，钱已经被收走了，想退货要钱估计有点难。”
　　萧萍英不确定的问道：“他们是正规的工厂，石棉也不是吃的东西，即使质量差些也不能差到不能用吧？”
　　范家文再次强调道：“我第一眼就瞧着他不对劲。”
　　“这是宣武工商科的地盘，我不认识人。要是在城东，我直接喊人调查他了。”
　　萧萍英对范家文所说的直觉还是有点怀疑：“做不做得准？”
　　范家文的耐心很好，解释道：“我跟着科长也见识过不少案子，其他没学到，眼力劲还是练出了点。”
　　宋静提议道：“先回去跟李副组长汇报吧？让李副组长来做决断。”
　　萧萍英想到这样做可以解决他们三人的分歧，还不会耽误采购时机，“那现在回厂里找李副组长么？离厂有点远，得快点赶回去。”
　　范家文赞同道：“先赶回厂里。”
　　拍板做决定还得领导来拍板。
　　李铭今天在港城没有耽误时间，他把娄晓娥送去城西小院，一起吃了晚饭才回到的保卫科。
　　等范家文三人赶回保卫科的时候，李科长正准备去开会。
　　“没采购到么？”
　　范家文先开口道：“我觉得那个卖石棉的刘振琨有点问题，先回来跟您汇报情况。”
　　“具体是怎么回事？”李铭示意三人在会客沙发椅坐下慢慢说。
　　范家文简略道：“我没掌握证据，直觉看对方很不对劲。听到我是保卫科的人，那人更心虚了。”
　　李铭示意宋静让她接着发言。
　　宋静详细说道：“这个东风石棉厂的收款方式是‘托收承兑’，按往常来讲，异地的收款，大部分都是这样收的。”
　　“我听厂里财务科的人说，最近的情况有些不一样，货物运输时间不定，有的单位还把账户出借给私人使用，有超范围用‘提货收据’办理结算的。”
　　“到时候，有可能出现我们收到的货不对板，钱也被对方从银行取走了，纠纷起来很麻烦。”
　　“当然，我说的只是个别情况。”
　　萧萍英很老实的坦言道：“想订购又怕出问题。我们商量了下，回来请您拿个主意。”
　　李铭直接了当的说：“不用想那么多，你们现在跟我一起去找聂副主任。”
　　“申请给单县东风石棉厂打个长途电话，要是对方不允许我们派人去直接提货，那就啥也不用说了。”
　　“要是允许我们派人去，可以安排两个人去单县现场提货。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什么问题都没有。”
　　萧萍英豁然开朗道：“李副组长您这个主意好！”
　　另外两人也很认可这个办法，对方没鬼的话，就不怕买家上门。
　　很遗憾，单县东风石棉厂的值班副主任一直劝李科长不用亲自去提货。
　　挂掉电话，李铭吩咐道：“范队长，你去东直门找牛猛所长，让他们帮忙把那位骗子抓回来审一审。”
　　在旁边看热闹的聂副主任插话道：“不至于是骗人的吧？也可能是对方私下偷偷摸摸的出售石棉，利润私自截留呢？”
　　李铭不太懂详细的付款流程，“宋委员你给聂副主任讲解下。”
　　宋静介绍道：“聂副主任，‘托收承兑’的钱是会进到他们厂里的账户上，实际卖了多少钱一清二楚。”
　　“即使他们违规先把东西卖出去了，然后别人再以他们的名义出售，借用他们的账户进行收款。”
　　“这样的借用，他们东风石棉厂的其他厂领导全都能知道。”
　　“我们派人去现场提货也不会影响对方什么的。”
　　聂副主任一直没有从事业务部门的工作，疑问道：“这样的话，那他们怎么骗我们？”
　　宋静回答道：“最简单的是货不对板。不是发石棉保温材料给我们，实际是发些其他东西，或者是下脚料什么的。”
　　“还能有这样的单位么？”
　　聂副主任以前听到的买卖双方的矛盾，大多是双方对于产品质量的分歧，又或者是私人假冒单位招摇撞骗的，还没听说过单位对单位进行诈骗的。
　　宋静回话道：“我只是从可能性分析的，我也没有遇到过。”
　　“那就去抓吧。免得闹出了大笑话。”聂副主任虽然不太信，但是已经有人提出了可能，那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了。
　　李铭补了一嘴，“没查出问题，到时候给人赔礼道歉。”
　　“有问题，咱们揭露出来也是提前给国家挽回了很多损失。”
　　聂副主任同意道：“就这样吧。范队长你带人去处理这个事。”
　　“李副组长，我们先去开会了，会议已经开始了。”
　　李铭笑呵呵道：“您先请。李主任的发言一般都是在后面，咱们迟到一会也没什么问题。”
　　小事一桩，李科长、聂副主任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小事情往往容易出人意料。
　　宣武，向阳招待所。
　　看到范家文带治安所的人找上门，卖石棉材料的刘振琨很是气愤，“你不买就不买，还来找茬！”
　　范家文不跟他争执。
　　牛猛所长仔细打量了两眼，面前的嫌疑人员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看起来像是国家干部的打扮。
　　生气气愤不是假的，眼神中的惊慌也骗不了人。
　　牛所长开口道：“同志你好，请把你的介绍信、工作证、住宿证拿出来看下。”
　　“我这就给您拿。”刘振琨转身去翻公文包，一边翻找一边抱怨，“这都什么破事！”
　　旁边的治安员喝斥道：“少啰嗦！”
　　刘振琨不敢吱声了，找出几样证件交给牛猛。
　　牛所长比对核实没有发现证件的问题，“我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你自己好好交代你犯的事。”
　　刘振琨叫屈道：“同志，我没有做坏事啊！”
　　牛所长呵呵笑道：“没做坏事，我就不会过来查你了。”
　　“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坦白的机会，那就跟我们回所里慢慢谈。”
　　刘振琨小心问道：“石棉材料的事情？”
　　牛所长注视着刘振琨的眼睛，没搭理他。
　　刘振琨眼神闪烁道：“我卖石棉是厂里安排的任务，不是投机倒把。”
　　“再说即使我这违规了，算投机倒把了，那也是工商局的同志在管呀！”
　　牛所长眼神凌厉道：“投机倒把的事情，我们也有管的。但是你的事情可不是投机倒把这样简单。”
　　刘振琨继续狡辩，“同志你别听这人的一面之词。他是买卖不成搞诬陷。”
　　“我们厂是正规的厂子，有一批计划外的货，想找个合适的单位接收，从没有卖给私人。”
　　别人的辖区，牛所长懒得废话，命令道：“带回所里！”
　　刘振琨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冲上前的治安员用布条给堵住了嘴。
　　路程有点远，范家文在来的时候找轧钢厂运输科要了支持，一行人坐着货车很快回到了东直门治安所。
　　被五花大绑的刘振琨有点懵，这是跨区抓人，貌似这次的事情有点麻烦。
　　在东直门治安所。
　　听闻连京城的石化总厂、单县的东风石棉厂都要被调查，刘振琨开始有所交代。
　　“其实这个事吧，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被蒙蔽了的。”
　　牛所长严肃道：“你考虑清楚！”
　　“现在交代的情况，到时候是要和石化总厂的人、东风石棉厂的人比对口供的。”
　　“你要是还是有所隐瞒，那你就算不上坦白从宽了，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刘振琨喊冤道：“真是这样！”
　　“他们一开始说有计划外的石棉材料没有销路，我琢磨着这么紧俏的材料，肯定有很多单位抢着要。”
　　“我这才打包票接下了石棉的销售任务，刚好我有个远房堂叔在石化总厂工作，联系上了后把石棉卖到了京城。”
　　“石化总厂要了两批货后不要了，我就想着找些其他单位，尽快把我已经接下的货物出手了。”
　　牛所长一针见血的问道：“石化总厂为什么不要了？”
　　刘振琨含含混混道：“货有点问题，质量不太符合他们的要求。”
　　牛所长追问道：“怎么个不符合？”
　　刘振琨没辙，直言道：“他们厂用不了。”
　　牛所长厉声怒喝道：“用不了的东西，你他娘的还敢继续卖！”
　　刘振琨委屈道：“我也是没办法，单县那里一直催着我赶紧出货。”
　　“你说是别人催你的，那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啊！有他们催我的电报单，单子都还留着，就在我的公文包里面。”
　　旁边的治安员朝牛猛所长点了点头。
　　牛所长语气缓和道：“那行！我们的政策向来是宽大处理坦白犯错误的人。”
　　“你从头开始说，把这个事详详细细交代清楚。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减轻处罚的。”
　　刘振琨感激道：“谢谢所长，我肯定干净利落的坦白。”
　　说是这么说，尽量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是必然的。
　　九成九的人都是如此，没什么好说道的。
　　李铭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听了范家文的汇报，疑问道：“按那个刘振琨的招供，全是别人逼着他做的？”
　　“京城、单县两个地方离得那么远，他这说的有点搞笑。”
　　范家文笑着应道：“这些罪犯都爱狡辩，很正常。”
　　李铭呵呵道：“周边几个城市都不卖，直接卖到京城来，想用一个远房堂叔的关系混过去，把别人想得太天真了。”
　　范家文接话道：“牛所长跟我聊过，我们估计他是利欲熏心，想着以次充好蒙混过关。”
　　“等到东窗事发，扯皮也最多是跟单县的石棉厂扯皮，两地相距那么远，买家想退货都难。”
　　“不过这样的小伎俩，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

第629章 暂不变动
　　李铭笑了笑，“他一个人的交代还不能作数，还需要工商局、治安局去追查。”
　　范家文肯定道：“错不了了。”
　　“最近工商局抽调人员查投机倒把的事，他们没查出什么大案子，刚好这起几十万元的案子可以作为典型。”
　　李铭不置可否道：“这个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您先早点回去休息。”
　　范家文请示道：“那我让彭队长巡逻的时候跟加工厂的说一声？”
　　“行，就这样办了。”
　　“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结果，李铭拿起电话打给2号院的周家别墅。
　　周晓白接的电话，“喂？”
　　李铭微笑道：“你爸妈不在家么？”
　　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周晓白开心道：“他们都还没回来。”
　　李铭笑嘻嘻道：“那咱们可以好好聊会天。”
　　周晓白脆生生道：“要电话费的呢。”
　　“没事，不缺这么点钱。”
　　“你打电话过来，是要找我爸的么？”
　　“不找他，一个小老头有什么好找的。我专门找小美女的。”
　　“油嘴滑舌，你找我什么事呀？”
　　“张海洋介绍的，石棉保温材料卖家，确实是个骗子。”
　　“啊！？”
　　李铭把事情经过跟她复述了一遍。
　　周晓白气愤道：“居然有这么坏的人！”
　　“世界上还是有好些坏人的，你以后要提高警惕。”
　　“你也是个大坏蛋。”
　　李铭嘿嘿笑道：“我哪里坏了？”
　　周晓白哼道：“你自己清楚。”
　　“我不知道啊，你给我点提示。”
　　“你这个月的晚上去哪里了？”
　　李铭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想我啦！”
　　他这个月的爬墙次数屈指可数，的确有些异常。
　　周晓白哼哼道：“我才不会想你！”
　　李铭找了个理由，“最近这段时间，有一伙人半夜出来张贴传单。”
　　“我负责的保卫科，要防止这伙人到厂里来捣乱。保卫科的人半夜找不到我就不好了。”
　　周晓白忍了好久才问的，这个解释也说得通，没有继续纠缠，“我也听罗芸、张海洋说过了这个事。”
　　“等抓住了那伙人，我天天晚上去找你。”
　　李铭期盼那些人不要太早被抓，起码要等港城恢复了供水再说，娄晓娥现在天天晚上在京城，他分身乏术。
　　周晓白娇声道：“我才不要你来。”
　　小美女言不由衷的话，李铭只当没听到，“我找个白天的时间带你去看风景，就咱们两去的。”
　　“去哪里呀？”
　　“看你想去哪里了，你来做主。”
　　“那我们去游泳吧？”
　　“好啊，我不会游泳，到时候你要教我。”
　　“大坏蛋你又来骗我了。”
　　闲着也是闲着，逗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李铭坏笑道：“你不教我，我就喊其他人教我。”
　　“你敢！”
　　“那你教不教我？”
　　“哼！”
　　李铭哈哈笑道：“等七夕的时候，我送一件礼物给你。”
　　人挺坏的但还是想着她，周晓白心里甜如蜜，“什么礼物呀？”
　　“一款瑞仕产的女士手表。”
　　“合不合适戴在手上？”
　　“你放心，不会太扎眼的。”
　　周晓白傲娇道：“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我不告诉你是什么。”
　　李铭配合道：“那我就天天盼望着了。”
　　“电话打了好久了，我先挂了。”
　　“好的，我等着你的礼物。”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张海洋刚回来，打开食品研究室的房门，“今天怎么没人？”
　　罗芸回话道：“在他们自己的单位开会呗。”
　　“先不说其他的了，张海洋，你怎么找来的人是骗子呀！”
　　张海洋疑惑道：“什么骗子啊？”
　　罗芸说起周晓白刚告诉她的案情经过，“幸亏我们警醒，这才没有上当受骗。”
　　张海洋的脏话脱口而出，“卧槽！我也不知道啊，这个消息是杨晓京告诉我的。”
　　“再说了，这TM也能骗？都是工厂单位，谁能想到工厂也会骗人！简直难以置信。”
　　乖乖女周晓白也是头一次见识，“确实挺离谱的。单县的石棉厂居然勾结投机倒把的人，一起搞诈骗。”
　　“昨天中午小铭说可能会是质量不太好的产品，会有互相扯皮的麻烦。”
　　“他们是直接发不能用的货过来，太坑人了。”
　　张海洋指责道：“这也怪京城石化总厂搞采购的人！”
　　“他们肯定是收了好处配合这些骗子，骗子才能一直招摇撞骗没被人察觉。”
　　罗芸疑问道：“那你找他们打听的时候，他们为了避免暴露，应该不会让你采购啊？”
　　张海洋解释道：“我没问石化总厂的采购部门。”
　　“我找的是石化总厂医疗室的关系，他们去帮忙问了，说是厂里有采购过单县的石棉保温材料。”
　　罗芸无语道：“你这都绕了好几个弯。”
　　张海洋双手一摊，“我又不认识石化总厂采购部门的人，我不这样打听，还能怎么打听？”
　　“杨晓京给我介绍个骗子过来，我还得去找他算账。”
　　周晓白通情达理的说：“张海洋你也别往心里去，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更仔细些就行了。”
　　“杨晓京估计也不是故意的，是骗子太狡猾了，他应该也是被蒙蔽了。”
　　“该检讨的我也检讨。”没有被一味地指摘，张海洋心里顺畅了些许。
　　他接着又说道：“差点吃大亏了。要是被骗了不得被人嘲笑一辈子？他奶奶的，不管怎么的，杨晓京这次要出点血。”
　　罗芸知道这伙人的德行，戳穿道：“是他找你要了好处。我没猜错吧？”
　　张海洋光棍的说道：“请他们吃了两个大西瓜。事情没办成还差点搞砸了，他现在是不是该补偿我？”
　　罗芸一幅果然如我所料的样子，“你自己掏钱办事？晓白，他肯定另有企图。”
　　周晓白不傻，同样有所怀疑。
　　张海洋手指连点几下说道：“罗芸，你干脆去治安所上班得了。”
　　“迟早要说，我就先告诉你们了。”
　　“最近我经常跑去乡下，和红星轧钢厂采购三科的好几位采购员有闲聊。”
　　“听他们说，现在下乡采购越来越不容易了。我琢磨着，用火腿肠换乡下的生猪，以物易物应该没问题。”
　　“本来我就要跑上跑下的，我顺路换点物资赚点外快应该可以吧？”
　　罗芸鄙视道：“就你？你能拉得动一头活猪吗！”
　　张海洋心里有初步的计划，“我还可以喊上杨晓京他们。”
　　周晓白蹙眉道：“你还是先问问小铭吧？”
　　张海洋耐心解释道：“我本想着立了个功劳再说这个计划，我比较好开口说。”
　　“没想到，结果倒霉催的遇到骗子了。”
　　周晓白款款而谈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只要不会引发一些坏的情况，他不会拒绝的。”
　　“我们想事情没有他想的周全。他不管是拒绝还是同意，都会跟你解释清楚。”
　　她心里估计李铭会拒绝这样的麻烦事，而且食品进出口公司协调的10万斤猪肉，相当于每天3333斤，要消耗8300多斤斩拌料的产能。
　　新增加的海淀厂区一期产能被食品进出口公司包圆了。
　　张海洋笑着提议道：“要不，你们也参与合伙？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
　　周晓白不缺钱，没有动力搞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罗芸呵呵道：“这才是你的目的吧！等李铭同意了再说。”
　　张海洋挑了挑眉，“你是想捡现成的！要是没有敲边鼓的功劳，你自己心里有数。”
　　罗芸询问道：“晓白，小铭今天中午有空过来吧？”
　　周晓白攒眉道：“昨晚电话里他没说。”
　　李铭此时正在厂里开会。
　　轧钢厂要重启职工楼的三期工程，很轻松的一致通过了。
　　半个月后。
　　红星轧钢厂的头头们又在开会。
　　《关于进一步实行节约闹**，控制‘社会集团购买力’，加强资金、物资和物价管理的若干规定》
　　这个通知是对《1月11日的通知》、《6月22日的通知》，再次强调和做出更细致的部署。
　　第一、二条，老调重弹，强调坚守岗位、遵守劳动纪律等等先前的命令。
　　接下来好几条，对轧钢厂这样的企业来讲，影响就大了。
　　‘三、各单位的行政经费、事业经费和企业管理费，自九月份起，除正常的工资部分以外，其余部分应当分别不同情况，比原定预算指标节约百分之二十左右，具体节约计划，由各单位自定。’
　　‘四、各单位一律不准自行招人，不准晋级加薪，不准乱发奖金、福利费和附加工资。’
　　‘除了在国家计划范围内新建投产的单位和**院特别批准的以外，各单位的工资总额一律不准超出今年八月的实际水平，只准减少，不准增加。如有增加的，银行一律不得支付。’
　　‘季节性的临时工、基本建设的民工，或者个别单位有特殊原因需要雇请临时工，必须经当地愅委会、***批准，银行才能支付工资。’
　　‘在经济问题上，过去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在**没有提出新的办法以前，暂不变动。’
　　...
　　‘六、各单位必须要切实加强物资管理，保证生产和建设的需要。’
　　‘各种仓库必须指定专人管理，防止霉烂变质、贪污盗卖。’
　　‘任何人不准用任何借口擅自动用生产建设物资、交通运输工具、粮食和商品。’
　　‘认真做好设备的维护和保养工作，防止坏人破坏。’
　　...
　　总共十二条，这一次的规定很细致。
　　几年工资没得涨的缘故，执行依据是这份通知第四条的‘暂不变动’。
　　采购三科办公室。
　　提前知道了的李雪瑶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通知内容。
　　秦淮茹对其他事情不太关心，对第六条交通工具的规定比较关心。
　　“小铭开的小货车，是不是要还给第七车间了？”
　　李雪瑶刚没想到这个事，“额！他那辆车啊！我都早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值班的钱进无视了降低经费的第三条，“应该不用还吧？”
　　“不是小铭去车间借的车，是我们采购三科借的车子。他开车是在执行科里的任务。”
　　“两者区别很大，是性质不同的两个事。”
　　李雪瑶赞同道：“你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用还车就好。”秦淮茹找补道：“火腿肠加工厂的事要小铭拿主意，他的事情那么多，没有车会忙不过来。”
　　李雪瑶附和道：“几个地方离得有点远，他是要辆车。”
　　找借口是很容易的，钱进对此压根不在意，犹疑道：
　　“按通知规定的来讲，对我们科影响最大的是第八条，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下乡采购了？”
　　第八条的规定，是物价10多年不涨的依据，也是很多地方关闭集市的依据。
　　‘各地方必须根据稳定市场、稳定物价的方针，切实加强市场物价的管理。不合理的价格和地区差价、城乡差价，一律放在**后期处理。各项收费标准，不得自行降低。’
　　‘集市贸易价格，要认真加强领导和管理。国家统购物资，一律不准私自买卖和交换。必须同扰乱市场的行为作斗争，坚决打击投机倒把…。’
　　钱进的疑惑是很多人的疑虑。
　　每个人理解的意思不一样，执行的程度不一样。
　　前面有‘集市贸易价格’，有的地方认为集市可以存在，只须严格管理。
　　后面有‘一律不准私自买卖和交换’，有的地方认为不该有集市，直接关闭了事。
　　即使认为集市可以存在的地方，也会大幅减少集市的数量、交易时间，收购行为更会受到限制。
　　李雪瑶想到了其他解决办法，“养殖场的猪也快可以出栏了，即使不让下乡采购生猪、鸡鸭，咱们自己养的总可以带回城！”
　　钱进点头道：“这倒也是。”
　　“多亏小铭找到了高产的苜蓿草，去年才能建成养殖场。”
　　“科长以前就想过自建养殖场，因为缺少粮食，才变通着和东风公社合作养殖。”
　　自个男人的优秀不用多夸，秦淮茹微笑道：“青贮牧草的办法是陈科长找农科院的人帮忙指导的。”
　　有下乡参与养猪的钱进了如指掌道：“猪不能多吃青贮的牧草。”
　　“小铭新捣鼓的牧草粉碎机、饲料颗粒机，用牧草加粮食制作出来的配合饲料，猪很爱吃。可惜消耗的粮食还是有点多。”
　　“畜牧研究所的人说，颗粒配合饲料和发酵饲料搭配着一起喂猪，可以再节省好些粮食。”
　　李雪瑶探问道：“发酵饲料新一批的试验结果要出来了吧？”

第630章 束手束脚
　　李雪瑶除了闲着唠嗑，也是爱打听的习惯使然。
　　钱进闲聊道：“听说这次发酵得挺好的，没有一缸中途腐败变质。今天明天能知道结果了。”
　　“发酵饲料要是研究成功了，咱们的养殖场还能大发展。”
　　秦淮茹心里与有荣焉，微笑道：“全国都用上了颗粒饲料和发酵饲料这两样技术的话，猪肉产量可以再上一个台阶吧？”
　　钱进眉飞色舞道：“这是肯定的。估计连猪肉价格都会下降一些。”
　　“烘干机那些也搞定了的话，别说猪肉了，牛羊过冬都能吃上好料，牛羊肉也可以提高产量。”
　　李雪瑶凑趣道：“小铭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了？”
　　钱进疑惑道：“哪句？”
　　李雪瑶一时之间忘记了，“就是那句，什么一条龙的。”
　　秦淮茹接话道：“一条龙产业升级。”
　　李雪瑶笑道：“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词。小铭不单能做事，写文章发明新词也是能手。”
　　会说话的人可以多说些，秦淮茹美滋滋的听着。
　　钱进娓娓道来，“不止一条龙，是整个畜牧家禽水产养殖业的升级。”
　　“农科院的人说了，渔场养殖鱼苗需要喂好料，他们现在都是电磨磨细了，加水和成糊糊，直接泼洒进池塘里。”
　　“这些糊糊与水溶为一体很快就沉入了池塘底部，直接大量浪费掉了，实际利用率非常低还污染了水质，增加了很多病害。”
　　“他们把颗粒饲料试着扔进水池，没有很快溶进水里，只要改进饲料配方，养鱼不说，至少鱼苗的供应会有很大的发展。”
　　京城城区的淡水鱼供应，70%是附近几个水库养的库区鱼，其中70%是鲢鱼、鳙鱼，青鲤鱼占10%，鲫鱼占10%，草鱼暂时几乎没有。
　　生产队养的先保证生产队的需求再收购，大队、公社养的大部分被收购走。
　　鱼的喂养基本是靠抛洒人畜粪便和各种草料，一般不会使用粮食。
　　单单鱼苗、鱼种的喂养，京城每年需要80、90万斤的粮食。
　　能有颗粒鱼饲料，可以节省大量的粮食。
　　鱼饲料，秦淮茹没听李铭提起过，“那以后大伙都能吃得起鱼了。”
　　“昨天市场上一斤多的活鲤鱼，要9毛多钱一斤，比一级猪肉还贵。我看了两眼，没舍得买。”
　　李雪瑶分享生活小常识，“可以买些小鱼，小鱼便宜，照样可以给孩子们补充营养。”
　　“就是有了鱼饲料，产量估计也很有限。”
　　“生产饲料需要有机器，需要花钱用汽油、柴油，解决了机器也不好解决这两样东西。”
　　钱进起身去换报纸，“生产饲料实际花费的油钱不用多少。”
　　“现在买油确实是个难题。有了需求，后续会修改计划，再说石油年年都在增产。”
　　张掖，1965年56#汽油每吨500元，0#柴油每吨390元，有补贴的农用柴油更低。等到1972年的时候农用0#柴油145元每吨。
　　这个时候的汽油票、柴油票有按公斤算，也有按公升算，公升就是升，不影响计算成本。
　　1千克汽油0.5元，柴油0.39元。
　　李铭开的BJ130小货车，怠速的时候发动机转速550转每分钟，耗汽油245克每马力•小时。
　　4马力的发动机，差不多耗油1000克每小时。
　　这个动力能够支撑新研制的每小时100公斤饲料的颗粒机运转。
　　生产1公斤颗粒饲料耗费汽油0.005元，5厘；加上粉碎机的5厘，总共才1分钱。
　　牧草更不值钱。
　　假如使用电力的话，农村的电费3-6分钱每度，也贵不到哪去。
　　相比节省下来的粮食，怎么算都很划算。
　　小型机械耗费不多，全国大量使用饲料机器也不会对石油电力部门产生很大压力。
　　看起来像是大有可为。
　　城西。
　　创新技术研究所。
　　张海洋风尘仆仆的从乡下赶回来，“怎么又没人啊？”
　　罗芸撇嘴道：“今天全市都在开会，学习‘加强资金、物资和物价管理的规定’，他们当然要回单位了。”
　　张海洋很不以为然，不断冒出些怪话，“有规定也要有人去执行。之前发了那么多通知也没见大伙有多么遵守。”
　　“一而再的通知要求大家要团结呢，现在别说不同单位之间，同个单位到处都是你打我、我打你。”
　　“我估计啊，这次还是一纸空文而已！”
　　张海洋拿起自己桌面上的纸扇，使劲的扇着风。
　　周晓白对两人谈论的事不感兴趣，抬头问道：“张海洋，养殖场那里的试验怎么样了？”
　　张海洋一拍脑门说道：“我差点把回来的正事给忘了。”
　　“这回发酵出来的饲料，有香味有酒味，他们拿嘴里尝了下，还有些甜味。”
　　“发酵过程算是试验成功了，现在可以进入下一步了，验证饲料适口性和帮猪增重的效果。”
　　罗芸诧异道：“直接拿嘴里吃啊？”
　　张海洋解释道：“他们不是乱试吃的，是觉得这次的成品很不错才尝试。”
　　“酿醋、酿酒也是这样做的，吃一点点尝个味道没什么问题。”
　　不规范的操作时常有，也有条件简陋的客观因素。
　　能做全面的微生物、理化检测的地方不多。
　　即使有检测条件，各项试剂都是有数的，不是想测就测。
　　检测成本也比较费钱，一般尽量少测。
　　周晓白合上课本，追问道：“试验成功了几缸？”
　　张海洋回话道：“10口大缸全都发酵好了，所以他们才说这次试验算是成了。”
　　听闻好消息，周晓白满意道：“很好。”
　　“你们有给小铭打电话报喜吗？”
　　张海洋早这样做了，“用生产大队的电话给他打了。”
　　“他人在开会，他手下的范家文队长接的电话。”
　　“我就在电话里和范队长简略说了下，让范队长转告一声。”
　　罗芸鼓动周晓白，“晓白，小铭可能会开车去养殖场，要不我们坐他的车一起下去看？”
　　“小铭这两天要开好多会，估计没空下乡。”
　　周晓白自己也想去，接着许诺道：“等他有空了，我们再去。”
　　她父亲不许她到处瞎逛。
　　李铭也不许她随便去乡下。
　　只有等男朋友有空了带她出去玩。
　　轧钢厂。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刚开完会的李铭听范家文讲述张海洋打电话的事。
　　范家文笑呵呵道：“我在电话里听到对面的人有说有笑，应该是很满意这次的成果。”
　　李铭感慨道：“一开始还以为挺简单的，没想到折腾了20多天才算步入正轨。”
　　“还得慢慢研究合适比例的饲料配方，这个项目可以研究个几十年了。”
　　范队长吹捧道：“遵化那里的技术发酵一次都要40多天，您这够快的了。”
　　“有了颗粒的配方饲料，加上这个发酵饲料，想来养猪问题以后不是大问题了。”
　　事情有进展，李铭心里是挺高兴的，嘴上不说，“大有可为的事情，也会有各种难题冒出来。”
　　“现在的瓶颈在电机厂，电机厂的瓶颈在于硅钢片，还好咱们国内能够生产热轧低硅钢，仅仅只是产量有限。”
　　我国1953年开始生产热轧硅钢，1978年才开始生产冷轧硅钢。
　　硅钢片用于制作变压器、电动机中的定子、转子的磁芯。
　　平常不觉得有关联，真正做事的时候才发现，风马牛不相及的产业也是有相关的。
　　也让李铭感觉到了什么叫落后，不是补短板的问题，压根就是没几项长处，处处受限。
　　颗粒饲料项目，让他彻底明白了想要农业大发展，必须要先发展工业。
　　之前，他也知道工业对农业的关键作用，没有化工产业提供充足的化肥、农药，粮食产能提高的上限很低。
　　农田里的肥料物质是有数的，农作物高产后，没有补充肥料，土壤必然贫瘠，后续也就别想高产了。
　　他想走个捷径，用牧草提供饲料，增加肉食供应，相应的可以减少对主粮需求，同样达到让人们吃饱吃好的目的。
　　结果走到这一步，生产饲料所需要的电机又有个瓶颈限制，短期内难以大范围推广。
　　这还是有煤炭工业、石油工业能够满足国内能源需求的前提。
　　落后的国家想要发展起来，除了指望地下有矿产、天上掉馅饼，实际上是非常艰难的。
　　有丰富的物产，又容易被外敌或者大国觊觎。
　　做点事情什么都缺，束手束脚。
　　除非我国突破了的产品，穷国都要受到瓯镁的拿捏。
　　可以说，没有我国的大规模供应，地球上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准要倒退几个档次。
　　能无所顾虑的买到想要买的东西是一种幸福。
　　范家文也是想着花钱买，“缺硅钢片，可以进口吧？”
　　李铭了如指掌的说：“我跟物资局打听过，进口倒是可以进口，而且已经进口了一些。”
　　“我们京城每年能分到4000吨的硅钢片，大部分是变压器用的高硅钢。”
　　“每年耗费了好些外汇，想再增加电机用的低硅钢有点难度。”
　　范家文疑问道：“火腿肠下个月开始出口，可以赚取外汇，这是没有计划用途的外汇吧？”
　　李铭已经做了相应的工作，“有我们提交的申请，也有农业、畜牧部门的需求申请，先看电机厂能不能争取到更多的计划指标。”
　　“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他早点把事情处理好了，中午可以在城西吃午饭，顺便去趟港城。
　　范家文连忙说道：“还有一个外面的消息。”
　　“昨天抓到了516的头头。”
　　“可以说他们那个小团伙基本上是覆灭了。”
　　8月9日，这群人又用老方法。
　　在大半夜搞突袭，写了很多大字。
　　还是盯着‘大管家’，再次进行攻击。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前面有理由说是被蒙蔽了，再三说明解释后，还这样干就没有借口的了。
　　在群众的海洋里，根本躲藏不住。
　　8月11日开始，陆陆续续被人扭送关起来。
　　李铭随口点评道：“正常！跳得高，摔得自然又快又重。”
　　范家文附和道：“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来人是秦淮茹，“范队长好。”
　　“秦副组长好，你又带来了加工厂的好消息了。”范家文心里有些小嘀咕，好像没听秦淮茹问候过李科长。
　　秦淮茹笑道：“咱们轧钢厂的好消息那可就多了。”
　　范家文也笑道：“欣欣向荣的厂子，咱们厂算独一份了。”
　　“科长，我没事了，我先去厂里巡视一圈。”
　　“那你去吧。”
　　秦淮茹同范家文互相致意后，帮忙关上房门。
　　李铭靠在椅子上，懒散的说道：“说吧。有啥事？我等会还要去城西研究所。”
　　陈国栋科长回到采购三科，李科长自然也是开完了会，秦淮茹立马从办公楼那过来了。
　　“我可是听说了，城西研究所参观海淀厂区的那群人里，有两个好看的小姑娘。”
　　“这件事我都没跟娄晓娥说。”
　　同意周晓白去参观的时候，李铭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暂时不打算承认。
　　他笑嘻嘻道：“我接触的小姑娘多了去了。”
　　“要是每个女人都要怀疑的话，你们每时每刻都要猜忌。”
　　智商占领了高地，秦淮茹瞪了他一眼，“那两位小姑娘是到过了东厢房的吧？”
　　“三大妈上回说的，看着像是想和你搞对象的小姑娘？”
　　李铭镇定自若的承认道：“小脑袋瓜的记性挺好的。没错，就是她们。”
　　“一伙大院子弟，虽然还在念高中，能量能力都不俗。”
　　“比如有个叫张海洋的，发酵饲料就是他顺軍车去遵化，在那找到了黑曲霉发酵饲料技术。”
　　“发酵饲料试验成功，他立下的功劳不小。”
　　转移话题的技能，他现在可熟练了。
　　秦淮茹欣喜道：“试验成功了吗？”
　　李铭详细说：“成功了一半，这次发酵出来的不会发臭，可以用来喂猪了。”
　　“还要等猪吃了没事并且比普通草料更能长膘，那才算试验成功了。”
　　“假如和普通草料一样的效果，还得继续试。”
　　秦淮茹暂时被带歪了思路，心思转移到饲料的事情上面，“那还得试验好久啊！”
　　李铭解释道：“看增重效果，10天半个月就能看出些眉目。”
　　“改进配方的事情，有不同的大缸发酵尝试不同配方，可以快很多了。”
　　“你着急做啥？你在哪里养猪了？”
　　秦淮茹又白了他一眼，“我问问不行啦！”
　　“过两天秦家村的人要去学习种植木屑香菇的技术，聊天聊起了发酵饲料，我啥都不知道也不合适。”
　　撒娇归撒娇，该解释的她会解释。

第631章 哼！走着瞧！
　　李铭笑眯眯道：“当然可以问，想问什么都可以问。”
　　“你是我的贴身小秘书嘛！”
　　秦淮茹把采购员钱进说的两种饲料的好处，也学给李铭听。
　　“畜牧家禽水产养殖业都能提升。”
　　“我现在觉得，这次的饲料比其他几样更能帮助大家。”
　　说话的工夫，秦淮茹已经坐到了李铭的怀里。
　　肉肉的，手感好，李铭舒服说道：“没那么容易推广的，还有好多类似电动机的瓶颈卡着。”
　　“各种各样的产品多多出口，换回我们需要的物资，出口和内需齐头并进的发展才能发展好。”
　　坐办公室久了，秦淮茹的消息也有些灵通，“电机厂他们不是搞大联合了么？已经恢复生产了呀。”
　　最近连续开座谈会，劝架、劝和、劝坐下来谈判协商。
　　‘一个工厂都是工人，为什么分两伙，我是想不通。’
　　‘离开生产岗位的职工，立即返回原单位参加生产。’
　　‘生产时间不得离开生产岗位，不在生产岗位搞辩论，不因观点分歧而影响生产。’
　　有些工厂协同合作了。
　　各家单位的情况，完全看厂里的那些活跃人物。
　　他们想搞事，那基本上是停不下来。
　　他们偃旗息鼓，基本上恢复正常上班。
　　李铭心不在焉说道：“关键材料限制了电机厂的产能，先凑合着吧。”
　　“别人的事管不了那么多，咱们管好自己的事。”
　　秦淮茹闲聊关心道：“火腿肠加工厂保卫科的人事安排确定下来了么？”
　　李铭随口说道：“确定了，总共编制8个人，三分厂的科长平调去当科长。”
　　“罗巡去当副科长，然后让杨大奎接他的位置。”
　　海淀厂区设立保卫科，李铭先问了范家文，范队长以年纪大了不想折腾为理由婉拒了。
　　他自然不会强逼着人家去，而且有范队长在保卫科帮他打理杂事，他可以轻松很多。
　　二队长彭志平、三队长贺信只是服他，俩人都不能算他的嫡系。
　　然后他又先问了治安股股长罗巡，罗巡很乐意去海淀厂区。
　　李铭推荐罗巡去当副科长，把杨大奎提拔为治安股的新股长。
　　秦淮茹提醒道：“李方胜也是一开始跟着你的。”
　　“李方胜后面也会有安排，我和他谈过了。”
　　“机械分厂么？”
　　李铭又一次夸道：“小脑袋瓜挺聪明的。”
　　“不过不是李方胜去机械分厂，我到时候推荐彭志平队长去机械分厂，提拔李方胜为队长。”
　　秦淮茹哼哼唧唧的说道：“你有安排就好。”
　　“中午你打算吃什么？”
　　以前没注意，她现在觉得眼前这个坏蛋的中午饭有点问题！
　　一直担心港城的花花世界会让男人乱花渐欲迷人眼，京城的环境不太可能做坏事！
　　秦淮茹想到男人神出鬼没的能力，貌似在京城乱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李铭不轻不重的给她揉着，“我打算去找晓娥。你要一起去么？”
　　秦淮茹嘴上应道：“我中午要回家，我就不去了。”
　　“我现在去一趟车间看研究进展，然后再回采购三科。”
　　说着话，秦淮茹按住了他乱摸的手。
　　李铭只好把手抽了出来，“太好玩了，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
　　秦淮茹系上衬衣扣子，心里暗自小得意，娇嗔道：“跟个小孩子一样。”
　　也不多言语，李铭嘿嘿笑着。
　　秦淮茹羞恼的拧了他两下，“我叫娄晓娥收拾你。”
　　“多半是娄晓娥收拾你，我的好秦姐。”
　　“哼！走着瞧！”
　　秦淮茹起身整理好了衣服，准备走人。
　　李铭记起正事，喊道：“把发酵饲料取得进展的事情告诉陈国栋科长。”
　　“知道啦！”
　　俩人在京城闲着打情骂俏。
　　港城。
　　筲箕湾，康祥街20号。
　　娄晓娥正在视察火腿肠厂，也是保安公司的驻地。
　　有李铭的详细指点，急速冷冻肉丸项目进展较为顺利，有好些样品出来。
　　娄晓娥品尝了两粒烤肉串，“还挺好吃的，和街上那些没有冰冻过的区别不大。”
　　林昌久经理介绍道：“几个小组从不同方向研究，这款猪肉丸急速冷冻的效果最好，保持了原有的风味。”
　　“等我们推出这类猪肉丸、牛肉丸、鱼丸，可以降低摊主的肉丸制作成本，减轻他们的劳动强度。”
　　“用塑料泡沫箱加冰块能保存一天两天，不会因为当天没有卖完而造成损失。”
　　从方便面厂调任火星贸易副经理的倪休凑趣道：“也就李董能想到这么聪明的点子。”
　　“咱们大规模的生产，可以让那些摊主获利更多，互利共赢的事情，冷冻肉丸肯定可以大卖。”
　　这个副经理是过渡一段时间的，火星贸易在港城的业务会慢慢交给倪休负责。
　　前些时候，李铭和娄晓娥找火星贸易的经理汤洪德谈过话，汤洪德也同意出任更有前景的星辰礼品公司经理。
　　之前的副经理陆瀚良，职位早已升级为经理级别，一直在薪加坡全权负责南洋市场的开发，薪加坡分公司正在开拓傣国、马来国市场。
　　娄晓娥办事越发沉稳有条理，“好东西不好卖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市场的事情市场说了算，我们说的不作数。”
　　“先找一些火腿烤肠销量好的店主摊主，在他们的摊位先试试水。”
　　倪休应声道：“我下午就把这事办好。”
　　林昌久满脸笑容道：“我们会尽力配合火星贸易的销售计划。”
　　娄晓娥关心现在的主打产品火腿肠的原料，“这两天猪肉没有继续涨价了吧？”
　　“没涨。”林昌久接着说道：“猪肉价格已经很高了，稳在了高价上。”
　　“现在的价格让很多家庭都吃不消，市面上的销量有所下降，再涨就没人买猪肉了。”
　　娄晓娥叮嘱道：“不能看到便宜猪肉就不管不顾的进货。”
　　“宁愿赔钱，我们的用料也一定要好。”
　　林昌久保证道：“您放心，每次有猪肉调运进厂，我们都有检查。”
　　“我们还在继续尝试配方比例，争取继续降低猪肉使用量而不降低产品的口感品质。”
　　娄晓娥点头道：“寒武纪实验室也有报告，正在收集瓯镁、日笨相关食品添加剂的信息。”
　　林昌久想起来说道：“提起日笨。”
　　“我问了吉田精机的技术员，他们没有亲朋好友需要找工作的。”
　　星辰公司设立日笨分公司，需要在日笨招员工。
　　日笨不像薪加坡那里，华人的比例很低，大多是一些底层人物，容易牵扯帮派。
　　娄晓娥觉得与其大海捞针的招聘，还不如先让井仓机械、吉田精机的技术员介绍两名文员。
　　有了当地的人手，再开展招聘可以少走一些冤枉路。
　　娄晓娥眉头微皱的说：“没有就没有吧。方便面厂的还没回消息，井仓机械的可能会有。”
　　“不是非他们不可，就是想少点麻烦。”
　　此时日笨也是帮派横行，有统计的5000多个，骨干人员18万。
　　这个数字不是港城帮派的那种号称人数。
　　有这么多的帮派存在，必然是有相应的环境。
　　能存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有些道理的。
　　星辰公司这种外来过江猛龙需要当地合作伙伴的支持。
　　另一头。
　　九龙，尖沙咀。
　　大舅哥带着汤洪德、黄福义，约了落选议员的陈律师、陈律师的好哥们胡议员喝茶聊天。
　　最近港城街头或真或假的‘菠萝’更多了，一个多月以来，这些有警示的‘菠萝’没有对市民造成伤害。
　　数量多了，不幸的事情迟早必然会发生。
　　昨天下午有两个小孩误触了一颗真的‘菠萝’，不幸被炸身亡。
　　家长会叮嘱自家的小孩要多加小心。
　　大人他们自己是不会怕的。
　　自恃能认出那些警示，歌照唱，舞照跳，茶楼的生意也照常红火。
　　包间里面，大舅哥闲谈道：“幸亏这半个月连续来了两个台风。”
　　“港城总算不缺水了，工厂能正常开工了。”
　　陈律师笑道：“我听说，娄董的几间工厂都有很多储水设备。”
　　大舅哥摆摆手道：“相对于工厂的需求，那点储备，杯水车薪。”
　　“缺水的影响太大了，为了保证几家工厂的生产，我们是东挪西凑的找水。”
　　黄福义捧哏道：“宁愿三日无粮，也不可一日无水，可以没饭吃也不能没水用。”
　　胡议员出声说道：“娄董也可以在太平山置业嘛，那里不会停水。”
　　大舅哥心想欠了妹妹妹夫一屁股债，哪来的闲钱买房，“手头上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没空打理。”
　　“对了。胡议员、陈律师，你们得催一催进度，尽快在主要市场都提交专利申请。”
　　陈律师打个哈哈说道：“娄董还是一贯的急性子呐。”
　　“都已经安排好了，很多时候我们想快也快不了。”
　　“瓯洲那边三天两头闹停工，他们不给办事，我们只能干等着。”
　　大舅哥郁闷道：“工人闹一闹工资福利，我还挺理解的。”
　　“他们政府部门的雇员，旱涝保收的好工作，凑什么热闹嘛！”
　　陈律师笑哈哈道：“瓯洲人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是有钱瞎折腾。”
　　“再怎么折腾也有老本可以吃，不像我们港城，全靠自己从头打拼。”
　　大舅哥牢骚话不停，“这群瓯洲人七搞八搞的让人晕得很。”
　　“上个月，瓯洲经济共同体、煤钢联营、还有个什么原子能共同体，三者合并一起。”
　　“要在海关通关便利、工业品的关税减免、农产品关税方面做出一些改善措施。”
　　“我还以为可以更好做生意了，现在连商标、专利申请都这么慢。”
　　茶楼人多嘴杂，胡议员的身份不能让喝茶变成吐槽会，转移话题道：
　　“娄董你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连玩具都开始自己研发了，在港城也是数得上号的。”
　　大舅哥嘴上谦虚道：“小玩意试试水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呢。”
　　陈律师、胡议员都不信大舅哥的鬼话，没有信心就不会花钱在全球主要市场注册专利，劳师动众一下子注册几十个国家。
　　这么大的案子，陈律师、胡议员都是第一次见识，甚至是全港城第一家。
　　陈律师捧了一句，“挺新奇的玩具，肯定能够大卖的。”
　　大舅哥心里得意的很，“那就借您吉言。”
　　“今天约您二位出来，主要是和二位打声招呼，我要去镁国出差一段时间。”
　　“以后业务对接，由汤经理、黄顾问负责。”
　　汤洪德、黄福义笑道：“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的资料，尽管说，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胡议员放下茶杯，微笑道：“好说好说。”
　　陈律师与星辰公司关系更为密切，开口问道：“娄董去镁国是参加展会么？”
　　大舅哥含糊说道：“不是参展，现在这个时间也没有展会。我是准备去那看房子、店铺。”
　　陈律师接话道：“最近是增加了好多客户咨询在镁国、加拿达、澳洲、瑛国投资房产物业的法律问题。”
　　大舅哥笑道：“我也听说了。我们正准备在港城收购一些物业，有去了解市场行情。”
　　“不过，那些人大多是在观望而已，还没有决定是走是留。”
　　陈律师摇头道：“人离乡贱。”
　　“再说，瓯镁人一直歧视我们，去了人家的地盘低人不止一等，受了欺负想报复回去都没有帮手。”
　　汤洪德乐呵呵道：“其实还有些地方可以去的。”
　　“比如去日笨，那里的经济不差，自己不说，没人知道。”
　　胡议员淡淡说道：“也有一些人来问日笨的法律问题。”
　　大舅哥有去过日笨，“在那里，镁国人是大爷，也是乱七八糟的。”
　　黄福义笑嘻嘻道：“娄董您之前只跟我们说了日笨的经济腾飞，歌舞伎町的风俗店。”
　　“我们没往深处想，镁国佬那德行，确实是走到哪祸害到哪。”
　　“晦气的事我懒得说。”大舅哥接着压低声音说：“我跟你们讲个有意思的玩意，‘泡泡浴’。”
　　“日笨厂商招待我去的，贼有意思了。”
　　大家爱听的事情，讨论更为热烈了几分，连胡议员也放下了身段。
　　午后。
　　李铭到港城的时候。
　　大舅哥等人已经回到中环办公室。
　　娄晓娥汇报各项业务的进展。
　　“速冻肉丸我去试吃了，口感没什么问题。”
　　“杯面的纸杯生产线也委托了洋行代为采购，等着收货就行了。”
　　“魔方的模具也有眉目了。”
　　工作快一年了，娄晓娥算是理顺了公司事务。
　　李铭夸道：“井井有条，我以后可以不用多过问了。”

第632章 小姑娘长得怎么样
　　娄晓娥熟悉他的套路了，“你又想偷懒了！”
　　“像石英钟表项目这些才刚刚开始呢。”
　　“更何况还有日笨分公司、镁国分公司、瓯洲分公司这些外国的事情要你拿主意呢。”
　　李铭笑嘻嘻道：“有大哥和你，又有黄顾问和各位经理帮忙。”
　　“你可以处理好公司业务的。”
　　大舅哥毫不留情的说：“我这小妹可能只有算账是一把好手，其他还是不太行，还得再历练历练。”
　　娄晓娥翻了个白眼，“看来你很不服气呀！老爸都夸我做事比你和二哥强。”
　　大舅哥呵呵道：“老爸那是哄你呢！你听后心里开心就好，别太当真了。”
　　李铭笑嘻嘻的在旁看娄晓娥兄妹两互相呛声。
　　娄晓娥嘴角微扯，“不服气，你就赶紧去镁国把销售网络建立起来再说。”
　　“港城钟表店装修的事情，有黄顾问和汤经理，不用你指手画脚。”
　　大舅哥翘着二郎腿，“我机票都订好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我等着了。”娄晓娥没有继续拌嘴，“黄顾问，麻烦你先跟李董说下最新的情况。”
　　“好的，董事长。”
　　黄福义把这两天的消息汇总介绍完，最后提醒道：
　　“前天晚上又有危险品仓库被打劫，遗失了大量硝酸甘油炸药和引信装置。”
　　“这几天遗失的炸药数量颇多。”
　　听闻昨天下午有被误炸的，李铭啧了一声，“我们自己平常也要多注意些。”
　　“虽然大部分警示其实是假的吓唬人的，我们统统要把那些警示当成真的来对待。”
　　娄晓娥接话道：“我会再次要求他们不能大意。”
　　李铭强调道：“还有要他们管住嘴巴，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娄晓娥点头道：“一直有在强调。”
　　黄福义插话说道：“商业电台的主持人‘林彬’，因为昨天下午的误炸，今天骂土瓜湾指挥部的人骂得更为猛烈。”
　　“已经有传言，可能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商业电台是何家的产业，何家的屁股坐在海峡东岸。
　　李铭也有耳闻此人的作风，“无耻无良无能污秽邋遢下流贱格****，在电台里用这么一长串的词组骂人，可能也是第一个吧？”
　　大舅哥不以为然道：“骂人的多了去，这人只算是比较激烈的。”
　　这个心态是港城绝大多数人的心态。
　　大家只是在报纸电台上骂个架而已，不可能真去线下动手。
　　想当年，20-30年代，那么艰难处境，都没有去线下搞那些民国的喉舌。
　　港城的工商时报、商业电台等屁股坐海峡东岸的，现在都是有恃无恐。
　　可惜，他们其实应该想到，这次的对手换人了。
　　真假炸弹都冒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港城也有一些胆子比较小的人，很谨慎的选择了提桶跑路。
　　黄福义换了个话题继续汇报：“荃湾工厂附近又有地皮出售了，这次是住宅用地，地价跟我们荃湾工厂的一样。”
　　港城此时住宅用地稍微比工业用地贵一点，这两者的价格又远远低于商厦、写字楼、娱乐场所等服务业的用地价格，差十几倍！
　　李铭吩咐道：“继续关注。”
　　“这个季度结算后，统计下公司的流动资金，到时候大量收购工业用地。”
　　黄福义应声道：“好的。”
　　大舅哥随口说道：“今天上午，胡议员建议我们可以去山顶置业。”
　　李铭随意道：“我暂时不去，你们看着办。”
　　大舅哥想起妹夫是搞秘密工作的人，确实不合适住山上，那里太多英国佬从事安全方面工作的人。
　　虽然住山顶是身份实力的象征，不合适也没办法。
　　娄晓娥没有这样的顾虑，“后面要是有便宜的别墅，也可以关注下。”
　　“全买工业用地，投资风险过于集中，山顶的别墅很好出手，缺钱的时候用来筹钱变现容易。”
　　李铭自无不可，“也行。”
　　其实全投工业用地是最划算的买卖。
　　到1980年的时候，相比1960年，工业用地的价格上涨了280.8倍，住宅用地上涨82.2倍，商厦、写字楼只涨了73.5倍。
　　在工业蓬勃发展的70和80年代，港城的工业厂房是一房难求。
　　傍晚饭后。
　　京城，95号四合院前院。
　　又到了乘凉闲聊唠嗑的时间。
　　李俊义提着凳子出来，看到已经坐在院子里的吴名和董大爷等人。
　　“吴名，你们厂的职工楼是不是又要停工了？”
　　董大爷悠闲的坐在躺椅里，扇着大蒲扇，“没听说轧钢厂出了什么事，怎么又会停工了？”
　　李俊义边走边说：“上头昨天发了个新通知。严禁挪用资金搞计划外的基本建设。”
　　“这个通知过应该会贴得满大街都是，您到时候可以仔细瞅瞅。”
　　董大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吴名叼着只剩烟屁股的两毛三，一点没耽误说话。
　　“我们厂的职工楼早过了审批的，拆迁征地都是市里统一安排的，不是计划外的基本建设。”
　　“之前的建筑材料不够，厂里才分成几期慢慢盖。”
　　李俊义追问道：“一期、二期？你们现在是第三期了吧？”
　　吴名回答道：“是第三期了。反正厂里今天开会学习了文件，没听说要停工。”
　　“而且我们厂用的不是流动资金，是额外利润的自筹资金，应当不会违反规定。”
　　12条规定里的第五条，各级财政部门必须按照国家计划，积极保证基本建设的资金需要。
　　各建设单位必须注意动员内部的资源，相应节约财政拨款，严禁挪用流动资金搞计划外的基本建设。
　　有些建设项目，由于物资和施工能力不足，推迟到明年进行建设的，今年预算要相应减少拨款，在明年预算内统一安排。
　　李俊义羡慕感慨的说道：“要是我们面条厂也有小铭这样的能人就好了。”
　　“有他在，我们厂全体职工都能住进楼楼了。”
　　吴名笑嘻嘻道：“我听厂里人说，通过火腿肠换猪肉，火腿肠加工厂现在每天的利润都有上千元。”
　　“下个月，加工厂接了食品进出口公司的订单，解决了猪肉的问题，利润还能翻两番。”
　　“这些钱都没有上交的说法，可以拿来建房。”
　　海淀厂区9月的产量要用于出口，到时又只有一点点产能可以分出来给国内。
　　离国庆不久了，现在京城各家复工的单位都在抢着用猪肉换火腿肠，自家单位不至于在国庆的时候没东西可以发。
　　新上来的领导想稳定在单位的位子，就必须要给全厂职工安排好吃饭问题。
　　包装好的火腿肠，可以存放一两个月，是个好东西。
　　从外院晃悠过来的阎解成说道：“加工厂自己都欠了好多钱，暂时帮不上厂里的建房。”
　　“现在的建房资金是从鲁家山建材厂挤出来的。”
　　李俊义眼馋道：“你们的建材厂也是小铭搞出来的。”
　　这时，易中海和刘海中一前一后扶着自行车进入前院。
　　“一大爷，二大爷回来啦。”“今天够晚的哈！”“吃晚饭了没？”
　　易中海笑着回应众人，“食堂打了些饭，在车间吃的。”
　　刘海中兴高采烈地的说：“今天讨论烘干机的转动轴问题，耽误了点时间。”
　　“琢磨了好几天，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李俊义说着好听话，“有小铭给的点子，有您几位技术能手，手拿把捏的事。”
　　刘海中听得眉开眼笑，假装谦虚道：“我没做什么，厂里大伙一起努力的。”
　　易中海笑了笑，没有出声。
　　烟屁股烫嘴，吴名恋恋不舍的给灭了，没有继续抽，“看来小铭要搞的饲料生产线又成了。”
　　“咱们厂又多了一项业务，机械分厂稳了。”
　　厂子发展得越好，越有财力可以改善全厂职工的生活，发的东西越多，越有闲钱可以抽烟。
　　刘海中肯定道：“可以说稳了。”
　　阎解成不以为然道：“厂里开会讨论机械分厂都讨论了好几次了，机械分厂这个项目早稳了。”
　　吴名提醒道：“这事咱们厂里说了不算，还需要冶金部的同意。多了个大业务能有更多的把握。”
　　李俊义想的更远，“设立新的分厂，那你们厂又要招新员工了吧？”
　　阎解成早跟人打听过，“从各个车间抽调人员，有之前科室下放车间劳动的干部，这次基本不招人。”
　　吴名补充道：“建厂需要上面部里出钱，即使招人，这回也不是我们厂里说了算了。”
　　“今天的通知刚刚强调不准自行招人，连招临时工都要市里愅委会的批准。”
　　听了好半天的董大爷插话道：“像小铭那样成立合作社招几百个人，给的工资可以跟一级工相提并论的好事，这几年我都没见过。”
　　吴名笑道：“这次机械分厂估计还得小铭当建厂指挥。”
　　“他身上又多了摊事，这样子下去他连吃饭都要没时间了。”
　　董大爷关心道：“从早到晚忙工作，谈对象都没时间。”
　　阎解成嘴上没把门，“听于莉说，研究出火腿肠的那个什么研究所去海淀加工厂参观了。”
　　“有个小姑娘看起来跟小铭的关系比较好。”
　　本来准备回家的易中海、刘海中又停下了脚步，大事！要多听会儿！
　　吴名连忙问道：“小姑娘长得怎么样？”
　　阎解成也没多想，回答道：“于莉说，人长得可好看了，和瓷娃娃一样。”
　　吴名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那就有戏了。”
　　“小铭早说过了，他娶媳妇只有一个条件，长得漂亮！他还特意强调了三遍。”
　　董大爷也不扇大蒲扇了，笑眯眯道：“最好是能有个对象，可以帮他管一管家。”
　　吴名不置可否道：“那也要是好人家。”
　　易中海叮嘱道：“小铭没说，咱们不能给他乱说。你们也不要乱传。”
　　说完话，易中海没有继续停留，扶着自行车回中院家里。
　　“大伙知道就行，不要乱传。”刘海中找补了句。
　　刚刚没有及时想到这点，又让老易当了回好人，刘海中颇为可惜的回家去了。
　　“一大爷、二大爷说的对，大家别瞎嚷嚷。”阎解成想起了去年的事。
　　李俊义坏笑道：“解成，你自己主动点，该表示的表示。”
　　吴名老婆笑着调侃道：“那样的话，等于莉下班回来，非得收拾阎解成。”
　　李俊义笑着接话道：“也不要多。给大伙发点糖，我们的嘴巴严严实实的。”
　　吴名哈哈笑道：“我就不用糖了，给两支大前门就行。”
　　阎解成手指几人，“你们就可劲的坏吧。以后再有好事，我也不说了。”
　　从院外面又回来一个人。
　　阎埠贵开口问道：“你们聊什么这么热闹？”
　　一直在看热闹的董大爷笑道：“聊了点轧钢厂的事。”
　　“老阎，街道办这次又要搞什么活动了？”
　　阎埠贵扶着自行车下了台阶，“没搞活动。”
　　“王主任开会和我们讲了下节约用煤的事情，要求我们加强宣传。”
　　“我想好了，在院墙黑板报上出一期节约用煤的内容。”
　　董大爷奇怪道：“前天的广播上不是说了么？煤炭部都开了生产动员会了，还需要特别节约用煤么？”
　　煤炭此时是主要的能源，可以说是工业的粮食，几乎各行各业都靠煤炭提供的动力。
　　自然是特别重视煤炭生产，‘大管家’亲自抓这个工作。
　　部里的人、煤炭学校的人、设计院的人，抽调了大部分的人去各个煤矿，去宣传去劳动。
　　让那些煤矿的工人停止武的，把主要精力放在挖煤搞生产上面。
　　“现在去挖煤，那也需要好些时间才能送进城里。”阎埠贵说完话，先把自行车停回西厢房走廊，回家拿水、拿大蒲扇。
　　是这么个理，谁来节约有不同的意见。
　　李俊义抱怨道：“让那些用煤大户节约吧！”
　　“咱们家里再怎么节约，一天也要烧三个四个蜂窝煤，一点都没有浪费，没地方可节约的了。”
　　董大爷颇有同感，“俊义你说的没错，节约主要还是要抓工厂和机关单位。”
　　“我看了报纸，‘市场用煤节约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说了，调查了1000多个单位食堂，做熟每斤粮食平均用煤1斤1两。”
　　“节约的单位只需要3、4两煤，那些浪费的单位居然要用4斤煤。”
　　“4斤煤！这样用得也太多了，比咱们家里用的小煤炉还更耗煤，太离谱的浪费了。”
　　吴名提点道：“董大爷，有可能那些煤不是在食堂烧掉的。”
　　董大爷追问道：“你是说有人偷了单位的煤？”

第633章 是去避风头吧！
　　吴名没有卖关子，详细说道：“也不一定是偷煤。”
　　“像我们轧钢厂的鲁家山建材厂，制作红砖、水泥用的煤大部分是厂里节省出来的。”
　　“想多挖掘些潜力，只能在锅炉房、食堂等各个用途上多报告一些上去。”
　　“不清楚的人会觉得我们厂的食堂烧煤浪费得离谱。”
　　“其实我们厂里已经用了‘炉灰综合再烧’、‘压火保温烧火’等等很多节约燃煤的措施。”
　　董大爷恍然道：“原来还有这么回事！”
　　吴名笑道：“当然也有好些胡乱浪费的单位，好些人认为公家的东西不差那么点，随便用随便烧。”
　　“我一开始就认为煤是这样被他们浪费掉的。”董大爷说完又躺回躺椅，继续晃晃悠悠。
　　李俊义抱怨道：“像他们轧钢厂那样的是少数，大部份单位的纯粹是浪费掉了。”
　　“上头一直强调要节约不能浪费，很多人就是不听。”
　　吴名赞同道：“没错！今天出的12条通知内容，涉及节约不许浪费的就有6条。”
　　“除了老调重弹的不许单位乱发钱，不许买高级消费品，还特意规定了外出调查的事情。”
　　“之前秦淮茹在人事科的时候，抱怨好多外地、外单位的人到轧钢厂核实调查搞材料。”
　　“出差一趟要花好多钱，住宿费每天住一般的旅馆也要六七毛钱，还要补助饭钱、车钱、电话电报钱那些七七八八的，随随便便几十块钱就没了。”
　　第九条，各单位外出调查，必须加以控制，有计划地进行。能函调的就函调，确实须要派人外出调查的，也要避免重复和反复。
　　李俊义接话道：“这次的规定，要求各单位节约20%的办公经费。”
　　“弄不好出差还得倒贴，估计是没人乐意出差了。”
　　董大爷拥护道：“这是好事！等通知贴出来了，我要仔细看看。”
　　阎解成跟采购员钱进一样的想法，“有规定也要有人愿意遵守！”
　　李俊义反驳道：“这次明确规定了禁止购买，我看敢违反规定的单位是少数。”
　　第十条后半部分有特意细致点明，‘暂时禁止使用国家资金购买油印机、打字机、家具、自行车、高音喇叭、扩大器、电唱机、钟表、大型或高级乐器等商品。’
　　10月份的时候，京城财政局、商业局和京城分行，一起发通知，把第十条前半部分的，绸缎呢绒、家具、半导体收音机、信托公司或者废品公司出售的沙发、地毯、钢丝床、小汽车、摩托车、电冰箱和照相机等也明确禁止单位花钱购买。
　　在还没有恢复生产的单位、地方，这12条规定的作用，真如阎解成说的，只能寄希望于有人会去遵守。
　　已经复工复产的单位、地方，作用就大了。
　　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可以说奠定了70年代前期的基调。
　　几天时间一晃眼过去。
　　8月27日。
　　刚好星期天。
　　小货车疾驰在平坦的公路上。
　　李铭开车带周晓白、罗芸回城，他们一行人刚到乡下养殖场观看发酵饲料的制作。
　　周晓白高声说道：“小铭，咱们的饲料能让猪每天增重5两，从小养到150斤，只需要10个月就行了吧？”
　　李铭双手握着方向盘，“晓白，你不能这么算，小猪长得慢，达不到每天5两的增重。”
　　罗芸疑问道：“小猪也喂饲料，应该可以吧？”
　　闭着眼睛也知道前面的路况，李铭还是习惯性的注视着前方。
　　“那就要研究员去研究小猪的饲料配方了，反正按现在换个配方估计是达不到的。”
　　周晓白又问道：“10个月能长到120斤吧？”
　　这么问是有缘故的，1957年之前生猪130斤起收购，58到60年之间不明。
　　61年开始是120斤起收购，120斤以下的看情况收购。
　　重量比较轻的猪定等级会吃亏，大部分人是养到120斤以上才卖。
　　130斤以上，除了可领前面的奖励物资，每多1斤肉可以奖售1斤粮食，有很多人是会养到150斤以上才卖。
　　李铭随口说道：“10个月120斤，这倒是稳稳的可以。”
　　“他们郊区养猪场每天喂粮食的猪，增重才4两多，咱们现在有5两，已经是比他们先进的了。”
　　成绩不错，周晓白也挺开心的，“要是每天能长1斤就好了。”
　　罗芸好笑道：“晓白你是想放卫星呀！1天1斤，10个月都有300斤了！”
　　李铭见识过工业化养猪，“换好品种的猪，用更好的饲料配比，也未尝不行。”
　　上午在养殖场听了一大通介绍，罗芸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不过这个话是李铭嘴里说出来的，不可能也有可能，“你不是开玩笑吧？”
　　李铭说了个比较现实的目标，“现在的生猪品种不行，但是每天6-7两还是可以努力的。”
　　周晓白眼神亮亮的问道：“10个月180斤？”
　　李铭确定道：“差不多那样。”
　　做过小买卖的罗芸也挺会算账的，“那8个月都可以120斤了，卖了再养的话，两年可以养三头猪。”
　　李铭笑呵呵道：“定了目标，畜牧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可以更有方向去搞研究。”
　　不同阶段需要补充不同数量的营养物资，最大化的塑料利用率，可以增加最多的肉。
　　他心里琢磨着让港城收集一些瓯镁的饲料配方，加快内地的研究进度。
　　聊着天，时间过得快。
　　李铭很快把人送到了2号院的周晓白家，他没有多停留，直接赶回轧钢厂。
　　当领导的没有周末，特别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新任的治安股股长杨大奎带着几份材料来找他，“科长，这份是厂办转发的拥军活动的文件。”
　　李铭接过文件，轻声念道：“《关于展开拥军爱民活动的号召》。具体怎么做，等厂里开了会再说。”
　　“是。”
　　杨大奎接着又递了份材料，“这一份是参加消防培训人员的补助申请。”
　　李铭随口问道：“他们有认真培训吧？”
　　杨大奎陪着笑脸，“每个人都通过了考核。”
　　保卫科还兼有负责厂里的消防安全，全体都是义务消防员。
　　救火也要讲究科学方法，具体的消防业务指导，有厂里技术科协助。
　　李铭提点道：“没有无用的知识，多学习没有坏处。”
　　“即使是敌人的知识，我们也要了解，这样才能早早甄别敌人搞破坏的手段。”
　　杨大奎应声道：“我明白！”
　　“科长，采购三科陈科长上午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李主任要求写一份办养猪场的材料。”
　　“展现咱们厂贯彻执行伟大导师‘57指示’所取得的巨大成绩。”
　　该说不说，李怀德主任挺会来事的，展现功劳的能耐那是一套套的。
　　‘工人以工为主，也要兼学军事、正治、文化，也要...，也要...。在有条件的地方，也要从事农副业生产，...。’
　　李铭随意道：“大周末的，懒得给陈科长回电话了，等明天开会遇到他了再商量怎么写材料。”
　　杨大奎不愁道：“我说您下乡去了。陈科长也没有催促，应该是不着急的。”
　　李铭指点道：“这样的大文章，肯定不是一两天就能写好的，写出了最终稿还要交给李主任过目，李主任估计还要亲自再改。”
　　“要仔细的字斟句酌，不能出现不该有的字词、用语。”
　　杨大奎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我有空了多找小魏他们会写材料的请教。”
　　“还不错，知道用心。”
　　李铭笑着叮嘱道：“不要怕犯错误，平常为人多谦虚点，你态度诚恳，一般人也不会故意抓着你犯的小错不放。”
　　“对于那些故意找茬的人，该回击的要坚决回击。”
　　杨大奎笑嘻嘻道：“有您在厂里坐镇，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找我的茬。”
　　李铭笑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科长，那我去巡逻了。”
　　“去吧。”
　　安静的办公室，李铭仔细审核补助名单，该负责的事务他都尽量细致。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也是正在听取汇报。
　　黄福义说着打听来的最新消息，“商业电台加了10万港元的悬赏金，加上警方的5万悬赏，一共15万元的悬赏。”
　　娄晓娥好奇问道：“以前有这么高的悬赏吗？”
　　黄福义摇头道：“没有。1万块、2万块都算很高的了。”
　　“四十年前，利家的家主利希慎算是咱们华人的首富了，他被人枪杀在咱们附近的威灵顿街头，利家给出了悬赏金2万港元。”
　　“当时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就25元左右，算起来可能跟这次有得对比。”
　　娄晓娥攒眉道：“这次事情确实挺恶劣的。”
　　“往小轿车里扔汽油弹，太残忍了。”
　　“有仇可以用枪，起码可以让人不会那么痛苦。”
　　黄福义接话道：“这两天大家都被吓到了。”
　　“之前大伙没想到，他们把‘林彬’说成‘临殡’是玩真的，真把人给弄死了。”
　　“连金大侠都说要去薪加坡‘巡视’《新明日报》。”
　　《侠客行》在4月份完结，此时正在连载《笑傲江湖》。还剩《鹿鼎记》、《越女剑》没有出世。
　　娄晓娥对市面上很火爆的《笑傲江湖》无感，双方没有交情，说话也就不是很客气。
　　“是去避风头吧！”
　　“他被土瓜湾指挥部的人指名道姓列为排名第二的瑛国佬的走狗。”
　　黄福义是忠实读者，委婉道：“薪加坡的报社业务刚开业才三四个月，的确需要去看看。”
　　人之常情的事，娄晓娥懒得多说。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出事了才去，明摆着是跑路。
　　娄晓娥自己都给她父亲加派了两名保安，以防万一有什么意外。
　　8月24日早上的半路拦车放火，吓到了好多人。
　　港城很多有钱的主都打算去薪加坡‘巡视’公司业务。
　　陈氏挂面厂的兄弟俩同样欲哭无泪。
　　陈占道一行苦瓜脸，“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陈占豪斥责道：“你胡扯什么呢！”
　　陈占道早都满腹牢骚了，滔滔不绝道：“不是我胡思乱想，是最近的事情真的很不顺。”
　　“先不说厂里工人找我们加工资的事情，我一件件数给你听。”
　　“你看啊，咱们研究面饼的口味，研究了好长时间没有一点头绪。”
　　“准备派卧底，对面因为港城的事停止招人了。”
　　“想收买点消息，得到的全是无用信息，钱白花了。”
　　“等发觉只有港城面饼比较特别，咱们转头想生产泡面，港城又是供水越发困难，影响咱们工厂生产。”
　　“等供水好转，准备在9月份大展拳脚了，又发生这样的大事。”
　　“事态越发严峻，现在别说发展新业务赚钱了，咱们还是想想要不要离开港城。”
　　自家小弟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不是太倒霉，还真不太可能从一个坑出来又踩中下一个坑。
　　陈占豪反问道：“咱们能去哪里？”
　　“瑛国、澳洲、加拿达，还是镁国？去那里我们能做什么营生？”
　　陈占道回应道：“我们可以不用跑那么远。”
　　陈占豪说了个人多的地方，“海峡东岸？那里也不是良善之地，吃人不吐骨头。”
　　陈占道点明道：“不是那里，我是想咱们可以去南洋发展。”
　　陈占豪有些犹疑，“薪加坡大多是闽省的人和潮洲人，咱们广府人不多。”
　　“而且那里也不是很安生，爆炸的事情不少，死的人比港城还多。”
　　“港城的起码会有警示信息，不主动惹事还能躲着，只要我们安心做生意，没人会找我们的麻烦。”
　　他国的人在辖区内犯案，薪加坡属于无妄之灾。
　　陈占道更为担忧，“要是像当年的上嗨滩，那咱们家的基业可就全没了。”
　　“上嗨跑路来港城的那伙人，你也是知道的，早跑过来的人比后面来的人处境好多了。”
　　陈占豪实际也琢磨过，“我想过了。估计会跟隔壁澳城一样，受到控制，但是不会管具体事务，生意还是能照做。”
　　这种可能是最大的，陈占道问道：“那我们要在9月推出泡面么？”
　　陈占豪叹气道：“都准备好了，推肯定要推的，不过不搞促销活动了。”
　　“现在搞活动肯定会被土瓜湾那伙人针对。”
　　陈占道一脸忧愁，“没有推广活动，想快速打开销路可就难了。”
　　陈占豪长出一口气，无奈道：“遇到这种事，没办法的办法，多让利一些，先保本销售一个月试试看。”
　　陈占道也没辙，“保本卖，算上那些利息钱其实还是在亏本。”

第634章 说你土鳖你还不服
　　开弓没有回头箭，陈占豪劝说道：“先抢一些市场份额，活下来再说。”
　　“我们后续提高生产线的效率，再想些办法把成本降下去，最终还是能够有盈利的。”
　　陈占道苦恼道：“还得星辰公司不和我们打价格战，就是这样的利润率也可能不如挂面业务。”
　　“方便面只是星辰公司的其中一项业务，现在火腿肠卖得特别好，新出来的速冻肉丸市场反应也很可以。”
　　“要是方便面打起价格战，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
　　对手越走越远，人家都不带正眼瞧，陈占豪再次唉声叹气的说：“先撑过这两个月吧。”
　　“现在这事情就看这两月了，不可能一直这样僵持着。”
　　陈占道同意道：“只能这样子了。”
　　不可能僵持太久，这是大部分工商业老板的看法。
　　有些比较悲观的人，现在开始会想着更快更多的抛售房产、债券、股票等资产。
　　可惜大部份人此时还是观望状态，既不抛售，也不接手。
　　没人接盘，价格自然是要跌，然后有些观望的人也会坐不住的，同样跟着卖出。
　　已经跌了好久的港城股市、房产，就要往更低的底部下探。
　　后续比较乐观的人捡了大便宜，很多人积累了第一桶金而发家致富。
　　李铭显然是打算分一杯羹。
　　他不慌不忙，在京城95号四合院外和阎埠贵等人闲聊天。
　　董大爷点评阎埠贵的板书，“老阎这一手粉笔字写得漂亮，咱们附近这一片算是响当当的了。”
　　李铭刚回来，双手扶着自行车，“比我们轧钢厂的宣传干事写得都更漂亮。”
　　阎埠贵停下书写，往后退了几步，检查写得是否有歪斜，“见笑了，马马虎虎能看。”
　　“最近下了好几场雨了，这黑板报老是被雨水弄糊了。”
　　“小铭，你说要不要加个遮挡？”
　　李铭左右看了下，“加个挡板没有难度，就是有点占道，影响大伙的通行。”
　　董大爷也说道：“这是不好。咱们不能只顾着自己，给左右邻居添麻烦。”
　　阎埠贵回头继续出黑板报，“那我就勤快些，多写几次。”
　　李铭建议道：“咱们多看天气预报，要是两天时间都会有雨的话，就先别补了。”
　　“中院的冉老师应该也能写字了，您领导她，让她也打个下手。”
　　董大爷赞同道：“两个人轮流是好一些。”
　　阎埠贵边写边说：“那我跟冉老师再商量下。”
　　“前些天她也说了要帮忙，我看她刚生完小孩没多久，就让她先多歇歇。”
　　董大爷不这样认为，“都三个多月了，够久了的，早可以干活了。”
　　叮铃铃。
　　李俊义骑自行车回来，手刹加脚刹停到了李铭等人身旁。
　　“小铭，董大爷，陪三大爷出黑板报呢！”
　　董大爷乐呵呵道：“刚好今天是阴天，没太阳，闲着没事看看。”
　　李铭笑问道：“你这是到上哪里？两手空空回来。”
　　遇到了聊会闲天，李俊义也下车凑一起，“厂里开大会，内容就是三大爷正在写的，活捉镁国飞贼。”
　　前几天，西南的桂省某地，空軍某部打下了两架镁国A-6攻击机，活捉了其中一名跳伞成功的飞行员。
　　消灭来犯的镁国飞机几乎是每个月都有的事情，击毙敌方人员也不算稀奇。
　　活捉飞行员是比较少见的事，嘉奖令立刻就公开发布。
　　学习空軍战士的先进事迹，全国各地都搞了些庆祝活动。
　　董大爷笑道：“你们厂开得有点慢了，他们几个单位的前两天都开过了。”
　　李俊义解释道：“24号前后几天，买粮的人家多，我那单位不好停工开会，就稍稍往后推了推。”
　　“小铭，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李铭微笑道：“中院秦姐请大伙喝酸梅汁，我没去帮忙打杂，吃吃喝喝肯定不能再迟到了。”
　　董大爷凑趣道：“你是大功臣，要是你还没到，她都不合适开席。”
　　前几天，秦淮茹升为轧钢厂机械设备研究小组的副组长，是名正言顺的小干部了。
　　李铭让她请全院的人聚一聚，也算是感谢邻居们以前对她家的帮助。
　　只有时不时搞点集体活动，凝聚力才不容易消散。
　　秦淮茹选了24号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办席。
　　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李铭提前为秦淮茹背书，“咱们院好久都没有办茶话会了，这样热闹的活动还是要多办些。”
　　“吃些蔬菜，喝点酸梅汤，怎么扯也和铺张浪费扯不上关系。”
　　李俊义赞同道：“你说的没错。大伙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聚一起了。”
　　“咱们不是大吃大喝，咱们是在搞团结。”
　　董大爷也说道：“没有大鱼大肉，全都是蔬菜，够朴素的了。”
　　李俊义今天穿的是皮鞋，站着有些闷脚，“我先进去了。”
　　“虽然没有太阳，天气还是挺热的，我先回家换双清凉的拖鞋。”
　　李铭打算回家躺会，“趁还没那么快吃午饭，我也先回家休息会。”
　　俩人扶着自行车边走边聊的进院子里。
　　棒梗和几名半大小子都在帮忙干活。
　　招呼了一声，李铭回自己的东厢房打盹休息。
　　没多久，棒梗掀开门帘，高声喊道：“小铭叔，起来吃午饭啦！”
　　李铭眼睛都没睁，“晓得了，我洗把脸再出去。”
　　“那我去喊其他人了。”棒梗的话还没说完就溜去了下一家。
　　李铭梳洗好去中院的时候，院里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他的位置是院里三位大爷那桌。
　　大伙磕着葵花子，坐等上菜，没啥聊的聊天气。
　　中院耳房的袁万顺开口道：“前些天还以为周末会继续下雨，今天这个阴天刚好方便了咱们。”
　　董大爷又懂了，“雨停了好。听广播里说，永定河上游来了很大的洪水，还好都让官厅水库给拦住了。”
　　阎埠贵纠正道：“也有放出来的，那叫削减洪峰。”
　　董大爷找补了两句，“有新建好的河堤大坝。”
　　“沿河的、地势低的人家需要注意着点，其他人没什么影响，问题不大。”
　　洪峰过大，超出了水库的警戒水位，考虑到上游的浸没和淹没，又考虑下游的防洪压力，水库放了一部分水出来。
　　7、8、9月算是京城的雨季，特别容易发生短时特大暴雨，旅游之类的人能避开的尽量避开这个时间点到京城。
　　袁万顺又问道：“小铭，火腿肠加工厂的工地没有进水吧？”
　　李铭微笑道：“建厂房的时候提前考虑了积水问题，把厂房的地基垫高了些，暂时没有影响到加工厂的生产。”
　　许大茂故意凑到这一桌，吹捧道：“我听他们说，那块地原来的地势偏低。”
　　“还好小铭有先见之明，做好了准备，不然就咱们京城最近这几场大雨，加工厂的那里能成一片汪洋。”
　　邱组长提的建议，功劳也被人塞给了李科长，不过李铭是建厂总指挥，有问题他要承担责任，有成绩算他的也正常。
　　“还是有些小麻烦。这次降雨量太大，把已经挖开还没建房的地基坑里灌满了水。”
　　袁万顺有参加过酱油厂改造的基建，多少懂些，“有连续放晴的天气，把水清理了，晒上几天就没事了。”
　　“你们轧钢厂的机械分厂有眉目了么？”
　　让整桌人一起热闹，李铭笑着把话题抛给了易中海刘海中，“这个事一大爷、二大爷都很清楚。”
　　刘海中最近一直在车间搞技术，对刚才的天气话题插不上嘴，聊到机械分厂的话题，那是滔滔不绝。
　　“厂里让机床车间暂时先承担火腿肠、方便面生产线的生产任务。”
　　“物资部门的划拨、我们厂和钢铁厂的订购合同，都是有数有计划的，我们厂现在缺材料。”
　　“机械分厂暂时也就还没筹备出来。”
　　董大爷纳闷问道：“饲料颗粒机不是也研究出来了么？”
　　刘海中接着说：“颗粒饲料生产线同样还需要等上面的审批，只要批下来了材料，很快就可以开始生产，这个的生产很简单。”
　　“该做的预备工作现在都做好了，现在就是在等审批了，只要审批下来了，机械分厂立刻能成立。”
　　易中海一脸微笑，由着刘海中叽里呱啦的显摆。
　　许大茂凑趣道：“有小铭在，机械分厂要不了多久的。”
　　刚回来的傻柱抬扛道：“审批的事情，现在谁能说的准？”
　　“许大茂，我看你是想要把小铭架到火上烤。”
　　许大茂连忙否认道：“傻柱，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
　　“今天是秦淮茹请大伙，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许大茂又转头赔笑道：“小铭，你是知道我的，我没那个意思。”
　　许大茂肯定是无心，傻柱也没说错，吹捧过头就是招黑。
　　李铭笑眯眯的点点头。
　　海淀。
　　八益学校的小角落里。
　　张海洋三人躲在这抽烟谈事。
　　杨晓京询问道：“海洋，糖水桃子罐头什么时候能有货呀？”
　　刘国平也跟着问道：“是啊，他们都催着问我了。”
　　张海洋从容道：“叫他们先别着急。”
　　“虽然是生产队试生产的罐头，人家也要搞质量检测，都是有很正规的流程的。”
　　之前张海洋打算用火腿肠换乡下的猪肉，赚点外快。
　　李铭直接否决了，想到高建德在乡下负责了好多事务，罐头还没有稳定的销路，他让张海洋帮忙分销罐头。
　　生产成本是按普通罐头厂的标准算，比如玻璃瓶0.1899元每个，桃子批发价格0.299元每斤。
　　烧的煤是门头沟小煤窑挖的乙级煤10块钱一吨。
　　京城不好弄到的马口铁、白糖是李铭从港城采购的，也是按京城的价格计算。
　　人工费、包装费等七七八八算下来，向阳花罐头厂以一瓶糖水桃子罐头8毛多钱的成本，含运批发价0.96元批发给张海洋等人。
　　张海洋等人再按规定的零售价1.02元卖出去。
　　“流程？”杨晓京笑骂道：“你小子还学会了跟我们拽词了。”
　　张海洋鄙夷道：“说你土鳖你还不服。”
　　“按着生产流程、生产规范操作，只有这样做出来的罐头才能保证每瓶都符合标准。”
　　“哥们儿办事讲究个货真价实！”
　　杨晓京不满道：“上次卖石棉保温材料的事情真是意外，我都给你道过歉了。”
　　张海洋摆摆手说道：“哥们儿我也没计较。”
　　“这次的罐头中间转一手有6分钱，卖1000瓶罐头出去就有60块钱，这样的好事，我都想着带上你们。”
　　事情办得没说的，刘国平夸赞道：“海洋你是真够意思的。”
　　“也不是我们着急，那些采购的也要确定咱们真的有货。”
　　“离国庆不远了，要是到时候没货，他们也要抓瞎。”
　　张海洋保证道：“你们尽管放心。罐头厂这几天就能交付5000瓶罐头给我们。”
　　刘国平熟练的弹了两下烟灰，“那就好。这样就可以放心回复他们了。”
　　杨晓京惋惜道：“李铭给轧钢厂供应了1万多瓶罐头，要是这个单子给了我们，我们仨可以天天下馆子。”
　　张海洋更可惜的说：“罐头厂缺玻璃瓶，不然可以和那些生产队换到更多的水果，生产更多罐头。”
　　杨晓京惊讶道：“换来的水果啊？桃子的收购价比批发价低了好些。”
　　刘国平知足不贪心，“该人家罐头厂赚的归人家的，我们的6分钱能稳稳到手就行。”
　　“这一次弄到了几个月的生活费，慢慢用能用到放假了，够舒坦的了。”
　　张海洋吞云吐雾的说道：“国平说的没错，该人家的就是人家的。”
　　“这次的钱也够我们花好久的了，每天去一趟饭馆没问题。”
　　杨晓京笑嘻嘻道：“去新侨的话去不了多少趟。”
　　张海洋笑骂道：“你小子真TM能想，天天去新侨，你去哪弄来那么多票？”
　　“而且下个月学校要开始上课了，新侨饭店在城东那片，从这出发要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就为了去吃顿饭？”
　　“吃完饭骑车回来，我们的肚子又该饿了。”
　　杨晓京请托道：“海洋，你现在有那么多证明，上课不上课都看你自己安排。”
　　“要不也给我们找点事做，我有了证明好拿回家去应付我爸。”
　　刘国平也意动道：“对呀！我们上课，海洋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没劲！”
　　张海洋答应道：“让我琢磨琢磨，找个机会给你们安排。”
　　最近，上头又有要求回学校上课的声音。
　　虽然没有全部学校，但有很多学校开学后复课。
　　‘煽风点火的任务完成了，该进行下一步...’

第635章 不能便宜了他们！
　　傍晚。
　　李铭把娄晓娥接回小世界。
　　在房间换了身轻薄家居服的娄晓娥回到院子里。
　　“秦姐今晚会过来么？”
　　李铭拆信看信，随口回道：“她今天中午请客，忙了一整天，估计是不过来了吧。”
　　“你有事找她么？”
　　“没什么。”娄晓娥又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些生产队给我写的信。”
　　这个事是娄晓娥亲自操刀的，笑问道：“怎么样？都是好消息吧？”
　　李铭头也没抬，“全是好消息，喜报连连。”
　　“很多生产大队都说要多留些种子，分给其他生产大队。”
　　没有好消息的那些生产大队，很可能是在内哄，肯定是没空给他回信。
　　不是所有生产大队的内部都和向阳花大队一样团结，别说公社了，好些大队都换了话事人。
　　生产队的队长倒是数量比较少变动。
　　一嘛，整个生产队才100来号人，去掉老头、老太、小孩子，再去掉识字不行的人，可选择的人选有限。
　　二嘛，生产队长比一般的社员更累，白天要带头干活，晚上还得加班开会之类的，典型的苦差事，很少人觊觎。
　　有那工夫还不如琢磨去当仓库保管员或者牲畜的饲养员。
　　既可以少干活，还能薅点好处带回家。
　　娄晓娥趴在李铭后背上，下巴枕着他的肩膀，一起看信，“我和我姐还有福伯，去年没有白忙。”
　　“一开始我还以为很简单，后面看到菜籽、草种，我才知道太天真了，一斤草种都有那么一大袋的。”
　　李铭笑嘻嘻道：“功德无量的事情，肯定不会白忙。”
　　“等明年，全国各地都种上了新的品种，那才是大收获的时候。”
　　娄晓娥见识也有所增长，“没有肉吃，吃再多的饭也吃不饱。”
　　李铭随意道：“一样一样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的耐心总是这么好。”
　　娄晓娥突然发现，“你换了支钢笔呀？”
　　李铭镇定道：“没换，我有好几支钢笔，这支是在保卫科办公室用的。”
　　“今天听完他们汇报治安保卫工作，走的时候顺手带走了。”
　　实际是周晓白送给他的七夕礼物。
　　娄晓娥自己就好几支钢笔，她没有多想，“港城现在的局势越发严峻了。”
　　“昨天又有一起误伤了学生的，要不你出手让双方罢手？”
　　李铭停下了看信，牵着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估计你纳闷好久了。”
　　“你是以为我有能力让港城警队大力打击卖白粉的捞家，也就有能力让他们妥协认输是吧？”
　　娄晓娥眨着明亮的眼睛，“我是想你可能会有办法。”
　　“小孩子被误伤，让你觉得有能力制止而没有去制止，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是吧？”
　　娄晓娥点头道：“嗯！”
　　“我和你一样，也挺同情的。唉！可惜我还不是无所不能。”
　　他接着详细解释道：“港府那伙人是听瑛国的命令行事，他们服软也没有用，瑛国佬那里不会服软的。”
　　“而且，现在留着港城这个窗口，从实际的整体来看是利大于弊的。”
　　“土瓜湾指挥部这伙人可能是自作主张，但是这伙人里有好些人是真不怕死的。”
　　“《道德经》上有讲，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内地的事情，我几乎没有去掺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咱们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
　　娄晓娥明白道：“我懂了。”
　　“我今天看了报纸，孩子父母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同情。”
　　“港城的误伤不会就这么一起两起的，时间拉长后，新的误伤肯定还会发生。”
　　李铭皱了皱眉，“今天京城的三里河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把人给撞没了，家属在路旁哭天抢地的，让人很是不忍。”
　　“类似这样的意外，只能说人生无常。”
　　娄晓娥疑惑道：“你去三里河做什么？”
　　李铭含糊着转移话题，“路过，我去了采购三科在乡下的养殖场，亲自去现场看发酵饲料的效果。”
　　他是不可能说，送周晓白回二里沟那片的时候路过的。
　　娄晓娥果然追问道：“发酵饲料的效果怎么样了？”
　　“还行，喂食了一部分的发酵饲料后的生猪，胃口大开，吃得很积极，长得也积极，一天能增重半斤。”
　　娄晓娥不懂得每天应该长多少，“这算很可以的吧？可以全国推广了么？”
　　“算是还不错的了。不急着推广，还得再观察生猪有无不良反应。”
　　李铭想起来又叮嘱道：“你安排人搜集瓯镁、日笨的猪饲料配方，各个成长阶段的营养需求资料。我拿回京城给他们参考。”
　　小事情，娄晓娥答应道：“没有保密吧？我让寒武纪实验室的人去找。”
　　摩挲着光滑的肌肤，很不错的享受，李铭轻笑道：“具体的配方肯定是保密了的，我们只需要知道公开的大概的就行。”
　　“猪的品种都不一样，配的饲料肯定要有差别，而且国内暂时没有那么多粮食拿去做饲料，只是参考意义。”
　　娄晓娥随便他胡乱施为，“那就简单了。”
　　“加拿达、澳洲的小麦真便宜，船运刚到港口，港城的面粉价格就已经有微微下跌了。”
　　李铭随口点评道：“地广人稀嘛，撒一把种子不管不顾，干等着秋天收获的粮食都饿不死人。”
　　“更何况他们有石油可以搞机械化的大农场，有充足便宜的化肥，产量不低。”
　　“人少吃不完也就可以大量出口低价粮食。”
　　娄晓娥顺嘴说道：“人口真不多，澳洲才1千来万人，也就三个港城的人口而已。”
　　“加拿达的2千万人也多不了多少。”
　　李铭感叹道：“真是便宜了他们。”
　　“不能便宜了他们！”
　　娄晓娥奇怪道：“什么不能便宜了他们？”
　　“那么大一片土地，全给他们了，你说是不是便宜了他们？”
　　娄晓娥疑问道：“那是人家的地方，总不能去抢过来吧？”
　　李铭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抢？他们抢了当地土著的地盘，我抢他们的地盘有什么不可以的？”
　　“只许他们抢别人的，不许别人抢他们的，没这个道理。”
　　1967年这个时候，澳洲还在讨论土著‘是不是人’，土地更是不可能有的。
　　只有一面旗子在镁国、加拿达、澳洲这些渣渣们手里，自油。
　　另一面旗子暂时还在我们的手里，民注。
　　虽然我们经济落后很多，但是我们是积极主动的一方，因为那些渣渣确实理亏。
　　这也是会有剑桥五杰这样的人才冒出来的原因。
　　李铭现在也很理直气壮地的，我们不是人多地少么，可以去那些地广人稀的地方嘛。
　　村与村之间都有各自的利益和矛盾，不管以后国家关系如何，减轻了紧张的人均自然资源拥有量，就是个大好事。
　　澳洲，要是移民1000万人过去，可以把当地的人都给它换了一轮。
　　正经的途径肯定是不可行的，歪门邪道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刚好，李铭的歪点子很多。
　　娄晓娥抓住他越来越过分的大手，“你又有什么打算了么？”
　　“澳洲、加拿达不是没人么，我打算好心帮他们一把，给他们送点人过去。”
　　娄晓娥越听越迷糊，“我们帮忙送人过去？送过去干嘛？种粮食么？”
　　“是啊，我打算在澳洲买一大片的农场，招募一大批人去那里种粮食。”
　　“澳洲的粮食已经够多的了，价格还很低，你有什么办法盈利？”
　　“我就没打算赚钱，招人过去种粮食，只是个借口，实际是移民过去。”
　　娄晓娥迷迷糊糊地的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好事做多了，李铭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人家澳洲会同意咱们招人过去么？”
　　李铭抽出手，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蛋，“明面的不许咱们去，咱们可以来暗的。”
　　“湾仔那个阿海，不是占了更大一块地盘了么？要养的小弟更多了吧？偷渡业务估计他很愿意干。”
　　娄晓娥提醒道：“我听人说，港城离澳洲很远的，即使是偷渡的路费也不便宜吧！”
　　李铭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蹭那些远洋运输的货轮，运送的人数多，成本应该便宜得很。”
　　“离让黄福义打听澳洲的地形，西边的城市、城镇。”
　　“先从一个小地方入手，先从几百人开始，再慢慢扩大。”
　　把人运去澳洲挖矿就很好，他的小世界缺各种物资呢！
　　这是娄晓娥熟悉的事务，“黄福义的英文只懂几个单词，估计是打听不到详细的。”
　　“我安排其他人去查这个资料。正好港城最近很多人要移民，打听澳洲的事也不会显得奇怪。”
　　李铭同意道：“也可以，你看着安排。”
　　他办事向来稳扎稳打，之前的高产农作物也是再三实验确认没问题了，才开始更大面积的实验。
　　“这事不着急，慢慢来。嘿嘿嘿，咱们俩先办点正经事。”
　　“你的正经事向来不正经。”娄晓娥嘴上这么说，她自己的小手也很不老实。
　　“说的好像你不想一样。”
　　“要死啊你！”
　　“等会儿要死的是你。”
　　。。。
　　亭亭玉立...
　　。。。
　　三日后。
　　上午。
　　向阳花大队罐头厂。
　　李铭和高队长等人正在巡视生产情况。
　　家具厂和罐头厂的负责人高建德介绍道：“昨天已经给石璟山送去了5000瓶桃子罐头。”
　　“现在制作的罐头都是准备给红星轧钢厂的。”
　　李铭关心道：“水果来源没有问题吧？”
　　高建德认真回话道：“没有问题，已经提前谈好了的。”
　　“挑的时候都是挑的好果子，坏果、烂果，我们都没要。”
　　高队长补充道：“58年种的果树，现在正是结果子的丰产期，不会缺水果。”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果树成材时间较短，长个两三年就开始挂果，自己种也能获得收益。
　　李铭笑眯眯道：“罐头厂算是赶上了好时候。”
　　高建德适时的提出解决不了的难题，“最近也有些议论咱们罐头厂的。”
　　“公社那里有些人说，生产队不该搞工业应该专心搞农业，不知道他们后面会不会跑来罐头厂闹。”
　　李铭嘴上没说，心里暗自吐槽了好几句。
　　有好些公社、大队办的工厂，收摊不办了，人员回家种田。
　　其实上面也没有这样要求，纯粹是他们自己瞎搞。
　　他轻轻啧了一声，“在进村的入口处，弄一面土墙，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写上伟大导师的指示。”
　　“就写‘公社农民以农为主（包括林、牧、副、渔），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在有条件的时候，也要由集体办些小工厂’。”
　　高建德开心笑道：“小铭哥，还是你学习思想学的好，立马就能想到办法。”
　　“土墙来不及，我让家具厂先搞个大大的木牌子在那顶着！”
　　高队长吩咐高建德，“多做两块，在大棚那也立一块，这里也立一块。”
　　“不是我学得好，是我按着导师的指示做事情。”
　　李铭又指点道：“不要每块都一样的标语，前两天的报纸，有介绍部队建工厂的成果。”
　　“你们认真看下那几篇文章，从中挑几句有用的，咱们这也算是向部队学习先进。”
　　在旁的高连长插话问道：“是化肥厂的那篇么？”
　　李铭点头道：“没错，三千吨的合成氨厂。”
　　高连长接话道：“我也看到了那篇文章。”
　　“今年设计、今年施工、今年投产，建设速度快，投资少，工程和产量质量还很好。”
　　“当时只顾看他们的成绩，为他们感到骄傲。”
　　“我就没想到他们的事迹可以跟我们大队产生关联。”
　　高队长佩服道：“理论联系实际，李科长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李铭笑着谦虚道：“最近几天，各个街道、单位、企业搞的‘拥军爱民’的活动搞得多。”
　　“我下来之前，厂里刚刚开完这个会，启发了我的思路。”
　　搞活动，是为了消除前些时候的一些不好影响。
　　后天，工体也要开这个主题的会，到时有10多万人参与。
　　市里发了通知给轧钢厂保卫科，要求配合做好外围的安保工作。
　　这是现在的重点工作。
　　高队长笑呵呵道：“李科长不必太谦虚了。”
　　“我叔今天去县里参加的也是这个会，要是我们脑筋有像你一样活络，我们也能想到了。”
　　高连长也笑道：“我们只顾着看文章内容，没有活学活用，跟你比就是差得不是一筹半筹的。”
　　李铭打了个哈哈，“都一样，都一样。”

第636章 女人的疑心病真重
　　来都来了，李铭也顺道参观了向阳花大队为新一轮香菇种植而堆肥酦酵的木屑。
　　有他亲自看过后给予的肯定，高队长、高连长等人心里更有了底。
　　这次是土产公司搞来的塑料袋，要是香菇种植出了问题，产量低甚至颗粒无收，向阳花大队可就要赔钱了。
　　搞砸了事情，可能会被有心人抓小辫子，引发其他麻烦事情。
　　上面提的口号是‘以粮为纲、全面发展’。
　　实际工作中，就不好说了。
　　做到什么程度的才算是‘以粮为纲’？
　　这个分寸怎么拿捏？
　　是不是‘重副业轻农业’？
　　是不是‘重金钱轻粮食’？
　　向阳花大队算是运气好的，有一大片的温室大棚，算是半个蔬菜生产队，要求不会那么严，而且整个生产大队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高姓。
　　宗族的作用还存在，只要村里这些话事人统一了意见，那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像罐头厂的生产，暂时可以无视东风公社的一些瞎议论。
　　其他生产大队、生产队就不好说了。
　　为了避免被人抓小辫子，有的人是怎么表现积极怎么来。
　　把‘全面发展’直接扔了，就剩‘以粮为纲’，限制多种经营和社员的家庭副业。
　　砍掉刚长好的果树，改为种粮食，也不止一两起。
　　李铭想推广的木屑香菇种植不占农田，利用木屑废料搞农业生产是应该要表扬的。
　　养猪那更是上头强烈支持的，用发酵饲料替代粮食喂猪，也是一种勤俭节约。
　　这两样都算是很正确还没有风险的事。
　　他暂时没有遭遇到阻力，只是碰到了一些技术、设备上的小困难。
　　李铭回到保卫科，刚巧遇到准备走人罗巡。
　　罗巡没有喊他为副组长，笑问道：“科长您这又是到哪里忙呀？”
　　李铭笑道：“去了趟向阳花大队的罐头厂，确保咱们厂国罐头庆的供应。”
　　罗巡笑嘻嘻道：“大伙听说今年可以人手一瓶罐头，全厂的人都开心得很。”
　　李铭询问道：“你不在海淀厂区忙活，跑回来是有事？”
　　罗巡仔细回话道：“我回总厂来领两桶油漆，用来制作安全警示的牌子。”
　　“海淀工地那附近有好些小孩子经过，不知底细跑到咱们的那些没建成的工地玩耍，掉进水坑里就麻烦了。”
　　“我们商量了下，打算在那些围墙还没有建好的地方，用细竹竿稍微围挡下。”
　　海淀厂区围墙的建设也是个很大的工程量，靠近公路的两面，在车间附近有建两小段围墙，其他地段就没有围墙了。
　　就是已经建成的两小段围墙，只有下面一层用的是砖，在这之上是就地取土筑的土墙。
　　这样做可以减少砖、水泥等的使用量而节省资金，还可以防止雨水浸泡导致的墙塌。
　　李铭满意道：“警示和围栏，这个主意不错，看来有在认真工作。”
　　“我都打算好了的，你们这两天要是还没拿出具体措施，我开会的时候就要批评你们了的。”
　　他是轧钢厂愅委会保卫组副组长，有责任也有权利指导各个分厂的工作。
　　罗巡嘻笑道：“我算是逃过了一劫。”
　　李铭还是多叮嘱了两句，“你们不能大意了。”
　　“围栏不是围墙，并不能彻底的挡住。除了那些积水坑，海淀工地对小孩子来讲，还是有很多危险的。”
　　罗巡应声表态道：“我们有在查遗补漏，也增加了巡逻的次数，尽量做到安全无死角。”
　　“多辛苦些，把工作做仔细没有坏处。”李铭说完话，望向另一个方向。
　　秦淮茹和火腿肠管委会的刘红秀，俩人有说有笑的赶来。
　　罗巡也看到了来人，知道是找李科长的，“科长，那我先去仓库领东西了。”
　　“去吧。好好干。”
　　李铭没等秦淮茹俩人，慢悠悠的回办公室。
　　她们俩人估计是来聊9月份生产计划的，坐着喝茶慢慢谈。
　　保卫科长办公室。
　　负责生产的刘红秀汇报说：“李副组长。”
　　“和食品进出口公司确定清楚了，他们每次送到海淀加工厂的猪肉会是3天的使用量。”
　　“我们几个商量了下，想着运到总厂的冷库存放些。”
　　人力有尽，工作真的开展起来，各种各样的小问题会不断冒出来。
　　李铭同意道：“你们先写个条子，我拿去找厂领导签字。”
　　“前半个月这样办应该没问题，后半个月，厂里的冷库可能要存放国庆的物资。”
　　秦淮茹美目微转，开口问道：“那后半个月该怎么办？”
　　李铭也没有好办法，“再和食品进出口公司协调，让他们每次少运点，多送几趟。”
　　“咱们自己的冷库建设进度怎么样了？”
　　海淀厂区花了2万块钱，筹建了一个36立方米的冷库，建成后可以存放30多吨猪肉。
　　暂时还没有建好，此时是放了很多冰块在里面，猪肉能临时存放个半天或者一天时间。
　　刘红秀回答道：“说是9月底之前能够完工。”
　　“缺制冷设备，不然不会拖到那么迟，导致我们的冷库没能及时启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谁来也没辙，李铭转而关心道：“生产没有问题吧？”
　　刘红秀接话道：“两边的生产都很顺利。”
　　“一些小毛病很快就处理好，还没有出现电机烧坏之类的严重问题。”
　　李铭又问道：“出口的外包装呢？”
　　刘红秀面有喜色的说：“包装厂昨天已经把包装物料送过来了。”
　　“试了下，我们的包装速度比合同规定的快得多，包装业务上我们将能有额外的利润多出来。”
　　李铭直接一盆冷水泼过去，浇灭这些骄傲自满的小心思，“这点钱也就给大家买点劳保物品用。”
　　“账上还欠了那么多钱，厂子的扩产再建设，每个月几百号人的工资。”
　　“真正能够盈利估计还得等明年。”
　　9月开始，火腿肠加工厂的实际利润会暴增。
　　这些钱要先还红星家具厂的家具款、鲁家山建材厂的货款，还有银行贷款的本金和利息。
　　刘红秀连忙说道：“宋静已经和鲁家山商量了还款计划。”
　　“先还红星家具厂的欠款，他们生产大队的资金压力更大。”
　　“鲁家山建材厂也理解这点。”
　　李铭点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提醒管委会不要忘记了外面欠的债，特别是鲁家山的钱，他不是要打击这些人的积极性，也就没有再多啰嗦。
　　他又询问道：“马河大队的养猪场，选好了地方了没有？”
　　不是刘红秀负责的事项，秦淮茹帮忙回答道：“听萧萍英说，之前选的乱石地，发大水的时候，水能淹上来。”
　　“要不换块地，要不就要填土垫高。”
　　李铭皱眉道：“填土的话，工程可能大到没边了，另选一块地皮。”
　　“马河大队要是不肯给地理位置更好的地皮，我们就换个生产大队问。”
　　“咱们京城附近还是有很多无主的地方。”
　　秦淮茹不自觉的反驳道：“那些无主的地方要不是缺水，要不也一样是低洼的乱石地，没什么好地方。”
　　确实，好地方早被人拿去使用了，只有沙荒乱石、盐碱不毛之地这样的才会没人理。
　　李铭点头同意道：“咱们心里有数就行，免得被生产大队拿捏了。”
　　秦淮茹乖巧道：“那我待会转告萧萍英。”
　　继续聊了些加工厂的琐事，秦淮茹和刘红秀并肩离去。
　　离开保卫科小楼一小段距离后。
　　刘红秀感叹道：“小秦，你是真敢反驳李副组长呀！”
　　秦淮茹心里想着以后要更谨慎小心，嘴上说道：“他说的不对，咱们就要帮他给提个醒。”
　　刘红秀朝身后看了眼才说道：“面对李副组长，我们几个人的压力都挺大的。”
　　“可不敢像你一样，当场随随便便就给指出来了。”
　　李副组长年轻归年轻，平常对人也是笑嘻嘻的，可是他抓了很多人，威势气场还是很强的。
　　再加上，他在轧钢厂做成了很多事，理论水平也比一般人强得多，在厂里形成了很高的威望。
　　大部分人对他的主张见解即使有不同意见也都要先三思。
　　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浅薄了，没有李副组长有远见。
　　不敢随便给李副组长提意见。
　　秦淮茹显然不在此列，鼓励道：“你们接触小铭的时间还不够长，他人很好说话的，他看人只看是不是在用心做事。”
　　“只有那些偷奸耍滑的人，他才不想搭理。”
　　“所以即使我们提错了也没有关系，他会耐心解释给我们听的。”
　　刘红秀心想，‘你们是一个大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说错了话也有转圜余地。’
　　这样的话肯定不会直接讲，刘红秀含糊道：“我们的水平差李副组长老远。”
　　“他每次做的事情最后都是对的，想要对他的想法提出异议，我们得仔细斟酌再斟酌。”
　　秦淮茹心里美滋滋的说：“其实也没那么神，他是平常比较认真的琢磨事情。”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他也希望大伙能多给他提建议，多帮他查遗补漏。”
　　“以后有什么想法，你们尽管提，要是有些不方便讲的可以和我说，我来去跟他讲。”
　　李铭上回和她提了个小要求，要她多讲些普普通通的小事，增加他的常识。
　　秦淮茹也鼓励更多的人给李铭提意见，免得自个男人有所疏忽而犯了错。
　　刘红秀笑着应道：“以后遇到了这样的事，我肯定跟你说。”
　　是不是真的如此做，还得后面慢慢看。
　　秦淮茹和刘红秀有说有笑的往火腿肠加工车间走去。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后头的大殿。
　　张海洋正蹲在地上打包一大叠的书。
　　刀疤脸乔永宽在旁帮忙，“李科长真是没说的。寄这么多书去青省，不说书本的钱，运费都要不少。”
　　张海洋边忙边说：“书印刷出来了就是给人看的，不是放仓库吃灰用的。”
　　“青省的愅委会成立了，咱们寄《工程事故案例选编》给他们做贺礼，诚意满满。”
　　“不是吃吃喝喝的铺张浪费，也不是锦旗那些只能看不能用的玩意，是给当地搞工程建设的同志送去学习材料和精神食粮。”
　　刀疤脸笑着奉承道：“张副组长您这道理一套套的，我得好好学习。”
　　张海洋否认道：“这是你那李科长说的，我才想不到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晋省等四五个省的愅委会，这几个月算是经受住了考验，可以确定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换人了。
　　李铭就让张海洋给这几个省寄书过去。
　　是以研究所的名义寄的，祝贺对方取得的成绩。
　　这时候，各种小团队发贺电贺信是很常见的事情，创新技术研究所的祝贺并不出挑。
　　刀疤脸笑道：“李科长只说了一遍吧？”
　　“张副组长您能听一遍就记住了，也是一样很厉害。您说了一遍，我就没记住。”
　　本来这些书就有张海洋的功劳，寄出去让他很有成绩感，被这么一夸，张海洋更开心了。
　　“你他娘的真能说！被你这么一说，整得我都感觉我自己很牛逼了。”
　　刀疤脸憨厚笑道：“实话最好讲。您出去随便问，是个人都会这么讲。”
　　相处久了，周晓白、张海洋等人的身份也被众人知晓了，首长的宝贝闺女、参谋长的儿子等。
　　刀疤脸可不敢得罪这几位，尽量找些好话奉承着。
　　张海洋得意忘形道：“还是咱们男的一起好聊天。”
　　“前面食品研究室的那两女的，老找我的茬，不是在质疑我就是在怀疑我。”
　　“女人的疑心病真TM重！”
　　罗芸神出鬼没的在门口探了个头，“切！我跟李铭说，亏他还带着你赚零花钱，你在背后骂晓白。”
　　“卖二手手表的活计，他估计是不会再交给你了。”
　　张海洋有被吓一跳，“走路没带点儿声音是想吓死人呢！”
　　“老钟师傅修理出来的手表，别人的定金都交给我了，没你这么坑人的啊！”
　　罗芸反问道：“你不是倒手罐头赚了180块钱？”
　　“买一整只表都够了，那么点定金，你还给人家就是了。”
　　张海洋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乔永宽同志，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她要是去打小报告，你帮我作证我没有说过。”
　　两边都不敢得罪，刀疤脸犹豫纠结道：“我不敢在李科长面前说谎，他往我面前一站，我心里就发慌。”
　　“说谎被李科长发觉了，我怕后果会更严重。”
　　队友太拉胯了，张海洋颇为恨铁不成钢，“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第637章 我纯粹是看他们不爽
　　罗芸得意笑道：“不会说谎话的才是好同志。不像某些人，满嘴跑火车。”
　　“二手手表的份额，咱两现在是一人一半。我也不多要，以后改为我2你1。”
　　认栽，张海洋砍价道：“9月份按你说的分配，以后还是一人一半。”
　　“9月份的算是我道歉的诚意，嘴上没把门，我认了。”
　　罗芸见好就收，“懂得错了能道歉。我也大人有大量，这次就这样算了。”
　　“记住了！以后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
　　她是陪周晓白来后院给香菇菌棒浇水的，没想到还抓到了个把柄，说完就溜去菇棚那了。
　　等罗芸走远了，张海洋郁闷道：“一句话，好几块钱就这样没了。”
　　乔永宽找补安慰道：“这钱暂时先放她那里了。下次再找机会要回来。”
　　有些丢人，张海洋放话道：“是要找个机会把场子找回来。”
　　旁边的香菇菇房里。
　　周晓白正在用洒水壶给木屑菌棒浇水。
　　罗芸哼着小调，踩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过来，“晓白，浇好了没有？”
　　周晓白继续认真的洒完最后一点水，“马上好了。你遇到什么开心事了么？”
　　罗芸拎起地上的另一个空的洒水壶，把刚才打劫成功的事情直接告诉了周晓白。
　　罗芸最后窃喜道：“说人坏话，受点惩罚，没问题吧。”
　　同样被说了坏话的周晓白回应道：“没问题，是该让张海洋长点教训。”
　　罗芸嘱咐道：“待会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你不要告诉小铭。”
　　“答应了不说的，我也要说话算话。”
　　周晓白答应道：“我不会告诉小铭的。”
　　俩人拿着水壶往回走。
　　钟表研究室的老钟师傅迎了上来，有事想请周晓白帮忙。
　　都在一个大院里，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罗芸很有眼色的先回了食品研究室。
　　钟师傅小声对周晓白说道：“周组长，我有个事想麻烦您。”
　　周晓白从小有耳闻目睹，没有给人直接打包票，“钟师傅，您说吧，能帮忙的话我会尽量帮的。”
　　钟师傅一口气把话说完，“前几年精简人员的时候，我申请了提前退休。”
　　“我二儿子那时顶了我的班，现在我那小儿子还在家没工作。”
　　“这次我听他们说，李科长又要建个机械厂了，我就想问问这次招的人多不？”
　　1960年的时候，计委、劳动部为了鼓励老、弱工人提前退休，出了一条规定。
　　‘工人中的老、弱、残退休退职或死亡以后，其子女不论家居城市或农村，都可以顶替或优先录用’。
　　这条规定，一直延续到1986年才结束。
　　86年到90年作为过渡，针对1957年底以前参加工作的老工人，在他们办理退休手续后，继续允许一名农村适龄未婚子女到父母原单位报考，在同等条件下优先录用。
　　有这样的‘顶替’规定，好些年纪大了的人也就提前退休让自家孩子接替岗位。
　　现在街道的劳动服务站、劳动调配站停止了求职登记工作，想找份工作可太难了。
　　前些天的12条规定，又规定了所有单位不许私自招人，连招临时工都需要市革委会的批准。
　　老钟师傅听闻有新的工作机会，肯定是想试着问问。
　　周晓白婉言道：“钟师傅，估计您也看到了最近颁发的12条规定。”
　　“因为文件明确规定不能私自招人，招人的计划也很难申请。”
　　“他们轧钢厂打算用厂里的精简人员组成新的机械分厂，即使有招人可能也没有几个名额。”
　　老钟师傅解释道：“街道那里没有分配工作了，我就有点急了。”
　　周晓白好言好语道：“钟师傅，我理解的。以后要是有工作机会的好消息，我会提前告诉您的。”
　　本能的，她没有替李铭做出帮忙的承诺。
　　钟师傅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谢谢周组长了。”
　　“您客气了，我都还没帮上忙。”
　　等周晓白回到食品研究室。
　　罗芸交头接耳的问道：“晓白，钟师傅是求你办事吧？”
　　周晓白没有说出具体请托的事情，“是有点事。刚巧我也没办法，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罗芸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学校里的小姐妹们也求我帮忙呢。”
　　“想让我给她们弄些证明，好不用去上课。”
　　“她们不是想上课就上，不想上课就不上的么？”
　　“在学校是这样，她们是拿去糊弄家里人的。”
　　周晓白随口道：“她们可以自己瞎编呗。”
　　罗芸诧异道：“晓白，我发现你也越来越狡滑了。”
　　“你才狡猾呢，我只是把她们会做的事情提前说出来了而已。”
　　“还真的是这样，我说没办法帮忙的时候，她们就商量着自己也弄个。”
　　周晓白对此毫无波澜，有了工作历练，男朋友的敦敦教导，懂的东西不少。
　　她们俩的同学被要求回去上课，也是有环境的变化。
　　...
　　港城。
　　保安经理许志勇带着一群保安把娄晓娥护送回中环的办公室。
　　偶尔要去各个工厂看着点，事态又不是很好，娄晓娥最近的出行，都是一级警戒。
　　大哥去美国，老公也减少了来港城开会的次数，她已经干练的负起了公司的所有事务。
　　董事长办公室。
　　娄晓娥端坐在老板桌后，女强人的气势足足的。
　　已经在负责钟表礼品公司的汤洪德汇报说：“娄董拜托井仓机械帮忙找的办公室已经找好了。”
　　“井仓机械发电报过来询问，我们什么时候派人过去。”
　　娄晓娥意外道：“他们这么快找好了。港城还没有挑选到去日笨的精干人员，这个工作要加快了。”
　　汤洪德提了个小建议，“其实吧，我觉得前期可以随便派两个人过去，搭配日笨招的员工，一起维持公司运转。”
　　“等我们真要发力日笨市场了，再派得力干将去日笨。”
　　娄晓娥觉得没问题，“那就这样处理吧。”
　　汤洪德又说道：“御代田株式会社也发了电报，说是已经收到了第三笔5万美元的汇款。”
　　娄晓娥微微蹙眉，“这研发就像吞金兽一样，投钱进去听个响都难。”
　　不像魔方的模具制作可以看到具体的进展，日笨离港城太远，掌握不了动态。
　　这样的状态让她不是很满意。
　　汤洪德不想触霉头，“黄福义顾问去陈律师的律师楼送资料去了。”
　　“这一份是黄顾问整理的房产物业的最新报价单，他让我转交给您的。”
　　娄晓娥也没看报价单，下个月才开始投资，事情不着急，“陈律师他们那里有新进展么？”
　　汤洪德回话道：“镁国那里已经提交好了注册资料，今天是给珐国那里补交资料。”
　　“要是在一个地方申请了，全世界能通用就好了。”
　　娄晓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是随口发发牢骚。
　　她和李铭聊天的时候有聊起过，除了各国抓着审批的权限不放，也和相关申请费用有关系。
　　能够全世界都通行，这么便利的好事，运行维护的成本肯定不低。
　　世间事，有利必有弊，有弊也必定有利。
　　夜里。
　　小世界的中央池塘边。
　　李铭和娄晓娥、秦淮茹正在吃烧烤。
　　每样都品尝了些，娄晓娥夸道：“你的手艺，即使是在港城摆烧烤摊，也肯定是可以发家致富的。”
　　李铭的胃口大，还在啃着大鱿鱼，“哪天有空了，我去港城摆个烧烤摊，你当收银的小妹。”
　　“港城的治安恢复了没有？”秦淮茹小口吃着羊肉串。
　　她这几天没有过来了，刚刚赶来的时候直接加入了战斗。
　　那种情况下没空闲聊天，即使聊也不合适聊这个话题。
　　夜里不敢吃太多肉食，娄晓娥喝着果汁，“更严重多了。”
　　“今天的股市，又降到了一个新低。”创纪录的历史最低，58.61点。
　　“这样下去，后面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秦淮茹体贴道：“那你这几天挺操心的。”
　　娄晓娥笑道：“市面上的事没怎么影响到公司，公司情况变化不大。”
　　“对了，公司的业绩还没跟你说呢，现在正好有空聊。”
　　说完这句话，她还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老是胡作非为。
　　“港城这个月的泡面销量预估有1600万包，又比上个月增加了100万包，面粉价格有些下降，纯利润大概85万港元。”
　　“供水恢复了，方便面面饼销量也回涨了一些，估计出货了1000万个，利润30万元。”
　　“火腿烤肠还是500万根，零售也还是300万根，可能已经达到市场极限了，纯利和上个月一样55万元。”
　　“整个港城差不多170万元的净利润，比上个月增长了些。”
　　秦淮茹静静听着，接触了京城火腿肠加工厂的管理工作，知道做事情不容易，“产量都是几百上千万的，辛苦你了。”
　　娄晓娥又抿了一口果汁，“说实话，之前半年好多事情要我拿主意，确实挺忙的。”
　　“现在公司的业务都步入了正轨，几位经理都知道要怎么处理工作了，我的事反而少了好多。”
　　李铭一边吃羊肉串，一边看顾着烧烤架上的鸡翅膀，还不忘插话，“我都减少了去港城的次数，你就知道晓娥肯定是更轻松了。”
　　秦淮茹怼道：“那不一定哦！可能是你偷懒了，把事情都推给晓娥去处理了。”
　　李铭失笑道：“你这话听起来无懈可击的。”
　　娄晓娥笑嘻嘻道：“事情是真的少了。不过像移民澳洲的那些事情，还是要你拿主意。”
　　秦淮茹疑惑道：“什么移民澳洲？”
　　李铭解答道：“澳洲是离港城8000多里地远的一片很大的大陆。”
　　“那里地广人稀，我打算弄些人去占地盘。”
　　秦淮茹有些惊讶，“8000多里？怎么找那么远的地方。”
　　李铭也觉得有些远，“要不是离得远，那地方早被我们占了下来。”
　　作为武德充沛的我们，所向无敌，哑洲最精华的一整片区域纳入囊中。
　　东边是茫茫的大海，北边是严寒的天气，南边是雨林的疾病，西边是粮食运输的艰难。
　　管理成本严重超出了收益，要不然还会继续往外扩张。
　　秦淮茹疑问道：“那么远的地方，能管得过来吗？”
　　李铭笑着分享他的计划，“现在有电报，有国际长途电话，问题不大。”
　　“我先建立几个小据点，后续才会大批量派人过去。”
　　“现在国内也不可能安排人出国，等据点建好了，国内估计也稳定了一些，正好试着安排人出去。”
　　见秦淮茹看过来，娄晓娥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啥突然要去占人家的地方。”
　　“不过，他爱做啥就做啥，大不了那些钱打水漂了。”
　　“海峡东岸的统一星辰公司这个月有1500万包销量，30万美元的净利润里有21万美元。”
　　“薪加坡分公司，这个月也有700万包的销量，14万美元的利润拿去开拓傣国、马来国市场了。”
　　“再过两月，不说钟表和玩具生意，就是方便面的海外利润就足够他胡乱折腾的了。”
　　李铭认真烤着鸡翅膀，“你们俩也不用瞎猜了。我纯粹是看他们不爽！”
　　“也就是离咱们太远了，不然我会去给他们扔几颗炸弹，让他们知道被炸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两女面面相觑，“嗯？”
　　之前是一时兴起，李铭这几天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不用星辰公司的资金去做这个事，那样会不好做账。”
　　“星辰公司的钱都留着在港城买地皮买楼，我会用其他资金去办这个事。”
　　秦淮茹不懂他的其他资金，娄晓娥知道一些，“你是打算收帮派的钱？”
　　“帮派的钱不要去收，挺麻烦的。”
　　李铭笑着安抚道：“花一笔钱在澳洲买些土地，又不需要额外花多少钱。”
　　“我每个月卖给港城的小麦都有2000多吨，这个钱足够弥补项目的亏损了。”
　　在港城发工资都可以发一千多个人了，娄晓娥想一想也是，“我都忘记了你还有这笔钱。”

第638章 我要在这飙车！
　　“这么多个月了，你这个小金库存下好几十万港元了，给我和秦姐买礼物！”娄晓娥撒娇道。
　　李铭大手一挥，“买！绝对买！你们俩想要什么礼物？”
　　细嚼慢咽，秦淮茹总算吃完了那一小串的羊肉串。
　　“我就不用了，之前送我的那些东西都还在房里存着，已经够多的了。”
　　娄晓娥鼓动道：“秦姐你不用替他省钱，他还有好几十万美金没有动用呢。”
　　“给我买一辆跑车，我要在这飙车！”
　　她自己有工资、有半年奖、还有李铭给的月例钱，买跑车是小意思。
　　礼物嘛，她自己买的没意思。
　　有李老师的教导，秦淮茹已经学会了开小汽车，感觉不过就那样，没啥意思的。
　　她对娄晓娥想飙车的想法有些侧目，没想到骨子里这么野，劝说道：“晓娥，还是要注意安全的。”
　　娄晓娥自得的说：“我经常在这练车，车技没问题的。”
　　李铭坏笑道：“你的车技是挺好的。”
　　娄晓娥哼了一声，“满脑子肮脏思想。”
　　李铭肯定是不会承认的，“我让黄福义先去把最好的跑车挑出来，我再从中选两款送给你们。”
　　“这还差不多！我要红色的。”娄晓娥又问道，“秦姐你要不也选红色的？”
　　秦淮茹迟疑道：“我还是选黑色的吧。”
　　李铭嬉笑道：“你们两选什么？选内衣的颜色么？”
　　娄晓娥柳眉一竖，“我看你是皮痒了！”
　　“嘿嘿嘿，我看啊，是你的皮痒了。”
　　。。。
　　(◞‸◟)
　　。。。
　　10多日过去。
　　9月19日。
　　港城，联邦大厦。
　　昨天中秋节，大舅哥提前从镁国飞回了港城一起团圆。
　　大舅哥明天又准备带人去日笨，视察日笨公司和去御代田株式会社看石英机芯的研究进展。
　　娄晓娥叮嘱道：“日笨分公司很重要，业务不比薪加坡公司简单。”
　　“以后我们要在那花大量资金搞项目研发，也会投资、收购一些初创的小公司。”
　　大舅哥满不在乎道：“你就放100个心吧！这又不是赚钱的事情，花钱的事情简单得很。”
　　“荃湾工地你让他们多盯着点，就差一点点了，磨磨蹭蹭到现在还没有完工。”
　　娄晓娥手里转着铅笔，神态轻松，“方便面厂的文广顺经理有在盯着。”
　　“我们的楼盘还算好的了，其他人的工地受到的影响更多。”
　　“轮渡码头边上的‘九龙商业大厦’（星光行），装修工程停停建建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工。”
　　大舅哥皱眉道：“人家建的那是写字楼是旺铺，迟一点完工也没什么问题。”
　　“咱们的是厂房，手表工厂再不搞好，等石英机芯研究出来了，你都没人搞生产。”
　　娄晓娥随口解释道：“我是给你举个容易看得到的例子嘛。”
　　“港城最近就这个样子，时常有人封锁道路影响生产，荃湾的建筑公司也没办法。”
　　大舅哥感叹道：“出差一趟回来，港城的那些富商跑了一大堆。”
　　去镁国之前还没有发生8月24日的汽车纵火案。
　　虽然9月的股市没有继续跌，指数企稳了，但是跑路的人更多了。
　　顾问黄福义插话道：“房价又跌了好些，应该就是这些人手里的房子大量投入到市场上。”
　　“现在好些地产公司都想整体转让手上的项目。”
　　大舅哥心想，要不是有妹妹妹夫，娄家也得提前跑路，毕竟他们一大家子是偷跑出来的。
　　“呵呵，要是后续的价格大幅回升了，估计现在抛售资产的人肠子都要悔青了。”
　　娄晓娥泰然自若道：“不用怀疑。”
　　“小铭分析过了，后续肯定会升回去。我已经开始在市场上扫货便宜的物业。”
　　“前两个月，灿如阁的两套房子要价20万港元，给美元、英镑才有优惠。”
　　“这次直接用港元买下来也才15万。过好户，收拾好之后我就搬去那里住了。”
　　每次不在娄家的唐楼住，娄晓娥都借口住到了九龙弥敦道6楼的房子。
　　大舅哥侧目问道：“扫货？你准备花多少钱在房地产上面？”
　　娄晓娥笑道：“明年还不知道，今年到年底12月，星辰公司的后续利润基本是拿去买房，初步的总投资大概1500万港元。”
　　以前做事没搞梭哈的，这次玩得有点大了，大舅哥诧异道：“不怕其他公司来抢生意？还是要预留些流动资金吧。”
　　“你们说了，市场上已经出现了陈记面条厂的泡面，他们这个月没有搞促销活动，不代表以后不搞活动。”
　　娄晓娥微笑道：“黄顾问，你给娄董介绍下收集到的情报。”
　　“好的。”黄福义接着娓娓道来，“据打听来的消息，他们用于泡面生产的员工大约是80人。”
　　“经过工人闹过加工资后，提高到普通工人每月能有180元，相比我们方便面厂的260元每月；加上低级管事工资的差额，他们每月能省下7000元左右。”
　　“面饼竞争不过我们，他们的产量有限，人力成本平摊到每个面饼上实际上比我们贵多了，我们的成本更低。”
　　“这个月，他们推出了泡面，没有进行促销活动。从火星贸易的销售员询问店主的调查情况来看，他们每天的销量在5000-7000包。”
　　“加上面饼的销量很少，他们的生产线根本不敢全负荷的开工。”
　　“面粉进货价比我们贵3-5%，棕榈油比我们贵5-7%，其他配料、包装的价格都会比我们贵，七七八八算下来，他们每包的生产成本比我们贵4-6分钱。”
　　“按我们4毛8分的价格零卖的话，他们别说盈利了，甚至还会产生亏损。”
　　生产越多，成本是能有所下降，卖不动的话，积压库存要占用巨量的资金。
　　不说有没有那么多钱，即使有钱，资金也是要成本的。
　　这也是很多大企业，一旦销路不好了的时候，崩溃得非常快的原因。
　　卖不出去的货，那是负担。
　　生产越多，亏的越多。
　　大舅哥猜测道：“他们不敢搞促销活动，是怕港城到处都有的‘菠萝’么？”
　　黄福义笑着回答道：“娄董您推测的原因可能性最大。”
　　“现在港城没谁敢搞大活动，怕枪打出头鸟。”
　　“被人在工厂放一、两次假的炸弹，生产线停下来的损失更大。”
　　大舅哥啧啧称奇道：“也就是不合适，不然我还有点想，希望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以持续得更久一点。”
　　娄晓娥是希望早点结束的，“用不着这样。”
　　“黄顾问，谣言散播出去了没有？”
　　黄福义回话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大舅哥纳闷问道：“什么谣言啊？”
　　娄晓娥笑得跟偷到了鸡吃的小狐狸一样，“把泡面的中奖率和赌马、赌狗、字花档的各种中奖率作对比。”
　　“贬低泡面的中奖率，以体现参与泡面抽奖的不划算。”
　　“以后谁想要靠抽奖来打开市场，除非拿出更多的奖金出来，不然很难说服别人掺和。”
　　“只要我们也同样有抽奖活动，时间拉长，没有人能竞争得过我们。”
　　大舅哥脑海里过了一遍，新出来的企业可能可以凭借抽奖抢到一部份的市场，但是在成本比星辰公司高的情况下多给了奖金肯定会亏，长期的亏本生意没人会做。
　　后面要是没有了抽奖活动，消费人群最终选择的还会是品质靠谱的产品。
　　大舅哥琢磨道：“港城的市场小，最多也就能存活一两家企业，没有第三家的活路。”
　　“南洋市场、海峡东岸市场，比港城大多了，没办法像港城这么操作。”
　　娄晓娥早想好了，“海峡东岸市场有统一星辰公司负责。”
　　“南洋，好些国家的语言都不一样，有海相隔，也算是相互独立的小市场，我们有先发优势，问题不大。”
　　“1500万的房地产投资额里，预算了好些南洋的利润。”
　　大舅哥疑问道：“1500万你不可能全拿去买豪宅吧？”
　　“那些三五万块钱一套的小房子，拿1000万出来都可以买好几百套了，物业公司管得过来么？”
　　娄晓娥一脸你不懂的小表情，“就这些钱还不够用呢。”
　　“要买地皮，荃湾工地附近的地皮，那种3亩、5亩、10亩的小地方都收购。”
　　“魔方的收益、手表的收益，到时也会全部投入到地产项目上。”
　　她和李铭商量过了，以后那一大片都是星辰公司的地盘，有厂房、有住房、有学校、有商业网点，保安公司负责治安，杜绝帮派势力。
　　按港城的道上规矩来讲，那些地方是保安公司的地盘。
　　其他帮派想插旗星辰公司荃湾的地盘，那就是开战。
　　没有很大的油水，没有帮派愿意去啃保安公司这块硬骨头。
　　大舅哥已经没钱掺和房地产，提醒过了自家妹妹，懒得再多说，闲聊道：
　　“说起魔方，模具已经改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试生产了，这次进展挺顺利的。”
　　娄晓娥点头笑道：“之前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做好。”
　　大舅哥随意道：“不怕赔钱，肯砸钱，模具进度比普通的快很多也在情理中。”
　　“去完日笨，我还得飞往瓯洲，在伦敦、鹿特丹设立批发点，事情真多啊。”
　　荷烂的阿姆斯特丹，红灯区全球有名，也是因为这里是整个瓯洲大陆的主要贸易中转港，有充足的消费群体。
　　伦敦，此时还是英联邦的重要物资集散中心。
　　瓯洲市场，魔方批发这个环节的利润星辰公司自己赚，零售的钱让合作商去赚。
　　直营零售虽然利润更高，但是也有各种运营费用，特别是各国的语言、税制不一样，跨国经营很麻烦。
　　港城、薪加坡不用说，除了镁国市场、日笨市场有部分直营，其他地方全是瓯洲市场的模式。
　　京城。
　　轧钢厂保卫科。
　　牛所长没有打电话，亲自跑到轧钢厂保卫科，找大能人李科长寻求帮助。
　　“过了现在这个风头，做工作还得你们来做的时候，再趁机回城里。”
　　鼻青脸肿的牛猛说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早点跟着周副局长、邢队长他们去乡下。”
　　牛所长知道李科长的建议很靠谱，
　　在京城，牛所长这样的级别，95%都没啥大事了。暂时的！
　　李铭笑呵呵道：“明天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牛所长长长吐了口气，“是挺让人琢磨不透的。
　　李铭笑了笑，“你放心，粮食不是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
　　牛所长感谢道：“能解决吃饭问题，去哪里都没有问题。”
　　还真是如此，很多人也不是不想躲着走，可惜解决不了最基本的粮食。
　　粮店买粮食要证件、粮票，单位食堂那就更不用说了，本来要躲着的就是单位的人。
　　去别家单位的食堂搭伙，需要自家单位的介绍信，这纯属脱裤子放屁。
　　有些有路子的人，偷偷摸摸的跑掉了。
　　原单位也没辙，只能发一封协查函给一些相关单位，请求帮忙协助寻找。
　　别人爱答不理的话，就是一纸空文。
　　类似向阳花大队那样的地方，高姓在外地工作的人跑回去，找到高支书等有威望的长辈，很可能就给隐瞒了起来。
　　宗族关系越紧密的地方，这样的事情越多。
　　亲亲相隐。
　　大山头、小山头众多，这时候的人还是比较讲究这个。
　　牛所长来找李科长帮忙，李科长没有立马拒绝，也是这个缘故。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怕城东分局的人，大不了再拉下马一个类似之前的刘副局长那样的人。
　　李铭夸口道：“我都敢琢磨办养猪场，一点点粮食不是个事。”
　　知道李科长能耐大，牛所长晓得自己算是安顿好了，询问道：“张所长那里怎么样了？”
　　李铭有消息渠道，“他现在停职写检讨。不过他的处境比你好，没像你这样挨打。”
　　牛所长扯了扯嘴角，“看来他还不用跑去乡下。”
　　李铭微笑道：“我正想让人带话给他，他想走的话也可以提前溜。”
　　“承认过去的错误，去乡下劳动锻炼一段时间，切身体验劳动的意义，提高自己的思想。”

第639章 无懈可击的理由
　　牛所长谨慎道：“我不合适见他，免得给他添麻烦。”
　　“帮我也劝张所长一句，先跑了再说，等后面风声小了，再回来。”
　　李铭答应道：“我到时候叫人把你这话也捎带上。”
　　牛所长唉声叹气道：“希望他不要顽固着不愿意走，后头可能要吃大的苦头。”
　　李铭估摸道：“应该不至于，张所长也不是那种不听劝的人。”
　　“刚好有点空闲，我现在就把你送去周副局长他们那里。你的衣服什么的，后面再说。”
　　牛所长心里是想马上走的，犹豫道：“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吧？”
　　李铭起身笑道：“都有专人负责，厂里其实没我什么事，我本来就打算去趟乡下。”
　　牛所长也站起身，“这次可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咱们的关系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
　　李科长常用的绑绳子手法，还是牛猛当副所长的时候教他的。
　　小货车刚开出厂。
　　秦淮茹和火腿肠加工厂管委会的人来找他。
　　治安股的杨大奎笑吟吟的说：“我们科长刚刚出去了。”
　　办事向来急匆匆的艾宗琴问道：“杨股长，你知道李科长多久能回来么？”
　　杨大奎摇头道：“他出去的时候没说。不过，我估计下午上班之前能回来。”
　　“要是事情不着急，你们可以下午上班的时候再来。今天下午厂里也没有要开的会，科长那时候肯定有空见你们。”
　　艾宗琴回应道：“不着急的。”
　　萧萍英开口商量问道：“那咱们下午再来？”
　　秦淮茹心思微转，“我就不回加工车间了，直接回采购三科。午后差不多时间了，我们再来保卫科。”
　　“那行。”“就这样吧。”管委会俩人掉头先回去了。
　　秦淮茹没有立马走人，而是和杨大奎打听李科长的具体行踪。
　　“大奎，你们科长一个人出去的？”
　　秦淮茹算是李科长的半个秘书，杨大奎不需要特意隐瞒牛所长的事。
　　“秦姐，科长是带着东直门的牛所长出去的。”
　　“牛所长鼻青脸肿的，估计是有事来求科长帮忙的。”
　　秦淮茹刚才在琢磨李科长是不是出去泡妞，听到真的有事，她放下了疑虑。
　　“你们科长的心肠好，愿意帮人。你们要帮他多把关，不能让他什么忙都帮。”
　　杨大奎一脸赞同的说道：“秦姐您说的对，很多忙容易惹麻烦。您也多劝劝科长。”
　　秦淮茹亲切笑道：“我会劝他的，不过他不听我的。我又说不赢他，一般都是我听他的。”
　　杨大奎点头道：“这倒是，我还没见过有谁能说得赢科长的。”
　　“我们跟您一样，都是科长怎么安排任务，我们就怎么做。”
　　“还好，他做事很仔细的。”秦淮茹笑着告辞道，“你好好值班吧，我先回办公楼了。”
　　杨大奎客套道：“秦姐您慢走。科长一回来，我准告诉他，您来找过他了。”
　　采购三科办公室。
　　李雪瑶正在看报纸，抬头看到秦淮茹推门而入，“小秦回来了呀！”
　　值班的老大哥张有禄也抬头招呼了声。
　　秦淮茹随手带上房门，笑问道：“雪瑶姐，今天有什么大新闻呀？”
　　秦淮茹坐到李铭的位置上，“按小铭讲的，他们就是流氓恶霸的作风，要找机会给镁国佬来一下狠的，打疼了他们才会老实些。”
　　李雪瑶赞同道：“没错，只有流氓恶霸才会跑到别人家挑事。”
　　采购员胡来推开虚掩的房门，在门外只听到了半截话，“谁耍流氓了？”
　　李雪瑶回答道：“我说的是镁国佬。”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谁欺负女工了呢。”胡来挑了张报纸，顺手把地上的热水瓶提到手里。
　　“有小铭坐镇，连排队插队的人都要当众做自我批评，咱们轧钢厂现在应该没有那么胆大妄为的人了。”
　　李雪瑶习惯的探问道：“老胡，你是从养殖场那回来的？”
　　胡来笑道：“没错。我还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李雪瑶忍不住催促道：“你别卖关子了，什么好消息？”
　　秦淮茹、张有禄显然也是想听的，伸长脖子等下文。
　　胡来先给自己茶杯里倒好了水，这才开口说道：
　　“经过这个星期的称重统计，新试验出来的猪饲料配方效果更好，每天增重能达到6两！”
　　“从5两提高到6两，20%的提升，可以节约好多粮食和草料。”
　　李雪瑶换了张报纸，“确实是个好消息。”
　　“可惜呀，成立机械分厂的事还没有新进展。”
　　胡来把热水瓶放回原处，抱怨道：“该他们做的事不做，不该他们做的使劲做。”
　　“现在秋收刚结束，有很多青绿秸秆可以制作成饲料，要是早早弄成了就不会浪费这些秸秆了。”
　　“按我说，这样的大好事就应该特事特办，饲料机大力度的推广，还能赶上今年牧草的收割。”
　　张有禄笑呵呵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秸秆除了作为柴火和肥料，也有拿去喂牲畜，其实也没有一点浪费的。”
　　胡来摆手道：“制作成颗粒饲料的营养流失更少，也更容易消化。”
　　“您也是知道的，养殖场现在的饲料团队已经有一大群人了，猪牛羊、鸡鸭鱼的都有专门的研究小组。”
　　“就是为了充分利用秸秆和牧草，尽量减少粮食消耗。”
　　李雪瑶也可惜道：“今年估计是没希望了。”
　　“等上面审批下来后，有了材料大量生产饲料机器，也要明年才有充足的秸秆牧草制作颗粒的配合饲料了。”
　　轧钢厂还是有在生产颗粒饲料机，不过生产的数量不多。
　　秦淮茹已经帮秦家村弄到了一台粉碎机、一台颗粒饲料机，受到家乡父老的广泛赞许。
　　“今年的粮食应该是丰收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咱们厂正好多打磨颗粒饲料机、粉碎机的制作技术，生产出来的设备更经久耐用。”
　　李雪瑶貌似想起了什么，“也对，从其他地方节约点粮食，也够牲畜家禽吃的了。”
　　多年同事，胡来熟悉李雪瑶的习惯，主动捧哏道：“是有什么劲爆消息么？”
　　果然，李雪瑶马上说道：“也不算什么大事。”
　　“我是从供销科那里听来的：哈尔宾那里，有人直接开车去粮店抢粮食，一次运走的就有好几万斤。”
　　“甚至出动车辆把铁路给堵塞了，拦截货运列车，把车箱里的面粉直接搬空。”
　　张有禄震惊道：“谁抢的？没人管么？”
　　李雪瑶很自然的说道：“有车有人，还能是谁？”
　　“每个地方起码都有两大伙人，肯定是他们两伙人之一的呗。谁能管得住他们？”
　　张有禄还是想不通，“他们抢那么多粮食用来干嘛？”
　　李雪瑶随口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呗。”
　　无懈可击的理由。
　　秦淮茹询问道：“拦截货运列车，抢了很多粮食吧？”
　　李雪瑶一脸你懂得，“粮店都能抢几万斤，火车的那肯定是更多了。”
　　胡来思路比较广，“也不一定哦。”
　　“可能粮店原来就有亏空，这次一起报上去把旧账给销了。”
　　“额！”李雪瑶顿了顿，“没那么多数量的话，抢的人会反驳的吧！反击对方造谣。他们也是有渠道发声的。”
　　胡来吹了吹茶杯上冒着的热气，“枪支弹药都有人去拿的，拿点粮食很正常了。”
　　张有禄啧了一声，“不联合真的不行。”
　　采购三科办公室里的几人又议论起最近的‘联合’问题。
　　9月16日、17日晚上，‘大管家’等人连续两次接见了‘天’、‘地’俩伙人的头头，转达了最新的指示。
　　‘告诉小将，现在轮到他们自己犯错误的时候了。’
　　非常明确的指示。
　　京城郊外。
　　广阔田野里。
　　秋收正全面展开。
　　今年虽然先后有风灾、冰雹、虫灾等天灾，还有好些瞎指挥的问题，普遍还是丰收的喜讯。
　　除了那些年年缺粮的小部分山区生产队，大部分生产队的余粮充足，不用担心来年3-5月闹春荒。
　　送好了牛所长后，李铭没回轧钢厂，又换个方向下乡去了向阳花大队。
　　他在温室大棚附近种植的黄豆已经成熟。
　　总共没有几株，等他赶到的时候，高连长、高建德等人已经收割好了，此时正在地上仔细捡拾掉落的豆荚。
　　高建德笑道：“小铭哥，你半路上捡来的黄豆品种真是神了。不长豆虫，产量还很高。”
　　李铭笑着吩咐道：“等晒干了，你称量一下重量，计算下产量。”
　　高连长刚才已经算过了，“看数量就能估摸出大概斤两。”
　　“每株有70个左右的豆荚，每个豆荚大多是3粒豆子，100粒豆子大概3钱重量，这样一株就有6钱的产量。”
　　“正常的播种，一窝是2-3株，一亩地能有1万株，预估亩产量能有600斤。”
　　“比现在田里的品种翻了好几倍的产量，还节省了人工捉豆虫的人手。”
　　李铭笑眯眯道：“在大田里种植，没有专门种这几株那么用心，肥料也有限。”
　　“豆虫可能是因为这里种植比较稀疏，这块地之前又是荒地没有种过黄豆，这才没长出来。”
　　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他心里明白，新品种黄豆试种成功。
　　产量和抗病能力都得到了验证，他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他培育出了好些玉米、小米等的新品种，今年是来不及种了，明年开春用大棚提前育苗，到时候再移栽试种一波。
　　高连长说着下一步的安排，“明年把这些黄豆种到试验田里，能播种2分地，可以试出大田的亩产量，也能看出是不是不会长豆虫。”
　　高建德不无惋惜的说：“豆虫还挺好吃的。以后要是黄豆不会长豆虫，连豆虫都没得吃了。”
　　高连长笑骂道：“你这个傻小子。”
　　“多产出的黄豆，可以做豆腐汤、煎豆腐、豆腐丸子、油炸豆子，就是火烤的豆子都是香喷喷的，有一堆更好吃的呢。”
　　高建德反驳道：“那也要有给我们吃啊。”
　　“每次想多吃两粒豆子，都被说要留起来以后慢慢吃，等于没得吃。”
　　高连长憨厚笑道：“这我就帮不了你了。你得找你妈商量。”
　　一以贯之的勤俭持家，不给豆子当零食吃，还不如多长点豆虫，豆虫没法留着可以使劲吃。
　　歪理还挺有道理的。
　　李铭忍俊不禁。
　　他们一群人又一起去查看了香菇菌袋的培育。
　　这次用的不是罐头厂的仓库，向阳花大队有钱，自己建了新的香菇菌房。
　　等李铭再次回到城里，快到午饭时间了。
　　他岔到城西拿了饭菜去创新技术研究所找周晓白。
　　周晓白看了眼手表，展颜笑道：“你今天这么早来。”
　　李铭嘻笑道：“想你了呗。”
　　听到这样的话，周晓白已经免疫，小脸不会动不动的红扑扑，开心道：“油嘴滑舌的！”
　　“他们其他人呢？”
　　周晓白帮着拿食盒，“张研究员回单位开会了，罗芸也回学校去了。”
　　“反正是开会的开会，准备国庆活动的准备活动，他们一上午来来去去的。”
　　李铭埋怨道：“罗芸是给你作伴的，她这是把主要任务给丢了。”
　　周晓白笑嘻嘻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再说大门口有乔永宽，钟表室有老钟师傅和小王师傅，有什么事他们都可以给我打下手。”
　　李铭的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磕着碰着了，我都要心疼好半天，我肯定要仔细呵护好你。”
　　周晓白甜甜道：“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我那四合院的邻居就有人夸你像瓷娃娃。”
　　“你的邻居还记得我呀？说起来，我只去过一次呢。”
　　“不是那位三大妈，是你去火腿肠加工厂参观的时候，别人觉得你和我在搞对象。”
　　“参观加工厂的时候，我没做什么呀！”
　　“眼神、动作，你没说别人也能看出来。没事，咱们光明正大的谈对象。”
　　“哦！我是不是该去帮你打扫房间什么的?”
　　“家务做多了的手，会有些粗糙。你的小手起来摸柔柔软软，我超喜欢的。不要做家务了，留着给我摸摸。”
　　老色胚说着话，还去抓人家的小手。

第640章 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已经习惯男友的动手动脚，周晓白没有避开，被温暖的大手握着也很有安全感。
　　“家务还是要做的，不然别人会说你管不住我的，还会说你谈的对象不勤快、不是好人家。”
　　“我在大院里有听到那些阿姨、婶婶这样议论。”
　　软软的，手感超好，李铭安她的心，“那些嘴碎的老大妈，我们不理她们。”
　　“而且用不着你去做，有人帮忙做了。”
　　“我中院有户邻居，守寡带着三个小孩和一个老婆婆。”
　　“我看人家可怜，平常有帮衬着点。为了感谢我，她和她儿子经常帮我做些家务。”
　　“你去做家务，人家都没事做了。”
　　周晓白小声应道：“嗯！”
　　“这样的困难家庭，能帮的还是要多帮一帮。”
　　“我有些同学，父母都不在了的，他们只能天天待在学校里，以学校为家。”
　　小美女的同情心比较泛滥，三言两语被男友转移了话题。
　　李铭回应道：“之前去上郭老师的课，有见过一些人。”
　　周晓白想起来说道：“听罗芸说，郭老师的爱人被定为需要改造的人。”
　　“是嘛？郭老师都没来找我。”
　　“可能不想再麻烦你了吧？你已经帮过她一次了。”
　　李铭皱眉道：“要是被波及的，找到那些头头，上下嘴皮一划拉，做个自我批评能过关的，还真是小事一件。”
　　“要是带头的人或者骨干，那我也没辙，对手不会轻易放过的。”
　　周晓白也不是滥好人，不会让自己男人被拖下水。
　　“那我先让罗芸问问。我们先吃饭吧。”
　　“嘿嘿，我想先吃你的胭脂。”
　　“现在不许使坏。”
　　“我懂了，你是要我晚上去找你。行，记得给我留门。”
　　终究还是姑娘家，周晓白俏脸通红，“你老是逗我。”
　　“你是我对象，我逗你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不逗你，我去逗大街上的小媳妇大姑娘呀？”
　　“哼！你敢！”
　　“这就对了嘛！对了，你妈有没有在家给你做饭吃？”
　　“没有，我妈今天中午不回家。”
　　“那行了。咱们不在这吃，去你家里吃。”
　　周晓白剜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他想要干啥。
　　不过，她也没出声反对，乖乖跟着他一起回家。
　　‘18岁的哥哥呀，告诉小英莲。’
　　‘这一去呀，翻山又过海呀！’
　　下午。
　　上班时间。
　　轧钢厂保卫科。
　　李大科长姗姗来迟。
　　秦淮茹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杨大奎上前说道：“秦副组长她们上午就来了一趟了的。”
　　还好，他出门之前在周家冲了个澡，满面笑容道：“去我办公室坐着聊吧。”
　　秦淮茹忍着没问他跑去哪了，一行人到科长办公室坐定。
　　风风火火的艾宗琴首先开口道：“李科长，厂里昨天下发了通知，要组织群众认真学习伟大导师的最新指示。”
　　“我们火腿肠加工厂要怎么组织呢？”
　　李铭心想怪不得，急着等他来拿主意。
　　加工厂的草台班子，很多事情还没有形成惯例。
　　谁参会，通知传达到哪一层级，该怎么表态发言，其他普通的会议，可以依着轧钢厂的葫芦画瓢。
　　这种专门学习伟大导师最新指示的会，慎重再慎重一点不为过，这样才不容易被人抓小辫子。
　　还要及时召开，开慢了也不行，显得不积极主动。
　　这次的指示仍是要大家团结、联合，对加工厂的影响不大。
　　李铭脑海里过一遍方案，“加工厂是个团结的小集体，没有分裂为两伙人，已经很符合最新指示。”
　　“当然，我们也不能骄傲自满。”
　　“团结工作，没有最团结，只有更团结。加工厂的开会就以这个为主题。”
　　“先开班组长、小组长的会，统一了认识后按上班时间，分批开两次全厂大会。”
　　萧萍英小心问道：“要不停工半天，大家一起开会？”
　　这是想体现团结一致。
　　李铭指点道：“伟大导师一直号召我们‘节约闹愅命’，‘节约人力是最大的节约’。”
　　“这次讲联合、讲团结的主要目的是想把生产搞上去。”
　　“我们停工开会，反而是形式注义，没有认真领会贯彻真正的精神。”
　　萧萍英笑道：“要不大伙都说李科长最能领会精神。”
　　“您这么一说，我们就明白了该怎么去做了。”
　　艾宗琴说道：“李科长，那我们就先回去上班了，下班后再按您的指示先写个方案出来给您过目。”
　　加工厂管委会的五个人，一人身兼多职，并没有脱产。
　　写材料、印传单、办黑板报、播广播，上流水线搞生产，反正什么活都干。
　　这样勤快也不是很突出，现在工厂都讲究这样。
　　干部不只是干部，也是工人的勤务员，给大家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秦淮茹留在后面没走，“中午送牛所长了？”
　　“牛所长被城东分局拿掉了，我把他送去了你们秦家村，和周副局长他们一起种地。”
　　秦淮茹提醒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
　　李铭解释道：“要是这个时候周副局长来找我，我估计会推脱掉，他级别高，不是那么好糊弄。”
　　“牛所长、张所长的级别低，上面没什么人在意这些小角色。”
　　“问题不大。”
　　男人自有主张，秦淮茹也就是提个醒，免得因为抹不开情面引起风波。
　　至于出事，秦淮茹是不担心的，男人神出鬼没的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大不了去港城呆着。
　　那种情况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她以后不方便幽会。
　　吃好喝好爽歪歪，她可不想再忍着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从港城弄回来的电机图纸，一大爷他们琢磨了两三天，还是没有头绪。”
　　“干脆在京城找电机厂要点技术支持吧？”
　　李铭蹙眉道：“小东西挺麻烦的。”
　　秦淮茹仔细说道：“按一大爷说的，外壳、配件加工，算是老本行，难度不大。”
　　“难度在里面的部件，咱们厂里没有那些相关的加工设备，琢磨变通的办法没想出来。”
　　“打下手的游副总工也说了，要用相关的设备才能加工。”
　　李铭无奈道：“看来只能指望电机厂不要假联合，而是真的齐心协力搞生产。”
　　电机厂不给力，他才想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貌似这办法不太行。
　　秦淮茹又说起饲料颗粒机磨盘变形的维修问题。
　　材料不过关，最早的那台饲料颗粒机的磨盘已经产生了一些形变。
　　机械设备研究小组也还没有拿出好的办法。
　　真正做事就是这样，不断的解决新冒出来的各种问题。
　　正正经经的谈完事情，秦淮茹走的时候有点摸不着头脑呢。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其实是李科长今天没有口花花，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秦淮茹一时之间没有适应。
　　贤者李铭中午在周晓白那过足了瘾。
　　别墅里就俩人，好多以前不能尝试的都尝试了。
　　有声和无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小妮子累得现在还在补觉，下午也没打算去研究所了。
　　等秦淮茹离开后，李科长也在办公室里打盹休息。
　　傍晚。
　　他又精神抖擞了，去港城把娄晓娥接了回来。
　　沙漠绿洲小木屋的院子里。
　　小篱笆上长满了一串串淡紫色的牵牛花。它们仿佛是镶嵌在篱笆上的一串串宝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要是有微风徐徐，定然能带来阵阵幽香。
　　娄晓娥很满意这个她自己亲手改造的小院子。
　　“灿如阁的房子已经打扫干净了，我们不重新装修了么？”
　　李铭站在娄晓娥身旁，一起欣赏她的成果。
　　“买点新家具，随便弄弄就好了，我们又不是真的住那里。”
　　娄晓娥略带有那么一丝丝遗憾的说：“好吧，估计这周内可以搞定。”
　　李铭笑了笑，“改住中环，以后去接你也可以方便些。”
　　“辛苦你啦。”娄晓娥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
　　李铭笑嘻嘻道：“为大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娄晓娥不喜欢听到‘小’字，他也就顺着她。
　　两人你侬我侬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开始谈事。
　　娄晓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大叠文件，“这一大本都是澳洲的资料，全翻译成中文，花了好些时间。”
　　她认为李铭说去澳洲抢地盘是在闹着玩，没有安排很多人手查资料。
　　又由于收集的不是悉尼、墨尔本这些有名的‘大’城市的信息。
　　收集澳洲西部小城镇的资料花了好多时间，加上翻译的时间，算是速度可以的了。
　　李铭接过一份澳洲地图，满意道：“还挺快的嘛。”
　　娄晓娥捡了主要的说：“澳洲人少，澳洲西部人口更少，有大片的沙漠和戈壁。”
　　“主要城市珀斯附近的弗里曼特尔港、黑德兰镇的黑德兰港，北边还有达尔文港，都是比较大的港口。”
　　“小一点的港口有沃尔克特港、布鲁姆港、尤斯利斯卢普港等，沿着海岸线有很多小港口。”
　　李铭插话道：“大的港口不行，当地人的势力太大了，不合适用来执行我的计划。”
　　“要挑那种几百人、千把人的小城市小港口，花点小钱收买好现在住那里的当地人。”
　　“移过去的人不会影响当地人的生活，反而还能给他们带去收益，那些当地人会成为实施计划的助力。”
　　娄晓娥赞同道：“外地人与当地人的主要矛盾，大多是因为损害了当地人的利益。”
　　“人多的地方收买成本高。尤斯利斯卢普这些小点的港口都符合你的要求。”
　　李铭玩笑道：“尤斯利斯卢普港，名字也太长了，选这个名字短的布鲁姆港好了。”
　　娄晓娥没好气道：“早知道你是这样挑地方，她们就不用劳心费力了。”
　　李铭嘿嘿笑道：“西澳的中心城市是珀斯，布鲁姆距离珀斯2000多里地，天高皇帝远。”
　　“而且这个地方离我们更近，更短的运输距离。”
　　“离大港口黑德兰港不远，真要运一些大宗补给也容易。”
　　“我的目标不是一个小镇子，她们收集的资料以后都能用得上，不会白忙的。”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我就想你不会按名字随便乱选的。”
　　李铭赔了个笑脸，意外道：“澳洲的人均GDP有2500美元，挺高的啊。”
　　娄晓娥继续介绍道：“房价还好，农场的价格要看地段和水源，同样面积的价格相差很大。”
　　“他们搞了个白人澳洲的政策，严格限制其他移民。”
　　几十年后还是如此，李铭心里有数，“这个事我早知道，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正规的把人弄进去。”
　　“先在港城设立一家投资公司，在布鲁斯镇买一套房子，然后再购买农场、矿场。”
　　“种的小麦，养的猪牛羊，挖的矿，全出口给港城的贸易公司。”
　　娄晓娥往后翻动了下材料，“这个小镇以前是海里捞珍珠的集散中心，现在有了塑料钮扣，那里的珍珠行业不行了。”
　　“不过因为是旅游度假的小镇，本地人口流失不多，在度假的时节小镇会比较热闹。”
　　李铭笑道：“这样更好，流动人口多的地方，已经适应了外来人员打搅，比较少抵触心理。”
　　娄晓娥又说道：“布鲁姆的房价几千澳元一套。”
　　“固定汇率，1澳元兑换1.12美元，对比两地的收入，算起来那里的房价比港城便宜多了。”
　　李铭把地图收拾好，“越便宜越好，我还能省点钱。”
　　娄晓娥知道他的确是选好了，“先这样吧。过两天你要是还没有改主意，我就让人去询问，那里有没有房子、农场出售的。”
　　“不用改了，就这里了。”
　　“那行吧。我安排人去成立公司。叫什么名字？”
　　“叫印渡洋投资公司。不明真相的人可能还会以为是印渡人搞的公司。”
　　“随便你了。反正是不打算出名的公司，对吧？”
　　“没错。注册公司的时候，资本金尽量少报。”
　　“知道啦。”
　　第二天，天蒙蒙亮。
　　李铭把娄晓娥带回了弥敦道6楼的房子。
　　娄晓娥在厨房做爱心早餐。
　　李铭去楼下清理信箱里的报纸。
　　“站住！”
　　“傻强你跑不掉的！”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李铭乐了，曾有一面之缘的有点傻乎乎的‘强哥’。
　　强哥’这次出场颇为狼狈，被五名小混混拿着砍刀追杀。
　　出来混就要有被人砍的觉悟。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警队晚上查得严，很多帮派人士改为清晨的时候行动。
　　李铭没打算多管闲事，靠边站着多瞄了两眼。
　　一名光头朝他凶狠吼道：“看什么看！”

第641章 一片大好
　　大清早，连娄晓娥这样领了证的老婆都不敢吼他。
　　光头小混混简直是不想混了，他决定做次好人成全人家。
　　“瞅你咋地！”
　　“妈的，你小子不想活了！”
　　光头小混混放完狠话，立马举着砍刀朝李铭跑来。
　　李铭手朝背后一摸，多了一截钢管。
　　光头顾不上什么人的背后能藏一截钢管了，手上的刀已经被砸飞，手腕剧痛难忍，“啊！”。
　　惨叫不断，追杀傻强的小混混以为腹背受敌，朝后查看。
　　同伴光头被一名年轻路人打断了手脚，躺在地上嚎叫。
　　其中一名小混混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喊道：“断腿阎罗！”
　　李铭郁闷道：“谁再敢喊这个名字，我就打断他的腿。”
　　“嘴贱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把他抬走，敢弄脏了这块地，后果你们自己想。”
　　面对能够1挑100多号人的猛人，欺软怕硬的小混混们赶忙低头认错。
　　“大佬，我们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我们马上走。”
　　“我们这就把他抬走。”
　　“谢谢大佬放我们一马。”
　　没理会光头的感受，四名手脚健全的小混混一人提一肢，火速把光头抬起赶紧溜。
　　光头刚刚被打断了手脚，再被同伴这么东拉西扯。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附近的邻居们都想骂人。
　　有点傻乎乎的‘强哥’自然也听到了动静，返身回来查看。
　　“是你！”
　　李铭没答理傻强，拿着报纸准备回楼上吃早餐。
　　傻强只是反应慢半拍，好歹还是知道的，“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李铭摆摆手，“家里还有长辈吧？好自为之。”他没有说劝人从良的话。
　　一入江湖深似海。
　　傻强之前已经成为了一名小头目，傻乎乎的能上位肯定是立了大功，既然立功那自然得罪了人。
　　再想上岸就得仇家答应了才算了结。
　　不然，等着报复吧，以后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普通的老实人。
　　有因有果，这也是很合理的。
　　傻强追着问道：“我原来的老大坚叔被他们逼得退位了，我能做你的小弟么？”
　　李铭不由停下脚步好奇问道：“退位？”
　　傻强回话道：“坚叔的侄子阿武，联合其他人要坚叔主动让出老大的位子。”
　　“我看不过去，跟他们吵了起来。”
　　李铭笑道：“他们没有邀你一起参与么？”
　　傻强认真说道：“没有。即使叫了我我也不会答应，出来混要讲规矩的，而且坚叔对我们很好。”
　　李铭拒绝道：“我不混帮派，也不收小弟。”
　　“九龙你要是待不住，你可以去港岛混，去湾仔谭臣道找一个叫阿海的老大。”
　　“你告诉他，是星辰公司的李董介绍你去的，他会收留你的。”
　　没管傻强如何反应，他说完话，脚不停的回6楼。
　　顺手而为的一件小插曲。
　　一晃眼。
　　9月23日。
　　周六。
　　秋高气爽的晴朗天气。
　　相比8月份，9月份的京城降雨明显减少。
　　李铭刚刚开完轧钢厂愅委会的通气会。
　　通报外面的新形势。
　　各个单位内部讲联合、讲团结，各个系统内部也是讲联合。
　　京城针织总厂两伙人在9月19日深夜联合了。
　　京城橡胶总厂10个单位的15个小团队的两大伙人，各作自我批评，联合起来了。
　　京城钢铁公司的下属公司们表态，要团结得像钢铁一般，挥动铁臂钢拳，把...。
　　财贸方面的11个系统中，商业、服务、粮食、供销等系统的直属企业单位，纷纷表示‘我们再不迎头赶上，就要落在群众的后边。’
　　工业、交通、邮电、财贸、教育、卫生等各行各业，都表态要以实际行动迎接国庆。
　　最近几天到处都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景象，气氛很是热烈。
　　前几天的中秋没人当回事，国庆节还是非常重要的。
　　李铭回到保卫科。
　　范家文很快找了过来，“科长。”
　　李铭稳坐在办公桌后，手里转着铅笔玩，“厂里通报了这几天京城各家单位的团结工作、联合情况。”
　　“形势不是小好，也不是中好，是一片大好。”
　　“这两天，咱们保卫科也安排一场讲团结的会。”
　　范家文做这样的杂事已经很熟练了，“好的。”
　　“不过我打听来的消息，那些工厂单位的人是面和心不和，还是有好多小动作。”
　　李铭丝毫不觉得意外，“正常，”
　　“白天的时候还打死打生的，经过一晚上的自我批评就和好了？有这么高的觉悟，早干嘛去了。”
　　范家文疑虑道：“这一次能撑到国庆结束吧？”
　　李铭不确定道：“大概应该可以吧！？”
　　“报纸上都说了，今年的国庆必须要办得比去年好。”
　　“京城，故意在这个时间点找事的人应该没有；外地不好说，天高皇帝远。”
　　范家文想起找过来的目的，“我听采购三科的李雪瑶说，厂里刚接到了新通知，是关于那些外地来京城的人的。”
　　“要他们9月28日之前回到原地原单位，各地包括京城的接待机构28日起一律停止招待他们。”
　　这些人和去年参观的人不一样。
　　有的学生是到京城来玩的，很纯粹，来蹭吃蹭喝。
　　有的学生是派来驻点的，类似各地各单位的驻X办，打听到最新消息迅速传回去。
　　有的工人是来反映意见的，自认为被冤枉了，被下面的人胡来，希望能给与帮助。
　　还有些人来京城是想找到助力的，大多是两伙人中比较弱的那伙人，拉点人手或者政策好回家翻盘。
　　形形色色，目的各不相同。
　　没有影响到红星轧钢厂、95号四合院，李铭对此的关注不多。
　　“也是为了他们好，10月来了，天气要转冷了。去年那些受冻的人吃了不少苦头。”
　　范家文没想到这点，“我还以为是国庆的关系呢。”
　　李铭笑道：“南方这时候还在穿短袖呢。”
　　“国庆是直接原因，这个理由也比较光明正大，其他人不好反对。”
　　“不说这个了，小魏他们排的节目怎么样了？”
　　范家文回答道：“我刚巡视的时候路过了工人俱乐部，进去听了会，他们唱得很不错很有气势。”
　　保卫科自从有了李铭从工地带来的小魏，宣传、文艺工作也开展得有声有色。
　　这次厂里的国庆晚会，可能是李科长的缘故还是什么的，反正保卫科也被安排了一个大合唱的节目。
　　保卫科小楼有很多值夜班的人在睡觉，不合适练习大合唱，去工人俱乐部练习。
　　李铭向来体谅下属，“他们要表演节目，轮班的执勤表早点排好。保证大家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范家文应声道：“现在有时间，我这就去安排。”
　　这样的杂事，李铭都是一推四五六，让手下的队长去负责。
　　泡上一杯清茶，拿出报纸，他瞅瞅今天又有什么喜讯。
　　‘大同马脊梁煤矿原煤产量超过计划！’
　　‘黑省各地生产队踊跃交售丰收小麦！’
　　‘杭洲锅炉厂创解放以来最高生产水平！’
　　‘川省东方红造纸厂月月完成生产任务！’
　　以‘抓愅命促生产’的丰盛硕果向伟大导师报喜。
　　与此同时。
　　采购三科办公室。
　　值班采购员钱进也在看报纸，“今年的天气不错，没有影响到秋收，粮食丰收是稳了。”
　　李雪瑶也说道：“京城今年下雨下得正常，该下雨的时候下雨，该天晴的时候天晴。”
　　农作物的不同生长时期，需要的水热条件不一样。
　　后来人可能只看到了当年的降雨量，感觉和往年一样的降雨量，应该是不缺水不干旱的。
　　实际上，降雨提前几天或者推迟几天，很有可能导致农作物的减产。
　　钱进抬头看了眼窗外，“希望国庆的时候不要下雨。”
　　李雪瑶随口道：“还有一个星期呢，不好说。”
　　“老钱，你们的方阵是排在比较靠后吧？”
　　采购三科的钱进等人比较有空闲，被厂里安排了去参加庆祝遊行的方阵。
　　一件美差，钱进得意道：“是啊，有些靠后。”
　　“队形都还没排练齐整，这几天要抓紧时间练习。”
　　李雪瑶劝告道：“这么重要的活动，你可不能再偷奸耍滑了，要给我们采购三科争光。”
　　钱进笑道：“放心吧。我都跟科长立下了军令状，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李雪瑶探问道：“今晚的彩排，你们要不要去？”
　　钱进回答道：“还没那么快轮到我那个方阵，听说是军乐团、文艺表演的人先进行排演。”
　　“这样的消息，按道理你比我灵通。”
　　上头发了份通知，只说夜里11点要排演，到时候会封路。
　　李雪瑶解释道：“通知不清不楚的，大伙都不知道。”
　　“小秦，你在写什么？”
　　秦淮茹没有闲聊，一直在低头写稿子，抬起头回话道：
　　“小铭让我写一份设立机械分厂的稿子。”
　　“从农村的角度、生产队的角度，体现紧迫性和重大意义。”
　　钱进满脸问号，“这又是什么新套路？”
　　秦淮茹详细说道：“我先写好稿子，拿去乡下给生产队参考着写。”
　　“然后再把生产队的稿子收集起来一起交给计委，让他们听听群众的呼声。”
　　“挺着急的，让我上午一定要写好，下午拿去印刷，明天就要用。”
　　钱进恍然道：“原来是这样。这招可能可以奏效。”
　　“难为小铭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想做点事情真难啊！”
　　李雪瑶眼神一亮，“小铭的点子真多，我看这次准能行。”
　　红星轧钢厂成立机械分厂的事还是没有新进展。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接过文员阿霞取回来的电报。
　　大舅哥从日笨发回来的，石英晶振有重大进展。
　　娄晓娥面有喜色，“御代田株式会社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解决了石英的腐蚀问题，正在进一步改进工艺。”
　　火星贸易的倪休立刻说道：“纸杯泡面也制作出了成品，这可谓是双喜临门。”
　　原来，星辰公司的管理层正在试吃杯面。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惋惜道：“杯面的成本有点高，批量生产的成本估计要8毛钱以上，零售价1块多钱。普通人吃不起。”
　　汤洪德狠补了一番瓯镁的资料，“普通人不需要这样的杯面，面向的客户群体就不是普通人。”
　　“主要是面向爱用盘子吃饭的瓯镁国家。相对于他们的收入，零售0.2-0.5美元一杯泡面，并不会显得有多贵。”
　　“即使加上关税、海运物流费用，我们的利润也很可观。”
　　从薪加坡回来述职的陆瀚良经理说道：“日笨的消费水平也比较高，可以用杯面杀回日笨市场。”
　　“他们那里经常有台风、地震，杯面很适合当地的救灾行动。”
　　黄福义笑道：“有了这个杯子装的泡面，港城的警队肯定会大量下单。”
　　娄晓娥吩咐道：“陈经理，组织人手多研究纸杯的生产工艺，尽量降低生产成本。”
　　方便面厂的副经理陈士谋兼任包装厂的经理，“好的，董事长。”
　　“我们已经有些思路了，一有新进展就跟您汇报。”
　　娄晓娥点点头，又朝林昌久问道：“我听人说，现在吃泡面的人，有加火腿肠的？”
　　火腿肠厂经理林昌久回话道：“是有那么一群人这么吃，最开始的时候是警队的人这样吃。”
　　“他们嫌泡面里面的配料太少，除了面条剩下全是汤汤水水，他们又比较有钱，自己加了两根火腿肠进去搭配。”
　　娄晓娥转头安排道：“倪经理，你们做一份杯面和火腿肠搭配促销的活动方案出来。”
　　倪休应声道：“好的，董事长。我们会尽快拿出方案，不会耽误杯面的上市。”
　　“等我们的杯面一上市，估计港城没人会和我们竞争方便面市场了。”
　　汤洪德询问道：“听说陈记面条厂现在一直在亏钱？”
　　黄福义点头道：“是的。我们的口味多种多样，顾客都认我们的牌子。”
　　“他们的销量不见起色，生产线现在开到最低了，辞退了一些员工。”
　　旁边的倪休为自己当时的正确选择暗自得意，没跳槽也很快升为了一名经理。
　　星辰公司新开拓的业务多，十分缺乏职业经理人，起码日笨分公司的经理就没有很合适的人选。
　　在港城，是娄晓娥能够看顾到的地方，招聘职业经理、副经理问题不大。
　　国外分公司，不可能交给一名新来的陌生的经理。
　　真要敢那样做，指不定被那些监管不到的经理给祸害得不知道什么样。
　　不说掏空公司的家底，很可能还会让分公司欠下一屁股债务。

第642章 不是想搞就能搞的
　　星辰公司缺信得过的人手。
　　只能是大舅哥兼任着镁国分公司、日笨分公司的经理，还有即将设立的荷烂、瑛国分公司经理。
　　这次薪加坡分公司的陆瀚良回港城，娄晓娥准备征询他本人的意见，是否愿意去接手日笨分公司。
　　火星贸易的销售员也在加强培训，争取他们尽快成长起来，能够接手一些管理工作。
　　这些业务员是跟随公司从零开始做起的，见证了公司的发展，也从中获得了高额回报，对公司的前景更为乐观，对公司的忠诚度会比外面招聘的人靠谱些。
　　例会开完，星辰公司的管理层一起去荃湾工地视察。
　　有一栋厂房已经装修好了，杯面的生产将会安排到这里，离葵涌的码头很近，十分合适出口。
　　手表工厂也提上了日程。
　　相比京城，港城的各项业务是突飞猛进。
　　这也是没辙的事情。
　　最简单的，内地生产的东西出口给谁？
　　苏国想骑在我们脖子上，我们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这是肯定不可能答应的，双方关系好不起来，出口数量有限。
　　镁国此时是全球最大市场，它要封锁一个国家，各大主要市场的企业基本会遵守封锁的规定。
　　日笨、四小龙的起飞全靠的是出口镁国市场。
　　也是这个时期，内地和四小龙逐渐拉开了差距。
　　虽说内因决定成败，但是外因的作用也不可忽视。
　　没有良好的外部环境，出口经济，不是想搞就能搞的！
　　几十年后，古巴、北朝藓也想搞好经济，镁国不给解除封锁，照样没辙。
　　经济规律摆在那里，国家的起步发展需要从国外赚取收益，又或者能借到钱来投入到国家建设上。
　　说到底，扯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谁实力强谁说了算。
　　有实力的人才能安稳赚钱，没实力的随时做好被收割的准备。
　　海淀。
　　八益学校的礼堂前面。
　　围了一圈小伙伴。
　　张海洋站在人群中间，“现在有个跑腿的任务，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参与。”
　　刘国平什么也没问，直接答应道：“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杨晓京小心思比较多，“有没有奖励的？”
　　张海洋得意道：“哥们儿这里向来没有白帮忙的说法。”
　　“出差补贴和自行车补贴都按标准的给，会不会垫钱进去那就看你们自己怎么花了。”
　　刘国平追问道：“是去乡下么？”
　　要用自行车，那就肯定不是外地，有出差补贴也不可能是城里。
　　张海洋仔细说道：“新研究出来了一款颗粒饲料机，想大规模生产被配件材料限制了。”
　　“想在原材料的分配上做文章，就需要借助一些力量。”
　　“现在打算在京城周边的农村收集一些支持的声音。”
　　“你们的任务是明天去乡下的公社，请他们写份材料支持颗粒饲料机的推广。”
　　杨晓京疑问道：“空口无凭，我们怎么能说服他们呀？”
　　“你别着急。”张海洋娓娓道来。
　　“酦酵饲料技术也研究出来了，到时候带上这份资料去乡下，生产队会热情招待你们的。”
　　“他们要是不信，汇总他们的信息，后续会发个参观邀请函给他们，让他们眼见为实。”
　　“他们要是信了，你们拿出模板给他们参考，请他们帮忙写一封支持的稿子。”
　　杨晓京随口道：“有底稿的，让他们抄一遍是吧？这个简单。”
　　张海洋立马否定道：“底稿只能参考，不能一模一样照抄，照抄的稿子没用。”
　　“而且底稿必须交回来，这个是报销的凭证。没有底稿的没得报销。”
　　秦淮茹写的底稿不能流落在外，同时也避免了其他人瞎凑热闹，没稿子的不算数可以避免其他麻烦。
　　杨晓京不太乐意的说：“这还不能弄丢了。”
　　“两人一组，能弄丢那也是奇葩。”
　　张海洋接着吆喝道：“愿意去的现在报名，然后分配公社名单，京城200多个公社，太远的不合适去，数量还是有限的。”
　　刘国平接话道：“算我一个。咱们办事总得有个名头吧？”
　　张海洋得意笑道：“颗粒饲料机推广小队，这次鄙人是小队长。”
　　刘国平乐呵呵道：“海洋，你这次算出头了呀！没有再当副手了。”
　　张海洋嘻笑道：“你们这帮骄兵悍将，个个自认为能耐大。这个队长不是我来当，还有谁能当！”
　　杨晓京突然说道：“你们慢慢闲聊，我先挑公社，附近的四季青、万寿山这些都归我了哈。”
　　有了开头的人，一窝蜂的都想挑离城近的公社，笑闹成一团。
　　年轻人精力充沛想做事，还不需要发工资。
　　轧钢厂的人最近都比较忙，没空下乡去折腾。
　　这也是李铭启用这些人的缘故。
　　港城。
　　傻强在九龙挺了几天，还是过海去了港岛谭臣道。
　　人在湾仔街市的阿海听闻此事，让手下人把傻强带到社团的新驻地。
　　有神龛，有供桌，有太师椅，很典型的港城帮派风格的布局。
　　话事人阿海和阿荣分坐两边。
　　阿海亲自问道：“李董介绍你来这的？”
　　身上又有新伤口的傻强点头道：“是的，李董说我要是在九龙待不下去了，可以到港岛来投奔你。”
　　阿海好奇问道：“我也听说‘水果坚’被他侄子掀翻了，不过好像很平和的过渡好了，你是怎么回事？”
　　傻强一五一十的诉说完自身遭遇。
　　阿海答应傻强会给他安排一份差事，让人带傻强先去处理身上的伤势。
　　看着远去的傻强，阿海摇头道：“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确实有点傻乎乎的。”
　　阿荣问道：“那就留下他了？”
　　阿海反问道：“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阿荣直言道：“我是在想，李董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想法？”
　　“是不是想把我们吞了？”
　　阿海没忍不住，噗呲一声，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你在讲什么笑话呢！”
　　“我还巴不得李董吞了我们。你问问手底下的人，要是换李董当大哥，是不是双手双脚赞成。”
　　“人家看不上我们。”
　　好不容易动一回脑子，还被好兄弟嘲讽，阿荣郁闷道：“那他安排人过来是做什么？”
　　阿海也说不清楚，“可能看这人傻乎乎的，顺手救下了吧。”
　　“就是没有李董的介绍，我都有点想收留傻强，这种讲义气的小弟多多益善。”
　　阿荣征询道：“那就给傻强一条街让他管着？”
　　阿海已经有了腹案，“先让他养伤，找机会让他立两次功，再让他管街。”
　　“我们也不能寒了手下人的心。”
　　阿荣砍人还有两下子，这样的帮派事务搞不来，“你脑子好使，都听你的。”
　　“也不知道老黄说的大生意是什么生意？”
　　阿海有琢磨过，“黄福义经常帮李董处理私事，应该是知道了李董的新计划，提前给咱们卖个人情。”
　　阿荣叹气道：“地盘是抢到了，手下人也更多了，吃饭各种花销，每天都要花钱。”
　　“没有大的进项，咱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来投奔的人太多了，导致一时之间资金有点紧张。
　　阿海也跟着唉了一声，“现在这种捉襟见肘的日子是不好过。”
　　隔壁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
　　心腹小弟迅速跑了过来，“大哥，是黄福义顾问的电话。”
　　阿海起身对阿荣说道：“我去接。”
　　黄顾问邀约喝茶。
　　茶楼包间。
　　黄福义和阿海、阿荣正在密谈。
　　阿荣惊讶道：“运人去澳洲？”
　　“偷渡去南洋、去海峡东岸的我听过，澳洲？挺远的吧？”
　　黄福义轻轻吹了吹茶沫，“没错。”
　　“李董打算在澳洲买大农场、大矿场，需要人手干活。”
　　“可是澳洲的政策不让我们的人去那打工。”
　　“有人给李董出了个主意，可以变通的运人进去。”
　　“李董让我找路子，我立马想到了你们兄弟俩。”
　　“你们俩最近资金紧张，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多的帮不上，有生意就先问问你们愿不愿接手。”
　　农场要的人不多，最多也就几百人；矿场要的人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好几千甚至几万。
　　黄福义的身份今非昔比，能说是大生意，数量肯定不少，白捡的一门长期买卖。
　　阿海面露感激的说：“我们兄弟俩能有今天，多亏了李董和黄顾问的照顾。”
　　“这次事成之后，我们兄弟必有厚礼奉上。”
　　黄福义微笑道：“好说好说。”
　　“关键你们不能把事情搞砸了，事情办砸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阿荣知道自己脑子转得慢，到了谈具体事情的时候不该开口乱问，陪着笑脸就行。
　　阿海表态问道：“李董他有什么要求？我们兄弟必定会完全照着要求去做，绝不敢马虎大意。”
　　黄福义伸出一根手指，“首先，运输途中不能死人。”
　　阿海肯定道：“我们肯定是不想的，死了人的话，我们也是白忙。”
　　黄福义接着再伸了根手指，“再来嘛，你们成立一家劳务外包公司。”
　　“去澳洲的人都算是你们的人，不能用骗的手段把人糊弄过去，你们要招募那种自愿去的人。”
　　阿海疑惑道：“黄顾问，恕小弟见识浅薄，这样操作是？”
　　黄福义一幅你们该懂的表情，“不是一锤子买卖，你们可以从工资里拿管理费呀！细水长流！”
　　旁边的阿荣掩不住的笑容，这和收保护费没啥区别。
　　阿海一针见血问道：“那可以收多久？”
　　黄福义犹豫道：“李董他没说，估计可以收个三五年吧。等那些人成为了正式的澳洲人，就不收了。”
　　阿海诧异道：“去的人连身份也要变么？”
　　黄福义理直气壮道：“管理费不能白收吧？港城收保护费都有提供清垃圾的服务。”
　　是这么个理，阿海、阿荣俩人很认同的点点头。
　　黄福义提点道：“再说了，这个身份也可以再收一份中介费。”
　　“你们俩现在首要的是去找一位律师，然后成立劳务公司，多学英文，到时候你们要和澳洲的人打交道。”
　　大字不认识几个的阿荣感觉头很大，“要学英文啊！”
　　阿海懂得‘打交道’的意思，要搞这种事肯定要收买澳洲官面上的人，不懂英文的话送钱都不好送。
　　“没问题，我们明天就开始学。”
　　“黄顾问您有没有熟悉的律师可以帮忙介绍的？我们兄弟俩都是土包子一个，不认识那些喝洋墨水的人。”
　　黄福义随口道：“李董之前律师的梁律师，我和他的交情不错。他的业务能力可以，办事也很认真。”
　　三人又凑一起商量了些更具体的步骤。
　　怎么招人，怎么运人，怎么收买，这些杂事李铭是不会去管的。
　　他只负责出钱和安排工作。
　　这些港城的人只是去打前站的，他真正要招募的是内地的人。
　　出国务工也不是不能谈，即使不能谈，也可以直接运人。
　　特别是粤东北、闽南、闽西、闽东、浙东南，这一片人口多耕地少的区域有出海的风俗习惯。
　　离海近的地方，此时此刻就有人在搞走私。
　　（参考于：一份检察院、法院、海关等多部门关于《查私联系配合办法》的文件。要是没有走私活动也用不着出这份文件。）
　　边防部队不论，1973年9月，第一支专门打击走私的海警成立，粤省治安厅海巡大队。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很正常。
　　耕地少吃不饱，人想往外跑是拦不住的。
　　一个公社总共也就5000人的劳动力，能有3000人外出通过弹棉花等方式赚钱，地方上不是睁一眼闭一眼，就是有直接参与。
　　这年头的人不傻。
　　有些事情为什么能发生呢？
　　他们只是看不惯那种官僚作风的干部。
　　老百姓有气，‘一个是官做大了，薪水多了，有事不跟人家商量，不平等待人，不民注，严重脱离群众，到处骂人、训人。’
　　‘有的官也不大，如支部书记，住房也不是很好，出去没有汽车，薪水也不多，就是要摆架子，动不动就训人。’
　　‘这样不行，老百姓不同意，也要批评你。’
　　‘可以做大官，薪水可以多一点，房子可以住好一些，坐汽车也可以，就是有一条，你不要摆架子。’
　　‘我只要求你一条，把官僚架子放下，跟老百姓、工人、农民、学生、战士、下级一起，平等待人。’
　　‘不要动不动就训人，有道理为什么要训人，可以解释嘛。’
　　要求应该不算很高。
　　即使几十年后，相信大多数人也是会支持这么一点点要求的。

第643章 越想越来劲
　　秦淮茹带着写好了的参考模板赶到保卫科，在楼下没见到熟悉的小货车。
　　她找到了范家文打听，“范队长，李科长人呢？”
　　还在琢磨怎么排班的范家文热情道：“李科长刚出去了，好像是海淀厂区有点事情。”
　　秦淮茹询问道：“火腿肠加工厂的海淀厂区？”
　　范家文确定的说：“是的。他走的时候说了下，要去海淀厂区。”
　　秦淮茹不由推测道：“那可能是冷库完工了，打电话让他过去亲自看看吧？”
　　范家文赞同道：“很有可能。一般也没有需要科长过去处理的事。”
　　秦淮茹笑着留话道：“那等他回来了，麻烦您帮我说一声。”
　　“他叫我赶的稿子是下午要印刷的，他没有最后过目，我心里没底。”
　　范家文答应道：“放心，科长他人一回来了，我就和他说。”
　　秦淮茹再次回到采购三科。
　　办公室里欢声笑语。
　　李雪瑶看到她，高兴道：“小秦，咱们厂要出大文章了。”
　　“养猪场要被市愅委会立为先进典型进行宣传。”
　　月初的时候，李主任安排陈科长和李铭一起写了一份养猪场的材料交上去。
　　‘工人以工为主，也要...，也要从事农副业生产，...。’’
　　秦淮茹估摸是刚回来的陈国栋科长带回来的好消息，“这是大喜事呀！”
　　钱进满脸喜色，“值得喝好几杯的大喜事！”
　　陈科长乐和和道：“立大功的还是小铭。”
　　“他帮着建起来的养猪场，特别是正在研究的发酵饲料、颗粒配合饲料，全是他琢磨出来的。”
　　“这两样饲料要是能推广到全国，大家都能多吃两口猪肉。”
　　钱进赞叹道：“有时候真想把小铭的脑袋破开来看看，他怎么就那么多主意！”
　　李雪瑶笑着调侃道：“破开来给你学，你也学不会。”
　　钱进也不着恼，“说得好像我很笨一样。”
　　秦淮茹念念不忘的问道：“有涉及到颗粒配合饲料，咱们的机械分厂更有把握了吧？”
　　陈科长脸上喜色稍减，“市农机厂听说了这个事，现在也在和我们争夺颗粒饲料机的项目。”
　　产品不是很复杂，行家看两眼就知道大概要怎么做。
　　更何况双方都是公家单位，农机厂可以直接找轧钢厂张口要设计图纸，然后搞生产。
　　李雪瑶追问道：“那我们的颗粒饲料机项目就这样让出去了？”
　　陈科长详细说道：“也不一定，他们主要是生产农机农具的。”
　　“搞饲料机，一时半会儿的产量肯定不行。”
　　“最大的可能是两家单位一起生产，但是以后生产饲料机的设备人员可能会被划拨给农机厂。”
　　学校有学科调整，各个学校各自主攻研究某些学科领域。
　　工厂同样有这样搞专业化的规划，各种建制的撤销、合并其实很频繁。
　　什么都不懂，也没有资料参考，各种摸索尝试，改来改去积累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李雪瑶猜测道：“后续有整体被划拨去农机厂的可能，有些人估计不乐意去机械分厂了。”
　　钱进不同意这个看法，“不可能整体划拨的，方便面生产线、火腿肠生产线，这两样的生产都是不可能划拨给农机厂的。”
　　李雪瑶反驳道：“但是这两样的需求量少。”
　　钱进嘿嘿笑道：“小铭现在忙着这些事，他现在没空闲。等他空闲下来，肯定又能做出了其他新玩意！”
　　李雪瑶笑道：“也对。”
　　“科长，养猪场立为典型，科里的人又有参加国庆活动的任务，人手会不会不足？”
　　这种时候离开，相当于把功劳让给了别人。
　　被立为典型，需要整理资料，还有各种上门参观、出去做报告，有很多事情做的。
　　各项费用的支出也会大幅增长。
　　比较穷的地方，被立为典型很可能会带来沉重的负担。
　　李铭以前从杂志上找生产队要牧草种子，收到种子后还汇款了100元过去以示支持。
　　陈科长从容道：“问题不大，现在先做一些文字材料的工作，参观、汇报的事情要国庆之后开展。”
　　一听要搞文字材料，钱进感觉脑门有点涨，看到秦淮茹拿出稿子准备再次修改。
　　“科长，我看小秦对养猪场的事也很熟，她刚写的材料就是从农村养猪的角度讲颗粒饲料机的重要作用，小秦可以帮忙一起整理资料。”
　　陈科长疑惑道：“怎么回事？”
　　李雪瑶嘴快，很快就把事情讲清楚了。
　　陈科长满面笑容道：“小秦，估计李科长的那份材料最终还是会落到你头上，你就多辛苦些。”
　　秦淮茹笑着谦虚了句，“我就怕自己写的不好。耽误了大家的工作。”
　　陈科长鼓励道：“没事，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最后还是要大伙一起讨论的，出不了差池的。”
　　都这样说了，秦淮茹应声道：“那我就试试。”
　　夜里。
　　小世界1-10千米的南边草地。
　　一条崭新的公路刚施工完，还没有完全硬化。
　　娄晓娥郁闷道：“跑车也太难伺候了，草地里开几圈就全是草和泥。”
　　李铭笑了笑，“得亏是在这里，其他草地可能把底盘都给磕了。”
　　秦淮茹柔声道：“车子挺漂亮的，弄坏了是好可惜。”
　　一辆红色、一辆银色，此时号称‘有史以来最漂亮的汽车’捷豹E-Type静静的停在停车坪。
　　秦淮茹最终没有选黑色的，听从李铭的建议，选了银色款。
　　娄晓娥也不是随意浪费的性格，“一辆车就花了5000美元呢！可以买一套小房子了。”
　　李铭哄道：“钱花了可以再赚回来。你们俩能开心就好。”
　　娄晓娥搂着他的手撒娇道：“修这条路也花费了你好多精力。”
　　秦淮茹娇嗔道：“我们就得给他多找点事做，打发掉他的空闲时间。”
　　“不然他闲得就去招惹其他女人了。”
　　李铭心想哥们儿早那样干了，你们想拦也要能拦得住。
　　“过两天，你们就可以在这飙车了。”
　　又是买车又是修路，有求必应。
　　“你对我们真好！”娄晓娥主动奉上香吻。
　　一阵热吻过后，李铭抱起她，嬉笑道：“走，我们仨去洗洗。”
　　。。。
　　酒中喜桃子，粽里觅杨梅...
　　。。。
　　卧室里的大床上，娄晓娥和秦淮茹一左一右靠在他身旁，三人随便盖了条毛毯。
　　满脸桃花的娄晓娥慵懒道：“日笨的御代田解决了石英的腐蚀问题。”
　　“石英机芯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应该很快就可以进行批量生产了。”
　　“合资设厂的话，我们还需要大笔资金投入进去。”
　　李铭随意道：“资金投入没问题。初期投产的机芯良率估计不太行，成本会很高。”
　　“初期的产品全拿去卖给精工、西铁城它们，它们的手表有品牌加持，可以卖比较高的价格，用得起高价机芯。”
　　“它们用我们的机芯生产手表算是给我们的机芯品质背书，这样对我们以后推出自己的手表有广告效应。”
　　娄晓娥也锻炼出来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还要要求御代田必须同意在港城设厂，这样我们以后可以节省运费和库存周期。”
　　李铭赞同道：“就按你的想法去做。”
　　秦淮茹把头枕在李铭的另一侧肩膀上，双目微闭，刚才她是主力，娄晓娥辅助。
　　她静静的听身旁两人商量港城公司事务。
　　娄晓娥又说道：“杯面也做出来了，现在这种形势搞大规模招聘不合适。”
　　“我想用内部推荐的方式招聘新员工，每个职工可以推荐一个人前来参加应聘考核。”
　　原则上没有问题，李铭补充道：“班长以上的员工不允许推荐，并且要登记好籍贯背景，招人要平衡好地域。”
　　“内部推荐有个好处，人员比较稳定。同样也有个很严重的毛病，容易拉帮结派。”
　　娄晓娥其实已经有考虑到，显得太聪明了也不好，乖巧答应道：“我会特别注意的。”
　　李铭询问道：“日笨的其他机械公司，有没有效率更好的方便面生产线？”
　　娄晓娥回应道：“我哥的电报里没有说，可能还没找到。”
　　“给井仓机械一点压力，他们才更有动力提升改造生产线。”
　　“那我明天让人再发一份电报去日笨。对了，我爸打听到了有几家小银行的股东想出售股份。”
　　“挑一挑，选个比较安稳点的，银行的黑洞可是很恐怖的。”
　　“有一家叫友联银行的，有四五位股东，只有一位想卖掉股份，应该没有坏账的可能吧？”
　　“打算卖多少股份？数量太少的话就没意思了。”
　　“20%的股份折价200万港元。”
　　“这个比例不多不少，可以买下来。等我们熟悉了银行的套路后，把其他几位的股份也买下来。”
　　“那我就选这家了。汇丰、渣打、恒生这些大银行都想贷款给我们，我们的资金不会紧张的。”
　　娄晓娥能这样说出来，其实是已经想好了的。
　　俩人既是闲聊，也是查遗补缺，同时还是进行情感交流。
　　秦淮茹才是很意外的那个，三言两语就要成为银行的股东了。
　　有时候，秦淮茹感觉她是在做梦，港城的公司她实际拥有10%的权益，不知不觉的有了几百万港元的身家。
　　想想之前的日子，她每个月的月末都在想着该怎么样才能熬过去。
　　世事变化无常。
　　身边的男人实在是太棒了。
　　不能想！越想越来劲！
　　娄晓娥眼神一亮，调侃道：“秦姐！你在蹭什么呢！这么快又想要啦！”
　　被点破了，有些许尴尬，秦淮茹羞恼的扑了过去，“让你尖牙利嘴，我给你撕烂了。”
　　娄晓娥伸手阻挡着，咯咯笑道：“你自己做了好事，还不让人说了。”
　　眼前白花花的一大片，李铭嬉笑道：“秦姐，我帮你抓着她的手。你来处置晓娥。”
　　秦淮茹正愁堵不住娄晓娥的嘴，“好！你来按住她！”
　　娄晓娥嘴硬道：“好一对奸夫淫妇，我以后会报仇的！”
　　“你还是先过了今天这关再说！”
　　三人嬉戏打闹乐无忧。
　　时间飞逝。
　　10多天过去。
　　10月7日，又一个周六。
　　港城。
　　港府在9月份出台了《烟花爆竹紧急条例》，禁止燃放爆竹烟火。
　　这就事实上阻拦了庆祝国庆的一些活动。
　　你说不放烟花就不放，你算老几！老子我不听！
　　土瓜湾指挥部的活动照常举办。
　　双方闹得也就更凶了。
　　普通人没啥，少了点热闹而已。
　　商家就难搞了，借助节日搞促销是从古到今的套路，没节日也要造一个出来。
　　陈记挂面厂的两兄弟只觉得愁云惨淡。
　　陈占道叹气道：“过两天是10月10号，那天估计又是搞破坏的一天。”
　　“往年，这样的日子都是比拼声势，双方比场子的热闹程度，大伙赚钱的好日子。”
　　“今年他们是互相拆台，互相拖后腿。”
　　陈占豪心里早有预期，“1号那天，广播里听到海峡东岸的人去捣乱，就知道10号肯定好不了了。”
　　1号是内地的，10号是海峡东岸的，两家的好日子相隔比较近，双方又都有人在港城，摩擦竞争是必然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做了初一，那我自然要做十五。
　　公司的业绩不见起色，陈占道很是垂头丧气，“这种日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好多人不是已经移民了，就是准备移民。没救了的感觉。”
　　陈占豪安抚道：“看月底吧。”
　　“港府要办‘港城周’，假如能顺利办成，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陈占道无奈道：“现在才月初，月底还有20来天，怎么熬啊！”
　　怎么熬？这是现在好多港城工厂主在思考的事。
　　中环，星辰公司会议室。
　　例会还没开始，一群经理人喝着咖啡闲聊天。
　　星辰礼品经理汤洪德开口道：“港城现在的情况，国外那些客商不敢来了。”
　　“外贸接不到新订单，那些工厂现在都在叫苦连天。”
　　火腿肠厂经理林昌久补充道：“除了没人来，还有很多人离开的。”
　　“能移民的多少都是有些家底的人，他们走了，港城的消费市场也有受到影响。”
　　火星贸易经理倪休接话道：“车站、码头、市场、银行，这些地方现在都是‘菠萝’的重点布置区域。”
　　“要不是有事，人都不愿意往那些地方聚，餐饮摊主店主的收益下降明显。”
　　“连我们的火腿烤肠、肉丸子、方便面面饼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黄福义插话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瑛国佬那里也有些坐不住了，准备派人来港城。”

第644章 我说的不算数
　　倪休询问道：“瑛国那里要来什么人？”
　　不需要保密的事，黄福义回应道：“好像是‘瑛联邦事务部’的次官。”
　　66年，由‘瑛联邦关系部’与‘殖民地部’合并而成。
　　方便面厂经理文广顺摇头道：“谁来也没有用。”
　　“就是要动用武力，把这些造‘菠萝’的人全抓起来才行。”
　　林昌久赞同道：“没错！警队到现在没抓到几个人，真是一群吃干饭的！”
　　“他们以前都破的什么鬼案子。”
　　黄福义笑嘻嘻道：“以前破案率高，都是探长们叫帮派拿人顶罪充数，刷出来的成绩。”
　　“现在遇到硬茬子，他们也就露馅了。”
　　这种方法破案，林昌久也是有耳闻，“虽然我不同意港府的很多政策，但是我更希望把土瓜湾那伙人抓起来。”
　　汤洪德有同样的想法，“是啊，土瓜湾那伙人有点过份了，搞得现在生意都不好做。”
　　这些人的看法，是当下的主流看法。
　　从8月底到11月，原来支持的、骑墙的人慢慢的改变了主意，改成反对土瓜湾那伙人了。
　　原因很简单，切身利益受损。
　　跑到港城来的人，是来讨生活的人，是一群非常现实的人。
　　一开始，土瓜湾提出的主张，是帮大家争取利益，所以只有站海峡东岸、站瑛国的部分人反对。
　　现在，想要争取的利益看起来好像没指望了，原有的利益还要受损。
　　别说本来骑墙的人，就是原本支持的人也很顺滑的改换了门庭。
　　“董事长来了。”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出声提醒。
　　大伙迅速整理衣着，仪容仪表。
　　娄晓娥很快坐到了会议主持人的位置上。
　　“文经理，我听倪经理反映，杯面有些质量问题？”
　　文广顺连忙道：“董事长，面饼没问题。”
　　“是贴在外面的包装纸有些会脱胶翘起，可能是用的胶水有问题。”
　　负责包装厂的陈士谋副经理紧接着说：“我们已经在加紧攻关试验了。”
　　娄晓娥吩咐道：“供货的纸杯，先放在仓库几天，确定没问题了再运到杯面生产车间。”
　　“客户买东西看不懂产品的质量，第一眼看到外包装有问题，会认为整个杯面都是有问题的。”
　　陈士谋立刻应道：“好的，我会马上安排。”
　　敲定一件事，娄晓娥转头询问道：
　　“林经理，你们希望火星贸易采购远距离冷链运输车，运输肉丸冻品，减少温度变化而导致口感的改变？”
　　林昌久回答道：“火星贸易和我们反馈的问题，我们讨论后发现是他们使用的运输车有问题，运送到新界的货品，路上的耗时较长...。”
　　做工作就是如此，小问题不断。
　　一桩桩需要拿到例会上讨论的事情，一件件的解决。
　　例会结束。
　　黄福义单独找到董事长办公室汇报澳洲项目。
　　“董事长，您让我去澳洲签合同？我的英文不过关啊。”
　　娄晓娥安抚道：“不是你一个人过去，梁律师会陪你一起去的。”
　　没其他人，黄福义说话也直接，“财帛动人心，我怕梁律师他要是搞鬼的话，我觉察不到。”
　　律师做坏事的也有不少，并且是合法的做坏事，能让事主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娄晓娥打消黄福义的顾虑，“没事，就几万美元而已，损失了也不多。”
　　“你把那个阿海也叫上，你们一起去澳洲。”
　　黄福义点点头，“那我问问他有空没有，有阿海一起去更稳。别人会想有命赚钱也要有命花。”
　　娄晓娥叮嘱道：“以后的投资还更多。这一次也是验证澳洲中介的成色，你多费点心。”
　　交易金额太少了，只需要派手下人去处理。
　　是去执行打前站的任务，黄福义回应道：“我明白的。”
　　娄晓娥又问道：“他们运人过去的事，进展怎么样？”
　　“还在商谈。”黄福义找补道，“要是没有足够的好处，那些船东不会参与的。”
　　娄晓娥一针见血道：“愿意谈就是想赚这个钱，不想赚的话早一口回绝了。”
　　黄福义仔细说道：“是的。”
　　“阿海他们想省点钱，以水手的名义上船，也帮忙干活，到了澳洲那头，再把人接应走。”
　　“整个的价格费用，还没有商定下来。”
　　娄晓娥蹙眉道：“买货船占用的资金太多，影响房地产的投资，不然我们现在就买艘货船。”
　　黄福义有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我打听过了，旧船的价格比新船便宜多了。一艘5000吨的旧船20-40万美元左右。”
　　（参考：1973年，我国拿出3亿美元购买外国货轮225万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旧船。）
　　娄晓娥在开拓薪加坡市场的时候就有了解，“20万美元一艘的是十多年前的老船，油耗大，使用年限也短，十分不划算。”
　　“买船的事情今年是不可能的，等明年再说了。”
　　黄福义陪笑道：“我们多搜集些价格信息，以后谈价钱的时候也更有底。”
　　“董事长，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提前去机场准备接娄董了。”
　　大舅哥先去了日笨，处理好了分公司事务又飞去了荷烂，在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两地挑选后，在鹿特丹设立贸易代表处。
　　大缺大德的荷烂人在殖民地挑动矛盾，20世纪好几个国家发生的非常恶劣的事情，追根究底后都是荷烂人搞的鬼。
　　与之相比起来，有名的搅屎棍瑛国佬都TM算是品德高尚的了。
　　但是瓯洲的最大海港，鹿特丹在人家地盘上，该做生意的还是要做。
　　阿姆斯特丹的国际机场是瓯洲排前三的著名航空港，航线丰富。
　　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的距离只有几十公里，差不多上嗨的金山到宝山的距离，其实可以算一个城市。
　　娄晓娥嘱咐道：“路上小心点。”
　　黄福义起身说道：“我会多加注意的。”
　　有两层含义，一当然是黄福义自己要小心，二是接到了人后回来的路上也要小心。
　　一路上要经过机场、码头等重要场所。
　　瑛国佬为了安全，甚至都引进了X光机扫描安检。
　　连汇丰银行、怡和洋行等瑛资企业的邮件包裹在收取之前都要过X光机。
　　土瓜湾指挥部玩真的，确实吓到了这些瑛资企业。
　　等事情结束后，很多福利政策的推出，这些瑛资企业也没有出手阻拦。
　　不然，港城可不是港督说了算的。
　　1979年，港督麦理浩在港府的例会期间，直言不讳：‘实际统治港城的，是马会、怡和、汇丰和港督府。’
　　不是开玩笑的或者私下吐槽的，是港督在正式的场合亲口认证过的。
　　几十年后，瑛国佬还来搅合，除了当搅屎棍的传统习惯，也是因为涉及了汇丰等瑛资企业的切身利益。
　　这些企业资助了很多议员，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跳出来搞事情也就很正常了。
　　很多不合理的事情其实都很合理，只是一般人可能没有关注到事情背后隐藏的原因。
　　京城。
　　红星轧钢厂。
　　李铭也刚刚开完会。
　　《***视察华北、中南、华东地区时的重要指示》
　　文件是根据伟大导师视察时，谈话要点记录的整理稿。
　　有好多很有道理的话。
　　‘自己提‘以我为核心’是最蠢的，核心是在实践中群众公认的，不是自封的。’
　　感觉受益匪浅的李科长溜溜达达回保卫科。
　　最近几天他的心情很好。
　　可能是有各个公社的强烈支持，也可能是市里面要树立典型的缘故。
　　计委已经同意多调拨一些物资给轧钢厂，用于制造颗粒饲料机、粉碎机等新机械设备。
　　磨磨蹭蹭了好久，总算是弄成了。
　　李铭刚回到办公室。
　　杨大奎拿着一份材料来找他签字，“科长，这是国庆夜班的补助名单。”
　　李铭接过名单，“上次被我找出了两三个错漏。”
　　杨大奎尴尬笑道：“这次我仔细核对了两遍。”
　　李铭提点道：“认真做事，立功不一定有，起码不会犯错误。”
　　杨大奎端正态度道：“我会吸取教训的。”
　　“科长，说起立功，您这次干嘛把功劳都推出去了呢？”
　　心腹手下，李铭耐心指点道：“这年头，我们要尽量离出风头的事情远一点。”
　　“不一定哪天风向就变了，出现那种情况，站在风口浪尖的我们怎么办？”
　　“现在吹得有多高，以后摔得就有多痛。”
　　杨大奎疑惑道：“颗粒饲料机、饲料的研究，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至于吧？”
　　“按您说的，都是非常遵守伟大导师指示的做法。”
　　李铭否定道：“我说的不算数。”
　　“再说了，我只是提出了设想而已，真正搞研究的人才是立功的人。”
　　“他们都是实际操作的人，获得荣誉是实至名归的。”
　　他经常要去港城，李科长也不想再升官了，再升的话，真的没现在这么自由自在。
　　这些功劳对他而言也就没什么用途，他还不如让给有需要的人。
　　李铭把配合饲料、发酵饲料的主要功劳推给了畜牧研究所，把颗粒饲料机的主要功劳推给了轧钢厂参与试制的成员。
　　他也没有虚伪的不报自己的名，也报了名字上去，但都是敬陪末座；陪同参观、出去做报告，他都没有参与。
　　事情能做成的主要功臣到底是谁，大伙心里都有杆称。
　　这举动，又让李大科长收获了一大波的声望。
　　做事情的时候在前头带着，领奖评荣誉的时候排在后头。
　　这样勤恳的‘老黄牛’，有谁不乐意一起共事、一起相处？
　　可以说走到哪都受欢迎。
　　哪怕是对手，对这样的‘老黄牛’也是尽量避免产生冲突，给个闲职挂起来。
　　‘老黄牛’的声望太高了，找茬打击‘老黄牛’，自身的威望必然会受损，得不偿失的事情很少人愿意做。
　　杨大奎笑嘻嘻道：“咱们厂里的人都说，要想立功就要跟着您干，时间短见效快。”
　　“还有好多人来找我们打听呢，想知道您最近有没有开新项目。”
　　李铭会心一笑道：“他们自己也可以想，只要心里想着勤俭节约、提高生产效率，总是能想出很多点子的。”
　　杨大奎笑道：“那我下次就这样和他们说。”
　　“不是忽悠他们的。”李铭娓娓道来。
　　“采购工作也是我的本职工作，知道很多人吃不起猪肉，我想着猪肉价格有些高，就琢磨出了加淀粉的火腿肠。”
　　“火腿肠有了，又缺原材料猪肉，我只好想办法增加猪肉供应。”
　　“这才想到要提高生猪的增重效果缩短出栏时间，很自然的想到要改进猪食，也就有了制作饲料机器的想法。”
　　“猪饲料改造出来后，鱼饲料、牛羊饲料、鸡鸭饲料这些是大家慢慢拓展的，都是由上一环引出下一环，环环相扣而来。”
　　杨大奎这下是真的懂了，“您这么一说，我算是理解透彻了。”
　　“我和他们说的详细，相信他们也能理解，省得没事又来打扰您。”
　　这也是李铭说这么仔细的目的，是让别人感觉他们自己也能行，只是李科长运气好，先行了一步。
　　鼓励轧钢厂的其他人把心思用在生产上面。
　　砰，砰砰。砰，砰砰。
　　“请进。”
　　“李科长好。”秦淮茹和火腿肠加工厂的萧萍英、宋静。
　　杨大奎笑着和这几人点头示意，错身离开办公室。
　　李铭招呼道：“你们自己找位置坐。”
　　负责福利、工厂建设的萧萍英刚坐好就说道：“李科长，我们接到消息。”
　　“光华木材厂有一批胶合板没有被人接收，我们是否可以购买下来？”
　　这不是买胶合板的小事情，这是涉及扩产的大事。
　　冬天快要来了，可以用胶合板当围挡，增加一座临时厂房用来搞生产。
　　有了产能，年底的时候才好提前申请到明年的猪肉指标。
　　李铭先问钱，“宋委员，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
　　负责财务的宋静回答道：“总厂的账目上有我们一笔3万元的款，这是要划给鲁家山建材厂还欠款的。”
　　“我们自己账上有4000多元，买胶合板估计四五百元足够了。”
　　李铭决断道：“买下来。”
　　“把10月份的利润先挪来买机械设备，准备扩大生产。”
　　萧萍英立马说道：“刚好，马河的养猪场建好了，他们可以回来建厂房。”
　　缺少资金，不可能再借鲁家山的红砖、水泥，养猪场的猪圈是用泥砖围起来的。
　　猪的要求也不高，能够保证冬暖夏凉就够够的。

第645章 她教我学外语
　　猪圈施工要求不高，火腿肠加工的职工暂时有剩余，部份男职工被安排去建养猪场了。
　　李铭没那么乐观，“他们的砌砖技术不行，还是要从职工楼工地调一些人过来。”
　　“建好的框架，明年有钱了再把砖墙补完整，就是一座崭新的厂房，今年的施工不能马虎。”
　　萧萍英笑道：“职工楼的那些人砌墙都是好摆式。”
　　宋静协商的还款方案，“那我们要提前和鲁家山说一声吧？这笔3万的还完，我们还欠他们2万的货款。”
　　“之前商量好了的，我们按月还款给他们，他们可能已经早有安排用途。”
　　自家的兄弟单位也不能一直逮着人家薅，李铭询问道：“电力公司的款什么时候能打给我们？”
　　宋静回答道：“我昨天问过了，他们还没申请下来。”
　　海淀厂区建厂，相应的电力管网需要改造。
　　临时冒出来的工程，陈国栋科长帮忙牵线搭桥谈妥了，为了让电力公司更有动力调用机动物资，火腿肠加工厂垫了部分物资款。
　　李铭吐槽道：“太没有速度了。”
　　见李科长出言抱怨，宋静小心说道：“可能要等年底才能要到。”
　　电力公司是帮了大忙的，不好过多指责，而且电老虎也不好得罪。
　　李铭琢磨了个办法，“看来要靠我们自己了。”
　　“建好了养猪场，盖厂房不需要多少人，剩下的人组织去门头沟挖煤顶账。”
　　“高品质的好煤他们挖不动，他们去挖那些煤窑不要的次煤、煤石、煤泥之类的，能用来烧锅炉的就行。”
　　不止萧萍英、宋静，连旁边的秦淮茹都有点懵逼。
　　这其实是可行的，没有资源税的说法，即使有，现在这情况也没人收税。
　　挖了煤不是拿去卖，只是本单位自己使用，真的没问题，不会违反统购统销的政策。
　　甚至还能写一篇‘自力更生、勤俭节约’的文章，夸赞两下。
　　挖煤几乎没有成本，人员本来就有的，已经拿了工资的；运输费用，这个也是本来就要运，稍微增加了一小截路程。
　　秦淮茹和另外两人眼神交流下，开口问道：“要先联系好煤矿吧？”
　　李铭能说这个方案，自然是有把握，“我之前组建鲁家山建材厂的时候和一些小煤窑有接触，认识一些人。”
　　有见识过，他脑海里才能冒出自己挖煤的想法。
　　宋静想问划算不划算，“李科长，一个人一天能挖多少？”
　　李铭如数家珍道：“地底下的好煤，一个人一个班，人工挖的话只能挖半吨到1吨，一个人干一整天也挖不上来3吨。”
　　“这些别人不要的下脚料，一个人一个班挖3-5吨不是问题。”
　　煤炭的收购，上头是有等级标准的，不达标的煤不收。
　　不收，连小煤窑的人都不爱碰那些玩意，偏偏煤石、煤泥这些还很碍事，有人帮忙处理对于煤矿来讲是一件好事。
　　不是人力实在有富裕，城里其他单位去挖这些也不划算，直接买高卡的好煤更划算。
　　农村的，主要任务是种田，附近的还能挖点，路途远了也不划算。
　　萧萍英惊讶道：“相差那么多！”
　　李铭随口道：“别人已经撬好了的，去捡便宜而已，这还算是一般般的。”
　　“使用了机械设备挖煤的，他们挖好煤，平均一个人一个班可以挖几十吨。”
　　说得头头是道的，几人都认为李科长的方案是可行的。
　　加工厂的俩人谈好事情，先回去了。
　　秦淮茹还负责机械设备研究小组的事。
　　她光明正大的留下了，“咱们的研究小组，能不能研究一些挖煤的机器？”
　　李铭否决道：“那些设备太专业了，研究小组搞不定，留给煤炭工业部他们自己想办法。”
　　“研究小组还是先专心搞定颗粒饲料机的磨盘形变问题。”
　　秦淮茹只是顺嘴问问，不是真有什么想法，她留下来是关心自家男人的。
　　“我听雪瑶姐说，厂里这次要办学习班？”
　　李铭笑上下打量了两眼，“消息挺灵通的，厂里才刚刚开完会，你们就知道了。”
　　“确实要办学习班，而且这次的学习班要开到车间里，每个车间要过关。”
　　秦淮茹自得的说：“你们还没开完会，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次的学习班主要是做什么的？”
　　她会这样问，是因为有的学习班，名义是学习，实际上是整人的。
　　李铭懂她的意思，“真的学习，不是有歧义的那种。”
　　“这次又是上嗨走到了前头，向上嗨那里学习。”
　　“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特别是自我批评，这次主要是做这个。”
　　“要大伙亮思想、挖根子、触灵魂、谈危害，总结经验教训，进行自我批评。”
　　“把脑袋里的个人私利去掉，把小团体、小宗派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去掉。”
　　从上到下，各行各业都要搞学习班。主要是学习刚刚开会的那份文件，还有‘老三篇’那些。
　　他特意强调，“你的身份很安全，不用太积极。”
　　秦淮茹点头道：“开会的时候，我从来不多说话。”
　　“那你自己怎么办？”
　　李铭轻松说道：“我更没事了。老一套的，我都熟练得很。”
　　“像这次强调的‘必须自觉的把自己放在群众的监督之下’，要干部深入群众，参加劳动，既当‘官’，又当老百姓。”
　　“保卫科的值班，我比普通的保卫干事值班更多，完全没有脱离群众的问题。”
　　“狠抓愅命，猛促生产，保证质量，节约开支。这个我就更没问题了，我没找厂里报销费用，还帮厂里搞了几个新业务出来，为厂里争得了荣誉。”
　　“你放宽心，我这里妥妥的。”
　　秦淮茹关心问道：“你刚说的主要是自我批评，那你这次自我批评又是吃吃喝喝的事？”
　　李铭继续安她的心，“我也没有其他理由了，到时看有没有人能给我挑出点毛病来。”
　　“虽然我手上的工作多，但每样都有具体的负责人，即使他们做错了，我也就负个连带的领导责任。”
　　“最多自请处分，不再负责相关的事务，反正没机会拉我下水。”
　　秦淮茹心中安定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没事，肯定没有人敢找我的茬。”
　　“看着像是傻乎乎的。”李铭笑着提醒道：“你别大意了。”
　　“也有可能别人找不到我的漏洞，会想通过我身边的人拉我下马。”
　　这种手段屡见不鲜，隔壁的南朝藓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卢大统领自身没问题，人家查他的亲属、亲信，再往他本人身上牵扯。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那我就当傻乎乎的人。”
　　李铭逗着她，“本来就挺傻的。”
　　秦淮茹瞧了眼手腕上他送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去吧。”
　　待久了容易有风言风语，李铭翻出报纸，准备看今天有什么好消息。
　　‘我国制成最新晶体管大型通用数字计算机！’
　　第二版用了大半页的版面介绍，讲了一大堆的意义和可用的领域。
　　可惜没有说性能如何，此时连型号都是机密，也确实应该保密。
　　由蒋士騛研究员领衔设计的‘109丙机’，一台安装在二机部供核弹研究使用，一台安装在七机部供火箭研究使用。
　　是我国第一台具有分时、中断系统和管理程序的计算机，由此我国第一个自行设计的管理程序面世了。
　　涉及到核弹、火箭，肯定是要保密的，让别人不能通过工具推算我们的研究水平、进度等。
　　此时不是所有工作都停了，很多工作也是在稳步推进中。
　　中午下班。
　　李铭前往港城。
　　越来越多的放手让娄晓娥去负责，他好久没有中午到港城了。
　　这次这次，他是商讨魔方的销售问题。
　　娄家的塑胶玩具厂已经在批量生产魔方。
　　星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李铭把玩手里的魔方成品。
　　娄晓娥喝着奶茶，“一个20尺的货柜可以装10万个魔方。”
　　“你觉得，我们在镁国和瓯洲要备多少货才合适开始宣传造势？”
　　李铭仔细检查手里的小玩意，无毛刺、顺滑，做工品质不错。
　　“生产出来多少就运多少过去，特别是镁国那里，可以多运一些过去。”
　　娄晓娥直言道：“我是怕生产不过来，数量太少了影响促销计划的启动。要不要再增加一家工厂生产？”
　　上午从瓯洲回来的大舅哥笑道：“晓娥。要是老爸知道了你这个打算，我看他怎么收拾你。”
　　娄晓娥理直气壮道：“生意归生意。要是完不成我的目标，我肯定是要再加工厂的。”
　　李铭放下魔方，琢磨道：“第一轮，镁国应该能销售50万个。”
　　“我们自己手里掌握20万的货，剩下30万留着给连锁超市备货。”
　　“至于瓯洲，给伦敦发货10万个，给荷烂鹿特丹发货40万个。”
　　“日笨的10万个，其他所有地方的10万个。总数差不多120万个。”
　　“我们优先给镁国发货，其次是瑛国，再次荷烂鹿特丹，最后才是日笨。”
　　“给美国备了20万个货后，启动宣传促销活动。”
　　娄晓娥心中计算了下，“20万个的话，应该能够忙得过来，下个星期发货来得及。”
　　大舅哥赞叹道：“我从没想过还有把工人拿来外包的这种操作。”
　　“小铭你的主意真是多，居然能想到让其他没活干的工厂，把工人派到我们的厂里干活。”
　　魔方需要短期爆产能，娄家工厂的工人数量有限。
　　港城现在的情况，不合适搞大规模招聘，而且以后可能也不需要那么多工人；找大量临时工的话，人员管理、产品质量都是痛点。
　　恰好外商给的订单数量下降，港城好多外贸企业没有订单，厂里的工人闲着也是闲着。
　　李铭不想把订单外包出去，那样不知道外包公司会不会来乱的，他又把‘劳务派遣’拿出来用。
　　“只是一个临时的应急措施，终归还是要自己工厂招的人更好用。”
　　大舅哥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你这个创举以后肯定有很多工厂会采用。”
　　“这样的用工方式可以让很多工厂不用倒闭，同时解决其他工厂招募大量临时工不好管理的疑难问题。”
　　李铭摆摆手，“这个可不是我的创举。人家镁国佬是搞资本注义的行家里手，他们那里早有人这样做过了。”
　　“大哥你有空闲的时候，可以多看看镁国的一些管理书籍，可以增长一些见闻。”
　　大舅哥皱着眉头说：“嘴上的问候几句，我还能够勉强应付，更深奥一些的英文我就听不懂了。”
　　“我看英文书，和看天书没什么区别，根本不懂里面写了些什么。”
　　娄晓娥犀利问道：“你和那个女翻译是怎么回事？”
　　大舅哥随口道：“我刚不是说了嘛，我的英文不好，她教我学外语。”
　　娄晓娥压根不信，“别让我抓到马脚了。”
　　大舅哥纳闷道：“你嫂子都不急，你急什么？”
　　娄晓娥虎着脸说道：“你本来好好的在玩具厂上班的，是我把你弄到这外面来的。”
　　“假如你在外面乱来，我是不是对不起嫂子？你叫我以后怎么见她。”
　　大舅哥不以为然道：“咳，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港城法律都是这样规定的，你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怼得娄晓娥无话可说，法律确实是这么规定的。
　　她转而瞪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自个男人，要他帮忙搞定她大哥。
　　李铭才懒得管闲事，不管大舅哥有没有找外室，他都不打算管。
　　他自己立身不正，哪里有资格管别人，他只当没看懂娄晓娥的意思，喝两口奶茶化解尴尬氛围。
　　娄晓娥很是不满意的哼了声。
　　妹夫的无声支持，大舅哥乐呵呵的，也没想想妹夫为啥这么支持。
　　大舅哥笑问道：“你们在澳洲买农场的事情进展怎么样？”
　　娄晓娥正好要和李铭说这个事，“我让黄福义带人去澳洲签字交易。运送工人的事情他们还没谈下来。”
　　李铭微微皱眉，“价钱问题？给他们加点钱，叫他们不要磨蹭了，农场需要人干活。”
　　“前期的价格高一点也不会多花多少钱，后面人多了再要求降低价格。”
　　娄晓娥有相同的打算，“我也是这样想的。”
　　“去15天，回来15天，来回一趟船期要1个月。”
　　“再耽搁两下都过年了，我会催他们加快点。”
　　大舅哥好奇道：“要运很多人过去？”

第646章 我以后会去学的
　　抢地盘的事情，只有李铭三人知道，娄晓娥没有和娘家人说。
　　“除了农场，还打算买矿，挖矿要的人手多。”
　　“澳洲的人工成本高，打算偷偷运些港城的便宜工人过去。”
　　“也是用劳务派遣的模式，由湾仔阿海的‘海荣劳务公司’派人过去干活。”
　　大舅哥很是诧异，“为了这个事，他们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公司？”
　　娄晓娥多解释了两句，“他们最近刚注册的。”
　　“以后，工人的工资由他们代为发放，我们负责监督。”
　　“工钱发到港城的家人还是澳洲打工人手里，由打工人自己选择。”
　　“一次5年的合同，海荣劳务公司抽5-10%的管理费。5年后是否续签，也由打工人自己选择。”
　　大舅哥疑问道：“签这么久的合同，有人愿意么？”
　　娄晓娥早安排好了待遇，“去的人给包吃包住，还保证每月会有最低300港元的工资。”
　　“假如不幸去世的，也会有死亡赔偿金给他们的家人。”
　　大舅哥不太了解澳洲的情况，“每个月大概50多美元的工资，在镁国来讲，算是很低的收入了。”
　　由于有苏国的存在，镁国在国内出台了一系列的平衡收入的政策。
　　劳动报酬占国民总收入（含政府、企业、个人）的比重正在往60%靠近。
　　中等收入的家庭占全部家庭的比例也在向60%靠近。
　　年人均可支配收入突破3000美元。
　　这也是李铭敢把魔方不含消费税的零售价定为5美元的原由，人家有钱。
　　娄晓娥反驳大舅哥，“有包吃包住，这两样的花费起码是收入的50%，相当于100多美元每个月。”
　　“澳洲的收入也没有镁国那么高，马马虎虎还行了。”
　　这个价格是娄晓娥和李铭依据澳洲的收入、港城的收入，取了一个各方面都有利可图的价位。
　　大舅哥点点头，“也对，吃住是花销的大头。”
　　不可能给那些去澳洲的人支付与当地人相同的工资水平，不仅会产生亏损，还很不合常理。
　　有那个钱，在当地可以招人了。
　　娄晓娥微笑道：“每个月纯收入300港元，不低了，实际比港城一般的主管赚得更多。”
　　“报名的人多的很，现在想要弄到一个名额需要靠关系。”
　　“我要求他们平衡好各地方的人员数量。”
　　避免被某个地方的人给包圆了，那样不利于印渡洋投资公司的日常管理工作。
　　大舅哥憧憬道：“要向你们俩学习，不把资产全放在一个地方。”
　　“等明年分红到手了，我也要去澳洲买个农场，我买小一点的不用多少钱吧？”
　　突然要去澳洲买房、买农场、买矿场，会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娄晓娥对外宣布的借口是‘优化资产配置’。
　　确实很多人都在国外买房产物业，这个借口平平常常，并没有引人怀疑。
　　运便宜的劳工去澳洲干活，对于港城一众想尽办法压减工资的资本家来讲，做买卖就应该是这样做的。
　　娄晓娥没有反对大舅哥的想法，“面积小的有可能还更贵，农场也是看地段的。”
　　“到时候让房产物业公司帮你挑一挑。”
　　大舅哥乐呵呵道：“现在有这么个目标，做事都更有动力了。”
　　李铭自然是欢迎更多的人去投资，“到时候买了农场，大哥你也要用港城运过去的便宜工人。”
　　“你要是用当地的高价工人，成本高昂，赚的估计不多，甚至可能会产生亏损。”
　　“那样子，投资的资产就不是保值增值了，最后赔钱收摊子。”
　　大舅哥连连点头，“让港城的工人领了更高的工资，咱们也可以降低在澳洲的生产成本、增加利润，这是真正的合作共赢。”
　　李铭想到了提议道：“大哥你的食品贸易公司，去竞标港城的粮食进口牌照。”
　　“以后澳洲农场的粮食直接供应给星辰公司，减少中间的流通环节，可以再次降低成本。”
　　这个妹夫真的很可以，大舅哥眼神一亮，“我待会吩咐他们去打听下，有没有人想转卖牌照的。”
　　娄晓娥立刻问道：“你不会是想贷款收购吧？我最近是没钱了。”
　　大舅哥惊讶道：“你们已经买下了很多物业了吗？”
　　娄晓娥眉开眼笑道：“荃湾工厂附近的地皮，我买了好多块，加起来差不多有30亩。”
　　“买的房子就不知道有多少套了，需要拿统计报表才清楚。”
　　大舅哥追问道：“这些房产物业都是全款买的么？能不能抵押贷款？”
　　娄晓娥彻底堵死大舅哥的想法，“汇丰的业务经理是有建议我们抵押贷款，我们这个月暂时没有打算。”
　　“要是这后半个月房价没有继续下降，11月初，我们会贷款买房产物业，包括荃湾的工业大厦也拿去抵押。”
　　大舅哥羡慕道：“你们以后每年收的房租钱，都够别人赚好几十年的了。”
　　娄晓娥画了个大饼说道：“石英机芯已经有了样品，日笨的机芯工厂正在加紧改造。”
　　“石英手表出来后，你赚的钱也是比别人好几十年的都多。”
　　这也是娄晓娥说没有钱了的一个主要因素。
　　日笨的机芯工厂，是一笔大投资，第一期工程把李铭手里剩下的80万美元全消耗进去了。
　　总共投入100万美元，快600万港元了，寒武纪实验室占机芯工厂的股份只有40%。
　　有优先收购御代田股份的权益在手，也不怕精工、西铁城等公司搞幺蛾子。
　　说到钟表生意，大舅哥来劲了，没有一丝长途飞行的疲惫感，“上午回来的路上，黄福义和我说了。”
　　“咱们港城的手表工厂正在培训员工，下星期要开始试生产机械手表，马上可以见到收益了！”
　　娄晓娥感叹道：“收益还没见，钱倒是花花的在流出去。”
　　大舅哥问道：“手表工厂是谁在负责？”
　　娄晓娥晃了晃奶茶杯底，“从表壳工厂挖来的一名经理，叫封智聪，暂时管理得井井有条的。”
　　“各部门的主管都是从装配厂、电镀厂、五金厂挖的人才。”
　　“专业的事情还是需要专业人士去做。”
　　“汤经理他们搞销售还行，林经理他们搞食品生产也能胜任，手表生产他们多少还是差那么点意思。”
　　李铭补充道：“公司不断壮大，需要时不时地从外面引进人才，整个公司的管理层才能保持活力。”
　　大舅哥提出道：“最好能安排一个人负责瓯洲的事务，省得我绕着地球飞来飞去的。”
　　“得亏我身体还行，常常倒时差其实挺难受的。”
　　刚乘坐长途飞机回来，大舅哥没回家休息，是在按港城的作息倒时差。
　　娄晓娥不客气道：“你肯定在飞机上有睡觉。”
　　“再说，现在这个时间点，瓯洲也开始是白天了。”
　　李铭笑呵呵道：“生产队的驴也是有休息时间的。确实需要有专人负责瓯洲业务。”
　　“可以港城负责开拓客户，鹿特丹的业务代表处负责发货、售后业务，能力也不需要很强的。”
　　娄晓娥刚是发泄下对大舅哥的小小不满，该安排的还得安排。
　　“我这两天看一下储备干部，没有更合适的人，就从去瓯洲组建代表处的人选里挑一个。”
　　大舅哥不是一个人去瓯洲，跟着一起去了好些助理。
　　这也是娄晓娥人在港城，远远的能知道大舅哥和女翻译的事。
　　京城的事情。
　　娄晓娥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遥不相顾。
　　她只能指望秦淮茹多看着点自家男人。
　　可惜了，这个也是妄想。
　　秦淮茹和她的想法并不完全一致。
　　虽然都是不希望再有其他女人的加入。
　　作为小寡妇，秦淮茹的占有欲没那么强烈，在厂里被李铭塞了一大堆事情要做，回家还得照顾三小孩。
　　秦淮茹同样没工夫管那么多，平常的小心仔细，纯粹是女人的直觉反应。
　　效果十分有限。
　　京城的晚上。
　　夜里已经有些冷了。
　　后天是寒露节气，离冬天不远了。
　　李铭在轧钢厂开完会准备回家。
　　他想了下，没回95号院，转而溜达去城西。
　　2号院的某间别墅。
　　周晓白穿着睡衣给他开门，把他放进了房间里。
　　“你今晚怎么又来了？”
　　“嫌弃我啦？我可是想你想得紧。”
　　“我没有。”周晓白解释道：“我是想你上了一天的班，也要好好休息。”
　　李铭哄着她说道：“厂里太多会议了，中午没有陪你一起吃饭，一整天没有见到你，我有点魂不守舍的。”
　　周晓白眉开眼笑的问道：“你哄我的吧？”
　　“比真金还真。”
　　“我相信你。”
　　“那你想我了没有？”
　　“想了。”
　　“哪里想我了？”
　　“心里想的。”
　　李铭嘿嘿坏笑道：“是嘛，我不信！我要亲自摸摸看。”
　　周晓白半推半就的说：“你这人坏死了。”
　　“我现在坏给你看。”
　　。。。
　　肌理细腻骨肉匀...
　　。。。
　　事后，周晓白趴在他胸口上，闭着眼睛，静静的听他的心跳声。
　　“我有点不想再去学校了。”
　　“有人跟你不对付么？”
　　周晓白挪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我和你谈对象的事情被她们知道了。”
　　“要不是有罗芸在，我都要被她们烦死了。”
　　国庆前后的这段时间，周晓白有回学校去参加一些活动。
　　谈对象的事从没有保密，也保密不了。
　　李铭随意说道：“那就不去了。”
　　“我开车的时候，经常看到好些学生在路上。应该有好些人没去上课，也不差你一个了。”
　　周晓白嗯了声，“是有好多人没去。”
　　在外面玩了一年多了，都玩疯了，哪里还会想着上课。
　　复课后，总体上大约有20-30%的人懒得回学校了。
　　回去了的人，也不太遵守上下课纪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而且不用多久，大学的天、地，中学的4.3、4.4等等，内讧又会再次兴起。
　　确实可以不用待在学校。
　　周晓白接着说道：“我快要自学完高中的课程了，去了也没什么学的了。”
　　“学校里，现在都是上思想学习课。”
　　李铭轻抚她的秀发，“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大学的课本。”
　　“张研究员他们，有生物系的，有化学系的，刚好可以继续指导你的学习。”
　　男朋友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周晓白开心道：“我一直有向他们请教。”
　　“不过你让我学的跳舞，现在没地方可以学。”
　　李铭想让她学舞蹈，是想增加她的柔韧度、腰腿力量、可塑性这些，这个还是非常重要的。
　　“音乐课的郭老师有没有认识的女舞蹈老师？”
　　8月和9月，部队有些事情，2号的小团伙大获全胜，成功上位。
　　李铭当时还叫张海洋、罗芸多注意周镇南的风向，运气好没有影响。
　　郭老师的爱人属于倒霉的，被认为是需要改造的人。
　　周晓白让罗芸打听到了，还是个积极分子。
　　李铭没有去掺和捞人，一是这个系统的比较敏感，不太够得着；二是交情不够。
　　参与了某些事，那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李铭没有必要陷进那个泥潭里。
　　周晓白也是这样的看法，管不过来的。
　　最多，郭老师本人受到牵连的时候拉一把。
　　周晓白捉这他的手，不让他弄乱了头发，“我没有问呢，在学校见到了郭老师几次，也只是打了个招呼。”
　　“学校里，大家互相都很少说话。”
　　既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也不想被人给牵连了，少闲聊少说话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大人的事，小伙伴凑一起的闲聊还是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李铭放弃道：“那算了。你现在还是软软的，可以过两年再练习。”
　　周晓白抽回手掐了他两把腰，“之前还糊弄我说对我的身体有好处，练舞蹈可以更健康。”
　　“原来全是骗我的，都是为了你自己的享受。”
　　李铭笑嘻嘻哄道：“附带的，这都是附带的，主要还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
　　“我答应了你，咱们要一起地老天荒的呢。”
　　“你要好好养身体。”
　　周晓白又不傻，反而聪明伶俐，“我不信你说的练舞蹈可以养身体。”
　　光滑如丝的后背，摸起来真是极品享受，李铭柔声道：“那就为了我。我喜欢。”
　　周晓白乖巧道：“我以后会去学的。”
　　小姑娘现在是恋爱脑上头，为了男朋友啥都愿意。
　　不管啥事、啥人，凡是都怕上头，这一上头就不好说了，各种不理智的行为都能做得出来。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一天后。
　　10月9日，寒露。
　　轧钢厂采购三科办公室。
　　采购员胡来刚从乡下回来。

第647章 拳脚不顶用
　　天气转凉，胡来骑自行车回来也没有满身大汗。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永定河。不知道是谁，把永定河堤岸的树砍了好大一片，远远望不到头。”
　　值班的钱进看着报纸，随口猜测道：“偷砍了当柴火烧吧？”
　　冬天快要来了，要提前准备柴火，虽然不让乱砍乱伐，偷砍一些树也不算太希奇。
　　胡来半靠着椅子歇脚，“不像是偷砍的，是连着的一整片都被砍掉了，我估计是生产队组织的人去砍的。”
　　“看着好可惜，种下去还没几年，还没有成材就砍了个干干净净。”
　　李雪瑶也有小道消息，“我听她们说，朝阳的双桥农场，也组织人手一天时间砍了水渠两侧的上万颗林木。”
　　钱进放下报纸，纳闷道：“农场砍水渠的树？”
　　“他们不缺柴火啊？就是缺也不至于要去砍水渠的树。他们这是砍了想做啥？”
　　胡来、秦淮茹也好奇的等着听下文。
　　李雪瑶咳了一声，“还能有啥？”
　　“现在是‘以粮为纲’，说是种树的地方也能种粮食，要挖开了改种粮食。”
　　秦淮茹懂得种田，“水渠两侧那么一丁点地方，砍完树留下的树根之类的很碍事啊？”
　　钱进说着怪话，“瞎指挥、瞎忙活呗。”
　　“树苗是要钱的，种树也是花了好大精力的。”
　　“一通忙活后，人累了，没见给集体、国家增加收益。”
　　话糙理不糙，边边角角的地方，增加不了多少种粮的耕地。
　　上升了高度的事，还是有好些地方、好些生产队去做。
　　秦淮茹谨记李铭的叮嘱，偶尔搭个话可以，具体的评判少发言，她虽然赞同钱进的说法，但也没有出声附和。
　　胡来摇头道：“这样的事，咱们管不到也管不着。”
　　钱进怼道：“这还是你起头聊起来的呢。”
　　“你不在养殖场帮科长招待兄弟单位的参观人员，跑回来干嘛？”
　　胡来回应道：“咱们科借来的那台小货车坏了，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了。”
　　“科长让我骑自行车回来取饲料的资料，结果厂里印刷组还没有帮忙印好。”
　　“我现在只能等他们印好了，再送去养殖场。”
　　李雪瑶询问道：“叫运输科的人去修车了没有？”
　　采购三科的人学开车时走了捷径，只会开不会修，修车那是半吊子水平都没有。
　　钱进很肯定的说道：“不用问，科长绝对早打电话呼叫支援了。”
　　胡来确认道：“我回来路上已经看到运输科的人下去了。”
　　李雪瑶这才问道：“之前不是说，饲料制作方法的资料还有好多份么？”
　　“怎么突然不够了？慌慌张张的要资料。”
　　胡来解释道：“多来了好些生产大队的人，都是不同生产大队的人，不可能不给人家发资料。”
　　“发了就没剩下的了，下午其他人再来就没有资料给人家了。”
　　钱进啧了一声，“印刷饲料制作方法和配方，一份要4张纸，用掉的纸张也不少了。”
　　“规模小点的工厂、生产大队，可能都供应不起这么多纸张。”
　　吃饭什么的，可以收粮票、饭钱，能回些本。
　　这些文字材料不好意思找人要钱的，为了体现热情周到，还会主动多给一些。
　　花的钱倒是不多。
　　普通A4大小的纸张，零售买来的，平均差不多4.78厘一张，油墨装订，一份4张算2分钱。
　　100份才2块钱，1万份也才200块，对轧钢厂而言，九牛一毛的事。
　　关键的，现在缺纸！
　　年初的时候，好些重要的造纸厂内讧了好久，7月底实在不行了才被軍管，恢复纸张生产。
　　节约用纸现在仍然是一件重要工作，经常有特意强调。
　　上个月发布的12条规定里，第11条，‘各单位必须尽量节约**的经费开支。各种宣传品的印刷应当讲求实效，避免浪费。’
　　‘愅命群众组织编印的‘小报’应当收支相抵。写大字、大标语应当注意节约，并尽量利用废纸和其他代用品。...’
　　现在已经10月了，今年要是完不成印刷《***选集》的任务，好些人可能会没有好果子吃。
　　用纸很紧张，各大印刷厂都在开足马力的赶工。
　　李雪瑶笃定道：“印刷资料虽然用了不少纸。”
　　“但这是李主任批准的用纸需求，厂印刷组会省下其他的也不会耽误这个事。”
　　胡来佩服道：“李主任总是能先人一步的领会上头的精神。”
　　“每次都能踩着点提出符合下一阶段工作的新方向。”
　　“确实厉害！”
　　钱进唱反调道：“我觉得还是小铭厉害。”
　　“在李主任还没提出来之前，小铭已经把事做好了。”
　　“李主任想要典型的时候，直接可以把小铭的例子拿来用。”
　　秦淮茹帮着传话，“上次我和小铭聊天的时候，他说做这些事情，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么多。”
　　“有陈科长在东风公社的例子，他也照着陈科长的思路做的。”
　　“论起思想的高度，还是李主任领悟的多，比较能总结提炼精髓。”
　　“我说的这几句都是小铭说的。”
　　李铭借秦淮茹、保卫科手下的口，尽量把他自己摘出去，免得承担作报告之类的麻烦事。
　　钱进乐呵呵道：“小铭他向来谦虚，功劳都是往外让。”
　　胡来赞同道：“是啊。以前的不说了，就说这次，首功肯定是小铭的。”
　　“他硬是推辞掉了。”
　　李雪瑶也夸道：“小铭真是让人没得说的。”
　　被议论的李科长此时也在乡下。
　　不过不是采购三科的养殖场，是在向阳花大队。
　　虽然有农科院等的人帮忙看过了，高队长等人还是把李科长请来，帮忙查看菌丝生长是否正常。
　　木屑香菇种植技术，暂时来讲确实没有人比李铭更懂的了。
　　“培育得很好，你们花了很大的心思啊。”
　　高连长憨厚笑道：“恨不得睡觉都睡在这里，生怕出了差错。”
　　李铭哈哈笑道：“温室大棚的收成更高，即使香菇赔钱了也能弥补回来。”
　　高队长说出担心的缘由，“已经有很多兄弟单位的人来参观了，最后要是搞砸了，那场面不好收拾。”
　　高连长补充道：“这些香菇是要出口的，这次搞不好，下次没这么好搞了。”
　　李铭询问道：“菇棚建好了吧？”
　　要越冬，用现成的温室大棚当菇棚不划算。
　　农忙最紧张的时候过去了，时间、人力都充足。
　　新建的菇棚充分利用地温，把场地整理成形似土坑的下陷式菇床，同样有挖好排水沟、人行便道这些。
　　高队长笑道：“菇棚也需要你帮忙检查一下，看我们做得到不到位。”
　　菌房没什么好看的了，李铭商量道：“我们现在去菇棚看看？”
　　高队长正有此意，“那我们收拾一下，这就过去。”
　　一路上，李铭看到好些人把晒干了的玉米秸秆、黄豆杆往回挑。
　　“高队长，你们的玉米秸秆还是拿来当柴火烧呀？”
　　高队长边走边回应，“你给我们的那台粉碎机对付玉米秸秆，还是不太行。”
　　“刚好地瓜秧苗、花生秧苗、苜蓿草这几样的数量不少，今年也不是必须要用玉米秸秆。”
　　“等明年养了更多的猪，你们厂明年也生产出更先进的粉碎机，再来利用玉米秸秆。”
　　冬天，生猪主要是吃地瓜秧、花生秧，也有地瓜、南瓜这些加进去，会煮熟加热加盐，尽量给生猪提供热量保暖。
　　牛羊驴骡这些牲畜，有好料子的，也有玉米、小麦这些干的秸秆凑合着吃的，这种的一个冬天都在掉膘。
　　玉米秸秆相对比较耐烧，大多的是被拿来当作柴火。
　　稻草、小麦秸秆更多的是制成草苫子、草垫子这些用品，也会精挑细选一些用来做屋顶、床垫这些。
　　可以说，谁要是敢在大田里直接焚烧农作物秸秆，那妥妥的可以安上‘破坏生产’的罪名。
　　秸秆烧得太快，过火时间短，对于所谓的杀菌杀虫几乎没有功效。
　　粉碎机、颗粒饲料机的弱点在使用中逐渐冒出来，李铭微笑道：“厂里的机械设备研究小组，最近经费比较充足，正在加紧研制。”
　　“发酵饲料，你们一直有在使用吧？”
　　高队长笑容满面道：“发酵饲料真是个好东西啊！”
　　“像酒糟一样，猪非常爱吃，比你之前找来的青贮饲料更爱吃。我们大队现在正大力发展。”
　　高连长也跟着说道：“我们按着配方自己做出来的饲料，虽然达不到每天6两的增重，4两多5两还是能达到的。”
　　李铭解说道：“和生猪的品种有关系。养殖场那里的生猪也不是都能达到每天6两。”
　　高队长满意道：“不用6两，每天有5两都够够的了。”
　　“10个月可以出栏，比之前少了好几个月，省下好多粮食和人力。”
　　说着话，一行人来到了崭新的香菇棚。
　　李铭随便瞄了几块菇田，“还行，消毒做的不错，看起来都没有虫蚁。”
　　高连长是施工的具体负责人，“我带着平整土地专业队的人，把菇田的边边角角也全部深翻暴晒了一遍。”
　　李铭笑嘻嘻道：“辛苦付出了会有收获的。”
　　“下个月的月初，温度够冷，降雨也是足够少，可以把空气湿度控制得相对小。”
　　“木屑菌棒长出来的第一茬菇肯定会是花菇。”
　　可能有人不晓得，花菇是长得比较特别的香菇，均匀白色、乳白色是最上等品，最贵的。
　　花菇很好认，个头较大，菌盖顶上有花纹，也因此而得名。
　　高队长高兴道：“花菇那可是一朵顶三四朵香菇的价钱，要是长出来的全是花菇，真不得了了。”
　　李铭打算回城了，拍掉手里的尘土，“要不是为了这两茬花菇，春季2-4月份种植香菇更轻松简单。”
　　“那时候的气温低，不容易滋生杂菌，报废的香菇菌棒数量少。”
　　高连长接话道：“农科院的研究员也说了，低温比较容易出花菇。”
　　“不过他们没有你这么肯定，只是估计可能会有花菇。”
　　李铭笑道：“不用多久就能知道结果了。”
　　此时还没有发明花菇的培养技术，也没有工业化控温的菇棚，香菇产量本来很少，花菇产量更是极为稀少。
　　统一规格的花菇拿去出口的话，那是非常抢手的。
　　向阳花大队收获一茬花菇都能收回所有成本。
　　千里之外。
　　港城。
　　娄晓娥加价后，运输人员去澳洲的事情，很快谈妥了。
　　湾仔街市的社团据点。
　　阿海嘱咐道：“傻强，以后澳洲这条线由你来跟，这次你跟着一起去要多用心。”
　　“李董很重视澳洲的生意，你千万不能搞砸了。”
　　傻强保证道：“海哥，我会努力做事的。”
　　阿海怕傻强傻乎乎的不明白，“从港城出发，海上漂泊10多天才能到达澳洲的港口。”
　　“简单可以说很简单，但是很需要耐得住寂寞。”
　　“要是感觉不合适做这个，你到时要及时提出来。”
　　傻强拍着胸脯保证，“海哥你放心，我没其他本事，但我这个人最能吃苦了。”
　　旁边的阿荣觉得傻强很对胃口，“实诚人，怪不得李董会拉你一把。”
　　傻强傻乎乎的傻笑着。
　　阿海安抚道：“我和你荣哥本来是想让你负责管一条街的，但是你才刚加入社团，我们不好太过于偏袒你。”
　　“海运这条线是新设立的，你用心做事，对整个社团发展有功，我们很快会捧你上位的。”
　　傻强应声道：“谢谢海哥、荣哥给我机会。”
　　见好兄弟搞定了傻强，阿荣询问道：“阿海，你和黄福义去了澳洲，我们这里该怎么办？”
　　阿海仔细分析道：“这次去需要观察那里的地形，要找出合适的路线，需要认识一些人，事情很多，估计要在澳洲呆好长一段时间。”
　　“等会开会，我会叫他们守住地盘，即使有人挑衅也先忍着，要是有应付不了的事找保安公司的许志勇。”
　　“说到底，我们是在帮李董做事，这个时候找我们的茬就是不给李董面子。”
　　阿荣点点头，“我晓得了。”
　　“你突然要去澳洲，我这两天是一点底都没有。现在心里有数了。”
　　“保安公司的人天天吃饱了练身手，一个个养得虎背熊腰的，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
　　阿海有自知之明，“各有各的道。”
　　“我们有稳定的资金来源后，也可以鼓励手下的小弟多练拳。”
　　还没有出去见世面，不晓得镁国、澳洲这些地方的帮派用的都是枪，而且还不是小手枪，拳脚不顶用。

第648章 少管少插手
　　中环的联邦大厦。
　　娄晓娥也叮嘱了黄福义一番话，“有急事用加急电报发回来。”
　　黄福义回应道：“明白。”
　　“事情都谈好了的，您的要求也低，应该没有问题。”
　　端坐在老板桌后的娄晓娥已经养出了气势，“我的要求是低，但是也不允许别人糊弄我。”
　　“对方要是搞了幺蛾子，你拍照存证。李董会安排人报复回去的。”
　　黄福义连忙应道：“是。”
　　神出鬼没的的李不仁董事，威慑力很足。
　　外面的人不清楚，星辰公司经理级别的人，十分清楚内情，公司的决策都是李董定下的。
　　第一次派人去澳洲，娄晓娥不由得又多说了两句，“你们也不要得理不饶人，给我平白惹事。”
　　“我们是去做生意的，不是去树敌的。”
　　黄福义立马表态道：“我肯定谨慎本份，绝不会招惹是非。”
　　娄晓娥语气放缓，“对你，我是十分放心的。”
　　“我听说澳洲也有很多帮派。你是团队的负责人，你要约束好其他人。”
　　黄福义理解董事长的意思，“我和阿海接触过好多次，他不是那种莽汉，不会无故惹事的。”
　　娄晓娥点点头，“最好不过了。”
　　她其实不想和这些帮派分子多有来往。
　　但是，很多事情，不合适她自己或者星辰公司的人去做。
　　‘脏手套’确实是有它的特定用途。
　　夜里。
　　在小世界里过足了飙车瘾的娄晓娥吃宵夜补充体能。
　　李铭从城西带回来的炸鸡。
　　秦淮茹相对斯文了些，用筷子撕开一小块鸡腿肉，细嚼慢咽。
　　“你在采购三科是负责养鸡的。”
　　“鸡饲料的研究，还是他们做试验的人先想起来的。”
　　“我都没见你花心思在养鸡的事情上。”
　　李铭是直接上手，啃着鸡翅膀，“会买鸡吃的人，一般都是城里的人。”
　　“他们只要愿意花钱，还是能够买到肉吃的。”
　　“我最想解决的是农村吃肉的问题，所以重点放在了养猪的事情上。”
　　“再说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是我去做吧。我起了个开头，其他的自然是让别人去做了。”
　　“国内石英机芯的研究，我起了头，后续就没有继续掺和了。”
　　娄晓娥同样直接抓起来开吃，丝毫不嫌弃油腻弄脏了手，“国内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
　　李铭随口回道：“其他城市的情况我不清楚。”
　　“朝阳那里的707厂，是专门做石英谐振器的工厂，还没有大的进展。”
　　“我已经把御代田的设计思路交流给他们了，下次再问问他们有没有突破。”
　　秦淮茹好奇问道：“内地的机芯到时候会不会和我们港城的机芯抢生意？”
　　李铭停下了啃鸡翅膀的动作，“起码10年内是不可能的。”
　　“国内的机芯即使现在研究出来了，建厂需要花个两三年，这还是工作顺利的。”
　　“就算它神速，今天研究出来明天建成了厂，镁国佬在搞封锁，以镁国马首是瞻的国家，没人敢买的。”
　　“再再假如，镁国佬放开了封锁，内地的厂家还需要打通销售渠道，还需要参与成本与营销的厮杀。”
　　“这类工业品，不是那么容易销售的。”
　　秦淮茹听得明明白白的，“嗯。”
　　李铭随口点评道：“假如港城的机芯厂、手表厂竞争不赢内地的工厂，那可以直接关闭了事。”
　　“不需要像内地的工厂那样负担员工的各项福利开支，轻装上阵还打不赢，实在太废物了。”
　　娄晓娥反驳道：“内地的企业可以亏损销售，亏损有财政补助。”
　　打交道多了，李铭也熟悉出口业务，“那也不能亏损过多，金额过大的话会削减出口量以达到降低亏损的要求。”
　　“不然其他产品出口的利润弥补不过来，会造成整体出口业务的亏损，这样的事情不是最上头特批的，主管人员是要负责的。”
　　“内地的各项出口相当于总公司名下的各项业务，允许部分产品线亏损的前提是总的业务有盈利。”
　　娄晓娥又提了个可能的困难，“港城要是像日笨那样工资快速上涨，以后的生产成本也会越来越高的。”
　　日笨，因为59年和镁国签署‘安保条约’缘故，内阁集体总辞。
　　新上任的池田内阁为了平息民怨，提出了10年时间‘国民所得倍增计划’（1961-1970年）。
　　实际上，有越战的加持，已经提前实现了，但是物价跟着上涨了。
　　所得达到了倍增，物价也跟着上涨了76%，幸亏有出口带回来的顺差（65年开始出现顺差），不然还真的很难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由于日笨的物价飞涨，很多劳动密集型产业很自然的有开始往四小龙、东南哑转移。
　　除了四小龙，也让傣国、马来国等也占到了些便宜。
　　在我们还没有腾飞的2003年以前，日笨的电子产品（随身听之类）很多都是东南哑生产组装后出口到我国。
　　利益攸关，年代久远，这些地区也就有很强大的亲近日笨的当地势力。
　　生产成本除了人还有配套的问题，李铭对娄晓娥微笑道：“你之前也和我说过了。”
　　“港城有充足的电镀厂、表带等配件厂，配件有很强的价格优势。”
　　“瑞仕的钟表公司都从港城采购这些配件回去组装，港城生产钟表是很有产业链优势的。”
　　娄晓娥找了抽纸，擦干净手，“这个倒是。”
　　“港城生产指针式的石英手表没问题，不过港城没有LED、LCD电子屏幕的生产能力。”
　　“你说的石英电子表，需要从外面采购显示屏回港城才能组装生产。”
　　李铭觉得鸡翅膀都没有那么香了，他现在还没有资金去建显示屏生产线，也没有相应的技术、人才团队。
　　“显示屏确实是个难题。镁国离港城有点远，西海岸到港城的货船也要1个月的时间。”
　　“日笨有没有成熟的LED、LCD屏幕？”
　　娄晓娥有了解过，“有几家在研究，精工、奥林巴斯这些都在研究。”
　　李铭琢磨道：“精工以后会是竞争对手，肯定是要首先排除的。奥林巴斯倒是可以合作。”
　　“电子手表暂时不用着急，我们等镁国佬登上月球了再说，那时候才有电子手表的流行风潮。”
　　登月计划不是秘密项目。
　　并且67年1月27日任务名称为AS-204的例行测试，指令舱突然发生了大火，三名宇航员15秒内全部遇难。
　　算是国际大新闻。
　　这是一个调查了很久也没有弄清确切着火原因的事故，很莫名其妙。
　　当时的‘土星号’火箭没有注入推进剂，所以火箭本身是不会着火的；指令舱也不会从外部着火，也没有人想到航天器会在地面上着火；所有的灭火装置都被拆除或者移走了，大火却突然发生了。
　　指令舱里面含氧量高，开门时间长达90秒才能打开，所以一旦着火，基本是没救了。
　　最后为了纪念和吸取教训，实验仓被命名为‘阿波罗1号’。
　　听了半天的秦淮茹问道：“镁国真的能登上月球么？”
　　已经知道结果的，李铭吐槽说：“凡事都怕砸钱，只要肯持续不断的砸钱，大概率是能做成的。”
　　“别说镁国了，就是我们国家肯砸钱，我们也能上去。关键是我们国家现在比较穷，没钱去搞七搞八的。”
　　敢于飙车的娄晓娥有胆略，“我们以后自己组建一家公司，自己研究火箭去登月。”
　　李铭笑嘻嘻道：“好啊。你努力赚钱，以后带我和秦姐一起飞。”
　　秦淮茹打趣笑道：“要辛苦晓娥了。”
　　娄晓娥对秦淮茹笑道：“你还是让你男人多出些点子，我才好多赚钱。”
　　秦淮茹风情万种的回瞪了一眼，“说得好像他不是你男人一样。”
　　李铭泄露天机，“港城这一波的房地产生意，利润会超出你的想象的。”
　　“辛辛苦苦做实业赚的利润还没有这一波的地产赚的多。”
　　娄晓娥同样认为房价会上涨，但是没想过会涨得很快很多。
　　她咽下嘴里的橙子汁，“你的意思是房价很快会涨得比65年还高？”
　　李铭示意娄晓娥帮忙倒些果汁，“这是肯定的。”
　　“等现在这个事结束后，经济又会快速发展。”
　　“有了经济起飞的预期，大家都晓得房价能恢复，人和资金又会蜂拥进入房地产的。”
　　“港府不管事，大伙买涨不买跌，到时只会涨得又凶又快，一直涨到泡沫被戳破为止。”
　　娄晓娥眼珠一转，“到时候，又是一个逢低买入的机会？”
　　李铭点头道：“差不多吧。”
　　“没人限制的市场，起起伏伏之后，没实力的人破产出局，有实力的人赚得盆满钵满。”
　　有人管和没人管，其中的利弊不好说。
　　不同的人看法不一样。
　　转眼一个多星期。
　　10月19日。
　　星期四，上午。
　　轧钢厂开会学习最新的文件，《关于按照系统实现**大联合的通知》。
　　‘各工厂、各学校、各部门、各企业单位，都必须在**的原则下，’
　　‘按照系统、按照行业、按照班级，实现**的大联合，’
　　‘以利于促进**三结合的建立，以利于***和各单位*、批、改的进行，以利于抓愅命、促生产、促战备。’
　　要求所有的小团队都应该‘经过充分协商，按照不同的具体情况，遵照伟大导师的指示办理’。
　　轧钢厂算是符合要求的，李铭开会的时候都很轻松。
　　经过从9月下旬以来接近一个月的酝酿，大部分的工厂、学校、部门、企业都已经达成了联合。
　　这次的通知，既是再次催促那些进度比较慢的单位加快速度。
　　也是，从实际上取消了对全国很多跨行业组织的承认。
　　各自回到各自的条条块块。
　　其他单位的事少插手。
　　其他地区的事少管。
　　对于好些人少的小团伙，要认清现实的了，尽量参与到联合里面，不然就危险了。
　　开完会，李铭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范家文拿了份文件找上门，“科长，城东区愅委会发了通知，要我们厂组织灭鼠的活动。”
　　李铭在靠背椅上晃悠，“老鼠药有发下来么？”
　　范家文回话道：“过两天，区里会提供磷化锌、灭鼠饵料给我们。”
　　突然，李铭想起来了，皱眉道：“通知里没有规定任务数量吧？”
　　范家文理所当然道：“咱们是轧钢厂，没有定数量目标。”
　　李铭心道还好，轧钢厂的老鼠窝都被他提前处理了，全厂几乎没有老鼠。
　　要是有上交任务的话，还得全厂职工去外面找了凑数。
　　灭鼠，此时不只我们在做，全世界都在做。
　　要求居民上交老鼠尾巴的规定，也不止内地有出现，海峡东岸同样有这样的规定。
　　例如，金门，每人每月至少消灭一只老鼠，以上缴的老鼠尾巴计数。
　　前期老鼠众多，比较好抓；后期老鼠数量越来越少，不是那么好抓了。
　　灭鼠的规定没变，交不出尾巴会受到处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有人将老鼠尾巴剪成数段，谎称每段都是一只老鼠的尾巴。
　　等到80年代，实在难捉到老鼠，好些人拿苇草充当老鼠尾巴顶数。卫生部门很是气愤，为此专门发文要求仔细审核。
　　审核严格之后，老鼠尾巴很快发展出了一条产业链，有人开始卖老鼠尾巴了！一条老鼠尾巴3-5元台币！
　　有的居民更是离谱，抓到老鼠也不灭了，把尾巴剪掉再放生，这样它们可以繁衍生息出更多小老鼠，不愁没有尾巴上缴。
　　上缴苍蝇的任务，同样如此，后期想尽办法大量注水。
　　因为通常是以火柴盒作为计数单位，往火柴盒里多垫一些香灰什么的。卫生部门同样是发通知，有杂物的统统打对折计算数量。
　　像这样有数量要求的也不止海峡的两岸，南朝藓也有相同的规定。
　　老鼠的危害十分大，除了防传染疾病的需要，更因为老鼠大量吃粮食。
　　南朝藓1971年的预估数据，老鼠吃掉的粮食每年约190万石，相当于当时南朝藓谷物生产总量的8%。
　　想增产8%，那是相当有难度的。
　　减少损失就是增产，稍有作为的国家都在大力度灭鼠。
　　农村的生产队，在秋收之后，捕田鼠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一般是半大小子去做这事。
　　挖田鼠除了窝里的粮食，它本身也是一种肉。
　　闽省宁化，有一种特别的美食，田鼠干。（没有那里的同学，又没敢买来吃，作者也没品尝过）
　　其实做好了之后，把头、尾去掉，一般人也认不出来是什么玩意。

第649章 站着说话不腰疼
　　采购三科，同样接到了灭鼠的通知。
　　李雪瑶疑惑道：“小秦，我好像很久没有在厂里见到老鼠了，你有没有见到？”
　　正在写稿子的秦淮茹抬头说道：“好像是很久没有见到了。”
　　值班的采购员彭金福纳闷道：“去年和今年春天，都没有搞灭鼠运动。”
　　“按道理应该会有好些老鼠的，咱们厂里也没有猫，有点希奇。”
　　秦淮茹怀疑这事和李铭有关，混淆视听的说：“可能是因为咱们厂的噪音大，能吃的东西也少。”
　　“估计老鼠饿得受不了，跑去附近的其他停工的工厂了。”
　　李雪瑶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可能是这样吧。”
　　彭金福其实想说多了个火腿肠加工车间，能吃的东西比以前还更多了。
　　想了想，彭金福没有开口，免得给火腿肠加工厂招惹出谣言。
　　一传十，十传百，传播过程添油加醋，变得与事实相反的也不是没有。
　　想到了加工厂，彭金福询问道：“咱们厂的机械分厂筹备得怎么样了？”
　　李雪瑶是包打听，消息最为灵通，“总厂这里的火腿肠加工车间正在搬迁。”
　　“等搬完了，那间厂房会拿给机械分厂筹备组先用。”
　　“明年的财政拨款下来了再建机械分厂的厂房。”
　　红星轧钢厂这种利润要上缴的国有单位，生产经营的投资，巨额的款项，有财政拨款负责；小的投资，一般是企业自筹资金。
　　自筹的方式，可以是贷款，也可以是借款，形式可多种多样。
　　彭金福追问道：“建厂子的资金全是财政拨款吧？”
　　李雪瑶了解到的消息很详尽，“全都是拨款。”
　　“咱们厂在建职工楼，厂里资金很紧张，不靠拨款的话是没指望能建成机械分厂的。”
　　“你放心，不会占用厂里的自有资金。”
　　彭金福笑了笑，“可惜机械分厂不是小铭去建。”
　　“要是有小铭带着大伙建厂，就是上面没有给财政拨款也照样能把厂子建起来。”
　　李科长做成的事情越多，轧钢厂厂里有一大群人对李科长盲目相信。
　　秦淮茹可不希望李铭被架在火上烤，帮忙灭火，“机械分厂的机床设备都不便宜。”
　　“小铭早说过了，他也没辙，搞不来那么多建厂资金。”
　　彭金福好奇道：“小铭最近都在忙啥呢？”
　　秦淮茹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最近没忙啥，天天参加厂里学习班的学习。”
　　“你有事要找他么？那估计得等学习班结束了，他才有空闲。”
　　彭金福笑着回话道：“没有。我是看他最近都没有去养殖场了，以为他又在捣鼓什么新发明。”
　　秦淮茹明确说道：“一时半会是没有了。学习班的事情就够他忙的。”
　　确实没得空闲，李铭最近有很多学习班的课程。
　　总厂的厂愅委会学习班，三级干部学习班，党员干部学习班，科室、车间学习班。
　　他还是火腿肠加工厂的指导员，那又有一堆的会议需要他主持。
　　反正李科长最近要参加的会议和课程排得满满当当的。
　　聊到学习班，李雪瑶感叹道：“咱们自己有很多学习的会议。孩子们也总算是可以回学校了。”
　　秦淮茹忧愁道：“我家棒梗要升初中了，不考试的升学，不知道会升到哪所学校去？”
　　挑起话头的李雪瑶连忙劝道：“你别着急。”
　　“市里面暂时还没有出具体的规定，过些天应该会有消息的。”
　　10月14日，上头发了一份复课通知。
　　‘一、全国各地的大学、中学、小学一律立即开学。’
　　‘二、各学校都必须认真执行...的指示。’
　　‘三、一切大中小学校一边进行教学。一边进行改革。在教学的实践中，贯彻实行...，逐步提出教学制度和教学内容的**方案。’
　　各大中小学校都要立即积极筹备招生的事宜。’
　　不过通知里有个亮点，‘积极筹备招生的事宜’，这说明毕业生要升学了。
　　这让秦淮茹是既开心又忧虑。
　　开心的是，棒梗不用浪费时间继续在小学念6年级了。
　　忧虑的是，去了初中她更没法管教。棒梗跟人学坏了咋办？
　　为了这个事，秦淮茹这几天颇为烦恼，对厂里的工作也没有那么上心。
　　总厂的加工车间要搬走了，李铭体贴的让她不用再负责联系火腿肠加工厂，只需专职负责机械设备研究小组，给她减轻了工作量。
　　同样是上午。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去澳洲购买农场的黄福义圆满完成任务，回来好几天了，正向娄晓娥汇报港城的最新消息。
　　“联邦事务部次官石宝德，和立法局、市政局的那些议员多次会商。”
　　“探讨改善港城民生的各项规定，建议以立法的方式缩短劳工的工作时间。”
　　娄晓娥听到这里插话道：“这个建议好。就不该搞免费超时加班那套，最起码加班了要给人加班费。”
　　“港城的那些周扒皮，不说给加班费的事，还想克扣工人的工资，简直没人性。”
　　被京城教育了好多年时间，她还没有被港城的思维方式所同化，还有非常朴素的同理心。
　　也有李铭给她安排的几项业务竞争不是很激烈的关系，不需要靠压榨工资来获取利润。
　　她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种。
　　黄福义奉承道：“董事长您和他们的格局不一样。”
　　“您向来是推崇技术创新带动成本下降，和他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既是拍马屁的好话，也是实在话。
　　星辰公司有拿出一部分利润分享给普通员工和管理层，此时此刻，港城这样做的企业不能说没有，但绝对是稀罕物。
　　娄晓娥微笑道：“公司赚钱是靠大家共同努力的，让员工一起获益本是应该的。”
　　“黄顾问继续说还有什么新消息。”
　　黄福义接着说道：“港督有考虑加重对土瓜湾那伙人的处罚措施，包括增加死刑。”
　　“石宝德次官表示，暂时没有必要将安放‘菠萝’的人判死刑，否掉了港督的提议。”
　　一直在旁边喝茶的大舅哥不屑道：“呵！这是怕把事情搞得更大。”
　　黄福义笑呵呵道：“估计应该是这么考虑的。”
　　“英国佬以前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不是个善类。”
　　娄晓娥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苦恼道：“土瓜湾的人围着石宝德的参观线路布置炸弹，偏偏这位联邦事务部次官到处逛。”
　　“现在一天有100多个真真假假的炸弹，根本没法做生意了。”
　　黄福义小心说道：“等石宝德离港后，应该会降低数量。”
　　前后8天时间，总共出现了600多枚，有好些是真的，造成了多起伤亡案件，总共4人死亡。
　　由于严重影响了港城钟表店的开业，大舅哥现在也很反对土瓜湾那伙人。
　　“要我说，还是警队那些探长太TM无能了。”
　　“抓人都不会抓，到现在也没有抓到几个人。”
　　娄晓娥和李铭商量过这个事，“吃拿卡要那些探长最拿手，捞钱最厉害。”
　　“港城的治安以前是靠帮派帮忙维持的，现在的事情那些帮派搞不定，那些饭桶也就没有办法了。”
　　“以后有人会找他们的麻烦的。”
　　大舅哥疑惑道：“谁啊？”
　　娄晓娥差点透露了李铭的下一步计划，不过她的反应也很快，“瑛国佬。”
　　“现在不好临阵换将，等事态平息之后，英国佬绝对会秋后算账。”
　　“而且拿那些探长开刀，理由都有现成的，一个个富得流油，打击贪腐还可以用来平息民怨。”
　　大舅哥赞同道：“你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娄晓娥不乐意道：“什么叫几分道理？后续肯定会是这样。”
　　“那些华人探长、帮办可以说已经完蛋了。”
　　一直在旁的黄福义不方便插话，心里认为娄晓娥低估了那些探长们的人脉。
　　和帮派关系不好的人，基本坐不住探长的位置。
　　现在这批探长，普遍都是有相应的帮派关系，各个帮派又是以同乡为主的。
　　探长可以算是某个族群的‘乡绅’，稳定了市面上的治安。
　　瑛国佬是借助这些‘乡绅’统治港城的。
　　黄福义和探长们的想法也没有错，错只错在影响了经济发展的赚钱大计。
　　这次事情，受损的不只是华商的工厂接不到订单，作为中介的洋行同样没有抽成收入。
　　汇丰、怡和这些大牌瑛资企业连收个邮件包裹都不得安生。
　　其他都好说，影响到赚钱影响到利润，只好换一副更干净的‘脏手套’了。
　　大舅哥对那些说白话的警队人士没有好感，“他们被开革了更好。”
　　“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探长，很是目中无人，挺狂妄的。”
　　“等他们身上的那层皮被剥掉了，我看他们怎么狂。”
　　星辰公司每个月都要给警队交规费，娄晓娥对此很是不忿，幸灾乐祸道：“要不了多久的，你可以看到他们的好戏了。”
　　大舅哥本想问她，是不是妹夫有什么内部消息，想到黄福义也在场，忍着没问出口。
　　可以等只有他们兄妹俩的时候再私下问，大舅哥换了个话题，“我后天飞去镁国出差，港城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
　　娄晓娥自信说道：“港城的各项事务都已经步入正轨，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在镁国的营销活动更为棘手也更为重要，只有营销活动做好了，我们的魔方才能在圣诞元旦的礼品旺季大卖。”
　　大舅哥保证道：“有小铭给的活动方案，有详细的流程，这次营销活动肯定没有问题。”
　　“你就在港城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娄晓娥叮嘱道：“第一批发往镁国的魔方已经出海了，下个月你要及时接收。”
　　“在海关那里申报的一个货柜就值25万美元，不是一个小数目。”
　　10万个魔方，以每个2.5美元的进货价报税进入镁国。
　　金额很大，换算成港币接近150万元，大舅哥点点头，“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
　　“听说镁国偷税漏税的后果很严重，我这回用旅行箱带一箱子魔方进镁国，还不知道该怎么报税呢。”
　　娄晓娥也不清楚怎么缴税，“咱们暂时立足未稳，镁国分公司的交税宁多勿少，免得惹麻烦。”
　　大舅哥蹙眉道：“故意偷税漏税是不可能，我是怕漏交了。希望陈律师介绍的律师靠谱。”
　　娄晓娥问道：“之前成立镁国分公司的时候，你不是有和他们打交道么？”
　　大舅哥解释道：“成立公司，租几间房屋、店面，没几个钱的事情。”
　　“镁国人富裕归富裕，百万富翁的数量还是为数不多的。”
　　“一个货柜可以卖到50万美元，卖两个货柜就是百万富翁了，财帛动人心。”
　　娄晓娥打气说道：“这次梁律师也陪你一起去，小陷阱应该骗不了他。”
　　大舅哥不是一个人去镁国，在港城组建了一支精干小团队陪同一起去镁国。
　　“生意上的事情，我是底气十足。就是这些法律问题，让人很头疼。”
　　“镁国佬、瑛国佬真是坑，把法律搞得那么复杂，钱全让律师赚去了。”
　　娄晓娥安抚道：“对我们的影响不大，你安心生意上的事就行了。”
　　刚才她还担心自家大哥自信过头了，现在又得给他加油鼓劲。
　　大舅哥只好说道：“等我到了镁国再看。”
　　“黄顾问，还有新消息没有？”
　　黄福义结束了刚才的小透明状态，“暂时没有了。”
　　大舅哥提议道：“那就不聊了，我们现在先去荃湾工厂看机械手表的生产。”
　　娄晓娥起身说道：“九龙一片乱，只能直接坐船到荃湾码头，我打算租两艘游艇作为代步工具。”
　　大舅哥也觉得可以租游艇，“你出门一大群人，坐轮渡的船确实很麻烦。”
　　“九龙上岸的话，一条路上好多红绿灯，同样很耽误时间。游艇直接从中环到荃湾，安全性、便利性都更好。”
　　娄晓娥的出行，有好些保安跟随左右，劳师动众。
　　保安公司的许志勇经理带着人已等候多时。

第650章 你谈的对象？
　　京城。
　　城西的周晓白，平常出行就只有两个人。
　　自从她和李铭商量了不想去学校，她没有再去学校。
　　罗芸也觉得在学校待得没劲，跟着周晓白一起翘课了。
　　用的借口很充分，下乡去养猪场参与饲料研究。
　　伟大导师的5.7指示，‘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
　　除了父母，一般是没人管你是否有去上学。
　　周晓白已经自学完成了高中的学业，周镇南也就没有反对。
　　没有人专门作对的话，周晓白这个借口基本能够糊弄过去。
　　偏偏有人想揪她们的小辫子。
　　罗芸去公共电话亭接了个电话，跑回食品研究室，人还没进屋就喊道：“晓白！出大事了。”
　　兼职研究员回各自单位参加学习班去了，房里只有周晓白。
　　她等罗芸跑进屋了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罗芸喘着气说道：“咱们学校的刘红林她们，想去养猪场突击查你，想找你的麻烦。”
　　周晓白蹙眉道：“真讨厌！她们怎么会猜到我不在养猪场？”
　　罗芸扶着桌子说，“谁叫你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没有下地干活的样子。”
　　“我发觉你皮肤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漂亮，估计她们是嫉妒你了。”
　　周晓白镇定问道：“谁给我们通风报信的？我可得记着人家的好。”
　　罗芸快言快语的说了个一清二楚，“咱们班的高玲玲。”
　　“张海洋的好哥们刘国平刚好也打了电话过来，我也一起接了。”
　　“我和公共电话的徐大妈说了，我们要去乡下了，再有电话打过来的，让她帮忙记一下对方的名字。”
　　周晓白迅速决定道：“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小铭，让他开车送我们去养猪场。”
　　罗芸连连点头，“我们是要抓紧时间。我们要赶在她们前头先到那里。”
　　恰巧，李大科长在办公室，接到周晓白的电话，让她稍安勿躁。
　　懒得开会了，李铭给李怀德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假，开车去城西接了人去养猪场。
　　小货车飞驰在下乡的路上。
　　罗芸唠唠叨叨的把事情说给李铭听。
　　“多了去的人没有在学校上课，她们不去找别人，偏偏找晓白，她们肯定是嫉妒晓白了。”
　　李铭认真开着车，双眼注视着前方，“听你的意思，刘红林她们和晓白没有仇？”
　　罗芸回应道：“晓白在学校里的话不多，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李铭问道：“那有没有谁跟你是很不对付的？”
　　罗芸一听这话立马炸毛，“她们在电话里说的是晓白！没有提我！”
　　周晓白也说道：“小铭，罗芸不会骗我们的。”
　　李铭耐心解释道：“我不是说罗芸谎报军情。”
　　“罗芸和你形影不离，查你就是查罗芸。”
　　“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要查你呢？相信应该是有人鼓动的。”
　　“咱们要抓住主谋，一劳永逸的把主谋搞定了，以后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罗芸讪讪道：“原来是这样。”
　　“和我关系不好的人，在学校里，还是有那么两个的。”
　　李铭随口道：“你仔细想想，谁是喜欢背后搞鬼的。”
　　罗芸已经开动脑筋思索。
　　作为同学加闺蜜，周晓白也是了解一些人的，“会不会是甘小英？”
　　罗芸接话道：“我也有怀疑她，她那人爱挑拨是非。”
　　李铭不置可否道：“她们要是有来，你们给我指认一下，我也多注意注意她们。”
　　“嗯。”“好的。”
　　一路上，没有见到俩人的同学。
　　罗芸担忧道：“没见到她们的人，她们会不会已经到养猪场了？”
　　男友在自己身旁，周晓白一点也不担心。
　　“没事。小铭出发之前已经打了电话给生产大队，让大队长帮忙传话要养猪场不许她们进去。”
　　李铭笑道：“不是故意为难她们，养猪场早就树了一个大牌子在门口，有一份不能随便进入养猪场的告示。”
　　罗芸有到过养猪场，见过那块牌子，她没李科长乐观，“我是怕她们乱来，她们的脾气可不好。”
　　“部委都是想进就进，养猪场不一定能拦得住她们。”
　　李铭不在意道：“有破坏生产的罪名等着她们。”
　　真要比拼起武力，肯定是打不赢工人的。
　　很快，小货车到了采购三科的养殖场大门外，也就是刚刚聊天说的养猪场。
　　李科长早探查过了，没有外来陌生人。
　　罗芸比较心急，下车后立马跑向大门处，找人打听去了。
　　李铭带着周晓白慢悠悠的走在后头。
　　周晓白轻声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李铭柔声道：“不用内疚，你是我媳妇，咱们是一家子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晓白甜甜应道：“嗯！”
　　罗芸转头向他和周晓白高声说道：“她们人还没到！”
　　走到大门近前，李铭先和采购员钱进打招呼，“钱哥，今天你也在这呀。”
　　钱进在采购三科负责的是养羊，“我来这里是准备弄一批羊饲料的。”
　　“南台大队的传信过来，说是你说的，待会有人可能会来闹事。”
　　“胡来现在正忙着弄猪饲料，我就先到大门口看着点。”
　　李铭手指两女，“是她们俩的同学，不知道怎么的想找她们的麻烦，很容易打发的。”
　　钱进知道李铭很会说也很能打，很是放心，“有你在这里坐镇，来多少人都是送。”
　　李铭笑了笑，对旁边的周晓白说道：“来都来了。你们俩先进去洗个手，换件白大褂，帮忙干点活。”
　　“等那些人到了，你们再出来。”
　　周晓白来这好多次了，与养殖场的好些人都是熟面孔，乖巧应道：“好的。”
　　罗芸来的次数较少，但为人向来泼辣胆大的主，也不认生，和周晓白一起进了养殖场。
　　等两女消失在门后面，钱进笑问道：“你谈的对象？”
　　李铭没有否认，“新谈的。”
　　钱进笑嘻嘻道：“我早听他们提了一嘴，说小姑娘怪好看的。”
　　李铭假装从兜里掏出一包牡丹烟，“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别让秦淮茹和我那四合院的人知道了，也不要让厂里的其他人知道了，不然我和晓白以后都得烦死了。”
　　钱进笑着接下李大科长的好烟，立马拆开点了根。
　　“你要和李雪瑶说，她才是话痨。她不说，估计没人给你说出去。”
　　李铭得意笑道：“雪瑶姐答应了不会帮我说出去的。”
　　为此，他还特意和李雪瑶、陈国栋科长点明了娄晓娥的成份。
　　俩人都很理解，那种身份的人，这年头不分手是不合适的，甚至是必须的。
　　其实曝光了他同周晓白的关系也没事，秦淮茹知道了也问题不大，他现在吃定了秦淮茹不会反对，最多发些小脾气，哄两回就行。
　　秦淮茹要是不告诉娄晓娥，娄晓娥也注意不到，石英钟表、玩具魔方、开发澳洲三样事占用了娄晓娥大量精力。
　　即使娄晓娥知道了也好处理，已经接受了一个秦淮茹，有一就有二，处于港城那样的社会环境，她内心深处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让周晓白知道他脚踩几条船才是最紧要的。
　　小姑娘平常看起来很乖巧、很好说话，内心的主见极强，暂时是不可能容得下其他女人。
　　李铭以后还得想个好办法忽弄住周晓白，办法他已经有了一个，暂时不合适实施。
　　档案里，他才20周岁，还有5年时间才能结婚，时间还早着。
　　钱进惬意的吞云吐雾，“要不是你岁数小，好些人想找你做女婿。”
　　“要是你有对象的事情传扬开了，确实有好些麻烦事。”
　　李铭笑道：“钱哥你知道我的，我这人最怕麻烦了。”
　　保卫科李科长嫌麻烦在轧钢厂是出了名的，钱进点点头，“她们的同学想找她们什么茬？”
　　李铭依据罗芸告诉他的情况推测道：“晓白和罗芸在好几项研究的表彰名单里，这回又没有在学校参加学习班，可能有人看不顺眼了吧。”
　　钱进同样很烦搞学习、写材料，“这么一回事啊。”
　　“等一下人来了，我喷他们一嘴，纯属没事找事瞎搞。”
　　李铭微笑道：“不急。到时候给人家多表现下，看看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的。”
　　钱进听出了些许东西，惊讶道：“这些学生心眼子这么多！”
　　李铭缓缓说道：“你可不要因为他们年轻就小瞧了他们。”
　　“他们之间的大戏一点不比机关单位里的钩心斗角少。”
　　“海淀的那些大学的那些大小头目，合纵连横搞得飞起。”
　　几十年后，在各自的回忆录里，还在相互指摘...让人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只能算是增长了些许见闻。
　　钱进感叹道：“好吧，我孤陋寡闻了。”
　　俩人闲聊了好一会没人来，他和钱进也不在外面吹冷风，钱进去里面帮忙干活，他进去喝茶。
　　平时，养殖场经常有好多人来，不是参观的就是各大研究所的人。
　　这里有猪牛羊、鸡鸭鹅，还弄了一口池塘。
　　全套的粉碎机、颗粒饲料机等机器，还有以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名义提供的好些添加剂，这些添加剂量随少，但对于家禽牲畜的生长很有帮助。
　　啥都有，设施非常齐全，研究员可以搞各种实验，参观学习的人也学的非常全面。
　　临近中午吃饭时间，钱进弄好羊饲料先走了，李铭都等得不耐烦了，他李大科长的时间很宝贵的。
　　八益学校的一群学生这才骑着自行车赶到采购三科的养殖场。
　　李铭手里拿着一节钢管，在大门外拦着这些人。
　　一阵交头接耳后，领头的女生开口道：“同志你好。”
　　“我叫刘红林，是八益学校*代会负责常务工作的委员。”
　　“我们学校的周晓白、罗芸在你们这里么？”
　　李铭好整以暇的微笑道：“刘委员你好。她们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一名脸上有雀斑的女生插话道：“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别扯那么多。”
　　能说这个话的肯定不是前来帮忙的自己人，李铭立马攻击道：“你谁呀！”
　　“你要是领头的，你就站到中间来说。不是话事人就TM闭嘴。”
　　“想出风头抢位置有的是机会，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
　　雀斑女生颇为尴尬的说：“你才想出风头。”
　　李铭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在这里算是最大的领导了，我要出什么风头？”
　　“你这么积极的上蹿下跳，看来是很有想法啊。”
　　雀斑女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身为领头人的刘红林虽然对雀斑女生的冒失有所不满，还是先抓住这次下乡的主要目的。
　　“周晓白和罗芸经常不在这么？”
　　李铭半真半假的说：“是的。她们只是助理研究员，帮忙做些计算数据的工作。”
　　“这里的条件很有限，绝大多数的研究员都是在这做好了实验，立马腾出位置让给别的研究员，他们自己回城里慢慢分析计算。”
　　刘红林打定主意不兜圈子，“她们今天在不？在的话，麻烦你帮忙喊她们出来。”
　　“行，我们这就喊她们出来。”李铭示意旁边的采购员胡来进去喊人。
　　大高个胡来拿着一根木棍站在他的身旁，得到示意，胡来转身回场里喊周晓白俩女。
　　李铭手指公示的招牌，微笑道：“为了预防牲畜家禽的疫病，进出有严格限制。”
　　“你们人数有点多，我就不邀请你们进去了。她们出来也需要些时间，要在这耐心多等会儿了。”
　　刘红林接话道：“没问题的。”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想又有人冒出来多生事端。
　　可惜，一名马尾辫的女生不客气的说道：“连部委大楼我们都是想进就进，这么个小破地方规矩还这么多。”
　　能说这种话的想来不是自己人，李铭反击道：“你谁啊！大家都没有意见你还要故意挑事？”
　　“我看啊，你是不安好心，是想往养殖场里散播病毒细菌！是潜伏在群众内部搞破坏的特务！”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口大黑锅，马尾辫女生连忙争辩道：“我哪有！你不要胡乱诬陷人。”
　　李铭冷哼一声，“是不是特务！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他又向领头的刘红林蛊惑道：“最近一段时间，有好些敌人假积极，隐藏在群众中间挑拨是非，让我们自己内部产生矛盾。”
　　“我是红星轧钢厂愅委会保卫组副组长，在厂里是专门负责对付敌特的。”
　　“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很有疑点。我觉得你们要好好调查这个人。”

第651章 他有没有脱你的衣服
　　领头的女生刘红林嘴上不好说，心里早已经破口大骂：全是猪队友，要抓的人还没有见到，反而接连被人挑出了两次把柄。
　　其实也正常，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有些人已经习惯了肆意妄为，气焰嚣张。
　　马尾辫女生辩解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只是说了一句破规矩多，就被你诬陷成敌特了。”
　　李铭对着众人慢慢说理阐述道：“要是在机关单位的办公场所，她刚才那句话没有任何问题。”
　　“任何机关单位的办公场所本来就该让群众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但是，大伙现在看到的是养殖场，是正在进行多项新型饲料研究的实验场所。”
　　“伟大导师教导我们要‘提高警惕’。”
　　“她刚才那句话很明显的有挑动大家一起冲进养殖场的意图，破坏我们节约粮食的饲料研究，不想全国人民多吃几口肉。”
　　马尾辫女生看到好些人对她投来怀疑的目光，“我没有，他是在血口喷人。”
　　“大伙不要信他的胡言乱语，我甘小英向来是非常积极愅命的。”
　　李铭心想，好家伙！这么巧的遇上了头号嫌疑人，就这挑事的操作，即使不是主谋也有推波助澜的成份。
　　“我看你是假装积极！实际是蓄意搞破坏。”
　　刘红林伸手拦住了还想争辩的甘小英，表态道：“她可能是一时之间的言语不当。我们回去后会仔细调查的。”
　　对方阻止了事态升级，李铭也适可而止的停止了攻击，待会走着瞧。
　　经过短暂的言语小交流，刘红林等人也知道了对面的李副组长十分难缠。
　　跟着来的刘国平看到李铭行云流水的给人扣帽子，佩服得无以言表。
　　刚才那种情况，他最多是反呛回去拽什么拽，压根想不到往敌特上面扣帽子。
　　刘国平对甘小英调侃道：“整那么多事做什么呢？在这里安心等着多好。”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晒会太阳，身上暖洋洋的舒坦得很。”
　　甘小英翻着白眼，只当没有听到这些风凉话。
　　李铭在下乡路上已经听说了刘国平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事，知道人家是来帮忙搅局的。
　　“堆在墙角的草垫子是给汽车司机、卸货人员等候的时候坐的，你们随便用。”
　　刘国平朝着草垫子走去，“看看，平常连司机和卸货的工人都没有进去，在这好好等着就是了。”
　　貌似没毛病。
　　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动，仍是聚集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刘国平带着几名小兄弟坐在边上的草垫子上嬉闹。
　　吱呀一声。
　　大门旁边的小门打开后，出来好几个人。
　　周晓白和罗芸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口罩走在了前头。
　　罗芸向来是牙尖嘴利，更何况现在占到了理，快步上前喝问道：
　　“你们不在城里开会学习？”
　　“大中午的跑乡下来喝西北风，别怪我们没有管饭！”
　　领头的刘红林皱眉道：“咱们学校搞学习班，你们没有参加。大伙听说你们是故意逃避，这才下来看看。”
　　故意逃避，是态度有问题，是一个可大可小的错误。
　　罗芸驳斥道：“她们胡扯你也信啊！”
　　“我和晓白是活学活用，多参加农业生产，体会更深才更能学得进去。”
　　“我建议你们也找工厂或者生产队，多参加劳动才能多进步，提高思想觉悟。”
　　周晓白在罗芸身后笑吟吟的看她发飙。
　　在学校里不用上课不用做作业，快活自在的很，刘国平才不想去参加劳动，连忙打断道：
　　“人见到了，也确实是在参加劳动搞生产。咱们赶紧回去吧？我的肚子是真的饿了。”
　　几名小伙伴们跟着起哄道：“是啊。”“主要是走错了路，绕了一个大圈才找到。”“确实饿得不行了。”
　　刘红林看到周晓白、罗芸头发上有好些灰尘，不像是装的。
　　戴着口罩在室内干活，脸色没有晒黑也算正常，看起来是没有问题。
　　兴师动众没有收获，感觉被人给坑了，刘红林现在很想找最初提议的人，想了半天没想起具体是谁提议的。
　　罗芸扫视了一圈，“从城里蹬自行车到这儿，路程不近还累得慌。”
　　“我想你们不会吃饱了饭没事干跑下来的。”
　　“肯定是有人谎报欺骗了你们。是谁造谣生事的！要把她抓出来。”
　　这个话说到刘红林心坎里了，她不方便说这个话，有人说出来真是太好不过了，眼神示意小姐妹们接过罗芸的话头。
　　跟随而来的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是谁最早提议的。
　　最后，一开始被李铭挤兑的雀斑女生说道：“甘小英，好像是你最早说的。”
　　“很羡慕周晓白在外面玩，不用学习还能拿到表彰奖励。”
　　又一名瘦高女生也说道：“对啊，甘小英，就是你起的头要调查周晓白的。人家周晓白明明没有玩，没有躲避学习。”
　　甘小英急忙打断道：“高玲玲！我只是说羡慕周晓白，我没有说要查她。”
　　有些东西即使没有凭据，众人人心里也会下定论的。
　　平常为人口碑的重要性就是在关键时刻增加自身话语的可信度。
　　李铭插话道：“同样一句话，在什么场合用什么语气对什么人说，里头的含义差得十万八千里。”
　　甘小英忿忿不平道：“你什么意思！”
　　懒得多搭理，李铭沉声道：“我对你们的小九九没兴趣。”
　　“不管你们的爹妈是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以后要是有谁再找周晓白的麻烦，我就把谁的衣服扒光了，绑起来在京城各条大街上游街示众。”
　　跑到这儿来抓人的，除了通风报信的几个自己人，其他人可以说都是从犯。
　　李铭也就一开始采取了很敌视的态度，对这群人攻击性十分强。
　　说完警告的话，他还把手里的钢管给折断了。
　　嘶！
　　这群学生见识到了刘国平等人嘴里所说的猛人到底有多么强悍，随身带来的棍棒好似也没什么用的。
　　互相算认识，刘国平上前试钢管，“好重，是真家伙！这两截钢管送我了？”
　　小事一桩，李铭答应道：“拿去吧。”
　　刘国平笑呵呵道：“谢了。”可以拿回去在兄弟们面前吹牛了。
　　一场闹剧结束。
　　八益学校的这群学生回城去了。
　　罗芸还在和周晓白嘀咕，“那个甘小英肯定是故意的，想让大伙心里对你不满。”
　　周晓白无奈道：‘挺烦这样的人。’
　　罗芸推测道：“刘红英这次丢了面子，回去肯定会找甘小英的麻烦。”
　　周晓白迟疑道：“小铭警告了她们，估计以后没人敢了吧？”
　　罗芸往旁边瞅了两眼，李铭和胡来等人正在攀谈闲聊。
　　“威胁要把人家的衣服脱光，也不怕人家喊他流氓。”
　　周晓白帮忙维护道：“吓唬人的话而已。”
　　罗芸坏笑着小声问道：“晓白，他有没有脱你的衣服？”
　　都不知道被脱光了多少次了，周晓白不可能承认，压低声音道：“我先把你脱光！”
　　罗芸提早一步跳开，躲过了周晓白的偷袭，嚷嚷道：“你要是敢挠我，我就大声讲出来！”
　　一句话就把周晓白给定住了，“你以后别落单！”
　　罗芸笑嘻嘻道：“开个玩笑嘛。你这么认真，不会是真的有吧？”
　　周晓白咬牙切齿道：“你今天喊破喉咙，我也要收拾你一顿。”
　　俩人追追打打的充满欢声笑语。
　　午饭后，李铭开车带着她两回城西。
　　小货车没停，直接开进了创新技术研究所。
　　看守大门的刀疤脸乔永宽跟着跑进了院子里。
　　李铭下车后问道：“有什么事么？”
　　刀疤脸说道：“李科长，上午有一伙学生来这找周组长。”
　　“我说周组长在乡下养猪场，拦着她们没让她们进来。”
　　李铭表扬道：“做的很好。”
　　“她们刁难你了没有？”
　　周晓白、罗芸从副驾驶位置下车后也围了过来。
　　好吃好喝半年多的乔永宽满脸横肉，“她们蛮不讲理的，我快要拦不住她们的时候亮了枪。”
　　李铭给安排的手枪。
　　研究所里的东西还挺值钱的，夜里只有刀疤脸一个人守着，有一支枪更安全。
　　好不容易攀上了贵人，有高工资拿着，在老家也撑起了面子，刀疤脸平常很是尽忠职守。
　　李铭安抚道：“亮枪了也没关系。”
　　“不过她们人多，你只有一支小手枪也拦不住她们？”
　　刀疤脸回答道：“张副组长的朋友帮了忙，劝她们赶紧下乡去找周组长，不然赶不上回来吃午饭。”
　　罗芸插话道：“张海洋的狐朋狗友，那就是刘国平了，他今天也到了养猪场。”
　　刀疤脸陪笑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刘国平除了通风报信还帮忙搅局拖后腿，李铭琢磨着以后要还人情。
　　周晓白也是如此想的，“小铭，我要谢谢人家的帮忙。”
　　李铭微笑道：“这次出了力的都是有功劳的，都记下来。”
　　“刘国平以后要是没能去参军，我会给他安排个好工作不用离开京城。”
　　有些事情家里不合适安排，其他人倒是可以帮忙安排。
　　1970年，城东区的统计数据，4届毕业生一共6.8万人，其中43000多人去了农村，17000多人进工厂、参军等，剩下6800多人没有分配。
　　其中家里子女少的就有优势了，子女不用下乡插队，还有安排工作。
　　没有分配的就是没有参加工作也没有参军，又不愿意去农村，一直在家硬赖着的人。
　　后续几年，这6800人里有部分人最终还是去了农村，但大部分还是在城里给安排了工作。
　　去了乡下的人，也有很多跑回城里不愿再去农村了的，大多数有被劝回插队所在地，少部分也在城里安排了工作。
　　70年代初有一波大规模建设，很多下乡几个月、一年半载的人被招工进了工厂。
　　论起来，下乡时间长、扎根在农村的是在65年以及之前下去的人。
　　他们先去，一般去的是地广人稀的地方，建立农场屯垦戍边，一辈子留在了那里。
　　论起奉献还得算他们最多。
　　70年代下乡的人，其他都是好听话而已，最根本的是自己下乡种粮食养活自己。
　　李铭捣鼓的良种增产，后续的效果肯定是越来越起作用，应该可以使好些人不用去乡下。
　　至于现在这4届的人，可能还是去乡下走一趟比较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
　　去吃些苦头，让这两年被他们打了的人消消气。
　　大家都受了苦，扯平了，心里可以稍稍平衡，心里可以顺畅好些。
　　罗芸注意到了李铭话里的其他信息，有些疑问，“刘国平为啥要离开京城？”
　　不小心说漏嘴了，李铭找补道：“你们这些人不太听话呗。”
　　“前些时候的軍训，现在看起来效果很一般，也就很可能会让你们再去乡下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
　　“直到教育好了为止。”
　　刀疤脸本来就是农村生产队的人，听到了也没感觉。
　　罗芸可是听得直皱眉，“还会这样啊！”
　　李铭随意道：“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去部队锻炼。”
　　“去不了部队，也可以安排去工厂。”
　　罗芸晃动周晓白的手，“到时候真有那样的情况，晓白你们要拉我一把哦。”
　　“那肯定的，我一个人也没伴。”
　　周晓白早在被窝里有聊过，她从没有担心过这个事。
　　关系，这玩意不可能完全避免。
　　能做到公开，有相对的公平公正就很不错了。
　　比如几划生育，党员干部带头结扎生一个，从源头减少关系户的数量，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晚上。
　　李铭把娄晓娥接回了小世界。
　　港城的定位地点改在灿如阁8楼，接人方便多了。
　　加上秦淮茹，他们三人一起看澳洲的农场规划图。
　　娄晓娥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这个位置是粮仓，原来已经建好了10吨的库容，基本上够用了，暂时不准备改动。”
　　“这个位置原来是农舍，多了好多工人，准备加建两座集体宿舍。”
　　“布鲁姆现在的温度是17-30度，随便建些类似营房那样的房屋就可以了。”
　　秦淮茹诧异道：“这气温不冷不热挺好的呀！”
　　娄晓娥早看过了好多次资料，对当地情况烂熟于心。
　　“一年四季都差不多这样，不过他们的季节是和咱们反过来的，咱们秋季他们那里现在是春季。”
　　“全年总降雨量和京城差不多，降雨主要集中在1-3月份，12月、4月、5月也有一些，其他时候几乎没有下雨。”
　　秦淮茹接话道：“现在才10月中旬，意思是那里还没开始下雨。”

第652章 你男人我厉害吧！
　　娄晓娥笑着点头道：“所以呀，要趁着雨季还没有来，赶紧派人过去抢工期。”
　　“这个位置原来有个小水塘，现在要把它扩大容量。”
　　“派去澳洲的人，搭盖好集体宿舍后，主要做的事就是挖深挖大水塘。”
　　水塘也不是随便挖的，需要选个渗水不严重的地点，不然水塘的水很快就见底。
　　秦淮茹兴致勃勃的说道：“听起来工程不小，需要派信得过的人去那看着吧？”
　　工程项目是吃回扣的重灾区，还特别容易增加工程量，地质原因之类的不可抗力因素多。
　　娄晓娥早已安排妥当，“黄福义顾问负责整个工程，技术支持由港城的房产物业公司派人，财务由星辰公司派人。”
　　秦淮茹也知道黄福义那个人，“他不是要在港城负责维护与港府的关系么？”
　　娄晓娥笑眯眯道：“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的星辰公司在港城是一家大公司了。”
　　“食品业务在港城的方便面厂有500多名员工，火腿肠有200多人。”
　　“礼品业务的玩具业务外包了给了我爸的塑胶玩具厂，但是钟表是我们自己搞生产，已经初步招聘了100多人了。”
　　“安保业务快有200人，寒武纪实验室有几十个人，房地物业管理也有十几个人。”
　　“火星贸易和星辰公司总部也有几十个人。”
　　“咱们在港城的总员工差不多有1200人了。整个港城比我们更多员工的公司没有多少家了。”
　　秦淮茹之前没去细数，“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有这么多人靠着港城公司吃饭了。”
　　说着话，秦淮茹还戳了两下身旁看地图的李铭，“你怎么奖励晓娥？”
　　李铭玩笑道：“我都以身相许了，账都是她在管，还想我怎么奖励呀？”
　　娄晓娥轻笑道：“他的小金库已经没什么钱了。”
　　“澳洲的农场投资，每个月的人工工资、物资消耗都不是小数目，他每个月卖小麦的收入还不够填的呢。”
　　秦淮茹笑道：“谁叫他要乱折腾的。”
　　“好好的弄个那么远的事情，让你也跟着忙碌。”
　　娄晓娥帮着解释道：“相比菲洲、镁洲、瓯洲，澳洲还算近的了。”
　　“买的农场可以从源头给我们的食品业务提供原料，降低我们的生产成本。”
　　“不管是小麦玉米还是猪牛羊，公司内部都能消化掉，形成合力，其他公司更没有实力和我们竞争。”
　　70-80年代开始，日笨的食品行业就是这样做的，满世界的寻找上游资源。
　　在澳洲、南镁入股投资农场、牧场，在北瓯收购渔业公司，在镁国建立各种定单种植合作。
　　东南哑的很多香蕉、菠萝实际上也是日笨的企业租赁土地种植的。
　　90年代，日笨又大量投资内地的农产品加工行业、果蔬行业、饮料生产业等等。
　　日笨的企业也知道农业是地头蛇说了算的行业，较少独资经营，大部分是以共同出资的方式和当地的有实力的企业联合经营。
　　还主动提供资金、农机、技术支持，只为确保上游农产品的品质和供应数量的稳定。
　　能做这样的大布局，基本是大财团才做得起来。
　　把小的农业公司挤压得没有市场，进而也就形成了软性垄断。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商业逻辑，只要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都会这样去尝试，有成功的有失败的。
　　几十年后，很多人吹牛逼说日笨的企业布局如何如何长远...
　　瞎几把扯的！
　　没有什么‘目光长远’的说法，纯粹是有钱了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就像某些名人的子女，上能开飞机下能深海潜水，会各种普通人不会的事，没啥特别的，就是有钱支撑他们去做想做的事。
　　星辰公司的体量还没有到收购上游资源的实力。
　　李铭用自己的资金提前去布局，算是星辰公司的额外助力。
　　“南洋市场，假如有竞争对手的泡面厂起来，我们除了在品种口味、生产工艺上竞争，原料的优势可以打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日笨市场，竞争对手有优势资源，我们算是齐头赶上，以后主要在口味上竞争，不过我们进攻日笨市场也是有枣没枣打两杆的。”
　　“镁国市场，有低价的小麦，但是离棕榈油远，到时候要精确计算下，在镁国或者加拿达、墨西歌设厂的可行性。”
　　这样的男人真是太帅了，秦淮茹美目流转，“你早想到了这些么？”
　　李铭嬉笑着伸手把秦淮茹揽到怀里，“你男人我厉害吧！”
　　旁边的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她记得当时明明是看不惯澳洲那么一大片地盘空着，想着弄人过去，才想到买农场种粮食出口给港城。
　　这么扫兴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身旁的男女俩人已经啃上了。
　　。。。
　　吧唧吧唧...
　　。。。
　　两日后。
　　10月22日上午。
　　95号四合院。
　　天气晴朗，大周末的院里人比上班更为忙碌。
　　各种洗洗刷刷，糊窗户缝，清理菜窖，琐碎又必须要做的事数不过来。
　　李铭今天忙里偷闲，双手抱胸，站在前院石桌子旁，看阎埠贵和董大爷下象棋。
　　阎埠贵家的人多，他自己的空闲时间也多；董大爷压根不用上班；两家早做好了这些琐事。
　　李大科长就更不需要了，有秦淮茹带着棒梗给他办得妥妥的。
　　后院的许大茂也到前院凑热闹，“三大爷，您啊甭多想了，只能走您手里的马了。”
　　阎埠贵斜着眼，没好气的说：“走了，他要将我的军，我还得回来被他吃掉。”
　　许大茂笑道：“那您干脆认输得了，下一把打个翻身仗。”
　　董大爷笑呵呵道：“这回许大茂算是说对了。”
　　“老阎呐，赶紧的，别磨蹭了。”
　　阎埠贵把旁边吃掉的棋子放回棋盘，投子认输，嘴上不服，“刚才我家老大叫我，我分心走错了两步棋才被钻了空子。”
　　董大爷有个好，对局的时候言语讽刺，那是在下棋，打的是心理战；赢了之后不会落井下石的继续奚落。
　　“那您多留点神，我待会要全力以赴的。”
　　阎埠贵重新摆放棋子，“您也仔细瞧好咯。”
　　和公园里两个人下棋、一大群军师站身旁一样，这时候有棋盘的地方也会围一圈人，热热闹闹的。
　　棒梗和大成、小星，仨小孩也跑到前院来看下棋。
　　李铭随意问道：“棒梗，你不用带妹妹么？”
　　棒梗笑着回话道：“小铭叔，小当和槐花在何叔家看弟弟。”
　　许大茂插话道：“你不喊傻柱傻叔了？”
　　棒梗昂着头，翻了个白眼，“我乐意喊何叔碍你什么事了。”
　　许大茂没想到会被怼的这么直接，“嘿！这小孩！”
　　去年李铭花钱让四合院里小孩子做好事的三名小队长之一，大成笑道：“许大茂，你要想和傻柱聊天可以去中院找傻柱慢慢聊。”
　　“我们来这是看三大爷和董大爷下象棋的。”
　　大成的辈分和阎解旷一样，比棒梗高一辈，有钱有好处喊许大茂为许哥，没钱没好处直接喊许大茂。
　　小星有些像养父易中海，话比较少。
　　棒梗附和道：“就是。”
　　许大茂奚落道：“你们看得懂么？别棋子上的字都不认识。”
　　大成嘚瑟道：“不是我们吹牛，可能你还下不赢我们仨。”
　　许大茂调侃道：“看来，书是没有好好念，玩倒是很精通。”
　　大成不乐意的说道：“那不能怪我们，学校没有上课，又没有课本，我们也没辙。”
　　“你们‘七上八下九走光，下午来喝酸梅汤’，不也是同样没有好好上班！”
　　去年底到现在，好些单位的两伙人闹得不可开交。
　　中间的逍遥派七点到单位，无事可做或者说不想跟着掺和，八点就开始下班，九点人都跑光了，下午回厂里瞅两眼又溜了。
　　许大茂所在的宣传科电影放映组，差不多这样的性质。
　　生动形象的俏皮顺口溜把李铭逗乐了。
　　算是被说中了，许大茂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些小孩好的不学学坏的。”
　　刚从外面回来的李俊义笑道：“新通知应该马上能下来了，他们接下来都要回学校好好上学去了，以后有苦头吃了。”
　　大成不以为然道：“我们早想回去上课了的，想看书都没得看。”
　　许大茂找到机会反击了，“大成，你别在这扯犊子了。”
　　“你们什么小心思，大伙还能不明白么？”
　　“天天不想上学，去上学就像去受罪一样。”
　　棒梗反驳道：“你说的是你自己。”
　　“我是觉得上学好有意思，6年级的我早都会了，可惜没有初中的书让我学。”
　　作为过来人，许大茂揶揄道：“棒梗，不是许叔我说你。”
　　“想看书的人，在哪都会看书，就是去借也会借来看。”
　　“你们这些小屁孩，成天只想着玩，还怪没有书可以看。”
　　互相伤害，同样被说中了痛脚，大成提议道：“棒梗、小星，咱们去门口拐角那看棋，咱们不和许大茂凑一起。”
　　棒梗赞同道：“走，小星，我们去那看。”
　　三小孩一溜烟跑了。
　　一直没出声的阎埠贵点评道：“爱读书的人，在家也会自学。”
　　“不爱读书的人，就是把他关在教室里也是睡觉和瞎玩。”
　　正在下棋，董大爷施展言语骚扰，坏阎埠贵的心态，“那是老阎你不会教。”
　　阎埠贵不上当，“你说的有些道理，可能是我不太会教。”
　　“我最近天天参加学习班，也在反思自己的教学方法。”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董大爷没法继续攻击，不然那是奔着结仇去了。
　　“也没有几个人比你教得好的，这不是你个人的问题，还是得搞教学改革。”
　　由于整体的及格率很一般，从1954年开始，进行了各种教学试验、改革。
　　难以提高学生成绩，可以说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除了主观的教学方法有些问题，也有客观条件非常有限的缘故。
　　财政紧张，又有大量学生达到了入学年龄，校舍和老师都严重不足，‘二部制’的学校大量存在。
　　二部制，顾名思义，学校把学生分为两部分，轮流在学校上课。
　　学生通常每天只有一半的上课时间在学校上课，另一半的时间在家自习或者在外面参加一些活动。
　　参加活动不说。
　　自习，这种全凭自觉的学习方式，用在高中、大学勉强还能行。
　　大部分的小学生时刻想着的是玩游戏。
　　没有足够的时间投入，学习成绩自然是很不理想。
　　中学的成绩，也是很多矛盾的根源。
　　某些人有家学渊源，较为容易学习成绩好。
　　而新出头的家庭，要不是跟着父母调动全国各地奔波，要不就是父母不在身边，在学习这一块不说主观的，客观上就有些许不利因素。
　　入团的时候，成绩差的人肯定是吃亏的，成绩好的在学校里占据了一些优势。
　　没有入团，那就没有后续的入党。
　　去掉那些各种名目，这是他们去年找校领导麻烦的最大因素。
　　觉得不公平，很不满！
　　小学没有这个问题，也就比较安生。
　　李俊义称赞道：“三大爷的红星小学在城东这一片算是比较好的学校。”
　　许大茂竖起大拇指，“那是，咱们三大爷在学校也是教学能手。”
　　阎埠贵笑眯眯道：“承蒙夸奖。我还需要多努力，再进步。”
　　许大茂顺嘴提道：“三大爷，学校那要是有通知了入学的事情，麻烦您和我说一声。”
　　“一有消息就告诉你。”阎埠贵知道许大茂为什么很关注，马春莲从乡下带来的小闺女7岁了，到了上学年龄了。
　　在场的人全都心知肚明，没有当许大茂的面说出来，
　　李俊义好奇道：“三大爷，去年没有招生，今年一次要招两年的吧？你们学校装不下吧？”
　　阎埠贵抬起头，“听说就是因为还在研究这个问题，区里的通知才一直没有发下来。”
　　“小铭，你的消息比较灵通，你知道这个事不？”
　　阎埠贵家的阎解旷也要初中升高中，相比小学入学的小事，这个更为重要。
　　之前不同的学校升学率差很多，现在要怎么个章程，还没有具体的细则，很多家长很关注。

第653章 这怎么升呀？
　　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李科长摇头道：“我最近只顾着在厂里上学习班，没怎么注意厂外面的事。”
　　“中院的秦姐找我帮忙打听棒梗升学的事，我都还没有去打听。”
　　许大茂一幅必定如此的模样，“棒梗那是秦淮茹的心头宝，她指定找了好些人帮忙打听。小铭你不用去打听也没事。”
　　李铭微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机会还是要问一问的。”
　　“我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董大爷闲得很，平时常常去看报栏、看大字，那些地方聚集的人多，各种消息也多。
　　“棒梗他们不用考试，直接升学，去咱们附近的中学念书。”
　　“嘿嘿，老阎，解旷他们的我就不晓得了。”
　　董大爷还给阎埠贵找补了一句。
　　阎埠贵嘴上回道：“不着急。迟早能知道的事。”
　　李俊义家的小孩过两年也要小学毕业，关心问道：“这怎么升呀？”
　　“咱们这附近的中学可多了，有一中、五中这样的好学校、也有二十三中这样比较后进的学校，还有不错的二十二中。”
　　“去到不同的学校还是有区别的。”
　　许大茂挑了挑眉，“现在哪个学校是好是差，你还真不好说了！”
　　李铭随口道：“随便哪个学校都那样，关键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努力。”
　　这话也是他拿来应付秦淮茹用的。
　　几十年后，好些人忿忿不平说是被耽误了上大学。
　　整体而言确是如此。
　　但是那些大声嚷嚷的人就不一定了。
　　在1966年之前，很多初中学校的平均分只有60多分、70多分。
　　这样的平均分说明有很多人是考不及格的。
　　把当年的成绩单亮出来，能不能拿到毕业证都不好讲，更不用说考高中考大学了。
　　1965年的全国高校招生，有36万人报名参加（不是所有高中毕业生都参加了），最终录取了16.4万人。
　　1966-1969年，以及1971年，这5年都没有招生，按1965年的招生人数计算，总共少招了82万人。
　　1978年额外多招了12万人，实际少招的人数大约70万。
　　推荐上大学的1970年，72-76年，这6年的招生人数为94.5万人，因为改了升学规则，也算是受到了影响。
　　少招的加上受影响的，差不多165万人因此没能进入大学。
　　这165万是把推荐的94.5万全部当做考不上计算的，实际上不会这样，也有好些被推荐的人是品学兼优的，他们其实没有被耽误。
　　要说被耽误，最被耽误的是棒梗这一批人。
　　全国各地并不一致，有些在66年7月毕业了，没有入学初中；有些在小学多逗遛了一年，等到67年底才毕业。
　　这些五、六年级的小学生，在67年底到68年春全部免试升入初中。
　　进了学校，初中的老师不像小学老师，战战兢兢地没敢怎么教，也没什么教材，到了1970年直接去乡下了。
　　什么都没学会，等到77年9月再次高考的时候，因为大面积普及了初中、高中，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也就增加了。
　　77年报名的有570万人，是65年的15倍。78年更多，610万。
　　没有基础，没有好的老师，真的非常难考赢别人，棒梗这一批的人基本没希望。
　　在他们这批之前的，起码还是念了一年完整的初中，认真学习的人还是有打下一些数学和外语的基础。
　　在他们之后的一批，直接升入高中，不管教学水平如何，起码是有正规的教学计划。
　　77年的高考题目非常简单，有认真念书的人，还是有机会考上的。
　　许大茂来前院凑热闹就是为了和李铭搞好关系，附和道：“小铭说的好。”
　　“不管进哪个学校，学好学坏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就像我们电影放映员的培训，大家同一批一起学的，相互之间的技术高低差得老远。”
　　许大茂的电影放映技术，那确实是有水平的，这个例子很有说服力。
　　连看许大茂不爽的董大爷都没有意见。
　　李俊义赞同道：“也对。好的学校有不及格的后进学生，差一些的学校也有尖子生。”
　　聊到了电影，李铭询问许大茂，“宣传科最近都没有安排放电影了？”
　　许大茂连忙回话道：“电影发行站那里没有新的电影可以放。”
　　“那些老的电影，现在不知道哪部是可以放的，哪部是需要批评的。”
　　“又有文件要求勤俭节约少放电影。”
　　“我那科长也想着省点事，免得多做多错。”
　　李铭建议道：“技术片肯定可以放的。”
　　“少放电影是针对那些乱花钱的，咱们厂是计划好了的职工福利，不会违反规定。”
　　“你可以试着和你们科长反映一下，放技术片，学习了知识也看了电影。”
　　这年头重要的是有放电影，具体的电影内容能凑合就行，很多电影倒背如流了还爱看，要的就是那个热闹。
　　许大茂笑着应道：“还是小铭你的点子多，我明天一早上班了就去说。”
　　下着棋的阎埠贵点明道：“小铭这是帮你出成绩呢。”
　　“厂里看了电影的人，哪个不得夸你几句，承你的情。”
　　许大茂乐呵呵道：“都记在心里了。”
　　棒梗拿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跑了进来，“小铭叔。”
　　“这是三大妈给的，说是咱们院分到的耗子药。”
　　三大妈在街道办工作得挺顺利的，还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李铭接过纸包，“三大妈人呢？”
　　棒梗手指院子外面，“去给其他大院送耗子药了。”
　　李铭顺嘴叮嘱道：“最近到处都有放老鼠药，你要看好槐花。”
　　能跑的三五岁小孩最让人不得省心，一不留神人就不知道跑哪去抓什么玩了。
　　这是小孩子的大脑和身体快速发育所导致的，只能多花心思去照看、适应、引导。
　　“嗯。我会的。”棒梗回着话，又准备去院子外面看下棋。
　　许大茂报仇不隔夜，“棒梗你跑哪去？你小铭叔叫你看着槐花呢。”
　　原本笑嘻嘻的棒梗顿时耸拉着一张苦瓜脸，“现在就要啊！耗子药都还没有放呢！”
　　许大茂嘚瑟道：“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回家去问你妈。”
　　逗小孩玩呢，没人出言揭穿。
　　李俊义哈哈笑道：“赶紧回家去，可以少挨一顿打！”
　　李铭也没说穿，笑着吩咐道：“你的手拿过了装药的纸包，先去水龙头那把手洗干净。”
　　这些纸包外面可能也有沾到些许耗子药，毒性较强，死可能死不了，遭点罪可能还是可以的。
　　顶着锅盖头的棒梗郁闷的去洗手。
　　董大爷边下棋边说：“咱们院好像很久没有见着耗子了？”
　　阎埠贵想了想，“好像是很久没见了。”
　　李铭赶忙忽悠道：“可能是咱们清理了下水道。院子里干净了，耗子也换了地方。”
　　董大爷没有细致想，“可能是这样吧！”
　　李铭继续转移话题道：“三大爷，这耗子药该怎么放，还得您来主持。”
　　阎埠贵征询道：“要不先放这角落吧？等下完这盘棋了，我再来弄。”
　　李铭笑道：“没问题。您看着安排。”
　　棒梗只是与李铭较为亲近，所以把东西优先交给了他，实际上本应该是交给阎埠贵的。
　　院子里的管事大爷、大妈平常做的事情大多是这样的小事。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加班开会。
　　10月30日要参加展会，要确定各种广告物料，时间还是有些紧迫。
　　贸易发展局举办的‘港城周’，10月30日-11月5日，一共7天时间。
　　筹委会主席是港城四大家族之一周家的周锡年，贸发局主席、港城工业总会主席，多届立法局、行政局的议员，首席非官守议员。
　　62年任期届满的时候，一大票的工商界人士希望他能够继续留任。
　　瑛国佬没有让他破例延长任期，但给予了‘议员’的荣誉头衔。
　　此时周锡年爵士在港城很有号召力。
　　这样的大佬操办的商业活动，不说有推广港城的本土制造商品的效果，花花轿子人抬人，生意场上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星辰公司旗下的所有产品都有参与。
　　方便面、火腿肠、魔方、机械手表等产品也拿得出手，非常符合‘港城人用港城货’的活动主题。
　　火星贸易倪休捡着工作亮点汇报了一大通，“我们还特意订购了一批垃圾桶，专门为这次展会服务。”
　　“到时候还会安排专人负责看护整理，确保万无一失。”
　　安全措施、卫生措施都考虑到了，算是很用心的了。
　　娄晓娥同意道：“垃圾桶的颜色、摆放这些事务，要和活动筹委会的人多沟通，尽量配合对方的要求，不要惹出乱子了。”
　　没有挑刺，倪休知道准备工作得到了认可，“好的，我会亲自盯着的。”
　　娄晓娥转头想到，“用完了要收好，不要浪费了，12月底还有工展会，一样可以拿出来用。”
　　倪休补充道：“不会浪费的，我们打算以后的小展会也派人去参加。”
　　娄晓娥夸奖道：“这个方案很好。”
　　“不能只靠商户的销售，营销活动还是要我们自己抓起来。”
　　“至于参与人员，尽量用勤工俭学的学生。”
　　“这条改改，我让公司行政部门统计各个工厂家庭困难的员工，就近安排一些临时工作给他们家的小孩去做。”
　　港城也有好些学生是只上半天课的。
　　礼品公司的汤洪德奉承道：“董事长您时刻想着员工的困难，公司员工们做事肯定会更用心的。”
　　倪休心想真会抢时机拍马屁，“董事长您放心，我会和行政部对接好的。”
　　这些马屁言辞，娄晓娥已经见怪不怪了。
　　“汤经理，我们这次展会只展示魔方的成果，宣示我们的专利设计。”
　　“虽然不对外售卖，除了我们自己要开拓的几个市场，其他市场允许代理或者分销。”
　　“你们提前做好预案，免得谈合作的时候提出过低或者过高的条件。”
　　大舅哥已经在镁国开启既定的营销活动，不需要继续保密了。
　　汤洪德应声道：“好的，董事长。我待会就安排下去，尽快拿出方案给您过目。”
　　娄晓娥又转头问道：“封经理，手表没有问题吧？”
　　负责钟表工厂的封智聪不紧不慢道：“董事长，我们试制的几款机械表已经做好了测试工作，完全可以拿出去展示。”
　　娄晓娥叮嘱道：“钟表业务将会是我们整个公司的一项主打业务，机械手表只是练手的开胃菜。”
　　“这次展会是我们第一次展示产品，绝对不能掉链子了。”
　　星辰公司研究石英机芯的消息有传出去，日笨御代田取得突破的消息没有公布出去，好些人等着看星辰公司的好戏。
　　封智聪还是带有技术员的一板一眼，“您放心，每一只手表，我都有亲自检查过。”
　　娄晓娥微笑道：“石英钟和手表，两条腿走路的方针是钟表业务的发展基调。”
　　“日笨方面手表机芯的研究进展很不错，你们对石英钟机芯的研究也不能太落后了。”
　　挂钟，因为此时的机械机芯复杂还误差很大的缘故，使用不方便，销量较为有限，主要还是功能较多的闹钟销量更多。
　　石英挂钟可以走时一年半载再换电池，平时不需要特意去维护，在瓯镁日澳新等居民收入较高的国家销量大增是可以预期的。
　　挂钟是一片没有什么竞争对手的蓝海市场，绕开竞争激烈的手表、闹钟市场，可以给刚刚开展钟表业务的星辰公司提供很好的利润。
　　后续竞争激烈无利润了再退出挂钟市场也不迟。
　　谈到技术，封智聪眼神都更亮了，“为了尽快拿出成熟可靠的机芯，我们正和寒武纪实验室通力合作，整个团队都在24小时连轴转。”
　　娄晓娥惊讶道：“我这三四天没去看，他们现在这么拼了？该休息还是要休息好。”
　　封智聪笑道：“已经劝过了的，汤经理也劝过了的。”
　　“搞技术的人，灵感迸发的时候，即使让他们睡也睡不着的。”
　　汤洪德从旁确认道：“我昨天去了一趟实验室，大家的工作热情非常高涨。”
　　“我有叮嘱他们做好配合工作和后勤工作，让研究人员们没有后顾之忧。”
　　也是用心做事的，提前把工作做好，以防今天在会上被问了而一问三不知。
　　娄晓娥开心道：“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她暗自琢磨，又需要筹集巨量资金了，手头上的钱在房地产里，估计不贷款都不行。
　　港城机芯工厂的投资不是个小数目。
　　其实李铭还有小金库。

第654章 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真的金库，黄金、白银都还有好些在他的小世界里。
　　他故意没说，给娄晓娥一点小小挑战，锻炼她运营公司的能力。
　　娄晓娥现在是董事长、CEO、CFO等集于一身。
　　公司规模起来以后，董事长CEO除了主导公司战略与业务方向，资金的运作也越发凸显重要性。
　　这也是非常多大企业选择用CFO转任CEO、董事长的原故。
　　京城
　　轧钢厂保卫科。
　　李铭已经回厂里巡视了一圈，给娄晓娥出难题的他此时也在面对难题。
　　娄晓娥早和他说好了，想去香山看红叶，放松一下心情。
　　周晓白给他打了电话过来，她也想去香山看风景。
　　俩女都很会选，选的日期都是下周日。
　　李铭忽悠道：“晓白，周末可能很多人。”
　　“到处都是人的话，我们看不到好看的风景，看到的全是人的脑袋。”
　　电话的另一头，周晓白蹙眉道：“可是你平常要上班，没有其他空闲时间呢。”
　　李铭提议道：“我们可以挑一个中午的时间去嘛，中午的时候山上也比较暖和，不会冷着你。”
　　周晓白说清缘由，“那样的话，罗芸会知道我们两单独出去玩了。”
　　“等我们回来，她又会缠着我问东问西的。”
　　李铭笑嘻嘻问道：“她都问你什么了？”
　　“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的。”
　　“其他事情我能懂得，那是我看书看得多。你们女孩子之间的聊天，书上又没写，我肯定不懂了。”
　　“也没什么啦，就是探听我们有没有牵手什么的。”
　　李铭得意笑道：“这哪里需要怕她问，你直接告诉她早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周晓白只好又透露了一些些，“有时候，她也会没脸没皮的问我们亲嘴了没有。”
　　李铭笑问道：“那你怎么和她说的？咱们对好口供，免得她哪天问我了，我给你露馅了。”
　　周晓白老实说道：“我说没有。不然她又要问我什么感觉什么的，烦死人的。”
　　“她女孩子家家一个的，肯定不敢问你的。”
　　李铭愉快道：“那就行了呗。随便她问，她的想象力还是不够丰富。”
　　“我还以为她会问一些，你衣服有没有被我脱光之类的问题呢。”
　　周晓白扯谎道：“才没有呢。”
　　“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我们单独出去玩了。”
　　小美女都说到这地步了，李铭答应道：“那好吧。我先请好假，要是下周日没有重要的会议，我带你去香山玩。”
　　他准备把娄晓娥的约定提前或者推迟了，又或者选个清晨和傍晚的时间。
　　周晓白高兴道：“你的工作更要紧，你要开会的话，那我们就不去了。”
　　通情达理的小姑娘就是这么可爱，好容易哄。
　　李铭当然不会让她失望的，保证道：“你放心啦，我会安排好的。”
　　“今年我还要给你多拍几张照片。”
　　周晓白眉开眼笑道：“你还记得呀！”
　　“当然记得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感觉太美好了。”
　　李铭去年是以送在香山拍的照片为理由，半夜摸进了小姑娘的卧室里，把人给拿下了。
　　周晓白小脸红扑扑的，“你要一辈子对我好。”
　　软糯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心痒痒的，李铭许诺道：“必须的。我会关心你、宠你、爱你一辈子的。”
　　周晓白亲昵的回应道：“我也一样会爱你一辈子的。”
　　俩人隔着电话你侬我侬的热聊。
　　电话费不用钱一样。
　　直到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挂掉电话的李铭开口道：“请进！”
　　来人是采购三科的陈国栋科长，“小铭，你今天挺忙的啊。”
　　“我给你打了两次电话都打不进来，懒得再打第三次，我就直接过来了。”
　　李铭起身拿茶叶，邀陈科长到会客沙发椅就座，“您随便喊个人过来叫我一声嘛。”
　　陈科长微笑道：“火腿肠加工厂贷款的事情，咱们一起去找银行的人谈谈。”
　　9月份，加工厂接了食品进出口公司的订单，有了调拨的猪肉，利润税收暴增，不说加工厂了，整个轧钢厂都欢欣鼓舞。
　　食品进出口公司的销量也很好，每天4万根专门出口的产量压根不够看。
　　上嗨的企业向红星轧钢厂下单的生产线还没有投产，而且上嗨那里也要满足当地市民的需求。
　　火腿肠加工厂再次扩产也就很自然的又进入了议事的议程。
　　现在才10月份，还没有编列出明年的财政预算，等、靠、要，不是李大科长的作风。
　　想早点增加产能，那就只有自筹资金了。
　　加工厂的规模已经不小，再找人出钱集资入股也不合适，想来想去只有找银行贷款比较合适。
　　火腿肠加工厂还有3万元的的贷款没还清，前些时候上面又有颁发影响深远的《12条规定》。
　　第七条，‘坚持执行国家财政制度、信贷结算制度和现金管理制度，严格财政、信贷管理和现金管理。’
　　‘有关管理办法，一律按**院过去的规定严格执行。’
　　‘对于大数额的现金支付，必须严格审查。所有不符合国家规定的支出，一律拒绝支付。’
　　‘个别企业因生产情况不正常，资金周转不足，要求用银行贷款暂时垫发工资的，必须要提出限期改善生产情况的具体措施，经当地愅委会、***批准，才能贷给。’
　　‘生产恢复正常以后，此项贷款必须立即归还银行。’
　　有这样专门强调资金使用的规定，银行的贷款也不是那么容易下来。
　　这次有食品进出口公司帮忙一起协调，有外汇收入，火腿肠销路好到供不应求。
　　火腿肠加工厂是盈利的企业，符合1962年的《关于切实加强银行工作的集中统一，严格控制货币发行的决定》‘银行工作六条’的规定。
　　总体上符合各项规定，这才可以通融协调放款。
　　李铭还不满足，“20万块钱真不够干啥的，干脆咱们轧钢厂贷个200万投进去，也不用多久就可以回本还清贷款。”
　　陈科长刚坐下就听到这么离谱的提议，没好气的说道：
　　“冶金部的领导小组不可能同意的，银行那也放不出款来的。”
　　“火腿肠不是轧钢厂的主营业务，本末倒置的事你别瞎想。”
　　李铭改说出真实的意图，笑嘻嘻道：“机械设备款，欠厂里的总可以吧？”
　　陈科长点头道：“这个应该可以先拖欠一段时间。”
　　“你不是说打算先用胶合板制作临时的厂房，可以省下好些基建的费用？”
　　李铭忙活着热水泡茶，“也不能全是这样的临时建筑。”
　　“而且明年入夏之前要建好厂房，才不会影响到后续的生产。”
　　“全都是临时的厂房，到时候可能会来不及改建。”
　　陈科长也是思路很活络的人，“到时候，大不了请一些外面的建筑队帮忙嘛。”
　　“明年的建厂计划要是通过了，有财政资金拨下来，也就不缺资金了。”
　　李铭又说起了心心念念的计划，“其实可以上自动化的设备了。”
　　“我们不上，等上嗨的投产后研制出自动化充填机、结扎机之类的，他们变成是先进单位，我们成落后典型了。”
　　这是很有可能，陈科长询问道：“上了自动化的设备，产能会增加多少？”
　　李铭按港城的产量估算道：“翻个几倍没有问题。”
　　“不用担心产量上去了销路成问题，不说全国的需求，单单华北协作区的几个省份估摸都会供不应求。”
　　58年，为了集中各省、市有限的经济力量，全力保证一批全国性的重点工程和骨干工业项目的建成；同时也协调各省、市之间的经济联系。
　　成立了东北、华北、西北、华东、西南、华中、华南七大经济协作区。
　　61年把华中、华南合并为中南经济协作区，是为六大协作区。
　　六大经济协作区的影响十分长久，几十年后的区域合作组织大多是以经济协作区为基础框架建立起来的。
　　陈科长娓娓道来，“我一直没有担心销路。”
　　“价格这么实惠的火腿肠，很多人家都买得起，保存时间也长，销量肯定没问题。”
　　“华北区的京津蒙晋冀，几个省的猪肉产量都不怎么样，我是怕货源不足。”
　　“南方猪肉多的省份，后面肯定也会找食品进出口公司合作，食品进出口公司帮忙调货的积极性会下降。”
　　李铭笑着劝说道：“那就更需要上自动化的设备了。”
　　“不然我们扩产招了更多职工，出现货源不足的话，职工天天上班闲着，这不是个事。”
　　“用自动化设备的话，我们不需要再多招人，产量提高后，也可以更快的还清贷款，有资金剩余再慢慢扩产招人。”
　　“出现猪肉不足的时候，可以把机器开慢一点，不至于出现大量亏损。”
　　“等后年我们的养猪场也发展起来了，猪肉货源也就有保障了。”
　　开会做决定需要大家的一致同意，李铭正在一一说服厂愅委会的所有成员。
　　陈科长慢慢细品香茗，“你的考虑也有道理。”
　　讲了一大通的说理，李铭喝两口茶润嗓子，“上嗨的火腿肠还没有投产，我们还有优势。”
　　“我们不能等人家超过了我们，又再去追赶。我们一直保持领先就挺好的。”
　　陈科长赞同道：“我支持你的想法。”
　　“下次开会的时候，你提一提。”
　　李铭笑着请求道：“我准备写一份计划方案出来，还得您帮忙修改斧正。”
　　陈科长爽快答应道：“没问题。”
　　“对了，加工厂的资金管理要严格起来了，这个事不能再拖了。”
　　李铭有所准备，“我已经让管委会的宋静和厂里财务科商议，准备规范化，尽快做到符合‘资金管理’的规定。”
　　陈科长耐心提点道：“银行对账户资金有监管的责任，他们也怕担责任。”
　　“而且我们知道你没有掺和加工厂的账目，但是厂里的广大职工可能有些人不清楚的，你还是要防着点人言可畏。”
　　马上要处理掉手尾，李铭对陈科长没有隐瞒，“我这不是留个坑在那嘛。”
　　“谁要是对我不满的，想找我茬的，肯定会想查火腿肠加工厂的账。”
　　“让他们的精力白白浪费在那，免得在其他地方找我的麻烦。”
　　陈科长这才知道原来是他故意的，“你还挺滑头的！”
　　“这年头不谨慎点不行。”
　　“是要谨慎些。”
　　喝完杯中茶，陈科长提议道：“咱们现在出发吧。早点去，诚意更足。”
　　李铭也想早去早回，“我收拾一下就走。”
　　同样是在京城。
　　海淀。
　　八益学校的礼堂门前。
　　一群小年轻聚在一起没干好事，抽张海洋发的好烟。
　　刘国平把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海洋。
　　刚从外地回来的张海洋无语道：“这TM的真是没事找事啊！”
　　刘国平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
　　“去的时候还找错了路，白走了一大截的路，回城的时候大伙都怨声载道的。”
　　“刘红林已经在找甘小英的麻烦了。”
　　张海洋吞云吐雾的说道：“李铭那人能力没得说。能让他欠人情，对你小子肯定是个好事。”
　　刘国平笑呵呵道：“不是人情不人情的事。”
　　“哥们我是不爽她那种阴险小人的作为。”
　　“那么多人没来学校，周晓白、罗芸她们起码是给了理由的，还去找人家的麻烦，不地道！”
　　张海洋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哥们儿局气！”
　　杨晓京摆弄两节被折断的钢管，“上次只是折弯，这次直接掰断。这力气是还在长么？他怎么练的？”
　　张海洋随口道：“他自己说是天生的力气大。周晓白、罗芸她们也问过了，也是这个答案。”
　　“我经常见到他，也没见他有什么锻炼的。”
　　刘国平羡慕道：“天生的就学不来，不然咱们兄弟几个学会了，整个京城可以横着走了。”
　　张海洋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打架没意思。”
　　==
　　致敬一份已经引用完的材料，《天翻地覆慨而慷--*********大事记》。
　　记录的起始时间为1963年9月，截止时间是1967年10月。
　　本书实际引用了这份材料65年起的部分，主要是各个重要事件的具体发生时间。
　　大事记材料由《京城部分大专院校和中等学校*****学习班》编写，京城地质学院《***报》编辑部修改补充，1967年底印制。
　　==
　　有想自己写作的话，我可以提供《物价志》等26本京城志书、《京城城市建设开发集团总公司志》等21本志书，给你们电子档以作参考。

第655章 哄不好的那种！
　　刘国平不服气道：“那你说说什么事情是有意思的？”
　　张海洋没有立马回话，转而说起出差的事。
　　“我这次去津城，是去找厂家协商研制火腿肠的自动化设备的。”
　　“这事情要是做成了，火腿肠加工厂的产量可以提升好几倍。”
　　“等到全国的人都吃上了火腿肠，你们说这个事是不是更有意思！”
　　张海洋前两天没有参与养猪场事件的原因是人不在京城。
　　李铭才不管轧钢厂最终会如何决定火腿肠自动化生产项目，他安排张海洋去津城找协作厂，寻求帮忙开发新设备。
　　而且轧钢厂机械分厂（筹备）的生产任务已经很重，派出去的业务员四处活动，颗粒饲料机、粉碎机的定单源源不断。
　　部队下单的方便面生产线也有10条，这都得优先安排生产。
　　李铭就想到了津城生产齿轮灌肠机的厂家，有合作经历比较好沟通，有技术基础的开发新设备也更快。
　　刘国平双手一摊，“海洋你说的是没错，是更有意思。可是我们凑不上啊！”
　　张海洋没有明说通风报信的功劳，“周晓白、罗芸这次都要承你的情，应该不会反对了。”
　　“我找李铭问一问，看能不能拉上你。”
　　杨晓京不摆弄钢管了，“还有我呀。我那天刚好不在学校，听到消息都晚了，不然我肯定也是会帮忙的。”
　　“海洋，加我一个。”“我们也想参加。”
　　一群小伙伴都想参加。
　　张海洋不敢全应承下来，“我肯定都会提的，行不行再讲。”
　　“主要是最近没开新项目，创新技术研究所不太缺人手。”
　　“要是有上了新项目，我肯定首先想着你们几个的。”
　　杨晓京好奇问道：“那个李铭最近在忙啥呢？”
　　张海洋随意道：“在学习班学习。”
　　见众人的脸色有变化，张海洋强调道：“是真的学习班。”
　　“除了轧钢厂的，他还要主持火腿肠加工厂的学习班。反正最近要他参加的会议多，没得空闲。”
　　众人这才嘻嘻哈哈的说：“还以为是被整了呢。”
　　“现在听到‘学习班’三个字都要再三确认。”
　　“你不加上‘真的’两个字，我们都分辨不出来。”
　　刘国平疑问道：“他找津城的厂家帮忙研究你说的什么自动化设备。”
　　“怎么不在京城搞这个项目呢？”
　　张海洋要去津城之前也问了李铭这个问题，把当时的答复拿来用。
　　“京城没有合适的厂家，这个自动装填的机器，涉及到真空，很有技术难度。”
　　杨晓京也疑惑道：“开发新设备需要花钱的吧？津城的厂家愿意出钱？”
　　张海洋笑着比划道：“我专门跑去津城，就是送现成的图纸过去的，整整一大捆。”
　　“就这样，图纸还是有些简陋，他们还需要完善才能生产。”
　　图纸是李铭从港城弄回来的，并不能完全契合内地的厂家生产，除了关键部位给了细致的图纸，其他的没给。
　　行家需要的就是最关键的那一部分。
　　已经足够了。
　　晚上。
　　小世界的柴火灶里炖着鸭汤。
　　秦淮茹每月偷摸过来的次数并不多，今晚也是没有来。
　　娄晓娥在陪着李铭，俩人黏糊在一张躺椅上。
　　换掉了白天的职业套装，娄晓娥一身宽松柔软的丝绸睡衣，“玉米老鸭汤，我以前没喝过，待会我要多尝尝。”
　　李铭的大手很习惯的伸进她衣服里，帮她搓揉按摩。
　　“鸭子比较油腻，加些玉米进去可以更清甜。”
　　“只要不会中毒的食物，什么东西都可以凑一起炖，多试试总能试出一些好菜。”
　　娄晓娥笑嘻嘻道：“跟着你，别的不说，各种美食我是吃得多了。”
　　李铭微笑道：“人生在世，唯有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
　　娄晓娥撒娇道：“我想吃京城的大白菜了，好久没有吃有点想吃。”
　　李铭最喜欢她的就是这点，在外面再强回来了还是缩在他怀里发嗲撒欢，不由的加重了些许力道。
　　“过两天给你安排。冬储大白菜这两天会上市，我弄两颗回来。”
　　“今天京城的气温比较高，95号四合院的人都在清理墙根和菜窖，做好存储大白菜的准备。”
　　娄晓娥小嗯了一声，“有温室大棚的菜，他们不需要存很多大白菜了吧？”
　　李铭适时的收敛了有些粗鲁的动作，小宝贝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他们只会偶尔吃大棚菜，主要还是拿去卖钱。”
　　娄晓娥也就顺嘴问问，她不是很关心95号院的事。
　　“等下周末，叫福妈用大白菜做菜，我们去香山玩好了回去就有吃。”
　　李铭趁机说道：“下周末，我不知道有没有空呢。”
　　“最近我在给京城火腿肠加工厂跑银行贷款，要跑的手续不少。”
　　他提前做好铺垫，改期才不会显得突兀。
　　娄晓娥询问道：“要贷款多少？”
　　李铭随口道：“争取30万，可能不行，估计是20万吧。”
　　原来是一笔小钱，娄晓娥已经见惯了大手笔，“港城建机芯工厂估计要投入500万港元以上。”
　　“日笨御代田株式会社要是不愿意参与港城的合资，全部由我们投入的话，这笔资金可能也需要贷款。”
　　“房产物业的价格还没有回升，现在拿给银行抵押不划算。”
　　“我想把咱们在友联银行的20%股份拿来抵押，作为项目启动资金。”
　　李铭同意道：“没问题。你这样的安排挺好的。”
　　“港城这两天怎么样？”
　　京城比较忙，他没有关心港城事务。
　　娄晓娥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挺好的。”
　　“联邦事务部次官回瑛国后，土瓜湾的人放炸弹都少了很多，这两天没听说有人受伤的了。”
　　“可能要等到30号开始的‘港城周’活动，才会又有很多炸弹。”
　　“我们不参展‘港城周’不合适，参加了干脆所有产品参加，倪休经理为此做了很多预防措施。”
　　李铭皱眉道：“你自己不要去活动现场，外面人多的地方尽量不去。”
　　娄晓娥回应道：“嗯。”
　　“等活动结束后，我会请参展的所有工作人员吃个饭，给每人发个红包。”
　　李铭赞同道：“冒着生命危险替公司做事，确实需要给予特别的奖励。”
　　“我就是这么想的。”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港城公司的各项事务。
　　一周后。
　　10月29日，周日。
　　娄晓娥被李铭忽悠住了，安心在港城先安排好‘港城周’的活动，推迟到下周再游览。
　　他今天带着周晓白游香山。
　　胶卷不用钱一样，咔嚓咔嚓的一顿猛拍。
　　让好些路人羡慕不已。
　　拍照还是蛮贵的，洗照片也不便宜。
　　最便宜的第五级的薄纸黑白照片，拍1寸照片要0.45元一张，在山上拍的风景照基本是4寸的照片，2.1元一张。（物价志，第270页）
　　又拍好一张，周晓白欢喜的小跑回李铭身旁，“待会我也给你拍几张。”
　　家庭条件可以，会使用相机也没有稀奇。
　　李铭含笑道：“我听你的安排。”
　　周晓白开心笑道：“我最想的是拍咱们两的合照。”
　　“多洗几张出来，顺道寄给我哥和我姐他们看。”
　　“他们好久没有回来了，我挺想他们的。”
　　工作赚钱了，愿意给妹妹寄零花钱的都是好大哥、大姐。
　　周晓白也就想把最幸福的事分享给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寄给外地的哥哥姐姐，李铭没有反对，“他们比较老实，去年那一阵免费乘车的时候没有趁机回京城。”
　　周晓白和他并肩继续往前走着，寻找下一个拍摄点，“去年五一的时候，我大哥有探亲假回来了一趟，那时候咱们才刚认识没多久。”
　　“去年国庆我二哥想回来的，不过我爸爸不许他回来，让他安心待在部队里。”
　　李铭闲扯道：“待在部队里好啊。”
　　“要是在普通的单位，你方唱罢我登场，可能早被人给整趴下了。”
　　周晓白小声说道：“嗯。”
　　“我妈也想我哥哥姐姐了，我爸也是这样对我妈说的。”
　　李铭会心微笑道：“在家多哄哄你妈。小棉袄嘛，有一件在身边就足够了。”
　　“要是我以后也去部队了，你会天天想我么？”
　　周晓白虽然很有自信，可是男友实在太过优秀了，还是会有一般小姑娘的患得患失。
　　李铭宠爱道：“你这纯属废话。一天没见你，我心里就想得紧。”
　　“不用去部队。我会给你安排好工作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我要天天一睁眼就能见到你。”
　　周晓白甜甜笑道：“初中和高中的毕业生全都暂时毕不了业。”
　　“我明年才是高三，不着急安排工作的。”
　　10月26日，京城愅委会办事组发了一份通知。
　　《贯彻执行***‘关于大中小学校复课***的通知’的决定》。
　　虽然还是没有招生的具体细则，但是政策规定更为清晰了。
　　66年的高小毕业生全部升入初中；
　　66年的初中、高中毕业生暂不毕业，继续留校，复课***；
　　专门的女子中学全部改名，招生的时候男女兼收；
　　外语学校继续保留，在上头没有明确规定之前，暂不招生。
　　李铭说着将来的计划，“我初步的打算，把城西的临时研究所弄成正式的、有固定职工的中小型研究所。”
　　“我给你准备的那些教材，你要好好看。”
　　周晓白乖巧道：“那些大学教材有些难度，我看得好慢。”
　　李铭鼓励道：“你也看过了，除了原来的课本，还有些是港城弄回来的。”
　　周晓白扫了下四周，“小心隔墙有耳。”
　　李铭不在意道：“没事，我们说的小声，没人能听到的。”
　　“你现在是博采众家之长，会更为辛苦一些的，但是你的眼界会比别人宽广，以后你就可以成为研究所真正的带头人。”
　　周晓白可爱的回应道：“我会努力的。”
　　李铭坏笑道：“找资料好辛苦的，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俩人默契十足，周晓白听懂了他的想法，这男人正经不了多少分钟。
　　光天化日之下有路人，她不好上手拧，只能剜了他两眼。
　　李铭得意笑道：“我就当你默认了。看来你是打算随我处置了。”
　　周晓白小脸开始泛红，“你老是捉弄我。”
　　李铭嘴里说着甜蜜的话哄她，“我喜欢你嘛。”
　　“我们找个偏僻些的地方。”
　　周晓白含蓄的说道：“今天的天气有点凉。”
　　李铭保证道：“我会找个背风的地方，没风吹不会冷。”
　　周晓白默不作声的乖乖跟在他身后。
　　。。。
　　...枫林晚
　　。。。
　　整理好衣物，周晓白轻轻捶了他两拳。
　　“你斜挎包里装了这么多手纸。我看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实话是不可能说的，李铭搂着她的肩膀，小声哄道：
　　“不是呢，刚刚给你拍照，越看越美，我就情不自禁了。”
　　“出来玩肯定要带足够纸巾啊、水啊这些，这荒郊野岭的，需要的时候想找人借都没有。”
　　勉强认可了他的理由，腿还有点软，周晓白提议道：“我们先找个地休息会。”
　　李铭刚才只顾自己快活，现在是该照顾好女伴了。
　　“正有此意，我还给你准备了巧克力、饼干，还有苹果、橘子。”
　　男朋友想得太周到了，被宠着的感觉真好，周晓白满意道：“我吃两块巧克力好了，不能吃太多了。”
　　李铭嘻笑道：“没关系，吃不胖的。你刚才的体力消耗挺大的，要补补。”
　　周晓白哼了一声，“再胡说，我就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李铭微笑道：“我们去前面那块石头那里坐会。”
　　“嗯。”
　　俩人吃着零食，对山上的美景指指点点的，好不快活。
　　李科长显然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自认为轧钢厂的职工不是要上班的就是要处理家里的杂事，遇上熟人的几率不大。
　　即使有碰到熟人，近距离的他可以提前避开，远一点的话不可能认得他。
　　可惜，李大科长是众多职工拿来教育自家孩子的榜样。
　　恰好有红星轧钢厂的子弟来逛香山美景，认出了他。
　　轧钢厂的当红炸子鸡。
　　他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游览香山的事情很快就在轧钢厂传播开来了。
　　周一早上，秦淮茹自然是早早从老娘们那听到了传闻。
　　一路上勉强维持着假笑，秦淮茹找上了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没有其他人，秦淮茹没有继续掩饰心中的怒火，压着声量质问道：“你昨天上午去哪了！”
　　李铭眼珠子乱转，本能的想扯个借口。
　　秦淮茹恨声道：“整个轧钢厂都知道了。”

第656章 去死吧你！
　　李铭绕过办公桌，上前想揽住秦淮茹。
　　不过，秦淮茹显然是特别生气，侧身避开了他。
　　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再次出手便把她揽在了怀里。
　　使劲挣脱也挣不开，秦淮茹委屈道：“我没资格管你，甚至都没资格朝你发脾气。”
　　李铭柔声哄道：“乖，你怎么没资格了？咱们俩在港城是领了证的。”
　　“我要是犯错误了，你就该使劲管我，朝我使劲发脾气。”
　　秦淮茹气愤的反问道：“要是？你还要是！”
　　李铭好言好语道：“具体怎么回事，和我说说。我现在还迷迷瞪瞪的。”
　　秦淮茹诘问道：“你昨天上午带小姑娘去爬香山了？”
　　没等臭男人的狡辩，她自己先把话说开了，“一开始我是不太信的，别人说那人拍照片跟不要钱一样，我敢肯定是你了！”
　　不知道哪个嘴碎的把他给暴露了。
　　李铭只能把提前准备好的借口拿出来应对，“你先听我解释。”
　　被紧紧的搂着，秦淮茹不听都不行。
　　借口其实也是事实，李铭不是无事生非，“采购三科的陈国栋科长知道我和晓娥的事。”
　　“晓娥的身份，再加上她爸跑路的事，你也是了解的。”
　　“陈科长是组织委员，要是有人找他了解我的个人情况，我让他一直知情不报？这会让他很难做的。”
　　“我只好在京城再找一个新的对象，用来掩人耳目。”
　　10月24日，《关于已经成立愅委会的单位恢复谠的组织生活的批示》。
　　轧钢厂的愅委会老早成立了，也就恢复了组织生活。
　　组织上的事情，秦淮茹终究不太明白，语气略微有所松动，“那你也不该瞒着我们。”
　　李铭反问道：“让你一起担心么？”
　　“有你男人我在，我不会让你跟着担惊受怕的。”
　　“再说了，我把困难告诉你做什么？让你帮我找对象么？那你不得挠我好几把。”
　　秦淮茹哼哼道：“我现在就特想挠你！”
　　李铭继续哄她顺心，“别生气了，我心里最疼的是你，最宠的人也是你。”
　　秦淮茹梗咽道：“但是我心里就是觉得特别委屈。”
　　“你别哭呀！要是哭出来的话，我只能把你送去小别墅那了，不然其他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茹是真的想哭，“现在把我送过去吧，不哭一场我心里不痛快。”
　　李铭不可能立马放人的，“那你先亲我一下。”
　　没有磨蹭，秦淮茹主动送上香吻。
　　李铭早是个中老手，没有让她如愿的快速结束。
　　一个强而有力的漫长热吻，秦淮茹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力。
　　“真是冤家！”
　　“你不会是想要了吧？咱们现在在上班呢。”
　　被说中了，有些情动的秦淮茹羞恼道：“去死吧你！”
　　“不去，我答应了你的，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秦淮茹悻悻道：“我以为你可能会在港城胡作非为，没想到，真的是在京城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李铭一直搂着她，继续忽悠道：“真的没办法，晓娥的身份不合适。”
　　“我要是不找个新的对象，别人可能还会揪我小辫子，说我念念不忘。”
　　“要只是想玩女人，我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确实，只想玩女人的话，她男人极为轻松容易。
　　港城的报纸都明目张胆的刊登那些一丝不挂的照片。
　　港城富豪的生活，秦淮茹听娄晓娥说了只言片语，也能猜到是什么鬼样子。
　　秦淮茹不争气的应道：“嗯。”
　　基本搞定，李铭稍稍松开了些怀抱，继续安抚道：“我不会随便让别的女人占我便宜的。”
　　“我向你保证，只有这一位。”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秦淮茹追问道：“你有没有和她发生关系？”
　　李铭当然知道此时还不能承认已经有一年了，“我倒是有点想呢，不过她还没同意。”
　　衣服较为厚实，男人的脸不能动，秦淮茹连掐都没地方掐。
　　秦淮茹只能捶了他几拳出气，“是不是到过四合院的女学生？”
　　李铭承认道：“是的。”
　　“你们一直说小姑娘看我的眼神有光，想和我谈对象。”
　　“我就找她问了一问，人家立刻答应我了。”
　　秦淮茹现在很气那些嘴碎拱起火的人，不瞎说可能就没这个事了。
　　“叫什么名字！”
　　“周晓白，他爸爸是长官，几个哥哥姐姐都在部队，是家里的老小。”
　　秦淮茹挑刺道：“我都还没问，你这么急着说出来做什么？”
　　“坦白从宽的政策我还是懂得的。”
　　“哼！那么小的你也下得去手。”
　　“人家不小了。”
　　“在港城，你有为她成立公司么？”
　　“没呢！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先问你们的意见，你们同意了才行。”
　　这话不是骗秦淮茹的，李铭确实是这样打算。
　　假如娄晓娥、秦淮茹不同意，他会慢慢说服她们的。
　　一次两次不够，三次五次，总有够了时候。
　　秦淮茹的小脑袋突然灵光了下，“那你有没有给她发月钱？”
　　“这个月有发金瓜子，也有给一些零花钱。”
　　“那就是一样的待遇了？”
　　“还是有差一些的，她不知道咱们三个的秘密。”
　　秦淮茹的话里留着坑，“你没有带她去过那里么？”
　　李铭才不会上这么简单的当，“没有。带不了，就是能带暂时也不合适带。”
　　“你跟我那么久了，我肯定是有所偏爱的。”
　　秦淮茹总算听到了一句很舒心的话。
　　他开始转守为攻，“我的好秦姐，我还得求你一个事。”
　　“什么事？”
　　“先不要告诉晓娥，也不要和周晓白说。”
　　“哼！你这破事我才懒得说。眼不见心不烦。”
　　李铭解释道：“之前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不开心。”
　　“晓娥知道后应该也会接纳周晓白的，但是我怕晓娥一开始生气了跑去澳洲、日笨什么的地方，出些意外的事情就不好了。”
　　“你要是告诉了周晓白，肯定会暴露咱们的秘密，后续的麻烦可能更大。”
　　李铭身上的秘密要是曝光了，确实会有天大的麻烦。
　　秦淮茹应声道：“我不会说出去。”
　　“你自己想办法，以后别让她见到我和晓娥。”
　　“她要是察觉到我们和你有关系，后果你自己承担。”
　　对这点，李铭还是很有把握的，“她人还在上学，平常都待在城西和海淀。”
　　“我不会让她到轧钢厂和95号四合院闲逛的。”
　　秦淮茹好奇道：“不让她去四合院，她不会怀疑你？”
　　“我自己一般都不在，天天在厂里上班，她有什么好怀疑？”
　　李铭又帮周晓白在秦淮茹面前刷好感，“有聊起过四合院的住户，我说了你家的情况，她还让我多帮帮你。”
　　秦淮茹倔强道：“我才不要她的好心。”
　　李铭笑道：“嗯，你有我就够了。”
　　“你也不靠谱！我也要像晓娥那样，自己做一番事业。离了你，我们也能过得好好的。”
　　“你打算做什么事业？不要到时候叫我去工商所、治安所捞人哦。”
　　京城没有做买卖的可能，秦淮茹刚升起的心气顿时泄气了，“都怪你！”
　　“是怪我。”
　　李铭不与秦淮茹计较，小声的哄着她，让她不要多想。
　　搞定好了秦淮茹才把她放走。
　　李铭又把范家文喊了过来，“厂里在传我的消息？”
　　范家文回话道：“是有这么回事，我刚听说了。”
　　“说您昨天带了一位留着长发的小姑娘去香山玩，给小姑娘拍了好多照片。”
　　李铭皱眉问道：“怎么没及时给我汇报？”
　　“还没来得及。您和晓娥的关系，我们心中有数，我也就没急着和您汇报。”
　　范家文等几名心腹早知道他谈了对象。
　　娄晓娥当时也是越长越年轻，脸嫩得和小姑娘一样，留的也是一头长发。
　　没去港城之前没有女强人的气势，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
　　传言里只说了是漂亮的长发的小姑娘。
　　范家文还以为里说的小姑娘是娄晓娥，听到传言也没有当回事，李科长谈对象这事迟早会被大伙知道的。
　　李铭不动声色的说：“嗯。”
　　范家文小心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李铭啧了一声，“是我不对劲。”
　　“我换了个女朋友。现在这个是海淀八益学校的学生，叫晓白。”
　　真正的心腹手下，迟早要和周晓白打交道的，李科长提前打好招呼更为合适。
　　范家文有点懵，“啊！”
　　晓娥、晓白，专盯着‘晓’字去了。
　　李铭稍微解释道：“晓娥的身份不太合适，我把她保护了起来。”
　　“晓娥的事，陈国栋科长那里我打过了招呼的。保卫科只有您和大奎、方胜知道。”
　　“您叮嘱他们两个，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李铭叹气道：“省点麻烦。她也不想连累我。”
　　不想拖累或者不想被拖累而分手的情侣、夫妻数不胜数。
　　范家文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的，只好跟着叹气。
　　4000里外。
　　港城。
　　娄晓娥还不知道自家男人的流言蜚语。
　　京城的寒意在早晚的时候很明显了，港城还是热浪滚滚。
　　她正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咖啡，看10月份的预期报表。
　　港城的食品业务这个月有推出了烤肉丸子，以及高价格高利润的杯面，没有新增营销广告，整个食品业务净利润达到200万港元。
　　砰，砰砰。砰，砰砰。
　　报表的数字很亮丽，娄晓娥心情很好，语气轻快道：“请进。”
　　来人是火星贸易的倪休经理，“董事长，有大客户要包圆了我们的杯面！”
　　娄晓娥疑问道：“嗯？怎么回事？”
　　倪休兴高采烈的说道：“镁国人看上了杯面。”
　　“他们在港城负责物资采购的人找到了我，问了我们的产量。”
　　“我说暂时只能日产20万桶，产能正在释放，但他们连后续的产能也全要了。”
　　娄晓娥有戒备的问道：“不会是骗子吧！？”
　　倪休很肯定的说道：“不是。”
　　“刚才在‘港城周’活动的会场直接聊的，有港督、镁国的领事，好些有名望的人都在一起。”
　　镁国人会看上泡面，娄晓娥也没有觉得有多意外，“你负责好对接事宜。”
　　“他们要了更好，免了我们出口到镁国的运输时间，我们也能早点收到货款。”
　　之前她和李铭有私下聊过，镁国佬要是采购泡面怎么办。
　　李铭让她随便卖，战场在越国的南边，是游击队和美国佬在PK。
　　镁国在越国南边境内的总兵力约47万人，采取固守与清剿想结合的战略战术。
　　此时的作战模式和几十年后的啊富汗没啥区别，镁国佬天天要面对的是分散为小股的游击队，每月阵亡800人左右。
　　越国的北边只是挨镁国轰炸机的炸，并没有镁国的地面部队。
　　给镁軍提供泡面，影响不到我们自己人和地盘，也就可以随便卖。
　　倪休喜滋滋道：“我一定会对接好镁軍的采购业务。”
　　“杯面一经推出，迅速被港府采购一空，警队等各个部门大量食用，满意度评价很高。”
　　“我们的出口业务肯定能做得更好，现在又被镁軍要走了产能，我们是不是在港城再扩大规模？”
　　娄晓娥否决道：“港城部署月产2000万桶杯面的计划不变。”
　　“海外市场卖得好的话，在消费市场附近建厂。杯面的体积太大了，浪费了很多运输费用。”
　　倪休提醒道：“我告知了他们，我们在港城计划产能是月产2000万桶。”
　　“2000万桶他们也能全部吃下去。供应了镁軍的需求，我们会没货可卖了的。”
　　镁軍有接近50万部队，越国南边有100万本地的部队，还有南朝藓的4.8万，傣国的3.2万等等杂七杂八的部队。
　　总兵力多，物资消耗量大，并且非常浪费。
　　1967年的军费开支783.9844亿美元，占GDP比重9.4%。
　　1968年会成为GDP第二的日笨，1967年的GDP也只有1200亿美元。
　　冤大头镁国佬的生意肯定要接。
　　娄晓娥心里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在薪加坡扩产杯面，那里离越国南边更近，我们可以减少运输费用。”
　　倪休委婉说道：“董事长。您这方案有一点点不合适。”
　　娄晓娥眼神示意倪休直接说，别婆婆妈妈的。

第657章 你先照照镜子
　　倪休没敢多卖关子，直言道：“这里面涉及到回扣费用。”
　　“薪加坡的采购，那回扣是薪加坡的镁軍采购人员拿去了，没港城这里的人什么事。”
　　“断人钱财的事情，我们公司不合适做。”
　　娄晓娥蹙眉道：“那只能在港城扩产？”
　　倪休点头道：“暂时来看只能这样。”
　　“我们想在薪加坡也搞这么一套的话，也要等薪加坡的镁軍采购人员主动找上门。”
　　“那是他们内部的问题，和我们关系不大。”
　　“我们主动的话，坏了口碑，以后的公务采购生意就不好做了。”
　　娄晓娥也没有多纠结，“行吧，我知道了。”
　　“镁軍的采购不可能全部是杯面，肯定也会采购袋装泡面。”
　　“港城再扩产1000万桶，薪加坡也新建月产1000万桶的产能。”
　　“反正这场战争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投资不会打水漂。”
　　说的简单，又要投入一大笔资金，让娄晓娥很是麻烦。
　　她本来是打算把南洋市场10月份的利润投入到港岛的房地产市场的。
　　薪加坡方便面的桶装生产线、可能的袋装生产线打乱了她的计划。
　　晚上。
　　小世界，绿洲小木屋的院子里。
　　秦淮茹的气还没有消，今晚又没到小世界。
　　饭后闲聊，一人一张躺椅，娄晓娥和李铭抱怨了镁国佬收回扣的事。
　　李铭微笑道：“回扣什么的都不是事，镁国佬收钱办事是传统，历来如此。”
　　“坑蒙拐骗偷抢什么都做的一群人的后代，你要他们多么遵纪守法，不可能的事。”
　　娄晓娥的午饭时常在公司吃，有时也会听公司的文员聊天，“阿霞她们也说，镁国是挺讲法律、讲合同的。”
　　李铭嗤之以鼻道：“为什么要讲法律、讲合同？”
　　“讲法律就是因为道德败坏，知道他们那个社会上没啥良好品德的人。”
　　“讲合同就是因为信不过对方，知道对方的人品不行，靠不住。”
　　“不能用我们的思维去想他们的做人底线，他们的道德廉耻之心极低。”
　　娄晓娥三观又一次被冲击，“好吧。”
　　李铭不由的多嘴了几句，“跨国的贸易，为什么还是要洋行来做中间商？”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们不讲信用的人的太多了，就是有合同有法律也没用，一般人拖不起，承受不起损失的风险，只能让洋行在中间抽成。”
　　“你看港城的那些商人，周扒皮是真的周扒皮，但是口碑、信用这方面就很看重。”
　　“没有签订合同，也敢把定单交给别人做，接的人也真的敢投钱先做。”
　　待了快一年了，娄晓娥对港城的商业环境也算有所了解，“这个倒是。”
　　李铭吐槽道：“我们的农业经济的经商习惯，跟不上市场经济的发展速度。”
　　“以后都会像瓯镁那样，整体的商业道德朝下走，讲法律讲合同。”
　　“连最基本的遵纪守法的商人，都是道德品质高尚的人，是值得大家称赞的人。”
　　‘守合同重信用’，这样最最基本的事情，居然能做成牌子用来表彰，真的很讽刺。
　　娄晓娥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不至于那样吧？好人还是挺多的。”
　　这也是事实，李铭没有出言反驳，“嗯。好人还是很多的。”
　　“等以后我们资金不紧张了，拿一小部分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表彰奖励那些做好事的好人。”
　　娄晓娥向来心地善良，微笑道：“那我要更努力赚钱了。”
　　讲到资金，李铭关心问道：“海峡东岸的股份谈拢了没有？”
　　娄晓娥小骄傲的说道：“已经谈好了。”
　　“我们在统一星辰公司6%的股份，这次以10万美元的价格转让给统一公司。”
　　“他们这两天会来港城签合同，一次性的全额支付现金给我们。”
　　李铭知足常乐，“还不错，半年时间升值了好几倍。这钱又可以在港城买好几间房子的了。”
　　娄晓娥说起房地产业务的计划，“今天‘港城周’开幕，倪休经理和我汇报，现场活动人数挺多的。有人出来消费，经济应该能够企稳。”
　　“港城的房价也没有继续下跌了，我打算这几天和渣打、汇丰、恒生、万国宝通这些大银行谈贷款的事。”
　　“我们的资产、资金流都非常健康，哪家银行给的优惠条件好，我就选谁家的。”
　　李铭赞同道：“我们没有并购其他公司的意图，不需要看汇丰的脸色，可以选最优惠的那家。”
　　银行更早知道经济形势的走向，这个时候申请贷款用于房地产投资抄底，银行是比较愿意给更高的贷款额度的。
　　要是前两个月，银行估计不乐意多给，还会提出各种苛刻的贷款使用限制条件。
　　很正常，‘晴天送伞，雨天收伞’是银行的生存之道，也是银行的自我保护，不这样做的银行基本是等着倒闭。
　　有明显的例子，90年代国内的四大行，听从命令，一直给快完蛋的企业提供资金支持。
　　最后央行和财政部出手，发行特别的国债，成立资产管理公司，全力处置那高达1.39万亿的不良资产。
　　全国一年的GDP才9.06万亿，国家没有出手的话，四大行就是破产的下场。
　　娄晓娥闲话道：“港城现在的形势，贷的多、利息还低的，只有这几家大银行了。”
　　“小的银行都不太敢贷款，担心储户稍有风吹草动影响到运营。”
　　找大银行贷款是原定的计划，李铭问起自家有20%股份的小银行，“友联银行怎么样？”
　　娄晓娥起身坐着喝果汁，“经营挺稳健的，我没有多插手。”
　　“我已经明说了，谁要是想出售股份的，只要价格合适，我们愿意接手。”
　　李铭继续舒服的躺着，“不着急，慢慢来。金融业务我们不熟悉，着急了肯定会吃大亏。”
　　娄晓娥商量道：“等澳洲的人更多了的时候，我想建议友联银行去澳洲设个办事处。”
　　小事一桩，李铭赞成道：“这个可以有。”
　　娄晓娥又说道：“下午黄福义和我汇报了澳洲农场的进展。”
　　“在那边新招聘了3名华裔的员工，用来和当地的官员、议员打交道。”
　　“海荣劳务公司也摸清了布鲁姆当地的帮派，没什么势力，只有几名地痞流氓。”
　　李铭插话道：“总人口才千把人，养不起成规模的帮派人员。”
　　帮派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存在的，是依附于经济体的，只有有足够的经济效益，当地才养得起这种脱产的食利阶层。
　　娄晓娥继续说道：“黑德兰港的帮派对偷渡这样的小买卖看不上。”
　　“他们更看重毒品的生意，港城的毒品比澳洲便宜很多，想让海荣劳务公司从港城运输毒品到黑德兰港。”
　　李铭决定道：“让黄福义告诉阿海他们，港城不许从事毒品生意，同样也不许在西澳、北领地搞事。”
　　“农场和将来的矿上，全都不使用吸毒的人。”
　　他已经把整个澳洲西部当做自己的地盘了，肯定不会允许有人在那贩毒。
　　娄晓娥显然是厌恶那些事情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样做的话，黑德兰港的帮派可能不好打交道了。”
　　李铭蔑视道：“黑德兰港的人口也不多，一个帮派估计最多几十号人，算个什么玩意。”
　　“当地的帮派要是敢多事，从港城运一船的人过去把他们扫干净。”
　　“港城一直在用的拳脚、砍刀在澳洲不顶用。”
　　“刚好镁国佬要采购我们的方便面，这也算是搭上了线，让阿海他们找镁国佬购买最新最好的武器装备。”
　　娄晓娥眼神迷茫，满脸问号。
　　李铭解释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有吃回扣的人，自然会有倒卖軍火的人。”
　　“正在越国开战，他们连做假账的步骤都免了，直接上报遗失就行了。”
　　娄晓娥刚树立的三观再次被重塑，“这和以前的国軍一样啊！”
　　李铭不在意的说道：“除了有信仰的还要讨论两下，全世界的都那样。”
　　“本来就是为了赚钱讨生活，为了获取好处的。”
　　“眼前就能完美的、快速的换到好处，那肯定有的是人会去做。”
　　娄晓娥算是又涨了见识，“好吧。”
　　李铭叮嘱道：“星辰公司不要掺和到这样狗屁倒灶的事情上，让黄福义和阿海他们说，让海荣劳务公司自己操作。”
　　“他们要是钱不够的话，让黄福义预支一部分钱给他们。”
　　海荣劳务公司本来就是脏手套，娄晓娥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嗯。我明白的。”
　　“今天港城市面上怎么样？”
　　“可以算是很平静的了。京城呢？也还好吧？”
　　“自从9月底以来，京城也平静了好多。”
　　全国大部分区域都是趋于暖和。
　　下一波起来，需要等明年开春的3月份。
　　又是好几天平静的日子过去。
　　11月12日。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周晓白等人正在拾掇刚采摘的花菇。
　　新的香菇菌棒是李铭从向阳花大队弄来的。
　　旧的还能出一些菇，也没有扔掉，被他送去向阳花大队的菇田里了。
　　更换了新的香菇菌棒后，细心照顾，刚长出来的第一茬花菇。
　　罗芸挑了一朵饱满炸裂的花菇，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好香啊。”
　　周晓白微笑道：“待会拿来涮火锅，肯定很香甜。”
　　上次有帮忙通风报信的高玲玲夸赞道：“晓白，你谈的对象真是厉害，能种出这么多品相这么好的花菇。”
　　见怪不怪，旁边烧炉子的张海洋插话问道：“李铭什么时候到啊？”
　　“不要我们火锅都弄好了，他这个做东的人还没来呢。”
　　周晓白瞄了眼手表，“他巡视好了轧钢厂和下面的几家分厂就会赶过来。”
　　“他提前说了，咱们等会直接开吃，不用特意等他的。”
　　帮忙打下手的刘国平说道：“周末也这么忙。上班的日子比上学忙多了。”
　　张海洋随口道：“大伙都一样，我们现在也在忙。”
　　罗芸挑刺道：“烧个煤炉子而已，你这算什么忙的。”
　　“乔永宽回乡下探亲去了，不然他来烧煤炉子肯定比你顺手多了。”
　　刀疤脸的保安工作，一个月还是有一两天假期回乡下的，带钱带物回家，成就感满满的，工作动力也就足足的。
　　上次挡住了那些想闯进研究所的学生，算是立大功了。
　　除了罐头之类的物资奖励，李铭这回还多给刀疤脸发了一张奖状，让他拿回家去长面子。
　　被指责烧煤炉子还不如刀疤脸，张海洋辩解道：
　　“是这煤球有问题。我估计，可能是轧钢厂锅炉房省下来的煤灰做的。”
　　周晓白没有隐瞒，“是火腿肠加工厂的人去门头沟挖回来的泥煤。”
　　果真不是自己的原因，张海洋顿时嘚瑟了，“我就说，火力一点都不旺。我都想全用木炭了。”
　　“可以不用着急的。”周晓白找补的询问道：“你们是肚子饿了吗？”
　　张海洋玩笑道：“满桌子好菜，必须早点搞定。”
　　“你们看，刘国平这小子口水直流，我怕他待会嘴馋得生吃了。”
　　刘国平笑骂道：“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我，你先照照镜子。”
　　李铭弄了好些食材过来，聚餐是以火锅加烧烤的形式，大鱼大肉大虾蔬菜水果，食材很丰盛，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其他不说，四只杀好的大龙虾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高玲玲客气道：“晓白，让你们破费了呢。”
　　周晓白摆摆小手，“没花多少钱。”
　　“小铭前些时候猎到了一头大野猪，他说野猪肉不好吃，全卖给了轧钢厂食堂卖了200多块钱。”
　　张海洋等人早知道了，还一起去上山打过猎，没觉得有什么。
　　高玲玲惊叹道：“他打猎也这么厉害。”
　　罗芸笑道：“小铭不缺钱，缺钱了他上山转一圈，打些野猪、野兔、野鸡什么的又有了。”
　　周晓白嗔怪道：“被你说得像是去捡的一样，也是有些难度的。而且他比较忙，很少有时间能出去打猎。”
　　刘国平很是佩服，“像李铭那样的，即使分配工作分到山沟沟里，也不可能饿着他。”
　　“其他人分到角角落落，那必须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罗芸闲聊道：“说起工作分配，最近闹哄哄的。”
　　初三、高三的没有毕业，大学的有毕业分配的工作要做。
　　文件早在9月初就下发了，工厂企业单位当时没稳下来也就没人接收，实际工作推动有些慢。
　　好些比较安稳的学校，现在已经完成‘毕业生分配自报表’的填报。

第658章 你吹，继续吹，使劲吹
　　很简单的一份表格，有五个栏目，可以同时填写五个单位和地区，表达本人毕业后想去的单位和地方。
　　以前，毕业分配的时候，抢着去的是研究院、学院、设计院这样比较清贵的单位。
　　地区上也是尽力选大城市，京城有流传一句顺口溜，‘战上嗨，争京城，不远不近在津城。’
　　更乐意去上嗨工作，侧面说明作为日用轻工业遥遥领先的上嗨的生活质量比京城更好。
　　今时不同往日。
　　一年多来很多人嘴上说的漂亮，但是内心是贪图舒适安逸呢？还是真的想投身到火热的生产建设中去？
　　说的再多，不如真真实实的实践一次。
　　填写志愿的表格也就是一种检验，言行是不是一致！？
　　有觉悟高的人带了头，其他人也不好打马虎眼。
　　这一次没人敢写要留京城去上嗨之类的，填写的基本是类似‘服从**的分配’或者‘坚决服从**的需要’这些字眼。
　　一开始没这样写的人，肯定会被认为私心重，是利己主义。
　　‘一事当前，先替自己打算，然后再替别人打算。’
　　只好承认错误，作废之前填写的表格，重新再写一份。
　　不改也没用，填写想去好地方的人肯定不会被安排好地方。
　　既然怕苦怕累，那就先去最苦最累的地方锻炼锻炼，端正好思想认识。
　　所以啊，自己识趣的主动改掉，还可能会被分到大城市。
　　可是这又冒出了一个大问题，大家都写坚决服从分配，那等于全都没写。
　　分配的原则就有的讨论了，直到12月才分清楚，实际的单位报到那是明年的事了。
　　也有的学校没有分配成，等到明年夏天6月份再次组织分配的时候才分配好。
　　用这么长时间也正常，原有的计划都打乱了，重新定规矩确实需要时间。
　　而且单位里分房都能整好几个月，工作分配比分房更重要得多了。
　　罗芸说的闹轰轰就是指这个事。
　　最近市面上是比较安生的，联合了还是起了作用，不许跨单位、行业、地区找事的规定得到了贯彻。
　　工厂的，在赶工完成今年的生产任务。
　　比如语录的印刷工作，10月27日专门发了个通知，要求各级领导部门‘加强领导，加强协作，保证高质量、高速度地完成全年8000万部的出版计划’。
　　离年底只剩两个月了，火急火燎的。
　　学校也忙，大学的除了忙着讨论工作分配的事，还有在讨论缩短学制、课程更改等大问题。
　　不是瞎议论，很多专业要学五年、六年，确实太久了，减少为四年算是利好后辈学妹、学弟。
　　中学的也没有闲着，讨论教学方式、招生的大事。
　　除了个别少数，大家都很忙，基本上没空去找别家单位的麻烦。
　　张海洋无所谓道：“他们分他们的，反正没我们的份，我们现在说话也不顶数了。”
　　“我还是多想一想，待会儿怎么吃这个大龙虾才能不至于浪费，实话说，我以前没整过这玩意。”
　　刘国平摊手道：“你别看我，你TM刚才还说我流一嘴的哈喇子呢。我以前也没有吃过这么大的。”
　　周晓白吃过多次，介绍道：“这是南方粤省海里的龙虾，待会儿像清蒸鱼一样蒸了吃，也可以先蒸了再炭烤一下吃，各有各的独特风味。”
　　高玲玲惊讶道：“晓白你会做呀？”
　　周晓白点头说道：“在菜谱上学的，菜谱上写的做法很简单。”
　　“好像是说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罗芸之前一起吃过龙虾，觉得也就那样，还不如羊肉串好吃，“晓白，张海洋已经烧好了炭，我们先烤些羊肉串和馒头吃，垫垫肚子。”
　　周晓白笑着答应道：“好呀，我们大家一起动手吧。”
　　张海洋很大气的说道：“烧烤的烟味大，有哥们儿我在，用不着你们来忙活。”
　　“你们要是闲不住，负责我旁边的火锅好了。”
　　能不动手是最好不过了，罗芸笑嘻嘻道：“张海洋，你今天表现可以哈。”
　　张海洋自卖自夸道：“哥们儿办事向来敞亮。”
　　刘国平笑道：“你吹，继续吹，使劲吹。我今天不动手了，专吃现成的，累死你丫的！”
　　张海洋回嘴道：“撑不死你！”
　　年轻人热热闹闹。
　　一群人吃了好几串羊肉串、牛肉串，鸡翅膀都烤好了，李铭才赶到。
　　“来晚了，现在我来下厨好了。”
　　张海洋摆手道：“你先吃点，等会烤那个大虾的时候你来。”
　　周晓白接过李铭的公文包，“厂里有事耽搁了么？”
　　顺着她的话，李铭向众人解释道：“在火腿肠加工厂的工地多待了一会儿。”
　　“那些临时厂房的建设也不能马虎，我站在那的时间长点更显得我很重视那个工程。”
　　张海洋一边烤串一边说：“连巡视的时间长短都有这么多的说道。”
　　“唉，以后参加了工作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事。”
　　罗芸随口说道：“那你以后继续在这研究所干呗，肯定自在得很。”
　　张海洋对前途心里很有数，“等我高中念完，要是念不了大学，我爸肯定要送我去部队。”
　　刘国平接话道：“我估计也和你一样。”
　　这一群小伙伴都是相似的家庭，未来的出路也基本一样。
　　罗芸有自己的小算盘，“部队里没他们轧钢厂这种拖泥带水的作风，刚好适合你们。”
　　“不过我是不打算去部队了，天天这个规定那个规定的也烦人，我要和晓白一直待在这个研究所。”
　　高玲玲问道：“研究所没有编制呀，你爸你妈会同意么？”
　　整个创新技术研究所都是李铭在支撑着，什么都没有的草台班子，在别人眼里就是课外的兴趣小组。
　　不能算是一个正经的研究单位，而且周晓白不在的话，可能也不会继续搞下去了，前景黯淡。
　　李铭微笑道：“在你们毕业之前，我会想办法把研究所正规化。”
　　“选一个没有人、没有单位研究的领域，这样就有独特性，不会被其他研究所给兼并了。”
　　“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选哪个方向搞研究。”
　　撤并学校、研究所，下放研究人员的时间也不远了，有些已经开始了。
　　实际上，真正影响我国科技进步的是这个事。
　　没经费搞研究了（教育经费大量投入到普及初中、高中），没人搞研究了，相关方面的研究自然是停滞不前了。
　　有钱有人的研究领域还是有在大踏步前进。
　　至于大学几年没有招新生，对科学技术进步而言，影响微乎其微。
　　张海洋疑惑道：“没人研究的？”
　　“研究所之前做的火腿肠、饲料，那些都不算么？”
　　一群人都很好奇，这些都不算的话，有什么是没人研究的领域。
　　接过周晓白挑选的羊肉串，李铭慢慢解释，“面条的研究，有好多单位在做，方便面的研究之前也有一些人在做。”
　　“火腿肠的研究也没有突破点了，香肠食品厂也有搞这方面研究的人。”
　　“各种饲料，本来就有专门的畜牧、禽类研究所。”
　　“搞这些研究都容易被合并到那些单位里，到时候能不能留在京城就不好说了。”
　　“也不是说去外地就不好了。我和晓白要分隔两地的话，现在做的算多此一举了，那还不如直接让她去部队好了。”
　　罗芸朝周晓白挤眉弄眼的，让周晓白好想收拾这个很淘气的闺蜜。
　　张海洋口出狂言道：“把对方合并到咱们这里来呗。”
　　李铭笑着夸道：“有志气。”
　　“不过，对方的人员编制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懒得折腾。”
　　真要兼并一些研究单位，李科长确实有很多办法。
　　罗芸疑惑道：“前两天你不是说要在研究所下面设立一个钟表手工合作社么？”
　　“京城的手表厂在昌平，做钟表即使被合并了也是合并到昌平，不可能离开京城吧？”
　　李铭笑了笑，“这是为研究所筹集经费的一个办法，也算是一项保底的措施吧。”
　　“有钟表手工合作社，基本上能保证所里的人都有个工作安排。”
　　“但是呢，深入的石英机芯的研究，咱们这个研究所的试验设备不行。”
　　“机械机芯的话，已经没什么好研究的了。”
　　“表盘、钟面的设计，难度不高，往花里胡哨的方向发展还可能放错误。”
　　“做研究的话，钟表不合适作为方向。”
　　罗芸、张海洋卖二手手表的事情，八益学校的人都知道，有个钟表手工合作社的名义可以少些是非。
　　周晓白轻声说：“画了那么多钟面、表盘，我也有点不想画了。”
　　画出来只能存着，创作动力会下降很多。
　　李铭没有告诉周晓白，她画出来的那些作品，都会被港城的钟表公司拿去用。
　　不过，也不需要她继续画了，已经画好的可以用好久。港城的钟表业务团队也已经组建起来了，港城可以自产了。
　　李铭柔声道：“已经画得够多的了，等你哪天想画了再画。”
　　“适合你们的研究方向，还不用急着确定，我们后面慢慢想。”
　　“我们现在先搞好今天的聚餐，让大伙吃好喝好。”
　　张海洋收拾了一番，“烤串好了。你来主厨，我在旁边打下手，看你怎么处理这几只大龙虾。”
　　李铭起身说道：“很简单的，随便蒸，葱姜蒜弄好就可以了。”
　　今天这一餐是他和周晓白请客，没有明说，实际是感谢上次突击检查的报信之功。
　　所以低调的在研究所搞自助餐吃，没有在饭店里请客。
　　另一头。
　　城东，95号四合院。
　　今天恰好是周末，前些天没有采购冬储大白菜的住户正在折腾。
　　大白菜的含水量很高，菜买回来后不能马上存储起来，要先晾晒几天，每天还得翻动，以免上边的晒干了而下边的腐烂了。
　　三大妈手臂上带了个红袖箍，回到院子里朗声笑道：“大伙都在呢。”
　　“区里的紧急通知，要大伙看好自家小孩，也不要拾取路上、野外的死狗、死猫、死鸡那些东西。”
　　闲着抽烟晒太阳的吴名出言问道：“三大妈，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正在忙活大白菜的李俊义等人也停下手里的活，好奇的等下文。
　　三大妈唉了一声，“昨天，朝阳那里有个没分寸的人，捡了条死狗回家，听说现在一家子都在医院里抢救。”
　　董大爷问道：“中毒了？”
　　三大妈解答道：“估计是因为那只狗是吃了死耗子被毒死的。人再吃狗肉，也就跟着中毒了。”
　　“你们帮忙通知到院里的各家各户，我再去其他大院通知。”
　　三大妈说完话没多停留，匆匆忙忙的往院外走去。
　　吴名应下道：“保证通知到位，三大妈您慢走。”
　　董大爷摇头道：“往年都是猫，这狗是吃了多少只死耗子呐。”
　　李俊义不以为然道：“以前是没有狗，这两年变多了，而且今年也放松了管理。”
　　“区里发的药饵毒性很强，顺带把狗也药死还是挺容易的。”
　　很多毒性很强的老鼠药被禁用的原因，就是附带的次生灾害十分严重，会把捕捉老鼠的猫、黄鼠狼、老鹰之类的动物也一波带走。
　　多说一句，偷狗贼携带的药物同样能很快致人死亡。遇到偷狗贼，不要与之直接冲突，以免遭遇不测。
　　吴名猛吸完最后两口烟，“我先去和各家各户说一声。”
　　李俊义老婆闲话道：“其实说不说都一样，以前也不是没说过，爱贪便宜的人照样会去捡。”
　　董大爷也闲话道：“多提个醒。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秦淮茹刚好来到前院，准备去帮李铭收拾东厢房。
　　虽然赌气好几天没有搭理李科长了，但是该做的事她一件也没有落下。
　　吴名笑问道：“秦姐，刚刚三大妈说的看好自家孩子的事，您听见了没？”
　　秦淮茹笑着客气道：“我刚好听到了。发老鼠药那天我已经有叮嘱过棒梗他们。”
　　“您这办事精细。”吴名说着话继续往中院走去。
　　“棒梗比较调皮捣蛋，没您家孩子乖巧，我得多留点神。”秦淮茹自谦道。
　　吴名随口道：“棒梗那孩子挺懂事的。”
　　好听话互相说着，花花轿子人抬人。
　　秦淮茹刚走到前院的院子中间。
　　李方胜急急忙忙的跑进了院子里，“唉，秦姐！”
　　秦淮茹不由的问道：“方胜你这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么？”
　　李方胜回话道：“我找科长。厂里有职工一家子中毒了，人在医院呢。”

第659章 这样的日子真好
　　生气归生气，秦淮茹对某人的行踪掌握得更全了，“你们科长今天不在家。他可能去城西的研究所了。”
　　一事不烦二主，李方胜问道：“秦姐，您知道城西的研究所在哪吗？”
　　秦淮茹以前没去注意，也不清楚，现在还真的知道。
　　上回她追问周晓白情况的时候，李科长抖落得一干二净。
　　“城西平安里的普安寺，原来的牌子去掉了，改挂了好几副研究所的牌子。”
　　“你到那里找人打听两下应该能找到。”
　　“谢啦，秦姐。”李方胜告辞道：“我先走了，我现在赶过去找找。”
　　秦淮茹客气的叮嘱道：“你也别太着急了，多看着点路。”
　　“好嘞。”李方胜边跑边回应。
　　这个事情不紧急，秦淮茹也说出了地址，一是地址不需要保密，二是给李铭和周晓白找点麻烦。
　　那对狗男女现在肯定是在研究所卿卿我我的，她秦淮茹在这里像丫鬟一样整理家务。
　　面上笑嘻嘻的，实际上心情很不爽，她也是要出出气的。
　　旁边的董大爷听得清清楚楚，“刚你们三大妈说，昨天朝阳那有一起中毒的。”
　　“现在又来一起，这起不会也是捡了路上的死狗回家吃的吧？”
　　李俊义老婆凑趣道：“我看啊，很有可能呢。”
　　李俊义随意道：“咱们京城这么大，人这么多，有那么一两起也不奇怪。”
　　这话貌似有点道理。
　　想想也是，董大爷同意道：“也对，百样米养百样人。”
　　城西。
　　平安里。
　　李方胜找了些路人打听，在小巷子里找到了研究所的大门，李科长的货车也停在这，错不了了。
　　敲了两下门，推开虚掩的大门，李方胜进入院子里，也不用喊人了，李科长和几名小年轻在院里聊天。
　　年轻人吃东西吃得快，火锅、烧烤都已经吃完了。
　　李铭等几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饭后闲聊消食。
　　李方胜上前说道：“科长，不好了。”
　　李铭在李方胜进门之前已经察觉到了，“出什么事了？”
　　李方胜简略道：“咱们厂翻砂车间的工人，曹小洪一家子中毒了，全家在医院抢救呢！”
　　全家有问题，李铭起身询问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么？”
　　李方胜回话道：“听说好像是因为在路上捡到一条死狗，吃了那个狗肉。”
　　“咱们轧钢厂的人不至于到这样吧？”
　　火腿肠加工厂第三次招人的时候，李铭特意选了些家庭比较困难的人进厂，连入股的钱也有些人是暂时先需要交一部份。
　　一个家庭，能有双职工的话，生活再差基本不会太差到哪了。
　　他们采购三科还一直给厂里弄有油水的菜，这些菜多买两份也是可以带回家吃的，或者家属直接到食堂买菜都行。
　　总而言之，红星轧钢厂的人应该不会非常缺油水。
　　同样是不明不白的，李方胜揣测道：“可能是感觉有便宜可以捡吧？”
　　不太好评价，李铭啧了一声，“你们和李主任他们汇报了吗？”
　　李方胜摇头道：“还没呢，我们想着先和您汇报。”
　　李铭又问道：“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李方胜一口气说完现今掌握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太清楚。”
　　“他们打电话到保卫科，说曹小洪一家人可能是吃狗肉中毒了，有人帮忙送去朝阳医院抢救。”
　　“杨大奎已经先带人过去了，他让我赶紧找到您。”
　　组织纪律性好，职工出了事情都会报告给厂里，科室或者车间没人接电话的话，打给保卫科必定有人接。
　　这么大的事不报告也不行，医疗费用最后是要走厂里的账。
　　不仅职工本人的医疗费用有报销，职工家属的费用同样有报销一半。
　　厂领导或者厂里的代表还得去医院看望慰问，询问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
　　红星轧钢厂有李科长这个大能人在，厂里职工首先想到的都是找保卫科。
　　李铭已经很习惯了，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需要亲自处理，“晓白，那我先回厂里了。”
　　“乔永宽估计要傍晚才会回来，老钟师傅和小王师傅今天也不在这。你等下和罗芸她们一起，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周晓白乖巧道：“好的。”
　　李方胜好奇的张望李科长的女朋友。
　　传闻了好些天，是轧钢厂最近比较热门的大新闻。
　　厂里大多数人没见过，真正有见过一回的是海淀加工厂的人。
　　他们保卫科的人也只有几个接电话的人知道有那么个小姑娘给李科长打过几次电话，声音蛮好听的。
　　真人果然很漂亮，不比原来的晓娥差。
　　李铭带着李方胜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他有得力的手下人做事，不需要事事冲到最前面，更不用说这种职工家里的事情。
　　负责这个事的主要还是车间的头头，厂里职工事务的头头。
　　李科长起上情下达、下情上达的作用。
　　“好的，我现在就草拟一份饮食健康的宣传活动策划，用来提高全厂职工关于食品安全的意识。”
　　“是。我会尽快交给您过目的。”
　　等李科长挂掉电话，李方胜探听问道：“科长，李主任这么快打电话过来，是又给您布置任务了？”
　　估计有其他部门的人先向厂领导做了汇报，李怀德主任在李铭刚到办公室的时候，电话就打过来了。
　　李铭随口说道：“饮食安全这个事，是我早就想强调的。”
　　“病从口入，吃的干净了，可以减少很多疾病。”
　　“健健康康的参加劳动生产，既可以提高生产效率，也可以为国家节省劳力支出和医疗费用。”
　　个人的身体健康，这时候不是很讲究的，甚至可能会被认为是矫情。
　　但是，关系到勤俭节约的事，关系到提高劳动生产的效率，那就师出有名了。
　　很多事情，都是上下嘴皮子一张的问题，关键要找准切入点。
　　李方胜佩服道：“还是科长您看问题深入，我就没想到为国家节约费用的事。”
　　李铭耐心叮嘱道：“机械分厂很快就要成立了，你到时候也要接任队长。”
　　“做事情的时候脑袋里多考虑两遍，多想想怎么做有利于厂里、有利于我们的国家。”
　　李方胜傻笑道：“我会多用些心思的。”
　　“争取向您学习，全心全意想着做好工作。”
　　李方胜对自家科长是诚心的敬佩。
　　李铭在京城做的好些事情十分纯粹，不像港城还打算赚钱，京城做的事全是分享，夸一句大公无私并不为过。
　　整个轧钢厂都公认的，李科长一心为公，这才做出了很多成绩。
　　有功劳推给别人，有升职也不要，正宗的‘老黄牛’，厂里的领导对他也越来越放心。
　　点到为止，叮嘱的话说多了也惹人厌烦，李铭吩咐道：“现在给你布置一个任务。”
　　李方胜立正道：“保证完成任务。”
　　“你做一份冬季防火工作的方案出来。”
　　“写稿子啊！”
　　“提前适应一下队长的工作，当队长的时候除了要起带头作用，管理工作也不能落下了。”
　　李方胜应声道：“是。我现在就回办公室去想。”
　　“去吧。”
　　李铭自己在办公室里起草饮食安全的建议。
　　晚上。
　　小世界的绿洲小木屋。
　　年轻的男女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欢愉过后，娄晓娥慵懒的问道：“秦淮茹怎么好些天没过来了？”
　　李铭知道秦淮茹是因为还在气头上，而且见了娄晓娥估计也容易暴露，干脆不过来了。
　　“要带两小孩一起休息，她不是想出来就能出来的。”
　　“哦！我还以为她最近是不是忙着、累着了，想你要是有空也带她去香山、永定河散散心呢。”
　　“都那么多多年过来，累也累习惯了，她肯定是没机会出来。”
　　李铭又嬉皮笑脸道：“我的晓娥越来越有大老婆的风范呐，来，让我香一个。”
　　娄晓娥笑嘻嘻道：“我要湿吻。”
　　蜻蜓点水一下，李铭笑道：“你现在好好休息，待会再给你补上。”
　　娄晓娥满意道：“抱我去洗洗。”
　　“行。”
　　热水池里。
　　娄晓娥头枕着李铭的肩膀，“事事顺心，这样的日子真好！”
　　暖暖的让人十分惬意，李铭微微闭上眼睛，柔声道：“你开心就好。我最大的责任就是让你天天开心。”
　　“嘻嘻！”
　　“傻乎乎的！”
　　“你才傻呢！”
　　李铭笑着搂住她，“别乱动了，咱们泡会澡，聊会天。”
　　“嗯。”
　　娄晓娥起头说道：“澳洲发来了电报，简易的集体宿舍已经搭建好，准备开挖水塘修建水渠。”
　　“地里原先种好的小麦，准备雇请附近邻居的收割机帮忙收割。”
　　买的是现成的农场，不是荒地，田里种好的农作物也有折价交易给李铭的印渡洋投资公司。
　　“没有当地的农民找我们的麻烦吧？”
　　娄晓娥不确定道：“黄福义没有在电报里说，应该是没有。”
　　“派去的几十个人都是有力气的，布鲁姆小镇的人应该也不敢招惹他们。”
　　“而且你吩咐过了黄福义，要他收编一些当地的小混混当打手。”
　　娄晓娥不喜欢这些事务，李铭再次解释道：“我们在布鲁姆搞各种工程，看着就像是土豪。”
　　“肯定会有贪心的人想打我们的主意，想从我们身上薅些好处，癞皮狗一样恶心人。”
　　“垃圾乐色也是有用途的，对付那些人用小混混更为方便。”
　　娄晓娥也理解，“嗯。我知道的，像港城的阿海他们。”
　　李铭换了个话题，“港城呢，市面上安生么？”
　　娄晓娥简单说道：“警队现在开始进学校找人了，连募款的人都抓，有错过没放过。”
　　“真的假的炸弹数量没有下降，还是每天到处都有。”
　　“不过，现在连土瓜湾那些人的地盘也有出现炸弹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李铭追问道：“什么情况？”
　　娄晓娥仔细说道：“内地在港城的机构，有些劳工子弟学校，这些地方的大门口都出现了炸弹。”
　　“不可能是自己给自己放吧？好些人在议论，可能是有其他人来乱的。”
　　李铭皱眉道：“你叫许志勇经理加强戒备，估计也就这一两个月了，再坚持坚持。”
　　“好。你怎么判断的就一两个月了？”娄晓娥好奇问道。
　　李铭解释道：“前些天的‘港城周’活动举办得算是成功的，土瓜湾那伙人的信心肯定是受到了严重打击。”
　　“12月的‘工展会’就是决赛，要不搞出大事，要不偃旗息鼓，没其他选项了。”
　　娄晓娥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唉！‘港城周’结束那天死伤还是蛮惨重的，真不希望12月的‘工展会’出更大的事。”
　　11月5日结束的时候，有举办大型的游艺会和花车巡游，搞破坏的最佳时机。
　　当天被发现的真、假炸弹总共有147件，真的其实只有29件，大部分都是假的吓唬人的。
　　其中，18时30分，在怡和街的电车线路上有一枚，大家都懂的，绕着走就行。
　　本来是没事的。
　　晚上23点，一名负责交通的高级督察驾驶摩托车到达现场，发现这个位置交通拥堵，指挥附近车辆停止驶过。
　　把装炸弹的行李袋用长绳子绑好后，走到远处的地方，再拉动绳子，将行李袋拉到路边一个因为挖掘工程而挖开的土坑里。
　　可能因为是拉动了好远，行李袋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名高级督察可能就大意了，以为又是一件唬人的假货。
　　起身走到行李袋旁边蹲下，想解开绳子或者打开行李袋，然后就突然爆炸了，高级督察当场殉职。
　　附近的茶餐厅里的人，巴士、的士里的人，站台候车的人，总共受伤了22人，基本是轻伤。
　　1死22伤，这一起造成的伤亡算是很多的了。往常一般的都是1-5人。
　　李铭之前也听娄晓娥说过了，“受伤的人后续没有伤重不治的吧？”
　　“没听说。”
　　李铭点评道：“那就还好了，受到的都是些玻璃震碎的划割伤，看着人多而已。”
　　“那种炸死三、四个人的，看着数量不多，其实比这起更严重得多。”
　　娄晓娥不同意道：“这起算很严重的了。”
　　“只有11月8号那起意外，是炸死了3个人的。”
　　“报纸已经统计过了，几个月来被炸导致死亡的市民总共7个人，其他人都只是受伤。”
　　持续几个月，真真假假的炸弹，总计8074枚，其中真的1167枚。
　　不算警队、土瓜湾的人，普通市民有7人的死因是炸弹。全部一起算上的话，总计17人。

第660章 你还敢！
　　李铭回想了下，好像真如娄晓娥所说的，“你说的没错。”
　　“最近这两起都是比较严重的，叫你爸妈嫂子他们多注意点安全。”
　　老公能想着她的娘家人，娄晓娥很是满意，“我一直有在叮嘱他们。”
　　“他们也知道轻重，5号那天的花车巡游很热闹，我妈她们都没有去看。”
　　李铭对这些热闹活动基本无感，“以后多的是机会可以看。”
　　娄晓娥商量道：“以后我们自己办展会，庆祝活动我们自己安排，想看什么都容易。”
　　李铭随口道：“董事长大气！”
　　娄晓娥抬起头，疑惑道：“你和我说过的，展会办起来了很赚钱的？”
　　李铭解释道：“我说的是利润率高。实际上营收不高，只是一笔小钱，事情还蛮复杂的，你肯定懒得去折腾。”
　　不管方便面还是火腿肠，还是正在推进的钟表和玩具魔方，出货数量都是非常可观。
　　娄晓娥对量少的事情兴趣不大，“钱少事多肯定不掺和，精力有限，不值得花费在那。”
　　“魔方，有客人想卖去东瓯、苏国市场，我让汤经理告知客户明年才会有货。”
　　人口不少，消费水平也还可以，有就来没有就算了，李铭对此没有意见。
　　“你大哥在镁国的进展怎么样了？”
　　娄晓娥又靠回他的肩膀，“今天没有电报发回来。”
　　“按船期，运魔方的货船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到旧金山港，估计明后天会有电报吧。”
　　“现在每个月的电报费都是很大一笔开支，我觉得电报公司才是一劳永逸的好赚钱。”
　　李铭看得透澈，“电报、电话这样的电信公司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要申请牌照的赚钱生意。”
　　“星辰公司没有相关的政府人脉关系，是没机会的。不过我们可以作为投资者，参与进去分一杯羹。”
　　娄晓娥懒洋洋的问道：“就像你计划的地产生意那样么？到时候买入那些公司的股票，我们不参与管理，只坐收增值和分红。”
　　李铭闲话道：“不一样的。电信公司上市发行的股票已经是高价了，暴跌的机会少，从市场收购不一定划算。”
　　“电信行业有技术进步的问题，每次进步都要重新竞标牌照。”
　　“要竞标那肯定是组成财团，这样子，我们可以找机会插一脚。”
　　娄晓娥怀疑道：“人家本来好好的生意，愿意让我们进入么？”
　　“他们要是不愿意，我们可以捣乱啊。投标的时候捣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财大气粗。我们退出，他们自然要补偿我们的利益。”
　　纯属虚空造牌的打劫，娄晓娥笑露微笑，“坏蛋！”
　　李铭乐呵呵道：“在镁国、瓯洲这些讲资本的市场做生意就是这样，讲什么都没用，关键是要有钱。”
　　“一个商人被人指责不守信用、狡猾奸诈、人品道德败坏什么的，他们压根不会在意这些。”
　　“要是指责他们没钱了、要破产了，那真的是不得了的大事。”
　　娄晓娥轻声说：“我们以后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李铭安抚道：“肯定不会的，我们没有装进钱眼里。”
　　“没有外在压力，能主动给员工加工资、增加福利待遇，已经和他们有本质的区别了。”
　　聊起待遇，娄晓娥想到了说：“我们在荃湾的校舍已经建好了。”
　　“按你说的，港城的事情12月能出结果，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招聘老师了，明年春天开学就可以教授下半学期的课程。”
　　李铭不想招惹麻烦，“等12月再招聘，试用期到学期结束，除了第一个月按试用期工资给，后面月份按正式的给工资。”
　　“你是想看教学成绩再定人是吧？”
　　“是的。入学的学生平均分配，总平均分差不多的分班，再统计作业量，最后谁教得好谁教得差，一目了然。”
　　“什么都是数据，没人能在你手底下划水摸鱼的。”
　　“你就可以呀。等会你当娄老师，教我学外语。”
　　“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
　　噢！好柔软...
　　。。。
　　第二日。
　　李铭先把娄晓娥送去中环了，再去轧钢厂上班。
　　叮铃铃，叮铃铃。
　　紧蹬了几下，李铭追上了骑自行车的秦淮茹。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这么晚才上班，不用说也是先去了港城。
　　李铭微笑道：“秦姐，待会去我办公室一趟。”
　　秦淮茹板着脸，“我没什么好汇报的，机械设备研究小组最近没什么新进展。”
　　小样的，李铭轻笑道：“我给你安排新任务。”
　　“现在说了也一样。”
　　“保密任务。路上不合适说。”
　　秦淮茹这才不情不愿的到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的好秦姐，你现在很异常呢，小心厂里传你的闲话。”
　　“我能有什么闲话？”
　　“李科长有女朋友了，秦淮茹最近都不往李科长那汇报工作了。”
　　“我就不能是在避嫌啊！”
　　“我看啊，秦淮茹估计是被李科长的女朋友警告了，叫秦淮茹离李科长远点。”
　　“哼！也可以是我自己主动的。”
　　李铭搂着她的肩膀，“歪嘴的人不会信的。而且这么诱人的小寡妇，有些人可能还会有其他小心思，想找你的麻烦。”
　　“我也是为了你好，免得风言风语影响了棒梗三兄妹。”
　　有了台阶，秦淮茹见好就收，“还不都是怨你。你在港城找几个女人也好过在京城找一个。”
　　李铭哄着她也不忘戏弄她，“都是我的错，我改！下次我在港城找女人。”
　　“你还敢！看娄晓娥会不会剥了你皮，直接把你咬断。”
　　“嘿嘿，能把她的牙口崩掉了。”
　　“德性，没要紧的事，我就回采购三科了。”
　　“没事了，你今晚最紧要的任务是洗干净身子等我。”
　　忍了好些天，确实怪想念的，气势不能弱了，秦淮茹留了个白眼给他，扭着腰肢回办公楼。
　　轧钢厂的各种学习班已经结束了第一期，换了一批人在开第二期，李科长要参加的会议数量大幅减少。
　　李铭泡茶、翻开报纸，一套动作颇为娴熟。
　　‘绥化等机务段节约用煤成绩大！’
　　‘京西长沟峪等煤矿节约自用煤！’
　　‘下花园煤矿完成全年生产任务！’
　　‘矿区产多少煤，列车运多少煤！’
　　立冬节气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不是开玩笑的，各地的取暖用煤保供应任务很重。
　　李铭之前让火腿肠加工厂的一些职工去门头沟挖了煤，轧钢厂今年的取暖用煤较为宽松。
　　他又为厂里做了件大好事，广受好评。
　　报纸的标题很快扫完，李科长到厂里巡逻了一圈，又去海淀的加工厂巡视。
　　他刚回到办公室。
　　范家文找上门，“科长，我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李铭无奈叹气道：“什么坏消息啊？”
　　范家文直接说：“昨天中毒的不止曹小洪一家人，齿轮厂也有一户职工和家属中毒了，比较轻微，他们去的是关厢医院。”
　　李铭追问道：“也是死狗肉？”
　　“听说也是这个原因。”
　　“你是怀疑有人故意下毒？”
　　范家文点头道：“是的，我觉得有点太蹊跷了。”
　　“我们厂的曹小洪家也是在朝阳，朝阳那里前天已经有过一起了。”
　　“这接二连三的有人中毒，您说这事情发生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
　　李铭手里飞速的转动着铅笔，“昨天杨大奎和我汇报，说治安所的人已经问过了话。”
　　“是曹小洪回家路上看到了一只死狗，想着把内脏清理掉，只吃点大腿肉应该没问题。”
　　“事情经过清楚明了，不合适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我到医院探望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度询问经过。”
　　“现在听你这么讲，情况是有些反常了。”
　　“你喊上两个人，去医院仔细询问曹小洪，不要遗漏了蛛丝马迹。”
　　范家文应声道：“是。”
　　办公室里，李铭一个人沉思了会。
　　事情归朝阳分局管辖，他还不好直接插手。
　　现在，管着治安局的人是軍管小组。
　　他手要是伸太长了，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发生在别的地方，即使知道有问题，他能力有限管不过来。
　　发生在他眼前，不管不顾的话，他会觉得很不舒坦。
　　当然，一切都得等范家文的初查结果。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没有不可能的事。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等到了镁国发来的电报。
　　礼品公司经理汤洪德一进门就报喜道：“董事长，好消息。”
　　“我们的货到旧金山港了，娄董已经委托了相关的公司办理提货手续。”
　　娄晓娥镇定道：“总算到了，马上可以缓解一下镁国市场的缺货了。”
　　汤洪德满脸笑容道：“李董策划的完美方案，娄董执行有力，让我们的魔方在镁国一炮而红。”
　　“董事长，我们让港城报纸报道一下魔方在镁国的盛况？”
　　娄晓娥否决道：“再等等，等我们发往瓯洲的货到港了再说。”
　　“瑛国、瓯洲的媒体肯定会关注到镁国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不需要再在港城加把火进去了。”
　　“现在把声势炒起来，结果我们手里没货，白白浪费热度。”
　　汤洪德笑着接话道：“您考虑得更周全。”
　　汤洪德爱拍马屁的毛病，娄晓娥心知肚明，“魔方只是个小玩意，用来打开瓯镁市场的。”
　　“礼品公司的工作重心是钟表，不能本末倒置了。”
　　汤洪德胸有成竹道：“钟表工作没有放下。生产上，封智聪经理精明能干，机械手表的组装很顺利。”
　　“销售方面，正在铺开渠道，我们在港城的店铺这几天也可以开业了。”
　　“日笨分公司的陆瀚良经理也发来了电报，他希望港城再加派人手到日笨。”
　　手下太能干了也麻烦，娄晓娥蹙眉道：“昨天，陆经理也发了电报回来，希望总公司想办法再增加杯面的产量，扩大对日笨的出口。”
　　汤洪德可惜道：“杯面的生产，我们之前是有些保守了。”
　　“陆经理把港城警队吃杯面的照片放大，拿着它拜访日笨的各大机构，杯面的订单是源源不断。”
　　日笨时不时来个地震、泥石流，公务部门对杯面的需求远远超过港城的公务部门。
　　看到港城警队的实用案例，特别是已经被镁軍大量采购，此时日笨人的心态：镁国爸爸都在采购，妥妥的好东西。
　　星辰公司的日笨分公司用杯面很快撕开了日笨的方便面市场。
　　娄晓娥吩咐道：“发一份电报给镁国。”
　　“1.收到了他们发来的电报，他们要做好月度报告，由轮休人员把文本带回港城。”
　　“2.调查镁国的LED、LCD屏幕厂家的技术实力与产品价格。”
　　“3.催促纸杯生产线的交付，市场上有无可以改造的现成的生产线，港城急用。”
　　“你精炼一下这些内容。”
　　汤洪德听到要发电报给镁国的时候，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纸笔，认真写完后还交给娄晓娥过目了，这才离去。
　　此时，电子屏幕的实力还是得看镁国，镁国制造业占全球份额的40%，即使几十年后去工业化了之后的镁国依然是制造业强国。
　　2021年，制造业增加值全球占比，我国30%，镁国15%，整个瓯盟15%，日笨6%，徳国只有5%。
　　娄晓娥要镁国分公司催促纸杯生产线，是因为李铭要求星辰公司绕过洋行直接在镁国下单。
　　这样可以加强星辰公司和镁国当地企业的商业关系，形成利益共同体，星辰公司以后游说议员也有名目。
　　保障当地的就业，议员帮星辰公司讲话的时候底气都很足。
　　镁国是各种资本利益集合的产物，说什么都是虚的，钱是最实在的。
　　能给很多说话大声的群体带去利益，大问题也是可控的，问题不是问题。
　　假如正好相反，那小问题也是大问题，主打一个灵活变通。
　　星辰公司以后肯定会大量出口产品到镁国市场，必须要建立紧密的关系，也就尽量不在瓯洲、日笨、南朝藓这样的仆从地采购。
　　那些仆从地也不是没用处，星辰公司可以拿它们来压价，给镁国的供应商增加一些挑战。
　　星辰公司能这样做，主要是不参与服装加工那类技术含量低的生意，有实力有底气。
　　曾经日不落的瑛国就没底气没实力了。
　　这两年，英镑贬值的传言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
　　辟谣都成为了每月的固定节目。
　　这个月到现在还没有辟谣，让很多人认为瑛国撑不住了，英镑这回可能真要贬值了！

第661章 自家男人挺辛苦的
　　二战后，瑛国的工业能力开始落后于其他发达国家。
　　用同样的人工和物力，瑛国生产出来的产品价值更低，也就是价格虚高，别人买了会不划算。
　　在国际贸易中失去了优势，这就会造成贸易逆差。
　　进一步的恶果是产品卖不出去，工厂不能扩产招工反而倒闭裁员，恶化了本土的就业市场。
　　本来，当瑛国的进口大于出口的时候，卖出英镑的人会多于买入英镑的人。
　　再加上糟糕的经济数据，投资人也会把手里存有的英镑抛售出去，换成其他实际上更有价值的货币。
　　恶性循环，英镑贬值的压力一直有，瑛国是在硬撑着不让英镑贬值。
　　李铭不知道瑛国佬具体能撑到什么时候，但是他知道瑛国佬这次撑不住。
　　也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日期，不然李铭肯定要给瑛国来那么一记狠的。
　　星辰公司可不管瑛国佬怎么想，美元、人民币、日元、马克、卢布这些都收，就是不收英镑。
　　内地的香菇出口大部分是去往港城，他也是这样建议土产公司的，合同要以人民币计价，还顺便提交了一份建议书。
　　60年代，世界各国基本都是固定汇率，基本不用考虑汇率风险。
　　由于被禁用美元，我国对资本注义国家的进出口，收付外汇以使用英镑为主，大约占到了半数以上，其次是港币。
　　港币绑定了英镑汇率，实际上还是英镑。
　　类似港币这样绑定英镑的有30多种货币，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签合同的结算用英镑来定价的话，英镑要是贬值，亏的就是我们。
　　比如合同约定单价1英镑每斤，人民币是6.89元每斤。
　　这个6.89元的报价是我们以内地的成本计算出来的，换算成1英镑写进合同里。
　　英镑贬值了并不会更改到合同定价，单价还是1英镑每斤，我们卖出1斤收到的还是1英镑，但是没有6.89元了。
　　假如英镑贬值10%，我们收到的实际是6.2元。
　　贬值越多，亏的越多。
　　我们自然是不愿意，也就凭空多出了许多商业矛盾，也是外交上的麻烦。
　　李铭提建议的依据非常光明正大，内地的报纸时常报，瑛国的经济不行了，英镑贬值压力大。（313章有带一笔，‘风雨飘摇中的英镑’）
　　既然明知道英镑要贬值，还以英镑来计价签合同，那就很没有道理了！
　　扣帽子的话，都可以扯到卖国的头上去了。
　　当然了，用人民币计价可以保护好我们的利益、减少了外汇风险，但是风险依然存在，不过是全转移给了外商。
　　外商不是二傻子，这年月能做国际贸易的商人都是精明的，人家也会有意见，没有这样做买卖的。
　　这样会导致外商的采购意愿下降，影响我们的出口。
　　所以李铭的建议书里面特别提到了，允许外商提前预购人民币或者预约远期的人民币，这样外商也可以相应的减少外汇风险。
　　人民币只是计价交易的工具，并没有使人民币在国际上流通、储备、使用，并不会涉及到其他复杂的金融问题，完全是可行的。
　　过两天11月15日要开的广交会，上头批准了试行部份交易以人民币计价的方案。
　　向阳花大队。
　　香菇棚。
　　正在培育第二茬花菇，李科长到这里来指导工作。
　　花菇可是老值钱了，多收一茬就多一份收入。
　　李铭叮嘱道：“要勤快一些，注意好晚上的温度。气温太低了会影响菌菇的生长。”
　　第一茬的花菇晒干卖给了土产公司，货款已经到账，高队长也放下了包袱，脸上的笑容藏不住。
　　“晚上有安排专人在这看护着。”
　　“这第二茬的花菇，土产公司可是期待得很。”
　　“他们说了，后天的广交会上，会把咱们的花菇当做样品摆放在展区里。”
　　样品肯定是要挑外观最好的，李铭会心微笑道：“随便挑一挑都是又大又圆又厚，色泽还明亮，不当样品都说不过去。”
　　高队长真诚说道：“李科长，这次的香菇种植我们大队可不敢居功了。”
　　“市里面准备立典型，我们大队开会商量过了，要向市里面实话实说。”
　　高连长也说道：“是啊。木屑香菇全是你的功劳，我们只是打个下手而已。”
　　“从木屑渥堆发酵开始，到香菇的采摘翻晒，全都是你手把手指导我们做成的。”
　　晒得不好，外形会不够美观，影响品相。等有大批量新鲜香菇供应的时候，量大管饱随便都是好的，比较少人去计较。
　　李铭笑着推脱道：“没有你们日日夜夜的照料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而且提倡个人忽视了集体也是不太对的，是要犯错误的。”
　　“咱们不触这个霉头。你们可以写是集体努力的成果。”
　　他才没空去做报告，这样的荣誉要来了也没有用处。
　　高队长、高连长等人对视了几眼，确实如此，现在是强调集体所起的作用。
　　李铭拿出很老套但很好用的办法，“可以弄个‘木屑菌菇培养技术’研究小组，以研究小组的名义报上去。”
　　高队长提议道：“那这个组长是要你来当了。”
　　李铭继续推辞，“让高支书他老人家当，我挂个副组长的名就行了。”
　　“不是我故意谦虚，以后有兄弟单位的来参观学习，组长不出面接待，这会让大家有些难堪的，会影响团结。”
　　“我要是当组长的话，因为经常不在这里，必然会耽误接待工作的。”
　　“高支书德高望重，掌握政策也好，是非常合适的组长人选。”
　　接待工作确实是个严肃的问题，搞得不好的话，好事可能变坏事。
　　高队长做不了主，“我叔和胡会计他们去县里参加学习班了。等他回来了，我们再开会合计合计。”
　　李铭笑问道：“你们是排后面了？”
　　高连长回话道：“下个月才轮到我们。”
　　思想学习不仅仅是城里的、工厂的、机关单位的事情。
　　云省、赣省等省份的调查报告认为。
　　既然传不下去，那就把下面的人叫上来，大家一起开会学习；把上面的人也派去基层，去搞宣传。
　　乡下的农忙结束后，各地也就办起了学习班，一期一期的轮流集训。
　　学习班现在是各地工作的一个重点，不仅县里办，公社办，甚至生产大队也有办的。
　　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轧钢厂，采购三科。
　　钱进、胡来等人正在听李雪瑶说她打听来的消息。
　　“咱们的食品工业基地主要是在粤省、闽省、上嗨、清岛、津城这些，以前咱们京城没有什么好产品，这次咱们也有拿得出手的好产品。你们猜是什么？”
　　钱进一幅不要把我们当傻子的表情，“这还用猜么？肯定是火腿肠和方便面。”
　　李雪瑶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猜鸭子之类的。”
　　“没错，京城这次主打的是火腿肠和方便面，特别是方便面，寄予了厚望。”
　　钱进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咱们北方种植的小麦多，面粉供应充足，生产方便面所需要的原料充足，有优势。”
　　老对手胡来反驳道：“老钱，你这可就想错了。”
　　“运输面粉肯定比运输方便面容易，最后算下来的运费可能还更不划算。”
　　钱进驳斥道：“方便面可以走津城的港口运输，也就京城和津城之间需要铁路、货车的运输。”
　　“额。”胡来卡壳了，“你说的也对，我只顾想着南方的情况了。”
　　失误了，胡来立马换了个话题，“火腿肠生产线、方便面生产线、颗料饲料机都是好东西，怎么没有报去广交会？”
　　李雪瑶消息灵通，“我听小铭和科长聊天的时候说过了。”
　　“产品还需要优化，把不够完善的产品推出去不合适。”
　　“要我说，小铭还是太谨慎了。”
　　“我有邻居是仪器仪表厂的，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报上去了，都获得了去展示的机会。”
　　钱进不以为然道：“展示了也要卖得出去，卖出去了也要有好口碑才行。”
　　“我是赞同小铭的看法，咱们生产的东西就要是质量优秀的好产品。”
　　胡来没有唱反调，也说道：“不成熟不可靠的东西我们自己先用，总结经验提高质量，拿出完善的产品再去展示显然更好。”
　　“匆匆忙忙提供的产品后面很容易出问题，确实有可能会影响咱们国家的形象。”
　　秦淮茹帮李雪瑶说道：“只有颗粒饲料机的磨盘形变问题还没有解决好。”
　　“火腿肠和方便面都已经生产好多了，生产线会出问题也是小毛病。”
　　得到了声援，李雪瑶顿时有了底气，“对嘛。肯定出不了大问题，小问题是避免不了的，也容易解决。”
　　“颗粒饲料机只是更换磨盘的成本问题，也完全可以拿出去展示了。”
　　实际上，李铭说服厂领导没有急着报上去，确实是因为技术不成熟、成本居高不下、没有竞争力的缘故。
　　日笨的生产线性能比轧钢厂的更好，价格也没有更贵，资本注义国家的外商是要利润的，自然是会选日笨的产品。
　　而东瓯、苏国、南朝藓等国家，李科长还想着直接卖火腿肠、方便面呢，现在卖了生产线给他们，就卖不动这些加工食品了。
　　等过个三两年，对方想要引进生产了，再卖生产线也来得及。
　　这个话不合适摆到明面上讲，《纪念白求嗯》这篇文章，最近在重点学习呢。
　　李铭显然是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钱进询问道：“小秦。小铭最近有什么新计划么？”
　　秦淮茹疑惑道：“什么新计划？”
　　钱进直言道：“小铭的学习班结束了，这不就有空搞项目了嘛。”
　　秦淮茹回话道：“没听他说。他最近忙着火腿肠加工厂扩产的事。”
　　“银行的贷款下来了，生产设备改造、厂房建设都有千头万绪的事情需要他拿主意。”
　　“机械分厂的订单生产，现在也是他在主抓。”
　　越说越觉得自家男人挺辛苦的，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原谅男人也是为了不影响工作。
　　李雪瑶搭腔道：“小铭够忙的了。他们保卫科那里也有一摊子事呢。”
　　“想出新项目也是不容易的，要是很容易，早被大伙想出来了。”
　　钱进解释道：“冬天到了，等生产队该卖的卖完了，咱们都能闲下来了。”
　　“要是小铭手上有新项目要忙，咱们也可以给他搭把手，给他跑跑腿。”
　　胡来被逗乐了，“老钱你想得挺美的，现在全厂谁不想给小铭跑腿？”
　　“宣传科的许大茂，连早晨锻炼身体都要往小铭跟前凑。”
　　钱进奇怪道：“你听谁说的？”
　　胡来没有保密，“小食堂的傻柱，说许大茂没啥能耐，溜须拍马最拿手，一直往小铭跟前凑。”
　　钱进向来不喜傻柱，“傻柱那张臭嘴，从来没有好话往外说，何况他们俩人还是死对头。”
　　秦淮茹也不想许大茂和李铭走太近，要不是她一直在李铭耳旁吹枕头风，可能许大茂还真能捞到一点功劳。
　　许大茂想死了也猜不到原因，因为前些年得罪了秦淮茹，造成的严重后果一直延续到现在。
　　秦淮茹给自家男人表功，“厂里最近反映的技术片，就是小铭给许大茂出的主意。小铭这是让许大茂安心给大家放好电影。”
　　全厂有看的人都受益，李雪瑶笑道：“小铭的主意是真的多，技术片学习技术，这样不会犯错误。”
　　胡来嘿嘿笑道：“那是厂里有小铭在，换个厂估计就没这么简单了。”
　　要找茬其实也能找茬，轧钢厂那些无事生非的人不敢闹腾，纯粹是怕了李大科长。
　　李铭不单能做成事让绝大多数人信服，理论水平还很高，那些想搞事的小部分人说不赢他，更关键的还打不赢他。
　　肯定会被李科长收拾的事，轧钢厂也就没人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科长爱把功劳分给办事的人那是有口皆碑的，与其搞事还不如给李科长跑腿，到时候功劳自己会上门。
　　钱进笑呵呵道：“别说咱们总厂的人，就是下面几个分厂的人都乖乖的。”
　　“对比看咱们隔壁的钢铁公司，他们的下属公司一个个都牛逼轰轰的，要不是前些时候被要求联合，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小团伙呢。”
　　胡来也说道：“联合了，里面还是一堆的意见，天天打嘴仗。”
　　轧钢厂的定海神针，李铭回到了保卫科。

第662章 打上门去
　　去调查职工曹小洪全家中毒事件的范家文队长已等候多时。
　　“科长，我问了曹小洪好半天，没有问到新情况。可能只是一件凑巧的事。”
　　李铭皱眉道：“我们不合适直接去问其他人的情况。”
　　范家文点头道：“是的。人家是其他单位的，我就没有上门去问。”
　　李铭打算按流程办事，“你现在去东直门治安所，以我们轧钢厂的名义报警，把我们的合理怀疑告知他们。”
　　“好的。我这就去。”范家文知道自家科长为啥不直接插手。
　　之前东直门治安所被搞下去的牛猛所长，是被李科长给安置到了乡下。
　　老本行，城东分局、东直门的人肯定能查到一些情况，只是目的已达成，懒得再追去乡下了而已。
　　不追究不代表没有意见，有些人对李科长肯定是不待见的。
　　李铭对此无所谓。
　　上午没事，他到保卫科小楼下，和一群保卫干事一起晒太阳。
　　离得近，范家文很快从东直门回来，“科长。他们阴阳怪气的说我们轧钢厂很有能耐，应该随便都能查出来。”
　　李方胜一听就火了，“科长，我们去把他们灭了。”
　　“他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白眼狼，是要教训他们一番。”
　　被挑衅了，保卫干事们群情激动。
　　李铭示意稍安勿躁，开口询问关键问题，“他们答应立案调查了没有？”
　　范家文不敢添油加醋，“登记了，叫我慢慢等消息。”
　　李铭决定道：“他们要是有去调查，人家说两句闲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敷衍了事，那他们就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帮他们改造。”
　　范家文接话道：“我明天上午再去跟一下进度。”
　　李铭随意道：“也好，我们要给人家留一些调查的时间。”
　　他不着急，即使真的是一起案子，已经有通知不要乱捡东西吃，应该不会再有人中招了。
　　别人最多是顶风作案，再中招的人是顶风找死。
　　救了这次也还会有下次，干脆不用救了，免得浪费精力。
　　爱心不可泛滥，要尊重一些人的选择。
　　晚上。
　　小世界的池塘边。
　　李铭和娄晓娥等来了秦淮茹。
　　娄晓娥招呼道：“好些天没见，秦姐你气色变差了不少，是最近休息不好么？”
　　秦淮茹这些天没能睡一个安稳觉。
　　自家男人又找了个女人，还是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年龄再小一些都可以当自己的女儿了，威胁程度远超娄晓娥。
　　见罪魁祸首李铭像没事人一样的安坐着，秦淮茹恨声道：“都怪这个臭男人！”
　　不知就里的娄晓娥笑嘻嘻道：“对，都怪他。”
　　被自己女人骂两句而已，不痛不痒的，李铭笑呵呵道：“我错啦。我给两位夫人赔罪。”
　　娄晓娥笑问道：“既然是赔罪，那你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我们？”
　　“必须要有诚意的，没诚意不给通过。”
　　李铭计上心来，“我打算找你爸的玩具工厂下定单，以你们两个人为原型生产一组玩具娃娃。”
　　娄晓娥追问道：“芭比娃娃那样的么？”
　　正在脱掉棉衣的秦淮茹没见过，“什么芭比娃娃？”
　　娄晓娥一时之间不好解释，“类似布娃娃，是用塑胶橡胶制作的。”
　　李铭笑道：“没错。不对外售卖的，我为你们专门定制的礼物。”
　　娄晓娥推辞道：“还是算了吧。制作一组模具要花好多钱的，咱们的各项业务现在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
　　秦淮茹本来对布娃娃无感，“听晓娥的吧，不要乱花钱。”
　　“其实也要不了多少钱。不过你们两都这样说了，那我以后再给你们补上。”李铭答应道。
　　娄晓娥看秦淮茹身材凹凸有致，嬉笑道：“礼物的事以后再说。”
　　“秦姐好久没有过来了，今天应该是饥渴得忍不住了，你赶紧抚慰人家寂寞的...”
　　娄晓娥话还没说完，秦淮茹柳眉倒竖，已经冲过去要收拾娄晓娥了。
　　“胆肥了，我让你胡说八道！”
　　娄晓娥自然不会束手就擒，“我可没胡说。”
　　“今天不把你收拾好了，我的秦字倒过来写！”
　　“我刚才开玩笑的呢，你不会是真的吧！”
　　不知死活的娄晓娥还在调戏秦淮茹。
　　“秦姐，我来帮你。”李铭打算祸水东引，让秦淮茹找娄晓娥出出气。
　　秦淮茹还生着他的气，“不要你帮。”
　　“那好吧。那我帮晓娥。”
　　“快来帮我，我们一起把秦姐...。”
　　“你要是敢帮晓娥，我会让你好看！”
　　李铭坐山观虎斗，“也行，等会我先找打赢了的。”
　　娄晓娥边笑边抵抗，“我认输。秦姐很着急，你快找她。”
　　秦淮茹堵不住娄晓娥的嘴，最终还是求助的喊道：“还不快过来帮我。”
　　“收到！”
　　...*-*...
　　秦淮茹穿好衣服，“快送我回去，槐花醒了找不到我就不好了。”
　　李铭惬意道：“你放心啦，小孩子贪睡，没那么容易醒。”
　　秦淮茹对镜子捋了捋头发，催促道：“别磨蹭了，快点。”
　　娄晓娥坏笑道：“这话怎么这么耳熟？秦姐，你刚才说过了的呢！”
　　秦淮茹拿她没辙，“今天我没空了，下回再来收拾你。”
　　李铭把秦淮茹直接送到了中院家门口。
　　秦淮茹左右看了看，才轻轻地掀开厚重的门帘。
　　李铭和娄晓娥还在热水池里泡着聊天。
　　娄晓娥询问道：“秦姐和你闹矛盾了么？”
　　李铭镇定道：“没有啊。”
　　娄晓娥好奇的问道：“那她干嘛好似对你有气？”
　　李铭把黑锅扔给了棒梗，“可能是棒梗又惹她生气了吧，她又没说赢顶嘴的棒梗，只能自己生闷气了，牵连到我了。”
　　娄晓娥想了想，很可能是这样，也就没有再深究。
　　刚才作为挨打的主力，她自己其实也挺累的。
　　第二天。
　　采购三科。
　　心情好多了的秦淮茹，正在办公室里写写画画，准备参加学习班的事情。
　　作为轧钢厂的一员，她也要参加。
　　没单位的人不用，只要是个工厂、学校、单位的，基本上人人都要参加，当然连课都不去上的逍遥派不算。
　　李雪瑶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有大新闻。”
　　值班的采购员刘德看着报纸，不在意的问道：“什么大新闻让你跑这么急？”
　　李雪瑶语出惊人，“小铭带着保卫科的人把东直门治安所的人打了一顿。”
　　确实是大新闻，刘德报纸都没看了，起身问道：“在咱们厂吗？没听见动静啊。”
　　李雪瑶摆手道：“是在东直门治安所，是我们打上门去了。”
　　秦淮茹关心自家男人，很有偏向性的问道：“他们怎么惹小铭生气了？”
　　李雪瑶没有卖关子，一口气直接说清了事情的原委。
　　“保卫科的人说，范家文队长昨天去东直门报案，咱们厂的曹小洪家中毒可能是有人故意用狗肉投毒。”
　　“东直门所的人昨天说话就阴阳怪气的。今天范队长去问调查进度，东直门所的人压根没查案子，反而训了范队长一顿。”
　　“范队长好汉不吃眼前亏，回来汇报给看小铭。”
　　“小铭开车载了一群保卫干事去把东直门治安所的门给堵了。”
　　“出来一个绑一个，不服气的直接开打，打完还是要绑起来示众。”
　　“城东分局的人到场许诺会严查投毒的案子，小铭这才下令把人给放了。”
　　秦淮茹关心问道：“咱们没有动枪动刀的吧？”
　　“小铭的能耐你也清楚，赤手空拳都能把他们给打趴下。”
　　李雪瑶没有注意到秦淮茹的脸色有些微微不自然。
　　刘德疑惑问道：“都被人打上门了，他们有那么好说话？”
　　秦淮茹是一点也没有担心，自家男人办事向来稳重，鲁莽行事肯定是故意的，估计可能是想要立威。
　　李雪瑶得意笑道：“咱们人多，而且还占着理呢。”
　　“小铭在东直门所的围墙上贴了字，...，骂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
　　“就是不占理，那些土老帽哪里说得赢小铭，小铭随便几句话就能把他们说得无地自容。”
　　刘德又坐会座位上，点评道：“最近是有好些案子没破，我听到的就有好多起。”
　　“说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还算轻的，尸位素餐的人是该早点滚蛋，换能做事的愿意做事的人。”
　　秦淮茹帮忙说道：“他们不单单是不作为，还有官僚作风，自己没做事，反而训前来问案情的人。”
　　“这是伟大导师说过的，他最不满意的一点。”
　　“有事不跟人家商量，不平等待人，严重脱离群众，到处骂人、训人。”
　　李雪瑶笑道：“对对对，小秦说的对。”
　　“我听他们说，小铭当场就是这么怼城东分局的人，说他们态度有问题，蛮横的官老爷态度，要他们做自我批评。”
　　刘德有些犹豫的说：“解气是很解气，但是这样就得罪了城东分局了。”
　　“咱们厂以后要小心他们给小鞋穿。”
　　李雪瑶不以为意道：“他们先想着怎么过关吧。”
　　“有了小铭开头，肯定会有其他人去找他们麻烦的。”
　　实际上的经过没这么简单。
　　保卫科小楼下。
　　一群保卫干事们兴高采烈地的谈论东直门治安所的事。
　　跟着去了的小魏已经说了第四遍经过了，不停的有新赶到的人想听，还是说得不亦乐乎。
　　“你们是没看到科长把关于部队干部和群众关系的几份文件的要点背诵出来的风采。”
　　“等背诵完了，科长还质问管城东分局的小组长，他们有没有认真学习和执行文件精神？”
　　“对方直接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呐！”
　　此时，唇枪舌战是真的，辩论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常事。
　　李铭的知识储备充足，嘴上动不动就是某份文件的某某条的规定，有堂堂正正的勇猛气势。
　　和他辩论的对手会底气不足，三两下就会被唬住，宁愿词穷认输也不想因为口不择言而被抓到小辫子。
　　王义捧哏道：“只是简单的把整份文件背下来，记性好的人也能做到。”
　　“科长是能活学活用，随时可以从中挑出需要用的每条规定，这个难度高多了。”
　　“平常一直说科长牛逼，不是假的，这是真的牛逼。”
　　王甲接话道：“这还用你说么！科长的能耐，咱们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引来一大波的“没错！”、“就是！”的赞同声音。
　　小魏继续说道：“这次城东分局要好好喝一壶了。”
　　“咱们科长最后有点他们一句，要他们反省闭门造车的假积极，要‘到群众意见最多的地方去作自我批评’，听取大家的意见。”
　　“他们这一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王义理直气壮道：“咱们厂配合城东分局、东直门治安所执行了那么多次任务，不说功劳多大了，苦劳总是有吧。”
　　“居然这么对待我们，检讨没有3000字以上，完全是不深刻的，是绝对不允许过关的。”
　　“3000字哪够，起码要5000。”“我觉得1万字也只是马马虎虎。”“每人1万字差不多了。”
　　层层加码，一群人议论着写检查应有的字数。
　　要别人写检查，一般是不会提前要求字数、内容的，只会要他们好好反省。
　　犯错误的人上交检查，第一次大多是‘不够深刻’的答复，会被要求重新写一份。
　　冥思苦想后，还是不够深刻，不给过关。
　　搜肠刮肚的来回几次，能够过关都算是待遇较好的了。
　　“秦干事来了。”“秦干事好呀。”
　　保卫科的人都知道秦淮茹和李科长关系好，秦淮茹人长得也很漂亮，态度平易近人，很受保卫科的人欢迎。
　　秦淮茹一脸和气的问道：“你们科长没出去吧？”
　　小魏手指楼上，“在办公室呢，应该是和范队长他们在开会。”
　　“我琢磨着可能已经开完了，开始喝科长泡的茶了。”
　　秦淮茹微笑着提醒道：“那你们也聊得差不多了。等会儿你们科长看见了，会批评你们偷懒的。”
　　小魏笑嘻嘻道：“您赶紧上去汇报工作，科长就没空管我们了。”
　　王甲凑趣道：“是啊。秦干事你多汇报点工作。我们可以多晒会太阳。”
　　秦淮茹边走边说：“那只能等下回了。我今天只有几句话的事，没办法帮你们拖延时间。”
　　等秦淮茹到科长办公室的时候，范家文等人刚好开门出来，省了敲门的工夫。
　　秦淮茹关上房门，“你去东直门搞事情是有目的的吧？”

第663章 你不要我也是很正常的
　　李铭招手让秦淮茹到身边来，“没目的也没计划，我就是心情不爽了去出口气。”
　　秦淮茹讶异道：“那你冲动了啊。”
　　李铭嬉皮笑脸道：“我对你才有感觉会冲动。”
　　秦淮茹走上前，无奈道：“你正经点。我原来以为你是故意的，涉及到了两个部门，这事不小呢。”
　　李铭解释道：“范家文去东直门所，他代表的是我，是我们轧钢厂。”
　　“东直门以前吃我的喝我的，现在拽到我面前来了，我不治治他们，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秦淮茹追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尾？”
　　李铭揽着她的肩膀，随意道：“要收尾的是他们。我才不用担心，我没给他们扣顶大帽子都是放了他们一马。”
　　“最近治安不好，我琢磨着要不要把牛猛弄回来当所长了。”
　　“换上能做事的人，应该可以搞好我们厂附近这一大片区域的治安。”
　　秦淮茹赞同道：“路边吹口哨的小混混都多了起来，是要管管治安了。”
　　“有人向你吹口哨了？”
　　秦淮茹摇头道：“没有。上下班路上全是自行车，谁能看得过来。”
　　“我是听他们说的，咱们四合院那附近戏剧学院的女学生，经常被人吹口哨。”
　　李铭啧了一声，“太宽的事我管不到，厂里到四合院的这一段路，你每天都要经过，我是要管一管的。”
　　周晓白也有和他抱怨过类似的话。
　　工厂、学校、机关的人回到了各自的单位，街面上一时之间出现了真空。
　　小混混们越来越敢冒头。
　　再加上类似张海洋那样的失势的学生，在学校里待着没劲，跑到外面顽耍成为‘顽主’，其实也是小混混。
　　街头巷尾无所事事的小年轻增多，看着就像到处都有地痞流氓。
　　一个地方的治安，街面上的状况最能给人直接的感受。
　　不管实际上是好是坏，街面上乱糟糟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治安很差。
　　硬说治安好，也没有人会信的。
　　秦淮茹好奇问道：“你打算怎么管？”
　　李铭回答道：“现在还没有思路，我这次在东直门所闹事，也给了治安局加强工作的理由。”
　　“群众对治安不满意了，他们可以更大胆的做一些维护治安的事情。”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没有避着秦淮茹，一手继续揽着她，一手接起电话，“喂，轧钢厂保卫科。”
　　“是沙队长呀，咱们好久没见了，最近还好吧？”
　　电话另一头的沙队长说道：“我在学习班集训呢，我听说你带人找东直门所的麻烦了？”
　　李铭确定道：“是有这么回事。”
　　“我按程序派范家文队长去东直门所报案，他们不调查案子还训斥范队长。”
　　“一点为群众服务的意识都没有，我就带人去找他们讲讲道理。”
　　沙队长顺着他的话，“他们确实做得太不对了。我们分局会严厉批评教育他们的。”
　　李铭直言道：“我现在看他们非常不顺眼。”
　　“不说我们轧钢厂往常给的支持配合，那是愅命工作的不同分工合作。”
　　“就说说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轧钢厂给东直门所送的那么多慰问品。”
　　“吃完喝完翻脸不认人了，这是典型的白眼狼吧？”
　　沙队长苦笑道：“你们厂给他们好处的事情就别和我说了，我们刑侦大队啥都没有呢。”
　　“你先说说你这次有什么要求吧？我给你带个话，让分局考虑下。”
　　李铭心想，城东分局应该是自知太过理亏，安排和他有交际的沙队长从中说和，打算私了。
　　“我没啥要求的，只希望你们城东治安分局好好做事，把治安工作做好，比如把街上吹口哨的小流氓给处理了。”
　　沙队长心想人没有变，还是那个通情达理的李科长，“我们现在开展工作有点困难呐。”
　　“李科长您向来比较有主意，帮帮忙，给我们想个好的点子？”
　　这话说的，一点不像那个饱经沧桑的正宗老黄脸的沙队长的嘴里能说出来的。
　　李铭沉吟道：“开展工作有些困难。”
　　“我建议你们在辖区内搞个问卷调查，拜群众为老师，问群众的需求，看群众想你们如何开展工作的。”
　　“刚好你们也有开学习班，可以结合调查出来的内容学习得更深入。”
　　“群众要求的事情，你们认真去做，应该没人能再找茬的了。”
　　沙队长不大明白的问道：“这和我们平常的走访调研工作有什么分别吗？”
　　李铭解答道：“走访，毕竟是少数的谈话，有可能不够代表，有偏差。”
　　“大范围的调查，这样才是征求了最广泛的群众意见。”
　　“以后再有不服的人，让他们自己去问广大群众。”
　　沙队长琢磨可行，“李科长您果然是足智多谋，多谢您的指点了。”
　　“我们分局会加强东直门所的案件侦办力量的，尽快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铭微笑道：“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又客气了两句，李铭才挂掉电话。
　　秦淮茹的卡兰姿大眼睛亮亮的，“你临时想出来的办法么？”
　　李铭得意道：“你男人我厉害吧！”
　　秦淮茹乐滋滋的说：“厉害！”
　　李铭笑道：“搞问卷调查，这事我们轧钢厂能办到，他们治安分局办不到。”
　　秦淮茹疑惑道：“为什么啊？”
　　“他们解决不了问卷的用纸问题。”
　　“那你还这样建议他们？”
　　“过两天，我过问案情的时候，再顺便帮他们把纸张问题解决了。”
　　“卖两份人情了？你有什么办法解决用纸？”
　　“从港城弄一批白纸过来呗，每张问卷设计得小一些省着点用呗，小事一桩。”
　　秦淮茹恍然道：“额，这样子。”
　　李铭打趣道：“长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可惜傻乎乎的。”
　　秦淮茹哼哼道：“我傻了才好被你糊弄。”
　　“别生气了，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
　　“她们都比我年轻漂亮，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
　　“这话说的，这么诱人的小媳妇，我傻了才会变心。”
　　“我不像晓娥可以帮你赚钱。又不像那个周晓白，有个好爸爸可以给你提供帮助。我人老珠黄了，你不要我也是很正常的。”
　　“我还担心你变小富婆后去找小白脸了呢。”
　　“你才找小白脸。”
　　“我只喜欢你这样的大美女。乖啦，我以后会一直对你好的。”
　　“要对我最好。”
　　“嗯，我最宠你了。今晚晓娥不过来，就咱们俩。”
　　食髓知味，秦淮茹答应道：“要是孩子们睡得安稳，我会过去的。”
　　“待得有点久了，我先回去办公楼那里。”
　　李铭松开了怀抱，“行，晚上我等你。”
　　秦淮茹也无师自通的亲了他两口才走人。
　　她一路美滋滋的回到采购三科。
　　李雪瑶急不可耐的问道：“小秦，问到了没有？中毒的案子真有人下药么？”
　　秦淮茹问了个锤子，她一开始只顾着关心自家男人是否有麻烦了，后面又只顾着谈情说爱，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铭没有实地调查，他也不好胡乱决断，要等调查结果。”
　　随口囫囵过去，秦淮茹立马转移话题说：“城东分局找中间人给小铭打电话了，问小铭有什么要求的，让小铭尽管提。”
　　刘德与有荣焉的笑道：“算他们识相！”
　　李雪瑶探问道：“小铭提什么要求了没有？”
　　秦淮茹拿茶杯倒热水，“没提，还帮他们出主意做好治安工作。”
　　李雪瑶纳闷道：“怎么不提呢？多好的机会呀。”
　　刘德反问道：“提什么？治安分局穷得很，提了也白提，还不如不提，显得咱们轧钢厂大度。”
　　“至于东直门治安所的人，不管小铭提不提，他们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雪瑶回过味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刘德自得的说：“本来就是。”
　　李雪瑶又问道：“小秦，小铭给他们出了什么主意？”
　　秦淮茹知道她是好打听的习惯使然，“雪瑶姐，这事情要先保密几天。”
　　李雪瑶连连点头，“我肯定保密，我也是有分寸的。”
　　刘德主动说道：“放心，在解密之前，我都不说。”
　　“主要是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采纳，不然闹个乌龙也有损小铭的威望。”
　　秦淮茹稍稍解释了下，然后把问卷调查的事情说了个前半部分。
　　李雪瑶称赞道：“这个调查好啊，按着大伙最想要解决的问题一个个处理。”
　　刘德之前就对治安工作很不满，“希望这事能办成。”
　　“小秦，小铭有没有说现在最紧要的工作是什么？”
　　“没有说，不过他对街上的小混混很不满意。”
　　“我也挺看不惯的。”
　　有点空闲，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哪些可能是大家最不满意的事。
　　秦淮茹离开后，李铭继续翻看早上没看完的报纸。
　　当时他正看着报纸，范家文跑回来搬救兵，他直接去东直门搞事去了。
　　回厂后，他又要给厂里的领导通报事情的经过，安抚手下，一通好忙活，现在才有空闲。
　　‘井径矿务局连续十个月超额完成计划。’
　　‘跃进矿十月生产和掘进计划全面完成。’
　　‘大通煤矿的小煤洞煤井产量不断提高。’
　　‘筵安建设煤矿一至十月计划超额完成。’
　　最近几天报纸上都是煤炭生产的喜讯，看来煤炭的总体供应确实有问题。
　　这些例子应该不是假的，但是只报道了好的，从一堆煤矿里面挑了一些产量可以的报道。
　　让那些生产不及格的煤炭企业仔细看好了，先进的单位是怎么搞生产的，要它们抓紧跟上。
　　稳定市场的信心倒是不用，都是有固定的供应额度，不管供应好坏最多只能买到限额的数量，与市场信心无关。
　　李铭边看边琢磨着有的没的，看完报纸下楼开上小货车，驶往海淀的火腿肠加工厂。
　　海淀。
　　大钟寺附近的工地。
　　职工楼建筑队的木工队长张师傅带了一些人过来帮忙建临时厂房。
　　现场一片忙碌，有已经建好了在搬运机器设备的，有正在盖屋顶的，有正在砌砖钉木板的。
　　李铭笑问道：“张师傅，怎么样，有遇到困难没有？”
　　张师傅笑呵呵道：“没有困难。加工厂管委会很配合，一些小问题都及时处理好了。”
　　加工厂越来越有规模，李铭挺有成就感的，“配合是应该的，有困难你也尽管提。”
　　遇上老领导，张师傅也就没有客气，“李科长，这里真没有碰到难题。我们建筑队倒是遇到难题了。”
　　“上头停掉了京城的城市建设总体规划，不再开辟新的小区，咱们厂的职工楼三期工程建好后，就没地方可以建楼房了。”
　　“有没有办法向上面反映一下，有规划新的小区，才方便建设新房解决职工的住房问题。”
　　李铭对此真没辙，“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上面要求大伙贯彻落实‘干打垒’精神，咱们也没法逆着来，暂时应该是没有办法。”
　　‘干打垒’精神是大庆油田那传出来的。
　　组建专业的基建队，发动有条件的钻井队和后勤单位利用工作之外的时间自建宿舍和家属住房，材料不足就自己造或者利用废旧料。
　　红星轧钢厂建设职工楼非常符合‘干打垒’精神的三条主要内容，关键是建房子的标准。
　　干打垒的房子配置是比较差的，轧钢厂的职工楼算奢侈的了。
　　智多星李科长都没有办法，张师傅苦笑道：“我们的建筑队得外出找活了，不然明年秋冬几个月没活干。”
　　李铭以前就有把建筑队升级的想法，“外面的活还是有一些的。”
　　“不说市区里面的建房工程，水泥公路开工了好多条，那些地方应该会要人。”
　　“我前些天去昌平的时候，发现那里准备开工一条新的水泥公路。”
　　张师傅说出自己的顾虑，“修路要的木工数量会少好些，我们很多人要改工种。”
　　李铭鼓励道：“可以多学一两个工种嘛。”
　　“又或者建筑队一分为二，一队负责道路施工，一队负责房屋维修。”
　　“全市每年的房屋维修也是一项很大的工程。”
　　张师傅笑道：“我把您这建议拿回去和邱组长、杜副组长他们说说。”
　　“可惜没法再建房，我们建房建得正是顺手的时候。”
　　李铭建议道：“多出去跑跑，找一找外包的工程。”
　　按目前各项业务的进展，轧钢厂明年估计有钱建房，但是没有国家规划好的住宅区地皮，不太合适建房。

第664章 谁打谁还说不定呢
　　国家规划好了的住宅区，会同步做好道路、水电管网这些基础设施。
　　没有规划的土地，建这些基础设施的钱就要打算搞自建房的单位自己出资，整体的建筑成本会飙升。
　　本来可以建10栋楼的钱只够建5-7栋楼了。
　　这样的情况下，有很多职工可能就不太同意拿职工福利基金的钱去建房了。
　　张师傅苦涩道：“邱组长、杜副组长都有出去找建房项目。”
　　“可是开工项目大幅减少，市里面有些建筑公司手里都没有项目，很难轮得到我们。”
　　“因为没活，很多公社、生产队的施工队已经解散回乡了。”
　　李铭宽慰道：“不急，加工厂这里明年春天有活做，厂里的机械分厂估计也要你们忙几个月的。”
　　“可能明年年中又会恢复基建投资，到时候也能接到市里的建房工程。”
　　张师傅也没什么好说的，“能有新项目出来就好了。”
　　67年开复工的建筑面积只有66年的一半，65年的三分之一。建筑企业的用工人数也从12.3万人减少到10.5万人。
　　推行‘干打垒’精神，最根本的原因是缺钱，着重强调艰苦奋斗只是让大家面子上更好看些。
　　干打垒式的建房，暖气、纱窗、卫生间等等都没有，连外墙的厚度也有减少12厘米，大量采用空斗墙以减少建材的需求。
　　空斗墙顾名思义，墙中间是有中空的，整体看类似空心砖建起来的墙。
　　空斗墙比空心砖墙有更好的承重能力、抗震能力，用来建1-3层的楼房没有问题。
　　工艺较为复杂，更为耗时，用人工抵消物资的紧缺。
　　现今的很多事情、很多做法，理由可能多种多样，本质还是缺少资金。
　　港城。
　　中环联邦大厦。
　　有钱的娄晓娥又拿到了一笔新的贷款。
　　金融贷款用得巧妙，能够使个人、企业、国家走上快速发展的道路。
　　瓯镁的起飞就是借助殖民地的利润支撑起来的本土金融扩张，让全社会有资金支持而飞速发展。
　　某些经济学家认为，瓯镁没有搞什么剥削，依靠的是本土国债、企业债、铁路等基建债券构建的基础体系，以股票、债券、贷款等信贷扩张方式提供的资金搞建设，再利用产品优势行销全球而取得的发展成就。
　　他们也不想想不管是1262年威尼斯国债，还是1693年的瑛国国债，都是为了筹集作战军费而发行的。
　　这样的战争本质就是掠夺对方的财富。
　　没有掠夺到的巨量财富，没有高额回报率，哪来金融市场的蓬勃发展。
　　扩张信贷是要支付利息的，利息一般还不便宜。比如，瑛国央行的贴现利率（贷款给商业银行的利息）马上要从6.5%升到8%。
　　1967年港城的银行贷款利息相对较低，由于1964年银行业为了冻结存款利息的恶性竞争，全港城的银行签署了一份《利率协议》。
　　外资银行的存款利息上限为3个月定存利率5%、6个月4.75%、12个月5%。
　　本地银行分为A1、A2、B1、B2四大类，可以在外资限额之上增加0.75%、1.25%、1.5%、1.75%，上限就这么多，也可以不加。
　　银行家们能老实的坐下来谈出这么一份协议，不用想也知道是汇丰组织的，港城银行之间的票据结算都是在汇丰开设的无息户头操作，银行没有了这个户头就没法进行同业之间的资金交易。
　　不管在哪家银行，星辰公司这种现金流充沛、利润丰厚、负债极低的公司都是最优质的大客户。
　　星辰公司不顾市面上的各种谣言，和各家银行商谈贷款进入房地产市场，自然是引起了好多人的关注。
　　礼品公司经理汤洪德汇报说：“娄董和黄顾问不在港城，他们一窝蜂的找我打听。”
　　“想问出我们公司对港城今后发展的看法。”
　　娄晓娥奇怪道：“这有什么好问的？”
　　“我们都真金白银的砸钱入场了，要是不看好，钱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汤洪德笑着回话道：“跑的人占多数，薪加坡分公司有汇报过，在薪加坡见到了很多港城的富豪。”
　　“我估计那些问我的人也是心里虚，想互相鼓劲加油打气。”
　　娄晓娥字斟句酌的说：“可以对外宣布，不管谁管理港城，我们都会加大对港城的投资，为港城创造就业，并且让我们的员工获得有尊严的生活。”
　　汤洪德笑呵呵道：“有您这话，我就方便对外通气了。”
　　“今天是狮子山隧道通车剪彩的好日子，我们公司没有派人去。”
　　“再加上我们不收英镑的事情，有些流言飞语说我们公司对港府、对瑛国不满。您这话，正好可以消除掉谣言。”
　　既然聊到这，娄晓娥多说了几句，“虽然我不出席也不让你们出席的主要原因是安全风险高，但是我和李董确实对港府和瑛国很不满。”
　　“要是港城能够人人安居乐业的话，没人会走上街头的。”
　　“这几个月的事情，土瓜湾的人只是顺势而为，算起真正的首要原因，还是在于没有解决好港城的民生问题。”
　　“港府不改变现有的政策，即使这次的事情能够平息，以后也还会再生事端。”
　　汤洪德笑着附和道：“您说的有道理。确实是他们做差了。”
　　娄晓娥透露道：“等12月的工展会结束，我和李董会致信给港督，立法局、市政局的议员，建议他们改善各项民生政策。”
　　有钱有势了，说的话开始有人倾听了，有责任和义务发声。
　　因为李铭的马甲李不仁不合适出头露面，公开发声是不可能的，以私人信件的方式提建议还是可以的。
　　汤洪德踌躇道：“这样合适么？会不会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公司是支持土瓜湾那伙人的。”
　　娄晓娥不在意道：“留的时间那么久，就是要多打磨稿子。”
　　“有凭有据的说理，对方要是还能误会，那就让他们误会好了。”
　　公司业绩一项比一项好，娄晓娥最近说话的底气越来越足。
　　大笔资金进入房地产市场也是港府这一方所需要的，可以坚定市场信心。
　　瑛国10月份对外贸易单月逆差1.07亿英镑，创历史纪录的高，本土自身难保，没有多余的力量投入到港城。
　　同样是英联邦。
　　远在9000多里外的澳洲。
　　布鲁姆。
　　皮卡、轿车等各式车辆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回到了农场。
　　星辰公司公共关系顾问黄福义迎了上去，“阿海，事情顺利么？”
　　阿海得意大笑道：“我们把那群垃圾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们的线路以后畅通无阻了。”
　　黄福义笑问道：“弟兄们有受伤的没有？我已经安排好了医生。”
　　阿海脸上的笑容消失，“运气好，这次的伤都不重。”
　　“上千里的路程，耽搁不起。受伤的兄弟们在黑德兰港已经处理好了伤口。”
　　‘海荣劳务公司’和黑德兰港的帮派拼了一场，用实力赢得了对方的井水不犯河水。
　　也就是因为离得太远了，人手不足还语言不通，不然‘海荣劳务公司’可以直接把黑德兰港的地盘占下来了。
　　黄福义也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们内部怎么计功，我就不胡乱插手了。”
　　“李董向来不会让用心做事的人吃亏。你列一份受伤的和表现突出的人员名单，有一份额外的奖金。”
　　阿海笑着客气道：“这又要李董破费了。”
　　黄福义笑道：“李董家大业大，不缺这些钱。”
　　“我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公司这两个月预计可以在镁国赚200万美元的利润，换成港币有1000多万呢。”
　　超出太远了，让人根本嫉妒不起来，只剩下深深的羡慕。
　　“只要跟着李董，兄弟们迟早要发大财的。”阿海转过头朝小弟们振臂高呼道：“人人都有大房子。”
　　“人人都有大房子！”小弟们都很兴奋的嗷嗷叫。
　　黄福义哈哈笑道：“不单单有大房子，车子、票子也会有的。”
　　气氛热烈，众人喊道：“票子车子！”“车子票子！”
　　黄福义对阿海说道：“庆功宴准备好了，喝完酒咱们再谈点事。”
　　阿海容光满面的说：“听您的安排。”
　　这些人是拿命去拼的，钱必须要给足。
　　而且现在对付的黑德兰港小帮派只是开胃小菜，以后要对付的是珀斯、悉尼那些城市的大帮派，有硬仗要打。
　　只有建立起奖金的信用，小弟们到时候才会真正拼命。
　　大明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何处有满饷，关外汉八旗。’
　　给多少钱打多少仗。
　　翻开史书，上下五千年一贯如此。
　　饷银给足，将士用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在澳洲，李铭是打算利用帮派先行探路，搞定当地的势力后，他再把保安公司的人派过去改组正规化。
　　地盘大了，澳洲还可以建训练基地，把保安公司变成安保公司，等澳洲的政府打算动粗的时候，有实力反击回去。
　　澳洲的人口少，部队人数也少，海陆空加上预备役，全凑一起还没有10万人。
　　到那个时候，谁打谁还说不定呢！
　　酒足饭饱，黄福义和阿海俩人在房间里喝茶。
　　黄福义小声说道：“我这两天要回港城。你安顿好这里的情况，也尽快回港城。”
　　阿海脑子活，“是镁国人的軍火要到港城了么？”
　　黄福义点头道：“许志勇经理帮阿荣发了电报过来。”
　　“你让阿荣多读点书，这么机密的事情，经手的人越少越好。”
　　阿海苦笑道：“我那兄弟，真没有读书的脑子。不过办事很用心，让他做啥就做啥，不会拖泥带水。”
　　“澳洲暂时没有事情了，我打算让傻强负责澳洲的事，他这次冲锋在前立了大功，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我自己回港城挑选一些信得过的人做事，把港城的事情理顺些。”
　　黄福义摆手道：“李董和我说过了，谁都不喜欢头上有个指手画脚的野爹。”
　　“你们内部的事情，你看着安排，我不插手的。”
　　阿海把姿态放得很低，“没有您从中帮忙奔走，李董哪里记得我阿海是哪根葱哪颗蒜。”
　　“我很多事情都需要黄顾问您帮忙把关呢。”
　　既是奉承话也是实话，黄福义作为中间传话的人，可以说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海荣劳务公司’能做大做强，前期靠的是李铭以信息费为名义的资助。
　　在港城招兵买马抢到了更大的地盘，养的小弟多了遇到资金困难，李铭又出手给了港城输出劳务到澳洲的赚钱项目。
　　特别是李铭除了不许他们贩毒，基本上没有事情需要他们做的。
　　只要做了事就会有奖金，不用和别的帮派死拼的资金来源，从阿海的角度看就是贵人的一路扶持。
　　黄福义提点道：“虽然我不太明白原因，但是我知道李董对澳洲事务特别的重视。”
　　“公司现在主要精力是放在推进钟表业务和抄底港城的房地产上，但是等这两件事做好理顺后，肯定会大举进军澳洲。”
　　“到时候的你的任务将特别的重，你这别给我掉链子了就好。”
　　任务重，说明奖金多，阿海保证道：“您放心，我办事向来是谨慎，绝对不会掉链子。”
　　“李董抄底了港城的地产，又来投资澳洲的地产，这是想要做双保险吧？”
　　庆功宴上喝了点小酒，黄福义心情放松，“不是双保险。李董一直看好港城，说港城的地产物业是最值得投资的。”
　　“他私下告诉我们，要是有余钱没地方投资的话，可以买港城的物业，随着时间推移能涨几十倍。”
　　阿海惊呼道：“那么多！”
　　黄福义反问道：“李董的眼光什么时候出错过？”
　　阿海赔笑道：“我不是质疑李董的眼光，我这不是被吓到了么。几十倍！我是想都不敢想。”
　　黄福义当时刚听到的时候，其实也很咋舌，“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这两年，也就翻个倍而已。”
　　“李董告诫我们不要大量贷款，要警惕房价高低起伏的风险，不然我都想把身家全抵押了贷款抄底。”
　　这种长期的赚钱机会，李铭没有藏着掖着。
　　买涨不买跌，等房价开始回升，不管有钱没钱的人都会下场。
　　他这样早早说了的，以后有理由提醒手下人别把资金链搞断了，不然没资格去管人家的私人投资。
　　高管们的个人财务很健康，也就比较不会乱来，公司的财务风险也相对减少，互利共赢。
　　阿海是第一次听到，“能赚那么多钱，投钱开工厂还不如屯房子啊？”

第665章 每台电视机每年收36元
　　顾问黄福义放下茶盅，“你想开工厂？”
　　阿海憨笑道：“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想过，现在没这个想法了。”
　　黄福义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港城以前工厂少，厂子开工就是一本万利，没人不想当大老板的。”
　　“现在满大街都是工厂，办工厂赔钱破产的不在少数。”
　　阿海凑趣道：“我老老实实跟着李董的后面，安安稳稳赚点小钱就足够了。”
　　黄福义笑眯眯的说道：“可能有一项生意，李董会交给你负责。”
　　“按李董说的，赚个千万家产不在话下。”
　　阿海炯炯有神的问道：“黄顾问，能稍微透露一些么？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这样不会耽误了李董的计划。”
　　“你不要说出去了。”
　　“赚钱的事，肯定是打死也不往外说。”
　　黄福义小声说道：“李董有让礼品公司调查分析各家机械手表公司的实力。”
　　“等石英机芯的手表冲击市场后，实力弱的机械手表公司会最先完蛋，但是他们的技术是好的。”
　　“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拿来生产仿冒的高档名牌手表。”
　　阿海想进一步确认的问道：“假的名牌手表？”
　　黄福义不再明言，“星辰公司不合适搞这个事。等你在澳洲立功了，李董估计会把这项业务交给你。”
　　虽然不太正经，但也是一门好生意，阿海的兴趣很足，“黄顾问，我这有没有竞争对手呀？”
　　黄福义挑了挑眉，“李董没交待我保密，应该是可以告诉你的。估计是看你在澳洲项目上的表现了。”
　　高端产品不是定价高就是高端，这玩意讲品牌建设、讲客户的认可度，并不是一项简单的生意。
　　在李铭的计划里，石英手表走中低端；机械手表走高端，用镁国或者澳洲的公司收购瑞仕的机械手表公司。
　　至于没有收购的那些瑞仕手表，他准备让港城的人才去给他们仿冒，降低那些竞争对手高档手表的档次。
　　市场上充满了一模一样的高仿手表，再用小报喷某某名人带的是假货，戴着显示不出比格，销量自然是不行的。
　　星辰公司旗下的高端手表，港城肯定没人敢仿造，市场上基本是没有假货了。
　　阿海保证道：“我肯定用心做好李董吩咐的事。”
　　“这个假表的生产是不是难度很高？”
　　黄福义其实也不懂，含糊其辞道：“想要赚钱当然有难度。不然李董也不会说要等机械手表公司完蛋，收购那些公司的技术了。”
　　阿海许诺道：“希望黄顾问帮忙多多美言，好处肯定少不了您的。”
　　黄福义摆摆手，“我作为星辰公司的高管也不能参与。”
　　“李董说了，星辰公司的高管不能涉足任何有违法可能的生意。”
　　“这也是他带着我们抄底港城房产物业的缘故。”
　　阿海心中有数，“我明白，不会让您难做的。”
　　礼多人不怪，送礼的方式可以多种多样。
　　另一头。
　　京城。
　　李铭在城西和周晓白吃了个甜蜜的午餐，悠哉悠哉的回保卫科上班。
　　范家文满脸笑道：“刚刚城东分局的沙队长来过了。”
　　“他说曹小洪家的中毒，确实是一起投毒案子。”
　　李铭随意问道：“案子破了没有？”
　　范家文简单说道：“城东分局和朝阳分局的人合作，派出了大量的人力。”
　　“恰好有目击者有见到过一次扔死狗的人，顺线追踪过去，三两下找出了投毒的人。”
　　李铭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休息，“找到了就好。”
　　范家文不由好奇的问道：“您好像早知道会这样？”
　　李铭随口说道：“这事要不就是巧合；要不就是仇家所为；要不就是对社会不满的人。”
　　“三户受害者的家庭综合分析一下，再加上现在的狗虽然多了但没有满大街都是，把能接触到狗的因素算上，狗的尸体也不是好藏的。”
　　“真的有罪犯的话，很快就会暴露出来。”
　　“只要治安局那里肯投入办案的人手，没有什么难度。”
　　他现在也算是老侦查员了，对此事一直没有重视的原因就是这个。
　　作为中间人给他打电话的沙队长，没有邀请他出手，只说会加大侦查力度，也是知道这种案子其实很简单。
　　这么简单的案子，东直门所的行为完全是在打他的脸，他这才发飙带着人去堵门讨说法。
　　范家文佩服道：“都被您算得准准的。”
　　“罪犯还真是对社会不满的，故意把刚死的耗子弄给邻居家的狗吃，然后再把死狗远远扔在拐角的地方让人捡走。”
　　李铭点评道：“路上的东西不要碰不要捡，捡了就该上交，这样就没事了的。”
　　“对曹小洪给予批评教育的处分。”
　　“你再把这个事当做典型，写一份教育方案给全厂职工普及一下。”
　　范家文提醒道：“我怕有人会提出要给曹小洪开会。”
　　按这时候的说法，捡到东西没有上交反而私自收起来，私心是相当的重。
　　李铭反问道：“批判？别理他们，现在全厂搞学习班呢。”
　　“让曹小洪以后在班上多做一些自我批评就行了。”
　　“厂里给他全家出了医药费，要他做自我批评也没冤枉他。”
　　范家文应声道：“好的，我这就去办。”
　　真的运气好，轧钢厂的李大科长心地善良，不然翻砂车间的工人曹小洪养好出院还得再遭一次大罪。
　　好多人莫名其妙的头顶上带个帽子，追根究底，还是他们自身行为上有差池。
　　但是，人孰能无过呢？
　　小小过错并没有危害到旁人，仍然会被放大了检视。
　　罪责不相当，不是好事。
　　大多数人都会心生恐惧的。
　　风平浪静的几天过去。
　　11月19日。
　　周日，早上。
　　打拳锻炼完身体，李铭缓缓收势。
　　董大爷羡慕道：“小铭你的身体棒棒的，穿这么点衣服也不冷。”
　　李铭微笑道：“还行。”
　　董大爷手指西厢房，小声说道：“昨晚，你三大爷可能有事找你，等你等到好晚。”
　　李铭轻声说道：“厂愅委会开会，耽搁了一些时间。”
　　“现在夜里冷冰冰的，开会也够辛苦的，你们厂可以放到白天再开嘛。”董大爷摇头道。
　　李铭笑嘻嘻道：“我还年轻能坚持。”
　　“是个比较重要的会，先通个气表个态。”
　　“咱们上头想要开九大，提前向我们这样的基层单位征求意见呢。”
　　给的要求是广泛征求意见，征求意见征集了快有一年，会议内容也就用不着保密。
　　董大爷恍然道：“这么重要的会，那是要及时召开。”
　　阎埠贵可能听到动静了，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李铭主动招呼道：“三大爷，您有事找我？”
　　阎埠贵满脸堆笑道：“是有点事。”
　　李铭觉得阎埠贵可能是求他帮忙来的，“我有点口渴了，回我那屋一起喝茶，边喝边聊？”
　　阎埠贵乐呵呵道：“锻炼了是容易口渴。那就去你那屋吧！”
　　李铭朝董大爷笑了笑，董大爷也理解的点了点头，他才转身回东厢房。
　　“三大爷，您请喝茶。”
　　阎埠贵感谢后说道：“小铭你的时间宝贵，我不好多耽搁你的时间。”
　　“你听说了22中、25中，女8中、女12中的事了吧？”
　　李铭回应道：“我早听说了，月初就听说了。”
　　“而且这事情，我前年就在院里讲过了，当时也给您特意提醒过。”
　　这群人去农村当普通社员、牧民，又开启了京城的上山和下乡。
　　阎埠贵一拍手，后悔道：“当时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家老三解旷的学习成绩，考个高中还是没有问题的。”
　　“琢磨着高中念完即使考不上大学，考个中专也是有些希望的。”
　　李铭吹着茶杯上的热气，“理解，理解。”
　　见李科长没有往下说，阎埠贵只好继续说道：“现在麻烦就在这了。”
　　“要是和我家那老二解放一样，去了京城郊区也还好，日子能凑合过。”
　　“现在的人安排去蒙省种地，听说那里离京城有一两千里的路程。”
　　“和你二大爷家的刘光福一样，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看看了。”
　　李铭微笑道：“二大爷家的光福是有点远，不过起码是个工人。”
　　“等哪天二大爷报名去支援三线建设了，可能他们父子又凑到一个省里了，往来也就方便。”
　　阎埠贵嘿了一声，“老刘那人，我看是不太可能了。”
　　“不说他们家了。小铭你有没有办法安排解旷进你们厂里做事，让他免了去乡下的麻烦。”
　　李铭推脱道：“三大爷，那几个中学的学生是他们主动去的，不是被分配去的。”
　　“初中、高中的毕业生安排，现在还没有确定。”
　　阎埠贵压着声量说道：“真要等确定下来，那就晚了。那样给你添的麻烦也大了很多。”
　　阎埠贵自己是老师，虽然是小学的，但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以前对学生，那是想吼就吼，想骂就骂，想打也是一样照打不误。
　　现在，风水轮流转，互相掉了个，轮到学生想咋滴就咋滴了。
　　这样的情况，阎解旷通过考试升学的机会等于零。
　　阎埠贵小算盘一划拉，干脆先进了工厂再说，读书进学，以后要是还有机会，进厂了也照样可以去读。
　　李铭反问道：“阎解成也在厂里，他应该有打听过吧？厂里最近没有招人。”
　　阎埠贵解释道：“解成和于莉都有在厂里问过了，他们人在车间上班，消息总是会差那么一截。”
　　李铭摊手道：“真没有招工。”
　　“轧钢厂有上万人，招工这样的消息瞒不住人的，厂里领导也不敢瞒着。”
　　“更何况，上头有下发文件，连临时工都不许用人单位私自招，必须要经过市里愅委会的批准。”
　　招工那是试一试的，阎埠贵说出了最想要的帮忙，“你的主意多，有没有其他可以通融的法子，我有个努力的方向。”
　　李铭竖起大拇指夸道：“三大爷您对几个孩子够用心的！”
　　阎埠贵也是没办法，“老大家的，现在两个人都有班上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现在轮到老三，我总得一碗水端平了。”
　　李铭询问道：“阎解放的生产队还收不收人？要不先去那里呆着。”
　　“离城近，等有招工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比别人更快一步。”
　　阎埠贵回话道：“还没问解放那里。我想着，可以的话老三还是尽量留在城里。”
　　李铭笑道：“那阎解放肯定要埋怨您一辈子了。”
　　阎埠贵尴尬道：“解放的那点事你也知道，他的情况有点特殊。”
　　“也是。我暂时还没有其他办法，我会帮您留意的，一有办法就和您说。”
　　“又得麻烦你了。”
　　“甭客气，一个大院的，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阎埠贵没有多停留，李铭也很快去厂里巡视去了，李科长没有周末。
　　港城。
　　无线电视（TVB）在今天正式开播。
　　其实早上9点就开始直播隔壁澳城的格兰披治大赛车，下午4点，港督才坐直升机飞到九龙的广播道主持开播仪式。
　　由于节目不多，每天的播出时间是下午4点半开始，先播粤语长片，晚上7点《新闻报道》，晚上10点半《晚间新闻》，中间有穿插《欢乐今宵》等娱乐节目和电视剧，11点半结束全天的节目。
　　彩色电视机价格高昂，几千元一台，但黑白电视机价格较低，最便宜的9寸电视机只需395港元，港城有好些人家里有电视机。
　　有人就有市场，吸引了好几个财团竞标牌照。
　　没错港府又是卖牌照赚钱！
　　不仅电视台拿来卖牌照，还每台电视机每年收36元的牌照费！一直收到了1972年才结束。
　　瑛国佬是真的老资本家了，惯会搞钱！
　　最终，利氏、邵氏等几个家族合伙的‘港城电视集团’中选。
　　早早预告了今天的开播，李铭有那么一丝丝情怀，他带着娄晓娥和秦淮茹在灿如阁的家里一起看电视。
　　娄晓娥笑道：“这个《太平山下》挺好笑的。”
　　秦淮茹觉得马马虎虎，“还行吧。”
　　李铭笑嘻嘻道：“给你妈送了一台4800块的彩色电视机，换掉了原来的黑白电视机。”
　　“我都等到10点钟了，她都没来个电话感谢一下。”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我们晚上不接电话，还不是你定的规矩。”
　　李铭调侃道：“今晚特意在这看电视，我就是不想耽误了可能的电话。”
　　娄晓娥奇怪道：“你不喜欢看电视么？今晚还是你提议看的。”

第666章 我好像忘记说了
　　李铭一手搂一个，“电视哪有你们俩好看，而且秦姐的时间很紧。”
　　秦淮茹是过来看希奇的，“你让我白天带孩子们出去玩，他们今天玩得够累也睡得熟，不然我还真没空看呢。”
　　娄晓娥笑道：“还不错吧？马上就是《晚间新闻》，我们一起看新闻。”
　　对秦淮茹而言，港城的新闻没什么好看的，她更放心不下家里，“你们看吧，我还是先回去了。”
　　不管呆的时间长短，有一起看电视的经历了，李铭答应道：“行，我这就送你回去。”
　　等秦淮茹走后，李铭娄晓娥俩人依偎在沙发上，一边看新闻一边点评。
　　娄晓娥抱着他的手臂，“英镑昨天才贬值，今天整个港城多了好多外贸订单。”
　　李铭闲聊道：“贬了14.3%，别人的利润也就多了14.3%，当然有动力向港城下单采购了。”
　　“有了外贸订单的恢复，再加上港城的物业相当于又降了一成多，海外的资金来港城购买物业也更有动力。”
　　“房地产市场不可能再往下跌了，只看什么时候开始升值了。”
　　港城有充足的廉价劳动力、有充足的低级管理人员、有充足的金融信贷、有低税率的优势，加上稳定的贬值汇率，外贸不是起飞是腾飞。
　　娄晓娥小小郁闷道：“我们在港城的资产也赔了14.3%，早知道多换些美元的。”
　　“最近采购设备所需要的美元你不是早准备好了？”
　　“是换好了。”
　　李铭宽慰道：“只要不换汇，其实没什么损失的，都是账面上的浮亏数字。”
　　“汇率下跌所带来的产品竞争力，港城货品出口日笨、镁国、瓯洲的利润增加，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
　　娄晓娥嗯了声，“我就是有点可惜。”
　　“而且今年买了房没有闲钱，我本来打算明年买货船跑港城和澳洲、薪加坡的路线，船价凭空涨了这么多，明年要多花好多钱。”
　　早在1956年，日笨超越瑛国成为世界第一的造船大国，此时日笨已占全球40%的份额，30%的份额由瓯洲大陆的几个国家拥有。
　　瑛国只剩不到7%的份额，还在跌跌不休。
　　一艘船的成交价要几十万美元，港币跟着英镑贬值，买日笨、意达利、珐国、徳国等国的船无形中贵了14.3%。
　　多出来的钱，还挺可观的，娄晓娥确实有理由小小郁闷。
　　李铭轻轻吻了她一下，“有了自己的船，往澳洲安排人手的事情可以更方便很多。”
　　“公司明年会有大笔收入的，买船不是问题。”
　　有被哄到的感觉，娄晓娥开心应道：“嗯。这也是助力，等我们正式推出石英手表，瑞仕的手表更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李铭笑着提醒道：“我们的对手向来不是瑞仕的手表公司。”
　　“我们的对手是日笨的那些同行，他们的经营策略更为务实，更为灵活变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是几十年后僵化的死气沉沉，现在的日笨朝气蓬勃。
　　娄晓娥自信的说道：“相比港城，日笨也一样涨了成本。昨天开会还特别讨论了下日笨市场。”
　　“日笨有在海峡东岸和南朝藓呆了几十年，对两地有很深的影响。”
　　“汤洪德建议把日笨分公司，海峡东岸分公司，以及我们在南朝藓的业务，由日笨的陆瀚良经理统管。”
　　李铭另有看法，“南朝藓可以由日笨分公司管辖，海峡东岸用不着。”
　　“我们主要以合资方式进入海峡东岸的市场，那里的实际事务并不多，我们自己可以直管。”
　　“南洋市场和港城市场，加上海峡东岸凑一起，都没有日笨市场的规模大。”
　　“你和我暂时没空去日笨，日笨分公司过于强大不合适。”
　　娄晓娥同意道：“那就不改了。我是感觉最近公司事情些繁杂，想捋顺一些。”
　　李铭只是给她找点事情忙着，不是要累着她，关心道：“你要是感觉累，我们把海外公司拆分卖掉。”
　　“以后只在港城搞研发，生产产品，销售由当地市场的合作公司负责。”
　　那么多利润说不要就不要，娄晓娥心里挺受用的，“那倒不用。还能忙得过来。”
　　“真累了的话也不用硬撑着。”
　　“不累的。你也说过了，主要是我们公司发展太快了，缺少趁手的人才，才会有这样的麻烦。”
　　“会有越来越多人才加入公司，你多多考察。”
　　“我有在注意。”
　　“公司发展太快了，容易冒出各种毛病，辛苦你了。”
　　人不可能把各方面事情都考虑到，而且这个时候的管理体制、监管技术相对也落后。
　　有些弊病也是很难避免的，像采购人员中饱私囊的事。
　　比如几十年后，爱、优、腾等的视频大战，好些人因为‘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而进去了。
　　没进去的那就更多了。
　　第二天。
　　周一上班。
　　海淀，火腿肠加工厂。
　　李铭正在巡视刚建好的临时厂房。
　　一层薄薄的胶合板作为墙壁，比几十年后的黑作坊还简陋，不过放眼望去顺眼得多，主要是干净整洁。
　　这叫做，简约而不简单。
　　李铭站在车间门口，“现在没有新的生产线，职工闲着也是闲着。”
　　“把他们派出去，到工厂那里去驻点，人家一生产出来就把货提回总厂备用。”
　　负责组织生产、设备采购的刘红秀说道：“出差的费用不少吧？”
　　李铭给她算账道：“生产线能早一点建成，每天的利润够他们出差几个月的。”
　　“现在不抓紧一点，等食品进出口公司的订单砸过来，你们会知道什么是火烧眉毛。”
　　刘红秀征询道：“我们先把班组长集中起来开个会行不？”
　　总厂制作火腿肠生产线，订货的原料配件本不用加工厂的人去盯着的。
　　这种额外的花销，需要大家一起做决定，免得事后被人揪小辫子。
　　李铭答应道：“可以。时间定好了，我有空的话也会过来主持会议。”
　　负责工厂基建的萧萍英声音洪亮，“我们肯定选个您有空的时间。”
　　“我的时间不好说。以不耽误车间生产来定时间。”
　　李铭接着叹气道：“津城那里的自动化设备稍微有点慢了，不然也不用这么急吼吼的。”
　　负责财务的宋静称赞道：“这还是您提前下单了。”
　　“要是等银行贷款下来了再去下单，厂家没有生产材料的话，现在都还没有开始研制呢。”
　　一个多月前，李铭派张海洋送图纸去津城，提前安排的缘故就是预计‘广交会’可能会有大量订单。
　　有订单也完不成的话，食品进出口公司不敢全接下来。
　　火腿肠加工厂的扩产项目早早上马了，进出口公司也就敢多接一些订单。
　　反过来，加工厂这里不能掉链子了，不然进出口公司要派人来厂里驻点盯着了。
　　刘红秀笑道：“希望食品进出口公司这次能多接一些火腿肠订单回来。”
　　宋静补了一句，“太多了的话，我们也完不成。”
　　李铭随口道：“没事。有了自动化的充填结扎机那些设备，一个车间可以日产能10万根。”
　　刘红秀惊讶道：“全部到位的话，那我们会有50万根的日产能了，我们能忙得过来吗？”
　　李铭笑了笑，“忙肯定是忙得过来，原材料猪肉才是限制条件。”
　　宋静是管账的，心里默算了遍，“怪不得李科长您一直说要加大养猪的力度，加大冷库的建设。”
　　“一天有50万根，一年1亿8000万根火腿肠，要1500多万斤的猪肉，10来万头猪呢！”
　　刘红秀纠正道：“你忘记算出肉率了，1500万斤的猪肉实际要20万头左右。”
　　这个数字有点大，萧萍英惊问道：“咱们全京城养了多少头猪啊！？”
　　李铭对农牧业的数据了解较多，“去年和今年的不知道，前年65年收购了90多万头。”
　　1965年，商品猪93.4万头，年末存栏145.4万头。本地供应的猪肉34785吨，也就是6957万斤。
　　还从外地调入了41455吨，总计76240吨猪肉，也就是1亿5248万斤，是一个顶峰。
　　787万人有这么多的猪肉，人均占有差不多20斤猪肉。
　　（畜牧志第23页，副食品商业志第24页，有一部分社员的自留猪肉可能没计算在内）
　　一家工厂要占用全市10%的猪肉，肯定是供应不过来的。
　　65年，熟肉制品的销量只有1086吨，217万斤。
　　火腿肠加工厂有被拆分的风险。
　　很多工厂从沿海搬迁内陆，除了战备因素，也有原材料的因素。
　　铁路货运是有限的，为了最大化的利用工业产能，把一些工厂拆分到不同地区。
　　在原材料附近建新工厂解决货运瓶颈，也带去了火种，促进落后地区的工业发展，平衡地区差距。
　　这年头的‘共同进步’不只是一个口号。
　　显然，加工厂管委会的几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刘红秀负责生产，更为关注原材料，“一年20万头猪，要200家1000头猪的养猪场。”
　　“算上采购三科的养殖场，我们现在才两家，远远不够也来不及了。”
　　李铭心中有数，“明年不出大的意外的话，京城本地的猪肉产量会有很大的增长。”
　　萧萍英眼神一亮，“李科长您是早早想到了这些吧？”
　　“发酵饲料和颗粒配合饲料，让各个农场和公社能养更多的猪，生猪的出栏时间还缩短了。”
　　李铭点头道：“没错，这也是我让厂里派人去乡下推销颗粒饲料机的原因。”
　　“因为京城的生猪产量提高了，外调的猪肉数量肯定会下降。我们自己建的养猪场还是要再跟上。”
　　宋静欣喜道：“满产能的话，我们加工厂一年会有接近300万的利润哦！”
　　萧萍英突然说道：“李科长，我们要快点合并到总厂。不然市里的食品公司肯定会过来抢的。”
　　李铭不确定的问道：“我们现在是集资的厂子，食品公司还能过来抢归属权？”
　　刘红秀也反应了过来，“加工厂只有火腿肠一个食品业务，归口到他们那是名正言顺的。”
　　这么积极的原因还是因为房子。
　　要是被并入到食品公司，利润全额上交，房子要等统建房的分配名额，作为体系的外来户，很可能有得等了。
　　而红星轧钢厂呢，300万元肯定是用来建房，加上职工福利基金，还有鲁家山建材厂。
　　即使轧钢厂成本翻倍的自己弄地皮建房，起码能建3万平方米。
　　30平一套的都能建1000套了，15平一间的单身宿舍可以建2000套。
　　10年内，整个轧钢厂将没有住房紧张的问题。
　　全火腿肠加工厂的职工都是轧钢厂的家属，人人有机会。
　　房子分到手后，火腿肠加工厂要再划拨给其他单位，划就划吧。
　　职工拿回入股本金，工厂是国家的，到哪都是一样干活。
　　厂子的归属，李铭对此也没有办法，“我得回厂里和李主任他们商量下。”
　　萧萍英疑惑道：“厂里也不知道能扩产多少啊！”
　　刘红秀小声说道：“好像大家都不知道具体能扩产多少。”
　　宋静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
　　李铭尴尬道：“我好像忘记说了。”
　　他只在谈论扩产贷款的时候，和陈国栋科长具体说过了自动化后产能可以提升几倍。
　　说服愅委会其他成员，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嘴。
　　他主要讲因为食品进出口公司可能会在南方找厂家，到时候猪肉供应不足，再扩招的职工可能会无事可做而亏损，用自动化设备可以随机应变。
　　全厂对李科长的办事能力那是无条件的信服，既然李科长都这么说了，愅委会的人也就同意了。
　　没有招工的好事，后面全厂都在关心学习班的事情，压根没人再问他具体能扩产多少。
　　李铭见识过一年几百亿根的产量，港城的每个小业务都是几十万几百万的，他自己也没在意。
　　一不小心，不是放卫星吹牛，是放了一颗实实在在的大卫星。
　　1.8亿多根的产能，华北地区9500万人口，差不多能做到人均2根了。
　　产能很快会有了，现在只缺猪肉。
　　不成熟的计划又冒了一个出来，李铭吩咐道：“刘委员、萧委员，你们登记下加工厂还有的富余职工。”
　　“我要把他们全部送去采购三科的养殖场学习猪饲料的制作。”
　　“等他们学会了，把他们送去冀省、豫省、晋省等地推广猪饲料。”
　　“这些重点省份是京城外调猪肉的主要来源，帮他们提高产量，输送到京城的猪肉一时半会儿就不会下降。”
　　萧萍英担心道：“他们以前没养过猪，能行么？”

第667章 啊！那我怎么办？
　　李铭解答道：“我打算成立猪饲料推广小分队。”
　　“畜牧研究所的人员有限，挑一些加工厂的男职工去帮忙打下手，他们误不了事的。”
　　刘红秀应声道：“好的，我们等会就去登记。”
　　李铭又吩咐道：“宋委员，你找个名目，给他们报销出差费用。”
　　宋静硬着头皮答应道：“好的。”
　　李铭自己也有事做，“我先回总厂，把加工厂的名分确定下来。”
　　他没有直接找李怀德等人，他先找了陈国栋科长，看陈科长有没有好的建议。
　　采购三科办公室。
　　秦淮茹不在，她已经进学习班学习了。
　　一番问候，李铭晃动热水壶，“热水壶没多少水了，雪瑶姐，麻烦您帮忙打一点。”
　　李雪瑶起身接过热水壶，“用得还挺快的。”
　　钱进起身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收发室看看有没有我的信。”
　　等俩人走后，陈科长问道：“有什么紧要的事？你要把他们两个支走。”
　　李铭把自己的椅子搬到陈科长桌子旁，坐近了聊天，“等加工厂的扩产完成，年产量超过1.8亿根火腿肠，年利润快300万元。”
　　陈科长打断道：“等会，你说多少？”
　　李铭肯定道：“我没瞎说。”
　　陈科长颇为惊讶的说道：“怎么突然变那么多了？”
　　“上自动化的设备翻个几倍呀！我之前有和您说过了呀！”
　　陈科长疑惑道：“有么？”
　　李铭提示道：“那天，您还提醒我了，要把加工厂的财务正规化。”
　　“但是利润怎么会有这么多？”
　　“每根1分4厘的利润，也是请教过您的呢，设定多少比例的利润合适。”
　　“那也才250万，还有50万呢？”
　　李铭笑嘻嘻道：“出口的那部份，您知道的，我虚增了一些成本。”
　　陈科长继续否定道：“那也对不上数。”
　　李铭如实说道：“上了自动化设备，每个人的全员劳动生产率提高了，每根火腿肠的成本又有下降一些。”
　　“我打算以新设备磨合期的理由，节约出来的成本不往上报。”
　　这个借口是很合理的，上了新设备很难说能不能顺利生产，算上新设备的折旧，可能还会导致成本增高。
　　暂时全国唯一一家，测算的成本只要不离谱，加工厂自己报多少就是多少。
　　“这么多钱，赶紧合并到厂里。”陈科长的反应也很快，“不对，你能从哪弄来那么多猪肉？没猪肉哪里有产量利润？”
　　看陈科长的烟抽完了，李铭递了根烟过去，“广交会。”
　　陈科长追问道：“你是说食品进出口公司能接到大量订单？”
　　李铭肯定道：“要不是英镑贬值，这1.8亿根的产量可能都还不够。”
　　镁国、苏国、瑛国这样有实力的国家，坏消息传得快，我们会非常及时的给予了大力度的报道。
　　当然不只有我们这样做，瓯镁的更黑得多。
　　它们在11月17日就抖落瑛国与‘10国集团’财长谈判破裂，要求其他国家央行提供30亿美元贷款的企图失败了。
　　这样劲爆的坏消息，市场上的行动非常一致，卖出英镑！
　　瑛国为了维持汇率稳定，只能大量抛售美元买入英镑，外汇一下子没了10多亿美元。
　　11月18日，撑了三年的瑛国没辙了，只好宣布贬值，并且限制银行贷款。
　　加上港城的事情，瑛国佬倒霉的事情肯定是要广为传播，国内不能说众人皆知，稍微有留意新闻的人都知道了。
　　陈科长不大懂外贸，“进出口公司接订单，和英镑贬值有什么关联？”
　　李铭只好给陈科长科普了下，钱不值钱、与英镑联系紧密的地区的购买力也跟着下降的常识。
　　“我们凭空涨价14.3%，您说他们是不是会减少采购量？”
　　“有可能。这也太巧了点。”
　　“不管巧不巧，加工厂能赚这么多钱，职工楼在招手，总厂这里该怎么行动？”
　　陈科长感叹道：“火腿肠加工厂真是个怪胎。”
　　“别的手工合作社没亏钱都是很好了，你七搞八搞弄出这么多钱来，其他单位眼红的人会有很多的。”
　　“是要快点把加工厂合并进总厂。”
　　李铭说出顾虑，“猪肉要从食品公司那里调拨过来。”
　　“得想个好办法把加工厂留在咱们厂里，还不会把食品系统的关系给搞僵了。”
　　66年8月份，取消了京城食品公司的托拉斯管理体制，恢复副食品商业局和下属的各个分公司。
　　陈科长的主意也很多，“先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等明年的计划确定好了，咱们再搞个火腿肠分厂筹备处。”
　　“食品公司想拿走，他们也要慢慢打申请报告，调研协商来回几下，半年多就过去了。”
　　“明年下半年会有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可以先这样拖着他们。”
　　不是不给，职工那么多，总得问问职工的意见；人事关系要谈一谈吧；轧钢厂出的资金从哪里补偿。
　　反正扯皮的理由只要愿意找，总是能找到的。
　　李铭又提了个困难点，“计划确定后，猪肉供应就不好再额外增加了，今年那么一点点猪肉都是波折不断才办成。”
　　陈科长出谋划策道：“你们以想为明年的生产提前做好准备为理由，找食品进出口公司打听下。”
　　“他们这次签了多少合同，也顺便让他们多签些合同。”
　　“年底猪肉大量上市，可以让食品进出口公司和食品公司协调，提前使用配额，多给你们送货，冷库也可以宽松点。”
　　“加工厂能及时安排生产，进出口公司能够早早交货，三赢的事情。至于明年下半年，等到时候再说了。”
　　李铭没来错，陈科长的思维步调和他比较相似。
　　头脑风暴稍微碰了碰，下一步的计划已经颇为完善了。
　　他又把猪饲料推广小队的想法介绍给陈科长听，征求陈科长的意见。
　　陈科长沉吟道：“经费问题，火腿肠加工厂出的有点不伦不类。”
　　“我们厂里包括其他分厂肯定是没意见的，为了确保猪肉的来源，些许支出是应该的。”
　　“怕就怕其他单位的人会拿这事做文章。上头多次强调，要求我们不要乱跑，不要搞跨行业、单位的事。”
　　不能跨区域、行业，李铭拿出老办法，硬凑出有关系，“之前成立的‘饲料研发小组’可以拿来用，以这个小组的名义成立推广小分队？”
　　陈科长疑问道：“然后人员用加工厂的人？”
　　李铭解答道：“畜牧研究所和我那城西的创新技术研究所也出人。”
　　“科研工作者、学生、工人，三方面结合，我也给他们来个三结合。”
　　陈科长挑出里面的问题，“不像你们平常只是下乡，跨省的出差费用不低。”
　　“你用这么多人，费用就像你说的biubiubiu的涨，更不好入账了。”
　　李铭点头道：“也是。”
　　虽然他有的是钱，但是这个钱出得没有名目。
　　本来就是为了堵人的嘴，不可能又暴露一个能被人攻击的靶子，那等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陈科长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和晋省那些地方联系？”
　　李铭回话道：“我是想让畜牧研究所的人帮忙联系各省负责畜牧养殖技术的人。”
　　陈科长抖了抖烟灰，“那你还不如把外省的人请过来。”
　　“他们自己会找单位报销出差费用。我们不用出这个钱了。”
　　李铭做事喜欢把进度掌控在手中，“他们过来学的话，推广工作就是他们说了算。”
　　“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了，他们回去后要是不推广的话，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陈科长皱着眉头，“这事情还不能大张旗鼓的搞，不然食品公司的人肯定能听到风声。”
　　李铭接话道：“是的。不然我直接把邀请函发到县里、公社，来的人都是最基层的，这样的推广肯定没问题。”
　　陈科长的农村工作经验丰富，“那你挑一些人来，人少一点影响也小一些。”
　　“不是所有的生产大队养的猪都多，挑一些养猪多的县、公社，把他们的人邀请过来。”
　　“养猪多的一般都比较富裕，他们负担来京城的费用也比较轻松。”
　　李铭连连点头，“按您说的办。”
　　“挑人也很好挑，我让畜牧研究所的人去问各省，哪些是养猪先进县、先进公社。”
　　京城来电，要一份先进名单，有面子的事向来是积极配合。
　　等收到邀请函，能上京城！这么光荣的事情，那肯定是喜滋滋的向上面要求开介绍信买火车票。
　　些许出差费用不是问题！
　　以后县里、市里开会的时候，可以吹牛逼，被京城邀去参观、学习、交流，全场最靓的仔。
　　中午。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李铭提前打了电话过来，让张海洋留下一起吃午饭，有事要商量。
　　吃着饭，李铭把邀请附近几个省的人进京培训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下。
　　张海洋不确定的问道：“意思是要我来负责招待？”
　　李铭点头道：“让你当对接小组的小组长，你不想当么？”
　　张海洋满脸笑容道：“当然乐意了。我是担心完不成任务，给你拖后腿了。”
　　这样的小事，李铭放权放得很彻底，“我给你12个干活的名额。”
　　“其中火车站接人送人8个，四个主要的火车站每个站派2个人。另外4个配合你招待每批次的人。”
　　“用谁不用谁你自己定，出了问题也由你负责。”
　　罗芸插话道：“有这么多帮手，我也能当好对接小组的小组长。”
　　周晓白用胳膊碰了碰她，“你跑了，我没伴了。”
　　罗芸笑道：“为了晓白你，我就不和他争了。”
　　事情很简单，张海洋开始嘚瑟，“我跟你们说，这种活，你们还真不行。”
　　“来的人肯定都是老烟枪，烟味能呛得你们受不了。”
　　李铭秀恩爱的给周晓白碗里夹菜，“是这样的。”
　　“除了接送人，还要负责住宿、参观景点等事情，是个辛苦活。”
　　“而且你们两也要随时待命，假如来的人里面有女同志，由你们负责接待。”
　　罗芸大包大揽道：“没问题，你就瞧好吧。”
　　周晓白是管账的，“我们这次要花好多钱了，不知道够不够呢。”
　　李铭笑道：“不用花钱。来的人，他们自己会负责。我们这里的费用，红星轧钢厂会给报销。”
　　周晓白奇怪道：“你们厂里能报销么？”
　　李铭解释道：“这些养猪大户来都来了，看到了那么好用的颗粒饲料机，你说他们要不要订购两台？”
　　下班之前，他就是以这个理由说服厂愅委会的李主任等各个委员的。
　　厂里现在一直在跑明年的指标，有了他的这一波操作，指标还要再往上提一提。
　　不要说明年了，估计后年都排满了订单。
　　加工厂的宋静也免掉了想报销理由的苦差。
　　张海洋讶然道：“这也能联系上！全都是上门的顾客，确实应该你们轧钢厂负责报销。”
　　周晓白以为他故意给研究所扒拉业务，“厂里没有意见么？你们厂里也有人，你们厂可以自己招待的。”
　　李铭详细说道：“那就不好听了，档次会下降很多。”
　　“本来是‘北方七省养猪技术交流会’、‘新型猪饲料技术培训会’，变成了‘轧钢厂饲料机推广会’。”
　　“你们听一听，这里面是不是差了很多？”
　　周晓白甜甜笑道：“是差了好多。”
　　李铭继续说道：“你们就没这个问题了，帮轧钢厂推广颗粒饲料机，很自然很顺滑。”
　　“帮忙卖了货，轧钢厂报销一点费用也就合情合理了。”
　　开各种会推销产品，几十年后满大街都是。
　　度假村里的医疗研讨会，赞助的人没好处是不可能开了一场又一场。
　　张海洋心悦诚服道：“你是真牛逼。卖了东西还赢了名声，要办的事情也办成了，一举数得。”
　　罗芸切了一声，“这还用你说。咱们这么大的研究所，全是小铭操办起来的。”
　　李铭想起来说道：“这次就不给你们安排奖状了。”
　　“张海洋你和他们私下说，事情办好了，需要奖状的人可以额外发。没有说的人就没有。”
　　小伙伴们的好处之一，张海洋疑惑道：“为什么呀？”
　　李铭随口解释说道：“等他们入伍的时候，部队看到他们有养猪技术的相关经验，直接让他们去负责养猪。”
　　“到时候他们可能还会怪到我的头上，你说我冤不冤？”
　　张海洋心里卧了个槽，“啊！那我怎么办？从发酵饲料开始，我是全程参与了的。”

第668章 还是有点小了
　　李铭不以为然道：“凭你爸的关系，你会被安排去养猪，那基本是犯错误了。”
　　“这和你有没有养猪技术压根没有关系。”
　　听到这个解释，张海洋把刚提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服气！”
　　李铭叮嘱道：“你这里的工作是最重要的，要管好办事的人，别搞砸了。”
　　张海洋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找些靠谱的帮手。”
　　10多个名额，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够张海洋照顾他的兄弟们了。
　　李铭再次强调说：“这次的技术培训会，关系到猪肉供应，关系到火腿肠的生产，也关系到进出口公司的定单能不能按时交付。”
　　“你可以和他们讲明了，搞砸了的后果和影响是比较严重的，没有为群众服务的心态，少掺和。”
　　“来的很多都是公社的养猪技术员，你们不要在人家面前表现出京城的优越感。”
　　不知道什么缘故，自我优越感广泛存在。
　　张海洋答应道：“这个我懂的。我会让他们端正态度的。”
　　该叮嘱的都叮嘱了，李铭也就没有多废话。
　　下午。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沙队长打来电话说道：“市里面軍管小组看了我们分局提交的报告，让我们分局大胆的搞。”
　　“这次的调查效果很好的话，全市都要搞意见征集。”
　　“李科长，又厚颜占了你的功劳啦！”
　　李铭背靠在椅子上，“我随口提了那么一嘴，事情都是你们做的，有功劳也是你们的。”
　　沙队长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没有你提供的帮助，我们也解决不了用纸的问题，这事就做不起来。”
　　李铭微笑道：“你们印刷好了没有？”
　　沙队长回应道：“已经印刷好了。今明两天就会派人去各个大院、单位征集意见。”
　　“你们轧钢厂的座谈会，分局軍管小组非常重视，到时候他们所有成员都会出席。”
　　李铭随意说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好。”
　　沙队长很肯定的说道：“不会。”
　　“他们原来在部队工作，突然被调动过来做治安工作，不熟悉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展工作。”
　　“我们这些被管的人，也不合适提意见。”
　　“你的提议正中他们的下怀，特别符合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精神。”
　　李铭坐直了认真问道：“几号过来？我也好提前做一些准备。”
　　沙队长客气说道：“我们这边随时都行，随你们轧钢厂的时间安排，不能耽误了你们的生产。”
　　李铭商量道：“那我先让各个车间、科室开会的时候顺便讨论下治安问题，选出全厂职工最关心的治安问题。”
　　“有了第一手的资料，座谈会上聊得不会空泛。”
　　沙队长称赞道：“李科长您办事总是这么井井有条。”
　　人人都爱听好话，李铭笑呵呵道：“沙队长您过奖了。我们轧钢厂人多，不先征求好意见，容易出岔子。”
　　“你们轧钢厂后面慢慢来。”沙队长又说道：“今天晚上你们那个四合院，交道口治安所的会去开恳谈会。”
　　“那我就恭候他们的大驾了。”
　　李铭脑海里转了下，厂里晚上好像没有会议。
　　他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还是要大力支持的。
　　傍晚。
　　天已经黑了。
　　95号四合院的路灯亮堂得很。
　　阎埠贵每家每户的通知，待会开全院大会。
　　吴名笼着手先到了前院的院子里，“三大爷，这次开什么会呀？”
　　阎埠贵随口回话道：“治安所要征集大伙对治安工作的意见。家家户户都要填表。”
　　三大妈纠正道：“不是填表。”
　　“是已经印刷好了的调查问卷，大家直接在上面写1234排个序就行了。”
　　“要是上面的选项都不满意，上面还有空格可以自己写。”
　　“要是想写的内容太多，上面不够写，你们可以自己用纸写了给治安所。”
　　夜里有点冷，吴名跺着脚，“哪来那么多话要写，最多两句话的事。”
　　李俊义也冒了出来，附和道：“就是。”
　　三大妈面色古怪的说：“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调查表每张都是很小的一张。”
　　“你想写两句话，那你得自备纸张了。”
　　李俊义惊问道：“两句话都写不下？”
　　三大妈用大拇指和食指凑一起比划道：“我在街道办看到了，一张这么小的小纸片。”
　　“去掉印了字的地方，你还真写不下两句话。”
　　吴名惊诧道：“那么小，不至于吧？治安所穷成那样了么？”
　　三大妈摆手道：“不是没经费的问题，是要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
　　傻柱从中院门出来，刚好听到聊天内容，“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这比三大爷家还节约。”
　　三大妈不乐意道：“傻柱你有意见啊！”
　　惹不起了，三大妈在街道办工作，傻柱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坚决拥护！”
　　走在后头的许大茂鄙夷道：“敢不拥护，谅你也没有那个胆。”
　　傻柱怼道：“我没有，你有。许大茂你胆够肥的啊，居然敢反对！”
　　“等会治安所的人要找你好好聊聊了。”
　　许大茂连忙驳斥道：“你别给我瞎整啊！我什么时候说反对了。”
　　傻柱快速说道：“就刚才，话茬子刚落下。”
　　许大茂反驳道：“傻柱，你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诬告。我告诉你，等会要上治安所的是你。”
　　众人也没有出面劝阻的，只当听双口相声了，乐呵乐呵。
　　傻柱眼睛一亮，“搞诬告谁能比得过你呢。二大爷，您说是吧？”
　　刘海中正在纠结，去机械分厂还是留在总厂，在总厂的话还是没劲的车间小组长，去机械分厂的话能冲一冲车间主任。
　　也因此，刘海中撇了眼傻柱，没搭话，他懒得搭理俩人，脚步不停的去东厢房找李铭谈正事。
　　阎埠贵很没眼色的也进了很暖和的东厢房，让刘海中到嘴的话都没法说。
　　院子里，傻柱自讨了下没趣，嘴巴算是堵上了。
　　许大茂更是被堵上了。
　　没了乐子，阎解成缩着脖子笼着手问道：“这大冷天的，治安所的人什么时候来啊？”
　　“要是没那么快的话，大伙先回家等得了。”
　　三大妈解释道：“本来到了的。”
　　“前面院子有点矛盾，他们看到了，拐进去调解了，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说话之间，李铭掀开厚重门帘，带着二位大爷回了院子里。
　　交道口治安所的赵天明和李正平俩人也进入了95号院。
　　一番寒暄过后，李铭把主角位置让给了两名治安员。
　　眉清目秀的赵天明动员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治安所的工作有所松解。”
　　“我们平常也听到了好多建议和批评，因此，市局軍管小组批准了在城东搞问卷调查的报告。”
　　“衷心希望大家能支持我们的调查工作，让我们以后能为大家更好的服务，做好日常的治安工作。”
　　李铭和在街道办工作的三大妈都没有出声。
　　易中海代表全院表态说：“我们95号四合院一向是先进大院，会认真配合好这次调查工作的。”
　　赵天明和李正平对了下眼神，“我们先把调查表发给大伙，有了调查表，我等会说的内容，大伙更能理解。”
　　傻柱混不吝的回了句嘴，“有道理。”
　　一家发一张，总共才20多户人，很快发好。
　　赵天明介绍说道：“上面印的八个选项，是我们根据平常打击违法犯罪行为汇总出来的。”
　　“盗窃，这个大家应该都懂，小偷小摸、顺手牵羊的行为。”
　　“流氓，是指无事生非、寻衅滋事、调戏妇女那一大类。”
　　“打架，就字面意思，不讲团结，逞凶斗狠的。”
　　“交通，这是指那些扰乱交通秩序的不良行为，比如不按道走、乱闯红灯的。”
　　“诈骗，坑蒙拐骗，除了财务还包括拐骗小孩的。”
　　...
　　“我们平常有打击这些行为，但是效果到底怎么样，还需要大伙来评判。”
　　“觉得哪些做得不够好，你们可以排个序，在相应位置写上1234，至于5678写不写都没问题。”
　　“这次调查也是想要知道，我们的工作在哪一方面是还有比较大的进步空间的。”
　　“你们要是觉得上面几条不够完善，欢迎大家在剩下空格上写出更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听着赵天明的介绍，李铭已经在名片大小的调查表上选好了，1流氓、2诈骗、3盗窃、4交通。
　　傻柱说着闲话，“小纸片挺紧凑的。”
　　吴名捏着小纸片，“两行语录，两行选项，一行空格，一点富余都没有。”
　　其他可以没有印刷，语录必须要有，而且必须显眼。
　　刘海中疑惑道：“投机倒把怎么没在上面？”
　　治安员李正平解答道：“那是工商局负责的，我们治安局只是配合他们工作。我们平常发现、抓到了也是交由他们处理。”
　　刘海中恍然道：“有点走神了，我搞混了。”
　　李正平热情说道：“欢迎大伙多提宝贵意见，让我们治安所能有更明确的进步方向。”
　　董大爷建议道：“你们要对二流子小混混加大惩罚力度，单单批评教育是不够的。”
　　“他们现在脸皮厚起来，当面承认错误，事后又跟没事人一样。”
　　赵天明把这个建议记到工作本上，稍稍解释了两句，“上头的政策，不准乱捕人，除非比较严重的犯罪，一般不许抓人。”
　　董大爷自有看法，“那是好人犯错误了，这才一般不抓，留着给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
　　“坏人就该抓，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就会无法无天了。”
　　傻柱抬杠道：“那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呀？”
　　董大爷反问道：“屡教不改的难道还是好人了？”
　　吴名插话道：“我认为第一次可以口头批评下。第二次再犯的，把第一次和第二次加一起处罚。第三次的直接抓起来。”
　　赵天明询问道：“这位同志，麻烦你具体说说，怎么个处罚？”
　　聊到处罚，那就有好多想法了。
　　场面顿时热烈了起来。
　　推动治安工作，李铭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多管闲事。
　　上次他送东直门所的牛猛所长下乡的路上，牛所长和他抱怨了刑事案件的破案率已经低于50%。
　　相比以前的80%、90%，可以说直线下降了。
　　破案率下降，治安必然是变差的，治安分局不管事，轧钢厂的职工会求助于比较有用的保卫科。
　　他们保卫科的工作量将会蹭蹭的上涨，最后还是要麻烦他来出手。
　　与其后面收拾不可控的烂摊子，还不如提前有序解决。
　　插手的机会自己撞到了他的手上，他也就顺势操作了一番。
　　治安局那里有没有效果不好说，但是市面上的治安状况肯定可以改善良多。
　　这么大规模的调查，会让某些人产生避风头的想法，不敢再搞事。
　　树典型这玩意，好的十分光荣，坏的从严从重。
　　很少有头铁的人会顶风作案。
　　95号院的恳谈会结束后，刘海中又跟着李铭回了东厢房。
　　刘海中有些不死心，“小铭，总厂真没有机会了么？”
　　李铭知道他想问什么，“二大爷您也知道，精简干部这个事现在进行得如火如荼呢。”
　　“各地、各单位都在比谁减的多，在比谁参加劳动的多。”
　　“咱们总厂是不可能再增加干部了。”
　　刘海中承认道：“说的也是。”
　　李铭好心劝说道：“机械分厂那里，您要是不早点下定决心，那个位置也会变成别人的。”
　　“李主任是办事地道，这才又给您补了个职位，但是不可能一直等着您的。”
　　刘海中纠结道：“关键是现在不知道机械分厂会设到哪里。”
　　“要是像鲁家山建材厂一样设到几十里外的山沟里，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来。”
　　李铭给刘海中倒茶水，笑呵呵道：“那您就安心当个小组长好了，搞搞技术发明，这其实也不错。”
　　刘海中很惋惜的说：“车间里的小组长，还是有点小了。”
　　李铭随口道：“您看着办，这种事我不好帮您决定。”
　　刘海中唉声叹气道：“机械分厂都还没有选好厂房的地址，就急匆匆的要配置好干部了。”
　　李铭笑呵呵道：“机械分厂马上要大干快上了。”
　　“不先安排好人事工作，后面掉链子了，连追责都不好追。”
　　他最近要搞的猪饲料培训班，肯定会有大量颗粒饲料机的需求出现。
　　大获成功的新产品，是可以大书特书的成绩，再次登上新闻简报也不是不行。
　　工作出了成绩，再往上提一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厂领导自然是很积极。

第669章 满意了吧？
　　夜里。
　　秦淮茹没有空。
　　娄晓娥知道他今晚要开会，没时间陪她，也留在了港城。
　　李铭偷摸溜进了周晓白的被窝里。
　　好些天没来了，他很有耐心的先哄一哄小美女。
　　周晓白也喜欢躺在他温暖而坚强的怀抱里，静静的听他讲工作上、生活里的事。
　　平平淡淡的温馨。
　　李铭轻声问道：“晓白，假如你可以自己建一所房子，你想建成什么样的？”
　　这问题有点不清楚，周晓白困惑道：“什么自己建房子？”
　　李铭具体说道：“我的意思，假如有那么一个地方。”
　　“可以是南方北方，可以是河海湖泊、山林草原、沙漠的任何一种的地方。”
　　“让你随便建一栋房子，你会怎么安排？”
　　周晓白脆生生道：“这样子呀，什么都可以想的么？”
　　“没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连冰天雪地的地方都行。”
　　“那你想建什么样的？”
　　“你是觉得咱们俩一起住，也要参考我的意见么？”
　　“嗯，不能全都按着我的想法来。”
　　家庭教育很关键，李铭很感谢老丈人家给的良好教育，“那个我们等会再商量。”
　　“现在先建一座你的闺房，一座独属于你的房子。”
　　周晓白憧憬道：“我想在一大片的竹林里用竹子搭一间小小的竹屋，用竹子做的茶壶、茶杯喝茶。”
　　“这个愿望简单，我会帮你实现的。”
　　李铭觉得竹屋比娄晓娥的小木屋更麻烦。
　　嘴上是不可能抱怨的，这么好的小美女值得他多花一些心思。
　　而且时间很充足，他可以慢慢建。
　　到时候，周晓白即使知道了她不是惟一的那个，也可以抵消一丝丝怒火。
　　“真的吗？”
　　“那当然了，我肯定会帮你实现的，你到时候不要太惊讶。”
　　周晓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估计会挺麻烦的，我就是想着好玩的。你已经够忙的了，我不想你更辛苦了。”
　　李铭把她搂得更紧，“不辛苦。只要你开开心心的，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周晓白满脑子只剩一个感觉，好幸福。
　　“吻我！”
　　。。。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
　　二十多日过去。
　　12月17日。
　　刚好是个周末。
　　港城，娄晓娥是既高兴又郁闷。
　　魔方玩具的推广很顺利，在镁国市场大卖特卖，利润十分丰厚。
　　可惜，镁国要加强资本管制的传闻已经遍及市场，星辰公司以后在镁国赚到的钱想要汇出来会更困难。
　　镁国出台强制性措施的原因，就是因为国际收支有大量的逆差。
　　不搞定逆差，美元要像英镑一样必须贬值，贬值会使已经涨起来的通膨加速往上窜，会放大经济上的困难。
　　镁国的麻烦主要还是因为在越国的战争，让镁国的軍费开支一直居高不下。
　　同时为了缓和内部的矛盾，顶着越来越高的财政赤字也要在社会福利开支上面大把的撒钱。
　　市面上的钱多了，工资、物价自然是要上涨的，产品竞争力自然是往下降了。
　　这就给了东哑区域机会，大量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给镁国以换取外汇，再以外汇资金扩大本区域内的信贷规模，再度投资各项产业，经济形成良性循环的快速增长。
　　走在前头的是日笨，港城、海峡东岸、薪加坡、南朝藓也抓住了机会。
　　目前的国际金融市场上最硬通货的是黄金，其次是西徳的马克、日笨的日元，这两都有升值的压力。
　　娄晓娥摆弄刚买回来的花瓶，“没错，珐国的法郎也靠不住。我们在瓯洲的生意尽量收的是徳国马克。”
　　已经结束学习班学习的秦淮茹今天也到港城游玩，“也就你的能力强，这么复杂的生意，我肯定是顾不过来的。”
　　娄晓娥笑着谦虚道：“听市场的传闻做决定，你来也一样能做好。”
　　知道外面还有其他女人，秦淮茹没有和娄晓娥争风吃醋的想法，诚心诚意道：
　　“不一样的，那么多事情，要是我来，早晕头转向了。”
　　“你打理得井井有条，真的很让我很佩服。”
　　李铭一手揽一个，“你们俩别互夸了，倒是夸夸我呀。”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道：“你有什么好夸的？港城的事情都是晓娥在忙。”
　　李铭嬉笑道：“你们俩刚才的买买买，都是我付的账，不值得夸两句么。”
　　没有了真真假假的炸弹，港城整个市面迅速恢复了繁荣，比往日还更胜三分。
　　外贸订单源源不断，就业岗位充足，李铭放出去的魔方代工都涨了一次价，给劳务派遣工涨工资。
　　既然安生了，他又有空闲，今天带着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去逛了展会。
　　娄晓娥给了他一个香吻，“好老公，可以了吧？”
　　秦淮茹只好在另一边也给他来了下，“满意了吧？”
　　李铭见好就收，笑嘻嘻道：“相当满意！非常满意！”
　　秦淮茹看着满屋子的购物袋，“说起来，工展会上的东西好齐全，第一次见这样的展会，我算是长见识了。”
　　这也是李铭特意要她来港城看展会的目的，增长见闻。
　　好看的皮囊需要有足够的见识支撑，才能让人久看不腻、久处不厌。
　　娄晓娥闲聊道：“我看的展会也不多，去年底今年初的那场，我赶巧碰上了。”
　　“我是最后一天去看的，好似还没有今天这么多展位。”
　　秦淮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以前你说公司的业绩都是几百万、上千万的数字，我还不好想象。”
　　“今天看了展会，咱们公司的展位上人挤人，切身体会到了我们的东西多么受欢迎。”
　　娄晓娥也在收拾她的战利品，“今天是周末，方便面、肉丸子、烤香肠这些吃食的需求多。”
　　“魔方玩具很有挑战性，耗时长，围着看的人一时半会儿不会走。”
　　“都是容易聚集人气的。”
　　秦淮茹想起来问道：“对了，咱们的手表呢？这次我好像没见有展出。”
　　娄晓娥说道：“没展出。机械手表不怎么样，也不打算主推，在上次的‘港城周’亮相了就足够了。”
　　“我们和日笨御代田合资的石英机芯工厂已经投产了，除了有拿一些到港城试制，其他全卖给了日笨的西铁城公司。”
　　“内地的研究怎么样了？”
　　躺在沙发上不动弹的李铭回话道：“有点出乎意料，他们也研制出了似模似样的成品晶振，凑合着能做出可用的石英机芯了。”
　　娄晓娥惊讶道：“这么快，要建厂了么？”
　　李铭不确定的说：“应该还早得很。从实验室到工厂，有很多难题需要解决的，很多设备需要花时间进口。”
　　“我没有多去关注，这些事情有人会去推动。”
　　当前的国防压力很大，部队需要高精度的石英晶振。
　　石英晶振，除了计时方面的用途，还可以用于各种滤波器等，用途非常广泛。
　　比如射频滤波器和计时设备的结合，对军事通信的效率和安全性都有很大的作用。
　　雷达性能好一点的话，可以先发制人、先机制敌。
　　正在研制的各类型导弹更是需要这种性能稳定、精确度高的元器件。
　　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会有相关部门的人员去想办法。
　　娄晓娥既希望出成果，又不希望太快出成果，“还好我们的手表机芯工厂动作更快。”
　　“不然你给京城提供帮助，最后把我们自己的机芯打得落花流水，那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铭笑着宽慰道：“你放心。国内自己都不够供应，想抢市场也抢不到多少。”
　　秦淮茹插话道：“要是像火腿肠那样，大量生产然后出口呢？”
　　李铭耐心道：“火腿肠的生产设备比较简单，机芯的生产没那么简单。”
　　“国内即使有出口，主要还是走东瓯的市场卖成品的手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有没有内地的产品，以后肯定会有其他公司生产出石英机芯和我们竞争。”
　　娄晓娥分析道：“海外可能会有机芯工厂的地方，暂时来讲不是日笨就是瑞仕。这两个地方的都是私营企业，都是要利润的。”
　　“我不担心与他们的竞争，就怕内地为了出口而故意补贴的低价竞争。”
　　李铭笑着解释为什么会有低价补贴，“内地的出口补贴那是为了获得外汇，再用外汇采购需要的机械设备。”
　　“内地有石英机芯的话，能减少手表的进口，已经省下了大笔的外汇，没有动力再去补贴出口的。”
　　“等国内手表饱和了想出口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不做低价的手表生意了，随便他们补贴。”
　　娄晓娥想想也是，“嗯。”
　　李铭不耐烦道：“你们还要收拾多久啊？我准备回京城了，我还得去瞅瞅猪饲料的培训班。”
　　秦淮茹没搭理他，“晓娥你有空回京城么？”
　　娄晓娥皱了皱眉，“没时间，公司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那让小铭先送你去公司。”
　　秦淮茹听娄晓娥说过，港城的治安不好，市面上有很多不良青年，凶杀案时有发生。
　　报纸上常常有《某某老妇被人勒死》、《某某女青年被人刺死》、《某某的士司机被劫杀》等的报道。
　　漂亮的女人出门更不安全。
　　娄晓娥提议道：“秦姐你要不一起去公司看看？”
　　“我就不去看了。”
　　秦淮茹又指地上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要把这些归拢好，我还要换身厚衣服，等会和小铭一起回京城。”
　　“多穿点衣服，京城比这冷多了。”
　　娄晓娥也就客套邀请一下，公司办公场所没什么好看的，秦淮茹去了公司，也是被在值班的公司职员当稀奇看。
　　九龙，红磡。
　　工展会的会场角落。
　　星辰公司的几名高管凑一起喝热饮，闲聊今天见到的秦淮茹。
　　礼品公司的汤洪德开口问道：“黄顾问，你以前见过二夫人么？”
　　黄福义只在办证件的时候见过照片，“没有，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
　　火星贸易的倪休小声说道：“董事长和二夫人的关系看起来很融洽的样子，二夫人也没有过问公司业务上的事。”
　　意思很明显，两位老板娘没有争权夺利的样子，他们这些经理人不需要站队。
　　黄福义是具体经办人，“董事长和二夫人拥有的股份是一模一样的。”
　　“星辰公司上面的玄武公司，是由两家公司控制的，一家是李董和董事长的股份，一家是李董和二夫人的股份。”
　　倪休之前没特意去查资料，今天才知道内部股权的比例，“原来是这样。”
　　公司从小发展壮大，什么都没做，分红稳稳的到手，一般的人确实可以不用争。
　　汤洪德想的更远，“董事长前两天说了，年后要调整公司的架构，让我们尽量配合财务把账目做漂亮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和这个二夫人有关系？”
　　倪休追问道：“汤经理，你的意思是二夫人是负责查账的？”
　　星辰公司比较特别，男的大老板平常不管事，是一位夫人在打理，娄家又对接了好多业务，汤洪德会多想也不稀奇。
　　“公司都是董事长在负责，年底来了，查账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黄福义否定道：“应该不是。公司实际是李董一言而决的。”
　　还有个要保密的没说，黄福义给李董的三夫人周晓白也办了港城的身份。
　　办理证件的时候，黄福义多嘴问了句，三位夫人的命令，应该优先听哪一个的。
　　李铭给的答复是听董事长的，另外两位夫人平常不在港城。
　　黄福义除了搞公共关系，也给李董办私事、打听消息，算是半个私人管家。
　　既然黄顾问如此说了，汤洪德也就信了，“没有波折是最好的，我们公司蒸蒸日上，成为港城的头部企业需要的只是时间。”
　　尽管老板不在场，倪休吹捧道：“李董规划长远，董事长知人善用，双剑合璧的效果确实相得益彰。”
　　黄福义明着说道：“你们不用想那么多，李董的家事肯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
　　“港城恢复正常了，正是你们大显身手的好时机。”
　　汤洪德望向观展的人群，“没错。石英挂钟、闹钟的机芯正在加紧研发，很快可以拿出成品了，我们横扫全球市场的日子不用多远了。”
　　倪休不甘示弱道：“食品业务也正在研究一些饮品，争取做出几款爆品出来。”

第670章 只剩一个选项
　　方便面在傣国大举攻城略地，李铭听取报告的时候想起了著名的提神饮料，Red Bull，也就是红牛。
　　牛磺酸、咖啡因、B族维生素，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添加剂。
　　这样的能量饮品，科技含量不高，他自然是选择一些已经成功过的例子拿来用。
　　食品饮料这些，品质好肯定是最基本的要求，但是能不能成功，首要的因素是营销手段，其次是销售渠道。
　　比如雪碧，在港城刚推出市场的时候，名字翻译为‘是必利’，销量十分惨淡。
　　后面改变形象，并且取了个‘雪碧’的名字，销量才得到了改善。
　　李铭有很多营销手段还没有拿出来用，方便面、火腿肠打开的销售渠道也正好拿来推饮料，充分利用现有优势。
　　丰富了食品业务的产品线，他以后收购的澳洲农、牧场也可以更快盈利。
　　除了小麦，还有牛奶、甘蔗、橙汁等等都是澳洲的主打产品。
　　他现在只负责长期的规划，具体事务由娄晓娥带着港城的公司负责执行。
　　无事一身轻。
　　京城，李铭悠闲的开车把秦淮茹送回老家。
　　她出来玩的借口是要回乡下，说都说了，自然是要真的回去一趟，顺带着拿了好多京城可以出手的礼物回去。
　　也是在秦家村。
　　95号四合院合伙开辟的温室大棚。
　　寂静的乡村，小货车的动静有点大，种菜的几人听到了声响走出来翘首以待。
　　李铭同样带了慰问品，“周副局长，大棚里的菜没有长虫子吧？”
　　周国强，原来城东治安分局的副局长，躲到这里种地种了一年了。
　　“不是我自夸，天天闲着没事围着那些菜，虫子还没长出来就灭得干干净净了。”
　　“西红柿、黄瓜的长势都很好，菠菜过几天应该可以收割了。”
　　李铭跳下驾驶室，“下周日吧，我让四合院的人来收。”
　　邢队长也是种了好久的地，“用不着的。”
　　“菠菜不多，有我们几个人足够了。你到时派车来拉走就行了。”
　　新来没多久的牛猛所长爬上小货车的车后斗，“这两个麻袋都是给我们的么？”
　　李铭笑着散烟，“是的，全是给你们的。”
　　原来交道口的张所长用肩膀接过一麻袋的大米，“这次又带了什么好料子？”
　　李铭回话道：“火腿肠、腊肉、腊肠、鱼干，还有菜干、红薯干、笋干、萝卜干。”
　　牛猛已经解开了绑麻袋的绳子，“嚯！好家伙，这么多肉！”
　　李铭笑吟吟道：“天气预报说要了降温了，可能还会下雪。菜里没有点油水，你们干活都没力气。”
　　周副局长客气道：“在这待着，条件比城里都更好，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邢队长也说道：“是啊。这里的伙食比我们分局的食堂好多了。”
　　李铭自己没抽烟，嚼着零食红薯干，“辛苦你们种菜了。”
　　“让我那四合院的人省下了来回跑的时间和车费，给你们改善下伙食也是应该的。”
　　他偶尔带点肉食下来，这些人省着点吃，可以吃好些时间。
　　牛猛把麻袋重新绑起来，推测道：“这是你自己出的吧。”
　　“你那四合院，我也是了解的，他们弄不到这么多好东西。”
　　“能弄到的，也就一个经常下乡放电影的叫许什么的，那人挺势利眼的，不大可能给这些好东西。”
　　李铭没有否认，“有些是厂里发的，有些是别人送我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大鱼大肉吃腻了，我最近开始养生，只吃清淡的蔬菜水果那些。”
　　周副局长笑道：“全国人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上你这样的好日子。”
　　李铭笑了笑：“只要化肥上去了，吃饭吃肉都不是问题。”
　　邢队长泄气道：“咱们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想那么长远的事情了。”
　　“城东分局最近怎么样了？”
　　李铭简单介绍道：“他们最近加强了打击力度，街面上的歪风邪气算是为之一清。”
　　“我听保卫科的人和我汇报，溜冰场的秩序都好了很多。”
　　扛完米回来的张所长说道：“溜冰场是小年轻爱聚集的地方，是打架斗殴的高发地。”
　　“那里都有很好的秩序，治安形势确实好了很多。”
　　周副局长欷歔道：“挺好的。希望这样好的形势能维持得久一点吧。”
　　李铭直接戳破这种不可能的幻想，“估计过完年又会老样子。”
　　“这是他们身体生长的客观因素造成的，主观意志也难以控制。”
　　“惹了事就跑，就治安所那么点人手，甭想能抓到几个。犯事了不会被抓，胆子自然又会肥起来。”
　　乡下的消息闭塞，牛所长好奇问道：“工作分配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么？”
　　李铭对这个事也有好多想吐槽的，“大学生、中专生出来都是干部。”
　　“现在各个学校、工厂、机关、单位精简干部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位子接收他们？”
　　“高中、初中毕业的人，前几年就难以接收了，现在更难塞人进去。”
　　“没地方接收他们，他们想分配也没有去处。”
　　还有个因素，各个单位的头头脑脑怕这些小年轻进单位后又把他们给掀翻了。
　　搞事能力是经过了检验的，实在让人不太放心。
　　各个单位也就向上叫苦、推脱，本单位没有职位可以安置。
　　由于各种机构、规则、制度的变动，上头现在也不是很了解下面的具体情况，反正坏消息一堆，貌似是真的没有职位可安置。
　　分配工作也就有些许僵局
　　李铭随意道：“没什么难题的，可以下乡参加农业生产。”
　　“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垦荒，他们有的是活可以干。”
　　邢队长咋舌道：“让他们全部下乡种地？”
　　周副局长一直有在关注时事，“最近的广播和报纸又有报道下乡搞农业生产的先进事迹。”
　　“估计不用多久的时间，又会推动这项工作了吧。”
　　李铭说出了好些人心中的想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愿意去的，...”
　　“可以辨别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也能让大伙认清楚他们的为人。”
　　不是李大科长在胡说八道。
　　伟大导师也有了看法，‘现在正是他们犯错误的时候。要用我们自己犯错误的经验教训，教育他们。’
　　前两天，12月15日的时候，专门出了份通知，今年大、中学校一律不放寒假。
　　就是不想让他们跑出来乱窜，...
　　跑是没有跑出来，团结是难以团结的，在学校里你来我往的辩论赛很热烈。
　　...
　　...
　　主要还是没有作业可做，吃饱了饭没事干。总得找点事情做，年轻人互相之间不服气也是很正常的。
　　工厂的工人要搞生产，没联合的另说，联合了的大多是真的团结起来了，一起赶生产计划的进度。
　　不搞生产不行，67年总的财政收入大跌24.9%，只有419亿。
　　没有达到预期的收入，出现22亿元的赤字，财政赤字率达到5.25%。
　　此时，财政赤字是不好的，全球各国都是如此看法，何况这么高。
　　财政没钱，那就只能大幅削减68年的开支，单单固定资产投资一项就减少了36亿，比67年下降了20%。
　　固投向来是拉动就业的好办法，固投减少了，工作岗位也就相应的减少。
　　几百万人，天天闲着也不是个事，再加上领头的人没有搞团结，明年夏季还闹出好大的事端。
　　没别的办法了，只剩一个选项，去农村种地。
　　李铭和温室大棚的种地四人组闲扯了好些时间。
　　他在这里闲聊天，等的是秦淮茹。
　　把秦淮茹送回城后，李铭又到了采购三科的养殖场，不是忽悠娄晓娥，他今天真要过来参加活动。
　　猪饲料的培训班已经开了两期了。
　　冀、晋、蒙、豫、鲁、津城，这附近的6个给京城调拨猪肉的省份都有邀请。
　　加上京城本地郊区的人，每一批里面都有7个省份的人，一般是一个县的5-10个人。
　　35-70人，还有畜牧研究所的人，凑一起搞一个研讨会，也算马马虎虎的了。
　　每一批不能更多的人是因为场地不够宽敞。
　　天冷，不合适露天开会，在发酵饲料的示范场地临时搭建的一个大棚，勉强有点样子。
　　新来了第三批的人，学成要回去的是第二批的人。
　　今天迎新、欢送凑一起，要搞个联欢会。
　　他刚停好车，张海洋的好哥们刘国平迎上前说道：“李铭，你们轧钢厂的人到处找你呢。”
　　李铭沉稳问道：“怎么回事？”
　　刘国平不明真相，“我们也不清楚。生产队的人来报的信，说是要你们厂里打了电话过来，通知你回厂里开会。”
　　“什么时候来的电话？”
　　“有些时候了。一个小时之前了吧。”
　　李铭无语道：“也不知道是什么破事。”
　　“那我就先回去了，不参加今天的联欢会了。你们有人会用相机么？”
　　刘国平笑嘻嘻道：“我会用，张海洋他们也会用。”
　　李铭把相机递给他，“那就交给你了，给他们好好拍几张照片留念。”
　　刘国平保证道：“我会小心的，肯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李铭笑道：“我放心得很。你帮我和大伙说一声，我先赶回厂里开会。”
　　刘国平小心拿好相机，“赶巧接人的时候来报的信，他们也听到了，都知道你有会议要开。”
　　“那行。我先走了。”
　　李铭没有多废话，开上小货车回城。
　　轧钢厂保卫科小楼。
　　听到轰鸣声，周末值班的治安股杨大奎迅速跑了出来。
　　李铭跳下车问道：“厂里找我开什么会？”
　　杨大奎已经打听清楚，“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因为钢铁公司申请上新设备，他们要建立轧钢车间，想做我们厂的业务。”
　　李铭不在意道：“这样的小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
　　作为轧钢厂的一员，杨大奎还是有点担忧的，“他们要是上了新设备，我们以后就得争钢坯的配额了。”
　　“我们正在筹备机械分厂呢，钢铁公司是想给我们来个釜底抽薪呢！”
　　李铭不以为然道：“他们是想屁吃，哪里来的钱投入进去？”
　　“不是吃吃喝喝的小钱，东挪西凑还可以凑一点出来。大手笔的资金哪有那么容易申请到。”
　　杨大奎手指办公楼，嘿嘿笑道：“我也是听办公室的人说的。李主任召集厂里的头头脑脑开会研究对策。”
　　李铭边走边说道：“不知道是谁杞人忧天的，李主任不至于这么胆小。”
　　李科长可以没大没小的说着牢骚话，杨大奎可不敢胡乱点评厂领导，笑着目送李科长去开会。
　　另一头。
　　95号四合院。
　　秦淮茹早回到院里，看到一大堆人聚着闲聊天。
　　吴名笑问道：“秦姐，见到小铭了没有？”
　　秦淮茹镇定自若道：“我就是搭他的车回的城。”
　　“小铭现在应该是在采购三科的养殖场了，他说今天那里有开联欢会，他要去出席露个面。”
　　吴名接话道：“大周末的，小铭真是够忙的。”
　　“咱们厂保卫科有人到院里找他，说是厂愅委会要开会。”
　　听了吴名的原因，秦淮茹放心说道：“保卫科肯定有给养殖场打电话，小铭到了那里就知道了。他开车回城很快的，应该不会耽误开会。”
　　有车还会开，吴名颇为羡慕道：“有车是方便好多。”
　　秦淮茹顺嘴问道：“大伙今天都挺闲的呀？有工夫聚在院里闲聊天。”
　　阎埠贵解释道：“这不是街道刚刚来通知了嘛。”
　　“明年的粮票不再是每个月都会过期了，每个月领到的粮票，明年可以全年通用。”
　　“这个月24号领的1月份的粮票可以用到年底的12月份。这么大的变化，大家也就多聊了几句。”
　　秦淮茹有些小惊讶，“这是好事呀，可以方便有余粮的人家。”
　　笼着手的董大爷说道：“大伙都能方便。”
　　秦淮茹微笑道：“主要还是有余粮的。像我家这种锵锵够吃的，通不通用都那样，反正留不到下月。”

第671章 我超喜欢看
　　粮票改成一整年可用，算是非常重大的改变。
　　实际上执行的是长期有效，到1975年又出文件确定只有当年有效。
　　会出这样的政策，说明京城粮店从63年开始的代存粮票业务量太大了，市民手里有大量的粮票剩余。
　　粮食定量没有增加，人的饭量又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减少。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京城的人吃的肉、糖、油等副食品更多了。
　　食用油的定量还是5两，糖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儿童可能多吃些，大人基本没可能。
　　算来算去，最大的可能是因为有很多人吃的肉变多了。
　　不是说所有的家庭都是这样粮票有多了，只是说有很多家庭出现了富余。
　　像秦淮茹家这种不够吃的肯定是还有大量存在的。
　　即使够吃的家庭，也会想着办法节省，勤俭节约不丢人，且已经养成了习惯。
　　阎埠贵好心建议道：“你这从乡下回来，其实可以带点红薯回来，蒸窝头的时候一起蒸熟了。”
　　“上午、下午的时候，用煤炉子的余温热了给孩子们垫垫肚子，他们的每顿饭就不用吃那么多窝头了。”
　　秦淮茹感谢道：“还是三大爷您过日子仔细。”
　　“我得好好和您学学，我下次让小铭的车帮我捎带点红薯回来。”
　　上个月有在粮店凭粮本购买，秦淮茹的家里还有红薯，不过这玩意不嫌多。
　　她自己时常有李铭准备好的小灶美食，但是为免招来闲言闲语，她家仨孩子吃得只算是还好。
　　小孩子管不住嘴巴，什么都会往外抖落，她不可能给太好的伙食。
　　现在有大院里的长辈给的建议，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往家里多带些土特产。
　　市场上的工业品变得紧张，已经敞开卖的慢慢又恢复为按票证销售，但是农副产品的产量还是有在增加的。
　　乡下的土特产总量没有减少，亲戚之间带点好东西并不会显眼。
　　李俊义也赞同道：“三大爷这个办法好。”
　　“下班回来，孩子们都说快要饿昏了，我每天做饭都火急火燎的。”
　　吴名深有同感，“我家的也一样。天气变冷了，现在是更容易肚子饿。”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家看看孩子们。”秦淮茹留了一句话，回中院去了。
　　董大爷站着说话不腰疼，乐和和道：“关键还是要多给他们吃肉。不吃点肉，让他们吃再多的馒头也不顶饿。”
　　李俊义笑道：“那就要扯到提工资等级、发奖金的事了。今年去骨带皮的猪肉可是卖到了9毛一斤了，涨了好几分钱呢。”
　　吴名呵呵两声，“提工资、发奖金，那是一点影都没有的事。”
　　“上次的12条规定，点明了不准晋级加薪，不准乱发奖金、福利费和附加工资。”
　　没能升为四级工，曾让吴名很是抱怨了好一阵子。
　　95号院合伙建温室大棚，全院有了额外的收入，这才没有再计较。
　　李俊义打听道：“你们的火腿肠加工厂，12月份发了多少钱？”
　　工资没有保密的，吴名直言道：“我听说是发了30元。她们那里现在谈论最多的是年底分红的事。”
　　李俊义愣了一下，“没错呀！她们是集体企业，年底还有分红可以拿。”
　　董大爷疑惑道：“她们怎么可以分红？我听小铭说，加工厂欠了很多钱啊？”
　　吴名笑着解释道：“是欠钱了，除了银行的贷款，还有好几笔是欠总厂的，所以才有分歧才要讨论。”
　　“有的人认为全年算下来，欠了一屁股债务，没有分红的事。”
　　“有的人则认为，那是扩大再生产的借款，借款归借款，是公积金的范畴；分红归分红，两者是不同项目的。”
　　董大爷有些迷糊的说道：“听起来好像都有点道理。”
　　吴名意犹未尽的说道：“主要是没有哪个单位是像加工厂这样的。”
　　“其他厂欠钱那是欠银行的，只是临时的周转资金，账面上还是有盈余的；又或者是政策性的亏损，财政资金有补回去。”
　　“火腿肠加工厂要是清算下来，是要资不抵债，压根没资格分红。”
　　“但是，厂子的利润确实高高的，每个月好几万块的纯利润。”
　　李俊义点评道：“有点四不像。”
　　“一个月几万块，一年几十万的纯利润，比好些大厂的效益都好。”
　　吴名接话道：“就是因为这样，有好些人支持分红的主张。”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借钱入的股，想着早点把债还清了。”
　　董大爷问旁边没出声的阎埠贵，“老阎，你们的校办工厂一年多少块钱？”
　　阎埠贵随口道：“我们学校的早停了，之前也就千把块，都不够开工资的。”
　　董大爷夸起了院里的棒小伙，“小铭是真能干。不声不响带着职工们做出好大一番事业。”
　　“这次报纸怎么没有采访火腿肠加工厂呢？我觉得火腿肠这么好的东西，也是有资格上新闻简报的。”
　　李俊义也想到了，“对呀。连报纸上都没见报道。”
　　吴名同样有些纳闷，“是有点奇怪。”
　　阎埠贵揣测道：“可能大家都在搞学习班，一时半会儿没顾上吧？”
　　其实是李铭和轧钢厂愅委会的人故意为之的。
　　火腿肠加工厂成立的过程有点不合常情，大张旗鼓并没好处，反而容易被人挑刺。
　　先进的评选已经暂停了，不需要造势，低调点更为有利。
　　轧钢厂愅委会认同了李科长的提议，方便面生产线、火腿肠生产线、颗粒饲料机这些机械制造的主业更合适拿出来搞宣传。
　　京城的人即使对火腿肠赞不绝口，几乎人人都知道，但每天都有不同的新闻热点，没那么多人专门关心别人家单位的事。
　　现在看报纸的人一时半会也就没注意火腿肠加工厂怎么没被报道。
　　没有专门的文章报道，加工厂的事也就口口相传的流言阶段，只算是一个趣闻。
　　另一头。
　　红星轧钢厂。
　　愅委会的临时会议还没开。
　　李铭跑到采购三科，和陈国栋科长喝茶闲聊。
　　陈科长随口问道:“你今天跑去乡下了？”
　　李铭解释了下行踪，“去了一趟我那四合院搞的温室大棚那。”
　　“我在养殖场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听风就是雨，今天这个会要是让钢铁公司的人知道了，可能还得笑话咱们。”
　　陈科长说起老黄历，“上轧钢生产线这个事，是钢铁公司早就想要的。”
　　“早在58年‘基础投资大包干’的时候，他们曾经立项了初轧项目。”
　　“恰好遇到了经济困难时期，上面进行了经济调整，把他们的初轧项目给下马了。”
　　李铭也知道钢铁公司的一些趣闻，“这个事我以前听胡来他们聊起过。”
　　“钢铁公司即使上了项目也只是初轧而已，只是制成钢坯，后续的工作还是要我们轧钢厂来完成。”
　　陈科长不同意道：“没有了初轧的业务，我们厂会少掉很大一笔收入的。”
　　李铭不以为然道：“所以啊，已经有我们厂了，钢铁公司这样搞是重复建设，这次肯定还是没戏。”
　　陈科长悠悠道：“可能这次还真有点戏。”
　　“而且跟你提出来的机械分厂还有点关联。”
　　李铭诧异问道：“怎么回事？我给他们提供了弹药？”
　　陈科长缓缓说道：“咱们搞出了好些机械设备，都要建机械分厂了，主营业务增多了，自然是容易被消减一些。”
　　“钢铁公司认为可以把初轧这个工序放到他们钢铁厂直接进行，他们的轨梁厂、钢材厂用的钢坯还是我们提供的，多了一道周转手续。”
　　“鞍钢、武钢、包钢、马钢那些钢铁厂都有初轧车间，京城钢铁公司的要求也不算离谱。”
　　李铭回过味来了，“向上面申请上新设备是假的，他们实际是想吞并我们的初轧业务？”
　　陈科长点头道：“很有可能是这个目的。”
　　“要不是我们自己的体量大，在冶金部也能说得上话，钢铁公司早想把我们整个轧钢厂给吞了呢。”
　　李铭肯定是站轧钢厂的利益这边，“看来，我们这次务必要阻止他们。”
　　“这次要是被他们弄成了，以后绝对会得寸进尺，慢慢的把咱们厂给吞没了。”
　　陈科长自然也是反对被钢铁公司兼并的，“李主任召集开会，应该就是想大伙商讨出一个对策来。”
　　李铭不客气道：“要我说，应该是我们吞并他们。”
　　“我们轧钢厂上上下下多团结，他们钢铁公司内部的分厂，一个个都闹得不像话。”
　　陈科长吞云吐雾道：“他们人比我们多，产值比我们高，你说的才是没影的事。”
　　李铭的坏主意也很多，“那就让他们不能再扩张了。”
　　“您看哈，入冬以来三天两头都是灰蒙蒙的天，咱们京城的大气污染已经够严重的了，再严重下去要伤害全体京城人民的身体了。”
　　“钢铁公司就应该像石化总厂一样，建到离城远远的地方。”
　　大气污染这一块，我们早早有开始研究和监测。
　　此时，石璟山有水泥厂、发电厂、钢铁厂等；城南有热电厂、化工实验厂、焦化厂等。
　　在空气质量最差的排行榜上，石璟山和城南两个地方，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城东也因为有热电厂和好些重工业企业，是第三名的有力竞争者。
　　冬天空气干燥，硬化路面有限，冰冷的北风吹上两阵，整个京城尘土飞扬。
　　李铭说的空气差也不算夸大其词。
　　陈科长白了他一眼，“把钢铁公司也迁到房山去？”
　　“尽说些不靠谱的事。有那么多钱的话，国家还不如多建几座钢铁厂。”
　　李铭笑嘻嘻道：“咱们以这个观点反对钢铁公司再次扩产了，而且火车运力有限，应该站在全国大局的层面，支持多地建设钢铁厂。”
　　“至于这次的初轧业务，钢铁公司他们太心急了。”
　　“我们机械分厂还没建成呢，后续会发展成什么样，现在都还没谱。”
　　“只要我们坚决反对，以钢铁公司各个分厂的不团结为理由，我不信计委、冶金部会同意钢铁公司的方案。”
　　陈科长赞成道：“以他们不团结为理由，确实是个好的着手点。”
　　虽然都归冶金工业部管，同在京城的不同的企业单位，各自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在这年头挺正常的也是公开的。
　　互帮互助这个有并且是真心实意的帮，但是该有的山头也是有。
　　两者是共存的。
　　晚上。
　　秦淮茹之前在邻居面前帮李铭遮掩了过去，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家男人的事。
　　她特意到东厢房，“下午厂里找你开会，你去了吗？”
　　“我刚到养殖场听到消息就掉头回厂里了。”
　　李铭对秦淮茹了解得透透的，自然知道她跑来问的原因。
　　他接着反问道：“怎么的？你是以为我没去乡下？”
　　秦淮茹轻哼一声，“这谁能知道呢！大周末的，陪了我和晓娥好半天的时间。”
　　“某些人可能只是为了去城西鬼混找个借口而已，毕竟那里还有某人的红颜知己。”
　　“我只是懒得计较，懒得戳破。”
　　李铭笑着调侃道：“你吃醋的样子真美。以后多吃点，我超喜欢看。”
　　臭男人的脸皮实在太厚了，秦淮茹也没辙，剜了他一眼，“厂里开什么会那么急着找你？是加工厂分红的事么？”
　　李铭伸手把她拉到怀里坐着，“不是分红的事，是隔壁钢铁公司想抢我们的初轧业务，我们肯定不能答应。”
　　秦淮茹作为老员工也听说过这个事，“厂里商量出办法了么？”
　　李铭随口说道：“我提了个建议，以钢铁公司各个分厂不团结为理由，先把这次可能的进攻给化解掉。”
　　“后面要怎么反驳他们，大伙再集思广益的从长计议。”
　　李科长三下五除二解决厂里的难题，秦淮茹已经见怪不怪，“现在的工厂，像咱们厂这么团结的确实不多见。”
　　“加工厂的分红，你们拿定主意了没？”
　　秦淮茹没有资格参与分红，现在也看不上那么点小钱，但是她参与了工厂的创建，有付出好多心血，较为关心。
　　李铭轻轻捏了下她的小脸蛋，“我和好几位愅委会的委员私下交流了意见。”
　　“分红肯定是要分的，但火腿肠加工厂也要留有流动资金付货款，不可能把钱全分了。”
　　“分得太少了的话，还不如不分，现在的意见集中在要分多少。”
　　眼前的男人才是真正做主的，秦淮茹询问道：“你打算给他们分多少？”

第672章 你穿这么厚不热么？
　　分配利益，向来很难让所有人满意。
　　火腿肠加工厂同样很复杂，李铭对此也有些头大，“职工进厂参加生产工作的时间有问题。”
　　“有些职工才刚进厂，工作没多久就有分红可以拿，别人一听起来会觉得有些不对。”
　　“上头的文件只说了可分红的部份不超过15%，很多细节都没有规定，具体该分多少我现在还没想好。”
　　“这个事必须慎重再慎重，搞得不好可能会有多事的人举报加工厂乱发钱。”
　　秦淮茹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现在打小报告的人好多，是得防着点。”
　　李铭握着她肉肉的小手细细把玩，“我心里有数。”
　　“分红的事情不急，下个月也来得及。我现在要先捋顺一下机械分厂筹建的事。”
　　秦淮茹身上有机械研究小组副组长的职务，“二大爷参加组建机械分厂，是你给他的建议么？”
　　李铭嘿嘿笑道：“我只和他说了，总厂没机会升官，分厂还能拼一把。是他自己选的。”
　　“我还以为是你推荐的呢。二大爷为了当官真是能豁出去。”
　　“火腿肠加工厂在总厂的车间腾出来了，现在算机械分厂的地盘，都在一个厂区上班，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
　　秦淮茹不这样认为，“这只是临时的，要是机械分厂的厂房建得远远的，以后院里就难见到二大爷了。”
　　李铭有些话没同刘海中说，但是在自己女人面前有显摆的需求，“其实不可能太偏僻。”
　　“机械分厂要生产组装的产品都不轻，又不是战备物资，首要考虑的是运输问题。”
　　秦淮茹美目流转，“照你的分析，这回是让二大爷捡到便宜了？”
　　女人崇拜的眼神向来让人沉迷，李铭嬉笑道：“不说了，你穿这么厚不热么？”
　　“我才不热。”
　　“你说的不算。我给你测一测体温。”
　　。。。
　　貌似有点烫...
　　。。。
　　第二日。
　　中午。
　　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
　　张海洋也在这一起吃饭，“对了。你昨天给刘国平的相机，我交给周晓白了。”
　　周晓白点头道：“我都收起来放在柜子里了。”
　　李铭随口道：“等会我走的时候会带上，顺便送去洗照片。”
　　“昨天的联欢会办得还可以吧？”
　　组织的活动圆满完成，张海洋面有得色，“天南地北的人聚一起，挺热闹的，而且有拍照留念这样的好事，他们都乐呵得很。”
　　李铭也是有参加大型研讨会的经验，开完会大家来个集体合影，是个很不错的保留节目。
　　“希望邮电局的人不要给他们弄丢了，不然白开心了。”
　　张海洋以为是说信件被人偷拿了，“寄挂号信要签字确认的，这样还能弄丢了，可以找邮电局的算账。”
　　李铭见多识广，“这世上的倒霉事不少，信件着火了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我以前坐火车执行押运任务的时候，有和守车车长闲聊天，他见到过的邮政车厢着火也有两三回了。”
　　罗芸插话问道：“火车车厢怎么着火的呀？是有人蓄意搞破坏的吧！”
　　李铭对上周晓白探问的眼神，微笑道：“反正是着火了，信件被烧没了。”
　　张海洋琢磨道：“要不我们以后改成他们刚到的时候拍照？”
　　“10天时间足够相片洗出来了，他们走的时候可以自己带走。”
　　李铭委婉劝道：“我就是和你们闲扯两句。纪念的拍照，提前拍了不是那么回事。”
　　张海洋回过味笑道：“也对哈。”
　　李铭询问道：“接待工作有心得体会了吧？感觉怎么样？”
　　张海洋眉飞色舞道：“三次下来，也算顺手了，各方面都很顺利。”
　　“就一个大麻烦，大家的口音不一样。”
　　“幸亏你聪明，特意点明了他们每一组人要有一名普通话口齿清楚的。要不是这样，我们有的头大了。”
　　“来的这些老乡，他们好多人互相交流的时候说的话都不是很清楚，还得附带比手画脚的猜测意思。”
　　除了口音，对同一个物品可能有不同叫法，要人听懂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这就需要加上手势来表达清楚。
　　比如豇（jiang）豆的名字，有豇豆角、长豇豆、长豆角、长角豆、长豆、豆角、带豆，五花八门。
　　比手画脚的说这么长这么长的豆角，别人也就明白意思了，会恍然的说他们那里叫什么什么。
　　又比如此时排第4的陈领导，他是惠桉人，闽楠口音，‘急国急国（这个这个），痛毋痛（懂不懂）’。
　　没有熟悉的人或者听得懂的帮忙翻译，一般人还真的难以明白他说的什么。
　　李铭心领神会的笑道：“有口音很正常，南方的还更严重。”
　　“别说不同省份不同专区，就是同一个公社的人，口音就有很不一样的。”
　　周晓白好奇道：“那他们平常怎么开会？”
　　李铭笑着解释道：“同个公社的人，主要差的是语调，对同一个物品的称呼大致一样，即使不一样也已经听过多次了，能明白对方讲的意思。”
　　“嗯。”男朋友什么都懂，才华横溢，周晓白与有荣焉，内心也有一点点自己怎么努力都追不上的小失落。
　　张海洋没有心理负担，佩服道：“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懂的了？”
　　李铭笑了笑，“那就多了。”
　　“不跟你们闲扯了，我得走了，厂里还有个十分重要的会要开。”
　　罗芸玩笑道：“你参加的会议好像每个都很重要一样。”
　　周晓白起身去拿相机，帮自家男人辩解道：“轧钢厂是上万人的大厂，小铭是厂里愅委会的委员，做每一个决定都要谨慎些的。”
　　李铭稍稍解释道：“今天这个会还真是非常重要。”
　　“去年、今年，一堆学徒工没有转正，因为积压着没有正式定等级，每个月少10来块钱的工资呢。”
　　“厂里想找出一个办法来，通过正规途径给他们提高一些待遇。”
　　主要是火腿肠加工厂发的工资是30块钱，轧钢厂每个月拿10多块、20多块钱的学徒工们心里肯定不平衡。
　　涉及到工资，的确是十分重要的会议。
　　罗芸和张海洋从小耳濡目染，知道事情轻重。
　　周晓白恰好知道些内情，“听我爸说，地方上好多单位发来了有关学徒工转正的请示。”
　　“上面应该很快会下发文件，指导你们厂转正的事。”
　　李铭接过相机，“上头能出一份文件是好事，我们就不用头疼了。”
　　之前劳动部之类的头头早被拿下了。
　　各地方、企事业单位的头头也是一样。
　　转正这样的大事，除了学徒工、毕业生，其他人并不是很关心。
　　现在各地方慢慢恢复了运转，一些正常要做的工作也就慢慢的开展起来了。
　　挂起来了、精简了一些人员后，各个部门办事的人手没多少，讨论出来的规定也就较为简单。
　　12月28日。
　　下发了《关于职工转正定级问题的通知》。
　　各家工厂、单位也就有了可执行的标准，不用担心被人指摘了。
　　一、各企业、科研、事业、基建等单位和**机关、**团体，对学徒、复员退伍人员和高等学校、中等专业学校、技工学校毕业生、以及试用人员、实行熟练期制度的工人的转正定级工作，可以照常进行。
　　有些单位尚未建立临时权利机构，或未实行軍管，群众组织之间还没有实行**大联合，一时难以进行转正定级工资的，各省愅委会、筹备小组、...、各部门，可视具体情况暂予缓办，待条件成熟后再办。
　　二、职工转正定级的工资水平，应当严加控制，减少矛盾。
　　学徒转正的工资，不得超过本单位工人工资标准的最低一级。
　　学徒和技工学校毕业生的定级工资，不得超过二级。
　　复员退伍人员的定级工资，一般的不得超过二级，其中軍龄或加上参軍前的工龄在八年以上，而且表现好的，可以定到三级（分配当干部的，比照上述水平确定）
　　高等学校和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生的定级工资，仍按现行有关规定办理（中专毕业生分配当工人的，不得超过二级）。
　　三、临时工、合同工和轮换工的工资待遇，应根据今年二月十七日《**通告》的精神，坚决按原合同规定办理。
　　即：原合同中有定级规定的，可以定级，有增加少量工资规定的，可以按规定办法增加；原合同中没有上述规定或没有合同的，一律不得定级或增加工资。
　　四、职工转正定级后的新工资等级，一律从本通知下达后批准之月份起执行。延长转正定级时间的人员，其工资不补。
　　五、调动工作后改变工种或改变工资制度的职工，不再评定等级。
　　在地区之间、矿山井上井下之间、航运的舶岸之间，调动工作的职工，其工资待遇可按原规定执行。
　　其他调动工作的职工，其工资一律暂不变动。
　　六、...。
　　短短几条规定，涉及的人数众多。
　　就像学生招生、毕业、分配工作一样，这次仓促之间的做出的定级决定不是很完善。
　　有了这份通知文件，除了‘第五条’涉及到的人，大部分的二级工以上的人，在63年之后，连续8年没有再增加过工资。
　　收入偏低，好些人的家庭有增加人口，负担变得更为沉重。
　　当然，68-71，这几年有一些客观因素。
　　比如和北边的摩擦冲突，挖防空洞都来不及了，哪里还顾得上加工资的事。
　　‘第聂伯-67’，演习人数60万人以上，实际上是人类历史上最多人数的演习。
　　大敌当前，优先解决存亡大事。
　　相反的。
　　港城算是走上了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土瓜湾的事情了结了，汇率也跟着英镑贬了，对日笨、镁国、瓯洲其他国家的出口都有价格优势。
　　镁国在越国的战争，也有从港城大量采购各类物资，活跃了本地的市场。
　　星辰公司的杯装方便面，港城普通人是不太能消费得起，产能的大部分是给镁軍供货了。
　　娄晓娥正在荃湾的杯面工厂视察，“文经理，陈经理，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
　　“日笨市场那里急需供货，你们要尽快让新的生产线发挥出最大的产能。”
　　方便面厂负责人文广顺说道：“董事长您放心，我们方便面厂肯定不会掉链子。”
　　已经脱离方便面厂，专任包装厂经理的陈士谋说道：“我们已经培训好了班组，会加班加点把生产线开起来，不会影响公司整体计划的。”
　　娄晓娥语气缓和道：“不是我要给你们压力。日笨分公司的陆瀚良经理三天两头发电报回港城催货。”
　　火星贸易倪休经理习惯性的奉承道：“董事长您知人善任，把陆经理派去日笨，杀得日笨各家方便面公司毫无抵抗之力。”
　　娄晓娥微笑道：“只是打开了公务市场。百货、超市的消费市场还有待验证。”
　　倪休陪着笑脸说道：“文经理、陈经理都是干才，肯定能安排好生产供货，百货和超市都不在话下。”
　　7-11那种连锁便利店，还没有冒出来，大型超市也才刚刚兴起，此时日笨的零售市场是百货店的天下。
　　娄晓娥不置可否道：“希望事情能顺利。”
　　文经理可惜道：“面粉又有涨价，让我们的成本回升了一些，利润少了好些。”
　　因为汇率贬值的因素，港城进口的小麦涨价了。
　　早在1966年，澳元改为十进制，汇率也由盯着英镑改为美元；加拿达元更早盯着美元了；阿根廷比索等等也是盯着美元。
　　加上镁国，从这些地方进口的物资，对于港城来讲是涨价的。
　　这些国家偏偏是小麦国际市场的主要供应方。
　　港城不管找哪里买，不算其他变动的涨价，单单因为汇率一项就涨了好多。
　　这也是之前有提到的，货币贬值容易助推本国的通货膨胀，恶化经济。
　　有内地的‘三趟快车’支持，再加上港府微调了英镑港币的兑换比，变相涨回了几个点，没有步入恶性通膨。
　　星辰公司的方便面一直采取不涨价的策略，利润有所下降，但把控了整个港城的方便面市场。
　　商人都很精明，进入之前会先计算盈亏，其他公司要是做不到星辰这样的规模，成本压不下去，生产多少会亏多少。
　　市场恢复了繁荣，暂时还没有其他家族进入方便面市场。
　　娄晓娥看完方便面工厂，又到了隔壁楼的钟表工厂。
　　封智聪经理领着她视察新产品。
　　“董事长，这墙壁上都是石英挂钟。”

第673章 还是太落后了
　　娄晓娥对挂钟的进度了如指掌，但是看到满满一墙壁的新款产品，她还是觉得展示的效果很惊艳。
　　“很好！”
　　“找港城最好的摄影家，拍出效果最好的产品图册！”
　　“公司进军全球市场的主推产品，不用怕花钱！”
　　连不用怕花钱都能说得出来，大老板显然是非常满意。
　　礼品公司的汤洪德凑趣道：“我们的娄董在镁国又有得要忙了。”
　　封智聪有技术员的谨慎，提醒道：“董事长，产能的提升还需要一点时间。”
　　“我们和配件公司商谈供货量、供货价也需要些时间。”
　　娄晓娥微笑道：“没事，图册的制作也需要时间。”
　　“石英钟表业务，我们已经准备了半年多了，投入了1000多万港元的资金，我的耐心好的很。”
　　封智聪由衷的敬佩道：“数遍港城，愿意投入这么多资金研发新产品的，只有我们星辰公司了。”
　　汤洪德嘚瑟道：“别家公司要不是抄袭瓯镁，要不就是按着瓯镁客户设计好的要求生产。”
　　“他们别说没有领先全世界的创新产品，连想都没有想过。”
　　“董事长，我估计明年年底，港督会把您列入授勋的推荐名单里。”
　　娄晓娥摆摆手，“不希罕。”
　　“你们要是想要，你们可以去运作。”
　　封智聪想起听到的传闻，开口询问道：“董事长，咱们公司真的给港府写了建议书么？”
　　这两天，港城的市面上有私下传言。
　　星辰公司给港督、议员们写了一份建议信，里面内容总结起来就三条。
　　1.给学校补助，为全港城的适龄儿童提供免费、有质量的小学教育，让全港城的家庭能减轻生活负担。
　　2.严厉打击贪污，并且提高基层公务人员的薪资。
　　3.建立劳资双方公平对话的机制，双方坐下来一起协商薪资待遇问题。
　　简简单单三条建议，引起了好些有识之士的谈论。
　　教育费用昂贵，是港城平民家庭的痛中之痛，不管是秉持儒家传统理念的人，还是崇尚硒方那套的人，对这条都大力支持。
　　港城的基层公务人员不收钱的话生活压力过大，提高这些人的薪资，虽然有很多人反对，但是支持的声音更大。
　　港城还在执行着大清朝的律例，养廉银还是很深入人心的。
　　薪资对话，不管企业主还是员工，虽然不是很看好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都认同应该要有个沟通商谈的管道，有机制总比没有更好。
　　毕竟，今年持续折腾了快一年，工商界的老板们也是苦不堪言，很多订单都跑了，没有赚到就是亏了，损失巨大。
　　而且只是说协商，没说一定要涨工资待遇，甚至可能可以合情合理的不用涨。
　　所以包含瑛资在内的工商界很支持这条建议。
　　本地的普通人、企业主，瑛资的代理人，全都支持的主张，港城的议员们自然是支持的。
　　到底该不该做，球抛到了港督的手上。
　　治理港城的是汇丰、怡和、马会和港督，已经有三家的同意，港督实际上也只能同意。
　　大伙此时谈论的是应该怎么花钱，自然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轻轻松松。
　　除了第三条花钱不多，前两条特别是第一条免费的小学教育，要的钱可是不少。
　　至于资金从哪里来，李铭的建议书上没提。
　　他相信有的是大聪明能想出办法来。
　　娄晓娥作为联名参与人，“李董和我是以个人的名义给港府写的信。”
　　“在双方矛盾很大的时候，我们没有力量使双方坐下来谈，也就没有掺和。”
　　“现在事态平息了，我们星辰公司作为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有责任义务提醒港府应该为市民做一些改善民生的事。”
　　娄晓娥一句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让封智聪敬佩不已，跳槽到这家公司算是来对了。
　　汤洪德早知道这个事，当时还提醒过是否会惹怒瑛国人，担心被认为是支持土瓜湾那伙人。
　　土瓜湾那伙人会主动停了，这是汤洪德之前没想到的，“有好些人来找我求证，我也顺便问了他们对这个建议的看法。”
　　“港城现在是一面倒的支持您和李董的建议，特别是关于免费教育的建议，好些私立学校都赞成。”
　　娄晓娥拿起一只挂钟，翻看后盖的机芯，“李董有让黄顾问派人调查，私立学校的入学率、辍学率。”
　　“很多私立学校其实是在亏本运营。”
　　“要是有了港府的补助，那些学校可以不用担心学校经费的事，可以专注于教授好学生。”
　　不管什么行业，赚大钱的只有少数，港城很多私立学校都指望募捐的资金弥补窟窿。
　　除了富商的私人捐资，各个同乡会、同业公会等组织，捐资助学可能占它们所有支出费用的绝大多数。
　　封智聪还是工程师的思维，想着该怎么实现，“就是不知道港府能从哪里筹集到这么一大笔钱。”
　　汤洪德一针见血道：“在搞钱这方面，你要相信瑛国人的能力。”
　　“除非他们不想做事，不然肯定能搞到钱。”
　　封智聪失笑道：“确实。瑛国人捞钱的能力不得不服。”
　　汤洪德回想说道：“董事长。现在也有人说我们在抢钱，抱怨我们的魔方在港城卖得太贵了。”
　　星辰公司的魔方在镁国不含消费税的零售价5美元，在港城卖29港元一个。
　　港府前些时候微调了英镑兑换港元的比例，相应的港元兑美元有提升几个点，此时汇率1美元兑6.0606港元，能稳定个两年。
　　娄晓娥小脸蛋的笑容消失，严肃认真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来的？”
　　汤洪德回话道：“就这两天，有听到那么两回。”
　　娄晓娥转头对一直站在角落的小跟班吩咐道：“阿霞，记下来，这个事我要派人去查一查。”
　　“好的，董事长。”阿霞已经记到工作用记事本上。
　　汤洪德反应过来了，“您是怀疑有人在故意败坏我们公司的名声？”
　　娄晓娥皱眉道：“一件玩具而已，不是生活必需品，嫌贵了可以不买。”
　　“新产品，普通消费者不知道成本是多少钱。”
　　“你能多次听到，有懂行的人故意散播的可能性不小。”
　　怕事不敢仿制，看着别人赚钱得红眼病的人，可能会有一些的。
　　这种人，喜欢在嘴巴上贬损别人，也不算是骂人，就是阴阳怪气让别人心里不舒服。
　　汤洪德立马说道：“我待会就和黄福义顾问仔细描述经过。”
　　娄晓娥点头道：“嗯。”
　　这类乱七八糟的事，她一般都是安排给黄福义。
　　调查清楚了，她再找自家男人拿主意。
　　拿主意的人在京城轧钢厂刚开完会，学习《关于恢复职工探亲假的通知》的会。
　　保卫科小楼下。
　　前些天升任三队长的李方胜迎上前问道：“科长，上面通知恢复放假了么？”
　　李铭随口道：“这次的通知只说了探亲假，没说其他的。”
　　李方胜泄气道：“我还以为有说春节放假的事呢。”
　　李铭好笑道：“傻小子，探亲假都有了，春节肯定放假了。”
　　实际上也是如此，只有1967年2月9日的春节没有放假，66年、68年都有放假，后面的年份也有放假。
　　68年，有好些地方筹备小组都没有的，放假通知可能都没地方接收，这样的地方通不通知都没关系，人家相当于天天在放假。
　　当然也不能排除极个别单位为了表现积极，自己单位规定不放假的。
　　国家大了，出现奇葩并不稀奇。
　　李方胜笑嘻嘻道：“您说有放假，那肯定有放假。”
　　“春节放假，我们保卫科也要值班。你这么积极是有事吧？”李铭疑问道。
　　李方胜老实交代道：“我在保定的堂哥发了电报过来，他打算年初四的时候结婚，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去。”
　　“我想着过年初一、初二的时候在厂里值班，年初三、四、五，就可以休息了。”
　　探亲假不适用于兄弟姐妹，只可用于父母、夫妻之间，连公婆、岳父母都不适用。
　　李铭通融说道：“那今年春节的值班表就你来排了。”
　　68年的春节是公历1月30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可以随便安排时间了，李方胜感激道：“谢谢科长。”
　　李铭补了句，“你别现在就排了，现在连具体哪天放假还都不知道。”
　　李方胜乐呵呵道：“我肯定要先征求大家的意见。等放假调休通知出来了，再编写值班表。”
　　调休，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比如星期二是年初一，除夕又不是法定的假期，就会改成星期日上班，星期一的除夕调休，连放4天。
　　李铭没有再多废话，回办公室处理了些杂事，他又开车去海淀。
　　火腿肠加工厂也要开会传达恢复探亲假的通知。
　　恢复假期，不是一句话可以说完的事。
　　66年不说了，67年一整年没有探亲假，这些有资格休但没休的职工是否有补假？
　　已经找机会团聚了的职工，他们当时要是没有按探亲假执行工资、报销标准，是否可以补钱？
　　66、67年，一直勤勤恳恳在单位坚守工作岗位的职工，没有出去乱跑，是不是应该给予优先给假？
　　探亲假不是一天两天，全国各省大致都是2-3周，京城规定的是在家居住的12天，加上按路程远近的2-9天。
　　再加上车船路费，相当于半个月一个月的工资，很大一笔钱。
　　做事要讲公平，这些关键问题，都要开会传达清楚。
　　学习完文件，李铭总结道：“说起来就一句话。”
　　“67年没休的人不补假，休了的人可按探亲假标准报销，领了报销的职工68年没有探亲假了。”
　　文件上特意点明要开会统一大家的认识，主要原因就是不补假，提前做好思想工作，免得职工产生情绪。
　　负责福利的萧萍英接下任务，“会后，我去车间问有谁是有资格休探亲假的。”
　　“我估计咱们加工厂这样的人不多。”
　　风风火火的艾宗琴也说道：“应该是不多。”
　　“优先安排坚守岗位的人休探亲假，这一条对加工厂来讲，意义也不大。”
　　“我们厂今年才建起来，大伙一直都在忙着。”
　　负责生产的刘红秀说道：“上了自动化的设备，生产效率翻了好几倍。”
　　“等后续所有车间都上了自动化设备，个别职工的休假也不会耽误生产。”
　　艾宗琴负责的是采购，“我现在天天要盯着的是猪肉、淀粉、添加剂的供应。”
　　“深怕供应跟不上，耽误了厂里的生产。”
　　李铭蹙眉道：“我们国家还是太落后了，也幸好这些添加剂的使用量极为微量。”
　　“不然，制约我们生产的就不是猪肉，是这些添加剂了。”
　　艾宗琴顺便谈起供应难题，“我听京城制药厂的人说，咱们用的维生素C，国内产量其实很不够。”
　　“为了不影响其他单位的用量，按我们1.8亿根的产能，需要从国外进口好多。”
　　加工厂暂时只对外说增产了，还没有透露真正的产能具体多少。
　　李铭把这个麻烦推了出去，“这个事情以后找食品进出口公司协调。”
　　“火腿肠利润的大头被他们拿去了，原料供应的事，要他们负责也是合理的。”
　　艾宗琴应声道：“好的。”
　　负责品质的张凤英接话道：“我听食品进出口公司的人说，我们的火腿肠和港城的产品对比，还是有点差距。”
　　“港城的火腿肠虽然贵了点，但是他们的火腿肠吃起来更有弹性。我们是不是要调整下配方？”
　　李铭早早对比过，“食品公司供应给我们的猪肉瘦肉率太高了，火腿肠的脂肪含量比港城的少一截。”
　　“这是原料的不同造成的，没有影响的小问题。”
　　“港城的食品是五丰行负责的，京城食品进出口公司主要接的是苏国、南朝藓、东瓯国家的订单。”
　　“各种添加剂看来也会出现供应困难，先按现有的配方生产。”
　　李科长貌似什么都了解，给出的决定也就能让人信服。
　　张凤英微笑道：“原来李科长您早知道了的。”
　　李铭吩咐道：“年终分红的事情先放一放。”
　　“你们先把添加剂方面的需求计算出来，然后让食品研究所的人打听全国的产能。”
　　“早点确定缺口会有多大，春节之前和产能的资料一起发给食品进出口公司，先让他们去想办法。”
　　五人应下说道：“好的。”
　　分红真不急，有了12月的利润分得才更有劲。
　　中午。
　　李铭在又一顺涮火锅。

第674章 财帛动人心
　　细嫩鲜香的羊肉也堵不住李大科长的嘴，感叹道：“我们国家的食品工业还是太落后了。”
　　周晓白刚已经知道了火腿肠加工厂遇到的难题，“我们会迎头赶上的。”
　　李铭这次没有如往常那样乐观，“难度还是有些大。”
　　“食品工业的落后，其实是我们生物、化学、物理的落后，是各方面的落后造成的。”
　　像是非常简单的罐头：水果品种还在改良，糖的产量不足，包装用的马口铁国内生产不出来。
　　糖的产量涉及甘蔗、甜菜品种改良，以及压榨加工技术。
　　马口铁的生产制造涉及一系列复杂的酸洗、冷轧、电解清洗、电镀、软熔、钝化、涂油等工艺。
　　再往下分解，就是各种物理变化、化学变化。
　　也幸亏能够进口，不然连罐头生产不好。但是自己不能生产只能进口的东西，价格就是人家说了算。
　　周晓白宽慰道：“我们一步一步发展，一样一样的来。”
　　“晓白你说的没错。慢慢来。”李铭把涮好的羊肉添到周晓白碗里。
　　罗芸插话道：“为什么一定要慢慢来？我们也可以想办法不踩前面的坑，可以绕过去的嘛。”
　　李铭笑着赞同道：“罗芸你这话启发了我。”
　　“晓白，城西的研究所以后研究生物、食品两个方向，好不好？”
　　周晓白心情美滋滋的，答应道：“没问题呀。”
　　罗芸奇怪问道：“为什么只加生物，没有化学和物理？”
　　李铭回应道：“都会有，只是经费有限，物理化学这两暂时不是主要的研究方向。”
　　周晓白明白为什么有加生物，俩人在被窝里早早就商量过她的研究方向，分子生物学。
　　“研究所现在以钟表维修手工合作社的名义，每个月销售翻新手表有净利润300元。”
　　“但是去掉工资、补助、出差、取暖、办公用品的费用，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
　　“这还没有算支出大项的研究耗材的费用。”
　　闺蜜的话句句属实，罗芸眼珠子一转，“小铭，有没有办法可以增加研究所的收入？”
　　李铭稍稍解释了下，“之前卖掉方便面生产线收了4万块钱，研究所没有招到固定的研究员，我也就没有急着给研究所安排业务。”
　　“下午张研究员他们来了，你们找他们问一问，组建一个5到10人的小研究团队，一年的日常开支费用需要多少。”
　　“先看支出，我们再考虑做什么业务搞收入。”
　　男友做这些事，全是为了自己，周晓白甜甜应道：“好的。”
　　李铭补了句，“你们放心吧，多了去的业务可以做。”
　　罗芸好奇道：“先说说嘛，都可以做些什么？”
　　李铭张嘴就来，“生产一些化工产品，氯化钙之类的；或者像晓白之前那样制作收音机；又或者生产一些自行车配件，这个需求量很大。”
　　“反正只要愿意去做，可以做的项目非常多。”
　　周晓白提议道：“我们最好还是选和研究所比较相关的。”
　　李铭笑着答应道：“听你的。”
　　小事一桩。
　　京城，李铭遇到的困难要不特别麻烦，基本是搞不定的；要不就是不值一提的小困难。
　　港城，娄晓娥遇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
　　中环联邦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里，娄晓娥正在叮嘱黄福义调查魔方的不利传言。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礼品公司经理汤洪德急切道：“董事长。日笨发来电报。”
　　娄晓娥一手抚额，“不会又是来催货了吧！”
　　黄福义是负责公共关系的，汤洪德也就直接说了，“这次不是杯面的事情。”
　　“是石英机芯的事，西铁城株式会社想入股我们和御代田在日笨合资的机芯公司。”
　　娄晓娥随口说道：“御代田愿意出售股分，我们也不拦着。”
　　“御代田他们要是卖的股份多了，我们还可能成为合资公司的大股东了。”
　　日笨的石英机芯公司，御代田占60%股份，星辰公司占40%。
　　汤洪德把电报交给娄晓娥，“不是收购御代田手里的股份，西铁城是想买我们手里的股份。”
　　娄晓娥看都还没看内容，“不卖。”
　　“哼！原来西铁城是请了议员来施压我们。”
　　电报里讲述了，机芯工厂所在地神奈川县的石井议长帮西铁城说项，不用明说也知道，这是在威胁星辰公司。
　　合资工厂没有设在御代田的老巢长野县，设在了离东京只有四五十里的横滨。
　　这是星辰公司的提议，建在港口附近比较方便出口，横滨的地价没有东京的那么高，市长所在的政党也是比较开明。
　　而且横滨的华人比较多，按人口比例可能比东京还高。
　　汤洪德的礼品公司负责钟表业务，可是没有着力点，解决不了这个麻烦事。
　　“我们在日笨的关系，只是陆瀚良经理经营的公务机关，层级都比较低，不太能说得上话。”
　　娄晓娥当机立断吩咐道：“你马上给陆瀚良经理打国际电话，让他先探听清楚具体情况，然后飞回港城详细汇报。”
　　“好的，我这就去办。”
　　汤洪德朝沙发椅上的黄福义点头示意了下，赶着去大东电报局打电话。
　　黄福义点了句，“大伙都说，日笨的正客和黑帮的关系十分紧密。”
　　娄晓娥攒眉反问道：“你是说他们还可能用盘外招？”
　　“财帛动人心，什么手段都可能会用。”
　　黄福义按着港城的潜规则猜测，“现在可能只是施压要我们卖掉股份，后续的事情不好说。”
　　娄晓娥紧紧皱着眉头，心情极度不好。
　　她对这样的事情十分的反感，但是偏偏这个年月很常见，没点人脉关系很可能保不住自己的利益。
　　即使是2024年，跨国投资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在一个陌生的国家投资，除了考虑水电交通、原材料、劳动力等客观的条件，更重要的是当地的营商环境。
　　‘印渡挣钱印渡花’都算是很文明的打劫，更狠的地方是连人都给没了。
　　跨国企业为啥设置各种合规流程？
　　合规，一方面是比较好管理企业内部的运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被很多外人盯着，是别人眼中的肥肉。
　　尽量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减少被人敲竹杠的机会，不把刀子递给别人。
　　想赚人家的钱，想利用人家的人力物力，这些风险都是必然存在的。
　　甚至不是跨国生意，就是跨省、跨市、跨县，都得提前多多思量。
　　港城地方小小的，有李铭提前展现了实力，不然早有人对星辰公司下手了。
　　娄家同样是刚到港城的外来户，并且没有同宗、同乡的扶助，保不住李铭和娄晓娥，一下子突然有上亿的产业，不出让利益是不可能的。
　　商场如战场，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
　　既然自己搞不定，娄晓娥当然是找自己男人出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眨眼过去。
　　两天后，早上。
　　已经很久没有在港城主持会议的李铭跑了过来。
　　还是董事长办公室。
　　只有几个人的小会议。
　　李铭决定先处理比较简单的，“黄顾问，调查出是谁最早放消息的没有？”
　　没有及时察觉到传言，黄福义这次调查下了很大工夫，用了很多人情。
　　“暂时只追查到潮侨塑胶商会，更具体的是谁，目前还不知道。”
　　“我们在查人的时候，很多人都表态说只是跟着讲讲，羡慕我们公司的利润高，保证以后不会再讲星辰公司不利的话。”
　　嫉妒之心，人人都有，有的人能控制住，有的人被妒忌蒙蔽心智。
　　李铭计较不过来，“小商人的立场，我理解。”
　　“你们不用急，可以慢慢查。”
　　“找到源头，看是故意给我们找麻烦的，还是随口一句话被人放大了的。”
　　黄福义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会尽快调查清楚的。”
　　李铭又问起日笨分公司的陆瀚良，“陆经理，你来介绍下日笨的情况。”
　　陆瀚良把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报告给老板夫妇俩。
　　“石井议长是神奈川的老牌议员，人脉关系很广，和海峡东岸的关系也颇为密切。”
　　“西铁城明面上给出的理由是这么重要的工厂，外国人不该占那么高的股份，占个10%、20%差不多了。”
　　“我们不给的话，估计各种检查会找上门。”
　　没整那些虚的，李铭直接问道：“西铁城给了对方多少选举资金？”
　　陆瀚良小心回话道：“具体金额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他们不仅给竞选资金，还会帮忙牵线其他黑帮的支持。”
　　“石井议员想去参议院养老，参议员可以领到的合法津贴算是很高的。”
　　李铭沉吟道：“这么说，我们是收买不了这位议长。”
　　“我们很难拿出比西铁城更高的筹码。即使能够，也怕其他议员闻着味找上门。”陆瀚良提了个更深层的麻烦。
　　“那就不给了，有办法拉他下来么？”
　　李科长的办法总是这么简单直接，收买不了就把人搞下去。
　　“额！”陆瀚良顿了下说道：“我们在横滨经营的时间只有几个月。”
　　“还不了解地方上的各种关系，一时之间可能找不到对方的致命黑料。”
　　娄晓娥帮着说了句，“陆经理已经拖延了两天了。”
　　陆瀚良补充道：“我是用要回港城汇报的理由，先拖着他们的。”
　　李铭很突兀的问道：“那位石井议长对镁軍是什么看法？”
　　陆瀚良感觉李董的思路挺难跟上，“这个我失职了，没有去注意。不过好像没听他有什么出格的言论。”
　　此时，有好些人是非常反感驻扎在当地的镁軍，也有好些人是很乐意的。
　　李铭琢磨道：“从插手的理由来看，这人很可能是保守的，可能是持对镁比较亲善的态度了。”
　　陆瀚良接话道：“很可能。他和市长不对付，经常意见相左，市长是比较厌恶镁軍的。”
　　主意在脑海里过了遍，李铭吩咐道：“这样子，你立刻飞回日笨，确定石井议长的态度。”
　　“要是亲镁軍的，你就找石井议长面谈。”
　　“我们公司是镁軍食品的战略供应商，公司的董事正忙于在镁国市场推广爆款产品，镁軍的某些人士不希望我们在日笨的投资受阻。”
　　“对于西铁城进入合资机芯工厂，我们持欢迎态度，可以转让不高于5%的股份。”
　　“至于御代田愿意转让给西铁城多少股份，我们这一次不掺和，不会同西铁城争夺。”
　　“对石井议长个人，我们肯定提供不了帮派支持，但是我们也能提供竞选资金的支持。”
　　陆瀚良急急忙忙的在记事本上写下应对方案。
　　娄晓娥神色古怪，‘战略供应商’这么个名头，她是第一次听说。
　　拉虎皮扯大旗，拉镁軍的旗号压日笨的一些正客，还是可行的。
　　当然，要是反感镁軍的正客，这样做只会起到反效果。
　　李铭又叮嘱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也有可能是反感镁軍的。”
　　“你别透露我们给镁軍供货的事，也别说我们的魔方在镁国大杀四方。”
　　“咱们给他换一套说辞，说我们星辰公司在港城是反对瑛国佬的，我们也支持他们把镁国佬赶跑。”
　　“除了给他个人的这次参议员竞选提供资金支持，也可以支持他们一笔额外的活动经费去搞镁国佬。”
　　陆瀚良边写边应道：“好的。”
　　当面交流，陆瀚良也多请示一些可能情况的应对底线，“西铁城入股的话，我们港城的机芯工厂怎么安排？”
　　娄晓娥回应道：“港城的工厂，御代田没有股份，是我们的独资公司。”
　　“我们和御代田签了协议，港城的石英机芯工厂只做挂钟、闹钟的机芯，不做手表机芯。”
　　“即使西铁城入股了，我们以后也会继续执行这份协议，手表机芯由日笨工厂供货。”
　　陆瀚良又说道：“合资厂优先供货手表机芯给我们的协议，可能西铁城会有异议。”
　　李铭给了个谈判底线，“优先分配的产量按股份算，自己用不掉的配额，可以转给其他股东，由股东自己私下协商。”
　　陆瀚良想了下，没有需要问的了，“好的。”
　　“我争取明天飞回日笨，一有新情况我就打国际长途回港城。”
　　娄晓娥看了李铭一眼，见他也没有意见了，同意道：“那就这样。这几天我都在公司处理账目。”
　　平常的时候，她经常有去各家工厂视察，不是一直在办公室。
　　现在工厂多了，一周七天，每天去一家都不够时间。

第675章 你要多盯着点
　　发展了一年的时间，星辰公司的体量在老牌的瑛资面前还只是一个小不点。
　　总资产也还不能和老牌的华人家族相提并论。
　　但是在港城，也算是一家‘准’庞然大物的公司。
　　中环的总部办公室，九龙的金山大厦办公室，荃湾的工业大厦群，房产物业公司手握大量物业。
　　方便面厂九龙有2家、港岛1家，火腿肠厂，钟表厂，包装厂。又还有李铭用来出货的面粉厂，大舅哥的面粉厂。
　　大舅哥人在镁国、瓯洲之间飞来飞去，算是拿命在拼，面粉厂虽然赚的不多，但也是一份家业，娄晓娥要帮忙看顾好。
　　李铭问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小透明，“汤经理，魔方的发货怎么样？”
　　汤洪德先瞄了眼娄晓娥才开口回话道：“董事长提出了一种新的营销方式，饥饿营销，说是要炒热魔方的二手市场。”
　　“所以我们现在发货还是按原来的计划进行，没有特别的赶船期。”
　　饥饿营销这玩意，人为减少供货，制造出二手市场的需求。
　　炒高魔方的二手价，成为社会热议的话题，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魔方玩具，以达到免费推广的效果，最终扩大销量。
　　在镁国这样金融业发达、价格限制很少的市场，更合适拿来用。
　　娄晓娥微笑道：“饥饿营销是李董提出来的。”
　　李铭提醒道：“多多叮嘱大哥，让他务必一定要给各大名校一些数量，不然我们的口碑会崩。”
　　娄晓娥笑眯眯道：“我最近几次一直有提醒他。”
　　“他现在都听烦了，说是让我飞去镁国进行实地检查。”
　　李铭暂时没空带她去国外乱逛，“业绩亮眼，你哥立了大功劳了嘛。”
　　镁国分公司和瓯洲办事处早早转了价值1200万港元的货款到港城，支援了港城的房地产投资。
　　1200万港元不算很多，但是债务的膨胀可以是螺旋式的，甚至是指数式的。
　　首付2万港元、月供1000元的千尺大豪宅，可以支付600套的首付款。
　　总共月供60万港元，对于星辰公司每个月的利润来讲，小数目而已。
　　一大堆月供200多、300多元的房子，星辰公司一次性购入1000多套住宅相当于扫货。
　　港城的住宅竣工数量，一整年也就2万来套。
　　大举进入了港城的住宅市场，星辰公司在托市稳住房产价格方面也是做了很大的贡献。
　　再跌下去，普通人东拼西凑借钱买的房子会资不抵债，首付已经当做打水漂亏没了，房子的价钱还抵不上剩下的存量债务。
　　房价稳住了，很多人不用跳楼，星辰公司也算是间接的救了一些人。
　　在市场上搞出的动静很大，自然会是很多人嘴里的谈资。
　　九龙的茶餐厅。
　　一群塑胶厂老板闲聊喝早茶。
　　经营塑胶工厂的秃顶林董笑道：“你们听说了吗？”
　　刚进来的瘦弱中年人开口捧哏道：“林董的消息向来灵通得很，我们肯定是还没听说。”
　　林董笑呵呵道：“原来是孙老板，好些日子没见，最近是忙着出货吧？”
　　瘦弱中年人孙老板一脸无奈道：“厂里出了点事故，善后就折腾了好几天。”
　　问到别人的伤心事，林董只好搭腔道：“唉呀！不严重吧。”
　　“有个工人违规操作，伤着了手，他家的亲朋帮着闹事。”孙老板回着话，还和旁边人打着招呼。
　　这种事不方便多聊，林董说着万金油的话，“该给的咱们给，不该给的咱们也得坚持。”
　　林董同桌的年轻人插话道：“坚持也不是那么好坚持的，该破财消灾的咱们得出。”
　　孙老板竖起大拇指，“被唐经理您说中了。”
　　“我花钱打发了他们，免得他们去请道上的兄弟，最后花的钱还要更多。”
　　林董的另一名同桌留着少见的山羊胡，探问道：“花了不少吧？”
　　孙老板显然是不想说具体金额，“严董，您也是知道行情的，我这次是破了点财。”
　　“林董，您刚才有什么消息要分享呀？”
　　说着话聊着天，孙老板坐到了林董这一桌的空位。
　　山羊胡严董也催促道：“是啊，老林你有什么好消息？”
　　林董放下茶盅，“我也是昨天和星辰公司的人喝酒的时候听到的。”
　　“港城市面上的住宅价格已经企稳，星辰房产物业公司不会再大量购买住宅物业了，以后将注重购买工业用地和工业大厦。”
　　瘦弱的孙老板接话道：“星辰公司的大手笔可是吓着好些人。”
　　年轻人唐经理说着俏皮话，“那是乐着了好些人，跑路的时候能多带两个钱。”
　　山羊胡严董对星辰公司有些好感，“帮到的大多还是留在港城的人。”
　　有星辰公司出来托市，有经济的回升，房地产市场没有快速回升，就是因为还有很多人在出清资产想要跑路。
　　那些人显然已经做好了计划的，不会因为事态平息了就改计划，房价承受的压力还是挺大的，一时半会升不动。
　　林董夸赞道：“要我说，星辰公司这样的才是好公司。”
　　“我给他们提供包装材料，按道理这样的大客户都是要我们先垫货款，再按账期拿钱。”
　　“星辰公司不一样，他们会先给我打一部分款，账期结算的时候再把剩下的款给我。”
　　年轻人唐经理也知道些，“林董，您是和星辰公司合作久了的。我听说刚入场的供应商没这样的待遇。”
　　林董面有得色，“这个倒是。”
　　“不过他们还会帮忙提高供应商的技术实力，这就不管供应商是新的还是旧的了。”
　　“昨天喝酒的时候，给星辰钟表厂供应钟面用纸的老板，一晚上在敬酒。”
　　“星辰公司的人主动帮忙研究了用纸，钟面的成本可以降10个点。”
　　年轻人唐经理不以为然道：“成本减下去了，那也是人家星辰公司赚得多了。”
　　林董微微一笑说道：“你看看，你的格局就没有人家的大。”
　　“人家星辰公司只要求供货价降8个点，供应商可以白捡2个点。人家讲究有钱大家一起赚。”
　　年轻人唐经理酸溜溜说道：“说再多没用，星辰公司的供货商名单不是那么好进。”
　　瘦弱的孙老板附和了句，“星辰公司的要求是比较多了点，不过给的钱多。”
　　林董嘚瑟道：“说个不是秘密的好消息给你们听。”
　　“过完年，星辰钟表会向全港城招有实力的供应商。”
　　“铝壳、不锈钢壳、塑料壳、木壳，卡扣，指针，玻璃，螺丝，乱七八糟的全都要。”
　　“你们要是有相关的产品，可以早点做些准备。”
　　山羊胡的严董问道：“老林，你自己不参加？”
　　林董很是惋惜的说道：“我的产能不够。”
　　“钟表塑料壳的采购量只给我分配了30%，其他的没有我的份了。”
　　年轻人唐经理连忙说：“您可以分包给我呀！啊不对！星辰公司的单子不让分包。您赶紧扩产呀！”
　　与其让中间商赚钱，还不如直接找到合适的工厂，港城的工厂数量众多，不愁找不到工厂。
　　工厂能从定单里获得较高的利润，星辰公司的高标准要求也就不算是为难厂家。
　　连娄家代工的玩具魔方都没有分包，而是搞的有点麻烦的劳务派遣，星辰公司订单不分包的规矩算是深入人心。
　　林董点头道：“没错，星辰公司第一条规矩，订单不许转包。”
　　“我有在扩产，但还是来不及。”
　　“星辰公司准备爆产量了，等我扩产完成，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那30%的任务。”
　　瘦弱的孙老板羡慕道：“星辰公司这一把玩得很大啊！”
　　年轻人唐经理颇为眼馋，“人家有钱玩大的。”
　　“大伙都是行家，稍微琢磨下就能算出一个魔方要多少成本。”
　　“小小的东西卖5美元一个啊！码头那边的消息，已经发了五六个货柜出海了。”
　　“娄董还在镁国直接开店，连零售利润都是他们自己的，这一把是赚翻了！”
　　山羊胡严董摇头笑道：“前两个月，娄董还在这哭穷来着呢，说欠了妹妹妹夫一屁股债。”
　　年轻人唐经理嗤之以鼻道：“那是他妹妹帮他，借钱给他入股，带着他赚钱呢。”
　　“这还没两个月，就TM的已经发大财了，能顶我们辛苦好几年的。”
　　没有人说起仿造的事，即使有想法的人也不会到处说这种事，更多是没人想招惹星辰公司。
　　嘴巴上说点闲话，说了也就说了，要是有人真的搞断人财路的操作，星辰公司肯定会找人拼命。
　　李铭化名的李不仁，在港城还是能吓住一些人的。
　　林董笑呵呵道：“你们可以去镁国逛一逛市场，让娄董尽下地主之谊。”
　　年轻人唐经理摆手道：“不说在镁国吃住的费用，机票也不便宜呐，来回坐飞机就要几千块港币。”
　　“还不如等娄董回了港城了，大伙再狠狠的多宰他两回。”
　　没有实力走出去开拓市场，出国明显是很不划算的。
　　山羊胡严董感叹道：“出国的费用不低。”
　　“我老婆孩子报了去日笨的旅行团，简简单单的14天行程，每个人就要3000港元。”
　　“几个人一起去一趟，港城的房子都可以买一套了。”
　　瘦弱的孙老板帮忙算账道：“李董、娄董两位都经常不在港城，不仅日笨，还外派了一大堆员工去镁国、瓯洲。”
　　年轻人唐经理补充道：“还有南洋好几个国家都有他们的分公司，去薪加坡的机票也要900港元了。”
　　孙老板继续说：“没错。这样算起来，星辰公司在海外的运营费用应该要不少。”
　　“人家肯定是有得赚才会一直往外派人。”
　　“量那么大，没有了洋行从中赚一手，怎么算都划算。”
　　“关键还是要能做起量，派人出去也就不是问题了。”
　　各项业务搞得风生水起，给星辰公司做配套的工厂也越来越多。
　　老板们喝茶闲聊的话题越来越多是关于星辰公司的。
　　很是显眼，越来越是一盘菜，星辰公司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是小透明。
　　中环的董事长办公室里。
　　开会的经理们都走了，只剩李铭和娄晓娥在喝茶。
　　娄晓娥问道：“假如日笨的机芯公司要卖一些股份的话，按什么价格卖？”
　　李铭随意说道：“100万美元1%，估计对方不太愿意买，反正我们就按这个价报出去。”
　　合资的时候，星辰公司出了100万美元占40%股份，半年涨到40倍的报价，可能有的人会觉得虚高不划算。
　　娄晓娥有些微微惊讶，“这么高！西铁城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故意乱报？”
　　李铭笑嘻嘻道：“我这给的是实惠价。”
　　“石英手表市场的爆发就在眼前，日笨的机芯工厂现在是全球唯一真正投产了石英手表机芯的供货商。”
　　“这个机芯工厂的作用，不说能带来的产品利润，单单对西铁城品牌的提升作用，起码不止1000万、2000万美元的帮助。”
　　“搞不好，现在精工、东方双狮那些厂商也有想法了。”
　　日笨的这些手表公司需要各种虚名，抬升品牌的新高度，对瑞仕品牌发起挑战。
　　娄晓娥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价格有点出乎意料。”
　　“我估计陆瀚良经理也是没想到的，我要先通知他一声。”
　　“他知道了底价，在日笨开展工作的时候心里才有底。”
　　李铭喝完杯里的茶，“你慢慢通知。”
　　“我先回京城，今天31号，要处理一些杂事。”
　　不是忽悠娄晓娥，京城还真有事等着他。
　　职工转正定级的通知全厂都知道了。
　　轧钢厂愅委会肯定要开会研究研究，部署职工升级的大事。
　　至于说星期天应该休息。
　　不好意思，这是职工的休息日。
　　干部加个班、开个会、学习文件很平常。
　　开会之前，李铭和陈科长闲聊天，“求情想要去掉处分的人，这两天都围着保卫科。”
　　陈科长也知道这个事，“我在办公楼也看到好几个人找李主任他们。”
　　“一年差了一百多块钱，学徒工还不让结婚。他们会担心转正的事情也挺正常的。”
　　有规定，学生、学徒工在学习培训期间不得结婚。
　　所以，周晓白要是能继续上学，别说没到年龄，就是到了年龄也要等她毕业了才能结婚。
　　李铭其实有些烦那些来求情的人，“是的，找过来的几个人都是以要结婚为理由。”
　　“我哪里说了算，只能说会帮忙反应给厂里，由厂里开会做决定。”
　　陈科长叮嘱道：“李主任打算把甄别的工作交给你。你要多盯着点。”

第676章 买来要做啥？
　　李科长爱把这样的事丢给手下人去处理。
　　轧钢厂里的人都知道，陈国栋科长这是怕李铭又没有放在心上。
　　工资，是职工的头等大事，必须要慎重再慎重。
　　李铭当然知道陈科长的好意，“要是推不掉，我会认真审核的，把关这个工作我一直没有松懈。”
　　“我是不想接这个任务。保卫科本来就是得罪人的工作，不能尽让我干得罪人的事。”
　　“刚巧，城东联合巡逻队的任务也要开始了，我的人手还有点不太够。”
　　看着李铭迅速成长起来的，知道他鬼点子特别多，该怎么推卸任务，陈科长没有多说。
　　“京城最近的治安是好了很多，巡逻队这个事要支持，不然容易死灰复燃。”
　　李铭笑道：“我向来是大力支持治安工作的。”
　　城东治安分局收集的调查问卷里，大伙都对于刚冒出来的街头小混混很不满。
　　‘流氓’的选项排在了第一位。
　　这在李铭的预料之中，盗窃的事情终究只有少数人遇到，诈骗、打架之类那就更少了。
　　街面上的二流子是人人都能看到，有人能治一治他们的话，普通人会个个拍手称快。
　　调查的动静很大，小混混们虽然知道要避风头，但大冬天的也没有其他好地方可以躲藏。
　　有群众的支持，有街道办、居委会的配合，缩在家的小混混全被城东分局给抓了出来。
　　没有把小混混们关着，混吃混喝这样的好事是不可能有的，自带饭菜去城外参加修路的劳动。
　　风声太大了，没有一个小混混敢不去干活的。
　　城东发生的事，有力地震慑了附近区县，所谓的顽主什么的也缩回了学校或者家里，京城街面上的治安有很显著的好转。
　　既然有用那就要加大力度。
　　城东又把以前的治安巡逻队给想了起来。
　　由于主导的不再是治安分局，这次是軍管小组领导的，现在又很讲究大联合，名头改成联合巡逻队。
　　名字改了，内核没有改。防火防盗，维护治安。
　　人员还是各个工厂的保卫科、糺察队提供，组成一支支义务的巡逻队伍，领头的是部队战士，主要巡逻的是大街、公园等人多的地方。
　　各个企事业单位的话事人已经换了人，很多工作需要重新沟通，这一段时间就是在协调配备人员。
　　对于治安的看法，李铭还是原来的判断，“好不了多久。人手不足，过完年还会老样子。”
　　陈科长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以前也是这样管理的。以前能行，现在怎么不行了？”
　　李铭详细说道：“以前的学生要在学校、在家里写作业，现在闲得很。”
　　“这些人要是东聚一堆、西聚一堆的，哪里有那么多人手一直盯着他们？”
　　“就是能盯着他们，真要打起来，每支巡逻队的人数远远没有人家多，等增援赶到的时候，闹事的人肯定早撒丫子跑光了。”
　　“一次两次后，巡逻队的威望也就下降了，估计到时候他们都敢主动嘲讽巡逻队了。”
　　“那些小混混们看到这样的情况，被吓着的胆子又会冒出来。”
　　陈科长皱眉道：“没有办法管好了么？”
　　李铭递了根烟给陈科长，“应该没有吧。我是暂时想不到。”
　　“不过您放心，咱们轧钢厂这一片，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嚣张起来。”
　　陈科长笑着接过好烟，“你办事，我向来是很放心的。”
　　李铭笑嘻嘻道：“您别太夸我了。”
　　“火腿肠加工厂，我之前只顾着猪肉的供应了，没留神食品添加剂的供应问题。”
　　“自动化生产线满产能的话，食品添加剂会严重不足，我现在都快愁死了。”
　　嬉皮笑脸，没点干部的形象，陈科长白了李铭一眼，“工作刚刚开展，有遗漏很正常。”
　　李铭感叹道：“太出乎意料了。那么微量的东西，总数量上去了，使用量也是按吨来算了。”
　　陈科长说道：“你和我说的时候，我不是也大吃一惊么。”
　　“量变产生质变，我这次是受到教育了。”
　　“要你负责的事情多，而且大家都没想到。”
　　“待会推掉审查的工作，我有了个很好的理由。”
　　这也将会是李铭用来开会的时候做自我批评的例子，既批评了自己，也显摆了自己的功劳。
　　谁要是真的不知所谓的批评李科长，肯定会沦为全厂的笑柄。
　　年产量1亿8000万根火腿肠不是谁都能搞出来的。
　　实际产能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一直让食品公司送猪肉，让食品进出口公司提走火腿肠。
　　产量不可能保密的，别人不是傻子。
　　这么亮眼的成绩，下一次的‘新闻简报’其实已经预定上了，想躲也躲不了。
　　就像煤矿产量的宣传一样，优秀的煤矿会被挑出来当做典型表扬。
　　宣传的时候，肯定会避免讲集资的过程，主要讲火腿肠的研发、设备的改进，以及出口的新成就。
　　在轧钢厂的职工定级会议上，李大科长以自己身上的工作多，兼顾不过来，已经在火腿肠生产上犯了错，推辞了职工正治背景的审核工作。
　　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李主任等人也没有强人所难。
　　毕竟李铭还要负责加工厂的分红工作，这也是一件大事。
　　一晃眼半个多月过去。
　　进入1968年，1月18日。
　　海淀火腿肠加工厂。
　　红旗招展，人人兴高采烈。
　　李铭带着加工厂的人把李主任等轧钢厂领导送上了车。
　　今天，火腿肠加工厂给职工分红，轧钢厂的领导也跑来凑热闹。
　　目送厂领导离去，陈国栋科长还没有走，有些话要提醒李铭。
　　“上头批转的《广洲***关于加强市场管理、打击投机倒把的工作报告》，你已经看过了吧？”
　　李铭回话道：“看到了，昨晚上就看到了。”
　　陈科长长吁一口气，“以后的采购工作更不好做咯。”
　　李铭有些纳闷，“去年（67年）出了好几份通知要求加强市场管理，12条规定也有专门讲到。”
　　“这次批转的这份文件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啊？”
　　旁边的刘红秀等管几名委会成员都竖起了耳朵。
　　陈科长的正治较为敏锐，“看起来像是没有威力，但是能够批转，这本身的涵义很明确，是希望大家照着去做的。”
　　李铭不确定的说道：“我研读了通知的精神，绝大部分内容都是以前讲过了的。”
　　“文件只是多了好些详实的例子，给大家一些参考的作用吧？”
　　“而且那些无牌商贩、无牌手工业，本来就不太好，乱买乱卖，哄抬物价，影响我们的采购工作。”
　　个体私人的可以随意开价买卖，类似轧钢厂的采购是不合适那样做的。
　　价格乱了，非常不好进行财务监管，而且容易扯皮。
　　是不是故意高价采购好收人家的回扣？可以被质疑的点不是一个两个。
　　会给采购工作带来很多变数和麻烦。
　　有受到影响的陈科长蹙眉道：“那一小部份人确实有些无法无天。”
　　李铭同样觉得很无语，“还有买卖枪支的、炸药的，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卖这些，买来要做啥？一群神经病！”
　　想要说服大部分群众支持某项政策，还是需要给出一些合情合理的解释说明的。
　　这种人的所作所为，让别人都不用去找借口了，是送上门的靶子，是加强经济管理的很好的理由。
　　陈科长不想聊那些破事，“你就别管那些了。你还是多想想今年（68年）的采购任务。”
　　李铭疑惑道：“厂里安排了新的任务？”
　　陈科长明着说道：“上次传言的不许单位下乡采购，现在又有这样的风声了。”
　　“咱们总厂的猪肉供应是没问题了，加工厂的猪肉供应很有问题，可能会被波及到。”
　　刘红秀等人齐刷刷的看向李科长。
　　李铭不以为意道：“不让收还更好，我们还可以省钱呢。”
　　“划拨的猪肉比自己下乡去收购的更便宜。”
　　陈科长没这么乐观，“不一定能给我们足够的猪肉。”
　　李铭也会来乱的，“不让收，食品公司那里也没有足够的猪肉转过来，我让加工厂的职工去堵他们的大门。”
　　“没有猪肉就没法搞生产，没有生产就没有产出和利润，分红那是想都不要想。”
　　“我相信广大职工不会眼睁睁看着无动于衷的。”
　　小个子的艾宗琴嗓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决，“敢不给猪肉，我到时候天天吃住在他们那！”
　　她是负责加工厂的采购和销售，相当于加工厂的供销科科长，是职责所在。
　　而且她是最早的一批职工，分红拿得最多。
　　讨论来讨论去，加工厂最后面的分红方案是：每个月分开算，然后再汇总。
　　早进厂的人虽然可分的月份多，但是前面的月份利润少，最后一批进厂的人有分到12月份的大额利润。
　　12月有临近春节的因素，有食品进出口公司的订单，产能达到1000万根，利润20万元，前面几个月的利润加起来只有12月的零头。
　　全加工厂的职工都服气也满意这样的分配方式，还算是皆大欢喜。
　　轧钢厂总厂一级工和没升级的学徒工们就有些不大开心了，加工厂的人月工资26-30元，拿一样的年节物资，年底还有60-80元的分红。
　　加工厂的待遇比他们好多了，国有单位还不如下属的集体企业，不说实惠，就是面子上也不好看。
　　恰好，轧钢厂提出了要成立火腿肠分厂，加工厂以后的利润要全额上交，没有分红了，算是消除了这些人的怨气。
　　火腿肠加工厂能有大量利润上交，不是进厂里分福利来了的，二级工以上的人也没有意见。
　　加工厂的职工知道以后的分红太多会非常惹眼，也怕厂子被划拨给食品公司，基本上是支持合并进总厂。
　　兜兜转转，是一个大家都比较能接受的结果。
　　火腿肠加工厂分红的事在京城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60-80元的分红只能算是比较多，没有超出想象，关键的是今年68年一整年的月份都有20万的利润话，年底分的就是700-900块了。
　　这个金额就很吓人了！
　　京城的年人均工资也只有700块上下，16级以上干部多的机关单位的人均工资也只有900块钱。
　　而且分钱不像其他的事，哪怕是10块8块都可以吸引人的眼球，成为家长里短的热门话题。
　　轧钢厂1万多员工就是上万个家庭，他们不议论是不可能的，基本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也幸亏是集资的时候是要交400元，即使有分红拿，加工厂的职工也是人人都欠了快一年的工资。
　　有些嫉妒的人会拿这个说事。
　　‘有分红又怎么样，还不是欠了好几百块钱。’
　　‘出厂价、利润率下降是必然的，以后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利润和分红。’
　　类似这样的话有不少。
　　一般的人也没想着入股的钱其实是可以拿回去。
　　显眼包，李科长出了1万元入股，当时说了厂子亏了算他的，现在赚了没拿分红的事，也算是彻底的被全京城的人知道了。
　　这样的带头人怎么不是自己单位的呢？
　　城西。
　　2号院的别墅。
　　李铭的老丈人周镇南今天回来的早，喝着热茶看报纸。
　　他的丈母娘陈亦君询问道：“小铭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会不会对他不好？”
　　周镇南边看报纸边说：“应该没问题。”
　　“上次的石英晶振的项目，上头有了解过他的个人情况。他赚钱的事，有好些人是知道的。”
　　“轧钢厂重体力多，他按照厂里的指示，想办法解决职工伙食难题，但是他的很多提议厂里肯定不可能出资金。”
　　“他自掏腰包去做那些尝试，搞出了名堂是免费分享出去，赚到了钱也是继续拿出来搞研究。”
　　“没有做投机倒把的事，算不上犯原则性的问题，最多是年轻人的一点小错误。”
　　削苹果的周晓白越听越开心。
　　陈亦君又问道：“但是这次的事情太出风头了，要不要让小铭避一避？”
　　周镇南缓缓说道：“有一份文件可能这两天下发，到时候再看吧。”
　　鼓动妈妈帮忙问话的周晓白忍不住了，“爸爸，什么文件呀？”
　　周镇南早猜到了真正的问话人，身边唯一的宝贝闺女，必须要宠着。
　　“本来是一份打击投机倒把的文件，好像加了一些其他内容进去。”
　　“有可能涉及到集体经济的一些规定。具体的内容我也不知道。”
　　周晓白皱着眉头，“火腿肠加工厂会有麻烦了吗？”

第677章 牛奶没什么营养
　　周镇南沉吟道：“火腿肠加工厂应该没有麻烦，但是利润下降是必须的。”
　　“生产的产品数量那么多了，利润率肯定不能继续按现在这个比例算。”
　　钱多钱少都是公家的，周晓白不在意这点，“只会减少利润么？”
　　周镇南也拿不准，“暂时看是这样。”
　　降低利润率很正常，李铭和陈国栋科长，包括轧钢厂愅委会的人早知道会这样。
　　从没有打算反对，他们的想法是拖延一些时间。
　　20%的管理费、20%的特种基金（福利基金）按12月份的来看，每个月接近有10万块了呢。
　　总厂按工资总额的2.5%计提福利补助费、按5.5%计提医疗卫生补助费、按3%计提的企业奖励基金。
　　算人均60元的月工资，60万元的月度总工资，三样凑一起也才6.6万元每月。
　　轧钢厂的想法很简单，前面的几十万先到手了再说，让厂里的职工福利基金宽裕些。
　　拖延其实也算不上是故意的，确实有很多还有待解决的难题。
　　比如火腿肠加工厂合并进轧钢厂，加工厂的500多名职工，应该如何定工资等级？
　　不可能都算学徒工的，进厂的人时间有先有后，但是职工的工龄又不长，单独这点就有得扯皮。
　　副食品商业局、食品公司有可能会有截胡的想法。
　　估摸着京城愅委会、冶金部、商业部都做不了主，要继续往上打报告，很可能还得‘大管家’亲自拍板。
　　要是送到伟大导师的案头，要是多琢磨两下，那时间就说不准咯。
　　可能很快回复，也有好些请示，压了一个月两个月的，甚至更久才有回复。
　　三五个月的时间很容易就被拖了过去。
　　几十万资金到手，轧钢厂的职工楼都可以多建好些。
　　这钱拿到港城，其实也就百来万港元。
　　星辰房产物业公司每个月的月供都不止这么点。
　　小世界，沙漠绿洲小木屋。
　　娄晓娥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端了两杯牛奶到院子里。
　　“港城的房价稍稍降了些，看来还是有好多人离开港城。”
　　李铭瘫坐在躺椅上，翻看港城的报纸，和京城一样只看大小标题。
　　“没人能精准算到最低价的时候，买在差不多的价位就知足了。”
　　娄晓娥把牛奶放到他身旁，坐到桌子另一旁，“我是感慨事态平息了还是有好多人离开。”
　　李铭眼睛没离开报纸，随意道：“有走的，后面还有来的，港城不会缺人的。”
　　娄晓娥小抿一口，惬意道：“你以前有说过，这样来来去去流动人口多，治安好不起来。”
　　“公司附近的有利银行被人抢的那个案子，护卫被人杀了，半个月了都还没有破案。”
　　“昨天离咱们九龙办公室不远的路口有火并斗殴的。”
　　“我听黄福义说，今天有个越剧名角的老婆也被人杀害了。乱糟糟得很！”
　　李铭正在看的报纸上也有这样的新闻，啧了一声，“都不是普通人的事，港城警队没有压力么？”
　　凶杀抢劫的案子在港城很常见，娄晓娥已经有些习以为然，“没听黄福义说，我也没去打听。”
　　“现在港城讨论最多的是小学免学费的事。工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出来表态了支持。”
　　“港府已经在做预算了，准备给私立学校加大补助，争取尽快实现免学费的政策。”
　　李铭点评道：“对工商界来讲，这是一个很大的利好。”
　　娄晓娥疑惑道：“嗯？”
　　李铭随口道：“按一个学生一个月10元的学费来计算，每月能够新冒出五六百万元的消费市场。”
　　“实际可能有上千万元呢，不小的一笔钱。”
　　娄晓娥恍然道：“我之前没去细想，原以为这些人都是支持教育呢。”
　　李铭笑道：“支持肯定是支持，顺带有好处的，也就更支持了。”
　　娄晓娥又喝了一口牛奶，“希望市场越来越好吧。我们在港城的资金链现在有些紧张。”
　　星辰公司建设港城的机芯工厂、投资房地产，使用的都是银行贷款，贷款是要付利息的。
　　月初，李铭提出了日笨机芯工厂1%股分100万美元的超高报价，市值相当于1亿美元。
　　日笨的西铁城没有接受，也收购不起。
　　有中间人石井议长的介绍，知道星辰公司背后有镁国人支持，西铁城也放弃了把这家不知名的公司赶出机芯市场的想法。
　　这一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精工、东方双狮等钟表公司。
　　除了加快自研的进度，这些公司也有和星辰日笨分公司接触，探听价格，都被这样的高价吓了一跳。
　　价格很有道理，但是太贵了买不起。
　　现在的日元汇率是360日元兑1美元，日笨企业还不是土豪，钱不是钱的日子还得过几年。
　　这也是星辰公司100日元一杯的方便面优先供应公务市场的缘故，价格有点高端。
　　娄晓娥又说道：“陆瀚良经理一直建议在日笨建杯面厂，现在日笨分公司已经积累了一些资金，是不是可以在日笨设厂？”
　　李铭随意道：“你看着办吧。”
　　娄晓娥娇声道：“我这不是忙嘛，没时间用脑。”
　　“马上要过年了，公司上上下下的奖金这几天之内都要计算清楚，我的头都大了一圈。”
　　李铭转过头柔声道：“你让财务部的人多用心做事，你自己就别太累着了。”
　　娄晓娥含笑道：“7月份的半年奖是随便发的钱，咱们又是第一次发年终奖，很多事情都没有先例。”
　　“财务部的人哪里敢自作主张，还不得事事找我请示汇报，要我拿主意。”
　　星辰公司下属的分公司、分厂多，关系有些复杂，财务上的事情确实不少。
　　凡是第一次，都有这样的麻烦，李铭也没有好办法。
　　“财务上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单单每个国家的资本管制政策就大不一样，还是要多招聘人才。”
　　娄晓娥不由得抱怨道：“涉及国际贸易的事，这个才最让人头疼。”
　　“昨天，镁国的总统发布了国情咨文，决定取消美元发行必须要有25%的黄金准备的规定。”
　　“我还特意咨询了汇丰、花旗几家银行的外汇建议。”
　　“他们说美元暂时没有问题，美元的预期管理做得比较好，不会出现瑛国那种否认了20多次，然后立马贬值的情况。”
　　美元这是准备和黄金彻底脱钩，也意味着美元要扩大超发的规模。
　　超发，即使官方确定货币兑换黄金的比例不变，也会出现事实上的贬值。
　　星辰公司有大量的美元收入，眼看着以后还会更多，娄晓娥肯定是第一时间关注。
　　李铭把报纸收起放桌上，“镁国再这样贸易逆差，美元贬值是迟早的事。”
　　“银行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不过暂时没事，公司可以放心的收美元。”
　　娄晓娥又示意道：“我给你的牛奶多加了些白糖，你看好喝不？”
　　李铭尝了一口是他喜欢的甜度，笑嘻嘻道：“辛苦我的大宝贝了。”
　　娄晓娥撒娇道：“我还真是辛苦了。”
　　“除了公司的事，还得把关学校的教职员工招聘，澳洲农场的工程推进，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
　　李铭笑着安慰道：“我单独犒劳你。你有什么愿望，我来帮你实现。”
　　“我还真没什么想要的了。而且你也很忙，没得空闲。”
　　“你这样说，那就是有想要的了，说说看，我可以抽时间出来的。”
　　娄晓娥提了个要求，“我想去看看那些海外的分公司。”
　　李铭直接否掉了，“这个要求太简单了，你换一个不是工作上的，最好是有点难度的。”
　　“除了工作，我也想不到其他的，看那些分公司的时候还可以顺带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是要我带你去旅游是吧？那我找个时间。”
　　“你连续好几天不在京城不合适，我带着公司的员工去就行了。”
　　李铭许诺道：“等天气暖和些的时候，我找个机会带你去玩。”
　　一提要求就答应，娄晓娥笑颜如花，“你对我真好。”
　　“牛奶没什么营养，快过来，我给你注入一点新能量。”
　　“死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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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日。
　　九龙，荃湾的工业大厦。
　　钟表工厂的几条生产线正有条不紊的运转。
　　容光焕发的娄晓娥前来查看挂钟的生产，“封经理，这条生产线一天的产能有多少？”
　　钟表工厂的封智聪，有技术员的严谨，“董事长，像这样一条生产线，一个班次能产4000个挂钟。”
　　“没有三班倒的满负荷生产，一天大概5000个挂钟。”
　　“假如增加了人手帮忙，不停歇的生产，一天应该能产1万个。”
　　娄晓娥心里琢磨交货的事，“镁国的订单正在源源不断的发回港城，你们要抓紧招聘和培训新员工，做好生产准备。”
　　封智聪胸有成竹道：“员工这块，我们已经培训好了200多人的熟练工，前期的订单应该能赶得上。”
　　“新招聘300名员工，我们也有在抓紧，这次会尽量招聘一些有类似流水线的熟练工。”
　　娄晓娥叮嘱道：“看着像是混社团的不要招进来。”
　　负责招人的汤洪德回话道：“我们有特别留心注意这点。”
　　封智聪比较老实，“那些人宁愿去码头当苦力，也吃不了流水线的苦。”
　　码头是要力气；流水线是重复枯燥，连上厕所都被管着，有很强的被约束感；是不同种类的辛苦。
　　汤洪德补了一句，“我们给的工资高，有些不懂事的小混混会前来应聘的，后面受不了苦还会惹是生非。”
　　娄晓娥又吩咐道：“许经理，多派些人手过来。”
　　保安公司的许志勇应道：“好的，董事长。”
　　娄晓娥额外强调说道：“公司特意邀请了镁国市场的连锁百货公司来参观。”
　　“特别是这次要来的西尔斯百货是镁国零售市场的霸主，年营业额接近100亿美元。”
　　“这是大客户，港城的所有行业加起来都只有人家的四分之一，你们到时不要给我掉链子了。”
　　西尔斯百货在1969年的时候，营业额达到美国GDP的1%，一半的镁国家庭有西尔斯的联名信用卡。
　　沃尔玛此时才24家店，年营业额1千万美元；塔吉特等鼎鼎大名的连锁超市，此时也只是小虾米；Costco等等更是还没有成立。
　　只要有点规模的百货公司，星辰镁国分公司都给对方寄送了图样图册和2件石英挂钟样品，并且邀请对方到港城实地参观考察。
　　星辰公司的石英挂钟，精准度一般，一天内的误差在5秒内，但是也能与最顶级的机械手表相提并论。
　　特别是持续使用10个月时间中途不用换电池，不需要时不时的去拧发条上链，价格还非常的低廉。
　　精准、便宜、使用简单、款式众多，集中了这么多优点的划时代新产品，收到样品的百货公司都很有采购意向。
　　封智聪依然很严谨，“金属挂钟、闹钟的还好。但是塑料挂钟的外壳和后盖，注塑厂运来的时候味道比较重，会不会有影响？”
　　娄晓娥手上有很多房子，厂房也不少，荃湾这里的自建工业大厦还没有全部使用。
　　“给你们多安排两个库房，用电风扇吹掉一些味道了再拿进车间里。”
　　封智聪觉得可行，“那我找他们商量有哪些是空着可用的。”
　　旁边的小跟班阿霞提醒道：“董事长，您该去机场接娄董了。”
　　娄晓娥瞄了眼墙壁上的一整面测试挂钟，“时间过得还挺快的。”
　　“提前去等着他，省得因为路上耽搁了时间，他又抱怨我不用心。”
　　汤洪德赔笑道：“时间还宽裕，飞机只有延误的没有提早到的。”
　　娄董回港城，同样还有人在念叨。
　　九龙，红磡某处民宅附近，
　　黄福义望向海边的机场，“娄董今天从镁国回来，估计快下飞机了。”
　　阿海探询道：“那您不用去接机？”
　　黄福义随口说道：“董事长亲自去接，还有娄先生他们准备了接风宴，他们自己家里人要先聚一聚。”
　　“我们已经给娄董安排好了一条龙，估计这后面一个月，娄董可以住在夜总会里了。”
　　阿海小声问道：“李董好像从不出来？”
　　“不该打听的别多嘴！”黄福义也不晓得李铭的行踪，隐隐约约觉得不是一般人。
　　阿海赶紧解释道：“我哪里敢打听，我是没机会感谢李董的恩情。”
　　黄福义没好气的说：“帮李董办好事情就是最好的报答。”
　　阿海嘿嘿笑道：“您瞧好了，这次的事情肯定能让李董满意。”

第678章 让大伙一起跟着倒霉
　　黄福义满意道：“李董他是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咱们不能不放在心上。”
　　月初，港城有星辰公司魔方玩具赚取暴利的传言。
　　确实是暴利，不是造谣。
　　始作俑者知道星辰公司在调查后，很是理直气壮，没有道歉的意思。
　　李铭听到汇报，知道对方是在喝下午茶的时候闲聊说起的，不是故意搞事，只是单纯的嘴碎，也就没有再去答理了。
　　嘴碎之人遍地都是，他管不过来。
　　黄福义后面又得到消息，对方有个相好的是已婚妇女。
　　经过阿海的怂恿，黄福义主导，阿海执行，先给对方安排一场被捉奸好戏，然后再把对方的破事散播出去。
　　同样没有造谣。
　　以牙还牙。
　　李铭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会同意，这种拖泥带水的折腾不是他的风格。
　　他向来是要不不搭理，要不直接把对方整得滚远远的，要不直接把人给灭了。
　　中午。
　　李铭到港城参加大舅哥的接风宴。
　　饭后，他送娄晓娥回公司，听了黄福义幸灾乐祸的汇报。
　　李铭无奈道：“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事以后少做。”
　　“吕家在港城也是很有势力的，调查一下就能发现是你们的手尾。”
　　没有意料中的夸奖，黄福义小声说道：“我和阿海做得很谨慎，没有安排其他人做事，这事就我们两个知道。”
　　“主要是吕家乐他明知道我们很不满意的，连个基本的歉意都没有表示，明显没有把我们公司放在眼里。”
　　“凑巧知道他的丑事，我就自作主张整他一把了。”
　　不是故意去做局，顺水推舟的胡搞，李铭只是简单的敲打，“行吧。以后不是很紧急的事务，先找董事长汇报了再行动。”
　　黄福义知道过关了，“是。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搞小聪明的事。”
　　等黄福义走后，娄晓娥帮忙说了句公道话，“黄福义这事做得挺好的，帮公司出了口气。”
　　女人做事比男人仔细，有好必有坏，也时常附带着心眼比较小。
　　针针计较！
　　娄晓娥事务繁忙一时之间没有顾得上，听到黄福义的汇报还是很解气的。
　　李铭解释道：“我是不希望他自作主张。”
　　“黄福义和阿海经常走在一起，游走在规则的边缘，做的事情很容易出格，我们要时常盯紧一些。”
　　娄晓娥明白过来，“嗯，我以后会多注意。”
　　“海荣劳务公司已经往澳洲运了300人过去，只负责6000亩土地，我们很是入不敷出。”
　　澳洲的大部分地方由于地理条件较为恶劣，土地价格低廉，但是小麦的亩产上不去，几十年后平均亩产还不到200斤。
　　6000亩才1200吨的产量，国际小麦价格也在下跌，在港城只值50来万港元。
　　300人，一年的工资都要110万港元了，这还没有算吃的费用。
　　李铭不以为意道：“澳大利亚的小麦亩产不行是灌溉不行，小麦需要用水的时候，天上不下雨。”
　　“我们的大池塘挖好了，以后可以抽水浇灌农作物，亩产可以300斤往上看，再加上养羊的收入，勉强够覆盖人工费用。”
　　娄晓娥提醒道：“种子、化肥、农药那些都要花好多钱。”
　　李铭既然有打算开发澳洲，大概的计划还是有的，“没事，只要人多了，以后都可以赚回来。”
　　“现在这些过去的人赚到了钱，不是留在澳洲置办房产就是会回港城，反正他们是要花钱的。”
　　“他们要是留在澳洲，那就很简单了，我们买下地皮建好房子，租给他们或者低利润的卖给他们。”
　　“居住区附近建好商业设施，这将会有源源不断的利润，地价也会大幅增值。”
　　“这时候，我们以增值过的地价向银行贷款，可以贷款出更多资金，然后继续买地搞新的片区。”
　　“只要有人，这样螺旋式的借款操作，可以一直开发下去。”
　　房地产公司大多是这样快速膨胀起来的，有的更狠，拿地后没建房子直接用土地抵押贷款开始这番操作。
　　但是一旦地价出问题，或者是房子卖不动，那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全崩了。
　　一整套商业模式很简单，不用等几十年，此时港城的房地产商已经非常娴熟的使用这套方案操作地产项目。
　　娄晓娥对房地产市场也有所了解，“要保证买房的人能持续有收入，不然就会变成一堆烂账。”
　　“澳洲的农场、牧场需要的人手都不多，只有想办法买到矿场才能够安置足够多的就业。”
　　李铭也知道罩门是买房人的收入，“我们已经在布鲁姆立足了，可以尝试买矿场了。”
　　娄晓娥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在布鲁姆附近买些探矿证，探矿要的钱不多。”
　　“现在公司的资金有些紧张，港城需要付贷款利息、交月供，日笨那里需要建杯面厂，还要发年终奖。”
　　探矿需要探矿证，有时间、地点限制的；等开采的时候另外需要采矿证。
　　李铭同意道：“也行。”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去一次澳洲，亲自查看那里的资源分布。
　　娄晓娥笑嘻嘻道：“要是我们运气好，探到一座大型的铁矿，可以坐着数钱了。”
　　“去年，日笨已经取代瑛国成为澳洲的第一出口国，买的主要就是铁矿。”
　　李铭随意道：“用港城的工人在澳洲开矿，只要是矿，都有得赚。”
　　娄晓娥笑道：“铁矿的需求量大嘛，卖出去容易。”
　　日笨1959年的钢铁总产量是1300万吨，1969年粗钢产量达到8700万吨。
　　好几倍的增长，铁矿石、煤炭这些原材料日笨国内是没什么产量的，绝大部分需要进口。
　　澳洲离日笨大约6000多公里，芭西、菲洲这些地方离日笨动辄1万多2万公里，澳洲的运费优势非常明显。
　　李铭好笑道：“先把布鲁姆附近的探矿权弄到手，能挖什么矿也不是咱们决定的，得地底下有了才行。”
　　“嗯。我发个电报过去让他们处理。等要交探矿钱的时候，我们也收到了一些货款了。”
　　“那我先回京城了。下午要接着和京城食品进出口公司扯淡。”
　　“去吧！我这没事了。”
　　李铭说的扯淡，是火腿肠加工厂想进口维生素C等配料，但是没有权限，想着借助食品进出口公司的资源。
　　一般的工厂申请使用外汇进口物资的难度极大，甚至可以说不可能通过。
　　加工厂有个优势，进口是为了出口，这是敢于提出申请的底气。
　　就像罐头一样，进口马口铁是为了出口罐头。
　　火腿肠里，维生素C等的成本占比不多，不像罐头里面马口铁占了很大比重。
　　出口少量火腿肠就可以弥补维生素C等配料所耗用的外汇。
　　剩下的大部分火腿肠都可以用于满足国内的需求。
　　申请外汇的理由算是很充分的。
　　李铭还没有回到轧钢厂。
　　采购三科已经吵吵嚷嚷的了。
　　全都是因为一份通知，《...关于进一步打击...和投记倒摆...的通知》
　　详细内容厂里还没有翻印下发。
　　包打听李雪瑶唠唠叨叨的说：“我看到了，总共有十条规定，第八条、第九条都是讲采购的事情。”
　　钱进等不及的催促道：“你赶紧说具体内容吧！”
　　李雪瑶打开纸条，“我哪里记得那么全。我抄写到纸条上，我念给你们听。”
　　“八、切实加强市场管理，坚决...。...。”
　　“九、坚决取缔无证商贩和...。...。”
　　“合作商店（组）、手工业合作社（组）、个体商贩、个体手工业户，必须严格遵守国家政策法令，接受国营经济领导，服从工商行政部门的管理，接受...改造。”
　　“国家企业、事业、机关、学校、团体，非经当地主管部门许可，一律不准到集市和农村社队自行采购物品。”
　　见李雪瑶念完，钱进疑问道：“这意思是咱们以后不能下乡了？”
　　胡来没有唱反调，“以后能不能不知道，最近肯定不能，现在是在枪口上呢。”
　　钱进想起乡下的物资，“咱们在东风公社还有好些东西没运上来，就等着过两天运上来给大家当年货呢。”
　　负责养鸡业务的赵信连忙道：“那咱们得赶紧找科长？赶紧把东西运回来。”
　　胡来觉得不用急，“科长可能已经知道了吧？是不是去找李主任、找小铭商量对策去了？”
　　李雪瑶否定道：“这份通知刚刚到办公室的，李主任可能都还不知道。”
　　“要不是在末尾有注明，‘本通知应向城乡群众宣读并张贴’，办公室不会让我抄写的。”
　　张有禄看完纸条，“你们没有注意‘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和社员，一律不准经营商业。‘这句话么？’”
　　“这个‘商业’是指什么？开工厂算不算是经营商业？”
　　“向阳花大队国庆的时候给咱们厂提供了罐头，全厂职工可是夸了咱们科好些天，正打算明年多弄点呢。”
　　钱进不太确定的说道：“经营商业应该是指做买卖吧？买了转手卖掉。他们是自己生产加工出售的，应该不算吧！”
　　胡来反驳道：“都是卖东西，有什么不算的？”
　　“而且我们不能下乡采购，即使他们不算商业，也卖不了给我们厂。”
　　赵信皱着眉，“这事整得有点头疼呢。”
　　他们搞不清楚并不是个例，也因为这样，很多地方都有一些自己的独特理解。
　　有的人认为养鸡卖鸡蛋是在搞商业，连鸡都不能多养。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因素在内，比如个人散养的鸡吃了生产队田里的粮食。
　　粮食还没有成熟，不可能为了防止被鸡吃掉，就把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全围起来。
　　吃没吃？吃了多少？谁家的鸡吃的多？全都有得扯皮，没有监控可查，扯也扯不清。
　　既然不好管理，干脆大家都别多养，散养三两只自家杀了吃的鸡，这样子糟蹋不了多少粮食。
　　...为了方便管理，类似这样往自己有利的方面去解读，还是挺多的。
　　李铭...了解到好多实际情况，想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一些贪心的人总是会让大伙一起跟着倒霉。
　　等李科长回到保卫科。
　　已经有火腿肠加工厂管委会的两人等着他了。
　　向来沉不住气的艾宗琴先开口问道：“李科长，您看到最新的通知了吗？”
　　最近的通知太多，李铭反问道：“哪份通知？”
　　负责福利的萧萍英补充道：“厂里刚收到的那份打击投记倒摆的通知。”
　　“里面第四条说的是集体经济的新规定。”
　　第四条刚好管到了加工厂，‘绝对不许分掉...单位的流动资金、公积金、公益金；凡已私分的，应即主动缴回。’
　　‘手工业合作社等...企业的年终...分红...，必须停止..。’
　　有这样的新规定不怪她们火急火燎到总厂来找主心骨。
　　李铭中午早早下班去港城赴宴，不了解情况，“具体内容我还没看到，你们是从哪看来的？”
　　负责采购和销售的艾宗琴回话道：“是食品进出口公司打来电话和我们说的，我们又打电话回总厂办公室确认过了。”
　　李铭稍稍解释了句，“中午我有事出去了。”
　　“你们先坐会、喝会茶。”
　　“我让厂办给我送文件过来，我了解清楚了咱们再慢慢聊。”
　　说着话，他拿起电话就给厂办打了过去。
　　厂办的人不敢怠慢，火速给他送了一份油墨已经干了的通知过来。
　　文件开篇花了好几百个字长篇大论其中的各种意义。
　　第一条是把67年下发的关于经济的各项通知，进行了汇总。要求必须继续坚决贯彻执行。
　　第二条还是关于工资福利的，特别强调了关于职工的转正、定级工作。
　　必须按照67.12.28日《关于职工转正、定级问题通知》的规定办理。凡不符合规定擅自进行转正、定级和抬高工资水平的，一律无效。
　　李铭直接跳到第四条，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利润分红要停。
　　萧萍英回应道：“加工厂的有些职工也知道了，跑来问我们昨天的钱怎么办。”
　　艾宗琴跟着说道：“我们拿不定主意，想着跟您请示一下。”

第679章 吹牛你最厉害
　　李铭继续看文件内容，“文件里没说已经分过了的要退钱。”
　　“我们是在通知下达之前发的分红，问题应当不大。当然了，以后肯定是没分红了。”
　　“你们不要把话说死，和职工说暂时没接到退钱的通知，要再看看情况。”
　　他特意多补了一句，免得上头通知要求退钱，职工没有心理准备而闹出一些情绪。
　　虽然他很不理解这条规定，但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不可能去违规操作。
　　萧萍英小心问道：“您再看看第六条。”
　　李铭头也没抬，“我已经看到了。这条应该是66年底、67年初的时候，很多单位乱发钱的事情。”
　　“之前的几次通知也有要求他们退钱，现在看来还有很多没退的。”
　　第六条是，‘对于有些群众和...提出来的经济要求，有些干部因不坚持原则，而签字答应的条件，必须重新进行审查，凡不符合...规定的，应立即收回，宣布无效。’
　　‘并由原签字的干部向群众...检讨，承认错误。’
　　‘不管任何组织或个人，凡擅自扣用现金或向银行强行提款，应立即自动交回。否则，要追查责任。’
　　说起来容易，执行起来难。
　　好些人穷得很，发的钱可能早都花完了，退是退不了了。
　　再说，此时没有电子账目，帐本可能都没了，怎么退？
　　最终可能只是退个锤子。
　　火腿肠加工厂的到底还是有些不同，为了显得公平公正公开，分红的钱发的明明白白，赖是赖不掉的。
　　听到李科长笃定的分析，艾宗琴高兴道：“可以叫她们先放心些了。”
　　萧萍英也脸露笑容，“我们这就回去安抚厂里的职工，让她们好好搞生产。”
　　轧钢厂的人公认的李大科长向来是最懂政策和规定。
　　李铭已经看完了整份文件，发现麻烦不老少，“让她们安心搞生产，不要想那么多。”
　　“食品进出口公司的人下午几点有空？”
　　当时是艾宗琴接的电话，“他们单位下午要开会学习文件，说是明天再谈维生素C等配料的事。”
　　“我也是多嘴问了句他们学习什么文件，然后才知道出了这么个通知。”
　　李铭从容道：“他们不着急，我们也不急。火腿肠增产的事情要是能做成，成绩的大头还是他们。”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两位管委会成员顺势告辞离去。
　　李铭接到的是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的电话，请他过去商量对策。
　　虽然早有风声提到不能下乡采购，但是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得凑一起研究研究。
　　这次出的规定，比之前禁止各单位用国家资金购买油印机、家具、自行车、收音机等的影响更深远。
　　副食品这类物资，除非是真没钱了，不然没有哪家单位是会嫌多的。
　　特别是郊区的一些小工厂，平常都是食堂人员直接去集市、生产队采买，不让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保障供应。
　　受到的影响各不相同，得到了消息的人议论纷纷。
　　城西。
　　创新技术研究所。
　　张海洋赶了回来，急忙走到火炉边取暖，“还是一个人都没招到。”
　　“本来有个被我说动了的，人家说来了最新指示，要再看看。我估计又是不想来的了。”
　　罗芸很自信的说道：“招人的事情，干脆由我来负责好了。”
　　“要是我来，研究小组肯定早已经成立了。”
　　张海洋不屑道：“吹牛你最厉害。”
　　“我们这里要名头没有名头，要编制没有编制，研究小组哪有那么容易能招到人的。”
　　“没编制，外地人都没有粮食定量，你让人家吃什么？”
　　“本地人分房都没有指望。不说结婚用房，单身宿舍都只能用这里的客堂。”
　　“吃饭住宿都没希望，人家干嘛要来我们这里？”
　　啰啰嗦嗦一大堆，张海洋也不全是为工作没有进展而开脱，这两都是很现实的困难。
　　罗芸可不这么认为，“怎么没地方住了？客堂比一般的平房宽敞多了。”
　　“有补贴钱，粮票还是很容易可以买到的，在轧钢厂食堂或者以后的火腿肠加工厂食堂搭伙，吃饭压根不用愁。”
　　张海洋反驳道：“宽是很宽敞，冬天冷死人你不说。烧煤取暖的钱都海了去。”
　　“买卖粮票是会被抓的，人家随便一个单位可以解决落户问题，解决粮食定量问题，哪愿意跑咱们这来折腾。”
　　周晓白没有管俩人的斗嘴，自顾自说道：“防腐剂亚硝酸钠的产量比较容易提高。”
　　“维生素C的生产需要消耗大量粮食，我们国家粮食本来就紧张。”
　　“所以，我下学期不打算去学校了，我准备参与维生素C生产工艺的改进研究。”
　　本来现在的人还不知道维生素C可以有效抑制亚硝胺的产生。
　　李铭搞火腿肠的时候特意有加，论文是港城的寒武纪实验室发表的，一项很不错的发现，也算是给实验室打响了名声。
　　此时的维生素生产还是以葡萄糖为原料进行发酵，然后再进行化学合成，生产过程使用的化学原料较多，耗费的成本比较高。
　　世界各国的科学家都在致力于简化缩短化学反应的过程，对于微生物氧化发酵抱有希望。
　　我们国内本来就很缺粮食，对此也有做一些研究。
　　纸上得来终觉浅，李铭让周晓白先参与火腿肠加工厂和京城制药厂的联合小组。
　　一起研究改进工艺，解决葡萄糖发酵阶段的杂菌污染，提高维生素C的产量。
　　多出来的产量是计划外的量，火腿肠加工厂一提起，京城制药厂就给了很热情的回应。
　　联合小组没能搞出名堂也没关系，周晓白可以顺便熟悉生物化学的实际反应情况，有机会练手。
　　要是有成果那是最好不过了，是一举数得的好事。
　　罗芸连忙追问道：“晓白，你不去学校了？是什么意思啊？你打算提前毕业吗？”
　　不可能辍学，张海洋同样觉得很纳闷。
　　周晓白回应道：“是的，我打算提前毕业。”
　　“学校没什么东西能教给我的了。我没想着去部队，念大学的话，看起来也是希望不大，我干脆提前出来工作。”
　　罗芸来这里本就是凑热闹的，“哎呀，你跑了，那我怎么办呀？”
　　周晓白微笑道：“我没有跑呀，平常还是在这里，就是有时候会去制药厂帮忙干活。”
　　“制药厂也不是很远，这里骑自行车过去一个小时车程，你要是愿意也可以陪我一起去。”
　　罗芸握着周晓白的手，“我肯定陪你去。你出来工作的话，关系是挂到钟表合作社么？”
　　周晓白也挺希望有个伴，“不是的呢。”
　　“我和小铭商量了，申请办个集体的研究所，自筹资金解决经费，不需要财政拨款应该还是有可能弄成的。”
　　“钟表合作社也不再是挂名在创新研究所下，而是真正的组成部分，主要就是用来筹集经费。”
　　烤着火的张海洋插话道：“集体的研究所？”
　　“我刚告诉你们了，今天有最新的指示，里面就有提到毕业生的分配和待遇。集体的研究所可能更招不到人了。”
　　除了第二条的工资福利、转正定级。
　　第三条，临时工、合同工、轮换工、外包工等，...，...，在...未作出新决定以前，一律不得转为固定工。
　　现在是集体...单位的职工，...，不得强行要求转为国有单位的职工，...。
　　第五条，各种学校毕业生的分配及分配工作后的工资待遇，在...未作出新规定之前，一律仍按现有的规定，....，按规定执行。
　　听了张海洋介绍的情况。
　　罗芸附和道：“明确了按以前的规定分配工作。集体的研究所确实会更难招人了。”
　　“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起码后面还有可能转为国有单位。”
　　周晓白心里有数，“小铭说了，现在他们看不上，不要一年，他们会抢着来的。”
　　罗芸眼睛一亮，“对呀！火腿肠加工厂的利润那么高。好多人后悔没能进去。”
　　张海洋又提醒道：“我刚没说，还有条新规定，集体单位不许分红了。火腿肠加工厂的分红都不知道会不会追回。”
　　罗芸惊讶道：“啊！”
　　“原因和分红没有关系，等后面你们就懂了。”周晓白前两天听到父亲说过，最近会下发和集体经济有关的文件，有这个心理准备。
　　罗芸哪里忍得住，晃着周晓白的手，“你说说嘛。”
　　周晓白想了下，觉得说出来也没问题，“要毕业的人很多，但是能安排的工作并不多。”
　　“越到后面分配的工作肯定越不能让人满意。这样子，我们自然就能招到人了。”
　　“要是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就改为招几名高中生来培养。”
　　张海洋早有这个打算，“要我说，招高中生就得了，街上到处都是，我们还可以优中选优。”
　　罗芸也赞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具体要做的事情，张研究员他们可以指导的。”
　　周晓白稍稍解释说道：“全招高中生的话，连怎么查阅料都要从头学的。这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
　　张海洋抱怨道：“不是我叫苦，去那些学校里招大学生是真的难找，这几个月我都要跑断腿了。”
　　“比前两天结束的猪饲料培训班的招待工作都更难。”
　　招人是从夏天就有开始找的，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张海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周晓白宽慰道：“没事，慢慢来。马上就是春节了，也没有多少人有心思放在工作上。”
　　今年春节有放假的通知前些天已经发下来了，完成最后一期后，培训工作也就先暂停了。
　　青贮、发酵、颗粒配合饲料，这些技术毫无保留的交流给了来学习的人。
　　有轧钢厂李科长的忽悠，这些养猪大户都觉得颗粒饲料机大有可为。
　　除了给本公社的生猪提供饲料，还可以出售饲料给隔壁的公社，即使其他公社没钱买也可以让对方用饲料粮换。
　　换，这是最可行的。
　　青草+秸秆+粮食换对方的粮食，只要比例恰当，是互利共赢的好事。
　　养猪大户们也就大量向轧钢厂下了意向采购的订单。
　　红星轧钢厂拿着这些意向订单一直在找上头要计划配额。
　　振振有词，农民兄弟迫切希望得到的农机，应该要给予优先保障供应。
　　养猪大户们也不会闲着，回去后会在当地打申请报告，双向奔赴。
　　幸好李铭之前依据农村的实际情况，建议他们建的饲料厂以换粮作为主打业务。
　　假如是卖，可能就涉及商业了，这次打击倒买倒卖的文件会浇灭很多公社购买机器的热情，减少采购数量。
　　由于一级一级批转翻印需要时间，类似向阳花大队这样的基层单位其实要过几天才能收到文件。
　　但是现在县里面有办学习班，学习最新文件也是其中一项重要内容。
　　已经完成学习，在大队部守家的高支书也就知道了。
　　罐头厂的负责人高建德询问道：“爷爷，咱们的工厂还能办得下去么？”
　　高支书这次也闹不明白了，“要等公社开了会才能知道。”
　　“也可以打个电话给轧钢厂的李科长、陈科长，找他们问一问。”
　　高建德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我现在就打？”
　　年轻人还是有些虚荣心的，而且罐头厂厂长的名头很好听，找对象都容易得很。
　　寄予厚望的孙子，高支书瞪了他一眼，“一点都不稳重！”
　　“明后天再问也不迟，李科长他们也是要开会学习文件精神的。”
　　高建德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怕公社开会的时候糊弄人嘛。”
　　高支书没好气道：“想糊弄我？要他们有那个能耐。”
　　“罐头厂、家具厂的生产应该没问题，城里的家具店可能有点麻烦，还得和李科长商量下。”
　　高建德奇怪道：“城里的家具店不是咱们的啊，是小铭哥和晓娥嫂子他们弄的生产合作小组的，应该没问题吧？”
　　高支书见多识广，“那是以前没人管。有人管了就不正规了。”
　　铃铃铃铃铃铃。
　　高支书接起电话，几句“行！”、“没问题！”就敲定了。
　　高建德笑问道：“爷爷，谁打来的电话？”
　　“陈科长和李科长商量了下，要提前收购物资回厂里。”
　　高支书接着吩咐道：“你去通知他们给鸡喂点料，别路上冻死了，也别喂太饱了，咱们向阳花大队丢不起那个人。”
　　喂食多了可能可以多占点重量，这样的习俗也不无道理。

第680章 我跟你说没门
　　以前，乡民的赶集点一般都离家有些远，等他们挑着担子赶到了地头，鸡鸭已经消化掉了好些食物，没怎么喂食的话都拉完了。
　　卖家来讲，不喂食确实有些不划算，而且不一定能卖掉。
　　更关键的是，买家也不是买了要现吃的，多养几天是很常见的。
　　买家同样是赶集之人，买好东西往家赶的路上，没喂食的鸡鸭早已腹中空空，一路都是鸡鸭乱叫也很烦。
　　当然，实际路程很近，为了多卖钱，使劲喂食的也大有人在。
　　等生活方式改了后，这些旧规矩必须改，不然会被新时代的人指责。
　　高支书觉得不能喂太饱了，也是讲究人，不乱占便宜。
　　高建德多嘴问了句，“轧钢厂的人是现在就赶来吗？”
　　高支书回应道：“他们还没出发，今天是运输科的大货车，晚一点会来运。”
　　平常干活算比较积极的，更何况只是跑跑腿，高建德答应道：“我这就去说。”
　　高支书关心道：“路上小心些，别摔着了。”
　　高建德边走边说：“您就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摔不着。”
　　不只是向阳花大队，整个东风公社的生产大队都接到了轧钢厂的电话。
　　出现了这样的新情况，采购三科陈国栋科长找李铭商量过年的物资。
　　俩人合计了下，请示了李主任后，就准备趁文件还没有下发到基层的空档，抢先把乡下的物资运回城里。
　　至于以后的采购，打算借用火腿肠加工厂的名义了。
　　加工厂采购一些肉类，是很正常的生产任务需求，把申请报告打上去，上级肯定会批准。
　　至于粉条、小蘑菇什么的土特产，那只能见机行事了。
　　内地出了新的规定，闹出好大的动静。
　　港城也一样。
　　去年的事情造成的影响还在持续酦酵。
　　中环，联邦大厦。
　　娄晓娥吩咐道：“港府的《工厂及工业经营条例》的修正案已经生效了。”
　　“我们的全职员工没有16、17岁的青少年，青少年的情况我就不说了。”
　　“女职工的工作时间，各个分公司必须严格执行，不许有任何违反规定的情况出现。”
　　文广顺经理接话道：“我们方便面厂肯定不会出现违规的情况。”
　　“港府的规定，女职工今年的工作时间每天不得高于9个半小时、每周57个小时。”
　　“我们公司是8小时、48小时的标准，比港府的规定更严格得多。”
　　林昌久经理也说道：“火腿肠厂的员工都是跟着生产班组走，她们就是想加班，下一班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火星贸易的倪休接着说道：“我们虽然会超时，但是我们没有女性工作人员。”
　　“我们公司的司机和搬运工都是多劳多得，很多人都主动要求加班增加工作量。”
　　港城的条例暂时只保护了女职工，以及18岁以下的青少年。分两年，先定每天上限9个半小时，后面再压缩到每天8小时。
　　男性工作人员的上班时长并没有强制性的规定，并且星期天不是理所当然的休息日，想休假只能休无薪假。
　　就是这么不完善，也是一种很大的进步了。
　　娄晓娥叮嘱道：“还是要劝他们多休息，多注意自身的健康。”
　　“钱赚到了，身体垮了，赚的钱可能还不够他们治病的。”
　　倪休连连点头说道：“我会提醒他们的，务必让他们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娄晓娥转而又向众人说道：“港府和立法局正在商议一大批新的用工条例。”
　　“以后有新的条例公布，你们都要审视内部的规章是否符合条例。”
　　“好的，董事长。”整齐的回答声很是响亮。
　　开会多了，经理们已经养出了默契。
　　转折点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工业雇佣（带薪假期及疾病津贴）条例》、《雇佣条例》（佣人保姆等）、《工人赔偿条例》、《清洁空气条例》、《**登记条例》等等。
　　这一大批的条例把工人的利益合法化。
　　有了这些条例，港城的工人不用求企业主的善心恩赐，权益都是法律所规定好了的，是企业主必须应当尽到的责任和义务。
　　正在倒时差的大舅哥也跑来开会，“几个月不在，港城这是要大变样了呀！会不会影响公司的经营？”
　　礼品公司汤洪德开口说道：“娄董，这些变化影响不到我们。”
　　“条例颁布，拉高了其他公司的用工成本，反而对我们公司是有利的。”
　　大舅哥稍微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以前就说公司给的福利待遇过高，导致用工成本高，影响公司的竞争力。”
　　文广顺笑呵呵道：“其他厂提高了工资待遇，用工的成本向我们靠齐，和我们比还是有些差。
　　林昌久很有信心的说：“之前差距更大的时候，我们的技术和规模可以稳稳的压他们一头，现在更不怕他们的竞争。”
　　“之前全港城没有几家工厂是执行8小时、48小时工作制，我们的福利待遇算是一枝独秀的。”
　　包装厂的陈士谋补充道：“就是现在也没有几家，我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68-70年，是内地和港城的交叉点。
　　港城工人不只薪水比内地高，连福利待遇也开始追上超过内地。
　　加上电子产品、大件物品的价格相对低廉，整体的生活质量开始大幅超越内地的大城市。
　　房地产价格的暴涨更是拉大了双方的财富差距。
　　在这之前，面对内地工人的待遇，港城的工薪阶层有羡慕之感。
　　在这之后，港城的工薪族有了居高临下的优越之感。
　　港城，来到这里的人就是为了赚钱讨生活，是一个一切朝钱看的地方。
　　没钱就会被鄙视。
　　内地既然已经是落后的了。
　　港城的人也就越来越不再以各自家乡的称呼来自称，顺德人、新会人、潮洲人等等称呼变少，讲自己是港城人的越来越多。
　　年轻一代的人很多都是在港城土生土长的，没有了长辈的灌输，更不可能对印象模糊或者从未见过的家乡产生好感。
　　他们更认同自己是港城人。
　　不管是瑛国佬，还是各大家族，都非常乐见这样的情况转变。
　　让工薪族自认为高人一等了，不再是最底层的了，满足了他们的那份虚荣感，也就不会那么爱闹事了。
　　当然，等几十年后，内地又起来了之后，工薪族的失落感也会特别的大。
　　感觉这个东西，别人帮不上忙的，只能靠他们自己再次慢慢适应。
　　港城工薪族的改变，也附带了不知是好是坏的变化，帮派变得复杂了，收买、卧底之类的容易多了。
　　帮派不再纯粹以老乡为纽带了，更多的是以邻居、同学、朋友等新的关系发展新成员。
　　老乡抱团取暖的作用弱化，更多的只是为了金钱利益的你争我夺。
　　‘海荣劳务公司’显然走在这一趋势的前头。
　　湾仔街市的堂口坐馆地。
　　阿荣看到好兄弟回来，“阿海，你上午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阿海随口说道：“陪黄福义出去了一趟。有什么事么？”
　　“新的一批50个人的基础英语已经培训好了，可以安排登船去澳洲了。”
　　“这事好办，按原来方式安排，咱们做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不是怕你有改进的意见，早点告诉我了，我可以早些改好。”
　　这兄弟虽然没啥脑子，但是听人劝，阿海微笑道：“没有，现在的流程已经很完善，没什么好改进的了。”
　　阿荣应下道：“那我就按老办法把人送上船。”
　　阿海感叹道：“还是要多运点人去澳洲呐。”
　　“不说每次运送的人头费，现在每个月收到的几千块管理费，能养十几个兄弟。”
　　“澳洲那里要是有几千个人，每个月能旱涝保收几万的管理费。养上几百号兄弟，咱们可以把整个湾仔占下来。”
　　这说的是精锐骨干，不是那种帮忙凑数涨声势的临时工。
　　阿荣抱怨道：“这事就得怪港府了。”
　　“咱们送人出去务工，澳洲的正府拦着不让进，我还能理解。”
　　“港府拦着不许去，这干他屁事，纯粹是吃饱了多管闲事。”
　　阿海有多读些书，记得梁律师等人说起过，“各个国家和地区之间有签协议的，各地都有管理的义务。”
　　“我们不用管港府，按我们自己的办法把送人出去，照样没问题。”
　　劳务输出一般是要两个地区先谈好，才能安排劳工过去。
　　‘非法移民、打工’的名字有个‘非法’的前缀，其实不单单违反了目的地国家的法律，也不符合出发地国家的法律。
　　只是很多出发地所在国选择了躺平、不管了。
　　比如被镁国搞乱了的拉丁镁州。
　　这个年代好些有想法、有能力的头头都被镁国佬搞下去了。
　　既然镁国把人家的国家搞坏了、没希望了，拉镁的人后面跑路去镁国也算是天经地义，是镁国自作自受。
　　涉及到送人去澳洲的利益，阿荣关心问道：“你陪黄福义出去，他有没有说李董下一步在澳洲的投资？”
　　“农场的改造工程快完工了，你之前说过了，农场种田要不了多少人手。”
　　阿海亲自主持的澳洲事务，心里自然有数，“我没多问。但肯定不用担心工作的事。”
　　“工人们现在在澳洲住的只是工棚，以后修房子都要好多人手。”
　　“道路也没有修好，修土路都要花好多时间。”
　　阿荣难得用了一回脑子，“这样大兴土木，澳洲的正府不管么？”
　　阿海简单的解释道：“澳洲看起来有三个层级管理，实际上联邦离得太远，只有州、地方的两级管理。”
　　“州正府负责的是治安、中小学教育、医院、道路交通、消防救护、水电天然气这些大的公共事情。”
　　“地方层级的名字五花八门，市、郡、区、城区、地区、镇，全TM的都是同一个级别的，互不隶属。”
　　“只有几千人的布鲁姆，按名字来讲是‘郡’，有议会和市长管整个郡的杂事。”
　　“只要能交税，布鲁姆郡议会还是很希望有外地人去的，特别是能带来投资的大富豪。”
　　阿荣听得有点晕，只记住了最后面涉及钱的事，“意思只要收买好了地方的议员和市长，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阿海继续解释说道：“像移民这样的事情归联邦管，只要我们不去惹事，他们地方上是懒得理的。”
　　“李董的农场大兴土木，需要的物资都是向镇子里的商家下单的，妥妥的大客户。”
　　“再加上，我们之前送去的人都不懂英语，整天待在营地里、农场里，没有去镇子上打扰本地居民。”
　　“治安没问题，州正府的也懒得理，大家也就相安无事。”
　　阿荣疑惑道：“现在这一批是懂英文的了，是要放他们出去做事么？”
　　阿海耐心说道：“他们这些人的英文水平还不够，去了澳洲也要继续学英文。”
　　“现在澳洲是白天干活，晚上学英文，只有通过了考试的才允许出农场。”
　　阿荣本来还想去澳洲长见识，顿时头大的很，“傻强他们在澳洲天天晚上念书！？”
　　阿海知道自家兄弟为啥反应这么大，哈哈笑道：“没有强迫他们学，但是学不会的不许出去。”
　　“闲着也是闲着，除了打牌看电视，他们基本都在学英文。”
　　不远万里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打拼，道德品质不好讲，但有这种决心的人一般来讲是比较上进的，会尽量抓住机会往上爬。
　　港城的学费十分昂贵，澳洲能免费学英文，即使在澳洲没能混出头，回到港城也很有优势。
　　港城的所有经济都和外贸息息相关，外贸的通用语言是英文，懂英文的人会比绝大多数人有更好的工作机会。
　　同样给给人当佣人干打杂的，给瑛国人等外国人做事比在华人家庭的薪水能高好多。
　　港府的各种公职人员招聘启事也只在英文报纸上刊登，没有关系的人，只有看得懂才能知道有岗位在招人。
　　普通人想要往上走，遇到的处处都是门槛和关系。
　　连星辰公司的招工都经常用内部推荐的方式。
　　星辰公司的经理人会议开完。
　　经理们三三两两的散去。
　　在会议上一直没多嘴的黄福义邀请道：“娄董，您有事情要忙不？我想请您喝下午茶。”
　　大舅哥笑道：“想用下午茶打发我？我跟你说没门。”
　　“我早准备了好酒，就等您回来品尝了。”
　　黄福义又小声说：“现在有点事和您商量。”

第681章 算账
　　有麻烦事商量。
　　俩人到了附近的茶楼包间里。
　　黄福义边张罗边说：“上午办砸了事情，差点被李董好一顿训。”
　　“我一紧张就忘记了和李董说正事了，就想请您帮忙给拿个主意。”
　　是一起玩的好伙伴，大舅哥随意道：“没事，你和董事长说也一样。”
　　黄福义小声说：“这个事，可能不太合适直接问董事长。”
　　貌似很神秘，大舅哥来了兴趣，“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黄福义没有再卖关子，一五一十道：“湾仔的那个阿海问我，他们能不能在澳洲办两个按摩院什么的。”
　　“这个事情我哪里做得了主。我要是拿这个事去问董事长，我很可能没好果子吃。”
　　挺意外的事，又貌似是很合理的事情，大舅哥反问道：“澳洲那里的农场有几百号人了吧？”
　　黄福义回应道：“已经有300人了，马上就要400，增加得很快。”
　　“之前澳洲人少事多，各种事情都没有理清楚，现在基本步入了正轨，生活上的事情应该要解决了。”
　　大舅哥眉头微皱，“这确实是个要解决的麻烦事。”
　　“所以阿海问我的时候，我没有直接拒绝。”
　　“对了，澳洲那里妓院合法吗？”
　　黄福义老实回答道：“不合法。和港城一样，都是明令禁止的，只能办按摩院之类的。”
　　大舅哥决定道：“那就让他们先准备吧。”
　　“李董虽然可能不会反对，最好还是问过了他再说，不要自作主张。”
　　黄福义陪笑道：“我不知道李董啥时候有空呐，他最近不大管公司的事了。”
　　大舅哥瞅了黄福义一眼，“你是不想得罪董事长，想让我帮你问李董的时间？”
　　“没错，就是一这么回事。而且您请客的时候，李董肯定是会到场的。”
　　“这不一定的。我那妹妹不喜欢娱乐场所的聚会，我那妹夫又宠着她，她说句不要来，很可能就不给我面子了。”
　　“那您就帮我问下李董什么时候有空。”
　　“行吧。我给你问。”
　　李铭肯定得同意，他不同意的话，澳洲那里的人必然会去布鲁姆的市镇搞事，影响他前期低调发展的计划。
　　但是，他也不可能去操作或者类似承认合法的那种明面支持。
　　澳洲的维多利亚州，也就是墨尔本所在的那个州，最早在1984年合法化了妓院，其他几个州也有跟进的。
　　并没有达到人们预想的美好效果。
　　人口贩卖，特别是对儿童的，并没有减少，甚至增加了，因为需求更多了。
　　X病的传播没有下降。（40%的人并不会佩戴套子）
　　罪犯的参与和毒品的泛滥也照常，没有达到减少犯罪的目的。
　　除了解决了之前无法应对的明目张胆的按摩院交易、泛滥的街头流莺，没有其他成就了，甚至非法的妓院更多了很多。
　　规划讲得很好听，实际没达成，副作用还非常多，算是一项失败的政策。
　　有失必有得。
　　降低了社会管理成本、增加了税收收入，有一大票人指望着那些妓女吃饭。
　　钱、选票，所以后面历届的州议会都维持着这个政策。
　　没钱，也是很多人很多时候明知道某些事是不对的也会去做的原因。
　　港城的就业机会多，还是有正当途径赚钱养家的，普通女性不需要走出卖自己身体的路子。
　　不过呢，港城向钱看的风气很重，投机、赌钱、赚快钱为她们所津津乐道。
　　李铭会尊重别人的选择。
　　几天后。
　　年二十四，南方小年。
　　娄晓娥没去父母家过节。
　　夜里，李铭带着她和秦淮茹一起过节。
　　娄晓娥啃着卤鸡爪，“秦姐，你最近很忙么？好些天没过来了。”
　　秦淮茹小口喝着人参鸡汤，“四合院的人最近很闹腾，都睡得晚。我不方便出来。”
　　娄晓娥投去好奇的目光。
　　秦淮茹随口说道：“上面出了个通知。集体企业的分红没了。”
　　“之前大院里合伙建了温室大棚，现在卖菜的钱不知道能不能分，又不甘心没钱分。”
　　娄晓娥帮忙出主意道：“你们可以把菜分了呗。”
　　“上面早想到了，也要求了各个单位的流动、公积、公益的资金，这些已经私分了的，要立刻主动交回。”
　　秦淮茹又多补了句，“现在是什么都不许私自瓜分。”
　　娄晓娥好奇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秦淮茹喝完鸡汤，放下手里的碗，她不敢喝太多了。
　　“按公益金的比例，采购一些敞开销售的物资，然后全院分一分。”
　　“院子里，大年初二再搞个丰盛一些的聚餐。”
　　娄晓娥擦干净手，举杯示意道：“这样也很不错呀。”
　　秦淮茹也举起酒杯，甜甜的糯米酒，小咪了一口，“这是原来就有的安排。”
　　“现在正在风头上，我没听哪里是有分钱的，只能这样凑合了。”
　　娄晓娥问身旁的男人，“小铭，你没给大家想办法？”
　　只顾埋头干饭补充体能的李铭说道：“我现在要低调。年后新闻简报拍摄火腿肠加工厂，我都没打算出镜。”
　　秦淮茹接话道：“连我娘家的生产队都有议论加工厂分红的事了。你是要低调些。”
　　低调是因为取得的成绩亮眼，娄晓娥心情不错，“巧了，现在港城都在议论咱们发的年终奖。”
　　“正好秦姐你过来了，我给你说说这个事。”
　　秦淮茹和娄晓娥的关系，现在算是亲密得没法再更亲密了，也就没有假客气。
　　娄晓娥对各项数据了如指掌。
　　“我先说港岛外的，说的都是美元，南洋方面有薪加坡、傣国、马来国的利润，薪加坡市场进入最早，一共90万，另外两国加起来130万。”
　　“日笨市场主要是12月份出货的杯面，这款新品的利润比较高，一共卖出了1500万桶，有135万美元的利润。”
　　“海峡东岸市场，我们后面2个月的利润分成只有64%，去年一共是110万。”
　　“澳洲一直在亏损，我就不仔细说了。哼！那里居然要开按摩院了。”
　　娄晓娥突然想到这件让她有点小生气的事。
　　“按摩院？是我在港城看到的那种么？”秦淮茹有逛过几次街，见过那些花花绿绿的露骨招牌。
　　娄晓娥朝旁边翻了个白眼，“就是那种，你男人决定的。”
　　李铭撇清道：“是你哥做的决定哈！这事跟我没关系。”
　　娄晓娥压根不信，“我哥说是你答应的。”
　　李铭也装了碗鸡汤喝，“是我答应的没错。”
　　“问我的时候，他们连人都安排好了。我反对的话就是打脸你大哥了。”
　　“你哥也是大功臣，跑出了镁国、瓯洲的大市场。挂钟业务能这么顺利，魔方玩具能赚那么多钱，他都是立了功的。”
　　事已成舟，娄晓娥没有再啰嗦，接着给秦淮茹介绍业务进展。
　　“魔方业务，去年主要是给镁国和瓯洲市场供货，港城有零散供货一些。日笨、南洋、东瓯都是1月才开始供货。”
　　“镁国市场有部份是零售的，加起来利润有155万美元，瓯洲换成美元是125万。总共利润280万美元。”
　　秦淮茹惊讶道：“这一个多月的利润都快要顶南洋半年的了。”
　　娄晓娥笑嘻嘻道：“要不说那些洋行在外贸订单里抽成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瓯镁的市场大、利润也丰厚。”
　　“我们才刚刚开始发力的钟表业务也取得了很不错的业绩。”
　　“镁国各个百货公司的意向总订单有1000万个挂钟了。瓯洲市场和其他市场加起来，估计也会有1000万个。”
　　“一个挂钟有2-3美元的利润，2000多万美元是稳稳的。”
　　秦淮茹忘记了以前的数据，“我们在钟表上投的钱也不少吧？”
　　娄晓娥伸出两根小手指，“包括建厂的开支，也就200万美元。”
　　“日笨的机芯公司因为良品率还不行，处于盈亏之间，良品提上来了，那里也有我们40%的利润。”
　　秦淮茹疑惑道：“港城的机芯没这个问题么？”
　　娄晓娥比划着解释道：“手表的机芯很小。挂钟的机芯有百雀羚的盒子那么大，更容易生产，而且误差大一些也能凑合用。”
　　“原来是这样。”
　　“我们还没有生产闹钟就是因为机芯的误差大。用闹钟的人对准时的要求更高，我们提高了精准度才会供货闹钟。”
　　秦淮茹赞同道：“要设闹钟的肯定有事，我们不能误了人家的事。”
　　娄晓娥接着往下说道：“就是这样。”
　　“港城的前面半年方便面的利润比较高，但是都用来建厂房和增加库存了。”
　　“7到12月的总利润有1000万港元，包含了泡面、火腿肠、肉丸子、钟表、魔方等所有的业务。”
　　“另外还有给镁軍供应4000万桶方便面的360万美元利润，也就是2200万港元。”
　　秦淮茹诧异道：“镁軍的利润这么多！”
　　娄晓娥咪了口糯米酒润嗓子，“港城交货没啥税。给的回扣就有几十万美元。”
　　秦淮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娄晓娥继续说道：“不只管理层发了分红，所有的员工都有发年终奖。”
　　“大致上是进厂1年的给3个月工资，半年的2个月，三个月以上的只有1个月。”
　　“包括钟表工厂刚入职的员工也奖了半个月工资，要他们好好上班完成订单。”
　　“不过，之前说了有抽奖一套房子的，这次是进公司三个月以上的员工才有资格参加，是方便面厂的一名女员工中的奖。”
　　秦淮茹知道抽送奖房子的事，“100平的大房子，住得舒坦。”
　　娄晓娥又喝了一口糯米酒，甜甜的很好喝，已经喝了好几杯的她小脸蛋白里透着红，很是好看。
　　“听说是想卖了换成两间小面积的。自己住一套，出租一套。”
　　秦淮茹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这样也挺好的。”
　　“我有叫文广顺经理多留心，有机会可以提她当班组长、工段长这样的管理岗位。”
　　“晓娥你真细心，怪不得你能把整个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
　　“嘿嘿，这么会精打细算的人不能浪费了。”
　　“我们明年的新产品就是挂钟、闹钟、手表和魔方吗？”
　　有点微醺的娄晓娥话头明显多了，“不止呢。”
　　“食品业务正在开拓饮料产品，向市场投放了一款红牛饮料，有好多种配方让大家试喝评价。”
　　秦淮茹笑问道：“这样的试喝，也是营销活动吧？”
　　娄晓娥嗯了一声，“没错。”
　　“港城市场上有很多种类的饮料，咱们新推出来的红牛没名气，搞这个试喝活动提前打响知名度。”
　　“市场上普通的汽水1毛5分钱一瓶，可口可乐也就3毛一瓶。咱们的定价9毛一瓶算是很贵的了，不试喝不行。”
　　吃饱喝足的李铭解释道：“也是试一试人体的耐受度，这种功能饮料喝多了对人还是有些害处的。”
　　“让瑛国佬、镁国佬试喝的是有加量的，以后用这个数据作为参考，在瓯镁当地灌装适合当地人的红牛。”
　　秦淮茹不懂就问，“每个地方的还会不一样吗？”
　　李铭微笑道：“这是必须的。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独特口味，饮料想要卖得动就必须要适应当地人的口味。”
　　“只要是全世界都有卖的食品都会这样。咱们的方便面，日笨市场的口味和南洋市场的差得老远了。”
　　秦淮茹乖巧道：“嗯。”
　　娄晓娥一脸坏笑的说道：“你赶紧喝一瓶，给秦姐试试效果。”
　　秦淮茹满脸问号。
　　娄晓娥咯咯笑道：“寒武纪实验室瞎编了一个莊阳的功能，还故意不公开宣传，要业务员在私底下传播。”
　　秦淮茹伸手就要拧娄晓娥的脸，“你惯会胡说八道。”
　　李铭帮着按住了想躲开的娄晓娥，“确实是胡说。”
　　娄晓娥用手挡着秦淮茹的进攻，对李铭说道：“这又不是我编出来的，我还怀疑是你编的呢。鬼主意你最多。”
　　。。。
　　秦淮茹已经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没有在热水池里泡着，剩下的俩人在大床上休息。
　　娄晓娥慵懒问道：“昨天京城过小年，你去哪里过的？”
　　李铭镇定道：“我在厂里值班啊。福妈给我做了好些点心，我带去保卫科分给大家吃了。”
　　节日值班是个非常好用的借口，可以堵住女人的嘴。
　　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更合适。

第682章 肿得很厉害么？
　　第二天中午。
　　城西。
　　李铭照常来到研究所找周晓白一起吃午饭。
　　大门口有两个小年轻和刀疤脸掰扯着。
　　李大科长停好车后，很有气势的上前质问道：“你们不好好在学校上课，跑这里来惹是生非？”
　　戴眼镜的小家伙问身边的同伴，“袁军，你们认识的？”
　　袁军很是无语，“郑桐，我以为是你们认识呢！”
　　“你谁啊？管我们呢！”
　　这俩人都是育英学校的学生，是钟跃民的铁哥们。
　　李铭忽悠了那个豪放的女青年刘艳去找钟跃民，有了女人，三位小伙伴聚在一起的时间减少了好些。
　　能量或多或少时不时的自动发回来，他估计这几人的生活很多姿多彩，也就没去折腾。
　　伸手阻止了刀疤脸的汇报，李铭对着俩人说道：“你们俩个明显就是学生，想必你们是接到了中学不放寒假的通知的。”
　　“不在学校好好改造，跑到大街上来撒野，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郑桐赶忙拉住不服气想顶嘴的袁军，“我们这就走，这就回学校。”
　　李铭对袁军说道：“你还挺不服气的。”
　　“今天给你个机会，我只用一只手揍你，让你知道人外有人。”
　　听到这么狂的话，郑桐松开了手。
　　刀疤脸很有小透明的自觉，站旁边看李科长大显神威。
　　袁军想来个有气势的自我介绍，“你大爷我叫...”
　　话还没说完，李铭一巴掌扇了过去。
　　郑桐目瞪口呆了一会儿，这才扑过去查看好兄弟的伤势，俩人从小斗嘴互损闹矛盾，但是关系还是很铁的。
　　“袁军你怎么样了？”
　　被打趴在地上的袁军晃了晃大脑袋回神，还没说话就想拿藏在书包里的弹簧锁拼命。
　　郑桐是旁观者清，知道来人不好惹，连忙抓着袁军的手不放，“袁军你别冲动，他刚才用家伙的话，你命都没了。”
　　李铭笑呵呵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
　　袁军时常热血上涌，但人不傻反而还挺有聪明劲的。
　　刚才的速度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袁军果断认栽，“算你能耐，哥们儿不如你。”
　　李铭开始问话道：“是谁怂恿你们来这的？”
　　创新技术研究所是在小巷子里，一般人找不到这。
　　扶正了下眼镜，郑桐回话道：“我们闲逛的时候路过这里，看到有这么多招牌挂着就想进去长长见识。”
　　李铭点破道：“是看到方便面、火腿肠几个字了吧？”
　　没有否认，郑桐嘴上叫苦道：“这不年根底下了，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们就想着研究所应该有些下脚料什么的。”
　　“我们不嫌弃，能凑合吃一顿好的就行。”
　　李铭对他们很了解，不可能被糊弄，“你们两个身上的衣服不便宜。”
　　郑桐看了下自己和同伴的軍装，知道糊弄不过去，“别看我们身上穿的还行，就是表面光鲜，其实都要喝西北风了。”
　　“每个月发的生活费根本不够我们吃饭的，不到月底就断炊了。”
　　李铭一针见血说道：“15块钱一个月。京城孤寡老人的生活费都还没有你们多。”
　　“今天可以买下个月的定量粮食了，买30斤最贵的两毛五分一斤的富强粉，总共也才7块5毛钱，15块会不够你们吃饭？”
　　精准的数据，让很能胡扯的郑桐顿时卡壳了。
　　这些子弟钱不当钱，顿顿要吃好喝好，有很大的声音抱怨钱不够吃饭。
　　每人15块钱的生活费，一家三个拿生活费的话就有45元，这个收入想天天吃肉是不可能，但是偶尔打牙祭肯定没问题。
　　这些子弟只是过上了普通人家的生活，就哇哇大叫。
　　领救济的家庭，最低标准的金额是一口人8.7元每月，两口人13.15元，三口人17.85元。这钱保证了柴米油盐酱、蔬菜、水电费等。
　　没有吃肉的预算，没有水果、没有茶、没有醋等等。
　　这个太困苦了，不讨论。
　　但说明了，每人每月15块钱的生活费不会断炊。
　　这些子弟的父母，有很多在67、68年就恢复了工作，等到72、73年，大部分被拉下马的都恢复了原先的工资待遇。
　　他们只是体验了一小段时间普通人的生活而已。
　　有的人了解情况后想着带领大家一起改善，有的人只想着自己是受了苦的。
　　不一而足。
　　袁军挨了巴掌的脸开始有点发肿，疼、热、麻等状态一起来了，没有开口狡辩。
　　郑桐继续辩解道：“我们正在长身体，一顿吃一斤都不够吃，压根吃不到月底。”
　　李铭懒得再逗他们，“行了行了，别给我瞎咧咧了。我知道你们的钱是花在了下馆子、抽烟这些上面。”
　　“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吧？别只顾着自己吃吃喝喝，多想想家里人。”
　　被戳到痛处了，郑桐讷讷无言。
　　李铭警告道：“这地方是我的地盘。你们别给我惹麻烦。”
　　“实话告诉你们，这里还真没有方便面、火腿肠了，做试验的时候一直试吃吃到要吐了，研究一结束这里就没有了。”
　　“不信你问旁边的这位。”
　　刀疤脸很狗腿的说道：“听到方便面的名字都有点想吐，起码要半年才敢吃方便面了。”
　　想吃而吃不到，别人早都吃到想吐，袁军、郑桐俩人很是无语。
　　李铭吩咐刀疤脸，“去把方便面、火腿肠的牌子摘下来。咱们现在专门研究的是食品添加剂。”
　　“我不屑于骗你们，那玩意都是按微克、毫克的含量使用的，原材料更是化学品，人吃上一小口都是会中毒的。”
　　刀疤脸立马行动，“我这就动手。”
　　周晓白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怎么了？”
　　李铭柔声道：“没什么事情。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冷的。”
　　周晓白脆生生道：“恰好听到了你们讲话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见到里头出来一位面容姣好的小姑娘，暂时还不敢和女生搭讪的袁军、郑桐俩人就想趁机溜了。
　　李铭瞅见了俩人的小动作，“要是不服气想找回场子，你们可以去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找我，我叫李铭。”
　　他的放话是让对方冤有头债有主。
　　推着自行车的两个小伙伴什么话都没有留，很有默契的骑上自行车头也没回的跑了。
　　俩人一路跑回袁军的新家，8平米的平房，公寓楼的家被查封了，给安排了一个单人间。
　　郑桐东张西望道：“袁军，你的毛巾放哪了？我给你弄点热水敷一下消肿。”
　　袁军龇牙咧嘴的问道：“我脸上肿得很利害么？”
　　“你自己照照镜子看吧。”
　　郑桐有些后怕的说道：“那人手劲真大，下手也贼狠。”
　　袁军自己找毛巾，囫囵道：“出手太快了，看都还没看清就挨上了。”
　　俩人还没折腾好。
　　钟跃民推开没上锁的房门，“卧槽，袁军你脸怎么跟猪头一样。”
　　袁军火速回来就是为了躲风言风语的，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指定会被人笑话很久。
　　钟跃民的一嗓子，袁军立马把他拉进屋里，把房门拴上。
　　“你小子想喊得全院的人知道是吧？”
　　钟跃民询问道：“谁干的？我们一起去找回场子。”
　　捣腾煤炉子的郑桐说了句泄气话，“我们仨一起上也不够人家一只手的。”
　　袁军时常奚落不会打架的郑桐，但这次认同了他的话，“那速度那力气，咱们真不是人家对手。”
　　钟跃民很是好奇，“能让你袁军服气的人，我就还没见过。谁啊？有这么大的那能耐。”
　　袁军郁闷道：“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叫李铭。好像在哪里听过了这个名字，应该是个人物。”
　　郑桐的记性好，“就是火腿肠加工厂出了1万块钱的那个。”
　　“你还算过了咱们要是有1万块可以去多少次新侨饭店。”
　　袁军懊恼道：“原来是他啊！我就说，这名字很耳熟。”
　　钟跃民疑惑道：“你们讲得我有点迷糊了。”
　　郑桐先把打架的经过简单说了下，然后才郁闷道：“我们是想着研究所里吃的东西肯定多，没想到在大门口就挨了打。”
　　“里面正经吃的东西没有，都是些化学原材料，吃了会中毒。”
　　钟跃民看袁军一直捂着热毛巾敷脸，“袁军你是打算就这么算了么？”
　　白挨了一巴掌，袁军心里是很恼火的，“技不如人，不算了也没办法。”
　　钟跃民很讲义气的说道：“咱们喊上所有的弟兄。我就不信他有三头两臂。”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袁军的声音有些小，“没钱给他们买烟抽。”
　　不像港城的帮派要给出场费，京城的只是年轻人瞎混、意气之争，讲兄弟义气的居多。
　　出场费是不用给，但是人家来帮忙了，事主发点烟给大家抽还是要的，办事要局气！
　　对于这些没收入的小年轻，想搞大场面还是有点难。
　　钟跃民对钱财看得轻，“我家还有些值钱的东西可以卖了换钱。”
　　袁军知道好哥们也缺钱得很，“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郑桐也说道：“是啊，跃民你的开销大。我们再想想办法。”
　　“袁军，要不撬你家的？”
　　没钱的日子不好过，袁军答应道：“行！下午去爬墙撬了我家，我家也是有些值钱的物件。”
　　郑桐纳闷道：“咱们应该是夜里撬吧？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会被逮起来！”
　　袁军显然是受到钟跃民败家子行为的启发，早有在观察情况准备着下手了。
　　“晚上有邻居在家，白天就一耳朵背的老太太，听不到动静。”
　　郑桐其实也早想唆使袁军撬家的，兴奋道：“那就下午去。”
　　钟跃民犹豫道：“下午我答应了人家要去滑冰。”
　　“袁军你的脸都还没消肿，你现在出去太惹眼了，要不明天下午一起去。”
　　郑桐也跟着转了风向，“跃民讲的对啊。咱两使出吃奶的劲赶路回来，就是免得你脸肿了的事被大家知道了。”
　　袁军想了想同意道：“那就明天。”
　　“主要明天已经年二十六了，东西弄回来一时半会没卖出去的话，咱们别想过个好年了。”
　　有女朋友的钟跃民卖家产的次数多了，已经很熟门熟路，“你放心，他们年二十九都有营业。”
　　“而且还有兄弟们在，只要有我一口干的，就不会让你喝稀的。”
　　没有家长管的，生活费是一次性发到这些人的手里，花钱没有数，月初胡吃海喝，月底到处混饭吃的经历，好些人都有。
　　大院子弟，脸皮厚一点，哪里都有饭吃，身份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没有避之不及的说法，更何况父辈的战友都是过命的交情。
　　事情敲定了，郑桐询问道：“跃民你今天跑过来做啥？”
　　袁军也反应了过来，“是啊？找我啥事么？”
　　钟跃民说道：“刚不是说了嘛，约了下午滑冰，我来找喊你们一声。”
　　“我是不去了。”“我也不去了。”袁军、郑桐先后说道。
　　钟跃民说道：“郑桐你干嘛不去啊？”
　　“我两妹妹放寒假在家呢。”
　　“你现在想起两妹妹了，午饭给人解决了没有？”
　　“袁军就是在我家吃的午饭，我们早早吃了午饭才出门的。”
　　正聊着天，门外院子里有人喊，“钟跃民在这么？”
　　钟跃民奇怪道：“谁找到这里来了？”
　　袁军、郑桐面面相觑，同样觉得很奇怪。
　　钟跃民边说边去开门，然后看到院子里的熟人，热情道：“是援朝啊！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黎援朝带着一伙人在院子里，“找个朋友，听他们说看到你来这了，我给你打声招呼。”
　　钟跃民已经主动走到院里，“我也是来看个朋友。正好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黎援朝和气笑道：“你说，肯定帮你。”
　　钟跃民也没多客气，“我有个哥们儿吃了点亏，对方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叫李铭。”
　　黎援朝还没说话，旁边的人惊讶问道：“你说谁？”
　　袁军没出房门，郑桐有跟着出来，“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李铭。”
　　黎援朝还是一脸笑容，“跃民，不瞒你说。我们几个人见过那个李铭。”
　　“这是我好哥们，宁小峰，消息很灵通。”
　　同样是一身軍装的宁小峰手指身上的斜挎包，“我这包，你们看不出来藏了什么东西吧？”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些不服气张海洋介绍的他很能打，可是李铭只看了一眼就点出了我包里有钢管。”
　　黎援朝委婉的劝道：“跃民，那个李铭真有点能耐的。”
　　“我有一个好哥们刘国平，拿着被李铭徒手折断的钢管和我们显摆了好些天。”

第683章 管他们死活呢！
　　钟跃民震惊道：“徒手折断钢管？”
　　黎援朝点头确定道：“没错。”
　　“我听我哥们张海洋、刘国平、杨晓京他们都说那个李铭为人和气、挺好相处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都是自己人，尽量把误会说开了。”
　　钟跃民本想找个大的助力，没想到反而被劝和，一时之间有点抓瞎。
　　郑桐其实是斯文的学生，本来就怕打架，甚至参与打群架的时候，对方人一多就会吓得逃跑。
　　“跃民，我们一起劝劝袁军，要不就算了。其实一开始就是我和袁军不对在先。”
　　钟跃民坚持道：“我不劝。袁军要是想找回场子，我还是会陪他去的。”
　　宁小峰之前对上李铭有些傲气，事迹听多了反而有些崇拜了，“我估计你们比较少在城东和城西走动。”
　　“你们可以到处去打听打听，李铭一个人单挑十几个人，没一分钟就把人全打趴下了，他自己毫发无损。”
　　“你们就是喊到了一堆人，去了也是挨揍的份。”
　　郑桐这才知道自己惹了多么猛的人，“速度是很快，我都没看见他是怎么动手的，就一巴掌把袁军扇飞了。”
　　宁小峰推测道：“我估摸你们肯定是出言不逊了，不然人家大小也是个科长，不至于对你们甩巴掌。”
　　郑桐承认道：“不小心说了句口头禅，你大爷。”
　　宁小峰了然道：“这就对了。”
　　拉肚子四人组的颜向东也认识钟跃民，“跃民，咱们都是讲义气的人。”
　　“为了不占理的事打架，还没开打就先弱了一分气势。”
　　“不是哥们我不愿意帮忙，这明显是送上门去挨揍，我会觉得自己特别傻。”
　　钟跃民也不能勉强别人去挨揍，“援朝、向东。多谢你们的好意了。”
　　“不是我固执不听劝，前脚刚答应了人家，我不好后脚就反悔。”
　　黎援朝说着场面话，“跃民你这人特讲义气是大伙都知道的。”
　　“这次没帮上忙，我让张海洋他们先帮你打个招呼，让李铭下手轻点。”
　　宁小峰补充道：“援朝的话有点难听，但都是作为好兄弟说的实在话。”
　　“之前有打上门的一伙人，被李铭打得全身多处骨折，全都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
　　钟跃民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里卧了个大槽，这次遇到的是真的狠人。
　　在门后面的袁军听了半天，对钟跃民的义气是很感激的，同时找回场子的心思也灭了，对方太狠了。
　　这些小年轻热血上涌了动刀子也是很正常，但是平常时候也就互相说说狠话争个面子而已。
　　李科长在京城的名头是越来越响亮。
　　星辰公司在港城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好。
　　特别是星辰公司体系下各家公司的年终奖暴光后，在港城引起了一大堆的热议。
　　管理层拿分红不稀奇，普通职工能有3个月工资的奖金，这就是爆点。
　　九龙的醉琼楼。
　　大舅哥约了市政局议员胡律师、前议员陈律师等人吃客家菜。
　　胡议员夸赞道：“你们星辰公司按3000万元利润交税，给港城交了几百万的税，为港城做了很大的贡献。”
　　陈律师没了议员身份，说的话比较随意，“别的公司按他们自己比例倒推，还以为你们有1亿港元的利润了呢。”
　　大舅哥有心显摆，“胡议员、陈律师，咱们关系好，我跟你们讲实话，八九不离十。”
　　“我们稍微比大伙更实诚一些，但也有做些账目，太实在了会不太合群的。”
　　陈律师惊讶道：“还真有1个亿的利润了啊？”
　　大舅哥微微嘚瑟道：“出了这个门，我就不认账。”
　　胡议员内心也有些震撼，一年的公司就这么猛，“星辰公司完全可以上市了。”
　　大舅哥直言道：“股市都是瑛国佬在把控，港城也有好些优秀的华商企业，他们都还没上市，我们更不着急。”
　　“而且也不一定要在港城上市，我们可以去伦敦、去纽约上市。”
　　这不是瞎扯，星辰公司在镁国、瑛国都有业务、有分支机构，操作一番改换注册地还真可以选择去这两个地方上市。
　　陈律师的律所接了星辰公司大半房产交易的法律业务，律师费赚得盆满钵满。
　　“星辰的房产物业公司有100多万平米的物业，一年的房租能有几百万，稳赚不赔。上市了，我也要买些股份。”
　　胡议员接话道：“荃湾也被你们拿下了好多地皮，几百亩是有吧？”
　　有参与的黄福义笑眯眯的回话道：“刚好有些人转卖，都是便宜的地，差不多有500亩。”
　　李铭和娄晓娥对高、中、低档的房子是来者不拒，扫货的1000套加上之前购买的差不多总共有2000套房子在手。
　　房子的均价也就比较低，大约和市场均价的500元每平米持平，平均每套面积60平米，住宅物业的总价在6000万港元左右。
　　荃湾的地皮都是工业和住宅用地，价格不贵，均价是210元每平方米，也就是14万每亩，这也有6000万港元。
　　星辰公司海外和镁軍供货的1200万美元利润、港城市场下半年1000万港元的利润，总共约8300万港元，支撑了这1.2亿的房地产投资。
　　由于很多新房都是低首付，甚至有的是0首付的，所以星辰公司的账上有充足的流动资金。
　　大舅哥补充了一句，“银行业很看好房地产市场的复苏，给了我们很大的支持，我们才能大举投资。”
　　免得有人以为星辰公司的资金紧张，并且拿这做文章。搞得不好，有时候不利传言能变成真事。
　　陈律师看得明白，“没有你们星辰公司的托市，房价肯定还要再跌好些。”
　　大舅哥谦虚道：“看衰港城的终究是少数人，有大家一起看好未来，房价才能稳住。”
　　真金实银的做好事，最能让人信服，胡议员再次称赞道：“娄董，你们星辰公司真是港城的表率。”
　　“不光能赚钱，在劳工的权益方面也给港城的企业做了很好的示范。”
　　陈律师凑趣道：“现在好多企业都跟上了你们，也在发年终奖。”
　　大舅哥打个哈哈说道：“不敢不敢。”
　　“应该是他们赚到钱了，感谢员工一年的辛苦付出吧。”
　　“要是没赚到钱，想发也没钱发。”
　　胡议员委婉道：“以前也赚到了钱。”
　　礼品公司经理汤洪德说的就更直接了，“他们有发也是半个月、一个月的发，金额不多。”
　　黄福义微笑道：“有发就不错了，往年还没有呢。”
　　除了港府方面在制定法律、条例规范用工，港城的企业在福利待遇上的投入也在慢慢变多。
　　住宿补助或者提供免费宿舍、伙食补贴、全勤奖、带薪休息日等等这些也在慢慢普及。
　　以前这些福利大多是比较偏内地的企业或者瑛资大企业才有一些，现在算是铺开了。
　　没有67年持续快一年的折腾，这样的改变肯定没有这么快。
　　有些东西，并不是理所应当会有的，只有发生了一些事，才能唤起大家的重视。
　　大舅哥感叹道：“我离开港城才几个月，就像有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
　　陈律师开玩笑道：“你回来了，港城夜总会的生意都向上提升了一个档次。”
　　“夜场小王子的名号，现在整个港城都如雷贯耳。”
　　大舅哥哈哈笑道：“大伙实在太热情了，又不方便拒绝，天天去，我是有点去怕了。”
　　“不单单我老婆唠叨我，连我父亲和我妹妹都开始唠叨我了。”
　　“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中午咱们吃点素的，感谢您二位对我们星辰公司的大力支持。”
　　胡议员本来就不太合适经常去那些场所，“挺好的，这家店的盐焗鸡、霸王鸡都是名声在外。”
　　大舅哥客套道：“我也是听他们给我介绍的，希望不会让人失望。”
　　陈律师之前当了议员，暗中实际有入股的生意比较广，询问道：
　　“娄董，你们食品业务新推出了好些饮料，是准备在这方面发力么？”
　　大舅哥心思一转就猜到了陈律师是又想做供应商，“饮料暂时只是试试水，今年我们主打的产品是钟表和魔方玩具。”
　　陈律师也明白要以后再看，“报纸上介绍，你们的魔方在镁国引起了一场龙卷风狂潮的热闹。”
　　大舅哥嗨了一声，“港城的报纸杂志，不是听风就是雨的问题，那是放个屁都敢胡扯成原子弹在爆炸。”
　　桌上的众人都是会心一笑。
　　胡议员见气氛合适，“有人托我问一声。”
　　“你们运人去澳洲是做什么？”
　　港城是一个情报中心，可以说聚集了世界各国的情报人员。
　　瑛国佬有主场优势，布置了大量人手在港城。
　　星辰公司的行动并不隐秘，也就是有给镁軍供货，明显是站在瓯镁这一边的，不然这么支持劳工的政策，还是挺可疑的。
　　大舅哥微微皱眉头，“这个事，我跟您说实话，真不是我在负责。”
　　“我听我妹夫和妹妹说起过，主要是澳洲的人工费用太高了，澳洲农场的亩产量又低，全用澳洲的工人会亏死。”
　　收到娄董的眼神示意，黄福义接话道：“花在一个澳洲工人身上的费用，可以请三五个港城的工人。”
　　胡议员继续问道：“那你们打算运多少人过去？”
　　黄福义回答道：“两三个农场和一个矿场。最多3000人，再多就不划算了。”
　　胡议员才不想因此得罪了星辰公司，点了一句，“我也是帮山顶上的人问的。”
　　黄福义脱口而出，“我们可以提交计划书给他们看。”
　　陈律师帮忙补了句，“心里有数就行。”
　　黄福义很快意识到说错话了，“对对对。我等会自罚三杯。”
　　汤洪德笑着转圜道：“我看你是想酒喝娄董带回来的瓯洲好酒了。你多喝了，我们就少喝了。”
　　大舅哥笑道：“咱们中午先随便喝点，晚上再尽兴的喝。”
　　“晚上我有请浙省、上嗨同乡会的几位会长副会长，还邀请了好几位大明星。”
　　在星辰礼品公司没股份，但是在负责瓯镁市场的太平洋礼品公司有股份，分到大钱了，出手已经不一样了。
　　汤洪德捧哏道：“那我们还真是要留点神了。”
　　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另一头。
　　京城，食品研究室。
　　根本没把刚才的小冲突放在心上。
　　吃完午饭，李铭手指四周的瓶瓶罐罐，叮嘱周晓白，“做一些标签，警示这些原料是不能食用的、是有毒的物质。”
　　周晓白乖巧应道：“要做成什么样的呢？”
　　不同于周晓白毫无原则的听从，罗芸问道：“为什么要加标签啊？我们都懂得这些是不能吃的。”
　　李铭随口解释道：“怕小偷进来了偷吃。”
　　“具体要做成什么样，找张研究员他们问问。”
　　罗芸有非常朴素的是非观，“小偷吃死了也是活该。管他们死活呢！”
　　李铭没有反驳，“死外面了也没事，要是死这儿了不好。”
　　罗芸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
　　周晓白微笑道：“做些警示标记也好，以后有新来的人，他们也能知道不能大意。”
　　李铭赞同道：“没错。张海洋暂时没招到人，后面还是会有人来的。”
　　罗芸劝道：“干脆就招高中生好了。培训几个月后，应该也和那些刚念大学的人差不多了。”
　　李铭稍微透露一点秘密给她们，“大学生都不是我的主要目标，我的目标是张研究员这些已经有实际工作经验的人。”
　　罗芸觉得他异想天开，“人家怎么可能丢下原来的工作？”
　　李铭顺着她的话说：“所以呀，我就退而求其次，找些大学生。”
　　他不可能未卜先知的说，以后撤并的研究机构很多，没地方去科研人员很多。
　　而且他确实需要培养一些年轻人，10年、20年后成为科研的中坚力量。
　　挑人就很关键了，除了不问世事或者真心被他们的研究计划打动的人，基本上没人会愿意来。
　　这么差的条件也愿意来的人，可以放心的重点培养，让他们接触世界上最新的技术和知识。
　　港城的寒武纪实验室，有专门的翻译项目外包给港城的大学，京城的研究所也就不会缺研究资料。
　　到时候可以搞一些让世界瞩目的成绩出来。
　　一个经济、科学、体育等各方面都比较落后的国家，是很需要一些成就来增强自信的。
　　镁国解除对我们的封锁后，我们的国人更需要自信心。
　　有自信才不会被先进的科学技术、差距巨大的经济水平而吓得跪下。

第684章 女人的大招
　　我国是1992年后才开始使用GDP来统计经济规模。
　　根据往前预估推算的数据，1979年，我国GDP只有4100亿元人民币。
　　当年固定汇率是1.4962元人民币兑换1美元；实际汇率可能要参照黑市的价格。
　　所以，世界银行估计的数据不是固定汇率折算的2700亿，而是另外算的1783亿美元。
　　79年的镁国GDP总量是2万6300亿美元。
　　不管2700还是1700。发展了30年，差了10多倍，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如，这个差距把很多人吓尿了。
　　79年，港城一座城市的GDP都有225亿美元。
　　‘承认人家优秀很难吗？’这样的话让人难以辩驳。
　　内地有多么需要坚定自信，是可以想象的。
　　类似女排五连冠这样不断打败世界各国的成就，在振奋人心上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李铭在京城搞的研究所，整几个大发明、大发现出来，弄几个大奖，也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
　　奖项都是可以运作的，关键就是砸钱和砸对钱。
　　这里不只是说交际游说的砸钱，科研成果也是靠砸钱的事，而且是累积的砸钱。
　　21世纪连续有20人拿了诺贝奖的日笨很有体会。
　　这20名科学家，只有一位的获奖成果是21世纪初做出来的，其余19人，有3人是60年代出的成果，7人是70年代，5人是80年代，4人是90年代。
　　刚刚好对得上日笨的经济和科研投入。
　　日笨是靠着朝藓战争而被镁国松绑了一些，50年代中期开始起步，60-90年代在科研上猛砸钱，收获期是60-00年代，获奖期是21世纪。
　　2010年才开始在基础领域砸钱的国家，要等到2020年代才开始出成果，全球排队的科学家很多，想要得奖起码要2040年代。
　　世界各国都差不多如此，这是一般的科学规律。
　　李铭显然是可以挑一些重点领域搞重点突破。
　　他没有挑物理、化学，一是因为这两门学科有很多理论方面的研究，不是那么好突破；即使有突破，排队等着得奖的大佬太多。
　　二是突破所需要的设备也不好搞，大多是被巴黎俱乐部禁止销售到内地的。
　　就是他能搞到实验所用的机器设备，也没人会使用，更不好解释来源。
　　平白招惹麻烦事，对民生的促进作用，还不如引进现成的那些大化工、大机械有用。
　　主攻生物方面就简单多了，一是科研突破和获奖都相对物、化两门来得容易，二是可以直接快速应用于民生。
　　资金有限的李铭，肯定是集中资源投入在这种相对‘短平快’的项目上。
　　今年大学和中学一样没有放寒假，老师、学生都在学校里，他可以让张海洋慢慢找。
　　小学的学生有放假，老师没有放假。
　　老师要在学校学习思想，整顿工作作风。
　　阎埠贵和冉秋叶刚好一起回到四合院，遇上了在前院晒太阳的董大爷。
　　冉秋叶招呼道：“董大爷，您老可真是安逸啊。”
　　阎埠贵扶着自行车下坡，“老董的日子让人羡慕。”
　　董大爷笼着手跺着脚，“还羡慕呢，烦着呢。”
　　阎埠贵不以为意道：“还在为退休金的事情发愁呐？”
　　“不用愁，迟早会发给你的。”
　　董大爷认真说道：“市里面工会都不见了，现在没人负责退休金了，退休金从哪来都不知道。”
　　阎埠贵随口道：“你管它从哪来，找你们原来单位要就是了。”
　　董大爷没好气道：“说的轻巧，单位也没那么多钱。”
　　养老金的金额不低，最早1951-52年的标准是退休前工资的35-60%，53-58年修改后的标准是50-70%。
　　单位编列劳动保险金的比例是工资总额的3%，其中70%的劳动保险金用于发放本单位的退休金，剩下30%则上缴给市总工会，市总工会负责调剂发放。
　　要是本单位的退休、退职的职工比较多，本单位的劳动保险金就不够用，需要从市总工会管理的大池子里调剂资金补足。
　　现在市里的总工会停了有大半年了，上缴的30%没人收，也没有单位再上交了，调剂资金就出问题了。
　　没有了外来的调剂补充，一些单位的劳动保险金坚持了几个月就不够发了。
　　把报告打上去，是降低标准人人都发一些，还是哪里可以挪资金过来足额发放，又或者是提高劳动保险金的比例，需要有人拍板做决定。
　　阎埠贵扶着车站在院中间，“你又不差这么点钱，再说你还有儿子。”
　　董大爷像大多数的父母一样，“儿子他自己还得养孙子孙女呢，日子过得本来就紧巴巴的。”
　　冉秋叶明显搭不上的话题，走又不合适走，留好像也不大对。
　　恰好中院的一大妈瞧见她回来了，喊了她一声，这才不尴不尬的先回去。
　　老邻居互相之间都是知根知底，阎埠贵斜着眼说道：“你就别哭惨了，去年温室大棚分到的那笔钱，我看你都还没开始用！？”
　　董大爷没有否认，“这样坐吃山空，总有吃干净的那天。”
　　阎埠贵示意东厢房，“小铭怎么说的？”
　　董大爷摇头道：“我没问，这个问题跟他搭不上。我哪好意思麻烦人家。”
　　阎埠贵一脸你不懂了，“小铭是轧钢厂愅委会的委员，厂里的大小事他都有参与。”
　　“轧钢厂同样有人要领退休金。”
　　董大爷一幅你才不懂的样子，“轧钢厂会缺钱么？”
　　阎埠贵笑道：“这倒也是。”
　　“他们厂的企业基金肯定有钱，随便挪一点就能凑够了。”
　　站了一小会又有点冷，董大爷跺着脚说：“可不是嘛。我就没去麻烦小铭了。”
　　阎埠贵也说起自家烦心事，“我家解旷是升学还是工作，也让我头疼得很。”
　　董大爷接话道：“早跟你说过了，要赶紧找份工作，随便哪个集体的厂子也行。”
　　“小铭前两年说的一点都没错，现在一一应验了。”
　　阎埠贵趁机问道：“你有没听说哪里有工作岗位的？”
　　“你这是套我的话来着了！我要是有消息早告诉你了，用得着你问么。”
　　“这不是怕你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嘛。”
　　生活就是这样，不断的解决问题，不断的冒出新问题。
　　解决不了就拖着，拖着拖着也没有解决，成为老大难了。
　　两天后。
　　港城，中环，联邦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里正在开例会之前的小会议。
　　娄晓娥翻着报纸，“《震惊！方便面竟然使用地沟油》，《火腿肠全是面粉，特大欺诈！》。”
　　“马上就要过年了，港城突然冒出很多对我们不利的消息。”
　　黄福义是负责公共关系的，维护报社、电台关系也属于他的职责范围内。
　　“董事长，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吕家乐派人散布的消息。”
　　“他先派人去市政局举报了我们，然后这些报社也配合着发了文章。”
　　陌生的名字，娄晓娥没有丝毫印象，“谁？”
　　黄福义有些心虚的说道：“就是之前散播我们魔方暴利的那个。”
　　娄晓娥眉头一皱，“就是那个和朋友老婆偷情的？”
　　“你整他的事情被他查到了？”
　　黄福义老实交待道：“应该只是怀疑我们整了他。要是知道是我做的，肯定早就找我的麻烦了。”
　　“市政局的人和我透露，送举报信的人是吕家乐的司机。”
　　事情已经发生，娄晓娥没有多废话，吩咐道：“我会让倪休经理发个声明给各家报社。”
　　“你也和报社说，我们支持他们的记者随时去厂里实地参观采访。”
　　“后面要是有人再敢没凭没据乱写我们，叫阿海带人把报社的主编、编辑、记者、投稿人全部打断手脚。”
　　以前也就工作上的事发点脾气，这次是娄晓娥到港城以来唯一一次这么生气。
　　兢兢业业做好各项工作，每个星期都亲自去检查工厂，被人污蔑食品卫生问题，她显然是被激怒了。
　　黄福义小心应道：“我这就去安排。”
　　等人走了，大舅哥劝说道：“消消气。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商业诋毁是免不了的。”
　　娄晓娥使出女人的大招，“我不管！”
　　自己妹妹自己宠，大舅哥附和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不展现一下我们的实力，有些人还真以为咱们是好拿捏的。”
　　“我让人传话给吕家，要开战的话咱们跟他们战个痛快，要是不想开战，就让吕家乐在全港城的报纸上登报道歉。”
　　娄晓娥只是很生气，还没有失去理智，“嗯。我会吩咐许志勇经理加强家里人的安保措施。”
　　大舅哥提醒道：“工厂也要加强。”
　　“最近港城那么多火灾，我看不全是麻痹大意着的火。”
　　娄晓娥征询道：“你的意思是有恩怨？”
　　大舅哥冷哼一声，“订单没抢赢，发泄私愤也不无可能。”
　　娄晓娥想到港城的消防，可能都不用收买，能力就很有限，压根查不出真正的起火原因。
　　“等会开会的时候，我会让经理们加强安防的。”
　　大舅哥起身说道：“我就不开会了，我现在就去找人传话。”
　　“路上小心些。”
　　“我的新车好着呢！”
　　“你就嘚瑟吧！”
　　港城的消息流通还是很快速的。
　　吕家的家主吕全福收到中间人转来的消息。
　　“家乐，星辰公司的坏消息是你找人放的？”
　　吕家乐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有一根刚点燃的雪茄，“是我放的。”
　　“前些时候的事情，听说是有人打电话通风报信了的。我敢肯定就是星辰公司找人做的。”
　　吕全福恨铁不成钢的说：“让我说你什么好！”
　　老父亲又要训人，吕家乐连忙转移话题，“星辰公司一个暴发户而已。”
　　“敢威胁我们吕家，真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吕全福对这个事更在意，“确实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帮我约胡家、周家他们几家吃饭。我要告诉他们，再不振作一下都要被人踩在头上拉屎拉尿了。”
　　吕家乐笑道：“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50-70年代，有很多人到港城打拼，各路枭雄你方唱罢我登场，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
　　新贵们渐渐有了实力，一些老牌的家族受到了很多挑战。
　　中午。
　　娄晓娥回到了灿如阁8楼。
　　在京城的李铭感受到了娄晓娥回港城家中的情况。
　　应付了周晓白几句，他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匆匆离开创新技术研究所。
　　“有什么急事吗？”
　　看到自己男人出现在卧室，娄晓娥立马拿起准备好的报纸告状。
　　“港城老牌家族吕家的吕家乐，在市政局举报我们的食品有卫生问题，同时还找了人在报纸上发抹黑我们的文章。”
　　李铭接过报纸，看了几眼耸人听闻的标题，“我们在港城没有这样的竞争对手吧？”
　　“他们家族想进军食品行业？也没有这样把整个行业搞垮的。”
　　娄晓娥提示道：“就是说我们魔方暴利的那个，黄福义还整了他一回。”
　　李铭回想起来了，“他没和人家老公死磕？他来找我们做什么？”
　　娄晓娥根据得来的消息猜测道：“可能是花钱摆平了。想着和我们有恩怨就算到我们头上了。”
　　事实就是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铭询问道：“你现在做了安排了没有？”
　　娄晓娥把应对方案仔仔细细的说给自己男人听，免得做出的决定有疏漏。
　　李铭听完后，“懒得浪费时间，单刀直入。”
　　“我们现在回公司，直接打电话问吕家的话事人打算怎么解决。”
　　有了主心骨，娄晓娥从发号施令的董事长变成了执行命令的总裁，“好的。”
　　联邦大厦。
　　娄晓娥的董事长办公室。
　　轻而易举易找到了吕家的联系方式人，电话里，老牌与新贵的交流并不顺畅。
　　“老不死的你等着。”李铭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又提了起来，不给对方在电话里放话的机会，气死对方。
　　李铭见小透明黄福义站在角落里，“黄顾问，你联系一下阿海。让他集合人手，钱会给他报销。”
　　黄福义多问了句，“人手越多越好么？”
　　“嗯。”
　　黄福义积极表现道：“我现在就去湾仔街市，亲自监督他召集人员。”
　　李铭同意道：“可以。你去吧。”
　　惴惴不安的黄福义这才放下心理包袱，这个事算起来他要负责的，私下行动让事态升级了。
　　李铭肯定不会让手下人背这个锅。
　　吕家乐说的话确实抹黑了星辰公司的形象，会影响公司收益。
　　在星辰公司调查后，和气生财的话是要表示个歉意，‘不好意思，嘴巴大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档子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第685章 要赶尽杀绝吗？
　　不鸟星辰公司，吕家是明摆着依仗老资格没把新崛起的李铭等人放在眼里。
　　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嫉妒、打压的心理在作怪。
　　李铭不计较是心胸宽广，以牙还牙的报复也是正常操作。
　　或（意思是：有人）曰：‘以德报怨，何如？’
　　孔夫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现在冲突升级了，其中的是是非非也不需要扯那么多了，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各凭手段。
　　大舅哥补充道：“要不我和爸爸去找下浙省、上嗨、苏省的世伯世叔？”
　　“免得对方从港府那里给我们施加压力，我们变得被动。”
　　虽然觉得不需要，李铭没有拒绝，“大哥你这提议更为稳妥。”
　　大舅哥一直认为妹夫是从事秘密工作的，并且亲眼见识过妹夫的身手，从没想过玩黑的会输给港城这些旧家族，想着在白的方面多出些力。
　　分了镁国、瓯洲市场的两成利润，两个月时间就有了百万港元身价，大舅哥绝不希望有人影响到他的美酒、美女、豪车、大别墅。
　　“前些天联络感情的时候，一个个都拍胸脯说我有事情了可以找他们。”
　　“刚好借这件事情试试他们的成色。”
　　娄晓娥催促道：“那你快去呀！”
　　有正事要办，大舅哥没有和她斗嘴。
　　李铭也给娄晓娥安排任务，“你让几位经理向公司的员工做个动员。”
　　“有人在攻击我们星辰公司，见不得我们给员工发奖金，认为我们坏了他们的老规矩。”
　　“有可能会有人到厂里、仓库搞破坏，希望他们能和公司同心协力，一起打退这些无耻之徒的进攻。”
　　娄晓娥提醒道：“要不要加一句，事后会有奖金？”
　　李铭想了下，“不用，这个事最迟明天会结束。”
　　“一天时间都坚持不了的人，正好识别出来，以后不可重用。”
　　“好的。”娄晓娥又说道：“我先让倪休经理和镁国的那些人做好沟通工作。”
　　“我们给镁軍供货的方便面可是利润的大头，不能出了纰漏。”
　　李铭回应道：“可以。”
　　娄晓娥办事干练，快步走去外面办公室打电话。
　　星辰公司这里在有条不紊的集合力量。
　　对面吕家。
　　吕全福没能拨通星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气得火冒三丈。
　　在旁边的吕家乐拱火道：“上午，我那姨表姐夫还说娄家也是积善之家，冤家宜解不宜结。”
　　“老窦您看看，他们这些暴发户就是这样，一点规矩都不懂。”
　　吕全福重复了一句，“不懂规矩！”
　　“对啊！这些烂仔可能真的会和我们来武的！”
　　吕家乐急忙说道：“那我们也要召集人马！”
　　吕全福沉吟道：“不做好万全准备，可能就被他们偷袭了。”
　　“你去把二管家叫来，我要吩咐他去办点事。”
　　吕家乐知道家族的脏活都是二管家负责，“我马上去。”
　　老牌家族还是有敏锐性的，或者说深深了解港城弱肉强食的现实。
　　吕家的猜测没错。
　　李铭还真打算把对方全家一锅端了，或者说起码吕全福这一房的人。
　　他曾经让黄福义在港城放过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会和使用小手段的人，不死不休。
　　说过的话，要算数。
　　遵规守纪做好事，富有同情心，这不代表他李铭有好人的包袱。
　　杀人放火，他之前也是做得干净利落。港城的码头，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有不少。
　　觉得差不多了，李铭重新把话筒放回去，继续慢慢饮茶。
　　一会儿后，外面传来娄晓娥的声音，“小铭，过来接电话。黄福义打回来的。”
　　“让他重新打，打你办公室这个号码。”
　　“知道啦。”
　　很快，电话铃声响起，李铭接起问道：“有什么新情况？”
　　两个大型势力之间的碰撞，黄福义话音里都带着紧张，“李董，我收到消息，吕家也开始召集人手了。”
　　李铭吩咐道：“他们自己家的护卫，这个没啥说的，你不用多管。”
　　“要是哪个帮派敢帮他们插手，我会先放着吕家不管，现在就去挑了他们的老巢。你现在就把这个话放出去。”
　　黄福义应声道：“好的。我这就安排。”
　　港城的道上好一阵鸡飞狗跳。
　　神仙打架，识相的小帮派都缩了起来。
　　大一点的帮派也觉得划不来，李不仁不去找吕家火并，会先找自己算账，脑子有病才会去掺和。
　　在两家不识相的小帮派被李铭收拾完了后，不相干的人都作壁上观，静静等待星辰公司收拾完吕家再出来抢食。
　　是的，李不仁董事揍那两家小帮派的时候展现出摧枯拉朽的实力，让所有人都不太看好吕家的武力。
　　九龙的九龙塘。
　　上次黄福义拜访过的吉叔问道：“阿良，联系上阿义了没有？”
　　阿良在下首位置坐下说道：“刚联系上了，他人现在是在湾仔阿海那里。”
　　吉叔追问道：“那他怎么说？”
　　“他那里正在召集人马，暂时不需要咱们帮忙，等撑不住了再请我们支援。”
　　“说的什么话。九龙到港岛是要过海的，等他撑不住就来不及了。”
　　阿良仔细解释道：“阿义说了，他的老板李不仁已经出手了，我们说电话的时候就传来新消息。”
　　“灭了两个几十人的小帮派，其他帮派现在都在观望，不敢下场了。”
　　老奸巨猾的吉叔是懂得人情世故的，“那我们还等什么，这时候不去帮忙，等事情结束了，你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阿良征询道：“那我带着阿元他们先坐轮渡去港岛。”
　　吉叔点了一句，“你不用去了。让阿元先带三五十个兄弟过去。”
　　“我明白了。”
　　阿良转头吩咐手下阿元，“见到你义哥，你就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出发了，是吉叔一听到消息就急忙吩咐你们过去帮忙的。”
　　阿元应声道：“好的，良哥。”
　　港城和星辰公司有点关系的人，类似这样的情况还有好些。
　　雪中送炭人间少，锦上添花世上多。
　　更何况这些追求利益的帮派，翻脸不认人都是常情。
　　中环，联邦大厦。
　　出去活动了下手脚，还去京城请了一个下午的假，李铭回到董事长办公室。
　　娄晓娥知道他连午饭都没吃就赶了过来，也就为他点了些爱吃的下饭菜，恰好也送到了。
　　“白斩鸡，酸辣芋头丝，还有花菇鸽子汤，随便两三个菜，你趁热吃些垫垫肚子。”
　　李铭满意笑道：“这个花菇不会是内地的吧？”
　　娄晓娥拿起碗给他盛汤，“这就不晓得了，赶紧趁热吃。”
　　大舅哥插话道：“我的好妹妹，刚才你说小铭还没有回来，不许我动筷子。这下我也能尝两口了吧？”
　　娄晓娥没好气道：“你自己去找双筷子。”
　　大舅哥翘着二郎腿，说着不着调的话，“没关系，我可以直接用手。”
　　李铭笑着邀请道：“我们一起吃。”
　　大舅哥起身用手捏了一块纯鸡肉，沾了姜汁佐料，“味道不错。”
　　“我找了好几位能说得上话的人，会帮忙顶住港府可能的压力，也都说会尽量帮忙从中调解。”
　　娄晓娥询问道：“你上午找了港城总商会的会长，吕家不是压根不接受么？”
　　“那是过去式了。”
　　大舅哥接着细说道：“胡议员告诉我，吕家邀请了他和工业总会的周会长等人晚上一起吃饭。”
　　“胡议员也认为这次是吕家做的不对，会帮忙从中劝一劝，让对方给我们道歉。”
　　李铭无所谓道：“劝不劝随便他们。”
　　“吕家要是认栽，我还怕他们事后不服气呢。”
　　“与其提防后面的小动作，还不如直接灭了他们全家。”
　　娄晓娥生气归生气，还有些心软，“要赶尽杀绝吗？”
　　李铭反问道：“只灭大的留下小的？让人家10年20年后，再回来找我们报仇雪恨么？”
　　“电视剧才这么拍，我们不做这样的傻事。斩了草就必须要除根。”
　　这么血淋淋的残酷事实，娄晓娥是第一次遇见，还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
　　大舅哥赞同道：“不能有妇人之仁，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对方要是真的死扛着不道歉，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李铭边吃边说：“看对方的选择了。”
　　“晓娥你今天哪里也不要去，就待在公司里。等事情处理完了才能放心出去。”
　　娄晓娥嗯了声，“你们也要小心。”
　　“小意思，这世上能把我打趴下的人还没出生。”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我是怕他们会用枪。”
　　李铭停下了筷子，解释道：“就是怕他们用枪，我才要对吕家赶尽杀绝。”
　　“不然以后要天天防着别人放冷枪，安生日子不用过了。”
　　铃铃铃铃铃铃。
　　娄晓娥跑去接电话，“喂。”
　　对面传来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帮我找李不仁董事。”
　　李铭起身接过电话，“你好，请问是哪位找我？”
　　中年男子霸气说道：“我是林刚，听说你和吕家有点矛盾。给我个面子，这事算了。”
　　李铭想起这是什么人了，“林总探长打了电话过来，面子肯定给。”
　　“吕家乐在哪家报纸上污蔑了星辰公司，就在哪家报纸上登报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要求虽然合情合理，但是林刚作为港城两位总华探长之一，负责新界和九龙，脾气也养起来了。
　　“不给我面子？”
　　“吕家许了什么好处？”
　　“欠了一个人情。我这人最讲义气。”
　　李铭拒绝道：“其他事情都可以。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林刚的语气很轻松，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那你好自为之。”
　　李铭不屑一顾道：“林总探长你自己才是好自为之。”
　　“港城去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瑛国佬要卸磨杀驴了，而且驴还很肥很诱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铭懒得多答理这种秋后的蚂蚱，直接把电话挂了。
　　大舅哥问道：“九龙的总探长林刚？”
　　“是他。”
　　大舅哥皱眉道：“这样直接挂他电话，把他得罪了，我们还挺麻烦的，九龙的几间工厂都在他的辖区内。”
　　李铭满不在乎道：“得罪了就得罪了，大不了把他也拉下马。我本来就看港城警队很不顺眼。”
　　怎么都是这么霸气的人，大舅哥实在不知该怎么劝。
　　李铭微笑道：“吃菜吃菜，白斩鸡就该用手直接拿起来吃。”
　　“大哥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就是港督来了，我也能给他掀翻了。”
　　大舅哥没话找话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两块鸡肉还没吃完的时间。
　　铃铃铃铃铃铃。
　　娄晓娥又接起电话，“喂？”
　　方便面厂文广顺经理报信道：“董事长，荃湾警署打来电话。”
　　“他们说是林刚总探长下的命令，要调查我们保安公司的人有无三合会成员。”
　　“总探长催得还很急，他们问我们怎么得罪林总探长了，赶紧想办法疏通好关系。”
　　李铭朝娄晓娥说道：“让文经理转告荃湾警署，林刚贪污太多、势力太大，特别是对瑛国佬上司不敬，马上就要完蛋了。”
　　“要查的话让他们查，我们本来就不想要有三合会的人，能查出来更好。”
　　娄晓娥照着他说的在电话里复述了一遍。
　　大舅哥小声说道：“小铭，人家可以栽赃给我们，随意指认我们的保安说成是黑帮分子。”
　　李铭分析道：“要是荃湾警署唯林刚是从，就不会给我们通风报信了。”
　　“知道林刚马上要完蛋了，他们会想办法两不得罪的。”
　　大舅哥对掌握武力的部门比较担心，“我们正在和吕家斗，两面作战还是有点麻烦。”
　　李铭的手段多的很，“林刚要是敢诬陷我们，港城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林总探长索贿1000万未成，恼羞成怒找茬星辰公司。”
　　“我们再开一个声讨探长索贿的新闻发布会，不想刚刚平静的港城再起波澜，我相信港督会让林刚立刻滚蛋。”
　　这年头，污人清白很容易也很难，完全是看口碑。
　　星辰公司平常的口碑，加上警队的作风，港城的人估计都会信星辰公司的说法。
　　大舅哥有些怀疑的说道：“没这么容易拉下马吧？”
　　李铭呵呵笑道：“买个总探长的职位要几百万港元吧？位置空出来了，瑛国佬又有机会再次卖钱了。”
　　“下面的探长也会出力把林刚弄下去，毕竟总探长的位置只有两个，林刚不下去，位置空不出来。”
　　大舅哥诧异道：“照你这么说，港城的这些探长都不稳！”

第686章 冲得非常猛！
　　李铭确定道：“本来就不稳，只是没人出来挑头搞事。”
　　“你可以等着看好戏，警队现在这些人迟早全都要完蛋。”
　　大舅哥疑惑道：“贪钱的也不只有他们呀，港城的所有部门都有这个毛病。”
　　“全港城的公务人员都被这样搞的话，他们闹情绪不做事，瑛国佬也管不了港城。”
　　看他们两人大快朵颐，娄晓娥同样用手捏了块鸡肉吃，“警队的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市民平常最能遇到的公务人员就是他们，他们的民愤最大。”
　　“律师费太贵了，没多少市民能请得起大律师，基本上被警署定了罪的都会被法院判有罪。”
　　“九成以上的案子相当于是警署说了算，屈打成招的那么多，市民现在只是怕了他们，可不是服了他们，怨恨的人不在少数。”
　　事情有先有后，李铭打断道：“这个后面再说了。”
　　“我们现在先搞定吕家。”
　　港城吕家已经是骑虎难下。
　　一开始没有借坡下驴，现在发现星辰公司很难缠。
　　很多老朋友面对他们的请托帮忙，给的回应都是极为敷衍。
　　一些帮派也不是那么听话，根本没有下场帮忙。
　　吕家豁出去的脸面相比之前的直接道歉，真要计算起来已经是赔大了。
　　现在要是认输的话，那就更丢人现眼，既输人又输阵，整个家族的声势会更快完蛋，只能咬牙坚持到底。
　　眼看父亲挂掉了电话，吕家乐问道：“老窦，林刚那里怎么说？”
　　吕全福皱眉道：“李不仁没有给林刚面子，直接挂了林刚的电话，惹得林刚很不爽。”
　　“林刚会让人查星辰公司保安的身份背景。”
　　吕家乐可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这个李不仁够狂的。咱们是不是可以从中做点文章？”
　　吕全福缓缓说道：“林刚的关系也就是字花档、烟馆那些人才会怕。”
　　“警队不招惹工商业界人士是港城的潜规则，林刚代表不了整个警队，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星辰公司。”
　　“等林刚拐着弯拿捏了星辰公司，那都是好久以后的事情了。”
　　吕家乐很是恼火的说：“警队的暂时管不到工厂企业，市政工商那些能管的人推推脱脱的。”
　　“平常说的好听，真要他们办点事的时候，全都是有流程的、做不了主、不能独断专行。”
　　吕全福叹气道：“这个星辰公司的关系网还挺深的。”
　　平常时候，大家互相给个面子，老牌家族还能撑得住场子。
　　遇到硬茬子必须依靠实力和利益的时候，外强中干的老牌家族的面子也就没那么好用了。
　　送钱给人家，人家都得琢磨一下烫不烫手。
　　特别是这种不是商业竞争的恩怨，明显是意气之争，手段可能尤为激烈，最好是双方自己私下解决。
　　划不来的事很难拖别人下水，尤其是要对付的还是星辰公司这种能给大家带来好处的公司。
　　向来遵规守纪，该交的规费都有交，该给的年节福利都有给，不给他人添麻烦的公司是很受欢迎的。
　　星辰公司的业务扩张十分的迅猛，这些业务偏偏都是港城没有的新业务，没有与原来行业的公司直接竞争。
　　像新产品红牛，零售价定为9毛钱，试用品大量赠送给港城的瑛镁瓯人士，这种功能饮料明显不是以港城为主要市场的产品。
　　就是方便面，也是与各种面条、米粉、面包等食物的间接竞争，真正的竞争对手很少。
　　反倒是方便面、火腿肠、魔方、钟表等的上游配套企业，下游的仓储、运输、货代、船运等行业都是直接受益良多。
　　面粉、猪肉、塑料、纸张、纸箱、模具、电镀、金属、五金等一大批行业都有接到星辰公司的大定单。
　　星辰公司给钱爽快，还会帮忙升级技术，需求的数量多，这么优质的大客户，没有谁愿意为了所谓的交情或者眼前短利而得罪。
　　每次推出的新产品都很出人意料，即使现在还没有同星辰公司产生业务上的关系，说不定后面可能就有了。
　　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相比之下，像吕家这样的老牌家族，大部分资产都在房地产物业上。
　　实业产业都已经固定了，没有一家做外贸可以的，新增需求少，做配套的都是些老关系户，做久了认为那些订单本是应得的。
　　更何况吕家这次本身理亏，道个歉的事情，居然不乐意，变得越闹越大。
　　虽然大家都是向钱看，但是能顺便站在道义的一边，自然是更为乐意。
　　星辰公司刚成立一年也就变成得道多助，吕家这个坐地户反而变成失道寡助。
　　联邦大厦。
　　黄福义跑回公司总部，“港府方面希望我们不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
　　李铭询问道：“谁给你传的话？”
　　“湾仔警署的署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对保安公司的调查也已经叫停了。”黄福义又说了个重要信息。
　　李铭笑了笑，“你可以回话过去，我们不会动用火箭筒、迫击炮那些大家伙。”
　　镁軍的人什么都敢卖，要不是怕太碍眼，坦克、火炮都能买到。
　　黄福义感觉今天的李董不是很好说话。
　　大舅哥帮忙说道：“小铭。人家的意思应该是希望我们开打的时候避着点人。”
　　“肯定会避着人，我是最不想伤及无辜的。”
　　李铭不打算和对方玩过家家，“也别拖着了，就今天晚上一战定乾坤。”
　　“给对方下一份战书，晚上12点开战，地点由对方选择。”
　　大舅哥想去显摆，“我来去下战书。”
　　终究是自己的亲大哥，娄晓娥反对道：“随便派个人去就行，你不要以身犯险。”
　　大舅哥坚持道：“没危险，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去。”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不许去。”
　　大舅哥没辙，“行行行，都听你的。”
　　黄福义想着将功补过，“李董，我去送吧。”
　　李铭同意道：“我会让许志勇派得力的人和你一起去。”
　　黄福义知道战书的后果，“要是对方不接呢？”
　　李铭笑眯眯道：“那你就说，星辰保安公司会改名叫星辰拆家公司，免费帮他们把家拆干净。”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小跟班阿霞说道：“董事长，许志勇经理来了。”
　　娄晓娥回应道：“把他请过来。”
　　许志勇进来问候道：“李董，董事长，娄董。”
　　李铭示意许志勇坐下谈话，“动员得怎么样？”
　　许志勇坐到近前，“士气高昂！我回到保安公司说了李董您想要他们参加行动，都急吼吼的问什么时候行动。”
　　由于李铭和娄家都是外来户，同时不是说白话的人，没有同乡帮派势力，所以星辰保安公司的人，一开始就不是按港城的普通保安培养的，实际是按打团战的打手培养的，压根不怕打群架。
　　以后澳洲还需要保安公司去站场子，将会面对的是正规部队，保安公司已经在寻找合适的镁国退役軍官来带团队了。
　　李铭很是满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防弹背心的数量不够，优先配发给打头阵的人，后面的人多穿一些衣服。”
　　都是镁軍倒卖出来的軍用防弹背心，经典款M1952A型，把标签上字用药水一抹，没人能查到来源。
　　砍刀主要作用是吓人，没有专业训练，实际要砍死人还是比较难的，杀人伤人更有效率的还得是捅和刺，不用专业训练也很有效果。
　　许志勇介绍准备的情况，“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安全头盔也已经准备了一批，连急救的医生都已经联系好了。”
　　“衣服也不是我们公司里的，就是警队抓到了我们，我们也可以说是气不过翘班参加的。”
　　浓眉大眼的家伙办事靠谱，不愧当时李铭一眼就相中了让此人负责安保事务。
　　李铭吩咐道：“时间我已经定好了，就今天晚上12点。”
　　“你派人和黄顾问一起去给对方下战书。地点由对方确定。”
　　许志勇应声道：“我安排一个战斗小组和黄顾问一起去。”
　　“他们的人比我们少，训练没我们刻苦努力，随便在哪开战，我们都能稳赢。”
　　李铭也是因此很有信心，“很好，这事就交给你了。”
　　黄福义刚出去拟了一份草稿，拿回办公室里给李铭过目。
　　“就这样，随便打印一份。”
　　黄福义确认道：“用打印的？”
　　“嗯。”
　　“我明白了。”
　　用打印件，不是手写的，也是摆明了要羞辱对方。
　　星辰公司的动作瞒不住别人，也没打算瞒着。
　　知道对方真要来武的，吕家自然是要奋起反击。
　　可惜团结对外的事情还没谈拢，吕全福、吕家乐父子俩人受到了家族其他人的一致声讨。
　　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常常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古代，无端给家族招惹大敌，这种人开除出族谱都没问题。
　　这种大家族的成员为了争夺遗产，那是精彩纷呈，勾结外人对付自家兄弟的事迹不要太多，兄弟情义很淡薄。
　　黄福义上门下战书的时候，吕家的人早已不欢而散。
　　说难听点，吕全福这一房的人全死光了，财产的大头还都是这些族人继承。
　　吕家乐赶到别墅门口，“你想找死啊！敢跑到这里来撒野。”
　　黄福义挑衅道：“你做不了主，叫你老豆过来。”
　　吕家乐火冒三丈，“你个死扑街，就是李不仁的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狂妄。”
　　“受我老板的差遣，今天是来这里下战书的。”
　　黄福义接着连声质问道：“你能代表吕家接下这份战书？你能代表？你能代表？”
　　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但是嘲讽至极。
　　吕家乐怒上心头，没有顾虑后果就应下道：“接就接下！怕了你们不成！”
　　黄福义把信封扔给了吕家乐，“时间我们定了，地点你们定。”
　　“你赶紧说一个地址，晚上早点解决了你们，我们好早点吃宵夜。”
　　吕家乐冷静了下来，“妈的！你给我等着。”
　　说完话，带着战书急急忙忙跑回家中。
　　黄福义对门口的吕家保安说道：“给这样的草包少爷当保镖，风险很高啊。”
　　“假如你们今晚有参与血战，我劝你们提前要安家费，今晚之后吕家不复存在，到时死了也是白死。”
　　“而且最好躲在后面，可以早点掉头跑路。”
　　门口的保安心里怎么想的不晓得，没有回嘴，免得后面扯不清。
　　同样的话，黄福义已经让人开始精准的对吕家各个产业进行散播，先打击对方的士气。
　　吕全福看到极为敷衍的战书，怒气冲天。
　　“人呢！”
　　吕家乐才跑一小段路就气喘吁吁，“就在门口，我没放进来。”
　　吕全福吩咐道：“把能召集到的人手都集合起来。”
　　二管家问道：“老爷，人集合到哪里？”
　　吕全福选了个有利于己方的地点，“北角码头。”
　　吕家乐插话道：“我们的的人手可能不够。”
　　吕全福冷哼一声，“只要肯给钱，还会怕没人手？”
　　二管家微笑道：“港城从不缺亡命之徒。越国跑来港岛的人，便宜实惠还很能拼杀。”
　　吕家乐兴奋说道：“对！多找些越国人，让他们打头阵！”
　　可惜。
　　夜里北角码头的团战，吕家败得毫无波澜。
　　越国的人看到对面星辰保安的制式装备、整齐的阵容，还TM的以为遇到了镁軍呢！
　　未战先怯！
　　港城几年难得一见的真实团战变成了一面倒的追杀。
　　各大帮派算是开了眼。
　　打群架的主要作用是打怕对手，让对手气势带护具的行为是会被鄙视的。
　　但是小弟们能够放心冲！冲得非常猛！
　　能够打赢，还不需要出医药费、安家费，不采用这种好办法的头头肯定是要被淘汰的输家。
　　港城以后的帮派约打群架，头盔、背心这样的防护装备都将会是标配。
　　不单单星辰公司，港府也事先打好了招呼，各大报纸杂志降低了报道热度。
　　吕全福、吕家乐一家人乘坐快艇出逃，船只爆炸沉入海里，也被说成是出海游玩发生了不幸。
　　港城有头有脸的人，重新认识了星辰公司，承认星辰公司是一方大佬。
　　连带海峡东岸、南洋、日笨的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了此事。
　　港城是情报中心，瑛、镁、瓯洲的某些人士也把这事当做趣闻讲述，在瓯镁也有些许传开。
　　内地倒是没人在意这样的小事情。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
　　元宵节都过去了好些天。
　　2月19日。
　　京城，李铭在轧钢厂开会，学习一份重要文件。

第687章 你错怪人家啦！
　　昨天2月18日，上头又发出《关于进一步实行节约***，坚决节约开支的紧急通知》。
　　总共9条规定，靠后面讲的照章纳税，利润不准挪用、按时上缴，对红星轧钢厂都没什么影响。
　　最前面两条规定的影响就大了去。
　　对轧钢厂而言，可以说是遭到了一顿当头棒击。
　　1.各机关、...、企业、事业单位，67年年底各种经费和资金的年终结余存款（包括预算外资金），除去未完工程基本建设投资、企业流动资金、大修理基金、设备更新资金、农田水利、优抚救济、安置移民经费以外，一律按67年12月31日银行存款账面数字，实行冻结，不再动用。
　　2.基本建设、大修理和设备更新要按计划积极进行，同时要按照工程的进度和修理、更新的情况严格控制用款。
　　没有施工的基本建设单位和建筑企业，除了必要的工资、备料和设备到付货款以外，不许动用基本建设投资结余，国家也不给与新的拨款；...。
　　轧钢厂想用预算计划外的资金建职工楼基本是不可能了。
　　上头会出这份节约开支的文件，根本原因还是前文有提到的，67年财政收入大幅下降，冒出了很多赤字。
　　为了维持稳定的物价，财政赤字不能过高，68年的财政支出也就必须削减！
　　比如第3条，68年各部委和各省市的行政经费、事业费，除去应发的工资以外，一律按67年的预算指标总额，减少30-40%。
　　第4条，今年出省**和参观，必须从严控制，未经批准的，一律不得借支和报销各种费用。
　　杂七杂八的总的算起来，行政费用相当于是要减半，力度之大可想而知。
　　节省了很多开支，但是并没有多余出资金用于建设和投资。
　　因为去年底出台的‘工作分配通知’、‘转正定级通知’，这些人新增的工资就有很多了。
　　采购三科办公室。
　　厂里的会议还没开完，包打听李雪瑶已经把文件规定的大致内容告诉了同事们。
　　采购员钱进一直希望住上楼房，不由抱怨道：“感觉咱们像被针对了，也不知道谁出的这么个主意。”
　　“冻结资金，我们以后连工作都不用做了。”
　　张有禄说了句公道话，“严格资金管理，我们轧钢厂是被牵联到的。”
　　“很多工厂把流动资金拿来乱用，导致没钱付货款，一家欠一家，各单位之间相互拖欠，相互借用资金的单位不少。”
　　都是公家的资金，有些欠钱的单位还很理直气壮。
　　火腿肠加工厂去年也欠了很多钱。
　　李雪瑶附和道：“用钱的手续很多都有问题，查起账目来，估计一查一个准。”
　　钱进叹气道：“别人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
　　“这个通知下来了，我们自己的工作没法开展。也好，我以后可以天天喝茶看报纸了。”
　　自家男人会白白忙活，秦淮茹也有小小不满，“小铭还想着办法为厂里截留火腿肠加工厂的利润呢。”
　　“现在全白忙了，厂里有钱也不能用。”
　　李雪瑶颇有信心的说：“小铭向来主意多，可能小铭又有新的办法。”
　　钱进不是很看好，“这次估计是难咯。”
　　确实难了。
　　开完厂里的会，陈国栋科长和李铭也在谈这个事。
　　“职工楼这事真是波折不断呐。”
　　李铭不需要职工楼，属于能建最好，不能建也不勉强，“好事多磨嘛。可能过几个月上头又会放松了。”
　　陈科长摇头道：“我看今年是不可能了。”
　　“李主任要求大伙做好厂里职工的思想工作，你不要大意了。”
　　过年这段时间参加了好几场婚宴，李铭心里有数，“我会多花些心思的。”
　　“实话说，保卫科想要分房的人是比较多的，也因为这样，我对厂里建职工楼这个事才特别上心。”
　　和手下小弟们一起聊天，经常有谈到住房问题，他知道了情况也就想着尽力帮忙解决下。
　　“各个部门都大差不差的。”
　　陈科长又说道：“计划外采购的事情是彻底没戏了。”
　　李铭微笑道：“年前反对投机倒把的通知的时候，就已经没戏了。”
　　陈科长指出其中的差别，“那次是不许去乡下采购，我还可以在城里想想办法。”
　　“这次是不许动用账上的资金，区别还是很大的。”
　　李铭不以为然道：“那也要银行能够配合。”
　　...
　　陈科长不同意道：“那也就是个别地方，现在大部分地方已经团结起来了，恢复了秩序。”
　　李铭嘿嘿笑道：“我是不信。”
　　...
　　虽然没有具体的情况通报，单单从逻辑上来推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
　　比如，邮电学院的一些学生组建了‘农话连’帮助邮电局跑邮路、架设电线，为农村邮电做了一些实事，也算是一种实践学习。
　　...
　　中午。
　　新侨饭店。
　　李铭请周晓白吃大餐。
　　京城现在还在营业的有名气的饭店，他都带着她尝了尝，给她开开眼界。
　　小妮子还觉得有些太浪费了。
　　正在努力自学大学的课本，学习有些辛苦，李铭用大餐犒劳一下她。
　　形影不离的罗芸也跟着来了，边吃边聊，“街上的小混混又多了起来。”
　　李铭敏锐的问道：“他们招惹你们了？”
　　周晓白回话道：“骑自行车来的路上没有。”
　　“有时看到有好些无所事事的人站在街头拐角，也可能是在排队等着买东西。”
　　罗芸翻着白眼说道：“既抽烟又打闹的人不可能是排队买东西的人，就是一些小流氓。”
　　李铭叮嘱道：“你们平常不要走小路，走大路应该没事。”
　　周晓白乖巧应道：“嗯。”
　　李铭又觉得不够保险，“我有点不放心你们的出行，我琢磨着给你们安排两个保镖好了。”
　　罗芸眼前一亮问道：“警卫员么？”
　　李铭好笑道：“你尽想美事，那是首长才有的。”
　　“我安排的人只是护送你们上下班而已。”
　　周晓白心里挺受用的，但是觉得有点太夸张了，“不用吧？而且你也不好找人。”
　　“保卫科休班的人还是有好些的，他们很乐意帮我做事。”
　　保卫科的人帮李铭干了私活的，他在月底有统一结算发放补助。
　　罗芸打趣道：“晓白是李大科长的小媳妇，那肯定是人人抢着护送。”
　　大庭广众之下，周晓白还是有些许不好意思，“有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早知道让你一个人啃馒头好了。”
　　罗芸得意笑道：“晓白你不会那么不讲义气的！”
　　周晓白转头继续劝李铭，“小铭，我觉得还是不要了。”
　　“我不认识他们，要是有其他人以这个名义骗我，我都分辨不出来真假。”
　　李铭也想到目前的诈骗案最多的就是假冒身份，“这确实是个隐患。”
　　“所以你不用麻烦了。”
　　周晓白接着说道：“上下班时间一般也遇不到，就是遇到了，我们不理他们也没事的。”
　　李铭又想了个办法，“我给你们配上公文包。”
　　“拿公文包的人，他们就不敢惹了。”
　　“罗芸你不用拒绝，张海洋也有，咱们研究所的制式装备。”
　　年轻女性不带着自己的小包带着崭新的公文包，说明是在某些紧要部门上班的人，流氓混混不会惹这类人。
　　罗芸笑嘻嘻道：“谢谢晓白了。”
　　周晓白拿活宝闺蜜没辙，“你以后要好好干活。”
　　“给你端茶倒水么？”
　　“是啊，茶水泡得不好，要吊起来打。”
　　“我看你是想当地主婆了。”
　　闺蜜俩正在开着玩笑。
　　有两个学生模样的人走到了隔壁桌。
　　李铭一看来人，笑呵呵道：“小胖子、四眼仔，又是你们。”
　　戴眼镜的郑桐惊呼道：“是你！”
　　袁军没喊出声，但也是脸色颇为难看。
　　年前听闻了李大科长的光辉事迹，袁军彻底认栽了，后面也就没有继续说找回场子的事，袁军没想到今天又巧遇了。
　　李铭调侃道：“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家里不仅能揭开锅了，都能吃上新侨了。”
　　输人不能输阵，袁军昂着头说道：“你能来，我们自然也能来。”
　　“服务员，我们先看看菜单，等会再点菜。”
　　见双方没有闹起来，女服务员没有多管闲事，“好的，您慢慢看。”
　　李铭朝俩人说道：“我记得今天是19号还是星期一。”
　　好久没上课了的袁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郑桐先想到了，“学校压根没人上课，不信可以去我们学校看。”
　　袁军反应过来后说道：“郑桐不要理他。还管上咱们了。”
　　李铭笑着缓缓说道：“19号，说明你们的生活费应该所剩无几了。”
　　“上新侨来吃饭，你们两能有钱付账么？”
　　“有钱的话，那就只剩两种情况，一偷了自己家的钱，二偷了别人家的钱。”
　　被算得准准的，郑桐胆子小，心虚道：“我们，我们是省吃俭用剩下的。”
　　向来是20号左右会没有饭钱的袁军，厚脸皮已经锻炼了出来，“就是，我们自己剩下的。”
　　“别以为只有你才有钱！”
　　李铭不以为忤，随口说道：“我想你们还不至于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大概率是你们自己家的。”
　　“我是好心提醒你们低调一点。”
　　“你们家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们了，归属、保管、处置权现在都是国家的。”
　　“要是有人调查你们，你们两再怎么狡辩也没用，小偷的名声肯定是背上了。”
　　别人说的是事实，郑桐感谢道：“谢了哈！”
　　李铭摆手道：“不用谢我，算我上次揍小胖子的回礼。”
　　周晓白已经窃窃私语把揍人经过告诉了罗芸。
　　罗芸插话道：“没你这么损的。”
　　“你平常挺好说话的，他们两是哪里得罪你了么？”
　　李铭见周晓白也挺好奇的，给她们两解释道：“没有得罪我，就是第一印象不好。”
　　“他们今天要是带了家里人一起来，我肯定不会调侃他们。”
　　罗芸理解道：“哦！你是看不惯他们在外面吃独食。”
　　袁军有被冤枉的感觉，不服气道：“我哥在外地，京城，我家就剩我一个能自由活动的了，我带什么家里人。”
　　郑桐手指袁军，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今天他请客，我就是一个蹭饭的。”
　　罗芸打抱不平道：“你看看，你错怪人家啦！”
　　李铭从容说道：“你看他们对这里熟门熟路的样子。”
　　“现在布局可不是以前的布局，说明他们最近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了。”
　　“也有类似他们这样的人去你家蹭饭吃的吧？你再仔细琢磨琢磨。”
　　罗芸恍然道：“对呀！每到下半个月，有好些人到我家蹭饭呢。”
　　“他们有钱了也只叫我哥出去胡吃海喝，从来都没有喊上我。”
　　“以后再来我家混饭吃的时候，我得刺他们几句。”

第688章 咱们确实挺缺钱
　　周晓白平常最喜欢听他讲破案的经过，今天现场教学一样的分析，让她很是满意。
　　李铭笑着劝罗芸，“你还是别刺人家了，人家也是真没饭吃了才厚着脸皮上门。”
　　周晓白也劝道：“对啊。罗芸你自己每个月有45块的工资，你还没有地方需要花钱的。”
　　“想吃什么了可以自己花钱买，不缺他们那么点吃的。”
　　刚刚只是一时兴起，罗芸听了劝，“也是，我自己有钱，不跟他们计较。”
　　旁边桌子的袁军听得有些不自在了，强辩道：“骑自行车到这要一个小时，郑桐他妹妹才上小学，会耽误上学呢。”
　　“我们这才没带她们一起过来吃，我等会打包回去给她们当晚餐。”
　　郑桐没想到今天有连吃带拿的好事，附和道：“我们会打包回去的。”
　　李铭笑了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罗芸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说又他们知错能改呢？他们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
　　“一个小时才能到这，来回要2个小时，肯定会耽误下午的上学。”
　　周晓白正眨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李铭。
　　隔壁桌看菜单的两个好哥们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有什么屁放。
　　李铭没有卖关子，“他要是直接说会打包带回去，我还真信了他的话。”
　　“可惜，多余的解释只是一个借口。”
　　“他们这样天天有空的人，真想带人出来一起吃的话，他们可以选周末放假的日子。”
　　罗芸称赞道：“怪不得你破案那么利害！他们俩在你眼里处处都是破绽呐。”
　　袁军、郑桐俩人对视了一眼，隔壁的人确实牛逼，传言不假！
　　李铭还要上班，这一桌三人吃好就先走了。
　　钟跃民后面赶来袁军那一桌的时候也就没有遇上。
　　郑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钟跃民，最后总结道：“我TM是服了！”
　　袁军心服口服道：“虽然挨了他一巴掌，跟他算是有仇，以后有机会了肯定要报仇。”
　　“但是咱实话实话，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
　　“我和郑桐还真没想过打包带回去的事。”
　　郑桐坦言道：“我吃了你的，我哪里好意思再提打包的事。”
　　钟跃民的注意的重点有些不一样，“袁军，你挨我们的巴掌不少了，你TM心里不会是想着以后有机会了找我们报仇吧！”
　　袁军一巴掌拍过去，笑骂道：“你TM挨我的巴掌也不少！我能算得过来嘛！”
　　哥们之间互损的玩笑话，钟跃民砸吧道：“听你们这么说，那人确实有两下子。”
　　郑桐比较细心，“前两天火腿肠加工厂的新闻简报，我特意仔细看了，他一个镜头都没有。”
　　“我当时心里还琢磨，是不是传言有所夸大吹嘘。”
　　“现在看来，人家能力杠杠的，估计是不想出风头。”
　　袁军很是震惊，“你看那么仔细！我只顾着看上面的火腿肠，压根没注意电影里面有什么人。”
　　都是好哥们，郑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我爸工资停了，我妈工资虽然没停但是没几个钱，养我和我两妹妹，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种很能搞钱的人，我稍微多注意一些人家的动向，可能跟着就弄到钱了。”
　　袁军过得还不如郑桐家里，“听你这么一说，是有那么点道理。”
　　郑桐唉叹道：“没办法，日子不好过，我得想办法搞钱呐。”
　　“刚才和他一起吃饭的那女的，一个月工资45块，都赶上我妈的工资了。”
　　袁军后知后觉道：“刚才没注意。那两女的看起来也像是学生吧？”
　　“45块钱，大学生的工资没这么低的吧？”
　　钟跃民对工资门儿清，“大学生的初定工资55、56块钱。”
　　“中专生是37、37.5块，或者是27.5、30块的。”
　　“学徒工刚进厂里的更低。行政23级是49.5，24级是43块钱。”
　　“你们俩有没有听错？”
　　袁军、郑桐异口同声道：“没听错。”
　　袁军瞎琢磨了个可能，“可能是37块钱的中专生，加上8块钱的补助。”
　　郑桐习惯性的反驳，“你净说胡话，现在还有谁能领这么多的补助津贴？”
　　袁军呛声道：“那你来说说，这个工资是怎么回事？”
　　免得俩人又争执起来，钟跃民连忙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们两别争了。”
　　“别人领的工资，不管是多是少都和咱们没关系。”
　　确实如此，郑桐说道：“也就是那么一说。”
　　“我要是有40多块的工资，我家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袁军更是空口许诺道：“我要是有40多块的工资，我每个月请你们上这来搓一顿。”
　　钟跃民大笑道：“不用这里。在又一顺涮羊肉就够了，那里离家也更近。”
　　没人管的袁军是能过一天算一天，“到时候随便你们吃，随便点菜。”
　　“跃民你有40多块钱，算了，你TM自己还不够用的。”
　　郑桐想的比较远，“跃民，我觉得你比我和袁军还更缺钱。”
　　“你家都快被你卖光了。哪天你爸要是放出来了，估计会找你算总账。”
　　钟跃民满不在乎道：“我爸要是能放出来。银行的存折应该也解除了冻结，家里缺了什么的，他自己可以花钱再买。”
　　“说起来，咱们确实挺缺钱的。”
　　钟跃民又有些郁闷的补了句。
　　郑桐提议道：“咱们仨合计合计，想个办法赚钱。”
　　袁军唱反调道：“咱们都穷了一年了，要是能想得出来，咱们早TM想到了。”
　　“三天两头有打击投机倒把的行动，我听说，过两天又有宣判大会。”
　　钟跃民也知道此路不通，“那些歪路子，就咱们仨的身份，到时候只会被列为典型。”
　　袁军耸了耸肩，“正经赚钱的办法我是想不出来，你们俩个想想办法吧。”
　　“哎！”“唉！”
　　三人吃着菜，唉声叹气的。
　　类似他们这样陷入困境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很多人都是刚好到了敢想敢做的年纪。
　　强抢、偷盗的案子已经在蹭蹭的往上涨。
　　主要针对的不是普通居民，此时的个人基本上没什么钱，也没有人穿金戴银出来找死。
　　这些经济犯罪针对的是商店、工厂、银行等有钱有物资的单位。
　　各个单位没有防范意识，又或者说防范措施得不到执行，现实中的安保漏洞很多，给了好些人机会。
　　一些金额很大的案子不断冒了出来，并且在低至20-30%的破案率的情形下逍遥法外。
　　下半年有恢复治安工作，提升了破案率，但是这类大金额的经济案件的绝对数量，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降下去了。
　　几千里外。
　　港城的治安那就更不用说了，来来去去的流动人员多，交通便利使得跑路十分方便。
　　各类大案子从没有少过。
　　九龙和新界的林刚总探长最近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不是治安不好、破不了案。
　　是和最近势头正盛的星辰公司起了矛盾。
　　江湖传言，星辰公司想在各大报纸上打广告，公开悬赏征集林刚的违法违规的证据。
　　影响太不好了，被港府的人给劝了回去。
　　这样的传言能够闹得沸沸扬扬的，林总探长这种屁股不干净的人，说明差不多要完蛋了。
　　九龙的茶餐厅。
　　年轻人唐经理不敢说星辰公司的俏皮话了，不是说星辰公司霸道，是今天黄福义也在旁边喝早茶。
　　人不在，在背后讲一讲、议论两句是人之常情，当面说人闲话是打人脸。
　　唐经理陪着笑脸说道：“黄顾问，您的消息灵通。”
　　“我听说港府已经启动了对林刚的调查，这事是真的么？”
　　黄福义上茶餐厅来是在出任务，“你这是高看我了，我也不知道港府方面的消息。”
　　“倒是我们星辰公司和林总探长没有矛盾，被人造谣说我们针对林总探长。”
　　山羊胡的严董问道：“那林刚查你们星辰保安公司的事也是假的了？”
　　黄福义笑呵呵道：“调查是真的。不过是我们星辰公司主动要求调查的。”
　　“李董和董事长他们不希望混社团的人进入保安公司。”
　　“但是我们能力有限，我们就拜托警队帮忙查一查身份背景。”
　　瘦弱中年人孙老板一脸你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是这样，看来传闻是被人加工了的。”
　　“找港岛的警队帮忙就好了嘛。找新界的有些舍近求远了，而且他们的能力也是差港岛的一筹。”
　　黄福义笑眯眯道：“咱们港城人都是热情的，有人情味的。”
　　“免得港岛的警队难做，特意选了远一些的新界，他们可以放开手脚的调查。”
　　懂内情的少数人自然知道黄福义在胡说八道，部分聪明人也能猜到内幕，忽悠的是大多数啥都不懂的人。
　　星辰公司这么对外说不是向瑛国佬低头。
　　港城在瑛国本土眼里只是一个小不点，压根不重视港城发生的事情，本土破事一堆也没有闲工夫管，有经济收益返回本土就行。
　　在港城的瑛国佬，大部分都和星辰公司有生意往来，关系良好。
　　汇丰帮忙收了大量外汇、还有各类按揭贷款、抵押贷款，星辰公司是非常有活力的大客户。
　　怡和下属子公司的很多房子都是星辰房产物业公司接手的，稳房价与卖房子，双方合作很愉快。
　　马会里面的很多人都和星辰公司有直接间接的业务关系。
　　港督对星辰公司这种交税积极，还致力于稳定港城经济的企业也是很欣赏。
　　星辰公司出的风头已经够大的了。
　　李铭想让公司从舆论中心脱身，不想再成为新话题的焦点，不然容易被人反感。
　　国人喜欢的是中庸之道，喜欢的是中正平和，而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
　　团战的热度刚要过去，新界九龙的总探长被调查，又把星辰公司给显了出来。
　　黄福义等人的任务就是不断的放消息，消减一些‘自来水’帮忙吹捧的不利影响。
　　放出来的消息也不全是胡扯，警队查保安公司，一开始是林刚私自指使荃湾警署调查，但是很快被警队总部给叫停了。
　　团战的事情结束，星辰公司确实又主动向警队申请帮忙调查名下保安的身份背景。
　　真真假假掺和一起的传闻最能迷惑人。
　　年轻人唐经理好奇问道：“那查出了一些什么没有？”
　　黄福义有问必答，“还真有。有些人在警队里面留有记录。”
　　瘦弱的孙老板接话道：“这不太好处理了吧？”
　　言外之意，人家前些天刚刚立功，卸磨杀驴也没有这么快的。
　　黄福义仔细说道：“很好处理。”
　　“在进入公司之前，两年以上没有犯事情的，就不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
　　“前两年有犯过事的人，会进入一份观察名单，从进入公司算起，在公司三年内没有纪律处分的也算过去了。”
　　孙老板奉承道：“这处理得让人心服口服。”
　　山羊胡严董不需要捧臭脚，对星辰公司纯粹是个人好感，直言道：“还是会影响一部分员工的情绪吧？”
　　黄福义对严董也更尊敬一分，“没几个人，问题不大。”
　　“公司准备派一些保安去镁国、去澳洲、去荷烂、去瑛国，提前做一些背景调查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年轻人唐经理笑言道：“这是给娄董增加人手去了吧？”
　　黄福义眉飞色舞的说道：“没错！港城终究只是一个城市而已，体量比较小。”
　　“澳洲有10个港城市场大，镁国就更不用说了，400个港城市场才有人家那么多。”
　　“我们公司最近还准备买艘旧货船，试一试澳洲和港城之间的航线，运送一些小麦回港城。”
　　山羊胡严董捋须道：“货船要经过南洋，那里可不是很好走的航线。”
　　唐经理说了个小道消息，“前两天还听人说薪加坡那里又有货船被打劫了。”
　　孙老板也说道：“我也听说了。那些天杀的海盗这次害死了好几名船员。”
　　山羊胡严董微微皱眉道：“最近这几年算是还好的了！”
　　黄福义负责收消息的，早把这些事情打听清楚了，“南洋的海上风险高，我们星辰保安公司会派专人进行护航。”
　　加勒比、索马里海盗很出名，西非海盗也算小有名气，实际上南洋的特别是马六甲的海盗一直很活跃。
　　2022年，全球41%的海盗事件发生在南洋区域，造成的海员水手死亡人数也是西非海盗的两倍。
　　自古以来，南洋一直是一个高风险地区。
　　星辰公司正好可以借用这个理由，锻炼一支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

第689章 规则
　　有了海上护航的事，星辰保安公司购置巡逻快艇、直升机等装备也就名正言顺。
　　李铭可以按部就班的为以后在西澳可能发生的冲突做好充足准备。
　　特战队自己培养，普通的陆軍战斗人员，李铭早计划好了，直接从国内拉人。
　　大几亿训练有素的民兵，他压根不用担心缺兵员的事。
　　59年开始出版的《民兵军事训练手册》不是压箱底的秘籍，是大量印制了发给大家去学的，去实践的。
　　这一段时间，各地的伤亡比较重，也与这方面有很大关系。
　　个个都是打仗的好手，能造成最大且最有效率的杀伤。
　　很多稀奇古怪而又实用的武器都造出来了。
　　不合适细说。
　　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向来是武德充沛。
　　真•汪洋大海！
　　当然，澳洲后面的这些计划，只是李铭心里琢磨好的，他连娄晓娥、秦淮茹俩人都没告诉。
　　黄福义这些下属只是以为李铭行事谨慎。
　　通过上个月的群架，这些下属更认为需要有武力的支持，也更佩服李董高瞻远瞩的在公司成立之时就设立了保安公司。
　　至于星辰公司以外的人，海上护航，听到了也觉得很理所应当。
　　山羊胡的严董见的世面多，“南洋的那些海盗，很多其实本来就是附近国家的官兵。”
　　“那里岛屿众多，水路特别发达。”
　　“他们熟悉地形地势，小船腾挪转移也方便，三下两下就藏了起来让人找不到。”
　　“而且你们星辰保安公司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
　　黄福义对此很有自信心，“我们李董已经有应对安排了，保安公司正在寻找合法的途径升级武器装备。”
　　“只要我们的武器比他们好，训练好，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
　　“可惜港城对军事武器的限制多，不然直接在港城布置。”
　　山羊胡严董放下茶盏，“港城的治安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要是武器没限制的话，港城就彻底乱了套了。”
　　唐经理跟着说道：“还是有限制的好。”
　　孙老板也说道：“是啊，动刀子都不好了，更不用说动枪，有限制的好。”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并且利用规则保护自己的利益。
　　规则很可能非常不公平，甚至会受到盘剥，但是普通人其实最怕的是没规则。
　　娄晓娥没有关注港城的小事，她关注的是大事，真的算是大事。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正在印渡召开，这次是第二届。
　　早在2月1日开始的，开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发达国家和发展国家坐下来协商世界贸易的一般规则。
　　发展中的经济体，需要发达经济体的市场，想要更多的出口配额和关税减让优惠，联合起来和发达国家谈判。
　　星辰公司的进出口业务越来越多，同样需要市场，进出口关税的多寡对公司利润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国际上的经济、金融政策变化，主要大国经济政策的变化，是星辰公司越来越需要关注的事。
　　晚上。
　　小世界的沙漠绿洲小木屋。
　　大床上，三人正在休养生息。
　　娄晓娥闭着眼睛趴在李铭胸口上，“要成立一个团队，专门跟踪这方面的信息，不然没人能给我提供可靠的建议。”
　　“瑛国的英镑现在还有人搅局，珐国的法郎、镁国的美元都很不稳定，西班芽的比塞塔、意达利的里拉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港城的报纸杂志现在有好些讨论西方金融问题的文章，说是有1929年世界经济大危机的模样了。”
　　“甚至有的人说，瓯镁有个老传统，为了摆脱和转嫁危机，会发动战争来找出路，现在要考虑世界大战会不会打起来了。”
　　秦淮茹躺在旁边，混身上下只盖着一张毛毯，她犹如听天书，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无知。
　　金融方面，李铭同样所知有限，“在港城成立一个经济研究所吧。”
　　娄晓娥已经打听过了，“这样的研究所，只养10个8个研究员，一年200万港元都打不住。”
　　秦淮茹诧异道：“研究员的工资要这么高！”
　　娄晓娥解释说道：“大头的开支不是研究员的工资，是召开会议的费用。”
　　“港城没有拿得出手的的经济专家，对瓯镁的了解也很有限，需要邀请瓯镁的经济学专家开会研讨。”
　　不能让自己女人太辛苦了，李铭柔声道：“办一家吧。200万港元也就30多万美元。”
　　“经济、金融政策的变动造成我们的外汇损失，随便都不止30万美元的事情。”
　　“况且开这样的会，还可以加强我们在瓯镁的人脉关系。”
　　娄晓娥反手按住了乱摸的大手，“人脉？这要是加上瓯镁的政客的话，那就不是30万美元的事了。”
　　“需要瓯镁分公司先去了解当地的市场行情，有了这个资料，港城才能做出一份可执行的预算方案。”
　　这位不给摸，李铭的另一只手伸向了旁边的秦淮茹，“虽然钱不是问题，但是我们自己全出了也不太划算。”
　　“前期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资源邀请有实力的人士。”
　　“先成立研究所，然后再拉上汇丰、万国宝通这些大银行，他们的资源多，一起举办几场经济论坛打响名声。”
　　“我们后面再邀请特定对象来港城参会和游玩。”
　　秦淮茹倒是由着他乱来，“特定对象是我们想要搞好关系的人么？”
　　软软的还富有弹性，李铭很是满意，耐心说道：“是的。研讨会也是一种行贿的方式。”
　　“以后每月邀请一批经济学家和瓯镁的政客到港城来参加沙龙论坛，把要邀请的政客混杂进去，他们收钱收得很安全。”
　　级别较低、影响力有限、有进步之心的政客会优先要求赞助竞选的经费，有足够的竞选经费才能选上更高的职位。
　　而到了一定级别、有影响力了的政客除了关心竞选经费，也会考虑竞选失败或者退休后的优渥生活。
　　某些个人或者企业赞助某些会议，主办方根据赞助企业的要求，邀请某些人发表演讲。
　　演讲不可能是白讲的。
　　某些个人或者企业的钱经过这么变通一下，合理且合法的进入了某些人的兜里。
　　这种行贿受贿方式，只有政客的收入特别多了或者时间过了很久以后，反推回去才能发现可疑点。
　　虽然知道有猫腻，因为是无罪推定，普通民众除了骂两句对此毫无办法。
　　“瓯镁的政客都是这样收钱的么？港城的都是直接收钱啊！”秦淮茹听过李铭和娄晓娥对港城的抱怨。
　　娄晓娥解答道：“类似这种送钱的方式由来已久，最近这些年交通越来越便利，在瓯镁有越来越普遍的趋势。”
　　“港城是瑛国的殖民地，港城的民众想管贪污的事情，但是没有权利管。”
　　“瑛国本土的人有权利管，但是他们懒得搭理，港督在他们的系列里面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他们只关注港城这样的殖民地能不能按时返利回本土。”
　　“这样就变成没人管了，港城的也就免了过一道手的麻烦，他们直接收钱办事。”
　　秦淮茹总结道：“想管的管不了，能管的不想管。”
　　“那他们在港城当官还真是自由自在。”
　　看自家男人玩得不亦乐乎，娄晓娥的小手跃跃欲试，“没错，就是这样。”
　　“经过去年那么一闹，以后肯定没有这么自在了。”
　　秦淮茹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许乱动，“那我们是要提前建一个研究所，这样以后邀请港城的官员也更方便。”
　　娄晓娥笑嘻嘻道：“港城的不需要这么麻烦，平常有途径打交道结交关系。”
　　李铭拍了下秦淮茹。
　　秦淮茹知道他是嫌有些远，动了下身子，靠近了些问道：“那瓯镁的呢？我们在那里的分公司不能像港城这样么？”
　　李铭顺势揽着她：“港城的瑛国佬都是被派来的，不是选出来的，打交道的方式不一样。”
　　“瓯镁能来参会的主要是两种人，一是退休了的人，二是竞选失利的人。”
　　“退休了的人主要是用来搭建关系网，确定哪些竞选失利的人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我们才能发出合适的邀请。”
　　“竞选失利的人比较自由也没有了政府的工资，还比较需要新闻话题，比较需要交朋友拉关系，他们更愿意参加各种论坛。”
　　“邀请失利的人来港城有雪中送炭的作用。邀请退休的人来，是给在位置上的人看，现在照顾我们，以后会有好处给他们。”
　　娄晓娥补充道：“主要我们星辰公司对于瓯镁的国家来讲是外国企业。”
　　“在提供竞选资金方面有很多限制，我们没有办法用广撒网的方式和当地打交道。”
　　“虽然瓯镁各国的经济形势不好，我们的业务还是在迅猛发展，现在就要打好交道建关系网，免得被他们直接强抢了我们的。”
　　秦淮茹又吃惊道：“抢我们的？明抢么？”
　　娄晓娥解说道：“出一些让我们必须出售业务、必须授权之类的法律和规定，貌似合法，实际就是抢劫。”
　　“要不是怕他们会强抢，我们在瓯镁的资金会全部用来买黄金保值。”
　　娄晓娥这个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瓯镁是以抢劫起家的，骨子里信奉弱肉强食，抢劫的习惯一直没有丢弃。
　　多防一手并不过分，即使不抢只是冻结一下资金，也能让一家正常发展的企业完蛋。
　　实际上也是如此，因为有英镑突然大幅贬值的例子，国际收支问题严重的镁国同样有很大的美元贬值压力。
　　市场上的投资者一直在大举卖掉美元买入黄金，镁国带头成立的‘黄金总库’一直在向私人市场大量供应黄金。
　　镁国的黄金库存压力很大，所以镁国的国会在2月21日表决通过了废除发行美钞需要25%黄金准备的规定，想通过释放100亿美元的黄金储备来稳定市场。
　　可是因为有这样的政策，美元相对黄金事实上已经贬值。
　　卖美元换黄金的人更多了，每天都有1亿美元以上的黄金被兑付走，‘黄金总库’应对不了持续的抢购黄金风潮。
　　3月13日一天流失了2亿美元的黄金，镁联储真的发出了警告，镁国将关闭黄金市场，准备掀桌子。
　　3月14日一天更是流失了4亿美元的黄金，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镁国要求瑛国3月15日关闭黄金市场，大多数西瓯的黄金市场也都停止了交易。
　　金融市场的动荡，必然又会反作用影响经济，瓯镁各国的财政部长、央行行长等人连开了半个月的会议。
　　一番谈判妥协。
　　镁国带着瑛国、徳国、意达利、荷烂、吡利时、瑞仕成立的‘黄金总库’解散。
　　黄金交易实行‘双重价格机制’，镁国仍将按35美元1盎司的价格向各国货币当局出售黄金，面向投资人和工业需求的私人市场则根据需求决定价格。（简单理解，类似我们80年代的价格双轨制）
　　镁国采取金融措施改善国际收支，增加国内税率、缩减财政支出。
　　各国同意维持现有的汇率不变。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行特别提款权，形成‘纸黄金’，稳定各国的国际收支逆差。
　　4月1日，黄金市场重新开放。
　　表面上看镁国顺利的结束了一场黄金兑付危机。
　　但是镁国国内生产率停滞不前，全球商品市场竞争却在日益加剧，镁国的经济危机并没有解除，只是输液后又吊了一口气。
　　这又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转折。
　　不再是凯恩斯经济学唱独角戏了，货币学派、供应学派的经济理论走上了前台，一种新的经济秩序开始构建。
　　‘新的经济学’认为贸易保护和政府指导的计划在经济上毫无效率。
　　‘新的观点’认为发展中国家应该开放市场让其他国家参与，并且应该专注于出口上。
　　‘新的主张’强调消除国营公司，减少对商业行为的阻扰，通过贸易谈判签署自由贸易协议。
　　像李铭的星辰公司这样搞出口的公司、有跨国业务的公司对此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让别的国家放开国门，利用生产与技术优势倾销产品到新市场，获取新的利润，不受限制的转移资金。
　　这样的大好事，非常符合跨国垄断资本的需求。
　　当然，信奉中庸之道的我们，思想再开放，也不可能全盘接受这样的经济学。
　　在李铭所处的年代，那就更不可能了。
　　4月10日。
　　京城。
　　李铭正在开会学习一篇文章，《芙蓉国里尽朝晖》。

第690章 风再起
　　芙蓉国，是湘省的代称之一。
　　典故出自唐朝诗人谭用之《秋宿湘江遇雨》，‘秋风万里芙蓉国，暮雨千家薛荔村。’
　　伟大导师引用写出了《七律·答友人》，‘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
　　幸亏厂里的会开完了就行，李铭负责的保卫组、火腿肠加工厂等下属部门不需要再开会。
　　厂里平常本来就有的各种会议并没有少掉。
　　不然他真是有开不完的会了。
　　3月份，国际、国内都是非常热闹。
　　...
　　红星轧钢厂的会议开完都到了午饭时间。
　　李铭直接溜去城西，“今天的会议太多了，我的脑袋都大了一圈。”
　　周晓白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有没有小一圈？”
　　最近，她都是这样安抚男友烦躁的心情。
　　李铭笑嘻嘻道：“整个人神清气爽了好多，要是能再来一下应该就好了。”
　　周晓白乖乖的给他另一边的脸颊也来了下，“可以了吧？”
　　李铭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好了，又恢复活力了。”
　　周晓白乖巧道：“你把脸擦擦，等会罗芸回来看到了会笑话我的。”
　　李铭笑道：“她单身狗一只，应该是你笑话她。”
　　“我没有你这么厚的脸皮。”周晓白说着话，掏出手帕自己动手。
　　李铭由着她，“也是啊。这么嫩的小脸蛋，脸皮肯定是薄薄的。”
　　周晓白娇笑道：“油嘴滑舌的。你说说，你骗了多少个女孩子了。”
　　“你怎么想出这么一个千古难题。我也没有办法，你男人我太帅了，被我迷倒的女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这么夸张的话，明显是在胡扯，周晓白娇嗔道：“我跟你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晓白你又说错啦！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周晓白急忙四下张望，“这种话你绝不能在别人面前说。”
　　这都是李铭的套路，像刚才女人的话题，他怎么回答都不是很好，干脆弄出一个新的很紧迫的话题，自然就是糊弄过去了。
　　“知道啦。我只有跟你开玩笑才说的。”
　　“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了。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听到了，就麻烦了。”
　　“好的，我最听你的话。”
　　...
　　周晓白虽然没有参与那些活动，但是该有的警惕一点没有少，她聪明着呢。
　　“我才是最听你的话。你一上午都开了什么会呢。”
　　小美女想他分享工作上的事，李铭也就满足她，“第一项内容是祝贺湘省愅委会的研讨会，这没什么好说的，类似的会开了好多了。”
　　“第二项是讨论厂里的人事议题，火腿肠加工厂要变为分厂，管理委员会就有些不太合适了，要改为分厂愅委会。”
　　“我和厂愅委会的其他委员好一番唇枪舌剑，最后我是大获全胜，让一些想摘桃子的人打消了念头。”
　　实际上是李铭让出了机械分厂的主导权。
　　周晓白夸赞道：“你最利害了！”
　　好听的话，李铭挺受用的，“其实，主要是李主任很可能要调走，这些人盯着的主任的位置，暂时没多大心思在分厂的事情上。”
　　“你们厂愅委会的李怀德主任？他要调去哪里？”
　　“传言说的是去冶金部领导小组当副组长。”
　　可能是李大科长扑哧的小翅膀次数太多了，李怀德居然要升官了。
　　新上去的很多人之前并没有相应的管理经验，应付不了繁忙的事务，现在上头急需能搞生产的人才。
　　在全行业内，红星轧钢厂在搞生产方面确实算是一面旗帜。
　　主业轧钢业务没有掉链子，还发展出来了机械分厂（筹）、火腿肠分厂（筹）这样的新业务。
　　新业务都不是玩虚的，实打实的靓丽成绩，红星轧钢厂接连上了两次新闻简报。
　　厂愅委会显然是有领导能力的，李怀德主任也就变得特别显眼，被提拔去冶金部也算是合情合理。
　　周晓白听李铭说过很多李怀德的坏话，“你们那李主任那样子的人也能升官？”
　　李铭懂她的意思，“你是说他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有问题是吧？”
　　这一点是周晓白最不爽的，“没有把他抓出来都算是放他一马了，他居然还能升官。”
　　李铭同样立身不正，领证的老婆就有两个了，压根没有资格批评李怀德的私生活。
　　大哥不说二哥，他也就直接跳过了这一茬，“有时候，升官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离开了原来的舒适区，上上下下有很多人盯着，反而可能更容易摔大跟头。”
　　“李主任这时候升去冶金部，同样也不一定是好事。”
　　周晓白也就是问两句而已，她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她的眼里只有男朋友，“李主任调走了，会影响到你在厂里的工作吧？”
　　“没事，我不打算挪保卫科的位置，换谁来当主任都一样。”
　　周晓白既希望自己的男人能更进一步，又不希望他像自己父亲那样一天到晚的忙碌。
　　她小小纠结了下，最终认为男人的事业更重要，劝说道：“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把握住的。”
　　怀里的小美女皱着可爱的眉头，李铭有些忍俊不禁，“我再升，就是厂里的副主任了。”
　　“副主任比我现在有更多的会，天天开会能要了我的小命。我才不乐意去当那劳什子的副主任。”
　　他在轧钢厂和几位厂领导关系都很好，也与他无欲无求、无上进之心有莫大的关系。
　　这种没有威胁又很有能力的人，即使当不了助力也是不合适得罪。
　　周晓白伸手拨开乱捏她脸蛋的大手，“希望新领导不会找你的麻烦吧。”
　　李铭惬意道：“李主任是升去部里了，不是下去了，新领导不会那么不懂事的找我的茬。”
　　“我倒是有点担心以后李主任下来的时候，把我们也牵连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会下来，那肯定是已经被按上了罪名，必须要深挖，挖的就是李怀德在轧钢厂的老部下。
　　人在名利场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并不讲是非对错，只看所属的队伍。
　　不过，李铭现在的身份有点不一样了。
　　他和周晓白谈对象的事已经公开，他是周家的未来女婿，别人还需要考虑他的新背景。
　　周晓白很自然的说道：“有我爸爸在，他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李铭乐呵呵道：“实话说。你爸的风险比我高多了。”
　　“额！”周晓白顿了下说道：“传闻说要抓后台，最近几天我妈天天提心吊胆的，还不敢让我爸知道了。”
　　李铭宽慰道：“放心吧，没事的。你也多劝劝你妈。”
　　“已经有两个星期了，要是会被牵连的话，早已经有风声传出来了。现在一点风声也没有，说明没事。”
　　“我肚子都饿了，罗芸、张海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话题转移有点过于生硬，周晓白剜了他一眼，“应该快回来了。”
　　今天一直在开会，李铭没有提前打电话让城西准备午饭。
　　张海洋和罗芸两人自告奋勇，去附近的机关食堂打饭菜回来一起吃。
　　只有几百米的路程，李铭也就随便他们安排了。
　　罗芸刚进院子里就大喊道：“晓白，我们买饭回来了。”
　　周晓白已经走到房门口，“累不累，要不要我帮忙？”
　　张海洋随口道：“用不着。这李铭这个食盒好像是特制的，很轻便，没什么重量。”
　　罗芸诧异道：“你是在门口等着我了呀！”
　　李铭早发现他们回来了，提前告诉了周晓白。
　　“你们刚走到大门外的时候，小铭就说你们回来了。”
　　罗芸口无遮拦说道：“前些时候的人要是有小铭的能耐，就不会被人抓奸了。”
　　...
　　周晓白刚刚还在担心呢，瞪了一眼这个乱说话的闺蜜，“我等会拿针线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罗芸嬉皮笑脸道：“那你要让我先吃饱了饭，我待会乖乖不动，随你处置。”
　　“不过我这人怕疼，你不能弄疼我了。”
　　这么无赖，周晓白拿她没辙，“待会先撑死你。”
　　张海洋没理会两女的打闹，提着饭菜进入了房间，对李铭说道：“菜色很一般，你别吃不惯。”
　　李铭微笑道：“我不是第一次吃了，味道还挺不错的。”
　　张海洋把食盒放在桌上，“机关食堂吃饭的人少了好多。饭菜水平又下降了一些。”
　　罗芸附和道：“是呢。连打菜的师傅脸色都没了往日的笑脸。”
　　李铭开玩笑道：“估计和我一样，开会开多了，心里烦呢。”
　　“你们几个没在学校里，少开了好多会，耳朵少了好多折磨。”
　　摆盘的事情留给罗芸、周晓白，张海洋双手插兜，“我昨天顺路回我们学校看了下。”
　　...
　　从后勤保障、武器制作、战略战术、斗志毅力等等各方面，双方展开了全方位的斗智斗勇的比拼。
　　放在古代，这些人绝对称得上是智勇双全。
　　全都有实战经验的人，李铭要是把这些人拉去澳洲。
　　他解决好后勤，横扫整个澳洲可能问题都不大。
　　澳洲。
　　李铭又挪了50万美元进入印渡洋投资公司的账户，加码在布鲁姆的投资。
　　黄福义感叹道：“澳洲的农场真TM便宜，一亩的均价才2澳元。”

第691章 别憋着了！
　　黄福义感叹澳洲土地的便宜。
　　阿海很是认同，“这还是地理位置很好的农场了，那些偏僻地方的才几毛钱一亩。”
　　“我们运过来的人，在这打三四年的工，要是能存下钱来，可以买一座千亩的农场了。”
　　假如不是为了自住而是为了投资增值的农场，每年还需要缴纳占总金额1%的土地税费。
　　这是地价不高的根本原因，投资客的持有成本不低，遏制了热钱的炒作。
　　黄福义点评说道：“存钱买小农场还真不难，就是种地赚不到什么钱。”
　　“偏僻的地方，生活也不便利，被人抢劫了都没人能帮忙。”
　　这是允许持枪的直接原因，治安管理的成本过高，直接赋与居民拥有自卫的权利。
　　阿海也想到了其中的困难点，“亩产量低，种地想赚钱还真难。”
　　“物价也高，要不是包吃包住，每月300港元在这里只能勉强生活。”
　　黄福义纳闷道：“我一直想不通，这些本地人怎么不愿意把农场卖了，然后去南方城市那里，更容易赚钱还能过更好的生活。”
　　“收购农场的进展有点缓慢，又不知道李董会什么时候来澳洲视察，到时候我工作不力肯定会被训。”
　　收购农场虽然与阿海无关，但黄福义日子不好过了，他也没好处，“要是那些大农场愿意出售就好了，买一座农场下来就是好几万亩。”
　　黄福义点点头，“嗯。”
　　阿海帮忙想了个办法说道：“要不我们去散播一点谣言？”
　　黄福义很有兴趣的问道：“什么谣言？”
　　阿海还是从帮派角度出发，“就说某某农场被人杀光了抢光了。”
　　“我们多编造一些恐怖点的故事，反正没有真正的案子发生，治安官也不会搭理。”
　　“吓一吓那些农场主，说不定就会有胆子小的人离开这里。”
　　黄福义受到了启发，“用不着瞎编。”
　　“把全澳洲的案子全部收集起来，不管时间过了多久的，全拿到布鲁姆来使劲的宣传。”
　　“酒馆的那几个地痞，让他们到处去喝酒到处吹牛。”
　　问题貌似解决了，阿海闲聊道：“李董让我们遵纪守法，不然我们找些人天天去各个农场附近晃悠，很快就有人会跑。”
　　黄福义觉得工作有思路了，心情不错，耐心说道：“我们是来与人为善的，是来赚钱的，不是来结仇的，口碑这块还是要注意。”
　　阿海是习惯了歪门邪道走捷径，“其实不需要我们的人出面。可以花钱请珀斯那里的黑帮过来。”
　　黄福义想起上回在港城整人导致后续一系列的风波，“我们不要自作主张，不要又搞出了很多事端。”
　　“刚好要坐飞机去珀斯，我在机场打个国际电话回港城，先请示汇报了再说。”
　　阿海陪笑道：“还是您考虑的周到，是要多请示一下李董。”
　　李铭肯定不会同意，他已经把西澳看成是自己的地盘，不想安定的环境遭到破坏。
　　一个地方的治安变坏是很容易的，再次变好却需要花大量的人力物力。
　　收购农场而已，他大不了10%、20%的加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星辰公司有大量的食品业务，需要大量的面粉、红薯粉、白糖、猪肉、牛肉等等。
　　港城、薪加坡、日笨的工厂有大量的需求，港城的投资公司来澳洲收购农场属于非常正常的商业行为。
　　想省钱、偷摸运输港城的劳工参与农场的生产，不会影响澳洲的就业市场。
　　印渡洋投资公司能带来税收、消费，没有对当地的正治、治安、就业等产生不利影响。
　　这些是李铭在西澳洲的布局能顺利开展的根本原因。
　　实力还不够强大，他需要手下人遵纪守法的低调发展。
　　此时瓯镁内部的经济问题还没有解决，个个都是火药桶的样子，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一点不比国内少。
　　比如，著名的《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者，在4月4日刚被刺杀呢。
　　澳洲关于土著也是人的法律刚投票通过。
　　许多几十年后很有名的法律都是这个时间点出台的。
　　东方的力量现在正是强势的时候，瓯镁开始由攻转守，让利于国内的劳工，缓解内部的问题。
　　李铭的印渡洋投资公司要是突然冒出头来，很容易就会被某些人拿去当做转嫁内部矛盾的出气筒。
　　黄福义等人的提议都没有交到李铭的面前就被娄晓娥否掉了。
　　在机场打完国际电话，黄福义庆幸道：“幸好提前请示了。啥小动作都不用做，加价收购。”
　　阿海见识过各种黑暗面，“加钱，别人很可能会当我们是凯子。”
　　黄福义不以为然道：“董事长早想到了。”
　　“市价加20%，收购15万亩，有就来没有就算了，收足够了就不收了。”
　　阿海提醒道：“来的时候，李董不是说要收购20万亩吗？”
　　黄福义颇为自得的笑道：“阿海你的脑袋瓜聪明，但是你对人情世故的拿捏还需要多锻炼。”
　　“15万亩收购后，还有人想要卖的话，特别是一些有能力的人士想卖的话，他们的农场面积一般都比较大。”
　　阿海恍然道：“懂了，咱们这样才有充足的余地。”
　　“我还得跟您多学着点。”
　　“可惜整个布鲁姆虽然有好几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合适做农场的土地不多。”
　　黄福义信心十足说道：“20万亩，也就100多平方公里，肯定没问题。”
　　“等我们收购好了农场，这里的农场员工需求会大幅增加，你们运人的工作要抓紧一些。”
　　阿海也很有信心，“李董给我们配备了5艘快艇，他们正在努力学习操控技术。”
　　“等李董的货船运人过来，我们直接出海用快艇接人，不用去黑德兰港中转，比现在的效率能高好几倍。”
　　黄福义叮嘱道：“有空了要多盯着点他们。”
　　“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李董什么时候会来澳洲检查工作，咱们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阿海保证道：“您放心，我把这个任务交给傻强了。傻强他不会偷懒的。”
　　黄福义也知道傻强那个人，“他不会偷懒，但是他容易被人糊弄。”
　　阿海尴尬道：“我平常有多叮嘱他。”
　　黄福义点点头，没有继续唠叨，“去珀斯的飞机还没那么快。闲着也闲着，我先背一会单词。”
　　阿海也拿出了单词本，“学了一下，这英文好像也不是很难学。”
　　黄福义闲谈道：“咱们是随便交流的，别人也知道我们英文不好，说错了也会理解我们的难处。”
　　“要是像梁律师他们的英文，你去试试，你看难不难。”
　　阿海赔笑道：“单单一本语法书就有那么厚，肯定很难的。”
　　李铭给这些人安排的简化版英文学习。
　　有当地人学习成绩很一般的事实。
　　外来人在实际生活中使用英文，只需要懂非常简单的一些单词，就能应付说、听、读的需求，零基础的人两三个月能基本交流。
　　用的多了，也就熟练了，再加上比手画脚，和当地人没什么明显差别。
　　李铭安排这些人学英文是作为各类岗位的储备员工，以后有很多工作需要和澳洲当地的人打交道，他尽量用自己培养出来的人。
　　至于将来会大量运来内地的人，这部分人倒是可以不用再学英文，当然想学的也没人拦着。
　　京城。
　　陈国栋科长溜达到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这次精简职工的方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铭忙活着泡茶，“我没什么意见呀，反正您不可能把我给精简掉了。”
　　陈科长烦恼道：“资金被冻结了，厂里没有了计划外的采购任务。”
　　“采购三科一大半的人要下车间劳动，具体要安排谁下去，这可真是难为我了。”
　　李铭笑呵呵道：“您还不如去活动活动，争取当上厂愅委会的副主任。”
　　“您都当副主任了，安置钱哥、胡哥他们几个也就容易了。”
　　陈科长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跳上去当副主任！？”
　　李铭确定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您现在也是厂愅委会的委员，升副主任很正常嘛。”
　　陈科长接过茶杯，“我才副处级。”
　　李铭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闻了闻茶香，“您怎么还用这老掉牙的规矩呐。”
　　“京城愅委会里面有一堆连副处级都不是的副主任呢。”
　　“您也不是消息闭塞的，现在不讲那些老规矩了。”
　　李怀德主任要调走，正职的主任不知道会是谁。李铭多推一个自己人的副主任上去，以后在厂里也能有更多助力，可以少很多麻烦事。
　　陈科长掰着手指头算，“生产副主任，技术副主任，供销副主任，人事副主任，生活副主任。”
　　“你的意思是他们中有人能接李主任的班？”
　　“我觉得会从外面调一个进厂里，厂里没有多出位置。”
　　李铭劝说道：“事在人为。您先找李主任打听打听，我想李主任也会支持您的。”
　　陈科长想起来这的目的，“你说的都是没影的事。”
　　“我还是先考虑安排好咱们科里的人，你快帮我出出主意。”
　　李铭笑道：“安排他们其实很简单。”
　　陈科长催促道：“别憋着了！有什么屁赶紧放！”
　　整个红星轧钢厂，除了秦淮茹那个小娘们，只有陈国栋敢这么使唤李铭了，其他人包括李主任在内对他都客气得很。
　　李铭没有再卖关子，“采购三科没办法采购了，但是还有办法搞物资回来呀。”
　　“养殖场需要人管理，要是有了温室大棚之类的，不也需要人去负责么。”
　　陈科长的思维也是非常灵活的，“你的意思是把合伙建的温室大棚卖给厂里？”
　　李铭明目张胆的夹带着自己的私货，“我那四合院也有合伙建的温室大棚，也一起卖给厂里。”
　　“还有火腿肠加工厂的养猪场，这些可以合并成为一个新部门，刚好安置采购三科的人，也可以给厂里的家属提供几个岗位。”
　　陈科长一针见血问道：“厂里哪有收购这些的钱？”
　　“火腿肠分厂的收购报告打上去好些天都没有批下来。”
　　李铭解答道：“现在资金被冻结了，没有钱买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可以用福利基金去分期付款呀。”
　　陈科长琢磨着好像可行，“你们大院的同意？”
　　李铭肯定道：“只能分一些用公益金买的物资，都想着直接散伙得了。”
　　规定是不能分红了，实际上95号院温室大棚这种不正规的，之前是把除了下一季的生产经费之外的钱全分掉了。
　　以前没人注意，他们随便操作，现在有人盯着了，借着不能分红的理由停掉也是好事。
　　他自己的温室大棚也要半卖半送给向阳花大队。
　　陈科长决定道：“我回科里找他们谈一谈。”
　　李铭又劝道：“您还是找一找李主任。”
　　“上面可能也会考虑李主任的意见，为了轧钢厂生产的稳定，没准就同意了。”
　　“嗯。”陈科长应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铭其实是不想李怀德升职的，升职会打乱轧钢厂的平衡。
　　现在李怀德在轧钢厂当主任，有李铭等人的支持，在厂里一言九鼎。
　　其他几位副主任都很安分守己，没有搞七搞八。
　　有些想法的职工也没胆子像其他工厂一样冒出来当风云人物。
　　他李科长的小日子美滋滋的，上班四处溜达几圈，找一些保卫干事聊聊家常、鼓鼓干劲，然后回自己办公室喝茶看报。
　　厂里开会学习的时候，他又一心两用处理小世界里的事务。
　　偶尔火腿肠加工厂有处理不了的问题，他再召集人员开会协调。
　　一切都是顺心如意。
　　李怀德要调走，其他几位副主任肯定会展开行动。
　　职工的心思可能也会浮动。
　　厂里的破事多了，保卫科首当其冲，李铭要处理的琐事会大幅增加，浪费他的时间。
　　晚上。
　　95号四合院。
　　满脸疲惫的刘海中扶着自行车回到院里。
　　“二大爷您这么晚才回来。”“二大爷您吃过了吧？”
　　刘海中打起精神说道：“在厂里吃的，多加了一会儿班。”
　　“你们怎么才回来？”
　　吴名随口道：“我们到打乒乓球。”
　　李俊义补充道：“周末的时候人太多了，平常稍微少一些人。”
　　今天刘海中没工夫给俩人讲大道理，“挺好的。你们早点歇着，明天上班不要迟到了。”
　　吴名、李俊义随便应付了两句。
　　看刘海中进了后院，李俊义小声问道：“二大爷这是怎么了？”

第692章 一个机构两块牌子
　　吴名用毛巾擦干净脸，“估计是累着了吧。”
　　“我们厂的机械分厂刚刚组建，各种事情多得很，听说一天要开好几次会。”
　　李俊义拧干毛巾，把脸盆里的脏水倒掉，“还是一大爷那样的好，事情少工资高，每天可以早早的回家歇着。”
　　“估计来活了也是叫五级工、六级工去做，他在旁边看着点就行。”
　　吴名笑嘻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大爷的德性。”
　　“他跟一大爷不一样，喜欢显摆威风，天天尽是想着当官。”
　　“上一次从车间主任的位置下来，好些天没有心气儿。”
　　李俊义嘿嘿笑道：“许大茂可真能，轻轻松松就把二大爷给拉下了马。”
　　突然。
　　后院有人惊声尖叫，“救命啊！”“来人呐！”
　　吴名、李俊义俩人对视一眼，俩人快速跑去后院帮忙。
　　“二大妈，二大爷这是怎么了？”
　　二大妈六神无主的说道：“你二大爷刚回来，我倒水的工夫，他刚坐到凳子上就晕了过去。”
　　“我用力拍了他也是没有反应。”
　　吴名蹲下身说道：“咱们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李俊义张望道：“二大妈，刘光天呢？”
　　二大妈慌慌张张的说道：“光天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
　　连仇家许大茂都掺和了一把，大院里的人手忙脚乱的把刘海中送去了最近的京城六院抢救。
　　刘海中上次手臂被枪击也是这家医院，属于回头客了。
　　红星轧钢厂的领导接到消息的时候，也刚好开完会。
　　李铭大小也算是个厂领导，主动揽下了去医院看望本厂职工的任务。
　　医院大门口，路灯还挺亮堂的。
　　骑自行车的李铭遇到了准备回家的吴名等人，“二大爷怎么样了？”
　　吴名回话道：“人已经醒了。”
　　“至于具体的病情，医生也说不准，要住院观察两天才能知道。”
　　CT机还没有发明出来，京城六院显然没有探测成年人头颅内部的能力。
　　傻柱吐槽抱怨道：“老医生都没在，今天的医生也太年轻了，看起来还是学生，没有一点经验和技术的样子。”
　　李铭阻止道：“这个话，留着以后再说。现在二大爷还在里头治病呢，我们先别把医生给得罪了。”
　　李俊义称赞道：“小铭，大晚上的你还特意带了水果罐头过来。”
　　“我今晚是代表厂里过来的，空着手不合适。刚好办公室里还有两个罐头，顺手拿了过来。”
　　李铭又叮嘱道：“既然没啥事了，赶紧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们明天早上还得上班呢。”
　　“那我们就先走了。”
　　吴名、傻柱三人同乘一辆来时的三轮车刚好回四合院。
　　来时蹬三轮的傻柱，回程坐在后头，“大晚上的，二大爷也真是的折腾人。”
　　吴名也是好发牢骚的人，“可不是么，大晚上还怪冷的。”
　　李俊义在前面蹬着三轮车，“你们说二大爷这次会不会有事？”
　　夜里有寒风，吴名缩着脖子，“我估计问题不大。”
　　傻柱有不同意见，“说不定呢，二大爷的年纪不小了。”
　　“这年头当官可不容易，估计出院了也当不了车间主任了。”
　　坐办公室的有些岗位每天只是喝茶看报，十分轻松；但是在车间第一线的干部，基本都比工人更辛苦。
　　工人们的玩笑话：‘看你们当干部的，皮包骨头，早来晚走，多么辛苦。’
　　车间第一线干部的工作时长普遍能达到每天10小时以上，12小时、13小时是很常见的。
　　这样的工作强度，显然是年富力强的人更合适担任，一般都选30-50岁的人。
　　新组建的分厂事务更为纷杂，刘海中这种50多岁的人纯属自讨苦吃。（76年已退休，按最小的60岁算，68年也有52岁。）
　　李俊义好心说道：“得让小铭劝劝二大爷，别再折腾了，二大爷的工资已经够高的了。”
　　吴名并不看好这个提议，“这时候劝二大爷退下来，估计二大爷又要晕过去。”
　　李俊义补充道：“以后找个机会嘛。”
　　吴名说起另一个因素，“那也要能劝得动。刘光天这小子正在谈对象呢。”
　　“车间主任的儿子多好听，这小子肯定会鼓动他爹继续当。”
　　傻柱忍不住说道：“这么没良心？这不是要他爹去死么？”
　　吴名揶揄道：“傻柱你要是刘光天，我估计二大爷早被你一拳打死了。”
　　李俊义噗呲笑出了声，“打死可能不会，整得死去活来估计是有。”
　　傻柱讪讪说道：“到院门口了，不跟你们胡扯了。”
　　离医院很近，也就一会儿的脚程。
　　三人一起抬着三轮车上了台阶，进入到前院，碰到了正主刘光天。
　　傻柱开口说道：“刘光天，赶紧上六院，你妈在医院里陪着你爸呢。”
　　刘光天也是有点惊慌，“我听许大茂说了，我爸已经醒了，后面没再晕过去了吧？”
　　吴名回话道：“没晕了。医生让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刘光天感谢道：“这次多谢了您几位了。”
　　李俊义客气的说道：“没事，都一个院的。你先去医院吧，小铭刚去医院看望你爸了呢。”
　　“小铭也去医院了，那我要赶紧过去。”刘光天抬起自行车一溜烟就出了院门。
　　傻柱瞪大眼睛，“说他爹住院了，他不着急去医院。说小铭在那里，他跑得比猴子还快。”
　　“这孙子是跟许大茂学的吧！”
　　李俊义把三轮车推到角落，“小铭是代表你们厂里去的，除掉本来就有的医药费全额报销，福利待遇的事最好是这时候提。”
　　傻柱反驳道：“咱们仨都没说小铭是代表厂里去的。”
　　吴名拍干净衣服上的尘土，“懒得理了，我是要赶紧回屋睡觉了。”
　　“没错，早点睡觉。”
　　三人各回各家。
　　轧钢厂的头头们可是睡不着，不是刘海中的事，他们要通过各种途径打听李怀德调走的事。
　　厂里的主任要是换了人，厂里的工作重点、人事安排都会有所变动。
　　像李铭那种不想要升官的人也有在关心，很多人手里的事情有没有厂领导的支持，工作的推动力量会完全不一样。
　　京城，也有很多人睡不着。
　　伟大导师给《黑省关于大专院校毕业生分配工作的报告》的批示印发下来了。
　　黑省总结了该省67年9月开始的66年大专院校毕业生分配工作的经验：
　　‘1、分配方向上坚决贯彻面向农村、面向工厂、面向基层的原则，把重点放在县以下的农村。’
　　‘2、组织各院校大办...，提高觉悟，准备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3、将毕业生分配工作的...、政策、调配计划、个人志愿以及调配名单等，如实交给毕业生，听取意见。’
　　‘4、建立...分配小组。’
　　批语是：‘我看这个文件好，可否转发各地参考，请酌定。因毕业生分配是个普遍问题，不仅有大学，且有大量中、小学。’
　　印发的文件里，负责的人有加一段指导原则：‘希望各部门、地方、单位、大中小学的负责人，按照***指示。’
　　‘面向农村、面向边疆、面向工矿、面向基层。’
　　‘对大、中、小学一切已到毕业期限的学生，一律及时地做出适当安排，做好分配工作。’
　　这份文件给各地的分配工作定好了基调。
　　以前是提倡、是呼吁，现在是原则。
　　四个大选项里可能只有工矿里的‘工’，是最好的选项了。
　　众所皆知，偏偏这两年工厂招工数量很少。
　　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毕业生以及父母家人，辗转反侧是很大概率的事。
　　三天后。
　　周日。
　　95号四合院前、中院，人声鼎沸。
　　刘海中在院里办茶话会感谢大院里的邻居。
　　“我当时只是犯了下困，一不留神才摔下去了。”“真没什么事。”“一点事都没有。”
　　刘海中笑呵呵的应付着大家的嘘寒问暖。
　　董大爷玩笑道：“老刘你那天是够吓人的。我都在想你是不是要跟我抢着先走了。”
　　傻柱调侃道：“我琢磨应该是。二大爷做事向来讲究一马当先、不甘人后。”
　　刘海中的心情很不错，没和傻柱计较，而且傻柱那天晚上卖力的蹬三轮送他去医院是有功之臣。
　　“老董，我倒是有点想追上你呢。这个难度有点大。”
　　董大爷笑眯眯道：“年纪上来了，真有点吓人。也就是晚上不方便，不然电报都帮你发到陕省去了。”
　　刘海中帮忙报的名，三儿子刘光福去了陕省参加三线建设。
　　丧事，除了1-3天的婚丧假，还有赶路用的路程假，两个假都是工资照发。
　　阎埠贵接话道：“说起来，还是老刘有魄力，提早把光福送进了工厂，不需要为孩子工作的事情发愁。”
　　已经想了好几个月了，阎埠贵还是没能把阎解旷弄进工厂。
　　董大爷赞同道：“还真是，现在工作多难找啊。”
　　“我昨天在报栏看到的，今年的退伍人员，凡能动员到农村的，都要尽量组织到农村去参加劳动和工作。”
　　吴名也说道：“刘光福去之前，小铭就说了，光福以后会感谢二大爷给他提前安排好工作的。”
　　“还好早早去了，工资都领了两年多了，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瞎混。”
　　李俊义同样在这一桌，除了年纪大的几位，剩下是他们几个送人去医院的，“光福没有去陕省的话，现在应该是还在学校里呆着，等着分配。”
　　在这件事情上，刘海中有过多次不同的心理感受阶段，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当时做的太对了。
　　“我跟你们讲，做事情就该果断，看准了就下手，犹犹豫豫的肯定会错过机会。”
　　见刘海中又在自我吹嘘，阎埠贵懒得拆台。
　　阎埠贵觉得，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多半还是对门邻居李科长。
　　不经念道，周末去厂里巡视的李铭溜溜达达回到四合院，和院里的人一起热闹了一场。
　　等大院里恢复了平静，李铭去了阎埠贵家。
　　只有阎埠贵一个人在家，李铭开门见山说道：“三大爷，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阎解旷进轧钢厂。”
　　阎埠贵惊喜道：“真的！”
　　“岗位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你们想不想要？”
　　阎埠贵想不到轧钢厂能有什么不合适的岗位，疑惑道：“扫厕所？这应该不会缺人吧？”
　　这时候，可能有些个别岗位缺人，但是扫厕所、打扫卫生的岗位绝对不会缺人。
　　上厕所有时候要排队等着，扫厕所也同样有大把的人排队等着。
　　李铭简洁明了的说道：“我打算把院里合伙的温室大棚卖给轧钢厂。”
　　“周副局长、张所长他们被抓回城里了，没在那里干活了。”
　　“阎解旷可以去那做些农活，然后跟着温室大棚一起进厂里。”
　　“就是昌平有点远，平常做的也是农活。”
　　阎埠贵一听是这么回事，温室大棚种菜比老二阎解放的房山好多了，“这挺好的啊！”
　　李铭不置可否的说：“您还是先想想吧，等想好了再说。”
　　“我先去跨院找大成，问他想不想去。”
　　阎解旷有帮他在城西跑腿了一些事，跟踪钟跃民等人。
　　李铭向来不会亏待帮忙做事的人，再加上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人，能照顾就照顾一下，能量也能到手。
　　有些人，一开始可能没想着拉帮结派，慢慢的就变成了既成事实。
　　阎埠贵不能让到手的鸽子飞了，连忙说道：“解旷肯定愿意去。你就不用再去找大成了，我家老三去定了。”
　　相比难如登天的进厂名额，在厂里调换岗位的事情肯定是容易多了。
　　李铭忍着没笑，“最少可以安排两个人。大成不会抢了你家解旷的名额。”
　　阎埠贵尴尬道：“有两个好，两个人可以互相作伴。”
　　李铭叮嘱道：“您现在先不要说出去。”
　　“采购三科的陈科长正在操作这个事。要是没操作成，名额是没有的。”
　　阎埠贵保证道：“绝对保密！咱们院里也就解旷和大成是马上要找工作的。”
　　叮嘱过了，李铭没有再多废话了，慢慢溜达去下一家。
　　采购三科的陈国栋科长听从了他的建议，打算让厂里成立一个‘农副业办公室’，牌子就挂在采购三科。
　　两个人对接养殖场，两个人对接两处温室大棚，两个人对接养猪场。
　　采购三科的6个采购员有了新的任务，加上李铭属于兼职采购员，实际上相当于全员精简了。
　　一个机构两块牌子，等后续厂里面的资金解冻了，采购三科也可以照常运转。

第693章 检查！检查了！
　　养殖场本身就是采购三科下辖的，养猪场由火腿肠加工厂划拨过来，温室大棚也不需要立刻付款。
　　陈科长的谋画在厂里没有阻力，有可能的阻力来自于市里面，因为会增加好几名国有单位职工。
　　有火腿肠加工厂那几百名职工在前，加之这几名职工实际是在搞农副业生产，陈科长的人面广，多做点工作应该问题不大。
　　把温室大棚卖给轧钢厂的计划，李铭还没有同95号院的人商量。
　　他提前给阎埠贵讲了，阎埠贵自然懂得要先去做一些前期铺垫的工作。
　　也没什么难度，大院里适龄的只有两个要找工作，其他人像棒梗还要再等两年。
　　上门先打招呼是一种态度。
　　只需要磨磨嘴皮子、花点人情，就能占到一份工作名额，算是捡到了大便宜。
　　而且不用多少天，京城愅委会发出一份《关于分配中学毕业生的通知》。
　　把内容简单的总结起来，最关键的两句话：
　　‘对于城市居民户口的毕业生，凡农村有直系亲属的，应动员他们回乡；原籍在农村而有其他亲属的，也应积极动员他们回原籍插队落户。”
　　“凡农村没有亲属的毕业生，各区县都应有计划地、分期分批地组织他们下乡、上山、下厂、下矿或参加边疆的工农业建设。’
　　京、津、沪这样的大城市都是类似的规定。
　　阎解旷家里好几个人都有工作，平常生活上的优势，这时候就是劣势。
　　阎埠贵夫妇俩都会被要求起带头作用，阎解旷会被优先安排去农场或者农村。
　　所以能通过温室大棚绕道进入轧钢厂算是非常走运的了。
　　时间过得很快，4月21日。
　　又是一个星期天。
　　连去农村都没有资格的钟跃民、袁军、郑桐三人组，只能羡慕别人能够参与分配。
　　袁军抱怨道：“等会又要挨半天的训才能去探视我爸。”
　　“进去了，我爸也要唠叨我半天，真烦！”
　　钟跃民得意道：“我爸也要唠叨我。我给他来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郑桐拿手帕仔细擦拭眼镜，“我爸还好。袁军你进去了又会惹你爸生气，还得我和我爸帮你救场。”
　　袁军像街头小混混一样晃着腿，“我这次打算和我爸好好聊聊，要他把压箱底的关系给我支棱起来。”
　　“不然别人都分配走了，就我们还留在学校里，都要变成留级生了，太丢份了。”
　　钟跃民同样站没站样，“你丫是在做白日梦！”
　　郑桐分析道：“我也觉得没戏！”
　　“是没错，一直有说要大胆启用老干部，帮助老干部，也确实有很多老干部重新工作了。”
　　“咱们几位的还不是没有动静？你爸要是有的话，早把你爸给保出来了。”
　　袁军烦躁道：“反正这日子我是过得够够的了！”
　　钟跃民奇怪道：“昨天你都还玩得很开心，走的时候还说今天下午去城外玩軍演。”
　　郑桐在旁解释道：“那是玩的时候，玩得开心。”
　　“现在是想到又没钱吃饭了，所以你懂的。”
　　钟跃民随口说道：“原来是吃饭的问题，中午那顿我请了。”
　　郑桐重新戴上眼镜，“这两天他还有得吃，等会他爸会给他几块钱。”
　　钟跃民心里有点不得劲，“我爸每次要给我钱，我都没要。”
　　袁军愤愤不平道：“谁叫死胖子发现我家东西少了呢！人家现在是愅委会的主任，我没法从家里面拿东西出来了。”
　　钟跃民数落道：“你们也真是的，拿东西的时候不知道收敛着点。”
　　“他王占英就是跟他三儿子一样傻乎乎的也能发现有问题。”
　　“也就是现在治安局的人没时间管事，不然你们俩都会被抓进去。”
　　袁军振振有词的说道：“我拿我自己家的东西！”
　　郑桐不客气的说道：“袁军你别嘴硬了，你家那些东西现在不归你家了。”
　　“咱们就是麻痹大意了，咱们得认！”
　　“说起来，我觉得可能是咱们吃了几顿好的，有人眼红给咱举报了。”
　　袁军认同道：“我也怀疑是被人举报了。”
　　“现在举报的人太多了，我TM连个怀疑对象都想不到。”
　　要见父亲，郑桐收拾齐整自己的衣服，“还真被那个李铭说中了，提醒我们要低调一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花钱买了肉去郊外做了吃。”
　　钟跃民朝天上望了两眼，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干脆我们中午去郊外野炊好了。”
　　袁军为难道：“现在是月底了，我得省着点吃了。”
　　钟跃民大包大揽道：“我刚说什么了？你今天中午那顿算我的。”
　　袁军也没打算吃白食，“那我就带个锅去。”
　　郑桐问道：“我带什么去啊？”
　　钟跃民琢磨道：“你带点蔬菜吧！大白菜什么的，我家都没有，花钱买也浪费钱。”
　　“面条和肉，都由我来安排。”
　　三个都是闲人，简简单单的一场野炊就这么临时决定了。
　　春光明媚。
　　海淀公园边上。
　　李铭、周晓白等几人也正在生火野炊。
　　在城西的创新技术研究所，张海洋蹭了李铭好多顿午饭。
　　张海洋也是有家教的，想着应该要回请，找周晓白、罗芸商量吃什么好。
　　三人讨论后决定趁着春暖花开的时节去郊游踏青，顺便野炊搓一顿。
　　既然是周晓白喜欢的，李铭也就配合着他们折腾了。
　　食材是由张海洋自己准备的，猪肉炖粉条，带了些火腿肠。一群人吃腻了方便面，坚决没带。
　　周晓白、罗芸摘了一些今年新长出来的花菇。
　　罗芸拧着眉头，“张海洋，你会不会做这道菜啊？”
　　张海洋有些手忙脚乱，“你们放心，等会肯定能让你们吃上。”
　　周晓白这个不懂做菜的人也敢提建议，“我觉得土豆还要切小块些，匀称一些，熟的时候一起熟。”
　　张海洋有过动手经验，“我告诉你们，土豆很容易炖熟的，我这样切没问题。”
　　周晓白撕开白菜叶分成好几瓣，“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掺和了。”
　　“以前的春游野炊，随便煮个清汤面条，今天搞得这么复杂，我是不大懂得的。”
　　罗芸添着柴火，“你的菜谱上面不是写了么，炒一下再炖一下，其实没什么难的。”
　　李铭没有理会三个做饭菜鸟，自顾自的在旁边欣赏风景。
　　直到锅里炖上了，李铭闲聊问道：“分配的通知算是给你们浇了一盆冷水吧？”
　　张海洋烤着火腿肠，“有些学校还是照常，好些学校确实偃旗息鼓了。”
　　“他们本来都准备要打生打死的了。”
　　“这个通知一出来，大部分人估计都得去乡下，可能去的还是同一个地方，再打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加上軍训团的人一直在从中奔走协调，很多都缓和了。”
　　相比去年，今年中学的＊＊规模小得多，可以说这个‘分配通知’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李铭笑了笑，“这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你们学校是怎么个分配方案？”
　　罗芸也拿了根竹签子烤香肠，“我们学校现在还在‘清理队伍’，听说要弄清楚了才会开始分配。”
　　李铭想到八益学校的特殊，“也对，你们同学的家长好些人都还没有定论。”
　　虽然上面去年就要求了‘要给出路’，显然这个规定和其他规定一样，被有选择的执行了。
　　人不是机器，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很平常的事。
　　张海洋趁机说道：“有些人又问我了，咱们研究所招不招人呢。”
　　周晓白替李铭回话了，“应该是不招高中的了。张研究员准备加入我们的研究所。”
　　张海洋震惊道：“你是说他辞职来我们这？”
　　“他们单位可是正儿八经的研究所，他拿的工资接近200块了呢！”
　　和周晓白形影不离的罗芸同样知道这个事，“他们单位也在‘清理队伍’，张研究员想着还是提前离开的好。”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自己的私房，不是单位的房子，也不愁吃喝，想换个好的地方专门搞研究，挺正常的。”
　　这年头可以自己辞职不干，退职走人的一般是临时工、合同工这类人员，或者是那些比较艰苦地区的单位职工。
　　有之前研究方便面、火腿肠的经历，跳槽到创新技术研究所其实并不会显得突兀。
　　只要能解决吃饭住宿问题，有单位接收，其他都是小事。
　　张海洋眼珠子一转，“那我以后不用去大学招人了吧！”
　　李铭回应道：“人还是缺人。“
　　“现在那些地方闹哄哄的，你照原计划的等他们消停了再去试试。”
　　十多天之前，李铭叫张海洋暂时不要往大学那里凑。
　　继续招人也没什么，张海洋总结了半年来的招人工作心得，“解决不了他们的粮食定量、房子问题，不然研究所招人还是很容易的。”
　　“他们现在的分配都是下基层当工人，要是学文科的人，可能还会被安排去农场劳动锻炼。”
　　“而那些待分配的人，一个个都是有麻烦在身的人，也不合适弄到咱们的研究所来。”
　　罗芸撇撇嘴，“当工人也就是一段时间，后面肯定是能当干部和技术员的。”
　　李铭笑呵呵道：“国家花了好多人力物力培养他们，个个都是人才，肯定不能埋没了，不会浪费的。”
　　比如华清大学这一时期分配的一大批人里面的佼佼者。
　　水利系的某人，去了甘省刘稼峡工程局，先在房建队劳动工作。
　　动力系的某人，去了倵汉葛店化工厂，先在车间当仪表操作工。
　　无线电系的某人，去了上嗨电子管三厂，先在车间里当运输工。
　　.....
　　还有很多很多杰出的人才。
　　他们下到最基层，工作了好几年，工资都没有转正。
　　结婚生子了都是每月43.5元的见习工资，他们要养活一家人也挺困难的，直到73年10月份才转正定级涨工资。
　　罗芸很是惋惜的说道：“我们是没机会念大学了。”
　　张海洋不以为然道：“明年的事情还说不定呢。再说了，相比去大学，我更喜欢去部队。”
　　罗芸扎心道：“你那是考不上，不是不想去。”
　　李铭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张海洋站起身张望，“没见到人！”
　　李铭随口道：“离咱们还有点距离，还要一会儿才能到。”
　　周晓白对李铭的能力很了解，她安心的烤着火腿肠，以前都是吃现成的，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烤来吃。
　　罗芸眼珠子转得飞快，“我以为你上回是运气好猜中的呢。”
　　“你还真的能察觉到很远的动静！”
　　李铭微笑道：“今天这里比较安静，恰好听到了。”
　　来人正是出城踏青野炊的钟跃民三人组。
　　京城西边、南边有好些重污染的企业，适合野炊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往海淀公园这个方向，有农田，有香山、颐和园、圆明园之类的游览景点，离城近，交通也便利。
　　无巧不成书。
　　今天又遇到了。
　　远远的看到有人烟，郑桐提议道：“咱们绕去隔壁吧？”
　　袁军扯动了两下鼻子，“真香！我都闻到烤香肠的味道了，放了好些调味料。”
　　郑桐质疑道：“你丫的什么鼻子啊！这么远也能闻到。”
　　袁军一脸陶醉的说道：“你别管我什么鼻子。我是闻出来了。好香！”
　　钟跃民计上心来，“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还是这么懂吃的。咱们是不是上去认识一下？”
　　郑桐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是打算去盘个道吧？”
　　袁军说得更直接，“然后顺道把他们的东西没收了。”
　　钟跃民从斜挎包里掏出红袖箍，“我有这玩意，吓人还是有点用的。”
　　“你从哪弄来的，还有没有？”袁军显然是想要一条。
　　钟跃民边戴边说：“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弄来的了。昨晚在家里找到的，就剩这么一条了。”
　　“我有戴就够了，你们俩个站我后面壮声势。”
　　郑桐手指三辆自行车的车后座，“咱们自行车带了这么多家伙什，别人能信咱们么？”
　　袁军也说道：“对啊！是我我也不信。”
　　钟跃民的馊主意有不少，“咱们先把锅瓦瓢盆藏起来，再骑车过去。”
　　“就这么办了。咱们赶紧的。”
　　袁军张望着哪里比较合适藏他的铁锅，吃饭的家伙不能弄丢了。
　　锅也是有票的，没锅的人还得向街道办、居委会打申请报告，领票买锅。
　　三个不是好鸟的小团伙藏好东西后，骑上自行车气势汹汹的冲到李铭等人跟前。
　　人未到，先声夺人，袁军大声嚷嚷道：“检查！检查了！”

第694章 要监视多长时间？
　　李铭哼哼两声，反问道：“小胖子，你要查什么？”
　　袁军顿时寒毛直竖，心里面卧了个大槽！
　　郑桐也认出了人，“我们是开玩笑的。刚巧碰到了，想着互相认识一下。”
　　袁军连忙跟着说道：“开个小玩笑。”
　　还没开口的钟跃民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明白是遇到了硬茬子。
　　李铭不吃这一套，“老实交待吧，你们是想干嘛？”
　　“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这种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是没资格开这种玩笑的。”
　　袁军、郑桐俩人先往钟跃民那看了两眼，袁军坦白道：“本来是打算吓唬一下，要是和我们一样身份的人，心虚了可能就跑了。”
　　郑桐补充道：“东西剩下了，就是我们的了。”
　　三言两语交代得干干净净。
　　俩人上次在新侨饭店见识过李铭的厉害，谎话被当场揭穿挺尴尬的，这次也就不敢再说谎了。
　　张海洋被气笑了，“你们真TM能想啊！”
　　李铭闲着也是闲着，笑问道：“那别人要是不跑呢？”
　　钟跃民觉得己方的气势太弱了，“够胆的人，我们也想认识下。”
　　李铭点点头，“你们跑这里来是干嘛？偷老乡的菜？”
　　郑桐老实说道：“我们也是打算出来野炊的，我这次出了点大白菜。”
　　袁军主动交代道：“我只出了一口铁锅。”
　　张海洋插话道：“敢情你们俩是蹭中间这位哥们的。”
　　钟跃民已经从郑桐口中得知，对面大马金刀坐着的年轻人就是神乎其神的李铭李科长。
　　“大家都是好哥们，一点吃的而已，不用计较得那么清楚。”
　　罗芸翻着白眼，对周晓白说道：“他们说了半天，也没见他们的东西在哪。”
　　周晓白对此不是很感兴趣，“你的香肠快要烤焦了。”
　　罗芸哎呀一声，赶紧收回来刷油。
　　李铭随口说道：“他们肯定先藏起来了才过来的。既然你们有吃的，我就不留客了。”
　　他没有多嘴劝人遵规守纪，初中生处于最自以为是的年龄段，劝不动的。
　　逐客令都来了，钟跃民三人也溜之大吉。
　　“听了那么多次，第一次见到真人，身上确实有一股子气势。”
　　没挨揍，郑桐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跃民，我们之前没有忽悠你吧？”
　　“没有。”钟跃民又转头和边上的袁军说道：“我估计你是报不了仇了。”
　　袁军嘴硬道：“以后再说了。”
　　钟跃民没有心里负担，倒是有长了见识的愉快心情，“今天没有白出来一趟。”
　　“烤香肠的香味整得我胃口大开了，咱们也快些煮起来。”
　　郑桐接话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回到藏东西的地方，袁军大喊道：“我的锅呢！我的锅不见了！”
　　钟跃民也在四下寻找，“我的猪肉和面条也不见了。”
　　郑桐没喊，大白菜不值几个钱，春播的新鲜蔬菜已经上市，市场上不缺蔬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盯着咱们下手了。”
　　钟跃民疑惑的问道：“咱们来的时候，后面好像没人跟着吧？”
　　郑桐摇头说道：“我没发现。”
　　钟跃民紧紧皱着眉头，“这就奇了怪了。”
　　袁军还在到处翻找，“我的锅找不回来的话，我TM的以后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钟跃民劝阻道：“不用找了，地方就这么丁点大，肯定是被人顺走了。”
　　郑桐问钟跃民希望能拿个主意，“现在怎么办？”
　　钟跃民东张西望也没察觉到异常，“拿了这么多东西，肯定跑不远，我们分头去追。”
　　袁军决定道：“我往东追。”
　　“我往北去。”“我往南边。”
　　三人骑了好一段路没找到，郑桐和袁军又回到了丢东西的地方。
　　郑桐询问道：“袁军，你也没找着么？”
　　袁军苦恼道：“东边很快就是大路，然后又有好多小路，我连走了几条路都没见到。”
　　“我往北边也是这样。希望跃民那里能找到。”郑桐说着他自己都不信的安慰话。
　　袁军同样觉得希望不大，“怎么这么倒霉！”
　　郑桐忽然想到个办法，“你说，我们去找那个李铭帮忙怎么样？”
　　“人家凭什么帮咱？”
　　“试一试，要是人家愿意帮忙呢？你想一想你的锅！”
　　袁军还有些拉不下脸，“要不你去问问。我在这等跃民，他回来没看到咱们两个也不好。”
　　郑桐答应道：“也行，我去试试。”
　　李铭几人都快要吃完了，看到去而复返的郑桐。
　　罗芸嘀咕道：“那人怎么又来了？”
　　张海洋估摸着说道：“可能是来借盐巴什么的吧？”
　　李铭心知肚明，胡扯道：“要是来借东西，那就借给人家。”
　　“没问题。”张海洋也是很爽快的人，今天的东西都是他带来的。
　　郑桐赶到近前，把自己三人的遭遇简单描述了下，然后请求道：“我就厚着脸皮来你们这求助了。”
　　李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郊区的激情犯罪是最难侦破的一类案件。”
　　“特别是你们的翻找，已经把现场痕迹破坏了，再加上你们已经追了没追上，基本是没希望了。”
　　“假如你们当时没有仔细翻找，而是保护好案发现场，治安分局的侦查员能用技术手段找出脚印、指纹这些证据。”
　　“现场乱了之后，这些证据就不好办了，即使能找到也不好排除是不是之前在那停留的人所遗留。”
　　嘴上一堆大道理，把众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实际是他自己动手把东西收走了，一个小小的惩罚。
　　张海洋直言道：“嗐！就是保护好了现场，也没有治安员来破案子。现在都在学习班学习呢。”
　　“哥们，你自认倒霉吧。”
　　郑桐这么积极并不是为了他自己，“我倒是没损失什么，一个袋子两颗白菜而已。”
　　“我兄弟的铁锅才是麻烦，他本来就没钱吃饭了，这么一口锅要好几块钱呢。”
　　听到这里，周晓白开口求情道：“小铭，要不你帮他们找找？”
　　李铭柔声说道：“刚才张海洋说过了，现在没剩几个治安员在上班的了，积压了一堆案子没查。”
　　“对他们的遭遇，咱们深表同情，但是有心无力。”
　　罗芸在旁说道：“晓白，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抢钱的案子都没抓到人呢。”
　　“大几千块的案件都没工夫，他们这个才几块钱，治安所也就在本子上登记一下。”
　　此时事实的确如此。
　　郑桐失望而回，钟跃民也回来了。
　　没等俩位同伴问起，郑桐开口说道：“现在治安局没人查案子，李铭说他有心无力。”
　　听完郑桐仔仔细细的转述，钟跃民郁闷道：“咱们拿小偷没辙了！”
　　郑桐小声嘟囔道：“愅委会的王占英怀疑袁军偷拿了他自己家的东西，也是拿袁军没辙。”
　　袁军辩解道：“咱们的不一样，我拿的我自己家的。”
　　类似王主任那种的讲道理、讲证据的人，这时候都是容易被糊弄的。
　　遇到不讲道理的那种，怀疑是你，不是你也是你，鞭子棍棒先揍一顿再说。
　　大多数的时候，讲道理的人都是吃亏的，蛮横无赖的人占便宜。
　　对李铭几人而言，一个小插曲，他们很快收拾干净回城了。
　　李铭还要回轧钢厂去应对即将上任的愅委会主任。
　　李怀德升职去冶金部，外调了一名叫蔚建业的蔚主任到红星轧钢厂。
　　传闻，是因为有人写了举报信说轧钢厂针插不进水泼不进，上面才安排了蔚主任来主持工作。
　　采购三科办公室，已经多挂了个新牌子。
　　陈国栋科长的副主任没有运作成，‘农副业办公室’还是顺利的成立了。
　　“李主任和我说，他怀疑是原来杨厂长那一伙人写的举报信。”
　　李铭疑问道：“他们是想借助外力来翻身？”
　　陈科长回应道：“很有可能是这样。”
　　李铭很是狂傲的说道：“白日做梦！只要我在轧钢厂一天，谁也别想翻天！”
　　轧钢厂目前的情况，陈科长不觉得李铭说的话会过分，“李主任也是这样夸你的。”
　　“现在就是商议怎么应付新来的主任给你重新分配工作。”
　　“新主任要是让你负责其他部门，不再负责保卫科了，咱们就被动了。”
　　李铭疑惑道：“总不能让我去搞技术、搞生产调度那些？再说，聂副主任也不会同意。”
　　原来分管保卫处的聂副厂长现在是人事副主任，也是愅委会保卫组的组长，分管了人事科、劳资科、教育科、保卫科这些部门。
　　原来分管工会的何副书记现在是生活副主任，分管了总务科、卫生科、膳食科、采购三科这些部门。
　　陈国栋科长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要大意了。”
　　“假如把你挪去供销科呢？合并了采购一科、二科，现在的供销科上百号人，在厂里比你的保卫科重要得多，厂里其他人也没话说。”
　　“你正在主持的火腿肠分厂的筹建工作，要是正式任命你为分厂厂长，直接把你踢出了总厂。”
　　李铭在港城纵横捭阖，在京城也带上了傲气。
　　之前，他自恃和两位副主任的关系好，和技术副主任、供应副主任也相处融洽。
　　现在想想，一心提拔他的话，他的悠闲生活就没了。
　　特别是现在厂里的人都知道他李铭有个来头不小的未来岳父，提拔总不能说是不对的吧。
　　“科长，我小心仔细也没用啊。”
　　“这个蔚主任让他哪里来回哪里去。”
　　“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再慢慢配合他的工作。”
　　李铭询问道：“糺察队的靳天顺呢？”此人也是李怀德的人，挂名了保卫科副科长，李铭也挂名了糺察队队长。
　　陈国栋一脸嫌弃的说道：“他那点水平，很不够看。”
　　“李主任连提都没提到他。而且自从精简后，糺察队也没什么人手了。”
　　李铭答应道：“那行，我会亲自去布置。”
　　不怪陈科长这么紧张，虽然李怀德升去了冶金部，但是杨厂长那一伙人要是起来了。
　　杨厂长现在还在打扫卫生，假如风水轮流转，那就是他陈国栋去扫地了。
　　县官不如现管，层级差太多了，李怀德够不着轧钢厂的小干部，到时候想捞人都不容易。
　　此时倒不用这么复杂。
　　真想搞李怀德，只需要去学校拉一些学生来厂里就足够了。
　　这个方法，十分普遍常见，不然那些学生手里的材料哪里来的？
　　显然是有人提供了。
　　李铭回到保卫科。
　　治安股股长杨大奎今天值班，“科长，您找我？”
　　“厂里要来一个新主任，你知道吧？”
　　“早都听说了。”
　　李铭吩咐道：“你去把糺察队的陈六满叫过来。记得对人家尊敬点。”
　　杨大奎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过自家科长叫干嘛就干嘛，“是。”
　　相比陈国栋这些人，陈六满肯定是更不愿意杨厂长那一伙人重新得势。
　　李铭打算让陈六满盯着杨厂长等人，他再派人盯着新来的主任，双管齐下双保险。
　　果然，听到李铭所说的事情，陈六满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紧盯。
　　杨大奎提醒道：“科长，陈六满办这事靠不靠谱啊？”
　　李铭同样知道陈六满的能力在哪方面，“不管靠不靠谱，他去做这个事是符合逻辑的，也是会用心的。”
　　“我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监视新来的主任。”
　　杨大奎惊讶道：“监视？”
　　“你刚才说陈六满办事不靠谱，那我就安排靠谱的你去做这个事，能完成任务吗！”
　　杨大奎立正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表态完毕，杨大奎又嬉皮笑脸的说道：“科长，您得给我再加两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我怕耽误了您的事。”
　　“你自己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杨大奎提了个小建议，“我们治安股的人怎么样？”
　　李铭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个事要保密，要做到春风细雨无人知。”
　　杨大奎又问道：“科长，咱们要监视多长时间？”
　　李铭估摸道：“一个多月吧。”
　　“只要不是一来就去找杨厂长他们，就不是死了心要和咱们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