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捞偏门，润到缅北做军阀 作者：黄金 简介： 他被称为偏门里的通天神。为他人算死路，为自己谋生路。从十二岁靠网游捞金，到二十岁被迫南下缅北，至二十四岁创立圣徒集团。 当人们认知的偏门还是盗赌拐骗时，他在十二岁靠着写脚本做外挂赚到了第一桶金，为之后的挖矿、发币、做盘乃至建立境外私人武装奠定了基础…一代偏门圣徒、缅北之王的传奇之路，就此展开。 第1章 生来平等 少时不曾明白，以为生来平等。 直到我看见那高楼林立灯火璀璨的世界，有人拼搏半生只为仰望头顶百米高楼的微光，而楼顶啼哭的婴儿却是它的下一任主人。 我做好人的时候，坏人欺负我。 我做坏人的时候，好人审判我。 到底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我来告诉你… 世界不分黑白只有一道精致的灰。 2023年3月10日 台市 黄岩区看守所 阴暗冰冷，时光斑驳。 唯一自由之人穿过一道道铁栅，来到监区深处，腰间银色镣铐叮当作响。 “李子圣，提审。” 男人面无表情，伸出双手，任由看守给自己戴上手铐。 阳光照耀在镜面上，折射出一丝自由。 提审室，两名警官居高而下俯视着这个令之头疼的男人——李子圣。 无他，想要逮捕他，遇到的难度和阻力实在太大了。 审讯的警官翻了翻档案，瞟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李子圣，还没审就感觉太阳穴已经开始疼了起来。 “看样子还是不打算交代啊…” “跟你说一件事，你弟弟今天来见过我们局长了，还一起吃了饭…” “警官。” 李子圣打断了警官的话，指着摄像头。 “先不说我弟弟愿不愿意救我出来…但公然对着摄像头说一个区的公安局长和犯罪嫌疑人的亲属吃饭…要是被你局长知道了，会不会给你小鞋穿？” 李子圣没有停顿。 “掏心窝子的说…我提供的名单都足够你们局长升迁的了，再挖下去对你们、你们局长…甚至台市的那一位…绝非好事。” 李子圣指着天花板，其含义不言而喻。 两位警官面面相觑。 这种话是可以对着摄像头讲的吗？ 其实李子圣说这话并不是没有依据，警方也的确靠着他提供的线索抓出来很多大鱼，甚至牵扯出几位区委的高官！ 鱼之大，奋力挣扎的水花便掀得黄岩区惊涛骇浪，从高层领导至基层干部，几乎全涉及到了。 再接着查下去，还真只能查查内部或者顶头上司有没有问题了。 若是真牵扯到什么大人物… 后果不堪设想！ 但令人头疼就头疼在李子圣只是仅仅提供了对方违法犯罪的证据，把自己倒是摘的一干二净，这导致警方在羁押李子圣的三十天中未能有一丝进展。 只得侧击旁敲试图寻到突破口。 他们是要逮捕李子圣，非引火自焚。 “别试图转移话题，好好交代你自己的事！陈俊都已经撂了，你是这家网络赌博公司的实际大股东，曾经操手了十余次资金盘和虚拟货币诈骗，在缅北还拥有一个最大的电信园区和两家赌场！” 警官看着准备好的材料，一脸严肃的呵斥着，试图找回一些人民警察的威严。 李子圣闻言，许久未语。 “哑巴了？想什么呢！回话！” “抱歉，刚才突然想吃鱼了。” “还吃鱼，你以为你是高启强吗！” “我当然不是高启强。” 回过神来，李子圣轻松化解问题。 “请不要随便污蔑一个企业家，麻烦您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先不说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圣徒集团市值多少亿我想您多少有点概念…赌博？诈骗？呵——” 他缓缓抬眼，轻蔑一笑。 “很赚钱吗？” 警官一怔，哑口无言。 眼前人的身份他自然省得。 也正是因为圣徒集团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才盯上了李子圣，没曾想对方回答的滴水不漏。 警官咳嗽了两声，只好尝试换个刁钻点的角度击溃其心理防线。 “我看档案上写着你的父亲…哦，是亲生父亲。 前几年刚因为一起特大跨国毒品案件被执行死刑了是吗？” 李子圣瞳孔不经意间骤然猛缩，目光如刀，像实质般刻在警官的脸上，瞬间又眉宇舒展，恢复了慵懒的原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碰毒品死了活该，我来告诉你这种小警察一些不知道的消息吧，东南亚最大的跨国贩毒集团，交易情报和地点都是我透露给警方的…所以我也算是大义灭亲了，你说呢？警官。” “……” 好一手大义灭亲。 妙啊。 警官再次语塞，稍稍调整。 “那圣徒地产在台市闹出的贿赂命案呢？你是圣徒集团掌有‘绝对股权’的董事长，而圣徒地产作为你们集团的龙头企业，我不相信你完全没有参与公司内务。” 沉默片刻。 略显慵懒的声线在提审室再次响起。 “行了…警官。” “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跟那件案子有关的人、官，都已经落网了，圣徒集团有多庞大？我怎么可能管住每一个区域的负责人？至于想靠这点信息就想扳倒我…甚至整个圣徒集团…你觉得现实吗？我真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 李子圣双手搭在下巴上，眼神微倦。 完全不像是一名犯罪嫌疑人，浑身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与从容。 “难道没有人警告过你…不该查的事情不要乱查吗？” “李子圣，这里是看守所！你不要太嚣张了！法律的尊严容不得践踏，你最好祈祷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 另外一名负责记录的警官猛的一拍桌子，指着李子圣呵斥道。 这案子审的实在太憋屈了，并且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这并不是嚣张，我只有这么说，某些人才能睡得着觉，这是在向上面表态，告诉他们…圣徒地产贿赂杀人案——到此为止了。”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你们警察不会天真的以为我这种身份的人，是你们用陈俊当借口随随便便就能够关进看守所的吗？” “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吗？！我们警察…” 李子圣不做理会，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时间不多了…让我来告诉你们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吧…” “检察院会介入该案件的审理，他会给你一张纸，纸上写着证据不足不予逮捕，上面会有你们局长的盖章，还有检察官的签字…这张纸估计半个小时前就到你们局长的办公桌上了，他肯定不想盖章，但是有人会给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嚣张！ 实在是太嚣张了！ 为首的警官眉毛简直拧到了一块。 今天是他们公安流程的最后一天，按照正常流程，明天检察院也该介入了。 他知道，李子圣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你以为你是谁？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记录的警官非常不爽，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在警察面前如此嚣张的人。 “现实，可比小说更加残酷。” “而我，见过比现实还要残酷的世界，那个世界叫——人心。” 李子圣话音刚落，警官那边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微微一笑，人畜无害。 检察院的人……到了！ … 两位警官在看守所门口目送着李子圣乘坐库里南扬长而去，记录员被气的七窍生烟！ “这李子圣的档案我也看了，养父是智残人员，家徒四壁还有两个不成器的兄弟，亲父是个毒贩二十多年来就未曾和他接触过，更没有提供过一点经济帮助…他到底是怎么发家的？！太特么嚣张了！” “算了…结案吧，到此为止了。我们掌握圣徒集团的犯罪证据链里没有一条能指向李子圣，甚至连核心骨干成员都涉及不到，这次能因为抓陈俊碰巧牵扯到李子圣，已经是运气爆表了…他只要把屁股擦干净，我们还真就奈何不了他。” 警官叹了口气，这等人物，确实不是他一个小小刑警能扳倒的。 对方随口说的几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就够自己顶头上司升职的，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哎…我也知道，不过很奇怪的点是他这种人物牵扯到刑事案件里，圣徒集团竟然能憋到第三十天才向局里施压……” 警官听到记录员的话，猛一抬头！ “他是不是提到了他弟弟？！” “什…什么？” “他说他弟弟愿不愿意救他出来这件事！” “好像是说过…你是说？！”记录员想通了里面的关键。 “圣徒集团看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啊…查一下他们的关系！”警官再次燃起了斗志。 “可是都结案了…怎么查啊？再说从哪里开始查起？” 警官思考了片刻。 “李子圣这个人在网上是个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很多自媒体都有深挖过他的发家史，最早能追溯到2008年！” “2008年？他今年也不过28岁吧？2008年他在干嘛？读小学？还是初中？” “小升初！” 「成长型主角，剧情慢热！」 （现代背景，平行时空，请不要代入现实因素…也并非笔者亲身经历，愿意当爽文看的也行，本书后期涉及的偏门种类很多，但是不要学书里提到的任何偏门套路，这些都是我向捞偏的朋友讨教来的，学了容易进去蹬缝纫机，还有很多人问主角是不是重生，不是重生！写的聪明妖孽是为了过审，不跟现实贴合！懂得都懂……） 第2章 赌局 2008年发生过很多大事。 比如震惊世界的大地震，神舟七号载人飞船成功发射，北京奥运会，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比特币诞生… 这一年，今天的世界首富埃隆?马斯克正在经历特斯拉破产危机，马云爸爸说出了如果银行不改变，那我就改变银行那句名言，马化腾第一次以14亿美元的身价挤进了福布斯全球富豪榜。 这一年，滴滴创始人程维还在为自己阿里最年轻区域总经理的职位而奋斗，京东差点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闭，据说刘强东为此曾一夜白头。 这一年，鸡和篮球还是毫不相关的两个词语，主流音乐也并不是Rap。 而2008年子鼠年，李子圣正在经历他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小升初。 … 温市 乐县 虹镇 芙村 盛夏，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阳光像是蘸了辣椒水，坦荡荡的街上没有一块阴凉地。 大榕树下，一群脏兮兮的小男孩顶着烈日围成一圈，不停的喊着。 “开！开！开！” 石墩上堆满了成叠‘游戏王’的卡片，多到甚至要用橡皮筋捆成一摞一摞的程度。 在2008年，这种‘价值不菲’的玩具卡片在小学生中非常畅销，不过可笑的是当年国内的小学生们花光积蓄购入的卡片不过是国内厂商盗版的，一抽卖2块钱，一共十张。 那年，笔者一天的零花钱也不过2块。 不过谁在乎呢？毕竟快乐是无价的。 此时石墩上累积的游戏王卡片数量估摸着有五六百张。 换算成钢镚差不多得百十来块钱，这对当年压岁钱还要被父母保管的小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人群正中心的则是刚刚毕业的李子枫和即将迈入六年级的小胖墩。 李子枫。 家里排行老二，外貌中规中矩，单眼皮下的眼眸透露着狡黠，他的身材相比同龄人略显矮小，即使在未来也不足一米七，穿上鞋才勉强够得上。 “两百张？真阔气哈，小胖墩。” 李子枫看了一眼对面的小胖墩，眼神像是要把对方扒光。 “别废话，开不开！” 小胖墩明显很急。 烈日当头晒的他一直眯着眼睛，再加上成群的同龄人围在身边，挤的他的浑身大汗，一件背心被汗水打湿勾勒出不属于这个性别与年纪的豪迈。 “别着急啊～我已经让我弟去取卡了，都毕业了，肯定要玩一把大的。” 李子枫眼神流露出一抹精光，神情十分轻松，当他提到“弟弟”这个角色的时候，周围的学生们都冷不丁的躯体一颤。 话音刚落，众人头顶的太阳突然被一团巨大的阴影遮蔽。 抬头望去，一个足足有一米七八浑身黢黑的男孩背着一个粉红Hello kitty书包挤进人群。 周围人看清来者后瞬间让出一条通道让其通过，有的甚至将头埋进了裤裆里，仿佛害怕这个年纪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记住自己的样貌。 “卧槽……这就是李傻子家三兄弟的老三李子洋？这比我爸都高了吧？” “听说他八岁就跟我们一样高了…” “你特么管这叫八岁？！” “小声点！不要命啦！听说他之前一个人跟好几个初中生打架……” 李子洋无视了窃窃私语，走到李子枫跟前将粉红色书包丢在了地上。 “二哥，卡都在这了，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个点喊我，要是被爸发现我偷懒…” “去吧去吧…没看我这忙着呢嘛？耽误了大哥的事儿看大哥骂不骂你！” 李子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身材与年纪不符的李子洋听到‘大哥’二字，虎躯猛然一震，随后沉默不语的离开了。 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小学环境，李子洋就是绝对的恶霸级人物，属于在小学门口打秋风的混混见了也得绕着走的主，威慑力对小孩子来说实在太强了。 而大家注意力都在李子洋身上的时候，李子枫却悄悄的在‘骰盅’上动了手脚。 随后，他拉开书包拉链。 所有围观群众伸长了脖子向里探去，齐刷刷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满满一书包的游戏王卡片！ 从太阳光反射的情况来看，甚至还有不少‘金卡’！ 不得不说，国内厂商把小孩的心理拿捏的十分到位。 小胖墩的眼神也开始逐渐变的贪婪，整个人就像要脱水了似的不停的流汗。 “我这里有八张金卡，还有八百张普通卡，折合下来就算个一千五百张吧，你敢不敢压！” 李子枫将书包口朝下，卡片哗啦啦的落下，瞬间淹没石墩！ 这个场面在小学生眼中带来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在澳门赌场梭哈三千万！ “我…没这么多卡，我最多还能拿出来100张…” 小胖墩瞬间脸色一拉。 李子枫突然露出计谋得逞的眼神，在心里暗道‘上钩了’。 “没关系…你家不是开超市的嘛…” 他凑到小胖墩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输了，就去家里偷一条中华烟来抵债……” 一条硬壳中华，在当时的售价大约450元。 但小孩子哪懂这些烟的价值？ 反正偷家里的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小胖墩几乎没多做思考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子枫心中暗笑，搓了搓激动的小手，在一群人炙热的眼神下，打开了‘等待’已久的骰盅！ “4.6.6，大！” 小胖墩如丧考批，跟亲爹没了似的，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因为他压的小。 也不能怪小孩子的心理脆弱。 毕竟这场赌局对于小胖墩来说相当于把房产证都压上了，还贷了款。 李子枫奸计得逞，将所有卡片装进粉红书包内，当场叫卖。 “马上毕业了嘞！所有卡片打骨折出售！一块钱二十张！金卡五块钱，就八张，多了没有啦！” “给我来张金卡！” “我也要！” “我马上回家偷钱，你等我会儿！” 群众的热情被瞬间点燃。 小胖墩面如死灰的离开，却被李子枫叫住。 “别忘了中华烟……不然你懂的。” 一个凌厉的眼神，小胖墩佝偻的身躯再次落寞了几分… 眼神中却充满了嫉恨。 第3章 华强组合 李子枫美滋滋的数着手中的一叠碎钞，钢镚落入口袋的声音在他耳里是那么的美妙。 “327块！游戏王、宝可梦、弹珠都卖了…这样卖也太亏了一些，大哥还说什么以后没人会玩这些纸牌了，怎么可能嘛。” 如果慢慢处理这些玩具卡牌，明显能赚更多，如此贱卖，属实让他有些肉疼。 “卖都卖了…先去把钱交给大哥。” 李子枫摸出二十七块，藏在了自己的裤裆里。 不远处。 两个染着黄毛，头发能盖住半边脸，手上戴着各种手链装饰品的人蹲在路边一直盯着李子枫的背影。 这两人的打扮属于那个年代特有的一类人群:非主流。 两人年龄大概15岁左右，是那种初中就辍学了跟着一些社会人屁股后头混的小盲流子，平时就靠打劫一下小学生维持零花。 “我尼玛…华子，真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哪有小屁孩12岁就长这么高的？” 被称为华子的杀马特即刻回应道: “强子，我还能骗你？你是没见过他家那老三，搁工地跟他那傻子老爹干活呢，几十斤的水泥啊！人说扛就扛起来了！壮的跟特么小牛犊子似的！” 华子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从强子手里夺过烟屁股，咂巴了两口接着说道。 “听说之前跟一中的混子干起来了，就在这芙村小学门口摆牛肉丸的地摊那儿…” “那群混子三个人干他一个，个个都有一米七，愣是没干过他们家老三，给丫打的自行车轱辘都飞出去了！” 强子听的目瞪口呆。 在那个年代，以一敌多，还是低年级干高年级，说出去那都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分分钟就传满附近学校。 “我尼玛！那是一家子吗？我看这小子跟猴儿似的，一巴掌下去我都怕给他干折了，他老弟咋那体格子？” 强子不理解。 华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最近才辍学，不明白里面的道道，他老爹是芙村的一大傻子，平时就搁工地里搬砖，老光棍啦！他家这仨都是李大傻不知道哪天抱回来的孤儿，不是亲兄弟！” “我尼玛～原来如此…” 强子恍然大悟。 原来不是亲兄弟，那这体格差异倒也可以理解，但依旧对此啧啧称奇。 “我尼玛！那照你这么说…这一家子还不好惹啊？看来小胖墩的活儿不好干，仨我们一个年纪的都没干过人老弟，咱俩要是给人抢了能落好？” 强子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他们正是小胖墩请过来报复李子枫的外援。 家里开超市的小胖平时没少给路面上的盲流子上供，家里偷包利群出来，发发散烟，很容易获得这帮人的赏识。 李子枫动不动要一条中华，那玩意儿拿去孝敬大哥，等六年级这帮人走了，芙村小学还不是他小胖墩说了算？ 怎么可能白白送给李子枫这已经毕业的家伙？ “强子，该不会外面传的都是真的吧？你在三中给人校霸警告了就吓得辍学了？现在胆子咋的这么小？” 华子面色古怪的瞅了一眼强子。 “我尼玛，放他妈的屁！我那是……” “得了得了，把大哥交代的事儿干好不就得了？也没说非得收拾人家啊，小胖墩都孝敬咱了，能不把他的事儿干明白吗？以后咋混呐？” 华子嘬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踩在了脚下碾了碾。 “窝尼玛，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啊！” “别墨迹，事儿干完了还怕没烟抽吗？小胖墩都说了，这小子估摸着身上有好几百… 小屁孩嘛～吓唬吓唬得了，让他别想着去问小胖墩要烟就行，真打出个好歹来人老弟也不是好惹的…” 华强组合制定好计划，摆出一副自以为凶神恶煞的模样向李子枫走去。 李子枫正打算去找自家老大，突然感受到两条强有力的胳膊将自己两边的肩膀搭住。 这场面他太熟了！ 抬眼一看。 两个穿的跟QQ秀似的混子一脸凶神恶煞。 没来得及挣扎，只听一句“来来来，跟你商量点事儿。”便被拖到了小巷里。 李子枫眼睛一轱辘，立马在脸上堆笑。 “两位大哥，我芙村的…” “我芙尼玛！” 一声脆响，李子枫的脸上立刻多出来个红彤彤的手掌印。 华强组合没有多言，立刻对李子枫展开全面搜身。 将其身上的钱全部搜刮走，随后又给了李子枫一巴掌。 “还有没有了！” 都他妈给你搜干净了，大夏天的就那两兜，你说还有没有？ 还真有！ 但李子枫肯定不会告诉他们。 “真没了。” 强子把他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狐疑道:“我尼玛，刚看你小子在裤裆里摸来摸去的，摸什么呢？” 李子枫心事被戳破，脸色出现了变化，被对方一眼捕捉到。 “还真他妈在裤裆里藏钱了哈？自己交出来！” 华子拿着李子枫从裤裆里掏出来的27块，骂骂咧咧“啥癖好，这钱都他妈骚了，你小子尿尿不抖的吗？” “我尼玛，知道为啥弄你不？” 强子则拿着李子枫的拖鞋在他脑袋上搂了两下，一脸轻蔑。 这小子也太怂了，怂到他们都忘了李子枫还有一个猛人老弟。 李子枫摇了摇头，心里暗骂道明明就是抢钱，怎么的还给个理由呢？ “小胖墩说你勒索他一条中华烟啊？知不知道他谁弟弟？陈晓，晓哥！不想我们下次再来找你，自己就识相点，明不明白？” 听完华子的话，李子枫在心里怒骂小胖墩不是个东西。 “我尼玛，特么问你话呢？” 强子看他发呆，立刻给他补上了一个大逼斗。 “明…明白了大哥…” 听到李子枫认怂，两人这才放他离去。 “我尼玛！发财了啊，三百多块钱！都够咱带妹妹去唱一次K的了！” 强子看着碎钞和一堆钢镚，两眼直冒光。 要知道那个年代平均工资不过一千多，三千就算挺不错的了，到了五千就相当于现在月薪一万多，妥妥的高薪！ 对于他们这种混混来说，能够接触到最高的工资也无非进流水线，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加班，也才千八百的。 这几分钟的事儿就有三百的收入，他们爸妈加一块也挣不到一天三百啊！ 两人不禁为自己辍学的行为感到庆幸。 “赶紧撤，等下这小子摇人了！别耽误了晚上‘送货’。” 华子将钱收好，两人迅速离开了芙村。 … 芙村 黑网吧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进乌烟瘴气的黑网吧内，开口就是鬼哭狼嚎。 “大哥！我们的钱被抢啦！” 第4章 黑网吧 李子圣坐在电脑前，双眼全神贯注。 桌子上还放着几本书，《资本论》、《孙子兵法》、《思考致富》… 他的长相和老二老三有更大的区别。 倒也不是说体型上，毕竟李子洋那夸张的体格放在哪都是异类。 李子圣的区别在于：他根本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和其他脏兮兮的同龄人不同，李子圣虽然衣衫老旧，但非常讲究干净，加上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浓眉大眼和厚重的睫毛，给人一种富贵相的错觉。 颜值放小孩堆里那绝对的鹤立鸡群。 由此可见他的亲生父母有一方的颜值绝对是非常优异的。 听到一丝动静，李子圣扭头看向跌跌撞撞的李子枫，摘下耳机冲着他微笑道。 “阿枫，你来了啊。” “大哥，我给你说……” “别着急，先来看看这个，你不是一直都问我为什么要卖那些卡片吗？看完你就明白了。” 李子枫一听更加着急，什么事儿能比那几百块钱还重要啊！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几十块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妥妥的一笔巨款了！ 更何况这三百块钱还是他们小学六年积累下来的玩具卡片换来的！ “大哥…我这事更急，你先听我说…”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李子圣搂着李子枫坐到位置上，挪动鼠标。 “你看看，这游戏好玩不？是不是比魂斗罗超级马里奥爽多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刚被企鹅代理没多久的地下城与勇士。 此时这款游戏还未在国内大火，主力网游依旧是CF、冒险岛、彩虹岛。 畅快淋漓的打击感以及炫酷的技能特效加上拳皇一样的连击，看的李子枫甚至一时间忘了自己被抢的事，瞬间被游戏吸引。 “卧槽……太牛逼了哥！给我搓一搓！” 那个年代，电脑虽然早已普及，但也不是一般家庭舍得消费的东西。 毕竟这玩意儿除了能拿来打游戏和看性教育片以外，对小孩子来说几乎没有正能量的用途，所以大多数家庭是不会为了小孩子而去专门购置一台电脑的。 即使是有电脑的家庭，基本上也会加个密码锁不让小孩子接触，所以如何破解密码锁就成了当时富裕家庭小孩的必修课。 这也就导致了很多小孩的主流娱乐项目依旧以插电视的红白机以及物美价廉的卡牌玩具为主。 “你觉得等大家都接触到这些游戏，那些纸牌玩具还会有人玩儿吗？” 李子圣看着逐渐上头的弟弟，意味深长的说道。 “有这玩意，家里的游戏机都可以砸了！谁还玩儿那些小孩子玩儿的东西。” 李子枫操纵着游戏角色，头也不回的嘟囔道。 “不过网吧不是不让未成年进吗？大哥你是怎么开机子的？” “这里是黑网吧，两块五一个小时，比镇上的便宜五毛，而且不需要身份证…” 李子圣解释道。 在当时，正是网吧在国内大火的时期，由于购置电脑的昂贵，均价3元/小时的网吧就成了大部分青少年的聚集地。 可以说是座无虚席，一机难求，甚至需要排队数小时才能玩上电脑游戏。 这里充斥着三教九流的群体，可谓是乌烟瘴气也不为过，但吸金程度也相当变态，一度成为只要开起来就必赚的投资项目！ 黑网吧就是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孕育而生的一个灰色产业。 由于正规网吧需要营业执照，而且会有公安定期抽查未成年上网等违规现象，如果背景不是很硬，基本是不敢给未成年开机子的。 而黑网吧可以完全无视这些，只需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淘几台还不错的机子，拉上宽带，装上网吧管理系统，也就算开始营业了，并且不需要交税，主力消费人群就是未成年人，利润更是不比正规网吧低。 芙村的一个电脑店老板就是看出了其中的商机，于是改造了自己家后面的大棚，变成了现在的黑网吧。 不过这玩意儿不能大肆宣传，只能依靠小孩之间的‘人传人’，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多少人知道。 “难怪…” 李子枫头脑相当机灵，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道道。 “怪不得大哥你说以后没人玩这些卡牌玩具了…两块五一小时还不用身份证，这钱拿来打电脑它不香嘛？” 想到这里，李子枫对自己大哥的敬佩又多了一分，要是等芙村开了黑网吧的事传出去，那些卡牌八成要成为一堆废纸！ “大哥什么时候忽悠过你？咱们攒的钱再加上卖卡的钱，足够配一台配置差不多的电脑了！” 李子圣宠溺的摸了摸李子枫的脑袋，这才发现他脸上红彤彤的巴掌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挨揍了？” 李子枫哪还听得进去这句话，耳朵里都是“家里要有电脑了！” 但是转念一想… “哥，你疯啦！一台电脑好几千块呢！咱们攒了这么久，还要留着以后给你上大学呢！” 稍稍冷静后，李子枫正视现实，他和老三读书都不太行，只有大哥李子圣是块料子。 在穷人只有读大学才是唯一出路的年代背景下，将钱用在消遣娱乐上是非常不理智的！ “大哥买电脑肯定是为了赚钱的，先不说这个，你让谁给揍了？” 李子圣语气冰冷，他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老爹是个傻子，遭尽了冷眼与嘲笑，所以三兄弟都极为早熟，对外更是拧成了一股绳，谁受欺负了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事情是这样…” 李子枫这才想起来正事，把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给大哥李子圣重复了一遍。 “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你那种小伎俩用用也就算了，干什么还要小胖墩去偷家里的东西？这和以前欺负我们的那些混混有什么区别？” 李子圣一脸严肃，长兄如父，虽然就大他们几个月，但李子圣在家里一直担任着教育弟弟们的责任。 “那我也是为了家里啊！小胖墩家这么有钱，反正他自己也隔三差五偷自家东西，送点给咱怎么了？” 李子枫非常委屈，眼眶湿润了起来。 “行了，靠这种伎俩赚钱终究不是什么好办法，以后这种事尽量少做，天道有轮回，万一哪天你成了小胖墩，你想想家里要怎么去填你的窟窿？” 李子圣从兜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塞进了李子枫的嘴巴里。 “那…这口气咱就咽了吗？” “他们抢了咱多少钱？” 李子圣眼睛微微眯起，反问道。 “400！” 李子枫偷偷加价。 “成，等下回家吃完晚饭…你带上老三去找小胖墩，跟他说被他找来的人抢了500，让他拿两条中华烟出来…不然就让老三每天蹲他！” 李子枫一愣，好家伙！ 刚才的尊尊教诲都是说给鬼听的吗？ “那…揍我的混混呢？” “我先去打听打听那晓哥是什么人物，这种大我们好几岁的混子能不惹就别惹了，就算要报复，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是咱做的…这事儿交给我办，咱得先把电脑给落实下来！” 李子圣关掉电脑，到吧台下了机，到水龙头旁给脏兮兮的李子枫擦了把脸，这才往家走去。 不要以为小孩子没有心机。 有时候他们的心思也非常沉重，只不过在大人看来可能有些幼稚。 第5章 晓哥 “大哥，你回来啦？吃饭。” 李子洋乐呵呵的朝着李子圣打招呼。 老二李子枫跳起来拍了一下他脑袋，“怎么的二哥不配吃饭了是吗？！” 老三挠了挠头，他性子木讷，不知道如何回应。 “行了，老三又不是这个意思，不要老是欺负弟弟，你挨揍了哪次不是老三给你找的场子。” 李子圣朝着二弟的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疼的他嗷嗷直叫。 老二的性子比较跳脱油滑，所以没少惹出乱子来，也没少挨揍。 “爸呢？” 坐上餐桌，饭菜非常简单，属于南方沿海地区的特色，非常多的腌货，泥螺、鱼生、豆腐乳，以及一盘空心菜和三根鸡腿。 前三样属于下饭神器，味道偏重口，一罐子够吃好久，后两样就是给小孩子长身体的饭菜了，他们家里虽然穷，吃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菜样可能不够丰富，但米饭绝对管够。 “爸还在工地上结工钱呢，估摸着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三李子洋看到大哥为自己出头，乐呵呵的笑了。 “老三，咱家里马上就要有电脑了！” 李子枫神秘兮兮的说道。 “真的吗！” 李子洋看向李子圣，反应和老二李子枫如出一辙，小学就辍学的他见识比老二广一些，早就跟着工友大哥们见识了电脑游戏的辉煌，心里别提多痒了。 “嗯。” 李子圣点点头。 老三一反应过来，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爹说了，要存钱供大哥读大学。” “呆子，大哥说了电脑可以帮咱赚钱，你还信不过大哥吗？以前捡废铁、卖易拉罐、批发游戏王卡片，不都是大哥的主意吗！” “嗯！我信大哥！” “唉，这就对了，等下跟哥去办点事儿。” 李子枫扒了一口饭，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大哥交代的。” 一听是李子圣吩咐的事，李子洋也没多问，埋头干完了三大碗米饭，就着腌菜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由于还有事要办，三人吃的都非常快。 饭后三人结伴刚出门，就遇到归家的老爹。 “呵呵呵…你们仨吃完了？” 李大傻乐呵呵的看着三个毛头小子，手里攥着刚发下来的工钱，他看谁都是那一副乐呵呵的痴样。 李大傻原名李凡。 是有些傻，但不疯。 总的来说正常交流是没问题的。 “爸，饭给您热着呢，您赶紧吃吧，我们出去耍了。” 李子圣招呼了一嘴，领着两兄弟就跑了。 “早点回来，别玩太迟了！” 李大傻交代了一句，便扭头不管了。 … 老二携手老三转道去了芙村唯一的超市，也就是小胖墩家。 李子圣则找到一位亲戚打听晓哥是什么人物。 李云俊，94年生，大李子圣两岁，小学也是就读于芙村小学，由于芙村整个村都姓李（大多数南方村落都是宗族关系，就像塔寨都姓林），所以也算半个亲戚。 当时和李子圣的关系比较好，还一起批发过游戏王卡牌，由于家里有钱，在学校里混的比较开，这个年纪混地面的他多少都知道一些。 “陈晓？单板桥那一带的混混，手底下有十来个辍学的小混子跟着他，听说最近不知道从哪搞了赚钱的路子，底下人跟他混的风生水起，咋的跟你有过节？” 李云俊口中的单板桥，位于芙村村尾，骑自行车十分钟都不用就到了，算是邻村，而陈正是单板桥的族姓。 “没事儿，今天刚听说，好奇呢，就来问问哥。” 李子圣并没有把详情告知李云俊。 如果真要报复那两混混，那和陈晓有过节的消息就不能让人知道，免得自己再遭到报复。 “我说也是，陈晓比我还大两届，当时在一中混的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说也不可能跟你有啥接触。” 李云俊撇撇嘴，专心玩着梦幻西游。 他是芙村少数几个能自由在家玩电脑的小孩之一。 因为家境殷实，芙村唯一的工业区就是他家的厂子，从96年开始做汽车配件代加工，直至今日可以说飞黄腾达，乃至2023年他们家一年纯利也有上千万，妥妥的富二代一枚。 就连芙村的祠堂李云俊家也是掏了不少钱的，还写在了功德碑上。 像梦幻西游这种需要付费买点卡才能游玩的游戏，在当时并不受大多数小孩的亲睐，也只有他和他的弟弟李云逸会玩。 “不过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他，他读书的时候就挺狠的，身上经常带刀子，虽然只是拿来吓唬人的，保不齐轴起来给人一刀……” “明白，那哥我先走了，还有事。” 李子圣心里有数，起身向李云俊道别。 “着啥急啊！你上次给我说的项目我挺感兴趣的，我给我老弟也说了，到时候一起搞呗？” “俊哥，你家这么有钱还看得上这点利吗？” “这话说的，我爹是我爹，那我是我，你爹那样你不也挺能干的嘛？哥就欣赏你这样的人，以后当老板那早早晚晚的事儿，算哥一份，到时候你拿个章程出来，该投资咱投资，该出力咱出力，少不了你的！” 李子圣抿嘴一笑，应了下来。 离开李云俊家后，李子圣来到了公园，这也是和老弟约定好的接头地点。 “大哥来了，老三，搞快点！” 李子洋听罢，捏着一条黑色塑料袋跟了上去。 “东西到手了？” 李子圣揪下一根树枝，在水泥地上涂涂抹抹。 “没错，大哥你是没看到小胖墩那怂样，给老三吓得裤裆都快湿了！” 李子枫从老三手中拿过黑色塑料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打开。 里面赫然是两条包装崭新的中华烟。 “大哥，揍我那两逼听小胖墩说一个叫强子，一个叫华子，查清楚底细了吗？” “二哥，你挨揍了？” “废话，脸上这么大一巴掌印没看到啊！” “哦…” 李子洋讪讪道。 “查到了，他们口中的晓哥是单板桥的，那估计他们俩也是单板桥的混子，他们抓你的时候有说‘土话’吗？” 李子圣看向老二。 土话，也就是温市本地话，被外国人称之为恶魔的语言。 “没，口音不像是本地的，应该是外地人。” 李子枫摇摇头。 宁可睡地板也要当老板的温市人给外地人的印象应该特别深刻。 这也就造就了温市的工厂数量非常之多，像虹镇，几乎整个镇子的工厂都是做与五金类相关的工厂。 而隔壁镇柳镇则全是电气类的工厂。 这也就导致了外来务工人员几乎比本地人还要多，而且还是拖家带口的来，小孩子也就在此接受教育。 “外地的…那应该是三中辍学的混子，明天我找三中的打听一下，阿洋你明天从工地捎两个水泥袋子回来，咱们把这两货给安排了！” 李子圣微微用力，树枝折断在水泥路面上，双眼放射出一丝丝寒意。 和一中不同，外地户口的学生大多数都是进三中读初中的。 因为户口原因，想上全镇最好的一中就必须得用分数实打实的考上去，不然就只能去乖乖的读三中。 而虹镇本地户口的学生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只要有户口，就能直接进一中就读。 所以李子圣能很快推断出那两个混子来自于三中。 毕竟外地人如果考得上一中，那还能辍学搁道上瞎混吗？这不得给爸妈混合双打？ 也就是这个原因，一中和三中有着很深的校园仇恨，几乎看到校服就是一顿打，哪管你是不是混子？ 最夸张的时候，两边学校的混子甚至还包黑车互相来学校门口捞人。 第6章 令人震惊的数字 次日 老三李子洋照常跟随老爹去了工地搬砖。 由于暑假的原因，路面上随处可见的小孩围成一圈讨论着昨日李子枫的豪赌，甚至越传越夸张。 老二拿着李子圣写的纸条找到了李云俊家，大哥将合作洽谈的事交给了他负责。 李子枫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 相比较不会砍价的李子圣而言，老二能够将地摊上60块一双的帆布鞋硬生生砍到8块，开口就是这种料子我家以前做过、你们成本是多少我一清二楚。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成本价，单纯的依靠细致的观察，从对方的眼神和微表情判断自己的出价是高了还是低了。 甚至在多年后互联网时代到来，他还是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比如某次买新款苹果手机，某多多需要拼刀砍价，李子枫一个链接发在圣徒集团总群里，不到2小时，6万人拼刀。 整整两个小时！6万人啊！ 就算是铜锣湾，李子枫都带领圣徒集团给砍下来了！ 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也就出动了一万人！ 却没能从平台手中砍下一台苹果手机。 要知道当时李子枫的身价也有数十亿了，可他依旧是那个网购会问商家要好评返现的少年，何曾想会在这里折戟沉沙。 说得远了，扯回正题。 那么李子圣去哪了？ 他找到了自己家的租客的儿子。 可能有人会很好奇，他们家不是很穷吗？怎么还有房子能租出去？ 事实上在江浙地区的南方村落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宅基地，把房子租给外来务工人员补贴家用是很正常的事。 像李凡租出去的房子可能还不到10平米，而且是最廉价的“格子砖”砌的，连个窗户都没有，只能勉强放下床和灶台，一家三口就这么挤在这里。 租户一家来自于安徽，姓曾。 具体是哪李子圣不太清楚，只听说安徽人性格耿直，这也就造成他们的名声不是很好。 但李子圣交朋友不在乎这些，要说素质，其实本地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令李子圣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家做饭总是能勾起自己的食欲。 辛辣的香气非常吸引味蕾，但吃起来总觉得太咸了一些。 “曾毅，你比我大一岁，暑假过完就初二了吧。” 李子圣和曾毅蹲在茅坑里。 他们家只有一个坑位，所以约定好烧纸换个人拉。 三张纸烧完，马上夹断，换我爽爽。 多年来依旧如此。 “是啊，不过你肯定是读一中的，不然来三中我还能罩着你。” 曾毅点燃一张草纸，用手挥了挥，尽可能的让它烧快点。 他的相貌很普通，嘴角有一块明显的刀疤，听他说是跟混子打架不小心让人划的。 “你们三中有没有一个叫强子的？” 李子圣说起了正事。 “强子啊，本来不认识，后来出名了，你问他干啥？” 曾毅憋的很痛苦。 “怎么说？” “三张纸烧完了，搞快点！” 两人光着屁股互换位置。 “前段时间这家伙勾搭上一个学妹，然后那学妹正跟三中校霸处对象呢…三中那地方你也知道，路子可比你们一中野多了，听说当天就给人校霸拿刀顶腰子上警告了，后来吓得退学了…哎哎哎？你特么烧这么快？” 曾毅被李子圣挤下茅坑。 “你知道他平时都在哪里混不？我弟让他给揍了，我得想办法弄回去。” “啥？啊枫让人给揍了？需要我帮忙不？” 曾毅直接将弟弟锁定为李子枫。 “不用，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你帮我打听打听他平时都在哪里活动就行…” “成……特么的该我了！” …… 李子枫来到了俊哥家。 李云俊和李云逸这两兄弟都在。 前者看起来高高瘦瘦的，14岁就已经有一米七三了，而后者则跟李子圣李子枫看起来差不多，年纪也相仿。 但和哥哥李云俊不同的是李云逸初中并没有选择虹镇一中，而是被父母送去了乐县的国际外国语学校，走的是一个出国留学的路子。 传闻那里光学费一年就要四万多，能在那上学的基本家底都不差，属实是赢在起跑线上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学校的校服都是慕容云海穿的那种款式，手上戴表，脖子套玉那都是标配。 他们两兄弟有种大号养废了，把精力留在小号上的感觉。 “俊哥，这是我哥给的清单，具体的做什么项目大哥就简单的跟我提了提，就告诉过我咱们接下来要靠电脑挣钱……你看？” 李子枫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李云俊，两兄弟看过后对视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李子圣这小子是个人物！ 纸条上是虹镇青苹果网吧的二手电脑出售清单，由于电子产品的更新换代特别快，从00年的大屁股电脑到08年的液晶显示屏，一批老旧设备就这样淘汰了下来。 而李子圣则看准了这些二手设备的价格，早早的准备了这张清单。 2000一台，能够带动市面上大多数2D横版卷轴类游戏，3D游戏只要画质调最低档也能流畅运行，一共需要10台。 说实话，这都够开个黑网吧挣钱的了！ 也就是说初步投资就需要两万块。 两万块，什么概念？ 我想时至今日让90%的人拿两万块出去做点小本生意，大多数人心里也没底吧？ 更何况这是2008年！ 2万，相当于平常上班族一年的积蓄，对小孩子来说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李云俊此刻也是犯了难。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阿圣胃口倒是不小。” “我哥交代过我把利润给俊哥和逸哥算清楚，毕竟做生意嘛，不要光看投入，也得看看产出不是？” 李子枫借过纸笔，现场给两位投资人兼未来股东算起了账。 “你看哈，投入一共是两万，我哥说了，很多家庭目前没有购置电脑，就算购置了，咱们小孩子也很难碰到，而QQ等级是大家一直很关心的东西… 一台电脑咱们就当挂三个QQ，两个小时就算挂完了，一个号收费1块钱，一天不间断操作卡着时间起码能挂6个来回…那一台电脑最理想的状态一天能为我们赚18块，全部加一起，利润5400块每月！” 嗡！ 李云俊李云逸两兄弟大脑宕机了。 李子圣先前只是提出了概念，并没有仔细核算利润，当听到这个数字后两人的世界观直接重组了。 光这一项四个月就能回本了啊！而且电脑设备还是能二手处理的！ “当然哈，这是最乐观的情况，咱们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客户，刨去电费、宽带、场地杂七杂八的，我就往低了算，2000块一个月纯利！” 那也不少了！ 相比5400块/月，降低到2000李云俊兄弟两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 毕竟上面那个数字对于初中生来说实在太魔幻了，有点不现实的感觉。 李子枫掰着手指头，开始算第二项盈利项目，也是赚钱的重头戏！ “网游打金！” 第7章 生意经 “网游打金我知道！” 李云逸抢答道。 “像梦幻西游里的游戏币就很值钱！” “可是我们怎么把游戏里的东西变成钱？” 李云俊有些懵，他玩游戏除了充值还是充值，哪还见过回头钱。 “俊哥放心，我哥已经把换钱方式想好了，有个网站叫5173，上面就能进行游戏道具交易，到时候用我爹的身份去开个户，咱们就能把游戏金币给变现了！” 李子枫又开始在纸上算起了账。 “我哥说了…打金也得有战略眼光，他笃定有一款叫‘地下城与勇士’的游戏会火，所以我们重心就是打这款游戏的金币，目前这款游戏刚出来……” “我哥整个暑假就泡在黑网吧里研究这个游戏，由于是游戏前期，金币的价值很高，几乎供不应求…强化啥的都得用到…” 李云俊和李云逸听的头都快大了，他们没接触过这个游戏，压根不知道李子枫在说啥。 这正是李子枫想要的效果，想赚钱，就得说一些投资人听不懂的话。 “你直接说能赚几个钱！” 李子枫掰着手指算了算。 “全部加一起…一天大概能赚……300？还是400？具体的还是得看实际收益，反正大岔不差。” “？？？” 月入过万？ 这是他们这个年纪能够拥有的财富吗？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一些。 “但是我们还要请人，当然得信得过的，而且得热爱游戏，大哥说最好就是找俊哥这个年纪又辍学在家的…并且还得保证人品。” 李云俊一听，立刻明白了李子枫的意思，他是认识一些混混没错，但那些人明显不能招揽进他们的赚钱项目来。 而弟弟李云逸又是在县城读书，结交的都是富贵子弟，更不可能有这方面的资源。 于是他说道，“想必阿圣应该有人选了吧？” “是的，大哥说这事儿他能搞定，不耽误咱赚钱，请十个人来，每个人给开个800块工钱就行，也不能太低，大哥说这工作强度还挺高的，比较费肝。” 李子枫又在本子上算起了账。 “那这样工资支出就是8000块，俊哥你看，其实利润也没这么恐怖，两个项目加在一起刨去成本，每个月只收入大概5000块左右，咱们得四个月才能回本。” 只5000块？才四个月？ 家里毕竟是做生意的，两兄弟对这个概念还是清楚的，已经血赚了好吗！ 就在此时，李子圣也来到了这里。 “阿圣。” “大哥！” “刚忙活别的事儿去了，不好意思哈俊哥，聊到哪儿了？” 李子圣找了个地儿坐下，蹲太久了有点腿麻。 老二向他转述了一下。 “嗯…阿枫这账算的很细，这也是我让他先来找俊哥的原因，根据我的考察，大概的利润跟阿枫算的肯定大岔不差，我来说说细节吧…” 李子圣沉吟了片刻，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这位对赚钱有‘独特见解’的准初中生的话。 “首先是第一个代挂QQ等级这个项目，想要收益最大化还得云逸多帮忙才行。” 李云逸见提到了自己，有些疑惑。 “外国语学校的学生不缺零花钱吧？” 李子圣看向众人，众人纷纷点头。 “他们缺的是时间，外国语的学生虽然家家户户都有电脑，但学校是住宿制，只有周末他们才能玩到，但他们又很喜欢攀比，所以主要市场还是外国语的学生群体为主。” 李子圣指向李云逸，“这就离不开云逸帮我们宣传业务。” 李云逸表示小事一桩。 “打金业务的人和培训我会负责，接下来就是工作场地、投资比例以及‘股份’问题…” 李子圣的目光看向李云俊。 “阿圣，这样，两万块你让我们拿出来肯定不现实，我只能找我老爸，争取他的同意…最多三天时间，一定给你答复，只要我爸批准了，那场地什么的都不叫事，股份什么的也等我商量好了再谈，你看行不？” 我看行不？没钱都是扯淡。 李子圣只能口头答应下来，他也知道让李云俊拿出两万巨款肯定不现实，本身看中的就是他的家庭资源。 总的来说，这次融资洽谈大家还是特别开心的，几个十来岁的小孩能商量出月产值过万的项目，已经非常难得了。 李子圣带着老二去工地找老三了。 而李云俊也是拉着弟弟李云逸冲向了他爸的公司。 大约半小时后。 李国宣听了两个儿子的转述，表情从凝重到诧异，从诧异又到微笑，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哎呀，国威，你听听，这他娘的天使轮都整出来了，李大傻命好啊，抱回来的孩子有这样的头脑，以后可得享清福咯～” 被称为国威的中年男人正是两人的叔叔，也是李国宣的亲弟弟。 “是啊，要不是你们年纪还小，估计阿圣连竞业协议和保密协议都准备好让你俩臭小子签了！” 李云俊兄弟二人听的云里雾里。 “天使轮？竞业协议？保密协议？” 李国宣则趁此机会向兄弟二人灌输了一些商业理念。 “阿圣有了个好项目，但他没钱，甚至这东西连雏形都没有，只有一个计划白皮书，就拿着计划找你们俩小子要钱，你说你们是不是他的天使？这就是天使投资，也称之为天使轮，之后还有ABCD轮……说多了你也不懂。” 兄弟二人恍然大悟，原来天使轮是这个意思！那他们还真成天使了！ “竞业协议就是签了以后如果你们不和他合作了，也不能做同类目的东西，防止你们学会了他的东西就跳出去单干了，你想想，这东西要是真的赚钱…你老爸随手就能帮你规模扩大十倍，还要他李子圣干什么？” 两兄弟再次恍然大悟。 “同样的道理，保密协议签署后，就不能对外透露你们的业务核心内容，防止被抄袭，比如你偷学到了他的技术，转头过来透露给老爹，老爹再复制他的套路用雄厚的资金压扁他，他还有得赚吗？” 两兄弟震惊了，也知道了为什么做生意要签署这些文件，不然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你们的路还长着呢，这次就当给你们两个试试水了，打水飘了也没关系，两万块，买一本生意经，划算得很呐！哈哈哈哈——” 李国宣想到此处，开怀大笑，看大儿子的眼神难得几分顺眼了起来，对他来说几万块不算事，但能让孩子提前接触到这些… 值！太值了！ “爸！你是说你同意了？！” 李云俊原本忐忑的心终于落地，他还怕自己被老爸骂一顿不务正业，没想到自己老爸不仅不反对，反而很开心的样子。 “臭小子，我同意了，等下让你国威叔给你拿钱，有什么问题都去问他就行…但有一点！” 李国宣语气严肃了几分。 “我不会插手你们所有事，这个利润对你们这个年纪而言非常庞大，如果赚了钱，不要浪费，珍惜自己的第一桶金，也不要误入歧途，否则这次投资就没了意义！” “最后…利润怎么分，你们自己谈好，李子圣这小子是条真龙还是蛆虫，这次就能看出来…反正没有竞业协议和保密协议存在，想怎么合作…都在你们一念之间，我不会干涉，但你们的选择很重要。” 李国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儿子。 也不知是提醒，还是告诫。 总之两人拿了钱迷迷糊糊的离开了老爸的办公室。 “哥，你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合作不就行了，跟小孩子提这些干什么，反正磨练的目的都达到了…” 李国威不明白大哥为什么最后还要补上这么一句话。 “国威啊…几万块，足够让最好的朋友决裂了，更别提他们这个年纪。” 李国宣点燃一支香烟，坐在沙发椅上长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想看看阿俊和阿逸，他们两个人都是什么选择，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太善良，以后就不太适合当接班人了……” 李国威一愣，随后内心大惊。 他大哥竟然想以这次投资来判断以后谁来继承公司？ 不过…确实是一次好机会啊！ 第8章 捞人 工地 李子圣两兄弟蹲在工地外围，等待着老三和老爹下班。 工地里干的热火朝天，尘土飞扬而起，泥泞和料渣混在一起，一脚下去嘎吱作响。 数十名头戴黄帽的人腰系安全绳，挂在高空之上讨生活，各个晒得黢黑，汗流浃背，脸上却没有一丝对生活的埋怨。 地面上的人推着一摞又一摞的红砖，扛着一袋又一袋的水泥，肩上背负着的是那一个小家，对他们而言，那就是全世界。 泱泱华夏谈何复兴？ 唯基层奉献生命矣！ 正所谓： 按摩洗脚谈感情，不去工地等于零。 年轻有为想成功，不去工地一场空。 “哥，我听说到了咱这个年纪～好像可以打手枪！” 李子枫神秘兮兮。 “打手枪？咱小时候不经常打吗？对门家那小弟眼睛还给你打肿了你忘了？” 李子圣捏着一块红砖边角料，在地上涂涂画画，脑海中不停规划着未来的蓝图。 “什么玩意儿，不是那个手枪！” 李子枫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 “俊哥说了…等咱哪天早起发现自己尿床了，就代表咱长大了，到时候只要握住那～传说就能体会到属于男孩子的快乐！” ‘咚！’ 沉重的兄弟之情，令人窒息。 “一整天脑子里装的什么，不是赌就是黄？你干脆黄赌毒凑齐得了，然后让警察叔叔给你抓进去吃牢饭！” 李子圣斥责道。 在那个时代，看守所和监狱还没有如今这么规范，打架斗殴至人伤残的例子比比皆是。 从里面出来的人口中可以听到这么一句话:罪犯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钱没势，连在牢里都有人欺负你，而看守则不闻不问。 所以小孩对于这个还是非常敬畏的。 “哎呦！哥我跟你闹着玩呢嘛，我这么正直的人，碰毒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以后我把赌也戒了，可以吧！” 李子枫捂着脑壳。 “你发誓。” “我发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黄呢？” “我黄某发誓…” “你丫姓李！” “黄天在上，我李某…” “臭小子你别跑！” 伴随着嬉闹声，工地上也迎来了下班潮。 “哟！大傻，你真有福气哈，儿子全到齐了接你下班。” 一个戴着红帽子的工头拍了拍李凡的肩膀，李凡则满脸痴笑乐呵呵看着自己的养子们，没做回应。 “大哥，二哥，工地上多脏啊！” 李子洋牵着两条硕大塑料编织袋，灰头土脸的跟在老爹背后。 “回家，吃饭！” … 晚饭过后。 三人拎着两个塑料编织袋步行至单板桥，这段路其实并不远，顺着村尾一路向前就到了。 “曾毅打听到那两人就住在安置棚那边，每天晚上七点差不多都会跑出去鬼混，鬼鬼祟祟的行踪很隐蔽，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咱们得卡在他们出门的点给他捞了！” 路上，李子圣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 “记住，下手利索点，先套袋子再动手，不要多说一句没必要的台词，被听出来麻烦就大了！老二负责搜身，能拿回来多少算多少，毛也不要给他们留一根…” 李子枫点点头，“我省得了。” 随后李子圣又将目光看向木讷的老三。 “老三…” “啊？大哥你吩咐。” “你收敛点就行，别打出毛病来。” “哦……” 安置棚，建立于单板桥村外围空地，由于外来务工人员的增加，很多村子敢打敢拼的本地人都依靠着物美价廉的人力资源建设了厂房。 就拿单板桥来说，大大小小的私营工厂就足足有十余个，廉价劳动力成就了当地经济的同时也带来了严重的住房压力。 于是不少村子就在外围规划出一片空地，建设了一排又一排的联排铁皮房，俗称安置棚。 李子圣三人窝在一座凉亭内，老二李子枫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安置棚的出口。 华强组合辨识度非常高，那一头黄毛即使在夜里也相当扎眼。 除非他们不出门，否则绝不会看走眼。 … “强子，昨晚那妞真带劲啊，就是出台费太贵了，不然我高低让她领略一下我的雄风。” 华子换了一包好烟，美滋滋的回忆着昨晚的故事。 “我尼玛，你还是个雏儿，领略个蛋的雄风，晓哥讲过了，雏男擦边就丢盔卸甲，跟我俩吹啥牛。” 强子鄙视的看了一眼华子。 “完蛋玩意儿，这叫修辞手法，你懂个屁。” 华子愤愤道。 “今天可不敢再去喝酒了，昨天差点误了送货时间，好悬没让晓哥骂死，对了，货呢？” “我尼玛，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能弄丢了啊？晓哥不得给我头拧下来？搁我腰包里揣着呢。” 强子拍了拍腰包。 “还是跟着晓哥混有前途啊，送一次货能挣五十，咱爸妈一个月也就那么千八百的，你看我没框你吧？” 华子感叹道。 话虽如此，但强子表情却出现了疑惑。 “我尼玛…华子，你说这货到底是个啥呀？咱们俩送一趟就能拿一百块，也太轻松了一些，会不会是啥违禁品？” 华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强子。 “就说你小子胆小，怕些啥子嘛？咱们又没成年，晓哥都说了～年纪没到，犯事儿是不会被抓的，不然你以为三中校霸凭啥敢揣把刀到处装逼？真以为他虎啊？” “再说了，能是啥违禁品？也许是替大人物送什么重要的东西呢？这哪说得准，反正咱们把事儿办好，又有钱拿，多的不要问也不要管。” 强子恍然大悟。 感情三中校霸是仗着这才拿把破刀吓唬人啊！妈的…哪天迟早要把场子找回来！ “行了，该送货去了，我爸妈还在厂里加班，咱们早去早回。” 两人将烟头碾熄，急匆匆的离开。 … 凉亭，李子枫瞪得眼睛都酸了，总算在路灯下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华强组合。 那一头黄发和华丽的贵族打扮非常扎眼，几乎没怎么分辨就认出了对方。 “哥，来了！” 李子枫压低声线，蹲了下去。 “看清楚了？就两人？” 李子圣不放心，再次确认了一遍。 “就俩，准没错！” “走，摸上去，挑黑一点的路下手！” 三人压低脚步，捏着两条比他们人都大的袋子同样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第9章 闯祸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田径小路伸手不见五指。 李子圣抬头望天，感叹了一句。 天时、地利、人和齐聚，这手塑料袋都感觉白准备了，这种环境下对方根本不可能看清他们的样貌。 优势在我！ “动手！” 一声令下，三人压低脚步加快了步伐。 强子走在路上，突然打了个冷颤。 “我尼玛，大夏天的怎么事儿还有点脊背发凉呢？” “就你丫事多，点根烟抽抽。” 华子掏出火机，两人叼着烟凑到了一块。 ‘喀嚓——’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夜。 青烟缭绕。 “嘶——呼～” 正享受尼古丁带来的愉悦，强子眼角余光一瞥，发现一道黑影闪过！ 没等他脑子转过来，就感觉被什么东西套住了身体，任其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李子洋首当其冲。 一个左正蹬！ 一个右鞭腿！ 来，骗！ 来，偷袭！ 不讲武德！ 一股巨力伴随着刺痛袭来，华强组合踉跄着倒在地上。 “我尼玛，我跟晓哥的！” “哪条道上的…哎呦，别打了！” 华强组合瞬间意识到自己是被人蹲了，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最近有惹过什么人，竟然能把他们的行踪盯的这么死！ 李子圣和李子洋骑在两人身上，不停的挥动拳头，攒足了劲砸向对方，李子枫时不时的上去搂一脚。 感觉不够过瘾，又朝着屁股踹了几下。 乌云飘远，一缕月光照亮大地。 华强组合像两条蛆似的倒在地上，身上套着水泥袋子，嘴里哼哼唧唧。 三人的殴打还未停止，对方还有想反抗的意图。 半晌，看两人不怎么动弹了，李子枫便对其上下其手摸了起来。 华强组合心中大惊！ 该不会遇到变态了吧！ 恋童癖？ 当李子枫去扯强子身上的腰包时，强子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想要抵抗，在脑袋上挨了老三几记沙包大的拳头后，这才老实了下来。 直到身上摸不出东西来了，李子枫感觉还不解恨，于是又把二人的紧身裤给拔了下来。 卧槽…真遇到变态了！ 华强两人剧烈挣扎，两股战战，猛然绷紧，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玷污自己的清白！ 可李子枫只是将对方的裤子给丢进了田里，便向大哥李子圣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裤裆里藏钱的。 “风紧，扯呼！” 得手后，李子圣又给了两人几脚，溜之大吉。 半晌过去。 “你们死定了…我们是跟晓哥的…” “我尼玛…别喊了，好像走了。” “真走了？” “真走了！” “妈的，我裤子呢？” “我尼玛…还关心裤子呢！货他妈的丢啦！”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华强组合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 李子圣三人跑回家后，聚在一块看着搜刮来的战利品。 “大哥，砸了！就剩几个零钱了！三百块，被这两逼一天就给嚯嚯个精光？真他娘能花啊！” 李子枫骂骂咧咧的看着零钱和一包抽了一半的香烟。 “什么档次，还特么的敢抽芙蓉王！” “你不是说被抢了四百块吗？” 李子圣眯着笑，和蔼可亲的摸了摸李子枫的后脑勺。 一股凉气从脊椎而上直冲天灵盖。 “大哥，我嘴瓢了，嘿嘿……” 李子圣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翻起了强子的腰包，他对这个弟弟的秉性已太熟了。 随后，两个被塑料胶带捆的严严实实的包裹被李子圣取了出来。 “这是啥？” 李子枫挠了挠头，表示不解。 “拆开看看就知道了，老三，拿剪子来。” “哦…” 接过剪刀。 塑料袋被一层层的剥开。 “这里面装的是金子啊咋的？包这么多层？” 李子枫看的都有些着急了。 李子圣则淡定的继续剥着塑料袋。 到最后，拳头大小的塑料袋被剥开，里面却只装着一小袋冰糖一样的物品，另外一袋里则是红色的小药丸，大约二十颗左右的样子。 靠近了一闻，有股奇怪的味道瞬间溢散开来，想必之前的包装就是为了遮住这股味道。 三个脑袋挤在了一块，盯着两个小包装袋百思不得其解。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包这么多层，就为了藏点冰糖和药丸子？” 李子洋挠了挠脑袋。 “呆子，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大哥你书读的多，说说这是啥玩意？” 两人看向李子圣。 李子圣此时心里很乱。 他自然是认出了这些东西。 冰…和麻古！ 它们有个统称… 毒品！ 华夏的禁毒力度举世闻名，只要想找，便能轻而易举的找到相关资料，由于鸦片战争的影响，所有华夏人对于这类东西是痛恨欲绝，任何人碰上了都不会有好下场。 但任然有一些极端分子为了其中恐怖的利润为之铤而走险！ 200g就够判死刑，而眼前这一堆东西如果是真的…那绝对够这个标准了！ 李子圣幽幽的看了一眼老二。 气的往他脑袋上又是一记沉重的兄弟情。 “完蛋玩意儿！” “哎呦！哥你干啥又揍我！” “你这黄赌毒齐聚一身的完蛋玩意儿，你说干啥揍你？” 李子圣没好气的说道。 老二老三一愣，随后目瞪口呆。 “大大大大…哥……” “这是毒毒毒毒毒……？” 两人吓得都结巴了。 他们都知道这玩意儿的危险性。 李子枫更是后悔的给了自己两大嘴巴子，报完仇就拉倒了，怎么的还抢人家腰包呢？ 那和欺负他的混混有什么区别！ “这可咋整啊——我不想坐牢啊大哥！呜呜呜……” 李子枫抱着李子圣的大腿嚎啕大哭。 他们这个年纪对法律还没什么概念，但也知道和毒品沾上，就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李子圣思考了片刻，安抚了一下弟弟们。 “没事儿，毕竟这玩意儿不是我们的…” “咱们去自首，顶多说咱们打架斗殴，记住，到了公安局都说实话，不要撒一句谎！” 李子圣吩咐道。 全说实话，这口黑锅肯定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大不了被教育几句，若是弟弟们因为害怕说了一句假话，让警察叔叔怀疑，那事情就复杂了！ “省得了？” “省得了！” “大哥…我怕……” “完蛋玩意儿！” 第10章 惊人的巧合 华强组合此时愁坏了。 强子连口头禅都不说了，“这可咋整啊…货丢了，咱们怎么和晓哥交代？晓哥那脾气，怕不是要把我们吊起来打啊…” 华子抓耳挠腮，很是烦躁。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清楚是谁截了他们的货，而且还有扒裤子这种下三滥的行为！ 强子看着沉默不语的华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个屁！能咋整？连截货的人都不清楚，挨打也只能认了，难不成去报警吗？” 华子淬了一口唾沫，两人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差一个电灯泡在他们脑袋边上亮起来了。 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报警！” “强子，记住哈，别提货的事儿，就说自己被劫了！其他的能说多真说多真！” 华子深深的为自己的智慧感到骄傲。 “我尼玛，警察都帮咱找仇家，这波优势在我们！” 强子举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他看中的男人。 … 虹镇接警中心 李子圣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接待大厅，这个点只有一名民警在接待处无聊的看着书。 看见三个小朋友进来，只是简单的抬了一下眼皮便不再理会。 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基本上九成都是被别的娃欺负了，又或者挨家里老登的皮带了，气不过来警察局报警。 “警察叔叔…” 李子圣作为大哥，第一个上前交涉。 民警看了一眼，领头的小孩没什么伤势，后面那个小滑头脸上倒是有个巴掌印。 至于那个大块头… 嗯，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他只好耐着性子问道。 “小朋友，这么迟了还不回家睡觉？丢东西啦？还是挨欺负啦？” 李子圣摇摇头“不是，是捡到东西了。” 民警恍然大悟。 原来是拾金不昧来的。 好孩子！ “小朋友真棒，是捡到钱了还是捡到钥匙啦？到时候叔叔给你颁个奖状！” 民警露出和善的笑容，揉了揉李子圣的头发。 手感还挺好！ “警察叔叔…我捡到毒品了……” 民警一边揉着李子圣的脑袋，一边微笑着“哦～原来是毒…毒、毒品？” 川剧变脸.jpg 突然的变脸，让本就忐忑不安的李子枫差点吓的跌倒在地。 派出所这地方他是第一次进来，硕大的国徽看的他瑟瑟发抖，仿佛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感。 不仅仅是他，李子圣和老三李子洋也是同样的感觉。 “嗯…我应该没认错，所以来自首了。” 李子圣极力使自己镇定一些，心里默念:只要把事情说明白，不会连累到家里人的。 随后他将华强组合身上缴获的毒品递给了民警。 民警此时也是大惊，甚至手都有些兴奋的发抖——因为这代表着功！ 体制内，功劳是晋升最快的一条路！ 剩下的就是熬日子和看背景，从警员干到警司估摸着就得十多年岁月，一个普通民警干到退休都难爬到副科级（派出所所长一类的职务），撑死了就是个科员或者警长。 那什么功劳最大？ 唯扫毒尔！ 虽然扫毒工作肯定是要以县局为主力，但虹镇派出所也能捞到不少功劳！ 总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们先坐一下，叔叔拿去检测科，等下回来找你们了解详细情况！” 民警拿起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随后快速朝着检测科跑去。 李子圣三人也只得乖乖听话，坐在冰冷的铁板凳上不敢多语。 莫约一小会儿后，另一位民警火急火燎的过来将李子圣三人带到谈话室。 随后先前去检测科的民警也赶了回来，对着同事点头，附耳说道。 “测出来了，冰毒和麻古！一共230多克，这绝对不是吸毒人员的量，不是运输就是贩卖，大案子！” 同事激动的点了点头，看向李子圣三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 多讨人喜欢的孩子啊！ 这案子下来，怎么着也有个集体二等功吧？甚至有可能是集体一等功！ “来，吃块糖，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害怕。” 民警掏出三颗话梅糖递给李子圣三人，随后打开记录仪，拿出纸笔开始工作。 “来，先告诉叔叔这是哪里捡的？” 李子圣看了两眼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弟弟们，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他。 这个家没我迟早得散啊！ “叔叔，我撒谎了，不是捡的，是抢来的。” “抢来的？” 民警有些错愕。 持有毒品的人，只有两种。 穷凶极恶的毒贩、六亲不认的吸毒者。 从这个量来看，肯定是毒贩持有的，而且极大可能是运输过程中出现了失误，才被三个小孩子捡到，要说是抢的，真有点太魔幻了。 “你们咋抢的？” “先套麻袋，然后我上去一个左正蹬，再一个右鞭腿……” 李子洋突然想起了大哥交代的话，瓮声瓮气的描述了自己是如何殴打华强组合的。 “……” 民警差点噎住，这毒贩有这么弱？ “警察叔叔是这样的…” 李子圣扶着额头，老三这脑回路实在不敢恭维。 他指着老二李子枫，从弟弟被华强组合抢劫殴打，到他搜集信息伺机报复，最后到蹲草丛成功，意外缴获毒品的事详细的讲了一遍。 最后连华强组合的面貌特征、家庭住址、社会关系，一个都没有落下。 “他们的老大叫陈晓，单板桥人，大我4岁，大约16.7岁，还是个未成年，听说在读书的时候就随身携带匕首…我怀疑他们就是在替陈晓运输毒品！” 语句通畅，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处事冷静。 民警对眼前年仅十二岁的李子圣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龙哥，你去调一下户口信息，让这几个小朋友辨认一下犯罪嫌疑人，顺便找同事调一下单板桥村口那条路的监控看看，时间是今晚七点到七点半左右。” 民警对着同事说道。 “成。” 没有多言，被称为龙哥的民警离开了谈话室。 留下的民警思考了一番，此案涉及到未成年人，现在的毒贩越来越狡猾了，竟然利用未成年人进行运输毒品！ 这查起来涉及到的家庭可就多了… 不知道又有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 “警察叔叔，我想问一下如果强子和华子被抓了，会怎么判？我听说未成年犯事儿只会教育教育。” 李子圣见事情即将尘埃落定，心里也放松了起来，随后向民警讨教起了法律知识。 “那怎么可能！” 民警也非常有耐心的给出解答。 “针对青少年犯罪，也是有一套刑罚体系的，除非是一些情况复杂的小事儿我不好说，但涉及到毒品，那俩浑小子一年少管所是跑不了的。” “这还得看他们在整个案件中处于明知还是未知，被诱导还是故意，总之挺复杂的，不过这个年纪，基本也就给点教训。” 李子圣点点头，哦了一声。 半晌。 警员拿来了两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三人指认。 “没错，就是他们两个！” 李子枫是三人中唯一见过华强组合的人，说来也好笑，李子圣和李子洋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两倒霉催的长什么样子。 真是抱歉，没想到第一次是以黑白照片的形式见面…一路走好。 李子圣看着打印照片，默哀道。 “监控也看了，确实和三个小朋友描述的一样，不过只拍到他们三个捏着塑料袋跟踪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打架的地方在田垅那，已经出监控范围了。” “走，马上进行立案侦查，抓捕犯罪嫌疑人！通知一下县公安局缉毒大队，有大功…案子了！” 随后民警看向李子圣三人，和蔼可亲的让同事送他们回家。 李子圣三人离开后，整个派出所都沸腾了，已经下班的警察全都被领导喊了回来，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往县里打，肩膀上带花的基本上都到了场。 就在立案侦查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时。 接警大厅迎来了两名非主流。 华子一进门就撞上了准备出去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民警龙哥。 “警察叔叔！我们被人抢劫啦！” 民警龙哥哪还想管小孩子被抢的事儿，扭头就准备让同事来处理。 但一看这两小孩的模样… 咋这么眼熟呢？ 对了！ 民警掏出那张已经被复印了几十份的照片。 “你俩抬起头让我看看。” 华强组合不明所以，羞涩抬头。 卧槽，对上了！ “被抢了是吧，来里面说明一下详细情况…” 龙哥咧开一口大白牙，偷偷将手铐捏在手中。 送上门的功劳，真他娘的简直了！ 第11章 股份协议 警车行驶到芙村口便停了下来。 李子圣担心村里人看到自己一行人从警车上下来，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单板桥村与芙村相隔不过一公里，陈晓在学校混的再好也不可能一个人策划的运毒，其上头肯定还有人，甚至可能不止一层关系… 他必须为家里人的安全负责！ “警察叔叔，什么奖状锦旗我都不要，您就当我们只是来拾金不昧的小孩就好。” 龙哥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子圣，暗道现在的小孩子目光都如此长远了吗？ “放心，小朋友，线人的情报我们是不会透露的，早点回去睡觉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双方告别后，李子圣领着弟弟们回到了家。 从旁边的花卉丛中摸出备用钥匙，看了一眼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盏路灯，打开门回了家。 三人一进门，就发现李凡靠在大门口的凉椅上睡了过去，身上满是汗水，和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背心粘在了一块，就像是刚经历过剧烈运动似的。 看来夏天真是热的不行。 察觉到三人进门，李凡睁开双眼，冲着李子圣傻呵呵的痴笑着。 “阿圣回来啦？赶紧去洗个澡，再过几天就要军训了，可不要再出去玩这么迟了。” “爸，我和老三就不用洗澡呗！” 李子枫醋兮兮的怼道，随后感受了什么叫——父爱如山。 “别人叫你爹大傻，你也当爹傻是不是！都给我去洗，洗完早点睡！完蛋玩意儿，尽给你哥惹麻烦！” 七匹狼的皮带果真结实。 平时李凡都舍不得穿。 李子圣疑惑的看了一眼被人称为大傻的父亲，“爸，你咋知道阿枫惹乱子了？” “你爹是傻子又不是瞎子，这巴掌印明显不是我抽的，不是出去惹麻烦了还能干啥？赶紧去洗澡睡觉！” 李凡面不改色的说道。 李子圣点了点头。 确实，老二脸上的巴掌印是有点明显。 三人灰溜溜的跑去冲凉。 … 炎炎夏日，蝉鸣骤起。 老旧电风扇摇头晃脑，嘎吱嘎吱的响着，为燥热的夜带来一丝清凉。 三兄弟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除了老三。 他心思简单，装不下事。 主要还是白天在工地干的太累了，沾到枕头便瞌睡了过去。 “大哥，我心里慌的不行，咋整？” 李子枫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睡在一旁的李子圣嘟囔道。 “为什么慌？” 李子圣也睁开了眼睛，侧过身子，将一只手枕在脑袋下。 “这还用说！那可是毒贩啊！万一被发现是我们劫的货，会不会来报复我们啊！” 从语气就能听出来李子枫确实慌的不行。 “什么毒贩？我们今晚有出过门吗？” 李子圣幽幽道。 “大哥？” 老二一懵，不明白大哥是什么意思，“老爹傻，大哥你也傻了吗？咱们今晚明明是去找华子强子报仇了啊！” 李子圣叹了口气，拍醒了睡着迷糊的老三。 “阿洋，咱们今晚干啥去了？” “在家睡觉…呼噜…呼噜…” 老三迷糊着醒来，迷糊着回答，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完了完了…都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正常人了！” 李子枫心乱如麻。 “平时那机灵劲呢？” 李子圣敲了一下老二的脑袋。 “华子强子不知道是咱们，警察叔叔也不会透露咱的信息，我们只要在心里认定晚上没出门在家睡觉，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就好，不会有人知道的，睡吧。” “哦～！原来如此！” 李子枫恍然大悟，为大哥点了个赞。 … 次日，一大早。 李云俊带着一个挎包来到李子圣家。 “小枫，阿圣呢？” “你咋知道我昨天一晚上都没出门？” “？？？” 李云俊一愣，“你发什么神经？” 李子圣端着一碗白粥，就着腌菜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黑人问号脸的李云俊，便打了个招呼。 “俊哥，早啊，叔叔同意了？” 看着李云俊兴奋的表情和鼓鼓的挎包，李子圣便猜了出来。 “正找你商量这事儿呢！哎？凡叔呢？” 李云俊看家里就两兄弟在，于是提了一嘴。 “工地大清早就开工了，我爸和老三都过去了，阿枫，你去把门儿带上。” 李子圣沿着碗边嘬了一口白粥，又挑了个爽口的糖蒜丢进嘴里。 上流社会的日子也莫过于此了吧？ 李子枫关好门，两人哧溜哧溜的吸着粥，开始和李云俊探讨起生意的事。 “你俩就不能先停一下吗？这哧溜哧溜的咋谈事儿啊？” 李云俊额头青筋冒起。 随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大白粥。 脸不红，心不跳。 “来的时候匆忙，忘了吃早餐。” 喝了一口白粥，李云俊谈起了正事。 “你说的那个游戏我玩过了，确实不错，应该能在短时间内大火，我爸也同意了这次的投资，这不钱都到位了。” 说着还拍了拍挎包。 “俊哥，既然叔叔同意了，那咱们的计划也要提上日程了，再过一星期我就要去军训了，这一个星期内一定要把事情给落实好！” 李子圣一开口，大蒜的味道扑面而来。 “嗯，这没问题，那这个利润咱怎么分呢？五五？还是四六？” 李云俊明显比较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李子圣给老二使了个眼色，李子枫心领神会，立刻接过了话茬。 “俊哥，是这样哈…关于分钱的事，我和大哥早就商量过了，我来给你详细说说。” 他拿来了纸笔，又开始算账。 “你看哈俊哥，钱全部都是你家投资的对吧？但是方案又是我大哥提出的，可以说两者缺一不可，所以利润还是五五分账…” “五五分吗…” 李云俊也在心里默默的算着帐。 按照先前预估的利润，如果是五五分帐，那一个月的纯利大概能分到2500块，算上买电脑租场地这些开销，预计接近一年才能回本，着实太慢了一些，而且中间出现了什么变故… 李子枫非常善于察言观色。 他立刻察觉出了李云俊的表情不太对，于是笑了笑，补充道。 “俊哥，你放心，我们兄弟怎么可能让你吃亏？这个利润虽然是五五分账，但是咱们分的是除去投资成本之外的利润…” “什么意思？” 李云俊有些没听明白。 “这是我哥提出来的，简单说就是俊哥你前期投资了多少钱，后面赚来的钱我们分文不取，先把俊哥的投资款给结清了以后再分后面赚的钱…” 李子枫在纸上算好了帐，递给李云俊。 “俊哥你看，这样四到五月就能拿回所有投资款，四五个月之后的钱，咱们再五五分账，你看这方案行不？” 李云俊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可太行了嗷！” 既保证了本金安全，又让两边都不吃亏！ 李云俊对李子枫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不过俊哥，这四五个月的利润不是白给你拿的，等你拿回了投资款后，那些个电脑设备里面就默认有我们一半的股份了，也就是说如果到时候这行业黄了，要处理设备，钱也是咱们五五分…” 李子枫这帐算的看似复杂，实则很容易理解。 先用前期利润保证了投资人的资金，后续五五分账，但同时设备也有了创始人李子圣的一份，归根结底还是在五五分账，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妙就妙在这种处理方式会让投资人产生一种“我占了便宜”的错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圣、小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俊哥。” 三人相视而笑，达成共识。 第12章 咖啡店详谈 三人喝完粥，李云俊带着两人去了虹镇上的某咖啡馆。 “俊哥，谈事情哪都可以，不用这么破费吧？” 李子枫看着咖啡馆豪华的装修，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破旧的小学校服，第一次品尝到了自卑是什么感觉。 在那个年代，咖啡馆的消费可一点也不低，在这里消费的人群基本都是白领或是富家子弟，还远远没有普及开来。 “害，我也不想喝这玩意儿，又苦又涩的。” 李云俊撇撇嘴，“不过这里的甜点还算好吃，主要是环境好，适合咱谈生意，我看我老爹接待客户的时候就喜欢边喝茶边聊事情，每次都聊得特别好。” 这就是家庭耳濡目染下教给孩子们的观念，大多数小孩都会有意无意的模仿自己父母的行为。 所以熊孩子的父母大多也都是熊父母，这在动物的角度来看则更加容易理解。 每个小动物在成长过程中都会学习父母的捕猎技巧，生存技巧。 人类自然也不例外。 “等咱赚了钱，给你买两身时髦点的衣服。” 李子圣贴在弟弟耳旁轻声说道。 他看出了弟弟的自卑，同时自己心里也挺难受的。 老爸那点微薄的工钱要养活三个男娃不容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特别是老三，一顿能干掉小半锅饭，所以李子圣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给家里创收分担责任。 李子枫知道大哥在安慰自己，于是强颜欢笑着点了点头。 “来，666号包间，阿逸已经在这里等半天了。” 李云俊推开包间房门，非常自然的坐在沙发上。 李子圣看了一眼包间挂的价目表，最低消费200起。 “有钱真好。” 李子圣衔着弟弟坐到了李云俊对面。 “阿圣，阿枫，想喝点啥自己点，不用客气。” “我们跟俊哥喝一样的就行，还是先谈事情吧。” 李子圣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清单，表情专注的开始讲解。 “俊哥，二手电脑和工作场地的事就麻烦你这里负责了，这些东西没大人在搞不定，所以你得找个大人陪你过去采购，尽可能在一周内落实下来，下周就要开学了，阿逸到时候你就负责宣传代挂QQ等级的业务。” 李云俊摊手伸出五指。 “五天吗？倒也来得及，就是有点赶。” 李子圣点了点头。 “不是五天，是五个小时！” 李云俊咧嘴一笑，这点事，他叔随便找个人分分钟就给办了！ “不愧是芙村首富，说话果然硬气。” 李子枫笑捧道，李云俊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家还差得远。 “阿逸有什么问题吗？” 李子圣看向李云逸，他一向惜字如金，平时也不怎么参加讨论。 “没问题，代挂QQ这个业务交给我就行。” “行，那找人手的事就我来负责……” 说起这件事，李云俊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打断道：“对了，人手这件事你打算让谁负责？毕竟咱们都要读书，光找人过来没管事的也不成啊，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 “俊哥我刚准备给你们说来着…” 李子圣嘴角微翘，继续说道：“我打算让阿洋负责。” “阿洋？他能行吗？”李云俊眉头皱了皱，他对李凡家的老三不怎么了解，但怎么看都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没问题的，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子圣拍胸脯保证道。 “为什么？”李云逸也有些疑惑。 “第一，我三弟没念书了，与其每天跟着我爸在工地扛水泥，还不如加入我们的生意，领一份工资的同时也能起到监管其他人的作用…要知道阿洋这体格对我们要招的人来说是非常有威慑力的，想必平时没人敢和他顶牛。” 李子圣继续说着。 “第二呢，我招收的人选都是和阿洋玩的比较近的辍学青年，这个岁数的人大多都叛逆、轻狂，肯定是需要一个大家都服气的人来管理才行，你们说呢？” 李云俊李云逸两兄弟点了点头，暗道有道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李子圣幽幽道：“相比较木讷老实一些的老三，俊哥难道想找一个聪明机智的人来管理我们的生意嘛？你不怕…” 被他这么一提醒，李云俊立刻意识到李子圣为什么说老三阿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云俊想起老爹跟他提起过的“保密协议”与“竞业协议”，如果是聪明人，难免会产生同样的想法！ “所以啊，我们只是需要一个镇场子，让大家安心为我们赚钱的人，最起码…老三是不可能背叛我们的。” 李子圣嘴角挂着微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投资方，将自己的亲信安插进管理层了。 这一招还是他在《资本论》里学来的。 所以说啊，没事真得多看书。 “行，那就按照阿圣说的干。” 众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 老二负责财务，大家对李子枫的算账头脑还是非常信任的。 打金培训的事则交给了李子圣，毕竟短时间内除了他，也找不到第二个对DNF很了解的人。 李云俊两兄弟负责采购以及宣传。 此时，咖啡和糕点也端上了桌。 李云俊学着自己老爸的样子，端起咖啡“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干了！” “哥，咖啡要慢慢喝才有滋味…” 李云逸还没说完，自己老哥就把一整杯冰咖啡都灌进了肚子里。 “有辱斯文！”李云逸摇了摇头，慢慢品尝手中的咖啡。 “真他娘的苦！”李云俊咂了咂舌，拿起一块糕点。 “喝啊大家伙，怎么不喝呢？” “我觉得逸哥说的有道理…” 李子枫尴尬一笑，学着李云逸慢慢品尝。 李云俊又看向李子圣。 “阿逸说得对。” “好吧…”李云俊讪讪坐下，又要了一杯咖啡。 刚才确实没喝出啥滋味来。 早茶结束，李云俊掏出一部诺基亚N96，也被称之为那时的“机皇”。 在诺基亚5230还未推出时，这款在当时算作超大屏幕的全彩智能机非常畅销，价格也是相当昂贵，远非一个即将上初三的学生能拥有的。 “喂，建哥，来咖啡馆接我们一下子，对，就是昨个跟你说过的，要采购电脑，还得去租场地…我叔给你打过招呼了？好嘞好嘞…” 打完电话，李云俊扭过头就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的手机。 “别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 “等赚钱了一人搞一台！” 李子圣也只是听听，真让他破这个费去买更新迭代如此之快的产品，怎么想怎么个不划算。 “俊哥我们买台板砖机用用就很满足了，够打电话联系人就成。” 相比较品牌货，国产山寨的板砖机才是大多数打工人的首选。 这玩意价格低廉且手感厚实，甚至可以拿来防身。 不仅如此，大多数板砖机还增加了跑马灯的设计，不管是放音乐接电话你都是整条街最靓的仔，在当时备受精神小伙的追捧。 很快，一辆全新的2008款奔驰S400驶到了咖啡馆门口。 第13章 陈晓潜逃 大奔的气场相当强悍，一停在大街上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全款落地百万的车子，在当代键盘侠的眼中可能不过尔尔，毕竟网友人均法拉利。 但在那个年代，县城里普通人所认知的天花板就是奔驰、奥迪、宝马了。 只要带着这三个品牌的标志，周围人就会默认你是个有钱的主。 这才是现实。 网络的普及让太多人魔怔了。 人前20万的奔驰也叫奔驰？ 人后8万块的彩礼能要了全家人的命。 在路人的注目礼下，李子圣一行人坐上了大奔。 话说回来，这还是李子圣和李子枫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子，特别是李子圣，立刻就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也正是这次体验，让他在未来对豪车格外痴迷，玩车也成了李子圣唯一的爱好。 李云俊先让建哥将两兄弟送回了芙村，随后便火急火燎的赶去青苹果网吧采购二手电脑。 李子枫还在叽叽喳喳的诉说着刚才坐大奔的感受，椅子是多么的软，坐起来是那么的稳… “都会有的…” 李子圣轻声说道。 “啊？大哥你说啥？” “没什么，走吧，咱们去找老三。” … 两人一路跑到工地，将老三给喊了过来。 “大哥，旷工是要扣钱的…有急事吗？” 李子洋虽然体格大，但心眼不坏。 这也多亏了李子圣向他传递的正确价值观。 “之前给你说过的，让你找九个岁数差不多喜欢打游戏的辍学弟兄…” “这事儿啊，大哥你放心，已经联系过了，他们都在工地干小工呢，一听每个月有800块，都乐开花了！” 李子圣闻言点了点头。 相比老二，老三办事讲究的是个稳字，李子圣交代的事他都会认真完成，而且不掺杂自己的想法进去，吩咐多少，就干多少。 像李子枫就容易自以为是，这才闹出来华强组合这档子事。 “那成，等我通知你开工时间，回去吧。” 老三点点头，又风尘仆仆的回工地搬砖。 在2023年，可能有人对辍学在工地做小工没什么概念，但在2008年，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个年代的教育资源远非现代可比，辍学在路面上混的街溜子更是出奇的多，这也就造成了那个年代的青少年犯罪问题频发，误入歧途的比比皆是。 有的是因为实在读不起来书，例如老三这样的，还有的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学校退学，例如打架、抽烟、骚扰女同学。 说实话这也是父母的无奈之举，没有父母希望自己孩子十五六岁不好好读书辍学在家的。 但都已经这样了，与其让他在外面瞎混，不如为家里分担一些压力。 接下来的时间就没了事情。 毕竟才周12，虚13，毛14，晃15岁的学生，能忙到哪里去？ 和别的小孩不同，李子圣的空余时间不喜欢扎堆玩游戏，而是喜欢看一些连大人都不喜欢看的书。 比如《资本论》、《孙子兵法》、《塔木德》、《思考致富》等等。 大多是开拓思维格局的书籍。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个人爱好，而且他的个人爱好也很大众，就是打电玩。 但李子圣打游戏和常人有所不同，他喜欢在一款游戏上钻研很久，然后以超高的游戏熟练度通关。 比如魂斗罗、超级马里奥、雪人兄弟。 他都能做到一命通关。 甚至还开发出了魂斗罗一个杂兵都不杀的通关玩法。 此时李子圣没有打游戏，而是选择了看书，李子枫则和租户家的小孩曾毅一块鏖战雪人兄弟，拯救公主。 “对了，阿圣。” 曾毅盯着电视，头也没回的喊道。 “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单板桥出大事了？” 李子圣还没说话，李子枫倒是先浑身一颤。 “怎么说？” “听说一帮警察，好几辆车一大早就停在单板桥那了，然后抓了十几个跟我一个岁数的混子，听说还跟毒品有关系！” 李子枫听罢，一个手抖，控制的蓝色雪人撞到小怪身上，失去了最后一条命。 “毅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昨晚都没出门的？” “？” 曾毅一脸问号。 “咳咳…” 李子圣瞟了一眼弟弟，接过话茬。 “有这事儿？我们今天一大早就去镇上了，还真没关注这个。” “可不咋的！我给你说，据可靠消息…警察这次抓的就是单板桥的陈晓，陈晓你知道不？那片的小混混头，你昨天还问过我强子的事儿呢，他就是跟陈晓的，而且强子也被逮进去了，枫子的仇不好报咯！” 曾毅放下手柄，眉飞色舞的给两人爆料。 还可靠消息…一切皆由小爷而起好吧！ 李子枫暗暗想道。 不过曾毅这小道消息还真挺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儿十里八乡的一下就传开了。 “原来如此…那陈晓呢？落网啦？” 李子圣装作不知情的问道。 “落个屁，警察把他家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他人在哪，他老妈哭的那叫一个惨呐！啧啧啧…听我好哥们儿说陈晓是昨天晚上就察觉到不对劲，潜逃咯！” “啥？逃了！？” 李子枫反应相当大，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曾毅看了他一眼，表情古怪。 “他逃了关你什么事儿？枫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不着调呢咋回事儿？” “昨天挨老爸一顿皮带，估摸着抽到脑子了，别管他。” 李子圣也看不下书了，找了个借口称有事。 曾毅见主人家都发话了，也不好意思赖着，只能讪讪离开，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年纪小，也没想到那个层面去。 “臭小子，以后不要遇到一点心事就藏不住，不然真遇到危险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子圣没好气的教训道。 “道理我懂…可是我又不是大哥你！” 李子枫委屈巴巴的，倒也没说错。 毕竟这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李子圣看的书多了，就跟现在短视频看多了是一个道理，很多这个年纪接触不到或者是没人告诉的大道理，他很小就懂了。 “哎，所以让你多看书，多看书！” 李子圣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 “跑了就跑了，没事的，我们劫的是华子和强子，他们俩都不知道是我们劫的，陈晓又怎么可能知道？” 听到此言，李子枫悸动的心稍稍安定些许。 “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昨晚就是在家里，没有出门，这件事和我无关就好！静观其变！” “昨晚在家…没有出门…和我无关…” 李子枫晃了晃脑袋，将这句话深深的刻印在脑子里，并且默念了数百遍。 “没错，别害怕了，哥陪你打游戏。” 李子圣微笑着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而李子枫脑袋里却全是那十二个字。 第14章 老二被绑 陈晓也是倒了血霉了。 他现在躲在家附近的山上，那里有一座荒废的老庙，无人问津，沿途也没有监控。 可以这么说，只要食物够多，他还真能在山上躲到警察不想找他为止。 破庙就在半山腰的山崖之上，只有一条过道能上去，在这里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山下的景色。 昨晚陈晓接到电话，说强子和华子的货没有按时送到，已经超时了接近一个小时，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为了保险起见，他连夜购买了足够个把星期吃的食物和水逃到了山上，准备看看情况。 结果不出他所料，强子和华子真栽了！ 一大早，陈晓在山上俯视而下看到一排排的陌生车辆包围了单板桥村，把交通要道卡死，还有数十名便衣警察围绕在安置棚附近。 没过多久，他的小弟们就全部落了网。 想必是强子和华子在里面都撂了。 “妈的…还好我跑得快…” 陈晓心有余悸，回想起来就有些后怕。 他当时赶紧打电话给了上线，没想到上线的电话号码不到一晚直接就成了空号。 而且陈晓还不知道上线的名字和长相，只知道一个代号:秃鹫。 平时也是用手机联系，收货也是事先埋在地里，好处费和货都是放在一起的，双方根本没有实际接触！ 陈晓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 这就是偏门。 给他人算死路，为自己谋生路。 现在怎么办？ 陈晓孤寂的坐在墙角，看着布满蜘蛛网金漆斑驳的佛像，心里一阵刺痛。 他很后悔。 很后悔。 “不该贪这些钱的…” 可陈晓怎么后悔也没用了。 剩下的时间陈晓都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货送了有些日子了，基本没有出过事。 他一步步分析，剥茧抽丝，整理线索。 强子和华子最近招惹过什么人？ 自己好像就让他去教训一下勒索小胖墩的芙村小屁孩吧？ 这也不算招惹啊，他教训的小屁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不过事情发生的太巧了，刚教训完人家，强子和华子第二天就出事了。 陈晓突然想起小胖墩又找过自己一次，说对方找人出头了，勒索了他两条中华烟。 “不管是不是你们…老子要坐牢，你也别想好过！” 陈晓捏住兜里用来吓唬人的匕首，表情渐渐扭曲。 他心中的怒火需要一个宣泄口。 至于落网的事和李子枫有没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陈晓戴上口罩，伪装好自己，又等到了太阳落下，这才下山。 去芙村的路并不远，可他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任何一个路人的目光都足以让他心脏狂跳，冷汗直流。 过街老鼠，莫过于此。 来到芙村，陈晓并不认识李子枫，但听小胖墩说过他的家在哪，以及大致的长相。 于是漫长的蹲点开始了。 终于，在夜晚八九点的时候，房子里走出了两个小屁孩，一个白皙的像是外国小孩，另外一个长得跟瘦猴儿似的，想必就是李子枫了！ …… “哇！这么多电脑，以后咱都不用去黑网吧了！” 李子枫看着成堆的电脑，两眼放光。 “这是用来挣钱的，想啥呢。” 李子圣一盆冷水浇下，泼灭了弟弟的幻想。 “阿圣，把那些个小兄弟们都领过来呗？先让他们熟悉熟悉设备，明天开始咱就要开工了。” 李云俊神情疲惫，他今天真是累坏了。 “成，阿枫，你去找老三，让他把弟兄们带过来。” “好嘞！” 李子枫兴冲冲的离开了。 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 “李子枫是吧。” 陈晓一手拿刀，表情阴冷注视着浑身抖的像是筛糠一样的李子枫。 “知道我是谁吗。” 李子枫心想小爷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 嘴巴上却非常老实，摇了摇头。 开口道“大哥，你尊姓大名？” “陈晓。” 一听这两字，李子枫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这下他抖的更厉害了，跟触电似的根本止不住。 陈晓对李子枫的表现非常满意。 “知道为什么找你不。” “我昨晚在家，没有出门，和我无关…” 李子枫一颤，直接脱口而出。 下一秒就意识到坏菜了！ “他妈的！看来还真是你搞的鬼了？！” 陈晓瞬间怒火中烧，表情狰狞的就像恶鬼。 他都还没说是什么事，这小子脱口而出就是和他无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一声脆响！ 李子枫的半边脸立刻红肿，鼻血也顺着下颚线滴了起来。 毛头小子莽起来连大人都害怕，下手完全没有个轻重，李子枫被这一巴掌给干的脑袋嗡嗡作响，尽是耳鸣，只能依稀听见陈晓在说脏话。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脏的词语了。 “妈的，这就不行了？老子的一辈子都被你给毁了！” 陈晓咬牙切齿，这才干一巴掌，哪能解他心头之恨。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还是没能狠下心捅在李子枫身上。 被抓了，他这个年纪没几年也就出来了，如果再加上杀了人，那前半生肯定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陈晓还是研究过刑法的，未成年未满14周岁犯罪和已满14周岁犯罪是两回事。 “妈的，说话！” 陈晓脱下鞋子，往李子枫的脑袋上狂甩，感觉不够得劲，又照着他的另一边脸给了一巴掌。 “同伙还有谁，CNMD，不说出来老子给你从山上丢下去！” 李子枫又挨了几拳，眼皮肿的都快看不见道了，眼白的部分还出现了红色的淤血，看世界都是红色的。 “我说…我说…别打了…” 张开嘴巴，唾液混合着鲜血滴落，陈晓这才停手。 “他娘的，还挺抗揍哈，赶紧说！” 李子枫嘴唇张动，声细如蚊。 “你他妈说啥呢？大声点！” 李子枫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是听不清楚。 陈晓气的又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 “你他妈声带落家里了？！啊！” “大哥…你靠近点…我…说话不利索了…” 陈晓嫌弃的看了一眼被揍成猪头的李子枫，把耳朵贴了过去。 “我说你妈比！” 李子枫突然暴起，咬住陈晓的耳朵！ 陈晓吃痛，对着李子枫的脑袋照实了打，哪曾想一拳就干到了对方的太阳穴，李子枫白眼一翻，当场昏厥！ “操，你小子属狗的哈？” 陈晓摸了摸耳朵，还好，没被咬掉下来，只是上面多了一排牙印。 他恶狠狠的看向李子枫，却发现对方已经瘫软在地上。 “别他妈的装了！赶紧交代老子也不打你了！” 用脚踹了踹李子枫，却发现对方毫无动静。 “坏菜了，不会给打死了吧？” 陈晓慌了，赶紧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胸口。 “操，晕过去了？” 感觉到心脏还在跳动，陈晓这才放心。 抬头看了一眼，佛像低眉哀叹，仿佛凝视着自己，不由的一个冷颤。 “你骨头挺硬哈，不说我也知道…你还有兄弟是吧？老子一个个绑过来，不信你他娘的不交代！” 找了条麻绳给李子枫捆好，陈晓再次伪装自己，趁着夜色下了山。 第15章 杀人了！ 芙村 废旧厂房 “阿圣，还没找到吗？阿洋怎么说？” 李云俊眉头紧皱，这年头拐卖小孩的事常有，但十几岁的小孩被拐还真不多见。 毕竟这个岁数的小孩已经有认知了，随便找个地儿报警都能找回家来。 “老三说小枫根本没回家，应该是半路出的事…” 李子圣摇了摇头，内心万分后悔。 如果他陪着弟弟一起回去… “大哥！大哥！有二哥消息了！” 李子洋带着九个年轻小伙子冲到厂房，一脸焦急。 “这臭小子搁哪儿呢！” 李子圣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连忙追问。 “大哥，你看看这个…” 李子洋递过来一张纸条。 ‘想要你弟弟回家，白龙山老庙等你。’ “他娘的，绑架？怎么的也不写个赎金？” 李云俊凑过脑袋看了一眼。 虽然这上面只有地址，没有缘由也没有署名，但李子圣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逃脱追捕的陈晓找过来了！ 这家伙自知逃脱无望，伺机报复！ “真他娘的可以哈，这路面上的混子多少都跟我认识，还敢动芙村的人，阿圣你别着急，我打个电话，咱直接给这逼在白龙山上超度了！” 李云俊还指望这项目在老爹那大放异彩呢，这他娘的不是戳他脊梁骨吗？ 当时就气的准备打电话摇人。 “俊哥，我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处理，不用麻烦你了。” 李子圣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李云俊。 这件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如果再发酵下去，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 “他妈的，你客气啥啊！都亲戚，你家的事儿我当哥的能不管吗！” 李云俊十分不理解，弟弟都他娘的被绑了，怎么还拒绝他的帮助呢？ “事情很复杂，绑老二的人跟我们有仇，如果过去的人太多，我怕他做出偏激的事，就算挨顿打能把老二换回来，我也认了。” 李子圣目光坚毅，语气不容拒绝。 李云俊叹了口气，暗道还是这破脾气。 李子圣哪哪都好，学习优秀，长相帅气，思维敏捷，格局庞大，妥妥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但就是脾气太拗了一些。 认定的事别人怎么也劝不动。 “行吧，那你自己小心点，这个给你，出了事儿随时联系我，号码我存里了。” 李云俊掏出一部诺基亚，这是他淘汰下来的旧款，本来就打算送给李子圣方便联系。 “谢了俊哥，培训的事儿留明天吧。” 李子圣也没矫情，接过手机领着老三就往回走。 “让这些兄弟在这熟悉熟悉电脑设备吧，把DNF都安装起来，明天参加培训。” 李子洋虽然不明白大哥为何要拒绝帮助，但也没问，让弟兄们留下后便独自跟着大哥离开了厂房。 两人回到家。 “阿圣回来啦。” 李凡躺在竹椅上乘凉，他对李子圣这个大儿子非常放心，所以在外面玩迟一些也不会像别的父母一样出去喊。 “哎？小枫哪儿去了？” 面对傻父亲的提问，李子圣习惯性的撒了个谎。 “在俊哥家玩儿电脑呢，我一会儿去喊。” 说罢便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放进书包里，这才领着老三又出了门，直奔白龙山。 李凡傻呵呵的表情在李子圣出门后又恢复了平静，眼神中难得透出一丝清明。 路上，李子圣心事重重。 “老三，小枫是被陈晓给抓了。” “大哥你想怎么弄？” 李子洋言简意赅。 “看情况，我先上山…你等我上去了再摸上来，如果陈晓只是想打我一顿泄愤，那你就别管了，让他打，我不信他能把我打死。” 李子圣思路非常清晰。 他算定陈晓只是气不过想要报复，杀人还真不至于，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躲不掉的，多背一个杀人的罪名根本划不来！ “好。” 李子洋点点头，不再说话。 白龙山，位于单板桥附近，曾有云化白龙落于山头而得名，那座破庙也是因此而来，只不过荒废了有些年头。 陈晓站在半山腰的阶梯上看着李子圣一个人前来，心里安定了些许。 说实话，他还真怕李子圣报警或带一大批人来。 杀人他又不敢，真这么搞，那就下不来台了。 “算你小子识相，上来吧。” 李子圣脱下书包，捏着菜刀，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偷袭陈晓，但看了看半山腰的位置，在这打起来九成会摔下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来到破庙，李子圣一眼就看到被揍的跟猪似的老二，感觉都快嘎过去了，呼吸都有些急促！ 看着弟弟被揍成这样，李子圣当时就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白皙的脸庞瞬间通红，怒气遏制不住的冲击着大脑，眼看着就要红眼了！ “这小子骨头倒是挺硬哈，就是不抗揍，没几下就晕过去了，希望你能抗揍点。” 陈晓炫耀般踩在李子枫的脑袋上，单手勾了勾，示意李子圣上前挨打。 李子圣有想过老二会挨顿打，长长记性也挺好，只是没曾想对方下手如此狠毒！ 在看到对方还如此羞辱老二，李子圣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理智…烟消云散！ “我操你马！老子要让你死！” 李子圣红着眼，从书包里掏出菜刀冲上去就是乱挥，吓得陈晓连连躲闪！ “我操！你他妈疯了啊！这他吗会砍死人的！” 陈晓这一刻也慌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对方明显没满14岁，就算真给他砍死了也算事出有因，没准少管所关个几年也就放了！ 但是他已经16岁了啊！ 划不来，真他娘的划不来啊！ 你挨顿打把弟弟领走不好吗？非要跟我拼命干啥啊！ 李子圣此时哪还听得进去话？满脑子都是弟弟倒在地上不敢大口喘气的惨样，只想手刃仇敌！ 纵使他再天才，这个年纪对情绪也不可能把控到至亲受到伤害而无动于衷的地步！ 菜刀挥舞出残影，陈晓只能节节败退，他的匕首太短了，只有人家菜刀一半长，纵使体格比对方强大不只一星半点，也不是对手！ 这个年纪打架哪有什么章法？就靠一股子狠劲，所以才有很多未成年下手没轻没重的例子出现。 “操，我怕了你了，把这小子领走！真他娘的晦气！” 陈晓在这种不要命的攻势下也服了软，没曾想李子圣根本不听，依旧挥舞着菜刀向他冲来！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陈晓哪吃过这种亏，当时也急眼了，举着匕首就冲到李子枫边上！ “草泥马，牛逼是吧？把刀放下！” 看到匕首架在了弟弟的脖子上，发狂的李子圣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当时就把菜刀放在了地上。 “牛逼啊？ 怎么不牛逼了？妈的，野种就是野种。” 陈晓捏了一把冷汗，察觉到局势回到自己的掌控，再次嚣张了起来。 李子圣没有说话，瞪着双眼，看陈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答辩。 “草泥马，还不服气是吧？把刀踢过来！然后给你爹跪下！” 李子圣只得乖乖照做。 正当李子圣的膝盖要接触地板的时候… “大…大哥…别跪这狗日的…” 李子枫奋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口齿不清。 “操，都这逼样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哈？” 陈晓一脚背狠狠抽在了李子枫的腰上，给他踹的整个人绻成了一坨，苦水哇哇的往外吐！ “小枫！” 李子圣大喊道，眼神更加冷漠了几分。 若说之前是在看答辩，那此时就是在看死人了。 “老子让你跪下，你他妈装聋是吧！？” 陈晓见李子圣没了菜刀，胆儿也肥了，上去就是对着他秀气的面庞一个大逼兜。 李子圣硬生生挨了这一下，吐了一口血沫，嘲讽道。 “就这？” “他妈的嘴硬是吧？” 陈晓也是气笑了，这兄弟俩一个骨头硬一个嘴巴硬，于是对着李子圣的肚子就是一记冲拳！ 李子圣顿感胃部一抽！刺痛袭来，让他忍不住的半跪在地上，不停的干呕！ “嘴硬啊？怎么不牛逼了？” 陈晓抓着李子圣的头发，让其抬头，对着脸就是一顿抽。 但是他越抽，越感觉不对劲… 这小子怎么挨抽还笑这么开心呢？ 莫不成是有受虐倾向？ 很快，陈晓就明白李子圣为什么笑了。 一道黑影怒吼着袭来，一下就将陈晓给顶飞了出去！ 老三李子洋看老二挨揍还能忍忍，但是老大挨揍他是真忍不下去了，当场失了智，拳头那是如雨点般朝陈晓身上招呼！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李子洋一边怒吼，一边对着陈晓的命门不断招呼，没几下就将陈晓打的失去了反抗能力！ 眼看着陈晓快被老三弄死了，李子圣也是连忙阻止，却怎么也拉不动老三壮如牛犊的身躯。 “老三！停手！人快不行了！” 李子圣一声大喝，这才将老三从失控边缘给拉了回来。 定睛一看。 陈晓在短短的一分钟内被揍的面目全非，门牙都掉了几颗，嘴里还不断的呛着血沫，七窍流血也莫过于此了！ 再揍下去真要在这破庙里被超度了！ “行了…你去给老二解绑，咱们把他送公安局去！” 李子圣一松懈，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当场就瘫坐在了地上。 正当老三在给老二解绑的时候，原本七窍流血的陈晓麻溜的翻身，一瘸一拐的朝着山下跑去！ 这一幕看的三兄弟都惊呆了。 星爷的电影还真没瞎讲，七窍流血是七窍流血，死是死，不能混为一谈。 “别给他跑了！追！” 李子圣也不顾身上的阵痛，要是给陈晓跑了，那未来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除了老二之外，剩余两人直接追了上去！ 陈晓骂骂咧咧的下着台阶，老三的压迫感太强了，他这次是真害怕了！ 一回头，看到两人追出来，陈晓又慌了一些，这一慌…脚下踩空，直接摔落山崖，掉到山脚下没了踪影… 看着这一幕，李子圣内心咯噔一声… “坏了！” 这个高度摔下去，很难有生还的可能性啊！ 第16章 顶罪 当空皓月。 山涧的微风吹干了冷汗，令人为之一颤。 “老三！” 李子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扭头看向李子洋。 “大哥…你吩咐。” 李子洋咽下一口唾沫，纵使他脑子木讷，也明白这次是真的闯下大祸了！ 这可是人命！ “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我来处理！你送老二去村里的卫生室，不要跟他提起来这件事，省得了？” “大哥…” “省得了！？” 李子圣瞪了老三一眼。 “省得了…” 老三浑身一颤，转身朝着破庙走去。 待老三走后，李子圣紧绷的身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手脚都有一些发软。 他感觉天都塌了！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现在只能期望陈晓命大，挂树上了亦或是重伤没死，这样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李子圣赶紧朝着山下走去，莫约十余分钟才找到陈晓坠崖的地点。 没有哀嚎，没有痛呼。 只有一片死寂。 陈晓的尸体就安静的躺在树丛里。 李子圣不死心，探了探鼻子。 “真死了…” 他踉跄着摔在地上，大脑流转过无数信息和解决方法，试图从学习的知识中找到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内心出现了两道声音在剧烈争吵。 “没人知道陈晓躲在白龙山里，不如就地埋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不行！警察到处在找他，而且陈晓有下过山，进入过监控范围…” “要不去自首吧，反正自己未满14周岁，而且是陈晓自己失足摔下去的，可没有人推他，最多关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出来了…” “不行！打金项目刚刚启动…全家都指望着我带他们过上好日子，这里没有监控，警察也不一定会信他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而且家里也没这么多钱赔给陈晓家里人…” “不如…让老三顶这罪？毕竟陈晓身上的伤势都是老三打的，陈晓也是怕老三追上去才失足坠落山崖的！反正老三也没什么出息，没必让前途大好的自己担着…” ‘啪！’ 李子圣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突然，一股阴风袭来。 李子圣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仿佛在凝视着自己，犹如实质！ 他猛地回头。 是一支麻雀在树梢上歪着脖子看他。 … 夜晚飞逝，没人知道李子圣的打算。 他先去村卫生室看了一下二弟的伤势，安慰了李子枫几句后，掏出所有钱交给了弟弟，又叮嘱李子洋了一些事，仿佛在交代遗言。 随后他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老爹的房间关着灯，应该是没等到他们回来先睡了。 “今天老爹倒是睡得香，平时咕噜打得震天响。” 李子圣喝了一大壶凉白开，跪在李凡的门口磕了几个响，随后躺在凉席上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不管是身，还是心。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圣便携着两弟弟赶去了旧厂房。 这里是李云俊家原先创业时买下来的，自从发家后搬了新场地，就荒废了下来，正好留给儿子创业，也算是增添了一笔浓烈的历史色彩。 李云俊看到李子枫安全归来，就是卖相有点惨，心也安定了下来。 随后李子圣进行了培训，将如何打金、出金，全部细致的讲了一遍，只不过这个过程中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老三李子洋默默的看着大哥，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昨晚的事。 在交代完所有注意事项后，李子圣回到家，拿起笔写了一封信。 信里写了很多内容。 有写给弟弟的，写给老爹的，包括对于网游打金的未来规划，大概在什么时候收手，以及合作出现了矛盾如何处理，全都细致的写在了信里。 最后他挪开一块砖，从里面掏出三兄弟积攒了数年的钱，和信一起放在了铁盒子里，随后一个人朝着镇上走去。 可当他刚刚踏入虹镇接警中心的时候，却看见一群警察带着自家老三急匆匆的上了车。 李子枫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老三…去自首了！ 他想把所有事都一个人扛下来！ “糊涂啊！” 李子圣心里焦急万分，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面孔，正是那晚的警察龙哥。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 李子圣立刻凑上去抓住龙哥的衣角。 “你是…那大个子的哥哥？” 龙哥看了一眼李子圣，顺带着将他也带上了警车。 “正好，也省的去接你了！” “警察叔叔，我弟弟没有杀人！是陈晓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李子圣坐上警车，焦急道。 “你弟弟都交代事情的经过了，具体是陈晓自己摔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这需要做现场鉴定，那地方没有监控，也不能光听你们说啊！” 龙哥无奈的摊了摊手，虽然很喜欢李子圣这个小孩，但命案可非比寻常，更何况还涉及到其他案子以及未成年人。 这事儿就更复杂了！ 李子圣沉默了片刻，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们两个都看到他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这做不了假，警察叔叔，如果鉴定结果没错，那我弟弟会怎么判？” 他明白老三已经把事情扛了，即使是他现在想顶罪也顶不了！ 毕竟陈晓身上的伤都是老三打的，这做不了假，光凭这一点，老三就脱不了干系！ “怎么量刑和判罚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情，我们警察部门只负责经侦和逮捕，不过…” 龙哥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说点什么让这个小孩安心。 “陈晓绑架殴打他人在先，只要找你弟弟验伤没问题，那基础刑罚会低一大截，最多定个过失致人死亡，再加上你弟弟未满14周岁，只要得到家属谅解…咳，你懂的，基本少管所教育个一年多也就出来了。” 一年多！还得是家属谅解的情况下！ 家属谅解是什么？ 赔钱！赔很多的钱！ 赔到对方家属满意为止！ 那么，一条人命需要多少钱？ “就没有正当防卫这个说法吗？毕竟陈晓先绑架了我弟弟，还蓄意持刀伤人，我弟弟脖子上还有刀痕呢！” 李子圣还想争取一下。 龙哥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子圣。 “你还懂挺多啊？正当防卫都知道？” 随后他解释道。 “正当防卫很难做出判定，但以你弟弟这个案例，我觉得够不成正当防卫。” “为什么？！” “因为正当防卫的极限是在歹徒失去了抵抗能力，或不再意图进行犯罪时，正当防卫就已经算是成功了，当时陈晓已经终止犯罪逃跑了，你弟弟还追上去导致了他的坠崖死亡，这叫防卫过当！” 龙哥非常有耐心的给李子圣讲解着法律知识。 “那有没有一条罪名叫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罪？判罚会不会更轻一些？” 李子圣连忙追问道。 龙哥惊呆了！ 嘿！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真他娘的有！” 第17章 报了个假警？ 李子圣的心里安定了一些。 只要自己赚足够多的钱，就能让老三出来之后不至于找不到活干。 毕竟老三辍学没文凭，再身负命案，那几乎没有任何工作会接纳他，就算是临时工也不行！ 自己必须要为老三的未来负责！ 至于陈晓？ 他该死！ 从人道主义来说，李子圣这样的想法很不对，每一条生命都理应被尊重。 有句老话说得好:我有罪，可以让法律来惩罚我。 但有些小孩的恶是超出常人想象的，对于李子圣而言，只要不牵连自己家庭，他巴不得陈晓去死！ 怀着忐忑的心情，警车一路驶到了白龙山脚下。 这是来指认现场了。 周围的村民纷纷站在山脚下指指点点。 华夏人喜欢凑热闹的本性未曾改变。 昨天刚出一堆小孩被抓的事儿，今天又有警察搜山，明白人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一些。 陈晓那小子不是逃了吗？估摸着被发现躲在白龙山上了，警察这是来抓人了！ 陈晓父母也是万分担心，只希望自己的孩子机灵点能够逃脱追捕，他母亲更是哭成了泪人，两个眼睛红肿的不行，黑眼圈更是浓郁的化不开，想必晚上都没睡好。 由于李子圣也是当事人，并且思路清晰，所以指认工作大多还是他在配合警方，而老三则一脸歉意的看着大哥，但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总是吃不饱，大哥就会想尽办法去弄一些吃的，甚至是偷人家田里的红薯，被老农举着锄头追了二里地，还摔了几个跟头。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甜的烤红薯了。 只要大哥没事，那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时陈晓就是在这里殴打我们，然后我家老三冲出来制服了他，本来想扭交给派出所的，但是陈晓又逃了，我们害怕他报复，就冲出去追他…” 李子圣领着警察从破庙来到悬崖小道。 “然后可能是吓着他了，陈晓一脚踩空就从这个位置摔了下去，没有人推他。” 负责记录的警察对着现场拍了拍照。 “去几个人，找一下陈晓的尸体。” 领头的警官吩咐道。 随后警方在山崖下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而李子圣则忐忑的等待着注定的结果。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 尸体不翼而飞了！ 还没等众人搞清楚怎么回事，负责鉴定李子枫伤势和负责查监控的警察都来到了现场汇报情况。 “根据李子枫的口供和附近监控，昨晚9点38分，他确实被人绑架，一路朝着白龙山方向前进，并最终消失在监控盲区。” “根据李子圣提供的纸条，上面的指纹和陈晓吻合，确定为陈晓事先绑架李子枫，随后李家兄弟上山营救，根据这些线索…” “基本可以确定李家兄弟的口供为真实的，只要找到陈晓的尸体，鉴定是否失足就能结案了。” 听着下属的汇报，警官没有好气的说道:“找个屁，山都翻遍了，压根就没有尸体！” 随后他看向李子圣。 “陈晓摔下去后你们有谁去确认过死亡情况吗？你们确定他当场死亡了？又或者你们其中的谁回到案发现场掩埋尸体了？！” 李子洋闻言内心大惊！ 昨晚自己可是先回去了，大哥说交给他处理！ 难道是大哥？！ 可大哥也打算自首… 那多一步掩埋尸体真的有必要吗？ 李子洋疑惑了。 但李子圣联想到的却不是这些… 而是让老三安然无恙的机会！ 不管陈晓的尸体是为何不见的，但这是让老三无罪唯一的机会！ “警察叔叔，当时我去确认过现场！” 李子圣举起手喊道。 “你看到什么了？” 警官走到近前，强烈的压迫感令李子圣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就看到陈晓躺在树丛里，没有动静，我以为他死了，当时太害怕就跑回家了！” “哦？你有去确认他死亡吗？” 警官眯起眼睛，盯着一脸无辜的李子圣。 “没…没有……” 李子圣被盯的如鲠在喉，支支吾吾。 “就站在外面看了一眼…” 警官收回目光，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杀人抛尸？隐匿尸体？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暗道怎么可能。 十来岁的小孩子罢了。 会撒什么慌？ 更何况还是面对自己这种老刑侦。 看来是摔落山崖侥幸没死，而且受伤也不严重，害怕被逮捕又逃了。 警官在心里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回去查一下监控，看看陈晓有没有逃跑。” 警官吩咐下去后，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注意一下附近，看看有没有土壤翻动过的痕迹。” 搜查工作从白天进行到黑夜，一无所获。 围观群众见无热闹可看，也纷纷回了家，但这件事一直被津津乐道。 … 数天后 警察从始至终也没能发现陈晓的行踪。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并且通缉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条绑架罪。 当陈晓父母得知这个消息时，天是真的塌下来了，甚至于若干年后也没有自己儿子的消息，只能寄希望于陈晓隐姓埋名生活在某个地方，娶妻生子，平平安安。 可陈晓分明在那个夜晚就已经死了。 李子圣亲自确认的。 但偏偏尸体不翼而飞。 受限于那个年代的侦查技术，警方搜查未果，关于陈晓的卷宗也只能放在档案室里吃灰。 最后李子圣将其归功于白龙山上的佛祖显灵。 至于缉毒工作，也因为陈晓的消失进入了停滞，这些个毛头小子根本不知道上线是谁，乐县缉毒大队也只能寻找其他线索尝试破案，这次的案件对整个乐县来说都至关重要。 李子洋在第二天就安全回了家，李云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大为震撼。 李子圣以个人恩怨的理由搪塞了过去，他实在不想这件事还有什么后续了。 好在一家人都安然无恙，李子圣也就安心的度过了暑假的最后几天。 他撕毁了留下的那封信，用积攒下来的钱给家里增添了一台电脑，打金业务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几天时间下来很多号的等级都练了上去，已经开始产生利润了。 当时的金币比例产出，大概一个小号疲劳刷干能有20块的利润（疲劳大概等于防沉迷机制，没有了就不能进行游戏），一个人极限一天能肝两个号，也就是40块利润。 毕竟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10台电脑那就是400一天，一个月的收入，除去杂七杂八的开支，纯利润能有3000多块，这还是代挂QQ等级业务没开始的情况下。 那时候还没有程序多开的概念，刷金币的效率也不如今天，但胜在金币值钱，所以利润非常可观。 初步的成功让所有人都忘记了陈晓的事，李云俊还特地开了一次庆功宴。 这也是李子圣三兄弟第一次喝酒。 两个弟弟也发现了大哥的酒量… 奇差无比！ “一个团队里必须要有几种人…” “阿圣～就是我们团队里远见的鹰！” 李云俊搂着喝醉过去的李子圣对大家喊道。 “那子洋是啥呀！” “子洋是善战的狼！” “好！！！” 众人纷纷鼓掌。 “那俊哥你是啥？” “我当然是镇山的虎啦～” 李子枫梗着脖子好奇道：“俊哥，俊哥，那我呢？我是啥啊？” 李云俊嘿嘿一笑。 “害群的马！” 众人哄笑。 第18章 开发脚本 喝醉是什么感觉？ 李子圣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 非常困，而且醒来会屁股疼。 不要想歪，他只是摔了一跤。 那些喝多了耍酒疯的八成还没喝透，只是借着喝醉了的这股劲做一些自己平日里不敢做的事罢了。 军训前的最后一天，李子圣没有去‘公司’——李云俊一再坚持所有人称厂房为公司，好像这样做能让他感觉靠自己追上了老爸的脚步。 而是窝在家里研究着DNF。 当然，他不是在练级，而是在想办法使打金效率提高一些，尽可能的挣更多的钱。 学识渊博的李子圣非常清楚任何一类生意都是有生命线的，更何况这生意还是依靠游戏的情况下，生命周期则更加短暂。 他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想办法挣那无限的金钱。 于是他在网上搜索资料，终于找到了一款合适的软件。 〈按键精灵〉 李子圣深入了解了一下。 按键精灵是一款辅助软件，你可以给键盘编码，比如设置一个按键为触发指令，再在这个指令下编写任意按键为执行指令。 接下来只需要触发一个按键，按键精灵程序就会自动执行这个按键下所编写的一整套流程。 当然，按键精灵的功能不止于此。 它还可以做长时间的编码、循环编码，就是在一段时间内反复地按一组按键，包括鼠标也可以设置。 李子圣当即实验了一下。 他将游戏角色复杂的连招编写进F1按键中，随着手指落下，原本需要重复十余次键位才能够使用的一整套技能只需要一个按键就能触发！ “哇，大哥你怎么做到的！这一整套鬼剑士连招我练了好久都还不流畅，你竟然按一下就自动打了？” 李子枫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由于上一次的教训，他现在几乎贴着自己的大哥寸步不离，就差上茅房也跟着了。 “这是科技的力量。” 李子圣微微一笑。 他找到提高打金效率的办法了！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将按键精灵运用到推图上。 李子圣尝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他自己编写脚本要不就是漏怪过不了图，要不就是技能放歪打不中怪，总之单纯靠对地图的记忆编码不太现实。 随后他发现了一个按键精灵自带的‘录制’功能。 顾名思义，就是开启录制后你的所有操作会被按键精灵记录下来，在关闭录制后启动，它就会重复你上一次的操作。 这样一来就不用傻乎乎的去计算角色放技能的角度和怪物的位置了！ 只需要找一个金币爆率相对高的副本，然后启动录制，再按部就班的刷一次，尽可能以完美的连招通关，然后退出重进一次副本达成循环，整套流程就算是录制完了。 接下来李子圣实验了一下录制的功能，发现和他预料中的一样，角色自动刷怪，自动拾取，自动过图，虽然效率比人慢一些，但不会累啊！ 至少那十位工作人员的肝得到了极大的保护。 随着实验，他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技能衔接卡顿，和怪物的距离过近导致攻击出现偏差等等。 经过无数次微调和修改后，这才达到了完美运行的程度，几乎不需要人为的干预，只需要盯着保证不出问题就行。 李子圣此时还不明白，他亲手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脚本”，也正是这个原因，为他未来的偏门之路奠定了基础。 话虽如此，其实这个脚本依旧不够完美。 相比较易语言注入式的高智能脚本，它依旧需要人工看守，防止某个账号在挂机过程中出现失误需要修正，而后者则可以自动识别代码。 这就相当于一个人闭着眼睛走路，在按照记忆躲避障碍物，只能执行死板的命令。 而另一个人睁着眼睛，能够清晰的分辨哪些是障碍物，哪些是行人，看到车辆需要躲，地上有钱可以捡。 不过对于李子圣这个年纪而言，这已经很厉害了。 李子枫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老爸总是对大哥这么温柔，而看自己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了。 这差距太他娘的大了！ 纵使李凡是个傻愣，也知道老大是个天才！ 总之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 “卧槽，牛逼！” “这样一来就完全解放双手了，工作人员只需要在疲劳耗尽的时候手动登录下一个号就行，剩余的时间可以练其他小号…” 李子圣嘀咕道。 看来打金思路要转变一下了，不是带人过图，而是挂机打金！ 浅浅重新估算了一下利润。 一个号能产生25块的利润，不需要人工操作的情况下一天能跑4个号，也就是一台电脑能产生100块的利润！ 十台一千！ 一个月三万块！ 除去开支，至少净赚两万？ “这是要发财啊…” 李子枫很快就算出了利润，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意味着第二个月他们家就能分到足足一万块的利润！ 一万块，什么概念？ 在2008年估计也只有北上广深的精英白领才能拿到这种工资了，很多普通家庭一年的积蓄估摸着也才万把块！ “没这么简单，如此一来咱们就需要四十个号。” 李子圣当即出门去找俊哥重新商量一下规划。 老二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要不是伤还没好，估计他都恨不得从二楼蹦下去。 … 旧厂房 李云俊看着李子圣将按键精灵导入，一个按键实现一键刷图，恨不得将李子圣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几口！ “阿圣，你真他娘的是块宝啊！” 最终，李云俊还是没忍住抱着他亲了几口。 “俊哥，这样我们的帐号就跟不上使用了。” 李子圣提出了关键点。 “你直接说解决方法吧，我知道你小子早就已经想好了，没把握的事你从来不会过来找我。” 李云俊兴奋的搓了搓手，这一刻他是真正认可了李子圣的能力，也在心里打消了某种想法。 想要别人认可你，就得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有价值的人是不会被抛弃的。 “很简单，拨一笔款，让老三带七个人去村里的黑网吧包机练级，练好了拿回来挂机，剩下两个人留在‘公司’操作设备，保证每一台机子不会出现问题。” 李子圣缓缓说道。 “我们给老板开3块钱一个小时，以后这些人就专门练级，帐号储备多了我们未来才有可能扩大产业。” 李云俊一听，拍案叫绝。 这他娘的把扩大产业都想进去了，难怪自己老爹夸阿圣，他还从来没见过老爹夸过他们兄弟两个！ “就这样决定了！” “啊洋？啊洋！” 李云俊嚎了两嗓子，埋头苦刷的李子洋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茫然。 “过来，你大哥有事儿交代你。” 李子洋一听是大哥，麻溜的就过来了。 “你去挑七个弟兄，带他们去村里的黑网吧，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练新号，越多越好！” “好。” 李子洋没有多语，从俊哥这领了网费后便带着七个小盲流子浩浩荡荡的冲向了黑网吧。 “阿洋就这点好，干事儿踏实！” 李云俊看着李子洋的背影，点了点头。 “那我呢俊哥？” 李子枫探出脑袋。 “你他娘少给你哥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完蛋玩意儿！” “俊哥说的有道理。” 李子圣表示同意。 只有李子枫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接下来李子圣将所有电脑都装上了按键精灵，并把脚本导入，一一调试后再交代了注意事项，便丢下李子枫回了家。 李子枫现在可是财务，目前‘公司’的一切进出他都要记下来，以免帐目混乱。 “俊哥，刚才的网费是你自掏腰包的哈，就不从公司账上走了。” 李子枫贱兮兮拿出账本，明显是在公报私仇。 “嘿，你他娘的！” 李云俊鼻子都气歪了，对着李子枫的屁股就是一记猴子偷桃。 “俊哥，错了，错了！” 第19章 开学季 剩下的时间很散漫。 在彻底解决掉陈晓事件后，李子圣突然觉得生活还是平静一些来的好。 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平平安安便是福气。 打开电脑，又研究了一下按键精灵，发现这东西的功能也就这些，价值无法二次压榨，李子圣便很快的对其失去了兴趣。 随后他浏览起一些学术网站，并且逐渐对编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编程是什么？ 简单来说——为了使计算机能够理解人的意图。 那么人类就必须将需解决的问题的思路、方法和手段通过计算机能够理解的形式告诉计算机，使得计算机能够根据人的指令一步一步去工作，完成某种特定的任务。 这种人和计算体系之间交流的过程就是编程。 既然如此，他是否能通过编程创造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纯智能脚本？ 不过在了解过后，李子圣发现编程的门槛还挺高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懂英文，要有数学逻辑，初学者最起码得达到高中教育水平才勉强够得上学习标准。 现在倒是不清楚，反正在那个年代，英文课程在小学是没有教的。 大多只是简单的认识了26个英文单词，对英文的了解更多来源于外国电影以及欧美毛片。 李子圣倒是自学过一些，但远远不及编程的学习门槛。 这里又要提到学习的重要性了。 很多人会告诉你读书没什么用，那是因为课本上的知识在大多数情况下无法运用在生活里。 但真当用上的时候，你才会觉得读书真的是太有用了！ 比如写小说，比如自学编程。 在本子上抄录了几个国内编程的学术论坛后，李子圣当即决定提高学习强度，短时间内将英语和数学都提高到高中生的水平！ 天才是怎么来的？ 其实就是将我们以前用来娱乐，用来做一些没有意义事情的时间拿去学习新的知识。 在赚钱这方面努力可能没什么用，更多的是机会和头脑。 但在学习方面，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各位，努力真的有用。 可能有人会疑惑，李子圣连初中都还没开始上，如何学习高中的知识？ 其实他并不需要将所有知识学齐，只需要把针对编程相关的知识学好，够用就行了！ 而李子圣后面做的就是通过CSND编程学术论坛学习入门的编程知识。 遇到看不懂的，或者不理解的，再去学习相关的其他知识。 他不是为了当神童，只是单纯的想尽快学会编程。 给自己制定好接下来的学习计划后，李子圣跑到楼下淘起了米。 没办法，家里现在各个都有事，做饭还得亲力亲为，否则全家人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果然，这个家没有我得散呐！ 李子圣烧着柴火，暗暗道。 … 晚饭过后，李子圣托李云俊弄来了高中数学和英语课本，弄的他云里雾里。 在得知李子圣想自学编程后，李云俊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并说道日后华夏互联网必定有你小子一席之地。 没曾想这句话一语成谶，未来的华夏互联网果然有了李子圣的一席之地！ 只不过是互联网的阴暗面。 拿到教材后，李子圣尝试翻了几页。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直接跳过初中教材去学高中的，根本不可能啊！ 无奈，只能合上书，等待军训结束再做打算。 李子枫也将今天的帐目给算出来了。 自从使用上脚本后，打金速度产生了质的飞跃！纯利润大概有350元左右。 只不过由于角色数量跟不上脚本使用，才挂机了半天，所有角色都没了疲劳，只能将网吧里的众人又喊回来练级，节约一些开支。 所以利润也就没有到预先估计的数额。 “多学学你大哥，省吃俭用的都给家里置办电脑了，老三一个月也能挣个八百，学习学习不行，挣钱挣钱不行，就知道给家里添乱，完蛋玩意儿！” 李凡上楼准备睡觉，看到老二大半夜还盯着电脑沉迷网络世界，气的拿起苕帚就是一顿扫。 “爸！我也出力了啊！哎呦，别打了，我不玩了！” 李子枫连连求饶，好在自己老爹的七匹狼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自己抗揍，苕帚带来的伤害还不及七匹狼万分之一，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爸，别打了，明天还得军训呢…” 李子圣劝道。 “哎呦，好好好，爸不打了，不打了…吵到阿圣睡觉啦？呵呵呵…” 李凡一看大儿子醒了，嘴脸截然不同，傻呵的就回自己房睡觉去了。 李子枫仿佛早就习惯了老爸的区别待遇，一脸无奈的躺在了凉席上。 “得了，老爸又不真是这个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子圣安慰了两句，由于明天兄弟两都得去一中报道，所以便早早的睡下了。 … 次日，开学季。 李子圣拒绝了李云俊一同乘坐大奔的邀请，和老二徒步向一中走去。 一中，又称虹镇第一中学，创办于1982年，于2005年8月迁新校区，占地面积非常庞大，有113亩，分三栋教学楼为三个年级，并且拥有一个小足球场。 足球场啊！ 在现代来看可能小学都有配置，但对于那个年代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卵用，因为根本没人会去踢这玩意儿。 而这个新校区的位置距离芙村相当近，大概和走到单板桥差不多的距离，确实没必要坐车。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芙村还是学区房来着，只不过还未开发，也就是拆迁还没轮到，大概在李子圣24岁那年才开始的拆迁改革工作。 来到学校门口，镇一中气派的大门比村办小学豪华太多了，看的两兄弟一阵感慨。 乌泱泱的人群进进出出，几乎每家每户的孩子都有父母陪同，只有李子圣两兄弟是个例外。 怀着忐忑的心走进学校，庞大的校园环境更是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这是小孩子对于环境转变的一种疏离感。 两人在报完名交了书本费后便领了书等待分班，李云俊的教学楼和他们隔了一栋，所以就远远的打了个招呼。 李子圣倒没老二这么紧张，找了个地儿坐着就开始翻阅初一上册的英语数学材料。 “李子圣，7年级6班。” “李子枫，7年级11班。” 一中分班没什么讲究，按成绩分也不现实，毕竟小学学来学去就加减乘除那点东西，只要不是智力残疾，基本都能考个八九十分。 “啊…我怎么不是和大哥一个班啊！” 老二原本就因为新环境感到焦虑，现在还要跟大哥分班，这令他更加难以接受。 “又没啥事，隔了一层楼而已。” 李子圣摸了摸老二的脑袋。 一栋教学楼共三层，一层四个班级，也就是十二个班。 话虽如此，但老二还是有些难过。 “行了，赶紧去班里报道吧。” 兄弟俩只好暂时分道扬镳。 第20章 铁骨铮铮张豪博 来到班级，李子圣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便埋头看着教材。 他实在没有兴趣去和这些新面孔打交道，因为三年之后大家就会各奔东西，而且未来也很难有所交集。 关于这些事，李子圣一向看的很通透。 若非利益相关，否则他根本没几个朋友。 与其和新同学套近乎，不如挤点时间出来学习知识实在。 于是乎，李子圣便成了班里的异类。 不过大家倒也没有打扰他，权当是个书呆子，每个班多少都有这么一类人的存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座位很快就满了。 老师简单的进行了座位分配。 李子圣则分到了一位男同桌。 “我叫张豪博，翁洋的，兄弟怎么称呼？” 张豪博长相也算秀气，体格比同龄人稍显强壮，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草莽气息，张口就是兄长弟短，估摸着小学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李子圣。” 李子圣皱着眉，他被书本上的内容难住了，现在也不好去请教老师，只能略过。 “以后就是同桌了，兄弟我搁翁洋小学那块就是校霸，基本上横着走，你要不要认我做大哥？我保证你初中三年可以安安心心学习，没人能动你一下！” 张豪博自来熟的搂着李子圣的肩膀，伏在耳边悄悄说道。 李子圣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他。 原来是收小弟来的。 看来古惑仔在内地的影响还是有些大。 “不需要，别来烦我。” 李子圣拿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一脸我跟你不熟，继续看着书。 “兄弟，不要急着拒绝。一中的水可深，我给你说…很多小学的校霸都是一中的段霸扶持起来的，基本上进了校门就是有背景的！” 张豪博不死心，继续蛊惑道。 “出来混，要有势力，要讲背景！” “你混哪个村的？” “芙村。” “没听过，你们村小学没有一中的人来过吗？” 听到这里，李子圣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张豪博。 之前确实有一中的混子来过芙村小学，并且当时芙村小学的校园霸主不是他人，正是自家老三李子洋。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 年仅十二岁的李子洋以一敌三，将一中的混子打了个屁滚尿流，也就是因为在小学门口打架斗殴，加上学习成绩实在太差了，才被学校劝退。 当然，主要是老三自己也不想读书，只要他想读，小学一般是不会开除人的。 至于为什么不想读书？ 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考试的时候，他在做题和作弊之间选择了做法。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啊！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是个书呆子，不找个人罩着你，你能好好念书？你难道想每天被人敲诈？没事给人跑腿？还得帮忙写作业？” “呃…确实不想。” 李子圣非常诚恳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张豪博一拍大腿！ “这不就结了嘛！认我做大哥，包你吃香喝辣的，多得不说，我打算军训结束后就拿下六班，先成为班霸，然后一个班一个班征服，在上半学期之内就称为段霸！” “厉害厉害，有空再聊。” 李子圣搪塞了几句，随后上台去领军训服。 “切，等你给人欺负的时候我再出手，你就知道有个大哥是多么正确的选择了。” 张豪博斗志满满，丝毫没有因为在李子圣这里遭到拒绝而受挫。 “好了，同学们，上午的时间我们简单的认识一下彼此，军训从下午正式开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兼科学老师:周先蝶，大家可以称呼我为周老师…” “下面请同学们做一下自我介绍…” 又是老一套的剧情。 李子圣依旧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很快，自我介绍就轮到了李子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班里的女生瞬间就犯了花痴。 原来这个书呆子这么帅？长得跟外国小孩似的，要不是黑眸黑发，还真会让人误会！ 而这也成功收获了某些男生的嫉妒。 待班主任离开后，李子圣立刻察觉到几股恶意在凝视着自己。 “咋样，遭针对了吧？” 张豪博翘着二郎腿。 “现在不找你麻烦是因为刚进门儿，大家都不知根知底，一旦被知道你就是个白条（暗指没靠山的人），你看着吧，天天找你茬！” 李子圣闻言皱了皱眉。 他捏住兜里的手机，犹豫了片刻。 也不确定俊哥在一中的能量具体有多大，万一给人家添麻烦…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让俊哥出面。 他只想好好念书，学编程，赚钱。 对当混混欺负人，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无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子圣耸耸肩，表示你死了这条心吧。 “切，到时候别求着我帮你。” 张豪博见他油盐不进，也不支声了。 由于距离军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班级一些‘有背景’的男生都跑去高年级的教学楼认大哥了，剩下的则是女生和一部分白条。 期间李子圣还收到了几张纸条，上面写着名字和QQ号，这种情况在小学他就习以为常了，算不得什么。 毕竟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就图长得帅，说什么图钱那都是瞎扯淡。 在校园环境，女生都是崇拜强者或是爱慕帅哥，有钱？你得往后稍稍，等我舔完了女神下一个才能轮到你！ 再说学生能有几个零花钱？ 这一幕被班里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给看了过去，待那些混子去拜完码头回来后，马上找到了领头的混子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由于李子圣并没有出去拜码头，也就是说大概率是个白条，领头的混子也就没了顾忌，直愣愣的朝着李子圣走来。 张豪博则暗道自己收小弟的机会来了！ “李子圣是吧。” “是。” 李子圣合上书，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我叫赵韦博。” 没等李子圣做出回应，张豪博非常霸气的起身，夹在两人中间。 “混哪里的？” 赵韦博瞥了一眼，不屑道。 两人的身高都有170，属于在初一群体中拔尖的存在，而张豪博的气势更凶猛一些。 “不混哪里，我叫张豪博，你要是叫我一声豪哥，我也受得起。 给我个面子，不要找他麻烦。” “草，原来是小瘪扇，还给你个面子？我大哥是蒙哥，给老子滚！” 赵韦博毫不客气指着张豪博的鼻子骂道。 可张豪博稳如泰山，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根本就不惧怕对方的背景。 出来混，讲究的是一个狠字。 人不狠，站不稳。 飘在江湖，身不由己。 免不了恩怨情仇，厮杀争斗。 但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混出个名堂来，才算对得起本心，不需要顾虑什么，也不需要向谁讨好。 张豪博就是这样一个混子。 一个铁骨铮铮的混子。 一个纯粹的混子。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 “滚就滚！” 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21章 借东风 这一幕给全班人看的目瞪口呆。 李子圣在心中默默给出了评价。 好汉。 眼前亏是一点也不肯吃呐… 赵韦博看着夺门而出的张豪博，心里也是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事儿认怂还这么硬气呢？ 差点给他整的都不自信了。 随后他将注意力放在李子圣的身上，这小子白的跟个娘们似的，越看越让人不爽。 关键是长得比自己帅！ 说实话，赵韦博长得确实挺帅，属于那种很阳刚的帅气，但和李子圣比，显得有些瑕疵。 “哪个村的。” “芙村的，我不想找麻烦。” 李子圣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 这些小孩怎么的就这么爱出风头呢。 “那就是白条咯？” 赵韦博思索了一番，芙村是个小村子，相比较虹镇其他村而言，总共就四百多户人家，占地面积也就一平方公里，要不是地理位置好，占据了学区和交通要道，几乎都不会被人记住。 总共1500多口人的芙村，连个虹镇叫的上名号的大混子都没有，也难怪赵韦博不把李子圣当一回事。 “是，你问完了？问完了我要看书了，我对混不感兴趣。” 李子圣毫不在乎的眼神落在赵韦博眼里就像是赤裸裸的挑衅，无名之火噌一下烧了起来，当场就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有一说一。 纵观整个生物界，也没有比男人更爱装的生物了，比如在异性前突如其来的空气投篮，或者在同性面前炫耀自己的篮子。 像赵韦博，此时就在建立初中三年的优先择偶权。 哪忍得住被李子圣赤裸裸的挑衅？ 他甩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小弟。 “草泥马，小逼崽子怎么这么狂呢？” 在赵韦博身边的黑矮少年一把揪住了李子圣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按在课桌上，巴掌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往李子圣的脸上落下！ “干什么！刚进校园就欺负同学？！” 班主任周先蝶出现在教室门口，身后跟着的正是铁骨铮铮张豪博。 感情刚才出门是告老师去了？ “草，还说他吗出来混的，叫老师？” 赵韦博恶狠狠的瞪了张豪博一眼，只能讪讪回到座位上。 “小逼崽子别狂，等放学有你好看的，我们是仙佯赵的，老子叫赵程磊，记住咯！” 黑矮个放了句狠话，也回到了座位上。 李子圣默不作声，面对老师的询问也只是摇摇头。 周围人看热闹的目光落在身上，让他回想起小时候被人看不起的日子，有种被烈日灼烧一般的刺痛！ “为什么要惹我呢？我只是想好好念书。” 李子圣攥紧了拳头。 那个年代就是这样，很多小孩回家向父母反应在学校遭受了霸凌，但总有些神经大条的父母不当一回事。 开口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人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肯定是你在学校里也调皮！ 多可笑的一句话，小孩子作恶还需要什么理由？哪需要两个巴掌去拍响？他一个巴掌落在你的脸上照样能响！ “你看看，还得是我。” 张豪博也回到了座位上，叽叽喳喳的说着。 “所以要不要认我做大哥？你看，刚才要不是我跑去告老师，你这入学第一天就要挨揍了！没有背景在学校都混不下去，更别提出社会啦～考虑一下？” 怎么的告老师还告出优越感来了呢？ “喂…出来混挨打不报官是最基本的原则，有仇自己报，有伤自己抗，你刚才的行为说出去可是很丢脸的…跟你混？出来混的都图个名声，你这名声估摸着马上就要臭了。” 李子圣无奈道。 张豪博闻言大怒，一拍桌子指着李子圣大声道。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古有诸葛亮借东风，今有我张豪博借老师！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非得人脑子打成狗脑子才叫混吗？我用最低的成本就能阻止校园暴力的发生，这难道不是一种大智慧吗？” 李子圣表情古怪，这番话听起来还真他娘像一回事！ 但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人能把怂形容的如此清新脱俗，也是一种本事啊？ “东风不是这么借的。” 李子圣摇了摇头，给俊哥编辑了一条短信后，继续埋头看书。 “哼，你就犟吧，等今天军训结束，我看你怎么对付他们。” 张豪博也没了耐性，暗骂李子圣不识好歹，扭头生着闷气。 上课铃响。 班主任领着教官来到了班级。 在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确定大家没有特殊疾病或是身体不适后，就领着大家换衣服准备参加军训。 李子圣收到了俊哥回复的短信。 “OK。” 非常简短，但也非常自信。 … 军训没什么好讲的。 那个年代和现代也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站军姿，踢正步，喊口号，唱军歌那老几样。 李子圣还在一排排阵列里看到了自家老二。 这完蛋玩意儿太矮了，跟瘦猴儿似的，就站在队列最前方，想不被发现都很难… 军训教官基本都是战友，平时在部队里比荣誉，来到学校就比谁底下的‘兵’唱歌响，口号大，阵列齐，要是唱歌口号压不过对面，还会被教官一顿骂。 当然，也有极个别不服气的混子被教官单拎出来练的。 其中就发生了一件非常好玩的事。 有个混子不知道是家里惯坏了还是背景确实硬，被教官体罚不服气，竟然和教官打了起来。 要知道这些个教官可都是实打实的军人，虽然只是义务兵，但也是经过几年训练的，更何况年纪还摆在那呢！ 别说是二十几岁的兵，就算是个二十几岁的乞丐也能打的一个初中生怀疑人生啊！ 结果就是这完蛋玩意儿当场领了盒饭，被一群教官练，要不是担心给人打坏了不好交代，估摸着现在大棚都搭起来准备吃席了。 这件事在当时的影响相当恶劣。 至于那个挨揍的学生，则被父母领回了家，并被开除学籍，只能去三中碰碰运气了。 军训结束后回到教室。 黑矮少年赵程磊路过李子圣边上放了句狠话。 “有种放学别走。” 耳熟能详的六个字，没准看书的各位就有人遭遇过。 “哎，我真的对混不感兴趣，你们能不能别找我茬啊？” 李子圣本着以和为贵的理念，试图用语言避免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斗。 “草，你混不混关老子鸟事？” 赵程磊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张豪博凑过来对李子圣说道：“你还看不出来嘛？这几个逼是打算当六班的班霸，拿你当鸡呢！杀鸡儆猴，懂不懂？” “所以你认怂是没有用的，人压根就不在乎这个，认死了就要弄你了！” 随后又询问了李子圣要不要认他做大哥，分分钟就帮他摆平这件事。 “你该不会想着和老师一起放学回家吧？” 李子圣满脸写着我不信你。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这叫借东风！避免无意义的争斗！” 张豪博面红耳赤的辩解。 “所以翁洋小学校霸也是借东风借来的对吗？” “我……” “得，我不管你，你自求多福！” 说罢，张豪博收拾书包就打算回家了。 结果赵韦博路过的时候指着张豪博骂道:“你他妈的也别想跑！想要面子是吧？等下我就给你面子！” 张豪博哪受得了这个气？ 能留下我翁洋张豪博的混子他妈的还没出生呢！ 当场就叫嚣道。 “老师，我和您顺路！” 第22章 这就是我的背景 “……” “？？？” 李子圣扶着额头。 果然，铁骨铮铮的张豪博使出了他的绝技:借东风。 这一操作看的赵韦博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背后怒骂怂逼。 李子圣也不想拖下去了，他还得回家琢磨编程的事，哪有心思和这些混混斗智斗勇，当即起身准备离开。 见李子圣离开，班级里的男男女女都跟了上去。 男生是想凑热闹，女生则是关心李子圣会不会挨揍，毕竟那时大家基因都不咋地，学校里帅哥真没多少。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早早的离校回了家。 … 一中门口。 莫约二十几名初三的学生蹲在马路牙子上有说有笑，领头模样的学生甚至毫不忌讳的在学校门口抽起了烟。 在那个年代，抽烟在混混群体里是被认为很酷的一件事，因为大人们都会抽，搞的他们不抽就混不起来似的。 而在这群初三学生的周围，又围了差不多五六十个看热闹的学生，密密麻麻一群看起来跟黑社会似的，令这些混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光是站在人群中间，就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感觉！ 就这气场，狗路过了都得挨两巴掌。 也难怪当初这么多小孩喜欢混，这种魅力只要是个男的就无法拒绝。 “这是谁啊？这么牛逼？敢在学校门口抽烟？” 一些学生窃窃私语。 “九年级三班的班霸吕蒙，初三段霸的左右臂膀，这你都不认识？” “啧啧…看样子又要拿新生立威了，上一届初三毕业以后，这帮人就成老大了，可嚣张了！” “真他娘的威风啊…好想站在他们中间！” “来了来了！看样子那小子就是今天的挨打对象了！” “嚯！看来也不是善茬啊，身后这么一大帮人？” 李子圣在前头走着，身后跟了乌泱泱接近四十号人。 基本都是出来看热闹的同学。 “蒙哥，就是那逼在班里跟我叫板！随便教训教训，立威就够了，打坏了不好收场。” 赵韦博跟在吕蒙后头，指着李子圣说道。 “草，韦博，这就是你说的白条？身后他娘的带着这么多人呢！这打起来收不住手啊！” 一个初三学生惊讶道。 还别说，李子圣走在最前面，身后准备看热闹的同学跟在后头，真有一种带领人马出来干架的意思！ 再加上李子圣那完全不虚的神态，弄的这群初三的学生都有些不自信了。 蒙哥也用疑惑的眼神瞥了一眼赵韦博。 “那是我们班同学！估摸着出来看热闹的，正好立威了！” 赵韦博解释道。 吕蒙了然，走到了人群最前面。 “看热闹的都给我上一边站着去！等下打起来误伤了我可不负责。” 李子圣背后的吃瓜群众立刻作鸟兽散，化整为零跑到边边角去围观。 校园门口就只剩下李子圣一个人。 “大哥！” 被留下打扫教室的李子枫刚出校门，就发现自家大哥被人堵在门口，也是急匆匆的站在了大哥的身旁。 “哟？看不出来啊，还有小弟？” 吕蒙一行人指着李子枫哈哈大笑。 “收小弟他娘的好歹也挑一挑，这个头瘦胳膊瘦腿的，我都怕打起来给拆咯！” “也就这种傻逼会认一个小白脸当大哥，哈哈哈！笑死爹了！” “那个瘦猴儿，要不你过来替你大哥挨打？” 李子枫听着对方的嘲笑，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指甲更是深深嵌进了肉里！ 他非常敏感。 换句话说…他的自尊心非常强！ “我们是亲兄弟！不是认的大哥！” 李子枫怒视人群。 “哟，说两句还起劲了？那正好，两个一起揍了！” “我咋不信呢？亲兄弟？同妈不同爹呗？长相差这么多？” 这番话又引起了一群人的哄笑。 李子圣的眼神愈发危险。 要是说之前他只是想摆脱骚扰安安静静学习，那现在只想给这帮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远处，张豪博躲在一旁看着这番场景，暗道要不要想办法救这同桌一次。 但附近已经没有东风可以给他借了，也只能干着急。 吕蒙抬了抬手，示意小弟们闭嘴。 随后走到李子圣身前，用手拍着他的脸不屑道。 “你就是李子圣噶？听说你在班里个狂呢？” 熟悉混混操作的人应该都了解，这是到了放狠话立威的环节。 只要李子圣现在认怂，然后被不痛不痒的打上几下，基本上这群混混也就放过他了。 但如果反抗，那立威的效果就会大大降低，混混们感觉受到了轻视，就会演变成群殴。 “真可惜，其实我很讨厌暴力。” 李子圣轻声说道。 “啊？” 吕蒙没搞懂李子圣什么意思。 “本来只要谈判就能解决的场面，但现在不动手不行了。” 李子圣笑了，笑的很灿烂。 “哈？跟我动手？你个没背景的白条拿鸡毛跟我动手啊？你有这个实力吗？草。” 吕蒙被他逗乐了。 “背景是靠自己的能力争取来的，不是靠给大哥当小弟。” 李子圣话音未落。 “嗡——” 三辆五菱宏光急匆匆的行驶到学校边上一个急刹！ 刺耳的刹车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随后车门推开，一群蒙着面手持棍棒的社会青年气势汹汹的冲下车，径直朝着赵韦博一群人冲去，见人就打！ 丝毫不跟你废话！ “完了！我成鸡了？” 赵韦博人都吓傻了。 他最多也就在学校里欺负欺负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不过初三混混们也没有坐以待毙。 两方人马立刻混战在了一起！ 虽然人数差不多，但这群蒙面人的战斗力明显更高一些！从体型上来看基本都有一米七的个子，并且还手持棍棒！ “三中的人？！” 吕蒙此时也懵了，当即怀疑是三中的混子过来找场子了！ 一中曾经也举全校混混之力包车去三中捞过人，但最近两年少了很多，和治安管理也有一定关系。 但看着李子圣站在校门口一脸淡定的样子，再结合他刚刚说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是这小子的人？怎么可能！” 吕蒙身体素质也算强悍，愣是冲出了包围圈，跑到赵韦博身旁臭骂。 “你他娘的不是说这小子是个白条吗？这伙人明显就是他喊来的！” 赵韦博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棍子，此时已经有些七荤八素了，浑身哪儿哪儿都疼，跟散架了似的。 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蒙哥，这小子真是个白条啊！他说自己是芙村的！” “芙村？！” 吕蒙此刻啥都明白了。 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他娘的惹到那尊大佛了！难怪来的都是社会上的混子！ “你小子给我害惨了！草！” “怎么说啊蒙哥？芙村不就是个小村子？没听说出过什么大混啊！” 赵程磊虽然矮，也就和老二差不多，但体型敦实，打起架来一点不含糊，硬扛了十几棍愣是没事！ “他妈的，那是人家不屑去混！” 吕蒙疲于应对蒙面人，也懒得解释。 吃瓜群众此时也是看呆了。 这场面太劲爆了！ 开学第一天就能见到这种大场面，属实是不一样的开学典礼啊！ “卧槽，这帮蒙面人太生猛了吧？初三的吕蒙估计是栽了！” “那个李子圣是什么来头？刚开学就闹这么大动静，不会是想做初一段霸吧？” “谁知道呢…反正都惹不起！” 铁骨铮铮张豪博眼睛一亮，东风这不就来了！ 于是冲进人群中，想要找机会搂赵韦博两下，结果被蒙面人误以为是敌军，愣是白白吃了几棍子。 “草啊，自己人！自己人！” “别打了，我他妈的是自己人！” 第23章 无冕之王 这场架打的很仓促。 结束的也很仓促。 打架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你一招我一招，然后互相飙着垃圾话，眼睁睁看对方憋大招，顺便给旁白配个音。 真正的打架讲究的是个闪电战，像双方约定好时间地点干上一场那也就小孩子玩的把戏。 正常人谁会跟你这样玩儿？ 古惑仔里的铜锣湾扛把子陈浩南不也被埋伏了多次？没看大B哥都被靓坤灭门了？洪兴老大蒋先生不也被乌鸦给偷袭了？ 真要弄你，肯定是趁着落单，讲究个以强击弱，以多打少！ 吕蒙赵韦博一行人不知吃了多少棍子，校服上全是白印，躺在地上哀嚎着，也没见个人过去搀扶。 学校的保安见到这种事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月千把来块钱的工资跟人玩儿命，犯不上。 李云俊见效果达到了，这才从车上悠哉悠哉的下来。 他穿着一身名牌，俨然一副公子哥的形象，走到哀嚎的吕蒙面前半蹲下身子。 “你知道我这人对在学校称王称霸没什么兴趣的，为什么偏偏要撞我枪口上来呢？” “俊哥，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小弟…” 李云俊眉毛一横，毫不客气的给了吕蒙一巴掌。 “这是我兄弟，不是小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这帮没出息的混混一样这么乐意给人当狗腿子？除了能在小屁孩面前逞威风，又能得到些什么呢？付出和收入成正比吗？” 吕蒙沉默了。 “阿圣，过来让这群傻逼认认人。” 李子圣面无表情的来到人群中。 “记住这张脸，以后见到给我叫一声圣哥，知道没？再他妈犯我手里一次，就没今天这么简单了！” 李云俊抓着吕蒙的头发大喝道。 在对方认怂后，李云俊这才搂着兄弟俩离开了现场，临走时还骂骂咧咧。 “老子打的是高端局，这些人用来揍你们都他娘的浪费资源！草。” 赵韦博见人走了，这才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将吕蒙扶起，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蒙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么多人看着，咱们脸都丢光了！” “草，还不是因为给你出头？这都不是踢铁板，这他娘是踢到钢板上去了！” 吕蒙龇牙咧嘴的起身，看了一眼围观群众。 “草，看够了没有？没看够我跟你们单练来！都给老子滚！”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 “蒙哥，这俊哥啥来头，一中校霸不是鼎鸿哥吗？你怕他干啥？” 赵程磊龇牙咧嘴的问道，即使再抗揍，也顶不住钢管往身上招呼啊！ “你们不知道…这李云俊玩的跟我们不是一个路子，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鼎鸿哥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不然这个校霸是谁来当都不一定…” 众人闻言，心里震惊。 那他娘不成无冕之王了吗？ 事实上还真是这样。 李云俊家在2008年时期的年利润大概有四五百万，在乐县不敢说排的上号，但在虹镇地界的实力绝对是杠杠的。 能与之匹敌的企业也并不是没有，甚至还挺多的，但人家的小孩都在乐县外国语学校读书，接受高等教育，哪会玩这种泥腿子的把戏？ 你见过哪个有钱人家会让自己孩子出去跟人打架，混社会的？ 包括李云俊的弟弟李云逸也一样，根本对打架逞英雄不感兴趣，反而对金融互联网比较痴迷。 所有先决条件加在一块，才造就了李云俊在一中无冕之王的地位，因为以他的家庭实力，在一中确实是无人能比。 “那这口气咱就咽了吗？” 赵韦博还不死心，今天这么一闹，别说段霸了，班霸的位置估计都泡汤了。 “草，不咽能咋的？” 吕蒙吐了口血沫，想了一会儿。 “走，去找鼎鸿哥！” … “阿圣，这种小瘪三以后少鸟他们，不行直接说你是我弟弟就成了，我在一中还是有点薄面的，可别耽误你学编程。” 李云俊叼着一根中华，丝毫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李子圣学习编程的事比那几个小瘪三重要多了。 “成，今天谢谢俊哥帮忙了。” 这是李子圣第一次见识到俊哥的能量，原先他对这半个亲戚还没什么概念，只觉得人家家里有钱，是个富二代。 平时也挺儒雅随和的一个人，和比自己小的弟弟也能玩得开，虽然平时有点痞，但都是口头说说。 没想到你来真的啊！ “害，都几把哥们儿，谢个屁。” 李云俊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俊哥你今天可太帅了啊！那帮蒙面人都是些啥啊，太生猛了啊！” 李子枫双眼放光，崇拜的眼神很是让俊哥受用。 “还能是啥？我爸朋友手底下的混混呗，开KTV的。” 李云俊耸耸肩。 “不过你小子可以哈，陪着你哥面对千军万马，像个汉子。” “那是，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李子枫得意道。 “那他娘的还不快去算账？” “喔…” 晚饭过后 李子圣沉思了许久，第一次意识到了人手的重要性。 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在那个年代，说实话做生意不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包括现代也一样。 华夏自古以来就是关系社会，做什么事讲究的都是个先走关系再办事儿，请客吃饭送礼必须安排到位。 未来赚钱也好，做事也罢。 手底下有一帮可以使唤的人明显会事半功倍一些，若老是用俊哥的关系借人，也不太好… 如果有一天因为理念不合，出现内部分歧，那这些优势就全没了！ 而且李子圣并不是很喜欢借用别人的力量，从之前多次拒绝李云俊的帮助就能够看出来，若非必要情况，他是不会向别人求助的。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徐徐图之… 毕竟现在也用不到这么多人手，而且也没这么多精力，但可以提前物色一些。 李子圣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种盲目的自信的。 因为他从小到大作出的决策从来就没有错过。 “要不交给老三来办？” 老三的气质确实很适合当一名社会大哥，不过得等公司开始正式盈利了再说… 圣徒集团礼宾部的雏形就这样在李子圣的脑海中扎下了根。 第24章 张豪博再借东风 次日。 李子圣来到学校，发现班级里的氛围有些微妙。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班里的混子默认为六班班霸了。 看了一眼赵韦博和赵程磊，两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躲闪着李子圣的目光，看来昨天那一顿毒打确实是让他们长了记性，也不敢过来找茬了。 “铁骨铮铮张豪博哪儿去了？” 李子圣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有些疑惑。 上午的军训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会儿还不见人。 突然想起来…这货昨天好像冲进人群还挨了几棍子来着，该不会打出毛病来了吧？ 李子圣摇了摇头，掏出英语教材继续看了起来。 班里的同学都低着头窃窃私语着，无非讨论昨天那壮观的场面。 这下李子圣初中三年的优先择偶权算是板上钉钉了，长得帅不说，还这么有实力，迷妹已经不限于自己班级，名声都飘到其他班去了。 “都进来都进来！” 教室门口突然嘈杂了起来。 李子圣疑惑着抬头，这声音很熟悉。 正是擅长借东风的那位同桌张豪博。 随后这货领着十几个其他班的男生走到李子圣面前。 “这就是圣哥，都给我叫人！” 李子圣一愣，莫名其妙。 “圣哥！” 一群小伙子整齐划一。 “……” 李子圣嘴巴微张，哑口无言。 “以后大家就跟着圣哥混了，保证大家能够安安稳稳读书，有人找茬就报六班李子圣的名字！” “圣哥威武！” “行，散了吧，马上要军训了。” 李子圣全程目瞪口呆，一言不发。 好你个铁骨铮铮张豪博，他娘的借东风借到我头上来了？ “咋样，排场还可以吧？” 张豪博坐下来，咧着一口大白牙笑道。 “我昨天看你挨了好几棍子，不疼了是吗？” 李子圣幽幽道。 “这话说的，我好歹是翁洋小学的校霸，什么伤没受过？几棍子能咋的？” 张豪博撇撇嘴。 “兄弟，你有这背景你不早说？我直接认你做大哥就完事儿了呗，还用得着受那几个王八蛋的气嘛。” “我有答应收你做小弟吗？你就擅自主张用我的名义在外面坑蒙拐骗？” 李子圣扶着额头，甚是无语。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张豪博一拍桌子。 “什么叫坑蒙拐骗！你现在的名声在新生群体里已经达到顶峰了，六班班霸那是妥妥的，甚至段霸的位置也可以争取一下，不趁着这个机会广收门徒，等啥呢？！” “我有说要做什捞子班霸吗？” “你不做正好啊！给我做！” “……” 李子圣对张豪博又有了全新的认知。 不过这种资源放着浪费了也可惜。 李子圣想了想，既然事情做都做了，要不就利用起来。 “这样，我现在手底下有一个业务，叫代挂QQ等级，你让那些人在各自的班级里帮我宣传一下业务，我的基础价格是一块钱帮挂一天，你可以在这基础上加个五毛，当作你的辛苦费…” 张豪博听完李子圣的描述，愣了片刻。 “不是？一台电脑最多挂三个QQ，你又在学校，一天也就挣个3块钱，有这个必要宣传嘛？” “谁跟你说我只有一台电脑了？” 李子圣将自己公司的情况简单给张豪博介绍了一下。 “卧槽…难怪你是哥呢，既然你说缺打金账号，干嘛要去练新角色？DNF现在挺火的，很多同学都乐意玩儿，你直接弄个代练服务不就得了？” 张豪博这番话引起了李子圣极大的兴趣。 因为练新号网费支出太大，又费时间，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为这事儿头疼，但也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有点意思，详细说说。” “你看哈，很多人家里是没电脑的，就算有，家里人也不让玩，基本都是跑去黑网吧刷疲劳…” 张豪博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黑网吧消费又高，像我们村的小孩都是攒了一周的零花钱，周末才去一趟，那周一到周五，他们的账号基本就处于没人玩的状态，我们完全可以借过来帮他们把疲劳值给刷了…” 李子圣闻言，眼睛一亮。 好办法！ 他最近要忙的事太多了，还真没仔细想过这方面的事，张豪博一番话令他茅塞顿开，思维立刻活跃了起来。 “这事儿交给你去办，办好了这六班的班霸给你来做！” 李子圣当即决定把这件事交给张豪博，并且给出了承诺。 铁骨铮铮张豪博再一次借东风成功。 “记住哈，要跟他们约定好周一到周五期间不能上号，账号产出的金币装备归我，我们只负责帮他刷完疲劳，不收取任何费用。” 张豪博此时乐开花了，连连答应。 “你就瞧好吧！等午休我就把这事儿吩咐下去！” 解决了账号不足的问题，李子圣心情大好，一边看着书一边在脑海里思索未来发展的方向。 “现在的重点还是学习编程…按键精灵的脚本虽然挺好用的，但不够智能，效率还是太低了一些，如果换成易语言的脚本，那一天起码能刷六个号…”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李子圣已经对编程有些熟悉了，虽然还不懂怎么去写程序，但原理多少也知晓一二。 他深刻的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拿种田为例，手搓党就是自己耕地，自己插苗，自己收割。 按键精灵则是请一个人帮你，虽然自己不累，但是这个人的效率甚至比自己还低一些。 而程序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相当于一整套全自动化设备，从耕地到收割一条龙解决。 想到这里，李子圣学习的心更加急促了起来，甚至考虑向俊哥申请一笔资金让自己去补习班提前学习后面的课程。 早晨的军训结束后，张豪博立刻召集了新收的小弟，将李子圣吩咐的事落实了下去。 不得不说他的效率确实高，可能也跟想当六班班霸有关系，总之在下午放学之前就拿了一堆游戏账号密码交给了李子圣。 “都在这了，有的等级太低可能达不到你想打金的标准，不过也可以挂一些低等级的图，等级上来了也就够了…代挂QQ业务也还在宣传，大家一听是你的生意，都还挺信得过的。” 李子圣接过账号本，点了点头。 他第一次尝到了‘名声’带来的好处。 名利名利，有名就有利啊！ 如果他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学生，估摸着光凭一张嘴也很难让人家把账号交给自己。 但经过昨天这么一出，最有实力争夺初一段霸的混子名头打响，很多学生都还挺买账的。 到了放学时间。 李子圣和老二结伴回家，发现校门口聚拢了一帮初一学生，领头的便是张豪博。 “圣哥！” 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引来了无数学生的侧目。 “这就是初一的李子圣？啧啧，排场真大。” “一群小混子罢了，读书读得好才是硬道理。” “没错，这种小混混没准以后都是给我们打工的，嘿嘿！” 李子圣皱了皱眉。 他并不是很喜欢出风头，但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简单的点头示意。 但这在他人看来非常装逼。 “都回家吃饭吧，既然喊我一声哥，那以后你们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不提倡校园暴力，所以不要仗着人多欺负弱小，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 李子圣简单吩咐了两句便走了。 “大哥，你现在老威风了啊！我班里那几个混子今天都在跟我套近乎，想跟你！” 李子枫兴冲冲的说道。 结果被李子圣泼了一头冷水。 “看着威风罢了，我们有什么真材实料吗？无非就是靠俊哥的关系，树大招风知不知道？低调一些，免得麻烦找上门来。” 李子枫撅着嘴，表示不服。 “俊哥那不也是自己人嘛…” 于是又体验了一波什么叫兄弟情，重如山。 “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人家跟我们关系好，完全是因为利益，如果有一天利益产生了冲突，那现在的嚣张都会成为未来需要偿还的债务！” 李子圣教诲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第25章 鸿门宴 “这是啥？” 李云俊看着李子圣递给自己的密码本，一头雾水。 “我问同学借的DNF账号。” 李子圣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 “这样一来，黑网吧的练级支出就可以省下来一大笔钱，而且账号也不卡脖子了，我们周一到周五跑借过来的账号，周末跑我们自己的账号…” “妈的…” 李云俊摸着后脑勺骂道：“怎么我就没这脑子呢？” “那个谁，去网吧把阿洋他们喊回来吧…” 李子圣连忙阻止：“别！我们过去一趟。” “？” 李云俊不解。 “账号咱们肯定是越借越多的，随着口碑提升，会有越来越多的同学把号借给我们代练，那机器就跟不上了呀！” 李云俊一拍脑袋：“对哦！那咋整？我再去问老爹批资金买点机子来？” “那样成本太高了…咱们用租的，阿枫！” 李子圣将老二喊了过来。 “大哥，俊哥。” 李子枫捧着账本打了个招呼，接着说道。 “是这样哈俊哥…” “黑网吧也有十台机器，十台咱们全包了，按照两块五的价格算，24小时下来也才600块，但是咱们能赚1000块，也就是说咱们没出一分钱，用他们的机子一天白挣400！一个月能多出来一万二的营收！” “妈的，这生意靠谱！” 李云俊听的一愣一楞，连连点头。 “等这一万二到手了，咱们再去多进几台机子，毕竟本钱都还没回来，俊哥你再去问叔叔拿钱，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有道理！那就这样办！” 李云俊当即就去找黑网吧老板商量这事儿了。 关于包机的事，网吧老板答应的也很痛快。 毕竟小孩子的消费能力有限，虽然开黑网吧赚钱，但也不能保证每台机子的利润能够最大化。 “阿洋，你记得叫两个兄弟看着，别让脚本被人偷去了！” 嘱咐完一切后，打金生意也正式迈入了正轨。 在那个年代可谓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俊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一行人回到公司，李子圣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想法和俊哥沟通一下。 “操，咱们的关系还商量个鸡毛？你直接说。” “现在公司账面上有几个钱？” “两千来块吧，这才刚运转个把星期，估摸着九月过完账上就富裕了，咋的，你有啥用到钱的地方？” “我想报个补习班，提前把初高中的课程短时间内都给学了，主要还是编程的事儿，等我学会了编程，电脑基本也不需要每时每刻看着了，效率也能提升至少50%。” 李子圣阐述了一下编程带来的好处。 “那是不是外挂也能做？跟CS那种透视自瞄啥的？” 李云俊对这个很感兴趣。 “呃…理论上是可以做的，还需要研究研究。” 李子圣汗颜。 那个年代游戏外挂已经耳熟能详了，但也是高技术含量的玩意儿。 “那还等啥，赶紧去学就完了，不过你忙的过来嘛？” 李云俊非常爽快，喊来李子枫将账上所有资金都交给了李子圣。 “没什么问题，放学吃完饭我就去补习班，周末也去，而且要学的东西不多，就英文和数学两门，赶赶进度应该差不多。” “成，那你看着整，有什么用的到的地方吱一声。” …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匆忙。 李子圣白天军训，晚上补习，张豪博没事又招了些小弟。 一开始他还担心这些人会因为势力做大而膨胀，在学校做出一些欺负弱小的事。 后来发现完全不是他想的这样。 这些所谓的小弟其实压根就不是什么混子，而是在班级里受到霸凌和压迫的可怜虫。 由于不敢惹自己班的混子，只好投入张豪博门下，希望依靠李子圣这个名头能够安安稳稳的不受欺负。 这倒让李子圣省了不少心。 他可不想隔三岔五的被人挑衅，约个架什么的，太麻烦了。 直到军训结束后，平静的生活因为李云俊的一则短信被打破了。 【俊哥：倪鼎鸿约我谈事儿，就上次我把他小弟吕蒙给干了，这逼崽子看样子还不服气，你过来咱们一起把这事儿解决了，免得后面麻烦。】 张豪博凑了过来，“啧啧，倪鼎鸿在俊哥这里都这么没牌面吗？” 李子圣眼神疑惑，“倪鼎鸿是什么人物？” “这你都不知道？虹镇一中的校霸啊！全一中的混子都是跟着鼎鸿哥屁股后头混的，其号召力毫不夸张的说分分钟叫个一百人过来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个数字，李子圣也有些吃惊。 别看小说里写的动不动黑社会几千人火拼，但这根本不现实！ 因为养一个打手的成本相当高！ 按照那个年代的消费水准，你要人给你卖命，一个月怎么着得开个两千块吧？ 十个人那就是两万块的支出！ 别说一千人，就算养一百个混子，那一个月也得烧掉二十万！更别提出了事以后的跑路费、医疗费、抚恤金之类的，那就奔着三十万去了！ 什么家庭啊？经得住这么烧？ 也就是小屁孩混社会就图个刺激，所以甘愿跟着你屁股后头，不然在社会上能分分钟喊出来一百人的那都是要被当成黑社会组织处理的！ “真这么夸张？” 李子圣皱了皱眉，那这事儿有点不好处理了，也不知道俊哥兜的住兜不住。 “就这么夸张！所以我才说俊哥牛逼啊，倪鼎鸿都不放在眼里！” 张豪博向往道。 敢在背后说校霸是逼崽子，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啊！ “行吧，看来这事确实得解决一下…” 李子圣感觉有点头疼。 怎么跟玄幻小说似的？打了小的出来大的，打了大的出来老的。 还好他身上没有什捞子大帝之资。 “要不要喊点弟兄来镇镇场子？气势不能输了啊！实在不行我给你借东风来！分分钟灭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面对张豪博借东风的建议，李子圣表示可拉几把倒吧，还嫌不够丢人的。 “你可别给我借东风了，我还想在学校做人。”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第26章 谈判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 数学课。 李子圣专心致志的做着题目，边上的张豪博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发什么神经？” “你看看这道题…哈哈哈哈！” 李子圣闻言看了一下题目，是个求老奶奶行走速度的数学题，挺简单的。 “有什么问题吗这道题？” “我特么算出来这个老奶奶每秒行走的距离为220米，哈哈哈！这他吗是磁悬浮老奶奶啊？” “……” 李子圣无语，亲手算了一下。 还真是220米每秒。 这个答案放眼整个数学界也是相当炸裂。 放学铃声响起，李子圣收拾好课本，背着书包朝着校外走去。 俊哥和倪鼎鸿约在学校附近台球厅的包间里，李子枫由于要算账，就先行回去了。 张豪博则陪着李子圣前去‘赴宴’，说是陪，其实是想过去凑个热闹。 毕竟这可是一中顶级大佬的约谈！就算过去要挨一顿毒打他也认了！ 来到台球厅，李子圣推开包间的门。 李云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腿还时不时的抖着，表情不屑，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在他对面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阴郁的瘦高个，身高都快逼近老三了，比俊哥还要隐约高上一些，就是有点瘦。 从气质来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中校霸倪鼎鸿了。 在倪鼎鸿的身后，吕蒙和赵韦博等人手上还打着石膏，一脸愤愤的盯着刚进门的李子圣。 包间里还站着一大堆不认识的人，不过看样子应该都是倪鼎鸿的人，而李云俊一个人都没带来。 单从那份独自面对这么多人的态度来看，李云俊就丝毫没有把所谓的校霸放在眼里。 “阿圣来了？坐。” 李子圣看气氛有些紧张，也没有多言，搬过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 张豪博则像个门神似的守在包间边上。 看样子随时准备借东风。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把事儿说开了，也免得心里留怨，闹出其他矛盾来。” 倪鼎鸿点了一支香烟，瞥了李子圣一眼。 “哦？你打算怎么说开？我这弟弟可是个老实人，自打那天起就没再找过你兄弟麻烦吧？” 李云俊给了李子圣一个眼神，暗示一切交给他。 “这件事我了解过，是吕蒙他们做的不对，人你也教训过了，我也没说什么吧。” 倪鼎鸿看样子对李云俊这幅派头不爽很久了，要不是顾虑些什么，估计此时都要开骂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人都给你打了，我都没报复，你还好意思说找我兄弟麻烦？ 他紧接着说道，“但事儿还是要解决的，不然我这个大哥怎么做？” 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 你打了我的人就是不给我面子，我现在是给你个台阶下，让你弟弟认个错，我也就不追究这个事了，不然以后怎么在一中混？ “哦？那你想怎么解决？” 李云俊笑道，假装听不明白。 “我的人不可能白挨揍，你必须给我个交代，不然这事没法解决。” 倪鼎鸿此时也有点上火了。 “交代？我他吗出来混的给谁交代？” 李云俊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把坐在边上的李子圣都给吓了一跳！ “阿俊，你别太过分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这样是解决事情的态度吗！” 倪鼎鸿此时也不惯着了，同样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喝道。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张豪博紧张的已经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随时准备使用技能。 李云俊态度一变，又坐了下来。 “成，事情还是要解决的，不过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不然解决不掉事情…我就解决你，你，还有你这个扑街！” 李云俊恶狠狠的指了指倪鼎鸿背后的始作俑者们，丝毫不给面子。 吕蒙几个人被他指的脸都青了。 “阿俊！” 倪鼎鸿怒视着李云俊，后者则无所谓的耸耸肩，示意他讲。 “呼…这样，我说个解决方案。” 倪鼎鸿舒缓了一口气，镇定下来后指着李子圣。 “赔礼就算了，让这小子道个歉。” 李子圣闻言一愣。 就这么简单？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不可能的事儿，我的人还跟这几个小瘪三道歉？打人的是我，要不要我给他们道个歉啊？嗯？” 李云俊直接拒绝了该提案。 众人还以为倪鼎鸿会大发雷霆，结果却出乎意料。 “行，我给你个面子，道歉就算了。” 倪鼎鸿话音一转。 “但是这小子要在初一立棍，我不同意，你也不是喜欢混孩子堆的人，想必你的兄弟应该也不感兴趣吧？” 李子圣心里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李云俊也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老弟立不立棍，跟你有鸡毛关系？一中校霸都给你当了，你还管初一的学生混不混呢？” 而倪鼎鸿此时却格外的有耐心。 “一码归一码，他混不混我确实管不着，不过即使混他也得跟着我混，但这小子是你的人，那就不能立棍！当然，我不会让人再找他一点麻烦。” “草，真鸡毛啰嗦。” 李云俊碾灭烟灰，转头看向李子圣。 “阿圣你怎么说，这条件能答应不？” 他也知道李子圣不是个喜欢混的人，所以这条件答应起来应该没什么难度。 “不行，圣哥答应让我做六班班霸的！” 李子圣还未说话，铁骨铮铮的张豪博却打断了众人。 李子圣:“……” 李云俊:“？” 倪鼎鸿:“你他妈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给老子滚！” “滚就滚！牛逼什么！” 张豪博还是一如既往的硬气，推开门就溜了。 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 半晌。 “这傻逼是你的人？” 倪鼎鸿看着李云俊，意思是这种傻逼你都收？ “不是。” 李云俊嫌丢人，立刻否认。 随后他又看向李子圣。 “好吧，确实是我朋友，对不起。” 李子圣讪讪道。 确实挺丢人的。 “真他娘…怎么说，这事儿能答应不？” 倪鼎鸿回归正题。 “不行。” 李子圣回答的非常干脆。 “为什么？” “生意需要，俊哥你明白的。” 李云俊了然，和倪鼎鸿说明了情况。 “这我管不着，你在学校做生意没事，毕竟有阿俊一份，我给这个面子，但我也有生意要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总能做到吧？” 倪鼎鸿已经作出最大的让步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宣传业务我不管，甚至能帮你一把，你别收小弟影响我的业务就行。 李云俊也明白，不好跟人撕破脸皮，大家都是为了挣钱，弄僵了对谁都不好，于是看向李子圣。 “没问题，不影响我们生意就行。” 这场看似紧张的谈判以皆大欢喜落幕。 回去的路上，李子圣好奇的问了一下俊哥，这校霸倪鼎鸿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在校园里还有业务呢？ 李云俊也表示不清楚。 “无非就敲诈勒索弄点保护费之类的呗，能有啥业务？” 但李子圣隐约觉得有些不简单。 就算是敲诈勒索，也不差这点人吧？ 有必要提纲上线的谈判一场吗？ 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第27章 读书有必要吗 李云俊走后。 台球厅包厢内，吕蒙几人还不服气。 按照道上的潜规则，一般小弟挨打后采取谈判措施的，基本就是不敢惹对方，也就是认怂了。 但他们也不敢跟倪鼎鸿抱怨什么，只能在一边嘀咕着。 “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们干什么…我不信李云俊人再多能有我们多…” 倪鼎鸿气的一巴掌扇在了吕蒙的后脑勺上。 “你懂个屁，你把他打伤了得坐牢，他把你弄残了都只需要赔钱，你他娘的泥腿子拿什么跟人富二代犯熊呢？也不问问自己凭什么！” 倪鼎鸿骂完还不解气，接着说道。 “草，我当初怎么就收你这个傻逼当小弟！” 吕蒙此时委屈到了极点，争辩道。 “有钱就牛逼啊！咱出一趟货赚的也不少，怕他干球？” 倪鼎鸿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如此委屈，也狠不下心骂了，只得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好声解释。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是怕影响辉哥的生意，我怕他干屌？打来打去的能有啥好处啊？人打伤了货你来送还是我来送？” 倪鼎鸿掏出一包烟发给小弟们。 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那能不能让辉哥出面…” 吕蒙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 倪鼎鸿瞟了他一眼，怒骂道。 “辉哥他妈的什么人物？这点小事还需要让辉哥帮忙，那我这个校霸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你他妈是不是脑台瓦特了？” 包间内鸦雀无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吐吸声。 半晌。 “这样，初一的新混子你们尽快扶持一个段霸出来，然后带过来见我…前段时间因为单板桥那件事已经很久没出货了，辉哥那边也等不住了。” 倪鼎鸿吐出一口青烟，眼神微微眯起。 “至于你们的仇，我会想办法报的，去打听一下这个李子圣的底细，吩咐下去在学校不要动他。” 说完他起身拍了拍小弟的肩膀。 “学着点，真正的报复不是非得让人在大庭广众面前出丑，而是悄无声息让对方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即使是李云俊，他也不好说什么。” 看着自己大哥阴险的样子。 吕蒙不禁在内心想这三十六计算是给你丫玩明白了。 一百多斤的体重得有九十九斤心眼子。 … 小插曲过后，李子圣的时间又变得平淡了起来，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公司的各种业务也都走上了正轨。 打金业务目前一天的纯利润逼近了1500元，而代挂QQ的业务在多方努力宣传下也新增了很多客户，每天的利润足足有300多元。 按照一天1800多的纯利来看，一个月刨去工资电费等支出，起码还净赚四万！ 在成功运营了近半个月后，李云俊的前期投资款便全部拿回，这速度已经远超了他的想象！ 毕竟项目才正式启动了不到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天，收益率却比当初核算时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让他在老爸面前狠狠的晒了一次脸！ 拿到钱的李云俊先是去了一趟老爸的公司，将钱还给老爸，其目的还是为了获得夸奖。 李国宣手里掂量着两个儿子送来的两万块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的两兄弟莫名其妙。 自己老爸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李国宣将两万块随手丢给弟弟李国威，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现在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好好回答。” “你看，李子圣小小年纪，甚至书读的都没你们两个多，却能凭自己的本事赚到了很多成年人都赚不到的钱…” “那么你们觉得，读书还有必要吗？” 这个问题瞬间把两兄弟难住了。 说有必要吧…李子圣他娘的12岁就能创造月产值好几万的生意，很多大学生毕业也没这个能力。 但说没必要吧…那自己父母苦口婆心的让自己好好读书，不成了一个笑话嘛？ “其实这并不冲突。” 李国宣点了一只烟，悠哉悠哉的泡起了茶。 “绝大多数人从出生起就活在谎言中，父母的谎言，学校的谎言，世界的谎言…坐，别傻愣愣的站着。” 李云俊两兄弟忐忑不安的坐下。 “父母会告诉你们，要好好读书，才会有好的前途。” “学校会告诉你们，只有考上了大学，人生才会有出路。” “老板会告诉你们，要加班把公司当家，才会升职加薪。” “丈母娘会告诉你们，有房有车，才能娶她的女儿。” “但这些其实都是一个个谎言罢了，就像钻石和爱情一样。” 李国宣给两兄弟一人倒了一杯茶。 “学校不会教你们怎么赚钱，他只会培养你的基本素质，而赚钱这件事，不论是信息差还是认知差，它都需要‘坐庄思维’，而这种思维在学校里是被明令禁止的。” 听到这里，两兄弟都迷惑了。 “什么是坐庄思维？” 李国宣笑笑，喝了一口茶水。 “比如你这个臭小子，上学的时候不想自己写作业，花点钱让其他同学代写，这就是坐庄思维，赚钱也是这个道理…它就需要有人来帮你做作业！”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你当老板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李云俊茫然的点了点头，他好像有点理解了。 “一个生意80%的利润只产生在15%的有效动作和5%的思考中，而剩余80%的体力劳动就需要你用坐庄思维去雇佣人来帮你完成…” 原来如此！ “就像阿圣提供了想法，我们提供了资金，剩下的财富都是由雇佣来的人去创造的…” 李云俊喃喃道。 李国宣微笑着点头，暗道孺子可教也。 “这在一些父母的口中叫做投机取巧，但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这就是标准的富人思维，而阿圣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任何的规则制度体系，本质上都是为了限制人的发挥，这个世界上不需要这么多聪明人，也不需要这么多的庄家…而是需要那80%的劳动力。” “而学校，就是负责向社会输送大量劳动力的机构。” 李国宣凝视着两个儿子，又问回了最初的问题。 “那么，现在再来回答我。” “读书还有必要吗？” 这一番话如惊雷般在两人心中炸响！ 最后的答案没人知晓。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理解吧。 第28章 出事了！ 今天分红下来了。 虽然大部分钱都用来偿还投资人，但零零碎碎的兄弟几个还是分到了一些。 李子枫则是揣着刚发下来的钱上街准备奢侈一把。 “我是学生，可以再便宜点吗？” “你是畜生都不行！哪有这样砍价的？” 摊位老板气呼呼的盯着李子枫。 “不卖就不卖，拉倒。” 李子枫白了一眼，转身离去。 按照剧情，这老板应该在他转身之后3秒内叫住他，然后把东西乖乖奉上。 可没等来老板的挽留，却等来了一群蒙着脸的暴徒。 “就是他，给我打！” 老板伸着脖子，看乐了！ “现世报啊！” “别打了！我芙村的！” “老子打的就是芙村的，操你妈！” 这群暴徒手持棍棒，看样子完全就是往死了招呼！惊的路人完全不敢上前劝架！ 几个眼尖的兄弟看情况不妙，连忙跑去隔壁的麻辣烫摊位找老三李子洋。 “啥？二哥在集市给人捞了？！” 李子洋一听，当即冲出摊位，顺便将一张折叠桌抽走，朝着事发地点冲去！ 两个还在吃着麻辣烫的学生看着洒落一地的麻辣烫，又看了一眼举着桌子冲进人堆混战的李子洋，面面相觑。 这饭是吃不成了。 “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一旁的商贩纷纷劝道，可没人理他们。 这伙蒙面暴徒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学生，打起架来狠辣无比，但又极有分寸，专往死不了又疼的要命的地方招呼，打的李子枫当场翻了白眼！ 李子洋一伙才两三人，硬是凭着不要命的架势冲进人堆里将李子枫给救了出来！ “带着二哥去找俊哥！快！我拦住他们！” 年仅12岁身高接近180的老三把折叠桌挥的虎虎生风，七八个暴徒愣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靠近！ 就在此时，又一伙蒙面暴徒加入了战局，好像一开始就有两伙人，针对的就是李家这两兄弟！ 这下可真难办了！ 李子洋工地上的弟兄也是不要命的主，边上有什么拿什么，当场就准备和这群暴徒决一死战！ “小逼草的，还他娘敢反抗？” “给我打！” 暴徒们一拥而上，棍棒那是专挑脑壳招呼！看的周围人一阵心惊肉跳！ 这怕不是要闹出人命来啊！ 李子洋带来的那几个兄弟没多久便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直抽抽！ “我操你们妈！” 李子洋怒发冲冠,两只眼睛瞪得几乎快要爆开！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青筋更是爬满了脖颈两侧！ ‘啪——’ 折叠桌实实的砸在一个人的脑壳上，瞬间四分五裂，可见其用力之强！骇人听闻！ 而对方的棍子砸下来完全阻止不了李子洋的脚步，对方就像是战神附体一般，对疼痛毫无知觉，在人群之中杀红了眼！ 李子洋雄厚高大的身姿猛地前踏一步！ 排山倒海般的恐怖威压向着暴徒压抑而去。 在这如狮如兽的惊人威压之下，所有暴徒都是微微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些颤抖。 这家伙的强大...似乎有点太离谱了！ 仅仅只是那层气势就让众人心生恐惧！ “他就一个人！他娘的怕个屁啊！” 一个暴徒将全身肌肉绷紧速度飞快突至眼前猛地一记闷棍向李子洋招呼而去！ 李子洋不动如山，硬生生挨了这一棍。 随后一击冲拳砸向暴徒！ 看着在瞳孔中迅速放大的巨拳，暴徒连忙用手臂格挡！ ‘砰——’ 一声闷响！ “卧槽！” 暴徒怒骂。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蹭蹭蹭的连续后撤了好几步，最后撞倒了一个小摊！ 面容微微扭曲的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力气怎么那么大！！ “你们，都该死！” 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们，李子洋怒不可遏，一把冲上前去抓住暴徒的胳膊，两只手将其握住，膝盖猛的用力！ ‘嘎吱——’ 一声脆响，暴徒捂着折断的胳膊惊恐的看着李子洋，呆滞了片刻后便疼的满地打滚！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这小子下死手！ 但道上混的可不会就这样轻易撤退，一群暴徒保持着距离，不断用闷棍招呼着！ 一个暴徒更是暗暗掏出了匕首，趁着李子洋疲于防御，狠狠的往他腰上扎去！ ‘扑哧——’ 老三顿时感觉腰间一凉，浑身的力气如流水般被抽走，腿一软直接半跪在地上，猩红的血液更是流了一地！ 他感觉温度在一点点的变冷。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街头混战，你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扎的，摄像头分布不多，分辨率还差，想抓都抓不到人！ 暴徒见一击得手，当即抽刀准备走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捏住般生疼！ 抬眼一看，李子洋毫无生气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电视剧里反派就是这样领盒饭的！ 下一刻，匕首脱手而去！ 而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刺痛！ 暴徒呆滞的看了一眼，刀柄明晃晃的伫立在自己的肚皮上，献血染红了外衣。 “杀人了！杀人了！” “草，这小子是个疯子！” 李子洋捂着伤口颤抖着起身，跟暴徒对峙着，左半边身子已经几乎要被流淌出的鲜血灌溉！ 此刻的他因为剧痛身子在不断的颤抖，一层一层的汗水向外渗出，面色发白嘴唇干裂，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但周围的混子愣是不敢向前！ “差不多了，撤！” 警车珊珊来迟，暴徒们疯狂逃窜。 李子洋也终于坚持不住，闷头倒在了地上。 … “圣哥！俊哥！不好了！” 公司门口一阵嘈杂。 李子圣正和李云俊在探讨未来的发展思路，闻言望去，发现几个人头破血流的冲进厂房内！ 正是结伴出去逛街的那群弟兄！ 却不见李子枫和李子洋的身影！ 李子圣心里一沉，当即意识到出大事了！ “我们…被偷袭了！” “阿枫被打昏过去了！” “阿洋挨了一刀，不过情况稳定住了，但是被阿洋捅的那家伙快不行了！” “草，一个个慢慢说！你他娘的说的我都乱了！到底是谁快不行了？” 李云俊怒骂道，掏出电话拨给了司机建哥。 “走…去医院！路上慢慢说！” 第29章 噩耗 来到医院。 李子枫已经醒了过来。 那帮暴徒虽然看似打的凶猛，实则下手极有分寸，基本上都是些皮肉伤，除了看起来比较惨以外没有什么伤筋动骨的伤势。 而李子洋也差不多，那一刀并不是奔着他的命去扎的，用道上的话来讲，就是给你放放血。 加上老三皮糙肉厚，匕首又短，所以给他造成的伤势极为有限。 但被老三捅了一刀的混子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老三当时已经红了眼，再加上下手没个章法，对着肚子就是一刀！ 这五脏六腑的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好悬没一刀给那混子当场扎死在那儿！ 现在还搁急救室抢救呢！ 也不知是死是活，但听几个兄弟说抬上担架的时候肠子都挂下来了，给李子圣慌的不行，生怕人死了！ 这次可不像之前陈晓的死无对证！案发地点在虹镇最繁华的一条夜市街，目击证人一大堆！ “阿圣，我托关系问过了，有点难办…” 李云俊在了解完情况后第一时间托他老叔打点关系，但得到的回答非常残酷。 一人残疾！一人重伤生死未卜！ 这都不是重点，凭借李国威的关系，只要没死人还是能压下来的，最多花点钱走个人情。 但对方不知是何背景，愣是让所里不肯松口，摆明了就要弄李子洋！ 这意味着有比李云俊家更有实力的家伙出手了！ 李云俊横竖也想不通李子洋他们什么时候招惹过这种层次的人，他家在虹镇不说只手遮天，但也有几分薄面。 现在所里一点面子也不吃，属实是给他搞懵了。 “俊哥，这事儿你别告诉我老爹…” 李子圣心烦意乱，蹲在急症室门口。 “行…来一根？” 李云俊抽出一支香烟。 “成。” 李子圣不熟练的抽了两口，被呛的不行，随后一股眩晕感涌上心头。 他缓了缓，镇定了一些。 “一点办法都没了吗？” “没了，对方不是一般的混混，背后是有老板养着的。” 李云俊一脸无奈。 “…成，我明白了。” “我问过了，只要里面那人没死，阿洋顶多关个半年也就出来了…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头，万一以后你再出事…” 李云俊蹲到李子圣旁边，眉头皱到了一块。 他实在想不出是谁动的手。 毕竟吕蒙那件事都过去半个月了，而且倪鼎鸿也没这么大能耐，更不至于这样做。 “麻烦你了俊哥，我再去看看老三。” 李子圣丢掉烟头，回到了看护室。 几个警察正在给弟弟们做着笔录，其中还有个老相识。 龙哥！ “你说说你们几个，真他娘不省心，这一个月见几回了都！” 龙哥看着李子圣，皱了皱眉。 案件他了解过，跟他们还真没什么关系，但李子洋下手也太狠了，直接给人干废一个，还有一个差点被当场超度，现在能不能回魂都还不好说。 “警察叔叔…这事儿有缓吗？” 李子圣不死心的问道。 “看那个挨刀子的死没死吧…这已经属于互殴了，对方家属咬定了不和解，而且你弟下手太狠了一些，估计没死也得关个半年，你们是不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不然不至于这么搞你们啊？” 龙哥也疑惑了，一般来说不至于这样搞，钱都不要就要你坐牢，摆明了是想搞死你！ 少管所那地方，进去的那都是些什么人？这普通孩子关进去了还能落好？ 好吧…这李子洋也不像普通孩子。 他妈的，12岁怎么会有这个体格呢？ “我知道了…” 李子圣坐在床头，默默的看着老三。 “大哥…对不起…” 老三努力的睁开一条眼缝。 “你什么都没做错，不用道歉。” 李子圣摸了摸他的额头，眼中噙着泪水。 “哥，没事的…半年而已…”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看着老三的模样，李子圣哽噎着说不出话来，叹了一声后便守在门口失了神。 本该是父亲承担的压力，此刻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哥，怎么办？” 李子枫看着大哥落寞的背影，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办法了…能想的都想过了。” 李子圣摇了摇头。 再聪明的脑袋，此时也派不上一点用场… 一个多小时后，抢救的结果出来了。 对方没有死。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子洋暂时被移交了派出所，案件处理的速度非常快，没几天就定了个故意伤害罪，对方家属拒绝和解，判了少管所6个月15天。 而那两个参与围殴的混子也都判了一个多月和三个月，属于是自爆卡车，跟你两败俱伤。 这明摆着就是奔着搞他们去的！ 而这件事没过多久，噩耗接踵而至！ 李子枫在学校跟同学打架斗殴，面临开除！ 原因是之前被老三揍过的一中混子找不到老三报复，便把矛头对准了李子枫！ 本来老三的事情就已经让一家人够恼火得了，对方还不断出言挑衅，老二脑子一热直接就莽了上去。 没曾想对方竟然不还手！ 干脆让老二揍了个痛快！ 而教导处主任就跟蹲点似的把老二当场揪住，于是被当成了典型处理，开除学籍！ 这件事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对方只是口嗨，连手都没动！ 两个一米七的大高个愣是给一米五的老二揍了个死去活来，说没阴谋那他娘谁信啊？！ 总之李子圣被弄的心烦意乱，连书都有些看不进去了。 李云俊也是无奈。 他猜到这件事大概率是倪鼎鸿做的，但这阳谋用的也忒好了一些！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心机啊！ … “辉哥，事儿都办完了，不过…有必要弄到这个程度吗？我原先就想教训教训得了…真把李云俊惹急了，咱们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倪鼎鸿唯唯诺诺的坐在一旁。 被称为辉哥的男人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虎口纹了一只蝎子，好像那个年代的混子都喜欢在几个固定的地方纹一些固定的图案。 比如过肩龙，满胸虎，臂膀鹰。 “不是我要搞他，是有人吩咐的，不然你以为我想这样大张旗鼓的？” 孙世辉吐了一口烟，眼神犀利。 “啊？” 倪鼎鸿懵了，他以为是辉哥想给他出口恶气，没想到背后还有大佬的影子！ “透露一点消息给你…上头说陈晓栽了，就是李家那三兄弟弄的！不给他们点教训那能行吗？” “啊？！” 倪鼎鸿大惊，随后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声音太大了，于是压低了语气。 “辉哥…这事儿要是真的，那李家三兄弟就是线人啊，这消息警察是不会透露给别人的吧？” 孙世辉扬了扬眉，不屑一笑。 “上头要没点关系，怎么干这买卖？” “嘿嘿…那还是得靠辉哥提携。” 在学校不可一世的倪鼎鸿此时像极了狗腿子。 “上面传话了，送货的事儿要抓点紧，三中那边也开始了，很多老板供不上货都催着呢。” 孙世辉很受用，拍了拍倪鼎鸿的肩膀。 “懂，明天就能安排。” “嗯，老地方取货，别耽误了。” “必须的，我办事儿辉哥你还不放心吗…” 第30章 我要立棍 学校。 李凡带着李子枫走进校教导处。 走廊围满了学生，开除这事儿虽不少见，但刚开学没多久就惨遭开除的还真的少。 目前除了李子枫以外就只剩那个军训单挑一群教官的愣头青了。 “小兔崽子，给我站着！” 李凡穿着工装，风尘仆仆，衣服上水泥斑驳，一双高筒雨靴布满泥泞，俨然一副农民工的派头。 得知消息后他连一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马不停蹄的赶到学校，为的就是能让老二继续接受教育。 “爹…开都开了…咱们回去就是了。” 李子枫自尊心非常强，看着周围学生的眼神都感觉不太对，总觉得别人在嘲笑他，那些窃窃私语落在耳中无一例外变成了讥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打的李子枫眼神失去了聚焦。 李凡浑身颤抖着说道。 “爹没什么大本事，就求着你们兄弟三个安安稳稳的长大，不图大富大贵，也能混个正常人的日子，这个书…爹会想办法让你读下去！” 说完李凡堆着一脸傻笑走进了教导处，留下李子枫一人在门外。 “这事不怪你。” 李子圣闻讯赶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道。 “哥…怎么会一下子弄成这样…” 李子枫终于绷不住了，抱着大哥的手默默流着眼泪。 “我会想办法的…没事，一切有哥在。” 李子圣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愈发冰冷。 强烈的暴躁情绪涌上心头，家人是他的逆鳞，这个仇…无论如何也得报！ 可是…怎么报？ 没有一点把柄，没有一点背景的他，拿什么去报仇？ 靠俊哥吗？ 别开玩笑了…就靠打金业务那点利润，俊哥家不可能冒这个险！ 对方既然能让所里咬死了不放老三，就代表势力斐然！ 李子圣猛然想起一句老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需要钱…更多的钱…” 他喃喃道，摸了摸李子枫的头发。 “先回公司算账吧，以后还有很多业务交给你去做…这书，不读也罢！” 李子枫看着大哥，噙着泪水点点头。 是啊，不读也罢！ 片刻后。 李凡消沉的从教导处出来，膝盖上还沾染着些许尘土，异常刺目。 他轻声说道。 “爹尽力了，走吧…” 至此，老二辍学。 一开始他还感觉天塌下来了。 因为在过去十年接受的教育里，把书读好就是天大的事，就好像没考上大学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但在家呆了几天以后，感觉也就这么回事，在公司里每天算算账打打网游，看着千把来块钱进账，有一半是自己家的，想想做梦都得笑醒。 李子枫不禁扪心自问。 真有读书的必要吗？ 只不过是平日里多了几分孤独和叛逆。 还有思念。 他想弟弟了。 … 初一六班。 由于和倪鼎鸿的约定，班霸的位置到底是归了赵韦博，这小子平时没少在李子圣面前阴阳怪气，但李子圣基本都当作视而不见。 和他想对付的人比起来，这种小瘪三真的不值得他动一点念头。 但总有人会忍不住。 “他妈的，之前挨棍子都忘了是吧？叫叫叫，叫你吗比啊！” 铁骨铮铮张豪博虽然从心了一些，但还是非常讲义气的，指着赵韦博的鼻子就是一通乱骂。 “草，你嚣张尼玛？不要以为靠着李子圣就牛逼了，他现在敢放一个屁吗？两个弟弟都被我们弄了，他算个屁！牛逼再动我一个试试？” 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李子圣隐约猜到弟弟们的事和倪鼎鸿有关，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李云俊碍于面子，也不好单方面撕毁约定。 赵韦博这番话直接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一个能让他们泻火的突破口！ “你说什么？” 李子圣裹携着浓郁的煞气，目光仿佛能够杀人，站起身来直直朝着赵韦博走去。 “什…什么？” 赵韦博也被他这幅神情吓了一跳，说话当场就不利索起来，随后可能是意识到这是在班级里，手底下还有七八个小弟看着，没必要虚他，于是硬气了一些。 “我说，你弟弟就是我们弄的！怎么的吧？牛逼你再动我一个#@\u0026%…” 还没等话说完，赵韦博就被李子圣掐住了脖子，耳光更是如狂风骤雨般落下，看的全班同学惊呆了下巴！ 班里打人和校外可不是一个概念啊！ 看李子枫的下场就知道了！ 不过他没有下重手，更多的只是羞辱。 “你看我牛逼不？” 扇完巴掌，李子圣扭头冲着张豪博笑道。 “不看。” “……” 李子圣被他神奇独特的脑回路呛到，随后看向赵韦博。 “今天这些都是利息，回去跟你大哥吕蒙说…我李子圣，要在初一立棍！” “草，立你妈！都看啥啊，揍他丫的！” 赵韦博被扇懵了，回过神来立刻招呼着人准备反击！ 他娘的，老大没出面你欺负我，老大出面了你还欺负我，那老大不他娘的白出面了吗？ 张豪博见势不妙，立刻溜出门去。 看似跑了，实则不然。 “都干啥呢，造反啊？” 没多久，班主任走进门看着躁动的学生们，严厉警告道。 “别的班我不管，要是让我知道班里有打架事件，你看我怎么跟你们父母说！”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一场冲突就此消弭。 “草，逼脸都不要了！” 赵程磊的眼神仿佛自带忧伤，盯着借东风归来的张豪博一顿臭骂。 “傻逼，诸葛亮草船借箭最重要的是什么？计谋！你很会打咩？会打有个屁用！” 张豪博也是十分硬气。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处境，他这张嘴从来没服过谁。 “如果有一天你被送去火化，我估计全身骨头都碎了，嘴都还是硬的。” 李子圣给出了非常中肯的评价。 “妈蛋，还说我？你今天怎么就抽风了？平时看那两个傻逼不也是不闻不问的吗？” 张豪博皱着眉头，有些不理解李子圣的突然暴起。 “说了你也不懂…不过我要立棍，你有没有实际点的计谋？” 李子圣凝视着张豪博，这家伙看似大大咧咧的，实则心细得很，不然也不会提出‘代练’这种关键性建议了。 最重要的:他对于混的见解比自己深！ “啧…听你这意思，和倪鼎鸿的约定不作数了？” 张豪博还以为李子圣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对方真打算立棍！ “别说有的没的，你就说怎么弄。” “这得俊哥帮忙才行…而且要有钱，很多很多的钱，我听说跟着倪鼎鸿混都是有好处拿的，平均每周都能拿个一百块，一个月下来那就是四百块的零花钱啊。” “四百块？不可能。” 倪鼎鸿不可能负担得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不是每个跟着混的都能拿到钱，听说要进核心圈层才行！ 大多数小弟都是跟风来的，大家都跟着倪鼎鸿混，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混了，其实学校里还是有一部分不服从倪鼎鸿的混子存在的。” 李子圣闻言点点头。 这样形式就明了了！ “放学我找俊哥商量一下这事儿，你帮我打听打听哪些混子是单混的，列个名单给我！” 张豪博激动的搓了搓手，自己的大哥生涯终于要开始了吗？ 于是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我为圣哥战今生！” 第31章 通货膨胀 “阿圣，你真想好了？” 李云俊面色凝重。 想在倪鼎鸿的统治下立棍，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对方拥有核心利益捆绑，霸主地位相当稳固，并且背后还有社会上的混子撑腰。 总之想要在这种情况下立棍，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对初中生而言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没错。” 李子圣回答的十分肯定。 不争馒头争口气，老二老三的梁子已经结死了，没有缓和的余地！ “成，我可以帮你立棍，他要是敢在学校外面弄你，我就找伯爵KTV的打手过来解决，但是学校里面怎么斗，就靠你自己了。” 李云俊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力挺李子圣。 毕竟李子圣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格局远超这个年龄段，就算是自己老爸都对其赞不绝口！ 如果对方拥有和自己一样的起点，那将会达到怎样一个高度？ 李云俊不敢想。 但他敢赌！敢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筹码全部押在李子圣的身上！ “有俊哥这句话就够了。” 李子圣松了口气。 他就怕校外势力掺和进来，学校里面不允许闹的太过分，倪鼎鸿由于未知因素也并不怎么搭理他，这就给了李子圣足够发育的时间！ “可是你要怎么做？这年头光凭一句江湖仁义就让人跟你不现实，得有利益捆绑，你那点分红最多供五十个人。” 五十个人，按照每个班十个混子的比例，也就五个班，连初一都拿不下来。 李云俊抽着烟，眉头紧皱。 莫不成这小子连解决办法都想好了？ “五十人也足够我跟倪鼎鸿在学校里掰掰手腕了，我立棍也不是单纯为了恶心他，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让我们挣更多的钱。” 李子圣脸上写满了神秘。 他拨开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这玩意儿比烟味道好多了。 “哦？你要这么说，我可来兴趣了！” 李云俊一听有钱赚，立刻打起了精神。 什么校霸不校霸的？敢挡我财路那就硬碰硬试一试！ 之前犹豫是因为不值得，但只要利益足够，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 李子圣嘴角微微上扬。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唯有利益，才是世界上最稳固的合作关系，而他很早就通过书籍明白这个道理了。 “咱们的业务现在已经到瓶颈了是吧？” 李子圣先是抛出痛点。 “嗯，利润接近饱和，在你说的那什么易语言脚本没出来之前，估计很难提升利润空间了。” 李云俊如是说道，他并不是一问三不知，反而对公司运作的底层逻辑了解的非常透彻。 “不，还有办法。” 李子圣摇摇头。 “什么办法？” “租更多的机子！” “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招…这我早就想过了，但是我们的脚本很重要，镇上的网吧机子是多，但也很容易被盯上，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云俊叹了一口气，暗道阿圣果然还小，竟然能说出如此天真的话来。 那个年代，网吧可是热门产业。 现在大家可能没感觉，但真实经历的人会告诉你，那个年代连网吧都是有黑社会罩场子的！ 由于网络游戏的爆火，很多网吧会出现一机难求的状况，所以用暴力、恐吓、威胁等方式霸占机器的行为也有很多。 这会严重影响一家网吧的声誉，所以也就有了罩场子这么一说。 他们的脚本虽说不是独此一家吧，但市面上根本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因为此时的金币收益远远高于售卖脚本的收益，所以没有人会傻乎乎的把赚钱手段卖给别人。 如果在镇上网吧打金…利益牵扯太广，很容易被人盯上，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我要的就是被盯上！” 李子圣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阿圣，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要卖脚本！” “你疯啦？” 看着一惊一乍的李云俊，李子圣也是安抚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俊哥，你知道通货膨胀不？” “不知道，啥玩意？” “就是市面上流通的金币只会越来越多，并不会减少，那相对应的…金币的购买力度也会越来越弱，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10万金币的装备必然会涨价到20万，这就叫通货膨胀！” 李子圣给他算了一笔账。 “那么金币的价格肯定也会随着通货膨胀受到波动，我们的金币产出是不变的，但金币兑换现金的价格是会变动的！所以我们的收益率基本每个月都会下降一些！” 李云俊一听，急眼了！ 这还得了？ “所以我们要么扩大规模抵抗通货膨胀，要么售卖脚本，在通货膨胀彻底来临之前狠狠赚上一笔！” “俊哥你想想，虹镇周边大大小小有多少家网吧？其他镇呢？我们的产业能扩大到什么地步？光卖脚本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你说，我们连脚本都卖了，人家还不允许我们用网吧的机子打金吗？既然机器数量增加了，那是不是账号需求也就跟上去了？这样一来…学校里招揽的人手不就派上用场了？” 李云俊先是惊讶，随后又是沉默。 最后他一咬牙，决定将自己和李子圣彻底绑在一块！ “这样，老规矩，你立棍的事，我也出一半资金，后面的发展还是老规矩…” “五五开，我明白的俊哥。” 李子圣咧开一口白牙笑道。 他知道李云俊已经彻底上了自己的贼船了！ 当然，他还有一招杀手锏没有说出来。 一个能够颠覆打金行业的杀手锏！ 李子圣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后面的事发展的非常顺利。 当晚李云俊就带着司机建哥去了虹镇最大的一家网吧洽谈包机业务，并且以两块五每小时的价格顺利拿下了二十台机子。 他们目前只吃得下这么多机器。 在调试好机器后又派了两个兄弟过去看着，保证没有失误。 为了防止脚本被盗，李子圣还专门用学到的编程知识给脚本上了个密码锁，就算别人拷走了也用不了。 这样一来每天的净收入又多了八百块。 相当于每个月净赚六万元！ 这个收入在当时已经非常恐怖了！ 虹镇最大的联众网吧有100台机子，每小时盈利3元，假设每天24小时不停的跑，一个月也就赚20万。 刨去电费，折旧，关系打点等等开支，纯利润估摸着也就15万上下。 他们几个初中生，就顶了半个联众网吧！ “钱的事暂时不用操心了…等脚本一卖，就会有大批现金支撑我去跟那些家伙斗上一斗…现在当务之急是招兵买马！” 李子圣做这一切已经不单单是为了钱，更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子圣报仇，从早到晚！ 第32章 招兵买马 次日 李子圣昨天隔空喊话吕蒙说要在初一立棍的消息传满了混混圈，连不关心这些的好学生都知晓了个大概。 没办法，李子圣在两个圈层都享有盛名。 混混圈，他是刚开学就给了初三老牌势力一个下马威的超新星，并且还没有遭到对方明面上的报复，背景实力不言而喻。 学生圈，他的成绩斐然，不管是摸底考试还是学期测验，都以绝对的优势包揽前三，说实话要不是李子圣学习重心偏向英语和数学，有些偏科，否则第一名的宝座也是属于他的。 再加上模样帅气，简直就成了青春期恋爱的最佳幻想对象，不知道有多少迷妹为之倾倒，连同桌张豪博都收到了一大堆打探李子圣QQ号的纸条。 风云人物，莫过于此。 不过李子圣的心思却丝毫没有在这上面，超脱这个年纪的思维能力让他对爱情的渴望几乎等于没有！ 最重要的是…李子圣面对女孩的情商极低！用钢铁直男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当然，也有可能跟他的身体没有发育完全有关。 “哎，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张豪博看着满抽屉的信件，嫉妒会使人扭曲。 “你喜欢？那你拿去看好了。” 李子圣不留痕迹的将情书全部塞到了张豪博手上。 张豪博眼睛一轱辘。 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些QQ号我一个个去加，总有一个妹子属于我吧？ 于是如视珍宝般收到了书包里。 “可不能反悔哈！” “说正事！俊哥已经表明态度支持我立棍了，咱们下一步从哪开始？你有没有头绪？” 李子圣显然更关心这些。 “俊哥同意了？那就好办了！” 张豪博打开一包辣条，边吃边说。 “你有没有看贴吧？咱们一中有个混混排行榜，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介绍的很全面。” “贴吧？” 【贴吧】 相当于论坛，现在的人可能不了解，当时贴吧在互联网可是非常流行的。 表白、约架、吐槽、科普，基本上能讨论的话题，贴吧上都有。 像一些学校、小说、动画片、明星，都有独立的贴吧。 而【虹镇一中吧】里甚至拥有美女排行榜、帅哥排行榜、混混排行榜等帖子，李子圣自然也在其中。 “没怎么关注，我都是逛论坛的。” 李子圣摇摇头。 相比较论坛的专业性而言，贴吧更像是一个大的聊天群，里面杂七杂八的信息什么都有，他也就没怎么去了解。 “你回头可以看看，写的很详细，连背景都有附带，倒省了功夫打探消息。” 张豪博被辣的直吐气，喝了一口饮料继续说道。 “一共有3个班的混子是单混的，不立棍，也不认大哥，都挺难搞的，你想从哪个开始？” “从有问题的人开始。” 李子圣把玩着圆珠笔，毫不犹豫。 “什么意思？” 张豪博有些不明白。 “只要是人，他就会有问题，他有了问题，那我们就可以解决它。” 李子圣紧接着抬眸问道。 “这几个人里有没有拥有不良嗜好，或者身上有什么难题的？家里有什么困难的？” “有！” “10班班霸，外号鸡皮，原名吕建斌，和吕蒙一个村的，都是邵东吕宅的人，为人仗义，但十分好赌，听说每天放学都会蹲在出租车师傅堆里打牌，因为在小学的时候跟吕蒙有过纠纷，所以并不是很服气，一直处于单混的状态！” 张豪博立刻报出一个人的详细信息。 “就他了。” 李子圣当即拍板。 “成，要怎么做？” “这交给我，之前你那些收的小弟就遣散了吧，都是些好学生，被逼无奈才选择认大哥，别耽误了人家。” “这也是不少人啊！” 张豪博有些急眼了，这些人可是他的第一批小弟，虽然都是些好学生，但人数不少。 “那又怎么样，他们敢和校霸掰掰手腕吗？听我的，通知下去就行。” 李子圣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接下来的摩擦肯定会很多，如果那些学生身上挂着自己的标签，指不定会遭到报复。 “行呗，谁让你是大哥呢。” 张豪博耸耸肩，接近一个月的相处，他对李子圣的脾气也有些了解，知道自己拗不过他。 下课后。 李子圣来到了10班。 “鸡皮是哪位。” 面对李子圣的到来，全班人都很意外。 这小子可是个风云人物！ 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随后一个少年起身，一脸不爽的盯着李子圣。 看身高估摸着大概一米六的样子，属于目前年龄段的平均身高，长相略显猥琐，倒也不难看，身子骨看起来非常硬，应该有经常运动。 至于外号…应该是手上长了块牛皮藓得来的，看起来确实跟老母鸡扒了皮似的。 “我就是，听说你李子圣要在初一立棍呐？该不会想拿我当出头鸟吧？我告诉你，就算我跟吕蒙不对付，那他娘的也不代表我会…这是啥？” 面对气势汹汹的鸡皮，李子圣一张纸条糊在了他的脸上。 鸡皮愣了愣，接过纸条。 上面写着一串QQ号，以及一个地址。 芙村新建南路163号 旧厂房。 “听说你赌的挺好，有兴趣详谈。” 说完李子圣就潇洒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鸡皮不知所措。 “鸡哥，这李子圣啥意思啊？不是要拿我们班立棍吗？” 鸡皮的一个兄弟凑上前来，好奇道。 “不知道，应该有啥赌局需要你鸡爷出马！这是求人来了！你说我一中赌神的名头怎么还被他听去了呢？” 小兄弟看了一眼自己这怨种大哥。 还赌神，可拉倒吧！ 你那点零花钱还嫌输的不够多，要不是兄弟几个接济，你丫在学校八成得饿死！ “会不会是啥阴谋？等下你过去了给人捞了咋整？” 另外一个兄弟皱着眉，感觉事情并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应该不会，他李子圣图的是立棍，以他的实力连倪鼎鸿都敢叫板，对付我还至于上计谋吗？那他娘的也太给面子了！” 鸡皮也不是傻瓜，否认了兄弟的猜想。 “那咋整？” “去呗，龙潭虎穴任我闯，千军万马正面刚！” 鸡皮义薄云天，当即决定赴约。 “你那是去闯吗？你那是馋赌博了！” 兄弟几个心里跟明镜似的。 鸡皮哪都好，为人讲义气，替兄弟挨了不知道多少顿毒打，就是见了赌局就手痒，不玩儿也得在边上指指点点，图个刺激。 李子圣回到自己班，开始给李云俊编辑短信，让其帮忙找一个赌博的场子，顺便支了一千块现金用作活动经费。 这钱可都是报销的，公司收益虽然可观，但流程也非常严谨，没到分红的时候动用资金就必须经过一致同意。 李云俊也是模仿自己老子魔怔了。 说明了计划后，李云俊非常爽快的批了资金。 【俊哥:赌局的事儿到时候我带你们去，都是些高中生的局子，得周末才热闹。】 李子圣回复OK后便专心学习。 今天就是周五了，想必以鸡皮的性子，晚上就会按耐不住找他。 第33章 拜观音 夜幕降临 现在家庭生活过的并没有像之前那么拮据了，饭桌上的菜样也丰富了起来，却没了以往的欢笑声。 “爸，我吃完了，先去找俊哥谈事儿了。” 李子圣看着俊哥发来的短信，起身说道。 “我也吃完了！” 李子枫一撂筷子，也追了上去。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他们兄弟俩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 “臭小子，明天跟我一起去探望老三！” 李凡嘬了一口泥螺，他依旧每天去工地上班，并没过多干涉孩子们的生活。 “知道了！” 两兄弟一路来到旧厂房，发现鸡皮正看着一排电脑啧啧称奇。 “卧槽，你这是外挂吗？自动刷图？” 鸡皮自然也是玩游戏的，对于这新鲜玩意儿很是好奇。 “脚本，跟外挂不一样，不修改内存数据。” 李子圣随口扯了几句专业术语，给鸡皮这个学渣听的脑袋都大了。 “得，学习这么好还出来立什么棍？好好读书它不香吗？” 鸡皮百思不得其解，他要是有这脑子，他爹得给他供起来，他奶奶得去庙里还愿，他爷得从棺材里蹦起来。 “人各有志。” 李子圣给俊哥使了个眼色。 “是这样哈，我听阿圣说初一有个小兄弟赌技超凡，正好我前段时间在一个局上输了不少，这不寻思寻思把场子找回来嘛～这不，就让阿圣来找你了。” 李云俊打着哈哈搂住鸡皮，至于什么赌局输钱，那都是剧本。 “卧槽，俊哥你有这需求还找啥外人啊？芙村赌神就在这呢，他娘的从小学开始就没失过手！” 李子枫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 要说赌，那他可没少做局坑人，小胖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李子圣当即给了老二一个暴栗。 “完蛋玩意儿，说好和赌毒不共戴天的呢？” “哦？这位就是你的弟弟李子枫吧？就在我隔壁班，之前还打过几次照面，不过你们怎么不像是亲兄弟啊？长相差这么多？” 鸡皮越来越好奇了。 “这事儿谁提谁死哈！” 李子枫怒了。 “得，不提就不提。” 鸡皮也不想和他争执，转头说道。 “不过你这种小学里玩玩的菜鸡，怎么跟我比？我小学那都混在大人堆里赌的，大人的世界，你懂吗你？鸡爷在外头那可是江湖人称邵东吕飞章！” “我看你丫牛皮癣战神还差不多。” 李子枫毫不客气的回怼，都他娘的辍学了，谁在乎你在学校里混的咋样。 “我特么！要不看你哥面子上，你看我弄不弄你就完了！” 李子圣看着因为赌技争吵不休的二人，忍不住大声喝止。 “行了小枫！这是客人，有点礼貌。” “哦…” 鸡皮得意洋洋的看了李子枫一眼。 小样，你哥现在是有求于我，分不清大小王了咋的？ “不过我弟确实也有两把刷子，时间还早，要不我们自己人玩几把？” 面对李子圣的提议，鸡皮和李子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说好。 “得，老黑，去拿点码来，一起乐呵乐呵。” 李云俊招呼道，公司剩余的三个弟兄拿来筹码也加入了赌局。 “说说，玩啥？” “诈金花呗？” “行。” 诈金花，是那个年代比较受欢迎的赌博方式之一，和现在的德州扑克有类似的心理博弈，但上手简单，更受大众喜爱。 一共三张，大小分别为杂牌，对子，顺子，同花，同花顺以及豹子。 在虹镇就有传说某个赌徒摸到了最大的A豹子，但对方是第二大的K豹子，由于下不起注，拿了A豹子的人便向朋友借钱，并承诺自己的牌一定赢。 但他的朋友已经看过了K豹子的牌了，按照规矩是不能再去看其他人的牌，所以认定了他不可能赢过K豹子，于是没有借给他。 也能理解。 最后那个赌徒捏着手里的A豹子跳楼了，一条生命从此消逝。 “啧啧，你说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凑巧？偏偏他娘的豹子冤家牌，这对面上一套房也得跟下去啊！” 鸡皮熟练的洗着牌，给大家讲着故事，叼着香烟的样子看起来比他爸都老练。 “等下你别跳楼就行，不过我这厂房就一层，你跳后院那口井倒是挺好。” 李子枫贫嘴道，眼神却没有离开鸡皮洗牌的手。 懂行的都知道，出老千最方便的时间段就是洗牌的时候。 但这都是比较低级的手段，因为赌棍在洗牌的时候都是盯着手的，除非你洗牌和出千的速度能够快过人眼，否则很难成功。 不过对付对付不懂行的绝对够了。 “切，嘴别硬，等下输的倒毙酱要搭棚了别跟你哥哭。” 鸡皮不屑道，随后准备发牌。 倒毙酱，温市方言，大意差不多跟完犊子是一个意思，而搭棚的意思也很好理解，就是说你死了，赶紧搭个棚起来给大家吃席。 经常就有温市人自嘲搭棚，或者棚搭起来十米高，其实和坟头草有两米高是差不多的意思。 “先别动，我切个牌！” 李子枫非常谨慎，在洗牌后还要切一次牌。 “随便～” 切牌后，鸡皮开始发牌。 李子圣其实并不怎么会赌，也基本不赌，随手拿起牌看了一眼。 K.K.9 比较大的对子，在七个人的牌局里只能说不大不小，属于拿了会很纠结的牌型，扔了可惜，跟注又没什么底气。 “我头家，闷一块。” 鸡皮拿起一个筹码放在桌子上。 闷，就是不看牌下注，看过牌的人则需要下双倍的注，属于用低成本钓大鱼的方式，也可以筛选掉一些牌面不是很大或者想要浑水摸鱼的玩家。 “弃牌。” “我也弃了。” 后面两家看了一眼手牌，摇了摇头。 轮到李子圣说话，他跟了两块钱的注。 “哟，看来阿圣手里有牌啊？” 李云俊打趣道。 一般有人闷了还跟，起码都是个A字头散牌，也不排除偷鸡的可能性。 “这不学着看看嘛，俊哥你说话了。” 李子圣笑道。 李云俊也选择闷牌，跟了一块。 “我弃了。” 剩下的那位兄弟也选择了弃牌，牌权递交给了李子枫。 “闷呗，看谁扛不住。” 李子枫也是小赌棍了，深知先看牌的必然处于弱势，于是也选择了闷牌。 “哟，你还来劲了，加注，闷5块。” 鸡皮的表情非常自信，提高了下注额。 李子圣瞅了一眼不大不小的牌型，在心中推算了一下赢面。 “三家人闷牌…要付出双倍的下注，划不来。” 于是李子圣也选择了弃牌。 此时场上剩余鸡皮、李子枫、李云俊三家闷牌的。 在又闷了两轮后，鸡皮将下注提高到了10块，愣是不看牌。 李云俊也是看迷瞪了，真就拼运气呗？ 于是他率先看牌。 2.4.5，可以说是诈金花里最小的牌了。 “草！丢水里了。” 李云俊怒骂一声。 “俊哥你这运气可以啊，哈哈。” 由于只剩两家，李子枫也不选择继续闷牌了。 将手牌打开一看，李云俊的眼睛都瞪大了。 J.Q.K顺子！ 这牌型可以说非常大了！ “啧，上20，你开了吧。” 牌挺大，李子枫表情却并不开心，弄起来跟摸了一副臭牌似的，随手丢了20块的筹码引诱鸡皮。 “就你这样还装呢？俊哥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搁着接着装哈！” 鸡皮也是在大人堆里赌大的，一眼就看破了老二拙劣的演技，出声嘲讽道。 “我再闷十块，十块钓二十，这买卖划算！” “草，牛逼你一直钓下去！” 李子枫也是不信邪，对方根本没看牌，自己手里捏着顺子，怎么也不可能被闷牌的打死，于是铁着头跟了下去。 就这样经过五六轮，李子枫的筹码都丢完了，于是将目光看向李子圣。 “自己赌自己的啊，你零花钱可是有数的！” 李子圣表示赶紧滚。 于是他又将目光看向李云俊。 “嘿嘿，不是俊哥不相信你，主要是这小子底气太足了。” “切，那就开牌！” 李子枫有点紧张，这前前后后丢进去块小二百了，相当于他一周的零花钱。 “别着急，等我拜一拜先！” 鸡皮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赫然是枚玉观音。 将玉观音摆在地上，点了支香烟，又是鞠躬又是磕头的，给现场的人都看愣住了。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小鸡我不问前程，不求名利，只求给我一副好牌…” “他娘的…赌钱是拜观音的吗？这玩意儿不是送子来的？” 李云俊也是长见识了，指着玉观音扭头朝李子圣问道。 “不太清楚…” 李子圣也是活久见，表示自己并不迷信。 “草，你有本事让观音菩萨给你送个金花！” 李子枫不屑道。 鸡皮拜完观音，将其重新戴回了脖子上，猛的将牌翻开！ 3.9.A。 是散牌。 但…花色一样！ 李云俊一愣，“卧槽，还真是同花？” 李子枫:“鸡爷，你和观音菩萨很熟是吗？” 第34章 小赌怡情 李子圣一琢磨。 鸡皮这一手拜观音，和张豪博那一手绝活借东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都是人才。 不管这牌到底是不是菩萨发的，总之节目效果是到位了。 李子枫直接当场膜拜，企图从鸡皮手里学到这一手拜观音。 一伙人又玩了接近半个小时。 李子圣基本是输多赢少，大部份时间都是鸡皮在赢，偶尔也会失手两把。 这个过程中李子圣也发现了猫腻。 鸡皮好像能看透大家的牌型！ 根据这点，李子圣更加细致的观察了一番，但重点不是鸡皮的手法，而是扑克牌。 “原来是做了记号，难怪…” 经过重复检查，李子圣发现扑克牌的边边角有一丝不起眼的折痕，想必是洗牌的时候鸡皮偷摸留下的记号。 这也是为什么一副牌在玩了一会儿后，运气不好的人要求换一副新牌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上面留记号。 因为这种记号即使发现了也不能判定人家出千，所以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换牌。 “有点意思。” 李子圣瞟了一眼鸡皮，暗道难怪这家伙这么自信，还真有点手艺傍身！ 看来所谓的拜观音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果然，封建迷信不可取。 “行了，你的本领我见识过了，咱们去参加赌局吧。” 李子圣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掏出两百现金扔在了桌子上。 其他输钱的人也纷纷掏钱结账，一圈下来，竟然是鸡皮独赢！ “哎呀，客气客气，谢谢各位老板…不好意思哈，今天是独家记忆。” 鸡皮乐呵呵的拢着钞票，这一波赢了接近小一千，他还从来没摸过这么多钱！ 李子枫则一直缠着鸡皮，向他讨教赌技。 那殷勤的狗腿样简直是把鸡皮当亲哥孝顺，巴不得挂他身上，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以后也信观音菩萨了，改天就去入手一枚观音挂坠。 “行啊小兄弟，看来阿圣没看错你，走吧。” 李云俊对这点钱丝毫不在乎，招呼着鸡皮就往外走。 “等下啊！我也去！” 李子枫追上来连忙表示自己也想参加赌局。 李云俊耸肩指向李子圣，“问你哥，别问我，我他妈又不是你监护人。” “哥～” “去可以，不准赌，否则这个月的零花钱没收。” 李子圣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带上老二。 看鸡皮的样子，好像跟老二建立了初步的友谊，这样也好。 “俊哥，咱们去哪儿赌啊？啥局？详细情况给我说说呗，我好心里有个底。” 鸡皮将赢来的钞票藏进裤裆，李子枫看到后表示我们一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于是又挨了大哥一爆栗。 “镇上一个台球厅包间，那里每周五开始到周末都有高中生的局，玩什么的都有，倒也不大，都是些小富二代，如果手气好，咱们一晚上捞个万把块的都有可能。” 李云俊满不在乎的说道，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管你是拜观音还是出老千，反正别被抓到，在那个包间里的多少都有点背景，不会卖我面子的，如果出事了我可保不住你哈。” 鸡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毕竟他的出千手法虽然效率低还麻烦，但胜在一个隐蔽，即使被发现了猫腻也拿他没办法，最多换一副牌罢了。 一听到有可能赚到上万，那眼珠子就跟狼见到肉似的直发绿，慎得慌。 “那咱们坐啥去啊？走路去镇上怎么也得大半个小时，要不咱叫辆三轮车呗？” 问完这个问题，鸡皮发现三人像是看弱智一般看他。 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一辆大奔明晃晃停在街道上。 亲眼看着李云俊坐上了副驾，鸡皮淬了一口唾沫。 妈的，有钱真好。 … “哟，阿俊来了？好久不见啊。” 推开包厢的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打扮时尚的高中生围坐成一圈，左手抽着烟，右手举着牌，那叫一个潇洒。 “嗯，哥几个玩着呢？” 李云俊随便应付了两句。 “今儿带几个弟弟来见见世面，哥几个不建议吧。” “哪能啊，你的面子必须给到位啊，我爸还让我跟你多走动走动，你家塑料的供应商最近是不是考虑换了？” 一个富二代明显和李云俊关系比较近，上来就给几人发烟。 鸡皮定睛一看… 卧槽，长嘴黑利群？ 这玩意儿35一包，还真不是一般学生能消费的起的。 “哈哈，我老爹的生意哪轮得到我管呐？我那受宠的老弟也管不着，我有自己的生意。” 李云俊接过烟，敷衍了两句。 “这不探探口风也行嘛，都是兄弟。” “成，回头我问问老爹啥打算，完了给你说。” 李云俊扫了一眼赌局，“今天玩儿的啥？” “老几样呗，牛牛，金花，十三张。” “成，你接着玩儿，我带老弟们随便看看。” 李云俊摆了摆手，低头轻声问道。 “怎么说？玩哪种？” “就金花吧，其他的太赌运气了。” 鸡皮说的也不无道理。 诈金花还能通过心理博弈让对手弃牌，而另外两种根本没有技术含量，纯看谁的牌好，跟百家乐是一个道理。 一行人来到诈金花的桌前，李云俊掏出2000现金交给鸡皮。 “看你表演了哈，赢了分你一半，输了算我的。” “没问题，瞧好把您嘞！” 鸡皮兴奋的搓了搓手，老神在在坐上赌桌。 “底码多少？限注多少？” “10块底码，单手限注最多500。” “啧，还玩儿挺大。” 李子圣皱着眉，这张台子上一共有十余位玩家，想要在这种情况杀出重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由于鸡皮是后来的，也没有发牌权，所以想要在扑克牌上做记号也只能等先赢下一轮。 他很好奇，鸡皮要如何拿到发牌权？ 赌局开始了。 一轮牌发完，鸡皮看也没看牌，依旧选择闷牌。 “看你是阿圣的弟弟，教你点技巧，能学会多少就看你悟性了。” 鸡皮指着其他玩家对这李子枫小声说道。 “你看，现在场面上有十几家，其中几乎有一半都会选择看牌，这种都是保守型的玩家，基本有牌就上，没牌就扔，很少出现偷鸡的…” 随后他又指着闷牌的玩家。 “而闷牌的，大多是对金花有些了解，因为人数太多，聪明的一般会选择第一轮闷牌来筛掉一些玩家，等第二轮的时候看看有多少跟注的再决定下不下注。” 李子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随后12个玩家中有7个看了牌，5个人选择弃牌，剩余的5个人则是闷牌。 而看牌剩下的那两个玩家都将自己表情隐藏的很好，不动声色的跟了双倍注。 “你看，这两个看牌跟注的很明显就有牌，而且打底是个对子，因为场面上还有五家闷牌的，没有对子上钱那就是纯往水里丢，偷鸡成功的概率太小了！” 鸡皮接着给众人分析道，李子圣却插了一嘴。 “所以…接下来就会有人按耐不住看牌，因为第一轮筛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闷下去也不太明智，可以选择看一眼手牌再做决定。” 鸡皮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子圣。 “你不是不会赌吗？” “不会我可以学啊，我学东西特别快。” 李子圣双手一摊，表示学霸的世界你这种学渣是不会懂的。 “切…” 鸡皮白了李子圣一眼，接着教李子枫分析。 “你看哈，虽说第二轮会有人看牌，但绝对还会有人闷牌，而且会加注！探一探虚实，毕竟闷牌的成本很低，如果对方还跟注，那就要考虑看牌了。” 果不其然，第二轮5家闷牌的有3家选择了看牌，并且骂了两句脏话后将牌丢进了牌堆里。 目前场上还剩下5家，包含鸡皮在内3家闷牌，2家看牌。 “我来看看你们头有没有这么铁。” 轮到鸡皮说话，他一下闷了100。 如果对方要跟牌，就得200。 而另外两家闷牌的则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要跟注，如果那些看牌的也跟注，那自己的注就相当于白瞎了，如果选择看牌，不大不小的牌型又很折磨人。 鸡皮这一招临时抬价简直是把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而且对于自己没有半点好处，无非就是多筛几个玩家下来罢了。 “跟了。” “看牌。” 两家闷牌的最终分道扬镳。 而那两家看牌的也选择了跟注。 “草，还好没跟。” 看牌的玩家随手将牌丢到一旁。 “接下来鸡皮必须看牌了，那两家看牌的头太铁了，根本不像是偷鸡的样子，如果是偷鸡，那应该把下注直接提到封顶，然后迫使别人弃牌…而他们这样更像是在钓鱼。” 李子圣轻声说道，鸡皮看他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古怪。 你他娘学的这么快，还需要我来帮忙赌博吗？来来来，牌给你，你来打！ 接下来的情况和李子圣预料的一样，大家都选择了看牌。 鸡皮拿到的是一对A。 这牌在对子里已经是无敌了，但还不清楚对方的手牌有多大，毕竟连跟了几手，最次也是个对子。 最后的心理博弈到了！ “你看，这几个人的眼神…大多都飘忽不定，眼神都在彼此的身上，而非自己的手牌，那就代表他们手里的牌大概率对子为多，因为只有不确定能不能赢，才会一直盯着其他人看…” “如果是一直盯着手牌看，那就得小心了，这逼八成在想怎么样才能将手里的牌收益最大化！” 鸡皮说完，直接扔了500现金到桌面上。 “来，继续跟，我看看哪个敢偷鸡？” 说完他还扫了一圈。 “鸡皮这是在造势，筛选出最后的对手，他的手牌大概率能赢，对子出现的概率为16.9%，而顺子只有3.2%，如果有人跟的非常果断，那基本上能确定手里有顺子…” 李子圣对数学模型非常敏感，当即就算出了各个牌型出现的可能性，从而根据局势进行分析。 “哥，这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人把牌写脸上了啊？” 李子枫懵了。 好像在家里他才是最会赌的那个吧？怎么一晚上的时间大哥都比自己专业了？ “从这。” 李子圣指了指胸口。 “人心！” 最后，有3家选择了弃牌，只有一个人犹犹豫豫的跟了这500，并且选择开牌。 还未看结果，李子圣就知道鸡皮赢定了。 因为对方跟注后直接选择开牌，那就代表他的手牌最多就是个对子了，而对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一对A？ 鸡皮更是直接拢钱，把牌丢给对方，看都懒得看一眼。 “草，一对K碰上一对A，真他娘晦气！” “承让承让哈！小赌怡情，兄弟别气坏了。” 鸡皮眯着笑。 这一手就赚了一千多块，抵得上他两三个月的零花钱了！ 最重要的是…发牌权到他手上了！ 第35章 二拜观音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是鸡皮在赢。 大部分的牌都被他做了记号，虽然这种记号并不能百分百保证能赢，但自己能够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这就有了闷牌的资本。 小牌就扔，大牌就闷。 没一会儿就杀的对手丢盔弃甲，玩家人数更是从原来的十几人缩减到了八个人。 这群富二代高中生的赌技着实太稚嫩了一些，对于人心的把控甚至不如李子枫。 倒也能理解，毕竟是从小生长在蜜罐里的孩子，接触的大多都是虚伪夸赞和阿谀奉承。 而鸡皮从小就混在大人堆里，别的不敢说，赌博技术锻炼的还是相当成熟的。 “鸡爷，渴不？我给你拿瓶可乐来。” “鸡爷，抽烟不？我不会，这根黑利群给你留着呢。” “鸡爷，要不你加入我大哥得了，这样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了，那咱可就不能私藏了…” 看着在赌桌上大杀四方的鸡皮，李子枫对其的称呼直接超级加倍，脸上的谄媚看的他大哥李子圣一阵青筋暴跳。 “原理很简单，你想学我等下教你好了，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赌博。” 李子圣的话引来了鸡皮的白眼。 “我这手艺锻炼了多久你晓得嘛，大言不惭，来来来，你上来玩，别说十分，你就算得了鸡爷我五分精髓，以后10班就以你马首是瞻！” 还有这种好事？ 李子圣嘴角微微翘起。 “此话当真？” “还当针，当桨都可以！” 鸡皮站起身来，腾出了座位。 他的离开给剩余的玩家减少了不少压力，这家伙太邪门了，他娘的一闷牌准有货，要么就是看一眼丢掉，总之都是以最小的成本博最大的收益！ 李子圣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坐上了赌桌，并称自己不怎么会赌。 “阿俊，你这小兄弟说的真的假的？他娘的刚才那个小兄弟都赢麻了！” 李云俊的朋友一脸怀疑。 “真的，这是我亲戚，从小玩到大的，他弟会赌，他还真不会，就是学习很好，在学校听说都是前三。” 李云俊信誓旦旦的打着保票，但同时也很好奇不会赌博的李子圣要如何通过赌博收服鸡皮。 “原来是个书呆子哈，交点学费也没啥，都赢这么多了，还是兄弟你会做人啊…” 富二代理解错了意思，以为李云俊单纯的是想带兄弟出来涨涨见识，在赢了钱后又派一个不懂赌博的人上去再把钱输给大家，面子和里子都占了。 这波啊，这波叫人情世故。 “呵呵…” 李云俊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 虽然不懂李子圣要如何赢下牌局，但以他对李子圣的了解，这小子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发牌。” 由于上一轮鸡皮没有摸到好牌，所以此时的发牌权并不在自己手上。 如果发牌权在手上，那就可以通过记号来计算每一家的牌型，胜算更大。 如果不在自己手上，那就只能判断自己的牌型能不能赢过场面上的其他玩家。 毕竟记号非常不起眼，除了自己亲手发牌，不然在别人手里太远了根本看不到。 李子圣看了一眼牌上的记号，他就站在鸡皮身后，对每个记号所代表的含义了然于胸，很快就分辨出自己的牌是什么。 “运气不怎么样…” 李子圣皱了皱眉，牌型是A.K.5。 这种牌是散牌里最大的牌型，也被称之为单挑王，意思就是说所有人弃牌的情况下两家对闷，即使只是一副散牌，胜算也极高，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 “切…单挑王，我看你怎么赢。” 鸡皮在心中暗笑。 他敢说出那番话还是有一定自信的，做记号可不是偷天换日等作弊手段，并不能直接把小牌变大，更多考验的是个人赌技。 况且他不信李子圣短短两个小时就能看破自己的记号！ “这种牌有三种选择…” “一是直接弃牌等下一轮…” “二是用高下注强行淘汰掉牌面小的玩家，把一些对子都给吓跑，形成两家对闷的局面，散牌的概率为78%，胜算接近八成。” “三是看牌偷鸡，直接封顶下注，迫使别人丢牌，如果有人跟就直接选择弃牌。” 李子圣选择了第二个方法。 “闷一百。” “啊？” “小弟弟，你会不会玩啊？” “哪有第一轮这样抬价的？这不是逼我们看牌吗？” 李子圣第一轮的闷注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 “啊？不行吗？不好意思，我不怎么会玩。” 李子圣装作尴尬的挠了挠头。 “行行行，也没有规定说第一轮不能闷一百。” 剩下的七家有五家选择了看牌，而剩余两家则想跟李子圣碰碰运气，同样选择了闷牌。 “草…这牌咋整？” 有两个人摸到了对子，但场上还有三家闷的，对子也算不得太大，除非是一对人头或者A，闷注已经一百的情况下跟牌太亏了一些。 于是两人陷入了纠结。 最终只有一个人下了200的注，另外一人则是看对方下注了，而自己的对子又不大，选择了弃牌。 场面瞬间明了，三家闷牌，一家看牌。 “这家跟牌的肯定是对子了，但从犹豫的表情上来看，他的对子并不大，至少没有人头对…” 李子圣观察的十分细致，而鸡皮则好心的在耳旁提醒了一句。 “别傻乎乎的闷牌了，还是看一眼吧，闷100都跟，这家伙手头起码是个对子了。” 不是他真的好心，主要还是心疼钱。 这里面可有他的一半啊！ “没必要，他的对子不大，想办法吓走就行，而且这一轮另外两家闷牌的肯定有一家会忍不住看牌。” 李子圣拒绝道。 按照正常逻辑，一百闷注都跟了，那就代表对方手里有牌。 闷牌的玩家怎么也得确定一下手里的牌型是什么了，不然再闷下去也只是白白送给人家。 “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鸡皮撅着个嘴，满眼不屑。 果不其然，有一家按耐不住看了牌，爆了两句粗口后惺惺的丢进牌堆。 “闷五百。” 李子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用高投入成本吓退那副小对子。 这样就能够形成两家闷牌单挑的局面，单挑王的胜率接近八成，只要不是太倒霉，胜算还是非常大的。 虽说单手上限最高五百，但闷五百也没有破坏规矩。 不过看牌的玩家可就糟老罪了，得上一千大洋才行！ “干，你小子会玩儿哈，这么想单挑我就让给你们，不挡财路。” 看牌的玩家一眼看出了李子圣的意图。 他手头的对子确实不大，对方只需要付出一半的资金就能钓他双倍，再跟下去着实太亏了。 毕竟他也不确定剩下闷的两家会不会闷出个对子来。 一千块，可不是小数目。 “就剩我们俩了，我也不看牌，直接闷开吧。” 最后一名玩家笑了笑，丢了五张红钞到牌桌上，随后翻开底牌。 第一张就是个A。 “哎呀～真是抱歉。” “啧啧，一张就够了。” “小弟弟，准备交学费了哈。” 围观的人纷纷乐道，单挑在大多数时候有一张A就足够了，有一些胆子大的赌徒甚至拿个人头牌都疯狂下注。 只有鸡皮的脸色不太好。 因为他知道，一张A是不够的。 “来，鸡爷，借观音菩萨用一下。” 李子圣摊手索要玉观音。 “啊？你要这个干嘛？” 鸡皮愣了愣。 “你不是说有你五分精髓就跟我吗？我不得做全套的？” “草，尿性。” 鸡皮不爽，倒也没拒绝。 “小枫，学好了哈。” 李子圣点燃一根烟，对这玉观音又是鞠躬又是磕头，还真有鸡皮几分神韵。 这一幕给在场的观众们都看乐了。 赌徒迷信是正常的，但他娘也拜对神仙啊！观音那他娘的是管这个的吗？怎么着弄个财神拜一拜吧？ “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要的不多，一副AK就行…” 随后李子圣翻开牌面。 “我他妈的？真是AK？” “单挑王！兄弟你惨了，祈祷自己是个对子吧。” “卧槽，我回头也弄个观音去拜一拜…” 此时李子圣的对手不信邪的打开了其他牌。 并没有对子，而且还是两张小散牌。 “服了，新手光环真牛逼。” 众人将一切都归于了运气。 拿到对子的两名玩家捶胸跺脚，悔不当初，只能安慰自己牌是看不到的。 “卧槽，哥，亲哥……” 李子枫终于认回了自家大哥，又是锤肩又是捏腿的。 “哟，还真让你蒙对一次。” 鸡皮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家伙运气好。 “意思是还不服气？” 李子圣挑了挑眉。 “你继续，他娘的！你要能把这上面的钱翻个倍，鸡爷我认你做大哥！” “成。” 李子圣也不废话。 赌局继续。 第36章 大赌伤身 接下来都是李子圣的个人表演。 直至有人察觉不对劲，换了一副牌后才停止。 此时他桌面上的钱足足有八千块。 “行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补习班，先撤了。” 李子圣朝俊哥使了个眼色。 这是打算提前离开。 一般来说赢了钱先走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因为这会让输了钱的人没了翻本的机会。 但也没规定赢了钱不让走的，这里玩的都是家境优渥的富二代，都输得起，面子比票子重要多了，倒也没多说什么。 “阿俊啊…你不是说你这亲戚只是学习好吗？我看他挺能赢的啊！” 出了门，俊哥的富二代朋友一脸好奇。 “害，新手光环嘛～先走了昂。” 鸡皮则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李子圣竟然掌握了他的独门绝招！关键是自己还得认他做老大！ 李子枫提溜着脑袋，从地上捡起两张扑克牌，放在了鸡皮手中。 “鸡爷，你身份证掉了。” “什么几把身份证，我才12岁哪来的身份证？” 鸡皮一看。 是大小王两张小丑牌。 “草，我要干你！” … 李子圣一行人出了台球厅，当即准备找一家烧烤店吃点宵夜。 毕竟赢了这么多，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有些说不过去。 赢钱请宵夜，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了，像一些大赌局赢家还要负责一条龙服务。 也就是洗脚、桑拿、按摩、唱K、蹦迪、嫖娼。 不过这都是朋友之间才有的行为。 陌生的赌局比这要残酷十倍百倍，别说请客按摩了，做局下套出千那都是家常便饭，而赌的最高境界其实就是做局。 换句话说——诈骗。 “鸡皮，这是你那份儿。” 俊哥掏出一沓红钞，分了一半给鸡皮。 鸡皮接过钱，手掌微微颤抖。 感受了一下厚度，足足有三千块！ 加上自己裆里的，这都四千了！ 自己爸妈加起来一个月也就这些吧？ “哎呦…俊哥客气了，夜宵就我请了吧？” 鸡皮也是很懂人情世故，收了钱当即表示夜宵钱他付。 “这点算个啥？你以后跟着阿圣，每个月赚的都不会低于这个数！” 李云俊掏出烟，分给众人，李子圣表示抽了头晕，不想抽。 他自顾自的点起来，吞云吐雾。 “我给你说，阿圣要立棍，那是因为两个弟弟都给倪鼎鸿弄了，他娘的一个坐牢，一个辍学，现在为的就是报仇，多重情义的人？脑子又好使，能给他看上那他娘都是你的福气。” 鸡皮夹着烟沉默了好一会儿。 “俊哥，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圣哥今天赢了我，那我就跟他，你不用特地说这些的…” “你啊～” 李子圣搂着鸡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毕竟这只是一个赌约，就让你寄人篱下做小弟，相信你心里也不会彻底服气，这样的兄弟交过来没意思，也不能心贴心的，你说是不是？” 鸡皮被他这番话说懵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用把今天的赌约放在心上，一个人应该获得尊重、被认可才配得上大哥二字，靠的是人格魅力，而不是钞票，本来就是喊你给俊哥出口气的，这些也是你应得的。” 李子圣说完拍了拍鸡皮的肩膀，走在了最前端。 “走咯，吃烧烤去～” 鸡皮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追上去。 李云俊听完这番话则是在心里暗道这小子真他娘的能收买人心，自己要是鸡皮，这会儿应该感动的当场认这个大哥了！ 不过他不敢苟同李子圣的说法。 钞票一多，那也是很有魅力的一件事。 … “老板，四十串羊肉串，十串鸡尖儿，十串鸡翅，牛油整二十串，再烤条鱼弄点凉菜，冰啤酒也来一打，要雪花的！” 李云俊吆喝完看向李子圣。 “你喝不喝？一打是不是太少了？” “我喝饮料，啤酒喝了…屁股疼。” “……” “？？？” 菜很快就上齐了，四个人也是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哎？阿圣，你之前说要卖脚本，啥时候开始？” 李云俊喝着冰啤酒，讨论起业务来。 “等。” 李子圣剥着大蒜。 “等网吧的兄弟传来消息有人对脚本动念头了，咱们就可以跟他们谈价格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大蒜情有独钟，吃肉的时候也得弄两瓣配着吃。 “成，你准备定个啥价？” “两万吧。” “噗——” 在一旁旁听的鸡皮听到这个数字，直接呛的啤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不是…咳咳…你们干的啥买卖啊？动不动两万的？”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李云俊擦了擦喷在身上的啤酒，一脸嫌弃。 李子枫解释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咱们公司一个月纯利有六万呢。” “六…万？万？万！” “不然呢？六毛吗？” “……” 鸡皮突然理解什么叫人格魅力了。 他现在看李子圣就感觉挺有魅力的。 不过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不为斗米折腰，不为金钱媚骨。 “你有兴趣可以分一份给你做，保证每个月收入不低于4000。” 李子圣随口说了一嘴。 “义父，果真吗？” 突然，烧烤店进来了一帮年纪都在18岁左右的社会青年，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点纹身，草莽气息十足。 “哟？这是小鸡吧？怎么的还给人跪下了呢？” 其中领头的青年一下就揪住了鸡皮。 “欠哥几个的赌债准备啥时候还呐？” 李子圣几人面面相觑，鸡皮还在外面欠了赌债？ “放屁！你们几个做局坑我，钱都输完了，还好意思说赌债！” 鸡皮奋力挣扎着，可对方的年纪摆在这，愣是挣扎不开。 李云俊一听，心里了然。 看样子这位牛皮癣战神也并非无敌的，遇到更厉害的赌棍还是会栽。 “这意思是不打算还钱了哈？还烧烤吃吃，啤酒喝喝？” 社会青年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被李子圣给制止了。 “这么大个人了，欺负小孩子有什么本事？我朋友欠你多少钱？” “哟？听你意思是准备帮他还啊？” 社会青年一听乐了。 “不是，这家伙刚赢了几千块，他应该还的起。” “？？？” 鸡皮一听，愣了。 卧槽，你他娘的！ 社会青年直接上手摸钱，最后从鸡皮裤裆里搜出了四千块。 “他娘的，什么癖好？这钱都骚了，你小子尿尿不抖的吗？” 李子枫一愣。 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草，还给老子！” 鸡皮怒了，冲上去想要把钱抢回来，结果被对方一个下鞭腿给扫到了地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李子圣皱了皱眉，看向俊哥。 俊哥比了个OK的手势给他。 “钱拿去了就行了，还打我朋友干什么？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李子圣将鸡皮扶起，鸡皮毫不领情的甩开了他的手。 “不够啊，这小子欠我本金1000，利滚利已经滚到7000了，还差3000呢。” 见几人这么耸，这伙人也是得寸进尺了起来。 “哦，那你说怎么办吧。” 李子圣从桌上拿了瓶雪花，喝了两口。 “我也不想为难小孩子，让小鸡站在凳子上表演个节目，这事儿就……” ‘咚——’ 青年还没说完，一个啤酒瓶就在眼中快速放大，瞬间在他的脑门上爆开！ 啤酒混着鲜血流了一地！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李子圣竟然一出手就这么狠！ 鸡皮也是一阵发愣。 他搞不懂刚刚还认怂的人怎么突然又硬气了起来。 “干他啊！你他娘发什么呆！” 李云俊抡起板凳冲上去就是打！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动手是最佳时机！ 鸡皮回过神来，四处找了找，李子枫见状递给他一个啤酒瓶，两个人抡着瓶子就加入了战场！ 桌椅倒地，吼叫连连。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我勒个乖乖…” 烧烤店老板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年头喝点逼酒就动手打架的并不少见。 但四个平均身高还没1米7的初中生殴打六个社会人可真不多见！ 一开始李子圣这边确实因为先手以及道具优势占了上风，但一众社会青年反应过来后，嘴里骂着脏话开始组织反击，一时间打得众人难以招架！ 形势瞬间逆转！ “你他娘的动手这么快干啥啊！伯爵KTV跟这有点距离，再拖拖等人到了不行吗！哎呦卧槽——” 李云俊责怪李子圣的冲动，但下一秒看见一个板凳飞过来，转身就帮李子圣挡了这一下。 他读初三了，挨这一下不要紧。 自己的聚宝盆他娘的可不敢砸坏了！ “拿了钱还得寸进尺，这帮混子太欺负人了，我忍不了！” 李子圣咬牙说道。 一旁跟着挨打的鸡皮听到后愣了愣。 原来…是在拖延时间？ 我错怪李子圣了？ “哎呦——鸡爷，倒是帮我挡挡啊！快他娘的把我打死了！” 李子枫双手抱头，向鸡皮求助道。 鸡皮怒吼着冲了过去，将围在李子枫身边的人推开，自己也摔在了地上，被碎玻璃剐的浑身都是细口！ “妈的，冲出去，这里太挤了！” 李云俊顶起一张桌子，护着众人往烧烤店门口冲去，可对方的力气太大了，愣是挤不过！ “你咋样了，快起来！” 李子圣举着碎啤酒瓶，用尖碴一头对着包围他的混子一顿乱舞，终于将其逼退，把挨打的鸡皮给救了出来！ 定睛一看，惨不忍睹。 他火气瞬间就冒上来了，冲上去就是乱刺，对方还真被这架势吓到了，退了几步后一个爆踹踏在李子圣的腹部！ “阿圣！” 李云俊大惊，想要过去帮忙，又被其他人拦住，无能为力。 李子圣的背砸在了满是玻璃碎的地面上一阵刺痛，腹部更是一抽一抽的痉挛，嘴里不断喘着粗气。 “草…圣哥你没事吧，赶紧起来！地上都是玻璃碴子！” 鸡皮赶紧拦住混混，转头急喊，一句话的功夫就挨了对方十几下拳脚，浑身血淋淋的，卖相极其惨淡！ ‘嘎吱——’ 就在此时，三辆面包车急匆匆的来到了烧烤店的门口。 下一秒，足足三十个手持棍棒的打手从面包车上冲了下来！ 乌泱泱的一群，挤满了烧烤摊！ “草！俊少挨打了！快…快！” 李云俊看到支援终于赶到，咧开一口红牙靠着墙，眼神阴狠。 “小逼草的，长这么大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今天全给你们拉到白龙山上超度了！” 领头的打手一看到李云俊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对方老爹可是老板的好兄弟啊！ 被打成这逼样…回去怕不是要挨老板一顿屌？ 他瞬间怒火中烧，看着几个小街溜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活剥了！ “几个小逼崽子，都给我往死了打！” 众打手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 “大哥，误会！” “钱我不要了，误会啊！” “我不知道他们跟伯爵有关系…别打了大哥！” 第37章 我认定你了 “老板，实在不好意思。” 李子圣呲牙咧嘴的掏出一叠钞票，塞到了烧烤店老板的手中。 “打坏的东西我照价赔偿，就不用报警了哈，我们很快就处理好。” 老板是维吾尔族，看起来有三十来岁，却被李子圣的气场噎的说不出话来。 早年新疆人出来创业大多项目选择的都是和饮食有关，比如切糕，又比如羊肉串，在内地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么得事么得事，小老板客气了哈。” 老板见那群小流氓挨个跪成了一排，想想今晚生意也不好做了，于是赶紧收摊。 “草！” 李云俊挨个给了每人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随后看到这些混混的纹身，抓住领头的小青年就是一顿猛打。 “纹身噶？” “黑社会？” “草！草！草！” 小混混不敢还手，边上还有三十个五大三粗的真黑社会在看着，自己动一下怕是命都得交代在这！ 李子圣清理完扎在背上的玻璃碴子后，一脸阴沉的走向他。 “是你让我朋友表演节目吧？” 混混连忙摇头否认，又挨了李云俊一巴掌。 “小鸡，过来认认人！” “俊哥，就是这逼！” “草，小逼崽子，全部给我站花坛上面去，给老子唱二十遍香水有毒，他妈的没唱完敢走一个试试！棚给你们搭起来！” 一帮小青年被赶上了花坛，脸色涨红的唱了起来…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睡…” 鸡皮看着这帮曾经做局坑他的混混现在如此滑稽，也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李子圣表情古怪，最后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所有人都跟着大声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徘徊许久… “俊哥，论顶级折磨还得是你。” “那谁说不是呢，走，去医院包扎一下，别他娘的感染了。” “成，这些人就让他搁这唱吗？” “不然呢？说二十遍就二十遍，兄弟们帮我监督一下哈，少一遍就给我打一顿！” 李云俊恶狠狠的说道，随后拿出手机呼叫建哥过来接人。 … 一行人处理完伤势已经接近午夜了。 天空繁星点点，披在众人的身上。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对方不是打着膏药就是绑着绷带，全都情不自禁的互相嘲笑。 李云俊掏出烟分给了众人，这次李子圣也没拒绝。 身上实在太疼了，不抽一根缓缓受不了。 ‘啪嗒——’ Zippo打火机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四个小脑袋凑到了一块，咂吧着嘴点燃香烟。 “嘶——呼——” 李云俊掏出被抢走的四千块，皱巴巴的一团塞给鸡皮。 “以后少赌，这钱买二斤猪头肉给你爹下酒他还能夸你两句。” 鸡皮接过钱，羞涩的挠了挠头。 “谢谢俊哥。” “尿性。” 李子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行了，赶紧回家吧，二医离你家应该不远，我们就先撤了，周一学校见。” 说罢，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坐上车。 临走之际，鸡皮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朝着大奔喊道。 “圣哥，我认定你了！” 他是真服气了。 李子圣身上的人格魅力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李子圣微微一笑，将手伸出窗外挥了挥，“周一见。” 大奔扬长而去。 鸡皮看着鲜艳的红色尾灯，自言自语。 “好，周一见。” … 回到家，李凡睡眼朦胧的盯着两兄弟。 看到他们身上的伤势，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自己注意点，别像老三那样。” 两兄弟忐忑不安的点了点头，上楼睡觉。 次日一大早。 李凡蹬着三轮车，两兄弟坐在斗里，感受着十月即将入秋的凉爽，向少管所驶去。 虹镇少年犯看管所，来到这里的基本都是问题少年，个顶个的叛逆。 因为正常的小偷小摸只要监护人配合赔偿，也不至于闹到这里来，包括小打小闹也是一样，医药费到位谅解书一签也就没事了。 当然，回家一顿混合双打是逃不掉的。 只有那种屡教不改，情节严重，或故意伤害的少年犯才会被送到这里来。 而他们做的事简直是骇人听闻。 比如强X女同学，过失致人死亡，致人残疾等等… 少年的恶被无限放大，只有来到这里才能够让他们悔改。 会见室。 一家人隔着玻璃窗看着一脸高兴的老三，心酸的说不出话来。 “阿洋啊…在里面没受欺负吧？” “你俩哥哥现在可能耐了，家里顿顿都有你喜欢吃的猪头肉。” “在里面好好反省，出来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李凡碎碎念着，看到老三没有瘦，反而身体更结实了一些，身上也没有淤青伤痕，也就放心下来。 “爹，没事儿！我搁这好着呢，这里面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老三也是直肠子，在里面呆着并没有感觉很难过，只是有点想家。 “老三，等你出来你想要啥哥给你买啥。” 李子圣接过电话，笑着说道。 “咱家现在有钱了。” “哥，我就想吃肉，你给我存点钱进来买肉吃…” 老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的胃口太大了，少管所平时的饭菜还真不够他吃，基本都靠室友接济。 “成，这次过来就是给你存钱的，你想吃点啥就买，咱家现在不差钱。” 李子圣掏出一千红钞向老三挥了挥。 “哥，我也想吃肉…” 李子枫讨好道，挨了老爸一个大逼兜。 “吃你妈！” “哎呦！爹，你也没媳妇儿啊！” “所以你没得吃！” “……” 老三看着这一幕，傻笑了起来。 “会见结束了，赶紧出来。” 家属会见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一家人恋恋不舍的分别，李凡拿着钱给老三存了一千块，随后又掏出一袋秋装送了进去。 “麻烦您了哈，这眼瞅着孩子还得在里面过年，穿短袖的别冻着了…” 李凡一脸谄笑，掏出个红包不留痕迹的塞进了装衣服的袋子里。 “我家娃娃就劳烦您多照顾哈…” 工作人员摸了一下红包的厚度，态度立马好转。 “哎呀，这李子洋我有印象，是个乖孩子，老汉你有心啦。” “哎，哎…” 李凡掐着笑脸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领着两兄弟离开了少管所。 李子圣回头看着少管所的大门，眼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闪烁。 那种情绪是对权力的初步认知。 以及…渴望。 第38章 攻略渣男 回到家后 李子圣打开电脑，登录CSDN编程爱好者论坛，翻阅起各种新手教程来。 琳琅满目的帖子看的人眼睛直发晕，终于找到了讲解比较细致的帖子。 想要学会编程，首先得掌握一门计算机语言。 通俗易懂的来讲，如果把电脑视作外国人，你想和他沟通，你就得学会他的语言，这样电脑才会根据你的语言来做出相应的动作来 。 所有计算机语言中，排行第一的便是C语言，其次就是python、JAVA等等… 但这个排行并不代表语言的强弱，而是不同的应用场景，像JAVA的用途就很广泛。 而李子圣目前所需要的是制作外挂，最好的选择便是易语言。 外挂的制作其实并不难，有一点计算机语言基础的人只需要稍加研究就可以通过修改内存、脚本辅助连点、反编译修改客户端程序再封包等等技术完成作弊的目的。 其中最广泛的还是修改储存在本地内存中的数值这种外挂居多。 比如CE修改器，八门神器等等，就是这方面的典型。 这里简单说一下外挂原理。 拿DNF举例，假设游戏角色的攻击力为10，而这个数值是被储存在你的客户端内存里的。 你可以修改这个数使其变成100，而大多游戏的数据计算都放在本地，待本地计算完成后再上传云端，云端做出反馈再回到客户端，形成一次数据回流。 这被篡改之后，原本告诉云端游戏角色的攻击力10直接变成了100，那云端被欺骗后也会反馈：嗯，你小子可以，真有100点攻击力。 这还了得？ 在那个反外挂还不成熟的年代，本地数据是没有被监管的，这导致内存被篡改后，玩家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先从易语言开始学起吧…” 李子圣伸了个懒腰，开始攻克易语言难关。 这一步在他未来的计划里至关重要！ 周末的休闲时光过的飞快，倒也没发生什么幺蛾子。 值得一提的是金币的汇率开始逐步下降了，预计一个月内就会有10%的通货膨胀。 但目前账号的数量已经饱和了，想要扩大生产就必须弄来更多的账号。 李子圣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打算重点解决。 毕竟自动挂机脚本就算做出来了，没有账号不也是白做吗？ 中间张豪博还发QQ跟李子圣聊了一下关于遣散小弟的事情。 大概意思就是那些小弟不愿意脱离李子圣。 因为没有李子圣的庇护就意味着会被其他混混霸凌，但跟着李子圣就意味着他们后续要承担校霸倪鼎鸿的怒火。 大家的回答很干脆。 有这样的老大，就算跟校霸掰一下又怎么样？ 难道对方还敢把他们打死在学校里不成？ 与其遭受长年累月的压迫，不如拼一把，搏一个自由的未来！ 非常的有觉悟。 也侧面体现了李子圣的领导魅力。 … 周一 李子圣来到学校，门口聚集了两帮人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左边的是铁骨铮铮张豪博带领的反霸凌小队。 右边的是邵东吕牛皮藓战神带领的十班小队。 共计26人。 他们整齐的排成两列，对着李子圣大喝道：圣哥！ 引起了无数学生侧目。 主打的就是一个装逼。 李子圣羞愧难当，低着头假装不认识这帮傻逼，匆匆往学校里走去。 “圣哥就是圣哥，不愧是排行榜第一的帅哥，真他娘的酷啊！” “来了来了！” “哎？圣哥怎么又走了？” “快追！” 一群人赶紧追了上去。 李子圣见状，拔腿就跑！ 众人也是拔腿就追！ 一场你追我赶，终于回到班级。 李子圣气喘吁吁的坐在位置上，张豪博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他娘的…跑…跑啥啊？” “你想的主意？” “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懂排场？还有谁这么懂装逼？咋样，当老大的滋味美不美？” “我尼玛！” 两个人在座位上打闹了起来。 “行了，不闹了，鸡皮已经加入我们阵营了，下一个人选是谁？” 李子圣整理了一下校服，认真道。 “7班的班霸黄鑫！” “详细讲讲。” 老规矩，拆包辣条。 张豪博一边吃一边讲着黄鑫的个人特征。 “黄鑫，连桥村人，长得很帅，仅次于你，在帅哥排行榜上排行第二，力压众多老牌帅哥…” “说重点！” “着什么急啊，他的情况跟鸡皮不一样，能做班霸完全是因为他两个表哥，都大他好几岁，在高中混的挺好，再加上他本人也挺能打… 你别这么看我！虽然他长得帅，但真挺能打！就是学业一塌糊涂，估摸着初中读完就得上技校去了。” 面对李子圣怀疑的目光，张豪博表示不是谁都像你一样长得帅还不会打架的。 说实话，他也就没见过李子圣动手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毕竟李子圣从外表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像会打架的样子。 “这个人就一个弱点，好色！也不是说好色吧…就挺喜欢交小女朋友的，而且同时交好几个，甚至交女朋友的同时还他娘的网恋…” 张豪博越说越气。 “你说怎么小姑娘就好这口呢？名声都他娘的烂了，还有妹子飞蛾扑火？” “你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借东风借的基本也快烂了。” 李子圣纠正道。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张豪博急了，他急了！ “我告你悔谤啊！” 其实黄鑫的个人特征用现在的术语来讲一个字就能概括。 渣！ 典型的时间管理大师。 也就是学生，再加上他基本看不进课本，时间充裕才允许他这样谈恋爱。 不过也算是有本事的人，泡妞的勤奋程度和李子圣学习编程有得一拼。 用老话讲：这份心思用在读书上，清华北大任你选。 “七班，就在隔壁啊…” 李子圣深思熟虑了片刻。 这个黄鑫还真不太好攻略，要从哪里开始下手呢？ “你说这种人该怎么样收服他？” 李子圣看向狗头军师张豪博。 “啧…我感觉有点难度，黄鑫这个人挺傲，外边有两个大混表哥，自己长得又帅，又是七班班霸，除非是志同道合的人，不过最多也就交交朋友，让他服软认大哥还是挺难的…” “不过如果能争取过来，那对咱们争夺段霸的位置助力极大！” 张豪博也表示自己没什么好的办法。 “要不你试试软磨硬泡？慢慢走进他的心里？成为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 李子圣白了他一眼。 “志同道合吗…” “有了！” 第39章 你给他了？ 众所周知。 在那个年代，网恋风靡。 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段懵懂时期的网恋经历。 但大多无疾而终。 很多人在分手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喊了几个月的老婆老公到底长什么样子。 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什么？你要跟我讨教恋爱技巧？！” 黄鑫一脸诧异的盯着李子圣，李子圣同样也在观察他。 黄鑫的外貌确实出众，从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比李子圣还要帅上几分。 因为他很会打扮，在学校根本不穿校服。 一件非常大气简约的白色卫衣，校裤的裤脚稍稍挽起，印着NIKE标志的白袜从缝隙中露出，搭配一双时髦的高邦匡威，发型还弄了个非常骚包的三七分。 乍一看还真比穿着朴素万年校服的李子圣要亮眼一些。 不怕渣男长得帅，就怕渣男会打扮，这句话用在黄鑫身上恰到好处。 “没错。” 李子圣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我不怎么懂和女孩子相处，听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黄鑫吸了一口凉气。 那排行榜他也看过，李子圣可是压自己一头的帅哥，而且在亲眼见到后也心服口服，这厮长得确实帅，即使穿一身校服都跟站着个明星似的。 这样的人不会跟女孩子相处？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女孩子巴不得倒贴吧？ “你来逗我玩儿呢兄弟？” 黄鑫眯着眼睛，他严重怀疑对方是来耍他的。 “没骗你，圣哥的QQ号至今在女生群体里都还是个迷。” 张豪博在一旁解释道。 “那是不会吗？那他娘的分明是不想吧！” 黄鑫还是不信。 “就是因为不会，所以才不想。” 李子圣语气诚恳。 他的计划很简单。 先通过和对方达成共同兴趣，然后再让俊哥安排局子，一步步培养感情。 至于最后能不能成…看运气吧，就算不行，交个朋友也没什么损失。 “啧啧，这是我的独门绝招，那能随便教你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知道不？一中的美女我都还没攻略过呢…” 黄鑫摇摇头表示拒绝。 “谁说我的目标是学校里的女孩子了？” 李子圣掏出一张票，在黄鑫面前晃了晃。 【红磨坊酒吧 青春不悔主题派对】 “我花了好大劲才弄过来的票，妹子涵盖整个乐县的初高中，目前一票难求。” 在当时，能开酒吧、KTV等娱乐场所的老板实力那都是个顶个的硬！ 手底下养着黑，背后面靠着白，所以纵容未成年饮酒等行为根本没人去查，就算查，也会提前通知。 而这个活动也是主打青春主题，为了吸引学生妹来参加活动，女生酒水直接全免，不需要门票，但是得低于20周岁。 具体什么意图大家都心知肚明。 李云俊也是靠关系才弄到了三张。 “卧槽！卧槽！卧槽！” 黄鑫睁大了眼睛，卧槽连连，一把夺过门票。 “这张票你确定要送我啊？面值1000啊！可以直接抵酒水的！” 他惊呆了，一千块对于学生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说送就送，也太阔气了！ “当然不是白送。” 李子圣又掏出一张票。 “到时候你得手把手教我泡妞，成交？”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黄鑫乐呵呵的将票收起，生怕对方反悔，随后朝李子圣竖了个大拇指。 来自渣男的肯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是周五晚9点开始，大概要在那玩到凌晨的，你要给家里说好，不然回家要吃柴的。” 李子圣提醒道。 “莫的问题呐！我爸在新疆呢，柴就算寄过来也得寄个把星期。” 黄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他父母离异，跟爷爷奶奶长大的，老人家八点钟左右就睡下了，到时候再偷摸溜出来，一点毛病没有。 比较难处理的就是他那三个女友以及两个网恋对象。 要是一晚上找不到人，怕是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必须得想个理由。 嗯，就用爷爷去世了要守孝吧！ 主打一个孝出强大。 “行，那我撤了，豪博，给他留个我的QQ。” “得嘞。” …… “圣哥，你这也是下血本了啊，三张票那就是三千块呢，拉拢他值得吗？” 张豪博有些不解。 主要还是对李子圣的赚钱能力不了解，单纯的以为是家里有钱，毕竟李云俊是个标准的富二代，李子圣和他关系这么好家庭条件怎么可能太差？ “只要能完成我的目标，三万也值得。” 李子圣哈了口气，翻开课本。 “不说这个，你那边DNF账号还能搞到吗？” “难，其他班级都有班霸混混在，不好进去宣传业务，不过鸡皮负责的10班还没去过。” 张豪博皱着眉头。 前期因为约定，倪鼎鸿并未阻止他们宣传业务，自从李子圣宣布立棍后，他手底下的班霸们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针对他们了。 虽然不知道最近倪鼎鸿为什么没有过来找他们的麻烦…但业务被阻挡，也是挺难受的。 “这样…你把鸡皮叫过来一趟，正好让他多个进项。” 李子圣吩咐道，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计划：发展代理权。 也就是将手中的业务分出去给下面人做。 毕竟他能力再强也覆盖不了虹镇这么大的市场，做同样业务的人肯定也有，所以帮忙的人越多越好。 “成。” 张豪博跑下楼，路过赵韦博的位置时还瞥了他一眼。 他们班现在的情况很微妙。 混子们在李子圣和倪鼎鸿分出个胜负之前也不敢乱站队，明面上也没有个话事人，基本就是两边互相不鸟对方。 而赵韦博也是为他当初的口嗨付出了代价，一时装逼说漏了嘴，差点没让吕蒙吊起来打死。 这也是倪鼎鸿暂时没动李子圣的原因。 他打算等事情平息一些后再约李云俊出来面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清楚。 毕竟他也不想事情弄得这么僵，实在是李子圣惹了不该惹的人。 过了一小会儿，鸡皮来到了班里。 “圣哥，找我啥事儿？又有牌局了？” 牛皮藓战神经过两天的修养，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说了以后少赌，俊哥的话都忘了是吗，那天的教训还不够？” 李子圣无语道。 “那哪能忘啊，不是牌局那你找我干啥？我也不会别的了啊？” 鸡皮讪笑，挠了挠头。 “之前不是给你说过吗，让你一个月起码赚4000。” 鸡皮闻言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还以为开玩笑的。 “卧槽，圣哥，你说真的啊？” 相比较鸡皮的惊喜，而张豪博则是惊讶。 “鸡皮，你给圣哥了？” “……” “行了，我简单来说说吧…” 李子圣看了下时间，马上就要上课了，于是快速讲解了一下他的业务。 “大概就是这样，豪博已经有一份代挂QQ的收入了，所以我也准备给你也弄一份，毕竟以后是要跟倪鼎鸿掰手腕的，没点钱傍身也不行。” “到时候脚本我拷给你一份，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操作流程去弄，10台机子跑满一个月就是进账，算上你还要雇两个兄弟看着电脑，工资给个1000还能有一万，收益我们对半开就成。” 李子圣将一整套流程写在纸上，递了过去。 “叮铃铃铃——” 上课铃骤然响起。 还在发懵的鸡皮一激灵。 “义父！孩儿告退！” 开了个玩笑，鸡皮接过纸一溜烟跑了。 张豪博狐疑的盯着李子圣。 “他真给你了？” 第40章 丑的照杀 时间飞逝，转眼又到了周五。 鸡皮的执行力也很强，事关赚钱，很快就将该弄的东西全部落实了下去。 分红模式也确定了下来。 鸡皮这边打出来的金币每天交易给李子枫，李子枫负责兑换成现金，然后抽走一半的利润。 剩下的钱记账，每周五现金结账。 由于年纪太小，也只能依靠这种方式来将利润变现。 不过众人对于这种分红模式相当满意。 李云俊则是躺着赚钱，万事都有李子圣操刀，那叫一个省心。 当初的选择是明智的！ 而李云逸则更多以学业为主，对公司的事基本不怎么过问，平时也都是在乐县上学，很少和大家接触，所以也就没什么戏份。 “晚上去酒吧，怎么着也得好好打扮一下，你小子挣了钱一身像样的衣服怎么也舍不得买。” 李云俊在服装店给李子圣挑着衣服，嘴里不停念叨着。 “我不太懂这些…从小就是有什么穿什么。” 李子圣尴尬的挠挠头，他对外在的东西不是很在乎。 “对，我记得读一年级的时候你上身是粉红色的hellokitty短袖，下身是修身蕾丝包边裙。” 李云俊咂吧了一下嘴，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说实话，我当时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小姑娘来着，直到有一次你站着尿尿…” 李子圣的童年很贫穷，三兄弟能穿什么完全取决于邻居家的孩子换下来什么。 而李子圣由于样貌俊美，和女装相当搭，于是李凡就将女装全都套在了他的身上。 从懵懂时期便成为了一位女装大佬。 “……” “俊哥，小时候的事就别提了吧…” 李子圣面红耳赤。 那确实是一段黑历史。 因为他还被班里的男同学当作女孩子亲过，那个男同学至今还忘不了李子圣站着尿尿的场景。 掏出来是比他都大。 “哈哈哈，来试试这身，等下带你去理个发，弄个造型。” 李云俊督促着把李子圣推进试衣间。 待李子圣从试衣间出来后，所有人都看呆了。 “我勒个乖乖，这小弟弟可真俊呐！” 李子圣身着宽松的黑色衬衫，裤子搭配了非常流行的破洞牛仔裤，一双卡其色的马丁靴点缀的恰到好处。 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身上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从容。 模样真当是俊到了极点。 整个人的气质也是猛的拔高了一层，很难看出这是一个即将13岁的初中生。 “他娘的，光这幅行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乐县首富家的孩子。” 李云俊羡慕忌妒恨，李子圣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比他还纨绔。 “有吗？我觉得还好吧…” 李子圣挠挠头，感觉也就这样。 结完账，又去弄了个发型，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番后坐上俊哥家的大奔朝着连桥村的方向驶去。 “你说的那个什么排行榜第二的帅哥，搁哪儿呢？” 李云俊将头探出窗外，盯着黑漆漆一片的村口一阵迷糊。 “约定好村口集合的…再等等吧，反正去县里也就半个小时，时间来得及。” 李子圣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阴影里走出来。 “我操？大奔？” 黄鑫惊讶道，对于时尚颇有追求的他，自然也对汽车有些了解。 “赶紧的，还要去县里呢。” 俊哥不耐烦的催促道。 黄鑫这才打开门坐进了后排。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俊哥吧？久仰久仰。” 一上车，黄鑫便自来熟的向李云俊打起了招呼，看样子社交能力还是挺强的。 “你认识我？” “听说过，外面都说俊哥不屑玩低级的东西，否则这一中的校霸还得是俊哥，怎么也轮不到倪鼎鸿呀！” 这连吹带捧的给李云俊整的都不好意思了。 “哎呀，徒有虚名罢了，都是外面人瞎说的，我为人很低调的，不信你问阿圣。” “没错。” “你看，我就说我很…” “每天坐大奔上学，确实很低调。” “……” 面对李子圣的吐槽，李云俊表示听不见。 “卧槽，你穿的这是什么鬼？” 黄鑫这才注意到李子圣的穿着，已经全方位碾压自己了，当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好看吗？俊哥帮我挑的。” “呵呵…好看，好看…” 这都还没开始教呢，怎么的就感觉要饿死师傅了？ … 红磨坊酒吧。 当年乐县唯二的酒吧之一。 传闻其老板黑白通吃，在整个乐县无人敢惹，手底下的养了整整一个社团的混子，产业覆盖极其广泛，大多都是暴利行业。 包括但不限于土方、砂场、地产。 当然，除了88BAR酒吧的老板。 两家酒吧一直处于竞争关系，并且私底下没少产生摩擦，传闻曾经在乐县的东塔公园还暴发过一场上百人的暴力事件。 最后在某位大佬的调和下才一直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 大家各凭本事吃饭，谁也别耽误谁。 晚上9点，灯光璀璨。 红磨坊酒吧门口停满了豪车，大多都是富家公子哥的座驾，不过并没有兰博基尼法拉利这一类车子。 最常见的就是玛莎拉帝和奔驰。 毕竟这些超豪华品牌在这个年代的价格相当昂贵，动辄几百万，富二代的爹妈也舍不得买。 李子圣一行人从大奔上下来，感受着县里的繁华，相比较夜晚的虹镇而言，乐县的夜晚灯火通明，极尽璀璨。 仿佛能把人的眼睛给晃瞎。 李子圣和黄鑫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活脱脱两个土包子，四处观望。 要不是身上的行头和俊俏的面庞，八成就被认为是乡下来的。 门口无数面带青涩的少女在同伴的陪同下踏进酒吧，看的黄鑫两眼发绿，就像是饿狼看见了羊群。 “别看了，进了里面有的是。” 李云俊打了个响指，将黄鑫的魂给勾了回来。 “对对，俊哥说的是…” 三人匆匆的检了票，踏过红地毯，朝着酒吧内部走去。 刚经过一条昏暗的走廊，低音炮和DJ声就已经透过墙壁传了出来，令人心跳加速。 他们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像李子圣这种佛系的人都感到一阵激动。 “阿圣，到时候跟紧我，你不是想学泡妞吗？看我操作！” 黄鑫自信满满的贴在李子圣耳旁大声说道，震的李子圣耳朵发痒。 没多久，一行人正式来到酒吧内部。 绚丽夺目的灯光，劲爆的DJ舞曲，舞池里肆意扭动的男男女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荷尔蒙的气息，一切的一切仿佛能让人沉沦在内。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三人坐到了一个卡座上。 李云俊十分老练的点着酒水，而黄鑫已经迫不及待的搜寻起目标来。 李子圣的到来也引起了一些女生的注意。 酒吧内不仅仅有男性在挑选猎物。 一些开放的女性同样也在挑选着心仪的猎物。 而李子圣和黄鑫这类看起来年纪轻轻又长相秀气的小弟弟最受这类女生的欢迎。 在圈子里有种说法:雏男耕田猛如虎，一夜七次到天亮。 黄鑫幸福的感叹了一声。 这就是天堂吧？ 这不才坐下，就有两个打扮暴露浓妆艳抹的姐姐端着酒杯坐到了他们卡座上。 就是长相有些一言难尽。 跟他娘恶魔波刚似的。 “阿圣，我教你第一招，学会运用自身优势！来者不拒！” 李子圣愣了愣，大声问道。 “来者不拒？什么意思？” “就是丑的照杀！积累经验！” “？！” 李子圣一脸你他妈的在逗我。 这两个姐姐他娘的胳膊比我大腿都粗，你跟我说丑的照杀？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下一秒，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黄鑫。 只见黄鑫满面春风，和两个大姐拥抱了一下后端起酒杯就干，有说有笑的聊着，时不时把大姐乐的牙龈都快笑飞出去了。 “阿圣，真的假的啊？这就是你说的情场小王子、三个女朋友、两个网恋对象、一中排行第二帅哥、恋爱专家？” 李云俊瞪大了眼睛。 “他娘的不挑食呢咋回事儿？” 李子圣支支吾吾，回道。 “他说教我怎么泡妞，可能是在以身作则吧…等我学会了估计就不演了。” “卧槽？你还要学他？” 李云俊惊呆了。 “哎呦卧槽，以身作则个几把！都他娘的亲上了！” 两人目瞪口呆。 大姐的嘴唇都快给黄鑫的下巴给啃下来了，黄鑫还他娘的往里伸舌头。 服了，好一手丑的照杀。 李子圣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 他黄鑫算得上一个。 “小弟弟，你这朋友还挺开放的嘛，一看就是老手了～” 另外一位大姐举着酒杯就坐到了李子圣和李云俊的中间。 李云俊见状立刻脖子一歪装醉倒在了沙发上，嘴里默念看不见我。 当然，有李子圣如此优质的帅哥在，这罪轮不到他受。 “小弟弟～来，咱们喝个交杯酒呗？” 大姐姐举起酒杯，黄鑫传来了鼓励的眼神。 李子圣深呼吸了一口气。 义正严辞的说道。 “不要逼我在这么快乐的地方扇你。” 第41章 我叫李子圣 李子圣拒绝了N个前来搭讪的大姐。 他手捧一杯蓝色的鸡尾酒坐在沙发一角，浅浅品尝这甜中带着一丝微醺的液体。 相比较容易涨肚的啤酒和入喉火辣的洋酒，他更喜欢这种跟饮料非常相似的鸡尾酒。 好喝，也不容易屁股疼。 黄鑫在舞池内肆意穿梭着，完全忘了自己承诺过李子圣要教他泡妞技巧。 而年长一些的李云俊也有了自己的目标，和一个年纪相仿的漂亮妹子聊得非常开心，时不时还朝着李子圣的方向指指点点。 酒吧内大多都是年轻人，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屁孩还真不多见。 不过李子圣和黄鑫的身高属于同龄人中出类拔萃的，加上一番细心打扮，看上去也跟高中生差不多，倒也没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 不远处，一个女孩注意到了蹲在角落默默注视世间繁华的李子圣。 她的卡座是整个红磨坊最豪华的卡座，上面的男男女女看样子也都非富即贵，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女孩长相非常甜美。 虽说略显青涩，但已经能看得出是一个美人胚子，身边却空无一人，同李子圣一样捧着鸡尾酒孤独的坐在一旁。 酒吧内时不时就会有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随后在朋友的警告声下又快速消弭殆尽。 李子圣抿了一口杯中酒，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 最后，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 “她…在看我？” “他看到我了？” 短暂对视后，双方都被对方身上独特的气质吸引。 一时间竟难以转移视线。 灯光昏暗，歌声嘈杂。 两人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 “小弟弟，听阿俊说你年纪轻轻的就很有经商头脑呢~” 还未回过来神来，一个姿色不俗的美女端着酒杯坐到了李子圣的边上。 “啊？哦…谢谢。” 李子圣转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去找那道令他惊艳的身影。 可惜那人已经被人海遮挡，只得惊鸿一面。 “一个人坐着干什么？我们一起玩玩游戏呗？会摇骰子吗？” 美女主动拉起李子圣的手，李子圣却像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他略显歉意的看着美女，赔礼道：“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 去卫生间的通道很黑，所以很容易就能遇到一对对露水姻缘在此卿卿我我。 李子圣一路来到卫生间，碰巧撞见了放飞自我消失已久的黄鑫。 黄鑫正搂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初三左右的女孩忘我的舌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子圣。 李子圣也是闲着无聊，就这样蹲在一边看着他们两接吻。 半晌。 “我曹！吓死我了！” 黄鑫眼角余光一撇，发现一张白皙皙的人脸在角落里注视着自己，吓得小棍儿一萎。 “你他娘的不去泡妞，在这扮鬼吓唬人作甚？” 看清是李子圣后，黄鑫这才平复了一下受惊的心情。 “这不等大师传授经验呢嘛。” 被李子圣这么一说，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黄鑫也是忍不住老脸一红。 毕竟门票酒水都是李子圣提供的，为的就是在自己这里学到点泡妞技巧。 而他却如蛟龙入海，闯进胭脂堆中一消失就是个把小时。 确实挺难为情的。 “宝贝儿，等我一下，我朋友找我有事，回头QQ联系哈。” 黄鑫跟他的女伴告了个别，随后决定出出力，好歹要对得起李子圣送他的门票。 他搂着李子圣来到了DJ台附近，从这里往下看去，能够俯瞰到整个酒吧的景色。 “阿圣，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招吗？” “记得，丑的照杀。” “那你学了没有？” “学了，我差点就把那女的给杀了。” 黄鑫满意的点点头，殊不知李子圣口中的杀和他理解的杀不是一个意思。 “其实这是在锻炼社交能力！” “而那种女孩是最好的锻炼对象！你不能一上来就跟那种很高档的妞对线，要从低档次一些的那里先积累经验，经验足够了以后面对高档次一些的女孩就会得心应手一些！” 李子圣“哦~”了一声。 “现在我来教你下一步！” “你看哈，我们是属于比较帅的，那咱们和女生之间沟通就省事儿不少，难点在哪？就是胆量！” 黄鑫拍了拍李子圣的胸口。 “你得敢于尝试！所以让你丑的照杀，那种货色都能下得去手了，还怕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吗？” 对于这惊世骇俗的观点，李子圣表示牛逼。 “恭喜你，你已经跨过了最难的一关，现在要做的就是熟能生巧，去找一个妹子搭讪！” 李子圣默默的点点头，这不算难。 就算他不去找，也会有妹子跟他搭讪。 “唉唉唉？谁说让你自己去找了？那还有什么难度？” 黄鑫连忙阻止了李子圣。 “那你啥意思？” 面对李子圣的不解，黄鑫一脸坏笑，一看就没憋好屁。 “肯定是玩儿点刺激的，我来给你指定搭讪对象，你负责去搭讪！” “成，那你给我挑一个。” 李子圣为了拉拢黄鑫，此时也是豁出去了。 “我都挑好了，这妞的模样绝对能打8分，这还是素颜的情况下！就是挑战难度有点高，要不是为了锻炼你，我都准备亲自出手了！” 黄鑫指着中间最豪华的卡坐，李子圣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是她？” 李子圣愣了愣，黄鑫指着的正是之前目光有过短暂接触的女孩。 “怎么样？漂亮吧？” 黄鑫搂着李子圣，砸吧着嘴。 “啧啧啧，这粉嫩嫩的小嘴儿，亲起来怕不是樱桃味的唷！” “能不能…换一个。” 李子圣支支吾吾道。 “咋的？就说你会怂吧！别怕，我先给你表演一次。” 黄鑫不由分说，立刻朝着女孩的方向走去。 并且还大声嚷嚷着：“看好了！就一次！” 李子圣目送着他离开，但发现黄鑫逐渐接近女孩的视线范围内时，竟然引起了分散在暗处的几个西装革履大人的注意。 他隐约感觉事情不太对头，这种情况大概率是保镖一类的角色！ 而随着黄鑫开始和女孩攀谈时，那些西装大人的神色明显紧张了起来，并且呈包围之势朝着黄鑫走去。 李子圣当时心理咯噔一声。 只能祈求黄鑫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同学，好久不见。” 黄鑫面带微笑，仿佛和女生很熟的样子。 而他的到来也引起了卡坐上其他人的注意，纷纷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他。 “啊？我…我们有见过吗？” 女生一脸诧异，看着黄鑫帅气的脸庞，感觉挺和善的，也就没怎么戒备。 “你是外国语的学生吧？” 黄鑫的表现和语气都非常自信。 “对呀，可是我真想不起来了，不好意思哈…” 女孩都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人见过现在没认出来，还挺有礼貌的道了个歉。 “没事儿，一面之缘罢了。“ “不过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我才认出来了，同学你怎么称呼？” “屠艺靓。” “姓屠？稀有姓氏啊。” 一阵闲聊，黄鑫使出了浑身解数逗女孩开心。 随后他发现这个屠姓女孩心思非常单纯。 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什么都不懂。 用现在话来讲就是：傻白甜。 看女孩这么单纯，黄鑫也开始逐渐大胆了起来，肢体上开始产生了一些亲昵的动作。 时不时的握一下手，或者攀附在屠艺靓的耳畔说悄悄话。 泡妞讲究的就是一个兵贵神速。 对方真要对你有意思，你就不妨大胆的尝试。 先从手开始，再到腿。 如果对方这都不抗拒，你就下嘴儿。 黄鑫利用这套连招曾拿下过无数懵懂的小姑娘。 无往不利！ 可正当他把手搭在屠艺靓的大腿上时，一只硕大的手掌强有力的钳住了他的胳膊。 “小子，你叫什么。” “啊？” 黄鑫猛的哆嗦，回头一看。 一群西装大汉包围了自己。 满脸凶神恶煞。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妞好像比想象中的难搞！ “大哥…误会…”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子圣。” 第42章 大哥，这是误会 “李子圣是吧？招子给我放亮点！” 西装大汉见他是个小屁孩，只是恐吓威胁了一番。 “再给我毛手毛脚的，篮子都给你嘎囖！” “大哥我下次不敢了…” 黄鑫秒怂，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碰见。 有时候是挨女孩子老爸的打，有时候是挨女孩子哥哥的打，甚至连女孩子男朋友的打也挨过。 就是保镖的打还真没挨过，也不想挨。 “滚！” 在周围人戏谑的目光下，黄鑫灰溜溜的跑回李子圣这边。 “妈蛋，点子扎手！不过这妞有挑战性，我喜欢…” “要不我去试试？” 李子圣试探道。 “我这个做师傅的都折戟沉沙了，你个徒弟能成？” 黄鑫显然不信。 “我要是成了呢？” “靠，别开玩笑了，那几个穿西装的胸大肌浮夸的很！为了泡妞把命搭上不值当啊兄弟。” “你别管这个，我就问你要是成了呢？” “你能成？你能成，以后我拜你为师！” “行，这话你说的昂。” 李子圣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屠艺靓的方向走去。 黄鑫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窝在一旁准备吃瓜。 “你好。” 李子圣非常干脆的坐到了屠艺靓身边。 周围人一看，这是又来了个不怕死的。 “啊？是你！” 屠艺靓睁大了双眼，惊讶道。 “没错，我来为我朋友刚才的举动道歉，他是想教我怎么和女孩子搭讪，所以想着给我演示一下…” 李子圣为了防止遭到保镖GANK，和她保持了一个相当安全的距离。 “哦！那个衣冠禽兽是你朋友？” 李子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四个字跟黄鑫还挺搭。 “嗯…算是吧。” “那你准备怎么道歉呀？” 屠艺靓笑眯眯的盯着李子圣，眼睛弯着像月牙似的，很好看。 李子圣此时也紧张的把6年义务教育学的词汇都忘了。 “要不…我把我QQ号给你？学校挺多女生都想要来着，我都没给。” “看来你是真的不会跟女孩子相处。” “那你说吧，怎么道歉比较显得有诚意一些？需要我给你磕一个吗？” 李子圣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你道歉的方式难道只有磕头吗？” 屠艺靓被李子圣的话逗笑了。 “不，我只是觉得磕头比较诚恳一些。” “要不你请我吃饭吧？我知道一家西餐很好吃。” 本以为李子圣会欣然答应她的建议，毕竟想请她吃饭的男生都能从乐县排到温市里了，却忽略了李子圣的最大痛点：直。 “我不喜欢吃西餐。” “……” “要不我还是给你磕一个吧？” 一通交流后，李子圣成功用直男的方式要到了女孩的QQ号，并约定周末请客吃饭赔礼道歉，地点李子圣挑。 “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李子圣。” 屠艺靓懵了，“你也叫李子圣？” 李子圣也懵了，“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多吗？” “你刚才那个登徒子朋友，他不是也叫李子圣吗？” “……” 李子圣离开了卡座，安然无恙的回到黄鑫身边。 “她的QQ号，我拿到了。” 挥了挥手中的便利贴，黄鑫连忙抢夺，被李子圣躲了过去。 “我约好人家周末吃饭了。” 黄鑫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她能跟你吃饭？” “反正也没两天，到时候我喊你呗。” “槽啊！你真该死啊！” “是不是该拜我为师了？” “不拜!” “你不讲信用？” “做兄弟在心中，有事电话打不通。” 面对黄鑫的耍赖，李子圣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回到自己的卡坐上，李云俊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你知不知道那是谁？就冲上去搭讪？” 李子圣被他说的一阵迷糊。 “咋的？她爹是二郎神啊？我和她搭讪犯天条吗？” “你还真他娘的没说错！” 李云俊喝了一口洋酒，满面红光的靠到李子圣耳边。 “她老爸是邹远洋！和二郎神也没什么区别！” “不是…她姓屠，他老爸怎么能姓邹呢？俊哥你喝大了？” “这你就不知道里面的道道了…我给你说…” “她随她妈姓！我们乐县的县委书记也姓屠！懂了没？这位置在乐县那他娘的都属于玉皇大帝的级别了，他爹是屠家的上门女婿，你说是不是二郎神？” 李子圣一听，惊呆了。 虽然对行政部门的职称不太了解，他也知道但凡后缀带个书记的，基本都是当地顶了天的大官。 像他们芙村的村委书记，那就是芙村的一把手，相当于以前的村长！ 屠艺靓的妈妈是县委书记的女儿，那她岂不是县委书记的外孙女？ “这还不止呢！咱们乐县的公安局局长是她亲舅舅！” “……” 李子圣终于理解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在酒吧玩却没人敢去搭讪了。 很显然，屠艺靓的背景还不止是官三代这么简单，她还是实打实的富二代。 “他爹，二郎…呸，邹远洋，是乐县远洋集团的董事长！有这样的老丈人在，那什么拆迁项目、政府指标、土方矿石，那不随便做吗？在咱乐县就跟地下皇帝一样的存在！红磨坊和88BAR的火拼就是他爸出面调停的！” 好家伙，隔这叠BUFF呢？ “俊哥…你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李子圣幽怨的看向黄鑫，恨不得给他一脚。 “后悔啥，我看你小子也挺有分寸的，没做啥出格的事，不至于。” “我跟她约了周末一起吃饭…” 李云俊瞪大了双眼，又喝了一口洋酒压压惊，随后惊喜道。 “我曹，你小子可以啊！我打小就看你行，穿女装都这么有男人味！” “……” 李子圣叹了口气，当时真的应该磕头的。 “八成是对你有意思，攀上这条关系你小子直接一步冲天了啊，还奋斗个J8！ 不过这个年纪你可别想着霍霍人家，不然一手好牌准要稀烂，他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宝贝的很！” 李云俊这就开始出谋划策了。 “慢慢处！一定要慢慢处！先从朋友开始，恋爱谈个十年再说！坚持住，十年后这乐县的天就属于我们兄弟的了！” “可拉倒吧，我怕十年后坟头草都一米多高了。” 李子圣出身寒微，虽有鸿鹄之志，但也解决不了身份的问题。 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多想过。 也不敢奢望。 “对了，黄鑫又死哪儿去了？” 李云俊转头寻找着黄鑫的身影，随后发现他正在跟一个美艳少妇有说有笑。 “这大姐的年纪都可以当他妈了吧？” 李子圣表情纠结，这家伙的爱好范围有点太广了吧？ “我曹，赶紧把他拉回来！这小子不知道底细乱他娘的泡妞呢怎么回事！那是乐县一个黑老大的女人！” 李云俊当时屁股就坐不住了，和李子圣一起赶紧将黄鑫从美艳少妇身边拉了回来。 “你知不知道人家有老公啊！就他娘的乱泡？不怕人找你事儿啊咋的？！” “那怕啥啊！” 黄鑫梗着脖子大声怒吼。 恰好，DJ声在此时非常配合的停了下来。 “就算是她老公来了！来这儿了！站我面前了！当着她老公的面！我也敢睡她！” 巨大的吼叫声再酒吧内响起。 引起了无数人的围观。 “我就在这，你当我面睡一个来。” 一道略显阴沉的声音从三人背后传来。 黄鑫浑身一颤。 “大哥，这都是误会…” 第43章 自动档 黄鑫惹大麻烦了！ 李子圣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他每次想要招揽人手，就会遇到这些事。 这情况不解决又不行… 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黄鑫被带走，虽说不会丧命，但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 此时他们身处乐县，这里可不是虹镇，俊哥他老爸手也伸不过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们还是条泥鳅，最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横一下。 李子圣分析了所有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非给这位大哥跪下磕两个，否则黄鑫这顿毒打肯定是逃不过去了。 “大哥，我爸是虹镇俊逸汽配的老板，给个面子…” 俊哥也是豁出去了，他知道黄鑫对于李子圣接下来的动作有大用，硬着头皮搬出了自己的老爸。 “小逼孩子还给我这要面子？操。” 黑老大不留情面的给了俊哥一巴掌。 这是李子圣第一次看俊哥受到侮辱却不敢还手。 “你爸来我这老子也照样抽他！” 黑老大拽着黄鑫的脑袋按在酒桌上，掏出一把匕首对着他的脸比比划划。 “小逼崽子，觉得自己长得帅什么女人都能泡了是吗？你下面毛长齐了没有？老子给你留点纪念品让你长长记性！” 黄鑫闻言吓得魂都快丢了，但也是个硬骨头，咬着牙回骂道。 “操你妈！长没长齐老子脱下来给你看看，一把破刀也拿出来炫，给我割包皮呢？老子今年读初一，你等我成年的，我一只手就弄死你！” 李子圣:(°_°)！ 你可赶紧闭嘴吧！ 也不知道黄鑫抽的什么风，突然就硬气了起来，也可能是对方用他的脸威胁他，触碰了逆鳞。 “他妈的，嘴挺硬哈！把他嘴巴给我撬开！老子给你开道口！” 黄鑫这么一弄，原本就紧张的形势更加严峻。 李子圣实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那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了！ 莽！ 润！ 不过对方十几个成年男性，莽肯定是没戏了。 还是办法润吧… 李子圣在俊哥耳旁低语道。 “俊哥…等会儿一人一个，把黄鑫给救出来，走卫生间过，那里有紧急通道…” 李云俊比了个OK。 就在黑老大准备动手的时候，李子圣猛的蓄力一脚，蹬在了黑老大的腰侧，将其一个踉跄踹到沙发上！ 李云俊则将限制住黄鑫的人一把撞开，两人拉着懵逼的黄鑫疯狂往卫生间的位置逃窜！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人包括吃瓜群众都没反应过来！ “卧槽…做兄弟，在心中！” 黄鑫也回过神了，跟着两人没命的跑，身后十几个黑社会玩命的追！ 李子圣将目所能及的东西全部打翻在地，成功的延缓了一些对方追逐的步伐。 李云俊面色阴沉，抄起了一根拖把。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怎么着也得搬回一城！ “俊哥！别冲动！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快！” 李子圣一眼看出了他的意图，连拉带拽的将其拖走，这一耽搁，对方又追了上来！ “小逼崽子，你他妈摊上事儿了！别给老子抓到！” 后面传来阵阵谩骂，黄鑫也是愣头青，回头怼了一句。 “我操你妈，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虹镇一中倪鼎鸿！在乐县狂你妈呢？来虹镇老子蝴蝶骨都给你撅了！盆骨给你吖干碎！” “卧槽！” “卧槽！” 李子圣和李云俊纷纷对黄鑫竖起了大拇指。 这一招，牛逼！ 反正酒吧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具体长啥样。 黑老大挨过刀子，蹲过局子，就差吃枪子了，被一个小屁孩这样骂哪受得了？ “操，你他妈有种别给老子抓到！老子后面一周天天给你丫烧纸钱！” 他冲在人群最前端，突然看到黑乎乎的通道里飞来一个影子。 ‘啪！’ 拖把头结结实实的糊在了黑老大的脸上，用手一抹，还有一股子骚味儿。 李子圣一看，俊哥手上的拖把已经不见了踪影。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反正他们不在县城混，管你什么黑老大白老大，干你没得商量，一点面子都不给。 要是对方在虹镇混的这么好，那李云俊还得掂量掂量。 这一幕看似描写的非常无厘头，一个黑老大竟然被三个初中生戏弄的跟头畜牲似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知者无畏。 三人的心性和阅历都还没到那个档次，懂可能懂一些，但绝对不会太过畏惧。 如果运气不好被抓到了。 那之前说的每一个字都将会变成落在身上的刀子，每一个行为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很不巧，李子圣他们被抓住了。 安全出口早就被黑老大安排了马仔守着，作为红磨坊的常客，对地形怎么可能还没几个初中生熟？ 考察撤退路线那都是混路面的基本常识了，没点本事在乐县这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怎么混下去？ 李子圣一行人被带到了阴暗逼仄的角落里，遭受了自出生以来最强的殴打。 重点关照对象还是黄鑫。 因为跑路的时候就他的嘴巴最贱，所以挨的拳头自然也是最多的。 好悬没给他屎打出来。 李子圣此时已经被打的失去了知觉，浑身就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 “小逼草的，躺地上装死呢？都给我拉起来！” 三人又被架了起来。 俊哥朝着李子圣苦笑。 这次是真没援军了。 “在虹镇混很好是吗？脚筋给我挑了！我看你们还能不能蹦哒！” 完了！ 李子圣心里咯噔一声，这种事他们完全做得出来！ 都是混路面的，出去砍人和被砍都是家常便饭，说挑筋那还真不是开玩笑的！ 黄鑫此时也吓坏了，嘴也不硬了。 他已经意识到社会上的人和学校里的混混有什么差别了。 但此时后悔…晚矣！ 三人发现鞋子被脱，袜子被去掉，双脚赤裸裸的悬在空中，一阵冰凉。 黑老大恶狠狠的凝视着他们，再次掏出匕首，在手中掂了掂。 “嘴硬啊？怎么不嘴硬了？操，要不是看你们年纪小，就不是挑筋这么简单了！以后他妈的出来玩儿别这么狂哈！” 说罢看向黄鑫。 “先从这小逼崽子开始，还他娘的要当着我面睡我女人，你他妈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昂？” 一个小弟接过匕首，蹲了下去。 “放心，刀子很快的，就是以后走不动道儿了，只能耍耍自动档了哈。” 听到对方这么说，黄鑫瞬间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李子圣见状叹了一口气，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大哥，出来混的求财不求命，你放了我兄弟，我跟你单独解决这事儿你看行吗？” 黑老大把目光看向了李子圣。 “你小子倒是个带种的哈？说说看，你准备咋个解决？你这两个兄弟可不省心呐，一个个以为混的多大，再大不也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 “十万。” 李子圣说道。 这个数字在2008年可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他不信对方不动心。 “呵，你他妈逗小孩呢？你他妈兜里像是有十万的样子吗？” 黑老大明显不相信李子圣的话。 “你让我兄弟打个电话，半个小时内，十万现金，肯定到。” ‘啪——’ 李子圣的鼻子淌着鼻血，一声不吭。 “还他妈的打电话？咋的准备摇人儿啊？操，浪费老子感情，都给我挑了！晦气。” “咳咳…” 李子圣咳嗽了两声，认命般闭上了眼睛，能想的办法已经想遍了。 “哥几个…对不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黄鑫此时却哭成了泪人。 “操，哭你麻痹呢？给他挑就是了，他妈的又不是要你命！” 李云俊腾空踹了黄鑫一脚。 “可是以后我只能躺着了啊…呜呜呜呜…我不想玩自动档啊…” “大哥，你还是先挑他的吧，我受不了了。” 李云俊没被打死，差点被黄鑫气死。 就当刀子即将落下的时候… “听说你们在渊总的地方闹事啊？胆儿挺肥的。” 黑老大愣住了。 这个声音他认得。 “哟，武哥，几个小逼孩子不懂事，我正准备教训教训呢…” “放人。” “啊？武哥…这几个逼崽子可是…” “我让你放人，还需要我说三遍？” 黑老大愣住了，他不明白武哥为什么要帮对方，但也只能乖乖照做。 因为对方的老板是红磨坊的主人！ 也是乐县最大的黑恶势力头目之一！ “欺负几个娃娃，亏你还在城南混，越混越回去了。” 武哥瞥了黑老大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是是是…武哥教训的对…”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黑老大此时却听话的像条哈巴狗一般，让李子圣三人惊掉了下巴。 “谢谢大哥…” 三人向这位陌生的社会大哥道了声谢，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武哥微笑着点点头。 随后转头看向那帮混子。 “你们还不滚？等着我请夜宵呢？” 第44章 警察 富丽堂皇的书房内。 “老板，小姐今晚…” 一个秃头西装大汉恭敬的弯着腰，对着一位气质非凡的男子俯首说道。 “知道了，屠九，艺靓也长大了，该交朋友的时候就该去交，不用太敏感也不要去干预，这都是人生必经的阶段。” 男子正是远洋集团的董事长，邹远洋。 他专心看着公司的财报，头也没回。 “是…” 屠九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你跟了我也这么多年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是这样…小姐好像这次…而且那个孩子…” 邹远洋听完皱了皱眉。 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有趣，你盯着点就行，有什么情况跟我老婆汇报，公司的事已经够忙的了，实在带不动孩子。” “行。” … 李子圣鼻青脸肿的回到了家。 回来的路上三人一直在猜测武哥出于什么原因救下他们，最后也只能归咎于在红磨坊闹事，可能会造成负面影响。 周末，李子圣订了一家东北烤肉店。 这是他最喜欢的馆子，主要是提供大蒜。 黄鑫也被约了出来。 经过上次事件后，他和李子圣的关系越来越近，虽说没到俯首称臣的地步，也坚定的站在了李子圣这边。 不管怎么说，目的是达到了。 这样就够了，李子圣也没兴趣做什么学校老大。 老板端着一盆烧的发红的木炭放在桌子中心的缺口处，盖上烧烤盘，架好抽烟管。 随后一碟碟肉食被端上餐桌，李子圣则是额外要了一盘生蒜和泡萝卜。 屠艺靓乘坐着一辆宾利来到烧烤店门口，下车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好奇。 她还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吃饭。 装修一般，环境一般，卫生…极差。 但考虑到李子圣这个年纪可能也没有太多零花钱，来这种不入流的地方吃饭，也就能理解了。 可当李子圣给他烤了一片雪花牛肉后，完全颠覆了屠艺靓对于这家店食物的看法。 “哇！好好吃！跟七盯目的日本师傅烤的一模一样！” 总结就是两个字:“真香。” “来颗大蒜，嚼着吃更香。” 李子圣默默的递过去一头大蒜。 “这东西不是用来调味的吗？可以直接吃？” 屠艺靓拿着大蒜有些不知所措。 “剥开外面那层皮，跟肉一起放在嘴里，比那什捞子日本和牛香多了！” 黄鑫扔了一颗大蒜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来，我给你剥。” 李子圣拿过大蒜，细条慢里的剥了起来。 “其实我这兄弟他叫黄鑫，今天叫他来也是专程给你道歉的。” 李子圣将剥好的大蒜放在屠艺靓的盘子里，又夹了两片五花肉放在烤盘上，油花滋滋冒响，猪油特有的香味弥漫了开来。 “对对对，真是对不起啊…” 黄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端起一瓶仙草蜜赔罪。 “哼哼…要不是看李子圣在，那天晚上我才不让渊叔叔出面帮忙呢。” 屠艺靓瞥了瞥嘴，将肉包住大蒜一起丢进了嘴里，没嚼两下突然脸色一变。 “哇，好辣！” 但过了一会儿。 “唔…真的好香哎！” 李子圣和黄鑫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替这位大小姐烤着肉。 感情那天晚上是吃了人家的面子。 那给对方磕一个也不过分。 “要不我还是给你磕一个吧。” 屠艺靓听后捂嘴偷笑，好奇的盯着李子圣。 “你为什么动不动就喜欢磕一个呀？你平时也这样吗？” 李子圣连连摇头。 “我爸说别人无条件帮了你，要记得感恩，磕一个也不过分。” “好啦，谁要你磕头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逛逛，就算道谢啦！” 李子圣闻言思考了一番，随后点点头。 “吃完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大宝贝。” “？？？”黄鑫茫然的抬头。 你小子不对劲。 吃完饭后，三人结伴来到门口。 黄鑫指着宾利问道。 “什么杂牌车？车标还是个带翅膀的B？” 李子圣也没见过这个牌子，但单看气场就觉得比俊哥家的大奔还要贵。 “应该是牛B上天了的意思。” 屠艺靓看着两个土包子，笑的腰都挺不直了。 “这是宾利啦！” “宾利？你认识吗。” “没见过。” “果然是杂牌车…” 黄鑫深以为然。 李子圣带着屠艺靓和黄鑫来到了他们的‘公司’，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项目。 “大概就是这样，我后期还打算改进一下，收益保守估计还能翻一番。” 黄鑫听的云里雾里，只能说牛逼。 屠艺靓倒是听明白了，她看向李子圣的眼神更加好奇了。 是什么样的经历促使一个初中生想办法出来创业的？ 那李子圣会很负责的告诉他:因为穷。 “哎？我们学校突然冒出来个代挂QQ的业务，是不是就是你弄的？” 屠艺靓好奇道。 “对，俊哥的弟弟就在外国语上学，你没准还认识。” 面对李子圣的回答，屠艺靓则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在学校没有几个朋友。 “我爸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就出来打拼赚钱了，我妈说那时候看我爸努力的样子真的很帅！” 黄鑫从这番话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暗道自己和李子圣到底差在哪里。 “那你妈挺有眼光的哈…” 李子圣干笑道。 “切，不会说话就多去学学！我要回家了，下午还得回学校呢。” 屠艺靓白了他一眼，随后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 “哦好…慢走。” 李子圣木讷的点点头。 屠艺靓双手交叉胸前没有说话。 黄鑫暗戳戳的踢了李子圣一下。 李子圣皱着眉:“你踢我干什么？” “……” 黄鑫暗骂道这小子真他娘的直，没得救的那种！ 屠艺靓叹气摇头道。 “你不准备送送我吗？” “你自己不是会走吗？” 李子圣歪着头。 “钢铁直男！” 屠艺靓气冲冲的离开了。 黄鑫一脸茫然，大声道。 “苍天啊！怎么会有你这种呆子！” 李子圣一脸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人家是想跟你独处一会儿啊！” 李子枫这才探出脑袋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这是哥的恩人！你小子应该给她磕一个。” 李子圣义正严辞的回答道。 李子枫一脸懵，怎么好端端的要给人磕头呢？ … 周一。 李子圣坐在位置上看着书，张豪博则在一旁絮絮叨叨着。 “现在7班也拿下了，我们的人手接近五十个了，是时候开战了！一举拿下整个初一的混子！” “不是还有一个人选吗？” 李子圣疑惑的看着他，当初说好的是有三个独立出来的混混团体。 “那个人啊…战斗力几乎没有，虽然也是混混，但几乎不怎么打架，爱好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李子圣更好奇了。 “在世诸葛，请讲。” “切…那个人叫…” “李子圣，跟我来一趟。” 突然，班主任一脸凝重的来到班级。 李子圣只好暂停沟通，跟着班主任走了出去。 “老师，怎么了？” “你是个好孩子，实话跟老师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乱子了？” 班主任的神情异常严肃。 李子圣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于是摇了摇头。 “有警察打电话来，指名道姓要你协助调查，车子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你老实告诉老师…” 警察？ 李子圣更懵了，他确实没什么事会招惹到警察。 看李子圣的样子，班主任也是摇了摇头，带着李子圣下了楼，来到一辆车子边上。 车门打开，两个便衣掏出警官证给老师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对着李子圣说道。 “李子圣，有一件事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放心，对你而言是好事。” 第45章 你让我去卧底？ 车子开到了一处桥洞。 李子圣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想谈事为什么不去局里，而是选择荒郊野外的地方？ 而且他们为什么要便衣，也不开警车？ “小朋友，别害怕。” 一个级别明显要高出不少的便衣警察说道。 “警察叔叔，具体是什么事，我总有权利知道吧？” 李子圣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之前单板桥未成年运输毒品案的举报人就是你，这应该没错吧？” 这件事儿？ 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啊！ 难道是陈晓的尸体被发现了？！ 李子圣的心脏像是被揪住一样，整个人的神态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极力表现出镇定的样子，开口问道。 “这件事都过去两个月了，我弟弟还因为这件事被陈晓绑了…” 便衣警察笑了笑，安慰道。 “放心，你没做错事，紧张什么？” “陈晓潜逃的事我们调查了两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相信他也不会找你家人报复了，你放心好了。” 原来不是因为陈晓！ 李子圣攥着的心松开了大半。 只要跟陈晓没关系，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是疑问又随之而来… 既然跟陈晓没关系，那警察找自己的能是什么事？ “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吧…” 另外一个便衣警察仿佛看出了李子圣眼中的疑惑，咳嗽一声后说道。 “根据我们调查的线索，单板桥未成年运输毒品案只是一个缩影，在虹镇乃至整个乐县范围内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大多数都是利用未成年人的身份便利运输毒品…” 李子圣暗暗咂舌，随即又反应过来。 这他妈和他有什么关系？ 无奈，只能接着听下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重点先排查了虹镇这一块…发现虹镇的三所中学里有两所存在校园运输毒品的情况发生！” 李子圣点点头，知道对方说的肯定是一中和三中。 因为只有这两所学校是走读，而二中采取的是寄宿管理，根本不具备学生运输毒品的条件。 “等下…倪鼎鸿…生意？人手…立棍…” 李子圣猛的抬头。 “倪鼎鸿成为校霸并且不让其他人立棍的原因是需要更多的学生帮助他运输毒品！” 一个恐怖的真相浮出水面。 那老二老三遭遇的事… 说到头还是因为陈晓事件的报复？ 陈晓和倪鼎鸿都是服务的一个人？或者一个势力？ “哦？小弟弟，看来你遭遇的事还挺复杂的啊…” 便衣警察点了根香烟。 李子圣瞥了一眼，问道。 “能给我来一根吗？我想冷静冷静。” 便衣警察傻眼了，笑骂道。 “小屁孩子，不好好学习，小小年纪烟倒是抽上了。” 但他的领导却抽了根烟递给李子圣，并为其点燃。 “人家学习全年级排行前三，抽根烟怎么了？来，有什么线索跟我们详细说说。” 李子圣接过烟，深抽了一口。 “呋——” “我们学校有个校霸，叫倪鼎鸿。” “我跟他之间有点矛盾，起初是因为很小的校园霸凌事件，但后来他的手段根本不像是一个初中生应该有的…” 两个便衣警察对视了一眼。 “怎么说？” “我家老二在逛夜市的时候遭遇了一帮蒙面人的袭击，我家老三为了救老二被捅了一刀，失手造成一人残疾一人重伤…” 李子圣面色越来越阴沉。 “老三被判了半年少管所，紧接着老二就被人挑衅，在校园内殴打同学被开除…” “他们这是在报复我…因为是我举报的陈晓运输毒品…” 李子圣夹着烟的手开始颤抖。 一股无名之火也随之升腾。 “呼——”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看向两位警察。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送我回去吧，还要上课。” “其实这些我们早就调查过了，我们是县公安局的禁毒大队，倪鼎鸿我们在一个月前就盯上了，只是避免打草惊蛇，一直没有收网，至于来找你…是另外一件事。” 这些是他可以听的吗？ 李子圣已经有些迷瞪了，他不明白。 “陈晓也好，倪鼎鸿也罢，包括倪鼎鸿上面的那个孙世辉…他们都只是棋子，我们要抓的是下棋的人，你这么聪明，应该懂叔叔的意思。” 便衣警察眯起眼睛，打量着李子圣。 “抓再多个倪鼎鸿，也还会有下一个倪鼎鸿，判了个孙世辉，还会有无数个孙世辉，只要毒品的源头不断，那整个乐县就还会笼罩在毒品的阴影之下！” “毒品的危害有多大，小弟弟你应该清楚吧？多少家庭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李子圣越听越迷糊。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学生。” “对啊！你是个学生。” “所以你可以更好的帮助我们搜寻线索而不会被怀疑！可以更容易的接触到毒品的源头…” 听到这里，李子圣终于明白了警察的意思，连连摇头。 “我不干，太危险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缉毒工作即使是我们训练有素的特警也不敢保证一定安全。” 便衣警察仿佛早就猜到了李子圣的反应。 “但如果我说你同意了，我就能让你的二弟回到学校接受教育呢？或者让你的三弟减刑…甚至是回家过年？” 警察笑了笑。 “你知道的，还有三个月就快过年了，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的团聚不是吗。” 李子圣猛的瞪大双眼，凝视着便衣警察。 这条件…他无法拒绝！ 在内心挣扎了无数次后。 “我得看到你们的诚意。” “没问题，只要你点头，马上安排先让你三弟减刑三个月，再不济也能出来过年，三个月内你能给我们关键性的线索，你弟马上释放。” 李子圣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他感觉自己在朝着一个未知的深渊走去，深渊里是什么，他不知道。 “我需要配合你们做些什么？或者说…”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李子圣摊开双手。 “我只是个孩子。” 便衣警察见他松口了，也是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你和倪鼎鸿不是有矛盾吗？我听说你最近小动作不少，又是聚众赌博又是街头斗殴又是酒吧狂飙…应该有所收获吧。” 李子圣瞪大了眼睛。 对方这是盯自己很久了！ “都是为了人民。” 便衣警察咧笑接着说道。 “按照你自己的计划去做，到时候我们会直接找个跟毒品无关的理由安排倪鼎鸿进局子镀镀金，群龙无首，拿下校霸应该对你来说不难吧？毕竟年纪轻轻的就捣鼓了这么赚钱的偏门…” 李子圣的身体像是触电般的抖动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现在是赤裸的。 “拿下校霸之后，孙世辉没有办法，只能和你合作…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便衣警察说完便靠在了车椅上，等待着李子圣把他的话消化掉。 李子圣明白。 这是让他做卧底！ 这种情节不是港片里的吗？ 他还是孩子啊！ “我需要一个保障。” 明知这只脚踏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但是为了弟弟，李子圣还是决定和警方合作。 但他需要保障。 最后若是收网，他难免会背负上运输毒品的罪名，如果没有保障，那绝对不能去冒这个险！ “当然，你放心好了。” 便衣警察早就料到李子圣会这么说，他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一切顺利的话，收网的时候你会先被单独关押几天，这是为了防止你的卧底身份泄露，这件事涉及的未成年群体会很广泛，法院肯定会从轻处理，不可能虹镇上百名学生都去少管所，那关都关不下。” “最多就判个严加管教，到时候你就可以直接回家跟家人团聚了，毕竟程序还是要走的。” 李子圣听后放心的点了点头。 便衣警察的方案是可行的。 毕竟涉及的未成年人太多了，一个孩子背后代表的就是一个家庭。 为了避免社会动荡，肯定是从轻处理的。 “好，我答应你。” 李子圣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但是，先让我二弟恢复学籍！” 便衣警察很开心，连连保证。 “三天内，你二弟回学校，你三弟的减刑通知也会发到你家，那么合作愉快。” 李子圣无奈的伸出手和便衣警察握了握，对方还给他留了个单向联系的电话号码。 “合作愉快…” “走，送你回学校，别耽误了学习。” … 李子圣走后。 开车的便衣警察疑惑的问道。 “头儿，让学生做卧底…这不符合程序吧？被上头知道了是要挨处分的。” “什么卧底？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下学校的情况，外出调查线索。” “开车，回局里。” （本章存在争论，有的读者疑惑为什么会让初中生去做卧底……故事源于生活，作者读初中时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只不过不是初一，是初二的时候，否则我也想不出来这么离谱的剧情。） 第46章 开战 李子圣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学校。 面对老师的问题，他只字不提。 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你咋的？心不在焉的，被班主任骂了？老周还舍得骂你？” 张豪博看着发呆的李子圣一脸疑惑。 “没。” 李子圣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说说第三个人选的事吧，我们要加快进度了。” “真没事儿？”张豪博狐疑道。 他很少看到李子圣这副样子，一直以来他都是自信满满和胸有成竹的模样，像今天这般…倒是少见。 “别废话，说说看吧。” “成。”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贴吧的排行贴吗？” 张豪博突然提起了毫不相关的一件事。 “怎么说？” “第三个人选就是给这些帖子排名的家伙，2班的万华炜，万宅人。” 李子圣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张豪博神秘秘的说道:“这个人的信息贴吧里是找不到的，我也是经过多方调查…” “他手底下有一帮兄弟，都是跟着他在网上做一些业务赚钱的，好像是什么刷Q钻这些业务，对打架不怎么感兴趣，爱好就是搜集一些资料给人排排名，所以才有了那些帖子！” 李子圣听后挑了挑眉。 这万华炜倒是挺合他胃口的，是个人才。 “这个人必须招揽进来！在公司业务方面绝对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也不太好搞啊，这种人又没什么其他爱好，除非你在他擅长的领域击败他，否则他不会心服口服的。” 张豪博皱着眉，突然又想起了李子圣也特娘的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这厮小小年纪都已经开始研究编程了，手底下的业务做的风生水起！孰强孰弱还真难说！ 没准还真有戏！ “圣哥，看来这事儿还得你亲自出马。” 李子圣点点头“我明白，放学了我就过去找他…” 随后想了想，又吩咐道。 “这样，你找上鸡皮和黄鑫，通知下去立棍的事可以开始了！” 张豪博听到此话激动难耐，征服整个年级的混子在他们这种对学习不感兴趣的人眼里可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 “先从哪个逼开刀？除了7班2班11班，其他班级都是跟着倪鼎鸿混的，咱们要立棍，必须一个个全给铲了！” 李子圣深思熟虑了一会儿。 “先从我们自己班开始吧，让那些还没站队的混子先给我确定立场再说。” “成！圣哥，你确定要开始了？这一旦开始，咱们就和倪鼎鸿彻底闹掰了。” “你怕了？” “怕个锤子，风水轮流转，一中的历史上还没有初一的学生做过校霸的位子，咱们这次非得创造历史不可，这王座也该我们坐一坐了！” 张豪博双眼炯炯有神，他才不虚那什捞子校霸。 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 不服就跟我在世小诸葛碰一碰！ “只怕这校霸的位子烫腚啊…” 李子圣心中暗暗想道。 他不知道毒品肆虐了多少年，但每一届的校霸，估计都得被迫为毒贩效命。 看似光鲜亮丽的校霸座椅，底下却是万丈深渊啊！ 下了课，张豪博立刻跑出去将李子圣的计划传达到。 “圣哥，都到位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张豪博兴致冲冲的说道。 “你小子这次可别给我借东风了啊！” 李子圣严肃的警告道。 “懂得懂得，我张豪博顺风局从不借东风。” 张豪博笑嘻嘻的保证道。 看似平静的湖面即将波澜四起… 下午，放学铃响起。 李子圣背上书包，早早的站在楼梯口等待万华炜。 而六班的赵韦博和赵程磊瞥了他一眼，不屑的朝校外走去。 自从挨了好几顿毒打，这两小子也不敢和李子圣炸毛了，一切等自己大哥把事情解决完再说。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蠢蠢欲动。 “操，看他那装逼的样子，真不爽。” 赵程磊黑黑矮矮的，表情看谁都像是欠他几百块一样，走在路上不断吐着脏话。 “别急，现在鼎鸿哥没空处理他，他要立棍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等上头一有空，指定让这逼崽子在一中混不下去。” 赵韦博恶狠狠的说道。 两人刚出校门，就发现马路牙子上蹲着五十多号初一的学生。 被五十多双眼睛盯着，是个人都能发现了。 “操…好像是盯上我们了。” 赵程磊暗道。 “这些家伙是谁？跟我们有仇吗？不知道我们跟蒙哥混的？” 赵韦博也愣住了。 “是11班的鸡皮，和7班的黄鑫…妈的，张豪博那个傻逼怎么也在里面！？” “他妈的，跑！是他娘李子圣的人！” 两人原先还假装没看到，低着头快步走了一会儿后发现对方没有追上来，立刻撒丫子狂奔。 “操，这两傻逼跑个der啊？” 鸡皮像是看弱智一般看向两人的背影。 “得，先让他们跑两百米。” 黄鑫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严重影响颜值，导致心情都不怎么好。 突然，从学校马路对面又涌出来一小撮人，将赵韦博两人的逃跑路线给完全堵死。 “完了…他娘的，打电话给蒙哥，快！” 赵韦博冷汗直流，这得有接近60人了，李子圣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多追随者的？！ “没时间了！他们过来了！” 赵程磊直接放弃了抵抗。 不抵抗的话，等下挨打还能轻一点。 反抗，到时候断手断脚都没地方哭去。 放学的学生们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凑在一块看着热闹。 这场面可难得一见，一中很少有在学校门口捞人的事情发生了。 很简单的道理，学校只有一个声音，大家都是跟一个老大的，有什么矛盾内部消化就好了，不至于闹到打群架上去。 “这啥情况啊？初一的小崽子现在不服管了？” 一个初二的学生疑惑道。 “看着呗，之前听说初一有个叫李子圣的公开挑衅鼎鸿说要立棍，估摸着已经开战了。” 另外一个消息比较灵通的混混解释道。 “啧啧，也是不怕死，五六十人就敢跟鼎鸿叫板了。” 赵韦博和赵程磊两人被逼到了角落，无奈下只能搬出自己的大哥来。 “操，吕蒙他算个几把？倪鼎鸿又算哪根葱？麻痹的你让他们上高中的时候给我好好挑学校哈，抓到了我让他高中三年夜夜菊花开！” 黄鑫有两个表哥在高中混的很好，根本就不怵初中的混混，说起话来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打我们一顿又有什么用？初一其他班级就能承认你们的地位了？” 赵韦博还在嘴硬。 “其他班级，我们会一个班一个班扫过去，不服气的只管碰一碰，只要跟着倪鼎鸿下面混的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鸡皮虽然身材矮小，但一身腱子肉异常发达，一个鞭腿踢在赵韦博的脚踝上，对方身子失去平衡，直接一头栽进了绿化带里！ “听好了！六班以后归我们圣哥管，谁他妈的有种说想跟倪鼎鸿的，现在就出来给我说，老子也不欺负人，就在这跟你单练了！” 鸡皮脱掉校服扔在地上，站在人群前大声吼道。 人群开始骚动，有很多跟着倪鼎鸿的混子不爽，但人数差的太多，也就没有说话。 反正丢的是老大的面子，等老大带头冲锋就是了，他们犯不上这个险。 “操，一群怂逼。” 鸡皮骂骂咧咧的退了回去。 “鼎鸿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程磊用那哀怨的眼神盯着众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叼你妈的，有你他妈说话的份啊？看你他妈不爽很久了，老子欠你钱了你他娘的这样看老子？” 张豪博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嘴里含妈量极高。 “老子接下来每天扫一个班，扫到全部都跟了圣哥混为止，不混的也行，给老子滚去念书，不要再说自己是出来混的，丢他娘的人！” “以后在六班给我低调一点，明白？不服气让你那个什么吕蒙过来碰一碰，我他妈屎给他打出来还不让他擦！” 见该说的话说完了，该揍的人也揍了。 张豪博掏出一小叠大钞，无比嚣张的嚷嚷着请兄弟们上网去。 “圣哥吩咐了，带大家去联众耍耍，他请客！那边儿是自己地盘，随便玩儿！” “圣哥威武！” 人群立刻爆发了欢呼声，这站着啥事儿都没干，就能混到网费，太值了！ 张豪博也是暗暗欣喜。 今天真是出尽了风头了！ 果然，我在世小诸葛从不打逆风局。 第47章 风起云涌 “你动静闹的挺大的。” 万华炜靠在铁栏杆上，朝下望去。 正是张豪博三人带队堵赵韦博的场面。 他看上去比李子圣稍微矮一些，整个人非常瘦，颧骨突出导致两侧的脸颊有点向内凹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也想好好读书，可有的人他不让，都是被逼的。” 李子圣无奈的笑了笑。 他还真没说谎，这一切的起因全都是因为老二挨打开始，就像产生了连锁反应一般，不断推着他向一个未知的结果走去。 是好是坏，没人清楚。 “我可不信，你这些动作我都看在眼里，跟计划好了似的。” “就当我计划好的吧，所以你有兴趣加入吗。” 李子圣扭头看向万华炜。 他们刚刚聊了很多关于自己的生意的话题，交换了很多想法，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仅仅是短暂的一次会面，就已经成为了朋友。 “可以，不过我不负责打架，另外你准备开发易语言脚本的时候要叫上我，还有打金业务我也很感兴趣，作为交换，我把刷Q钻的业务跟你共享。” 万华炜算是最省力气的一个盟友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 “没问题，回头你来芙村一趟，我带你去我‘公司’转转。” 李子圣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祝你早日拿下校霸的位置，圣哥。” 万华炜咧嘴一笑。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那个位置，但是我没得选。” 李子圣无奈的笑道。 “真谦虚哈～” 万华炜干笑了两声，随后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过…你学习这么好，手底下又有这么赚钱的生意，为什么还要去碰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呢？ 像你这样的人，只要坚持把书读完，以后的成就绝对不会低，何必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争夺一个没有意义的位置上？” 李子圣愣了愣。 是啊…为什么呢？ 他最开始只是想跟俊哥弄点生意，改善一下家里的经济状况，根本没想和毒品案件牵扯上关系。 都是被逼的啊… 他唯一能选的就是当初不帮老二出气，不找强子和华子报仇。 一切已经成了空谈，再想也没必要。 李子圣自嘲道。 “我就是一个农民工的孩子，没什么大本事，也没想过能出人头地，就想一家人过的能舒服点。 夏天有空调吹，不用半夜热醒，饭桌上能多一盘肉，老三能吃饱再去干活，老爸能抽上好点的烟，不用再顶着太阳在工地吸灰，弟弟们能买件嘚瑟点的衣服，有空再去下个馆子。” 李子圣叹了口气。 “我的志向就这么一点大。” 万华炜听愣住了。 李子圣口中的志向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江浙沿海一带，大多数的家庭都是比较富饶的，李子圣说的这些都是最基础的物质保障罢了。 “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肯跟着你和倪鼎鸿对着干了。” “哦？为什么。” “你对身边人够真诚的，即使有目的，你也毫不掩饰。” 李子圣听后笑了笑，没有说话。 … 次日。 “李子圣他娘的真准备立棍啊？” “可不是咋的！” “鼎鸿哥咋说？咱们不弄他？任他在初一狂下去吗？” “我也不清楚啊！鼎鸿哥好像是要找李云俊再谈一次，估计谈不拢就要开战了！” “啧啧，鼎鸿哥越活越回去了啊，咱们两百号人还是有的，怕他娘的初一的逼崽子？” “你不要命了？背后说老大被知道了波棱盖不给你掀咯！这已经不是学校里面的事了，李云俊家在虹镇还是有点实力的，鼎鸿哥也不想闹太僵！”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各个班级的混子群体里比比皆是。 初一年级各个班的班霸在没有收到倪鼎鸿的明确指令，也不敢和李子圣公开对抗，虽然他们都是跟一个老大的，但彼此之间其实没什么交情。 这就给了李子圣各个突破的机会！ 而李子圣本人采取了更为迅猛的手段！ 下午放学，一班班霸和兄弟们结伴走出校门。 他嘱咐道，“以后兄弟们都一块儿走哈，李子圣那王八蛋最近不安分，不要给他抓单了！” “不是，鼎鸿哥真的不管管吗？就任由他针对我们啊？” “操…那有啥办法？鼎鸿哥说准备找李云俊谈谈，现在还没个准儿。” “妈的，和李子圣拼了得了，都他娘的两条胳膊两条腿，谁怕谁啊！” “你是不是傻逼，人家有五六十号人，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你恶心死了，咱们班的混子就十几个，怎么和人家斗？” “要我说干脆跟李子圣混得了…我听说他对下面的兄弟都挺仗义的。” “？？？” 众人对如此二五仔的发言表示震惊，随后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你他娘的哪位啊？！” 众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团体中多了一个陌生面孔。 “我？我恁爹！” 张豪博大手一挥，从拐角处涌出了一大群人。 … 三班班霸最近很郁闷。 说到底还是李子圣立棍的事对他们的军心动荡很大，很多手底下的混子已经开始质疑他了。 毕竟大家跟你混就是图个威风，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看谁不顺眼就干。 现在你整的放学还要一块儿回家，害怕被人捞，那也太没面子。 无奈，他也只能带着几个心腹在学校附近的篮球场散散心。 突然一个挺帅的家伙抢了他的篮球，并且投出了漂亮的三分球，还在原地非常装逼的摆了个POSS，引的女学生尖叫连连。 三班班霸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本来在学校就够恼火的了，现在出来打个篮球还要看别人装逼。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麻痹的，装你妈啊！混哪儿的！” 三班班霸和几个兄弟围了上去。 “我啊？连桥村纯爱战神，听过没？” 黄鑫语气冰冷。 篮球场外涌来了二十多号人，将其包围。 … “哎，他娘的又输了！” 四班班霸坐在台球厅的包间里，和一众混子打着牌。 “同学，你心思也太容易猜透了，牌都他娘的写在脸上了，人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面对身后人的指指点点，四班班霸不爽道“他妈的打牌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切，你起来，我来给你露两手。” “行，看你也是一中的，我信你一回哈，给我输了你他娘的在学校里也别混了！” 两轮过后，四班班霸成功被对方的赌技所折服，连连请求对方继续帮自己赌。 “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要求。” “兄弟你只管提！赢了分你一半，输了算我的！以后在学校我罩着你！” “谁他娘的要你罩着？” 四班班霸不解，“那兄弟你啥意思？” “带着四班，明天去李子圣那儿报道，说以后跟着他混了，能做到不？” “？？？” 四班班霸反应过来，怒骂道。 “你他妈的谁啊？让我去跟李子圣混？他配吗，操！” “我？我叫鸡皮，鸡霸的鸡，人送外号邵东吕飞章。” 鸡皮笑呵呵的说道，脸上那一块牛皮癣格外显眼。 包间的门被推开，一群穿着一中校服的混子立刻包围了这里。 … “华炜，多亏了你的消息，不然还没真么容易抓到他们。” 李子圣坐在电脑面前尝试着编写一个简易的入门程序，万华炜就坐在一旁认真的观看。 “这么客气？派几个兄弟多跟几天就清楚了……哎？你慢点弄，这串代码是什么意思？” “这串代码啊…是这样…” 第48章 大战在即 接下来的时间。 李子圣根本不给倪鼎鸿反应的机会，平均每天扫三个班的恐怖速度，在短短三天时间内便把其旗下初一班霸虐了个来回。 几乎在一瞬间，整个初一混子团体的形势直接逆转，九个班级，一共41人叛变投入了李子圣麾下。 没办法。 谁也不想每天放学提心吊胆的挨打，而且自己老大的心思还琢磨不透，不如投敌拉倒，图个安生。 至此，李子圣手底下的混子数量暴增到近百人，成为了学校混子团体实打实的第二大股东。 有了万华炜的加入，李子圣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平均每月收益已经达到了恐怖的10万，股东们分一分也能分到个5万块。 而旗下的混子都被安排了一些收入来源，主要还是负责练DNF账号，以便扩大打金业务。 那便衣警察也是说话算话，恢复了李子枫的学籍，李子洋的减刑通知也下来了。 不过李子枫这段时间自由惯了，表示自己不想去学校读书，在挨了老爸一顿皮鞭后，也只能乖乖听话。 不过课程落下的太多了，最近都闷头在补课。 真是会谢。 “倪鼎鸿坐不住了，他约了我今天谈事，还是在老地方，你怎么说？” 李云俊自从腰包鼓起来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到达了一个顶峰，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谈个鸡霸！直接跟他开战就完事儿了，这校霸的交椅也该让我们圣哥坐一坐了！” 张豪博表现的十分亢奋。 “我们和他有谈的必要吗？” 黄鑫撇撇嘴，表情不屑。 “干就完了，直接带人把台球厅掀他娘的，让他跪着唱征服！” 鸡皮表示应该趁机拿下倪鼎鸿。 “这还是得看圣哥的意思，你是准备恶心一下倪鼎鸿还是要直接把他从校霸的位置上拉下来？” 万华炜看向一直沉默的李子圣。 他说的没错。 其实李子圣最开始立棍的目标就是恶心一下倪鼎鸿，但后来发生的事已经超乎预料了，李子圣至今还在想为什么这个人选会是自己。 难道就因为自己准备抵抗倪鼎鸿吗？ 他不知道。 “先谈，后战。” 李子圣表态道。 “成，在学校打肯定不现实，到时候我来和他谈，你们不要多讲。” 李云俊看着兴致勃勃的众人，一股中二之魂也燃烧了起来。 试问这个年纪的男生，谁不梦想像社团电影里的那样走到哪都被人尊称一声大哥？ 次日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带着手底下的心腹纷纷赶往台球厅。 包间内。 “说说看，准备怎么谈？” “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这个老大被下面人埋冤的不行啊，这样下去我怎么带小弟？嗯？” 倪鼎鸿的脸色很差，下面人的风言风语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包括贴吧里也出现了很多讨论这件事的帖子，舆论风向全部朝着李子圣的方向一边倒，而且网上的话说的可比私底下难听多了，反正谁都不认识谁，管你他娘的校不校霸。 在网上刨电子祖坟，日电子亲妈的，多了去了。 “操～” 李云俊笑骂道。 “带不了小弟就不要带嘛，连个初一的学弟都弄不过，你还做鸡毛的校霸？退位让贤啦，扑街。” 这番话一出，李子圣这边的人连连捂嘴偷笑，而倪鼎鸿被气的脸色通红，眼看着就要发飙了。 “嘭——”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李云俊的鼻子怒骂。 “操，不要以为你他娘的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真要跟我掰一下子，我他妈能掰死你信不！” “Sorry 啊，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穷逼！” 李子圣见情况有些失控，于是按住了李云俊，走上前来说道。 “我想确定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子圣身上。 有怨恨，有好奇，有嫉妒，有羡慕。 “我两个弟弟，是你弄的没错吧。” 李子圣的声音很平静。 倪鼎鸿自知理亏，恶狠狠的看向赵韦博。 要不是因为这个傻逼说漏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这件事是我理亏…但情况比你想的复杂。” “为什么？” 李子圣疑惑道。 “即使是我们之间有点小冲突，毕竟也达成和解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弄他们？他们跟你有仇吗？为什么不冲我来？” 倪鼎鸿暗道还不是冲你来太明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了，情况比你想的复杂，不是我想这样做的，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子圣耳畔微触，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含义。 不是他想这样做？ 那就是有更高级的人针对他们？ 倪鼎鸿上头还能是谁？ 毒贩！ 毒贩为什么报复他们？ 无非就是陈晓案件！ 可警察不是不会透露线人的消息吗？ ！！！ 李子圣心脏猛的一颤。 警察…把消息给毒贩了？ 否则根本说不通！ 一个恐怖的真相正在浮出水面… 虹镇派出所里…有毒贩的保护伞！ “我明白了，那就这样吧。” 李子圣将这件事深埋心底，默默的退了回去。 倪鼎鸿一脸茫然。 “就这样吧是哪样？到底几个意思？” 你他娘的倒是说清楚啊？ “几个意思？还能他娘的几个意思！” 李云俊猛的拍桌。 “梁子结死了！开打吧！” 倪鼎鸿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实在是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但现在已经挽回不了局势了，也只能应战。 “成，咱们也不用背地里搞小动作了，没啥意义，既然要打，那就星期五放学，后山那块，不叫社会上的混子，一决胜负。” “操，不叫社会上的混子是吧？成，输了自己在贴吧发贴退位哈。” 李云俊当即应了下来。 “没问题，就一天时间了，赶紧去摇人哈，我他妈的看看你怎么个事儿？给你面子你不要，非要掰一下，那就掰掰看。” 倪鼎鸿面色阴沉的扫了一眼李子圣众人，当即离开了包间。 “操，装你妈啊！在初中混的好有个叼用，给我等着哈。” 黄鑫也是不惯着所谓的校霸，当即竖了个中指。 “行了，人都走了。” 李云俊挥挥手。 “动员吧，明天下午跟他们掰了，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李子圣看向张豪博。 “100号人不到。” “对方呢？” “粗略估计，两百打底，而且全是高年级的混子。” “娘的…这波优势在他们啊，要不我想办法借东风？” “住嘴！” “滚犊子！” “你他娘的别丢人了！” 面对借东风的建议，众人的回答非常一致。 “圣哥，我们能赢嘛？这人数悬差太大了，而且年纪也摆在那。” “黄鑫，你两个表哥，能支援吗？” 李子圣看向黄鑫。 “没问题，不过只能喊来五六十人。” 黄鑫拍着胸脯保证道。 “足够了，能赢。” 李子圣捏着兜兜里的手机。 这一仗是必赢的。 但赢了之后呢？ 前面的路就是深渊！ 第49章 决战前夕 晚上。 万华炜手底下的兄弟在贴吧换着不同的马甲发着同一个帖子。 校霸之战。 帖子里将李子圣和倪鼎鸿之间的过节与矛盾讲的清清楚楚，并提到了决战的事，甚至将双方多少人马以及实力分析都有。 倪鼎鸿方胜率:68% 李子圣方胜率:32% 说白了这就是在制造舆论，防止倪鼎鸿输了不认账，毕竟又不能把人打死。 这样一来，全校人都会看到，如果倪鼎鸿失败了，那李子圣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继承他所有势力，一举拿下校霸宝座。 李子圣对此表示支持，没想到万华炜年纪轻轻就懂得如何运用舆论的力量。 只是没想到不久以后的将来，他竟然会用到这股力量来对抗泰山一般的敌人。 “如此一来，倪鼎鸿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赢了胜之不武，输了退位让贤…” 万华炜笑道，转头看向李子圣。 “圣哥，你确定能赢吗？能赢的话我还想趁机捞一笔。” 李子圣被这番话问的有些懵。 “赢肯定是能赢的，你想怎么捞？” “开盘口！押我们赢1赔3，押倪鼎鸿赢1赔1.5，在决战前我会制造舆论让大家参与，这一波怎么也能一次性捞个万把块来！” 万华炜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却引起了李子圣的深思。 赌博，确实是吸金的好手段。 不过他现在也没这个能力，以后再说吧。 “行，你看着整，这个钱赚过来用来犒劳犒劳兄弟们吧。” 李子圣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三位大将。 张豪博，黄鑫，吕建斌（鸡皮）。 “通知下去，明天的决战，如果有兄弟害怕的，觉得我们没有胜算的，担心受伤的，可以不用参加。” “啊？” “圣哥，你疯啦？” “阿圣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云俊也不理解。 “这是一次筛选出可靠人选的好机会，手底下很多兄弟其实都是迫于压力跟的我们，我们不需要这种人，以后出了事也靠不住…” 李子圣知道大家的担忧，于是解释道。 “我能跟大家保证，这次我们一定能赢，我有自己的手段…倪鼎鸿在学校蹦哒不了多久，所以我们需要趁着这个机会筛选哪些是核心，哪些是外围。” 万华炜的瞳孔微微缩小，他看向心事重重的李子圣，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就按照圣哥说的去做吧，相信他。” 李子圣看向他，露出了笑容。 知我者，华炜也。 “成，输了大不了回家好好挣钱。” 李云俊耸耸肩，校霸的位置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这场决战和他都没什么关系。 “好吧，那我去通知…” “我去联系表哥。” “我去借东风……” “借尼玛！”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子圣回家照常打开了电脑开始进行软件编程的学习。 这段时间他的进步很大，依葫芦画瓢已经做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贪吃蛇游戏。 虽然是最简单的基础游戏软件，但这在他的编程生涯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些简单的易语言都学会了，接下来就是制作内嵌脚本…” 脚本和外挂不同，它不需要修改游戏内存，只需要检测出每一段游戏代码的含义，然后进行模拟操作。 由于是程序直接识别，所以打金的速度要比手搓还要快上一倍，功能也更加齐全。 比如不同的副本不同的角色都可以照常挂机打金，甚至一个号疲劳没了自动切换下一个号，总之便捷程度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而相比较外挂，脚本更稳定，也不容易掉线。 虽然这时候的DNF没有反外挂程序，不会封号，但使用外挂的过程中非常容易网络连接中断。 对于打金项目来说，脚本带来的利润要比不稳定的外挂高太多了。 这也是李子圣为什么不优先考虑做外挂而是脚本的原因。 现在DNF打金市场还是一片蓝海，能多赚就尽量多赚！ 李子圣的心现在非常急，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他想尽可能的给家里多一些保障。 李子枫还在埋头补习落下的知识，根本没看出自己大哥的神态有所异样。 “大哥，明天你们决战，我也去呗？” 他抬起头，一脸兴奋。 “好好念书，以后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别老是想着混，混是没有出路的。” 李子圣谆谆教诲道。 “切，家里的顶梁柱有大哥不就够了嘛，我只想当咸鱼。” “那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怎么可能啊，大哥你不在了能去哪？” 面对李子枫的问题，李子圣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道。 “谁知道呢？没准哪天就跟老三一样…” “呸呸，大哥你最近怎么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 次日。 由于舆论的发酵，学校里到处都在讨论决战的事，甚至还出现了赌博盘口！ 倪鼎鸿知道后也是有些恼火。 这他娘的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这是一场接近400人的大混斗，为了避免出现严重的伤亡，双方都约定好了不打倒地的人，为的就是不闹进局子里。 “圣哥，鸡皮那边人都码好了，有23个二五仔临阵退缩，都是最近刚吸收进来倪鼎鸿手底下的人。” 上课，张豪博俯首在李子圣耳旁轻声说道，随后又拿了一根辣条塞进嘴里，眼神时不时飘向讲台。 “成，黄鑫那边呢？” 李子圣专心听着老师讲课，头也不回。 “到位了，他两个表哥一放学就从雁旅和虹职赶过来，一共58人！都是高二的混子，战斗力嘎强，一个打他们两个不是问题。” “行，你手底下的人呢？他们都是好学生，难道没有临阵退缩的？” 李子圣疑惑道。 有一部分混子不敢和倪鼎鸿对着干，临阵脱逃的还能理解。 张豪博手底下的可都是害怕被校园霸凌的好学生，被迫无奈加入的阵营，难不成没有一个临阵退缩的？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张豪博单手一指。 “好学生怎么了？穿上校服是好学生，脱了校服他娘的也能当流氓！” “……行。” 第50章 战斗打响 下午，放学的钟声敲响。 无数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学生从校门口飞奔而出，朝着学校后山的方向跑去，为的就是占据吃瓜的有利地形。 学校内侧，两伙人马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动员，双方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仿佛要擦出火花，一些谩骂和推搡也频频发生。 “操？怎么你带头啊？李云俊呢？当缩头乌龟哈？” 倪鼎鸿带着两百多号人马浩浩荡荡的从李子圣团体边上过去，不屑的看了一眼人数还没有一百的初一混子。 “这件事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自然是我和你解决。” 李子圣也不废话，带着人马朝后山走去。 “操你妈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喜欢装逼。” 吕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子圣，内心也有一丝激动。 一中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规模的战役了，以前还会和三中互相掰掰手腕，但是自从孙世辉介入后，两个学校也罕见的拥有了长达一年的平静时光。 “鼎鸿哥，孙哥那边怎么说？” 另外一个混子阴着脸朝倪鼎鸿问道。 “孙哥说小屁孩的事自己解决，不影响送货就行，他不干预。” “可惜了…要是孙哥出手…” 倪鼎鸿闻言瞪了小弟一眼，“他娘的，孙哥那是什么人物啊？手里那都是有响儿的！干初中生？他娘的杀鸡用牛刀啊！？” 说完他又蹬了小弟一脚。 “你他娘的以后说话过过脑子，要是传到孙哥那里，我面子还要不要了？” 小弟委屈巴巴“我这不就随口说说嘛…” “行了行了，整个虹镇的货都是孙哥这里负责送的，我们干活不利索，三中的廖康就他娘的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虽然现在不打仗，那也不能被比下去！” 倪鼎鸿从书包里掏出一条红利群。 “发下去让兄弟们过过瘾，等下把那群小瘪三往死里打，操。” “好嘞！” 李子圣这边。 “圣哥，兄弟们气势有点低迷啊，要不说点啥鼓舞一下？” 张豪博凑过来低声说道。 李子圣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必要。 他已经提前联系了乐县缉毒大队的警察，对方已经提前布置好了警力，只要一打起来，马上出来抓人。 也不知道县局的人是不是知道虹镇派出所里的猫腻，对方给出的回答是倪鼎鸿会被直接扭送到县公安局去，而且大概率是不会放了。 因为要从他的口中套出一些关于毒贩的信息，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才换个理由拘他，而且听警察的语气，倪鼎鸿应该是要留着等判的。 所以后面留给李子圣的时间其实也很紧迫，一旦倪鼎鸿的羁押时间过长，那毒贩难免会心生怀疑。 毕竟小孩子打个群架能关多久？ 一般教育教育也就算了。 “黄鑫，跟你表哥知会一声，等我们打起来再出来，盯死倪鼎鸿别让他跑了就行。” 李子圣吩咐道，却引起了众人的疑惑。 “打得过打不过都不好说啊圣哥…这波优势在敌，倪鼎鸿怎么着也不至于逃跑吧？这要是跑了还怎么在一中混？” “听我的就行。” 李子圣的语气不容拒绝。 一行人如洪流般涌向后山。 鸡皮嚷嚷着让大家把校服脱了，免得打起来不认人，所有人都将校服系在了腰间。 这种情况在学校里特别容易发生。 不像之前不同学校的混战，一个学校因为混战的人数太过庞大，打起来根本不认人，杀红了眼那是身边有人就揍，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被自己人打了也只能认栽。 秋风萧瑟，枯叶飞舞。 两军对垒，开始最后的战前放狠话环节。 论喷人，黄鑫就没服过谁。 小手一指，Rap开始。 小嘴一张，鸟语花香。 “倪鼎鸿，你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 “老子今天把你十二指肠给你妈打脱肛出来，不给你打的屎溅三尺我算你拉的干净，我今儿个就他娘打的你祖坟都哭不过来，今儿过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倪鼎鸿的葬礼，到时候棚给你搭起来两三层楼这么高！” 卧槽！ 卧槽！ 卧槽！ 黄鑫连喷带损了几分钟愣是没喘一口气，听的观战的同学卧槽连连。 倪鼎鸿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表情那叫一个扭曲，指着黄鑫指指点点，嘴里也骂不出几个好词儿来。 好好读书在此刻显得无比重要。 既然骂不过，那就开打吧。 “这么喜欢骂是吧？操，兄弟们都给我给我上，先把这个傻逼给我攮了！” 倪鼎鸿一声令下，白蓝色洪流朝着对面猛的冲去！ 双方人马瞬间混战到了一起！ “开战了！” 围观的学生内心一阵激动，甚至在内心幻想自己是一个战神，冲进去以一挡百，意淫的不要不要的。 “李子圣这边就七八十号人…倪鼎鸿这里有两百多号人，不论是战斗力还是人数悬殊也太大了啊…” “你没押盘口吗？李子圣这边的赔率可是1赔3啊！” “怎么可能没押？这他娘送钱的盘，不趁机多捡点钱不可惜了吗？我给你说，我偷了我爸的私房钱，五百块呢！全押倪鼎鸿身上了！” “卧槽，你不要命了？偷钱押？” “什么话这是！这叫借，反正白送的盘，到时候我爸的钱如数奉还，赢的钱我们五五分帐，去KTV乐呵乐呵…” 像如此的对话在山野小路上层出不穷，很多人都掏出了所有积蓄押倪鼎鸿胜利。 场下打的热火朝天，短短一个照面，就已经有不少混子被打趴下了！ 小孩子的战斗力和体力都没有成年人这么强，这种大混战的场面，不知道哪里飞来一个拳头砸在鼻尖上，直接就痛的起不来了。 “操，人太多了，咱们这挡不住了！” 鸡皮穿梭在人群里，专攻下盘，一个又一个混子被他绊倒，但人多的就像怎么也打不完似的！力气却和流水一般被抽走！双脚双拳直发颤！ 像小说里那种一个人冲进人群打的七进七出根本不现实，真打过架的就会知道你要是敢莽进去，大概率就会被打的亲妈都认不出来。 正确的姿势应该是边战边退。 “黄鑫！黄鑫！你他娘的人呢！” 李子圣身上都是脚印，由于是老大的原因，他和倪鼎鸿周围的人是最多的，打起来那叫一个天昏地暗，这些脚印的主人是谁都不清楚！ “哎呦…圣哥你踩到我了…” 黄鑫趴在地上巍巍颤颤的爬了起来。 刚才不知道哪里来了个飞踢，给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刚想爬起来，又被李子圣一脚踩在背上。 “你怎么趴在这里？让你嘴贱，之前都不长记性是吧。” 李子圣一拳击退扑上来的混子，趁着空档连忙一只手扶起黄鑫，和他背靠背对敌。 “操你妈！小逼崽子，给我抓到了哈！” 倪鼎鸿带着吕蒙等一众精英穿越层层人墙，终于找到了黄鑫。 一看李子圣也在，正好！ 新仇旧恨一块算了！ 第51章 李子圣，王！ “操，找过来了！” 黄鑫捏紧了拳头，对方人数太多，实在招架不住，眼瞅着自己这边的兄弟越倒越多，而倪鼎鸿那方还站着乌泱泱的一大片！ 优势就像滚雪球似的，平均每个人都得面对3.4个大自己一两岁的混子！ “你表哥呢！” “应该马上就来了！操，老子过去跟他拼了，圣哥你往后再躲躲，撑到我表哥过来！” 黄鑫粹了口唾沫朝着吕蒙一行人快速奔去，一张帅气的面庞上满是淤青和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黄鑫身上的气息让吕蒙感觉很不舒服。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向自己的大哥。 “鼎鸿哥，都说这小逼崽子挺能打的，要不就交给我？” 倪鼎鸿再三斟酌，决定先搞定李子圣，这样战局就算彻底拿下了，于是低声吩咐道。 “把这逼崽子的手给我弄断，操，出了事我扛着。” 吕蒙嘴角露出狂虐的笑容，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将死皮咬下吐到了地上。 “鼎鸿哥你放心。” 倪鼎鸿点点头不再说话，带着人绕过人墙直奔李子圣而去！ 吕蒙一拳将靠上来的混子打趴在地，扭了扭发僵的脖子，朝着黄鑫说道。 “想拿我开涮？” 黄鑫拍着身上的尘土，表情不屑。 “你误会了，我根本没选你，长得跟他妈黄渤似的，打了你我都怕传染我皮肤病。” 吕蒙火气噌的上来，低吼着朝黄鑫冲去！ “来，让我看看你这绣花枕头有多能打！有没有你的嘴巴一半厉害！” 黄鑫舒展着身子，大喝一声后迎面而上！一个肘击直奔面门！ “老子的嘴上能哄妹子，下能骂畜生，老子的功夫床上蛟龙，地上猛虎，你他娘的能跟我比？” 吕蒙躲闪不及，被一肘打在鼻尖，顿时感觉整张脸都酸了，随后便是一阵刺痛，眼泪跟着鼻血一块儿淌了下来！ 不得不说黄鑫确实挺能打，别看他长相帅气，打起架来还是有章法的，一看就是练过！ 但吕蒙吃痛也并没有放弃攻势，借着黄鑫还未收力，抓住他的胳膊毫不犹豫猛的一扯！紧跟着一记势大力沉的膝击冲着黄鑫的肘关节踢去！ 黄鑫大惊！ 对方这是奔着废了他来的！ 这一下要是踢瓷实了，关节肯定得错位，就算接回去了以后也不能干太重的活！ 黄鑫立刻作势将身体迎了上去，整个人朝着吕蒙身上压去，用肚子扛下了这一击，胃部瞬间翻江倒海！ 可他不敢停，一个闪身绕到吕蒙的背后，两只胳膊顺势把他的喉咙一锁，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绕在吕蒙的身上！ 强人锁男！ 吕蒙瞬间感觉到一股巨力在压迫自己的肺部个咽喉，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拼了命的吸气也无法缓解那种缺氧的窒息感！ 他的脸色逐渐涨红，手掌不停扣着黄鑫的双臂，可黄鑫用足了力气，完全不是手指能掰开的！ 黄鑫此时也不好受，他的肚子像是被车撞了一般直抽抽，却一点也不敢松懈，只要想办法把对方勒晕，就能腾出手去帮李子圣了！ “我…操…你…妈！” 吕蒙低声嘶吼，整个人朝着地面砸去！ 黄鑫结结实实的替吕蒙挨了这一下，背部震的发麻，差点就松开了束缚！ 吕蒙不断用肘击砸向他的腰部，黄鑫都咬着牙挺了下来，直到砸的力气越来越小，吕蒙口吐白沫翻了白眼，黄鑫这才呲牙咧嘴的松开了他。 吕蒙就这样压在黄鑫的身上。 两个人躺在地上缓了好久，也不见动静。 李子圣远远的看了一眼黄鑫，人墙太厚，实在关注不到他，只能奋力朝着外围挤去，不断用拳头招呼着迎面而来的混子。 他那一双白皙的拳头上尽是破口，关节发青，也不知锤了多少人才成这个样子。 “小逼崽子，别跑哈，老子给你机会跟我单挑，你不是要当校霸噶？过来啊！操你妈的！” 倪鼎鸿的个子很高，一直追着李子圣不放。 李子圣在冲出包围圈，来到人群外围后，终于回头面对这个让自己弟弟们受尽苦头的罪魁祸首。 “哈…哈…不跑了？” “跑？在这里解决你，刚刚好。” 两人的眼神重重撞击在了一块。 李子圣的嘴角咧起一抹凶残的弧度。 他的双眼也不知因为充血还是受伤，充满了血丝，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暴虐凶残。 就像当时他拿着菜刀追着陈晓砍时的眼神一样，异常血腥。 倪鼎鸿被如此看得心跳加速，阴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李子圣。 这小子难道杀过人吗？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 倪鼎鸿的眼神突然躲闪了一下！ 眼神上的对抗，他输了李子圣一筹！ 心中一股怒意升腾，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初一的毛头小子吓到？ 倪鼎鸿双拳攥起，怒狠狠的直盯李子圣。 “你们都别管，老子要亲手废了他。” 说罢，倪鼎鸿裹着浓浓的煞气向李子圣冲去！ 李子圣歪头，武打片里的场景如光如影，在他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 “太慢了…” 不知为何，倪鼎鸿的身影异常的慢。 李子圣学着电影里的招式，单手成刀。 “咔嚓——” 这就像是一把大刀，凶残暴力的切在倪鼎鸿的咽喉处！ “噗——” 倪鼎鸿脸色骤变，双眼瞪出，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吐在李子圣的脸上， 李子圣轻轻摸了摸这腥味十足的液体，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倪鼎鸿蹭蹭蹭的连连退步，趴在地上疯狂呕吐。 周围的小弟见到这一幕吓得纷纷后退。 这他娘的太恐怖了一些吧？ 也没看李子圣怎么用力，自己老大怎么感觉就快不行了？ 就在犹豫上不上前帮忙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操，哪个是倪鼎鸿啊？在初中混的很牛逼是吧？兄弟们，穿校服的，一个不留，给我打！” 一群穿着深黑色校服的高中混子突然加入战局，校服的背后明晃晃的写着一行字。 雁山旅游职业学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另外一头，一群穿着红白色校服的高中混子也加入了战局！ 他们的校服上写着… 虹镇职业技术学校 高中学校的混子，正式参战！ 原本朝着倪鼎鸿方倾斜的胜利天秤，开始倾斜！ “操，兄弟们！援军来了！还能打的都给我爬起来，反攻啊！” 张豪博一张脸肿的都快成猪头了，见到援军赶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取消了假死状态，开始组织众人反攻！ “妈的，终于到了，兄弟们都给我敞开了打！” 鸡皮用独眼看着援军加入战局，站在原地大声嘶吼着，宣泄着。 “嗷！！！” 他的兄弟们纷纷应和道！ 一些躺在地上没了战斗力的兄弟也挣扎着爬了起来。 李子圣笑了笑，踱步走向半跪在地上的倪鼎鸿。 “站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然你以后就没机会报仇了。” 倪鼎鸿咳嗽着抬起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怒吼着。 “你他娘还敢在这里杀了我不成！？” 第52章 哪来的东风？ 倪鼎鸿怒吼着向李子圣冲去。 李子圣微微侧身，一脚勾在他的脚踝处，四两拨千斤。 倪鼎鸿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他立刻起身，抓住李子圣的鞋子将其猛的一扯，没曾想李子圣直接腾空用另一条腿鞭打在他的脸上！ ‘啪——’ 倪鼎鸿瞬间感觉脚部火辣辣的疼，但他没有犹豫，找准了时机一头顶在李子圣的腹部，利用体型优势搂住其腰部，将他整个人狠狠的朝着地面砸去！ 李子圣结结实实的扛了这一下，嘴里咳出一口血沫！ “你们都别来帮，我要跟他单挑！” 见周围的兄弟蠢蠢欲动，李子圣伸手阻止道，他报仇向来喜欢亲自动手。 倪鼎鸿一招得势，连续追击，一拳拳打在李子圣的腰上，打的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一阵发麻！ 李子圣咬着牙，双手揪住倪鼎鸿的耳朵，猛的一扯！ “操！” 倪鼎鸿吃痛，头部向后仰去！ 李子圣趁势双手合拳，再次向他的耳朵砸去！一招双风灌耳，倪鼎鸿瞬间耳鸣！ “嘭——” 李子圣紧接蓄力，腰部如弓。 动能顺着脊背传递至大腿，肌肉猛的绷紧，像一颗炮弹似的踹在倪鼎鸿的胸口！ 倪鼎鸿顿感胸口一闷，整个人倒退着摔倒在地。 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连连咳嗽，双手被泥地摩擦的通红，一丝丝鲜血从破口渗出。 他脸上层层冷汗不断冒出，眼球不断的颤动，低吼着“不可能...不可能....” “你他娘的就是个初一的小逼崽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老子！” 倪鼎鸿大吼，眼睛瞪大，沙哑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的向李子圣冲去！ 但这个动作在李子圣的眼里被无限放慢，他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行动轨迹！ ‘啪——’ 匕首被一脚蹬开！ 李子圣遏住他的喉咙，整个人腾起双膝猛的往倪鼎鸿的上半身撞去，利用强大的惯性将他压在身下！ 他眼睛通红的盯着倪鼎鸿， “操你妈！老子从小被人骂野种，六岁就跟大自己几岁的崽种打架，偷废铁跟流浪汉拿砖头互拍，为了让弟弟吃饱被人拿着锄头追了两里地，老子早习惯了，你他妈应该庆幸跟你对打的是我，要是老三，你他妈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倪鼎鸿愣住。 随后拳头如狂风骤雨般朝着他的脸上轰去！ “你说说你行吗？啊！给人当狗就觉得自己无敌了是吗？陈晓够牛逼不？还不是栽老子手上了，你他妈算个鸡霸！” 李子圣一拳一拳的轰击着仇敌。 似乎感觉还不痛快。 扣住了倪鼎鸿的喉咙。 借助惯性将他狠狠抡起，而后猛地砸下！ “轰！！” 倪鼎鸿的眼神开始涣散，嘴里拖出了长长的叹音——额。 李子圣眼中的猩红这才逐渐退去，浑身就像脱力一般，汗水浸透了衣衫。 “卧槽？倪鼎鸿单挑败给李子圣了！” “爆冷了，我擦！” “完了…我爸怕不是要把我抽死…” “圣哥牛逼！！” 尘埃落定，有人欢喜有人忧。 倪鼎鸿这边的混子见到老大败了，也逐渐失去了抵抗心，被打的节节败退。 黄鑫费劲的推开压在身上的吕蒙，巍巍颤颤的起身，拍了拍他的脸。 “傻逼，醒醒！” “啊…？啊！” 吕蒙晃晃悠悠的醒来，看到黄鑫的脸，吓得就要一拳打去！ “别打了，以后你得跟着我们了。” 黄鑫一巴掌拍开他的拳头，指着倪鼎鸿的方向。 吕蒙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沉默了良久。 “赢了！操，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以后，一中校霸的位置归我们初一了！” 张豪博半跪在地上开心的大喊，一张猪头脸看起来像哭似的。 “操，终于结束了，兄弟们，我就说我们能赢吧！盘口都押了没？操？没押！？你看不起谁呢！” 鸡皮最先关心的是赌博盘口。 “吩咐下去，去贴吧给圣哥造势，决战的细节给我写漂亮点，什么武学招式，人物情绪，统统添上…还有盘口的赔付也计算一下，看看我们挣了多少！” 万华炜站在远处观战，见尘埃已定，马上吩咐了下去。 “操！我们还没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老大打输了有什么关系？我们人是他们的两倍，他娘的继续打！你们难道以后想跟在初一的小屁孩后面混吗？” 倪鼎鸿的心腹嘶吼道，让其他失去抵抗心的混子再次燃起了斗志！ 大家都不想跟着比自己小的老大。 见大战又要重启。 突然！ 一排警车鸣着警笛赶来了后山！ 警察瞬间包围了这里，开始有秩序的驱散人群！ “警察？” “卧槽？谁报的警！” 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张豪博。 张豪博也呆滞住了。 东风？ 哪来的东风？ 何人借的东风？ “他娘的，别这么看我啊！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他妈#@*\u0026%——” 这下黄泥落裤裆，非屎也是屎了。 根本解释不清。 “我操你妈！姓张的你有没有点逼数？打决战还他娘的叫警察！一中的脸都给你丢完了！” 对张豪博无比了解的赵韦博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你他妈疯了？我说了不是我，哎呦卧槽，锁我喉是不？哎呀！掐我脖！” 张豪博冤啊！ 太冤了！ 他这次真没借东风啊！ … 次日，贴吧 “劲爆新闻！一中校霸倪鼎鸿因为组织未成年进行暴力活动，被警察拘了！在此之前已经被李子圣单挑至昏厥，一中校霸的位置即将易主！” “大爆冷！200人VS70人大战以初一李子圣新势力获胜！原校霸倪鼎鸿被拘，初二初三群龙无首！” “大决战！首领单挑细节解说！” “前排卖瓜子…花生…可乐…” “李子圣是我表哥，想跟我表哥混的留QQ，到时候带你们去拜码头！” “想要哥哥QQ号的第67天…” 芙村 旧厂房 李子圣浑身都是膏药和绷带，一只手还挂着夹板，用仅剩的一只好手滑动鼠标。 “贴吧里已经承认你的地位了，接下来就是收拢倪鼎鸿旧部，彻底统一！” 万华炜在一旁磕着瓜子，时不时的吐出壳来。 “操，你吐外面点行不行，都他娘到我脑瓜子上来了！” 鸡皮拍掉头上的瓜子壳，不满道。 “我故意的，谁让你押我们自己这边的，还他娘一押押五千块，全给你也不够赔啊！” 万华炜白了鸡皮一眼。 盘口总共也就收进来万把块，除去赔付的还净赚一万，这一万还不够赔给鸡皮的。 “行了，把鸡皮本金还给他就行，让你以后别赌了，怎么就不听呢？” 李子圣教训道，鸡皮只得讪讪退到一旁。 “不是啊，圣哥！这警察到底是谁叫来的？倪鼎鸿怎么还被抓了呢？也不是啥大事儿啊！主要是我的名声臭了啊！以后怎么在一中混啊！怎么当大哥啊！” 张豪博叽叽喳喳的说着。 “你那点破名声就算了吧，早他妈臭了，你这种行为跟在大街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黄鑫白了他一眼。 “不臭？” 李云俊抽着烟，笑呵呵的说道。 “行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好好养伤吧，养好了咱们去接手一中校霸的位置。” 李子圣问俊哥要了支烟。 “大哥，那以后我是不是在学校也能当个班霸啥的？” 李子枫感觉自己都快和大哥脱节了，立刻凑上来说道。 “操，瞧你那出息！吃现成的是吧！” “好，好，念，书！” 李子圣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第53章 兜售脚本 经过一天的发酵。 倪鼎鸿事件成为了贴吧头条，还被吧主（万华炜）置顶加精，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估摸着周末一过，整个学校的天就要变了，而李子圣也在逐步踏进一个未知的深渊中… 星期六 屠艺靓又来了虹镇找李子圣解闷。 这次直接找到了李子圣家里，完全没把自己当个外人。 “这女娃子真好看，叔给你洗点水果哈…呵呵呵…” 李凡有意无意的频频来到李子圣房间，一会儿端来杯茶水，一会儿端来个果盘，连身上的工服都换成了衬衫。 “叔叔家里比较破，你不要介意哈…” 屠艺靓面对窘迫的李凡，笑颜灿烂。 “叔，您太客气了。”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呵呵。” “阿圣，不要欺负人家啊！” 李凡连连摆手，嘱咐李子圣一番后下了楼。 “我弄完了，走吧，带你去厂里逛逛。” 李子圣拔下U盘，收进兜里。 “你怎么又打架？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老是要学那些混混呢？” 屠艺靓跟在李子圣后头，腮帮子气的鼓鼓的，还戳了戳李子圣受伤的部位，轻声问道。 “疼吗？” “不疼，我也是没办法，我爹又不是你爹，没有条件咱就创造条件呗。” 李子圣无所谓的耸耸肩。 “切，我爸也挺看好你的好不啦，我上次把你的事给他说了，他还对你挺感兴趣的，还让我有空请你去我家做客呢！” 屠艺靓扭了一下李子圣的腰肉，疼的他龇牙咧嘴。 随后他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你爸对我感兴趣？那趁多少个亿的老板了，对我这个小屁孩感什么兴趣。” “你不懂啦，我爸最近想转型互联网上的生意，他说国内以后互联网的发展会很迅速，前些年都在弄工程，现在手头有钱了想进军互联网，听说你也在整这方面的生意，又是一穷二白，白手起家的，所以对你很感兴趣…” 屠艺靓解释道。 “我这就弄弄偏门，和你爸口中的互联网还差得远呢…不过你爸说的没错，互联网这块金子只是被开发了一点，未来还有更大的机会，这个时间点进军互联网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说起生意相关的事，李子圣非常感兴趣，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 “那我就当你答应咯？” 屠艺靓眯着眼睛走到李子圣前面，一身连衣裙洁白无瑕，甚是好看。 一时间李子圣看的有点呆住了。 随后回过神来“我特么答应啥了？” “去我家吃饭啊！” “最近有点忙…” “没事儿，下下周，说好了哈！” “行吧…” 自古英雄难逃美人关，李子圣也是在这栽了跟头。 一路来到公司，鸡皮、张豪博、万华炜、黄鑫等人都在，大家已经把这里当成了秘密基地，放假没事儿就往这里跑，偶尔打打牌，烤个串儿啥的，也挺自在。 “小枫，课程赶的咋样了？” 李子圣走到弟弟身边，询问起课程。 “快了快了…大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生就是读书的料啊？” 李子枫哀怨的盯着自己大哥。 李子圣不以为然。 “谁说的，后天的努力比什么都要重要！” “有道理…” 李子枫眼睛一亮。 “那今天跟明天我先休息，后天再努力！” “……” “噗哈哈哈哈…” 屠艺靓在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哎？嫂子你也来啦！” ‘咚——’ “乱喊什么，什么嫂子？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李子圣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没曾想越抹越黑。 “圣哥，男女朋友关系就是恋爱关系，喊嫂子没毛病！” 一众兄弟逮住了机会狠狠的消费李子圣，把屠艺靓听的小脸通红。 黄鑫搂着新交的小女朋友，乐呵呵的看着李子圣，“圣哥，分红是不是快下来了？领咱们去KTV唱唱歌儿呗？” 李子圣琢磨了一下，也行。 那个年代KTV可不像现在的量贩，情况非常复杂，而且也有很多未成年消费，每个KTV的老板背后都有关系，属于当地黑白通吃的角色，也就不怕警察查这些。 基本可以说是黄赌毒都有涉及。 里面卖淫的，嗑药的…大把人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KTV做不到。 假如你现在去外网搜一下关于缅甸的信息就会发现，当地的KTV差不多也是这种路子，和2008年的国内是一个版本。 “去伯爵吧，那老板是我爸铁兄弟，在那边玩儿安全的很。” 李云俊叼着香烟，拍板做了决定。 在公司，基本还是俊哥管事。 “俊哥牛逼！” “俊哥威武！” “不愧是芙村首富，说话就是硬气！” 李云俊笑骂“去你丫的，别乱给我扣帽子哈。” “子圣，我可不可以也去玩啊？” 屠艺靓双眼闪烁着光芒，她没几个朋友，平时在家不是学舞蹈就是弹钢琴，都快憋出病来了。 不然也不会跑去红磨坊玩。 她就像笼子里的金丝雀，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给你爸说，我又不是你爸。” 李子圣白了她一眼。 “钢铁直男！” 屠艺靓气呼呼的，煞是可爱。 “你看看我这兄弟，人家都快他娘的倒贴了，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黄鑫搂着小女朋友低声嘲笑着李子圣。 “可是他确实很帅哎！” 小女生也被李子圣的颜值惊呆了。 “切，长得帅不是万能的，晚上带你去KTV，给你听听我的歌喉，这才是加分项！” 黄鑫撇撇嘴，不贫道。 “去KTV要花好多钱的…” “没事，宝宝我以后努力赚钱，让你跟着我过好日子。” 黄鑫故作深情，在小女孩的嘴上点了点。 “没关系哒，你尽力就好，我也不想你太累，毕竟咱们还小，如果跟着你受苦了，我有手有脚的自己会跑哒。” “？？？” 一阵嬉闹过后。 李子圣找到李云俊。 “俊哥，网吧那边的兄弟来消息了，有老板想买咱的脚本，你看咱们是不是去一趟？” 李云俊点点头。 “肯定得去啊！这事儿都拖多久了，再苦再累钱也得挣啊！晚上这么多兄弟，一个包间都塞不下，估摸着得大出血了，必须弄点回来…” “成，那咱们走一趟。” 李子圣一瘸一拐的拉起老二。 “财务，别看书了，有生意。” 李子枫光速合上书本。 “哎？你们谈生意，我能不能也去呀？” 屠艺靓歪着脑袋。 “行，坐你家大宾利去。” 李云俊乐了，没想到这妮子对阿圣这么上心，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切，那杂牌车有啥好坐的，要我看还得是俊哥家的大奔。” 李子枫也不认识宾利，撇了撇嘴。 “傻逼，宾利好几百万！是大奔能比的吗，揍性！” 李云俊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麻烦你了哈，我弟弟不懂事。” 李子圣略显歉意的挠了挠头。 “是嘛～我怎么觉着人比你会说话呢？” 屠艺靓阴阳怪气。 “嫂子说的太对了！” 众人一阵吹捧。 第54章 网吧风波 联众网吧。 整整两排电脑被李子圣包了下来，全都挂着游戏自动打金，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有的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这游戏才出来没多久，咱们镇上就有打金工作室了？” “咱们要不问问他卖不卖？整一个回家练级也方便。” “啧啧，有点牛逼啊，全自动脚本打金，现在市面上的脚本要么容易卡住，要么不够智能，而且都死贵死贵的，像这么流畅的脚本根本没人会拿出来卖。” 屠艺靓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看向李子圣的眼神更加好奇。 她感觉对方身上有一股子和自己父亲很像的气质，那股不认命，不服输，不低头的气质，即使生如蝼蚁，也有鸿鹄之志。 两个跟着老三从工地上过来帮忙打金的外地兄弟看到李子圣和李云俊过来，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的喊道。 “俊哥，圣哥。” 虽然他们的年龄都比两人大，但毕竟身份摆在这里，也算是李子圣创业之初最早跟着的老人，薪资待遇被李子圣翻了好几次，收入来源早就不低于自己父母了。 所以大多数老人对于李子圣还是非常感激的，像一些家里困难需要帮忙的，或者出了意外急需用钱的，李子圣都会自掏腰包帮助兄弟们。 这个行为还被李云俊诟病了许久，李云俊在他父亲的熏陶下，对员工的态度并没有像李子圣这般亲切，一般以树立威严为主，强调的是一个执行力而非凝聚力。 用他的话说:这种简单的工作，是个人都能做，不行就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李子圣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嗯，辛苦了哈，今天收益怎么样？” “很多号等级都上去了，用圣哥你写的新图脚本，收益提高了不少，勉强抵消了金币的贬值。” 李子圣点点头，坐到一张椅子上等待网吧老板的到来，也就是脚本的买主。 突然，几个穿的跟QQ秀似的非主流凑到了李子圣边上。 “兄弟…你这脚本卖吗？” 李子圣瞥了他们一眼。 这种小混子估计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屁孩，对钱没有概念。 脚本的价值可高可低。 金币值钱，它的价值就高。 金币不值钱，它的价值就会沦为普通的外挂，30块包月的那种。 而以当前金币的价值来看，脚本的价值是眼前这几个QQ秀达人完全负担不起的。 “卖，这个数。” 李子圣伸出两根手指。 “两百？也太贵了…不过也行。” 领头的QQ秀掏出两张红钞递给李子圣。 周围的人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这帮人。 李云俊更是直接看乐了。 “不是两百。” 李子圣摇摇头。 “啊？你他娘的还想卖两千啊咋的？” 李子圣再次摇头。 “也不是两千，是两万。” “操，不乐意卖就拉倒，什么破脚本还要两万？真以为是什么高科技呢？网上又不是没有，人家才卖几百块。” 非主流骂骂咧咧的，不过还真没说错。 按键精灵制作的脚本还真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东西，连李子圣这个一点编程基础的小屁孩都能靠一款破软件折腾出来，那些真正的大神怎么可能搞不出来？ 之所以现在还没什么人卖，之所以大多数人都是听过没见过，纯粹是因为在那个环境下，打金赚的钱还比卖脚本多罢了。 例如网上出现的几百块劣质脚本，更像是骗钱来的，挂机倒也能挂，就是角色动不动就卡墙角，在地图里乱逛找不到地方，每隔一会儿就得手动操作，效率还不如直接手搓来的实在。 “操你妈，怎么说话的呢？没钱就他娘的滚一边去，买什么脚本？玩你的劲舞团去吧，傻逼东西。” 李云俊点了支烟，不屑的骂道。 这种小瘪三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个道理都不懂，下头。 “你妈卖批，骂谁呢！” 几个非主流被损的怒火中烧，当即就要上前动手。 李子圣扶着额头，暗道俊哥这脾气真是一点亏也不能吃，明明可以避免的事情，非得弄复杂了。 “操，小逼崽子，跟我两搁这狂你妈呢？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你们全都要给老子跪下来唱征服哈？不服气的我给你时间摇人，咱们下去练一练？” 李云俊指着非主流的鼻子一通乱骂，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决定了他的脾气，但也不代表他是傻逼。 绝大多数时候李云俊还是看人下菜的，简单来说就是专挑软柿子捏，像之前在红磨坊遇到的那个黑老大，他就很有分寸的没有嘴臭，所以那天他挨的打也是最轻的。 “行了行了，几个兄弟对不住哈，我这哥哥脾气不咋好，别闹僵了，不至于，我这脚本就卖这个价，网上的便宜你找网上买就是了，何必跟我置气是不？” 李子圣出面好声好气的调解，对方的脸色也是稍微缓解了一些，但还是警告了一番。 “你混的很牛逼哈，他妈的给我等着！” 非主流指了指李云俊，带着几个QQ秀下了楼。 “赶紧滚吧，穷逼。” 李云俊在背后嚷嚷着，看对方没有回头的意思，不屑的切了一声。 “怂几把崽子，穿的跟你妈文艺复兴似的，不男不女，装什么逼。” 屠艺靓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随后扯着李子圣的衣角轻声说道。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老是受伤了…确实不能怪你。” 李子圣云里雾里，问道为什么。 “有这么一个朋友，出门不挨打就怪了嘞！” 屠艺靓俏皮可爱的样子看的网吧里的糙汉子一阵浮想联翩。 李子圣听罢也是哑然失笑，没有多做解释。 不知你生活中有没有遇见过像李云俊这样的人，明明发生的事就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就因为不爽对方的态度，直接冲上去一顿乱骂，导致双方结怨，就像你去相亲，他一上去就帮你问这问那，还各种嫌弃对方长得丑，没有钱——当然，这是夸张修辞，俊哥也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儿。 关键是你还不能怪他。 因为作为朋友他是在帮你，平时也相当讲义气，但对不是自己朋友的人态度又非常差。 “老黑，你跟下去看看，别让他们把咱堵了。” 李子圣不放心，吩咐一个兄弟打探一下情况，老黑点点头，跟了上去。 “操，阿圣你怕啥？几个文艺复兴的小瘪三，让我知道在哪活动我不得给他蝴蝶骨拆了？” 李子圣叹了一口气， “俊哥，你啥时候能明白一句话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现在是行了，在学校里横一横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大家都得回来上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也不想招惹一个有实力的人…” “但在外面谁管你校霸不校霸的啊，惹急了小刀叉子往你肚子上一攮，混的再好又能怎么样？该死还是得死！咱们之前在烧烤店不是给人揍的差点表演节目了？那帮偷袭老三的混子不差点两条人命都折在老三手上？” 李子圣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的好哥哥哎，以后非必要，就交给我来谈成不？我知道你不怕他们，那也没必要招惹这些人啊…这世道人多道窄的，路面上狠碴子辈出，谁知道当初捡破烂的小孩现在能当校霸呢，你说是不？” “你还捡过破烂呀！” 屠艺靓惊呆了。 “他它娘的啥没捡过？吸铁石一绑，化粪池里的硬币都给你弄上来。” 李云俊闷闷的吐槽了一嘴。 “阿圣你这嘴是真厉害，都他娘的能犁地了，行…以后我听你的，不跟傻逼一般见识。” 就在此时，正主终于来了。 “哎呀，不好意思哈几位小兄弟，久等了…” 一个大肚便便的男人走了过来，看模样倒也年轻，估摸着三十来岁的样子，体重估摸着得有180斤，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出头的样子。 “杨老板，你好。” 李子圣礼貌的起身。 第55章 不讲武德 “年轻有为啊小伙子～” 杨老板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差点拍了他一个跟头，随后尴尬的笑笑。 “哎呀忘了你还小，身子骨没长开呢。” “不打紧不打紧…那咱们开始说正事儿呗？” 李子圣指了指电脑，之前他就和杨老板见过面，就是在租电脑的那次，后续又包了十台机子，也属于联众网吧的大客户了，基本每个月都得为杨老板创造上万元的收入。 “成，你小子可以哈，我听说你靠这玩意儿一个月奔着十来万去挣了，娘的比我开网吧都挣钱。” 杨老板搬来一张椅子坐到了李子圣边上，嘴中毫不吝啬对于他的赞扬，在生意人的眼里，赚钱不分年龄，只看能力。 社会上十几岁的小屁孩出来摸爬滚打的也一大片，能有出息的却寥寥无几。 “害…我这还差得远，杨老板你也知道，任何一款游戏都是有寿命周期的，等游戏热度一下去，这打金行业的利润也就下去了，甭看我现在挣得多，没准再过半年就得想新的赚钱路子了。” 李子圣非常谦虚的说道，顺便把话题引向了打金行业，暗示杨老板现在是最好的入场时机，接下来挣得钱就少很多了。 杨老板也是人精一个，哪听不出李子圣话里的意思？ 他笑呵呵的表示自己已经了解过这个打金项目，对于利润什么的都门清，设备和人手他都有现成的，现在只差临门一脚。 而这一脚，就是李子圣手上的脚本。 “这都好说，东西原理不复杂，短期内利润挺高，值得做一做，不知道你想卖个什么价？” 李老板掏出一支软中华递给李子圣。 李子圣看了一眼，还是3字头的软中华，这一包估摸着快接近100块了，一根就是五块钱。 这哪是抽烟啊，这是拿五块钱卷巴卷巴就给点了。 “嘶——呋——两万。” 李子圣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这五块钱一支的烟确实比其他烟口感要好。 “嚯，人不大，胃口却挺大哈，给我说说这个小玩意儿凭什么值两万块钱。” 杨老板也是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在他的认知中，一个游戏脚本，或者外挂，根本不值这个价格。 “杨老板，有个词儿叫稀缺性你听过没？一瓶水在小卖铺就卖1块，在火车上就得卖三块，在沙漠里就是跟金子同价…” 李子圣不熟练的抖了抖烟灰。 “您不能单看我这个东西的价格，还得看它能给你带来的收益，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是普通玩家，两万买一个脚本练级，完全没有性价比…但是您不一样啊，您网吧有这么多机器，手底下也有打手，反正都是看场子，帮忙看着机器顺便的事儿，都不需要额外支付工资…” “对您来说，两万买个脚本划算得很，一台机子跑满一天能挣个小一百，我算您五十台，一天就是五千块的收入，两万～四天就回来了，这有可比性吗？” “五十台机器，就算你24小时爆满，3块钱一个小时，一天也就赚个3700，还有1300的纯利呢…这一个月就是接近四万块的额外收入。” 杨老板听后忍不住给李子圣鼓了鼓掌。 “刚才这个小兄弟还真没说错！你这嘴真厉害，都他娘的能犁地了！” 李子圣笑笑“咋样，成交？” “成，但是机器调试啥的，你得帮我搞定，起码得正常运营起来，这没问题吧？” 杨老板痛快的掏出了两沓红钞，放在了李子圣手上。 李云俊立即站起来赔笑道“杨老板，这肯定给你安排到位，既然买了咱家的东西那售后服务必须得齐全呐！” “那就成，游戏账号我这都有，之前就尝试过手动打金弄了不少账号，密码本儿我都带来了，就按照你说的弄五十台机子吧。” 杨老板留下一个密码本后再次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这次用的力道小了几分。 “后生可畏哈，以后有啥好生意也带大哥一手，保证不让你吃亏，我还有事儿就先撤了。” “哎哎，杨老板您慢走。” 李云俊乐呵呵的招呼道。 “来，这两万块记账上，回头放公司里。” 李子圣将钱递给了老二。 “成。” “俊哥，接下来就这样谈，两万块的价格，你辛苦跑一下其他网吧，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咱们马上就要有新货了，这旧的也该发挥一下它的余热了…” 听完李子圣的话，李云俊惊喜的喊道。 “阿圣，你的意思是！……” “易语言脚本在最后的测试中了…估摸着再过个把星期就能上线了！” 李子圣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两个多月的潜心苦学终于即将迎来知识改变命运的时刻！ “成，到时候我多拷几份带去卖，你他娘的真是块宝啊！几句话的功夫咱们公司又进账两万块。” 李云俊激动的在李子圣脸上亲了一下，搞的他怪羞涩的。 “圣哥，那群非主流走了，看样子没打算找事儿。” 前去探路的老黑也折返回来。 李子圣点点头，将密码本递了过去。 “那就好，省的麻烦，老黑，这个密码本儿你拿去，帮杨老板把50台机子给调试好，晚上我们去唱K你也一起过来，辛苦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 老黑羞涩的挠了挠头，说了声谢谢。 他也不知是工地上晒的还是天生就黑，整个人跟煤里捞出来似的，也难怪绰号管他叫老黑，就连羞涩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凶神恶煞的。 “操，都多余让老黑跟过去，那群傻逼穿的跟你妈QQ秀似的，还能过来找我事儿？牙给他掰歪咯！” 李云俊表情不屑。 李子圣拍了拍他的肩，去吧台弄了点零食饮料，准备在这监工一会，既然收了钱，那就得把事儿给人落实明白了。 “我发现你确实挺厉害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屠艺靓睁大了眼睛盯着李子圣，两个人的睫毛都快撞到一块去了。 李子圣小脸一红，连忙避开。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我就觉得我爸爸很厉害，一个人扛起了整个家，我妈说她当初就是看中了我爸这股不服输的劲儿，才铁了心要跟他的…” 屠艺靓非常喜欢在李子圣面前谈论她那牛逼到不行的爹，看样子对其父亲非常崇拜以及亲昵。 毕竟是小棉袄嘛，也能理解。 “我就感觉你和我爸的经历很像啊！我妈说我爸年轻的时候家里也是一穷二白，我外公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然后我妈就跟着我爸私奔了，我出生的时候家里才刚有点起色呢，不过后来就好多了，我爸身边开始有好多叔叔跟着他做事…外公为了我妈也妥协了他这个女婿的身份…” 李子圣听的有些头大。 邹远洋的发家史在乐县也是个传奇，突然之间就发迹起来了，传闻是得到了贵人相助，发家后也不忘本，给他的老家荆门村投资了不少钱用于地产改革和资助就业。 荆门村也因此一跃成为整个乐县最富有的村子之一，设施齐全，福利待遇相当之高，就算摆烂村子里都有集体分红养着你。 但！ 这管我鸟事？ 李子圣尴尬的听着屠艺靓讲述自己伟大的父亲和牛逼的母亲的励志爱情故事，时不时的点点头附和一句。 你爸真牛逼。 你妈真深情。 “来，喂我吃一个，都光听我说了，你也讲讲你的事儿呗，作为朋友，咱们是不是得互相了解一下。” 屠艺靓张嘴示意，李子圣莫名其妙。 “你没长手咩？” “你喂不喂！我掐你了哈！” “喂喂喂…” “这还差不多，哼（傲娇脸）～” “我的事儿没啥好讲的啊…小时候家里穷，我爸脑子又有些问题，他早些年不在村子里，是后来回来的，好像在外面没混起来，又捡回来三个孤儿，村里都是闲话…然后我就想办法给家里多弄点钱，也不是说穷的吃不上饭吧，但挨饿也是家常便饭，特别是老三，太能吃了……” 李子圣简单的将自己的一生讲述了一遍，听的小妮子一阵痴迷。 人，都有听故事的爱好。 像村口的老人时不时的就会聚在一起唠一些家不常里不短的闲碎琐事。 两人的情感也在一次次互相了解中逐渐加深。 “圣哥，弄完了。” 老黑瓮声瓮气的站在一边，他实在是不想打扰两人的卿卿我我，奈何工作结束，需要老板验收一下。 “成，我看看。” 李子圣检查了一番，确定运行没有问题后，招呼了一下俊哥和老二。 “走了，咱们回去吧。” 而后又扭头对着老黑吩咐道。 “晚上别忘了回来哈，公司等你们，兄弟们都一块出去乐呵乐呵。” 随后一行人下了楼。 “屠大小姐，你还不回家吗？这眼瞅着就快吃完之后晚饭了。” 出了网吧，李云俊看着跟屁虫一样的屠艺靓，忍不住打趣道。 “干嘛！不欢迎本小姐啊！” 屠艺靓白了他一眼。 “哪能啊，您看得上我们家阿圣那是他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没准还能成亲家呢，哪儿来的话，嘿嘿…” 李云俊话里话外已经给两人的关系定死了，听的他们一阵面红耳赤。 “俊哥，别瞎说，我跟她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传出去对女孩子的声誉影响不好，以后还是别开玩笑了…” 李子圣即使再直，也知道屠艺靓对自己有好感，但是他目前的处境实在不适合早恋，心思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可谓是妾有意而郎无情。 “咋的？本小姐配不上你呗？” 屠艺靓听罢气呼呼的揪住李子圣的耳朵，现场顿时欢声笑语… ‘嗡——嗡——’ 就在众人打闹的时候，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根钢管直直的甩向李云俊的脑壳！ ‘咚——’ 李云俊当即脑袋一疼，一淌子鲜红的血液顺着脑壳流下，整个人飘忽不定站都站不稳，看东西甚至都出现了重叠，一阵天旋地转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操！让你麻痹狂，下次在街上走路给我小心点，最好给老子戴着头盔上街！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摩托车上的正是在网吧被李云俊屌了一顿的文艺复兴非主流。 在丢下一句狠话后便驾驶着摩托车飞快逃离现场。 “快送医院去！” 李子圣也顾不得太多，和老二两个人合力将李云俊抬上宾利，直奔虹镇第二人民医院。 “我说什么来着！他这样出门不挨打就怪了！” 屠艺靓指着昏迷不醒的李云俊吐槽道。 “……” 第56章 三中（为粉丝加更） 二医 “还行，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脑震荡…” 检查完伤势，医生对着众人说道。 “娘嘞，脑震荡了还没事儿吗大夫？” 李子枫懵圈了，脑震荡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医生又说没什么大碍。 那到底是碍还是不碍，是有事还是没事儿啊？ “发生脑震荡后，很快出现短暂的意识丧失，这个过程可持续数分钟至十几分钟，大多不超过30分钟。有些患者可能不发生昏迷，仅发生意识混乱、恍惚等。当患者恢复意识后，大多出现逆行性遗忘，也就是不能记起受伤当时和伤前近期的事情。 另外，大多数患者还有头痛、头晕、全身疲乏无力、失眠、耳鸣、心悸、畏光、情绪不稳、记忆力减退等症状，但持续时间都不会很久，数日或数周比较多见，少数人持续时间较长。” 医生说了一大堆专用名词。 总结下来就几个字儿——休息几天就行了。 李子圣松了口气，没事儿就行。 “他醒过来不会还要报复回去吧？等下吵着闹着要干架怎么办？” 屠艺靓皱着眉，不悦道。 她并不想李子圣隔三差五的出去干架，主打的一个心疼。 “嗯…按照俊哥的性格，这事儿肯定没完，不过他不报复我也肯定要采取行动的，不可能让俊哥白挨这一棍子，你看他这脑袋，都肿成金角大王了。” 李子圣无奈道，他也确实不怎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有的时候暴力确实比讲道理来的更加轻松。 “可是我担心你…” “没事的，相信我。” “呃——啊——滚呐！上一边儿腻歪去，狗粮都快喂我嘴里来了！” 李云俊刚醒，脑子都还是一团浆糊，就看到两人在自己病床前腻歪。 “哎！活了！” 李子枫赶紧端了杯水。 “他娘的本来也没死。” 李云俊在搀扶下坐起身，骂骂咧咧的喝了一口水。 “操，杂碎他娘的跟我俩玩儿偷袭，不讲武德，这一棍子好悬没送我去见太奶。” 他捂着脑壳呲牙咧嘴，李云俊这辈子还真没挨过几次打，自从跟李子圣一起创业，那是该挨的打一顿都没落下。 前几次还好，大家一块挨揍，谁也别嫌弃谁，这次他娘的就他一个人吃闷棍，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他娘的，你小子有什么光环在身上是吧？咋的跟你一亲近就得疯狂挨打？” 李子枫表示自己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就没少挨揍，最悬乎的一次差点没让陈晓在白龙山上给超度了。 “这事儿能赖子圣嘛，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 屠艺靓忿忿不平，当即站出来为李子圣开脱，女孩子不理解男生之间开玩笑的方式，给李云俊弄的甚是无语。 “哟，屠大小姐～这就开始心疼上了，我那是赖阿圣吗，靠！” “行了俊哥，我已经打电话让华炜去查了，那几个非主流很好认，不像是路面上混的，经常去联众耍，应该是学生，肯定跑不掉的你放心。” 李子圣安抚道。 “成，不过这几个逼最近肯定是不敢去联众了…华炜办事儿我放心，咱们先回去吧。” 一行人准备回芙村，李子圣见屠艺靓又跟了上来，于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不回家吗？” “不是晚上要去KTV吗？我给我爸说了，我爸同意了！再说有一叔在，我爸很放心哒。” 一叔？ 李子圣嘀咕了一嘴，应该是屠艺靓的司机，怎么取了个这么怪的名字。 “你看俊哥这幅鬼样，都包成木乃伊了，晚上像是能喝酒的样子吗？” 李子圣指着李云俊头上的绷带，看起来确实跟木乃伊有几分神似，后者不情愿的嚷嚷着。 “什么叫我这幅鬼样子啊！他娘的脑震荡而已，又不是不能喝酒！再说都答应兄弟们了，这说去又不去的不合适，不要因为我的个人因素影响了这么开心的事儿，照常操办就完了。” “你那是不合适吗，你分明就是自己想去玩儿王子拯救公主，我都不稀的戳破你那龌龊心思。” 屠艺靓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李云俊的话，公主这个职业在15年以前的KTV非常盛行，说好听点是商务招待，说难听点就是三陪。 陪酒陪唱陪睡。 像之前强子和华子去的KTV就会点这种，基础的商务招待服务费是200一位，公主可能贵一些，400-1000不等，按照当地经济和KTV档次划分。 不过花这个钱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喝醉了抱得美人归，最多给你摸摸腿啥的，想要干那事儿还得额外支付出台费用，这就高了去了，性价比完全没有小发廊高。 玩儿的就是趁你喝醉上头大把大把的撒币，酒吧营销也是一样的套路。 “害～谁让我没你们家子圣长得帅，只能花钱买爱情咯～” 李云俊贱兮兮的没有反驳。 “俊哥你就别拿她打趣了，咱们快回去吧。” “成成成，我该死，我今天就不该出门。” 一行人回到旧厂房，鸡皮正和兄弟几个闲着无聊打牌玩，就看到李云俊头裹的跟个木乃伊似的走了进来。 “卧槽，我说华炜怎么火急火燎的，俊哥你真给人开瓢了啊？” 鸡皮放下手中的牌说道。 “华炜人呢？查到那几个逼崽子是谁了没？他奶奶个熊，那一棍子下来好悬没给我送到奈何桥去。” 李云俊提起这事儿就气的跳脚，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被人捞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来了，俊哥，查到了！” 万华炜急匆匆的赶回来，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道。 “那几个逼是三中的混子，跟着廖康做事的，无法无天得很，他们外地的想在虹镇扎根不容易，所以下手特别没轻没重，学校里有学生被捅那都是正常的事儿，出点乱子就团结的一逼，跟我们一中的情况不一样，听说还搞了个什么…小刀帮。” 一听是三中的混子，大家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事儿不太好弄。 “咱们一中虽然说和三中是世仇，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开战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咱们要是打破僵局…可能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太平了。” 这件事李子圣其实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便衣警察曾透露过三中也有未成年运输毒品的行为存在，而且都是同一个老大。 那一中和三中的休战就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应该是那个毒贩从中调和了。 但这件事李子圣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不过… 李子圣眼睛一亮。 他刚解决掉倪鼎鸿，周一就要去接手整个一中的混混团体，正愁接下来不知道如何接近毒贩呢，正好可以借这件事打乱毒贩运输毒品的节奏！ 这样一来，对方为了运输毒品的生意能顺利进行下去，肯定得插手干预！ 那自己操作的空间不就有了？ “大家听我说一句。” 李子圣打断了众人的叽叽喳喳。 “我不管什么三中八中的，动了我们的兄弟，那就得打！我从小受人白眼被人欺负，就认这一条理，如果受了欺负不还回去，那还出来混个什么劲儿？” “周一码人。” “我们去三中报仇。” “嗷——！！！” 一众混子热血沸腾！ 第57章 伯爵消遣 伯爵KTV，全称伯爵公馆。 是虹镇三所KTV的其中一所，另外两家分别是豪门夜夜（当地人俗称豪门）和花样年华（当地人俗称花样）。 三家主打的氛围不同，所以客户群体也不大相同，比如花样年华，主流客户群体偏向年轻化，装修什么的跟现代的量贩有一丝相似。 而豪门夜夜就主打的纸醉金迷，装修的采用中世纪欧洲豪华型，坐台公主的数量是三所KTV中数量最多的，客户群体大多为色篮子和混社会的居多。 伯爵公馆可就高大上了不少，基础消费也是三家KTV中最高的一档，主打的是商务招待，主要客户群体都是官员老板富二代，专门服务上层人士的，里面的公主非常有分寸，服务相当到位，唱歌跳舞助兴人情世态样样精通，而且不会跟你聊一些骚话。 毕竟来的人非富即贵，想睡你直接就开价码了，卖弄风情只会显得自己廉价，主打的就是一手高档艺妓。 也正是这个原因，很多老板都喜欢在伯爵宴请宾客，把酒言欢。 李云俊的老爸在伯爵就消费了不下五十万，属于VIP客户，会员卡上还挂着二十万的余额。 这也就不奇怪李国宣的宝贝儿子出了点事儿，伯爵的打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的原因了。 其实在这个时代，KTV这类娱乐场所的危险性还是挺大的，为了防止客人闹事，基本都有‘看场子’的人存在。 为了掩盖这一乱象，少部分KTV采用的雇佣制，也就是以安保人员的名义雇佣黑恶势力团伙驻扎，并且保护费都开在薪水里，合法合规。 夸张的说——只要你愿意，他们甚至还能帮你交个养老保险。 而多数KTV老板基本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混子，手底下看场子的人也大多是自己养的小弟，只有一些有钱没势力的老板才会采用‘雇佣制’——说白了就是交保护费。 “哎呀，俊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哟！怎么包的跟木乃伊似？” 大堂经理穿着西装正在人五人六的教训服务员，看到一头纱布的李云俊带着浩浩荡荡几十号小屁孩走进大厅，满脸疑惑。 “别说了，给两小逼崽子敲了闷棍，回头老子波棱盖给他掀咯！操。” 李云俊并不想在这件丢人的事上多聊，当即转移话题。 “我今儿带兄弟们过来乐呵乐呵，最大的包间给我来两，最好是挨在一块儿的，串门喝酒方便……”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对着经理低声说道。 “最近…有没有新茶到店？” 经理的脸上瞬间露出懂得都懂的表情，一脸笑眯眯的低声答复。 “别人来没有，我俊少来那必须得有啊～刚到的，都是含苞待放的学生妹，来做兼职的，正适合陪你们这帮小年轻折腾。” 李云俊听罢搓了搓手，面露难色。 “我这兄弟们有点多，你们这的妹子怕是不够接待的啊。” “那叫个事儿吗？没有咱就去调货，今儿也不可能扫了俊少的兴致不是？” 经理口中的调货其实就是找外面的小姐过来充当临时公主，给人家两三百的，自己收五百，赚的也是个流水钱。 “好说，好说，那你赶紧安排起来呗。” 纵使缠的跟木乃伊似的，也完全阻挡不了李云俊的热情。 相对于同龄人来说，李云俊性启蒙的特别早，初中就偷尝了禁果。 少年郎对这事儿好奇的跟牛犊子似的，学校里早恋又很难进行到这一步，所以来找小姐就成为了李云俊的特殊爱好之一。 简单的来说——喜欢嫖。 “成了俊少，三个8和三个9。” “来来来，哥儿几个上楼，都安排好了，888和999两个最大的包间，自己挑位置不要挤哈，完全坐的下，晚上都嗨起来！” 李云俊招呼着众人上楼。 “你先上去吧，我跟俊哥先去付钱。” 李子圣看向屠艺靓，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她的背后。 一个浑身黑色西服的铁塔巨汉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要是不仔细去观察，完全感知不到这么近的距离有一个人存在，一看就是专业的保镖。 “行呗，那你快点昂。” “嫂子我陪你去！” 李子枫非常狗腿的跟了上去。 李子圣两人来到前台。 “俊少，咋说？还是用你爸那张卡呗？” 经理拿出一张花里胡哨的会员卡，上面的签字是李国宣，正是李云俊的老爸。 “算了，以前自己玩玩儿偷摸着用也就算了，这次兄弟太多了，估摸着得花万把块，还是用自己的钱吧。” 李云俊摇了摇头，掏出今天刚入帐的两万给自己办了张会员卡，主要还是因为办会员有折扣。 “嚯，俊少就是俊少，出手这么阔绰。” 经理见一个小屁孩子随随便便就掏出来自己小半年的工资，也是呛的不行。 人间，真的太不公平了。 “那是，这都我自个儿赚的，没动我老子一分钱，花自己的钱那叫一个硬气！” 李云俊拍拍胸脯，非常得意。 可经理并不信他的话，毕竟富二代的身份摆在这里，家里不怕你纸醉金迷当个败家子，就怕你突然努力靠自己。 再说你一个小屁孩子，拿什么去赚两万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经理嘴上功夫可丝毫没有落下，人情世故拿捏的相当到位。 “那是那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嘛，李总这么大一个老板，儿子不继承点生意头脑那咋行？” 李云俊听着阿谀奉承脚步都有点轻飘飘的，家里有这么一个老爸，说不崇拜那是不可能的，就像屠艺靓也崇拜爱慕自己的父亲一样，最喜欢听的当然是说他有老爸的一丝风范。 “好了俊哥，咱们上去吧。” 李子圣点完酒水，刷完卡，转头对着李云俊说道。 “行行行，哎呀，都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好兄弟李子圣，自家亲戚，以后认认熟。” 李云俊搂着李子圣介绍了一嘴，这才上楼去了包间。 “成，俊少兄弟就是自己人，喝好玩好哈哥几个…” 包间内，一众兄弟已经玩上了，那破歌喉没啥好说的，一个个就跟鬼哭狼嚎没什么区别，最喜欢唱的就是《死了都要爱》、《飞向别人的床》、《童话》那几首神曲。 不得不说，黄鑫唱歌还真有一手。 这小子没吹牛。 论唱歌秒杀李子圣不是问题。 主要还是李子圣唱歌跑调太严重了。 伴随着杀猪般的歌声，一群打扮性感裸露的年轻少女涌入了包厢，看的这群没有情感经历的小屁孩子哈喇子直淌，一个个害羞的不行，只有几个大胆的才尝试和公主进行互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在酒精作用下也都玩儿开了。 “兄弟们！” 李云俊醉醺醺的登台，接过话筒。 “大家在决战的付出，咱都看在眼里！你们既然跟了阿圣，那阿圣就不会亏待大家！从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我嘴笨，没阿圣这么会说，但也就认一个理儿: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兄弟的老婆…咳咳，还是兄弟的老婆。” “哈哈哈哈哈——” 台下一阵哄笑。 “但是今天！” 李云俊指着被裹成粽子的脑袋。 “老子在大马路上被三中的两个傻逼给敲了闷棍！医生说我差点就没挺过来，要不是阿圣送医及时，可能我就见不到兄弟们了！” 李云俊在气氛的烘托下夸大其词，不断煽动大家的情绪。 “你们说这事儿咋整？！” “干三中！去报仇！” “枪在手！跟我走！” “杀四郎！抢碉楼！” 好吧，这部电影此时还没上映。 第58章 新王登基 众人都喝多了。 包括李子圣也是有些醉醺醺的。 周围的兄弟一口一个圣哥，一口一个嫂子，给两人整的羞涩的不行，都在偷摸着互相打量对方，心中蹦出了同一个想法。 他/她真好看… 包厢内灯光昏暗，空气中荡漾着暧昧的气息，一群浑小子在阴暗的角落里搂着公主狂啃下巴，看起来跟丧尸病毒爆发了似的，看的屠艺靓脸色通红。 她在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 由于家世显赫，加上自己心目中的心仪对象是自己父亲邹远洋那样的强人形象，所以也就导致她对学校里那些富二代没有兴趣，反而是对白手起家的李子圣特别关注。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我去上个厕所…” 李子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感觉再这样对视下去迟早要出事，连忙使出了尿遁。 “我我我…我扶着点你。” 屠艺靓看他路都走不稳，红着脸上去搀扶，身处暗处的保镖见状叹了口气微微摇头，老板这闺女怕是糟了。 两人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到包间厕所门口，李子圣一把将门推开。 两道白花花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是黄鑫和他的小女朋友。 “卧槽！” “尼玛！” 四双眼睛互相对视，充满了尴尬。 “咳咳…玩儿挺好哈…你们继续，我换个地方尿…” 李子圣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怎么的干这事儿不锁门呢…流氓！” 屠艺靓整张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李子圣只好到隔壁包间的厕所。 结果打开门。 张豪博正和一个公主激情四射。 “圣哥，那啥…你也在找地方呢？要不我这让给你？” 李子圣尴尬的挠挠头，刚想说不用，结果屠艺靓倒是开口了。 “那还等什么呢，没见我们急嘛！占着茅坑不拉屎，赶紧的！” “哦——嫂子你们先整你们先整，我换个地方哈。” 张豪博拉着公主就腾出地方，还给李子圣传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竖起了大拇指。 “……” 李子圣瞪大了眼睛，想要解释自己只是尿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发什么呆呢，赶紧尿呀！” 屠艺靓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推搡着李子圣就进了厕所。 “你站在这我尿不出来…” 李子圣一脸窘迫，他感觉这事儿太荒谬了。 “哦……哦——那我转过身去，我不看你。” 屠艺靓吐了吐舌头转过身。 “那他娘是看不看我的事儿吗？来，我背对着你，你尿个我看看！” 李子圣扯着屠艺靓的手往后一拉。 “呀！！” 两人撞了个满怀。 酒精上头，灯光昏暗。 气氛暧昧，郎才女貌。 两人的心跳的飞快… 李子圣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 “傻瓜…这时候应该接吻啦…” 屠艺靓呢喃的声音令人血脉喷张，李子圣再也按耐不住冲动，一嘴巴堵了上去。 “唔…” 但没过几秒，他猛然回想起对方的身份，可不是学校里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在乐县只手遮天的邹远洋的亲闺女！ 这要是给人闺女糟蹋了，指不定人怎么弄自己…而且留个坏印象也不好。 李子圣连忙推开屠艺靓，红着脸说道。 “我要上厕所了，你先出去吧…” “哦…好…” 屠艺靓也知道她和李子圣目前的年纪最多也就进行到这个地步了，严厉的家教不允许她干出太过分的举动，于是红扑着脸离开了卫生间。 “呼…” 李子圣松了口气，看着高亢激昂的兄弟一阵无语，这他娘的怎么尿？ 屠艺靓的保镖见自家小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也是放心了一些，暗道算李子圣这小子识相，真要超时了他可就得强行干预了。 “圣哥，速度挺快哈？” 李子圣上完厕所，刚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就看到张豪博一脸猥琐的盯着自己。 “什么玩意儿？我就上个厕所，什么都没干啊…” “哎呀，我懂…第一次嘛，速度快一点很正常…来这个给你，不要把人肚子弄大了…” 说完他递来一个正方形的小玩意儿放在了李子圣手中。 李子圣看了一眼，老脸一红，连忙塞进兜里。 “就你他娘的多管闲事儿，我去隔壁了，你慢慢玩。” 回到座位上，李子圣和屠艺靓面面相觑，在没确定恋爱关系下如此暧昧，两人尴尬的几乎都想找个洞钻进去。 谁也没说出那句话。 李子圣有他自己的顾虑，主要是怕挨保镖的毒打，黄鑫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而屠艺靓作为女生，肯定想等对方先表态，怎么着也不可能她主动表白。 到了点，大家也就散了。 今天晚上玩的确实开心，就是开销也是真大，要不是公司现在能赚钱，还真扛不住这么花。 … 周一，李子圣照常上学。 光是门口的仪仗就有接近两百人，都在等待着李子圣的到来。 倪鼎鸿已经被关了两天了，县局那边完全没放的意思，他家里也是托关系找了不少人，但面子都吃不到县里去，能说得上话的最大的官儿也就是个虹镇派出所的副所长。 得到的答复差点没让这对中年夫妻昏过头去——倪鼎鸿涉嫌多起暴力犯罪，并且有教唆他人的嫌疑，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倪鼎鸿还有QJ的案子在身上。 这小子被抓了以后全都抖了个干净。 这里说的QJ并不是我们狭义认知的QJ罪，在我国刑法中，与未满十四周岁的女性发生XX，不论对方是否自愿，家属是否同意，是否有其他外在因素，一概按照QJ罪处理。 也许那个女孩是自愿的，但法律可不管这个。 所以看书的各位，悠着点。 关键点是倪鼎鸿已经满十四岁了，这就代表他所面临的处罚非常严重，至少2年起步。 这还是运输毒品案暂未公开的情况下。 如果层层BUFF 叠加起来，倪鼎鸿估摸着得在少管所一直待到成年为止，如果成年后刑期未满，还得被移交监狱继续服刑。 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倪鼎鸿的旧部也是傻了眼，这下老大都没了，即使内心再抗拒李子圣，也得跟着人家屁股后头混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失去了倪鼎鸿这个头狼，原本凝聚力就不怎么强的混子集团立刻分崩离析，拿什么去对抗如日中天的李子圣集团？ 所以很多识相的混子一大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拜码头了，只有少部分强硬份子还有一些小心思。 可以说李子圣统一校园混子势力的脚步已经无人可挡了。 … “操，倪鼎鸿是傻逼吗？这都能栽进去？他娘的，他在里面不知道什么能讲什么不能讲吗？真他娘的是个废物！那点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也说，活该进去！” 孙世辉指着吕蒙的脸一通乱骂，气的将周围的东西乱砸一通。 “孙哥，您不是上头有关系吗？没有问问吗？能不能给鼎鸿哥捞出来？” 吕蒙小心翼翼的说道，倪鼎鸿没了，所有混子即将被李子圣全面接手，这就代表送货的人瞬间少了一半，这个损失孙世辉根本无法接受，此时正在气头上。 “问过了，他妈的…还好他还知道点逼数，没把送货的事儿捅给警察，县局那儿的关系比较复杂，现在倪鼎鸿还是在审的阶段，我去找秃鹫哥问问看有没有办法给他捞出来…如果不行就只能另做打算了。” 孙世辉烦躁的点了一根香烟，眼神阴狠。 “又他妈的是这个李子圣，他娘的这小子是警察的卧底啊咋的？老是跟我们过不去干啥？小逼孩子坏我大事…老子晚上就让你死在回家路上！” 吕蒙听的心惊肉跳。 “孙哥，这可不行啊…现在大家都听那个李子圣的，实在不行可以让他帮忙送货嘛不是？谁来送不是送，反正都有钱赚，李子圣估计也是个明白人，不会拒绝的。” 孙世辉的小弟劝道。 主要还是杀人的影响太大了，对一个孩子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操…说的也是。” 孙世辉闷闷不乐的抽了支烟，随后看向一旁。 “小康，你最近辛苦一下，送双倍分量的货，钱也拿双倍，等我找机会把这李子圣整服了再说。” 廖康点头应下，没有说话。 “看看，这才是做事儿的样子，他娘的一个学校都管不住，我当初瞎了眼让倪鼎鸿坐这个位置！操。” 孙世辉丢掉烟头。 用脚碾了碾。 第59章 校园往事 中午，学校后山。 李子圣坐在一块巨石顶端，边上是黄鑫、鸡皮、李云俊、李子枫、万华炜等骨干成员，低头望着一眼见不到头的人墙，意气风发。 “我简单的说几句。” 李子圣清了清嗓子。 张豪博立刻带头喊道。 “圣哥好！” “第一条，见到我不用问好。” “……”张豪博呛了一口。 “圣哥说的都听到了吧！” “第二条，不要抢答我的话。” “……”张豪博懵了。 “圣哥，我不是故意的。” “第三条，不需要道歉。” “你踏马是不是在针对我？” “第四条，我不会针对任何兄弟。” 台下被这一出整的一片哄笑。 李子圣歪着脑袋看向张豪博“你他娘的在一边打什么岔？” 张豪博默不作声，退到了一旁。 “我最初其实不怎么想当这个校霸，想必我和倪鼎鸿的恩怨大家都了解，你们中不少人也是跟过倪鼎鸿的，平心而论，这件事我该不该找倪鼎鸿报仇？” “该！” “对吧，自己兄弟被算计了，不去报仇算什么男子汉？至于这个位置，我不会坐太久的，混没什么前途，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大家能够好好读书，读不进去也不要影响其他同学，你们猜猜倪鼎鸿为什么折在我手上了？” 李子圣指着人群中的赵韦博。 “就是因为这个兄弟开学嫉妒我长得帅，想要拿我立威，才有了后面的决战。” 赵韦博一下成为了关注焦点，老脸一红巴不得找个洞钻了。 “兄弟…牛逼啊，一手改变整个一中的格局，我愿称你为最强！” 边上的混子怼了怼赵韦博。 “当然，我们不随便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到头上来，有谁知道三中情况，对三中比较熟悉的？向前一步。” 随后几个生面孔来到了李子圣跟前。 “说说看三中的势力布局，我要去捞两个人，在不全面开战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捞到。” 一个混子犹豫了片刻。 “不太现实，三中的势力铁板一块，是以廖康为首的小刀帮，他们上学都会带一把小刀在身上，一言不合就是砍，我们一中前几届都没在他们手上赢过几次，下手太黑了，都是学生，根本扛不住他们这样弄。” 李子圣点点头，这些消息他也一知半解。 “一中和三中不是爆发过几次冲突吗？详细给我讲讲看。” “大概是前几年吧，听说咱们一中有个外地学生被混子欺负了，结果那逼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一中来的，还有个哥哥在三中混的很开，听说弟弟被打，当时就叫了几十号人在学校门口堵人…” “那时候本地人和外地人的矛盾很激烈，有外地混子在我们学校捞人，那肯定不能坐视不管，这已经上升到另外一个层面上去了…” “然后呢？”大家都很好奇。 “然后我们一中当年的校霸把那个外地学生当着他哥的面给暴打了一顿，警告人家如果再来一中撒野，他弟弟这书就别想读了…于是矛盾彻底升级，三中的校霸加入战局，事态演变成了两所学校之间的仇恨，一直持续到现在。” 众人闻言感叹了一声。 “你看，所以我说为什么不要欺负想好好读书的同学，问题就出在这里。” 李子圣叹了口气。 “反正这些年斗下来，大大小小打了好几十次，路上只要看到穿着双方校服的学生就是一顿打，完全没有理由，而三中那边的混子太彪悍了，所以我们也经常吃亏。” 鸡皮好奇的问道“那咱们这就没啥大动作吗？” “当然有啊，最厉害的一次是咱们倾全校混子之力包车去对方学校，车里那钢管砍刀一摞一摞的，都是没开锋的，当时是完全不管不顾，冲进学校就是打砸，连校长都让人给打的头破血流，完全就是奔着灭校去的，那家伙…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的影响多大，警车那是围满了学校啊！但能咋样？一群十来岁的孩子，根本拦不住！后来听说教育局的领导直接就下马一个，直到倪鼎鸿和廖康当上校霸后才有了停战协议。” 众人一惊，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还在读小学，但也有所耳闻。 当年两边的矛盾激化到了一个顶点，一中这边长期收挫，最终采取了最为极端的一个报复手段，这件事当时还上了新闻。 一个学校的学生跑到另外一个学校，把人家教室砸了。 缴获的管制刀具足足三百余把，涉案人员四百多人，好在没有人死亡，但受伤的学生接近千人，老师校长都没逃过一顿毒打，不论年龄来说的话，这个规模的械斗是整个温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 一中校长和当地教育局局长直接引咎辞职，学校也搬到了距离三中较远的新校区，但依旧没能阻止两边的仇恨。 直到最近一年才停歇下来。 而新的矛盾点再次产生。 三中的混子打了一中的无冕之王，还是照着脑门来了一闷棍。 “照你这么说，咱们要是直接过去捞那两个混子，很容易引起对方全校反扑？” 黄鑫摸着下巴，一脸凝重。 这事儿有些不好办。 如此仇恨下想要去对方学校捞人，那必须带够人马，去少了容易栽那儿，去多了又容易爆发大规模的争斗，怎么想都是一件麻烦事。 “何止反扑啊，咱们要是敢穿着校服过去，站校门口不超五秒，肯定有人冲出来干咱！” 一个初三的混子说道。 “这么夸张？” “就这么夸张！” 李子圣也皱着眉，他只是想通过这两个人引起倪鼎鸿上级的注意，从而打通卧底条件，并不想引发大规模的斗殴，这样影响太大不说，还容易玩儿脱了。 “还有办法。” 万华炜看向李子圣。 “找一个三中的学生，去查查敲俊哥闷棍那两个混子的底细，在学校外面给他捞了，校园恩怨下降到私人恩怨，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还以为啥锦囊妙计，三中的学生怎么可能帮我们啊？要我说我们就过去要人，我提前布置好东风，他们只要敢动手…” 张豪博阴险的说道。 “滚犊子！” 他的计谋被一致反对。 “不，有人会帮我们。” 李子圣抬头说道。 众人一愣，谁会冒这个忌讳去帮他们一中捞三中的混子？ “我的一个朋友。” 李子圣笑道。 第60章 廖康故事 放学后。 李子圣蹲在茅坑上，曾毅在一边烧着纸，还是相同的地点，还是相同的味道，还是相同的配方。 “毅哥，帮我在三中查两个人。” “不是…阿圣，你现在都成一中校霸了，我他娘跟你拉屎不把你推坑里都算咱们交情够硬了，你觉得让我帮你查人合适吗？” 曾毅撇了撇嘴，有些不悦。 “你以为我想当这个校霸啊，他娘的，都是一步步被逼出来的，而且我是以朋友的名义请你帮忙，可不是什捞子校霸。” 李子圣腾开位置给曾毅上坑，到一旁对着蜡烛烧起了草纸。 “具体咋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三中有谁招惹你了咋的？非得弄他？” 曾毅有些不解。 “俊哥在网吧和两个三中的混子有口角，出门就让这两开了瓢，当场就昏过去了，头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你说我为啥非得弄他？” 李子圣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一中和三中的矛盾，毕竟休战这么久了，我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所以就想托你查一下这两个人平时在哪里活动，我以私人恩怨去跟他解决，这样就跟学校没什么关联了，你说对不？” 曾毅哦了一声，心里了然。 原来是李云俊被开瓢了，难怪李子圣非得让自己去查。 “你他娘的最好是这样做哈，我给你说这廖康可不像倪鼎鸿这么好对付，心狠手辣的一逼，你也就是碰上倪鼎鸿了，还跟你打打决战，要是犯廖康手里，他才不跟你墨迹，你但凡有一点窜起来的苗头，他马上就给你摁灭咯，打的你怀疑人生主动退学为止！” 曾毅咂吧着嘴说道，看来这个三中校霸在学校里当真是威名赫赫。 “怎么说？他这人很难对付吗？” 李子圣皱了皱眉，在他的计划里，和廖康产生矛盾引出毒贩是必然步骤，绕不过去的，必须得详细了解一下对方。 “你还想对付他？他这人疯的很，做事完全不计后果，一言不合手就揣兜里握刀子准备攮人了，一般人哪受得了这个？劝都劝不住，平时你看他默不作声的，他攮起人来一样默不作声，别人拿刀子是图对方认怂服软，他就不，就他娘奔着攮你来的，还说什么只有刀疤才能让人永远长记性不要和他作对。” 曾毅眼神有些躲闪。 “你脸上这个刀疤不会就是被他弄的吧？” 李子圣狐疑道。 “放屁，不说这个…总之你千万不要和这个疯子有什么冲突，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 曾毅一本正经的说道，他是真怕李子圣头脑一热直接和廖康干起来了。 李子圣点点头。 他现在对廖康这个人有了一点初步的认知。 看样子对方是个狠角色，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而廖康就是一只会咬人的狗，只要有一点矛盾，他就会真的拿刀给你来一下子，虽然不至于死，但流血缝针肯定是少不了的，这确实很容易树立威信，让人害怕他，从而臣服他。 有人也许会疑惑，被攮了不能报警吗？警察不管吗？ 又不是没人试过报警。 试想一下，你被一个疯子咬了一口，你不报警，绕着这个疯子走，也就没事了，你一报警，等着吧！第二刀第三刀就在路上马上到，吓得你不敢回学校主动辍学为止。 这也是强子被威胁一次就马上辍学的原因，那个环境下实在是太吓人了。 而且他这个年纪，又没真的把你攮残或者攮死了，基本都是教育一下就算了，真要把他弄退学了，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所以也就没什么人敢跟他呲牙。 也正是因为不计后果，足够狠，廖康才以极快的速度征服了整个三中，进而被毒贩看中培养成手下。 但这种不计后果的狠迟早会毁了他。 社会上狠人多了去了，他廖康也算不上什么，但那些狠人最终的结果无非牢底坐穿和横死街头。 趁着年纪小动刀子还有人会怕，到了路面上，十个混子九个挨过刀子，谁会怕你？是兄弟就来砍我。 “放心，我不至于这么傻跟他起正面冲突，不过那两个傻逼我肯定要弄的，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行行行…那两个人什么特征，我真他娘欠你的。” 曾毅连连摆手。 “两个黄毛…” “操，三中的黄毛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这让我怎么找？” “他们有一辆摩托车，平时喜欢在联众网吧玩儿，脸上有一颗痣，穿的跟QQ秀似的…另外一个地包天，说话嘴巴会歪。” 李子圣回忆了一番，尽可能的将两个人的信息说完整。 “摩托车？穿的跟QQ秀似的？大概知道是谁了…等我明天去学校查一下给你答复。” 曾毅若有所思，答应了下来。 “谢谢了毅哥。” “操，都他吗哥们儿。” … 回到家，李子圣盯着电脑若有所思。 他打开之前没完成的易语言脚本程序，做着最后的调试，尽可能的把功能设置完美，最后只要测试一下，没问题后就可以启动公司的下一个阶段了！ 李子枫正拿着帐本算着帐，看着大哥把键盘敲的噼里啪啦响，也是习以为常了。 近一个月来，大哥一直都是这样。 就在此时，右下角的企鹅图标突然闪烁了起来。 【屠艺靓:想你了…上学好无聊——来自手机QQ2008】 李子圣看着消息一愣，手机也能上QQ？他还真没关注过这方面，这也太方便了一些！ 如果以后电脑软件都可以在手机上使用，那提前布局手机软件，岂不是能赚大钱？ 李子圣此时只是简单的想了一下，想到自己电脑软件都还没弄明白，自嘲般的摇了摇头，开始回复屠艺靓的短信。 【呃…为什么？】 李子圣也不知道如何回复，昨天那激情一吻，就像是突破了某层隔膜，让两人的关系无限接近。 从屠艺靓发来的消息就不难看出，这妮子已经彻底喜欢上李子圣了。 【屠艺靓:傻瓜，想一个人哪有为什么呀，就是想你啦，想见到你，想听你讲创业的故事，想跟你分享自己的生活……】 李子圣一愣。 【我问的是为什么会觉得上学无聊，我觉得学知识挺有意思的。】 【…对方正在输入】 【对方已下线。】 “啊？” 李子圣挠了挠头。 随后手机响起。 是屠艺靓打来的电话。 接起来后，一阵鸟语花香。 第61章 钱家洋村 次日，曾毅带来了消息。 那两个文艺复兴的QQ秀混子住在钱家洋的安置棚那块儿，主要活动范围是钱家洋公园一带。 钱家洋村，和南方特色一样，整个村全都姓钱，距离一中特别近，就两条街的距离，和芙村隔得也就不是很远。 那一带有很多电子厂，甚至在2023年的时候发展成了大型的工业区，虹镇主要的工企都搬到了那边，所以外来务工人员的数量也就特别的多。 可以这么说，三中读书的混子，起码有30%都住在钱家洋的。 “操，兄弟们把校服脱了，穿自己的衣服去钱家洋公园蹲点，我去伯爵借辆面包过来，抓到直接带走，他娘的，可算是给老子逮到了！” 李云俊恶狠狠的淬了一口唾沫，那一棍子敲的他一星期摘不了纱布，都他娘的可以去好莱坞拍木乃伊3了。 “圣哥，俊哥，你们两个就在车上等吧，不然被认出来了抓起来麻烦，事儿交给我和鸡爷办就行。” 张豪博的提议挺好。 敲定好方案后，张豪博和鸡皮为抓捕主力，李云俊、李子圣、黄鑫则带人在车上等着，只要人一到，马上开到白龙山去！ 那地方既没监控又没人的，教训起来根本不用顾忌。 一众兄弟换掉了校服，每人藏了根钢管在袖子里，这年头打架捞人就适合用这玩意儿，一棍子下去基本就倒了，至少也落个轻度骨折。 李云俊去了没多久就带着两辆空面包过来，众人一窝蜂的上了车，挤的满满当当。 临走前万华炜还特别嘱咐了一番。 “钱家洋那块儿外地人特别多，三中的混子也不少，还有很多三中毕业在厂里打工的老炮，一定记得速战速决，对方很团结，如果被反应过来你们可能连村子都出不去！” “我省得，你放心好了，有我跟着，应该没问题。” 李子圣拍了拍他的肩膀，合上车门。 两辆破面包向着钱家洋村驶去。 敲李云俊闷棍的两个混子分别叫谷志华和谷志伟，是两兄弟，三中初二学生，同时也是小刀帮的成员。 从行事作风来看就能窥得一二小刀帮在三中无法无天的程度，两个学生可以因为一点口角大白天的当街行凶，可见日常在学校得有多么的夸张。 此时两人正抱着各自的非主流女友在公园谈情说爱。 你还别瞧不起人，看他两一头黄毛穿的跟文艺复兴似的，但他还就是不缺妹子，兜里可能摸不出几个子儿，但五分钟之内就能凑够十个妹子出去喝酒。 那个时代有些脑子不怎么好的女生就喜欢这类人，要的就是学校里威风，女生和女生之间的霸凌比男生还要恶劣和歹毒，大家有兴趣去搜搜就知道了。 男生霸凌无非打一顿，女生霸凌那就是妥妥的羞辱，灵魂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虹镇一中在后世就出过一位女明星，还被王校长关注了，甚至曾经还爱慕过李子圣，和李子圣有过几面之缘，在学校里仗着有混子撑腰，可没少做霸凌同学的事儿。 后来李子圣还听说她是拍了个电影才火起来的，关键还他娘的是反校园霸凌题材的电影，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得有些远了，扯回正题。 正如万华炜所说，钱家洋的三中混子特别多，如果敢穿着一中校服过去，肯定是要被围殴的，这事儿也没那么好办。 两辆破面包停在树丛后面，李子圣隔着遮光玻璃不断观察。 “先把车掉头，咱们抓到人不要从安置区走，别人嚎一嗓子估计路就堵死了，得从小路过，河边这条路不错，一直通到国道，上了国道就安全了。” 李子圣吩咐道，随后朝张豪博使了个眼色。 “你们几个分散开，下去找人，假装当散步就行，那两个逼很好认，一个地包天一个脸上有痣，应该呆在一块的，认出来后先别惊到了，让兄弟们包围住套上麻袋直接绑走，速度一定要快，其他人打掩护，有人挡路直接干他！” 张豪博和鸡皮点点头，所有兄弟下了车化整为零开始在公园里散步。 面包车也缓缓调头，将车门敞开，车头对着撤离点，挂着档没有熄火。 “兄弟幸苦了哈，来根烟。” 李云俊拆掉一包软中华，给司机大哥和李子圣分了一根，点起来后眼睛时不时的向窗外瞟去，手掌心不停的出汗。 “呋——” “俊少，要我说直接找豹哥带人给他打一顿得了，你们小孩儿哪会绑人，弄巧成拙了容易栽在这儿。” 司机大哥吐出一口烟雾。 “有些事总要自己尝试了才知道嘛。” 李云俊干笑两声。 一群陌生面孔突然来到公园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倒也没太过在意，这个公园基本都是外地人来的多，本地人很少来，但也不代表不会来。 只要不穿校服，大家都还是平安无事的相处，毕竟有些混子还是租本地人的房子住的，把房东的娃打了，那自己爹妈不得给自己吊起来？ “哥们儿，借个火。” 一个叼着烟的混子拦住了张豪博，伸手比了个打火机的手势。 “借个火？好说，我以为你想借个东风呢。” 张豪博掏出打火机帮忙点燃。 “嘶——谢了哈，哥们看着面生啊，不是这里人吧。” 混子打量了一下张豪博。 “嘿，咋的？钱家洋村委有规定这公园只允许本村人来耍咩？” 张豪博乐了。 “那倒没有，就是你们十几个人一块儿来玩儿，怎么瞧都像是来找茬的。” 混子笑笑，叼着烟朝着其他几个方向指了指。 “你看那几个，还有那几个…插着兜跟傻逼似的满公园乱逛，袖子这么鼓，藏钢管了吧？来捞谁的呀。” 张豪博闻言冷汗直流，捏着袖子里的钢管浑身紧绷。 “哎，你别紧张，哦…看样子是来捞志伟志华两兄弟的，上次听说他们在路上把人给爆头了，也就是说你们是一中的混子咯？” 混子掏出一柄匕首，明晃晃的在张豪博面前比划了两下。 “跟你没有关系，少他娘的在这扯淡哈，我们是以私人的身份报仇，和学校不学校的不搭嘎，你要喊人你试试看。” 张豪博见状也不藏了，掏出了钢管。 “啧啧，你看看，一点耐心都没有…我可没说要喊人，你们想绑就去绑呗，不过…” 混子低头笑了笑。 “不过什么？” 张豪博此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混混他娘的是谁啊？ “不过一中和三中是有停战协议的，你这要是动手了，协议就作废咯，想好哈，你们一动手，我这儿也就默认两边开战了。” 混子找了个凳子坐下，看样子确实没有阻拦张豪博的意思。 “是不是有病？你他娘的以为你是廖康啊，说开战就开战，都说了私人恩怨非要扯到这上面去，操。” 张豪博骂骂咧咧的走了，既然已经惊了，那必须尽快实施抓捕，不然事情就难搞了。 就在张豪博走后。 另外一个混子来到了这里。 “康哥，怎么说？弄吗？” 廖康将烟头踩灭，无所谓道。 “弄什么弄，正愁送货压力太大，这不送上门的借口嘛，象征性的拦一下让他们绑走吧，反正又弄不死人。” “明白！” 第62章 突变 张豪博急匆匆的找到鸡皮。 “鸡爷，人找到没？赶紧办！已经惊到了！” 鸡皮一愣。 “操，咋惊到的啊？妈的…人刚找到呢，就蹲那边搂着女孩儿亲嘴那两傻逼。” 他向公园一角指了指。 “我哪知道咋惊的，有个傻逼过来就一通指指点点，全漏了！赶紧办吧，不然他娘的来不及了！” 张豪博四处观望，发现一些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盯着他们，当时就急眼了。 这要是栽这儿了，别说报仇，所有人都得挨趴下！这年头跑到人家村里去打架是很冒险的一件事，有些村民风特别彪悍，传闻以前两个村子打架他娘的连迫击炮都用上了。 “成，准备一下动手！” 鸡死摆了摆手，示意行动。 下一秒，原本在周围散布的混子一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两人套上麻袋，随后抽出一根绳子将其绑住！ “啊！你们干什么！松手呀！” 非主流妹子见男友被绑，立刻尖叫了起来！其声音之尖锐听的鸡皮脑瓜子直发胀！ “操，叫你妈啊！” 鸡皮也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对着女生的脸就是一记裹掌，瞬间打的女生头脑发昏，尖叫声戛然而止。 “快！带走！” 张豪博带着一帮兄弟开路冲在了最前端，刚才的叫声已经引起了所有混子的注意，全部围了过来！ “操，来钱家洋捞人？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一群混子见众人都带了钢管，也就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包围在众人身侧骂骂咧咧，这要是挨上一下估摸着得老疼了。 “别他娘的多管闲事哈！私人恩怨，跟你们没关系！又不是你亲爹给绑了，这么急着上来干屌呢？” 鸡皮举着钢管警告道，一边说一边带着两个被捆成粽子的麻袋朝着破面包停放的位置冲去。 “兄弟们，我是小刀帮的！帮帮忙！” 麻袋里传来了呜呜声，几个兄弟见状立刻对着麻袋一顿钢管伺候，没两下就给打的说不出话来了。 “操，老子还东风帮的呢，喊你妈！待会儿有你嚎的！” 张豪博一脚蹬在了麻袋上。 “兄弟们，个人恩怨哈，不要伤着自己，不值当。” 鸡皮挥舞着钢管不断驱散挡在身前的人墙，一边说一边劝导，他是真怕这帮人脑子一热全部涌上来，那就麻烦了。 “他们是一中的，给我打。” 廖康站在高处的看台上，仅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混子热血沸腾了起来！ “操，康哥发话了，兄弟们干碎他们！” “一中的还敢来钱家洋捞人，我看你们真是活腻歪了！” 场面瞬间失控，那些个混子为了在廖康面前表现，一个个悍不畏死，顶着钢棍就是往前冲！ “操，这些人疯了啊！他娘的用人肉硬抗钢管啊？” 一个兄弟惊讶道，这三中的凝聚力也太可怕了一些！ “操，没辙了！让圣哥带着车里的兄弟支援吧！” 李子圣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带领着剩余的兄弟随时准备支援，他实在搞不懂鸡皮等人是如何暴露的，虽然都是陌生面孔，但分散在这么大一个公园里，也并不显得突兀。 “阿圣，我和黄鑫从侧面插进去，你负责接应，咱们必须得赶紧带走，不然他们回去喊安置棚那边的人咱们车都开不走！” 李云俊戴了个摩托车头盔，将钢棍用布带缠在手上，防止战斗过程中钢管脱手，黄鑫也有样学样的绑了起来。 “成。” 情况紧急，李子圣没有多语，立刻返回到车上指挥着司机。 李云俊和黄鑫带人从侧翼插入战场，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钢棍，用足了力气，基本一棍子下去就没人能站着，给鸡皮他们缓解了不少压力。 “操，兄弟们支援来了，快冲出去！” 鸡皮这边军心大振，挥舞钢管的速度都加快了起来，可这些混子跟他娘不怕疼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前冲，已经有不少的兄弟钢管被夺，挨了拳脚！ “想跑？我看看一中的新校霸有什么能耐敢来这里捞我的人。” 廖康呲着牙笑看台下的场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喊五十人出来，带上棍子，对，刀不用，公园这里。” 不过片刻，安置棚的方向突然涌出来乌泱泱的一帮人，各个手上都有武器。 这个场景身在战局之中的李云俊众人并不知晓，而李子圣则看的一清二楚！ “这样不行…俊哥他们被围住了铁定走不了…” 李子圣立刻向司机吩咐道。 “倒车！朝着安置棚那边碾过去，两辆车一起把路堵死！” 司机大哥也是被这番话给惊到了，这他娘的不得碾死人啊？ “放心，碾不到的，这辆破面包底盘不高，倒档速度也不快，顶多给他撞飞出去，这些人又不是真不怕死，铁定要躲的！” 李子圣也是看出了司机的顾虑，立刻解释道。 两辆车足够将马路堵个七七八八了，这个年代村里的路很多都只够两台车并排通行，只要堵住这帮人，再冲来混子群，就能把人给带走！ “成，他娘的拼了！” 司机心一横，对着同伴招呼了一声。 两台车挂上倒档，屁股冲着安置棚的方向冲去！ 第63章 白龙山惊魂 ‘嘭——’ 破面包车身一阵摇晃，李子圣看着后视镜，是一群混子被撞倒了一堆。 “操！把这车给我砸了！” 被撞到的混子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一拥而上，手中的棍子专挑玻璃砸，车厢内瞬间粉尘四溅，玻璃碴子爆成了一团，李子圣只能用外套裹住身子狂喊。 “前进，接着往后倒！” 司机大哥面色阴狠的从扶手箱里掏出一把榔头，对着手伸进车里想要开门的混子就是一顿乱敲！ “操，一群小逼孩子在我面前装你妈黑社会？” 说罢，挂上前进档猛一个油门冲了出去，拉开距离后又挂上了倒档，看气势这是想把人撞死！ “老子就躺在这里，你牛逼给我碾死！” 几个混子也是豁出去了，急着在廖康面前表现，竟然直接往马路中间一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子圣见状也是没了辙，破面包的底盘是低，人家站着绝对碾不到，但这躺着可就不一样了，保证脑浆子给你撇飞出来！ 一时间还真犹豫不决。 “操，这一届小混子这么生猛的吗？” 司机大哥也是傻了眼，急匆匆的踩下刹车，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遇到不要命的你还真没辙！ 他看向李子圣“咋整？” 一句话的功夫，后面的人又将车子团团围住，棍子给车身都快敲变形了！ 李子圣咬咬牙，眼神锐利，盯向公园位置，“往公园里面冲！直接把人接上走人，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拳把试图钻进车里的混子打退，随后李子圣快速推开车门，将周围的混子挤开又合上，一群混子猝不及防，脑袋都磕在了门槛上，一阵头晕目眩。 “操，给我俩整的热血沸腾的。” 司机大哥快速挂挡，一脚油门冲着灌木丛飞奔而去，狂打喇叭！ ‘嘭嘭嘭嘭嘭——’ 密密麻麻的碰撞声传来，车子咯噔一声，挤开一条道横在人群中间！ 李子圣猛的拉开车门大吼。 “快上车！快！” 张豪博一惊，卧槽，这是东风来了！ “兄弟们撤了！留几个断后，其他人往车上上来！麻溜点！” 众人一窝蜂的上了车，有几个受伤倒地的兄弟也被扛了上去，眼看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李子圣也是焦急万分，如果被堵住了那就走不了了！ 大多数的人都上了车，只有几个体格比较大的兄弟还在挥舞着钢棍断后，李云俊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不停的敲打。 “剩下的也上车！走了！” 廖康饶有兴致的坐在高台之上俯视着整个公园，他对这个李子圣越来越感兴趣了。 “挺有趣的哈，有这个魄力，难怪倪鼎鸿那傻逼弄不过他，这车都横他娘的公园里来了。” 廖康抽出一支烟，身边立刻有人掏出打火机为其点燃。 “康哥，怎么说…让兄弟们给他们拦住还是…” “差不多了，孙哥还用得到这个逼崽子，给他弄残了以后谁给我们分担送货压力？让兄弟们放吧，态度到了就行，我去孙哥那儿一趟。” 廖康叼着烟双手插兜离开了现场。 得到命令的混子也不再阻拦，放任两辆千疮百孔的破面包离开了钱家洋。 破面包疾驰在国道线上，李云俊摘下变了形的摩托车头盔，砸在身边的麻袋上。 ‘邦——邦——邦！’ “操你妈的，老子今天戴头盔来的，你他妈再敲我一个试试！三中的很牛逼哈？是不是落我手上了？” 麻袋里传来一声哀嚎。 “嚎你妈呢！待会儿有你嚎的时候，操。” 黄鑫一脚蹬在了麻袋上，他又破相了，这对一向把颜值视作生命的黄鑫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麻袋里的人也没了动静，看来是被揍怕了，浑身抖的不行。 车里的众人缓过神来才发觉浑身哪儿哪儿都疼，这就是打架的后遗症，打起来的时候肌肉充血，给你一刀都感觉不到，一旦缓过神来，痛觉神经恢复，痛楚就会像排山倒海一样袭来！ “操，真他娘的悬啊，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 鸡皮呲牙咧嘴的说道，他是最先遭到包围的人，那家伙人山人海的，差点斗志都提不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给我干的都年轻了，感觉自己他娘的重返十四岁了。” 司机大哥意犹未尽，虽然岁数和众人相差了接近十岁，但还感觉挺有趣的，比刀口舔血的日子有意思多了。 “人都齐吧？没人落下？” 李子圣看向车厢。 “都齐，我打电话给后面问问。” 随后传来消息后面车里人员也齐，没有人落在公园。 李子圣这才放下心来，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面包车一路疾驰至白龙山下。 一行人这才将两个麻袋拖下车，推搡着向破庙走去。 李子圣看着熟悉的道路心里不禁猛然一颤，脚步停顿了下来朝着陈晓当初坠崖的地方望去。 “看啥呢？哦——我记起来了，小枫之前就被陈晓绑到这儿来的吧？这陈晓也真会挑哈，藏这么个地方，命也算大，从这里摔下去竟然还能逃，逃了几个月了还愣是没抓住，嘿。” 李云俊看了看李子圣，这才想起来白龙山曾经发生过一系列的事。 李子圣收回目光，敷衍道。 “都过去了，走吧，收拾完这两个傻逼我也好回家弄编程了。” “成。” 李云俊拎着摩托车头盔进了破庙。 两个麻袋被扔在了佛像下面。 佛像低眉垂目，凝视着地上的众人，仿佛间传来了一声叹息。 “给他俩松开吧，到地儿了。” 两个兄弟上去给谷志伟两兄弟松了绑，将麻袋摘掉。 “操，还记得我是谁不？” 李云俊指着头上的纱布，揪起其中一个人问道。 谷志华晃晃脑袋，瞬间挨了一巴掌。 “小娘养的，敲我一棍这么快就认不出来了？托你的福哈，好莱坞导演都请我去美国拍木乃伊3呢，我操你妈的！” 李云俊用头盔狠狠的砸下，谷志华抱紧脑袋不敢反抗。 周围还有十几个拎着钢管的混子，他要是敢反抗一下，那就不是挨一个人的打了！ 鸟山幸之助大佐曾经说过: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现在就是那个俊杰。 “不是我敲的大哥…我是开摩托的那个…敲你的是我哥。” 谷志华实在忍受不住毒打，将自己的亲生兄弟拱了出来。 “操，看你这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的样子也不像个带种的。” 李云俊吐了一口唾沫，又将谷志伟拉了起来。 “你敲的棍子是吧？啊！” 谷志伟脸色苍白的点点头。 “行啊，敢承认就行。” 李云俊将摩托车头盔套在了他的头上。 “我这人很好说话，你让我上街戴好头盔，我带着了。” 说完他朝着兄弟勾了勾手指。 一个兄弟秒懂，递上钢棍。 “你敲我一棍，我还你十棍，没毛病吧？你看我多好，还给你戴头盔了，绿色的多好看。” 李云俊点了支烟，将铁棍在手中甩了甩，摆出了打棒球的姿势。 “大哥…我错了成不？给个面子，我是小刀帮的，我们老大报复心很强的…” 谷志伟咽了口唾沫，这要是砸上来，虽然头没事儿，但脑子准成浆糊了。 “错了？你他娘的还知道错了？你不很狂吗？你让廖康站我面前跟我说话来！三中校霸，老子一中的屌他吗？不服就再去把你们学校砸一遍，跟我两在这要面子，你配吗？操！” 李云俊让人摁住了谷志伟，双臂一挥。 ‘邦——’ 头盔瞬间凹陷。 谷志伟被震的脑袋发麻，双耳直打鸣。 又是几棍，头盔直接裂开了。 “操，这头盔质量也不行啊。” 李云俊看着双眼翻白的谷志伟吐槽了两句，也没了兴致。 “你们好好伺候他们两兄弟一下。” 随后就坐到了一旁。 “俊哥，差不多就行了，别给人打坏了。” 李子圣担心打出毛病来，还是提醒了一声。 “得，我心里有数。” 李云俊嗅了嗅鼻子，眉头皱起。 “这庙里怎么有股子臭味？” 李子圣闻言也嗅了嗅，确实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不知道是哪儿出来的。 猛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一滴冷汗划过脊背。 第64章 浮出水面 ‘嘎吱——’ 一辆破面包停在了钱家洋村口。 两个麻袋被人从车上推了下来，随后扬长而去。 不明所以的大人打开麻袋一看。 “嘛玩意儿，这孩子怎么给打成这个熊样子了？” 被扔下来的正是饱受折磨的谷家两兄弟，老大谷志伟的脑袋上还戴着那顶绿色的头盔。 … “孙哥，李子圣来我村里捞人了，您不是愁没机会收编他们吗？现成的理由找到了，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到时候您出面调和就成。” 廖康用匕首削着苹果。 孙世辉听后若有所思，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他做这种生意，已经习惯了小心谨慎。 “事儿具体是怎么个事儿，你详细说说来，这小逼崽子刚把倪鼎鸿整没，当上校霸还没两天就过来针对你，怎么想也不对劲。” 廖康笑笑，解释道。 “孙哥你太敏感了，事情是这样的…” 他啃了一口苹果。 “我问过那两小子了，说是上周末在网吧和李云俊产生口角，气不过就当街给李云俊给爆头了，后来知道被敲的是李云俊，害怕引起两边大战，所以吓得过来给我坦白了，我就让他们暂时别出去耍，想着怎么着他们也不可能来我村子里捞人。” 孙世辉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缘由。 廖康接着说道，“但我没想到这个李子圣有几分气魄，还真敢来钱家洋捞那两小子，我考虑到这人对孙哥你还有用，也没为难他，人就给他带走出出气，这不就来找您了。” “这小子何止是有几分气魄，他娘的愣是把陈晓弄没了，又把倪鼎鸿搞进去了，他娘的三条腿给他弄没了两条，我不弄死他都是看得起他了，操。” 孙世辉表情不爽，随后捏了捏廖康的肩膀。 “你小子这件事办的不错，好好干，不瞒你说，咱们上头在整个乐县的能力堪比天高，你这样的人才指定能混的风生水起。” 廖康没有表情的点头应下。 “我就喜欢你这点，嘴里没有一句废话，去忙吧。” 孙世辉满意的点点头。 … 夜晚。 李子圣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一路绕开监控区，花了接近三倍的时间才从芙村走到白龙山。 他有一个恐怖的想法…需要求证。 来到白龙山上的破庙，李子圣摘下口罩，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弥漫在庙宇内部，这种味道李子圣很熟悉，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土狗，后来被车碾了一下，给碾死了，埋在地里时间久了就是这个味道。 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可庙里怎么可能会有尸体…？ 李子圣浑身开始发汗，他只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仔细嗅着臭味的来源，在寺庙内踱步寻找。 “味道并不浓，距离陈晓事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如果他的尸体真是被人藏在这里，那腐烂程度已经很恐怖了…毕竟那时候是夏天…所以应该是藏在较为封闭的地方？” 李子圣捏着下巴不断思考，破庙里能藏人的地方不多，而且警察当时也对这里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并没有搜出尸体来。 “既然连刑侦警察都找不到，那就代表肯定藏在任何人都不会怀疑的地方…” 他站在佛像之下，突然抬头。 佛像静静地注视着他。 李子圣的背后冷汗开始渗透衣衫。 “不会吧…” 白龙山上的老庙年代久远，跟其他金碧辉煌的庙宇相比，这里显得落魄很多，只有黄颜色的墙壁跟一樽佛像，佛像是泥土烧制的，后续经过喷漆处理，只不过岁月斑驳，金漆也脱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一樽泥像坐落在寺庙内部。 佛像大约有两米多高，呈盘坐式，体型宽大，从内部空间而言，绝对够塞下一个一米七的人。 李子圣颤颤巍巍的走到佛像跟前，用手敲了敲佛像表面。 ‘空空空——’ 内部传来了回声。 这代表佛像是中空的。 因为运输条件，这种泥土烧制的佛像在烧制完成后都要进行一个内部掏土的步骤，目的就是减少重量。 “操…” 李子圣现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他绕着佛像走了两圈，却发现佛像浑然一体，并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 这又让他陷入了疑惑。 不过可以确定臭味是从佛像背后的裂缝中传来的，但陈晓的尸体是怎么跑到这里面去的？ 难不成真当是佛祖显灵了？ “我还是先磕一个吧。” 李子圣来到佛像跟前磕了两个头，这才继续研究佛像。 拿出打火机，李子圣点燃一根柴火，借着火光可以更容易的观察佛像表面。 如此一来，还真给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佛像背面有一块地方的颜色和周围明显不搭，佛像脱漆后有些类似水泥灰的颜色，而那一块则更深一些，就是水泥的颜色！ 而且裂痕也是在这块不同的表面上分布较多，臭味也是从此而来！ 李子圣用木棍刮了刮。 “是水泥没错…” 他蹲在地上思考良久。 “有人在我离开后带着陈晓的尸体来到庙里，然后砸开佛像把尸体塞了进去，最后用水泥将佛像还原…夏天天气干燥炎热，只是用来修补佛像基本一天也就干透了，这样一来警察也发现不了…但是时间久了后水泥干裂，腐烂味就从缝隙里飘出来了？” 李子圣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可是谁会废这么大力气帮我？还有水泥…一般情况可弄不到…等下！” 他的表情从沉思转为了难以置信。 但随后又将这个可能性抛出脑海。 也许李子圣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确定里面的东西是不是陈晓，他也没兴趣将佛像破开一探究竟。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是时候永远的埋葬起来了。 随后李子圣下了山，去工地顺了一些水泥回来，和好后提着水桶避开监控又回到了庙里。 “佛祖多有得罪…待我以后赚了钱，一定帮您重塑金身，再造香火…” 虔诚的拜了拜，李子圣开始用水泥修补佛像背后的裂缝，直到闻不到臭味为止，这才满身大汗的下了山。 直到李子圣若干年后衣锦还乡给佛祖重塑金身，打开佛像后才发现了是谁在那年午夜帮助他掩埋的尸体。 第65章 跟踪 回到家，李子枫表情呆滞。 “大哥，你这是出去玩泥巴了？” 李子圣瞥了他一眼，换下脏兮兮的衣服，“什么泥巴？谁出去了？” 李子枫看着大哥意味深长的表情，冷不丁的颤了颤，秒懂。 “大哥，华炜给你发消息了，你看一下。” “知道了，你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李子圣晃动鼠标，将电脑从待机状态退出。 “那大哥你呢？不睡吗？” 李子枫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也就是李子圣，如果换成老二这么迟回来，绝对要挨一顿打。 “我可以上课睡。” “……” 你了不起。 你清高！ 【万华炜:圣哥，事情漏了，今天的事在三中贴吧已经炸开锅了，现在三中全面进入战备状态，廖康也在一中贴吧发话停战协议取消，两所学校恢复之前的争斗状态！最近上下学让兄弟们集合一起走吧，不要被三中的抓单了！】 李子圣抠了抠指甲缝里的水泥灰，若有所思。 随后打开网页，输入百度贴吧。 进入三中贴吧。 映入眼帘首当其冲的便是讨伐李子圣等人的文章，大意基本就是在说李子圣这个新校霸不讲武德，去钱家洋绑了三中的人，还打伤了二十几号人，属于单方面撕毁停战协议，接下来准备迎接三中复仇的怒火。 “这一步棋走对了…” 李子圣摸了摸口袋，想要掏根烟，却发现身上只有一个空盒子。 “大哥…我这儿有。” 李子枫偷摸拿出半包芙蓉王。 李子圣一愣，这是当初从强子身上搜出来的那包，没想到老二一直留着。 点了一根烟，李子圣的头脑稍稍冷静。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三中全面开战，搅乱他们送货，不出一周…倪鼎鸿和廖康的上线毒贩肯定会坐不住…” 李子圣默默想着。 这样做的后果很危险。 要么他被毒贩干掉。 要么毒贩把他收编。 但还是收编的概率大一些，除非李子圣不同意帮忙运货，不然对方是不会杀人的，毕竟杀人是下下策。 如此一来，计划的可行度还是相当高的。 李子圣十分清楚便衣警察是不可能对外公开承认他的卧底身份。 一是让未成年卧底不符合规矩。 二是卧底身份传出去容易被报复。 所以最后他无论如何也会背上运输毒品这口黑锅。 必须要想办法给自己留条退路… “大哥，你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这样不好，有害身体健康。” 李子枫善意的提醒道。 李子圣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半根烟掐掉“我也是没办法，不然谁想抽这玩意儿缓解压力呢…” 李子圣开始给万华炜编辑信息。 【通知下去，最近都低调点，尽量不要被三中的抓单，另外派几个机灵点的兄弟去钱家洋盯着点那边的混子，如果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偷摸去什么地方的，马上汇报…】 想了想，又加了几句。 【不要打草惊蛇，盯梢的兄弟用我们初一自己人，不要用初二初三的人…】 发完消息，李子圣关了电脑和灯躺到了床上。 鼾声骤响。 他太累了。 … 次日。 学校的混混团体人人自危，包括普通学生也是有些害怕，三中的名头太响了，纵观历史，一中在对抗上就没占过几次优势。 这就是所谓的光脚不怕穿鞋的。 由于外来人口因素，三中的学生基本在小学时期就经常受到本地学生的霸凌，下手死狠，而且十分光棍，大不了就辍学，辍学了天天盯着你弄，不胜其烦。 校园里也逐渐出现一些流言蜚语，大致就是埋冤李子圣这个新任校霸，好好的校霸不当，非要去找三中的茬，打破了难得的停战协议。 前面这么多届前辈都输多赢少，你说你李子圣非出这个风头干嘛呢？ 人家廖康那是正儿八经在学校建立社团的人，路子太野了，你这样弄的大家以后提心吊胆的读书，谁负责啊？ 要知道这两所学校干起来可不管你混不混，只要穿着校服就干你！ 就算是只狗穿着校服路过也得挨两逼兜。 李子圣表示他不在乎，随便人怎么讲。 毕竟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从一开始他想的就是挑起两边学校的斗争从而引起毒贩注意。 等事情一结束，他就继续读他的书，学他的编程。 无所屌谓。 但有的人不这么想。 比如李子圣的几个心腹。 黄鑫、鸡皮、张豪博等人就表现的义愤填膺，听到说闲话的上去就是一个鞭腿。 只有万华炜若有所思。 “圣哥，你是故意的？” 李子圣一愣。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看你挺不在乎的…就好像…好像…你知道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一样，而且已经想好接下来怎么应对了。” 万华炜盯着李子圣，他的思维是众多兄弟中和李子圣最为贴近的，但此时也看不透李子圣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毕竟那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太过遥远，也太过魔幻。 “别想太多，照我吩咐的去做，兄弟们不会有事的，我们没必要和三中起正面冲突，只需要破坏他们的事就行了…” 李子圣拍了拍他的肩膀，悠哉悠哉的往自己教室走去。 万华炜站在原地思考。 “破坏…他们的事？三中有什么事？” 他皱了皱眉。 “不过好像确实有听说三中那边不太平静，每隔几天晚上就有大批量的人员调动…” 万华炜的消息算是比较灵通的了，但也想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事需要他们去破坏的，而且还不能用初二初三的混子，这明显是害怕有人告密… “等下…初二初三之前都是跟着倪鼎鸿的，如果有可能告密的话…也就是说倪鼎鸿和廖康其实是一条线上的？！那这个事应该就跟倪鼎鸿之前做的‘生意’有关联了？难怪他们上位之后就有了停战协议…” 他好像想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放学后，几个初一的兄弟脱掉校服赶去了钱家洋，在安置棚附近摆了个台子玩斗地主，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怀疑，否则到处闲逛也太可疑了一些。 这个点子还是鸡皮出的。 几个小兄弟就这么心不在焉的打着牌，眼睛却并不在牌上。 第66章 被抓 钱家洋安置棚。 房间内乌烟瘴气，几个混混围成一圈打着牌，廖康叼着烟看着电视里放的电影。 古惑仔之只手遮天 他和别人不太一样，那个年代很多混子的启蒙电影都是古惑仔，喜欢重情重义的江湖大哥陈浩南，但廖康在看到心狠手辣的乌鸦时，才发现他真正崇拜的偶像就是这种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但他也并没有全学乌鸦，做一个嚣张跋扈的社会大哥，他看出了乌鸦这个角色的短板——贪婪狡诈，生性残暴，丧失人心。 诚然，乌鸦作为一个小弟能够谋划这么多事，甚至干掉洪兴的龙头大哥蒋先生，还灭了大哥篡位，确实很厉害。 但他这种蔑视一切的性格也非常让周围人忌惮，就像第一部里的靓坤一样，最后闹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一卷录音带就能毁了他。 所以廖康虽然喜欢乌鸦这个角色，但也没有全部照搬，面对大哥，他沉默寡言办事可靠，没有一句废话。 面对小弟，他非常护短有仇必报恩怨分明十分的讲义气。 而对外，他又嚣张跋扈，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人人害怕。 像谷志华谷志伟两兄弟得知廖康为了给他们报仇直接宣布两所学校全面开战，感动的一塌糊涂，完全不知道廖康是把他们卖了来换取和李子圣接触的机会。 廖康除了年纪阅历心智都还不够成熟以外，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社会大哥了。 可以这么说，若非送货的事还需要用到李子圣，光是廖康就能搞的李子圣生活不能自理，根本用不着孙世辉出面。 “事儿都安排好了？” 廖康瞥了一眼打牌的混混，这三个人分别是初一初二初三的段霸。 主要负责对接各个班的班霸，筛选出适合的人选来负责送货事宜。 “康哥您就放心吧，咱都送这么久货了，哪次出过岔子，一对三。” 廖康扔过去一包烟“小心无大错，这些你们先拿去花。” 小弟闻言打开烟盒，里面装的却是两卷厚厚的红色大钞，看样子有个两千块。 “康哥真敞亮，嘿嘿…一对A压死。” 三人将钱分了分装进口袋。 “嘶——呋——行了，别玩了，该去办事儿了，最近送的量比较大，你们亲自带一下，以防万一，接货还是老地方。” 听到廖康吩咐，三人也是立刻丢掉牌，拿出板砖机开始联系人。 没过一会儿，钱家洋公园就集结了差不多二十号人。 蹲守在钱家洋的一中小兄弟见状留了个心眼，换到一个隐蔽的位置观察着一举一动。 三中的混子在集结完毕后，纷纷朝着村外走去，一中的兄弟见状远远的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接近一个多小时，三中的混子来到了一处废品回收站，这里垃圾成堆，臭气熏天，黑暗中只有孤零零的一盏路灯提供亮度。 这也给了一中的兄弟提供了非常好的隐蔽效果。 “这些人这个点来垃圾站干啥？臭死了。” “别管这么多，先给炜哥通知一下吧。” 一个兄弟掏出手机，将垃圾回收站的地址发送给了万华炜。 而另外一个兄弟则掏出手机想要拍张照片，却忘了板砖机闪光灯的威力。 ‘咔嚓——’ 一道闪光亮起。 在黑夜中十分扎眼。 这瞬间引起了三中混子的注意！ “操！有狗仔！” 三中的混子一惊，全体朝着他们的方向奔去！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逼！” 兄弟几个拔腿就跑！ 但人生地不熟的，周围又黑，几个一中的兄弟在慌乱中失去了方向感，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被三中的混子给堵在了里面。 “操，几个小屁孩，吓老子一跳。” 廖康的心腹在看清来着只是几个初一的屁孩子，瞬间放松了不少，他还以为被警察盯上了。 “咋处理？” “先打一顿再说，你们几个伺候着，其他人跟我来。” 廖康的心腹留下几个人逼问口供，随后带着人马又回到了废品回收站。 “刚才咋回事儿？办事这么不小心吗？有尾巴都没发现？” 废品回收站的老板是个三十有几的中年人，浑身邋里邋遢的，带着一副脏兮兮的工地手套，一脸不悦。 “害，已经抓到了，几个毛孩子，不是警察，放心吧。” 廖康的心腹摆了摆手，表示等下会问清楚这几个小屁孩为什么跟踪他们。 “大哥，货呢？康哥吩咐了还赶着送呢。” 老板闻言从垃圾堆里翻出来一个纸箱。 纸箱上面沾满了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恶臭难闻。 用小刀刮开封口，一块块巴掌大小被黑色塑料袋裹的严严实实的物品整齐码放在内。 老板拿出一块掂了掂。 “这批货量很大，你们送的时候尽可能小心点。” “放心吧，都合作多少回了，咱办事儿靠谱，再说警察也不会想到我们小孩儿身上去。” 混子点了根烟，挥挥手。 小弟们心领神会，一人两块将箱子里的黑色物品塞进了书包里。 “成，下次过来注意点。” 老板提醒了一句，回头钻进了棚子里。 “你们去送货，我去看看那两个小逼是怎么个事儿。” “成。” 三中的混子瞬间分散开来，各自朝着送货地点赶去。 而一中的两个兄弟也在严刑拷打之下把一切都给招了。 两人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廖康闻言也赶了过来。 “康哥，听说是李子圣下的命令，让人盯着咱晚上有什么行动，准备伺机破坏，听口气应该是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只知道这是生意，单纯的想给我们制造点麻烦…” 心腹将情报告知，廖康却皱起了眉。 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子圣是怎么知道他们晚上送货的？ 三中这边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消息更是直线传达，密不透风。 “他们的手机拿来我看看。” 廖康说道，小弟立刻将两人的手机递了过去。 查看了一下手机。 确实是小弟说的那样，对方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添堵。 “不管怎么样…人来了就知道了。” 廖康无所谓的耸耸肩，用一中兄弟的手机打电话给了万华炜。 他有两个选择摆在李子圣面前。 一，救人，进入他布置好的圈套内。 二，放弃，在一中的名誉受到损失。 按他对李子圣为数不多的了解，也知道对方肯定会选择来救这两个小屁孩。 到时候当面问问就行了。 “还以为要废一番功夫才能收编这个李子圣，奈何人自己把机会送上门来啊…趁着这次机会直接让孙哥出面吧。” 想到这里，廖康又拨通了孙世辉的电话。 第67章 最后的布置 “什么？！” 孙世辉举着电话，听到廖康的阐述，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先别管这个，把李子圣弄服气以后带给我，我要亲自问！问清楚了再考虑要不要收下来！他娘的，他怎么会知道你们送货的事儿。” 孙世辉眼神阴霾不定。 李子圣这个人已经妨碍了他不少事了，而且知道的也太多了，不管如何，这次肯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孙哥，那你说怎么整？”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你觉得先打哪张牌比较合适。”孙世辉反问道。 “斩首，再收下当狗！” 廖康毫不犹豫。 “错！先斩首，再请客，最后收下当狗。”孙世辉用手比刀对着空气重重一挥。 “我明白了孙哥。” 廖康挂断电话，转头看着被吊在歪脖子树上的两个一中兄弟，吩咐道。 “接着打，不要弄残废了，尽量卖相惨点，要不给他们放放血也行。” “是！康哥！” 心腹转身狞笑着掏出匕首。 “小逼崽子，知不知道我们为啥叫小刀帮不？今儿就让你明白明白不该和什么人做对！” 说罢，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下，冰凉的匕首刮开皮肤，伤口不深，但卖相极惨。 这两个兄弟都只有13岁，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场就吓得嚎啕大哭，眼泪混着鼻涕流的满脸都是。 “操，又死不了，哭你妈呢？李子圣下面要都是这种废物，我看他这校霸也做到头了！” 混混一人赏了一拳，重重击打在腹部。 两人瞬间身子蜷缩，也哭不出来了，一个劲儿的干呕。 李子圣正在公司和众人探讨如何拯救两位兄弟的事。 万华炜已经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廖康的意思也很简单，两边带上人去钱家洋后头的田垅那儿真刀真枪的干一次。 不论输赢，人都给李子圣带走。 这是阳谋。 “必须得去…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这次约战我都得接下来。” 李子圣十分清楚以他目前在一中的号召力是绝对干不过廖康的，但这个套子也必须得钻，因为他也需要和对方起冲突，从而引起毒贩的注意。 “现在廖康那边已经知道我针对他的意图了，肯定会通知到上线毒贩，这是一次好机会，直接一举打入毒贩内部！” 李子圣想到这里，立刻吩咐心腹召集人马。 而他自己则找到了曾经倪鼎鸿的心腹:吕蒙。 所有计划都准备完了，只差让毒贩百分百的信任自己。 而吕蒙，就是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你找我干什么？该不会觉得弄不过廖康，现在想找我召集初三的势力帮忙把～” 吕蒙抽着烟，一脸不屑。 这也是大多数高年级混子对于李子圣的态度，当校霸并不是说将人打服了就行了，人家不乐意跟你，你也没辙，打不过我还躲不起吗？大不了各混各的，谁也别碍着谁。 即使倪鼎鸿不在了，高年级混子没了领头羊，那也不是李子圣这个学弟一时半会儿能收服的，只能说随着时间推移，等李子圣他们的年级上去了，再去收复底年级的混子。 之前的每一任校霸都是这么来的，只有李子圣这个奇葩是个例外，依靠干碎了原校霸，以初一的年级拿下了校霸的位置。 “我曾经和倪鼎鸿私下聊过，他一开始是想和我合作的，但是被我拒绝了。” 李子圣无视了他轻蔑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 “切，鼎鸿哥有鸡毛可以跟你合作的？” 吕蒙明显不信。 李子圣口齿微张。 “送货。” “！！！” 吕蒙浑身一颤，满眼不可置信。 “别这么看着我，都是为了挣钱，我的业务你也知道，一个月能挣十来万，但是分分红，但自己手上的只有几万块，那个时候还觉得挺多的，所以就拒绝了倪鼎鸿的提议。” 李子圣摊开双手无奈的耸耸肩。 “现在跟着我的人越来越多，我总要给大家一个营生吧？之前都说跟着倪鼎鸿每个月至少都有四五百的零花钱，那我给不出来，不是说我不如倪鼎鸿嘛？” 吕蒙呆呆地点点头，他好像明白李子圣的意思了。 “但是现在倪鼎鸿又进去了，我又搞不懂他说的送货是怎么个送法，竟然能赚这么多钱…但是他跟我说过廖康也在干这事儿，你也知道廖康最近对一中很不友好，我就想着去调查一下他送货的地方，把他生意搅黄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捞一份货送送……” 李子圣越讲，吕蒙的心跳的就越快。 他已经相信了李子圣的话，就好像倪鼎鸿当初真的为了生意想拉李子圣入伙，毕竟自己大哥这心思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但是这李子圣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竟然试图破坏廖康的运输线！ 这他娘的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啊！ “但是吧…我派过去的兄弟现在被廖康给截住了，他让我码人跟他干一场才肯把兄弟放回来…” 李子圣眯着眼睛看向吕蒙。 “所以有没有兴趣一起干，等我拿到了送货的份额，你的待遇和跟着倪鼎鸿的时候不变，甚至整个送货生意我让你做二把手，你知道的，初一那些人都跟着我做其他项目了，送货还是你们初二初三的老人熟悉，用别人也不方便…” 吕蒙此时彻底明白了！ 李子圣这是想继承倪鼎鸿的送货生意，准备找自己合作！ 但是这事儿他说了不算啊！ “人我可以借给你去救人…但是这件事我得考虑考虑，考虑完了我联系你。” “成，那你赶紧帮我码人吧，我还得去救人呢。” 李子圣笑笑，留了个电话号码就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接下来吕蒙必然会将这次的谈话内容分毫不差的传达给毒贩亦或是廖康那边。 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只要有这么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他最近采取的一系列措施都将变得有理有据！不会被怀疑分毫！ 如此一来，打入毒贩内部，指日可待！ 吕蒙也没有辜负李子圣的重望。 在码了二十多号人交给李子圣后马不停蹄的赶去找孙世辉，将这次的谈话分毫不差甚至添油加醋的复述了一遍。 孙世辉原本阴晴不定的脸听完后眉宇舒展了开。 感情李子圣这小子一系列的事儿整出来就是为了继承倪鼎鸿手中那份生意。 他自嘲的笑了笑，感觉自己最近确实太过敏感了，对方就是一个初中生，就算本事再大，心思又能复杂到哪里去？ 孙世辉认为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也不禁在心里暗骂倪鼎鸿的大嘴巴，送货这种事是能和外人随便合作的吗？ 不长脑子！ “看来只要是个人就逃脱不了贪婪的欲望啊，手头已经有这么赚钱的生意了，竟然还想分一杯羹，哼哼…不过也好，省了我很多力气。” 孙世辉都开始有点欣赏李子圣这个人了，对赚钱如此痴迷，竟然还能想出这么多计划来想方设法的接近自己，看来比确实要比倪鼎鸿那个废物要更加合适这个生意。 从心思缜密程度来看，甚至比廖康这小子更加变态。 他就喜欢有勇有谋的人。 “既然这样，扶持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当即联系了廖康。 “情况有变别下死手，这人留着有用。” “好。” 廖康没有一句废话。 应下后挂断了电话。 至此，李子圣布置的一切首尾呼应，形成了一场惊天大局！ 而他自己，也不过是这场局中的一颗小棋子罢了。 （今天去医院了兄弟们，带状疱疹，疼了好几天。） 第68章 集结 “能喊来的都在这了。” 鸡皮等人面色凝重，低声在李子圣耳边悄悄说道。 读书时期的混子并不像社会上的混子，主要特点就是人贼多，但集结起来有点麻烦，战斗力也不是很强，打起来没有个章法。 现在差不多晚上十点了，很多村子交通不是那么便利，赶过来的都是附近村子的兄弟，满打满算加上吕蒙支援的人数也不过百。 “操，我给伯爵阿豹打个电话。” 李云俊也知道三中的实力，虽然对方人数也不会太多，但光钱家洋的占地面积是芙村的七八倍，混子少说也有一二百人，差距太大了！ “不用了俊哥。” 李子圣拒绝了李云俊呼叫增援的请求。 “咱们叫大人，他们也会叫大人，这打起来就不是一回事了，咱们目的是救人，不是跟对方死磕。” 李云俊一听，是这么个理，当场泄了气。 “成，那你有什么计划没？” 他掏出一顶全新的摩托车头盔戴在了头上，自从那次被人开了瓢后，李云俊但凡遇到打架都会习惯性的戴上一顶头盔，属实是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草绳了。 众人看着头顶头盔的李云俊，明明非常严肃的场面，却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滑稽。 “既然目的是救人，那肯定得发挥我们这边的长处…” 李子圣将目光看向张豪博。 “来，我吩咐你一件事。” 张豪博闻言将耳朵凑了上去。 李子圣轻声说道“你带几个兄弟在侧翼…先摸清楚那两个兄弟被关在哪里…然后……” 张豪博越听眼睛越亮。 “放心吧圣哥，这是我拿手绝招，保证弄的他们服服帖帖的！” “那就行，这次的战斗都看你的了。” 李子圣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 众人一脸疑惑，张豪博的战斗力其实并不强，主要还是会灵活运用计谋，比如打决战时躺在地上装死用脚绊人，偷袭人家下三路摘人猕猴桃之类的… 难登大雅之堂！ 李子圣能吩咐什么重要的事给他？ “其他人就一起主攻吧，田垅那地形开阔，打起来就全靠大家的个人能力了，天色又黑，咱们尽量以拖延为主，给张豪博争取足够的时间布置。” “是！圣哥！” 李子圣看了一眼整齐排列的混子团体。 这是他的第一班底，是不可能带着他们去参与‘那件事’的。 “大家一定要打出精神头来，给三中的看看咱们一中的混子他娘的也不是吃素的！” “兄弟们，出发！” “嗷！！！” 众混混大喝一声，朝着钱家洋的方向走去。 路上，几个心腹不曾一次向李子圣表示了担忧。 三中的混子主力就是小刀帮成员，这个帮派规定了身上必须带匕首出门，大家担心打红了眼对方掏刀子攮人，那事情就大条了！ 但李子圣却摆摆手让大家不要慌张。 “廖康他不是傻逼，什捞子小刀帮就是他搞出来统一混混势力的工具罢了，你知不知道动刀子后果有多严重？我家老三就是不懂，随便攮了人一刀，那人差点没回过魂来！你觉得他会让下面人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动刀吗？出了事他兜得住吗？打架归打架，死了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子圣对于其中的道道门儿清。 以他的头脑很容易透过现象看本质。 大家应该看过一些混混电影，真正出去打架，大多数都是以砍为主，主打的是让对面长期失去战斗力，从而达到吞并或者教训的目的，去医院多缝点针也不至于挂掉，但捅就不一样了！ 这一下攮进去，五脏六腑指不定哪里就出了问题，最次也是个大量内出血，不及时治疗基本就得当场死在那！ 如果死了人，那当地的司法系统第一个不答应！这可是影响人天花板做政绩的事儿，哪允许你胡来？ 所以真要闹到需要杀人的地步，没有大佬会傻乎乎的喊上一帮人给你攮死，基本都是派杀手，讲究的一个隐蔽性和干净利落，而且事儿也不能办的太张扬，社会负面影响要小，这样一来只需要托点关系走走人情，给上面的大人物孝敬孝敬香火，最后找个人顶包，花点钱也就算了。 像某些小说里描写的黑社会动不动几千人干架一死死几百人，根本就不现实。 你以为隔这打仗呢？ 真要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接下来就得迎接武警官兵驻扎，连根给你拔起！ “原来如此…那就放心了。” 众人恍然大悟，看向李子圣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尊敬。 圣哥懂得太多了！ 李子圣则表示都是书上学来的。 当然，互联网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钱家洋距离芙村也并不远，走路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村子，来到田垅那一大块空地上，廖康带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人群攒动，两军对垒。 依靠着月色能依稀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群黑影。 “按照计划行事…” 李子圣拍了拍张豪博的后背。 张豪博点点头，退后到人群末端伺机而动。 “按照约定，我来了，我兄弟呢？是不是让我看一眼！” 李子圣走到人群前端，面对数百之众，面无惧色。 ‘啪啪啪——’ 人群让开一条道。 廖康鼓着掌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到李子圣面前。 “你就是李子圣哈？有胆量，这么点人也敢过来和我碰一碰，看来我被你看扁了？” “你就是廖康？” 李子圣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 身高在中学水平绝对算高的，接近老三，但身材特别纤细，给人一种非常阴冷的感觉，特别是那双丹凤眼，时不时的流露出一丝狠戾，令人望而生怯。 “没错，我有个问题…本来想打完再问的，但是我有点忍不住了…” 廖康微微低下身子，靠在李子圣的耳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听说…陈晓就是你给弄没的？挺有趣啊…听说他畏罪潜逃了几个月都没被抓住，你弟弟还去自首说杀人了？你说把他埋哪儿了呢？我很好奇。” 李子圣内心一震，翻起了惊涛骇浪。 但他表面依旧镇定。 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你一个混混还管刑侦的事儿呢？” 廖康打了个哈哈。 “我就是好奇，毕竟他当初也是有名的小混子，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 “你打不打了，废话怎么这么多？” 李子圣炝道。 没想道廖康完全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 “别装了，我已经猜到陈晓死了。” 第69章 死人了？ “我知道是你做的…” 廖康的话回荡在李子圣的耳边，久久不能平息。 “哦，那你赶紧报警抓我吧。” 李子圣伸出双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廖康，他不明白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 反正没有证据。 只要他不承认，没有尸体，陈晓在档案上就永远是一个潜逃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呵…警察顶个屁用？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想去赚这份钱，你得先过我这关。” 廖康出人意外的对警察表示不屑。 李子圣留了个心眼，将此事记下。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先让我看看我的兄弟怎么样了吧。” “来，让开条道儿，给咱们一中的校霸看看他的兄弟。” 廖康一声令下。 人群纷纷散开。 歪脖子树上挂着血淋淋的两个小孩儿，要不是还在抽搐，大家都以为已经死了！ “我操你的妈啊！” 一个和两人关系非常好的混子怒吼着，气的浑身发抖！ 李子圣的表情也逐渐阴沉。 对方下手也太狠了。 “兄弟们，干死这帮狗杂碎外地佬！” 李云俊本身对外地人就比较反感，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的怒火瞬间升到了顶峰！ 战斗，一触即发！ 所有人都是因为这场气势宏大的战斗颤抖着身子，攥紧的拳头蓄上了所有的气力。 每个人都死死盯住自己选好的猎物，悍而无畏发动战斗的冲锋。 两边人群猛的碰撞在一起！ 在双方首领的带领下发起了疯狂冲刺的势头！ 他们要做的，就是撕烂对方的阵线！ 尘土飞扬，泥泞四溅。 霎那间就已经有人在洪流滚滚中被打倒在地，没有人去在意这些倒地的人，但大家都很快又爬起来揪着对方的校服就是疯狂的挥动拳头！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交际。 但因为立场的不同，大家都将彼此当做了敌人！ 这次并不像之前一中的内战，大家打趴下了也会放放水，只要身体还能动弹，没有一个人选择倒在地上休息！ 廖康狞笑着挥动拳头，一招一式还挺有章法，招招奔着人体的脆弱部位打去，很快在他手上倒下的兄弟就有一掌之数！ 好在对方真如李子圣所预料的那样并没有动刀子，这让原本有些忌惮的一中混子能够放开拳脚的去打，一时间还真有些难分难舍！ “喂，来点能打的来啊！都是废物吗！啊？” 廖康穿梭在人群之中狂傲的笑着。 突然，一道帅气的身影穿越人墙！ ‘嘭——！’ 一记重拳猝不及防的直接轰在了廖康的脸上！ 这拳头的速度之快让的身经百战的他都是没有反应的机会。 清脆的声音可以听出，廖康感觉牙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刺一击打的隐约有些松动！ “操！” 疼痛瞬间席卷而来，廖康抬头一看。 站在他对面虎视眈眈的正是练过跆拳道的黄鑫。 “你以为拍电影呢，操你妈！” 黄鑫又是一记上勾拳狠狠的轰炸在廖康腹部！ 可廖康没有后退，也没有痛呼，硬生生的扛下了这一拳。 黄鑫表情微变，拳头传来的触感十分坚硬，看来对方已经提前运气将肌肉绷紧了来扛住这一击！ “庄稼把式，起手有点样子，但力气不够，你的年纪还是太小了。” 廖康露出了恐怖的微笑，腰部肌肉紧绷，膝盖微曲！ “不好！” 黄鑫连忙抽身想要撤退，但对方的攻击已然抵达！ ‘嘭——！’ 一记帅气的高踢，黄鑫犹如断线的风筝般横飞出去，在地上滚出了阵阵尘土。 “康哥牛逼！” 三中的混子见状立刻献上了吹捧。 “操，还没完呢！” 黄鑫挣扎着起身，却被李子圣拦住了去路。 “他很强，交给我。” “你？” 黄鑫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李子圣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在一中内战里击败了倪鼎鸿的战绩，但当时他被吕蒙压在身下，并没有看到单挑的场面，所以难免有些怀疑。 “相信我。” 李子圣捏紧拳头，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廖康直直冲去！ “哈哈哈，想玩擒贼先擒王这套？你岁数还不够啊，李子圣！” 廖康癫狂讪笑的脸上，眼角旁道道筋脉微微抽搐着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可是话音刚落。 前方就传来了蹭蹭蹭的脚步声。 一股无以言表的阴森感传来，引的后背都是一阵发凉！ “操？杀气？！这小子真他娘的杀过人？” 廖康条件反射的将双臂抱架于胸前。 ‘嗵——！’ 一大力踢踹袭来，硬生生将其踹的横移了两三米，廖康下盘猛的用力绷紧才停止了下来！ “我听说你这人废话并不多，现在看也就这样吧。” 李子圣此时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赫然是充血的象征。 “哼…” 廖康谨慎对待，甩了甩发麻的双臂，暗道这小子力气比刚才那货要足多了。 周围的混子都十分识趣的给两人腾开了决斗空间，没有去打扰。 “来吧！” 廖康如同下山的猛虎，手上气力暴增，狠狠一拳轰砸向李子圣的侧腰！ 李子圣有样学样，立刻绷紧了腰部肌肉，硬扛下了这一击重拳！ “妈的？！” 落拳之处，坚如磐石！ 廖康震惊之余，李子圣的拳头却没有停滞的轰在他的侧脸！ 短暂的交锋，李子圣略占上风！ 这给一中的混子增加了不少士气！ “身子骨还是太弱了…看来以后得多锻炼锻炼身体。” 李子圣看似用肌肉抵挡了来势汹汹的一击，但那股力道实实在在的击在了身上，现在他的半边身体都有一些发麻，腰部更是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这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是正常人，那一下打击到肾部，肯定站都站不直了，绝不会是隐隐发疼这么简单！ 廖康也不好受，他的颧骨一侧已然淤青，嘴角一丝鲜红挂下，那一拳也不轻，脸部可没这么厚实的肌肉来阻挡拳头，他感觉牙齿越来越松了！ “力道是够了，但是你的身子骨看来没我的硬。” 廖康看到李子圣在微微颤抖，心里了然，刚才那一下终究是起了作用。 转头看了一下战场。 一中这边虽然人数和岁数都不占优，但打起来就跟不倒翁似的，一个个抗揍的很，一时半会儿三中还真没什么办法。 这也是李子圣先前定制好的战术，以拖时间为主，不要硬打，保留体力，尽量多抗多闪。 “来，继续！我好久没遇到能过上几招的对手了！” 廖康狞笑，手指塞进嘴里，将一颗摇摇欲坠的槽牙硬生生掰了下来，吐出一口血沫后猛然发难！ 李子圣微微皱眉。 此人的凶狠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依靠着超凡的视觉天赋，李子圣也是和对方缠斗在了一起，尽量以避开攻击为主，他的体格不如对方，但因为神经反应足够变态，也给廖康制造了不少麻烦！ 两人的斗争引起了注意。 周围的混子一个个都是惊叹着停下了动作，带着一股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战在一块的两人。 缠斗良久。 廖康挥出带着排山倒海般力量的一拳狠狠砸向李子圣！ 李子圣瞳孔骤然猛缩！ “躲不过去！来不及了！” 于是连忙架臂格挡！被一拳重重的拍打在身后两三米的歪脖子树上。 ‘嘭——’ 瞬间树叶飞扬，而后李子圣就被一层连带而起的灰尘遮挡住了身形，不知所踪！ “卧槽！” “这个力量，也太恐怖了吧！” 硬接下这一击的李子圣当场被众人判了死刑，在场所有人都没自信挨了这一下还能起身。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浓烟滚滚之中，一个黑影快速冲破尘土，灰头垢面的朝着廖康杀去！ “还没完呢，廖康！” 李子圣挥动剧痛无比的手臂，朝着对方的脸颊攻去！ “这家伙属蟑螂的吗？” 廖康被整的不厌其烦，摆起架势准备格挡，却发现对方的拳头软绵绵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 他不禁一愣，随后下盘传来一阵巨力，脚踝骤然一疼！ “操！” 廖康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李子圣以拳头做佯攻，趁着格挡失去视线的时候换招对着下盘猛攻！ 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点，整个人一歪朝着田垅里摔去！ 李子圣乘胜追击，双脚一跃蹬在了对方的腹部，而后用脑门对着廖康的脑门结结实实的对撞了一下！ ‘咚——’ 廖康瞬间头脑发溃，脑袋疼的跟一团浆糊似的！ 这家伙的头难道是用铁做的吗？ 可廖康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应过来用膝盖猛击李子圣的背部，将其从身上撞飞了出去，在泥地了连续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操，有两把刷子哈，我承认我刚才小看你了，头是真他娘的铁啊。” 廖康从泥地里爬起，捂着脑门骂骂咧咧，随后晃晃悠悠的朝着艰难起身的李子圣追击而去！ 就在此时—— 田垅里传来了一声惊呼！ “都停手！别打了！死人了！” 廖康瞪大了眼睛，猛的回头。 操？死人了？老子不是吩咐过不要动刀子吗！？ “都停手，都他娘的停手！” 好巧不巧，就在此时，田垅上方传来了一阵刺眼的红蓝光芒。 警察，也到了！ “警察同志，就是这里！一群中学生聚众斗殴！” 张豪博拉着民警龙哥来到现场。 第70章 黑暗 “死人了？谁死了！” 众人都被这接踵而至的意外给弄懵了。 警车爆闪着红蓝色光芒，刺痛着双眼看不清混乱的场面。 由于涉及人数太多，又都是小孩子，龙哥教育教育也就放了，但是几个领头的主谋和涉嫌故意杀人罪的混子被扣了下来扭送警局。 其中就包括李子圣和廖康。 廖康和李子圣坐在警车内，两人的神态各不相同。 廖康表现的满不在乎，而李子圣则一脸担忧。 刚才那一句死人了，让他心里异常忐忑，因为死的只有可能是自己这边的人，因为三中的混子身上有刀，保不齐头脑发热轴起来给人一刀。 不久，就有救护车赶来了现场，将三个人抬到了担架上。 两个是被廖康吊在歪脖子树上的兄弟。 还有一个天色太黑，李子圣没看清楚。 “嘿，臭小子！” 龙哥处理完事情，一上车就看到了李子圣。 “龙叔…” 李子圣尴尬的打了招呼，脑袋上瞬间挨了一巴掌。 “你小子出息了哈，几个月不见，组织未成年群殴是吧？” 龙哥抽着烟，表情凝重。 在他眼里李子圣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小孩，没道理会参与这些事。 “龙叔叔，先别纠结这个…是谁死了？” 李子圣急忙问道。 “害，没死。” 龙哥摆了摆手，李子圣刚放下心，却被他的下一番话又给吊了起来。 “不过也只是现在没死，得看造化了。” 随后李子圣了解到，伤者浑身连中数刀，刀刀都是穿透伤，还好凶器只是一柄小匕首，一时半会儿吊着气还没有死，但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要知道老三当初只是随便攮了一下就让人差点回不来，这位伤者更是连中好几刀，情况更加严重！ “不是，龙叔，这受伤的到底是谁啊？” 李子圣连连追问。 “我哪知道是谁，头上戴着个摩托车头盔，也看不清脸呐。” ‘轰隆——！’ 一声惊雷闪过李子圣的脑海。 摩托车头盔？ 俊哥被攮了！？ 李子圣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之前被他们教训过的那两个非主流，只有他们对李云俊的怨恨是最深的，而且这个场面又混乱，天又黑，很有可能想着趁机报复一下李云俊！ 到了警局，李子圣都是发呆的状态，他看见了谷家两兄弟被带进了审讯室。 一切都有了答案。 凶手是这两个人。 那被攮的只有可能是李云俊了。 在做完一系列笔录后，廖康和李子圣对约架的事情供认不讳，说白了终究是小孩子打架，教育教育也就得了，重点还是出了李云俊这档子事儿，所以龙哥指着两人的鼻子骂了一顿后也就给放了。 离开警察局后，廖康阴着脸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掏出手机。 “孙哥，是我。” “出了点状况，手下有人没听话，给对面一个人攮了几刀。” “没死，但听警察的语气，估计也很难挺住，您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捞一下？” 孙世辉听廖康这么说，头都大了。 “你他娘的怎么办事儿的？啊！不是让你不要弄的太难看吗？你说说攮人那两小逼崽子值得我动关系去捞吗？操，一直以来你做事最有分寸，怎么能在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这样一弄李子圣还能过来跟我做事儿吗？货压着这么多，谁送！你吗！你他娘的送的完吗！上面怪下来是我扛还是你扛啊！” 听着自己老大的怒吼，廖康的表情更加阴沉，他也没想到下面有人会这么愣，但事都出了，你做老大的总得帮着解决吧？ “孙哥，不管怎么说，人还是要捞出来的…万一这两小子把送货的事儿给捅出来了，咱们谁都不好过啊…” 孙世辉一听更加生气了。 你小子这是在威胁我？ “操，你小子怎么带的人？老子当初带你的时候就给你说了，被警察抓了，只要不说送货相关的事，我分分钟就给你弄出来，他两在里面多嘴一句我都能知道，要是敢说，老子就让他下半辈子坐轮椅！而且说了老子也不会有事！” 听着电话那头的咆哮。 廖康缓了口气，放低姿态。 “孙哥，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这件事我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但无论怎么说人还是得捞啊…不然下面人以后怎么跟着我做事啊？” 孙世辉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处理也不行，给廖康嘱咐了几句后便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调整情绪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嘟——喂，小孙呐？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十分富有磁性的声音。 孙世辉立刻挤出笑容，对着电话说道。 “害，没事儿就不能跟江所联络联络感情嘛？上次送您那‘茶叶’您尝了吗？味道如何？” “嗯！味道好得很呐，你别说，这种茶叶我也是头一次喝。” “哎哎哎…江所长喜欢，我下次天天送。” “行了，有事儿直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用藏着掖着。” 见对方如此，孙世辉立刻压低了声音。 “害，这种小事儿来麻烦江所我也是挺难为情的…咱家亲戚有两个孩子在外面打架，急眼了给人攮了，现在就关在所里呢…” 聪明人说话只需要说一半，江所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几岁的孩子？死人了吗？” 江所长立刻抛出了两个重点。 是否未成年和有无命案。 “害，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屁孩子，被攮的那个没死，但好像弄的挺难看的，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您看？” 孙世辉回答道。 “嗯…让我想想。” 江所长沉吟了片刻。 “你是想给人捞出来，还是说尽量往轻点判？” 这两个可不是一个概念。 捞出来，这需要做假口供，而且还得让人串供再销毁凶器，把已经抓到的凶手直接做成一个迷，毕竟那地方没监控，现场人这么多又太混乱，直接说没找到凶手，涉及人数太多又都是未成年，案子很难定性，人也就可以放了，但这需要运作的地方可就多了。 往轻了判，就是把故意弄成过失，在口供上多加引导，夸张点直接改成正当防卫，就算受害者人没了，也不需要关很久，这种忙就属于顺带的事儿，卖个人情。 孙世辉也知道这是在谈价码了。 他肉疼的咬咬牙说道。 “捞出来！江所我赶明再给您送两罐新茶来。” “成，你等消息吧，我得去了解一下案件详情，看看怎么弄。” 江所长挂断电话，随后联系了局里。 没过多久。 沾染了指纹的凶器被人从证物室拿走秘密销毁。 谷志伟和谷志华两人的口供也被篡改，重新签字按了手印，就连录像都重新做了一份。 整个流程不超过十分钟。 两个人就一脸懵逼的从警察局里放了出来，被廖康接走。 劫后余生的感觉非常魔幻。 “记住！你们没有捅人！当时太黑了，没看清楚是谁动的手，知道没？” 廖康警告道。 “明白了大哥…” 就算接下来李云俊家里人追责，警察也只能说实在找不到凶手，因为凶器已经没了，证据不足，根本拿人没有办法。 一场故意伤人案件，就在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做成了无头悬案。 第71章 李国宣暴怒 医院 李子圣等骨干在手术室外万分焦急。 “这里有我看着，你们几个先回去吧，小枫留下来就行。” 李子圣虽心乱如麻，但看时间不早了，还是让众人先回了家，自己打电话给老爸说明了一下情况。 “哥，这种事儿你干啥不叫上我？” 李子枫对于大哥很多事都不带自己表示不满，在他看来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都他娘的啥时候了，俊哥在里面躺着还不知道能不能回过魂来，你也想这样吗！” 李子圣烦躁的掏出一包烟，走到走廊里抽了起来。 “我…” 李子枫张张嘴，哑口无言。 他也知道大哥是想保护他才不让他掺合各种事，在老三进去之后李子圣就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就在此时，楼道外传来了嘈杂声。 “阿俊！阿俊呐！” 李子圣赶紧扔掉烟，跑出楼道。 两个警察拦住一名妇女不断安慰着。 而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脸色布满阴霾，凝视着‘手术中’三个大字。 这是李云俊的家里人。 “警察同志，凶手是谁？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国宣强压怒火，拉着一个民警询问道。 “你先冷静冷静，你儿子还在抢救，我们不是负责案件调查的，所以也不知道详细情况，调查有进展了所里会联系你的…” “我儿子被人捅！被人捅啊！我怎么冷静！换你你能冷静吗！啊！” 李国宣压低着声音，浑身颤抖。 “这位家长，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我们只知道是两伙学生打架，其他的真不知道，你也别为难我们，这里是医院！” 民警也是好声好气的劝导。 “行，你不知道是吧？我打电话给你们所长问问哈！” 李国宣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江所长刚处理完孙世辉的事，又接到了李国宣的电话，暗道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接了起来，毕竟李国宣是虹镇排的上号的企业家，这点面子还是给的。 “喂，国宣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啊？” 李国宣调整了一下情绪，抹了把脸。 “江所，我儿子今晚被人捅了，现在在医院抢救，我来询问一下案情，您帮帮忙跟我说一下事情经过…” 江所长一听，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他娘的孙世辉！ 你也没说捅的是李国宣的儿子啊！ “行行行，国宣啊你别着急，我这就问问怎么个情况。” 挂断电话，江所长又打通了孙世辉的电话。 “小孙呐，你可不厚道，你知道你亲戚小孩儿捅的是谁家的孩子吗？” 孙世辉一听也愣了，能出去瞎混打群架的小混子，还能有啥家庭背景？哪个有实力的家庭会允许自己小孩走泥腿子的路？ 所以他一开始和就根本没有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所，我是真不太清楚，您也知道家里有背景的怎么可能让孩子出去瞎混不是？…” “我给你说，那是李国宣的儿子，李国宣你知道不？芙村村委书记兼俊逸汽配的老板，跟咱们镇委书记挺熟的，这事儿我已经给你压了，不过你自己得想好怎么擦屁股…” 孙世辉一听，心里又是暗骂了几句廖康，不过他还真不慌，反正案子已经定死了，大不了把那两个捅人的小屁孩卖人情给送了。 但李国宣想弄他，还真有点不现实，毕竟别说镇委…就算是县委… “哎哎，那真是劳烦江所了哈，改天我一定登门赔罪，剩下的事儿不劳您操心了，我来解决。” 江所长挂断电话，又给李国宣回了过去。 “哎，国宣呐，事儿我弄明白了…” “你儿子两伙人在钱家洋田垅那块约架，场面太混乱根本不知道是谁捅的，那地方天色又黑，又没监控，一个个咬死了说自己没看见，凶器也没有，提不到指纹，根本没法比对…”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你儿子现在情况咋样？听说挺严重呐…” “我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呢，那多叨扰江局了，我先挂了。” 李国宣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客套了两句后挂断电话。 他知道对方这意思就是这事儿帮不上忙。 李子圣在一旁也听到了部分内容，而后拉了拉李国宣的衣袖。 “叔，他在撒谎！” 李国宣闻言怒冲冲的瞪了一眼李子圣，随后眼神逐渐平缓。 他知道这事怪李子圣也没用，自己儿子那脾气他也清楚，就喜欢整这些泥腿子玩的玩意。 “撒谎？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叔详细说说。” 李国宣带着李子圣走进楼道内。 随后李子圣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我亲眼看着那两个人被警察带进审讯室的，明显就是捅俊哥的凶手，而且俊哥上次被爆头也是这两个人干的，但您那通电话里又说找不到凶手…会不会…” 李子圣隐约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哼…” 李国宣抽着烟，眼睛透露出一丝凶狠。 他当然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人赃并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从小孩子嘴里套不出来一点凶手的线索？ 江所长明显就是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捅你儿子的人已经从我这先走关系了，我已经帮不上忙了。 “那两个小逼崽子叫什么，住哪儿？” 李子圣犹豫了片刻，“谷志伟和谷志华，住钱家洋安置区那块。” 李国宣了然，掏出电话。 “阿豹，带人去钱家洋安置区，给我找到姓谷的两个小孩，手脚全给我废掉！” “他娘的老子儿子都被捅了，能不能活还不好说！你他妈的说为什么？！啊！！老子就两个崽，再他娘的没出息也是自己的崽！老子养他一辈子也比被人攮死强！” 李国宣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字里行间透露而出的凶狠是李子圣从未见过的。 “我给你说，这事儿给我好好办，先废手脚，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两个小孩就没必要在人间呆着了，我也让他父母尝尝节哀是什么滋味！” 李国宣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一头洋趟的卷发微微颤动。 李子圣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大人的世界太可怕了。 但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事情是因为他而起，那也应该让他来解决。 “叔，这事儿能交给我来办不？” 李国宣看向李子圣，气笑了。 “阿圣，叔也不怪你，也知道你能力很强，比叔两个儿子都还出色，你年纪还小，这种事儿你搞不来的。” 李子圣摇了摇头。 “叔，我不是这个意思，钱家洋比较复杂，那里聚集的混子都是带刀的虽然都是小孩子，但也是件麻烦事…而且那两个人肯定会被藏起来，过去了大概率也找不到，不过我有办法。” 李国宣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儿。 于是耐下性子听李子圣的见解。 “那两个人的大哥叫廖康，我跟他还有利益上的纠葛，出了这档子事，他为了生意能够正常运行，肯定会想办法找我和谈的，到时候我就让他交出凶手…” 李子圣避开了有关运输毒品的事不讲，简单的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三天，叔给你三天时间。” 第72章 转危为安 午夜三点。 经过数个小时的抢救，一直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终于变成绿灯。 李云俊浑身缠满了绷带，面色苍白的被推出了手术室。 李子圣长嘘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缠绷带总比盖白布强。 李国宣赶紧掏出几个红包塞到了医生的手里连连感谢，主刀医生笑呵呵的收下红包。 “你孩子命大啊，那几刀看着吓人，但是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后遗症是不会有，好好休养几个月，不要再剧烈运动，等伤口长好了也就没事了。” “是是是…谢谢大夫哈。” 李国宣捏了一把汗，推着李云俊来到病房休息。 “阿俊，感觉咋样啊？还疼吗？” 李云俊的老妈心疼的看着自己大儿子，脸上满是泪痕。 “疼也是活该！” 李国宣臭骂道。 “他娘的，你什么身份！打架需要你亲自打吗？家里有钱，你他娘除了睡小姑娘需要亲力亲为，吃饭老子都能找个人喂你，逞什么英雄好汉，挨刀子了难受不？也就是没死，死了我问你亏不亏！啊？” 李云俊被骂的狗血淋头，愣是没话反驳。 “干嘛啊！阿俊刚从阎王爷那回来，你这么凶他干什么！” 李云俊老妈不乐意了，连连推搡李国宣。 “他这幅吊样，我看阎王爷见了也摇头，当然他娘的不会收了！” 李国宣咬咬牙，随后叮嘱道。 “不要再想着报复了听到没？剩下的事交给老爸解决，不会让你吃这个哑巴亏的！” 李云俊只能木讷的点点头。 随后李国宣转头看向李子圣。 “阿圣，你那生意弄的还不错，我希望你以后能多带你俊哥接触一些生意上的事，不要再去搞泥腿子那套，打打杀杀的干什么？有了钱，一句话就能让无数人为了你们跑断腿，有了钱你就可以想办法去掌权，有了权，就能掌握别人的命门！” 李国宣这话看似说给李子圣听，实则是敲打自己的儿子。 但也给了李子圣不小的启发。 他已经对权力有了明显的认知，上头一句话，死案都能改活了。 “知道了叔，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李子圣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见李云俊转危为安，李国宣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待人都走后，李云俊这才有了说话的胆子，咬着牙骂骂咧咧。 “他娘的…那两个小逼崽子，我非要宰了他们不可！” “俊哥，事情有点复杂，那两个人看样子好像是被捞出去了，警察那边说没有凶器，也找不到凶手。” 李子圣如是说道。 “哈？两个外地佬，谁他娘的会捞他们？” 李云俊表示很惊讶，想从所里捞出来光有钱还是不行的，你得面子吃的进去，有份量够足的人给你说话才行！ 这就是所谓的走关系。 李子圣门儿清，肯定是背后的毒贩出手捞人了，毕竟虹镇派出所的天花板就是他们的保护伞，捞两个人而已，轻轻松松的事。 但这事儿可不能和李云俊说，所以他也是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俊哥，你这下真成木乃伊了，头上的纱布还没拆呢，身上又缠上了。” 李子枫打着哈欠开玩笑道。 “真他娘晦气…” 李云俊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不禁想起看过的一本小说。 主角身边的人总会莫名其妙遭受一系列毒打，甚至因为剧情需要被作者给刀掉。 难道说… “他娘的…李子圣这小子该不会也是主角吧？老子以后还是少凑合这些事吧，狗命要紧，钱没花钱人可不能先走啊…” 没曾想这次决定成为了李云俊一生中作出的最明智的决定。 “行了俊哥，那两人我会找廖康要过来，这仇铁定要报的，但你不能再出面了。” 李子圣安慰道。 “廖康还能给你面子啊？卧槽。” 李云俊显然是不相信的。 “他一定会的。” 李子圣目光深邃。 经过他的一系列布置，毒贩现在知道了自己也想掺合运输生意，损失了陈晓和倪鼎鸿的毒贩肯定会想办法拉拢自己，那这个面子，廖康必须给！ 毕竟这件事是廖康这边做的不对，毒贩为了平息李子圣的怒火，肯定要给予补偿！ “行行行，你看着整吧，我这学期算是报废了…公司的事儿你和小枫多用点心，脚本我都已经卖出去了，钱都在公司账上，你可以找小枫看看详情。” 李云俊软弱无力的摆摆手。 “成，新的脚本马上就要弄完了，到时候我找你商量一下怎么用这个赚钱，那俊哥你就好好养伤吧，我们先走了。” 李子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于是起身告辞。 “他娘的给我留包烟呐倒是！” 李云俊哀嚎道。 “病人不能抽烟。” 李子圣丢下一句话后便带着老二离开了医院。 … 次日。 众多混子来询问昨晚的事。 李子圣一一答复，李云俊没死，活的好好的，最近准备去好莱坞进修几个月。 大家这才放下了心。 可以这么说，跟着李子圣混的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其实都是冲着李云俊的名头去的，也正是有李云俊这个富家公子在，大家才心甘情愿的供李子圣这个初一学生使唤。 只有最初的班底是李子圣依靠着个人能力拉拢来的。 “圣哥，你啥时候也喜欢用借东风这招了？嘿嘿，是不是挺管用的？” 张豪博凑到李子圣边上悄咪咪的说道。 “别乱讲，明明是你自己报的警。” 李子圣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驳道。 张豪博:“？” “感情我名声臭了就全丢给我呗？” “没错。” 李子圣一脸认真。 “圣哥！圣哥！廖康派人来一中送信了！” 一个兄弟火急火燎的跑进班级，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李子圣叹了一口气，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急，这才过去一个晚上就按耐不住找他了。 至于为什么找他，他心里非常清楚。 无非就是请客，谈判，拉拢。 李子圣打开纸条，上面只有一串号码和一个地址。 王府大酒店 瑰丽厅 （最近有人反应不够看…我就再写点，主要是因为看的人太少了，我一天更新1万也这么些人，更新5千也不会加流量，所以就想着慢慢写。） 第73章 请客 王府大酒店。 位于虹镇中心，时代广场对面。 在2008年时属于整个虹镇最高档的酒店，传闻其老板和县里的远洋集团有关系，所以才能在最繁华的街道批下一块地用来盖酒店。 那个年代，有关系和没关系，简直活的就是两种日子。 包括现代其实也差不多，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下，但凡遇到点什么事大家第一反应不是去解决，而是问问某某人有没有关系可以走一走。 “嚯，可真阔气。” 李子圣暗暗咋舌，在这里摆上一桌怎么也得好几千块吧？ 看来廖康背后的毒贩诚意还是挺足的，毕竟出了李云俊这档子事儿，态度必须要给到位，起码面子上过得去。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瑰丽厅。 偌大的包厢内，只有三把椅子围绕在巨大的圆盘桌上。 颇有一种圆桌会议的味道。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子圣哈？” 突然，一个二十岁出头虎口纹蝎的男人从后面搂住了李子圣的肩膀！ “谁？” 李子圣浑身一震，肌肉绷紧当即对着后方就是一肘，却被对方躲了过去。 “反应还挺快，坐吧，小康一会儿就来，咱俩先唠唠嗑。” 说罢，那人拉开椅子示意李子圣入座。 李子圣打量了一下对方，心里了然。 想必这人就是廖康的顶头上司没错了。 他不禁内心有点紧张。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踏错任何一步都有可能坠入无底深渊！ “你又是哪位？找我来具体是有什么事？” 李子圣明知故问，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他发现抽烟的时候可以很好的隐蔽情绪。 “你不是一直都想染指送货生意嘛～弄掉了陈晓，又干掉了倪鼎鸿，废了我两条腿，这么大费周章的无非就是想代替他们的位置，你说我是谁？” 孙世辉咧嘴一笑。 “小朋友，你喊我孙哥就成。” 李子圣点点头。 “至于找你什么事儿…主要还是调停一下你和小康之间的矛盾。” 孙世辉打了个电话。 “滚进来。” ‘咔——’ 一旁的休息室打开，廖康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落座于酒席之上。 李子圣暗道经典名场面来了。 接下来想必就是位高权重的江湖大哥出面谈和，然后该道歉道歉，该接受的接受就完了。 “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也有所耳闻，很小的事儿，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小屁孩敲了李云俊一闷棍而起…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世辉摸了摸鼻子。 “但是吧…小康手底下的人动刀子，是坏了规矩，我也不想惹麻烦，李云俊家里挺不好搞的，所以想着出面替小康把这事儿解决了，顺便也算给你和李云俊一个交代，你看咋样？小老弟，老哥冲你要个面子，能给噶？” 李子圣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抽着烟。 这种时候不能脑子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既然是谈判，那必须得争取足够多的利益才行，毕竟急的是他们不是自己，如果这事儿解决不好，孙世辉倒是没事，但廖康肯定是要遭到黑社会的报复的，李国宣能白手起家干成这样，自然有他的本事。 所以变相的也就等于孙世辉必须要完美解决此事，否则三条腿全断，毒品运输线就会全面瘫痪… 这要是上面怪罪下来，他这个位置估摸着就得换个人来当了！ 良久。 李子圣将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扭了扭，小小年纪抽烟的姿势令人感到有些发笑。 “所以孙哥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说的交代又指什么呢？” “我既然出面做这个和事佬了，自然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孙世辉眯着笑，食指轻轻叩动桌面。 廖康拿出一个手提箱，放在餐桌上将其打开。 一沓沓整齐的红色大钞排列在内，看起来十分震撼。 “这里是五万块，当作你兄弟李云俊的汤药费。” 看着孙世辉笑眯眯的表情，李子圣心中恶寒，对方还真是大手笔！ 五万块是什么概念？ 足够让李子圣在创业初期腾云驾雾了！ 李子圣自然知道这个钱是对方碍于李国宣的面子给的，他对自己的斤两很清楚，面子根本不值五万现金。 “孙哥出手还真是阔绰。” 李子圣从箱子里拿出一沓钱，用手指沿着横截面轻轻一掰，清脆的翻动声十分悦耳。 “当然，还不止这些。” 孙世辉点上一支烟。 “我知道你对我们的生意很感兴趣，倪鼎鸿跟你说过一些，但不全面，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这生意确实很赚钱，以你一中校霸的身份，送一趟货拿个万把块是不成问题的。” 李子圣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毒品暴利他知道，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铤而走险为之趋之若鹜，但运输毒品都能赚这么多钱，他还真没想到！ 看来这玩意儿就像一块肥猪肉，过一手就会流的满手油啊！ “到时候我会安排你送一趟货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会给你安排对应的份额……” 还没等话说完，李子圣冷着脸突然打断道。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陈晓也是跟着孙哥你的，他是我弄垮的，我自然知道所谓的货是什么，孙哥你也就不用在这跟我打哑谜了，我既然敢动心思赚这个钱，就想过会有什么后果了，反正我也没成年，能挣就多挣一些…”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孙哥你能如实跟我说。” 孙世辉一愣，随后饶有兴致的挥了挥手。 李子圣死死的盯着孙世辉。 “我两个弟弟，之前是孙哥你给弄的吧？” 孙世辉一听，原来是这事儿。 “哈哈，孙哥是敞亮人，也不跟你绕弯，确实是我做的，不过那时候啥情况你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不打不相识，你看还他娘的押韵上了哈！” “所以，你是怎么说呢？要跟着孙哥混，还是跟孙哥掰掰手腕？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孙哥是什么意思。” 孙世辉语气略带威胁。 “当然知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李子圣一脸淡然。 “说！” “攮了俊哥那两个姓谷的混子，交出来，这是俊哥他爸亲自交代我的事儿，我必须得办了。” 孙世辉闻言扭头看向廖康，一言不发。 “大哥…” 廖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内心还是有些纠结。 “犯了错，就要弥补，你知道那两个傻逼让我损失了多少钱吗？啊！你现在还想让我损失更多是吗？！” 孙世辉怒骂道。 “行，别弄死，可以吧？” 廖康还是妥协了。 李子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提上箱子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你安排好了给我电话就行。” 第74章 木已成舟 钱家洋安置棚。 “你们两个蠢货！为什么要动刀子？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这场架对上头有多重要！一盘好棋全他娘的给你毁了，操！” 廖康看着跪在地上忏悔的谷家兄弟，气的牙痒痒。 那五万块钱可是从他兜里掏出来的！ 原本的计划只是稍微打一打意思意思，能够让孙世辉出面调停就行。 结果这两傻逼给人李云俊直接攮到奈何桥去了，差点就见了阎王！ 人家虽然家里是做生意的，并不代表一点社会上的关系都没有！真惹急了，他一个中学生肯定是遭不住的！ 整个计划从主动变被动，就是因为手底下人的报复心切！ “康哥…我们知道错嘞…对不起…” 谷家两兄弟低着头连连认错。 “操，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有个吊用？老子掏了五万块保你们两个傻逼，这钱能回来吗？操！” 廖康直接将花出去的五万块汤药费盖在了谷家兄弟身上。 谷家兄弟瞬间感动的痛哭流涕，感觉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自己老大精心布置的局被自己弄没了，还帮忙把他们从派出所里捞出来，最后还花大价钱把他们保了下来… 如此恩情，重如山岳！ “康哥…呜呜呜，我们以后一定努力送货…早点把钱挣回来…” 廖康见火候差不多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连连摆手。 “得了得了，今天正好帮我送下货，老肥——把货给他们。” 一个胖墩将黑色塑料袋包裹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这次接头人在伯爵KTV，你们记得避开监控走后门过，到时候有人会接应你们的。” 廖康吩咐完，谷家两兄弟感恩戴德的拿起货就向伯爵KTV的方向走去。 “哎…” 待两人走后，廖康一脸无奈的坐在地上，朝着心腹挥挥手。 “来支烟。” 火光迸发，烟雾缭绕。 廖康猛吸了几口烟后，低声骂了两句。 “操你妈的李子圣…操他妈的孙…” 随后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人给你送伯爵去了。】 … “叔，这是他们给的汤药费，一共五万，另外那两个混子已经往伯爵去了，您打个电话就能给他们扣下，事儿我办完了，就先走了。” 李子圣将手提箱放在了沙发上，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李国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阿圣。” 李子圣闻言后转头疑问。 李国宣走上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这事儿办的没毛病，叔也送你一句话。” “年纪轻轻，思想就太有深度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是把双刃剑，在你的认知极速拉伸的时候是会遇到瓶颈的，是有反噬的，而且你从此以后就很难拥有快乐了，思想一旦超过年龄本身，那就是年轻有为亦或者年少老成，但这非常危险…” “因为那是代表欲望的洪水猛兽在冲向一个年轻人的景象，高认知带来的压力，却给了一颗年轻的心脏。” 李国宣拍了拍李子圣的肩。 “做你这年纪该做的事，不要乱来。” 李子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刚才那番话他听懂的不多。 只知道李国宣仿佛在告诫他，他的步子迈的有些太快了。 “我会记在心里的叔。” “成，早点去休息吧。” 李国宣笑笑，待李子圣离开后，脸色瞬间阴沉，随后掏出手机。 “阿豹，那两个小逼崽子往你那去了。” …… 李子圣终于过了两天相对平静的日子。 放学了去看看李云俊，然后回家写代码，测试功能，修改bug，为第一个全自动脚本的问世而努力着。 而谷家两兄弟… 听说一家人连夜搬离了虹镇，好像是逃回老家去了，李子圣也不清楚俊哥他爹具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给人吓成这副样子。 之后，在孙世辉的推波助澜下，李子圣得到了吕蒙等原一众倪鼎鸿心腹的支持，在一中的霸主地位已然无可撼动，廖康也和他建立了新的休战协议，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至此，他这校霸的名头才算是彻底坐牢了。 初一的兄弟们或多或少都被安排了一些营生，虽然赚的不多，但作为零花钱绝对是够够的，而初二初三的混子也因为即将恢复的送货生意而激动，总之校园内一片祥和…就如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 对了，中间还有一件事——屠艺靓的家庭聚餐邀请，由于还有个把星期的时间，李子圣也就随口应了下来。 不过李子圣还是跟忐忑的，毕竟要见到传说中的邹远洋，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来，圣哥。” 黄鑫将旺旺碎冰冰掰成两段，递给了李子圣一半。 “天气都冷下来了，还吃冰棍儿呢？” 李子圣接过一半碎冰冰，皱了皱眉，还是吮吸了起来。 “害，主要是小姑娘嫌弃嘴里味儿大，吃点棒冰草莓味儿的…” 黄鑫还是老样子，不是在泡妞就是去泡妞的路上。 “真羡慕你们有自己的爱好。” 李子圣感叹了一句。 “嗯？什么意思？你没有喜欢做的事吗？” 黄鑫表示不解。 而李子圣摇摇头。 “我也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好像自己的人生已经脱离了掌控，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突然，一条陌生短信发来。 李子圣打开短信。 【今晚8点，东佯垃圾站】 “终于来了…” 李子圣删掉了短信，眼神爆露出一丝精光！ 花费如此多的精力，终于能够接触到毒贩的核心业务了！ 接下来…只需要想办法查出孙世辉的上级，即使是只有一丝一毫的线索，老三就能提前释放了！自己也能尽快脱离这个漩涡！ 李子圣的目光看向他从来没有拨打过的一个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通。 “圣哥，发啥呆呢？都化了！” 黄鑫的话将李子圣的魂给勾了回来。 “哦哦——哧溜——” 第75章 送货 垃圾回收站。 李子圣只身前往，发现孙世辉早早的在此等待。 “按照惯例，想要加入我们，首先得自己亲自送一趟货，你也是做过生意的人，应该知道整套流程需要自己先熟悉熟悉，才能带好下面人不是？” 孙世辉发了一根烟给李子圣。 李子圣接过烟，他知道对方这是在考验他，不过他也正需要这个机会来熟悉熟悉他们的送货业务。 “明白，孙哥你吩咐。” 点燃香烟，李子圣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垃圾回收站的味道确实能很好的掩盖毒品本身的气味，就算是缉毒犬来了估计也只能无功而返。 如果有关注新闻的话你就会发现毒贩运输毒品的手段非常繁多且隐蔽。 “就跟你讲一次哈，本来这种活儿都是交给下面人来办的，孙哥也是看重你的能力…” 孙世辉搂着李子圣来到高处，指着垃圾站的方向。 “货会先送到这个垃圾站，一般需要出货之前我们会分好配额，出多少货，多少人来送，送到什么地方，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你来我这儿面谈，顺便酬劳也一并发下去，再经过你的手发给送货的兄弟们。” 李子圣闻言点点头。 这是典型的金字塔结构，最上面的人往下发钱，最下面的人到手的永远都是经过层层克扣后的一点点利润，和做这件事的风险根本不成正比！ 也就是年纪还小，对钱没多少概念。 换成正常成年人，谁会为了一两百块去送这么危险的东西？ “你这活干的轻松，倪鼎鸿都帮你把下面人调教好了，吕蒙一直都是负责统领送货事宜的，到时候你一样交给他来办就成，至于钱怎么分…是你的事，我这边给的是固定的。” 孙世辉拍了拍他的背，打趣道。 李子圣这算是坐享其成了。 “至于你这次的货…就送到豪门夜夜KTV那边去，走后门过，所有收货的地方都有一个黑色的大垃圾桶，直接把货丢里面，一会儿就有人推走，流程其实很简单，就负责把垃圾站的货配送到虹镇各地需要的地方，重点还是你们身份的便利性，所以这生意才好做啊！哈哈哈哈～” “好好干！” 孙世辉掏出一包黑色塑料袋裹住的方块，放进李子圣的书包内。 “行，那孙哥我先去了。” 李子圣背上包，没有一句废话。 夜路漫漫，形单影只。 李子圣顶着萧瑟的秋风，挎着书包在街道上独自走着，心中思绪万千。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毒品来源绝不在虹镇范围内，按照便衣警察给出的信息，周边几个镇也有类似的情况，也就是说毒品是在某个时间节点被运输至垃圾站，随后才分配到混混手上进行配送。 而买家的覆盖面很广，从李子圣要送的第一个地点来看，KTV就是主力买家之一，只是不知道具体是KTV私下贩卖毒品，还是有毒贩流窜在KTV内销售… 买家的信息是掌握在孙世辉手中的，只有临将送货时才会透露给李子圣，再由李子圣分配下去，而且送货地点统一为黑色垃圾桶，一是可以掩盖气味，二是避免送货人员和买家接触，可以说安全性做的相当到位。 “按照之前得知的消息，每次送货都有十几二十人，那就代表买家至少也有这个数，那肯定会有类似账本一样的东西存在，不然孙世辉怎么和数量如此庞大的买家对接交易？” 李子圣暗暗想道，这年头扫毒影视剧虽说没后世讲的详细，但多少也隐晦的表达了一些。 毒品从制作，到运输，再到销售，里面的弯弯绕绕特别多，为了掩人耳目和安全性，甚至每一个步骤都会细分成若干个小步骤，那作为虹镇毒品的来源孙世辉，肯定拥有和上线沟通的桥梁以及一批负责销售的贩子，并且手中也有一定量的证据！ 只要想办法弄到这些，基本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李子圣长吁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令人浑身一颤。 刚想掏出手机将这个消息给上线警察汇报一下，李子圣突兀的察觉到一股凝视感！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当初在白龙山上，也是这个感觉！ “有人在监视我…” 这次，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李子圣没有回头，将兜里的手机松开，握住了烟盒，然后将手抽出。 ‘啪哒——’ “嘶——呋——” 点了一支烟，李子圣继续朝着目的地走去。 来到豪门夜夜KTV，绕到后门。 和光鲜亮丽的大门不同，后门堆满了垃圾废料，地上还有黏糊糊的呕吐物和一股子骚味，一看就是喝多的醉汉弄下的杰作。 后门有三个垃圾桶，两个红色一个黑色。 李子圣打开黑色垃圾桶，将书包里的包裹取出扔了进去，随后默不作声的离开。 就在李子圣离开没多久，后门打开，一个服务员四处探了探，将黑色垃圾桶整个拉进了门内。 黑暗中，一个浑身包裹严严实实的人掏出手机。 “孙哥，一切正常，货已送到。” “行了，回来吧。” 孙世辉心情大好。 小心谨慎如他，就算李子圣的身份是一个学生，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先让对方送货，拉他下水，再观察有没有异常举动，一切正常的话，那接下来就可以进行大规模的荣获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李子圣在察觉到那股偷窥感彻底消失后，才逐渐放松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粗气，背后早已湿冷一片。 他还真怕对方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到家里，李子圣连忙将脑海中的线索梳理，准备汇报给便衣警察，争取让老三早点出来。 毒品来源（未知），运输至东徉垃圾回收站储存（数量未知，时间未知），由孙世辉确定买家后通知校霸（一中，三中），由校霸传达至未成年混子进行运输，过程中买家不会露面，买家信息掌握在孙世辉手中，付款方式未知，但运输毒品的报酬由孙世辉提前支付给校霸，再由校霸传递给下级。 整条产业链非常成熟，运用未成年人身份的便利运输的毒品数量骇人听闻！ 李子圣之前掂量过货的重量，毫不夸张地说，足够枪毙他十回的！ 整理完线索，他拨通了那个从未拨通过的电话，并将最近的消息一一告知了对方… 第76章 屠家 “嗯，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敷衍。 “这些你不用管，孙世辉早就被我们盯上了，没有去动他就怕打草惊蛇，我们需要的是他和他上级联系或者沟通的证据，或者虹镇毒品的源头来自于谁…不然这些都没有意义，孙世辉在你眼里是顶了天的大人物，但在真正的毒贩眼里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小弟罢了。” 便条（便衣条子）的意思非常干脆。 你李子圣不要管这些有的没的，他的犯罪手段我比你熟，你只要负责查一下他的上级供货人是谁就行。 非常无情，也没有任何帮助。 “你弟弟还有两个月就出来了，我希望这两个月内能听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便条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李子圣指关节捏的发青，对方的态度明显有问题，要是说一开始是条件交换的话，那现在就是在压迫和威胁他！ “妈的…怎么这些警察叔叔和电视上的不太一样呢？” 李子圣吐槽了几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在两个月时间内找到有关于供货人的信息，这玩意儿应该属于绝密，估计跟孙世辉都是单向联系的，怎么可能让他找到线索？ 那这些毒贩也太儿戏了。 总之这件事办起来不是一般的难！ 除非供货商自己站在李子圣面前。 否则李子圣大概率是查不出一点儿线索的。 不过他也无所谓，毕竟能让老三在过年前释放，他已经很满足了。 剩下的时间…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李子圣终于将这个问题抛到一边，调试出刚研发完毕的易语言程序。 ［打金脚本v1.0］ 打开游戏，注入脚本。 随后李子圣将手离开键盘。 只见账号密码框自动输入，随后登陆游戏，选择了第一个角色，向赛丽亚问个好后进入了游戏副本——这是易语言脚本的第一个功能，自动登陆/切换账号角色。 随后脚本开始自动识别怪物代码，进行十分有效的杀怪操作，甚至拥有自动编辑连招的功能，该功能和按键精灵的基本没什么区别，但强就强在它可以识别出游戏内每一串数据代表的含义，进行0失误的打金！ 易语言脚本最强大的地方也正是这里，它能监控游戏内存，识别游戏数据！ 为了追求稳定性，李子圣并没有添加篡改内存的功能，而是转变为监控，这样脚本就能分辨游戏内置代码的所有用途！ 比如你有一些垃圾装备或者材料不想让角色拾取占据太多的背包空间，那么就可以在脚本内找到这类道具的代码提交给脚本识别。 在我们的眼里，它是一个道具，但在脚本眼里，它就是一串代码，当脚本再次识别到该代码，就会自动略过它。 流畅的运行了一遍，李子圣对自己制作的这款打金脚本十分满意。 除了没有变态的外挂功能以外，能够100%的释放劳动力，只需要在卖金币的时候操作一下账号就行了。 而且由于是软件直接接管的游戏，也就是说你把DNF缩小，它也会自动打金，那电脑就可以空出来干一些别的事了！ 比如玩玩其他游戏，给兄弟们当福利也挺好的。 “最终测试也没问题了…可以装机，这样看来利润估计还能翻一番，按照目前的汇率，我和俊哥一人分十万不是问题！” 李子圣十分激动，该脚本的面世不仅仅意味着能够赚更多的钱，更意味着他已经一只脚迈入了编程世界中！ 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他可以成为任何人！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 “哥！成功了？” 李子枫看着发呆的大哥，突然想起什么，惊喜的凑上前来抱住他的胳膊摇摇晃晃！ 三个月了！接近三个月了！ 每天看大哥回家不是看书就是查资料，偶尔还去上补习班，李子枫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大哥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换成他，早放弃了！ 而且李子圣看的还是高年级的课本，简直就是非人类！ “嗯，成了！” 李子圣难得的露出了笑脸，抱着老二开心的在床上打滚。 好像只有这样，才像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行为。 “啥事儿啊这么开心？” 李凡听见房间里吵吵闹闹的，露出半个脑袋。 “没事儿爸，您休息去吧…” “成，你们也早点休息，赶明儿我去修一下三蹦子，早上你们自己吃啊！” 李凡叮嘱了一声后退了出去。 李子圣闻言一愣，随后掀开床板。 床板下面是整整十万现金，他这几个月来的全部收益。 由于李凡不知为何没有办银行卡，而李子圣他们年纪没到，所以钱都是以现金的形式藏在家里。 “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得让老爸办张银行卡？这么多钱放在床底下，我一天不躺这上面我难受的慌。” 李子枫眉头纠在了一块，这么多钱，他真不放心。 “我早问过了，老爸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办，而且这么多钱，银行难道不会怀疑吗？总归是件麻烦事儿，好像要出示什么收入证明之类的…咱们家的情况跟俊哥家不一样。” 李子圣也是有些头疼。 这年头穷人发了横财就要被问东问西，有钱人偷税漏税却无人问津，某冰冰在后世更是偷漏数亿税务，也不见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而穷人要是说不上来资金来源，还有可能定个巨额收入来源不明罪。 听起来很可笑，但这个罪名是真实存在的。 “甭管这个了，下次去买个保险箱来就行，总比藏在床底下合适。” 李子圣用手掏了一小沓现金，交给老二。 “阿枫，明儿你去车行，给老爸整辆电动的三蹦子来，他那三蹦子都锈了，蹬起来多吃力，给爸换换吧。” “我明白了大哥。” 李子枫接过钱，放进书包。 又是一个周末，时光流逝。 原以为一切步入正轨的李子圣此时未曾想到，一个足矣摧毁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的漩涡正在逐渐向他靠近！ … 次日，屠艺靓雷打不动的又来了。 这次过来的保镖倒是换了一个，脖子上有一个神采奕奕的老鹰纹身，看上去甚是霸气。 通过屠艺靓的口中得知，这次的保镖叫做九叔。 当然，不是茅山那位。 她口中的九叔原名屠九，上面还有八个兄弟，名字分别从一排列至九，是她那牛逼到不行的父亲年轻时一起闯荡江湖的兄弟，至于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段故事在江湖上也有流传，但总归没有人家亲闺女口中听来的真切。 原来当年初邹远洋的直属兄弟有十来人，关系类似于李子圣和李云俊这样的，都是一个村里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从邹远洋发家开始就跟着做事，一路过关斩将，建立了庞大的商业帝国。 在这个过程中，也消失了一些人，江湖上猜测可能是死了，也有可能是功成身退了，但真相不得而至，最终只留下了九个人。 在邹远洋正式和屠艺靓的母亲屠瑶结婚后，这九位兄弟也改了名字，放弃了以前的江湖名号，选择为大哥邹远洋的直系家庭成员服务，从此乐县江湖少了九位大哥，屠家多了九个保镖。 不得不说邹远洋是真爱他媳妇儿，连女儿的冠姓权都让给了屠家，更是让一起打江山的兄弟改名换姓为其保驾护航。 也是一段江湖美谈。 至于这九个人还有没有掺合生意上的事… 不得而知。 至少屠艺靓并不知晓，只知道这九个人基本都在他们家的别墅里，偶尔会出去一趟。 第77章 圣徒 医院 屠艺靓看着缠满绷带的李云俊，笑的四仰八叉嘴都合不拢了，李云俊碍于对方身份，也只能幽怨的盯着李子圣。 “阿圣，扶我去一下厕所…” “行…” 李子圣上前将李云俊搀扶进厕所，他费力的拉开裤子，开始小解。 “俊哥，脚本已经出来了，我已经让人把旧的脚本全部替换了，接下来咱们的收益估计能翻个倍。” 李云俊一听，感叹道终于来了个好消息。 “我爸说的对，混路面终究是泥腿子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赚钱才是王道…要不是为了弄游戏账号，我也不用挨这么多顿打…” 李子圣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实话俊哥自从支持他立棍开始，该挨的打是一顿也没落下，隔三差五就受点伤，而且都是重伤。 这让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毕竟所有事情都因他而起。 “以后应该就不会有类似的事了，所有生意都上了正轨，咱们只需要等金币彻底不值钱后转型就行了。” 李子圣将他扶回病床上，拿了个苹果边削边说道。 “啧，转型？是不是太早了？我看现在金币还挺值钱的，再说转型咱们怎么转？” 李云俊有些疑惑。 “不早，我估计过完年之后，金币的价格估计就只有现在的一半了，必须要未雨绸缪…至于转型，我想直接卖我们的最新型脚本…” 李子圣随后表达了一下自己对于转型的看法。 “我看网上外挂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免费外挂，收入来源是广告和病毒植入，也就是盗号…但是这玩意儿太缺德了，而且也容易捅篓子，所以我想采用第二类…收费模式！” “收费模式？怎么说？” 李云俊挣扎着起身，半躺在病床上来了兴致。 “就是给脚本软件上个密码锁，也就是CDK、激活码这种…然后我们租一个服务器，搭一个网站，直接面向全网推销我们的打金脚本…” 李云俊突然打断道。 “这不跟我们之前卖的那个按键精灵脚本一样的套路吗？不过这是一次性买卖啊，大家都用上脚本了，金币的价格肯定会一落千丈，这不是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李云俊的话有理有据。 而李子圣摇了摇头。 “俊哥，并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不做一次性买卖，我的打算是‘租用’，比如推出一天试用版，大家用了感觉不错，就可以选择续费，再去购买月卡、周卡。” “你看哈，现在市场金币价格还算稳定，为什么？因为一套稳定成熟的脚本制作起来非常繁琐，几乎谁拥有了脚本谁就可以在金币市场里赚到这份钱，所以目前脚本根本就是有价无市，有人想买也买不到对吧？” 李云俊呆滞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李子圣又要开始他的商业演讲了。 “所以咱们就用租的模式，将脚本推向市场，我到时候把功能阉割掉一部分，面向散人玩家，这样一来很多非工作室的散人玩家也可以用到脚本，用来自己娱乐绝对是没问题，但是想用来打金就得购买我们的完全版脚本……” “你想想看这个游戏有多少玩家？号称800万勇士啊！就算百分之一的人购买了我们的天卡，我们也能赚上百万！如果是周卡，月卡呢？俊哥你想想这个利润！我后续还能推出纯暴力的外挂，和脚本进行捆绑销售，买了我们的卡，不仅能用脚本，还能开挂秒杀，你想想这性价比，还愁没有客户吗？” 李子圣越说越激动，在这一刻，他好像发现了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 那就是赚钱！ 只有在赚钱的时候他会异常兴奋！ 这个计划在他编辑代码的时候就已经萌生了，既然网上有这么多卖挂的，为什么脚本不能卖？ 李云俊听到这个数字也是愣了神。 他知道按李子圣的规划完全是有可能实现的，但…他娘的也太魔幻了吧！ 百万啊！ 自己家一年估摸着也就几百万的纯利润！现在可是2008年末啊！ 老爸说的没错，知识确实可以改变命运！ 如果知识改变不了命运，那只能说明你只会学，不会用！一柄再锋利的宝剑，不出鞘它也杀不了敌！ 屠九站在病房外，听到李子圣的话，摘下墨镜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复杂。 随后他看了看手表，见众人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的样子，掏出电话离开了医院。 “操！办它！” 李云俊拍了下床，见李子圣将苹果削好，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 “艺靓，张嘴——啊～” 李子圣将苹果送到了屠艺靓的嘴里。 随后转头看向李云俊。 “俊哥你要啥？” “我……要根烟。” “病人不能抽烟。” 李子圣擦了擦手，一脸认真。 “虽然计划有了，但是咱们得提前预热一下…先租个服务器来，然后弄个我们自己的网页，还有收款卡号也得有——” 李子圣看向李云俊。 “我来解决，一个电话的事…” “一切准备就绪后，咱们可以让人在游戏各个服务器里喊话打广告，前期咱们免费送体验卡，比如半天卡这种，先把咱们的名声打出去，等用过的人多了，口碑自然就会上去…咱们还可以在网站上贴一些实机演示的视频，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价格怎么定。” 李子圣规划好了一切，唯独没有想好如何定价。 和老二李子枫不同，李子圣买东西从来不会讲价，当然，这也不是说他这个人冤大头，如果价格合适，他就会买下来，如果觉得贵了，他直接就走，根本不会尝试去砍价。 所以他对定价也挺头疼的。 “嗯…如果是租的话，咱们价格肯定不能太高了，面向休闲玩家的就定便宜些吧，面向打金工作室的咱们就贵点，反正这些人有的是钱！” 经过一番研究。 休闲版脚本定价为3R/天、15R/周、60R/月，该脚本阉割了不少功能（比如自动切换账号），给普通玩家挂机肯定是够用了，但对于工作室来说还是太麻烦了一些。 专业版脚本定价就贵了，10R/天、60R/周、240R/月，有人会疑惑10块钱一天不还是挺便宜的吗？不不不，这些脚本激活都是一卡一机制的，打金就意味着要有很多台机器，拿李子圣的规模举例——40台机子一天就得消耗400块，买月卡可能便宜些，不过也得消耗上万。 而这个游戏正值火热，网吧里几乎全是这款游戏的界面，根本不愁卖！ 还是那句话，八百万勇士，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买了李子圣的天卡，那李子圣今天就净赚八十万！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一天八十万还是太夸张了，一天赚个八千块总不是问题吧？ “等金币价格下去了，咱们的网站名声估计也打出去了，到时候打金业务咱们就可以放弃掉直接转战外挂业务！” 李云俊摸着下巴，“那咱们是不是得弄个牌子？有名气的外挂作者都是有品牌效应的…” 李子圣一琢磨，是这么个道理。 “既然东西是阿圣你编程出来的，不如叫圣……圣……圣徒？” 李云俊一拍脑袋，惊喜道！ “就叫圣徒！” 寓意，李子圣之门徒。 第78章 响儿 “圣屠？” 屠艺靓小脸一红，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李子圣。 没想到李云俊这家伙还挺上道的嘛… 看着两人规划着未来的景象，她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看着李子圣的侧脸，怔怔出神。 … “秃鹫哥…您怎么有空来小弟这儿，也不提前说一声…真是时间仓促没有准备…” 不可一世的孙世辉此时像一个乖宝宝，手足无措的泡着茶，看着对面的男人讨好道。 “我只是顺道来看一下。” 秃鹫敲了敲手指。 “乐县就你们虹镇和柳镇的走货量最大，有什么不对劲或者难办的地方记得及时说明，我这也好帮忙疏通疏通。” 孙世辉殷情的笑笑，“一切都正常，前段时间出了点小问题，手底下有个混子被几个初中生撂倒了，货的事儿还捅了出来…” “哦？这事我也有所耳闻，人处理了吗。” 秃鹫口中说出的处理二字非常随意，但懂的人就会知道——这是说将知情人员斩草除根的意思。 “没，警察和我们都找了几个月了，黑白两道一起找，愣是没找到那小子在哪，估摸着已经挂了，就是不知道挂在哪，我心里有数。” 孙世辉隐约已经猜出来事情的真相了，他们又不是警察，不需要给你讲证据，陈晓最后一面见的是李子圣三兄弟，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虽然找不到尸体，但这事儿是谁做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秃鹫点点头，不再纠结此事。 “顺便交代你点事儿。” 孙世辉秒懂，立刻凑上耳朵。 “最近到了一批响儿，是老板花了大力气弄过来的，在清江港那边卸货，正好离你们虹镇最近，你去把那批货接过来，等我派人来取。” 响儿？那他娘的不就是枪吗？！ 这玩意儿可不好整啊，就算是土质的抓到都得严肃处理，华夏对于枪支的态度可不像大洋彼岸的老美开放，个人是绝对不允许拥有枪支的，摆弄这玩意儿的刑罚几乎就在贩毒下面一档，不过倒也没多大差别，横竖都是死刑。 孙世辉内心震惊。 震惊归震惊，但也不带虚的。 毕竟杀头的买卖都干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这事儿好说，秃鹫哥你把时间给我说一下，我亲自带人去接货…小弟多嘴问一句哈…上面这是要干啥啊？还特地弄一批响儿来？” 秃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懂懂懂…不该问的不问。” 孙世辉讪笑道，坐到一旁闷闷的抽着烟。 “时间信息到时候会通知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秃鹫看了眼手表，撂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待秃鹫离开后，孙世辉坐在凳子上闷头抽烟，一旁的心腹悄悄说道。 “孙哥，估摸着上头想扩大业务咯！最近动作越来越大了，乐县市场估计已经满足不了上头的胃口了，这批响儿啊…估计就是想往市里发展了！” 孙世辉听着心腹的猜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乐县的毒品市场并不复杂，由于是一家独大的原因，所以大家都在闷声发大财，并没有电影中那种黑吃黑、帮派斗争之类的事情出现。 整个乐县范围的毒品都被一个组织垄断着，从制造到供应再到运输最后贩卖，层层关节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做到价格透明、统一供货、统一售价，可以说赚的盆满钵满！ 贩毒集团总的架构大致是下面这样的。 贩毒集团老板——负责主持大局，对接高官，制造保护伞。 不同职责的主管——比如秃鹫就是负责对接各个镇同孙世辉这种人一样的角色，并且进行分发配额，收账等外部活动。 再到下面就是孙世辉这样，一个镇的蛇头（也就是代理商一样的角色），主要负责运输、贩卖等等终端销售，需要多少货是得跟上头讲的，然后上头以一个低价给你，至于怎么卖出去、如何运输，就是自己的事了，赚过来的钱得先跟秃鹫把帐结了，剩下的就都是你自己的，清账后下一次货才会发给你。 所以陈晓和倪鼎鸿都没了孙世辉才会这么着急，送货压力太大，结不出账来那就得自己贴钱，毒品的配额也会减少，要知道工厂的产量是固定的，你少了，代表这份就给别人了！ 再往下面，就是各个村的药贩子、KTV看场子一类的小贩，从孙世辉这里拿了货后进行兜售，然后卖出去的钱要和孙世辉结账，一环扣一环。 那这套黑色产业链的最底端是什么人？ 李子圣、廖康、倪鼎鸿、陈晓。 随时可以抛弃，必要时可以‘处理’。 也能被随意取代。 所有环节，实际上孙世辉这样的蛇头根本没出过面，也不会留证据给你。 如果被抓，实相点在里面咬死了不说，可能他还会想办法给你捞出来，不过你但凡敢多透露一句话！那就是和整个贩毒集团做对！ 等着被秘密处理吧。 话说回来，既然整个乐县都已经有了如此成熟的毒品市场，那代表乐县的政法队伍基本已经被腐蚀个干净了。 所以上面弄响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要扩大势力范围，要么向上级市里发展，要么向其他县里发展，但无一例外的需要触及到本地势力的蛋糕。 能谈得拢，最好。 谈不拢，该打就打吧。 而且这种生意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不是说开个酒吧，我砸你的场子，你砍我的小弟，这一旦打起来指定了就是奔着灭门去，所以响儿就成了必备的玩意儿了，可谓是居家旅行神器，一颗花生米，众生平等。 “管他呢，咱们守住这一亩三分地的就成了，好好做事，别多嘴…” “对了，孙哥…去接货的话，咱要不要带响儿啊？这样显得比较重视一些吧？” 孙世辉一巴掌拍在心腹的脑袋上。 “你傻逼啊？这里是哪儿？虹镇！我这张脸比响儿都好使，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找我茬？” 孙世辉完全有嚣张的资本。 “哦…那孙哥您准备让谁去接货啊？” 心腹摸了摸后脑勺。 “嗯…开两台面包过去估计够了，这事儿还是得小心点整，毕竟是响儿…我合计合计，等消息到位了先让廖康和李子圣过来见我。” “成。” 第79章 偷红薯 一个愉快的周末转瞬即逝。 屠艺靓仿佛成了李子圣的小跟班，他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不断询问有关于生意上的事，李子圣也非常耐心的做出解答。 李云俊虽然躺在病床上休养，但他的老爸十分支持李子圣的想法，并托人租用了一个服务器，并帮忙搭建了一个网站。 事实上搭建网站并不难，只需要注册好域名，弄好服务器就行了，但碍于年龄，这些都不是李子圣这个年纪能搞定的。 李子圣坐在电脑前，打开属于他的第一个网站。 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圣徒二字。 往下滑动，有一个游戏分类区域，目前只有DNF一款游戏，设计网站之初李子圣是打算未来开发更多游戏的外挂，将圣徒的名号打出去，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忠实用户。 点进DNF栏目，首当其冲的便是李子圣的核心卖点——圣徒打金脚本。 分为休闲版和专业版。 再下面就是两款脚本的演示录像，以及配音讲解。 李子圣还针对电脑防火墙和杀毒软件误报的情况做出了声明，并且承诺没有任何病毒植入。 点击下载后，可以在网站的售卡页面免费领取1个小时的试用卡密，一台机器只能使用一次试用卡，避免被白嫖。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执行力还是挺强的，短短周末的功夫，就把网站雏形给搭出来了，接下来只需要在游戏、论坛、贴吧等地方宣传，基本就能开始盈利了。 “目前市场上没有人卖成熟稳定的脚本，我这个行为肯定会破坏整个金币市场的环境，不过游戏都是有生命周期的，金币早晚不值钱，不如尽快在别的领域发展，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李子圣扭头对屠艺靓说道。 屠艺靓吃着李凡洗的水果，喝着李子枫手榨的果汁，配着李子圣亲手卤的猪头肉，腮帮子鼓鼓，满眼崇拜的点头。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嫂子，你听的懂？” 李子枫正捧着账本算账，抬眼瞥向大哥的方向。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乱喊，我们还小！” 李子圣义正严辞的纠正道。 “也不小了啊…都长毛儿了。” 李子枫贱兮兮的打趣。 “嘻嘻…你们感情真好啊。” 屠艺靓看着拌嘴的两兄弟，感觉非常有趣，也非常羡慕。 邹远洋只有她一个女儿，表兄弟倒是不少，但都玩儿不到一块去，要么唯唯诺诺，要么高傲的不行，哪有李子圣之间的兄弟感情真实。 “那必须的啊嫂子，06年发洪水，都淹到二楼了！我身子矮，一下就被卷走了，大哥让老三把门板拆了当船，才给我从水里捞起来…还有04年非典，全村人都在抢盐呐！大哥掏出我们卖废铁的所有积蓄全买了盐，结果那盐到今年都还没吃完。” 李子枫开始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 屠艺靓听的怔怔出神，这些事对她来说非常遥远，只隐约记得小学停课了几天。 “行了，说这些干啥？” 李子圣给万华炜发去了信息，让其帮忙宣传网站，随后关掉了电脑。 “时间还早，带我去哪儿玩啊？” 屠艺靓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期待道。 李子圣思考了一番。 虹镇还真没什么能玩儿的地方。 甚至整个乐县都没有适合小孩子游玩的场所。 由于是工业化城镇的关系，娱乐设施比较商业化城镇而言相当匮乏，所以李子圣他们童年最快乐的打卡地也不过是公园的铁质大秋千。 最近的游乐园也得去市里才有，剩下的就都是一些酒吧、KTV、网吧等成人娱乐项目。 毫不夸张的说，虹镇甚至连肯德基、麦当劳都没有，2008年虹镇小孩能吃到汉堡薯条的唯一途径是在时代广场一家名叫多美丽的西式快餐店里。 大约从2009年下旬开始，麦当劳和肯德基才逐渐走进虹镇，并且挤掉了多美丽原来的市场份额。 “要不我带你去偷红薯烤吧？” 屠艺靓愣了愣，“咱们为什么不去买呢？” 李子枫哈哈大笑道“嫂子，花钱的哪有白嫖的香啊！再说了，偷红薯还能去地里挖，老有意思了！” 李子圣也笑了，虽然现在是有钱了，但想吃红薯了还是喜欢去地里刨。 主要还是小时候被人拿着锄头赶了二里地，怀恨在心。 “可是……” 屠艺靓看着自己精致的圆头小洋鞋，白色蕾丝袜，犯了难。 “可是个屁啊！穿我的拖鞋！” 李子圣拿了双拖鞋丢给她，由于年纪还小，男女生的身材比例相差的也不大，所以尺码也挺合适的。 屠艺靓这才勉为其难的换了起来，被李子圣拉着小手朝村口的红薯田里跑去。 李子枫扛着三把小锄头吭哧吭哧的追在后头，拖鞋都差点跑掉了。 屠九叹了口气，开着宾利停在田边，看着三人在泥地里刨着红薯，互相比较谁刨出来的红薯比较大，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回不去喽～” 点燃一根香烟，屠九靠在车旁闷闷的抽着，忽然看到两个老农领着锄头气冲冲的向田垅走去，嘴里还操着方言骂骂咧咧。 屠九挑了挑眉，拦住了老农。 “老师马（老师傅），家里孩子图个开心，糟践了田地我给你赔就行了，就不要大动干戈了。” 说完他就掏出一沓红色大钞数了起来。 “你拿个杯（NMGB）！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乱糟贱粮食啊！看老子一儿豁锄头尻不开你的天灵盖！” 几个老农被屠九的话激怒，操着一口方言就抡动锄头向他挥去！ “我操！” 屠九连忙避开，嘴里暗骂妈的刁民，却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虽然他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江湖大哥，但是面对愤怒的农民还是得退避三尺。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屠九清楚的记得以前打架惹了祸躲在村里，对方竟然跑到了他们村子里捞人，结果全村数百号男女老少领着菜刀锄头锤子，愣是给人揍的报了警，结果警察来了也不好使，法不责众，这事儿咋办？ 不了了之。 所以在南方混社会，逼不得已是不会冲到别人村子里找事的，南方是宗族文化，整个村人都是同个祖宗，出门不是大伯就是二娘，不一致对外就怪咯！ 莽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哎！嫂子，你家保镖好像让撵了！” 李子枫抱着红薯指向屠九的方向。 “我操！快跑！” 李子圣连忙拉起屠艺靓就跑。 屠艺靓还没弄懂什么情况，就发现平时威猛无比的九叔给几个农民碾的上蹿下跳，活脱脱像个猴子。 三人抱着偷来的红薯开开心心的跑回了家。 第80章 清江港 夜晚。 屠九满脸黑线的将屠艺靓送走，临走前还看了两眼李子圣，李子圣抱歉的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九叔！爸爸小时候也玩儿过这些吗？” 屠艺靓坐在后座好奇道。 “玩儿，咋不玩儿呢，我们那会儿可比他们疯多了，何止是刨地，下河摸鱼、抓田螺、揪泥鳅、绑蝤蠓（螃蟹），啥都干过，你爸是玩的最疯的一个。” 屠九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神色。 “哇，下次我也要让李子圣带我去！” 屠艺靓一听就感觉这些项目非常有趣。 “女孩子可不兴去哈！这都是光膀子下去的，在岸上看看体验体验氛围就得了，叔给你说…田里可是有水蛭的，你知道水蛭不？小拇指甲盖这么点大，趴在你身上吸血，能吸的跟大拇指一样粗！还揪不下来！” 屠九吓唬道，他们兄弟努力这么久，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童年也跟自己一样玩一些泥腿子的玩意儿，接受更好的教育，有更辽阔的眼界，更高的起点。 屠艺靓可是大哥的掌上明珠，可不敢让李子圣这个泥腿子给带歪咯！ 不过话说回来… 嫂子屠瑶当年不也是天之骄女嘛…照样看上了泥腿子邹远洋… “哎…都是报应啊。” 屠九无奈的笑笑，深踩油门，一路疾驰。 …… 李子圣刚送走这尊活菩萨，又收到了孙世辉的信息。 孙世辉通知让他马上在台球厅集合，看样子挺急的，让李子圣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又要送货？” 李子圣嘀咕道，无奈也只能遵从孙世辉的指令，赶去了台球厅。 一来到台球厅，发现这里已经被清了场，只有孙世辉的心腹以及廖康在场，见李子圣到位了，孙世辉给在场的人发了一根烟后说起了正事。 “明天午夜，有一批非常重要的货要取，地点到时候我再说，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所以我也不藏着掖着，这次的货量不大，都是小物件，但是关系到咱们的脑袋，小圣、小康，你们两个跟着长长见识就行，到时候垃圾站汇合。” 廖康和李子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一丝疑惑。 “廖康也在疑惑？看来并不是运输毒品的货…如果是运毒，不可能只让我和廖康跟着，货量不大？都是小物件？” 李子圣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思维局限在这，响儿这玩意在华夏跟在老美那是两个极端，拿枪对着华夏人，华夏人都不带躲的，甚至想徒手夺枪看看你这玩意儿好使不，做的跟真的似的。 普通人一辈子都有可能摸不到真响儿，所以李子圣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也只能应了下来。 … 次日，又是一天无聊的学习。 由于提前学了大部分知识，李子圣在英语和数学课上几乎就处于梦游的状态，其他学科也只是随便听听，唯独化学课比较认真。 网站在短时间的宣传下也有了少量的点击，测试卡被领取了上百张，估计很快就会有销售额增长。 放学去医院看了一下李云俊，互相交换了一下发展思路，回到家补觉到了午夜。 李子圣摸黑起床，看了一眼熟睡的老二，急匆匆的朝着垃圾回收站的方向跑去。 窗台上，李子枫看着大哥路灯下奔跑的背影，若有所思。 … “都到了没？李子圣呢？” 垃圾回收站路口，两台五菱宏光停成一列，十余个纹龙画虎的社会青年蹲在马路牙子上嘬着烟，时不时的闲聊两句。 “来了孙哥！” 李子圣气喘吁吁的说道，芙村和镇上距离不远，但垃圾站可偏僻了，这个时间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打不着车，只能一路狂奔。 “你小子这么有钱了给自己弄辆小摩托玩啊倒是，那骑着小摩托嗡嗡的，不得给小女孩迷坏了？” 孙世辉笑骂道。 “我不会骑摩托…” 李子圣挠挠头，不过这个提议确实不错，当即就打算抽空去弄台小摩托车来。 “不会就学呗，行了抓紧上车吧！清江港！” 孙世辉看了一眼时间，将目的地告知司机后带领众人上了车。 “清江港？” 李子圣一愣，清江距离虹镇并不远，大概十二公里左右的样子，属于沿海镇子，水产养殖业、捕捞业是清江的主要行业，乐县的海鲜能如此便宜也是因为附近的城镇都背靠大海，属实贵不起来。 而清江港，说是港口，但实际和进出口贸易的港口根本不同，只是单纯为了方便渔船停靠，规划捕捞行业而建。 这个点去清江港能干嘛？ 买海鲜吗？ “今天就带你们两小子涨涨见识，什么叫硬实力，什么叫真正的混社会。” 孙世辉从手提包里摸出一柄黑乎乎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后朝着李子圣廖康两人晃了晃。 “枪！！” 李子圣和廖康都瞪大了眼睛。 好像…看上去和玩具店里卖的也没什么区别？ “54式，不如我家的限量版黄金沙鹰。” 李子圣来了个玩笑，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个混混搂着李子圣神秘兮兮。 “这是真的！以后得用黑话，响儿！懂不？咱今晚就是要去清江港口接一批响儿，这玩意你们小孩子摸都没摸过吧？哈哈哈…” “你不说我还以为要去暗杀县委书记呢…” 廖康打了个哈欠，不管是响儿还是毒，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性质，运输起来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放你娘的屁，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县委书记那是你能挂在嘴上胡咧咧的吗？” 孙世辉骂了两句。 “今天晚上就是去把响儿运回来，这批响儿对上头有大用，不过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条子那里招呼都打过了，清江港沿着虹镇这条路不会有任何巡逻的…当地的混子也知会过了，总之就是带着你们两个小的出来涨涨见识。” 这是长见识吗？分明就是拉人上贼船！ 李子圣对孙世辉的算盘是一清二楚，用这种办法迫使他为其卖命罢了。 面对毒贩，如果你为了钱和他进行一次合作，他就可以将你牢牢的攥在手中无法逃脱！ 很多官员一开始只是收了点小恩小惠，但有了把柄之后就开始身不由己，很负责的跟大家坦白一句——有的官他是真的不敢收了，害怕了，但有人会逼着他收！不收的下场比死都凄惨！ 腐败就是这么来的。 “既然这么安全…孙哥你为啥要随身带响呢？” 李子圣弱弱的问道。 “……” 孙世辉呛到，沉默不语。 第81章 黑响 面包车一路摇摇晃晃。 为了避开监控，司机走的都是小路，在2008年，乐县基本只有主干道比较宽阔平整，下级乡镇很多道路都还没修，直至2020年后才大刀阔斧的进行道路改革。 所以目前很多道路十分崎岖，颠的李子圣一阵反胃，不停的干呕。 “咋的？ 晕车了？” 一个混子看到李子圣的异样，从兜里掏出个橘子。 “剥了皮放在鼻子下面闻闻就不难受了。” 李子圣道了声谢，接过橘子。 因为长相帅气的原因，李子圣在和孙世辉团体短暂的接触过程中便收获了不少大哥的好感，这就叫美观效应，当你看到一个人的外貌十分优秀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认为对方的能力、人品也挺好的。 将橘子皮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恶心反胃的感觉下去了不少，但还是感觉有些难受，李子圣只好跟边上的大哥闲聊来缓解晕车症状。 “大哥，这些响儿是咋运过来的啊？咱们华夏不是禁这玩意禁的厉害吗？” 混子低头笑笑，低声说道。 “那是你看不见，其实响儿还是挺多的，只不过大家不敢拿出来使而已，毕竟光是非法持有就够喝一壶的了，如果当街开枪，基本就得进去当五年兵…咱们虹镇还好，你去山里乡下看看，只要想买，长的短的双管的，除了全自动的整不到，基本都能从猎户手里淘一些响儿来。” 李子圣恍然大悟，大哥好像也非常喜欢这种给小孩讲故事的感觉，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不过那些玩意儿威力不咋地，打个鸡儿没问题，距离太远根本就杀不掉人，除非直接打中要害了，不过那些老货色准头也不太行，所以你新闻上看到的持枪伤人案件，基本都是确认好目标，一个开摩托，一个掏枪，距离不超过三米…” 经过一番交谈，李子圣对于响儿有了模糊的认知。 “不对啊…既然乡下可以收到响儿，那怎么是从海上运过来的呢？” 大哥看了一眼孙世辉，孙世辉摆摆手，表示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个故事给他讲讲算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乡下那些响儿太旧了，基本淘回来也得请师傅给修一下，零部件润润油，枪膛清清灰之类的，不然用起来容易卡壳，而且那些响儿大多都是长杆，你弄回来不好用啊，咱们讲究的是个隐蔽，哪能揣着这么长一杆响儿满大街晃荡？别说找到仇家了，还没出二里地估计就被条子扣下了！” “所以弄回来咱们还得改造一下，把管儿锯断藏裤裆里当喷子用，远了根本打不着人，所以道上的大佬都喜欢用化隆和松桃那两个地方造出来的黑枪。” 李子圣一愣，造黑枪？ 大哥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笑着解释道。 “你以为运过来的是啥？AK47啊？那特娘的就不是一个性质了，再说这玩意儿你除了在边境地区能搞到，想运到内地来根本不现实，反正我是见都没见过。” 他指了指孙世辉的腰包。 “大多数黑社会，用的就是跟孙哥这样的仿制黑响，从青海化隆和贵州松桃那两个地方运过来的比较多，以前叫土造洋响，听说他们那儿造响技术不赖，一台手摇小车床，一台电焊机，一把锉刀，就能造出和制式手枪功能接近的黑响！成本听说就几百，但是一支到我们这儿起码要出到五千！放黑市上加码接近上万，也是暴利！” “原来如此…” 李子圣点点头，一支响儿的价格是五千，十支就上万了，需要两台面包车去接货，把弹药也算上那起码得上百支吧？ 毒贩弄这么多响儿要干嘛？ 难不成有什么大动作？ 李子圣感觉这卧底工作好像越来越危险了，搞不好可能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看来之前答应的还是太快了，欠考虑…妈的。” 他有些后悔，但为时已晚。 两只脚都踏进了旋涡里，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干了，说退出不管是毒贩还是警察都不可能答应，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如何全身而退成了最大的问题。 在闲聊过程中，面包车终于驶上了大路，车身也不再摇晃，倒是让李子圣郁闷的心情缓解了些许。 “快到了，都别瞌睡，打起点精神来，抽根烟。” 孙世辉拍了拍车门，掏出一包华子发了下去。 李子圣也分了一根，闷闷的抽了起来。 车厢内顿时乌烟瘴气，林则徐看到都摇头，天要亡我大清。 没过一会儿，面包车开进清江港，咸咸的海风吹拂而过刮的面部生疼，将一众混子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 “真他娘的冷。” 孙世辉掏出一个手电，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跟上。 随后一行人顺着港口相反的方向下了堤坝，沿着海边一路向里走去。 到了港口的另一头后，孙世辉举起手电筒，对着海平面不断拨动开关，看样子应该是在对暗号。 随后黑乎乎的海面突然亮起了一盏明灯，朝着众人的方向闪了闪，缓缓靠近。 李子圣这才看清这是一艘渔船，不过渔船上的人看样子神情非常紧张，有几个甚至拿着望远镜不断在周围放哨。 领头的船长和孙世辉打了个照面，稍微沟通后朝着船员使了个眼色。 船员立刻抬出一箱箱装海鲜的泡沫箱子，直接从船上扔进海里，浮在了海面上。 “快！愣着干啥，接货啊！” 孙世辉招呼道，一群人连忙趟着冰冷的海水将泡沫箱捞起。 随后孙世辉掏出一把小刀，李子圣和廖康也好奇的凑了上去，将泡沫箱打开后，一股浓烈的鱼腥味扑面而来。 将上层的海鱼扔掉，一把把由塑料袋密封的仿制式黑响安静的躺在底部。 又开了几个箱子，有的是子弹，有的是响儿，孙世辉检查的非常谨慎，弄的船员都有些着急了，开始不断出声催促。 这也不能怪孙世辉，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小命，这批响起码价值大几十万，要是出了差错，赔偿老大的损失是小，耽误了大事就麻烦了！ 确定无误后，孙世辉让小弟拿来了随身携带的书包，扔到了渔船上。 “尾款，你点点！” 船长打开书包看了一眼，随后又在手里掂了掂，露出满意的笑容，直接下令返航。 “这么装逼的吗？点都不点直接走了？” 廖康有些懵。 “做这种生意的，对钱可是很敏感的，再说都合作挺多次了，两边都信得过。” 孙世辉点了根香烟，督促众人赶紧将货搬上车里。 李子圣抬头看了一眼月亮。 被黑雾遮蔽。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第82章 突发事件！ 回去的路上，众人有说有笑。 大家紧绷的神情也都放松了下来。 李子圣靠在车座上昏昏欲睡，这次的提货确实非常安全，一路上连条狗都没看见，正如孙世辉所说，他们在乐县的实力那是杠杠的，基本没有路面上的混子敢与其作对。 面包车驶入了一处山洞，这个山洞是往返虹镇的必经之路，别的路倒也能走，就是要绕很大一圈，实在没有必要，大家都赶着回去交差。 车身微微晃动。 恍惚之间，李子圣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车辆驶出山洞的那一瞬间！ ‘砰——！！！’ ？！ 睡梦中的李子圣猛的睁开双眼，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强烈的失重感，他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整个车厢就开始天旋地转，朝着马路一侧的下坡滚去！ 玻璃破碎，车身严重变形！ ‘轰隆隆——’ 他的耳旁全是噪音，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在互相碰撞，李子圣努力控制身体，还是一头撞在了车上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圣捂着脑壳醒来，触摸之处一片粘稠，不用看也知道破了皮了，车厢内满是鱼腥味，车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而斜坡上方传来了阵阵嘈杂，伴随着怒骂。 依稀间，李子圣听到了“手别伸的太远”、“这次给你点教训”之类的话。 随后就是‘亢亢’几声闷响。 李子圣浑身猛然一颤，冷汗疯狂分泌。 “操…坏菜了，这是遇到仇家了？对方竟然有响儿，还开了枪！”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孙世辉肯定是栽了，自己这卧底工作应该可以不用干下去了！ 李子圣现在已经慌了神，他不敢轻举妄动，敢开枪的基本是穷凶极恶之徒没跑了，连孙世辉一伙人都栽了，自己一个小孩就更别提了！万一被发现了，灭口是肯定的！ 慌乱之中，李子圣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这是…” 摸着黑，拿起来一看。 是响儿！ “应该是翻车的时候从后头飞到车厢里来的…” 五菱宏光的后备箱是没有和车厢分开的，刚才那一番碰撞，子弹和响儿全部从箱子里撒了出来。 李子圣的记忆力很强，他连忙学着孙世辉的操作将弹匣退出检查了一番。 “没有装弹…” 好在对方还在斜坡上面不知道忙活着什么事，李子圣连忙在车厢里摸黑寻找弹药。 好不容易将弹匣填满，发现只能装载7发子弹，李子圣又只好多拿了几个弹匣装进兜里，还摸到了一部手机，也塞进了兜里。 蹑手蹑脚的从车里爬出来，李子圣趴在草丛里向上面看了一眼，几道黑影若隐若现，还伴随着阵阵哀嚎。 “动作快点…下面还有一辆，去把响儿捡一下，别漏了！” 听到这句话，李子圣捏枪的手顿时黏糊糊一片，心脏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极力隐藏身形，慢慢挪到灌木丛里，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上方传来，手电筒的光柱打在了草地上，几个黑影包围了面包车，用撬棍将车厢撬开后开始搬运里面的泡沫箱子。 “动作快点。” 李子圣低着头，闭着眼睛，将身体整个都埋在了树丛里，只有耳朵接收外界的信息，在一声督促过后，没有别的废话，这群人搬运的速度更快了一些，明显训练有素。 “绝对不能看他们…不要好奇…不要惹祸上身…” 李子圣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清楚的明白有的人对眼神极其敏感，就连他自己都能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凝视着他，这些疑似悍匪的人没道理察觉不到！ 此刻，装死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手伸的太远了？不是乐县的？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整个乐县黑道势力基本都在毒贩的统治下，根本没人有这个胆子拔老虎的胡须，也只有外来的会毫不顾忌…不过对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的？难道说…内部有鬼！” 李子圣在心里默默的分析道。 大人的世界太可怕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即使是做错的，但这次李子圣是真的后悔了。 他决定回去就和警察摊牌说自己演不下去了，好好读书他不香吗？跟屠艺靓谈谈恋爱，大不了抱大腿吃软饭，也不是不行。 李子圣的心理活动从没有如此活跃过。 不知过了多久，那伙暴徒终于离开了。 但是李子圣依旧没有起身，而是再躺了接近一个钟头后才匍匐着从灌木丛里爬出来。 “还好今晚没月亮…” 李子圣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庆幸道。 他很想上去看看孙世辉等人怎么样了，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才是正道。 由于不敢走大路，李子圣只能沿着斜坡，一路披荆斩棘朝着虹镇的方向走去。 还好来的时候他记下了路线，否则现在真得迷路在这山沟沟里。 不知过了多久，连天边都开始泛起鱼肚白了，李子圣才走到虹镇，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能看到早起的小贩在准备早餐摊位了。 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李子枫不知为何醒来的这么早，看见大哥的惨状一阵惊呼。 “大哥！你咋的了？！” 李子圣浑身都是泥泞和血污，整张脸更是被结痂的血液糊满，可以看到头顶有一块不是很深的伤疤，说实话他能坚持徒步走回家已经是意志力远超同龄人了！ “别告诉任何人…” 李子圣虚弱的说道，随后从兜里掏出在面包车上捡来的黑响。 李子枫在见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直以来他都在偷偷的观察大哥，他知道大哥有事瞒着他，但没想到这事这么夸张啊！ 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真枪！ 连子弹和弹匣都有！ “藏…藏老地方……” 李子圣将东西交给老二，随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李子枫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塑料袋，将东西一股脑的塞进去，然后挪开一块墙砖，塞了进去。 随后他打了盆热水，开始给李子圣处理伤势。 “还好…只是看着吓人。” 李子枫看大哥浑身就脑袋上有一道不是很深的豁口，顿时松了口气，看着唬人，其实就放了点血，连针都不用缝，加上精神和肉体双重疲惫，这才忍不住昏过去了。 给伤口处理了一下，李子枫坐在大哥身边，眼神一阵茫然。 “大哥…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第83章 意料之外 李子圣一觉睡到了下午。 李子枫则是帮他在学校里请了假。 醒来的时候大约两点，太阳正旺，阳光洒落在窗台上，一切都是这么的祥和。 李子圣睁着眼睛，脑海里回忆着凌晨发生的事，身体一动不动。 “有人截了毒贩的响儿…还开了枪…” “可是消息是怎么透露出去的？取货地点我们出发之前才知道…难道说那些人是提前来到虹镇的？等我们一出发就在必经之路山洞口设伏？看来孙世辉身边的卧底还真不少啊…” 这件事只有孙世辉周围的人知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内部出鬼了。 但会是谁呢？ 这不重要，反正他和孙世辉也不是一路人，对方要是栽了更好，也不用继续当卧底了！ “对了！” 李子圣噌一下从床上跳起，赤着脚丫来到墙边，将一块墙砖抠出。 “呼…这东西怎么处理？” 掏出黑色塑料袋，里面赫然是一把纯手工制作的仿制式手枪，另外还有两个空弹匣和一些‘花生米’，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部陌生的手机！ 李子圣此时也非常头疼。 如果上交公安，这东西的来源说不清楚，肯定是要担责的，如果藏在家里，又有一定风险。 当时只是为了自保才拿的这把响，要说丢了…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至于这台手机…估计是不知道是谁掉在车上没来得及拿走，被自己胡乱塞进兜里了，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掉了。 “算了…先放着吧…” 李子圣最终还是将东西塞回了墙里。 随后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有几个未接来电，主要是两个人打来的。 一个是乐县的缉毒警察，另外一个是… “孙世辉？！他没死？” 李子圣一愣，那晚他很清晰的听到了枪响声，当时还以为对方直接下的死手，现在看来孙世辉应该是活的好好的。 “难道说他那晚也跑了？” 李子圣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先给缉毒警察回个电话。 短暂的忙音过后，电话接起。 “你没事吧？现在在哪里？” 对方的声音有些急促。 李子圣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在家，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对方听到这个消息后松了口气，随后语气略带惊喜的说道。 “那看来昨晚孙世辉没有喊你…太好了，天助我也！” 李子圣立刻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昨晚的事，警察已经知道了？！ 他还是装作不懂的问道“啊？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组织语言，随后娓娓道来。 “我挑重点给你说吧…昨晚孙世辉团伙所有核心成员被埋伏，身上有严重的枪伤，但是都不致命，这种伤路面的赤脚医生已经处理不了了，这才送去的医院，我们这边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调查了…” 李子圣恍然大悟，原来没有死，只是相当于被废了，然后送去医院才惊动的警察。 “而且那伙人针对的就是乐县的毒贩势力，就昨天一晚，一共有五个镇毒贩遭受了埋伏，最严重的当场有两人不治而亡，影响相当恶劣！县委要求严查此事，但是没有一点头绪…那伙歹徒非常专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不过我们依靠这次机会倒是抓了毒贩不少人…” 李子圣越听越迷糊，这件事虽然很劲爆，相当于两伙黑恶势力的针锋相对，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李子圣留了个心眼。 当初这家伙也是先说了一大堆和他扯不上边的事儿，最后才抛砖引玉。 还是再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讲吧。 “喂？你在不在听？” 对方见电话那头没有一点动静，于是出声询问道。 “听着呢，你继续讲吧。” “孙世辉我们暂时没动，他现在没有个把月下不来床，心腹也都身受重伤，目前能用的只有你和廖康…只要想办法让廖康在他那边失去信任，那整个虹镇的毒品运输只有你来负责！短时间内他也根本扶持不起来第二个人了！这是一个好机会啊！能接触到上线毒贩的绝佳机会！只要确认上线毒贩的身份，我们这里马上就能实施抓捕！” 等下！ 李子圣打断道“廖康没出事吗？” “没有，据我所知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势，所以目前就剩你们两个可以帮忙运输毒品了，你要想办法让廖康也栽掉，需不需要我直接给他抓起来？” 李子圣内心骇然，连忙拒绝！ “不行！廖康绝对不能抓！” “为什么？” “事情我会办，反正廖康绝对不能抓！你等我消息就行！” 李子圣也顾不上和对方说自己不想干卧底的事了，匆忙的挂断电话，手掌不停颤抖！ 出大事了！ 李子圣的心思极其缜密，马上反应出来其中的猫腻！ 那晚没有受伤的只有他和廖康，而去清江港这件事又只有当时的两车人知道，卧底无疑就在自己人之中！ 那会是谁？ 谁没事就是谁！ 那还有悬念吗？卧底就是廖康没跑了！ 至于廖康为什么选择出卖孙世辉，这跟李子圣没关系，但对方泼自己的脏水是肯定的！ 因为他跟着孙世辉的时间还短，又曾经三番五次的破坏过孙世辉的好事，孙世辉也不是傻逼，肯定会反应过来内部出了鬼，而自己昨晚又昏迷过去逃过一劫，怎么看都会被认为是卧底！ 毕竟一个是没接触多久的人，另外一个是跟了自己有些时间办事靠谱的廖康，任谁都会把怀疑对象针对自己！ 没错，他确实是卧底，但他是警察的卧底啊！这是天大的误会！ 所以他才拒绝警察逮捕廖康的建议，如果廖康再被抓，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接下来就等着毒贩的疯狂报复吧！ 这件事他只能靠自己！ 必须把廖康是卧底的事跟孙世辉坦白，而且要让孙世辉相信自己！ 否则他这卧底当不当，都是死路一条！ 廖康必须除掉，不管是为了接触上线毒贩还是自己的人生安全，这个人留不得了！ 但…怎么除？ 孙世辉是不可能相信他的！ 除非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卧底是廖康而不是他李子圣！ “等下…证据？！” 李子圣猛的抬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希望那东西真的是廖康丢的…” 第84章 卧底身份 医院 孙世辉满脸阴霾，他已经托了关系将枪伤的事给盖了过去，货丢了上面也没有怪罪下来，因为对方这次是有预谋的针对他们，上级也正在伺机报复或和对方谈判。 乐县贩毒集团这次的损失大概有三四百万，更重要的是五个镇的运输系统面临瘫痪，这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这事儿肯定没完！ 现在最主要的是揪出自己团队里的二五仔，免得又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透露给敌人。 “你们确定是李子圣？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孙世辉看向一众心腹，大家都躺在轮椅上，只有廖康站着，手上装模作样的绑了个绷带打上了夹板。 “操，除了这小逼崽子还有谁？刚加入我们这么点时间，完全有可能被策反！再说了…他之前弄了陈晓又弄了小倪，一看就他娘的卧底一个，肯定是畏罪潜逃了！咳咳咳…” 一个混子气的连连砸墙，随后剧烈的咳嗽，带出来一丝猩红。 “小康，你认为呢？” 孙世辉看向廖康，廖康瞬间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寒气。 “是不是李子圣，把他喊过来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就知道了，孙哥，昨天也只有他一个人没在现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嫌疑确实很大，我们兄弟都是奋力抵抗了的。” 廖康说的非常中肯，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拿个杯的，直接派人给那小子家抄了，不信他不出来！” “没错！妈的，江湖大忌，勾引二嫂，出卖兄弟，二五仔绝对留不得！” 孙世辉闻言抬了抬手。 “这事儿我会问清楚的，没必要还是暂时不要弄他…” 孙世辉并不是善男信女，暂时压着没弄李子圣也只是单纯的怕没人送货，现在他重伤住院，一时半会儿管不了送货的事，就算重新扶持一个起来也得有合适的人选。 毕竟这生意不是卖肉卖菜，随便拉个人就能做。 如果李子圣真的解释不清，那无论如何孙世辉都会痛下杀手了！ 就在此时，孙世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李子圣的电话！” 孙世辉立刻让众人噤声。 随后打开扩音。 “喂。” “孙哥，是我。” 李子圣的声音有些沉重。 “我们家里闹鬼了！” 孙世辉听闻一愣，房间里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想到李子圣这小子这么直白，上来就抛出重点。 “这事儿我清楚，正想找你探讨一下，你之前弄啥呢？一直不接电话，我以为你给人毙了。” “我在车上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听见有枪响，就趴草里躲起来了，早上才回家，回家里又晕过去了，现在才刚起来没多久。” 李子圣尽量把事情说的详细，随后直接放出了重磅炸弹。 “孙哥，虽然我跟你的时间不长，之前还有过几次矛盾，但我李子圣是什么样的人您就算不清楚也应该听说过，我不笨，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怀疑我是卧底，因为出事的时候只有我躲起来不在场，怀疑我也很正常…” 孙世辉暗道这李子圣还挺机智的，学会主动出击了，不过能为自己辩解还好，孙世辉就怕李子圣直接跑路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这些事儿你先别管，卧底是谁孙哥会查清楚，绝对不会诬陷任何一个兄弟，你现在有空就来二医住院部一趟，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理。” 李子圣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过去了就有可能回不来了。 但是不过去，嫌疑就永远洗不干净。 “孙哥，你开着免提吧？把免提关一下，我有件事儿要和你说，你只能一个人听。” 孙世辉看了看房间内的众人，他明白李子圣这番话的意思，如果卧底真的不是李子圣，那就在这房间内！ 他非常配合的关了免提。 “好了，你说吧。” “孙哥…我不是卧底，但我有卧底的证据…目前不知道是谁，你先别让任何一个人离开你那，我马上过来指认！” 孙世辉听后瞪大了双眼，扫视了一圈房间内的众人，内心一震。 李子圣如此有底气，难不成卧底真不是他？ 说实在的，孙世辉自己心里也更倾向于卧底是李子圣，因为在坐的都跟了他有些时间，而且大家有着共同的利益，除了廖康外都还是本地人，怎么都不像会反水的样子。 只有李子圣资历尚浅，而且有过一些不愉快的事。 但从他的态度来看… 孙世辉自己也迷茫了。 “行，你抓点紧。” 挂断电话，孙世辉看向众人。 “李子圣现在赶过来了，是不是卧底等下问问就清楚了，虽然这小子刚加入我们没多久，那也是自家兄弟，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有过激行为，懂了没。” 孙世辉的话外之音就是:李子圣过来，不要动手，看他能不能给自己洗脱嫌疑。 “孙哥，咋回事儿啊？李子圣这小子的嘴他娘的是能犁地的，死的都能说活咯，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啊！” 廖康说道，却被孙世辉瞪了一眼。 “内鬼就在我们中间，李子圣过来，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说完，孙世辉看了一下大家的反应。 个别人表示不理解，坚定的认为卧底就是李子圣，个别人表现的无所谓，反正心里没鬼不怕查，还有个别人显得比较担忧，特别是廖康。 因为他的手机找不到了！ “妈的…应该是翻车的时候掉车里了，不过应该问题不大…那伙人还需要我帮忙，会帮我把手机处理掉的，就怕……要是真被李子圣捡到了，那就完了…我最后一条信息还没来得及删！” “算了…就算他捡到又怎么样？反正不认这个手机就行了，反正也是买的山寨机，没人知道这手机是我的，到时候反咬他一口说是他拿自己的手机出来想要诬陷兄弟们！我看孙哥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想到这里，廖康的心里镇定了一些。 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正好和孙世辉的眼神对上。 他又虚心的低下了头，假装无所事事。 第85章 卧底出现！ 大约十余分钟后。 李子圣阴沉着脸走进病房。 这间病房特别宽敞，所以即使有十来个人也并不显得拥挤，其他小弟被安排在走廊放哨，避免仇家暗杀。 虽然孙世辉不是什么大佬，充其量就是一个镇的地头蛇，但也惜命，害怕神仙打架殃及他这条池鱼。 “阿圣来了，坐。” 孙世辉挥了挥手，一个小弟搬来板凳。 李子圣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众人中间，颇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咱们中出了个内鬼。” 孙世辉审视了一圈众人。 一个兄弟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大哥，没事…您接着讲…” “咳咳…” 孙世辉也发现自己好像说的确实有点毛病，于是改了口。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目前大家都怀疑卧底是阿圣，理由也很充分，一，入伙时间短，二，出事的时候大家都在拼命反抗，只有你不在现场，现在你可以为自己辩解洗脱嫌疑，否则就休怪孙哥不讲情分了。” 孙世辉在搀扶下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李子圣面前，丢下一把匕首。 “如果解释不清楚，自己动手，省的我去找你家里人麻烦。” 李子圣沉默不语，捡起匕首。 对方的话外之音便是，如果你是卧底，自裁谢罪，家人安然无恙。 他知道，对方肯定做得出灭人满门的事来。 毒贩，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最穷凶极恶的歹徒。 没有怜悯心，没有道德底线，没有做人的良知，否则也不会碰上毒品。 “我既然敢站在这和大家对峙，就证明我问心无愧。” 李子圣从兜里掏出那个山寨手机。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在电话里说明了，这个手机就是我慌乱中从车厢里捡到的，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掉了，所以就带在了身上，回来才发现…这是卧底的手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至于为什么我能肯定这是卧底的手机…是因为这个手机里有一条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清江港，发送时间是我们刚出发没多久的时候。” 李子圣将手机递给孙世辉检查。 孙世辉打开短信看了一眼，瞬间怒火中烧，“操，他妈的二五仔！” “请问在场的各位有谁认识这个手机，知道这个手机的主人是谁的？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李子圣环顾四周。 随后众人一一否认，表示没见过这个手机，并且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做对比，还翻出了通话记录，证明自己没换过新手机。 最后来到廖康，廖康嗤之以鼻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交给孙世辉检查，同时心中暗暗庆幸。 还好自己机智，买了个备用机联系，否则这一下直接就露馅儿了！ 孙世辉检查了一下廖康的手机，发现也很正常，通话记录都有，表明不是刚换的新手机。 场面陷入了僵局。 “孙哥，我看这手机就他娘是李子圣的！他想用以进为退来洗脱自己是卧底的嫌疑！” 廖康立马乘胜追击，想一下掰倒李子圣，只要李子圣一没，运输生意自己全权负责，那永嘉县的那批人不得给自己一大笔好处？！ 孙世辉点了根烟，身上的枪伤隐隐作痛，他也有些纳闷，随后看向李子圣，眼神询问道你小子行不行，找不到手机的主人还得你自己背锅！ 李子圣了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当时我在车上一直处于晕车的状态，不是在瞌睡就是在犯浑，那位大哥还给了我一个橘子，我有没有发短信这位大哥应该一清二楚，毕竟我们就坐在一块。” 被李子圣指着的混混愣了愣，然后作证道，“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我跟小圣唠了一路嗑，没发现他有发短信…” “那又怎么样？谁知道他是不是藏在兜里或者用什么隐蔽的手段发出去的信息？” 廖康非常激进。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急着把脏水往我身上泼，难不成你是卧底？” 李子圣似笑非笑，凝视着廖康，看的他浑身发毛，随后恼羞成怒，怒骂道。 “放屁！我跟了孙哥多久了，我会是卧底？” 孙世辉头疼的摆了摆手，“别他娘的逼逼赖赖了，找卧底呢，他娘的在这买菜啊？操。” “阿圣你继续说。” 李子圣点点头。 “孙哥，昨天晚上我听到了枪响没错吧？各位大哥也都基本挨了几枪，大家怀疑我无非就是我不在场，并且没受什么伤，加上资历尚浅，所以认为我是卧底…” 孙世辉嗯了一声，“那伙人不是奔着命来的，如果我们死了，那上头也会疯狂报复，他们估计也心里有数，所以没下死手。” “那就对了！” 李子圣指着廖康的手。 “既然大家都中枪了，那为什么廖康就绑了个绷带？” 廖康脸色一红，刚想争执。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毕竟就是个小孩子，对方怕给他打死也正常，你怀疑小康也得拿点有力一些的证据吧？小康怎么说也跟着大家一起抵抗了。” 孙世辉直接为廖康辩解。 “很简单，这上面不是有号码吗？我把电话拨过去，开着免提让廖康接电话！看对方能不能认出廖康来！如果这都不行，这卧底的身份我李子圣认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廖康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李子圣竟然敢和廖康一换一，那就证明他大概率真的不是卧底，至于为什么非要怀疑廖康，也有可能和廖康没怎么受伤有关，毕竟大家都挨了几颗花生米，难不成卧底真的是廖康？ “这办法不错，小康，你有意见没？” 孙世辉凝视着廖康，廖康开始冒起冷汗，他没有说不的权利，如果拒绝了，那就是做实了卧底的身份，这个电话硬着头皮也得接！ “没有。” 廖康只能希望对方不要接听电话，同时在心中暗骂早知道李子圣这么难缠当时就让对方也给自己两枪好了！ 但是他不敢啊！就算再猛，敢砍人，敢挨刀子，廖康也不敢吃枪子儿啊，这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人就没了！ “行，孙哥，手机给我一下。” 李子圣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按下拨号键。 在他的眼里，廖康死定了！ 在廖康同意接电话的一瞬间，就已经掉入了李子圣的圈套！ 因为所谓的‘敌人’，百分百会接电话！ 李子圣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精心布置了一个局等着廖康上套，那个电话是他修改了备注的号码，看似是打给发短信的那个人，实际上是拨给万华炜！ 没错，李子圣要做的就是栽赃！ 逼廖康自己承认自己是卧底！ “嘟——嘟——” 一阵忙音，廖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不断祈祷对方千万不要接电话。 但，这是一个局，由不得他。 “喂？廖康？你现在打过来干什么？” 一阵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电话那头却是万华炜扯着嗓子卖力的学着大人说话。 所有人看向廖康的眼神充斥着怒火！ 但孙世辉若有所思，还没下令动手。 他想看看接下来廖康的反应。 “操，这声音根本不对！” 廖康接电话的手抖了抖，随后反应过来李子圣在做局栽赃他！ “你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廖康咬着牙瞪着李子圣，他现在巴不得一刀剁了对方！ “操，你他娘的漏了？” 那头一惊，随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廖康拿着电话一脸茫然，看到大家的眼神后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孙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子圣做局栽赃我啊！这个号码根本不对！是他找人假扮敌人栽赃我是卧底！” 此话一出，孙世辉心里已然有了答案，看向李子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看来这小子能力确实强，适合好好栽培一番。 李子圣也在冷笑，他知道肯定骗不到廖康，但只需要让对方解释，就足够了！ 因为廖康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他知道号码不对！为什么他能立马反应过来是李子圣找人假扮的！ 随后孙世辉看向廖康，轻声细语。 “号码不对？栽赃你？” “你他妈的怎么知道号码不对的！啊？看都没看屏幕一眼就知道号码不对啦？你听得出声音不对吧？操，吃里扒外的东西！” 随后，一帮混混涌进病房。 （日常闲聊，大家感觉内容如何，为啥我流量起不来，是剧情不好看吗？） 第86章 廖康之殇 廖康被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孙世辉痛心疾首的看着他。 “康子，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卖我？对面给你多少钱？你说，老子这个大哥值多少钱！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三中给人打，被一中的混子捞？我看中了你的韧性和胆量扶你上去，你他妈的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啊！” 廖康红着眼，反驳道。 “去你妈的！什么看重我？扶我上去？你就是想让老子帮你运……呕！” 下一个毒字还未出口，廖康的小腹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跪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 缓过来后，他咬着牙继续说道。 “运一次货才给我万把块，你知道老子底下有多少人要分吗？你有本事就告诉大家出一次货你赚多少？！下面的兄弟分多少！！我不卖你，我他妈拿什么给我妹妹治病！就靠你这点钱，根本不够啊！换心脏要多少钱你知道吗孙哥！” 李子圣看着癫狂的廖康，瞬间明白了一切。 不知道大家现实中有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你有一个好项目带着他做，你赚一万分他一千，一开始倒没什么，但是有一天他知道了你赚一万才分他一千，他心里就会开始不平衡，他觉得你明明可以给他更多，完全不会考虑没有你，他连这一千块都赚不到。 这种人完全没有丝毫的感恩之心。 廖康虽然事出有因，但也不能摆脱白眼狼的嫌疑… 不，他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操你妈的白眼狼，没有孙哥你他娘的算个鸡吧？在学校当了两年老大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是吧？你他妈的一个外地人，孙哥欣赏你给口饭吃，你他妈的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 你忘了是谁被打的跟条野狗一样，跪着求孙哥收自己？你当初怎么说的？只要能赚钱，给孙哥当牛当马！你就是这样当牛当马的？啊！现在嫌赚的少了？一个月也能赚好几万，你一个十五岁的小逼孩子上哪赚好几万？操你妈的！” 孙世辉的心腹气不过，将廖康抓住一顿暴打，一看就是下了死手，往死里揍！ “康子，我们干这一行的可以信任的人不多，我都把兄弟们当家人一样对待，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月能赚个好几万，就算你妹妹要换心脏，过段时间也足够了，再不济你可以选择跟我说，我肯定是会借给你钱的，你为什么非要选择出卖兄弟呢？” 孙世辉非常不解，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孩子如此怨恨自己。 “呵…家人？呸！” 廖康吐了一口血沫。 他知道自己已经栽了，求饶也没多大意义，只想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我白眼狼？只有这些本地人是你孙世辉的兄弟！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外地来的，因为我是外地人，就算李子圣这个刚加入没多久的人都可以受到重用！老子勤勤恳恳帮你干了两年，他妈的也就跟李子圣一样的待遇！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 廖康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我知道我这种外地人小角色，早晚有一天会被你拿出去顶雷，这一行有多危险我很清楚，我不给自己留条退路？难道指望你出了事保我吗？你保个屁！陈晓、倪鼎鸿，你哪个保住了？！李子圣，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的下场早晚和我一样！” 李子圣面无表情，但内心还是触动了一下。 孙世辉被气的哑口无言，浑身发抖。 “操，喂不熟的白眼狼！” 一个兄弟气不过一脚踢在了廖康的下巴上，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孙世辉推着轮椅来到廖康跟前。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情分好讲了，把他带走，关老地方，让他把知道的事都吐出来。” 就在此时… 廖康恶向胆边生！ 他将藏在夹板里的匕首拔出，突然暴起发难！朝着孙世辉扑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李子圣一直关注着廖康的神情，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孙世辉现在可不能死！否则一切布置都将白费！ 李子圣的瞳孔瞬间充血，所有人的动作在他眼中都被放慢了速度，他绷紧肌肉，奋力向前，赶在廖康之前一把将孙世辉推开，随后用后背结结实实的替孙世辉扛了这一刀！ “孙哥！” “操，小逼崽子！” “阿圣！” 短短一瞬间，房间内的众人神色各异。 廖康被众人压制，三两下被锤晕了过去，孙世辉连人带轮椅被李子圣推了个狗吃屎，心有余悸之余对李子圣的及时救场感动万分。 刚被小弟出卖的他，又被舍身救命，让他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赶紧带阿圣去看医生！” 这一下摔得孙世辉呲牙咧嘴，躺在地上指挥着众人将李子圣抬去就医，还好这是在住院部，不用几分钟就能送到医院里去，耽误不了救治。 李子圣可不能再出事了，否则虹镇的运输线短时间内就真的瘫痪了！这个损失他承受不起！ “把廖康带走！他妈的，到时候留给阿圣亲自动手。” 孙世辉恶狠狠的看向昏迷不醒中的廖康，自己玩了一辈子鹰，没曾想倒头来被鹰啄瞎了眼睛！ “操你妈的，养了你两年，你他妈冲我动刀子？你还拿自己跟李子圣比，你他妈配吗？看看人家怎么做的！” 他的眼神充满了阴狠。 看来和善太久了，大家都忘了他是做什么的。 是时候重新立立规矩了！ “你还想给你妹妹换个心脏是吧？操！” 一口唾沫吐在廖康的头上，孙世辉冲着心腹说道。 “听说路面上有两个家伙很喜欢幼童，你知道该怎么做，有心脏病就给她体验体验刺激点的东西。” 心腹点点头，随后又试探性的问道，“那廖康的家里人…？” 孙世辉面色不悦的看向他。 “这还用我说？安排个火灾车祸什么都送他们一家团聚，这是我做大哥最后的温柔了，哦对了…他妹妹记得留一份录像，到时候我放给廖康看看。” 心腹嘿嘿一笑，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人办事。 这些话李子圣在出门前听的一清二楚。 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是低估了毒贩的心狠手辣…这些人的手段… 骇人听闻！ 第87章 渗透核心 李子圣的背缝了十余针。 要说被刀子捅是什么感觉，李子圣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不怎么疼。 刚被捅的一瞬间，你不会有任何感觉，只感觉得到一股冰凉，随后血液开始渗透，莫约过了几秒后，你才会感觉到一丝疼痛。 但这个疼痛还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的，因为身体检测到危险会分泌出大量的肾上腺素，使你短时间内可以屏蔽这种痛苦，等你脱离了危险之后，才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也就是说电视剧里背上插了十把刀还能反杀敌人的剧情是真实的吗？” 李子圣晃动了一下胳膊，发现伤口并不妨碍他运动后一脸茫然的看着医生。 “那得看这十把刀插在哪儿了，如果都是肌肉里，不触及内脏运动神经或脊椎，背着十把刀确实可以反杀敌人，反杀完还能打个车来医院治疗呢。” 医生也是跟他开了个玩笑，收拾收拾针线包离开了病房。 处理完伤口，李子圣回到了住院部。 孙世辉见他安然无恙，心情大好。 “哎呀，你瞧瞧，我就说英雄出少年，他娘的脑袋聪明反应又快，干事儿还踏实，你们说说这样的小兄弟是不是比廖康这二五仔好多了！” 一众兄弟纷纷附和，李子圣可是变相的等于救了孙世辉一命，这恩情可就大了去了！ 往小了说，李子圣肯定会被当成自己人培养。 往大了说，只要有孙世辉一口吃的，就有李子圣一个盘子刷。 开个玩笑，反正李子圣这小子指定是一下从随手可以抛弃的运输小弟摇身一变成为了虹镇贩毒集团的核心成员没跑了。 “阿圣，正好有点事要和你说。” 孙世辉躺回了病床上，面色和蔼的让李子圣坐到边上来。 “孙哥，你吩咐。” 李子圣坐到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孙哥是讲究人，你真心对哥，哥也拿真心换真心，之前你弄了陈晓又搞了倪鼎鸿，哥给你弟弟弄了，祸不及家人，是哥不讲究，这事儿就翻篇了，哥欠你一条命，从此以后你就是哥的亲兄弟！” 孙世辉非常诚恳，李子圣表面非常感动，心里想的确实你个老逼登，还祸不及家人…出门前我可全听到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确定叛徒一定是廖康的？还想跟他一换一？” 李子圣笑笑，将苹果递给孙世辉。 “我不是说了，他没挨枪子儿。”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凭啥大家伙都挨枪子儿了，就他断条胳膊？说白了就是不敢，那对方能由着他吗？除非他就是叛徒，而且当时我也没办法了，不跟他一换一，死的不就是我了？” 听到李子圣这么说，孙世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毕竟人刚才舍身救了自己一命，现在说这些难免有些尴尬。 “呵呵呵…这事儿翻篇了翻篇了。” 孙世辉摆摆手，表情严肃的说起了正事。 “哥给你交个底，现在廖康也没了，全部的货都得交到你手上送，哥哥我又得养伤，其他兄弟也都伤的不轻，这事儿交给别人办哥也不放心……” 李子圣明白自己成功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于是顺竿子往上爬。 “孙哥，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你有啥想法只管交代，我一定给你干的漂亮的。” 孙世辉一拍手，“有老弟你这句话就够了！” “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收货送货以及收账的活儿全都交给你来负责，具体的我会让兄弟配合你去做，你只需要暂时代替我把生意运作起来…我知道你小子有这个能耐，哥都听说了，你在芙村那生意就是你小子一手带起来的，也算有经验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生意运作好。” 李子圣听着心里一阵突突，这相当于让自己代理整个虹镇的毒品市场啊！ 虽然只是暂时代理，那无疑能接触到最核心的东西！ 比如整个毒品市场的运作模式，资金是怎么走账的，货物是如何运输的，买家又是哪些人，甚至能接触到上线毒贩，直接挖出对方，一举歼灭盘踞乐县已久的贩毒集团！ “孙哥…隔行如隔山，我怕我做不好啊…” 孙世辉无所谓的摆摆手。 “我又不是死了，这伤口得养个把月才能下地，期间在坐的哥哥们都会配合你运作生意的，不懂就问，有啥事儿我们也会处理好，你负责按照指示去办就行了。” 李子圣这才答应下来。 孙世辉的意思很简单，生意不能停止运转，所有核心人员目前都在养伤，那就远程遥控生意，执行人的位置交给李子圣负责，相当于他们是发布任务的NPC，李子圣只需要负责把他们发布的任务给做好就行了。 “还有…目前三中没了校霸，肯定会乱起来，到时候你想办法推举一个三中校霸出来，重新掌握运输线，至于人选你看着办，我让兄弟配合你，这个人不用带给我看，以后客户运输线就交给你一个人来做，钱给你三份，至于你怎么向下面分，哥就不管了。” 李子圣一愣，孙世辉这么相信自己吗？ 这相当于把整个贩毒流水线的其中一环全权交到自己手上了，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足足弄了三个人（陈晓、倪鼎鸿、廖康）来互相平衡的，现在整的自己一家独大，这恩宠可谓是厚到了极点。 “行，孙哥你放心，我一定把事儿办好。” 这件事其实不着急，毕竟廖康刚消失没多久，一时半会儿也挑不出好人选，最重要的是三中非常排外，对一中的仇恨极深，自己也不好插手… 不过… 曾毅？ 李子圣脑海中出现了他的身影。 扶持曾毅确实是个好选择，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李子圣也不想害了人家。 “到时候去问问他的意见吧…毕竟每个人都有做选择的权利。” 李子圣敲定好计划后向孙世辉道别。 “加油，阿圣，哥看好你。” 孙世辉摆摆手，冲着李子圣笑道。 李子圣无奈的耸耸肩。 这卧底他是一天也干不下去了。 等李子圣离开后，还是有兄弟提出了疑问。 “孙哥，阿圣虽然聪明老成…那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全交给他吧？” 孙世辉白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廖康接的那个电话就是假的！阿圣在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会被怀疑成卧底了，所以弄了个假号码让人假扮我们的仇家，就是用来诈卧底的！这事儿要是撂你们头上，你们有几个脑子跟他玩儿？咱们捞偏门的只讲究能力，不讲究年龄！” 经过孙世辉的一番解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娘嘞…阿圣这得有八百个心眼子吧？” 第88章 全面接管 李子圣白天上学，放学就来到原属于孙世辉的办公室中。 这里位于虹镇时代广场写字楼的21层，也是当时虹镇最繁华的位置，这两栋写字楼也是2008年时期虹镇最高的建筑，更是商业圈的雏形。 此时李子圣已经将公司内务全权交给了俊哥和老二李子枫处理，由万华炜牵头负责脚本的网络销售板块，他自己则坐在孙世辉的办公室里研究如何开发外挂，顺便替孙世辉处理事务。 “阿圣，咋样？哥的办公室还算气派吧？” 孙世辉躺在病床上给李子圣打着电话，边上一个穿着性感的美女在给他喂着水果，说起话来瓮声瓮气。 “孙哥，咱做这生意还有必要弄个办公室吗？” 李子圣表示不理解。 “你不懂，总得有个地儿谈事喝茶不是？货又不在办公室里，怕个甚。” 南方人谈事情就喜欢围绕在茶桌前，一边焚香一边品茗，也算是一大雅事。 “好吧…” “你就在那好好学习学习，以后给哥当左右手，哥亏待不了你…先从最开始的学起吧，我让人过去给你说细节了，这会儿估计应该到了才对…” 孙世辉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孙哥，人到了，先不说了。” 李子圣挂断了电话，径直跑去开门。 来者是一个陌生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长相挺白净的，像是个斯文人，比孙世辉还要大几岁，就是神态有些猥琐，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是孙哥喊来帮你的，叫我阿林就好。” 阿林虽然比孙世辉年纪大，但碍于身份，口头上还是称呼其孙哥。 要不是李子圣实在太小，看阿林的样子恨不得也叫上一句圣哥。 “林哥，里面请。” 李子圣非常有礼貌的邀请阿林入座。 “叫我阿林就行，你是孙哥的弟弟，管我叫哥那不是折煞我了吗…” 南方还是挺讲究辈分的，若干年后李子圣27岁还得管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子喊叔。 “行吧…阿林。” 李子圣坐在沙发上，对方直奔主题。 “阿圣，我先给你大致的讲一下咱们生意运作的流程，方便你快速入手，接下来几天我就给你打下手，不懂得随时问我就行。” 李子圣点点头，随后疑惑道。 “那阿林，你具体是帮孙哥负责哪块业务的？” 阿林讪笑两声，搓了搓手“我是帮孙哥记账的，相当于会计，所以基本的流程我都懂…” 李子圣“哦～”了一声。 “咱先从进货开始说吧，一般咱们每星期出一次货，因为市场需求量还是挺大的，这玩意儿你也知道，那些瘾君子一天不整点就要死要活的…” 阿林拿出纸笔。 “你看哈，货上头会通过乐县的垃圾运输车输送至各个镇子的垃圾回收站里，一般需要多少货是由孙哥上报给秃鹫的，因为这个货款我们需要自己垫，相当于上级是批发商，我们是分销商一样…等货全出去了，咱们的货款资金回笼，就可以订下一批货。” 李子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方讲的很详细了，令他比较意外的是毒品竟然是通过乐县的垃圾运输车来输送至各地的！ 难怪垃圾回收站会成为取货地点。 这就讲得通了。 “阿林，我很好奇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子圣低声说道。 “你说呗，都是自己人。” “这上头的货…是哪儿来的啊？这可不是小数目，走私过来得费不少事儿吧，还危险！” 李子圣也是看过类似新闻的，国内的大部分毒品都来源境外走私，通过漫长的运输来到内地，所以价格高得离谱。 “这事儿啊，我还以为啥呢。” 阿林无所谓的摆摆手。 “谁还走私啊？在乐县上头有天大的关系担着，不可能出一点事儿，但从外面走私进来，这要是被外面的警察盯上了，分分钟一锅端！再说走私过来的货价格又贵量又少纯度还低，哪有自己制毒利润大纯度高？需要费这力气干啥，你看看被抓的，十个有八个都是干走私毒品的。” 制毒？！ 李子圣震惊了！ 听对方的意思…毒品的源头就在乐县境内，而且是有成熟的制毒工厂，否则不可能供应整个县的毒品！ 乐县虽然是个县，但面积和常住人口远超一般县城，再后来更是改名乐市，成为温市下属的县级市，共计8个街区、14个镇、3个乡！常驻人口超百万！排行温市第二！ 难怪乐县的贩毒集团在本地能够如此嚣张，规模化的制定毒品产业链！ 乐县就是毒贩的大本营！ “明白了…你接着说吧。” 李子圣缓了缓。 “行，货的来源你已经清楚了，那咱接下来就说说出货是怎么出的…这个环节你应该比较熟悉。” 阿林看向李子圣，李子圣点头回应，这个环节他确实比较熟悉，因为他自己都亲自送过货。 “货先到垃圾回收站，然后那边的兄弟会验货、称重，核对好没问题后报给我，我再通知孙哥，在之后就是确定买家再安排你们去送货。” “每周末的时候这些人就会带上现金来办公室交货款，订货…一开始找客户都是下面人去跑业务的，有了基础客户之后就是老客带新客，审核标准也是很严谨的，不是虹镇本地户口的生意不做… 像这些客户买回去也会进行加价，二次加工，然后再卖给他们自己的客户，比如往白面儿里掺点面粉降低纯度，往冰里添点冰糖之类的…” 李子圣点点头。 那些过来问孙世辉这个分销商订货的客户就相当于零售商了，他们自己也有一个贩毒的小圈子，把货带回去加点价格掺点水分，卖出去利润也非常可观。 “客户订完货，最后的步骤就是你这里安排人按照地址一个个把货送过去，然后我们再去找上头订货…每周一次，周而复始…钱就会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进我们的口袋里！” 至此，整个虹镇贩毒流水线掌握在了李子圣的手中。 同时他也对这个生意有了详细的认知。 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第89章 市场营销 随后阿林向李子圣讲解了一下货相关的知识。 “咱们上头供应的主要货款有三种，一种是冰…” “甲基苯丙胺…” 李子圣喃喃道。 “嘿…没错，化学名称就是甲基苯丙胺，俗称冰毒，因为看起来像冰，这玩意儿在外地放小贩手上一克至少得卖700，比金子还要贵！” 阿林笑眯眯的说道。 李子圣则是对于这个价格暗暗咋舌。 实际上在2020年后，冰毒的零售价格一度来到了1800-2500元，那时的黄金也不过468元/克，比黄金还贵几倍！难怪说吸毒的人家里都有矿，或者为了买毒品不择手段丧失人伦道德！ “第二种就是‘白面’，也就是海洛因…这玩意儿的利润是最大的，因为方便掺料进去，比如弄点面粉，搅和搅和拌匀了一斤可以当三斤卖，毕竟这玩意儿上头给我们的纯度太高了，是不能直接吸的，会吸死人的，所以基本都需要二次加工，到了吸毒者手中几乎一口下去吸的70%都是面粉，不过即使这样，劲儿也够他们竖起大拇指说一句‘这货真硬’。” 李子圣已经听的麻木了。 海洛因是世界毒品之王，是全球滥用最为广泛的一级管制药物，其价格比冰毒还要高，2008年一克就能上到900，在后世更是价值3000，主要还是看纯度高低。 “第三种就是麻果，这种的销量最好，因为便宜，一颗也能顶上几个钟头，这玩意儿就是用冰毒加工来的，添了一些小料，所以很受欢迎，虽然劲儿没上面两个这么大，但是用起来隐蔽，就跟药片儿似的，在KTV酒吧之类的地方非常畅销，一颗零售也就30块钱，就算没啥钱也能消费得起，主要还是走量……” 李子圣呆滞的点点头。 阿林所说的这些已经超乎了他的认知，比新闻上了解来的更加细致和公布。 在随后的交谈中得知，乐县的贩毒集团之所以可以垄断毒品生意，其主要原因就是他们有自己的制毒工厂。 做过电商的人基本都知道“源头工厂”这个概念。 假如一克毒品在缅北（即金三角）的售价是200，那到了边境城市就得卖400一克，到了内地起码1000一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毒品的运输走私风险太大，没有足够的利润根本无法支撑毒贩为其卖命。 而乐县的毒品，也就被分销商和零售商加了两次码，到了吸毒人员的手里那也比外面进来的毒品便宜好几倍！一天的毒资可以买到三天的量，那谁还会去买走私货？ 李子圣猜测估计正是这个原因，乐县贩毒集团想把货扩张到其他地区，影响到了当地毒贩的生意，这才发生了埋伏事件。 其实也正如李子圣所猜测的那样，事情基本也就是这么回事。 “基本的都给你说了，你消化一下，这周的货已经安排过了，周末咱们开始正式对接，估摸着个把月孙哥也就出院了，到时候你再给孙哥打下手，干个半年给你爹妈整套房都不在话下！” 阿林羡慕的看着李子圣，这小子的事迹他也听说了，没想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屁孩竟然能受到孙世辉的重用，也不知道脑子咋长的。 虽然孙世辉只是一个小头目，那接触的资金一个月也是好几百万，除去成本每个月至少也能整个百八十万的，就算分分给下面人，也能剩不少，一年攒个几百万不是问题！ 毕竟是把脑袋提裤腰带上的买卖，若非没有暴利，谁会去干？ “行，我知道了。” 李子圣想了想。 “对了，那秃鹫是什么人？孙哥的上线吗？” 阿林看了看四周，低声细语。 “差不多吧！上头负责销售板块的活儿都是秃鹫对接的，还有个叫兔八哥的大佬管的就是运输的活儿，乐县的垃圾回收站，车子啥的，都归他安排，再详细点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些人都是大老板的心腹，一般情况咱也接触不到，不过孙哥上周末刚和秃鹫见过一面，为的就是响儿的事……” “上周末？” 李子圣愣了愣，也没多在意。 现在只要想办法弄清楚秃鹫是谁，基本就能完成任务了，至于大老板的身份…李子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种事儿放在警察内部，谁调查出来就是妥妥的个人一等功加群体二等功，未来当个啥副局长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他一个学生能帮忙调查已经很仁至义尽了，要不是为了老三能早点出来回家过年，李子圣是断然不可能淌这趟混水的！ 至于怎么揪出秃鹫…还是个问题。 李子圣只能希望赶在孙世辉出院之前时间里搜集到关键线索。 不过…这事儿真的能成吗？ 他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懵懂少年了，毒贩在乐县的能耐以及保护伞有多大，他心里一清二楚，光凭一个禁毒大队，能掰得过官黑勾结吗？ 李子圣心里也没底。 不过这都不重要…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至于能不能扳倒贩毒集团，那是禁毒警察的事，和他无关。 既然事情都交代了，李子圣和阿林互换了手机号码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芙村，李子圣蹲在茅房里给禁毒警察打去了电话，将孙世辉重用自己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简单来讲就是他帮孙世辉揪出了卧底，并且在卧底手上又救下了孙世辉一命。 “太好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就是你调查的黄金时期！有什么线索一定要通知我，我这里配合你调查毒贩的真实身份！” 禁毒警察非常激动，没想当当初无意中下的一步棋竟然有了惊人的效果，他不禁在心里赞美局长的英明。 没错，这个计划的提出者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乐县公安局局长屠巍！ 屠艺靓的亲舅舅。 乐县天花板的大儿子。 茅房外。 李子枫蹲在墙根听了许久，沉默不语。 第90章 傻子阿凯 众所周知。 在农村，几乎每个村子都有大家公认的一个傻子，他们有的天生痴呆，有的是因为特殊疾病，有的是生性木讷。 而阿凯，就是芙村的头号大傻子。 李凡被人说傻子大多是因为看上去呆呆的，从不和人争执，吃了亏也憋着，挨骂了也不还口，久而久之就被村里人喊李大傻了。 阿凯不同，他是先天小儿麻痹患者。 什么是小儿麻痹？ 左手比七，右手比九，左脚画圆，右脚踢，这就是小儿麻痹患者的日常动作，丝毫没有夸张。 阿凯说起话来容易淌哈喇子，嘴巴歪到了耳朵根上，一句简单的话要说上半天才能让人理解意思。 虽然年纪比李家三兄弟还要大几岁，但智力水平只有小学两年级左右。 而且阿凯的亲生母亲早就跟着野男人跑了，他爸又得了肺痨死的早，就留下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芙村讨生活。 李子圣三兄弟见到了偶尔会感同身受给他买点面包帮衬帮衬，最近几个月因为生意的事就没怎么关注过阿凯的日常生活了。 不过说回来，阿凯的八字也是够硬的，这么多年愣是一个人风风雨雨的扛了下来，虽然李家三兄弟也从中帮衬了不少，但要知道他那房子可是有不少亲戚盯着，都想分一杯羹，甚至有的亲戚还想以收养的名义霸占他家的房子，被村长（也就是李云俊他爸）给驳回了。 此时的他正被同村的几个小孩欺负。 “阿凯，你趴在地上学狗叫，我给你买瓜子吃。” 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逗着阿凯。 “真……真得吗？” 阿凯说起话来嘴巴扭动的幅度非常夸张，并且非常磕巴，给周围的小孩看了笑的更加猖狂。 “快，你趴下叫两声就知道真的假的了！” 小孩子催促道，眼看着阿凯就要趴下了，突然后脑勺一疼，脚下一个趔趄摔在了草地里。 “操你妈的，要不要我也爬地上给你学狗叫啊？” 李子枫手指一群小屁孩怒骂道。 李子枫在芙村也是出了名的刺头，仗着老三的威名没少作威作福，所以小孩子见到他基本都挺害怕的。 几个小屁孩吓得立刻逃走，见李子枫没有追上来，又回头朝他摆了个鬼脸。 “操，你摆哈！下次看我揍不揍你！” 李子枫骂骂咧咧的将阿凯扶起来。 “是不是傻？他们逗你玩儿呢。” “嘿……嘿嘿……傻子…不就是给人…逗的嘛…” 阿凯丝毫不在意，笑呵呵的歪嘴笑道。 “还笑，哈喇子都淌衣服上了。” 李子枫皱着眉，掏出一包纸巾帮他把下巴上的口水干净。 “你倒是活得通透，走！给你买瓜子儿去。” “嘿……嘿嘿……谢谢……子子子枫。” 阿凯笑呵呵一瘸一拐的跟在李子枫身后。 到了小卖部，李子枫将一大包油盐米面和瓜子塞进了阿凯的怀里，然后又掏出一小卷红钞偷摸的塞进阿凯的裤兜。 这一幕要是被兄弟们看见了，估计得惊掉下巴！ 李子枫是什么人？ 跟你乘同一辆三蹦子为了逃票可以跳车的人！ 买东西为了一毛钱的价格能砍上半天价格的人！ 钞票进了口袋除了大哥就没人能从他身上掏出来的人！ 啊…强子和华子是个例外。 总之，想让李子枫如此慷慨，根本不现实。 “你再傻总知道财不外露吧？这些钱够你吃好久的了，省着点花哈。” 李子枫拍拍阿凯的肩膀。 “子…子子子枫…我我我不…能要。” 阿凯虽然傻，但心地非常善良，他感觉李子枫给的太多了。 “收着，大哥最近忙，没时间来看你，他吩咐过了，现在咱们都赚钱了，不差这点钱，还养不起个傻子吗？是不是看不起我？” 听到是李子圣的吩咐，阿凯也就没再推脱，憨笑着将钱偷偷藏好。 “谢谢子枫…帮我我我……向阿圣问问问个……好。” “行，回家去吧。” 李子枫挥了挥手。 就在阿凯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道。 “阿凯，你说大哥对你怎么样？” 阿凯回过头来，一脸认真。 “比…我爸都……都好…” “那如果有一天大哥被人陷害了怎么办？” “谁…弄阿圣，我我…就…弄死他！” 李子枫满意的笑了，转身离去。 … 家中，李子圣盯着满屏幕的代码，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缓。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边上摆着半碗已经凉掉的饭菜。 ‘咔嚓——’ 李子枫推门而入。 李子圣瞥了一眼老二。 “干啥去了，饭都做好半天了。” “害，这不挺久没去看阿凯了嘛，怕他在家饿死，给他弄了点米面。” 李子圣听后“哦～”了一声。 “说起来确实有点时间没去看他了…他现在还好不…等下？你给他弄了点米面？” 李子圣反应过来，看着老二。 “对啊。” “以前让你糖分颗给阿凯都不乐意，觉着人家傻，现在咋的转型做慈善了啊？” 李子枫被大哥说的老脸一红。 “那不是以前穷吗…给他吃还不如给老三解解馋呢，现在条件不一样了，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一下呗。” 李子圣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用手贴在他的脑门上。 “啧啧…也没发烧啊，这还是铁公鸡李子枫嘛？上次黄鑫请你在学校门口吃炸串，你给人回了一瓶矿泉水，还是水龙头接的，把黄鑫喝的闹了一整天的肚子，这事儿我还记得呢。” “哎呀！大哥！” 李子枫被说的羞愧难当。 他的类似事迹根本举不完，随便拎一件出来都是重量级。 “行了，哥不拿你开玩笑了，你能想到帮助弱者，哥很欣慰，但是以后不要拿生水招待哥的兄弟了，容易把人拉死。” 李子圣揉着老二的头发哈哈大笑。 李子枫默不作声。 他其实很想问问大哥之前在茅厕里说的话，但大哥既然没主动告诉他，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李子枫很清楚大哥是不会害自己的。 但他也真的想帮帮大哥。 一直以来都是大哥独自扛着各种压力负重前行，他想帮大哥分担一些。 “那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吧…” 第91章 邹远洋的善意 时光匆匆，又到了周末。 屠艺靓如期而至，并让李子圣换上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衣服。 “真的要去吗…” 李子圣有些犹豫，他知道屠艺靓这次过来的目的，在两周前就已经说过她那牛逼到不行父亲设宴款待自己。 但这事儿……不好整啊。 自己属于拱白菜的那个，虽然还没实质性的进展，但除了那啥…基本该做的也都做完了…只是碍于限制没有在书里描写出来而已。 见家长这种事即使是老练如黄鑫也做不到淡然自若啊！ “大哥，这是鸿门宴啊！我感觉去不得。” 李子枫压低声音说道。 “鸿门宴？谁请谁啊？” 李子圣瞥了他一眼。 “项羽请刘邦啊！大哥你学习这么好，能不知道吗？” “那刘邦后来干嘛去了？” “当…当皇帝了…” “这不就结了？” 李子圣慢条斯理的换着衣服，天气逐渐变冷，他又把新买的打算留在过年穿的外套给披了上去。 “大哥，那嫂子家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乐县的土皇帝啊，你这是打算谋朝篡位了呗？” 李子枫担心大哥挨人家老爸的大嘴巴子，毕竟有钱人家的闺女都宝贝的很，突然说请你吃饭，八成是要给你500万强迫你跟我女儿分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嘛！ 如果真是这样… 好像也不错啊… 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是假的，拿到手的好处才是真的。 “你还留着辫子呢？谋朝篡位？反清复明吧。” 李子圣白了老二一眼，整理了一下仪表，难得自恋的摆了几个POSS，感觉没问题后径直朝楼下走去。 “……” 李子枫目送大哥离开，在窗台确认李子圣上了宾利后，偷偷打开电脑，登陆了李子圣的QQ。 大哥的密码他很清楚，因为李子圣只喜欢用一个密码，在未来同样也是，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涉及到密码，肯定就是这一串数字。 随后他开始地毯式搜查聊天记录…试图从这里找到一丝关于大哥的秘密。 … 宾利车内。 屠艺靓非常激动，给李子圣讲解着家里的规矩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李子圣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才十二岁（实际已经十三岁了），一个小小的早恋，还能被对方老爸设宴款待…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子圣，我爸这人很随和的，你不用紧张，他也是白手起家草根出身，听说了你的事后对你很感兴趣…不过他应该知道咱们谈恋爱的事儿，好像也没有特地跟我谈过…总之我也奇怪爸爸的态度，他就特别想见你一面…” 屠艺靓握紧李子圣的手，喋喋不休道。 前面的司机又换了人，不知道是屠几，总之眼神一直朝着后视镜瞄，透露出来的警告之意李子圣看的一清二楚，只能不留痕迹的将手抽走，免得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是不是憨憨？你爸就是想看看拱了他白菜的小子是谁…我可不认为我那点小生意能够入他这尊大佛的眼…我不是和你说过啦，这玩意儿的生命周期很短，估摸着挣个半年的也就不行了。” 李子圣叹了口气，偏门就是这样。 你若知足，那便是恩赐。 你若贪心，那便是教训。 李子圣是一个非常懂得进退的人，如果他是乐县贩毒集团的大老板，这种生意做了几年后肯定要想办法洗白投资实体产业向公司化、企业化发展，并且慢慢把屁股擦干净。 只有上岸了，这些钱才真正的属于自己，一直呆在水里，早晚会被当翘嘴儿给钓上去！ 很多捞偏门的人也正是看不清这点，最后家财散尽，为地方财政作出贡献，独留银手镯一副。 “才不是嘞，英雄出少年嘛，跟你说…我上次偷听我爸说话，他还说你是个好苗子，要考虑收你做门生内！估计这次就是想提这个事儿来着…” 屠艺靓俏皮的吐了吐舌，在李子圣耳旁轻声说道。 “真的假的？我拱了他的白菜，他还能收我做门生？” 李子圣怀疑人生了。 说实在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很牛逼，虽然按照他这个年纪来说确实很厉害了，但世界上天才多了去了，他根本就排不上号。 就拿2020年来说，币圈15岁交易天才凉夕靠着父亲给的3000零花钱，根据5.19币圈大地震一路做空，赚到了足足3000多万，一战成名，成为币圈神话！ 李子圣自认他15岁时是完完全全做不到的，那时候他还在另外一个泥潭中挣扎呢… 所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说自己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无非就是做卧底的事儿了。 但这人家大老板也不可能知道啊！ 李子圣不是没怀疑过邹远洋，读者都能看出来乐县的贩毒集团八成和远洋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当然也怀疑过。 但说不通啊！ 人家做地产、土方，实体业干的风风火火，政府投标百投百中，矿产、河砂，哪一样不是暴利？至于冒这个风险去制毒？ 脑袋锈逗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李子圣目光坚定了些许，邹远洋又如何？给他足够的时间，他相信自己能在互联网领域发挥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反正你女儿，我李子圣拱定了！ 耶稣也拦不住，我说的！ … “邹叔叔好…我跟艺靓就是普通朋友，我知道您可能有点误会，但是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平时探讨一下生意，聊聊人生之类的…要不我给您磕一个吧？” 李子圣面色窘迫看着眼前气势如虹的中年男人，底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当即就准备给老丈人磕一个。 “哈哈哈，艺靓说的没错，你真是很喜欢给人磕头啊，不过暂时不必了，等会儿有你磕的时候，进来吧。” 邹远洋穿着一身休闲针织背心，里面套着一件白衬衫，头发向后梳起，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的脸上残存着岁月的痕迹，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帅哥。 也难怪屠家大小姐会爱上一个泥腿子，这颜值要是再年轻一些，估计能和李子圣不相上下。 “是是是…” 李子圣语无伦次，颤颤巍巍的走进了他迄今为止见过最豪华的房子。 占地面积超3000平米的独栋别墅。 第92章 探讨 乐县良园有一座大庭院。 里面共有七幢建筑物和一些园林式景观，按乡镇大户宅基地面积最高140平方米测算，这座庭院占用的土地足足可以安排二十户建房。 这座大庭院位于良园村最中间的位置上，四周筑有四米高的围墙，监控更是没有死角，并安排了保镖7+24小时站岗放哨，警戒力量非常强大，就跟小说中描写的一样。 按欧式风格建造的四层别墅，占地面积和建筑体量都较大，一层有室内泳池和棋牌室、台球室等设施；二层为客厅和西餐厅，南面附带大面积露台；三四两层有多间卧室。 别墅西侧的二层建筑内设有中餐厅和厨房；西南侧的一层建筑是会客室。 沿围墙内侧搭建了门卫室、洗衣房、车库等附属用房。 而且这是自建房。 也就是说非商业住宅。 能有如此庞大的占地面积，可见房子主人的实力非同一般，若县土地局没有铁硬的关系，是不可能批下来的。 李子圣听屠艺靓的描述，她家光佣人就有五十余人，负责照顾家庭成员的生活起居，当然这五十余人也不是单独为邹远洋一家子服务的，毕竟她家就五口人，怎么着也用不上十来人伺候一个。 主要还是她爸邹远洋出生入死的兄弟，屠一至屠九，他们的家人也都生活在庭院内其他别墅里，而带小孩充当保镖的责任由这九个人平均分担，反正每周也就带两天。 邹远洋也只放心这九个兄弟，也只有这九个兄弟能压得住屠艺靓这个小丫头，如果是别的保镖，根本就管不住她。 屠艺靓就像是好奇的小鸟，在金子铸造的鸟笼里对外界天空无限期盼。 李子圣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 他根本想象不到为什么在家里吃个饭需要坐电梯，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的衣帽间竟然比自己的房子都大，为什么客厅中间会有喷泉，为什么浴室里会有游泳池，为什么后院里会养孔雀…… 简直壕无人性。 今天的家宴只有邹远洋、屠艺靓、李子圣三人享用，至于家里的女主人，也就是屠瑶，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只是简单的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去美容院了。 “小圣呐，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面对邹远洋的提问，李子圣则摇摇头。 “我看你总觉得有些熟悉，可能是有缘吧，哈哈…” 邹远洋继续说道。 “艺靓经常跟我说你的故事，听说你手头有个生意，目前一个月能盈利接近二十万？叔叔是生意人，只看能力不看年龄，你不用胆怯，就当向天使投资人汇报计划白皮书。” 他慢条斯理的切割着盘中牛肉，叉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嗯…” 李子圣沉吟片刻。 讨论生意是他的强项，如果不谈情情爱爱这些令人头疼的事，那他就根本不慌。 “我这弄的都是偏门…上不了台面…” 李子圣将网游打金项目向邹远洋介绍了一遍。 “大概的就是这样，重点还是得会编程，这一步其实并不难，自学两个月也就弄出来了，难的是怎么去用手头学到的技术变现…” 邹远洋微笑着点点头。 “对于你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厉害了，老九，我们十二三岁的时候在干嘛？” “大哥，应该是在帮家里干农活儿来着。” 邹远洋大笑了两声。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干农活，打苞谷。” 李子圣也跟着讪笑。 随后邹远洋思考了片刻，说道。 “网络游戏我不是很了解，叔叔小的时候接触不到电脑，有些跟不上时代，所以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最近也在恶补这方面的知识，打算往集团里多成立一个互联网部门，你觉得这个部门的主营业务走什么方向比较好呢？” 然后看李子圣还有一些畏缩。 “你大胆说，时代在变化，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年轻人的思路也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李子圣暗道考验来了！ 看似交流，实则考验他的商业眼光！ 邹远洋这是将自己摆在了生意人的位置上，而不是一个小孩子。 深思熟虑过后，李子圣试探性的开口。 “现在时代进步的很快，叔叔你知道阿里巴巴吗？支付宝和淘宝你知道吗？” 邹远洋点点头，“略有耳闻，支付宝做的是什么…移动支付？也就和网银差不多的功能吧，而且大额转账还是得走网银，对公司来说有些鸡肋，淘宝是搞什么电子商务的，但是国内目前物流行业还太少，支撑不了太大的体量，不过倒是挺新颖的东西。” 作为一个企业家，邹远洋也是有实时关注各行各业的发展。 “叔，对一家公司而言可能支付宝不是很方便，但如果是群众，老百姓呢？科技进步的很快，手机也是越做越小巧，功能也是越来越多，各种应用软件比如QQ都能在手机上登录…” 李子圣喝了口水。 “那假如有一天…支付宝也可以在手机上登录，即使不能满足大额支付，那作为一个‘电子钱包’使用…未来还有人用现金吗？毕竟现金带在身上不安全，在车站等人多的地方还容易遇到扒手…” 邹远洋一愣，看向李子圣的目光开始变得凝重。 “以后移动支付彻底普及，那银行可以干的事，支付宝也可以干！而且比银行更加便捷，更加适合老百姓日常使用！海量的现金涌入阿里巴巴，成为电子数字，那淘宝网的电子商务不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扩张占领空白了吗？” 李子圣虽然小，但他对这些非常感兴趣，平时上网也不是打游戏，大多都是查询一些资料。 “其实阿里巴巴就是在复制国外已经成熟的网络体系，将别人成功的东西进行本土化，所以叔叔您如果想进军互联网，首先需要的就是高精尖的软件工程师，其次重心可以放在三个方向上，1.网络游戏，2.电子商务，3.个人门户网，这三个行业目前在国内都还处于蓝海阶段，提早布局未来必定能占据一席之地。” 邹远洋怔了半天。 他明白李子圣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的本意只是考考对方，看看对方是否像女儿说的那样神奇。 没想到李子圣的商业眼光如此毒辣！ 不过… “还是太年轻了一些啊…不过已经很不错了。” 邹远洋内心叹道。 网络游戏近几年的势头很猛，也非常赚钱，但大多都是代理国外的游戏居多，自己研发所需要的时间和成本太大，实体行业目前才是华夏的基石顶梁柱，他并不认为这项产业能赚多少钱。 其次，电子商务。 这东西是刚兴起没多久的概念，主打的理念是足不出户就能在网络上购买到自己心仪的商品，但问题也很明显。 国内的运输跟不上需求，即使有支付宝简化了交易流程，但大家买东西更注重质量吧？你电子商务只有一堆图片，客户怎么知道你的料子好不好？就拿衣服来说，去实体店还能试穿，尺码不合适、上身效果不好一下就能看出来。 他承认，电子商务在未来必定能占据市场，但邹远洋并不认为它能完全取代实体经济。 最后，个人门户网。 这项业务在国内互联网已经相对成熟了，比如博客、论坛、贴吧等等…大家可以随意在上面发表自己的看法，但又能怎么样了？难不成他们一个人一个账号还能做成公司不成？而且盈利也少，远不如他手头上的生意赚钱。 “你的意见很不错，叔叔会认真考虑的…接下来说说你们两的事吧…” 邹远洋似笑非笑。 李子圣浑身一颤。 屠艺靓面色绯红。 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93章 鸿门宴！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邹远洋端着杯茶，精致的茶杯象征着他此刻的社会阶级。 李子圣低着头，抓着裤腿，背部微微拱起，代表着他此刻谦卑的态度。 “我知道，小孩子早恋很正常，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这么一遭。” 邹远洋浅呷一口茶水，抿了抿嘴唇。 “但她是我邹远洋的闺女。” 邹远洋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和刚刚探讨生意时完全不同，他的眼神锋利，仿佛一把尖刀刺痛了李子圣的眼眸。 “恋爱，是人生必经之路，我不会去刻意阻止，但我为人父母要做出正确的引导，我不希望在艺靓成年之前发生什么会让父母感到难过又或者愤怒的事，小圣，你明白吗。” 李子圣能不明白吗。 意思就是谈朋友可以，不要越界。 他点头示意。 “爸！你说什么呢？子圣又不是这样的人！” 屠艺靓撅着小嘴，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嘿，他娘的…老九你看看。” 邹远洋被逗笑了。 “这还只是谈朋友，哪天谈婚论嫁你是不是要把你老子的家底都掏空送给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没毛病。” 屠艺靓别过头去，气呼呼的不再看自己父亲。 “小圣，叔是生意人，但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你应该听过叔的故事。” 邹远洋看向李子圣。 “艺靓她妈妈当初也是看上了我这个泥腿子，所以我拼了命的努力，为了出人头地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只为得到老丈人的承认，最后在艺靓三岁的时候才带着她认祖归宗。” 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为了乐县的传奇故事，李子圣当然有所耳闻。 “所以叔叔也给你一次机会，待你哪天得到了叔的认可，叔可以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你的时候，你再来找叔提亲，届时…叔会帮你更上一层楼，当然…这中间的一切磨难都需要你独自承受，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艺靓跟着你吃苦。” “你可能认为你现在的人生顺风顺水，但偏门终究是偏门，难登大雅之堂，在叔叔看来…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毁掉你引以为傲的一切，所以努力吧，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邹远洋已经算是很看得起李子圣了，至少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所以叔叔今天就教你第一课。” “学会弯腰。” 话音落下。 屠九端来一杯琉璃渐盏，里面盛着茶水，放在了李子圣的面前。 李子圣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辈子没收过学生，但你和我很有缘份，又虏获了我女儿的芳心，当父亲的当然不希望女儿难过，我说的机会可不单单是指追求艺靓的机会，还有做我邹远洋唯一门生的机会。” 邹远洋端坐在椅子上，冲着发愣的李子圣说道。 屠艺靓惊喜万分，立马拉着李子圣的手示意。 “爸爸这是要收你做徒弟！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奉茶呀！” “啊？哦…哦！” 李子圣反应过来，虽然没搞清什么状况，但还是端起茶盏走到了邹远洋近前。 电视剧他看过，拜师是需要跪拜奉茶，等师傅喝了茶，就代表收你了，最后磕头收尾就行。 这也是邹远洋教给他的第一堂课，学会弯腰。 于是李子圣跪了。 他将茶盏举过头顶，摆在了邹远洋的身前。 “师傅，请喝茶！” 邹远洋面带微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李子圣见状，将脑门扣在了地板上。 “恭喜大哥，喜得门生！” 老九拱手祝贺道。 “哈哈哈——好！” 邹远洋很开心，好像收了李子圣为徒让他非常满足，他起身将李子圣扶起，认真严肃的说道。 “好徒弟，以后你就是我邹远洋的门生了。” “是，师傅。” 李子圣蹩脚的回应道，这种古代礼节让他有些不适应。 屠艺靓则更开心，她觉得自己的早恋对象能被自己爸爸看中收为弟子，这就相当于家长承认了一半，只要年龄到了，结婚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只有李子圣本人并开心不起来。 他是心思非常缜密的人。 邹远洋是什么人物？ 本人是乐县商界一把手，老丈人是政界一把手，大舅哥是警界一把手。 左手拿着银锭子，右手举着枪杆子。 妥妥的土皇帝！ 这么一个当地顶了天的大人物为什么要收他做徒弟？就因为自己跟他闺女谈恋爱？有缘份又是什么意思？ 总之李子圣感觉非常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能暂时憋在心里。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可以让人家惦记的，能惦记啥？他那网游打金吗？人家根本瞧不上！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没准人家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动了爱才之心也说不准是吧…？ 反正这买卖他李子圣怎么着都不吃亏，所以也没必要拒绝。 不过是弯腰罢了。 “接下来我会让我的老兄弟们锻炼培养你，这台手机你拿去，方便联系。” 邹远洋递来一部和李云俊同款的诺基亚最新款手机。 李子圣接过手摆弄了一下，发现里面足足存了十个号码。 邹远洋，屠一到屠九。 “你这个年纪从捞偏门的角度来说已经算优秀的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更加优秀一些，一块璞玉也需要顶级工匠经过漫长岁月的打磨雕刻才能摆上台面成为‘玉器’，从今以后我就是这个工匠，而我的兄弟们会替我好好打磨你这块璞玉的。” 邹远洋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 “老九，送我门生回去吧，周末了他应该很忙，就不要占用小朋友太多时间了。” 屠九点头，领着李子圣离开了邹家大宅。 临走前，李子圣再鞠一躬。 “师傅，我走了。” … 书房内。 邹远洋打着电话，一只手握着雪茄，时不时的抽上两口。 “那个孩子你见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威严，中气十足。 “见到了，很不错的一个孩子，如果精心调教一番，未来甚至可以当成我的左右臂膀，说实话就这样用了我怪心疼的，不过也好，对他磨练一番，方能成大器。” 邹远洋洋洋洒洒的说道。 “你的屁股该擦干净了，否则我升到市里以后新来的家伙可不会容忍你这样胡来！就算这小子再妖孽，也只不过是一步棋罢了，该舍弃的时候就舍弃，明白吗！ 这可不单单关系到你一个人的仕途！爸已经这个年纪了，马上就要退休，向上一步也不可能了，这次的计划对我的升迁也至关重要，不能胡来！” 对方仿佛怕邹远洋动恻隐之心，严厉警告道。 “哥，你放心吧，时机一成熟，你去温市当你的政法委书记，我在乐县做我的企业家，顺便向市里发展，一切都规划好了不是吗？你就等着步、步、高、升吧！” 邹远洋微笑着挂断电话。 眼神中满是可惜。 第94章 处理生意 宾利车上。 李子圣掏出自己的手机，孙世辉发来了消息，问他在哪里。 他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周末了，今天晚上得在办公室收钱记账安排发货！ 李子圣连忙回复短信，表示自己正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由于时间也还早，孙世辉只是叮嘱了一番，也没多说什么。 “九叔，您帮我送到时代广场吧…我到那里还有这事儿要处理…” 正在开车的屠九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过了一小会儿，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圣，你要清楚一件事。” “啊？” 李子圣懵了，屠九则继续说道。 “在乐县，你师傅想要查任何一个人，那都是没有秘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轰隆——！’ 李子圣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雳！ 这是他一直以来忽略掉的事情，如今被屠九提醒，这才后知后觉！ 是啊…不管是屠家还是邹远洋，那都是各自领域的乐县天花板，自己接近屠艺靓的第一时间，估计芙村族谱都已经摆在自己师傅的桌面上了！ 在乐县，他邹远洋想要查一个人的背景，真就没任何秘密可言！ 不管你是捞偏门还是走正道，只要还在乐县，你就绕不过邹远洋！ 也就是说… 自己一直以来的小动作，都被师傅看在眼里吗？！ 那他为什么还允许自己这个接触毒品生意的人接近他的女儿？！难不成连自己卧底的身份也知道？ 对…这肯定藏不住，毕竟县局一把手是人家的大舅子。 李子圣人麻了。 是真的人麻了。 他感觉腰部以下双腿跟针扎似的，麻痹不堪。 “之所以收你为徒，是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屠九瞥了眼后视镜。 “机会给你了，你自己要好好把握，把握的好，你未来的人生道路会被铺上金砖。” 李子圣眯着眼睛“如果把握不好呢？” “你会成为金砖下的尸骨。” 屠九的意思很明显，成为他人的垫脚石。 把握机会？ 李子圣沉默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让自己脱离卧底身份吗？ 但他两只脚都已经沉在这个泥潭里了，这不是上学或者上班，可以说不上就不上了，他知道的事太多了！ 至少也得把虹镇的贩毒团伙一网打尽，他才能全身而退！ 否则想要从泥潭里撤出去，那就是拿全家人的生命做赌注！ 还是说…鼓励自己端掉乐县的贩毒集团？这也说得通，毕竟这是天大的功劳，对邹远洋的大舅哥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政绩！ 好好把握机会… 李子圣更倾向于第二个猜测。 师傅能站在乐县商界顶峰，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处境，此时退出无疑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鼓励自己卧底的可能了！ 毕竟卧底计划成功，屠家就是最大受益者，而邹远洋又是屠家的女婿，自然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李子圣此刻终于明白邹远洋为何要专门请他吃这顿饭了！ 其目的根本就屠艺靓无关，醉翁之意不在酒！ 世界上本就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 如果有。 要么是在诈骗，要么是准备拿你顶雷。 李子圣也从没觉得拜师后自己就能在乐县横着走了，打铁还需自身硬才是，虽然不知道邹远洋为何收自己为徒，但对方有意培养，那也得做出一定成绩来！ “我明白了九叔。” 李子圣认真的回答道。 屠九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专心开着车。 在屠九看来，李子圣能不能明白根本不重要，他怎么想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按棋谱一步步走下去。 … 时代广场。 一辆宾利停在了路边，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在那个年代，这种车在路面上是真的少见，开个BBA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家里有辆车就属于是家境优渥。 像宾利这类车子，都不是一般老板舍得买的！ 路人都很好奇这车上下来的会是什么人。 “啧啧…富家公子哥？长得还挺帅。” “那是，人家老爸有钱，肯定能娶个好看的老婆回家啊，基因好点很正常。” “真羡慕啊～一出生就在罗马。” 路人纷纷感叹道，也就是当年没有牛马这个词，否则后面高低整上一句。 李子圣无奈的摇摇头，他哪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出生在罗马？ 不过是跟普罗大众一般挣扎在泥潭里的小角色罢了。 来到办公室，阿林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阿圣，我还以为你忘了。” 阿林面前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鬼知道他在这抽了多久的烟。 “孙哥的事儿，怎么可能忘啊。” 李子圣满眼透露着疲倦，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从桌面上摸了根香烟，阿林非常殷情的掏出打火机，替李子圣点燃。 ‘呋——’ 一阵吞云吐雾，李子圣终于感觉压力缓解了些许，最近一连串的事确实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难怪大人干什么都喜欢叼支烟，害…” 李子圣看着燃烧过半的香烟，摇了摇头。 “阿圣，我先给你说一下…” 阿林掏出记账本。 “我们是7点到10点接待客户，大概还有十来分钟，收的每一笔账和对方需要的货物数量都要记在账本上，10点之后去垃圾站清点货的重量和数量对不对，然后将账本交给垃圾佬（垃圾站老板的外号）他会负责配货，再清点人数，看需要多少人去送货，周一晚上统一发货。” 阿林碎碎念道，生怕李子圣弄漏了。 “我省得，阿林你会不会太紧张了？至于吗。” 李子圣听的头都大了。 “怎么不至于啊，你是孙哥弟弟，我是孙哥派来辅佐你运转咱们生意的，生意要是出了差池，孙哥不会怎么你，但肯定会弄我啊！生意可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阿林生怕李子圣掉链子，苦口婆心道。 “行，我省得，你放心吧，孙哥既然敢把生意交给我负责，他就对我的能力有信心，你放心好了，这么点活儿我还能弄错，那也太小看我李子圣了。” 李子圣安抚了一下对方。 这感觉有种太子和太监的味道。 太子要是犯了错，受罚的可是太监。 （一天2更改为一天3更，因为老是有人在下面说我短，那男人的事儿，能用短来说事儿吗？再骂，再骂我一天4更，看谁牛逼！都是混路面的，还能被读者唬住吗？不存在的。） 【此处是我13岁初一侄子的身高图，大约173，和文中李子圣身高相符，给大家一点概念，免得老是说小孩子，其实看起来也挺成熟了，就是有些稚嫩。】 第95章 直击心灵 七点钟后。 办公室陆陆续续来来回回拜访了不少人，其中有纹龙画虎的黑社会，也有面容消瘦的瘾君子，也有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 听阿林说，那些黑社会一般都是各个娱乐场所看场子的头目，进货大多是在场所内兜售，也就是所谓的‘嗨包’，在那个年代，一些背景硬的KTV甚至会明目张胆的询问客人是否需要‘嗨包’，也就是提供毒品，还有上瘾的小妹陪吸，吸噱嗨了干点什么这里就不好说了，容易过不了审。 而那些一看就短命相瘦骨如柴的瘾君子，过来进货的目的基本就是‘以贩养吸’，他们自己本身就吸毒，但又承担不起高昂的毒资，但手底下认识一大帮同他们一样的瘾君子，拿着孙世辉这里便宜的货再卖给和自己相同命运的人，赚到的钱再买货供自己吸。 至于那些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阿林谈起他们的时候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这些人基本都是‘白手套’，毒品这东西‘公平’得很，不管你是有钱人还是穷逼，从毒品身上获得的快乐是一样的，大家的结局也都是一样的，这些西装革履的王八蛋就是给上面的人进货，然后用来开淫趴，喂给那些女孩子，从而达到目的…” 李子圣有些吃惊，阿林继续阐述道。 这个社会是很险恶的，一些达官贵人有钱有势，但生活空虚，就喜欢找刺激，所以他们就诱拐无知的少女参加派对，再偷偷用毒品使她们上瘾，上瘾后这些女孩子又没有购买毒品的渠道，只能无条件顺从那些所谓的‘社会精英’，只要有毒可以吸，肉体任君采撷… 玩法要多变态有多变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些人做不到。 就算玩死了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这些女孩子毒瘾已经很深了，完全可以往吸毒过量上面做文章，甚至连钱都不用赔，就这样草草结案。 李子圣越听越感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他不是神仙，世界上这种肮脏龌龊的事太多了，他管不过来，也根本没有能力去管。 就算端掉一个县的毒贩又如何？ 还是会有无数毒贩想要占据这片市场。 只有为人民服务的那帮高官拒绝腐败，有点良知，才能尽可能的杜绝毒品的猖獗。 像乐县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无一例外都是政法队伍被毒贩腐蚀了！ 当金钱站起来说话的时候，真理也会沉默，但如果权利站起来说话，连金钱也得退避三尺！ 而权利如果被金钱腐蚀，那它就只是牟利的工具罢了。 不贪很难吗？确实很难。 去看看《五亿探长雷洛传》就知道了。 “行了，你也别有太大心理负担，我知道你肯定会想‘哎呀我卖这个东西真该死啊，这不是在害人吗？’，千万别这么想。” 阿林记完账，抽出一根香烟递给李子圣，像一个老师傅般开导着他。 “那我该怎么想？我卖这玩意儿光宗耀祖呗。” 李子圣点燃香烟，闷闷不乐的抽了起来。 “那也不对，光宗耀祖是没得了，不遗臭万年开除祖籍就很好了…不过我们做这行的都会经历‘问心’这一关，包括你干其他偏门也一样，想要暴富，那就是一个向下掠夺的过程，你向上肯定是抢不到一口吃的，不管是赌博也好，诈骗也罢，这些偏门的本质都是去掠夺别人的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所以做偏门才能这么赚钱。” 阿林看上去唯唯诺诺的，但扯起大道理来还真令李子圣有些刮目相看。 “就拿赌博来说吧，假如你是开赌场赚钱的，你管得了别人不赌钱吗？那些人天生好赌，妄图在赌桌上一朝发财，就算不在你这里赌，他也会跑别的地方去赌，所以这个钱给别人赚也是赚，为什么你不能赚呢？” 李子圣想要反驳阿林这个看似扭曲的观念，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 他说的是事实。 “难不成你开赌场，来你这赌的客人你都要跟他说一句‘哎呀兄弟，赌博害人，容易家破人亡，你戒赌吧’？人不骂你傻逼才怪，转头就去别的地方赌了！” “所以啊，咱们不是菩萨，大慈大悲也救不了世人，人呐～只能自救，靠别人是行不通的！所以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我们一不逼良为娼，二不偷摸拐骗的，他们出钱，我们出货，没有买家需要，哪会有工厂制毒？根本就怪他们自己！救不过来的！” 李子圣哑口无言，嘴巴张开又合上，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 这是他少有的说不上来话的时候。 他很想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谴责阿林的想法，想告诉他如果没有人制毒，那这些瘾君子吸不到毒品慢慢的也就戒掉了。 但李子圣知道，这根本就是在开玩笑。 就想好赌的人总能找到赌局。 吸毒的人也总能找到毒贩。 只要有需求，那毒品就永远存在。 最靠谱的还是靠禁毒宣传和打击毒贩来根绝毒品的存在，在后世这方面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毒品依旧灭不绝，因为它们会换成更隐蔽的的方式进入人们的视线中… “我知道，赚钱嘛…就跟卖商品似的，有人买，我们干嘛不卖呢？又不是我们逼他吸毒的，怪不得我们头上，是这个意思呗？” 李子圣吐出一阵烟雾，眯着眼睛看向阿林。 “就说你聪明，脑子转的快。” 阿林笑笑，嘬了两口香烟。 “可是那也得稍微摸着点良心吧？钱没了可以再赚…良心没了…嗯…好像可以赚的更多。” 李子圣真的很想找个理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抽阿林一巴掌，但是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圆不过来了。 “别纠结这个了，你不卖换个人照样卖，这个钱自己拿着不香嘛？我也懂你想表达的意思，盗亦有道嘛，所以我说那些白手套不是人，我们好歹是卖给有需求的人，他们进货完全就是用来害人的！简直就是畜牲！不，畜牲都不如！” 阿林看来也是良心未泯。 卖货归卖货，他自己还是有点良知的，卖给吸毒的人，和逼不吸毒的人吸毒，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个是供需关系，另外一个就是害人性命，所以讨论到那帮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时，他才这么的不屑，甚至有些痛恨。 “啧啧，看不出来你还算有点良知。” 李子圣掐灭烟头，打趣道。 “哎，都是为了讨生活，要是这个社会能给我一点做人的机会，我也不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干这种活计……” 阿林叹了口气，他和孙世辉团体里的人不一样，身上没有那种社会的草莽气息，更多的是圆滑和无奈。 李子圣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多言。 其实他也很想问阿林一句。 有手有脚的，找个工作也不至于饿死吧？ 但是想起廖康的妹妹… 大概，阿林也有和廖康一样的难言之隐吧。 哎。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李子圣并不是替廖康叹息，贩毒死路一条，若非是为了卧底，他也断然不会去碰的。 他是在叹息这个悲哀的世道。 有人光是为了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走吧，点货去。” 第96章 点货 十点半，虹镇垃圾回收站。 阿林在破面包里东张西望，确定没有尾巴跟着后带着李子圣下了车。 李子圣发现他这个人非常谨慎，难怪孙世辉把记账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对方，估计阿林有什么把柄在孙世辉的身上，根本不怕对方搞些花头。 来到垃圾站，这里的味道非常刺鼻，也不知道是为了掩盖毒品气味故意弄成这样还是原本就不清理，总之让鼻子非常难受。 “垃圾佬！” 阿林轻声呼唤道。 随后一个穿着雨靴戴着橡胶手套的邋遢男人从小屋里钻了出来。 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大家没有多言，确认过身份，垃圾佬挥手示意。 “跟上去，点一点货的重量对不对。” 阿林低声说道。 李子圣有些不解，“这还需要点吗？都是给孙哥办事的，弄错了他能落好？” “这你就不懂里面的道道了…” 阿林一边走一边低声细语。 “垃圾站是兔八哥管理的，这些人也都是兔八哥的人，他们只负责货物从工厂到镇上的运输，到货后还是要清点的，不然人家往你货里掺点面粉，拿出去中饱私囊也是有可能的，这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这些垃圾佬也精明得很。” “所以检查除了重量就是看看包装完不完整…因为货的特殊性，包装都是非常讲究的，如果拆开了重新包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反正小心无大错。” 阿林像一个老师傅般尽心尽力的教导着李子圣有关于毒品生意的知识。 只可惜，李子圣和他的心思并不在一条船上。 “明白了。” 两人走进小屋，垃圾佬挪开一堆杂物，露出隐藏的非常好的地窖口。 三人就这么爬了下去。 地窖内堆放的是成堆的纸板箱。 李子圣打开箱子，是一块块包装严密的毒品，从外表来看非常像普洱茶砖，里面却是比黄金还要值钱的致命药品，并且上面还贴着标签。 标签上印着的是两只大红色狮子环绕着地球，另有汉字写着《双狮地球牌》和《一帆风顺》，甚至还有英文的翻译。 而地球下面有一行小字。 《纯净100%》 意味着毒品的纯度之高，骇人听闻！ 这种纯度的毒品是万不能拿来直接吸食的，这就是纯粹的毒药！必须经过加工后降低纯度才能供瘾君子食用！ 毕竟毒贩也不希望瘾君子死的太快，那样收入也会降低。 “双狮地球牌？毒品还有牌子的吗？” 李子圣在心里嘀咕了一声，也没有多在意。 “标签没问题，重量也没问题…” 阿林将货物全部上秤称了一下，确定没有问题后将事先写好的配货单递给了垃圾佬。 垃圾佬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话，接过配货单便开始埋头处理货物。 阿林在一旁给李子圣解释道。 “我们货都不散卖的，像这种《双狮地球牌》的海洛因，用行内话叫《5号》，因为它的纯度达到了99.9%，可以当100%算了，每一块350克净重，每克我们就卖300块，也就是说这一小块就得10万块。” 李子圣听到这个价格也是吓了一跳。 这么巴掌大一块毒品，价格竟然要飙到十万块去？难怪有这么多人不要命的去贩毒，这利润实在太恐怖了！ “这还只是我们二道贩子的价格，如果没有工厂，这个价格还得翻三倍也就是900一克才行…到了那些零售商的手里，这350克至少会掺650克的料进去，这就是1000克了，每克照样卖300，嘿嘿，他娘的花10万进货，转手就能多赚20万！你说这买卖划算不？” 阿林笑着说道。 2008年，高纯度海洛因的价格一般是900/克，但这是算上走私到内地各种困难条件下的价格，乐县的货来源于本地的制毒工厂，所以价格非常低，给到孙世辉这种二道贩子的批发价是200/克。 那毒贩难道傻吗？ 明明自己散卖可以多赚好几倍的利润，为什么要交给孙世辉这样的人经销呢？ 之所以不散卖，是因为散卖的风险太大，远没有做批发安全，就算哪天保护伞没了，火最多也就烧到孙世辉这种角色的头上，跟最上面根本不搭嘎。 “海洛因的制作是需要罂粟的吧？这东西在乐县大规模种植，不会太显眼了吗？” 李子圣有专门查询过相关资料，他还是很疑惑贩毒集团到底有多么强大的保护伞，竟然能让他们在华夏的土地上种植罂粟！ “看来你还做过功课啊，不错…要是把海洛因往前推，那确实是来源于罂粟，不过这玩意儿是半合成的，是用吗啡加工而来，所以并不需要种植罂粟，至于吗啡嘛～嘿嘿，医院其实就有。” 阿林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这已经是他毒品知识的极限了，至于吗啡的来源，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东西有用于医疗领域，只要有渠道，在国内还是能弄到的。 而制毒最重要的还不是原材料的问题，而是配方、技术。 看过反毒品影视片的人都知道，一位技术高超有独门配方的制毒师傅对于毒贩而言非常重要，在毒贩的眼里，这种人的地位不亚于炼金术士！ “吗啡…” 李子圣在内心嘀咕道。 看来可以往这方面去查，到时候把消息跟缉毒警察通知一下，让对方也出点力，毕竟他就是个学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去查吗啡的来源。 “满足一下好奇心就行了，不要想着研究这里面的事儿，干咱们这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阿林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将他的魂拉了回来。 “我清楚。” 李子圣点头回应。 “走吧，接下来的活儿就得你来亲自处理了，毕竟你是运输大队的头儿嘛。” 李子圣明白阿林这是让他着手准备挑选运输毒品的中学生了。 “行，你送我去芙村吧，明天晚上准时送货。” “成，送货流程你很熟悉了，那我就不跟着了，有啥事儿电话联系。” 两人离开垃圾站，向芙村的方向驶去。 第97章 秘密谈话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 李子圣没有上楼，而是先去了茅厕，拨打了一通电话给缉毒警察。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就算是卧底…也不用这么拼吧。” 缉毒警察打着哈欠，口气像是刚睡下没多久又被李子圣一通电话喊起来的样子。 “有新发现…” 李子圣轻声说道。 “毒贩在乐县有成熟的制毒工厂，这个之前和你说过了，今天我去点货的时候了解到毒贩制作海洛因的量极大，三种货物虽然都有卖，但大头还是白粉，这用到的吗啡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上网查过了…吗啡属于毒麻药品，主要是用于快速止疼和镇静，是受到严格管制的药物，你查一下吗啡的来源，应该就能找到毒贩的线索…” 李子圣将刚得到的消息一股脑的传达给了对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好像是在消化李子圣给的信息。 “你小子是不是重生来的？我真怀疑你身体里住着一个大人。” 缉毒警察开了个玩笑，继续说道。 “一直以来我们都锁定不了毒品的来源，其中的办案难度之大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你上次和我说制毒工厂的事之后我就开始着手调查相关的线索了… 目前乐县仅有两家制药企业，一家还是本土企业，也就是远洋制药，另外一家则是龙康药业，但龙康药业主营产业是成品药，而涉及吗啡这类药物并提供给医院的只有远洋制药…” 李子圣听后一愣。 远洋制药？ 那不就是说…？ 一个令人感到荒谬的想法出现在李子圣的脑海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师傅邹远洋要么在向毒贩贩卖吗啡，要么就是自己制毒！ 当然，也许还有其他可能性…毕竟远洋集团的从属子公司也特别多，邹远洋只是执行董事，并不能兼顾所有环节。 下面人为了谋取暴利，私底下和贩毒集团合作，也并非没有可能！ 李子圣在心中默默的为邹远洋开脱嫌疑。 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邹远洋会和毒贩有利益输送…如果真是这样，那乐县的天也太黑暗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 李子圣的声音有些颤抖。 “远洋集团可不是我们能查的，在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上头绝对不可能批搜查令让我们去一个县人大代表、乐县首富的公司或者家里寻找线索，更何况…邹远洋的背后还是县委书记，就连我的顶头上司都是他的大舅哥，所以这事儿…你得自己看着办，我帮不上忙。” 缉毒警察也是有些头疼，没想到李子圣挖着挖着竟然挖出了一条大鱼！ 不过他的想法也更倾向于远洋集团内部出现了腐败情况，而非邹远洋在涉及毒品生意。 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这里。 要赚钱，有的是金山银山供他挖掘，没有任何理由去碰毒品啊！ “之所以没和你说，就是因为这条线索走不通，就算是我，连见一面邹远洋都不够资格，更别说你这个小屁孩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不一定非要从制毒原材料方面下手，毕竟这是人家的绝密，想一下子连根带泥拔萝卜不现实。” 李子圣听完后沉默了。 半晌。 “警察叔叔，你确定我最后能安然无恙吗？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当初我们约定的预期了，孙世辉把毒品生意全权交给我负责运转，我在这个泥潭里陷的太深太深了，我怕……” “你不用怕，我们的约定依旧作数，孙世辉迟早要出院的，生意也迟早回到他的手里，你是未成年，又是从犯，还是警方的线人，法不责众的道理你明白的，到时候一切都会按照我们约定好的方案处理，你放心好了。” 缉毒警察不明白李子圣为何开始担心起这个事来，但还是极力安抚道。 “行，如果我有办法接触到邹远洋呢？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够找到足以让你们申请搜查令的证据？” 李子圣语出惊人，给缉毒警察都给呛的连连咳嗽。 “啥？你能接触到邹远洋？！这都快十一月了，可不是愚人节啊。” “我确实能接触到…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缉毒警察思考了一番。 “光能接触到还不行，你得进到他的家里，特别是办公室里，那里应该有远洋制药的详细财报，如果远洋制药有问题，财报上的支出和收入肯定是不成正比的…特别是采购支出，吗啡属于管制类药物，如果大量采购又没有详细的出处，我们警方就能从这方面入手申请到搜查令！” “呃…其实我去过他家。” 李子圣犹豫再三，还是和对方坦白了。 “对嘛～所以我说这个难度……什么？你去过他家？！” 缉毒警察声音猛的拔高了一节。 “咋的，你是他女婿啊？还进过他家里？你知道邹远洋是什么人吗？” 李子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真算半个女婿吧？ 毕竟人家的白菜都被自己拱了。 “差…差不多…我和屠艺靓关系比较好，所以去过她家里做客。” 这下缉毒警察是真的沉默了。 “行吧……祝你好运。” 说罢，缉毒警察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手机，表情从震惊瞬间转变成严肃，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备注上显示的名字是…… 屠局。 一阵忙音过后。 “喂。” “屠局…是这样…” 缉毒警察压低了声音。 “李子圣说……” “所以他准备去…” “需不需要向邹代表知会一声？”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 “你继续观察，远洋那边我会通知到位的，如果进展顺利，盘踞在乐县十年之久的贩毒集团在一个月内就该被连根拔起了！这份功劳和荣誉是属于我们所有一线干警的，小贾…到时候我走了，看样子你也该升个副局当当咯。” 缉毒警察大喜过望，虽然只是捧着手机，但还是点头哈腰道。 “那还是多多感谢屠局的栽培…没有屠局领导，乐县哪能迎来一片青天呐！” 屠局似乎对这番马屁很是受用。 “都是为人民服务，早点休息吧。” “是！” 第98章 廖康的痛 李子圣打完电话回到家门口。 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 “奇了怪了…平时小枫担心床底下的钱被偷，都是锁门的，今天怎么没锁？” 也没有多想，李子圣进了家门将门重新上锁后回到了房间。 黑漆漆的房间内只有一张经过加宽床铺，原本睡着三兄弟，现在让李子圣和李子枫两个人睡就显得有些宽敞。 李子圣轻手轻脚的脱掉衣服，先是检查了一番墙洞里的黑响，没有问题后才躺进了被窝，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背对着大哥的李子枫突然睁开眼睛。 流露出一丝精芒。 … 次日。 李子圣照常上课。 他不禁感叹道还是在学校的日子最轻松。 相比较社会上的尔虞我诈，学校可谓是最为淳朴的地方了。 虽然这里也会有勾心斗角，但和外界相比多少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特别是男生，总会比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谁的海绵体比较长。 一中的混混势力在李子圣的治理下已经趋于一个稳定的阶段，初一的混子们整日沉溺在网络世界里，打游戏的同时还有零花钱可以拿，初二初三的混子则在吕蒙的带领下配合李子圣完成毒品运输的工作。 总之校园霸凌事件已经很少发生了，好学生和坏学生之间形成了某些平衡，见惯了有钱的好处，这些混子对欺负同龄人也就没了兴趣。 他们甚至觉得这些好好读书的书呆子以后出了社会还不一定有自己混的好，毕竟自己从初中开始就在挣钱了，一个月还不比爸妈挣得少，怎么着也比这些读死书的家伙强。 这就是不义之财带给人的错觉。 自从李子圣奔波于孙世辉的生意后，他就很少和兄弟们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平时也就在学校里有见面，至于放了学后李子圣根本就不去公司，而是呆在孙世辉的办公室里。 不是没有兄弟询问过他，但都被李子圣搪塞过去了。 他不想让自己最初的班底接触到这么黑暗的世界。 而李子枫好像成熟了很多，最近一直潜心做事，也没惹什么麻烦，但和一些兄弟的接触越来越频繁，甚至有些代替李子圣去管理的势头。 对此李子圣也是表示支持，毕竟是自己弟弟。 网站的营销做的很不错，万华炜在这方面有足够多的经验，短短一周时间，通过网站下单的客户就达到了好几百，大多数都是购买天卡的客户，但即便如此，网站一天的收入也有数千元！ 李云俊也康复出院了，主要重心就放在管理网站上面，他好像看透了一些事，最近老实了不少，除了学校就是公司，几乎两点一线。 李子圣在午休的时候找到了吕蒙，并将今晚送货的地址交给了对方，吕蒙收下后立刻回去安排人选送货，两人已经这样合作很多次了，做起事来非常稳当。 “呼…还好公司一时半会儿用不着我操心，不然真得把我累死。” 李子圣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目前距离老三出狱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想尽可能的在这之前把一切都搞定，这样一家人就能开开心心的过个好年，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在临近放学时，李子圣收到了孙世辉的信息。 对方告诉他准备了一个惊喜，让他放学后去找阿林。 于是李子圣一脸懵逼的来到时代广场，发现阿林就在马路牙子上抽着香烟，见到他后努力的挥了挥手。 “阿林，孙哥说有什么惊喜，是什么啊？” 李子圣疑惑道，他并不认为孙世辉会给自己准备什么惊喜。 “孙哥说你来来回回不方便，听说你对车挺感兴趣的，汽车现在肯定是开不了，不过摩托车还是可以玩儿玩儿的…” 阿林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机械钥匙，钥匙上印着DUCATI的字样。 他将手指向路边的停车位。 一辆帅气到无以复加的摩托车就安静的伫立在一旁，霸气的外观，锋利的棱角，帅气的造型，让人一看就几乎走不动道。 “最新款杜卡迪848，啧啧…孙哥是真喜欢你，这辆车得二十多万…不过孙哥弄的是水车，毕竟你这个年纪开摩托也不合法，水车的价格也得十万左右了，而且没点门路很难弄的到，光有钱都不行，得有人脉。” 阿林将钥匙丢给李子圣。 “试试看～” 李子圣一把接过钥匙，犯起了难。 阿林这才一拍脑门，“忘了你不会骑摩托了！来，我教你。” 于是李子圣剩余的时间都在和阿林学着如何驾驶摩托车，直到天都黑了才堪堪掌握一些技巧，勉强够日常驾驶。 “多开开就熟练了，这玩意儿不难，跟骑自行车也没啥区别，就是快一点，不过头盔记得戴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两人在办公室里抽着烟，阿林不放心的嘱咐了两句，李子圣一脸疲惫的点了点头，学这玩意儿比打架都累。 “原来孙哥说的惊喜是这个…” 李子圣有些难为情。 毕竟自己是卧底来着，你又给钱又送车的，他很难做啊… “害，我也是头一次见孙哥对一个小弟这么好，估计是你救了他的命有关吧…说起这件事…那个廖康你还记得不？” 阿林神秘兮兮的说道。 李子圣点点头，他自然记得。 “孙哥把他全家都给弄死了！妹妹被恋童癖XXOO，做成了录像放给廖康看，他妹妹当场就心脏病发作没了！ 而且父母上班路上被大半挂给碾了，直接就成了肉泥，听说两个人的身子都被碾的黏成了一块儿，警察分都分不开！血腥的呀…那司机在孙哥的运作下关了没多久就放了，事情还定成交通事故，保险想赔钱都找不到人可以赔！” 阿林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里有些恐惧。 这就是背叛毒贩的下场。 也是卧底的下场。 他之所以如此勤勤恳恳为孙世辉卖命，也正是因为如此。 李子圣听后沉默了许久。 “毒贩就是毒贩…不能因为他送你好处就对其改观…” 李子圣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了一丝羞愧，贪污腐败就是这样开始的。 但一辆摩托车，还蒙蔽不了李子圣做人的良知和底线。 “那廖康人呢？还活着吗？” 李子圣好奇地问道。 “活的好好的，孙哥这是在折磨他呢…” 阿林叹了口气。 “对一个人最残酷的折磨就是把他重视的人一个个杀死，最后留他一个人存在这世界上…这远比肉体的疼痛来的刻骨铭心。” “不过孙哥的意思是等他病好了再处理廖康，到时候让你亲自动手，说是给你报那一刀的仇。” 李子圣怔了证，没再说话。 他完全能体会到廖康现在的心情。 一定非常绝望。 “我绝对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第99章 素书 接下来的日子千篇一律。 李子圣除了处理毒品生意外，剩余的时间都在改良脚本以及研究外挂，顺便还学习了一下软件工程，但这需要时间的沉淀，毕竟他是自学。 如果有系统就好了，随便一行字就能让李子圣抹掉漫长岁月的学习过程。 但很可惜，这并不是爽文。 在这期间，李子圣一直在筹划如何潜入邹远洋的办公室，这令他十分头疼，毕竟主动提出要求难免会显得有些突兀。 没曾想对方竟然先一步邀请他来家中做客。 其说辞是为了教他一些生意上的事，让他提前接触到社会层面的生意。 出门前，李凡正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打着瞌睡，听到李子圣出门的动静，他主动开口。 “阿圣，看你最近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李子圣站住脚步，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爸，压力大不是正常的嘛，谁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压力啊，压力越大，进步越大嘛。” 李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爸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一直以来爸也不怎么干涉你的私事，但你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有的事让它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太拼。” 李子圣以为父亲说的是生意或者学业上的事，也没有多想，点头应下后匆匆忙的出了门，骑上孙世辉送给他的杜卡迪机车向乐县方向奔去。 李凡躺在摇椅上怔怔出神。 他的眼神逐渐锋利。 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号码。 “真希望永远也用不到你…老兄弟。” …… “什么人？这里是邹宅，没有预约不得入内！” 来到别墅门口，李子圣被保安拦了下来，他摘掉头盔，露出令人惊艳的容颜，给他的便宜师傅邹远洋打去了电话。 “师傅，我到了。” “嗯嗯…好。” 李子圣把电话递给保安，保安接起电话后整个人颤了一颤，面对李子圣的态度从严肃到谄媚只过了一秒。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能恢复一下吗？” 李子圣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道。 “保卫一方平安，是我的职责。” 保安挺直了身板，按下开门键。 李子圣骑上摩托驶入了邹家大宅。 来到别墅内部，李子圣并没有看到屠艺靓的身影，按道理来说对方知道自己要来，肯定会蹦蹦跳跳的下楼迎接的。 不过想想今天也不是周末，外国语学校是寄宿制，屠艺靓应该还在学校寝室里。 “老板在书房等你。” 一个保镖下楼迎接，李子圣点点头跟了上去。 按照邹远洋这座豪宅的规模，如果没有专人指引，还真容易在里面迷路，毕竟这地方光餐厅都有四个。 一路来到书房，保镖敲了敲门。 “请进。” 得到允许后，保镖一只手推开雕刻着精美浮雕的书房大门，一只手摆出了请的姿势，专业素养相当之高。 “师傅，我来了。” 李子圣怀着忐忑的心情打量着书房，这里装修并不奢华，反而有一种淳朴的味道，一个大书柜占据了半面墙壁，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书籍，李子圣还看到了《毛泽东选集》的全册，以及《党章党规》等等红色书籍。 也不知是摆在这里充当门面的还是邹远洋真的有认真阅读。 邹远洋此时戴着眼镜，正在翻阅一本书，头也没抬的说道“坐吧。” 李子圣整理了一下衣袖，规规矩矩的坐在邹远洋的对面，清楚的看到了他正在看的书籍的封面。 《素书》 有关于《素书》的资料大家可以去看看，这本书在华夏古代修身治国、处世智谋、人生韬略着作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是一本奇书，语言高度精准、内涵及其丰富，对自身修养、为人处事、治理国家、趋吉避凶、成就大业有其独特的见解。 “读此书，可为王师；用此书，可成大业。” 邹远洋感叹了一声，合上书本，递给了李子圣。 “这本书你拿回去好好钻研。” “是，师傅。” 李子圣如获至宝，将这本《素书》揽入怀中，他对名着古籍非常喜爱钻研，能从里面感悟出很多人生哲理。 这才是“读书”的真谛。 而学校，只是在为社会培养劳动力。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指的也是读这种书。 当然，科学进步不会和你讲人情世故，软件编程也用不到尔虞我诈，如果你的目标是造福全人类，那还是可以精心钻研现代知识的。 如果你是想升官发财做职场高手官场达人，那还是老祖宗的书比较合适。 “这次让你过来是帮忙处理集团的一些文件，看看你能不能悟出自己的见解，这些都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报告，笔在笔筒里。” 邹远洋掏出一个文件夹摆在桌面上，李子圣内心嘀咕着打开文件夹。 第一页的文件上写着《乐县道路修建承包相关资料》。 除此之外还有《南塘镇拆迁钉子户问题》、《水深紫金苑项目烂尾楼维权报告》、《疏港公路非法强占土地相关紧急反映》等等… 说实话，这些文件对于李子圣目前的知识水准而言已经有些超纲了，也不知道邹远洋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些东西给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看。 无奈，李子圣只能老老实实的看起文件。 但越看李子圣越是震惊，对远洋集团在乐县的社会地位有了一个更加明确的认知。 这些文件突出的核心观点就是集团在面对人民群众的反抗时该如何应对，其中就涉及到多起强占土地、非法拆迁、烂尾工程、交通改制等一系列民与官斗的文件。 “文件的时间都是之前的…旧文件吗？用来考验我处理事务的能力和态度？” 李子圣拿起笔，犹豫了片刻后在空白处写下自己的见解。 邹远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来到了书房，瞥了一眼李子圣后弯腰伏在邹远洋耳旁说了一些话。 邹远洋的面色骤然凝重了些许。 “我出去处理点事，你写完了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自己回去就行，师傅就不陪你了。” 撂下一句话后，邹远洋急匆匆的和高大男人走出了书房，仿佛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李子圣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反而心思活泛了些许。 天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但他还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观察起书房内有没有摄像头一类的东西。 “没有吗？也是…书房一般都是谈论秘事的地方，谁会在这里安一个摄像头。” 李子圣蹑手蹑脚的将书房反锁，随后来到邹远洋的位置上拉出抽屉，快速的翻寻了起来… “没有…没有…” “会在哪里呢…” 第100章 煌先生 李子枫找到了吕蒙。 两个人在台球厅的包间里有一杆没一杆的打着，吕蒙时不时的抬头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子枫，不明白对方大晚上的把自己约出来干什么。 “阿枫，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啊？他娘的白球都快打我脸上来了，这也不像会打台球的样子啊！卧槽！” 吕蒙十分惊险的躲过擦脸而过的白球，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子枫拿起巧克粉（就是打台球用来擦杆头的那个蓝色方块），立起球杆靠在墙边擦拭了一下，而后抬起头不经意间说道。 “我哥安排你们送货一般都怎么个流程啊？” 吕蒙一愣，倒也没多在意。 毕竟他们是兄弟，又是一家人，知道点内幕也很正常。 “你问圣哥去呗，他不乐意跟你讲，你问我也白搭。” 吕蒙将问题丢了回去，并不想回答。 “嘿…你不说其实我也多少能猜出来，运毒这事儿我还没进一中就接触到了，那会儿整的是陈晓，现在这生意归我大哥管了，做弟弟的怎么也得帮点忙不是？” 李子枫弯下腰，瞄准台球。 ‘砰——’台球跳杆而起。 “你他娘故意瞄着我打是吧！” 吕蒙一个闪身，将飞来的台球躲开。 “告诉你也没用，你哥是不会让你接触的，你还是省省吧。” “我就是好奇，你给我讲讲里面的门道呗，就当听故事了。” 一番纠缠下，吕蒙实在拗不过李子枫，只能跟他讲解起运货生意。 “哦…明白了，所以孙哥上头就是乐县的大佬？叫什么秃鹫？你见过嘛？” 李子枫歪着头，脑海里不断思索秃鹫的身份。 “这种大佬是我能见的吗？只有孙哥见过秃鹫几回，平时几个月估计都不会来一次，除非顺路。” 吕蒙叹了口气，他就是个跑腿的，能从孙世辉嘴里听到秃鹫这两个字就已经是极限了。 “行，谢了哈，我回去了。” 李子枫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弄的吕蒙不知所措。 而后，他突然想起来是对方喊自己出来打的台球，怎么的不结账就跑了呢？！ “卧槽！李子枫，你他娘的！” 吕蒙吃了个哑巴亏，只能默默去前台结账。 “哈？50块？我这也没打多久啊，就算是包间也不会这么贵吧！” “你的朋友走的时候还拿了包黑利群和一瓶可乐，加一起50。” 吕蒙的脸彻底黑了。 “天杀的！抠门崽！” 台球厅内响起一阵嚎叫。 李子枫叼着烟快速向家的方向走去，脸色凝重无比。 …… 邹远洋离开书房后并没有停留，而是坐上了宾利，向荆门村的方向驶去。 “老五，你确定是煌先生派过来的人？” 邹远洋的神情无比凝重，这种表情很少出现在他的脸上。 “大哥，就是煌先生的手下…你当年还见过，就是跟在煌先生后面的那个小孩，现在是个律师，专门负责帮隍先生在国内洗钱的。” 屠五脸色也非常凝重，他们口中的煌先生不知是何许人也，竟能让乐县天花板一般的邹远洋如此紧张。 “是他啊…算算时间，也有十一年没见过先生了，那个小屁孩真是好运。” 邹远洋的眼神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 十一年前，他刚刚统一了乐县的黑道势力，在路面上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为出人头地而努力奔波着。 就在那个时候，邹远洋遇到了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人，也就是煌先生。 “煌先生这等人物，当年竟然会来乐县这种小地方…也不知是我的运气还是命中注定…” 邹远洋叹了口气。 “大哥，煌先生交代的事我们十一年都没查出来眉目，这次派人过来，会不会……” 屠五的语气略显担忧。 “十一年了，整个乐县有多大？去查一个隐姓埋名的人根本不现实，单亲带独生子的外来人口，整个乐县的人口登记都查完了，根本没有先生说的那个人，再说先生也是在乐县跟丢了对方，连对方到底在不在乐县都还不确定，想必煌先生也不会怪罪的。” 邹远洋也是有些郁闷。 当年煌先生帮助他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他去查一个人。 没有照片，没有信息。 只知道对方是一个带着婴儿的男人，一路逃至乐县附近才跟丢了。 这些年来邹远洋也有把符合条件的人上报给煌先生，但得到的答复都不是。 “那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计划被煌先生知道了？” 屠五有些忐忑。 煌先生是不会莫名其妙派人过来的。 “应该不至于，这份生意已经快尾大不掉了，若是不一次性拔干净，等岳父退休，那就是一个隐藏的定时炸弹，会害死所有人的！我们靠这个东西发了家，已经有足够的资本了，也是时候该把它除掉了！” 邹远洋的目光深邃，他谋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就算没有李子圣，也会有其他人代替他的位置来当这出好戏的导火索。 而李子圣的出现只是为了让计划更顺利的进行罢了。 “不出意外，那小子这会儿应该已经拿着制药公司的报告去找小贾了。” 屠五听完邹远洋的话，选择了沉默。 “不管煌先生派来的人有什么目的，现在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叫兄弟们准备准备，这场谋划了一年的好戏该收网了，替死鬼都到位了吧。” “是，证据链已经做齐交给屠局了。” “那就行。” 邹远洋伸展了一下筋骨。 “让我们会一会这位大律师吧…” 宾利车驶进荆门村，停在了邹家祖宅的门口。 邹远洋下车，将西服的扣子扣上，面带笑容的走进自家祖宅。 “哎呀，有失远迎啊！” “邹老板，多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富贵了。”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清秀少年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大律师。 “是啊，托煌先生的福，鄙人才能在乐县打下一片江山。” 邹远洋客套了一番，哪曾想对方根本不给面子。 “哦？托福？煌先生交代你的事十一年了都没眉目，现在又打算把制毒工厂关了，这是托的哪门子福…邹老板可否为在下解释解释？” 律师青年皮笑肉不笑，眼神如刀割般锋利，看的邹远洋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但邹远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混混了，他现在是制霸乐县的首富，县人大代表！ “呵呵…煌先生吩咐的事鄙人从未停止过搜寻，这些年来只要有相关信息立马就向先生传达，着实是找不到那个人。” 邹远洋也是带着假笑，请对方入座，并亲手沏起了茶水。 “至于关掉制毒工厂…又何从说起呢？我们这里运转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关掉工厂？” 一杯茶水端到了律师青年的面前。 他端起茶盏浅啄了一口。 “好茶。” “邹老板，你也不用和我打马虎眼，整暗度陈仓那出了，煌先生虽然不在国内，但其手段通天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我们也不关心你关不关掉工厂，但制毒师我们得带回去，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被你扔进监狱里过一辈子。” 他站起身，背对着邹远洋。 “至于你那点小动作…其实在煌先生眼里就和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肆意扩张给警方露出马脚、替换骨干身份找替死鬼、安插间谍给警方通风报信，最后屠家捞政绩，你也好洗白上岸向市里发展，下的倒是一手好棋。” 邹远洋沉默了。 而屠五的眼中则是出现了杀意。 对方现在背对着他，他有把握一瞬间杀死对方！ 可邹远洋却对他摇了摇头。 “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告诉煌先生，制毒工厂是被警察端了，而非是你邹远洋做白眼狼。” 律师青年转过身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了一眼屠五。 屠五瞬间感觉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猜透。 仿佛透明。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邹老板现在是大企业家，不是当初那个只能收收保护费开开赌场还要担心被警察抓的小混混了。” 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煌先生让我过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不关心你那点小动作，一个县的市场先生根本就不在意，你也不用把自己太当回事，当初先生帮你只是为了方便找人，所以找人的事情不能停，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另外制毒师我会派人带走。” “还有……” 话音刚落，律师青年的手中多出一把手枪，竟直接朝着屠五的腿部射击！ ‘亢——’ 一声闷响，屠五哀嚎一声跌倒在地。 邹远洋噌一下站起，怒视着对方！ “下次少用这种眼神看我，在我眼里灭掉你们邹家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律师青年收起枪，轻蔑的看了一眼两人。 “我会在乐县待到你们把整件事处理完，我住在罗马皇宫酒店。” 第101章 收网前夕 李子圣终究还是找到了那份财报。 上面关于吗啡的采购和支出明显不成正比，虽说看不出什么苗头来，但吗啡乃是管控非常严格的药物，警方凭此足够申请搜查令对远洋制药展开调查了！ “终于…” 李子圣将财报拍照发给了缉毒警察，心里吊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历经两个月，这漫长的卧底生涯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缉毒警察也是非常快速的给出了反馈，并且安抚了一下李子圣，要求他最近照常送货，不要引起毒贩的怀疑，而老三李子洋也会马上释放回家。 这个承诺对方还是遵守的，毕竟只是少管所，上头一句话就可以让你提前释放。 如果是监狱，那需要活动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毕竟地方少管所是当地政府直辖管理的，几乎就是一言堂。 李子圣将现场恢复成原样，随后坐在椅子上开始应付邹远洋给出的题目。 中途邹远洋回来了一趟，在和李子圣探讨了一些和文件内容有关的事情后便让他提前回去了。 李子圣只感觉师傅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脸上阴郁郁的，也不知道什么事会让这位乐县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如此难受。 “师傅，我走了。” 李子圣鞠了一躬。 他其实并不想这么做。 毕竟有屠艺靓这层关系在，他打心底是不想师傅和毒贩有所牵连的。 不过…市局局长是邹远洋的大舅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子圣怀揣着沉重的心情骑上摩托赶回了家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推开房门。 李子枫匆匆忙的退掉QQ，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惹的李子圣一阵怀疑。 “你小子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没…没啊…就打游戏呢。” 李子枫支支吾吾道。 李子圣狐疑的坐到身旁，看着蓝天草地的电脑壁纸，一巴掌敲在老二的后脑勺上。 “打游戏哈？打游戏停在桌面上？你搁这冥想呢？老实交代！” “大哥…我只是好奇…” 李子枫刚想坦白。 “害，年纪到了好奇是正常的，大哥我也好奇，没用啊，看这些黄不拉几的东西有啥意思？浑身燥热的多难受，还伤身体。” 李子圣打开浏览器，查找最近的浏览记录。 “嘿，你小子动作还真快哈，浏览记录都给删了，我不在家的时候没少看吧？” “啊？啊……对对对…偶…偶尔看看……” 李子枫差点被大哥的脑回路搞不会了，连忙把话圆过来。 “好东西也不知道一起分享，就知道偷摸着看。” 李子圣撇撇嘴，解决掉卧底事件让他的心情大好，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忧郁的感觉了。 “对了，老三估摸着明天就出来了，到时候去接一下，你明天早点去市场给他整身新衣服，再去弄个火盆来…嗯…鞭炮也买两挂。” 李子枫一听，有些不敢置信。 老三能减刑三个月他就已经很意外了，虽然他现在已经猜出来是什么原因了，但老三还有一个多月的刑期，说放就给放了？ 他内心咯噔一声。 大哥看来是完成警察布置的任务了！ 所以老三才能这么快出来！ “你想啥呢？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李子圣嘀咕道老二今天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吧。” 李子枫思绪万千，短暂发呆后应了下来。 “早点睡吧，明天早点起来。” 李子圣脱了衣服，爬到床上。 “关灯！” 李子枫回过神来。 “好嘞…” 这一晚，乐县风起云涌。 很多人都要睡不着觉了。 … 乐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屠巍刚批下搜查令，随后打了通电话给邹远洋。 “远洋，搜查令已经下去了，你那边让人配合一下，把仓库给他们查，证据链都齐，尽量今天晚上就把案子钉死，凌晨开始全县布控警力，天一亮着手清理全县的贩毒团伙！” “明白了大哥…不过，李子圣你想怎么处理？毕竟我收他做门生了，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屠巍听邹远洋这么说，火气噌一下就冒上来了。 “我知道你喜欢那小子，但你要想清楚，他也是弄偏门的！小小年纪就这么急功近利，长大了也不会是个安分的主！ 瑶瑶当初嫁给你，是你有能耐让她愿意为了你私奔，但你想想你留下的烂摊子是谁给你收拾？你也想艺靓跟瑶瑶一样过来求着爸和我帮忙吗？ 让这个混小子涨点教训，以后老实本分的做人，屠家的女儿绝对不能再出现你这种情况了！这是在给屠家的政治生涯抹黑！对乐县信任镇府的人民群众不负责！” 邹远洋被他这么一说，脾气也上来了。 他和屠家的关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融洽，毕竟屠瑶当初是和他私奔的，屠家从政，自己是个混黑的，怎么想对方也不可能同意，打心底也从来没有看的起过邹远洋。 若非后来有了屠艺靓，他自己又赚了相当多的钱，帮助屠巍捞了不少政绩，一路从基层民警攀升到县局局长的位置，屠家还真不可能认下他这个女婿！ 虽说屠家有自己的政治资源人脉，但若无邹远洋的帮助，没有政绩，屠巍至少也得多熬接近五年的时间！ “大哥…我这些年帮你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为了当初瑶瑶私奔犯下的错，连女儿都跟着你们老屠家姓，钱钱给你们，政绩政绩归你们，断子绝孙的脏活累活都我来干，你们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我做这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屠家能够看得起我，接纳我这个女婿！” 邹远洋有些失态。 若是平时，被屠巍这么不痛不痒的说几句，他也无所谓。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人白白打了一枪，自己不能还手还得赔笑道歉。 这已经让他处在极度愤怒的边缘了。 屠巍这番话则是成为了点燃火药的那一点星火。 “我邹远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贩毒帮你捞政绩，我杀人帮你清理政敌，我以最低的价格帮政府拆迁，我用暴力手段清理钉子户，我为了自己吗！？” 屠巍愣住了。 邹远洋今天是吃错药了？ 脾气这么大？ 这些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住口！你还是小孩子吗？什么都往外说！口无遮拦！” 屠巍不愧是司法系统的公职人员，说起话来自带一股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李子圣到时候就让检察院正常判罚，我不干预，你也不要干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艺靓好，我知道那小子和你胃口，也跟你年轻的时候很像，但他不是你推荐给我的人选吗？ 那他的结局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现在说改就改，这是儿戏吗！用非公职人员卧底都已经违反规定了，他是未成年，我们怎么向社会交代？这个案子肯定是轰动全国的大案，必须严肃处理，不能有一点徇私枉法的痕迹在，所以你别任性！ 而且…乐县不需要第二个邹远洋，我们屠家也不想出现第二个屠瑶！就这样。” “你…” ‘嘟…嘟…嘟——’ 邹远洋还未说出口，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他保持着通话的姿势，沉默了许久。 最后，邹远洋苦笑了一声，点燃一根香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荷塘月色。 “是啊…乐县不需要第二个邹远洋了。” 卸磨杀驴，官家手段。 第102章 收网，逃亡 收网行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里应外合之下，警方很快就从远洋制药的仓库发现了猫腻，并且整个采购部门和销售部门的人都被连夜抓走审讯，矛头全部指向了该部门的主管。 于是这位主管背下了违法销售违禁药物的罪名，线索也就此终止，非常巧妙的没有牵连到公司高层。 与此同时。 上百名从各地抽调过来的武警秘密包围了制毒工厂的所在地，并在当晚实施了抓捕。 除了制毒师逃过一劫以外，其它马仔全部落网，包括秃鹫、兔八哥、秃老七等贩毒集团骨干成员都没能逃脱法网。 就在秃鹫等人落网的时候，屠九一众兄弟正在医院看望受伤的屠五，仿佛对警方的行动并不在意，就像… 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乐县下属乡镇街道派出所根据上级的指示倾巢而出，对当地的毒品经销商实施抓捕。 包括毒品零售商、运输毒品人员在内，全县共计抓捕2068人，涉案人数之多，涉案金额之大，涉案毒品之重，绝对是当时轰动全国的一起超大型缉毒案件！ 有屠巍的精心布控和邹远洋提供的名单信息，再经过一年的秘密调查，几乎没有毒贩能撑到太阳完全升起便落了网，有的甚至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就被戴上手铐给抓了起来。 可以说，每个派出所的临时牢房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办案警察更是两班倒的做笔录，争取在最短时间将案子卷宗做好递交给检察院提起公诉。 但唯独有几个例外。 凌晨两点。 李子圣迷迷糊糊的被手机震动吵醒。 他并没有设置铃声的习惯，因为不论是恐怖片还是间谍片里，一个猪队友的电话很有可能就要了你的小命，让你在面对阎王的时候都恨不得在阎王的腿上写一个‘冤’字。 “喂…孙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什么！？” 李子圣原本惺忪的双眼猛然瞪大，瞳孔却在不断缩小。 挂断电话，他瞥了一眼熟睡中的李子枫，连忙穿上衣服，又从床底拿了一沓现金，足足有一万块。 而后快速向楼下奔去。 来到房门外，两个包裹严实的人影从黑暗中向李子圣招了招手。 “阿圣！这里！” 是孙世辉的声音。 李子圣连忙上前，“孙哥，你不是还有伤吗？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什么叫出事了？” 李子圣其实猜到了，但他没想到晚上七点多给警方提供的线索，凌晨两三点就开始抓人了！ “妈的…上头被抓了，所有人都联系不上，现在警察在满世界抓我们，要不是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估摸着现在已经在局子里呆着了！” 孙世辉扯掉口罩，羽绒服里面套着的还是病号服。 他很庆幸自己这泡尿，让他躲过了一劫，在回病房的路上孙世辉就亲眼看到和自己一个病房的兄弟全部被戴上了手铐挨个排着队往外走。 吓得他赶紧逃出医院。 还好带了手机，不然身无分文的孙世辉连跑路都没法跑！ “拿根烟，妈的，憋死我了。” 李子圣连忙掏出香烟，分给孙世辉和阿林。 “阿林你呢？咋跑的？” “害，他也在医院照顾他妈呢，不过警察应该不知道，不然他早就没了，还能被我拉出来一起逃命？” 孙世辉纳闷的抽着烟。 下半年就他娘的没一件好事。 先是自己培养的三个运输小队叛变的叛变、被抓的被抓，再是接响儿的时候被枪打，现在又成了逃犯。 “孙哥，那接下来咋整？” 李子圣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还能咋整？上头已经联系不上了，大概率是一次规模性的行动，跟以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次是来真的了！我们一起跑路吧，我的钱都藏在我表弟那里，安全的很，先去他那躲一阵子等风声过了再说。” 孙世辉咳嗽了两声，将香烟灭掉。 “那我也要跑吗？” “废话，你救过哥的命，哥肯定要带上你的，至于其他人年纪都小，你也不用担心。你放心，哥这些年赚的钱海了去了，到时候我们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做生意，凭我们兄弟的头脑和手段，那指定是吃香喝辣的。” 孙世辉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语气十分诚恳。 若非为了李子圣，他早就直接逃难到表弟家里藏着了，现在外面都是警察，哪敢在路面上多逗留？ 可以说他对李子圣真当是仁至义尽了。 “行，我收拾收拾东西。” 李子圣其实是想回去通知一下缉毒警察有漏网之鱼，毕竟他的卧底生涯刚结束，怎么也不能和孙世辉过逃亡生涯啊！ 老三明天就出来了，这件事马上也到尾声了，现在跑了，那自己一切的努力和布置不都白费了吗？ 虽然他对孙世辉的讲义气也十分感动。 但对不起…我是卧底。 “还收拾个寄吧啊？你当出去旅游呢？赶紧走吧，我的弟弟哎！再晚就来不及了！把摩托车钥匙给我，咱们马上出发！” 无奈，李子圣也只能暂时虚与委蛇，顺着孙世辉。 三人就这样挤在一辆摩托车上，还好大家都比较瘦，抱紧点也不至于摔下去。 “操，当时给你买这辆车还真他娘的买对了！” ‘嗡——’ 摩托车启动，孙世辉挂上档拧动油门冲了出去，三人消失在夜色之下。 阳台。 李子枫蹲在角落里，眼神一阵飘忽不定，仿佛也没想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哥…先跑吧…家里有我呢。” “我会把老三接回来的，你一定不能被警察抓到啊！那些家伙…可不像会信守承诺的样子。” … 摩托车一路疾驰，李子圣被夹在中间无比难受，由于只有一个头盔的原因，冷冽的寒风吹的他和阿林浑身颤抖。 孙世辉好像早就定制过逃跑路线，就仿佛预料过有这么一天，专门挑没有监控的乡村小道走，弯弯绕绕，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这才来到了目的地。 一座山里。 可怜这辆杜卡迪，好好的公路摩托，硬是被孙世辉当成越野摩托开。 “这辆车直接扔这吧，十几万的东西而已，用不着心疼，接下来的路必须用脚走了。” 孙世辉将摩托车推到山崖旁，一把将其推了下去，十几万的水车，就这样成为了废铁。 “孙哥，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 李子圣非常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警察肯定找不到这儿来。” 孙世辉卖了个关子。 三人就这样拔山涉水，向山上走去。 许久。 终于来到了坐落于山野之间的一座道观内。 牌匾上写着《长青观》三个大字。 里面却怎么也不像是道观的样子，更像是山野村夫自己盖的庙宇，其卖相比白龙山上那荒废掉的老庙还要破旧。 也就是种了些蔬菜，养了些鸡鸭，才有一丝丝人间烟火气在。 “表弟！哥哥我来了！” 孙世辉大吼一声。 在这片山里，他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哟！表哥！” 一个年纪看起来比孙世辉略微小两岁的年轻道士从屋内走出，开心的和孙世辉来了个拥抱。 孙世辉搂着年轻道士的肩膀说道。 “这是我表弟，长青观第二十八代单传弟子。” “孙长青！” 第103章 晴天霹雳 孙长青虽然是个道士，但和我们刻板印象中的可不太一样。 他抽喝嫖赌样样精通，城里有房有车有二奶，膝下无儿无女无配偶。 那有人就会疑惑了，这样一个生活滋润无比的道士，为什么会隐居在山野之中当一个世外高人呢？ 实际上他只有每个月的月底会在道观里呆上几天，其他时间你只能在酒吧、夜场、KTV、赌场里找到我们游手好闲的孙道长。 那他的生活开支是哪里来的？ 这还用说嘛？ 有孙世辉这么一个表哥在，他根本不愁钱花。 每个月月底孙世辉都会提着几十万的现金来到这处道观，将钱交予孙长青保管。 “表弟，给哥几个弄点吃的，他娘的都快饿死了。” 孙世辉叼着烟，躺在一张竹椅上。 “好说，我去杀只鸡给兄弟们打打牙祭，那个……表哥…” 孙长青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孙世辉瞥了他一眼，“有屁就放，都一家人墨迹啥？” “这次的钱呢？咋没见你带过来？”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孙世辉就有些恼火。 “你他娘的就关心钱钱钱，现在整个乐县的警察都在找我们，还他娘的钱，哥哥这是来你这避难来的，对了，那些钱可保管好了？哥哥还要靠着它们东山再起的。” 孙长青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笑道。 “那必须给你保管好啊！表哥，等下吃饭你给我仔细说说这件事，咋好好的给警察盯上了呢？我先去杀鸡哈。” “去吧去吧，等会儿跟你细说。” 孙世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李子圣和阿林面面相觑，随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什么，孙哥…虽然很不礼貌哈，但我还是多嘴问一句，你这表弟靠谱吗？” 阿林唯唯诺诺的问道。 “不靠谱我敢把钱藏他这里啊？不靠谱我带你们来这里避难啊？问的叫什么话，操，我孙世辉看人一向很准的。” 听孙世辉这么说，阿林也只能点头称是。 毕竟他也没说错，既然敢把钱藏在孙长青这里，那肯定是信得过的。 而且这道观确实偏僻，估计连地图上都没标出来，照明靠蜡烛，烧饭靠柴火，原始的不能再原始了，除非有人给警察引路，否则就算把长青观的名字告诉警察，估摸着警察也找不到这地方。 李子圣犹豫了片刻，也提问道。 “孙哥，你这表弟不知道咱们干的啥事儿吗？” “操，给他知道还得了？他还敢帮我藏钱吗？不过篓子都捅了，现在跟他说也不迟，反正风头过去后咱们三就找个地方做生意，路子我早找好了，这年头只要有钱，重新弄个合法的身份证跟玩儿似的，不会被抓的，你放心。” 孙世辉安慰道。 “孙哥，我给家里报个平安。” 李子圣掏出手机向孙世辉晃了晃。 “别费劲巴拉的了，报啥平安呐？出了这档子事，你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千万别想着回家，回家一准就被抓，咱们犯得事进去基本就很难出来了，搞不好还得挨花生米。” 孙世辉对李子圣还是非常有耐心的。 “再说这破地方信号都没有，别说电话了，短信都发不出去。” 李子圣心里咯噔一声。 看了一眼手机，果然3G信号是空的。 别说08年了，就算是现如今，你到没有信号塔的山里，就算是5G网络也白搭。 电话短信都发不出去，那还怎么给警察通风报信？ 孙世辉见李子圣脸色难看，还以为他是想家了，于是出声安慰道。 “别想了，跟着哥好好过，以后哥拿你当亲兄弟，还是那句老话，哥不会亏待你的。” 李子圣无奈的点点头。 “孙哥，真回不去了吗？我是未成年，应该不会判太重吧？” 毕竟有缉毒警察的承诺在，虽然不会公开李子圣的卧底身份，但对方承诺过只需要拘留一小段时间等判下来就可以回家了。 “你他娘的想啥呢，还回去？陈晓手底下的小喽啰不是你弄进去的吗？他们最小的也就跟你一样大，你猜猜判了多久？” “多…多久？” 李子圣有些懵。 “一年少管所！” 孙世辉灭掉香烟，从竹椅上起身严肃的说道。 “我们这事儿涉及的人太多了，肯定有一部分判有一部分罚，如果你是最下面跑腿的小喽啰，又是未成年，估计就给你弄个缓刑啥的长长记性，但你不一样！” “你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吕蒙他们指定都咬你，你作为领头运输毒品的人，根本逃不掉的！陈晓当初要是被抓到了，至少都是五年少管所起步，关到成年还得移交到监狱继续服刑！哥不是危险耸听，不信你问问阿林！” 李子圣一怔，扭头看向阿林。 只见阿林点点头。 “孙哥说的没错，之前有人被抓都是我去处理的，虽然是未成年，但你属于明知，又有领头性质在，基本刑期跟孙哥说的大差不差，反正没有通天的关系，你是绝对出不来的。” 这个通天的关系至少也得是省厅司法级别的官员帮忙运作才行。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李子圣的心头。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全经过，缉毒警察好像只是把这件案子的性质往轻了说，可并没有承诺自己百分之百相安无事！ 对方利用了小孩对法律的无知和警察身份的便利，营造了一种帮警察做坏事就一定没事的错觉给李子圣，又提出让老三能够提前回家过年，让老二恢复学籍，引诱李子圣上钩！ “也就是说…如果我被抓了，是不是卧底都没用了？该怎么判还是得怎么判？！” 李子圣在内心喃喃道。 坏菜！玩儿砸了！ 他妈的，帮老三减刑四五个月的代价是让自己去坐牢四五年？！ 这是李子圣有史以来做过最亏的买卖了！ 上一次还是04年非典抢盐的时候，李子圣打算等盐价格上去了再转卖的。 妈的，警察叔叔怎么连小孩都骗？！ 经过这次事件后，李子圣未来就再也没信过警察一句话。 有句老话说得好。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警察只是三个司法机构中的其中一个，主要职责是侦察、抓捕、立案、审讯。 至于承诺给你减刑？ 给你从宽处理？ 不存在的，量刑那是检察院的工作。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口供递交检察院的时候提上一嘴： 该罪犯态度良好，认罪认罚。 至于检察官给不给你减刑… 那就不知道了。 就算检察官给你减刑了，那也只能在量刑建议书上少写一点时间。 最后能不能判下来，还得看法官同不同意。 所以，要么你在案件处于警察那边的时候就找关系把自己捞出来。 否则一旦提交到检察院，那事情就麻烦了，要找的关系和人情呈几何倍上升。 关键找了关系最多也只能给你往轻了判，无罪释放是根本不可能的！ “嗨害，鸡汤来咯——” 第104章 看人真准 一锅鸡汤被端上了餐桌。 里面泡着一整只鸡，汤面上漂浮着葱花大料。 李子圣喝一口鸡汤，香醇无比。 看来孙长青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吃完后，四人围坐在篝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表哥我现在得在你这躲一阵子，你就辛苦辛苦给我们做做饭跑跑腿，到时候哥去外地发展了会给你留一笔钱，你也做点小生意啥的…” 孙世辉拿着一根木棍支了支燃烧的炭火，一阵青烟袅袅，火势更旺了一些。 随后拿着刚串好的新鲜羊肉，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 “行，表哥你们几个先烤着，我下山去给你们采购点东西来。” 孙长青也没多说什么，拿着手机就准备往山下走。 “你看着买，我估计要躲挺长一阵子的。” 孙世辉提醒道。 “放心吧表哥！” 孙长青离去后，三人围绕着篝火烤着串。 李子圣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突然感觉这种靠山吃山的日子也挺惬意的。 什么都不用管，自给自足，无忧无虑。 … 山下。 孙长青刚下山，手机才有信号，一通电话便追了过来。 “喂…虎哥，没有没有！我是那样的人吗？几十万而已至于躲起来嘛！再说我车子房子不都抵押给你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哎哎哎…钱我一时半会儿弄不到了，要不虎哥你看看我抵押的东西值多少，直接卖给你抵赌债了行不？” “哦…还差两万块？行，我想想办法。” 孙长青挂断电话，嘴里骂骂咧咧。 “他妈的！在你赌场输了几百万，现在两万块都他妈的催来催去，什么东西！操！气死道爷了！” 骂完后，他又愁眉苦脸起来。 “这下咋整？表哥这个月的钱也没送来，之前存的又给我赌完了，这要是被他知道该不会杀了我吧…？一定会杀了我的！他是毒贩啊！” 想到这里，孙长青开始慌了。 没错，孙世辉存在他这里的钱，已经被他挥霍一空了。 连根毛都没给他剩下！ 事情是这样的… 最开始孙长青只是想偷摸拿点钱出去潇洒，一大堆钱里少了那么一点，想必表哥也看不出来，由于不是自己的钱，他花起来大手大脚，一点也不心疼。 反正道观的地窖里还有老大一堆呢。 随着时间推移，孙长青还给自己置办了房产车子，情人也包养了不少。 可以说孙世辉每个月送到他这的钱，起码要被他花掉一小半。 要知道2010年之前人民币的购买力可是非常强的，由此可以看出孙长青花钱的速度之恐怖。 再后来，孙长青由于长期的出手阔绰，混迹于娱乐场所，结交了一大堆狐朋狗友，终于是被人盯上了。 随后那些人以好兄弟、好哥们的名义邀请他去赌场乐呵乐呵。 结局想必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出来。 一开始孙长青确实赢了不少钱，这也让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毕竟之前花了表哥不少钱，被发现了难免要挨骂，甚至有可能不把钱交给他保管了。 所以他就想靠赌博把表哥的钱还上一些，免得露出端倪。 说到这里，懂一些赌场套路的人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 孙长青开始输钱，输了钱又去山上拿，拿完了继续输。 越赌越上头，越想翻本！ 到了最近，他终于输的不能再输了。 从想还上孙世辉的金库到分币不剩，这个过程仅仅不过个把月时间。 数百万，挥霍一空。 不仅如此，他抵押了自己的房子车子抵债，想着月底自己表哥还会送过来几十万，心里倒也没这么慌。 俗话说得好。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 等表哥送钱来，他就去翻本！ 令他没想到的是表哥来是来了，却没有带钱。 而且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拿钱的！ 孙长青有个屁的钱交给他啊？ 此时的孙世辉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挣的钱，会被自己信任的表弟挥霍一空。 话说回来…孙世辉看人确实挺准，心腹各个都是二五仔。 不管是廖康也好，李子圣也罢。 来到山下的小镇，孙长青蹲在马路边思考着对策。 回去是肯定不能回去了。 “妈的，整的叫什么事儿啊！好歹再送两万来把我饥荒还上再说啊…” 他此时完全没有悔改，反而觉得孙世辉应该出事之前帮他把欠款给解决了。 “算了…我也跑路吧，回去要是发现钱没了，指定要弄死我。” 考虑再三，孙长青发挥了老孙家的优良传统：跑路。 他当即来到客运站，准备去投靠外地的另外一个表哥。 还奋斗什么？没表哥好使！ 就在准备上车的时候，他看到了路边电视里放着的新闻。 新闻上正是孙世辉、李子圣、阿林三人的大头贴。 提供逃犯信息，悬赏两万元！ “还是得表哥啊！” 孙长青感叹道。 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110。 “喂！我要举报！” 其实孙长青这样的人在现实世界里也存在不少，作者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甚至比孙长青还要恶劣还要可恨。 … 于此同时。 久久没有等到孙长青归来的李子圣感觉有些不对劲。 “孙哥，你这表弟怎么还没回来？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这都晌午了。” 孙世辉则不以为然，解释道。 “这里很偏僻，去一趟镇里来来回回折腾好几个小时是正常的，别疑神疑鬼的，我看人很准，你放心。” “……” 你准个J8！ 李子圣白了一眼。 “以防万一啊孙哥！要不咱先去看看钱还在不在？你知道他把钱藏哪了嘛？” 李子圣劝说道。 “行行行，钱我知道…就在地窖里，正好给你看看哥的实力，让你心里有点底，免得说哥忽悠你…” 孙世辉来到屋内，将床板扯开，露出了地窖入口。 “等下看到了不要惊讶哈，我知道你们没见过这么多钱，哈哈哈…” 说罢，三人一同走下地窖。 点燃蜡烛，火光驱散了黑暗。 地窖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大堆手提包。 “呃……孙哥？” 李子圣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嗯…不要慌，应该是在手提包里，我每次过来都是带着包一起给他的。” 孙世辉打开一个手提包。 空空如也。 “……” 面对李子圣和阿林的眼神，孙世辉再次解释道。 “不要慌！应该是这臭小子花了我一袋子钱，不过没事，还有好多呢。” 待他把所有手提包都打开后。 孙世辉终于遭不住了。 “我操你的妈啊！王八蛋！” “钱呢！老子的钱呢！！！！” “孙哥，先别在乎钱的事儿了！” 李子圣面容严肃，事情大条了！ “还他娘的有什么事比钱还重要啊！他妈的，好几百万啊！我们东山再起的资本啊！” 孙世辉此时到了极度愤怒的边缘。 “警察！你弟已经知道你是贩毒的了，他又挪用了你的钱，你说他会怎么做？！” 李子圣大声吼道，孙世辉这才反应过来。 “操！快！快跑！！” 孙世辉立刻拉着众人向外跑去。 “你看人真准！” 第105章 落网 “警官，我这可是大义灭亲啊！” 孙长青领着一队警察朝着山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 “那孙世辉是我表哥来着，今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两个通缉犯来我道观，我还以为他是躲赌债才出来避难，没想到竟然是贩毒！我一看到新闻就马上报警了！” 带队的警官捏着手枪，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你放心，政府和人民会牢记你的付出。” 孙长青一听，牢记付出这哪行啊！ 他的大拇指和食指交错，不断摩擦着。 “那啥…提供线索…奖励……嗯……” 警察在心里暗骂了两句。 他最看不起这种人，连自己亲戚都拿来卖钱，于是没有好气的说道。 “你放心，核查没问题奖金会发给你的。” “那就行，那就行…呵呵呵…” 孙长青讪笑两声，继续带着路。 一队警察六人艰难的攀登着山路，眉头紧皱，这家伙该不会是耍他们玩的吧？这破山上还能藏毒贩？ … 山间，孙世辉握着响儿，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面目狰狞。 “孙哥，你掏响儿干啥？” 李子圣有些懵。 “操，抓到反正都是个死，也不愁多个杀人的罪名了，难不成坐以待毙吗？死老子也要拉上那个王八蛋垫背！” “孙哥，你这话说的怎么跟我们跑不掉了似的？” 阿林也有些发懵，事情的进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跑个屁，下山就这么一条路，你顺着这条路往下看！” 两人顺着孙世辉手指的方向俯视而去。 “！” 山脚下，一队人马正在向道观的位置攀爬，从衣着上来看无疑就是警察！ 而领头的正是孙长青！ 这下真麻烦了！ 李子圣观察了一下地形，下山的路还真就这么一条，其他方向想要下去，首先要考虑会不会摔死。 “这可咋整啊！” 阿林终于慌了，他不想坐牢，也不想死！ 孙世辉当初带上他逃命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帮孙世辉做账的人，如果他落网了，孙世辉的贩毒数量、涉案金额将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可以说阿林被抓，孙世辉原本有机会的死缓直接会改判死刑立即执行！ “咋整？他娘的，反正横竖都是个死，跟他们拼了！” 孙世辉恶向胆边生。 他说的没错，他被抓住也是死刑，现在被警察当场枪毙也是死，根本没什么区别。 但李子圣不一样啊！ 他还是个未成年，怎么着也不会超过五年的刑期，至于和你在这跟警察玩儿命吗？ “孙哥！你有几个弹匣？就一个吧？七发子弹，你得弹无虚发解决他们七个人，山下还有多少警力布置也不清楚，咱们跑不掉了！自首吧！” 李子圣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自首？他妈的，老子的命由我不由天！就算被枪打死也好过被万人唾弃！老子不想被放到电视上让全华夏人耻笑！操他妈的二五仔！老子非得弄死他不可！老子要杀了他全家再死！” 孙世辉怒骂道，原本大好前程被他信任的表弟毁于一旦，甚至还报警整大义灭亲这一出，让他的心态几近崩溃！ “孙哥，你们是亲戚，杀全家这种话还是别说了…” 李子圣有些头疼，接着劝说道。 “自首吧孙哥，就算是为了弟弟行不？你负隅顽抗可以，那我咋整？本来五年，再背个合伙杀人，杀的还是警察…我怕我十三岁进去出来得三十岁了啊！” “我……” 孙世辉的表情在短短的几秒内连续转变，从狰狞到阴狠，再从阴狠到纠结，最后变得麻木，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大石头上，没了声响。 确实，他不想害了李子圣。 到最后，孙世辉考虑的还是如何将李子圣保住。 他已经没救了，横竖都得死，但李子圣曾经救过他，他不想害了唯一一个愿意用自己身体替他挡刀的好弟弟。 “行，但是……” 孙世辉突然暴起，一脚蹬在阿林的腰间，将他踹下山崖！ “阿林！！！” 李子圣惊呆了！ 他不明白孙世辉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阿林杀掉！ “好弟弟，听哥说！阿林不能活着，只要我帮你做假口供，你在警察那边就只是一个被毒贩胁迫犯罪运输毒品的未成年，最多两年！你就出来了！” “哥哥已经没救了，但是你还有救！阿林他扛不住警察审，他放不下老妈，绝对会为了减刑把事情全说了！所以他必须死！你到时候跟警察就说他自己害怕失足摔下去的，懂了没？好弟弟，那一刀哥哥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只能帮你到这了！” 孙世辉抱了一下李子圣。 “出来以后好好做人，别再捞偏门了。” 在李子圣震惊的目光下。 孙世辉站在石头上大喊着。 “警官，我自首！” “我自首……” “自首……” 回音在山谷中飘荡着，宣告着某件事的落幕。 “警官！他自首了，我这奖金还作数吧？” 孙长青看向山顶，有些担忧。 “……” 警察翻了个白眼，这真是他妈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作数！你和他熟，把他劝下来吧，他现在神经应该特别敏感，容易做出过激的举动，你保持点距离就成。” “啊？我去？” 孙长青愣住了，连忙摇头。 这他吗不是开玩笑吗？表哥不得杀了他？ “人都自首了你怕个甚？再说也没让你接近他，你就出去给他对个话，让他自己带着其他嫌犯下来，保持安全距离。” 警察催促道，“奖金不要啦？” “成！” 为了两万块，孙长青也是豁出去了。 反正不需要面对面劝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保持安全距离，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 难道他还能拿枪打我不成？ 可笑！ “咳咳……表哥！你已经被皇…警察包围了！投降下山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表哥！” 孙长青对着上方卖力的吼着。 只见孙世辉怒骂道“你个白眼狼！我操你妈的！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妈是你姑姑啊表哥！有悖论理的事不能做啊！现在都流行相信科学，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赶紧下来投降吧！” “我操！” 孙世辉探出身子，指着孙长青。 “哎警官，他手里黑乎乎的那是啥啊？” ‘亢亢亢亢——’ 还没等警察回答，一连串的枪响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孙长青不可置信的踉跄后退，身子一软，朝着山下不断滚去…… “寻找掩体！！” 领队一声大喝，警察们迅速找到掩体，严阵以待。 只见孙世辉将枪丢了下来，大吼道。 “警官，我清理门户罢了，枪已经丢了，我自己下来，这还有个未成年小老弟，你们可千万别走火啊！我配合调查！” 说罢，孙世辉带着李子圣向山下走去。 “好弟弟…哥哥我就陪你到这了。” 他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一脸轻松。 这是他自贩毒以来最放松的时候了。 第106章 审判 2008年10月20日 温市 乐县警察局审讯室 李子圣平生第一次坐到了审讯室那张老虎凳上。 他的双脚双手被椅子限制住，一个主审的警官和记录员在审讯台上冷冷的凝视着他，给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运输毒品！好好交代，你也能早点回家，不要让家里人担心知道没？” 负责审讯的警察大声呵斥道。 李子圣却没有任何反应，满脑子都是孙世辉最后那一番话。 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到底是什么？ 做坏事的就是坏人？ 做好事的就是好人？ 可孙世辉坏事做尽，却能为了保住他甘心出去自首。 缉毒警察干的都是好事，却背信弃义将人当作棋子。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平？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又一声呵斥。 李子圣面无表情的看向警官。 “交代什么？我是如何运输毒品的？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被孙世辉胁迫参与这件事的…警察叔叔你也知道这些人有多可怕，他让我干什么我不就得干什么嘛？” “那就说说事情的详细经过！” 李子圣叹了口气，于是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卧底的事倒是没说，他心里清楚说了对面的警察也不会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你说同样负责运输毒品的还有一个叫廖康的是吧？” 警察看了一眼笔录，抬头询问道。 “对…不过我不清楚他在哪里。” 李子圣答道。 “他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差点没让孙世辉整死，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根本审不出来，既然你认识他，正好你把廖康的事也交代一下。” 李子圣听后一愣。 廖康没死？ 回想过来也是，孙世辉当初是说等出院了再收拾这个二五仔的，没想到还没等到出院就先进了局子。 无奈，李子圣只能把廖康的事也讲述了一遍。 “其实你们要问问题，廖康知道的比我多多了…我就跟了孙世辉一个月，他跟了有一两年了。” “审的出来还需要问你吗？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两名警察随后对视了一眼，低声交流了起来。 “这个李子圣的口供和孙世辉的口供对上了，其他学生的口供也差不多，原先是个叫倪鼎鸿负责的一中运输毒品，后来被贾队给抓了，这才轮到李子圣上位……” “那应该没说谎，让他签字画押，送到少管所去吧……” “不给办取保候审吗？毕竟年纪这么小，估计判下来也不重的，口供里的胁迫都对上了，属于被胁迫犯罪…有可能争取到缓刑的啊？” “胁迫那他也是领头的，再说…” 警察瞥了一眼李子圣，用更加细微的声音说道。 “再说屠局亲自吩咐了…要让这小子长长记性，不给他取保！” 记录员一愣，有些惊讶。 “啊？为啥啊？屠局不至于和小孩子过不去吧？” “你不懂…我听说这小子跟屠局的外甥女搞早恋呢！你说为啥？小孩子没有辨识能力，等下给骗了身子咋整？这种小屁孩我看就多余生下来，小小年纪运输毒品，长大了也是个作奸犯科的料！让他进去反省反省也挺好。” “原来如此…屠局高见！” 两人说完悄悄话，看向李子圣。 “你的问题比较严重，先送你去少管所，后续应该还会过来找你做口供，老实呆着等检察院提起公诉，到时候判下来了会通知你的。” 说罢，警察将李子圣带出审讯室，送上警车，向就近的少管所驶去。 乐县没有少管所，但是有看守所。 李子圣的年龄没到，只能送回虹镇少管所去。 一路上李子圣内心五味杂陈。 没想到老三刚出来，自己却要进去了。 造化弄人。 他已经认命了，也不奢求缉毒警察信守承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就此，乐县特大毒品贩卖案件所有犯罪嫌疑人到齐，其纸质口供高达数万页，摞起来厚度能有数米。 这对乐县检察院来说是致死的工作量。 这里要向大家解释一下检察院具体是什么样的司法机构（不是水字数）。 人民检察院对于危害国家安全案、危害公共安全案、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民主权利案和其他重大犯罪案件，行使检察权; 对于公安机关侦查的案件进行审查，决定是否逮捕、起诉或者不起诉; 对于刑事案件提起公诉、支持公诉; 对于公安机关、人民法院和监狱、看守所、劳动改造机关的活动是否合法，实行监督。 说白了就是为了平衡司法系统而设计的一个司法部门，负责案件公诉的检察官必须得看完所有口供。 看看案件真实情况是否属实，口供之间有没有猫腻，警察部门有没有存在徇私枉法（这里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如果案件到了检察院，你走警察的关系已经没用了）。 在确定案件情况属实后，就要对各个犯罪嫌疑人采取措施，比如逮捕、不逮捕，起诉、不起诉。 一些情节比较轻的（比如贩毒案件里帮忙运输毒品的学生），就不占用司法资源，一个不予逮捕就能给你取保候审回家等消息。 再之后就是对犯人进行量刑，量刑建议出来后会询问犯人的意见，是否认罪认罚。 认罪认罚就是可以轻点判。 你不认也没关系…认了只是判罚流程轻松省力一些，不认就是让罪犯在法庭上多狡辩一会儿，对结局并起不到什么卵用，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 当量刑这一步结束后，检察官就该依法代表国家提起案件公诉了。 公诉开始后，开庭时间就会送到犯人的手上，开庭后进行法庭陈述，敲锤子的一般对于检察官提出的量刑建议都是允予采纳的，除非你的建议太过分了，那他也不可以不接受你的建议。 中间还有个法官和罪犯互动沟通的流程，你可以为自己辩解，可以忏悔，让法官轻点判。 当然你也可以对着审判长说:别给老子哇哇叫，老子怕你审判长？你拿枪打我噻！ 最后锤子一敲，一切结束。 傍晚，警车停在了少管所门口。 李子圣被押了下来。 他看着这熟悉的大门。 一阵苦笑。 终究是沦为了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 李凡躺在房间里看着新闻。 手中拿着那张皱巴巴的名片。 他在犹豫。 一旦打了这通电话，那一切就暴露了。 但不打…李子圣就很难出来了！ 谁都可以坐牢，他自己都可以坐牢，就是李子圣不行！因为他是… “先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只能让老兄弟搭把手了。” 李凡收起名片，关掉电视。 他闭上了眼，脑海中回忆着十几年前的事…时而皱眉，时而欢笑。 “我不会让你孩子出事的…我保证。” 第107章 黑化的李子枫 次日。 李子圣被关进少管所的消息抵达了老李家，这无疑是给全家人来了当头一棒。 李子枫带着老三找到了俊哥，希望李云俊能够托家里出出力将大哥给捞出来。 “小枫，这件事儿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昨天看新闻就已经托我爸问过了，这次的案件是面向社会审理的！涉及人数太多了，有可能县里的法院还搞不定，估计得上报到市里的中级法院去！” 李云俊闷头抽着烟，眉头紧锁。 “我听我爹说咱们县天花板快退休了，县公安局局长正好可以趁着这次的东风向市里直升，咱们乐县的权力巅峰即将洗牌…所以这次的案件关系到政府的颜面和内部一些利益，关系很难搞进去的……” 李子枫哪听得懂这些？ “难搞也得搞啊！花多少钱都成，只要我大哥能回来！” “二哥说的对！” 李子洋也瓮声瓮气的附和道，他现在足足有一米八二，在少管所这几个月竟然又长高了一些，个头都快赶上他爹了。 李云俊扶着额头，头痛无比。 这两个二货怎么就不懂呢？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儿！ “我真的无能为力，我难道不想捞啊圣出来吗？没有啊圣我们生意接下来的运转都会出问题！但这件事真不一样啊！这次的案件要被当典型处理的，有涉及到贩毒和未成年，严格的不行！听说市里特别委派了官员下来监督此次案件，我爹就是个商人，哪有这本事啊！” “……” 李子枫沉默了。 李子洋看看二哥，又看看李云俊。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出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老三，走。” 李子枫转身就要离开。 “小枫！你体谅体谅哥，哥是真没办法，做不到啊！” “俊哥我明白了，我用我自己的办法。” 李子枫带着老三离开了厂房，找到了大哥那一帮兄弟们。 众人围坐在一块，各个愁眉苦脸商量着对策，却毛都商量不出来一根。 毕竟一群小屁孩子，面对这种事能有什么解决办法？ “大家伙，我哥是被警察坑了。” 李子枫深呼吸了一口气，向众人坦白道。 “被警察坑了？什么意思？” “圣哥怎么就碰毒品了呢？” “具体是咋回事儿啊，你给详细说说！” “是啊！圣哥也不差钱儿啊，至于弄这个吗？” “都安静…听阿枫说。” 万华炜拍了拍桌子，打断了众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子枫的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 李子枫开始阐述起自己是如何发现大哥的异样，以及偷听到大哥和警察的对话… “也就是说…圣哥做了卧底，现在被抓了？有没有可能是走个过场？等判下来直接就放了？” 张豪博说道。 “不，如果是走过场，那圣哥今天就应该取保了，我听说吕蒙都取保回家了，没道理圣哥还关在所里…” 黄鑫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面色凝重。 “八成是警察没讲信用！这些人信不得，很会骗的，之前我几个好大哥赌博被抓，玩儿的不大，警察骗他们说缺指标，随便拘留一下就放了，结果他们被判了个聚众赌博，关了个把月才出来！” 鸡皮愤愤道，他对警察最没好感。 “我们在这商量也商量不出来什么结果的…阿枫，你有什么想法吗？” 万华炜看向李子枫，他一直没发表意见，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想捞大哥出来，那肯定得想办法把他的卧底身份给曝光了！大哥有个手机落在家里，里面有他给警察提供贩毒团伙证据的短信，这应该足够帮他翻案了！” 李子枫眼神中透露着一抹疯狂之意。 “你想怎么做？我们配合你。” 万华炜眼睛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直接拿证据过去肯定不行…警察既然都把我哥卖了，那肯定不会受理我们的证据，很有可能还会销毁！” “所以我们得需要向社会层面曝光，给乐县警方压力，迫使他们不得不对我哥的卧底身份进行核查！” 大哥不在后，李子枫的智商竟然呈倍数增长，让众人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阿枫这办法靠谱！” 鸡皮一拍大腿，大声嚷道。 “可是该怎么曝光？单纯拿卧底这件事来说很难引起公众注意啊……” 黄鑫还是有些愁眉苦脸。 “我有一个好办法！” 张豪博一拍桌子，众人纷纷看向他。 “借 东 风！” “……” 气氛瞬间沉默。 “你们别这么看我啊！这事儿还真得借东风才能办到，且听我细细道来…” 张豪博蹲在椅子上用手指比划道。 “你看，单独拿圣哥卧底的事儿去说，群众肯定不会在意，毕竟一个初中生卧底贩毒集团，这事儿怎么听怎么离谱，写成小说估计都得被读者喷太荒谬……” 众人点点头，暗道确实。 这件事确实太离谱了，没有人会信的。 “所以咱们就需要借东风！这个东风就是某个热门事件，借这个事件的热度将圣哥卧底的事公布到网络上，那效果就会好很多！毕竟网络传播的速度有多快你们应该清楚，就算乐县的警察也管不到网上的事儿啊！” “卧槽，你他妈终于靠谱了一回！” 鸡皮拍了拍张豪博的肩。 “可是…什么热门事件能够给我们借东风啊？总不能把圣哥卧底的事儿跟冠希哥的艳照门放在一块蹭热度吧？（艳照门事件发生在2008年初，在10月底的时候热度正盛）。” 黄鑫指出了问题所在。 “没有话题，我们就制造话题！” 李子枫的眼神中充满了狠戾。 “兄弟们，听我说……我们先这样……再这样……最后把我哥的事儿一起发到网上，两个事件结合在一块，这热度一定暴涨！” “卧槽？” “我擦！” “这真的能行吗？” “阿枫…你这计划…有点狠了啊…” 众人惊讶道，李子枫这个计划完全不像是十几岁孩子能想出来的，简直就是绝户计！ 如果成功，那将直接把整个乐县的司法系统掀翻天了！ 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乐县的公检法系统啊！ “计划可行，我赞成。” 万华炜第一个表态。 “网络舆论这块我很擅长，到时候我让下面人起个头，再花点钱找枪手，顺便把东西给大型门户网的媒体都发一份，事情能弄多大就弄多大！圣哥必须得出来！” “行…那这个人选？” 张豪博有些犹豫。 “是啊，这事儿很危险，搞不好真会死的！” 鸡皮也纠结住了。 “人选的事儿交给我，你们负责调查情报就行！” 李子枫冰冷冷的说道。 他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李子洋看着二哥疯狂的样子，心里非常难受。 他已经知道大哥为了救自己才以身犯险的事了。 “不惜一切代价，我们也要救大哥出来！就算是杀人！” 第108章 绝户计 少管所内。 李子圣穿着号服坐在铁闸门旁，透过铁栅栏向外看去，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一缕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 露出些许淤青。 他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错，复盘自己的行动，总结经验… 他发现自己好像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远洋制药和贩毒集团关系之密切…师傅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当时让我偷那份文件都是故意的吗…可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件事任谁来做都是一样的吧？” 思考良久，李子圣得出了唯一的结论。 因为他接触了屠艺靓。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大人的世界啊…县局局长是师傅的大舅哥，主要查贩毒集团的事…贩毒集团肯定跟师傅脱不了干系，但最后抓的人却没有牵扯到师傅分毫…也就是说…蓄谋已久的抓捕吗…？” “因为我接触了屠艺靓，所以被当成棋子，一步步给自己挖好坟墓，最后自己跳进去…还能远离他们屠家的女儿…真是好算计啊…我竟然天真到以为对方是真的欣赏我的能力…” 李子圣自嘲道。 他就说自己又不是什么绝世天才，怎么会被山岳一般的邹远洋无缘无故收为门徒。 “看来师傅是靠毒品发的家，现在功成名就了想要切断这个隐藏的定时炸弹，正好把功劳让给自己的大舅子…金钱名利双收，一盘好棋，真是一盘好棋啊！” “可惜我为什么这么晚才看透…” 李子圣手里捧着那本《素书》，这是少管所里唯一允许你带进来的东西。 “读此书，可为王师；用此书，可成大业……” 他喃喃道，翻开书的第一页看了起来。 有人会问，李子圣在少管所里不会受到霸凌吗？ 确实如此，在那个年代，少管所的混乱程度比羁押成年人的看守所还要严重，因为来到这里的问题少年大多数都处于叛逆期，什么都不服只服拳头。 所以李子圣刚进来的时候也没少受到同监室人的挑衅。 比如让他睡靠近茅坑那一侧的铺子，吃饭的时候把饭菜里的肉抢走，只留下菜叶子，刷碗之类的粗活都让他一个人负责等等… 这个过程被称之为“立规矩”。 可现在为什么没人敢去招惹他，甚至可以让他霸占整个监室唯一可以晒到太阳的位置呢？ 原因很简单。 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李子圣经历了太多事，这种小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在他看来什么都不是，只需要略微出手，对方就不敢朝他呲牙。 比如在睡觉的时候拿被子捂住领头的少年一顿狂扁，或者用磨尖的塑料牙刷头给对方扎上几下。 够狠就行。 再后来一个老人认出了李子圣是李子洋的哥哥，就更没人敢惹了。 毕竟李子洋在少管所的这几个月，说话比驻所警官都好使，甚至后来被分配发放图书，打饭等等…属于少数几个每天能在外面活动的少年犯之一。 于是李子圣凭借着弟弟的余威，理所当然的接替了这把交椅。 … 数天过去后。 夜晚，乐县红磨坊酒吧。 舞池内一个十八岁出头的年轻人众星捧月，被一群美女围绕在卡座中心，推杯换盏，景象可谓是酒池肉林也不为过。 黄鑫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和一众兄弟盯着年轻人的方向，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黄鑫，目标锁定了没有？” 一条手机短信发送至黄鑫的手机中。 黄鑫简单回复道。 “已锁定，你们那边安排好，对方估计马上就要出去了。” 没过多久，年轻人摇摇晃晃的出了门，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上了自己的奔驰跑车，却没有找代驾。 这辆车只有两个位置，找了代驾，妞放哪儿？ “目标上车了，全部准备！” 黄鑫发出短信，带着兄弟们跟了上去。 一个角落，李子枫搂着阿凯，严肃道。 “阿凯，等下那个害了大哥的家伙就会开车过来，你冲出去把他的车拦下，知道没？如果不小心把你撞到了，你就按照我教你的说！” “阿枫，我……我我我知道！我…绝对…对对不放过过……他他他！” 阿凯表情狰狞。 当他听说李子圣被人陷害进少管所时，他整个人就开始疯疯癫癫的，嚷嚷着要给李子圣报仇。 “那就行！记住速度一定要快！不能让他跑了！” 李子枫不放心，再次嘱咐道。 阿凯点点头，随时待命。 而其他兄弟都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录像，准备随时冲出去！ 李子枫的目标就是屠巍的儿子，屠启铭，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官二代！ 他的计划想必聪明的人已经看出来了… “阿枫，人已经到红绿灯路口了，银色奔驰跑车，准备一下！” “收到！” “阿凯，去马路上候着，记住！银色奔驰车！” 阿凯听后一瘸一拐的走到马路边，他虽然智力有残疾，但这种简单的命令还是听得懂的！ 他狰狞的盯着红绿灯口，锁定了那辆银色奔驰跑车！ “3.2.1…绿灯了！” ‘嗡——嗡——’ 银色奔驰轰鸣着蹿了出去！ 屠启铭一只手摸着副驾驶的酥胸，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神迷离的抽着香烟，无比惬意。 他爸是公安局局长，他爷爷是县委书记，他姑夫是县首富，简直就是天之骄子，在乐县不管到了哪儿，老板都是免单加赔笑，客客气气的进来，客客气气的送走。 别说是酒驾，就算是撞死了人又能如何？他又不是没撞死过！自己家在乐县就是土皇帝，那些贱民的命能有自己尊贵吗？ 配合点你还能拿点赔偿，不配合一分都没有！ 在自媒体时代彻底到来之前，这种猖狂的二代群体在各个城市都有，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杀了人，家里都能想办法解决掉！ 这就是他们可以无所顾虑践踏法律的根本原因，腐败都是从根上开始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突然！ 一道身影拦在了屠启铭的车前！ 可他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将油门踩的更深了一些！ ‘砰——’ 一声巨响！ 阿凯的身体横飞出去，倒在地上瞬间失去了生命体征！ “操他妈的！这家伙是疯子吗？老子新款的奔驰SLK阿！” 屠启铭被车里爆开的安全气囊撞了个七荤八素，连忙下车检查自己的爱车是否受损，完全不在意倒在地上失去呼吸的受害者！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 突然，周围出现一群举着手机录像的学生！ 这时屠启铭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他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要是被传播出去还是会有些麻烦的，当即就钻回车里开始给老爸屠巍打电话。 “哎？你是不是屠局的儿子啊？” 李子枫跑过去打开车门，询问道。 “你他妈的谁啊？” “屠局的儿子就牛逼啦？喝酒开车还撞死人，难不成屠局还能救你，没你爹我看你就是个垃圾！” “我操你妈！我爸就是屠巍怎么的？管你屁事啊！滚！” 屠启铭一把推开了李子枫，将车门关上。 李子枫摔倒在地，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他立即躺在地上打滚。 “他说他爸是屠巍！乐县公安局局长屠巍！局长的儿子就可以酒后驾驶撞人吗！？局长的儿子就可以随便打人践踏法律吗！乐县没有王法了啊！” 经过他这么一嗓子，周围的围观群众都凑了上来，纷纷自发性的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屠启铭也傻眼了，在酒精的催动下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他拉开车门，一脚蹬在李子枫的身上。 “操你妈的！想害我？你还不够格！我爸是屠巍咋的了？操，你能拿我咋样啊！” 随后他看向拍摄的群众，指着他们说道。 “拍你妈呢，操！” 第109章 李疯子 时间回到几天前。 “阿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计划可行性是很高的…但是…” 黄鑫夹着香烟，一条腿不停的蹬着地板，表情纠结万分。 “但是什么？太狠毒？太残忍？还是太卑鄙？” 李子枫神情淡然，吐出的烟雾迷糊了他的视线。 “哎…自从圣哥不在之后，你小子怎么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大脑突然激活了还是智商占领高地了？这种绝户计也想得出来？” 鸡皮看了李子枫一眼。 没想到这个只会跟在大哥屁股后头嚷嚷的少年竟然能想出如此毒辣的计谋。 “大哥不在，做弟弟的就要扛起责任，大哥能为了救老三以身犯险，我们做弟弟的无论如何也要尽一份力…哪怕伤天害理…” 李子枫将烟头从两指间弹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要引起舆论我很赞成，计划的成功性也很高…但是让你们村的傻子去螳臂挡车，搞不好真的会死的！这有点过了吧？毕竟是人命啊！” 张豪博皱着眉，他感觉李子枫的计划有些残忍了。 都是学生，能想个办法救人已经很不错了，但涉及到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说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过了？！” 李子枫站了起来，咬着牙表情逐渐癫狂。 “这是我亲大哥！别说用一个傻子的命去换，就算用其他人的命去换，也是值得的！阿凯无父无母，大哥帮了他这么多，他也是时候回报大哥了！再说…这个世界对他来说真的很美好吗？他是个傻子，小儿麻痹！以后没人养着得饿死，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儿，老了也不会有人管他，死了甚至都不会有口棺材！别人唯一在乎的只有他爸临死前留下来的宅基地！” 李子枫指着窗外，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说道。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如此痛苦，我帮他解脱，他帮我救出大哥，这难道不是变相的拯救他自己吗！？我是卑鄙了点，但是那些人就不卑鄙吗？我不比他们更卑鄙，拿什么跟他们斗？拿什么救我哥！啊？你们告诉我，一个初中生要拿什么跟那些权贵斗！一身贱骨轻如鸿毛，生如蝼蚁非我所意啊！” 众人听后都沉默了。 只留李子枫喘息着粗气的声音。 李子枫在他们心里有了一个新绰号… 李疯子。 “行了，人不狠站不稳。” 万华炜拍了拍手，起身面对着大家。 “这件事不要透露给其他人，让下面的兄弟按照计划行事就行，阿枫说的对，这对傻子而言也是一种解脱，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发挥生命最后的余热。” 听万华炜都这么说了，众人也是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纷纷点头。 “哎…就这么办吧。” 五个初中生。 就这么在一个小房间内商量出了足够拉天花板下马的绝户计。 屠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官途竟然会折在几个小屁孩的手中。 所有人都没想到。 …… “什么？！他是傻逼吗？怎么能说出这种不过脑子的话来？！” 屠巍握着电话咆哮道。 这个节骨眼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刚刚破获了内地近几年来最大的制毒贩毒案件，只需要等案件审理完毕，他就能高升温市去做他的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副局长。 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不长脑子，在这个关键时候给他的脸上抹黑，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升官！ 坑爹啊！ “这样…先把事情压下来，把启铭抓进去做口供…口供怎么做你看着办，死者是什么情况？小儿麻痹患者？傻子？孤儿？这他娘的什么鬼？意思是签家属谅解书的人都没有了？” 屠巍懵了，你搁这叠BUFF呢？ 这是什么悲惨身世？ 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也好办…把监控调出来，口供往受害者有精神疾病方向做，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至于启铭…先送到看守所避避风头吧，围观群众很多吗？让人拟通告，让他们不要乱在网上发不实言论，否则以散播谣言罪处理！把负面影响压到最低！” 发布了一系列指令后，屠巍揉了揉眉心，随后掉了一支烟。 没抽两口，他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天！ “兔崽子！” 缓和了一下心情，屠巍又拨打了邹远洋的电话。 “喂，妹夫。” 邹远洋一听，眉头皱了皱。 妹夫？ 他娘的还是头一回听你这么称呼我啊。 “大哥你说。” “启铭出事了…是这样……” 听着屠巍的阐述，邹远洋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哥，这事儿你专业对口，找我有什么用？你是县局局长啊。” “听哥说…这事儿哥感觉没这么简单，这个节骨眼不能出差错，到时候我给你现场人员的名单，你让人挨家挨户去搜罗一下…把视频给……你明白吗？” 屠巍压低了声音。 邹远洋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妈的，又是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脏活交给他干！ 屠巍的意思很简单，让他用暴力手段恐吓围观群众删除拍摄的视频，将一切可能影响到他仕途的负面因素降到最低！ “行，你把名单给我吧。” 邹远洋虽然心里有怨言，但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屠巍高升对他未来的商业布局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一个县的资源才多少？公路年年修，楼盘天天盖，也就那点钱！ 不向外扩张，等老丈人退休了，他的利润空间还要被进一步压缩！ “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妹夫。” 屠巍挂断了电话，让人将名单送去给邹远洋，刚歇一下，自己老爸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屠巍的眉头跳了跳，咽了口唾沫后将电话接起。 随后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和指责他不会教育孩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屠局长，我都要退休了，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我一直以来都秉承着一代教一代的理念，你就是这样教育下一代的吗？啊！我当初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看看你教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屠巍此刻非常心虚，只能低声下气的解释道。 “爸……” “什么爸？称呼党内职务！我们是为人民服务，不是搞土皇帝、结党营私，官场之上无父子，你的政治觉悟呢？屠巍同志！” “是…屠书记……” “是这样…启铭撞死的是有小儿麻痹症患者，智残人士…可能有自杀倾向，监控也表明那个时候是绿灯，死者就是奔着被启铭撞死去的，所以到时候我跟检察官说明情况就行了…口供也在做了，我打算先把启铭送看守所呆一阵子长长记性……” 屠巍解释道。 “社会影响呢？我听说很多人都拍了视频，现在的互联网必须要重视起来，不然很有可能给你的政治生涯抹黑，一切的努力就白费了！” 屠书记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屠巍的解释而缓和，依旧严肃。 “已经让远洋去办了…社会影响一定会压到最低的，警方通告也在拟了，反正官家说什么，百姓就信什么不是吗？真理永远掌握在我们手里……” “哼……” 屠书记冷哼一声。 “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负面消息了。” “明白…明白…” 第110章 舆论风暴 网络论坛上。 一个不起眼的帖子被发了上去。 起初没有人在意到这个帖子。 可当有人点开帖子附带的视频后，帖子的热度和转发数量开始呈直线形上升！ 【我爸叫屠巍！乐县公安局局长儿子酒后驾驶造成一人死亡后竟然这样说…】 加上枪手的推波助澜和事件本身的影响力，这个帖子在短短几天便引爆了互联网，一些专门为此事件开发的网络用语也层出不穷，甚至出现了一首首改编诗词！ 《江城子·我爸是屠巍》 公子聊发少年狂，喝美酒，会女郎。驾驶奔驰，马路任我闯。铁骑横扫一少年，一人伤，一人亡。 屁民性命似草芥，只可惜，车剐伤。我欲离去，竟有人拦挡。莫非尔等眼无珠？我爸爸，是屠巍！ … 《丑奴儿·我爸是屠巍》 少年不知愁滋味，欲接女友，一死一伤尽无愁； 而今尽识愁滋味，欲说还休，奈何我爸是屠巍。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屠巍出名了！ 撞死人的明明是屠启铭，偏偏他这个做爹的竟然比儿子的热度还要高！甚至排在了百度热搜词之一，就连家底都被挖了个干净！ 爷爷是抗战老红军，父亲是县委书记，自己是县局局长，儿子却是一个纨绔。 但警方第一时间也做出了反应。 撞人者确实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但案情有猫腻，并放出了当时的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此时是绿灯，就在银色奔驰飞驰而过的一瞬间，一个身影仿佛送死般往马路上跑！当场横飞出去数米远，脑瓜子着地，红的白的呈喷溅状印在地上，被打上了马赛克。 警方表示死者系小儿麻痹患者，并且智力水平低下，无父无母，经多方取证能够证明死者有严重的自杀倾向，却丝毫没提屠启铭酒后驾驶的事。 广大网友对此并不买账，怀疑案件的真实情况，但由于没有新的证据出现，大家也只能认可了警方这个说法，毕竟从视频来看，确实是有自杀嫌疑。 而且肇事者也已经被关到看守所准备判刑了，公安局局长没有从中干扰，也算是在舆论面前选择了大义。 如果没有新的爆料，那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就偃旗息鼓了。 但李子枫可不会任由事件就这样结束！ 就当大家以为这件事落下帷幕的时候，又有两篇帖子被爆了出来！ 分别是屠启铭未满十八岁时期无照驾驶撞死一女生，和县公安局滥用职权引诱未成年卧底贩毒集团搜集证据却背信弃义。 这两个帖子把刚熄灭的《我爸叫屠巍》事件重新点燃，还往里添了把柴，又浇上了汽油！ 因为这两个帖子的证据太足了！ 第一个帖子是一封谅解书的照片，上面明确写了赔偿五十万元给死者家属，让其不追究肇事者的责任，加上肇事者屠启铭未成年，仅仅在少管所呆了不到七天就给放了！ 第二个帖子是李子圣和缉毒队贾队长的信息记录，里面清晰的记录了双方沟通搜查卧底证据，而李子圣目前就在少管所，量刑建议是3年少管所，罪名是协助运输毒品！ 一个帮助警方破获毒品案件的少年英雄，竟然最后要背上协助运输毒品的罪名？ 这能忍？！ 乐县的天也太黑暗了吧！ 要求严查乐县的政法队伍！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更劲爆的还在后面！ 远洋集团的投标工程存在诸多违法行为，暴力拆迁、烂尾工程、非法占地、威胁恐吓等等，甚至还有那份远洋制药关于吗啡的销售单！ 证据来源于李子圣偷拍下的文件照片，当初为了留一手，李子圣将邹远洋给他的文件都用手机偷拍了一份，包括那张关于吗啡的证据！ 这下彻底炸锅了！ 乐县警方破获特大制毒贩毒案件的通告还没出来几天，全国人民还在表彰乐县警方，你突然给我说这么黑暗的事？ 官商勾结？ 以黑护商？ 以商养官？ 太黑暗了！实在是太黑暗了！ 这下舆论彻底爆炸，已经超出了原先的预期，朝着完全不可控的方向走去！ 李子圣这位少年英雄的照片也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了出来，甚至在网上收获了成堆姐姐阿姨的喜爱，没办法…长得太帅了！ 至此，饭圈也宣布加入这场声势浩大的讨伐战争！ 终于过了几天…官方通告来了！ 【浙省省委将指派专项督查小组前往乐县处理网络舆论中提到的多项案件。】 2008年11月8日，在浙省加快推进沿海地区开发建设工作会议上，浙省省长向全国表示，对于乐县的醉酒交通肇事案要“依法严肃处理”，省委专门成立了工作组入乐县处理此事，并且就“缉毒少年英雄蒙冤”一案进行核查。 随后，浙省政府相关负责人介绍，肇事者已经被逮捕，案件已经进入司法程序，“缉毒少年英雄”案件也正在调查中，包括远洋集团也被盯上，势必要还乐县一个朗朗乾坤！ 该事件发生后，浙省委对此事很重视，对有关部门做出批示，要尽快侦破，依法严肃处理。同时，成立了由省教育厅、公安厅以及温市政府等部门工作人员成立的专门工作组进入乐县协助处理此事，并及时向社会公布该事件处理的进展。 至此，整个事件才慢慢落下帷幕… 但李子枫如此疯狂的行为也成为了导致自己家破人亡的导火索… 李子圣的身世，被广大网友摆上台面津津乐道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11章 风雨欲来 ‘啪——’ 李子枫捂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暴怒的父亲，一脸茫然。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谁让你把阿圣的信息发网上去的！你是要害死他吗！” 李凡气的浑身颤抖，仿佛这件事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害死大哥？我这是在救大哥！爸！你没看新闻吗？省里专门派人下来为大哥洗刷冤屈！大哥很快就能出来了！我怎么可能害大哥！” 李子枫泪水夺眶而出，第一次朝着李凡大吼着。 李凡愣了愣，指着李子枫的手微微颤抖。 “你他娘的还敢顶嘴！你是要害死全家人的知道吗！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李凡就往腰上摸去，空空如也。 差点忘了…那条七匹狼已经丢在那里了… 李凡四处观望，想要找一件衬手的东西好好教育教育李子枫，突然看到一根杆面用的圆棍，一把就抄到了手里！ “爸！这不行啊！会把二哥打死的！” 老三李子洋冲上去阻止，不停向老二传递眼神，让他快跑。 李子枫非但没有跑，还站在原地反驳道。 “打！让他打死我！自己没本事只能在工地里搬砖，家里人出了事不是下跪就是低头哈腰！有你这么做爹的吗！我凭自己本事救大哥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你打死我啊！” 李子枫一边大哭一边拽着李凡手中的擀面杖往自己身上打去，表情更是委屈到了极点。 “你他娘的！都给我撒手！” 李凡一声大喝，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一米八出头的李子洋愣生生逼退了数米，一屁股坐到了簸箕里！ “我下跪，我低头哈腰，我卑躬屈膝，我他娘的为了谁啊！兔崽子，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这样做的下场！” 李凡举起擀面杖就要打，李子枫横着脖子毫不退让。 “对！我什么都不懂！但我起码活的有尊严！我不用向那些权贵下跪，不用向别人低头，我用自己的方式就能救大哥出来！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我，对大哥好我也认了，凭什么对老三都比对我好！ 都是你捡来的，凭什么差别对待！你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干脆让我死了算了！既然你没本事，为什么还要捡三个小孩回来！你有想过对孩子负责吗！” 李子枫沙哑的吼道，李凡即将落下的擀面杖停顿在了半空。 他满脸苦涩，却不知如何对孩子诉说。 “对，我是没本事，只能干力气活，我不能给你们好的生活条件，但起码能让你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懂吗！痴儿！” 李凡将擀面杖丢在地上。 “你以为阿圣的今天是谁造成的？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当初不耍小聪明，你大哥会因为你去报仇吗？不报仇会跟毒品沾上关系吗，会失手让…要不是这些…老三会进去吗！老三不进去，他会答应警察去卧底吗！现在你口口声声说救你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全家人的！” 李凡一口气说完，兄弟俩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爸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能让你们好好活着，低头弯腰下跪又算得了什么？哎……” 李凡坐到椅子上，神情落寞。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准备准备吧。” 李子枫愣在了当场，细细回味着父亲刚才说的话，一股懊悔涌上心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死全家人，但他知道大哥所做的一切皆由自己而起。 自责，心痛，悔恨。 为时已晚。 李子洋默默起身，疑惑道。 “爸，准备什么？” “把你们的小金库收拾好！阿圣一回家我们就准备跑路！” 李凡瞪了老二一眼，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 “跑……跑路？” 李子洋看向二哥。 两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至于吗？” 家里的产业怎么办？ 算了…反正只要大哥在，这些都不是问题，老爸说跑，那就赶紧跑吧！ 两人跑到楼上，掀开床板，将现金一股脑的往书包里装。 …… 罗马皇宫大酒店 总统套房 那位年轻的律师看着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帖子，饶有兴致。 “啧啧…屠巍啊屠巍，这下你可要遭罪了，这是被对手针对了？这场车祸应该是蓄谋已久的…竟然能想到从舆论入手，不错的计谋，策划这场案件的幕后黑手倒是个好苗子。” 他端起一杯红酒尝了一口，滑轮继续向下滚动。 “网络舆论是个好东西啊…以后这些小地方的土皇帝可要夹紧尾巴做人咯～” “利用好这东西，稍加点缀，略微雕琢，就能将一件事的影响扩大无数倍…流言蜚语的威力就算是华夏的官大人也顶不住压力啊～哈哈哈哈，天下官员分黑白…黑不彻底，白也不彻底…又有几个经得住查？” “不过问题也不大，让底下人背锅罢了，转移社会矛盾点，让群众的阶级压力有个倾泻的地方就行，就看你屠家能不能操作好了～” 律师青年自言自语，继续往下看去。 “哦？让初中生卧底？” 他注意到了关于李子圣的帖子。 点进去一看，一张学校的大头照映入眼帘。 “嗯！？” 律师青年瞪大了眼睛！ 他掏出眼镜，戴了上去，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像…太像了！” 随后他连忙向下翻去。 “96年生…孤儿？养父？哦…还有两个弟弟？都是领养的？” “时间对得上…” 他的眼中爆射出一道精芒！ 当即将照片拍下来发送了一道信息。 信息接收人只有一个字。 【煌】 “师傅，您看看这张照片…像不像她？” 没过多久，对方就传回了消息。 也只有一个字。 【查！】 律师青年嘴角露出病态的微笑，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派人来乐县，等候命令。” …… 芙村。 李凡透过窗户看向天空。 良久，他回过神来，掏出小灵通和那张皱巴巴的名片，开始播打上面的号码。 ‘嘟——嘟——喂。’ “我是李洪武，少爷漏了…” “速来！” 第112章 公道 “李子圣，有人会见。” 牢门被看守打开，他掏出手铐，示意李子圣伸出手来。 戴上枷锁，李子圣略显疑惑道。 “是我爸来看我了？” 看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子圣见他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多问。 这段时间他在少管所里看名着典籍，也学会了不少人生韬略，察言观色之法，既然对方不说，那就代表来看自己的绝对不是老爸或者是检察官一类的人。 新闻他看到了，但没有电脑，他只能从主持人片面的介绍中浅薄的了解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 他有机会出去了！ 一路被带到会见室，看守打开门，让李子圣自己进去。 来到窗口前，李子圣看着对面熟悉的男人，暗道果然是他。 “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邹远洋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在膝上，一脸淡然的看着李子圣。 “挺好，什么都不用想，可以静下心来看师傅你给我的书。” 李子圣笑了笑，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你还能认我这个师傅，我很高兴。” 邹远洋也笑了，掏出一封信通过窗口的缝隙塞了进去。 “这是艺靓给你写的信，这丫头很担心你，非要让我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李子圣接过信件，打开随便瞄了一眼。 大致写的是一些关心的话，以及担忧和想念，并表示她会让父亲帮忙平冤让自己早日出去。 “师傅过来看我应该不止是为了这个吧。” 李子圣将信件收好，抬头看向这件制贩毒案的始作俑者。 “当然，最近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我也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邹远洋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可惜，他掏出剪裁过的报纸和一些复印件交给了李子圣。 “这个事情是你谋划的吧，我查过了，现场都是你的朋友，还有你弟弟，死者是你村里的傻子，叫阿凯，包括那些远洋集团的违规材料以及远洋制药的犯罪证据也只有你接触到了。” 李子圣一愣。 这件事新闻里可没提起来过！ 他花了一些时间将邹远洋提供给他的材料全部看完，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小枫……” 李子圣抬起头，坦然自若。 “没错，我总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 “留一条退路？这计谋对于你这个年纪而言已经非常难得了，但你还是把权利想的太简单了！” 邹远洋敲了敲桌面。 “调查组已经入驻乐县，因为你这位少年英雄蒙冤的案子，禁毒大队队长贾正义已经被党内开除职务了，他本来可以趁着这次东风晋升到县局副局长的位置。” 他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远洋集团的违规操作，也有一大堆负责人因为你那几张偷拍的照片罚的罚，判的判，顺便对乐县境内的黑恶组织来了一场大扫除。” “我的侄子也因为你被判两年有期徒刑，按照正常法律流程走，他本来可以不用坐牢的，就因为这场舆论事件，上面为了平民愤，强行给他按了两年的刑期。” 邹远洋面色平静，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县局局长屠巍虽然在这个事件中‘没有过错’，但御下不严，管理无方，原本高升温市政法委书记的调任也搁置了下来，为了平息这场事件顺便避嫌，被平级调整到了隔壁台市的黄岩区任职局长，在乐县长久以来的布置打了水漂。”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非常严肃的看着李子圣。 “你觉得这个结果你满意吗？你以为能拉那些人下马？你以为仅凭舆论就能掀翻那些大人物十余年的深耕和谋划？你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了！包括师傅我！” 李子圣半眯着眼睛。 他当然知道当权者不会因为一起小小的舆论而彻底失败，但…这样，不就够了？ 起码他们平头老百姓有反抗的权利，有为自己申诉公平的权利，面对权利这柄大刀向自己身上挥来时抗争的权利！ “师傅，那你觉得这对我而言公平吗？” 李子圣指着自己。 “为什么明明是做了好事举报贩毒，尽了一个华夏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我的信息会被毒贩知道？” “为什么明明是别人群殴我弟弟，我弟弟正当防卫反击，却要判刑半年？” “为什么明明是警方让我去卧底，到头来却成了协助毒贩运输毒品的人？” “为什么我只是在争取！在抢夺！在撕咬！” 李子圣的声音逐渐放大，近乎咆哮！ “那属于我的一点点公平！” 他不停的用手指戳向自己的胸膛，一字一顿的说道。 “却还要说我动了‘他们’的蛋糕？！” 邹远洋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李子圣，叹了口气。 “世人都在追求绝对的公平，公平就像是…天秤上的砝码，而你的砝码如果不能让你看到对等的公平，那么你的砝码会被高高翘起，永不落地……”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用低沉的嗓音给李子圣诉说着。 “你希望的公平，你期待的公正，你想要的公道……他们都不会给你，他们说公道这次给不了你，你心里也明白下次公道也不会有你，他们会高高在上对你的价值进行审判，他们认为你配不上他们的公道。” 邹远洋认真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要看看这世界能不能给你想要的公平，所以你就像路边刨食的野狗，死死咬住拼命讨来的公道，这世界本就是这样，当你弱小，公道就成了当权者的施舍，就像我当初那样。” “没错，这次你是抢来了公平，但你要知道，这只是更高级的权利施舍给你的公平，这种施舍在你自身不够强大的时候，是会害死你的！” 邹远洋起身。 “所以在变强之前，我希望你能学会顺从，我也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挺直腰杆对着那些人说……” “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公道！” “就像我当初做的那样。” 第113章 逃亡 邹远洋走了。 留下了他对李子圣最后的一番话。 他希望李子圣能有一天像他一样，挺直腰杆对着当权者讨要属于自己的公道。 李子圣将这番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终有一天，他会以绝对的实力，让那些掌管公平的人摊开掌心，拿回属于他的公平。 至此之前…他需要先离开这座囚牢。 …… “李凡…97年带着三个孤儿回到乐县虹镇老家定居，名下只有一套宅基地，没有车，没有银行卡…身份信息是伪造的？原名不详？呵呵…李洪武，你让我们找的好辛苦啊。” 律师青年看着调查报告，眼神锐利。 “跟师傅通知一下吧，他一定很开心，毕竟这是师傅仅存的血脉了…” 想到这里，律师青年将这份报告发给了煌先生。 没过多久，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备注:煌 “杰夫，他现在在哪里！” “师傅，目前还在少管所，案件还在审理中，估计过几天就放了。” 律师青年周杰夫恭敬的说道。 “给赵崇宙打电话！” “……好。” 周杰夫挂断电话，无奈的笑笑。 “师傅看来真是等急了。” 说罢，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起。 “喂…赵厅长，对…浙省有个案子…是那个‘少年缉毒英雄蒙冤案’…您听过？那太好了…” “煌先生希望那位缉毒英雄马上就能回家，哎…哎…那麻烦赵厅长了。” 放下电话，周杰夫慢条斯理的处理盘中的牛排，看着大落地窗外的景象，一阵唏嘘。 “啧啧…等那位公子被接回来，凯撒集团内部估计就不平静咯～” “罢了，安排人手接公子‘回家’吧。” …… 夜晚，李凡突兀的感觉到一阵心悸。 “这一天终于到了…哎，还是躲不过去啊……” 突然，他的房门被敲响。 “爸！公安局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去接大哥回家！” 是李子枫的声音。 李凡疲惫的起身。 这一刻，在他身上存在了十余年的呆滞、傻笑、憨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锐利的气息，仿佛一头沉睡了许久的猛兽正在苏醒。 “老伙计，你得赶快啊…” 他打开房门，摸了摸老二的脑袋。 “走吧，去接你大哥回家。” 李子枫和李子洋怔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却又说不上来。 … 少管所。 看守突然告诉李子圣收拾东西，准备释放，让李子圣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还要几天才能出去，怎么这么快就放了？ 网络舆论的威力这么大的吗？ 不过能出去就是好事，总比待在这破地方要好。 和同监室的人打了声招呼，李子圣带上那寥寥无几的行李——一本素书，离开了少管所。 来到门口，就看到自己老爸李凡坐在电动三蹦子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爸！老二，老三！” “阿圣！” “大哥！” 一家人历经磨难，终于再次抱在了一起。 ‘咚——’ “哎呦！大哥你打我干嘛！” 李子枫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看着大哥。 “完蛋玩意儿，你自己做了啥心里清楚，回家再给你算账！” 李子枫浑身一颤，他明白大哥指的是什么。 他用阿凯的命换来了大哥的自由。 大哥本性善良，是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做的，但做都做了，顶多挨一顿骂。 “还回什么家啊……” 李子枫嘟囔着，引起了李子圣的注意。 他看向老爸。 “爸，这是什么意思？” “你弟闯祸了…我把你先送到我兄弟那边避避风头。” “那你们呢？” 李子圣以为是李子枫的网络舆论事件可能导致一系列的报复，倒也没有多想，只是疑惑为什么单单要把自己送走。 “别问这么多，你两个弟弟我也会安排好的，到了地方记住一定要听爸爸兄弟的话，他是不会害你的！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李凡催促道，打断了李子圣的询问，趁着夜色骑着电动三蹦子往一条羊肠小道驶去，神情十分急促，仿佛有恶鬼在后面追命一般！ 没过多久，他来到一处民宅。 民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居住。 李凡快步打开一处十分隐蔽的地窖，吩咐李子圣躲在里面不要出来，自己则准备带着两个兄弟离开。 “在这里等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动静…记住不要出声，不要被发现，等人来接你！” 说罢，李凡准备关闭地窖。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去干什么？！” 李子圣懵了，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从父亲眼中看到了一种情绪。 那种情绪跟孙世辉当初准备为了李子圣去自首时的情绪一摸一样！ “孩子…记住，好好听那个叔叔的话，爸没用，不能给你们好的生活条件，一切都得靠你们自己，但爸也有苦衷…等这件事结束，一切你都会知道的！我带着你的弟弟先走…等你成年了，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了，再去找他们！” 说罢，李凡关上了地窖，将现场痕迹清理干净后掏出了一把制式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 “爸！这是……！” 李子枫有些发懵，这不是大哥带回来的那把黑响儿吗？ “兔崽子，你以为爸真傻吗？” 李凡拍了一下老二的后脑勺。 “快，跟上！” 两兄弟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一步三回头，看向李子圣被锁的地窖。 他们兄弟在短暂的团聚后…好像又要分别了。 这一别，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次相聚。 李凡来到后门，这里停放着一台老旧的面包车。 “上车！快！” 两兄弟赶紧坐上了旧面包。 “爸，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至于掏枪吗？再说这玩意儿你用得来吗？” 李子枫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他到底惹了什么祸？自己老爸得举着枪带他们逃命？ “这算个啥，你爹我当初摸过更帅的玩意儿！” 李凡拧动钥匙，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他在后视镜里看向那栋房子。 “小姐…我的任务完成了。” 随后，他驾驶着面包车一路狂奔，驶上104国道线后才放松了一些。 “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大哥就不管了吗？” 李子洋看着国道的路标，一阵担忧。 “我送你们去延边，在那边好好学习，以后你大哥用得上你们的…早晚有一天会再相见的，在此之前不要主动去找你大哥，你们也找不到的。” 李凡一手握着枪，一手控制者方向盘说道。 “延边？那不是东北那边去了啊？” 李子洋听说过延边，话音未落。 突然…… ‘亢亢亢！’ 一阵突兀的枪响声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车身瞬间多了几个窟窿，还好没伤到车里的人。 “妈的…来的真快啊。” 李凡看向后视镜，几辆越野车正在后面不断接近！ “操，谁让你乱开枪的！他妈的公子在车里，整受伤了你有几个脑袋让上头砍的？蠢货，打轮胎！” 越野车上，一个蒙面暴徒怒骂道。 车上赫然都是手持土造黑响儿蒙着脸凶神恶煞的大汉！ 他掏出对讲机。 “冲上去，把他截停！” 第114章 李洪武 月黑风高。 三台越野车在国道上死死的将一辆破面包咬住！ ‘嘭——’ 两辆越野车猛然加速，将面包夹在中间，不停的撞击着试图将面包车拦截住！ “你们两个趴好！” 李凡怒吼一声，脚都快踩油箱里去了，但这辆破面包的速度哪能和越野车比？ 两兄弟哪见识过这种场面？吓得赶紧匍匐在车厢底部，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十几年没在江湖，今天给你们这些后辈好好上一堂课！” 李凡猛踩刹车骤然减速，那两辆越野车因为惯性撞在了一起！ 他瞅准时机，将胳膊伸出窗外，朝着一辆车的轮胎射击而去！ ‘嘭——！’ 一声炸响，左边的越野车后轮冒出一阵青烟，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和阵阵火花，车身失去了平衡向着绿化带栽去！ 李凡猛打方向盘，躲过失控的越野车，随后猛的加速，不停的左右摇摆，防止后面的车射中自己的轮胎。 “爸……你慢点摇，我……我要……呕！” 李子枫抱着老三，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话都还没说完，就朝着老三卫衣的兜帽里吐了起来！ “卧槽！二哥你真的假的啊！” 老三赶紧将衣服脱掉，一脸嫌弃。 “完蛋玩意儿，这点颠簸都受不了，以后怎么成大事！” 李凡看了眼后视镜，从扶手箱里拿了个塑料袋丢到后排。 “吐袋子里！这车还要用的，没时间去洗！” 李子洋连忙拿过塑料袋兜在了李子枫的下巴上。 “抓稳了！” 李凡又猛打方向盘，躲过了一连串的射击，子弹击打在路面上摩擦出阵阵火花，在黑夜里甚是扎眼！ “李洪武，别跑了！把少爷交出来，你还能活命！” 前面的越野车靠近李凡的破面包后，车窗摇下，一个头戴巴拉克拉法帽（就是罩住整个头只露出眼睛的针织帽）的男人大声吼道，却又不敢朝李凡开枪。 按照李凡将油门焊死的开法，一旦驾驶员死亡，这辆破面包的车身刚性可完全承受不住一次时速160km的撞击！ 开枪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车毁人亡！ 但匪徒的目的是找到他们口中的‘公子’，而公子大概率就在车上，怎么可能开枪？ “我操你妈！李洪武是你这种小瘪三叫的吗？” 李凡臭骂一声，抢过李子枫正在呕吐的塑料袋，一把甩出车外，顺着风力飘进了对方的车窗里！ “卧槽，什么玩意儿！” 匪徒被装满呕吐物的塑料袋打了个正着，一股酸臭味瞬间弥漫车厢。 “妈的，李洪武，你他妈有没有道德？” 匪徒怒骂一声，要不是怕伤到公子，他早就把这辆破面包打成筛子了！ 可回复他的只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刹车！刹车！” 匪徒连忙大喊，司机一个急刹，和破面包拉开了距离。 “操，和我玩儿心眼，你差着辈儿呢。” 李凡放下枪，继续在公路上狂奔。 他的计谋非常简单，却非常实用。 先把李子圣藏在地窖里，独自带着老二老三逃亡，对方投鼠忌器，肯定不敢下死手，这样既能保证李子圣不被对方抓到，又能保证另外两个小的安全，可谓是一石二鸟。 “爸…呕…他为什呕…叫你…呕…！！” “完蛋玩意儿！别吐了！” 李凡又丢过去一个塑料袋。 他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路况，如果不甩掉那几个尾巴，就没办法将老二老三安全的送出去，但对方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一直粘着自己，怎么也甩不开距离！ 毕竟马力限制在这，一辆破面包能甩开越野车不亚于天荒夜谈！ “爸，咱们为什么不报警啊？” 李子洋一脸愁容，面对如此匪徒，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报警才对。 “你还小，不懂……报警没用的！这些家伙的能力大了去了！” 李凡看了眼后视镜，对方又追上来了！ ‘咚——’ 车尾一阵摇晃，一辆越野车抵着面包车的屁股向前猛推，随后两个蒙面匪徒甩出拖车钩，试图卡在面包车的沟槽里迫使他减速！ 而另外一辆越野车则开到了面包车的前方，试图将李凡夹在中间进行截停！ “老子玩这招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 李凡踩下离合连续降档，随后将方向盘打死顺便拉下手刹，油门却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滋滋滋滋滋滋滋——’ 只见破面包的后轮冒出阵阵青烟，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在公路上摩擦出一条长长的黑色胎印后竟是直接在两台越野车的包夹之下横了过来！ 这一下差点没把李子枫的魂给漂散了！ 随后横向而立的面包车冲出了包围，撞开隔离带后上了非机动车道继续狂奔！ 这一幕将路上行驶的汽车司机都给看傻了，不断张望着还以为在拍电影。 好在现在是深更半夜，08年国内汽车保有量也不多，所以路上都没多少车。 否则李凡别说跑了，一个红灯他就得当场饮恨。 “操，追上去！” 蒙面匪徒怒骂一声，两台越野也撞开隔离带，追逐战场从国道切换到了非机动车道上！ 这条道很窄，也就够一辆车行驶的，匪徒也只能再次尝试用拖车钩捕获对方，没曾想李凡不走寻常路，竟然冒着翻车的危险朝着花圃上开去，留下了前保险杠后再度驶上了国道！ “真难缠啊……” 司机臭骂了一声。 “真要这么简单就被我们抓到，他就不叫李洪武了…这可是魔都李家当年的王牌保镖啊！” 零头的匪徒打开对讲机。 “一辆车封他走位逼他减速，你们朝着司机射击，尽量别打死，给他放放血，拖到休克就行。” “头儿，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越野车径直朝着花圃撞去，高大的车身无视了花圃的高度，一个弹射跟着面包车回到了国道，随后猛的加速，不断封锁李凡的走位！ 另外一辆越野车车窗和天窗上出现了几个举着手枪的匪徒，瞄准了驾驶位的位置！ “妈的…准备弄我了？” 李凡暗骂一声，看来对方忍不住了！ 他掏出手枪朝着后方盲射了几下，清空弹匣为自己争取了一点突破重围的时间！ ‘亢亢亢亢——’ 随后，一连串的枪响声如爆豆子般响起，瞄准的方向正是驾驶位以及后轮。 因为射击前轮有导致翻车的危险，所以对方专门盯着后轮打，这年头当匪徒也得有一定的物理力学知识，属于是学到就是赚到。 “趴下！趴下！” 李凡大喝几声，踩死油门的同时尽力将身体隐藏在门板下方，避免被射击到。 可终究还是有一颗流弹穿过玻璃扎进了他的胳膊里！ “嘶——” 李凡一声冷哼，太多年没吃过枪子儿了，这一下弄的他有些不适应，顿时冷汗直流！ “小逼崽子！” 李凡单手切换弹匣，看了一眼，只剩七发子弹，如果还不能突围，那他就没有反抗手段了！ “不行…这样下去被追上是早晚的事儿，得想个办法…” 车辆闯过红灯，对方还在不停的放着冷枪，由于前方越野车的阻拦，李凡的速度始终提不上去。 他的嘴唇开始有些发白，胳膊上的枪眼一直在冒血。 终于，在逆向车道上李凡注意到了远方的车灯！ “好机会！” 李凡尽量躲避着子弹，瞅准时机随时准备向对向车道驶去！ 前方的越野车天窗突然打开！ 一个匪徒正对着前挡风玻璃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那些匪徒已经等不及了！ 他们要就地射杀李凡，然后前后夹击将面包车安全截停！ ‘亢亢亢——’ 李凡情急之下猛打方向，可还是中了几枪，好在反应速度够快，没有打在致命部位，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唔——” 李凡一声闷哼，口鼻开始渗出血液！ “老了……反应跟不上了……” 他感觉一股困意涌上心头，面色苍白如纸，但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操控者面包车朝逆向车道转去！ “爸！你怎么样了爸！” 李子洋连忙往驾驶舱挤，看着李凡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时间慌了神，赶紧撕掉背心给父亲止血！ “坐……坐好！” 猛的颠簸！ 李子洋摔在车厢底部！ ‘嘟嘟嘟嘟——’ 逆向车道的司机人都看傻了，突然出现三辆车在逆向车道里，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狂打喇叭示意！ “就是现在！” 李凡一个原地漂移调头，随后和两辆追逐的越野车擦肩而过，猛的提速！ 那两辆越野车猝不及防，也想调头去追，还没等车身摆正，就和其他车辆撞了个正着！ ‘嘭——’ 一阵巨响！ 李凡看向后视镜。 人仰马翻。 “终于……逃出去了……” 李凡连连咳嗽，血液浸透了衣衫。 他无奈的看了看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摇了摇头。 “孩子……孩子……” “爸！我在！我们在！” 李子枫也终于缓过来了，连忙凑上来。 “爸走后咳…咳咳…打这个电话…他会带你们去……咳咳…去延边。” 李凡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放在李子枫手里。 “到了那边一定要听话…好好跟着人学习，以后你们…咳咳…还要帮阿圣…咳咳咳咳！！——” “爸！爸！你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我求求你……” 李子枫和李子洋哭成了泪人，他们疯狂的想要堵住冒血的枪眼，却怎么也堵不住！ 面包车还在飞快且平稳的行驶着。 “小枫啊…爸没用…只会下跪道歉，只会卑躬屈膝，只会点头哈腰…爸对你们严厉，是希望你们能在未来帮上你大哥的忙……咳咳咳！” 李子枫愣了神，死死的咬着嘴唇。 “对不起……爸！我以后不淘气了！爸，你别走啊！” 面包车逐渐减速。 “到地方了…接下来的路要你们自己走了…赶紧跑…别忘了打那个电话……咳咳…” 李凡拐到一个村子里，熄了火。 他慈爱的看向两兄弟，做着最后的道别。 “爸对你们三个的爱没有丝毫偏心…” “别恨爸…” 李凡死了。 不… 这一刻他是以李洪武的身份死去的。 李洪武隐姓埋名十一年，无配偶，无亲生儿女，死在了一辆破面包里。 “爸！！！！” 第115章 分崩离析 “二哥……” 李子洋死死的拉住李子枫，眼里噙着泪水不断向后退去。 “爸……爸！！对不起！” 李子枫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拉着李凡的衣袖不肯松手。 “我没爸爸了…” “我没有爸爸了……” “哥，快走吧！别让爸白死了！这个仇以后再报！” 李子洋的一番话点醒了李子枫，让他眼里再次燃起了火苗。 “对…报仇…我要活下去…报仇！” 李子枫擦干眼泪，心口沸腾着满腔怒火！他将父亲手中死死握着的手枪拿下，随后带着老三消失在了黑暗中。 …… 地窖中。 李子圣心神不宁，在黑暗中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中间来过一拨人在民房里搜刮了一番，起初李子圣还以为是老爸的朋友来了，刚想出声，却又想起如果是老爸的朋友，那应该知道他躲在地窖里才是。 所以李子圣忍住了。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很快，那伙人搜寻无果后便离开了民房。 李子圣随后发现地窖里竟然准备了手电筒和床铺还有一些吃食，看样子都是最近刚放进来的。 也就是说老爸早就谋划好了一切！ 这栋房子，这个地窖，这些食物被褥…都是为了隐藏他而来！ 可是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 到底是谁要追杀他们？ 老爸一直以来都是老实本分傻憨的形象，也不可能招惹什么仇敌啊？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乐县的当权者了！ 因为李子枫一手搞出的网络舆论事件严重影响了乐县当权者的利益，甚至还让不少涉黑团伙落了网。 那招来报复，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不过这报复来的也太快了一些… “也不知道爸他们到哪儿了…看准备了床铺和食物的样子，我应该还要在地窖里待上几天……” 无奈，李子圣只能打开手电筒躺在床铺上翻起了素书。 过了几天，实际上李子圣也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因为他的手机已经被当成作案工具没收了，还没来得及拿回来，另外一个手机则在家里，被李子枫藏了起来。 这导致李子圣躲在地窖里压根没了时间概念，根本不知道外界过去了多久。 ‘喀嚓——’ 地窖的暗门被打开了。 李子圣眯着眼睛看向入口，一阵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眸，他看不清来者的样貌。 “少爷…你受苦了。” 一双粗糙的手掌搂住了李子圣，将他抱起，李子圣这才发觉对方的身高竟然足足有两米多！ 这人的体型跟老三有得一拼啊！ “你是……” 李子圣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 “我是你爸的朋友，喊我熊叔就行。” 熊叔将李子圣带上一辆商务MPV，随后快速驶离了现场。 “熊叔，我们这是去哪？” 李子圣瞪着眼睛疑惑道。 “去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能让你安全长大到成年的地方…” 一路上他向李子圣讲述了很多事。 包括他的身世。 “你是魔都李家的子孙之一，子圣这个名字就是你母亲给你取的…” “我？有母亲？” 李子圣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一脸茫然。 母亲这个词和他压根就搭边，这么多年以来李凡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将三个孩子拉扯大，他对母亲这个词根本就没有概念。 “你亲生母亲叫李恬雨，魔都李家的大女儿，按辈分来算的话…你还是李家这一代的小孩里的大哥。” 熊叔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叔，你别开玩笑了…什么魔都李家，我连芙村李家的族谱都还没弄明白呢。” 李子圣满脸的不相信。 熊叔早就料到他不会信，倒也没多说什么。 “你亲生父亲是煌……算了，这个人渣不提也罢，总之…你母亲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你的父亲，就像狗血家庭伦理剧里演的一样，她怀上了你父亲的孩子，但由于某些原因…你母亲又被家族逼的和魔都另一个名门望族的公子结了婚……” 李子圣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这种狗血的豪门爱情伦理剧竟然能跟他的身世扯上关系？你以为在写小说呢？ “随后没多久小姐就怀上了你，但在你出世之时做了亲子鉴定…你并不是那位大少的亲生孩子…所以这也就是你流落在外的主要原因。” “……” 李子圣麻了。 随后他更疑惑了。 “即使这样…我也不用被我爸捡回家……等下，我爸和我母亲又是什么关系？我是说李凡。” 李子圣脑子都乱了，这关系有点复杂，一时间连他都理不过来。 “李凡？呵…他这些年用的名字是李凡吗？确实很符合他的性格，当初退役的时候就说想过平凡的生活来着……” 熊哥点上一支烟，瞥了一眼李子圣。 “来一根？” “成。” 两人抽着烟，继续聊道。 “李凡原名李洪武，是一名退役的海外雇佣兵，祖籍就是芙村李家，这两个李家可不是一个概念…在后来他被李家招安成为你母亲的贴身保镖，你母亲实在太过惊艳和优秀，加上李洪武这王八蛋也是个死脑筋，暗恋了你母亲多年…不过你叫了他这么多年的爸，估计他现在死也能瞑目了……” 熊哥笑骂道，脸上却全是悲伤的神色。 “等下……我爸？！死了！！” 李子圣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他大声咆哮着，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 “没错……身上中了十四枪，愣是扛到甩掉追兵把你那两个异父异母的兄弟送走才失血过多身亡，他是条汉子…也是个傻子，呵……我听说他在你们村里被人喊李大傻？挺符合他这脑子的。” 熊叔自言自语的说着。 回头一看，却发现李子圣已经哭成了泪人，没有一点声响，表情麻木，只有眼泪不停的从泪腺涌出，湿润了俊俏的脸庞。 “总之…那伙追杀你爸的人真正的目的是找到你，想要把你带回你亲生父亲的身边去，那家伙好像没有生育能力了，你是他在世上仅存的血脉，会如此疯狂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男人无后乃是大忌，我也挺佩服洪武的，竟然可以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愿意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 ‘哎——’ 一声长叹，熊哥将一整包烟丢到了后排。 “再抽一根吧，你这个年纪，背负的确实太多了。” 李子圣默默的拿起香烟，点燃了一根。 他在这一刻才明白父亲为何永远对他都是笑脸，不舍得打不舍得骂… 这才明白为什么父亲最后选择将他单独藏在地窖里，自己带着弟弟们迎接匪徒的追击。 往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不断刺痛着他的心灵，撕裂着他的心脏，如绞肉般疼痛。 “当初让洪武带你逃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当你亲父知道了小姐这一胎孩子是他的血脉时，他便想尽办法想要带走你… 李家是很庞大没错，但你属于私生子，李家根本不承认你的地位，再加上丑闻避嫌，所以你的出世就被封锁了起来…对外宣称是一个死婴。” 熊叔接着说道。 “毕竟你是小姐的孩子啊…后来小姐召集了我们这帮贴身保镖来负责你的安全，不过你亲生父亲的能量实在太强了，在当年几乎一个人就能匹敌一个豪门世家！ 没有李家的承认，纵使是我们也保不住你…所以洪武就决定独自带着你逃亡隐居，而我们负责后手，如果出现意外暴露了，就由剩下的老兄弟们负责你的安全。” “至于你那两个弟弟…其实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为了防止你被找到搜罗来的弃婴。” 至此，李子圣这扑朔迷离弯弯绕绕的复杂身世这才完全揭开。 但李子圣根本不在意这些。 什么豪门世家，魔都李家。 跟他没关系。 “我只是芙村出来的乡下人，跟那个世界没有关系，我的父亲也只有一个人。” 李子圣看向熊叔，表情坚定无比。 “哈，有风骨！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不愧是继承了那个人和小姐的基因…我就说洪武这个糙汉哪会照顾孩子，你这股聪明劲果然是遗传啊……” “我说了，我爸只有一个人！” 李子圣的身上流露出一股煞气，整个人充满了戾气！ “行行行，咋的还急眼了呢。” 熊叔安抚道。 “我弟弟们呢？他们被送去了哪里？” 李子圣随后担心起老二老三。 “放心吧～那两个孩子被另外一个兄弟送到延边去调教了，在你们成年之前尽量不要联系，你学你该学的本事，他们也会学他们该学的本事……” 熊叔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睛。 “如果你想报仇，那就好好听叔的。” “因为你的母亲也前两年因为重度抑郁自杀了！” “而你，李子圣…在未来可以回到李家，为你的母亲讨回公道！” 熊叔嘿嘿一笑。 “毕竟法律规定…私生子也是有继承权的嘛…更何况你是正儿八经的李家血脉。” 李子圣冷冷地回答道。 “我不需要继承李家任何东西…” “公道，我会凭自己的实力去取！” “我是芙村李家的孩子。” “不是什么魔都李家！” （很多读者的问题之一就是为什么不跟亲生父亲，这里作者解释一下，你是富家千金，怀了一个男人的孩子，结果这个男人是大毒枭，你怎么办？孩子生下来过去从小当毒贩？没有一个母亲愿意的！退一万步来说，小说真这么写，核心价值是这样的，能过审核吗？） 第116章 嘿，延边 数日前，李凡刚刚摆脱追击没多久。 “废物！一帮废物！” ‘啪——’ 一个高脚水晶杯被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三辆车，二十多号人！被一个小老头全军覆没？上头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周杰夫恶狠狠的指着跪在地上的人。 不停的来回踱步，眼神布满阴霾。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 “下去吧。”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如释重负，汗水浸透了衣衫，连连点头哈腰退出了房间。 周杰夫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师傅，我失手了。】 等待了良久，却没等来信息回复。 “唉…这世界莫非真有天谴一说？师傅这样的人却只能留下这么一个后代，偏偏还找不回来…” 周杰夫摇了摇头。 “罢了，这孩子迟早会回到师傅身边的，接着查吧…十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个几年了。” …… 数日后。 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 延边地处中俄朝三国交界，东与俄罗斯滨海边疆区接壤，南隔图们江与朝鲜咸镜北道、两江道相望，同时这里也是满族及其祖先肃慎人的发祥地、清朝的“龙兴之地”。 虽然这里属于华夏，但满大街遍布着朝鲜文，在2008年，这里的主要文化大多还是以朝鲜文化为主，在后来网络的普及和汉族通婚下，才多了一些汉化的气息。 可以这么说，如果你不想出国就想体验异域风情，去延边就行了。 那里也能吃到正儿八经的韩国泡菜和烤肉，也能听到最正宗的西八罗马。 其实内地也有不少的韩式烤肉店都是延边的朝鲜族开的，笔者曾经在义乌就吃过一家。 延边敦化天桥岭火车站。 一辆绿皮火车哐哧哐哧的停了下来。 白色的蒸汽烟雾弥漫在火车站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李子洋李子枫两兄弟裹着厚重的棉大衣走出车厢，冷风一刮，小脸瞬间冻得通红。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北方边境，眼神中带着悲痛的同时也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仅十一月中旬，灰蒙蒙的天空就开始零零散散的飘落着雪花，这里的冬天干燥漫长且寒冷，和温暖潮湿的南方并不相同，但只要多穿一些就能够抗寒，这一点比南方好多了。 “二哥，我感觉也不咋冷啊，照我们那冬天比起来差远了，穿再多也得冻个哆嗦。” 李子洋吐槽道。 “臭小子…这嘎达有地暖有暖炕的，冬天又干燥，空气里水分含量嘎嘎少，都冻成冰溜子了，穿的够多当然不会冷了。”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大叔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戴着一顶崩了线的狗皮帽子，说起话来带着一股浓烈的东北腔。 他叫岚兵，年纪比李洪武年轻几岁，这些年来一直在延边发展，受李洪武生前所托来照顾两兄弟，但前提是必须喊他兵哥，不能把他喊老了。 “兵哥，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李子枫东张西望，有些踌伫。 小孩子嘛，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难免会有一些紧张。 “肯定是接风洗尘去啊！哥给你说…北方的澡堂洗搓过没？蒸桑拿！懂不？再找两小娘们儿给你摁个jio，再…嘿嘿…等下，你俩破荤了没？” 兵哥色眯眯的，突然想起来这两娃子才十三岁，于是询问道。 “啥…啥叫破荤呐？” 李子洋挠了挠头。 “嘿！那你们有福气了，等下还能收两红包呢！走走走，赶紧的。” 兵哥贱兮兮的搂着两人穿过人潮向车站外挤去。 突然，他脸色猛的一变！ “小兔崽子，偷到老子头上来了哈！” 只见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钳制住了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 李子枫闻声望去，发现自己装钱的书包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个口子，红彤彤的大钞裸露在外，令行人连连侧目。 “小绺门的？今天兵哥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滚！” 兵哥一声大喝，将他推搡到了地上。 那青年面露狠色掏出一柄小刀，人群中几个身影攒动，立刻呈现了包围之势向三人袭来。 李子洋大惊，他娘的民风这么彪悍的吗？没偷成竟然直接掏刀子明抢了？！ 这可是火车站啊！ 警察都不管管的吗？ “兵哥快跑啊！他们人太多了！” 李子枫扯了扯岚兵的衣袖，好汉不吃眼前亏。 “跑个锤子，老子才走几天，他娘的这些后生都不认人了咋的？操！连这些小绺门的小扒手都敢跟我龇牙了哈！” 岚兵将手伸进大衣内侧，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晃晃的漏出了枪！ “操你妈的，小逼崽子，钱就在这，给我动个看看？” 周围人见露响儿了，纷纷躲开。 那些扒手见对方也不是善茬，连多说一句废话的心思都没有，就顺着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场面顿时恢复了原样，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只是靠近兵哥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绕着道走。 两兄弟震惊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光天化日偷东西还敢掏刀子行凶也就算了，在火车站拔枪竟然也没个人管管？ 这要是在内地分分钟就进去了啊！ “嘿，这种事儿在延边每天都得发生个几百起，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些人跟当地官员都是有上供的，平时没事也不抓，报警了也会告诉你抓不到，被偷了就自认倒霉吧，除非上边儿下指标了，才会象征性的抓一些给当地派出所添点政绩。” 兵哥收起枪，看到了两人疑惑的神情，于是出声解释道。 “像刚才这些人都是小绺门的，也就是偷门，干的都是一些没屁眼得活儿，敦化这边的小绺门也有好几个掌舵，地盘划分的很清楚……火车站这一块都是干扒手的，偷手机，偷钱包，一不留神口袋就会多个口子。 商业街那一块偷电瓶的居多偶尔也干入室盗窃那一套，像工业区那边就是偷木材偷钢筋的，反正这一行能不惹就不惹，都是一些走下三路讨生活的贱皮子，反正烂命一条，惹急了跟你一换一亏得很。” 说罢，兵哥又指向一个拿着瓶盖和路人交流的人。 “像这种就是干‘开奖’的人，属于‘骗门’，拿一瓶饮料在人多混杂比如火车站这种地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饮料盖子，发现盖子里面写着中了一等奖，而一等奖奖金可能是好几万块钱，也有可能是一辆车，然后他就会说自己赶火车来不及兑奖，接下来就会有几个同伙装作陌生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表演竞价…钓周围那些贪图小便宜的人上钩。” 这种骗术在如今看来非常低端，经过网络的揭秘和群体素质的拔高，已经很难骗到人了。 不过在08年的时候，这种骗术在车站里、火车上等人群密集的地方，效果还是不错的，总有那么一些傻瓜蛋会上当。 “还有那些兜售手机的，就是帮小绺门处理赃物的，精品机板砖价，嘿嘿…要不要给你们两淘一个来？” 岚兵笑嘻嘻的说道，两人连忙摇了摇头，只想离开这鱼龙混杂之地。 “这地方可不比内地，地头上的规矩更多，社会关系更复杂，捞偏门的人一板砖下去能砸到一片，反正后面慢慢了解就是……” 兵哥点了根烟，分给两人。 “走，先带你们去领红包……” 第117章 选择 与此同时。 李子圣也被熊叔带到了江苏省南通市定居了下来。 他将在这里把剩下的学上完，直至成年。 躺在比自己家豪华了无数倍的房间内，李子圣默默的抽着烟，时不时的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 “少抽点，你这个年纪哪来这么大瘾。” 熊叔推门而入，端来一碗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李子圣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看起来黑不溜秋的，像液体，又像固体…等等…这不是非牛顿流体吗？ “这是啥？” 李子圣愣了。 “祖传膏药，强身健体用的，练武的时候容易造成皮肤损伤肌肉撕裂，弄一碗这个丢浴缸里，泡一晚第二天生龙活虎继续操练就成。” 熊叔将这碗祖传膏药放在茶几上。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练武了！？” 李子圣张大了嘴巴。 “这是让你有最基础的自保能力，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你就知道有武艺傍身的好处了！你现在这个年纪起步还不算迟，有天赋的话练个五六年就差不多了。” 熊叔抓住李子圣大衣的后衣领，轻轻一提，李子圣像是被兜在塑料袋里的小狗似的被提了起来。 “你不是想给你爹报仇吗？不学武，你到了缅北那边怎么混？” 李子圣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缅北又是什么地方啊喂！” 熊叔一边提着李子圣向外走去，一边给他解释道。 “缅甸北部，是你亲爹生长的地方。” “也称之为金三角，是泰国、缅甸、老挝三个东南亚小国的交汇处，横穿果敢、瓦邦、小勐拉等和华夏边境云南相邻的地区，全华夏毒品大多就来源于那边，而且那边势力鱼龙混杂，黑色产业扎堆，军阀割据，总之非常危险…” 熊叔挠了挠头，在想怎么给李子圣解释比较通俗易懂一些。 “对，还珠格格你看过没有？” 李子圣点点头，小学的时候电视上天天放。 “有一集尔康不就被拐到缅甸去了嘛？那些人给他喂的就是鸦片，你看看，大清朝的阿哥过去了都得挨两巴掌，你想报仇就免不了要去缅北混，没点武艺傍身怎么行？” 来到后院，熊叔将李子圣丢在地上。 “如果你怂了，叔也不勉强你，等你成年之后叔带你去李家拿回属于你娘的那份遗产后，这世界海阔天空任你飞，反正你亲爹到处找你也没什么要紧的，再不济就被抓到金三角去继承他那庞大的毒品帝国罢了，你是他亲儿子，也是唯一的子嗣，怎么着也不会亏待你……” 熊叔笑嘻嘻的看着李子圣。 “之所以把你藏起来，是你娘不想你接触那种丧尽天良的东西，当初她不知道，所以差点和你亲爹私奔了，不过等你成年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毕竟是小姐的遗愿，如果你不抵触去贩毒，到时候你亲爹一定找得到你，你跟着他走就是了。” “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哎呀…可惜李洪武白死咯～替大毒枭养了十一年的孩子，到头来人还是想去外面过万人之上的生活～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啧啧……” 李子圣被说的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燃起，他挥舞着拳头怒吼着向熊叔打去！ “你放屁！” “噗——我放了，那又怎样？” 熊叔非常贱的放了一个响屁，两根手指轻轻钳住李子圣的手腕，随后微微用力，李子圣便感觉手腕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这是脱臼了？！ 随后熊叔捏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掰，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声音，李子圣脱臼的手又被接了回去！ “这招叫分筋错骨手。” 只见熊叔手掌向前，仅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李子圣手腕中心的一条筋脉，轻轻一抓。 “呃啊！！！” 李子圣瞬间冷汗直流，一股剧烈的疼痛和麻痹感顺着手臂而上直冲天灵盖，根本提不上力气！ “医者学了接骨疗伤，毒者学了废人手脚。” 熊叔松开手指，李子圣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则继续给李子圣解释道。 “错骨分筋手是古代的一种擒拿方法，以前有错骨法和分筋法之分，现在统统归类于擒拿法，擒拿法最适合单对单，类似警察抓逃犯比较合适，属于制服法。 但这玩意儿不适合一对多，非常适合用于近身防卫，此法是利用对人体骨骼和筋脉的了解而拆卸敌人肢体关节打乱筋脉的一种技巧，和中医学中的接骨是反面利用法。” 他笑眯眯的蹲下身，看着李子圣。 “想学吗？我教你啊。” “想学！” “那你的答案呢？我现在是认真问你的，如果你想过平凡的生活，你母亲的遗产足够你富裕的过完一辈子了，成年后找个一线城市生活，你亲爹的手也伸不过来。 但如果你想为你母亲的死向李家讨一个公道，想为你养父的死报仇，那我可以把所有本领倾囊相授，等你成年准备好一切后，我会给你去缅北的路子，至于什么时候去，你自己决定，不过…选择这条路是有可能丧命的，你可要想好了。” 熊叔给了李子圣两个选择。 “而且我不会给你其他任何帮助，完成教育你的任务之后我就打算找个地方养老了，所以未来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李子圣没有多言，跪在地上行了拜师礼。 “师傅！” 熊叔呲着大白牙，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我并不想让你去那地方，毕竟危险程度太高了，但估计我就算劝你你也会过去，所以好好学吧！” “时间还早，今天给你上第一课。” “外练筋骨皮！” …… 乐县 芙村 黄鑫、鸡皮、万华炜、李云俊、张豪博等人围坐在一起，满脸愁容。 “俊哥，圣哥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叔都上新闻了，中了十四枪啊！这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吗？现在一家人都不见了…” 鸡皮看向李云俊，希望他能有一点李子圣的消息。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云俊也是愁的不行。 李子圣没了，生意的份额现在是他一个人全吃，但是脚本是需要更新的啊！因为游戏也会经常更新，短时间内还不会出什么问题，一旦时间久了，那脚本就完全不能用了！ “我看了，QQ也没在线…只能等圣哥主动联系我们了，至于生意…等不行了就停掉吧，我相信圣哥早晚有一天会回来找我们的。” 万华炜说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 黄鑫叹了口气。 “散了吧散了吧，这个公司没我圣哥果然得散呐～” 张豪博感叹道。 另一边。 屠艺靓正在不停的给李子圣的QQ发着消息，希望对方能够回复她一句。 这些消息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因为熊叔不允许李子圣用回以前的任何社交软件，否则会被对方查到IP地址找上门来，他亲爹的能量可大了去了，一切小心为上。 浙省的一切，算是暂时和李子圣没了关系。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成年之前尽可能的学习更多的本领，为将来的一切打好地基。 （我都懒得解释了，作者亲生父亲就是毒贩，你们说的就跟让作者去投奔自己父亲一样的，别问为什么了，是个正常人，在华夏长大，谁会脑残起来去投奔毒贩？我十几年没见过我爸，一点感情也没有，我只对带大我的人有感情，大家都是站在上帝视角去看主角，你们当然觉得毒贩老爸多牛逼啊，又有钱又有人，过去当公子不香？但要考虑实际情况的啊，我就不愿意去跟着我爸，即使我爸再牛逼，现在不照样枪毙了？） 第118章 阴谋 一天的锻炼结束。 熊叔的锻炼方法抛开一些体能训练后便是练习各个部位的抗击打能力。 外练筋骨皮，指的就是肌肉力量和筋脉韧性，骨就是骨头硬度，皮就是皮肤的强度，通过训练，增强肢体、肌肉、关节、骨骼的力量与耐受力。 那么这个过程中受点苦遭点罪就在所难免了。 特别是《分筋错骨手》，这个招式对于手指和手腕的力量非常讲究，毕竟一根手指摁下去就能让人生不如死，局部力量肯定是要练到位的。 这就苦了李子圣这细皮嫩肉的小帅哥了，半天下来就连路都走不动了，还是被熊叔抱着回来的。 “第一天累点是正常的，这还是控制了训练强度好让你适应，后续还会慢慢加强，你这个年纪身体长得很快，恢复也快，正是练武的好时机……” 熊叔碎碎念，往浴缸里添着热水，随后将那一碗非牛顿流体泡了进去，伴随着他的搅拌，池水立刻变成了墨绿色，并掺杂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 “每天下午放学回来就训练，训练完了泡药浴，周末给你休息一天，你爱干啥干啥，我去睡觉了，泡完自己收拾收拾哈，我有洁癖。” 熊叔将李子圣泡进浴缸里，嘱咐了一番后离开。 出门后，熊叔掏出电话，面色纠结。 最终，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瞿总” “那野种呢？”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富含威严的声音。 “在我这呢…” “事情都透露给他了吧。” “是，您吩咐的我都照办了，他也决定成年以后去缅北闯一闯了。” “很好，恬雨的事我知道你也很伤心，作为她老公我当然也很难过…但你要知道你是她的家仆，作为遗产里的一部分，你也应该听命于瞿家，而不是一个野种，明白吗？熊厉！” 熊叔阴沉着脸，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 “可是…瞿总，让这个孩子在国内过一个富贵人生不行吗？毕竟是小姐的…” “闭嘴！” 电话那头传来了严厉的呵斥。 “熊厉，恬雨傻，你也傻吗？她将遗产都划分到了那个野种名下，我作为她老公，不亲手宰了那个野种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要是敢回来继承遗产，那我娶恬雨不是白娶了？李氏集团20%的股权啊！你想想这是多大一笔钱？我决不允许出现这种事！” 熊叔沉默了。 “行了，接下来继续把他的心思往缅北那边引导，让他自己在那边找他亲爹算账，哼哼……父子残杀，煌无极那王八蛋肯定下不去手。” 电话那头，瞿总阴沉着脸。 他恨透了名为煌无极的男人。 身为江苏瞿家的大公子，竟然被一个毒枭戴了绿帽子，还他妈的生了小孩！ 要不是当年他偷偷做了亲子鉴定，这帽子还不知道得戴到什么时候去！ “至于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说罢，瞿总挂断了电话。 熊叔握着手机，低头咒骂了一声。 “还亲手宰了他，你他娘的倒是宰一个试试？你要是敢动手，十二年前早就动手了！还需要把少爷骗到缅北去吗，操！” 骂完后，熊叔沉默了许久。 “罢了…尽力调教好少爷是我最后能做的事了…真不知道豪门有什么好？不如做一个平头老百姓来的安康。” …… 延边敦化，一家洗浴中心内。 李子枫李子洋二人泡在水池里不愿上岸。 “再泡都他娘的整秃撸皮儿了，还泡！都是大老爷们，又没娘们看着你，害羞个卵子？” 岚兵光着身子站在大浴池的台阶上吆喝道，胯下一物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荡，看的两兄弟直呼辣眼睛。 “我们还是小孩子！” “操，你兵哥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他娘从人民广场砍到建设西路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岚兵直接弯腰将两人从水里提出来。 “妈的，你小子吃什么长大的？这年纪这体型跟老熊有得一拼啊，不去练外家功夫可惜了。” 他吃力的拖动李子洋，有些惊讶。 他一直以为李子洋怎么也得十五六岁了，只是发育的比较快，没想到他才十三岁？！ 十三岁，一米八出头，一百六十斤！ 这是什么概念？ 什么都不用学，光凭蛮力，一拳头也能给你干到阎王殿上！ “我不知道……” 老三捂着小雀儿，他浑身上下也只有这个地方没有跟上发育，跟成年人皱巴巴的没法比，属于青春版。 “害羞个屁啊，拿条浴巾裹上，带你们蒸桑拿排排湿，然后去按个脚……” 岚兵丢过来两条浴巾，两人赶紧围在腰上，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情绪。 南方人是不会懂北方的豪迈的。 在南方，一起洗澡这种事也只有很亲很亲的兄弟才会做，没想到北方竟然直接敞开了洗，洗的过程中还能无视对方的雀儿谈笑风生，偶尔还掏出来比一比谁的雀儿更大，或者嘲笑对方包皮该割了，第二根半价，要不要一起之类的…… 总之一言难尽。 蒸完桑拿按完脚，两人婉拒了兵哥提出的嫖娼活动，饥肠辘辘的两人只想找个地方吃饭。 一家东北饭馆内。 老板非常热情的给岚兵打着招呼。 李子枫两人这才发现北方豪迈的不仅仅是风土人情，就连饭菜也是这么豪迈。 米饭是按锅上的，不够吃自己打。 肉菜是按盆上的，分量十足！ 这在南方餐馆根本是不敢想的事情！ 酒足饭饱后，岚兵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家黑赌场。 黑赌场位于敦化市中心的游戏厅内部，有一道暗门过道做遮掩，实施的同样是‘抽水’和‘放高炮’的盈利模式。 抽水，就是抽赌博资金的流水。 比如你一轮下了1000，赢了2000，那么你到手就只有1800，赌场抽水基本都在10%，主要是方便计算，多个几个点的荷官算起来也麻烦，而且10%也不低了。 放高炮，俗称高利贷，赌场里经常有人输光了现金又急着翻本，那就可以直接找赌场借钱，而且这个钱必须要在离开赌场前结清，利息就不说了，总之非常高。 如果你是老客户，在某个赌场消费了很多次，有一定信誉，那么赌场会借给你的钱也会更多，并且允许你拖欠一段时间。 至于你逾期不还… 呵呵，这个年代收账的人可不像2023年，只会给你打骚扰电话，或者爆破你的通讯录… 他们的手段之狠毒，让人根本意想不到！ 你只要是个人，那就有家人吧？有资产吧？威胁家人变卖资产那都是小儿科了，当然，也有赌鬼说自己光棍一个，烂命一条，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别着急… 心肝脾肺肾，市面上都有价码。 事实上缅北最早期是没有噶腰子买卖人体器官组织的，更多的还是以种植毒品和色情业赌博业等黑产为主。 至于后来为什么多了器官贩子～ 呵呵… 第119章 兄弟的路 三人来到赌场内部。 这里乌烟瘴气，一个个赌徒神态各异，或惆怅，或癫狂，或兴奋，或悲愤，由于地暖的存在，外面雪花飘飘，赌徒们却玩儿的大汗淋漓，喝着冰镇饮料。 在这里，你能看见人生百味，体验到一把不劳而获和跌入地狱的美妙体验，可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也不为过。 一路穿过赌场，隐约还能听见几句朝鲜国粹，一句一个小西八，一句一个斯密达。 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看成是无敌的勇士，有着激情的表情和气势汹汹的言谈，谁也不肯低头，每个人都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拼尽全力去追逐机会，从而获取自己想要的结果。 “哇！兵哥，这家赌场该不会是你的吧？” 李子枫本身就嗜赌，来到这里就像鱼儿回到了水里，两只眼睛直冒精光！ “没错，这样的场子我在敦化还有好几家，有的开在湖上，也就是赌船。” 兵哥领着两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里有几个小弟正在记着账，进进出出不少人，不是来拿筹码就是提着一大堆现金，又或者给人放贷。 世人常说十赌九输，人生也是如此，爱情更是如此。 “当你们选择去赌一把的时候，你就会选择赌第二把，再到之后的五六七把…” 岚兵招了招手，一个看赌场的小弟过来谄媚的笑道。 “拿点码来给我两个弟弟玩儿玩儿。” “好嘞兵哥。” 岚兵搂着两人继续说道。 “但不管你中间获得了多大的成就，只要赌输一次，那么你的人生就会万劫不复……所以最好的永远是不赌，懂得收手。” 岚兵将一叠筹码放在两人的手上。 “先去玩玩，赢了算你们的零花钱，输了算兵哥的。” 李子枫双眼放光，拿着筹码拉着老三就准备去赌场里大杀四方。 “我不去。” 老三瓮声瓮气的拒绝道。 这让岚兵来了兴趣，询问道为什么。 “大哥不让我赌，老爸也是因为……” 说到这里，老三看了一眼李子枫，没有继续说下去。 “……” 李子枫一愣，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默默的将筹码还给岚兵。 “兵哥，我也不玩儿了…我带过来的钱有二三十万呢，都是大哥赚来的，够我们日常开销了。” “成。” 岚兵也不客气，将筹码拿了回来。 “不过，你们那些钱可一分都不能花。” 李子枫一听，凭啥啊！ 这是他大哥挣来的钱！ “因为这不是靠你们能力赚来的……所以，先交给兵哥保管。” 岚兵勾了勾手指，示意两人将装钱的书包交给他。 李子洋看了看二哥，没有动静。 大哥吩咐过，如果他不在就听二哥的。 “兵哥…没钱我们咋过日子啊？” 李子枫有些不情愿。 “操蛋玩意儿，跟着兵哥还能把你饿死啊！你们才几岁？兜着这么多钱到处晃悠，这是什么地方知道不？延边朝鲜族自治州，懂不懂什么叫自治州？！华夏政府都管不到这，人有自己的政法系统，路面上混饭吃的都是些什么人你知道不？老雷子，小绺子，地痞子…哪个不缺钱？兵哥我不帮你保管，你他娘的哪天就横在臭水沟里了都不知道！” 岚兵一通乱骂，给两兄弟骂得狗血淋头，忿忿不平的将装钱的书包递了过去。 “点一点多少钱，记个账拿去放高炮。” 岚兵将包递给小弟，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对着两人解释道。 “你们是武哥的孩子，哥是不会害你的，说远点哥这条命都是你爹给的，这地方不比内地，路面上乱得很，你看赌场里那些人模狗样的大老板，明天没准就还不上高炮被割了器官拿去抵债，家里女人姿色好的还会被贩到韩国或者朝鲜去做鸡抵债！这里光有钱都不好使，你得有关系…路面上的，政府里的，多少都得沾点！” 兄弟二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暗暗吃惊，那这地方还有王法吗？！ 自治州这个概念他们也是头一次听。 “这些钱，哥拿去帮你们放高炮，等你们成年了能办银行卡了，哥给你们存起来当启动资金，至于接下来的日子，兵哥给你们几条路选。” 岚兵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烟丢给二人，自己也抽了起来。 “一，哥托人给你们办学籍，你们就好好读书，读完了想念大学也行，想……” “兵哥，你直接说二吧……” 李子洋看了一眼二哥，让他们两去读书？别开玩笑了。 岚兵挠了挠头，笑道“操，也是，看你们两就不是读书的料，特别是阿洋，做个红棍倒是不错。” “那就说说二吧。” “你们跟着我学习路面上的业务，到时候我会让人带着你们，但是待遇跟下面的小弟是一样的，我做大哥的不可能偏心，多劳多得，凭能力吃饭，你们觉得咋样…要不要再听听第三个选择？” “不用了兵哥，就二吧！” 李子枫摇了摇头，第三个选择他根本不想听，他们这个年纪非常向往古惑仔中那种刀尖舔血的江湖生活，现在有机会接触到，哪里还愿意去做别的选择！ “成。” 岚兵敲了敲手指，看向二人。 思考片刻后，“猛子！” 守在办公室外的猛子听到呼唤，走进办公室双手插在腰后非常恭敬的给岚兵鞠了一躬，随后用着略微蹩脚的中文说道。 “兵哥，您吩咐。” 这一幕看的两人一愣一愣的，还有这么多规矩的吗？见了老大得弯腰问好？ “害，猛子是韩国来的，在那边犯了事偷渡到延边来讨生活，所以规矩特别多，他跟了我快十年了，现在搁延边讨了个朝鲜族娘们，说起来也不算通婚…毕竟这地方往前数三百年他们还算一家子，你们叫他猛哥就行，打架一把好手，主抓的就是催收和赌场安保业务。” 岚兵看出了两人的疑惑，指着五大三粗的猛子的说道。 猛子的身高大约176左右，还有没老三这个‘孩子’高，外表看起来憨憨的，但一身大衣下高高隆起的肌肉证明了这个人并不简单，从容貌来看，确实是韩国人的特征，和华夏有略微区别，倒也不大。 “猛哥。” “猛哥好。” 两人也学着猛子的姿势鞠了一躬。 猛子憨憨的笑道。 “你们不用学我，我那是韩国的黑帮礼仪。”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岚兵摆摆手。 “阿洋，你以后就跟着猛子学做事，猛子，这小家伙你看得出来才他娘的13岁吗？哈哈哈哈，好好带他，敦化这地方以后必定有这小子的威名！” 猛子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子洋。 兵哥不说，他还以为这是新招进来的混子，你管这他娘的叫13岁？！ “兵哥，那我呢？” 李子枫愣了愣，他做点啥？ “我听你爸说了，你小子很会做账是吧？放高炮的活儿交给你干，你们两兄弟一个放高炮，一个催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阿！” 说罢，岚兵又喊来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 “这个就是负责放高炮的陈亦勋，京都来的‘高材生’，你喊他勋哥就行。” 陈亦勋看了一眼跟小瘦猴子似的李子枫，奇怪兵哥为啥让自己带个小屁孩，不过碍于面子，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在敦化这地头上，混路面的毛头孩子多了去了，由于环境复杂，这里的孩子也比内地早熟更多，基本上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大哥后面做事了，砍个人砸个场什么的都门儿清。 “勋哥。” 李子枫鞠躬道。 “别这么客气，咋的还学上棒子这一套了？” “陈亦勋，你tm说谁是棒子？” 猛子一下就不乐意了。 “你他娘的不是棒子还是鬼子啊？揍性！” “行了！小孩儿都在看着呢，尽他娘的出洋相，领着他们熟悉熟悉业务，这两孩子从现在开始吃穿住就都交给你们两个了，给老子好好带！” 岚兵拍了拍桌子呵斥道。 “是，兵哥。” “嗨！” “咋的还学上鬼子了呢？” 第120章 不同的道路 李子圣又读书了。 他在学校的名字是黄鑫。 没错，他用了黄鑫的名字。 这次他没有在学校里瞎整，熊厉给他安排的也是南通最好的学校，学生素质和教育水平都属于这个城市的一流水准，所以也就没有出现类似于虹镇一中那样的校园霸凌事件。 同学之间都非常的礼貌有爱，当然说没有矛盾那是不可能的，但大家都藏在心里不说，闹的再严重无非也就是认真写上一封绝交信，从此不再往来…… 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让李子圣产生了某种错觉，原本梦寐以求的人生近在咫尺，他却觉得不太真实。 “既然熊叔都有能力不让我被我亲生父亲找到，那为什么当年还要我爸带着我逃到浙省边缘小县城里隐姓埋名十几年？还是说……当年的事没这么简单？” 李子圣的心思非常缜密，这个问题是他刚来到江苏省的时候就在想了，但一直想不出结果来。 不管怎么说，这里面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 自己父亲李凡肯定有难言之隐或其他苦衷，才带着他们过一贫如洗的苦日子。 而熊叔却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跟他坦白，那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熊叔也不知道实情…” “又或者熊叔知道，却隐瞒了下来…” 熊厉既然作为李凡的好兄弟，说不知情肯定是假的！ “那就是说…熊叔在刻意向我隐瞒这方面的事吗？为什么呢……” 李子圣隐约察觉出了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将这个问题先藏在心底，等有机会了再去弄清楚。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向熊厉询问… 人家既然隐瞒了，肯定就是不愿意说的。 想到这里，李子圣开始专心上课。 同时，他也准备将软件编程继续学下去，同时也没耽误练武。 和两个弟弟相比，他的生活可谓是平稳很多，但缺少了一份对生活的热忱，完全是为了学而学，一切都在为杀到缅北做铺垫。 当然，在去那个地方之前，李子圣必须要解决经济问题，那继续研究编程就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了。 放学后，李子圣被熊厉开着08款宝马7系接回了家，坐在车上的时候他也感叹道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过上和屠艺靓一样的生活。 回到家里，又是枯燥乏味的锻炼，以及听熊叔讲解一些武学招式的精髓。 李子圣学的很快，快到熊厉都忍不住夸他是一个天才。 就拿分筋错骨手来说，这一招不仅仅对指部力量要求极高，还要对人体的各种筋脉、骨骼非常熟悉，摁住哪条筋可以让对手疼痛难忍，或者让对手瞬间失去抵抗力，亦或者让对手身体麻痹，都是有讲究的。 包括如何用最省力的方式卸掉敌人的骨骼，在缠斗过程中用什么方式最快的制服敌人等等…… 为了让李子圣有更直观的感受，熊厉更是抬出了医用的人体样本和筋脉注释图给他讲解。 没想到李子圣仅仅看了一遍，便用变态般的记忆力将其全部记下，随后在短短数天内融会贯通，耍起招式来有模有样。 于是熊厉提前教了他练武的下一个步骤。 也就是‘外练筋骨皮’的后一句。 ‘内练一口气’！ 当然，这里的气并不指气功、内力、真元、查克拉一类的超自然力量，世界上也根本没有这些玩意儿，这本书也不是玄幻小说。 而是指一种特殊的调息方法，通过掌控自己的呼吸节奏，可以让人在剧烈运动的过程中达到完美的血氧平衡，从而获得更持久的耐力，更强大的爆发力等等……也称之为‘炼气’。 当然，下一个境界也并非筑基。 真这么写那就成都市修仙了。 听起来很玄乎，其实就是通过系统性的呼吸提高自己的心肺强度，在运动又或者搏斗过程中比对手付出的体力更少，从而提升耐力，更不容易疲劳，体力恢复更快等等…… 今天的锻炼指标完成后，李子圣泡完药浴，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坐到了电脑前面，开始进行另外一个领域的学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与此同时，延边敦化。 陈亦勋正在给李子枫讲解他们这一行的相关知识。 “你先说说你了解的高利贷，我看看你懂多少，既然兵哥说了让我带你，我就不能被那个死棒子比下去。” 李子枫沉吟片刻后。 “不就是把钱借给急需要钱的人吗？比如说赌场里那些输急眼了的赌徒，然后利滚利上去了以后再让人去催收不就成了？” “错！” 陈亦勋摇了摇头，否定道。 “每一行偏门都没有这么简单，从表面来看确实就是把钱借给人家，只不过利息比较高罢了，但真要只是这样，我们怎么赚大钱？你把偏门看的太简单了，小老弟！” “就拿放高炮来说，里面的学问你也得吃好几个月才能吃透，我先简单的给你介绍一遍，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哈。” 陈亦勋点了支香烟，吐出一口烟圈后老神在在道。 “首先，咱们要赚钱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是啥？” 李子枫一愣，这还用说？ “当然是客户啊，把钱借出去才有利息产生嘛。” 陈亦勋笑了笑。 孺子可教也。 “没错，你也知道要把钱借出去，咱们才能赚到利息，所以赌场里问我们借高炮的就属于‘直客’，那些烂赌鬼不需要你去推销借贷业务，没钱了自己就会找上门来，那你觉得兵哥养我是做啥吃的？每天坐办公室里等人上门借钱就成了？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李子枫回过神来。 对啊！ 陈亦勋见他反应过来了，于是接着往下说道。 “所以，咱们主要的业务是去寻找客户，在赌场之外的地方尽可能多的把钱借出去，这样才能为我们创收，懂不？像勋哥我就在隔壁楼上有一个借贷公司，专门负责面向社会客户放贷，平时让人出去贴贴小广告，发发名片之类的…一天也有不少人上门借钱。” 陈亦勋指了指窗户外另外一栋楼，有一个牌子写着【勋兴贷款公司】。 “现在话又说回来了，那我们怎么赚钱？” 李子枫愣了愣，“不是借出去就有利息吗？” “错！” “啊？这也错？不吃利息咱们赚啥？” “利息当然要吃，但只吃利息那咱们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陈亦勋邪恶一笑。 “之所以放高炮也是暴利，就是它还有利息之外的其他收入！” “我问你，假如现在有一个客户找你借十万，你借还是不借？” 李子枫感觉自己要是按照正常逻辑回答，勋哥肯定还得说错。 他想了想。 “不借。” 陈亦勋来了兴致，问道为什么不借。 “我哪知道他还得上还不上啊？冒然借钱万一人跑了咋整？” 李子枫回答道。 “没错！” 陈亦勋打了个响指。 “所以在借钱之前，咱们会让借钱的人提供各种各样的保证，如果是女的，我们就会要求拍裸照，复印通讯录，提供家庭住址，上班单位或者是学校地址等等社会交际圈层的信息……如果是男的裸照就不用了。” “如果对方名下有车有房，那就可以提供抵押贷款，当然，他这些车房的价值咱们肯定是要压一压的，比如价值100万的房子，咱们最多贷给他80万，就算他跑了，起码还能挣个20万不是？” 李子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陈亦勋则继续说道。 “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借了钱就不是咱们怕他跑，而是他怕咱们催了！” “那这也没啥额外收入啊…不还是挣利息吗？” 李子枫疑惑道。 “嘿嘿…别着急，下面才是重头戏。” “你知道砍头息不。” 陈亦勋抖了抖烟灰。 李子枫摇了摇头，听都没听说过。 “砍头息是咱们放高炮内的行话，给借款者放贷时先从本金里面扣除一部分钱，这部分钱就叫做砍头息，比如借给贷款人10万，但放款时直接先扣掉2万的利息，只给借款人8万，贷款合同上写的依旧是10万，这里咱们就先拿回来两万块了。” “啊？还能这么整？” 李子枫听傻了。 “这才哪到哪？” 陈亦勋接着说道。 “你知道咱们的利息高，对吧？但其实也不算高，但是咱们的复利周期短！正规贷款都是月息年息，而咱们放高炮的一般都是按日息算的，而且可以利滚利！” “这样一来基本年化利息高，但短期内的利息金额不会太高，借款人就不会太敏感，感觉迟几天还也没什么，但其实实际利息非常高，基本上过了几星期利息就比本金还多了！一旦超过还款能力，那贷款人就需要一直拆东墙补西墙，永远要为了还我们的利息而奔波，相当于一直帮我们打工，懂不？” 李子枫大吃一惊，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我知道你在想啥，一般来说我们把本金收回来了以后就不会催的太紧，只要他按时还款，咱们也不会把人逼上绝路，比如他一个月挣个3000的，咱们就拿走2000，让他这个月不至于饿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给一个人希望，他就会一直朝着那虚假的希望里不停地钻，然后一直给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利息，明白了没？” “那利息断了呢？” 李子枫弱弱的问道。 “断了？哼哼…先打电话催，要是还不给，就上门去催，这样都不给实在没钱，那咱们就会介绍一些来钱的路子给他，比如帮忙送点违禁品，或者哪个夜店酒吧缺人了，或者去弄死某个老板的死对头，如果还不愿意…那就全权交给催债部门的人负责了，他们会想办法收回来的，但是收回来的钱有一半得分给他们，所以咱们也不会逼的太紧。” 陈亦勋说的轻巧，但实际这个过程是非常血腥的。 当一个猪仔提供不了价值后，那面对他的肯定只有屠宰这一条路了。 “当然，咱们也是做信誉借贷的，来贷款的人都是在别的地方搞不到钱了没办法才来借高炮的，他能东山再起，对大家都好不是？我们也不想把人往死里弄，毕竟咱们都得吃饭呢。” 李子枫沉默着没有说话。 先有砍头息，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高额利息，而且他们还不把你往死路上逼，还给你希望，让你以为慢慢打工还钱，早晚有一天能还上，殊不知只是在还那无穷无尽的利息。 当你有一天终于不堪重负，还不上钱了，他们就会给你提供各种非法的来钱手段，或运输违禁品，或卖淫，或凶杀。 如果你不愿意做… 那么他们就会放出恶犬，将你的残余价值全部吃干抹净！ 这哪是放高炮，这就是在用贷款奴役他人啊！ “我明白了勋哥。” 李子枫眼神中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 这才是适合他的生活。 第121章 催收业务 敦化市 农贸市场 艳阳高照，白雪皑皑。 路边行人神色匆匆，人人都裹着厚重的大衣或羽绒服，提着花花绿绿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家人今天的伙食，雪花零零散散的从天上飘落，没一会儿就化成了雪水，混合着地面的泥泞，被人一脚踩下去溅在了裤腿上。 “晦气！” 行人擦了擦污渍，继续赶路。 “哈——” 李子洋朝手心哈了口气，双手不断的摩擦着，感觉还是有些冻手，于是掖在了腋下，这才感觉舒适一些。 这北方的干燥寒冷的天气让他这个从小在南方长大的糙小孩非常不适应，必须涂一点大宝出门才行，不然身上燥的慌。 “来，把这个戴上。” 猛子从隔壁商铺里钻出来，拿了一顶狗皮帽子和手套。 李子洋连忙戴在身上。 “猛哥，咱买菜吗？” 他朝着农贸市场的入口仰了仰头，疑惑道。 “催债，顺便买点菜回去，你嫂子做的东北菜那可是一绝，特别是红烧肉，我给你说…别看你嫂子是朝鲜族，其实朝鲜话都不怎么熟练，反而对华夏文化非常痴迷……” 猛子平时沉默寡言的，但一提起自己的老婆，凶神恶煞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抹温柔。 这可能就是他的白月光吧。 “猛哥，这债咋催啊？人没钱还咋整？打一顿吗？” 催债这个行业对于李子洋来说非常陌生，但是也有所耳闻，毕竟放高炮这行业在内地也非常流行，只不过越往外，放高炮的人手段就越黑，利息也越高，不把人搞死绝不罢休。 “当然不行。” 猛子摇了摇头，对着一个小弟勾勾手指，“阿花，我普通话不太顺溜，你给他说说。” “好嘞猛哥。” 阿花笑呵呵地搂住李子洋。 “我给你说，咱们干催债也是有讲究的，不能他说没钱就没钱啊！光听他说，那咱们不得喝西北风去啊？当然咱们也不能纯依靠暴力，这些人都被逼的借高利贷了，挨顿打能拖点时间不还钱，他也很乐意的。”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继续说道。 “所以咱们得适当的给他紧紧皮，让他知道该还钱了，催了一次两次没效果，咱们就上恐吓手段，如果家里有女的，那就调戏调戏威胁一下之类的…” 李子洋眼角跳了跳，逼良为娼？ 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活儿说实话他不太想干。 “你别这么看我啊！都是为了把债要回来不是？只要能让他乖乖上贡，谁管你用啥办法，你要是觉着好言相劝也能让他还款，那你也可以试试的。” 阿花见李子洋看他的眼神有一些鄙视，当时就不乐意了。 “要是所有手段都上了，他就是没钱咋办？” 李子洋瓮声瓮气的问道。 “当然有这种情况，我们行内一般称之为‘呆帐’，这种呆帐已经没有压榨价值了，所以一般我们会介绍点来钱的路子给负债人，‘帮助’他弄点钱来还贷…” 李子洋愣了愣，“还挺有人情味啊？” “可不是咋地！” 他笑嘻嘻的，“要是这都不肯去做，那我们也只能上最终手段了…” “最终手段？” “嘿嘿，如果是女的，姿色可以就卖到周边国家去当鸡，韩国和朝鲜接壤的边境城市就有很多延边卖过去的鸡，上等姿色会被送去KTV会所之类高端一点的地方，运气好还能被大人物看上买回去当宠物…姿色一般的话，就是在小房间里接接客了…一般服务的都是些没娘们的底层男人，价格便宜，一天得被弄个几十次……” 李子洋听的头皮发麻。 “那男的呢？” “男的和那些丑货，摘掉能卖钱的器官抵债，有专门的器官贩子跟我们对接的，只需要把人送过去，手术他们都包了…嘿嘿，一个人身上的器官卖掉值老多钱咯～” ‘咕噜——’ 李子洋咽了口唾沫。 “那这要是还不够还债咋整？” 阿花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一般来说都整到这一步了，基本也够了，非必要情况其实兵哥也不愿意弄到买卖人体器官的，往玄了说，这干的都是生孩子没屁眼的事儿……所以猛哥为了不让兵哥难看，都是自己偷偷干的。” 他瞥了一眼猛子，压低声音。 “总的来说，人一没，这帐也就算了，一般情况来说都已经赚很多了，没必要再弄下去，但有些放高炮的可不管这些，如果你家里有老母亲或者孩子的，又或者有宅基地但不在自己名下而是直系亲属下面的…就会出现父债子偿这种情况……” 李子洋一惊，父债子偿？ 这不是把人一家子都往死里整吗？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地头的黑恶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凶残。 “警察就不管管这些事儿吗？这可是人命啊，在我们那儿杀个人是很严重的罪！” 阿花听后怔了怔，随后捧腹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最搞笑的事。 “哈哈哈哈哈——” “警察？哈哈哈哈！” “哎呦，不行，笑死我了……” 他搭着李子洋的肩膀不断抽搐。 “这地方的警察都是朝鲜人居多，这里是自治州！事情捅不到中央去的！县官不如现管，懂不？你以为兵哥为什么能在敦化这卧虎藏龙的地头上立棍？敦化市公安局局长每个月要收多少咱们‘保护费’你知道吗？” “那就没有公道了吗？” 李子洋懵了。 他掏出一根烟将其点燃。 “公道？不是没有人想过写举报信，嘿嘿，到市政就得被拦下来，你要是敢去上访～还没出这地界呢，你村里的人就把事情向上面说了…公道啊～当权者画给老百姓的一张大饼罢咯——” 阿花拍了拍李子洋的肩膀。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弄到钱才是最实在的，走吧。” 李子洋跟了上去，一行四人结伴进入农贸市场，另外两个是阿花的小弟。 由此可见阿花应该是属于小头目一类的地位。 猛子就在身后远远的看着。 这种催债的活他已经很少自己出马了，但是为了完成岚兵的交代，他还是亲自带着李子洋过来体验一番，当然，催债的活还是交给下面人去干。 “阿洋，你刚入行，有很多事儿都还没吃透，我给你说几个要点你记住就成……” 阿花一边说一边教导道。 “这些撸高炮的本身就是人渣，不是赌棍就是酒鬼，很少有你想的那种老实本分的平头老百姓，老百姓借他仨胆儿，他也不敢问我们借钱呐！这些人的自身信誉已经透支光了，你想想，但凡是有一个人肯帮他，他至于撸高炮吗？” “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他们本身就是没啥道德底线的人，他们会给你下跪，会给你卖惨，会给你装狠，你都不用在乎，该咋办还咋办。” 李子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像这些人要是老老实实主动还债，还需要我们出面吗？对不对？他们本身就打着白嫖的目的来的…当然也有一部分实在还不上的，但我们说实话已经很良心了，一般不会把你吃干抹净，所以你想想这些逾期的都是些什么货色？” 阿花一边讲，一边从大衣里掏出一根球棒。 “这次的目标是菜市场的卖鱼佬，我们都调查过了，他还有几条渔船，手头上钱肯定是有的，就是不想还，电话打了几次都是把话务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阿花解释道种人一般都是老油条了。 对放高炮的猫腻也很了解，所以只想还你本金，不想被高额的利息束缚住。 “所以我估计这货是个狠碴子，比较难啃。” 他指着不远处卖鱼档口的一个肥佬说道。 松了松骨头，阿花抄着球棒对李子洋吩咐道。 “乖乖在旁边看，学着点前辈是怎么要账的，都跟我来。” “是，大哥！” 两个小弟也掏出钢管跟上了阿花的脚步。 “卖鱼强，欠我们兵哥的债你……” 话音未落。 “嘭——” 阿花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倒一排的箩筐后被卖鱼强揪住了耳朵，被拽到了杀鱼的案板上。 ‘啪——’ 一把杀鱼刀明晃晃的扎在了阿花的脑袋旁边，吓得阿花惨叫连连。 “小兔崽子，你叫我什么？” 卖鱼强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 “让岚兵自己过来跟我谈！” 第122章 猛将 “呃啊——” 阿花一声惨叫，被卖鱼强推搡倒地。 另外两名小弟也被卖鱼强打得没法招架，要不是忌惮岚兵的威名，估计他们几个高低要被攮上几刀。 “花哥！” 李子洋赶紧上前。 “不要插手，看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阿花阻止道，爬起身一棍子就朝卖鱼强挥去，没成想卖鱼强肥硕的身躯异常灵活，一个侧身就将攻击闪避，随后一刀扎在阿花的腰间！ “操！卖鱼强，你疯了？” 阿花跌倒在地，捂着伤口，要不是衣服够厚，这一下估计能把他一颗肾给废了！ “操，当我是雏儿呢？想要钱，让岚兵自己来拿！” 卖鱼强吐了口唾沫，看向径直朝他走来的李子洋。 “你也要尝一尝阿叔的厉害吗？呀！西八罗马！” 他握着染血的杀鱼刀，朝着李子洋猛攻而去！ ‘扑哧！’ 卖鱼强一惊，李子洋竟是躲都不躲直接用厚重的手掌抓住了他的刀锋！ 这大块头是脑子不好使吗？一般动刀子了多少都得避一避吧？ 卖鱼强想将刀子抽回来，却发现纹丝不动！ 这家伙的力量很恐怖！ “抱歉，大叔。” 李子洋猛的发力，从卖鱼强的手中将刀夺走甩到了地上！ 他握刀的手一片血肉模糊，血液顺着手套的缝隙不断滴落。 “我刚来这地方做事，不能让兵哥失望。” 随后李子洋趁着对方愣神之际，一把抄起泡沫箱里的冻鱼，抓着鱼尾猛的砸在卖鱼强的脑袋上！ ‘嘭——’ ‘嘭——’ ‘嘭——’ 一下，两下，三下！ 冰碴四溅，血液横飞！ 直至卖鱼强的头部血肉模糊，双眼翻白失去了意识，李子洋这才停手。 估计卖鱼强也是整个延边第一个被鱼打晕过去的人了。 一众小弟看在眼里，惊在心里！ 这新来的小老弟真的只有13岁吗？ 咋这么狠啊！ 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种狠角色才最适合在敦化这种混乱的地方生存！ “卧槽…阿洋，你手没事吧？” 阿花捂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卖鱼强，心里暗骂道这回算是出了洋相了，还没遇到过这么虎的人，见到催债的竟然敢持刀反击，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 “没事，就是手套坏了…” 李子洋摇摇头，看着猛子刚送他的皮手套，一阵可惜。 这东西戴着怪暖和的。 “操，赶紧带你去缝针，你是不是虎？这种杀鱼的刀很快的，要不是有手套挡了一下，你估计这手都没法用了！” 阿花摘掉了李子洋的手套，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心里一阵突突，连忙掏出一个手帕将他的伤口捂住。 “账还没要回来呢花哥。” 李子洋指着晕厥的卖鱼强，表示这帐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要回来，不然大家不白受伤了？而且还不能在兵哥面前表现一番。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阿花指挥着小弟将卖鱼强泡进冰水里，没过一会儿他就醒了过来，看见李子洋手捏一大条冻鱼冷冷的看着他，赶紧喊道。 “有钱！有钱！” “早他娘的干什么去了？现在有钱了？小逼操的！” 阿花阴沉着脸，一棍子打在卖鱼强的下巴上，他的牙齿瞬间脱落了几颗，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起来。 “妈的死棒子…” 阿花暗骂道，随后反应过来看了看远处观望的猛子。 “妈的…差点忘了猛哥也是棒子…” 随后他指挥着小弟。 “先给他紧紧皮，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日你娘欠钱不还，还他妈的敢朝我们动刀子，真他娘的活腻歪了！” 两个小弟闻言默默的提着钢管，将卖鱼强从水里拉出来摔在地上就是对其肥硕的身躯猛砸！ ‘嘭——嘭——嘭——’ 一棍接着一棍，打得卖鱼强苦不堪言！ 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是乐呵呵的看戏，这种事在敦化都习以为常了，有些老雷子当街举着土炮爆头的都有，也不算什么新鲜事，甚至连警都懒得报，多管闲事的下场都不咋地。 “别打了！啊西八，我是跟朴老大的！” 卖鱼强哀嚎着说道。 “都停手！” 猛子的声音传来，众小弟连忙停手，低头弯腰。 “你是朴灿烈的人？（韩语）” “没…没错…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朝鲜语）” 卖鱼强用方言和猛子沟通着，其他人听的一头雾水。 “你他妈的逗我玩呢？朴灿烈的人来管兵哥借高利贷，故意的是吧？西八一撒给！（韩语）” 猛子一巴掌抽在卖鱼强原本就肿胀不堪的脸上。 “喔？这不是我们的姜猛久，猛哥嘛，这么闲，来帮我教训手下？（韩语）” 一个听起来贱兮兮的声音出现。 猛子回头一看，正是朴老大满脸笑容带着两个朝鲜族警察来到了农贸市场。 李子洋和阿花面面相觑，疑惑道。 “这人是猛哥的朋友吗？” “这是兵哥的死对头…朴灿烈，敦化最大的朝鲜族黑帮头目。” “哦……” 李子洋点点头。 “是啊，哪能跟朴会长一样，不管好自己手下，没办法，只能我帮你出手教育教育了，欠钱总要还的吧？毕竟我又不是废物，跟着兵哥也得做事不是？（韩语）” 猛子就用韩语和对方沟通着。 朴灿烈笑嘻嘻的贴上来，“就是不还那你能怎么办呢？需不需要我帮你，让你变成废物？（韩语）” 猛子瞥了一眼朴灿烈身后的朝鲜族警察，没有说话，转头对着众人说道。 “走吧。” 李子洋一愣，怎么好好的就走了？ 钱不要了吗？ “走吧走吧…我们被摆了一道，这钱很难拿回来了，这事儿没表面这么简单，回去跟你慢慢说……” 阿花扯着李子洋，轻声说道。 无奈，李子洋也只能跟随猛子的脚步向菜市场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 随后又折返回去，当着朴灿烈的面从卖鱼强的鱼摊上顺了几条鱼回来。 “……” 朴灿烈一行人嘴巴微张，被他整的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猛哥，菜有了！没白来。” 李子洋鲜血淋漓的手提着一兜子鱼，傻呵呵的朝着猛子笑道。 “你这小子…先去医院吧。” 猛子拉开车门，向医院驶去。 农贸市场内。 朴灿烈掏出一叠红钞丢给卖鱼强。 “最近先去延吉避避风头，那边都打点好了，等我把岚兵解决了你再回来。（韩语）” “我明白了，朴会长！” 第123章 延吉 在猛子家吃完饭，阿花给李子洋详细解说了一番。 “这个朴灿烈十来年前就在敦化地头上小有名气了，自从兵哥来到这块儿立棍，就没少和他打交道，一开始他还挺欣赏兵哥，因为兵哥办事儿干净利落，枪法也好，胆子也大，所以就想招揽兵哥，可是咱兵哥是啥人物？” 李子洋听的一愣一愣的，“啥人物呀？” “大名鼎鼎的敦化战神！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想当年初争地盘，兵哥一个人手持两把西瓜刀，从人民广场一路砍到建设西路，那家伙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愣是从杀穿了一条血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阿花单手比刀，面色狰狞对着空气虚晃了两下。 李子洋一惊，好家伙！ 感情兵哥那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那兵哥眼睛都不眨，不会感觉干吗？” “我在这说的是眼睛干不干的事儿吗？” “那后来呢？” 阿花瞥了他一眼，压低声线。 “后来啊…兵哥扫了朴灿烈的赌场，又贿赂了一些官员，在敦化地界上立了棍儿，要说玩人情世故这一手，那些个棒子哪是我们正儿八经汉人的对手？ 于是两人的梁子就算结下了，但碍于兵哥的威名，这些年朴老狗一直处于隐忍的状态，兵哥也懒得搭理他，除了一些小摩擦以外其实还是相对和谐的……” 阿花喝了口水，点了根烟。 “那今儿是怎么回事？” 李子洋好奇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不简单……” 阿花吐出一口烟圈，严肃道。 “这个卖鱼强就是在兵哥离开敦化的那段日子借的钱，当时我们调查过了，也没调查出来他和朴老狗有关系，现在看来啊……兵哥不在的日子里，朴老狗肯定有大动作！反正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太平咯……” 阿花说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子洋。 “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有句话怎么讲来着？乱世出枭雄嘛！我给你说，现在敦化路面上的各路大神都是你这个年纪就在道上混了，没准你可以趁这个机会一举成名啊！就你这体格，说自己23都没毛病，谁会知道你吖13岁啊！” 而李子洋却对此表示兴致缺缺。 “……我就是想好好学点本事，以后去帮大哥，出不出名的…不是很重要。” 阿花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你还有兄弟？那个小瘦猴子嘛？” “那是我二哥。” “哦～三兄弟啊……” 阿花没有再问下去。 隔天，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岚兵并没有暴怒，反而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我早就知道这个朴灿烈一直在搞小动作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借这次的事找我们茬，你说他身后跟着两个朝鲜条子？” 岚兵老神在在，双指夹着烟嘴，一边说话一边喷吐着香烟。 “是，不过是生面孔。” 猛子如实回答道，在敦化路面上讨生活，和警察打交道是肯定不可避免的，所以基本上地方派出所和市公安局排的上名号的警官，大家都门儿清。 有陌生面孔，只有两个可能。 1.刚调过来的新人。 2.其他城市司法系统的警察。 第一个可能性并不大，毕竟两个小警察对于朴灿烈和岚兵这种级别的社会大哥而言就是小虾米… 第二个，可就麻烦了… 当地政府为了政治正确，采用的是民族混合式的行政司法管理。 也就是说不论是政府还是司法系统，汉族公务员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只不过大多数都是被委派到这里来，过不了多些年还得调走，基本十五年左右整个汉族权利体系就会大换血一次。 所以不论是警察还是官员，朝鲜族在延边拥有的话语权比汉族要大得多。 当朴灿烈身边多了两个陌生的朝鲜族警察时，事情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看样子，这朴老狗应该是在哪抱到大腿了啊…” 岚兵眯着眼睛，语气不善。 “兵哥，您的意思是？” “延吉。” 岚兵吐出两个字。 延吉市在延边的地位就相当于京都对于华夏的地位，属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首府，也是整个延边的权利中心，同时也是治安最好的地方（相对来说）。 所以道上的老雷子们都只在距离延吉相对较远的城市又或者和朝鲜俄罗斯接壤的城市讨生活。 如果说朴灿烈为什么突然有了和岚兵碰一碰的心思，那只有攀上了延吉那边政府官员高枝的可能性了！ 一旁旁听的陈亦勋一惊。 “兵哥，要真是延吉那边的关系，那咱们可就处于劣势了啊！” 所谓京官大三级，这话放在延边一样适用，在延吉市，官员的能量非常大，而且可以统御周边城市的政治资源，毕竟周边城市的官员任免都是由延吉那边去负责的。 众人将目光都投向岚兵。 只见岚兵轻蔑一笑，“怕什么，我早有准备，既然朴老狗打先手，那就看看对方会出什么牌，再做应对。” “吩咐下去，让兄弟们最近先低调点，尽量别给朴老狗抓到机会。” “是，兵哥。” “明白了兵哥！” 一众小弟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将命令落实下去。 … 这几天，李子枫可谓是如鱼得水。 他在高利贷的基础上开发了几种新型贷款，并且受到了内部的一致好评。 其一就是‘校园贷’，这种贷款在2010年左右开始横行，但2008年底，李子枫就凭借着自己独特的偏门智慧将其开发了出来。 这种贷款主要针对的就是大学生群，这个时代大学生手里普遍没什么钱，但特别喜欢攀比，那个年代最喜欢的就是比手机，比球鞋，女生无一例外就是比名牌包包，衣服…… 贷款所需要提供的信息还是和之前一样，女生多了一条手持身份证的裸照，所以这也被称为‘裸贷’，毕竟学生唯一能抵押的也只有自己的信息了。 而且这种贷款的利息特别低，大学生很容易被蒙骗，因为他们法律意识浅薄，几乎不会认真去看贷款合同上的条款，所以下意识的就忽略了‘日息’和‘复利’等不合规的贷款条约。 那有人就会疑惑了。 一个大学生，生活费才多少？怎么可能还的上贷款？还不上钱，那这套路再多不也白搭吗？ 李子枫很聪明，他根本就没想盯上大学生口袋里的那点钱，而是他们的父母。 合同里有一个条约，就是担保人。 这里会要求学生填上父母的名字和号码，并告知如果还不上钱，就会找他的父母讨债，进一步的松懈大学生的警惕心。 很多学生都想着大不了让父母帮自己还，反正借的也不多～ 但他们不会知道，当讨债人员上门的时候，将会掏空他家的家底！ 而在未来几年，李子枫更是在贷款行业发扬壮大，开发出了多种套路贷款。 比如0首付车贷！ 以“0首付、低利息、无抵押、不扣车”等幌子诱骗贷款人签订车辆贷款合同，之后再以超期、违约等理由，强行扣车、拖车。 车贷中还有一种“吃快餐”的套路，即签订合同后，在未发放贷款的情况下就制造违约借口，单方认定违约，随后扣押车辆，通过所谓的协商、谈判、调解等手段敲诈受害人。 再比如虚构贷！ 虚构借款人的欠款金额，伪造借款合同，强迫借款人认为自己欠下了更多的钱！ 总之…和在刀尖舔血的老三不同。 李子枫在未来可谓是将捞钱手段发挥到了极致，手段残忍、黑暗、暴力程度相比那些毒贩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124章 前往珲春 几日后，朴灿烈的先手牌终于开打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岚兵的赌场，几乎在一夜之间被警方扫空，赌客小弟皆锒铛入狱！ 当岚兵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他当即打电话给了敦化市局里的关系，对方却朝他泼了一盆冷水。 “这事儿是延吉首府那边下达的命令，要求严打赌博行为，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其他人的赌场也都受到了影响，而且负责督办的还是延吉那边的人，我们汉人话语权本来就弱，只能配合…” 岚兵知道对方这是在打太极。 不能干涉归不能干涉，给我通个气儿很难吗？以前市局抓业绩都是有提前通风报信的，咱们警民一心，你跟我玩过河拆桥呢？ “再说了，菜市场里斗地主的贩子都被抓了，你猜猜玩儿多大？200块不到！三个人都给拘了！” 其实200块并不是重点，一个人罚款几千块，这就创收了，家里人想要捞人，还得好烟好酒通通关系，毕竟小赌这种东西，民不举官不究的，真要提纲上线，给你留个案底也不好。 话已至此，岚兵也没有继续抓着不放了，叹了一口气后挂断电话。 看来市局里的关系是用不上了。 他在脑子里将事件分析了一下，很快便得出了一个结论。 都是混路面的，大家为了什么都门儿清，无非一个财字。 朴灿烈先是打通了延吉的关系，这层关系大概率是司法系统的高管，并让其帮忙清扫敦化市内的赌场。 赌场，在敦化谁做的最大？ 就是他岚兵！ 没了最大的收入来源，一大批看管赌场的人还被送进了局子，他岚兵就很难养住这么多小弟了！ 但要捞人，也得出不少钱！ 那些当权者胃口可大得很，表面上跟你和和气气，实际逮到机会就会狠狠的从你身上叼走一块肉！ 有句话怎么说？ 捞偏门不及时洗白，迟早是在为政府创造GDP。 如此一来，岚兵捞人要花钱又要花时间，赌场一时半会也陷入瘫痪，朴灿烈就可以趁着老虎没牙的时候顺势将属于岚兵的市场份额吞并掉！ 自古以来，借官府力量杀敌永远是最方便的手段，民不与官斗，更何况黑？ “有些年没出手了…看来朴老狗都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在敦化立的棍了。” 岚兵掏出电话。 “我要一批重火力，全自动的……对，价钱好说，菠萝也来两箱，什么攻打政府？老子又不傻，灭个小杂碎罢了。” 挂断电话，岚兵想了想，又给猛子打去了电话。 “猛子，挑点人手准备一辆货车，跟我去一趟珲春…就今晚，对了…把阿洋也带上。” 猛子一惊，暗道看来赌场被扫已经触怒了兵哥…珲春那地方可不简单… 因为那是延边的边境县城，和朝鲜、俄罗斯接壤，路面上狠碴子老雷子辈出，出门不挎把响儿都感觉不放心！ 看来传闻是真的… 兵哥和俄罗斯毛子的关系不简单！ 岚兵阴着脸，不断拨打电话做着部署，他是一个暴脾气，睚眦必报，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妈都60岁了，半截身子入土了！ 还在江湖上折腾个J8？ 准备好一切后，岚兵打开保险箱。 从里面掏出了足足两箱子钱后，他开上车，往猛子家驶去。 “猛哥，我们去那什么…珲春，干啥去啊？” 李子洋听说了最近的事，一脸担忧。 还以为是自己殴打了卖鱼强，这才导致兵哥的赌场被扫。 “不清楚，但绝对不简单……” 猛子和李子洋解释道。 话说在我国，有这样一座小城。 论级别，它只是县级市。 论知名度，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 如果不是特别提及，许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它在哪里。 但是论地理位置，这座小城又显得非常特别！ 这座小城就是延边珲春。 它的特别之处就是地理位置处于三国交汇处，东南边以分水岭为界与俄罗斯接壤，正西面以及西南边与朝鲜为邻。 没错，珲春市地处华夏、俄罗斯、朝鲜交界处，市中心距离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不过180公里，距离朝鲜罗津港也只有93公里。 鸡鸣闻三国，犬吠惊三疆，花开香四邻，笑语传三邦，可以很好的形容珲春这地方。 在山头上，你甚至一眼就能收揽三国风景。 由于和俄罗斯接壤的关系，这里的黑帮势力也错综复杂，不仅仅是汉族和朝鲜族，甚至还有俄罗斯黑帮的身影，这也就导致了枪支在珲春极其泛滥！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道上混的，谁手里没个几支长枪短炮？ 打架谁还拼刺刀？ 而且这里民风也极其彪悍，两个村子火拼就差拉迫击炮出来了！ 岚兵突然说要去珲春，那目的绝对不简单！ 不过多时，岚兵就抵达了猛子家门口。 “老婆，我跟兵哥出去办点事。” 临近出门前，这个心有猛虎的男人还不忘跟他的老婆亲热了一番，这才招呼着李子洋下楼。 楼下，几个猛子的心腹早就在此等待多时了，阿花也在，每个人都叼着烟，表情严肃。 最近发生的事对大家打击都很大，没了赌场，仅靠放贷生意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要知道号子里还有上百名小弟等着花钱去捞，而且一时半会儿还捞不出来！ “走。” 猛子一招手，众人恶狠狠的丢掉烟蒂登上货车，跟随岚兵车辆的尾灯向珲春驶去。 大家都不知道去珲春做什么，但他们知道……兵哥要有大动作了！ 只有猛子知道，他的兵哥可是雇佣兵出身！而且和俄罗斯那边关系莫逆！ 这样背景的男人，发起怒来会是什么样的？ 他不清楚，也没见过。 因为他跟岚兵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一名社会大哥了。 “操…跟我玩儿这套是吧？老子让你入土！看你怎么跟老子玩！” 岚兵抓着方向盘，嘴里恶狠狠的咒骂道。 为了当地势力平衡和避免一家独大，敦化官员一直是让朴灿烈和岚兵两人明争暗斗，其主要目的岚兵心里也清楚。 只有这样，那些贪婪的蛀虫才能源源不断的从他们手上获得收益。 延边不比内地，商业工业都不是很发达，这些黑灰产业便是贪污受贿最大的来源，没有斗争，他们怎么捞钱？ 光扫岚兵的赌场，一个人头按照5000块来算，岚兵光捞小弟就得吐出来五十万！ 还有比这来钱更快的生意吗？ 2008年的50万是什么概念？ 更何况还有平时的‘保护费’、‘份子钱’、‘办事费’等等…大大小小，有产业的混子一个都跑不掉，敦化官员从上至下可谓是吃的满嘴流油！ 岚兵为了安安稳稳赚钱，也就没想着把朴灿烈弄死。 不然以他的手段，想灭掉对方简直易如反掌！ 至于朴灿烈背后的人… “无非是钱罢了，我加钱！操。” 第125章 哈拉哨 一路来到珲春。 岚兵先是带大家去农贸市场批发了一堆蔬菜和白酒放在货车的车厢内，随后两台车开向了距离俄罗斯边境线最近的一个废弃钢铁厂。 一些门儿清的弟兄已经知道要干什么了，但李子洋并不知道。 阿花则是解释道。 “珲春地头上的响儿，有八成来自俄罗斯，只要你有钱，火箭筒都能给你搞来！兵哥这趟的目的八成就是买响儿，看样子咱们要和朴老狗一决雌雄了…” 李子洋惊讶道“咋运进来啊？不会被查吗？” 阿花抽着烟，脚下不断碾动一颗石子，将其踢飞后说道。 “边境线这么长，怎么可能每个地方都有安排巡逻的？只要内部有点关系…具体的我不好说太细，总之能运进来就对了，但是得跟俄罗斯那边关系够硬才行，毕竟珲春这地儿小，对军火的需求量不大，二来又不是打仗……” 阿花顿了顿，接着说道。 “所以人也不怎么走私军火进来…除非你的需求量很大，让人家感觉有赚头才行。” 李子洋似懂非懂，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道。 “那他们哪来这么多响儿啊？咱们华夏想见到一支都难如登天…” 阿花笑笑。 “这就要说起俄罗斯的历史了……在前苏联时期……” 阿花非常耐心的给李子洋解释着。 “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所以他们退役的军火特别多，特别是AK…听说都是论斤卖的…连装甲车都有！叙利亚那些地方你听说过没？毛子的东西在那边特别畅销，很多军火贩子都把军火从俄罗斯往那些个地方倒，比走私到我们这赚多了……” “花哥，你懂的真多！” “那谁说不是呢。” “都别唠了，准备接货。” 岚兵瞥了一眼阿花等人，树林里传来阵阵轰鸣声，立刻吩咐道。 随后，一辆墨绿色的越野车穿过树丛，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俄罗斯人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在抽烟的岚兵，随即张开双手热情的打着招呼。 “兄弟，好久不见！（俄语）” 岚兵咧开一口白牙，端起一箱白酒。 “安德烈，你看起来胖了不少。（俄语）” 他拍了拍安德烈的大肚腩，将白酒递了过去，两人在一旁叙起了旧。 “看来传闻是真的……” 猛子看着这一幕，喃喃道。 “啥传闻呐？”李子洋凑过来好奇道。 “就是兵哥和俄罗斯雇佣兵有很深的关系，当初立棍的时候就能搞到路面上搞不到的装备……谋划了好几起恶性爆破案，后来不知道为啥就不了了之了，江湖上都传闻是兵哥干的，因为死的都是兵哥的对头，就留了个朴老狗。” 阿花解释道。 当初岚兵初来乍到，可谓是在敦化地头上掀起了血雨腥风，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两把西瓜刀愣是砍出了一片威名。 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在敦化路面上有了一席之地，再后来岚兵的死对头突然一夜之间集体暴毙，死因都是炸弹袭击，这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岚兵。 当时这件事也闹的沸沸扬扬，不过还是98年时期，这地方又偏落后，所以迟迟抓不到凶手，最后延吉首府突然枪毙了几个匪徒，对外宣称是98年炸弹袭击案件的主谋后，这件事也就宣告落下帷幕了。 但道上混的心里都门儿清，这件事肯定和岚兵脱不了干系，于是乎敦化地下被岚兵和朴老狗一分为二，分别经营了十年之久。 朴老狗自从爆破事件之后就老实了很多，不知道为何又敢和岚兵炸刺了，估摸着和找到了强力保护伞有关。 毕竟他是朝鲜族，怎么说在延边路面上也不可能让一个汉人做成老大，那像什么样子？ “兵哥这样的人，跟我爸是好兄弟，我爸还救过他的命？那岂不是说……我爸当初有可能也是雇佣兵？” 李子洋听愣了。 岚兵跟他们说过，自己的命是他爸给的，为啥兵哥十年能混成这样？他爸却要装傻充愣在沿海小镇当一个大傻子？ 此时的李子洋还不知晓大哥的身世，所以非常疑惑，但也只能压在心底。 ‘突突突突突突——’ 就在众人聊天的时候，一连串的枪声响彻夜空！ 大家下意识的蹲下身子寻找掩体，只有李子洋傻愣愣的向声源看去。 是岚兵端着一把AK向大树扫射。 “操，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阿花跳起来拍了一下李子洋的后脑勺骂道。 “甭管开枪的是谁，听到动静先找掩体，以后别傻愣愣的杵在原地发呆。” 李子洋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知道了花哥。” 岚兵清空一个弹匣，反手扳动枪栓。 “不卡壳，好使。” 随后他朝着安德烈竖起大拇指，用俄语夸赞道。 “哈拉哨！” “哈拉哨是啥意思啊花哥？” “跟牛逼差不多吧……” 这涉及到啊花的知识盲区了，只能强行解释一波。 试完枪，岚兵指挥手下将装着枪支弹药的木箱子往货车上搬，自己则和安德烈对饮了起来。 “把这些箱子垫在最里层，然后用白菜盖上！千万别漏，路上有可能遇到临检的！” 猛子在一旁指挥着。 “花哥，这样真的就能往敦化运吗？警察又不是傻子……” “一般来说不会遇到临检，咱们走的都是小路，如果遇到了问题应该也不大，外面多少箱白菜打掩护呢，他们还能整车卸了查啊？不是特殊命令也不会这么较真的，警犬闻不出东西来就给放了，主要还是抓毒贩。” 听到毒贩二字，李子洋庞大的身躯猛的一颤，默默的搬运着箱子，不再说话。 货钱两清，安德烈非常不舍的和岚兵来了一个拥抱，七荤八素的上了越野车，消失在树丛中，向边境线赶去。 只需要两三个钟头，他们就能从珲春边境回到俄罗斯。 “兵哥，我给你开车吧，你都喝成这样了，万一遇到临检麻烦得很…” 猛子看着岚兵红彤彤的脸，上前搀扶道。 “滚犊子，我在俄罗斯那会儿就没人喝得过我，就这么点白的还不够我漱漱口，你以为我怎么让这些毛子服气的？靠的就是海量！” 岚兵推开猛子，坐到了主驾驶位上。 无奈，猛子也只能招呼着众人上车往敦化赶去。 一路上非常平静，除了岚兵开的有些歪歪扭扭以外。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走私军火就这么落下帷幕的时候…意外还是发生了。 临近珲春市的主干道上，几辆警车设卡拦截住了两辆车。 “操，怎么在这时候掉链子呢？” 岚兵臭骂一声，“晦气！” 但还是笑着脸下了车配合检查。 但他身上的味道很快就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不用测也知道没少喝，当场就要把岚兵给拘了。 后头的货车里，一众小弟也是捏了把冷汗，大哥要是这时候进去了，那他吗不是开玩笑吗？等出来敦化地下不都得跟朴姓了？ 只见岚兵笑嘻嘻的问警察。 “小同志，有你们局长的电话吗？” 警察一听，乐了。 他就一民警，派出所长电话倒是有，公安局长的电话怎么可能有啊？ “咋的，你有啊？” 只见岚兵气定神闲的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放在警察耳边。 “巧了不是？我真有。” 第126章 雷霆行动！ 李子洋再次刷新了对岚兵的认知。 只见警察接起电话，颤抖了一下后低声下气的说了几句话，随后客气将手机还给了岚兵，挥了挥手放行。 这一幕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兵哥在珲春也有关系？ 没见他怎么来过啊！ “看来啊…喝酒的是兵哥，该醒酒的人是我们啊～” 猛子笑呵呵的说道，挂上档跟着岚兵的车向敦化驶去。 回到敦化后已经接凌晨了，但岚兵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反而快速做出部署。 “猛子，召集所有兄弟，今晚把朴灿烈的场子全给扫了！扫完以后你们不要停留，马上偷渡去朝鲜避避风头，我都安排好了，等我解决完所有事再回来。” 一间厂房内码放着数十支AK步枪以及两箱子手榴弹，岚兵把玩着一颗手雷，面露狠色。 “兵哥，那朴老狗呢？” 猛子疑惑道。 “朴老狗我吩咐另外的人去解决了，等下我就动身去延吉，记住办完事马上跑，生意先停停没事，等我解决完一切再回来！” “明白了兵哥。” 猛子点点头，开始码人。 而岚兵将这里的一切交给猛子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半个小时后。 厂房内聚集了百来号人，这些人其貌不扬，没有夸张的纹身，没有出众的样貌，乍一看就跟土里刨食的农民没什么区别，一个个穿着旧大衣戴着顶狗皮帽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可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狠色却极为吓人！ “十个人一组，不要留指纹，遮住脸…阿洋！阿洋，人呢！” 猛子大声吼道。 “这呢猛哥！” 阿洋站起身，身高瞬间力压群雄，蹭一下从人群里拔了出来。 “你跟着阿花这组，等下让阿花教你怎么打枪……” “可是我不会啊…这刚学的够使吗？” 李子洋懵了，他也能摸枪吗？ “没事儿，开枪就是吓唬人的，真要用枪把人打死，还这么多人，咱们麻烦就大了，枪也就三十把，一组最多分到三把枪，给枪法好的人我还不放心呢……” 猛子解释道，如果是动动刀子，那警察顶多来扫黑，这要是动枪杀人，这就不是扫黑了，是平叛来了！ 罪名直接从组织黑社会活动变成恐怖分子活动，这不是一个概念！ 开枪的目的就是吓唬对面，让他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方便接下来动刀子，这些枪用完肯定要马上找地方埋起来的。 毕竟不是80年代了，枪这玩意儿威慑性质要远大于它的实际用途。 除非什么血海深仇，不然一般情况是不会端着枪就给人突突了，真要这样使，那他们八成也跑不了。 李子洋恍然大悟，接过阿花递来的土匪帽，学着社会大哥们的样子套在了脑门上，行动的时候只要往下一拉，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延边悍匪。 每个组都分到了三把枪和弹匣若干，大家腰间都别着一个刀套，估摸着今晚必定是血流成河的一晚。 做好准备后，一百号人分成了十组，赶往了不同的地点。 “我们去扫这家KTV，进门啥都别管，往天花板放枪，专挑贵的东西砸，有人拦着就用刀往死了攮！懂不？” 阿花在车里指着KTV亮闪闪的牌子说道。 “杀人呐？真杀？” 李子洋脑子嗡嗡的。 “不然呢？你以为路面儿这么好混呐？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懂不？都杀你亲爹了，你还跟他客气啥？他朴老狗做初一，我们就他娘的做十五了！” 阿花恶狠狠的说道，没曾想这句话说到了李子洋的心坎里。 “我明白了花哥！” 朴老狗经营的业务和岚兵有所不同。 他的主营行业是色情业和娱乐业，背地里也偷偷的贩卖一些药丸。 其实并非朴灿烈不想涉及赌博行业，而是当初爆炸袭击案件过后，地头上业务就被大佬分配好了，岚兵作为最大受益者当仁不让的将赌场生意全盘吃下。 这也是朴灿烈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毕竟色情业哪有赌博业赚的多？ 就算加上偷偷贩毒，这利润也是拍马不及赌场的收益。 而岚兵今天要做的就是立威！ 如果是单纯的除掉朴灿烈，其实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已经不屑他岚兵的威名，甚至也偷偷的开了一些赌场去试探岚兵的底线，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给那些隔岸观火的人一个警告！ 这就是岚兵派人扫场的目的。 在敦化。 不允许有比我岚兵牛逼的人存在！ “全体都有…行动！” 阿花一声令下，所有人拉下面罩！ 李子洋三个端着AK的人冲在最前头，直接踹开了KTV的大门！ “什么人！” 大堂经理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李子洋一脚踹到地上！ ‘突突突突突——！’ 持枪的三人朝着天花板连续开枪，一众服务员和看场子的小弟见状连忙趴在地上寻找掩体！ “不想死的都给我趴下！” 阿花抽出砍刀，开始疯狂打砸！ 楼上的人听到动静后开始往下支援，刚看见人影就被一连串的枪声吓得不敢动弹！ “上，速度快些！” 阿花催促道，剩下的人开始向楼上冲去，见人就砍，不管你是不是客人，只要看到了就往你肚子上一攮！ 两伙人碰撞到一起，瞬间开始厮杀，场面一度十分血腥，血液浸在大理石地板上，踩上去还容易滑倒。 只要一倒，马上就有数不清的刀子往你身上捅去！ 但阿花这边有枪械作威慑，所以几乎是单方面的碾压，对方根本提不起来多少反抗的心思！ 李子洋清空弹匣，将枪往背后一挂，抽出砍刀也冲了上去！ “阿，青加以西——！” 几个朝鲜族骂骂咧咧的从休息室涌出，看到场子被砸，瞬间怒火中烧，拿着刀就向众人杀来！ ‘突突突突——’ 一连串的枪响将敌人震慑。 端着AK的大哥给李子洋使了个眼色。 “操！” 李子洋挥舞着砍刀就扎进了人堆里！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青红色的肠子一股脑的从豁口处流出，那个人惊恐着想要去兜住不断涌出的人体组织，又被另外一个大哥一刀封喉，见了佛祖。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李子洋干呕了两下，将其压住。 看了一眼惨状后继续冲向敌人。 手起刀落的样子威猛无比，甚至比那些老雷子还要凶残几分，力气之大简直骇人听闻，一刀竟然差点把人给腰斩了！ “速战速决，不要拖！” 解决完看场子的小弟，阿花指挥着众人进入包厢内部开始打砸。 李子洋也学着他冲进了一个包厢。 这里灯光昏暗，气氛暧昧，音乐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香味。 五个白花花的身子正在沙发上做着多人运动，完全没意识到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事。 “真他娘辣眼睛！” 李子洋未经人事，小脸滚烫，随后对着包间内的名贵设备就是一通打砸，随后注意到桌子上有打火机和洋酒，干脆直接在包厢里放了把火！ 这把包厢里的男男女女吓得不轻，一身染血还挂着肉屑的蒙面悍匪，威慑力太恐怖了，甚至有个妓女直接小便失禁，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嗯。 ‘轰——’ 包间内瞬间火光四起，阿花路过后向李子洋比了个大拇指。 他掏出几颗菠萝，拉开保险朝着没有人的包间里就丢了进去。 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风紧，扯呼！” 李子洋没有多言，跟着众人冲出KTV，钻进另一辆提前准备好的面包车一路向北。 这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将一家豪华KTV打砸的不成样子。 加上李子洋的那把火，估计连房子都得重新建了。 将作案工具一股脑的埋在树下，众人踏上了偷渡朝鲜的渔船。 一晚过去，敦化整个地下世界为之震惊！ 朴灿烈的产业遭到了毁灭式的打击，而朴灿烈本人则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自己的床上，额头有一个弹孔，后脑勺却烂的稀碎。 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岚兵干的… 而那些还在偷偷开赌场的人瞬间关闭了赌场，准备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而与此同时，岚兵已经抵达首府延吉。 莫约早上7点。 他就坐在了朴灿烈背后保护伞的办公室前，和对方谈笑风生。 延吉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 这就是朴灿烈刚抱的大腿。 还没抱热乎，人就没了。 “洪局长，这是内地特别有名的普洱茶砖，我特地带过来给您尝尝，是我老家的特产。” 岚兵谄笑道。 洪局长看着手提箱中的普洱茶砖轻蔑一笑。 “普洱？你就用这个考验干部？” “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岚兵不骄不躁，缓缓撕开茶砖包装纸的一角，漏出一抹金黄。 “999足足的‘茶砖’。” 洪局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 随后露出微笑。 “别说，这普洱啊～在延边还真很难喝到正宗的。” “那是那是，您要喝的习惯～我保证这普洱永远在您的茶桌上摆着，喝完了管够。” 两只老狐狸相视一笑。 “哈哈哈哈哈——” 第127章 六年后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时间转瞬即逝，来到了2014年底。 这六年，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2013年后，华夏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政法清理整顿和制度改革，并在五年后针对扫黑除恶提出了专项斗争。 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反贪专项斗争深入推进，多省部级以上官员在内的腐败分子被查。 “依法治国”理念得到实施。 华夏的政法基石正在这位伟人的带领下逐渐走向完善。 同时，人们的生活也在飞速改变着。 移动支付果然如李子圣所预料的那样普及开来，支付宝、微信零钱取代了大部分现金成为了主流的支付手段，人们逐渐开始不再喜欢用现金。 同年，实体经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主流消费群体逐渐向网购靠拢，苹果手机早在2011年开始就取代诺基亚的霸主地位成为全球智能手机的领头羊，首席设计师乔布斯先生成功的改变了人们对手机的看法。 至此，安卓和IOS占据了全部的手机市场，APP时代开始降临，手机软件开发成为了热门行业，各类自媒体平台开始崭露头角，自媒体时代的雏形已然形成。 但相对的，电信诈骗、网络赌博、色情直播等偏门行业也借着这股时代浪潮开始逐渐兴起，这三个听起来像是不同的行业，却又密切相关…和我们接下来的故事有相当重要的联系。 2014年，此时的黑恶势力已经没那么猖獗了。 虽然距离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始还有三年出头，但很多大佬都凭借着敏锐的政治嗅觉闻到了苗头，加上反腐反贪工作的进行，保护伞被一个一个拔除。 上一任官员的悲鸣犹在，新上任的官员根本不敢受贿，这导致江湖上很多大型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开始转型、洗白向企业化、公司化发展，背地里干的却还是那一套勾当，只不过披上了一层外衣。 路面上剩下的都是一些初生牛犊的后起之秀，老一辈人隐退幕后，这些年轻人又没有敏锐的政治嗅觉，在社会上我行我素，还以为是13年之前的华夏。 这几年，也是华夏经济飞速增长的几年，房价更是自08年起一天一个价，速度犹如坐火箭一般飙升，所有在早期投资房地产的商人都赚麻了，邹远洋就是其中一个。 但这也为后来的生育率全球垫底埋下了祸根…咳咳，说的有些远了。 那么，六年后的李家三兄弟现在都在干嘛？ 2014年12月22日。 延吉市朝阳川机场。 一架来自苏州的飞机缓缓降落。 李子圣身穿纯黑色的大衣将其牢牢裹住，脖子上搭配了一条米色围巾，戴着一副真皮手套，鼻梁上架着印有gucci字样的眼镜，一张惊艳的帅脸棱角分明，比较12岁有点肥嘟嘟的时候，现在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锐气。 他白皙的皮肤相较于六年前没什么变化，唯一值得一提的无非是近视了，戴上眼镜给他增添了一抹斯文气质，但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让他看上去非常符合当时的网络用语——斯文败类。 “六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李子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股冷风拍打在脸上，让人感觉睫毛都被冻伤了。 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掏出苹果6Plus，打开六年未曾登陆过的QQ，无数儿时好友的留言充斥着聊天栏，其中最多的便是屠艺靓和李子枫。 “臭小子…” 他笑着摇摇头，没有去看那些信息。 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下飞机，打车，入住宾馆，吃上一顿带生蒜瓣的烧烤。 没错，这就是他的要紧事。 酒足饭饱后，李子圣躺在酒店里，一只手翻看着六年来一直忽略掉的信息，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副特制的扑克牌。 弟弟们目前还不知道他来到延边了，李子圣其实是想给众人一个惊喜的，熊厉将弟弟们的信息给他后又给了一笔路费，结束了长达六年的相处。 “艺靓……” 李子圣看着密密麻麻的小作文，嘴里不禁喃喃道。 这些消息是他消失后的一年里断断续续发的，无非就是询问他出了什么事，以及表达思念，但一年之后就没有新的消息了。 这让李子圣颇为惆怅。 虽然这朵花自己当时没来得及摘，但其他该做的都做了，也算是青涩的初恋吧。 “有机会再找她叙叙旧吧…” 看完其他人的信息，李子圣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他的第一步就是搞钱！ 独自一人来到延边，李子圣已然有他的目的，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他脑海里设想的一切都需要以这里为起点，更何况弟弟们在延边发展了六年，这六年的经历他多少也从熊厉的口中得知了一些。 所以… 有些事，他需要做出纠正。 有些问题，他需要帮忙解决。 那么就有人好奇了，李子圣这六年究竟干什么去了？ 其实什么也没干，又什么都干了。 和弟弟们的黑道生涯不同。 李子圣一直在潜心学习，专心练武。 读完高中后，他就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辍学，因为他在软件编程方面的造诣已经不需要再去上大学进修了，而且时间也不允许他再浪费四年时光去博那一张对他而言完全属于鸡肋的文凭。 纵使他的高考成绩在江苏省也能排的进前一百，211.985乃至清华北大都由他随便挑，他也完全不在乎。 当时熊厉还专门问他愿不愿意去国外留学，也被李子圣一口回绝了。 这六年所有都变了，但他的目的没有变，有些伤疤需要他自己亲手去揭开。 这六年来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向缅北进发而准备！ 短暂的休息后，李子圣打了辆车，朝着一家贷款公司驶去… 枫洋借贷有限公司。 岚兵为了奖励李子枫和李子洋为团队做出的卓越贡献而单独分出去的贷款业务，专门由李子枫李子洋两兄弟独立操作，利润岚兵拿一半，兄弟两分另一半。 公司的地点在延吉。 没错，岚兵后来也不在敦化那小地方窝着了，而是转移到了延边的首府:延吉市。 最近两年他低调了很多，也主动将很多业务给公司化了，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岚兵早就应该往房地产行业进发了，再不济弄弄土方砂石，搞个集团公司出来，承包一下政府业务，那就是妥妥的邹远洋翻版。 但岚兵混社会可能是一把好手，搞公司还真不太行，所以其实也就是披着公司的壳继续干一些非法买卖，后来政策变了，官员换了，他后知后觉想要转型也异常困难。 钱是没少赚，楼房也买了不少。 但干的还是那些买卖。 赌场，高利贷，娱乐场所。 只不过低调了一点，也仅限于一点。 来到写字楼下，李子圣仰头望去。 枫洋贷款四个发着红光的大字映入眼眸。 “也不知道臭小子们在不在公司…” 第128章 我要借钱。 “先生，您是要办理贷款业务吗？” 前台小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仔细打量一番来者后，小脸怦然一红。 天呐，这也太帅了！ 李子圣点点头，打趣道“听说整个延吉贷款业务最大的就是你们公司啊，没错，我确实需要贷款。” 小妹看着他帅气的脸庞，纠结了片刻。 随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悄咪咪的说道。 “先生，您最好不要在这里借钱…这都是高利贷，很多套路的！” 李子圣听闻一愣。 两个老弟在做什么生意他门儿清。 但是这前台为何要提醒自己？ 随后他露出笑容，犹如清风拂面。 正好了解一下他们的产业。 “哦？不就利息高点吗，还有什么套路？” 李子圣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将其点燃，笑着问道。 “才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嘞，假如你借一百，拿到手就只有八十，一周内连本带利就得还一百八十！要是逾期了…还会有很高的违约金…” 小妹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下去。 “哦？砍头息，日息复利，违约金…总这样干这生意长久不了啊……只能针对一些银行不愿意放贷或者亲戚朋友都借不到钱的赌徒…而且做的也是一次性买卖，用高额利息让负债人帮公司赚钱吗？这法律风险有点高啊……” 李子圣的点评非常毒辣，一语中的，说出了这家公司的弊端。 小妹听他说的如此懂行，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用更低的声音解释道。 “我们老板是黑社会，在延吉能量大得很！官员们多少都卖面子……” 李子圣皱了皱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当官的也会落马，现在都2014年了，怎么手段也不革新一下？还用这种不合规的霸王合同和暴力手段去放贷，不出三年从上到下都得去吃牢饭。” 他有些生气。 太胡来了！ 之前只是听熊厉讲，当他了解过后才发觉老二老三干的买卖从法律角度而言非常危险！ 现在看不出来是因为延边属于自治州，所以廉政反腐的工作落实比较慢。 现在网络信息时代已经全面降临，但凡有个聪明的像李子枫当初那样利用网络舆论迫使扫黑除恶的工作提前展开…那他的两个弟弟八成得封顶判刑！ 别以为捞偏门捞完了上岸就没事了，你以前做过的事都将是一颗颗隐藏的暗雷，一旦出现导火索，这些雷就会全面爆炸，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参考T山事件就知道了。 明明是一个故意伤害罪能结案的事，结果查到最后还涉嫌黑恶性质团伙、非法拘禁等等一系列罪名，连背后的保护伞都被连根挖起，从上到下撸了个遍！ 这些罪名，就是那伙人以前埋下的隐患。 而打人，就是导火索！ 如果不被曝光到网上，我相信那伙人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都有可能没事。 但舆论的威力太恐怖了，官方不得不做出回应，给社会给人民一个交代。 所以才会把这打人的黑恶势力给从头到脚查了一遍，连背后的保护伞也不放过。 甚至在这个案件之后，很多人看准这波热度，纷纷出来实名制举报，只有这样，他们的冤屈才能被大众所注意到，只有蹭热度，华夏各地的腐败和黑暗才会被披露！ 参考上面说的，就知道李子圣现在为何有些生气了。 虽然此时T山事件还没发生，但李子圣自从吃了卧底那次亏后，对政治对民生以及大环境舆论之类的非常敏感！ “必须让他改革一下了！” 李子圣内心想道。 “先生？先生？” 小妹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李子圣，一阵疑惑。 “啊？——哦！” 李子圣反应过来。 “我要贷的数目有点大，让你们老板亲自过来谈吧。” “哈？” 小妹一愣，感情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呗？ “小丽，怎么招待个客人磨磨唧唧的？”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背心纹着大花臂的青年从办公室内走出。 李子圣打量了他一番，摇了摇头。 “企业形象太差，这纹身摆在这，不用猜都知道你是放高利贷的了。” 花臂男也瞥了一眼李子圣。 “咋的，你要贷多少啊？还要见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很忙的，有啥事儿直接跟我谈就行。” 李子圣叹了口气，在内心点评道。 “员工素质低下，缺乏专业度，还没一个前台敬业。” 随后他询问道。 “你是这里的？” “经理！放贷业务我就能给你办，还找什么老板？说吧，贷多少啊，我可先给你说好，我们这里的利息稍微有点高，而且避免你关不上利息，我们得先从款项里拿走20%来折扣利息……然后还有5%的服务费，8%的手续费……” 李子圣一愣，好意提醒道。 “砍头息隐藏收费和日息复利这种事应该等贷款人签字按好手印，放完款的时候再说吧？你这业务能力不太行啊……一般客户听你这么一说不得吓得不贷了？” 花臂男也是一愣，拍了拍自己的寸头。 “卧槽，枫哥教的我都给忘了，这事儿得放完款再唠！麻爪了…您说的对，是我疏忽……等下，我业务能力行不行干你屌事？你要不要贷？你要贷，我放贷不就完了！” 李子圣感觉有些搞笑。 这老二都是招了些什么玩意儿放在公司里，这也能挣到钱吗？ 还是说这家公司的直营贷款业务不是很重要？所以才安排了这么一个憨憨来当经理？ 还真让李子圣猜对了！ 公司的主要收入已经不是这种高利贷了，因为时代在变化，高利贷的各种模式也被网络上曝光了出来，所以若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去借这种能拔人一层皮的高利贷了。 所以李子枫开发了更隐蔽的套路贷款，这个之前有向大家介绍过。 而公司就随便交给了一个小弟打理，只有处理业务和每月结款的时候才会偶尔来一趟公司。 “贷啊，怎么不贷。” 李子圣笑笑，翘起二郎腿。 “还贷？” 花臂男有点摸不透这个男人了。 套路你都门儿清，还敢贷款。 你这是贷款啊还是做慈善啊？ “你该不会是准备捞了就跑吧？你也知道规矩，没点抵押我们是不可能放款给你的。” “有抵押，放心。” “行吧，贷多少。” “五百万，行吗？” “五百……嗯？！” 花臂男顿了顿，猛的抬头。 “你他妈来找茬的是吧？” “不会吧？贵司难道连500万都没有吗？” 李子圣挑了挑眉，按照他的估计，两个老弟加一块怎么的也得有个几百万傍身了，毕竟这六年他们干的都是偏门，应该非常赚钱才是。 这还是李子圣往少了说的。 按照他自己的设想，如果是他来做这个生意，6年时间怎么也能捞个几千万才对。 事实上李子圣还不了解这里的行情。 李子枫和李子洋也确实没有太多钱。 延边这里的消费水准和薪资水平远不能和内地相提并论，一个地区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就决定了你在这个地区捞偏门能赚到的钱的上限。 就拿放贷来说，利息的主要来源是老百姓的工资，但当地的工资水平普遍不高，所以这个收入就很有限。 而之前这个行业暴利的时期，李子枫两兄弟在帮派里也不过是个办事儿的小弟，开公司也就一年前的事儿。 而且那时候已经风声不太对劲了，大家都做的比较低调，像买卖人体组织的活肯定是不好继续干下去了。 所以五百万肯定是没有的。 一两百万，两兄弟还是能凑凑。 大头的钱基本都被岚兵挣去了。 毕竟他们那时候年纪也还小。 花臂男被李子圣吐槽的老脸一红。 “你当我这是银行啊，操，500万，就算我有，你拿什么抵押？你要是有抵押的东西，别说500万，5000万我也能给你调过来！” 他一拍桌子，气冲冲的说道。 如果李子圣说的是50万，他肯定会和李子圣和颜悦色的交流，妥妥的一个大怨种。 但500万，这已经有找茬的意思了。 “所以我让你叫你老板来，你处理不了这事儿。” 李子圣抽着烟，已经不想和这个人继续交流下去了。 认知狭隘，头脑简单。 两个字，莽夫。 老三也比这傻逼强十倍。 “你他娘的以为你是谁啊？说见就见？抵押的东西是啥我看看来，敢他娘的贷500万，来找茬是吧！” 花臂男不服气。 “你打电话给李子枫，说他哥在这。” 李子圣不装了。 我是你老板的亲哥我摊牌了！ 花臂男一怔，随后怒火中烧。 “我还是你爹呢！操！” … “大哥，我真不知道您是枫哥的亲哥……我错了……” 不到半个小时，花臂男委屈巴巴的跪在地上，李子枫兴致冲冲的给大哥泡着茶，一脚蹬在了花臂男的身上。 “还他妈的想当我大哥的爹，真他妈活腻歪了！” 李子圣见状皱了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花臂男离开办公室，自己有点事情要谈。 花臂男如释重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大哥，可想死我了！” 李子枫再也按耐不住喜悦，整个人蹦到了李子圣的身上，将其狠狠抱住。 “臭小子，怎么只有一米七啊？” “大哥，咱能说点高兴的事儿吗？” 第129章 整改 “对了，老三呢？” 李子圣疑惑道。 “哎呀！” 李子枫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不出二十分钟。 办公室门外传来了一阵大吼。 “大哥！大哥！我大哥呢！” “办公室，呆子！” ‘喀嚓——’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李子洋弯着腰走进房间，一把将李子圣抱起。 “大哥！可想死我了！怎么来也不说一声？” 李子圣胀红着脸，不停拍着老三粗壮的手臂。 “呆子！大哥要被你挤死了！松手！” 李子枫跳起来拍了一下老三的后脑勺。 “哦……抱歉，太激动了。” 老三悻悻道，将大哥放回了地上。 “你这吃了啥啊？打激素了？” 李子圣看着两米出头的老三。 相貌精悍，长相威武，声音如雷，声势勇猛，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他突然想起三国志里对张飞的描写，倒是很符合老三的样貌气质。 加上黑乎乎的皮肤，还真有一点张飞的感觉。 他又看了一眼老二…… 算了，老二这身高可和关二爷扯不上一点联系。 “走走走，大哥我们搓一顿去！给你接风洗尘！” 李子洋乐呵呵的搓着双手。 “我吃过了。” “那就去洗浴中心…这边的澡堂子搓的老带劲了，蒸个桑拿按个脚，然后找两个小妹……” 李子枫搂着大哥，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番话，正如他们当初刚来到延边的时候一般。 “我这次来是有正事，爸的仇……是时候报了。” 李子圣说完后，两兄弟兴奋的面孔瞬间阴沉下来。 李子枫咬着牙，表情狰狞。 “大哥，你知道当初那伙人的底细了？是不是邹远洋！还是屠家？！我这就回内地弄死他们！” 这句话可不是气话，按照李子枫这些年的脾气而言，他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都不是。” 李子圣摇摇头。 “你别这么火急火燎的，这事儿要从长计议，比较复杂…” “大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还从长计议啥，跟他们拼了！” 老三也出声了。 “你们长本事了是吧？一会弄死谁，一会儿跟谁拼了……” 李子圣的表情瞬间严肃，两兄弟一愣，一种阔别已久的压迫感突然从心底升起！ “现在都混的很好哦？放高利贷，混黑社会，感觉自己很风光是吧？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不是…大哥，我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李子圣突然拔高了音调，就连虎背熊腰的老三都吓了一跳。 两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大哥和老爸，现在老爸没了，就大哥能治得住他们。 “我给你们说，我这次过来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你们手头上这些危险的业务，会害死你们的业务！” 李子圣点了点两个弟弟的额头。 “啊？大哥你这是要我们关掉贷款业务吗？可是——” “我什么时候说要关掉了，是整改！整改懂吗？” 李子圣掏出一包苏烟，分给两人。 点燃后，他眯着眼睛略微思索。 “首先，阴阳合同霸王条款之类的都不能做了，包括你那些裸贷、车贷、虚增贷所有套路贷，都砍掉。” 李子枫一听坐不住了，这不是要他命吗？ “大哥，这样咱们还赚个啥啊！” “现在形势不一样，捞偏门是没问题，但你在地方上这样捞很容易出问题的！新规上台，未来很多行业乱象都会面临整改，你们再不做出改变，有没有想过那些套路贷一旦曝光，你们做的事够判多少年的！ 你们底下有替罪羊帮你扛吗？上面的保护伞又有多大？顶得住网络舆论吗？你当初那一手怎么玩儿的你忘了吗？” 李子圣话语平静，却让两人听出了冷汗。 大哥的眼光很毒，几乎没有出过错，既然他说有可能发生，那这件事大概率就会发生！ “那大哥…你说怎么整，我们听你的！” 大哥回来了，两兄弟也再次有了主心骨，李子枫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自己来做决定了，只需要执行就能把事情做好，比他这些年摸石头过河要强的太多了！ 李子枫确实是一个偏门天才，但是他做事几乎不考虑后果，只考虑收益和回报，这也是李子圣专门要整改贷款业务的主要原因。 简单的说——他要帮两个不懂事的弟弟擦屁股。 “首先……” 李子圣把玩着手里的扑克牌。 “把业务全部暂停，还款利息超过本金150%的客户统统结清，超出150%部分进行现金补偿…” 说到这里，李子枫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大哥…不让他们继续还钱也就算了，怎么的我还得往外掏钱呢？” “这叫重新树立口碑！把埋在地里的雷给排干净！” 李子圣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吧……” “其他套路贷也一样，存在严重违法情况的做出补偿，违规情况进行清理，这一步的主要目的是把你们在延边留下的恶劣影响尽可能的减少，只要没新的受害者出现，老的受害者没有了还款压力，未来也就不会想着检举你们了。” 两兄弟虽然无奈，也只能点头应下。 “可是…这样我们就没钱赚了啊…” “谁说的？” 李子圣笑道，随之侃侃而谈。 “现在是网络时代，你们这种暴力催收的放款模式太落后了，我们需要革新！” “我问你们，你们平均放款额度是多少？每个月又有多少人来借款？” 这方面归老二管，他马上回答道。 “一般都是急用钱周转，数额基本比较大，几万到十几万不等，最多的也不会超过三十万…每个月也就不到五十个客户吧，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挺赚钱了，公司一个月能盈利六七十万，除去小弟工资和兵哥拿走的那些，我们还能剩个二十万。” 李子枫略显骄傲的说道。 “才这么点？” 李子圣嘀咕道。 老二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来自己大哥好像在六年前就已经达到这个水准了。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贷款公司正规化，企业化！你们一个月算50个客户吧，每个客户就算都借10万，这已经是很理想的状态了，但一个月能从这些人身上赚到的利息也不过百万，加上你们刷杂七杂八的套路贷，就算你一个月能挣100万吧……” 李子圣掰着手指头。 “那我现在改变一下思路，开发一款借贷APP，根据《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十六条，民间借贷最高利率不得超过24%，已偿还部分不得超过36%，超过无效的法律规定……” 他熟练的说出有关于贷款利率的法律规定。 “我们可以进行小额放贷，针对工薪白领阶层…将利率调整到法律规定的上限，也就是36%。” “可是大哥…这是年利啊！这样算月利也不过只有3%，借出去一百万每个月才赚三万块！这不是白瞎了吗？” 李子枫又跳出来提醒道，按照他们放贷的手段，100万的钱放出去每个月怎么也能赚个十几万回来，这差的太多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李子圣笑了笑。 下面才是重头戏。 第130章 小额贷 “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李子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个方案早在他来延边时就已经想好了，而且当时已经有一些贷款APP出现在市面上了，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首先，你要考虑到我们的放贷群体有多庞大！” 李子圣打开一款借贷APP。 “像这样的软件，市面上目前还不是特别多，他们做的大多也还是砍头息那一套，也就是申请1万贷款到手只有8千的套路，但我们不在这个上面做文章…因为这会遭到很多人的心里抵触，从而损失一个优质客户…” “拿纸笔来，我给你算一算。” 李子枫连忙递来纸笔。 “你看哈，咱们先用首月0利息0抵押0担保的噱头去吸引客户下载我们的贷款APP，但是我们的年利综合规定是36%，所以这第一个月的利息并没有少，而是平滩到剩下11个月的利息里面了，这样平滩下来数额也不大，客户根本发现不了，还会为免了一个月的利息感觉捡了便宜……” 李子圣说到这里笑了笑。 “阿枫，说的就是你。” 李子枫脸一红，“但是没抵押没担保，借了钱不还怎么办？”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针对工薪和白领以及大学生群体的原因，什么叫小额贷？就是走量！这个群体普遍老实本分，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咱们的软件可以读取到通讯录，而且利息部分也合法合规，跑？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吗？去起诉赢得都是我们。” 李子圣笑道。 “合法生意受国家保护的，傻小子。” “其次，为了利息能足额吃够，我们需要写一些违约条例隐藏在借款合同里，比如提前还款需要一次性将足额的利息还清等等，反正这些人一般只看每个月利息多少钱，根本不会去详细点开查看借款合同。” 一个月的利息不过3%，借1万每个月只需要偿还300的利息，谁还在乎违约金的事？ “这样一来，肯定有一大批人只想借短期的，比如急用钱周转一下，一个月甚至一周就会还款，但这一周，咱们就能赚到一年的利息！这个资金回笼后还能二次放贷，这里面就会有很多额外收益出来～” “大哥…那这样人家还不如先欠着不还呢…” 李子洋弱弱的说道。 “那就让他欠着呗，反正我们还有第二条，也就是手续费和服务费～这两样你们清楚得很～这一部分的钱也写在合同里，一般人不会注意到，而且也是均摊在每个月的利息里，算下来不过多个1%罢了，但我们又能多赚12%。” “而且我们是一年起贷，不管怎么说，这接近50%的利息我们是绝对吃到的，不管他们借多少，借多久…” 李子圣拍了拍手。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感觉还是没有高利贷多对吗？没错，因为不能利滚利，在尽量合法的边缘挣钱，没高利贷多是正常的……” “但是你要想想，你们一个月撑死了贷出去500万，还要背负法律风险，还要担心人跑路，但小额贷APP不需要！一个客户放款小的几百多的几千撑死了上万，要是一千个客户呢？五千个客户呢？一人贷1000都有500万的流水了！ 再说没有人会为了这么点钱选择跑路，或者拒绝还款！而且大部分收费合理合规，只有少数违规也不会有坐牢风险，真要为了这么点钱打官司起诉我们，大不了把违规部分的钱退了，这才几个钱？” “而且！” 李子圣话音一转。 “这样我们只需要招一些客服来处理事务就行了，你想想你们养这么一群混混，打手，一个月得付出多少钱？！公司挣一百，怎么也得有二三十养暴力催收的人吧？这一部分省去了，你还觉得赚的少吗？” 李子枫听着大哥的分析，思维逐渐清晰起来，他并不笨，反而非常机灵，瞬间就明白了这里面蕴含的商机！ 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这么些年以来他一直以追上大哥甚至超越大哥而努力着，开发了多种套路贷款，赚到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财富。 可当他以为终于能和大哥比肩的时候，大哥的一番话直接将他打回了原形。 他和大哥比，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最根本上的思维差异。 李子枫叹了口气，抬头说道。 “大哥，我们公司的放款都是从兵哥那里拿的，不属于我们，这个计划我得跟兵哥汇报一下，兵哥点头了咱们才能实施…否则就凭咱们手头上的资金，根本支撑不起来这么大的体量……” 老三李子洋则是在一旁打盹，老爸不在听大哥的，大哥不在听二哥的，反正怎么也轮不到他做决定，所以他也没怎么插嘴。 “兵哥？熊叔说的岚兵吗？行，你通知一下，他应该知道我来延边了才对，明天先去吧我说的东西给落实了，公司内部整改好以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李子圣又点了根烟。 他的烟瘾在这几年变得有些重，平时不怎么抽，一旦进行思考，他总会不自觉的点一根。 “我明白了大哥…那澡堂子咱们还去吗？” 李子枫试探道。 “去吧，我也想体验一下这边的澡堂子……小姐就不用喊了，我不好嫖。” 李子圣摆了摆手。 老二露出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大哥，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这句话把李子圣说的老脸一红，一巴掌敲在了老二的脑壳上。 “你没话唠了是吧？！” 还真是个雏儿！ 李子枫笑呵呵的捂着脑袋，想想也是，大哥这长相，出去嫖不得亏死？小姐应该倒找大哥钱才对！ “走吧走吧，先去搓澡，回头去兵哥的场子里乐呵乐呵，咱们兄弟也好久没喝酒了！” 李子枫搂着大哥拍了拍打瞌睡的老三。 “呆子，别睡了！” “哦……” 一说起喝酒，李子圣的屁股顿时就疼了。 他哪儿哪儿都好，就是酒量堪忧。 几乎处于一瓶就倒的状态，还特么是啤的。 再加上这些年李子圣就没喝过酒，所以酒量估计更差了。 遥想当年在芙村开庆功宴的时候，李子圣一顿酒足足睡了接近一天一夜才缓过来。 不过兄弟团聚，这么高兴的事李子圣自然不会扫了兄弟们的兴致，欣然答应了下来。 三人大笑着坐上一台路虎，向延吉最大的洗浴中心驶去。 “不错啊，小路虎都开上了？” 李子圣摸着真皮座椅，饶有兴致的说道，他对车可没少研究，心里早就有想买的车了，只不过现在条件不太允许。 “害，这是兵哥赏我的，我哪舍得花四五十万买这逼玩意儿……” 第131章 归 一条龙接风洗尘后。 三兄弟在KTV喝的五迷三道，李子圣刻意控制了酒量，但还是差点没缓过来，此时通红着脸听老二抱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碎碎念。 “大哥…你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吗？” “我做了很多错事，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欺凌弱小，生儿子没屁眼的活儿我都干遍了…” “我每天晚上都在后悔，后悔我那年为什么要耍小聪明。” “大哥，你说…如果当时我不弄小胖墩，咱爸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老三也不会被送进少管所…你也就不会为了老三答应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卧底……咱们一家人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大哥…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爸……” 李子圣虽然有些许醉意，但眼神却异常清醒。 他双手捧住李子枫的脸，认真道。 “哥从来就没怪过你。” “很多人都想回到过去，他们想弥补遗憾，想改正错误，想着一点小事就能让未来变得大不相同……” “但没人意识到，如果我们现在，当下，此时此刻开始，做一些小事，没准就能改变未来。” “所以不要烂在过去，做一个会发光的人。” 李子枫若有所思。 “比如说如来佛祖吗？” “你醉了。” 李子圣白了他一眼。 感情说了一堆白说了。 只有李子枫自己清楚大哥这番话的含义。 “不要烂在过去，尝试改变未来！” 此时。 李子洋和一个公主从包厢内的卫生间摇摇晃晃的出来，又提了提裤子。 “大哥，咱们唱歌吧！来一首龙井的《归》！” “这个好！老三你打个样！” 李子枫拿来麦克风递给大哥。 李子圣摆摆手，表示自己五音不全（事实上李子圣唱歌确实很一般，但粤语歌曲还是挺好听的）。 “没事，这首歌是说唱，RAP，五音不全也没事儿！” 热情难却，李子圣只能跟着弟弟们一起敞开嗓子。 几个陪酒公主在边上疯狂打CALL。 “兄弟你的兄弟就在这里，不管什么时候回来，哥儿几个等你……” “兄弟你的家就在这里，不管你人到了哪儿哥儿几个挺你……” “干杯，一杯接着再来一杯不醉不归，今晚的任务哥儿几个全醉！” “喝吧，没有人会在乎别的，吐完了再来不会有人先睡~” 事实证明吐完了总会有人先睡。 …… 次日，茶楼。 包间内，岚兵脱掉貂皮大衣往衣架上挂着。 “阿圣啊，我听熊哥说他的毕生所学都被你学会啦？” “呵呵…兵叔…哥，差不多吧。” 李子圣也没否认，接着说道：“除非熊叔藏私了，否则我应该是全学会了。” “啧啧，熊哥是我们兄弟几个里外家功夫练的最好的，你小子也算是个人物，那个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岚兵坐到主座位上，慢条斯理的烧水，拆茶…… “外家功夫？” 李子枫和李子洋两兄弟听闻愣了愣，这事儿可没听大哥提起来过啊！ “不是…兵哥，你不厚道啊？有功夫咋没见你传给我们两呢？” 岚兵听后笑骂道：“草，感情这么些年养了两白眼狼是吧？你兵哥我会个屁的功夫！” 他将茶叶放入壶中，倒入开水，将第一泡缓缓倒掉。 “别说我了，兄弟几个就一点格斗术傍身，那玩意儿学不学没啥卵用，干雇佣兵谁他娘的还跟你近身肉搏啊？打的是个斩首行动，突然袭击，刺客暗杀，再不济也是揣着大菠萝和对面互相问候个几斤弹药，这时候要功夫有个蛋用？” 岚兵说的非常在理。 “十步之外枪快，十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兄弟两个一听，倒也没毛病。 “二十年苦修也顶不过一颗花生米，所以其实更多是锻炼体能，倒也不能说功夫没用吧…起码三步以内熊哥的功夫确实要比枪要厉害。” 岚兵撇了撇嘴，还是说了两句好话。 毕竟人徒弟，小姐的亲儿子还在面前呢。 “兵哥说的有道理，学功夫就是为了防身罢了…” 李子圣微笑着点点头，开始说正事。 “兵哥，我的打算小枫应该都和你说过了吧，你怎么看？” 岚兵没有说话，默默的倒着茶，给众人端了过去。 随后他点燃一支香烟，眉宇微微皱起。 良久。 “那家公司是我分出去给阿洋阿枫两个人做的，你们怎么折腾也好，改革也好，我管不着…但是你要让我把所有贷款公司都转型，这里面设计到的利益太庞大了，你应该清楚。” 岚兵的意思李子圣明白。 他目前可以说是整个延边最大的一股汉人黑社会团伙，手底下的头目众多，那些头目手底下都有专门负责运转的生意，而岚兵本人就是占干股，运营则是全权交给下面人负责的。 他们动动枫洋贷款，整改一下，没人会说闲话。 因为牵扯不到其他头目的利益。 但现在找岚兵，说要把所有贷款公司的业务全部转型，肯定大把的人站出来反对。 而且李子圣的意思还不仅仅要动贷款，而是帮助他岚兵洗白名下所有产业！ 这涉及到的利益输送可就大了去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怕岚兵，又不怕李家兄弟。 真惹急了，内讧也是有可能的。 就算李子圣是为了岚兵好，帮他清理隐患，未来不用遭受牢狱之灾，但并非人人都有他如此长远的目光，很多人都活在当下，不在乎自己的选择会给未来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李子圣面带微笑，说道。 “兵哥，你的意思我懂。” 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其实我大可不必在意你们的死活，我只要带着我弟弟转型，接下来进发新的行业，我不愁没钱赚……” “但是你对我弟而言有六年的养育之恩，我爸又和你是生死兄弟，所以我才大费周章的想让你把下面的非法业务全部转型了。” 岚兵没有说话，但从表情就能看出来有点不高兴了。 “你可以不信我，但我可以把公司转型给你看看，公司的财报就能证明一切，届时兵哥你再好好考虑要不要彻底洗白……” 李子圣端起茶盏，笑道。 “我爸在你年轻的时候救了你一命。” “现在，我想救你第二次。” 第132章 体育彩票 “臭小子，你他娘的说什么？！” 岚兵身边的保镖阴沉着脸上前，伸出手想要抓住李子圣的衣领。 李子圣似笑非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对方的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那保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提不上力气了，一旦用力就会有针扎般的疼痛！ 但他作为保镖，肯定是有两下子的，即使手腕脱臼，依然用另一只手向李子圣袭去！ “他刚才没听清楚？” 李子圣双手握拳，大拇指向上，猛地撞击在保镖的腋下三寸！ 保镖顿时疼痛难忍，整个人蜷缩着倒在地上直冒冷汗。 “我会武功不知道吗？” 李子圣笑呵呵的坐下，重新拿起茶盏，将茶一饮而尽。 “兵哥，抱歉了。” “不碍事，手底下人的素质确实有些低。” 岚兵倒也不在意，饶有兴致的看向李子圣。 “去做吧，需要投资跟我说一声，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么救我。” 说罢，岚兵穿上他的貂皮大衣，离开了茶楼。 “大哥，你这两手能不能教教我啊？！” 李子洋搓着小手，谄媚的笑道。 “你学这些干什么？一力降十会懂不？” 李子圣白了他一眼，老三这猛兽一样的体型根本没必要学功夫，一拳下去就算打到指甲盖估计也能把人打个粉碎性骨折。 “你们先去把事情落实下来吧。” “大哥，那你呢？” 李子枫疑惑道。 “我去出去考察一下。” 说罢李子圣也离开了茶楼。 他来到大街上，双手插兜闲逛着。 终于，在逛了两条街后，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华夏福利体育彩票店】 这个东西相信大家目前都不陌生，小到10块钱一张的刮刮乐，大到无限下注的体育彩票，都能在这个国家运营的“合法赌博中心”买到。 刮刮乐老少皆宜，但很难回本，有的人刮不出来还会骂店家黑心，其实这个钱都是被官方给挣走了，店家也只是赚个流水钱，还要无辜挨客户的一顿骂，也是无奈的很。 而福利彩票，即双色球…呵呵，我不需要多说，里面的猫腻大家懂得都懂。 至于体育彩票，大家应该也很熟悉。 这也是李子圣的主要目标。 体育彩票分为足球和篮球两部分，其中销售额最大的还是足球彩票。 笔者在2018年华夏杯，华夏对战威尔士的比赛里买国足大比分输球大概赚了12万。 当时笔者不过投入了8000，买国足丢5个球以上…正所谓理财还得看国足。 而群里还有位老哥一路买国足输球，赢了200万左右，投入是八十多万，也即是赚了120万（这是真事，直到今日那位老哥还被大家津津乐道。） 由此可见体育彩票的市场之大，利润之高，是多么的恐怖。 在2015年3月之前，网络销售体育彩票还是合法的，球迷可以通过各种渠道买到体育彩票，但在后来，网络售彩被叫停了。 为什么呢？ 原因有很多，比如对实体店生意有冲击，国家不允许这么多的就业岗位流失，毕竟当时在支付宝和淘宝等软件上就能直接购买彩票，谁会麻烦的出门去店里买，或者转账给店长打票？ 再比如一些吃票乱象（即网络售彩后不通过正规渠道打票，将金额自己吃下，自己赔付。），跟开赌场没有区别，但是又披着正规网络销售彩票的执照，所以查起来特别困难。 为了整顿彩票行业，于是国家队出手干预了。 而李子圣注意到这个行业，就是因为2014年的世界杯让他看到了体育彩票无比庞大的市场，再加上华夏这些年经济处于一个飞速上升的状态，大家手里多少都有点钱，不像某疫事件后的经济衰退，所以这一块蛋糕之庞大，只要分到点渣滓，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原本他只是想注册一个网络售彩公司，拿到执照后进行销售，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互联网巨头比肩，但是…网络售彩即将被叫停的提案已经发出来了！ 2015年1月1号起正式实施！ 届时继续进行网络销售彩票将会是“违法违规行为”！ 没错，违法违规行为。 不是犯罪行为！ 这里面有着天壤之别！ 真正被定义成犯罪是2018年的世界杯过后才提出来的法案。 这让政治嗅觉灵敏无比的李子圣从中察觉出了巨大的商机！ 这是什么概念？即使还有不少人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做下去，但挡在大家面前的两棵参天巨树都要没了，那这块蛋糕，岂不是人人有份？试想一下，网络售彩多方便？还有各种福利，评论区还有各路大神出谋划策，赔率变化也能轻松看到，更方便有技术会看盘的老哥操作！ 那拥有巨大体量的主流互联网公司不做了，便宜的都是谁？ 接下来就是凭本事抢占市场了！ 而且目前距离1月1号也没多少日子了，所以李子圣准备先盘下一家现成的彩票店再说！ 有了彩票店，他就可以通过这家彩票店绑定一个APP，注册好一家网络公司后根本不需要挂牌销售，客户将钱打进公司户头为自己的账户充值，随后在APP下单，店员查看到下单需求后直接安排打票，一门不迈二门不出，躺着就能把钱赚了！ 当然，这个行业具体怎么赚大钱我们慢慢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反正没有写的这么简单就对了。 此时的李子圣还没想过“吃票”，因为被查到了就是妥妥的犯罪，毕竟已经命令禁止网络售彩了你还卖，没有销售许可做掩护，查出吃票行为简直易如反掌，开设赌场罪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需要盘下一家彩票店进行“正规”销售。 如此一来顶多算违规。 至于为什么他要这么大老远的跑延边来弄彩票，这也是做过功课的。 要搞清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知道体育彩票店的店主靠什么挣钱 。 很简单，流水。 打个比方，今天卖出去一万块的票，体彩店的点位是7%，那么店主今天就赚700块。 但考虑到不同省份的经济状况、人口密度、消费水准，这个点位是有浮动的。 比如江浙沪的点位普遍是6-7个点。 而延边、内蒙古这种地方，点位就会普遍高1-2个点。最低也是8个点起步。 现在明白了吧？ 反正都是要在网上卖的，面向全互联网，在哪里开彩票店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延边，能多赚很多钱！ 第133章 刮刮乐 踏入彩票店。 这不大的一家店面只有几个玩刮刮乐的人坐在桌台之上，表情专注将暴富的希望寄托于一张面额10元的卡纸上。 刮刮乐的面额有三种，10.20.50。 不同版本的刮刮乐玩法也不尽相同。 有的是对奖池的数字，有的是刮中奖金额，有的刮同样的图案。 总之不管是哪种，很多人都喜欢慢慢刮，一点一点把图案或数字刮出来。 就仿佛数字会变似的，有事没事还吹一口气。 “操！老板你这搞的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啊，刮了两百块就中四十，这中奖率也太低了，赚钱也不能这样赚啊，黑心呐！” 一个顾客捏着一叠刮刮乐，表情不满的朝老板嚷嚷道。 李子圣侧目观去，噙着笑在一旁看热闹。 “哎呀，大兄弟，这钱又不是给我赚走了，你买的这些票我也是真金白银批发过来的，你刮这200块钱我就赚个二十块不到，我还巴不得你中大奖呢！” 老板赔着笑解释道，事实上所有体彩店的老板都巴不得客户中大奖。 一来是可以宣传宣传自己的彩票店，二来是客户中了大奖还会继续在他这里消费。 毕竟赚的是流水钱，中了大奖也是国家赔付，关他屁事？ “要不你一次性买一本？一本60张，中奖概率会大一些，或者你刮那种20块和50块的，基础奖励也高。” 老板拿出一本未开封的刮刮乐说道。 “还刮个屁啊？庄家能干赔本的买卖吗？算了算了，我再挑几张玩玩。” 顾客摆了摆手，在刮刮乐堆里挑选了起来。 李子圣见状走上前去，自言自语道。 “其实刮刮乐的规则很简单，只要掌握它的数学模型在进行购买，中奖概率能翻几十倍。” 他拿出一叠刮刮乐。 “比如这种满天星，最高中奖是40万，搭配上散奖，同一批次我就算他有200万的奖金池，那么彩票总局至少也会发行价值400万甚至更多的满天星版刮刮乐……” “这就是底层逻辑，庄家肯定是永远不会亏的，但奖金是实打实的有，所以我们只需要筛选掉同一批次未出奖的刮刮乐，就能提高中奖率……” 李子圣从中挑选了10张面额20元的刮刮乐，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递给老板。 “说的这么玄乎，等下刮不出来就闹洋相咯！” 顾客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李子圣说的。 “唉！你还别说，这小哥一看就是读过书的！没准真能成！” 老板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肯定都得帮李子圣说话。 “没事儿，刮着玩儿嘛。” 李子圣拿过吧台的硬币。 他没像其他赌徒一样慢慢刮，而是一次性刮干净，再慢慢兑奖。 顾客表面上不在意，但脑袋却非常老实的往李子圣边上凑。 “哎哎哎！中了中了，这张中40，赚20快……” “哎！这张也中了！20块中100！” “卧槽，十倍暴击了！中了200！一下回本了啊！” “害，这张没有……哎你慢点刮啊！得咪一下！奖都给你刮跑了！会不会啊！” 顾客看李子圣刮奖，在一旁指指点点。 十张刮完，总中奖金额500，抛去成本，李子圣还赚了300。 “小哥，你这咋做到的？你咋就知道这几张能出奖呢？” 老板在一旁给李子圣扫码兑奖，歪着头好奇道。 “肯定是运气好，还能咋的。” 顾客撇撇嘴。 “很简单，我用的统计概率排除法。” 李子圣收到了老板的转账后，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谈。 “刮刮乐其实就是统计学，这种彩票的返奖概率一般是50-60%上下浮动，也就是奖池有200万的奖金，那么大约就有面值400万的刮刮乐生产出来。” “我刚才看了一下中奖墙……” 李子圣指着一个板子，上面贴满了别人中奖的刮刮乐，一般彩票店都有弄这种设施，从而吸引顾客。 “我首先排除了中奖墙上出奖最频繁的几类刮刮乐，因为用统计学的角度来看，一箱的刮刮乐奖金是面值的50%，而这些出奖的刮刮乐又是比较大的金额，那么这一批次再出奖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客也听懂了，督促着他继续讲下去。 “然后我再从剩下几种还未出奖的刮刮乐中，选择剩余数量不多的类型随机挑选10张……” “因为这些刮刮乐并没有出大奖，但是又被人购买了很多次，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他剩余的奖金池已经大于它的剩余面额了，那么出奖的概率虽然不说包赚，但也比购买其他的刮刮乐要高出不少。” 卧槽！ 牛逼！ 这四个字可以非常好的诠释老板和顾客的心理活动。 李子圣点了根烟，耸耸肩说道。 “概率罢了，毕竟赌这东西跟运气还是有关联的，利用数学模型只能提高中奖的概率，并不能保证百分百中奖，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那位顾客听完李子圣的话，一咬牙一跺脚，掏出1000块，便学着李子圣的样子开始在刮刮乐里挑选了起来。 李子圣卖弄完才学后，这才拉着老板在一旁唠起了正事。 “老板，你这店收益咋样？” 老板摇了摇头。 “一般般吧…好赌的都去那些赌场玩儿了，刮这些也没打牌得劲呐！而且这地方喜欢看足球的人也不多，反正勉强糊口吧……” 老板倒也没说谎，延吉虽然作为延边首府，但彩票店的生意并不好做，不然点位也不可能比内地要高出1-2个点来。 “没考虑过在网上拉客户然后在你实体店里打票吗？” 李子圣笑道，随后补充了一句：“毕竟你这点位比内地要高不少。” 老板连连摆手，苦笑道“玩儿不来网络啊，打打游戏我还行，在网上拉客户，这咋拉吗？” “那老板，我有笔生意想和你谈一谈，你感不感兴趣？” 漫不经心的询问后，李子圣说出了真实目的。 彩票店老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哥看样子也还稚嫩的很，能有什么生意和自己谈？ 不过介于李子圣先前的表现，勾起了老板强烈的好奇心，老板还是非常乐意听他说说所谓的生意。 “小哥你是有学问的人，你说说，老哥我听着。” 说罢，李子圣整理了一下语言。 “是这样……” 第134章 合作愉快 “是这样哈……” “老板你看，我呢…年轻人，是吧。” 李子圣递过去一根烟，帮老板点燃。 “所以互联网这块，我玩儿明白的。” “所以我就想整个体彩店，然后在网上拉一些客户赚点小钱…” 老板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狐疑的看了李子圣一眼。 “小哥，你想说什么我门儿清，但是还有不到一个月网络售彩就得叫停了啊。” “这不还没叫停嘛，主要申请这个执照需要时间太久了，我得先把路子铺开，所以想跟你店面合作一下，等我自己的彩票店执照下来了，咱合作也就终止呗，或者继续合作也成~” 李子圣笑道，向老板略微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彩票店老板也不是傻子，既然李子圣有这个能耐搞到客户，那就代表能赚到不少钱，短暂的合作怎么行？ 于是他试探道。 “小哥，老哥我看的出来你是有大学问的人，这年头有学问的人走到哪都吃香，你说说看怎么个合作的办法，老哥我也跟着你沾沾光，长点脑子。” 李子圣暗道对方上钩了。 “是这样哈，老板你这每个月净利润绝对不超过一万吧？” 老板点点头，其实利润是有一万多的，但是抛去店面房租和其他成本，生意最好的情况下也只能勉强到七八千的样子。 这还是没算上人员成本，老板是自己开店自己看店，如果再请个人来，怎么的也得给人开个3000块工资吧？那赚的就更少了，还容易动不动辞职啥的。 “这样，接下来你这店接着开，我只需要你帮我打票，也就是体育彩票的业务全归我……彩票的提成也全归我，不管我卖出去多少，我固定给你一万块一个月，至于你店里的其他收入都归你自己，你觉得咋样？合适不？” 老板听后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亏的，只是帮忙出票罢了。 虽然出票的利润不归他，但白拿一万块钱可是不菲的收入啊！而且店里还有刮刮乐等收入，怎么的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不过老板留了个心眼，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李子圣看穿了他的心思，知道人心都是贪婪的。 不过面对贪婪的人，他自然有贪婪的准备。 “当然哈，我还有第二套方案给老板你选择…” 老板一听，还有第二套方案？立马就督促着李子圣说说看。 “第二套方案嘛就是风险共同承担，我不给你钱，但是我卖出去的彩票你能白拿1个点的利润，如果我卖出去超过100万的彩票，那你就赚了，如果没卖出去这么多，那你就亏了~” 李子圣笑着说道，伸出手让其选择一个方案。 老板在心里嘀咕着、盘算着哪套方案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第一套，稳赚不赔，1万块白拿。 第二套，如果李子圣没这个本事把彩票销售出去，那么他就是在浪费时间。 不过一旦对方有所成就，那他未来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收入来源！而且比那一万块实在多了！只不过需要和李子圣一起赌一赌，赌他能把彩票卖出去！ 彩票店老板很快做出了抉择。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本事，否则也不会坐下来和自己谈生意！ “第二套吧！我要你1个点的利润。” 李子圣微笑着点点头，看来这老板也是个聪明人。 其实他心里也更希望老板选择第二个方案，因为等他的盘子铺开了，一家彩票店肯定不足以支撑庞大的打票数量，因为打票是需要时间的，如果临近封盘截止前还不能打票，那就很容易造成信誉上的损失，影响玩家的体验。 二来前期铺盘时，客户业绩什么的一时半会儿也跟不上，那一万块钱就相当于占个坑位罢了，他李子圣不是神仙，客户也不可能凭自己一个人去拉，肯定还需要找到销售进行培训的，这里面来来回回也需要浪费不少时间。 三来后期肯定是要顶着国家政策冒风险去违规操作网络售彩的，如果老板只是拿那一万块钱，很容易害怕罚款或处罚导致营业执照被吊销，有可能就拒绝了和李子圣的合作，重新开彩票店的流程又繁琐，所以用1个点套牢住彩票店老板就非常有必要！ 别看这只是区区的1%，实际利润是非常可观的！后续大家会慢慢了解。 “行，那留个联系方式呗，到时候我让人拟个合同，我接下来还要开发APP，到时候给你个后台，你可以从后台直接看到客户下的单子，然后帮忙把单子打出来就行……” “成，我微信号是……” 互换了联系方式，李子圣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老板，一旦我这开始下单了，你就辛苦辛苦，后面量多起来，兑奖、打票啥的也有点累的……” “害，有钱赚，把我当畜牲使都成！” “哈哈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哎哎哎！我中了！我中了！” 在一旁刮奖的顾客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小叠刮刮乐冲到前台。 李子圣笑着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 回到老弟的公司，发现李子枫正在不断的打着电话。 “王老三的贷款还多少拉？你赶紧去处理！” “喂！让他别躲了，我不打他了！跟他说一下剩下的款不用还了，把合同给他！” “啥？女儿被我们卖到韩国去抵债了？操，这就不好整了啊……把他埋了免得以后出来闹事儿……” “埋哪儿还需要我说嘛？！做干净点……” 李子圣越听头上的黑线越多。 他一巴掌呼在老二的后脑勺上 。 “你就是这样处理的啊？” “哎？大哥！” 李子枫喊道，赶紧对着电话改口：“等下先别埋……” “大哥你干啥去了啊？” “去看风水。” 李子圣没好气的坐到茶桌上，倒了一杯水。 “看风水干啥啊？大哥你还学过这个啊？” “他娘的给你挑一块好坟，能在上面蹦迪的那种！免得你投胎投不到好人家！” 李子圣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本想揍老二一顿，想想孩子也这么大了，动手实在太难看，只能指着他的脑袋教育道。 “让你处理，是让人家谅解你，懂不懂什么叫洗白？威恩并施懂吗？你给人埋了以后挖出来不还得调查？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吗？你他娘的跟谁学的动不动就把人埋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懂不懂法治两个字怎么写？要不要我教你啊！” 老二反射性的捂住脑袋，见大哥没打自己，于是苦哈哈的说道。 “大哥…这不好洗啊，我做的坏事儿太多了，洗不过来，完全洗不过来……” 李子圣闻言叹了口气，只好坐下帮老二一起处理被套路贷、高利贷荼毒过的受害者们。 “完全洗干净肯定是不可能的，先把公司债务清空，没还款的把阴阳合同霸王条款修改掉跟借贷人重新签一份新的，利息都够还款的就直接把借贷关系解除掉，再跟人家说自己不做了，明白没？恩给了，威也要……” “这个我明白，给个大棒再给一个蜜枣嘛，那些屁民不敢说啥的，我不问他要钱他都谢天谢地了，未来肯定不敢多嘴……” “啪！” 一声脆响。 李子圣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 “屁民？你多鸡毛啊？多大的官儿啊说人家是屁民？” 老二看着暴怒的大哥，直接软了下来。 “咱家以前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不要觉得兜里有个三瓜两枣的就能看不起人了！你怎知当初的无名之辈他日不能名震江湖？惹了这么多人，但凡有一个混起来的都够你吃一壶！就算没混起来的，路上给你扎一刀，你这体格子干得过人家嘛？” 李子圣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些年他不在弟弟们身边，老二老三接触到的和学习到的都是一些非常危险的思维。 他现在必须要纠正他们的思想，引导回正规。 捞偏门归捞偏门，但有违天和的事绝对不能干！ 在法律的边缘试探和跟法律对着干完全是两个概念！ 李子圣很清楚这条路该怎么走。 但弟弟们不知道。 长期以往的黑道生涯已经让他们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知道咯大哥…我改……” 李子枫苦笑着，都他娘的18岁了还要挨大哥揍。 一点脾气没有。 第135章 讨论会 “兵哥，你就任由疯子他们这样乱搞啊！？” 一间棋牌室内，几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大汉摊着双手，手背和手掌心不断击打。 “他娘的，借出去的钱都不要了！我放了这么多年高炮还没见过这种事，还他娘的上门道歉送米送油，咋的做慈善啊？” “阿东，人家的公司人家自己怎么作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们手底下的业务哪个不是学着疯子的套路做起来的？捧起碗喊娘，放下碗骂娘是吧？” 陈亦勋不满道，李子枫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被别人这么说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就是，这次我站亦勋，你管他们作甚？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业务。” 虎背熊腰的猛子抽着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他们真要是折腾自己手上那点业务，我也就不说啥了。” 阿东面露憎色，一只手指点着桌面。 “可是我怎么听消息说…这几个小兔崽子还怂恿兵哥把所有业务都给洗白了呢？”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一众地下大佬瞬间哗然，纷纷低头探讨起来。 “兵哥，真有这事儿？” “兵哥可糊涂不得啊！洗白了弟兄们吃啥？再说咱们干了这么多事儿，洗的白吗？！” “就是！咱们头顶上是谁啊！延边州长、州委书记、州委常委，每年孝敬上去的钱都他妈的是个天文数字！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岚兵就坐在主座上看着他们叽叽喳喳，单手扶着脑袋一侧，歪着头打着哈欠。 “说完了吗。” “……”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岚兵伸出手，立马就有人递过香烟。 他抽着烟，就这么凝视着在场的众人。 被他眼神扫到的人无一例外躲闪着他的目光。 良久。 “你们都是最早跟我的弟兄。” 岚兵站起身。 “杀过人，放过火，绑过架，丧尽天良的事儿都没少干哈……”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 “疯子和小洋呢…是08年底我带回来的，他们老爸救过我一命，所以我不想再看到有人针对他们……” “我知道这几年大家挣的多了，安逸日子也过惯了，路面上没人敢惹，警察见到你们也客客气气……但你们要知道这事儿不能干一辈子。” 岚兵走到阿东背后，捏着他的肩膀。 “你们有的还没成家，有的孩子都上小学了，特别是阿东，他娘的生四个儿子，难怪这么反对洗白哈？” “哈哈哈哈……” 众人再次哄笑，阿东是这帮兄弟里最能生的，足足四个儿子，还没算上外面的私生子。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咱们曾经干的事儿够枪毙咱们多少回的？” 岚兵话音一转。 “万一，我说万一，哪天政策一变……” “乔四咋没的，大家心里该不会不清楚吧？乔四爷没的时候大家都还是小混子，那我再说两个人，张执新张执文两兄弟，06年被执行的死刑，总历历在目了吧？” “黑龙江那块儿离我们还算有点距离，那我就说近点的……吉林的粱旭东，大家都知道吧？延边当初也没少受他影响。” “还有辽宁的刘涌，山西的李满林，贵州青龙帮的赵元良，兰州的丁海晖……” “上面说的哪个比我岚兵混的差？我岚兵之所以能这么多年还活着，就是比他们聪明一些低调一些罢了。” 岚兵说道这里，众人也是细细回味着他说的话。 “混的再大，说破天了咱们底子还是黑的，上头一句话就能把咱给铲了。” “我知道大家舍不得多年打拼来的一切，舍不得这么高的利润…但洗白又不代表颗粒无收？既然大家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要为你们的未来着想！” “我不想大家伙哪天儿孙满堂的时候进了号子，留给家人的只有一张死立执通知跟骨灰盒！” “也不瞒着大家，洗白的心思我早有了，有的兄弟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把产业公司化、企业化，但是效果很一般，大家都还是那样，洗白都洗不明白……这次疯子他们的大哥回来了，这小子是个人物，他既然能有办法帮我们把产业洗白，那大家七老八十了还可以在家抱抱孙子不是？钱是挣不完的！” 话已至此，岚兵坐回了主座。 “现在投票表决，愿意洗白的举手，不愿意洗白的到时候你们自立门户吧。” 众大佬你看我，我看你。 阿花、猛子、陈亦勋等最初跟着岚兵的人最先举起手。 犹犹豫豫之下，所有人也都跟着举起了手。 也不知有多少是真心的。 “既然全票通过了，那我丑话说在前头…在背后做小动作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散会。” 众人离去后，岚兵依旧坐在位置上。 他并不傻，多少江湖前辈饮恨西北，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 只不过他的商业头脑属实一般，典型的能打江山不会治理江山。 而下面的新人，有头脑的也就李子枫几个，捞偏门还算可以，要说搞公司，弄企业，比杀了他们还难，都是从地面上混出来的，思维惯性已经决定一切了。 但李子圣不同。 他从小学习到的东西，看过的书，理解到的世界远比同龄人要广阔。 那个世界叫：资本 直到现在，那本素书到现在他依然随身携带着。 在这里笔者真心推荐大家去入手一本素书和厚黑学看看。 岚兵只能选择跟李子圣赌一把，所以才会组织人手开这个会。 “未来到底会发生什么？阿圣为什么这么着急让疯子他们洗白？” 潜意识告诉他，相信李子圣。 …… “东哥…咋整？” 车内，几个以朱东为首的头目面色忧虑。 “兵哥现在要洗白，不是断了咱们财路吗！靠着兵哥这层关系，我们在地头上放货能赚多少钱？还不用分给兵哥！” “妈的，都是那个什么李子圣…尽在兵哥那边吹风凉话！” “一个外人，他娘的管我们的产业干叼？要洗白自己滚不就得了，小B操的！” 朱东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烦躁的摆了摆手。 “别BB了…放货的事咱们本来就是瞒着兵哥做的…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这事儿我来办，你们嘴巴紧一点！” “东哥…你该不会想？” 头目用手比刀，从脖子上划过。 “操，那几个小孩子一看跟兵哥关系就不简单，宰了兵哥不得炸毛阿？” 朱东皱着眉。 “想个办法赶出延边吧，打哪来他娘的回哪去。” 第136章 开发APP “兵哥…这样做，我怕下面人会偏激阿…” 陈亦勋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而且最近一直在传闻东子他们不太安分，咱们管辖的娱乐场所里经常出没瘾君子和小毒贩，会不会……” 猛子也低头说道，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精明，暗指朱东。 “捕风捉影的事儿就别说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岚兵摆摆手。 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但…… 岚兵回想起四年前的某一天… …… 2010年，一家洗衣厂内。 几个纹龙画虎的朝鲜族汉子正高举棍棒对一个汉族年轻人不断招呼。 一棍子落在那年轻人的身上，肉眼可见的细小血珠从皮肤地下渗透而出，身上满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整个人都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 不多时，一辆奔驰S停在了洗衣厂的门口。 后面还浩浩荡荡的跟着数辆货车。 货车停下后，两个人快速冲下车，将车厢打开。 随之涌出的是上百号手握砍刀的社会青年，看年龄都在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你们在这里等着，猛子和东子跟我进去。” 岚兵一身富贵打扮，转了转大拇指上鸽子蛋一般大的玉质扳指吩咐道。 “是！大哥！” 伴随着岚兵带着两人走进洗衣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 “哇……兵哥~你可真难请阿……”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的魁梧大汉横躺在沙发上，看着走进洗衣厂的三人，出声打趣道。 “之前叫了你这么多次，死活也不肯来，一点面子都不给阿兵哥~” 魁梧大汉坐起身，搬来一条凳子。 “他娘的好歹也给我们整两条啊！” 东子一看有些不满，兵哥怎么的也是掌控了三个市地下秩序的江湖大哥了，自己是兵哥的心腹，连条凳子也不配吗？ “你算老几？” 魁梧大汉嗤笑一声，完全不把东子当一回事。 “呀！我说你啊，多学学韩国来的猛子。” 他指着站在兵哥身后不声不响的猛子，笑道。 “姜厂长…别扯嘴皮子了，我那个兄弟做什么事了，惹得你这么大火气？需要吊起来这么多人伺候哈。” 岚兵摆摆手，歪头看向门外被倒吊在水桶上的小弟。 “我这是在帮你清理门户阿兵哥…他作为你下面的人，私自来我们这拿货，还说你不会知道这事儿，就想挣点外快……” 姜厂长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接着说道。 “那怎么可以？你兵哥可是放话不碰毒品的…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所以就帮你教训教训，兵哥你该不会怪我吧？” “既然这样，那就把人放了我自己带回去好好教训，就不劳你姜厂长费心了。” “唉！别急…来都来了，我也借这个机会再跟兵哥你商量商量嘛……” 姜厂长笑笑，朝外面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停止了殴打。 “货，我们供。” “也由我们送。” “连卖我都一并打包了。” “要是被警察抓了，牢也是我们的人去坐。” “权当赚包香烟钱嘛~” “不会有任何问题，兵哥你只管瞧热闹，到时候分红对半开……” “白送钱的买卖，我想兵哥你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阿！你只要允许我们的人去你地盘上放货就行了。” 岚兵听后笑了笑，和身后的猛子东子对视了一眼后回头说道。 “哎呀…姜厂长不亏是喝过洋墨水的，这生意给你整的一套一套的。” “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韩国棒子想在我们华夏的地头上贩毒……” 骤然间！ 岚兵暴起！ 他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姜厂长魁梧的身子就是连续开枪！ “亢亢亢亢亢！！！！” 一连串的枪响后，只剩下弹壳掉落在地的清脆声。 包围洗衣厂的小弟听到声响，立刻大吼着冲进洗衣厂，开始血洗！ 一时间怒吼声，悲鸣声成为了这里的主旋律。 “操你嘛的！让老子做华夏的罪人？！我泱泱华夏近百年的屈辱是怎么来的？你他娘敢在老子面前提毒品？真他码的活腻歪了！” 收起枪，岚兵拍了拍面无表情的猛子。 “猛子，那棒子不是骂你哈，别往心里去，哥刚才太生气了。” “兵哥没事的，我清楚。” 猛子低着头，真挚的回答道。 “……” 东子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就这样离开了洗衣厂。 …… 李子圣坐在电脑面前，一边抽着烟，一边飞快的敲动键盘。 他在编程。 但不是电脑软件，而是手机APP。 他揉了揉眉心，喝下一罐红牛。 还好彩票软件的APP开发不怎么复杂，只需要对接好国家盘口数据，实时进行调整，再把客户端和后台搭建的完美一些就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测试BUG，美工之类的繁琐小事儿。 至于借贷APP，他早就搭建好了，源码都有，只需要套壳注册好上市就行。 这些他都交给老二去负责了，自己则专心为新的产业做布局。 “博冷博热…平均优化…” 李子圣修改着一串代码，嘴里喃喃道。 他所说的是一种下注方式。 比如你买一场比赛的本金为1000元，并且有多个选项。 博冷优化就是将1000元分成两份，一份用来买赔率低的选项，中奖金额可能是1000.可能是990，反正就是保本，而另一份则用来博赔率高的选项。 博热优化则反之。 平均优化就是将钱平均在你购买的选项里，不管出了赔率高的还是赔率低的比分，都能获得相同的奖金。 总的来说就是将一个选项设置成保本线，另外一个选项设置成盈利线，就算买错了还可以保本，或者不知道会出哪个选项，不好博，选择平均奖金。 这种十分便捷的方案优化在其他网络售彩平台都还没做出来，如果玩家想要优化，就得自己一点一点调整每个购买选项的金额。 李子圣专门开发一个快捷优化方案，就是作为宣传噱头用的！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那有的人会好奇，既然可以这么玩儿，那不是稳赚不赔吗？ 庄家怎么可能会这么傻？ 所有赔率都是由体彩中心一个数学专业团队进行调整的！ 拿足球举例。他不仅仅只有胜负，还有平局！ 三个选项全买，不管你怎么优化打票方案，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亏，大概亏20-30%！ 更何况除了热门比赛有单关选项，大部分比赛最低购买门槛都是要2串1，即两场比赛购买全中，赔率相乘。 足球彩票的魅力就在这里。 最高可以购买到8串1，假如你购买了8场比赛，8场全对，且8场比赛的赔率都是2。 那么你的奖金就是购买金额乘2的8次方！ 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个数字！ 我举一个真实例子…在多年前，群里有一位老哥在日职联的比赛上中了8串1，平台上有人跟了2块钱，就足足中了1600+！ 而笔者当时因为睡懒觉没有上车，800+倍的赔率，至今悔恨！ 开发体育彩票APP的难点就在这里。 它涉及到的数学公式太繁琐。 不仅仅是优化赔率的功能，李子圣还要推出裂变模式，即客户通过自己专属的二维码拉新人进平台购买彩票，那个人的一切流水，分1%也就是一个点的利润给拉他的客户。 简称：拉人头。 这个模式和传销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老带新，新给老创造利润。 这样的好处就是等平台规模做大了之后，通过客户之间的人拉人，就能将用户数量不断扩大！坏处嘛……这样做好像是禁止的？不过某夕夕的拉好友砍一刀不也是一样的嘛？ 不仅如此，李子圣还准备开发一个“大神带单”的功能。 这个功能就是公开每个玩家的中奖率，中奖赔率，弄一个盈利排行榜~ 然后这些个“大神”买的比赛会出现在他的个人主页中，大家可以选择跟单购买，大神则可以设置抽1-10%的奖金作为跟单报酬。 大神能赚钱，平台能刺激客户消费，客户能跟到大神的方案。 一举三得！ 总之，李子圣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也是一种很刑的东西。 “唉……做码农真是受够了阿！” 李子圣一声哀嚎，感觉自己的近视又严重了几分。 第137章 公司成立（加更撒花～） 枫洋借贷公司的改革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一切以暴力非法为基石的贷款项目被斩断，公司借贷关系全面解除，女大学生的裸照全部销毁，阴阳合同、霸王条款则全部取消，并且进行善后工作。 伴随着所有病弊消除后，李子枫根据大哥的指示将公司直接注销。 如此一来，那些曾经放过的高利贷做过的种种恶行，可以说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还好这家公司才刚刚成立一年，洗白并不困难。 这场大刀阔斧的改革让公司损失了不少钱，李子枫甚至还倒贴了二十万进去。 只有李子圣明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随后另外一家公司成立。 【圣徒网络】 注册资本1000万，实缴金额：1000…没有万。 实际控股，李子圣51%、李子枫25%、李子洋24%。 而在这家网络公司旗下的第一款APP也随之诞生，涉及领域为金融行业。 【微众贷】 微众贷是李子圣给这款APP取的名字，寓意小额贷款、面向大众。 正所谓上头一句话，下头跑断腿。 这段时间李子枫几乎每天都在为了公司营业执照的事而奔波，终于是给搞定了。 而【微众贷】的主要业务员还是那帮放高炮的家伙，以及失了业的催收人员。 没错，换汤不换药。 李子圣这一番操作下来，手底下二十个员工直接没了收入来源。 可他们跟着的是自己老弟，李子圣也不好说你们素质太低不适合做正规业务，于是只能亲自上场培训。 首先就是把“妈的”、“操”、“傻逼”等口头禅改成“亲”、“您好”、“请问”等服务用语。 于是搞笑的一幕出现了。 一堆纹龙画虎满脸横肉头发五颜六色的社会混子叼着烟，跟李子圣学着…… “亲……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画面太美，李子洋根本没脸看。 “唉！对咯，要亲切，要和蔼！要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有的客户是傻逼我清楚，但是咱嘴上不能骂他傻逼，要喊他亲，懂吧？” 李子圣点点头，学坏只要一天，学好可得日积月累才行。 “咱们新的贷款合同大家都看看…跟之前可不太一样了，而且面向网络，咱们也不可能上门去催债，所以一些催债术语必须要隐晦，不能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埋了谁，要嘎谁的腰子……” 李子圣说着还瞥了一眼老二。 “小额贷基本都是老百姓居多，咱们干的也是正规的，用“起诉”、“黑户”、“影响其他贷款”、“影响子女政审”等理由去催债……私底下可以爆破通讯录，打担保人电话等等，让他社会性死亡。” “总之……不能给人落下暴力催债的把柄！都听懂了没！？” “亲……听懂了……” “很好！” 李子圣满意的笑了。 这只是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解决这些混混们的收入。 经过商讨，三兄弟一致决定给出2000底薪+全勤+绩效的模式。 绩效为利息的10%，也就是你手底下的客户产生了1万利息，你就能拿走1000块的利息作为工资。 2000底薪是保证这帮人不饿死，全勤就是让他们养成按时上班的习惯，同时发放1000元的全勤奖励。 于是这帮提刀能砍人拿枪能杀生的大流氓子硬是被逼成了白领社畜。 这是走向正规化的第一步，必须要有组织、有纪律！ 接下来就是解决业绩问题。 这些混混……嗯…白领们应该去哪里找客户？怎么发展自己的业绩？ 很简单，李子圣会在各类网站投放广告，投放广告有客户下载APP后，会将这些客户按照批次逐个挂靠在业务员底下，而业务员的作用就是跟踪客户给客户解答，诱导客户进行贷款，没按时还款的进行跟踪催款等等…… 而且业务员们有专属的二维码，他们可以自己在贴吧、微博、朋友圈、QQ空间等等地方拉拢客户，扫他们二维码下载APP的也会自动挂靠在他们名下。 总之，想要赚钱，公司出一份力，自己也要出一份力！ 这一套营业模式其实是李子圣决定用在足球彩票上的，不过一通则百通，用在贷款业务上倒也没毛病，后期再慢慢整改就是了。 一周后，【微众贷】正式上架安卓IOS商城，公司也开始运转…… 在这期间，李子圣也逐渐将足球彩票APP搭建完善，正在进行最后的测试。 同时，他也在发愁。 “公司有了，APP也有了，彩票店的合作也联系好了…” “现在就差代理了。” 代理，即业务员。 足球彩票也是销售行业的一种，既然面向互联网，那就得需要人去推销它。 很不巧，李子圣目前无人可用。 向社会公开招人？ 别闹了…彩票业务可不像贷款，谁来做都一样。 毕竟贷款业务可以通过打广告来获取客户，但网络售彩即将叫停，可不敢顶风作案，大部分客户必须依靠业务员的个人能力来获取！ 也就是说客户可是会跟着业务员跑的！ 这样一来容易出现业务员仗着手底下业绩高、客户多来要挟公司谋取更多利益，或干脆偷学运营模式直接出去自己干，又或者跳槽……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毕竟彩票行业多1%的提成，那收入就是天差地别。 所以必须要保证首批业务员的忠心！ 否则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人选，养了个白眼狼带着客户跳槽了，那对公司来说是莫大的损失！只要有第一批忠心耿耿的业务员后，再让那些业务员带新的业务员，就能极大程度上的避免跳槽现象！ 苦于没有靠谱的人选，李子圣的彩票行业迟迟不能推进。 “业务员……对了！” 李子圣突然想起了什么，登录自己曾经用过的QQ。 看着那些老兄弟们的留言。 “看来得回一趟乐县了啊……” 回家！ 这两个字出现在李子圣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第138章 回家前的准备 李子枫跟李子洋坐在办公室内，脸色凝重。 这跟在李子圣面前表现出的清澈的愚蠢完全不同，就连老三李子洋也一扫愣了吧唧的神态，表情严肃。 “老三，你确定朱东要对大哥下手？” “消息没差，不过目的好像是要阻止大哥对兵哥产业进行洗白，听内线的意思是想把我们赶出延边。” 老三点点头，把玩着一柄精致的爪子刀。 “这个朱东，思路整挺开阔啊？” 李子枫点燃香烟，半躺在沙发上抽了起来。 他的表情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最后他看向老三，询问道。 “你说……要不随了他们的意吧？” “反正他们的死活干咱们屁事？大哥最近老往彩票店跑，估摸着有新的赚钱路子了，咱们公司也洗白了，没必要在延边跟他们和稀泥。” “大哥肯吗？” 老三一句话直接呛住了李子枫。 是啊，大哥这恩怨分明的性子肯定是不肯的… 李子枫挠了挠头，表情纠结。 “这样…你盯着朱东他们，有什么动作直接跟猛哥汇报，借猛哥的手给他铲了……” 他的眼神逐渐锋利。 “还有，通知珲春那帮延边老棒子……” 李子洋一愣。 “让他们去盯住朱东的小孩，必要时刻…你懂的。” 李子枫语气冰冷，话里话外满是肃杀之意，跟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完全是天壤之别。 “行，我明白了二哥。” 李子洋也没废话，收起爪子刀就往外走，迎面撞上了刚来公司的李子圣。 “老三，去哪儿啊？” 李子洋立刻摆出一副憨憨的表情，瓮声瓮气道。 “大哥，二哥让我去处理一下贷款的善后……” “哦…那你去吧，记住少用暴力解决问题。” 李子圣拍拍他的肩。 走进办公室，李子枫傻呵呵的笑着，“大哥，你最近不都在忙编程嘛？今儿咋有空来公司啊？” “遇到点难题。” 李子圣坐下，弯腰从老二面前拿过香烟。 “嘶——咱们目前缺人手了。” “啊？缺人？大哥你要做什么？要不我问兵哥借点人来？” 李子枫一愣，帮忙出了个主意。 “不行。” 李子圣摇摇头，和老二讲起了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派人盯着我，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 此话一出，李子枫的脸色胀红。 “别紧张，哥知道你好奇又不敢多问，不过亲兄弟之间没必要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事儿。” 李子圣拍拍他的背，抖了抖烟灰继续说道。 “网络售彩马上要全面禁止了，合法变违规，但咱们还有操作空间，所以需要用到的首批业务员必须100%的靠谱，知根知底的那种，绝对不会背叛我们。” “大哥…道理我明白，但是现在上哪儿找这样的人手啊？” 李子枫摊开手“又不是以前读初中了，大哥你做校霸一呼百应的，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 李子枫说着说着，看着一脸笑意的大哥，声音渐渐消失。 “大哥，你该不会想回虹镇去吧？” 李子圣点点头。 “校霸什么的就别提了，怪害臊的……” “但是那些老兄弟确实是不二人选，你觉得呢？” 李子枫眯着眼睛一脸狐疑，“大哥，你实话给我说，是不是想回去找嫂子？” “你他妈的没话了？” 李子圣佯装要打，老二连连躲闪。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跟嫂子旧情复燃，咱不得少奋斗20年呐？有句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金山，女大三百炼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而且这会儿回虹镇也刚好，没多久就要过年了，有读大学的估计也快回来了…” “你那说的是富婆！屠艺靓也就跟我同岁，哪来的金砖仙丹啊？” “道理不都一个道理嘛？反正都有钱。” “不闹了。” 李子圣坐下来，吧嗒吧嗒的吸着烟。 “你还有跟他们联系不？” 李子枫摇摇头：“联系倒是没联系，最开始他们一直问我你的情况，我也不清楚，随便糊弄糊弄过去，时间久了联系就断了。” “不过联系方式我都有，大哥你要是回去的话应该能联系上他们。” “怎么，你不想和我回去看看吗？” 李子圣看着老二，询问道。 “我？我就不回去了吧…对那里也没啥留念的。” “对了！” 李子枫一拍脑袋。 “老爹的丧事我听说是俊哥家给操办的，大哥你回去记得给咱爹扫扫墓。” “嗯……” 李子圣沉默了片刻。 “你真不去？” “大哥，公司刚洗白这里走不开啊 ，我不得看着他们抓抓业务啊？留老三这个憨憨在这里你放心吗？等啥时候可以放手了咱再一起回去拜拜老爹吧！” “行吧，那我订明天上午的机票，晚上咱吃顿饭，顺便交代一些事……” 李子圣也没勉强，掏出手机订了前往温市龙湾机场的机票。 “成，还是烤肉呗？” “就烤肉吧。” 李子圣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李子圣离开后，李子枫松了口气，表情恢复一脸淡漠。 “正好趁着大哥不在的时间把阻挠洗白的那些老顽固都给清理了……” —— 延吉客运站 一辆来自珲春的大巴车缓缓停靠，熙熙攘攘的人群上上下下，时不时的传来一声怒骂。 四个朝鲜族人一脸淡漠的下了车，为首的则是一个烫着卷毛戴着墨镜穿着时尚身高只有李子枫相当的中年男人。 剩下三人则是一高一瘦一胖，各个其貌不扬，打扮老土。 可谓是高矮胖瘦集齐了。 “唉西巴，你们几个不要跟乡巴佬一样的，延吉又不是没来过，有什么好看的？（朝鲜语）” 为首的朝鲜人看着一脸好奇的几个兄弟，面色不悦的骂道。 “大哥，咱要是也能在这里买房住就好了。（朝鲜语）” 瘦子笑呵呵的指着远处的大楼。 “好好办事儿，迟早能住上，别墨迹！先去拿东西。（朝鲜语）” 矮子大哥提了提一眼假的LV腰带，迈着潇洒的步伐走出客运站，打了一辆车。 四人坐上出租车，矮子大哥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司机。 “师傅，这个地儿。（朝鲜语）” 司机师傅接过纸条看了一眼。 “哦！这里啊，我打表，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朝鲜语）” 司机师傅瞥了一眼车上的几人，笑了笑将空车牌摁下，然后打开计费器，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哎呀，你们几个……边境来的？咋的普通话不会讲吗？” “会一，点点。” 矮子摘掉墨镜，朝着上面哈了口气，宝贝似的将污迹擦除。 “哦~听口音，珲春的？那地方之前可乱。” 司机师傅砸吧着嘴，一边聊天一遍转动音量开关。 伴随着他的转动，计费器跳动的节奏隐约加快了些许。 “最近两年好多了…呵呵。” “看你们的打扮，农民吧？第一次来延吉？” “以前来过几次，都是办事儿……” “哦，咱延吉的消费可高，跟你们那犄角旮旯的不一样。” “师傅，道理我都懂，可是你这表跳的也太快了。” 胖子看着不断跳动的计费表，这才开出去没多远，就十来块了，这哪顶得住啊！？ “哎呀，说了延吉和你们那乡下地方不一样的吗，高消费知道不？” 司机师傅悠哉游哉的说道，手指不动声色的又调整了一下音量键，这下计费表跳的更快了。 “你这表有问题啊！” 胖子跟高个两人对视了一眼，对方这明显是欺负他们乡下来的，想宰人了！ “你们这几个乡巴佬咋回事嘛？坐不起车就别坐，都说了消费高！”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脸色不悦。 瘦子一脸阴沉的将手伸进随身携带的麻布包里，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大哥。 “唉西吧撒KI，延吉的嘛，首府！消费高一点正常的，问来问去干什么？” 矮子回过头挨个敲了一遍脑壳，怒骂道。 “以为这里是珲春啊！唉西巴！都给我老实点！（朝鲜话）” 司机见状哧笑一声，暗道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第139章 都忘了我为什么叫疯子 猛子提着一兜子菜回到家，和他的老婆甜蜜拥抱了一会儿，这才挽起袖子帮忙打下手。 这些年来他跟媳妇儿的感情一直如胶似漆，在外可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社会大佬，但是在家里，他一直扮演着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当年老三借住他家的时候，对老三也如同亲人一般，人情世故这一块做的可以说是一点毛病没有。 “老公你别折腾了，刚才东子来找你了，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跟你谈，你不回个电话嘛？” 猛子埋头处理着鱼鳞，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回了，兵哥想要洗白手底下的生意，他估计有些小心思，不用理他。” “要我说呀，兵哥这一步走的没毛病。虽说你们男人的事我妇道人家不好掺和，但总不能一辈子干这种不干不净的事儿吧？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呀！” 猛子刮鱼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处理。 “我再干几年，攒点钱给你们娘俩就跟兵哥说退休不干了。” “你啊，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咱大房子住上了，新车子开上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不得给涛涛留点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你说的。” 猛子笑道。 妻子无奈的摇摇头，系上围裙开始炒菜。 而猛子的眼神则略显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某小区内。 李子洋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了一眼时间。 手中的爪子刀不断旋转，被他耍出一道道刀花。 大约两分钟后，房间的门锁突然转动。 四个人高矮胖瘦陆陆续续走进房间，一脸严肃的盯着李子洋。 片刻后。 “老板！” 四人朝着李子洋鞠躬道。 “好久不见啊。” 李子洋收起爪子刀，打了个招呼。 “目标信息、响儿、钱，都在箱子里，先盯住目标等我消息，期间你们就住在这房子里，这里很安全不会被查到。” “是，老板！” 为首的矮子面色正经，朝着李子洋点头示意。 “我就先走了。” 李子洋交代完事情后，离开了房间。 高个男人兴致冲冲的来到箱子旁将其打开。 里面是四把手枪，若干弹药弹匣，以及一叠照片信息和十捆一万的红色大钞。 矮子大哥拿起照片看了看，随后吩咐道。 “胖子去踩点，跟瘦子两个轮班盯住，我跟高个去盯他们家里，办事儿都利索点！（朝鲜语）” “明白的大哥！（朝鲜语）” 瘦子从布袋里掏出一柄柄大小各异的刀具，紧接着又掏出一块磨刀石接了一盆水就在房间里磨了起来，高个则是往弹匣里填充着子弹，拉动枪栓检查是否能正常使用，胖子则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些肉菜在案板上做起了饭。 矮子躺在沙发上，盯着一家6口的照片反复看了又看，手里捏着一张眼镜布不断擦拭着墨镜。 喏，这个就叫专业。 —— “事儿都办妥了？” “妥。” “朱东那伙人已经准备对大哥下手了，不过大哥明天就走，估计还会消停一段日子……” 李子洋将消息向二哥转述着。 “老棒子已经盯着他家里了，随时都可以动手，咱们是赶在他们之前动手……还是？” “不着急，等大哥一走，就吩咐老棒子动手。” “好，猛哥那边我也知会了，他说会调查朱东场子里的猫腻。” “成，这事儿得瞒着兵哥，别漏了，兵哥最忌讳手底下人内讧。” 李子枫点点头，一双小眼睛眯着带出三道鱼尾纹，俨然一副少年老城的派头。 “对了，明天大哥要回虹镇一趟，晚上给大哥送送行。” 李子洋一听愣了愣：“大哥回去没问题吗？当初那些追杀我们的……” “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应该不至于…再说大哥回去的消息谁也不知道。” “要不我让人跟着……” “算了，大哥今天刚跟我提起来过，再这样做大哥要不高兴了。” “！” 李子洋没有说话，点头应了下来。 “呆子，等还完兵哥的情，咱们也就该出去自立门户了，以大哥的心思，肯定不会甘心居于一隅在延边这小地方发展的……” 李子枫抽着烟，眼神深邃。 “咱们这些年丧良心的事儿没少干，大哥跟咱们不一样，他的想法和理念和咱们有冲突，以大哥的性格，要知道了咱们私底下的秘密绝对会想办法让我们清理掉……” “你也知道大哥从小就一直保护我们，不想让我们接触太危险的事，但情况不一样了，咱们长大了，也有这个能力了，现在也好，未来也罢…这些脏活见不得光的事儿只能我们去做，而且还得偷偷做，你明白我意思不？这样就算出现什么问题，也不会连累到大哥！” 李子洋默默的点点头，“明白了二哥。” “呵呵……他们都管我叫疯子，估计那些元老们都忘了我疯子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 李子枫掐掉香烟，眼神流露出毒辣之色。 “要想挡大哥的路，就宰了你们！” —— 夜晚，三兄弟齐聚烧烤店。 李子圣夹起一块烤肉，蘸上干碟酱料，然后用生菜包住，最后往里添上一瓣蒜。 放进嘴里，满意的咀嚼着。 这里强烈推荐大家尝试一下，味道真当是太绝了。 “大哥，整点真露呗？韩国的烧酒，水果味甜滋儿的。” 李子枫喝着大麦茶，皱了皱眉，这跟稻谷壳子泡水有什么区别？ “成，少整点，明个还赶飞机……” 李子圣点点头，他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喝。 虽然酒量不行，但是对喝酒并不抵触。 “大哥，怎么突然想起来回老家了？” 李子洋好奇道。 “老二没给你说吗？” “我这次回去是带点人过来，新项目必须要可靠的人选，我看看老家那帮兄弟有没有没事儿干的，正好给他们条挣钱的路子。” 说起这个，李子圣接着吩咐道。 “对了，我回去这段时间，你们去办几件事……” “大哥你吩咐。” “一个是场地，咱们得重新租个地方，不用大够十个人办公就成，这次我回去是挑选心腹的，未来都是坐主管位置的人，后续把兵哥的烂摊子收拾了咱们也不在延边呆着了……” 李子洋看了眼二哥，还真被二哥猜中了！ 大哥真没打算在延边发展！ “可是大哥……我跟二哥在延边这发展了这么些年了，底子都在这，去别的地方不又得重头开始打拼了吗？” 李子洋疑惑道。 “延边的社会资源才多少？和内地有可比性吗？在延边混顶天了也就是兵哥的角色…而且这里的人才稀少，对公司发展很不利，咱们肯定是要往内地一线城市发展的……” 李子圣摆摆手，“先听我讲……” “办公设备你们淘点旧的，能看看网页聊聊QQ微信啥的就行，该省就省，这个老二去办我放心，打小就抠门儿……” “大哥！咋好好的还揭短呢？” “哈哈哈…对了，咱手头上还有多少经费啊？” 李子圣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一直以来他都忽略了这一点。 “真没多少了…” 李子枫碎碎念着开始给大哥算账。 “洗白的时候送的那些粮油米面…退还的部分利息…新公司的场地费、设备、服务器，微众贷的广告支出…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咱们账上就剩几万块了，公司刚开始运营，都在往外放款还没盈利，其他钱都是兵哥借给我们放贷的不能动……要不是大哥你会编程，咱们估计连做APP的钱都支不出来。” “几万块？这么少吗？” 李子圣一愣，这钱花的这么快吗？ 当然，一两百万花的不会这么快。 但是李子枫隐瞒了部分项目支出…… “大哥你从来不看账，只知道往外支钱，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啊！” 李子枫哀嚎道，弄得李子圣怪不好意思的。 他确实很少去在意财务方面的事，毕竟这一块交给老二他很放心。 “行…钱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就别问兵哥借了，钱好还人情可难还。” “明白了大哥。” 就在此时，老板端着几瓶烧酒和雪碧上桌。 “来来来，大哥你没喝过烧酒，这玩儿兑点雪碧喝起来跟鸡尾酒似的，你肯定喜欢！” “行，干杯！” “祝我们前程似锦！” “对！祝大哥一路顺风！” “俺也一样！” 第140章 落叶归根 乐县这些年的发展很快，也很离谱。 不对，现在应该叫做：乐市。 你能想象吗？ 一个市下属的县级市，竟然有7个高速路口，3个动车站，1个轻轨站！ 占地面积比韩国要大整整1.5倍还多，GDP更是占据了温市的很大一部分。 这还是得利于早些年的工业化，前文有提到过，乐市最多的是什么？就是工厂，每个下属乡镇几乎随处可见的都是工厂，要是开车前往市区，路上还能看见更多。 李子圣还好奇的搜了一下远洋集团，发现远洋集团已经向温市里发展有几年了，并且专注于房地产楼盘的开发，虽然依旧存在猫腻，但负面新闻并不多，可以说邹远洋洗白的非常成功。 而当初那个撞死人的屠启铭在几年前也刑满释放了，由于死者阿凯患有精神疾病，从主观判断上来说可能存在自杀倾向，唯一让人诟病的无非是屠启铭酒驾，所以并没有判多久，也就2年多吧。 这2年多的刑期还是因为网络舆论发酵的太厉害了，为了安抚民众情绪而从重判罚得来的结果，否则屠启铭估计在看守所待上个把月的也就放了。 “唉，时光荏苒啊！” 李子圣再次踏上这片故土，内心五味杂陈。 他谁也没联系，谁也没找，而是先去了墓地。 来到一块墓碑前，李子圣扫了扫上面的落叶，掏出冥币香烛，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这么盘坐在坟头一边烧一边自言自语。 “老头，我长大了。” “那两臭小子也长大了，有点不服管了。” “唉，我知道你当初把我藏起来带着他们两个走…其实是把小枫小洋他们当诱饵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他们会恨你的，会说你偏心的，老头。” “不过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抛下他们不管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亲兄弟…我是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老头…你说你……也不娶个媳妇儿……” 李子圣抹了抹眼泪，开始有些哽咽。 “整什么纯爱这损出啊…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给别人养了十几年孩子……” 说着，李子圣拿起一个纸人，上面写着二奶，放进火堆里。 “不过没事儿，我给你烧一个过去，在底下陪陪你，免得你寂寞。” 李子圣又拿出一个纸扎的小洋楼。 “还有这独栋别墅…我也给你安排上了，老头你知道的，我最孝顺了…” “你放心，你的仇我到时候肯定会报的，我现在还没这个能力，再给我点时间…” “想要啥就给我托梦，别客气……” 火光冲天，映射的李子圣脸颊通红。 燃烧过的纸灰顺着秋风不断飘向远方。 “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李子圣磕了两个头后颤颤巍巍的起身，将最后一点冥币烧掉。 “老头，下次我再带着那两浑小子过来给你磕头。”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回头对着墓碑说道。 “行了行了，别送了。” 李子圣低着头下山，和一个女生擦肩而过。 那女生突然回头，看着李子圣的背影怔怔出神。 来到墓前，看着还在燃烧的香烛，女生一愣。 她放下果篮猛地回头追去，却发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已然消失不见。 —— 李子圣并没有下山，而是转头去了阿凯的坟前，放下一袋小孩子最爱吃的零食后，清扫了一下落叶，这才下山回了家。 来到家门前，李子圣发现周围的邻居都已经将房子拆了重建，各个都是小洋楼，只有自己家的两层小破房子被挤在中间摇摇欲坠。 门前被人上了一把锁，看来应该是村委的人上的，就是不知道村书记还是不是俊哥他爸。 “有家不能回，丧家之犬说的就是我了吧……” 李子圣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这里。 找了一家酒店先住下，李子圣看着老二提供的通讯录，拨打了第一通电话。 “喂？哪位。” 几声忙音后，一个富有磁性的声线问道。 李子圣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大家都过了变声期，要不是有备注，他还真听不出来。 “你好，请问是翁洋小学校霸人称在世小诸葛酷爱借东风的张豪博先生吗？” “……”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你谁。” “我你听不出来？” 李子圣憋着笑，继续挑逗道。 “你？嗯……听不出来，找我订台的吗？” 张豪博从高中毕业后就辍学没读了，而是在乐市的88BAR酒吧里当起了营销，所以会误以为是订台电话。 “我给你个线索，你再猜猜。” 李子圣缓缓说道：“以后就是同桌了，兄弟我搁翁洋小学那块就是校霸，基本上横着走，你要不要认我做大哥？” “！？！？！？” 张豪博因为宿醉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腾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卧槽 ！李子圣！你丫是李子圣！” 他激动的喊道，“圣哥你他娘的这些年跑哪里去了啊！兄弟们想死你了！” “一言难尽，你最近在忙啥呢？” “害，没读书了，在酒吧当营销混日子呢…对了！昨天还刚跟黄鑫碰过面，这家伙现在在家里打游戏代练，你在哪里？在虹镇吗？” “嗯，在开元名都，1808号。” “你等着哈！你站那老实的，别走听到没！” 张豪博一只手提拉着裤子，一只手举着电话，生怕李子圣跑了。 “你慢慢来不着急，我还会待几天，这次回来就是找你们来的，我先去楼下订桌酒，咱慢慢唠。” “成！我马上来哈，二十分钟……不不不，十分钟就到！” 挂断电话，张浩博眼屎都没擦，胡乱将衣服套上骑着小电驴就出了门。 李子圣没有继续给其他人打电话，而是在房间里等待着。 刚抽完一支烟，前台就来了电话，说是有位张豪博先生拜访。 “这小子速度真快。” 李子圣哑然失笑，自己又不是洗干净在酒店等人宠幸的美女，至于这么火急火燎的吗？ 不过多时，房间的门铃就响了！ 张浩博胀红着脸，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了一番。 他的长相变化不大，倒是清秀了不少，乍一看也有几分帅气。 可能是因为在酒吧工作的原因，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还整了个锡纸烫。 “卧槽，你咋还是这么帅？”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李子圣搂着张豪博的肩大笑道。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阵寒暄…… 第141章 大家的变化 “对了，大家目前都在弄啥呢？” 李子圣抽着张豪博递来的利群，感叹了一声还是浙省的烟抽着舒服。 “黄鑫在搞LOL代练呢，LOL你知道不？这小子一手寡妇玩的出神入化，艾欧尼亚王者段位，搞这个也能赚不少钱，听说很多网络富婆看到他的照片后都抢着送钱点他陪玩，圣哥你是不知道啊……” 张豪博饶有兴致的说着全校颜值仅次于李子圣的黄鑫最近几年的故事。 “他在网上和那些个网络富婆谈恋爱，打游戏也就算了，有富婆为了他专门从东北坐飞机过来找他奔现，哎呦我操，你是没见到，那家伙……一米五的身高一百五十斤的体重，纯纯的虎式坦克啊！那小鞋给她穿的都他娘的成坦克履带了！” 李子圣听罢也是笑的一抽一抽的，好奇道：“然后呢？” “黄鑫那小子你还不知道吗？时间管理大师，现实还有两女朋友没整明白呢，这会儿又跟虎式坦克奔现，丑的照杀不他绝招吗？这不妥妥的坦克驾驶员吗？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捂着肚子都快笑岔气了，张豪博缓了缓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几个去丽水冒险岛水世界玩了一趟，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黄鑫这逼，跟水上乐园里卖烤肠的女员工又搞上了！当晚就带回酒店，就他娘的睡我边上，两人也是不害臊，老子跟都在边上躺着呢，搁被窝里……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啊！” 张豪博一拍大腿，黄鑫这几年因为长相的原因，没少拈花惹草。 不得不说这小子脑瓜子也是机灵的很，就是对女人这块…多少有点…嗯。 “这还没完呢！” “还没完？” 李子圣一愣，黄鑫还有啥八卦可以听？ “就我们去完丽水，他不是和卖烤肠那女的整上了吗？然后正好和他那个还在读高三的女朋友分手了，你猜怎么着？” “就别猜了吧，你干脆点！” “他那高三前女友看到他把丽水那女的带回来一起玩跳舞机，气不过，找了个校霸当男朋友，然后一直跟那个校霸怂恿说黄鑫给她吃避孕药，不爱惜她身体巴拉巴拉的……” “然后那校霸也是个恋爱脑，愣是蹲了黄鑫一个多月，终于蹲到他一个人落单买烟，就在超市斜对面那烟酒商行那，给丫打的满脸血！” “扑哧——” 活该！ 李子圣憋着笑，暗道黄鑫是懂谈恋爱的。 “不说他了，其他人呢？鸡皮在干啥？” “鸡皮啊，高一就辍学了，听说在学校里开小赌庄给开除了，现在搁微信里跟着几个社会人办那个什么……微信红包群！” 微信红包群，说白了就是赌博的一种，通过发红包的方式来确定点数大小，从而进行赌博，最近几年非常流行，成本低、客户多、利润高，也算是偏门的一种，但是风险也很高，这种赌局属于刚刚兴起的偏门种类，目前还是民不举官不究的存在。 但就怕有人输上头了举报你，那就必须立案侦察了。 “鸡皮就是给这些红包群里做荷官记账，一天工资能有300块，滋润的很！” 最初的红包群是没有机器人的，发红包记账都是真人来处理，那些开群的老板又懒得做这些繁琐小事，基本都会开个不菲的工资招人来弄。 “这小子…难怪说咱们温市人做老板呢，野路子多的很呐。” “谁说不是呢……还有华炜。” “华炜？他也在弄什么偏门吗？” 李子圣好奇道，要说兄弟里他最看好谁，无疑是其貌不扬的万华炜了。 他从初中开始就展露出了独特的信息收集能力，也是李子圣此行必须招揽的目标。 “那倒没有，辍学以后跟他一个村的兄弟叫什么叶志宏的在青苹果当网管呢，一个月两千来块钱，不过在网上好像整了些水军，接点黑人的单子…听说也跟你一样学了点编程技术，做了自动留言点赞之类的脚本，反正就是方便接水军的单…” “这……” 李子圣一愣，这算偏门吗？ 应该算吧？ “都听我讲了，阿枫阿洋他们都咋样？大家都很久没联系了，圣哥你这些年到底干啥去了？我咋听说李叔他……” 张豪博欲言又止。 “我爹去世了。” “唉……节哀。” 李子圣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阿枫他们现在搁延边呢，我这次过来就是打算带你们过去。” “哈？延边？那是什么地方？” 张豪博瞪大了眼睛，比较好奇延边是什么地方，倒没追问李子圣要带他们去延边干什么。 这里可以给大家说一下温市这边的传统。 基本上都是外面混起来的大哥衣锦还乡后，就会选择从自己老家带一批亲信出去，一来肥水不留外人田，二来自己这边的人办事儿机灵，三来就是博个好名声，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嘛。 像这样的人带人现象好像在福建等地也非常流行。 再或者就是听说哪个亲戚家的孩子发达了，父母也会过去套套近乎，想让人带自家孩子一手，毕竟是宗族关系嘛，往上扯三代那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延边朝鲜族自治州，跟云南那些什么傣族自治州差不多的性质，属于少数民族自治的区域，位于吉林省边缘，和朝鲜俄罗斯接壤，阿枫他们就在那面呆了六年，现在公司刚起步，我这缺点可靠的人手，就想着回家一趟带点人上去。” 李子圣耐心的解释着，张豪博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啧啧…还得是圣哥，开口就是公司，住都住虹镇最好的酒店……” “少没屁搁愣嗓子，当年搞打金我不也一样带着你们吗？肥水不流外人田，核心成员肯定是要让靠谱的人来做的，怎么说？你想不想去？” “去阿！肯定得去阿！我为圣哥战今生阿！” 张豪博连问都没问去延边干什么，做什么事业，工资多少，待遇咋样，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在他看来，这是一次摆脱家乡和原生家庭极好的机会，不管做什么，先离开这小地方再说！ “成，我去楼下点桌酒菜，你打电话联系一下其他几个，咱们好好搓一顿叙叙旧。” “得嘞！” 两人相视一笑。 虽六年未见，但兄弟情谊未曾减少半分。 第142章 叙旧 张豪博兴致冲冲的打着电话，呼叫着辍学的众人。 说来也是奇怪，当年跟着李子圣玩的人竟然没一个读的出书来，有的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有的读完高中不想读大学辍学了，但无一例外都是为了挣钱而选择的辍学。 像他们这样辍学的人还有很多，比如赵韦博等混子。 自从未成年运输毒品案件发生后，很大一部分混子从初中开始就没心思念书了，混着混着混了个职高，浑浑噩噩打打闹闹，书读的稀烂专门谈情说爱，却有一股莫名的自信。 感觉未来出社会自己绝对能混的比寒窗苦读的同学们好。 我相信这也是部分读者曾经的真实写照，也是笔者曾经的真实写照。 但这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李子圣点好酒菜，看了一眼手表，估计这会儿应该都到了。 莫约几分钟后，包间外传来了喊叫声。 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进入房间，李子圣也是瞪着眼睛观察一番才认出来都是些谁。 个头跟老二差不多高，骨瘦如柴颧骨高高凸起的是万华炜。 左边那个打扮有点韩风的秀气青年一看就是黄鑫，除了他兄弟几个也没这么帅的了。 右边那个跟万华炜差不多高，但是肌肉紧实贼眉鼠眼嘴唇略厚的人一看就是吕建斌（鸡皮）。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大约比李子圣矮一些，长得也算秀气，但美中不足的是下巴有些地包天，而且可能长期熬夜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跟奖励过头了似的萎靡不振。 他眼神中对李子圣充满了好奇，一看就是非常活泼调皮的类型。 “圣啊~这些年死哪儿去啊！” “怎么的回来先联系豪博啊？看不起老兄弟是不？” “回来就好，不走了吧？” 黄鑫等人小跑至李子圣身旁，激动的搂着李子圣，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着。 “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 万华炜搂着那位陌生兄弟向李子圣介绍道。 “他是叶志宏，外号子逼。” “圣哥您吉祥！” 叶志宏咧开一口大黄牙，开口就是老乐子人了。 “哈哈哈——圣哥你别介意，子逼就这屌样，他自来熟的很，在网吧跟华炜一块当网管呢，负责的夜班，见谁都他娘的吉祥。” 张豪博笑着给李子圣解释道，李子圣点点头回了句“你也吉祥。” 其实叶志宏这样的人大家的周围应该都有，他们就跟社交悍匪似的，嗓门又大又口无遮拦，而且经常在人多的地方搞怪，一点也不害羞。 这样的人其实非常适合去当个网红，一记飞踢再搭配一句“都多余了！”顺便摇个花手，也能挣不少钱。 “行了大家伙，先入座吧，边吃边唠呗?” 李子圣招呼着众人坐下，众人脸上的喜悦还未褪去，连连点头围坐成了一圈。 大家吃着前菜，开始了漫长的叙旧。 说的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碎小事。 比如鸡皮是怎么辍学的，黄鑫谈了几段有意思的三角恋，豪博在酒吧遇到的趣事… “唉对了圣哥，我听豪博说你这次是弄了个什么公司？准备招点人手？” 鸡皮喝了两杯白酒，脸色通红的搓着手期待道。 他虽然在红包群里做荷官记账，一天能拿小300，但是他知道这种日子不长久。 做这些红包群的，都是捞快钱。 比如办群弄个一个月两个月，赚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解散，等过段时间再换个地方打一枪，避免有人输上头了举报，也给输了钱的赌徒一个缓冲的空间。 所以鸡皮也想给自己找条出路。 “你不是在搞红包群吗？我这刚起步可能来钱没这么快的，大家没准还得过一段苦日子，我手头没多少闲钱，只有把公司做起来了大家才有钱分。” 李子圣背靠座椅，掐着烟缓缓说道。 “害，圣哥你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鸡皮苦哈哈的解释道。 “这种红包群办不久的，基本捞一段时间就关掉避避风头去了，我有个做警察的亲戚说了，像我这种搞红包群的，其实都有警察卧底在里面，只是不抓你罢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没错！这些当差的其实心里都门儿清，平时没指标，只要没人举报你搞你，他们也不抓，就是把你留着，证据都搜集好了，只要上面一有指标下来，这些群就会一锅端掉！变成业绩……” 万华炜的消息属于比较灵通的那种，说的信息基本属实。 其实这也是衙役惯用的套路了。 很多地方的赌、嫖等等他们最清楚，不抓无非就三个原因。 没人举报，有保护伞，暂无指标。 要是火力全开去抓，其实全华夏没有人顶得住的。 但是抓完了然后呢？上头有指标下来，有任务下来，你怎么解决？ 这就跟养和珅是一个道理，你这个群抓了没多少利润没多少功绩，我浪费这个警力干啥？ 都是放着先养养肥再说的，除非真的有民众举报不得不抓了，不然是不会主动搞你的。 这就是为什么办群的人都只捞短时间就不搞了的主要原因。 因为贪心的都被抓了！为当地政府贡献GDP了！ “嗯…有道理。” 李子圣点点头，将这一发现记在了心里。 偏门虽五花八门，但核心理念都是相通的，最后的归宿也是相通的。 前人用“性命”换来的经验，必须牢记在心，并且运用起来。 “圣哥，你给详细说说呗？都是自己兄弟，信得过。” 黄鑫也好奇道，他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父母离异跟着爷爷奶奶，爷爷嘛2009年的时候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奶奶，可能和他经常用爷爷去世当借口请假有关系…属实是咒上了，为此他还自责了很久。 再加上他辍学在家打代练陪玩，钻电脑里一打就是一天，老人家嘛不懂网上可以挣钱，就总觉得你不务正业只知道玩游戏，还大吼大叫的影响别人休息，搞的他不厌其烦。 就比如笔者写小说能养活自己，我妈却总说不务正业，让去厂里找份工一样…… 黄鑫又刚成年没多久，没有自己的房子，他早就想脱离这个家了。 话说回来，坐在这个饭桌上的好像就没一个家庭正常的，不是老爸嗜赌妻离子散就是父母离异跟着爷奶，就连刚入伙的叶志宏都是单亲家庭。 六个人愣是凑不出三对爸妈来。 “既然兄弟们还认我，那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我还真担心这么多年没见生疏了。” 李子圣笑道，众人连连附和说没有的事儿。 “行，那我就给大家说说我的打算哈…是这样……” 第143章 一起发财 硬菜陆陆续续的上来。 待所有菜上齐之后，李子圣这才缓缓开口。 “这几年呢…阿枫跟阿洋在延边那边发展，所以到时候大家会跟我去延边暂时呆一段时间，等咱们手头有钱了，我准备转移阵地带大家去杭州，不过这个前提是公司已经运作起来了，有成熟的培训方式了，咱们才会过去……”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杭州啊！浙省的省会！ 几乎在浙省内的青年才俊这些年都往杭州跑，也有不少人在杭州做电商发家致富回乡建设，大家早就听闻已久了，并且暗暗发誓以后要去杭州闯荡一番出人头地，没想到圣哥竟然未来打算向杭州发展，这可太ne了啊！ 这也是李子圣打算后期往杭州转移的目的。 那边的人才市场比延边好太多了！ 彩票行业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销售人才！ 因为掌握了销售就等同于掌握了客户！ “至于做什么呢…你们玩过彩票没？” 李子圣微笑着说道，勾起了众人的兴趣。 “圣哥，你说的是大乐透体育刮刮乐那种彩票还是重庆时时彩北京赛车快开那种……？” 这个东西作为赌博专业户的鸡皮非常有发言权。 他不仅现实赌，同时也网赌。 而他口中的时时彩、快开，其实都是杀猪盘。 很简单的道理，体育彩票的结果起码有22个人在场上踢球做背书，就算有假球那也认了，毕竟比赛结果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但那些彩票不一样，他们能控制输赢，能知道开什么博彩公司是最赚的，甚至还能断掉你的提现，大家可能没见过这类赌博软件的后台，那可以控制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你下了什么注，下了多少钱，账户里还有多少钱，账户总共输了多少，一清二楚！ 笔者曾经就遇到过做这种杀猪盘的同乡，他打开后台给笔者看过一眼，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那位同乡也说了：就算真的赢了也不可能让客户提现走人的。 而且同乡还介绍道：如果客户没钱了，他们还有自己的贷款公司，可以不要任何抵押借贷给输了的赌徒，反正赌徒反手就会把借来的钱充值进赌博软件，这个钱相当于左手转右手罢了，赌徒还要多背一身的债务，就跟岚兵早年在赌场里放高炮是一个路数。 这里面的套路太深了！ 所以不要网赌！不要网赌！不要网赌！ “你挺会玩啊鸡皮？” 李子圣瞥了鸡皮一眼，想想以后再教育他，还是接着说起了正事。 “我搞的是正规的彩票，主要是体育彩票…今年下半年的世界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反正赌球非常热门，所以我在延边联系了一家彩票店，已经谈好合作了……” “这个我看行唉！专业对口！” 鸡皮兴奋道，被万华炜打断。 “圣哥，我听说网络售彩马上就要叫停了，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风险？” 李子圣投去赞赏的目光，这帮兄弟里最有头脑的其实还是万华炜，其他人顶多算机灵。 “没错，但目前是违规，只要我们按照规章流程打票，问题是不大的。” 李子圣随后解释道。 “主要还是以前有顶着正规彩票的名义私自开设赌场的公司存在，但是明面上又有销售许可，查起来太困难，行业乱象严重，又影响了实体经济，所以才叫停……” “事实上这个市场太大了，国家不会一竿子全打死，主要还是阿里巴巴百度，这些大树一停，那众多彩民不就分散出去了？咱们只要趁着这次机会，绝对能赚的盆满钵满！” 违规肯定是违规的，但低调点就不会查，查到了顶多罚款勒令停止营业罢了。 税不少一分不漏一分，没多大问题。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子圣扫视了一圈众人。 “如果有担心法律责任的，可以退出，我没有意见。” “但是我想告诉大家，大家都是辍学在家，没有高学历，没有高文凭，没有高认知，也没有牛逼的父母，想要翻身，就必须抓住法律边缘的漏洞去狠捞一笔，有了原始资金的积累，未来才能干更多的事！” “富人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们有试错的资本，但是我们没有，一次生意没做起来，就像是走钢丝似的，掉下去就是一辈子翻不了身。” 话已至此，李子圣摊开双手让众人自己做决定。 半晌。 “我信圣哥！妈的，别说是违规，就算是犯罪又怎么样？相比坐牢我更怕穷一辈子，被人一辈子看不起！” 鸡皮一拍桌子，第一个站起来端起酒杯就喝了。 “算我一个，我相信圣哥的头脑，在这小破地方呆的我快疯了，老子要出人头地！去睡杭州的妞！” 黄鑫也站了起来，喝掉了杯中的酒。 “我就不说了，他妈的每天等着别人订台低三下四的给人当狗，不是递毛巾就是点烟，这日子我也过够了！我要借东风！我要借圣哥的东风！一飞冲天！” 在世小诸葛张豪博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既然大家都去了，我不去岂不是不够意思？我也觉得圣哥的计划可行，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干了。” 万华炜站起身，举着酒杯向李子圣点头示意，饮尽杯中酒。 “那……我……” 新来的叶志宏缓缓起身，站在凳子上。 “给大家表演一个社会摇助助兴！” 说罢他就摇了起来。 这一幕给众人整的快笑不活了，李子圣看着这个活宝也是笑的一抽一抽的。 “好，既然大家都决定跟着我走了，那么以后就一起发财！” 李子圣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表情严肃道。 叶志宏见状连忙从凳子上下来，拿起一瓶啤酒，兴冲冲的加入了行列。 “一起发财！” “一起发财！” “一起发财！” “干了！” “我给大家炫一个！” “吨吨吨吨吨……噗——” 叶志宏炫着啤酒，结果泡沫全部从嘴巴的缝隙里喷了出来。 “人才…” 李子圣笑着摇摇头，坐了下来。 “那这几天大家该离职的离职，处理好家里的事，我买三天后的机票咱们出发延边，身份证都发给我一下，这个钱公司报销。” 一听公司报销，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还是圣哥靠谱啊！” “对了，我目前打算是招10个人上去，目前这里只有你们5个，尽量再帮我物色点人选，一定要可靠，最好是直系亲属关系，不可能背叛咱们的！” 李子圣面色凝重的吩咐道，并将客户的重要性跟大家阐述了一遍。 “没问题圣哥，我这有两个人选，一个我表弟，一个我发小！那个发小读书的时候跟阿枫还是一个班的呢，很熟！” 黄鑫伸手就揽下了两个名额，这相当于带人出去捞金啊，以后赚了钱那都是倍儿有面的事！ 剩下三个名额则是被鸡皮和张豪博分走了。 万华炜表示自己引荐了叶志宏入伙，就不介绍别人了。 至此，圣徒集团的最初班底成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都喝上了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彩票行业还有很多事李子圣并未向众人提起，打算到了延边正式开工的时候再说。 “对了圣哥…你还记得…嫂子不？” 黄鑫搂着李子圣迷迷糊糊的说道。 李子圣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件事，毕竟自己的家破人亡和屠艺靓的家庭有直接的关系，甚至和自己认识屠艺靓有间接的关系！ 这是一道坎，李子圣迈不过去，也不可能迈过去。 倒也不是说怪她，就是……唉。 孽缘。 “嫂子啊…这些年只要回国就会去给李叔扫墓…她心里肯定还有你…” 听着黄鑫的话，李子圣的心也是微微悸动。 随后他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说了，现在咱们都还是泥腿子，没有资格去追逐爱情，如果真的有缘分，哪天我出人头地了，完成自己的夙愿了，我会去找她的……” 如果那时她未嫁的话… 李子圣默默在心里添上了一句话。 “要我说你就是不懂恋爱吧？师傅当初怎么教你的都忘了？既然她对你有意思，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你直接先给她拿下，一血懂不？给她心里扎个根先，位置占住咯！再提出人头地的事儿…就算以后她嫁给别人了，你怎么着也不亏啊？” 黄鑫开始了他离谱的发言。 李子圣笑骂道：你他娘的喝多了别带坏我。 “这是真理！你懂个Der，这年头纯爱没搞头，暖男得排狗后边儿！” 黄鑫说着说着一头栽在餐桌上醉了过去。 李子圣这个酒量最差的人反而是最清醒的一个。 他安排服务员将众人送到房间去休息，自己则来到了街上吹着萧瑟的寒风醒酒。 “给点钱吧帅哥…赏点钱吧老板……” 一个乞丐拦住了李子圣的去路，不停掂巴着手中的铁碗，硬币丁零当啷的发出声响。 李子圣摸了几个零钱丢进碗中，乞丐连连道谢。 透过那杂乱长发的惊鸿一瞥，熟悉的面孔令李子圣呆滞在了当场…… 第144章 惊讶 “我靠……” 李子圣摘下眼镜，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 乞丐谢过之后就转身离去了，李子圣在他背后大喊道：“廖康？！” 那乞丐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捂着脑袋满地打滚，不停地嘶吼着，仿佛正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这让李子圣更加确定了乞丐的身份！ 就是当初的三中校霸廖康！ 当初因为出卖孙世辉从而惨遭灭门，要不是缉毒行动开始的及时，估计这会儿都该6岁了！ “唉…” 李子圣深深叹息，要说廖康变成这样，跟他也有很大关系。 甚至可以说是李子圣一手造成的。 在案发时他被警方解救。 但当时人已经被孙世辉折磨疯了，问也问不出话来，关少管所也不合适，关他一个还得安排两个人看着他…… 由于全家人惨死，爷爷奶奶去世的也早，全家就剩他一个人，亲戚也都不想管这件事，毕竟一个疯子，带回家供着？又不是富贵人家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于是他就被送回钱家垟的安置棚去了。 时间一久，虹镇少了个廖康，多了个乞丐。 而且廖康乞讨来的钱还得“上供”给乞丐头子，每天只能换一顿不饥不饱的冷饭。 要是乞讨的数额不够，还会遭受惨无人道的毒打！ 敢逃跑或者报警的就会被断手断脚或者毒成哑巴再送出去乞讨！ 最近几年思维倒是清醒了一些，但认出李子圣的那一刻… 那些痛苦的回忆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几近昏厥。 李子圣也不管埋汰，上前按住他的身子，不断拍打呼喊。 “廖康！醒醒！是我！” “李子圣…你是李子圣！” 廖康惊恐的后退，仿佛怕极了这个曾经把自己打入深渊的人。 “别怕，别怕！孙世辉已经枪毙了！” “孙…孙世辉…阿妹！爹！娘！！！” 廖康捂着脑袋又疼了起来，整个人开始疯疯癫癫的，不断呓语着什么，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 “唉……” 李子圣见状也是犯了难，当初不可一世的小刀帮帮主竟然沦落到这种下场，属实令人唏嘘。 其实他可以不去管的，毕竟当时也算是死对头。 但没有对方帮自己抗了雷，自己也很难获取孙世辉的信任，李子圣是很信因果这一说的，所以他还是决定做点什么。 “这里有两千块，我身上的现金都在这了，你藏好重新收拾收拾自己，找份零工做着，人生还有希望，不要放弃！” 廖康抓着李子圣给的钱，眼神逐渐从混沌转向清明。 他上前死死拉住李子圣的裤脚。 “李子圣…圣哥！圣哥！你带我走，带我走吧！我跟着你混饭吃！我不想回去了！那些人…那些人都是魔鬼！” 李子圣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眼前卑微如蝼蚁一般的廖康，内心一阵纠结。 廖康的神志逐渐回归，他看出了李子圣脸上的纠结，瞬间明白了他在犹豫什么，连忙开口。 “圣哥！我不恨你！我只恨孙世辉！新闻我也看了，孙世辉死了！以前的事我不怪你！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回去了！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不会背叛你的…相信我！相信我！” 李子圣低眉哀叹，他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 至于廖康说的话。 他不敢信，也不敢收下廖康。 毕竟廖康曾经做过反骨仔，又和自己有过矛盾。 不论从什么点出发，李子圣也不可能养虎为患，即使廖康是真心诚意的，但李子圣是个理智的人，这样做划不来。 李子圣拍了拍他的背，欺骗道：“那你再等等我，先按照我的吩咐去把自己收拾收拾，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日子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圣哥！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谢谢圣哥！” 廖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目送着李子圣离开。 在他的印象里李子圣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他了，就一定回来救他！ “对了…钱！” 廖康警惕的环顾四周“还好没其他人看见…” 他将钱用塑料袋包好，埋在了一处花卉的石头地下，擦了擦泪痕，继续掂着那被踩过一脚的破铁碗向路人乞讨着… “唉，真是见了鬼了……” 李子圣回到酒店房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自言自语道。 这一趟回来没想到还能遇见预料之外的熟人。 正当他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李子枫的电话打了过来。 “大哥！家里咋样啊？” “一切都好，我跟黄鑫豪博他们碰过面了，三天后就回来，你场地宿舍什么的搞定了吗？” 李子圣点燃一根烟，笑着说道。 “放心吧，你一走我们就开始整了，都安排到位了，够10个人的，唉？你有去找嫂子吗？有见到嫂子没？”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哈，嫂子是没见到，不过见到了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李子枫一愣，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谁啊大哥？还我绝对意想不到？” “廖康！” 李子圣吐出烟雾，向老二说了下刚才发生的事。 “唉，我也不想骗他，但看他那架势我不答应下来他就缠着不让走了。” “这事儿不怪你大哥，你早点处理完回来哈，到时候给兄弟们接风洗尘！” “嗯，你注意点，管理好公司。” “得咧！” 挂断电话，李子枫收起嬉皮笑脸，面无表情的拨通一个电话。 “喂，去一趟内地，乐县虹镇……” “对，把一个叫廖康的乞丐带延边来…” “事情做隐蔽点，我大哥还在虹镇，到时候你负责安顿他，等我这忙完了再来处理。” 挂断电话，李子枫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廖康啊…好人才。” “一条烂命不如为我所用，也不算负了大哥的承诺。” 第145章 请求添加好友 次日。 众人酒醒之后便去处理事务了。 黄鑫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自由职业者，几乎没什么事要处理。 可能是因为长得帅的原因，所以他难免心高气傲，黄鑫曾经尝试过去找个班上，比如送外卖、摆台球、卖化妆品等等…总之没有一个工作能坚持超过一个月的。 只要被老板屌几句，他就会浑身不自在。 所以最后选择窝在家里打代练，做陪玩。 都是阿谀奉承，那男老板和女富婆能一样吗？ 唯独要处理的也只有奶奶的思想工作。 “奶，我这次出去是挣大钱去了，你有啥身体不舒服的就让姑姑带你去看看，糖尿病也得注意点……” 黄鑫一边念叨着，一边收拾衣服。 “鑫鑫呐…你那朋友靠谱吗？不会带你出去做什么坏事吧？” 黄鑫的奶奶满脸担忧，生怕孙子被人忽悠了去做什么违法的事。 “靠谱的很，还记不记得我初中的时候往家里带钱，就是那朋友带我赚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对了，我这次准备把哲威和乘龙也带出去一起挣钱……” 黄鑫掏出手机搜了一下延边的温度，然后看了看自己单薄的卫衣，摇了摇头将其放回衣柜里。 “你带他们过去干什么？自己钱都还没挣到就想着带谁带谁！” 黄鑫奶奶不悦道，随后压低了声音警示道。 “奶奶给你说，这年头挣了钱别人不说什么，你要是带过去没挣到钱，背后肯定得说你闲话！替别人操这个心干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哎呀！奶！” 黄鑫不耐烦的抬起头。 “你咋这样呢？我是好心带人出去挣钱去的，他们搁家里不也没事干嘛？你咋把人想的这么坏呢？” “我这是教你！升米恩斗米仇，你爸当初朋友不也一大堆？挣钱的时候这个分走一点那个分走一点，现在亏的到处躲债，你看谁理他？” “他是他，我是我！” 黄鑫整理好衣服，气冲冲的出了门。 这些年来他和奶奶的交流一直如此，没两句话就得吵起来。 观念的不同导致沟通存在着障碍。 我相信大多数读者和家长之间的沟通也存在着障碍。 但社会进步的底层逻辑不正是如此吗？ 下一代的进步源于不听上一代人的话。 富豪年少时多六亲缘薄。 出了门，黄鑫联系了他的表弟和发小，两人对李子圣的事迹也略有耳闻，听说这位传说中的大哥要带人出去挣钱，还是头一批，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鸡皮也联系了他的好兄弟连雅峰和同村的吕云杉，张豪博则是联系了同在酒吧做营销的陈再宝。 众人全都收拾好了行李，将身份证拍照发给了李子圣。 随后李子圣将这些照片发给了老二，让其帮忙购买机票。 李子圣身上可真没多少钱…目前不管是他的私人金库还是公司财政都非常吃紧！ 就连【微众贷】的放款金额都是岚兵为了测试洗白的可能性而借给李子圣的，到时候挣了钱是要还的！ “再过两天，咱们就出发。” 李子圣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众人兴奋的已经在讨论挣了钱该怎么花了。 “这些家伙……” 李子圣看着群里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和表情包，笑着摇了摇头。 退出群聊，他发现联系人多了一个红点。 打开一看。 【早起傻一天：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早起傻一天？” “群里的兄弟吗？” 李子圣对照了一下群昵称，发现并不是群里的人。 头像是一个很可爱的独角兽。 好奇心使然，他通过了好友请求。 【对方正在输入中……】 “时代广场星巴克等你。” “？？” 李子圣一愣，点开这个人的朋友圈。 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怦然心动的感觉，就如十二岁那年的秋季一样。 “肯定是黄鑫这小子！” 李子圣暗骂道，除了黄鑫其他兄弟根本没人有屠艺靓的联系方式！ 现在还能咋办？ 虽然没有做好再次见面的准备…但都露馅儿了，不去也得去了。 叹息了一口气，李子圣推门而出。 时代广场距离酒店很近，就隔着一条街，李子圣透过咖啡店的玻璃就看到了曾让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 李子圣坐在屠艺靓的对面，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互相对视着。 同时，一股熟悉的感觉从两人心中升起。 这一幕，好像曾经也有过。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屠艺靓更加漂亮了，一头长发披肩，五官清秀可人，雍容华贵的装扮没有给她添加丝毫胭脂俗粉的气息，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略显青涩，却美的不可方物。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某个器官停止了发育吧… 李子圣顺着脖子向下看去，忍不住笑出了声，上帝是公平的。 “你笑什么？” 屠艺靓气鼓鼓的瞪着李子圣。 “没…你倒是变化不大哈。” 李子圣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微笑道。 “是啊，哪像某个人，差点认不出来！” 屠艺靓看着身高足足有184的李子圣，那犹如刀削一般的侧脸和隐藏在大衣下厚实的肌肉，这还是当初那个瘦瘦的李子圣吗？（李子圣的形象大家可以搜一下超人的演员…能够很好的代入） 而且李子圣不知为何，看起来有几分外国人的感觉，骨架伴随着年龄增长，看起来要比东方人宽大一些，想必祖上应该有少数民族的血统存在，但绝非其他国家的混血，因为他身上东方人的特征非常明显。 “呵呵…你…嗯…过得好吗？” 李子圣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桌面下的脚指头不停抠着鞋底，尴尬的都能抠出个三室一厅了。 “你没话可以问了是吗？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少年吗？你这些年到底去哪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叔叔为什么会死？你怎么又成卧底了？” 亿连串的发问让李子圣更尴尬了。 这些事他怎么可能和屠艺靓说清？ 他憋了半天，“要不我给你磕一个吧？” “……” 屠艺靓呆住了。 第146章 暗杀！ 尴尬的对话过后。 两人行走在时代广场两栋楼之间的空中花园里。 “我记得这个地方以前小情侣特别爱来。” 李子圣眺望着远方的风景，笑着说道。 这地方他印象非常深，当初孙世辉的办公室就在这栋楼里，而空中花园有很多隐秘的角落和长椅，夜色也好，作为当年虹镇最高的建筑，向下望去能将整个虹镇的夜景一览无遗。 所以每当晚上，这里就会有聚集很多男男女女谈情说爱，或者做一些羞羞的事… 不过现在是白天，也就没什么人在这，只有李子圣和屠艺靓两人在花丛中漫步着。 “虹镇我来的少，要不是因为你……” 屠艺靓双手勾在身后，侧过头看着身后的李子圣，眼神哀怨。 “……呵呵呵呵。” 李子圣今天也不知道尬笑了多少次。 两人就这么散步，走到了楼梯道里，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屠艺靓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李子圣一个没注意撞了上去！ 一声惊呼，李子圣连忙摸着黑将那具带着芬芳的身体拥入怀中。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咕噜——” 李子圣咽了口唾沫。 屠艺靓感觉脸颊滚烫，但谁也没有放手，反而越靠越近…… 就在要两张嘴唇即将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李子圣表情猛然一变，搂着屠艺靓的腰部向角落飞快转移！ “亢亢亢亢亢！！——” 几声枪响，在楼道里封闭的空间内不断回荡！ 尘土飞溅，墙上留下了一排弹孔！ 屠艺靓当场就吓得呆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快！他们冲我来的，你躲起来！” 李子圣想都没想将屠艺靓推出楼梯间，掏出口袋里经常放在手上把玩的扑克牌抽出一张就对着下方楼道掷去！ 扑克牌划破空气，飞快旋转着！ “操！” 黑暗中传来了一声痛呼！ 李子圣连忙往楼上跑去，却在拐角又遇到了一个持枪蒙面的匪徒！ “李子圣，你跑不掉了！” 匪徒狞笑着就要扣动扳机，李子圣见状猛的侧过脑袋向前一步随后快速伏下身子，凭借着多年练武的直觉朝着匪徒的肋下三寸以手刀猛击而去！ “亢亢亢——！！” 匪徒吃痛，失去了准头朝着天花板胡乱开了几枪！ 李子圣随后捏住他持枪的手，快速转移至他的身后，呈挟制状用另一只手死死捏着住对方肩胛骨的凹槽处，手指猛地用力，匪徒哀嚎着瞬间浑身瘫软！ 楼下的匪徒已经追了上来，看到被李子圣挟持住的同伴，竟然毫不犹豫的抬起枪口就要射击！看样子是准备将李子圣和同伴一通串葫芦打死！ 李子圣见状一把将挟持住的匪徒往楼下一推，随后整个人一跃而起！ “噗通——！” 摔下去的匪徒将同伴连人带枪撞了个七荤八素，还没缓过劲来，就看见李子圣神兵天降，一个二脚踢蹬在了自己的胸口！ “咔——！” 一声脆响，不用看也知道肋骨肯定出现了大面积的骨折！ 匪徒顿时感觉胸口一闷，随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李子圣的裤脚上！ “就两个吗？也太小瞧我了……” 李子圣捡起掉落的手枪检查一番，发现是土造黑响。 这都即将2015年了，没点手段还真很难带进来…也就是说大概率是在虹镇本地搞到的！ “蹭蹭蹭蹭蹭——” 还没等李子圣报警，楼梯道下方又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听脚步起码有三个人…” 李子圣继续往楼上跑去，常年以来的锻炼让他的耐力远超常人，一路跑到顶楼天台掏出手枪死死的盯着楼梯道的出口！ 萧瑟的寒风呼啸而过！ 一个人影冲出楼梯道！ “亢亢——！” 一枪腿，一枪右胸！ 刚冲出楼梯道的匪徒瞬间失去战斗力！李子圣的枪法竟也端的恐怖！ 但是他没有选择杀人，毕竟这是内地，就算是正当防卫，杀了人一时半会根本解释不清楚，难免会耽误延边的进度！ 后续的匪徒见状也不敢露头了，而是依靠着铁门和李子圣对峙了起来！ “操！去一个人从另一个口上去包了他！” “大哥，这小子的枪法有点准啊！” “他捡的是老五的枪！我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没错，李子圣的枪里确实没有子弹了。 检查完弹匣，李子圣将枪随手一丢，捏着一副扑克牌，同时向隔壁楼的楼梯道缓缓撤去！ “这伙人目标很明确…是当初那批追杀老爹的人？不对…应该不是…这明显是奔着灭口来的，才刚回来一天他们就摸到我的位置了…延边吗？” 李子圣很快就分析出了这伙人的来历。 只有一个可能！ 延边的人对他下手了！ “是为了阻止我洗白兵哥的产业？看来兵哥下面的人也不太安分啊……” 李子圣刚退到另外一栋楼，那边的匪徒就安耐不住冲出来了！ “亢亢亢——！” 他们一边冲还一边不停地放着冷枪掩护，飞快的朝李子圣冲去！ 李子圣见状连忙遁入楼梯道，迎面就撞上了前来包围的另一名匪徒！ “咻咻咻——！” 说时迟那时快！ 李子圣双手其上，一张张扑克牌脱手而出！ 还没来得及抬起枪口的匪徒四肢瞬间被扎满了扑克牌！ 手枪应声落地，匪徒也哀嚎着想要拔出身上的扑克牌，却发现手怎么也提不上力气！ 这些扑克牌瞄准的都是筋脉部位，若是再深几分估计整只手都得废掉！ “好好呆着还有接上去的可能。” 李子圣一掌刀劈在匪徒的颈脉处将其击晕，捡起那柄满弹药的手枪杀了个回马枪！ “操！老三栽了！找掩体！” 匪徒头子见到李子圣去而复返，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猛地一趴，依靠着花卉让李子圣失去了目标！ “亢亢亢——！” 几声枪响精准的打在花卉上，瓷砖飞溅的残渣割破了匪徒的脸颊，他们连忙熄灭了想要探头反击的心思，将身体埋的更低了！ 李子圣见状也不恋战，扭头就进了楼梯间向下跑去！ 因为担心屠艺靓的安危，李子圣可以说是跳着下楼的！ 没出两分钟就从顶楼一路跃至空中花园的位置，由于两栋楼之间的空中花园是互通的，李子圣很快就在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瑟瑟发抖捂着手机的屠艺靓。 “阿圣！阿圣！” 屠艺靓紧紧搂着李子圣，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还没解决完……你报警了吗？” 李子圣捂着她的脸，温柔的将泪痕擦拭，表情严肃的询问道。 “报…报警了！应该已经到了！” 李子圣悄悄向楼下探去，发现密密麻麻的警车已经包围了整个时代广场的出入口，看样子没多久就能赶来支援了，就连特警车都出动了！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华夏内地，什么匪徒都没警察好使！ 楼顶的匪徒也是听到了盘旋在时代广场上空刺耳的警笛声，明白大势已去，连忙着手处理枪械！ “老二，行动失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被称为老二的匪徒点点头，冲到楼梯道内，对着受伤的同伴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这些受伤的人目标太大，根本不可能逃，必须处理掉！ 随后老二丢下一部手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脏物，换掉衣服面罩，钻进了专门倾泻垃圾的通道里！ 第147章 疯了！ 做完笔录，李子圣一脸疲惫的走出公安局。 “抱歉，这是一次糟糕的约会。” 李子圣尴尬的挠了挠头。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让屠艺靓帮自己解决了一次麻烦事。 要不是邹远洋家的关系够硬，估摸着李子圣起码得配合调查直到水落石出为止，这样一来就严重耽误了延边的事。 “你没把我回来的事跟你爸说吧？” “没呢，他在温市，不过就算不说…过两天他也会知道的。” 李子圣点点头，这事儿肯定瞒不过邹远洋。 看来得早点离开了。 “那…先这样吧，我明天就回去。” “回去？回延边吗？” 屠艺靓的眼中满是不舍，但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有非常远大的抱负，是不可能被情情爱爱所束缚住的。 “是啊，延边还有好多事没做完。” 李子圣笑笑，勾了勾屠艺靓的鼻子。 “如果我说我愿意跟你走呢？” 屠艺靓抓住李子圣的手，“就像我妈当初跟着我爸私奔一样！” 李子圣哑然失笑。 “别闹了，你也看到了…今天找我的都是些什么家伙。” 屠艺靓哦了一声，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听黄鑫说你在国外读大学，那就好好学习，以后没准我在生意上还需要多多仰仗小屠总呢。” 李子圣安慰道，这句无心之言却在屠艺靓的心里深深扎根。 “我会的！” 屠艺靓认真道。 “那微信联系哈~早起傻一天。” 李子圣转身离去，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屠艺靓就这样目送着李子圣离开，恋恋不舍的坐上了车返回乐市。 回到酒店，李子圣一脸严肃的坐在床边，脑海里的信息汇聚一处，将其剥丝抽茧。 “警察透露的信息…三名匪徒死亡，都是一枪爆头…这帮人是专业的杀手，连自己人都杀，丝毫不带犹豫…” “还有两人没抓到，现在正在通缉，估计也不会找我麻烦了…” “匪徒手机里有联系信息？备注的是朱哥？” 想到这里，李子圣有些疑惑。 按照这帮匪徒的专业性，怎么可能留下线索给警察？虽然只有一个追踪不到来源的联系人，那也不应该啊！ “也就是说…这个信息不是留给警察的……” “啊……故意留给我的吗？” “还是说欲盖弥彰？啧啧…这一套我十二岁就在玩了，也太老套了一些。” 想到这里，李子圣联系了老二。 “喂…我遇到暗杀了。” “杀手留下的信息有个东字，你查一查暂时不要动手，幕后黑手应该不是这个人…对方另有所图，不要被带节奏了。” —— “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子枫将一个烟灰缸砸到地上，表情扭曲着怒吼。 李子洋也在一旁默默不语，但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一般！ “老三…老三！通知老棒子……” 李子枫发泄完怒火，手指不停颤抖着跟老三吩咐道。 “先杀他一个崽！让他长长记性！” “二哥，大哥吩咐了可能是诱导我们去找朱东报复，幕后黑手不一定是朱东……” 老三虽然生气，但大哥的话他不能不考虑。 “我他妈难道不知道吗？！” 李子枫怒吼道。 “如果真是朱东干的，死的就不是一个崽，是他全家！我杀他全家！你懂不懂！” 他指着老三说道“大哥都他娘的差点被人暗杀了，不做点什么，以为老子是橡皮捏的？！” “二哥，我明白了。” 老三阴着脸点点头，李子枫这才像泄了气似的倒在沙发上。 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不停地喘息着粗气。 “我也清楚这事有蹊跷，但必须杀鸡儆猴！朱东肯定不干净，就算不是朱东干的，这事儿肯定也和他脱不开关系！你让人接着查，最近是谁下面养的狗去内地了！我…我…我要亲手宰了他……” 李子枫搂着老三轻声低语着，语气阴狠至极。 “好。” 老三也不废话，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动手，先杀一个崽。” 接收到消息的矮子立刻动身… 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延边缓缓发生！ —— “呼……” 李子圣短暂的休息过后让老二将机票改签至明天早上，又在群里通知了一声。 时间紧迫，他必须赶紧回到延边，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晚上，众人都将各自的亲信带到了李子圣这里混个脸熟。 张豪博、万华炜、鸡皮、黄鑫、叶志宏几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剩下的就是黄鑫的表弟吴哲威以及和李子枫同班的发小黄乘龙。 吴哲威看起来有些胖憨憨的，比黄鑫就小几个月，高二就辍学没读了，平时跟着黄鑫一起接接网上的游戏代练度日，其母亲和黄鑫的父亲是亲兄妹，所以关系非常近，可以说除了女人，别的东西都可以共享。 话说回来…吴哲威好像目前没谈过恋爱，用他的话说：娘炮才玩女人，真男人就玩男人！ 他这个人除了有些胖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白头发特别多，十八岁的年纪看起来跟三十岁似的，听黄鑫说是遗传了他爸的缘故。 而黄乘龙这个人李子圣是有点印象的，因为初中时期和李子枫是同班的缘故，倒也有过几面之缘，为人还算清秀，高瘦个，就是面相看上去有些鹰顾狼视，一看就是非常有野心的人，但此时却非常腼腆的跟众人一起喊着“圣哥。” 除此之外还有鸡皮带过来的连雅峰和吕云杉。 连雅峰人如其名，有着不输老三的健硕肌肉，面相却和奶油小生似的帅气白皙，而且他的身上满是纹身，但奇怪的是线条并没上色。 想来也是…纹身这东西其实挺贵的，在他们这种年纪，如此大面积的纹身想要全部上色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基本都是先画好线条，上色嘛赚一点上一点…… 听说连雅峰还跟虹镇的黑社会组织混过一段时间，前两年在夜宵摊上把老大的仇家给攮了，最近才刚放出来没多久，跟鸡皮的关系非常好，出来赚钱的目的也很简单：把纹身的颜色给上齐了！ 吕云杉也是个刺头，看上去非常普通但是个暴脾气，急起来连雅峰都敢揍，但是为人非常仗义，前段时间鸡皮借了钱还不上，还是吕云杉去贷款出来帮他还了高利贷，结果自己成了黑户，倒也没有一句怨言，是个很靠谱的小兄弟。 最后就是铁骨铮铮张豪博带来的兄弟：陈再宝。 陈再宝说他的名字是因为大哥夭折，然后家里又要了一个，又是儿子，所以就取了一个再宝的名字，寓意不言而喻。 能在酒吧干销售的，人情世故必须都拿捏的到位，陈再宝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是销售能力非常强，有时候张豪博业绩不达标，陈再宝就会把自己客户的帐挂到他的名下帮助他完成业绩指标，属于是万事皆可借东风，这在世小诸葛算是把这招玩明白玩透彻了。 李子圣满意的点点头。 从目前来看，这些人无疑是非常可靠的，用来成立最初的班底正合适不过。 “今晚都准备好，咱们明天就出发延边…开始在互联网掘金！” “嗷！！！！” 第148章 暗流涌动 晚上。 众人围坐在一块吃着快餐，聊着小时候的事，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唏嘘，又或是阵阵爽朗的笑声。 “对了圣哥，你猜猜俊哥现在在干啥？” 鸡皮神秘兮兮的说道。 “俊哥？” 李子圣一愣，脑海中逐渐回忆起某个倒霉的身影。 自从和李子圣一起创业，李云俊这娇生惯养的富家大少就没少挨揍。 比如在烧烤摊因为鸡皮挨揍，在红磨坊酒吧因为黄鑫挨揍，在网吧因为兜售脚本被爆头（虽然是他嘴臭），再到因为李子圣和廖康打仗被人攮了刀子……在那之后李云俊就老实多了，凡事都避着点李子圣，打架什么的也不去凑热闹了。 值得一提的是红磨坊酒吧被关停了，主要原因好像是酒吧里出现了凶杀案件，而且老板存在包庇行为，加上那时候乐县天花板已经换人了，邹远洋也向温市发展了，失去了保护伞也只能勒令关停。 “俊哥现在接手了他爸的业务板块，在他爸公司里跑业务呢，一个月也有万把块，每天请这个老板喝酒，跟那个老板吃饭，滋润得很！” 众人连连点头附和，眼神中透露出羡慕之色。 书读不起来也有家里兜底，辍学了都能在家族企业里混个不错的薪水，伴随着年龄的上涨，等成家立业之后估计连公司股份都能分到一些，这种平步青云的人生属实令人羡慕嫉妒恨。 “圣哥你出事之后，俊哥就把生意都停了，也是真不厚道，他把圣哥你的脚本一次性打包贱卖了，金币也全处理了，设备也全卖了，钱也不给大家分一分……全部自己独吞了！” 黄鑫有点愤愤不平，当初俊哥不帮忙也就算了，这么多兄弟帮忙处理这个产业，说关就关，当时引起了很多人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打金本就是俊哥投资的产业，李子圣不在了，其他兄弟跟俊哥也非亲带故的，谁管你死活？ 众人随后又聊到了俊哥的弟弟，李云逸。 大家对李云逸其实挺陌生的，因为他跟自己的哥哥不同，不喜欢和这些人瞎混，而且又在县里上学，一周也就回来两天，所以也就没什么存在感。 不过李云逸目前位于美国麦佛逊留学，估摸着学成归来后也会在自己老爸的公司任职，而且大概率会是管理阶层。 这就是读书的好处… 同样是富二代，辍学的李云俊就只能苦哈哈的跑业务，而学成归来的李云逸则是能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做领导。 同一起跑线，读过书的确实比没读书的要更吃香。 但这也并不代表读过书的一定就能先一步抵达终点。 “不用羡慕别人的人生。” 李子圣笑道。 “是啊，生下来没有的东西，到死了也不会有，羡慕有啥用？” 黄鑫的表弟吴哲威也感叹道。 “话虽如此，但是你们谁不想拥有那种人生啊妈的…” 鸡皮撇了撇嘴，“谁他妈不希望自己老爹是马云马化腾啊？” “羡慕别人的生活也没有错。” 李子圣点了支烟，思绪渐渐飘远，他渴望的生活比所有人都低。 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足矣。 “不想做一个普通人没有错，嫉妒有钱人的生活也没有错。” 众人将目光看向李子圣。 “如果你们真的有野心，那就正视自己的欲望。” “接下来是一个能够让大家都快速跨越阶层富裕起来的机会，如果你们真是有野心有欲望的人，那就把那些嫉妒、焦虑、自卑转化成你们前进向上爬的动力！” 李子圣吐出一口烟圈，喃喃道。 “风雪压我两三年，如牛负重步艰难，他日若得脱身法，生吃黄连苦也甜。” “背未弯，意未残，胸有鸿鹄冲天志，凌云时日尽开颜。” “我曹……” “圣哥说得对！” “他妈的，羡慕个J8，我们努努力直接当富二代他爹！” 众人此时的心情被李子圣一番话勾动的热血澎湃！ 虽然听不懂这首诗的意思，但大概含义是懂得。 一群刚成年的小伙子，正式朝气蓬勃的时候，干什么都有十足的劲！ 李子圣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一个平台，假以时日，他们定能跨越阶层，也做一做那人中龙凤，揽一揽那山顶的风景！ “妈的，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张豪博捶胸跺足，这种装逼的好时机竟然被圣哥抢了！ …… 与此同时，延吉发生了一件大事。 岚兵团伙元老成员朱东的大儿子在学校门口被人暗杀了！ 这件事在延吉地头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岚兵团伙近几年来处事已经很低调了，但江湖威名犹在，谁竟然敢往睡着的老虎脸上拔须？ 不，这都不叫拔须了，这是直接往这头睡着的老虎脸上给了一耳光！ 岚兵虽然生气，但也不是那种会被情绪牵着走的人，他快速做出部署，一是报警用自身的影响力让警察尽快逮捕凶手，二是指挥手底下的人去路面上打探消息朱东最近是否有仇家，三呢就是赶紧安慰好朱东，让他不要想不开做傻事，耽误之急是将其他家人保护好，毕竟你还有三个儿子，先把后事料理了，头七烧一烧香。 “东子你放心，这事儿兵哥一定给你个交代，你先处理娃子的后事，哥帮你查。” “弟妹，你也别太难过了……” 岚兵眉头紧皱，坐在沙发上安慰着两人。 朱东此时面目狰狞，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的老婆则是哭成了泪人。 “都怪你！兵哥都说洗白洗白，就你他妈的要反对！现在好，得罪人了吧！娃儿让人宰了一个，还他娘的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呜呜呜……天杀的混蛋，为什么非得杀我的娃啊！这个王八蛋外面养那几个骚狐狸的娃不能杀吗！！！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呐！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个废物！” 朱东老婆一边哭丧着一边不停往朱东身上落拳。 岚兵眯着眼睛，看着癫狂的弟妹，若有所思。 朱东反对洗白他早有耳闻，如果往这上面靠… 他妈的，岂不是自己的嫌疑最大？！ 疯子的底他清楚，这些年来一直老实本分的帮助社团做大做强，除了提意见几乎就不掺和内部的决定，前两年说洗白李子枫也是随波逐流，你爱洗不洗，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疯子动的手！ 疯子的公司已经洗白了，没道理对朱东下手，也没这个能力对朱东下手！毕竟疯子下面能办暗杀的人才还真没有，就一些讨债催债的混子。 “操，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朱东被搞得不胜其烦，怒喝一声推开老婆，冲着她花了妆的脸就是一巴掌！ “东子！过分了！” 岚兵阻止朱东想要继续动手的心思，他老婆呆滞了片刻后立刻冲上去反击，看样子也是个泼妇，双手其上给朱东挠的满脸都是抓痕！ “没良心的混蛋！王八蛋！我给你生了四个儿子，放以前都得给老娘供起来，你外面养狐狸精就算了，还生孩子，我说什么了吗？儿子没了，你个天杀的就只会冲老婆撒气！你算什么男人！你打啊！你打死我！我下去陪我的崽！呜呜……” “你他娘的！” “东子！弟妹！冷静！冷静！” 岚兵此时也是日了狗了，这婆娘撒起疯来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愣是把他的手也抓出了几道血痕！ 一阵闹剧过后，众人都冷静了下来。 “弟妹，你先进去歇息，我跟东子单独聊会儿…” 岚兵把朱东老婆劝进房间，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了嚎啕大哭，并伴随着“我的命好苦啊！”、“天杀的！”、“让我也死了算了！”等等哀嚎。 岚兵听得脑袋都大了，只见朱东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轻声说道。 “兵哥，阻止洗白是我的错，但是…错不至此吧？” 岚兵一愣，暗道他还是误会了。 “兵哥，你跟弟弟交个底…我儿子…是不是你找人办的……” 朱东怀疑的理由也很充足。 自己反对洗白，私底下又不干净，而且还对其他人透露过针对李子圣。 加上整个延边敢和岚兵对着干的人不多，可以说根本没有！ 那怀疑岚兵还有问题吗？ “真不是哥找人办的，你反对就反对，难道你还能阻止我洗白不成？我何必杀自己侄儿来警告你？” 岚兵解释道，他随后的一句话更是令朱东直接胆寒！ “还是说…东子你私底下干了什么足矣让我杀你儿子来警告你的事。” 此话一出，东子瞬间留下了冷汗。 第149章 突破底线 次日。 一群来自沿海小镇的青年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踏上了前往延边的旅途。 这场旅途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会经历什么困难，但大家义无反顾，充满了斗志。 他们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离开了束缚自己十余年的家庭。 这些辍学的青年大多都年轻叛逆不听家里的话，用他们的话说：如果长辈的话是对的，那为什么自己不是富二代？ 既然长辈们大多平庸且碌碌无为，那听这些人的话，岂不是也令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光芒？难道要学父母一辈子当个普通人？ 他们要向上争取。 这个岁数，正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穷的时候！ 除李子圣外，这还是所有人第一次坐飞机，他们透过窗口好奇的看着风景，跟随者空乘的指示将手机开启飞行模式。 “原来飞行模式是这个意思啊！” 小兄弟吕云杉啧啧称奇，“还以为开起来手机能飞呢。” “看你那乡巴佬的样子，少说几句。” 鸡皮瞥了他一眼，看到穿着丝袜青春靓丽的空乘小姐姐，某处竟是直接支愣了起来… “还他娘的说我？你压着裤裆干啥啊？” 吕云杉偷笑道。 伴随着飞机起飞，窗外的景色缓缓拉高，那波澜壮阔的风景看的众人一阵痴迷。 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前半段的景色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华炜，我心里咋慌慌的，这飞机不会撞上鸟吧？” 张豪博看向一旁闭目养神的万华炜，一脸担忧。 万华炜眯着眼睛瞟了一眼高度，慵懒的说道。 “不用怕…除了你裤裆里那只，没有什么鸟能飞这么高。” “啧啧…有道理，唉？” 见惯了蓝天白云之后，众人也就失去了兴趣，纷纷闭目养神。 抵达延吉朝阳川机场后，下了飞机，众人还是被北方寒冷的天气给惊讶到了。 此时的延吉上空正飘着鹅毛大雪，所有人都对雪很好奇，因为在老家，上一次下雪已经是2009年的事情了，甚至距离2009年之前最近的一次落雪也在2002年… “走吧，小枫定了家东北菜馆给咱接风洗尘，先去安顿好行李，吃完饭咱就开始培训！” 李子圣打了三辆车，向老二租房的位置赶去。 老二租房的位置离公司不远，都是白领喜欢租的单身公寓，价格大约800每月，内部家具齐全足以拎包入住，但由于公司财政吃紧，目前10个人仅被安排了4个房间。 不过众人倒也没说什么，能和自己的兄弟住在一块也不寂寞，小时候就没少一块住。 安顿好行李之后，李子枫开着他的小路虎停在公寓楼下跟老三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众人下楼，见到两人后惊喜的拥抱在了一起。 “我曹，难怪说圣哥要带咱发财呢，你看看疯子他娘的路虎都开上了！” “啧啧啧，这款是路虎极光吧？不得四五十万呐？” “疯子，现在混这么好？他娘的也不跟兄弟几个说说！” “我打小就看疯子行，办事够狠！” 一顿阿谀奉承，让李子枫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在十八九岁的年纪，别说豪华车了，就算是有辆二手奥拓能够遮风挡雨，在朋友圈里那都是倍儿有面的事，开着车满世界瞎晃悠巴不得睡车上，专往有熟人的地方跑，还要装惊讶“哎呀这么巧？”。 “哎呀，洒洒水啦，到时候赚了钱哥几个一人一台!” 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去了李子枫经常吃的东北菜馆，就像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一样，让人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当他们看到东北菜系那豪爽的装盘方式时，也是大吃一惊。 在南方，那菜都是小碟子装的，可能都不够两个人吃，讲究的是一个精致，这北方的菜就跟生怕你饿死似的，量大管饱。 “唉？疯子，你说这辆车是那什么兵哥送你的，这兵哥是啥人物啊？” 饭局中，鸡皮好奇的问道。 “这就没啥好问的了，兵哥手底下有很多KTV，里面的小姐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长相好、素质高，改天大哥允许了带你们去耍耍……” 李子枫投去了暧昧的眼神，众人贱兮兮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大学生？” 万华炜疑惑道。 “大学生怎么会去做小姐的？她们高学历高认知，怎么会干这种活？找份工不比卖身子强吗？” 众人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顿时疑惑四起。 “疯子，该不会是老鸨包装的大学生吧？” “这你们就不懂了，嘿你还真别看大哥，这方面大哥还真就懂得没我多！” 李子枫压低声音解释道。 “这方案还是我给兵哥提的，咱KTV发广告从来就不招小姐，都是说招会计或者行政又或者前台、秘书这种，这种工作要求形象气质，工资开个三千块，大把大把的女大学生应聘，反正是干正经工作不是？” “唉？既然人家干的是秘书会计，怎么好好的又干小姐去了？不会整逼良为娼这出吧？” 黄乘龙指出了问题所在。 李子圣听了前半句，就已经猜出老二是用什么办法“逼良为娼”的了。 “这就是抓住人性的弱点了，要知道人性是经不起推敲的。” 见李子圣说话，众人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李子圣点了支烟，笑道“所有女孩子都会觉得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但是在KTV工作久了，难免会遇到某些突发情况，比如人不够帮忙陪客人喝点酒，或者给客人唱首歌……是吧小枫？” 李子枫竖起了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一下就猜出来我的套路了…” “嘿嘿，没错，就跟大哥说的一样，人性经不起考验。” 李子枫冷笑着继续说道：“我从来不逼良为娼，她们刚入职干的也确实是正经工作，每个月拿两三千的工资……” “但时间一久，她们就会发现服务员的工资都比她们高…我会创造机会让她们尝试去陪客人喝酒唱歌，并保证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她们只要去一次，就可以拿500的出台费，而且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唱唱歌喝喝酒而已，她们就会发现自己辛苦一个月竟然还不如陪客人玩赚得多！” “于是她们心里就会开始不平衡，反正自己干行政会计秘书也免不了偶尔陪陪客人唱歌玩耍，还不如直接当KTV里的商务招待算了~她们又不傻？大学生了，这个帐算不明白吗？” “一开始都是这样，先是从小事帮忙开始，底线逐渐被戳破，我就会进一步试探她的底线，从端盘子到唱歌，从唱歌到偶尔陪客人喝两杯，一步一步不断的突破她们的底线，当她们知道干公主的一个月收入基本过万时，她们的心理就会更加不平衡！” “有时候被客人猥亵一下，边上的公主也会帮忙拦一拦跟客人说人家不是小姐，你看，虽然酒也喝了，摸也摸了，但还是黄花大闺女不是？” 听到这里，众人看向李子枫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 这个老二，行事作风好像比他大哥狠多了啊…这些年他在延边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子枫则继续给大家解释着：“你看哈，等到时候结账，她们发现同样是陪客人喝酒又被摸了的公主，不仅有出台费，还有客人的小费，你说她生气不？她也被灌了酒啊，也被咸猪手摸了啊，包间里的公主也不需要陪客人睡觉啊？凭什么拿的比她多？” 随后他嘿嘿一笑，“长期以往下来，这些白莲花大学生也会学着穿上低胸浓妆艳抹的去陪老板们唱歌直至被带出去开房为止，赚钱是要有底线没错，但底线没了…可以赚的更多啊！” “所以我没骗大家伙啊！那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到时候肯定给兄弟们伺候好的，毕竟咱兄弟们也是一表人才，给谁不是谁？还不如给咱帅气的年轻人不是？” “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对李子枫竖起了大拇指。 年轻人就是这样崇尚慕强。 只要你有手段，脏点黑点无所谓，你比我强，就值得获到大家的尊重！ 酒足饭饱，众人来到了办公室内。 办公室并不大，十台电脑桌背靠背放置着，后面有个写字板和一张大桌子，整个办公室就这么点东西，除了办公用的电脑就是开会用的东西。 不过对于这帮刚出来创业的年轻人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好了，咱们开始开第一个会议吧……” 李子圣拿出马克笔，站在写字板面前敲了敲板子，表情瞬间严肃。 所有人见状都自觉的坐了下来，包括老二老三也准备旁听一下大哥最近精心准备的新业务到底有什么猫腻。 李子圣在写字板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我们未来赚钱的风口就在这…” “体育彩票！” 第150章 真正的偏门天才 体育彩票！ “还有很多兄弟不知道体育彩票是什么，但NBA，世界杯，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吧。” 众兄弟点点头，李子圣继续说道。 “来，把这个发下去。” 李子圣拿出一叠厚厚的复印件，由老二发给众人。 “翻开第一页，我们可以看到体育彩票的相关说明，简单点来说就是以篮球、足球比赛结果为开奖机制的一种赌博游戏……” 众人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百度对体育彩票的注释，写的很详细。 “其中，体彩又分为国彩和外围…国彩就是我们国家发行的彩票，每场比赛的盘口、赔率、场次都是由国家彩票总局规定的，而外围就是由别人的公司单独制定…很多玩法都相通，主要区别就是一个是（合法的公益彩票），一个是（非法的网络赌博），呵呵……” 李子圣露出了一丝微笑，吕云杉举了举手问道。 “唉？那为什么一个非法一个合法？” “因为彩票总局属于国家机构，坐庄的人等同于国家，所有收入也都是归国库所有……” 李子圣看向他，轻声问道：“你觉得国家会允许个人公司抢生意吗？” 说到这里，李子圣也就没继续解释下去了。 “我们主要做的是国彩，外围就不多做介绍了…简单点的区分就是外围的玩法比国彩更多，比赛种类也比国彩更多，比如国彩只发行五大联赛（足球顶级联赛）和NBA（篮球顶级联赛）的盘口，但是外围连那些容易操盘的次级野鸡联赛都发行…” 听到这里，众人心里放心了不少。 既然国彩属于合法范围内，那顶多算违规销售，和违法犯罪是两个概念。 虽然大家为了挣钱天不怕地不怕，但能安心的把钱赚了它不香吗？ “我呢，已经联系好彩票店了，到时候卖出去的彩票每一张都是合法合规的，所以大家不必担心法律上的问题。” 李子圣很清楚这帮兄弟在担心什么。 “现在翻开第二页，我们在销售彩票之前，肯定需要先弄懂比赛机制…” 此话一出，办公室内顿时响起了哗啦啦的翻页声。 只有老三木讷的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因为他不识字。 “有关足球比赛的机制上面都有写了，主要分为上半场和下半场，这个要注意，和我们接下来讲的下注玩法有很大的关系……” “半场比赛一般为45分钟，全场比赛为90分钟，一般还会有几分钟的加时赛……” 李子圣稍微停顿了片刻，等众人看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讲道。 “而国彩足球玩法基本就分为两大类…一个是串子，一个是单关……” 由于串子前文讲过了，这里就不做过多赘述。 “串子上面有写，机制很简单，我主要给大家讲讲单关。” “单关，顾名思义就是只买单场比赛的赛果，包含多种玩法，比如：胜平负（直接买比赛结果）、总比分（赔率很高，猜这场比赛的最终比分）、总进球（猜这场比赛总共进了几个球，比如1：2，就是3球）。” “除此之外还有半全场，比如上半场结束是1:0，下半场结束比分是1:2，客队完成了比分逆转，那半全场结果就是胜负，这个很好理解，半场赛果+全场赛果\u003d开奖结果。” “当然，这些玩法也可以串成串子赔率相乘，但是难度太大中奖概率很低，不管是总比分还是总进球还是半全场，赔率都非常高，但也非常难预料，相比较单纯的猜胜负而言，无疑更难掌控。” 众人吸收着李子圣说的知识，沉默着点点头。 这时候就看悟性了，不过这些也是很基础的知识，并不难懂。 只要不是智力残疾，一般来说多琢磨两次也就明白了。 “比赛机制讲完了，我们就要讲讲咱们赚钱的逻辑了……” ！！ 众人开始兴奋了起来，相比学知识，大家更对赚钱感兴趣！ 李子枫也是坐正了身子，一脸认真的听着大哥接下来要讲的话。 “我刚刚说过，联系好了一家彩票店，我们销售出去的彩票都将在彩票店里正规出票……” 李子圣在写字板上写下了8%、1%、3%、4%。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四个代表什么。 “这8%，是国家彩票总局给体彩店的点位，即销售额的8%作为彩票店老板的佣金，假如卖出去100万的彩票，那么彩票店就能赚8万的水钱，这就是我选择在延边跟彩票店合作的原因，这里的利润比内地要高出1-2个点…当然，我们的利润并没有这么高。” 李子圣在8%下面写下了彩票店三字，随后又指向1%。 “这个1%，是我给彩票店老板的利润，届时他店里的体育彩票业务我们全包，销售不需要他负责，APP也不需要他负责，客户也不需要他去找，只要负责帮我们打票，就能白拿着一个点的利润……” 李子圣在1%下面也写了三个字：店老板。 下面议论纷纷，无非是夸赞李子圣的头脑，一分钱没用就能让彩票店帮忙打工。 “这是互赢的局面，反正我们做不起来他老板也不会吃亏，别搞得像我占了人家便宜似的，没有人是傻子，大家都会权衡利弊……至于我们自己的彩票店呢，由于资金紧张的原因，暂时无法申请，等有钱了我们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彩票店。” 李子圣笑着解释道，随后指向3%，在下方写上了:销售 “这3%，就是你们第一批业务员的点位，假如你一个月卖了30万的彩票，那么你这个月就赚9000块…当然哈，要交税的。” 众人哄笑，但听到自己的点位比彩票店老板还多两倍，顿时激动的不行。 “第一批？” 万华炜提出了疑惑，众人之中也只有他注意到了这点。 “没错，第一批。” 李子圣点点头，“后面业务扩大了，我会让你们都当主管去带新人…届时新人的点位就是2%，但实际上还是3%。” “啊？那到底是2%还是3%？我有点听不懂。” 叶志宏挠了挠头，这说的有点绕口啊。 “圣哥的意思是，他们拿2%，但对于公司来说还是3%，因为缺少的那1%给我们主管赚了，这是典型的金字塔模式。” 万华炜不愧是众人之中最理解李子圣的人，一下就猜到了重点。 “没错！” 李子圣冲万华炜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带的人只有2%，但是他们的业绩会有1%的酬劳给到带人的主管作为报酬！比如你带的人这个月做了100万的业绩，那么他拿2万，你就有1万可以拿！这也是为了激励大家好好带人，互赢互利！” “哇！还有这种好事！” “窝草，这不起飞了？要是带出来两个业绩高的，我岂不是可以躺着赚钱？！”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神情激动。 这趟延边真没白来啊！还没开始干活，就感觉前途一片大好了！ “当然，这只是设想中的机制，目前也没人给大家带，到时候可能会做略微调整，视情况而定，咱们说说下一项……” 李子圣指向最后的4%。 “这4%呢，就是公司的利润了，也就是所有人加起来卖了1000万的彩票，那么公司就能赚40万，这40万我会按照股份跟小枫小洋平分或者给大家发发福利，当然…包括我自己也会做业绩，拿属于我自己的那3%，到时候可不要被我比下去了哈。” 李子圣在4%下面写上了公司两字。 他选择公开透明公司的收益，十分坦诚。 “好了，钱咱们已经“分完了”，现在来讲讲到底如何把这些钱弄到我们的口袋里，客户咱们要怎么去找？话术应该怎么说？大家继续往下翻页……” 众人热情四溢，连忙翻页… 李子枫看了一眼大哥，眼神中满是敬佩。 大哥果然还是大哥！ 都说我李疯子是捞偏门的天才… 这是那些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什么人物！ 他才是真正的偏门天才！ 第151章 煽动人心 李子圣咳嗽了两声，认真道。 “接下来的东西，我只说一遍。” “所以我希望大家好好听，好好学。” 众人发现李子圣的表情开始严肃了，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 李子圣转身将写字板上的东西擦掉，随后写下了三个字。 虚拟号！ “当大家研究透彻比赛后， 大家去注册我们的APP，我会给大家的账号设置成“虚拟号”。” “那么什么是虚拟号呢？大家都玩过欢乐斗地主吧？虚拟号就相当于这个，我可以通过后台给你们无限充值，想充多少就充多少，当然…这些钱都属于欢乐豆，是不能提现的，你用欢乐豆购买的彩票也不会出票。” “虚拟号非常重要，关系到我们如何找客户…大家翻页。” 众人赶紧翻页，入目则是一些论坛和APP的名称。 “大家可以看到，这上面写了很多论坛的网址和APP的名字比如足球吧、虎扑体育、唯彩会、500彩票、懂球帝、球球是道等等…大家到时候都要记下来，这都是国内体育迷彩民的聚集地，大部分看体育比赛的人，多少都会购买一些彩票，这样增添一些彩头，比赛看的也有劲，也算是给喜欢的球队应援了……” 李子圣在黑板上又写下论坛APP。 “这些APP就是我们开发客户的主要地点！接下来我需要你们每个人，去每个论坛都创建一个账号！主要工作就是打广告！但是不能直接打APP的广告……” 李子圣在虚拟号三个字上画了个圈。 “这就是虚拟号的作用了！你们可以用欢乐豆去购买体育彩票，然后把中奖的截图发在论坛里来吸粉，很多彩民都喜欢在论坛里跟大神的单子，前期可以用中奖截图吸引部分粉丝，但是后续就比较考验运气了……” “论坛里有个名词叫马后炮，就是比赛结束了才晒红单（中奖截图），容易被人喷马后炮，所以当你晒红单积累了部分粉丝后，就得考虑增加知名度了，比如挑选一些比赛，这场比赛你必须用欢乐豆购买一次，增加可信度…如果中奖了，那粉丝就会对你的实力非常认可！” “如此一来，很多粉丝就会渴望加你的私人微信号以此再第一时间获取你的比赛方案，这样公域流量就会变成咱们的私域流量了！” 说到这里，有部分小兄弟面露难色。 “圣哥，道理都明白，但我们也是新手小白啊…这中奖不中奖的，很难把控啊。” 李子圣笑笑，“没错，所以我才说比较考验运气…”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当然，我有办法帮你们提高中奖概率…” 李子圣写下单关二字。 “你们就买单关！单场比赛的中奖概率比串子高多了！除开胜负和比分，其他玩法一次性买两个结果，平均优化一下赔率也有2倍以上的赔率，讲究一个稳定！比如五大联赛的进球数基本都是2-4个球居多，大家可以研究一下比赛，专门买2.3球，或者3.4球…又或者半全场……（防止读者学坏，这里就不讲完了。）” “这样一来中奖概率就能大大提升，总之主要的吸粉手段给你们了，粉丝聚集地也有了，至于怎么去把这些粉丝变现，那就是你们自己需要琢磨琢磨的事了。”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这一行也没想象中的这么容易。 “实在脸太黑，就弃号重新养嘛…我现在教大家一个最实在的开户手段。” 李子圣话虽如此，但也不可能一点套路不教，放任他们自己琢磨。 毕竟关系到赚钱。 “拿最简单的来说，一场比赛有胜、平、负三个结果，那你们就弄九个账号，每个账号都预测一个结果，并且用欢乐豆买它的八千一万的，这年头大家就喜欢跟这种“有钱人”的单子，就算不跟，看你买了这么多也会觉得你有一定把握，至少会关注你……” “不管比赛出了什么结果，你九个账号总有三个中的吧？其他账号直接放弃！然后用三个中奖的账户复制一次第一遍的套路，那是不是就有一个账号连续中两次了？” 众人一听，全场哗然！ 是啊！ 中奖率太低，数量来凑啊！ 量变引发质变！ “如此一来，是不是有一个账号能短时间快速涨粉，再进行变现？” 李子圣笑着说道。 “好了，开户手段教给你们了，你们可以自己融会贯通一下，开发更好的套路，接下来咱们说说下一个阶段：客户加微信之后该怎么去变现？” 这次不用李子圣说，众人非常默契的翻到下一页。 “大家都下载了APP吧？你会发现你们有个专属的二维码，只要通过这个二维码下载注册的客户，就会自动划分到你的后台里，后台网址在最后一页，到时候再跟大家详细聊……” “客户划分整明白了，那咱们要如何引导他注册呢？” 李子圣拍了拍写字板“划重点了啊！” “客户一般加你的目的只有一个：问你要下一场比赛的方案！” “咱们首先会弄一个微信群，大家都进群里，没事聊聊天发发虚拟号的红单互相吹捧一下，给客户营造出一种这个群都是各路大神的感觉…” “然后咱们再弄点红包发发，一毛两毛的，反正外面看不到金额，就当中奖了开心发红包发福利玩……” “再然后，我会通过后台把你们虚拟号用欢乐豆购买的比赛大部分都改成红单，让你们上APP的大神榜…” “如此一来，大家只需要把大神榜截图、群里的聊天截图、红包截图、自己的中奖截图发给客户，然后略微为难的说：兄弟，我们都是在一个平台玩的，这个平台是正规出票的，这里咱们可以给他看我们的打票记录，非常正规就完事儿了，打消他的疑虑……也可以说这是我兄弟开的彩票店弄的APP，我在这里玩单纯就是帮朋友冲冲业绩…又或者我们都是一个群里玩的，只在群里发方案，必须在一个平台才能进群之类的！” “总之！不来我们这玩，不充钱，就不能进群！” 底下瞬间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有人提出了问题。 “如果这样说都不肯来我们这里玩咋整？” “那就别屌他，但也不要删除好友，没事在朋友圈发发中奖的截图，眼馋死他！” 李子圣笑道，众人跟随着一同哄笑。 “总之，这么一套组合拳打下去，一般彩民肯定就同意了，反正在哪里买不是买？我们平台的优点大家也可以跟客户说明白，比如方案优化、快速便捷、正规出票、大神带单等等…这业绩给谁赚不是赚?怎么就不能给我们赚呢？大家说是也不是？” “圣哥没毛病！” “圣哥说得对！” “我为圣哥战今生！” 李子圣抬了抬手，压制住大家的热情。 “总之呢，方法教给大家了，千人千面，每个人开户的手法话术都不一定非要相同，大家可以融会贯通一下，发挥自己的个人魅力，塑造自己的网络形象，玩互联网讲究的就是一个人设！反正欢乐豆管够，你说自己是上市公司老板都没人怀疑你！” “等客户进来下单之后，他就成了你的赚钱机器！有事没事就出点比赛方案，刺激刺激业绩…” 李子圣停顿了片刻，看着台下青涩的众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现在大家都是同一起跑线，我不希望将来有谁的进度比其他兄弟慢，也不希望有人分币没赚灰头土脸的回家…” “我希望大家都能努努力，赚到钱，人模狗样的回老家盖房子，买车子……” 说到这里，李子圣的声音骤然高亢了起来！ “贫穷是没有高尚可言的！我希望以后能用钱解决的烦恼，对你们来说都不是烦恼！” “我希望你们能有一天腰缠万贯的回到老家，挺直了腰杆对当年的班主任说！” “当初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垃圾回来了！” “那个你口中没有前途的孩子回来了！” “那个说辍了学就等同于废物的人回来了！” “让那些读大学的同窗看看，谁的选择才是对的！” 他指着身后的两排电脑。 “这些电脑没有你们，是不会自己敲键盘的，是不会和客户沟通的！没有你们，这些电脑就是一堆废铁！就像上了膛的步枪却没士兵去扣动扳机一样！” 李子圣走下台，指着众人！ “现在，都他妈的打起精神来！给老子学！要你们读书你们是废物，现在我让你们去学赌，去学买彩票，我不信你们他娘的还是废物一个！” “都他妈的跟我来！” “嗷！！！！！” “嗷！！！！！” “嗷！！！！！” 一群热血青年被激发的肾上腺素飙升！ 纷纷鬼哭狼嚎的跟随着李子圣的脚步向电脑桌走去！ 李子枫讶然，呆坐在位置上，和老三对视了一眼。 “二哥你别看了，你赶不上大哥的…” 第152章 阳谋 众人转移阵地，围坐在电脑桌前。 “把你们账号都报上来，我给你们开虚拟号，虚拟号同时绑定你们的后台账号！” “一个个来，别抢！” 李子圣登录后台网站，开始给众人分发虚拟号，建立后台。 后台网站的功能并不完善，因为时间仓促，李子圣大多数功夫都用在了搭建APP上，后台只有提现功能和查看自己底下的客户信息包括下注金额、账户余额、下注信息等等… 除此之外就是还有一个业绩排行榜，估计李子圣想着后续有钱了可以依靠排行榜给众人发点奖励啥的，目前大家的业绩都是0。 弄完一切后，李子圣松了一口气。 【华夏红彩】销售部，正式成立！ “今天大家先熟悉熟悉业务，有什么不懂的问问周围人，问问度娘！每个人欢乐豆100万，不够问老二要，接下来的日子努力开户！底薪咱们目前没有，但是包吃包住。” 李子圣摊开双手，表示地主家也没余粮。 “培训的PPT，每台电脑都有一份，搞忘记了就再看看 ，我之前说的里面都有写。” 众人对于底薪倒是不关心，反正有吃有住了，努力干活就完事儿了！ 很快，10人都坐在了电脑前，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盯着手机。 每个人的内心都憧憬着李子圣那番话描述的场景。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渴望着出人头地，渴望着纸醉金迷。 大多数人挣钱的理由都很简单——让看不起自己的人后悔！ 谁说今日的无名之辈他日不能飞黄腾达！？ “大哥……” 李子枫走到跟前，附在耳旁轻声说道。 “兵哥说让兄弟们出席…让你也去一趟。” “出席？出什么席？” 李子圣一愣。 “朱东的四个儿子，全没了！” 李子枫阴沉着脸，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颇为震惊！ “朱东…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李子圣拉着老二来到一旁，脸色严肃。 他刚跟老二说完自己遭到暗杀，对方抛出了东字做诱饵，明显是想让自己误会… 但这前脚刚回来，后脚人儿子全没了……很难不怀疑到老二头上啊！ “大哥真不是我！” 李子枫辩解道，老三也出面佐证。 “大哥，这事儿还真不是二哥干的，二哥就宰了一个，结果我们刚动手，又没了三个！” “……” “……” 空气瞬间凝固。 “你他娘——嘿！” 李子枫指着老三，就这么把二哥卖了是吧？ “坏菜了……” 李子圣此时也懒得追究老二私自动手的事了，回头吩咐了几句众人后急匆匆的下楼坐上路虎车。 “把事情从头到尾，不要隐瞒，给我重新仔仔细细的说一遍！” 来到车上，三人点了根烟，李子圣面色严肃的说道。 李子枫看看老三，李子洋耸耸肩，说道。 “大哥，是这样……” “根据我们的消息，暗杀你的事还真有可能是朱东下的手，因为朱东曾明确表示过反对洗白，并且想针对大哥你进行一些行动…二哥这事儿做的也没毛病，杀他一个崽给他长长记性，反正不会杀错就是了！” 李子圣掐着烟，眉头紧皱。 “我说了那些杀手故意留下朱东的信息，明显就是误导，没查清楚之前贸然动手就是给他们抓把柄！你们刚杀掉朱东一个儿子，人家后手就全杀完，给他断子绝孙，你说说这账朱东会算在谁头上？！” “大哥其实也不算断子绝孙…朱东外面私生子还有老些了…” 李子枫弱弱的说道。 “……” 李子圣无力吐槽，耽误之急是想破局办法！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针对他们的一个局！ 目的就是将矛盾引发，让洗白工作无法进行下去！ 甚至是借朱东的手除掉自己，或者让岚兵迫于压力清理内讧，让自己离开延边，亦或是退出岚兵集团！ “真是好算计啊！” 李子枫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语。 “对方现在肯定将矛头指向我们了，而且这个人也是你们内部的，身份还不低！他的下一步就是让朱东仇视我们，不管怎么说…你高低也杀了他一个儿子，要是被查出来…这就是黄泥巴落裤裆了！” 李子圣眼神犀利，看向一旁沉默的老二。 “那些杀手藏在哪？” “藏得很好，没人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李子枫一愣，“那大哥你的意思是……” “把那些杀手处理掉，死无对证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李疯子！” 李子圣冷冷的瞥了一眼老二，老二竟是被他盯得浑身一颤。 谁他妈说大哥心慈面善的！你站出来说话来！ “这事老三赶紧去办，要赶在对方之前把那帮杀手处理掉！” 老三点点头，立刻下了车。 “大哥，接下来咋整？” 老二连忙问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不在的时候他能做出一连串的决定，个顶个的毒计狠谋，大哥一开口，他就跟智商下了线似的只会问问题。 “现在信息太少，你们内部还有谁有这个能力派人去暗杀的？” “不好说…很多分舵的老大多少都有养一些老雷子…而且目前反对洗白的人也就朱东那一派，难不成他们自己内斗？” “表面而已，这种表面反对的最好处理，反而是那些不反对暗地里耍阴招的最难缠！” 李子圣吐出一口烟圈。 “我被暗杀的事藏好了，别漏！接下来走一步看一步吧，敌在暗我在明，见招拆招了…” 李子圣继续吩咐道，“去查一查这个朱东到底干了些什么买卖，这么反对洗白？想办法查源头！我有预感这个信息很重要！” 李子枫点点头，连忙掏出手机联系内应。 李子圣揉了揉眉心，暗道一声麻烦！ 岚兵这些年下来，黑灰产业也有些尾大不掉了！ 就跟当初的邹远洋洗白一样，触动的利益太多，必须得联合身为警方一把手的大舅哥配合才能连根拔除！ 但岚兵明显没邹远洋那样的心机和谋略。 连底下人各怀鬼胎都不知道，还在玩江湖道义那一套！ 时代已经不同了！ 这些黑产就像流脓的毒疮一样，终有一天会害死岚兵的！ 李子圣是真不想去管，但他做人有自己的原则，有恩就得报！ “唉，希望兵哥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吧…” 李子圣看向车窗外。 他有预感，这次出席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剑指他们三兄弟。 这已经是阳谋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二岁斗不过这些人，难道十八岁也斗不过吗…哼。” 第153章 烧头七 老三处理完事情后，三人一同去了灵堂。 “咱是不是穿的正式一点？毕竟是吊丧，我还好黑色大衣，你这红色羽绒服整这么喜庆合适吗？” 李子圣指着开车的老二吐槽道。 随后他又指向老三。 “还有老三，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李子洋此时也穿着十分喜庆的大红色羽绒服。 “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参加婚礼，这像是吊丧的样子吗？” “哎呀大哥，里面穿了正装了！这衣服是服装市场清仓的时候买的，打五折呢！” “……” 李子圣愣了愣。 李子枫接着说道：“大哥我给你也买了一件，贼暖和，老三你拿给大哥试试！” “别，我穿不来这玩意。” 李子圣连连摇头。 “这朱东你们了解多少，给我详细说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李子枫单手扶着方向盘，费劲巴拉的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眯着眼睛回忆道。 “其实我跟老三印象最深的是猛哥和勋哥，他们两带了我们好几年，至于这个朱东…我们还真没怎么接触，不过以前也是帮兵哥管理赌船的一个老大，贷款业务也有涉及，后来兵哥做大了以后他就负责做皮肉生意了，就是搞酒吧、KTV这些，赌博这些东西交给了其他人负责…” 随后李子枫解释道，因为后期岚兵势力快速扩张，为了让老兄弟们不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也为了能安享晚年开始动了洗白的心思，所以将手底下分舵的经营业务重新规划了一下。 一些打打杀杀的活给了那些新人，比如李子枫李子洋这种路面上的后起之秀，至于需要“合法经营”的一些产业则划分给了元老，例如猛子、陈亦勋、朱东等人。 “KTV？酒吧？” 李子圣沉吟片刻。 “抽个时间去他酒吧里耍耍，看看有什么猫腻。” 李子枫一愣，一拍脑袋！ “对啊！我咋没想到呢！他这么反对洗白，肯定是有不干不净的东西在啊！” “你想事情太极端了阿枫，凡事都不止一个解决办法，兵法都有三十六计，你天天就整断子绝孙那一出早晚要出事。” 李子圣摸了摸他的脑袋，谆谆教诲。 “现在情况比较严峻，到时候朱东要是针对你们说话，不要意气用事，交给我处理。” 李子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李子洋：“大哥说得对。” “……” 大约十余分钟后，众人抵达了灵堂。 老二老三脱掉扎眼的大红色羽绒服，露出一身黑色西装。 整理了一下褶皱，从后备箱拎出两双皮鞋换了上去，这才走进灵堂内部。 刚走进去，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在两女的搀扶下嚎啕大哭，看样子都快哭撅过去了。 这种灵堂都是棚搭起来的临时灵堂，内部空间非常大，正中间是四口棺材，一群僧侣围坐在棺椁周围烧香念佛，黄白色菊花奠圈摆了一层又一层。 其他位置则是一张又一张大圆桌，桌子都坐满了身穿黑色西装的人，桌子上有些瓜果茶水，几个披麻穿白的应该是朱东家亲戚，正在端着热茶招待着众多兄弟们。 “疯子！阿洋！这！” 陈亦勋朝着三人招了招手。 “啧，这朱东也是倒了血霉了，不知道惹了什么人，竟然做的出断子绝孙的事来，真他娘的不厚道啊！” 陈亦勋啧啧道，脸上倒也没表现出多气愤。 岚兵底下的舵主都是存在派系的，互相都巴不得对方出点事给人宰了，这样好掌管更多地盘，这也侧面表现出岚兵对于手下的管理存在很多疏漏。 这也不能怪岚兵，其实很多黑社会组织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别说是黑社会了，就算你正儿八经开公司也会出现派系抱团互相争斗的局面。 这就是人，没办法的事。 还得看领导者如何从中周旋，如何驭人。 所以在古代当皇帝也是很苦逼的一件事，除非是开国皇帝否则大多都难得善终。 “是啊是啊…有查出来是谁干的不？” 李子枫尴尬的附和了两句，压低声音询问道。 “已经在查了，目前还没头绪…” 陈亦勋嗑着瓜子，吐出两片瓜子壳。 “这他娘的，年近四十了，眼看大儿子争点气都能让他当爷爷了，结果全没了…这下朱东估计疯球了…第一个头七刚开始烧，这下一次性烧四个…换谁谁能善罢甘休啊？这人生四大悲剧朱东一下占了仨啊！” “啥是四大悲剧啊？” 李子洋一脸好奇。 李子圣解释道：“幼年丧亲，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少无良师。” “没错，你们这大哥一看就他娘有学问的人，是这么个理儿。” 陈亦勋压低了声音，佝偻着身子悄悄说道。 “朱东这逼，小时候老爸好赌还不上钱给人埋了，老妈跟人跑了…这不幼年丧亲吗？” “现在人都快40了，眼瞅着大儿子都要读高中了，现在直接全家桶搁一块烧香，这不老年丧子吗？我看他再生也费劲了…” “小时候就在地头上混，生儿子没屁眼的活没少干，还顶老大的罪关了几年苦窑，这不少无良师吗？” 三兄弟听罢你看我，我看你。 咱好像…也半斤八两哈… 陈亦勋点燃一支香烟，指着灵堂正在嚎啕大哭的妇人。 “依我看呐，朱东现在巴不得中年丧妻呢…” “啊？这从何说起？” 李子圣也有些懵。 陈亦勋嘿嘿一笑，解释道。 “这你们就不明白了……” “你看哈…朱东原配就仗着四个儿子能和朱东杠一杠，朱东在地面上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手底下上百人跟着他吃饭，养的小三，私生子多了去了…早就想踹了这人老珠黄的原配了，就是碍于儿子，不想儿子恨自己才没踹的！” 哦~~~ 三人点点头，这他娘也太没品了。 “现在儿子都没了，你说说那些给朱东生了娃的小三会不会想办法上位？毕竟结了婚就有一半家产分啊！怎么着出去也是喊大嫂的。” 李子圣对这方面还真不是很懂，陈亦勋的一番话又让他有了新的见识。 原来爱情和婚姻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这样看来，邹远洋反而好多了。 “精神层次越高的人对感情越专一，因为善于处理自己内心的欲望…欲望是人性，克制是教养，得陇望蜀骑驴找马只会让自己的人生厌且鄙弃。” 李子圣想起看过的一本书中提到的话，喃喃出声。 “嘿！差不多这个理！不愧是读过书的哈！” 陈亦勋指着李子圣伸出大拇指。 众人喝了些茶水，见哭丧声逐渐停止，陈亦勋掏出一个白纸包。 “走吧，随份子去了。” “啊？” 三兄弟齐刷刷愣在原地。 糟，真没注意还要随份子！ “不是，你们该不会没带份子钱吧？” “真没带…没经历过这些，也没人教啊。” 李子枫尴尬道。 “得了得了…那个谁，去车上拿点现金来。” 陈亦勋摆摆手，吩咐一个小弟去拿现金。 “不好意思哈勋哥，下次见面我还给你……” “害，小事儿，疯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亲兄弟也没啥区别，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就是得小心点猛子，那韩国棒子心思深的很，容易带坏阿洋，哈哈哈哈——” 陈亦勋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还不忘损一下姜猛久。 他们之间碎嘴也是斗了很多年了，一直没停下来。 “韩国棒子？！” 李子圣一愣，看向老三。 李子洋点点头：“猛哥是韩国人，早些年犯了事儿偷渡到我们这来讨生活的…” 李子圣若有所思，还没等他回话，突然那出门拿钱的小弟又急匆匆的折了回来！ “勋哥！勋哥！外面来了几个警察！” “警察？” “警察！？” 所有宾客都惊讶道。 今天在这烧头七呢，又他娘的不是非法集会，警察过来干什么？！ 只有李子圣一愣，暗道一声不好！ 来这里也有半个小时了，朱东一直没去搭理他们，李子圣还以为自己想错了，没想到在这等着他呢！ 这警察如果没猜错，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哪位是李子圣？” 几个穿着警服的刑警走进灵堂，询问道。 “我是，请问？” 李子圣站起身来。 只见民警掏出拘捕令，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在浙省温市乐市虹镇遭到了枪击案件，现需要你配合我方调查。” “不是，我大哥遇到暗杀，那是虹镇警方的事，他在那边口供都做完了，而且是受害者！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他配合调查啊！” 李子枫当场就跳出来不干了。 “具体的我不能说太多，总之和这次的朱家暗杀案件有关，现已进行并案调查，你大哥心里应该清楚！上铐，带走！” 警察此话一出，朱东猛地看向李子圣！ 全场哗然！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 李子圣和朱东儿子被暗杀的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 李子圣阴沉着脸被铐上手铐。 他猜测过很多种对方可能针对他的方法，唯独没有想过对方会联合警方将虹镇发生的枪击案和朱东联系到一起！ 这下真是黄泥落裤裆了！ 事肯定是没事的，警方绝对不会为难李子圣！ 但让朱东知道，李子圣和杀他儿子有直接关系，这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第154章 忽悠瘸了 李子圣被带走后，朱东怒目圆睁，大吼着冲李子枫冲去！ “东子！冷静！冷静！” “事还没整清楚，别冲动！” “别让兵哥难做！” 一众兄弟纷纷拦住暴怒的朱东。 “操你吗！小逼崽子！有什么事冲老子来啊！你动我娃儿算什么本事！” “都他娘的放开我！今天我和他必须死一个在这！” 朱东不断挣扎，试图冲破众人的阻拦。 李子枫难得保持了沉默，没有说话。 “老三，你说会是谁杀了朱东另外三个崽呢？” “不知道，二哥…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给兵哥打个电话先把大哥捞出来？” “嗯，顺便通知一下老棒子，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把朱东那些小三和私生子也一块埋了吧。” 李子枫点点头，老三竟然没有按照李子圣的吩咐去处理掉杀手！反而安排了杀手盯住朱东的其他子嗣！ 悄悄话说完，老三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暴怒的朱东，直接折出去打起了电话。 “放开他，我看看他敢不敢杀我。” 李子枫阴郁着脸走到朱东面前。 “朱东，你真他娘的是个猪脑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愣。 按辈分来说，朱东和猛子陈亦勋是一个辈的。 现在被一个小辈戳着鼻子骂，这已经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了！ “倒反天罡！他娘的倒反天罡啊！都他娘给我放开！老子要弄死这瘪犊子！” 朱东剧烈的挣扎着，周围的兄弟都快拦不住了！ “哎呀，东子算了算了，兵哥会给你个公道的！这事儿肯定有蹊跷！” “疯子从小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娃子一般见识！” 李子枫面无表情的说道。 “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大哥被暗杀的事如果是你干的，现在就不是你给儿子烧头七，是你儿子给你烧头七！” “知不知道暗杀大哥的那批人留了什么信息？东字！有人想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借你的手把我们除掉，现在能理解不？为什么警察会知道虹镇大哥被暗杀的事？这件事就我们三兄弟知道，没对外透露过！你自己好好想想！” “去你妈的！我想你马！” 朱东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但随着力竭，他也是逐渐缓了过来，喘息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李子枫。 回想起来，他确实有透露过针对李子圣的想法，但因为李子圣回了老家，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儿子又被人宰了。 所以李子圣遭到暗杀的事绝对有猫腻！ 能在路面上混这么久，朱东也不是傻逼。 他也知道自己被人搞了！ “你自己手低下有什么买卖我不管，但你自己心理应该最清楚是谁对大哥动的手！我们中间到底还有谁反对洗白！剩下的事让兵哥评理。” 李子枫见说的差不多了，也不逗留，转头离开了灵堂。 朱东浑身无力，在搀扶下坐在凳子上，眼神茫然。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急匆匆的离开了灵堂，独自驾车朝着某处驶去。 —— 夜晚，珲春市。 “朱总，你不是在给你儿子烧头七吗？怎么有空来我这？” “我草你妈！我儿子是不是你弄死的！” 朱东掏出手枪，指着一个鹰钩鼻男人。 周围忙碌的小弟见状连忙掏出武器围住了朱东。 鹰钩鼻愣了愣，“朱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弄你儿子干什么？” “都放下！朱总是什么身份！就算开枪打死我我也认了，放下！” 指挥着小弟放下武器后，鹰钩鼻站起身来顶着朱东的枪口说道。 “朱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详细说说，怎么就我弄死你儿子了？谁给你吹耳旁风啊？” 见对方如此有诚意，朱东也是收起了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疯子的亲大哥回老家遭到暗杀了…杀手留下的是我的线索。” “那疯子不得跟你急眼啊？杀你儿子的人还用猜吗？这小子办事向来狠毒，连我都有点怕他，你不找他，你找我干啥啊？” 鹰钩鼻愣了愣，摊开双手无奈道。 “他妈的，你猜猜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咋知道的啊？” “警察！” 朱东将事情的经过给鹰钩鼻阐述了一遍。 “哎呀我曹…这样说来确实有蹊跷啊？但是疯子的嫌疑也很大啊！” 鹰钩鼻给朱东分析道。 “你看哈，虽然有人陷害你，那是不是因为你公开反对洗白？又透露自己想针对疯子他大哥？那疯子整你儿子也是能想通的事，现在后知后觉了，发现你可能也是被人陷害的，心虚了，有没有这个可能？” 朱东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无非是觉得洗白了我的面粉生意也不好做，于是想借你的名义把疯子大哥给除掉…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派杀手陷害你的人是我，那我至于又动手杀光你儿子吗？反正挑起矛盾的目的都达到了，我杀你儿子不是多此一举？” 这样一听，确实有几分道理。 “这事儿啊…无论怎么说我感觉疯子办的可能性都是最大的！你想想内部也没人跟你有仇，至于这样搞你吗？还杀光你的儿子！有可能警察这件事都是疯子自导自演的！就是为了转移仇恨隐藏自己！” “……” 朱东被忽悠瘸了。 “今天的事抱歉了，我回延吉再查查，如果兵哥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朱东面露狠色，咬牙切齿：“就算是再护着那几个小犊子，我也要豁出去弄死他们！” 鹰钩鼻摆摆手，“没多大事，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气你知道的，节哀顺变，赶紧回去料理一下后事吧。” “行，那我先回去了。” 朱东走后，鹰钩鼻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哥…对，朱东来我这了。” “都按照您说的办了，他回去肯定要针对疯子他们的…” “嘿，差点就给朱东给一枪毙了，好悬没吓死我。” “好好好…我明白。” 第155章 谆谆教诲 警察果然没有为难李子圣。 在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遭遇枪击的细节后，便把李子圣给放了出来。 “大哥！没事吧？” “没事，这件事兵哥怎么说？” 李子圣穿上老二递来的大衣，擦了擦眼镜上的污渍抬头问道。 “兵哥让我们别管，他来处理…我也不知道怎么个处理法，反正朱东一时半会是不会冲我们发飙了…” 李子枫微微皱眉，这件事弄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总感觉无形之中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搅动风云。 “这幕后黑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阻止兵哥洗白产业也用不着这么拼吧？” 李子圣瞥了老二一眼。 “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当你有什么计划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直接让他们看结果！言多必失，心多必乱！” 他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这件事暂时不要去管了，兵哥的家务事就让兵哥自己处理，你不要再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了，明白没？把体育彩票和贷款搞好，我把洗白的方法交给兵哥，咱们就离开延边！” 李子圣警告道。 他明白自己帮助洗白会动很多人的蛋糕，但他的本意是好的，想让岚兵有一个安详的晚年。 而现在政坛正在经历大改革，在未来肯定会针对地方黑恶势力做出行动的！ 他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年代，更加懂得权衡利弊了。 如果洗白工作会影响到兄弟们的安全甚至是自己的安全，那这个旋涡他宁可不淌！ 这并不是李子圣怂了，而是没必要在这上面跟那些盘踞在延边多年的黑恶势力较劲，所以他准备全身而退，把产业弄起来之后把洗白的方案告知岚兵就离开延边这是非之地！ 少年时期的事历历在目，他不想发生第二次。 “啊？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躲着他们吗？” 李子枫愣了愣。 “这叫避其锋芒！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跟他们较什么劲，兵哥乐意洗白就洗白，不乐意洗就拉倒了，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的安全重要！躲就躲吧，无所谓的。” 李子圣拉开路虎的副驾驶坐了上去，发现老三正躺在后排打着瞌睡。 “……” 李子枫坐上主驾驶，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被人坑了一波不服气，但是咱没必要！懂吗！” 李子圣对老二再了解不过了，语重心长的教诲道。 “死的是你李子枫的儿子吗？啊！你在这生哪门子闷气！” “可是这样不就让那些家伙达成目的了吗？他们这样搞就是想让大哥你知难而退不再掺和洗白的事！” 李子枫还是有些不理解，他根本就不怕那些元老！ 有岚兵这层关系在，天大的篓子也能兜住，早就给李子枫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恶习。 “你都知道，我能不知道吗？” 李子圣拍了一下老二的后脑勺。 “那又如何呢？随他们得意好了呀！” “不是什么事都要争个你死我活才行，天道运转的规则不是这样的！你他娘明白不？” “我们退出这个漩涡先保全自己，至于他们内部怎么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等时机差不多了再插手不好吗？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堵人家枪口，就为了争一口气？你忘了老爸怎么死的了吗！” “就是你要争那一口气！那完全没必要的一口气！非要和那些权贵斗个输赢！关我几年又如何？是枪毙吗！” 李子圣声音骤然放大，给老二吓了一跳，随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继续说道。 “有时候退一步并不是真的退了，你想从人家手里获得什么，那就得让他们先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我等下会跟兵哥把这事挑明白，这就是给了他们想要的结果，等兵哥开始纠察内部问题后再洗白，这就是我想获得的结果！用最省力的方式达成目的，这样说你可明白？” 一连串的话呛的李子枫无话可说，只能点头称是。 不过大哥说的还真没错…这样处理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 既能让他们不再针对兄弟们，也能让岚兵提起警惕去好好查一查内鬼。 站在风口浪尖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大哥我服气了，现在咱去干啥？” “去公司看看。” 李子圣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躺在车座上语气倦怠的说道。 “成。” 后座的老三悄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大哥。 暗道还好自己没出声，不然也得挨一顿教训。 大哥从小到大做的决定就没错过，你说你跟大哥教较什么劲呐？ 路上，李子枫开的非常快。 路边突然出现一辆蓝色凯迪拉克超车，顺便别了他一下。 这让他心中的怒火瞬间有了倾泻点，“操你吗的！老子的车也敢别！” 李子枫怒骂一声，猛踩油门追了上去。 “别开斗气车。” 李子圣按住他的胳膊，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阿枫，你知道吗？” “人永远都喜欢听自己喜欢听的东西，但是这样你是不会成长的。” “因为你总是按照自己那一套行为准则行事，总是在和自己学习，那你就永远没有成长的机会。” “所以人啊…才需要倾听一些刺耳的东西。” “因为只有刺耳的东西，才能让人在昏昏欲睡中骤然惊醒！” 李子圣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为什么要读书？我要读什么书？我要读大书！要读能像一把利斧般劈开我冰封内心的书！而不是读那些只会让我感到舒适愉悦的书。” “生命，不可能从华丽的辞藻堆砌起来的虚伪谎言中绽放出灿烂的鲜花！” “大哥说你是希望你能成长，而不是跟大哥怄气，觉得大哥做的事跟你想法不一样你委屈，你生气。” “我们是这世界上彼此最后的亲人了，别说丢脸胆怯，就算是要下跪，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的膝盖也随时能跪下去！” 李子圣笑道：“大哥知道你从小就听话，乖。” 李子枫表情复杂，最后叹了一口气。 “大哥，我知道错了…” “二哥，我早就说了应该听大哥的。” 老三见教训的差不多了，终于开腔说话了。 “呆子，闭嘴！” “哦…” 第156章 偏门之狼 李子圣随后通知了一声岚兵。 表示这次的事他不想掺和了，并明确的说洗白的事情暂停，等他离开延边的时候会把洗白的方案教给岚兵，至于岚兵怎么去处理，他管不着。 岚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李子圣注意安全，他会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想必也不会有人继续找李子圣的麻烦。 至于暗杀李子圣的主谋和暗杀朱东儿子的人，他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毕竟不管是李子圣的身份还是下面的人内讧，都已经触及到岚兵的逆鳞了！ 这头盘踞在延边黑道上的猛兽正在缓缓苏醒，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来到公司，微众贷的办公地点就在华夏红彩的楼下，所以李子圣先去看了一眼微众贷。 从老家带过来的小兄弟们他是很放心的，而且还有万华炜在这，想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他唯独比较担心的就是原先做贷款的那帮混子。 那些人过惯了刀尖舔血的生活，习惯了用暴力恐吓解决问题，也习惯了赚快钱，现在让他们过都市白领朝九晚五的打工人生活，他们短时间内肯定会不适应。 李子圣前段时间都在处理彩票的事，也就没搭理这边，现在闲下来了，肯定有很多问题浮出水面，现在他的目的就是解决问题。 一进门，李子圣的眉头就揪在了一起。 在办公室抽烟的，打牌的，聊天的，抠脚的，脏话连篇的，吃外卖的，比比皆是！ 就是他娘的没一个正儿八经上班的！ 李子圣深吸了一口气，拦住想要骂人的老二以及想要动手的老三。 “哟，大家伙都挺闲哈。” 李子圣给两人传递了一个“看我的”眼神，一脸和善的走进办公室。 “唉！圣总！” “圣总好！” “圣总好！” 所有人连忙放下手头的不务正业，赶紧坐回电脑面前假装努力。 “没事儿，闲暇时间玩玩不要紧的。” 李子圣摆了摆手，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在的他们不是怕李子圣，而是怕李子圣后头那两个老大。 但李子圣作为大哥都这么说了，大家心理也就放松了些许。 “今天的工作都还没做完吧？” 李子圣走到花臂男边上笑眯眯的问道。 “啊？啊！圣总，客户这边都有在接待的…” “没事儿，今天做不完那就拖到明天再做就好了。” 李子圣拍拍他的大花臂，一脸笑意。 老二老三看的一脸茫然，不知道大哥这是在弄什么鬼。 但直觉告诉他们…这帮小子肯定要遭殃！ 因为大哥坑人的时候最喜欢笑了！ “大家都听我说，今天做不完的事，留到明天做不要紧的……” “运气好的话明天都不要做了……” “因为他妈的明天已经来不及了！” 李子圣猛地一拍桌子，将众人吓了一大跳！ 他指着众人：“你们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三分钟热度，你们明明白白知道这条路坚持下去自己能得到什么！你们也知道这些工作不去做的后果！你们都明白！” 李子圣的声音逐渐拔高。 “可你们就是放不下眼前的安逸！你们这样谁救得了你们？混能混一辈子吗？！” “一 帮 废 物！” 众人惊若寒蝉，愣愣的看着一脸气愤的李子圣。 “楼上，我弄了一家新公司。” 李子圣话锋一转，指着天花板说道。 “做彩票的，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年轻人，比你们年轻，比你们幼稚，也不懂这么多人情世故，可以说还是些孩子。” “你们信不信？只要一个月，一个月之内！” “他们就能赚的比你们过去催债放贷还要多！” “我不是你们爹妈，也不盼着你们成才，但最起码，你们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李子圣将老二拉过来，指着老二说道。 “他李子枫，也不是你们爹妈！” “他李子洋，更不是你们爹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会在意你们的死活，如果你们以后还是跟废物一样没有价值，我会毫不客气的放弃你们这帮渣滓！” 李子圣走到一个纹身男面前，低头看着他。 “生气不？” “不…不……” 别看这人满身纹身，但面对气势如虹的李子圣时焉的跟小鸡儿似的。 “别害怕，说实话，我这么骂你们，你们怎么可能不生气。” “有…有点儿…” “生气就对了！” 李子圣转身走到前方。 “你们回到社会上继续过打打杀杀的日子没问题，但要记住，我是少数几个愿意给你们机会的人，人生的钥匙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上，我说的足够多了，接下来…我宣布一下接下来的人事调动……” 李子圣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急眼了。 别看他们懒懒散散的，其实收入也还可以，因为微众贷最大的客户来源是广告投放和渠道商，几乎不用他们怎么费力去寻找客户，只需要接待好客户正常放款有事没事催催债，话里话外威胁一下。 这日子比当初在路面上收账放贷要轻松太多了！ 而且赚的钱也不比那时候少多少！ 加上管理层很久没来公司，这才让他们养成了散漫的性子。 李子圣现在说要人事调动，大家还以为要杀鸡儆猴，开除点人立立威！ 这能不急眼吗？！ “圣总，我们保证不犯了…” “是啊圣总，大家都跟着枫哥有些时间了……” “都是有感情的…养条狗都有感情，更何况我这140斤的人呐！” 李子圣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会将你们划分成几个小组，小组之间有业绩考核，这个月业绩最高的担任主管，提成和底薪都提高，并且可以享受自己小组总业绩的额外提成，主管每月轮换，进行3个月的考核，三个月来总业绩最高的人担任永久主管，并且所有人业绩最高的担任销售部总管，享受整个销售部业绩的额外提成，而且后续有什么生意我都会带着做。” “哄——！！！” 众人一片哗然！ 还以为是裁员，没想到竟然是升职！ 而且这诱惑力非常大啊！ 提成和底薪就不说了…竟然还能享受整个小组总业绩的额外提成！ 考核期限三个月，小组业绩最高的就能永久担任小组主管！ 总业绩最高的人还能担任销售总管！ 主管，总管，一字之差！但是赚的钱可是天差地别啊！ 更何况未来还有什么生意，没准能分个仨瓜两枣的！ 香！太香了！ 李子枫此时也明白大哥想做什么了！ 大棒打完了，现在是给蜜枣吃了！ 而且这是在给这些混混划分阶级，提出晋升制度！ 当所有人都是同一地位的时候，没有人会卷的！ 一旦周围出现的优越者，赚的比自己多，待遇比自己好，那职场一下子就开始卷起来了！ 更何况李子圣的晋升制度非常简单，就看业绩！ 业绩够高，位置你来坐！不用熬资历，不用看背景，不用走关系！ “如此一来，公司内务解决…业绩也能得到显着提升！” “和付出的提成相比，业绩总量上去了那点提成根本不算什么！” 李子枫彻底服气了，大哥终究是大哥！ 这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这事给自己处理，他李子枫都不敢百分百保证处理好！ 但大哥三言两语就能解决，而且还能刺激公司业绩，激发工作热情！ “贪图安逸的也没事，你们喜欢过寄人篱下的日子我管不着。” “但是我相信你们中间肯定有我需要的人才！谁说小混混不能混出个人样来的？我就是要带你们混个人样出来！” 李子圣摊开双手。 “现在，让我看看谁是这里的人中龙凤。” 第157章 驭人之术 离开工作区，李子枫巴在大哥身边一脸谄媚。 “哥，你这招绝了啊！教教我呗？” 李子圣瞥了他一眼，扶了扶有些下滑的镜框。 “这就是《阶级》，也是社会运转的底层逻辑之一。” “阶级？” 老三疑惑道，他虽然不识字，但还是很好学的。 “没错，阶级。” “有本书叫《君主论》，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宏观角度来看整个世界都存在着阶级划分，譬如古代的士农工商门阀世家，从微观角度来看一个小小的家庭里也存在着阶级划分，比如妻管严的男人，怕爸爸的孩子……” 李子圣指着办公室的方向。 “而每一家公司，也存在着阶级。” “董事长、股东、总经理、主管、员工……” “人们穷极一生无非是为了家庭阶级、事业阶级、社会阶级这三个层次而奋斗。” “看透这一点，驭人之道便能窥得一二。” 李子圣说到这里就没说了，自顾自的朝着楼上走去。 李子枫正听得起劲呢，见大哥不说了，连忙上前拦住去路满脸嬉笑。 “哎呀，大哥你知道我跟老三都没读啥书的，就别卖关子了呗？讲大白话。” “二哥说得对。” 老三也点了点头，他也想听大哥讲讲这里面的门道。 “很简单，看透人性，抓住人性，玩转人性…人性是什么？是买东西的时候贪小便宜，也是做生意偷奸耍滑，是男人拒绝不了黑丝诱惑，也是女人抵抗不住金钱攻势，人是有劣根性的，我希望我的兄弟过得好，但我绝对不会希望我的兄弟过得比我好！大家一起穷没事，一起富也没事，但唯独不能你富我穷。” 李子圣点了点老二的额头，“你小时候不也怪老爸总是打你不打我和老三吗？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一旦有不公平的待遇出现，人的心理就会开始不平衡，这种不平衡在金钱上更是尤为突出！” “大哥，我已经知道老爸当年为啥老打我了，你就别拿出来鞭尸了…” 李子枫挠挠头，“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所以大哥你就利用了人性的弱点去制造阶级矛盾…妙啊！” “没错，他们就好比一群老百姓，大家谁也没比谁好，谁也不比谁差，他们是同一阶级的，那我们在公司里是不是阶级地位就比他们高了？” 李子圣笑着说道，掏了掏烟盒，发现抽完了。 “大哥，抽我的。” 李子枫递上香烟，三人就这么坐在楼梯上抽了起来。 “没错，照大哥的说法，公司里他们是一个阶级，那我们就是一个阶级。” 老三点点头附和道。 “你们发现没？低阶级的人总是对高阶级的人抱有敌意，这是因为阶级差距导致的贫富差距而产生的，当这个差距非常大的时候，人们不会抱怨嫉妒，反而会仰慕吹捧…就像普通人对马云的印象……乞丐永远不会嫉妒亿万富豪，只会嫉妒那些收入比他们高的乞丐。” “但是在阶级差距并不大的时候，人们的敌意就很大了，比如你一个月挣3000，跟你在一家公司上班的朋友是个小主管，一个月挣6000…当两个原本在同一阶层的人突然出现了小幅度的阶层差距时，那弱小的那一方就会开始嫉妒，开始抱有敌意，当然这不绝对，但大多数人是这样的…” “当这个基数扩大，二十几个原本在同一阶层的人中间突然出现了跨越阶层的人，而他们又有这个机会公平竞争，能够把那些跨越阶层的人拉下马，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做？” 李子圣吐出一口烟雾，满脸笑意的盯着两个弟弟。 “会想尽办法取而代之！” “没错！” 李子圣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所以我的做法很简单，在公司设立一个人人都可以竞争的阶级，他们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不想看着昔日同阶级的朋友跨越阶层高自己一等…这就是驭人之术，也是权术，同时…这也是转移阶级矛盾的最好办法，让同一个阶级的人自己内斗争的头破血流！在古代咱老祖宗可是玩这些的行家，现在懂得人不多咯……” “权术……” 李子枫怔怔出神，并决定从此以后多看一些书籍来丰富自己的涵养。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赚钱，所以不论怎么说阶级制度是必须存在的，一家公司不可能什么都让老板亲力亲为，那得忙成什么样子？” 李子圣将烟头踩在脚下漫不经心的碾了碾。 “划分阶级只是第一步罢了，这一步也可以叫【画饼】，因为这只是我许下的承诺罢了，还没有兑现呢，但是他们相信我会兑现，一个饼画的好，对下面人的激励是非常大的…” “当然，也不能光画饼…如果一直不兑现画的饼，我们的信用会很快透支的，所以下一步就是【分钱】，把承诺他们的好处一一兑现，我们在公司的领导力才会越来却强，下属也会越来越忠诚。” “同时为了避免下面人的野心膨胀还需要有一定的手段，打压和制衡一些特别突出的人才…就好比……” 李子枫眼睛一亮抢答道：“就好比兵哥下面就是因为有人野心膨胀了，而兵哥却没有做好制衡和敲打下面人的工作，才导致了一系列事的发生！” “哟呵，你都学会抢答啦！” 李子圣笑咪咪的说道：“你不也是野心膨胀的人之一吗？靠着和老大关系熟谁都不放在眼里，做事越来越放肆，兵哥最该敲打的人你肯定能算一个。” “……” 李子枫被呛的说不上话来。 “大哥，为啥你总能找到理由教训二哥一顿？” 李子洋好奇的问道，不管聊些啥，大哥总是会不经意的教训一下二哥。 “这就是敲打，你想不想试试？” 李子圣对着老三的头轻轻的敲了一下。 “不了，大哥你还是敲打二哥吧…” 李子洋摸着脑袋一脸憨相。 “行了行了，上去看看他们整的咋样了，顺便给我的老兄弟们也画个饼吃吃。” 李子圣咧着一口大白牙，看的两老弟浑身一抖。 一看就没憋好屁！ 第158章 你是汉族，那我是什么？ 来到办公区门口的时候，李子圣发现有一个黑人小伙正在东张西望。 “延边还有黑人？” 李子圣一愣，要说广东深圳乃至义乌那些地方倒是不少见，延边这地方…黑人还真的很难见到，基本都是清一色的黄皮肤。 “不清楚，鬼鬼祟祟的在我们公司门口干什么？老三。” 李子枫看了一眼老三，老三心领神会，一步迈出就有常人三步之宽，一把揪住了黑皮肤小伙带到大哥面前。 “老板！误会！我是餐馆送外卖的小毛！咱微信上联系过的啊，你说负责给你们这里送饭一天两顿！” 黑人小伙也算挺高，和李子圣相比都不遑多让了，但是在泰山一般的李子洋面前还是显得有些弱小无助。 “小毛？” 李子枫翻开微信看了一眼，“他娘的，你也没说你是个黑人啊，送了饭就麻溜走，在公司门口瞎晃悠啥呢？钱不都付过了吗？” “我听里面突然说什么挣大钱了，动静挺闹腾，就好奇看了一眼…” “还有，李老板…我是正儿八经的中非混血汉族！” 小毛掏出身份证，民族那一栏明明确确的写着汉族二字。 这倒是把三人都整不会了。 “不是？你是汉族，那我们算什么？” “坏了，我们成外国人了！” “得了得了，放人家回去吧。” 李子圣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没心情和一个送外卖的浪费时间，还特么的混血汉族。 “挣大钱了？这才一天啊，就开始搞业绩了？” 李子枫关注的点不一样，拉着两人就要进去看看。 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黄鑫的后面，啧啧称奇。 “咋回事啊？谁挣大钱了啊？” 李子枫挤开人群好奇道。 “哟，圣哥，疯子！” “赶紧来看看，黄鑫开到大客户了！” 李子圣闻言也凑了上去，众人纷纷给他腾了些位置。 电脑屏幕上是彩票软件的后台，业绩排行榜上黄鑫的名字顶在了最上头，足足一万充值！ 而为了保证客户能够消费完，李子圣在平台里明确规定了充值进去的金额是不能提现的（说是反洗钱，其实就是想套牢客户），只有中奖的金额可以提现，也就是说黄鑫现在1万的业绩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运气好这客户中两单，业绩还能再高点！ 充值一万可不仅仅代表一万的业绩，只要慢慢玩，总是有输有赢的，通常来说只要不是梭哈，一万充值至少都能干出一万五到两万左右的流水！ 而且一次性充值一万的客户，肯定大有油水在！ 只要抱住一个，一个月给你弄个十几万流水业绩跟玩儿似的！ “可以啊，不愧是虹镇一中排行第二的帅哥，着名时间管理大师，乐市第一恋爱专家黄鑫黄少！” 李子圣笑着拍了拍黄鑫的肩膀。 平时大大咧咧的黄鑫在众人的吹捧下竟是有些害羞了起来，他这人就是这样经不住夸，因为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夸他，加上父母也不在身边，所以他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感，特别是李子圣的赞赏，对他来说更是重量级。 “咋开的户？给兄弟们传授传授经验。” “就是，阿鑫你搞快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黄师傅，以后你是我黄师傅！” 黄鑫被众人搞得脸颊通红，作为情场老手的他面对再漂亮的女人也不会害羞，再照骗的坦克也能跪着打完，当年在红磨坊面对河马一样的女人都能伸出舌头一探究竟，却抵挡不住兄弟的吹捧。 “行了行了，我说还不行吗…都给我整害羞了哈哈。” 黄鑫打开一个论坛软件，给众人分析道。 “我发现这些论坛上也有跟我们差不多的人存在，他们用的套路跟我们也很相似，但是他们的文笔非常生硬…比如这场比赛，他们都是在吹捧自己的方案，没有中就光速删帖引来一片骂声…所以我就在想既然是吸粉转化，那我尽量往【局势分析】、【球员状态】、【球队历史】这些方向写文案……” 说罢，黄鑫点开了自己的帖子，写的非常专业，跟那些需要付费购买的球探方案都有的一拼！从明星球员首发的可能性到教练习惯的战术再到球队渊源最后到博彩盘口分析，洋洋洒洒的一大片，大概有一千字左右。 总之怎么专业怎么扯，而且丝毫没有复制粘贴的痕迹，文笔通畅还带一些引经据典和黑色幽默，让人看的非常舒服。 在文章的结尾还有一句话。 【综上所述，我认为这场比赛出3.4个球的概率比较大。】 末尾则是一张用欢乐豆购买了2000块的3.4球截图。 不仅如此，这帖子还被管理员加了精置了顶，关键是比赛结果真给黄鑫蒙对了！ “所以我觉得大家发截图吸粉的时候尽量花点心思去研究比赛分析的透彻一些，很多东西百度都有，依葫芦画瓢就是了，这样就算没中人家也不会说什么，反而中了大家就会觉得你很有本事，毕竟分析了这么多对吧？” “这次算我运气好，看着百度瞎写了半天给我猜中了，马上就有人私信要我微信，我就按照圣哥教的让他来我们平台玩了，这刚充值呢，打算拉他进群来着……后续还有十来个人呢！一个个都要加我，我都快聊不过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黄鑫这小子主打的一个高端路线，玩私人订制呢？！ 有的人看了一眼自己发的帖子，文笔跟弱智一样，无非是吹自己的方案百分百中，难怪黄鑫能第一个开到户，人家还真是下了点功夫的！ “不错啊黄鑫，没看出来你还有一手写文章的才华。” 李子圣点点头，看看什么叫人才！ 老家带过来的就是靠谱！ “那谁说不是，在学校写情书那大家都是找阿鑫代写的，那文笔，那质量，都是有目共睹的！女人也是人，骗谁不是骗啊？哈哈哈——” 众人一同哄笑，黄鑫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还有这事儿？” 李子枫也好奇道。 “可不是咋的！” “好了。” 李子圣拍了拍手，走到写字板前面拿出马克笔。 “黄鑫是第一个吃到肉的，大家可以效仿一下他的做法，不出意外…这批客户黄鑫吃完，下个月保守估计也能整个五六千，运气好千元户万元户比较多的话甚至能挣上万！” “不过还没开户的兄弟也别气馁，黄鑫的方法或许只适合他自己，我相信大家都会找到合适自己的开户方法，到时候不要藏私，大家互相学习互相督促，这个小办公室只是我们的起点，延边也只是一个跳板罢了。” “明白！” “明白！” “明白！” 众人纷纷附和道。 “好了，接下来我说一下关于大家的职位晋升，这个我刚才在楼下的贷款业务那边也说过了…我写在上面你们自己看哈。” 李子圣拿着马克笔开始在写字板上涂涂抹抹。 【业绩考核】 “首先，你们会被分为4个小组……” 【黄鑫组、鸡皮组、华炜组、东风组】 “不是，凭啥他们都是名字，我是东风组啊？！” 张豪博第一个就不服气了。 “挺适合你的啊，大家说是不是？” 李子圣笑着说道，众人连连偷笑点头称是。 张豪博也是个名人，这东风组确实很适合他。 “当然啊，这个组名是暂定的，只是为了方便区分……组成员也很简单，你们跟自己介绍来的兄弟一组……” 李子圣转过身去又继续涂涂写写。 【1、主管考核：三个月考核期内，小组内谁累计业绩最高，谁当自己小组的主管。】 【主管福利：享受小组全业绩0.5%的额外提成。】 【2、总管考核：三个月考核期内，现团队业绩最高的人担任总管。】 【总管福利：享受当前团队全业绩0.5%的额外提成。】 “目前你们就是一个团队的，后续扩大业务我会在元老里挑人出去带新团队，总之只要业务做大做强了，大家都有当总管和主管的机会！” 李子圣放下马克笔，走下台让大家慢慢消化写字板上的内容。 而众人的反应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原本黄鑫开户的事就已经足够刺激大家了，也让大家看到了彩票销售行业的巨大潜力和庞大利润，大家现在本来就在劲头上，现在又搞了个主管和总管！ 试问一下，谁不想整个官当当？ 哪怕是一个小公司的官，哪怕手底下就那么一两个人！ 但世界上没有比身份和地位更诱人的东西了！ 读书的时候为什么混？ 不就图小弟们的一句大哥吗？ 不就图做大哥威风吗？！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所有人的激情都被勾动了！ “操，这不得拼命做业绩啊？被自己带上来的人比下去，还要被他压一头做主管，这谁顶得住啊！” 这就是元老四人现在的心里话。 所有人中唯一稳如老狗的可能只有刚开到客户的黄鑫了。 毕竟微信里还有一堆人抢着要跟他的单子，根本不愁没业绩！ “大总管，我当定了！” “啧！听着怎么跟太监似的？” 第159章 业绩飙升 几天后，时间进入2015年1月1日 网络销售彩票正式叫停。 互联网巨头纷纷关闭彩票业务，无数彩民涌入市场。 “阿圣啊，你的单子太稳了！有空来杭州一定要找哥玩哈！哥知道你喜欢车，到时候挑一辆开去玩玩。” 李子圣看着微信聊天窗口一个来自杭州的客户发来消息，敲动键盘回复了过去。 没错，李子圣自己也开始做业绩了。 根据对赔率的敏感和过人的目光，他几乎能将单关胜率维持在60%左右，偶尔连红，也偶尔会黑几场，总的来说还是挺稳的。 这个客户有一辆法拉利458，在群里大家都称他为法拉利哥，下注都是万起步，妥妥的万元大户，看的众人羡慕的不行，这种客户基本月流水都在100万左右，只要吃到这一个，每个月的收入起码都是3万起。 这钱赚之快，来之易，能不让人眼馋吗？ 而李子圣凭借着高中奖率在论坛里也掀起了一波涨粉浪潮，他每天都会推五场比赛的赛果预测，基本至少也中三场，更有一次五场全中，一炮而红。 无数彩民想要这个名为【子圣】大神的私人微信，李子圣也不藏私，让其他兄弟顶着他的名号去吃客户，否则这么多客户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光聊天就得24小时坐在电脑面前了。 彩票就是这样，大家都只记得你中了什么，不会在乎你黑了什么，当一个人被包装成神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他真的是神。 万华炜完美发挥了他的水军优势，让其在各大论坛帮忙造势，于是乎一支在彩票界刮起血雨腥风的队伍缓缓成型，他们的名字叫…圣徒。 现在好了，所有彩民都知道只要是网名带圣徒-XX的人就是子圣大神群里的人，找不到李子圣就退而求其次的去找圣徒ID的人，反正只要进群就能看到李子圣的方案。 不仅是李子圣其他兄弟也都各显神通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拉拢客户，依靠李子圣的名头不过是锦上添花。 例如黄鑫，这段时间他对足球比赛的了解日渐加深，文章也逐渐写的更有深度了起来，其文笔愈加专业，粉丝也越来越多，虽然中奖率不高，但偶尔偷一下李子圣的方案，也颇受彩民追捧，每天的业绩已经达到了3万左右，月流水妥妥的100万，是除了李子圣以外目前业绩最高的人。 再比如万华炜利用水军给自己造势，几乎只要发帖就能被定在论坛APP的首页，帖子的热度非常高，只是运气不好，开到的客户都是小客户，他的客户数量是所有人里最多的，但业绩也只能排在黄鑫屁股后面。 其次就是鸡皮，他的路子比较野，不想费劲巴拉的去写什么文案，而是借李子圣的名头和网络售彩停止的浪潮不断创小号去发硬广。 硬广就是硬广告，写文章的方式属于软广告。 属于直接在论坛以刷屏的方式发自己群里的二维码吸引客户进临时客户群，这些号基本第二天就会被封，但是帖子能存在一晚上这就够了，随后他再在临时客户群里推其他人出的方案，比如万华炜的、李子圣的、黄鑫的…再将临时客户群里的人筛选出来，注册充值了的放进大群里。 文案不需要想，比赛方案就去偷别人的，他只需要在晚上8点论坛管理都下班以后开小号疯狂在论坛里刷屏二维码就够了！ 用鸡皮的话来说，真正的赌徒只需要一个赌的平台。 于是鸡皮的业绩几乎就跟在万华炜的后头，只比万华炜少一点。 众人对此也只能竖起大拇指说上一句：不愧是牛皮藓战神，果然牛批。 而小诸葛张豪博的路子就正常了很多，就是按照李子圣教的办法中规中矩的拉客户，但是他的业绩起来的也非常快，这就归功于他“借东风”的老本领了。 有人可能会疑惑：这做彩票也能借东风？ 没错，还真可以！ 张豪博酒吧销售做惯了，和拉来的客户聊得非常熟络，基本都是称兄道弟的，甚至还有上海的客户专门给他寄了一条上海烟过来让他尝尝味道，他也会买点延边的土特产给客户寄过去。 这一来二去的，彩民手头基本都认识一些其他彩民，关系一到位就跟酒吧拉客一个道理，熟客介绍生客，生客再发展熟客，熟客再介绍生客…不断套娃。 于是乎，张豪博和他兄弟陈再宝就成为了公司里唯二两个广告都不怎么打就每天都能开到客户的人。 属实是将东风组的名号发扬光大了。 而被他们带上来的新兄弟也都学着自己领头兄弟的套路在做着，业绩都还不错。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李子圣对于公司的现状十分满意，目前公司所有人的业绩加起来，日流水已经差不多有20多万了，月流水更是接近800万！ 按照这个流水来看，公司1月的销售额很有可能破千万！ 看似很多，实则不然，公司一个月也就赚40万。 如果是吃票的话… 李子圣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驱出脑海。 吃票太危险，在政策没变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冒着法律风险去做的。 “哈哈，圣哥，这可比在酒吧赚的多多了啊！” 张豪博非常兴奋，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在亢奋劲上。 这才一周时间，大家的业绩就如此高涨！那一个月呢？一年呢？ 这每个月收入不得奔着大几万去啊？ 香！太香了！ “以后还会更多的，这只是我们一个开始罢了…” “我先去彩票店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李子圣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一趟彩票店。 彩票店店主此时正在忙着打票，自从李子圣这边的量导进来之后，他就一刻都没停过，甚至为此专门请了一个人进行两班倒的打票，防止出票不及时耽误了比赛。 “小哥，你这也太ne了啊！这才一星期，流水就超过100万了，咋弄的这么多客户啊？” 老板站起身迎接李子圣，握了握手后好奇道。 李子圣看着不断出票的机器和堆积如山的彩票，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询问道。 “你这里的钱够打票吗？” 第160章 左手借右手 “你这里的钱够打票吗？” 老板一愣，拍了拍脑瓜子。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客户打票都是他自己先行垫付的，机器里也就几万块放着，要不是李子圣每天都会打钱给他，还真顶不住客户这样打票！ “小胡，机器里还有多少钱？” “老板，就剩几千块了。” “这样，你把充值方法告诉我，我直接往你这个打票账户里充钱。” 李子圣开口道，老板连连点头，将充值的方法教给了李子圣，随后李子圣将今天客户充进公司账户的钱都给转了过去，核对到账后老板又嬉笑眉开的拉着李子圣聊家常。 “哎呀，小哥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今年几岁了？” “算算应该19岁了，按虚岁算的话20。” “这样啊…我女儿和你差不多一般大，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 李子圣连忙拒绝，表示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延边。 “这样啊…还真是有点可惜，小哥你离开延边准备去哪啊？” 老板疑惑道。 “杭州， 彩票这条路我已经铺开了，三个月之后我就准备去杭州发展，那边人才多，应届毕业生也多，找工作的人更多，我要扩大产业。” 李子圣笑了笑，指着彩票店面说道。 “老板，这次找你就是谈谈接下来的合作。” “接下来的合作？咱这不是合作的好好的嘛？” 老板疑惑道，不明白李子圣指的是什么。 “老板，昨天一天的出票量是多少，你算过没有？” 李子圣背过身，从刮刮乐里挑了一些出来，边刮边说道。 “这肯定算过啊，二十三万五千多…” “那你觉得…你这台机器，一天满负荷工作，最多能打多少万的票？” 老板一愣，这他还真没算过！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这边的业绩只会越来越高，你这里只有一台机器…万一哪天出票量大于机器打票的速度了，那是不是就耽误咱赚钱了？” 李子圣提出了关键问题。 “这就是我接下来想和你谈的合作…不出意外的话，咱1月份的业绩能高达800万，老板你就算吃一个点也能拿8万块钱…但是打票机出票的速度跟不上会严重影响我们未来的进度，所以……” 老板一听就明白李子圣的意思了，连忙说道：“你想让我再去开一家彩票店？” 李子圣点点头，又摇摇头。 “准确来说是去收购！新开一家彩票店需要批证装修选址…时间太久了，我等不及。” “收购？可是咱手头也没这么多钱啊！一家彩票店收购下来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万吧？而且人家还不一定肯卖……” 老板犯了难。 “不，他们一定肯卖…我做过市场调研了，除了延吉，像珲春、敦化那些地方的彩票店基本很难回本，每个月赚的钱抛去房租水电所剩寥寥无几，大多数彩票店老板都是舍不得前期的投入在硬撑着营业，因为如果请人的话会入不敷出，自己又被束缚在店里不能出去上班，只要价格合适，他们一定肯卖！” 李子圣笑着说道，“至于钱嘛，咱们目前拢共也就100多万的业绩，你分1万，销售分走3万，我公司账上也就4万块…但是我有一个搞钱的办法。” “哦？小哥你快快请讲，老哥我洗耳恭听！” 老板一听李子圣有搞钱的法子，立刻催促道。 “你听说过……微众贷吗？” 李子圣刮完最后一张彩票，今天运气比较差，小亏50。 他笑眯眯的看向老板。 “啊？你让我去贷款？！” 老板一愣，内心先是抗拒，而后又回过神来想想自己每个月光分红至少都能那七八万了，就算贷点款又怎么样？而且看李子圣的样子，未来赚的钱只会越来越多，肯定少不了！ “贷款…也没问题，这个微众贷靠谱吗？不会是什么高利贷吧？要不我去银行贷一下，抵押房子也能贷出来不少……” 老板咬咬牙，做了一生之中最正确的决定。 “不用去银行。” 李子圣笑道，“甚至也不用你抵押房产。” “这微众贷就是我的公司。” “不是？啊？？？！” 老板听迷糊了，“等下，小哥。你有一家贷款公司，你干嘛不去自己收购彩票店呢？这钱分给老哥我白赚？” “害，老哥你不明白里面的道道。” 李子圣叹了口气，坐下来跟老板娓娓道来。 “这家贷款公司是我的没错，但是放款的钱不是我的，你明白不？我没办法去挪用，但是我可以低利率甚至0利息贷给你足够的钱，这点我还是能办到的，你到时候拿这个钱去收购彩票店，每家彩票店都请个店员，等赚了钱再还上公司就行。” 他摊开双手无奈道：“未来我肯定是不在延边，也很少会过来的，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去管所有打票的事务，延边的点位比内地要高，我也不可能退而求其次花功夫在杭州开彩票店吧？所以让老哥你负责打票业务，我去主抓销售是最好的办法。” “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大家分着赚，未来的机会才更多嘛。” 老板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小哥你这么有把握，那老哥就跟你年轻人拼一回！” 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大笑。 “老哥，那彩票店收购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你到时候下载个微众贷，直接报我名字贷一百万，我会和公司里的人打好招呼的，到时候你看一下贷款合同，如果不是0利息你打我电话说一声。” 老板点点头，吹捧道：“哎呀，年轻有为啊！你真不考虑和我女儿认识认识吗？这小丫头怪讨人喜的嘞！” 李子圣汗颜，依旧拒绝。 “可惜啊！小哥你一定就心有所属了吧？嘿嘿，老哥吃过的盐比你年轻人吃过的饭都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小丫头估计家里挺有钱的呗？” 老板啧啧了两声，偷笑着说道。 李子圣一愣：“老哥你怎么知道？” “这有啥难猜的？这么年轻又这么努力，介绍小女娃子给你认识又这么抗拒，一看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家底不差，不然你这个年纪哪会出来创业？像我家那臭小子……一天天的不务正业，让他来店里帮忙都不肯，照小哥你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说到这里，老板突然唉了一声，一拍脑门看向李子圣。 “小哥，老哥求你个事儿呗？” “好说，老哥你讲就是。” 李子圣隐约能猜到对方想说什么。 “能不能让我儿子也跟在你手底下做事？你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以后我这手头上的生意也好交给他打理不是？老哥年纪大了和你们年轻人有代沟，到时候你跟他对接，都是一个年纪的青年人，沟通起来方便不是？” 老板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 他看的出李子圣是有大能力的人，趁着对方还没一飞冲天赶紧把自己儿子塞进去，未来也许能从李子圣底下获得些好处！ 李子圣思考了片刻，想想也有道理。 眼前的彩票店老板已经四十出头了，如果老爸没死，估摸着和老板也是一个岁数的人了。 无非是手底下多个人罢了，做业务的同时后续还能帮忙跑跑延边这的事，也不用自己去处理，挺方便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老哥。” “我给你个地址，你明天让你儿子来我公司报道就行…先说好我这是没有底薪的哈。” “不打紧不打紧，重要的是让娃子涨涨见识，每天打游戏能有什么出息啊？哪里做不好的你只管骂他，不要给老哥面子！打他都没问题！不听话就往死了打！” 李子圣干笑两声，自己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干绑架的，不至于往死了打。 “对了，老哥你儿子叫啥？” “耳东陈，单名一个俊字。” “陈俊？行，那我先走了哈。” 李子圣念叨了两遍陈俊的名字，随后离开了彩票店。 第161章 狼性文化 黄鑫最近可谓是意气风发。 其实其他人也一样，大家完全没想到才过去这么点时间就能做出一番成绩来，这赚钱也太简单了吧？ 他不禁想起做生意欠一屁股债亏到没办法回家还丢了老婆的父亲。 钱有这么难赚吗？ 多了不说少了不唠的，他黄鑫打代练陪玩那会儿一个月也能挣个万把块，无非就是累点。 果然！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 利在局势，不在力耕！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那些人累死累活的上班，一个月也就挣那点死工资，被房贷车贷束缚着任劳任怨，挨老板屌被上司骂不敢还嘴。 他们哪知道在延边有这么一小撮人只需要聊聊天每个月就能收入过万，不用卖笑不用劳动躺着就能把钱赚了！ 勤劳根本不能让人致富，努力和回报也没有因果关系！ 选择比努力更加重要！ 这就是偏门的魅力。 它能以最少的劳动获取最大的回报！ 所以，人要抬头看路，不能低头干活。 否则一辈子难有出路！ “喂，奶奶…我在这挺好的，上个月工资发下来了，有4000块呢，我打给姑姑，你把爸的债还点掉……没事儿！我在这包吃包住，不花钱！唉唉唉，你放心好了，乘龙和哲威也开始挣钱了，你放心没做坏事……别唠叨了，挂了啊，还要忙呢。” 黄鑫挂断电话，将公司发下来的4000多块就留了点香烟钱，剩下的都打给了姑姑，让姑姑拿现金给奶奶还债。 他叹了口气，内心憧憬着父亲早日回家团聚的场面。 爷爷去世那天，黄鑫的父亲为了躲债，连自己老爹的葬礼都没法参加，村里的一些风言风语狠狠刺痛了这个年轻人的心。 黄鑫的老爸做生意的钱都是他爷爷奶奶问亲戚借来的，在90年代足足借来了30余万，这在当时是很大一笔钱了，黄鑫的老爸为人仗义带了不少朋友出去赚钱，最后经营不善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这么多年过去了，爷爷奶奶一边种田还债一边将他拉扯大，那30余万的债务还剩下十来万没还完，因为通货膨胀的原因，现在十几万的债务其实并不算多了，黄鑫的父亲不回家的主要原因还是感觉丢脸，借他钱的亲戚也是见了鬼了，当初也没想到这钱能欠二十年啊！都是乡里乡亲的，加上借条也没写利息，只能自认倒霉了。 “鑫哥，你爸的债你管他干啥啊？” 同村的黄乘龙看着黄鑫一脸莫名其妙，他也有两千块差不多发下来，往王者荣耀里充了不少买皮肤，对黄鑫的做法颇为不屑。 “我爸也有赌债，要我帮忙还我肯定是不会去还的，他的债凭什么要我去承担？他废物，我有前途啊！” “牌牌龙你懂个J8，表哥跟舅舅都快十年没见过面了，你爸有赌债好歹在家好好的陪你长大，我表哥都快忘记自己老爹长啥样了！” 吴哲威有点不爽，毕竟这是他们家的家务事，跟黄乘龙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也在这大放厥词的。 牌牌龙，是黄乘龙的外号。 因为在当年其穿衣打扮发型都酷似精神小伙牌牌琦，所以大家都管他叫牌牌龙。 “他这种没用的陪伴还不如不陪呢，一天天的就知道管这管那，钱又没有，还不如我鑫哥靠谱。” 黄乘龙撇了撇嘴，不屑的同时还顺带着捧了一下黄鑫。 毕竟黄鑫跟李子圣的关系近，舔着点没坏处。 “行了行了，我这个月保守估计能挣三万块，没准还更多…努努力把家里的债还完了，我就可以为自己考虑了，牌牌龙你也是，毕竟是你老爹，能帮家里嘛就尽量帮帮，都是自家人弄得跟外人似的有什么意思？” 黄鑫没有亲兄弟，所以他对同村发小和表弟非常好，几乎就是当亲兄弟来对待，在做业绩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一点都不藏私，可以说尽心尽力的想要带两人赚钱。 “成~鑫哥说得对，孝顺！” 黄乘龙竖了个大拇指，低头玩起了游戏，不再说话。 “哟！圣哥来了！” “还圣哥呢？现在要叫圣总！” “圣总好！” 一听到李子圣来了，黄乘龙立刻放下手机，对着电脑假意敲起了键盘，同时目光看向门口。 只见李子洋和李子枫扛着一个大鼓走进了办公室，而李子圣手中捏着两个棒槌。 “上个月，黄鑫组的业绩是最高的啊！拢共32万业绩！虽然只有7天，但是值得庆祝！所以我决定给黄鑫组发1000块的奖金！” 说罢，李子圣掏了1000块现金交给黄鑫，随后挥了挥手中的棒槌。 “咚咚咚！——” 鼓声震耳欲聋。 “不错，挺响。” 李子圣满意的点点头。 “圣哥…总，你整这大鼓干啥啊？” “是啊？这玩意摆着也占地方。” 众人疑惑道，不明白这个鼓的作用是什么。 “鼓嘛，当然是让你们敲的。” 李子圣笑着说道。 “以后谁开到新客户了，就来大鼓这敲一敲嚎上两嗓子，让大家也羡慕羡慕你，咱们公司推崇的是狼性文化，就得激起大家的斗志，让我看看哪个组的人敲鼓次数最多，喊的最响亮！” 随后他打开手机，向众人展示了一下。 “李子圣开户！客户首充3万块！” 伴随着李子圣一声大吼，手中的棒槌不断往大鼓上敲打而去！ “咚咚咚咚咚——！！！” 鼓声骤停，众人懵逼。 而李子枫和李子洋则带头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啪——” 众人短暂的懵逼过后，也跟着两人一同鼓掌。 “以后就这样式的哈，别害羞，也别觉得丢人，真正丢人的是那些开不到户的人！鼓都敲不响，以后赚了钱也是个软蛋！都给拿出以前打架混社会的那股劲出来！” 李子圣抬抬手，将掌声压下。 黄乘龙若有所思，一个箭步冲上去从李子圣手中接过棒槌。 “黄鑫组黄乘龙开户！客户首冲500块！” “咚咚咚咚——！！” 鼓声骤停，李子圣欣赏的看了一眼黄乘龙，这小伙子不错。 上道！ “啪啪啪啪——” 随后李子圣带头鼓起了掌，众人目光炙热，也跟着鼓起了掌！ 有人带头，大家就会跃跃欲试！ 毕竟鼓声一响，就代表有人开户了！ 这不仅仅是有面子，而且还能激发起不同小组之间拼搏的斗志！ 要知道业绩第一的小组可是有现金奖励拿的！ 虽然不多，但有面儿啊！ 黄乘龙下台后，其他刚开户的兄弟也都抢着冲上台去打鼓。 毕竟什么好事都不能被你黄鑫占了不是？奖金奖金拿走，鼓也是你的人敲！ 把我们当废物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组开不起户敲不上鼓呢！ 都给我敲！一人一遍！ 一时间办公室内全是鼓声和掌声。 李子圣满意的点点头，这工作氛围不就到位了？ “玩弄权术这一套算是给大哥整明白了…” 李子枫看着踊跃上台的众兄弟，暗暗想道。 大哥总能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点子。 关键是还挺好使！ 敲鼓热潮过去后，李子圣清了清嗓子。 “正所谓……”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告诉我，大家要做吃肉的狼还是吃屎的狗？！” “狼！狼！狼！” 众人非常热情的回应道。 “好！那就给我敲动你们前面的键盘，这个办公室里我不想听到别的声音！要么就是鼓声，要么就是掌声，最后就是你们的键盘声！” “嗷！！！！” 第162章 饭局 次日。 “大哥，猛哥说让我们去他家里吃饭。” 李子洋光着上半身正拿着刮胡刀在处理下巴上刚长出来的胡茬子，李子圣瞥了一眼，发现老三的身上大大小小竟然有十余条刀疤，甚至还有枪眼！这看的他神经一跳，但也没有多问。 “猛哥？那个韩国人吗？” 李子圣疑惑道。 “对，嫂子做饭可是一绝，应该特别合大哥你的胃口，那是顿顿不离蒜！” 李子枫穿着衣服从隔壁房走出，边套边说道。 “行吧，那咱什么时候去？” 李子圣捧着一本书毫不在意的说道。 “现在呗。” “成。” 李子圣放下书，也收拾了一番，众人这才下楼上车向猛子家驶去。 路上，李子圣好奇的询问了一下关于猛子的事。 “大哥，猛哥人挺好，老三刚来延边那会儿就是猛哥带的，吃穿住都在猛哥家，猛哥对他跟对亲儿子似的…” 李子枫撇了撇嘴：“虽然跟勋哥老拌嘴吧…不过他俩属于老冤家了，见面不掐几句难受。” “你别看猛哥五大三粗的，但是贼疼老婆，底下就一个崽，照朱东那种马比起来妥妥的纯爱战神，兵哥手底下的顶门红棍儿，要啥女人没有？主打一个深情！” 李子圣哦~了一声，“要不牵点水果啥的去呗？现金有不？给他娃包个见面贴啥的……” “大哥整这么麻烦干啥，猛哥那是自家人，这不见外了吗？” 李子洋疑惑道，下一刻就挨了李子圣一脑瓜崩。 “他跟你姓李啊？自家人？不是吃兵哥的面子谁搭理咱啊？再好的关系人情世故也要做到位啊，礼节得做做到……再说还有两三个月就过年了，咱们要回家的，这一别可能就不回来了。” “回家？” 两老弟一同讶异道。 李子圣点点头。 “过年咱回家过！那时候大家伙估计都挣到钱了，咱也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回家，过年！” 这四个字环绕在两人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游子归乡，落叶归根。 他们都多少年没有回去芙村了？ “现金呢？” “大哥我这有！” 来到猛子居住的小区，李子圣三人提着零食饮料水果敲响了房门。 “来了来了！” 猛子打开门，满脸笑容。 “赶紧进来，冻坏了吧？饭马上就好哈。” 李子圣打量了一下猛子，发现这个五大三粗脸上还有刀疤的男人竟然围着一个嫩粉色的围裙手里还捏着锅铲，一看就是正在忙活下厨。 走进房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子圣不禁感叹道北方的冬天就是舒服，在屋里穿短袖都没问题，在南方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那得出去晒晒太阳才能暖和起来，在屋里非得冻死不可。 “咋喊你们吃饭还带东西呢，拿猛哥当外人是不？” 猛子瞥了一眼众人带来的东西，一脸不悦道。 “害，大哥非说要好好谢谢猛哥对老三的照顾，这初次上门不带点礼物也太不礼貌了，猛哥你就别介了。” 李子枫放下手中的袋子疑惑道：“涛涛呢？” “在房间里玩儿游戏呢，这臭小子读初中了天天成绩倒数，在学校里称王称霸，老子在道上砍了多少人也没见有人敢指着鼻子骂我，倒是栽在这臭小子头上了！” 猛子熟练度的掂着锅，他媳妇儿则是无奈的笑笑，切着菜没有答话。 “这咋说啊？” “还能咋说啊，一星期要给涛涛班主任骂五回，也就趁周末不用上课，不然你猛哥我全年无休得给老师骂死！” 李子圣听着也是尴尬的笑了笑，不管是什么身份，孩子的教育问题确实是令所有家长都头疼的一件事。 “你说我给他请私教吧，没两天还得赔人家医药费！” 猛子表情颇为无奈。 李子圣好奇道：“怎么的请家教还要付医药费呢？猛哥你揍人家了？” “我哪能揍先生啊！” 猛子将炒好的菜装进盘中，开始炒下一道菜。 “我姜猛久就算再混蛋那也知道教书和育人是一码事儿，那教书的先生是能打的吗？”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姜涛这混小子，给他请了八个家教，给他揍跑七个，还有一个腿断了没跑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同哄笑，看来这猛哥的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什么种结什么果啊！ 猛子也是笑骂道“现在整的老子都不自信了，在想是不是找个大学学历的健身教练来跟他练练…” “不至于至于…” 李子洋连连摆手。 “咋他娘不至于啊？这小子就阿洋你治得住他，实在不行你教他念书得了……” 猛子吐槽着，突然一愣，拍了拍脑袋。 “他娘的，差点忘了你也不识字。” “噗哈哈哈哈——” 李子枫捂着肚子都快笑抽过去了。 李子圣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笑什么？你小学文凭你骄傲啊？” “哈……嗯？？？” 李子枫一愣，咋这也能扯上我？ 在众人闲聊的过程中，猛子的老婆一直默默地做饭切菜，没有插嘴一句，将一个贤妻良母的身份可谓是做到了极致，男人在谈事儿的时候女人不插嘴是最基本的礼仪，虽然这也不算什么正经事，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之深，可谓是相敬如宾也不为过。 饭做好后，猛子折进房间里将他儿子给揪了出来。 李子圣定睛一看，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正处叛逆期。 姜涛满脸不爽，闷闷不乐的坐在饭桌上扒拉着饭菜。 “哟，涛涛咋回事儿啊？闷闷不乐的。” 李子枫询问道。 “还能咋的？考试又交白卷！连带他老子我一块挨了老师一顿臭骂，我还能让他开心喽？” 猛子一巴掌拍在姜涛的后脑勺上。 “完蛋玩意儿！” 这一幕三兄弟看的是极其似曾相识，李子枫更是大呼就是这种感觉！ 我爹当初就是这么打我的！ 午饭过后，猛子和三人坐在一起聊着家常，话说一般，他突然冲李子圣投去求助的目光。 “阿圣啊…我听兵哥说…你高考成绩是全江苏前一百啊？” 李子圣点点头：“准确的来说是64。” “啧啧…这成绩咋不去读大学呢？可惜喽！” “没什么可惜的，人各有志，大学读出来不也是为了更好的在社会上生存吗？我已经有自己的目标了，这读大学也就可有可无了。” 李子圣笑着回应道。 “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耐听哈……” 猛子搓了搓满是老茧的双手，扭扭捏捏道：“哥求你帮个忙，成不？” “没问题。” 李子圣想都没想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无非是辅导初中生学习罢了，他门儿清。 不然猛哥还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头上？ “嘿嘿…你也看出来了吧？涛涛的学习真让哥操碎了心呐！这小子除了体育其他学科是压根不沾边儿！哥也是没办法了…听说阿圣你有点功夫傍身，应该能治的住那小子，在这里也就你读过书……” 猛子解释道，这姜涛因为他的缘故，在学校里的地位就跟当初的倪鼎鸿是一样一样的，手底下小弟成群，校外混子也都卖猛哥的面子，基本上看谁不爽就揍谁，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也就老三能治一治他。 “为孩子是每个做父母都会操心的事，我很理解猛哥你的心情，这事儿包我身上吧。” 李子圣笑着说道。 “我才不要什么家教！来一个我打一个！” 在房间里偷听的姜涛冲出房门对着李子圣气鼓鼓的说道。 “滚回去！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猛子骤然起身，骂别的先生也就算了，这李子圣可是兵哥故交的儿子，哪能让这臭小子放肆！ “我反正话就撂这了！不服咱就碰一碰！” 姜涛走进房间，将房门狠狠摔下，发出一阵巨响。 猛子回过头一脸苦涩：“哎，小时候太宠他了，给他养成这逼样……” “没事的猛哥，我专治各种不服。” 李子圣笑了，笑得很灿烂，人畜无害。 只有两个弟弟知道隐藏在大哥和善表面之下的是什么，不禁在心里给姜涛祈祷了一番。 落在李子圣手里，你可要遭老罪喽！ 第163章 舔王陈俊 家教的事敲定后，李子圣约定好每天晚饭过后7点来辅导两个小时。 随后他便接到了万华炜的电话。 “圣哥，公司来了个叫陈俊的，说是他爸介绍他来上班……” “是有这么回事，你给他先安排好位置培训一下，我回来给他开后台。” 挂断电话，李子圣起身告辞。 “猛哥，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哈……” “唉唉唉，对了…洗白的事你不掺和了？我听兵哥说有人针对你啊？” 猛子先是点头，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追问了一句。 “嗯……” 李子圣沉吟了片刻。 “暂时不掺和了，你们这里的水有点浑，这洗白工作都还没正式开始我就遭到了暗杀，朱东又死了三个儿子，家里的皇位都没人继承了，我还是能避一避就避一避吧。” 李子圣无奈的笑道。 “这事儿我也有所耳闻，兵哥对下面的兄弟都太放纵了，很多人都有些小心思……” 猛子点点头，接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既然不掺和洗白的事了，我想那些人也就不会针对你了，等猛哥把内部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再介入，这会儿我也在查内鬼到底是谁呢。” “成，那我们先走了哈猛哥！” “唉，车开慢点！” “得嘞！” 走出房门，三人不约而同的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寒风萧瑟，雪花凌冽。 吹的人脸颊生疼。 “真他娘冷啊！” 李子枫打了个哆嗦，三人点了根烟朝着楼下走去。 “嘶——呋——” 李子圣吐出一口烟雾，口腔中的水蒸气遇冷凝结，愣是喷成了一条长龙。 “大哥，接下来有啥打算？兵哥洗白的事咱真就不管了？” 李子枫打上火，开启空调搓了搓手。 “不是不管，时候没到…我有预感延边最近不会太平，你们就别操心这个了，把公司弄好才是大头。” “开车，去公司。” “好嘞！” 路虎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猛子放下窗帘，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婆。 “这下你放心了吧？他教咱儿子都算杀鸡用牛刀了，而且这个阿圣不是善茬，一定能把涛涛调教好的。” “死鬼，还不是你太宠涛涛了，这才多大啊？就把人女娃娃肚子弄大了！随谁啊这？太浑了！” 猛子老婆哀怨道，猛子连忙赔笑。 “哎呀老婆大人，这事儿我都解决了，你放心好了，我给了那女娃子家一笔钱和解，顺便让那女娃子换了个学校，告不了涛涛强……” “得了得了，别说这事儿了！听着我做父母的都害臊！” 猛子叹了一口气，转身来到里屋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那一家子处理妥善了吧？” “猛哥你放心吧，绝不会牵扯到涛少分毫，兄弟们办事儿靠谱，纯意外事故。” 猛子点点头，“给包局送点茶叶打点一下。” “明白，明白……” 挂断电话，猛子坐在床边揉了揉眉心，皱着眉看了一眼儿子的房间。 希望李子圣能把这浑小子调教好吧… —— 来到公司，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鼓声。 兄弟们借着网络售彩停止的风口不断向上攀登，现在的精神极度亢奋。 “规则在建立的同时，也为破坏规则的人创造了庞大的利益……” 李子圣突然想起电视剧《天道》里面的台词，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赚快钱的门路都在刑法里，这就是偏门。” 李子枫这次听懂了，出声附和道。 “你说错了老二。” 李子圣摇摇头。 “偏门，是利用规则的漏洞，而非直面规则的本身。” “有什么区别吗？” 李子枫歪着脑袋疑惑道。 “当然有区别。” 见里面正热闹，李子圣干脆在门口等一会儿，顺便教老二点东西。 “就像彩票，现在是违规…咱们用正规手段去违规销售，这就是利用规则漏洞。” 李子圣下意识的想要点根烟，想想抽的也太多了，又把手放了下去。 “如果是贩毒呢？这就是直面规则本身了，法律明令禁止的东西，危险程度会上升数个档次……” 李子枫愣了愣“我明白，无非是擦边和犯罪的区别罢了，就像我原先的贷款生意是犯罪行为，但是大哥你改良以后就变成擦边行为了，但是咱们难道一直都干擦边生意吗？这赚的肯定不如……” “你能这么快理解，哥很高兴。” 李子圣笑笑。 “但是你的想法，哥很不喜欢。” “……” “既得利益者，从来不会令自己深陷泥潭，而是在背后操盘。” “这就是我和你思维上的区别。” “直面规则本身的生意不是不能做，而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尽量别做……” “就算要做！也得规划好替死鬼，万一暴雷了，也不能影响到自己。” 他点了点老二的额头。 “你啊，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有了钱，很多事就不需要自己去做了，也不需要很多人认识你，尽早洗白进军正规行业才是硬道理，名声这东西也分黑白。” “大哥，这又是哪本书上学来的啊？” 老三疑惑道，这大哥懂的也太多了。 李子圣叹了口气，“不是书上学的。” “不是书上？” 老二也迷惑了，随后才反应过来。 “是跟我师傅学的…” “走吧，里面消停了。” 李子圣丢下发呆的二人，走进办公室和众人打着招呼。 “今天业绩咋样？” “杠杠的，这才早场公司全业绩就已经破20万了！今天有机会冲一冲40万！” “行，陈俊人呢？” “搁后边儿坐着培训呢，华炜在教他。” “你忙吧，我过去看看。” 李子圣径直朝后走去，看到一个颧骨高高凸起面黄肌瘦的青年正在万华炜的指导下连连点头。 想必这就是陈俊了。 陈俊和万华炜有点相似，无非就是高了点儿，大约有180的样子，整个人骨瘦如柴，有点朝鲜族人的面貌特征，一看就是老网瘾青年了，也不知道彩票店老板是怎么说动他来公司上班的。 “你就是陈俊？” 李子圣双手抱胸，询问道。 陈俊连忙起身非常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圣总你好，我爸都给我说了，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希望能在你下面好好做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子圣愣了愣神，他爸这是给他灌了什么药？ 不是说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的现在这么积极呢？ 陈俊仿佛看出了李子圣的疑惑，笑呵呵的说道。 “圣总，其实我在家也是打金搬砖挣点钱供女朋友读大学考研……我爸他老古董了，不明白网络也能挣钱，所以对我有些误会，我今天来到您公司一看就感觉圣总您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一飞冲天，二龙戏珠，三阳开泰，四平八稳，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报喜，八面威风，九九回一，十全十美，百尺竿头，千祥云集，万事大吉！所以恳求圣总你给我个机会……” 万华炜瞪大了眼睛暗道一声卧槽。 你这逼明舔啊？ 没见过这架势啊！ 舔王！ 还是书读少了，他妈的！ 第164章 特殊辅导 “你还挺会说话哈。” 李子圣挠了挠头，他也是头一次被人明着拍马屁，整的怪不好意思的。 “嘿嘿…谢谢圣总夸奖。” “这特么是夸你吗？！” 万华炜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内心吐槽道。 “我来给你开个后台吧，咱们这没底薪的，入职手续就不用办了，等以后去了杭州再给大家补上。” 李子圣坐到电脑面前开始操作，然后和陈俊闲聊了起来。 从陈俊口中得知他是94年生，比李子圣要大两岁，祖籍安徽的，老妈是朝鲜族人，所以外貌有些偏向朝鲜族。 平时呢就是整网游打金赚点钱，而且自己分币不花，反正呆在家里吃喝拉撒也都家里负责，省下来的钱全给了在异地读大学的女友，供其上大学、考研。 说到这个女友的时候，陈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还特地拿出女友的照片给李子圣看。 “嗯，能看出来挺漂亮的。” 李子圣瞥了一眼，这年头照片都带自动美颜了，只要你不是丑的惊天地，基本拍出来都不会太差，也只是点点头客气的应付了一下。 “不是，所以你赚钱就是为了供女朋友读书啊？你这……” 万华炜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尼玛舔狗的属性也太纯了啊！ “嘿嘿，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优秀的女人嘛，她考研完成了，到时候再去考公，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吗？” 陈俊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之中。 李子圣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只不过见惯了人心险恶的他对于这种近乎于童话故事一般的爱情并不是很看好。 就连李子圣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屠艺靓的感情，邹家屠家和他有大仇，但屠艺靓是不知情的，也不能把怒气牵连到她身上…… “哎，希望你们能修成正果哈。” 李子圣弄完后台，拍了拍陈俊的肩膀。 “一定！” 陈俊目光坚毅的点点头。 “华炜，陈俊的培训就麻烦你带一带了，他爸是彩票店的老板，稍微照顾一下，都是我们的合作方，后续他对我还有大用。” 李子圣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行，放心吧。” 万华炜点点头。 “那我就先撤了，还有事要忙。” 随后李子圣和兄弟俩去了楼下的贷款部门，询问了一下彩票店老板的贷款，发现对方已经将100万贷走了，李子圣满意的点点头。 只要等彩票店的基数一上去，他就可以着手准备去杭州的事情了，距离过年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了，他必须将延边的事一次性搞定。 “大哥，啥100万？0利率0抵押？你这又玩儿的什么套路？” 李子枫对于此事压根不知情，顿时跳脚，这白借哪能行啊？ “急什么？” 李子圣瞥了他一眼。 “左手换右手的套路罢了，我打算扩张彩票店的数量，起码也得5家，重新开太慢影响进度，收购是最方便的，咱们又没钱，总不能擅自挪用兵哥的钱吧？那就0抵押0利率贷给别人去办呗，这从账目上也看不出问题来，到时候把钱还进去不就得了。” “哦～” 李子枫点点头，听到这钱还是用在自己身上时，心里舒坦了很多。 “二哥扣馊的。” 李子洋捂嘴偷笑，遭到了老二的剧烈猛攻，跳起来打他膝盖！ 三人坐在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顺便将回家的日程也给订了下来。 今年的春节是2月19，除夕夜是2月18，李子圣则决定2月13号返回芙村。 至于原因…屠艺靓表示2月14是情人节，想和他见个面约个会…当然啊，这不是私心，早点回去机票啥的也不会紧张，主要图个方便。 “时间就剩一个月了，这次回去过完年之后我会先去杭州解决住宿等一系列问题，顺便把公司注册的事也弄下来……” “大哥，那微众贷咋办？” 李子枫问道，这可是他一手创办的公司，虽然资金投入都是岚兵，但也是他的心血啊！ “最后一季度分红完就送给兵哥了，咱们在杭州一切从头开始，离开的时候我会交接好的，毕竟兵哥占了微众贷51%的股份，咱们这样分也没意思，不如做顺水人情了…算是报答兵哥对你们的恩情了吧。” 李子圣抽着烟，丝毫不在意微众贷的利润。 华夏红彩这边的日业绩都快40万了，十一个人一个月能做1100万+的业绩，这已经很不错了，公司光利润每个月就有40多万，就算除去各项支出，也有30多万！ 加上微众贷那边的利润和卖给岚兵的股份…总之离开延边之前，整个200万存款应该不是问题。 200万，足够他在杭州立足了。 “行吧……” 李子枫点点头，大哥明显是不想欠人情，也不喜欢自己的产业有外人占大股，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股份卖给岚兵。 三人在办公室一直呆到饭点，草草的吃了顿外卖，送外卖的还是那个叫小毛的黑人小伙，再次引起了众人吐槽。 随后老二送李子圣去了猛子家，这是约定好的辅导作业。 一进门，发现猛子并不在家，他的老婆很热情的迎接李子圣，又是端茶又是切果。 “嫂子不用这么客气，涛涛呢？” “在里屋呢，他这孩子脾气随你猛哥，你多担待担待，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只管骂，揍他一顿也成……” 猛嫂指向一个房间轻声说道，顺手把钥匙递给了李子圣。 李子圣点点头，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 “滚！我不需要老师！” 房间内传来一声怒喝。 “嗯？” 李子圣挑了挑眉毛。 我在当校霸的时候你丫还在玩泥巴呢！ 他用钥匙打开门。 ‘哄——’ 开门的瞬间，一道黑影袭来！ 李子圣面无表情，两根手指探出死死的掐住姜涛这熊孩子的手腕。 “啊！啊！疼！松手！松手！妈——” 姜涛瘫软在地，手腕处的剧痛令他苦不堪言，倒也是个硬骨头竟然咬着牙，换成一般孩子这会儿应该疼哭了才对。 “就这样还当校霸？我做校霸的时候可比你硬气多了。” 李子圣松开手，一脚横扫在姜涛的后膝，姜涛下盘一软，竟是直直跪了下来，对着李子圣来了个五体投地！ “拜师礼就当你行过了。” 李子圣站在姜涛面前，露出一口大白牙。 “王八蛋！” 姜涛怒上心头，刚想起身，就听到剧烈的破风声袭来！ ‘唰——！！！’ 姜涛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湿润。 看向手掌心，一片猩红。 他又僵硬的看向门框。 一张扑克牌镶嵌在门框上，锋利的边缘处还带有一丝血迹。 “老师！我想学！” 姜涛又跪了下来。 第165章 大菠萝？！ 某办公室。 “兵哥，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暗杀阿圣的人是谁还不清楚，东子有可能是被诬陷的，差不多给他长长记性就行了，再逼下去，我怕他……” 猛子一脸担忧的说道。 “怕他狗急跳墙？哼……” 岚兵坐在主坐之上，眼神锋利如刀。 “现在阿圣已经退出洗白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针对阿圣了，事情查清楚之后就开始清理门户，洗白工作绝不可能因为几颗老鼠屎停滞下来，那我这个大哥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陈亦勋皱着眉说道:“主要我怕东子偏激了，他儿子的死我们一直没给他交代…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派人盯紧他，只要暗杀阿圣的人抓到，脏水全往那伙人身上泼就是了，死了三个儿子还不消停，朱东是不是以为他做的事很隐蔽？也是个猪脑子，这么简单的形式都看不清楚，就只会玩女人当种马，废物一个！” 岚兵愤愤的拍了一下桌子。 “行了，就这样吧，散会。” ——— “不会的就问我，写完了给我检查，不及格我就给你尝尝分筋错骨手的几个经典错骨方式。” 李子圣双腿翘在桌子上，嘴里啃着苹果模模糊糊的说道。 姜涛一边抹眼泪一边答题，绞尽脑汁也不明白这上面写的是啥。 “老师，我课程落太多了，实在看不懂啊……” “你不是想学功夫吗？功夫比读书难多了，你连读书都读不起来，还想学功夫？及格了我就教你一些基础的功夫把式，不懂可以问，不会可以学，学功夫这么起劲咋学知识就要你命了？” 李子圣无奈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讲起。 “学习是有口诀的…将军引马路最短，利用对称变直线，立体图形要展开，平面图形中计算，河面有桥如何建，平移桥宽再连线……” “老师你这么有文采能不能用通俗点的方式给我讲讲啊…” “通俗点？行。” 李子圣点点头。 “君问归期未有期，九比三比三比一。”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横看成岭侧成峰，洛伦磁力不作功。” “……” 两个小时的辅导过后，姜涛终于交出了合格的试卷，免于一顿毒打。 李子圣满意的点点头，自古以来恶人还需恶人磨。 离开猛子家，李子圣刚下楼。 他的神经突然猛跳，一股危机意识莫名的从心里升腾而起！ “不好！” ‘亢亢亢亢——’ 一连串的枪声在黑夜中炸响！ 李子圣一个躲避不及，小臂中弹！ 他立刻钻回楼道掏出手机，却听到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传来，根本不给他呼叫支援的机会！ “又是那伙人？我不是退出洗白了，为什么还针对我？！” 李子圣一时间搞不清楚，只能疲于奔命，尽量往楼上跑，依靠复杂的地形和敌人周旋，如果到了大街上自己就成活靶子了！ ‘亢亢亢亢——！’ 背后一阵枪响，子弹击打在楼道内溅起阵阵尘埃，李子圣步伐如同鬼魅一闪而过，令攻击全部落空！ “追！上头吩咐了必须给他弄死！” 一行蒙面人蜂拥而上，在狭窄的楼道里追逐着李子圣的背影。 ‘咻咻咻——！！’ 黑暗中，扑克牌划破空气狠狠的扎在冲在最前面几人的身体上，阻拦了些许追击的脚步。 “是纸牌！挡着点头，这玩意儿要不了命！” 领头的非常果断，顶着李子圣的攻击就往前硬冲！ 黑暗中的李子圣暗骂一声，这种情况他不好瞄准，这只是特质的扑克牌，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割断喉咙筋脉还是能做到的，但延边天气寒冷，出门多少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对着身上投掷根本形成不了杀伤力！ 毕竟功夫不是功法，如果是飞镖一类的金属暗器，李子圣还有信心将这伙人全部解决，毕竟这只是扑克牌罢了！ 他只能继续逃跑，看到一户人家的窗户没装防盗栅，毫不犹豫的撞了进去！ “卧槽！” “你谁啊？” 正在看电视的一家人看着破窗而入的李子圣愣住了。 李子圣没有回答，跑到房间东南角打开窗户就顺着空调外机不断往楼下跳。 一家人赶到窗户边，看着蜘蛛侠一样的李子圣长大了嘴巴宛如痴呆。 “爸爸！成龙！” 小孩子指着李子圣的背影说道。 “嘭——！” 一声巨响，惊魂未定的一家人看向房门，一群蒙面暴徒砸破大门闯了进来，人人手里都有枪，顿时尖叫了一声带着孩子躲进里屋。 “操，他跳下去了！” 领头的暴徒看着已经化身成为一个黑点的李子圣，不甘心的朝着他的背影连连开枪！ ‘亢亢亢亢——’ 李子圣的耳边满是子弹的破风声，但他不敢停也不能停，双眼通红的看着挂在楼体上的空调外机不断跳跃！ ‘嘭——’ “呃！” 李子圣一声闷哼，对人体十分了解的他明白自己的后背也中弹了！ 子弹的冲击力让他重心失衡，竟是直直朝着楼下摔了下去！ ‘咚———’ “妈的…” 李子圣浑身酸痛，手臂和背部更是火辣辣钻心的疼，但他还是挣扎着爬起身继续逃窜。 “打中了！通知下面的人继续追！他跑不远！” 暴徒一喜，折返回去朝楼下狂奔，今天势必要将李子圣的命给留下来！ “这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我已经退出洗白了，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再针对我了…等等…” 李子圣踉跄着奔跑，脑海还在不断思索谁会冒着这么大风险针对他。 “是朱东？狗急跳墙了？也只有这个可能了……难道说虹镇的暗杀也出自他的手笔？不对……那他儿子又是谁杀的？总不可能为了针对我自己杀自己儿子吧？” 李子圣顿感不妙，这延边的水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太多太多！ 虹镇暗杀他的人，暗杀朱东儿子的人，和这次暗杀他的人…绝对不是一伙的！ 甚至每伙人背后的主使都不相同！ “亢亢亢亢——” 还没等李子圣回过神，街道另一头又涌出了数名暴徒对着他疯狂开枪！ 李子圣仓惶躲避，整个人趴在花坛后面不敢动弹，大腿和肩膀又中了两枪！ 还好现在已经天黑了，否则这次绝对难逃一死，可他孤立无援又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多久？ 死局！ 这是一个死局！ “跑不动了…还好没伤到内脏，失血有点严重，最多再坚持一个小时我就会休克…” 李子圣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不甘心！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怎么能栽在这里？ “包了他，其他人火力压制，这小子手上没有枪，露头就给他宰了！”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李子圣捏着所剩无几的扑克牌，心一横，准备殊死一搏！ 突然！ 一道刺眼的灯光从街道亮起！ “越野车？不好！” 李子圣清楚看到了越野车上的是什么！ 一个端着全自动武器俗称大菠萝的蒙面人！ “操，杀我至于在延吉首府端出大菠萝吗？这他娘的什么仇啊！” 李子圣惨笑道，牙齿一片血红。 “咳咳咳——！” 伴随着他的咳嗽，血液混着唾沫流下。 下一刻。 ‘哒哒哒哒哒哒——！’ 大菠萝喷吐出接近两米长的火舌，目标竟是对面那伙蒙面匪徒！ 5.56x45mm口径的子弹像是死神一般收割着暴徒的生命！ 李子圣懵了，暴徒也懵了。 这是哪里？ 延吉！ 2015年了大哥，虽然这是在边境，大菠萝你是怎么弄进来的？这是得有多通天的关系啊！太夸张了！ 主要不是这种枪难弄，而是使用的后果很严重！ 这要是被ZF知道了，整个延边都得进行严打！ 路面上的混子都是在延边混的，敢动用这种规模的火器，就是在给自己挖坟啊！ 李子圣虽然懵，但也知道自己最起码得救了！ 活着真好… 这是李子圣最后一个念头，便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随后，几个穿着迷彩服饰的人从越野车下来，端着全自动步枪不断清理着暴徒，将李子圣一把扛起往后狂奔。 “快走，动静太大了！” “其他人掩护公子撤退！” 第166章 公子 “你他妈再说一次！？” 岚兵猛的一拍桌子，双眼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兵哥……阿圣遭遇暗杀，被人挟持走了！” “妈的…！妈的！妈的！怎么都是些不长脑子的东西！谁干的！” 岚兵怒喝道，原本事情就快调查出来了，这个节骨眼竟然对李子圣下手，这不是给他上眼药吗？！ 那小子就是个暗雷，谁踩谁倒霉！ 这下事情复杂了… “一共有两伙人，一伙已经查清楚了…是朱东动的手下，另外一伙人来历不明但是拥有重火力，听包局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境外偷渡进来的雇佣兵，而且……上头接到吉林省委领导的指示把这件恶性枪击案件给压下来……” 猛子抽着烟说道。 岚兵听后眉头皱的都能夹苍蝇了。 “朱东动手在意料之中，我们这么多天没给他儿子的死一个说法，他估计等不住了想私下找李子圣报仇，在他看来李子圣和疯子阿洋不同，并不算我们自己人，对付他远比对付疯子他们容易……” 陈亦勋也皱着眉，不断的分析着。 “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岚兵回味了一下消息后倒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 “兵哥，啥意思啊？” “字面意思，他就是个猪脑子，连我的警告都看不明白，当我派人去杀他儿子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我已经知道他在场子里贩毒的事了！” 岚兵猛的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接着说道。 “他哪怕有一点点脑子，哪怕是一点点！都应该知道自己该老老实实的烧头七，不要再试图伸手洗白的事了！这下要换老子给他烧头七了！” 说完这些，岚兵像脱力一般倒在沙发上不断喘息着粗气，满脸悲痛。 “你说说，跟了我二十年了…怎么就不懂收敛？那玩意儿他碰的明白吗？杀了他儿子都看不清局势，还在被背后的人当枪使，现在让我怎么办？我怎么保他！你们告诉我来，朱东还有活路吗？” 他看向两人。 “兵哥…不至于吧？东子就算做错了事，被人当枪使了……只要您肯饶他一次，他还是会悔过的…怎么着也不至于没活路啊！” 陈亦勋缩了缩脑袋，疑惑道。 “是啊，我原本难道不想给他活路吗？我让你们盯着他，就是为了不让他做傻事！你们不明白李子圣的身份…他根本不是被人挟持了你明白吗！” 岚兵吐出一口浊气。 “他是被他爸的人救了……” “那帮人…是绝对不会饶了朱东的，我也绝对保不住他。” “！！！” “！！！” 猛子和陈亦勋同时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无以复加！ 岚兵是什么人物？ 盘踞在延边十余年之久的黑道皇帝！ 虽然这几年低调了很多，但是真说要弄死谁或者保住谁，在延边还真没几个人拿他有办法！ 可是现在。 此时此刻。 这头雄狮竟然说保不住跟了他二十年的朱东？！ 李子圣背后到底是什么鬼背景？！ 正在两人愣神之际，一通电话打破了沉默。 “喂，有事说事，这闹心着呢！” “什么？！” 猛子一愣，放下手机看向岚兵。 “说吧，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岚兵一看他眼神就知道准没好事，反正现在也是虱子多了不愁，无力的挥挥手说道。 “东子……” “死了？” “是东子外面养的四个情妇，五个私生子……同一时间全被杀了！办事儿的还是疯子从延边调来的那几个杀手……他娘的，疯子这是真疯啊，不管是谁动的手，专门逮着朱东咬，还真没咬错哈……” “……” 岚兵和陈亦勋沉默了。 “得！一家人整整齐齐上路拉倒，也省的在下面寂寞了，操！” 岚兵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小王八蛋，真他娘心狠手辣。 “兵哥，怎么办？” “还能咋办？准备准备东子的后事吧，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儿子的头七都没烧明白，这会儿自己头七都可以提前烧了。” 岚兵疲惫的摆摆手，显然是不想去管这件事了，他不想和那帮家伙对上，李子圣在那也很安全用不着他操心。 虽然朱东跟了他这么多年，但是已经做了太多触动他逆鳞的事了，原本想给他个警告让他认清楚形势，没想到这么没脑子。 这样的家伙死了就死了吧，没必要保着了，免得以后害死自己。 “给疯子打个电话，让他别急眼，他大哥肯定没事儿。” “行。” ——— “呃……” 李子圣眼睛睁开一条缝，身上就像是散架一般的疼痛，特别是四肢和背部的枪伤让他感觉半边身子都快失去知觉了。 也有可能被打了麻药。 “公子，你醒了？麻药的劲还没过，你先躺着，我去通知周先生。” “……” 公子？ 李子圣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离开，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缠满了纱布，还有点点殷红露出，苦笑着摇摇头。 这么严重的伤，还是第一次受。 看来以后还是得量力而行，这次是他考虑不周…在没搞清楚岚兵底下猫腻的情况下冒然提出洗白，确实太危险了。 说到底他李子圣也并不是全知全能的。 没过片刻，病房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醒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大学二十七八的斯文男人坐到病床前眼神炽热的看着李子圣。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终于和公子对上话了！ “谢谢救命之恩……不过你们是？” 李子圣疑惑道，心中也有些许猜测。 可能是兵哥或者熊叔派来秘密保护他的人。 “不要动，伤口刚处理好。” 斯文男人按住想要起身的李子圣，语气温柔的说道。 “我叫周杰夫，是你父亲的门徒。” “我父亲？” 李子圣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老爹李凡，但转念一想，另外一个猜测油然而生！ “你是……当初追杀我爹的——咳咳咳！！” 李子圣指着周杰夫刚想怒喝，一口淤血涌上心口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不过我们是一家人，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但魔都李家的走狗就不一样了，他们都各怀鬼胎有各自的目的……” 周杰夫帮忙拍着李子圣的背，却被李子圣一把打开。 “别碰我！” 周杰夫尴尬的笑笑，他知道那梁子一时半会儿解不开，倒也没着急。 反正人也这么大了，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哪条路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公子应该清楚，也能权衡利弊。 “我不否认李洪武是真心对你好，我也很敬佩他，但他对你的爱更多是源自于你的母亲李恬雨，而你父亲，你真正的父亲，他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爱你的人，不论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父亲。” “而那些人，是把你从你亲生父亲身边夺走的敌人，你站在你父亲的角度想想，自己的儿子被李家污蔑成死婴，要不是师母以命要胁，再同意嫁给瞿家那废物，你连命都会丢在那里，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吗？” “闭嘴！！！” 李子圣怒吼道，双眼瞬间赤红！ “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给你一份礼物…” 周杰夫并不介意，他的任务之一就是接近李子圣，并且替自己师傅向他传达善意。 他拍拍手，“带上来。” 随后一个浑身血污的鹰勾鼻男人被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拖进了病房。 “这是第一个礼物，虹镇暗杀你的背后主谋，也是延边毒品的一级批发商。” 周杰夫看着发呆的李子圣，满脸笑意。 “公子，可还满意？” （回来了家人们……看看今晚能不能更新哈） 第167章 第二份礼物 房间内，气氛严肃。 “他应该不是岚兵团队里的人吧，为什么要暗杀我？” 李子圣在旁人的搀扶下起身，一脸疑惑的看向周杰夫。 “公子就别装了，为什么暗杀你，你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周杰夫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递给李子圣。 “你问我，无非是想确定我们掌握了你多少信息，对延边的局势了解多少，或者说……跟踪了你多久。” 李子圣看着斯文男人递来的手枪，面无表情的接过，随后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周杰夫。 “所以，能告诉我吗。” “你不会杀我的。” 周杰夫面带微笑，仿佛被枪指着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咔——” 李子圣打开保险，周杰夫眼角跳了跳。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装逼。” “反正第二个礼物就是这个，公子你也太心急了。” 周杰夫笑呵呵的说道“这是一个大局，岚兵也是有魄力的人，不愧是师母当初的保镖之一……” “你说话一直这么捏着讲的吗？演电视呢？” 李子圣放下枪口，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咳咳……” 周杰夫尴尬的咳嗽两声，也不卖关子了。 “从公子你到延边开始，我们就已经在同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接近你罢了，毕竟公子你长大了，总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去掳吧？呵呵……” 说到这里，周杰夫看到李子圣的眼神逐渐危险，于是话锋一转。 “还记得你跟岚兵说要洗白的时候…那个被你教训过的保镖吗？” 李子圣思索了片刻，点头道。 “没错。” “那个保镖是姜猛久的人。” “？！” 李子圣猛的抬头，瞳孔猛然缩小！ 猛哥？跟这件事有关系？！ “没想到吧？哈哈——” 周杰夫扶了扶金丝眼镜，对李子圣的表情很是满意。 这才对嘛，这才是面对我周杰夫正确的表情。 “你在提出洗白的第一时间，这个消息就已经到了姜猛久手上了，不过他没想过要针对你，而是把手底下的毒品生意全都给断了，但是他让其他人去怂恿朱东，让朱东出这个头，试探试探岚兵对这件事的反应。” 周杰夫蹲下身子，揪着鹰勾鼻的头发将其血污满脸对着李子圣。 “然后……这个家伙就是姜猛久下的第二步棋，让他派人去暗杀公子你，再将脏水泼到朱东的身上，没有了公子你的头脑，岚兵就算想破脑袋也没办法把手底下的产业洗白…就算暗杀没成功也不要紧，第三步棋就是挑起朱东和你之间的矛盾，而矛盾点是朱东那三个儿子…” 李子圣点了点头，随后疑惑道。 “朱东的儿子是猛哥杀的？” “不，是岚兵动的手。” 周杰夫摇摇头。 “兵哥？！” 李子圣愣了愣，随后很快想通了里面的种种门道。 “啊……估计也是猛哥把朱东贩毒的消息透露给兵哥了，借着兵哥的手杀掉朱东的孩子，再借朱东挑起和我的矛盾……” “这个鹰勾鼻毒贩应该是姜猛久的人吧？而兵哥是很反对底下人做毒品的，所以面对提出洗白的我，姜猛久想要除掉我也在情理之中，而借朱东的刀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不是这次被你们救下来，估计所有人都会被姜猛久瞒住！就连小枫和小洋都会把我的死算在朱东头上！” 果然… 能当大哥的没几个傻子，除了朱东。 这一手借刀杀人，倒是有几分张豪博的味道在。 “事实上…他们已经把这个帐算在朱东头上了。” 周杰夫微笑着耸耸肩。 李子圣愣了愣，只听他继续说道。 “我这里刚得到消息，朱东被灭满门了，你弟养的那几个延边杀手挺不错，办事干脆下手果断经验也很足，这会儿就剩个孤家寡人了，情妇私生子这会儿都下去团聚了，就差他这个一家之主了。” 李子圣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两个臭小子，都学会阳奉阴违了。 他明明让他们处理掉那几个杀手了，没想到转头就让人盯着朱东的情妇。 他能说什么？ 只能说干得漂亮。 回去再收拾你们两！ “你觉得姜猛久为什么突然会让你辅导他孩子的功课？你以为他孩子是什么好鸟吗？据我所知的消息……姜涛在前段时间和几个同学轮X了一个女生，还让人怀孕了，并且拍下了视频威胁那个女生继续供他们玩乐。” ‘咔咔咔——’ 李子圣听到这个消息，气的双手捏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畜牲！” 看到李子圣的反应，周杰夫也是叹了口气，公子还是太富有正义感了一些，这可不适合在那个地方生存。 于是他继续说道。 “你猜猜姜猛久是怎么做的？” 李子圣沉默了。 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他这种社会大哥还会怎么做！ “一家人，被全险大半挂给碾了过去，当场横死。” 周杰夫拍拍手掌，继续说道。 “姜猛久的下一步棋就是让你辅导他孩子的功课，那天晚上是他负责监视朱东，是他透露给朱东你在他家辅导作业的消息，也是他放任朱东联系手下狙杀你。” “如果不是我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公子你可能就要死在这种无名小卒手上了。” 周杰夫笑笑，延边黑道大佬之一的姜猛久在他口中也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真是讽刺啊！ “而岚兵，其实一直都知道，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就连我在延边他也清楚，虽然他没什么商业头脑，搞来搞去还需要公子你帮忙洗白，但是身为顶级的雇佣兵，他对这些事可是非常敏感的啊……” “什么？” 李子圣一愣。 岚兵都知道？ “想不到吧？这会儿他应该着手清理家务事了。” “既然都知道……那！” “你是想问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清理内部？哈哈哈——” “这就是我为公子准备的第二份礼物:真相！” 周杰夫娓娓道来。 “因为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他想给这些人一次机会，他也想让你和我们接触一次，所以他放任暗杀你的行动……”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看着公子你有生命危险而坐视不管的。” “这第二份礼物…公子，可还满意？” 第168章 局中局 “哎，我还是太年轻了。” 李子圣听完一切后苦笑了两声。 这一切都是局。 从他踏上延边之旅的第一刻起，这局就已经开始了！ “岚兵知道你父亲肯定会派人盯着你，他自己也迫切的想要洗白，所以在你抵达延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策划好一切了，就算你不找他说洗白的事，他也会主动找你让你帮忙洗白的……” 周杰夫握住李子圣的手，将枪口对准鹰勾鼻男人。 “这整个局，就是针对你而设的…岚兵并不傻，他也看得出政坛不稳人人自危，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被扫了，就像当初邹远洋想要洗白一样，你只是一个幌子，是一个加速洗白进程的导火索罢了…不过有区别的是，岚兵真的需要你帮忙洗白，他脑子确实不够用，也信不过别人…” “嘭——！” 周杰夫拨动李子圣的手指，将鹰勾鼻一枪毙命，后脑勺破开了硕大的口子，红的白的洒落一地，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李子圣手中瞬间消失。 李子圣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习惯这种感觉。” 周杰夫拍了拍他的肩膀。 “杀人，才能让一个人摈弃掉无用的情感，一颗冷漠的心看待世间万物的时候才能看透本质是什么，杀的越多，你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多，光聪明是没有用的，即使菩萨心肠，也得有阎王手段。” 李子圣不留痕迹挪开他的手。 “你那种歪理我不想听。” “所以…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带我回去？去我亲生父亲那里？” 周杰夫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公子你真能开玩笑。” 他捂着肚子，“你都19了，就算我把你绑过去，你不认师傅，师傅拿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是亲生骨肉，还能用枪指着你脑袋让认他做爹不成？你觉得现实吗？” 李子圣懵了。 那你跟我扯什么犊子？ “你现在想走，我随时送你回去。” 周杰夫指着门。 “我的目的是让你看透那些人的面孔，让你明白这世界上除了你的亲生父母，没有人会真心待你，金钱、权利、名声能蒙蔽所有人的眼睛，等哪天你自己想通了，我想你会理解师傅的良苦用心的，他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是枭雄。” “呵，毒枭的枭吧。” 李子圣面色冰冷，并没有将周杰夫的话放在心上。 “毒枭也是枭。” 周杰夫不可置否的摊开双手。 “但是你记住，他愿意为你舍弃一切，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所以不要恨他，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会和你讲。” 说罢，周杰夫推开门，单手指向门外。 “现在，选择权给你。” “出门后会有人安排你回延吉，留在这我就带你去瓦邦。” 李子圣想都没想，默默的起身穿好衣服。 出门前，他转头看向周杰夫。 “不要再跟踪我了，我不喜欢。”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杰夫无奈的耸耸肩，手指冲着地上的尸体挥了挥，几个人进来默默的洗着地板。 离开病房，李子圣发现门口有一辆越野车正在等待着他。 看来对方并没说谎，确实是不打算把他强行带走，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李子圣掏出手机，看到一堆未接来电。 他坐上车，打通了老二的电话。 “大哥！你在哪！还好吗？我听说你中了十几枪！” 李子枫声音急促。 “二哥，我听警察说怎么是中了几百枪呢？” 李子洋在一旁奇怪道。 “操，那是现场发现了几百颗子弹的弹壳！中几百枪那都成啥了？马蜂窝啊！” “……” 李子圣揉了揉眉心。 有些头疼。 “就中了四枪，没这么夸张。” “那就好那就好，大哥你在哪呢？我现在去接你！” “不清楚……” 李子圣看了看窗外的风景，确实不知道这是哪里。 “不过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把公司看好等我回来就行，兵哥那边有什么行动吗？” 李子枫听说起了正事，于是正经了一些。 “兵哥开始清理内鬼了，你绝对想不到内鬼都是谁……” “朱东，猛子。” “哎？大哥你怎么知道？” 李子枫懵了。 “猜的。” 李子圣随便搪塞了过去。 “害……真想不到猛哥竟然是这样的人，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韩国棒子不靠谱……” 李子枫啧啧道，瞥了一眼老三，压低声音。 “大哥你是不知道老三心里老难过了……猛哥当初对他多好啊你想想，教他做事，给他做饭，养他跟养亲儿子似的…现在被兵哥绑起来等候发落了…你瞧瞧你看看…这事儿弄的……” “你是觉得这种声音老三听不到是吧？拿他当傻子呢？别说了！等我回来，还有…现在都学会阳奉阴违了哈？都长本事了，等着吃我分筋错骨手吧你们俩！就这样。” 李子圣挂断电话。 老二老三对视了一眼。 “大哥这是啥意思？” “可能是知道我们没按照他要求办事儿了……” “大哥咋知道的？” “不知道…” “不是？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老三憋了半天。 “知不道……” “靠！” ——— “猛子，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岚兵对着关公像拜了拜，将几只香插进香炉后转身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兵哥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还要留我到现在。” 猛子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眼神淡然。 “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 岚兵蹲下身，轻声说道。 “跟我二十年了…怎么就不懂收敛？” 猛子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这句话是之前岚兵跟他们对朱东说的。 “其实这也是在敲打你，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都不知道吗？你是做的很隐蔽了，至少在东子动手前，我都还不知道反对洗白的幕后黑手是你…” 岚兵抽出一根烟，放在猛子口中帮其点燃。 “但是你真不应该针对李子圣的，这里是延边，是华夏边境！你连手上的毒品源头来自哪里都不清楚你就敢碰他…” “下辈子注意点吧，兄弟。” 第169章 洗白开始 三天后。 李子圣三兄弟一身黑西装，正在参加猛子的葬礼。 不知为何，葬礼上并没有看到猛子的亲属。 李子圣突然想起猛子是韩国人，偷渡来的延边，想想也就释然了。 葬礼都是他生前的小弟在操办，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一边鼻涕横流，一边嘴角微笑。 真他娘的假。 老大没了，肯定是手底下的人上位，这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儿，能哭出鼻涕泡来已经是难为他们了。 “嫂子和涛涛怎么也不在？” 李子圣疑惑道。 “可能是伤心过度吧，毕竟猛哥对家人是真的好，突然没了…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 李子枫敷衍道，老大哥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鞋面。 不论如何，姜猛久也照顾了老三几年，虽然晚节不保，但怎么说面子功夫还是要照顾到的。 “别难过，猛哥走的也算体面了，没有祸及妻儿。” 李子圣西装笔挺，拍了拍老三厚重的背部。 没曾想老三表情冷漠，毫不在意。 “大哥我明白，猛哥对我再有恩，他也不该对大哥你下手的，他真不应该这样做……” “哎，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复杂的。” 李子圣掏出一包烟分给了两人，自己则叼着一颗棒棒糖。 “我养伤这段时间公司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没有。” 李子枫摇摇头。 “那就行。” 话音落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几个和尚围坐在棺椁前念诵经文的声音。 前来吊唁的人们毫不在意这场葬礼，这就是混黑，死了一了百了，没有什么江湖道义，也不会有忠诚的小弟想着帮你复仇。 电视剧里演的终究都是假的。 “哎，你们坐这儿呢？” 陈亦勋戴着白袖套坐到了三人边上。 “啧啧，没想到这小西八棒子还挺硬气，直接吞枪自尽了。” 三人看向他，“这对猛哥来说已经是最体面的结局了。” 陈亦勋摇头晃脑，表情纠结道“那是他想体面，想让兵哥念及旧情放过他妻儿才自杀的。” 随后他想了想，补充道。 “如果他不体面，我们也会帮他体面的……话说回来猛子也算是个男人哈，对老婆儿子是没话说，就是晚节不保有点傻逼。” “呵呵…洗白工作开始了吗？” 李子圣并不想在这上面谈及太多，这事儿挺糟心的，前几天还在一起吃饭来着…… “开始了啊，都按照你说的办了……” 陈亦勋来了兴致，掰着手指头说道。 “首先就是KTV会所一类的，那些脱光了跳舞、在小包间里打炮儿之类的项目都取消了，走高端商务接待路线，嫖要先付台费，然后客户自己和小姐商量价钱，我们不从中抽取嫖资……用你的话来说这叫啥来着？” “利益断层。” 李子圣提醒道。 “阿对！利益断层！还是学过法的哈……这样一来嫖娼就是小姐和客人自己的私事了，咱既没收嫖资，也没赚抽成，也没提供场所，台费酒水也是合理合规的，就不会涉及到……” 陈亦勋支支吾吾“涉及到…那个什么罪？” “组织领导卖淫罪和为卖淫提供场所…” “啊对对对！” 陈亦勋一拍大腿连连称赞“这办法好，也不怕突击检查了，没抓现成的稍微打点一下就行，再不济就算被搞了也就……停业！对对对……停业整顿3到6个月罢了。” “这只是最基础的罢了…” 李子圣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放进嘴里。 “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只能说在我认知范围内尽量帮你们有法律风险的行业给整改一下……像赌场那些我就无能为力了，最好是找替死鬼来扛事，承诺好风险和利益就行。” 李子圣这番话说的非常中肯，他确实不是神仙，法律相关的问题了解不少，但绝对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最好还是让兵哥把黑灰产业全部断了，高利贷那些就按照微众贷的模式去做，挣了这么多钱去搞搞房地产弄弄土方砂石，个顶个的暴利行业……” 陈亦勋听后连连点头“那不是兵哥没这个脑子又信不过别人嘛！多了不说少了不唠的，政府投标想搞下来不要太简单，反正吃吃关系弄个公司去竞标，无非就是多走个流程的事儿…基本都是内定好的，门儿清。” 有关投标招标之类的猫腻李子圣心里也很清楚，无非就是内定投标人，或者做局、串标、泄密或者以大大低于成本的低价中标等等，里面关系也非常错综复杂。 如果是正儿八经做工程的话确实少不了和那些官员打交道，看的就是谁关系够硬，送礼够狠。 而现在已经2015年了，办事不收礼的苗子也已经初见雏形了，一般老板没点门路找不对人这礼还真难送进去，就算手头有钱也白搭，这一点不单单是做生意，只要需要用到“关系”，多少都会牵扯到。 这年头，敢直接收好处的只有两种人。 骗子，傻子。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呵呵。 当官的也爱惜羽毛，怎么可能让自己把柄掌握在区区商贾手上？ “其次就是保护费，分红之类的要规范，从事看场的小弟要有合法正规的身份……阿圣你说这有必要吗？反正都是看场子，还弄个合法身份，他们又不是逃犯杀人犯，身上也没案子啊，至于吗？” 陈亦勋疑惑道。 “当然有必要，要想彻底洗白，手底下的人就必须要有一个身份，不能是社会无业青年，否则一看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李子圣接着说道。 “像保护费那些得改一改，最好是成立一家安保公司，然后把看场子的小弟全部挂职在安保公司名下，如此一来这些社会闲散人员就相当于有了一份正当工作，再把保护费修改成“安保费”，拟一份合同，让收保护费的场所和安保公司签订协议，价格不变就行……” 陈亦勋听的长大了嘴巴。 “卧槽，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办法也能想出来？” “呵呵……” 李子圣摸了摸鼻子，接着说道。 “勋哥，你知道非法生意和合法生意的区别是什么吗？” 陈亦勋摇摇头，他要是懂这些也不混社会了。 “税。” “你看，你们收保护费，看场子，这就是非法的，因为保护费不上税，但是保安看大门就是合法的，因为工资收入都是要缴税的，税——代表了一个生意是否正规。” “你想想，有了安保公司的名义，那保护费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雇佣安保人员的费用，安保人员的薪水也是合法合规的，万一遇到砸场子捣乱的，他们穿着保安服照样可以打人，有什么区别吗？难不成披了层皮还拿不动刀了？” 陈亦勋一直点头，点的脖子都酸了。 “所以洗白的方针其实很简单，把收入不明来源找个幌子套上一层公司的外衣，将这些收入合法化透明化，如此一来你们就是正规公司收到法律保护的公司……” 李子圣显然在这方面非常专业。 “像KTV里的拉皮条生意也是这个套路，撇清可能违法的隐患，增加合法收入来源，就像是潜规则一样，客人都明白的。” 陈亦勋沉思了片刻。 “那阿圣，你再给哥讲讲赌场该怎么弄呗？这方面是大头，舍弃掉太可惜了……” 李子圣皱了皱眉，“赌场……” “刚才不是说过了，这种生意最好是放弃掉，如果实在想搞，有保护伞的情况下还是能搞的，但是风险还是太大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赌场负责人，让他负责经营赌场，大不了分他点股份，承诺坐牢以后每年多少钱的善后金，但这个人嘴巴一定要硬，并且得有把柄在你们手上…其次就是不能和兵哥扯上关系，也就是说赌场真的出事被查了，最多也就查到负责人头上，绝对不能再牵扯到上面……” “所以分钱最好用现金，能不交流就别交流，总之这一块的生意你们看着搞，现在都流行网赌了，赌场其实并不吃香……” 陈亦勋听罢摆了摆手。 “行了，总之阿圣你既然肯帮忙，剩下的一个月肯定能给兵哥手底下的产业洗白的……不过你们真的不打算留在延边吗？去杭州干啥？” 洗白的事老二老三插不上话，听说到回家的事儿，两人也搭腔道。 “大哥说延边的社会资源太贫瘠，人力资源稀缺，杭州在内地发展势头很猛，所以去那里发展速度会快一些……” “而且那边治安也比较好，起码不用担心遇到暗杀这些事了，大哥说无非就是尔虞我诈，总比刀尖舔血要强……” 陈亦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哈…这年头混社会也不好混了，关系越来越难走，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送礼都得变着法的送，真他娘的墨迹。” 李子圣对此只是笑笑。 他平静的说道。 “社会是不断进步的，法制也是不断进步的，像80年代90年代，国家百废待兴，只要肯下海打拼，够胆问银行贷款，时至今日我想混的都不会太差… 上层体系也是一样，一个国家想要安稳运转，肯定得让人民有法可依，有理可据，否则社会动荡、法制凋零对发展不利，商业规则在逐步完善的同时，法律规则也在不断完善，包括官场之中的潜规则也会进步…” 陈亦勋听的头都大了，连忙打住李子圣的长篇大论。 “下次我家建房子打地基就找你来打，你这嘴啊叽里呱啦的天都让你说破了。” 又聊了一会儿，李子枫冲老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老三眼神中充满了冷漠，点头回应后站起身像一座大山一般。 “大哥，勋哥，我去处理点事儿，一会儿回来。” 众人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 李子洋离开灵堂，驱车来到一处地下室。 延边杀手高矮胖瘦四人恭敬的站在一旁。 而地下室里，绑着两个人。 一少，一老。 一男，一女。 两人看见李子洋，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冲他露出了惊喜和求救的表情！ 可惜嘴巴被捂的死死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呜呜呜。 李子洋沉默着走上前，扯开他们嘴里的布团。 “洋哥！快救救我！” “阿洋……你猛哥他怎么样了？” 两人正是姜猛久的老婆孩子。 “你们他妈死定了，这是我大哥李子洋，一个打你们全部都绰绰有余……” 姜涛见到李子洋，心里瞬间安稳，再也不怵那些绑架他的劫匪。 “猛哥死了，自杀。” 李子洋默默说道，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爪子刀不断旋转着刀花。 “自杀？他怎么会自杀？等等……阿洋你？” “嗬嗬嗬嗬嗬嗬嗬——！！” 猛子的老婆话音未落，李子洋突然出手，一道刀光乍现割破咽喉！ 她捂着喉咙发出断气一般的声响，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子洋。 “洋哥……嗬嗬嗬——！” 姜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母亲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他不理解……他想质问李子洋为什么，喉咙却传来一阵冰凉，随后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缓缓抽离…… 他就这样死死的盯着李子洋，仿佛在问。 为什么？ “当初我爸死的时候，我逃了。” 李子洋擦了擦爪子刀将其收起。 “所以我知道斩草要除根。” “涛涛，嫂子，对不起。” “我不能让对大哥抱有敌意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李子洋挥了挥手。 高矮胖瘦四人瞬间会意，将两人的尸体装进水泥桶里，开始和水泥进行浇灌…… 挖坑的挖坑，搬尸体的搬尸体，和水泥的和水泥，分工明确，一看就是专业团队。 “钱在楼上，处理干净了你们自己回去，我走了。” 李子洋擦了擦身上的血迹，赶回灵堂。 他看着猛子的黑白照片，扑通一下跪在垫子上开始哭丧。 李子圣见状摇了摇头。 “演的太假了。” “谁说不是呢……” 李子枫表示肯定。 第170章 敲定去杭细节 洗白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李子圣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泡在公司里，为去杭州打拼做着准备。 说要去杭州发展可不是简单用嘴巴说说就能搞定的，注册公司、办理营业执照、公章、确定好公司类型名称、注册资本及股份比例、公司经营范围、法人董事监事经理等基本信息……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猫腻，需要好好规划一下，毕竟网络售彩已经叫停了，说到底干的还是违规行业，那么很多事情必须处理妥善了才能过去。 说到开公司，这里要提到一下三兄弟在延边弄的第一家公司。 【圣徒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目前旗下的子公司只有【微众贷】，由于互联网售彩已经叫停了，所以有关APP是不能审批上架的，彩票公司也只挂在了母公司下面偷偷经营。 但是，他们要走了。 “我的打算是走的时候把微众贷的股份全都卖给兵哥套现，然后把圣徒网络注销，转移到杭州重新注册，主营范围网络科技，定制APP、H5网页、软件编程、棋牌游戏定制、服务器维护等等……” 李子圣看向老弟们。 李子枫和李子洋表示兴致缺缺，这方面的事儿他们不太懂，对股权架构之类的也没什么研究，大哥怎么说就怎么来。 “大哥，我们不懂这方面的事…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办呗。” “不懂也要学，到时候你跟着我去杭州办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看多学没坏处，这对我来说也是头一次，我也没什么经验……” 李子圣敲了敲老二的脑袋。 “那大哥，我呢？” 老三指着自己，他没上过几天学，在公司就跟个透明人似的，要是去了杭州那种地方估计连最后的优势都会丧失…… “你……” 李子圣抓了抓头发，有些犯难。 是啊，杭州那地方可不比延边，你动手给人两耳光就得赔不少钱，老三还真难有用武之地… “实在不行到时候成立一个安保部或者礼宾部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早早晚晚用得上。” 老三这才放心的点点头，生怕自己跟在大哥边上没事干吃白饭，以前弄打金的时候就是这样，整天窝在工厂里打游戏，直到被人弄进少管所。 “我打算这几天就启程去杭州，赶在过年前把公司的事儿给落实下来，该租的场地、设备啥的都搞定……阿枫你陪我去一趟。” 李子枫点点头，身为大哥的钱袋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必然是有他在场才行，否则以李子圣的消费观，只要他觉得价格合理就付钱…… 那得花多少冤枉钱？！ 这里不得不再次提一下李子圣的消费观念，一个东西他基本只问一次价，而且和价格高低没关系，只要他觉得合适，他就会掏钱，也不会和你讨价还价。 就像彩票店合作事宜，李子圣从始至终也只出价一次，那是他认为非常合理的价码，如果彩票店老板提出“得加钱”，那李子圣就会毫不犹豫的换人合作。 这就是他的消费观。 “大哥，不赶时间的话咱们公司团建后再去呗？” 李子枫打开购票软件，看了一下最近去萧山机场的航班，抬头询问道大哥的意见。 “团建……行。” 李子圣点点头，这是前几天大家提出的意见，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排除李子圣，10个业务员每人首月的平均工资不会低于2万。 2万月薪！ 什么概念？ 拿黄乘龙和吴哲威这种小年轻举例，他们刚出社会没有工作，一个月吃家里住家里零花钱不会超过三百块。 两万，可以换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可以买几双自己喜欢的正版球鞋，可以配置一台不错的台式电脑，这些都是消费。 两万，你还可以花五千块进一批袜子，再花五千块买一批拖鞋，再花五千买点卫生纸，最后用五千整个摊位，买10块钱袜子送10块钱拖鞋一双再送10块钱卫生纸一卷，你的小生意就做起来了。（至于能不能赚钱，笔者就不多赘述了，主要是告知大家两万块能做很多事，尽量不要拿来消费。） 两万块是这些年轻人从来没见过的数字，十八九岁的年纪，几千块现金给他们都有些不会花了，更何况是万？ 他们现在就像暴发户一样，对未来的生活无限憧憬，干起活来非常有劲。 所以李子圣也就同意了团建的事。 反正去的也是兵哥的场子，酒水什么的全免，妹子自理，也花不了几个钱。 “那我订票了哈，公司选址大哥你有目标了吗？酒店我也顺便订了……” “下沙吧，那里大学生多，应届毕业生、年轻人也多，适合我们发展。” 公司的选址李子圣早有研究，没有任何考虑便确定了下来。 李子枫点点头，买好机票订好下沙的酒店，随后开始着手准备团建的事。 李子圣则坐在电脑前，脑海里不断规划着未来的走向。 “我还需要培养一个技术团队出来…” 既然主营业务确定为网络科技方向，那一个成熟的技术团队必不可少，写代码是极其枯燥的过程，如果多几个人帮忙，负责前端、后端、技术维护、BUG测试等部门，那么他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只需要主抓技术开发就行。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众所周知，程序员在2015年绝对是超一线热门职业，像李子圣目前的技术，去应聘个年薪超50万的职位绝对没问题，由此可见人才的稀缺性以及市场的需求。 高薪聘取这一条路绝对是走不通的，既然李子圣剑走偏峰了，就不可能真的去搞什么网络科技，主要还是为彩票软件提供幌子。 “只能招收应届毕业生再进行培养了…不过也无所谓，毕竟不需要他们真的去写什么复杂的程序，只需要维护好公司的APP后续再套源码制作就行了…时间一久技术自然而然会上去的。” 点燃一支香烟，李子圣便把技术人员的方案给敲定了。 “接下来只需要注册好公司，然后再58同城上进行招聘就行……剩余的就是公司职位设置……” 李子圣拿出纸笔，在老三的注视下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股东、法人、监事、财务、人事。 这五个位置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必须好好斟酌人选！ 第171章 法定代表人 一家公司的股东。 顾名思义，便是合伙人及投资人。 一般来说合伙开公司，股权架构的设计一定要谨慎，否则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分崩离析。 比如李子圣早期和李云俊兄弟合伙弄的打金行业，如果一直进行下去，迟早会因为种种原因产生分歧。 而股权大多数又是以出资比例来决定的，即谁有钱谁占比较多，其实这样的股权分配是不合理的，所以这里会涉及到种种股权协议，就暂时不一一赘述了，后续会逐渐说到。 对李子圣而言股东的人选完全不需要考虑，他们三兄弟就够了，股权分配依旧是他占有绝对股权（即51%），而老二老三分配剩下的49%。 其次就是法人 即一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嘿，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多了！ 李子圣曾专门钻研过相关书籍查阅过相关资料，深刻明白法人的作用。 简单来说，作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会享受一定的股份及分红（说白了就是顶罪钱）。 假设出了民事责任的话，由公司承担该主要责任，法定代表人责任很少，自己有过错的除外;假设出了刑事责任，涉嫌单位犯罪的话，法定代表人要承担刑事责任。 如果公司出了什么问题，被查到后，首问责任人就是法定代表人。 说白了，法人就是一家公司的替罪羔羊！ 拿违规售彩来讲，万一最后需要遭受到处罚，甚至需要坐牢，那法人去坐牢就行了，不会牵扯到李家三兄弟分毫。 因为网络售彩只要不干吃票的勾当，就不会构成严重的刑事犯罪，公司正常运营，法人去承担违规的风险，包括偷税漏税、行贿受贿等行为，也是法人承担。 就算是法人代表没有行贿，下面有业务员向某官员行贿了60万，那么抓的是谁？ 还是法人代表！ 很有可能业务员到时候都放了，只追究法人代表的刑事责任！ 但是为什么？凭什么业务员行贿，法人代表坐牢？ 因为业务员是代表公司行贿，这是单位行贿罪，而非个人行贿罪！ 所以大多数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都是实际控制人找来的顶罪羔羊，真正的老板是坐在幕后运筹帷幄之人，绝对不会站在前台，高超一些的手段甚至能让你在股权架构里都找不到幕后老板的名字。 他们能够用多种意想不到的控股方式和股权架构来隐藏自己达到闷声发大财的目的。 “法人……让谁来当最合适？” 李子圣犯了难。 这个人不能是他们三兄弟。 也不好让公司里其他兄弟来当。 而且这个人必须要有一定作用，最起码得配得上那些分红才行。 思来想去…一个高瘦模样的人出现在李子圣的脑海中！ 陈俊！ “对了！陈俊正合适啊！” 李子圣一拍大腿，给两正在处理事情的老弟吓了一跳！ “大哥，你干啥啊？一惊一乍的……” 李子枫拍了拍胸口。 “哈哈，刚才在想新公司的法人让谁来当比较合适，还在纠结呢，突然想起来陈俊来当法人刚刚好。” 李子圣在纸上写下陈俊的名字。 “老二，给陈俊也订张票，我们一块过去。” 李子枫订完机票疑惑道“不是，大哥？” “陈俊虽然是彩票店老板的儿子，但不至于把公司法人的位置给他吧？” “你小子知道法人是干啥的不？” 李子圣似笑非笑，拷问道。 “知道啊，代表公司行使职权，很重要的位置……” 李子枫也是开过几个月公司的，自然懂一些。 “是啊，出了事首责也是法人的，法人要是够硬，他甚至可以把罪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去，从而不牵扯到其他股东。” 李子圣笑眯眯的搂住老二，开始了新一轮的知识轰炸。 “我跟你这么说，到时候在公司，我们股东的身份是‘仅投资’、‘不管事’、‘拿盈利’，到时候我会让陈俊担任法人，法人不一定要给他股份，不给股份照样也能当法人啊！出了事陈俊全扛就行。” 李子枫反驳道。 “大哥，那陈俊是傻子吗？没好处的事他怎么可能答应啊？万一后续出了什么事把他抓进去了，你也不能保证陈俊愿意把所有事扛下来啊！” “呵！长大了？” 李子圣笑笑，接着给老二解释道。 “他当然不是傻子。” “我会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去把陈俊叫来，我和他谈谈。” 李子枫点点头，看着大哥投来“我要准备装逼了”的眼神，笑笑不说话。 他倒要看看大哥要如何让陈俊心甘情愿的去当这个替罪羔羊！ 来到楼上，将正在聊客户的陈俊喊了下来，陈俊来到办公室一脸蒙圈，不知道李子圣找他有什么事。 “圣总，枫总，洋总，都在呢？” “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找你是想和你聊一聊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 李子圣递过去一支香烟，陈俊受宠若惊的接过，虽然比李子圣还要大两岁，但他身上完全没有那种我年纪大的感觉，反而跟小弟似的非常拘束。 “圣总您讲，我听着。” 陈俊点点头，表面非常平静，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圣总要和我聊公司未来的规划！ 这是什么信号？ 妥妥的准备提拔他啊！ “你最近业绩咋样？公司业绩排行我最近没怎么关注……” 李子圣缓缓说道，并没有开门见山。 “比不过黄鑫华炜他们…不过也还算不错，目前排行公司第三。” “哦？” 李子圣有些惊讶，黄鑫和万华炜是公司业绩的顶梁柱，黄鑫第一，万华炜第二，他们都有自己独特的开户方式，但陈俊这个后来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公司业绩排行第三，潜力也挺不错的啊。 “说说你怎么办到的？我挺好奇。” 陈俊倒也没藏私，他开户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弄了个什么“红兴社”，以球迷彩民聚集地自居，凭借一张舌头足够舔，让华炜帮忙水军造势，又向黄鑫讨教了文案如何写，加上长年累月打金练就的一身耐力，愣是干到了公司第三。 李子圣听完后鼓了鼓掌，指着陈俊冲老二说道。 “看看，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大哥，你蹿台词了吧？这他吗不是无极剑圣说的吗？” “咳咳……最近刚接触LOL。” 李子圣摆摆手。 随后他一脸认真的看向陈俊，轻声说道。 “我听说你女朋友在杭州读大学？” 陈俊点点头。 “这样，我们过完年就打算搬去杭州了…到时候公司业务会分割成两派，一派是我老家的那帮兄弟们，另一派则是面向社会普招来的业务员。” 陈俊一听要去杭州，顿时喜上眉梢！ 这多年的异地恋不就可以结束了吗！ 李子圣顿了顿，盯着陈俊。 缓缓说道: “如果我让你单独负责带一个团队，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轰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砸的陈俊整个人都哆嗦了！ “单独负责一整个团队！” （有的人说主角发展太快了，其实前面的都是铺垫，真正的发展是从杭州开始！可以说从0开始，主线剧情也会依靠杭州开始展开！） 第172章 职位敲定（粉丝礼物加更） 幸福来得太快！ 陈俊连连点头，生怕李子圣反悔。 “你先别急着答应…这当然是有条件的，毕竟单独带一个团队就相当于你能得到的比其他人要多得多，目前公司法人的位置还空缺着，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李子圣翘着二郎腿，缓缓点上一支烟，等待着陈俊的回答。 陈俊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法人无非就是背锅罢了，只要风险和利益对等…他就干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陈俊虽然是个足不出户的网络舔狗，但也知道加入一个团队核心圈层最快捷的办法是什么！ 他和李子圣等人的交情不比黄鑫鸡皮他们，和李子圣认识的时间都还没新来的叶志宏、吕云杉等人久，扪心自问自己凭什么得到重用？ 凭自己会舔吗？ 李子圣一看就不是马屁能拍的动的人！ 所以进入核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李子圣的一切决策，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李子圣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上面。 领导，需要的是执行力！ 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让你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这样才能升官发财！ “圣总，您能让我当新公司的法人是看得起我陈俊，我肯定不负您的重望，还是那句话，为了圣总我陈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锅……” “行了行了……咋还说上顺口溜了呢？” 李子枫听不下去了，连连阻止道。 “呵呵，人这不说的挺好？比你懂时势。” 李子圣笑吟吟着拍了拍陈俊的肩膀，“机票我帮你订好了，到时候跟我去一趟杭州，今晚团建好好玩，玩开心一些。” “嘿嘿，圣总，会所那种地方我就不凑热闹了，我怕我女朋友知道了会生气……” “这TM隔了多少公里阿？你不说她能知道吗？” 李子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陈俊这样的人存在。 “莫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 陈俊笑呵呵的告退。 “切！” 李子枫挥了挥手，转头看向大哥。 “大哥你说说，这尼玛怕不是舔狗成精了？” 没曾想李子圣一脸认真的回应道：“我觉得他说的对。” “……” 两兄弟再次无语。 突然想起来自己大哥也是个大情种，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屠家那妮子。 “不是……你？我！唉……” 李子枫一脸愁容的坐下来。 “大哥，不是老弟说不好听的话哈…你和嫂子的关系现在很微妙，嫂子怕是不知道当初你被陷害是她家里主使的…但是咱们知道阿！可以说咱爸的死和他们屠家邹家也脱不开关系，这仇无论如何也得报吧？！” 老三看了眼二哥，暗道一声糊涂。 大哥明显也在为这事发愁，你这不撞他枪眼撕他伤疤嘛？ 那感情的事谁说的明白阿？报仇归报仇，瞒着嫂子不就成了？ 大不了，是不是？ 养她一辈子嘛！ 这不是对女人而言的终极浪漫嘛？ 两个玩阴谋诡计的还没我一个文盲看的通透。 呸。 “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李子圣叹了口气，知道老二说的也在理。 仇是一定要报的，但可以换一种方式去报。 他不想弄得太难看。 起码表面上不要太难看。 人呐，长大了。 想法和格局都是会逐渐打开的。 “行吧……” 李子枫坐到椅子上，询问道“法人也确定下来了，还有啥？” “法人有了，其他无非是监事、财务、人事等等…这些岗位我们内部消化掉就行。” 李子圣沉吟了片刻。 其实做彩票仅需要财务就够了，监事这一职都没必要。 但是一家公司的财务也得有本事，得把账整明白了，能避的税给它避掉，能合理漏的税给它漏掉才行。 当然，李子圣是不打算明着偷漏税的，都干偏门生意了，整点税给国家是应该的，免得查税查出来一系列问题，所以也不需要很牛B的财务，专业知识够用就行。 想到这里，李子圣不怀好意的看向老二，嘴角开始浮现出一抹微笑。 李子枫被他盯得浑身一颤。 妈的，大哥又没憋好屁！ “老二，到时候我给你报个会计速成班，你记得去上哈。” “？？？” 李子枫噌一下站起身来。 “我记得你之前还阳奉阴违来着…我这些年学了一些好玩的招数，比如分筋错骨手能帮你松松骨头，咏春能给你肌肉按按摩……” 李子枫噌一下又坐了下来。 “大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李子圣满意的点点头，“监事我来兼任，你负责财务，人事就让销售总管负责，老三到时候负责礼宾部，养点人也好办事。” 至此，公司的主要职位便确定了下来。 李子圣为董事长兼任监事。 李子枫担任股东及财务。 李子洋担任股东及礼宾部长。 陈俊担任公司法人及销售二队总管。 技术团队的事暂未敲定，人事到时候让销售总管及主管兼任。 至此，公司初步的架构成型。 一群不超过20岁的年轻人，开始踏上了这条艰辛的创业之路。 “行了，我去楼上宣布一下职位调动和工资发放改革，之前怕他们没钱花都每天给他们结算，这样到时候不好上税，改成一个月一结吧。” 李子圣拍拍手起身说道。 两兄弟点点头，目送着大哥离开。 （本来这张是存稿的，有个王八蛋送了贵的礼物，我不加更吧感觉有点不懂人情世故了，那能行吗？还是把存稿发了吧……明天接着码，我不信他还送。） 第173章 你给了？ 大厅内，众人有说有笑。 有些人围在一起讨论着晚场的比赛，有些人埋头敲打着键盘，有些人盯着足球宝贝的海报不断打量。 其实干体育彩票这一行并不忙，一般上班时间大概在中午10点左右，由于时差的原因大多数热门比赛都在下午或者凌晨进行，所以上午的时间其实是很宽裕的，用来聊聊客户，推一下比赛方案，在群里吹吹牛逼，就算是打游戏也没人管你。 彩票的本质也是销售，和卖车卖房没有区别，都是卖的越多自己挣的越多，所以几乎没有人摸鱼。 再加上最近都在评选主管和总管，大家都非常努力，就是不知道这种努力能够持续多久。 总的来说，这份工作已经很轻松了。 有的客户在一个地方玩习惯了，或者跟一群人聊习惯了，是会产生粘性的。 也就是说就算你不跟踪这位客户了，他也会自行下单为销售创造业绩。 所以只要客户基数够多，大家还真就能每天水一水客户群躺着把钱给挣了，不用去山里站着，也不用在鹅城跪着，实属美哉。 “圣总来了！” “哟，大忙人！” 众人见到李子圣纷纷打着招呼，但话里话外都能听出语气拘谨了些许。 也是，已经这个年纪了，大多都学会了察言观色，今时不同往日，小时候打打闹闹长大了也得摸清边界，更何况李子圣是带他们赚钱的人，这个钱是真真切切赚到手的，更是他们这帮人的“孩子王”。 这就是“社交负债”理论。 当一群人里面突然出现拔尖人群的时候，那这个拔尖的人和周围朋友的关系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负债，没钱的朋友希望你无偿带他一手，你不带吧，不好意思，周围人的态度也会发生180度的急转弯，这也是人性。 “嗯，早场还没开始？” 李子圣点点头，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上位者”的角色，领导者就必须要有领导者的架子在，不能让人感觉你太平易近人了。 岚兵手底下的朱东猛子就是很好的反面教材，和下属太亲切，就容易滋生逆骨。 “早呢，现在才10点，日职联还有一会儿才开始。” 黄鑫看了下时间笑着说道，他现在可谓是扬眉吐气咸鱼翻身。 因为父亲不在家的缘故小时候真没少受亲戚的白眼，现在往家里带钱了，一个个都问他咋挣得，想把小孩塞过去。 这种感觉有多爽，不亲身体验一回是绝对不知道的！ “成，都停一停，我来说一下新规定……” 李子圣拍了拍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起来。 随后他手握马克笔，走向写字板。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回家过年了哈，大家最近估计手头都攒了点钱吧？” 李子圣在写字板上写下15。 “以后为了方便统计和缴税，所有人的工资从每天发修改成每个月的15号发放。” 台下议论纷纷，倒也无所谓。 “还有一件事…” 李子圣见没人有其他意见，便准备说一下确定职位的事。 “咱们开始差不多也快一个月了，原本预期是三个月考核业绩确定主管总管的，但是没想到大家这么争气，这让我有点始料不及……” 此话一出，台下的氛围瞬间活跃了起来！ 圣总的意思这是要提前确定主管人选阿！ “相信大家也猜出来了。” 李子圣笑道，“现在，我来确定主管及总管的人选。” “……！！！” 众人哗然！ 这和原先预期的有些不同啊！ 说好的三个月考核，现在缩短成一个月！ 主管明显能挣更多的钱啊！ “安静，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会不满，但我说过…大家是公司元老，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兄弟。” 李子圣眼神犀利，凝视着下方。 众人瞬间安静。 没办法，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首先，黄鑫小组业绩第一，个人业绩第一，同时担任小组主管和团队总管。” 李子圣看着手机上的业绩排行，将黄鑫推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 其实让黄鑫当总管李子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好的人选是万华炜和黄鑫两人，但黄鑫这人懂得感恩。从当初不留余力的帮助李子圣就能看出绝非白眼狼之辈，从对发小和表弟如同亲兄弟一般也能看出来他非常重感情，这样的人不适合当一个领导者，但绝对适合当领导者和员工之间的纽带。 而万华炜在这点比较欠缺，为人比较理性，更适合作为领导者培养。 “挖草，鑫哥你牛逼大了！” 黄乘龙满眼羡慕，搭着黄鑫的肩膀一阵吹捧，拍的他甚是舒服。 周围的朋友也纷纷传来贺喜，黄鑫竟是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他其实是个极度缺爱的人，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谈这么多女朋友无非也就是缺爱的表现，当然这不是为他的渣辩解，渣还是挺渣的，缺爱也是真缺爱。 这让他非常渴望周围人的认同感，只要有人认同他肯定他，他就很容易把别人当作知己，要是有人帮助过他，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其实这也跟家庭背景有关系，大多数学习不好的年轻人在少年时期都有被家里人不断否定的经历，从而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如果有经历过的人，应该明白笔者说的意思。 李子圣看着黄鑫，朝他眨了眨眼。 “小组主管福利，该小组全业绩的0.5%额外提成，团队总管福利，该团队全业绩0.5%的额外提成！下个月15号发放！” “噢！！！” 众人鼓掌欢呼，纷纷羡慕的看向黄鑫，这相当于股东的位置了阿！ 个人业绩3%，加上小组业绩0.5%，全团队业绩0.5%，这都4%了！ 特别是全团队业绩0.5%，这才是大头！ 要知道目前他们团队一个月流水妥妥的超千万，就按照一千万业绩来算，黄鑫每个月都能白拿5万块！加上黄鑫自己的业绩，杂七杂八的，这一个月不得奔着10万快去了？ 一步登天！ “当然，总管的0.5%不是白拿的，到时候团队里分发奖励之类的开销，总管是需要和公司共同承担的。” 李子圣安抚了一下众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还有这义务！ “圣总，难道说我们未来公司还会再多出其他团队出来？” 万化炜立刻抓住了重点。 “没错，第二团队的总管已经确定，就是陈俊，到时候我们去了杭州通过社会普招进来的员工就会归纳在他名下。” 李子圣点点头。 众人又炸锅了！ 黄鑫当总管也就不说什么了，心服口服。 这陈俊凭啥当第二团队的总管阿？！ 跟陈俊混的比较熟的几个人则是一脸理所当然。 这逼这么能舔，没准给圣总舔舒服舔开心了呢？ 妈的，早知道拍上司马屁这么管用，我也去学一学了！ “不是，你给圣哥了阿？” 张豪博瞪着眼睛看向陈俊。 陈俊笑笑没有说话。 “不是？你真给阿！” 第174章 团建 李子圣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至于以后的第三团队、第四团队等等，我依旧按照业绩排行来抽取人来担任总管，大家只要努力，就都还有晋升的空间，不要被后来者超越了哈，我李子圣只信奉一个道理……” “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生意不论前辈，谁行谁来上位！” 这番话又激起了这群年轻人的斗志！ 只要把业绩做好，未来还是有可能脱离自己团队去做总管的！ 李子圣是真真切切的把努力和回报画上了等号！ 虽然目前只是大饼，但这个饼已经有人吃到嘴里了，没有人会去质疑饼的真实性！ 随后李子圣按照业绩排行将小组主管也给确定了下来。 “华为组，主管万华炜。” “东风组，主管张豪博。” “鸡皮组，主管吕建斌。” 一阵欢呼雀跃声中，李子圣将手机塞进兜里，坐在桌子上开始侃侃而谈。 “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哈，咱们过完年就转战杭州了，后天我就会和枫子一起去杭州把公司、场地、住宿、设备内等都给弄好，同时我也有任务交给大家。” 李子圣思索片刻，接着说道。 “后续的新人我会给出2000底薪以及2%的提成作为薪水，你们有的人手底下只有一个帮手还是太少了，我希望大家回去过年的时候能再带一些新的兄弟上来，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毕竟都赚到钱了，大把大把的人愿意跟着你们出来捞金。” “至于这些你们带出来的人…谁来做小主管享受3%的提成，你们主管自己决定，多余的1%则给小主管当作培训带人的酬劳，主管就享受自己组0.5%的额外提成就行。” 这就是李子圣说的：不亏待任何一位元老。 因为这些新人带上来，没当上主管的人最起码都能混个小主管当当，下面人只有2%的提成，自己还能享受1%呢！ 这下兄弟们内心彻底平衡了，大家都拿到了好处，气氛一下就融洽了起来。 “我最后说一句，放弃有十五笔，坚持有十六笔，差之一笔，失之千里……” 李子圣一脸严肃。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脱离了公司，你们未来很难再找到努力和回报能成正比的工作了，一切取决于你们自己。”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你们接着工作，晚上的团建大家玩儿的开心一点。” 李子圣见事情都说完了，也不逗留，转身离开。 就在李子圣离开后，办公室里瞬间炸锅！ 欢呼声、讨论声、笑骂声、吐槽声齐聚一堂。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我为圣哥战今生！” —— 夜晚，团建。 KTV中群魔乱舞，喝酒的喝酒，摇色子的摇色子，所有人都在释放内心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怨气，终于到了扬眉吐气的一天，憧憬着回家过年迎接亲戚朋友的吹捧和羡慕。 李子圣端着一杯鸡尾酒笑呵呵的看着狂欢的众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很多年前，他们也像现在这样狂欢过。 只不过他的身边…… 已经没了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李子圣抬头望去，发现张豪博骂骂咧咧的朝着门外走去。 “唉？你干啥去啊？” 李子圣见状拦住张豪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妈的，这群狗日的玩真心话大冒险！” “玩就玩呗？吵吵八火的干啥？” “我选了大冒险！” 张豪博整个人都快红温了，看的李子圣一阵莫名其妙。 “不是？大冒险又咋了？” 账豪博破口大骂：“他妈的，鸡皮这王八蛋给老子的大冒险是打个车回宿舍！” “……” 李子圣沉默了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夺笋呐！” “别笑了圣哥，我这就走，整的我张豪博玩儿不起似的！” 张豪博见状就要夺门而出，被李子圣拦了下来。 这家伙还是那铁骨铮铮的性格，想当年说滚就滚，毫不含糊。 “得了得了，咱也过去一块儿玩，鸡皮这确实有点过分，怎么能让你打车回宿舍呢？！” 李子圣安慰道，搂着他朝着酒局走去。 “就是！圣哥你也觉得太过分了对不对？大冒险就大冒险，哪有这样式的？” “对啊！这怎么能叫大冒险？应该让你坐飞机直接回虹镇的！” “……” 张豪博彻底红温了。 李子圣这句话是盖伦出轻语，沉默又破防。 众人一顿安抚下，张豪博这才坐回位置上，继续着真心话大冒险。 很快，李子圣就输了一局。 “嗷！！！！”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问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子圣看着张豪博不怀好意的眼神，暗道自己选大冒险八成要打车回宿舍了，于是选择了真心话。 “圣哥，你长这么帅，应该没少睡小姑娘吧？睡了多少个！” 张豪博不怀好意的盯着李子圣。 众人也都贱兮兮的笑着，想听听李子圣的回答回是什么。 只见李子圣气定神闲，毫不在意的说道。 “在下，处男一枚。” “……” “？？？？？？” “啊？” “不是？！” “WTF？” 气氛逐渐微妙。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李子圣，感觉这逼没说实话！ 李子枫见状出面作证大哥没有撒谎。 众人听过解释后啧啧称奇，没想到李子圣这样的人物竟然未经人事？ 想当年，在座的兄弟哪个不是在80块钱的小破旅馆夺了别人的一血？ 特别是黄鑫，堪称少女杀手！ “啧啧，同样是当年学校帅哥排行榜上的人，这第一和第二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众人笑呵呵的阴阳了黄鑫两句，整的黄鑫面红耳赤。 很快，黄鑫连输两局，按照规矩真心话大冒险各来一次。 大家把提问权给了李子圣。 “来吧圣哥，我玩儿的起！” 黄鑫拍着胸脯，他确实是众人中最玩得起的人，猪八戒的脸说啃就啃还他娘的伸舌头，在座的估计就他一人能做到。 “先真心话呗？说一件你瞒着前女友最狠的事儿吧。” 李子圣笑着说道。 “这有啥的！” 黄鑫略微思索：“前女友太多了，我屡屡说哪个……” “就上个吧！其实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在一边睡觉，我和她闺蜜……” “哇操！黄鑫你小子可以啊！” “亿万少男的梦啊！” “吾辈楷模！吾辈楷模！” 黄鑫嘿嘿一笑，“承让，承让，这都不叫事儿！圣哥你上大冒险吧！” 李子圣点燃一支香烟，“把这件事告诉你现女友，括弧：所有现女友。” “？？？？” “哈哈哈哈……” 第175章 杭州，杭州。 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三个年轻人坐上摆渡车，一言不发。 这里是浙省的政治、经济、文化的核心，长三角南翼的中心城市，距离魔都仅200公里，自古以来便享有盛名，最广为人知的便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说的便是苏州与杭州。 在互联网经济蓬勃发展的年代背景下，杭州化身为指标性城市，全国电商看杭州，排名前十的互联网大厂总部也纷纷落户这里，每年的乌镇饭局变成了媒体追捧的大事件。 杭州更是以超高的吸引力接收了附近省份的优质人才，省内就更不用说了，年轻人外出发展的选择不是魔都就是杭州，在这里，985.211背景的人才多如牛毛，当地政府思维活跃，鼓励创新、扩大就业，针对年轻人给出了最优惠的创业政策，利息低到令人发指。 所以这里也被天使投资人称之为“希望之城”。 同时，这里也是很多互联网灰色产业的滋生地带，特别是黄和赌，还有…笑气。 在未来自媒体行业兴起，杭州更是沦为了一座彻头彻尾纸醉金迷的城市，美女多到看的人头晕眼花，这座城市仿佛到处都充斥着浓烈的荷尔蒙，让人心潮澎湃。 这也是李子圣决定将自己的起点落户杭州的重要原因之一。 “师傅，去下沙汉庭酒店。” 李子圣朝司机师傅打招呼，随后揉了揉脑袋。 昨天团建喝的他到现在还头疼，差点飞机延误。 计程车缓缓启动，一路上高楼林立灯火璀璨，极尽繁华！ 这场景几乎要晃瞎了李子枫和陈俊的眼睛，他们也是头一次领略一线城市的建设风光，宽阔到足以四辆车并排行驶的马路，高达上百米的高楼组成的钢铁丛林，夜晚也亮如白昼的城市照明系统，妥妥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主打一个震碎三观。 李子圣倒没什么反应，他本身也在苏州呆过一段时间，杭州相比较苏州而言无非就是更繁华一些，差距也不会像和延边比较那样巨大。 “大哥，你说杭州本地人得多有钱呐？这拆迁能拿不少呗？生下来就是天龙人。” 李子枫咂吧了两下嘴，他从小就羡慕那些出生就在金字塔的人，从当初羡慕李云俊就能看出来了。 “少时不曾明白，以为生来平等。” “直到我看见那高楼林立灯火璀璨的世界，拼搏半生只为仰望头顶百米高楼的微光，而楼顶啼哭的婴儿却是它的下一任主人。” 李子圣喃喃道。 “圣总，真不愧是文化人啊！我对您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恰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正好比文曲星下凡……呜呜呜……” 陈俊还想接着说下去，被李子枫捂住了嘴巴。 “你他娘差不多得了，顺口溜说上瘾了是吧？我看你文采也不差啊！” “老二，我还是那句话。” 李子圣看向李子枫。 “别人有的，我们都会有的。” 李子枫愣了愣，这句话大哥很早以前对他说过。 “到了这边少说点脏话，这地头不比延边那地方，凡事干什么都讲究点素质，人生地不熟的吃了哑巴亏也没办法，能忍则忍。” 李子圣有些不放心野惯了的老二，于是提醒道。 “放心吧大哥，我门儿清，那些公务员我又不是没打过交道。” 李子枫拍着胸脯保证。 一路来到下沙，可能是周末的原因，酒店门口形形色色的满是和李子圣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但从气质上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些都是当地的大学生，可能趁着周末休息和小女友来酒店双向奔赴。 这就是读大学最好的福利了，开房什么的家里管不着，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可以说99.99%的女生都是在大学生涯丢掉的节操，无不例外谈了一场恋爱，半推半就的进了酒店，听着那虚假到不能再假的爱你一辈子，稀里糊涂的品尝了禁果。 甚至部分女生都是老油条了，别人以为她是猎物，实际上她是猎手。 比如现在，李子圣就被几个女大学生拦住要着微信。 没办法，李子圣的外貌实在是太扎眼了，加上模特标准身高，整一个衣架子，黑色毛呢大衣衬托的体型高大无比，对女生的杀伤力极高堪比核武。 老二在一旁嘴巴都快翘天上去了，硬是被这些大冬天还穿黑丝的小姐姐钓成了翘嘴。 “小哥哥，你是哪个学院的啊？加个微信呗？” “是啊，我们就在下沙大学城那边，你应该也是吧？” “帅哥，你怎么大冬天里面还穿着西装啊，怪斯文的嘛……” 李子圣嗅了嗅鼻子，内心感叹道。 如果当初没发生这么多事，自己现在应该也在某所大学里体验大学生活吧？ 他无奈的笑了笑，世事难料。 随后好奇道：“你们大学生活好吗？” 三个女生听后笑得四仰八叉，以为李子圣在跟她们开车，于是一个个抛着媚眼回答道：“当然好拉，不过你只能挑一个哦~” 李子圣听后点点头：“好就行，我没上过所以比较好奇，挑就算了吧。” 李子枫捂着脸在一旁哀嚎，大哥的情商一如既往的拉跨，两伙人聊的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随后李子圣礼貌的拒绝了三位女生一起去酒吧嗨皮的邀请，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 老二表示你了不起，你清高，能不能让我去跟她们嗨皮？ 陈俊倒是没什么，他老舔狗了，女朋友刚好也在下沙读大学，正想着什么时候给她个惊喜呢。 躺在房间内，李子圣开始搜索资料，对于注册公司这一块他还没怎么了解，老二也是找人代办的，所以也不怎么懂。 看了半天知乎，李子圣揉了揉眼睛。 首先就是得去当地的工商局申请注册，接下来就是公司核名，不能和其他公司冲突，不能有外文字母、阿拉伯数字、商标等等。 其次就是注册地址的限制，必须是商用地址。 这个倒是好办，李子圣早就物色好了写字楼，位于下沙科技园区那一块，距离酒店倒也不远，打个车也就二十来块钱，明天去租下来就行。 再之后便是经营范围，部分行业是需要审批许可经营项目的，比如劳务派遣、出版物、教育行业等等，这倒也不难办，毕竟李子圣的经营范围是互联网科技，杭州工商部门对于这类公司近几年都是放宽注册需求的，特别是电商类。 第四也好办，无非是申请人是否符合注册公司条件，只要征信正常，没有担任过经营不善破产或清算企业的法定代表人或董事，都是可以正常申请注册公司的。 “目前来看，注册公司几乎是0成本的，2014年之后国家规定注册公司可以实施认缴制，也就是说可以一分钱不掏去注册出一家公司来。” 李子圣打了个哈欠，眉头微微皱起。 在他的认知中，和工商、政府人员打交道是非常费力的一件事，华夏的国情大家懂得都懂，办事效率十分感人，注册来下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多久下发营业执照是一个问题。 不过李子圣这趟过来也有很多事要忙，慢点就慢点吧无所谓。 “对了！” 李子圣拍了拍老二。 “大哥，又咋的了？” “你之前的公司注册是找人代办的？” “没错啊……” “妥了。” 李子圣点点头，差点忘了还有黄牛！ 黄牛这种职业遍布了所有行业，游乐园买票、演唱会门票、车管所上牌、车辆备案、公司注册、二手车过户等等都可以花钱找黄牛代办。 像李子圣这种不想浪费时间和工商部门扯皮的人最喜欢找黄牛代办，一般来说厉害点的黄牛在部门里都是有点关系在的，只要肯花钱，很快就能帮你把营业执照给办下来。 至于黄牛去哪里找？ 只要去了工商部，门口基本就有黄牛蹲点。 正在李子圣规划好明天要忙的事情时，一通电话响起。 末尾的号码是110。 李子圣疑惑着接起电话。 “喂？陈俊是你朋友吧？他现在下沙派出所，你过来帮忙调解一下，对方要求索赔两万，他身上没钱。” 李子圣和李子枫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不是？陈俊不刚还在隔壁房吗？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干到派出所去了？ 还有索赔两万又是几个意思？！ 第176章 舔狗不得好死 两人连忙穿好衣服下了楼。 陈俊可是他们内定的法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警察的意思对方只是索赔钱财，这就好办了！ “不是…陈俊的业绩都排公司第三了，怎么的身上两万块都没有呢？” 李子枫有些疑惑，两人在路边迎着萧瑟的寒风等待滴滴司机。 “他女朋友在杭州读大学考研，估计钱都转给女朋友了吧。” 李子圣对陈俊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是……那不应该找他女朋友去调解吗？按照陈俊的性格能不麻烦大哥你他是绝对不会麻烦的…” “别废话了，等过去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咱俩猜也猜不出什么来。” 闲聊中，车子行驶到了马路边，核对了一下车牌号后两人连忙上车。 “老二，现金呢？” “这儿，大哥你要现金干啥？” 李子枫递过钱包，李子圣点了点，八千多块。 像老二这种路面上混惯了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带点现金傍身，以免哪天出现意外好歹也不愁钱花。 “唉，现在还不知道陈俊惹了什么麻烦，如果是单纯的赔钱还好说，如果涉及到拘留之类的，看看能不能给他疏通疏通吧。” 李子圣皱着眉，话虽如此，但人生地不熟的这钱也很难送进去。 杭州可不比其他城市，地方官员级别几乎都比其他地方要高半个头，这年头送礼办事也非常有讲究，必须找到中间人也就是所谓的白手套从中周旋才行，否则你再有钱也送不进去。 不久后，车辆一个急刹。 两人打开车门朝着派出所走去。 “干嘛的？报案还是？” “你好，我是来帮陈俊调解的。” 值班警察看了看资料，指着调解室的方向。 “去吧，人都在呢。” 李子圣道了声谢，带着老二向调解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都不算轻微伤，开口两万也太过分了，人家要是不调解我这最多也就治安拘留个几天，何必呢？你松松口，各退一步呗？” “没门！这一拳头没两万不好使！什么叫我猥亵他女朋友？这是我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我们都恋爱半年多了！这王八蛋上来就给我一拳头，怎么说都不好使！不赔钱就不接受调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随后陈俊的声音传来“什么叫你女朋友！我CNM！小可你说话啊！我这两年给你打了多少次钱！？你说你爸卧病没钱上大学，我打游戏搬砖给你挣学费，你说你想考研，我赚的钱一分不剩都给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啊！！！” 李子圣的脚步停滞，他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锋利。 听到这里，明白人基本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操，我说什么吧？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李子枫愤愤道，一只指头戳向调解室的方向。 “这下好了，原配舔成第三者了！纯爱战神应声倒地！” “少说两句，我来处理。” 李子圣很快就在心中想好了解决方案，推开门走进了调解室。 调节室内摆放着一张大桌子，大约能坐下十个人，陈俊坐在一头，调解员坐在中间，另外一男一女坐在另外一头，男的长相还算帅气，眼睛上有一圈乌青，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开口要两万完全就是在恶心人，女的嘛……一言难尽！ 李子圣和李子枫是见过陈俊女朋友照片的，用网络术语来说：挺萝莉的。 但是这和本人也差距太大了！ 这女的长得倒是不丑，从五官来说甚至挺好看的。 但这张脸放在长一米五宽一米的身体上时，那视觉冲击力简直了！ 如果减肥下来，这女的绝对算得上美女。 可惜她目测就有200斤，减肥的难度不亚于让老三考上一本。 “你好，我是陈俊朋友。” 负责调解的警官见人到了，也是松了口气。 这种腌攒事他也遇到过不少，糟心的很！ 能尽快调解最好，免得听他们三方在这里扯皮，于是对李子圣招了招手。 “你就是李子圣？来来来，坐下聊。” 两人落座，陈俊面带歉意：“圣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李子圣摆摆手，“接下来你别说话，给我处理。” “你就是他朋友啊？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处理？我先说好了，他可是照着我眼眶子干了一拳，还说我女朋友是他的，没两万不好使！下沙到处都是监控，赖是赖不掉的！” 对面的男人不断叫嚣着，仿佛胜利者一般。 “不是哥们儿？这样的货色你都抢着要？咋的你有啥把柄在她手上？杀人被她看见咯哇？” 李子枫当时就不爽了，在延边还没人敢这样和他们兄弟讲话，一拍桌子就开始阴阳怪气。 “你他妈说什么？” “不然就是准备养肥了带回去杀猪过年呗？” 一番调侃，听的调解员都差点笑场了。 调解员连忙咳嗽了两声制止道：“这里是派出所！说话都注意一些！” “我也没说错啊！警官我建议你调查一下这小子，背后肯定有命案！不然仪表堂堂的怎么会跟我朋友抢这么个货色？这晚上睡觉不怕被压死啊？” “噗嗤……” 李子圣也是憋不住笑了，拍了拍老二的肩膀“少说两句。” 对面的男人被老二激的整个人都快红温了，但碍于民警在场，也就没有发怒。 “现在没三万不好使！让你嘴贱！” “三百万都行，我有的是钱。” 李子圣摆摆手，脸不红心不跳的吹了个牛B。 “你这人说话还算中听，那就掏钱呗？” 那男人喜上眉梢，没想到还能钓到冤大头！ 三万块够他出去玩好久了，要不是看这女人有钱，鬼才跟她谈恋爱啊！ 现在知道这女的钱都是眼前的冤大头给的，就更不可能谈下去了！ 还他娘的以为你是富婆呢？现在舔狗不舔了，想必也榨不出钱财来了。 “是该掏钱。” 李子圣点点头，看向调解员。 “警官，我现在要告他们两个合伙诈骗我朋友陈俊的钱财，诈骗数额巨大，请问追缴回来的赃款可以退回给受害人吗？” “？？？” “！！！” 所有人都懵了！ 第177章 倒打一耙 诈骗？！ 还合伙？ 还数额巨大？ 负责调解的警官也一时间懵圈了。 “你放什么屁？谁诈骗他了？我跟他人都不认识，怎么就诈骗了？我告你毁傍啊！毁傍！！” 那男人指着李子圣手指不断颤抖，显然有些慌了神。 “是呀！钱都是陈俊自愿给我的！我又没逼他！再说了，男人追求女孩子，不就得这样吗？送点钱什么的很正常啊！” 陈俊的女朋友……不对，应该是前女友。 呸，什么前女友，现在应该叫被告。 被告也是胀红了脸辩解道，在她的认知里，陈俊给她的钱财都属于自愿赠与，跟诈骗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小兄弟，这话不能乱讲，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们是诈骗啊？” 调解员皱着眉询问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了，还以为这个叫李子圣的年轻人来了之后能够麻利点缴费达成和解，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不是个善茬！ 而且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显是对法律有一定了解，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警官，他们两个你已经确认是恋爱关系了对吧？这里都是摄像头，他们自己亲口也说了，已经恋爱半年了。” 李子圣指着对面的两人说道。 警官点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这就对了！” 李子圣站起身来，开始了他的控诉。 “既然他们是恋爱关系，那么女方在这半年期间对我朋友陈俊以女友身份各种理由索取钱财，之前他们恋爱的转账我都不计较了，但这半年，已经构成了诈骗罪！” “刑法第266条，诈骗罪犯罪构成相关解释中说明：存在欺骗行为使受害人产生错误认知并作出行为人所希望的财产处分的即可构成诈骗！语言欺骗、文字欺骗均构成本罪！” “据我所知，女方是以父亲卧病在床无经济能力为由向我方被害人索取巨额钱财，被害人支付钱财的原由是因为和女方为恋爱关系，但女方刚才承认了和他人的恋爱事实，却对被害人隐瞒其恋爱经过继续以读大学、考研为由继续索取钱财长达半年，这是明显的语言欺骗、文字欺骗及虚构事实欺骗。” “我朋友的手机里应该有明确的转账记录以及聊天信息，可以用作本案证据，在场的所有人均可作为人证，被告在调解室所说的话可以用作证人证言，综上所述，犯罪事实清楚，犯罪理由成立，我现在就去准备材料报案，希望警官稍等片刻不要让犯罪嫌疑人离开！” 说罢，李子圣就拉着陈俊走出调解室准备报案。 “圣…圣总？这真的能行吗？” 陈俊此时也懵了，他那些钱给的心甘情愿，怎么也不会够上诈骗啊？ “法律是讲证据的，不是讲你认为，我认为。” 李子圣云淡风轻，想当年被卧底被陷害，法律只讲究证据，你有你卧底的证据，你就是卧底，反之你就是罪犯！ “只要证据成立，就算你觉得不是诈骗，那也是诈骗，手机给我。” “哦哦……” 陈俊连忙递上手机，但是看向调解室的时候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警官！他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男人明显有些慌了，这要是真的，那他不也得惹得一身骚？！ “如果他说的没错，并且手头证据足够，那诈骗罪确实是成立的。” 警官点点头。 “轰隆！” 一道晴天霹雳落下，重重的砸在两人头上！ 这对狗男女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丝丝冷汗，脸色比吃屎还难看。 “那什么……警官，我不追究他打我的事了，我先回去了哈……” 男人当即就想撇下这女的就跑，心里已经是把女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靠舔狗养着的死肥猪，装什么富婆啊操！ 这下好了，没准还牵扯到我！ 我可不想坐牢！赶紧溜！ “对对…我们不追究了！” 女人也连连点头，相比陈俊那瘦不拉几的衰样，眼前帅气的男人才是她的梦中情郎，说回来这女人也是个恋爱脑，否则也不会把陈俊供她考研的钱都花在了帅哥身上。 没曾想警官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抱歉，你们暂时不能离开，要等对方拿出证据看看足不足够立案标准。” 警官心底冷笑，要是案子成立，这就是送上门的业绩！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他本身也对这种狗男女嗤之以鼻，要不是碍于身份，脱了警服他都恨不得也给那男的一拳。 “啊！我们不追究他打人的事了啊！为什么还要搞我们！我是女孩子呀！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诈骗，明明都是他自愿给我的，我也没有逼他给我钱啊！” 女人开始尖叫撒泼，满嘴歪理。 “对，陈俊可能是自愿给你钱的，但你骗了他，你没有和他讲明事实，法律只讲究证据，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警官严厉的呵斥道，和刚刚帮忙调解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给这女人吓得愣了神，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那什么…警官，诈骗的是她，我是完全不知情的啊？我都不知道她还有异地的男朋友！她跟我说她是单身的！她也诈骗了我！我也是受害者，是不是能走？” 男人果断放弃了这女的，一脸谄笑着跟警官商量。 “对方要告的是你们合伙诈骗，在调查清楚你的嫌疑之前你也不能离开。” 警官完全不卖他面子，团伙作案和单人诈骗这功劳可是不一样的，怎么可能轻易放你离开？ “不是！他说合伙就合伙啊？我是完全不知情的啊！凭什么我不能走啊！” “就凭你参与消费了诈骗来的赃款。” 李子圣握着一堆复印件重新走进调解室。 “警官，材料在这，你看看能不能立案，顺便把他们两个人的手机追缴上来，里面很有可能存在证据，例如两人一同谋划诈骗陈俊钱财的聊天记录。”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瞬变，连忙偷偷掏出手机在桌子底下开始删除聊天记录。 “干什么呢？！当我是瞎子哈？” 李子枫冲过去立刻将两人手机夺下，交到了警察手中。 “你干什么！！！！！” 女人发出一阵尖啸，刺耳的声音扎的众人耳朵一阵生疼！ “住口！这里是派出所，不要大声喧哗！” 警官指着女人，大声的呵斥道，这才止住这杀猪一般的叫声。 随后他翻阅了一下资料。 是陈俊和被告人前半年的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 【宝贝，我妈妈说彩礼需要38.8W，你给我的钱都存着呢，已经有10万了，你再给我打点钱，我交给我妈妈让她放心，你知道的我父母养我这么大不容易……】 【宝宝，最近学费要交了，钱都给我爸看病了，家里已经没钱供我读书了……】 【母亲节快到了，宝宝有没有红包呀！】 【我是你女朋友，你钱不给我管给谁管啊，我帮你存起来以后买车买房付首付用呀】 【……】 【转账3000元】 【转账5200元】 【转账1314元】 【……】 “警官，这些都是被告在出轨期间以各项理由向陈俊索要钱财的记录，共计人民币四万八千六百元，诈骗数额巨大，诈骗事实清楚。” 李子圣双手抱胸，表情冷漠道。 “而且我让陈俊联系了被告人家里，她父亲根本就没生病！甚至母亲根本不知道陈俊的身份是她男朋友！对方自恋爱开始便已经在诈骗陈俊的钱财了！这是其他记录。” 李子圣说罢又掏出一份复印资料。 “足够了足够了，立案标准已经达到了。” 警官点点头，接过材料准备去立案。 “嘭！” 一阵地动山摇。 定睛一看，女人应声倒地，双目失神。 下一刻。 “都是他自愿的啊呜呜呜……凭什么说我诈骗！我又没逼他给我钱！” “抛开事实不谈，陈俊就没有错吗！” 陈俊看着倒地的女人。 心脏一阵抽搐。 第178章 黄牛汪杰 “走好哈，案件进度我会跟你联系的。” “警官不用麻烦送了。” 李子圣点点头，掏出香烟分给二人。 “嘶…陈俊，你咋整的？” 李子圣瞥了一眼陈俊，诈骗罪已经成立，涉及刑事案件，就算受害者谅解了对方也得判刑，不过基于是初犯，而且又是女孩子（法律对女人是有优待的，警察亲口对我所说。），只要陈俊肯签谅解书，基本上就判个缓刑拉倒。 不过考研绝对是没戏了，背上刑事案件，学校百分百会直接劝退。 至于那男的，只要不追究陈俊打他的事，李子圣也不为难他。 “害，圣总枫总，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俊的表情苦涩，没想到多年来的爱情长跑竟是换来如此结局。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 李子枫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好奇道。 他也很想知道整件事的起因。 “唉，说来也巧……” 陈俊闷头抽着烟，眼底透露着悲伤。 “我打算给小可一个惊喜的，所以没告诉她我在下沙，今天是周末，我想着她应该也放假，所以就准备去她学校找她，结果坐电梯就发现她和那个王八蛋搂搂抱抱进了一间房…” 李子圣了然。 接下去的剧情不用说都能猜到了。 这也太巧了一些，出个差竟然都能撞见女朋友出轨现场，还他娘的抓现行。 “圣总，你应该也明白了吧？我当时脑袋都空了，我不敢相信啊！” 陈俊捏着自己的衣领。 “我就给她打电话，给她发短信，她说她在寝室准备睡觉了。” “不是？这你也信？” 李子枫一脸离谱。 “人都会把事情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想。” 李子圣拍了拍陈俊的肩膀。 “圣总说的没错，我还抱着侥幸，也许是自己认错人了呢？也许是我眼花了对不对？她长成这样都能出轨，说实话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呵呵。” “噗……” 李子枫被陈俊的自嘲给逗笑了。 是啊，长得丑就不会出轨了？ “所以我敲了门，说是外卖。” 说到这里，陈俊叹了口气。 “妈的，这狗日的也是够拼命的，开门的时候手上还拿着套呢……” “所以你就给了他一拳？” “没错。” “值得吗？” 陈俊沉默了。 李子圣安慰道：“好好赚钱，钱是不会背叛你的。” “大哥说得对，就算所有人背叛了你，钱也会陪着你，只要有钱你身边就不会缺女人。” 李子枫也安慰道。 “害，用钱吸引来的女人也不是真爱啊，宁缺毋滥，强扭的瓜不甜……” 陈俊苦笑连连，但也释怀了。 “强扭的瓜是不甜，但他娘的解渴啊！” 李子枫一拍大腿：“管他是不是真爱，有钱就是真爱！” “注意素质，别老他娘的他娘的。” 李子圣瞥了老二一眼，随后看了看手机，打的车也快到了。 “走吧，明天还得去办事。” 一行人回到酒店，已经是接近午夜了。 匆匆洗漱过后，一场闹剧告一段落。 —— 次日，周一 三人在楼下大厅集合。 老二负责去科技园区租办公室，李子圣则负责和陈俊一起去注册公司。 来到工商局的门口，熙熙攘攘西装革履的人群形色匆忙，李子圣在门口踌躇不前，和陈俊一起点了根烟。 “咱不进去吗圣总？” 陈俊疑惑道。 “等。” “等？等谁？” “有缘人。” 李子圣笑笑，他对注册公司的实际操作流程不是很了解，大多数来源于网络，具体怎么去注册，需要涉及到什么材料，最好还是有专业的人帮忙操作一下比较省事。 很快，站在原地抽烟的两人就引起了黄牛的注意。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来到李子圣跟前，开口道。 “老板，来注册公司？” 陈俊愣了愣，这就是圣总说的有缘人？ 李子圣点点头：“你能负责代办不？我第一次注册公司没什么经验，最好是能跟你跑一跑流程，以后再处理这种事也驾车熟路不是？” 男人笑道：“这好说，咱家工商局有关系，最快一天内就给你批证，你跟着我后面看着就行。” “不知您怎么称呼？” 李子圣递过去一支烟，男人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回应道。 “我叫汪杰，你喊我老汪就行，看老板你的样子也很年轻啊，这就开始创业了？准备弄互联网公司呗？” 汪杰笑呵呵的闲聊道，其实也见怪不怪了，在杭州这地方，二十出头的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多如牛毛！大多都是以互联网起家，不是干电商的就是做游戏的，所以他能精准的猜出李子圣准备注册的公司类型。 “我叫李子圣，比老哥你小几岁，我就喊你杰哥吧。” 李子圣话语之间拉近了一些关系，接着说道：“没错，准备注册一家网络科技公司，听说杭州对这类公司的税收等有扶持政策，所以想着来创业试试。” “嗨，像老弟你这样的年轻人杭州多了去了，我以前一天要帮忙办十来个。” 汪杰也顺杆爬了上去，“材料都准备好了吗？公司名字、公司地址、注册资金、法人信息这些……” “都好了，法人代表就是这位，就是公司地址我弟弟还在租，这影响吗？” 李子圣向汪杰介绍了一下陈俊。 “当然影响啦，一般来说公司地址注册有三种方案，一是租赁合同，有房产证明的需要开复印件，如果没有的话就用第二种方案，去开一个临时场地使用证明来，第三种是你的自有房产，这就没必要研究了。” 汪杰看样子还是挺专业的，李子圣稍稍放心了一些。 “没事，我们先进去办，你打个电话让你弟赶紧点弄。” “唉，杰哥，你这收费咋收的？咱得先了解了解不是？“ 李子圣笑呵呵的拦住了汪杰。 汪杰一拍脑袋，“差点搞忘了，收费简单，看你想多快出证，急的话我这跑跑关系最多一天就给你搞下来，但是你明白的…一般都得几千块，还得看值班的是不是熟人。” 他搓了搓手指，暗示道。 李子圣点点头，内心了然。 一般来说类似工商局这样的政府部门办事讲究的是一个能拖则拖，一天得受理多少事？怎么可能每个都加急处理，那不得忙成狗了？ 所以想加急，就必须花点钱打点打点，而且你自己打点是没用的，钱根本送不进去，也只有像汪杰这种里面有关系的黄牛可以找机会把钱送进去，大家都合作这么久了，稍微给个暗示就秒懂。 礼事后再送，门儿清。 “那慢的话呢？” 李子圣好奇道。 “慢的话就几百块，我帮你正常跑流程，证也按他们正常办事的流程批下来，就是时间有点久，你可能要等等。” “给我按最快的来吧，我这里事情处理好了还得回去处理事情。” 李子圣掏出钱包，拿出一沓现金。 “哎哎哎，老弟你这就见外了，咱先去办，办下来看麻烦不麻烦，要打多少关系，再跟你算钱，要是办事的人不是咱自己人，打电话跟领导说这就不是一个价码了，如果是自己人那就好说多了，稍微花个两三千的马上就给你的事儿落实了，要是办不下来这钱我也不能拿你的啊，老哥我做事儿有讲究。” 汪杰连忙推辞。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看自己人今天在不在岗。 在岗，那几千块就搞定了。 不在岗，那就得打电话给领导，领导的收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汪杰竟然能认识工商局的领导，可见其背景也不一般，出来做黄牛单纯就是借着家里的关系捞点零花钱，要知道黄牛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顶级的黄牛说白了就是替官员收钱办事的人，也就是白手套。 由黄进白可是需要够硬的关系和过人的头脑才行。 李子圣笑着收回钱，点了点头。 三人结伴走进工商局办事大厅。 第179章 公务员的自我修养 汪杰领着李子圣来到办事处。 随后拿了一张申请表，递给了李子圣。 “这个是企业字号名称预先核准申请，你填上公司名字，然后我来递交给他们审核，如果没有重名的，那这一步就过了。” 李子圣点点头，将表格上的信息填上交给了汪杰。 汪杰接过表格看了一眼。 “圣徒网络科技？挺有想法。” 说罢便将表格移交给了工作人员。 李子圣通过汪杰的描述得知这一步如果是普通人自己去办，也得浪费不少时间。 “因为这个表格递交上去，是由工商局上网检索是否重名的，说白了也得排队等人一个个查，虽然不会太久，但干等着也难受不是？这年头一招鲜吃遍天，有关系走到哪儿都好办事儿……” 大约就过了三分钟左右，工作人员重新递交了一份纸过来。 汪杰冲李子圣招了招手，向下一个柜台走去。 “这张就是名称预先核准通知书。” 他晃了晃手中的纸。 “现在带你去注册，有些注意事项要跟你说一下……” “法人和监事不能是同一人，财务和监事也不能是同一人，法人不等于股东可以不占股份，至于注册资金多少要不要实缴就看你自己了，最好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一百万到五百万的有限责任就够了。” 汪杰叮嘱道。 “这个我清楚，法人是陈俊，监事由我担任，财务由我弟弟负责。” 李子圣将四张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了汪杰，分别是他们三兄弟和陈俊的信息。 “你弟弟那边场地租下来没有？” 汪杰接过材料，询问道。 李子圣当即打电话给了老二，得到的答复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正在跟人砍价。 他瞬间无语，房租也要砍价，确实是老二的风格。 “能不能先走其他流程？等那边场地租赁证明开出来了再办剩下的你看行不？” 汪杰听罢，捏着下巴沉吟片刻。 “今天值班的是自己人，虽然没这么办过，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反正都是走流程。” 来到注册柜台，汪杰将手中的材料提交了上去，并在一旁教李子圣如何填写资料。 等一切资料都填写完毕后到了提交公司场地证明的时候，汪杰和工作人员进行了扯皮。 “我这委托人场地还在租，估计得有一会儿，等证明开好送过来估计得个把小时，你看能不能先把流程走了，手续嘛我后续给你补上，你把档过了先。” 工作人员得知情况后，面露难色。 “嗯……你内这个事儿啊，我们讲不是说…不是说不办，那么但是呢…当然啊！我没有说啊，没有任何一件事我们谈说，一定怎么怎么样，说不行吗……也不是，我们讲啊事在人为啊，我们可以想办法，想办法啊……这样，你这个晚一点，咱们到时候呢对吧，我们这个…对吧，包括哎我这个到时候你看一看，完了呢我把你这个事，对吧？好吧就先这样……” 李子圣和陈俊听的是一头雾水。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啊？ 到底是能办还是不能办？ 是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啊？ 公务员说话都这么讲究的吗？ 汪杰可能是习惯了这种事，压低声音说道。 “我懂，我给领导去个电话，事在人为嘛，不会为难你的，你先给我批了，我这儿马上就电话打过去。” 说完，汪杰便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一阵寒暄后电话很快就打到了办事员那里，顺利的办理了营业执照。 李子圣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内心若有所思。 “走吧。” 汪杰拿好营业执照。 “嗨，要不是老哥我领导那有关系，你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拿不下来。” 李子圣疑惑道：“不是说值班的是自己人吗？” 汪杰摆摆手：“老弟你这就不懂了，你要是没关系的普通人，办起来绝对墨迹，就算是自己人那也得按规矩办事，你这公司注册地址都没落实就批了执照，追究起来难说的很，他就一公务员呐！犯得着冒这个险吗？跟我磨磨唧唧半天无非就是让我找领导，这样出了事他也好甩锅不是？” 李子圣点点头，暗道是这么个道理。 “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基层公务员最麻烦，办点事起来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在最小的权力范围内最大限度的去为难别人，搞个流程磨磨唧唧的，上面不催一下感觉跟要他们命似的。” 汪杰吐槽了两声，带着两人走出办事大厅。 “这就完了？这也不需要一天啊？” 陈俊有些懵，这整个流程也就十来分钟吧？ “这只是第一步…注册一家公司哪有这么简单。” 汪杰带领两人来到一处刻章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刻章，一共有四个章，分别是公章、发票章、财务章、法人章，其中公章由监事管理，发票章、财务章由财务管理，法人章由法人管理……” “等你弟把场地证明开好了我还得去补一份文件。” 聊天的功夫，四个章就已经刻完了。 “剩下的就是税务报道，也就是去银行开对公账户、社保公积金账户，核对税种，增值税、附加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这些…最后把发票申请下来，整个流程就搞定了，接下来你们公司正常记账报税就行。” 李子圣点点头，陈俊听的浑身都燥热了起来，这也太麻烦了。 “你们也别嫌麻烦，做代办的人里面我可以说是速度最快的那批了，只要是工商注册的事就没我搞不定的，手头资源多了去了，你们以后要办啥事儿都可以找我，老哥不吹牛逼的说，交管、公安、民政、土地那些地方多多少少都认识人，别看杭州大，那上层圈子其实也就这么点，谁不认识谁啊？” “像房地产权转移这种事一般老百姓真就得跑断腿，要开的证明一大堆，要办的事情一连串，不是少这个资料就是少那个资料，一次性也不给你说清楚，你跑一趟才给你说哎呀这个资料也缺，你又得跑一趟，这家伙给你使唤的腿都溜直了！你还没脾气，一问就说你自己资料没拿全，怪谁啊？要是涉及到一些违建超建之类的事情一整年都落实不下来！所以才有我们这种人出现，这钱花的一点都不冤你懂呗？” 汪杰拉开车门，带两人上车。 这番话还真没说错，要是没点关系招呼打打到，你去机关办事处还真就容易被各种刁难！ 懂得都懂。 “杰哥，那咱留个微信呗？以后有事没事多联络。” 李子圣也不管他是真有人脉还是吹牛逼，总是先留个联系方式总是对的，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关系嘛~就是这样一层一层攀上去的。 “好说好说。” 两人加了微信，李子圣掏出香烟分了一下，三人在车内吞云吐雾往银行的方向使去。 银行这方面就没这么繁琐了，正常取号排队办理业务就行，汪杰也算尽心尽力，排队的事都交给了自己，让李子圣两人坐凳子上歇着就好，这专业程度不得不令人佩服。 时间临近五点，汪杰才把所有流程搞定，主要的时间都浪费在等待老二那张场地使用证明上。 “杰哥，辛苦哈。” 李子圣拿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注册公司后发下来的各种证明和印章。 “你说个数，我这直接微信转给你吧。” “拿个五千块拉倒吧，加急我一般就收两千，那三千我整点茶叶给领导送去。” “好说好说，过去了哈！” 李子圣晃了晃手机。 “成，那你们早点回去吧，有啥事儿联系哥。” “好嘞好嘞，等我这边事儿忙完了找你吃顿便饭。” 一行人就此打道回府。 第180章 暧昧的租房 “大哥，你这也太浪费了啊，我那会儿代办才花几百块 ……” 李子枫皱着眉。 “枫总你是不知道这事儿办起来有多麻烦…” 陈俊在一旁解释了一番。 “我又不是怪大哥，好钢用在刀刃上嘛，这钱花的不冤枉就成。” “走吧，去场地看看。” 吃完快餐，李子圣起身说道。 他对浙系菜没什么感觉，还是比较喜欢浓油赤酱重口味一些的东北菜系。 李子圣在杭新公司的办公地点租赁在下沙新加坡科技园那一块，这区域大多都是做互联网的企业居多。 场地不大，大概能容纳大几十人同时办公，另外设立了前台接待和一个办公室。 装修还是上家公司弄的，也算是捡了个便宜。 在这方面，李子枫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除了办公必要的东西需要重新采购，装修这块省了不少钱出来。 “采购的事老二你花点心思，桌椅板凳啥的…” “大哥我明白，这事儿我也不放心交给你啊！” 李子枫点点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在他眼里大哥就属于花钱不眨眼的那种人。 敲定好细节后，李子圣看着空旷的办公场地，心中暗道他们终于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第一份产业。 采购的事由老二负责，这并不代表李子圣就能闲下来了，他还有其他事要解决。 比如租房子。 主要是考虑到后续老家会有很多年轻人来到杭州帮他从事彩票销售行业，那些年轻人口袋里又没钱，吃饭可能都成问题更别提住宿了，至于本地普招过来的员工那就无所谓了。 李子圣先是看了一下距离科技园区比较近的单身公寓，这种单身公寓装修精致设施齐全，也有专人打扫卫生和收拾垃圾，给这群年轻人当宿舍正正好，而且去上班也近，打车什么的不用花太多钱。 要是被老二知道他准备租精装修的单身公寓当宿舍，肯定又得大吵大闹，所以李子圣压根就没打算把这事儿交给老二来办。 按照老二的性格，到时候大家没准都得住郊区民租房去，上个班打车得花两百的那种… “元成小时代？” 回到酒店，李子圣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租房信息，来了兴趣。 信息上显示这个楼盘设施齐全主要分ABCD四栋，呈圆环形，圆环中间是一个广场，一层有配套的商业基础和生活保障，下了楼就有饭店面馆沙县超市，主打的营销就是单身公寓洗衣机、空调、独立卫生间一应俱全，距离下沙大学城有点距离，倒也不远，和各个公司园区距离倒是挺进的，一般都是年轻人租的居多。 像一些有车的基本都会往九堡方向去租房子，那边靠向地铁站，去下沙上班两站路就到，也不麻烦，就是偏了点。 看了一下租金，有两种户型。 1600元每月的小户型，上下床比较麻烦需要踩梯子上去，办公吃饭的桌子在床铺下方，空间也非常有限，一人居住还行，两个人就非常拥挤了，李子圣直接PASS掉。 第二种就是大户型，租金2300元每月。 看了一下照片，地方非常宽敞，属于复式公寓，一层是客厅配套了电视机，经过一段回旋式楼梯上去后就是二层的床铺，床铺边上还有沙发，如果在一层也打上地铺，这一间房住四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这个好！” 李子圣点点头，将中介的电话记下，打算明天一早去实地考察一下。 像这种商业性出租的单身公寓，大概是在2014年开始兴起的，大批量的优质人才涌入杭州，当地开发商瞅准了商机，立刻着手开发了类似元成小时代这样的单身公寓，没有房东，租金直接打给公司，并且只租不卖，等年头上去了再转租变卖。 这种商业性质的单身公寓在如今并不少见，但这种模式在当年还是非常新颖的，也被称为酒店式公寓，寓意为和酒店一样拎包入住。 李子圣也算是头一批尝鲜的人了。 次日一大早。 老二顶着黑眼圈就和陈俊去负责采购办公用具的事了，李子圣则慢慢悠悠的收拾好自己，将散落的头发向上吹起，拿出发胶定形，检查了一下仪容仪表没毛病后打了个车向元成小时代驶去。 来到元成小时代，李子圣没有直接去租赁处，而是先去广场那边的如意馄饨整了顿早餐。 毕竟他自己也要住在这里的，不光为了其他兄弟，配套的商业设施自己也得体验一下不是？ 蛋黄虾仁的馄饨个大皮薄，吃起来非常过瘾，李子圣很快就解决了早饭，满意的点了点头。 来到租赁处，李子圣表明了来意。 “我准备租点房子，就2300那套户型的，用来当员工宿舍，之前和你们这姓杨的中介联系过的……” “李先生？哎呀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中介闻言赶紧出来接待，她是个女生，在看到李子圣的瞬间脸就唰一下通红了起来！ 其实这是李子圣的阴谋……随着年龄长大，这逼已经意识到自己是个绝世帅哥了，所以故意挑了个年纪不大的女中介，出卖美色能省点钱那也不错。 这叫合理的资源利用，在这方面李子圣绝对算得上行家。 “刚体验了一些这边的餐饮，感觉还不错。” 李子圣笑道，笑容如沐春风，看的中介小鹿乱撞。 “那什么…吃了吗？啊不好意思……” 中介大姐一时间看的懵了神，下意识的客套道，突然意识到李子圣刚才说去体验餐饮了，于是赶紧道歉。 “没事没事，要不带我看看房子呗？” “啊！对对对，请跟我来。” 中介红着脸，带李子圣上楼。 “奇数房间都是小户型，偶数房间号的就是大户型。” 中介拿出房卡刷了刷8012的房间锁，李子圣暗道高级。 他可没住过除了酒店以外需要刷卡的房子。 房门打开，中介开始做起了介绍…… “空间还是很大的，用来做员工宿舍非常合适，这里是卫浴一体…洗衣机都有，绝对方便…” 走进房间，入目是一条过道。 门口放着鞋架，左边是卫生间，洗衣机啥的也都塞在了里面，空间利用率满分，就是过道略微狭窄了一些，李子圣和女中介产生了些许肢体摩擦，搞得那大姐脸蛋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 “里面就是客厅了，标配一台电视和空调，中间的桌子可以用来吃饭，上面也还有一张小茶几和沙发，跟朋友小聚吃吃夜宵喝点小酒什么的也方便。” 说罢中介甩给了李子圣一个眉眼。 “咱们要不要上去体验一下床垫的柔软度？包李先生你满意~” “哦？那真得试试。” 李子圣点点头，他睡不习惯硬铺，床垫自然越软越好。 第181章 该省省，该花花 来到二层。 这里的空间还算宽敞，一张大床垫足够两人睡觉，还有能横躺一人歇息的小沙发和茶几。 “李先生，来试试看。” 中介拉着李子圣的手一同坐到床垫上，黑色丝袜将腿部性感线条勾勒的十分完美，紧束的职业装紧紧勒住那豪迈的景象，那一刻纽扣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迫，令人看的血脉喷张。 李子圣却视若无睹，双手按压了一下床垫，随后脱掉外套整个人躺在了床垫上闭目感受着床垫的柔软。 “嗯…这床垫不错，上面再铺上一层褥子的话睡起来不会腰疼……” 李子圣闭着眼睛想道。 随后他抬眼“就这间吧，先租五间，到时候看情况再加租。” “李先生~” 李子圣转过头，发现中介姐姐脱得就只剩遮羞布了，顿时内心骇然！ 女中介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有酒窝还有可爱的虎牙，一张萝莉脸却拥有魔鬼般的身材，成绩目测起码有C！ 下一刻，两条黑丝美腿横跨在李子圣的腰间，一股温热感袭来。 “卧槽！” 伴随着一声惊呼，中介姐姐拉着李子圣的手向那豪迈处伸去。 李子圣一紧张，下意识的变掌为爪，将她的小臂抓住！ 随后手臂旋转向前横推，手指微微用力，一鼓巧劲顺着手掌传递至中介姐姐的肘关节处！ 紧接着李子圣用力一拉！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中介整条胳膊脱臼了… ——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那是下意识的，不是故意的…已经给您接回去了，回家弄两副膏药贴在肩肘部位，三天左右就消肿了……” 李子圣擦着冷汗不断道歉。 中介姐姐满脸羞愤的穿着衣服，“没事…没事…咱们去签合同吧……” “这空调是挺热哈…脱成这样……” 李子圣此时智商完全下线，换句话说他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可能根本没有智商。 女中介被他搞的羞愧难忍，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李先生…您别说了……” 李子圣尴尬的点点头，还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他诚恳的看着女中介。 “要不我给您磕一个吧？” “不至于不至于…走吧，咱们去前台签合同……” 一场小闹剧过后，李子圣签完合同，租下五间大户型的单身公寓，价格为2100元每月，没有砍价，每间房省下了200元，并且只需要押一付一。 看来他那绝世的容颜只价值200元，多了没有。 离开的时候李子圣再次诚挚的道歉了一番，并和女中介加了微信。 李子圣这才知道女中介的名字：杨雯艳。 弄完这些事后，他在网上发布了招聘信息，分别是招收应届毕业的程序员以及销售人才，并且要求年后能够来公司上班。 其实在这个时间段发布招聘信息刚刚好，如果有想跳槽的或者明年想在杭州工作的人，基本都会在过年前物色好公司，然后过完年没有真空期直接上岗。 所有事做完，时间已经莫约中午了。 和屠艺靓在微信上聊了几句近况后，李子圣去采购了一些床单被褥之类的安置在了单身公寓里。 女中介杨雯艳非常热情的帮助李子圣整理了新家，只是老实了很多，不再用身体突出部位去有意无意的触碰李子圣的胳膊了。 “李先生，你这是准备和女朋友同居吗？” 杨雯艳看着李子圣买来的三个牙杯，有点疑惑。 就算是和女朋友同居，也不用买三个吧？ “我现在…应该算单身吧？” 李子圣笑笑，杨雯艳却在内心暗喜，这番话在她听来更像是“我是单身。” “这间房是我和两个弟弟住的，能省则省，反正都没成家。” “您这么一表人才，想必弟弟应该也都是仪表堂堂的大帅哥吧？” 杨雯艳好奇道，在杭州帅哥并不少见，但是像李子圣帅的这么突出的可真不多。 李子圣一顿，仔细想了想。 老二李子枫长得并不丑，但是单眼皮小眼睛个子也不高，说清秀算得上，跟帅绝对是不沾边的。 老三李子洋嘛……嗯。 “过段时间你会见到他们的。” 李子圣回以微笑。 整理完房间，两人走出房门，李子圣为表谢意想要邀请杨雯艳共进晚餐，却被对方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如果你非得谢谢我，不如请我喝酒呀~” 杨雯艳抛了个眉眼，浑然忘了分筋错骨手的威力。 “行，地方你挑，下班了告诉我。” 李子圣点点头，离开后顺便联系了汪杰，既然都要喝酒了，不如大家一起增进增进感情，他有预感，汪杰这个人迟早都能用上！ “杰哥，晚上出来喝酒呗？” “都有谁？我弟和陈俊，你都见过……” “妹子？哦哦……我试试。” 挂断电话，李子圣犹豫了片刻，给杨雯艳发去了消息。 【那什么…晚上喝酒的话能多叫几个朋友热闹热闹吗？我弟弟也在……】 杨雯艳一看信息，想起李子圣那价值两百的绝世帅脸，想必弟弟也差不到哪里去，立刻联系了长相都算不错的闺蜜，一通添油加醋后，听闻有帅哥，还有帅哥的亲弟弟，纷纷表示愿意参加酒局。 酒局的地点选在SOS酒吧，位于西湖区黄龙路，李子圣初来乍到，地点自然是杨雯艳选的。 众人一通忙活回到酒店，订了后天回延边的机票，草草的吃了一顿晚餐。 “都弄好了？” 李子圣夹了一片回锅肉塞进嘴里，扒拉了两口米饭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办事儿大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把！” 李子枫摆摆手，表示晚上必须得去按摩一下缓解缓解疲劳。 “圣总，枫总今天可真的是忙坏了。” 陈俊冲着李子圣点点头，“一大早去采购办公用品砍价砍的老板都要冒烟了，又喊来宽带师傅拉宽带，为了省钱还亲自来回运货，一趟一趟往电梯里搬啊，给我俩累够呛！特别是那两大鼓，好家伙…差点连人带鼓一块滚下来了！” 李子圣一愣：“老二，至于吗？” “该省省，该花花！” 李子枫毫不在乎，夹了一口花菜。 “对了，晚上我约了汪杰一起去酒吧玩玩，也当放松放松了……” 李子圣提了一嘴，老二瞬间炸毛！ “啥！酒吧？！大哥你想喝酒咱去楼下便利店整几瓶白的不给你喝到孟婆桥去啊？你知不知道酒吧的猫腻？那酒水溢价多他娘的严重！兵哥开的那几家酒吧我都门儿清，一打啤酒就要你小几百，一瓶假洋酒带点灯牌找几个小卡乐咪举一举就要你3888，冤种才去酒吧喝酒！我不同意！坚决不同……” “有很多妹子……” “大哥，我觉得汪杰这个人人脉还是有的，花大价钱结交一下很值，我说什么来着？该省省该花花！” 李子枫前一秒还差点红温，下一秒就改变态度坐下来认真说道。 陈俊扒饭的动作顿在了空中，一脸迷茫的看着李子枫。 “圣总，枫总这是去过四川啊？” “啥意思？” “变脸也忒快了！” 第182章 城市套路深 夜，杭州SOS酒吧门口。 这里豪车云集，帅哥美女扎堆，更是大学生的打卡圣地。 男生AA，女生免费成了所有人都默认的潜规则。 丑在卡座无人问，美在散台有人寻，不信你看杯中酒，杯杯先敬半永久。 这几句话能够很好诠释酒吧里的生态链。 特别是杭州这个在未来比魔都还要纸醉金迷的城市，2015年还好，要是现在…什么红包女、捞女、营销女，保证搞的你钱包干瘪人财两空。 李子圣一行人站在酒吧门口，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看他们是打车来的，一些租车党纷纷嗤之以鼻，将豪车的插钥匙握在手中生怕别人看不到。 在酒吧圈混，牌面很重要。 不管怎么说，都来酒吧了，豪车怎么的也得租一辆吧？ 在杭州混的小女生都是很现实的，要么你能提供经济价值（也就是肯砸钱），要么你能提供情绪价值（长得帅或体贴人），两者起码占一个吧？不然还真就只能玩玩那些富哥帅哥玩剩下的。 而且那些富哥玩剩下的女生还各个自命不凡，坐过租来的法拉利副驾就感觉法拉利是自己的一样，看见个BBA都瞧不上眼，一问工资还不到五千，彩礼那必须三十八万八起步… 当然这里是吐槽大城市某些渣女捞女的乱象，她们选择了那个圈子，眼界被抬高到了不属于她们本身的层次，殊不知人家只是捅着玩儿。 这里并不针对好女孩，而是想要告诫有看书的女读者，要学会拒绝社会上的诱惑，看清楚人再决定是否恋爱，避免掉进坑里，后面会讲到一些在大城市漂亮女生会遇到的套路。 如果你也是抱着玩一玩帅哥的心态，那无可厚非，毕竟新社会男女平等，追求美好是人之本性。 李子圣和汪杰寒暄了几句后，终于迎来了杨雯艳一行人。 杨雯艳带着三个闺蜜，各个打扮精致浓妆艳抹，从厚重外套的裸露部分就能看出里面穿的有多清凉，估计一到酒吧里面脱掉外套就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杨雯艳则显得更加诱人，没在上班的她化妆过后颜值直逼李子圣心中的白月光，但她们两不是属于一种类型，屠艺靓是每个男生心目中都存在的那道初恋般的影子，清纯、洁白、青涩…贫乳。 而杨雯艳则是每个男生长大后都喜爱的类型，童颜、巨乳、丰腴、黑丝，诱惑力直接拉满。 说实话这种模样但凡看的透一些去酒吧、KTV等地方工作，赚的比干中介多多了！再不济当个捞女一个月也能从男人身上榨出不少油水，由此可见杨雯艳本人也是比较保守那一类的女生，当然…这个保守指的是工作上，而非情感。 从勾引李子圣的卖力程度上而言，杨雯艳的性经验也是绝对丰富的。 “哇操…老弟给力啊！” 汪杰看的眼睛都直了。 “大哥，站中间那个熊最大的给你，我不跟你抢……” 李子枫暗指杨雯艳，对大哥低声说道。 “难道我的第二春就要来了吗……” 陈俊泪流满面，舔这些女的不比舔那200斤的猪肉香吗？就算给我戴绿帽我也认了啊！ 正当李子圣这边议论纷纷的同时，女生这里也在议论纷纷。 “雯艳，中间那个帅是帅，但是其他几个都一般般啊……” “是啊，你不是说还有那个帅哥的弟弟嘛，人呢？” “我觉得那鹰钩鼻还算不错……” 有点微胖的女生捂嘴笑道，她口中所说的鹰钩鼻就是陈俊。 “不是吧姐妹？那瘦不拉几的你也看得上？个子倒是挺高的……” “你不懂！他鼻子大呀！还带勾的~” “哈哈哈，色不死你！” 陈俊也注意到了那个有些微胖的女生，不知为何，他对吨位比较大的女生就特别中意，可能是因为自己比较瘦的原因，DNA鼓励他去追求高脂肪的配偶，两人一下就对上了眼。 “介绍一下，我叫李子圣…这位是陈俊，这是我弟弟李子枫，这是我好大哥汪杰。” 李子圣一一介绍道。 “你们好呀，我叫杨雯艳…这是我闺蜜……” 寒暄了片刻后，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酒吧，李子圣已经联系过销售了，订了一个还算比较靠近舞池的卡座，加上套餐一共花了接近一万块，着实让老二有些心疼。 但在看到女生颜值的那一刻，他瞬间感觉这些钱花的不要太值！ 其实李子枫是很好色的，只不过大哥不知道。 来到酒吧内部，几个女生看样子没少来，纷纷脱下厚重的外套露出底下清凉的服饰坐在卡座中心，简单的热场过后，接着昏暗的环境和劲爆的音乐，众人很快玩到了一块。 李子圣则是好奇的打量着酒吧内部的环境。 距离他上一次去酒吧还是六年前，也就是已经关门大吉的红磨坊。 相比红磨坊，SOS的装修则显得精致了很多，场地也非常宽敞。 包括DJ台、舞池、灯光秀等等都高档了不止一星半点。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现象。 比如很多油腻男人的周围总是搂着年纪不大却非常漂亮的女孩，而且从女孩的表情神态上来看她是真的喜欢身边的油腻男，而不是因为钱或者其他原因故意迎合。 再比如很多年轻人的手中都抓着一个比脸还大的气球，一边喝酒一边蹦迪，有事没事把气球嘴塞进嘴里吸上两口。 还有一些穿着情趣制服挎着小篮子游走在各个卡座之间的美女，不断向男生推销着手中的玫瑰花或是棒棒糖，暗示男生买一个送给女伴。 种种现象令李子圣非常好奇。 于是他询问起一旁玩的正上头的汪杰。 “杰哥，你说那些老男人身边怎么都有年轻漂亮的姑娘跟着？而且看样子都很恩爱，该不会是她爸吧？” 汪杰一愣，“咋的你没去过酒吧咩？” “去是去过，少！” 汪杰神秘一笑，附在李子圣耳旁说道：“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嘿嘿，愿闻其详。” 随后汪杰向李子圣解释道：“这些女生都是这些中年大叔的女朋友！或者说小情人！这些男人基本都是手头有点生意的小老板，有的可能成家了，有的可能离婚了……” 李子圣有些疑惑：“我看也不像是为了钱的样子啊？你看那神态，那动作。” “这你就不知道咯，这些人玩女人的套路深着呢！” 汪杰饮下一杯烈酒，红着脸解释道。 “像你在外面看到的那些七八分的美女，边上都跟着一些油腻男，你肯定会觉得人家不就是有钱嘛？那些美女不也是图钱嘛？这就错咯……” “事实上啊，这些油腻男都是有套路的…他们不仅能白嫖还能白捞！” 李子圣愣住了，这些女的脑袋瓦了？图啥啊？ 见李子圣有些不信，汪杰接着说道。 “你知道虎牙直播不？” 李子圣点点头，他偶尔也看55开和PDD的直播，虎牙他自然知道。 和斗鱼不同，虎牙主要走的是美女娱乐路线。 “知道就行，拿虎牙举例，比如你是一个小老板，整了个传媒公司是吧？然后再让你弟去搞个网贷公司……” 汪杰指了指李子枫。 李子圣表情古怪的点点头。 “然后你左手托着个传媒公司，右手托着个网贷公司，你再去招聘主播，年薪五十万以上，要求25岁以下，长相必须7分以上，身材较好，你想想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哪个顶得住这种高薪诱惑？对自己姿色有点自信的都会来应聘！” 汪杰嘿嘿一笑，“来应聘的你也不跟她废话，先交个包装费、培训费啥的弄个九万九千八！学完保证给她安排50万年薪的活！” 李子圣一愣“不是，这有脑子的肯定就走了啊，你这不诈骗嘛？” “要的就是没脑子的！” 汪杰掰着手指头说道。 “你看哈，年薪五十万的工作，成本不到十万，两个多月就回本了呀！傻子才不接！而且你这还签合同，保证给她把五十万年薪的工作给落实咯！” “刚出社会的女孩子哪来的十万……等下，我明白了…” 李子圣刚发出询问，随后突然想起为什么还要搞一家贷款公司了！ 原来套路在这呢！ “嘿嘿，懂了吧？没钱？我给你介绍个网贷平台！无抵押，无利息，只需要提供你的个人信息和家庭信息就秒放贷10万给你！反正这个钱左手倒右手，你亏不了！” “然后学费交了，培训完了…你总得给人安排个年薪50万的工作吧？不然不就成诈骗了嘛？最大的坑就在这！” “所以你就安排妹子进你的直播公司开始上班，五十万年薪没问题啊~但是作为一个新人主播，你要求签一个对赌协议不过分吧？一年只需要完成一百万的礼物业绩，你就付工资！但是完成不了，妹子可是要赔你钱的~” “不过你得跟妹子说不用害怕，可以先给妹子安排几场试播，试播感觉不错再签合同，感觉不行，培训费退你80%！” 说到这里，汪杰啧啧两声。 “然后你就给妹子安排几场直播，肯定场场爆火！为什么啊？都是你的托！一场直播就干了好几万的礼物，妹子一看——卧槽，原来我这么牛B！一个月不到就能把你一年的业绩考核都给干了？那五十万年薪不就妥妥的白送嘛？肯定毫不犹豫就跟你签了对赌协议！” 后面的剧情可想而知，即使汪杰不说李子圣也能猜出来。 别说100万了，就是100块的礼物，这种初来乍到的妹子也达不到。 “然后你只需要让你弟那边启动诉讼程序，逼女孩子还钱，这边的对赌协议没有达成又要形成债权，妹子直接生不如死！怎么办呐？她们这个年纪，根本还不上这个钱！” 汪杰一拍大腿，指着李子圣。 “这时候，你出现了！你大手一挥，左手帮妹子还掉网贷，右手帮她撕掉对赌协议！债务转劳务，先让妹妹给你留下来打工，你养着她，妹妹这不得感动的稀里哗啦？马上就发誓白天好好工作帮你赚钱，晚上好好工作帮你排忧解愁！” 李子圣张着嘴，呆住了。 他还是低估了大城市里的套路。 几张合同，一分钱不用花，就能让一个妙龄少女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成为你的私人玩物，多操作几次甚至能夜夜做新郎，每天都换不一样的女伴！ 李子圣这才意识到，大城市虽然治安好，犯罪率底，但并不代表没有危险。 而是危险都会以其他形势存在于社会之中！ 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很容易被盯上！ “只要那些有钱人想，什么女人玩不到？甚至都能不当人玩，随叫随到，还不用花钱，你想想这种女人花几万能随叫随到吗？能不当人玩吗？” 汪杰也是摇了摇头。 这些刚出社会的女生怎么可能玩的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 城市套路深！没点心机还是在农村呆着吧！ “你刚来杭州，多学学没毛病，哥懂得多，有啥不懂的就问！” 汪杰笑道，他主营公司业务代办，认识的都是创业青年，圈子里更是资源众多，懂的自然也就多一些，看李子圣这人挺顺眼，倒也不吝啬施教。 “杰哥，那……那些气球又是干啥的？” 李子圣指着年轻人手中的大气球疑惑道。 “那些啊……笑气。” 第183章 X气 “X气？” 李子圣端起鸡尾酒抿了一口。 “就是一种气体，最近刚流行起来的玩意儿很受年轻人喜欢，也叫吹气球、打气，要不要整两个给你体验体验？” 汪杰挥了挥手，向一个牵着大把气球的服务员买了两个气球，一个五十元。 “来，试试看，就跟吸烟一样过肺就成。” 李子圣接过气球，担忧道。 “这该不会是什么新型DP吧？吸这玩意儿还能有啥感觉吗？” “啥Dp，老弟你太敏感了，这玩意哪能算DP？又不上瘾又对身体无害的，这东西学名叫N2O，食品级，奶油蛋糕上面的奶油就是加了这玩意儿，提纯的还用在牙医领域用来麻醉。” 汪杰明显对这东西特别了解，看来也是经过详细的调查确定不是DP后才敢接触的。 “来，哥给你打个样！” 说罢，汪杰将气嘴塞进口中猛吸了两口。 随后他的眼神开始迷离，搂着李子圣的肩膀声音变得开始粗狂：“这玩意儿啊，吸上两口感觉就跟你第一次抽烟一样…” 说着说着，汪杰眯起了眼睛，声音越来越弱。 “？？” 李子圣有些诧异，他当然知道第一次吸烟是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非常强烈的眩晕感，整个人就像是沉在水里不断向深渊坠去，非常放松和惬意，大约一两分钟左右尼古丁的作用褪去后，这股眩晕感也会随之褪去。 当然，吸烟多了这种感觉也会随之减弱，甚至是失去这种感觉原因就是身体对尼古丁产生了抗体。 假如你吸烟，从现在开始戒烟一周，再复吸，就能再次体验到这种堕入深渊的沉醉感。 “杰哥，醒醒！” 李子圣拍了拍汪杰的脸颊，将他唤醒。 “啊？刚才上头了……” 汪杰晃了晃脑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随后举起手中的气球再次介绍道。 “懂了吧？烟吸多了那种晕眩感就体验不到了，但是这玩意儿不打折，抽上两口感觉跟吸烟一样一样的，上头非常快，下去也快，而且还能起到助兴的作用，比你喝酒还划算，整个人晕乎乎的舒服的很，睡一觉嘛也就没了。” 李子圣点点头，既然不是DP，不会产生生理依赖性，那试一试也无所谓，反正是食品级的玩意儿，既然生产出来了不就是让人吃的吗？ 随后李子圣尝试着吸了两口。 气体入口十分冰凉，并且带有一丝丝甜味，可能和用于奶油加工有关，总之就像是吸了一口甜甜的空气。 随后就如汪杰所说的那般，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直冲脑门，李子圣躺在卡座上，耳边劲爆的DJ仿佛都出现了回音，但是他并没有睡着，反而思绪异常清醒，时间在这一刻就像是放慢了一般。 “哈哈哈！老弟，嗨不嗨？” “嗨不嗨……” “嗨……” 回音不断在李子圣耳畔响起。 模模糊糊中，李子圣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向下坠落。 这种感觉确实很爽，难怪能受到年轻人的追捧。 “这东西绝对是暴利！” 一片黑暗之中，李子圣仿佛觉醒了什么意识。 “是一个风口，过时不候！必须抓紧机会！” 即使是这种情况，李子圣的脑海中依旧想着赚钱。 这就是他的思维，只要体验了新鲜事物，首先就会考虑这东西能否复制，能否赚钱！ 事实上，X气这东西正是在这时候兴起的。 在国外，X气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09年。 但在2015年初，N2O的吸食效果不知为何在华夏小范围内流传开来，就像某种感冒药一次性磕上一板就能达到吸D的效果一样，属于瘾君子开发的歪门邪道，用正规途径来满足自己的毒瘾。 虽说少量吸食对身体无害，但一旦过量，对呼吸道以及大脑神经还是会产生损伤的，这种损伤需要很久才能缓和，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没精神或者犯困。 包括成瘾性。 诚然，X气在生理方面确实不会产生成瘾性，但心理方面呢？有的人就喜欢这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自控能力差的人产生心理依赖后几乎会为笑气掏空钱包，和吸毒无异！ 而X气这种东西在当时丝毫没有管控，因为它本身就是食品级的辅材，正规生产正规销售。 上淘宝就能买到，食用也非常简单，也就没人意识到这东西的危害。 不像现在，如果非法售卖X气就会涉嫌非法经营罪，这个罪名非常严重！就和私自卖香烟一样，懂得都懂。 在当时，很多人都依靠X气未被名例禁止的风口赚的盆满钵满！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圣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随后从晕眩感中醒来。 “老弟，咋样？上头不？” 汪杰笑眯眯的说道。 李子圣竖起大拇指，将气球递给了一旁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孩子，那女孩看来对这东西并不陌生，叼在嘴里接着玩酒桌游戏，不要太熟练。 “这符合规定嘛？” 李子圣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东西劲还挺大，一口干下去马上就有眩晕感。 “这东西外面很难买到！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啥成分，没路子的年轻人只能在酒吧里玩玩，至于合不合规定…反正法无禁止即可为嘛，法律也没规定不能吸啊？也没规定酒吧不准销售奶油气弹啊？卖就完了，这些酒吧的老板能耐大得很，这点小玩意儿又不是DP，怕啥？” 汪杰无所谓道。 李子圣一听这东西竟然还没泛滥，顿时来了兴趣！ 这是一片大市场啊！ “杰哥，这玩意儿成本高吗？” “高个屁！” 汪杰笑笑：“外面小气弹，一箱大概100支，批发价500，到了二级三级销售那里得上800、1000！所有成本加一块我估计也就一箱两百不到吧，而且供不应求！” 成本低廉、市场庞大、供不应求！ 这三个词代表了什么？ 钱啊！赚钱啊！ 李子圣当即将这个信息记下！ 随后李子圣隐晦的询问汪杰有没有认识卖X气的人，表示自己“有点事”想和他谈谈。 “嘿嘿…你小子打什么心思哥哥心里门儿清，那萝莉看样子对你挺喜欢的，确实不错，晚上打气上上头，都能滋你一脸！” 汪杰一脸猥琐的冲杨雯艳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啊？这和杨雯艳有啥关系？” 李子圣不明白。 “别装了你小子！” 汪杰吸了一口笑气，“X气玩上头了也是有催情作用的，和酒后乱性是一个道理……” “像下沙这地方，有门路弄到X气的，几乎不缺女人！你猜猜为什么？” 李子圣一愣，“为什么啊？” “因为X气在外面卖的太贵了！一箱子才100颗，却要卖800-1000！那些想打气的女孩子买不起啊！那只能傍着那些富哥跟着玩玩咯~” 汪杰随后啧啧两声：“那你说富哥是傻子吗？这么贵的东西买过来给你白玩？” 李子圣“哦~”了一声，秒懂。 无非是资源互换。 你提供肉体，我提供笑气。 这跟吸D的人是一个道理，有些女的没渠道买毒品，也没钱买DP，就只能沦为其他人的奴隶，只要有D吸，给你当狗都行！ 当初乐县的富人圈子里就是这么玩的，要多变态就有多变态！ 这些还是当初阿林告诉李子圣的。 想起阿林… 李子圣叹了口气。 汪杰接着说道：“你懂了吧？这种女的在圈子里被统一称之为‘气奴’，他们有一个微信客户群，只要你在群里说要几个女孩子陪着‘打气’，马上就有气奴私下联系你！像一些当气奴当久了的大学生，甚至直接明码标价出来卖！你只要手里有X气，怎么玩儿都随你！反正乱的一批！” 李子圣点点头，感情汪杰误以为自己是要买笑气晚上跟杨雯艳刺激刺激。 他并没有戳破这个误会，而是顺杆爬了上去。 “成，杰哥你把销售微信推给我一下……” “没问题，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哥哥我都认识一些，我直接给你推杭州卖的最牛B的一个人，还是个女孩子，以老弟你的颜值，白拿没准都行！” 汪杰贱兮兮的笑了两声，将一个微信推给李子圣。 李子圣看了眼名片。 “大砍刀？” 汪杰口中卖气的女孩子，竟然起了这么个网名。 “不过老哥劝你一下，这玩意儿偶尔玩玩没事，不要整多了！谁知道到底对身体有没有害处，不过抽烟还他妈的致癌呢…反正也少抽吧，操。” 汪杰拍了拍李子圣的背，自顾自的去一旁找妹子喝酒了。 李子圣将手机收起，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 既然目前处于灰色地带，那就代表有机会！ 等他弄清楚所有关节，马上开始做这个生意！ “我能跟他们一样喊你阿圣吗？” 李子圣回过神来，发现杨雯艳满脸绯红的坐到了自己身旁。 黑色丝袜摩擦着他的小腿，令人浮想联翩… （X气别碰哦！千万别碰哦！虽然危害不是很大，但这东西一旦产生依赖后果还是很严重的，虽然没被定义为毒品，但是抓到了也是会被警察叔叔关起来的哦！我写这些是为了揭露社会上各种雷和坑，是让读者规避，不是让读者去学习，苦窑里的日子很心酸的，千万不要以身试法。） 第184章 醉酒后 “你喜欢，怎么喊都行。” 李子圣微笑道，“不继续玩了吗？” “我看你刚才在吹气球，所以没打扰你……怎么？你也会玩这个？” 杨雯艳好奇道。 在她的视角里，李子圣应该是属于那种年轻有为的二代群体，不然也不会一口气租五间公寓用来当宿舍。 这种二代群体家教很严，一般是不会允许家族子弟乱玩的。 “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好奇。” 李子圣点燃一根香烟，眯着眼睛看向舞池中央火辣景色。 大城市，真好。 他虽不好色，但也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就拒绝不了这等香艳的场面。 “少玩玩吧，我有个朋友吹气球都快把自己吹废了，天天就和那群男的泡在一起……” 杨雯艳皱了皱眉，显然不希望李子圣也变成那样的人。 李子圣回过头，盯着她精致的面容。 “你在教我做事？” “我在关心你！” 杨雯艳撅着小嘴，靠在李子圣的肩膀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触电般躲开。 李子圣见状尴尬的笑道：“累了就靠吧，我保证不打你。” “你要是喜欢，想打也没事……” 杨雯艳声细如蚊的在他耳边说道。 李子圣一愣。 一抹红色爬上脸颊。 大城市的女孩子都这么开放吗？ 他再次注意到这位躺在自己怀中慵懒的女生。 真的长得很好看。 这种好看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好看，而是非常耐看的类型，特别是那巍峨耸立。 除了太监，想必只要是个男人就无法拒绝！ 李子圣当然不是太监，也很快有了反应。 他尴尬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翘着二郎腿将其压住，随后故作镇定的端着酒杯抿了一口。 “小样…这还拿不下你？” 杨雯艳看似醉酒，实则清醒，手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搂住了李子圣的腰。 李子圣无奈，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给她披上了外套防止着凉后随意看向酒局。 陈俊和名叫饶晨曦的微胖女生抱在了一起，看样子已经对上眼了，两个人窝在沙发一角说着悄悄话，李子枫则搂着一个吹着气球的女孩子。 至于汪杰，正和最后一个女生杀的有来有回，酒是一瓶接着一瓶往肚子里灌。 这对李子圣而言是致死量的酒精对他而言就像是漱口水一般，看来平时也没少喝，可以说是海量！ 这就是杭州。 一个爱情如快餐，欲望如猛兽般纸醉金迷的城市。 像李子圣他们卡座的场景只是整个酒吧的缩影罢了。 所有成年人都在借着酒精去宣泄生活中的压抑和不满，通过乱兴去发泄工作上的疲惫与压力。 麻痹自己的神经，释放原始的欲望，达到放松的目的。 空气中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纵然是李子圣也被环境熏陶的有些眼神迷离。 “不能再喝了……” 李子圣摇摇头，将酒杯放下。 他掏出手机，联系了【大砍刀】。 “你好，你这边是怎么卖的？” “奶油瓶100一个，零售600一箱，全杭州最便宜的价了，如果你批发的话可以再便宜100，十箱起批，杭州附近闪送，车费自理。” 对方很快就传来了答复，看来话术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只要有客户买，马上就能发出去。 李子圣思考了片刻，决定先买一点搭上线再说，后续谈生意也方便。 “我就在下沙，麻烦送到汉庭酒店行吗？先来一箱。” “OK。” 对方收了钱，没有多聊一句话便结束了聊天。 李子圣摇摇头，知道搭上线需要徐徐图之，收起了手机。 既然这位“大砍刀”能拿到500一箱的货，那就代表其背后肯定有源头供应商，甚至是自己就有生产一氧化二氮的工厂！ 只要能从她嘴里撬出来一些信息，那生意就能顺理成章的开始搞了！ 过了一会儿，瘫在李子圣身上的杨雯艳幽幽转醒，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红着脸颊想道：“还挺绅士的嘛…” 像杨雯艳这种女生在杭州比比皆是。 你别看她长得漂亮，其实也挑人下菜。 女人也是人，也会有生理需求，喜欢帅哥很正常。 你说她渣吧，她不谈恋爱，你说她不渣吧，她也有固定的朋友解决生理需求。 特别是李子圣这种一眼看上去就不普通的帅哥，对她们这种女生杀伤力非常惊人。 话虽如此，但面对李子圣的时候，杨雯艳是真心想和眼前的男人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毕竟李子圣看上去挺正人君子的，自己勾引了这么多次还能顶住，谈恋爱最合适不过了！ 但凡事莫强求，就算不能成为恋人，有这么优秀的朋友也是一件美事… 杨雯艳当即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李子圣！ “你醒了？” 李子圣将其扶起。 “来~接着喝！刚才你都在忙别的事，都没参加游戏！” 杨雯艳撅着唇，贴的非常近。 “成，一起玩。” 李子圣无奈，只能加入正在拼酒的汪杰两人，两男两女2V2杀酒。 “兄弟啊，你终于忙完了，哥哥我都快给这妞喝吐了，骰子是真能摇啊！” 汪杰抱住李子圣大吐苦水，“平时跟着我老爹出去应酬也没少喝，愣是玩不过一个女人！丢人啊！” 李子圣眉头轻挑，老爹？ 汪杰的家庭想必不简单，干代办估计也是锻炼自己。 “没事，一切有我！” 李子圣拍拍他的背，意气风发。 “好弟弟！加油！” “好哥哥！相信我！” “我信你！帮我报仇！” “干！” “干！” 李子圣站起身来，拿起骰盅。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学霸的厉害！” “让你们知道统计学概率学的威力！” “呕————” “呕——呕————” 汪杰手上拿着李子圣的外套，在洗漱台不断拍着李子圣的背部。 “吐干净了不？要不喝口水缓缓？” 李子圣想要回话，胸口一堵，哇的一口又吐了出来。 汪杰无奈的笑道：“你说你喝不下就喝不下，逞什么能啊，非得跟人对吹，那酒沫子炫的到处都是，快赶上给我洗头了……” 李子圣喘着粗气，连连摆手。 “妈的…玩不过，太强了。” “你不学霸吗？” “不统计学吗？” “还概率学呢？” “回去接着干啊！” 汪杰递过一瓶矿泉水。 李子圣接过水漱了漱口，表情苦涩。 “干不动了…我他妈要死了……” “得，小趴菜。” 汪杰摇摇头，扶着李子圣回到卡座，冲着杨雯艳隐晦的打了个OK。 李子圣坐在沙发上就断了片，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人抬上了车。 些许颠簸，他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完，屁股又得疼了…… 李子枫坐在副驾驶，冲着杨雯艳喊道。 “艳姐，我哥就交给你照顾了哈！你看你闺蜜也喝多了，就交给我照顾吧。” “你放心吧，他房卡呢？” “应该在大衣兜里，你找找…” 杨雯艳看了一眼自己闺蜜，还在发着酒疯嚷嚷着让李子枫抱着她，捂着嘴偷笑了两声。 从大衣里拿出房卡，她看了一眼李子圣那绝世的容颜，心脏猛跳。 小样，今晚被我拿下了吧？ 不知过去了多久。 李子圣在睡梦中顿感一阵寒冷，随后抓起被子往身上一盖，却搂住了某个人影。 酒精上头的他废力睁开双眼，发现是杨雯艳那张可人的脸庞，近在咫尺。 她直勾勾的盯着李子圣。 “屠……艺靓？” 不…不对？ 屠艺靓怎么可能有这么大… 李子圣思绪一阵模糊…… 脑海中的身影逐渐和眼前娇羞的人儿重合在一起。 杨雯艳？ 顾不得李子圣想太多，暧昧荷尔蒙瞬间飙升。 人影翻身而上，策马奔腾。 浪花朵朵… （实在不能写了…改了20次了） 那么，李子枫去哪了？ 李子枫此时兴奋的搓着手，正当要提纲上线的时候… “呕——————” 事后李子枫表示：我当时的表情就和当年被爸甩了一兜子的悍匪一摸一样。 （详情回见114章） 第185章 大砍刀 次日清晨。 一缕缕阳光穿过白纱，照耀在疲惫的人儿身上。 一夜疯狂过后，李子圣捂着后脑勺幽幽转醒，眉头皱到了一块。 “我好像做春梦了？” 他寻找着手机，却摸到了波涛汹涌的柔软。 “嗯……” 一声娇喘，李子圣神经猛地一跳，向边上看去。 “杨雯艳！” “我被捡醉虾了？！” “那特么不是春梦！” 李子圣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 他细细回味着昨晚的激情，鏖战数个小时。 城市套路多，我要回农村！ 但事情发生都发生了，又能怎么办呢？ 李子圣看着自己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犯了难。 他不可能给这个女人一个名分，否则对屠艺靓的感情又算什么？ 其实李子圣的担忧完全没必要，以他的条件在杭州这种一线城市根本不需要想着对某个女生负责，大多女生睡一晚过后隔天就和别人躺在了一块，看得透就是玩家，看不透遭罪的只有自己。 “也只能这样了……” 李子圣摇摇头，轻轻的将搂住自己的芊芊玉手挪开，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小心翼翼的穿着衣服，跟做贼似的。 其实这是大多数男生初次一夜情过后的真实场景，心里慌得一批，只想溜之大吉。 次数多了，也就释然了。 待李子圣离开房间后，杨雯艳睁开了眼睛，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抿嘴一笑，两颗虎牙煞是可爱。 “你是我的了~” “我是你爹！” 李子圣掐着老二的脖子，“你怎么能把亲哥卖了！” “大哥！大哥！松手……喘不上气了！” 李子枫拍打着大哥的手臂求饶道。 “圣总！枫总翻白眼了！” 陈俊在一旁劝道。 李子圣愤愤的看了他一眼，松开手掌。 “我昨天买了一箱东西，放前台的，服务员说是你拿了，东西呢？” “笑气啊？那妹子说想玩气球，我看你买了，顺便就带上去了……” 李子枫心虚道，昨晚吐一身归吐一身，洗洗还是能用的。 “行吧。” 李子圣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 那笑气本来就是用来当作敲门砖的，有人吸了就吸了吧，反正他对这玩意儿也不感兴趣。 “大哥，昨晚感觉咋样？这姐姐身材一级棒啊！童颜巨乳，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 李子枫贱兮兮的凑到身旁，低声说道，时不时的还配上两声淫笑。 “喝多了，不记得。” 李子圣老脸一红，咳嗽了两声。 “公司里设备什么的都整好了？” “那必须的。” 李子圣随意扯了两句转移话题，没曾想老二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大哥，其实你也不用介意，别说是大城市，就算是延吉那地方有个炮友发泄一下都很正常，像大哥你这样的人中豪杰那就更正常了啊！小说里都开后宫呢，我堂堂圣徒网络创始人没点红颜知己咋行？我知道你忘不掉嫂子，但咱们是男人嘛…雄性的本能就是繁衍，有点朋友怎么了？又不是结婚，再说你和嫂子的事八字都没一撇呢……” 李子枫歪理整的是一溜一溜的，呛的李子圣都不知道怎么回击。 “行了行了，我像是土包子吗？” 李子圣指着自己的脸，“不就是一夜情吗？你哥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丢了贞操，不至于抑郁，把你哥我都给看瘪了。” “嘿嘿，那就行…我看杨姐人也不错啊~要不你们两撮合撮合得了……” “老二，你听说过八极崩没？” “我开玩笑的大哥……” 一阵嬉闹过后，李子圣看向陈俊。 “你又咋回事啊？昨天看你跟饶晨曦亲亲我我的，焕发第二春啦？” 陈俊羞涩的挠挠头：“还得多谢圣总撮合，我和曦曦正式谈恋爱了，过完年以后般到杭州来就打算同居，等在杭州买了房我们就打算结婚……” 两兄弟听罢一惊。 “这进度也太快了啊？你干脆把小孩名字都想好得了……” 陈俊拍了拍大腿：“哦！小孩名字想好了！就叫陈仰圣…圣总待我视如己出，如再生父母，对圣总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圣总你觉得如何？” 李子圣尬住了。 “你他娘还真是个人才…咋不叫陈仰枫啊！” 李子枫白眼一翻，这陈俊是真不长记性，纯舔狗！ “唉！枫总你也有份！要是生三个，陈仰洋也有！” “滚犊子吧！他妈的关我们三兄弟什么事？” “老二，少说两句脏话，忘了跟你怎么说的了？” “不是…大哥！” 李子枫指着陈俊。 “这逼不骂不长记性，脏话说出去了嘴才能干净不是？这咽下去心不就脏了？” 李子圣一愣，“有道理，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简单的早饭过后，李子圣再次向“大砍刀”发去了信息。 “昨天听说你也在下沙？中午有空吗，吃顿便饭？” 没曾想对方的回复相当谨慎。 “要不是你是汪哥推来的，我肯定直接把你拉黑了。” 李子圣一愣，不是说笑气这东西暂时没规定吗？ 何必这么小心？ 而且汪杰的面子这么大吗？ 对李子圣的疑惑，大砍刀也做出了回复。 “上面查是不查笑气，抓到了也不算犯罪，但麻烦啊，这东西售卖是需要资格证的，就跟卖复刻的假鞋假包一样…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听汪哥说你是十足的大帅哥，吃饭可以，你挑个地方吧。” 李子圣了然。 卖假鞋假包这种就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的灰色产业。 这个时代大多数大学生的第一次创业基本选择的都是复刻产业，有的是衣服鞋子，有的是包包首饰，也有门路的会卖复刻的名表，比如原价八万的水鬼只需要小几千就能买到，大几十万的理查德米勒也同样只需要几千块。 你能看到很多开着保时捷小跑车的年轻人手腕上都戴着名贵的手表，只要不太离谱，一般人不会去怀疑表的真实性，毕竟都混上开保时捷了，怎么也不至于戴假表吧？ 正因为如此，这些复刻市场才非常的有生意。 有钱人也不是傻子，除非真的多到没地方花了，否则买复刻才是正解。 但话说回来，戴假表也不能太离谱。 比如作者有酷爱装逼的朋友，开着70多万的保时捷718，手上戴着原版价值80万的复刻版理查德米勒，但凡对表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逼戴的是假表。 大砍刀的顾虑无非就是怕被人举报，根据卖复刻的处罚，无非是获利充公，并追缴1-3倍的罚款，卖笑气就是为了挣钱，这又是充公又是罚款的，也麻烦。 不过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想必大砍刀应该也有独特的销售手段在。 到时候详细聊聊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李子圣在手机上挑起了餐厅。 “对了，老二你没什么事的话你联系下杨雯艳，去把员工宿舍给捯饬捯饬。” 李子圣头也不抬的说道。 “大哥你咋不自己去啊？害羞呗？” 李子枫哈哈大笑。 “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叛逆了。” 李子圣抬起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老二立刻坐如针毡，拉着陈俊就往外走。 “大哥我去忙了哈……” 第186章 假装男友？ 中午 基家韩式烤肉。 李子圣看着对面的女孩，满脸古怪。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正是“大砍刀”。 “大砍刀”原名芘敏敏，大砍刀是她的外号。 人如其名，大砍刀长的很漂亮，但也非常的野。 她的野体现在两点：纹身、钉子。 芘敏敏挽起袖子后两条明晃晃的花臂不输连雅峰，就连手背都纹满了图案，低胸装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还纹有一个般若，并且全部都上了色，光是这一身精致非凡的纹身估摸着就价值不菲了。 李子圣还是头一次见到纹身如此之多的女孩子，虽说纹什么是他人自由吧…但女孩子纹成这样，很难嫁出去啊… 更别提还有脸上的“钉子”了。 比如她左眉角落就镶着两颗圆头钉，以及唇钉、舌钉、鼻钉… 特别是舌钉，看的李子圣眉头直跳。 这他娘是怎么打上去的？ 不疼吗？ 不过芘敏敏的颜值足够高，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这些纹身……” 李子圣夹着烤肉，有些好奇。 “咋样，帅吧。” 大砍刀看样子对李子圣的颜值非常满意，她这种小太妹各个都是颜控，在李子圣面前表现得异常活泼。 “帅……” 李子圣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吃着烤肉。 “还有更帅的呢，不过你看不到。” 大砍刀嘿嘿一笑，拍了拍屁股。 “哦？等哪天有机会一定好好欣赏欣赏你的纹身。” 李子圣回以微笑，随后说起了正事。 “我听杰哥说…你这里的货是杭州最便宜的？” “算是吧，这东西刚在小圈子里流行，所以盯上这块蛋糕的人还不多，就是客户群体难发展，倒也不愁卖，人传人传出去了生意自然而然就到了。” 大砍刀喝了一口气水，毫不隐瞒的说道。 李子圣微微挑眉，他发现这个女孩子没什么心机。 想想也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能有多少心机？ 她上面应该还有人。 “算是吧？难不成还有比你更便宜的货？” 李子圣侧击旁敲道。 “当然有啊，做生意嘛，没有最便宜只有更便宜…不过一般人找不到这种货源，工厂都是走批发的，而且不赊账不代发，你只能一次性多囤点货，囤货又需要仓库物流……总之很麻烦的啦~像我一般也不散卖的，都是批发给下级代理走量，要不是你是汪哥介绍的人，一箱老娘才懒得赚这点钱嘞，还不够我吃顿饭的……” 大砍刀说的很实在。 她的意思很简单，更便宜的有是有，但人家只做批发，你要个十几二十箱的工厂都懒得理你，毕竟国内目前的工厂大多是小作坊，没有证的那种，散客发展多了容易暴露，一纸罚款令下来能把人干懵了。 所以市面上能买到最便宜的无非也就是500左右的“经销商”批发价了，而且这个价格还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像大砍刀这样的“经销商”根本不做散客，而是去发展代理。 “呵呵……” 李子圣眼角微微抽搐。 那你一顿饭挺能吃啊… “怎么？问这些，你也想做我代理嘛？看你这张脸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个好价格。” 大砍刀笑呵呵的说道，显然是把李子圣当成贩子了。 一个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无非是好的货源。 最底层的贩子一箱价格都快飙到四位数了，只有实在没门路的客户才会去买这么贵的货，但凡认识了个便宜点的，鬼还在你这里买？ “所以你这里能给到我什么价格？” 李子圣没有反驳，他确实也想碰一碰这个生意。 从目前了解的来看，这是暴利！ 不是D却又恰似D，不是暴利是什么？还不用但D这么大的风险！ “实话跟你说，我这里最低批给代理500一箱，我可以再给你便宜点400块，够意思了吧？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大砍刀笑吟吟的看着李子圣，这个价格绝对足够诱人。 李子圣就算是拿着这个价格自己不卖出去找代理都能月入大几万跟玩儿似的，面子可以说给的十分到位，也是让他再次尝到了高颜值带来的福利。 “什么忙。” 400？ 李子圣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夹起一块泡萝卜塞进嘴里。 咸甜辣在口腔中迸发。 说实话，400这个价格他不能接受，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当代理，这才赚几个钱？从小创业的他明白一个道理，赚大钱的机会永远是一级市场！做代理？这都三级四级了！ 既然风口正盛，必须一次性捞成胖子！ 大砍刀肯定不会给出更低的价格了，不过李子圣有自己的打算。 李子圣端起大麦茶喝了一口，等待着大砍刀的回复。 “当我一天男朋友！” “噗——” 大砍刀此言一出，李子圣一口大麦茶喷了出去。 “抱歉…你说什么？” “当我一天，男！朋！友！” 大砍刀看着李子圣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 “你别多想，家里最近给我介绍了一个男孩子，我不喜欢，也不想这么早结婚，所以拿你当个挡箭牌…看你一表人才，到时候装的像样点，帮我混过去，这批发价就归你了！” 李子圣看着她，挠了挠头。 最近是犯桃花还是怎么着？ 从落地杭州开始到现在，馋他身子的人咋就这么多呢？ “这活不好办。” 李子圣点了支香烟，大砍刀伸出两指也要了一根。 微微愣神后，李子圣还是分了大砍刀一支烟。 “当然不好办，好办还找你办嘛？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跑。” 大砍刀抽着烟，比李子圣这个老烟枪都要熟练。 李子圣深思熟虑后，决定答应下来。 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 嗯……虎穴。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并不想做代理商。” 李子圣弹了弹烟灰，想借着这个机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不想做代理商？你想做什么？” 大砍刀疑惑道。 “我想知道整条产业链是怎么运作的。” 李子圣嘴角微微翘起，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你？” 大砍刀夹菜的手顿了顿。 “好奇罢了，做这生意总要把上下关节都唠明白了不是？不然我放心不下啊~” “切，当我是傻逼啊？你是想自己弄工厂吧？省省吧，这一行你干不动的…” “何出此言？” 李子圣放下筷子，笑问道。 大砍刀倒也不吝啬，一股脑的给李子圣全讲了。 “这东西化学名是N2O！这东西是专营专卖的你明白不？你除非有正规资格，就像淘宝店里卖的一样，否则被抓到就是罚款，制造的成本太大，像我们都是从国外进口回来大气罐，然后自己用小作坊包装成小气弹的，你没有路子想开工厂就是做梦，何必呢？做个代理赚点小钱不就得了？” 李子圣将信息记下，随后又疑惑道。 “既然淘宝店能买到，谁还找你们买啊？从淘宝买的不是好一些吗？” 大砍刀摆摆手，“一看你就没研究过，咱们国家是允许在奶油发泡剂中添加的，这玩意本就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只不过直接吸食的效果被开发出来了而已，淘宝店里买的货……用行话来讲就是不纯！” 说到这里，大砍刀凑近了一些。 “你明白不？” 李子圣点点头。 “越纯的上头越快，越有感觉，去快乐星球的速度就像坐火箭！那些用于奶油的气弹效果也有，但是不会像我们小作坊里做出来的那么纯，像提纯过的都能直接用来麻醉，牙给你拔咯你都没感觉，懂了吧？” 原来如此！ 李子圣总结了三点。 1、淘宝店里卖的不如市面上的。 2、国内生产条件非常苛刻，成本高昂，几乎是不用考虑的。 3、可以考虑从国外直接进口。 “明白了吧？想赚钱~咱们以后多接触接触，进了我的圈子保证你一年能挣个几十一百的，开工厂我劝你还是算了，没路子很难搞。” 大砍刀一只手托着下巴，眼角描绘着浓浓的眼线，凝视着李子圣。 “大概的我了解了，听你的意思…你家是有工厂呗？” 李子圣灭掉香烟。 “这就不用你操心啦~反正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假扮我男朋友的事就当你答应了哈！” “行，不过能带我去你家工厂看一眼吗？” 李子圣眨了眨眼，满脸真诚。 “……” 大砍刀一愣，摇了摇头。 “不行，工厂不是我负责的，是我哥。” “不过…你想去工厂看看，那就想办法搞定我哥咯~” 她吐了吐舌，俏皮可爱。 就是舌头上的钉子十分扎眼，李子圣实在欣赏不来。 大砍刀确实很漂亮，但打扮太过社会，一般人很难接受。 “成，就凭你这句话，这忙我帮了！” 李子圣拍拍胸脯，两个人都得到了各自想要得到的东西。 涉世未深的贩子大砍刀被李子圣坑了个体无完肤，就差把生辰八字给套出来了。 第187章 搞笑亲家 根据协议。 李子圣下午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跟着芘敏敏回了趟家。 弄的跟真去见亲家似的。 “你好好演啊！千万别给我露馅儿了！演过去了我哥肯定愿意带你去工厂参观的！要是露馅了…你就别想去工厂了！” 大砍刀此时卸掉了夸张的装饰，穿着一身翻毛皮的棉袄，下身是打底裤，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也换成了黑长直的假发，妆容也没有那么哥特了，脸上没了钉子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小妹妹一样，俨然一副乖乖女的形象。 之前的打扮有多叛逆，现在的打扮就有多清纯。 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只需要两个字。 反差。 “放心吧，见家长这活儿我以前干过，门儿清。” 李子圣底气十足，拍着胸脯保证道。 当初邹远洋是什么人物？ 自己还不是稳稳拿捏？ “哟？老渣男了呗？没少骗小姑娘吧？” 大砍刀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子圣，这家伙跟衣架子似的，什么衣服往上一套都能撑起来，不当模特真是可惜了。 在杭州这样的帅哥十个有九个都是滥情的渣男，不是说帅哥就没道德，是帅哥美女遭受到的诱惑太多了，特别是美女，不仅仅会遭受诱惑，还有可能是陷阱。 “事实上我昨天才…算了，我觉得你这样看起来好多了，既然怕被家里人说，为什么还要弄成那样？” 李子圣想反驳，但想想挺丢人的，于是将话题转移。 “美女的事少操心！” 大砍刀撇撇嘴，再次叮嘱道。 “记住哈，我们是高中同学，恋爱挺多年了，本来打算是在杭州买了房子再打算提亲的，后来知道家里准备给我相亲才不得不出面，懂了没？至于家里情况啥的你随便编。” “成……” 交流好剧本，两人上了楼。 大砍刀家住的是下沙高档小区，李子圣下意识的认为其家庭背景应该也不差。 毕竟这房子少说得四五百万，至少李子圣目前是绝对消费不起的。 说来可笑，对于普通人而言是天文数字的金钱，却也只能换来一坨钢筋水泥70年的使用权。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李子圣连忙脸上堆笑。 “叔叔你好，我是敏敏的男朋友李子圣……” “哎呀，这是我哥！” 大砍刀连忙拉住李子圣。 李子圣一愣，再次打量了一番对方，虽然略显年迈，但确实不像是四十多岁的样子，但作为哥哥，这岁数也差的有点大了吧？ 眼前的男人怎么看也有接近30岁了，大砍刀估计也就和李子圣一般大。 “我是老来女，我哥大我十岁！长得比较显老……” 大砍刀轻声解释道，李子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她父母岂不是得五十有几了？ 都够赶上喊大爷大妈的岁数了… “不好意思哈大哥，我不知道…” 李子圣连忙改口，一来就闹了洋相，开局有点崩。 眼前的人应该就是X气工厂的老板了，要是留下不好的印象，接下来想要去工厂参观就有些难说了。 “没事，饭都做好了，敏敏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先进来吧，鞋脱外边儿就行。” 大哥笑了笑，将李子圣迎进门后好奇道。 “我们是高中同学来着，高中就在谈恋爱了，那时候不是早恋嘛…也就没和家里提起来过……” 李子圣放下礼品，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按照彩排好的剧本回答道。 “哦……这么事儿。” 大哥点点头，随后一拍大腿。 “难怪敏敏读书的时候好几次夜不归宿让我帮忙瞒着爸妈，感情都是和你小子出去开房了呗！长的是一表人才，倒也不亏…” 李子圣一愣，汗如雨下。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大砍刀，心里暗骂“他妈的这锅我也得背？你这小太妹不老实啊，高中就出去和人乱搞。” 大砍刀使了个眼色，口型说出“工厂”二字，无奈，李子圣只能接着圆下去。 “呵呵…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我这不上门来了？听敏敏说家里安排相亲了这不着急了嘛，倒也没始乱终弃不是？” 大哥听后点点头，欣赏的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 “你小子说话中听，事儿干的也没毛病，换个人估计玩完儿就跑了，整不好还留个种给你，有责任心的男人不多了，哥支持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那啥的时候记得戴套明白不？婚前怀孕是大忌，订下来了也就随便你们了。” “哎呀！哥你说什么呢！” 大砍刀脸一红，扬起拳头就要打自己大哥。 “胳膊肘往外拐是不？还他妈没嫁出去呢！” 两兄妹吵闹了一番后。 一对年迈的夫妻从里屋走出。 “敏敏说的男朋友过来啦？让我瞧瞧…” 李子圣连忙起身弯腰鞠躬，“叔叔阿姨好，我叫李子圣。” “小伙子挺有礼貌，家教不错。” “一表人才啊，比老王头家那小子俊俏多了。” “长得帅能当饭吃吗？你们女人就是肤浅，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心，是担当，是能力！” “你也不瞅瞅自己长得那磕碜样，你有啥责任心有啥担当，有啥能力啊？当年给我怀了厚着脸皮去提亲，要不是我已经大肚子了，我爸不给你腿打折了？苦了这么多年还不是靠儿子撑起的家，你要是长得帅老娘我还不说啥，苦也认了！一张老脸跟个鞋拔子似的好意思说年轻人，我看这小伙子起码比你这老不死的强……” “小辈儿都听着呢！你怎么不给我留点面子啊！” “你要啥面子啊？麻溜点抱孙子去，磨磨唧唧！” 老两口没说两句就掐了起来，看的李子圣一愣一愣的。 大砍刀捂着脸，低下了头。 “你爸妈……感情挺不错哈。” 李子圣尴尬的笑笑。 “害，他们老两口这么多年了就这样，让你见笑了，来来来，上桌吃饭……” 大哥招呼着众人上桌，芘母看着李子圣带来的礼品，看他的眼神就更顺眼了。 这帅小伙长得好看也就算了，还这么懂礼数，就是不知道家庭如何，要是门当户对的话，那把这门亲事订下倒也不错。 “来就来吧，还带礼物干啥啊？这小伙子太客气了。” 芘父也看见了礼品，还是客套了两句，马上就遭到了老伴的嘲讽。 “也不知道谁第一次上我家就提了包香皂过去，连桶油都舍不得买～那香皂我爸洗到去世都没来得及洗完。” “嘿！你这老太婆！” “哟哟哟，现在喊老太婆了啊？以前都喊宝贝的～” “……” 李子圣坐在椅子上努力憋着笑，把这辈子最悲伤的事情都给回忆了一遍。 这老两口掐架也太有意思了！ 大砍刀则是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爸，妈，别吵了，这阿圣还在呢，尽闹洋相，吃饭吧。” 大哥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出面劝阻。 大儿子说话还是管用的，老两口也是坐了下来。 期间，芘父一直和李子圣大眼瞪小眼，两人也不知道聊些什么。 气氛一度凝滞… 第188章 意外情况 “那什么…阿圣啊，吃菜。” 芘父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李子圣碗里。 “呃……谢谢叔叔。” “……” “……” 气氛凝固了起来。 “那什么……哪里人呀？” “温市。” “哦……好地方，好地方，你那边的人做生意都特别奸。” “……” “……” 气氛又凝固了。 “那什么……家里兄弟姊妹有几个啊？” “一共三个男娃，我是老大。” “哦……” “……” “……” 气氛再次凝固。 芘父默默的吃着菜，心中想着“我老丈人当年是怎么问我的来着？” 李子圣也默默的扒着饭，心想“他下一个问题要问啥？这活不好干，得加钱…” 芘父见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于是想着缓和一下气氛，问一些比较家常的问题。 “小伙子，你结婚了吗？” “……” “？” “啊？” 饭桌上的人全部傻眼。 “爸，他是敏敏男朋友，你问的啥问题啊？” “这老不死的，当年上我家也这样，臭嘴篓子半天崩不出个屁来，阿圣你别管他，姨跟你聊聊。” 芘母瞪了一眼自己老伴，随后和颜悦色的向李子圣说道。 “行，阿姨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李子圣点点头。 “咱家的情况，不知道敏敏有没有跟你提起过，阿姨和你叔苦了半辈子也穷了半辈子，也算她大哥争气，挣了钱在杭州安家落户，咱家没什么文化，也不讲究，只要你真心真意对敏敏好，人品端正，那我们老两口也就放心了……” 芘母拉着李子圣的手说起了家长里短。 芘家早年务农，一家人都没什么文化，特别是芘敏敏的大哥芘柯，也是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在社会上闯荡，后来也算争气赚了点小钱，积累了原始资本，后来的财富就像作乘法一样往上叠加。 至于怎么赚的钱…李子圣心里门儿清，但好像老两口并不知晓。 芘敏敏，也就是大砍刀，虽说是老来得子，其实生下她的时候芘父芘母也才三十多岁，因为家里早年比较穷的原因，老家又是农村的，又不懂怎么教育孩子，所以才造就了芘敏敏小太妹一样的性格。 当然，也不是说农村里出来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只不过芘敏敏长大后他大哥挣了钱，在钱方面对这个妹妹一点也不吝啬。 女孩子嘛，富养也没毛病。 这一有钱，又在农村，狐朋狗友一多，是吧，久而久之变成这样也就能理解了。 “阿姨，我家的情况也一般，我们三兄弟都是老爹捡回来的孤儿，我老爹六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现在家里无亲无故的，就我们三兄弟相依为命…” 李子圣也没隐瞒，将实情告诉了对方。 这身世要多惨就有多惨。 闻者落泪，听者伤神。 看芘母这意思分明是对他很满意啊！要是再不说点让对方顾虑的话，难不成他还真把芘敏敏娶了不成？ 假戏真做？ 这不是钱的事儿了！ “哦……这娃儿也太惨了。” 两老对视了一眼，随后问道。 “那孩子你现在在干啥呀？读大学吗？还是工作了？” “高中辍学了，目前无业。” 李子圣撒了个谎，疯狂拉低印象分。 总之目的是帮大砍刀拖延相亲的时间，又不是真得结婚，让对方父母感觉自己不合适，推掉这门亲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啊……也是难为你了，多好的孩子，这些礼品不便宜吧？让你破费了。” 芘母果然如李子圣预料的那样面露难色，目光看到价值不菲的礼品盒时，这种神色更加深切了。 李子圣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应该蒙混过关了。 “阿柯，你拿点钱给小圣，这孩子本来就没什么钱，还破费送礼，这份心意到了就行，钱无论如何也得还给人家。” 芘母向芘柯说道，大哥点点头，从兜里掏了一把现金，估摸着有好几千，不由分说的便塞进了李子圣的兜里，推都推不掉。 这下李子圣更加开心了，没想到还有钱赚！ 这礼品可不是他买的啊！ 既然对方都这样了，一定是想跟自己撇清关系，然后等自己走后就会催大砍刀分手，如此一来他也不用真的结婚，还能通过大砍刀结交上她的哥哥，一举两得！ 接下来只要吃完饭，麻溜滚蛋就行了。 没曾想芘母竟然又说话了。 “小圣，你也不要有心里负担，觉得高攀阿姨家了，都是土里刨食过来的，只要你对敏敏好，为人正直，那阿姨就支持你们！至于钱什么的，到时候让她哥带着你做点生意，都会有的，阿姨看重的是人，不是钱。” 芘母拍了拍李子圣的手背，亲切和蔼。 李子圣刚想说自己昨天还发生了一夜情。 但是听到“让她哥带你做点生意。”，心思一下就活泛了起来！ 好机会啊！ 这不就能顺理成章的接触到芘家的X气生意了吗？ 假戏真做就假戏真做，大不了后来说分手了又能怎么样？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敏敏好的，我发誓！” 芘敏敏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子圣。 不是？你丫怎么回事？ 怎么跟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 导演也没让你自由发挥啊！ 你不会真的想娶我吧喂！ 想到这里，芘敏敏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虽然今天是和李子圣第一次见面，但人都是视觉动物，李子圣的卖相绝对算得上是顶尖的……假戏真做，也不是不行。 “哎呦……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既然你无父无母的，那咱们找时间把亲事先给订了呗？把你两个弟弟也领过来认认亲家，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芘母笑的很开心，到了她这个年纪，无非也就是想看着下一代茁壮成长了。 李子圣的基因很不错，人看着也很落实，谈吐大方，一看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不堪，虽然家世差了点，不过他们家也是三代务农，倒也没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 “哎呀！妈！结婚的事儿让我们再商量商量日子嘛……阿圣他他他……他说准备在杭州买了房再跟你们提亲的，对不对？” 大砍刀急了，虽说对李子圣第一印象不错，但是现在假戏真做结婚也太扯了！ 她拉了拉李子圣的衣角。 “对，原先是这样打算，准备买了婚房再打算跟二老提亲的，这不听敏敏说二老准备给她相亲了，这才着急上门……” 李子圣也是按照剧本演了下去，没有再自由发挥。 “哎呀，还商量什么呀？杭州这地方啥房价，靠自己努力咱得等多少年啊？不就是房子嘛？阿柯，你明天带你妹夫去看看楼盘，买咱们小区里的最好，附近的也行。” 芘母大手一挥，帮忙解决掉了婚房的事。 李子圣听的目瞪口呆。 不是… 这？ 杭州一套房，您老说送就送了啊？ 李子圣对X气的暴利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别别别，那不成吃软饭的了嘛？阿姨你就给我宽限一点时间，最多三年！我保证在杭州买房结婚！如果到时候还买不起，我就入赘您家，您看成不？毕竟我和敏敏都只有十九岁，还是小孩子呢。” 李子圣连忙拒绝，这拿了房子不得跟人领证去啊？那怎么能行！ “算虚岁你们都20的人了，不小啦！” “法定结婚年龄男23嘛。” “哎呀妈，你就别操心这事儿啦，我们都谈了这么多年了，带回家都给你看了，还有啥不放心的？等年纪到了就结婚哈，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大砍刀连忙帮李子圣开脱，这要是再唠下去，婚车保不齐都要问问李子圣喜欢奔驰还是宾利了。 这也太亏了！ 一顿饭得吃掉她家多少钱啊！ “爸，妈，我去送送。” 芘柯笑着起身，护送二人出门。 楼下，大砍刀非常亲昵的搂着李子圣的胳膊，做戏做全套。 “阿圣，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我做哥哥的自然会帮你们完成目标尽早结婚。” 芘柯看着李子圣，一脸认真。 李子圣刚想说话，又被他堵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靠自己的努力是不是？这样，明天你来哥的厂里，哥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下哥的生意，你来搭把手，多得不说，三年内一套婚房绝对能给你整出来……” “谢谢大哥！” 李子圣也不多唠了。 这一家子人也太可了啊！ 又是送房又是助业的，你这整的…多冒昧啊！ 李子圣都快有些不好意思了，假扮男朋友也太赚了，要不是跟大砍刀真的不熟，不然一般人很难抵挡住这种攻势！ 芘柯口中的厂里，想必就是生产X气的工厂了！ 如此一来，李子圣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哎呀…大哥你何必呢！” 大砍刀想要解释，又不想露馅，只能撇了李子圣一眼。 李子圣吹着口哨，假装没看见。 他朝着大砍刀眨了眨眼。 仿佛在告诉她。 “去参观工厂本来就是协议里的事，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哈！” 芘柯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 “好好对我妹妹，我当哥的也不会吝啬。” 没有多言，芘柯返回了楼上。 随后大砍刀拉着李子圣来到没人的地方。 “还搂着呢？” 李子圣笑眯眯的问道。 大砍刀立刻松开手。 “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我不帮你瞒过去了吗？” “我说的是这事儿吗！” “那参观工厂本来就是你答应我的事啊，你哥我也搞定了啊，你不会想反悔吧？” “……” 大砍刀气急败坏，踩了一脚李子圣的鞋。 “成！做戏做全套是吧？跟老娘玩这出？你晚上别回去了！” “不是？我不回去回哪儿啊！” 李子圣无奈的摊开手。 “你不请我吃饭吗？我回请你一次！” 大砍刀踮起脚，搂住李子圣的脖子。 “？请我干啥？” “干我～” 第189章 理不清的感情 李子圣被这一声酥软连绵的声音整的浑身一颤。 不是，你这样别人怎么看我？ 他推开大砍刀，有些尴尬。 “日后再说……” “就是日后啊～反正你都被我家里通过了，想干什么都行。” 大砍刀在这方面明显经验十足，是一个老油条了。 说起话来语出惊人，虎狼之词一套一套的，根本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阅历。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李子圣声音拔高了几度。 “装什么纯情啊！看你就没少惹小姑娘，咱们半斤八两就别装了。” 大砍刀白了李子圣一眼。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个风格？我可是百变小樱，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都可以变哦~” 李子圣一愣。 看着和之前风格截然不同的大砍刀，咽了口唾沫。 他的定力算很强了，一般人被这么整真很难说。 “别闹，说好的假扮你还想跟我假戏真做啊？” “爱情不就是这样嘛，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就像你出去买衣服一样，总得一件一件衣服试过来才知道什么尺寸最适合自己，什么鞋子才不磨脚~” 大砍刀露出坏坏的神色，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一掏。 一击得手后，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着。 “咱俩尺寸正合适啊～” 李子圣算是看出来了。 这逼就是在拿自己开涮呢！ “我觉得你对待感情的态度应该谨慎一些，年纪轻轻的对感情如此敷衍和随意是对自己未来老公的不负责。” 李子圣说罢推开大砍刀，一脸认真。 男人，就这么点爱好。 拉良家下水，劝风尘从良。 大砍刀对感情的随意态度令李子圣非常痛心！ 所以。 他要发挥一个男人应该发挥的作用。 “我还是喜欢你不打钉子的模样。” “明天见！” 李子圣背身走远，挥了挥衣袖。 大砍刀愣在了原地，看着李子圣远去的背影气的跺了跺脚。 随后她开始沉思。 因为李子圣和她以前遇到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像她这么勾引，其他男的已经准备去开房了，而李子圣竟然义正言辞的拒绝还顺带着教育了她一番。 大砍刀跟我们想象中的没什么不同，在某个精神小伙连哄带骗下进了旅馆，本着叛逆就该尝试大人的世界。 稀里糊涂的吃下禁果，体验后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更加随意了。 特别是在杭州，只要你长得不差，有的是帅哥陪你。 大砍刀对待感情的态度就是如此。 在她的角度更像是她去耍别人，而不是别人刷她。 其实这种现象在大城市很正常。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谁知道呢？ 像李子圣如此独特的人她也是第一次见。 也就是这一刻，大砍刀突然产生了深入了解一下这个男人内心的想法。 她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经历才能让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人能够散发出这样的气质。 “他说喜欢我不打钉子的模样？还说要对未来负责……” “他是感觉我太乱了？” 她开始了胡思乱想。 “对！一定是感觉我太乱了才拒绝我的…我刚才有点着急了，没想到他和别人不太一样…” “哼哼，假戏真做又怎么样？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砍刀哼了一声，打了个车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 —— “大哥，你干啥去了？怎么一天不见人？” 李子枫看着外出归来的大哥，一脸诧异。 他是在公寓那边的，知道大哥没去找杨雯艳，那他在杭州还认识谁？ “相亲去了……” 李子圣一脸疲惫倒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哈？” “啊？？” 陈俊和李子枫两人懵了。 “相亲？你好好的相亲干啥？” “害……话来话长。” 李子圣将来龙去脉给两人讲了一遍。 从在酒吧注意到气球开始，再到联系气球贩子大砍刀订货，再到见面套取生意核心内容，最后将计就计假扮男友帮其推脱相亲，以至于现在对方家里对自己非常满意，有点要假戏真做的感觉。 两人听的是目瞪口呆。 “啥？白送杭州下沙一套婚房？” “还让大舅哥帮你立业？” “还不介意你有两弟弟？” “这门亲事我答应了！大哥咱啥时候去见见我那可爱的亲家母？” 李子枫听后手舞足蹈，这不纯纯傍上富婆了嘛？！ 而且这富婆也就同龄人，听大哥的描述除了叛逆一些，底子还是不差的！ 叛逆好啊！ 越叛逆的花样越多！ 大哥真当是艳福不浅，出个差这都第几回了？ “你多鸡毛啊？轮得到你答应吗？” 李子圣仰头长叹。 “主要是想到老三来杭州没个活计，想安排他做这个生意。” 李子枫听后也不闹了，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 “确实，既然大哥你搞通这生意的路子了，让老三去负责也挺好，反正彩票老三也搞不明白，给他找个事也好过在公司闲着。” “就是这么个道理，我主要对接生产线，分销线交给老三去做，分身乏术精力有限，老三干干这个正合适。” 李子圣十指交叉，手掌一撑，发出爆豆子般的声响。 “那大哥……这生意你打算怎么做？咱们自己办厂？如果明天能顺利去他们工厂考察的话，应该不难办，主要就是X气怎么进口……” 李子枫一拍手，“对了！延边完全没有X气，市场空白！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能让兵哥投资整一个工厂在延边销售！” “那也得看兵哥乐不乐意碰这个东西，说白了这东西危害性虽然不如DP，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暂时没管控和出台相关条例，这生意我也不会去碰。” 李子圣沉吟片刻。 “明天你们自己先回延边吧，公司那边管理层离开太久不好，X气生意我这里对接，如果可行的话再通知你那边去延边落实，杭州这块我想就借用大砍刀家的关系去做分销，既然认为我是他们家自己人了，那价格应该也会给到很低。” “不是…大哥你都说是假扮男友了，这关系要是戳破了……” 李子枫说道一半停了下来，意思非常明显。 “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怎么整？反正我拖了三年的时间，在我到法定结婚年龄之前应该不会催的太紧，期间演演戏糊弄一下没问题，三年，估计X气生意也不能做了，赚快钱嘛……不寒掺。” 李子圣一脸淡然，早已经把退路想妥当了。 结婚，以他目前对大砍刀的印象是不可能结婚的。 这种小太妹实在不是李子圣的菜。 就算是杨雯艳这种成熟女性对李子圣的诱惑力也比大砍刀强。 再说了… 李子圣还是挺爱惜羽毛的，对男女关系比较谨慎。 这和关系混乱的老二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吧，大哥你悠着点…一不小心就可能这辈子不用奋斗了，怪惨的。” 李子枫憋着笑打趣道。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陈俊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李子圣瞥了他一眼。 “娶她？我还不如娶屠艺靓呢……邹家的财产不比X气贩子多？” 大哥这次难得陪他开了个玩笑。 “哈哈…大哥我开玩笑的，你和嫂子的事…说实话也有点悬，咱们和邹家屠家有恩怨，这事儿是个坎不可能迈过去的，唉…” 李子枫非常识趣的不再开玩笑。 他知道大哥最烦恼的就是这件事。 若无当初那件事，大哥应该早就和屠艺靓确定关系了。 说到这里，李子枫还是有些自责的。 毕竟…害。 第190章 参观工厂 日上三竿。 李子枫处理好杭州这边的事务后跟陈俊先行回到延边了，独留李子圣一人在杭州对接X气生意。 一月初的杭州仿佛要落下雪花，一场夜雨过后空气刺骨的寒冷。 南方的冬天实在难抗，这走在大街上感觉比延边零下温度都还要冷上几分。 也就是李子圣常年习武底子厚，其他南方人只能强烈要求铺设地暖。 裹紧大衣，李子圣上了出租，接上大砍刀后向工厂的位置驶去。 今天大砍刀的装扮让李子圣有些诧异。 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染回了黑色，脸上也没了乱七八糟的钉子装饰，妆容也不那么叛逆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非常淡雅清新的甜美系妆容。 包括衣服也换成了正儿八经的短款白色羊羔毛外套，内里搭配着冬季束腰连衣裙，最里面则是围绕着脖颈的白色蕾丝高领内搭。 在连衣裙下，是洁白无瑕的连袜打底裤，加上一双精致的增高圆头小皮靴。 看起来跟换了个人似的！ 也不开黄腔了，也不说脏话了！ 李子圣瞪大了眼睛不断瞄向大砍刀。 他这才发现大砍刀的维度好像比杨雯艳还夸张！ 纯纯的奶牛！光目测都有36D了！ 你这个年纪，怎么能承担如此重量？！ “看够了吗？老公。” 大砍刀对李子圣的表现非常满意，笑眯眯的搂住他的胳膊。 “你还是当个哑巴比较好，一开口味儿就变了。” “怎么说呢…有种在咖啡厅里吹唢呐的感觉。” “……” “王八蛋！” 一阵王八拳，李子圣悉数接下。 “不过有一说一，你今天的风格看起来顺眼多了。” 李子圣还是表现出了赞扬，看来劝风尘从良非常成功。 一个男人最大的荣誉也莫过于此了。 我拯救了一位迷途的少女啊！ “行了不跟你闹了，你喜欢什么样我改还不行吗？” 大砍刀收起那夸张的嗓门，扭扭捏捏的说道。 “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李子圣无奈道，这丫头看来还是没变，外表改变了，内在还是那个大砍刀。 “不是？我难道很差吗！老娘要屁股有屁股，要熊有熊，要脸蛋有脸蛋，要钞票有钞票，还配不上你了？！” 大砍刀咬着嘴唇，略显委屈。 “跟这些没关系。” 李子圣苦笑着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是这里。” 心。 “你竟然嫌我小？！” 大砍刀难以置信，她这尺寸已经相当豪迈了！ “你他妈到底听的懂人话嘛？” 李子圣崩溃了。 “算了先不扯这个，地方快到了，我帮了你，按照约定你也得帮一次我！工厂我必须得参观…” “行！反正还要假恋爱三年，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大砍刀哼的一下别过头去，不再理李子圣独子生着闷气。 倒也不是说李子圣主角光环魅力逼人什么的，而是很现实——他长得帅，又整了欲擒故纵这一套，对小太妹杀伤力确实太大。 大部分和李子圣搭讪的女生其实都是有自尊的，被拒绝了后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只有真心对上眼了实在喜欢才会尽力去争取，人心都是肉长得，既然男人有舔狗，女人自然也有舔狗，而且舔起来比男人还狠。 司机师傅在前面听的一愣一愣的，感叹道现在杭州的年轻人真会玩。 这男的帅女的美，还在车上整这出，损不损啊？ 车子一路行驶到郊区一处厂区，大砍刀带着李子圣弯弯绕绕后通过一道小门进入了工厂内部。 “咚咚咚咚——！！！” “呲——！！！” 一进工厂内部，机器运作的声音震耳欲聋。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流水线传输带，正在将无数小钢瓶通过传输带送至工人的手中，随后工人将小钢瓶放在一个机器下面，脚下踩动按钮，机器落下，一阵滋滋声伴随着白雾腾起，一颗气弹就这么制作完成了。 “妹夫，来了啊！来来来，先去哥办公室坐坐。” 芘柯非常热情的迎了上来，拉着李子圣往里走去。 路上，李子圣大致看懂了整条流水线生产的流程。 首先是数台小型的冲压机，冲压机连着一大卷铁皮，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后，铁皮在巨大的压力下一体成型，变成了小钢瓶（也就是气弹）的模样，掉落在传输带上。 经过传输带的运输后就来到了流水线，工人将其放在机器下进行高压充气，冲完气的气弹顺便密封后会被放在另一条传输带上，掉进一个大桶里。 大桶的边上围坐着四五个阿嫲飞快的将纸盒组装好，随后按照一盒10支小气弹的规格包装，最后放进大纸箱里。 待纸箱装满后，用胶带密封。 一箱价值好几百的X气就这么生产完成了。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填充气体的机器，每台机器的后面都插着一根软管，软管连接着堆放在角落的大铁罐，铁罐上写着N2O以及其他一些英文，填充进小钢瓶里的气体正是从大铁罐里抽取出来的。 与其说这是工厂，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加工厂才对。 他这里是不生产X气的，而是将大罐N2O气体进行分装罢了。 李子圣还顺便问了一个员工这是在干什么。 员工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打奶油用的。” 李子圣点点头，这就是X气最开始用的幌子。 倒也没说错。 这玩意还真就是用来打奶油的！ 来到办公室，芘柯看着妆容一改叛逆的妹妹此时紧紧搂着李子圣的胳膊，会心一笑。 整的还挺甜蜜。 “来，尝尝大哥这儿正宗的西湖龙井！” 芘柯掏出一个小铁罐，从里面拿出茶叶泡了起来。 “阿圣，我这做大哥的最懂自己妹妹了，自从带你回家之后敏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知道这种打扮只有在爸妈面前这小妮子才会装一下，平时穿的那都叫个什么玩意？还跟我说个性…我说你就该好好治治她，给她宠坏了！” 芘柯一遍摆弄着茶具，一遍跟李子圣念叨着。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让她好好改正！” 李子圣这句话没有在忽悠他，他是真的想把大砍刀的性子改一改。 大砍刀红着脸没有说话，就这样靠在李子圣的肩膀上充当挂件。 也只有这个时候李子圣不会主动推开她，能亲密点就尽量亲密点，在家长面前戏码做足。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哥看得出来你是个靠谱的人。” 芘柯递来两杯茶，两人拿起浅啄了一口。 “好茶！” “那是，正宗西湖龙井。” 芘柯擦擦手，说起了正事。 “阿圣，既然大哥说了要帮你完成梦想，自然说到做到，咱家做什么你们恋爱这么多年了她应该也跟你提起来过……大哥就一句话，咱们卖这个，不碰这个，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明白大哥意思吗？” 李子圣点点头，表示自己与赌毒不共戴天。 “这东西目前来说还是合法的，只要小心点经营，一年挣大几百很简单，就看你想怎么做，哥看得出你是聪明人有自己的想法，估计你也早就跟敏敏商量过了吧？” 芘柯也不是草包，对李子圣的心思看的很透。 但在他的视角里，李子圣可以说是自家人了，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而且让他参与X气生意，芘柯也有自己考量，目的也是想测试测试李子圣这个人的能力，所以才会问他自己有什么想法，想怎么参与到这个生意里来。 这一点很重要，能看出一个人的眼界和格局！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吧…哪里说的不对请大哥指正。” 李子圣微笑着放下茶杯，开始侃侃而谈。 （都以为杨雯艳是女二？你们想的太简单咯~） 第191章 X气生意线 “首先……” 李子圣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茶宠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我在吉林延边那块有一定人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延边建立一个气球工厂，相比较DP而言，气球的价格和噱头更受年轻人喜爱，而且没有管控，也不会查…利润一定相当可观，大哥如果能把整条流水线作业的情况跟我详细说说就更好了，我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把市场吃下来——当然！我会给大哥您占些技术股。” 芘柯和大砍刀听到这句话，纷纷都愣了愣。 “妹子，你高中不是在杭州读的吗？阿圣…你不是温市人吗？怎么的延边那地方都有人脉啊？” 李子圣一愣。 说漏嘴了！ 他话锋一转。 “是这样…我和老二老三不一样，因为学习成绩比较好送到了杭州读高中，这才和敏敏认识的，他们两个一个初中辍学一个小学辍学，就被送到延边去跟着我爸的朋友讨生活了，所以在那边有点底子。” “哦……你继续。” 芘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倒也没怀疑什么。 他示意李子圣接着说，看来非常感兴趣。 大砍刀缓了口气，气冲冲的瞥了一眼李子圣。 “所以我的首要想法就是在延边复制大哥你的产业，希望大哥能把各个关节给我说详细些，第二就是杭州方面的产业…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分为生产、仓库、销售、运输四个步骤吧？” 李子圣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芘柯。 芘柯点点头：“没错，X气从工厂里生产出来后会统一运送到仓库，再通过下级代理拿货，我们负责配送，至于代理怎么去卖那是他们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只做批发。” 随后他疑惑道：“你怎么这么清楚？敏敏跟你说的吗？” “哥，我可没说！” 大砍刀连忙否认。 李子圣笑笑没有说话。 X气这东西和DP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他曾经掌管过DP的经销线，自然知道整套流程，X气无非是简化了一些而已，毕竟没DP管控严格。 “我猜的。” 李子圣接着说道。 “杭州周边的业务我相信大哥这里已经做的很成熟了，代理商什么的应该也有固定的，我顶多是拿大哥这边的货去外面发展自己的客户罢了……” “所以我的想法也很简单，负责销售的人手和仓库之类的我自己解决，每个关节的人互不认识，就算出了问题也不会牵扯到大哥，我只需要大哥用相对合适的价格给我供货就行，杭州市场太大了，大哥你绝对吃不完，我也可以帮忙铺一下货。” 芘柯一听，来了兴致。 “你自己解决？详细说说？” 他想知道这个还不满20的小屁孩能有什么能耐自己解决运输和仓库问题。 李子圣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自信。 “届时我会让老三去对接仓库，租仓库的人不会认识我们任何人，由仓库来负责给我们发货，销售我也会让老三的人去对接，我会取消那些二道三道四道的价格，统一售价，统一品牌，做直营销售，外面500-1000价格都有，太乱了，我就定固定的500块，主要是做口碑。” “像大哥你们的营销模式无非是分为工厂批发价、经销商批发价、二道贩子零售价，工厂只负责批发，敏敏这种经销商也只负责批发，大家都在赚这批发的差价，二道贩子不过也是往上面加钱零售罢了，主要也是不想太麻烦，对吧？” 芘柯不自觉的点点头，这种模式的好处就是他们不用去对接数量众多的客户，只需要批发给大量拿货的经销商就行了。 “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不做批发，只做零售，价格统一，销售统一，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李子圣说完点了根香烟，等待对方的回话。 他知道，对方肯定会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他。 “妹夫，不是哥说你……” 芘柯摇了摇头，暗道李子圣还是太年轻。 “哥承认！你这样做客户源是很稳定，但是底下人吃什么？你统一500没错，但是他们负责销售的也不能帮你白干活啊！而且你做零售，工作量也大……” “谁说白干活了？钱会先到销售手上，500块我只拿400走，工作量大无非也就是仓库那边，我多安排几个人负责发货就行，而且我不仅仅要做杭州的市场，我要做全国市场！快递、物流又不是不能送这个东西！甚至海外我也能发！我查过了，像泰国、越南那些地方也很流行这个东西，但是出去旅游的人又没途径去购买X气，那可以直接找我这发出去！具体怎么做到时候好好规划一下就行。” 李子圣描绘着广阔的商业蓝图，听的两人目瞪口呆。 属实是画饼专业户了。 不论干什么，先把宏大场景给人描绘起来，这气场格局什么的噌一下就上去了！ “你这样搞不怕引火烧身吗？这东西虽然不查，但抓到也麻烦……” 芘柯点出了关键性问题。 “大哥，难道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李子圣笑笑，把问题抛了回去。 芘柯一愣，看着李子圣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秒懂。 “我能猜出来，大哥你从生产到仓库再到销售和运输，每个关节的人应该都互相不认识吧？就算是有人被抓了，无非就损失掉一些货罢了，那我也可以这样做啊~而且能做的更隐蔽！” 李子圣用打火机敲了敲茶几。 “负责发货的仓库我可以分散成好几个，每个仓库都有一个人负责发货，他们之间互不相识，上不识老板，下不识销售，包括销售也不会知道货是从哪里发出去的、老板是谁，我会让他们全用微信小号，实名过的那种外面卖的也不贵，收钱都用他人实名的账号交易，钱到账第一时间我就会洗干净……” 听到这里，芘柯鼓了鼓掌。 这一刻，他才真正认可了这个妹夫。 光从“商业眼光”的角度来看，这妹夫绝对算得上是优质了！ 随后他笑着说道。 “那大哥也给你透个低。” “你到时候只需要负责仓库和销售，运输用我现成的，洗钱你小孩子哪洗的明白？大哥这里有四件套，到时候你让你那边直接把钱打到我给你的卡号上，我这里直接给你洗干净提成现金交给你！” 李子圣看着芘柯，暗道这便宜大舅哥对自己也太好了！ 说实在的，洗钱这方面他真不熟，如果让自己来还得研究研究。 这边有现成的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大哥……四件套是什么？” 芘柯还在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 “不是？你连四件套都不清楚，你还给我说自己能洗干净？！” 李子圣尴尬的挠挠头。 “这不办法都是人想的嘛……”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大笑。 “哈哈哈——你小子，没错！确实是人想的！” “那大哥就从头给你缕一缕！” 第192章 四件套 芘柯重新将茶杯斟满。 随后分了一支细烟给李子圣，两人点燃香烟后闷头抽了两口。 “怎么不给我分一支！” 大砍刀气鼓鼓的看向自己大哥。 李子圣不留痕迹的看了她一眼。 她突然想起来李子圣的话，于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说道：“得，我是女孩子，不该抽烟。” 芘柯见状欣慰的拍了拍李子圣的肩膀：“哎呀！妹夫啊，你这调教是真有一手！我说多少年了都教育不了这丫头，还没你一个眼神好使！” “呵呵…” 李子圣尬笑两声。 芘柯喝了口茶，开始和李子圣说起整个生意的细节。 “四件套啊，其实就是银行卡、U盾、手机卡、身份证号。” 李子圣马上想通了里面的猫腻，但还是继续听着芘柯往下讲。 “这种都是外面人收过来，主要作用就是洗钱。” “像有些不干净的钱是不能直接转到自己账户里的，那警察顺着网线都能给你定罪了，所以才用得到这种别人帮忙办理的银行卡四件套，有了这四样东西，就算办理人本人不在，我们也可以直接进行存取转账操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取成现金。” 芘柯拿出一张红钞往上面撒了些黏糊糊的茶叶。 “这就是我们赚到的钱。” 随后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 “从别人的卡里一进一出，这钱就干净了。” 李子圣点点头，随后好奇道：“这种东西应该是赌博公司和干电信诈骗的人最经常用的洗钱手段吧？” 芘柯嘿嘿一笑，“没错，有专门干洗钱的人，他们组织就叫“水房”，这个行为用黑话来讲就是“走水”，不过我们只是用来自己用，不干那种事情，一套基本也能用很久，除非是被盯上了才会报销掉换一套接着用。” “像外面四件套几千到几万的都有，做电诈的人开出的价格最高，而且卖四件套的原户主100%会被抓，因为干电诈的钱太脏了，基本走一遍银行卡这张卡马上就会被冻结掉，警察顺着网线就找过来了…所以这些原户主也算是倒了血霉。” 芘柯摇了摇头，表示这个时代蠢货太多了。 “是啊，这世界分聪明人和蠢货，前者坐享其成是因为蠢货会找到办法，聪明人要做的就是找到蠢货在哪。” 李子圣抖了抖烟灰，一番话语惊艳了两人。 “阿圣，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芘柯看李子圣的眼神是越来越中意了。 “你妹也是这么说的。” 李子圣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 “来，我接着给你说……” 芘柯随后将整个生意铺开了给李子圣解释，没有一点藏私。 可以说完完全全把李子圣当成了自己人。 “刚才外边的机器你也看到了，无非就是铁皮卷用冲压机在磨具里一体成型，然后再用打气装置将X气填满气弹，最后简单包装一下就能出货了。” 芘柯指了指门外，李子圣点头附和。 “你想在延边弄，哥这里可以帮你，包括机器什么的一条龙给你搞定，至于股份怎么分你自己决定，哥是盼着你们俩早点成家，钱不钱的够用就行了……” “至于杭州这边嘛……” “你的想法可以实施，但先从杭州周边开始做，步子迈大了容易“喀！”，扯到蛋。” “货我负责给你运到仓库，仓库地址和人选你自己找，价格我就给你200一箱跟敏敏一样，到时候卖出去多少哥这里洗干净了折成现金给你，至于其他的大哥不多干涉，你有自己的主见就只管大胆放手去做，哥就是你的后盾！” 李子圣看这芘柯在为自己尽心尽力的讲解着，内心五味杂陈。 当初做卧底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大哥如此对待过自己。 虽然他是十恶不赦的毒犯，但对自己是真心真意的好。 但是他对廖康而言对社会而言又是十足的坏人。 唉…… 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在哪？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很难定义。 李子圣后知后觉，对我好的那就是好人，对我坏的那就是坏人。 广义和狭义永远无法讲清，但在他心里孰好孰坏，他自己清楚就够了！ “谢谢大哥。” 李子圣这声谢发自肺腑。 芘柯愣了愣神，微笑着拍拍李子圣的肩膀。 “只要你好好对敏敏，哥做什么都值，哥就这么一个妹妹，交给你了可不能辜负她。” 大砍刀微微一愣，看向自己哥哥，眼眶微红。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对你好的人？ 也只有至亲罢了。 “我……会的。” 李子圣略显纠结，但还是应了下来。 “大哥，股份的话…我是这样想的。” “我爸那个朋友在延边吃的很开，如果事情能成，他拿40%，我们三兄弟拿30%，大哥您这边也拿30%，你看成不？至于成本什么的他那边可以全部负责，大哥你只需要技术入股就行。” 李子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生意归生意，钱还是要谈的。 没曾想芘柯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我就占20%行了，你和你那叔拿40%吧，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以你小子的智商琢磨琢磨迟早也能弄出来，大哥已经成家立业了，你还在起步阶段，我就不跟你年轻人争了，多赚点钱，和敏敏多生两个大胖小子，以后买房什么的不都得要钱嘛~” “……” 李子圣微微张嘴，短暂的迟钝后才应了下来。 “行……” 至此，李子圣的X气生意以大砍刀男朋友的身份为纽带，成功拿下了延边工厂的计划和杭州板块的业务！ 可以说分币没花，还白嫖了个媳妇！ 这件事要是传到朋友圈里，简直就是吾辈楷模！ 华夏真不愧是关系社会，关系比钱还好使！ 要是没大砍刀这层关系在，他想琢磨透整条X气产业链，肯定是要费很大一番周折的！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简单！ 但芘柯如此帮他，也给李子圣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李子圣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报，有仇也绝不隔夜。 如此待他，李子圣该如何去面对大砍刀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 难不成真的要以结婚做代价？ 那不成吃软饭的了？！ “看吧，大砍刀对感情的态度很随意，也许哪天遇到了喜欢的人就会放下对我的感情……” 李子圣如此想道。 在他的印象里，大砍刀是个对感情非常随便的人，所以他觉得这份感情也是非常随便的，应该很好化解。 “行了，我就不占用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你们要忙啥就去忙吧，阿圣你那边什么时候对接好了跟大哥说一声就行，对了——微信记得让敏敏推给你！” “行，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李子圣再次道了声谢，大砍刀连忙抱住他的胳膊，两人结伴而出。 芘柯看着两人“甜蜜”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总算是把这丫头的事儿给解决了…有人管着也好，就是对不起这小伙子啊，多好一帅小伙，竟然要当……算了，我已经对他很好了，这些东西就当是对他的补偿吧…希望他能理解我这当哥哥的一片苦心…” 想到这里，芘柯拉开抽屉。 里面是一张体检化验单。 署名：芘敏敏。 第193章 捉奸 李子圣走后。 芘柯给父母打去了电话。 “喂…妈，唉唉唉…敏敏这事儿我落实了，你不用操心，这丫头野惯了，阿圣这小伙子确实不错，就是有点对不住人家，不过我这会尽量补偿他的…看敏敏对阿圣也很喜欢，这事儿也算是解决掉你们二老的心病了。” “害…当时我就说了让你别这么急着表现，第一次见面就要送房啥的，像啥样啊？容易给人吓跑！” “得，我还要忙呢，就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后，芘柯揉了揉眉心，将那张体检报告重新塞回了抽屉里。 …… 李子圣回到酒店楼下，大砍刀无论如何也说要跟上去坐坐。 “有什么好坐的啊？你想干嘛？” “想~” “……咳咳咳！” 李子圣被呛的咳嗽连连。 会开黄腔的女孩子对男人的杀伤力太强了。 杨雯艳虽说主动，但更多的是肢体语言上，而大砍刀就喜欢口嗨。 “随便你，想坐就坐吧……” 李子圣摇摇头，走进酒店大堂。 猛然间，他察觉到有几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李子圣向来对这些非常敏感，很快就找到了目光来源。 是几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小青年，打扮都非常时尚，手中还捏着个滑板。 “……” 李子圣没有多想，权当是路人，大砍刀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胳膊，两人结伴走进电梯。 正当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有一个小年轻赶紧按住了按钮，也挤进了电梯。 这个小年轻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李子圣，和他前往了相同的楼层。 李子圣非常谨慎，曾经遭遇过数次暗杀的他对这些巧合异常敏感。 他的手中已然捏住了扑克，要是对方有任何异动，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击。 不过那年轻人只是多瞟了李子圣两眼就没过多关注了，待李子圣走进房间后他也径直朝着走廊内离开。 “嘭——” 刚关上门，大砍刀一个纵越跳到了李子圣的身上，双腿死死的夹住腰部，搂住他的脖子往前一凑！ “唔——！” 香舌入口，短暂的缠绵过后李子圣赶紧将大砍刀推开。 “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李子圣转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喂！太夸张了吧？老娘我是有毒吗？！” 大砍刀见到李子圣如此，气的直跺脚。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菜，咱们是合作关系，不是恋人！” 李子圣用干毛巾擦着脸，看大砍刀眼眶一红，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瞬间失了分寸。 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流泪的女人时，父爱都会瞬间爆表。 “哭啥啊！” “你没良心！” “我怎么就没良心了啊？” “你就是想借我的资源弄X气生意！你骗我感情！” “不是？那不是说好的互利互惠吗？我帮你解决相亲，你帮我了解X气生产，合作共赢啊？怎么就扯到感情了？咱们之间也没感情啊！” 大砍刀这种小女生的心智还不成熟，像杨雯艳那夜激情过后都很知趣的没有打扰李子圣，而她却巴不得黏在李子圣的身旁，实在令人头疼。 “那我是真的喜欢你嘛！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我保证慢慢改的！你都答应我哥了！” “……” 李子圣沉默了。 “那也不是这么个说法……” 李子圣还想说什么，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异常急促，李子圣狐疑的看了一眼大砍刀，随后凑到猫眼上。 外面是几个年轻人，其中还有几个熟脸，正是在楼下盯着他看的小年轻。 而敲门的年轻人脸上镶嵌着一些圆头钉，赫然和大砍刀之前的妆容有些相似。 “咔嚓——” 李子圣一脸疑惑的拉开门。 “你们找……？” “我操你M！！” 一个拳影飞速放大，李子圣挑了挑眉，立刻钳制住男人的手腕，大拇指压在筋脉上一用力！ “啊——操！松手！” 挥拳的男生立刻疼的冷汗直冒，其他小年轻见状也纷纷上来推搡。 “阿浪！你来干什么！” 大砍刀连忙挡在李子圣身前，表情冰冷的看着向李子圣挥拳名为阿浪的男生。 阿浪捂着手腕疼的龇牙咧嘴，看着大砍刀此时的妆容一脸的不可置信！ “敏敏！你……” 他拉着大砍刀的手，被她无情甩开。 “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 阿浪指着大砍刀的衣服。 “你这是穿的什么衣服？你那尊贵的头发呢？我们一起打的钉子呢？” “……？” 李子圣在房间里一愣，不是？ 这玩儿哪出啊？ “这就是你刚找的小白脸对不对？兄弟们给我干他！” “够了！” 大砍刀一声尖啸，喝止了众人。 李子圣“哦~”了一声。 感情是捉奸来的？ 我成小三了？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跟她只是……” “你住嘴！” 阿浪颤抖的指着李子圣，随后又看向大砍刀。 “敏敏，情侣之间有点误会很正常…可是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割腕…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咱们回家行吗？别让外人看笑话……” 割腕？ 李子圣皱了皱眉，看向大砍刀白皙的手腕。 上面确实有一道细痕，但从疤痕的大小来看应该是割着吓唬人的。 他叹了口气，决定赶紧回延边。 杭州太TM乱了，他只想好好做生意，这些腌卵子事是一点也不想扯上关系。 “你有完没完？花我的钱，睡我的人，住我的房，吃我的饭还不够吗？你要分手，现在分手了，还找我干什么？” 就在大砍刀和阿浪对峙的时候。 李子圣已经买好了机票，正在悄悄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借过借过，跟我没关系，我还要赶飞机……” “？？？” 众人看着提着行李箱准备跑路的李子圣，看傻了眼。 不是哥们？抓小三呢！ 你TM跑了，我们吃什么瓜啊！？ 于是众人将李子圣团团围住。 李子圣此时一个头比两个大，要是在延边他早就动手揍丫的了。 可这是杭州，到处都是监控，这先动手就算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就是你找的小白脸？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这种懦夫能给你幸福吗？！” 阿浪指着李子圣的鼻子大声喝道。 “哥们，你这么说就有点侮辱人了。” 李子圣放下行李箱，将大砍刀扯开。 “来，都给我进房间来。” 李子圣将所有人拉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没了监控，后果可想而知。 大约五分钟后，李子圣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整理了一下衣袖。 他看着衣服上一抹殷红，皱了皱眉。 “阿圣！你别误会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 大砍刀也冲出房间，拦住了李子圣。 李子圣表情冷漠，支开了大砍刀。 “你这就说对了，你跟他没什么关系，跟我更没什么关系。” 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步伐，按下电梯后默默的等待着。 “不是，我跟他都分手个把月了！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缠着我…对不起！” 大砍刀扯着李子圣的衣袖，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你和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李子圣也是奇了怪了，整的他真是小三似的。 “……难道你跟我哥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听到大砍刀又用大哥对他的好来道德绑架自己，李子圣也是来了火气。 他一把扯住大砍刀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道。 “芘敏敏！你记住！我是帮你演戏，没了你大哥，这份生意我照样可以做！这世界不是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的！”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说话太重了，李子圣缓和了一下情绪后帮大砍刀擦掉了眼泪。 “我还是那句话，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自己未来的老公负责。” 说完，李子圣丢下大砍刀独自上了电梯。 大砍刀瘫坐在电梯口，无声落泪。 良久，她缓缓起身。 “我会帮你的…只要你别丢下我…” 她拿出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大哥。 “哥！阿浪那王八蛋又来找我了！还打了阿圣！就在汉庭这！” “阿圣被气跑了！回延边了！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 有些人可能会很奇怪这种小太妹的感情，其实笔者自己也很奇怪。 这段狗血的经历笔者曾经确实遭遇过，时间大约是2013年，被莫名其妙的捉奸后小太妹总感觉自己对不起笔者，直接化身终极舔狗，对你掏心掏肺的好，非常离谱。 感情戏一直是笔者的短板，如果写的有些尴尬，请各位见谅。 因为笔者真没谈过什么正儿八经甜甜的恋爱。 用俗话来讲：笔者是十足渣男。 所以想塑造一个对感情专一的男主实在有些乏力。 不过剧情需要，所以最近一些章节描写涩涩比较多，也算是对自己文笔的一种尝试吧！ 后续剧情就会接入正轨了。 预告：三家彩票平台之间的终极博弈。 PS：由于昨天送礼物的冤种太多了，所以我决定要对得起这些礼物，今天加更！ 第194章 说服岚兵 回到延边，老二的路虎已经停在大马路边上了。 老三风尘仆仆的穿着个大红色羽绒服，往那一杵跟个吉祥物似的，时不时抽上两口烟，兴致冲冲的朝着李子圣挥挥手。 “哈……怎么全来了。” 李子圣哈了一口气，水蒸气瞬间凝结成一团白雾。 “大哥，听说你去一趟杭州把婚都给结了？” 老三瓮声瓮气，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噗——哈哈哈！” 李子枫在一旁直接笑出了声来。 ”？？？“ 李子圣看向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老二，阴着脸上去就是一招天山折梅手。 “我发现你这孩子是真不行，有逆骨。” “大哥，错了！错了！” 一番打闹过后，李子圣愁眉苦脸着哀叹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越是拒绝这些女孩，她们就越要贴着我，大城市的女孩子都什么情况？光看一张脸就爱的死去活来的，谈恋爱不应该心灵契合吗？帅能当饭吃吗？” 三人上了车，李子枫熟练的挂挡起步，歪着脑袋大放厥词。 “大哥你这就不懂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你还以为跟小时候一样呢？拉个手都怕怀孕，现在的妹娃啊三观跟着五官走，只要长得帅家暴也不是不能忍，你越打她还越兴奋，夸你有男人味，谁家大老爷们不打女人呐？老三是吧！” 李子洋点点头：“二哥说得对。” “你看看，老三这榆木脑袋都明白这道理，特别是大城市，生活压力大，年轻人普遍精神疲劳，什么心灵契合？肉体能有个伴就不错了！都是为了发泄，哪还管这那的。” 李子枫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李子圣沉默不言，老二说的对也不对，生活压力是一回事，对感情随意又是另一回事，都是自己给纵欲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大哥啊，要我看你也别介意了，你说这大砍刀也好，杨姐也罢，你就给当送上门的便宜给占了不就完了？大男人有啥好顾虑的？特别是这大砍刀，妥妥的小富婆，这也是社会资源啊！大哥你不常说要学会利用周边的社会资源吗？你倒是利用起来啊！” “行了行了，你怎么歪理一套一套的？” 李子圣烦躁的摆了摆手。 “这事儿我自己会处理，大砍刀的资源已经利用好了，我今天还给她前男友给堵住了，就在酒店里，妈的十张嘴都说不清，只能动手了。” “哈？大哥你给人前男友堵住了？咋的陈俊堵你门来了啊？” 李子枫没有询问动手的事，这种小瘪三来多少也不够大哥打的。 只要没被监控拍到，以大哥的手法估计验伤都验不出来！ “……” 李子圣无言以对，要这么说，还真是被“陈俊”堵门了。 “也是奇了怪了，这下沙什么鬼，一个酒店三天内捉奸两次……” 众人有说有笑的讨论着，浑然不知下沙还有一个别称。 “炮城”！ 对杭州下沙不太了解或者没在那边定居过的人可能不太清楚，由于下沙有很多二流乃至三流大学组成的大学城，大部分来杭州的大学生都在下沙那块。 青少年正处叛逆期，荷尔蒙爆棚，又对那事儿特别感兴趣，再加上大学数量众多，所以几乎每个周末，整个下沙的酒店都会爆满！ 不仅如此，一些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生还会租酒店式公寓，如果你运气不错和大学生成为邻居，你就能享受到每天晚上极致的ASMR享受，那叫声恨不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笔者曾经就在朋友的公寓亲眼目睹了隔壁女大学生一周换了4个男的进进出出，每天晚上都被打的惨叫连连，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所以，捉奸这种事…在下沙也就不足为奇了。 甚至还有更奇葩的事，一时半会说不完，留在后面再论。 “去兵哥那边吧，我已经打通X气生产工厂的路子了，只要兵哥点头，过年之前咱们就能把工厂的事给落实了。” 李子圣揉了揉太阳穴，一脸疲惫的说道。 “得嘞！” 李子枫猛打方向盘，换了个方向行驶。 一路无话，众人来到岚兵的住处。 “阿圣，我听说你去一趟杭州把婚都给结了？丈母娘还要送你一套房？怎么的也不跟兵哥说一声？喜糖好歹分点吃吃啊？” 岚兵泡着茶，乐呵呵的看向李子圣。 “不是？老二，昨天才给你说的这消息，今天整个延边就知道了？你咋的？下巴漏风啊？” 李子圣无语了。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大哥你不是要说正事儿嘛，说说呗。” 李子枫心虚的转移开话题，朝着岚兵拱了拱手。 “兵哥，是这样……” 李子圣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润润喉后将计划全盘托出。 “阿枫应该给你说过了，我们在杭州发现了一种新玩意儿，X气！学名N2O，是一种无色微甜的气体，平时用于医疗麻醉、食品加工……” 岚兵点点头，抬了抬手阻止了李子圣继续说下去。 “阿圣，你应该知道哥对DP的态度吧？爱国情怀倒是其次，赚钱谁TM管爱不爱国？主要是这个东西太危险了，会害死人的！我倒是不在乎那些瘾君子的死活，华夏禁毒力度有多大你自己也清楚。” 李子圣自然懂岚兵的顾虑。 “兵哥，这不是DP。” 他摇了摇头，从行李箱里拿出气瓶和气弹，现场打了个气球递给岚兵。 “这东西不会产生生理依赖，效果也和第一次抽烟差不多，没有DP那样的功效，但确是DP很好的平替，我自然懂兵哥你的担忧，这东西目前没有管控，也没有相关法律出台，但不久的将来肯定会被严厉禁止，趁机捞一波就行了。” “你试试。” 岚兵错愕的看着李子圣。 “我试试？” “兵哥，你还信不过我吗？我看起来像是会为了挣钱不择手段的人吗？天底下这么多挣钱的门路，我是不会选送命题的。” 听李子圣如此说，岚兵也是点了点头，接过气球。 “这玩意怎么玩？” “跟吸烟一样过肺就行。” 岚兵听罢，咬住气嘴，一口气将气球里的X气吸入肺中。 “呼！” 岚兵的眼神开始迷离，他晃了晃脑袋。 “妈的，你别说…还真跟抽烟一样。” 良久。 岚兵幽幽转醒，看着三人喝着茶聊着天，捂着脑袋问道。 “过去多久了？” “大概三十秒不到。” 李子圣看了眼时间，刚跳了一分钟。 “我咋觉着睡了一觉呢？” 岚兵不相信，看了下时间，还真没过去多久！ “这个气体提纯后是用来牙科麻醉、镇痛的，直接吸入有差不多的效果，兵哥你现在感觉咋样？” 李子圣微笑问道，他相信岚兵绝对会同意生产X气！ “除了脑袋有点迷瞪，其他都好，确实跟你说的一样没什么依赖性……” “这东西就这样，稍微玩玩没任何后遗症，反而能适当治疗失眠，如果滥用的话还是会对身体产生损伤的，总的来说只要不是摄入致死量，基本不会出事，杭州的KTV、酒吧等娱乐场所都公开在卖，兵哥你确定不掺和一手？这可是能赚大钱的买卖！” 岚兵犹豫了片刻后，抬头看向李子圣。 “他娘的，去一趟杭州都能给你小子发现商机，这买卖兵哥干了！给兵哥详细说说！” 李子圣咧开一口白牙，递了一支黑利群给岚兵。 “兵哥，抽抽浙省烟，我给你慢慢讲……” 岚兵接过黑利群，点燃后猛地嘬了一口。 “嗯，润。” 第195章 不孕不育 茶室里，烟雾缭绕。 “大致的就是这样，股份呢我和兵哥各占40%，芘柯大哥那边占20%的技术股，他会负责机器调试包括X气进口等等事宜，我们只需要负责出资和找人手就行了。” 李子圣碾掉烟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岚兵。 “兵哥，年后我就要带他们离开延边去杭州发展了，到时候老三会负责杭州那边的X气生意，延边距离韩国和俄罗斯都非常近，咱们甚至可以内销转出口，这东西在国外比国内还畅销，市场前景非常大。” “而且国内不查，我们快递物流能往全国发…杭州的货我打算就用芘家的，毕竟路途遥远没有他那边来的方便，但他毕竟是外人，其他地方的货我还是想通过咱们自己的工厂发出去。” 岚兵听完一切后，沉思了许久。 “正好洗白后很多小弟没事儿干，这生意也算是创造就业岗位了。” 他拍了拍手，“既然这生意是你提出来的，那就由你全权负责吧，兵哥我就负责出人出钱，你要什么资源我给你什么资源，在延边这一亩三分地，兵哥说话还是有面儿的。” 李子圣早就预料到了结局，面色平淡的点点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兴奋。 “这是自然。” “阿圣，为什么不留在延边呢？其实你手头这些生意在延边都可以做的…在这里哥也能照料着你们点……” 谈完生意，岚兵慢条斯理的泡着茶，一脸惋惜的看着李子圣。 他现在很想把李子圣这样的人才留在身边，不管是出于李子圣对偏门独特的理解还是岚兵自己的私心，在延边政治资源总归是要比去杭州人生地不熟的要强多了。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不是杀人被抓现行发到互联网上去了。 他岚兵想要保李子圣还是没问题的！ 可李子圣还是摇了摇头。 “兵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照顾了老二老三这么多年，本来我是应该好好报答你的，但人各有志，目标驱使着我不能安于一隅，我有太多的事要做了……” 看着李子圣坚毅的目光，岚兵没有再劝。 “行吧，你们三兄弟以后多回来看看我就行，我TM好像有点不孕不育…” “？？？？” 三人一愣，不孕不育？ “卧槽…难怪兵哥快四十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感情是个绝户啊！” 李子枫咋咋呼呼的，头上瞬间挨了岚兵一电炮。 “哎呦！兵哥你打我干啥？” “什么TM的叫绝户啊？老子去查了，就是有点弱精！质量不够数量来凑，我最近喝中药调理呢，一夜来七次迟早干个娃出来，到时候你们做叔叔的都给我包好红包！” 岚兵被老二气笑了，抬手指着三人。 “要实在不行，等我老死了你们仨到清明给我坟头烧点纸，规格跟你爹一样就行。” 规格一样？那不就是二奶纸钱小洋楼嘛！ 李子圣站起身来，一脸认真的表示。 “兵哥，我们会给您养老的。” “得了，老子这么多钱都不知道咋花，想给我养老的人都TM能从延吉排到长春去了，轮不到你们仨小子操心，你们管好自己就行，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哥这也不差三双碗筷。” “兵哥……” 老三深情喊了一声。 “兵哥，我以后一定多回来看你……” 老二握住了岚兵的手。 “操，老子还没死呢，整这死出，赶紧去忙活事儿去，把X气工厂给落实下来。” 岚兵不耐烦的抽开手掌，“真TM操了，搞的跟我快断气了似的，不出意外我还能再活二三十年，看你们几个抱儿子是不成问题的。” “哈哈哈——” 三人一阵哈哈，离开了茶室。 “大哥，兵哥好像真是绝户啊！这么多年了……” 三人坐上车，李子枫有些担忧。 岚兵在2008年底带着两兄弟来到延边，六七年的感情不是白讲的，就跟第二个爹一样了，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哪能咋办啊？实在不行你赶紧找人生一个过继给兵哥得了。” 李子圣摇了摇头，这事儿他还真没办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过兵哥好像也没说过自己父母的事儿，很有可能…孝不孝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对男人而言，没有亲生子嗣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从侧面来看，也能体现出李凡的伟大。 “那咋成啊？我管兵哥叫哥，我儿子管兵哥叫爸，我管我儿子叫侄，各论各的呗？” “得了，现代科技这么发达，应该不至于，到时候关注一下有没有什么高科技怀孕的方法给兵哥推荐推荐……” 李子圣调整了一下车子的靠背，双手枕在脑后。 “走，去公司……” “成。” 车辆启动，李子圣感叹了一声。 没女人在身边打扰这件事，实在是泰裤辣！ 说实在的，杭州一游，李子圣都快对女人产生心理阴影了。 回到公司，李子圣先是看了一下后台业绩。 今天的业绩足足有接近五十万！ 按五十万来算，公司拿4个点，也就是一天盈利2万！ 按照这个趋势，一个月能赚60万！一年700万！ 但这对李子圣而言还远远不够，要想在那个地方站稳脚跟，需要花的钱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几百万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 在我们普通人看来，七百万只要省着点花不买房不买车，可以说一辈子管饱了。 但在资本的世界，七百万？一纸政策就能让你损失几十个七百万！ 随后便是经典的洗脑发言。 李子圣站到台上，清了清嗓子。 “兄弟们，几天不见，大家业绩都有提升哈……” 大家对几日不见的李子圣给予了响亮的掌声。 李子圣俨然已经成了大家的精神领袖。 “但是我发现，大部分业绩竟然都是由几个主管做的，几乎有70%的业绩属于主管阶层……” 掌声戛然而止。 “就拿今天来说，50万的公司业绩，黄鑫一个人就占了10万还多……” “其他人难道都是废物吗？！” 一声怒吼，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196章 资源整合 台下鸦雀无声。 李子圣指着被几个老兄弟带到延边来的新面孔。 “圣总，我们也有努力……” “对！我不否认你们的努力。” 李子圣看向声音的来源。 “但你们可以做的更好。” 李子圣拉着黄鑫上台，指着他说道。 “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业绩干不过黄鑫吗？” 众人摇头。 “因为你们没有他这样的动力！你们觉得一天有个两万业绩，每个月也能挣个万八千的很满足了，但是他不行！” 黄鑫被匆匆忙的拉上台来，表情有些错愕。 “黄鑫，我跟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就跟着爷爷奶奶住。” 李子圣开始向众人讲述着黄鑫的故事。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穿的用的都是我们这帮人里最好的，但后来呢？” “他爸生意亏损常年不回家，爷爷去世的又早，家里没了收入来源被迫高中辍学，没有一技之长只能打游戏出卖色相赚钱！刚发下来的几千块，还没捂热乎就全给家里还债了！” 黄鑫脸一红。 什么叫TMD出卖色相，小爷我是凭本事吃饭的！ “还有鸡爷。” 李子圣话锋一转，指着鸡皮。 “我还记得小时候跟鸡爷去赌博，我们三个被鸡爷的债主堵在烧烤店里给打了一顿，鸡爷是最早跟我的兄弟之一，他家的情况我多少也清楚，老妈玩六合彩亏了不少钱，也是在拼命赚钱堵家里的窟窿……” 鸡皮一愣，你戳黄鑫就戳呗，带上我干啥？ “还有华炜…豪博…包括叶志宏。” 李子圣一个个点名。 “他们和其他人的区别只有一点。” “那就是没有退路！除了成功别无选择！” “所以他们把这份事业看的比谁都重，干的比谁都卖力，业绩比谁都高！” “黄鑫！做梦都梦到客户找他聊天，愣是说了大半夜梦话！” “豪博！为了开户，延边土特产都寄出去十来斤了！愣是和客户处成了哥们！” “华炜！为了帖子能置顶被更多人看到，开发了自动点赞的脚本，弄了数百个小号！” “鸡皮脑子不太好使，但却是最卖力的一个！每当论坛管理员下班，他就开始上班！用最笨的办法发广告，广撒网！一天要聊上百个客户！键盘上的漆都给他敲掉了！” 说完一切，李子圣沉静了数秒。 “我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们看到自己主管身上的发光点，让你们清楚为什么他们的业绩比你们高。” “如果你们要当废物，我无所谓，年后就要去杭州发展了，这个钱你们不赚有的是人想赚，池子里的鱼就这么些，现在我们公司十个人捞，以后就是一百个人捞，我希望到时候不会听到有人说当初再努力一点点就好了这种话。” “好了，散会。” 说罢，李子圣带着老二老三离开了办公室。 他说这些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这些人意识到。 这种风口普通人一辈子也难获得几次，如果不把握好机会，未来必定会后悔。 钱是很难赚的。 特别是像黄乘龙、吴哲威、吕云杉这种刚出社会都没怎么吃过苦头的年轻人来说，第一份工便接触了日进斗金的偏门，对他们的未来影响极大！ 如果不加以引导，难免会误入歧途。 “老三，你手头有可靠的人选吗？” 三人坐在办公室内抽着烟，李子圣抬头看着老三问道。 李子洋点点头：“我自己培养了一批兄弟，很可靠。” “很可靠？是有多可靠。” 李子圣从躺姿转成坐姿。 说实话，他对老二老三的家底相知甚少，这两个臭小子也都心照不宣的不讲。 就像针对朱东的杀手，李子圣都不知道他们是哪儿给整来的。 “过命的交情，以前都是一起出去催账的，帮兵哥干黑活也没少干，总之很可靠就对了。” 李子洋对自己的兄弟很有信心，能对他脾气的人，想必也不会是墙头草之辈。 “成，年后一块带到杭州去。” 李子圣弹了弹烟灰，略加思索后接着说道：“到时候杭州的X气业务交给你主抓，你的那些兄弟就负责管仓库接收货物，具体人员分配你自己来，至于销售……” 他又看向老二。 “你底下应该也有信得过的人吧？” “……嗯，有一点点。” 李子枫一愣，点了点头。 “别装了，把微众贷的员工抽走，到时候让兵哥自己人补进去，他们去杭州负责X气销售。” 李子圣笑了笑，这老二还在跟自己装。 不过他倒是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毕竟都这么大了，谁心底没点秘密藏着？ 包括李子圣也没把身世的事情给两个弟弟坦白，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好事，知道的多了反而糟心。 就跟结婚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过的就跟神仙一样。 做人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 “知道了大哥……” 李子枫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大哥要揭他老底。 吓死个人！ 这要是被大哥知道，自己准得挨一顿毒打！ 分配完任务后，李子圣联系了芘柯，将岚兵同意开设工厂的事转述了一遍。 芘柯当即将需要的设备机器以及采购N2O气体的厂家信息发送了过来。 机器设备就三样，传输带、冲压机、注气机，磨具去订做一套就行，剩下的就是一些耗材，比如纸箱、包装盒、铁皮卷。 这些岚兵统统都能搞定。 李子圣从头到尾其实就充当了纽带一样的角色，一分钱没出占了X气业务40%的股份。 像他这种做法其实生活中非常常见，而这种做法也有专业的名词。 它叫作：资源整合。 懂得资源整合的在现实生活中都是大才，他们只要嗅到了一点商机，马上就能通过自己现有的资源整合出一整套产业链，这一招也被称为商业里的“四两拨千斤”，更直白点说就是…… 空手套白狼。 知识点来了，如果你碰到了一次好机会，不妨去整合一下身边现有的资源，看看能否把盘子做起来，生意生意，就是不断生出主意，有了生意，钱自然而然就到了。 关于资源整合的案例，大家可以去上网搜搜，自然就明白李子圣这招空手套白狼的精妙之处了。 之后的时间仿佛按下了加速键。 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第197章 分钱！ 时间飞速的流逝着。 转眼就来到了2月12号。 这段时间，X气工厂顺利开张，李子圣为了区别和市面上其他X气，特地让岚兵多加了一道染色工艺，把小气瓶的颜色染成了金光闪闪，并且在延边的售价也是统一500元。 如此一来，就算是未来其他城市的X气泛滥到延边，也无法抢占他们的市场。 毕竟运输成本在这，要打价格战，背靠工厂的李子圣根本不虚任何人！ 但凡他们敢在延边开设工厂，那岚兵就有一万种方式让他倒闭！ 要做，就做垄断！ 不论什么生意，只要和垄断二字沾上边，那就是绝对的暴利！ X气的出现很快就统治了延边大大小小无数娱乐场所，由于岚兵的无毒政策，很多毒贩顶着黑白两道的压力去偷偷贩毒本就不易，想要在娱乐场所放货更是异想天开。 这些小毒贩基本都是专供瘾君子，像00年到10年之间在娱乐场所肆无忌惮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了。 而X气则不同，它有非常好的迷惑性，食用方便，危害性小，不会被检测阳性，更不是毒品，一个小气球就能让人瞬间嗨起来，在娱乐场所瞬间风靡了起来！ 而一些毒贩看中了X气的火爆市场，纷纷寻求路子想和岚兵搭上线，试图从中分一杯羹。 但岚兵是什么人？老虎卧榻岂能容他人酣睡？ 自然是拒绝了所有人！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很快，大家就发现岚兵的货只卖500，于是他们大量订购，转手以700、800的价格转卖出去，很多散客没有购买途径，面对比娱乐场所还贵的价格也只能捏鼻子认了。 岚兵得知此事后大为恼怒，立刻动用了关系在全市展开了清扫行动。 大大小小的气球贩子全部被扣上了非法经营的帽子，虽说此时X气还并非违禁品，躲过了牢狱之灾，但躲不过巨额罚款啊！ 退一赔三，这一纸罚款令下来，直接罚的气球贩子再也不敢染指倒卖X气的生意了。 后来李子圣和岚兵商量过后，还是决定放货到路面上。 但是价格依旧得500，他们供货价400。 也就是说一箱二道贩子只能挣100元。 不过即使这样，那些二道贩子一天就能卖出去几十箱，一个月收入也有大几万！ 而工厂的收益更是恐怖！平均生产成本150元/箱，卖出去平均挣200元左右，一天出货量更是到达了恐怖的数千箱！ 也就是说一天，工厂就能盈利接近百万！ 纵使是芘柯也是被惊讶到了！ 他对岚兵在延边的能耐有所误解，根本不知道李子圣口中的“有一定人脉”代表了什么！ 芘柯业务无非是杭州一块，批发给代理商散卖，还有一大堆竞争对手。 但岚兵不同！他在延边盘踞多年，有成熟的保护伞，能够将整个延边自治州的X气完全垄断！ 这就是垄断和非垄断的区别！ 而岚兵为了跟上供应，更是斥巨资增加了好几条生产线。 直到2月12日李子圣即将离开延边时，所有分红这才下来。 微众贷的股份被岚兵回收，价值150万，加上一个月的分红，共计180万。 X气工厂的盈利共计2000余万元，但是上供给各地保护伞的孝敬就足足花费了800余万，新官上任三把火后，大家该贪还得贪，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官字可是有两张嘴，吃的稍微多了些也是正常。 再刨去工厂投入、小弟工资等等…结余1000万。 按照40%的股份，李子圣空手套白狼获得了400万，一夜暴富。 除此之外，体育彩票一个月的业绩为2000余万，盈利80余万。 折合到一块，李子圣共计获得了660万！ 这就是他来到延边忙活了数月得到的回报！ X气生意占了大头，但李子圣知道这只是表象。 毕竟大家口袋里的钱是有限的，X气一开始爆火是必然，随着时间推移，销售量会趋于一个稳定值，绝不会像第一个月这样有两千万如此夸张的收益。 按照他的猜想，估摸着后续每个月能分到两百万就不错了。 毕竟延边的人均工资也不多，不可能说去毫无节制的消费X气，最主要的还是消费能力问题，在其他省销路还未打开的情况下，有这么多已经挺不错了。 再说这玩意儿又不上瘾，戒起来比戒烟都要简单，只要不看到就绝对不会想抽。 再加上如此大规模的贩卖垄断，孝敬给各路官员的钱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几乎是对半开了！ 没办法的事情，权当是交税了。 等以后其他销路拓展，这个受益应该还会随着时间上涨，具体能有多赚钱… 李子圣自己也不清楚。 拿到钱后的第一时间，李子圣将660万分了个干净。 三兄弟每人220万。 “大哥，我TM卡里还从来没有一次性存过这么多钱！” 李子枫看着到账的数字，揉了揉眼睛，又问大哥要来眼镜戴在鼻梁上。 认真的数了数。 个、十、百、千、万、爹、爷爷…… “行了行了，财迷心窍的，这还只是个开始。” 李子圣笑骂着拿回眼镜，看着手舞足蹈的老二一阵无语。 “去了杭州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按照100个员工的规模，我们光每个月的房租+底薪就得出去差不多30万，做生意几百万很容易就花出去了，也就是偏门，不用什么成本……” 李子枫一愣，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笔账。 还真大差不差！ 一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对上班族而言，几百万可能是天文数字。 但是对一家公司而言…稍微经营不善或者是扯上官司，几百万连资金链都供应不上。 也就是他们做的是轻资产的偏门，通过互联网经营，经营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非是人工成本占了大头，但要是不赚钱裁员控制成本就行了。 “就咱们三个人分到的钱，去下沙买套商品房都不够。” 李子圣拍了拍手，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明天就要回家了，今天必须把所有事都给处理完，以后就很少会来延边了。 “这才是一个月的收益啊！光彩票咱们仨一个月就能挣小一百了，一年下来杭州哪儿的房子不能买啊？只要大哥喜欢，西湖我也去买了！” 李子枫也收拾行李，嚷嚷着要买下西湖送给大哥。 “你多鸡毛啊？还买西湖，我喜欢北京一环的一套四合院，你买下来送我得了。” “西湖买不起，四合院还买不起吗？！大哥你说哪套！弟弟挣了钱就去给你买！” 李子枫拍了拍胸脯，金钱会使人膨胀。 “大哥说的是天安门，紫禁城那套四合院……” 李子洋幽幽说道。 “……” 第198章 回家，过年 “黄总管～你这个月发不少吧？总管可以拿全公司业绩的0.5%啊！” 鸡皮对着黄鑫眉来眼去，暗戳戳的表示是不是该请客了。 “差不多有二十万吧，你可别打我主意，我刚一次性把家里的债还完，身上就留了万把块过年，你他娘的打地主啊？” 黄鑫穿着一身名牌，脚踩喜欢了很久却舍不得买的球鞋，俨然是恢复了公子哥的形象。 他到现在还有做梦一般的感觉。 两个月前跟着李子圣来到延边的时候还身无分文，没想到短短两个月，自己竟然能把老爸的烂摊子给收拾了！ 这放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而且还买了喜欢的球鞋衣服，换上了新款苹果手机…… 这就是偏门的魅力！ 抓住一波机会，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累计到平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 这种感觉没捞过偏门的人是无法共鸣的。 你见过哪个穷人家的孩子是一步一步从0到1的？ 都是抓住了机会，短短一两年时间赚到了常人半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 骆驼祥子到死都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跟脱不脱掉身上的长衫也根本没有关系！ 这是一种相当梦幻的感觉，明明前一秒还是个臭屌丝，后一秒就成人上人了！ “切，你什么不好学，跟疯子学抠门是吧？小时候把自来水灌矿泉水瓶里拉一兜子的事儿都忘了？咱不学他…回家必须得嗨皮一下，让那些看不起咱的人瞧瞧，咱也在外面发财了！” 鸡皮搓了搓手，他也刚把家里的债清空，家里人直夸他懂事！ 从小挨骂挨到大，听家里人夸自己懂事这还是头一遭，这过年回去不得多打两斤猪头肉，让邻居也闻闻上流社会是啥味儿？ 现在走路都带风！ 整个人轻飘飘的！ 腰包鼓，咱身板子就硬！ “行了行了，刚赚点钱就想着怎么花，圣哥吩咐的事还得落实呢，人你们都联系了没？” 万华炜正在收拾着电脑设备，这些东西年后都会寄到杭州的公司去。 他看了一眼大家共同奋斗两个月的地方，满脸留恋。 延边，留下了一份独属于他们的记忆。 “联系着呢，但凡愿意跟着我们去赚钱的都拉群了，主要还是有些人不相信，等我们回去一趟秀一秀‘肌肉’，那帮王八蛋肯定舔着个脸让我们带。” 张豪博甩了甩手中的东西，赫然是李子枫那辆路虎的钥匙！ “卧槽！疯子的路虎极光？他这么抠馊的人怎么舍得借给你开啊？！” 鸡皮双眼放光，一把上去抢夺车钥匙，被张豪博躲过。 “卧槽，你小子可以啊！疯子的路虎都给你整来了？咋做到的！” 黄鑫也是看傻了眼，这辆路虎价值四十多万，一时半会儿也不是众人舍得消费的东西，这还是在捞偏门的前提下！ 如果没有李子圣，四十多万的车就可以说是普通人的天花板了！ 普通人按照一个月5K工资来算，一年也就存5万，得10年才能买上！ 就这，网上还有一大堆人看不起开这些车的车主，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山人自有妙计～” 张豪博嘿嘿一笑。 “枫哥说托运回温市还得好多钱，张豪博驾照下来好久了没摸车，就说帮枫哥开回去…条件是过年借他出去装装逼……” 陈再宝挠了挠头，给众人解惑。 “不是，开回去？” 黄乘龙打开手机导航。 “博哥，这里距离老家2718公里啊！不眠不休得开28个小时，你魔怔啦？多危险啊！” “得，我一猜这逼又是借东风了。” 鸡皮撇了撇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叫声博哥，我们俩轮流开。” “果真吗？博哥！” “……” 一阵吵闹过后，张豪博和鸡皮以及陈再宝三人决定组团自驾回虹镇，即刻就出发。 其他人则表示还是坐飞机舒服。 李子圣刚挂断杨雯艳的电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不管怎么说，她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人。 第一这个词语，对于男人而言总是特殊的。 碰巧，黄鑫来到办公室，李子圣突然想起这货可是情场老手，现成的导师。 与其自己头疼，不如问问黄鑫怎么办！ “黄鑫，你说一个女的愿意陪你玩，愿意陪你睡，也不粘着你，就是想和你保持长期关系，甚至不需要你负责，这种属于什么情况？” 黄鑫一愣，脱口而出。 “这他妈不纯纯活菩萨吗？” “……” 李子圣哑口无言。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圣哥，其实你去杭州的花边新闻我也听了一些，男欢女爱的很正常嘛，你又没有和屠艺靓确定关系，人家都不要你负责，你怎么的还犹豫上了？社会压力这么大，谁不想找个地方撒撒野啊？你就有需求跟她玩儿玩儿，没需求忙自己的不就得了……” 黄鑫坐下来拿过李子圣桌前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销冠到了哪儿都硬气。 “女人满世界都是，女菩萨可少有啊！把握机会啊圣哥！” 李子圣从黄鑫手里夺回烟盒，一脸纳闷的点了一支。 “对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黄鑫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我过来是给你说一声大家都准备回去了，你们仨不走吗？” “你们先回去吧，我这最后一点事处理完，13号的机票回家，到时候虹镇见。” 李子圣抖了抖烟灰，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成，那老家见。” 黄鑫离开后，又有陆陆续续数人过来向李子圣道别，被一一打发走。 大家现在对他的态度和感情已经没有小时候那么纯粹了。 有了利益关系后，大家在面对李子圣时自然而然的会有些拘谨，也就少数几个兄弟在私底下才会开开玩笑。 李子圣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老三，事儿都办完了吗？” “都弄好了大哥，这边兄弟都联系好了，过完年直接杭州汇合，电脑设备啥的也都寄过去了，二哥也跟杨姐对接好了，多租了好几套公寓，做X气的都住在D栋，跟我们彩票业务的宿舍隔开。” “行，兵哥给我说晚上一起吃一顿给我们送行，你弄完了就赶紧回来吧，老二的车让豪博开回去了，咱们得打车过去。” “知道了大哥，我这就回来。” 挂断电话，李子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俯瞰着延吉市的风景。 “这楼层还是太低了。” 良久，李子圣喃喃着摇了摇头。 是吧，楼层还是太低了。 眼前的风景还不够壮阔。 在常人眼里已经是山顶的景色，在李子圣的眼中不过是刚踏上攀登高峰的第一步罢了。 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 他就可以通过资本运作的方式去让自己的钱不断膨胀！ 届时，就是复仇时刻。 第199章 年味 次日清晨。 在李子枫的一声声督促下，脑袋发懵的李子圣缓缓起身。 “大哥，别睡了！今儿个要回老家了！” 老二和老三正在匆匆忙的收拾着东西。 “妈的…又喝多了。” 李子圣摇摇头，一个翻身从床上蹦起。 昨天岚兵给三人送行，几人喝的五迷三道，李子圣直接是喝到了桌子底下去。 延边这个地方承载了两个弟弟太多的回忆，现在要离开了，真还有些舍不得。 同时这里也是三兄弟获得第一桶金的地方，意义非凡。 洗漱完毕后，三人打了辆车驶向机场，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 夜幕降临，芙村迎来了阔别已久的旧人。 三兄弟并排站在无比熟悉的二层小破房前，失了神。 “唉？你们是……” 一个身材圆润目测有两百余斤的青年路过，看着三人熟悉的面孔有些吃惊。 三兄弟回过头，看向来人。 李子枫先是一阵疑惑，随后瞪大了眼睛，指着胖子大声喝道！ “小胖墩！” “李子枫？！” 没错，这个胖子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正是李家悲剧的起源。 那天被老二做局敲诈一条中华烟的小胖墩。 “我操你吗！你过来来！我保证不打你。” 李子枫骂骂咧咧的上去就要扯小胖墩的衣袖。 小胖墩灵活的向后退一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至于这么记仇吗？不就是找了两个混子打你一顿，我不还赔了你两条烟吗？！” “记仇？因为你，老子没爹了你知道吗？！” 李子枫瞬间暴怒，冲上去就要收点利息回来，当年挨了华强组合一顿削，又因为这件事让大哥深陷泥潭，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大哥不让我找屠家邹家，我找你还不成吗？！ “别老是用暴力解决问题。” 李子圣拦住老二，一脸和蔼的看着小胖墩。 “就是！你爹没了关我什么事……嗷！！！！” 小胖墩话还没说完，瞬间横飞出去倒在地上，惨叫声更是像杀猪似的。 李子枫看着收回腿部的大哥，愣了愣神。 “别装了，穿的跟个球似的，这一脚也就疼点，要是老三来保证给你肋骨踹折了。” 李子圣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将手插进门口的花卉丛中摸索了起来。 “竟然还在！” 他摸出一把已经严重生锈的钥匙，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可惜锁头和钥匙都严重生锈了，根本打不开家里的房门。 小胖墩也是麻溜着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逃跑了，一边跑还想着真晦气，大过年的遇到这家丧门星……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你们离开虹镇这么久，我就不信还能跟我呲牙！” 小胖墩见几人没追上来，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 “老三，你看看能不能把锁给卸了。” 李子圣尝试无果，只能让老三来暴力破门。 “好。” 老三一直大手捏住锁头猛地向外一拽。 “喀喀喀——！” 锁头倒是没事，生锈的连接处连卯榫带钉子一块被扯了下来。 “咳咳咳——！” 三兄弟推开屋子，呛鼻的灰尘被空气卷起，一股脑的飞扬起来，呛的人连连咳嗽。 “老二你去超市买点床单被褥啥的…老三跟我收拾收拾屋子。” 李子圣拿起积灰的芦苇编织笤帚，在外边儿使劲往地上拍了几下后开始大扫除。 老三打了盆水，从行李箱里掏出毛巾开始擦拭墙面家具。 三人忙前忙后忙了好久，这才把屋子收拾的跟记忆中大差不差。 尝试打开灯，发现太久没缴费，已经被停了。 也许电路老化根本不能用了也说不准。 三人点了盆篝火，围坐在木板凳上，一脸唏嘘。 “妈的，三个人加起来身家都有几百万了，搁这烤火取暖……” 李子枫往盆里加了根柴，笑着吐槽道。 “怎么说，要不年后把这房子拆了重建？跟隔壁似的。” 李子圣看向窗外，六年前邻居们也都是跟他家一样的两层小房，几年过去了大家都从红砖黑瓦改建成了钢筋混凝土，两层小房也成了六层小洋楼，门前有台阶，台前立梁柱，梁柱挂灯笼。 “这得不少钱吧？” “估摸着一百来万应该差不多，先建个毛坯，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住不上。” 李子圣打量了一下自己家，天花板上还有一堆蜘蛛网没清理。 他们就是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 “就是有点冷清。” 李子洋闷闷道。 “圣哥！你们在家不！” “圣总！兄弟们来看你了！” “疯子！出来嗨啊！”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阵阵喊叫声。 是黄鑫鸡皮等人，他们知道李子圣的家在哪，想着李子圣既然回家过年，肯定是要回老家的，总不能大过年的住酒店吧？ 于是就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过来拜早年了。 李子圣推开门，身上精致华丽的衣服和破旧的房子呈鲜明对比。 这是从贫民窟走出来的百万富翁。 “哟……都是些熟脸哈。” 李子圣看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大多数竟然都有些印象。 “都他妈站直溜了！兄弟们，给圣哥拜个早年！” 张豪博站在人群前头嚷嚷着，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喊道。 “新年快乐！” “来来来~圣哥你往里稍稍。” 说罢，张豪博领着一堆兄弟大包小包的往屋子里提。 李子枫一愣，站起身来：“不是？这干啥啊？” “兄弟几个想着你们也好久没回来了，家里肯定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都缺，所以大家凑了凑，顺便给你们打扫一下房子。” 张豪博一边指挥着众人整理，一边打开大红塑料袋子。 “瞅瞅，都是年货！” 李子洋探着脑袋一看，鸭舌、瓜果、牛肉干…… “过年嘛，张灯结彩的才有味道！” 黄鑫不知道从哪整来了竹梯，在两个兄弟的搀扶下往门梁上挂着红灯笼。 “就是，兄弟们都进来热闹热闹！桌子摆起来，咱赌两把！” 鸡皮掏出一副扑克牌，大大咧咧的坐在饭桌上，招呼着几人打牌。 李子圣看着忙前忙后的众人，哑然失笑。 “圣哥，这些很多都是以前跟着你的，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万华炜微笑着指着众人，李子圣点点头，表示有印象。 “回来之前你吩咐过要多带点人上去，我们就联系了很多没事干的老兄弟，这里只来了一点，怕圣哥你这里挤不下，人多嘴杂的也不好，所以就带了一些比较熟的过来给你热闹热闹，整点年味。” “够了够了，这都二十多号人了，我这家已经快站不下了。” 李子圣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还有一个熟人你一定得见见。” 万华炜声音落下，一道人影上前，一拳锤在了李子圣的胸口。 李子圣有些惊讶，嘴巴微张，最后哑然失笑。 “臭小子，不认识哥了？” “怎么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芙村首富啊！” 来者正是李云俊，曾经李子圣的商业合作伙伴，帮他良多的一个贵人。 “听说你两个月前就回来了？也不联系我，妈的生疏了不是？” “都进屋说进屋说……” 李子圣将所有人迎进屋子，小小的客厅围满了人。 老三起身将门一关，防止冷风漏进来，一屋子人烤着篝火开始了叙旧。 “咋的不开灯啊？点蜡烛打牌我可不干啊，鸡皮这小子手法太贼了！” 李云俊看黑灯瞎火的，指着鸡皮吐槽道，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这不太久没回来了，电费没支上嘛。” 李子枫讪笑道。 “操，早说啊！” 李云俊拨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房间。 众人瞬间“哦！”的一声，嗑瓜子的嗑瓜子，打牌的打牌，热闹了起来。 芙村村口。 小胖墩领着七个手持棍棒的混子，向李子圣的家中走去。 “对方就三个人，帮忙出出气儿就行，都是一个村子的，打坏了不好收场，这些钱拿去兄弟几个买烟抽。” 一边走，小胖墩一边掏出几百块塞给了领头的混混。 “我尼玛！敢欺负我胖弟，能便宜了这几个小逼崽子？” 一个小弟将手中的棍子舞的虎虎生风，嘴里还骂骂咧咧着。 “得了强子，给他们热闹热闹就成，别闹大了，我可不想在局子里过年。” “操，怕个屌？虹镇派出所指导员是我表兄。” “还是大哥关系硬！” “我~尼~玛！华子就你会拍马屁！” 这群混子中，赫然有熟悉的两个面孔。 我不说是谁，大家自己猜。 几个混子来到李子圣家门前。 “我尼玛…住这老破呢？还挂个红灯笼。” 强子看着张灯结彩贴着对联的破门，笑骂了两声。 “走，直接进去，给这仨小逼崽子“拜个早年”！” “嘭——！” 华子首当其冲，一脚踹开房门，身体瞬间僵硬。 “我~尼玛！华子你挡着干啥呢！” 强子挤进门来，也愣在了原地。 “操，你俩愣着干啥啊？” 领头的混子扯开两人，也走进门来。 他看着一脸凶神恶煞凝视着他们的二十多号人，瞬间虎躯一震。 他丢下棍子，赔着笑。 “哥几个……新年好哇？” 大丈夫，能伸能屈。 第200章 林潇 “……” 众人正热闹的打牌，就发现几个街溜子踹开李子圣家大门，开口就是大哥大嫂过年好。 气氛尴尬的让上门的几人快能扣出三室一厅了。 “操，哪里来的小瘪三？” 李云俊正和李子圣叙旧聊的起劲呢，一看有不长眼的搅局，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等下……你们两个是？” 李子圣拦住了俊哥，盯着强子和华子的脸端详了半天。 他走到两人跟前，捏着强子的下巴，往上抬抬，又往下扯扯。 “窝～尼玛……大哥，大过年的挑猪肉呢？” 强子咽了口唾沫，开口就是经典。 要不是看李子圣这边儿人多，他早就K上去了。 “怪哉，怪哉……” 李子圣摇摇头，冲老二老三招了招手。 “你们看看他们俩，眼熟不？” 李子枫和李子洋经过大哥这么一提醒，纷纷‘咦？’了起来，走到两人跟前就是重复大哥的动作，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真就跟挑猪肉似的。 “大哥，你别说，还真他娘的面熟！” 华子和强子此时已经很想跑了，但听说对方讲面熟，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油然而生！ “哥几个，好久不见啊！我是华子啊！” “窝尼玛，我是强子啊哥几个！不认识啦？” 华强组合笑呵呵的搂住李子圣三兄弟，张嘴就来。 “那什么…你爸当初还跟我爸喝过酒呢，咱俩小时候就在那什么地方……良友冰室！没错，就是良友冰室那里吃过冷饮！” “窝尼玛！我说哥几个这么面熟，原来是自己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强子？华子？你们俩啥时候放的？” 三兄弟面面相觑，猛然回想起这对自投罗网的卧龙凤雏，下意识的忽略了他们套近乎的话。 房间内的众兄弟一看好像真认识，也就放松了警惕，该干啥干啥。 强子和华子的新大哥一看两边认识，也就不紧张了，张豪博也是很世故的给每人派了一支3字头的软中华。 不过经过华强组合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李子圣似的… “你说之前那事儿啊？害～早就放了，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华子摆摆手，突然愣住。 等下，难不成他们真认识我们？ 强子也满脸疑惑，不停打量着三兄弟。 领头的这个长得这么帅跟外国人似的，如果自己见过一定有印象，可惜并没有。 另外这个两米多高的大块头也没印象。 随后他们看向李子枫。 “！” 强子一愣。 记忆深处的画面开始浮现在脑海。 “是你！裤裆藏钱那小子！” 华子最先认出李子枫，强子也紧随其后一脸震惊！ “窝尼玛！钱都骚了那小子？” “哎呦我操，大过年的你们俩逼能不能有句吉祥话？又想挨削了是吧？” 李子枫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出了事只知道喊大哥的鼻涕虫了，小脾气一上来揪着强子和华子就要教训教训。 “老二，我说什么来着？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 李子枫听着大哥的谆谆教诲，翻了个白眼。 得。 订规矩的是你，破坏规矩的也是你，制定规则的人就从来不遵守规则呗？ “卧槽！那天套我们麻袋截货的就是你们仨？！” 华子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得指着三人。 又想挨削是什么意思？他们印象里可没被这三人削过！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窝尼玛…华子，在这里撕破脸不太好吧…20人对8人，优势在他们啊…” 强子凑在华子耳旁悄悄说道。 华子脸色微变，挤出一道笑容。 “算了算了，都是年轻气盛的事儿，哥几个这么久没见，都长这么大啦？” 华子看着足足两米多高的老三，印象中有人跟他说过李家老三，十二岁就有一米八了，这他吗吃啥长大的？ “你是他们大哥？” 李子圣没有理会两人，扭头看向领头的大哥。 要知道华强组合上一任大哥还埋在… 都凉透了！ 你也是八字够硬，敢收这对卧龙凤雏。 “啊，算是吧，华子跟强子出来以后就跟我一块玩儿，咱们属于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识自家人了！他们叫我潇哥，你喊我林潇就行了，不知兄弟你咋称呼啊？” 林潇大约二十有四的年纪，颜值偏中上，一眼就看出来李子圣是这帮人的头，很客气的散了支烟。 虽然疑惑李子圣和华强组合之间发生的故事，但他也知道自己弄不过李子圣，不如借坡下驴。 “李子圣，叫我阿圣就行。” 李子圣乐呵呵的接过香烟，没想到回来一趟能遇见这么些熟人，倒是有趣。 “客气客气，那我们就不叨扰了呗？大过年的打扰大家打牌真是不好意思。” 林潇回头喊了一嗓子。 “让小胖墩进来。” 几个小弟押着小胖墩就走进了房子。 “是这样哈，我这弟弟呢…可能和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想找我出个头，他和强子华子都是旧相识了，我想着不帮也不是个事儿，既然大家都认识，咱也是敞亮人，我让小胖墩给哥几个道个歉，服个软，哥几个以后也别找他麻烦，权当卖兄弟个面儿，阿圣你看行不？” 李子圣挑了挑眉，他还以为林潇要把小胖墩卖给他们，没想到竟然挺讲义气的，想把事儿给平了。 “操，我就没想着找这小子事儿，老子真要弄他，明天就让他……” “老二。” 李子圣冷冷的撇了一眼李子枫。 李子枫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内地，不是延边，这种要弄死谁谁谁的话还是别说得好。 真要弄死，直接弄就完了。 言多必失的道理大哥教过他。 李子圣回过头，一脸和善。 “潇哥这事儿办的没毛病，就按你说的来吧，其实我们也没放在心上，就是我家老二比较记仇，小时后胖墩找华子和强子打了他一顿，这不记到现在了嘛？” 林潇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难怪说面熟，这能不面熟吗？ “小胖墩，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赶紧给人道歉。” 林潇一巴掌拍在小胖墩的后脑勺上，将他打了一个趔趄。 “对不起……” “哥几个你看行不？不满意我让他重新说。” 林潇也算是操碎了心，舔着个脸卖笑道。 “行了，那就不送了。” 李子圣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过年的他可不希望发生点打架斗殴的事，都这么大了，太幼稚。 “成，那我就先……” “等下……你是林潇？” 李云俊咦了一声，喊住准备离开的林潇。 李子圣疑惑的看了一眼俊哥。 “你认识？” “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应该也有印象，08年我们跟鸡皮去了一个高中生的赌局你记得不？还给你递过烟的那个兄弟他就叫林潇，家里弄塑料厂的，后来听说家道中落，就没怎么见过了。” 经过李云俊这么一提醒，李子圣恍然大悟，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详情请见34章）。 林潇大李子圣4岁，大李云俊2岁，那时候估摸着就是上高二的年纪，岁数也对得上。 李子圣依稀记得那时候林潇还跟李云俊打探厂里塑料供应商的事儿来着，没想到后来竟然家道中落了，也是令人唏嘘不已，感叹一句人生无常。 “卧槽…你是阿俊！？李云俊？” 林潇揉了揉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难怪看李子圣有些面熟呢！ 原来在赌局有过一面之缘！ “卧槽，还真是你！” 这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一阵寒暄过后，李云俊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说咱林叔好好的咋就进去了呢？” （粉丝角色植入完毕，林潇上线。） 第201章 比特币 “哎……” 林潇表情苦涩。 他家在08年的时候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塑料供应商，年入小几百万也是没问题的，但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老爹莫名其妙的惹上了官司，还进去蹲了两年。 “听说我爸是被生意合作伙伴给诬陷了，弄了一堆虚假发票让我爸盖章，后来涉嫌虚开增值税发票被起诉了，虚开发票的钱也都被那王八蛋给吃了，我爸糊里糊涂的替他坐了牢，公司也被罚款，面临破产清算……” “妈的，所以说合作伙伴非常重要，商场如战场，就怕自己人背后捅你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他娘的辣手了。” 李云俊惋惜着摇摇头，林潇曾经和他也是好朋友，自从家里出了变故后就没联系了。 “不说这糟心事了，阿圣这么久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娘嘞真他妈帅！” 林潇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看着李子圣唏嘘不已。 “对了，阿圣你现在弄啥呢？那时候就看你小子机灵。” “做彩票呢，过完年后这些兄弟都会跟着我去杭州。” 李子圣嗅了嗅鼻子，随口道。 “彩票？福利彩票还是体育彩票啊？你小子该不会开了个盘口吧？自己坐庄？” 李云俊一听也来了兴致，他对李子圣手头的生意早有耳闻。 “体育彩票，我这是出票的，正规平台。” 李子圣将生意逻辑简单的向两人介绍了一下。 “妈的，要不说你脑袋好使…我看世界杯光他妈赔钱了，你丫看世界杯还看出个商机来！难怪我爸当初说你是条龙……小时候和你弄打金的时候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 李云俊摸着脑袋，感叹了一声。 “阿圣，卖这彩票能挣几个钱儿啊？听你说公司利润才4%，这一个月卖出去50万的票也才赚2万吧？养得活这么多人吗？” 林潇梗着脖子，他对互联网经济还没有概念，在普通人看来一家彩票店一个月能卖出去50万已经很多很多了，根本get不到这个行业的利润点在哪。 “一个月50万？我们今天就干了60多万了！” 黄乘龙也凑了上来，他这人就这样，喜欢跟比自己层次高的人接触，对待同层次的人和对待高层次的人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态度。 怎么说呢……就有点看不起同层次的人，同时又喜欢去巴结舔着高层次的人。 所以一听说李云俊家一年净利润能有上千万，小心思一下就活泛了，大佬和大佬聊天，随口说的话都是受益无穷的。 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一天60多万流水？卧槽，这一个月不得奔着七八十万去挣了？” 林潇惊掉了下巴，这收入也太夸张了！ 而且听李子圣说的，他根本就没什么成本，空手套了一家彩票店，贷款左手倒右手，就能倒腾出一个月挣接近百万的项目？ “这有啥，那时候我和阿圣弄打金，一个月也奔着二十万去挣了，还是08年！这小子也是玩的这招，一分钱没出愣是站着把钱挣了你说说，就是后来他家出了点变故……不然早就发财了，哎。” 李云俊说着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当年的事他有所耳闻，就连李凡的丧事都是他爸张罗着村里给办的，没能和李子圣统一战线奋斗下去，也是他年少时期的一大遗憾。 “我尼玛……挣这老些呢？” 强子在一旁也是听傻了，在他的认知里，一个月开八千工资就已经是人上人了，这动不动一个月几十万的，就是欢乐斗地主，他一个月也赢不来几十万豆子啊！ “你他妈什么毛病，我尼玛我尼玛的？” 李子枫看强子不爽好久了，当初上来就是一巴掌，然后又是一拖鞋，这事儿他还记着呢。 “这是他口头禅，兄弟你担待担待。” 林潇打了个圆场，随后众人又聊起李云俊的近况。 “还能干嘛？帮公司跑跑业务，等我弟回国辅佐我弟登上CEO的宝座呗。” 李云俊说的轻巧，但从表情神态可以看出来他很不服。 凭什么自己任劳任怨的都是为了给弟弟铺路？就凭他读书好？在国外接受了精英教育？ “李叔咋这样呢？两碗水好歹端平了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这……” 林潇听罢有些不理解。 “正常，就一份家业，继承人肯定要高学历高素质的，或者有能力者居之，不过既然都是儿子，以后结了婚股份估摸着也会分点给俊哥，不至于一点都不给的。” 李子圣这番话说的十分中肯。 像李云俊家这种情况，没能力的那个儿子基本就是混吃混喝到结婚，家里给你一点分红权保证你的生活质量就行了，公司决策还是由另一个有能力的儿子来主导。 你只要别说想去创业，想去证明自己，就算没能力，家里也不缺你一口吃的，别作奸犯科就行。 “操，那我是能力不如我弟弟嘛？阿圣…我给你说，我最近发现了一种新潮的玩意儿，绝对大有商机！这次来也是想找你说说这事儿，你脑子灵光，看看能不能倒腾个生意出来。” 李云俊压低了声线。 新潮的玩意儿？ 李子圣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俊哥，啥新潮玩意儿啊？给哥几个说说，别的不敢说，咱兄弟几个现在不差钱，只要大哥觉得靠谱，砸钱也给它弄出来！” 李子枫也来了兴趣，只要和赚钱有关系，那必须得好好听一听。 “你们听没听说过……” 李云俊神秘兮兮的说道。 “比特币！” “比特币？” 黄乘龙嘀咕了一声，将这个消息记下。 “比特币？啥玩意儿？” “不知道……” “是一种虚拟货币，中本聪搞出来的玩意儿，基于区块链技术而诞生的一种数字虚拟货币，主要背书就是去中心化，实际上只是一串代码。” 李子圣常年混迹于IT论坛，自然对比特币有一定了解。 早在五年前，在2010年，全球第一家区块链交易平台Bitcoin Market成立，它的出现也标志着一个全新的市场正在崛起。 在2015年，比特币也被华夏境内一些嗅觉敏锐的玩家给熟知，这东西就跟股票似的，而且没有实体公司做背书，完全是用信仰发电，所以李子圣也没过多关注。 他一眼就看出了虚拟币这个游戏的底层逻辑，和股票有异曲同工之妙，本来想着有大把闲置资金的时候再去接触的，没想到李云俊已经先一步接触了。 “我尼玛……原来如此。” “咋的你听明白了？” 华子看着强子。 “窝～尼玛，没明白……但是听起来感觉很牛逼。” “……” “走走走，别打岔，这玩意儿是你们这点钱能玩儿的吗？这里人多，咱们上去唠。” 李云俊拉着林潇和李子圣三兄弟就上了楼。 “比特币……” 李子圣若有所思。 第202章 挖矿？ 来到楼上。 李云俊将门关好。 “我给你说，比特币这些年涨势很猛，就跟股票似的，不！比股票夸张多了！你猜猜这玩意儿刚出来什么价格？” “什么价？” 林潇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管是虚拟币还是股票，他都一无所知。 “一文不值！但是短短几年过去，现在已经价值250刀乐了，你懂什么是刀乐吗？” 李云俊拍了拍桌子。 “害，当我没看过让子弹飞啊？不就是美金嘛。” 李子枫摆摆手，催促着俊哥接着往下讲，他对这个新东西非常感兴趣！ 事实上比特币是在2013年开始引起大众关注，5429%的涨幅使它的风头盖过了所有股票以及其他货币。 根据BitCoinWisdom网站的数据，2015年初，比特币价值在250美元左右徘徊，随后数月价格也没有大幅上涨。 “我这么说你们能懂不？2008年年底出现的玩意儿，6年多的时间从几分钱涨到250美金，这是什么概念？多少倍的涨幅啊？你说要是再过几年，有没有可能几千美金甚至上万美金一枚？现在入手囤一笔，等他暴涨就卖出去……这不比做生意回报大？” 李云俊说到激动处，脸色竟是有些涨红起来。 “阿圣，如果当年我们把钱都拿来买比特币，现在直接就发财了！” 李子圣笑着摆摆手，这种“如果当年”的话根本没有意义，当时的认知也不允许他去买这种根本没有实际意义的虚拟货币，而且也没有途径购买。 “不是，那这比特币到底有啥用啊？它凭什么价值250美金啊？按照汇率这都接近2000块钱了！万一像股票那样面临退市不就全打水漂了吗？” 林潇眼珠子瞪得老大，还是不理解比特币的具体运用。 “我来给你们说说比特币的底层逻辑吧…之前有了解过。” 李子圣沉吟了片刻，随后缓缓道来。 “想认识比特币，我们首先要知道钱的本质是什么……” “钱就是钱呗……拿来花，拿来嫖，好东西。” 面对林潇的回答，李子圣摇了摇头。 什么是钱？ 不管是现金还是存款等等，本质上都是银行发行的一种“负债”。 也就是说这些数字也好，印有数额的纸币也罢，账户里的数字都只是一种央行发给社会实体的欠条。 这个欠条可以拿来交易，换取人类社会需要的商品和服务等等，这些所谓的账户余额，手中现金等等其实可以抽象理解为一种记账账本——你花了多少，剩下多少入账多少等等。 但是这些欠条是会出现价值波动呢。 比如贬值，宏观社会中的贬值是通货膨胀、产能过剩等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也就是说你手里定额的钱经过一段时间后就不值那么多钱了，这个道理相信不用说很多人也懂。 “卧槽……阿圣你这几年懂得是越来越多了。” 李云俊听着李子圣的经济学理论，忍不住出声夸赞了一番。 李子圣笑笑，接着往下讲。 “了解到钱的本质后，比特币就很好了解了，在08年金融危机的影响下，人们开始意识到自己手中‘欠条’的价值会受到经济形势、政府印钱、银行放水等等原因而贬值，于是比特币的价值开始被人挖掘……” 李子圣顿了顿，开始在身上摸索。 众人正听的酣畅淋漓呢，一见他停了，马上递上香烟火机。 “阿圣，赶紧接着讲，刺挠的很，身上长刺儿了都！” “比特币最大的特点就是去中心化，也就是不收到银行的监管。” 一旦有了比特币，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每个人的账本从而影响人们手中持有的“欠条”的价值。 也就是说… 你的资产不再受到大经济的影响，拥有了抗通胀的能力，通俗意义来说就是保值，甚至不断升值！ 比特币是一种总量恒定2100万的数字货币，具有去中心化、全球化、匿名性等特性，操作起来低成本，无限制，可以用来国际贸易中的支付等领域，没有高昂的汇率换算，不需要条条框框。 就是这种种特性下，一些人开始注意到比特币的特性，从而开始大肆宣传，只要越来越多的人认可这个东西，那么他就可以代替传统意义上的货币，成为主流的支付工具。 “总而言之，这东西也是资本的一场游戏，就跟股票一样，我买了一万枚比特币，然后宣扬它的‘抗通胀’、‘保值升值’、‘去中心化’等特性，为它做背书，从而吸引更多的散户去入手比特币，这样一来比特币的价值就被抬高了，当价值抬高的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就会意识到这个东西好像真的可以对抗通货膨胀，于是一场击鼓传花的游戏开始了……” 李子圣抖了抖烟灰。 “不可否认，只要所有人都认同比特币的价值，那它真就能做到人们心目中的那样，抗通胀、降低金融风险、财产保值，但是资本无处不在啊……你看，我已经买了一万枚比特币，几分钱买的，现在250美金了对吧？我转手一卖，要知道比特币本身是没有价值的，赋予它价值的是全世界信仰比特币的人们，那到我手里的钱……你们想想都是谁的钱？” 众人一愣，异口同声的说道。 “散户的钱！” 李子圣打了个响指。 “没错，所以这就是我暂时没去碰这个东西的原因之一，我还需要谨慎观望一下，看看‘信仰’这东西的人到底有多少，以及未来趋势如何，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被手握大量比特币的资本家收割走，要知道比特币也是可以炒作的，可以像股票那样上‘杠杆’，做‘合约’，几百万丢进去，在这个市场连浪花都打不出来。” 经过李子圣这么一分析，众人恍然大悟。 李云俊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的想法是可以囤一波比特币啊！打死不卖，放个三年五年的，看看到底能涨多少，就算是归零我也认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看中了比特币这些年来的涨幅，坚信这名为区块链的技术在未来会发扬光大，就像投资股票一样，他想在价格低的时候买入一些坐等升值，也是一种变向的赌博。 “俊哥，可以是可以，毕竟这东西出来还没几年，咱们华夏的主力军都还没加入呢，未来升值肯定是会升值的，就是升多少是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场也是个问题……” 李子圣沉吟片刻，手指不停敲动着桌面。 “总不能买过来一直不卖吧？那挣什么钱？那怎么卖能利益最大化？1000美金？2000美金？真涨到这么多，你还会想着它1万美金，人的贪欲是无穷的。” 他不否认比特币的价值，也不否认这个东西能挣钱，但怎么做短期内利润最大，长期也有搞头，才是重中之重！ 李云俊坐在板凳上沉思苦想，表情跟在屙屎似的。 良久，他猛的一拍桌子。 “阿圣，你知不知道比特币是怎么生产出来的不？” 李子圣点点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挖矿呗。” “对啊！咱们去挖比特币啊！就像咱们小时候网游打金一样，我拉投资，你负责操作，我儿豁，给你整把莱福，老子弄把AK，咱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李云俊兴奋的站起了身。 “大哥，这矿咋挖？” 李子洋其实不想参与交流的，他们说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唯独听懂了挖矿两个字。 挖矿嘛！ 体力活！ 我老三别的没有，就力气大！ 第203章 救赎 “呆子，大哥说的是这个矿吗？” 李子枫教育了两句，不懂就别出声，怪臊得慌。 “哦……” “比特币的属性决定了它的市场价值，它本身就提供了市场交易的商品属性，也就是人们会想要买它来用于财产保值，当这个需求上升后，越来越多的人买卖比特币带来的流动性也赋予了比特币更高的价值。” “既然恒定了数量，比特币肯定是越挖越少的，那升值的三大要素都集齐了，在短期内这场击鼓传花的游戏必然不会停止，去挖矿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我目前对虚拟币这一块的研究还不透彻，等我过年边多研究研究吧，去杭州之前把这事给落实了。” 李子圣暂且将这个事搁浅了下来，一个优秀的将领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需要更加深刻直观的去了解虚拟货币。 事实上，早在2014年华夏就诞生了最早的一批矿工，其中还有人建立了世界上最大的比特币矿场，在当时每天可以产出近百枚比特币，每天消耗的电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个人就是比特币的忠实信徒，郭宏才。 圈内人尊称“宝二爷”，而他自己却自称“卖牛肉的”。 甚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世界上70%的矿池算力都集中在华夏。 也就是说每诞生10枚比特币，就有7枚是Made in China！ 这一切都是宝二爷郭宏才带动的挖矿热潮，比特币未来价格的飙升也和我们大天朝脱不开关系，任何东西，包括游戏，只要有华夏人涌入，就必将造就爆火的局面。 对于每个新踏足虚拟币领域的人而言，挖矿都是一段必走之路，如果你没挖过矿，只是简单的在虚拟币二级乃至三级市场里倒买倒卖炒作，那说直白点你只是一个投机者，因为挖矿属于虚拟币的源头行业，所有的比特币都是通过挖矿产生。 “成，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阿圣还是老样子，你拿个章程，哥也入点股……” 李云俊兴致冲冲的说道，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当初2008年。 那年夏天，他们围坐在电脑面前的时候。 突然，李云俊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摸了摸肚子，厚实的衣服下还有一道刀疤，身体顿时一僵。 随后他在心中默念着。 “都是巧合…跟阿圣做生意哪能天天挨打啊？都特么2015年了……” “那什么…这个挖矿，哥几个能不能带我一手？也教教我，我想翻身！” 林潇算是看出来了，李子圣才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就连李云俊有什么好点子都是先和李子圣这个人商量，对方点头后才能做，这个机会必须把握住啊！ 李子圣瞥了林潇一眼，略加思索。 林潇是李云俊的旧识，可不是他的旧识。 如果他还是一个富二代的身份，李子圣会欣然同意对方的入股，挖矿的投资非常庞大，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赚钱也是这么个道理，不是说所有钱都自己赚了才是最好的，而是多方资源进行利益捆绑，生意才能长长久久。 这也是岚兵为什么愿意花费近千万去笼络官员的原因。 经济独裁是非常蠢的行为，而且容易滋生叛逆。 但林潇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 “潇哥，我来教你翻身的第一课。” 但李子圣还是打算给林潇一个机会。 “凭什么？” 林潇一愣，脸色瞬间胀红。 是啊？凭什么？自己只不过是和李云俊小时候有些交情，跟李子圣更是只有一面之缘，要不是李云俊认出他来了，估计李子圣都不会记得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家道中落的富二代。 你现在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的，人家凭什么带你翻身？ 你在这份生意里不能贡献自己的资源，不能提供价值，人家凭什么让你入伙？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跟有钱人或者有能力的人攀岩趋势打交道试图借用他人资源的时候，问一句自己凭什么，配不配？ 有钱人不傻，人也不做慈善，你得拿出令人心动的东西来，可以是个人能力，也可以是社会资源，就算你马屁拍得好，那也是一种本事。 “我…我明白了，谢谢你的第一课。” 林潇尴尬的起身，告辞离开。 李云俊看了一眼李子圣，没有阻拦。 待林潇离开后，他这才忍不住询问李子圣。 “阿圣，你这话说的有点重了。” 李云俊的意思是不带可以，没必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委婉点拒绝自己面子上也过得去，这要是传出去他李云俊不帮落魄朋友，多少名声有点不好听。 “重吗？我怎么觉着…力道刚刚好啊？” 李子圣微微笑道，说了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到底咋想的？” 李云俊瞬间感觉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他不知道李子圣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不管是说话还是办事都感觉城府深了很多！ “让他先认清现实，等我搞明白挖矿具体怎么操作，再想想怎么带潇哥。” 李子圣耸耸肩：“我自己都还迷糊，怎么带他翻身？” 李云俊听罢先是有些错愕，随后笑骂着锤了锤李子圣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当初那个重情重义的李子圣，不过你具体打算让他干点啥？我估计林潇现在也没什么资源在手上，要不让他跟着你去杭州得了，你那彩票不也挺赚钱的吗？” 李子圣则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如果挖矿业务能顺利落地，肯定也需要一些人手不是？俊哥你底下有人可以用吗？” 李云俊摇摇头，他手底下都是公司业务员，也没几个信得过的朋友。 “这不就结了？先让潇哥绝望，凡事都得拖一拖，答应的太爽快人就会不懂得感恩，到时候再向他抛出橄榄枝，他才会尽心尽力的帮你做事，既然是雪中送炭，不妨让这场雪下的再大些，反正冻不死他。” 李子圣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在李云俊眼里就像是魔鬼在微笑一般。 他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捂紧了身上的衣服。 “从小就看你捧着几本破书天天看，他娘的还真给你学到了精髓哈？这是什么招数啊？让哥也学学。” “这是人性，人在绝望的时候，有人给了他希望，那么他就会对那个人深信不疑，甚至是死心塌地，这一招的名字叫做……救赎！” 李子圣咧开一口大白牙，“我要给林潇一次救赎！” 李子枫在一旁撇撇嘴，有些不屑。 这一招他早就会了。 那个人现在跟条狗一样，对他忠心耿耿。 事实上，李子枫用这一招的时候确实比大哥要早的多，他手底下的死忠也都是用这种办法培养起来的，为了达成救赎的目的，他甚至可以去主动制造绝望！ “牛逼…学到了。” 李云俊木讷的点点头。 “事儿聊完了，咱聊点别的呗？” 李子枫兴奋的搓搓手，看向李云俊。 “行，你想聊点啥啊？” “害，这不好久没回虹镇了嘛，下车的时候被蜈蚣给咬了一口。” 李子枫煞有其事的说道，众人纷纷惊呼。 “二哥，你啥时候被蜈蚣咬的啊？” 李子洋脑筋没转过来，只听见老二接着说道。 “那蜈蚣老毒了！给我人都干昏沉沉的没力气！” “那他娘赶紧去医院啊？还聊尼玛呢，再聊下去人都凉透了！” 李云俊瞪着眼睛就要起身，被李子枫压了下来。 “哎哎哎，用不着去医院……” “我听说鸡是蜈蚣的天敌，俊哥你告诉我哪里有鸡，我过去找就成。” “……” “……” “我尼玛！” 第204章 显卡 李子枫拿着李云俊给的地址乐呵呵的治疗蜈蚣毒素去了。 “我都不知道老二啥时候养的这毛病，现在都不背人了，老三还给我说他经常出去嫖来着，这完蛋玩意儿。” 李子圣无奈的拍拍手，这他娘回家老爹的坟头都还没去拜祭拜祭，先出去找鸡解毒！ 哪来的批瘾这么大啊？ “你可别搁这跟我俩装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要跟你一样长这老帅女人都倒贴谁还去嫖啊？你看看疯子，他娘的不穿鞋一米六八穿了鞋一米七的个头不纯纯的二级残疾吗？又是绿豆王八眼的，不去嫖能咋的啊？娶个媳妇儿多费事，车子房子彩礼啥的……” 三人结伴走下楼，李云俊搂着李子圣为老二的行为开脱。 他从小就好这口，深刻理解李子枫的行为。 “哟，咋还聊上娶媳妇儿的事儿了？” 黄鑫放下手中的牌，吊儿郎当的叼着一根华子。 “你说说现在的男人多奇怪，干嘛非得找女的结婚？找男人不行吗？到时候两套房两辆车， 加上彩礼这日子不爽飞了？还可以一起去找技师。” 连雅峰，就是那个为了将纹身上色而跟着众人去延边的白净壮汉，就此事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周围的朋友一脸讶异，“我瞅你他娘怎么像弯的？” “哎呦……我怎么可能是弯的……” 连雅峰想要证明自己的性取向，试图搂着鸡皮的肩膀，被鸡皮躲开。 “你妈的离远点！莫挨老子！” “咋的你什么职务让我离远点？仙人掌啊？不能碰啊咋的，我就碰！” “老子是你主管！” 李子圣看着打闹的众人，乐呵呵的坐到牌局中。 “都跟男的结婚，那剩下的女人去干啥啊？” 连雅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当技师啊！” “……” “哈哈哈——” 众人给李子圣热闹完，天色也逐渐暗沉了下来。 “圣哥，就甭送了哈！我们自己打车回去！” “唉？路虎呢？！” 张豪博站在门外，看着李子枫借给他的路虎不见了踪影，顿时急了。 “疯子刚开出去按摩了，你不知道吗？” “卧槽，我说他在我兜里摸啥呢！说好的借我开几天，我操啊！” “得了，打车回去吧，你他娘还想从铁公鸡身上拔下毛来，想多了。” 张豪博借了一辈子东风，没曾想到头来被李子枫这只铁公鸡啄瞎了眼！ 他开回来的油费可是自掏腰包的啊！加了好几千！ 真尼玛就离谱。 无奈，也只能讪讪的打车回家。 话说回来，这次过年，是这群年轻人此生以来过的最硬气的一次。 无他，钱包鼓，这腰杆子就硬。 李子圣在众人离开后，自己开灶给老三做了顿便饭，不得不说从小就做饭的李子圣手艺真当不错，老三愣是吃了大几碗白饭，肉汤都拿来伴着吃了。 “老三，你去买点香烛纸钱来，等老二回来咱们去后山给老爸上上坟。” “知道了大哥……” 随后他躺在老爹曾经经常躺的那张乘凉用的竹椅上，掏出手机翻看起了挖矿相关的信息。 目前网上对于比特币的曝光还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文章，有的是嘲笑比特币是新型的庞氏骗局，资本用来割韭菜的伎俩，也有的是比特币的忠实信徒，华丽的辞藻堆砌着成吨的夸赞，还有猜测比特币最后能价值多少钱的。 总之，挖矿相关的言论少之又少。 只有提到挖矿用的设备。 显卡！ 这东西想必只要是个男生就不会陌生。 专业点说，显卡就是个人计算机即电脑的基础部件之一，它的功能主要为将电脑需要显示的信息进行转换驱动显示器，并向显示器提供逐行或隔行扫描信号，控制显示器的正确显示，是链接显示器和电脑主板的重要部件，并且内置的并行计算能力也用于深度学习等运算。 而比特币挖矿，就需要用到显卡的计算能力，统称算力！ 像早期的显卡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显卡，只起到信号转换的作用，所以并不能用来挖矿。 当然，像集成显卡和核心显卡这类自带CPU的是不能用来挖矿的，所以挖矿的首要投入便是购买大批量的独立显卡。 最好的就是英伟达GTX系列的1060、1070、1080系列显卡。 拿GTX1060举例，基础售价为1999元，而且还是挖矿热潮还没开始的时候。 而一台比特币矿机就至少需要6张显卡来支撑运算能力，最好是8-10张一台。 按最高算力每台矿机举例，李子圣组装一台合格的比特币矿机成本起码需要两万。 这还是用性价比比较高价格相对便宜的1060系显卡。 如果是1080系，预算还得往上多加点。 搞清楚成本问题后，李子圣接下来还需要了解如何组装一台合格的矿机，一台矿机里除了显卡还需要什么东西，挖矿的程序是什么？耗电程度以及成本核算和最后的回报比例。 这些东西从网上去搜明显是不现实的。 毕竟比特币此时在国内还未普及，也不像后世被全世界广为人知，连笔者的奶奶都知道隔壁村有人炒虚拟币亏掉了裤衩。 像挖矿这种虚拟币最源头的产业，别人是不会透露出来的。 很简单的道理：一个能赚钱的项目，之所以会流露到互联网上，被人解密剥析，其根本原因就是这个项目已经不能赚钱了！或者说要赚韭菜的钱了！ 举个例子，在比特币产出和投入开始不成正比的时候，互联网上突然冒出来一大堆吹捧挖矿赚钱的人，并且承诺一条龙搭建，从矿机到程序，从产出到销售，包教包会。 想学？拿钱来吧。 学肯定是能学会的，但是能不能赚到钱嘛…… 既然这么赚钱，他教你干什么？ 所以笔者多说两句，大家一定要警惕互联网上说的带你赚钱的那些人。 如果你轻信了他们的话，轻则损失钱财，重则锒铛入狱。 学会看清楚一件事情的本质和底层逻辑，你就能无往不利！ “对了…可以问问我师父……” 李子圣突然想起自己程序员之路上的导师，华夏红客的领军人物之一。 H.U.C红客联盟，韩刘凯！ 至于红客联盟日后有机会再做了解，这帮子人的故事太长，说不完。 “哟，这时候想起自己有师父了？有什么问题还能难住我的好徒儿？” “我最近在研究比特币的挖矿程序……” “师父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或者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李子圣敲下一段话，发送了过去。 他没见过自己师父，只知道名字，就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红客就是这样的人，大隐隐于市，也许你身边某个下头男就是叱咤互联网的红客。 但这个师父对他真的很好。 可以说有求必应。 第205章 梭哈是一种智慧 韩刘凯嫌打字麻烦，直接给李子圣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突然对这玩意儿感兴趣了？咋的，缺钱了？还是想创业啊？” 电话一接通，韩刘凯就询问起李子圣。 “一个亲戚比较感兴趣，我也有了解，是一个不错的风口，所以想试试看，未来具体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不知道，不过亏损应该是亏不了的。” 李子圣说明了意图，韩刘凯“哦——”了一声，在电话那头拖着长长的尾音。 “你小子尽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加入红客联盟为爱国事业贡献一份力不行吗？” “我这样的人…还是不提爱国的好。” 李子圣躺在竹椅上摇曳着，嘴里发出一阵讪笑，他不钻法律的漏洞就已经很爱国了。 “你哪样的人呐？我难道还不清楚？那蛀虫哪儿都有，不能因为一次事情对自己的祖国寒心啊！” 韩刘凯貌似知道李子圣挺多事，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就是因为这一次事情，我没爹了。” 李子圣打断了韩刘凯，“师父，你还是给我说说比特币挖矿的事儿吧。” “……” “中，比特币我也没多研究，只能给你说些大概的，不过我认识一个家伙对比特币很熟悉，到时候推给你。” 韩刘凯叹了口气，开始向李子圣大脑里灌输比特币挖矿有关的知识。 他的语速很快，一开腔就跟刹不住车似的。 “首先你要了解什么是显卡挖矿。” “最通俗的解释就是用显卡去破解一些预设的解，但是必须通过非常复杂的对方程式的计算，而高的工作量对应高收益，这里挖的矿指的是加密货币，比如比特币。” “而挖矿通俗意义上就是通过高性能计算机的运算去得到相对应的解，得到了相对应的解就可以获得比特币（也就是比特币矿工的区块奖励），但是找到这个对应解的过程是没有固定的算法，只能够靠计算机用随机的哈希函数高频运算，简单点打个比方:比特币有一串十几位数的密码，你需要用高频算力产生无数种答案去对撞这个密码，蒙对了，就能得到比特币。” “再给你小子说一个知识点，大多数加密货币中得到解的过程实际是在让计算机做哈希函数运算，而显卡是非常擅长做哈希运算的，于是就出现了显卡挖矿，利用显卡去做哈希运算，然后以求得尽快得到对应的解，最后得到一定的比特币。” 虽然对方说的很快，但李子圣的表情云淡风轻，没有表现出哪里不懂或者哪里没听清的情况。 “师父，你的嘴是租来的？着急还啊？说这么快不烫嘴吗？机关枪啊？” “反正你小子也听的清楚，别打岔！” 韩刘凯对李子圣天赋非常了解，不然也不会生起爱才之心。 “所以，挖矿就是矿工通过显卡运算哈希函数得到解，并获得比特币的过程，参与其中的人就是矿工，由于比特币在全网的算力都是个天文数字，有极高的哈希值，单靠个人去利用手头的显卡去得到对应的解是很难的。 如果你想挖矿，必须得加入一个大矿池，也就是一群人的集合，把不同的矿工的算力加到一起去获得对应的解，而得到的比特币会按照集体中个人的算力占比来分配奖励。” 李子圣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就是说挖矿的速度取决于峰值算力而不是平均算力？” “没错。” 李子圣暗道一声麻烦。 从韩刘凯的意思可以听出挖矿产出的比特币并不是按照平均算力来的，假如说你一台矿机，一天挖1枚比特币，但是10台矿机就可能是11枚、12枚，因为10台矿机组合在一起的峰值算力高，破解的速度更快！ 所以很多矿老板会组成一个矿池，把所有人的矿机绑定成一起去运算哈希函数，然后获得的比特币再按照大家的算力占比，即按劳分配。 这样大家收益都高，众人拾柴嘛。 “再跟你小子说点比较现实的问题，加密货币的算力早就集中在了几大矿池中，所谓加密货币实际上早己经被大资本控制了，单个矿工靠自己“单薄的算力\"很难挖到矿，只能选择加入矿池。” 韩刘凯再次抛出一个致命问题。 “除非你有能力组建起一个高算力的矿池，想要从那群人手里抢矿，那前期投入起码上千万，也不是说算力少就挖不到吧……总之既然都打算干了，那不得干一票大的？玩儿就玩儿刺激点不是？不然干脆老老实实的买点比特币囤着凑个热闹得了……” 上千万？ 李子圣皱了皱眉。 他们三兄弟加一起存款也只有600余万，还需要再拉投资…不过李云俊怎么看也不像能拿出来四百万的样子。 这可不是小时候整打金，家里给你拿两万试试水图个乐就行了，几百万…纵使是俊哥的家底也得掂量掂量！ 毕竟这是现金啊！ 话说回来，韩刘凯的想法倒是和李子圣不谋而合，做生意，认准了那指定就往大的做！小打小闹没意思！ 实在不行问兵哥支个几百万来先，反正笑气生意还能挣钱。 亏了就亏了，卖掉显卡也能回不少本，万一比特币这种自带金融属性的玩意儿起来了，那就是大赚特赚！ 李子圣的嗅觉非常敏锐，任何带有金融属性的产品基本都会遭到资本的青睐，资本青睐的东西，那能不能赚钱还用说吗？ 房地产就是现成的例子！ 李子圣为什么不做传统行业？就是因为成本高、耗时久，短期内无法支撑他完成目标！ 这个年代，弯道超车才是唯一正解！ 他爸既不姓王，也不姓马，做什么传统行业？ “小样，说不出话来了吧？是不是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哎呀——没逝的，师父正好认识一家……” “师父，你说的对，做就往大了做，小打小闹没意思，这一千万我砸锅卖铁也能凑出来！” “咳咳咳——” 李子圣一番话将韩刘凯直接呛的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砸锅卖铁？有病啊！我还想说我有个朋友就在弄矿池，你可以加入他啊！至于梭哈自己干吗？” 韩刘凯赶紧抛出自己的人脉，他清楚李子圣的倔脾气，想法一旦产生了就很难拉回来！ “有一个伟人曾经说过，你越是犹豫，越是纠结的时候，就越要敢梭哈……梭哈，是一种智慧。” “我要梭哈！” 第206章 回忆童年 “嗦粉呢还梭哈，我看你像个嗦嗨！” 韩刘凯笑骂道，随后有些不解。 “师父这里有现成的矿池资源，你干什么非要孤注一掷去自己建立矿池？” 李子圣淡淡一笑，在代码程序方面，他不如韩刘凯。 但要说人情世故商业眼光方面，韩刘凯还真不如他。 敲代码写程序，我不如你。 做生意捞偏门，你不如我。 “师父，我想加入矿池肯定是有限制的吧？毕竟人家花大价钱组建了高算力的矿池，然后无偿让散户加入借用他们的算力提高收益？这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韩刘凯一愣，这才意识到李子圣在乎的点是什么。 李子圣虽然不懂里面的门道，但虚拟币并未受到监管，可以说也属于偏门的行列，既然是偏门，那偏门的一套规矩自然适用。 挖矿的本质也是属于投资商业行为，矿老板们自然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无利不起早，李子圣并不认为单靠人情就能让人家放弃利益，他也并不想和别人尔虞我诈的，没必要。 要知道在华夏，爱因斯坦来了都得先买两条烟再去办事！ 事实上正如李子圣所担心的一样。 加入矿池去获得稳定的收益是需要被矿池老板抽取手续费的，而且加密货币换成真实的货币也需要给交易所支付一笔手续费。 那些所谓的“矿池”企业本身也有在经营交易所，每当行情好的时候，或大家想要做空的时候，“矿池”企业就会拒绝交易，以技术故障为名，从而独自获利。 不管什么东西… 捏在自己手上才是硬道理！ 什么托管服务、代运营？ 都是把命根子交给别人，能不能赚钱还不是由别人说了算？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韩刘凯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将一个专门做比特币矿机供应链的商人推给了李子圣。 李子圣道了声谢后挂断电话。 他并没有直接去找这个人，资金问题还需要先解决，股东大会也需要召开一次，确定好股份及出资比例，还是老一套流程，注册一家公司。 比特币虽然不受监管，但不代表不能用正规手段去约制它。 有了经验，这些事情办起来就轻车熟路多了。 刚结束通话，外出购买香烛冥币的老三和正巧回家的老二一起走进门来。 “哟，乘凉呢大哥？” 李子枫满面红光，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推背精油独有的香味，整个人眉宇之间透露着舒坦。 李子圣暗道这只鸡的道行看来不浅，这是给老二的蜈蚣毒素治的明明白白。 “毒解的咋样啊？这鸡没少啄你那条虫吧？” 李子圣也是笑着打趣道。 “哎呀，大哥你是不知道，这鸡成精了，给我啄的那叫一个舒坦～你猜怎么着？蜈蚣口吐白沫，软啪啪的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李子枫眉飞色舞，满脸浪荡的笑着，坐在家里吃饭的长板凳上翘着二郎腿。 “得了得了，别老整这死出，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大哥，你还别说，躺在这跟当年老爹躺着似的……” “我他妈……” 李子圣猛的起身，从腰间抽出LV的皮带，猛的朝空气一挥。 ‘啪——’ 巧劲顺着手臂传递至皮带尖端，发出一声脆响，地面上的浮尘猛然腾空，被皮带的劲风卷起！ “你看哥挥皮带的样子有没有更像老爹当年？” 李子圣笑眯眯的朝着老二走去。 “大哥！冷静！我嘴瓢了！一点也不像！” 老二一个激灵，立刻寻找掩体。 “不像？我抽你几下你就觉得像了！今天就让你梦回2008，体验一下童年的美好！” “大哥！虎毒不食…呸呸，本是同根生…老三，你他娘的拿抹布干什么？” 老三拿着抹布挠了挠后脑勺。 “习惯了，办事儿的时候总是溅的到处都是……” “你……” 一阵兄恭弟涕的场面过后，李子圣将裤腰带穿了回去。 “行了，别装了，我收着力呢。” “嘿嘿…大哥，咱爹的坟头在哪座山头？” 李子枫讪笑着提起贡品往车子里塞。 “就后山李氏祖坟那儿，俊哥家里帮忙操办的，落叶归根…也算是大恩情帮忙尽孝了……” 李子圣坐上后座，摸了摸真皮座椅，摇了摇头。 他原本想提一辆新车过年的，这事儿他犹豫好久了，好不容易见到收益了，现在又要花出去，买车的事也只能暂时搁浅。 “大哥，要不给你开几天？” 李子枫知道大哥一直对车很感兴趣，没曾想李子圣摇摇头。 “我喜欢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这才有成就感，别人送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老二一愣，“我怀疑大哥在内涵我…但是我没证据。” “呆子，上车！咱去看老爹了！” “嗯！” 李子洋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一路来到墓园，三兄弟一个拿苕帚清理落叶，一个负责摆上贡品点上香烛，李子圣则往火盆里添着冥币，嘴里还念念有词。 “老头儿，看到没？我带他们回来了，这几个月算是有点收获，挣了几百万，给你整了不少冥币，都是开过光大面额不连号的新钞，主持说保证能送到你手里，阴差也不敢克扣，你拿着钱打点打点关系，这一套儿子知道你熟，给自己投个好胎，争取排上号……” 李子圣往火盆里添着一叠叠冥币，燃烧过后的灰尘伴随着热流腾空而上。 “我打算把所有钱都投比特币矿机了，能不能挣钱两说，主要是借这个机会报答一下俊哥的恩，儿子不孝没能陪你临终，你缺啥就托梦给老二，我总觉着这逼崽子有私房钱，让他给你买就完事了，不听话就在梦里抽他丫的……” “？” 正在摆弄贡品的李子枫突然感觉脊背发凉，朝着身后看去只有大哥在烧着冥币。 三兄弟弄好后，齐齐跪在坟头前，给自己的老父亲李凡磕了几个响头。 “爹——！缺啥就托梦给我，儿子给你买！”李子枫眼眶发红，眼里噙着泪花。 当他说完这番话，又感觉背后发凉。 “爹…你别吓我，我胆子小你知道的…” （今天要去做笔录…就先2章吧。） 第207章 风险投资！ 次日清晨。 李子圣在电话铃声的催促下起身。 从身上拿下老二的大腿，瞥了一眼打地铺的老三，随后接通电话。 “今天情人节唉！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屠艺靓有些担忧，李子圣直男的性格能记住这种节日才怪了。 果然，李子圣睡眼惺忪的瞳孔瞬间来了精神，捧着电话小声回复道：“唉唉唉…我晓得。” 随后他下床，越过李子洋小山一样的身躯，到厕所洗漱。 看着水龙头里不断流出的黄褐色水流，等待了好久才变成清澈的模样，这才开始洗漱。 刚回来，水电基础设施什么的都来不及换，还能用就挺不错了。 约会的时间定在晚饭点，那早上还有些时间，李子圣就联系了师父给他的比特币矿机供应商，供应商的头像是一个卡通人物牛爷爷，这里就姑且称他为牛爷吧。 牛爷非常客气，开门见山的说自己和韩刘凯的关系非常不错，当初在设计华夏自主研发的比特币矿机时韩刘凯也帮了不少忙，比如测试程序运行，矿机效率等等…… “既然你是老韩的徒弟，那就是自己人，在我们比特大陆自主研发蚂蚁矿机之前，比特币矿机的价格都是老外说了算，价格从几百刀到几千刀不等，纯纯拿我们国人当韭菜割。” 牛爷也是告知了李子圣不少矿机圈的内幕。 例如比特币矿机的价格从ButterFly Labs的Jalapeno 5Gh/s矿机开始，价格为599刀，折合华夏元4500+。 此外，比特币矿机制造商KNC Miner的Titan（泰坦）矿机的价格为4999美元，算力只有3Th/s，价格却飞到了天上，折合华夏元+！ 因为当时行业还处在一个早期阶段，矿机厂商的话语权非常非常高，比特币挖矿行业完全是一个卖方市场，哪怕在面对厂商开出的“霸王条款”，简称“四不承诺”，不可能退款、不保证及时发货、不负责售后服务、不可更改地址，却还是得到了市场的狂热追捧。 无它，比特币的挖矿收益太恐怖了！市场也太疯狂了！ 矿机也从最开始的CPU挖矿到GPU也就是显卡挖矿最后到ASIC矿机时代，华夏逐渐崭露头角，直至2015年，华夏比特大陆终于成为了ASIC矿机时代的“矿霸”！ 李子圣了解过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已经处于落后了！ 买显卡挖比特币已经落伍了！ 最主流最划算的选择还得是芯片挖矿的ASIC矿机！ “目前蚂蚁矿机主流的就是S5，总和算力达到了1.2TH/S，功率590W，售价413刀，也就是2999元，也就一张好显卡的价，倒也不是说用显卡挖不划算吧，毕竟显卡挖完你还能拿去二手处理，很多老板就喜欢这种抗风险的东西，遭遇“矿难”开机挖矿都亏损的情况下，还能拿着回回血，但矿机就不一样了，如果出现什么极端行情，你只能留着等回暖，卖都卖不出去，而且买显卡的大多数是挖以太坊的，挖大饼（比特币绰号）的还得是矿机。” 在接下来的沟通中李子圣得知，今年的比特币行情其实非常差，用“矿难”来形容都不为过，2013年比特币的价格曾一度从200刀涨到了1140刀，全球矿工及矿池算力的暴增导致挖矿难度进一步增大，但是到2015年比特币的价格却只有250刀。 挖矿难度增大、产出比减少、市场遇冷。 在这三大要素下，很多人都采取了关机策略，因为开机就要消耗大量电费，但比特币的产出却无法满足电费的需求，很多矿机企业宣布破产，市面上还在持续更新迭代的矿机公司也只剩下比特大陆了。 这个消息落在李子圣耳中，却完全成为了一个商机！ “牛爷，这样说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收购别人手里的S5蚂蚁矿机？” 李子圣的意图非常明显，别人恐惧我贪婪！ 既然市场遇冷，开机等于亏损，那我正好把你们手头的矿机全部吃下，省下来一大批钱的同时快速组建自己的矿池，在大家都不开机的情况下迅速占据先机，就算亏钱我也要挖！挖到市场回暖，那他曾经亏的钱就翻倍的回来了！ 李子圣准备赌一把大的，而且是梭哈来赌！ 就赌比特币价格必定回暖，借钱也得上！ “可以是可以，你要是有这想法我也可以帮你联系，毕竟我这客户挺多的…但是你想好了啊，现在开机每天都是在烧钱，如果价格一直不回暖……你的资金链一断，就亏大发了！还不如直接在二级市场买币囤着来的多！要赌也不是这个赌法，如果看好比特币，你直接囤币不就行了？” 牛爷的语气有些不看好。 开机\u003d烧钱，产出低于收入，虽然挖矿时间一久产出的会比直接购入比特币数量要多，但是中间一旦发生资金链断裂无法开机，你要么就选择关机，要么就选择卖币维持电费，但这样不就违背了初衷吗？赌的就是比特币价格回暖，挖矿也是为了囤更多的币，卖了维持电费？搞笑呢？ 所以他推荐李子圣要是看好比特币，不如用现金流去买点比特币囤着就好，风险也小。 但李子圣是什么样的人？ 要做就做战略部署！什么囤币？ 1000万现金也只能买5000枚比特币，但是1000万的矿机一年能挖多少币？按照2015年矿难数据来计算，只需要坚持一百多天就能挖出来5000枚比特币！无非就是亏掉一些电费罢了！只要价格回暖，亏掉的电费和挖矿赚的钱来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由于当时挖矿产出已经抵消不掉电费了，所以很多资金不雄厚的矿场才宣布关机，但也不缺乏李子圣这种拥有战略目光的人，只要钱包扛得住造，抗到市场回暖，那就是暴富！ （数据来源于互联网，如有不对，可以指出。） 第208章 集体破产 跟牛爷商讨后。 李子圣委托牛爷去帮忙联系愿意二手处理矿机的老板，自己则优先想办法解决几大难题。 1、现金，他们兄弟手头的现金加一块只有660万，李云俊家还不知道能出多少钱，投资多少是个难点。 2、电费，挖矿是一个极其耗电的过程，商用电、民用电、工用电的价格不同，必须找到相对便宜划算的电费才行，这方面委托李云俊应该能解决，毕竟人家家里就是做企业的，这方面门儿清。 3、场地，由于比特币矿机的工作时噪音极大（大多数来自风扇散热的噪音），而且成千上万台矿机组成的矿池占地面积也大，所以必须找到价格划算并且面积庞大的土地建设厂房才行。 想到这里，李子圣联系了李云俊，邀请他共同商议。 毕竟这不是个小事，必须达成意见一致。 李云俊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李子圣家，和李子圣就着白粥聊了起来。 “俊哥，这么早呢？” 李子枫拆开一袋牛肉干当配菜，向李云俊道了声早。 “害，这不有大生意要讨论吗…阿圣，怎么说？一晚上时间你就研究透了？” 李云俊摆摆手，目光严肃的看着李子圣，同时心里有些疑惑——才过去一晚，李子圣就把挖矿的各个关节搞懂了？ “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李子圣喝了一口粥，放下碗筷开始娓娓道来。 “俊哥，我要先跟你说一个坏消息…现在的行情很不好，开机等同于亏钱，虽然挖矿数量多，但是卖币的钱都抵消不了电费，所以咱们要搞这个产业就等于赌博，赌比特币未来价格回暖！要是扛到我们资金链全部断裂都没回暖，那么即使后面回暖了，我们的收益都不如直接买币囤币来的多……” 李云俊一听，眉头整个拧成了一块。 他帮自己老爸跑业务的，自然明白李子圣说的意思。 这是一场豪赌。 而且中间压力会非常大，每天都在往外亏钱，一分都不会进账，一睁眼就是大把大把的钱流出去，心理素质不强的人很容易扛不住。 “阿圣，哥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说能搞，哥咬着牙也跟你搞了！” 最后，李云俊选择再陪李子圣赌一把！ 他选择盲目的相信李子圣，要亏也一起亏了！要发财就一起发财！ “好！” 李子圣一拍桌子，“俊哥，你能拿出多少钱。” “你要多少钱？” 李云俊将问题抛了回去。 “为了最后的收益能最大化，我准备买二手矿机搭建一个矿池，钱自然是越多越好，上千万我也不嫌多！股份就按投资比例占股，最后按照比例分钱！” 越多越好？！上千万也不嫌多？ 李云俊傻眼了。 “你他娘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十二岁张口就是两万，现在他娘的动不动一个月亮。” （黑话，月亮代表千万，星星代表百万，太阳代表亿） 李子枫也是听傻了眼，不是，大哥你折腾这玩意儿是要倾家荡产的整吗？ 说好的空手套白狼呢？ “所以俊哥你能拿多少钱。” 李子圣面带微笑，再次询问了一遍。 “……我TM，你等着哈。” 李云俊指了指李子圣，打了个电话。 “喂？吴太浪，我这有一台保时捷卡宴，14款的，能抵押多少？成，你等下过来收车，把合同都带好。” 挂断电话，他马上又拨打了一个。 “喂？我这有一批黄金，你过来收一下……” “喂，我这梦幻西游有一个成品号，你帮我挂上去卖掉，十几万肯定能卖的……” “喂，分手吧，把我送你的礼物退一下，要折现！什么鸡巴玩意儿？躲情人节？老子破产了！” “？？？？？” 李子圣看懵了。 “俊哥，不至于不至于……” 李云俊摆摆手“怎么不至于，女人花钱的很！” “你等我会儿，我回家再问我老爸借点，不借我就借网贷让他帮我还！实在不行我让财务给我挪用公款！” “哎哎哎！这可使不得！挪用公款是犯罪啊！” “操，也对，你们等着我！” 说罢，他一路小跑回家开着那辆新款卡宴就去了公司。 待李云俊走后，三兄弟面面相觑。 “大哥，你给俊哥下降头了啊？这又卖车又卖金子还分手的…” “俊哥这是打算跟我一起赌把大的。” 李子圣把粥喝完，然后冲着老二老三摊开双手。 “？？？” “大哥，你想干嘛？” 李子枫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使不得啊大哥！刚进我腰包，还没捂热呢！” 李子圣就这么盯着老二，没有说话。 老三则很淡定的拿出手机把原先分到的钱全部打给了大哥。 无奈，老二也只能照做。 “大哥，你可得悠着点啊…我听你这意思，一时半会儿这比特币根本见不着收益……还得往里面使劲砸钱。” 钱全部到账，李子圣瞥了一眼老二“反正X气和彩票都有收入，不怕砸不起。” “什么！？” 这下李子枫彻底跳脚了。 “大哥你还要把其他两个项目的钱砸进去？！” “这是长期战斗，砸钱恐怖，收益也恐怖，静观其变吧。” 听李子圣这样说，老二也只能腌了。 大哥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能希望大哥的眼光没错，比特币未来能够崭露头角吧。 莫约到了中午，李云俊疲惫的回来，同行的还有林潇。 李子圣看着林潇挑了挑眉，李云俊应该是跟他说过了。 “阿圣，我想尽办法凑了凑，一共400万，你给我个卡号，回头转给你，这下老子算是彻底破产了。” 李云俊倒了杯开水，一口气将其喝完。 他确实可以说破产了。 “阿俊都给我说过了……我也决定跟你赌一把，我相信你。” 林潇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 “里面有200万，你拿去吧。” 李子圣顿了顿，满脸疑惑的看着林潇。 “你哪来的两百万？” 林潇家道中落他是知道的，他原先是想安排林潇管理矿池运行以及安保工作，如果有钱就让他加入矿池给他免费挖点矿，没想到他竟然能拿出200万来！ “我把我爸留给我的房子抵押了…” 林潇挠了挠头。 那套房子是他老爸跳楼后留给林潇唯一的东西。 当初他爸含冤入狱，出狱又背负巨额债务，房子写在林潇名下索性没有被收走，为了不影响林潇，干脆选择了自杀。 “我回去想了很久，觉得阿圣你说得对，既然想要翻身那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阿俊都给我说了，这次是一次豪赌，我也做好流落街头的打算了…到时候直接在矿厂打个地铺看门就行。” 说罢，林潇向李子圣鞠了一躬。 “阿圣，让我也加入吧！我想给我老爸报仇！我想翻身！” 李子圣连忙过去扶着林潇坐下。 “别别别，使不得……” “我答应你！” “一起翻身！报仇！” 第209章 “借”的妙用 随后众人商议了一下股份。 俗话说得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做生意之前就得把钱给分明白了。 不然人心膨胀，欲无止尽，未来扯皮也是一件麻烦事。 对此林潇深有体会，他的父亲就是因为分钱上和合作伙伴产生了分歧，这才导致一系列悲剧的发生，有这前车之鉴，他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再说了，这件事的主导者是李子圣，就连李云俊都只是给了个想法，具体怎么分钱，分的公平不公平，大家都不好说什么。 好在李子圣并不是这样的人。 “出资我这里600万，俊哥400万，潇哥200万，我占了50%，要51%的股份，没问题吧？” 李子圣看向两人。 李云俊自然是了解股权架构的，但这事没毛病，两人纷纷点头附和。 “然后俊哥占33%，潇哥你占16%。” 林潇点点头，“阿圣你按照出资比例分的股份，一点毛病没有，很公平。” “没问题就好，接下来我丑话说在前头，关于耗电成本及维护成本的问题……” “那什么……老二，你泡点茶叶来，从兵哥那带来的大红袍……” “老三，大哥喊你泡茶呢！” “哦……” 李子洋吭哧吭哧的去烧水了。 李子圣瞪了老二一眼，随后继续说道。 “我先说底层逻辑，现在是“矿难”时期，开机等同于亏损，比如挖一天矿赚100，电费可能就要110、120这样子，但这次也淘汰了一大批资金不雄厚的矿老板，趁着矿难去大肆挖矿属于战略部署，赌的就是未来比特币价格回暖……所以咱们投的1200万只是用来让矿池组建起来的资金，日常的电费、技术维护费等等开支都没算进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那这个日常开支…有多大？” “非常大！” 李子圣做了粗略的计算。 “咱们挖出来多少钱，就得往里面搭多少钱！在比特币红利时期，矿场都是优先卖币回本，回本之后剩余的比特币用作战略部署，所以他们能一直运营下去，否则一天上万乃至上十万的电费，一个月就要搭进去大几百万，没几个老板吃得消。” “具体多少，到时候才知道，现在根本算不出来…但从单台矿机的耗能来看…每天产生的电费不会低于这个数。” 李子圣单手比了个八。 “八万？！” 两人惊呆了，一天就得八万的电费？ 那一个月不得240万！？ 比特币什么时候回暖都不知道，他们要扛几个月也未知，这能扛的动吗？ 四个月下来就要烧掉1000余万！这还是最低数额！ 李云俊和林潇的脸上瞬间布满阴云，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已经不是在赌博了，这是在赌命！ 赌比特币短期内就会迅速回暖！ “当然，我不可能让你们出这个钱，再说你们也没钱了……” 李子圣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仿佛一天烧掉8万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阿圣你的意思……难道？！” 李云俊一愣，突然想起李子圣还有其他生意在赚钱！ “没错，产生的电费以及技术维护等费用我全包了，我会从其他产业里抽调资金。” 李子圣点点头，X气加上彩票，每月的盈利不会低于300万，更何况过完年后还要进行扩张，赚的钱绝对够比特币矿池这个吞金巨兽吃的了！ 他能硬抗到比特币回暖为止！ 虽然他目前对金融没有涉猎，但看完资本论的他对金融还是比较敏感的，一年之内，比特币肯定会有动静！华夏的经济近几年正处于飞速爆发周期，这东西一旦被华夏人盯上，那价格必然被炒作的水涨船高！ 而且虚拟货币不受监管的属性势必会受到不法分子的利用，去中心化的特质能够让其成为洗钱的绝佳手段！这才是李子圣布局区块链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就算一年内没动静，两年三年他也打算抗下来！ “这个钱让你一个人出怎么行啊？” 林潇有些懵，他感觉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好到这种程度吧？ 这电费又不是一个月几百一千，是成百上千万啊！ 大家都出钱购买了矿机，电费哪有你一个人承担的道理！ “是啊，阿圣，这对你来说也太不公平了！如果这样算，你的出资比例就不是51%了，应该多占点股才对……” 李云俊也知道这种便宜占不得，连忙发声道。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先别着急。” 李子圣摆摆手，他是生意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这个钱，是我“借”给公司的。” “借？” 林潇一愣，脑筋一时间没转过来。 这公司都是咱们自己的，有自己借自己钱的道理吗？ 李云俊则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他从小接受老爸的耳濡目染，一下就明白了李子圣的意思，随后向林潇解释道。 “公司是公司，阿圣是阿圣，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阿圣到时候把钱“借”给公司，这就会和公司形成债务关系，到时候咱们公司准备盈利了，需要先把外债给还完了，那剩下的钱咱们再按照股份去分，这样一来阿圣投入的电费就等同于咱们三个人按股份出了，相当于提前消费……” 哦～原来如此！ “豪绅的钱如数奉还呗？” 经过李云俊这么一说，林潇也明白了李子圣的意思。 就是说公司未来赚了一个亿，李子圣电费花了1000万，就先还给李子圣1000万，剩下的9000万大家再按照股份分配，既保证了公平性，又保证了公司能够正常运营。 而且这个公司是不会产生收益的，都是负债，所以也就没什么税需要缴纳，虚拟币又不受监管，只要钱不到公司户头上，卖出去了也不用缴税，挣多少都是大家实打实拿到手的。 这个办法无疑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众人很快意见就达成了一致。 李子圣随后提及了第二个问题。 “既然股份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电费及场地问题……” “俊哥和潇哥应该都知道，用电也是有区别的吧？” 两人点点头，这是自然。 做实业的，都需要和电力供应部门打交道。 和电力部门搞好关系，请领导吃吃饭，喝喝酒，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 毕竟华夏国情如此嘛…万事讲究个关系。 霍金来了也得从轮椅上站起来敬酒不是？ “用电区分主要是居民用电、工业用电、商业用电、租赁用电，每种电的价格不同，各地电价也不同，比如盛产煤矿的地方火电就相对便宜，靠近三峡大坝的地方水电也比较便宜，平原风力强盛的地方风电也相对便宜……” 李云俊掰着手指头开始讲解，李子枫也是竖起耳朵旁听，他就喜欢这种能省钱的小妙招。 “按照平均电价来计算的话…居民用电每度电大概是0.52-0.62之间，工业用电会稍微贵一毛两毛，租赁用电还要贵，比如公寓就要差不多1块钱一度电，还要分阶梯用电，比如每月用电高于多少度，就是第几档用电，价格也不一样……甚至季节不一样，用电收费也不一样。” “总之吧，居民用电肯定是相对便宜的！” 李子圣听后沉思了片刻。 居民用电是便宜没错…但是这能批下来嘛？ 他询问道：“那我们搞这么多机器，到时候一开机，消耗的电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也不为过，这居民用电一下就能看出端倪，就是家里十台空调，一百台电脑24小时运作也不可能产生这些电费啊……再说咱们注册公司，租赁厂房搭建矿池，这居民用电能批下来吗？” 就在这时，李子洋端着一壶茶和茶碗走了过来。 “大哥，喝茶。” 众人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阿洋这体格真是越来越结实了。” 李云俊倒了一杯茶，拍了拍李子洋的胸膛，随后转过头来接着说道。 “这件事儿啊…倒不是能不能批的问题。” 李云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扶着膝盖，老神在在。 “哦？俊哥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李子圣微微一笑，李云俊家就是做汽车零件代加工的，电力部门怎么可能没认识的人？ “也是个麻烦事，咱得一起想办法把这事儿给办咯…” 李云俊沉思了片刻。 “电力局是国企，虽说不是行政单位吧，但领导基本都是这个书记那个委员的，毕竟是个肥差…特别是在乐市这地界，哪儿哪儿都是工厂，那领导的架子可大了去了！一个总经理都是党委副书记，副总经理是党委委员，都是县处级干部，不好搞。”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搞ZF关系这方面，李子圣说实话也没什么经验，他做的生意生怕给ZF知道，哪还需要跟这些家伙打交道？ “不同领导负责的业务板块也不同吧？官不需要多大，能给咱办事儿就行，俊哥你说呢？” 李子枫跟着岚兵这些事还是没少经历的，当即就提了个主意。 “嘿！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李云俊竖起了大拇指，“还真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倒是说说能帮咱把电弄下来的领导具体是哪位啊？” 林潇督促道，挖矿最主要的日常消耗便是电，一度电就算便宜一毛钱，哪怕一分钱，那都能省下来无数开销！ 这件事怎么说也得落实下来才行，送再贵重的礼也能接受！ “着什么急啊？我不得想吗？” 李云俊一边喝着茶一边苦思冥想，“唉你别说，这大红袍真不错嘿。” “……” 半晌，李云俊一拍大腿！ “我知道是哪个领导了！” “乐市供电局副总经理，党委委员王磊负责的是营销、营商用电、供电服务建设、农村用电…还有副总经理吴斌负责的是电网运行、电网规划、配网规划建设……” “搞定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咱这事估摸着就能拿下来！” “太好了！俊哥你赶紧联系联系，咱安排个饭局！” 李子圣催促道，哪成想李云俊双手一摊。 “可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啊……” 第210章 好几个亿的生意 众人商议了半天，最终卡在了供电局这。 没办法，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可能认识这个领导那个领导？ 李云俊和林潇纷纷表示去问问家里或者亲戚能不能约个饭局，只要领导肯出面，那接下来都好谈了。 至于怎么送礼，这事儿李子圣交给了老二去办，他自己则要去赴约，也就是和屠艺靓共度情人节。 当然，他这次也是带着任务去的。 李云俊明确表示了屠家虽然退出了乐市政治圈，但影响力犹在，而且屠巍已经是温市的政法委书记了，妥妥的正处级干部！ 这让李子圣有些诧异。 他儿子屠启铭被老二弄进去了，算是屠巍政治生涯的污点，后来被平级调任到台市黄岩区做局长，说是平级，其实算是降级了，没曾想竟然还能爬上温市政法委书记的位置，看来那些年功劳没少捞啊…… 所以李云俊苦口婆心的劝说李子圣。 李子圣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生意是生意，私仇是私仇，不能混为一谈。 只有生意做大了，他才能完成复仇不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郁郁久居人下又如何？ 待到大鹏展翅时，拨开云雾见青天！ 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李子圣空着手出门约会了。 —————— “哟，小妹…今天穿这么漂亮出门，约会去啊？谈恋爱了？” 屠启铭翘着二郎腿，一边打字一边看着准备出门的屠艺靓，打趣道。 屠艺靓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点了点头，“去虹镇找朋友玩。” “成，路上小心，用不用让九叔跟着你？” 屠启铭虽然为人张狂混蛋，但对家里人是实打实的好。 没办法，他得靠着长辈们活着。 没有纨绔是傻逼，纵使一时嚣张，被家里人教育了还是会懂得收敛的，像之前那件事，只要不被曝光到网上，他大概率赔点钱也就算了。 这种人离不开家里，自然要听家里的安排。 “不用啦，我朋友会功夫，很厉害哒~” 屠艺靓猛然间想起李子圣当初保护她的时候。 女生嘛，就喜欢有安全感的人。 不管是金钱上的安全感还是个人能力上的安全感。 “成……” 屠启铭挥手告别，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小靓平时都不会去虹镇的，怎么着突然情人节就要出去？而且还是去虹镇？没听说她在那里认识什么人啊？”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等下…当时搞我爸那小子的哥哥，不就是在和小靓搞早恋来着吗？！不就是虹镇人？” “不过李家不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吗？怎么时隔多年又冒出来了？还是说我太敏感了一些？” 屠启铭越想越不对劲，拿起桌上的保时捷钥匙，驾驶着新款911卡雷拉向虹镇方向赶去，顺便联系了一帮混混。 “喂……铭少？您找我有事儿啊？上次还说找您去会所乐呵乐呵来着…” “喂，虹镇情人节有什么地方热闹，小情侣喜欢去的？你喊点人帮我盯着，我妹妹可能会去，看到人了给我发地址！” “虹镇都是工厂，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啊…也就时代广场和宝鑫广场两个地方可以去，我马上派人去盯着哈，令妹的照片……” “我马上发给你，先不说了，开车呢。” 屠启铭挂断电话，一路超速向虹镇驶去！ 李子圣来到宝鑫广场，这是近几年宝鑫集团入驻乐市招商引资才盖的商业广场，位于虹镇西部汽车客运站边上，往前走就是动车站和国道，也是必经之路，一跃成为了虹镇人消遣娱乐购物消费的圣地，拥有健身房、KTV、餐饮、医疗、影视等等设施。 情人节，这里自然热闹非凡，年轻人扎堆。 李子圣看着一群面容青涩打扮却无比成熟的年轻人，感叹道互联网带来的知识大爆炸确实恐怖。 在他们那个年代，哪有学生节假日出门穿黑丝渔网的？染个黄毛都已经是叛逆中的叛逆了，敢纹身直接就当黑社会盲流子对待！回家被打成死狗都不为过！ 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头发跟彩虹似的，有的还有纹身，一个个早熟的李子圣都感觉自己比他们还青涩，当然这只是少部分，大多数还是打扮显得成熟很多，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学生还是什么。 等待良久，李子圣终于再次见到了数月未见的屠艺靓。 他们搁着老远就认出了对方，目光越过人群，兴高采烈的互相挥手。 “这可是咱们过的第一次情人节，你怎么连束花都不带！” 屠艺靓走近一看，发现李子圣两手空空，气的直跺脚。 这个钢铁直男！ “现在都流行转账红包，我给你转个520呗？” 李子圣耸耸肩，说罢拿出手机就要转账。 “仪式感！仪式感懂吗！我差钱吗！” “仪式感？我长这么大了总不能还给你磕一个吧？” 李子圣挠挠头，看到远处有卖花的花童，立刻上去买了一束玫瑰。 “喏，仪式感。” 李子圣将玫瑰花递过去。 “这还差不多！” 屠艺靓撇撇嘴，接过玫瑰。 “要不要我也送你一束玫瑰呀？我听说只有10%的男生会在节日收到鲜花，我想让你做那10%。” 她笑眯眯的眼睛看起来像月牙一般，煞是好看。 李子圣当即表示。 “无所谓，以后我坟头会长。” “……” 李子圣搓了搓手，低声道。 “既然仪式感都到位了……那什么，你能帮我个忙吗？我现在有点急，马上就要搞…” 屠艺靓一愣，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帮…帮什么忙？搞什么呀！？大街上呢…” 李子圣环顾一圈四周，“确实，这事儿在大街上说确实不太好，你等着…我去开个钟点房，咱们详细聊聊……” “啊…啊？！你真有这么急吗？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差这几个小时啊？！怎么也把饭吃了再说吧……” 屠艺靓懵了，没想到李子圣这么着急，而且这么露骨。 不过想想他直男的性格，也就释然了。 就是有点猝不及防… “肯定着急啊！好几个亿的生意，你说着急不着急？” 李子圣摆摆手，跑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家钟点房。 “几个亿的生意…” 脸更红了呢…… 待两人携手走进酒店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屠启铭。 “铭少，令妹跟着一个男的进酒店了！” “长啥样？很帅，很高，应该是男朋友没错了…当然啊，肯定是没铭少您帅的…” “您可赶紧的吧！这会儿估计都该脱光了！” 第211章 求你个事 “我先…洗个澡……” 走进房间，屠艺靓红璞着小脸，扭扭捏捏的走进卫生间。 “不是？洗什么澡啊，赶紧的吧，晚上再洗也一样啊。” 李子圣牵着她的手向床边走去。 “……” 屠艺靓一把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任君采撷。 “你躺着干啥？起来呀。” 李子圣有些费解，拉着她从床上坐起。 “？？” 随后，他一脸郑重的说道：“我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供电局副总经理王磊、副总经理吴斌，你能不能托你爸的关系帮我联系一下？最好是约出来吃个饭……” 屠艺靓呆住了。 李子圣见她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讲的不够清楚，于是更加细致的讲了一遍。 “我最近在搞一个项目，设备运行会产生大量电费…所以我需要把工用电改成民用电，这样每度电能省不少钱下来，但是这不符合程序…我也不认识供电局里的领导，俊哥也在想办法……” 屠艺靓的表情阴晴不定。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特地开个房间？” “不然呢？你不是说在大街上谈不太好吗？我寻思着也是，毕竟要打关系，变相的等于贿赂……” 李子圣摊着双手，这明明是你要求的啊。 “王八蛋！钢铁直男！” 屠艺靓挥着粉拳向李子圣砸去，李子圣无奈的运气将肌肉紧绷，让其砸个过瘾。 好好的怎么突然打人呢？ 女人翻脸果然比翻书还快…… 一阵打闹过后，李子圣再次说起了正事。 “怎么说？这个忙能帮吗？” 屠艺靓思前想后，感觉自己从来也没帮上李子圣什么忙，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作为邹远洋的掌上明珠，这点小事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远洋集团在温市已经站稳了脚跟，业务方面甚至能和本土势力深厦集团掰掰手腕，改变用电类型这点小猫腻一句话的事情就能摆平。 “那就拜托你了，这件事还请你不要透露我的名字，到时候我会让老二和俊哥出面，你就说帮俊哥找关系吧。” 李子圣并不想过早暴露在邹远洋的视野里，虽然他和邹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和屠家是实打实的有仇！ 屠巍当初明明可以为自己昭雪平反，警察是他们自己人，毒贩也是他们自己人，一句话的事就能让自己免于牢狱之灾，可屠巍却为了他不接近屠艺靓，强行向给他扣上运输毒品的帽子，导致后来老二黑化发生一系列事。 还要硬说自己动了那些人的蛋糕，就连公道都是他们的施舍！ 他迟早要从掌权者手中亲自讨回属于他的公道！ “为什么呢？我爸可是收你为门徒了呀！这件小事就算你亲自去和我爸说，我爸肯定也会答应你的，你不见了以后我爸还经常念叨你呢！说什么太可惜了！” 屠艺靓并不知晓当初发生的事，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李子圣如此优秀的人，明明可以背靠她父亲邹远洋平步青云的踏上财富之路，为什么要自己拼命的去干，还得瞒着自己师傅？ “以后你会知道的，就当帮我个忙了，行吗？” 李子圣摸了摸屠艺靓的后脑勺，语气温柔。 “哦……好。” 屠艺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被突兀的敲响。 李子圣一愣，看向屠艺靓。 这该死的熟悉感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屠艺靓也有前男友？ 敲门声愈加急促，李子圣看向猫眼，是一个长相普通穿着却非常奢华的年轻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认识这个人。 那只有一个可能，对方是来找屠艺靓的。 “你来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李子圣深呼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发问，而是让屠艺靓来认人。 他不想产生误会，误会这东西一旦产生，对双方都不好，就像一道裂痕。 屠艺靓看了一眼猫眼，眼神一变。 “是我表哥，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表哥？屠艺靓的表哥还能是谁？ 屠启铭！ “咔嚓。” 房门打开，屠启铭走进房间，目光一直瞪着李子圣。 “你，姓李？” “哥们，你认错人了，我姓黄，单名一个鑫字。” 李子圣非常淡定的搬出黄鑫，这个节骨眼让屠启铭认出来对接下来的业务有弊无利，尽量还是不和这个纨绔产生关联比较好。 毕竟屠启铭那会儿跟自己一样都关在看守所里，只见过老二，并没有见过他。 “黄鑫？” 屠启铭疑惑的看向自己表妹。 “是啊，他叫黄鑫，当年在红磨坊认识的，那几个老保镖应该还有印象。” 听屠艺靓这么说，屠启铭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他指着李子圣的鼻子警告道。 “黄鑫是吧？跟我妹相处的时候招子放敞亮点儿，知道不？要是我妹妹跟我说受了委屈，我就让你这辈子也做不了男人！还有，家里没同意你们的事儿之前不要毛手毛脚的，否则有你好果汁吃！” “唉唉唉，表哥您吃了吗？一起吃点？” 李子圣面带微笑，非常客气的招呼着屠启铭。 “操，我忙着呢，要不是为了我妹子，这会儿我都嗨皮上了。” 屠启铭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子圣，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子圣的卖相太唬人了，很难不让人中意。 “你小子倒是人模人样的，跟我妹在一起也算郎才女貌，行了不搅和你们过节，哥走了。” 屠启铭走后，两人面面相觑。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走吧黄鑫～约会去。” ——— 虹镇皇家花园 李国宣早就搬进了虹镇高档小区，至于芙村那老房子就给了李云俊一个人住。 主要还是李云俊不想跟父母一起住，而他又没成家，所以也就没额外给他买房子。 “爸，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更喜欢阿逸，但这次是阿圣回来了！他做主导，这生意肯定能成！我相信他的目光！也想借这次机会证明一下自己！你就帮帮我吧！” 李云俊和他父亲李国宣对立而坐，他正在讨论矿场设备的用电问题。 李国宣听着儿子喋喋不休，时不时的拿起茶杯浅啄一口。 良久。 “说完了？” “说完了……” “说完了就滚吧。” “？” 李云俊急眼了，老爸这是什么意思？ “爸！这么一点小忙你也不愿意帮我吗？从小到大我也没问你要过什么东西吧？阿逸要什么你给什么，我就只能玩儿他剩下的，现在我要跟阿圣创业，你就算不看好，起码尽点绵薄之力吧？！” 李国宣挑了挑眉，放下茶杯。 “据我所知，阿圣今年还不过20吧。” 李云俊脑筋一时间没轴过来，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说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哪来的600万巨款？还要帮所有股东垫付后续可能高达千万的日常消耗，就为了一个类似庞氏骗局的金融类虚拟产品？我怎么觉着像是在诈骗呢？你先别急着反驳我。” 李国宣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大儿子，点了一根雪茄。 “我来给你捋一捋，等我捋完你再做决定。” 第212章 不要也罢 李云俊低着头，听着父亲训话。 “你看，你说的那什么矿机，是阿圣负责采购的对吧？他有给你公开矿机价格吗？你也是负责采购部门的，这个部门的猫腻我不用跟你多讲吧？这些年你小子吃回扣也没少吃，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国宣一下就戳破了李云俊的小猫腻，但他并不是很在意。 做生意，有些东西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那该给下面人捞的油水就该给人家去捞，不然人家怎么尽心尽力的帮你办事？ 这个岗位换任何一个人，都会比自己儿子贪的还要过分！ 都是给人贪，给自己儿子贪点又如何？左手放右手，都是花自己老爹的钱罢了。 “阿圣有说过矿机价格，全新的3000块，但是现在面临矿难，很多矿场都关机休整了，有的干脆直接破产，他打算以二手价格去收购，这样尽可能的多进一些设备来。” 李云俊也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立刻反驳着自己的父亲与其辩论道。 “哦，二手价。” 李国宣点点头：“你有没有想过二手价比一手更具备回扣空间？你们准备了1200万买机器，如果是新机，价格透明他顶多吃点提成，但是二手机器，这价格不还是他说了算？一台机器就算便宜100，这里面就会产生大几十万的利润！” 李云俊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此生头一次对着自己老爸发火。 “你不帮忙就算了！何必要这样说阿圣？他李子圣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可能干这种小勾当！当初做打金生意的时候他就把账算的明明白白不占一点便宜！” “臭小子，老子还没把话说完，你这么着急跳脚干什么？一点气都沉不住怎么做大事？给我坐下来！” 李国宣也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手中的雪茄烟灰抖得到处都是。 李云俊身躯一震，气势如潮水般褪去，坐了下来。 “没你老子，你哪来的几百万去投资什劳子虚拟币？！老子这是帮你把关！” “你以为你身上的钱都是自己赚的吗？我不安排你当采购部部长，你他妈哪来的钱？！” “听得李子圣画个大饼就把全部身家砸进去，却听不得你老爸几句好言相劝？” 面对老爸的训斥，李云俊也只能低头不语。 骂完后，李国宣喝了口茶顺顺气，气喘吁吁的坐下来，丢了支香烟给李云俊。 “我老了，知道你们年轻人关注的点不一样，我也知道网络世界的钱非常好赚，但你老爸的认知上限就在这，有一份家业，把家业守住，让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咱说回阿圣这个项目，姑且不论吃机器回扣这件事，比特币这东西的市场前景怎么样谁都预料不到，具备金融属性的东西都是会吃人的恶魔，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爸我这些年玩股票前前后后也赔进去四五百万了，给你妈骂的狗血淋头你也不是不知道……” “还有你老叔国威，也是听了朋友的话，好好的公司不做把资金全部流进期货市场，现在呢？连一张台球桌都他娘的要被法院拍卖，就你跟那帮狐朋狗友经常玩儿的那张桌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云俊听后，开始了沉思。 李国威在大哥李国宣的扶持下也开了一家公司，做的挺不错，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面临破产清算，一问才知道是把现金流全部投进了期货市场里，结果被割的亲妈都不认识了。 “你要想清楚，李子圣这个人的钱来源不明，他跟你说彩票，据我所知现在网络售彩已经叫停了，说白了他就是捞偏门赚的钱，再说你一个家里有实业的人何必要跟捞偏门的人一起创业？家里的钱不够你用？家里没你一口饭吃？何必？” 李国宣敲了敲桌面，发出阵阵声响。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捞偏门的都是什么人？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三更穷五更富那是常态，那是半只脚踏在棺材里半只脚踏在牢房里的人！你老老实实的把家里的业务干好，等你弟学成回国，这公司我也就可以放心交给你们两兄弟打理了，一年少说有个几百万给你们花，搞什么虚拟币？” “……” 李云俊低着头，双手握拳，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他缓缓抬头，咬着牙。 “等我弟学成回国？凭什么我要辅佐他？凭什么不是他辅佐我？捞偏门又怎么了？阿圣不还是好好的？！他不靠家里，没有我这样的爹，照样能铲起来！几百万？ 人家一年赚的都快赶上我们整个公司了！任何人为了钱都可以不择手段，没必要踩低别人抬高自己！” 李国宣一愣，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苦口婆心的劝了，李云俊还是听不进去。 “爸，你有一句话没说错！” “你老了！老糊涂了！时代的风口就在眼前，你看不到，还不允许我去看！” “不帮就不帮，我自己会想办法，我就让你看看我不靠家里，到底是不是个废物！” 李云俊说罢就要离开。 “站住！” 李国宣气的胸口生疼，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儿子。 “行，你去闯，我等着你证明自己。” “但是你要知道…你要么努力到出类拔萃，要么就懒得乐知天命！” “你明明有最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去证明自己？你弟在管理方面就是比你出色，他坐这个位置合适，而你的性格大大咧咧和员工打成一片，这不是个领导者该有的样子！去做业务是最好的！你以为是你老爹偏心吗？这家业到头来还不是要你们继承？我留给别人吗？！” 李云俊扭过头来，表情淡漠。 “这家业，我不要也罢。” 第213章 送礼是一门艺术 李子枫来到一处茶叶商行。 刚进门，老板就热情的上来迎接。 别看老二年纪也不大，但多年的黑道生涯下来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极为老成，心思及城府深的连亲大哥李子圣都难以捉摸。 像平时那种笑嘻嘻不着调的表现更像是一种保护色，隐藏着他阴险狠毒的真面目。 “你们这…最贵的茶叶是哪种。” 李子枫用手指着摆满茶叶的柜台环视了一圈，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板心头一喜，又来了个不懂茶的冤大头。 “那必须得是上了年份的老班章啊！” 李子枫接过茶饼闻了闻味道，就知道这玩意儿最多值八块八，暗笑一声看来是被当猪宰了。 他倒也无所谓，反正这东西不是拿来自己喝的。 “多少钱？” 李子枫掂了掂手中的茶饼问道。 “八万八千八，过年了，给你个吉利数，原价可是十万一饼的！这可是上好玉皇班章，也就看老板你气度非凡，不然我还舍不得把这镇店之宝拿出来呢……” 老板脸上堆笑，心里也在发笑。 “才八万八？太便宜了。” 李子枫摇摇头，“这样，我说一个数，三十万。” “不会太为难你吧？” “啊！？” 老板一愣，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先生，我从来没见过像您如此识货的人……” “行了别他妈装了，什么J8玉皇班章，最多八块八一饼，我这三十万是有说法的，不是给你的。” 李子枫点燃一根香烟，冲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不明所以，一脸懵圈的靠了过去。 “我买这茶，是送领导的，你明白？” “送领导……” 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给你说……到时候……” —— 夜幕降临，众人再次聚到了一起。 “阿圣，我和我爸算是彻底闹掰了，到时候估摸着要和潇哥一起睡工厂打地铺了。” 李云俊一坐下来就满脸愁容的点了根香烟。 “欢迎欢迎啊，有你作伴儿我当鬼也开心啊。” 林潇鼓了鼓掌，随后回过神来。 “不是，怎么就掰了呢？不是去托关系来着，还能聊掰了？这可是你亲爹啊！” “老头子糊涂了，对比特币这种新玩意儿持怀疑态度，不想我掺和进来，让我给我弟打下手呢，操。” 李云俊愤愤道，“我就让他看看，离了家我照样能铲起来！” “俊哥，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不至于。” 李子圣摆摆手，知道俊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阿圣，你那边咋说？屠家那妮子应该不会拒绝你吧？毕竟美男计都用上了……” 李云俊顺手摸了一把瓜子，边磕边问。 “答应帮忙了，具体还得等消息……老二，你事儿办的咋样？” “都妥。” 李子枫躺在老爸当初躺的竹椅上，挥了挥手中包装精致的茶饼。 林潇看着茶饼，一脸茫然。 “就一块茶饼？” “就一块茶饼。” “送领导？” “送领导。” “不寒碜？” “哪儿寒碜了？” 李子枫起身，拿出发票。 “瞅瞅，三十万一饼，还寒碜不？” 众人接过发票，‘嘶——’的一声。 “乖乖，你这是让人蒙了吧？” 李云俊一脸狐疑，他也是喝过茶的人，三十万一饼的老班章，说实话在虹镇还真没见过哪家店能卖这个价。 “枫子，你确定里面没有塞金条？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金饼？” 林潇拿过茶饼掂量了一下重量。 “嘶……这重量也不对啊？” “你这是吃了多少回扣啊？”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是自家生意，吃啥回扣啊？不懂就边儿呆着凉快凉快。” 李子枫拿回茶饼和发票一起放进包装袋里，白了一眼林潇。 “老二，这又什么新把戏啊？给大伙解释解释，涨涨见识。” 李子圣乐呵呵的看着弟弟，这茶饼应该大有学问，老二是跟着岚兵混过的，应该学到了些什么。 “看看，要说眼尖儿识货还得是我亲大哥。” 李子枫坐到桌前，侃侃而谈。 “这都2015年了，谁上台明白不？廉政反贪抓了多少知道不？这年头你要说办事儿得找关系没错，那送礼更得找关系！” 李云俊和林潇听的一愣一愣的，瞪大了双眼等着后文，他们也想知道小小的一块茶饼能有什么学问。 “一般敢明着索贿的官老爷都是有白手套的，也就是代受贿的人，那咱也不认识这样的人不是？而且那供电局的领导估摸着也没这样的人，现在查得严，收礼都不明收啦，像大哥找了嫂子办事儿，人家绝对给我们办，而且还分文不取，你信不信？” 李云俊‘啧’的一声，“是有可能不收哈，邹家屠家的面子一个小小的供电局还是不敢拂的…” 李子枫指了指李云俊，“俊哥说到点子上了。” “人家明面上说不收，那是真不收吗？那是怕我们不会送！” 他压低了声音，“当官的，都珍惜着那顶戴花翎呢！明着收了你的礼，那不是把柄落你手上了？人家精着呢！以前新闻里某某官员因为一次贪污被证据挟持，结果不得不一直贪下去，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众人点点头，是有这事儿。 当时还大肆报道过，就是因为贪污落了把柄，为了乌纱帽不得不一直贪下去，做黑恶势力的保护伞，直到东窗事发。 “所以啊，他们说不收，那咱们不能不送啊！那下次还有事儿求人家，人家还能给你把事儿办明白吗？难不成还要嫂子去求一下家里人？那人脉不是白介绍给我们了？显得咱多无能啊？” 李子枫喝了口茶润润喉。 “不是，疯子你说的哥都明白，但跟着茶饼又有啥关联啊？” 李云俊眨了眨眼睛。 李子圣笑了笑，他已经大概清楚老二准备如何操作了，不过还是耐心听下去。 “俊哥你着啥急？一看你就没怎么和当官的打过交道。” 李子枫接着说道。 “你看，送礼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怎么送能让官老爷没有后顾之忧？怎么送可以让人家安心帮咱办事儿？送现金，送金子？那就是明着给人送地雷，人家骂你都是轻的，提着一大袋现金过去送礼已经是low的不行的套路啦！” 随后李子枫拿出茶饼，指着说道。 “我这法子，领导收了无忧无虑，保证给咱把事儿办的妥妥贴贴，以后有啥忙，那都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你看，到时候我把茶往领导桌子上一放……” 众人听着李子枫的讲解，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妈的，这几年你们本事儿都没少学啊！整的我跟弱智似的…” 李云俊摸着脑袋怀疑人生。 “阿俊你就别说了…我感觉我好去死了。” 林潇捂着脸摇摇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仨兄弟各个深藏不露，阿洋你咋一直不说话啊？跟个闷锅似的，也露两手给兄弟几个瞧瞧。” 李云俊看着一直没有插话跟透明人似的李子洋，一脸好奇。 “俊哥，我脑子笨，这些东西学不来……” 李子洋挠了挠头，憨笑道。 …… 次日，屠艺靓给李子圣发了条微信。 李子圣一看，拍了拍脑门暗道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对方发来了供电局副总经理吴斌的联系方式，并说对方中午11.30后就有时间，家里已经知会过了。 李子圣一巴掌拍醒还在熟睡的老二，将手机甩在他的脸上，一边穿衣服一边嘱咐道。 “对接领导的活儿你和俊哥去，酒店档次订高点，这钱不能省，我和潇哥去找场地，快过年了，尽快把东西弄好，年后机器就发过来了。” “啊？啊……哦！” 李子枫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后，腾的一下跳下床。 “嗷——！” 打地铺的李子洋一声惨叫。 “二哥，你踩着我小雀儿了！” 第214章 一枝独秀 李子枫和李云俊二人订好乐市规格最高的一家酒店，在包间内坐着。 李云俊研究着菜谱，李子枫则打通了那串电话号码。 几声忙音后，李子枫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堆满笑容，眼角夹着三道天生的鱼尾纹语气恭敬的说道。 “哎，吴经理吗？我是小枫，昨天刚委托邹老板要了您的联系方式，冒昧打扰，希望您多多包涵呐！” 电话那头传来了非常官派的声音。 “哦！是有这回事儿，能让邹老板亲自搭桥牵线，想必有什么要紧事儿想找我谈谈吧？” 吴斌这番话中有话，意思是邹家的面子自己已经给了，你要有什么事儿最好直接说，我给你办妥了就行，明显是不想麻烦，给你办完这一次事以后就别联系了。 毕竟邹远洋也只是顺便提了一嘴帮女儿的‘同学’一个小忙，又不是什么亲戚，用不着更深层次的联络。 李子枫猴精猴精的，眼睛一轱辘。 关系都攀上了，哪能让你跑了？ “我知道领导您忙，我这都关注您好些天了，一直想约您吃个便饭来着，几次了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不才找邹老板帮忙搭线嘛…今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幸，请您一起共进午餐？这眼看着也要中午了，什么事儿咱饭桌上谈嘛……如果您要是没空，我不着急，下次再请也一样的，只是仰慕领导已久啊，想一睹领导风采啊。” 李子枫非常客气的将话题抛了回去，潜在意思就是咱们当面聊，不行就下一次。 对方既然吃了邹家的面子，事儿就不可能不帮忙办，既然要办，那就必须利益最大化！ 吴斌听完李子枫的话，暗道这人还挺会来事儿，看来也是经验老道和官场中人经常打交道的人，否则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思考过后，还是应了下来。 “哎呀，太感谢领导赏脸了，听说领导独爱海鲜配老酒，我在金鼎大酒店望湖厅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挂断电话，李云俊呆呆的看着李子枫。 “疯子，你他娘是不是背着你大哥去考公务员了？这场面话给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比我爸还老成呢咋回事儿？” “害，俊哥你是不知道这些当官的，就喜欢话说一半让人琢磨，不研究研究说话的艺术不行啊，你悟不透他的意思，一件好好的事儿就有可能给办砸咯。” 李子枫喝了口开水，他也不喜欢这样说话，但是没办法。 面对不同的人就要有不同的说话方式，这很华夏。 这些都是长期以往跟着岚兵学到的，做生意岚兵可能真不行，但是攀关系送礼，那岚兵是绝对的行家，到了哪儿都是朋友，什么这个局那个局的，都哥们儿。 “讲究。” 李云俊竖了个大拇指。 点完菜，两人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疯子，你说你们这些年到底干啥去了？一消失就是六年，我好奇很久了，赶上事儿了也没来得及细问。” “能干啥去啊？讨生活呗…这事儿太复杂了，俊哥你还是别问的好…” 李子枫吐出一口烟雾，想了想，补充了两个字。 “糟心！” “得，不说拉倒。” 菜陆陆续续的上齐了，酒也开了封。 李云俊看了一下手表，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疯子，你说这领导会不会放咱鸽子啊？这都快十二点了，咋还不见人呢？” “安啦俊哥，领导嘛，派头肯定要做足的，必须是咱们等他，不是他赶着来见我们，就算时间真赶得上，人家也会故意拖上那么一会儿，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李子枫云淡风轻的说道，李云俊一琢磨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也就坐着跟李子枫一块儿慢慢等了。 大约又过去了十来分钟，一个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走进望湖厅，这夹克哪儿哪儿都好，防风防雨就是不防腐。 李子枫见状立马站起身来，脸上堆着笑容殷情的迎了上去。 李云俊也是紧跟着他的步伐上前。 “哎呀，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吴经理吧？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快，请落座。” 李子枫一边说一边将椅子拉开邀请吴斌入座，小词儿整的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初一文化的他是怎么从嘴里说出来这么些话。 吴斌非常受用的落座，“哎呀，让各位久等了吧？局里工作有些忙，脱不开身呐！” “您这话说的，为人民服务顿顿没着落那都是正常的事儿，我晓得的，我们也刚到没多久呢，只能说和领导有缘分，前脚上好菜，后脚领导就到了。” 李子枫冲俊哥使了个眼神。 李云俊秒懂，立刻将服务员赶出包间。 偌大的望湖厅只有三人落座，琳琅满目的各色菜系摆满了一桌。 吴斌一看李子枫还这么年轻，有些诧异。 “想必你就是之前通过电话的枫总吧？年纪轻轻的就能和邹老板搭上线，前途无限，前途无限，哈哈哈……” “小枫，小枫……” 李子枫点头哈腰，给足了面子。 “领导这声枫总，我可承担不起哟。” “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李云俊，家里是俊逸汽配公司的。” 李云俊见说到了自己，连忙弯腰示意。 “领导，叫我小俊就成。” 吴斌摸着肚皮，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虽然年轻，但说话很圆滑，听着舒服，从菜色的规格来看，出手也算阔绰。 “好好好，年轻有为啊！” “那领导给咱开个筷呗？咱边吃边聊？” 李子枫恭敬的伸出手，示意领导先吃，我们才敢动筷子。 这一个小细节又在吴斌心里加了不少分。 众人就着酒菜聊了起来。 “领导，我敬您一杯，说实话我和不少领导打过交道，这给足了面子掐着点来的您还是头一个，真不愧是为了人民的好领导，由此可见平日在部门面对工作也是一丝不苟的态度呀！” 李子枫站起身来饮尽杯中酒，巧妙的把拖延时间变成了掐着点来，既给了领导面子，也给了自己面子，顺便不声不响的拍了个马屁。 其实搞关系真的也算一个本事。 不是谁都能搞的来，搞的好的。 它的真本事是洞察人性，领导没说话他就能猜出来别人想的是什么，说前半句话就能悟透后半句话的意思。 只要会搞关系，你就超越那些比你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更吃香，更容易往上爬。 这是一种悲哀，但它真实存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差不多了，李子枫这才说起正事。 “领导，我呢也不藏着掖着，确实是有事相求…” 吴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暗道正题来了。 “我们准备年后做一个项目，这个项目设备非常耗电，我就琢磨着……能不能到时候把我们这个用电类型，给批个居民用电下来……” 吴斌听完后有些疑惑，找他办事儿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希望快点通电，插个队过个检什么的，像李子枫这种需求他倒是很少听说。 “既然邹老板都打过招呼了，大家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事儿倒是不难办，就是有这个必要吗？一度电也就差个几毛钱……” 吴斌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就为了省这点钱专门托邹远洋的关系请我吃饭？就算是开网吧，一个月能有多少电费啊？ “哎，领导您有所不知啊！” 李云俊也是苦着脸开腔说道。 “我们在项目研发期间就核算过这一块的成本了，每天的电费估计得有十万！这个消耗太大了，所以才想着批一下用电类型，也能省不少钱。” 吴斌听后挑了挑眉。 一天十万的电费？ 我勒个乖乖…这一个月不得奔着三百万去了？你们做的什么生意这么耗电？ 难怪要找我呢…这确实能省下不少钱。 想到这里，吴斌有些肉疼。 这事儿要不是邹远洋开口，他肯定得捞一笔大的，这下就算别人没表示也得把这忙给帮了，真亏啊！ “哎呀，小枫，小俊呐…这涉及的数额太大，如果改成居民用电，很容易出现纰漏啊，你想想，什么居民一天能用十万块钱的电费呀？上边儿一核查，不就全露馅儿了嘛！” 吴斌故作难色，李云俊不懂这番话的含义，当时就急眼了。 “领导，您可一定得帮帮忙啊！” 李子枫瞟了一眼李云俊，没有说话。 “关于这个事儿啊，我简单说两句吧，你明白就行，总而言之呢…这个事儿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的呢…大家也都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得说两句，可能你们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当然啊！我没有说这个事儿一定怎么怎么着，不能办，也不是……毕竟啊！我只能说懂得都懂，细细品吧，啊。” 吴斌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没有一句话说在关键点上，给李云俊听的大脑宕机了都。 只有李子枫笑呵呵的掏出准备好的玉皇班章，拎着盒子递给了吴斌。 “领导说的我都懂，哪能不懂呢！” “吴经理，这是一点点敬意，提神醒脑的好茶。” 吴斌还以为是一盒子钱，脸色骤变，立刻推辞。 “你这个小同志，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我是这样的人吗？” “哎呦，领导您误会了不是？这里面真是茶，好茶！您打开瞅一眼就知道了，规矩我懂，都是自家人，怎么可能作出害您的事儿呢？” 李子枫赔着笑说道。 吴斌狐疑打开盒子，捏了捏茶饼。 还真是普通的茶叶！ 没有塞钱，也没有塞金条。 但是有一张发票，上面写着玉皇班章，价格30万！ 30万的茶饼？ 别说喝了，见都没见过！ 他抬起头，看着李子枫，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呀，听说领导平时工作辛苦，经常应酬那是烟酒不离身呐！就想着弄点茶叶，提提神，清理一下身体里不干净的东西，当然！我也不知道领导平时喝的都是哪种茶叶，这玉皇班章您要是喝着不顺口、喇嗓子，您就自个儿或者托人去茶叶店退货……” 李子枫指了指发票上的开票商家。 意思不言而喻。 “虽然茶叶不值几个钱，但也不能浪费不是？这退了的钱呐，您换个口味合适的茶叶喝着，也算是我的一片孝心了。” 吴斌抬头看了一眼李子枫，脸上开始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哎呀，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小同志，政治觉悟很高嘛！” “哈哈…那都是政府教育的好…” 包间内一阵欢笑。 “这事儿我给你办了，毕竟你们以后也算是用电大户了嘛，也算是给市里创收，给供电局增添业绩了不是？” “哎哎哎，领导说的在理！咱走一个？” “来！走一个！” 推杯换盏后。 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李子枫表现出色，可谓是… 一枝独秀。 第215章 王者 南塘工业区 李子圣和林潇两人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一脸纳闷。 从眉宇间疲惫的神情和脖颈处细密的汗珠可以看出两人已经很累了。 “阿圣，非得找现成的厂房吗？租一块空地自己盖个厂不也一样？” 林潇脱掉羽绒服拿在手上，一只手夹着香烟看向李子圣。 “时间上来不及，没几天就过年了，春运都已经开始了，你觉着还有工人帮忙盖厂房吗？等年后他们回来，一拖再拖，拖到什么时候才能顺利开机挖矿？” 李子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这做生意跟打仗是一个道理，讲究的一个‘行军速率’，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大将军不就靠一骑绝尘击穿了西北大漠，蒙古高原？” 林潇闷闷的抽了一口烟:“霍去病？听着耳熟，封狼居胥又是什么玩意儿？” “古代将士最高荣誉，相当于你去靖国神社把咱国旗给升起来了，能理解吧？总之咱们要赶在机器送到之前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走吧，接着看下一家厂房。” 李子圣丢掉烟蒂，起身后跺了跺略微发麻的脚跟。 当李子枫在和领导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跑遍了大半个虹镇，腿都快跑断了就为找一个现成的厂房。 而且这个厂房还不能离居民区太近，地方必须空旷，占地面积也得够大，种种条件加持下，李子圣愣是没有找到一家合适的。 虹镇虽说工厂居多，但大多数都是小厂，就算不干了厂房面积也不够李子圣摆放矿机的，大厂不是没有，但是人家运营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把厂房转让给你？ “要我说咱们真得自己盖，按照阿圣你的条件，除非现在有一个大厂刚好经营不善破产，又刚好被我们撞见，又刚好愿意租给我们，这概率比我走在路上突然被雷劈了还低，而且还是连劈两次！” 林潇脱下鞋子，看着磨出水泡的脚后跟，翘着脚跟李子圣说道。 李子圣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朝着下一家厂房走去。 突然。 ‘轰隆——’ 一声晴天霹雳，直接给林潇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他娘的，大晴天的打什么雷啊？也不下雨？有病吧？” 林潇骂骂咧咧的看着天空。 随后又是一声巨响！ ‘轰隆——！’ 随后雨滴落下。 地面上开始出现水渍，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狂风骤雨。 “操…下大雨了！咱先躲躲。” 林潇一声鬼叫，两人连忙跑到一家厂房屋檐下避雨，李子圣看着不断落雨的天空，若有所思。 “你看，连劈了两次，没准咱今天真能找到合适的厂房。” “这么大的雨还找厂房呢？现在除非是别人亲手把厂房送给咱！看这雨的架势没一天根本停不了。” 林潇撇撇嘴，都是巧合，天底下哪有这么邪乎的事？ 当年初李云俊也是这么想的。 “阿圣，好久不见。”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李子圣回头望去，瞳孔微微缩小。 “李叔？” …… “李叔，这么巧？这也能碰上。” 李子圣喝着茶，面带微笑的和李国宣拉着家常。 “我公司就在南塘工业区，最大的那家就是我的，听说有两个年轻人四处找厂房，规格还要最大的，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小子……来，叔给你满上。” 李国宣将两人杯中的热茶续上。 “李叔，你还记得我不？我是林潇啊！以前我爸给您的公司做过塑料供应商来的。” “你是老林的儿子？” 李国宣诧异道。 “你爸……哎，遇人不淑。” 他摇了摇头，“想当年你爸也是一位杰出的企业家，真是可惜。” 林潇神情失落的点头附和。 随后李国宣看向李子圣。 “阿俊最近应该没少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吧？你看，其实我的担心就是这个，阿俊还年轻…不像你，虽然说你也年轻，但他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遇到的人也都因为他是我儿子而和和气气的，感觉什么事都会顺着他的心意去发展，这种心理是很不适合创业的。” 李子圣一愣，瞬间读懂了李国宣话中含义，这是准备和自己谈谈俊哥的事儿了啊… 整理了一下思绪，李子圣一脸郑重的向李国宣说道。 “叔，我懂您的意思，也明白您在担心什么。” “其实这份生意我完全可以独资的，俊哥投资的那部分全都属于俊哥，不会有一分一毫落进我的口袋里，包括潇哥这部分，每天产出的比特币我都会按照股份分掉，您肯定会疑惑我为什么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的回答也很简单……” “为了报恩。” 李国宣听闻身形微微一滞。 “报恩？” “叔。” 李子圣站起身来。 弯腰，鞠躬。 “谢谢您帮我爸料理后事，让他能落叶归根。” 李国宣恍然大悟，原来根儿出在这！ 他就说这合作协议怎么看都像是在白送钱一样，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阿圣，你爹是咱村里人，都是李家人，我当村长的帮忙处理处理后事也是分内的事，不然百年之后老祖宗怎么看我？说我为富不仁？我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 “一码归一码。” 李子圣笑笑，重新坐了下来。 “叔，我知道您做实业的，对我这种做野路子赚钱的会有误解，说难听点干脆就是看不上偏门生意…不过您放心，我是不会让俊哥担上一点法律风险的，而且比特币在我目前看来确实是一个时代的风口，您就当让俊哥自主创业一回吧… 毕竟在动物的世界，雏鹰在成年后都会被老鹰推下悬崖才能学会飞行，您一直保护着他就像是在慢慢扼杀他自由翱翔的能力，我想几百万对您来说应该也不是很难接受的数字，如果成了，这些钱能翻多少倍连我自己心里都没底。” 李国宣听着李子圣的话沉默了许久。 半晌，他放下手中已经燃尽的香烟，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阿圣，叔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叔老了，没了年轻时候的锐气了，在一个行业深耕久了，打下一份不大不小的家业，就想着传承给自己的崽，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就足够了，阿俊他自己创业什么的叔其实根本不关心，挣了钱也好亏了也罢，我都可以给他兜底……” 李国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李子圣。 “我知道你小子是条龙，未来的路会越走越远，但阿俊踏上你这条船之后……就没有上岸的说法了，除非……船沉了。” 他站起身，背对着两人看着窗外的沥沥大雨。 豆大的雨点敲击在玻璃窗上，发出阵阵声响。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阿俊，家里要什么没有？非得他娘的证明自己？他那几斤几两的还需要证明吗？上个秤称一下就知道了，一百多斤的人了，浑身上下九十多斤的逆骨！” 李国宣摇了摇头。 “罢了，我相信阿圣你也是聪明人，懂得趋吉避凶，叔给你一句忠告…偏财可以赚，但不要触碰到做人的底线泯灭良知，钱到了一定数字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了，但丧失了底线你连人都做不成，只能做鬼。” 李子圣若有所思。 半晌。 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都说捞偏门是在跟鬼借钱，该还的时候一分都逃不掉，但还有一句老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用得好了神仙也得帮你做事…” “我就是要问鬼借钱！” “不仅要借，我还要让鬼给我推磨！” 李国宣转过身来，看着满脸笑容的李子圣，惊讶的哑口无言。 “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俊哥掺和我其他生意的，虚拟币是赚是亏我也不敢保证，但起码我们努力过！我这条船也不会沉，因为船长是我，总有一天我会带着船上的所有人一起上岸！” 林潇此时看这自信满满的李子圣，同样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终于知道这个人身边为什么从来不缺追随者了！ 因为李子圣的个人魅力实在太独特了！ 这种魅力用什么词才能形容？ 林潇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王者… 第216章 父爱深沉 “虚拟币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李子圣解释了虚拟币的底层逻辑后，李国宣这才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发现法律风险在哪。 说一千道一万这最多就是违背公序良俗不被认可的产业，但只要不利用它做一些坏事，那最多盈亏自理罢了，国家不帮你背锅。 说到底，李国宣也就是害怕李云俊贪图赚快钱，踏上一条通向监狱的不归路，毕竟家里什么都有，你还跟傻嘚似的出去赚黑钱，有些说不过去。 而李云俊的想法也很简单，他觉得自己老爸认为自己能力不如弟弟，他想证明给自己老爸看，挺直腰杆对着老爸说。 你错了！ 我才是最优秀的那个！ 其实不管哪个年代，父亲和孩子之间都很难达成共识，特别是90后00后，他们和父辈所经历的完全是两个世界，科技发展的速度太快，催生了很多超出认知范围内的行业。 在李国宣那个年代，只要敢闯敢拼下海经商做实体行业，一步一个脚印的老实干下去，时代的红利就会给予你非常丰厚的报酬。 但到了李云俊、李子圣这个年代，一个萝卜一个坑，实体行业已经被发展壮大的老一辈们占领了大半壁江山，年轻人们要么选择去面对参天大树一样的老牌行业竞争者，要么选择另辟蹊径去赚别人认知范围以外的财富。 新时代的电商也是，未来的自媒体也是，都是属于老一辈企业家认知范围外的财富，也造就了无数90后00后富豪的神话。 所以年轻人才会和自己的父辈产生认知上的隔阂，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只有做出成绩来才是最好的答卷，光靠嘴巴说是没有用的，得去做！ 李国宣怔怔出神，缓缓说道。 “阿圣，为人父母确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感，需要把孩子养育成人，尽最大的努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和家庭教育，也需要更多的陪伴和关心，叔也知道成长这条路做父母的不能代替孩子做出决定…决定往哪个方向走都是自己选择的路…” 他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桌上。 “这钥匙你拿去吧。” 林潇一愣，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 “这是国威的厂房，破产清算后我就给他买回来了，本想着以后分出去一块业务给阿俊单独做的，听说你们搞那什么矿机需要的地方挺大，这厂房应该符合你们的要求，本来就是给阿俊那臭小子准备的东西，就当是提前送他了。” 李国宣的头发有一丝泛白，此时的他不是一个企业家，也不是一个老板，只是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 嘴上说着不想李云俊脱离家庭创业，背地里却偷偷的将自己弟弟的厂房交到了李子圣手中。 这也是为人父母能帮助到孩子的唯一方式了。 “不是？真送啊？” 林潇看傻了，这世上真有这么邪乎的事儿？ 说挨雷劈就挨雷劈，说劈两次就劈两次，说什么应验什么是吧？ 那我说比特币以后涨到四十万一枚好了呗？大家都发财得了。 “不然呢？阿圣这么有信心垫付高额电费，我做长辈的还能小气了？拿去用吧，顺便跟阿俊说一声…” “他老爸还没老糊涂到不知道怎么去爱自己的孩子，如果累了就回家，少不了他一口吃的。” 李国宣撂下最后一番话后离开了茶楼。 李子圣看着那串钥匙，会心一笑。 父爱和母爱不同。 它爱的更加深沉。 “走吧，去看看亲手送咱的厂房。” “……” 林潇嘴角微微抽搐，跟随李子圣的步伐离开。 两人赶着瓢盆大雨来到厂房，被占地面积给惊讶到了，具体多大他们没有估算过，但绝对够用！ 厂房内部由于破产清算的原因被搬的毛都不剩一根，非常空旷，只有一地的灰尘被两人鞋底的雨水打湿，留下一个个泥泞的脚印。 “这地方好啊！够大够宽敞，隔壁还有办公室，正好用来弄宿舍，门口连保安亭都有，到时候安排华子强子去站个岗啥的正合适……” 林潇的话在厂房内产生了回音，三言两语之间就帮华强组合少走了三十年弯路。 想必对方一定会很感激他。 “潇哥，你要是想活得久一点，最好还是让他们两个换个称呼。” 李子圣撇了一眼林潇，隐晦的提醒道。 “咋的？有说法？” 林潇不解。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 李子圣嘴角抽搐，华强组合上一任大哥还在吃斋念佛呢…… “成，以后让他们叫我潇总！” 林潇看着偌大的厂房，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地方也有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子圣也很满意，到头来还是吃了俊哥的面子，这厂房在虹镇可真难找，除非是自己建，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到时候设备一到，注册个空壳公司，挂羊头卖狗肉通上电，矿池这就运转起来了！ 想到这里，李子圣当即联系了一下牛爷。 “牛爷，托您那事儿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好了，统一价格给你1500一台机器，都是八九成新的机子，那些老板买回去没挖多久就遇到了矿难，正愁没人接盘呢，干脆打对折卖了！你这打算要多少台啊？年后第一时间给你送过来！” 1500？ 这个价格已经让李子圣颇为惊喜了。 “我手头有1200万现金，帮我收8000台吧，到时候能顺便喊个懂行的师傅来指导一下矿机安装运行之类的吗？我也是头一次做这个项目，很多地方还需要学习。” 牛爷一听1200万，暗道了一声大手笔，要知道现在可是矿难，你整8000台矿机回去，一开机每天都在烧钱！ 也就是说韩刘凯这徒弟手头还不止这些现金流！至少能支撑得起这头吞金巨兽消耗！ “这是自然，我们卖矿机的服务必须到位，你这也是帮了我大忙了，如果你不接手，那些小老板过年估计都得喝西北风去了，他们一倒也影响我卖矿机不是？到时候我安排一个技术人员随行，他会负责给你安装运行的！” 李子圣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行，订金多少？您发一份电子合同来吧，咱们现在就签了。” “成，我拟一份合同，那就先挂了哈。” 牛爷急匆匆的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就将电子合同发送到了李子圣手机上。 确认合同内容无误后，李子圣按下电子签非常爽快的打了20%的订金过去。 “潇哥，走吧，这会儿估摸着俊哥那边也忙完了，咱们回去商量一下人员调配问题，接下来就等矿机送到了。” 李子圣看了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对着林潇说道。 “啧啧，你们这办事效率简直了，从提出项目到落地这才几天啊？” 林潇感叹着李子圣的行动力，难怪人家年纪轻轻的能拥有这些财富。 先不说这份过人的胆识和魄力，光这行动力就足以令拖延症患者感到窒息。 “我不是说过嘛，生意和打仗是一个道理……” “对对对，霍去病，封狼居胥，我省得。” 林潇抢答道，两人哈哈大笑。 第217章 黄鑫的悲伤 “爸，谢谢你啦～” 屠艺靓捧着手机笑眯眯的说道。 “我朋友说供电局的吴经理已经答应帮忙啦，知道咯～就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呀，不然会跟你说嘛，真是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呀？噢…” 挂断电话，屠启铭刚好从门外走进客厅，好奇道。 “小妹，你托姑父什么事了？还要找吴经理帮忙？是不是你那小男朋友黄鑫求你办的事儿？” 屠艺靓放下手机，随意答道，“没有啊…” “就是虹镇有个朋友开公司，托我帮点小忙。” 又是虹镇？ 屠启铭憋着笑，“你从小就不会撒谎，跟哥还藏着掖着呢？虹镇你还认识谁啊？不就是你那小男朋友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 屠艺靓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得，女大不中留。” 屠启铭摇了摇头，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他打开电脑，捏着下巴思考着。 “不行，小妹太单纯了，那小子看着忒帅，刚好上没两天就托小妹的资源帮忙办事儿，以后指不定干点啥，我得帮忙把把关……” 想到这里，屠启铭当即联系了市公安局里的熟人，屠巍虽然高升了，但不代表对乐市就没掌控。 说句黑暗点的… 这市局的一把手谁来坐，不还是邹家屠家说了算？你想坐这个位置可以，我花钱花人脉帮你搞上去，那以后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了！ “喂，你帮我查一个人的户口信息，看看他家庭咋样，黄鑫，虹镇人，长得很帅，跟我妹一个年纪96年的。”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LOL。 “害，这人跟我小妹搞对象呢，我当哥哥的不得把把关？成，麻烦你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局长说一声，你那支队长的事儿不难整，一句话的事儿……好嘞好嘞。” 没过多久，对方就传来了答复。 “铭少，虹镇叫黄鑫的挺多，不过符合你描述的就一个，虹镇连桥村人、独生子、96年生，父母离异，目前跟着奶奶。” “我问的是这个嘛？他这人咋样？有没有行政处罚过或者是刑事处罚记录？嫖娼赌博啥的也算…” 屠启铭双手操作着键盘鼠标，歪着脑袋夹住手机说道。 “那倒没有，不过倒是有一项报案记录。” 报案记录？ 屠启铭来了兴致，当即追问。 “我看看卷宗哈，铭少你稍等一下，嗯……这个黄鑫在去年秋天的时候被三个高中生在大街上给打了，其中一个刚满18，还有两个16岁，两个未成年是被那个18岁唆使的，教育一下也就放了，那个18岁的家里挺有钱，爷爷是退休的法院院长，赔了点钱和解了。” 对方直接把黄鑫之前挨揍的事详细给屠启铭讲了一遍。 “咋这么熊呢？我妹还说这个黄鑫会功夫，狗屎功夫，让三个小屁孩打的报官也太丢人了吧？” 屠启铭皱着眉头，操作着未来守护者杰斯大杀特杀。 “那也不能这么说，还手不就成互殴了嘛？到时候更麻烦……” 对方打了个哈哈，随后接着说道。 “哎呦，铭少你猜猜这三个小屁孩为啥围殴黄鑫？” “为啥啊？” “有点拗口哈，我说，您琢磨琢磨…” “这个黄鑫的前女友是打人者的现女友，然后黄鑫因为现女友抛弃了前女友，前女友气不过就找了现男友怂恿他去殴打前男友…用的理由是黄鑫给她吃避孕药，不爱惜她的身体…” 这前前后后的听的屠启铭脑子都乱了，好一会儿才理顺里面的关系逻辑。 “也就是说这个黄鑫为了泡我妹，抛弃了现女友呗？然后这个女的就重新找了一个男朋友去报复黄鑫？还他妈喂女人避孕药？我妹子不会也吃了吧？操！” 屠启铭当即火气就上来了！ 就知道长得帅的肯定有花头，自己妹妹太单纯了，很容易被渣男忽悠！ “还不止呢，铭少。” “这个黄鑫挨了打，有三个女孩子过来探病，每个都说是他女朋友…嗯，经办民警说的，总之这小子铁渣男没跑了，您还是让令妹擦亮点眼睛，别被人忽悠了吧。” 岂有此理！ 屠启铭炸了，这还得了？ “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啥好心思！昨天刚跟我妹过情人节，今天就托我妹帮他联系供电局的领导办事儿！” “铭少…这小子应该是在利用令妹呢！” “我清楚了，你把黄鑫的电话号码发给我来！” “好嘞…不过铭少，这小子长得确实帅，我看到证件照了，挺清秀的，您是要给他警告一下改正错误还是打一顿让他跟你妹妹分手？准备咋选？” 屠启铭骂骂咧咧道:“咋选？我选的杰斯！”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帮我捞一个人！” “这个人的信息我发给你了，给我狠狠的打，打的难看一点，但是不要太严重，你懂我意思不？” ——— 夜晚，餐馆。 “哎呀，枫子办事儿有一手，哥哥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这领导给你哄的一愣一愣的，哈哈哈。” 林潇听着李云俊把李子枫和领导之间的对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即表示以后要多多学习。 “哎，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李子枫摆摆手。 “可以啊老二，没看出来。” 李子圣难得夸赞了一番弟弟，随后指着坐在一旁十分局促的强子和华子问道。 “潇哥，这又是……？” “是这样……” 林潇放下筷子，搂住两人看向李子枫。 “我已经问过华子和强子了，小时候和枫子确实有些过节，那后来哥几个不也报了仇了？这俩傻逼去自首也蹲了一年，家里人气了个半死直接不管他们了，你是不知道里面的日子过的有多苦哦！没人寄钱给他们，看着人家喝纯牛奶吃饼干顿顿加餐嘴馋的不行，穿的衣服都他娘是别人释放后剩下的，那叫一个惨……” 林潇苦着脸说道，整的进去的人是他似的。 李子圣了然，这是说和来了。 毕竟这对卧龙凤雏现在是林潇的小弟，林潇还想带着他们做事，那必然得把梁子解了。 “哎！潇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蹲苦窑是我们害的嘛？他们自己帮人运毒，还他娘的自投罗网，能算他自首我也是醉了，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样自首的。” 李子枫瞥了瞥华强组合，吐槽道。 两人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 “嘿嘿，那高低不也挨了哥几个一顿打嘛？给他们长长记性也挺好，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以后都是自己兄弟，小孩儿时候的事儿还拿出来说，显得咱格局多小啊是不是？” 林潇这大哥当的也是操碎了心，赔着笑帮他们开脱。 “成，咱也不是小气的人，这档子事儿早揭过去了，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李子圣笑呵呵的说道。 见李子圣开口了，林潇松了一口气。 李子圣才是这几个兄弟的核心，只要他说话了，那就好办了。 “阿圣说的对，说的对…” 林潇搓着手，看向李子枫。 “既然大哥都说了，那我就受着呗…” 李子枫虽然心底还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表示出来，毕竟小时候挨顿打谁没挨过，记这么些年容易被人说小心眼。 “哎呀，枫子说话一言九鼎，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你们两个办事儿也机灵点知道不？跟着哥几个以后都能混起来，阿圣的那几个小兄弟听说各个月入十万！” 林潇拍了拍华强组合，使了个眼色。 华强组合涨红着脸，端起酒瓶。 “那什么，小时候的事儿真是不好意思哈，哥几个给你炫一个…” 说罢便把瓶中酒给炫完了。 强子还给炫喷了出来，嘴里一直“我尼玛，我尼玛。”的叫着。 李子枫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说实在的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看人家姿态这么低了，还揪着不放有些说不过去。 “行了行了，喝不下也别浪费啊。” 他笑着摆摆手，让两人停下。 “那什么…咱接下来说说正事吧。” 李子圣夹了一口菜，刚准备说一下事情，口袋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抱歉哈，先接个电话。” 李子圣一看手机，张豪博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听见豪博在那边嚷嚷着。 “你等我借个东风来的！” “喂？圣哥！” “黄鑫给人打了！就在他们村口，我买包香烟的功夫就让人打的满脸是血啊！” 李子圣一愣，问道。 “对方为啥打他啊？有说吗？” “说他渣男，该打！我哪知道咋回事儿啊？第二回了都！” 张豪博也非常无奈。 第218章 光脚的林潇 来不及说正事，众人匆匆赶到医院。 “圣哥来了！” “圣哥。” “圣哥。” 李子圣一一点头示意，指着病床上的黄鑫问道。 “报警了吗？” 万华炜点点头，“笔录都做完了，说是那块监控坏了，得慢慢排查，让我们先给他送医院来等消息。” “监控坏了？” 李子枫心底冷哼一声，这明显就是对方有背景，跟所里打过招呼了。 别的时候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 “得了别折腾了。” 李子圣挤开几人，坐到病床边上检查了一下伤势。 还好，不严重。 就是眼睛肿的厉害，右耳的耳钉都让人打飞出去了，撕裂成一个小口。 “医生咋说？” “没啥大碍，最多轻微伤，就是卖相难看了点。” 轻微伤，把人抓到了也没啥用，赔点钱也就算了，就算不和解，坐牢也坐不了几个月。 李子圣‘嘶’了一声，坐到床边看着黄鑫，“你最近惹到谁了啊？寻思寻思。” 黄鑫睁着一只眼，抬起手握住李子圣。 “我特么…才刚回来几天啊！” 李子圣看着他的惨样，揉了揉鼻子。 “那好歹也有点头绪不是？总不能无缘无故打你吧？” “他们上来就说我渣男…特么的，我前女友都能凑一支足球队了，鬼知道是哪个喊人打的我……” 他这番话一出，惹得众兄弟哈哈大笑。 “让你管不住裤裆里那杆枪，现在好了吧？半年不到挨两次打，你老实说是不是又伤害哪位妹妹的心了？” 鸡皮也上前询问道。 李云俊看着黄鑫的模样，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心中暗暗想道“不行，我得把头盔戴回来…” “真没有啊！冤枉啊！我现在就一个女朋友，丽水那个，哥几个都知道的嘛！” 黄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对于自己挨打倒没什么意见，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就是这次实在太冤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挨这顿打。 “就一个大家都知道啊，谁知道你哪个前女友抽风了…既然没什么大事就算了吧，等警方消息，以后招子放亮一点，红颜祸水，老祖宗说的没毛病。” 张豪博摊着手，颇为无奈。 “行了别围着了，我回头托人打听打听，先让黄鑫歇着吧。” 李子圣摆摆手遣散了众人。 “圣哥……我真的冤枉啊！” 黄鑫死死拉着李子圣的手，抿着嘴唇。 “冤枉不冤枉的…等我给你查一查吧，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如果是你理亏那也没办法。” 李子圣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腌卵子事？却不知道黄鑫这顿打完完全全就是因他而起，但凡报个别人的名字都不至于屠启铭火冒三丈。 实在是黄鑫这人花边新闻太多了。 离开医院回到家中。 众人再次围坐一堂。 “俊哥，你从哪儿整了个头盔啊？” 李子洋看着李云俊脚边放着的头盔，有些好奇。 “哦，这个啊……刚医院回来路上看着了顺带买的。” 李云俊有些心虚，连忙说接着说事儿吧。 “行……” 李子圣也奇怪的看了一眼李云俊。 “现在供电局的关系已经打通了，矿机的订金也打过去了……对了俊哥。” 李子圣拿出厂房钥匙交给李云俊。 “这是你爸给你的，李叔其实还是关心你的，我们今天找场地半天都没合适的，他听说后……” 他把李国宣今天的话转述了一遍李云俊，李云俊听后沉默不语，看着钥匙怔怔出神。 “公司注册好了？” 李子圣转头看向老二，给李云俊一点时间消化。 “嗯，法人由潇哥担任。” “成，明天找点兄弟给厂房捯饬捯饬，潇哥现在没地方住，床单被褥啥的都弄好，直接住厂里吧，顺便检查一下配电箱电缆之类的，保证我们年后能顺利开工。” 李子圣吩咐道，众人点头附和。 林潇说是抵押了房子，其实他压根就没打算还这个钱，因为全部投资进了矿机里，也根本还不上钱，所以是以押代卖的形式换来的现金，这房子实际已经归债权人所有了。 “到时候强子和华子也跟我住厂里，一来有个照应，二来就是看看门，保证矿机运行不会出差错，他们两家里都不管了，平时也都住在我家阁楼里，我房子抵押了也没地儿住了……算是给他们找个活计吧。” 林潇看向华强组合二人，和李子圣商量道。 李子圣对这件事倒是没什么意见，本身就是想让林潇来负责矿池的安保工作，至于人员工资这方面… “潇哥，你们这样收入来源就全断了，生活都成问题，不过我手头有一个买卖，起码能保证你们生活无忧，只要好好干一个月整个十来万也不是问题，你有没有兴趣干？” 林潇一听愣了愣，当即狂喜！ 他也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他房子也抵押了，钱也都投资了，可以说身无分文，住可以住厂里，但总要吃饭的吧？ 而且这又是自己生意，问李子圣要一份工资也说不过去，既然李子圣有生意可以交给自己，那再好不过了啊！ 李子枫看了一眼大哥，瞬间秒懂。 “不是，阿圣，还有赚钱的生意你咋不跟哥分享分享？” 李云俊也凑了上来，他现在就想挣钱证明自己，只要有赚钱的门路他都想尝试尝试。 “俊哥你就别凑热闹了，又饿不死你？我这生意属于偏门，虽然不至于坐牢，但也有一定风险，潇哥愿不愿意做还得看他的意思呢，我答应过李叔不让你掺和别的生意了，省省吧昂。” 李子圣婉言拒绝了李云俊，随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林潇。 “阿圣，我现在烂命一条，只想翻身，什么法律不法律风险的老子不怕，你只管交给我做！” 林潇拍着胸脯说道，他和华强组合一样，属于举目无亲的那类人，别说是风险了，只要不是死罪，做了又如何？ 比起坐牢，他们更怕穷。 这也是很多捞偏门的人最开始的心理，一穷二白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反正烂命一条，真要坐牢国家帮忙养着也不愁吃喝了。 一旦赚到钱了，买上车子房子生下孩子了，那就开始有所顾忌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么个理儿。 其实也就是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有多苦，想象不到那种滋味，所以才不怕。 而这种人，正是捞偏老板最需要的人。 而这样的年轻人，到处都是。 人口红利嘛～是企业家的红利，难道不是捞偏门的红利吗？ 李子圣摆摆手，表示没他说的这么严重，随后向他介绍道。 “潇哥…你听说过……” “笑气吗？” 第219章 博弈的乐趣 将笑气产业相关内容讲解给林潇后。 “潇哥，这东西肯定是不愁卖的，虹镇总代理就交给你了，至于你怎么卖，卖给谁，卖什么价，我不过问，货款呢你就先欠着，等下次进货的时候结就行，还有，我不希望听到有第二个人找我拿代理权，想发展代理你自己看，货什么的也不是我跟你对接，到时候会有人跟你对接的。” 李子圣叮嘱了一番，最后的话意思也很简单——别说这项目是我带你做的，如果出了事也根本查不到我头上来。 这纯属人脉投资了，给林潇一条路，将来能不能做大就取决于他自己了。 说实在的，像虹镇这种小地方，以李子圣手头的资源，只要他肯帮忙，没有哪个年轻人是他扶不起来的。 如果名声传出去了，肯定会有大把的年轻人慕名而来，为其鞍前马后，可以说趋之若鹜也不为过。 可惜李子圣并不想出名。 捞偏门，名声越大死的越快，没有人注意到才是上上策，有一首歌能很好的体现他的想法。 都怪我树大招风…树大招风…树大招风… “阿圣，你把我当成啥人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我明白，你给了我一条路，这条路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埋怨你分毫，你放心吧！” 林潇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反正你到时候可以利用这个生意多在乐市发展发展人脉，未来也许我还用得上……” 李子圣扶持林潇自然没有这么简单。 未来，他在乐市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提前布局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解决完林潇的问题，众人便散了场。 还有两三天就要过年了，明天再去检查一下厂里的基础设施，没问题的话收拾收拾卫生过完年就可以开工了。 李子圣揉了揉眉心，在竹椅上躺了会儿，年后的事情太多了… 矿池建设、彩票业务、笑气业务… 他现在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 这业务一多，人就有些力不从心，很多事都得亲力亲为，不把控着点大方向就容易出岔子，还得看底下人能力如何。 这其实跟搞公司是一个道理，公司人少的时候什么事都得老板亲力亲为，人多起来就好了，只需要把业务分出去交给值得培养的人来做，自己也能省心一些。 “大哥，我其实有一个点挺奇怪的，为啥不把这个比特币矿机放在延边挖呢？再便宜的电兵哥也能帮咱谈下来，再大的厂房分分钟就到我们手上……” 李子枫洗了几个苹果，递给大哥老三一人一个，自己也坐在板凳上啃了起来。 “那是延边，是兵哥的根，不是我们的根，我们的根，在这里。” 李子圣指着脚下的土地。 “先布局，找机会铲了屠家，这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嗡——’ 李子枫身体一颤，血液迅速上涌。 大哥终于看透了！开始为铲除屠家布局了吗？ “大哥…你吩咐，需要咱怎么做？” “吩咐个屁。” 李子圣翻了个身，这竹椅躺久了膈的慌，也不知道老爸当年怎么躺在这上面睡觉的。 “屠家虽然往温市里走了，但对乐市的影响力还是特别强的，你难道没感觉出来吗？别说屠家，就算是邹远洋一介商贾的话语权都如此之重，可以说整个乐市的权利体系还是在为屠家服务的……” 李子圣目光深邃，继续给老二分析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一届官员应该都是邹远洋牵的头，屠家使的劲，一个个给扶持上去的…这种情况下咱们要和屠家斗是没有胜算的！” 李子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有他那一套复仇的方法，只是不好给大哥说，如果说了挨骂都是轻的，很有可能体验一下大哥这些年以来习武的成果。 “大哥，那你说咋整？这复仇之路遥遥无期了啊…” 李子枫皱着眉，想要听听大哥的计划。 “先不急，咱们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等在杭州混好了，认识一些大官儿，整治一下温市的政治环境还不简单吗？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想抹黑一个人太轻松了，只要我们刻意制造舆论，没有人扛得住的……你当初不正是这样做的吗？” 李子圣撇了一眼老二。 李子枫眼睛一亮，瞬间听懂了大哥的意思！ “大哥！你是说……” “虹镇的事儿你多盯着点，我负责彩票，老三负责笑气，也只有你比较清闲了，你知道该怎么做……贪污腐败也好，嫖娼赌博也罢，乐市错综复杂盘根纠缠的官员利益网，都给我一点一点搜集起来！” 李子圣点燃一支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眼神逐渐犀利。 “等时机成熟的那天，一击就要他们的命！” 他看向李子枫，隐晦的表达道。 “这个时间可能有点久，但是最保险，最稳当的做法，我知道你有能耐让某些人直接蒸发，但是我不希望你用这种手段达成目的，要知道，只有博弈才能体会到复仇的乐趣啊…” “当初的我们都是棋子，现在我要坐上桌子当那个下棋的人了。” 李子圣缓缓起身。 叼着香烟歪头笑道。 “我们，要下一盘大棋。” 第220章 败漏 “铭少，事儿都按照您吩咐的办好了。” 屠启铭收到了一条讯息。 他松开身边搂住自己脖子的玉臂，起身饶有兴致的回复道。 “哦？视频拍了吗？发给我，我要让我妹看清这个渣男的真面目！” “拍了，不过这小子嘴巴真硬，非说自己现在就一个女朋友，还问我们是不是误会了。” 说罢，对方传来了黄鑫被一群人殴打的视频。 屠启铭从床头柜摸了一支香烟，点燃后这才打开视频。 结果内容令他大失所望！ 视频中的男人是有些许帅气，但与跟他看到的那个人相比，从气质上就有着天壤之别！ “妈的，你是不是打错人了？这人不是我说的那个黄鑫！” “不可能啊铭少，信息都确认过，身份证都让我爆出来了，肯定就是黄鑫没跑了！” 看着对方的回复，屠启铭一时间也懵圈了，随后询问了一下帮他调查信息库的民警，得到的答复也是一样。 整个虹镇符合屠启铭所说标准的，确实就这么一个黄鑫！ “奇了怪了……” 屠启铭挠了挠头，烟灰掉在床铺上也没发现。 “难不成那小子不是虹镇的？不应该啊，如果不是虹镇的…等下！” 他迅速翻着通讯录，找到供电局的吴斌，拨打了过去。 “喂，启铭啊？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吴叔，我姑父是不是托您帮人办事儿来着？” 吴斌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带着些许疑惑，这事儿跟屠启铭这个二代又有什么关联？ “是有这么回事儿，怎么了？” “具体找您办什么事儿？” “害，小事儿。” 吴斌虽然疑惑，但还是知无不言。 “说是搞了个公司，设备运转很耗电，想让我帮忙运作一下修改用电类型省点钱，这不手续我今天都刚批下去，等电缆电压啥的检查一下没问题后就给通电了。” 屠启铭听后沉思了片刻，这确实是小事，“吴叔，这人叫什么名字？” “李云俊，还有一个叫什么小枫…这个小枫是个人才啊，会来事儿，说话也敞亮…怎么着？跟你有过节？” 小枫？ 屠启铭念叨了两下，很耳熟，但就是记不起来是谁。 “叔，你把他们公司名字跟我说一下，我查一查，也没什么事儿，我妹子最近恋爱了嘛，想帮忙把把关。” 吴斌一听，恍然大悟。 难怪能让邹远洋亲自打电话给他，感情是女婿啊！ 不过你妹谈恋爱关你什么事儿？人家老爸都没说什么，你瞎凑什么热闹？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吴斌哪儿也得罪不起，只能如实相告。 “圣徒数字科技有限公司。” 随后，屠启铭迅速动用关系网将这家刚刚成立的公司给查了个底朝天。 包括但不限于股东信息、公司注册地址、注册资本… 在查看股东信息的时候，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圣徒数字科技最大股东，李子圣…” 他总感觉这个名字万分熟悉，随后又让人帮忙调出了户口信息。 这个结果令他大为震惊！ 这个李子圣，赫然就是他表妹的男朋友！那天在宾馆见过一面的男人！ 这并不是重点，既然他都挖到这个程度了，心里自然是知道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他妹妹的男朋友。 重点是户口信息！ 家庭成员:李凡（以故）、李子圣、李子枫、李子洋！ 而这个李子枫，正是吴斌口中的小枫！ 看着居民档案上的证件照，屠启铭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这张脸，他忘不掉！ 这一刻，他将所有信息汇集到脑海处，六年前的种种事件也再次浮出水面！ 屠启铭知道自己是被人搞了，所以在出来后他就一直在调查事情的真相，几个根本不相关的案件被串联起来，让他心中有了答案！ 这个李子圣，就是当初涉嫌运输毒品被自己老爹亲手批准关进少管所的卧底少年，在事情发酵没多久后，自己就被他的弟弟李子枫给设计陷害，通过舆论引导让自己不得不蹲两年的苦窑！ 就连自己本要高升的父亲都因为舆论压力不得不降级调任，等风头过去了才晋升温市担任政法委书记，浪费了三年大好时光！ 他调查清楚原委后曾打算报复，但对方已经家破人亡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就一直搁浅了下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 你们竟然回来了？ 李子枫的照片在他眼中逐渐扭曲，屠启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想要在乐市开公司？哼……” 虽然生气，不过屠启铭也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了，杀人的事他做不出来。 主要还是怕影响自己老爸的政治生涯，毕竟温市还不是他们屠家说了算，不知道多少政敌盯着他们家，这个节骨眼不能给老爹抹黑，更别提这个李子圣还是他表妹的男朋友。 但使点绊子还是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屠启铭升起一股邪火，扭头看向一旁熟睡的韩式半永久，粗暴的将其腰部搂住。 “～” —— 次日，南塘工业区。 “师傅，辛苦了哈，大过年的还拜托你帮忙检查。” 李子圣掏出几张现金塞给了电工师傅，对方连连推辞。 “不碍事不碍事，说好的300，老板你这也太客气了。” “哎，大过年的出工不容易，买几包烟抽。” 两人打了一会儿太极，电工师傅哪是李子圣的对手？五张红钞不留痕迹的进了师傅的口袋。 “哎呀，老板真是太客气了……” 电工师傅乐的合不拢嘴，指着配电箱和一大卷电缆说道。 “老板，现在电是通上了，但是你设备运到以后还得测试一下电压啥的，不然负荷过载容易跳闸，影响你生意。” 李子圣点点头，“这个年后再说吧，设备也是春节过后才运到，到时候还要麻烦师傅。” “好说好说，那老汉我就先走了，老板新年快乐哈。” “哎哎哎，新年快乐。” 李子圣双手作揖，乐呵呵的道别。 “大哥，电通上了？” 李子枫驾驶着路虎开进厂区，下车后和老三一起从后备箱搬运着货物，看着刚离开的电工师傅询问道。 “通上了。” 李子圣见状也上前帮忙，华强组合则将东西往办公楼里倒腾。 “大过年的，潇哥你们多辛苦辛苦，把厂房看着点不要放人进来，特别是电缆，别让人给偷咯。” 忙活完，李子圣指着电缆和林潇吩咐道。 “多讲，都是自家生意，什么辛苦不辛苦，都是值当的。” 林潇摆摆手，“再说这年头哪还有偷电缆的？卖了值不了几个钱，牢底还得坐穿。” “大哥，这你就不懂了，这偷电缆的可多着呢！还有在工地偷钢筋的！咱们厂区围墙不高，徒手就能爬进来，要我看养几只看家护院的狗挺好。” 华子搓搓手吱声道。 “我尼玛，大过年的上哪儿找狗啊？圣总你放心，到时候我跟华子两班倒巡逻，保证电缆没问题！” 强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子枫闻言乐了，“你们俩别给人套了麻袋丢田里就成，到时候又人也被打了，货也弄丢了。” 华强组合闻言老脸一红。 “我尼——马，这回不可能了，我跟华子深刻吸取了教训，走夜路那必须常备手电筒，锃亮的，能给人照瞎咯。” 强子当即掏出强光手电，一打开差点没把人晃死。 “赶紧关了，咋还对着人照呢？” 林潇骂骂咧咧的将手电筒夺过。 “成，你们吸取教训就行。” 李子圣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走吧，给你们把宿舍给捯饬出来，顺便给地也洗一下，下过雨脏的要死。” 众人拿着拖把抹布就开始搞起了卫生。 “我尼玛，华子，要我看这圣总人还怪好哩。” 强子撅着个大腚冲华子说道。 “那不是沾了潇哥的光吗？他娘的，这枫……总路虎都开上了，你说咱当年要是不抢他钱，搞搞关系，没准咱现在也开上小轿车了……” 华子看着窗外停着的路虎，满眼羡慕。 “我～尼玛，那时候我就说了这一家子不好惹，你非得说把小胖墩的事儿干明白了，还大哥交代的，这陈晓人都没影了，人李家兄弟倒是成大老板了……” 强子撇了撇嘴，感叹着世事难料。 “窝尼玛，世界上有钱人这么多，你说多我一个能咋的啊？世界末日啊？” “别犟嘴啊！你他娘就是怂，给廖康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直接辍学不读的那是我吗？” 华子将抹布在水桶里洗了洗，一边拧着布一边说道。 “也别羡慕，咱现在也不跟着人家混嘛？要我看这次是真跟对人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那早早晚晚的事儿！” 强子一听有道理，连连点头。 “我尼玛，这次得好好表现，人死了货也不能丢！” “强子，你终于开窍了！” 第221章 夜袭工厂 晚饭点。 林潇出去买盒饭了，强子和华子两人守在电缆边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强子，你说咱要不打个铺盖睡电缆边上得了，老这么干瞪眼睛盯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华子分给强子一支香烟。 “我尼玛…好不容易等来翻身的机会，这事儿必须得干明白啊！熬几天吧，等其他兄弟过完年，潇哥会安排他们来场子里的，毕竟圣总说的那什么笑气生意也得有人手不是？” 强子闷闷的抽着烟，补充了一句，“我尼玛，我觉着咱们还是得养几头大狼狗，光站着就唬人的那种。” 华子点点头，“这叫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电缆这玩意儿其实很少有人偷，没必要小题大做的，就是以前丢过货，给我整怕了！” 强子表示认同，被李子圣搞怕了，不得不提起十分的警惕。 “我尼玛，潇哥收留了咱们好些年了，这次翻身的机会对潇哥来说特别重要，马虎不得！否则潇哥的仇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报了，咱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也知道滴水之恩的道理不是？没潇哥咱俩指不定搁哪嘎哒偷摸拐骗呢，咱得知恩图报！” “是啊，你还记得不？潇哥那时候也穷，家里刚出事分币没有，每天就白开水泡饭拌点白糖吃，后来靠给人看台球厅才混了点工资，还得管我们两张嘴，真是太不容易了…呜呜……” 华子说到伤心处，竟然哽咽了起来。 那年华强组合刚刑满释放，家里人早就失联不管他们了，正是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时候。 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候他们俩甚至都商量着要不要再回牢里蹲着，再不济也管饭不是？ 这想法一出，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这对卧龙凤雏当即决定去小卖铺偷点吃喝，偷成了今天的饭有着落，没偷成被抓了，那进了看守所好歹也不会饿死。 结果在偷东西的时候，被外出买米的林潇撞了个正着。 于是几人就这么认识了。 林潇在得知华强组合的事后，当即决定收留二人，也许是出于同情，或者是类似的遭遇，总之这三个没爹没娘的青少年混在了一块，每天就在为吃饭发愁。 林潇更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给卖完了，拉下脸去跟以前的富二代朋友借钱也被无情拒绝，他这才知道以前人家跟他玩儿都是为了他家的资源。 这几年的遭遇让林潇这个曾经的富家少爷跌落谷底认清了现实，他知道了柴米油盐的价格，知道自己做饭比外面买的便宜好几倍，也知道了房子是需要交水电费的，更知道了男人没有钱就跟被抽掉脊梁骨的臭虫一样没有区别。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林潇终究是凭借着足够仗义的性格笼络了一帮朋友，一帮他当初嗤之以鼻不屑与其为伍的“垃圾”。 现在，他也是那堆“垃圾”的其中一员，依靠帮人看看场子维持着生计。 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任何一个底层人都有机会铲起来，任何一个有钱人也会在某个瞬间一败涂地。 我曾踏足山巅，也曾跌落谷底。 二者皆让人受益良多。 但重新爬上去后，就会领略不一样的风景，有不一样的感悟。 这就是苦难带给人们唯一的价值。 若不能爬上巅峰，苦难便仅仅是苦难罢了，没有任何价值。 “你们俩搁这磨磨唧唧啥呢？” 林潇提着两袋子盒饭走进厂房，看着地上半根没抽完的烟蒂，挑了挑眉头。 “吃饭吃饭，他娘的抽一半就给扔了？多浪费啊，还记不记得那时候一根烟三个人抽，他娘的都巴不得把过滤嘴给抽了，现在阔气了哈？” 说罢，林潇捡起半根烟蒂，也不嫌埋汰，用手擦了擦烟嘴掏出火机就给点了起来。 “嘶——呼——” 享受的吐出烟雾，林潇盘膝而坐。 “来来来，强子你最喜欢的青椒肉丝盖饭……还有华子你的鱼香肉丝盖饭……” “潇哥，你再点一根吧，圣总不是说了过两天货就送到了嘛？到时候咱出去卖货就有钱了，不用这么省。” 华子赶紧掏出香烟递给林潇。 “吃饭呢抽啥烟，我嘬两口过过瘾得了，你们快吃。” 林潇把最后一点烟头吸完，捧着盒饭将其打开。 是西红柿炒鸡蛋盖饭。 没沾一点荤。 强子和华子对视了一眼，把自己盖饭上的肉匀了一点给林潇。 “我不爱吃这玩意儿，别他娘给我夹了。” 林潇笑骂一声，吃着却无比香甜。 夜幕缓缓降临，华强组合干脆在电缆边上打了个地铺，就看见李云俊提着行李箱往厂区内走来。 “我尼玛，俊哥？” “你咋来了？” “操，这生意我也有份儿啊，不能来啊咋的？” 李云俊拎着摩托车头盔笑着说道。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是，你们俩又是整哪出啊？在电缆旁边睡，别等下给电焦过去了！” “么麻达，这地儿干燥着呢，点不着咱。” 华子笑着回答道，强子也嚷嚷着。 “我尼玛，华子说的没错，小时候我还尿电线杆上呢，也没见给我电死啊！” “操，哪天找人用电棍抽你们丫一顿就知道老实了，嘴巴犟！” 李云俊笑骂了两声，“潇哥呢？” “办公室里呢。” “成，你们小心点，这电缆有些年头了，别哪儿漏了真给你电岔过去！” 再次嘱咐了一声后，李云俊转身上了楼。 强子撇撇嘴，不忿道:“窝尼玛，谁能被这玩意儿电了那不纯纯傻篮子嘛？” “就是，当俺们没读过书呢？那单根火线没有导体形成回路能点着人嘛？” 华子也不当一回事，两人拿出一副扑克牌就在电缆边上打了起来。 但他们忘了昨天刚下过雨，地面还是比较潮湿的，是非常好的导体…不过电缆包裹的非常严实，只要没人傻到用刀去割，想必也不会触电。 时间逐渐到了凌晨，华子撑不住先睡了，并嘱咐强子如果困了就喊醒他值班。 强子闲着无聊，干脆在一边看起了小说，“我尼玛，这本书里写的捞偏门也太真实了，先给个五星好评再说……算了，还是给一星保个分吧。” 正当强子看书看的正上头的时候。 一伙人来到了厂房墙根。 “铭少，这点小活儿交给我们去办不就成了？您多金贵的人呐，万一打起来还得顾着您，多不方便？非得亲自动手干啥？” 一个蒙面人对着另一个蒙面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操，小爷就图个刺激，这种事儿多好玩啊？他娘的，这小逼害我蹲了两年苦窑，怎么着我也得亲手报这个仇啊！” 这个蒙面人赫然就是屠启铭！ 不得不说他是有点脑子的，通过蛛丝马迹成功抓出了低调行事的李子圣，得知电力对其重要性后，便产生了前来破坏电缆的心思。 有人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不动关系直接给他们工厂把电停了？ 因为他不敢，人家也不卖这个面子。 毕竟是邹远洋亲自下的口帮忙办事儿，前脚给人通了电，你后脚让我给停了，那邹远洋这边怪罪下来你扛还是我扛？ 除非是屠启铭给他姑夫邹远洋打过招呼了，由邹远洋亲自发话，否则这个电还真就停不了！ 所以这位大少爷就准备亲自体验体验复仇的快感，连液压钳都给准备好了，保证他们年后没办法顺利开展业务！ “哎……” 这伙蒙面人也是日了狗了，本来他们过来麻溜的把事儿干了就行，这你掺和一脚，不是给我们捣乱了嘛？ 碍于身份，也只能忍下来了。 “铭少，你绝缘手套一定要戴好啊，这剪电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触电了是能给人电没的，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啊！” 蒙面人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屠启铭玩儿脱了。 “操，老子是读过书的！这点道理还不懂吗？再说你不能给他电闸拉了再给我剪呐？最好是配电箱、变压器都给他砸了！让他没十天半个月修不好，修好了隔三差五也来砸一边，就给我使劲恶心他！” 屠启铭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说实话，他要让一家企业干不下去有太多办法了，而他却采取了最下流的手段。 无它。 因为李子圣多少也有点关系在。 这层关系就是屠艺靓。 今晚，就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锋。 第222章 华强战神 强子看着小说，两眼迷瞪。 他揉了揉略显惺忪的双眼，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华子，起身来到厂房外边儿。 “我尼玛乌漆麻黑的，咋也不装个路灯。” 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除了垃圾还是垃圾，于是掏出烟盒美美的点上一根。 微弱的火光映的强子脸庞通红。 一股冷风袭来，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嘶——我尼玛，这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强子抬头看向天空，厚厚的乌云并没有因为停止下雨而散去，将月光遮蔽，天空黑漆漆一片。 这让他回忆起了些不好的事情。 遥想当年田垄旁… 货就是这么丢的！ 强子叼着烟赶紧折回厂房，使劲摇晃着睡梦中的华子。 “我尼玛，别睡了！” “咋？轮我值班了啊？” 华子迷迷糊糊的问道。 “我尼玛老感觉不对劲，心里头渗的慌，你瞅瞅外边儿的天色，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强子指着外边儿说道。 “我瞅你就是胆小，瓜怂一个，挺大个人了胆子没有裤裆里的篮子大，说出去害不害臊？啥岁数了还怕黑啊？你再包瓜咧，这样来，你躺着我守夜，我给你唱儿歌三百首。” 华子从被窝里爬起来，麻溜的穿上羽绒服揉了揉脸让自己有精神一些。 “我尼玛！那是胆小的事儿吗？我这叫安居思危……” 强子不服气，正想和华子争论。 突然，‘噌’的一声！ 厂房彻底陷入了黑暗。 “窝尼……呜呜……” 强子刚想说话，就被华子捂住了嘴巴。 “嘘……小声点。” 黑暗中的强子点点头，华子这才松开手。 “我尼玛……咋回事儿啊？闹鬼了？” 强子压着嗓音在华子耳旁低声说道。 “跳闸了好像…” 华子摸着手电筒，仔细听着动静。 很可惜，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只有强子急促的呼吸声在耳旁此起彼伏。 “你他妈喘这么厉害搞嘛呢？打开手电看好电缆，我出去逛逛。” “我尼玛，你小心点。” 强子咽了口唾沫，两人同时打开手电筒，一束白光瞬间划破黑暗。 有了光源，他心里这才安定了些许。 华子从包里拿了根甩棍出来，举着手电筒就往厂房外走去。 “先去看看配电箱吧，圣总这也不行啊，今天刚让师傅看过不是说没问题吗？怎么还能跳闸呢？” 怀揣着疑惑，华子一路走到配电箱边上，打开一看，就发现配电箱的闸果然跳了！ 他将手电筒叼在嘴里，不断的摆弄电闸，发现供电并没有恢复。 “奇了怪了？难不成保险丝烧掉了？” 华子还是懂一些电工知识的，打开装保险丝的盒子一看，竟空空如也！ “我尼玛……谁她娘的这么缺德连保险丝都偷啊？” 华子一急，将强子的口头禅脱口而出，随后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连忙回头朝着厂房的位置狂奔，还没等接近厂房，就听到了强子的一声怒吼，以及剧烈的打斗声！ “我尼玛！来人呐！偷电缆的！” “操，坏菜了！” 华子冲进厂房，就发现十几个蒙面人正对着强子拳打脚踢，而其中一个蒙面人手中举着液压钳，正打算将手指粗的电缆连根剪断！ 这一幕看的华子血气翻涌，当场就失了智！ 如果断了电，那矿机运行就得延迟，潇哥的翻身仗全指望矿机了，哪能让人轻易给破坏掉！ 他那剪的哪是电缆，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我操你妈！给我停手！” 华子举着甩棍猛的冲刺，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压制住有液压钳那小蟊贼，工用电缆非常粗，没有专业工具放着让你剪估计你都剪不下来！ “拦住他！” 几个蒙面人分散开拦住华子，每人手上都拎着一根棍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让我来。” 一个蒙面人赤手空拳的迎向华子，一击重拳直接轰在了他的脸上。 而华子甩出的棍子却是被蒙面人夹在了腋下，随后猛然提膝，撞向华子的小腹！ “呕——” 华子被这一下打的够呛，气都没喘上一口，又是接踵而至的棍棒弄得他苦不堪言，没一会儿就被人打的浑身麻木失去了知觉！ “就这样还逞英雄呢？你以为拍电影啊？一个人冲进来打十几个？” 蒙面人阴笑着看着面前落入下风的华子，可随之却是脸色一顿。 “我日恁娘！” 华子佝偻的身躯像是弹簧似的直接用自己脑袋撞上蒙面人的面门！ 一声脆响，蒙面人捂着鼻子哀嚎着倒退数步！ 而那个准备剪电缆的蒙面人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华子，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 而华子在这一击得逞后，顶着棍棒的压力横扫一圈，堪堪撤出了包围圈，强子也是从某个蒙面人的胯下钻了出来，满头是血的和华子背靠背，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卖相极其惨淡。 “我尼玛…我刚才好像看见我外婆了。” “别贫了……这些人就是冲着电缆来的，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尼玛……二对十四，优势在他们啊，一个人对付七个？拿命玩儿啊？” 强子擦了擦头上的血，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将试图冲上来的蒙面人击退。 “操，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就拿命跟他们玩，有种把我们打死！” 华子吐了口血痰，从兜里掏了把匕首递给强子。 领头的蒙面人见状脸色微变。 动刀子就不好玩儿了啊…… “哟呵，要跟我们动刀子哈？犯不上，就一根破电缆不至于吧？” 说罢向另外一个蒙面人使了个眼神。 随后蒙面人小跑到电缆旁，轻声说道。 “铭少，对方掏刀子了，要不您先回去，事儿我们这办，万一出点差池影响您可不好。” 屠启铭摆摆手无所谓的回答道，“操，你们只管上，真他妈敢攮你们，我保证他们进了看守所夜夜菊花开！” 无奈，蒙面人也只能挥了挥手。 “给我挑他们手腕打，老子玩刀的时候他们还在吃奶呢，操，搁这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哈？地上都是钉子，碾死你！” “我尼玛，没吓到他们啊！” 强子捏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汗，歪头看向华子，询问道咋整。 “还能咋整？恁他娘的！反正没有潇哥咱八成也是坐牢的货色，大不了回去包吃包住！” 华子恶向胆边生，怒吼着迎上人群。 “我尼玛，豁出去了！” 强子一咬牙，也冲了上去，见人就划！ 他们两人都非常聪明的没用‘捅’，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容易给人当场攮死！ 瞬间整个厂房乱成了一团，两人也是采取了游击战术边跑边打，可惜匕首没有人家棍子长，每给人留下一道刀疤自己身上就得挨上数棍，每一棍都卯足了劲儿，击打之处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办公楼。 李云俊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疑惑的起身，听着厂房里的动静，脸色微变。 几乎没有犹豫。 李云俊将摩托车头盔戴在了头上，又从行李箱里拿出海绵服，就是救生衣穿的那种，顺便给自己戴上护具保护关节，连手套都给带上了，赫然是全副武装！ 穿戴好护具后，他摇醒了林潇。 “我操！” 林潇一睁眼就看到锃大个摩托车头盔看着自己，吓得瞬间清醒。 “是我！” 李云俊打开面罩，指着楼下。 “下面打起来了！有没有趁手的武器？” 林潇当即脸色剧变，从床板下面掏出两根铁棍。 “我下去看看，你先打电话摇人，通知一下阿圣，让他也带人过来！” 李云俊说罢提着铁棍，向楼下跑去。 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命运。 同时也庆幸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只要和李子圣沾上关系… 八成要挨毒打！ 不，九成九！ 第223章 不让你剪你非剪 剧烈的手机震动弄醒了睡眠本身就浅的李子圣。 他闭着眼睛，顺着记忆摸到手机，努力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刺眼的灯光让人一时半会儿难以适应。 “潇哥？” 李子圣嘀咕了一声，立刻从床上爬起。 难道厂房出什么事了？ 接通电话后。 “阿圣，厂里打起来了，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阿俊下去帮忙了，你多带点人来！” 还没等李子圣回复，林潇就挂断电话穿着塑料拖鞋冲了下去。 李子圣愣了愣神，打起来了？ 他立刻运气大吼一声，将睡梦中的老二老三一嗓子叫醒！ “都别睡了！厂子里出事了！” 芙村距离南塘工业区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大约十来分钟的车程，再往前走就是清江港。 正当李家三兄弟全力往厂里赶的时候，这边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话说回李云俊下楼开始。 来到厂房，天色实在太黑，李云俊一时也分辨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想要开灯发现跳了闸，只好站在角落观察战况等待时机。 就看到两个狼狈的身影不断挥舞匕首去吓退想要上前的蒙面人，时不时后背还要挨几闷棍，连步伐都有些虚浮，眼看着人就快废了！ 这狼狈的人影正是强子和华子！ 强子的鞋都跑掉了，一只脚肿的厉害，另一只穿着鞋的脚看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华子的一条胳膊耷搭在一旁提不上力气，一看就是骨折了，只能用另一只手持匕首去战斗。 两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愣是干的十几个人没有办法，还被他们俩废了五六人，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呢。 这样说大家可能体会不出华强组合到底有多抗揍，试想一下:两指粗的空心铁棍平均每人挨了不下四十次，能站着反击已经是医学奇迹了，全靠一股执念在撑着！ 毫不夸张地说，正常人被敲上一下都得疼老半天，不是骨折就是发肿！ 事实上他们两个已经到极限了，身上骨折的地方也绝对不在少数！ 分清楚形势后，林潇也从楼上下来，和在楼梯口猫着的李云俊撞了个正着！ “阿俊，怎么个形式？” “强子和华子快给打死了。” 李云俊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他娘的还得了！赶紧帮忙啊！” 林潇顿时就急眼了，同甘共苦了好几年的兄弟，被打死那能行吗？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李云俊拦住快要暴走的林潇，指着黑漆漆一片说道。 “对方人太多了，咱们俩过去也是送菜！咱得用计谋！不然救不了强子和华子，自己还得挨一顿毒打！” 林潇赶紧催促道，“那你赶紧说啊，我操，那腿瘸了的是强子吧？给打成这逼样呢？” “擒贼先擒王！” 李云俊头盔下的眼睛瞄向电缆方向。 “那边有个人举着手电筒看戏呢，我观察了一下，应该是这伙人的头没跑了，手里还捏个液压剪，这是伙偷电缆的小蟊贼！让华子和强子撞见了，然后就打起来了！” 林潇看向黑暗中的唯一光源，确实和李云俊说的一样。 “这样，咱们摸黑过去，你给他敲一闷棍，能给他整晕最好，然后拖到阿圣他们到了，咱就问题不大了！” 李云俊挥了挥手臂，“敲晕懂不？别乱整，一棍子给送走了这不好说。” “没问题，这活我没少干，最多让他头疼三天。” 两人制定好计划后，沿着墙边朝屠启铭的方向袭去。 “妈的，逼骨头可真硬啊……” 蒙面人手都敲麻了。 就没见过这么抗揍的人！ “铭少呢？这里太黑了不好整，让铭少赶紧剪掉电缆撤吧！” 蒙面人此时也算看出来了，这两逼就打算玩命呢，奔着准备被打死来的！ 这可不值当啊，为了搞个电缆背个杀人的罪名，就算铭少可以帮忙运作，干脆定个证据不足无罪，那动用的关系也牵扯太多了，上边儿迫于舆论扫个黑自己生意又耽误好久，根本划不来！ “别管这俩逼了，赶紧去铭少那汇合，把电缆剪了带走，这俩逼我看走路也哆嗦了，拦不住。” 说罢，蒙面人一伙走向电缆。 “铭少？铭少人呢？” 地上只有一支手电筒，屠启铭和液压剪一起消失不见了！ 众人连忙掏出手电筒互相打量，想看看屠启铭在不在人群里，却一无所获。 一股不详的预感扑面而来，蒙面人浑身一哆嗦，掏出一个保险丝交给手下。 “去把电恢复了去！这事儿办砸了！铭少估摸着给人偷咯！” 手下接过保险丝向外跑去，刚出厂房，脑袋上就瞬间挨了一棍子，白眼一番倒了下来，还没完全落地，又被一个人架住身子拖到一旁。 蒙面人等了好久也没见照明恢复，又吩咐了个小弟出去看看情况。 结果也是一去不复返。 这下蒙面人老大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于是冲着黑暗大喊，同时心里也在骂屠启铭，好好的一件事给你弄的这么复杂，把电缆剪掉直接走人不就得了，非要玩儿些花的！ “把那两逼绑过来！” 小弟们也知道事情大条了，立刻一拥而上将已是强弩之末的华强组合控制住。 蒙面人用钢管抵住强子的脑袋大声说道。 “兄弟，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咱们交换一下人质，不要把事情搞大，你们看行不行？” 粗旷的嗓门在空荡荡厂房内回荡着，良久不见回应。 于是蒙面人接着说道，“这事儿是兄弟不厚道，这样，你开个数，只要肯放人，你兄弟的汤药费我包了！” “10万咋样？要不15万，20万也行！你吱个声！千万别伤害我弟兄，那里面有个你们惹不起的人！要是他出了点岔子大家都得玩完儿！” 蒙面人有些急眼了，屠启铭真要出什么事，他绝对是死定了！ “出手挺阔哈？十万二十万的，还偷我厂里这点电缆干球？” ‘噌——’ 灯光亮起，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光眩晕了眼睛，数秒后才适应。 就看见一个头盔男站在厂房门口，手中拎着棍子同样抵在屠启铭的脑袋上。 蒙面人看了一下屠启铭的状态，应该是晕过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行… “兄弟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就说能不能干？你要点头，我这马上给你把钱转过去，20万一分不少，你把人放了，成不？” 蒙面人对李云俊说道。 “你看你这俩兄弟也快不行了，我这儿也有人受伤，报官最多也就是个互殴，而且我们肯定一点事儿没有，你信不信？还不如交换一下人质，我给你20万汤药费，赶紧给兄弟看一下伤，也比在这干耗着强啊！” 见李云俊无动于衷，蒙面人也是好话说尽。 李云俊面罩下的表情微变，这伙人能分分钟拿20万赎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偷电缆为生的，那到底为什么要弄他们厂里的电缆？ 而且自己抓的这个蒙面人看样子对他们很重要，完全不是上下级的关系，生怕对方出一点事，动不动就大家都得玩完…… 好奇心驱使下，李云俊摘掉了屠启铭的蒙面，看清楚脸的那一刻，竟然是浑身一软，差点站不住脚！ 他娘的……怎么会是这个人？ 这个人为什么要来剪电缆？ 李云俊并不知晓当初李子枫的谋划，所以也就不知道屠启铭和李家的恩怨，此时脑袋乱成了一锅粥。 现在就算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对屠启铭下手啊！ 没错，李云俊是见过屠启铭的。 作为乐县最牛逼的二代，屠启铭在圈子里经常以大哥自居，众富二代也都给面子，线下聚会也见过几次面。 他自然知道屠启铭的背景有多强大！ “妈的，这头盔真是买对了！” 李云俊无比庆幸自己的脸没被看到，厂子被针对是一回事，如果自己的脸被看到了，自己老爸的生意绝对要受到影响，这麻烦就大了！ 现在只能趁着屠启铭没有醒，赶紧交换人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成，我们交换一下人质……” 李云俊没有多想就同意了，那20万汤药费是真不敢收，他知道屠启铭的钱不是这么好拿的，万一被拿出来当把柄，吃不了兜着走！ 蒙面人也是没搞懂，对方原先还一副拽的要死的态度，自从看了屠启铭的脸后就变了，汤药费也不要了，不过这也算好事，省的麻烦。 现在电缆不电缆的不重要了，大不了回去买条电缆回来就说已经帮着把事儿办了，还把铭少救回来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于是两边交换了一下人质，顺便紧急处理一下伤口。 屠启铭那几个蒙面人还没醒，就先放在了华子和强子的床铺上休息着。 正当大家处理完伤员准备带着昏迷不醒的人离开时，扭过头就发现屠启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趁着大家都在帮着包扎伤口，竟然拿了液压剪准备偷偷把电缆给剪了！ “铭少！别……别别别……” 蒙面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瞬间煞白，指着屠启铭连忙制止，急的连连磕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李云俊也是一愣，瞳孔瞬间缩小！ 屠启铭狞笑着看向众人，放肆大笑。 手中的液压剪缓缓用力…… “小逼操的，我让你们搞比特币矿机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 第224章 他爸的想法叫政策 李子圣三人急匆匆的来到厂房。 刚进门，就看见屠启铭狞笑着剪下电缆，还没等剪断，就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下化成一道光。 ‘咯噔——’ 李子圣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不止是李子圣，在场只要是知道屠启铭身份的人，心都凉透了。 “玩cosplay？流浪法师瑞兹啊？参透符文的力量了呗？” 李子枫看着不断抽搐的屠启铭，浑身毛发竖起，愣是没认出来。 李子圣眼疾手快抄起一边的拖把，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一棍打在屠启铭的手上，让其和电缆失去接触。 屠启铭口吐白沫两眼一翻栽在了地上，身体还在不断抽搐。 “铭铭铭……少少少少……” 蒙面人哆嗦着走向屠启铭。 “还活着。” 李子圣快速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 这逼命是真大，带电作业去剪工业电缆，还好做了一些防护措施，漏到他身上的电不多，大多数的电都被大地给导走了，不然现在可以准备准备吃席了。 “活活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蒙面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一听还活着，整个人跟软脚虾一般瘫在了地上，不停擦着冷汗。 “哎呦卧槽这不屠启铭么？头发跟被雷劈了似的，差点没认出来。” 李子枫走近一看，瞬间就认出眼前的爆炸头是屠启铭，他对这个人可是印象深刻。 “我尼玛…枫总，啥叫被雷劈了似的，这纯纯就是挨雷劈了啊…” 强子在林潇的搀扶下起身。 李子圣这才注意到强子，惊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给人打成这逼样？” “圣总，这伙人进来想偷电缆来着，那我们能同意吗？这不干仗没干过嘛…” 华子解释道，李子圣扭头看向蒙面人。 “屠启铭让你们干的？这么说黄鑫也是你们打的？” 他立刻想通了种种关节，屠启铭既然知道了他们准备干什么生意，那就肯定调查过公司背景了，知道背后老板是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并不奇怪。 “兄弟，你既然认识铭少，想必也知道他的身份…这件事儿咱以后再唠成不？先给铭少送医去啊！他要是没了，在场所有人都得陪葬！” 蒙面人吓得不轻，现在重中之重是保证屠启铭的安全，其他都是次要的。 “我尼玛——装什么逼啊？一伙偷电缆的小蟊贼，还都得陪葬，咋的他爹是秦始皇啊？要给我做成兵马俑呗？” 强子嚷嚷着，不肯善罢甘休。 只见林潇脸色难看的呵斥道，“闭嘴，让他们走！” “我尼玛？潇哥……” 强子一脸不理解，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这人也被打了，电缆也被剪开一道口子，人家一报名字就这样算了？ “圣总，您给评评理！” 华子看向李子圣，在他眼里李子圣非常牛逼，应该不会怵这帮蟊贼。 不曾想…… “赶紧滚，回去跟屠启铭说一声别再针对我了，长长记性。” 李子圣知道现在不是和屠家撕破脸的时候，屠启铭绝对不能出事，否则在虹镇的布局白费不说，还会被盯上。 蒙面人一伙赶紧抬着屠启铭撤离了厂房，火急火燎的向医院赶去。 屠启铭的命就是他们的命，一刻也耽误不得！ 待蒙面人走后。 “大哥，就这么放了？你说你救这玩意儿干啥，让他搁着电死拉倒，也算收回点利息了。” 说着李子枫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强子的伤势，吸了一口凉气“你们俩也赶紧去医院看看吧，等下成天残地缺组合了。” “他死这，我们都有麻烦。” 李子圣知道老二其实道理都懂，就是心里有些不忿，“监控有没有？拿一份上传到网上，就说有人修电缆的时候不幸触电，已经及时送医，疑似某高官独子。” 李子枫点点头，大哥这是担心屠家找他麻烦，提前把消息放出风去，屠启铭自己作死，这锅他们可不能背。 但他有些疑惑。 “大哥，干啥不干脆说有人意外触电送医抢救，查证后发现是政法委书记的儿子不是更直接吗？弯弯绕绕的干啥，还修电缆，我都想电他篮子了！” 李子圣笑了笑，反问道。 “那你说一个女大学生白天上课，晚上还去陪酒，是不是听着就让人感觉不太好？” 众人纷纷点头。 不过回过神来，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那我换个说法，一个陪酒女孩在白天的时候还坚持到大学上课，听起来是不是就正能量多了？” 在场的众人一愣。 卧槽，事情的本质没变，听起来确实像这么一回事了嘿！ 李子圣点燃一根烟，从工具箱掏出一款防电胶带，拿起电缆开始修补剪开的豁口，一边给大家伙解释道。 “想把一个人、事、物说成负面的，那就把好事放在前面，想把它们说成正面的，就把坏事放在前面……” “同理，有人修电缆触电，这是一件坏事，被及时送医，这是一件好事，连起来这就是一件正能量的行为……他是帮助人民修电缆的英雄，就算被查出来是屠启铭，也是正面效果。” 李子圣补好豁口拍了拍手起身。 “反之，你说有人触电被送医了，结果这人是政法委书记的儿子，那是不是就成了一件负能量的事？” 他再次做出比喻。 “就好像你跟神父说，我可以在祈祷的时候抽烟吗？那神父必然拒绝，但你要说我能在抽烟的时候祈祷吗？你说神父更能接受哪个说法？” 众人若有所思。 “我这是给屠巍传递一个信号，你儿子自己作死，别怨到我头上来，算是卖他个好，也算是给他个警告……毕竟温市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果堂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去偷电缆这种事被他的政敌抓住，你说会不会在上面做文章？” 此话一出，众人皆醒。 林潇和李云俊神色复杂的看着李子圣。 他们还担心会遭到屠家的报复，但经过他这么一操作，对方肯定会读懂里面的含义，从而放他们一马啊！ 试想一下，这件事屠巍必然会大动肝火，后来发现是自己儿子偷电缆自食恶果，人家还发视频帮忙澄清美其名曰“修电缆”，不给政敌落下把柄。 那他还好意思对他们动手吗？ 同一件事，稍微改变一下语句顺序，立马就从负面转变成了正面，而这件事的本质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却能让人对其产生不同的看法！ 两人突感不寒而栗！ “大哥，这又是哪本书里的招式啊？” 李子枫暗暗记下，随后好奇道。 “认知操纵术，你可以买本看看。” 如果有人真的好奇去买了这本书，恭喜你，你被作者操纵了。 处理完篓子后，李子圣三人回了芙村接着休息，林潇则带着华强组合前去就医。 …… 医院 “潇哥，这屠启铭是啥大人物啊？圣总都不得不卖面子？咋这么牛逼呢？他爹很有钱吗？政法委书记又是啥官儿啊？” 华子一只手打着石膏，一只手夹着香烟，满头雾水。 没想到李子圣都不得不被迫放走这伙人，一顿毒打这不纯白挨了嘛！ “我尼玛，是这么说！啥官的儿子也不能偷电缆啊！” 强子坐在轮椅上嚷嚷着，边上放着两条拐杖。 “少说两句。” 林潇闷闷不乐的抽着烟。 “别管什么官，你只要知道他爸的想法，在我们当地叫‘政策’！” “……” “？！” 他们懂了。 第225章 锅，总要有人背。 次日 医院ICU病房 屠巍收到消息，一脸阴沉的坐在病房中，地上跪着的正是领头的蒙面人。 “说说，怎么弄成这样的。” “屠书记…是这样……” 那人开始向屠巍讲起事情的全经过，但他也不了解屠家和李家之间的恩怨，只能如实说明。 “大概就是这样…铭少说什么要让他厂子开不下去，非得亲自动手，说是报仇……” 屠巍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屠启铭，眼神无比犀利。 “李子圣……” 当初那个小屁孩，又回来了？ 邹远洋啊邹远洋，你收的一手好徒弟！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我会处理。” 屠巍走到蒙面人跟前，一脚蹬在了他的胸口。 ‘咣当！’ 蒙面人连续滚了两圈撞在房门上，龇牙咧嘴的赶紧接着跪下不敢动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要胡闹，你也陪他胡闹？电缆这东西是可以乱剪的吗？他脑子不好，你也脑子不好？那要你有什么用！” 屠巍狠戾道，倒也没有接着打他。 他这个身份的人，亲自动手就是对自己身份的侮辱。 “对不起屠书记…我实在拗不过铭少，下次绝对不会了！” 蒙面人像条狗一般五体投地，背后冷汗直冒，生怕惹得屠巍不高兴。 “滚。” 屠巍冷哼一声，蒙面人如释重负，真就打开门一路滚了出去，说滚那就不带爬的。 等人都清场后，屠巍身上的气势瞬间退去，背部也显得佝偻了起来。 他握住屠启铭的手，看着身上一条条被电击出来的伤痕，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纵使内心再强大的人也有软肋。 “你咋就不听话？你娘难产走的早，我知道我对你疏忽管理没有陪伴，你任性也好，胡来也罢，怎么能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屠巍颤抖着叹了一口气。 “爹知道你那两年苦窑蹲着难受，但李家那几个浑小子也不值得你拿命跟他们玩儿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说说你……” “罢了，等爹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让这几个小崽子永远消失…你要吸取教训…” 屠巍调整了一下状态，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吩咐你一件事……” 正当他讲电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等下——请进。” 邹远洋提着果篮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屠启铭，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假意关心道。 “大哥，医生怎么说？” “小命保住了，还要留院观察，说是皮肤大面积烧伤需要植皮，还要观察会不会出现继发性出血，现在有些心律失常，没有发生脏器衰竭已经很不错了。” 屠巍把手机挂断，叹了口气。 “事情我大概也了解了，大哥你稍微冷静冷静，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能给市委其他常委抓住辫子！赵厅那里已经打过招呼了，再熬几年办几件大案子，你就能直接提拔到省公安厅任职副厅长了！不能糊涂啊！多少人盯着咱呢！” 邹远洋坐到一边，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我还用你教？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屠巍拍了拍手背。 “大哥，你当初要是听我的，李子圣这人都能帮我生意更上一层楼了！启铭也不会白白浪费两年时间去蹲苦窑！还影响你的政审！直系亲属犯罪，你还能当上政法委书记，我在里面出了多少力使了多少劲你不是不知道！” 说起这个，邹远洋就有些生气。 令他后悔的事情不多，损失李子圣这个人才一直使其耿耿于怀。 “哦？那我要谢谢邹老板了？没有您我看来只能烂在台市做一个小干部了？我帮你少擦屁股了？！你那些生意上的猫腻谁给你善的后！” 屠巍冷冷的瞥了一眼邹远洋，指着屠启铭说道，“他是你侄子！那李子圣也不是你儿子，你这么护着他干什么？！” “哎呦，大哥我是这个意思吗？” 邹远洋拍着大腿掏出手机。 “六年过去了，李家这几个小子当初就不是省油的灯，不然能设计让启铭进去吗？你看看这个视频！” 屠巍接过手机，眉头皱在了一块。 “看看评论，屠书记爱子热心修电缆不慎触电，人民的好书记才能教育出来如此热爱人民的子弟！” 邹远洋指着手机上的字说道。 画面上是屠启铭触电的片段。 “这是什么意思？启铭是自己触电，怪不得他，给你卖乖传信呢！” 屠巍的眼神连续转变，邹远洋趁势而上接着说道。 “再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家老爸出车祸没了，一家人为了躲您也消失了六年，现在回来想做点小生意启铭还要去捣乱，咱家大业大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狗急了还跳墙，难不成你想六年前的事再发生一次？” 屠巍听后奇怪的看了一眼邹远洋。 “你实话告诉我，当年是不是背着屠家在外边儿搞破鞋了？那李子圣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啊你这样护着他！” “大哥，你跟小孩子置什么气呀！” 邹远洋拉住屠巍的手。 “这事儿就当给我个面子，让启铭醒来以后也别跟李家那几个接触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跟他们沾上边儿没准哪天命都丢了！” 他缓了口气儿，“主要还是艺靓，我都问过了，前几天启铭还在宾馆抓住李子圣跟艺靓约会来着……” 屠巍听后感觉胸闷的都快爆炸了。 他骂骂咧咧道，“我就不明白了，屠家的女儿都是怎么了？当年小瑶也是，跟家里决裂也要跟你小子私奔，现在六年过去了，小靓还忘不掉那小子！那我当初做的事不白做了？” “所以我那时候就说了，没必要！你不这么搞，也不会出这么多事儿不是？再说我不也支起来了，少帮屠家了吗？我当年就看出这小子比我年轻的时候强太多了，你非……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也没意思。” 邹远洋深吸一口气。 “大哥，你就听我的别找他们麻烦了，交给我办，成吗？” 屠巍直勾勾的盯着邹远洋。 良久。 “行吧，他们李家三兄弟的麻烦我不找。” 听到屠巍这么说，邹远洋也是松了口气，他保护李子圣不单单是因为爱才之心或者是女儿。 到了他这个段位儿女私情和利益相比什么也不是，主要还是因为害怕这么点小事再影响到屠巍的升迁计划。 他为了这件事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花了多少钱，笼络了多少人脉，托了多少关系！ 只要屠巍再上一层楼，他就能在整个浙省站住脚跟！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道理他很明白。 若非当年那件事，屠巍升迁根本不用这么困难，依靠煌先生的人脉，安稳升到厅级干部那是稳妥妥的事！ 两人再次寒暄了几句后就分开了。 在邹远洋离开后，屠巍的眼神逐渐冰冷。 他掏出手机。 “喂，昨天拦着你们剪电缆的那两个人……怎么做，自己把握。” 既然李家兄弟有人保，那就弄那些没人保的就是了。 要不是华强组合拦着，他儿子早就剪完电缆走人了！ 锅，总要有人来背。 这就是现实。 第226章 新年轶事 经过一天的忙碌。 李子圣几人给厂房外面也贴上了春联，整了两个红灯笼，放上几挂鞭炮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春节。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华子套着脖套，一只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用另一只手激动的拍打着坐着轮椅的强子肩头。 “强子！咱终于有正经工作了！” “我尼玛，你说啥？啥空大了？” 强子捂着耳朵大声问道，鞭炮太响，他有些听不清。 “我说，咱们有正经工作了！” “我尼玛有大凶之兆了？” “……” 华子语塞，不再鸟这个傻缺。 “除夕夜记得别睡觉给自己守岁哈。” 李云俊叼着香烟，搂住李子圣的肩膀闲聊着。 “成，我让老三整了个电磁炉和火锅底料，食材在车上，你拿去给潇哥吧，大过年的也买不到吃的，让他们对付两天。” 李子圣看着老二点燃一桶礼花，在天空中绽放着绚丽夺目的光芒，扭头说道。 说着他又从兜里掏了一些现金。 “华子给我说了，潇哥身上钱都用的差不多了，昨天中午吃的都是番茄鸡蛋盖浇饭，这些钱你交给潇哥，我这货都得年后送，没必要紧巴巴的过日子。” 李云俊听闻也是皱起了眉头，“真有这么困难吗？一分没给自己留？房子抵押了多少有剩点吧？” “哎。” 李子圣叹了口气，看向蹲在门口望着天空看烟花的林潇。 “他们俩都给我说了，潇哥那房子抵押了不到200个，他自己把所有积蓄都给添上了才凑到200万交这个投名状。” 李云俊表情有些错愕。 “不是，他嘚啊？少一万两万的又无所谓，非要凑个整，有强迫症啊咋的？有困难也不开口，就自己顶着？” “俊哥，你说我是不是太奸诈了一些？” 李子圣掏出烟盒，递到了李云俊面前。 李云俊拿出一支烟，不明白李子圣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我有更适合他风险更低的项目，却让他跟我们一起分担未知的风险。” 李子圣点燃香烟，拍了拍落在肩头的灰尘。 “话也不是这么说，无亲无故的你凭什么带人翻身？做生意嘛，他有这个魄力卖房跟你梭哈，那才值得和我们共事，咱们仨谁不是倾家荡产做比特币挖矿的？” 李云俊吐出一口烟雾，“我爸给我说过一句话，只有共同承担过风险的人才有资格一起品尝胜利的果实。” “李叔说的对。” 李子圣点点头表示认同。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有李叔这样的父亲，一些需要吃亏才能懂的道理他几句话就能帮你避坑，而我这样的人却需要亲身实践才行。” “你可拉倒吧…也没见你小子吃过什么亏。” 李云俊撇撇嘴，白了一眼。 “行了，我也回去了，晚上约了鸡皮他们打牌，有空过来玩。” 李子圣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 “潇哥，圣总这也太仗义了！想的真周到！” 华子端着塑料碗，往锅里夹着牛肉丸子，嘴上对李子圣那是赞不绝口。 “我尼玛，果然没跟错人啊！我还在想晚饭咋解决，圣总火锅都给安排上了，还塞了压岁钱，医药费也是人给垫的，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仗义的朋友！” 强子刚说完，脑袋上瞬间挨了林潇一巴掌。 “那他娘的是压岁钱吗？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林潇笑骂了两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家对你好得记着，有机会就要报答，不然成啥了？” 强子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了块牛肉。 “我尼玛下辈子给圣总当牛做马…” “这辈子呢？” “这辈子不行，得给潇哥你当牛做马，不然成啥了？” 华子笑着说道。 “操，滚犊子……” 林潇嘴上骂骂咧咧，眼神却充满了笑意。 “话说回来…触电那小子回魂儿啦？” 华子试探性的问道。 “阿圣打听了，人没事儿。” “我尼玛，那人醒过来不会找我们麻烦吧？他爸这么牛逼，咱这厂还能开下去吗？” 强子咋咋唬唬道。 “不清楚，阿圣说他会去交涉，问题应该不大……” 林潇也是摇了摇头，他现在是家道中落，根本没这个面子接触到屠启铭。 华子好奇道:“哎不是，他爸这个职务具体负责啥的啊？这老牛逼呢？” “这么说吧…” 林潇放下碗筷。 “在乐市做生意，都得看人的脸色！” “谁的脸色？” “他爸。” “我们费老大劲开个厂，又是请客吃饭送礼又是投资找厂买矿机，还得看他爸的脸色？” “对。” “那咱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了吗？” 林潇嘿了一声，“你要这么说，还真是跪着要饭的，人稍微针对一下咱们厂都得黄！” 华子不解，“这我就不明白了，咱都已经开了厂做了生意，潇哥你好歹也是个老板了，咋还不如在台球厅当混混呢？当混混也不用跪着要饭呐！” “操，在普通人眼里我是开厂的老板，但是在人老爸眼里，我就是跪着要饭的。” 林潇无奈的耸耸肩。 “你要想站着把钱挣了，就只能回台球厅当混混了。” “那我还是跪着吧…” 华子讪笑道。 “我们早晚有一天会站起来的…” 突然，一道戏虐的声音在厂房内响起。 “还站起来？今天都得给我跪着！” 三人猛的回头看去，发现乌泱泱的一群人将所有退路堵的严严实实。 林潇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脸上堆着笑走上前去，从兜里掏出舍不得抽的中华。 “哥几个火气这么大干嘛？我知道啥事儿…咱兄弟跟铭少家里也认识，您要不再等等消息，都是朋友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话音未落，林潇脸上瞬间挨了一巴掌。 鲜红的掌印浮现在脸颊上。 “谁他妈跟你是朋友？操，没你的事儿，给我滚远点，不然连你一起打！” “我尼玛！潇哥！” 强子见状，从轮椅上挣扎着爬起来，拿过拐杖一瘸一拐的就要冲上来，被林潇喝止。 “坐下！” 林潇瞪了他一眼，又卖着笑和领头的暴徒商量道。 “兄弟，今天是除夕夜别搞这么难看…我朋友真能和屠家说上话，给个面子，万一事儿平了，你们也不好交代嘛……” “操你妈，你脸皮是真厚啊？给你说话听不懂是吗？你有面子吗？还没我擦屁股的纸厚！在这装什么逼，给我打！” “等下！” 林潇拦住这伙人。 “真这么牛逼，有本事让我打个电话！” 领头的也是被逗笑了，双手插兜，“别说我人多欺负你，我就让你打这个电话。” 林潇见对方人数众多，也不敢叫李子圣过来帮忙，怕害了李子圣，于是拨打了110。 “喂，警察同志，我这是南塘工业区63号，有一伙人闯进我们厂房……” 这伙暴徒见林潇竟然报官，一个个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挂断电话，林潇指着暴徒。 “有本事等警察来的！” 暴徒们笑的更厉害了，更有甚者眼泪都笑出来了。 “警察？来来来，鹏哥，喊你呢。” 一众暴徒纷纷打趣道。 林潇一愣，看向被称为鹏哥的男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是那个鹏哥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鹏队，你巡逻的辖区有人报案……” “好我知道了。” 鹏哥挂断电话，走到林潇面前。 ‘啪——’ 清脆的一巴掌。 “我接的警，咋的？你有事儿嗷？” …… 芙村 黄鑫、鸡皮、万华炜、张豪博等人正跟李子圣三兄弟打着牌。 黄鑫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的，李子圣好奇问了一嘴。 “咋回事儿啊？也没输钱，脸这么臭干啥？上个月工资前天不刚打你们卡上嘛，这会儿应该商量着怎么花了才对。” 李子圣笑着说道，公司业绩还在逐步上涨，以黄鑫等人为首的一众公司元老少说腰包里也有十来万，特别是黄鑫还有公司分红，估摸着身上至少有二十多万，没道理这么丧气。 “圣哥你不知道……” 张豪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摊开来讲。 “还记不记得黄鑫有两个表哥来的？上学那会儿还帮我们对付过倪鼎鸿来着。” 李子圣点点头，这个他有印象。 黄鑫初中时期嘴巴又臭性子又直，要没两个表哥撑腰早给人打死了。 “他那个二哥，前段日子知道黄鑫挣钱了，问他借了点儿。” 借钱？ 李子圣嘀咕了一嘴“这也没什么吧？都是家里人，现在又不是借不起。” 万华炜连连摆手，“圣哥你是不清楚…他那二哥玩时时彩被杀猪杀了二十多万，都是套网贷套出来的，问黄鑫借了3000又3000，说是还债，转头就赌博去了。” 李子枫眉头一皱，这种操作他最熟悉不过了，像这种人他当年在延边放高炮的时候遇到不知道多少。 随后他问道，“是不是不借了以后急眼了？” “没错！” 鸡皮一拍桌子，骂骂咧咧道，“黄鑫还说年后带他去杭州挣钱还债，你猜怎么着？刚了解一下彩票业务，还没发几个广告呢，就说不适合自己！” 听到这里，李子圣心里了然。 像这种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遇见过，就很无奈，你借他钱他不说你一句好，家里人帮忙都是应该的，你不借他钱你就成了恶人，说你没良心，又拿小时候的事说事儿，对你怎么怎么好了，你挨打都是他出头了……搞的你就很无奈！ “关键是什么？黄鑫也不是不借他，来来回回给了一万多了，这是个无底洞啊！怎么帮的过来？” 张豪博拍了拍桌子，说的倒也没错。 你要说好好生活努力还债，二十多万在家里人帮衬下早晚也能还掉，但你拿了钱又去赌，那就是个无底洞，任谁帮你都是白搭！ “这不刚说不借，就在家里人那边添油加醋的说黄鑫不好，还打电话骂黄鑫，说你现在挣了几个逼钱是不是感觉自己特别牛逼？哎呦卧槽，我真想找点人让这逼直接去医院里过年，气死我了！” 张豪博气喘吁吁的说道，这帮老兄弟之间的感情非常好，发生这种事任谁听了也气不过。 李子圣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白眼狼纵使再成功也不会得到他人的尊重。 “行了，这一万就当扔水里了，对我们黄总管来说只是洒洒水啦～” 李子圣搂住黄鑫的肩膀安慰道。 “圣哥，我懂的……” “你懂个屁。” 鸡皮白了一眼黄鑫，他这人对家里人的意见非常在意，因为从小没有父母，所以对家庭有一种执念在，就算是表亲也不想弄的太难看，心里就是在为这事儿发愁呢。 “你少说两句。” 李子圣瞥了一眼鸡皮。 “黄鑫，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的，有时候你的付出不会获得同价值的回报，问心无愧就行，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这种烂人你已经帮助过他了，他还反咬你一口，这是你遇人不淑，就当长个记性了，现在吃亏也不过是一万块，以后再吃亏就不是这个数了。” 黄鑫木讷的点点头。 “以后把眼睛擦亮点，特别是你手下那个黄乘龙。” 李子圣随意提了一嘴。 “乘龙人挺好的啊？” 黄鑫有些错愕。 “没说他不好，但给我的感觉这个人是很有野心的，你压的住就是你的左右臂膀，压不住，这个人就会害了你。” 黄乘龙是黄鑫的发小，李子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自己对他的印象说给黄鑫听。 至于黄鑫能不能听进去… 那就不知道了。 “行了行了，接着打牌吧，黄鑫你也别放在心上，一个烂人而已！你以后的成就还会更高，他现在和你闹掰了是一件好事，起码身边少了个小人，以后他会后悔的！” 万华炜接过李子圣的话茬，场面再次热闹了起来。 “没错，等你有了一百万，一千万，亲戚都会来巴结你的。” 张豪博也安慰道。 “谢了……兄弟们。” “都几把哥们儿～” 正当牌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李子圣接到了林潇打来的电话。 “等会儿开牌哈！我接个电话，别看我牌！” 李子圣笑着走到里屋，电话一接通，脸色骤变！ “阿圣…阿圣！强子和华子快不行了…快！大过年的救护车排满了…华子、强子……你们挺住啊！” “等着我！” 李子圣飞快的穿好衣服，一把将老二从椅子上整个揪起，拎着脖子冲出门就给丢上路虎的驾驶位。 “快！厂房！” 李子枫的临场应变能力非常强，当即意识到发生大事了，一脚底板油撞翻边上的泔水桶蹿了出去！ “操你妈…屠家……” 李子圣阴沉着脸，后槽牙几近咬碎！ 第227章 我给你们守岁 一路飞驰，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工业区。 李子圣看到了华强组合的惨状，就连李子枫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华子打着石膏的手呈现着令人发毛的扭曲，肘关节突出了一块骨头，小臂整个已经因为供血不足发紫，如果不及时做手术估计只有截肢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强子的情况也差不多，一条腿膝盖整个被敲碎，虽然不至于截肢，但下半辈子都得拄拐了。 而且两人身上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李子圣会摸骨，粗略估算身上起码有十余处骨折，最严重的就是华子脸上的眉骨和鼻骨骨折，以及强子的肋骨骨折，好像扎进肺里了，现在呼吸都淌着血！ “大哥…这两人估计废了。” 将两人抬上车后，李子枫飞速往医院赶去，看着后视镜里林潇阴沉的脸庞对着大哥说道。 “潇哥，一切皆由我而起，这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李子圣回过头握住林潇的手，满脸歉意。 华强两人跟了他五年多，一起吃糠咽菜过来的，关系非常好，这次纯属无妄之灾，屠启铭本意也是为了针对李家的生意，他们是无辜的。 “阿圣…” 林潇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我们有机会报这个仇吗？” “有！” 李子圣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们可是屠家！” “我不怕。” “我报警了，他们接的警！” “相信我。” 李子圣目光坚毅，歪着脑袋看向老二。 “我知道你有人带回来，去给屠家一个警告，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李子枫一愣，短暂的失神后冲大哥点了点头。 李子圣掏出一根香烟将其点燃。 “潇哥，我现在不能和屠家撕破脸，我们的实力还不够，最多也只能做到鱼死网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潇知道屠家在乐市的能力有多大，只能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我们手上的棋子还不够多，我需要时间……” 李子圣打开车窗，靠在座椅怔怔出神。 林潇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他用一条毛巾擦拭着强子不断咳出的血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屠家，又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敌人。 来到医院，进行了长达数个小时的紧急抢救，华子和强子这才脱离了生命危险，期间李云俊得到消息也赶到了医院。 他摘下摩托车头盔，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华强组合，内心一阵突突。 今天是除夕夜，他是要回家过年的，所以也就没住在厂里，没想到竟然躲过一劫！ 倒是华子跟强子遭了殃，林潇看着还好，身上没什么大碍。 “俊哥，这大半夜的你戴个头盔干啥啊？” 李子枫刚打完电话，看着病房里抱着头盔的李云俊，一阵莫名其妙。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李云俊看了一下两人的伤势，倒吸了一口凉气。 “咋弄成这样啊？华子怎么就剩一只右手了？强子的腿咋还夹着板儿呢？” “医生说华子小臂坏死，只能截肢了，强子一条腿膝盖粉碎性骨折，打了钢板勉强能让他站着，但是下半辈子只能当个瘸子了。” 林潇的头上也缠了两圈纱布，整个人神情恍惚的给李云俊解释道。 “没报警？” “报警了，对方的人接的电话……” 林潇叹了口气，“这社会太黑暗了。” “嘶……” 李云俊站起身在病房内来回踱步。 随后他看向李子圣。 “阿圣，这咋整？隔三差五来这么一顿咱哪挺得住这样折腾啊？” “俊哥你放心好了，天亮我就去找屠家的人谈谈。” 李子圣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完全能体会林潇现在的心情。 要是躺在这里的是老二老三，估计他早就疯球了。 “真他妈操了……这屠启铭自己触电关咱鸟事啊？这也让咱背锅吗？” 李云俊愤愤的拍打着头盔，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老二，事儿办了吗？” “嗯，已经让人去办了。” “行。” 病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云俊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人。 办事？什么事？ …… 与此同时。 乐市第一人民医院 ICU监护病房 “无关人员出去一下，我要给病人换药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小车打开房门，冲房间里24小时看护的保镖说道。 “大夫，你换就是了，又不耽误你。” 保镖放下手机说道。 “这是ICU！病人大面积烧伤需要换药，你们人这么多呆在这进进出出的，万一身上携带着细菌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在门口守着，我很快就好，要不我就打电话给病人家属说一声？” 医生戴着口罩，语气不善。 “别别别，大夫我们去门口呆着就是了，今儿除夕夜打扰屠书记休息也不好，您忙，您忙……” 保镖挥了挥手，所有人都站到了走廊里。 清场后，医生掏出针剂往点滴瓶里注射进去，随后看了看熟睡中的屠启铭，在他耳旁说道。 “枫总向你问好。” 屠启铭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房间已然空无一人。 随之而来的是心脏一阵抽搐，他急促的呼吸着，表情痛苦的按压着自己的心脏。 边上的心率监测仪数据快速上升，俨然超越了正常人每分钟跳动的频率！ “来……来人！” 屠启铭竭力嘶吼着，身体不断挣扎！ 外面的保镖听见动静涌进病房，看到屠启铭如此痛苦，吓得六神无主，连忙联系了值班医生。 医生赶到后发现心率爆表，下一刻直接心脏骤停！ 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医生直接拔掉静脉注射的针头，冲助手大喊道。 “快！除颤仪！” 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抢救过后的屠启铭打了镇定剂，再次陷入沉睡。 “你们都是废物吗？一个病人都照看不好？屠三就是这样教你们安保工作的？！” 门外响起了屠巍的怒骂。 保镖们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少爷为何好好的突然就心律失常了，只能低着头挨骂。 骂完后，屠巍来到值班室看向医生，语气冰冷，“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是去乙酰毛花苷…有人给铭少注射了去乙酰毛花苷！” “这药剂属于强心剂，临床可以加强心肌收缩治疗心力衰竭等疾病，该药物有蓄积性，过量注射可以引起室上性心动过速等严重的心律失常导致猝死！” 医生如实告知。 “不过这注射的量不多，如果是大剂量的话根本救不回来……” 屠巍听后，猛的一拍桌子，整个人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竟敢在乐市这地界暗杀他的儿子！ 是哪方势力做的？ 市委常委的政敌？ 还是东厦集团的人！？ “给我查！” …… 虹镇第二人民医院。 李子圣一只手扶着头，一只手不断敲打着桌面。 李子枫来到他身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李子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醒了！强子醒了！” 一直守在病床跟前的林潇惊喜道。 “我尼玛…都在呢？娘的，胸口好疼，腿咋也没知觉了？我是不是成跛豪了？” 强子眯着眼睛看向众人。 “我尼……咳咳咳……妈的，今年的岁没守住啊……” 李子圣来到病床前，摸了摸强子的腿。 “没事，有我给你们守岁呢。” 第228章 又是鸿门宴 天刚蒙蒙亮，外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鞭炮声。 今天是春节，稀稀疏疏的鞭炮声从午夜开始就没停过，到了这个点更是家家户户都出来放鞭炮，非常影响病人休息。 李云俊从家里带了一些早点过来，放在小桌板上，都是些兔包、蒸饺、年糕。 “将就着吃吧，大过年的只能整些速冻的食品垫垫了，等中午家里做饭了我给你们多带点来。” 众人也不嫌弃，用手抓着食物就吃了起来，华子一脸无所谓的用独臂抓着吃食，看的众人心里挺不是个滋味。 “都吃啊，看我干啥？他娘的还好没的是左手，不然我飞机都没法打！” “吃饭呢，说这么恶心的事儿。” 林潇敲了敲华子的额头。 众人哄笑，苦中作乐。 李子圣已经将林潇几人视做了自己人，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放在床上。 “这里面是四万块钱，当作华子和强子的补偿款，我现在也紧巴，以后不会亏待你们的。” “圣总，这哪行啊！我们也都是为了生意，这整的多见外……” “一码归一码，你们愿意为了公司付出生命，那公司就愿意养你们下半辈子。” 李子圣的话令两人心里暖暖的，暗道这样的老板才是好老板，落了残疾又怎样，人也没放弃咱不是？ “等下我就去找屠家去聊聊这个事儿，你们放心好了，以后跟着潇哥好好干，华子我到时候送你个假肢，强子的腿手术费用我全包了，术后虽然还会有点跛脚，但应该能正常走路。” 李子圣向两人保证道，力所能及的帮他们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林潇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子圣。 李子圣回以安慰的眼神。 “一切皆由我而起，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突然，口袋里传来了震动。 李子圣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熟悉的声音令他心头一颤。 “阿圣，来我家吃个早茶。” 是邹远洋。 “好的，师傅。” “呵呵，你还能认我这个师傅，说实话挺让人意外的。” “毕竟您没有害过我。”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我等你。” 挂断挂断电话后，李子枫敏锐的察觉出了电话来者。 “邹远洋？” “嗯。” 李子圣点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喊你做啥？” “吃早茶。” 吃早茶？ 李子枫一愣，“大哥，我感觉这又是鸿门宴…” “鸿门宴？谁请谁啊？” 李子圣笑道，说出了当年同样的话。 “当然是项羽请刘邦啊！” 李子枫脱口而出，随后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哎？我们当初是不是这样聊过来着？” “没错，当年我是怎么说的？” “大哥你问我刘邦后来干嘛去了…” “你怎么回答的？” “当…当皇帝了。” 李子圣擦了擦手，起身说道“这不就结了？” 随后便离开了病房，驾驶着老二的路虎向邹家大宅驶去。 …… 邹家 书房。 李子圣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布局还跟六年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不过是多了一些书。 “请慢用。” 佣人端上精致的早点，放在书桌上，鞠了一躬后退下。 “这人啊，上了年纪很多东西就不能吃了……” 邹远洋的两鬓已经生出了一丝丝白发，和当年全盛时期相比，少了一分锐利，多了一分随和，四十过半的年纪，男人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他拿起一个纯白面小馒头放进口中。 “这些都是为你这个年轻人准备的，我是吃不下咯，这血糖有点上去了，遭不住。” ‘砰——’ 窗外绽放出一朵朵烟花。 “嗯，味道不错……大过年的师傅你这厨子都不下班回家过年吗？” 李子圣喝了一口甜豆腐脑，笑呵呵的同邹远洋攀谈着。 “什么厨子呀，这都是老六做的，他自从结了婚不知道从哪儿学的手艺，每天起早贪黑的给我做饭，我说家里有厨子吧他还不乐意，味道不错是吧？这白面馒头他都能给你蒸出味儿来。” 邹远洋说罢递了一个白面馒头过来。 “尝尝，别老吃这些高糖分的东西，我现在啊是戒烟戒酒又戒糖，生怕哪天住进ICU去，这豆腐脑啊我都只能喝原味儿的。” 李子圣不动声色的接过白面馒头，撕了一块放进嘴里。 “ICU那地方不是师傅你这年纪该住的，我听说师傅你这些年没少做慈善，佛祖会保佑你的，嗯！这馒头蒸的真不错。” “呵，你小子什么时候信佛了？” 邹远洋擦了擦嘴，“听艺靓说……你过完年要去杭州了？那虹镇公司又是做的什么项目？也带带师傅一手，当年我是真后悔没听你的，电子商务的势头越来越猛了，体量大的连我都眼馋呐！” “都是小产业，在乐市能不能挣钱不还得看师傅您的脸色嘛。” 李子圣隐晦的表达道。 “呵呵，这是生着气呢？” 邹远洋自然听出了李子圣话中的含义。 “师傅自然是支持你做生意的，我这辈子门徒就收了你这么一个，现在远洋集团越做越大，我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也没有合适的人才帮我分担一些…” “启铭这孩子生性顽劣，加上他爸的关系也不好从商，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也有在调解，但他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死吧？” 李子圣心里冷笑一声，装傻道。 “师傅，这你就冤枉我了，屠启铭是想偷我厂里的电缆自己意外触电，可不是我想要他的命，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生意人，犯罪的事我绝不会碰，只要您能说服他说服屠家以后别针对我，我保证他能安然无恙。” 邹远洋自然是针对屠启铭被下药毒害这件事询问，李子圣却非常巧妙的拿意外触电说事，结尾的一番话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屠家别搞他，他就不搞屠启铭。 邹远洋自然是猜测屠启铭今天被暗杀的事跟李子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没有实质性证据也不能公开拿出来说。 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屠家那边我会帮你说，你就安心做你的生意…我也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了，你懂吗？” 李子圣微笑点头“自然，我不会让屠启铭再触电一次，只要他别来找事。” 邹远洋看着已经成长起来的李子圣，惋惜的叹了一口长气。 他眼神中带有一丝希冀。 开口询问道。 “我刚才说了，公司现在体量越做越大了，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帮我分担一些，你有没有兴趣？只要你点头，年初挑个好日子跟艺靓把婚结了，我给你远洋集团20%的股权，你先从部门经理做起，三年内我提你到执行总裁，之后我就退居幕后养老了，艺靓这孩子交给你我也放心……” 这条件可谓十分丰厚！ 直接能让一个普通人少奋斗300年！ 一步登天！ 可见邹远洋是多么珍惜李子圣这个人才。 “师傅，这是你的施舍吗？” 李子圣笑着起身。 “当年在少管所你告诉过我，当我弱小时…公道就成了当权者的施舍，这种施舍在自身不够强大的时候是会害死我的…你还告诉我要学会顺从，学会弯腰。” 他转过头看向邹远洋。 “对不起，我好像没学会顺从，腰不好也弯不下去。” “谢谢您的早茶。” 说罢，李子圣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第229章 顺其自然 李子圣离去后。 良久，他长长的叹息道。 “你说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有这么大的格局吗？能愿意为了理想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吗？” 刚走进书房的屠一愣了愣神。 “大哥，什么是格局？” “一半带着匪气，一半带着正直，表面上素雅随和理智的有些极端，做事又极其果断愿意承受任何代价，懂得及时止损也可以亲手毁掉自己在乎的一切……” 邹远洋目光深邃。 “李子圣具备了强者必要的三个条件，野蛮的身体、道德的底线、不可征服的意志，他今天拒绝了我的橄榄枝，就是不想在未来有可能与屠家为敌的时候成为他的掣肘，大哥那时候做的太过分了，可以说是间接害他家破人亡……看来他心里有想报复屠家的想法。” 屠一口齿微张，脸上写满了震惊。 “就凭他？一个小屁孩子？” “你口中的小屁孩子差点暗杀掉温市政法委书记的儿子，不对……实际上他已经暗杀成功了，只不过他现在不想和屠家鱼死网破而已。” 邹远洋已经从李子圣的表情里猜到了答案，此话一出，屠一更是震惊！ 他不明白当年那个小屁孩是怎么在六年时间成长到这种程度的，也想象不到李子枫、李子洋在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成人的。 “大哥，这你还放他走？就应该…” “我难道不清楚吗？” 邹远洋冷冷的看了一眼屠一。 “他既然敢来，就不怕我们把他留下，我调查过李子圣，他这些年和他两个兄弟是分居两地的，14年年底才重逢！到15年初银行卡里就已经有千万巨款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快速积累原始资本，咱们当初还是依靠煌先生的路子才勉强达到这种水平，你觉得他那两个弟弟很简单吗？” 说到这里，邹远洋点燃了一支香烟。 “李子圣现在是想坐到棋盘上跟我们好好对弈一场，他既然没有采取极端措施，那我们也不好直接上暴力手段，他给我传达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当初屠家怎么弄得他，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弄回来，而不是你给我一刀，我回你一枪这种原始的方式。” “大哥，那你还支持他做生意？” 屠一不明白了，狐狸之间的博弈怎么就让人看不懂？ “支持他，才能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不让他在虹镇开公司，他难道不能换个地方开？李子枫贿赂的手段如此新颖，哪里的官员能遭得住？” “与其放任他在别的地方发展壮大，把他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好吗？有什么小动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邹远洋吐出一口烟雾。 “只可惜我那傻闺女，哎……当年我就看出来了，培养出这么有潜力的敌人，大哥真是下了一步臭棋，原本他可以成为远洋集团的核心人物，接过我手上的交椅。” 屠一沉默了。 “罢了罢了，陪我出去放点烟花吧，这眼瞅着放一年少一年了。” 邹远洋有些疲惫，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和温市东厦集团的斗争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本想着过年回来能好好休息一下，屠启铭这小杂碎又闹一堆幺蛾子出来，搞得他好几天没睡好。 屠巍又有些极端，完全没意识到他这个政法委书记是怎么坐上去的！ 还真以为是凭你自己的能力吗？ 屠家的人脉到了市里也就到头了，没省里帮忙说话，光直系亲属犯罪就足够断送你的仕途了！ 一个县级市的局长，没我邹远洋帮你捞政绩，打关系，你想去地级市里当政法委书记？ 做梦呢！ 本身李子圣这种潜力十足的敌人是可以避免的，鼠目寸光的东西不听劝，非要把人往绝路上逼！ “那小姐这……” “我还是那句话，交朋友就让她去交吧，不管哪方输了，丫头都能帮忙兜点底，有这层关系在，大家不至于闹的太难看。” 邹远洋自然有他的考量。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女儿能用爱感化李子圣这条潜龙。 说实话，他真的很欣赏李子圣。 “是……” …… “大哥，你回来了？怎么说？” 李子枫看向去而复返的大哥，好奇道。 “谈妥了，之后屠家不会针对我们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李云俊众人非常亢奋，就好像取得了某种胜利一般。 在他们眼里，屠家不针对他们，就已经是一种胜利了，至于向屠家复仇？ 没有人敢有这个想法，屠家的庞大足以令人绝望到窒息，别说是屠家，就算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与其抗衡的。 九品芝麻官也关系着一方民生，老百姓能做的只有把自己零碎的生活过明白就已不易了。 “呼——不针对就好，不针对就好。” 之前嚷嚷着要报仇的林潇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呵呵，不想报仇了？” 李子圣坐到他身边问道。 “哎，我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连搞我爸的人我都没能力去报仇，更别提屠家了…华子强子还活着我就很满意了，至于未来的事……让它顺其自然吧。” 林潇可以说没什么亲人了，家里亲戚因为他父亲生前遗留下来的巨额债务都断了来往，现在他就想带着强子华子把日子过好，能报仇就报，不能报仇就好好活着。 “顺其自然？” 李子圣轻声念到。 “世人总是喜欢拿‘顺其自然’来敷衍人生路上的荆棘与坎坷，却很少去承认真正的‘顺其自然’其实是竭尽所能努力之后的不强求……” “而非两手一摊的不作为。” 林潇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心中闪过一道闪电。 “顺其自然是竭尽所能以后的不强求…而非两手一摊的不作为……” 他抬眼看向李子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 李子圣站起身，提拉着塑料袋。 “走，咱也放烟花热闹热闹。” “哦——！” 第230章 春节结束 自从和邹远洋谈话后。 日子平淡了些许。 过完年，一辆辆大半挂拉着成吨的矿机来到工业区。 在专业师傅的指导下，李子圣挖出了人生中第一枚虚拟货币，他也成为了整个乐市第一个‘挖矿’的人。 矿机全力运转，一天能将近挖到约40枚比特币，按照当时的价格换算成现金大约能有8万块钱，付出的电费却足足有10万之多！ 可以说每天一睁眼就亏两万。 两万，放现在也是妥妥的高薪，却只能扔进水里。 而且这个价格他们不可能出售比特币，所以矿池的电费一个月足足有300万，需要李子圣独自承担。 光这一项就足以掏空三兄弟每个月的所有收入。 不过李子圣并不着急，只要未来价格上涨，亏损的钱都会回来，甚至还能大赚特赚，而且马上要出发杭州，彩票业务规模的扩大也能抵消一部分资金损耗。 同时李子圣也了解到比特币的产出并非一成不变的，当全网算力增加，比特币会越来越难挖，并且随着区块的减少，产出比也会相应减少。 也就是说他未来可能还需要追加资金增加矿池算力以保证比特币产出的稳定性。 这倒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到了那时候再做决定倒也不迟，李子圣从来不会让太久远之后的事烦恼自己，走好当下的每一步才是重中之重。 在矿池顺利运作后，成批的X气也运送至了厂房内，堆放在办公楼的杂物间里，这些东西将会在林潇的手中发扬光大，至于能做的多大，就看林潇自己的个人能力了。 期间李子圣还同屠艺靓亲密约会了几次，但他却迟迟没有捅破那层膜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不知出于何种考量，李子圣终究是没有跨过那道红线。 李子枫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带着老三到处跑，小金库里的钱也是哗啦啦的向外流。 春节过后，返工潮开始。 无数工人背井离乡再次踏上了在外打拼的旅途，无数年轻人怀揣着梦想前往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试图改变贫瘠的命运。 张豪博、黄鑫、鸡皮、万华炜以及他们的兄弟共十人大约招揽了四十余人一起去杭州掘金，都是非常年轻有活力的小伙子，在过年期间亲眼见证了这帮延边淘金归来的人出手阔绰挥金如土后，毅然决然的选择跟随李子圣的步伐。 暴富的例子就在眼前，没有人会不动心，更何况是不到20岁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买不起的贫穷年纪。 这伙人加在一起已经有50人，李子圣原先租的公寓根本住不下！ 按照一个房间住3人预算，他得租20间公寓备用，不过住宿方面的开销相比较比特币矿机的开销而言已经是微乎其微了，李子圣都麻木了。 更为麻木的是李子枫。 大哥这样花钱让他很是痛心疾首，却又说不得管不得，李子圣就是典型的能挣又能花，不过倒是没一分钱花在自己身上。 “杭州那边住宿我都搞定了，一层楼都是我们的宿舍，到时候你们自己分配，至于组员分配，到时候你们猜拳决定，公司业绩这块我全权交给你们负责了，包括培训什么的，你们自己牵头。” 临行前，李子圣和公司骨干们坐在一起商讨着去杭州后的人事分配。 “圣哥，没你我怕我们遭不住啊…” 张豪博眼神里透露着担忧。 “是啊，我们也没你这口才啊，万一培训的不好，这不是影响公司业绩嘛……” 鸡皮也表示公司不能离开李子圣。 “你们要学会成长独当一面，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的领袖，都是后天慢慢成长的，我不能一直带着你们。” 李子圣鼓励着众人，随后指着黄鑫和万华炜。 “有什么问题多和这两个交流，培训黄鑫作为团队总管负责主抓，带人方面可以请教华炜，他有过带领水军的经验，我现在要退居幕后，你们可以和员工打成一片，我不行，否则以后公司都是问题。” “那圣哥，你打算？” 万华炜问道，他很好奇李子圣直接将公司业务板块全权交给兄弟们负责是打算干什么去。 “我主要把控大方向，APP技术团队需要成立，我们需要自己的程序员，剩下的就是决策方面，像团队里的小主管提拔之类的你们自行决策，如果出了问题我再出面矫正，我现在要做的是把你们全部培养起来！” 李子圣目光深沉，想要击垮屠家，那手底下就得有一群精兵悍将为其冲锋陷阵。 “我感觉压力有点大……” 黄鑫满脸愁容，原先觉得当总管无非是钱给的比较多，现在李子圣直接把整个业务板块压在他身上，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打心底是想带好业务团队的，但他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导致业务团队带不好给李子圣脸上抹黑。 李子圣重用黄鑫也正是因为黄鑫有和他一样的特质，那就是重感情，知恩图报。 所以哪怕黄鑫在综合能力上不如万华炜，李子圣也毅然决然的让他担任总管的位置，这个位置他想让谁当就让谁当，但他选择懂得感恩的人。 至于万华炜……李子圣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到时候会被安排到其他部门当总管。 “压力大是对的，没有压力是不会成长的，你们过年期间应该都没少被家里夸吧？多多少少都感受到一些和以往不同的态度了吧？” 李子圣笑着问道。 众人连连点头。 这挣了钱回家就是不一样，以前对你冷嘲热讽的亲戚嘴巴跟吃了蜜糖似的，什么打小就看你能成才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也不知道是谁每逢过年就数落他们不学好，辍学当盲流子。 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一提月入大几万，各个伸出大拇指，不是借钱就是能不能带带我家那臭小子，那嘴脸，啧啧啧…… 众人这才意识到，周围人对你的态度完全取决你钞票的厚度。 有了钱就是不一样，他娘的说话都硬气！ 特别是黄鑫，以前的女坦克找他陪玩，直接被他骂了一套亲妈连招，再次恢复了嘴臭的本性。 “这不就结了？起码在家里人眼里你们已经成长了，学会给家里减少负担甚至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了，怎么也不会拿你们当小孩子看了吧？” 李子圣笑吟吟的说道。 “确实，黄鑫的那个发小黄乘龙，直接在家里当老大了，说要花10万让人打断他爸的腿！” 鸡皮咂着嘴感叹道。 “这从何说起？” 李子圣一愣。 “让黄鑫来说，我不好说。” 鸡皮瞅了一眼黄鑫。 “是这样……” 黄鑫看李子圣也好奇八卦，也只能如实交代。 “黄乘龙他爸欠了赌债，想让乘龙帮忙还一点，乘龙不乐意，说自己的债务自己解决，他挣得钱还得留给自己买房买车……” 其实黄乘龙能说出这种话来黄鑫一点也不意外，当时在延边黄鑫帮家里还债的时候他就说过类似的话。 “然后呢？打断他爸的腿又是怎么说？” 李子圣追问道。 “害…老一套嘛……他爸说养了他这么多年啦，现在有了点钱家里忙都不帮，说养了个白眼狼，当时家里吃饭呢，乘龙直接让他爸出去吃，他爸当时就炸了，说什么也要打他一顿，我在家里都听到他爸骂街的声音了……” 众人听到后也是无语，倒也不好说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别人本身就是不对的做法，他们也不知道黄乘龙的家庭关系如何。 “后来他就跟他爸打起来了，但也不敢下重手，反正就是给他爸骂的里外不是人，说什么养条狗都知道摇摇尾巴，养个乘龙还不如养条狗，他气不过，就问我认不认识路面上的混混，说拿10万买他爸一条腿……” 李子圣听后皱了皱眉。 他并不喜欢这种做法。 一个父亲再垃圾，好歹也是父亲，当然部分人渣不算，但根本意义上来说父亲养大你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也不至于闹的这么难看。 “这个人你自己多注意吧。” 李子圣不好评价，也不知道别人的家庭关系，只能说到这里。 “其实乘龙人挺不错的，对我的事很上心，我的事都当作自己的事来办，业务方面也帮我挺多，有时候忘了出单他还帮我出了。” 黄鑫为其辩解道。 黄乘龙这个人对黄鑫确实不错。 起码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 众人也只能归咎到个人性格上。 毕竟有的人对家里不管不顾，对朋友却仗义出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古忠孝难两全嘛！ 第231章 勾栏听曲 解决完虹镇的事务，李子圣一伙人也踏上了离家的路途。 来到杭州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房卡拿过来交给黄鑫等一众骨干，让他们自行分配房间。 期间杨雯艳幽怨的眼神简直要把李子圣融化了，要不是李子圣找她又租了十几间房，她都以为李子圣把她给拉黑了。 对于杨雯艳晚上小酌两杯的请求，李子圣在屠艺靓那未曾发泄的邪火再次升腾，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于已经有过床娣之欢的女性，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不过得等天黑了才行，大白天的事儿一大堆。 来到位于新加坡科技园的新公司，李子圣喊来所有主管开了一场小型会议。 会议的主题针对的是公司制度以及工作时间。 “首先，考虑到大家都是年轻人，大早上起来确实挺不符合生物钟的，比赛一般都是下午一点左右开始，我们就规定中午12点之前必须到公司，晚上8点下班，自愿加班制，没有加班费。” 李子圣非常人性化的制定了一天8小时的工作时间。 这并不是他大发善心，而是彩票这东西的本质是销售。 既然是销售，那主要工作还是聊客户，你在公司敲键盘和在家里按手机是没区别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公司的氛围比较好，能听见别人敲鼓喊充值口号。 如果有心，不来公司都能把业绩做起来，如果没心，睡在公司里也挣不到一分钱！ 这个方案被大家全票通过，确实很人性化，现在年轻人熬夜都是常态，若是没有房贷车贷，谁会早上七点多就起床，八点多就去上班？ “另外……” 李子圣接着说道。 “公司所有新人统一提成2%，1%归属于带人的主管，底薪2000，迟到扣100，不够扣了就从提成里扣，如果单月业绩超过50万的就提升到2.5%当小主管，并且允许带人。” “培训的事黄鑫、万华炜、陈俊三人共同负责，另外我已经在58同城发布招聘广告了，到时候陈俊作为第二团队的总管负责面试，公司业务团队暂定为100人满员，两个团队分别50人，多了这里也坐不下。” 众骨干点点头，充满了干劲！ 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 “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正式开始上班！今年我的目标不多，一个亿。” 李子圣伸出一根手指。 “每个月流水给我干到一个亿，平均每人月流水百万而已，并不难，黄鑫自己一个人每月都能干三百万了。” “放心吧圣总！保证完成任务！” “我为圣总战今生！” 众人嚷嚷道。 “很好，业务板块就交给你们了，散会！” 李子圣大手一挥，当起了甩手掌柜。 现在去干嘛？ 当然是勾栏听曲啦！ 李子圣拿着一瓶红酒敲响了杨雯艳的房门，她打开门，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像极了熟透的苹果。 李子圣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傍晚的月亮照着花开的田野。” 杨雯艳微微一怔，一双魅眼好奇的问道:“什么意思？” “这只是半句话。” 李子圣搂住她丰腴的身体进了房间，用脚后跟带上门。 “傍晚的月亮照着花开的田野，我无端感觉你在等我，所以我来了——与谢野晶子。” 杨雯艳微微一笑，搂住李子圣的脖子在他耳边回应道。 “晓看天色暮看云。” “哦？什么意思。” “这也是半句话…”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唐伯虎。” 红酒配红唇。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 时间仿佛按下了加速键。 公司在骨干成员的努力下运行的十分平稳，新人上手速度非常快，毕竟这工作也不难，对人情世故有一定的要求，对专业知识还真没这么严格。 这还是得益于大家的努力培训，完全没有藏私，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这些新人。 一群十八九岁刚成年完全不懂足球的年轻人，就这样在网络上装成中年赌球大神，用欢乐豆大肆装逼，呼风唤雨，吸引着赌狗的眼球，将其化为自己的业绩。 而陈俊的团队也在不断扩大，通过社会普招来的人年纪普遍要比另外一个团队大上一些，虽说也是90后为主，但大多都是92年93年左右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公司就此两极分化。 一边是刚成年的毛头小子，一边是刚刚步入社会自诩高学历高认知的应届毕业生。 为了公司的良性发展，内部竞争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也是李子圣让陈俊成立第二团队的目的之一。 所以李子圣安排了团队奖励，每个月业绩第一的团队可以拿到额外的现金奖励，以此来激发员工的斗志。 在李子圣这种安排下，两边的人都在互相较劲，就比谁团队里敲鼓的次数最多，嗓子喊得最响。 黄鑫是个好面子的人，甚至自掏腰包，只要有人开户充值，就给予现金奖励。 如此氛围下，公司业绩自然是水涨船高，当然也有一些摸鱼的人迟迟做不起来，在那里干着急，眼红的不行。 除此之外，李子圣可以说对公司是完全的不管不顾，任由他们折腾。 那么李子圣都在干什么？ 他就把杭州的X气生意跟老三对接了一下，交给他去做以后，生活无非就是三点一线。 培养技术团队。 查看挖矿效益。 勾栏听曲。 期间芘敏敏找过很多次李子圣，明里暗里的表示想要约个会吃个饭什么的，都被他给婉拒了，不过这丫头挺有毅力的，几乎是天天骚扰，李子圣被搞烦了也就偶尔见上一面，倒也没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他已经不需要芘敏敏这个跳板了，兵哥的X气工厂规模已经超越了芘柯不知道多少倍，就算芘柯不给他供货，他无非也就是让兵哥从延边发物流过来，成本也就200一箱，没差。 加上芘敏敏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并没有与其过多纠缠。 这样勾栏听… 这样忙碌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个把月后，公司终于爆出了一个问题。 而且是大问题！ 这个问题在短短的几天内，将公司账户上的现金流直接截断，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起因，就是李子圣在编写程序时，自己给自己留下的一个BUG。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BUG竟然差点让他破产。 而伴随着这个BUG背后主谋浮出水面，一场商业战争，也即将到来… （杭州篇，正式拉开帷幕！距离去缅北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哦吼！我好像习惯高强度码字了嘿！） 第232章 联盟 2015年4月15日 杭州下沙 新加坡科技园 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来到李子圣的公司，刚一进大厅就被剧烈的鼓声以及响亮的口号给惊讶到了。 “咚咚咚——” “开户5个，充值2万！” “啪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洋洋洒洒。 这家公司的员工异常亢奋，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 “有点意思，这模式可以效仿一下，整传销那套还挺管用。” “俞总说的是。” 两人讨论之间穿越工作区，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 话音落下。 两人推门而入，办公室内只有两人。 正是皱着眉头看着火币网行情走势的李子圣，和正在核算上个月工资支出的李子枫。 “圣总，我是前两天刚联系过你的。” 为首的西装男冲李子圣说道，随后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也不客气。 “嗯……我记得。” 李子圣沉吟片刻，关掉比特币价格走势图，将眼镜取下用布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他一边擦拭一边问道，“91联盟的朋友？” 李子圣口中的91联盟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个91……这个91是专门做体育彩票的，当年也确实存在并且做的非常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取了一个91的名字，也许老板是同一人也说不准。 毕竟黄和赌确实是不分家的。 “没错，幸会幸会，我是跟圣总您联系的俞新杰，91联盟业务部的总经理。” “俞总，你好你好…” 李子圣将眼镜戴回去，两人客套了一番，“老二，去沏壶茶来…” 李子枫正埋头算着账，一脸茫然的指着自己，“大哥，我是财务兼股东啊……你让我沏茶？” “我说请个办公室助理你说浪费钱，你不沏谁沏？赶紧的。” 李子圣转过头来笑呵呵的看着俞新杰。 “俞总见笑了，我这是小公司，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圣总真是谦虚啊，看您公司的规模已经有上百人的业务团队了，这哪还能算小公司啊？” 俞新杰讪笑道。 “刚成立还没什么开公司的经验，这不连个泡茶的人都没有嘛……不过俞总电话里说有业务合作想要洽谈一下，不知我这小公司有什么地方能够和贵公司合作的？” 李子圣有些疑惑，91联盟他也去了解了一下，总部位于杭州，并且围绕着杭州在宁波、嘉兴、台市等地方都设有分公司，早在体彩还没有颁布网络禁售令的时候就已经做大了。 在几个互联网巨头纷纷响应国家号召关闭网络售彩业务之后，91联盟更是以惊人的速度扩大商业板块，在当时绝对算得上是体育彩票行业的寡头，光销售部的一个组业绩估计都比别人整个公司加起来还多。 这样的巨头，有什么地方能跟他合作的？ “是这样的圣总…我简单给您说一下吧，谢谢。” 俞新杰接过李子枫递来的茶，道了声谢后放在桌上冲另一个人挥了挥手。 另一个西装男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文件夹递到了李子圣的手中。 “这是有关于我们91联盟的介绍，圣总您可以先看看。” 李子圣闻言翻开文件夹。 91联盟（全名:91彩站联盟）成立于2010年，合作彩票店共计三十五家，拥有成熟的技术开发团队，并且在杭州周边城市坐拥分公司4家，合作团队11个，销售团队总人数1700余人，年销售额累计超百亿！ 总的来说，91联盟的扩张方式非常简单粗暴，就是靠合并其他同行，形成共进退的‘联盟’模式，难怪取名为91彩站联盟。 李子圣看到这里，大约明白这俞总找自己是准备谈些什么了。 “我希望圣总可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91联盟，贵公司的收益不会收到一点影响，只需要将客户投注软件更换成我们91联盟的APP就行，一来是方便对接数据，二来是我们91联盟拥有成熟的技术团队，能够负责防止黑客入侵、恶性BUG修复、服务器维护等等日常工作……” 俞新杰如是说道。 “并且我们还会派专业的培训老师帮助您的团队进行业务培训，对于业绩突出的团队，我们可以让您成为91联盟的股东之一，这是共赢的局面。” 李子圣在心底冷哼一声。 对方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加入他们，用他们的APP？ 表面上看起来是合作共赢，服务器方面不用自己操心，只需要对接好销售团队就行，而且自己的收益不会少一分，明面上可能还会多出来不少…… 但真有这么简单吗？ 客户全都去了别人的APP玩，客户信息不都被人家掌握了？那未来人家缩减你的提成，压着你的分红，或者干脆明着挖你的人，你怎么办？ 销售一但跟着人家走了，你老板的位置还重要吗？ 要知道有客户资源的销售他的提成基本都是有恒定值的，去哪儿干不是干？但你作为销售行业的老板，没了销售，你能怎么办？撸起袖子自己干吗？ 就算不挖销售，对方也有了客户的所有信息，发不了公开给自己的销售，让他们一个个打电话去拉拢客户，也是莫大的损失！ 这种合作，明面上永远是给你占便宜，但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人家想要的也远不止这么一点东西！ “抱歉，俞总，我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感兴趣，而且据我所知江浙沪的彩票点位恒定在6-7个点，而我拥有8个点，所以……” 李子圣婉拒道。 俞新杰愣了愣。 8个点？ 你这是跑新疆开彩票店去了啊？ 一般来说为了对接彩票店不太麻烦，大家都是选择把合作的彩票店开在距离自己比较近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好去对接，所以江浙沪彩票行业的点位普遍偏低。 “圣总，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背靠我们91联盟的好处还是很多的，比如技术方面，您可能不知道……” 俞新杰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现在网络售彩已经属于违规行业，所以恶意攻击服务器进行敲诈的大有人在，而我们91联盟可以极大程度降低这方面的风险，APP也没有任何漏洞可以钻，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李子圣挑了挑眉，“您这是在威胁我？” “没有没有，圣总误会了，我只是在向您阐述客观事实，我们91联盟多大的规模？需要通过这种手段去吞并同行吗？我跟您说这个也是为了让您注意这方面的风险，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俞新杰连忙解释，态度非常诚恳。 李子圣敲了敲手指，打心底他是不考虑加入甚捞子91联盟的。 还是那句话… 他的腰不好，腰不下去。 “多谢俞总提醒，我会多加注意的。” “那圣总…？” “我考虑考虑。” “……” 俞新杰知道李子圣还是拒绝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气馁，拿着公文包站起身来向李子圣递了一张名片。 “行，那圣总再考虑考虑，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什么问题或者需要，请随时和我联系，我们91联盟秉承的是互帮互助的原则。” 李子圣接过名片点点头。 “那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说罢两人也不留恋，利索的离开了。 待两人走后，李子圣靠在沙发椅上举着名片说道。 “你怎么看？” 李子枫转好工资拔掉U盾，“黄鼠狼给鸡拜年。” “嗯，英雄所见略同。” 李子圣反手就将名片丢进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