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300英雄 作者：怠惰笨淡 你好，我叫曹书瑞，是一名召唤师。一名……能够使用英雄能力的召唤师。 本书其实就是普通的系统文升级流，算不上爽文，还算中规中矩吧。 已经历：魔弹之王与战姬、漆黑的子弹、落第骑士英雄谭、在地下城寻求邂逅是否搞错了什么、弑神者Campione（动漫时间前）、精灵使的剑舞、弑神者（动漫时间）、DXD（上）、fgo北美特异点、噬血狂袭strike the blood、overlord、DXD（下）+结尾。 第一章 开端（些微修正版） 2016年6月6日，曹书瑞迎来了自己的18岁生日。本应喜气洋洋的日子，他的脸上却只有怠倦和疲惫。因为他三天前被他叔叔要求缝制衣服，美其名曰锻炼眼力。 曹书瑞的眼睛在夺走他父母的那一夜受了伤，800度近视。自那以后，在他人的面前，他总是一副很内向，不大爱说话的样子，也因此被认为不擅长表达感情。所以他叔叔一家都不喜欢他。他的“内向”，被看做不理人、不懂礼貌。家里有什么杂活都会扔给他，平日里对他也比较冷漠。 这是他第一次缝制衣服，一件他叔叔的上衣。他缝的很慢，也缝的很仔细。就算夜晚，也在他自己屋里，开着台灯，一针一针的缝。他是一个很坚定的人，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到。挤出所有剩余的时间，花了三天的时间总算结束了。因为他的眼睛高度近视，所以手指受伤是很频繁的事。他没有去遮掩伤口（没有给他用的创可贴），叔叔也没有关心过他。叔叔只关心进度。 对叔叔一家他没有怨言，有的只是被收养的感恩。所以就算待遇不好，他也不曾抱怨。 曹书瑞是一名高二学生，是一名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在学习上，他的成绩名列前茅，初中三年一直是级部第一。但他没有朋友。因为他表现得不善言辞，话题上也聊不起来，交情自然就浅了。 初二那年，因为一次偶然，听到同学讨论《火影忍者》以后，他因为好奇而查找了资料。之后就入了宅，一发不可收拾。虽然他没钱（包括零花钱也没有），所以没买过任何周边，但是他可以自由使用电脑，所以对二次元的了解非常的多，涉猎广泛。 拜此所赐，他在高中交到了一个朋友，和他一样是宅男。共同的爱好成了交流的桥梁，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他生日的前一天，那位朋友来了电话，劝他下个“300英雄”一起玩。他想只要不被叔叔发现应该就没问题，于是答应了。虽然他可以自由使用电脑，但是他叔叔绝对不可能允许他玩游戏。 6月6日，他眯了一个小时后起来洗漱，之后开始做家务。叔叔一家从不为他庆祝生日，久了他也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日快乐”。 忙到晚上，叔叔一家出去玩，他就打开电脑，运行了300英雄。满屏的动漫人物可选可用引领他进入了新大陆。玩了几局以后，自律的他知道叔叔一家快回来了，于是准备关电脑。就在点叉号之前，他发现在游戏页面之下，多了一个“无限模式”。鼠标点击，白色的对话框出现：“你想成为英雄吗？想有笑有泪的活着吗？YES/NO” 这一句话像锤子一样击打在他的胸膛上，让他感觉气闷。扪心自问，他当然是渴望的。小时候，他因为渴望快意恩仇，学过太极拳，参加过技击格斗的比赛，还拿过奖。可后来，他发现，你学什么都没用，现实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努力就改变。于是他只好用专注来麻痹自己，专注地学习，专注地干杂务…… 可他真的就不再想了吗？不，所以他迷上了二次元，他的精神食粮。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个游戏，不是针对他，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用颤抖的手握住鼠标，点击了YES。 “咔哒”，按钮按下，屏幕上的所有都融为了人不可见的像素，汇入他的胸口。 可这神奇的一幕，他注定是看不到了。一记打向脑袋的重击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进入他的脑海：“小兔崽子，给你电脑不是让你玩游戏的！” 连最后的感叹都来不及发出，曹书瑞失去了意识。 ———————————————————————————————— 杀声震天，吼声连连。 在噪音的“立体声环绕”下，曹书瑞醒转过来。 他的周围，有着可以用铠甲的样式明显区别开的两拨人。在这片成为了战场的荒地上，充满士气的两支队伍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将对方打倒在地。 肢体分离，鲜血四溅。这一幕幕似乎更加激起了双方的凶性，很快两只队伍就展开了近身混战。 望着眼前陌生的情境，看着明显的两支军队的近身搏杀，呼吸着充满血腥味的空气，曹书瑞 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我艹，真的假的啊……”无意义的喃喃自语着，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穿着与闪烁着金属光芒的铠甲格格不入的现代服饰的曹书瑞在这片战场上异常显眼。很快，他就引起了不远处一名刚刚解决掉敌人的士兵的注意。下个瞬间，那个杀红了眼的士兵呐喊着曹书瑞听不懂的语言，举着手中沾染着鲜血的剑刃杀来。 那种真实的杀气，和电视剧或者动漫里那种隔着屏幕的感觉完全不同。硬要说的话，倒是和武术搏杀的感觉类似。 脑袋还没有理解现在的状况的曹书瑞双腿一软，就那么倒在地上，倒是幸运地躲过一劫，可那名士兵没打算放过他，继续欺身而上 。战场上，每杀一个人，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不要！我不想死！”浓重的杀气，刺激地曹书瑞也开始双眼发红。跟随着杀声震天的气氛，曹书瑞大吼出声。此时，过去曾一度苦练到融入了身体的武学，随着求生的本能再度被唤醒。 哪怕他放下过一段时间，多年的武术练习也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他猛地跃起，右手成钩击打士兵的太阳穴，左手下劈在士兵的手腕上，趁机夺过了鲜血未凉的剑，划过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的士兵的喉咙——一气呵成。 从脖颈的伤口上，士兵的鲜血喷溅到曹书瑞的脸上。 感受着脸上那带有温度的液体，曹书瑞手一软，剑刃“叮铃”一声掉到地上。看着面前的尸体，他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在不认识的世界醒来的混乱本就让他的精神状况非常危险。第一次杀人，更是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几乎崩溃。 “叮！300系统登陆成功” 脑海中突兀的响起了声音。这声音有一种奇特的力量，使听到的曹书瑞立刻冷静下来，强行恢复了理智。 比游戏中要简略得多的菜单出现在了他眼前。背景天蓝色的半透明方框，随着曹书瑞的视野一起移动，一直处于视界中心。 呕吐很快停止，曹书瑞顾不得整理仪容，看向了眼前的半透明界面。 “个人信息：姓名曹书瑞 年龄18（载入英雄时保持不变） 职业召唤师1级 经历世界1 当前世界：《魔弹之王与战姬》 载入英雄：未载入 装备：载入英雄后开启 商城：载入英雄后开启 契约：未开启” 身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宅，曹书瑞一下就认出了自己现在的状况：系统流穿越！没有忘记自己身在战场的曹书瑞没有进行任何不切实际的妄想。为了活下去，他立刻点击弹出的对话框，同意了进行载入英雄的操作指导。 跟着系统的提示，他点开背包，打开新手礼包，获得了金币X500和随机英雄卡X1。没有时间查看说明的他立刻使用了随机英雄卡。 “恭喜您获得了英雄Saber” “载入英雄！” “英雄载入中……载入完毕” “等级：LV1 技能点：1” “血量和蓝量都没有数据化么……果然是真实的世界，不是游戏啊。不过身体强化倒是很好，起码我不再近视了。”吸取着载入英雄后开始缓慢得到的经验和技术的同时，曹书瑞将技能点加载了q上。 q技能：陨星斩。向目标施放一套组合技。该技能可以主动释放2次。第一击：向目标点发起冲锋，对碰到的敌人造成物理伤害； 第二击：对正面90度范围的敌人造成较强物理伤害，并将敌人击退。 没有数据，没有cd，没有消耗。再一次提醒了曹书瑞这里是现实。 摘下眼镜塞入背包，曹书瑞拾起地上的剑。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Saber的剑技早已刻入脑海。 深呼吸，扬起剑，曹书瑞开始为生存而战。 “不能仁慈！战场上只有生死，他们不会管我是谁！”他告诫着自己，向朝着自己冲来的士兵挥下了剑。 可能是系统对理智有加成，也可能是因为Saber早已习惯了战场。曹书瑞对杀人，再也没有了不适的感觉。虽然心里会不好受，但是为了活命，他已经顾不得仁慈。 他一边在拼杀中熟悉着剑技，一边撤向战场的边缘。 这时，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远处，一名持弓的少年满脸悲愤，正弯弓搭箭射向远处的骑兵。即使他与骑兵之间目测有300米的距离，仍然箭无虚发。 他的前方，一名骑马的少女正冲他而去。那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在朝阳的反射下，她披在铠甲之外、长至腰间的银发闪闪发光，赤红的眼瞳也闪耀着明亮而威严的光辉。 盔甲中伸出与年龄相符的纤细手臂，而她手中的长剑也与她不可思议的般配。 直觉告诉曹书瑞，那个少女恐怕是一方军队的将领。那种独特的气质，和来自二次元的诡异常识，让曹书瑞对于“少女将军”这个判断，没有丝毫的怀疑。 “万一被发现了，恐怕我就只有擒下她才能逃走了。”看着飞驰着接近这边的少女，曹书瑞暗暗想道。 此时的他，完全高估了自己的水平。 pS1：新人，除了作文外头一回写东西。练笔作。希望我能写好。 pS2：欢迎各位观众老爷们指导写作 谢谢！ 魔弹卷原作相关设定（持续更新） 战姬（戦姫，Vanadis） 吉斯塔特王国独特的制度。被龙具所选中的七位女性，拥有着仅次于国王的地位并且治理着国家的一部分，在战争中则是使用龙具与敌人战斗。此外，要想成为战姬必须要被龙具所选中才行，所以像劳里家那样从祖先开始代代都是战姬的情况十分少见。 龙具（竜具，Viralt，Dragonic Tools） 战姬们所使用的武器。全部共有七件，分别具有不同的特殊力量。此外能够将龙具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的“龙技”则是有着一击击倒龙的威力。龙具自己选择下一任的战姬，拥有自我的意识。 第二章 被抓 曹书瑞环视战场也没发现掩体，于是他决定躲到那位少女的视野死角。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后，曹书瑞叫出了系统菜单。在刚才的拼杀中，系统有提示声响起，但他无暇关心。而现在，他终于能看看了。 “您的英雄等级提升了” “当前等级 LV3” “技能点：2” 看到这一连串提示，曹书瑞心里又是开心又是难受。开心是因为力量变强了，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了。难过的是他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 甩甩头消除杂念，曹书瑞查看一番技能后，将技能点分配在了q和w上。 W技能：风王结界。被动效果：提高20%攻击速度。主动效果：向敌方英雄发起一次挑战，如果当敌方比自身更加健康时，将嘲讽目标，使目标产生攻击自身的冲动；否则减少目标30%的移动速度，持续4秒。 战场这种地方，只有比别人更快才能不被杀死。而且曹书瑞现在还弱得很，剑技不熟练，还是保命要紧。所以曹书瑞忍住了选择风王铁锤大范围清兵的诱惑，毅然选择了提高攻击速度的风王结界。 被动提高20%，这意味着同样的时间他能造成更多的伤害，所以曹书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至于q技能，那是他现在在蓝条不知道多长的情况下唯一的杀手锏，当然是越强越好。二级的q技能与一级相比威力几乎翻了一倍。 弄完这些，他才抬起头来去观察面前的战斗。 联系世界名称，远处那个一头红发，身背箭筒，手持长弓的少年想必就是男主“泰格勒·名字太长记不住”了。 “话说三次元和二次元果然看起来有差别，要不是女主比较好认我还真是认不出来他。” 女主，也就是这个世界特有的战姬的一员，昵称艾伦，全名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至于曹书瑞为什么记得住她的名字？因为她是妹子啊！漂亮啊！（名字太长，后文均为艾伦） 就在曹书瑞想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泰格勒那边双方距离已经接近300米，已经进入泰格勒的射程了。 面对少女和她身边两名骑兵的冲锋，泰格勒没有逃跑，而是从箭筒中抽出箭，一箭一马地射倒了两名骑兵。 战姬少女见到此景，脸上难掩一丝惊讶，随后便是惊喜。她不退反进，加快了速度。 泰格勒不禁紧张起来。战姬本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持有能发挥特殊能力的龙具，他的胜机十分渺茫。 但他还是选择一搏。 他趁着战姬周围的骑兵还没来得及向她靠拢，抽出了箭筒里最后的两根箭。用嘴衔住其中一根，又将另一根搭在弓上。 然而，面前的场景动摇了他。 战姬胯下的马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高高地飞向了摔倒部下们的上空。 高度大约有两米吧。 “我去！这也行！”虽然早就知道男主赢不了，但是亲眼看到艾伦借助风之力让战马腾空还是下了曹书瑞一跳。在曹书瑞兀自惊讶的时候，艾伦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曹书瑞咬了咬牙，“不行，万一被发现了，这就是分水岭。没被发现自然万事大吉。一旦被发现，没有人会喜欢懦夫或逃兵。”曹书瑞握紧手中的剑，冲了出去。 战姬仍在冲锋。在用剑接连打落了泰格勒射去的两支箭矢后，她离泰格勒至多还有50米远，而泰格勒已经放弃了抵抗，挺胸站在原地，似乎被艾伦以剑劈箭的武技给折服。 “别放弃啊！不要怂就是干！”高呼着，曹书瑞发动陨星斩跃入战场，同时扔给了泰格勒一只他刚才顺手捡的有箭的箭筒，“战姬交给我，麻烦你阻拦那些骑兵！” 陨星斩没有让曹书瑞失望，二段技能的顺利使用不仅将艾伦逼下马，还将她击退了数米。 这时，曹书瑞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打量这名宛若女武神的少女。 艾伦的脸上带着微笑，“终于肯出来了吗？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蹩脚地躲着呢。” “唉，果然被发现了。”叹了一口气，曹书瑞凭借着记忆摆出了攻击的架势，他知道，这一战几乎没有赢的希望，艾伦只是站在那里，传来的杀气就已经让他感到难受。若是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那结局肯定是死在这里。 “那边的少年使弓的技术很不错，有俘虏的价值。那么，你又有什么价值呢？”艾伦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身穿奇装异服的少年（其实是我天朝的校服）。 曹书瑞咽了口唾沫，紧了紧手中的剑。感受了一下，体内的蓝量还能支撑使用三次陨星斩。面前的战姬肯定比他健康，而且也不需要嘲讽仇恨值就已经拉满了，所以风王结界的主动效果没有用处。 根据曹书瑞的了解，艾伦曾经是一名佣兵，那么指望用科学技术和先进思想感化她是不可能了（嘴炮无效），唯一的方法就是执剑打一架，从武勇上入手。 绷紧了精神，曹书瑞猛地冲上前去，劈向艾伦。艾伦眯了眯眼，面前的少年一看就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但是剑术中有明显的战场风格。 一边拆着招，艾伦一边继续观察着。忽然，从龙具传来的消息让她顿住了。“真的吗，艾利法尔？他的身上有【风】的痕迹？” 艾利法尔是操控风的龙具，自然能感觉到曹书瑞身上的风王结界。 “原来你也被风眷顾了啊，而且能和不用龙具力量的我打个不相上下……好，你也很不错。” 趁机后跳的曹书瑞这才获得喘息的机会。手臂酸麻，几乎已经握不住剑了。艾伦的力气远比看上去要大。 “我是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你呢？” “曹书瑞。……我是来自东方的旅人，误入了战场。” 艾伦点点头，看向另一边。“那边那个弓术很好的少年呢？” “……泰格勒威尔穆德·沃鲁恩。” “贵族吗？爵位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包括布鲁奈和吉斯塔托诸国在内，爵位的名称会成为继承之人的姓氏。除了极少数的特例，不是贵族的人不会有姓。 他回答说是伯爵。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愈发愉快了。 “很好。沃鲁恩伯爵。” 艾丽奥诺拉一边将长剑收入腰间的剑鞘，一边爽朗地向他宣告。 “从现在开始，你和那边持剑的少年就是我的俘虏了。” 艾伦挥了一下手，示意周围的士兵收起武器。 “莉姆，让这个家伙坐在你的身后。他是我的俘虏。稍微粗暴一点倒没有什么，但千万不要让他受到重伤。”指着泰格勒，艾伦向她的骑士下达了命令。 “至于你，你应该会骑马吧，来自东方的旅人？”艾伦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估计是没有相信曹书瑞的话。不过这也正常，因为这世上少有纯黑的发色，这种颜色因为某个女神而被视为禁忌。 “没问题。”曹书瑞果断地回答。虽然之前没有骑过马，但是载入Saber后得到的记忆里有骑马的方法。另一个回答的原因就是在身为俘虏的情况下，不能再加重怀疑了。 “好，那你自己去牵匹马吧。” 在曹书瑞牵来马并且“熟练地”骑上去以后，骑士们掉转马身，艾丽奥诺拉意气风发地宣告。 “虽然是一场无聊的战斗，但最后的部分倒是相当有趣。——那么，撤退吧。” 就这样，曹书瑞来到新世界的第一天落下了帷幕。 PS1：笨淡我确实不会写战斗，我的动作描写漏洞太大，写起来很像意识流。。。还请各位观众老爷们谅解。 修改后本书中载入英雄saber的技能 被动：理想乡。当身受重伤时时,能在5秒内恢复最重的伤势,并且减少所受到的伤害的40%。 q技能：陨星斩。向目标施放一套组合技（位移技，可穿墙）。该技能可以主动释放2次。第一击：向目标点发起冲锋，对碰到的敌人造成物理伤害； 第二击：对正面90度范围的敌人造成较强物理伤害，并将敌人击退。 W技能：风王结界。被动效果：提高20%/30%/40%/50%/60%攻击速度。主动效果：向敌方英雄发起一次挑战，如果当敌方比自身更加健康时，将嘲讽目标，使目标产生攻击自身的冲动；否则减少目标30%/37.5%/45%/52.5%/60%的移动速度，持续4秒。 E技能：风王铁锤。对前方90度范围内敌人造成大量法术伤害，并减少20%/25%/30%/35%/40% 攻击速度，持续3秒。 R技能：誓约胜利之剑。Saber蓄力1秒后，持续施法对前方一条直线上的敌人每0.1秒造成20/35/50（+0.2AP +0.32额外AD）法术伤害，并且减速50%，持续1.5秒。 第三章 系统与谈话 回程的路上沉默无言，艾伦的军队素质非常高。 部队直接回到了艾伦的领地莱特梅利兹公国。到达时已是十几日后。艾伦在战争结束当天命令副官莉姆艾利莎带领军队返程，之后就立刻离开了。 到达公都后，莉姆艾利莎在安排了俘虏处理后也离开了。 “可能是去处理公务了吧，毕竟领主的副官挺忙的，在加上刚打了胜仗。”心里如此想着，曹书瑞乖乖地听从指挥，跟着带路的士兵到了一处房间前。 “就是这里了。”士兵的声音有些不耐。 “好的，谢谢。”如此回答着，曹书瑞打开了房门。房间不小，起码比他穿越前住的屋子大好多，目测有40平方米。床的位置正对着门。三面是纯白色的墙，墙上什么都没有。曹书瑞本以为会看到挂画之类的装饰品。没有床头柜，但是床头有一扇窗户。 “呼~”曹书瑞走到床边坐下，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人监视了，军队果然严得很，上厕所都有人跟着，讲道理我根本就没打算逃跑啊，人生地不熟的，不跟着主角混我估计我怕会吃了上顿没下顿。” 摇摇头，打消了杂念，曹书瑞静下心来，准备认真地研究一下系统。毕竟那可是救了他一命。对系统流不陌生的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系统就是和自己绑定的，还是先熟悉为好。 在心里默念系统，眼前出现了熟悉的系统菜单。在行军路上曹书瑞也尝试过研究系统打发时间，但是他身边一直有人监视，就算其他人看不见系统，只是看见他戳弄空气就已经会让曹书瑞被加深怀疑了。 系统界面没有任何变化，好消息是出了契约选项以外其他的均被点亮。这意味着商城也可以使用。和游戏里的商城不同，这里只提供普通装备的购买和合成，就和游戏中打开商店能看到的一样。没有战场装，没有皮肤药水和各类道具。倒是多出一样以前没有的东西。 “世界卡：完成新手世界后解锁。” “看名字的话应该与以后我能去的世界有关。”曹书瑞想着，打算关闭商城。 “嗯？金币数怎么多了？”金币数显示的是600，可曹书瑞记得他只获得了500金币。曹书瑞轻点金币，弹出了说明 （经过尝试证明300系统没有人工智能，有不明白的点击或询问就会弹出说明）。 “金币：金币作用：买装备、合成，契约英雄，买世界卡。 金币获得：通过杀敌和召唤师升级赠送可得” 看完，曹书瑞呼出系统提示，果然，他之前在战场击杀了十名士兵，每名士兵提供了10金币。 关闭商城，曹书瑞收到了一条系统提示。 “新生的召唤师，您即将踏上成为一名合格的召唤师的旅途 主线任务：成为一名合格的召唤师 完成条件：契约足够质量和数量的英雄 完成时间：不限 失败惩罚：无” “果然有任务啊……哎呦这任务有点意思，这恐怕不是世界任务，看这说明是要一直干下去啊，而且也不知道奖励是什么。算了，契约选项都打不开，想它有啥用？” “系统，英雄等级与当前世界内人物的实力有对比吗？” “关于英雄等级：18级代表当前世界场景中的最强人物的实力。6级和12级均为实力的分水岭（以魔弹世界为例，普通人最强5级，6级开始向非人方向发展。地龙的实力为10级，战姬们不用龙具5级（没有大），使用龙具在15~17级，泰格勒使用黑弓的全力一击为18级）。” “这样啊……好，起码不用担心满级了还被吊打。毕竟装备虽然是原价，可金币来源少。只升级就能应对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曹书瑞为什么能和这个世界的人沟通，是因为召唤师有一项基础能力解锁了：语言能力（召唤师一级时解锁）。 虽然奇怪天赋、召唤师技能和英雄觉醒怎么没有，但是询问后得知还没解锁。暂时没有了疑问，十几日的行军又积累了不少疲累，曹书瑞整理了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曹书瑞在天亮的时候醒来。这是他过去养成的生物钟。 推门出去，门外果然有士兵站岗。 “曹书瑞，艾丽奥诺拉大人要见你，跟我来。”走廊一头，莉姆正朝这边走来。一看见曹书瑞，就招呼他跟上。 “没想到你起得还挺早。” “我从小就养成习惯了。” 经过一段富丽堂皇的走廊后，到达联通中庭的走廊。这段走廊面朝中庭的一侧没有墙壁，全是并排的柱子。柔和的阳光倾泻而入。宽广的中庭里有一群士兵正在训练，四周充满了勃勃生机。 在走廊里巡逻的士兵与不知道在从事什么工作、快步行走的侍女和侍从等人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生动。 曹书瑞略带悠闲地四下打量着。虽然他曾在网上看到过比这还要豪华的宫殿，但这种身临其境的时代感令曹书瑞感到新鲜。 很快，两人就走出了公宫。 “艾丽奥诺拉大人，人已经带到。” 地点是城墙旁边的室外训练场。 艾丽奥诺拉站在三四十位武装的士兵之中。服装基调为蓝色的她腰间别着装有长剑的银色剑鞘。 “要是你有任何可疑的举动……不，你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莉姆艾利莎弄响了腰间的剑鞘，似乎是在警告曹书瑞。 对方带有如此明显的敌意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曹书瑞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嗯，你们来了。” 注意到泰格勒他们的艾丽奥诺拉面带愉快的表情走了过来。 “你叫曹，额，曹书瑞对吧。真是拗口的名字呢。你说你是东方来的，你们那边的名字都这样吗？” “是这样的。顺便一提，曹是姓氏，书瑞是名字。我们那边的名字确实和这边不一样。” 于是，艾丽奥诺拉的脸上绽放出光辉。刚才面向士兵时那种威严的战姬面容踪影全无，现在她的表情只是一位与年龄相符的普通少女。 “那么，你叫我艾伦就行了。我比较习惯这种叫法。” 曹书瑞略微眯了眯眼，凝视着她。她对俘虏的态度相当和善。说难听一点，有些过分亲昵了。 “艾丽奥诺拉大人。” 莉姆艾利莎以责备的语气说道。但艾伦毫不在意。 “这家伙是我的俘虏。这点小事应该无所谓吧，莉姆。” “莉姆？” “是了，还没介绍。简而言之，她就是被泰格勒——那个用弓的少年——击落马下的护卫之一。也是从迪南特赶回这里的途中负责照顾你们的女孩。” 曹书瑞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谢。 “莉姆艾利莎骑士，感谢你将我平安无事地带了过来。” 曹书瑞知道，在这种类似中世纪的文明，护送途中的俘虏经常会由于拷问等暴行丧命，或是因为管理不当而饿死等等。 但是，从迪南特的战场被护送到这里的期间，曹书瑞和泰格勒从来没有被虐待过，进餐也得到了充分的保障。 虽说他们是艾伦的俘虏——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是莉姆的管理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她没有报复泰格勒，也没有迁怒曹书瑞，只是尽职尽责地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ps1：趁着假期还没结束，我又写了一章 第四章 加入 不过，被致谢的莉姆本人只是露出一幅强忍着怒意的表情。她无视了曹书瑞，侧身面向艾伦。 “艾丽奥诺拉大人，您今天要处理的公事还没开始。像这样的琐碎小事应该尽快解决。” “我知道，我知道了啦。” 艾伦苦笑着挥了挥手。她看着曹书瑞，故意绷着脸说道。 “首先，我要先强调一件事。曹书瑞，因为你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一个国家，所以如何处理你是由我们说了算的。除非你能提供从属于某国的证明，否则我们无法继续给予你俘虏的待遇。听好了吧？” 一点也不好。不是俘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成为奴隶。人权啥的都是做梦，只会被别人看成物品。 曹书瑞努力保持面无表情，他不想被发现他已经慌了。哪怕刚经过了战场的磨砺，他也是只是个高二的学生。知道自己可能成为奴隶后除了努力保持平静以外，脑海一片空白。 “不行的话，我就等远离艾伦以后，买把契约剑。做了奴隶主赶紧跑就是了。世界这么大，通讯还原始，我就不信跑不了。”咬了咬牙，曹书瑞暗地里下定了决心。 “——因为这样，”艾伦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有一个提议。你的武力足以与我的护卫相媲美。所以，只要你在士兵的见证下，与我公平决斗并胜利——当然，我不会用龙具——那我就允许你加入我的军队，成为我的国民。我可是一个公国的领主，这种程度还是说了算的。” 听到这里，曹书瑞恢复了冷静。 只要不是最坏的结果，他都能接受。无论如何，先活下来再说。当然，能获得舒服那更好。加入艾伦的军队也会不是坏事。先不说可以紧跟剧情，至少艾伦的性格更友善 ，能得到更好的对待。 曹书瑞刚想答应，莉姆激动的声音响起：“艾丽奥诺拉大人！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你被劫持怎么办！这里还是让我来代替你出战吧。” “真是无趣呐，莉姆——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刚开口抱怨的艾伦就看到莉姆不高兴地看着她，于是只好答应下来。 “时间宝贵，就现在吧，艾丽奥诺拉大人。” “你没问题吧，曹书瑞？”艾伦转头看向曹书瑞，曹书瑞点头答道：“没问题。” “那就准备一下，五分钟之后开始吧。”随着艾伦的认可，士兵拿来训练用的剑给莉姆和曹书瑞。莉姆开始活动身体，瞳孔里仿佛燃烧着火焰。曹书瑞看到这一幕不禁嘴角抽搐。莉姆和艾伦曾经一起当过佣兵，战斗力差距并不太大。但是比曹书瑞要强。毕竟战斗经验就摆在那里。 但是曹书瑞也有技能在手。技能的威力可不小。当初如果艾伦用一把普通的剑去接曹书瑞的陨星斩，那艾伦当时就剑断人亡了。不过反过来说，如果手里拿的不是龙具，艾伦也不会去接陨星斩。这就是经验带来的自信。 接过剑，一股熟悉感传来。曹书瑞闭上眼，努力地去回想记忆中Saber的剑技。 “——时间已到。” 仲裁者艾伦示意双方来到场中央。 “——” 整个训练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场中对峙的双方。 莉姆感到疑惑。 之前在战场上，眼前的少年明明能和不用龙具的艾丽奥诺拉大人打成平手，可现在，面前的他满是破绽。 “你，这是在小看我吗？” “？你在说什么？” “看来我需要帮你清醒一下！” 不再犹豫，莉姆挥剑冲锋，只几步就跨越了近十米的距离，来到曹书瑞面前。 “砰” 即便是训练用的剑，也不堪重负地发出了钢铁相撞的声音。 莉姆的攻势宛若怒涛，一波接一波，完全不给曹书瑞留喘息之机。 进入战斗状态的莉姆表情冰冷，认真地、全力地拼杀。 杀气刺激下，曹书瑞感觉有些难受——就和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感受一样。 可他游刃有余。英雄的传承不是白菜，曹书瑞不可能真的毫无还手之力。 看准时机，使用巧劲手腕一带，成功隔开了莉姆的剑。曹书瑞趁机后撤数步，调整呼吸。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艾伦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她知道，曹书瑞还藏着杀手锏没用。那是仅比龙具的力量差一点的招数。而当曹书瑞用出这招之时，战斗估计也就结束了。 士兵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虽然谁也不觉得曹书瑞会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体力跟不上了。 场上，莉姆再度发起进攻。 曹书瑞握紧了手中的剑。自家事自家知。他的体力跟骑士比可差远了。刚才全靠急中生智和技能被动，不然早输了。 看着迎面冲来的莉姆，曹书瑞使出全身的力量将劈来的剑横向拨开，一个前滚翻来到莉姆身后。 莉姆立刻转身横劈，但是还是晚了。 “陨星斩！”曹书瑞吼上一嗓子使用技能。是赢是输就看这一击。一旦有了准备，莉姆绝不会给曹书瑞使用技能的机会。第一段，曹书瑞迎着莉姆的剑挥剑，强大的力量直接击飞了莉姆手中的剑，打破了莉姆的架势。第二段，曹书瑞犹豫了一下，随后朝着莉姆的方向空挥。 就算是这样，效果仍然有，莉姆被击退了——或者说击飞，摔入早有准备的艾伦怀里。 宛若被扼住了脖子，面对难以理解的事情，士兵们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样，我就说我来嘛，你看，你输了吧。”艾伦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不用龙具我和你应该差不多，艾丽奥诺拉大人。”莉姆站起身，还是臭着一张脸。 “你是不是觉得他是瞧不起你？其实我遇到他的时候也这么想，还差点笑出声。浑身都是破绽，还敢拦在我面前，说什么‘战姬交给我’。实际交手，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菜鸟，和新兵一样菜。” “啊？” “也就是说，你被一个菜鸟打败了。恭喜你啊，莉姆。”艾伦不怀好意的开着玩笑，脸上也是强忍着笑。 这下，莉姆更是羞红了脸。 “——刚才，其实他是能杀了你的，”艾伦止住了笑，表情严肃，“他最后用的那招，我也见识过。不夸张的说，那威力仅次于我使用艾利法尔的力量。可他最后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用余波击飞你。看来，他还是个善良的人。” “——”莉姆无言。仔细一想，她也明白了刚才的处境。 “这应该是判成我赢了，对吧。”那边，曹书瑞总算恢复了一点体力，走到了艾伦身前。 “没错，是你的胜利。以我莱特梅利兹公国领主，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之名，认可汝，准许你成为我的领民，并且允许你加入我的军队。” “做我的骑士，成为我的护卫吧。” “谨遵汝命，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大人。” PS：感谢各位读者支持~趁着家里没人用电脑，笨淡我又码了一章。因为父上不让笨淡带电脑去学校，所以开学后只有周末去网吧才能更新啦。 第五章 ass♂ass♂in 成为骑士后，曹书瑞跟随莉姆去办理手续了。 毕竟骑士的地位不低，而且成为骑士这件事本身是很严肃的，在他们吉斯塔特人看来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同僚了。明天开始正式加入训练。没问题吧？” “没有。手续的处理麻烦你了，莉姆艾利莎副官大人。” “去吧。好好学，别让艾丽奥诺拉大人蒙羞，”莉姆点了点头，说，“你的衣服和武具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去。” 点头表示知道，曹书瑞跟随莉姆叫来指导他骑士礼仪的人离开了。 办完手续的莉姆看了看时间。 “还有两小时就中午了吗……说起来没看见另一名俘虏。看来他是需要别人去叫才能起床。呵，好一个伯爵大人。” —————————————————————————————— 一路上，跟随着管家的曹书瑞感觉身边的环境变得不同了。 无论是巡逻的士兵或是错身而过的侍从和侍女，他们都向他投去奇怪的视线。 有些是敬畏，还有一些是感兴趣。 曹书瑞稍微一想，觉得大概是清晨那场决斗的影响，就不再在意了。 “骑士的礼仪还真是种类繁多啊。而且面对越高位的人行的礼仪就越复杂……真的是，骚（S）包（B）啊。” 嘴里嘟囔着无意义的感叹，曹书瑞毫无自己已经成为骚（S）包（B）一员的自觉。结束了上午的礼仪课，曹书瑞决定熟悉一下公馆的地形。 溜达着，曹书瑞来到了清晨决斗的那个室外训练场。一个红发的身影正皱着眉头望着手里的弓。 “那不是泰格勒吗？喂喂喂，该不会他也被提要求为难了吧。这个时候应该……啊！是了，路里克给了他一把破弓想刁难他，结果还是被秀了一脸，被秀的还有一个事不可为就自杀的阿萨辛。”想到这里，曹书瑞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 看到泰格勒开始试弓了，曹书瑞就走了过去。暗杀者出现在哪无法确定，曹书瑞又是个手短的TANK（肉盾，防御者），所以他打算静观其变。 果然，在众士兵嘲笑泰格勒不会用弓的时候，泰格勒在城墙上发现了一抹阴影。 “快趴下！” ——是那个拿了把弩来搞刺杀的阿萨辛。 这个世界的弩是机械装置的弓。由机械卷起弩弦之后，弩会以扳机射出巨矢。 虽然使用困难且容易产生故障，但是弩的射程最长可以达到三百五十米。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射穿盾牌和铠甲，拥有将箭头射穿至背部的威力。 巨矢从弩上射出。 它发出快速的呼啸声，迅捷无比地飞向艾伦。箭头瞄准的方向十分精确，艾伦大概已经来不及回避了。 估计那个阿萨辛以为能成吧。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战姬啊？一边这么想着，曹书瑞用他那经过强化后比近视前视力更好的双眼看向那刺客。那刺客面无表情。 这边，艾伦毫不慌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艾利法尔。” 她轻声呼唤着属于她的龙具的名字，从腰间拔出长剑瞬间一闪。撕裂的大气中划过一道纯白的轨迹，银色的粒子向四周扩散。 刹那间，空气迅速膨胀，像是发生了爆炸一般以白色的轨迹为中心卷起了暴风。 “这效果……估计风王铁锤跟这个在形式上差不多”。曹书瑞抬起手臂阻挡着风，如此想道。 艾伦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来到她面前的巨矢在狂风的干扰下，轨道大幅偏移。 巨矢穿过她身旁空无一物的空间，无力地插在了地上。 众人立刻戒备。弓兵向着那边射箭，但是没有一个射中。其他近战的士兵才开始冲向城墙。 “看看那帮菜鸟，就这也配用弓？泰格勒，你不教教他们？”曹书瑞和泰格勒再被抓回来的路上早已互报姓名，算得上是熟悉。 莉姆看向他，满眼怀疑。 “只要抓到就行了吧？”叹了一口气，泰格勒拉弓瞄准，问道。 “嗯，可是——”莉姆刚含糊的点头，泰格勒的箭已经射了出去。 结果当然是命中了。哪怕阿萨辛距离他足有300米以上，可还是被射中了脚。 “再次见识你这弓术，果然还是厉害的让人难以忘记啊。”曹书瑞不由得赞叹一声。 那个阿萨辛一见跑不了立刻就自杀了。 “这还真是……菜成这个样还来刺杀战姬？” “这又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每个月都会来那么一只偷袭我的家伙。可惜他们连让我消磨时间都不够格。” 艾伦若无其事地答道。 “不愧是战姬，自信霸气。”曹书瑞暗自点了点头。可一想到自己的实力，他不禁又烦恼起来。 英雄等级想要提升，有两种途径。第一种自然是打怪，就和游戏里一样，击杀带有敌意者。另一种则是任务奖励。但任务现在还没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 “唉，该不会我想变强就只能杀了吧。噫，我堂堂一个四有五好少年，就算胸前没了红领巾也绝对不会喜欢战争的。可没有战争我还真起不来。愁人啊！”想想自己的变强之路，曹书瑞内心满是惆怅。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艾伦的办公室内。艾伦坐在窗台上。她用手臂抱住了长剑，把形态姣好的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莉姆正神情肃穆地站在她面前。 “泰格勒卿和曹书瑞的事，这样处理的话你该没话说了吧莉姆。” “不，不论是愿意成为您的骑士的曹书瑞还是泰格勒威尔穆德卿，都还不能被信任。虽然士兵们流传的您对曹书瑞的武艺见猎心喜，还对泰格勒威尔穆德卿一见钟情的传言已经被打破了，但是我仍然认为您以前没抓过俘虏，现在也不需要。” “不会啊，曹书瑞培养培养又是一员可以冲锋陷阵的大将，而泰格勒的弓术更是可以形成一种新战术。所以我需要他们啊。” “可是曹书瑞姑且不论，泰格勒有他的阿尔萨斯领，和莱特梅利兹中只隔着佛日山脉。您现在让他自由行动，他也许会逃跑的。” 其实，莉姆并不认为泰格勒一定会逃走。 “确实不能断言。总之，你就是希望我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只要他逃走，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会下令斩首。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样就行了吧？” “非常感谢。” 莉姆深深地低下了头。 房门外，一阵微风吹过，曹书瑞显出身形。这是他在夜晚偷偷练习风王结界的成果。风王铁锤不加点是用不出来了，但是经过尝试，用风遮住自己的身形还是能做到的。 “看来事情正在稳步进行啊。那么阿尔萨斯那仗肯定会打。这下我需要加紧练习了。就我现在这半吊子，一旦技能用完，除了被动根本没法保命。体力还是太差啊。”曹书瑞走在走廊上，边走边摇了摇头，对自己的体力感到担忧。 PS：开学前笨淡会尽量保证一天一更的 第六章 对练 毕竟是孤身一人来到一个现实的世界，如果就凭着动漫的小说里的认识就对不陌生的陌生人满怀好意，还暴露出你对他们的熟悉——恭喜你即将GG(Good Game)，具体情况参考菜月昴。他通过轮回熟悉了别人，但在他人看来，菜月昴就是一个使用某种手段获得他们情报的危险分子。 所以，曹书瑞想尽量做到谨慎。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想打探一下情报。不管怎么说，这边也掌握着风的力量，艾伦她们可不知道。而且，只有对事情的发生有把握，他才能在这种陌生的环境感到心安。 ——现在的他才3级，还是太弱。如果面对的只是普通士兵，那他自然不虚。这无关战术，而是实力差距过大。就好像使用艾利法尔的艾伦，普通士兵能杀得了她吗？ 但如果面对的是这个世界的龙或者战姬，那形势就反过来了。实力差距过大，只不过弱的是曹书瑞罢了。 即将开打的战争将是曹书瑞崛起的一个重要机会，谁叫他现在只有杀敌才能升级呢？ —————————————————————————————— 自曹书瑞偷听艾伦和莉姆的谈话后，已经过去了十天。 作为骑士的生活非常平静，同时也很单调。 因为曹书瑞是半路出家，所以要学习很多礼仪。 所以，每天早训结束后，直到午饭时间之前他才能结束礼仪课。 而下午则是艾伦批准他自由训练的时间。和别的骑士不同，曹书瑞战斗的风格已经形成（其实是因为有saber载入后得到的记忆），所以不适合一起训练武技。参加对练和骑兵阵列的训练倒是没问题。 晚上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曹书瑞通过风王结界发现了监视他的人。“估计不是艾伦和莉姆派的人，她们派的人应该会像路里克监视泰格勒那样正大光明。看来艾伦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听她的啊。” 顺便一提，路里克，那个拿把破弓刁难泰格勒的人，受到了“交出仅次于生命之物”的惩罚。然后他就剃了个光头。 ——感人啊，除了生命，最重要的就是头发。 无意义的感叹着，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曹书瑞也没有松懈挥剑的动作。基本功可不能落下，这是他过去习武一段时间留下的经验。虽然后来不练了身体都荒废了，但是宝贵的经验和知识还在。 当然，这里也不会少了娱乐活动。下午结束训练后，士兵们回来邀请曹书瑞一起玩。所谓的玩，除了下国际象棋，打扑克或者丢飞镖，还有把九个球瓶按顺序摆好，滚动木球将其撞倒，计算倒掉球瓶数量的九柱戏（卧槽这不就是保龄球么）等等。 因为一般都要押上赌注，曹书瑞最开始向其他士兵借了钱。 他可不好意思拿需要钱做赌注这种理由去找莉姆透支俸禄。 虽然曹书瑞没有强到不合逻辑，但是在输与赢之间，他还是渐渐还掉了借士兵的钱，并攒了一些零钱。 太阳西沉后游戏就结束了，士兵们会在附近的水井清洗身体。 公宫内有澡堂，但是那里除了限制使用时间，还要自己搬柴火过去烧水。因此，他们通常都会在井边洗澡。 曹书瑞也不例外。和士兵们打好关系才能更方便从他们的聊天中获得情报。 然后，大家会一起去餐厅吃晚饭，结束进餐后分别回到各自的房间。 按照这样的步调，曹书瑞似乎已经习惯了身为骑士的生活。 但他知道，平静的日常快到头了。 “不过在那之前，少说还能在平静一个月吧。”这边俘虏交赎金的期限是两个月，自艾伦向布鲁奈提交俘虏名单到现在，也才只过去一个月而已呀。 —————————————————————————————— 有一天，莉姆找到了曹书瑞。 “艾丽奥诺拉大人让我来邀请你去训练场。” “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是要看一看泰格勒威尔穆德卿除了弓以外还会使用什么武器。” “除了弓以外他应该没有会用的武器了吧。弓用到那种程度，明显投注了相当多的心血，不太可能还有时间练别的。” 很快，他们二人到达了训练场。艾伦和泰格勒已经到了，两人已经在对峙了。 泰格勒的面前是以自然的动作举着枪的艾伦。 与她面对面的泰格勒也用双手握着枪。他们两人的枪都是卸掉了枪头的练习用枪。 莉姆和曹书瑞在远处默默地观望着两人。 在莉姆身边堆放着枪、投枪、手斧、战斧、大刀、矛锤、多节棍、巨镰、枪戟、铁锁、弩，以及只有玡珐出产的长刀——公宫内所有的武器都准备于此了。 “……要怎么做？” “随你喜欢。” 对于带着困惑提问的泰格勒，艾伦面带笑容地回答。 知道泰格勒除了弓以外真的啥都不会的曹书瑞看到这一幕被勾起了些许记忆。 “没记错的话，这里艾伦会给泰格勒发福利啊，”曹书瑞心里想道，“看来是时候换一下人了。” “艾伦大人，不如让我来陪泰格勒练习吧。我的经验也不是很足，正好可以请艾伦大人和莉姆指导一下。” “嗯，这样也好。”点了点头，艾伦将枪抛给曹书瑞。伸手接住枪，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果然，吾王的枪也耍的很溜啊。”心里感叹着，曹书瑞顺手抖了个枪花。 艾伦和莉姆眼睛一亮。 其实，艾伦同意让曹书瑞代替他何尝不是想探探他的底。对于曹书瑞，艾伦也是很感兴趣的。 —————————————————————————————— 等到试完了所有武器，泰格勒以大字型横躺在原地。 身上到处都是汗水，气息也十分粗重。他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由于做了平时从未有过的大量运动，手臂和双腿也被一阵痛打，他的全身都疼痛无比。 曹书瑞和他一样。两个人彻底成了难兄难弟。 “看来你除了弓，其他都不行啊。” “所以说……我不是说过了……” 对于以冷淡眼神俯视他的莉姆，泰格勒疲惫地回应。 “我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这样跟新兵也没什么区别了。如果你是我的同事或部下，我一定会不离左右地锻炼你。” “曹书瑞你也是，虽然技巧上毫无瑕疵，甚至堪比艾伦大人，但是身为骑士体力居然比泰格勒还差。和他不同你可是我的同事，从明天开始会给你安排特别训练的，好好期待吧。” “啊？”曹书瑞听闻此言，不禁发出悲鸣。 “嗯？怎么，你这就要预定明天的训练加倍吗？” “欺负他们就到此为止吧，莉姆。” 艾伦轻轻地拍了一下说出刻薄之辞的莉姆的肩膀。她们两人的脸上也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这是因为她们后来分别担任了泰格勒和曹书瑞的对手。 “还有，泰格勒的弓技果然很精彩。曹书瑞的武技也确实让我大开眼界。” 艾伦抱着胳膊，开心地点了点头。 由于已经知道了泰格勒的弓技，今天艾伦让泰格勒试了试连射和速射。 连射是迅速地连续射出三十根箭，看一下命中率如何。而速射是计算从箭筒中取出箭搭在弓上，拉起弓弦射出箭矢，再到命中目标需要花费的时间。 无论哪一种，泰格勒都实现了公宫之内无人企及的结果。 这一点，曹书瑞也是发自内心地赞叹不已。 “我来收拾这里。” 背对着艾伦和泰格勒，莉姆走向成堆的武器。 “需要帮忙吗？” “……不必了。” 泰格勒躺在地上提出的建议，被莉姆的后背顶撞回来。 而曹书瑞则是坚持着站起身来，走到莉姆旁边，帮她一起收拾。 “别瞪我呀，活动一下身体才能更快的减缓酸麻感啊。”被莉姆瞪了一眼的曹书瑞赶紧解释道。 莉姆点了点头，继续收拾起来。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乳酸，但是这种事这些连战场都上过的人经验者一定是明白的。 看着莉姆和曹书瑞的背影，开始偷笑的艾伦肩膀微微颤抖。接着，她又对泰格勒露出了苦笑。 “不要介意。她刚才对你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不要有奇怪的担心，你就继续躺着吧’。” “在我看来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而且我确实没有站起来的体力了。” “莉姆对你也有独特的评价。只要你和曹书瑞一样成为了我的部下，她也会对你表现出更为坦率的一面。” 艾伦轻轻点头，短裙翩翩翻动。 “我去帮莉姆他们。你休息一会就回房吧。”话语中似是完全放下了对泰格勒的戒备。而且负责监视的路里克此前也接了任务离开。 没有人担心泰格勒会逃跑。 泰格勒仰望着被暗红色渲染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真是败给你了。” 第七章 洗澡趣闻（3k章节） 自从那天结束对练以后，曹书瑞再也没感觉到监视者的存在。看来经过充足的对练，艾伦和莉姆已经对他放心了。 虽然监视者可以肯定不是她们派的，但是没有她们的认可，肯定还是会有“脑残粉”找人来监视。所以，曹书瑞也终于收获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份信任。 ———————————————————————————————— 和莉姆、艾伦她们收拾完东西后，曹书瑞打算去洗个澡。在水井出现在眼前时，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似乎士兵们也是刚刚结束训练，已经有不少士兵排起了队。 曹书瑞虽然有跟士兵们一起游玩甚至赌博，但是他当然不是跟所有的士兵都关系良好。包括骑士也是。 他们怀有各自不同的态度，所以自然也有对曹书瑞心存不满的人。 有仍然觉得他实力掺水的；还有认为莉姆看上他的。听着这些流言，再看看面前那帮在水井前排队的士兵，正好是不对付的那群。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曹书瑞毕竟不久之前还是俘虏，引起冲突的话，其他人最先怀疑的肯定是他。而且，曹书瑞不想去消费艾伦和莉姆的信任。来自她们的相信只会让更多的士兵听信谣言，认定曹书瑞是靠脸上位。 说实话，曹书瑞也就是普通人的长相，不丑也不帅，配上他原来戴的那副眼镜，甚至能完美融入环境，消弭存在感——虽然这只是夸张，但是不引人注意倒是真的。 远远地看着那群满嘴荤 段子的士兵，曹书瑞摇了摇头，决定换个地方去洗。 曹书瑞拐过建筑物的一角，走进一条并不显眼的小路。 前方还有一口井。他在公宫里穿行的时候偶尔看见过。 小路附近有丛生的低矮灌木，很难看清路面。 很快，他就走到了井边。仔细收拾一番以后，曹书瑞做好了洗澡的准备。因为这边从没有士兵过来使用，所以曹书瑞怀疑这是给公宫里的女性准备的。现在没有人使用，实在忍耐不住的曹书瑞决定借用一下。 为防万一，曹书瑞还在路口拐角醒目处留了一行字“万分抱歉，借用一下，曹书瑞”。当然，用的是这个世界的文字。系统的辅助很到位，只要他想着写出这里的文字，那么哪怕他下笔的笔顺是汉字，写出来的仍然是这个世界的文字。 做完这一切，认为不再有什么疏漏的曹书瑞放下心来，开始洗澡了。 可是，正当曹书瑞快要洗完的时候，正在冲洗身体的他察觉到了风的一场。 “身后的空气流动不对！有人偷 窥？！”借助风王结界，曹书瑞感觉到身后的风被阻隔出了一块人形，因为没有感觉到敌意，感叹着“男人洗澡居然还有人偷 窥”的他只好哭笑不得地转过头来，看看是谁这么好“雅兴”。 入眼的是一头闪耀光辉的亮丽银发、姣好的容颜和宛若红水晶般的双眼。 “——我去，这不是艾伦吗！” 不可能的人出现在了眼前，曹书瑞非常吃惊。 “我居然被顶头上司偷 窥洗澡了！不对不对，万一是她专心想事情没看到我留的话呢？卧槽，我不会因为让上司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被斩首吧。”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的曹书瑞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好在他还是背对着艾伦，起码没有让艾伦看见个宝♂贝。 面前的艾伦不发一言，仍在用着莫名的目光注视着曹书瑞。曹书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的曹书瑞赶紧用盆子挡好前面，转过身来。 沉默无言。 咽了口唾沫，曹书瑞决定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压抑的气氛。 “姑且还是问一句，艾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 “嗯？让我想想……大概是从你放好衣服开始往身上泼水的时候。”艾伦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但是曹书瑞却笑不出来。 “那不完全就是从最开始你就在了吗！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啊！” “哦？难道你想邀请我一起洗？” “怎么可能啊！只是我的背上有旧伤，太难看了。而且可以的话……我不想让人看到。毕竟是遍布后背的疤痕，谁看了心情都会变坏的吧。” 没有去看艾伦，说出这话的曹书瑞，目光紧紧地盯着地面。 “嗯？你的后背上没有什么伤痕啊？晶莹如玉，可是好看得很，一点也无法让人联想到你的武技。而且肌肉也没有多少，难怪你体力不好。” 体力不好也是无可奈何啊。得到系统时也就强化到一级英雄的平均水平，之后就完全看个人。这水平和一般士兵打没有问题，等闲十几个都是小意思，但是在战姬眼里还是不够。 “什么？！我的背上没有伤痕了？”曹书瑞听到艾伦的话，立刻伸手摸向后背。 入手之处光滑无比，确实没有伤痕了。曹书瑞后背上有过去他叔叔酗酒后鞭打他留下的伤痕，因为叔叔没让他去医院，所以有的伤还化过浓。看起来非常可怖。现在想来，当时在战场上进行系统强化的时候，可能就治好了吧。 “原来如此，是治好了吗。”曹书瑞小声的呢喃着。 然而艾伦还是听见了。 “喂喂，我的骑士，我的护卫，你连身上的伤被治好了都不知道吗？”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确实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的曹书瑞恢复了平静。 “艾伦，我在那边的拐角那里应该写了借用才是，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啊，所以才要过来看看，你借用这个女性专用的水井是想干嘛。”说着，艾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果然是女性专用的吗……我借用水井除了洗澡还能干嘛啊？” “万一你兽性大发对在这里洗澡的女性干这干那，我却看了你留下的字没过来，那就是我身为领主的失职了。”艾伦一脸严肃地说着，但是曹书瑞看得出来她在忍笑。 “可能吗？！我是有多急色才会在这种地方搞事情？再说了，我这么正直的好少年，怎么可能那么干。” “哈哈，这谁知道呢？我又不了解你的为人，怀疑也是正常的吧。” …… 陪艾伦笑闹完了，曹书瑞请艾伦转过身去，然后穿好衣服。这时，他才有打量艾伦的余韵。 艾伦穿着平常难见的短衣，龙具艾利法尔还是挂在腰间。从短袖和裤腿间伸出的洁白手脚有种奇妙的诱惑力。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的缘故吧，曹书瑞心里想着。继续向下看，她的脚边有一团浑身青绿色，外形坚硬的物体。 “这种感觉，那是条幼龙吧。” “哦？你看得出来？它叫鲁尼埃，是我饲养的龙。” 那是一只体长四十公分的矮胖幼龙。它的背后有两只轻轻拍打，类似于蝙蝠的皮翼。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龙么，长得还真是别致。”曹书瑞在心里感叹着。 Saber是拥有“龙之因子”的人，带有龙属性的战士，所以载入了她的曹书瑞也能借用“龙之因子”的力量，自然对龙也有感知。（但是解除载入后这份力量就会消失。）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龙呢。” “是啊，一般都是这样，因为龙可是很少见的呢。顺带一提，龙最终会成长到一百米至一百五十米长。虽然也有一半的龙是人类从小饲养的，但是那些龙的体长也会超出五十米。” “那可真是有够巨大的体型，都和小山差不多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至今为止还没见过除了鲁尼埃之外的龙。顺带一提，在我们国家，不能杀死幼龙和拥有黑鳞的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听到这句话，曹书瑞想到了艾伦办公室里的那面黑龙旗。 “吉斯塔托有在饲养和调教龙吗？” “私人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国家还有军队是不会饲养龙的。这些家伙的脾气反复无常，食量也很大。” “今天进行了相当有趣的谈话呢。那么，明天再见了，艾伦。” “哦，再见了。” 划掉留下的话，曹书瑞向回走去。半路上，他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泰格勒。出于好（呵）心（呵），曹书瑞提醒他那边的井是女性专用。泰格勒悲叹一声，挠了挠头，决定去澡堂。 “噫！身为五好少年的我怎么可能放你过去让艾伦给你发福利。”如此想着的曹书瑞一边走在回程的路上，一边回忆着艾伦提起的龙的情报。 “就算这个世界的龙比较菜，但是毕竟体型那么大，如果不能造成足够的伤害，还是打不赢的。看来我至少要升到五级才有把握啊。” 想到这里，曹书瑞更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话说回来，艾伦为什么会看我洗澡？” “艾丽奥诺拉大人？” 从低矮的树丛中出现的身影正是提着放有厚布和肥皂的木桶，身穿短衣的莉姆。 从莉姆的视角正好能看到艾伦满面桃红。 “您怎么了？是着凉发烧了吗？脸好红啊。” “没事的。什么都没发生。”艾伦故作镇定地回答着。但是手上加快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张。 第八章 战前日常（1） 之后又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某天，曹书瑞照常进行熟悉公宫的巡逻工作，从二楼向下看时，艾伦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视野一角。艾伦以一副在警戒他人视线的样子迅速地穿梭于树林之间，向城墙方向靠近。 “嗯？艾伦大人，你在干嘛呢？”耿直地曹书瑞翻窗落下，追上艾伦问道。 被吓了一跳的艾伦肩膀微微颤抖，回过头来。一看是曹书瑞，艾伦更加慌张了。 她长长的银发在脖子旁边绑起，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净却毫无赘饰的麻布衣服。 虽然艾伦的腰间还别着长剑，但是剑鞘和剑柄上都裹着白布，看起来并不显眼。 “艾伦大人，您这打扮成平民的样子，是要一个人去巡视城邑吗？”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穿成这样，还躲躲闪闪，明摆着是不想让护卫跟着啊。” “那你要阻拦我吗？”说着，艾伦的脸色也因为着急和惊吓变得通红，有一种奇特的美感。 “不，我可是艾伦大人的护卫啊。我跟着一起去不就结了。” “可你这一身衣服太显眼了！” “没事，铠甲脱了一藏就是，我里面穿的衣服可是普通的。剑不能带倒是个麻烦。不过，战姬大人有龙具护体，我只要当好肉盾就万事大吉。”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很快，曹书瑞就准备完了。 之后，两人一起走到城外。没走多远，城邑就出现在前方。 眼前的是石头砌成的居民住宅，屋顶大多是黑色或褐色。整齐的石阶铺设而成的街道十分宽阔。 这时曹书瑞从未见过的场景。 形形色色的行人在街头错身而行，马路旁边排列着数家露天小摊。 如此热闹的场景简直就像是前世的集市一样。 一边走着，曹书瑞一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不过他还是有注意分寸，免得别人把他当成乡巴佬。 路过一个卖蒸土豆的小摊时，蒸土豆的香味勾起了曹书瑞的馋虫。放在素烧杯中的土豆上涂满了由于热量开始融化的黄油。黄油的甜甜香味和蒸腾的热气混在一起，曹书瑞产生了食欲。 感到有些饿了的他付钱买了两个，然后递给了艾伦一个。 随后，两人走向了附近的广场，坐到了花坛的旁边。 用樱桃小口咬住土豆的艾伦露出一幅觉得十分美味的表情。 “你挑得蒸土豆不错呢。值得表扬。” 听到露出笑脸的她用装模作样的口吻如此说道，曹书瑞有些惊讶。 不过他随即答道：“是吗，你吃得开心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艾伦开口说道：“吉斯塔特的冬天有时会寒冷到出现冻死者。到了晚上，寒气会穿过用石块砌成的厚重墙壁，毫不留情地钻入房内。孩子们聚集在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暖炉前，挤在一起披上毛毯。然后品尝暖暖的牛奶以及蘸满黄油的蒸土豆，就这样度过冬天的夜晚。” 听着艾伦的话语，曹书瑞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样的景象。 大概艾伦在成为佣兵之前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吧。咬了一口蒸土豆，曹书瑞如此想到。 “连自由的巡视城邑都要小心被暗杀者惦记，领主也真是难做啊。带着一队护卫，人都吓跑了还巡视啥啊。” “对啊，就是这样！所以我才偷偷的跑出来。” “唉，也就是说只有这种时候你才能随心所欲地独处一会吗。” “然而被你发现了。” “放心吧艾伦，今天发生的事我不会告诉莉姆的。就作为我和你的秘密好了。毕竟，身为护卫我也不是想出来就能出来的啊。而且，这么跟在你身边也能保证你的安全。所以下次出来的时候，也叫上我吧。” “好啊。谢谢你，曹书瑞。”艾伦转头看向曹书瑞，露出了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 曹书瑞能发誓，那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那么，在我满足之前就陪着我吧。两个人一起漫步也蛮新鲜的呢。” 这之后，曹书瑞和艾伦在城中逛了各种各样的地方。 一边走着，两人一边买来小吃品尝。 “吃这么多东西真的没事么？” “以前城邑中举办过吃土豆大赛。我可是吃掉了三十个像刚才涂满黄油的蒸土豆那么大的土豆。” 面对没有夸耀之意，只是淡淡解释的艾伦，曹书瑞无言以对。 从她的樱桃小口和没有赘肉的体型来看，这种事根本无法想象。 不过，二次元有的是吃货，也不是不能接受。 “告诉你哦，平时的我可不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 挥舞着油炸食品的铁串，艾伦强调说。 “我在公宫的食量一直比较节制。毕竟不能频繁地跑来城邑，想吃新料理只限于这一天。虽然有些费事，不过为了了解领民们的生活，这也是必须的。” “你以为自己脸上沾着果酱的样子有什么说服力吗？” 曹书瑞说着取出了手绢，按照老管家教给他的礼仪擦拭着艾伦的脸颊。 吓了一跳的艾伦睁圆了眼睛，慌忙移开了变得通红的脸庞。 “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真是的，居然趁我放松警惕……” 嘟囔了好一会后，艾伦像是为了平复心情一样猛烈地摇着头，重新看向曹书瑞。 “啊，你瞧，你的嘴边也沾上果酱了。” 红色的眼瞳中闪耀着喜悦的笑意，艾伦伸出了洁白的细长手指。 她擦掉了曹书瑞嘴角上的果酱，直接塞入自己口中。 艾伦的动作中同时包含着一丝可爱与娇媚，曹书瑞差点就看呆了。 “噫噫噫，难怪二次元的男主们扛不住，非得装木头才行。这杀伤力，小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啊。” 摇了摇头，曹书瑞甩掉了脑海里差点出现的人生三大错觉。他心里清楚，艾伦做出这种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所以现在也不觉得害羞。 之后，他们又经过了一些小摊。曹书瑞买了一条紫色的发带送给艾伦，理由是“搭配你头发的颜色简直好看啊”，结果害得领主大人羞红了脸。 这之后，艾伦买了一个可爱的熊玩偶。 “哎？艾伦你为什么买玩偶啊？”了解这个世界的曹书瑞知道，熊玩偶是莉姆的喜好。 “我仿佛已经看到回去的时候被她怒吼的场景了。必须要想办法消消她的气啊。” “明明有我这个护卫跟着？” “她没认为你把我劫持了就不错了。讲道理，现在莉姆对你还不是完全信任。” “这可没办法，只有时间才能解决这种问题。”曹书瑞摊了摊手。 艾伦在一家酒馆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家店的料理做得不错。我去看看里面有没有空位，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于是，曹书瑞在原地等待，而艾伦推开门扉。 天花板上吊着肮脏的煤油灯，昏暗的店内柜台和桌子几乎全部坐满了。将近三十位客人的热闹谈话声将小店埋没在一片骚动之中。 艾伦在店内环视，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空桌子。只有自己和曹书瑞的话应该能坐下。 叫来曹书瑞，两人点了餐吃着。身旁客人们的谈话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布鲁奈怎么样了？” “哎呀，现在那样发生内乱也不足为奇啊。” 被问到的男人像是不知从何谈起地摇了摇头。从他们的装扮来看，两个人似乎都是商人。 “冈隆公和泰纳尔迪耶公本来就会忽略国王做些恣意妄为的事，现在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了。一旦遇到反抗，他们就烧掉村庄毁坏城镇。接下来这个只是传闻，听说他们还会擅自给表示追随的贵族们授予官职或新爵位。这样做已经完全不把王放在眼里了。” “所以你也回来了。” “是啊。我可不想被卷进去。还是再观望一段时间比较好。” “布鲁奈要内战了吗？” “很有可能，目前还在观望。一旦布鲁奈发生内战，只隔了一条山脉的我们很有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这可真是令人头疼。”——是吗，这么说，剧情里的战争终于要注意开始了么。 “唉，吉斯塔特的国王也是一样让人头疼。他只能让战姬在形式上向他跪拜，但是没有让我们心悦诚服的气量。而且他也没有那样的意志。疑心重，又阴险，总是考虑着如何削弱战姬的力量。他害怕我们的力量会用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向他国进攻的智慧与心胸，”抿了抿唇，艾伦继续说道，“这样的王只能在帮助战姬内耗上做点贡献了。好想有一位智勇兼备，同时擅长政治和战略，兼具温柔与严厉，不会被感情蒙蔽双目，尽管如此也不会太过理性，一位充满正义感的王啊……” “不不不，这样的王也太完美了，应该不会有的啊。”曹书瑞吐槽道。 “——我并不是想要发牢骚，我只是希望有位稍微明智一点的王。” 连明智一点都做不到么，艾伦对吉斯塔特的王评价够低的啊。不过那个王确实有够怂，明知战姬臣服于他还怕战姬暗杀他，简直有毒。 “不管怎样，咱们又不是王。做事恰如其分，做好了自己的分内之事不就足够了吗？” “说的也是啊……没想到居然被你安慰了。谢谢，我已经打起精神了。” PS:感谢书友【我鸟美如画】、【王→_→←_←← 】的打赏 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非常感谢！ 身为一个萌新，有人看、有人支持，这会是我前进的最大动力！ 第九章 战前日常（2） 说着这样的话，艾伦和曹书瑞离开了酒馆。 路上，又吃了一个煎苹果（这什么鬼食物）的艾伦正打算扔掉煎苹果的芯，听到猫叫声的她忽然停住了手。她移动视线，在附近的树下找到了一只黑毛的小猫。 脸上浮现起开心表情的艾伦在那里蹲下，用手里的苹果芯逗弄小猫。 “呀呜！？” 突然，她发出了可爱的惨叫声，迅速向后飞退，紧紧地抱住了曹书瑞。突然被她抱住，曹书瑞有些惊慌失措。 “这么可爱的声音是什么鬼？！” 不小心说出口了。 曹书瑞的脚被狠狠地跺了一下。 “给我走到那边的小巷里去。要不然我就切断你的舌头，让你没法再次说出失礼的台词。” 腰间的剑发出“咯锵”的响声，艾伦满脸通红地怒视着曹书瑞。 “啊，抱歉。刚才我确实失言了。” “真是的……你以为我会发出棕熊或野猪那样的惨叫声吗？” “不不不，相信我，我只是对你还能更可爱感到惊讶罢了。” “砰”的一声，艾伦的脸更加红了，红得像桃花的颜色，十分艳丽。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被什么吓了一跳？” 曹书瑞看向艾伦的脚边，一只闪耀着黑色光泽的虫子抽动着触觉感官，正在向前方蠕动。 用脚尖赶走虫子的曹书瑞有些无语。果然是二次元。战姬居然会有离开战场就害怕虫子的设定。。。Nice！ 满脸欣喜的曹书瑞不禁想艾伦竖起了大拇指，弄的艾伦疑惑不已。 “你为什么冲着我竖起大拇指啊。” “哦，这在我的家乡是表示称赞的意思。艾伦大人实在太可爱了啊。” “你！……哼！”没想到自己会被调笑，艾伦满脸通红地瞪了一眼曹书瑞。她“哼”了一声，裙摆翻动。 —————————————————————————————— 回到公宫的他们看到莉姆正站在城门前。 虽然她的表情还是一如往常地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不过那对冰蓝色的眼瞳中笼罩着让曹书瑞不由得缩起身体的怒气。 “你们回来得真晚啊。” “太阳还没下山吧。给你，这是礼物。” 巧妙地回避了莉姆带刺的声音，艾伦以习惯的动作把装有玩偶的袋子交给莉姆。莉姆露出想要说些什么的表情，但还是先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东西。 “……这、这是……” “你喜欢吗？其实我就是为了把这个送给你才跑去城邑的。” 艾伦得意洋洋地说着大话，而覆盖在莉姆身体周围的怒气眼看着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请问有没有人盯上您？” “很遗憾，没有。” “我明白了。嗯？原来您还能记得带个护卫在身边啊。要是以前也能这么做我就心安了啊。” “莉姆，我们之后会自己处理。你就回自己的房间吧。” 艾伦挥了挥手，而莉姆叹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为冷淡的表情。 她沉默地行了一礼，提着袋子走开了。她的脚步显得十分轻盈。 “怎么样，跟我说的一样吧。——那么，去追那个家伙了。” “追……是什么意思？” 曹书瑞一脸讶异地看着艾伦。 “让你见识一下有趣的事。” 不就是莉姆喜欢熊玩偶吗，我早就知道了呀。这么想着，曹书瑞还是跟上了艾伦的步伐。 公宫内负责警备的士兵注意到他们之后纷纷行礼，但艾伦只是轻轻地向他们挥了挥手。也在点头打招呼的曹书瑞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我这样跟着你合适吗？” 曹书瑞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在公宫内男性被禁止前行的场所。 “一般情况下不可以吧？毕竟这一带是女性的房间。” 按照等间距排列着数个房间的笔直走廊向前方不断延续，有好几个房间中都传出了女孩子的说话声。 “现在就可以吗？” “我向你予以特别许可。接下来，我们要扼杀脚步声，慢慢地前行。” 艾伦停在了某个房间前，确认了四周只有他们两个后，就静静地把手伸向长剑。她小声咏唱着咒文。 曹书瑞可以感觉到空气在震动。艾伦使用了银闪的力量。银发的战姬露出了像是恶作剧的小孩一般的表情。 “用这个打开门，莉姆绝对听不到声音。” “……剑会哭的哦。至少我是这把剑的话，肯定会哭的。” 这把剑实在是太可怜了，它又不是为了偷 窥而制造出来的。逼着有意识的龙具帮你偷 窥啥的，你也真敢啊， 长剑向这么想的曹书瑞脖间吹去了一阵如同在发牢骚的风。看来它果然很不满啊。 “没事，还是看一看吧。你也想知道她会怎么处理那份礼物吧？”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曹书瑞还是点了点头。身为一名五好青年，怎么能错过CG回收呢？ 虽然他们没有发出声音，但还是有被莉姆发现的可能性。艾伦把手搭在房门上，慎重地推了一下门，与曹书瑞两个人从细细的门缝中偷 窥房内。 莉姆坐在床上，紧紧地抱着熊玩偶，同时还用脸颊蹭着它。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从她的动作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象出来。 房内还装饰了好几只熊玩偶。 在曹书瑞和艾伦的视线前端，她开心地抱着那只熊。 “你的名字叫什么好呢。阿雷库赛，这个之前用过了……既然你的眼睛是石榴色的，那就叫你格拉纳特吧。” ——连名字都取好了吗！而且还是每只都有！ 强忍吐槽欲望的曹书瑞关上房门，与艾伦四目相对。两人的脸上都浮现起奇特的微笑。 “很可爱的家伙吧。你在被莉姆怒视的时候送她玩偶就好了。虽然也有限度，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她都会原谅你的。” CG get！ 面对将要发生的战争，这种程度的放松也是必要的吧。如此想着，曹书瑞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 之后又经过了数天，距离缴纳赎金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 巴特朗估计快要来了。 “这天，快要变了啊。”如此感叹着，曹书瑞仰起脖子，望向那即将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PSP：笨淡我已经回到学校啦。 PSV：周五笨淡补考大物。然而笨淡我确实笨，所以…… 各位dalao可有方法助我及格？ 拜谢了，真的！ 第十章 开战（1） 距离缴纳赎金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 “估计巴特朗（泰格勒的老管家）应该就这两天就要来了吧。”曹书瑞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然而，白天平安无事的过去了，曹书瑞郁闷的回到屋里。“别再出了什么意外呀，这很急人的。”——万一不打了我不就GG了。难道还要我去挑起战争么？要知道，系统不认为我合格的话，是不会承认我为召唤师的。那样，我就只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心里如此想着，曹书瑞还是收拾利索入睡了。 半夜，曹书瑞忽然从梦中醒来。一种莫名的直觉迫使他立刻穿好自己的装备。果然，当他着装完毕时，火光照亮了公宫，象征吉斯塔特的黑龙旗被升起。 曹书瑞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冲出去集合。 ———————————————————————————————— 战争，要开始了。 昨夜，巴特朗果然如原著一般到来，泰格勒也向艾伦以阿尔萨斯领的土地为代价借兵。 在艾伦的指挥下即将赶赴阿尔萨斯的兵力大约一千。然而据巴特朗所说，敌军足有三千人。 作为艾伦的护卫，曹书瑞跟在莉姆身后。 考虑到战事紧急，为求速度，兵力基本由骑兵构成，马匹也准备了骑兵三倍的数量。 “这次战争，我们几乎是赢定了啊。”路上，仔细分析对战双方的曹书瑞小声的嘀咕道。 “为什么这么说？”莉姆不解的问道。 “首先，咱们是奇袭部队，敌人不知晓咱们的存在。其次，泰格勒可是阿尔萨斯的领主，地利肯定也是我们的。最后，按照泰格勒的描述，泰纳尔迪耶是布鲁奈的大贵族，以他们的傲慢，估计不会对阿尔萨斯这样的乡下仔细关注，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认为阿尔萨斯毫无反抗力量，放下警戒心，预测不到这边会有正式的抵抗和反击。” “说得好！”银发的战姬减慢马速，和曹书瑞等人并排前行，“话虽如此，大意是不行的！除非实力差距悬殊，否则没有什么战争是能稳赢的，一点点小小的意外都有可能导致失败。一定要集中精神！” “是！”士兵们大声回应。 两天后，部队到达了阿尔萨斯。城镇的残骸依稀还有几分秀美的模样，但是遍地的鲜血和尸体却在无声无息地控诉侵略者的暴行。 远处，还有敌兵充满欲望的吼叫声和领民们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路边散落着建筑物的瓦砾和露天小摊的残骸，庭院和田地被铁骑无情放肆地践踏殆尽。 空中有黑烟升起，不少建筑早已燃烧殆尽。 担心蒂塔（泰格勒的青梅竹马的侍女）出事的泰格勒急忙赶往宅邸，担心他的艾伦和形影不离的莉姆也一起去了。而曹书瑞则被命令率领士兵跟在后面清扫敌寇。 “唉，虽说不能看到蒂塔发福利有点可惜，但是惦记别人的妹子啥的可不是我该干的事……啊！”抽剑后劈，曹书瑞砍死一名枪兵。 “兄弟们，不要掉队，保持队型，击杀所有靠近的敌人！全军随我冲锋！” 来自吉斯塔特的铁骑在别国的土地上开始显露力量。 很快，道路上的敌兵被一扫而光，军队重新在艾伦身后集结。 艾伦面前是正在和一名身体被披风裹住的娇小女孩。她眼眶微红，圆润的小脸煞是可爱，棕色的双马尾蓬松在脑后。 ——那应该就是蒂塔了，曹书瑞如此判断。 这时，大路上又有十几名敌兵策马赶来。 艾伦的脸上浮现起微笑。 “黑龙旗！” 得到命令的吉斯塔托兵将军旗高高举起，泰纳尔迪耶家族的士兵们发出了惨叫声。这些人估计都参加了迪南特的战争。 看到这面旗就已经充分地帮助他们记起了恐惧。 艾伦把剑的尖端指向剩余的敌军。 “突击！” 吉斯塔托军高声呐喊，向前冲锋。 曹书瑞冲在最前面。讲道理，这些敌军可都是经验值和金币啊，击杀一名获得1金币。这么一点可能也是因为都是些没什么战斗力的敌人吧。 “我来带头冲锋！”故意高呼着玩梗，驱散些许恐惧和怒意的曹书瑞在话音落下之时就已经击杀了两名敌兵。 近一个月的练习可不是没用的。现在的曹书瑞已经能完全发挥出3级英雄的力量了，技巧的掌握也趋近熟练。 这样的他宛若虎入群羊，硬是在身后的同伴赶来之前杀光了这些想要逃跑的敌人。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啊。”叹了一口气，曹书瑞用敌兵的衣服擦掉剑上的血，还剑入鞘。 “战斗结束，恭喜升级，现为LV4，获得一个技能点。获得金币X20” 曹书瑞点亮了e技能风王铁锤。然后归队。 “敌军现在似乎已从城内撤退，重新组队了。”去侦查的士兵回来报告。 “辛苦你了。” 慰劳士兵并让他退下之后，艾伦策马来到曹书瑞的身边。 泰格勒手握黑弓，也驾马而来。 “没来得及逃跑的敌人可能还藏在城内。留下一百骑兵，剩下的人继续前进。”没有犹豫，艾伦立刻下达了命令。 虽然对曹书瑞的表现感到惊艳，但是艾伦此时只是点头表示赞赏，并没有多说什么。 敌军的数量是三倍，可是艾伦的部队仍然气势如虹。 从宅邸中，泰格勒取来了描绘阿尔萨斯领土的地图。 泰格勒、曹书瑞、艾伦和莉姆就在马上开始对着地图交谈看法。 “我方的人数是一千，不过有一百骑人马留守城内，因此参加战斗的人数约为九百。根据前往侦察的士兵报告，敌军的人数为三千。虽然现在应该减少了一些，但还是可以看作我方的三倍。” 听了莉姆的说明，艾伦看向泰格勒。 “泰格勒，你认为敌人会逃向哪里？” “应该是莫尔塞姆平原吧。” 泰格勒指着地图上的一点断言道。 “锡安（敌军首领，泰纳尔迪耶之子）应该预想到了我们会追上去。所以，他会选择在最适合迎战，能够将骑士的力量发挥到极限的场所布阵。那就只有莫尔塞姆了。” 莫尔塞姆平原拥有阿尔萨斯领土中罕见的地形。阿尔萨斯周边是森林地形，十分不适合骑兵行军。 在曹书瑞看来，布鲁奈的骑士就是一团铁疙瘩，浑身上下包的非常严实，以防御力高著称。但是惯性太大，冲起来就刹不住，非常笨重。 第十一章 屠龙（2） 曹书瑞为了这场战争，提前做过预习。布鲁奈的地形大多是起伏较少的草原。靠身着完全覆盖装甲的重骑兵冲锋然后由跟上来的士兵进行击杀，这样的战争模式成为主流也是必然的趋势。 “好吧。那就在那里打倒那些家伙吧。”艾伦明快地宣言。 “我和泰格勒率领四百士兵，剩下的就都交给莉姆你了。曹书瑞，你想跟着那边的队伍？” “我跟你一起吧，艾伦大人。你还需要保证泰格勒和巴特朗的安全，肯定不能离开太远。那么，我就身先士卒。我将带头冲锋。” —————————————————————————————— 一小时后，两军在莫尔塞姆平原对峙。 艾伦和曹书瑞以及泰格勒率领的四百骑兵和敌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 当距离缩短至可以射箭时，曹书瑞拔出了剑，周身隐隐有风在流动。他的心跳的很快。面前的敌人数量接近三千。但是理智告诉他，一旦开始混战，他要注意的只有身前的三四个人。 “怎么，感到害怕吗？” 身旁的艾伦用只有曹书瑞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害怕。”曹书瑞回答道。 他确实很害怕。不过，艾伦陪在身旁，这一战基本稳了。 “我可不会继续害怕下去了。不然还怎么带头冲锋啊。而且，这一战，我们不会输。” 坚定了信念，不安随之消失，勇气也从身体深处不断上涌。 “是吗。”艾伦听闻此言，抬手理了理银色的长发，露出了微笑。 艾伦拔出长剑，高高举起。白银的剑身掀起了一阵微风，轻抚曹书瑞和艾伦的脸颊，仿佛在鼓舞众战士。 “我还是第一次产生这样不愿意输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有你在身旁吧。” 说完了这句玩笑话，艾伦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挥下锋利的长剑。 “——突击！” 以曹书瑞为首，吉斯塔托军的四百骑兵驾马前冲。队伍成一个锋矢状。 泰纳尔迪耶军也高声呐喊。 两军施放的无数箭矢撕裂大气，覆盖了整个天空，分别撒向对方的头顶。 “艾利法尔！” 艾伦把长剑挥向空中，狂风在她的周围卷起了一道漩涡。袭向艾伦等人的箭在风的戏弄下无力地坠落地面。 曹书瑞也没有再隐藏。借助风王结界的控风力，曹书瑞使面前射来的箭矢统统落地。 拜此所赐，吉斯塔特的骑兵队宛若一支箭一般毫无停顿的扎入泰纳尔迪耶军。 “送你们一份大礼吧！这可是我刚学会的啊！——风王铁锤！” 曹书瑞的剑在面前从左往右划了个弧，在空气中留下了银白色的轨迹。随后，扭曲而锋利的暴风宛若脱缰的野马，从轨迹中解放出来，吹飞了曹书瑞，面前20米内所有的敌兵，清出一大片空地。 敌军的重骑士落在步兵队伍中，砸死一片友军。 击杀提示不停地响起，而战场却安静了一瞬。随后，敌军发出了带有恐惧的怒吼，想着曹书瑞冲锋而来。 而曹书瑞却借着Saber载入的记忆，游刃有余的联合身后友军的力量，整个队伍在他的指挥下拧成一股绳，一进一退交替攻击，竟然守了下来。 后方，艾伦看到曹书瑞的风王铁锤，满脸惊讶之色。 “曹书瑞手里拿的是艾利法尔吗？”泰格勒嘴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不，艾利法尔就在我手上。龙具是只有战姬才能使用的武器。而且，曹书瑞的剑和他旁边的骑士一样，只是一把制式的长剑罢了。” “那他刚才是？” “现在先别管，打完仗有的是时间去问。”一边斩杀着面前的敌兵，艾伦一边回答着。 “和我一样是操控风么……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曹书瑞。” —————————————————————————————— 来自后方泰格勒的射击在短短的时间内，射倒了泰纳尔迪耶军第一阵的数位指挥官和好几面军旗。敌军陷入了混乱，很快就变为一盘散沙。 艾伦等人突破了第一阵。 此时，曹书瑞等人正在与敌军第二阵的主力骑士队厮杀。 骑士王的名号可不是虚的，来自Saber的战争知识让曹书瑞硬是靠着身边50名不到的部下拦住了敌人前进的脚步，直到艾伦他们到来。 不能冲锋的重骑士只能依靠强大的防御力为身后的步兵提供帮助，本身几乎没有什么威胁，因为布鲁奈的重骑兵只带双手盾，没有锋锐的武器。当然，被盾牌砸到马下而死的士兵也不是没有。 面对突破力极强的骑士时，艾伦也不肯退让一步。她弹开了枪，切裂盾牌，把敌军骑士的头盔一刀两断。 “……该说真不愧是龙具吗？强的作弊啊。” 艾伦是一位优秀的剑士，但是仅凭她的纤细手臂，想要砍断头盔还是有些太过勉强。银发的战姬毫不在乎地回答。 “无论是多么坚固的铠甲，在银闪的面前都形容薄纸。” 泰格勒也不断射出箭矢，被射中的战马不停倒下，骑士也纷纷滚落地面。 接着他们制造的空隙，曹书瑞在一次释放了风王铁锤。 只不过，他改变了形式。 “风王铁锤本质上是对风的压缩和释放，那么这种事情应该也能办到！” 只见曹书瑞抬起剑，将剑尖指向前方。被压缩的大气螺旋着汇聚到剑尖，形成一个小球。感觉到剑身在颤抖的曹书瑞知道剑身已经快到极限了，于是释放了这凶猛的炮击。 包含了比刚才第一发风王铁锤多了近一倍魔力的风炮螺旋着咆哮而出。 面前一条直线上的一切都被吹飞，甚至被风四分五裂。 地上也出现了一条长达十米的划痕。 战场真正的陷入了寂静。随后，敌军的军心开始涣散。 “怪物啊！” “这怎么可能赢！” 就在这时—— “是龙！地龙冲过来了！” 敌军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上啊！杀了那个怪物！” 体型接近一座小山，巨大的地龙以与体型不相符的速度冲了过来。 此时的曹书瑞早已升到了5级，他毫不犹豫的将技能点给了风王铁锤。 翻身下马，魔力从脚底爆发，地上踩出一个坑，借助反冲力曹书瑞高速迎上了地龙，然后用出了陨星斩。 迎面劈下的一剑在地龙黄铜色的鳞片上擦出了火花，似乎毫无用处。即便有着魔力的加持，曹书瑞手中的剑还是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吱嘎的声响。 没有迟疑曹书瑞立马接上了第二段的斩击。击退效果立刻生效。 地龙庞大的身躯摔入自家士兵的队伍中，庞大的质量压死了不少敌兵。一片哀嚎。 刚想乘胜追击，曹书瑞尴尬的发现魔力居然不够了，根本不够他用出下一发风王铁锤。凭借自然恢复，至少还要等十几秒才能凑出一击的魔力量。 地龙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声。空气震颤，人们的肌肤在抽搐中麻痹。敌我双方的马匹都停下了动作，动弹不得。 忽然，战场的另一角响起了呐喊声。 那是从战场旁迂回了一大圈的莉姆正率领四百士兵突击泰纳尔迪耶军的侧翼。敌军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就等她了。 艾伦策马奔腾。她冲到了爬起身来，挥舞粗壮手臂，伸出利爪，用强韧的脚震动地面的狂暴地龙面前。 “没想到对方会带龙上阵——不能全让部下出风头。作为奖励，就让你们稍微见识一下我的技术吧。” 艾利法尔——艾伦大声喊道。随着她的呼声响起，银闪也闪耀起蓝白色的光芒。 狂风呻吟，缠绕在剑身之上。光芒描绘出螺旋的形状，卷起一道小小的飓风。 飓风继续扭曲，又被压缩到极致，化为了肆虐横行的暴风巨刃。 “大气切割！” 回应着艾伦向下挥剑的动作，风之刃从空中砍向地面。 震动鼓膜的风声与物体弹开破裂的沉闷声响重合在一起。 地龙拥有剑和枪，还有一切刀具都无法刺穿的鳞片，但是此时它的龙鳞和爪牙全都碎了，身体也被一分为二，飞向后方。 被彻底击毁的地龙残骸横躺于地面，在大地上刻下了深深的龟裂痕迹。 泰纳尔迪耶家族的骑士们全都惊愕地僵立原地。 亲眼目睹了艾伦那比曹书瑞更加夸张的力量，他们就此失去了语言。艾伦的剑挥起的风就这样穿过他们之间。 曹书瑞眼神一量：“原来风还可以这么压缩啊。” “厉害呀，艾伦！”曹书瑞驾马回到队伍中。 “你也可以的。等打完这场仗，你可要解释清楚。” “一定，一定。”被艾利法尔指着脖子，曹书瑞当然赶紧答应。 “听好了，由于威力过猛，这类招数不能对普通的人类使用。不要再有下次了。” “艾伦大人，我的斩击还能掀翻地龙呢，你该不会叫我不要去砍普通人吧。”曹书瑞瘪了瘪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 “这……好吧，关于招数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仗还没打完呢！” 艾伦微微撅起嘴来，似乎是对没能说服曹书瑞感到不满。 吉斯塔托军再次开始进军。 阳光有些炫目。 再过一小时，天空就会染上绚烂的色彩，接着夜晚便会到来。 PS：GG了，大物一团乱麻 第十二章 吔我一记咖喱棒啦！（3） 锡安接到了前线传来的报告。是地龙被打倒的消息。 “……骗人的吧。” 只是喃喃说出这一句话，锡安就已竭尽全力了。在他身旁的飞龙轻轻晃动着身体。 “那可是龙啊？是地龙！刀枪不入的龙怎么可能被打倒！？”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锡安大人，派出飞龙吧。” 一位部下毅然决然地进言。 “要是像地龙那样被杀掉怎么办！” 锡安不容分说地向那位部下怒吼。 “这是父亲借给我的宝贵的龙！你们这样的人即使凑出一百个也不及一只龙爪的价值！” 不过，他想不出解困之策也是事实。 在这期间，锡安又接到了新的报告。 “敌人的部队出现在后方！” “人数呢？人数是多少？” 锡安厌烦地询问。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因此看不清楚。不过从骑影来看，大约有两千。” “………………两千？” 说出这句话用了很长的时间。 锡安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至今为止还勉强维持的战意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的主力部队只剩下不到六百士兵了。龙没有计算在内。 这样的我们不可能跟三倍以上，而且还是从后方袭来的敌人战斗。 其实锡安没有注意到后方敌军的实际数量。 马匹的数量确实有两千以上，但是士兵的人数只有不到一百。借用出兵时用于轮换的两千匹马，泰格勒想出了这个计策。 泰格勒非常清楚，这一带的傍晚时分由于山岭和森林的阴影遮挡，视野会变得很差。 于是，不只是接到报告的锡安，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都变得不安起来。 士兵们本来就不是为了战斗赶来阿尔萨斯。正是因为可以随心所欲地掠夺，他们才会追随而来。 “收回第二阵！向后方撤退！” 锡安的命令让身旁的士兵大为愕然。 难道他要让现在正与敌人进行肉搏，挥着长剑浴血奋战的同伴们后退吗。 “锡安大人，现在的局面我们应当挺住。虽然吉斯塔托军有两千人，但他们无法在瞬间打倒我等。只要坚持到骑士队击破正面的敌军，我等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住口！” 锡安凶神恶煞的殴打拼命谏言的部下。这位“贵二代”已经放弃了冷静的思考。 “你说坚持？！在迪南特之战的时候，你们这些家伙不是没能在他们的面前坚持下去吗！你们已经忘了那次凄惨无比的败北了么！” 锡安不想再次体验迪南特的败北经历。 “还有，还有啊！如果敌人除了后方的两千骑还有其他别动队怎么办！那样你们还能忍耐下去，坚持到底吗！” 被自己想象出来的敌军吓破了胆，锡安固执地下达了命令。 ———————————————————————————————— 眼前的骑士队忽然开始撤退，似乎是放弃了凭人数堆死那两个“怪物”。 艾伦没有错过这个时机。 “开始反击！” 她回头看向属下的士兵们，高声大喝。至今为止，艾伦应该已经砍杀了相当数量的敌军，但是她那张美丽的面孔和银色的头发上都没有沾上一滴敌人溅出的血。 当然，身边有着风王结界，曹书瑞的身上也没有沾染血迹。 艾伦高高地举起银闪，用力甩掉沾在上面的血迹。 原本疲惫的士兵们都发出了欢呼声。 曹书瑞扬起剑。 “兄弟们，随我冲锋！” 接着，他们与莉姆的部队合流，从两个方向分别攻击骑士队。骑士队经过几次攻击，变成了一团散沙。 泰纳尔迪耶军的主力部队与吉斯塔托军开始混乱的激战时，锡安已在五十位骑士的保护下逃离到距离主力部队两公里的位置。他的队伍也带走了飞龙。 本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的锡安，看着那边宛若绞肉机一般的战场，看着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然而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了十几骑人影。 “沃鲁恩……” 人影最前方站着两个人。那是泰格勒与艾伦。曹书瑞在他们的身后，蓄势待发。得知锡安逃跑的消息后，他们就追了上来。 泰格勒原本打算独自前往，但艾伦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莉姆，带领十余骑人马跟在他的身后。 一边注意着他们的最后的对话，达到了LV6的曹书瑞如愿以偿的点亮了R技能：誓约胜利之剑。 怕自己蓝量不够，他花了35金币买了一个蓝瓶，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喝下。这都是为了和泰格勒抢飞龙的击杀。 “事已至此，别以为你还能逃掉。” 泰格勒目不转睛地盯着锡安，愤怒地说道。 然而，锡安根本没把泰格勒此时的愤怒放在眼里。他从部下的手中夺过枪和长盾，单枪匹马地冲向前方。他的双眼中浮现出憎恶和冷笑的神色。 “不过是卑贱猎人的血脉，在背叛国家，将吉斯塔托军引狼入室之后，你居然还敢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在教训我是恶人之前，你还是先自我反省一下吧。” “你说什么？” “折磨没有罪过的人民，烧毁他们的家园，掠夺他们的财物。这些简直就是强盗的所作所为！” 泰格勒的话语中凝聚着宁静的愤怒。他的声音并不洪亮，但是感受到那份魄力的锡安还是咽下了一口气。 “人民？” 伴随着痛苦的喘息，锡安说出了嘲笑与侮辱之语。这是因为他无法原谅将自己称为强盗的泰格勒，也无法原谅因泰格勒而胆怯的自己。 “什么人民啊。他们不过是跟雨后春笋一样的东西。在谈笑间切除丢掉，过不了多久又会擅自长出来。有必要那么在乎吗？” “……标准的人渣啊。”曹书瑞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 艾伦也乏味的点了点头。 拒绝继续对话，锡安发起了决斗。 泰格勒忍不住，决定迎战。 泰格勒凭借精湛的动态视力，看穿了锡安的动作。 泰格勒在移动中射出的四根箭都瞄准了长盾的同一位置，射穿了厚重的橡木盾牌。 泰格勒抓起了第五根箭。锡安的脸上滚下了汗珠。 锡安大声叫喊，属下的骑士们开始行动。为了保护锡安，他们扬起尘土，迅猛地策马奔跑。 看到他们的举动，艾伦没有坐视不管。她也挥起艾利法尔，命令骑士们开始突击。 吉斯塔托军和泰纳尔迪耶军陷入混战。在混乱的冲突之中，吉斯塔托的士兵保护了泰格勒，而锡安也被己方的士兵救下。 艾伦正在责备泰格勒的鲁莽时，忽然，有风卷起了一片沙尘。 曹书瑞把手臂伸到面前挡风，看清了掀起狂风的正体。 “锡安骑上了飞龙！”艾伦提醒泰格勒。 展开巨大的双翼，飞龙快速冲上了天空。 在空中盘旋，稳定了姿势的飞龙在远离战场的地方拍打双翼。 “风之刃无法企及那样的高度！” 艾伦不甘心地咬住嘴唇。 泰格勒把箭搭在弓上，但是锡安的身影藏在飞龙的巨大躯体之上，他看不到。 箭矢勉强射到了飞龙。然而到了那种高度，后继无力的箭矢无法穿透龙鳞。 “Ex……calibur！” 那是，光的洪流。由魔力转化而成的光的奔流。 只一瞬，飞龙就淹没在光的海洋里，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只维持了不到两秒，那照亮了傍晚的天空的光流就消失了。 “咣当”泰纳尔迪耶军的士兵们纷纷丢掉了武器。 陷入了呆滞的艾伦等人这才反应过来，面带惊恐地看向曹书瑞。 曹书瑞的身周还缠绕着些许仍未消散的光粒子，衬托的他神圣无比，又十分威严。 实际上，发出这一击的曹书瑞并不好受。这一击抽空了他所有的魔力。要是刚才没嗑药，这会儿早就因为魔力透支昏迷了。现在也仅仅只是维持住表面的姿态就已经用尽了曹书瑞的力量。 “击杀飞龙X1，击杀锡安·泰纳尔迪耶 恭喜升级！当前等级LV7，获得技能点：1 获得金币X450” 没有犹豫，曹书瑞将新的技能点加给了陨星斩。他还是怕艾伦禁用他的风王铁锤。 “……骑士曹书瑞击败了锡安·泰纳尔迪耶！” 听到艾伦的喊声，吉斯塔托的士兵们都高呼胜利。 泰纳尔迪耶军的士兵们不停颤抖，开始拼命地逃跑。 在远处战斗的泰纳尔迪耶主力部队也一样。他们亲眼看到飞龙被光蒸发的情景。无论是开始逃窜的同伴，还是发出胜利的呐喊声、沸腾一片的敌军都目睹了这一幕。 他们扔掉了剑与枪，丢盔卸甲地各自逃窜。 侵犯阿尔萨斯的三千泰纳尔迪耶军逃到阿尔萨斯的领地之外时，人数已经减少到了近九百。 失去指挥官，丢掉武器和铠甲，还满身是伤的他们正可谓是境况凄惨的残兵败将。 而艾伦则整军休息，清点人数。 一场战争结束了。 ——虽然不知明日会怎样，但是“现在”一定要牢牢的抓在手里。曹书瑞如此下定了决心。 天色开始变黑，夕阳渐渐地沉入地平线。惊险而又富有惊吓的一天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PS：后天补考大物，我感觉我要重修了 为啥就是不会做题呢？ 第十三章 梦 战争结束之后，当晚，曹书瑞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烈火卷卷，火舌舔舐着干裂的地面。未被火“关照”的地面上，依稀还能看到深色的血痕。 这应该曾是一处战场。 残破的尸骸随处可见，破碎的瓦砾铺出了一条猎奇的道路。 曹书瑞站在道路的中心。他的脚下就是那瓦砾路。 曹书瑞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里，也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来到的这里。 但是他的心里很清楚，他是为了救人来的。为了救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虽然他并能想起来那个重要的人是谁，但他还是决定顺从心底的声音。于是，他向前迈出了脚步，走向这荒凉的战场。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曹书瑞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寻找着那个“重要的人”，一边探索着这个荒镇。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曹书瑞赶忙跑过去。 ——转角遇到爱。 转过街角，面前是一个大广场。广场的中心，一个火刑架抓住了曹书瑞的心灵。火刑架上束缚着一个女孩。长直发，穿着一件连衣裙。但是没有色彩。与世界格格不入。她耷拉着头，无声无息，仿佛睡着了。曹书瑞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感觉心像是被紧紧攥住一样。一股伤痛抑制不住。他抑制不住想要拥抱那个女孩的冲动。 可他做不到。他和女孩之间有着数量不可计数的无面人存在。 ——那是敌人。 毫无来由地，曹书瑞的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 没有犹豫，曹书瑞从腰间拔出了剑。 魔力的洪流爆发，凭借本能，曹书瑞用处了魔力外放的技巧。踏出的一步蹬碎了地面，曹书瑞速如疾风，一边驱赶着无面人，一边奔向那个火刑架上的女孩。 所有的无面人一瞬间就全身展开了武装，冰冷而又不带停顿地展开了反击。 理所当然，曹书瑞的速度越来越慢。很快，他就陷入了无面人的包围，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有猛烈的攻击袭来。 很快，曹书瑞的身上就填了许多伤口。没有犹豫，曹书瑞立刻使用了技能。 没有去注意魔力的消耗，只是一味的突进。终于，在火刑架之下，用尽了魔力的曹书瑞拄着剑，走到了女孩身前。 曹书瑞伸出了沾染鲜血的左手，想要抚摸女孩的脸。 “噗！” 枪尖从后面穿过女孩的心脏。 鲜血洒满了曹书瑞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曹书瑞发出了不成语言的咆哮。 血泪从他的脸上滑落。 不再去顾及透支魔力的后果，此时他只想报仇，想杀，想破坏，渴望着敌人的鲜血。 “！” 就在他扬起了剑的时候，力量却宛若退潮的浪，离开了他的身体。 “魔力呢？……陨星斩！风王铁锤！誓约胜利之剑！怎么用不出来了呀！力量呢！怎么能！怎么能！” “噗噗噗” 没有感情的无面人们举起长枪，戳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挂在枪尖上举了起来，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胜利。 “系统……你为什么……收回我的力量……” “由于任务失败，系统判断你不是合格的召唤师，解除英雄的载入。” “咳！好，好啊！怪我，所有的力量都是从你那里得来的……你要是回收了，我就什么都不是……哈哈哈哈……” —————————————————————————————— “……醒醒，喂！曹书瑞，醒醒！” “！”曹书瑞睁开了眼睛。 艾伦正摇着他的肩膀，神色带着疑惑。柔美的眉毛都快要拧到了一起。 “你这是怎么了？”艾伦疑惑地问道，“你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厉害。” “哎，我哭了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曹书瑞抬起左手，抹了一下脸。入手冰凉、湿润。 “我这、怎么会？” “咚咚” 心脏猛地一缩，梦里的记忆复苏。一幕幕痛苦的回忆挤满脑海。 无法抑制，曹书瑞杀气四溢，魔力也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身体表面。 屋子里的家具被魔力卷起的旋风刮得支离破碎。 “啪”艾伦抬手，一巴掌扇在曹书瑞脸上。 “清醒过来！” 疼痛是最好的刺激。曹书瑞终于想起来了。今天是回到塞雷斯塔的第二天。昨天晚上，艾伦、泰格勒和莉姆询问了他关于他那不似人类的力量。曹书瑞推脱说这是天生的，他也不懂，总算糊弄了过去。 可是，在见识了那样的力量之后，曹书瑞自己心里也不可抑制的产生了疑问。 人总是贪婪的，得到了就会害怕失去。 认真地和艾伦道了歉，向她保证自己没事以后，曹书瑞将艾伦送出了房间。 背靠着墙壁，曹书瑞缓缓地滑着坐到了地上。 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曹书瑞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虽说刚才的死是在梦里经历的，但是这同样无比的真实。 身体被捅穿的撕裂感和痛感现在仍然能感觉到。 双手无力地滑落到地上，曹书瑞仰起了头。 “只有属于自己的，才是真实的。”呼吸已经平复。一个月的训练没有白费。 曹书瑞坚定了决心。 叫出系统，曹书瑞查询了“获取”力量的方法。 “来自载入英雄的能力：英雄等级16以下只有在载入的世界才能使用完整能力。 16级可以保留载入英雄一个r以外的技能。 18级（满级）可以保留英雄的r或被动（二选一）。 来自召唤师自主获得的能力：不管是何种形式，只要是确实的获得了，就会经由系统固化得取。（例如弑神者的权能，经过系统固化后，潘多拉的大咒法的影响被消除，但效果不受影响。权能的使用会更加的自由。）” “呼，是吗。好，就怕没有方向，只能被掌控。只要有路，我就能继续前进。” 挥去系统页面，曹书瑞一撑地面，站起身来。 “虽然梦里的那个人我还是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声音不再颤抖，身姿坚强而挺拔。 “那种事情，在梦里经历过就足够了。” 第十四章 自言自语被听见了 让我们暂时把时间拨回到战争结束当天。 在之前的战斗中，曹书瑞击杀了锡安，泰纳尔迪耶的继承者。 泰纳尔迪耶不可能放过曹书瑞。 他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试图杀了曹书瑞和泰格勒，再一把火烧了阿尔萨斯。 “没事了吗？没事了就过来吧，我们正要进行会议。关于接下来的行动。” 艾伦的声音一本正经，嘴角还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容。不过，曹书瑞能够从她的笑意中看出她对自己的关心。 “嗯，没有问题了。谢谢关心，艾伦大人。” 除了泰纳尔迪耶，还有一大堆需要考虑的事。 可以匹敌泰纳尔迪耶的大贵族冈隆公爵，国王以及诸贵族的反应，吉斯塔托一方对于自己和艾伦会采取的行动——这些事都值得顾虑。 马上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了夜晚。 远处，塞雷斯塔城终于出现在前方。华灯初上。 “今天就到这里吧，”艾伦宣布了会议的暂时结束，“大家先放下那些未来的事情，全力享受今天晚上的宴会吧。” “是！” —————————————————————————————— 第二天一早，曹书瑞他们就开始了战争的事后处理。 埋葬死者，举办葬礼，在烧毁大半的城镇中忙碌地巡视，还要下达重建民居的指示。 花费了两天时间，塞雷斯塔城总算踏上了复兴的正轨。 第三天，艾伦和曹书瑞一起去找泰格勒。他们聚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今天开始就要认真考虑接下来的计划了。 泰格勒的压力很大。因为锡安的死会被算到引来的外国势力的他头上。 ——泰纳尔迪耶公爵一定还会再来。 侵略阿尔萨斯的泰纳尔迪耶军总指挥官是锡安·泰纳尔迪耶。这位青年是公爵的长子，本应成为下一任的公爵。 泰纳尔迪耶是自古以来的名门，拥有连国王都不能轻视的权势，可以动用的兵力约一万。亲族也多为贵族，据说把他们的兵力也凑在一起，兵力会超过三万。 最终，艾伦说出了结论。 “在我们下一次见面之前，想好自己该怎么做。我要撤走大部分士兵，但是会把莉姆当作地方官留下来。” “地方官？”泰格勒提出疑问。 “因为这里已经是我的土地了。你的职责是辅佐莉姆。” 艾伦挥起披风，迈出飒爽的步伐。曹书瑞跟在她身后。泰格勒对她的背影提出了疑问。 “即使如此，你还是让我来决定今后该怎么做吗？” “为了不让我和莉姆放弃这块土地，你就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吧。” 倾听着艾伦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泰格勒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 艾伦和曹书瑞走出了泰格勒的宅邸，前往神殿。 她让赶往阿尔萨斯的一千士兵住在城市的广场和空房里，不过以艾伦的心腹——莉姆艾利莎为首的队长级人物都暂居在神殿。 在这两天内，士兵们一直忙于搬走瓦砾，修复倒塌的民居，或是干脆彻底破坏并重建的工作。 莉姆，这位平常总是面无表情的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高挑美女，身穿和艾伦同样的蓝色调服装，腰间别着长剑，正从神殿里出来。 莉姆的地位相当于艾伦的左右手，她担任着辅佐军务和政务的职责。 为了让国王闭上嘴，艾伦要回国面见国王。 将任务和莉姆交代完，银发的战姬挥了挥手，悠然地离开了。莉姆行了一礼，目送着她的离去。曹书瑞仍是不发一语的跟在艾伦身后。 在莫尔塞姆平原的一战，以艾伦为首的众多士兵都看见了，光的奔流划过天空，飞龙被蒸发殆尽。 现有武器（除了龙具）无法伤害的龙，被蒸发的丝毫未剩，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曹书瑞做到了，用普通的制式骑士剑。 所以，曹书瑞的存在被艾伦封了口，严禁当天近距离目睹的士兵说出这件事。 不然，绝对会引起恐慌。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艾伦应该不会看错。 ——排除对他的好感……也不能就此置之不管啊。艾伦和莉姆如此想道。 如果其他战姬知道了曹书瑞的存在，一定会想办法抢走。她们可能会把他拉拢为同伴，又或者是杀了他。 ——这样看来，帮助他才是最妥善的选择。 让拥有与战姬同等力量的人成为同伴，今后做起事来也比较方便。而且，曹书瑞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人品也没有问题。 不过，吉斯塔托的战姬插手布鲁奈的内乱，甚至与他们的大贵族为敌，还是会引起不小的波澜吧。 —————————————————————————————— 吉斯塔托王都希雷吉亚 这座都城北临流向大海的瓦尔塔河，居住着超出百万的人口。商业十分发达，贸易繁忙，各国的特产在这里都能看到。 除了大陆各国的货物，还有来自七位战姬们治下公国的毛织物、香料、宝石等等，住在王都周围的村民们也会徒步前来贩卖新鲜的农产品。 走在王都里的街道上，各国人你都能看到。吉斯塔托的吟游诗人，布鲁奈的小丑，红色头发的扎库斯坦美女…… ——好一片繁华盛景。 “还是这么热闹呢。” 艾伦一边愉快地说道，一边凝视着眼前的情景，策马前行。此时的她身穿麻布衣服、简陋的革铠和毛皮披风，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旅行者。 曹书瑞不够资格与艾伦一起面见国王，所以被留在旅店等待艾伦。 临走前，艾伦特别提醒过曹书瑞如果要离开旅店一定要改变容貌。和战姬一起进入王都，探子们绝对会盯紧了他。 可曹书瑞根本就不怕探子。因为他有风王结界。声音、气味和身形都不被发现，除非探子的视野是热成像，不然根本发现不了曹书瑞。 这可真是，除了皇宫那边卧虎藏龙最好不要去作死以外，想去哪就去哪。 于是，艾伦一走，曹书瑞就立刻把可能暴露身份的装备卸下，然后展开风王结界，从窗户离开了旅店。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曹书瑞用准备好的面巾蒙上脸，就在一处小巷里显出身形，之后走到街上闲逛了起来。 来到这个世界，这还是第二次体验风土人情。上一次是和艾伦一起，基本上一直在吃。 这一次曹书瑞决定好好看看异界的风土人情。 然而，曹书瑞怎么逛心里也有一抹去不掉的烦躁。那个梦给他带来的压力没有想象的那么好释放。他仍旧急切地希望获得可以信任的力量。 所以，他只能思考接下来会遇到的战争，并想办法获取最大的利益。 “下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应该是冻涟的雪姬·柳德米拉。唉，战姬又不能杀。她还是交给艾伦对付吧。” “哦~对付我，还不能杀，你以为你是谁？而且，我好像听到了你提到艾伦？” “？！卧槽！”曹书瑞立时惊起，转身望去。 那是一个个子娇小的女性，她有着齐肩的蓝色头发，身上还穿着与发色般配的蓝色绢服。在她清凉的薄衣上，有着红色与金色的奢华花纹。腰间挂着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小瓶子。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柄部较短的长枪。 “柳德米拉！我去，面见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事实上，曹书瑞本来就一直逛到了傍晚，之后一边想事情一边走，正好走到了王都的一处无人的小巷。这是柳德米拉平常来王都以后独自采购东西走的近路。 这突如其来的遭遇简直感人。万一柳德米拉以此为由在王的面前实力告状，本身就已经让王心里不爽的艾伦这下肯定药丸。 第十五章 遭遇战 “赶快想个借口，不然这是要GG呀。”曹书瑞这下是真慌了。 “还好我蒙了面，不然日后不好见面啊。” “没办法啦，现在只好运用我的口才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hu）术（you）了！” 运用风王结界改变自己的声音，曹书瑞缓缓开口。 “呵呵呵，不愧是战姬，居然连我们【进击】佣兵工会所述的最强战士，艾伦·耶格尔的名字都知道了，那么，我们将要刺杀你副官的计划，估计也暴露了吧。” ——总之先口胡吧，找机会跑了才是正道。打是打不过的，趁着她还没认真，还是赶紧跑吧。 “你们那个工会，我听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什么最强战士了。想要刺杀我？来呀，我随时等着。”柳德米拉的脸色和声音都是冰冷的，该说不愧是用冰的么。 “哎呀，那就还请战姬大人允许在下先行告退，再做准备，免得您对我们准备的刺杀盛宴不满意。”说着，曹书瑞缓缓后退。 “嗖嗖嗖”数道冰刃射向曹书瑞，在他身周圈了一个圈，阻止了他继续后退。 “别走呀，既然都有为我送让盛宴的准备了，身为贵族，我也要有所表示。不如你随我回去，让我好好款待款待你？当然，到时候务必告诉我谁让你们准备【盛宴】的。” “哎呀，最后果然还是要动手么。”颇为轻佻地摇了摇头，曹书瑞暗暗地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实际上，所谓战姬，就没有一个是弱者。 柳德米拉一甩枪，寒气在地上制作了冰面。她灵巧而又迅速的滑了过来，在接近曹书瑞是轻轻一跃，一枪挥下，脸上还带着一丝轻蔑。 对地位低下的人，由于自身的高傲，柳德米拉持有一种蔑视的态度。 曹书瑞灵巧的一个后跳躲开了这一击。可这一击只是一个开始。 随后，柳德米拉紧紧跟上，用短枪快速突刺。 “风王结界！”曹书瑞借助风的力量，闪躲腾挪，硬是都闪开了。 身上携带的制式长剑并不能使用，互为对头的战姬，柳德米拉肯定是熟悉艾伦军队里制式骑士剑的样子的。用了就暴露了。 但是久守必失，再不找机会反攻，搞不好真的要被留下。 不再犹豫，曹书瑞立刻呼唤系统，花费950金币购买了一把铜剑。（攻击+22） 虽然一下子就几乎花光了存款，但是曹书瑞相信物有所值。平时不用的时候放在装备栏里，攻击的加成也不会消失。 曹书瑞将手伸到腰间，装模作样的拿出了铜剑，然后冲向了柳德米拉。 枪剑相交，激烈而急促的金属摩擦声不断响起。曹书瑞的剑技虽然还不熟练，但是凭借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和铜剑的攻击加成，硬是压着柳德米拉打。 眼看着柳德米拉咬牙切齿，作势动用龙具，曹书瑞赶紧收起心里的得意。他卖了个破绽，然后使出全力一击，击退（不是技能效果）了柳德米拉。 “感谢战姬大人的热情挽留，但是我该回家了，毕竟我可是好孩子来的。最后祝你身体健康，再见。” 说完这话，曹书瑞转身就跑。边跑边把铜剑放入装备栏，然后一丝丝的使用风的力量加速，最终甩开了身后一直在追的柳德米拉。 又跑入了一条小巷。 确认四下无人后，曹书瑞立刻用风隐去身形，赶回了旅店。 艾伦已经回来了。 曹书瑞在窗外看到了隔壁屋里战姬的身影。 因为是匿名前来，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住到豪华的地方去。对此，艾伦曾表示住哪里都一样。 曹书瑞敲了敲门，进了屋。 “你今天结果还是出去了？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我躲开监视以后就蒙了面。” “是吗。”艾伦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面见的结果并不理想。” “是啊，国王依旧胆小如鼠，眼里只有利益，怕我得到了阿尔萨斯的领土。真是可笑啊。” “您还请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而且，我有艾利法尔。什么人在它面前都无发瞒过去。” “好吧好吧，你有龙具你厉害。那么，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到莱特梅利兹？” “你该不会这就玩够了吧？” “这里连出门都困难，有啥玩头？” “好吧，不过还要再过几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您辛苦了，艾伦大人。” “嗯，回屋吧。” 五天后，艾伦处理完了所有的事物。王都之行告一段落。 “走吧，咱们去奇奇莫拉公馆。那是我的一幢别墅。” “居然连别墅都有……也是，战姬是领主，有别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挑了挑眉，曹书瑞翻身上马，紧跟着艾伦离开了王都。 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傍晚，曹书瑞和艾伦到达了奇奇莫拉公馆。这是一栋两层的建筑，墙壁上涂抹了黑漆。房顶是红色的。 来到宅邸门前后，艾伦和曹书瑞下马，将马牵到马厩栓好。 “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先进去看看。” “好的，艾伦大人。” 于是，艾伦拿着两人的行李进了屋，而曹书瑞则是留在马厩里。他卸下马鞍等马具，擦拭了马匹的身体。接着，他给两匹马马舔了盐块，喂了清水。 这些事，他在学做骑士的那一个月里经常做。现在已经驾轻就熟。 之后，曹书瑞也进了公馆。 大厅十分宽敞，墙壁上还设有巨大的暖炉。描绘着几何图案的地毯看起来非常暖和。 莫名的，曹书瑞忽然回想起艾伦以前说过的话。大家一起聚集在暖炉前烘烤身体，一边吃着热乎乎的蒸土豆一边唱歌，就能度过大雪降临的严酷冬天。 想到这里，他看向艾伦的眼神不免戴上了爱怜的情感。 “哦？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同情吗？” “不，只是看到这屋里的布置，想到了第一次我跟随你去视察领民的时候吃蒸土豆的事。你那时跟我说过，那是你、度过冬天的时候吃的。我觉得那肯定是你的童年。那么温暖而幸福。” “你！”艾伦没有一丝丝防备，一听这话，脸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小嘴一张一合，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冷静了下来，虽然脸色依然发红，但是声音和往常一样稳定，还带着一丝狡黠。 “呵呵，好，有胆量。不愧是凭借一己之力杀过龙的人，连我也敢调戏了是吗，来来来，咱们出去比划比划，不治治你，我看你是要反啊！” “哼哼，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只要你不用龙具，单比剑术，我绝对能赢。” “话不要说得太满。不然这惩罚你可受不了。” “什么惩罚？” “我若赢了，你就要在所有士兵面前大喊三声【我喜欢莉姆】，怎么样？” “这可是接受不了啊！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不用莉姆动手，我绝对没法活着离开啊！” “那又如何？别忘了，是我说了算。” “咕，好吧。那我也要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艾伦你要空出一天时间来，让我陪你去【巡视领民】。” “你你你！” 这难道是邀请我去【——】吗？ 艾伦的内心剧烈波动。浓浓的羞耻感是她本来要恢复正常的脸色更加的娇艳欲滴。 事实上，曹书瑞就是想让艾伦放松放松。因为他知道，马上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战争，很快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可是艾伦好想回错了意？哎呦没看出来啊，艾伦这姑娘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曹书瑞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可能，这一定是人生三大错觉。 PS:上午上课，下午迎新。已累成狗。还好不用在大一军训的时候当志愿者。 第十六章 形势分析 做了几组深呼吸，艾伦冷静了下来。 “好……好吧！我同意了。咱们现在就出去吧。我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战姬的厉害，免得你不过杀了条龙就内心膨胀。”声音还在颤抖，音调不自然的拔高，艾伦已经走出了公馆。 曹书瑞笑了笑，紧随其后，把门带上。 一进入战斗状态，艾伦就恢复了战姬的姿态。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能使用龙具力量的艾伦和柳德米拉差不多强。结果被曹书瑞全程压着打，最后憋屈地认输了。 “那就这么定了哦，艾伦，等泰格勒和莉姆来了以后，找一天我会再陪你去巡视领民的。” 抑制不住笑意，曹书瑞赶忙行了个骑士礼，跟着鼓着包子脸的艾伦回了公馆。 当天夜里，两个人的气氛有些暧昧，没有什么对话，吃完晚饭，忍受不了这种气氛的艾伦就回屋了。曹书瑞也找了一间客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 —————————————————————————————— 奇奇莫拉公馆位于艾伦的公宫和阿尔萨斯之间。可以说不论是那边出现了问题都能及时赶到。 入住公馆的第二天，泰格勒和莉姆就赶了过来。 “哦，你们来了。”艾伦从大厅里的壁炉旁站起身，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 曹书瑞替泰格勒和莉姆开的门。 他接过泰格勒扛着的土产，把两人迎进了大厅。 “你们是两个人从阿尔萨斯赶到这里的吧？有发生了什么事吗？”艾伦笑着说道。 “真不巧，没有发生值得一提的事。”泰格勒缩了缩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点了点头，艾伦又走向莉姆，抱住她并轻拍她的后背。而莉姆也露出了自然的微笑，抚摸着艾伦的背部。 “辛苦你了。” “只是举手之劳。艾丽奥诺拉大人才是，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那是当然啦。我只不过是去王都一趟再赶回来而已。而且我还带了曹书瑞作为护卫。不会有事的。” 可能艾伦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话语里对曹书瑞表示了信赖和依靠。 “艾丽奥诺拉大人还真是信赖你呢，曹书瑞。” “那这是客气话罢了。战姬辣么强，我没拖后腿就不错了。”曹书瑞连忙否认。 讲道理，用不用龙具，战姬的战斗力完全是两个层次。通俗点说就是没有点大招（R）和点了两次大招的区别。在这方面，纵使曹书瑞现在能赢过不用艾利法尔的艾伦，他也打不过使用了艾利法尔的艾伦。 “那是另一码事。你尽到了职责。干得不错，曹书瑞。”眼睛一眨不不眨的看着曹书瑞，莉姆脸上有点泛红。她忽然松开了艾伦，走过来给了曹书瑞一个拥抱。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即收，曹书瑞还是感觉到了莉姆那压倒性的“质量”，不由得有点手足无措。 “哎呦，你和莉姆有段时间没见了吧，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艾伦走到曹书瑞旁边悄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醋意。 “你想多了啊艾伦，我们只有同袍之间一起训练、一起尽忠的友谊啊。”曹书瑞同样小声地回答。 “哼，谁知道呢。”艾伦赏了曹书瑞一个后脑勺，拉着莉姆走到一边聊了起来。 叹了口气，曹书瑞也领着泰格勒坐下，聊起了阿尔萨斯和布鲁奈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艾伦和莉姆也走过来。四人开始交流近况，商议未来的对策。 “还是先由我开口吧。我姑且得到了国王的许可。但是，现在还有两件麻烦事。第一是倘若我得到了你的领地，就要全部献给国王。” “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泰格勒没有理解艾伦的意思，疑惑地歪起了脑袋。 “阿尔萨斯会成为吉斯塔托的直辖领地。由国王任命地方官管理。国王畏惧战姬的权与力。论权，战姬只在国王之下；论力，国王和战姬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战姬有七位。所以，国王畏惧一切扩张。”曹书瑞分析着向泰格勒解释。 “是啊。我以前就说过。现在的国王心胸狭窄，只要我们稍微建立一点功勋就会吓破胆子。就算我们要增加狗屋那么大的一块领地，他也要一点儿不剩地全部没收。”艾伦补充道。 泰格勒若有所思。 “第二件麻烦事是……国王最后对群臣们这样嘱咐——‘优先考虑吉斯塔托王国的利益，不要任意妄为’。” “这不是很正常吗？”泰格勒完全搞不懂这为什么算是麻烦事。 “唉。你呀，好歹是个贵族。政治这种事，该懂的要懂的啊。听好，这对国王来说确实很正常，因为他所关注的永远只会是自己国家的利益，但这对你可不是好事。也就是说，问题在于‘优先考虑国家利益’这个部分。比如有贵族和泰纳尔迪耶公爵来往，那么公爵的胜利就与吉斯塔托的国家利益挂上了钩。因此，那位贵族就可以遵照这个理由采取介入的行动了。” 顿了顿，曹书瑞看见泰格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尤其是，我国有和泰纳尔迪耶或冈隆来往的战姬。当有战姬借用这条理由的时候——” “——我们就会多出一位战姬作为敌人，对吗？”泰格勒的语气里满是凝重。 “就是这样。”曹书瑞点了点头。 “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懂政治。”艾伦听完曹书瑞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莉姆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曹书瑞看到她们这幅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本身曹书瑞就有共产主义的先进文化知识，在加上他平日里观察过艾伦和莉姆处理政治事务，自然能做到将所学知识用于社会实践。 ——这种政治形式分析，对曹书瑞来说就像是做了一道论述题一样，简单啊。 “战姬们之间也是有敌有友的。通常，战姬之间是禁止战斗的，但是那位国王一定会在结果出来之前，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也不意味着我们会被其他战姬围攻，在面对面的时候需要警惕的对象只会有一人。这也勉强算是一条好消息吧。” 做完总结，曹书瑞耸了耸肩，感叹着形式的严峻。 “我仿佛又闻到了战场的味道。真是棘手啊。” “是啊。曹书瑞的分析基本正确，情况和他说的是一样的。”艾伦认可了曹书瑞的正确。 “不过，暂时还是不会打起来的。我想说的就这么多。那么来讲讲看你们遇到的事吧。”艾伦转移了话题。 之后，四人聊起了泰格勒和莉姆在布鲁奈的见闻。 泰格勒点了点头，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得到了玛思哈斯·洛丹特的帮助，还有在讨伐佛日盗贼团之后，获得奥格子爵协助的事。 正说着，门厅那边忽然响起了门铃声。似乎是有人在敲门。 “……应该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吧。” 艾伦有些惊讶地皱起了眉头。 “我去看看。” 目送着静静地站起身来的莉姆，泰格勒为了继续话题，从放在地板上的麻袋里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身金属制的铠甲。上面到处都是细微的伤痕，但是盔甲还很新，还可以使用很久。只要好好打磨一番，应该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这是那个盗贼团里一部分山贼使用的装备。” 曹书瑞不熟悉这个，所以看向了艾伦。 艾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摆在地上的铠甲旁仔细端详。 “——这是奥尔缪兹产的甲胄。” 她指了一下铠甲内的侧腹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那里有个纹样奇特的刻印。 “这是模仿战神特里格拉夫的盔甲制造的甲胄。不会错的。” “奥尔缪兹的甲胄可是很值钱啊。虽然说出来有些不甘心，不过这种铠甲在我国都算是数一数二的防具。它的制作方法很独特，轻便却坚硬。如果是满身伤痕的旧铠甲也就罢了，那些流浪汉一样的山贼不可能有好几件这样的防具。” “奥尔缪兹……没记错的话，那是战姬柳德米拉·劳里所治理的公国。”曹书瑞接上了话。 听到那个名字，艾伦美丽的脸庞有些扭曲，她恶狠狠地说道。 “那个女人……张口闭口就是礼仪啊品行啊，自己却有随身带着果酱到处乱晃的怪癖，她根本就是如同土豆上长出来的芽一样的女人。” 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修辞手法，但是艾伦应该是在咒骂对方。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你刚才说谁是土豆啊！” 突然大门被人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少女的怒吼声在大厅中回荡。在大吃一惊地看过去的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位娇小的少女。 这女孩拥有让人无法呼吸，与艾伦性质不同的美丽容颜。 齐肩的蓝发与巨大的白色蝴蝶结，包裹在纤细身体上的绢制薄衣给人以可爱的印象。 她那仿佛可以刺穿别人的锐利眼神足以给人留下深刻的记忆。 她手中握着一把奇特的短枪。使用高纯度的冰块与水晶制成的短枪枪尖造成了上面真的缠有寒气的错觉。 曹书瑞的瞳孔骤缩，呼吸和心跳差点乱掉。 ——那个少女，正是曹书瑞曾经在吉斯塔特王都交手过的战姬，柳德米拉。 第十七章 嘴炮之威 运转魔力调整心率，曹书瑞冷静了下来。 那天他演的很到位，所以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很小。 “噫。艾伦和柳德米拉之间的关系可是很差的。她会来这里，肯定是为了泰格勒。宣战那种程度的事还不够格让战姬亲自跑一趟。” “——莉姆。” 艾伦发出的声音带有强烈的怒气。 “为什么你会允许那个家伙踏入我的公馆？” “我无法赶走拥有战姬身份的人。”莉姆淡淡地回答。 “……战姬？” 蓝发少女把视线移向了挤出声音的泰格勒。少女的脸上浮现起桀骜不驯的笑容，她挺起胸膛，大声地宣告。 “我就是吉斯塔托引以为荣的战姬之一，‘破邪的穿角’之主——柳德米拉·劳里。” “滚回去。” 艾伦的声音十分冰冷，不含丝毫感情。大厅内原本祥和的氛围瞬间变得凶险起来，两位战姬就像面对天敌的猛兽一般，向彼此怒目而视。 蓝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侮蔑的神色，柳德米拉斜视着艾伦。 “你这是对待客人应该说的话吗？没有礼貌也要有个限度啊，艾丽奥诺拉。” 艾伦也吊起眼梢，充满敌意地回应道。 “既然你说自己是客人，那就拿出客人应有的态度来。至少带一份土特产来啊。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作客人的意思。” “你必须先为把我骂成土豆的事道歉。” “还是你先给我跪下吧。谁让你偷听别人的对话啊？” 泰格勒忽然站起身来，一边警惕着争吵中的两人，一边迈着谨慎的脚步接近站在门口的莉姆。而曹书瑞只是站起身来，待在艾伦身后一言不发。 “偷听？只是因为你的声音大得要命而已。” “如果这也算大声的话，你生活的世界也太狭小了吧。真可怜。” “就算是在狭小的世界里，我也得到了很多东西。跟你不一样呢。” “很多东西吗？里面似乎不包括正常的身高和正常的胸部啊。” “我今年才十六岁。今后还有成长的余地。你又怎么样呢，艾丽奥诺拉？即使你从今往后拼命学习，到死都掌握不了最低限度的尊严、礼仪和气节吧？”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不知道是哪一位战姬发出来的。 泰格勒一脸痛苦地向身旁的莉姆求助，但她也几乎同时投来了恳求的眼神。 两人一对眼，默契地看向曹书瑞。 “什么意思？这是让我打断他们的对话么？让部下插入到两位领主之间？会死的好么。”曹书瑞无奈地冲着他们翻了个白眼。 “但是也确实不能让她们继续下去了，否则这两个人在气头上一定会打起来。” 下定了决心，曹书瑞介入了对话。 “艾伦大人，咱们还有要事，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嗯？！你什么意思？”艾伦眼带杀气的回头瞪了过来。 “与其和这种闯入别人家中对着主人破口大骂的恶客浪费时间，我跟希望您能宽宏大量的原谅她的无礼，不要浪费时间。您今天还有预定没处理。身为战姬之人，必应明了什么是重要的。总不能被狗咬了还要咬回去吧。” “你！何其无礼。艾丽奥诺拉，粗鄙之人果然也只能培养粗鄙之人！”那嫌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拿着脏东西的人。 “无礼？是的，我为刚才艾伦大人的言行向你致歉。身为战姬，艾伦大人尚不成熟。”曹书瑞行了个礼，语速平稳。 “我说的是你！无礼之徒，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称我为狗？！”冰霜已经控制不住地蔓延，仿佛在表现主人的愤怒。 艾伦不甘示弱，屋里渐渐卷起了风。 “狗？啊，是这样。我刚才在举例对艾伦大人进行劝谏。这样做可以让艾伦大人更快的理解我的意思。” “诡辩！你会为你的无理付出代价。”柳德米拉毫不掩饰，杀气四溢。 “噫！住口！我原以为你身为三代战姬，来到我家领主面前，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还妄图诉诸暴力手段！你之生平，我素有所闻。你从祖母开始，三代皆为战姬，得有贵族之名。祖上积累战功，才有贵族之实。你不过是名年轻少女，无有开疆扩土之功，亦未经保家卫国之战。不过借着祖上留下的知识和经验，勉力治理一方公国。现在竟凭借祖上的余荫，摆什么贵族的架子！你本人，又有什么功绩足够自夸，足够自称贵族！不过是仗着家族底蕴，和你本人又有什么关系！现在，你凭着这种身份，竟想当着和你平级之人的面，杀她的部下，简直是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你！……你竟敢……”柳德米拉气得全身发抖，却想不出如何反驳。 “住口！无耻小贼，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你除了和其他战姬一样的领主本分，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卖弄武力、威胁他人！哪还有半点贵族的样子！倒是和那些流氓有的一拼！说不过就打，当真教养了得。就你这种人，竟然还以自己身为贵族为傲，瞧不起地位低下之人！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曹书瑞完全不给柳德米拉说话的机会，张嘴就是一通喷。 柳德米拉气得脸庞涨红，表情扭曲，但是她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一句反驳之语。 “你!”抬手一指曹书瑞，全身发抖的柳德米拉气得昏了过去。 “……”泰格勒目瞪口呆。 “……”莉姆目瞪口呆。 “哈哈哈，说得好！真解气呀。她居然还昏过去了哈哈哈……”艾伦笑的站不稳，扶住了曹书瑞的肩膀。 “别闹了。严肃些，艾伦大人！这一次能安全解决，那下一次呢？你们是不是就真的打起来？你觉得被卷入战姬之间的战斗，我们这些普通人又能活下几个？” “我……是我考虑不周。”艾伦鼓起脸颊，低下了头，用右脚轻轻地踢着地面。 “所以说，想出如何进行谈话的方法就是你的任务。再不济你也要记得开打之前换个地方。” “好吧，我记住了。” “很好，”曹书瑞微微颌首，“咱们接下来要去洛德尼克对吧？” “洛德尼克？”泰格勒又听到了不认识的地名。 “从这里骑马约半刻钟，有一个名叫洛德尼克的小城。那里的居民会定期帮我打扫这里。今晚我就准备住在那个小城。”艾伦对他解释道。 深吸了一口气，艾伦平复了一下情绪：“虽然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点，不过还是先去洛德尼克再说吧。” 于是，众人骑马离开公馆，经过一片平坦的草原赶往洛德尼克。 昏迷的柳德米拉和莉姆同乘一匹马。 没过多久，众人就抵达了洛德尼克。 第十八章 缓和 洛德尼克比起说是城市，给人的印象更像是一座规模较大的村落。 城市周围是一无所有的荒野，距离主要的街道也很远。 道路是拔掉杂草，压实土地铺成的，小石子还滚落在地面上。 在主干道上排列着几家露天小店，但是店铺的数量屈指可数。 “这个小城……人们能靠什么维生？这种环境，不可能是商业或农业。”曹书瑞观察者这个城市，分析道。 “你的观察力不错啊，曹书瑞。不愧是我的骑士，跟某个小地方的战姬不一样。” 敏锐地听到了曹书瑞的话，艾伦回过头来，高兴地笑了。 “这里有温泉。所以我才会把你们带过来。” 曹书瑞和泰格勒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温泉不是在深山里才有的东西吗？而且，会有鹿和猿猴出现吧……”泰格勒说道。 听到这句话，莉姆更加惊讶地摇了摇头。 “不一定非要出现在深山里啊。” “在这座城市中，只要打一口井，涌出来的水就是温泉。——你看。” 艾伦指向远处的一座石造建筑。占地面积和艾伦的别墅差不多大，但是高度应该在数倍以上。屋顶平坦，是城市中最为醒目的建筑物。 “那里是大浴场。里面有三个浴场，分别用管道从温泉引水。我们快点去……” 说到这里，艾伦闭上了嘴。 ——莉姆怀里的战姬，柳德米拉醒过来了。 —————————————————————————————— “……之前在公馆，是我失礼了。你说的没错。”下了马，柳德米拉沉声道。 “不，柳德米拉·劳里大人，之前是我冒犯了您。还请您原谅。”立刻下马鞠躬，曹书瑞做足了礼节，认真回答道。 毕竟是用了那种身份上不适合的措辞，如果柳德米拉真要追究，那艾伦也只能吧曹书瑞交出去了。这个时代，贵族的尊严就是这么的重要。 “姑且就原谅你了，忠言逆耳也是一次有趣的经历。”柳德米拉看着曹书瑞的双眼，点了点头。 “十分感谢，柳德米拉·劳里大人。” “你叫那个女人艾伦对吧，为了交流方便，那我就破例允许你叫我柳德米拉好了。” “是，柳德米拉大人。”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来找那个布鲁奈的伯爵的。我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雇佣战姬作为佣兵。” 说完，柳德米拉向曹书瑞点头致意，之后就拉着泰格勒到一边去了。艾伦想要再说（嘲讽）些什么，但是被曹书瑞阻止了。 难得能暂时缓和一下关系，又吵起来可就麻烦了。 艾伦决定等他们谈完再继续行动，所以曹书瑞和莉姆只好也站在她旁边一起等待。艾伦有些急躁，她双手环于胸前，右脚脚掌一下一下地踩踏着地面，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好在，没多久泰格勒就和柳德米拉回来了。泰格勒的表情很不好，柳德米拉则是一脸无趣。 “这城市，真是空无一物的地方啊。”柳德米拉环顾四周，如此说道。 “你要是这样想的话就赶紧回去。我会开开心心地送走你。”艾伦果然又忍不住了。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曹书瑞立刻开始想办法。忽然，他看见了附近的一家卖小麦粥的露天小店。 ——说起来，这个应该在早上吃吧。现在都已经过了中午了。 “两位，想去喝粥吗？” 曹书瑞站到两位正在互相瞪视的战姬中间，开口说道。 “嗯，是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知道吵不起来了，艾伦就像个孩子一样鼓起面颊，但是想了想饿着的肚子，又露出了满面笑容，点了点头。柳德米拉则一脸不爽地看着艾伦，用不高兴的语气说道：“我就不用了。战姬居然想在露天小店里吃东西……就算饿了也不行。” 说到这里，柳德米拉的肚子叫了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曹书瑞、泰格勒、艾伦和莉姆全都听到了。 莉姆移开了视线，装作没有听见，但艾伦的肩膀小幅度地颤抖起来，嘴角两端也吊了上去，以一副无法忍耐笑意的表情俯视着柳德米拉。 “这样啊。自尊甚高的战姬柳德米拉大人不会吃露天小店里的小麦粥啊。” 艾伦悠然转身，迅速地走向了露天小店。她付了几枚铜币，在木碗里盛上了满满一碗粥，又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回来。 小麦粥里似乎放了香草，淡淡的香气从中飘来，刺激着曹书瑞的嗅觉。艾伦故意站在柳德米拉的面前，慢慢地用木勺把粥送入口中。 ——这也太幼稚了…… 曹书瑞对这两位战姬宛若小孩子斗气的行为感到十分想吐槽，但是身份摆在那里，他只好强忍。 柳德米拉要是不愿意被艾伦幼稚的行为膈应到，只要从那里走开就行了，但是柳德米拉眯起眼睛，绷紧嘴巴，脸色铁青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紧握着拳头怒视艾伦。 “艾丽奥诺拉大人。” 莉姆忍不住皱起眉头，想要规劝艾伦，但是艾伦把脸转向一旁，当作没有听见。 回想起别墅中的争吵，艾伦会对柳德米拉采取这样的攻击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她做得有点太过火了。 “……我和莉姆也饿了，可以去买碗粥吗？” 看到艾伦点了点头，曹书瑞向莉姆示意为没有征询意见就开口表示歉意，随后走向那家露天小店并买了三碗粥。 小麦粥里除了香草，还加入了鸟肉和细碎的果肉，严重撩起了他的食欲。曹书瑞尝了一口，粥的咸淡刚好。点了点头，曹书瑞借用风的力量，托着三碗粥走了回去。 先把莉姆的那份递给她，然后把自己的那份也摆脱莉姆拿好，曹书瑞端着第三碗粥走向那两个正在斗气的战姬。 ——真是有够小孩子的，如果不主动请求，柳德米拉恐怕不会说要喝粥。 “柳德米拉大人，本人不过是一介平民晋升的骑士，只好用这种东西为公馆的事表达歉意。若是您愿意原谅我，就请喝下这碗粥，展示您的气量吧。” 曹书瑞双手举粥，放到柳德米拉面前。柳德米拉扭扭捏捏地伸手接过了木碗。 “……那我就接下这碗粥了。” 吹了几口气，等粥凉了一点后，柳德米拉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不难喝。” “合您的口味就好。” “我会记住这件事的，曹书瑞骑士。” 柳德米拉仰视着曹书瑞，她的嘴角浮现起并非冷笑或嘲笑，而是让人感觉十分真诚的笑意。 “下一次我会请你喝我泡的红茶。” 曹书瑞答了一声谢谢，内心松了一口气。他行了一礼，打算去喝粥。泰格勒都已经喝上了，他却还在当“保姆”。 突然间，艾伦伸出手臂，揪住了曹书瑞的衣领。她不由分说地把曹书瑞拉到了远处。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啊！” “哦，不，这正是我想要说的，艾伦，你太过孩子气了。你要明白，你和她都是战姬，是拥有一个公国的领主。你们一见面就吵来吵去，像个什么样子？更不用说你们再打起来，万一被人看到事就大了。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君辱臣死。你们要是打起来被人看到，两个公国之间肯定会开战。开战就会死人。平民的生活还能幸福吗？” 艾伦哑口无言，只好低下头，嘟起嘴。但是没有反驳。 “所以，你哪怕真的受不了她，只要她不触犯你的底线，你就忍忍吧。上位者是应当宠辱不惊的。多想想你所背负的东西在做事，要知道，我们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 “……我知道了，这次是我做的不对。”艾伦抬起头来，神情严肃。 “好啦，没事了咱们就回去吧，艾伦大人。” 艾伦走在前面。忽然，她回过头来伸出了手，轻轻地揪了一下曹书瑞的鼻子。曹书瑞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艾伦见状，露出了一副觉得他不可救药，还夹杂着几分小孩子气的表情，欲言又止地对他说道：“……我不喜欢你给那个女人粥，还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只有这件事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 说完，艾伦转回身去，快步离开了。隐隐约约地，曹书瑞看到艾伦的耳朵似乎红了。 苦笑一声，感叹着“到了异世界，我居然也能撩到妹子了”，曹书瑞快跑几步，跟上了艾伦。 第十九章 入浴与截杀 汇合之后，众人一起走向了艾伦之前提到过的大浴场。 打开大浴场的大门之后，曹书瑞眼前一亮。 这里面不只有浴场，还有旅馆、酒吧和露天小摊。简直就是一条龙服务。 在宽敞的门厅外有一些正在兴致勃勃地打扑克和下棋的客人。向酒吧望去，只见刚泡完澡的客人们正在有说有笑地喝酒谈天。 露天小摊贩卖着烤肉串，烤蘑菇，烤荣螺，甚至还有小瓶的矿泉水，还有用矿泉水制作的面包等等。 “我去这都卖的什么鬼？先不说这个时代怎么来的矿泉水，矿泉水又是怎么能拿来做面包的啊？”曹书瑞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但是看着其他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只好忍住不说出口。（原作如此，笨淡我当时就吐槽过） 看到眼前充满了生机、热闹和喧哗声的场景，曹书瑞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这个时代，能有这么一个场所，实属不易。 看到他的样子，艾伦得意洋洋地解释说：“据说是好几代前的战姬很喜欢这个地方，作为维持浴场的条件，这里被免除了税收。不过本来税收的额度也不高就是了。” “难道你在那种地方建造别墅也是为了方便到这座小城来？” 柳德米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情，向艾伦问道。 “建造别墅的人是那位战姬，理由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不过，仅此而已也未免太儿戏，那栋别墅也兼有视察佛日山脉周边的功能。” 莉姆办好了旅馆的手续。为了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争论，他们一共订了四间房，分别是曹书瑞，泰格勒，艾伦和莉姆，还有柳德米拉的卧室。 打过招呼，曹书瑞走进房间。房间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床也只有一张。房内的布置非常简朴。不过，这里的地板打扫得很干净，毛毯看上去也很整洁。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曹书瑞把吃饭和浴场的事放在一边，开始整理装备。这是一名护卫必须要做的。身为护卫，随时都要保持警惕。 等曹书瑞结束了工作，准备去浴场时，艾伦敲响了他的房门。 “你还没去浴场吧？” 这样问道的艾伦脸色很好，看上去还有些莫名的艳丽。而且，她身上穿着宽敞的无袖浴衣，丰满的胸部曲线展露无遗。湿润的银发和从浴衣中伸出的纤细手臂都散发着诱人的美感。 这场景十分的魅惑，曹书瑞不禁在心里暗比大拇指。 “我告诉你地方在哪里吧。这里有三个浴场，但是其中只有一个是战姬专用的包场浴场。那里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使用。” 曹书瑞道了声谢。顿了顿，他又接着开口说道：“你平常就很美了，穿着浴衣的样子居然更美了。真是折磨啊。” “怎么，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被直接点破的曹书瑞毕竟还没脱团，前世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哎呦，还害羞了。快去吧，现在去还有惊喜也说不定呢。” 浴衣的衣摆翻动，艾伦强忍着笑意离开了。 做了几次深呼吸，曹书瑞轻轻叹了口气，调整好心情才走出了房间。他一边回想着艾伦的指点一边走向浴场，因此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地方。 打开门后有一间昏暗的更衣室，正面还有一扇门。前面似乎就是浴场。 “这种构造，和前世的公共浴场也差不太多吗。” 曹书瑞脱下衣服，折叠整齐——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放在用藤条编成的筐子里，推门而入。 真是让人不禁感叹的华丽浴场。 飘起热气的浴缸使用了类似于绿色的大理石，大小和普通人家的客厅差不多。周围用石砖填满了每一个缝隙，角落里还装饰着据说是浴场妖精巴尼克的雕像。占据一整面墙壁的巨大绘画描绘了巨大的漆黑之龙和战姬。 “这种豪华的程度，不愧是贵族专属。嗯？贵族专属？我去这里该不会是那个战姬专用的浴场吧！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艾伦？我看是只有惊吧！” 曹书瑞会这么说，是因为这时正好有一位少女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那是柳德米拉。她的身上一丝不挂，洁白的肌肤上泛起红晕，热水的水滴从她的蓝发发梢上滚落。 由于过度的惊愕和冲击，曹书瑞的视线没能从她的肢体上移开。 柳德米拉也像是化作了石像一般僵立在原地，但是她的反应速度很快。她弯下了腰，捡起放在地上的枪，从浴缸里飞蹿而出。转瞬之间，枪尖就指向了曹书瑞的脸。 “……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此时您还在入浴。” 立刻闪过枪尖，曹书瑞转过身去。杀气如芒在背，促使曹书瑞保持冷静。但是七级程度的动态视力使得一瞬前的情景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说起来，她也带着龙具入浴么。艾伦在去洗澡的时候也把银闪带在身上。 大概是对于战姬来说，必须时常把“龙具”留在身边吧。 “……看你的样子不是来羞辱我的。”她冷静的声音带有一股锋芒毕露的怒气。 “是。我为没有询问而感到万分抱歉。” “无需道歉。被狗或猫看到身体，你会觉得害臊么？” 话音刚落，空气震颤，一个硬物敲在了曹书瑞的头顶。虽然察觉到了这一击，曹书瑞还是乖乖地挨着。谁让是他占便宜了呢。 柳德米拉在他身旁哼了一声，迈着迅猛的步子离开了。 身后响起用力摔门的声音，被打的眼冒金星的曹书瑞甩了甩头，恢复了正常。 “被狗或猫看到吗……可以，这很贵族。”挠了挠头，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曹书瑞开始洗澡。 最后，这场遭遇被证明是由艾伦一手造成的。 本来只要曹书瑞没有立刻赶到浴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艾伦似乎只是想做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 现在想来，可能是两个战姬一起入浴，艾伦先出来就像借机坑柳德米拉一回。 —————————————————————————————— 第二天早上，众人离开了洛德尼克。从清晨开始骑马，中午之前就能赶到通往公宫的街道。 天空十分灰暗，浓灰色的云越堆越厚，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 策马前进的众人之间的氛围有点糟。 柳德米拉一副冷漠的样子，对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曹书瑞则是苦哈哈地看着艾伦，而艾伦面带苦笑地观望着他们的样子。莉姆向曹书瑞投去了同情的视线，不过她的眼神里还混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惊讶和轻视之意。 正因为四个人都知道这是艾伦设下的陷阱，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唉，这下好感度要可劲的掉了。”曹书瑞心里欲哭无泪。这种印象，一旦建立就很难转变。 荒野变成了草原，细长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沿着这条路前行，再穿越前方一座小小的森林，就能赶到主干道。 “你——” 进入森林之前，艾伦对柳德米拉说道。 “你说是为了见识一下泰格勒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来的，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郁郁葱葱的杉树和柏树构成这座森林。 因为天空被茂密的枝叶遮蔽，森林里的光线似乎比外面昏暗许多。细长的道路和凹凸不平的路面更加煽动起不安的情绪。 “——是啊，我已经搞清楚了。” 对于艾伦的提问，柳德米拉以冷淡的语气答道。 “只不过是嘴巴比较厉害，没什么优点的小人物而已。比起他来，我现在对你那个护卫骑士更感兴趣。——虽然，那也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柳德米拉回过头去，用看见脏东西的眼神盯着泰格勒这样答道。无法反驳，曹书瑞只好装作四处看风景。 接着，两位战姬又开始互相嘲讽起来。但是曹书瑞却紧绷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虽然比曹书瑞迟了几拍，不过艾伦和柳德米拉也产生了警觉。旁边的泰格勒和莉姆似乎也察觉到了。 在这条夹在左右林木之间，细长简陋的道路上，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影。由于道路笔直，可以看到相当远的地方，但是前方没有旅行者、行商或是猎人。 但是，他们可以感觉到气息。隐藏在树木间，躲藏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如同找到猎物的野兽般接近他们的人。 “——被包围了啊。” “是暗杀者吗？” 莉姆一脸严肃地向悠闲低语的艾伦发问。 与毫不掩饰紧张感的泰格勒和莉姆相反，艾伦和柳德米拉都悠然地举起了各自的武器。因为这种事对于战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 而曹书瑞，居然兴奋起来。又有经验和金币来了。 “如果只是盗贼的话，他们现身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那么，他们盯上的人是谁呢？” “肯定是你和我中的一人吧？” 对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样说道的柳德米拉，艾伦笑着摇了摇头。 “泰格勒现在也是相当显眼的目标人物哦。只要泰格勒死了，泰纳尔迪耶公爵会开心得跳起来吧。而且，这样也能把我赶出布鲁奈。”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说法啊。” 泰格勒一边举弓，一边为难地说道。 “艾伦大人，前面有钢丝。他们居然连陷阱都布置好了。”曹书瑞插入对话，他使用风王结界，操纵着风感知着四周。 “哦？你居然能发现。”柳德米拉有些佩服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莉姆受伤 “艾丽奥诺拉，用你的‘龙技’把那些钢丝全部清理掉。” “那样做地面会裂开，马就没法前进了。而且周围的树木也会被吹倒。” 所谓龙技，指的是战姬使用各自独特的龙具发挥的大威力的技能。比如艾伦用来击杀地龙的“大气切割”就是龙技。 “艾伦大人，这些暗杀者请交给我处理。”曹书瑞出声请战。 “哦？敌暗我明，你哪里来的自信？”柳德米拉不屑地撇了撇嘴。 “有点意思。那就交给你了。”艾伦则是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曹书瑞翻身下马，拔出了腰间的剑。魔力开始涌动，曹书瑞的五感和身体能力准备好了战斗。 那些暗杀者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在能够感知风的“英雄”面前，他们就跟没藏一样。 蓦地，四周有风卷起，旋转着、扭曲着附着在了曹书瑞手中的剑上。剑身逐渐变得透明、无形，更加锋利。 忽然，侧面的树林传出了沙沙的响声，树叶也是一阵颤动。没有转身，曹书瑞站在原地，抬手甩剑，一道风刃飞出。一只从林中射出来的弩箭被切割成了两半。风刃毫不减速，继续前行，将弩和使用它的暗杀者一起切成两半。 “这！控风？”柳德米拉大吃一惊，她从未想过曹书瑞能使用这种能力，“艾丽奥诺拉，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跟我无关，那是他本身的力量。”艾伦笑着回答。 没有去管那边的讨论，曹书瑞朝着感知到的六个点挥出数道风刃，接着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 使用了魔力外放的技巧以后，曹书瑞的身体能力得到了强化，甚至堪比战姬。 他灵敏地躲开了面前暗杀者射来的细针，一剑将其劈死。周身有风缠绕，所以曹书瑞身上滴血未沾。 几个呼吸之后，暗杀者就剩下一个了。那是距离曹书瑞最远的一个。 最后一名暗杀者从树上以骇人的速度迫近莉姆，刺出了反手握住的短剑。刀刃上涂了毒，只是擦到皮肤就能轻而易举地夺人性命。 莉姆的反应非常冷静。她用手中的剑挡住了迫近的短剑。还击的一击割断了暗杀者的头颅。鲜血从伤口中喷出，暗杀者的身体无力地垂落在地。像是在确认他的死亡一般，莉姆将视线投向下方。 在这个瞬间，一只蛇从头顶降了下来。它在空中昂起了头，蜷曲着身体向莉姆发动了袭击。 莉姆没能躲开那只蛇。 “莉姆！” 艾伦脸色苍白地喊道。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因战士的本能自然而然地挥起了银闪。银色的刀身释放出的风刃精确地斩断了蛇的头部。 “你没事吧！”曹书瑞这才赶到莉姆的身边，接住了从马上掉下来的她。 莉姆的脸红得滚烫，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曹书瑞仔细地扫视了莉姆的身体，在莉姆衣服的右胸处找到了两个像是针孔般并排的小洞。 “这是中了蛇毒，不快点将毒液吸出来，莉姆可能会死。”泰格勒检查了蛇，看着曹书瑞说道。 莉姆的状态很不好，几乎失去意识。没有时间去确认红药解不解毒了。 没有再纠结什么，曹书瑞点了点头，将剑插在一旁的地上，把莉姆修长的玉体横放在地上，撕开了莉姆的上衣。 白色的丰满双丘暴露出来，两点樱色随之晃来晃去。但是吸引曹书瑞注意的只有右胸上的伤口。黑色的线从伤口开始沿着血管流向心脏。 为了避免自己也中毒，曹书瑞张开嘴，让风在里面形成一层膜，然后低下头去，覆在伤口上，用力地吮吸。 只一口，毒血就全部吸出来了。 吐掉毒血再看，白兔上黑色的线消失了。脱下披风盖在莉姆身上，曹书瑞抱起莉姆走到艾伦身旁，将她送上了艾伦的马。 艾伦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确认莉姆没事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怪我办事不力，艾伦大人。”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没来得及反应的我和莉姆的错。” 曹书瑞脸色很羞愧。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护送残血的队友回家，结果面前来了一队小兵，把他给A死了。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平复了情绪，暗暗记住今天的教训。 “没想你居然会因为区区一个臣子慌乱成这副样子。艾丽奥诺拉，你不配做战姬。还是趁你的人民遭遇不幸之前，舍弃艾利法尔吧。” 柳德米拉满含厌恶的声音传来。说完这句话，没有等待艾伦的回应，她就骑马离开了。 曹书瑞错愕的看着她，完全不能理解她怎么想的。 “难道担心自己的部下也不对？”耸了耸肩，曹书瑞骑上了马，和艾伦等人一起离开，前往洛德尼克。 两天后，莉姆醒了过来。坐在床边的曹书瑞立刻察觉到，随后开心的打了招呼。 “哟，小懒猫，你可终于睡醒了。艾伦可是急得很啊。” “……这里是，洛德尼克么。” “正确。来，喝点水。”曹书瑞起身扶起莉姆，让她靠着枕头坐起身，然后端起床头的杯子喂她喝水。 莉姆的脸色仍旧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我去叫艾伦，她可是一直在担心你。”放下杯子，曹书瑞立刻推门出去。 很快，艾伦推门进来。 “你醒了，莉姆！” “艾丽奥诺拉大人。” 莉姆试图起身下床，但是艾伦摇头制止了她。 “莉姆，这里不是公宫，而且现在只有你和我。你就像以前那样称呼我为艾伦就行了。” “那可不行。” 莉姆的脸上浮现起了微笑，可是眼瞳中表现出明确的拒绝意志。她继续说道：“以前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正因为我认为自己和艾丽奥诺拉大人非常亲近，所以才不能称呼您的昵称。” “托了你的福，把我称呼为艾伦的人除了战姬，就只有曹书瑞和泰格勒了。” 两位少女相视而笑。 “……身体的情况怎么样？” “稍微有点疲惫，不过除此以外没有什么问题。” 到了洛德尼克以后，泰格勒立刻去找了医生。曹书瑞则是悄悄地买了一瓶红药给莉姆服下。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十分抱歉。我本来应该保护艾丽奥诺拉大人的，居然自己先倒下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已经把自己该做的事都做好了。” 艾伦笑了，又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莉姆的额头。于是，莉姆也露出了微笑。 “暗杀者怎么样了？” “全灭了。不过，暗杀者本来就不是重点，需要警惕的是……” 听到这里，莉姆皱起了眉头。她抚摸着自己被蛇咬到的部分。那里敷着药草，搭着干净的纱布，上面还缠了一层绷带。不过，莉姆还是有一件在意的事。 “艾丽奥诺拉大人，您说是曹书瑞为我做的应急处理对吗？” “嗯，我说过。” 莉姆的声音有些古怪地颤抖起来。 “那、那是……什么样的方法？” “从伤口把毒吸出来。”艾伦的声音似乎有点乐在其中的感觉。 “砰”地，莉姆的脸红了起来。 “不过我可以代替他辩解，他当时绝对没有邪念。事实上，现在他还有些自责。” 莉姆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还会回来的。今天中午我要离开这里，返回公宫。至于曹书瑞，就让他留下来照顾你吧，好歹你们也是同僚不是。” 莉姆的脸色又开始发红，但是她依然点了点头。 —————————————————————————————— 回到公宫的艾伦本打算立即对布鲁奈动兵，但是突然接到的报告使她的计划泡汤了。 “奥尔缪兹的士兵聚集在国境线附近？” 按照艾伦的指示监视奥尔缪兹局势的士兵递交了这份报告。 “是的，人数大约两千左右。据说是过冬前的军事训练。” “柳德米拉也在吗？” “派往侦查的众多士兵都目击到了对方的身影。” “666，军事训练，这是要牵制我们，不让我们去阿尔萨斯啊，”曹书瑞正在运用Saber那里的来的知识帮助艾伦和莉姆处理公务，“看来我们还是要打一场才行。” “嗯，你说说，为什么会打？” “柳德米拉的态度很明显。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但这绝不妨碍她真的打过来。毕竟，国王已经给过许可了。不过，咱们姑且还是派使者试探一下吧，能不打还是不要损失兵力了，不然布鲁奈那边介入的作用就会减小。” “好，那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在艾伦、泰格勒、莉姆和曹书瑞的率领下，三千士兵从莱特梅利兹南下。 他们接近到国境线附近就暂时停止进军，向柳德米拉送去了使者，要求他们退兵。 但是柳德米拉表示了拒绝。莱特梅利兹军便再次开始进军。 战姬之间的战争就此爆发。 被所谓的荣誉束缚，柳德米拉选择为别国的公爵尽到义理。 “唉，明明是个善良且真诚的小姑娘。卿本佳人，奈何为贼。”随口拽了句不知道用在这里并不适合的句子，望着眼前从地平线的一端踏步而来的黑压压的重装步兵队，曹书瑞叹了口气，随后，燃起了战意。 PS:迎新简直累成狗，什么要求的新生和家长都有，简直一团乱麻——排个队不行吗？ 第二十一章 天降正义 战场叫布尔克里奈平原。天空从早上起就被乌云覆盖，太阳始终不肯现身。阴霾的天空让空气显得更加寒冷，士兵们吐出来的气息也无比洁白。 “前方出现敌军！人数大约两千！” 在摆好阵容之后，士兵发来了报告。艾伦的脸上则浮现起无畏的笑容。 最终，一团黑云从远处接近。那是黑压压的重装步兵队。长枪如同钢铁森林般竖向天空，其间还耸立着黑龙旗和描绘着白底蓝枪的战姬军旗。 双方的距离缩短至五百米后，忽然有东西从空中落下。 “……雪？”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喃。落向地面之前就会消失的小小雪花静静地飞舞而下。两军的号角声像是会将这雪花抹去般响彻四周。 两军失去了对雪的关心，在盔甲的铿锵声中继续缩短距离。 数千弓弦震颤，无数的箭矢与雪花一起向对方射去。 在弓箭战告一段落之后，首先采取行动的是艾伦的大军。 举起长枪的骑兵部队发出呐喊声开始了突击。他们践踏着草原，撼动了大地。全身毫无破绽的重装步兵迎击了他们。 同样举着黑龙旗的双方士兵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枪与枪交错，盔甲与盔甲相撞。 只要有趴在马背上向前猛冲的士兵不慎坠马，就会有人从地面砍杀骑兵。不管倒在地面上的人是谁，都会被肆意践踏，被枪贯穿，或是被聚在一起的士兵乱剑砍死。 因寒气而湿润的草原被鲜血染红，原本温暖的尸体也因寒冷的地面而被迅速地剥夺了身体的温度。也有倒下的士兵正要起身，就被瘫倒的尸体压在了地上。 艾伦属下的骑兵十分强大，但是柳德米拉属下的重装步兵抵抗也很顽强。 正面的战场几乎成了绞肉机，士兵们的生命被无谓的填进去，两边都在拼消耗。 曹书瑞不愿再这样浪费同袍的生命。于是，他向艾伦借了一支部队，从侧面接近柳德米拉的军队。 和以前一样，曹书瑞带头冲锋。虽说是只有200人的小部队，但是骑兵冲锋的威势依然恐怖如斯。 把风缠绕在长剑上，普通的骑士剑立刻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面对抬枪刺来的步兵，曹书瑞将剑当头劈下。剑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地划过了步兵的枪杆和身体，仿佛切的是奶油而不是身着重装的士兵。 不发一语，曹书瑞带领着身后的骑兵，利用Saber载入的记忆，宛若一支尖刀般插入了这支重装的部队。冲杀的成功在敌后造成了混乱，减轻了正面战场的压力。 但是好景不长，周围的敌兵宛若海浪般一波一波地冲击过来，曹书瑞手下的骑兵立刻就出现了死伤者。 “叮！实时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在你所带领的骑兵队全灭前生擒战姬柳德米拉 任务道具：拘束符（任务专用） 任务奖励：金币X500，英雄经验当前等级经验上限的20% 任务失败：无惩罚” “好，我接受任务！”曹书瑞来不及去管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任务来，但是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个帮助。 话虽如此，要是没有系统提供的拘束符，这任务和送死无异。 没有迟疑，曹书瑞立刻脱开马蹬，一个翻身站到了马鞍上。紧接着，曹书瑞进行了魔力放出，然后轻轻地从马上跃起（不然会直接把马踩死）。仗着超过常人的视力，曹书瑞锁定了柳德米拉的军帐。 没等开始下落，曹书瑞就将魔力汇于脚下，然后做出冲刺的姿态，猛地向后方喷发了魔力。这是他想到了瞬步、剃之类的技能后临时自创的技巧。 “砰！”空气发出了一声爆鸣，紧接着，曹书瑞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互相厮杀的两方士兵面前。 迎面而来的气流都被风王结界阻挡在外，曹书瑞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阻力。仗着魔力，曹书瑞以空气为踏板，几次施展伪瞬步，没用一分钟就冲到了军帐前面。 周围护卫的士兵立刻举弓射箭，想要把曹书瑞射下来。但是曹书瑞身周的风使得他几乎免疫了部分飞行道具。这是游戏里不曾出现过的效果。 “天降正义！” 担心骑兵们的曹书瑞借着落地的速度，大喝一声，对着军帐施展了风王铁锤。狂暴的风直接撕开了军帐，将柳德米拉和另外两个大概是她亲信的人暴露了出来。他们周围立起了一层冰墙。这也是他们没受伤的原因。 即便脸色黑如锅底，柳德米拉也没能藏住惊讶的表情。 她身穿蓝色绸衣，上身露出腰腹，下身则是短裙和遮盖膝盖以上部位的薄纱。 “即便身处战场，战姬也不需要盔甲……吗。” 如此想着的曹书瑞，双眼紧盯着冰墙后面的柳德米拉。 两人目光交汇，柳德米拉瞳孔紧缩，曹书瑞则是眯了眯眼睛。 “……没想到你控风的力量已经比得上战姬了，曹书瑞！”看着曹书瑞轻缓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地落地姿态，柳德米拉满脸严肃。此时的她，已经是将曹书瑞当做和她一个水平的敌人了。 “我是来抓你的，柳德米拉。”摆开架势，曹书瑞舍弃了多余的敬语。他可不想因为多话而失败。 “那就来试试啊！”柳德米拉撤去冰墙，一甩长枪就突刺过来。 曹书瑞一个铁板桥躲过枪尖，然后抬手就是一剑。有了风的加持，普通的骑士剑也能和龙具硬碰硬了。 兵器摩擦的声音不停响起，不一会儿两人就已经互有负伤。 “快来！战姬大人遇袭了！”远处有士兵集结的声音传来，曹书瑞知道不能再拖了。 “陨星斩！”低喝一声，曹书瑞一个滑步闪开地上的冰刺，一剑荡开长枪，另一剑直接拍向了柳德米拉身上。讲道理，曹书瑞是杀不死柳德米拉的。因为打不过。就算不使用龙技，柳德米拉还可以控冰。比起接触面小的斩击，还是拍击更有可能打中她。 “盾！”身前出现冰盾的柳德米拉挡住了那一剑。但是紧接着，一股玄妙的劲力就将她击退了，打乱了她的姿态。 然而柳德米拉毫不慌乱，她立刻解除冰盾，右手抬枪作势挥击。 借此机会，曹书瑞欺身而上，左手从系统背包中取出拘束符，然后将它拍在柳德米拉的右手上。 光芒一闪，符纸消失不见，而柳德米拉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枪形的龙具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她瞪圆双眼看着曹书瑞，小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收剑回鞘，曹书瑞一把将柳德米拉扛在肩上。曹书瑞的手不可避免的摸到了柳德米拉的腰部。 “入手之处，净是嫩滑。简直就是肤若凝脂啊！”一瞬间，曹书瑞有些失神。 来不及仔细感受，回过神来的曹书瑞立刻用左手拾起柳德米拉的龙具，转身就用伪瞬步跑路。 ——开玩笑，身后的弓兵已经箭在弦上，步兵也已经冲到了十米之近。 曹书瑞的魔力可没剩多少。再呆在这里必死无疑。 “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叮！恭喜你升到LV8，获得技能点X1” 刚到艾伦身边，系统提示就响了起来。 “哈哈，你居然被抓回来了，哈哈哈……”看到脸庞涨得通红的柳德米拉，艾伦笑得花枝乱颤。 “看来，系统是判断有艾伦在，柳德米拉就算是被抓住了啊。” 熟练地呼出系统，曹书瑞将技能点加给了风王结界。这个技能可是太实用了啊。 柳德米拉被抓，奥尔缪兹军军心大乱，立刻就退兵了。艾伦也率军后撤。 跟随曹书瑞去了侧面的骑士只死了三名，这让曹书瑞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天边的斜阳，曹书瑞跟在艾伦身后回营。他怀里是柳德米拉。拘束符能维持12小时，所以艾伦给柳德米拉身上又绑了几条绳子以后，就拿走了柳德米拉的龙具，让曹书瑞带她回去。 有系统的干涉，她们都淡化了拘束符的存在，这让曹书瑞松了一口气。 ——老是口胡，早晚会被看穿的啊。 “又一场战争，结束了啊。”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扶着怀里的柳德米拉，曹书瑞呐呐自语着。意识集中在系统上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多么暧昧。而柳德米拉，则是满脸羞红。她的眼光不停流转，谁也不知道她望着曹书瑞在想着什么。 PS:今天老师出了问题，没有课。笨淡我决定多写点 第二十二章 战后 曹书瑞完全没发现，他在马上扶着柳德米拉的身体的姿势是有多么暧昧。艾伦和莉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驾马和他并行。望着他那无神的眼睛，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接受了现实。 ——可能是之前的战斗太累了吧。毕竟，生擒战姬什么的，之前可从没有人做到过。 而曹书瑞，此时正把意识沉入了系统。他要弄明白，那个任务是怎么来的。 果然，此时的系统面板上已经多出了“任务”这一项。 点开以后，只有一个任务孤零零地挂在上面，十分的醒目。 “主线任务：成为一名合格的召唤师 完成条件：契约足够质量和数量的英雄 完成时间：不限 失败惩罚：无” “这是个什么鬼任务啊？”曹书瑞不禁陷入了沉思，“契约这一项看来就是用来契约英雄的了。这英雄还不能滥竽充数，质量和数量都有要求。也就是说，这搞不好并不是一个世界就能完成的任务。” 顿了顿，他又接着想到：“算了，反正现在契约这一项还是黑的，等什么时候契约能用了再说吧。” 之后，他就关闭了系统界面。 “？？？”一抬头，曹书瑞就发现了艾伦和莉姆正一左一右鼓着包子脸，用怨念的眼神看着他。 身上忽然一阵恶寒，曹书瑞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柳德米拉，仿佛那不是个少女而是个抱枕。 “……你这是在得寸进尺吗？曹书瑞骑士？” “抱枕”发出了冰冷的声音。 打了个激灵，曹书瑞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从来没在马上带过俘虏，而Saber也不是干这个的，所以毫无经验的他就选择让柳德米拉背对着他坐在前面，他则是一只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扶住她，免得再掉下去。 ——毕竟，现在的柳德米拉，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取回了说话的力量，但是身体还是使不出一丝力量的，就连做出表情也做不到。 在其他人的角度看来，就像是柳德米拉因为被生擒的事实而受到打击，然后放任曹书瑞对她“不怀好意”。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骑士！”周围骑士们的目光，就是这个意思。鄙夷中带着一丝羡慕和悲愤。 曹书瑞连忙松开左手，结果柳德米拉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他身上。 “！唉，还好胸口有铠甲，不然又要爱喷了。”曹书瑞小声说道。 “你！何其无礼！”柳德米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 “您请息怒，柳德米拉大人。我从来没有过俘虏，所以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艾伦，别看戏了，只有你的身份才适合带着柳德米拉吧。” “哼！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嘛，这都快到了，你才想这些？”艾伦银发一甩，给了曹书瑞一个后脑勺。 “……说起来，最开始还是你把柳德米拉交给我带着的吧。你坑我啊，艾伦。”曹书瑞苦着张脸，欲哭无泪。 也怪他当时完全没注意，全靠下意识应付，一门心思研究系统去了。 “说起来，你很久以前曾经说过有机会会请我喝红茶对吧，柳德米拉大人。虽然是这种情况，但是我们也算是再一次相遇了。要不，等这次的战争处理完了以后，就给我个机会，品尝一下你的红茶吧。打完了仗，你也算尽了义务。那么，同为吉斯塔特的子民，我们还是朋友啊。” “……切，谁和你是朋友啊。不过，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现在，奥尔缪兹军没了我，而你们有你和艾伦。普通人组成的军队是无法抗衡两名战姬级别的力量的。” “我会让他们投降的。这一次，是你们赢了。我会请你喝红茶的。不是我吹，我可是专研此道。你就等着吧。” 柳德米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但是更多的，则是那仿佛少女的俏皮。 “？这可真是……不摆出一副贵族老爷的架子，你不就也是一名普通的少女吗。”曹书瑞轻声的嘀咕道。 “啊？我可是听见了！”柳德米拉立刻炸毛。 “那边的！不许擅自做决定！我可还没同意呢，你可不许擅自行动啊曹书瑞！” 艾伦那叉着腰的不满态度一定是因为被自己的高傲态度给气到了。但是，柳德米拉也明确地知道，她的态度中还包含了某种淡淡的情感。 “哦？你这是在嫉妒吗，艾丽奥诺拉？” “我会把你丢下去哦，小个子。” 曹书瑞慌忙插入再次开始暴怒并激突的两人之间。这让他产生了一种站在狼和豹之间的感受。 —————————————————————————————— 这次的战争造成的损害全部由柳德米拉承担。 柳德米拉按照事后和泰格勒以及艾伦的约定，宣言了中立。这件事对布鲁奈和吉斯塔托两国的影响都十分深远。泰纳尔迪耶公爵失去了一位强大的伙伴。 “总有一天，还会再相见的。” 在与莱特梅利兹很近的奥尔缪兹国境线上，曹书瑞和艾伦与柳德米拉握手告别。 “我有很多事都该向你道歉。” “不用介意。我也做了一些错事，这样就一笔勾销了吧。” 曹书瑞挠了挠脸，说道，柳德米拉听完就扑哧一笑。 “曹书瑞，等你的战斗结束后就再来奥尔缪兹一趟吧。我会帮你泡一壶绝对好喝的茶。” “很不巧，曹书瑞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奥尔缪兹这种破地方了。真遗憾啊。” 艾伦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愉快，扯着此次虽然的衣服袖子策马前进。刚刚走出十步，艾伦就回过头来，对柳德米瞪圆眼睛，吐出舌头。 她那幼稚的举动让曹书瑞微微一笑。就在这时，柳德米拉对他喊了一句。但是，这句话与其说是对曹书瑞，倒不如说是喊给艾伦听的。 “等你厌倦了那个女人，随时欢迎你过来。” “曹书瑞是我的人！” 艾伦的叫声回荡在晴朗无垠的冬日天空，又像是被吸走了一般融入空气中。 于是，他们总算回到了莱特梅利兹。 在大约一个月之后，曹书瑞等人以雇佣兵的身份，跟随泰格勒回到了阿尔萨斯。 举起黑龙旗的五千吉斯塔托军在艾伦以及曹书瑞等人的率领下顺利回归。 泰格勒开始向泰利托尔西方进军。在自己能够自由行动的范围内，他想要尽可能地接近泰纳尔迪耶公爵统治的奈迈塔库姆。 曹书瑞则是和艾伦、莉姆有说有笑的度过时间。在开战以外的时间，他发自内心地希望这两位少女能保持微笑。 ——曹书瑞发现，他有些喜欢上这两位少女了。 在曹书瑞看不到的系统面板上，“契约”这两个字开始渐渐的闪闪发亮。 在气候温暖的布鲁奈，淡淡的雪花也飘飞在灰白色的天空中，冬天总算开始了。 第二十三章 夜 早晨的天空被一层薄薄的卷积云覆盖，染成了一片雪白。吹拂过枯草色草原的风中带有些许寒气。 在特里托尔的西方，有约莫六千名兵马正驻扎于此地。此军队由一千名布琉努人及五千名吉斯塔特人组成，在由双层坚固的栅栏筑起的营地中，搭设了近百顶营帐，营地中央还并排竖立着赤马旗和黑龙旗，两支旗帜正迎风飘荡着。 而在两国的军旗下方，则有两顶稍微大了一圈的营帐。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看，其中一顶将是主帅的营帐，另一顶则是副帅的，但在这里却不是这么分配。 这两顶营帐，是依性别分为男性用与女性用的。 女性用的营帐里住着全军所有的女性：艾伦、莉姆和蒂塔（泰格勒的侍女）。 曹书瑞结束了洗漱，看着那两顶营帐。 “虽说身份有别，但是泰格勒那家伙过得舒服我咋就这么不爽呢？果然还是因为他是个娃娃脸，比我更符合这个世界女性的审美观吧。” 对自己想出来的借口点了点头，曹书瑞随意的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和公宫里不同，在野外，曹书瑞可是十分不习惯这种一群士兵臭气熏天的环境的。好在有风，影响没那么大。 摸了摸身上披着的防寒斗篷，曹书瑞哈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迅速扩散，向上飘去。 ——不知道这会儿叔叔那边是个什么天气呢？算了，反正我也回不去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其实，回不去也没什么。 一队巡逻的士兵从面前经过，曹书瑞收回了思绪。他摸了摸腰间的剑柄，开始今天的工作。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做的工作，不然只能是大材小用。于是莉姆就让他去处理这支混编军队里发生的纠纷。 又解决了一起因为对云在两国信仰里的意义不同而引发的纠纷以后，曹书瑞才开始吃早餐。 对他来说，随着载入英雄的时间越长，他适应得也就越好。现在，他甚至可以仅凭魔力维持正常生活。但是没有进食的话，魔力是不会自然恢复的，所以，他每天还是得吃点什么。 比如硬得和石头有一拼的面包之类的。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曹书瑞知道能用魔力代替以后就减少进食的原因吧。 一边想着艾伦、莉姆还可以喝汤，曹书瑞嘴里还在干啃。 粮食的量不算多了，他又是领导层以下。会有这种待遇也是正常的。毕竟，论实力他打不过战姬，论管理他比不过莉姆。 但是，曹书瑞这两者都不弱。在吉斯塔特的军人心里，曹书瑞的威严和声望仅次于艾伦和莉姆。 在这里驻扎了已有5天。艾伦和泰格勒每天都要去见那些可能会成为同伴的布鲁奈贵族。曹书瑞则是和莉姆一起留下，保证军队随时都能出征。 就在曹书瑞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东西的时候，斥候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是有些慌乱的姿态。 “发生什么事了？”曹书瑞连忙赶上前去，询问道。 “报告。距这里以北一日行程的地方，发现有一支约六千人的军队。军旗是绿色的，旗面上镶有一只金色的独角兽。” “你去和莉姆再说一遍。”曹书瑞挥了挥手送走斥候。 随后，有风卷起，将他的声音传遍全军。 “全军听令，停下手中的一切事务，立刻收拾行李，拆除帐篷，做好移动的准备。” —————————————————————————————— 在士兵们收拾的时候，艾伦、泰格勒和一名协助者的布鲁奈贵族从外面回来。 曹书瑞立刻迎上前去，告诉了他们情况。 “独角兽。那是冈隆公的军旗啊。”泰格勒了然的点点头。 “接下来该怎么做？”曹书瑞问艾伦。 “总之，先回营帐吧。” 回营之后，艾伦、莉姆和泰格勒拿出地图，开始讨论对策。曹书瑞则是站在一旁，把他们提出的方法和自己记忆里的知识进行对照。 虽说载入了英雄，但是你有知识不代表会用啊。就算是跟艾伦和莉姆学过一段时间，以曹书瑞的能力，还是略显不足。 一进一退，曹书瑞所在的银色流星军引诱着冈隆军的军队前进，拖到傍晚以后，在一处树林里，和他们打了一场埋伏仗。 泰格勒组织的弓兵部队和曹书瑞率领的骑兵部队同时出击，立刻将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敌人数量还是太多，就算因为指挥官被干掉了不少，还是在将军的指挥下撤走了。 占据有利地形以后，艾伦的大军开始迁移。冈隆军则是选择了渡河撤退。 冈隆军撤退那天的夜里，银色流星军将士们举杯庆贺。艾伦她们从邻镇买来大量的酒，犒劳英勇作战的士兵们。为了躲避冈隆军的袭击而逃出来的村民们也来帮忙，结果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庆功大会。 这既是给将士们的一点心意，同时也是为了维持士气，消除吉斯塔特兵和布鲁奈兵之间的隔阂。 虽然吃的和平时一样，但他们为了驱散寒冷而搭起了几个大篝火，那份明亮与温暖使气氛持续高涨。 前世就不喜欢人多的环境的曹书瑞悄悄地离开了宴会。他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然后随意地躺了下来。 仰望着这和蓝星有着几分相似的星空，曹书瑞眼波流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感受着夜风，曹书瑞十分惬意。忽然，风的流动改变了，旁边好像有谁弯下了腰。 “是艾伦吧。”曹书瑞淡淡地开口。 “哦，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艾伦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几分醉意。 曹书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艾伦穿着一如往常的服饰，银闪并没有挂在腰上，而是拿在右手里。她似乎喝了很多，脸颊绯红。 “是因为风啊。你的感觉比较特别。”曹书瑞直起身来，随意地答道。 “谢谢你了，艾伦。”突兀的，曹书瑞开口道谢。 “怎么了，这么突然？” “呼，如果你没有俘虏我，那么我早就死了吧。更不用说还能像现在这样活着。” “……还以为你突然想说什么呢。” 艾伦苦笑着朝曹书瑞伸出手。她的手指缠上曹书瑞的头发，像搅拌一样乱七八糟的抚摸着。 “这还不是因为你有能吸引我的地方。你也是知道的吧？我以前，从未有过俘虏。”艾伦的声音里带着媚意。 两人都不再开口。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艾伦似乎很喜欢摸头的感触，继续笑着抚摸。 “我又不是希尔薇，这样下去真的会秃头也说不定。”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曹书瑞的脸开始散发热度。 “……该回去了吧？你看，酒也醒了嘛。” 曹书瑞谨慎地提案到。刚说完，艾伦就鼓起脸颊，显得很不开心。 “再给我在这呆一会。现在回去的话会被莉姆啰嗦。” “啰嗦？” “哎呀，就是不能一个人离开会场啦，作为总指挥官喝酒要节制啦，不要用银闪把酒吹人脸上啦之类的……” 想象着被泼一脸酒的莉姆的样子，曹书瑞小小的笑出了声。 “但是，我觉得再不回去的话莉姆很可能会一言不发的闹别扭哦？” 话还没说完，艾伦停下手指的动作。 “——看来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的理解一下自己的立场呢。” 趁曹书瑞还没反应过来，艾伦迅速的绕到他背后，像抱住一般用手臂夹紧他的头。 毕竟艾伦不是真的生气，所以并不难受。但是，柔软的双峰紧紧的压在曹书瑞的脑后，他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他慌忙的想甩开艾伦，可是她却不想让他得逞而将全身都紧贴了上去。 原本描绘出丰满曲线的两个柔软丰硕之物，随着艾伦的动作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弹性，不断的软软变形。从脑后传来的感觉加上微微的汗香，曹书瑞感觉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吧，我投降，投降。” 不能反抗，就投降呗。总之，得先挣脱。不然，万一被艾伦借着酒意干坏事，我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听到认输的话后，艾伦仍不放手。她用纤细的手臂搂住曹书瑞的脖子，将身体的重量靠了上去。 “你的后背，意外的宽阔呢……” 艾伦轻轻得把手叠曹书瑞的手。 “……再待一小会可以么？” 果然还醉着吗。被平稳的声音撒娇般地请求，曹书瑞无法拒绝。感觉真像小孩子耍赖一般的强求。不过，小孩子可没有那么大的胸部。 巨（HX）乳之威，真是难以抗拒。 两人谁也不说话，静静的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艾伦的脑袋缓缓地搭在曹书瑞的肩上。身子不由地一抖的曹书瑞的耳边，传来了安稳的呼吸声。 ——说起来，她来这里的时候脸已经很红了呢。 曹书瑞只要稍稍转头，就能看到艾伦美丽的脸庞近在眼前。那是一副毫无不安与恐惧的安详睡脸。无论是那份轮廓，还是雪白肌肤，不管是轻抚脸颊的银发，还是双眼上的睫毛，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爱。 再稍微挪动一下的话，就能偷偷的贴上她娇艳的双唇了吧。艾伦肯定不会察觉。不只嘴唇，脸颊也好，眼睑也好。 “噫，这是什么鬼想法。我可是新世纪有原则的四好少年，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回去吧。” 曹书瑞唤来夜风，让自己燥热的脑袋清醒一些，然后背起艾伦。 寒冷的夜越来越浓。即使睡着时艾伦仍然不放开艾丽法尔。曹书瑞笑了笑，转身朝营地望去。 阵地那里篝火依然熊熊燃烧，灯火通明，士兵们的喧闹也些微传到这里。 “……被看到就不妙了呢。万一再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可不好。现在，军心比什么都重要。稍微绕一绕再回去吧。” ——但是，这也许只是借口。或许更多的是因为想多背她一会吧。享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的同时，曹书瑞为了不弄醒艾伦而小心翼翼地迈出步子。 “唉，下一波攻势，绝对会更猛的。客场作战，可真是不好打啊。” PSP：感谢书友“书客2356175114”的100打赏。 PS：听说有推荐票就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所以，笨淡想要求一下推荐票。 PS2：ju ru 居然是敏感词，吓我一跳。。。 第二十四章 索菲到来 为了保证民心，泰格勒被叫去和另一位贵族巡视领地。 而曹书瑞则是被艾伦留在身边。 “我有一位好朋友要来。话是这么说，不过她的身份是国王的使者的可能性更大。”艾伦掩饰不住喜悦之情，眉眼都弯弯的。 被系统强化身体以后，曹书瑞的记忆比原来好了很多。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就记了起来。 ——“索菲”，持有着这样的爱称的战姬。在战姬之中也是有着前辈身份的人。与艾伦的关系很好。 “是吗，我知道了艾伦。需要我做什么？” “莉姆这边脱不开身。你跟我一起去接她。” —————————————————————————————— 那是一位拥有一头呈现柔和波浪状的淡金色秀发和绿宝石色的瞳孔的女性。她穿着露肩的绿色长裙，手里拿着一根锡杖。 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平静舒缓的感觉缠绕在周围。 曹书瑞顺着她的脸往下看，两团难以被忽视的“质量”撞入了他的视野。 “这可真是绝景。话说我早就想吐槽了，虽说我前世也没见过多少异性，但是这里的巨（HX）乳比例也太大了吧？” 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着，曹书瑞在索菲和艾伦拥抱过以后，上前行礼。 “很高兴见到您，【光华的耀姬】索菲亚·奥贝尔塔斯大人。” “哦！这就是那个在战场上俘虏了米拉的那个骑士吗？”索菲睁大了眼睛，十分感兴趣地打量着曹书瑞。 “嗯，就是他。哎呀，当时可是连我也吃了一惊呢。”艾伦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曹书瑞的肩膀，语气像是小孩子在炫耀心爱地玩具一样。 “呵呵，艾伦你能有这么强大的部下，是一件好事啊。”索菲捂嘴轻笑，但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前世读过不少小说，看过不少番的曹书瑞可没有犯不注意别人眼神的错误。凡是和别人说话，他都会看着别人的眼睛。所以，这一丝狡黠没能逃过曹书瑞的眼睛。 “艾伦大人，站在外面聊天不合礼节，还请领着索菲亚大人回去再聊吧。”曹书瑞上前一步，小声地提醒艾伦。 “哦，是了。没有你提醒我差点就忘了。走吧索菲，咱们先回去吧。”艾伦脸上闪过一抹绯红，急急忙忙地拉着索菲走在前面。 “那也用不着跑回去吧，慢点也行啊艾伦。”被拽着跑起来的索菲语气像安抚熊孩子的母亲。 曹书瑞差点笑出了声。——这个组合，还真是像母女。 然而，索菲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曹书瑞做了几个口型。 “艾、伦、对、你、有、意、思。什么鬼？”解读了之后，曹书瑞脸上不免红了红，但嘴上还是强硬，“这怎么可能呢？这种中世纪风格的世界，等级森严，她不打算对我玩玩就算我就烧高香了。” 曹书瑞这话说的也不是没原因。他曾在和士兵们聊天的时候听说过，先代战姬曾有一位养过十数位面首。 他的宅男心理在作祟。虽然这里曾是二次元，但现在已经是现实。他很清楚现实并不美好，所以他害怕艾伦也只拿他当面首。 ——毕竟，文化环境摆在那里。持有力量之人有特权。 然而曹书瑞似乎忘了，他自己也不弱。 话虽如此，曹书瑞心底其实还是期待的。因为他在这数个月的时间里，确实喜欢上了艾伦。 —————————————————————————————— 吃完午饭以后，两位战姬就带着曹书瑞出去，到草原上散步了。莉姆对曹书瑞的武力很放心，所以没有跟着去。 索菲在怀里紧紧地抱着艾伦养的游龙。而那条幼龙则拼尽全力想要挣脱。 “这凶怀确实够凶。虽然很羡慕你，但是看在你快要被憋死的份上，阿门。”看着挣扎力度越来越弱的幼龙，曹书瑞为它默哀了一秒。 “嗯？曹书瑞，你干嘛盯着索菲看啊？”艾伦不爽的声音传来。 “唔呼呼，我知道我很吸引人，这也难怪。曹书瑞也是个男孩子呀。”索菲俏声笑着回道。 感受到了来自艾伦的杀气，曹书瑞连忙开口。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在看的是鲁尼耶，它快被闷死了啊。啊，不动了。” “哇！索菲快松开，真的不动了啊！”艾伦将信将疑的看过去，结果鲁尼耶真的被闷昏了。 “呼，还好我反应够快。”曹书瑞抚了抚胸，平复狂躁的心跳。 一边安抚着手忙脚乱的艾伦，索菲饶有兴致地看着松了一口气的曹书瑞。 曹书瑞抚胸的手连忙撤回体侧，摆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我可是看见你看了那里。”索菲又做了几个口型。 “！”曹书瑞直接羞红了脸。 “哈哈，真是有够可爱的。”把鲁尼耶交给艾伦，索菲走到曹书瑞身边。 “姑且提一句，虽然不知道你有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会给艾伦当部下，但是一旦我发现你对她怀有恶意，我可不会放过你。”说这话的索菲十分严肃。 “不会的，不是她的话，我早就死了。”曹书瑞同样严肃地回答。 “是吗？那我就先相信你吧。”盯着曹书瑞的双眼听完他的回答，感觉龙具没有示警的索菲又重新恢复了邻家大姐姐的气场。 两位战姬走在前面说着笑着，而曹书瑞则是走在后面，感受着草原的宁静和辽远。不知不觉地，曹书瑞体内的魔力开始流转，更加的契合他的身体。 一抹金黄从天际洒落，时间已是傍晚，曹书瑞等人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河。 “今天一天身上也出了不少汗。不如咱们就在这里洗个澡再回去吧。”艾伦对索菲提议道。 “好啊。那就要麻烦曹书瑞帮我们望风喽。”索菲调笑道。 “？！”艾伦“砰”地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见状，索菲更是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而曹书瑞则是镇定得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那。我会在周围巡视。如若有事还请制造些声音，我会立刻赶到。”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强行使自己保持了冷静。 ——我以后还会经历很多的世界，说不会爱上别的女孩子，我自己都不信。从现在开始，我应该做出改变了啊。 坚持着自己绝对不做色狼的原则，有些傻乎乎的少年闭上眼，借助风的力量，认真地巡视着四周，不越界限一步。 而悄悄地看着他的索菲，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这也太实诚了，是个好孩子呢。把艾伦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 PS:感谢书友“淫才酱”的月票x2和100打赏！ 第二十五章 无题 没有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很快，两位战姬就冲完凉，叫上曹书瑞一起回去了。 索菲此行的目的还不为人所知。但是，她直言要找泰格勒。所以，在泰格勒回来以后，众人就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这家伙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你回来的半小时前。” 艾伦边向泰格勒介绍索菲，边安抚着不安的鲁尼耶。 “连鲁尼耶也带来了，真是吓我一跳。索菲说想要等泰格勒回来一起聊聊。估计是跟我们以后的行动有关系吧。” 想到布鲁奈国内的形式，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阿拉。你不是说可以随我喜欢的带着小鲁尼耶吗？” 好像为了缓和气氛一般，索菲微微歪头看着艾伦，并抱走了鲁尼耶。 那是在吉斯塔特王都希雷吉亚，和索菲相遇时的事。那时艾伦曾多次委托索菲帮忙，然后约定将鲁尼耶作为抵押交给她。因为索菲很喜欢龙，尤其是对这只眼神恶劣的幼龙十分中意。 “好吧。鲁尼耶的事就先放一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泰格勒向被一直抱着的幼龙表示深深的同情。蒂塔似乎觉得幼龙很少见，充满兴趣的盯着它看。 曹书瑞看着那个再次被索菲闷昏的幼龙，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来到这个国家只是因为公务哦。布鲁奈那边没有对你的出现作出任何回应这事让陛下非常的不耐烦，于是他命令我作为使者赶赴布鲁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谒见陛下那时的几天后吧。我想应该没有超过十天。” 听到索菲的话后，艾伦叹了口气。 “真是性急……不，应该说果然是陛下的风格。话虽如此，他居然让你来做这种公务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索菲的视线移向靠在墙边的锡杖。圆环与轮盘相互组合环绕，如同她的眼瞳一般的绿柱石点缀其中。这是支不断放出黄金光辉，神秘的杖。 “我的光华（锡杖）和你们的不一样，很难被当作兵器没收，不是吗？” 那支锡杖正是身为战姬的索菲的龙具。 艾伦的剑与柳德米拉的枪明显是武器，作为使者必然会被没收。 而索菲的锡杖，虽说并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被没收的风险比起其他龙具要低得多。因为看上去比起武器，更像是神器或祭祀器具之类的东西。 “那种质感，被击打的话搞不好连骨头都会粉碎吧。”曹书瑞仔细地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嗯，确实能做到。”艾伦点点头。 “索菲，我非常在意你在王宫中得到了什么回复。我这个布鲁奈人如果不碍事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泰格勒问道。索菲听后皱起眉头，露出困扰的表情。 “……是呢。告诉你的话稍微有点于心不安。从结论来讲，我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回复。” “此话怎讲？” “因为布鲁奈国王陛下身患重病，我并没有谒见到他。虽然之后我和宰相柏德文交流了一会，不过也只能将这边的立场传达过去。” “这边的立场？” 泰格勒歪了歪头。艾伦对此做出反应。 “我只是被泰格勒雇佣，与吉斯塔特王国没有任何关系，指的是这个主张吗？” “对方表面上接受了这个理由。‘战姬的命，用领土来衡量的话值多少呢’，对方这么问了过来。” 索菲笑吟吟的说明道，艾伦苦笑的耸耸肩。 “哈哈，这位宰相胃口真是大。活捉战姬？这种事情普通人哪能做得到啊。看来他们是不知道，或者说不相信战姬的力量啊。”曹书瑞失笑地摇了摇头。 先不说战姬，就只是曹书瑞自己，想凭借人数抓住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qwer用上一遍，可以轻松灭掉一支两千人的军队。之后必然会升级，然后会变得更强。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曹书瑞。 “先不说别人，你不就俘虏过战姬吗？”艾伦敲了敲桌子，对着曹书瑞说道。 “啊哈哈……”曹书瑞无话可说，只好尴尬的笑笑。 “之后，对方说希望我能通过艾伦将一些话传达给泰格勒威尔穆德卿。”见状，索菲继续开口说道。 索菲一字一句，分毫不差的叙述起来。 “‘沃鲁恩伯爵犯逆反之罪，现剥夺其伯爵爵位及一切布鲁奈贵族之权力。阿尔萨斯暂定为国王陛下的直辖地，暂时自治。结束动乱后，王都将派遣代行官前去治理’。” “……叛逆者。”泰格勒困难的吐出这个词。 “exm？这宰相有点意思啊。帽子扣得够大。先不说这条命令是不是国王本人下的，就算是，面对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立刻想办法让吉斯塔特的国王命令艾伦解除雇佣关系，离开布鲁奈，否则就用两国开战威胁吗？现在这种做法，只会把水搅浑，让布鲁奈的贵族们有充足的理由互相开战。只要以讨伐叛逆为借口，就可以随意出兵，但是打谁就只有他们贵族自己才说了算了。话虽如此，只怕以国王现在的处境，贵族已经势大，他恐怕也无力回天。”曹书瑞皱了皱眉，说道。 曹书瑞的记忆里，布鲁奈的国王在病倒后就不再过问政事。这命令，应该是那个宰相下的。 “……这么说来，我们的处境会变得更危险。”艾伦也眉头紧锁。 “现在可以说我们几乎就是孤立无援。从大义上讲，没有人会主动去帮助一个叛逆者。所以，如果我们不能掌握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我们肯定会在两个大贵族互相开战之前被作为功勋解决掉。”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之后，谈话告一段落，曹书瑞走到外面，仰望星空。 凭借现在的力量，说安全还太早。别的不说，就曹书瑞所知，布鲁奈的最强者，骑士罗兰，一位十分忠诚、持有布鲁奈开国后传承到现在的具有使龙具力量无效化的圣剑迪兰达尔的武艺高强的战士，是绝对能够俘虏战姬的。 “不变得更强的话……”曹书瑞低语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猜猜看是谁？” 突然，一阵无忧无虑的声音传来，同时自己的视野被什么东西遮住。因为吃惊，曹书瑞反射性的将身子往后仰。他的后脑勺一下子撞上了某个软软的东西。 女性的肌肤特有的甘甜香味刺激着鼻腔。“阿拉阿拉”，略微惊讶的呻吟骚弄着他的耳朵。 “索，索菲……？” 虽然今天才认识，但是那轻柔而悦耳的声音和仿佛邻家大姐姐般的气场让曹书瑞印象深刻，所以他马上就猜到了。 遮住曹书瑞眼睛的双手离开了。他回过头去，脸上充满文雅的微笑，手持黄金锡杖的索菲正站在那里。 “很简单吗？” “在这里，算上你也只有四个女生。而且你的声音很有特点，很好听。就算我没怎么接触过女性，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也是不可能猜错的。” 曹书瑞一边回答，一边在内心因某件事而颤栗不已。 “没有感觉到气息！她明明穿着礼服，但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没有。我和战姬之间的差距，还有这么大么。这么说来，如果柳德米拉不大意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俘虏她。” 虽然看上去和战斗无缘，但索菲毕竟也是战姬。 “阿拉阿拉。很拿手呢。” 索菲满面笑容，温柔的摸着曹书瑞的头。从她手心传来的感触充满了柔和与温暖，非常舒服。 “为什么你也是，艾伦也是，都那么喜欢摸头呢？”我又不是希尔薇，万一摸秃了怎么办？难不成我还能变强？ 索菲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抚摸着。 虽然暂时让她继续抚摸也没关系，但过了五分钟还是不见索菲停下。曹书瑞忍不了了。他决定说点什么。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稍微想和你说下话。” 索菲坦率的说道。据她所说，前往曹书瑞所在的营帐时正好看到他离开阵地的背影，于是便悄悄的跟在身后。 “卧槽我居然被跟了一路都没发现！”曹书瑞惊出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曹书瑞继续开口问道：“那个……找我有什么事？” 索菲将握着杖子的双手放到身后。黄金的锡杖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怎么看待艾伦的呢？” 索菲将视线从空中收回，她脸上的微笑消失无踪，换成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笔直的凝视曹书瑞。绿柱石般的双眸中让人感觉到强烈的意志。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充斥着寒意。 “哈哈，我能有什么看法。她，是战姬大人，而我，现在只是个骑士。不论未来会怎样，但现在我不能有别的想法。”曹书瑞苦涩地答道。 事实上，他也很想像其他穿越者前辈们那样，喜欢就直接说喜欢，不服就打到你服。然而，他不姓龙。现在他要是敢说喜欢，明天就会有战姬来讨伐他。 等级是封建王国的基础，若是反抗，现在的曹书瑞必死无疑。 索菲眯了眯眼，似乎是不满意这个回答。 “直接点，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她吗？” “当然，我喜欢她。我的恩人，我的领主，我的战友。”曹书瑞直视着索菲的眼睛，瞳孔里毫无迷惘。 索菲听到回答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一笑。被锡杖光芒照亮了的这个笑容充满魅力，甚至能让人一见倾心。 “看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呢。我放心了。” “为什么你能理解？” “不是理解，而是相信。相信我之所见，所闻。” 真像神官或巫女祈祷的话语呢，曹书瑞如此想到。好像看穿了他内心的惊讶一般，索菲扑哧一笑。 “艾伦和莉姆看你时的眼神，对你说的言语。士兵们对待你的态度，所述说的关于你的事迹……鉴定材料可是有很多哦。最后就是你本身。这份表情，声音，态度，以及其他的全部。看过这一切之后让我感觉，可以相信你哟。你真的很重视艾伦呢。” 金发摇曳，翠绿的礼服裙边随风飘动，索菲轻轻的走到曹书瑞面前。 “你的事迹在吉斯塔特都广为流传哦。能够俘虏战姬的骑士，到底是何方神圣，艾伦为什么会中意你到如此地步，之类的。” 笑容消失，索菲在离泰格勒还有三小步的位置停下脚步。曹书瑞本能地理解到，这是她的锡杖的攻击距离。 “现在的传言是，艾伦用美色招揽了你，又对泰格勒一见钟情——” “那也只是传言而已。”曹书瑞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能够俘虏战姬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背同为战姬的人所俘虏——因为这种说法，才会出现那样的传言。 “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不会给艾伦找麻烦的。”曹书瑞语气坚定。来自Saber的记忆帮助他控制了自己的感情。 然而，曹书瑞是召唤师。这个世界暂时不行，别的世界呢？方法总会有，急于一时只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虽然你无法做出任何保证，但是，我还是暂且相信你吧。艾伦就请你多多关照了呢。” “我明白了。赌上我的剑和荣耀，我会保护好她的。——好歹，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她的护卫啊。” “谢谢。” 索菲将交集的百感汇聚成短短的一句道谢。 随后，两人各自回到营帐。 夜渐渐的深了，来自布鲁奈大贵族们的威胁，也在渐渐地逼近。 PS：感谢书友“淫才酱”的200打赏！ 第二十六章 间幕 战姬间的夜话 夜半时分，士兵们几乎已经全部进入了梦乡。艾伦与索菲悄悄离开女性专用帐篷。她们躲过站岗士兵的视线，偷偷的留出阵地。她们之间的对话，不可以被偷听。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跟你见面呢。” 夜空中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万物俱暗。索菲手持的光华（锡杖）散发出黄金的光辉，成为唯一的光源将两位战姬微微照亮。这个季节的夜晚空气非常冰冷，但艾伦腰间的银闪干涉周围的空气，减弱了寒冷感。 “我也是哦。如果没有和马斯哈斯卿相遇的话，我大概就不会来这里而是直接回吉斯塔特了。” “为什么要来呢？如果和我会面这件事让人知道的话，不是会让别人起疑心的吗？” 艾伦歪了歪头。索菲作为吉斯塔特的使者，从她的立场考虑，与现在的艾伦会面实在太过危险。 “理由，有很多哟。既想见一见传闻中被你用美色收于麾下的俘虏了柳德米拉的曹书瑞骑士，也有要传达给你的信息。并且，关于你所担心的事，我早就准备好退路了哦。” “我哪有用美色啊。” 艾伦不禁提高声音说道。索菲可疑的偷偷窃笑，然后轻轻的将艾伦抱住，抚摸她白银的长发。 “你的这部分真的很可爱哦。和鲁尼耶酱很像呢。” “……你绝对没在表扬我吧。” 索菲松开双手，和艾伦四目相对。忽然间两人都笑了起来，肩膀不停的颤抖。 艾伦再次抬起头时，索菲的表情一反常态得十分严肃。之后就是正题了。她们就是为了这个才特地离开阵地。 “伊丽莎白她，和冈隆公爵以及泰纳尔迪耶公爵都有很深的交情。” 艾伦的赤红双眸立刻闪现出强烈的光芒。伊丽莎白也是七战姬之一。而且艾伦强烈的厌恶着她，同时对她的评价也很低。 “目前还不知道瓦伦提娜的情况。不过，七战姬之中她的公国离布鲁奈最远，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有亲密的来往。而奥尔嘉不知道跑哪去了。” “行踪不明？” “据说留下了一张便条说自己暂时出去旅行，然后就带着龙具消失了。” 艾伦半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瓦伦提娜和奥尔嘉都是战姬。不过艾伦和她俩只见过一两面，连像样的交流都没有，所以根本不清楚她们俩的为人。 “……龙具没有舍弃奥尔嘉吗？” “似乎是这样”，索菲耸耸肩。 “我们没法知道龙具在想什么。莎夏也是个例子……” 索菲摇了摇头，波浪般的金发轻轻摇动。艾伦听后皱起眉头。 “莎夏的状况还是那么糟吗？” “没有好转的迹象呢……我从吉斯塔特出来前是这样的，现在就不清楚了。” 艾伦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莎夏——亚历山德拉也是战姬，并且可以说是艾伦知己一般的人。她由于抱病在身，很早以前身体就比较虚弱。即使如此，在剑战中艾伦一次都没有赢过莎夏。 “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心莎夏。虽然没办法治好，但也没有恶化。” 索菲说这番话是为了安慰艾伦。艾伦也理解到她的心意，微微点了点头。 “——就是说，目前需要警戒的战姬只有伊丽莎白呢。” 伊丽莎白的公国离艾伦的莱特梅利兹很远。她无法做出像柳德米拉那样的行动。暂且稍微警戒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还有，抱歉。关于泰纳尔迪耶公爵所培养的御龙使，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毕竟不可能很快就弄明白呢。让那边放轻松，慢慢查吧。” “谢谢。差不多就是这些事了。话说回来，来到这里真是个正确的选择，能看到在意男孩子时的你呢。” 微微前倾身子的索菲小声偷笑着。锡杖晃了几下，黄金的光芒顶端洒落下来。 “哪有在意啊，那只是对下属的关心而已——” “就这么想在一起吗？” 与其说是被抓住把柄，更让人感觉是算准了时机，绝妙的插进来。艾伦的嘴巴半开，想要否定她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就这样把头扭向一边。她并不是找不到话来否定，而是对于要不要否定产生了迟疑。艾伦搔搔脸颊，改变了话题。 “……和曹书瑞见面之后，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可爱的孩子呢。挺认真，挺老实的。” 倒是确实是这样的人。艾伦在内心嘀咕。 顺带一说，一小时左右前与曹书瑞见面这件事，索菲并没有说出来。 “啊，不过。”索菲又加了一句。“他确实拥有只看外表根本无法想像的内在，在各种意义上。你会被他吸引的理由我已经了解了。连我也产生兴趣了呢。” “这台词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呐。” 这位金发战姬本来就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对什么都会表现出好奇，但基本不会从口中说出来。只有在充满强烈的兴趣时，她才会特意说出来。艾伦上次听到这句话在时，还是很久以前看到鲁尼耶的时候。 “但是啊，我先说好。那家伙是我的东西。” “果然很喜欢呢。” “……我指的是契约。” “既然只是契约关系的话，稍微借给我也没关系嘛，不是吗？如果不小心弄脏了我会好好的洗干净再还给你的。” “这家伙到底想对他做什么？”艾伦呆呆的看着索菲，这么想到。 “你在这里的期间里别接近曹书瑞。太危险了。” 艾伦认真地说着玩笑般的台词，向索菲叮嘱道。 随后两人回到了阵地。 夜色正浓，云雾如同遮住了他们的未来一样，遮住了清冷的月光。 PS：明天开始是双周。笨淡的课是分单双周的，所以双周的课非常多，单周比双周少三节。视情况可能会在满课的那天少一更。如果不能更新，到时候我会请假的。 PS2：感谢书友“【中二控】卡密”的200打赏！感谢书友“大肥—— ”的100打赏！ 第二十七章 VS罗兰（第一战） 第二天一早，集结的号角打破了宁静。敌人出现了。据报告，他们已经到距营地以西十五，六贝尔斯塔的地方了。 士兵们草草的吃完早饭。曹书瑞一边急切的命令他们迅速拆除营帐，一边将其他高级人员召集至总指挥官营帐中。成员是泰格勒、艾伦、莉姆、曹书瑞和欧吉耶子爵。艾伦有些犹豫该不该把索菲叫来，不过最终还是选择将她排除。 “……不会错。那是纳瓦拉骑士团。” 欧吉耶子爵确认斥候的报告后，沉重的开口道。 “我想确认一下，布鲁奈军队中，所谓的骑士和一般的士兵有什么区别？” 欧吉耶万分紧张的脸色让艾伦十分惊讶，她歪着头问道。 “布鲁奈的骑士，每一位都是经受过试炼的战士。” 欧吉耶喝口葡萄酒润了润喉，然后继续说明。 “骑士们追求武艺与修养。武艺是指剑术、枪术和马术。修养是指骑士精神，文字的读写，兵法和纹章学。在王都，每年都会举行骑士选拔，参加者需要跨过数道测试那些能力的试炼。而最终合格的人就会在授勋仪式上接受骑士勋章，正式成为骑士。” 话语中断，经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后，欧吉耶再次用沉重的表情宣告。 “现在接近我们的是纳瓦拉骑士团。这支骑士团的团长罗兰持有‘黑骑士’的异名，被人尊称为布鲁奈最强骑士。” “叮！实时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击退黑骑士罗兰的进攻，并保证艾伦不死。 任务奖励：金币X1000，英雄经验当前经验上限的50% 任务失败：无惩罚” “……奖励居然这么高，果然，罗兰至少也是和战姬一样强的啊。而且，动画里他的表现，除了武器没有技能以外，和艾伦几乎不相上下。无惩罚？要是失败了，不是被罗兰击杀，就是因为艾伦死了而被索菲记恨，估计最后还是会死。而且，若是保护不了艾伦，那和梦里的遭遇又有什么区别？我一定要保住她。” 我可是召唤师啊，不能怂。 曹书瑞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众人的讨论依旧在进行，曹书瑞短暂的失神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罗兰十三岁时接受试炼，成为骑士。修养和年龄正好相符，而武艺的精湛却与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时进行武艺试炼时，骑士志愿者们的对手们都是从骑士团长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但罗兰却将这些骑士团长悉数击败。”欧吉耶子爵还在说着罗兰的事迹。 十三岁的少年，将那些从久经沙场，斩杀过无数敌人的骑士全部打倒了。这让不了解罗兰的所有人都沉下脸色。 “这的确让人感觉很夸张呢。” “这是事实。” 欧吉耶的口气就像是在说，无法相信也是很正常的。 “之后，成为骑士后的罗兰也一次都没有败过。他在王国举办的骑战比赛中，连续三年优胜。战场上，他必定能取下敌将首级。陛下非常欣赏他，当他被分配到纳瓦拉骑士团时，甚至将王国的宝剑迪兰达尔下赐给了罗兰。” 说到这里时，欧吉耶烦恼般的皱起脸，身子微微颤抖。 “这支纳瓦拉骑士团被配属在西方国境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我国，萨克斯坦，阿斯瓦尔三国的交界处。” “意思是那里边境冲突十分猖獗？” 听到莉姆的疑问，欧吉耶深深的点了点头。 “应该没有超过万数的庞大军队对垒，不过小型的冲突频繁发生。所以纳瓦拉骑士团成员基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而就算是这样的一支骑士团，罗兰被分配进去第二年就成为了团长。” “……原来如此。” 艾伦的表情终于认真了起来。在每天都有战斗发生的地方，只有半吊子实力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团长的。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泰格勒说出心中的疑问。 “王国的骑士只向陛下宣誓尽忠。授勋成为骑士的时候，他们都会向众神起誓（效忠陛下）。按理说他们只听从陛下的命令啊……” “很难想象陛下会下这样的命令。大概是泰纳尔迪耶公或冈隆公唆使陛下这么做的。我姑且先派使者过去。可以给我些时间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边会在你派使者的期间继续做战斗准备，不会解除警戒哦。” 听到艾伦的回答，欧吉耶充满谢意地深深低下头。 随后他便派出使者前往骑士团进行交涉。可不到一小时他们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他们的回答是‘我方不接受除投降以外的任何交涉，如有投降之意向，请立即解除全部武装’。” “意思就是想说话先投降吗。真是干脆呢。” 艾伦好像被敌将坦率的态度深深打动了一样。红色双眸中充满战意的光辉，嘴角露出微笑。她手中的长剑艾丽法尔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强烈战意，卷起微风翻弄四周的空气。 另一边，泰格勒，欧吉耶还有莉姆都一副头痛的表情，面面相觑。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曹书瑞则是早就知道必有一战。不然系统为什么会发布任务？所以曹书瑞没有关注使者的情况，而是将意识集中在系统上，寻找着有用的装备。 “我也送使者过去。” 泰格勒从阿尔萨斯兵中选出两人，送往骑士团。“如果不愿意交涉的话，能否至少给我们一点统一意见的时间”。他准备送去这样的信息。这其中，也有为马斯哈斯来到这里争取时间的意思。 但是，结果依然没变。他们被铁甲的集群推了回来，灰溜溜的回到营地。看来果然没能传达过去。 “看来只能一战了。” 泰格勒沉重的宣告道。五人的短暂协商会议就此结束。 艾伦、莉姆和曹书瑞为了整备吉斯塔特军而离开了营帐。 一小时后，银色流星军在欧兰杰平原的中央布阵完毕。 时间是午后，纳瓦拉骑士团与银色流星军相距约五百米，开始对峙。 天空依然如昨天一般灰暗，光是看着这厚厚的云层就让人感到难以言喻的不安。偶尔，可以从微小的间隙中窥见洁白又模糊的太阳，将微弱的阳光撒落大地。 “看来他们想要一战呢。” 眺望着敌阵那数面迎风飘扬的军旗，罗兰独自低语。因为对方是由多个小贵族集结而成的军队，所以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军旗。但是这之中，有一面异常显眼的旗帜——黑龙旗。 “我们的布阵已经完成了。” 副团长奥利维尔过来报告。布鲁奈王国的骑士团拥有多种作战阵型。现在，纳瓦拉骑士团所使用的，名为“枪”的阵型，从正上方看就如字面意思所示，如同一杆有三角形枪尖的枪。 “将自身与武器与战马融为一体，化身为枪。迅速，猛烈，深深地将敌人刺穿，然后摧毁”就是这个战阵的寓意。 罗兰站在部队的最前端。一般来说指挥官应该在部队后面指挥，但是他总是最先杀入敌阵。这个男人认为，这才是自己的职责。到现在，这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但是，现在就开始进攻吗？至少等情报搜集完成后再打不更好吗？” 来这里之前，罗兰向附近的骑士团派去了使者。目的是搜集周边的地形与敌方的情报，同时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而向他们求援。 而将泰格勒他们的使者赶回去，是因为看到他们与吉斯塔特军狼狈为奸之后充分了解了他们的“罪行”，同时不想被多余的情报迷惑。 先入为主的思想早已在罗兰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他只认结果，不管原因。 “越往后拖对我方越不利。一天，一刻都不能浪费。” 听到黑骑士的回答后奥利维尔耸了耸肩。罗兰的话是正确的。如果这就是团长的决定的话，骑士们便必须执行。 罗兰抽出腰间的宝剑迪兰达尔，然后刺向天空。 “在天空中守护布鲁奈大地的众神哟。众神之王佩尔克纳斯，战神特里古拉夫，名誉之神拉吉格斯特，以及其他的诸神。请欣赏我等的奋战之姿！” 配合罗兰的怒吼，骑士团也大声跟唱。罗兰将剑缓缓放下，指向敌阵，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紧随吾剑！” 骑士们所骑的五千战马一齐蹬向大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几乎要崩塌一般。巨大的轰鸣声甚至让空气都发出悲鸣。 另一边，银色流星军的阵型，是由前端泰格勒与欧吉耶率领的约一千布鲁奈兵，后方的四千吉斯塔特军，以及剩下的一千在最后方被命令原地待命的预备兵力组成。 虽说布鲁奈军曾经也与贵族势力交战过，但还是必须让他们意识到这次是他们自己的战斗，吉斯塔特军毕竟只是协助者。所以泰格勒让为数不多的布鲁奈军作为先头部队。 但是，面对统一身着深灰色武装，整齐划一的骑士团，布鲁奈士兵们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纳瓦拉骑士团与布鲁奈军开始激烈交锋。 凭借恐怖的破坏力，纳瓦拉骑士团瞬间突破了布鲁奈军的防壁。看着眼前展开的景象，不仅是艾伦，连泰格勒和莉姆也一同哑然。就算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曹书瑞，面对眼前一边倒的战局，也只能哑口无言。 罗兰在冲突的最前方，忽左忽右，不断地挥舞大剑，无人能挡。 将对手连武器一齐斩断，连同铠甲一齐击飞，甚至连一大排桩头尖锐无比的防马栅栏都被大剑一击摧毁。罗兰的冲锋丝毫没有减速，堵在他面前的人，无论是谁都被这压倒性的力量彻底击垮，无一例外。 罗兰的战马也同样以高扬的嘶吼回应骑手的意志，鬃毛随风披散的它，踏碎地面上持续堆叠的尸体，不断地向前突进。 不知是否是被团长的霸气所感染，骑士们也将布鲁奈军的防线冲垮，然后突破，以疾风怒涛之势跟随罗兰。 ——好强。并且，太快了。 无论是艾伦还是莉姆，都没有束手无策的面对这一切。她们考虑了好几个应对策略，但是，根本没有施展的时间。虽然她们两人都拥有不合她们年龄的丰富作战经验，但见识到具有如此强大力量和速度的突击还是第一次。 就算是持有Saber载入的战阵记忆的曹书瑞，也没想到敌人能如此迅速而又无可阻挡。预估了这种情况的策略确实有，但是布鲁奈军的士气太低，几乎没有几队士兵能够执行。 “——莉姆，指挥交给你了。” 如此说着的同时，艾伦猛踢马腹，飞奔了出去。她一边分开士兵们前进，一边拔出腰间的长剑，然后冲向凶如猛兽，飞驰不止的罗兰。 “我跟艾伦一起去！”把指挥也拜托给了莉姆，曹书瑞紧跟艾伦。 任务既然要求保护她，那么罗兰绝对能威胁到她的安全。 当近距离看到罗兰的时候，艾伦和曹书瑞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看上去高大得甚至让人误以为是巨人。这当然是错觉。这个黑骑士仅仅是伫立在那里，就不断释放出看上去两倍，三倍于自身身躯的威严气势。 从未有过的战栗在银闪的战姬背脊上疾驰。 曹书瑞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悲鸣。那是遇到了天敌后的本能反应。 “提示：迪兰达尔具有屠龙的属性。” 使用了魔力放出，身体平静下来的曹书瑞听到了这一声系统提示。 “难怪我会控制不住。Saber可是身体里有龙之因子的英雄，被屠龙属性克制是必然的。这么说，龙具不能起效的原因也有了。” 另一边，艾伦已经冲进了大剑的攻击范围。 两剑相冲，闪光炸裂。冲击的余波让周围的士兵不禁后退，艾伦的面容也被染上浓重的惊愕之色。 “——我的手……” 仅仅一次拼剑，就让艾伦的右腕麻痹了。稍微有点偏差的话，毫无疑问手会断掉然后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吧。 艾伦的马好像累垮了一般踉跄了下，无视主人的命令后退了一步。 ——如果没有艾丽法尔的话，就已经被干掉了…… 就像和其他士兵一样被连剑带人一刀两断。这一击非比寻常。 “——居然能接下我的剑，真是久违了呢。” 因为这次交锋终于停下脚步的黑发骑士，毫不隐瞒意外的情绪，俯视着艾伦。 “无论萨克斯坦还是阿斯瓦尔，都没有此等程度的勇士与骑士。竟然，像你这样纤细的少女……” 罗兰高举大剑。而艾伦则松开缰绳，用双手紧握住长剑。 再次，激突。不过这次两人不再分开，而是紧紧纠缠。撕裂空气的金属碰撞声接连不断，刀刃相撞，火花四溅。 两人之间根本没有曹书瑞介入的空隙。和他们相比，曹书瑞还是太弱小。咬了咬牙，曹书瑞开始与两人周围的敌军作战。 “赶紧升级，不然我连保护的资格都没有！” 罗兰手下的骑士都是精锐，曹书瑞只击败了30几人就升到了LV10. 明白攻速不能解决问题的曹书瑞将技能点加给了q陨星斩和e风王铁锤。之后，他立刻赶到正在和罗兰激战的艾伦身后。 艾伦拼命咬紧牙关，但仍忍不住惊叹。这个漆黑的骑士不仅拥有力量，还具备技术。并且，他还将有相当重量的大剑，像木棒一样高速的挥舞。 虽然艾伦勉强接下了那几乎可以劈开大地的强力斩击，但罗兰迅速转回大剑，使出一记横斩。 这一闪击将艾伦坐骑的头砍飞，而剑势仍毫不减速的迫近艾伦。 艾伦瞬间抽出踩在马镫上的脚，为了避开剑锋跳了出去，然后降落到地面上。被斩首的马翻倒在地。 突然，艾伦手中的银闪刀身闪了一下白光，向主人吹去微风。 “艾丽法尔……？" 随风而来的艾丽法尔的思绪，换成语言大概就是“小心那把剑”吧。艾伦迷惑了一下，然后马上理解了。 这把龙具从没有说谎过。 艾伦慎重的保持距离，仰视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士。 “那把剑……是什么来头？” “打的正激烈呢，居然还去注意奇怪的事情。不……也不能说奇怪。” 罗兰向艾丽法尔投去锐利的视线。 “说起来，能和这把迪兰达尔交手而不碎裂的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剑才是，是用什么做的？” “不知道。因为这是从脸都没见过的人那里继承来的。” 艾伦坦率的答道，罗兰一脸惊讶，但并没有追问。 “我也不清楚，这把剑到底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它是陛下为了让我守护这片布鲁奈大地而赐给我的。不过，这就足够了。” ——不是普通的剑。 艾伦暗自咒骂。虽然能连人带甲一起劈开的罗伦的怪力是不小的威胁，但是将其充分发挥出来的是这把剑。如果是普通的武器，肯定会在和这把剑相撞的瞬间崩裂。 “啧。” 曹书瑞扔掉了手中的制式骑士剑，从装备格子里取出了一把具有黄铜色剑柄和剑锷、剑刃散发着银白色的光泽的长剑。 那是他之前买来隐藏身份用的铜剑。 曹书瑞翻身下马，他做好了使用技能突入战场的准备。 —————————————————————————————— 他真的是人吗？ 甚至让人产生这样疑问的，压倒性的强大。宛如恶梦中所见。 ——用龙技击溃他…… 龙技，战姬最大并且最强的王牌。使用它吧，这个想法在艾伦脑海里闪现。但是，对手是人类。他手中的武器才是异常的。 “既然被称为战姬，那你就是吉斯塔特的指挥官？” 罗兰问道,这时艾伦才发现自己没有报上姓名。她赤红的双眼灌注强烈的意志，视线笔直的射向罗兰。 “我是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娅，是七战姬之一。” “纳瓦拉骑士团团长罗兰，就是我。——战姬哟。” 罗兰黑色瞳孔中翻滚着浓浓战意，俯视艾伦。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缘由，但是没有得到陛下的许可就踏上布鲁奈的土地的人，我绝不轻饶。” 没有继续说话，罗兰举起大剑，猛地劈下。 “砰！”火花四溅。 艾伦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那黑发的背影。紧绷的肌肉开始松弛，艾利法尔上聚集的风也开始消散。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么信任他了呢？” 虽说仓促间还已经升了两级，但是在运用了魔力放出的技巧之后，曹书瑞还只是勉强能够接下罗兰自马上劈下的剑击。 曹书瑞的双脚仍稳稳地踩在地面上，但他脚下的土地比周围下陷了大约10厘米。 手腕、手肘和肩膀的骨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磨损声。 虽然很快就会被在体内循环的魔力修复，但是之后立刻就又会伤到。 “这什么怪力呀，你真的是人类吗？”曹书瑞艰难的开口问道。 “呵，我所有的敌人都管我叫怪物。”罗兰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说起来，你是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战姬以外，第二个能接我一剑的人啊，而且，你还如此年轻。这份武勇值得赞赏。——但是，你们是侵略者，我的剑下，会有你的亡魂！” “你简直强的离谱。但是，我也不能输、啊！” 魔力卷起了风，零距离，曹书瑞释放了风王铁锤。 四周的风在几息之内就被曹书瑞释放出的魔力拉扯着聚集到了剑身之上，随后咆哮着奔流而出。 使用了过量魔力的曹书瑞双眼都变成了浅蓝色。 没有防备的罗兰连人带马被直接吹飞，虽然他及时的用手中的剑阻挡了一部分风，身上的铠甲还是出现了数条裂痕。 “还好，屠龙的力量不会对风和魔力起效。”赌对了，曹书瑞小小的感叹了一句。之后，他立刻把铜剑放回装备栏，借着混乱，转过身去，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艾伦就跑。 “哎哎哎？”艾伦被高速流动的风吹了个一脸懵逼，慌乱的她只好用那双藕臂搂紧了曹书瑞的脖子。 曹书瑞眼里的蓝色还未完全褪去，艾伦看着他的双眼，竟是有些痴了。本想问些什么的，最后还是没开口。 再次使用了伪瞬步的技巧，曹书瑞飞快地带着艾伦离开了战场。 “——”风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曹书瑞回头一看，一支标枪笔直地射来，那边罗兰还保持着扔出标枪的姿势。 四周的敌军也纷纷投来标枪。 ——来不及躲闪了。如此判断着，曹书瑞运起风王结界，使用风的力量偏转着四周标枪的方向。 然而，罗兰扔出的标枪仿佛丝毫不受风的影响，仍然笔直的射过来—— “闪耀波涛集于吾前！” 声音出现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曹书瑞他们与投枪之间。 不合战场气氛的淡绿色礼服，还有那头仿佛象征平日的她的气质，给人以温柔印象的金发。她的手中，是镶着绿柱石的黄金锡杖。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她那丝毫没有笑容的凛然表情。 索菲娅·奥贝尔塔斯，站在那里，宛如守护者一般。 她轻快的将锡杖转了一圈，锡杖顶部不断的撒落金色光芒。这些光粉并没有溶解消失，而是随着锡杖的动作流动于空气之中，然后在索菲的面前描绘出一个圆环。 黄金色的光轮中心，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不断放出白银光辉的漩涡。漩涡从内侧将黄金之轮逐渐扩大，最后产生一个完全覆盖索菲全身，透明的光之壁。 投枪被光壁弹开，掉落地面。 看着回过头来，想要说些什么的索菲，知道罗兰能够使用迪兰达尔无视龙技的曹书瑞没有犹豫，一把拽过索菲。 曹书瑞调整了一下艾伦的位置，将她和索菲一起扛在肩上，继续跑路。周围的银色流星军的士兵已经都撤退了，只要曹书瑞他们再跑掉，这一战就能暂时结束。 风声阻断了艾伦和索菲的声音，曹书瑞此时也无暇去注意两人说了什么。 这次，曹书瑞加大了风王结界的出力，踏着S形的轨迹在罗兰的骑士团的士兵之间穿梭。 果然，没有标枪继续投来。 曹书瑞和两位战姬顺利的在魔力用尽之前脱离了战场。 PS：6.7k大章。笨淡尽力去写了，但是写起来感觉还是有些苍白。不能很好地把脑海里的场景表达出来。求建议，求推荐！ 第二十八章 准备再战 到达了安全的地方之后，曹书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系统。 如果任务已经完成，那么和罗兰的一战就能宣告结束（任务成功就意味着罗兰已经被击退）。 “果然，任务不达成条件是不会失败或完成的啊。我仅仅只是保证艾伦的安全，没能击退罗兰，所以任务还是进行中么。这么看来，我若是不能够变得更强，说不定就是下一次，对我有了防备的罗兰就不会再被风王铁锤打中。说不定他会直接和我比拼力量，然后杀了我。” 曹书瑞仔细地回忆着和罗兰战斗的每一个细节，眉头渐渐皱起。 “——喂，曹书瑞！”一声清喝伴随着拳头击打头部的触感，曹书瑞被打断了思考。 “快放我们下来啊，你到底想干嘛啊？”艾伦带着些许羞愤和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脑后的位置传来。 曹书瑞这才想起来，他似乎忘记了把肩上的两位战姬放下来。 “对、对不起，刚才消耗有些大，有些失神了。”曹书瑞连忙将两位剑姬放下来。这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身体接触让曹书瑞不得不忍受着滑腻肌肤的诱惑。 “……是吗，要是这样的话，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阿拉，艾伦还真是宽容呢。” “！宽、宽容的对待下属难道不好吗？” “是对待下属宽容，还是对待曹书瑞宽容呢？” 两位战姬笑闹了一会儿，才严肃起来。 索菲先开了口：“曹书瑞，刚才，你为什么要连我一起带回来？我的龙技你应该看见了，他们伤不到我的。” “不，你会被留下的，索菲大人。黑骑士罗兰之所以被称为怪物，跟他手里那把宝剑的关系很大。——圣剑迪兰达尔，那是自布鲁奈开国流传至今的剑，曾是布鲁奈开国的王者的佩剑。” “那又如何？” “艾伦应该有直观的认识。那把剑，锋利和坚实的程度不在艾利法尔之下，而且，罗兰曾用它劈开过咒术。据我观察，龙技的本质和高位的咒术实际上是差不多的，所以，不出意外龙技会被劈开。而且，据我所见，艾利法尔的风在和迪兰达尔相撞的时候也弱了不少。”曹书瑞开始口胡龙技的本质，毕竟，他没有办法说明迪兰达尔有屠龙的属性，本身还可以破邪。这些来自系统的情报，是哪怕罗兰这个持有者本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要是说出口，徒惹怀疑，还得不到信任。 之前被艾伦俘虏时用的旅者的身份，因为曹书瑞对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一问三不知，也被艾伦和莉姆认定为是假身份。所以，身份的借口也用不了。除了这个，曹书瑞说的都是实话。 “说起来，我确实隐约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是错觉来着。”艾伦回忆了一下，赞同了曹书瑞的说法。 本来还半信半疑的索菲，这下也不再怀疑。而是严肃地对着曹书瑞鞠了一躬：“谢谢你，曹书瑞。若是迪兰达尔能劈开龙技，那我很有可能会受伤，甚至被俘虏。” “所以我把你带回来了，索菲大人。” —————————————————————————————— 再战，会在明天进行吧。艾伦他们如此想到。 通常军队会让士兵在大战后休息一天到二天，但是纳瓦拉骑士团大概不会这么做。 今天的战斗中，她们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 如果没有办法对付罗兰，他们必输无疑。 就在艾伦紧皱眉头思考的时候，索菲玩耍般弄得锡杖清脆作响，笑眯眯的对艾伦说道：“我也来帮你一把吧，艾伦。” 艾伦紧皱眉头，一副难以同意的脸色。 “你是以使者的身份来这里的吧。如果你为了帮我参与作战这件事被人知道的话，会很麻烦吧，不是吗？” “不露陷不就好了嘛。” 索菲带着轻松的恶作剧般的口吻回应道。 “比起一个人单挑黑骑士，两个人去挑战他不是更好吗？” 艾伦撇着嘴，揪着头发。腰间挂着的艾丽法尔也送去同意索菲一般的柔和之风。她犹豫了一小会儿。 “我才刚决定和他全力一战呢。算了，知道了。你的力量，我就欣然借用了。” “全力的意思是——龙技也要用吗？” 索菲用玩笑般的表情和声音，问着深刻的问题。艾伦简短回答。 “用。” 虽然知道这违反自己的信念，但她已有所觉悟。索菲静静的点了点头，然后竖起食指。 “艾伦，接下来这句话既是建议更是忠告……信念，并不是束缚你的东西。虽说我们是战姬，但不能因此就认为自己不是人类。” 仿佛看穿艾伦内心想法一般的话语。艾伦吃惊的瞪大眼睛。 “顺便再说一句，曹书瑞可是说过的，龙技不一定管用。你可不要忘了啊。” 索菲对着这幅表情的她微微一笑，然后翻飞裙摆，飘然离去。 “是啊，我还有曹书瑞。我们三人，一定可以打赢的。而且，我们，不一定非要打赢啊。” 是夜，营帐中，仿佛要吹走不安一般，银发的战姬对众人笑道。 “多亏马斯哈斯卿，王都的状况已经大致了解了。虽然目前罗兰两度逐回我们的使者，但给予他一定打击的话也许会改变主意。即使不改变，随着时间的经过他把握住现状的可能性也会越来越高。” “把握住现状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这句话意思的马斯哈斯摸着灰胡子，左思右想。艾伦双手抱臂挺起胸膛，以非常严肃的口气回答道。 “这是今天和罗兰交手时发现的事。那家伙竟然不知道我们吉斯塔特军来这里的理由，真是滑稽。不是普通士兵，而是总指挥官不知情。” “……这的确很不自然，令人费解。” 莉姆将拳头抵在嘴边，陷入沉思。 士兵一般是以混口饭吃，拿点俸禄，建点小功这类非常现实的理由而战斗的。当然也可能有人在因人望和勇武而备受信赖的指挥官麾下，为了指挥官而战。不过这类例子极少。 但是，总指挥官不一样。毕竟在大多数的战斗中，他们正是因为有战斗的理由，才会将士兵集结起来。 于是，拥有坚定战斗理由的人，就会思考，调查，推测敌人的战斗理由。因为他们明白可以根据这类特殊情报使行动的选择更加广泛。 曹书瑞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除此之外，曹书瑞还知道，罗兰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大贵族操控了情报，他现在开战的理由大概是因为他看到了黑龙旗。 “如果罗兰能够知道我们战斗的理由，那么他应该会选择面见布鲁奈国王，然后见证我们的行为，如有违背，他必定会再次出击。”曹书瑞谨慎的说道。 “很有可能。但是，咱们要先撑过明天才行。今晚应该会下雨。”艾伦严肃地说道。 “如果下一整晚雨的话，纳瓦拉骑士团的行动会变迟缓呐。” 欧吉耶摸着下巴，理解一般的点了点头。 头盔，胸甲，护手和护腿，巨大的盾，枪与剑。用这些将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的便是纳瓦拉骑士。因此，即使他们拥有恐怖的突进能力，一旦地面变得泥泞，装备的重量会反过来托他们后腿，使他们动作变迟缓。 虽说吉斯塔特军也有骑兵集团，但艾伦和莉姆都不打算拘泥于此。这是她们的优点。 “虽然感觉对不住你，但希望欧吉耶子爵你能再出动一次。” 听到艾伦关于行动的说明后，老子爵身体微微颤动的笑了。 “原来如此。今天的战斗中，我和战士们不中用的地方让您见笑了。我一定不辱使命，确实完成这次任务。” “但是，靠这个手段能打赢明天的战斗吗？” 找出地图比照着，莉姆抛出疑问。 “可以的。”曹书瑞肯定地回答道。 “纳瓦拉骑士团很强。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罗兰这么强。” “就是这么回事。想办法把罗兰与骑士团分开，然后逐一击破。”艾伦肯定地点了点头。 “罗兰好像一边和我们交战，一边从能够信赖的人那里搜集情报。如果能够告诉他泰格勒的行动是无奈之举的话，也许就能打开交涉之路。” 如艾伦所说，过了不久天空便开始降雨。 银色流星军开始行军。寒冷持续的消耗着他们的体力，而黑暗和降雨也不断得折磨着他们的精神。他们每走一步，湿透的衣服与沾满泥水的鞋子带来的难受感都增加一分。 “柴火加倍使用吧。把身子弄暖和。我允许你们少量的酒。” 太阳一旦升起，就必须要和纳瓦拉骑士团一战。所以让士兵恢复精神是必需的。 虽然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逃兵，但是，大部分士兵还是被曹书瑞的勇猛感染，决定留下。毕竟，在他们看来，曹书瑞是能够与罗兰分庭抗礼的人。 夜深时分，艾伦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 之后，众人就立刻开始行动。 曹书瑞和欧吉耶子爵将伤兵和非战斗人员共计约一千人，送到了水位在不断上涨的河流的另一端。 至于罗兰那边的反应，曹书瑞他们不得而知。 比别人还要多背负着名为“任务”的压力，送完人，曹书瑞为了即将到来的第二战，返回营地，养精蓄锐。 “若是直接王对王，我的作用，除了技能以外微乎其微。力量和攻速我都比不过罗兰。我现在的金币，留出红药的钱以后，就只能买一件小件。如果攻速依靠装备，那么若我不能再升两级的话，是无法在力量上和罗兰分庭抗礼的。” 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曹书瑞最终决定花420金币买下一把疾风匕（+13%攻速）。 之后，就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明天了。 第二十九章 二度战起 第二天一早，两军又开始了对峙。 与银色流星军保持距离的期间，纳瓦拉骑士团将己方部队分成三组。第一部队两千人，第二，第三部队各一千五百人。 然后，第一部队进军，与南下而来的银色流星军对峙。此时，第二，第三部队在战场上进行大范围的迂回。 立于第一部队前方的是罗兰的副官奥利维尔。他高举长枪的姿态，虽不及罗兰，但也威风凛凛，尽显作为数千骑士领队的领袖风范。 “三日月！” 随着这声呐喊，骑士们举起投枪，高声怒吼。马蹄踏地的巨大轰鸣声使大地与天空都为之震撼。 ——数十年前，布鲁奈国内某个骑士团团长想出了一个名为“三日月”的战术。 首先，将部队一分为三。第一部队与敌人对峙期间，第二，第三部队在战场上进行大范围的迂回。 然后，第一部队开始向敌军冲锋，削去敌人的前卫。随后并不冲入敌阵，而是从左侧或右侧画出一个弧线撤离。 紧接着，第二部队从侧面向敌人突击。并且完全按照第一部队跑过的轨迹策马前进，同样斩削掉敌人的一部分后撤离。不过这次第二部队必须跑向敌人愿意追击的位置。 这样两次招呼后，第二部队就会背对敌人并且与敌人近在咫尺。这种状态下敌人必然会攻来。 但是，袭向第二部队的敌人，会被迂回过来的第三部队从背后包抄。想进行背后袭击却反而被背后袭击的敌人会变得惊慌失措，与此同时逃跑中的第二部队则重整队列，掉头反攻敌人。 第三部队与第二部队将敌人前后夹击之后，归来的第一部队也加入攻击。被三方夹击，猛烈砍杀的敌人将会脆弱的分崩离析。这就是“三日月”。 这些互相配合的动作成功时，包括进攻，佯攻与己方的援护等一系列行动都将发挥出惊人的破坏力。 布鲁奈各骑士团都用这个战术阵型获得过大量胜利。 并且纳瓦拉骑士团中，还有名为罗兰的强大存在。没有不胜之理。 另一方面，银色流星军将四千三百的兵力进行分配。中央三千，左右各五百，然后后方预备兵力三百，这是标准布阵。布鲁奈兵集中在中央，除此以外则全部是吉斯塔特兵。 艾伦和索菲一起，为了防备罗兰而原地待机。 而曹书瑞则是在寻找着能够在和罗兰交锋之前升级的机会。若是曹书瑞不能升级，那么他很难在与罗兰的战斗中起到作用。 ——几个月前还是个普通人的曹书瑞，基础方面和这些军人比差太远了。那些由时间积累而来的力量，曹书瑞唯有通过升级来抗衡。 因此，由莉姆进行全军的指挥。然后马斯哈斯作为莉姆副官跟随着她。 “那个武装，那个布阵，果然是‘三日月’吗……”马斯哈斯认出了这个常胜的战阵。 吹响角笛，敲响战鼓。 纳瓦拉骑士团将枪尖指向银色流星军，开始朝他们猛冲过去。奇怪的是，在骑士团先头疾驰的骑士们的枪并不是冲锋用的重枪，而是投枪。 银色流星军的前卫手持长枪与巨盾，同时立起防马栅栏，防御冲锋。他们的盾由前后贴有厚实的木板的铁板所制，又重又硬。栅栏与枪则是为了牵制战马，以抵御骑士的冲锋。 但是，交锋并没有发生。纳瓦拉骑士团刚接近泰格勒军，就改变了方向。他们描绘出一个平缓的曲线向左转弯，同时将手中的枪举成水平状，朝银色流星军掷去。 越过栅栏投来的无数投枪，有的刺入盾牌，有的则直接贯穿士兵的身体，使银色流星军的一角出现了微小的混乱。纳瓦拉骑士团没有停住，而是就这样离去了。 面对将侧面与背面暴露出来远去的敌人，莉姆严令不准追击。 这个命令的正确性，马上就被证明了。与刚刚远去的敌人几乎一样的方向上，纳瓦拉骑士团又突袭了过来。如果追击的话，泰格勒军队列出现混乱之际就会被这支部队粉碎。 这支部队也和刚才的部队一样装备着投枪。从侧面向泰格勒军掷去投枪后，他们向右转弯撤离。也就是说，他们与最初袭来的部队撤去的方向正好相反。 “——全军后退。”注视着敌军的背影，莉姆下令道。 敌人已经将自己的背后暴露在我们眼前，他们重整队列然后掉头应该需要不少时间。为什么不追击如此破绽百出的敌人，反而要后退？ 不过，士兵们对莉姆的信赖远胜于这些不满与疑惑。吉斯塔特兵听从命令井然有序的开始后退。莉姆身边的马斯哈斯不断回忆着他所知道的“三日月”战术的战斗记录。 “之后应该是第三部队……” 面对退后的敌人，“三日月”将改变作战方式。 第三部队向敌人右侧突进，与此同时第一部队朝敌人正面袭去，最后第二部队绕到敌人的左侧，形成包围态势。 银色流星军似乎完全没有战斗的打算，不断地向后退去。无意间他们来到了河流边上，无路可退。 率领纳瓦拉骑士团的奥利维尔理所当然得对敌人的行动感到非常不解。 “他们这么后退，可能有什么策略。应该中断‘三日月’吗……” 但是，经过深思熟虑，奥利维尔决定继续“三日月”战术。 敌人还没有从昨日的败北中恢复过来。因此他们战意低下。 而且，根据第一，第二部队的动作，可以看出地面已经开始变干。就算他们有计策，我方只要活用突进力与机动力便可以突破。 毕竟“三日月”从来没有败过。 于是，奥利维尔下令进攻。 纳瓦拉骑士团从右侧突击过来的报告传来，莉姆和马斯哈斯接到报告后依然十分泰然。 “敌方数量大约一千五百……他们正沿着河流朝这边冲锋。冲在最前端的是那个黑骑士。” 传令兵的神色非常紧张与恐惧，并且这份恐惧传染给听到报告的所有人。 经过昨日那一战，面对罗兰时的恐怖深深得烙印到每一个士兵的心中。 “——来了吗？” 然而，某个人仅仅一句话就将这份恐怖驱散了大半。她正是手持长剑的白银长发战姬。她凛然的身姿让周围的士兵们恢复了气色。 “艾丽奥诺拉大人。索菲娅大人。” 马斯哈斯不失礼仪的向艾伦与索菲招呼道。 “将最艰苦的任务交给您让我感到十分愧疚，拜托您了。” “包在我身上。” 曹书瑞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但是他刚想开口，就被艾伦堵了回去。 “相信我。我们可是战姬，不是什么靠着武器才比别人强的花架子。”艾伦一脸严肃。 “……保护好自己。”曹书瑞苦涩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内心非常的痛苦。喜欢的人去面对危险，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送上祝福。 “我真是，太窝囊了。我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曹书瑞。 系统的均衡是绝对有品质保证的。上限的18级就是当前世界召唤师能够达到的最强水平，也是这个世界里召唤师有遭遇可能的最强的存在的层次。虽然装备不同实力会有差距，但是等级之间的差距，就像箱庭用外门位数来衡量实力一样，是很难被跨越的。 这一点，又和游戏里能凭借好的装备越级击杀不同。现实里是很难实现的。 而曹书瑞现在所在的世界，最强者也没有脱离人类的层次，借助龙具的战姬也不过15、6级。而龙具的力量无效以后，战姬只能达到11、2级的水平 而罗兰，竟是凭借自身就达到了13、4级的水平。 当然，这些都是估计值，毕竟，现实能划分层次已是极限。想要用游戏里的等级去衡量实力是不可能完全准确的，只能做到大差不差。 ——————————————————————————————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压下了所有的情绪。不停地吸收Saber英雄载入的记忆的曹书瑞，作为一名战士，已经是合格的了。一旦进入状态，就能心无旁骛。 两军开始短兵相接。曹书瑞没有骑马，却发挥出了他人难以想象的机动力。他选择了一个不会干扰到艾伦等人的战斗，又不会离得太远的位置，开始了拼命地厮杀。 没有丝毫保留，拿出了铜剑的曹书瑞猛烈地爆发，展现出了身为英雄那超越常人的力量。 强大的纳瓦拉骑士团的骑士，在现在的曹书瑞面前有如土鸡瓦狗。没有人能接下曹书瑞的攻击。 这样的曹书瑞，和昨天的罗兰是何其相似。 将敌人连兵带甲一同斩开，被魔力影响，再度变成碧蓝色的眼瞳毫无波动，缠绕着风的身周滴血不沾。 “不、不可能！明明只是个步兵！为什么我骑着马的力量还是比不过！”敌兵的悲鸣和哀嚎交错响起。吉斯塔特这边则是被吓的目瞪口呆。 曹书瑞只凭自己就将战场变成了绞肉机。 用风吹去铜剑上的血，感叹了一下系统的装备的优良品质。曹书瑞转过身去，看向己方的士兵。 被碧蓝色的瞳孔注视过的士兵，无一不觉得如入冰窟。 “这里是战场，不要傻愣着。随我冲锋。”曹书瑞的声音冰冷而且毫无波动。 虽然曹书瑞立刻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并不觉得这种魔力影响下的冷淡情绪有什么不妥。 他下达完了指令，立刻转过身去厮杀。 ——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每迟一秒升级，艾伦就有可能遭遇危险。 被紧迫感驱使，曹书瑞的攻击越发的迅速了。 —————————————————————————————— 从右侧攻来的第三部队中，挥舞迪兰达尔的罗兰一马当先，一边不断砍杀并冲溃吉斯塔特兵一边持续突进。吉斯塔特兵尝试抵抗，但却毫无意义。他们像被雨水冲散的泥人一样被不断砍倒。 纳瓦拉骑士团突破了银色流星军的右翼。 然而，他们刚开始与中央部队肉搏时，骑士团的动作意外的变迟钝了。正面攻来的第一部队也出现了同样的现象。 健壮的战马们高声嘶吼并停下脚步，声音中混杂着悲鸣。 骑士们终于察觉到，脚下的土地严重的泥泞化了。 紧接着，骑士团的左右两边飞来数百支箭。这些箭由被他们从正中撕开口子的吉斯塔特军射出。人与马一个接一个倒下，摔入泥中。虽然他们想用坚固的盾牌防御，但不从马背上下来的话既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怎么搞的？根据斥候的报告，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奥利维尔大声怒斥骑士们，同时紧咬嘴唇。不可能是因为斥候数量不够。并且地面的稳固也已经在之前的行动中确认完毕了。 为什么，只有这里会变成泥泞？ “——就是因此，才能称作恩惠之雨呐。” 另一边，在银色流星军中，艾伦轻轻念道。 其实地面泥泞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欧吉耶子爵仅仅将河流用沙袋堵住而已。只需要考虑在什么位置将水流堵住就可以了。 即使如此，一般情况下水并不会溢出来。而现在更是冬天的枯水期。 但是，昨天的那场雨让河水上涨了不少。而河流中满出来的水，在极短的时间内渗入周边的土地，将其化为泥泞。纳瓦拉骑士团发现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发生在战斗即将开始的时候。 和昨天相反，这次是吉斯塔特兵单方面的攻击纳瓦拉骑士团。 鲜血潺潺流下，与泥水混为一体。人与马的尸体渐渐堆叠成山，看上去像是正在逐渐沉入泥泞。 纳瓦拉骑士们一边防御一边拼命逃离泥泞，而轻装的吉斯塔特兵不断刺去长枪。士兵们因为昨日的败北怀着强烈的复仇意志尽情地向对手释放愤怒。 纳瓦拉骑士团不断的被挤压，消磨战力，眼看就要败北。然而，从左右两边压迫骑士团的吉斯塔特兵阵型的一角，出现了破绽。 那是罗兰。他舍弃战马，在泥中疾驰，在吉斯塔特军中疯狂杀戮。 这个场面，简直就像是昨天惨剧的再现。 黑骑士每挥一剑，阵型中就出现悲鸣与流血，一两条生命便魂归天际。 他每进一步，士兵们就赶紧倒退两步，但还是被黑骑士追上，毫不留情的斩杀。被斩杀的同时武器断裂，铠甲破碎。 泥土中出现一条由血与尸体搭成的路，在这之上罗兰高速奔跑，舞剑，完全看不出他穿着铠甲。他抢过吉斯塔特兵的马，在马上向镰刀割草一般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砍杀。 泥土与草地上散乱着无数尸体，流下的鲜血与污水汇流成河。刀剑碰撞与怒吼之声响彻天际。终于，罗兰停止了突进，而使他停下的人，和昨天一样。 挥舞过来的长剑，与罗兰的宝剑激烈碰撞。 “又见面了呢。” 艾伦骑着马站在罗兰面前，嘴边扬起无畏的笑容。她的身后则是索菲。 “是你吗……昨天那个骑士呢？忘了问他的名字，真是一个失误。” “他在另一边。今天，我们王对王，将对将。” “呵，倒是个好主意。除了我，我的骑士团里还真是没有第二个能够拦下他的人。但是，只要我打到你们，胜利仍旧是我们的。” “虽然不知道你想错了什么，但是现在这样，正合我意！” 艾伦用手拦住索菲，向前踏出一步。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出耀眼光芒的龙具与宝剑猛烈冲突。罗兰强有力的斩击被艾伦毫不示弱的弹了回来。 刀身碰撞，青色的火花四溅开来，风漩涡般旋转，将泥土卷上天空。 第一次拼剑中罗兰吞了口气，第二次拼剑时他的脸上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比昨天强了很多……！ 剑势中传来了她的决意与觉悟。虽然说单靠气势并不能改变实力的差距，但罗兰预感到这次战斗不会轻松。 风压数次拂过皮肤，但刀刃一次都没有接触到对方。稍微碰到一点就意味着死，两人都理解到这点。 几度交错，几度纠缠，尽管两人几乎陷入胶着，却没人敢上前助阵。艾伦与罗兰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空间。 部下们并不是因为顾虑到领袖而不愿插手，而是害怕被卷入死斗才远离他们。 这时，有几位勇敢的纳瓦拉骑士团为了协助罗兰准备进入这个空间，但他们有的人在接近前就被索菲的锡杖击飞，另一些人则被两人浓密的斗气所压倒，无法上前。吉斯塔特兵也在索菲的制止下停止脚步。 第三十章 激战（1） 艾伦与罗兰激烈厮杀的同时，缓慢的将他从战场的漩涡中吸引出来。 罗兰也察觉到自己正渐渐离开战场，但他也同时理解到自己无法背对眼前的战姬。况且，自己已经将骑士团的指挥权交给了奥利维尔。 离开铁与血四散飞溅的世界，战姬与黑骑士在草原上疾驰。他们远离战场将近两贝尔斯塔（两公里），索菲也骑着马与艾伦并行前进。 “黑骑士阁下。现在就请让我们两个人来做你的对手。” 不要紧吗，艾伦用视线问道。光华的战姬轻轻的向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艾伦到现在为止一直单独战斗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为了向罗兰展示自己的决意。 二是，担心索菲的体力。确实索菲拥有十分优越的实力，但她同时也欠缺如艾伦与柳德米拉一般的持久力。面对像罗兰这样强韧的对手时，无法做到持续战斗。 “——来吧。” 罗兰短声回答，随即三人同时踏地。 长剑与锡杖，还有大剑三者描绘出眼花缭乱的光之轨迹。即使面对艾伦与索菲的双重攻势，罗兰依然不动如山，和她们势均力敌。接下劈斩，顶住突刺，弹开扫击。 艾伦她们怎么也无法作出和罗兰一样的动作。如果正面硬接罗兰攻击的话，即使龙具无损手臂也会折断。 话虽如此，但罗兰绝没有因此就游刃有余。毕竟他正同时与两位技艺超群的战士交手。就算在不足一瞬的时间里，也不允许出现一丝呼吸紊乱。 在猛烈死斗的最后，罗兰的大剑捕捉到了艾伦的战马。和昨天一样，艾伦再次失去坐骑。 然而，之后发生的景象与昨日完全不同。 ——黑骑士哟。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被称为战姬的理由。 “——风影。” 在战马的身体即将倾斜之前，艾伦抬起踩在马镫上的双脚，向马鞍猛力一蹬，跃入空中。她白银色的长发随风起舞，艾伦从空中朝罗兰斩去。 罗兰回击一剑，将艾伦整个人弹了回去。 但是，艾伦没有重重的摔落地面，反而在空中调整姿势，以猛禽滑翔一般急速而猛烈的向罗兰再次扑去。这完全不是人类应有的动作。 “呵，是妖术吗，这种雕虫小技！” 空气开始剧烈翻腾，卷起旋风，此景甚至用肉眼都能看到。在高低起伏不断鸣响的钢铁声中，被风之衣包裹的艾伦跳入高空，从死角袭向罗兰。 她每攻击一次卷起的暴风便发出巨响，震撼大地。在空中飞舞纵横无尽的艾伦不断降下斩击，使罗兰开始一味的防御。艾伦刚砍到罗兰的坐骑，黑骑士便毫无破绽的降到地面。 然而艾伦的猛攻还在继续。面对这迅捷的速度，还有近似四处飘舞的风一般无法看破的动作，是普通人的话大概早就被撕成了碎片。 可是，罗兰还是捕捉到了艾伦的动作。他并不依靠眼睛追寻动作而是靠皮肤读取空气的流动，并不靠剑技却只靠反射神经挥舞大剑。 这种力量，在人类当中早已达到顶峰，甚至凌驾于上。 罗兰咆哮。他以如狂风般强烈的一击迎接艾丽法尔。冲击将艾伦远远击飞，摔入天空。 为了迎击在空中重整姿势后再次攻来的艾伦，罗兰摆好架势。这时，索菲动了起来。被舞动的锡杖发出清脆的声响。 自艾伦使用“风影”起索菲便一直观望两人的战斗，但是这个瞬间她看到了破绽。 “光耀水花飞驰前袭。” 锡杖向罗兰放出无数的光之粒子。虽然光之雨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但足以迷惑罗兰，制造空隙。 艾伦在空中举起长剑。“艾丽法尔”，艾伦轻声念道。如同回应一般，银闪开始散发出纯白之光。不断散发着热量的血风缠绕上刀身，震颤大地，开始沿着螺旋的轨迹形成光辉闪耀的龙卷风。 ——这个男人是人类。确实他持有超越人类的力量与技艺。但是，他既不是战姬也不是龙。 对区区一个人类，使用龙技好吗？虽然罗兰的大剑似乎可以抹杀龙技，但仅凭这点就应该对他使用吗？ 这份纠葛依然缠绕在艾伦心中。可是，曹书瑞担心的表情和索菲的话语从背后推了她一把。艾伦的意志已经变得非常坚定。 ——莎夏。也许你会生气。作为一个战士一旦站在不能对其使用龙技的对手面前，就必须英勇奋战直至战死吧。 但是艾伦已经下定决心，为了不让曹书瑞担心而使用这份力量。这个想法任谁都无法动摇。 ——就让我将这烦人的剑打碎给你看！ “横扫大气！” 挥下的长剑尖端上，高度凝缩的暴风犹如猛兽高声咆哮一般喷了出去。 风的余波宛如一支无形的牙刺穿大地，发出巨响并剜起地面，土沙四溅。龙技朝罗兰——确切的说应该是朝手上的迪兰达尔逼去。已经没有闪避的时间。 罗兰微微皱了皱眉，但仅此而已，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动摇与狼狈。他架起迪兰达尔，用强烈的眼光瞪向奔袭而来的风之野兽。 伴随着惊人的气势，罗兰舞起大剑。 爆炸般的轰鸣震动大气。怀有超常破坏力的风之凝聚体被迪兰达尔一击弹开，化为狂暴的风。猛烈的风压毫不留情的将地面挖起。罗兰被这股风压压的被迫后退，身上的漆黑铠甲沐浴在冲击波中，不断震颤着。 然而，风逐渐消失后，罗兰傲然的手举宝剑站在那里。他黑发披散，手脚麻痹，并紧紧的凝视降落地面的艾伦。 迪兰达尔的力量，并没有完整的发挥出来。本来，迪兰达尔对龙技的效果，应该是和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类似。对龙技可以接触就劈开，但是对由龙技造成的物理现象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的罗兰，因为疲惫，只能做到弹开而已。 “真是恐怖的力量。不……比起这个，你的觉悟更了不起。” 罗兰将宝剑扛在肩上，奔向艾伦与索菲，三人的距离渐渐缩短。 “不过——还是赢不了我。” 两位战姬死死盯着黑骑士，但因为刚才的龙技两人都消耗不小。 —————————————————————————————— 战姬们与黑骑士正在对峙的时候，银色流星军与纳瓦拉骑士团的战斗逐渐接近尾声。纳瓦拉骑士团的第一，第三部队几乎被逼至毁灭状态，而赶来救援的第二部队也因为泥泞的缘故无法发挥原有的机动力。 指挥他们的奥利维尔率军拼死厮杀。将马的尸体收集起来当做防壁，将盾并排起来挡住从天而降的箭雨，他们如同地上爬行的虫豸一般缓慢的在泥中挣扎。 经过殊死拼搏，奥利维尔终于杀出重围。 可是，逃离敌军的时候，五千骑兵的纳瓦拉骑士团只剩下两千左右，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惨败。 而这其中，曹书瑞一人就打倒了近五百的敌兵。 虽然因为等级与昨天不同的原因，得到的经验也少了许多，但是曹书瑞还是达到了LV13的程度。一个不小心，曹书瑞习惯性地先点了大。 “卧槽我这不听话的手啊……还好还有两点。”将技能点分配给了陨星斩和风王铁锤。陨星斩已经点满，威力前所未有。曹书瑞买了一个蓝瓶服下补充魔力，随后用风感知着艾伦的位置离开了战场。 —————————————————————————————— 银色流星军本阵中，莉姆向马斯哈斯送去简短的赞辞。 “真是精彩。对了……为什么你会知道他们的阵型？” “我今年已经五十五了。” 面对莉姆的疑问，马斯哈斯如此答道。 “经过那么多岁月后肯定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通过眼睛和耳朵储存在脑袋里的。只是如此而已。倒不如说莉姆艾莉夏大人才是，指挥得相当漂亮。” 突然被褒奖的莉姆微微歪了歪头盔中的脑袋。 “即使有必胜之策，即使能指挥大军，只要不能使士兵如自己所愿行动，就没有任何意义。仅仅十九岁的年轻人，能够如此漂亮的调兵遣将。老朽十九岁的时候还在以老爹很精神为借口玩物丧志着呢。” “报告！骑士曹书瑞让我向您传话。他已赶往战姬大人们那里。” “！！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地就去了！”莉姆咬牙切齿，但是眼眸里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 “我很佩服你们的武勇。身为女子，能和我战到这种程度，实在是难得。但是，结束了。” 远离战场的草原上，曹书瑞刚看到两位战姬和罗兰的身影，就听到罗兰的这句话。 话音刚落，罗兰高举手中的大剑，对着眼前已无多少余力的银发的战姬，毫无怜悯地挥下了剑刃。 宛如一团银色的影子，身着铠甲的曹书瑞突入到罗兰和艾伦之间，挡下了罗兰势大力沉的一剑。 “砰！”火花四溅。铜剑和迪兰达尔之间激烈地摩擦，不时有火花喷溅出来。 “哈，和昨天一样啊，我又接了你一剑啊，罗兰。” “……你比昨天更强了啊。这种成长速度，简直无法相信。难道你也用了什么咒术吗？”罗兰刚毅的面庞上难得出现了一丝不解。 “怎么可能，我们都是战士，怎么会去依靠自身以外的东西？虽说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时候也是有的。但，这绝不会是现在。”曹书瑞认真地凝视着罗兰。 平心而论，曹书瑞听了他的事迹以后，是十分敬佩他的。 通过艰苦的磨炼，变得无比强大。这其中的付出，是曹书瑞做不到的。 所以，就算是堵上了人生的决战，他也没有去寻求什么虚无缥缈的外力，而是拼尽自己的全力，去拼，去证明—— “我，是一定能成为强者的！不假于外物，不违己心！” 第三十一章 激战（2） 两柄剑激烈地交错着。每一道美丽的弧线背后，都有火花四溅。剑锋交错的地方，连空气都能以肉眼可见的形式被挤开。 在又一次对拼之后，曹书瑞和罗兰各自后撤一步，平复开始紊乱的气息。 “……不错，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战斗了。” “嗨呀，好气啊。果然，有了防备以后，再想打中就几乎不可能了吗。” 刚才，曹书瑞本想再来一发风王铁锤。但是罗兰似乎察觉到了，立刻猛地闪到侧面，竟是让曹书瑞打空了。 “你这如野兽一般的战斗直觉，真是让人无从下手啊。”平复了呼吸，曹书瑞准备着下一轮战斗。 艾伦和索菲一起站在曹书瑞身后，并且依然在嘀嘀咕咕暗骂曹书瑞。 “真是的，这个笨蛋……不在战场好好杀敌，跑来做什么。” “阿拉阿拉。艾伦你明明很开心的样子，别装了啦。” 被和往常一样稳重的口吻一下说中心思，艾伦一时语塞。 “喂喂，后面的！我可是听见了啊！战场那边已经打完了。莉姆的指挥非常的精彩。” “说实话，我们其实并没有战斗的理由。拿到了报酬之后，我们就会离开。至于侵略，我们会就带这么点人来侵略吗？” 曹书瑞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毕竟，谁也没规定击退的方式非得是用武力。 “……若是你能打赢我，我就听听泰格勒的理由。我是国家的骑士，必须讨伐叛逆。” 原本右手持剑的罗兰，将左手也放到剑柄上。双手紧紧握住迪兰达尔，并将其高高举起。这时，艾伦第一次注意到。昨天和今天的战斗中，罗兰一次都没有双手握剑过。甚至连击破龙技的时候，用的都是单手。 “让我用全力回应你。” 见状，曹书瑞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刚才说话时那种放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卧槽，这架势有点眼熟啊。莫非罗兰是更木剑八那种类型的？是不是因为眼罩已经摘了所以才这么强？” 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曹书瑞呼出系统，买了两瓶红药，随手扔给了身后的艾伦和索菲。 “不要问我是什么，直接喝了吧。” “？好吧，这难道是最后一杯酒之类的？”艾伦伸手接住以后，没有犹豫，仰脖喝下。 咂了咂嘴，艾伦说出了感想：“哎呦，居然是甜的。” 见状，索菲也直接喝下。 可能是感知更加敏锐的原因，索菲立刻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 “这是……体力在回复？” “正确的感觉，不愧是战姬呢。刚才你们喝下的红药，是用来恢复伤势和体力的。” 曹书瑞眼睛一直盯着罗兰，回答索菲的问题。 看到曹书瑞那边似乎是做完了准备，罗兰才点了点头，随后—— 冲锋而上。 那是势如雪崩的冲击，不可力敌之人。 触之即伤，沾之即死。罗兰挥舞着大剑，一道又一道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了白痕。白痕的轨迹连起来，竟是把曹书瑞周围的空间都占据了。 在艾伦的视角看来，曹书瑞就像是被罗兰给关在了剑刃做的笼子里面一样。 虽然艾伦很想上去帮忙，但是，两人之间的攻防十分迅捷，剑与剑之间交错不休，只能看到他们手臂的模糊的残影。根本不存在插入他人的间隙。 从两人的交锋中溢出的冲击波震动大地，扭曲大气。连艾伦与索菲都被迫后仰身子。 “……真是无法形容。” 绿柱石般的双眸中充满惊愕，索菲漏出一声感叹。艾伦听后一边用手压住白银长发，一边得意的笑道。 “很厉害吧？但是，绝对不会让给你。” “这种程度的攻防，放在过去，我根本不敢想象。但是现在，我居然是一名参与者！” 在与罗兰势均力敌的攻防中，曹书瑞越打越兴奋。他感觉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英雄的实力在逐渐化作他自己的实力，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获得的所有战斗的经验、实力、技巧，都在这场战斗之中融汇贯通。 脚下魔力喷出，曹书瑞无视了惯性，强行停住身形，向侧后方后仰，躲开了罗兰一个假动作后的袈裟斩。 扳回上身，顺着这个方向，曹书瑞福至心灵，流畅地接上了一记陨星斩。虽然两击都被罗兰接下了，但是罗兰还是被击退了。 全身魔力奔涌奔流，汇于剑尖之上。 “我要战胜你！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守护布鲁奈人民的利益！”曹书瑞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意志一般怒吼出声。在布鲁奈的这些日子里，从酒馆里，从市井间，曹书瑞了解到了许多布鲁奈人民受到的来自贵族对付牲畜般的对待。愤怒的感情化作了压榨魔力的动力。 这时，一声清脆的剑鸣响起。转过头去，曹书瑞在身旁被魔力扭曲的空气中，仿佛看到了骑士王的虚影。她和他一起握住了同一柄剑，微笑着对他的话语表示赞许。 “风王铁锤！” 曹书瑞怒吼着，释放了纠缠着风的魔力。 “——放马过来！” 全身迸发出驱散四周暴风的强烈威压，罗兰高声怒吼。 尽管被混杂着土沙的狂风猛烈击打，罗兰仍死死的盯住疾驰而来的暴风的洪流。 激突。 炸飞山岳一般的巨大轰鸣声响彻天空，震撼大地。迪兰达尔的斩击被气流的团块阻挡下来，僵持不断 两者的冲突过程中，因不断消磨而损耗的力量开始化为光芒四散在空气中。 罗兰咬紧牙关，用上全身的肌肉与风抗衡。被光芒灼烧的双眼开始视线模糊，被激突瞬间的轰响震撼的双耳也已经麻痹，但通过宝剑，他仍然维持着全身的感觉。剑尖丝毫没有动摇。 ——我是……被陛下授予宝剑的骑士罗兰！ 当他心中如此叫道的时候，不知为何，罗兰想起了刚才曹书瑞的话语。想起来了，他持剑的理由。 ——为了守护，我的人民。 为了保护人民而不顾流血投身战场，赌上性命的是谁？ 泰格勒威尔穆德卿是叛逆者。但是，将他定罪为叛逆者的是谁？ 为什么，异国的骑士，会说出这种话语？ ——我……从陛下那里接受宝剑，是为了守护人民才接受的！ “哦哦哦哦哦哦！” 要将藏于内心的全部情感倾吐出来一般，罗兰厉声嘶吼—— 大气发出了哀嚎似得悲鸣，数到白色的痕迹留在空中久久不散。地面上，风划过的方向留下了一道宽达5,米，深达1米的沟壑。 罗兰站在沟壑的尽头。他还维持着劈斩的姿势。但是，剑刃护不到的地方，铠甲全部碎裂，伤痕累累。 “……喂，还要继续打吗，罗兰？”曹书瑞拄着剑站在原地。魔力的透支很不好受，他现在已经站不稳了，双腿无力。 “不用再问了，曹书瑞。他……已经昏过去了。” “！即使失去了意识，也绝不会倒下……吗。何等英勇且坚强啊。”曹书瑞看向罗兰的身姿。血色的夕阳挂在罗兰的背后，映衬着他无比的壮烈。他那持剑的姿态，作劈斩状，仿佛还在继续战斗一般。 “……总之，咱们先回去吧。”曹书瑞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好啊，那，我去带着罗兰。曹书瑞就交给你了，艾伦。”索菲调皮地一笑，随后立刻跑向罗兰。途中，她还回头戏谑地瞥了艾伦一眼。 而艾伦，面红耳赤，好像会在头顶冒出蒸气似的。 “我……我来扶着你走好了。既然……你消耗这么大，我就和你同乘一匹马好啦。”说着，艾伦好像下定了决心。她做了个深呼吸，走向曹书瑞，扶住他走向后面的马匹。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是对功臣的奖励哦，不要有压力，乖乖地听话。”艾伦微笑着对曹书瑞说道。 这笑颜，在夕日余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温暖。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容……”小声地嘟囔着说出了这句话，曹书瑞合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睡。 艾伦身上那母性的光辉，成为了压倒曹书瑞紧绷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是，太犯规了……你这么说，难道就不害羞嘛？……哎？居然睡着了。这么看，你的睡相很恬静啊……” 不满地捏了捏曹书瑞的脸颊，艾伦扶着他上了马，和带着罗兰的索菲一起向营地的方向走去。 PS：感谢书友【淫才酱】打赏300欢乐币和2月票！ 感谢书友【白面黑】打赏100欢乐币！ 感谢书友【西邻公瑾】打赏100欢乐币！ PS2：虽然笨淡我还不知道月票具体作用是什么，但那应该是对冲榜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所以请书友留给其他的好书吧。我这本书水平也就那样，实在是受不起。若是真的想支持我，那就用推荐票砸死我吧！谢谢。 PS3：因为个人原因延误了对书友们的感谢，所以今天加两更（连发） 第三十二章 战后 等到曹书瑞醒来的时候，罗兰早已醒来。强大的身体具有强大的恢复力，现在的罗兰已经看不大出来受过足已昏迷的伤势了。 在会客室里，曹书瑞和艾伦一左一右地坐在泰格勒旁边，隔着一张桌子的对面坐着身份是俘虏的罗兰。索菲拿着她的光华，坐在侧面。 “沃鲁恩伯爵。” 罗兰声音平稳地开口。 “我听说您将吉斯塔特军引进我国，是为了保护领土阿尔萨斯。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泰格勒回答。他笔直的盯着罗兰，继续道。 “你调查一下就会知道，最起码和我一起的吉斯塔特军从没有对平民进行过掠夺之类的暴行。他们为我所雇用，为了阿尔萨斯的和平而战斗至今。” “这我知道。但是！也许在某一天，他们会露出侵略者的本性。比如这场战斗结束后，他们可能就会立刻袭击邻近的村镇。如果那样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泰格勒毫无迷惘的立即回答。 “为了守护布鲁奈的人民，与你所说的侵略者战斗！” 罗兰瞪大眼睛。就算这是假话，但吉斯塔特的战姬们和强大得堪比战姬的骑士就在泰格勒的身边。如果没有心系人民的思念，没有和吉斯塔特的相互信赖，他还能说出刚才的话吗？ “如果你怀疑泰格勒所说的话，索性和我们一起行动怎么样？” 艾伦桀骜不驯的笑道。 “我们的目的是泰纳尔迪耶公爵。打败他，让他偿还罪业，并得到应有的报酬后，我们就会从东北的国境离开。如何？” 罗兰悄悄的笑了一下。要是能这么做的话，自己会有多高兴呢？ “我无法接受这个邀请。能驾驭我们的只有王命，这是作为骑士的标准——骑士的规则。我们的剑为国家与人民而挥舞。纳瓦拉骑士团没有讨伐泰纳尔迪耶公爵的理由和权力。而且……也没有权力放过成为叛逆者的你。” 该说的都已说完。虽然看起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罗兰还是决定闭上嘴巴，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判决”。 —————————————————————————————— 就算身为俘虏，罗兰依旧是罗兰。是一名真正的骑士。他绝不会扭曲自己的坚持。 在醒来以后，他回去宣布了败北。 罗兰宣布投降的时候，骑士团的所有人一时都无法相信。 但是，看到银色流星军停止攻击，向后退去的样子后，他们姑且卸下战斗姿态。理所当然的，很多人都想着，战斗终于结束了。 “率领五千将士来到此地……现在失去了近一半吗。” 憔悴不堪的奥利维尔用没人听得到的声音嘟哝道。但是最让他吃惊的是，归来时的罗兰的那副样子。 黑发散乱，一脸疲惫，甚至可以说使他的象征的漆黑铠甲也破破烂烂了。 “抱歉。” 罗兰只说了一句。奥利维尔惊讶之极，一个不稳从马上摔了下来。身边的骑士慌忙过来搀扶，不过奥利维尔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他一边借着骑士的肩一边问道。 “……发生了什么？” 不仅罗兰的败北的事实让人无法相信，并且他的铠甲上无数的伤痕和裂纹怎么看都不像是剑和锡杖造成的。连护手与护腿都几乎碎裂更让人感觉诡异。 “我与他们交手，然后输了。仅此而已。” 尽管话语很不充分，不过看到他这副姿态后奥利维尔只能接受。 “我们之后该怎么办？” “这个后面再谈。” 骑士们的反应分成了几乎相反的两部分。一部分人还是无法接受罗兰的投降与自军的战败，他们精神恍惚，茫然若失。另一部分人则要求继续战斗。 “我们失去了将近两千的兄弟。不能就这样认输！团长与副团长大人仍然健在，只要向邻近的骑士团求援就必定能歼灭那群叛贼！” 年轻的骑士们气急败坏的主张道。他们谁都无法接受团长罗兰的败北。“抱歉”，罗兰短声回应。内心纠结不已的他们，最终忍着泪水承认了失败。 次日，天亮后，两军在就餐之后，开始一起埋葬死者。这里是泰利托尔，欧吉耶子爵的领地。欧吉耶选择了一个离河流较远的山丘，提供给吉斯塔特军与纳瓦拉骑士团。 —————————————————————————————— 没有宣告所谓的判决，艾伦做主，将罗兰放了回去。 不论是战姬还是曹书瑞和泰格勒，没有人会去为难一名高洁的骑士。 之后，为了对话两军摆起了宴席。 银色流星军这边是泰格勒，艾伦、马斯哈斯与曹书瑞四人，纳瓦拉骑士团这边是罗兰与奥利维尔两人。 “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罗兰。 “前往奈梅塔克姆。” 泰格勒阴沉着脸如此答道。奈梅塔克姆是泰纳尔迪耶公爵的领地，距此地只有数日的距离。 但是，由于和纳瓦拉骑士团的冲突，银色流星军付出了巨大的损害。从此以后要与泰纳尔迪耶公爵战斗的话，现在的战力非常不足。这甚至让泰格勒与艾伦认真的考虑要不要雇用佣兵。 说到底是因为没有愿意成为盟友的贵族。而且打败了纳瓦拉骑士团的事传开后，下次应该会有其他的骑士团前来讨伐。 和以前一样，泰格勒没有时间了。 “关于这件事，可以借我一点时间吗？” 罗兰的话让泰格勒与马斯哈斯都皱起眉头。艾伦的赤红双眸中充满了兴趣的情感，曹书瑞则是想起了罗兰的末路而满脸阴沉。而奥利维尔因为内心无法接受而涨红了脸。 “我去一趟王都，帮你取得谒见陛下的机会。” “没用的。”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马斯哈斯。 “陛下他……已经衰弱得连谒见别人也做不到了。” “再说，你没能打倒我们这件事被泰纳尔迪耶和冈隆知道后，你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吗？他们肯定会怪罪于你啊。” “而且你说要借的时间又是多久？我们这边可没有那闲工夫。况且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其他的骑士团或贵族打过来。” 艾伦双手抱臂向罗兰问道。泰格勒也表示否定。 “马斯哈斯卿也为了我去过一趟王宫，然后不仅没能见到陛下，甚至还被人追杀。我认为现在的王都早就已经比你想象的要危险多了。” “大贵族的触手已经遍布了王都。就算是你，也有可能会死的。”曹书瑞认真地凝视着罗兰的眼睛说道。 他不想让罗兰死，但他除了劝说，什么也做不到。 “越危险越合我意。” 似乎泰格勒他们的劝解反而让罗兰的态度更加坚定。 “作为布鲁奈的骑士，我必须去纠正错误。” 随后，罗兰将背上的大剑连鞘一起取下，递给曹书瑞。此剑即是迪兰达尔。 曹书瑞惋惜而悲痛地看着把宝剑递向他的罗兰。 ——结果，还是无法改变么。罗兰的意志，果然坚定无比。 “这把剑寄放在你这。我将此剑作为证明，骑士罗兰认同你的正义。只要出示这把剑，其他的骑士团便会不战自退。并且只要不是非常愚蠢的贵族，看到这把剑后应该也会对你收手。” 罗兰没有说出口的是，其实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位传说中的骑士，身姿光芒四射。如果对方是为人民而战之人，这把宝剑会在他的手上也不足为奇。这便是罗兰的想法。 “顺便让纳瓦拉骑士团跟我们一起战斗，还是不行吗？” 艾伦如此问道。奥利维尔摇了摇头。他实在无法做到像罗兰那样坦然，以事务性的口吻回答。 “我们之后就会回到纳瓦拉要塞。毕竟不能一直让西方国境空着。” 曹书瑞接过宝剑，仔细地观察。他感觉这把剑非常重，并且有点奇妙。 “叮！检测到屠龙的属性和微弱的神性的存在！”系统突然表现存在感。 “是吗，难怪能克制龙具且无坚不摧。虽说早就知道有屠龙的属性，但是没想到啊，居然还有神性。” 曹书瑞稍微考虑了一会，然后做出了决断。他抬起头向罗兰答道。 “我明白了。在你回来之前，这把剑就放在我这。” “还有，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将按兵不动。”泰格勒也紧跟着开口。 泰格勒并不是单纯因为感伤而作此决定。而是因为增加兵力需要时间。 罗兰和他的骑士团在宴会之后就离开了。 ——这之后，曹书瑞再也没能见到这位高洁且英勇的骑士。 第三十三章 新的战火 罗兰离开以后，系统提示如约而至。 完成了任务，但是曹书瑞心里的喜悦之情并没有那么高。一想到罗兰明知会死还是义无反顾，曹书瑞就感觉心里堵堵的。 冥冥间，曹书瑞对骑士的理解又多了一些。骑士王的力量流转地更加流畅了。 “叮！恭喜升级至LV14，获得技能点X1” 曹书瑞将这一点加给了风王铁锤。这下，曹书瑞就剩风王结界和誓约（HX）炮没点满了。 泰格勒和艾伦遵照着与罗兰的约定，原地驻扎等待罗兰归来。 与罗兰一战以后，曹书瑞身边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 泰格勒感受到了黑弓的呼唤，而曹书瑞在感受到魔力的时候也收到了“检测到神性”的提示。 艾伦似乎是想开了什么，又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在熟人面前毫不掩饰对曹书瑞的好感。一直是个团员的曹书瑞则显得非常手忙脚乱。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于是，他决定先保持原样。 其实他也是对艾伦有好感的。但是，一方面他对索菲做过了保证；另一方面，他也需要时间去认清自己。他喜欢的到底是面前的艾伦，还是曾经二次元的隔着屏幕的“艾伦”？ “不搞清楚这个，也太不尊重艾伦的心意了。”曹书瑞如此告诫自己。 而在周围的人看来，曹书瑞就像是一个木头，毫无情商。只有索菲看出了曹书瑞的纠结。这让索菲对他又高看了几分，眼底异彩涟涟。 “唉，这要是其他前辈，估计早就干出不可描述的事情了。也就是我，弱得很所以该怂还得怂。不怂的话，艾伦会被谴责，而我，则会被通缉。现在还是在忍忍。系统不可能没有办法。【请自行探索】啥的，无非就是时候未到罢了。我可是要成为召唤师的男人啊。” 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曹书瑞就享受起了暂时的和平日子。有时间的话，他还是会和艾伦一起出去玩。而艾伦，则是对他更加亲昵，什么挽手啊，喂食play啊啥的，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两人也做了不少。 但是，还是没有人主动去改变关系。两人心知肚明，但是嘴上都不承认。简直就像是“好想急死你”的感觉。周围的人咬牙切齿，却又无从插手。谁让当事双方都在装傻呢？ —————————————————————————————— 一个士兵出现在等待罗兰归来的曹书瑞他们面前的时候，是在一个寒冷冬天的早晨。此时的天空依然乌云密布。 “我从亚历山德拉大人那里前来。” 如此说道后，士兵将一封信交给艾伦。艾伦默默的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开始阅读。 这一天，艾伦一脸阴沉地沉默不语，无论曹书瑞怎么和她搭话，她都只含糊几句。 第二天，艾伦主动向曹书瑞搭话。 “去不去骑马郊游？” “……好啊，走吧。” ——终于肯开口了吗。 昨天一天，曹书瑞都在担心艾伦。但是，艾伦不说，他也不可能逼她说。他放下手中的工具，不再尝试修理铠甲。 曹书瑞抬起头来看着艾伦。有着白银长发的战姬嘴边浮现着微笑，但她的眼神却十分认真。 这个时候，罗兰还没有到达王都，他的未来无人知晓。曹书瑞也好艾伦也好，仅仅是掌握自己周围的动向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随后曹书瑞与艾伦乘着马离开了阵地。 曹书瑞不知道他们已经骑马跑了多少路。泰利托尔大多是茫茫的大草原，即使往远方看也看不到山岭与森林。景色十分单调。 曹书瑞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又看了看前面艾伦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艾伦要说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忽然间，艾伦将马头掉转过来。曹书瑞本想先开口，但看到艾伦的表情后他把话吞了回去。 她的脸色阴暗而充满焦虑。就像在被困顿在一片漆黑的迷宫中一般。 两人下了马，牵着马走到了一处树荫下面。 “——曹书瑞。” 艾伦叫着曹书瑞的名字，刚和他四目相交后却又移开视线。然后艾伦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曹书瑞依然耐心地等着她。 不管是什么事情，不说出来，什么都无法开始。 平日里的艾伦是一个想说就说，心直口快的人。而现在，她却不知为何无法开口。 之后目光第三次相交，这次艾伦没有移开视线。她紧咬嘴唇，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的看着曹书瑞。终于，她张开嘴，说出了冲击性的话语。 “……可以让我回一次吉斯塔特吗？” 看到她如此纠结，难以开口的样子，曹书瑞早有心理准备。尽管如此，听到这句话后的曹书瑞还是难掩惊讶。 “……吉斯塔特那边，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去纠结什么“这可是战争中，你怎么能不负责任”之类的东西，曹书瑞选择了先了解情况。事实上，要说哪边比较重要，那曹书瑞肯定会回答艾伦对他来说更重要。 这里离吉斯塔特非常远。并且艾伦应该不是到达国境就可以了，所以距离应该比想象的还要远，需要花费的时间也必然非常多。 关于这点，艾伦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她才苦思冥想，下定决心之后，却又迷惘了。 ——也就是说，事情非常难办吗。 冷静的思考了一下，曹书瑞眯了眯眼睛。就算只是往返，一个月的时间也肯定不够。而且既然是让艾伦苦恼这么久的难题，要解决它的话，两三天的时间肯定不够。 就算假设最短两个月，在如此长的时间里，她离开队伍这件事不仅会让留守的人觉得无比艰辛。甚至军队的主力，吉斯塔特军都很可能会因为失去向心力而瓦解。 艾伦微微的苦笑一下，檀口微开。她的樱唇在颤抖。她的眼角上似乎浮现出了泪珠。 “拥有与莱特梅利兹接壤领土的战姬，共有两位。一个是你认识的柳德米拉。另一个是莎夏……亚历山德拉——她是我的恩人，我的挚友。” 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当时艾伦刚成为战姬不久。 一见面两人就意气相投，之后艾伦便从莎夏那里学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莎夏的领土雷古尼泽，被一个战姬入侵了。我必须去保护她。” 曹书瑞皱了皱眉。莎夏这位战姬是一位病美人。让她战斗和要她去死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她在战斗的时候能发挥出媲美全盛时期的战斗力，但是，那代价是她自己的生命力。 “莎夏和我相遇后不久就病倒了。今年夏天去见她的时候，她甚至连靠自己一个人走路都无法做到。但即使如此，莎夏的龙具仍然不打算离开她。她明明已经没有战斗的力气了……” 曹书瑞突然想起了在塔特拉山时听到的话。他忽然间恍然大悟。 ——是这样啊。就是说，如果龙具选择离开，原持有者便不再是战姬了吗…… 换句话说，就算身患重病，只要龙具不打算离开，持有者就不得不以战姬的身份继续生存下去。 这时，曹书瑞才真正的理解了莎夏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责任，而艾伦要帮助她的理由，也已经明确了。 “我们曾发过誓。无论我们中的谁陷入危难时，另一边就算抛开一切也必须要前往对方的身边。” 这是她们两人之间绝对不能违背的神圣誓约。 “——我明白了。” 曹书瑞缓慢而认真的点点头。 “但是，这可不能成为你抛下我的理由啊，艾伦。” “哎？”艾伦眨了眨眼睛，十分迷惘。 “听你这口气，似乎是想让我留下一样。这可不行啊，我可是你的护卫，怎么能离开你的身边。还有，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的和泰格勒说清楚才行。不然我们的关系会出现裂痕。——找个时间，我会约他出来。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地跟他讲明白啊。” “……嗯！”艾伦抽泣了一下，随后扑上来抱住了曹书瑞。她环住曹书瑞的双手，在他的背后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服。她把头深深的埋入曹书瑞的胸口，隐藏起自己哭泣的脸。 “谢谢，曹书瑞。真的……非常感谢。” 到艾伦平复为止，两人一直抱在一起。 系统面板上的“契约”两个字，渐渐地开始亮得发烫。而曹书瑞还毫不知情。 之后，两人约出了泰格勒，并且认真地进行了谈话。 —————————————————————————————— 在泰格勒身边留下以路力克为首的一千骑兵后，艾伦、曹书瑞与莉姆准备将其他所有的吉斯塔特军全部带走。与艾伦一道，索菲也将回归祖国。 “泰格勒威尔穆德卿。下次再见喽。” 光华的耀姬抱着幼龙鲁尼耶，轻轻笑道。尽管她也知道泰格勒现在的艰难处境，但她依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而且，并不是没有让人乐观的事情。 “虽然没了吉斯塔特军，但下次布鲁奈的骑士会成为你的伙伴哦。所以，请暂时忍耐一下。” “谢谢。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泰格勒笑着反握住索菲的手。他顺手摸了摸鲁尼耶的脑袋，幼龙只是觉得很痒似得眯起眼睛，没有其他的动作。 艾伦向士兵们宣布他们即将回归吉斯塔特前往救援。然后，挑选出愿意留在泰格勒这边的一千位骑兵，让他们留下。 布鲁奈兵也将近一千。这部分由马斯哈斯指挥。 就这样耗费了数日整编两千士兵的时候，泰格勒接到了罗兰的死讯。 “罗兰被……？” 无法相信。如此强大的骑士，居然死在战场之外。 他还没完全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之时，又有新的噩耗传来。 “姆奥吉奈尔两万大军已经突破东南国境。请立即支援。” 与艾伦率领的吉斯塔特军不同，真正意义上的侵略者出现了。 布鲁奈王国的冬天，即将被新的战火笼罩。 而曹书瑞他们，也将面对成为敌人的战姬。此时的曹书瑞，与离开吉斯塔特的时候，实力大不相同。 “就算是战姬，敢让艾伦伤心，虽说不能杀，我也不会轻饶。” 虽然把迪兰达尔作为保证安全的信物留给了泰格勒，但是曹书瑞依旧信心十足。经历与罗兰的一战，战姬等级的实力，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有威胁了。 PSP：誓约（HX）炮。。可以的，这很敏感词 第三十四章 正在前往吉斯塔特 孚日山脉，是沿着布鲁奈王国与吉斯塔特王国边境线绵延不绝的险峻群山所连结而成的山脉。由于很少有人会特意穿过山脉往来于两国之间，所以山路不多，且无人修缮。 然而，现在有一只骑兵团正在狭窄的山路上沉默地前进。 人数大概两千左右。他们的军旗——黑龙旗在冬季刺骨寒风的吹拂下激烈摆动。 艾伦和曹书瑞在部队前方策马前进。 艾伦面若冰霜，但是眼中的焦急之色显露无疑。而曹书瑞，则是将意识投入了系统。那是因为，一道系统提示，几乎使他欣喜若狂。 ——英雄等级首次达到LV12以上，装备项解锁了“防御装”！请宿主再接再厉，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召唤师。 看过了说明以后，曹书瑞知道，他将会变得更强。 防御装是曹书瑞原来的最爱。因为曹书瑞的游戏意识，只在“帮队友挡技能”和“承受伤害”上得天独厚。说白了就是他不会玩AP和AD，只会全肉和半肉。 之前买铜剑的时候，是因为不需要它，所以没注意。买疾风匕的时候，是因为打不过的话，在现实中，被打中要害就会死，所以他不认为防御装有什么用。因此，他一直不知道防御装居然没解锁。 “防御装：具有全面加强体质（一到数十倍常人体质）、提供大量的生命力和快速的生命回复力等效果。” 看到这条说明，曹书瑞毫不犹豫的解放了腰包。加强体质可是保命的重点啊。想想别人全力一击，打到你身上连道痕迹都留不下来，那你还用担心死掉么？而且，系统提供装备的“一键装备”技能。只要曹书瑞一动念头，装备就会立刻从背包中进入装备栏。 这样，就不用担心过于依赖装备而变弱了。不然，习惯了以后老想着依靠外物，永远也不会变强。 曹书瑞迅速地找到了强壮腰带：大幅强化体质（相当于叠加了一个永久1级英雄的体质）。 曹书瑞现在的体质水平是当前世界的14级英雄的水平。他本来是很失望的，直到他看到了“永久”。 “系统，永久是什么意思？” “每个世界的等级都是独立的，但是都以18级划分。这就造成了同一等级不同世界，实力可能天差地别。永久则是说明在高难度的世界中，它加成的体质就会多，相反就会少一些。” 听到这话，曹书瑞目露精光。看来，这系统比我想的还要神秘。所有世界的强度都能用它的等级制划分，这是何等的神通广大！ “好，我买了！”曹书瑞毫不犹豫的确定了购买。1110金币就这么消失了，但是紧接着，曹书瑞就感觉到了“强壮”。 握了握拳，空气响起了清脆的气爆声。 这比原来，强大了不止一倍。仅凭身体素质，曹书瑞就有自信不用魔力加持而和罗兰硬碰硬。这要是再用上魔力，画面太美，曹书瑞想想就喜不自禁。 ——话虽如此，可想横扫千军，还是不可能啊。想到这里，曹书瑞又冷静了下来。现在的他，还没有强到能够打破规则的程度。 看了一眼前面艾伦的背影，曹书瑞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了喜悦而兴奋的心情。 ——这一次，我也具有了堂堂正正地打败战姬的力量。绝不会像上次在系统的帮助下才能勉强趁着柳德米拉大意轻敌才能俘虏她。 “——艾丽奥诺拉大人。”女声使曹书瑞脱离了自己的思考。 身后的部队里，莉姆拨开众人来到艾伦的面前，和她并马齐行。细看之下，莉姆是一位比艾伦年长两三岁的女性。光泽暗淡的金色头发在头的左侧被系成一个马尾流泻而下。虽然她也有着过人的美貌与漂亮的蓝色眼眸，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亲近感。 “怎么了，莉姆？” 艾伦仍然保持着冷峻的表情斜视信赖的副官，以爱称称呼她的同时抛出问题。莉姆施了一礼，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我认为是时候休息一下了。因为寒风，战士和战马都已经相当疲劳。” 山路上寒风持续呼啸，它所带来的寒气仿佛要将人冰冻一般。士兵们有的在铠甲上盖一层布，有的穿起毛皮制的防寒护具。但耳朵被冻得通红，鼻涕直流的人仍不在少数。 这个集团中唯有艾伦没有穿任何的防寒衣物，只是飒爽的披着一件军大衣。她能如此平静是因为腰上别着的龙具从寒冷中保护着她。 虽然曹书瑞凭借风王结界也不需要防寒衣物，但是莉姆很强硬的帮他穿上了。曹书瑞只好接受她的好意。而且，一路维持风王结界，魔力是不够用的。 “如果休息小一小时，之后能赶在太阳下山之前通过这条山路吗？” “能。” 看着不假思索立即回答的莉姆，艾伦终于露出苦笑，紧绷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明白了。命令他们挖个坑出来，然后在里面生火。允许少量饮酒。”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火刚生起来就会被这寒风吹灭。 莉姆回到部队中后，艾伦呆呆的抬头仰望天空。天空中看不到一丝太阳的踪迹，只有那广袤无垠且层层叠叠的乌云。这是个让人感到不安的昏暗天空。 ——穿过这条山路就到吉斯塔特王国……我的莱特梅利兹了。 但是艾伦的目的地不是那里，而是莱特梅利兹以北，她最亲密的战姬亚历山德拉——莎夏的领地雷古尼泽。 直到几天前，艾伦都还在布鲁奈王国被称为泰利托尔的地方。而现在却正准备穿越孚日山脉。 艾伦直到刚才都一直想着莎夏，完全没有考虑其他事情的余地。但随着休息，气氛缓和了下来，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出曹书瑞的身影。她将马拉住，看向那边和士兵们一起挖坑生火的曹书瑞。她的脸上，带着疲惫和坚定，以及一丝愈加明显的情意。 “——真的很感谢你啊，曹书瑞。你给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力量。” “等着我，莎夏，我和我最爱的骑士，马上就能到你身边。” 第三十五章 少女密话 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干燥的风愈加寒冷，使荒野中前行的人们的身子更加僵硬。灰色的天空下，视野中呈现的风景也显出一丝寒意。 越过孚日山脉的艾伦他们，正在横穿莱特梅利兹，并笔直的向雷古尼泽前进中。 曹书瑞在这之前，就已经离开了队伍，独自一人先行前往雷古尼泽。一方面是因为被艾伦十分焦急地拜托了；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曹书瑞那战姬级别的武力。哪怕开战前只有他自己到了，一旦打起来，也不怕缺乏威慑力。 更重要的是，曹书瑞自己走，比骑马还快。先不说他有“伪瞬步”，就算是走走停停，也要比骑马快很多。而且还能锻炼对魔力的控制力。 因此，带着对莎夏的形象的猜测和期待，曹书瑞拿上艾伦的亲笔信，独自一人全速赶往雷古尼泽。 —————————————————————————————— “艾丽奥诺拉大人。雪……” 随着话语，一旁的莉姆伸出手，将艾伦头发上的积雪轻轻掸落。艾伦发现她青色双眸正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为了让她安心，艾伦朝莉姆微微一笑。由于寒冷而脸颊通红的她刚一吐气息，视野就被染上一层白雾。 “谢谢你，莉姆。我没事。” 随后，白银长发的战姬马上又换回了严肃的表情。 “——掉队的人？” “出现了不少。因为进入莱特梅利兹以来一直在强行军。” “减少一千也无所谓。继续维持这个速度前进。” 虽然穿越孚日山脉非常艰难，不过一旦进入自家领土的莱特梅利兹后，不管出现多少掉队者，都能以战姬的名义拜托附近的城镇与村庄保护他们。 现在艾伦所希望的就是尽快前进。晚到一刻，莎夏就多危险一分。 突然，眺望着灰色风景的艾伦的视线开始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是，她马上又露出苦笑摇了摇头。 “……在想曹书瑞的事吗？” 从艾伦的动作中察觉到什么的莉姆问道。面对她一针见血的质问，艾伦没来得及作出否定脸就害羞般的红了起来。莉姆一脸受不了似得叹了口气。 “您知道和他分别以来已经过了多少天了吗？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快到了吧。” 常年和自己一起的副官投来劝告，但是艾伦非但没有反省，反而坏心眼的开心笑起来。 “莉姆才是，你准备怎么解释昨天晚上的军事会议？明明只有短短两个小时的商谈，你却说了两次‘曹书瑞，你怎么看’这类的话不是吗，幸好当时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呢……” 被揭底的莉姆睁大眼睛，一边思考辩解的话语一边解释，结果说的语无伦次。最后只能红着脸低下头。 心情舒畅的艾伦不再继续捉弄莉姆。她露出带着伤感的微笑并小小的叹了口气。 “真是的……在秋天和他相遇后，明明才经过不到半年呢。” 而且当时还是敌我对立，并不是友好的邂逅。 明明是这样，但名为曹书瑞的存在在艾伦和莉姆的心中越来越重。 “莉姆，你觉得那家伙有哪些缺点？” “缺点……吗？” 对着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的莉姆，艾伦点了点头，她红宝石色的眼瞳闪烁着光芒。 “可以举出不少呢。总是对任何人都抱有警惕心，不管对谁都保持着距离，虽然时间久了就好很多；总是面带笑容，什么事情都积极参与，但是仔细看看就会知道他是皮笑肉不笑，给人一种很虚伪的感觉，好像他做事情只是为了显得自己不离群似的；他太过刻苦了，每天都起得很早，之后一直练习到开始巡逻，晚上也是一直练到深夜，总是一副很不安、很急迫的样子，劝他他也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真是让人急躁……” 莉姆一边掰着手指一边举例，然后突然停住。艾伦似乎很愉快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看你说他的缺点时意外的很开心的样子呢。” 艾伦的评价让莉姆不满的抿起嘴。脑袋左侧的金色马尾轻轻晃动。 “才没有高兴。我只是希望他能再认真一点。先不说武艺，这一点就是艾伦大人估计也已经无法教导他了，而且怎么劝他他也不听，真是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他强大的原因吧。但是他在其他方面简直让人感觉仿佛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就不能多信任周围的人一些吗？就算士兵们不行，相处了这么久的我们也不行吗？我看得出来，他绝对有事情瞒着我们。还有，他能不假笑吗？看上去真的让人难受。不想笑就不笑啊。我真的很想踹着他的屁股逼他改正过来……” “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不说也是正常的。说到屁股，你到现在还是只有胸被他看过吗？” “……这是什么意思？” “嗯，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他跟洗澡这件事的关系不咋地啊。他被我看光过，他也看光过柳德米拉。但这些都是意外。我和索菲在外面冲凉那次，索菲拜托他望风，结果他真的就一直在望风，居然没有来偷窥。” 艾伦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听到这话的莉姆的脸立刻通红。 “……是这样嘛。那么，本质上他还是个好人咯……”（曹书瑞：阿嚏！嗯？难道有人说我帅？） 莉姆一边在脑中回想着曹书瑞做过的事情，一边就她所在意的事情询问主人。 “在艾丽奥诺拉大人眼里他的缺点有哪些？” “我想想……” 艾伦的视线在灰色的天空中彷徨不定，似乎在整理思路。 “感觉答不出来啊。不是没有想到，而是觉得改变看法之后这些缺点也可以说是优点呢。” 日后，莉姆一定会暗自想到“难道说艾丽奥诺拉大人已经意乱情迷了？”并感到担忧。但现在的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对话就在这里结束了。 视野中纷飞的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多。 “——莉姆。能不能再加快马的速度？” 艾伦立即切换思考回路，以认真的表情问道。莉姆也开始迅速计算。 这种状态下艾伦也只能压抑急躁的心情，稍稍降低行军速度。 策马疾行确实可以在这天里缩短与目的地的距离，但第二天马匹就会变得只想休息。最坏的情况则是马匹累垮，无法继续行走。艾伦担心的正是这点。 不过，她们已经离雷古尼泽很近了。同时，艾伦更加担心会出现大雪封路的情况。所以可能只能勉强一下。 “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加速的话，大概过半小时不到就能进入雷古尼泽。但是，不管是士兵还是战马至今为止都已经积累的相当多的疲劳，这样下去会出现更多的掉队者……” “无所谓。反正到雷古尼泽之后顺路去一下当地的村子好了。” 艾伦当机立断。她止住战马，转过身子以冷酷的声音向士兵们下达命令。 “因为雪越下越大，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雷古尼泽！跟不上的人可以留下，明白了吗！” 士兵们似乎不想被风雪掩盖掉他们的声音，高声呐喊着回应主人。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同程度的写满疲惫。 踢开积雪，扬起沙尘，艾伦率领着莱特梅利兹军在荒野中疾驰。 PS1：亲爱的人民教师们教师节快乐！ PS2：喜迎战斗之夜，我赶紧捡起了荒废已久的lol PS3：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三十六章 笨淡我认为莎夏全盛足有LV17 ——要是莎夏没有病倒…… 在艾伦眼中，即使是在强者如云的七战姬里，莎夏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她强到这种地步——确切的说，是曾经强到这种地步。 如果莎夏依然健康的话，即使其他战姬侵入了雷古尼泽，艾伦也不会担心，更不必赶往她的身边。 然而，现在的莎夏被病魔侵袭，一天里一半的时间都在床上度过。 要让这样的她率兵征战实在太不现实。 ——既然明知这点还要发兵进攻，那就做好觉悟吧！ 艾伦红宝石般的双眼因愤怒而熠熠生辉，她更激烈的催促战马加快速度，向前疾奔。 到达雷古尼泽的时候，她的部队已经减少到只有一千几百人。 此时一旦让士兵休息的话，估计必须等到两小时后才能继续启程。于是艾伦继续马不停蹄的赶往目的地。 夕阳西下，艾伦与她的部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莎夏的公宫。此时，跟随艾伦的士兵仅剩下五百余人。 最近这段时间为艾伦与柳德米拉的争端做仲裁的基本上是索菲，但在两年前，这还是莎夏的工作。由于她之后病情恶化，变得无法离开雷古尼泽，所以其实莎夏为她俩解决争端的次数非常的少。 莎夏的做法就是首先将吵架的两人分开，听取她们各自的牢骚。然后在她俩冷静下来的第二天，莎夏和她们两人一起互相沟通，最后使她们和解。 不过，有一次她使用武力解决了争端。 都希雷吉亚的王宫正门不远处有一座鲜有人迹的广场，某天，艾伦与柳德米拉架起自己的龙具互相对峙。家常便饭，两人这样的吵架可以用这个形容词来表达。吵架的原因她俩也早已忘记。 艾伦手中的艾丽法尔开始卷起微风，柳德米拉挥起的拉维亚斯也开始冻结空气。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们静静地注视对方并寻找机会。突然，一阵严厉的喊声传了过来。 “你们俩在干什么？” 当时，艾伦与柳德米拉还只有十四岁，而莎夏是十九岁。并且相较于两人才成为战姬不到一年，莎夏在十五岁时就被龙具选上。 所以，她具有两人完全无法对抗的威严与压迫感。 “这家伙……！” 艾伦与柳德米拉异口同声的指着对方。莎夏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我来做你们两个的对手。” 莎夏的龙具是，别在腰部左右两侧的双剑。比普通的剑短四寸左右的刀身分别闪着金色与红色的光芒。她无声无息的拔出这两把短剑。 莎夏拥有“煌炎的胧姬”，“刃之舞姬”等绰号。文静，温和，并且处事冷静便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 她一头及肩的黑色头发打理的相当漂亮，而精致的面孔则给人以一种中性的感觉。加上她那与众不同的自我称谓，导致曾经数次被误认成美男子。肌肤白皙的她身形略显瘦弱。 莎夏的说话语气也显得十分温和，不会给对方带来压力。 尽管如此，艾伦与柳德米拉仍然惧怕架起双刀的她，两人控制不住地想往后退。 “怎么了？你们不是想拔剑举枪，痛快的打一架吗？” “和，和你没关系吧。” 柳德米拉顶了一句，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艾伦也猛点头。 “说到底，这是我和这家伙的私事。莎夏你退下。” 但是，莎夏并没有退下。 “人们常说，对不听话的孩子，必须狠狠的教训一顿让他们听话。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就不会老实呢。你们俩说是吗？” 金色的刀指着艾伦，红色的刀指着柳德米拉，莎夏静静的继续道。 “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了，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只要你们其中一人能沾到我，我就认输。并且我以后再也不会介入你们的吵架，同时今天这一天内，你们俩说什么我都答应。” 这也太瞧不起人了！ 艾伦与柳德米拉的战意被这番话点燃，并开始剧烈燃烧。 两人都是年仅十四岁就被龙具选中，所以他们对自己的技艺十分自信。 莎夏的言辞极大的刺激了她们的自尊心。总之，她俩发火了。 直到刚才还互相敌视的两人似乎成了亲密的战友。她俩迅速交换眼神，同时跳了起来。 面对左右两边同时袭来的攻击，莎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瞬间，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声响，余音还没散去后第二声又叠加了上去。 莎夏俯视地面，冰冷的视线的前方，艾伦与柳德米拉滚了两圈，然后趴在了地上。攻击被弹开后的两人体势立刻崩溃，并漂亮的摔倒在地。似乎还是膝盖先着的地。 握着龙具的手游走着强烈的麻痹感，她俩为了不让龙具落地已经拼劲全力。 “——还来吗？” 艾伦和柳德米拉都无力的摇摇头。两人使尽浑身力气的一击被轻易弹开。这压倒性的实力差让她们俩不禁感觉到有一面高得过分的无形之壁隔在两人与莎夏之间。 这样啊，莎夏轻轻叹道，将双剑静静的收入鞘中。随后，她依次扶起艾伦与柳德米拉，并替她们拍去灰尘。 “你们两个年纪还小，多少有些摩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绝对不能将刀刃指向对方。会发生无可挽回的事的。更不用说你们拿的还是龙具……” 这番话无法想象是从一位十九岁少女口中说出。不过说这些话时的莎夏，就是两人平常所见的她。这不由的让人感觉一瞬之前的莎夏是虚幻的。 但是两人的右手的麻痹感提醒着她们何为现实。 后来几天，艾伦将这件事告诉了索菲。当时她眯起眼睛，似乎在拼命忍笑。 “说起来，还没有和你跟米拉（柳德米拉的爱称）提过呢。一年前的莎夏啊，在练习比赛中同时和三个战姬交手，并且完胜了哦。” 其中一人就是我，索菲指着自己，她波浪般的金发摇曳不止。 “从年龄上考虑，你们已经很强了，但莎夏还是远远在你们俩之上。毕竟一般来说互为战姬的战斗中，即使一对一想战胜对方也是非常困难的。” 莎夏的公宫主要由砂黄色的石头建造而成，其中各处混杂着白色大理石给人以奇妙的感觉。公宫看上去既坚实又朴素。正因为没有稀奇古怪的地方，无论是谁都能平静的生活在其中。这座公宫就是以此为理念被设计建造而成的。 这里认识艾伦的人很多，所以她很快便被允许通过。 由于天降大雪，她借来中庭与公宫旁的神殿。中庭中放马，而神殿中则让士兵们休息。随后艾伦与莉姆在仆从的带领下，穿过每隔一定距离就摆放着篝火的回廊，来到莎夏的房间前。 “莎夏的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好。” 早在莎夏到来之前便在这座公宫里工作的老仆从答道，他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吐字清晰。 “小人明白大人有很多话想说。想必亚历山德拉大人也会很高兴。但是，请在半小时后结束会面，之后亚历山德拉大人便会休息。所以会面结束后请在晚饭之后再来探望。” 艾伦点头同意。随即仆从进入莎夏的房间，确认后便马上出来并向两人行了一礼。 “不需要寄放剑吗？” 慎重起见艾伦问了一句。仆从摇了摇头。 “小人知道龙具无论何时都必须在战姬身边。不过最重要的是，大人你是亚历山德拉大人非常重要的朋友。莉姆雅丽夏大人也非常值得信赖。” 他的话语很有分量。这位老人经历了艾伦三四倍的岁月，也曾经侍奉过莎夏的前代战姬。艾伦向他道谢后，推开了眼前的门扉。 屋子看上去十分简朴。里面只摆放着最低限度的少量家具，只有窗户边有一些冬堇花做装饰，稍微为室内增添了一点色彩。一面墙壁中设置着一座红砖砌成的壁炉，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 “——好久不见了呢。” “煌炎的胧姬”莎夏在床上直起身子，用微笑欢迎艾伦她们。隔着被子的膝盖上放着两把剑，两把成对的剑。双剑金色与红色的刀刃闪闪发光。 煌炎巴尔格雷恩。又名“讨鬼的双刃”的龙具。 “真不好意思呢。让你赶来。” 艾伦没有立即回答。她进入房间后大步走到床边，在莎夏面前站立不动。 “这是理所应当的嘛。我就是为了帮助你才来的。” 艾伦的怀念与安心感变为纯粹的喜悦，她率直的笑着答道。 ——没有恶化……吗。 上一次见面是在初夏时分。她精致的黑发毫无光泽，还有点乱蓬蓬的。肤色看上去也比以前更加的白了，病态的白。宽大的白色睡衣中伸出来的手十分瘦削，艾伦刚想握上去却瞬间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轻轻用双手包住了莎夏的手，如同对待名贵器物一般。 “你的喜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莎夏喜欢的衣服颜色是黑与白。一身漆黑，或者上下皆白，艾伦常常看到她这么穿。虽然据当事人说穿什么颜色看心情，但就艾伦看来，她上战场时是黑，平常是则很高几率是白。 “大概是部下认为睡觉的时候白色更让人平静，便为我准备了这件睡衣。我一直很感激的穿着。” 莎夏指指椅子，于是艾伦与莉姆并排在床边坐了下来。为了不打扰两位战姬，莉姆坐下时默默的弯腰行了一礼，之后便一言不发。 “虽然想说的话堆积如山，但现在还是说重点吧。擅自踏进这片土地的无礼之徒是——” 艾伦的话中带着强烈的战意，双眼放出无所畏惧的光芒。她当然不会放过想要谋害先前亲友的人，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先从莎夏那里了解下详细的情况。 莎夏短暂的沉默了。她看上去比起踌躇，更像是在等待艾伦冷静下来的样子缓缓开口。 “是伊丽莎白。”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艾伦的表情便涨满怒气。一旁的莉姆赶紧用手制住在椅子上坐不稳的战姬。 PS：感谢书友【kiroto】的1月票！ 第三十七章 一波经验和金币将要到达战场 “吸……呼。好吧，先不提她。莎夏，我们来之前有没有一个骑士拿着我的亲笔信来看你？” “啊，是那个黑发的男孩子对吧。是个好心的孩子呢，”说着，莎夏伸手拿起了枕边的一个玻璃瓶，那个玻璃瓶有着红色的盖子，“他把这个和信一起交给了我，还说这是你为我准备的药呢。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说谎这种事情，可不是面无表情就能掩饰的啊。我的孩子们可把他给揭穿了。要不是那确实是你的信，不会有假，我可是会把他当做刺客的呢。” “——说起来，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个啊，是——”艾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是在与罗兰的最后一战时她和索菲喝过的药剂。她简洁地和莎夏说明了这件事。 “这样啊——那孩子身上的秘密可真多。他当时和你们说的【只剩这些了】现在已经毫无疑问是借口了呢。”颠了颠手中的空瓶子，莎夏静静地感受着正在一点一滴地恢复着生机的身体。 “那他现在在哪里？”艾伦继续问道。 “他啊——”莎夏放下手里的瓶子，又拿起了床头的一张纸，“这是他留给你的信，他说你来的时候交给你就好，之后他就先去了波罗斯洛。” “波罗斯洛？” “根据最新的情报，伊丽莎白在波罗斯洛。她将东北方国境附近的一座城堡攻陷后，并没有继续踏进我的领土深处。她甚至没有选择进入城堡修整，似乎是直接后退了。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接到城镇与村庄被袭击的报告。在我将这个情报告诉曹书瑞以后，他就立刻写信离开了。” 莎夏带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明道。艾伦和莉姆一脸觉得可疑的面面相觑。 “先不说伊丽莎白，我看看他都写了什么？” “艾伦：很抱歉没能在你来到之前一直守在莎夏身边。她得的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而是一种诅咒【这是笨淡的口胡，如果原作有设定，还望各位在评论区告知】，拜此所赐，她的生命力在不停的流逝。我已经帮她祛除了诅咒，而且她也喝下了一瓶药剂。这事不能急，她现在的身体已经枯萎了，要是补过了，伤害会更大。 关于伊丽莎白，我估计她应该是在等你。据莎夏所说，你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新仇旧恨。而且，伊丽莎白和布鲁奈的泰纳尔迪耶与冈隆都有深交。那么，既然有机会干扰你，她当然会接着这个机会和你名正言顺地打一架。厉害了，这姑娘！明明莎夏说她曾经惨败给你。我觉得她可能还在准备着什么，所以就先去侦察一下。反正她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打过来，倒不如我主动出击。” （曹书瑞：这600金币，若是能让莎夏活下来，那绝对是值得的。） “这家伙！”艾伦又是感动又想发火，“这种事情也不商量一下！” “怎么了？”莎夏关心道。 “你看看，这家伙他居然……”艾伦不满地抱怨着，把信递给了莎夏。 “……这可真是，有主见的一个骑士啊。而且，照他所说，他居然在我没发现的情况下帮我治好了病？” “别看他是那样，他可是有过生擒柳德米拉，还打败了我和索菲合力还差点被杀的敌人呢。” “！确实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厉害啊，和传闻一样……” 之后，艾伦和莎夏又聊了一会儿，莉姆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艾伦。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限定的时间要到了。下次艾伦跟这位黑发战姬见面的时候，就会是为了讨伐伊丽莎白而踏出公宫的时候吧。 “真的，觉得时间短的时候，到最后就会觉得比预想的更短。” 艾伦避免用过大的力度握着莎夏伸出来的手。是因为手一直放在煌炎的上面吧，感觉她的手有一点热热的感觉。虽然艾伦有点在意手的纤弱和瘦小，但因感到其中蕴涵着的生命力，所以就安心了。 “托你的福过了一段开心的时间，谢谢你，艾伦，莉姆也是。” “听到你这样说就好了，那么就慢慢休息吧。” 艾伦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莉姆也礼貌地点头。 就这样，二人离开了莎夏的房间。 —————————————————————————————— 此时，曹书瑞早已到达了波罗斯洛。 “唉，还真是肉痛呢。只剩下了10金币。还好，马上，失去的都能补回来。” 仿佛在cos刺客信条，曹书瑞穿着一身轻便的黑色的皮革套装，戴着兜帽，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武装——别忘了，他的装备栏里还有铜剑。若是不得不战斗，他还是想先不暴露身份。他身周缠绕着可以隐藏身形的风，正在偷偷地望着不远处的马上的少女。少女慵懒的躺在马上。她留着一头鲜艳的及腰红发，身穿由数层紫色调的布料叠合而成并大量使用皱折和花边装饰的礼服，这礼服在设计上似乎是刻意突显其丰满的胸（HX）部与纤细的腰，虽然看起来相当华丽，却不会流于俗艳。 远处，一名中年骑士正在靠近她，似乎是要进行报告。 曹书瑞感叹了一下少女那傲人的身材，之后引导着风开始了窃听。 ——他已经认定，那个手里握着漆黑的短鞭的少女，就是战姬伊丽莎白。“异彩虹瞳”这个特征，实在是很好认。 —————————————————————————————— “战姬大人，侦察队传来的报告。在南面的方向发现了三千左右的骑兵的踪迹。” “军旗是?” 伊丽莎白把红色的头发拢上去并问道。应该是设想过主人的问题的吧，骑士立即就回答了。 “有两种。在以黄色为底色上朱红和黄金色的刀刃斜斜交差着，和以黑色为底色上描绘着银色的剑，这两种军旗。” 在听到那个报告的瞬间。伊丽莎白富有魅力的唇角两端上浮起来，描绘出非常可怕的笑容。虽然其中一个是莎夏的，但那个并不重要。对于她来说,另一个军旗才是更为重要的。 ——果然来了吗？艾伦！ “辛苦了。那么，就按照之前准备好的安排部署军队吧。记好了，如果遇到战姬了就后退,不要考虑战斗。我会过来对付她的。” “但是如果对手有两人的话,那该怎么办？亚历山德拉大人抱病出现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那是没必要的担心。即使亚历山德拉想要那样做，艾丽奥诺拉也不会允许的。” 红色头发的战姬明快地肯定道。她从马上下来,拾起了放在脚边位置的马鞍并将马鞍上的雪拂了下来。 在视野中,延绵起伏的波罗斯洛平原,都被覆盖上一片白雪。虽然绝不能说是很深厚的雪，但在行进过后也并没有露出地面。没有风这一点,对于停留在这里的四千鲁沃修士兵来说是很幸运的。 “从讨伐海贼到今天为止,还真是让你们操劳不少呢。” 把马鞍放置在马背上后,伊丽莎白对着骑士说出慰劳的话语。 比她年长一倍以上的时间的骑士摇了摇头。 “自从你成为战姬来到鲁沃修这里已经有三年了。虽然对于说出这样无礼的话觉得很抱歉,但战姬大人为了人民,为了公国的富裕已经尽心尽力了,这一点无论是谁也知道。” “谢谢你”这样回答骑士后,伊丽莎白就骑上马了。对于穿礼服上马来说需要用各种各样的工夫来避免拉伤,但她连下摆都没卷起就能横坐在马鞍上了。 两人骑着马就这样边踩着雪花,边向远处离开了。 —————————————————————————————— “部下对她的治理报以敬佩吗。看来，情报这种东西，果然不能偏听偏信。搞不好，伊丽莎白比莎夏说的还要更加亲民，也更加笨拙。” 默默地下了结论，曹书瑞也转身离开。 ——既然艾伦已经率军到来，再不过去可就要让她急坏了吧。 灵巧的、仿佛没有体重似的，曹书瑞轻轻地飘了起来，然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魔力在脚底涌动，随后黑影一闪，消失无踪。 PS：求推荐票。 PS2：所以说为什么胸（HX）部会是敏感词啊？ 第三十八章 cos一波刺客信条 是夜，艾伦所率军队的军营里。 一抹黑影迅捷灵敏地躲过了所有的巡逻士兵，从营外轻松的潜入到了军营里的大帐之前。他站在帐前，似乎是在犹豫怎么进去。 忽然，一股微风吹来，把营帐的布帘吹得晃了一下。黑影见状，伸出右手对着门帘挥了挥，那门帘居然被吹得掀起一个小口。 黑影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压低身子，几乎是脸贴着地面“滑”进了营帐。 帐内灯火通明。两位身穿款式相似的蓝色服饰的女性正围在桌子前面，讨论着什么。 帐帘被风吹开后，其中一位金发的女性皱了皱眉。她站起身来，走到门旁，将门帘拽住加固好。 “……这边的风有那么大吗？以前从来没发生过门帘被吹起来的事情啊。” 桌前没动的那位银发少女疑惑的发问。 “不清楚。可能是不够牢固吧，艾丽奥诺拉大人。”金发少女的声音平稳，不掺任何感情，十分严肃。 “哎呀，不是都说过好几回了吗莉姆，私底下就咱俩的时候要叫我艾伦。” “知道了，艾丽奥诺拉大人。”莉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说笑了两句，两人又继续讨论起军情来。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一早，他们就会率军与伊丽莎白的军队开战。 而她们，两位前佣兵，现在的战姬和副官，经常被暗杀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注意到那个闯入营帐以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的男子。 ——而在莉姆起身关门帘的时候，那男人甚至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正兴高采烈地对着莉姆说明天要怎么怎么暴打伊丽莎白一顿然后拎着她去找莎夏认错的艾伦，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冲着她来了。 然而，她是没有机会开口了。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而另一只手，则是把匕首扣在她的喉咙上。 “嗡”空气一阵波动，两只手的主人也现出了身形。那人穿着一身轻便的黑色的皮革套装，戴着兜帽。在灯火的光照之下，只有那人的下巴和嘴清晰可见，其余一切，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莉姆在看到那两只手的时候就立刻抽出腰间的剑并站起身来，但是她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而艾伦，嘴都被捂住了更是不能出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双手的主人很熟悉，而且，有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哎呀，这可不行啊，艾伦。你的警惕心和反应能力如此感人，我该怎么才能放心的离开你的身边啊。” 黑影一开口，莉姆和艾伦立刻就放松了全身的力量。 “原来是你啊，曹书瑞。你这么晚才回来也就罢了，怎么还搞这么一出？”艾伦抬起右手握住了曹书瑞捂住她嘴的左手并拽开，但是并没有松手。 “还不是因为你太浮躁了啊，艾伦。我之前……”曹书瑞收起右手的从军营里顺来的匕首，敲了一下艾伦的脑门。之后，详细的跟她说了一下自己潜入军营的过程。 这些巡逻兵都是莎夏的人，巡逻的方法和路线也都是曹书瑞没见过的。可曹书瑞还是一路畅通无阻。他可是没有借助风的力量，就那么用他那蹩脚的模仿的潜行技巧进入了兵营。 原因很简单，巡逻力度太松散。 这些士兵，可能是因为在自家的地盘里，实在是太过于松散了。 而艾伦更是懈怠。身为能够操控风的战姬，她居然没能察觉到借助风实现了隐形的曹书瑞。本来，在同为控风者的人眼里，这种隐形方式比太阳还显眼。可艾伦，直到匕首加身，才有所察觉。 “呜，我……我知道错了。”被曹书瑞说教了一通，中途莉姆还加入了说教的阵容之中，艾伦只好乖乖地认错。 之后，曹书瑞和艾伦、莉姆交流了一番情报。 直到晚上才回来，那是因为曹书瑞之前去侦察了伊丽莎白的兵营啊。 难得独自行动一回，曹书瑞当然不打算白跑一趟。 —————————————————————————————— 第二天中午，艾伦率领着的雷古尼泽、莱特梅利兹连合军和伊丽莎白率领着的鲁沃修军开始对峙。 两军加起来共有七千的士兵在波罗斯洛的平原展开,在各自的军队的前头的两位战姬用强烈的目光对视着彼此。 “在这里整齐地列队等着也就是说，”首先开口的是艾伦，”知道我们会来这里对吧?你竟敢不逃走啊。” “那是当然的,因为我想见到你嘛,艾伦。” 对于艾伦充满了怒气的尖锐的声音,伊丽莎白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将对话接了下起。虽然语气上是很明显地在愚弄对方,但说出的话语不是虚伪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会迅速地从这个地方离开。 “你这家伙，我可不记得有允许过让你这样称呼我。” 艾伦的声音甚至变得比冰雪还更加冰冷。 “你称呼我为丽莎也没关系哦，艾伦。” 伊丽莎白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短鞭并且愉快地回答着。 ——原谅我，莉姆。 艾伦决定接受红发战姬的挑衅。她在心中默默向莉姆谢罪。如果让对方认为自己被挑衅钓上钩的话，应该可以更好的隐藏莉姆的别动队。而且，雷古尼泽的士兵的忍耐，也快要接近崩溃了。 这样找着理由，艾伦把手搭在了腰间的长剑上。仿佛在鼓励艾伦那样，又或者像是催促着那样，艾利法尔使风颤抖着。 “只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从马上下来并全心全意地跪在这里，请求原谅。并不是向我，而是向雷古尼泽的人民。” “我拒绝哦。” “若是如此，那就去死吧。” 拔出腰间的长剑，举到头上，又挥了下去。剑刃的前端，直直地指向红发的战姬。 “突击！” 大约七千人的战斗声音，在灰色的天空下回响着。马蹄的轰鸣使得大地都摇晃起来，把雪都踢散了。散乱地飞舞的雪在接触到人类之前就因为他们的热量而蒸发了。 “唉，虽说这是经过商量的结果，而且对于一贫如洗的我这样也是最有利的，但是看着艾伦就这么乖乖地被挑衅，总觉得哪里不爽啊。”说着，曹书瑞在脑海里观想背包，右手一伸，随意地从空气中掏出了铜剑。 “背包的位置不固定可真是帮了大忙了。骑士曹书瑞，出击！骑士队，跟我上！” 仍旧是一马当先，曹书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入了鲁沃修军的队伍之中。 在冲杀了一阵之后，曹书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唉，果然，像罗兰手底下的骑士那么强的素质，不可能烂大街啊。”看着自己拿打倒一名敌兵只增长了0.1%的经验值，曹书瑞感叹道。 “不过还好，每人10金币倒是雷打不动。这可是个好消息。” —————————————————————————————— 变成正面冲突的话，看起来是人数较多的鲁沃修军比较有利。 但是，战意这方面是雷古尼泽的士兵们有压倒性的优势。于昨晚的懈怠表现不同，自己的公国被侵略的恨意，使得他们用尽全力地用武器打倒敌人。 鲁沃修的士兵也肩并肩地站在一起把盾牌排成一排，拼命地迎击从那缝隙突破而来的长枪。因为冷气而变得暗淡的刀刃转眼间就被溅到的炽热鲜血染成了红色，变得十分之钝了。 飞过来的箭矢被甲胄弹飞，或者是肉体被长枪的突刺贯穿等等不祥的声音源源不绝的传到士兵们的耳朵里。任凭愤怒驱使的战斧把敌人的头盔和头盖骨一起敲成两半。笔直地刺出的剑把对手的腹部贯穿，把内脏都挖了出来。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狰狞可怖的。 在这里存在的是，遍布着凄厉惨叫声的这个世界的地狱。仅仅是半刻钟之前，这里看起来还是被雪花和静寂包裹着的如同幻想般的银色世界。 在那里面站在最前面冲突的，是艾伦和伊丽莎白。 PS：没过签约，所以加一更。 PS2：求推荐，求收藏 PS3：各位书友们，如果我说200推荐加一更，每天限加一更，你们同意么？ PS4：关于本书，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评论区好冷清啊，宛若单机。 PS5：签到楼管用吗？我看很多大佬的书都有签到楼。 第三十九章 虎头蛇尾的战争 “——横扫大气！” 骑马走到两人间隔的尽头，艾伦没有一点犹豫地使出了龙技。从长剑那里释放出来的巨大风刃，吹飞了雪花，刮开冰冻的大地直逼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一点犹豫都没有底舍弃了自己胯下的战马。脚从马镫离开，在马鞍上踢了一脚，高高地飞翔起来。外表像冲击波的风刃带着小型的风暴，直直地击中了战马。突然冒出的血被风吹了上去。战马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撕扯得连骨头都粉碎了。 在那上空，伊丽莎白举起短鞭，她的礼服裙摆因此轻轻地飘动起来。 刹那之间，漆黑的鞭就染上了金光。高速挥出的鞭子，像蛇那样，弯弯曲曲。伊丽莎白瞄准艾伦挥舞下去这一击的时候，她手持的短鞭变成了约四十切特（大约四米）长的巨大雷光之鞭。 那不寻常的破坏力，艾伦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并不是“异彩虹瞳”这个，而是和作为战姬的伊丽莎白所拥有的“雷涡的闪姬”这个异名相称的样子。 自己操纵的风没办法打飞这样的攻击。无奈之下只有舍弃马匹往地面跳去，在布满雪花的地上翻滚了起来。接近音速的光之鞭撕裂了大气，尖锐的冲击声响了起来。 翻滚了一圈然后站起来的时候，映入艾伦的视线的是，脑袋被切然后断倒在路上的马的尸体。 “过度抵抗的话，可是会变得很疼的哦，艾伦？” 在雪地上轻轻地降落的伊丽莎白，扭转着手腕用鞭子敲打着地面。和这个动作相称的那样，光之鞭上面无数的小火花往大气散了开来。（请大家脑补伊丽莎白的女王音，这几个动作实在女王味十足，笨淡我有点受不了。） “我在使用这个雷涡的时候不擅长手下留情呢。” 雷涡是伊丽莎白所持有的龙具之名。 雷涡沃利兹伊芙，被称作“碎祸之闪霆”的操纵电击之鞭。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艾伦强硬地回答她的时候，一名雷古尼泽的士兵发出怒吼，从背后偷袭伊丽莎白。 在他看来，伊丽莎白是敌人的总指挥官，而且，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艾伦的身上，背后一点防备都没有。 但是，他刺出的长枪没办法碰到伊丽莎白。“异彩虹瞳”的战姬就这样背对着他轻轻地翻动了手腕。 光之鞭从地面上弹了起来，那前端粉碎了枪柄。没有丝毫停顿，鞭子在空中飞舞似的卷上了士兵的手腕。 血和泥土洒在雪原的一角，呈现出凄惨的景象。从鞭子释放出的电击，轻柔地顺着他的手腕，“舔”遍了他的全身。伴随着如同撕破无数层薄膜一般的爆破音，远超人类耐久力的光和热的冲击蹂躏着士兵，毫不留情地把他烧尽。 没有回头去看倒下的士兵，伊丽莎白慎重地计算着和艾伦的距离。另一方面，艾伦刚刚还随意地保持着距离，但一下子就弯下腰踢了地面一下。 “——风影。” 轻声低语的同时风把艾伦的身体缠绕了起来。白银色的头发飘动了起来，虽然是在雪地上但艾伦还是用恐怖的速度疾驰着。伊丽莎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睁大了那对异色的双瞳。虽然瞬间就抽出光之鞭攻击，但是却打不中艾伦。 艾伦用压倒性的速度躲过雷涡的攻击，踩着最短的距离冲向伊丽莎白。 “这种胡乱的动作！钢鞭！” 伊丽莎白一边紧咬着牙关，一边急忙地让雷涡变形。（原作这鞭子可长可短，可软可硬我真的无法吐槽了）像植物藤曼那样弯弯曲曲地舞动着的光之块伸长了不到二分之一的长度，直接就向棒子状的武器那样变化了。 紧接着，激战开始了。坚硬的声音回响着，白银的暴风与金色的闪光相互激突着。被风卷起的冰粒，瞬间就被雷电的热力蒸发掉。虽然两人周围的地面因为雪被蒸发而露了出来，但马上又因为战斗的余威而被割裂了。 很快，曹书瑞的战场就开始远离了两位战姬。和莉姆的别动队会合以后，两人势如破竹，将鲁沃修军分成了两截。 但是突然，两军都开始鸣金收兵。 “艾伦，发生了什么？” “伊丽莎白她签了【把城堡归还给亚丽珊德拉，关于海贼讨伐的交涉再度开始；暂时是一年左右的不可侵犯条约】，还同意了去向莎夏谢罪。” “？这发展我猝不及防啊！”曹书瑞一脸懵逼。他刚准备在打出优势以后就去和伊丽莎白刚正面，结果现在战争居然结束了。Exm? “唉，虽说我也不是很打算相信她。但是，她说了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 ——泰纳尔迪耶公爵也好冈隆公爵也好，早就做好出兵的准备了。到目前为止双方都只是在互相牵制。但是——至少冈隆公爵是已经决定出兵了。而且，姆奥吉奈尔进攻布鲁奈，据伊丽莎白所说有数万的规模。 这条消息，作为临时结束战争的理由，确实是充分的。 更何况，伊丽莎白的目的，早在艾伦赶到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之后的战争，对她来说，只是无意义的牺牲罢了，当然是不打为好。 —————————————————————————————— 艾伦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情需要处理。 虽然有着想要赶紧回到布鲁奈的心情，但身为战姬却不能允许把那些事置之不理，而艾伦自己也没打算要这样做。维持士兵的忠诚和人民心里的威望，也是她身为战姬必需履行的义务。 话说回来，幸运的是事后处理的大半部分都由雷古尼泽军承接了。 “如果艾丽奥诺拉大人继续因我们而留在此地的话，我们会被战姬大人教训的。所以请不用在意，安心前往布鲁奈吧。” 知道情况的雷古尼泽军的指挥官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向艾伦鞠了一躬。 “你们的心意，我就心怀感激地接受了。替我向莎夏问候一下吧。” 埋葬了战死者，受伤较大的人就留下他们并命令他们稍后再回到莱特梅利兹。然后第二天早上，艾伦和莉姆、曹书瑞一起率领着一千余的士兵离开了波罗斯洛这个地方。 由于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下雪，导致散布在道路上左右两侧的草原被一片白色所覆盖。河流被冻结成一条道路，在远处见到的针叶林和遥远的山脚也被染成一片雪白色。 “从现在开始该怎么办，艾丽奥诺拉大人？” 用两重毛皮当防寒用具包裹着身体的莉姆，骑着马靠近艾伦的身边。从正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艾伦，而艾伦则一脸严肃的表情回答。 “需要的是休息，想要的是情报。首先赶快回到莱特梅利兹，然后再打听有关姆奥吉奈尔的动向。” 虽然不认为伊丽莎白说的话完全是谎话，但也不知道距离真相有多远。 曹书瑞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姆奥吉奈尔真的是攻过来的话，我可不认为泰格勒会乖乖的待着。那家伙在这种时候，就只会鲁莽行事。” 莉姆也微微地点头表示同意。 —————————————————————————————— “没想到，我居然又一次单人出发了。”没错，曹书瑞此时正独自一人赶路。艾伦和莉姆还是比较担心泰格勒的。让手底下没有几个兵的泰格勒顶着数万侵略者的攻击？exm？ “唉，还是在快一点吧。我可不是艾伦，限制那么多。讲道理，只要你敢当在我面前，有必要的话我不会吝啬任何技能。就算是誓约（HX）炮也一样。估计艾伦也看出来了，所以她才会觉得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能保下泰格勒和士兵们吧。” 夜幕降临，曹书瑞也接近了打听到的泰格勒的营地。 “话说，这回可真是欠了柳德米拉人情了啊。” ——没想到，她居然会来帮忙。 面对多达数万的敌军，她没有选择当做不知道，而是伸出援手。 “这下子，人情可欠大了啊。” 挠了挠头，曹书瑞想着该如何报答是好的问题。这时，他忽然听到了穿透空气的声音和拉弓的声音。 “有人在战斗。”曹书瑞立刻做出这样的判断。 他立刻转向，赶往那边。 只见，泰格勒和柳德米拉站在一边，正在和一团黑影对峙。 那是比其他影子更鲜明浓厚的，而且异质的事物。 其正体，是个让曹书瑞打心底感觉恶心的年轻男人。 “——哦？看来又有新客人来了呢。”年轻人看向这边，微笑着开口说道。 第四十章 灭魔 “叮！实时任务发布：击杀魔物 任务内容：骑士王属性是“圣”，是光明，与魔不共戴天。 保证柳德米拉和泰格勒不受伤，完成一次对“青蛙之魔物”旺贾诺伊的击杀。 任务奖励：金币X450，英雄经验当前等级经验上限的20% 任务失败：后果自己去想” “……厉害了，我的哥。这信息量够大啊。他原来是它啊，难怪给我一种难受的感觉。而且，这系统居然还让我自己去想？说好的无感情且严肃呢？……不过，这后果恐怕不会太好。既然有保护任务，那么肯定还有变数，就凭这个魔物，估计也就和战姬差不多水平。了不起你还能比罗兰还强么？” “啊……曹书瑞！”泰格勒和米拉顺着旺贾诺伊的视线看去，认出了曹书瑞。柳德米拉的脸上露出喜色，而脸色苍白的泰格勒更是因为放松而差点昏迷。 此时的曹书瑞，穿的仍是那黑色皮革的行头。穿了两天，他就喜欢上了这身穿着简便、感觉轻便而且易于行动和潜行的衣服。 看了看魔物身后的深坑，和周围一地的冰渣，曹书瑞抬起头来，看向泰格勒。 “你，用了那黑弓么。”曹书瑞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嗯，顺着感觉就用了，没想到会是这种力量……”泰格勒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说话有气无力。 没有去注意曹书瑞为何会知道黑弓的事情，泰格勒竭尽全力保持着意识。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是第一次用黑弓所以没打出配合，那么，泰格勒几乎可是算是伤员吧。而柳德米拉，气色也不是很好。估计是为了保护虚弱的泰格勒，消耗过大了吧。】 “呵，原来如此，护着两个人打一个么，难怪会有难度。在对方能力不清楚的情况下，稍有疏忽就会给他们造成危险。”曹书瑞嘴角一勾，正色起来。 面前的空间波纹涌动，铜剑的剑柄从中显露出来。伸手握住剑柄，曹书瑞抽出铜剑。 “砰！”魔力放出，曹书瑞的身体能力得到了强化。这是他在出了腰带以后第一次使用这个技巧。强大得让人几乎产生“我叫龙傲天”的错觉的力量感充盈了曹书瑞的身体。 曹书瑞的瞳孔颜色依旧是黑色。单人赶路锻炼出了精湛的魔力控制，现在的曹书瑞已经不会过度使用魔力了，运用效率高了很多。 原先10点魔力能做到的事情，现在用5点就能做到了。 “呵呵，你好像很自信？一个普通的人类。你看不到旁边的那个女人嘛？连（HX）战姬都打不过我，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旺贾诺伊不屑的笑了笑，从嘴里吐出了他的长得过分的舌头。舌头一卷一卷的，紫色的毒液从上面滴落，地面响起了“滋滋”的腐蚀声。 因为过于猎奇和恶心，曹书瑞皱了皱眉，卷起了风缠住了手里的剑。剑的身形隐蔽无踪。 “？！”两人一魔物都瞪大了眼睛。 虽说米拉和泰格勒早就见识过了曹书瑞的控风之力，但是把武器用风隐藏起来什么的，他们从未想象过这样的事情。 “哦，这就是你自信的原因？不过是不堪入目的障眼法罢了。”定了定神，旺贾诺伊不屑的甩了甩舌头，满脸嘲讽之色。 “很好，那你就尝尝我这蛐蛐障眼法的一剑吧！” 黑影一闪，用处了伪瞬步的曹书瑞就出现在了旺贾诺伊的面前。 “什么！”魔物睁大了眼睛，急忙伸出他那能拦住柳德米拉使用龙具的进攻的右手，试图抓住曹书瑞的剑。 “哈哈，虽然看不见，可我还有感应啊，别小瞧人了！” “哦，是么。” 魔物的手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曹书瑞的胸口。他刚想开口嘲讽，结果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 “哈，打穿个虚影，你就这么开心？”曹书瑞的声音从魔物的背后传来。 而胸口被洞穿的“曹书瑞”也消失无踪。 旺贾诺伊瞳孔紧缩，迅速转身一击挥开曹书瑞。曹书瑞身影一闪，回到了米拉和泰格勒的身前。 “……何等的速度，居然能形成残影。你，真的是人类吗？” “嗯……你要是这么问我就头疼了啊。我哪里不像人类了？这种事情，战姬们不是也有能做到的吗？只要身体承受得住，剩下的就是方法的问题了。” 话落，曹书瑞再度欺身而上。而旺贾诺伊则是凭借着他那异常的跳跃力，左躲右闪，拒绝和曹书瑞近身。他身后的伤口在缓慢的恢复着，似乎再有一会儿就能完全治好。 “毒液，恐怖的跳跃力，还有这种恢复力。你才不是人吧。” “没错，那是个魔物，你一定要小心啊，曹书瑞。”被两人激烈的攻防夺取心神的米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 “蛐蛐魔物，不服来信砍啊！”曹书瑞也摆出了一脸不屑的表情，极尽所能地嘲讽着旺贾诺伊。 “你！……不过是个人类，狂妄自大！”旺贾诺伊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甩了甩舌头，竟然主动攻了上来。 旺贾诺伊的攻击虽然毫无章法，但是他总能准确地躲开曹书瑞的剑。 “噗”借着侧身的机会，旺贾诺伊对着泰格勒吐出了一口毒液。 “风啊！”曹书瑞一扬手，一股风把毒液原路卷回。旺贾诺伊赶忙跳开。 “早就防着你了。你的手段，也就那么点。你要是没有别的能耐，今天，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曹书瑞正了正剑尖的位置，对准了旺贾诺伊。 “少小瞧人了，蛐蛐人类！” 旺贾诺伊将手指甲划过舌头，指甲上也染上了不详的紫色。 “呵，淬毒吗。有什么用啊，反正又打不到！” 曹书瑞毫不惧怕，正面迎上。 旺贾诺伊也不再避让。 真打起来，曹书瑞才发现，他经过魔力的强化，身体素质也不过和旺贾诺伊相差仿佛。 “魔物不愧是魔物，就凭这身体，难怪柳德米拉没能让他受伤。” “但是，结束了。我需要的测试已经完成了。谢谢配合。” 曹书瑞开启了风王结界的主动效果，对旺贾诺伊嘲讽了1.5s。本来见自己打不赢就想要跑的旺贾诺伊顿时感觉一股难以言语的冲动涌上脑海。 他不由自主地冲向曹书瑞。 “再见了。风王铁锤！”零距离，曹书瑞释放了他最常用的力量。 狂暴的风被从剑尖解放了束缚，宛若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吞噬了旺贾诺伊。狂乱的风刃席卷了他的全身，将他撕扯粉碎。 风吹得曹书瑞的衣服猎猎作响，但他不为所动，紧盯着前方。 “叮！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请及时查收。” “恭喜升级。当前等级LV15，获得一个技能点。” 曹书瑞将铜剑放回装备栏，把技能点分配给唯一能分配的风王结界。 转身看向满脸震惊的柳德米拉和泰格勒，曹书瑞摆出一脸冷酷的表情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古以来，打倒魔物和恶龙的，都是人类啊。” 泰格勒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而柳德米拉则是“噗嗤”一笑。 “行了吧，你装冷酷，装的一点也不像。” PS:居然连“连HX战”都是敏感字符？exm？ 第四十一章 修罗场真是interesting啊！ 柳德米拉松了口气，结果脚下一软，不由得向前方倒去。曹书瑞赶忙扶住了她的身体。 “……好软啊。战姬的肌肉居然是软的。不愧是二次元。”曹书瑞感觉他的三观要重置了。那么强大的武力值，肌肉居然可以是软的。 因为米拉身材娇小，曹书瑞干脆用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 “感谢你来帮助泰格勒。之后的事情我们会接手的。艾伦她们很快就会赶到。”曹书瑞调整着姿势，尽量不碰到米拉身上不该碰到的部分。 柳德米拉带点苦笑地向曹书瑞道谢。 “谢谢你了。你要是不来，我们就真的是危险了，两个人都死掉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你救了泰格勒，然后我又救下了你们，就这么简单。” “只有我的话……假如没有你的力量的话，打倒不了他呢。” 脸孔微红的柳德米拉立刻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曹书瑞，这时她正要开口道谢。 让大地震动的马蹄的轰鸣声，两人的耳朵都同时听到了。抬头，两人看到了北方奔驰而来的骑兵的影子。那可不是一骑两骑，而是数百骑的部队。 “……敌人？” “不，不对。是艾伦她们。” 感受到柳德米拉的不安，曹书瑞轻声说道。曹书瑞的视力更好，自然是看清了来人的身影。而且这么多的数量，这么大的声音。军营那边肯定更早注意到，但是，照样是很安静。 太阳的光芒渐渐地在东边的天空边际升起，照亮了他们。在那边飘扬的军旗是黑龙旗。 从如同巨大的黑云似的骑兵集团里，两位骑兵的影子正在往这边赶来。 “曹书瑞！” 艾伦和莉姆呼喊着曹书瑞的名字，快速奔来。曹书瑞也露出微笑，向她们挥手。 “现在回——” 确认了曹书瑞在那里，虽然满脸笑容地骑着马赶过去，可是这明朗的笑容下一刻就消失了。艾伦一边让马跑得更急，一边露出明显不高兴的表情接近着。接近到距离曹书瑞几步左右的地方，艾伦把马停了下来，从马上用可怕的视线盯着。曹书瑞对她那样的态度感到困惑。 可是，手腕上的重量让他立刻醒悟过来。 “艾伦该不会吃醋了吧？”曹书瑞这样想着，准备把柳德米拉放下来。可是柳德米拉似乎预想到了他的行动，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搂住了他。 “……什么意思啊，你这家伙。”艾伦妒火中烧。 “……你在说什么呢？” 柳德米拉的声音十分冰冷。她的吐息温度好似冻气，曹书瑞感觉脖子上似乎结起了冰霜。 “为了让连你这样的人都能理解，我就认真地询问你吧。为什么，你会在曹书瑞的怀里待着？还是说，你是在拐骗他跟你一起回去的过程中？” 艾伦的声音平稳而无波动。曹书瑞产生了她们每说一句周围的空气就寒冷一分的错觉。 柳德米拉用让人甚至觉得爽朗的笑脸开口回答。 “我待在对于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的曹书瑞怀里，有什么不自然的？” “喵喵喵？”曹书瑞目瞪口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曹书瑞叫得亲热得那么过分啊？后面的’重要的人’是什么意思呢？你终于因为这寒冷而使脑袋变得不能活动了吗？” 如果说曹书瑞是被这每一刻都在变得更紧张的现场气氛压得说不出话来，那一旁的泰格勒更是后悔刚才的自己为什么不选择昏过去。假如在这里说了什么，不管是什么都会吸引到两位战姬的注意，那么恐怖的行为想想就害怕。 ——修罗场，凡人不可触及之地。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哟——各种各样呢。” 最后的台词用了必要以上的强调，柳德米拉挑衅艾伦。接着，抬起头来，凝视着曹书瑞的眼睛，轻轻地低语着：“曹书瑞，从今以后就让你那样叫我吧，以后，就叫我米拉吧。” “米、米拉……？” 曹书瑞在这种从未经过的环境里不知所措，结果，变成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对话状态。 虽然一开口，他本能地觉得不对，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但是，为时已晚。 会听漏的话那就不是艾伦了。她以粗鲁的动作从马背上下来，带着充满杀意的表情接近曹书瑞。 “曹书瑞，我本来以为可以带着笑脸和你汇合……看来是错了呢。” “放心吧，曹书瑞。我会从她手里保护你的。” 轻轻地从曹书瑞怀里下来，米拉站在艾伦的面前，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咚、咚” 一人赏了一个脑瓜崩，曹书瑞强势介入了对话。 “好了好了，别闹了。艾伦，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明白。米拉——我就这么叫你吧——不要在挑衅艾伦了，你们一见面就闹个没完，不累吗？今天都这样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我送你回去好了，不许反驳。” “艾伦，你先去找莉姆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艾伦嘟了嘟嘴，一副不满的样子。这时她才发现，泰格勒和莉姆都不见了。 “好啦好啦，乖~快去吧。早些了解情况，我们才能更好的准备接下来的行动。靠你了啊，我亲爱的战姬。” 摸了摸艾伦的脑袋，看着艾伦像猫咪一样眯着眼睛的反应，曹书瑞柔声说道。 “……我知道了。快些过来。会议不能少人。” 艾伦深吸口气，恢复了平静。一如往常的她，下了决定以后，果断执行。 —————————————————————————————— 两位战姬的视线激烈地交错的时候，泰格勒露出一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表情注视着她们。曹书瑞见状，给莉姆打了手势。 莉姆点了点头，不发出声音地悄悄接近了泰格勒。她轻轻地拍了拍泰格勒的肩膀。转过头去，在地上跪下的莉姆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巴。 泰格勒无语地点点头，莉姆轻轻地把暗红色头发的年轻人背起来。身材高挑的她轻易地把泰格勒背起来，脚步迅速地，而且是没有发出声音地从这里离开。艾伦和米拉互相瞪着对方而没有动弹，没有察觉他们。 走了一会儿，判断到离开战姬们已经足够远了，莉姆开口了。 “请说明吧，泰格勒沃鲁穆德卿。” 从不容分说的强硬的声音里，隐约地窥视到有怒火的存在。就算是习惯了她的训斥的泰格勒，对此也感到了畏惧。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到有说明的必要。 从姆奥吉奈尔军的侵略到撤退的来龙去脉，泰格勒说明了起来。虽然因为疲劳而变得断断续续，莉姆还是忍耐着听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 听完之后，彻底了解般的莉姆点了点头。差不多到了军营，泰格勒请求她放他下来。脚总算用得到力了，让人背着的样子被士兵看到的话的确很难为情。 “虽然有很多很多东西想说……” 说了开场白的莉姆转过身面对泰格勒，脸上浮现出温暖的微笑说道：“首先是，你辛苦了，泰格勒沃鲁穆德卿。” —————————————————————————————— 很快，曹书瑞就安置好了米拉。疲劳的米拉很快就睡着了。 之后，曹书瑞立刻就前往了军帐。 营帐内，马斯哈斯的声音和几人迷惑不解的表情引起了曹书瑞的注意。 “我接到报告，有人在这军营里看到跟王子十分相似的人。看到的人说简直是一模一样。因此，想问一下你的看法。”他对泰格勒说道。 “对于王子殿下？” 泰格勒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样的人物会在这里吗？在不足两千的难民里面偶然也会有相似的人也说不定。 “是啊，有着短短的金发和蓝色的双瞳……” 对于马斯哈斯的话，泰格勒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站着的莉姆。她也有着不短的金色头发，不能说是蓝得鲜明的蓝色双瞳。这种发色和眼瞳，不管是在布鲁奈人里面也好吉斯塔特人里面也好都不是珍稀的存在。 “仅仅只有这样的话……没有询问到那个人的名字之类的东西吗？” “嗯，那是因为，好像是在惊讶的时候他就混入士兵当中因此才会糟糕地看丢了” 对于遗憾地叹气的马斯哈斯，旁边的莉姆插嘴了。 “但是，王子殿下不是已经死了吗？” 马斯哈斯还没有点头，那大概是在承认自己的留恋。泰格勒在费尽心思地思考应该怎么办。 “王子？啊，是有这么回事来着。那其实是王女……应该。哎呀，果然，没有我的影响，身为男主，该来的要来的啊。”曹书瑞感叹了起来。 曹书瑞不发出声音的走到一旁站好。一边和艾伦、莉姆点头打招呼，一边在心里，曹书瑞鄙视着自己小小的贪婪。 “我都已经喜欢上了艾伦了，又何必去强求一位还没见过面的王女呢？而且，我的身份又是敌国的骑士。要是就这样也能让她喜欢上我，那我就不是曹书瑞，而是神大人了。” 此时，一位士兵进入帐篷里面。 “实在不好意思，叫蕾琪的少女，想和伯爵大人见面。” ——正主来了！ 泰格勒一边承受着莉姆、艾伦和马斯哈斯的不可思议的视线和曹书瑞满脸的戏谑，一边叫士兵把她带来。 跟士兵交替，蕾琪进入了帐篷。马斯哈斯在这瞬间张口结舌，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下巴掉了一样张大了嘴巴。他抬起颤抖的手想抚摸灰色的胡须却失败了，一边揪着指头一边盯着她。 “嚯，齐肩金发再加上呆毛，还有这蓝眼。折腾折腾，就可以cos Saber了啊。”曹书瑞用右手摩挲着下巴，左手运起魔力在身前画了一个反面的“滑稽”。 没有了心理负担，曹书瑞自然是进入了“看戏模式”。 带着困惑的样子看着那样的马斯哈斯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的莉姆，以及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艾伦和“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还在空气中变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的曹书瑞，蕾琪用视线求助着。泰格勒也从马斯哈斯那里听到了情况，暂且用不在意的态度对她笑了笑。 “看起来变得有精神了。有什么事吗？” 因此，像是回复了精神那样的蕾琪打了声招呼，露出认真的表情说了起来。 “在你正在忙碌的时候打扰实在抱歉……想和你谈谈话，就我们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人……” “渍渍，这是被勾搭了吗？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啊泰格勒，蒂塔会伤心的。”曹书瑞幸灾乐祸，明知不是这样还是这么说了。 他身前的滑稽还没有消失，泛着蓝色的光芒一闪一闪。 ——他绝对是故意的。 除了蕾琪以外的所有人，在心里想道。 PS：中秋节快乐！ PS2：这一章是节日加更。十二点还是照常有一章。 PS3：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四十二章 来来来，中秋我请你们吃 看见艾伦和莉姆有生气的迹象，曹书瑞赶紧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不闹了。看样子室友大新闻啊。听听人家想说什么吧泰格勒。看这外貌，搞不好，你们所谓的王子，其实是王女吧。” 顺手散去了身前的滑稽，曹书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这件事之前他就知道了，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我明白你也有各种各样的情况，但是，如果是那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我会向能够信赖的这四位咨询。” 泰格勒的话语，让蕾琪的视线不安地左右移动。艾伦、莉姆和马斯哈斯面面相觑，而曹书瑞则是拽来几把椅子强硬地让几人坐下，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蕾琪。紧接着蕾琪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开口了。 “……我明白了。只是，泰格勒沃鲁穆德卿，我现在起说的话，不管你相不相信，能拜托你不要泄露出去吗？” 蕾琪的蔚蓝眼瞳里，闪耀着一反常态的坚定意志。泰格勒对她的态度感到轻微的惊讶，回答了一句“明白了”，然后看着其他四人。 “大家，她从现在起讲的事情—” “明白了。” 没等他说完，众人立刻点了点头。看到这样终于能安心下来，蕾琪盯着泰格勒说了起来。 “我……我……在到这里之前一直是用雷古纳斯这个名字生活着。” 正确的来说，是雷古纳斯·艾斯提鲁·洛瓦鲁·巴斯蒂安·朵·夏鲁鲁。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沉默支配了现场。 不用说泰格勒和马斯哈斯了，甚至连外国人的莉姆和艾伦，都知道这个名字。 当然，穿越者的曹书瑞也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呀~听完他们对王子外貌的描述，再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应该就是王子、哦不，王女了。很高兴见到你，蕾琪殿下。” 曹书瑞没有加入沉默大军，而是轻松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这么直接认可一面之词也太武断了。既然叫这个名字，你有持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莉姆瞪了曹书瑞一眼，开口问道。 蕾琪摇了摇头。莉姆露出期望落空的表情倾斜了下头部。 “实在很抱歉，那样的话就无法说下去了。毕竟你是女性……” “——泰格勒沃鲁穆德卿。” 把视线从莉姆那里移开，蕾琪盯着泰格勒。 “六年前，沃森努的狩猎场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沃森努……” “那时候，你狩猎了飞鸟并请我品尝了呢。那是第一次品尝到烧烤的、温暖的食物。” “看看，还是青梅竹马。唉，我咋就没有呢？……我，本就不可能有的把。唉，不管了不管了，看戏看戏。这一回，天降系被我预定了，泰格勒的协议本就是口头的，俘虏的身份有的是方法可以解除。他总该接受王女，登临王座了吧。” 毫无疑问，蕾琪的身份由泰格勒作保证，得到了承认。 —————————————————————————————— 次日，从吃过早饭以后，不断地有多名贵族与骑士去拜访泰格勒。对于泰格勒来说，那些都是帮助过他的人，所以他不能拒绝。 若不是有曹书瑞和其他的与泰格勒关系亲密的在现场负责限制会见人数，身体还未回复的泰格勒可能在会面当中就倒下来也说不定。 在会见结束之后，曹书瑞离开了会场，他需要回到他自己的营帐拿取文件。一掀开帘子，两位战姬的身姿就进入了曹书瑞的视野。 “曹书瑞，来我的帐篷吧，请你喝能消除疲劳的美味的红茶。” 用与其说是美丽还不如说是可爱的表情，说出半开玩笑半慰劳的话语的米拉向曹书瑞伸出了手。另一方面，艾伦的行动就显得更加直接。她直接拉着曹书瑞的手腕把曹书瑞拽到身后。 “很不巧，泰格勒现在要和我谈话。——走吧。” 但是，米拉也不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就放他们走的人。她侧身半步挡在艾伦的前面。两名战姬都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对方。 “把他一个人派出去，关键时刻不在身边的女人，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才是，不是想着如何借着报答的名义做些小动作么？” “你也是不是没有承过他的恩情吧？” “我可是没有动手动脚哦，跟某人不一样呢。” 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撕。面露凶恶，嘴角狰狞。虽然曹书瑞很想从中调停，但是由于应付了大量的贵族而产生的强烈的精神疲劳使得他完全提不起劲来。 对于艾伦挑衅的态度，米拉正要给予反驳而开口。 这时，奥尔缪兹的士兵正好来到营帐里面，为了报告军队的统率以及物资管理等决定要米拉的裁决而来。 “我知道了，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我马上就回去。” 米拉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对于她来说，并不喜欢将自己的私事置于公务之前的做法。但是，虽然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蓝宝石般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遗憾。对于这样的她，曹书瑞，还有艾伦也没有看走眼。 “……那个，很高兴你能邀请我，米拉，只要你有空，下次一定要再叫我去哦。” 曹书瑞所说的话语发自真心。但是，米拉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不用在意地点了点头。 艾伦用掺杂着困惑的眼神目送着米拉离开，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牵着曹书瑞的手走出了营帐。 “要去哪里啊？” “不会把你吃了啦。” “你要是那种【吃】，我还欢迎呢。”曹书瑞默默地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出了军营之后，两人漫步在被风吹着的草原上。在离开篝火很远的地方，艾伦停下了脚步。 “——嗯，就这里好了。” 艾伦轻轻地放开曹书瑞的手，让他坐在地上，然后自己也在隔壁坐了下来。她手上的艾利法尔吹起来的风轻轻吹过两人周围。 “一个小时，我是不会这样说的，你我现在都很忙。但是，至少给我半个小时，什么也不做，就呆在这里也不错吧。” 曹书瑞终于理解她的意思了，她想说的就是把自己从营帐里面带出来，让自己得到休息这件事吧。 艾伦露出温柔的微笑，举起了右手，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酒瓶。 “藏在帐篷附近了。刚才把你拉出来的时候顺便一起捡过来了。” “还真没注意到呢。” 曹书瑞没注意到并不是能力不够，而是因为大量的消耗，再加上艾伦在身边，所以没有刻意去感知。 “那么说，营帐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你也没注意到咯？好像还有泰格勒没接见过的人在外面转来转去哦。” 艾伦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吐了一口混合着酒气的气息，用看上去很不满的眼神轻轻地盯着曹书瑞，用粗鲁的声音继续说道。 “本来呢，想用更加温柔的方式带你出来的，说起你啊，被无聊透顶的女人诱惑，还没用地得意起来。那家伙可是比我还要矮，胸还要小的哦。” 艾伦“诺”的一声，把酒递给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困惑不已的曹书瑞。 ——那些前辈，是怎么样的心态，才能一脸淡定、游刃有余的面对这种情况的啊？ 曹书瑞接过酒瓶，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他可不是那种会在乎间接接吻的人，反正又没真亲上，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艾伦在旁边用一脸有趣的表情看着曹书瑞。 酒液入喉，香甜顺滑的口感过后是一股清爽的酸味从鼻子里面冲了出来。 “美味。” “是吧。” 对着满脸得意洋洋的艾伦说了声谢谢后，曹书瑞便把酒瓶还给了她。艾伦做出要把酒往嘴边送去的动作，但她突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瓶子。她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脸颊绯红了起来。 曹书瑞见状，转过头去不看艾伦。他盘腿坐好，仰望着星光闪闪的夜空。心里种种，烟消云散，曹书瑞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他本就不是追求动乱的生活的人。 艾伦许是下定了决心，她喝了一口酒，又把酒递了过来。曹书瑞接了过去，也喝了一口。不知怎么地，总觉得身体从内到外地热了起来，大概是酒的原因吧。 ——就算是在异世界，人与人还是不能分离啊。一个人，终究是活不下来的吧。 就这样反复地交替喝着，酒瓶也就变得空空如也了。 “太美味了，谢谢哦艾伦。真的是好酒。” “躺下吧。” 把酒瓶放到一边。一边说着，艾伦也一边横躺在地上。曹书瑞也顺势躺倒。一边感受着地面的冰冷，一边感受着身体的热量。不自觉的，曹书瑞感觉到了久违的心灵的温暖。 夜空中 ，那过去从未见过的景色，每次仰望，曹书瑞都会入迷。 满天星斗，在黑夜里，恐怕用上一生也数不尽的无数的星星在天上闪着冷冷的光辉。来到这边以后已经看惯了的景色，还是不可思议地感到新鲜。 手上感到一股柔软的感觉——是艾伦的手，完全不像经常挥剑的人的，细嫩、纤细的手。曹书瑞也默默地紧握着她的手。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无言地仰望着夜空。 良久，艾伦开口了。 “我喜欢你，曹书瑞。” “……我也喜欢你，艾伦。” 很默契地，艾伦和曹书瑞几乎是同时面向对方侧过身来。 他们能在各自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艾伦的红宝石般的眼瞳，近看是那么的美丽，曹书瑞竟是看得痴了。 “唔姆，啾……” 夜空下，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 PS：你问我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哦，善哉。那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啦哈哈哈） 第043章 契约 第二天，曹书瑞如往常一样的早起训练，之后去吃早餐。 路上，他忽然想起来，昨夜似乎听到过一声系统的提示音。 仗着英雄的感知力，曹书瑞脚步不停，靠意念呼出了系统面板。 “叮！伙伴人数达到5人，爱侣人数达到一人。 恭喜解锁契约菜单。 在这里，你能够行使召唤师的力量，与英雄缔结契约。” 【“契约”解锁了？】顾不得去害羞什么“爱侣”，曹书瑞连忙打开了契约菜单。 ——那里，搞不好有着他一直需要的东西。 “关于【契约】： 解锁条件：出现第一名好感度达到“爱恋”的英雄级目标。 通过此菜单，你可以行使权力，与英雄缔结契约。 契约的英雄在这里会产生一张英雄卡，您可以通过英雄卡了解英雄的所处世界和健康状况。使用金币可与不同世界的英雄进行视频通话（同一世界内不收钱）。还可通过英雄卡召唤英雄到你身边（数量与召唤师等级相同）。英雄的生长会在巅峰时停止（老年的可使用金币恢复到巅峰），生命与召唤师绑定。 通过英雄卡，还可对英雄远程使用召唤师技能，也可以复活死亡的英雄。 契约英雄的可成长的实力上限不得超过召唤师。即契约前实力超过召唤师的英雄，在召唤师更强之前，无法成长实力。 契约分为爱侣契约和伙伴契约。 爱侣契约为关系达到【爱恋】的英雄可签订。 伙伴契约为关系达到【信赖】的英雄可签订。（可升级为爱侣契约） 注意：1、不符合英雄级实力/潜力要求的单位，无法签订此契约。 2、契约须双方知情且同意方可缔结。缔结后，无法解除。” 不知何时，曹书瑞停下了脚步。读完系统提示的他，嘴角扬起一道自信的笑容。 “我就说嘛，身为召唤师，怎么能被蛐蛐封建贵族给限制了自由！” “有了契约，我终于能给艾伦一个承诺了。——不分离的承诺。” 脚步更加轻快，脸上挂着笑容，曹书瑞快步离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艾伦，想要告诉她这个消息。 —————————————————————————————— 曹书瑞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大帐，果然，艾伦、莉姆、泰格勒和马斯哈斯都在。甚至连柳德米拉也在。 “嗯？米拉，你怎么来了？奥尔缪兹军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与众人打过招呼以后，曹书瑞开口问道。 “一部分吧。这次会来到这里，本就是和艾丽奥诺拉一样打着佣兵的旗号。所以，要处理的事情其实不多。借口都已经找好了，剩下的，就只有赢而已。这样，说闲话的人都能闭嘴了。” 顿了顿，柳德米拉把头扭向一旁，脸颊上罕见地带着一丝绯红，“虽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啦。上次被你俘虏以后，我就确定了你持有战姬级别的力量。可是，仅凭两千人去抗衡数万人，就算战姬也很难做到。所以……” “所以你就来了对吧。谢谢你，米拉。” 没有说什么“一记誓约（HX）炮就能死个差不多”之类的扫兴话，曹书瑞认真地向米拉道谢。 虽然你人不在那里，但是她为了帮助你的心是真的。 曹书瑞的决心更加坚定。看向一旁因为曹书瑞先和米拉说话而嘟着嘴生闷气的艾伦，曹书瑞认真而平稳地开口说道：“艾伦，稍微有点事情，出来一下行吗？” 莉姆和米拉皱了皱眉。像是为了代替不打算开口的莉姆那样，米拉询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稍微有点私事，很重要。”曹书瑞认真地强调道。 “哦，是这样啊。”柳德米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好，走吧。”艾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耳朵红了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两人出了营帐，曹书瑞拉起艾伦的手，带着她走到了营帐后面。 没有去管周围有没有人，曹书瑞挥了挥手，风王结界的力量起效，艾伦和曹书瑞被一阵风包裹，失去了身形。 “！这是……？”艾伦的表情是惊讶带着一点疑惑。 “没错，是风的力量。我用风隐藏了我们的身形。”解释了一下以后，曹书瑞接着开口。 “艾伦，你听好。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重要，我会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希望你能先听完。” 之后，曹书瑞就向艾伦讲了自己的来历。 曹书瑞说完以后，紧张地看着艾伦，观察着她的表情。 “……是这样吗。那就有解释了，为什么你变强得这么快，为什么你会对这边的风土人情毫不知晓。” 艾伦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随后睁开了眼睛。红宝石般的眼睛似乎能射出光芒，璀璨明亮。 “要说的不可能只有这些吧？”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嗯。其实，想要说的是关于契约的事情……” 曹书瑞详细地向艾伦解释了契约的内容和用处。 听完之后，本来因为知道曹书瑞身为召唤师早晚会离开而有些心情低落的艾伦，脸上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有了【契约】之后，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是吗？” “嗯，不会再分开了。虽然会有见不到的时候，但是，想见随时能见。”曹书瑞认真地下了保证。 “那还等什么，快把契约拿出来啊。”艾伦的声音不可控地颤抖起来。 “好。” ——系统，申请“爱侣契约”。 “申请已提交。” 艾伦只听到曹书瑞说了一声“好”，就在脑海里看到了一张契约书。 那上面的每一个文字都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字，但是表达的意思毫无阻碍的传达给了艾伦。 “和曹书瑞说的一样啊。……我同意契约。” 契约文书上的字符一个个的脱离了文书，融入了艾伦的灵魂。 莫名的，艾伦觉得她在那一瞬间里，似乎感觉到了曹书瑞的心灵。 “好温暖的感觉啊。”艾伦回味着那感觉，眼前的景象已经是现实了。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曹书瑞，是一名召唤师。很高兴认识你。”曹书瑞面带微笑，向着艾伦伸出了右手。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 艾伦也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和曹书瑞握在了一起。 PS：感谢书友【晓美焰☆酱】的2月票和18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淫才酱】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两小时后还有一更 第044章 第二位契约者 契约结束以后，艾伦和曹书瑞走回了营帐。 这次契约，曹书瑞也收到了系统提示： “叮！恭喜召唤师完成第一次契约！ 获得奖励：金币X500。请召唤师再接再厉，早日拥有自己的英雄队伍，成为一名合格的召唤师。” 在进营帐之前，艾伦似笑非笑地询问曹书瑞：“我的召唤师，莉姆和柳德米拉是不是也在你的契约范围里啊？” “啊哈哈哈……”曹书瑞无法做出回答，只好苦笑以对。 正了正色，曹书瑞开口说道： “艾伦，我毕竟是召唤师，是不能没有英雄的。英雄可不是什么大路货，所以，只要遇到，我肯定不会放过。不是还有伙伴契约么？艾伦，有些事情，我无法避免。这个保证我给不了。我只能说，就算以后的某一天，我可能会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喜欢上一个陌生人，你仍旧是我的爱人。” 声音低沉，曹书瑞终究还是说了。他凝视着艾伦的双眼，做好了觉悟。 艾伦也用她那红宝石般的眼睛凝视着曹书瑞。 两人之间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重，沉默的氛围支配了两人周围。 就在曹书瑞额头流下一滴汗水的时候，艾伦忽然展颜一笑。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毕竟召唤师就是干这个的。而且，英雄肯定是要一直陪伴召唤师的。你毕竟是个男孩子，我估计，英雄肯定是女性居多，甚至根本就没有男性。所以，我早已做好觉悟。毕竟，只要你不死，我也不会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谢谢你，艾伦。”曹书瑞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上前一步，抱住了艾伦。 “好啦，进去吧。莉姆那边我会帮你说的。但柳德米拉……她不是对你有意思么？你自己想办法吧。” 艾伦对曹书瑞做了个鬼脸，进入了营帐。 “足够了啊。我可不能让你为我做太多啊，艾伦。 —————————————————————————————— 营帐里只有莉姆还在，其他人都吃完离开了。而莉姆则是在等艾伦和曹书瑞。 “你们谈的事很麻烦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看了看曹书瑞和艾伦，莉姆不解地问道。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处理起来有点麻烦。”曹书瑞开口回答道。 “哦，是吗。有什么需要我的，记得跟我说。我还有今天的工作，先走了。艾丽奥诺拉大人，早点过来。”行了个礼，莉姆快步出了营帐。 之后，耽误了太多时间的曹书瑞和艾伦三口两口解决了早饭，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 夜晚，曹书瑞正在自己的营帐里练习魔力的控制。忽然，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嗯？这么晚了，是谁啊？”曹书瑞感知到了营帐外有人的存在。 “是我……曹书瑞，我可以进去吗？有事情要传达。”莉姆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哦，没问题。” 莉姆的手伸入营帐抓住了门帘。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一把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又有什么事情了？”曹书瑞递给莉姆一杯温水，开口问道。 “嗯，明天一早全军转移。目的地是贝鲁西尤城塞。地点在从奥鲁梅亚平原朝着北边的街道走大约四天左右的地方。它建在南北和东西交接的两条街道之上、是重要的交通据点。我们接下来要在那里继续等待罗兰的消息。” 喝了一口水，莉姆抿了抿嘴唇，继续开口说道：“还有就是……艾伦让我来找你……说是要签契约。那是真的吗？” 莉姆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表情。困惑、不解还有难以置信。 “是真的。那么，你要签吗，契约？我是很高兴啦，但是，重点在于你。你不用勉强自己，也不用去想艾伦。不是发自内心的同意的话，契约是不会成立的。” “我……曹书瑞，你是我重要的同袍。自从你成为骑士以后，我们并肩作战，我们同甘共苦……我们，是同伴。我愿意帮助你，成为你的英雄。可是，我合格吗？” “没有问题的，莉姆，你比大多数的士兵都要强。不使用龙具的特殊力量，战姬也只能和你打五五开。要相信自己啊。” ——系统，申请【伙伴契约】。 莉姆的意识一下子坠入深处。她的脑海里凝结出了一张契约书。上面和艾伦的契约书是一样的古老文字。不过，是银色的。 “可能是因为伙伴契约吧，有些地方，和艾伦说的不一样呢。” “还能升级？这、这也太寡廉鲜耻了！艾伦怎么不告诉我啊？” “但是、唉，算了，我同意。” 契约文书上的文字碎散，化为光粉，飘散着融入了莉姆的灵魂。 一股温暖的气息裹挟着莉姆的灵魂，把她的意识送回了现实。 “这样，就契约完成了吗？”莉姆的脸上带着红晕。罕见地，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柔弱。 “嗯。欢迎你的加入，莉姆。” —————————————————————————————— 在贝鲁西尤城塞外，成员混杂的银色流星军就地扎营。 一个困难的问题缠上了曹书瑞。 ——军营的位置。 银色流星军虽说是军队，但它的构成非常混沌。有布鲁奈贵族的私兵、负责保卫国内和平的骑士团、再加上他国的军队。 说白了这不过就是个杂乱的集团。 在那之中有对立着的贵族、也有不论是什么贵族都敢公言说不喜欢的骑士、而且还有着露骨的警戒着吉斯塔托军的人。 与关系不是那么好的同士相邻的话、会成为纷争的火种。关于他们的配置曹书瑞他们也不得不劳心。 这件事的起因是马斯哈斯叫住了曹书瑞。 “曹书瑞骑士，你接下来是要回房间一趟吗？如果是的话，麻烦你把劳里殿下叫起来。有些关于兵营配置的问题想和她商量一下。险些就忘记了。” “好的，没问题。”曹书瑞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泰格勒因为要应付各种各样的贵族和商人，已经连续三天没合眼。早已倒在他办公的桌子旁昏迷不醒。 而艾伦，明显是不会处理这种事情的。莉姆也忙得分不开身。而蒂塔，既然马斯哈斯没有提到，估计也是在忙吧。 ——到最后，能被拜托这件事的，居然只剩我了吗？ 感叹了一下人手的不足，在马斯哈斯匆匆离开之后，曹书瑞迈步走向柳德米拉在城塞里的房间。 第045章 其实米拉是个傲娇 到了米拉的房间、门前就有着吉斯塔托兵站着。那是她的部下。 “她还在睡吗？” 士兵回了一句请稍等后、就像门的内侧传告曹书瑞来有事相商这件事。之后，门内传来一句粗暴的“进来吧！”的回答。虽然有些犹豫，但曹书瑞还是打开门走进了室内。 因为还是刚黎明，房间中还是很昏暗的。没有使用魔力的曹书瑞，视力之比普通人好一点，但是夜视还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只看到在屋里面有个像是在床上发呆的轮廓。然后，他感觉到在那边有些微小的动作。 “这么早真是抱歉啊。但是，就这么让我进来真的好吗？” “当然啊。即便是些小事，也不能在走廊谈论吧。要是我们的谈话片段的、被谁从奇怪的方向传出去的话不就糟了吗。” 十分合理的回答。 曹书瑞朝着床边走去。眼睛渐渐习惯了昏暗的环境。他看到了有着蓝色秀发的米拉的身姿。 曹书瑞吃惊的瞪大眼睛，随后默默地站在那不动。 “噫！面对这种景象，怎能不收CG呢？啊呸，这么干也太不地道了吧！” 从床上起身的米拉，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从纤细的脖子到肩部、胸口全部都露出来了。 她伸懒腰的时候，曾经被艾伦评价为小小的胸微微晃动。从盖住腰部以下的被子的末端只露出一小部分的大腿。 曹书瑞感觉到了莫名的美艳。之后，曹书瑞立刻闭上了眼睛。 但是，那美艳的姿态，仍然停留在他的视网膜上。 “动态视力太好，反倒是一种折磨啊。” 虽说没有欲火升腾那么夸张 ，但是曹书瑞还是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他连忙运转魔力，使身体恢复正常。 “你怎么了？” 米拉抬头看着曹书瑞，似是感到不可思议般的发问。 已经冷静下来的曹书瑞，敏锐地发现到她的声音里包含着玩弄他的语气。 “喵喵喵？这是怎么回事？按照柳德米拉的性格，不是应该完全不在意地位低贱之人吗？最近的她，有点奇怪啊。难道说相处得久了，她拿我当朋友了？……试探一下吧。” “春光乍泄啊。米拉，我可是有着战姬程度的力量哦？你这样，岂不是被我完全看光了！还有，你不冷吗？” “难道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吗？而且，这种温度我完全没事哦。我有拉斐亚斯啊。” 说着这番话的柳德米拉脸上闪过一丝红霞，耳朵则是明显红了。声音里难得的有着害羞的情绪。 米拉有些慌乱地伸手拿起撑在床边的短枪，很爱惜的摸着它的枪头。 “这、这什么意思啊？卧槽，该不会，艾伦不是吃飞醋，而是……米拉确实对我有意思？不对不对，这应该是人生三大错觉。有艾伦一个例外就已经是运气了，不要再妄想了。嗯。” 定了定神，曹书瑞看向那把枪形的龙具——拉斐亚斯。 像是用冰块和水晶雕琢制成的那样，那是一把被神秘的氛围缠绕的枪。 被称作冰涟的这把枪具备着操纵冷气的力量。 “但是，既然我的打扮看起来有那么让人觉得冷的话、要帮我暖身也可以哦？” 刚下定的决心立刻有了破碎的征兆。 “居然又捉弄我？可恶啊，这种事情，难不成也是对谁说都可以的吗？” 认定了米拉的姿态带着捉弄人的“恶意”，曹书瑞感觉自己有点生气。 “是战姬，就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吗？” “如果我答应了，你能让我在这里睡吗？” 曹书瑞气急而笑。 “没关系啊。——只要你和我签【契约】的话。” 对着这立刻微笑着的回答，曹书瑞感觉像是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 “你，是怎么知道【契约】的？”曹书瑞的声音冰冷，他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杀意。 “呵，当然是听到的啊。你能操纵风，我还能操纵冻气呢。想瞒着我和艾伦搞事情。哼哼，休想。”柳德米拉皱了皱鼻子，似是对那一丝杀气感到不满。 “渍，还是太嫩了吗。居然会被窃听到，而且我还没发现。大失误。” 平复了情绪，曹书瑞重新开口。 “你都听到了多少？” “从你说【重新自我介绍】开始，一直到你们回营帐。艾丽奥诺拉那家伙，还说什么让你想办法。何必那么麻烦？你直接下决定就行了。签不签？” “……你有什么理由和我签契约？没有好处，你是不会签的吧？”曹书瑞仍旧不依不饶。毕竟，契约这种事可不能马虎。 “……艾伦之前跟我说过，她能永葆青春。那是契约的效果吧？有这个就足够了。”米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随后，像是临时找了个理由一样说道。 “那，好吧。” 虽然曹书瑞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柳德米拉已经开始焦躁了。既然英雄都急得不耐烦了，召唤师还犹豫什么呢？ ——系统，申请【伙伴契约】。 “条件不符。当前对象，适用契约为【爱侣契约】。”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曹书瑞吃了一惊，差点惊呼出声。 “好感度已超过伙伴上限，达到爱侣标准。 是否继续契约？” “……是！” 回复了系统，曹书瑞用复杂难言的眼神看着米拉。 “没想到，她居然，是喜欢我的。那我刚才的态度，一定伤到她了。” ——到达了喜欢的程度，伙伴契约就不适用了。 契约结束以后，米拉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曹书瑞。先不提【系统】这宛如神明般的力量，光是那“爱侣契约”，就让米拉觉得，她的心情可能已经被曹书瑞知道了。 “你……已经都知道了吗？” “嗯。刚才的态度，真是对不起。我差点以为，你对熟悉的人都是这么个调戏的态度呢。” “嗖嗖嗖” 几道冰锥从曹书瑞耳侧飞过，柳德米拉气得满脸通红。 “你还真是敢想啊！” 曹书瑞马上就投降了。连声道歉以后，总算是安抚好了米拉。 “其实这也不怪我吧。你的态度也太有欺骗性了。”曹书瑞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嗯？！”米拉又要炸毛。 “不不不，什么都没有。” PS：感谢书友【西邻公瑾】的2月票！ PS2：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046章 女幽灵 冷静了一下之后，曹书瑞总算记起来了来此的目的。 他马上就告诉了米拉商量军营配置的问题。 谈到正事，米拉严肃了起来。她也满脸认真的听。 “稍后会去马斯哈斯那处理的”米拉回答道。 “专门过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曹书瑞。你从前天到现在根本就没合过眼吧？” “没关系，我，可是行使【英雄】力量的召唤师啊。” 挥了挥手，曹书瑞转身走向门口。 “说起来，曹书瑞。” “怎么了？”曹书瑞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虽然是从士兵那听说的，但最近这座城塞好像有幽灵出没哦。” 听到了没有预想到的事情，曹书瑞皱着眉。并不是因为不相信。身为召唤师，连幽灵的存在都不能接受，你还是祈祷抽英雄的时候别抽到“死神”吧。 但是，在住了这么多人的城塞里会传出这样的传闻实在是意外。要么是有目击记录，不过这样的话早就造成恐慌了；要么就是持有特殊能力的人神出鬼没，被误认为了幽灵。 那么，会是哪一边呢？ “好像是穿着纯白礼服的女幽灵哦。虽然我没有见过。”米拉补充道。 曹书瑞眯了眯眼睛。 住在这座城塞里的女性只有五人。艾伦和莉姆、蒂塔、米拉、还有蕾琪而已。而且谁也没有纯白的礼服。 ——难道说最近有从邻近的村子或是小镇里雇佣了女性，之后将她们看错了？说得这么迫真，是真人的可能性就要大得多。 有可能。既然人多了、自然地洗衣服或是打扫这些杂活的规模也会变大。若是在夜里，误认也不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我会去调查一下的。” 向米拉道别，曹书瑞从她的房间里离开了。 —————————————————————————————— 看着安静的关上的门的时间大约数到三的时间，米拉静静的移开了视线。 ——果然很纯朴呢。就是想的有些多了。但是、我是不是也稍微大胆些了呢。 米拉她想试试对于自己的打扮曹书瑞究竟会有什么反应。据此想知道曹书瑞和自己的距离。 知道他和艾伦确定了关系以后，米拉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捍卫规则，去惩戒曹书瑞和艾伦，而是产生了一种急迫感。 “还没有公开订婚，那我就还有机会。只要我也签下契约，那么，我是不是就能追赶上一些了呢？” 这一次，以感触而言虽然并没有满足、但是也没有什么不满。就现状而言就这个样子就不错吧。 一边考虑着下次该要怎么办、米拉也开始准备换衣服。首先先将曹书瑞拜托的事了结吧。 —————————————————————————————— 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曹书瑞已经放松了下来。睡魔也开始猛烈袭来。 就算是加载了英雄的能力，两天多不合眼也已经快到了曹书瑞的极限了。 换了衣服，收拾好房间以后，曹书瑞躺上了床。紧紧地盖住被子后，曹书瑞就立刻进入了梦乡。 在那之后大约过了一小时，城塞外开始升起几缕炊事的熏烟，士兵们的喧闹声将无数的兵营包住。即使在城塞之中、有要事的士兵们也在忙碌的跑动。 曹书瑞依旧睡个半死。 突然地，曹书瑞的旁边出现了异动。如果这里还有别人的话，大概也能看到无音的空间就像水的波纹扩张那样在歪曲的光景吧。 曹书瑞就看到了。在侧躺着的他的面前，空间的扭曲也影响了房间里的风。 产生异动的瞬间，曹书瑞就清醒了过来。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使其变得悠长，伪装出一副没醒的样子，静静地观察着来者。 “居然有空间能力者！这什么鬼？这世界的力量水平，有这么强么？” 在歪曲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前兆的浮现出白色的人影。那个人影周围的大气平缓的被卷起，渐渐可以看清轮廓和颜色，直到变成了人的形状。 来人是一位女性。年龄在二十岁前后。她有着一头用白蔷薇装饰着、显得十分鲜丽的、带着些许蓝色的黑色长发。纯白的礼服包住奢华的身体，胸口前有真红的、腰边有紫色的蔷薇装饰。美丽的脸上同时兼备着温柔和梦幻感、给人纤细可伶的印象。 但是，她的手上却拿着完全背离这印象的东西。 那是一把长柄的大镰刀。弯曲长大的刀刃上漆黑和真红的颜色是如此光艳，加上不禁让人以为是龙之爪的精巧造型，混合着强烈的异样感和神秘性。 这镰刀的确是很不适合由这样的一位少女拿着。但是，实际拿起来的身姿又实在是很具幻想性。 礼服轻轻舞动、宛如与风共舞的妖精之王那样、她安稳的着地。用红色的蔷薇装饰的鞋子和地板接触的时候也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带着纯真无垢的微笑一步、两步的走着，她站到了曹书瑞的床前。 “这感觉，是龙具。也就是说，她是一位战姬么。还好我设下了风被搅动就能唤醒自己的魔力，不然，面对这估计能与assassin职介相比的隐藏气息的能力，我绝对察觉不到她。” 这个黑发的美女，将气息完美的隐藏了。她将与细腕不相称的大镰刀用摆在后方的手拿着，偷偷观察着曹书瑞的“睡脸”。 静静的看着，慢慢就有种想要抚摸他的脸颊的冲动。要是这么做的话，始终还是会弄醒他的吧。那就会发生大骚动了。 她选择了老实地退下。现在这座城塞里可有两位战姬在。被她们发现的话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而且、也稍微贪玩过度了。 由于要把握这座城塞的构造和泰格勒的行动预定花了几天的关系、导致传出了白色的女幽灵出没的传闻。 “对泰格勒的观察已经足够了。至于这个传说中能击败战姬的男人，连发现我都做不到，估计水分也很足。这么没有警惕心，我看他可不像是有这种能力。算啦，在被发现之前我还是离开比较好。因为已经达成目的了。” 少女轻声的嘟囔着，完全没想到曹书瑞是醒着的。 “对了，这个骑士，他……叫什么来着？” “曹书瑞。” “对！是叫曹书瑞……哎？” “听说我不能发现你？不得不说你隐藏气息的能力很强，但是，我的警惕心也不差。” 依旧是躺在床上，只是睁开了眼睛。曹书瑞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少女，结合着她之前说出口的话语，想要分析她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一位战姬，但是这么显眼的龙具，只要问问同为战姬的人就能知道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曹书瑞坐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同时，他隐蔽的取出了疾风匕（铜剑太显眼）。 听到这个，她不禁愉快的笑了。 左手微微挥舞着大镰刀、右手用食指伸前去戳了戳曹书瑞的脸颊。 “战姬也是人，是有好奇心的。我很好奇，泰格勒威尔穆德卿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接连雇佣两位战姬作为佣兵。我还很好奇，传说中那个拥有匹敌战姬的力量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那你现在都已经看到了吧，有什么感想吗？” “泰格勒卿的睡脸很好看。而你，不负传说，确实很厉害。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你不仅能察觉到我，还在刚才伸过懒腰以后，就给我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那你这算是达成了目的咯？” “嗯。所以我要回去了。有缘再见哦，曹书瑞骑士~这一次，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就跟她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一样，空间歪曲了。她的身姿也变得朦胧，轮廓和颜色都急速消逝。 一瞬之后、她的身影不留下一丝痕迹的消失了。 “这感觉，酷似带土的万华镜啊。果然是不掺水的空间系能力。同为龙具，能力也是天差地别的么。” 感觉不到任何气息了，曹书瑞收起了疾风匕。他重新布置了一下房间，随后再度睡下。 “算了不管了，有什么事，等我睡到中午再说吧。” PS:求收藏，求推荐。 PS2：求各种意见。不论是什么样的意见，只要不是纯喷我都接受。 有的话请发在书评区，间贴看起来麻烦。谢谢！ 第047章 契约者所担心之事 太阳升起，积云也渐渐消散。冬日的阳光虽然微弱但还是照耀着大地。 这是要称是中午还是有些早的时候。在围住贝鲁西尤城塞的城墙上有两位少女的身影。不论哪位都是十六、十七岁左右。身穿军衣、一位腰间佩戴着长剑、而另一位则是抱住枪挽起手。 那是艾伦和米拉的身影。 两人俯视延伸到城塞的外面、不慌不忙的移动着的无数人马和兵营。 “像这样子看着，就会让我切实感到我回吉斯塔托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啊。” “直接那样留在吉斯塔特也可以的哦。离开了莱特梅利兹数个月，公主不在莱特梅利兹这件事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吧？” 对着微微有些不甘而死死盯着下面的艾伦，米拉浮现着讽刺的笑脸说出挑衅的言语。 本来，只会向吉斯塔特王国曲膝的战姬出现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一定是怀着打算或理由的。 只不过，如果只能说一个理由的话，那么艾伦和米拉两人都只能回答是为了帮助一个年轻人吧。 ——虽说那个年轻人，比她们两个人都要强。 那个就先不说，艾伦现在接受了米拉的挑衅。她俯视着眼下士兵们的脸上，带上了几分险恶。 “十分感谢你的关心、但我的部下不乏有能之士。我的莱特梅利兹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地方。你才是，差不多到了想念故乡得要哭的时候了吧？” “啊啦啊啦。反过来担心我？你还真是变得很伟大啊，艾丽奥诺拉。明明连关键的战斗都赶不上。” 米拉的身高比起艾伦要矮些。用横眼向上看的时候，脖子要微微倾斜。因为有了这样值得忌恨的事情，冰涟的雪姬用更加带刺的声音回应银闪的风姬。这两人自从相见的那时起就一直维持着被人称为”狼和狐狸的关系比这两人还要好”的险恶关系。 但是，她们姑且还知道维持战姬的威严。两人的声音是只有互相才能够听见的那么小声。再者，她们的表情和态度也充满威严。离远的士兵们看上去大概只会认为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在为了今后的战略而在讨论意见吧。 那也并不是错觉。艾伦和米拉在士兵面前，都是除了言语之外很注重感情的表露的。明明还有着大战在前面等着，率领一军的将军之间吵架会影响到士气这件事，两人都很清楚。 “关键的战斗吗。是呢。确实我没有赶上。” 艾伦的声音像是突然失去力气那样弱小。与米拉正猜她会怎样反击的预想相反。米拉吃了一惊，不禁回过头来望向艾伦。 “据我的听闻、就连布鲁奈的贵族和骑士们也没有去帮泰格勒吧。关于这件事我必须向你道谢。——谢谢你、柳德米拉。” 对于最后的那句感谢话，米拉表现的有些狼狈。如此真挚的回响居然是从艾伦的声音里传来的。在米拉想着该怎么回话而组织着语句的时候，艾伦再次开口了。 “不过，最后你们要是没有曹书瑞不就真的危险了？所以，啊。居然要靠一名骑士来救命什么的，简直让战姬的威严扫地。这样的你的登场已经结束了。赶紧回你的奥尔缪兹，喝着你最喜欢的红茶将这份回忆藏在心中度过你的余生吧。回去回去。” 艾伦简直就像是在赶野狗走那样的动作挥着手、发出冷酷的声音。而且她还自然的将身体倾斜，不忘将手的动作隐藏起来不让士兵们看见。 米拉的表情从呆然变为愤怒。 “期、期待你还有着平常人的心理的我实在是太蠢了！身为战姬居然只有幼儿以下的心智和伦理观真是不知羞耻啊！” 尽可能的压抑着声音，米拉对艾伦大怒。艾伦也压抑着音量，爆发出愤然的感情。 “这台词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反省一下自己的话吧。好好考虑自己是否有幼儿以上的心智和能否挺起胸膛说出来吧！——啊啊，抱歉。也没有能挺起来的胸呢。” 突然用出冷静的声音，艾伦用充满温柔的红色眼瞳看着米拉——准确的来说是看着她的胸。当然绝不可以说是小，只不过没有艾伦的大而已。 “既、既然胸已经足够大了，再大了又有什么益处呢？” “好像会让心胸宽广哦？和只会考虑得益的谁不同。” 看着脸涨红的米拉，艾伦耸着肩哼笑了。米拉的内心咬牙切齿。对于反击胸的话瞬间就可以找出二、三十个，但又不能轻易的说出口。 因为和艾伦和米拉都有着亲密关系的战姬索菲娅可是有着比艾伦还要丰满的胸。不小心说漏嘴的话，艾伦说不定会兜圈子告诉给她听。 “话说回来，我也和曹书瑞签了契约了。而且……也是爱侣契约。” 视线移回淹没街道的无数士兵和战马、兵营，还有刚升起的炊事的熏烟，米拉改变了话题。艾伦也重整心情，以认真的表情回答。 “果然我没想错。你居然也是爱侣契约。看来，这爱侣契约，只是我们单方面的啊。可惜了，曹书瑞已经和我确定了关系。看来他是看不上你这个性格和身材。现在，可是我赢了啊！” “切，你也就现在能得意了。不懂礼仪的乡下村姑，你的魅力，也就只剩身材了。”米拉不屑地撇了撇嘴。 “而且，曹书瑞的身份你也知道。他以后，会到不同的世界去。我们要是不能结成同盟，以后，我们会不会渐渐地被他忘记啊。毕竟，时间还长得很。哪怕只看那个契约，也能看出来那个叫【系统】的家伙，能力跟神比也差不多。” “——那么以后，曹书瑞会不会，也变得那么强大，变得……像神一样？” 米拉的蓝色眼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迷惘。她略微转动着脖子窥看着艾伦的样子。艾伦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也有着一丝温柔。 “没关系的。我们又不是不能再变强了。签下契约，成为了英雄以后，我们不再像前几代战姬一样，强大主要是因为龙具。虽说我们自身的力量和技巧也很强，但是，这世上也不缺少像我之前遭遇到的骑士罗兰那样的人。他的力量超过了我，技巧举世无双，就连龙技，他也能用迪兰达尔斩开。面对他，我和索菲一起上，也差点被打败。要是曹书瑞没有及时赶到，我们可能就……不过，现在不同了。根据【系统】的说法，我们可以变得更强，甚至……向非人的领域迈进。所以，我们不会被抛下的。怎么，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艾伦的声音里满是温柔。她迎着风，抬起手将发丝拨到耳后，转过脸来看着米拉，脸上带着微笑。 “怎么可能啊，倒是你，可不要比以后的新人还弱。搞不好，连我都会被当成花瓶。” 米拉呲了呲牙，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艾伦。在阳光的照射下，她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甜美，温馨。 第048章 新的战争将要出现 “——果然，笑容是最漂亮的表情。” 曹书瑞的声音从艾伦的身后传来，打破了两位战姬之间温馨的气氛。 “话说我倒是没想到，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什么事情？”米拉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但还是保持着声音的平稳。 “我到现在仍未想明白，我到底有哪里能吸引到你，米拉。艾伦和我互相之间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一起出生入死了那么久，互相吸引也正常。可是，我和你之间认识的时间也没那么久，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是敌人。”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啊。说到底，这种事情，难道还需要理由？” “呵，是啊，喜欢一个人，本就不需要理由。” “哼。反正是我先。曹书瑞喜欢的也是我。哼！”艾伦不满地嘟着嘴。 “别得意，我的魅力一定比你大。我会让曹书瑞也喜欢上我的。” 米拉表现得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一样。 “好啦，真亏你们当着我的面也能说得这么自然。我都要害羞了。” 曹书瑞看她们又要吵起来，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们不用想什么力量不力量，现在还太早。我其实就像一个限制器，我的力量变成了你们的上限。所以，我们可以一起成长，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了。而且，你们还记得我那把铜剑吗？” “对啊！那铜剑是你的！还佣兵工会。是你骗了我啊！”米拉恍然大悟，拉着艾伦指着曹书瑞开始抱怨起来。 “咳咳。不说这个。说重点。那是系统提供的装备。就像你们的龙具那种。而且，比龙具还要强的也有。” 听到这句话，艾伦和米拉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只可惜你们不能用。不过，我持有装备的时候，限制你们的上限是会提高的。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变的和持有那些装备的我一样强。比不用装备的我还要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曹书瑞信誓旦旦的说着，完全没想过自己其实不用装备也能十分强大。 —————————————————————————————— 城塞内部的一个房间里，银色流星军的高层围在一张桌子前开会。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蕾琪公主。 她端正的脸上表露出紧张，和在场的其余的女性比起来稍微有些靠不住。 知道她是王女这件事的人非常稀少。这也是银色流星军烦恼的源头。 “——出兵的准备已经整顿好了。只要有那个意思明天就可以启程。” 马斯哈斯的矮小身躯虽被甲胃包住，严肃地说道。最近处理向泰格勒提出协力的贵族和骑士们他们的纠纷的任务，移交给了这位老骑士。 准确的说，是只有他能担任。曹书瑞毕竟还是年轻，而且只是个骑士，力量再强，没有资历和地位，总是有人不服管。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可是突然形成的混合军。其中既有看不下这个混沌的现状挺身而出的骑士团，也有喊着反泰纳尔迪耶和反冈隆，率领着私兵参加的贵族。 而这些喊反泰纳尔迪耶和反冈隆的人，有些是没打算与大贵族为伴而向泰格勒协力的人，有些事向大贵族提出过协力，但是被拒绝了而顺势来到这边的人。 再加上不仅是布鲁奈人连吉斯塔特人也存在于这个阵营，而且还分成了艾伦率领的莱特梅利兹军和米拉率领的奥尔缪兹军。 而指挥他们的，却是泰格勒这个只活了十六年的小伙子。他在半年前，不过就是个最多只率领过百名士兵的边境伯爵。 虽说除了马斯哈斯之外，也有因为赞赏泰格勒个人的坚定和勇气而跟从他的人。 但是，像这些人在这个现状里还是很少的。 所以，只有像马斯哈斯那样，年长而有见识有阅历，地位也不低的人在，不断扩大的银色流星军才不会瓦解。 “士兵的数目大约有多少呢？” “只是布鲁奈的人的话骑士有四千，步兵有六千左右。另外还有吉斯塔特军的骑兵三千。” 对于蕾琪的询问，马斯哈斯以臣下的态度冷静地回答。 听了老伯爵列举的数字，艾伦以怪奇的视线望向米拉。骑兵三千这个数目只包含莱特梅利兹军在内。 “我只留下了三百左右的军队，其余的都让他们回去奥尔缪斯了。我本来就没有准备长期的远征啊。作为佣兵的战争早就结束了啊。” 没错，她找佣兵这个借口，只是为了保住银色流星军，多一个见曹书瑞的理由。 米拉理所当然般的回答让艾伦皱起眉。三百这个数量，就像是守在米拉周围的亲卫队那样的东西一样。 “那么你也回去不就好了吗。” 对着这么带刺的艾伦，米拉哼笑着。充满坏意的歪着嘴角。 “那是不可能的呢。我可是你的监察员啊。” “我不记得有拜托过你啊！” 艾伦怃然的回话、但没有再说什么挽着手腕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的泰格勒向坐在旁边的莉姆和曹书瑞投以求助的视线。曹书瑞摊了摊手，而莉姆则是悄悄把嘴靠到泰格勒的耳旁。 “艾丽奥诺拉大人将这场战争的经过报告给国王陛下的时候，负责指摘有没有虚伪错误还有纠正的就是监察员。因为柳德米拉大人平时就和艾丽奥诺拉大人关系险恶这点众所周知，所以适合这个职务。” “明明关系很险恶？” “要是亲密的话，就会有不公正的怀疑。过去也有过数件这样的事例呢。” 简单明了的事例的话，就是私吞战费了。总指挥官与监察员私通，将战费的一部分两人私分的事例并不罕见。为此监察员必须是公正的人，又或是选择与总指挥官不熟的人。 说着原来如此的理解了的泰格勒的右边，蕾琪歪着脑袋。 “全部合计起来、是一万三千吗。但我认为这座城塞里有着这个数字以上的兵力啊？” 即使因为有些吃惊而瞪大眼睛，马斯哈斯还是回答了蕾琪的疑问。 “殿下说的没错，这座城塞里士兵的数目约为两万。即使除去了艾丽奥诺拉殿下的士兵，也有将近一万七千。但是，从城塞的守备和食粮和燃料、饲料、兵器还有士兵的强弱这些问题来考虑，想要带走所有士兵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继续说下去吧。” 马斯哈斯在桌子上展开了画着布鲁奈王国全体的地图。 “虽然刚才说了明天也可以出发，但实际上从这座城塞里出征是预定在七天后的。” “理由有两个。” 马斯哈斯说完后，莉姆开口了。 “第一，是为了让泰纳尔迪耶公爵与冈隆公爵互相厮杀。跟据我们所取得的情报，两公爵的军队在王都的附近激战后，泰纳尔迪耶公爵军处于劣势向南后退。两军现在在奈梅塔克姆。” “统帅各自军队的人是谁？公爵他们亲自上阵吗？” 看着莉姆的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艾伦发问了。摸着灰色的胡子的马斯哈斯摇了摇头。 “率领泰纳尔迪耶公爵军队的人叫斯特多，是公爵的心腹。率领冈隆公爵军队的是格雷亚斯特侯爵。这位也是被冈隆公称为心腹的男人。” “明明姆奥吉奈尔都攻过来了，他们还真自在啊。还是说冈隆公爵是预料到了才动兵的呢。” 蓝色眼瞳里寄宿着冷酷，米拉哼了一声。马斯哈斯肯定了她的话语。 “恐怕是吧。姆奥吉奈尔军从陆路和海路进军。陆路的军队由泰格勒沃鲁恩伯爵和你一起击退了。海路的军队——船团，那好像是由泰纳尔迪耶公爵负责迎击的。” “泰纳尔迪耶公爵的势力范围，是以奈梅塔克姆为中心向布鲁奈王国南部延伸的。在与冈隆公爵的大战之前，不能都放着姆奥吉奈尔不管吧。因为从那里被进攻了呢。” 莉姆理解了马斯哈斯的说明，凝视着地图。 “既然姆奥吉奈尔退军了，泰纳尔迪耶公就会急速与冈隆公决战的吧。在这样的时机，我军没有理由在那里现身。” 这么说明着的时候马斯哈斯把棋子放在了地图上。等待着哪一方战败，讨伐幸存下来受伤疲惫的一方。这就是基本的方针。 第049章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龙？ “第二个理由是？” 回答泰格勒的问题的是莉姆。 “姆奥吉奈尔军撤退的时候，称赞了泰格勒威尔穆德卿吧。他们在那之后，好像在布鲁奈王国内宣扬你的活跃哦。” “泰纳尔迪耶和冈隆的争斗，打算让泰格勒作为第三势力登场让混乱延长吧。” “我的名字帮不上忙吗？” 蕾琪以稍微不甘的表情询问。被以为在迪南特就战死了的她其实还活着这件事，包含在场的人在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也包括虽然作为王子而活、但其实却不是男的而是女的这件事。 “说实话，目前确实还帮不上忙。” 之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曹书瑞开口了。 “这几天，来到城塞见泰格勒的人都不能算盟友。他们还是在怀疑泰格勒的为人。而且，更多人来这里只是想来看看叛国者的样子。在这种时候，一旦我们举出你的名号，就会被怀疑是吉斯塔特在迪南特一战其实俘虏了王女，只是一直藏到现在才拿出来用。之后，阴谋论就会铺天盖地，我们的势力迅速瓦解。之后，不想让你活下来的两位大公爵，就会来要泰格勒和你的命。” 说完以后，曹书瑞皱了皱眉，接着开口道。 “又或者，传出【把吉斯塔托军带进国内的背叛者，这次好像想要利用逝世的王子殿下的名义。他们带来一个外貌体型很相似的，不知是哪里出身的女孩，说王子其实是女的呢】这样的谣言，那我们就彻底完蛋了。毕竟，我们还没有办法证明你的身份。” 看着蔫了的蕾琪，曹书瑞想了想，继续开口。 “因为有着这样的事、要活用殿下的名义就打算留到后面的阶段。” “后面的阶段？” 蕾琪听到这句话，瞪大眼睛抬起头。 “在我们取得胜利之时。为了让成功率变得更高，我们有想过借用殿下之名。” 蕾琪稍微放松了些，在椅子上重新坐好。 “我明白了。本来就是在依赖你们的。就交给你们吧。” “深感惶恐、殿下。不过——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但某种程度上我们打算流出例如『保护着与王家有关系的女性』这种程度的情报。”泰格勒接着开口。 这是为了泰纳尔迪耶或冈隆表明蕾琪的身份的时候而做的保险。『泰格勒威尔穆德·沃鲁恩将王族藏了起来。将此事保密，当然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要是散布了这样的流言，大概之后再怎么解释也没人听吧。 “又不能阐明、隐藏又很危险。真是为难啊。”曹书瑞等人看着蕾琪，在心里想道。 “为了不对殿下造成危害，我会尽自己的绵力的。” 看着为了不让王女担心而强颜欢笑回答王女的泰格勒，马斯哈斯以稍微担心的表情守望着。关于不能公开王女的身份，泰格勒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理由。 那就是蕾琪实在是太无力了。 ——其实是王女、但因为某些原因作为王子而生。即使公开了她的身份、只要这位大人有安抚人心动摇的实绩在的话。 关于政事或军事有着非凡的能力或是什么实绩。又或者有着不被泰纳尔迪耶或冈隆小看的有实力的人效忠。 例如已经传来被冈隆谋杀的消息的罗兰在蕾琪的身边的话，马斯哈斯大概就会极力推荐公开蕾琪的身份吧。那么知道事实的人也一定会因为看到有罗兰追随而能够保持冷静的。 —————————————————————————————— 就在曹书瑞他们开着军事会议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想过，龙的阴影，在渐渐逼近。 离阿鲁特斯姆南下差不多十天路程的摩多巴恩的草原上，泰纳尔迪耶军展开着单方面的虐杀。 摩多巴恩是在奈梅塔克姆北部的草原。起伏不大、既有河川也有山丘。要运用过万的军势这里就是最适合的地方了。 斯特多率领的泰纳尔迪耶军，自从在王都郊外与冈隆军交战之后一直都在慢慢后退。而现在，终于在这里开始反击了。广阔的草原上，二万五千泰纳尔迪耶军和超过三万的冈隆军发生激战。 结果冈隆军被蹂躏、四散，迎来了压倒性的败北。 草原上到处都着火了。那是火龙喷出的火焰引起的。冬天结束时刚长出来的草，与人一同被烧尽。要是在春天或是夏天，大概整个摩多巴恩都会被火炎包围吧。 夹在人群之中有五个类似小山的东西在草原上移动。 全身被角和鳞片覆盖、长着尖锐的牙齿和利爪，比什么都要更有力量的巨大野兽——龙。 虽说这个世界的龙，在曹书瑞看来，根本不配称之为龙，但是毕竟是冠以“龙”之名，力量的确是压倒性的强大。 这五头龙凶猛的向冈隆军袭击，毫不介意剑和枪的存在，连同人一起踩扁、撕碎、吞噬、凶猛的前进。在先头的士兵们用血和脑浆将大地染成赤黑的时候，冈隆军就已经几乎崩坏了。龙强韧的鳞片不论是什么刀刃都刺不穿。而龙却只需将前脚一踏，人的血肉和骨头还有甲胃就都变得粉碎。 就连被训练到战场的怒号都不怕的军马也发出悲鸣被贪婪的吞食了，堆积起来的尸体崩落四处散布在草原上。 就连处于胜者立场的泰纳尔迪耶军的士兵们也对这残忍的光景感到心寒。能连眉毛都不皱得正视的人，就只有总指挥官泰纳尔迪耶公爵和他的附近的斯特多两人而已。 菲利克斯·安隆·泰纳尔迪耶在军队中央骑着马，一副在仇视什么的表情眺望着战况。高挑的身高、肩膀宽阔胸板也很厚。这幅锻炼过的躯体之上，有一副释放出尖锐眼光的严肃脸型。他今年四十二岁了。 他在十天之前还在南边的海上，为了击退越过大洋进行侵略的姆奥吉奈尔军。击退之后，他没怎么休息就立刻北上，从多勒卡伐克那收下五头龙与斯特多汇合。然后就在这个摩多巴恩迎击冈隆军。 在冬日结束的早上开始的这场战争，在迎来中午之前就宣告结束。 沐浴着还没升到头顶的太阳日光的草原，被无数的尸体、鲜血、和微小的火焰还有黑烟点缀了色彩。 泰纳尔迪耶沉默地眺望着这幅光景。 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了下一次的战斗。 夜里，泰纳尔迪耶独自一人，穿过无数兵营走出阵营。然后再走不远，出现一个战壕。 这个战壕是为了即使些许也好在龙突然暴走的时候很够争取一点时间而建的。五头龙被二重战壕和栅栏围住。这并不是为了保护它们，而是为了保护战壕和栅栏外侧的人。 穿越二重战壕和栅栏、泰纳尔迪耶和斯特多在黑暗中行走。加上月亮和星星的光芒、还有斯特多拿着的松明的火焰才能顺利的行走。 在走过第二个战壕不久、就看到用坚固的木材制成的、盖上侯布的可是说是龙舍的东西。 战壕的内侧没有看守的士兵。在这里的就只有泰纳尔迪耶。 除去原本就加上锁链的双头龙外，其他的四头龙都被从打入地面深处的木桩伸出来的锁链锁住。当然，光是这样是不可能制御得了龙的。要硬说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为了让士兵们安心的措施。 在用将近二十个人用的兵营分散连接起来的巨大帐篷之下组建起来的栅栏之中，各自放着一头龙。不管哪只都醒着、盯着走进龙舍的泰纳尔迪耶。 “呵，把这些家伙当作是猫就好。” 泰纳尔迪耶突然发话了。他似是自言自语，继续说道。 “不能害怕。要是怕了在那一瞬你就会被吃掉。” “您的忠告，十分感谢。”黑影中传出了他的心腹斯特多的声音。他举着火把，走到了泰纳尔迪耶的身后。 泰纳尔迪耶走向坐在更后面的双头龙那。那是会让自己自觉到人类这种东西，在这个怪物面前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存在的巨大身躯。在黑暗之中两双发出白光的眼瞳无感情的俯视泰纳尔迪耶他们。 如果双头龙一时兴起想要摸泰纳尔迪耶的话，他瞬间就会全身染血变成肉团的吧。不过要是加上斯特多进去就是两个肉团了。 深知这个道理的泰纳尔迪耶还是站到双头龙的脚边。他把手放在它那厚实坚硬的鳞片上。双头龙微微一动，漆黑粗大的锁链就发出来沉重的响声。 “不管吉斯塔托的士兵有多精锐，都是不可能与龙作战的。阿尔萨斯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那么，究竟是什么打倒了龙呢？” 话题虽然唐突的改变了，但斯特多很快就理解了。他的主人早已想好了该怎么与泰格勒作战了。 然后这场战争的关键，这边是龙，敌人则是战姬。 “听参加了那场战争的士兵说，战姬挥剑就把龙给吹飞了。还有一个传闻说有一名吉斯塔特的骑士能用剑击退龙。” ——虽然听到这个报告的时候只是把它当作是笑话。 但是、亲眼看到龙的强大之后就只能承认了。就只能用那样、超自然的力量打倒龙了。就连泰纳尔迪耶和斯特多这样、武艺卓越的人都这么想。 “呵，战姬的力量到还有点可能。至于骑士？那只是被吓破胆的士兵的戏言。” 泰纳尔迪耶停下手，转身望向斯特多。斯特多拿着的火把，在黑暗中映照出他凄绝的表情。难以抑制的激情和冰冻般的冷酷，浮现在泰纳尔迪耶的双眼之中。 “下次会与沃鲁恩战斗。斯特多，给我想好计策。” 第050章 过渡 夜晚，曹书瑞换上他那身皮革的衣服，悄悄地溜到了外面。 夜风轻轻吹拂，曹书瑞惬意的张开了双手，像是要拥抱这世界一样。 夜空中只有一轮明月和无数繁星闪烁，越接近地面黑暗就越浓厚。 这几日的繁忙工作已经收尾，现在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唉，讲道理，比起去打仗，我更想回去上学啊。……如果父母还在就更好了。”曹书瑞轻声的呢喃着。 他抬起头来，看向这璀璨的星空。 ——总有一天，我要撕碎着满是反甲的星空。 “噗，哈哈。”想到了一句好玩的梗，曹书瑞轻声笑了笑。 “没想到，我居然会有成为骑士的一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载入的英雄，本就是Saber啊，成为骑士非常合适。” “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战争。要不是不这么做不能活下来，不能变强，不能完成任务，不能让我遇到艾伦她们，我早就找个和平的地方长住了。” “唉，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可怕啊。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杀人呢？而且，我完全没把他们当人看，杀掉他们的时候，我不是在担心同伴的安危，就是在想着金币和力量。我，是不是不正常了？” 曹书瑞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他低下了头。本不应让他觉得寒冷的风，此时是那么的刺骨。 “嘿！”伴随着略显粗鲁的声音，一记手刀劈在曹书瑞的头上。 “我就说你这几天状态怎么不对，原来是在想着这种事情啊。” 艾伦的声音从曹书瑞的背后传来。紧接着，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曹书瑞纳入其中。 艾伦从曹书瑞的身后抱住了他。 “你想多了，而且想错了。最开始我当佣兵的时候，夜里常常做恶梦。那些被我亲手杀死的人的惨状，一遍一遍的重现着。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战场上的事情，无所谓对错。只有活下来才是重要的。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我的心态，还是正常人吗？”曹书瑞声音颤抖。 “哈哈，你能问出这种话，还不知道答案吗？” “……谢谢你，艾伦。” 没有再出声，两人就这么抱着，寂静无言。 —————————————————————————————— 那之后，没有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见曹书瑞似乎想通了，整个人开朗了不少，艾伦就拉着他回城了。 但是，他们没能够马上休息。因为传来了让人吃惊的消息。 “刚才从卢特提亚回来的侦察兵那得到了一份报告。阿鲁特斯姆着火，全部烧光了。” 曹书瑞和艾伦，在听到消息的瞬间没办法理解那名士兵说的意思。几个呼吸后，他们终于理解了，艾伦瞠目结舌地呆呆站在那里。 她旁边，人生中第一次听闻同一时代的焚城事件的曹书瑞，胸中怒火升腾。 —————————————————————————————— “特使、是吗？” 索菲娅以曲膝的姿势摆出疑问的表情，像是感到不可思议般歪着头。 她是拥有『光华的耀姬』这一称号的战姬。虽然她是一位年仅二十的年轻少女，但这也是在战姬之中排第三的长者。 这里是吉斯塔特王国的王都希勒西。在这座王宫内部的谒见室。索菲在伸到王座为止的真红绒毯上曲膝跪下，看着坐在王座之上的老人。现在谒见室里只有索菲和老人两位。 “没错。虽然你在秋天结束的时候才刚去过布鲁奈。” 老人是吉斯塔托的国王维克特。灰色的头发和胡子也不能说没有风格，但黑色的肤色还有蓝色的眼瞳里无生气的眼神反倒更令人印象深刻。 他从豪奢的丝绢衣服里伸出来的手，简直就像只有骨头和皮。 “姆奥吉奈尔军侵略之后，布鲁奈的情况又变了。而且，自从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开始战争差不多有半年了。要是差不多达成目的倒还好，再延长的话就必须把她带回来。” 要说是哪边的话，还是艾伦那边是主要理由吧。不过这也不奇怪吧。 默默地在心里这么想，索菲承认了国王想法的正当性。 就算是把公国的政事交给可以信赖的人处理，这半年战姬都不在自己的公国这点确实不太好。 对国王来说可能是削弱战姬力量的大好时机，但还是想避免对吉斯塔特全国造成坏影响吧。 “陛下的关怀，我代表不在这里的战姬表示感谢。但是，关于艾丽奥诺拉，已经有柳德米拉·劳里担任监察员了。考虑到两人的关系，愚钝的我认为艾丽奥诺拉也不会做出什么无谋的行动。” 艾伦和米拉的恶劣关系在皇宫也有很多人知道。因此，索菲对自己突然被国王传唤来说这些事而感到不可思议。 “你说的没错，那两人的关系不算好。” 枯木摩擦一样的老国王的声音里带着若干晦涩难明的感情。 “因此才有可能有我所没有听闻的情报。关于这点，索菲亚。我听闻你和艾丽奥诺拉关系不错。而且你前些日子才刚去过布鲁奈。所以我决定委任你。” “您的委任，我明白了。” 既然是命令，那么索菲也不能再说什么。垂着头，她思索着国王的意图。 ——利用艾伦和米拉关系恶劣这点作出反击吗。 委任索菲的理由与国王说的一样。她作为特使刚去过布鲁奈这点也没错。 当然还存在着布鲁奈王国专门的外交官，但地位仅次于国王的战姬这一存在就连对手也不能忽视，所以作为特使而言是比其他人更有效果的。 走出谒见室，在走廊上漫步，索菲陷入沉思。 ——陛下他，是打算以我和艾伦的关系友好为借口，想要对战后处理插嘴吧。 这并不是什么稀事。这样的事不只是维克特王，在历代诸王中也是很常见的。 既有积极地去削弱战姬权势的王，也有虽然表现的很自信但绝对不会跨越一线的王。 ——但维克特陛下就一定是前者。 不过索菲还不清楚他想介入到哪个程度。除了尽自己所能向神明祈祷他的介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外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这不是索菲娅·奥贝尔塔斯吗。” 温和的声音打断了索菲的思路。索菲望向那边，一位女性正往这边走来。 白色的蔷薇装饰着带蓝色的黑发，给人以清楚的印象。红色和紫色的鲜艳蔷薇为白色的礼服增添色彩。还有本应只会破坏这份调和，但是融入画像之中却增添神秘性的长柄大镰刀。 索菲睁大她祖母绿的眼瞳，从嘴里漏出吃惊的声音。 “瓦伦缇娜！” “好久不见了，索菲亚。” 瓦伦缇娜愉快的微笑着。她的微笑也透露出纤细的、碰了就会崩落的脆弱感觉。索菲亚晚了一拍以笑颜回应。 “是啊，好久不见呢。你为什么在王宫？” “在自己的国家呆太久，就怎么都会听漏一些情报啊。不过王都和王宫，对我来说都有些太热闹，让我很累啊。” 用手掩住自己的嘴边，她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瓦伦缇娜·古丽卡·艾斯特斯与索菲同样是战姬中的一人，有着『虚影的幻姬』这一称号。她有两个姓是因为她是贵族出身。 她治理的奥斯特洛缇在吉斯塔托王国的东北部。平时瓦伦缇娜因为身体不是那么健康的理由不怎么从那里走出来。 “真是辛苦你了。你要是能更健康的、自由的使用那个龙具就好了。” 说着，索菲望向瓦伦缇娜拿着的大镰刀。 那是龙具——虚影艾萨缇斯，有着『封妖的裂空』这个称号。就连索菲也很难相信，它拥有一瞬间就可以去到任何地方的能力。不管有多远、有多高多厚的墙壁。都可以自由的将使用者送到目的地。 “不行呢。” 对索菲这句话，瓦伦缇娜浮现出梦幻般的微笑慢慢摇头。 “这个家伙，越是去远的地方就越会使用体力。对没什么体力的我来说有点吃紧啊。前些日子也是，只是从自己的房间穿到隔壁房间，疲劳三天都没有消除一直在睡呢。” 为什么这个孩子会选上我呢。慈爱的抚摸着大镰刀，瓦伦缇娜这么抱怨道。 见状，索菲改变了话题。 “但是，你来王宫真是少见啊。你要是有空我们一起品茶吧。” “是呢……” 瓦伦缇娜像在考虑一样沉默了，但马上她的脸上就浮现出微笑。 “你要是不介意，就请务必让我陪同。” ——那么、从这个人那能听到些什么呢。 与瓦伦缇娜并肩走着，索菲保持住微笑但心里却考虑着别的事情。邀请关系不是那么亲密的她是有几个理由的。 索菲并不相信她这幅病弱的模样。虽然没有证据，但她认为这是在假装。而且，关于她的目的，即使只有极少部分也好也想要了解。瓦伦缇娜不怎么在人前露面，了解她的机会几乎没有。 索菲她认为瓦伦缇娜藏着类似野心这一类的东西。 PS：感谢书友【kiroto】的1月票！ 第051章 最后一战（1） 一夜过去，贝鲁西尤城塞的会议室里充满了紧张和不安的空气。众人围着桌子坐着，但是都沉默不语。 “说是烧起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开口的是艾伦。她皱着脸、挽着手腕心烦地摇着椅子。 马斯哈斯开口回答了。 “貌似与、与字面意思一样哦。说是冈隆公爵放火烧了自己的都市。” “不会是误报吗？将都市某处的小火灾夸大之类的。” 米拉也提出了疑问。马斯哈斯摸着自己灰色的胡子以深刻的表情回答。 “确实在这个季节，由失火变成火灾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更何况卢特提亚是在布鲁奈的北边，是一片风势更冷的地域。但是，实在很难想象在冈隆公脚边就发生这样的事。” “整座大都市烧起来的话，就只能想到是其他敌军放火所致了。但泰纳尔迪耶公的军队，还在比王都尼斯更南的地方吧？”艾伦用手指敲打着桌面，继续问道。 而这次是莉姆肯定了艾伦的疑问。根据在那边的侦察兵的情报，泰纳尔迪耶公爵的军队在击破冈隆公爵的军队后，正在缓慢的北上。 ——不是泰纳尔迪耶公爵吗。那么是谁？ 泰格勒一副深刻的表情沉思。 而曹书瑞则是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构想。 ——那就是，这件事就是冈隆自己干的。只要不为自己所用，连罗兰他都能害死。那么，不过是个充满了败兵的破城，估计烧了也就烧了。 某个小学（si）生（shen）说过，当可能性只剩下一个的时候，不论它再怎么荒诞不羁，那也是真相。 所以，曹书瑞在仔细思考后，更加相信了这一点。 “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是冈隆自己干的。先不说泰纳尔迪耶是一位高傲者，要干估计也会挂上自己的名字，而且，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也是大家能确定的。而冈隆呢？他……” 曹书瑞认真地对这件事情做了分析和推理，最后，众人只好在“没有其他势力介入”的前提下，相信了曹书瑞的说法。 泰格勒的脸上写满了悲愤和痛苦。这件事更加坚定了他打倒大公爵的决心。 —————————————————————————————— 『银色流星军』从贝鲁西尤城塞出发是在第二天。本来预定是在三天之后的，但事情的发展比预定要快。 身为核心的泰格勒和马斯哈斯、欧吉耶他们率领士兵，再加上艾伦率领的莱特梅利兹军、还有米拉率领的奥尔缪兹军。除此之外、这次还有在与姆奥吉奈尔军交战时加入阵营的骑士团们和贵族的士兵。 在卢特提亚的街道上进军，曹书瑞静静地骑着马，跟在艾伦和米拉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曹书瑞此时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的平静。 ——表面平静无比，但心底……怒火沸腾。 虽然他载入的只是Saber的能力，但是，骑士的美德也在一点一点地随着能力影响着他。他其实注意到了，但是，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善良，但不迂腐。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泰格勒一边不断向多方面放出侦察兵。有为了描绘周边地图的部队，也有探查泰纳尔迪耶军动向的部队。当然也有调查卢特提亚情况的部队。 天空盖上一层薄云、风虽然寒冷但是已经没有了刀割般的凌厉。路边偶尔可以看到淡红色的花盛开，就像在告诉我们冬天将要结束。 伴随着每前进一天同时带来的情报就增多、正确性也渐增。偶尔，遇到商队和旅人，曹书瑞他们就会让泰格勒和两位战姬在兵营里招待他们，一边吃喝一边打听情报。 马斯哈斯忙于统帅全体军队抽不出空，莉姆和曹书瑞也得要指挥莱特梅利兹军，杰拉尔在后方管理辎重队不能从那里离开。 蕾琪没有出现，是因为泰格勒为她着想没让她同席。现在最想打听清楚的就是卢特提亚的事情了。既然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回答，那就不能让她同席。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啊啊。是从卢特提亚来的。” 统率商队的中年男子尽全力的虚张声势回答。这个男人的态度是当然的。遭遇军队或佣兵团的商队和旅人，不得不做好被抢光所有物品的觉悟。 对军队而言也有难言之隐。他们有可能是敌人的密探，也不能放任这些可疑的人不管。而且，要是遇上坏的军队和雇佣军，就不只是找你谈话调查物品就可以完事的。 泰格勒虽然也调查了他们的货物，但他自己也亲自与他们见面了，绝不会做出夺走一枚铜币的事。之前他还花了不少时间，早已让大半军队先走了，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我听说卢特提亚的阿鲁特斯姆着火了，你们知道点什么吗？” “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特别说明后，那个男人开始吞吞吐吐的说。 “好像是，领主大人打败仗后就疯了。自己的房子就不用说，在都市四处放火。围住阿鲁特斯姆的城墙有五扇门，但那些门想好都被关上了。” 听了这番话不止泰格勒，同席的艾伦和米拉也脸色一变。 即使这样泰格勒还是马上重整心态，多番质问打听出详细的情况。 谈话结束，让那个男人退下后泰格勒小小的叹息。 “刚才所说都是事实的话，那就不寻常了。” 艾伦厌恶哼了一声，米拉也皱起眉。 “按现在的速度，我们两天后就会进入卢特提亚。泰纳尔迪耶公爵的军队也在王都尼斯稳速的北上中。” 泰格勒看向艾伦、米拉、曹书瑞和莉姆，将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我们，要不要待在卢特提亚一段时间？我想救助那里的人。而且，若是能占领那里，也能打击冈伦公爵的军心。” 但是，众人的反应绝不能说是好。艾伦皱着眉，米拉拉细着眼睛朝上看着泰格勒。 莉姆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隐约能看到眼神里的不满。 而曹书瑞，则是咂了咂嘴，一脸头痛的表情。 “老实说这很危险哦。是个败率很高的赌注呢。” “只有这次我也赞同这家伙的意见。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好的也只有想法。要真那么做，未免也太傻了。救人也不是那么救的。” “我就说了难度那么高的事吗？” 被众人一同反对，泰格勒也不禁心头一凉。 “那可是代表布鲁奈贵族所居住的最大都市，一定有比我们的人手还要多上一倍的居民哦。坦白的说不是我们能照顾的。” “就算都市有一半烧光了，也有过万的尸体堆在那啊。疫病蔓延这点也很可怕。但最恐怖的是，我们在照顾居民们的时候泰纳尔迪耶公爵的军队出现这个可能性啊。” “你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你想没想过，一个能够关起门来烧毁城镇的人善不善良？别再救人不成，连自己也一起搭进去。” 三人所说的很合理。最重要是银色流星军的食粮和燃料本来就没有多余。 “不是说什么都不做，那种做法太冷血。但是，一定要慎重。做法的不同很有可能会导致结果的不同。泰格勒，你在救人的时候，也要想想你的同伴和你手底下的兵啊。”曹书瑞接着说道。 “殿下通过马斯哈斯卿在王都做些手续、把食粮和水、燃料这些必要物运过去怎样？” 对着尽力的提出议案的泰格勒，艾伦垂下肩大大的叹气。 “唉，什么也不做我们也睡不安啊。向王都申请救援也是不错的提案。之后，向治理这附近的贵族、守护城塞的骑士团请求协助怎样？” “以你而言真是少见的不错的想法呢。根据他们的反应也有可能可以让他们变为同伴吧。” “嚯嚯。除了不服输的话之外也能说点什么呢。还是说这是世界毁灭的前兆呢。” “要是世界毁灭，那一定是你动脑的结果了。看上去很不错但马上就会白费。很适合你啊。” 两位美少女的脸上不一会就失去了活泼感和可怜感。她们互相用肘部相撞、对瞪。龙具发出的风和冻气相交、兵营中马上充满让人全身打颤的冷气。 “唉，总而言之，作出行动之前，你一定要考虑到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在做好准备之后才能下决定啊。首领的决策，可不能拍拍脑袋就定了。”曹书瑞拍了拍泰格勒的肩膀。 “不要吵架了。你们两个。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吵得起来啊……”曹书瑞拉开了额头顶在一起的两个少女，然后开始对她们说教起来。 诸如要注意身份啊，修身养性啊，注意形象啊balabala…… 没想到，曹书瑞在多次经历两位战姬的嘴架以后，觉醒了说教人的能力。估计是和莉姆学的吧。 PS：这一卷的剧情5章后结束。 第052章 最后一战（2） 第二天。银色流星军在从阿鲁特斯姆徒步走大约一天半左右的草原上停止进军。 根据侦察部队的报告、得知泰纳尔迪耶军也在这附近朝着阿鲁特斯姆行军中。 “泰纳尔迪耶公爵的军队，离我们大概有五、六十千米的距离。双方都进军的话，大概今天就会接触了。” 得到了侦察兵的传信后，曹书瑞对艾伦他们说道。 在这里停止进军、设置好兵营。是为了让长时间进军的士兵们消除疲劳。 再者，也有必要再次编整军队。三天前就有原本是跟随冈公爵的士兵集团出现说要跟随泰格勒。这个数目到今天终于到达了七千。 这样银色流星军就变成了拥有两万士兵的大军了。 “现在已经再多一个人都不行了。别说是士兵了连猫狗都收不下了。要接受的话就请你设定必须有百根枪和五十匹马还有五十日份的食粮这些条件。” 负责分配食粮和调整武器的杰拉尔·欧吉耶带着憎恨的眼神报告。 曹书瑞也感到头疼。【泰格勒那家伙，甩锅甩得真干脆啊。】 “就那么严峻吗？” “粗略的表达不满的报告已经增加了五成。作为士兵的人、以及对自己吃的东西减少这方面很敏感的人。就算是野菜汤——” 杰拉尔眼瞳里越增险恶，声音也越增尖锐。 “就算有用胡萝卜、大豆、马铃薯煮成的加盐汤，大豆也没有了。光是这个就会让全体士兵中的两成人感到不安。关于盐味淡了则因为有个人差所以蒙混几天不是问题，但也不过能撑四、五天而已。” 杰拉尔弯着腰伸前身体，握紧手里成束的书类文件继续说。 “士兵之间的悄悄话增加了。食粮怎么了？难道被敌人夺走了？被无能的同伴拖后腿了；明天的饭会变得怎样呢……都在说这些。而且迫近眼前的敌人越是强大，意识就越会倾向逃避的方向。” 一口气被说了这么多话，曹书瑞感觉自己的头疼更加严重了。实际上，既然泰纳尔迪耶军接近了，也就不可能做到收容士兵这件事。因为有可能是泰纳尔迪耶军的士兵伪装的。可是，泰格勒的性子摆在那里。曹书瑞多次和他说，最后还是得到一句“尽力收吧”。 飘舞着布鲁奈王国的红马旗、吉斯塔托的黑龙旗、还有沃鲁恩家和莱特梅利兹的军旗这四种旗的总指挥官用的兵营中，曹书瑞等人召开着军队会议。 “泰纳尔迪耶公爵号称率领着四万大军。但是，那是虚张声势。” 将自己的士兵数目夸张化喊着比实际数目更多的事例并不少见。三国时的百万兵力，其实也就只有八十万左右。 如果相信了就会积累下与敌人之间兵力差的恐惧。实际对面的时候也会认为是不是把士兵藏到哪了而疑神疑鬼。当然，为了骗过敌人的侦察兵增加军旗或是故意让他看到自己军队的大半数这些手段更是能使就使。 “虽然是虚张声势但将侦察兵和传言综合起来看，确实有两万以上的军力。” 马斯哈斯摸着灰色的胡子，摆出至今最严肃的表情。他的手太用力，几乎要拔掉胡子了。 银色流星军集合的总兵力为两万。 而且，这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退路。然而泰纳尔迪耶公爵则可以退至奈梅塔克姆进行补给还有军队的再编成。 “事已至此，还好我没期望什么。倒不如该说，亏我们能把兵力差缩到这个地步。”曹书瑞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泰纳尔迪耶公爵的军队，和冈隆公爵战斗之后几乎没变少啊。” 莉姆无表情地微微歪着头。马斯哈斯回答了这个疑问。 “泰纳尔迪耶公爵的军队里有五头龙。貌似只让它们前进就结束了战斗。” 龙。对这个单词打颤的就只有泰格勒和马斯哈斯、蕾琪这三人而已。艾伦和米拉一脸泰然。莉姆绷紧了脸，但没有露出动摇。 而曹书瑞，则是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个不合时宜的表情，让除了两位战姬以外的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那些龙都交给我吧。也就只有它们，才能让我全力以赴了。而且，士兵们是没办法对付的龙的。” 曹书瑞舔了舔嘴唇这么说道。泰格勒一脸苦涩抓紧膝盖点了点头。 “渍。算了。这回就交给你了。但是，一旦有危险，我们可不会放任不管。”艾伦说道。 “哈，不过是大点的蜥蜴而已。放心，瞧好吧。” “抱歉啊、拜托了” “不用在意。适才适用嘛。还有、话先说在前面，你可是总指挥官啊，不可以出动哦。”米拉接过了话，替曹书瑞回答了泰格勒。 泰格勒苦笑着点头。 “冈隆公爵他，已经不在了（有消息说他死了）。不论是对泰纳尔迪耶公爵来说，还是对我们来说，这都会是最后的决战吧。” 蕾琪满脸紧张的看着地图。她的视线盯在阿鲁特斯姆那。在那座都市发生的惨剧，在场的所有人都全部知晓了。 从来往的商人和旅客那里得来的消息，还原了事发当晚的景象。 那是会让人作呕的可怕悲剧。 硬要说有前兆的话，只有两个。有马车在冈隆公爵的大房和北门来回了几次。冈隆手下的士兵在阿鲁特斯姆的数十个地方设置了燃料保管所。 两件事执行了四、五天。直觉敏锐的人之中有在这几天内将全部财产收拾好、带上家族离开这个都市的人在。但是，那不过是这个都市人口中的极少部分。大多数居民还是过着与昨日不变的日子。 当然他们也有感到不安。本来他们就知道冈隆就是一个残虐无情的领主，谁都猜不到他起兴时会干出什么事。再加上，在极远的南方冈隆军被泰纳尔迪耶军打败的这件事、虽然只是传闻但已经传入人们的耳中。 但是、即使感到不安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离开这个居住多年的都市。 更主要的是，要是有能看出这个都市的主人想要把这个都市连同自己的居所都烧光的人在，那人就不是一般的人类了。 最初开始着火是在深夜，在冈隆的居所里放的。那是三层的建筑，建在几乎能俯视整个街区的位置的豪华大屋。火焰迅速包围，在黑暗的背景中大火熊熊燃烧。 然后，以这个为信号，设置在都市各处的燃料保管所都烧起来了。放置着成堆的柴薪和灌满油脂的木桶的保管所化作红莲之炎的凝结块，被从北边吹来的夜风煽动。火粉四散。火势瞬间就蔓延了。 阿鲁特斯姆是有着悠久历史的都市。在布鲁奈王国建立之前，这里就作为一个小镇而存在着。 在布鲁奈的版图规划好不断发展后、在本来就有的小镇外侧居民区和商店不断兴起、但在中心附近的景观还是一成不变。 也就是说石造的部分就只有墙壁、天花板还有屋梁，地板和门还有窗户都是用木材制造的。而且以前的居民屋子之间间隔很小。火势移到另一间房子就是一瞬的功夫。 因为是深夜所以大半的人都逃迟了。就算走出家但四处都被火势挡住走不了，运气好走到城门的人几乎没多少。 阿鲁特斯姆的中央和北东部各有河流流淌。有不少为了躲避火焰而跳进河川的人，但几乎都没有得救。 就算冬天差不多结束，深夜中河川的水还是很冷的。而且，被风煽动的火焰沿着河川制造了长大的火墙压迫着人们。溺死、吸了过多黑烟而窒息死的人多不胜数。 从北边吹来的寒风大大加大了火势。处于阿鲁特斯姆的南东部分的街区遭到了接近全部烧毁的损害。 覆盖整个都市的火继续燃烧。直到第二天晚上这场火才终于消失了。 被火势驱逐的人们，这次又要在与废墟无异的都市里面对数不胜数的尸体。 于此同时，冈隆死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布鲁奈王国北部。卢特提亚的诸都市就不必说，一直跟顺冈隆但并没有参加这次战争的贵族们也受到了一大打击。他们都动摇和狼狈不已。 而另一方面，在前些日子输给泰纳尔迪耶军的冈隆军士兵则完全四散逃跑。 没被泰纳尔迪耶军和银色流星军收容的人，已经没有了可以依靠的君主，只能在布鲁奈的大地上流浪。 “试一试、向泰纳尔迪耶公爵提出休战吧。” 环视同伴，泰格勒提出了这个提案。最早反应过来的是艾伦。她的红色双眸闪现锐利的目光。 “那是、为了救援阿鲁特斯姆吗？” 泰格勒点头，他缓慢地说道。 “我听说姆奥吉奈尔军从海路攻过来的时候，泰纳尔迪耶公爵为了保护近海的诸都市率兵前往与他们对抗。” 泰纳尔迪耶要是盯上布鲁奈王国霸权的话，阿鲁特斯姆也是迟早变为自己囊中之物的都市。要是能早日重建，他应该也会同意的。 泰格勒虽然这么说，但没有从在场的人那得到回应。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泰纳尔迪耶不会答应的。” 曹书瑞认真地说道。 “对于他们那种大贵族来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你的优先级是最高的。平民和城市哪有你更加重要。” 艾伦和米拉也摇着头。 “泰格勒。就算你提出这个请求，对方也只会怀疑你是想争取时间而已。因为你有击退姆奥吉奈尔军的声望，可以召集士兵啊。” 曹书瑞和两位战姬一同反对，泰格勒就看着马斯哈斯和莉姆。但是没能得到期待中的反应。 “泰格勒，你的心灵很高尚，但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到的。至少等到赢了泰纳尔迪耶公爵之后，说不定还有转机。” 曹书瑞好险没说出“不要看不清形势了”这句话。军队里都快断粮了，你拿什么去救人啊？ “我知道了。” “泰格勒威尔穆德卿。” 蕾琪用冷静的声音向泰格勒说话。 “要承担责备的是我。请你不要感到无必要的痛苦。” “但是、殿下……” 泰格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从营帐外响起请求谒见的士兵的声音打断了他。马斯哈斯站起来，走出外面对应。老伯爵马上就回到了营帐，一脸困惑的说。 “好像是泰纳尔迪耶公爵派来了使者。” 第053章 最后一战（3）） 泰纳尔迪耶公爵的使者通告的，是在这样的战争里惯例性的要求。 简要的说，只要你们投降交出泰格勒威尔穆德·沃鲁恩的人头，其他所有贵族就可以得救，领土和爵位都不会有问题。 『再者，我根本没有兴趣打扰吉斯塔托王国。希望艾丽奥诺拉·威尔塔利亚、柳德米拉·劳里两人立刻带上士兵回去吉斯塔托王国。』 ——宣言里没有提到蕾琪。这让曹书瑞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好一个老狐狸。”曹书瑞感叹道。 明知王女在这里确闭口不谈，看来，他是下定决心要让蕾琪也一起死了。 “该怎么办，泰格勒？” 使者在别的营帐里等着。艾伦这么问泰格勒。 “不如，试着提示刚才你所说的休战吧。” 这么说的马斯哈斯脸上很苦涩，能看出已经从愤怒中恢复过来。 实际上，泰纳尔迪耶的话也很难知道可以相信到哪个地步。就算说不会剥削领土和爵位，对于早期阶段就成为同伴的马斯哈斯和欧吉耶，纳尔迪耶大概都不会放过他们吧。就算在现在不动手，年后或是两年后都会动手的。 “作为接受休战的条件感觉会提出什么要求啊。看到这个后。” “他们是想要有姑且劝过投降的形式吧。向对方提出不逊色与他的高压性的要求吧。” 顺着艾伦提出的建议，泰格勒让使者拿着很不妙的回话回去。 『你的儿子打进阿尔萨斯的这件事好像还没道歉啊？』 之后，交涉就像早就决定了那样决裂了。 从阿鲁特斯姆往南东走有一个叫做比卢库努的平原，被森林从南边和北边夹着，河川连着森林流淌。东边有一个小小的山丘。 在这里两万银色流星军和两万四千泰纳尔迪耶军对峙中。 银色流星军配置了中央和左右两翼，还有后方设下预备军的阵营。 中央部队几乎就是用原冈隆军构成的，由泰格勒直接指挥。在他身边的是马斯哈斯和莉姆。右翼是艾伦、米拉率领的吉斯塔托军。左翼是在与姆奥吉奈尔军战斗的时候追随泰格勒的贵族的士兵和骑士团。 为了对应龙，曹书瑞单独行动。 就曹书瑞而言，是想单刷这五条龙的。但是，两位战姬还是决定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和敌人开战。 率领吉斯塔托军前往右翼的时候。艾伦笑着对曹书瑞说：“早点解决。别死啊。” 米拉也露出可爱而无畏的笑容说。 “别摆出这样的脸嘛。这是就连吉斯塔托国内也不曾有过的、两位战姬共同作战哦。而且还只是为了帮助你一个人，感到荣幸吧。” “不用担心我。虽然也不必我说了，但你们两人都要小心啊。” 故意让敌人突破引诱到龙的面前、一口气粉碎敌人。这就是、泰纳尔迪耶军的计策。 而泰纳尔迪耶军，兵力的配置几乎和银色流星军一样。 中央步兵一万。左右两翼各五千。中央部队后面的五头龙作为攻城兵器呆在那，再后面的是泰纳尔迪耶公爵所在的四千本队。这个本队有三千骑兵，同时也是预备队。 阵容没有奇特的地方，是因为傲慢不逊的公爵的自信。本来数量就在对方之上，也就没有必要考虑奇策了。只要从正面堂堂正正的攻过去击溃他们就好。 时间间于早上和中午之间，太阳以天空的中心为目标慢慢的不断升起，地面的冷气渐渐散去的时候，两军的甲胃鸣动，开始移动。 银色流星军这边是吉斯塔托军突击前，朝着敌人一起射出了箭雨。泰纳尔迪耶军停止前进，举起长盾防御。 无数撕裂大气的悲鸣让士兵们缩着身子。五十人没能防住倒下。但是，泰纳尔迪耶军全体阵势没有散乱。 射尽弓箭的吉斯塔托军后退，吹响角笛。两军的中央部队喊着怒号开始激烈冲突。步兵之间的激战看上去是不分上下。 用长盾防住突击的枪的士兵们留在原地动不了，被敌人接近用剑砍倒。那些士兵连感受胜利的实感的空余都没有就被战斧砍破脑袋。拿起战斧的兵士在找到下个猎物之前就从三方被袭击，被剑砍倒在地面。 杀、被杀的连锁在战场上四处发生。每发出一声悲鸣大地上就多一具尸体，野草吸收着赤黑的血液。 不是因为自己是正确的而杀死对方、不是因为敌人过于残忍而挥舞武器。只是为了生存下来。谁都会挥剑、突枪、挥舞斧头或是铁锤。 在中央部队之间重复着激烈的攻防战旁边，右翼的吉斯塔托军就像支撑不止局面那样慢慢后退着。看到这个反应泰纳尔迪耶军左翼以很高的气势前进。但这是吉斯塔托军的陷阱。 不让敌人发现，米拉带着约五百名士兵离开，向着泰纳尔迪耶军的左翼展开猛烈的攻击。 配合着这个攻击，吉斯塔托军也开始猛烈的反击。泰纳尔迪耶军左翼的先头部队几乎在一瞬就被粉碎。忍住这攻势。他们大大的后退重整阵势。 ——好。 在吉斯塔托军后方指挥士兵们的艾伦满意的笑了。这时遵照泰格勒的指挥，银色流星军引诱着对方不断离开战场。吉斯塔托军的旁边是河川和森林，看上去貌似很难进军。 但是这就是他们想要的。艾伦和米拉合流之后跑向森林的外侧大大的迂回着战场、绕到泰纳尔迪耶军的侧面。这会让右翼露出空隙。可以说这是无谋的用兵之术，但是有胜算。 在泰纳尔迪耶军左翼重整阵势中，有森林和河川阻挡很难突击。这时收到泰格勒指示的莉姆率领着预备队绕到右翼的后方。要是有勉强进攻的敌人在，大概就会受到她的部队的苛烈攻击吧。 这时，曹书瑞也按照原定计划，悄悄地到树林里等待龙的出现。 艾伦等人怕他同时面对五条龙体力不够，所以不许他参战。 操纵风的长剑砍下，或是携带冷气的短枪挥舞。两位战姬毫无犹豫的冲向敌阵营。泰纳尔迪耶军左翼对在侧面突然出现的敌人感到吃惊，但还是并起长盾，从那个空隙中突出长枪迎击。 但是，枪的前端都没有碰到艾伦或是米拉。一瞬后她们将长盾粉碎在敌兵之中连身下的马一同跃起。 泰纳尔迪耶兵三人一起、四人一起拿着剑或枪去挑战。但他们的攻击都被击退，反击的刀刃一瞬就夺走他们的性命。在他们眼里的她们，是拥有美丽身姿的死之女神。 简直就像布被撕开那样，吉斯塔托军将泰纳尔迪耶军左翼分成两半不断突进、蹂躏。跟随她们的骑兵们也为了不让指挥官背后有空隙而奋战。从马上挥下枪打击、横扫、刺穿敌人。 “增援吗。” 在还差一点就能突破左翼的时候，艾伦突然皱起眉。大概是投入了预备部队吧。敌人的样子不同了。 首先甲胃很厚重，但是把全身包得密不透风而且很坚固。武器也不是杂乱不齐的，而是统一拿着被称作枪斧的长柄武器。 枪斧是为了在马上能对应敌人的攻击而制造的武器。枪的前端的两端上小小的斧头尖尖突起，突击、砍，勾到可以拉倒敌人。这三种动作都可能做到。 难点就是，它的长度和重量使得这武器的使用者很少。 这三种动作也只是可能。这个场合如果三种动作都做不到，那还不如直接使用单纯的枪还比较容易。而这样的武器的使用者，泰纳尔迪耶却编出了一组部队。 “但是，别以为这种东西就能都挡住我们啊。” “——是呢。我的话、呢。” 在不小心说出复数形式的艾伦旁边，米拉以讽刺的声音补了一句。红色眼瞳和蓝色眼瞳交错了一瞬，敌意的火花四散。 “——不，他们都是我的。” 曹书瑞的声音淡淡的从她们头上飘过。 曹书瑞身周包裹着淡蓝色的气浪。他周围的空气在扭曲，铜剑的剑尖闪烁着魔力的光芒。 全力全开。可以说是像浪费一样，曹书瑞拼命地挥洒着力量。 “他……为什么会这么拼命？”艾伦和米拉目瞪口呆。 原因很简单。系统发布了任务。 “实时任务发布： 任务内容：1分钟之内全灭这支百人枪斧队。 任务奖励：1000金币 失败惩罚：每少一人取消奖励且倒扣10金币” 若是艾伦和米拉知道了这个，估计就不会奇怪曹书瑞为什么会拿出屠龙的气势来了。 那些枪斧兵，在全力全开的曹书瑞面前，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反抗就被全灭了。而时间，只过了30秒。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呼，还好我动作快。不然，我就要被倒扣金币了。”曹书瑞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叹了口气。 “在这之后就会放龙出来的吧。只要击破那些，剩下的就是本队了。”艾伦说道。 “敌人的龙的鳞片颜色是？” “没有黑色。” 被米拉提问，艾伦简短的回答。在吉斯塔托，有规定幼小的龙还有长着黑色鳞片的龙是不能杀的。这既是吉斯塔托的建国神话，对她们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认识。 她们两人的眼里已经可以看到，离敌兵们很远的后方，有像是小丘那样的五只巨兽在动。 三只是长着土黄色鳞片的，还有一只是联想到石砖的赤茶色鳞片。 在这之中最大最后面的那一头是铁色的。看上去好像混杂着黑色，但那是锁住龙的巨大锁链。 “双头龙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米拉压抑不住厌恶感咕哝。艾伦虽然没说出口但也是一样的感受。 双头龙是畸形，在吉斯塔托里也被当做凶兆。虽然不知道在哪里收服它的，但大概那人没有寻常的神经。 而且，艾伦发现了一个让人在意的地方。 ——只有火龙和双头龙被锁住。看起来又不像是用锁链封住龙的行动啊。不，本来就应该没有能够拘束龙的锁链的。那是什么啊? 而曹书瑞却没有管这些。他本就不知道这世界的龙的知识，而且，曹书瑞曾经对艾伦说过：“这种生物，在我眼里只能算是大点的蜥蜴。把它叫成是龙已经是极限了。要我去了解它的习性是不可能的。” 事实也是这样。在曹书瑞眼里，这五头龙，虽说每一头都有资格和战姬单挑，但是，它们五个一起上的话，对曹书瑞来说，只要控好了距离，打一个和打五个需要的集中力是完全一样的。 PS：感谢淫才酱的100欢乐币打赏！ 第300章中樱满集的技能 王的能力：被动技能 樱满集附近每个未感染启示录病毒的友方英雄将与其链接，为自身提供3%攻击、攻速、移速、护甲、魔抗。樱满集的技能可使友方英雄感染启示录病毒，不能对已感染者使用。断开链接后启示录病毒消失。 歌手的剑：Q技能 樱满集从一个友方英雄身上抽出剑，对附近所有敌方单位造成30/60/90/120/150（+1.0全AD）点物理伤害，并产生连线-虚空。每一根虚空连线提升技能伤害50%。 舞者的鞋：W技能 樱满集冲锋至一个友方英雄身边，产生连线-离子。友方经过该连线时2秒内移速度增加20%，敌方经过时移动速度降低20%且每秒受到40/60/80/100/120（+0.5AD额外）点物理伤害。 恋人的绷带：E技能 樱满集指定一个友方英雄，产生连线-绷带。连线上的所有友方英雄每秒回复8/14/20/26/32（+0.05AP全）生命值。 国王的心：R技能 辅助型：樱满集在4秒内引发8次冲击，共对敌人造成320/640/960（+6AD额外）物理伤害并使其降低10%/20%/30%法术强度，攻击力和移动速 度，恢复友军320/480/640（+1.6AP全）点生命值，周围友军的启示录病毒能够增加技能的威力（虚空链接增加技能伤害，离子链接增加属性削弱 效果，绷带链接增加治疗效果）。吟唱结束后会清除范围内友军的启示录病毒。 AD型：樱满集从周围友军体内获得支配能力，12/14/16秒内每次普攻 引发冲击，额外造成30/50/70+（0.1AD*支配层数）物理伤害,持续期间樱满集的移动速度提高。 PS：有些效果会根据现实进行优化 第054章 开幕 “话说回来、真的有好好的听话啊。就算是我国，也没有这样的事例啊。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呢？” “虽然有兴趣，但都不会是什么正经的手段吧。” 两位战姬的聊天声从身后传入了曹书瑞的耳朵。 刹那，奇怪的声音传入曹书瑞和两位战姬的耳中。那是一阵类似耳鸣一样的让人感到不快的金属性响声。艾伦她们互相对视对方的脸。但是没有能交谈的余裕。 龙们大声咆哮。六种声调高低不同的咆哮声把怒号和悲鸣还有剑戟声都盖住。敌我双方还有马匹都仰天呆呆站在那。 艾伦和米拉都有些吃惊，不禁将身体微微向后弯曲。但她们的战马则没有受到影响。它们瞪大眼睛，打着响鼻，身体微微发抖。 风，伴随着恶臭发出鸣动。五头龙中的三头——长着黄土色鳞片的地龙们开始行动了。 一旦开始前进，对龙来说敌我都没关系。提起有神殿柱子粗的强韧前脚，像打击般踏下。在那里的因为枪斧队而苟延残喘的泰纳尔迪耶士兵，连逃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同甲胃一同粉碎，化作赤黑的肉块。 想着连自己都被杀了可不值得的泰纳尔迪耶士兵推挤着向左右逃走。在因此清出来的笔直道路上，三头龙咆哮着笔直前进。每走一步大地就会摇晃，含着血的土尘就会飘起。 “阴吹思婷。就只有咆哮声还想点样子了。连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威压都没有，你们果然只是体型大点的蜥蜴罢了吧！” 这么说的曹书瑞完全没想过，Saber可是有着红龙因子的英雄。几乎可以说是具有龙的属性。所以，就算同为龙，血统纯度差距那么大，他怎么可能感觉到龙威？ 曹书瑞将手里的铜剑用厚重的魔力包裹住，脚底魔力爆发，欺身而上。 冲在最前面的三头地龙，丝毫没把曹书瑞放在眼里。 它们对待曹书瑞的态度就像是人对待一只蚂蚁一样，看都不看一眼。它们一边咆哮着，一边使劲挪动着四肢，想要从曹书瑞头上碾压过去。 “好好好，这份傲气姑且还是算得上与龙之名相配。但是，那也得你们有命来傲！” ——风王铁锤。 等级已经被点满的技能，再加上曹书瑞精密的操作。 空间里在短短的一瞬间内，除了曹书瑞的身周，都陷入了近乎真空的状态。艾伦和米拉甚至明显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失，不由得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前面那个用双手高举长剑的背影。 大量的气流涌动导致了奇特的景象发生。因为短时间里的高速凝聚，空间里的光的轨迹清晰可见。空气之间急遽地碰撞、摩擦，产生了大量的热量。 曹书瑞可不打算被自己的技能烫死。他在气团成形以后就立刻释放了魔力构成的缰绳。 天地间似乎失去了声音。 不，说是失去了“传递声音的介质”似乎更为合适。破除了压缩的风像是要扩张整个空间似的，想着曹书瑞的正面肆意爆发。前方一切的事物统统被挤压、吹飞、粉碎。 那三头地龙，更是连一片土黄色的鳞片都没能留下，己身的所有完全化为了籖粉。 几乎要接近音速的气流，凭借着高速的碰撞与摩擦，释放了堪比十数个高能闪光弹同时爆炸的光和炙烤大地的热。 等光芒散去以后，面前的景色简直可以说是惨烈。 曹书瑞的面前，不论是那三头地龙，还是两边的泰纳尔迪耶军，亦或是有些玻璃化的原来的草地和原先在两边存在的树林，都不复存在。像是被从画面上直接挖去一样。 阵列后面，原先没动的两条龙，火龙不见踪影，而双头龙，则是少了一个头和一只前臂。它的伤口已经焦化，还有一股糊味传出。 地面上，还有几段黑色的锁链的断片。 “哦？那锁链居然能当盾牌用。亏我还用掉了八成魔力。本来一看只是这样的几头龙，我是打算直接轰穿本镇，让泰纳尔迪耶享受一下光与热的洗礼的。” 朝着曹书瑞跑过去的艾伦和米拉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趔趄。 “你……就这还只是八成力量？”艾伦开口问道。 “现在，就算你说你的种族不是人我也会相信的。”米拉也难掩惊讶。 “不，这就是我现在能使用的英雄的力量。也就是说，这种力量，是你们以后也能达到的程度。而且，这种程度的力量，还算不上是这个世界内我能达到的最强。” “……”感觉三观被刷新，两位战姬虽说早有觉悟，但是亲眼见到终究不一样。她们还是感觉到了控制不住的战栗。 终于回过神来的吉斯塔特士兵完全神不守舍，握住武器的手颤抖不止无法动弹。 “唉，果然，非人的力量很难被接受啊。而且，我也没有类似龙具那样的理由。”曹书瑞的目光扫过，所有被他看到的士兵都是一副恐慌而扭曲的表情。 —————————————————————————————— 泰纳尔迪耶军本队，公爵以险恶的表情守望着战况。 ——那怎么会是人类的力量！。 内心感到惊愕，但丝毫也不表露出来。除了他以外脸色不改的就只有斯特多而已。这两人极其冷静的态度与幕僚们的近乎癫疯对比明显。 “果然，中央部队应该以四枪之阵进攻的吗。” 斯特多以一如既往的青白色的脸淡淡咕哝。四枪之阵，是泰纳尔迪耶公爵想出的以步兵为中心的阵型。至今为止的战斗中都得到了确实的成果。 而没有使用这个阵型，是因为要以龙作为诱饵引诱战姬退到后方。战姬要是能打赢龙的话，公爵就认为她们会先去讨伐龙的。 结果没想到，会有一个拥有比战姬的力量更强大的人存在。 ——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本来是为了方便讨伐龙而故意将一部分部队分散布置，然后战姬突破后打算用五头龙和士兵大军击溃、虐杀的。只要能完全击溃战姬，即使五头龙全部都失去也没关系。 但是，为了这个策略必须在本阵和中央部队之间配置龙，导致向中央部队传达指令就慢了一拍。为此就没有使用需要高指挥能力的四枪之阵。 失去了战姬的吉斯塔特军应该会崩解。敌我之间的士气差也会显露出来。数量上依旧是这边要更多。胜率就大大上升了。 “这才只是一个无名的骑士。要是战姬的力量更在他之上，我们、我们……”一个幕僚哆嗦着开口。 那光与热的奔流带来的打在他们脸上的热浪，和那宛若“地上太阳”的光，近乎击溃了他们的信心。 “赶紧重新编排部队。我不相信他还有再来一击的力量。把剩下的那头龙当做诱饵，瞄准那些战姬和那个骑士打倒龙的瞬间，围攻她们。” 就算持有那种程度的力量，终究也不过是人类。那么就一定会疲惫吧。 “就算对他们投入六千士兵也无所谓。必须确实的杀了他们。” 泰纳尔迪耶毫不留情的下达了命令。 另一方面，只剩下一个头的双头龙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它似是十分愤怒，发出了山崩一样的脚步声，朝着曹书瑞冲了过来。 PS：本卷落幕，今天一口气码了四更。全数奉上 PS2：笨淡似乎我忘记了写作业。。。 第055章 速战速决 “——” 又是那像笛声似的奇怪的声音响起。 双头龙似乎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它很不情愿的止住了步伐，在原地摆开架势威吓着曹书瑞。 泰纳尔迪耶军的士兵迅速的在龙和曹书瑞的周围聚集。他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曹书瑞和龙围在中心。 “……好吧，作为不知晓战姬的力量的人来说，算是不错的计策。” 曹书瑞看着身后的敌兵，估计他们大部分都是用来阻挡艾伦和米拉的吧。但是，只要她们愿意使用龙技，所谓的人墙，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耸了耸肩，表达了一下对敌军的计策无用的感慨，曹书瑞哈哈一笑。 “你们在拖时间集结士兵，难道我就不是在拖时间恢复力量吗？”曹书瑞对着面前的龙和人，如此说道。他感知了一下，魔力已经恢复到了三成。 ——足够了。 “很遗憾，你们终究还是被泰纳尔迪耶当做炮灰了吧。这么点人，再加上一只蜥蜴？我要是开大，秒秒钟把你们变成灰烬啊。” 虽然不明白“开大”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有敌兵吓得抖了一下。 “安心吧，你们会有一个体面的死法。我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这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圣剑的光辉。——话虽如此，我能用的，也不过是用魔力达到的伪物而已。” 说着丝毫不按套路出牌的话，曹书瑞立刻将手中的剑举起。汇聚的魔力变成了光辉。 有看到这一幕的敌兵想要逃跑，但是立刻被身后的督军斩下了脑袋。 那督军是个不相信曹书瑞的话语的人。他十分相信泰纳尔迪耶的话，认为曹书瑞已经精疲力竭，现在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拿着他亲手斩下的逃兵的人头，他刚想说点什么训斥一下面前的“胆小鬼”们，就觉得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虚张声势”的男人的手里，似是举着个小太阳一般，耀眼夺目。随后，他就被淹没在了金色的光辉当中。 那是曹书瑞注入了现有的全部魔力的一击。 曹书瑞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那种明明一击能解决的事情，偏要先双方互用普通攻击A个半天，最后在交大招的做法。他认为，那是只有双方旗鼓相当的时候才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你的实力处于绝对优势地位，你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而且，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快点落实结果，万一被翻盘了，你上哪里哭去？现实可不是游戏，机会只有一次。 所以，他面对这皮厚的能抗下蕴含了他八成魔力的风王铁锤只是掉了一个脑袋和一只前臂，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前双头龙，曹书瑞选择了直接开大。 要是一刀一刀磨血，很有可能被它身后的人海给拖死。这种数量的攻击，就算是两位战姬一起出手，估计也是救不下来的。 魔力形成的光海逐渐散去，曹书瑞身后的敌军和友军们也恢复了视野。 面前的景色，让人难以想象，数秒钟之前这里居然会是树林中的一块。 地面被刮的干干净净，视野十分开阔，一览无余。 身后的敌军就是这一边最后的分队了。而面前，就是敌军的主帐。 艾伦和米拉几乎没有消耗，而面前的敌军，十分自信，没有部队能在短时间里做到回防。 结果，不言而喻。 虽然泰纳尔迪耶公爵一直负隅顽抗，直至全员战死，但是，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结局。 —————————————————————————————— 因为己方的战力实在是犯规（战姬级实力还不被克制），所以少女们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打倒了最大的敌人。现在，只要能前往王宫，证明蕾琪的身份，这场战争就彻底的结束了。 啪叽啪叽的火堆的爆裂声混杂着拍水声。 在薄云飘荡朦胧月色之下，可以看到河岸旁的少女们的身姿。 河川周围有四个火堆熊熊燃烧，装满水的锅架在上面。少女们要么是用扭干热水的毛巾擦身，要么就在冷凉的河川里洗澡。是艾伦和米拉、莉姆、蕾琪还有蒂塔五位。 虽然冬天将要结束但夜风还是很冷，不过艾伦的艾利法尔和米拉的拉斐亚斯将夜风变得不冷了。 本来要长时间的持续这个效果必要缩小力量的范围，但五名少女没拉开多少间隔挤在一起。艾伦和米拉在河边铺上羊皮绒毯坐着，莉姆就在她们后面附近，用扭干热水的毛巾擦身。 蕾琪在离她们更近的地方向火堆伸出手取暖坐着，而蒂塔仔细的帮蕾琪擦背。 火堆的明亮所不能传达的范围被黑暗笼罩，但一百米左右的前方则是灯火明亮，还能听到喧嘈声。银色流星军在庆祝着阶段性的胜利。 跟泰纳尔迪耶公爵战斗结束的时候、太阳几乎都西沉了。 银色流星军将死者埋葬，警戒着敌人的动静沿着河川移动，决定了野营的地点。 然后，艾伦她们就只聚集女性去沐浴了。烧着四个火堆以现状来考虑确实很奢侈，但是因为胜利了所以可以接受。 对艾伦和米拉来说也是，只有今天不想只用扭干热水的毛巾擦身就完事。 夜里的河水太冷了，少女们始终还是做不到全身浸浴。艾伦将脸和银发浸入水面，爽快的提起。粘着水滴的秀发散落在肩部和胸口那，水沿着肌肤流出了几道水痕然后滴落。 艾伦微微叹息。平时就不管了，但现在觉得这个感触很舒服。 “艾丽奥诺拉大人，没事吧？” 莉姆用关切的声音搭话。艾伦啪唦啪唦的动着浸入水中的脚、开朗的笑了。 “没事，刚才只是走神了而已。” “话说回来——莉姆。你的胸是不是又变大了？” “突然之间你说什么啊！” 莉姆露骨的脸红着，用手藏住自己的胸。之后她发觉到复数的视线望向自己。她回过头，发现蕾琪和蒂塔都用很感兴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体。 “确实，那个很厉害啊。” “身高很高又很修长，整体显得很均整呢。” 说完，她们向下观察自己的身体。蕾琪是因为至今的旅途，而蒂塔是因为平时有干活来锻炼所以没有长无谓的肉。因此她们的身材线条都带出了女性圆润的感觉。 但是，这两人奢华的印象无法抹去。要是与莉姆相比，确实可能会有些逊色。 艾伦转过身，摸向莉姆的胸。莉姆反射性的后退，但艾伦脚步一错，距离更加贴近。 她前伸的手，灵巧的抓住莉姆的胸。 “切实的摸过之后，终于明白了。果然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吧。” “才、才没有这种事呢。” 米拉结巴着以强势口调反驳。蒂塔也同意米拉的想法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蕾琪虽然没说什么，但从她那苦涩的表情就可以明确知道她也是否定艾伦的意见的。 而莉姆，则对君主旁若无人的举动目瞪口呆。但她马上振作起来，轻轻握住拳头，敲了敲艾伦的脑袋。 “——开玩笑也请适可而止。” “抱歉抱歉。换句话说我就是这么精神啊。你太担心了。放心吧。” 对着无表情的莉姆，艾伦露出毫无歉意的笑颜轻轻挥手。 第056章 告别 数日后，布鲁奈的宰相柏德文来到了银色流星军的营地。 他来的时候，使者传了一句话。“谈谈关于蕾琪殿下的事。” 柏德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营帐里。泰格勒的身旁就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担忧之色的蕾琪。柏德文先是偷偷往蕾琪那瞥了一眼，随后以温和的表情看向泰格勒。泰格勒以慎重的口调询问。 “你相信蕾琪殿下的事吗？” “你问我信不信，倒不如说我不得不承认。这位大人，知道只有我和殿下才知道的事。而且，虽然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但其实我也曾有两次想过她是殿下的。” 听到他的话，众人有些惊讶。看到这个反应，柏德文平淡的补充道。 “大概不会有其他人这么想的吧。正因为知道了真相心里才会有把握啊。不过——” 柏德文难得的露出恶脸。 “就算我喊破喉咙说这位大人才是王子，那也是没用的。我确信她是殿下的那几件事，就只有我和殿下才知道。而且，那也不是能够随便公开的事。” “既然是这样，去一次圣窟宫怎样？那里不是能证明布鲁奈王室的身份吗？” 这时艾伦打岔。她说的，是蕾琪曾经说过的事情。 “不。可能的话希望能先去王都尼斯，和陛下见面。” 听到柏德文的提案，蕾琪以迫切的表情挺身而出。 “陛下……父王的身体如何？” “并不乐观。” 柏德文以认真的表情回答。 “这是连殿下都要瞒住的事。本来在迪南特一战之前，陛下就已经患病了。迪南特的败报和殿下的死，让这个疾病急速恶化。” 蕾琪哑然失声。 “身体的衰弱已经蔓延至内心。宫廷医师开了各种药方，神宫长和巫女长也进行了连日的祈祷，但病状毫无好转。” “我知道了。就前往王都吧。” 泰格勒下了决定。 本来，在国内局势几乎已经定下的现在，泰格勒若是不去王都，那么他身上的侵略者的帽子还是摘不掉。 曹书瑞听到这话以后，也是暗暗地点了点头。 【若是去王都，那么随行人员的数量肯定有限制。既然这样，我即便离开也不会引起注意了呢。】 在与泰纳尔迪耶公爵的一战中，拿下了龙类五杀的曹书瑞，除了总共1000金币的击杀获得以外，还得到了一个称号。 ——【屠龙者LV1】。 对持有龙的属性的单位具有威压效果，造成的伤害具有10%的额外的真实伤害。（可升级，最高达到30%。升级方法请自行探索。） 称号是在满足一定条件后随机生成的东西。在获得以后就会持续生效。 除此之外，曹书瑞也凭借这些经验值，将等级升到了18级，点满了所有的技能。 “唉，系统的界面上居然出现了【退出世界】选项。看来，我在这个世界的旅途，是时候结束了啊。” 虽然实力已经强大到在这个世界已无敌手，但是，一想到离开，曹书瑞还是不免感到有些低落。 —————————————————————————————— 当天夜晚。 “怎么了，这么晚把我们叫出来？” 艾伦、莉姆和米拉三人结伴同行，走出了营地。 她们从灵魂深处的契约那里，收到了曹书瑞的邀请。 夜色笼罩，曹书瑞的身影逐渐被月光从黑暗中剥离出来。 他穿着那身黑色皮革的衣服，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自从他穿过这一身衣服以后，就爱上了这样的款式。比起冰冷的铠甲，他更喜欢这一身。 月光在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白茫茫的色彩。艾伦她们从未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曹书瑞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虚幻宛若泡影。 “……你，要离开了吗？”望着他仰望月亮的背影，艾伦上前一步，接着问道。 “不愧是艾伦，真是敏锐呢。”曹书瑞转过身来，肯定了艾伦的话语。 他的眼睛直视着艾伦，虽然视线平静，但是，艾伦三人感觉到了一丝悲伤。 “是吗。那么，这是要告别喽？嗯。是有这样的打算。虽说我们只要想见，随时都能通过契约进行看得到对方的交流（视频通话）。但是，终究是不在身边。”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只要不忘记回来就行。而且，我们不是也有可能被召唤过去吗？”米拉开口说道。 “呵，说的也是呢。再怎么说，我也是召唤师，怎么能被这种小事难住。” 曹书瑞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吸~~呼。好了，这样就好了。反正我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生活物品系统里也有卖的，我彻底不需要任何行李了。” “不来个离别的吻吗？”艾伦眼里水光流转。她抑制着声音的颤抖问道。 “好啊。” 曹书瑞的身影一闪，五米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紧紧地将艾伦拥入怀中。 “……”艾伦似乎被吓到了，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 曹书瑞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他撩起艾伦的前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下次见，艾伦。” 随后，曹书瑞松开了艾伦。莉姆主动地走过来，和曹书瑞拥抱了一下。 “一路小心。” “嗯，我会的。” 莉姆松开了曹书瑞以后，他看向了米拉。 “看我干嘛，还不快过来。”米拉面色羞红地张开了双臂。 “哈哈，还真是不坦率啊。” 曹书瑞走过去，和她也拥抱了一下。 “祝你武运昌隆。” “谢啦。” 松开了米拉，曹书瑞呼出了系统菜单。 “既然告别也做完了，那我就离开了。……要是再拖，我怕我会不敢走。毕竟，和经历了无数生离死别的你们不同，我可是很感性的人啊。” “那么，若是有缘，愿咱们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再次相会吧。” 说着，曹书瑞按下了【退出世界】的选项。 “啊，对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呢，退出世界以后，我会到哪里呢？别告诉我，其实我被叔叔打成了植物人，其实这一切都是个梦。要真是这样，这可是神作啊……” 说着这样不明所以的话，曹书瑞的身体被温暖的光芒包裹，消失在了艾伦、莉姆和米拉的面前。 第057章 永恒之地 眼前是一片无垠的光海。 不知过了多久，虚浮的感觉终于消失，曹书瑞再度感受到了重力。 脚下是类似祭坛一样的建筑。面积足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脚下是白色的石板，上面萦绕着的晦涩难明的光芒似乎是在无声地表现着不凡。 身前不远处，有一个用蓝色的水晶围起来的类似底座一样的巨大建筑。 ——对，底座。不知为何，曹书瑞在看到它的瞬间，这个词语就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是底座，就应该有放置其上的东西。如此想着，曹书瑞抬起头来，向上方看去。 “……这！”曹书瑞看到了【那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把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K》里蓝色之王的一模一样。 “是吗，是这样啊。那么，这里就是永恒之地喽？” 就在曹书瑞这样想着的时候，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欢迎回来，召唤师。这里是永恒之地里的竞技场。同时还具有接引、传送的功能。你以后的旅行，都将在这里迎来开始和结束。您也可以从这里前往永恒之地。” “哦？那我要去永恒之地看看。” “传送：永恒之地” —————————————————————————————— 下一瞬，曹书瑞就出现在了一片原野之上。他环顾四周。面前约十千米远的地方是一片树木高的看不到顶的树林，身后约十千米远的地方有一条河流过。 这两者之间，曹书瑞所在的地方，就是一片巨大的原野。 曹书瑞本能地想用魔力蹦起来看看，但是他发现，魔力的调用非常的艰涩。 他心神一震，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还好魔力还在，只是用起来不顺手而已。 他刚想呼出系统，系统自己就弹了出来。 “载入的魔力正在转化为召唤师自己的魔力，暂时无法使用。强行使用会导致血管崩裂，请注意。完成一次转化后，以后的转化会由召唤师自有的魔力进行，不会出现无法使用的情况。” “……是吗。” “召唤师，你已经完成了新手训练营。你载入的英雄达到了18级，可以选择是否保留被动技能或一个主动技能。” “果然，载入就和游戏里选英雄是一样的。但是居然还可以保留？” “关于英雄技能的保留： 英雄等级16以下只有在载入的世界才能使用完整能力。 16级可以保留载入英雄一个r以外的技能； 18级（满级）可以保留英雄的任意一个主动技能及被动，或自选保留被动还是主动。若只保留一个，则可用剩下的一次机会激活技能的潜能，解除等级对成长的限制。” “哦？这也就是说，保留了以后我随时都可以用了？这可是个好消息” “追加说明：特殊能量在每次载入英雄以后都能得到保留。 从下一次旅行开始，系统将不再限制回归。但是，回归后载入将结束。所有二次进入的世界将无法载入英雄能力。” “看来，除了一个一个换英雄，我本身也是有实力的啊。果然，召唤师才是最能打的吗？” 等魔力恢复以后，曹书瑞选择了保留“风王结界”，并把那一次机会用在了它上面。 原因很简单。没有了英雄的能力以后，那些需要特定的武器才能使用的技能保留也没用。而风王铁锤，是可以在风王结界解除限制后使出来的（原作）。反过来，保留风王铁锤却并不能使用风王结界。 曹书瑞仔细读过说明，考虑利弊以后，做出了决定。 “时间在这里，难道是不流动的？”体感时间过了好几个小时，但是永恒之地的天色还是没变。 “召唤师在载入英雄后年龄不再变化，但在永恒之地内年龄正常流动。永恒之地，具有永恒属性。在英雄入驻以后，永恒属性解除，四季正常流转。” “永恒？也就是说，不可破坏？” 曹书瑞调动了魔力。果然，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可以进行，但是，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丝毫无法被调动。 曹书瑞凝聚魔力，释放了一发魔力球击打地面。但是，魔力球“噗”地破碎，就像是幻影一样，什么影响都没有。 “唉，果然是这样。那么，呆在这里，我什么也做不了。不如，让我去下一个世界吧。” “世界说明：世界通过在商城购买【随机世界卡】获得进入资格（随机世界卡每张1000金币）。” “那……英雄呢？用金币购买吗？” “英雄需要通过金币或者英雄点（购买英雄一点一个）购买。英雄点每次在【退出世界】键点亮后回归可得到。根据当前世界的水平不同，得到的英雄点数目也会不同。具体的请自行探索。 退出键的点亮需要召唤师完成一定时间的生存（生存任务、探索任务）或一定数量的实时任务。” “好。英雄点是个没听说过的东西啊，而且，购买力好高。” 眼睛一亮的曹书瑞打开了商城。右上角显示着曹书瑞拥有的金币和英雄点的数目，“金币X2460，英雄点X1”。英雄的价格和游戏里一样。大多数曹书瑞想用的英雄都是6000金币。 而东方系列的英雄，还是不能用金币购买。购买她们，竟是需要2至5点英雄点。 “果然是外挂系列的英雄啊。毕竟，现实里的英雄能力，是包括但不限于技能的。” 想了想，曹书瑞还是决定先买个随机世界卡。他打算根据抽到的世界来决定买什么英雄。 花了1000金币买了一张，曹书瑞在使用之前忽然停下了手。 “卧槽，这个应该不会和随机英雄卡一样，是随机重复卡吧。” 曹书瑞吞了口唾沫。这可是1000金币啊，一半的家当啊。 最终，他还是点了下去。 随机世界卡从被点到的地方开始，被金光包裹起来，随后粉碎成光点。 四散的光点从虚空中再度凝聚，落在了系统不知何时弹出的【世界】页面上。 落下的光点化作了一张卡片。卡片上的，漆黑的背景之上，是一双猩红的眼睛。 不知为何，曹书瑞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悲伤、恐惧、无助…… 几乎所有的负面感情，都能在这里找到。 “漆黑的子弹”，这个世界的名字。 它的卡片左边，是曹书瑞刚刚离开的“魔弹之王与战姬”。 “点击这个世界，我就能回去……吗。看来，这些事情是不会被限制的。但是，我的时间是有限的啊。不能变得更强的话，我也会被这系统舍弃的吧。我还是下去下一个世界吧。” “既然是【漆黑的子弹】世界，那么，我就买下他好了。” 点下了购买按键，曹书瑞的已有英雄又增加了一名。 银色的螺旋从虚空之中浮现，缠绕在曹书瑞的右手之上。 “虚空（void）……哈，我是不是该说，【为王的诞生，献上礼炮】？” PS：一口气码这些，不过是条咸鱼的笨淡已经有些晕乎了。虽然作为开头，这一卷并不是很令人满意，但是，笨淡相信我能汲取经验，做得更好。 PS2：明天开启新卷。 第001章 到来 这里是一片废墟。依稀还能看出些许曾经城市的繁华。 曹书瑞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一片瓦砾之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正见到以后，真是感觉无比的荒凉啊。” 曹书瑞环视四周，如此说道。 “既然这里是废墟，那么，这里就是所谓的外周区了吧。” 曹书瑞如此判断道。 他呼出菜单，随手将第一个技能点分配给了q技能：歌手的剑。 “虽然这个英雄看上去更适合打辅助，但是，集王可是王啊。【怀中抱妹杀，徒手拆高达】的集王啊。” 点完了技能，曹书瑞立马就用了出来。 他双手的手背之上，亮银色的、富有神秘感的剑形徽章一闪而逝。 “启示录”病毒透体而出，迅速在曹书瑞的身旁凝成剑形，随后以他为圆心旋转了一圈，在他的身周带起一条银色的光带。 从他的身后扑向他的张开了血盆大口的一只酷似合成兽的动物，瞬间分成两半。曹书瑞身周不知何时卷起了风，将溅向他的血液全部弹开。 曹书瑞没有回头去确认它的死活，就这么离开了这片废墟。 “总之，先找找錵金属砌的城墙把。不是说很高很显眼吗？看来，我离最近的城市还很远啊。” “唉，人类……吗？这个世界的人类，真是让我不想做人了啊。而且，这个世界就如人性般黑暗，我找不到守护人类的理由。” “但我还是得干点什么。不如，试试我是不是萝莉控？” 呵，曹书瑞微微摇头。 大风刮起。现在似乎快要到这个世界的冬天了。 但是，曹书瑞身上黑色皮革套装的披风依旧静静地随着曹书瑞的步伐移动。 曹书瑞的周围有着一层“风”。他与这世界，似乎有些隔膜。 —————————————————————————————— 在传送来到这里之前，曹书瑞问了两个问题。 “我能使用召唤师技能吗？” “召唤师技能只有在永恒竞技场之内才能使用。” “好吧。那……永恒之地和世界卡开出的世界，时间比是多少？” 这是曹书瑞心里最关心的问题。万一是一比一的话，他在别的世界呆上个好几年，他载入英雄后自身时间停滞，可艾伦她们怎么办？ 虽说曹书瑞很有可能没得选，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如果其他世界的英雄没有被召唤，那么，当你下一次与她们交流或召唤她们的时候，其他世界与你的当前时间只差一天。” “哈哈……太棒了。我没有问题了，出发吧。” —————————————————————————————— 这个世界，有着名为原肠动物的生物。 这是感染一种具有透过血液的高感染力，能改写生物DNA的恐怖病毒后诞生的生物，于2021年突然在世界各地爆发，短时间就将人类世界破坏到几近覆灭。曾一度高达八十亿的人口急剧下降。留下来的，只有十分之一左右。 过去曾经统治整个世界的人类所生活的地域也被原肠动物们夺走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的地区躲藏着剩余的十分之一的人类。他们在近乎绝望的差距下，与原肠动物展开了九年的长时间拉锯战。 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存在现代城市的废墟。 原肠动物不但拥有着可怕、凶残的力量，还可以通过给其余生物注入体液来感染原肠动物病毒，使受感染的生物原肠动物化，本身还具备有一定程度的再生能力。 被感染的生物会在短时间内突变，并将感染者的DNA与其它动物的DNA混合，变成恐怖凶残的怪物。混合越多不同物种DNA的原肠动物实力和外皮就越强越坚硬，基本上依强度可分成I～IV的阶段。 只感染到一种物种的DNA，或拥有一种物种的DNA的能力的原肠动物，都是最为弱小的阶段一。普通的錵制武器能够杀害，大部分的原肠动物和起始者都属于这个等级。 感染两到三种以上物种的原肠动物，也就是拥有两到三种物种的DNA的能力的则会进化到阶段二。能够抵抗通常的錵制武器，需要斩首或是浇上燃料燃烧才能打倒。 而阶段三，具备多种物种的DNA和所有所有优点与能力，就是切下手臂也能够再生或是回到原来的肉体，细胞之间似乎会相互呼应。 阶段四的原肠动物与阶段三相同，具备多种物种的DNA，同样具备有这些物种的所有优点与能力，即使失去体内大部分的内脏也能再生，要干掉它的话需要连渣都不剩地消灭。 阶段五，即使把它丢到极低温或是真空或数千度的岩浆里，只要适应环境后就能再生。而且是分子级别的再生。以2031年（剧情开始时）的科学水平没有能够杀死它的物理手段，似乎除了超錵制的物品外，没有物品可以杀死它。 它们几乎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最佳体现。 人类旧有的武器根本无法轻易击杀这种怪物。 曹书瑞一直在找的的錵金属砌的城墙，其实是把人类的城市围起来的巨大黑色石碑。 錵金属是一种本身能够释放出特殊的拥有着弱化原肠动物病毒的活性，使原肠动物丧失再生能力，让原肠动物本能地远离的微弱磁场的漆黑色金属。那黑色的石碑——巨石碑就是用它制成的。 借用錵金属，人类得以在这场战争之中站稳脚跟，获得了保护自己的力量。 但即使是这样，面对着能力上的巨大差距，人类最终只能躲在巨石碑的后面苟延残喘，做着以后能够夺回失去的土地的梦，却无法奈何数量惊人、力量强大而且特殊的原肠动物。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顺手又解决了几只朝着他扑过来的原肠动物，曹书瑞终于看到了远处高耸入云的巨石碑的身影。 “阶段一到阶段三的强度看来也差不了多少。还好没有阶段四，不然，我恐怕会不小心泄露一些病毒的啊。那可是虚空（void），比原肠病毒还要危险啊。” 没错，曹书瑞在自己周围缠绕着风可不是为了干别的，而是为了阻止病毒的泄露。 当然，如果曹书瑞不需要防备原肠动物的话，他是不用小心谨慎的去回收技能释放时带出的病毒的。 当然，随着他等级的提高，他对病毒的控制会更加的如臂指使。 一路上，他凭借着脑海里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制定了一个恐怖的计划：他会在等级提高到lv6，也就是有了r技能以后，通过r技能提供的对病毒的更加精密的控制，来制作可以引爆的病毒炸弹。 之后，他会往全世界散播这种病毒炸弹。 若是经过观察之后，曹书瑞觉得这个世界的人真的让他难以忍受，那么，他不会留情。反正，这世界本就坏得差不多了。救完他想救的人以后，他不介意给这个世界送个葬。 ——他想保护的，只有“人民”，而不是“禽兽”、“家畜”或“敌人”。 话虽如此，曹书瑞毕竟曾是骑士。他不会违背自己发下的誓言。 他绝对不会滥杀无辜，或者随意迁怒。 但是，对那些没救了的家伙，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PS:感谢书友【仙井伊醉薇】的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西邻公瑾】的200欢乐币打赏！ 第002章 竟是四年前 找到了城镇的入口以后，曹书瑞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转身离开，开始有目的的猎杀原肠动物。 一方面，曹书瑞需要升级来提高对病毒的控制力。因为自己控制不住力量而危害他人可不是曹书瑞的风格。 另一方面，曹书瑞在这个世界可是黑户，他没有任何的身份证明。所以他要想进城，就只能选择翻过巨石碑来避开出入境管理人员的盘问。 可是，目前的他能够使用的手段只有风。用风的话，要么上去的时候没有声音，但是没有魔力来缓冲降落。要么就是魔力爆发的动静太大，会引起注意。 所以他决定升级。升级以后，他就能借助虚空的力量来制造悬浮的平台，然后一阶一阶的走上去。 这么做，耗魔低而且无声音。只要避开监控，就能完成一次成功的潜入。 作出决定，曹书瑞转过身去，重新走向了外周区。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让曹书瑞去击杀原肠动物。因为，他依稀记得，这个世界的原肠动物研究是接受有偿提供原肠动物的尸体的。说白了就是可以卖钱。 自从曹书瑞发现【退出世界】的选项开始，系统商城里就出现了提供各类1金币即可购买的生活用品套装的页面。但是，曹书瑞的金币，唯独不能换取世界里的金钱。 金币可不能轻易使用，所以，曹书瑞也是在借此机会积累钱财啊。 他可不想做那个被一文钱难倒的英雄汉。 —————————————————————————————— 三天后，身上一尘不染的曹书瑞，提着一个破了好几个洞的鼓鼓囊囊的帐篷布，一步一步地踩踏着空气阶梯，走入了这处人类的城市。 此时的他等级已经达到了LV6。他把5个技能点做了分配。 q技能歌手的剑点到了三级，已经是被大量lv3围攻也不怕，可以站桩输出的等级了。 还有虽然目前还用不上，但是也一样加了一点的w：舞者的鞋（能够冲锋到一个友方单位身边，并在两者之间产生非显性感染者不可见的虚空连线，使经过连线的有友方病毒的单位加速，没有的减速并受到伤害）和e：恋人的绷带（指定一个友方单位，在两者之间产生虚空连线，使经过的友方单位的伤口缓慢治愈）。 最重要的就是6级时可以加点的r技能。樱满集的r技能有两种主动效果。游戏里是选择一种，而现在，现实中这两种主动效果是共存的，用哪个自己决定（加点在r上点亮了两个大）。 获得了r技能提供的对病毒的精确控制，曹书瑞就立刻撤去了身周的风。 ——终于不用担心病毒会泄露了，再这样下去就要空蓝了啊。就算身具两名英雄的蓝量，也经不起连续使用三天不间断。 用魔力随便凝结出一张银色流星军的士兵的脸的虚影覆盖在自己脸上，曹书瑞表现出一副佣兵的做派，在抓住几个路人问清楚路以后，他就到最近的一家研究所进行了交易。 足足一张帐篷布才能打包带走的数十只原肠动物的身体组织残块，给曹书瑞带来了十几万日元的第一桶金。 没错，是日元。这里是东京区域。 【唉，系统果然会搞事情。我本来以为这样的世界就不需要搞什么主角身边走一走的套路了，难道这次还要这样吗？】 “……等一下，你刚才说，今年是多少年？”曹书瑞刚才听到的消息，让他一脸懵逼。 【做民警看来也不好过啊。这是连时间都没有注意吗？看来这家伙一直住在外周区啊。】 民警是民间警备公司的简称，是负责剿灭从外围世界闯进人类居住区的原肠动物的民间军事化公司。由于是民间公司的形式，所以一般都是以接受委托的形式执行任务，任务的内容也不仅仅包括剿灭入侵的原肠动物，还包括各种诸如保镖，护卫，搜寻的各种任务。基本由装备有钬金属所打造的武器的两人组（起始者和促进者）担任任务的执行者。 起始者是受诅之子，而促进者则是未感染的人类。 一般有能力和原肠动物战斗的个人，都是民警，所以研究员才会把曹书瑞当成是民警。 曹书瑞对面的研究员抬起右手推了一下脸上的眼镜，开口说道：“2027年。” “系统，我可以查询一下剧情的开始时间吗？” “2031年4月28日。” “……居然，早了四年。” 告别了研究员，曹书瑞恢复了本来面目。 他决定，只有再去交易的时候才使用那张脸。 之后，曹书瑞通过砸钱在黑市弄到了一份身份证明。 走在陌生的城市里，曹书瑞陷入了迷惘。 “终于不用跟着主角走了，可是问题又来了。我总不能除了观察人类对受诅之子的态度就是坐等病毒炸弹扩散到全球吧。那得无聊死我。而且，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所以也不能联系艾伦她们。” “对了！不如，做个政治家吧。魔弹世界里虽然我光负责战场去了，但是，跟着艾伦和莉姆，也算是耳濡目染，而且，我还从载入的记忆里也学习了不少。” 载入的知识和能力其实就像是一个数据库。你可以查看，但是最后是会被收走的。而曹书瑞通过学习掌握了的，就都是他的了。 现在的他，身负努力学习得来的政治处理思维，和在魔弹世界培养的政治嗅觉。要做一个政治家，只要知识到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好！那就先以成为一名政治家为目标好了。毕竟，要是有个管用的身份，不论我是要观察态度还是直接建立类似受诅之子庇护所，都能有一个掩护。” 停下脚步，眼神重新聚焦的曹书瑞转过身去，打算到书店买些书籍。可面前的橱窗里映出的他的脸，让他皱起了眉头。 “渍，瞧瞧这眉宇之间浓郁的煞气。比起政治家，我看现在的我更像是一个民警。看来修身养性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啊。至于现在，先用眼镜遮挡一下吧。” 之后，曹书瑞就找了一家眼镜店买了一副黑色的粗框平光眼镜，遮住了小半张脸。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终于有了些曾经的学生气质，曹书瑞满意的点了点头，去书店买书了。 路上，他顺路去了一趟服装店，收起了身上的皮革套装，买了一件白色的类似羽织的大褂。 之后，抱着书从书店里的曹书瑞宛如一名学富五车的学者。就连他的眼神似乎也能透出一些睿智的气息。 成功的改变了自身的气质，也准备好了书，曹书瑞来到了受诅之子出现频率最高的外周区三十九区，支起一个新的帐篷住了下来。 ——唉，钱少就是麻烦啊。买了这一堆东西，曹书瑞的钱已经花的连住旅馆的钱都不够了。 不过这样也好，既方便曹书瑞到巨石碑之外去猎杀原肠动物，又可以让他尝试一下，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在这里遇到受诅之子。 若是能的话，还可以给她们提供帮助。 这些孩子，是这个世界的希望，却也是承载了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恶”的容器。 而后一条，正是曹书瑞所无法接受的。 第003章 星野 純夏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度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来，曹书瑞除了学习就是攒钱。现在，他已经有了足够在东京区域内租房子的钱了，但是他依然住在三十九区。 哪怕他已经完成了资格考试，已经在政务部门有了职位，他依然选择住在这个离中心很遥远的地方。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曹书瑞，遇到了一只萝莉。 —————————————————————————————— 那是一个下午。完成又一次与研究员的交易后，曹书瑞步伐不紧不慢，但是每一步的距离都很大地快速走回了“家”。 当帐篷进入视野以后，曹书瑞忽然感知到帐篷里有人。 “虽说自从把狩猎时捡来的錵金属埋在周围以后，就不再有原肠动物接近了，但是居然会有客人来拜访，还真是出乎意料。” 曹书瑞脸上挂起微笑，猜测着来人是否会是受诅之子，踏着风一步就到了帐篷前。 他掀起帘子，走了进去。 他买的帐篷是系统提供的，自然会有特殊之处。帐篷内部的空间，是经由帐篷四角上的法阵加持扩张过的。所以，虽然从外部看起来，其大小只够一个成年人使用。但是内部，却足有二十平米大，而且顶高也升到了两米半。 ——简直就是高配的蜗居啊。 曹书瑞环视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人影。但是，不论是他自身的感知，还是风的流动，都明确的向他指出了藏身者的位置。 没有犹豫，曹书瑞走向了帐篷一角的床（1金币谢谢惠顾），在距离床还有2米时停下了脚步。 “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不能掩盖自己的呼吸可是潜伏的大忌。我自认在这个世界还不可能有仇人，那么，你是小偷？亦或者，是受诅之子？” “！”那个呼吸声在听到“受诅之子”的时候，瞬间又加重了几分。 “哎呀呀，原来是小朋友啊。快别在床底下趴着了，有什么事，出来再说。” 曹书瑞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没想到啊，我找了有几天了，都没找到，今天居然在家里遇见一只。】 “……”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有着一头黑发的小脑袋从床下冒了出来，随后，一个身穿着打了数处补丁，但是仍然有着破洞的小萝莉就站在了曹书瑞的面前。 她看上去应该有六岁大。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波动，瞳孔微微扩散，双目无神。瞳色是普通的黑色。这是她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做到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证据。 一头黑长直，本应如瀑布一样的，但是却干枯、分叉，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发质。 她的身形，比起曹书瑞印象里的这个年纪的孩子要瘦小得多。常年营养不良所导致的后果，就是她的胳膊的粗细甚至不到曹书瑞手腕的一半。 她的脸上是黑灰和泥土。额前的刘海也挂着板结的泥块。 “……”曹书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到她之后，曹书瑞才明白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动漫毕竟还是隔了一个屏幕，隔了一个次元。 现在他的感觉，就和过去在新闻里看到那些非洲的小孩瘦得皮包骨头，而且饿的啃自己的时候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吃人的世界。 曹书瑞咬紧牙关，不停地深呼吸，才抑制住了给这个世界送葬的想法。 如果他操纵风全力扩散启示录病毒，那么，最多只需要六个小时，他就可以只凭借一个念头达成这个世界的全灭成就。不论是人，还是原肠动物，都无法幸免。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会允许自己因为一个人去否认全人类。更不会全灭原肠动物来给人类提供杀害受诅之子的理由。 没有了敌人，武器还有什么用？ 不动声色地，曹书瑞用魔力舒缓了僵硬的表情。这一次，他发自内心地露出了微笑，对着面前的小女孩伸出了手。 “哎呀，真是个淘气的孩子。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呢？跟我来吧，哥哥带你去整理一下，然后吃点东西。看你这样子，怕是饿的不轻啊。” 小女孩的眼睛终究是动了起来。 她的目光，顺着曹书瑞的手看到他的脸，又看回来。之后，她没有握住曹书瑞伸出去的手，只是默默地、颤抖着走到曹书瑞的身边。不发一语。 曹书瑞皱了皱眉，深深地感受到了悲痛。 这萝莉的反应，非常像木偶。像是封闭了自己的心灵，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完全的自暴自弃。 【这得是遭遇了多少苦难啊。她还是个孩子，就已经这样了吗……精神没崩溃简直是奇迹。真是坚强的孩子啊。】 没有在说些什么，曹书瑞用风隐藏了她的身形，之后就带着她离开了帐篷，回到了东京区域。 ———————————————————————————— 找了一家餐品做的不错的酒店，曹书瑞带着女孩走了进去。 他在前台开了一间房，随后就带着小女孩进了房间。 一路上，小女孩一言不发，一直保持着人偶的状态。直到进了房间，听到了关门的声响，她才有了动作——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身体。 “抱歉啊，我那帐篷，虽然有点特殊，可是毕竟是帐篷，是无法洗澡的。而且，我实在是不会做饭。自己吃倒还无所谓，可是拿给别人吃那简直就是投毒。所以……” 看着女孩对他说的话毫无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发抖，曹书瑞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唉，算啦。你先去洗个澡吧。浴室就在那扇门后面。” 曹书瑞指了指门，小女孩就转身走了过去。 叹了口气，曹书瑞坐下身来。 面对这样一个封闭了心灵的孩子，曹书瑞还找不到与她交流的办法。不过，他还有磨时间的方法。水滴石穿，只要能长久的持续下去，终会功夫不负有心人。 “……” 大约过了足有十分钟，浴室那边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 曹书瑞连忙起身，走过去查看情况。 推开虚掩的门，小女孩背对着这边的身影进入了曹书瑞的视野。 “怎么了？不洗吗？” “我……我不会用。”女孩转过身来，盯着曹书瑞的双眼，终于张开了嘴，发出了有些沙哑但是难掩清脆本质的声音。 居然能听到她开口，曹书瑞眼睛一亮。 “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不就好了吗……” 曹书瑞走上前去，一个个的给她演示用法。小女孩乖乖地听着，也不吱声。但是，她那越来越恢复生机和灵动的眼神，曹书瑞都看在眼里。 全部弄完以后，曹书瑞在离开浴室之前，问了她一个问题。 “能告诉哥哥你的名字吗？” “星野 純夏（ほしの すみか）。” “星之住处……吗（日语读音）。寓意美好，但做法，却是这样吗……” 曹书瑞走到窗边，看着夕阳逐渐下落，看着这个都市表面维持着的文明，心情复杂难言。 第004章 与纯夏的第一次相处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纯夏洗完了澡，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透着一丝病态的白色，只有脸上才有些微的血色。她的五官十分的精致，再去掉脏污之后，展现出了令人惊艳的美貌。她黑色的眼眸，深邃非常，仿佛蕴含了深沉的、复杂而纠缠的感情。 “这、她才这么小，就已经这么漂亮啦？明明还没有长开呢。”虽然惊艳，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曹书瑞失神。 最后，便是她那洗干净以后的头发了。黑色顺柔的长直发，配上她的容颜，让曹书瑞理解了什么叫我见犹怜。 “……就算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在他们的眼里，也只不过是面目可憎的恶魔……吗。被掠夺的时代，果然是一群卑鄙的胆小鬼。不敢对原肠动物动手，就去欺负这些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的孩子们，还喊着【为了人类，我们要消灭这些随时会变身的怪物】这种可笑的自谕正义的口号。这种病态的心理，倒还真是人类能做的出来的。毕竟，能理性思考的永远是少数人。” 曹书瑞心里默默地想着事情，手上却没有停下来。他把桌上的餐盘盖子打开，一股香味立刻充斥在了屋内。 没有做别的，曹书瑞直接就把纯夏拉到了餐桌前面，然后把餐具都给她准备好了。 望着纯夏那渴望的眼神，曹书瑞点了点头。 “慢着点吃，这一桌子全是你的，保证管够。你先吃着，我去给你买件衣服。好不容易把自己洗干净了，就别再穿原来的衣服了。” 说完之后，曹书瑞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然而，他一没量尺寸，二不知道该买些什么。所以，他一边向酒店外走去，一边十分干（guang）脆（gun）的呼出系统菜单，想从系统商城中给纯夏买一套套装。可当他看到了系统推荐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点击了购买。因为，系统推荐的是“星野纯夏专用哥特公主裙套装（含内衣）”。 二十分钟之后，差不多就是纯夏快吃完饭，渐渐开始对曹书瑞的离去感到不安的时候，曹书瑞提着一个黑紫色的盒子进了屋。 “……”纯夏依旧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曹书瑞已经能够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她的情绪了。——还好没有被扔在这里。 真是个好懂的孩子啊。 “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一整的套衣服，看看喜不喜欢。” 曹书瑞把手上的盒子递给朝他走来的纯夏。 小萝莉看着眼前的盒子，犹豫了一会儿，才怯生生地伸出手，接过了衣服盒子。 随后，她没有打开盒子，而是就这么抱着盒子，眼神向上看着曹书瑞。 “好好好，想直接换上对吧？虽说屋里不冷，但是只披着浴巾终究还是不好。你快换吧，我这就回避。” 曹书瑞看着她那好懂的眼神，笑了笑，走出了房门。 直到房门从内部打开之后，曹书瑞才转身进屋。 入眼的小萝莉，身穿着黑色打底，紫色蕾丝穿插其上的蓬松的哥特风公主裙。裙边盖住了膝盖。小腿上则是白色的丝袜，在配上脚上的小皮鞋。 “不错，只要在多补充营养养一养身体，就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了。”曹书瑞右手摩挲着下巴，如此点评道。 “……”纯夏的脸上闪过一丝红色，但是立刻就又变回了缺乏血色的模样。 “我，是受诅之子。” 就像下判决那样，纯夏的声音斩钉截铁。 “嗯，我知道。”曹书瑞的回答十分迅速且平静。 “……那这样呢？”纯夏催动了原肠病毒因子，眼瞳显露出了如血般的深红色。 “很漂亮。这又能怎样？” 纯夏似乎没有预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她咬了咬下嘴唇，随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的跺了跺脚。 她两腿微微分开，弯下腰，双目凝起。室内的空气似乎有些凝结。 曹书瑞的表情依旧不变，平静如水。 下一刻，纯夏猛地蹬地，身体在原地留下残影，冲到了曹书瑞身前。 而曹书瑞，则是似乎无意的像是往怀里拥抱什么似的，很自然地张开双臂，顺势就把纯夏给抱在了怀里。 “！”是巧合吗？纯夏稳稳地被曹书瑞抱在怀里，感觉有些懵。自她觉醒了力量以后，这还是头一次感觉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哪怕是面对原肠动物的追赶也从未让她有过这种感觉。 “速度是挺快，但是，感觉你似乎还留有余力，还不够快。”曹书瑞把纯夏放到地上。对她说。 光论速度，春夏已经达到了曹书瑞使用伪瞬步才能达到的水平了。 “哼！不过是撞了大运，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可是有着猎豹因子的！” 纯夏迅速地向后退开，摆出了一副威吓的样子。 “没有问题，你想试几次都可以。”曹书瑞双手自然垂落体侧，面带微笑，像是面对的不是一个有着非人力量的受诅之子，而是在面对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纯夏看到曹书瑞的这种态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感觉很不爽。她猛地跃起，一个转体落在了天花板上。 小腿弯曲蓄力，她迅速爆发。天花板上被她踩出了蜘蛛网似得裂纹。她的速度快到足以在一般人的视网膜上不留下任何痕迹或残影。纯夏这次留了个心眼，她特地选择落在曹书瑞身后，以防止被他抱住。 但是曹书瑞依旧风轻云淡。他还是那一个动作。张开双臂，然后往怀里抱。只不过这一次，他先转了个身。 “我说，你要是把这间屋子拆了，我可没有钱赔啊。”曹书瑞稳稳地接住了纯夏，没让她落地，同时不动声色地用风把自己浮起，消除了力道。 “……哼！”纯夏不愧是在这个年纪就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收起受诅之子象征性的红色眼眸的孩子，听了曹书瑞的话语，也知道了自己有些冲动。但她果然是个孩子，很不服气的把头偏向一旁。 曹书瑞见状，不禁露出了笑容。 纯夏的心灵，虽然几近崩溃，但是她毕竟还小。天性里的纯真让她还是愿意相信世间的美好。 相信其他的受诅之子也是这样的吧。只可惜，这世界，还是背叛了她们期望的时候多。能够发自内心地善待受诅之子，用理智去对待她们，不把原肠动物的过错强行按在她们头上的人，终究是少数。 曹书瑞怜惜地揉了揉纯夏的小脑袋。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曹书瑞眼里的怜惜之色更浓。 “人也整理干净了，也吃饱喝足了，那咱们就走吧。比起呆在这里，咱们回家可好？我看你似乎是没有一个住的地方，那么总之你先跟着我吧。” 纯夏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曹书瑞把纯夏从怀里放下，用风隐藏了她的身形，退了房离开了酒店。 天色已经黑了，黑得像是这城市里的人心一样。 别看他们现在好像都挺正常，可是，只要一提到受诅之子，他们就会咬牙切齿，装若癫疯。 纯夏虽然通过尝试，知道行人都看不见自己，可是每当有人从身边走过，她总是不自觉地发抖。 曹书瑞只是默默地牵着她的手。现在的曹书瑞，还没有被纯夏真正认可和接受，所以，他只能沉默。可他牵着纯夏的手，似乎握得更紧。 街道上，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灯光闪耀着，照亮了夜色下的街道。可是，却照不亮人心。 曹书瑞牵着纯夏的手，走在外周区的废墟上，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如果这一次，他要在这里一直待到剧情结束，那么，他足有四年时间，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应有的生活和待遇。 PS：感谢淫才酱的100欢乐币打赏！ 第005章 忙碌的日子 和纯夏一起生活的日子，卓有成效。似乎是曹书瑞的行为终究撼动了小萝莉的心防，让她渐渐地放下了戒备。 现在，一天里，曹书瑞已经能够和纯夏聊上几分钟，偶尔还能把她逗笑。 而曹书瑞，为了能够增加与纯夏相处的时间，也是狠下心来，开启了虚空的特性。 之前曹书瑞猎杀原肠动物的时候，一直都是控制着虚空只表现普通武器的性质，或者干脆就使用捡来的錵制武器。就算是面对阶段三的再生性，也就是在武器上附加上魔力而已。 而现在，开启了虚空的特性以后，在这个世界，曹书瑞不管要杀谁，都只需要一击。 曹书瑞只需要活性化对方体内的启示录病毒，然后用“王之力”引动对方的虚空，之后再摧毁虚空（void）就可以了。 而且，这个世界还有其独有的优势。不知道是因为曹书瑞使用的只是技能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启示录病毒浓度较低，被曹书瑞破坏虚空而死的原肠动物，尸体并没有化为水晶崩散，而是保持了完整性。 拜此所赐，他交易得来的金钱也更加多了。 但是这么做也有坏处，那就是战斗变成了机械重复的过程，一旦形成依赖心，曹书瑞就会失去战斗的能力。 所以，曹书瑞在和纯夏相处的时候，也不忘进行练习，而且，每天曹书瑞都会与第一头遭遇的阶段三认真战斗。 —————————————————————————————— “你这是在干嘛？”纯夏每天都看着曹书瑞做些练习，终究是没忍住好奇心。 “我在锻炼。这也是为什么我能杀死那么多原肠动物的原因。我有力量，而且会用。”曹书瑞动作不停，回答了纯夏。 曹书瑞杀死原肠动物补贴家用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纯夏的。 而且，纯夏心里也清楚，只凭借曹书瑞政务官新人的工资（其实还没发），是没办法给她买几乎占据了帐篷内部三分之一空间的书籍、玩具和衣物的。 “如果我和你一样锻炼，我也能变的更强吗？”纯夏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和渴望。 “现在还不行。你的身体还是缺乏营养。在等一个月吧。再养一个月，你就能恢复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正常身体水平，等那个时候，我就帮你变强。” 曹书瑞看到了纯夏的希冀，但是他没有答应。因为纯夏现在的身体还是瘦的和麻杆有一拼。这一个月里，曹书瑞通过查阅资料，每天换着花样的通过饮食给纯夏补身体，也不过是堪堪让她的肤色恢复了红润而已。 原肠动物因子能提供超越常人的力量，自然是需要更多的能量。所以，几乎是一直在挨饿的纯夏，能使用的能力自然不强，而且也很难补回来。 另一方面，曹书瑞自从纯夏进入了他的生活之后，就一直在研究一种启示录病毒的变种。它需要一种能够接管原肠因子的能力，还不会提高原肠病毒侵蚀率的变种。 受诅之子之所以会遭受不公的待遇，就是因为病毒侵蚀率。她们每次使用超出常人的力量，或者是受伤，都会提高侵蚀率。而当侵蚀率达到50%的时候，她们就会和感染者一样变成原肠动物。而且，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曹书瑞使用许多原肠动物做实验之后，终于是培育出了一种能够达到要求的变种，但是，这效果还不稳定。曹书瑞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确保这种变种启示录病毒不会扼杀受诅之子能力的成长性。不然，他就只是在做无用功。 —————————————————————————————— 曹书瑞结束了锻炼以后，坐到一旁，打开了系统。 这一次，他要把强壮腰带这件装备，换成殉难者铠甲。 在前一天狩猎归来的时候，曹书瑞遭遇了来自至少1500米开外的狙击。幸好他及时用虚空张开了类似魔法阵一样的盾，缓冲了这一击。但是拜此所赐，曹书瑞的右臂受了不轻的伤。 等他抓到那个狙击手以后，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整天都收获颇多，遭人羡慕，所以这次是有人想要截胡。 曹书瑞现在还不算很强，这次也是差点就被得手了。吓出他一身冷汗。 所以，他现在才要换装备。由于是合成装备，他只用了1860金币就把强壮腰带换成了殉难者铠甲。 “殉难者铠甲：大幅加强体质（叠加两个永久1级英雄体质），提供大量的生命力和快速的生命回复力。随着击倒的敌人越多，效果越强，最多提供两倍的加成。”（即最终等同于一共穿了三件）。 曹书瑞起身走到外面，感受了一下。这件装备的加成很可观。 曹书瑞即便只是把它放在装备栏里提供效果，凭借肉身也能够接下大部分攻击。他现在手里有的那些锋锐的錵制武器只能在身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这种程度的话，就算是手枪也无法破防。但是，面对狙击枪还是会受伤。要是打的是头搞不好会死。 不过，体质的提升是全方位的提升，现在，曹书瑞借助风达到的感知半径是1000米，而他自身的危机感知是500米。也就是说，一旦子弹接近他周身的感知圈，他就有时间闪避。 他现在的肉身，借助伪瞬步的技巧，已经能接近2倍音速了。躲开子弹绰绰有余。 满意地点点头，曹书瑞回到帐篷里，开始和自从跟曹书瑞回来以后就没有主动离开过帐篷的纯夏联络起感情来…… 想要让纯夏像普通的6岁小孩一样表露感情，是曹书瑞努力地目标。 —————————————————————————————— 另一方面，凭借着出色的政治素养，曹书瑞也是不断地展露能力，得到重用。虽说他太年轻，资历也低，要是在以前，没个几十年，他是不可能熬出头的。 可现在，把持着东京区域政局的天童家，向来以有能者居上作为标准。虽然打压依旧有，但是，只要不涉及武力冲突，曹书瑞也就当做不知道。反正，只要他做事仔细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根本就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他现在，不仅结束了试用期，而且还得到了天童家在政务处的负责人的赏识。 那个负责人最近已经表现出了要给曹书瑞几件有难度的工作的意向。很明显的暗示，只要曹书瑞能干好，他就能升职。 曹书瑞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着政治中心。很快，他就将拥有一个分量十足的打掩护用和观察用的身份。 而且，他虽然不是圣天子，却也对人类抱有念想。虽说有天童菊之丞在，不论是圣天子还是他都不可能从法律层面上给予受诅之子保护。 但是，如果能操控舆论，是不是就能潜移默化的改变人们的思想呢？ 虽然曹书瑞隐约觉得这很不靠谱，但是，能多一个人被感化，说不定就能有一个孩子免遭痛苦。所以，值得努力。 第006章 受邀前往天童家 时间的流逝总是飞快，一眨眼已经是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里，曹书瑞成功的开发了变种的启示录病毒，并且给纯夏植入了。可惜这种病毒不能在空气中直接传播，而且还需要受诅之子本人的血液，所以曹书瑞无法将其扩散。 那之后，身体恢复了的纯夏也开始接受了曹书瑞的训练。 知道了纯夏具有猎豹的因子以后，曹书瑞就开始重点训练她的爆发力和判断力。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这是曹书瑞一直在给纯夏灌输的理念。 虽说受诅之子普遍都有着不错的再生性，而且纯夏还是罕见的达到了等同于阶段二程度的再生性（曹书瑞根据纯夏体内的病毒作出的判断），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随意受伤。 曹书瑞希望纯夏能明白自己的短板在与耐久力不够，而且受年龄所限无法通过锻炼达到明显提高。 快速游走，短距躲闪和准确击杀是曹书瑞对纯夏的主要训练。 现在，经过近一年的训练，纯夏已经能凭借她那接近音速的速度和曹书瑞纠缠上一段时间了。 —————————————————————————————— 另一方面，曹书瑞的官职也水涨船高。凭借着一年里在官场中磨练出来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性子（表面），加上为了去除煞气，修身养性而培养的书法爱好，曹书瑞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好评和手下人的爱戴。 现在，他的官位已经很高了，只差两级，就是顶点——天童菊之丞了。 而曹书瑞，为了不惹人生疑，还是搬到了内部，买了一套房子住下。 至于外周区的帐篷，还是纯夏住着。她虽然已经恢复了开朗活泼的性格，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外周区。 当然，这也有曹书瑞有收养了三只萝莉，纯夏找到伴了不愿离开的原因在。 那三只萝莉可控制不住眼睛，只有待在外周区才是安全的。 虽说没有曹书瑞在就无法保证她们四人不被IISO这个国际起始者监督机构（管理与分配起始者和促进者进行搭档、并制定管理IP排行的国际组织）找到。但是，因为一次偶然，曹书瑞发现后来的三名孩子的虚空都是用于建筑方面的。 所以，在帮孩子们把一座瓦砾小山挖成空心，并在内部建起了真正意义上的房子以后，曹书瑞约定好每周末都回来，并留下了一部手机，之后才离开。 在他离开时，有只小萝莉问了他一个问题：“大哥哥，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啊？” 其他三只小萝莉，虽然没有看过来，但也是竖起了耳朵。 “我……我也是孤儿。在这个世界，我的家人，就只有你们了。”曹书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叔叔一家，如此回答。 “那，我们就是家人了吗？”她接着问道。 “是啊，我们是家人。” 离开以后，每天晚上，曹书瑞都会与纯夏她们通电话。 万幸，孩子们过得都不错。新加入的三只萝莉最近也开始了基础训练。而且在让曹书瑞买来了建筑学的书之后，几只小萝莉似乎在合计着把家更加的完善。比如说连接上用水、电和下水的管道之类的。 凭借着她们各自的虚空，搞不好还真能做到。（曹书瑞的王之力与断手后的樱满集类似，可以保证不昏迷抽出虚空） 【姑且是让纯夏看着她们保护好虚空了，暂时还不会有事情吧。话说回来，纯夏的虚空居然会是反射镜力……她对这个世界，还是有了隔阂啊。】 —————————————————————————————— 这天，曹书瑞的一名天童家的同事在他下班后来邀请他去天童家，说家里的老爷子想要见他。 曹书瑞有些惊讶。天童家的老爷子，就只有那一个人。 “好，麻烦你了。”曹书瑞立刻答应下来。他也想见见天童菊之丞，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快，曹书瑞和他的同事就到了天童一族的本宅。 那是一座占地面积堪比圣天子处理政务和生活共用的行宫大小的日式宅邸。 古色古香的气息充斥着四周，让人感觉心情宁静。 在佣人的引领下，曹书瑞在宅子里七拐八拐，总算是到了菊之丞所在的静室前。 整理了一下衣服，曹书瑞拉开门，走了进去。 静室并不大，也就8平方米左右。屋子的正中间摆放了一张矮桌，地面则是是日本传统的榻榻米。除了门，三面都是白色的墙，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灯是唯一的光源。 天童菊之丞正跪坐在桌前面对门的一侧。他闭着眼睛，须发皆白，脸上皱纹纵横。身穿白色的和服。从胸口的开口能看到他健硕的肌肉，与他近60岁的年龄十分不符。 ——这是一名武者。 曹书瑞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虽然年老，但是肌肉并没有松弛。而且，身体看上去处于放松状态，实际上随时可以暴起发难。 曹书瑞脱下鞋子，稳步走上前，和天童菊之丞一样跪坐下来。 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可是该有的礼节不能省略。 “你，就是曹书瑞？”菊之丞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中气十足。 “是我，天童辅佐官。”曹书瑞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很好。有实力，有闯劲，年轻人就应该像你这样。而且，你为人处世的态度也很好。如若你肯加入我天童家，老夫这辅佐官的位置，以后就是你的了。” “身为一个孤儿，能靠自学走到今天，老夫自叹弗如。我天童一族要是有子如你，必可再保百年繁荣。” 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你唯一的孙女天童木更都已经有婚约了，你还有什么办法让我加入天童？难不成，你想空手套白狼？ 虽然心理是这么想的，但是曹书瑞却不会这么说。 “十分感谢你的赞赏。不过，你似乎有些高看我了。我现在资历尚浅，还远远不够成熟。我还需要更多的学习才能回应你的期待。” 曹书瑞不着痕迹的拒绝了菊之丞的要求。菊之丞也听出来了曹书瑞的拒绝之意，心有不悦。但是，身为老油条，他表面上没有丝毫变化。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曹书瑞就把话题转移了。 “听闻您的雕刻技术举世闻名，精妙非常，不知可否让我观赏一下？” “哈哈，好。我也曾听族里的小辈提起过，说你的书法很好，不如今天写一幅字吧。” “雕虫小技，实在惭愧。”曹书瑞跟着菊之丞起身，离开了静室。 曹书瑞的书法虽然才练了不到一年，但是他凭借着英雄级的体质和过去读过的武侠小说带来的奇思妙想，把剑意（锋锐的精神力）运用在书法之上，很快就练出来了一手漂亮的字。且锋锐无比，气势非凡，也勉强算得上是自成一家。之后，经由几个去他家做过客的同事之口，名声传播开来。 很快，在菊之丞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菊之丞平日里雕刻用的房间。路上，菊之丞还让一名佣人把天童木更和里见莲太郎请过来。 很快，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穿着与菊之丞相似的白色和服走了过来。女孩有着一头漂亮的黑长直，还挽着发髻，眼睛灵动而有神。而男孩，有着一头碎发，动作有些畏畏缩缩，似乎很怕生。他的眼睛一直在往下看，似乎在避免与曹书瑞对视。 “天童爷爷。”“爷爷大人。”两人对菊之丞行礼问好。 “这位是……？”比起有些认生的莲太郎，木更显得更加大方。她直接询问起了曹书瑞的名讳。 “初次见面，天童小姐和里见先生。在下是三等政务官曹书瑞。今日有幸受邀到贵宅邸作客。日后，还请多多关照。”（官职是笨淡口胡的） 曹书瑞行了一礼，做了自我介绍。他的脸上带着亲和度极高但又不奉承、不做作的微笑，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木更还了一礼，“我是天童木更。”很简洁，又不卑不亢。 莲太郎在听到曹书瑞的声音后，感觉到了面前之人身上的稳重且宁静的气质，不由得冷静了下来。 “我、我是里见莲太郎。”他连忙行了一礼。 曹书瑞看到两人的表现，就知道现在木更的父母应该还健在。不然，她估计早就和菊之丞决裂了。 木更的表现落落大方，让曹书瑞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一声。 不过，现在的莲太郎简直就像个小受一样。 PS:感谢书友【卡罗娜.米夏】的2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淫才酱】的3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藤原 妹红】的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西邻公瑾】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这个周末笨淡在医院里陪了两天床，所以没看到书友们的打赏，十分抱歉！ 第007章 过渡 至于菊之丞把他们两人叫过来的目的，曹书瑞心里有个大概的想法。 天童菊之丞想把莲太郎培养成一名政治家，所以经常带他参加各种宴会。同时莲太郎也作为菊之丞的弟子，一直在进行佛像雕刻修行。 估计叫他来，就是为了观摩的。 至于木更，估计又是被作为筹码了。 【菊之丞这家伙，有能力是不假，但是做事的手段太让人讨厌了。看来他是想让我看上木更，然后再用表现好就订婚约啥的理由套住我吧。可惜了，我知道木更本就有婚约。而且，我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一见面就看上木更？】 曹书瑞很优雅地行了一礼，等菊之丞、木更和莲太郎都进屋之后，才走进去。 之后，曹书瑞凭借着这一年里他针对菊之丞的资料而补充的知识，倒是和菊之丞聊的很愉快。菊之丞的雕刻确实几近巧夺天工。 而曹书瑞的书法也让菊之丞、木更和莲太郎赞叹不已。 走之前，曹书瑞给木更和莲太郎分别留下了一幅字。 给木更的字是“身心在我”，曹书瑞解释为如果没有自我，人不过是行尸走肉。 给莲太郎的字则是“正义在心”，曹书瑞解释为正义也是有多面性的，特别是对政治家来说。你认为的正义，真的是正义吗？ 收下这两副字的两人面面相觑。此时的他们还不能理解曹书瑞的意思。但是，曹书瑞的身影，确实地烙印在了两人的心灵中。 —————————————————————————————— 这之后，曹书瑞偶尔会收到莲太郎请教问题的电话，木更偶尔也会请他去做客。菊之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还认为曹书瑞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天童家的战车上。 而曹书瑞为了升职而帮天童家做的事情，也全都变成了是因为他已经被木更套牢了。 而实际上，虽然曹书瑞确实挺愿意和木更相处，对莲太郎的好学也很满意，但是他只是在借助两人的行动提高天童家对他的好感度。 暗地里，他的重心还是在帮助家里的受诅之子们上面。 这些孩子前段时间又遇到了更多的受诅之子，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有着足足10人的大家庭了。 而且，出乎曹书瑞预料的是，这些新来的孩子们所拥有的虚空，也几乎都能用来建造房屋。有几个孩子的虚空甚至是能够把房屋强化成要塞的。 所以，几个孩子一合计，干脆就把家搬到了巨石碑之外。 纯夏和其他几个速度快的动物因子的孩子收集了大量的錵制武器和防具，在被逼无奈前来帮忙的曹书瑞的帮助下，成功的完成了搬迁。 看着孩子们逐渐忘却了悲伤的过往，投入到了对家园的建设中去，曹书瑞也很是欣慰。不过，为了避免她们被IISO的人发现，曹书瑞还是叮嘱她们把主体建在地下。 事实上，曹书瑞还真是不能一直在她们身边。所以安全很成问题。不过，以往曹书瑞每次狩猎都会带回来遇到的錵制品，纯夏她们还自发去找过一些。 有这么多的量，起码能保证孩子们不受原肠动物侵扰。 至于人的威胁，曹书瑞也有办法。 因为他发现虽然没有“回城”，但是他可以插眼。于是他就在孩子们的新家的部分外面找了个位置插了眼。 曹书瑞的侦查守卫的cd是1天，而持续时间则是三天。探查距离和他的感知范围一样大。 这样，一旦有人接近孩子们，曹书瑞就能发现。之后，他只要引发来者体内的启示录病毒，就能解除威胁。 —————————————————————————————— 就这样，时间继续流逝，很快又过去了两年。 【今年是2030年吗。还有一年，命运的齿轮就会开始转动。】 曹书瑞站在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下面的城市。 这两年来，曹书瑞收集了很多对受诅之子的看法。能够接受受诅之子的，大多是中年人。有极个别的年轻人也能接受。 而几乎全部的老年人都是敌视受诅之子的。他们巴不得受诅之子全死光。曹书瑞真的很想问问他们受诅之子没了以后人类要凭借什么活下来？ 而信奉原肠动物的所谓进化教派更是认为受诅之子是不完全的进化形态，亵渎了他们的神。曹书瑞的评价是“一群疯子和智障构成的教派”。 而青少年，则是受家长影响居多。也就是说，他们从小就接受“受诅之子是怪物，不是人类”的言论，观念已经扭曲了。 “这个满是智障的世界。不怪你们被政治家玩弄。做事都不知道动脑子，难怪菊之丞管你们叫愚民。” 而菊之丞，则是坚定的清除受诅之子主义。他本人是一名被掠夺的时代，他的妻子死于原肠动物战争。虽然他嘴上说的是要相信人类自己的力量。但是他那是在混淆观念，想从讨论的基础上就把受诅之子从人类当中排除出去。 —————————————————————————————— 这两年里，曹书瑞的政绩让菊之丞大加赞赏。为此，他还向圣天子提名，让曹书瑞做了圣天子的政治顾问。 乍一听地位似乎很高，但是，顾问是没有实权的。 因为曹书瑞对受诅之子一直没有表态，而且木更的父母已经触犯了家族的利益，所以菊之丞想了这样的办法，把曹书瑞给架空了。虽说他许下了让曹书瑞在他卸任后继任的承诺，但是曹书瑞并不相信。 现在的曹书瑞，接触到的东西全是政局中心的高级事物，可是，他没有任何权利去影响这些东西。除非，他能说动圣天子，并且想办法抗衡菊之丞。 ——只可惜，曹书瑞最开始就没打算改变什么。 而那些生活在东京地区之外的孩子队伍，已经达到了百人的规模。最初的十个孩子被曹书瑞分了组，每人带领十名孩子进行基础锻炼。 一直在学习战斗方面的知识的纯夏，也专门为她的“妹妹”们设计了对应原肠因子的训练方式。 而曹书瑞，也给所有的孩子都植入了变种的病毒。 孩子们在逐渐成长，曹书瑞也在通过种种渠道提供武器物资。现在，孩子们每人都具备了基础的战斗素养。而纯夏，更是突破了“领域”，几乎可以媲美世界前几名的起始者。 具有高智商动物因子的孩子们还自发的学习文化课，再教导其他孩子，这让曹书瑞深受感动，温暖了曹书瑞因为在官场中表演而变得疲惫不堪的心。 数日后，天童木更和里见莲太郎从天童家出走，与天童菊之丞断绝关系的消息被曹书瑞得知。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处理政务而有些疲劳的眼睛，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年吗？时间过得可真快。” PS：此章为感谢加更 第008章 来自木更的电话 “喂？” 这天，曹书瑞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办公。可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 “……曹书瑞哥哥？”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是曹书瑞最近几个月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原来，你还知道联系我啊，木更。你和莲太郎都一直不联系我，原来的手机号也打不通了。我可是很担心你们的啊。” 说担心可不是假话，因为还有蝴蝶效应的存在。但是，曹书瑞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他们。两人都是好孩子，曹书瑞也是真的把他们看做弟弟妹妹。 “我、我这不是最近比较忙嘛，毕竟，搬新家之类的各种事情很多啊……”木更的声音有些慌乱，似乎有些害羞。 “呵，你既然那么忙，还能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安定下来以后有事情需要我帮助吧。” “……嗯。不愧是曹书瑞叔叔呢。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很少有能瞒住你的事情呢。” “是啊。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木更你，是个很好懂的孩子呢。有什么事情，表情都很明显。让我猜猜，你这次找我，应该是要借钱吧。” 曹书瑞的语调很舒缓，而且刻意的和着自己的心跳节奏，很快就让木更冷静了下来。 “虽然很羞于启齿，但是确实是这样。” “无妨。有困难了就应该寻求帮助。你以这个年纪就要和莲太郎两人一起承担生活的责任，在工作的同时还要兼顾学业，忙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曹书瑞和木更及莲太郎的关系不错，直到两人离开天童家，都一直保持着联系。 “谁、谁和莲太郎两人一起了啊！这么说的话，不就好像我们同居了似得吗！我和里见君不是那种关系，你可别误会啊！”木更平稳的心态立刻被打破，慌张的说着。 “哦？那里见君人呢？” “他啊……曹书瑞哥哥，你知道我注册了一家警备公司的事情吗？” “嗯。是叫【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对吧。这是很正确的决定呢。以你和莲太郎的条件，只有去做民警才能使你们的武艺才能得到发挥。而且，收入也还不错，勉强能够维持你的生活。” 曹书瑞重读了“生活”两字。因为，曹书瑞可是知道的，作为曾经的大小姐，木更小姐的性格有些高傲。再加上对于她对社会了解得不深，她的警备公司已经开业半年多了，还是经常赚不到钱，她本人也过着相当贫穷的生活。 不仅如此，由于她的自尊心的缘故，她还付高额的学费去有名的贵族女校美和学院上学。正因如此，她其实过着比莲太郎还要拮据的生活。饿的实在不行的时候，她甚至会去莲太郎家里蹭饭。 “别提这个啊，我的生活没问题的！”木更有些羞愤。 “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过得什么生活啊？” “很简单。打听一下就好了。你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天童家的人清楚得很。而且，我也是有自己的渠道的啊。” “天童家……”提到这个禁忌的字眼，木更的情绪波动起来。 “无妨。决裂就决裂吧。他们只认利益，不管其他。这样的环境确实不适合你。但是，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本应是个很适合莲太郎的环境。他，十分适合做一个政治家。不过现在，他似乎是在你的公司里做民警是吧。” 曹书瑞很轻易地说出了容易对自己造成不利的发言。只是，他的嘴边，一股不自然的风隔绝了声音。 眼角的余光撇过了角落里的监视器，曹书瑞的目光变得寒冷起来。 ——要不是天童家垮了的话东京区域也会立刻崩溃……不过，司马家应该也快准备好了吧。 一想到这里，曹书瑞就觉得有些头疼。司马家的大小姐，性格实在是……微妙。 “是的。登记成为民警之后，IISO立刻就送来了一名起始者。她叫蓝原延珠，是兔子因子的起始者。” “她与莲太郎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实话说，不是很好。那孩子，自从来了以后，就一直沉默寡言，简直像个坏掉的布娃娃。可一旦靠近她，她就会做出一副威吓的姿态。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啊。” 蓝原延珠。曹书瑞隐约有着“这是里见莲太郎的搭档”的印象，所以在莲太郎成为民警以后曾经调查过她的资料。 被生身父母怨恨、折磨、辱骂、抛弃，被陌生人排斥、虐待、憎恶……就这样，名为蓝原延珠的少女度过了她生命中的前九年。 之后，IISO的人把她带走，进行了分配。恰巧，分配对象就是里见莲太郎。 “唉，她们每一个孩子都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过去，哪怕心灵近乎崩溃的情况恐怕也是存在的。”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时至今日，纯夏她们所建立的“家”，已经有了200多位家人。 其中，拥有强力的战斗型因子的孩子也有很多。而且，这些孩子还有个别几人在接种了变种病毒之后，经过与原肠动物的搏杀（在曹书瑞在场的情况下）突破了“领域”。 在这之上，还有几名达到领域级实力的孩子，虚空也是进攻型的。 毫不客气的说，这些孩子们只要想，很轻松就能打下东京区域。 而曹书瑞，和孩子们的关系也很亲密。所以，他每当听到还有受诅之子在受苦的时候，都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吧。真希望莲太郎能让那孩子取回笑颜。” “嗯，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如果他做不到，我就开除他。” 木更的声音斩钉截铁，曹书瑞甚至能想到她把小拳头放在胸前作保证的样子。 “哈哈，我怕你开除他以后，没有员工的公司也该解散了。放心吧，我相信莲太郎。钱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借给你们的。但是，这毕竟是借，所以，根据你们的条件，我不会要你们给利息，但是——” “一定要还，对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借的。曹书瑞哥哥最好了！” “你呀，就知道说些好话。比起这些，我更加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曹书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着长者对晚辈的宠溺。 木更自然也听出来了曹书瑞话语里的感情。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不满。 挂掉电话，后背倚着墙的木更闭上了眼睛，右手捂住了胸口。 她现在正待在她那简陋得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的办公室里。她身上还穿着美和学院的校服，似乎是一放学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到底是为什么呢，这种不满的感觉……”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少女轻轻的呢喃声回荡而起…… 第009章 转折 放下电话以后，曹书瑞双手交叉撑住下巴，胳膊肘撑在桌子上。 提起蓝原延珠，他就想起了受诅之子这个群体。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曹书瑞来到这个世界，也快要有四年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曹书瑞又怎么可能坐视纯夏她们自发收拢受诅之子，而自己却无动于衷呢？ 他当然是也尽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利用自己能通过魔力对外表进行伪装的优势，曹书瑞每当遇见街上有受诅之子被追打、围殴的时候，总会以民警的身份去救下来。 ——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看着那些知道他是民警以后，虽然开始散去，但是还是冲着他和小萝莉吐唾沫的人群，看着那上到白发老贼，下到不过初中生年纪的孩子的脸上狰狞且不满地表情，曹书瑞就明白了：他们远远没有“发泄”够。 他们还在想方设法、尽己所能地对着无辜者宣泄着他们的欲望、他们的恐惧。 他们就像是野兽，抛弃了理智，以持有力量却无法反抗者的悲鸣，作为自己最美味的食物。 然而，这还只是轻的。 其他更加灭绝人性的事情，曹书瑞也通过多方渠道，有所听闻。 比如美洲那边，曾经是美国的地方，就刷新了曹书瑞的三观。 在这之前，曹书瑞只知道世上有RPGMaker，却不知道，在人类的欲望浸染下，竟会有合法的RB·QMaker！ 欧美的人普遍骨架发育快，纵使是不到十岁的孩子看上去也几乎有亚洲孩子的13、4岁的水平了。 再加上庞大的资本和世界崩溃后就只活在吸毒和其他不能描写的欲望当中的黑帮组织的存在，这种地下交易也就应运而生。 对他们来说，只要组织里有医生时刻检查“货物”的侵蚀率，再加上錵制的武器，这种生意就是可行的。 结果居然真的成了。 除此之外，中东、南美、非洲那边则更是让曹书瑞无法接受。 那边在和平时期，就已经战乱不休，比起美国更加混乱不堪。 而现在，有了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是人命如草芥。 而受诅之子的存在，在他们的眼里，无疑是合格而好用的“武器”。 …… 掐断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曹书瑞揉了揉眉心。自从他当上圣天子的政治顾问以后，他就开始以东京为辐射，对全世界的启示录病毒进行了感应改造。 经过改造之后，曹书瑞能够模糊的根据姓名体态等基本信息，对目标进行定位。 借助这种新能力，曹书瑞毁灭了好几个大型的对受诅之子为恶的组织。 但是曹书瑞很清楚，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等他的力量更加强大以后，他将对这个世界，实施审判。 “我曾经疑惑过，为什么力量达到了非人水平的受诅之子们，居然会被弱小的人类奴役、欺压。而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曹书瑞站起身来，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窗前。 “受诅之子受到的，其实是来自人类的诅咒。她们身为人类的理性，让她们在面对凶狠的、成群的人类时，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到了弱势方。再加上没有经过锻炼和使用而显得不是特别强大的力量——” “屈服，成了唯一的选择。” “【只要他们打够了，我就不会有事】，【如果反抗，可能会被那群拿枪的人拉掉小巷子里做活靶子】……诸如此类的想法开始根深蒂固，这才是能打过原肠动物的她们，居然被人类奴役的原因。” “这整个过程，简直就像是驯兽一样。” 曹书瑞俯视下方城市的眼里，冰冷的气息愈发浓厚。 —————————————————————————————— 又到了一个周末，曹书瑞消除了痕迹，前往了东京区域之外的“家园”。 家园的地上部分还是那间破旧的板房。 不远处，隐身的侦查守卫仍在尽职尽责的工作着，扫描着周围。 现在的曹书瑞，经过这几年时间，在上个周达到了18级。现在的他，已经无需再顾忌什么了。而且，需要收集的情报也已经足够了。 曹书瑞走进房内，熟练地启动了机关。 通往地下的通道随即打开。 这下面，就是已经和一座真正的城市相差无几的家园。 只要有图纸，持有建造型虚空的孩子们就能造出来。所以，不论是用电还是用水，家园里都能做到。 曹书瑞刚要下去，忽然停住了脚步。 在他的感知中，有十个熟悉的气息正在接近。 曹书瑞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又去实战了吗，真是一群让人不省心的孩子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曹书瑞并不担心外出的孩子们的安全。 抵达领域的孩子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二十人。虽说与整个家园里足有近300名孩子的数量比起来，只是小数，但是，这种力量，足以毁灭任何敌人。 曹书瑞给孩子们植入的变种病毒，似乎并不只是让她们不会再受到侵蚀率的威胁，就连到达“领域”的枷锁，似乎都松动了不少。 专职战斗（孩子们自己分的组）的孩子们，在感到实力进入瓶颈以后，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就会进入“领域”。 孩子们通过曹书瑞的教导和各种书籍，早已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她们开始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团结。她们甚至开始分组，划分职能，几乎把家园变成一个战争机器。 因为，凭借着各种各样的虚空，她们几乎能做到针对战争的完全运转。 察觉到这一点后，曹书瑞一开始是生气、自责的。因为他从未想过要让孩子们的双手沾满鲜血。 不过，孩子们那坚定的眼神和那决心动用武力拯救同胞的信念，让曹书瑞无可奈何。 后来，领域者的出现，更是让曹书瑞的阻挡变得无力和无理。 还记得，纯夏是第一个到达“领域”的孩子。 在那一天，她想曹书瑞发起了挑战，然后，毫无疑问地输了。 之后，她问了曹书瑞一个问题。 “大哥哥，你……也是受诅之子吗？” “不是啊。受诅之子只有女性啊。”曹书瑞一头雾水。 “那……为什么你战斗的时候，眼睛也会变红？”纯夏小小的脑袋略微歪着，仰视着曹书瑞。 “啊~是因为这个啊。这是虚空的力量哦……” 曹书瑞摸了摸纯夏的脑袋，和她解释了自己的力量。顺便，也告诉了她“领域”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也就在这之后，纯夏才更具信心，甚至带头对家园里的孩子进行了分组。 就连对外界孩子的收留，也开始更加积极地主动出击。 她开始拉着曹书瑞一起，解放孩子们的思想，让她们正视自己的力量，明晰其本质。 家园里的气氛，更加地积极向上、充满自信了。孩子们的脸上，也常常挂着笑容。 —————————————————————————————— 召集了所有的孩子们之后，曹书瑞摘掉了眼镜，直视着孩子们的眼睛。 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开来。 但是，他预想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孩子们最多也就是绷紧了小脸，更加地严肃而已。而到达“领域”的孩子们，更是处之泰然，不受影响。 “好，”曹书瑞收起了气势，“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说明了你们的决心。那么，身为你们的哥哥，我自然要做得更好。” 看着面前孩子们不显红色的瞳孔里寄宿着的坚定意志，曹书瑞接着开口。 “并没有人一开始就站在天上。不论是你或是我，就连神也是。但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结束了。我将为王。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放心地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只要你我团结一心，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PS:感谢书友【奶?子万岁 】的100欢乐币打赏！ 第010章 开始 那之后，孩子们凭借着家园里先进的武器装备，由“领域”者带队，开始分小组去搜寻未被IISO带走的受诅之子。 凭借着充足的载具和武装支持（因为錵是管制金属，所以孩子们使用的是被曹书瑞附加了启示录病毒的武装），孩子们可以完全无视来自原肠动物的威胁。 面对遭遇到的民警，孩子们则是选择由速度较快的人先带着目标撤退，进入领域者使用捡来的錵制武装（未探索区域里有时能捡到）与之周旋，随后迅速撤离。 曹书瑞给孩子们准备的武装，经由试验，被证实是能一击必杀的，所以孩子们在面对人的时候，尽量避免使用。 也因此，虽然遭遇战有过数次，但是因为并没有发生人员伤亡，所以IISO和世界各国的政要，虽然对“受诅之子被不明组织掳走”事件有所关注，但是并不重视。 “就算有着这样的力量，孩子们也没想过要武装夺取政权，或者发动政变吗？明明IISO里的领域者也不过3人。” “真是一群好孩子啊。” 曹书瑞刚刚和一名跟他谈起这件事的政要结束了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谈话，现在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距离孩子们开始行动，已经过去了近半年。孩子们带回家园的新同胞也已经接近了100人。 拜此所赐，曹书瑞忙着给孩子们治疗和植入一种病毒，可谓是差点累个半死。 但是，每当曹书瑞看到孩子们的笑颜，就觉得疲劳都消去了。 “唉，已经是2031年了呢。似乎，命运的车轮就要开始转动了呢。” 推了一下眼镜，曹书瑞的表情被反光所遮掩。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 “再加上这些，这就是所有的了。” 曹书瑞现在在一个四面墙的成分全是隔绝辐射的材料的房间里。 这房间内的景象，就像是一个高新武器博览馆，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最新式的錵制武装。 说话的同时，曹书瑞把手里的文件资料交给了正站在他对面的一个女孩子。 她是一位身着振袖和服的美人，黑色的头发挽成了三股辫，随意地搭在右肩上，手持一把铁扇。简直就是大和抚子的体现。 她就是世界最大武器公司司马重工的社长的千金，司马未织。 “阿拉阿拉，真是感谢你呢。这些年来你收集的资料，已经足够我们司马家把天童家连根拔起了。” 未织张开铁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脸庞。曹书瑞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从她的眼神和声音，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怀疑。毕竟，政客这个身份，是最不容易取得商人的信任的。 “那就好。要是你们做不到的话，可就惨了呢。从今往后，我可是没有办法再弄到这类证据了呢。接任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曹书瑞没有在乎未织的不信任，而是继续进行话题。 “没有问题哦。我们已经准备万全了。” 谈到这种答应别人的事情，未织自然是严肃相告。 没错，从三年前开始，就是未织在代表司马家和曹书瑞谋划着击垮天童家的事情。 曹书瑞直到木更离开天童家为止，都是与天童家关系亲近的“自己人”。所以，他要收集天童家的不利证据非常简单。 比如说，木更同父异母的哥哥天童和光为了一己私利，导致他所承建的32号巨石碑有缺陷这件事。 要知道，这件事可是经过天童菊之丞默许的啊。要是公之于众，恐怕不等圣天子下命令，天童家就会被陷入恐慌和愤怒中的民众给摧毁吧。 谁让天童家的所作所为，使得整个东京区域都陷入了危险之中呢？ “我能做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呢。剩下的，就看司马家的手段了。” 离开了司马重工的新式武装展示室，曹书瑞步伐沉稳的走在大街上。 一路上，不时有行人认出他来，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而曹书瑞，也是面带微笑地一一回应。 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可是经过刻苦努力，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还一直致力于改善民众生活的励志、伟光正的好官。 这也算是他努力了三年得来的成果之一吧。 走着走着，曹书瑞在路过一处民居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气息……是莲太郎吗。啊，说起来，现在已经是四月了啊。距离延珠来到莲太郎身边，已经过去一年了啊。听说她现在已经变得和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了，真是可喜可贺。” 曹书瑞转过身去，正对着这处民居。从阳台可以看到破碎的窗户，屋里忽然响起了三声枪击声。 “说起来，和莲太郎战斗的人，是谁来着？” 曹书瑞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曹书瑞又没有完全记忆能力。还能记住一些事件就已经是因为他变强以后记忆力也强了不少的原因了。 就在曹书瑞看着阳台试图回忆的时候，一个穿着酒红色的燕尾服，头戴绅士帽，脸上戴着白色的笑脸面具的身材高挑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抬起修长的右脚踩在阳台的护栏上，黑色的皮鞋反射着阳光。 他转过头去，对屋里说道：“我是毁灭世界之人。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随后，他从阳台上一跃而下，落在了曹书瑞面前不远处。 “欧摩西罗伊。”曹书瑞淡淡地开口。 “你指什么？”蛭子影胤扶了一下他的帽子，开口问道。 “你说的话啊。真是有趣呢。和你的穿着一样，是符合小丑身份的品行。” “哦？难道说你有不同意见，曹书瑞政治顾问？”男人似是对曹书瑞感到无法理解，他摊开了双手，寻求答案。 “低劣的压迫技巧。你要是想在东京区域搞事情，不认识我反倒奇怪。毕竟，在电视上露脸最多的官员，除了圣天子和菊之丞，就是我了呢。”曹书瑞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不用试图通过语言扰乱我了，蛭子影胤。你姑且也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机械士兵，难道还不明白吗？” 在曹书瑞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蛭子影胤的身体短暂一僵，虽然立刻又恢复了过来，但还是被曹书瑞察觉到了。 “看来你的情报系统很厉害呢，顾问大人。那么，我又应该明白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蛭子影胤也默默地做好了暴起杀人的准备。他可不希望计划被·干扰。（这也被和谐？！） “很简单。你最应该做到的一件事，就是知晓己身的无力。” 曹书瑞推了一下眼镜，淡淡地回答道。 第011章 碾压 那个神秘的男人从阳台上跳下去以后，里见莲太郎急忙跑过去，试图追寻他离开的方向。 谁知，他就那么落在了楼下，还饶有兴致地在与一个身披白色羽织的戴眼镜的男性对话。 “！那不是曹书瑞哥哥吗！可恶！” 认出了曹书瑞，莲太郎吓出了一身冷汗。曹书瑞哥哥可是个普通人，万一那个神秘人要杀他的话……！ 莲太郎顾不得等待警察上来收拾现场，急忙冲下了楼。 刚跑过拐角，莲太郎就看到了两人。 ——太好了，赶上了！ 就在莲太郎这么想的时候，他们对话的内容也传了过来。 “看来你的情报系统很厉害呢，顾问大人。那么，我又应该明白什么呢？” 蛭子影胤说这话，身体却暗暗摆好了架势。 莲太郎一看，这是要动手！他目呲欲裂，连忙准备使用那非人的力量。 一定不能让曹书瑞出事！ “很简单。你最应该做到的一件事，就是知晓己身的无力。” 曹书瑞的声音传来，这让莲太郎更加的焦急，同时，还有一丝愤怒。 【你怎么还激怒他啊！】 “呵呵，那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你明知我的身份还敢这么说的底气！” 话音未落，蛭子影胤就发动了速攻。他迅速地欺身而上，一个旋风腿踢向曹书瑞的脖子。 【脚步松散，重心不稳，分明就是个普通人！既然是圣天子的顾问，那么杀了反倒会更有利！】 ——赶不上了！ 莲太郎无力地看着蛭子影胤的右腿靠近曹书瑞的脖子，紧攥的双拳几乎要攥出血来。 “啪。” 一声轻响，曹书瑞抬起右手，接下了蛭子影胤的一击。 “什么！”蛭子影胤面具下的黄色瞳孔猛地紧缩。 曹书瑞仍然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可现在，这微笑里的含义才被蛭子影胤真正理解到——是看蝼蚁的冷漠和浮于表面的关怀。 曹书瑞的右手牢牢地握住了蛭子影胤的小腿，任凭他发力挣扎，却纹丝不动。 忽然，曹书瑞猛地发力。 一声脆响伴随着血液的喷洒，蛭子影胤的右腿小腿，被曹书瑞生生捏碎。 可就算是距离这么近，曹书瑞的身上，竟没有沾到哪怕一滴血液。 “不过是个改造人而已，真亏你居然有勇气对我出手。” 曹书瑞拍了拍手，似是在为蛭子影胤的勇气感到惊叹。 “……真是深藏不露呢。但是这样，我就更加不能留你了！” 蛭子影胤眼里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假想装置-斥力领域。 在与曹书瑞拉开距离的同时，他掏出双枪向曹书瑞射击。 曹书瑞表情不变。只见他伸出右手，在空中以留下残影的速度，抓住了所有的子弹。 他把手心朝向地面松开手，一颗颗子弹就带着清脆的响声落到了地上。 “何其无力的攻击。就算你对我使用你的斥力领域，结果也不会改变。” “你——太弱了。” 蛭子影胤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像一个捕猎者一样，试图寻找曹书瑞的破绽。 “哈哈，没想到，堂堂的政务顾问，居然也是机械士兵！” “呵，无聊的侮辱。机械士兵？不过是拒绝进化的人盲目相信科学而产生的残次品罢了，也妄图与我相提并论？” “什么意思？” “我是人类啊。纯粹的人类。”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来试试。你不是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吗？” “当然。我的斥力领域可是近身战的王牌。” “呵呵，是吗？那你为什么明明没有子弹了，还在试图拉开距离？难道是害怕我的速度，害怕靠近我时，我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有可能消失在你的视线之外？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不过是多余的烦恼。战斗距离会有意义，仅局限于双方力量相等的情况下。” 曹书瑞的双手自然地垂在腰间。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给了蛭子影胤曹书瑞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他身旁的感觉。 这种感觉，仿佛脖子被扼住一般，让蛭子影胤觉得呼吸困难。 这时，曹书瑞的话还没有说完。 “所以，你我之间的距离，毫无意义。” 话音落下，曹书瑞的身形就开始缓缓消散。 “居然是残影！”蛭子影胤反应过来，判断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立刻张开了斥力领域。 就连他脚下的地面，都受到了排斥而微微下陷。 “无聊的挣扎。”曹书瑞抬腿向前一踹，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就轻松的击穿了斥力领域，将蛭子影胤击飞出去。 蛭子影胤在飞了数十米之后，才借助斥力领域的力量停了下来。 之后，他不发一语，立刻转过身去全速逃跑。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了。而曹书瑞，则是就这么看着他离开，完全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莲太郎这才从惊讶中缓过来，连忙跑上前去。 “哦呀，好巧。这不是莲太郎吗。”曹书瑞看向莲太郎，并朝他挥了挥手。 “大哥（aniki），刚才那是……？”莲太郎气还没喘匀，就开始提问。 “一只小丑罢了。滑稽可笑。” “不是说他！我是说你的事。这种力量……” “当然是锻炼出来的啊。”曹书瑞速答。 “那个小丑瞎怀疑也就算了，怎么你也提出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我和菊之丞不是还一起泡过温泉吗，你可从我身上看到过被改造的痕迹？” “没有。”莲太郎想了想，说道。 “对。而且，我如果做了改造，难道你会不知道？东京区域里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身为【四贤者】之一的室户堇医生。而你，可是她的常客。” “……是这样。” “就算退一步说，以木更的拔刀术，她甚至能斩断十米之外的木靶。她岂不是更加非人类？” “……结果，我周围的人，全是怪物？”莲太郎郁闷至极。 “哈哈，论战斗力，现在还在遮遮掩掩的你，确实只能垫底。刚才在楼上，和那个小丑打架的人就是你吧？以你现在的身体，居然会输。你，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不要拘泥于外表。你能善待延珠，延珠难道会用异样的眼神看你的机械假肢？还是说我和木更会这么做？” “……都不会。”莲太郎低下了头，声音低沉。 “所以说，你过不了的，只是你自己这关而已。你这样排斥自己的力量，万一有一天不用不行的时候到了，你却因为不熟练而延误了时机，到时候，你能做的，也就只有后悔了。” 说完，曹书瑞不等莲太郎做出反应，就离开了。 【希望这次的开导，能有用吧。】 其实曹书瑞早就注意到了莲太郎。但是，莲太郎解了半天，居然没能让人造皮肤脱落，让曹书瑞哭笑不得，最后只好自己动手。 ——给你的装·逼机会都不要。 而莲太郎，则是沉默不语，站在原地。刚才，他确实因为不熟练，而没能赶上。要是曹书瑞只是个普通人，那他现在估计正在对着曹书瑞的尸体道歉吧。 这次经历，让莲太郎心底产生了自责。听了曹书瑞的话，他决定，不再拒绝自己的力量。 第012章 偶遇延珠 “莲?太?郎?你?这?个?薄?情?郎——” 少女清脆可人的叫喊声从前面街道的拐角传来，曹书瑞听到以后不禁笑出了声。 “哎呀，莲太郎还真是长大了呢，居然连薄情负心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没多会儿，一个少女拖着长长的影子拐过街角从正面朝这里跑来。她年龄大概在十岁左右，身穿时髦的方格花纹内衬的外套，加上短裙和厚底的高筒皮靴。左右微微摇晃的双马尾上别着略大的发夹。 “可恶，没想到他竟会撂下身为未婚妻的妾身一个人跑了……” “嚯，居然还是未婚妻。莲太郎那家伙，可是明目张胆的犯法了啊！” “！”闷头赶路的少女，在听到熟悉的名字以后，连忙抬起头来。 “啊……你是……政治顾问官曹书瑞！” “没错哦，就是我。不过，咱们的关系可没有这么远啊。木更和莲太郎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吗？” “……！啊，说起来是有过呢，【幸亏曹书瑞哥哥同意再借我们一点钱，不然这个月又要饿肚子了】，木更那个大胸的女人这么说过哦。” 没有一丝犹豫地，少女——蓝原延珠说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有的发言。 “唉，虽然我很想就你的教育问题和你的监护人好好谈谈，但是，现在似乎并不是干这个的时间呢。” “？”延珠可爱地歪了歪头，似乎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边的先生和小姑娘，我想问一下路。”一个虚弱的男声响起。 顺着声音转头的延珠吓了一跳，突然一跃退到后方。 “请，请你等一等，我不是可疑的人。我叫冈岛纯明，我大概就住在这附近，但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延珠的身体开始绷紧，眼也不眨地盯着那边。 曹书瑞看着延珠那认真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 “您不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说什么？” “妾身帮不了您。当然世上任何人都不行。请问……您最后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您也有亲人朋友不是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这种事，妾身也不想说。但是莲太郎说过告知本人是义务所以得遵守，所以妾身才老老实实地说出来的。” 延珠的眼里带上了怜悯之情。 “您果然没有察觉到呀。那么您看看自己的样子。只不过以免陷入混乱，要慢慢地看哦。那样的话您就明白妾身所说的话了。” 被少女所散发出的不可思议的达观，和那种气氛所压倒，男人望向自己的身体。 “什么呀，这是……” 腹部染成一片鲜红。不，不仅是腹部。被撕裂到肩膀和喉咙处的巨大伤口，现在依然在源源不断流出鲜血。滴到地上的鲜血在他站立的柏油路上化作一片水洼。 男人好像因为记忆的复苏而失去了力气，就这样瘫倒在地上。 “我想起来了……没错，我变得身无分文，然后……” “快要被那只原肠动物杀死时，我拼命逃跑，然后就逃到这里来了。” “您被它输入体液了。” 延珠用压抑着感情的声音说。 男人望向附在肩膀靠近手臂附近的两个牙齿印。 “啊！” 他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男人的身体开始扭曲。他浑身上下的骨头开始发出碎裂重组的声音。他的脸开始变得扭曲，黑色的眼瞳已经被血一样的红色晕染。 抬起头来，男人看向这边，泪流不止。 “那么，你是民警？” “嗯，妾身是‘Initiator’（起始者），叫蓝原延珠。已经十岁了。是一位优秀的淑女了。” 男人似乎想露出笑脸，但他的脸却在丑陋地抽搐。他的肢体已经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开始了违背本人意志的扭曲和延伸。 “有件事想拜托你。你能不能替我向妻子和孩子道个歉——告诉她们，从前真是抱歉了。” “知道了……”延珠严肃地点点头，答应了男人最后的愿望。 之后——男人的手脚以常识上难以想象的速度收缩入体，化作漆黑细长的脚撕裂旧的躯体而出。 毛绒绒的八只脚，头部的部分长出四对鲜红发光的单眼。腹部就像球一样圆而膨胀，从嘴角长出油亮的两根牙。黄黑斑纹的体色，给予人生理上强烈的厌恶感。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 娇小的少女既没有逃也没有尖叫，而是静静地摆出架势。 巨大的蜘蛛像是庆贺新生一样，发出了响亮而刺耳的咆哮声。 延珠不禁抬手捂住了双耳。 趁着这个瞬间，新生的原肠动物立刻喷射出了蛛丝，将延珠的双腿牢牢地固定在了柏油马路上。 “糟了！”延珠大惊失色，抬头看着加速向她冲来的原肠动物。 “啊！还有曹书瑞叔叔！” 他是大胸的木更和莲太郎的重要的人，他可不能有事啊！ 延珠拼命的挣扎，嘴里也不忘喊叫出声：“快跑啊，危险！” 而曹书瑞则是走到延珠面前，满怀暖意的冲着她笑笑，随后转过身去。 因为过度的惊讶，延珠甚至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面前的蜘蛛蛛足像鞭子一样甩来，似乎是打算把曹书瑞和他身后动弹不得的延珠一起劈成两半。 “唉。虽说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基因上的进化。但是，比起受诅之子来说，这种连身体一起变异的末路，还真是失败啊。” 习惯性地抬了一下眼镜，曹书瑞抬起左手，像是举着把剑一样横着划过。 顺着曹书瑞的手划过的路径，长达2米的透明的剑刃忽然从空气中凝结出来，随后沿着路径把蜘蛛分为了两半。 切面平整而光滑，鲜血像瀑布一样喷涌而出。 蛛足无力的抽搐了几下，随后就不动了。红色的眼睛也熄灭了。 而这时，延珠才刚刚挣脱蜘蛛丝。她看着面前的尸体，目瞪口呆。 而更加让她感到惊讶甚至是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 她看向曹书瑞的眼睛的时候，只见，曹书瑞的平光镜片后面的眼睛，和“她们”，或者说，“它们”，是一样鲜艳而诱人的红色。 延珠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向曹书瑞。事情，本不应是这样的结果。 这冲击盖住了延珠对蜘蛛为何而死的疑惑。她刚想开口道歉，曹书瑞眼底的红色就消失了。 “哎？”延珠的嘴里，发出了这样可爱的声音。 “嗯？有什么疑问吗？”曹书瑞本以为使用技能而激活启示录病毒导致的红色，会在使用结束之后立刻消去，没想到还有一秒基于旁边存在友方单位而发动的被动技能的“延迟”。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延珠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他的秘密。 虽然，就算是知道了曹书瑞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现在的他，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没有什么事物值得畏惧。 他有一种预感，等孩子们和他进行契约之后，“审判日”就会来临。离开的日子，也就到了。 PS：感谢书友【赫尼尔】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求推荐票 第013章 会议将开 “下次对敌的时候，可不要再大意了啊。” 曹书瑞弯下身子，摸了摸延珠的头。 “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看动物百科之类的书籍，补充一下知识。只有了解了敌人可能的能力，才能不被打个措手不及。生命可是很重要的啊，能不受伤，还是不受伤的好。” 说完，曹书瑞就冲着延珠挥了挥手，“下次有时间的时候再见吧，小淑女。” 说完，曹书瑞就离开了。只留下延珠站在原地，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曹书瑞急着离开可不是没有理由的。 刚才，击退了蛭子影胤之后，曹书瑞接到了一个圣天子的电话。 她又有问题想要询问曹书瑞了，而且还是电话里不能说的事情。 【应该是“七星的遗产”吧。因为不是民警，要弄到这方面的资料，还真是困难呐。就保密工作来说，IISO的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快步地走向圣居，曹书瑞想起了圣天子问他问题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想笑。 就像覆盖着一层雪一样纯白的服装和银发，这就是圣天子给人的第一印象。 每当被她那蓝色的瞳孔凝视，曹书瑞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看透了一样。但实际上，这只是因为圣天子的眼神过于纯粹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在人前，圣天子的礼仪是到位的、得体的。动作优雅而舒缓，语调平稳而有节奏。听众很容易就会陷入到她的节奏中去，进而对她的言论产生一种先入为主的信任感。 ——这一切，都是天童菊之丞对她进行的教育的成果。 但是，与之所对应的，则是圣天子私底下的呆萌和天然。 自从曹书瑞被菊之丞推荐，成为了圣天子的顾问之后，两人之间的沟通就开始多了起来。 因为菊之丞开始从这一块的事务中抽身，只把权力握在手里。 现在，在非工作时间找曹书瑞进行咨询的时候，圣天子总是显得十分的粘人。 曹书瑞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能更详细的为我解释一下吗？对不起，我很好奇”。 而且，圣天子经常把自己放在学生的位置上，虚心地请教学习。 虽然曹书瑞很不喜欢圣天子如她名字一般的“圣母”性格。有时她甚至会提出想给某些法律减刑的想法，就是因为她觉得惩罚太重了。她为什么不想一想，惩罚要是轻了，犯罪的成本就降低了，那么犯罪率怎么可能不上升？ 当曹书瑞这么跟她说的时候，圣天子总是带着一脸仿佛洋溢着圣光的笑容，说她相信人类的善良之心。 “唉，真是头疼啊。” “哼，不过只是个靠着天童家上位的垃圾，手里连点实权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脸面，居然敢就这么理所应当地走进圣居。简直就是践踏了这个神圣的地方。” 语调与小混混相差无几，名为保胁卓人的圣天子的护卫官队长，对着他身后的几名队员说道。 真是丑陋的妒忌心啊。就这种心性，还想继续往上爬？嘴子这么欠，不怪你把上司们都得罪了个遍。 有权力的就背地里说坏话，没权力的就当着面嘲讽。这样的垃圾来做护卫…… 曹书瑞对圣天子的安全感到担忧。 没有理会小丑的叫嚣，曹书瑞继续朝着会议室走去。 “喂！你是聋子吗，啊？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以为你是谁？” 保胁卓人几步冲到曹书瑞面前，以几乎要喷他一脸唾沫的气势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曹书瑞皱了皱眉。 【这个垃圾，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把无视当忍让，还真以为我是无地自容、感到自卑了？】 不屑于对他开口，曹书瑞的目光透过眼镜的隔绝看着他。 保胁卓人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是一个靠着天童家上位的废物，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但是，不等他有所动作。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就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凉，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就在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的时候，这股压力忽然消失。 他只觉得两腿一软，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曹书瑞没有再看他，绕过他离开。 连这么点杀气都扛不住的废物……不愧是从自卫队那边进来的没见过血的公子哥。 “可、可恶啊。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保胁卓人拼尽全力撑起了身子，在队员们的帮助之下才勉强站稳。 他的眼睛里满是仇恨和嫉妒的光芒。 —————————————————————————————— 推开门，曹书瑞迈着平稳的步伐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圣天子和天童菊之丞两个人。 对两人分别优雅地行了一礼，曹书瑞开口询问道：“要紧的事情是什么呢，圣天子殿下？” “是关于【七星的遗产】的事情。”圣天子面露难色，缓缓开口。 “曹书瑞政治顾问官，你的问题已经超出了你的权限了。” 天童菊之丞上前一步，冷冷地注视着曹书瑞。 曹书瑞毕竟还是经验不足，有些针对天童家的小动作还是被发现了。不过，菊之丞只当曹书瑞是在不满他被架空的事情，所以就权当不知道了。 “是这样啊。那么，请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曹书瑞维持着从进屋开始就挂在脸上的微笑——曾被圣天子说是“虚假地让人浑身发冷”——继续问道。 “我们准备面向民警发布通缉持有【七星的遗产】的原肠动物的委托。具体的联络事项已经打印在报告里了。” 圣天子说到这里，有些欲言又止。 菊之丞只好接着开口说道：“我们需要你去现场组织这次会议，毕竟你的身份比较容易被认出来，而且也够分量，不会落了面子。” 是吗。那你怎么不去呢？不是怕被木更给砍了吧？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立刻着手处理此事。” “会议的邀请已经发过了。你只需要准备明天的会议就好。地点在防卫省。不要忘记民警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们不配合你，那就不可用。有一个算一个，都轰出去吧。说到底，对民警给予希望，本就是不可靠的。” 菊之丞说到这，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圣天子。 圣天子也注意到了他的话语和视线，不由得表情低沉地低下了头。 “唉，你对民警的态度还是这样啊。交给我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因为对受诅之子的仇恨，菊之丞对民警这个职业本身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而对一直试图建立保护受人讨厌的被诅咒的孩子的原肠动物新法的圣天子，更是有疼爱有厌烦。 收起材料，曹书瑞就离开了圣居，前往防卫省布置工作。 PS:感谢书友【西行紫yoyo子 】的2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 第014章 冲突 第二天，午后。 曹书瑞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正在会议室里等待着一会儿到来的民警和社长们。 ——每一名社长或代表都会带着一组手下自满的民警来参加会议。这次会议邀请的都是东京区域排名前几的民警公司。 所以，能来参加的民警，无一例外都是自家公司里拿得出手的强者。 “哼。如果来的都是些把孩子们当成是道具的家伙的话，借着这次机会，视孩子们的愿望而定，我少不得要让她们【假死】脱身了。”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没几个能从蛭子影胤手下活下来的。与其让孩子们死掉，不如我把她们救下来。】 曹书瑞背对着显示面板坐在会议桌前的椅子里，右手握拳撑着自己的脸颊。他的目光有些冰冷而无情。 没有等多久，就开始陆续有到达的人了。 曹书瑞眯了眯眼，站了起来。随后，他习惯性地露出微笑，迎了上去。 来人是两男一女。很明显，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就应该是社长了。 曹书瑞和他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欢迎你们到来。请到有自己公司名牌的座位前坐下便好。” —————————————————————————————— 午后的办公楼冷冷清清。 莲太郎和木更在入口报上姓名之后，就被带到办公楼里面，坐上洁净的升降机快速上升。 在写有第一会议室的房间前，带路的职员作了一揖就离去了。 为木更打开房门后，莲太郎不禁发出感叹。房间宽广到无法从狭小的门所联想到。房间中央放置着细长的椭圆形桌子，内部的墙面上镶嵌着一台巨大的EL显示面板。 “木更小姐，这是……” “虽然我也料到不止我一个人被叫来，但实在没想到有这么多同行被叫来呀。” 身穿做工精良的西服，恐怕身份是社长的人们已经在指定的位置就坐了，他们身后站着像是护卫一样的民警组合。大部分促进者都是男性。他们手上都拿着绽放出黑色金属光泽的錵金属合金制作的武器。他们的身边站着几个和延珠年纪相仿的起始者。 就在莲太郎踏入房间的瞬间，坐满在里面的人们的闲聊戛然而止。带有杀气的视线扎在两人身上。 “喂喂，最近的民警的质量到底是怎么了。连小孩都开始玩民警过家家了吗。你们是不是搞错房间了？如果是社会课的参观学习的话就给我安静地滚出去！” 促进者中的一人故意大声地嚷嚷着，朝这边走来。 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所具有的威压感。他长有一头如同燃烧着一般倒竖的头发，嘴上系着一条带有骷髅模样的面巾。一双吊眉梢的三白眼正打量着这边。 他身上带有一把叫做Buster Sword的重达十公斤以上厚实长大的巨剑。由于是錵金属制成，所以剑身呈黑色。这把巨剑，纤细的莲太郎连挥舞它都十分困难。光看他轻而易举地操纵着这把刀，就知道他非等闲之辈。 莲太郎鼓起勇气像是要保护木更似地走上前去，但他下意识的举动似乎让男人非常的不爽。 “啊？” “你是谁呀，有事的话就先报上名来。” “什么叫‘你是谁呀，有事的话就先报上名来’呀你这个小毛头。一看就知道你很弱。” “民警的实力又不是凭外表来定的。” “你说‘民警的实力又不是凭外表来定的’？你真让人火大呀，好想砍你呀，我真的好像砍死你呀。” 男人凶狠的目光让莲太郎的脚开始哆嗦，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可恶，这种地痞流氓似的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话说回来，你的道具呢？哪里去了？” “道具？” “就是起始者啊。” “你！你居然管她叫道具！” “那又怎么了？还不是用上一段时间就会坏掉，不是道具又是什么？” 就在莲太郎深吸一口气准备和他理论的时候，他的脸突然受到了一记钝重的冲击。莲太郎被击飞，后背着地。下一个瞬间，莲太郎单手按住颜面跳了起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袭向颜面的头槌，莲太郎所感受到的惊讶更胜于疼痛。他伸手握住插在背后皮套里的XD手枪。 “傻——逼，你激动个什么劲呀。那是在打招呼。” 周围响起了对莲太郎的嘲笑声。 “里见同学，不要理这种人。请不要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喂，你这臭婊子，刚刚说啥来着！” “将监你给我住手。” 桌子旁边坐着的其中一个看似是他雇主的人制止了那个男人。 “没错，我劝你还是住手为好。” 就在这时，曹书瑞的声音从莲太郎的身后响起。 曹书瑞之前弄到的关于【七星的遗产】的情报里，有一条就是可以召来阶段五等级的原肠动物。 那么，扬言要毁灭世界的蛭子影胤肯定也在寻找它。 而现在将要召开的会议，其目的也是要雇佣民警来寻找它。 曹书瑞觉得，蛭子影胤一定会来。不论是为了捣乱，还是为了通过暴露出圣天子不希望民警们知道的【七星的遗产】的消息来造成恐慌，他都会来的。 所以，曹书瑞在迎接了大部分公司的代表以后，就出去把无关的工作人员和护卫全部遣散了。 理由也很简单。 “你们要怎么去保护比你们强的对象？而且，有那么多民警在，我们也不会有事。” 因为曹书瑞态度强硬，而且确实有这个权利，所以他的命令立刻得到了执行。 也因此，曹书瑞才会回来晚了，恰好赶上这一幕。 “如果你还不住手的话，我只好把你们公司请出去了。” “嘁，不过是个没权的政治顾问。” 叫将监的男人似乎很不服气，冲着莲太郎比了个中指，然后回到了之前站的地方。 知道是这种场合，木更和莲太郎对着曹书瑞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也立刻找到位置归位。 在民警里的确有谨遵自己的哲♂学战斗的人，但作为想找地方撒野的人和犯罪者的藏身之处，其中也包含了许多流氓。这是不争的事实。 毕竟，IISO举着“为了人类”的大旗，根本就不去顾及素质，来者不拒。倒不如说，越是能打的人他们越喜欢。 因此，从这种人的手里抢走受诅之子，曹书瑞丝毫没有负罪感。 第015章 震慑 坐在将监站的位置前面的男人站起身来，微微鞠躬向着木更和莲太郎道歉。 “那位小哥，真的是对不起。那家伙太急性子了。”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一副精英模样的男人。他是三岛ROYAL GIRDER 的代表董事三岛影似。他身穿一套克里斯汀?迪奥设计的西服，长着一张知性的脸。 但是，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完全没有看向莲太郎那边，只是对着木更露出有些神经质的社交微笑。 “还有曹书瑞政治顾问也是，引起了骚乱真是抱歉。” “好了，先入座吧。”曹书瑞对着他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走到了显示面板之前，随后转过身来，环视着屋内的民警和社长们。 他们看向曹书瑞的目光，有不屑，有鄙夷，甚至有人用看垃圾的眼光看着他。 而起始者们，则是各有各的姿态。有双目无神、状似人偶的；有目光直直的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还有一个少女有些奇怪：她身穿颜色朴素的长袖连衣裙和紧身裤。虽然长有一双水灵有神的大眼睛，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少女手捂着肚子望着莲太郎，脸上露出几许悲伤的表情。莲太郎也在看着她。 就在曹书瑞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个孩子做出了“肚子饿”的口型。 “居然……连让自己的起始者吃饱都做不到么？很好，你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站在受诅之子一侧的曹书瑞自然是为了受诅之子的利益而行动。 包括私底下帮助家园里的孩子们截杀了数对因为忍受不了虐待而向她们求援的起始者所在的民警组合。 在这个过程中，曹书瑞还摧毁了数家倡导将受诅之子用于道具交易的民警公司。 不过也因此IISO加强了对不明组织的重视程度，交锋频率也更加频繁。 然而，拥有“领域”级孩子们作为战力的曹书瑞一方，实力几乎是压倒性的。 如果让曹书瑞知道了将监刚才也把起始者称做道具，那么就算三岛ROYAL GIRDER是东京区域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曹书瑞也会毁掉。 ——反正，不过是放凉一杯开水的时间罢了。 至于维护和平？民警那么多，隐藏实力的莲太郎的ip排位甚至在12万开外，自然是不差那么点。 IP排位——是由IISO规定及发行，通过打倒的原肠动物的数量以及树立的战果来进行的排位。虽然个人之间存在着相性的问题，但IISO所给予的排位其本身，几乎就是强弱的标准。 像东京区域这么大的地方，其实有3、400对民警组合就足够了。正是因为数量过剩，才会出现竞争。 曹书瑞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原本还有些小动静的会议室内，立刻安静下来。 “鉴于刚才的骚动，我想我有必要在宣布委托的内容之前，先说一下规则。不然，就你们这种纪律，一会儿的行为一定会有所冒犯。不怪天童大人一直不愿意把这件事委托给你们。——就你们这种素质，太不让人放心了。” 听闻此言，民警们立刻炸了锅一样的咆哮起来。 诸如“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XXX”……之类的污言秽语，立刻充斥了整件屋子。 社长们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神里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曹书瑞眼睛微眯。还好他这几年来养气功夫好了很多，有必要的话可以喜怒不形于色。不然，这屋子里除了受诅之子和木更、莲太郎，一个活口都留不下来。 “一群垃圾。” 曹书瑞淡淡地开口。声音虽小，但是却无比的清晰，让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原因很简单，因为其他人都闭嘴了。 由不得他们不闭嘴，曹书瑞可是毫无保留的释放了自身的杀气。 粘稠似血海一样几乎实质化了的杀气，甚至让一些弱小的促进者产生了幻觉。 这也难怪。曹书瑞从上个世界到现在，击杀掉的敌对单位的数目早已破千，甚至近万。而且曹书瑞就连当上了政治顾问以后，每周也会去和孩子们一起击杀原肠动物。这杀气的量，自然是比这群民警要多得多。 不过，曹书瑞很好地避开了起始者们和社长们以及莲太郎。所以，除了身为代表的同时还是武者的一部分社长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民警突然闭嘴了。 骂得好啊，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不就是个靠着天童家才上位的家伙吗！什么天才啊，勤奋啊，真是笑死人了。 但是，在看到民警们因为充斥着恐惧而扭曲起来的表情以后，他们也立刻明白了事情有些不对。 没来得及从莲太郎那里知道曹书瑞很强的木更也是一脸震惊。这种程度的杀气，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哪怕杀气已经避开了她，那种来自身为剑鬼的直觉和感应还是刺的她眉心有些疼痛。 起始者们也不约而同的对着曹书瑞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呵呵，好，很好。不但是一群废物，而且还没有自知之明。知道这里是那里吗？知道这次的委托是由谁发布的吗？” 曹书瑞看着这群自视甚高的民警和社长，不屑地笑了笑。 “就这种水平，也能被带出来丢人现眼。真是可笑。连我一个文官的些许杀气都受不了，真亏你们命大，能从原肠动物口下留住自己的性命呢。呵，估计全是依靠着起始者吧？废物们。” 有些勉强能在这种杀气之下保留意识的民警，听到这话以后气得脸都红了，但是他们无法做出任何反驳。 因为曹书瑞还没有停止释放杀气。 就在他们所有人都开始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曹书瑞终于停了下来。 促进者们一个个都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身上汗如雨下，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明白了吗？明白了就乖乖听话。接下来的委托是保密等级相当高的事情，就连我也没有被告知内容。如果你们不能遵守规矩的话，我不保证你们能活着离开。” 民警们听到这句话，连忙扶着墙站起来。他们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送命。 “嗯，有一个缺席。”曹书瑞仔细看了看，与莲太郎他们相隔六个位置，放置着一个标有“大濑FUTURE CORPORATION”三角牌子的位置空了出来。 “在说明本次的委托内容之前，我先告诉大家，要辞退的人请立即退席。听完了委托，就不能拒绝。” 包括木更在内，椭圆形桌子边坐着30人以上。果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很好，这也就是说没有人要辞退吗？那么，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曹书瑞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说：“下面就由这位大人给大家进行说明。”接着就走到一旁站好。 墙上的特大的显示面板突然显示出一个少女的特写。 “大家好。” 木更猛然瞪大眼睛，接着猛地起身。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他的社长也慌忙站起来。 莲太郎也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显示面板。其他民警本来想一如既往地懒散对待，可是，一想到曹书瑞刚才所说的“规矩”，他们不得不严肃一待。 “可恶！没听说过他会是这种程度的怪物啊！” 有着就像覆盖着一层雪一样纯白的服装和银发，圣天子面带微笑的身子出现在显示面板上。天童菊之丞也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旁。他们似乎是在某个西洋风格的房间里进行转播。只有一瞬间，木更和菊之丞的视线交错，迸出火花。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的曹书瑞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可别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啊，木更。” PS:感谢淫才酱的2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 感谢赫尼尔的100欢乐币打赏！ 第016章 蛭子影胤再临 圣天子泰然地坐在精工细琢的椅子上。可以看见她的身后是价格高昂的绘画以及带有天盖的床。那是她位于圣居之内的私人房间。 “大家请不要拘谨，由我来进行说明。” 可在场的社长们没有一个人就坐。 “话虽如此，委托本身十分简单。要委托各位民警的，是将昨日进入东京区域，造成一个感染者的感染源原肠动物排除掉。另一个就是请大家将被认为是收入到这个原肠动物体内的箱子完好无损地回收。” EL显示面板上出现了另一个窗口。里面显示出一个铅银色的旅行箱。箱子旁边出现了完成任务地报酬。居然是一亿日元，简直大的可怕。 三岛举起手。 “我可以提问吗？我们可以认为，那个箱子是被原肠动物吞入又或者是被卷入吗？” “没错。” 所谓的“被卷入”，是指被害者在原肠动物化的时候，破损的衣服和表皮、佩戴在身上的装饰品被发生变化的原肠动物的皮肤吸入，并且愈合了的现象。这样一来，除了将原肠动物打倒再取出之外别无他法。 “在有关感染源原肠动物的形状和种类、现在的潜伏地点方面，政府是否掌握着某些情报呢？” “非常遗憾，这些方面依然不明。” 这次轮到木更举手。 “我可以问一下，回收的箱子里面有什么吗？” 周围的社长们一阵慌乱。他们似乎没料到由木更代表了全员的意见发问。 “哦，您是？” “我是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天童木更。” 圣天子露出些许吃惊的表情，眼神微微瞟向站在她左边的菊之丞。 “我听过您的传闻。只不过，您还真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呢，天童社长。这属于委托人的隐私，我当然无法回答。” “我无法接受。遵照感染源原肠动物和感染者拥有同样的遗传型这个常识，感染源原肠动物大概也是蜘蛛型吧。那种程度的敌人，我们公司的促进者一人就能打倒。” 这样断言之后，木更用不安的眼神望着莲太郎，加上了句“大概……”。 木更接着开口说道。 “问题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委托要附上那破格的委托费用，而且要委托民警中的顶尖高手呢。这一点我无法理解。既然如此，我怀疑这个委托存在与价格相当的危险。” “这一点你无需知道。”圣天子语气平淡，闭上了眼睛。 “也许吧。只不过你们无论如何都要隐瞒起来的话，那我也要从这件事上收手。” “就此离席的话，要接受处罚的哦。”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不能就凭那种不确定的说明就让我的社员去涉险。”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让人皮肤刺痛的沉默之中。 就在众人忍耐不住，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响彻房间的尖锐笑声。 “是谁？”圣天子问道。 “是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声音的主人身上。然后吃了一惊。 一个佩戴面具，高筒帽，身穿燕尾服的怪人双脚搭在桌子上，坐在就在刚才还是空无一人的大濑社长的座位上。 突然现身的面具男的存在让坐在两旁的社长大声悲鸣，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莲太郎大惊失色！ “你是……那不可能！” “嗯哼哼哼”男人笑着，将搭在一起的双脚分开，然后脚底踩在桌子上，好像违反物理定律似的就那么带着整个身体站在了桌子上。民警和社长们都一片哑然地看着他。 男人走到桌子的中央停了下来，与圣天子面对着面。 “报上姓名……” “失礼了。” 男人脱下高筒帽，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礼。 “我叫蛭子，蛭子影胤。初次见面，无能的国家元首殿下。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你们的敌人。” “咔嚓”一声脆响，之间莲太郎拔出了手枪，并且打开了保险。 “你、你……” 蛭子影胤的脑袋猛地转向莲太郎的方向。 “呵呵呵，你还好吗，里见同学，我新交的友人。” “你从哪里进来的！” “呵呵呵，对于你这个问题，我应该回答——是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走进来的。只不过路上居然一只苍蝇都没有，我可是很困扰呢！哦对了，时机正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起始者吧。小比奈，过来。” “是的，爸爸。” 没等大伙回头，一个少女就从莲太郎和木更的一旁走过。莲太郎颈脖的汗毛倒竖起来直打颤。她是从何时开始站在自己身后的？ 只有曹书瑞看得清清楚楚。小比奈是在蛭子影胤发出笑声吸引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从门口走进来，走到莲太郎身后的。 少女一头波浪状的短发，身穿带饰边的黑色连衣裙，两把刀交叉别在腰后面。从刀鞘的长度来看恐怕是小太刀。 “嘿咻。”少女把手按在桌上，抬起腿，艰难地爬上桌上后，跑到蛭子影胤身旁，捻起裙角行了一礼。 “我叫蛭子小比奈，今年10岁。” “她是我的起始者，我的女儿。” 小比奈一脸困倦缓缓地左右摆动了下头部，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就拘谨地拉住蛭子影胤衣服的衣角。 “爸爸，大家都在看着我们。我感到好丢人，我可以砍了他们吗？还有那家伙，正用枪对着我们哦，我可以砍了他吗？” “乖乖，你还不能砍哦，忍耐住。” “呜……爸爸。” 莲太郎举着枪，用空出来的手让木更后退。 “呵呵。你果然是学不到教训啊。” 曹书瑞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对话。 “！”蛭子影胤似乎被吓到了，他的肌肉很明显的紧绷起来。 “你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心。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只有你仍然坚持你的理想，我那天放你走才有意义。” “放……放我走？难道你想说，你追得上来？” “你可以试试。” “哦？是吗。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的呢？” “很简单。从我被告知任务委托的内容连我也不能被告知的时候。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极其危险，另一种则是极其重要，一旦丢失会影响到国家安全。而不论是哪一种，对于自谕为【毁灭世界之人】的你来说，都是为了毁掉东京区域所必需的东西。” “……正确的判断。这么说，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是你做的喽？”蛭子影胤抬手压了压礼帽，声音有些低沉。 “当然。既然知道你要来，我为何还要他们送死？” “爸爸、爸爸，那个人，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 蛭子小比奈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她父亲的身后，一双红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畏惧之色。 “厉害。敏锐的直觉总能让持有者规避危险。这是很珍贵的。既然你来都来了，那就说说吧。你有什么事？” 显示面板的那边，圣天子看着他们从未见过的曹书瑞的冰冷的侧脸，有些目瞪口呆。 而菊之丞，只是挑了挑眉毛而已。似乎毫不在意。 PS：插·入、插·进居然全是敏感词……orz。还好打断不是。 第017章 结束 “今天是来打个招呼的。我是想告诉大家一声，我也要报名参加这场比赛。”蛭子影胤整理了一下衣领，再次对着显示面板上的圣天子行了一个绅士礼。 “报名参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会得到‘七星的遗产’。” 听到这个词语的瞬间，圣天子仿佛死了那条心似地，一瞬间紧紧合上眼睛。 “七星的遗产？什么呀那是。” “哎呀哎呀，你们刚刚差点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愿接受委托呀，真是可怜。那就是你们所说的旅行箱里面的东西呀。” “昨天你在那个房间里是想——”莲太郎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说道。 “嗯，没错。我也是追踪感染源原肠动物去到那个房间里的，但要找的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正在里面晃悠的时候又有警察破窗而入。吓了我一跳所以就把他们干掉了。嘻嘻，嘻嘻。” 莲太郎对按住面具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的蛭子影胤涌起一股憎恶。 “混蛋……” 蛭子影胤伸张开双臂，在桌子上回旋。 “本来的话，我是想和各位确认一下游戏规则的。只可惜，有曹书瑞在，恐怕是做不到了呢。真是遗憾啊。” 说着，蛭子影胤身子夸张的向后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但帽子居然神奇地没有掉下来。 “——人家不吭声，你反倒是在哪儿胡扯八道！” 桌子的对面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那是手持巨剑，面带骷髅面巾的伊雄将监。 他扬了扬手里的剑，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蛭子影胤。 “化作肉泥吧！” “哦哦？” 将监就像龙卷风一样挥起巨剑。角度和时机都达到了最佳，对方进入了无法逃离的必杀距离之内。 但是，“啪嗤”一声脆响，下一个瞬间将监的剑就被打飞到后方。 他的起始者的小姑娘一脸平淡的抬起右手，正好握住了巨剑的剑柄。 “啥？！” “真~是遗憾！”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曹书瑞清楚地看见将监的剑和蛭子影胤的身体之间迸发出青白色的磷光。 “呵，又是斥力领域吗。想用这种未知的能力来达到震慑的效果吗？” 曹书瑞忽然又一次开口。 “伊熊将监。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在我这里，要是不守规矩，下场不会太好。” 曹书瑞冷冷地瞥了一眼将监，并且用话语逼得想要开枪的社长和起始者们犹豫起来。 “很好。感谢你们自己吧。你们若是开枪，现在已经被斥力领域反弹成马蜂窝了。” 曹书瑞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蛭子影胤。 “怎么样？这一回，当着圣天子的面，你总该做一次完整的自我介绍了吧。” “呵呵呵，如你所愿。我是原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第七八七机械化特殊部队‘新人类创造计划’蛭子影胤。为了产生斥力领域，我身体里的大部分内脏都换成了錵金属。而拜你所赐，我的一条腿也换成了錵制的。” 环视了一圈，蛭子影胤对众人吃惊的表情似乎很满意。他又看向曹书瑞，说道：“那么，比我还要强的你，又是把哪里换成了錵呢？”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看向了曹书瑞。就连天童菊之丞，也隐秘的看向了曹书瑞。 “哼。愚昧之徒。和你们这些依靠外力的家伙不同，我是另一条道路的先驱者。你们根本不明白，肉体的潜力究竟有多大。” “哦？此话怎讲？” “之前，我曾经收集过四贤人对【受诅之子】的猜想和研究的论文资料。其结果是晦涩的。似乎他们也不愿意说明白。只是，现居东京区域的四贤人之一的室户堇的看法很有趣。” “她隐晦的提到过一个例子：原肠动物通过DNA的混合和优化，有时能进化出它所具有的物种DNA之前从未存在过的新能力。比如说，伪装。之后她又提到了受诅之子。相比，每一个听到这里的人都会往那边想吧——【受诅之子】这种人类的外表，是不是就是一种伪装呢？” “但是，这终究只是一种连提出的本人都不赞同的谬论罢了。虽然充分地揭示了DNA的进化的潜力，但是在不能证实的时候，充其量也就是帮被掠夺的时代提供了又一个借口罢了。而现在，我要说的则是，关于【领域】的事。” “借由突破名为【领域】的实力上限的枷锁，受诅之子可以在大幅延缓侵蚀进程的同时，获得前所未有的新的成长空间。知道了这一点，也就不难理解个位数IP的起始者是如何击败阶段五的了。” “难道你是想说，你也突破了【领域】？” 蛭子影胤发问。 “不。先不提那是受诅之子们的特权。而且，只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很久时间里实力都不得寸进，才能明确自己已经摸到了【领域】的大门。” “我想说的是，人类也是有着【枷锁】的。只有通过连绵的死斗，在生死之间徘徊，才能打破。” 其实曹书瑞并没有打破【枷锁】，因为，身为召唤师的他，实力的枷锁只在于内心的强弱。只要他能坚定自己的信念，一直努力下去，那么，他就能变得比谁都要更强。 虽然，现在的他还根本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是自己的努力还不够呢。 但是，纯夏做到了。一周前，她同时面对数十头阶段四的攻击，身受重伤，还是声嘶力竭地拒绝了曹书瑞的援助。最后，她赢了这场战斗，又打开了一道枷锁，实力一下子就又长了一截。 明明是猎豹的因子，但是她的身体能力和耐久力已经直逼曹书瑞。 可别忘了，曹书瑞已经18级了，达到了这个世界现阶段的最强水平。 “而你……打破了【枷锁】？”蛭子影胤问道。 曹书瑞没有回答。但是所有人都当他是默认了。 ——既然经历过连绵的死斗，那么有那种程度的杀气，也不是不能理解。 民警们总算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那么现在，你理解了吗，我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啊。完全的理解了。” “话虽如此，我毕竟不是民警，所以这次的委托，没有我干涉的余地。” 曹书瑞话锋一转，如此说道。 “哦？是吗。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蛭子影胤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怀疑，但他还是接着开口。 “那么各位，我们来确认一下游戏规则吧！我和你们，比赛哪方先找到感染源并且得到七星的遗产吧。七星的遗产也许已经被卷入原肠动物的体内了，所以想要得到它的话只要把感染源杀死就可以了。赌注就是你们的性命。” 蛭子影胤摊开手，做出了宣言。 随后，他从桌子上走到了莲太郎的面前。宛如表演魔术一样，他将白布盖在自己手掌上，数了三声后将其掀开。然后在他的手掌上出现了一个配有红色丝带的箱子。他把箱子放在桌上，然后将手放在愕然的莲太郎的肩膀上。 “这个送给你。那么我就在此告辞了。绝望吧民警的诸位。灭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走吧小比奈。” “是的，爸爸。” “那么，再见了，曹书瑞先生。” 两人悠然地走到窗边，然后打破窗子，以极为自然的动作跳了下去。 除了曹书瑞，房间内的人好一会儿没法动弹。谁都没有说出要去追他。 曹书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好一个礼物，满满的血腥味啊。虽说是个弱者，也是个残忍的家伙啊。”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半癫狂地冲进会议室里。 “不得了了。社、社长他！” 发出尖叫的是总跟在缺席会议的大濑社长身旁的高个子的秘书。他大口喘气，眼球错乱到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社长在自己家里被害了！尸、尸体的脑袋哪儿都找不到！”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放在莲太郎面前的箱子。 箱子的底边已经开始有血液渗透出来。莲太郎用颤抖的手缓缓揭开丝带，掀起了箱盖。 “——那个混蛋！” PS:感谢淫才酱的100欢乐币的打赏！ 第018章 偶遇 “请肃静！” 听到圣天子清脆的声音，莲太郎保持着因愤怒而凝结的表情缓缓抬起头。 “事态正朝着异常的方向发展。各位，我要重新补充这个委托的达成条件。请抢在那个企图夺取箱子的男人之前将箱子回收。不然的话要出大乱子。” 说着，圣天子看向了曹书瑞。 “曹书瑞……你真的不去阻止他吗？” “圣天子大人，我既不是民警，也不具有接受此类委托的资格。所以，请恕我无能为力。” 曹书瑞行了一礼，语气十分坚定。 周围的民警和社长们也有人想要开口劝曹书瑞改变心意的，但是，他们一想到曹书瑞的“规矩”，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深吸了一口气，木更盯着圣天子。 “你能给我们说明一下，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圣天子合上双眼轻轻咬住嘴唇。 “好吧，箱子里面装的是七星的遗产。这是一旦为邪恶之人所恶用，将会破坏巨石碑的结界，在东京区域引起‘大灭绝’的封印指定物。” “既然能引发这种后果的话，【七星的遗产】的效果只有两种可能。所谓的【巨石碑的结界】应该是錵金属的磁场，所以，能无视本能对磁场的生理厌恶，将巨石碑给破坏，来引发大灭绝的，恐怕就只有阶段五了吧。那么，【七星的遗产】极有可能具有某种特质，能够引来阶段五。” 曹书瑞推了一下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光芒，使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什么？！这种东西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众人听到这番话，直接炸了锅，陷入了慌乱。阶段五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灭绝的代名词。 “而另一种可能，则是【七星的遗产】是某种具有足以破坏巨石碑的性能的物品。可能是武器，也可能是某种化学物质。但不管怎么说，以那个箱子的大小，我无法想象它会是什么。起码应该不是我知道的东西。所以，是政府最新研究的成果的可能性比较大。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名字就叫【遗产】就很奇怪了。” 曹书瑞一开口，众人就安静了下来。 “所以，我暂时认为，阶段五被引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众人听完以后沉默不语，之后纷纷告辞离开了。 曹书瑞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微微向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显示面板。从他开始分析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圣天子和菊之丞的声音。 圣天子双眼紧闭，不发一言，本就雪白的脸上更是不见丝毫血色。而菊之丞，则是满脸怒色得瞪着曹书瑞。 曹书瑞微微一笑，摘掉了眼镜，用右手从额头往脑后抹了一把头发。 “呵，你估计又想说那一套【没必要告诉他们】、【他们不够资格】之类的论调吧。你干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吗？民警这帮人，你不说清楚内容，他们是不会放心的去卖命的。到时候，他们要是再调查到了什么有的没的……就怕你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菊之丞听到这话以后，直接被气得脸色涨红。他抬起手来指着曹书瑞，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圣天子则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变了样”的曹书瑞。摘下了眼镜的他，没有了遮掩，褪去了学者的气质，更加得锋芒毕露。 不论是圣天子还是菊之丞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曹书瑞，不由得有些失语。 曹书瑞深深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以后，就从破碎的窗口走了出去。 仿佛身体失去了质量一般，曹书瑞轻缓地落到了地上。 曹书瑞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对“风”的理解，更加的透彻了。 在风王结界解除限制以后，终于不再局限于“结界”的概念，而是更加倾向于对一定范围内的“风”通过魔力事先掌握甚至支配。 曹书瑞就是因为发觉了这一点，才做到了比以往更加精细的操作。 同样是缓冲下落，比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的强行缓冲，现在则是更加的游刃有余，随心随意。魔力的消耗更是小了不少。 ——————————————————————————————— 那之后，曹书瑞就去了家园一趟。 不仅仅是担心孩子们，想要看望她们。更重要的是，曹书瑞需要告知她们阶段五可能出现，让孩子们做好防范的准备。 其实，凭借家园里已经逼近30的达到“领域”的孩子们，就是同时面对世上现存的11个阶段五，也不会有任何输掉的可能。 而且，纯夏的虚空——反射镜力更是最大的保障。具有拒绝一切攻击并且全部原样反弹的能力的虚空，曾是纯夏拒绝这个世界的心灵的具现，而现在则是孩子们的安全最大的保障。 虽说，这个虚空每次取出以后只能反弹三次攻击，之后就会自动回到纯夏的身体里，直到24小时以后才能再次取出。但是它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而第二天，曹书瑞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回到了东京区域。 突然，街头的电视上结束了广告，映出了圣天子的身影。 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那是前几天做的新闻节目的录像。圣天子的表情十分严肃，她表示在有关“被诅咒的孩子们”的基本人权的尊重上她将再度提出法案。那就是现在城中热议的《原肠动物新法》。 ——遗憾的是，根据我对“市民”的观察，这个法案目前不可能通过。 曹书瑞抬了一下进入东京区域以后重新戴上的眼镜。 在以前，“被诅咒的孩子们”一般都会被偷偷送到河边，在连眼睛都没睁开的状态下泡在水里淹死。而正因为她们具有再生能力，反而容易遭受到父母过激的虐待。 一看到红色的眼睛就会发生休克的战争后遗症——原肠动物休克。患上这种病症的父母，据说没法正眼望自己的孩子。 而且由于遗传基因遭受到原肠病毒的污染，就算进行亲子鉴定也没法证明血缘关系，由此甚至有人质疑，她们是否是法律所承认的人类。 可以说，几乎全部经历过大战时代的“被掠夺的时代”都是潜在的对被诅咒的孩子们的差别主义者。在这种状况下，和受诅之子站在同一战线的人非常少。 然而，曹书瑞就是其中的一员。而这将比什么支持都要更有力。 “抓住那家伙！” 悲鸣一般粗暴的吼声响彻周围，打断了曹书瑞的思绪。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少女撕开人墙冲了出来。她手上拿着装满食品的超市购物篮子。篮子上的商标是东京区域里有名的大公司的商标。 少女看到挡在她前方的曹书瑞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曹书瑞则是眯了眯眼睛，看向她身后伸长了手扑向她的面目扭曲的人群。 “看看这表情，看看这动作。何其可悲的人性！更可悲的是，现在的我，也无法排除有一天会变得和他们一样的可能。” 曹书瑞淡淡的说着——重要的任何事物全部都被夺去，你拿什么来保证你不会变成“被掠夺的时代”？你要如何做到不被感情剥夺理智，不任凭欲望支配你自己、肆意挥洒你的痛苦，发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曹书瑞自问，他目前还做不到。他还远远不够坚强。如果他现在失去了所有，他是不是会崩溃？会不会……让那个世界去陪葬？ 他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但是，曹书瑞还是会去纠正这些人的行为。既然是错误，就应该被纠正。 少女身上的服装是系皮带的牛仔裙和时尚的白色紧身上衣。只不过和她那张黑不溜秋的脸一样，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修补过的痕迹和污渍，不知道有多久没清洗过了。这些衣服恐怕和她现在抱着的食物一样都是偷来的赃物吧。 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居住在“外周区”的孩子。而且她那双映照出曹书瑞的瞳孔呈深邃的酒红色。说明她也是被诅咒的孩子。 曹书瑞越过她，对着她身后的人们释放了微弱的杀气。 只有一瞬，人群失去了意识。 等他们回过神来以后，不论是他们追打的“赤鬼”，还是那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都失去了踪影。仿佛他们不曾出现过一样。 PS:国庆快乐！ PS2：今天去老人家里，晚上可能会晚更。 第019章 “游戏”结束? 没想到东京区域还有没能得到保护的受诅之子。 因为东京区域是距离家园最近的地方，曹书瑞本以为所有无组织的受诅之子应该都已经被找到了的。 所有城市区域内的民警，孩子们都没有对他们动手。因为曹书瑞认为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受诅之子再强大，再生性也就阶段一的水平。哪怕是有个别的特例，不过也就阶段二而已。 带着眼神里充满了迷茫的小姑娘，曹书瑞再一次前往了家园。 将她交给了家园里的孩子们以后，天已经快要黑了。见状，曹书瑞干脆就在家园里住了一晚。 夜晚，孩子们嬉笑打闹，还聚在一起看动画。 ——《天诛少女》的吸引力就这么大？ 吸引力没能超过动画的曹书瑞有些郁闷。不过，看到孩子们满脸洋溢着的幸福，他长舒一口气，来到地上，席地而坐，赏月自酌。 —————————————————————————————— 自从那天的会议结束以后，曹书瑞其实也就算是正式和菊之丞对立了。 虽然菊之丞的城府很深，不会在明面上搞事情，但是在背地里搞动作的手段，还是有不少的。 曹书瑞的职位因为没有实权，而无法被撤掉。这个身份也算是表面上的平衡最好的维持者。 而圣天子，则干脆就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就连面对曹书瑞的时候的态度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之后，那天参加了会议的民警们纷纷开始寻找【七星的遗产】。而蛭子影胤，也在劝说莲太郎入伙无果后开始了对民警们的猎杀。 而曹书瑞，则是仿佛真的对这一切都不关心一样，开始埋头工作。 其实，曹书瑞是在完善最后一块拼图，之后，他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三天后，感染源的位置被查明在三十二区。 “……有点意思，明明是蜘蛛型的因子，居然进化出了飞行的能力吗？听着好像虫族（Zerg）一样呢。还好进化程度还远远不到那个水平。不然，我会很为难的。” “是时候去见识一下了。我很好奇啊，【七星的遗产】的正体究竟是什么呢？” 倾盆大雨，在几乎形成了原始森林的规模的外周区-三十二区，一场遭遇战已经接近尾声。 一方是一边张开带有毒腺的牙齿威吓，一边巧妙地操纵着八只像细剑一样又长又尖锐的脚冲撞过来的蜘蛛型原肠动物。那具身体为了在天空飞翔减量至极限，除开体色为黑黄斑点模样这一点之外，它的外形与长脚蜘蛛相似。 另一方则是正与之对峙的延珠和远处正拖着受伤的右脚赶来的莲太郎。 延珠酒红色的瞳孔，看穿了原肠动物的所有动作。 她灵巧地穿过袭来的突刺，快速钻到原肠动物的躯干附近，然后用内藏了錵金属的重物的鞋底朝正上方使出了一记如同铁锤般的飞踢。 这一脚不仅命中了原肠动物的躯干，还撕裂了肌肉，连同牙齿把下颚踢了个粉碎，把对方击飞近十米高。原肠动物身体一转，因为重力的束缚落到了地面上。 飞溅出来的体液甚至弹到了姗姗来迟的莲太郎的制服上。 本来就像铁丝一样纤细的脚折了三只，体液一个劲地从躯干中流出来。胜负已定。 “莲太郎，打倒了哦！咱俩是第一名！” 延珠一看到莲太郎，就对他挥舞双手。莲太郎松了口气。 “不要乱来呀。本以为你会自暴自弃，我——” 莲太郎一边走近延珠一边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延珠的表情立马扭曲起来。 “身体受伤了吗？” “不、不疼！只是稍微崴到左脚了。过上一小时就能痊愈。” 莲太郎敲了一下延珠的头。 “呜，您干什么呢！” “你这个……笨蛋。这怎么可能没事呢，小屁孩还在那死撑。” 莲太郎侧着脑袋，心存疑惑走近原肠动物的尸体。瘫倒在地手脚收缩在一起的原肠动物看起来出乎意料地小。 而那个铅制的箱子就如同情报所说，被卷入原肠动物的体内黏在躯干的上半部。在图像上看到的时候即使对上比例尺还是拿捏不准，但大小刚好够一个人抱住。 “什么呀，这是……” 铅箱子的把手上扣住一个很长的手铐。那恐怕是因为变成原肠动物前的受害者把它拴在自己的手上以防脱手吧。可是受害者的侵蚀率还是突破了临界点。 雨声伴随着阴郁的触感传到莲太郎耳中。 莲太郎把脚踩在原肠动物的身体上使劲把箱子连带手铐一起拔出来，接着就这样后退了几步。他的背脊感到一阵颤抖。里面装的东西已经无关紧要了。莲太郎想尽早把这个箱子交出去完成这份工作。 莲太郎扭动脖子四处张望。没有人的气息。这时候其他的民警也差不多该到达这里了。衣服的纤维刺进皮肤让身体疼得慌。 “嘻嘻，辛苦你了里见同学。” “诶！” 就在莲太郎转身回头的瞬间，在极近的距离有一张白色面具。细长的五根手指扣住莲太郎的脸，将他摔在泥泞的泥水里。 “啊！” 莲太郎虽然奋力挣扎，但他还是被蛮力拖曳，以令人吃惊的力道抛到了树干上。 无法抵抗的惯性力，与此同时还有背部遭受到沉重冲击。肺部的空气被挤榨出来，莲太郎眼前一黑，几乎失去了意识。 “莲太郎！” “——延珠，找到你了。” 延珠反射性地滚向一边，紧接着延珠背后的草木全被切成了三段，忽然发出巨响被吹到了后方。 提着具有錵金属特有的黑色光泽刀身的两把小太刀，摆出类似于螳螂捕食姿势的小比奈出现在站起身来的延珠眼前。 莲太郎一边猛烈的咳嗽一边站起来，盯住散发出阴暗气息，按着面具发笑的男人。 “蛭子、影胤！” “你家社长我见犹怜，做的事却是肮脏不堪呀。不顾体面地到处打听我的后援者呢。他们给我下令，让我赶紧把你们给收拾了。” 莲太郎感到一股恶寒，将铅箱子藏在身后往后退。蛭子影胤很败兴。 “你在等其他民警的援护吗？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事先将附近的小角色杀光后才过来的。” 这时候莲太郎才看到蛭子影胤酒红色的燕尾服上沾满了飞溅的血，觉得不寒而栗。 “哦？是吗。这到是帮我省下不少工夫呢。虽说那帮促进者只是一群杂碎，要动手也是要考虑到影响的呢。不过，再怎么说莲太郎也是我的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他下手，是不知道这一点吧。看来，菊之丞似乎已经觉得你没用了呢。” 蛭子影胤的身后，一个他绝对不想再听到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020章 被揭晓的真相 七星的三轮车也被曹书瑞发现，串联了他对原肠动物来历的调查碎片。这一切都是人类造的孽。 “呀，又见面了呢。只是，这一次，恐怕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蛭子影胤。” 曹书瑞面带微笑。他推了一下眼镜，向着回过头来的蛭子影胤招了招手。 “你！你不是说，你不参加这场游戏吗？” “是啊，我不参加。我只是来救人而已。我可不能让莲太郎死啊。而且，听你的意思，你还想对木更下手？呵呵，就凭这些，杀你的理由就已经有了。更何况……” “更何况？”蛭子影胤一边问着，一边暗暗地摆开架势。 小比奈也放弃了延珠，走到一旁以最认真的姿态戒备着曹书瑞。 曹书瑞毫不在意两人的行为。 他摘下眼镜放入裤兜，对着莲太郎笑了笑。 “莲太郎，你知道蛭子小比奈是怎么来的吗？” “……什么意思？” “蛭子影胤为了制造最强大的【工具】，用抢夺来的五名女性人工授精之后产下五名受诅之子，并且在她们被生下来后的前七年都分别在数间地下室的井里接受杀人训练和洗脑教育，之后与其他四个姐妹见面，并相互残杀。在最后完成的时候与其他姐妹相残存活下来的就是小比奈。也就是蛭子影胤想要的工具。” “什……么？”莲太郎和延珠都目瞪口呆。 “明白了吗？这就是我原本获得的杀掉他的理由。只不过在找到他以后又多了一个而已。” 曹书瑞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粘稠的杀意开始溢出，蛭子影胤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死！】 蛭子影胤立刻全力发动斥力领域的力量，并且举起双枪向曹书瑞射击。 曹书瑞感觉到了从全身袭来的压力，不屑地一笑。 “呵，奋起反抗吗？很好。若是你一点反意都没有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曹书瑞久违的用出了魔力放出。 本来，曹书瑞就已经能够仅凭的身体能力击杀蛭子影胤了，更不用说现在他还加以强化。 狂暴的力量蕴含在他那有些瘦弱的身体里，随时准备着奔涌爆发。 曹书瑞完全无视了向他迫近的压力，直接从向他射来的子弹的缝隙之间闪了过去，下一瞬就到了蛭子影胤面前。 曹书瑞的表情宛若寒冬，不带任何感情。 他一拳打向蛭子影胤的腹部，然后顺势打穿了他的腹部。 “这……怎么可能？！”蛭子影胤瞪大了眼睛，语气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鉴于你玩弄生命的行为，和把受诅之子人为工具化培养的做法，我决定以狂战士的方式，撕了你。” 曹书瑞的右拳就那么维持着穿过蛭子影胤身体的状态，固定住了他的身体。 接着，曹书瑞抬起左手，裹挟着启示录病毒刺穿了蛭子影胤的胸口。 启示录病毒立刻开始扩散，蛭子影胤身上开始浮现紫色的水晶。 “呃……库。”蛭子影胤吐出一口血。他的白色面具已经被染红。 “再见了。”曹书瑞轻声说道。 他毫不犹豫地向做扩胸运动那样张开了双臂，帮快要全身结晶化的蛭子影胤结束了痛苦。 而此时，一旁的蛭子小比奈的刀尖还没能触及曹书瑞的身体。 “爸……爸爸啊啊啊！” 小比奈直接跪在了地上，两柄小太刀从她的手中脱落。 她慌张地伸出手，试图抓住正在粉碎的水晶。但是，那些水晶飞快地粉碎成粉末，消失无踪。 小比奈的双手垂落。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地上，像一个大号布娃娃。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心痛，但是立场决定了他的做法。他不可能因为小比奈没了爸爸会很可怜，就放任她爸爸不付出代价，就放任小比奈继续跟着蛭子影胤去杀人。 所以，他不会后悔。 “她，就交给你了，莲太郎。” 曹书瑞从莲太郎身边走过，打开了那个铅制的箱子。 刚好够一人抱住的箱子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政府新研究的武器，也不是什么荷尔蒙之类的吸引原肠动物用的机器。而是—— 一辆破旧的儿童式三轮车。 看到这个，曹书瑞忽然想起了之前他曾经收集到的一些关于原肠动物的起源的消息——（我要开始脑洞了！） 人类想要探索基因的奥秘，想要创作一种融汇了所有基因的优点的“完美生物”。当然，如果是人类能汇聚优点，实现进化，那就更好了。 于是，由几个富商赞助，数十位世界顶尖的生物学家参与的“七星计划”就这么开始进行了。 他们进行了大量的实验之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幼年的人类女性更有可能在基因序列之中插·入其他物种的基因，并使其得到表达。 所以，他们从孤儿院中“募集”了大量的“志愿者”来参与实验的进行。 大部分的实验体都因为排异反应或者其他原因而引起了基因崩溃，最终导致了一个个小女孩化为浓水。 在这之中，只有十二名小女孩活了下来。 她们，可以说是最初的“受诅之子”。 她们具有数十种生物的优势能力，具有普通人类所没有的极强恢复力。 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旦她们开始表现特异性，不论原本是什么颜色，都会变成酒红色的瞳孔。 实验人员从她们体内发现了同一种新的细胞，并命名为【原肠因子】。 之后的事情就更加简单了。 配合实验的她们，体内原肠因子的侵蚀率不断升高，最终超过了50%，人类的外表和意识崩溃，变成了最初的原肠动物。 她们——不，应该是“它们”，从成型的一刻就开始扩散原肠因子，并且造成破坏。最终引发了被幸存者们成为原肠战争的事件。 而它们，也被用黄道十二宫的名字命名。 也因此，作为她们生前最喜欢的玩具，这辆破旧的儿童式三轮车，才能够将它们召来。 “哼、呵呵、哈哈哈……是吗。是这样啊。果然这一切，都是人类的咎由自取啊！” 曹书瑞在看到那个三轮车以后，突然大笑了起来，还说出了奇怪的话——这就是莲太郎和延珠现在的想法。 “好。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再让我看看吧。看看你们，究竟要怎样挣扎！” 曹书瑞神情一肃。 他肃穆地合上箱子，像是在送别，又像是在献上什么。 “你要干什么？”莲太郎见曹书瑞要带着箱子离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曹书瑞不会把箱子带回去。 “我？我要用这个【七星的遗产】，来做人类意志的最后一次考试。” 曹书瑞说着在莲太郎听来意义不明的话，提起箱子就消失了踪影。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不会吧！难道说……” 莲太郎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连忙站起来，跑过去抱起了小比奈。 “虽然我很不好意思这么说，但是，现在没有时间了。如果我想的是对的的话，我们可能要面对比蛭子影胤更加可怕的敌人。我们必须立刻回去了，延珠！” 第021章 集火曹书瑞 提着箱子，曹书瑞飞快地离开了三十二区。 他现在有些犹豫。大部分“被掠夺的时代”都是些失去了重要之物的可怜人，虽然他们迁怒于受诅之子的行为使他们和曹书瑞站到了对立面上。但是除非情况严重，否则曹书瑞是不会夺取他们的生命的。 但是，这七星的遗产，又让曹书瑞对人类的欲望有了一个更明确的认知。 特别是在当曹书瑞得知了“四贤者”中的人也不安分以后。 安·兰德利用受诅之子创造机械士兵。这条消息曹书瑞是有数的。毕竟缇娜·斯普朗特就是他所创造的机械受诅之子之一。 受诅之子本身具有着超常的恢复力，所以能够有极大几率挺过改造手术而不死亡，但是，为了能够进行手术，又必须用錵金属制作的手术器械才行。而因为錵对原肠因子的克制性，神经麻痹类药物会失去作用。 可想而知，被推上手术台的受诅之子们是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更何况，这之中还有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在手术台上的受诅之子。 就凭这一点，曹书瑞就已经打算给安·兰德判死刑了。他的行为，已经违背了曹书瑞的规则。所以，曹书瑞不会让他继续祸害下去。 而另一名“四贤者”，则是更加可笑。 阿尔布雷希特·格吕内瓦尔德，机器化士兵计划的前最高统辖负责人，“四贤者”中头脑最出色的人，即使是同为“四贤者”的堇也无法看懂其机器化士兵技术中一部份的蓝图。 如此才华横溢的人，居然看不清局势，在原肠动物还压在人类头顶的时候，去创建“五翔会”这种以统一天下为宗旨的组织。 人类随时都有可能灭亡，你们居然还想着争权夺利？还“好时机”？ 讲真，要不是他们派遣机械士兵来拉拢曹书瑞“入伙”，曹书瑞还真是不知道就连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当世头脑最强的科学家，居然还是个野心家。 曹书瑞在得知拉拢他的行为只是这一片的负责人的独断专行以后，就果断跟踪机械士兵摸清了他们在东京区域的老巢，然后引发启示录病毒来了个净化。 他们这些科学家都这样了，实权在手的野心家曹书瑞更是懒得数。 所以，曹书瑞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高层已经失望透顶。现在，他只想知道有多少平民是可以让他不失望的。 曹书瑞到东京区域外不远的一处密林里，将箱子打开，放置稳妥。随后，曹书瑞就感受到了数股远近不一的感知扫过这里。 “来吧，来复仇吧。虽然很抱歉，但我需要利用你，来见识一下人类的意志。” 之后，他拿出了孩子们还给他的帐篷支在500米外。 他要亲自在这里看着，以免出现意外。这个距离是他最大感知距离的一半，曹书瑞能够在混淆他人视线的同时，做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箱子旁边。 而且，他估计莲太郎已经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了。 【提示我已经给你了，考试范围也划出来了。现在，就等“考题”到来了。】 曹书瑞望着远处东京区域的方向，默默地想着。 此时的东京区域，已经由于莲太郎所带回来的消息，变成了一团乱麻。 菊之丞知道了曹书瑞说的话以后，居然差点没忍住笑。他立刻向圣天子提议通缉曹书瑞，并向民警了发布讨伐任务。 那天参与了会议的民警们，是重点委托对象，因为只有他们是见识过曹书瑞的实力的。 接受任务以后，莲太郎和木更都有些闷闷不乐。 “曹书瑞哥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木更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木更对这件事的想法倒是没有莲太郎那么复杂。因为曹书瑞在的缘故，紫垣仙一这位五翔会派来潜伏在天童家的管家并没有成为两人的监护人的机会，所以，也就没有人持之以恒的利用各种机会在木更年幼的时候加深她对复仇的执念。虽然她仍然没有放下复仇心，但是她的心并没有被复仇完全占据。 所以，现在的木更是更加理智、活得更快乐的，也是更健康的。她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在曹书瑞的强硬要求之下换了肾，治好了全身的病（曹书瑞在她睡着以后用了“恋人的绷带”）。所以，她现在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曹书瑞，更是无比信任。 所以，她不相信曹书瑞会是像菊之丞说的那样，想要毁灭东京区域。但是，她也想不出来曹书瑞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看着发誓要阻止曹书瑞的莲太郎，木更叹了口气。莲太郎太过相信他的“正义”，所以很容易被利用。只要符合条件，谁都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也因此，木更并不打算和莲太郎一起行动。她独自一人，带上了她从天童家带出来的宝刀——杀人刀“雪影”，前往三十二区。 曹书瑞根本就没有躲藏，他的位置就在那里，人人都知道。如果不是飞机攻击不到深处密林和原肠动物之中的曹书瑞（只是靠近侦查就被原肠动物打下来一架无人机），估计自卫队的人早就动手了。 而民警，也是在充分准备之后，才开始小心翼翼地进入密林。 而感人的是，就算面对的是曹书瑞，他们还是不选择合作，而是分头搜索，甚至他们遇到以后还能打起来。 他们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有受诅之子，曹书瑞之流说杀就杀。就算他吹嘘什么打破了“领域”，他们也只当做是虚张声势。毕竟曹书瑞做出了这种事，万一他其实和蛭子影胤是一伙的，那天是他们两人合伙演戏呢？ 虽然莲太郎说蛭子影胤已经死了，但是他好像是曹书瑞监护的孩子吧？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 而莲太郎，则是做好了使出全力的准备。同样是机械士兵，他觉得自己其实跟蛭子影胤也就五五开，所以，他面对曹书瑞，丝毫不敢大意。 在回避了司马未织对曹书瑞行为的疑问之后，他补全了装备，和延珠一起出发。 就这样，抱着各自不同的想法，各路人马，为了曹书瑞而前往三十二区。 PS：感谢书友【永夜归途】的2月票！ 第022章 习惯的力量 而此时，他们要找的人，正在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到来。 曹书瑞双手自然垂下，站在树顶上俯瞰四周。这一片土地的自然风光已经被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有小溪出现。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进入了曹书瑞的感知范围。 曹书瑞在树上移动，然后从来者的正上方跳了下来。 “咔嚓”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木更摆出了天童流拔刀术的架势，但是在看到来人是曹书瑞以后，就松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的姿态。 “哦？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会是你啊，木更。” “在你和其他人打起来之前赶到了吗……这真是太好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果然不是来动手的吗。我想也是。毕竟，以木更对我的了解，肯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我想知道，你决定把阶段五引到东京区域的理由。” “很简单。我需要用阶段五的原肠动物的进攻，来看看这个世界的人类的反应。是绝望，是反抗，还是自相残杀或者疯掉。亦或者最下等的，屠杀受诅之子。” 曹书瑞这么说不是没有理由的。在中东和南美洲发生过因为原肠动物入侵而导致的“大灭绝”。那个时候，当地的“被掠夺的时代”虽然每人都持有政府发放的錵制武器，但他们却没有把武器对准原肠动物，而是选择了射杀受诅之子，甚至包括那些正在前线作战的起始者。 曹书瑞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们都够胆冲向前线，居然没胆子杀原肠动物？ 种种负面消息，让原本对失去重要之物的“被掠夺的世代”还有点同情心的曹书瑞对他们的好感度达到了最低。 现在，他要借着这个机会，进行最后一次考试。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身上真的没有什么闪光点，那他就只好把人类和原肠动物一起处理掉。如果还是有“火种”的话，那就只清扫垃圾。 从实力上来说，曹书瑞对这个世界是处于支配地位的。因为启示录病毒已经完成了全球扩散。是生是死，只在曹书瑞一念之间。 事到如今，他的力量已经没有丝毫隐瞒的必要了，所以，他把自己持有的英雄的力量和家园的事情向木更大致的说明了一下，并且把他用七星的遗产揭露出来的真相也告诉了木更。 “是吗……是这样啊。”木更听完了曹书瑞的话之后，满眼迷惘的看着他。 “这种力量，简直就像是……神。” “是啊，你说的没错。空窗期已经结束了。我这个刚刚上任的【神】，就要开始审判了。” —————————————————————————————— 之后，木更选择了离开东京区域，前往家园。她虽然信任曹书瑞，可是，眼见为实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毕竟，曹书瑞所说的事情，已经颠覆了她对曹书瑞的认知。 而曹书瑞，则是像一个守关BOSS一样，一组一组的“迎接”前来击杀他的民警。 对这些民警，曹书瑞都是先把促进者完全控制住，然后慢慢地和小萝莉谈心。如果小萝莉的表现说明这个促进者是个好人，那曹书瑞就会放他们离开。否则，就只好做掉。 留下来的小萝莉都被曹书瑞用魔力冲击打昏，然后放到帐篷里。曹书瑞在木更离开以后，和家园里的孩子们通话说了这边的情况。所以，一会儿会有专门的小队来带走这些小萝莉。 “哦呀。这不是熟人吗。是叫伊雄将监对吧。” “哼！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记得住本大爷的名字。”将监将他的巨剑举在胸前，做出一副冲锋的架势。 “很好。你很幸运，正好在我的必杀名单上。将受诅之子看成是工具的你，是自己亲口承认过的，所以，没有问的必要，死刑呢。” 曹书瑞面带微笑地说出了这句话，杀意毫不掩饰。 听到这句话，不论是将监还是他的起始者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直到面对曹书瑞，将监才明白了什么叫有些敌人是你在面对的时候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的。 而且，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十几组民警被曹书瑞“询问”过了，所以他们其实也早有觉悟，但没想到曹书瑞这次居然不按套路来。 “哦？你惊恐也就算了。怎么连那边的小姑娘都这幅表情？” “其、其实将监先生他是个好人。”小萝莉——千寿夏世声调有些发抖的说道。 “好人？” “嗯。虽然将监先生是个很粗鲁的人，但是他平时都对我很好。” “他可是管你叫道具。对你好恐怕也只是为了保养道具罢了。”曹书瑞故意这么说，想试一试夏世的反应。 “不！不是这样的。虽然将监先生嘴上不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确实对我很好。” 夏世激动地反驳道。 “是吗。好吧，你们可以走了。”曹书瑞可以确定，夏世的表现没有一点被别人逼迫的成分。除非她宁可自己受折磨，也要和将监在一起。若真是这种情况，曹书瑞也管不着。 之后又有几对民警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教做人。除了伊熊将监，没有一个促进者能活下来。换句话说，全是人渣。 而且，不是机械士兵的促进者，很少有能够在武力上与起始者相提并论的。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组的起始者敢反抗促进者的暴行。 这是为什么呢？ 曹书瑞快要赶到家园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受诅之子过于年幼，她们的心智与力量并不匹配。她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直遭受的是粗暴地对待，年幼弱小的时候反抗不了，等到成长了，强大了，却又不敢反抗。 习惯是可怕的。这种惯性的思维才是施虐者最大的帮凶。 这种事例，让曹书瑞有一种既视感。 ——这和印度、泰国那边的训象者的方法如出一辙。 小象用铁柱和粗链子拴，而大象，只需要一根铁管和一根细链子就能拴住。 持有力量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如何去反抗。能够打破牢笼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勇气。 “好吧，既然你们自己出不来，我就把你们拉出来。审判之后，等回到永恒之地，我有的是时间来帮这些孩子矫正思想。” PS：感谢书友【污龙】的1月票！ 第023章 与司马未织的谈话 赶到家园以后，曹书瑞召集了所有待在家园里的孩子们。 “相信大家可能也都听到消息了。再过几天，就会有一只阶段五的原肠动物到达东京区域附近。届时，想必应该会有大量的原肠动物从我们附近经过。” 虽然阶段五的原肠动物一般都是单独行动，但是一旦开始有阶段四跟随，就会形成在后方远远跟着的“军团”。一旦巨石碑被击破，它们就会带来大灭绝。 曹书瑞站在一个搭建起来的台子上面，看着面前数量上千的受诅之子们。萝莉们数量虽多，但是都十分安静，展现出了与年龄不符的素质。 “虽说阶段五是我引来的，但那个理由纯夏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不相信我有说的那么强的力量也没关系，到时候你们会明白的。而现在的问题在于原肠动物群。阶段五本身肯定是冲着东京区域去的，但是跟着它的其他低级的家伙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强防备。” 听到这番话，几个似乎是负责这方面事务的小萝莉不禁皱起了眉头。按照阶段五身边的“军团”的规模来算的话，遭遇几千甚至上万只原肠动物都是有可能的。 “正如你们所想到的，来袭的原肠动物的数目可能是数千到一万以上。但是，以家园附近埋藏的錵金属的数目来看，除非是阶段五从这里经过，否则我们能遭遇到的原肠动物，其实不会比你们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多多少。” “所以，我们不能大意，不过也没有必要慌张。除了防御组以外的，都和平常一样行动即可。外出组回来以后，让她们先加入你们，暂停外出的活动。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团结一致，必能跨越。” 小萝莉们纷纷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曹书瑞点了点头。 “而且，若是有必要，我也会出手。”曹书瑞认真地说道。 在家园里住过几年的孩子和今天刚被带回来的孩子听到这句话后都安下心来。其他的孩子虽然半信半疑，但是看到那么多相信的人，也就当是多了一个帮手。 解散之后，孩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在谈论着原肠病毒的起源和阶段五的来袭。 出乎曹书瑞的意料，很多孩子在知道了阶段五诞生的过程之后，都十分同情它们，而不是害怕或恐惧。同时她们也很感激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的曹书瑞。 曹书瑞忽然有一种充实感和自豪感。他现在做过的事情，不论是哪一件，放到过去都是无法想象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执掌生杀大权，而且是他自己亲手取得的这一切。 但他的心情很平静。 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波动。现在的他，只想确实地把事情办完。 【是啊。我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呢？既然都到现在了还是没有任务，退出键也还没点亮，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个生存要求的世界呗。说白了，不就是让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吗。反正只要不违背“成为一名召唤师”的目的，系统是不会阻止我的。】 意志更加坚定，目的更加明确。曹书瑞的脚步也变得更加的踏实了。他不会再为没有任务而迷惘。他决定活出自己。 —————————————————————————————— “阿拉阿拉，这可真是稀客。顶级的通缉犯曹书瑞先生，真亏你居然敢孤身一人来到我这里呢。你就不怕我们把你抓起来？” 司马重工的会议室里，司马未织身穿和服，手执团扇，笑着看着面前光明正大的来到司马重工的曹书瑞。 “我估计你已经被发现了哦~东京区域的监控系统，为了防备原肠动物入侵，可是很完备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司马小姐。我只想知道你们司马家打算什么时候对天童家动手。”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打算引发大灭绝了，还会关心这种事？”司马未织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随后示意曹书瑞也坐下。 “大灭绝？不，我要做的才不是这种低效的事情。我要的，是观察社会动荡下人类的表现。如果合格，救下来也不无不可；如果不合格，我肯定会落井下石。” “听你这说法，难道……你有对付阶段五的方法？”司马未织眼睛一亮。 “IP排行前三的受诅之子都被认为有打倒阶段五的实力，那她们的共同点是什么，以你们司马家的情报网，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领域】？” “嗯。达到了【领域】的孩子，我家里有超过100名。” 曹书瑞语气平淡的说出了把未织吓一跳的情报。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然而这确实是事实。相信你也明白，有这种程度的武力的话，我即便是想杀光所有的阶段五，也是能做到的。” “何止是这样，有这种程度的武力，都可以征服世界了！”未织双眼放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啧。怎么又是征服世界。你们这些人，哪怕随时有可能被灭族，还是要紧抓权力不放吗？” 曹书瑞感到有些头疼。怎么就连16岁的孩子在得到力量以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征服世界啊？世界招你惹你了你们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形容一下强度嘛……”木更看出了曹书瑞的态度变化，连忙嘟起嘴卖了个萌。 “唉。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趁着阶段五接近，政府发出避难通告的时候动手，帮我把水彻底搅浑。” “那代价呢？让我们这么做，你又能给我们什么？” “首先，在民众恐慌的时候，你们可以公布天童和光对巨石碑粗制滥造的证据，激起民愤，利用舆论减轻推翻天童家的压力。这就已经可以算是不小的帮助了吧？而且，大战在即，你们军火商肯定生意兴隆，而这也是因为我招来了阶段五。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万一我们听你的话，失去了最佳的逃离时机，结果死掉了怎么办？” 未织的眼里有着一丝惧意和几分狡黠。 “是吗。那你想要什么？” “既然你家里有那么多到达了【领域】的孩子，我借来两个当保镖总可以吧？” 未织走到曹书瑞面前，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吗。你就对她们的力量这么好奇？你们那个测试系统，应该是1个成年人的战力算作一点来着？希望你们的数据不会爆表吧。” 曹书瑞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件事。 “对了，昨天在三十二区，我一直没等来莲太郎啊。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莲太郎啊……前天，他和延珠在回家的时候，似乎遇见了被警察带走的受诅之子。延珠不顾莲太郎的阻拦追上去，结果发现警察把那个受诅之子带到了废弃的厂房里，然后进行了枪击。” “等延珠和莲太郎赶到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快死了。虽然莲太郎立刻就把那个孩子送到了医院并且抢救了回来。但是，延珠还是因为这件事，而和相信政府的莲太郎之间发生了分歧。昨天，延珠前往外周区并失踪了。莲太郎只好放弃去找你而去找延珠。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是吗。看来，莲太郎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菊之丞而不是我吗。过去教给他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 曹书瑞听到这个消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PS：感谢“西行紫yoyo子”的2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 第024章 天蝎座袭来 话虽如此，曹书瑞还是很担心延珠的安全的。 ——什么？你说莲太郎？他好歹是个机械士兵，而且是个有专业知识的民警。在外周区和未探索区域，他的生还几率肯定是比延珠要高得多。 所以，在告别了司马未织以后，曹书瑞就回到了家园。只凭他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延珠。他还没能完成亚种启示录病毒的研究和改进。 所以，他需要借助蝙蝠因子的孩子的力量来寻找延珠。 —————————————————————————————— 在孩子们自告奋勇的报名之下，拗不过她们的曹书瑞只好同意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她们去办。 于是，数支由达到【领域】的孩子带队，拥有感知类动物因子的孩子作为核心的搜查队伍组成并出发了。 而纯夏则是和另一名孩子一起去司马重工当保镖。 曹书瑞则是留在了家园里，等待阶段五的到来。直到阶段五来临为止，他都可以专心地研究亚种启示录病毒。等成功之日，所有感染者都会被他纳入心灵网络。到那时，他才可以甄别所有人的阵营，然后做出选择。 而木更，则是加入了其中一支搜查队伍。她也很担心延珠的去向。万一遭遇阶段四，生还的几率就会很低。 ——————————————————————————————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第二天夜晚，阶段五的原肠动物就现身了。 东京区域已经完蛋了。大家都会被杀害。没有任何人能够得救。 ——这就是得到这个消息以后的民警们的想法。 木更和其他搜查小队的成员空手而归，但是延珠已经确定安全。 也就在这时，刚和延珠重归于好的莲太郎就被政府人员告知了这个消息。 圣天子派人联系他，是打算让他去消灭阶段五。因为他现在离“天梯”更近。 就在侵入东京湾的超规格体型原肠动物的头部冒出来的一瞬间，导弹和毒气弹，还有鱼雷齐射，可导弹和鱼雷仅仅对其造成了轻微的损伤，转瞬间就再生了。毒气使用的是世上最邪恶的VX毒气，可是吸入毒气的原肠病毒眨眼间就将成分解析，使身体具有抗性。而可靠的錵穿甲弹由于原肠动物的装甲过于坚硬被弹开了。 会议室里看到这一幕的政府人员陷入慌乱当中。 莲太郎从海港远眺东京湾的地平线。在这深夜里确实传来了光亮和细微的类似于爆炸音的声音。战斗已经打响了。 从刚才开始，已经无人回应的电话里传来了陷入半癫狂状态大吼大叫的声音，人们在相互怒吼。出现出逃者也许只是时间问题。 “全都玩完了吗？东京区域已经没得救了吗？” 莲太郎紧紧合上眼睛像是在祈祷一样等待圣天子的回答。 圣天子很快就发出用如同往常一样凛然的声音。 “现在放弃还言之尚早。还有一个——唯一一个可行的办法。” “这是剩下的方法？要、要怎么做？” “这里能看得见你和你的搭档。答案就在你的东南方。” 听完，莲太郎扭转头。然后领悟到她的意图，不禁愕然。 两根一点五千米长并排铺设的轨道，以仰角七十度贯穿天空，伸入稀薄的云中。从这里望去，由于云雾遮挡看不见它的顶端。 那是原肠动物大战末期的遗物——虽然已经完成，但终究连一次试运行都没进行过就被迫连同阵地一起弃置，见证了战败之日的超巨大兵器。 通称“天梯”。 别名线形超电磁投射装置——能够将直径八百毫米以下的金属导弹加速至亚光速射出的轨道炮模块。 曹书瑞之前曾经看到过它的资料。除了感叹“人类在危难之际还真是能造出黑科技来呢”以外，倒也没别的想法。 这种连试运行都没有过的武器，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呢。 “你们两人离目标地点最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能由你来干，里见君。” 设施的电灯在莲太郎两人走进时突然间同时开启。 通过本土方面的送电网，时隔十年输入电流。 由于极其粗大的电缆被埋设在地下严密地保护起来，因此没有遭受到在地面肆虐的原肠动物破坏，十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够经得起运转的压力。 设施建造在略高的山顶上，周围是广阔深邃的森林。 设有铁丝网的纯白围墙，仿佛在用全身显示出拒绝一样森严的耸立在此，可是非常遗憾，它并没有考虑到具有兔子因子的少女的跳跃力。 延珠背着莲太郎一下子就越过了围墙进入到里面。 两人在空中一瞬间看到了设施的全貌。在无数根支柱的支撑下，巨大的天之梯子底部，以及在它旁边直径估计有百米的圆形物体——那恐怕是电力储藏相关的某种装置——连接在一起。 可是，与恢弘的轨道炮模块相比，毗邻的研究设施还没有莲太郎所在的勾田高中校舍来得大。 莲太郎望了一眼传送到手机上的设施内部图，马上就弄清其中的奥妙。 设施呈蚁巢向地下延伸，冒出地表的建筑物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里见君，请快点。”圣天子的声音里也难免带上了焦急的色彩。 莲太郎和延珠并排在设施内狂奔。或许是为了防止被游击队占领，设施内部错综复杂。 他们所要寻找的房间在地下二层。莲太郎在地图和圣天子的引导下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中央电算室。 圆顶构造的内部非常开阔，各处都放置了电脑。弯曲的巨大EL显示器就在他们的正面展开，令人吃惊的是它已经被弃置了十年却一尘不染。 莲太郎就像用全身冲撞一样飞扑到位于中央的控制面板上，将连接外部的端子拉出来，连接到手机上。紧接着被要求输入的二十位数密码，让莲太郎感到着急，可隔着电话传过来的，圣天子澄澈的声音里没有一丝迟疑。 电话里传来了他人细微的声音。看样子在这场混乱中圣天子最终成为作战责任人。这样的话，那些防卫省的官员，究竟有什么用呢？ 主机轻而易举地就通过了密码，然后读取绿色的进度条，连接完成。设施和总部之间开始传输数据。 “埋设在地底的无人变电所的电力供给没有异常，电网也没发现异常。保存液态氦用的杜瓦瓶没有异常。能行。发射步骤全部由我们来进行。” 在对方掌握设施状态的期间，莲太郎感到忐忑不安。 圣天子的声音离得很远。而且向总部传输的进度条行走得很慢。最初以为或许是因为数据量大，可似乎是电波状况的问题。然而这是为什么呢，借助于卫星的电话不在信号范围之外，所以莲太郎找不到数据交换变缓的理由。 莲太郎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旦现在与圣天子的联络中断了就全完蛋了。 就在进行期间设施内的亮起了警示灯，女性的合成声音响彻设施之内。 “从现在起，开始启动线性超电池投射装置。位于超传导飞轮电力储藏系统的连接部工作人员请立即避难。步骤，进入第一阶段。现在开始填充能量。” 显示器的右端显示出圆形的计数器，表示出填充率。 明明没有触碰到的触控屏画面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被点击和移动。这是因为总部在进行远程操作。 内藏在操作面板上类似于操纵杆的东西突然间立了起来，紧接着就被看不见的手用力地拉到前边，又推了回来。具有节奏感的动作简直就像在给车换挡一样。 莲太郎咽了口口水。事到如今他才领悟到这既不是谎言也不是玩笑，而是现在正在上演的是东京区域的生死关头。 突然间莲太郎和延珠感觉到脚底下传来一阵发出地鸣的冲击，当场踏空了脚步。 望向切换到正面显示器上的影像，只见固定在仰角七十度的“天之梯子”的基部一边发出轰鸣声，一边缓缓地动了起来。 但它的动作十分缓慢，仿佛想要原地踏步一样。 不一会就保持住与地面几乎水平的距离，然后安装在左右两根巨型轨道下的三脚架，共计六只“脚”以骇人的速度打入地面，将大地凿开，削平了一座小山丘之后停了下来。这是为了防止射击的反作用力而打下的爪子。 “切换为在线模式，与卫星连接信息。‘CYCLOPS’系统启动。主显示器显示目标。” 三面显示器的正面马上切换过来，看见映照在上面经过放大的图像，莲太郎差点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那具身体里面到底吸收了多少万种生物的遗传因子啊。 深褐色布满龟裂的皮肤上就像弭患天花一样长满了疙瘩，疙瘩上面又长有凸起状的物体。共计八根长有倒刺的镰刀状异形物体从脖子、脑袋、右眼等地方破皮而出。 头部异常肥大，鸟喙状弯曲的物体从嘴角突兀地冒了出来。仅存的左眼小得可怜。 它是一只以双脚行走，外形骇人的巨人。 按照缩小比例来说巨人将近四百米高。它一边剥开海水前进，一边用镰刀状的触手不耐烦地将撕破夜空飞来的导弹挥开。迸发出的爆炎将周围的海水蒸发。然而，却看不见它受到明显伤害。 延珠愕然地望着显示器，然后脸色苍白地回过头望向莲太郎。 “莲、莲太郎，那是？” “那就是阶段⑤，别称天蝎座。它就是十年前将世界搞得一团糟的那群家伙中的其中一个。” 第025章 天蝎座退场 莲太郎紧紧捏紧拳头，望向让人毛骨悚然的天蝎座的身躯。 在海里游泳的鲸鱼一旦被打上岸，就会被自身的重量所压垮。数倍于鲸鱼的巨大躯体就更不用说了。 这副光景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这一只身体被改造成能够支撑自身重量行动的原肠动物的硬度，究竟有多强啊？恐怕比之前存在于地球上的一切物质都要坚硬吧。 这样一来，就不可能用既有的兵器将它杀死。 天蝎座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它将生长在全身的触手垂直竖起，将它那巨大的喙指向天空。 “咻哦哦哦！！！！” 仿佛全日本的大气都被怪物的尖叫所撼动一般的爆表音量。就连待在家园里的曹书瑞和木更都听得十分清楚。 哗啦哗啦，地鸣一般的震动让整栋设施摇摇晃晃，让莲太郎冒出了一身黏糊的汗。 咆哮声中，带有愤怒。 莲太郎的牙根咯咯作响。就连发出悲鸣的功夫都没有。 “你在听吗？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啊里见君。” 圣天子的一声呵斥让莲太郎吓一跳回过神来。她的声音里，也带有无法抹去的焦急和烦躁。 “里见君，你冷静的听我说。出大·麻烦了。枪膛部分没有装填錵穿甲弹。”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座轨道炮没有能够充当子弹发射的东西！那也就是说这样一来……就用……不了。可是……分……保……” 圣天子的声音突然间变小到没法听清。莲太郎不明就里地将手机用力贴在耳边。 “圣天子大人？圣天子大人？这是怎么啦！圣天子大人！” 莲太郎左右张望，突然间飞扑到面板上凝视画面。他感觉到血色一下子从脸上褪去。不断收发数据的指示条就在刚才忽然停了下来。数据的接受和发送都停止了。 “现在，你们那边无法接受这边的远程操作……肯定是因为超传导……磁场的影响……之后只能由你来……里见君……” 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莲太郎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里见君……世界就……拜……拜托你……” 传来了噗嗤一声，通话中断了。莲太郎用惊愕的眼神望向手机。 紧接着一股寒气包裹住莲太郎。但最糟糕的事态还不止于此。 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莲太郎抬起头，只见显示在左边显示器上的状态栏画面就像发了疯一样变成一片鲜红。 “发现电力储藏系统的冷却剂流出。请立即停止试验。重复。电力——”在此之上又传来了合成声音。“射击管道装置‘UNTAC’未启动。请选择重新启动或中止实验。”“轨道炮发射角度，与水平点相比正一度，能量填充率百分之八十八。” 莲太郎强行做出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可以让发射就此中止。虽然不清楚冷却剂流出会对发射造成何种程度的影响，可是从状态画面上看流出速度非常缓慢。大概能够发射一次。 然而与此同时莲太郎也非常清楚。 ——如果打偏了那可就玩完儿了。 莲太郎做好心理准备。 他慢慢张开紧握住的拳头，确认五根手指的活动。 莲太郎将右边黑色的义手笔直伸向正前方，将手指部分想象成箭头，紧紧并拢在一起。 他用左手摸索肱骨的内侧，原本上三头肌覆盖的地方，顺利地摸索到按钮，然后按住按钮将手腕朝逆时针方向旋转，就这样“把右手拔了出来”。连接部发出噗嗤一声分离开来，莲太郎的右手肘以下的部分被卸了下来。 莲太郎注视了一会儿断面上的神经连接端子和隔热材料、缓冲器等。 他马上将和控制面板相隔甚远，与枪膛部分相连接的万用螺丝拉开。莲太郎将刚才取下的自己右手腕安装在上面然后按下关闭按钮。右手腕被送往枪膛部，上锁。 “莲太郎，难道您？” “没错，将我的右手当成子弹来使。超錵金属应该没有问题。” 就像在印证莲太郎的想法一样，计算机进行的成分分析结果显示了出来。上面显示，这种素材最多能够承受光速约百分之五。 “射击管制装置依然没有回应。启动手动触发器控制系统。能量填充率百分之一百——可进行发射。” 从控制面板有升起了一个类似于操纵杆的东西。那不过是在棍子上附上一个类似于手枪扳机的东西而已。莲太郎就像在祈祷一样紧紧握住那个东西。 计数器显示出百分之一百的数值不断地闪烁。数十亿特斯拉瓦的强大能量聚合体在寻求爆发口而使得整座设施摇摇晃晃。 让子弹自动命中目标的射击管制装置没有反应，那也就是说莲太郎必须手动让子弹命中目标。 ——那是不可能的。 莲太郎紧紧合上眼睛。 从这座位于房总半岛的设施到位于东京湾的目标将近五十公里。 在这个只要能够命中一千米之外的目标就能被称为绝技狙击的世界里，虽说目标巨大但要怎样才能命中五十公里之外的目标呢。 用手动的话——命中概率连小数都没有。 屏幕上显示出，火线已经杀到正要登陆东京湾的天蝎座面前，巨人与自卫队正在水边展开攻防战。 即便在夜里依然可以看见，守护东京的漆黑巨石碑群无言地伫立在后方。 就在此时，天蝎座高速挥动特别长的触手镰刀，将密布在海岸的炮台和导弹井一举扫平，卷起了滚滚的沙尘和岩石。莲太郎明白，战局已经开始转入令人绝望的状况了。 脑内重新响起了天蝎座那充满憎恶的嚎叫，莲太郎用力握住棍子几乎要将它捏坏。 他用衣服拭去握住棍子的手上的汗。 冷却剂流失的警报声刺穿耳朵，让人感到烦躁。简直就像在催促他快点决定。 莲太郎听到自己的喉咙发出了剧烈喘息，他咬紧牙关。 不能让那只生物，踏上东京区域的土地。如果在这里放弃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才战斗到今天的呢？ 而且，绝对不能让曹书瑞的计划得逞。东京人民，就由我来保护！ —————————————————————————————— “【天梯】果然不负它的名字。看那光芒，木更。灼热而炽烈，难怪当时的人们把它看做是最后的希望。” “……天蝎座，就要被消灭了呢。”木更看着天梯，忽然说道。 “怎么？听了我的话以后，开始同情阶段五们了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听着因为人类而变成怪物的孩子们那充满了憎恨的叫声，总感觉很难受，又有一种像复仇一样的快意。” “呵。这很正常。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人类既然敢向未知出手，那就应该做好觉悟。自古以来，科学的先驱者，又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发现的东西受伤、患病的？现在只不过是玩的大了一点，赔上了全人类罢了。” “这话说得也太冷酷了吧。”木更看向曹书瑞，但曹书瑞的脸上毫无表情。 “这可不是我冷酷。而是膨胀的欲望带来的必然的末路。当然，你要说成是运气差我也没意见。虽说手段确实肮脏，但是一旦成了，也确实能引领全人类进化。想想受诅之子们吧。如果能获得这种力量，还不会变成怪物，那么，不过是几百条人命的代价，那些统治者会在意吗？” “……无法反驳呢。”木更低下了头。她的刘海遮住了脸，表情无人可见。 而曹书瑞，虽然感知到了木更的动作，但是他依然望着天梯。 “别去想那些了，别人的想法你又改变不了。只要坚持自己就好。转换一下心情，看个烟花吧，木更。” “嗯？”木更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曹书瑞 “看，【天梯】就要发射了。虽说是这个距离，直视的话还是有可能伤到眼睛的。但是，这一定是一个漂亮的烟花。复仇的执念将被终结，这对她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木更不满地裂成八字嘴盯住曹书瑞。 “我可没说你。你的复仇，我还是那个态度。我不会赞成，也不会放任你沉溺下去。” “……所以，你就让司马未织那个家伙来向我炫耀吗？” “蛤？” “那个小妮子，一副【看吧，我才是受重视的人】的口气。要是她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又去找她了啊！而且，有【天童家】的犯罪证据居然不给我……” 木更本来是情绪激动的，但是她越说越委屈，声音也低了下去。 ——这样子，就好像她才是跟你亲近的人一样了啊！ “唉。如果我直接给你的话，你会怎么做？直接以证据作为条件，挨个把仇人叫出来决斗？” 曹书瑞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木更的脑袋。 “如果是未织拿着这份资料的话，能打垮整个天童家。到时候，你想找哪个不行？” “看吧，都直呼其名了！”木更不忿地说道。 曹书瑞脸颊一抽。原来重点在这里吗？ 就在木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她。 远处，由天梯发出的光柱就像赐予祝福一样将沿途的一切都包裹在里面。 在曹书瑞用虚空做出的滤镜之后，两人只能看到地形被轻易地改变，就像是直接挖去一部分那样。 被直击的巨人，庞大的身躯迅速地解体，就像融化了似的。 除了最初的轰鸣声以外，两人听不到任何声音。声音的传播被拒绝了。没有任何的波能在这光的洪流面前保持原样。 第026章 我陷入了沉思（严肃脸） 肆虐的光亦有尽时。 很快，一切就都归于平静。 木更在外界平静下来以后，立刻朝着天体的方向跑去。 “要去接他们吗？”曹书瑞问道。 “嗯。执行这种作战的话，估计【天梯】里面只有莲太郎和小延珠。两人的处境恐怕不会太好。” “我……好吧，那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本想说“我和你一起去”的曹书瑞，忽然感知到有孩子带着一个虚弱的气息接近了家园，所以他只好改口。 木更点了点头，就立刻出发了。 而曹书瑞，则是去看看那个虚弱的气息。 跟孩子们打过招呼，曹书瑞开始查看那个身上满是撕咬后留下的齿痕和体液的小萝莉。 破损的衣服上满是血迹，而且身体已经开始不自然的颤动。 “这是到达临界点了啊。” 曹书瑞立刻做出判断。 来不及去顾及小萝莉的身份，曹书瑞迅速给她植入了控制原肠病毒用的1号亚种启示录病毒。 随后，曹书瑞使用技能，从虚空中拽出一根长长的绷带，将小萝莉缠绕着漂浮起来。 小萝莉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已经开始变异的部分也被压制回去。 这时，曹书瑞才看清她的脸庞。 “千寿夏世……吗。要不要这么倒霉？明知阶段五会来还在未探索区域晃悠？” 想不通的曹书瑞把小萝莉交给孩子们带回去，随后朝着木更离开的方向追去。 没过几分钟，木更就已经进入了曹书瑞的感知范围。 “舞者的鞋。” 曹书瑞的双脚立刻被蓝色的虚空所构成的鞋子包裹，身体以超音速飞起，冲向木更。 在接近木更的时候，曹书瑞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粉色的护盾，帮助他完成了减速，同时，虚空组成的鞋子也消散了。 “……”木更一脸看怪物的表情。 曹书瑞则是微微一笑，拉住木更的手就开始继续前进。 一路上，所有的原肠动物都被曹书瑞释放的杀气所驱赶。两人直到把莲太郎和延珠送回东京区域都没有遇见一只原肠动物。 “昏迷是好事啊，莲太郎。若是被你看到家园里的孩子在天梯周围清理那些被吸引来的原肠动物，为了孩子们的安全，我恐怕不得不对你出手了呢。哪怕不能杀了你，也得让你变成不能泄密的状态呢。唉，如果你是我这边的人就好了。只可惜，你仍然深陷正义，无法自拔。” “像孩子们的家园这种在你看来反IISO、反人类的地方，是肯定要被纠正的吧。所以，我们成不了战友，只能是敌人。” —————————————————————————————— 只是，曹书瑞在回程的路上，似乎是在想着一些什么事情，有些走神。木更虽然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因为一直被延珠缠着，所以也就没顾上。 实际上，曹书瑞已经将2号亚种病毒准备好了。 启示录病毒要改进也太方便了点。只要曹书瑞以王的身份表明意志，就会有病毒开始向着这个方向变化。 曹书瑞之所以走神，就是因为他在天梯的位置，看到东京湾那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毕宿五。 这位被高中生们亲切地称呼为“必修五”的阶段四原肠动物，是少有的集团行动的原肠动物。 2号亚种病毒直接勾连心灵，形成心灵网络。虽然不能进行心灵控制，但是通话还是能做到的。用意志打垮别人，把对方变成白痴也是可以的。 所以，曹书瑞以司令塔的身份和召唤师的坚定意志，想要驱使只有本能存在的原肠动物易如反掌。 毕宿五在曹书瑞的驱赶下，带着它的军团笔直地朝着东京区域前进。 在夜色的掩护下，沉浸在胜利中的东京区域，没有人发现这群狩猎者正在缓缓逼近。 —————————————————————————————— 夜色下，曹书瑞正在望着月亮静静地思考。看了白天圣宫举行的授勋仪式以后，曹书瑞感觉有些滑稽。 虽然圣天子满脸胜券在握的表情，但是她身边的辅佐官，已经换成了司马家的人。 虽然天蝎座被击杀，但是这种靠着运气实现的只有一次的奇迹并不能给予人们多少信心。 所以，当司马家开始公布天童家的罪证时，人民的怒火宛如海啸，直接淹没了天童。 圣天子迫于压力，只好做出表态。菊之丞也被迫辞职。 若是平常，这件事绝对牵扯不到他。但是，在阶段五余威犹在的现在，人们宛如惊弓之鸟，自然是选择把所有天童都一棒子打死——就像他们对受诅之子做的那样。 ——人类，究竟是什么呢？ 会说话，双脚行走，穿衣服。 然而这都不能成为人类的证明。 而人类遗传因子的数量，了不起只有苍蝇的两倍。 ——那么，“被诅咒的孩子”又是什么呢？ 室户堇说，她们是“充当人类和原肠动物之间的信使，神的代理人”。 圣天子说：“她们是可能性。” 天童菊之丞说过，她们是“将这个世界夷为平地的恶魔”。 人类似乎曾经在地球上所向披靡，享受顶峰时期。但那伴随着原肠动物的出现宣告结束。 在这个幸存下来的人类中约九成，可以说都是潜在的对受诅之子差别对待者的末世，由于遗传因子被污染，就算进行亲子鉴定也会被判定为外人，因而被抛弃的孩子不断增加。 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被抛弃在黑暗当中，在东京区域的一角凑在一起，只在一心乞求被爱的孩子们。 降临在她们身上永无终止的差别对待。无法消除的遗恨。她们的存在仅仅是带给人类新的阶级差异吗？ “唉……” 曹书瑞静静闭上双眸。 蓝原延珠那晚对着木更自豪的说过，“妾身是人类！” 她们才是打破人类的壳，从更高的地方俯瞰世界，赋予那些因为人种、宗教、语言的壁垒而相互杀戮踏上毁灭之道的人类，崭新视角的“新人类”。 她们的存在绝对不是虫子。 那么，与这个进化的潮流背道而驰的“被掠夺的时代”，在再一次面对与原肠动物之间的战争的时候，又会表现出什么姿态呢？ 死于奇迹的阶段五，没有给他们一个作答的机会。 那么，裹挟军团而来的毕宿五，总该是够分量了吧。 第027章 事态发展 莲太郎在醒来以后，被延珠告知自己是被曹书瑞救回东京区域的。 他很高兴，好像天空都亮了起来。 “看来，哥哥还没有迷失的太深。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引来阶段五，又杀害了那么多民警，但是他又救了我和延珠。可是他为什么又离开了？就算会被政府审判，有拯救了东京区域的我来求情的话，最多也就是关个几年也就放出来了，到时候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啊。” 听到这话，延珠不禁翻了个白眼。 【还好没告诉莲太郎大胸女也在他那边的事情。莲太郎真是的，还没想明白吗？】 如果让曹书瑞知道了莲太郎的想法，肯定会恨其不争。曹书瑞没想到，莲太郎都已经因为自己对政府的盲目信任而差点失去延珠了，还是没能学到教训。而且，他从未想过去了解曹书瑞为何这么做。 自从三年前认识曹书瑞开始，他就对曹书瑞有一种疏离感，总是下意识地不愿意让木更和曹书瑞单独相处，对曹书瑞的事也不愿意主动了解。 所以，他对曹书瑞了解的还没有木更多。 而且，曹书瑞可是引来了阶段五的罪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可能求得了情的吧。 就在莲太郎还深陷正义，想着如何说服曹书瑞回来自首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希望这不是我的错觉吧。最近，只要是这种圣宫的电话打过来，就一定没什么好事。” 莲太郎的手心有些发汗。他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接通了电话。 —————————————————————————————— 因为事态过于严重，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圣天子决定亲自去天童民间警备公司和莲太郎面谈。 “里见君下午好。天童社长不在吗？” 圣天子一如既往，身穿有如婚纱的白色礼服，单手拿着有蕾丝的阳伞。 “社长她在我和搭档失散之后就失踪了。”莲太郎的声音有些低沉。 他很担心木更的安全。 “那可麻烦了呢。阶段五刚被击杀，现在又面临了事关国家存亡的非常事态。我有事要拜托你。” …… “圣天子大人，让我确认一下。再过六天，巨石碑就会倒塌，原肠动物也将大举入侵，东京地区会感染爆发然后毁灭吗？” “如果不采取任何对策就会那样。” 莲太郎看着摊在玻璃桌上的巨石碑白化照片，以及让人忍不住想移开视线的恐怖原肠动物头部照片。 圣天子轻轻说道： “无论如何，再过几天就可以从远处目视巨石碑的白化现象。如今在毕宿五的号令下，巨石碑外面集结大量的原肠动物。预测最后将有两千只。” “两干只！别开玩笑了！……太夸张了。一旦巨石碑彻底坏掉，内部的大家都要死了。东京地区会被全灭。这次不同于阶段五，这么近的距离，哪怕天梯还能用也无济于事了。” “为了不发生那种事，我们正在尽全力努力当中。” 莲太郎以手撑着下巴： “不过，为什么会是毕宿五？” 圣天子慢慢摇头： “我也不清楚，现在正在调查中。” “咦？那是怎么回事？” “你对毕宿五的事了解多少？” “呃——记得是很早就确认的阶段Ⅳ原肠动物，在原肠动物大量肆虐的十年前，它以亚洲为中心四处活跃吧？” “那么你知道为何要给它毕宿五这个识别代码吗？” “……毕宿五是每次都与阶段五金牛座一起现身的古老原肠动物。金牛座是采取集体行动的少见阶段五原肠动物，而毕宿五就相当于它的左右手。因此才以金牛座当中最亮的星星——毕宿五作为识别代码。” 圣天子点头回应： “正是如此。在十一只黄道带原肠动物中，目前已有三只确定消灭。一只是被里见先生打倒的天蝎座；一只是被德国起始者，目前IP排行第二打倒的处女座。至于最后一只，曾被认为所向无敌，带给人类恐惧的金牛座军团，已经确认由目前IP排行第一，世界最强的起始者消灭。然而最重要的是毕宿五属于完全体，而非阶段五。” 莲太郎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啊”了一声。 “是的，里见君，除了黄道带以外的所有原肠动物，在巨石碑磁场的影响下，本来是绝对无法进入巨石碑内侧。” “不过毕宿五确实成功攀附巨石碑并注入侵蚀液然后撤退……” “是的。说来惭愧，此事是因为承包者天童和光在建设巨石碑的时候在錵里参入混合物制造廉价的巨石碑，把多余的经费中饱私囊。混合物会导致錵的纯度下降，制造原肠动物厌恶磁场的能力也会低落。这么一来，只要是够强大的原肠动物，就可能撑过弱化的巨石碑磁场附着上去。” “可恶！这种事竟然也能做得出来！” “……可惜我们似乎已经没有将他绳之以法的机会了。昨天晚上，天童家有数名成员被发现死于各自擅长的武技的道馆之中。在道馆中，警方还发现了生死状。签署的另一方就是木更小姐。而公证人的名字，则是每一名死者的秘书和曹书瑞。” “！！……木更她，还是完成了复仇吗……而且还是和曹书瑞一起……” “先不管这一边，毕宿五的事情目前更加急迫。” “是啊，必须先解决这边才行。” 莲太郎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圣天子大人，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圣天子静静地喝口茶之后抬起脸来。 风铃又响了，当中的空档还能听到室内空调系统的运转声。 “我希望里见先生组织『辅助部队』。” “辅助部队？” “唉。看来里见君在考取民警执照的时候并没有好好听讲呢。政府采取紧急措施时，可以让民警加入自卫队运作。辅助系统就是指部队底下的民警分队系统。” “分队系统？所以我要与其他人组队战斗罗？” “就是这个意思。”圣天子点头同意，并且接着说下去： “辅助部队除了队长以外，上头还设置军团长统率指挥。也就是说与『曹书瑞恐怖攻击事件』时的委托形式截然不同。 现在我们正在召集主要的民警公司组织大规模的民警部队。我希望里见先生也以民警分队队长的身分募集成员，一起参与对抗原肠动物的决战。 里见先生，制作与搬运替代巨石碑的工作，最快也要九天。从巨石碑崩坏至替代巨石碑建造完成的这三天，我希望里见先生你们能迎击由崩坏防线入侵的所有原肠动物。” 圣天子将手交叠放在膝上，挺直背脊： “这么突然的要求一定会令你感到混乱。不过拜托了，里见先生。为了国家，能请你再次贡献你的力量吗？” PS：感谢书友【卖萌无罪】的1月票！ 第028章 引导舆论果然是搞事情的最佳手段 “嘿，还想在观望一下嘛。情报网倒是比谁都厉害啊，五翔会的人。” 看着电视上【大阪区域的统治者齐武玄宗推迟了原定于下周进行的到达东京区域的会谈】的新闻，曹书瑞不屑地笑了笑。 之前全灭五翔会的据点的时候，曹书瑞得到了不少情报。其中就有各个地区最高负责人的代号。 在经过资料对比和查证以后，曹书瑞总算是确定了其中几个人的身份。比如齐武玄宗。五翔会大阪区域的五枚羽最高干部之一。 “是打着看光东京区域所有底牌的算盘吧。这种统治世界的游戏，还真是玩的开心啊。” 曹书瑞此时正一个人走在东京区域的街道上。因为他并没有在电视上被通缉，所以普通民众是不知道他是谁的。 他刚从司马重工的总公司里出来。 这一次他来，一是为了确认一下合作的成果，而是来“续约”的。 条件是让司马重工提供一些重武器和针对原肠因子定制的特种武装，只要普通金属制的就可以。 而代价，则是让给未织当保镖的两只萝莉在当一段时间。 虽然不知道曹书瑞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未织还是高兴地答应了。 他们武器商渠道可是很多的。像毕宿五来袭这种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他们。 所以，十分欣喜的未织还直接冲上前抱住了曹书瑞，这让曹书瑞十分尴尬。 身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虽说我没有永远只爱艾伦一个人的觉悟，但也不是没有原则的啊！咱们一共才见了几次面你就抱上来了啊！ 看着旁边纯夏和另一只小萝莉那鄙视的眼神，曹书瑞只觉得好像心脏中了一箭。 眼看未织大有再说几句就要亲上来的架势，曹书瑞表情和语调不变，但是迅速用社交语句结束了对话，摆脱了她，步伐勉力维持着沉稳离开了。 “啧。要不是你的身体有些微的颤抖，你这演技简直就能拿奥斯卡奖。司马家的老头子真能搞事情。我都是通缉犯了还让自家的孙女接近我？” 其实是曹书瑞想错了。这事是未织自己的主意。 曹书瑞离开以后，未织脸上的红润也迅速褪去。 “哼~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嘛，和他做过的事情完全对不上啊。真不明白，我都这么做了他为什么还能无动于衷。难道我和木更比就这么没有魅力？” —————————————————————————————— 『「受诅之子」终于干出这种事了……』。 第二天，在外周区实验了一晚上2号亚种病毒的曹书瑞一早就在东京区域的街上听到了新闻的声音。 和他一样听到的行人也纷纷驻足观看。 身在现场的外景记者正与摄影棚内的评论来宾交谈。 记者双手握着麦克风，以极为认真的模样瞪着屏幕外的人。 画面右上的字幕以粗犷的书法字体写着『「受诅之子」的犯罪，活动家惨遭杀害！』。 事态愈发紧张，已经到了不需要怀疑的地步。 整理记者的发言，在日本有近十万名会员的反「受诅之子」秘密组织——「日本纯血会」东京地区分部长的尸体，被人发现出现在东京地区第二区离自家数公里北方的公园。该公园是年轻不良分子的聚集场所，起初认为是他们做的，但是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根据目击者的证词，死者是被貌似外围区出身的小孩集团袭击，在对峙中脑部强烈撞击楼梯扶手。头骨盖碎裂，因脑挫伤死于移送的医院。死前也确认被害人身上有割伤之类的外伤。 「日本纯血会」是集结许多政治家与各地区领袖的巨大组织。针对这个事件，会长发表要强烈谴责野蛮残暴行为的声明。 女记者根据目击者的证词，一边在事件现场的公园走着，一边以认真的模样将传闻说得活灵活现。 有礼貌的她遵守新闻规约，全程使用敬语。 然而除此之外，她以各种难听的话语贬低「受诅之子」。 “看看，赤鬼都做了什么好事情……” “它们怎么还有没被看管起来的啊？IISO和民警的人呢？政府呢？都不管事了吗？” …… 众多辱骂的语言开始发酵。 曹书瑞看了以后，感到好笑似得抬手扶额。 “interesting……语言的力量果然强。连传闻都说的和真的一样。全东京区域的受诅之子除了民警以外已经全部被带回家园了。昨晚我试验病毒的时候，虽说人在外周区，但是整个东京区域都在覆盖范围内。单独活动的高能个体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那么问题来了，把锅甩给受诅之子，是想搞什么事情？是正好有意外所以借题发挥？还是宁可牺牲分部长也要打击受诅之子？” “不管怎么样，看来答题已经开始了。那么，我也要赶紧找个VIP席位，好好看戏才行啊。” 说着，曹书瑞眼睛微眯。 【这个事件，会让舆论发生巨大的转向。看来，就算菊之丞下了台，他也有一百种办法让《原肠动物新法》通过不了啊。这么一看，圣天子还真是和傀儡一样。虽然是统治者，但是手底下的人，不是司马家的，就是天童一脉的暗线，在“天童”表面上退出政治舞台的现在，她身边还是没有自己人。】 很快，这件事情的影响就被落实。 参议院本来要通过的圣天子重要政策——尊重「受诅之子」基本人权的「原肠动物新法」遭到废弃，取代而之的是好像事先准备妥当的「再度认定『受诅之子』会将原肠动物病毒传染给人的危险与对策」法案，提出之后交由众议院通过。 这项法案俗称「户籍剥夺法」，当立案并且正式施行的瞬间，延珠等受诅之子的户籍与国籍便受到剥夺，处于日本国宪法的保护之外。这是个非常残酷的法律。 距离巨石碑的崩坏只剩下四天。 距离上次的报导已过数日，事态不但没有平息，反而往更棘手的方向发展。 至今为止累积的怨恨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被掠夺世代」加紧展开行动，看来恨意相当根深蒂固。对「受诅之子」拥护派的圣天子也有所批判，圣居外面甚至出现抗议游行。由于报导过于密集，之前始终隐忍不发的反「受诅之子」市民团体，甚至更为偏激的家伙都开始大肆活跃。 过去大众默认为不干涉地带的外围区，也有些家伙闯进去闹事。只可惜，他们四处发泄破坏，也没能找到一个受诅之子。 “看啊，下面这些渣滓，的确与蝼蚁无异。” 外周区三十二区，曹书瑞站在一栋保存还算完好的大楼顶端，看着下面那群正在对着废墟敲敲打打，搬来摔去的暴民。 “够胆搞这些有的没的，也没见你们把精力用在促进人类复兴上。真是可悲啊。你们都能对受诅之子下手，怎么面对比受诅之子还弱的原肠动物，就只能当口粮？” 看着那群暴民被从天而降的数只蚂蚁型原肠动物撕成几块，惊慌失措大喊大叫，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用手里的武器反击，曹书瑞不禁笑出了声。 虽说是笑，但是曹书瑞的表情却像是在哭。 PS：感谢书友【护界神·艾斯特】的1月票！ PS2：上一章几乎都在跟原作，所以加一章。 PS3：求推荐，求收藏 第029章 唱圣歌的小女孩 曹书瑞轻轻地从十层高的楼顶跳下去，然后从虚空中抽出“歌者的剑”斩杀了那几只虚弱的原肠动物。 “已经开始有越过巨石碑还能活下来的原肠动物出现了吗？看来，巨石碑的崩溃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散去剑，曹书瑞朝着东京区域的内部走去。 ——想获得情报，还是得跑一趟啊。 前段时间被曹书瑞救过来的千寿夏世，已经加入了家园。 有着海豚因子，智商达到210的她，给家园的智谋带来了巨大的保障。所以，曹书瑞可以安心地让她辅助复仇归来，神清气爽的木更管理家园。 【莲太郎和延珠的话，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希望。而且，这次敌我双方的差距还不像面对阶段五时那么大。这次，应该能有不少合格的民警吧。如果在这种场合仍然我行我素，那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 进入东京区域，走到市中心的五叉路口时，突然听见歌声的曹书瑞停下了脚步。那是少女独有的美丽女高音唱出的圣歌。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曹书瑞朝着上方宽阔的天桥走去。 天桥的中段，一张草蓆铺在地上，声音是从那里发出的。 歌手是名衣衫褴褛的乞讨少女。 少女端正的五官肮脏不堪，本应有着婴儿肥的脸却瘦的皮包骨头。银色的头发因为污渍而显得发污没有光泽。她穿着满是油污的粉色棉衣，赤裸着双腿，更是给人身型孱弱的印象。 她的双手捧着乞讨的钵，对着路人的方向唱歌。 她身旁摆着一块板子，上头写着『我是外围区的「受诅之子」。需要钱给妹妹买食物。还请施舍我。』 虽然这么说对女孩子来说有点失礼，不过她的确散发体臭。 【喂喂不是吧。我才刚说完所有受诅之子都被收容了的大话，立马就被打脸了啊！】 「喂，你……」 「是。」 少女的歌声停止，微笑地抬起脸来。曹书瑞在看到她的脸庞以后，就皱起了眉头。 她的眼睛周围缠着数圈绷带。 曹书瑞忽然想到了什么。要是那样的话，被漏掉也很正常。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啊啊。」 少女轻轻抚摸自己的两眼周围。 「灌铅弄瞎了。」 曹书瑞挑了挑眉，但是没有出声。 这像是利用乞丐牟利的家伙喜欢干的事。为了博取他人同情特地把乞丐的眼睛弄瞎，或是打断四肢的非人行为不管是原来还是现在都并不罕见。但曹书瑞并不相信这种可能性。 少女或许是感受到曹书瑞的沉默，微微摇头道： 「不是别人弄的，是我自己弄的。」 「为什么？」 「因为没有其他养活妹妹的方法……况且舍弃我们的母亲，也很讨厌我的赤眼。」 原来如此。弄瞎了眼再加上乞讨，所以她肯定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使用过力量。那么，只针对高能单位探测的我确实找不到她。哪怕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感觉不到她体内的病毒有丝毫的高能反应传来。恐怕是饿的太久了吧。 ——这种探测方法太粗略了。可这，目前也是极限了。想要更加精细，几乎不可能。 「就算是这样的生活，你也还能笑得出来吗。真是坚强的孩子啊。」 少女露出超乎想像的，面对逆境毫无倦态的微笑。十岁少女或许不适合这样的形容词，不过她的模样好像圣女。 「我呀，只能像这样乞求别人才能活下去，所以自然要保持笑容。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少女面露苦笑，肩膀稍微垂下： 「不过最近突然被打、骂脏话的情况越来越多，我觉得有点难受。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这时，一个路人朝少女的铁钵扔入金属物体。 少女微微露出笑容，不发一语深深鞠躬。 曹书瑞看着钵里的饮料拉环，心情变得非常差。 他看了一眼那个窃笑出声的双排扣西装男子，引发了他体内的启示录病毒。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而且身旁还有受诅之子，会给孩子们造成更大的麻烦。 所以曹书瑞选择了更加隐蔽的方法。最多到晚上，这个心灵丑陋的家伙就会化为粉尘。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将最近发生的「受诅之子」杀害普通人的事件告知对方。 「是吗，原来有这种事……」 少女表情复杂地点点头。 “唉，总之，你这么乞讨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家里有许多受诅之子。你要来和她们做个伴吗？带上你的妹妹。” “这、这样好吗？”少女的声音十分迟疑。 “当然好。你们，本就不应该是现在的待遇。人类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着，曹书瑞从虚空中扯出一条周围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绷带，替换了小女孩脸上的绷带。 小女孩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并没有发出疑问。 很快，青白色的颗粒就从绷带的表面浮现，与空气接触之后迅速地氧化，变成暗灰色。 ——女孩眼睛里的铅被迅速地排出。 因为绷带的效果，小女孩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眼睛开始再生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这……” “我总得让你认清路吧？搞不好，这就是你最后一次进入这个城市了。还是让你看看吧，这虚幻的幸福，虚假的繁荣。” 绷带化为光点飞散，小女孩的眼睛在颤抖了几下之后，终于睁开。 ——那是一双宛如红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睛。 但是下一瞬间，红色立马褪去，变成了黑色。 小女孩的身体也晃了晃，随后倒在了曹书瑞怀里。 “很……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说什么呢。不就是件衣服吗。又不是故意的，用不着道歉。” 小女孩的身体，因为刚才的再生已经耗尽了营养。再不补充能量的话，恐怕真的会饿死。 顾不上惊世骇俗，曹书瑞当即用风王结界隐去自己和小女孩的身形，随后踩着虚空化出的平台用伪瞬步冲向家园。 看着怀里的小女孩那让人心疼的瘦脸，曹书瑞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的决心更加坚定。 第030章 暴动的开始 ——这是个人性几乎被恐慌和仇恨埋没殆尽的世界。 曹书瑞听到家园里的孩子们的谈话，不由得如此想道。 孩子们在谈论的，大多都是自己在加入家园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白了就是比惨。有很多孩子的经历，都是曹书瑞所无法想象的。人类这个种族，不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创造力都是出类拔萃的。 不过，说出来经历以后，有了共鸣的孩子们之间相处得比以往更好了，也算是个好消息吧。起码比把事情憋在心里，死气沉沉的样子要强得多。 曹书瑞走在家园里的街上，道路是普通的石路，但是被虚空修理得十分齐整。道路两旁则是一座一座的“宿舍”。 孩子们把整个家园当做一个巨大的学校，以一座4层高的主楼为中心，所有建筑呈辐射状分布。 离脚下的地面20米高的地方就是由岩石构成的“天花板”。上面还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灯。 这些灯都是孩子们自己挂上去的。她们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游戏，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和小伙伴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灯的数目再多，终究比不过太阳的亮度。 每当这个时候，曹书瑞都在自责。为什么他不能让孩子们到地面上生活呢？为什么，他不能让孩子们光明正大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呢？ 因为人心险恶啊。因为不值得啊。因为曹书瑞只有一个啊。 孩子们哪怕突破到了【领域】，实战经验也不过是最近才开始积攒，了不起有个两年。而且，除了具有特殊因子的孩子，其他孩子的智力都是正常发展。 你们说一个小萝莉好不好骗啊？ 所以，如果家园建在地表，一旦有人怀有不轨之心，曹书瑞又不在，那么，等他骗过了孩子们，剩下的，就是一场可怕的事故。 孩子们的再生性一般都是阶段一的水准，所以，只要稍微强力点的攻击能命中，那就有击杀的可能。 ——哪怕你突破了【领域】。 曹书瑞不想让任何一个小萝莉受伤，可他又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而且，因为地表的錵金属隔离都是用捡来的武器装备充当的，也保护不了向地下的建筑群这么大面积。 现在有了木更和夏世，还有司马家提供的大量錵金属，确实是可以转移到地上去了，可孩子们又不愿意上去了。 她们笑着跟曹书瑞说，这里住的很开心。 其实曹书瑞知道，这只是孩子们不想引来麻烦罢了。 万一被IISO的人缠上，如果不撕破脸，以后就永无宁日。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家园。 “再忍忍吧。最多一个星期，一切都会结束……” “束”字的声音刚出，站在那里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 又一次走在东京区域的街道上，曹书瑞回忆着他从一名政府实权高层那里“借来”的影像资料。 那是，一次在“七星村”进行实验的影像资料。那是只有IP排行在前30的民警或者各地区统治阶层才有资格查询的资料。 说来可笑，在这种人类都不剩多少的时代，信息的保存还是依靠网络。 它叫『阿尔迪档案』。 躺在手术台上的玩意儿正以异样肥大的右眼盯着拍摄人。 它全身包裹绷带，要不是勉强保持人样，曹书瑞也不知是否能判断那是什么生物。 左肩也很巨大，左手像是被夺取营养而丑陋萎缩。 右腿根部长出第三只脚，胸骨大幅膨胀。可是最严重的还是脸。鲜红的右眼鼓胀压迫左眼与鼻子等器官，发黄的暴牙外露滴下口水，把手术台的被单染成一片湿。 无论四肢、眼球、外露的功能器官等都插着大量管子，手术台的配线就像一盘意大利面。 从鼓起的胸·部、腰部曲线，以及没有男性特征器官几点判断，那应该是名女性。 视频画面的右下角显示着『Devil Virus』的文字。 怪物一边喘着粗气，同时一直以赤眼凝视摄影者。 手持摄影机仿佛义务性地从正面拍摄怪物。 视频最后毫无预警地瞬间切断。时间长度不满一分钟， 【阿尔迪恐怕是识别代码吧。应该是取自始祖地猿。看来，这原肠病毒原本是叫恶魔病毒啊。不管怎样，这下是彻底坐实了这是人类搞的事情。】 曹书瑞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阿尔迪”那瞪着拍摄者的猩红的眼睛。 它，或者说“她”，恐怕正是『最初期的感染者，人类第一次变化成为的原肠动物』吧。 虽然对病毒名称的变化仍然保有疑问，但是曹书瑞并不打算继续探究。 就在这时，街上原本在循环播放广告的所有电视和大屏幕全部转换了频道，开始插播一条新闻。 画面是从新闻直升机由空中往下拍的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音量惊人，女记者的说话声感觉很远，不过她的话中内容十分清楚。 透过摄影机放大的三十二号巨石碑上，到处都有白色霉班。原肠动物毕宿五注入的錵侵蚀液，终于到了从远处都可以看见的程度。 接着画面再次切换。 飞过未探查领域的直升机，自上空俯瞰摄影在葱郁森林里逐渐集结的原肠动物军团。从树木的间隙之中可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是大小、型态不一的原肠动物。而且当然不只地面部队，还可以看到像是鸟或飞虫的空中部队。总数应该有将近一千只了吧？ 或许是注意到新闻直升机了吧，地上的原肠动物一齐仰天发出令人血液冻结的怨叹、憎恨的咆哮声。 这时影像突然中断，画面又切回室内的直播。电视上半部突然显示哀悼的文字，并且注明记者的大头照与姓名。看来不顾危险拍摄原肠动物集结画面的外景小组，最后无法返回巨石碑内侧了吧。 『东京地区的居民陷入一片混乱。大家都急切等待政府的声明。』 电视字幕已经打出甚至还没开始的『第三次关东会战』字样。 “最后的四天吗。让我看看哪些人可以上天堂，哪些人只能下地狱吧！” 第031章 战斗之前 昨天在一夜间发生了许多事。 圣天子官方也由发言人正式发布三十二号巨石碑即将崩塌的新闻稿。 反应大致与预期一样，没有差距太远。 圣天子（东京区域政府）准备的大深度地下掩体，只能收容30%的东京地区国民，至于人员名单是由电脑随机选出，到开放的当天才会公布。 问题在于没被选中的70%的人该怎么办。 对圣天子要求感到不安与混乱的居民，得知在30%之中也会有「受诅之子」的名字时，表现出剧烈的拒绝反应。 示威与抗议活动很快组织起来，他们认为选择的方法有问题，强烈主张重选一次。其中也诞生主张要尽量杀光「受诅之子」，使她们失去被选择权的血腥组织。 曹书瑞呵呵一笑，高亮标记了这些人体内的启示录病毒。 “还好东京区域里已经没有无组织的受诅之子了，不然就你们这个德行，我怕我会忍不住先推到几面巨石碑助助兴。那么，在找不到泄愤目标的时候，你们又能干出什么来呢？” 果然，这帮人的“义举”马上就变成了“暴行”。 他们不只是袭击「受诅之子」，当发现东京区域里根本就没有受诅之子时，迅速转变为杀害一般人的组织。 ——只要多杀几个，总能从那30%里拿到一个位置。 这抽象而感人的思想，让曹书瑞佩服无比。 讲道理，你们有这时间和力气，怎么就不能把原肠动物杀完呢？ 政府免费发放的錵制武器，就是让你们拿来自相残杀的吗？ 原肠动物的体型那么大，而且阶段一这种的只要被打中几枪就会死。你们有功夫杀人，就没时间自保？ 外敌一来，每个人都拿起武器，然后屠杀自己人？ 曹书瑞“呵呵”一笑。此时，他正随意地坐在圣居的屋顶上，晒着太阳，听着远处时不时响起的枪声，还有警笛声，从购物袋里拿出路上买来的花生米和清酒开始做一个愉快的观众。 另一方面，眼光看得更远的人，已经开始抢购飞往其他地区的机票。 前往大阪地区与仙台地区的机票，在政府记者会开始之后数分钟内便销售一空，现在只能透过网拍或黑市取得，而且光是一张机票就涨到让人耗尽家产的高价。 圣天子方面尽管也鼓励前往其他地区避难，但是飞机的数目压倒性地不足。 整个东京地区都被过度的紧张感笼罩。如果有超越民警与地方自治巡逻队能处理的程度的暴徒出现，就可能发展为无政府状态。 批评当然也集中在圣天子身上。开始有人非难她怕事、无能，或是反应僵硬，接下来甚至说她是妓女等等，对于女性身分的人身攻击始终不断。 在毕宿五出现之时便发表讯息，同样也会遭受这样的批判。就做了一段时间的政治顾问的曹书瑞看来，圣天子的判断是正确的。 ——毕竟，面对一群打算黑你的喷子，你永远不要妄想它们找不到黑点。 况且在发言人公布巨石碑倒塌的最坏消息后，为了平衡同时发布最好的消息。 那就是替代用的巨石碑正在制作当中，并将尝试在现场组合巨石碑。 圣天子方面解释，替代巨石碑准备完成的时间，刚好是三十二号巨石碑倒塌后的三天，为了证明这点还附上详细资料。 此外在巨石碑倒塌后的三天内，守护东京地区的将是在「第二次关东会战」缔造莫大战果的精良自卫队，还发表由民警军团担任后备部队的消息。 虽然曹书瑞对这条消息里对自卫队的夸赞嗤之以鼻，但是这项宣言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多少吸收了东京地区承受的冲击。 演说稿本身非常精练，圣天子一如往常的视线移动与呼吸节奏也很完美。恐怕已经排练过许多遍吧。才短短几天就准备到这种程度。 媒体对圣天子的批判依旧，不知是否有所保留，但是圣天子对于自己的痛苦总是视若无睹，就算被人吐口水，或是用脚踩着嘲笑也不介意。问题在于她对别人的痛苦实在是敏感过度。 【标准的圣母啊，这个小姑娘……我真的很好奇菊之丞到底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做了什么才能把一个统治者的性格变成圣母。还是说，她一直就是这个性格？】 『曹书瑞先生，我无法忍耐这个世界散布更多悲伤的种子……』 还记得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她曾在跟曹书瑞商讨事务的时候如此悲伤地说过。 如果她是比起自己的痛苦，更在乎他人痛苦的真正圣女，那么绝不会容许作战失败。毕竟只要作战失败，来不及逃出东京地区的所有居民都会丧命。 至于海外各国，似乎都判断这次东京地区的作战陷入绝望。 以现况而言，能乐观看待战况的要素实在很少。 即便是如此，圣天子发表的翌日，枪械店、酒馆等，都没有逃走反而来到外围区做起生意。 曹书瑞就是在外围区买的东西。 他从这些商人的眼里，没有看到绝望的色彩。 吃完喝完以后，曹书瑞随手把垃圾扔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收拾的垃圾桶里，然后直接“飞”向外围区。 东京区域都快成死城了，为了不被卷入暴力事件，所有人几乎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所以也不用顾忌什么。而且，不用走的方式，就意味着不会进入监控的视野。 “外围区现在总该有自卫队在驻扎了吧。明明是正式的军队，却比民警去的还晚。真是——怠惰呢。” 很快，曹书瑞就赶到了四十区。三十二号巨石碑前方十公里处，自卫队和民警的部队在此驻扎。 用风王结界隐身，曹书瑞开始四处闲逛起来。 环顾周围，面积大约八公尺见方，上头有许多污渍与修缮的痕迹的帆布制品是民警的分队帐篷，远处可见的前线司令部帐篷则是最新式的制品。那全都是由自卫队提供的官方装备。 果然战斗力高的人普遍待遇低啊，这个世界。 摇了摇头，曹书瑞又去观察民警们。 他们可是受诅之子的搭档，也是曹书瑞解放受诅之子时要注意不能鲁莽的部分。 万一他们和受诅之子关系很好，你凭什么拆散人家？ 就好比莲太郎和延珠，你难道下得去手？难道延珠在离开莲太郎之后会感谢你？ 怎么可能啊。 【哦！卧槽，这可真是抽象啊。民警里果然什么样子的人都有。瞧瞧那边那个彩虹杀马特。你确定你那长到下巴的刘海不会挡住你的视野？】 除此之外，从穿着野战服、战术背心插着MOLLE（模组化轻质承载装备系统）的军武风民警，到穿戴西洋甲胄或板甲、头盔、护手、日本铠甲的人都有。武器也很多样，有轻机枪、突击步枪、麦格农左轮手枪；还有斧枪、战鎚、波斯军刀，甚至还看到苏格兰自豪的阔刃大剑。 说起他们的共通之处，那就是武器材质都是錵制，刀身与打击面都是黑色。 被原肠动物病毒改写的个体，能力与处理方式可说是天差地别，换句话说，原肠动物有几种，民警的战法就有几种。 所以，百搭的风格才是民警的特色。 面对这种景象，就算曹书瑞现在突然被告知这个世界其实是无限恐怖的任务世界估计他也会相信。 第032章 冲突 曹书瑞在这个营地里从中午一直逛到了下午，彻底搞明白了民警们的素质。 ——一群垃圾。要不是还有促进者，你们连上去送的资格都没有。 没错。曹书瑞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群民警的素质实在是差劲，估计IP排名也就在1000名左右甚至更靠后。 此时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曹书瑞随便找了间店铺，准备吃饭。 酒馆里应该能得到不少消息。不论是他们的小队对战术的讨论还是促进者对起始者的态度，都能直接看到。 然而，大部分民警都是一副阴郁的表情。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说话。 只有结成辅助部队的几组人才会小声地讨论些什么。 总体气氛十分压抑。 很快，曹书瑞就吃完饭，离开了酒馆。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也没见到这种时候还对促进者区别对待的家伙。 在离市场稍远的草地上，一对民警从曹书瑞的正面走来。 酒桶体型、着庞克头的巨汉和他一旁跟着的两眼无神的起始者。 曹书瑞见状，虽然有些心疼那个起始者，但是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动手。先不说周围全都是民警，容易引起慌乱。而且，万一这帮民警也散了，那曹书瑞引来毕宿五的意义就没有了。 不是可能会死的压迫感而是直接降临的绝望的话，得到的结果可能也是令人绝望的。 庞克头家伙涨红着脸，一股浓郁的酒气充斥在周围。 曹书瑞很讨厌这种酗酒的行为。所以他用风过滤掉周围的酒味，很普通的打算从大汉旁边走过去。 然而，曹书瑞不打算找事，那个大汉却主动找了过来。 “喂，那边的小鬼！不喝点酒吗？” 他摇晃着手里的酒瓶，对着曹书瑞喊道。 “不用了，谢谢。” 曹书瑞随意地回答了一下。他不喜欢和醉汉说话。而且，这醉汉还是个把自己的搭档给弄得精神崩溃的家伙。没起杀意已经是努力的结果了。 “喂，小鬼，知道本大爷是谁吗？我干过二十件强盗、杀人案，被三个国家判处死刑、通缉。布里克·奈格尔——就是本大爷！” “啧。那又怎么样？” “瞧不起我吗你这家伙？！” 他大声的冲着曹书瑞喊着。声音把周围的民警都吸引来了。 “什么什么？打架吗？”“这个穿着白衣的家伙没带【道具】诶。”“那家伙我认识！是布里克那个酒鬼。别看他那样，也是很强的。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怕是要倒霉了。”“哎？那小子，怎么有种在通缉令上见过的感觉？”“哈哈哈，咱们又有几个没上过通缉令的？” 乱七八糟的讨论声从四周传来。看来围观这种事，才是最受众人喜爱的活动呢。 “我瞧不起你，又怎样？” 曹书瑞很生气。面前这家伙的表现戳中了不少他讨厌的点。然而，这几年的官场也不是白混的。曹书瑞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了眼镜的阻隔，曹书瑞的目光使得布里克觉得有些刺痛的感觉。 再加上那毫不在意的态度，一下子就让他愤怒了起来。 “你这小子，可别给脸不要！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别啰嗦了，说了不喝了。你是聋了吗？” 布里克的话语被堵在喉咙里。他的头上顿时冒出青筋。他朝旁边的起始者动了动下巴，起始者便无言地转身高举长枪。那是投掷专用的标枪。 “哈！要动手吗？你这个人让我想到了一个很合适的称谓——杂修。” 曹书瑞的嘲讽毫无疑问是有效的。 布里克把酒瓶往腰上一别，抬起冲锋枪就开始射击。以此为信号，他的起始者少女的纤细手臂「砰！」的一声大幅膨胀，随后掷出了标枪。 原来这少女是个肌力强化型的起始者。 围观的众人都觉得曹书瑞是在自寻死路。他们都觉得站在那里不动的曹书瑞脚步松散反应迟缓，嘴还欠，是个作死的家伙。 他们摇了摇头，失去了围观的兴趣。可也有嗜血的家伙等待着曹书瑞被打成筛子。 “很好。这样的话，就有了杀你的理由。” 用风把子弹和标枪全部束缚在面前，曹书瑞抬起手指向布里克。 一瞬间，强烈的危机感袭击了布里克的脑海。拜此所赐，他连酒都醒了。他的起始者也急忙迈开步伐，想要冲到他和曹书瑞之间。 “噗” 一声轻响，布里克的眉心就多了一个洞。曹书瑞随手扔了个风锥，送他回了泉水。 这种家伙，根本就不配让曹书瑞使用英雄的力量。 布里克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向后浮空，随后倒在了地上。 他的起始者则像是电源被关闭了似的，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有被曹书瑞真的杀人了而吓到的，有看不清曹书瑞怎么杀的人而陷入疑惑的，也有不想被牵连而不出声的。 就在这时，两个人挤开了人群走了进来。 “！！喂，怎么有人倒在地上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男子蹲下身子迅速确认「他们」是否还有呼吸，量了一下脉搏，又用拇指与食指打开眼皮确认瞳孔。 随后他看向娇小的同伴，摇了摇头：“没救了，已经死了。” “到底是谁干出的这种事……眉心的小洞是唯一的伤口。那么，是被枪杀了……吗……” 话语因为惊吓而变得不完整。莲太郎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应该是凶手的男人。 “回答错误哦，莲太郎。你果然没法当一个侦探呢。” 本应亲切而温暖如大哥的声音，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变得陌生而冰冷。而现在，更是让莲太郎感到恐惧。虽然还是一样的语调，但是再也不像原来那样，能让莲太郎毫无保留的信任。 “你……又杀害民警了呢，曹书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为什么？因为他先动的手……那是不可能的呢。理由很简单，我是站在受诅之子那边的人。他不但把那孩子弄成了那副样子，还敢对我动手，那我自然要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曹书瑞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平淡。 “代价……就是他的生命吗？就因为这种理由，你就能夺去别人的生命吗？”莲太郎的声音和他整个人都在明显的颤抖。 他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来。 “果然，你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大哥了。你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从最开始你就欺骗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明明那么信任你！” “那可真是可惜。我没有骗人的意思，只是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了解我的真面目。擅自给别人安上合适的标签，不一样了就说是欺骗。那么我问你，你又了解我的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莲太郎张嘴想要反驳，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所知道的曹书瑞，是个性格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人。曾为了市民的利益而推动修订了多项法律，深受人们的喜爱。对他和木更也很关心，哪怕他们脱离了天童家也没有任何改变。 可是，若不是因为蛭子影胤，他恐怕还不知道曹书瑞武力上的强大。 PS：感谢书友【青空Ra、 】的1月票！ 第033章 我拿你当XX，你居然想XX! “看样子似乎是明白了呢。” 曹书瑞点了点头，走到了死掉的布里克的起始者旁边。 “你要干什么？”莲太郎立刻举枪对准曹书瑞，延珠也现出了鲜红的双眼。 “当然是带她走。我说过的吧？我是站在受诅之子那边的。我不可能放任这个心灵已经崩溃的孩子继续待在你们这边。 还有。看在咱们的关系上，我给予你一次宽容，莲太郎。下次你再拿那种玩具指着我，我就让你享受一下比倒在那边的家伙更高级的待遇。” 曹书瑞的眼神冰冷，莲太郎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那“高级待遇”恐怕是某种比死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吧。 咬了咬牙，莲太郎收起了枪，也暗示延珠不要动手。 “哦？还挺聪明。从过去开始，你的学习速度就是最大的优点。” 说完这句话，曹书瑞和那个双目无神的起始者就突兀的消失了。 “可恶啊！”莲太郎低下了头，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延珠则是不解地看着他。 周围围观的民警则是终于从曹书瑞的杀气中得到了解放。若不是一直被杀气压制，这帮本质上的流氓和土匪才不会闷声当观众呢。 他们虽然对曹书瑞的消失抱有疑问，但是认出了莲太郎的人也不打算上去自讨没趣。 —————————————————————————————— 曹书瑞将那名起始者送回了家园，拜托给孩子们照料，随后就陪着缠着他的孩子们玩了一个晚上。 木更和夏世就在旁边，脸上挂着温暖人心的笑容看着曹书瑞和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孩子们。 夜晚，孩子们都睡着以后，曹书瑞和木更来到了地上。 “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打算干什么？你做的这些事情，总不会是毫无目的的吧。” “哦？终于问了嘛？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了呢。” “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给这些孩子们一个美好的生活罢了。既然这个世界做不到，那我就只好让它变得能做到。毕竟，有愿意跟着我的孩子，就肯定有不愿意离开的孩子。就好像延珠和莲太郎，若是那样的关系，会跟我离开才奇怪吧。” “离开？” “嗯。这个世界已经千疮百孔了。而且，人们对受诅之子的态度实在是可笑的很。就这样顺其自然的话，人类的灭绝只是时间的问题。被当做道具的孩子们得不到应有的成长，会进一步提高受诅之子的受伤率，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侵蚀率和死亡率的提高。 长此以往，人类方的高端战力就会越来越少。而原肠动物那边，阶段五和阶段四的力量依旧是不可动摇。” “那你又能带着孩子们去哪里呢？照你这说法，难道还有别的世界？” 木更将双手背到身后，走到曹书瑞面前，身子前倾着看着他。语气很轻松，像是朋友之间在开玩笑。 “对啊。我来的世界不就可以吗。” “诶？你……来的、世界？” 木更小嘴微张，眼睛睁大，陷入了震惊之中。 “对啊。我什么时候也没说过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普通人谁会想到周围有异世界人啊！” “啊~也是哦。那我就说一下好了。对你们来说，我就是异世界人哦。” “就算你这么说啊……” 木更嘟着嘴，一脸不能接受的表情。 “哎，你啊！总以前开始，就一直用这种方法从我这里套情报……” 曹书瑞抬起手来，揉了揉木更的脑袋。从两年前开始，曹书瑞就经常被木更用各种卖萌的方式问出政府里的一些情报。所以，木更也已经习惯了曹书瑞告诉她情报之前的摸头。 因为曹书瑞摸头的时候是顺着头发的方向的，所以并没有搞乱木更的发型，而且，木更还觉得很舒服。 木更的黑发长且柔顺，能看出主人认真的打理。摸起来的手感也是顺滑无比。 “好吧，说起来也是时候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安静点听哦，要是中途打断我，我就不说了。” “嗯嗯！”木更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就差一句“我很好奇”了。 于是，曹书瑞就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和孩子们将要去的永恒之地的事情。 “……”木更听完以后，低头不语。 “怎么了？果然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吧。” “……曹书瑞哥哥，照你刚才说的，你是召唤师对吧。” “嗯。” “而且还可以契约英雄对吧。”说着，木更抬起了头。 “嗯。” “那……你看我怎么样？” 木更向前迈了一步，更加贴近了曹书瑞。这个距离，曹书瑞甚至能从她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 “很漂亮啊。”曹书瑞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我、我问的不是这个！是英雄啊！你看我可以吗？我……想和你契约。” 木更的脸上飘起红晕，但是她跟着上前一步，不闪不避地看着曹书瑞的双眼。 “素质自然是合格的。但是，你为什么想和我契约呢？” “我在这里，已经没有想做的事情了。如果不是还有你的话，复仇完之后，我是打算自杀的。所以，我想跟着你去一个新的地方，去寻找新的目标和想做的事情。” “……是吗，难怪我觉得你有些死气沉沉的，你居然在想着自杀吗。” 曹书瑞的情绪也有些低沉。但随即，他就换了个话题： “新世界毕竟是全新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哦。和现代城市不一样，没有现代工业的那边，很有可能连生活都是原始级别的哦。” “没关系，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只要能不再继续压抑下去，就算是那种环境，我也能适应。而且，你不是要经常去新的世界吗？只要你带点东西回来不就好了吗？家园里，不是有拥有【只要有图纸就能造出实物】的虚空的孩子吗？”（虚空的事情，木更在进入家园以后就被炫耀宝物的孩子们告知了。） 木更的语气很坚定。 曹书瑞又悄悄地后挪了一步，但是木更立刻又贴上来了。 “好吧，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曹书瑞温和地笑了笑，将意识沉入了系统。 ——系统，申请【伙伴契约】。 木更的意识，在看到曹书瑞温和的笑以后，就沉入了自己的脑海里。 也因此，她没能看到曹书瑞那尴尬的脸色。 “条件不符。当前对象，好感度达线。适用契约为【爱侣契约】。” 曹书瑞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次，意识下沉了的木更总算不能再贴近了。 曹书瑞有些尴尬。 “亏我还以为那些有点过的【撒娇】只是日本的特色而已……” “好啊你个小妮子，我拿你当妹妹，你居然想上我！” PS：10月开始课程就紧了啊。而且还要去报名学车……好麻烦啊。万一报不上名那就更麻烦了。 PS2：总之，目前还是以保底一更为基本法，第二更笨淡我只能说尽量了。抱歉。 PS3：当然周末是肯定能保证两更的。 第034章 天童木更 另一边，意识沉入脑海的木更，还没来得及感到疑惑，就被一张散发着金光的巨大的契约书吸引了注意力。 那上面的每一个文字都和她自己差不多大，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虽然是木更从未见过的文字，但是表达的意思毫无阻碍的传达给了她。 “怎、、怎么会是爱侣契约？难道曹书瑞——那个木头——他……看出来了？” 虽然是意识体，木更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然而，她的意识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和那张巨大的契约文书。无言的沉默让木更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呜~可恶！好啦我知道了！我同意契约！” 伴随着这声娇喝，契约文书上的文字一个个的脱离了文书，融入了木更的灵魂。 忽然，木更觉得她在那一瞬间里，隐约感觉到了曹书瑞的心灵。 “什么啊，这种尴尬的感情……” 就在木更还在疑惑地时候，像是被阳光包裹了一般，她的意识沉浸在了这暖洋洋的感觉里，开始上浮。 【好温暖的感觉啊……】 眼前是曹书瑞有些尴尬的脸庞，周围也是熟悉的家园地上的景色。 “真的很神奇呢，这个契约。” 木更的表情十分的治愈，眼睛眯成了月牙，脸蛋也红扑扑的。 “啊，嗯，”，曹书瑞调整了一下表情，“谁叫它是系统的呢？那已经不是我们能揣测的程度了吧。” “说的也是呢，而且你的那些奇妙的力量也是来自于它的吧？” “嗯……怎么说呢，这些力量的拥有者，也就是英雄们，都是实际存在的哦。搞不好哪天我就去了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也说不定呢。” “是吗……” 木更似乎还有些不能想象。持有这种力量的人们所生活的世界，会是一副什么样子呢？ 算啦。只靠想象还是很模糊。不过，以后我也会住到永恒之地，那么，只要让曹书瑞带我去见识不就好了吗。 这么想着，木更也就不再纠结了。 她开始集中于另一个问题。 “那个契约……你，都知道了？” 木更的脸因为羞涩开始浮现粉色，煞是好看。曹书瑞被这美丽的景色所吸引，倒是多了点感慨。 “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这契约的签订，是有好感度要求的。只有在范围内的才能签订。” “……原来系统连这个都能做到啊。” 木更的目光有些游移，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着曹书瑞。 “当初刚知道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呢。” “……” “……” 对话终止，两人都没有开口。曹书瑞的视线也无法一直集中在木更身上了。 她现在那有些娇羞和扭捏的样子，是平日里绝对见不到的。所以，曹书瑞也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他因为自己和艾伦确定过了关系，已经是有恋人的人了，所以他一直自诩为老司机，平常对待木更的时候也是用哥哥对妹妹的态度。 他从未想过木更会喜欢上他。 两人陷入沉默后，四周就彻底静下来了。在未探索区域，所有除了人以外的动物都是原肠动物。在錵的影响下，这附近也不会有原肠动物接近。 气氛忽然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也许是因为一个偶然，两人忽然对上了视线。 也许是受了气氛的影响，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缩短。 不知是谁主动，两人拥抱在了一起，鼻尖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曹书瑞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从木更微微张开的小嘴中，有些烫人的吐息带着些许水汽吹拂在曹书瑞的脸颊上。 本质上根本就是个没经验的小朋友的曹书瑞，已经有些慌神了。 他还有些迟疑。 一直以来，他确实关爱着木更，但是，那是作为一个哥哥来说的。虽说他不可能说自己对木更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但是他因为艾伦的缘故，还是保持克制的。 哪怕艾伦她们说会理解你，你也不可能就真的去做种马不是？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动摇了。 看着怀里的璧人，这个自幼受着大和抚子式的教育，又因为习武而具有了一种飒爽的英气的少女，看着她那绯红的脸颊和有些迷离的眼神，以及那有着莫名巨大吸引力的樱唇…… 【为什么我会想要亲下去呢？】 还记得初见的时候，这孩子还是个带着面具的大和抚子，成熟稳重但是拒人于外。就连笑容，也是天童家培养出的标志性的模板微笑。 【而现在，她就在我怀里。】 颇有存在感的温度，和入怀的软玉温香；那挤压胸口的两团颇有分量的存在感，以及那近在咫尺的粉红脸颊—— “哈姆。” “？？？” 就在曹书瑞还在自己心里抒情的时候，等不及的木更只好主动进攻。 这一击效果拔群，直接冲散了曹书瑞脑海里的所有杂念。 呆呆地看着闭上了眼睛的木更一秒，曹书瑞被侵入口中的触感激得回过神来。 【喂喂喂这么刺激的事情我可还没试过啊！】 脑子有些晕乎，曹书瑞只好选择了顺其自然。 雪白的月光轻柔的洒下来，笼罩了两人。 时间，悄然而逝…… —————————————————————————————— 第二天，木更一早就不知所踪，问了几个路过的孩子，曹书瑞才得知了木更要去东京区域看望仍在司马重工当保镖的纯夏两人。 无奈，曹书瑞只好也前往东京区域。 在这种情况下，莲太郎会做什么让曹书瑞感到好奇。 是更加坚定自己的正义，还是受到打击产生疑惑？ 可能是前者吧。 很快，曹书瑞就到了民警的营地附近。远处，一群小女孩的身影吸引力曹书瑞的注意。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东京区域哪里来的受诅之子？” 靠近以后，曹书瑞意外的发现，莲太郎的身影也在附近。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最近东京区域发生了『受诅之子』杀害普通人的事件——” 提出这个话题的瞬间，孩子们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孩子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代表大家抬头表示： “那不是……我们做的喔？” “我知道。不过我希望大家听清楚了。世上有句话说『人皆生而平等』——” 莲太郎闭上眼睛吐气。 “——那是骗人的。” “咦！”众人纷纷惊呼。 莲太郎睁开双眼，依序环视面前的孩子们： “一名『被掠夺的世代』犯的罪，只有他一个人会受罚，但是一名『受诅之子』犯的罪，却会报复到你们全员身上。我希望你们理解这种情况。人并非生下来就是平等的。” “那……” 有人发出沙哑的声音，一个小女孩颤抖着发问：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要忍耐。此外绝对不要想报复之类的事。现在是你们非得忍耐不可的时期。无论自己拿到多么差的牌，也要设法以高超的技术赢得胜利。你们的现况正是如此。” “呵呵。真是奇妙的发言呢。持有力量之人，持有希望之人，却要忍耐弱者、被庇护者的欺凌？你真是越来越可笑了，里见莲太郎。” PS：笨淡我真的是个起名废。章节名简直是我最大的敌人 PS2：感谢书友【tatana】、【病娇的亚子】的书评。你们的书评都对我十分有帮助，感谢你们的阅读和支持！ 第035章 正义的伙伴里见莲太郎 “以前我就一直有这样的疑问呢。不管什么时代，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英雄，明明有着丰功伟绩，却还是在事态平息之后，被他曾经保护之人给推上了死路。而他们，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管抱有怎样的感情，最后都选择了屈服。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的故事确实很悲壮，确实很具有史诗的风格，但是我仍然不明白。你要保护他们可以，你不愿意伤害他们也没问题。可是你们为什么，宁愿忍受欺凌和背叛，甚至因此而死，也不愿意和他们分道扬镳？ 难道保护他们的事情就不能暗着来？离开他们就不能再保护他们了？非要当着他们的面，让他们伤害你？你欠他们的吗？” 曹书瑞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莲太郎的面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 他被莲太郎的话气到了。气得不行。 ——【你一个人圣母还不够，还想让别人和你一起？】 “回答我啊，莲太郎！” “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正义，守护那些无辜的人！为此，个人的牺牲是无关紧要的。我愿意为了正义付出自己的生命。” 莲太郎紧握双拳，怒视着曹书瑞，声音很低沉。 “是吗。可这和你让这些孩子们屈服于暴力又有什么关系？” “她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旦她们反抗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怎么完了？被军队和警察针对？被暴民袭击？哈，可笑。 人类和受诅之子之间的战斗力、成长天赋之间的差距，你难道不知道？ 确实，我承认，一旦她们反抗，若是在平日，一定是彻底完蛋。可现在，先不说东京区域几乎进入无政府状态了，警察根本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自卫队和你们民警，也被原肠动物们绑在三十二号巨石碑前面。那么，这帮孩子需要面对的，也不过就是几个暴民而已。 暴民的武装能有多强？了不起也就是掺有少许錵的子弹和配套的手枪而已。枪法估计也就那么回事。能有多大威胁？ 更何况，还有我，和【家园】。有我们在，孩子们绝不会有一人受伤。”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万一出事怎么办！你能负责吗！” 没有注意到曹书瑞话里的【家园】，莲太郎怒吼道。 “因为我强啊。强大到了可以无视你们这种和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的行为。出事的可能性实在是小得可怜。而且，他们要是真把我惹毛了，我就只好清理一下垃圾了。” 曹书瑞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你！你怎么能这么嗜杀！你已经堕入邪道了。” 莲太郎解落了人工皮肤，露出了他的金属肢体，做出了一副战斗的架势。 “呵。好。你终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姿态啊。” 曹书瑞笑了，笑得很开心。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咱们的理念差太大了。你对天童家那一套耍人用的理论深信不疑，满脑子都是什么政法光明无比。 你又不是没见过这里面的黑暗，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醒来。” 曹书瑞呼出了系统，打开了商城，购买了天锁斩月。装备栏里的铜剑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把黑色的长刃，表面有蓝光隐现。护手是一个黑色的“卍”字。手柄的末端有一节断裂的锁链。 曹书瑞临时起意买下它，并不是觉得铜剑不好用了，而是他实在是懒。 ——懒得动手。 “轰” 莲太郎的耳边仿佛响起了轰鸣声。 一股无可抵抗的压力向他袭来，并直接将他压倒在地。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事物的线条可笑的扭曲起来。 就连听到的声音，也变得很奇怪。 呼吸仿佛受到了限制，就连空气也变得粘稠。 不论怎么使力，也动弹不得。就连想要使用义肢也做不到。 “你……做了什么？” “哦？居然还说得了话？看来我的灵压也是弱的可怜。已经全部集中在你的身上了，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天锁斩月：大幅提升攻击力，提高30%攻速。可使持有者获得部分死神的能力。随使用时间的增长可使持有者的灵魂逐渐得到成长。 没错，曹书瑞就是看中了这个能力。灵压可是和霸气并列的装逼好方法。 想想看，灵压一放，杂鱼直接清场，那是多么的整洁啊！ 而且，它还能使灵魂得到成长。这比什么都更加吸引曹书瑞。 肉体的强大，有的是方法。而灵魂的锻炼方法却少得可怜。只是买下一件装备就能做到的话，何乐而不为？ “再见了，里见莲太郎。你就抱着你的理想溺死吧。” 曹书瑞转过身去，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莲太郎，就使用几乎全部的魔力，用风卷起孩子们飞回了家园。 路上，一开始孩子们尖叫不已，缓过来以后就开始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曹书瑞靠近一个孩子，问道：“你们是怎么来的东京区域？” “我们是来找一个叫做【家园】的地方的。我之前遇到过来自那里的姐姐，她说我们在那里能吃饱。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脱离我的促进者，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找到这边来。” 曹书瑞听到这话，心里一揪。 “那她们呢？” “大家都是一样的啊。” 她的脸上洋溢着微笑。那是对幸福的期盼。 “对了大哥哥，你好像就是【家园】的人是吗。” “嗯。我是。放心吧，我们马上就到【家园】了。” 揉了揉孩子的脑袋，用些微魔力抹去了她发间的泥土和寄生虫，曹书瑞加快了速度。 ——距离巨石碑崩塌还剩两天。 —————————————————————————————— 曹书瑞站在三十二号巨石碑上，俯视着下方蠢蠢欲动的原肠动物们。 想着身后的民警和自卫队，在这次战争之后可能就不剩多少人了，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可惜，曹书瑞知道自己不能为每位死去的人哭泣。 哪怕这里面有受到牵连的人。 这些年里，曹书瑞早已学会冻结情绪的方法。 “呵。莲太郎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睁眼看看那些屠杀和自己一样是平民的人的暴民？这几天，东京区域只是自相残杀，就已经死了不下15%的民众了吧？死伤的警察也有不少。住满垃圾的东京地区到底哪里正义了？” “而你的正义，又哪里有你说的价值？”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036章 巨石碑崩塌 实际上，曹书瑞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精神其实已经快要逼近极限了。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他的精神一直都是处在压抑的状态中的。 哪怕是处在异世界的战场中，也有艾伦等人是他能够相信、依靠的。 而这个世界，曹书瑞至今为止接触到的人，除了年纪比他小的孩子，还有年纪更小的萝莉。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站在对立面的“被掠夺的时代”，是不知何时可能突然就会抽冷子给你一击的敌人。 所以，曹书瑞一直过得都很心累，很疲惫。 一开始只有纯夏，后来，孩子们多到不得不建立【家园】，直至离开外周区，向东京区域之外转移，这段时间是曹书瑞精神最紧绷的。一方面，他需要警戒有可能出现的原肠动物。如果数量较多的话，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孩子们可能会有危险；另一方面，曹书瑞还需要时刻注意卫星手机的信号，免得有同事联系不到他，让有心人知道了，恐怕会知道他离开了东京区域，从而对他的行踪产生怀疑，引来麻烦。 这时的曹书瑞就已经有些接近极限了。再怎么说他也就是个不到20岁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多高的抗压能力。面对这种什么事情都只能藏在心里的情况，他其实是没有什么处理经验的。 所以，他开始变得有些中二了起来。他开始认为这个世界需要拯救，认为自己的“王之力”可以纠正这个世界，制裁这世上的错误，拨乱反正。 当他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的性格也就开始了一点一滴的改变，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现在的他，和一年前刚成为骑士的时候相比，变得有多大。 他开始带上“微笑”的面具，开始变得温文尔雅，和蔼可亲，整一个合格的大儒形象。他甚至通过练习书法来收敛身上的杀气。拜此所赐，他成功的使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没有武力的人，就连自幼习武的菊之丞都没看出来。 现在的他，绝不会被艾伦所喜爱的。倒不如说，任何一个人在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的时候，肯定不会再接近他了。 可另一方面，他又是真实的。 在天童宅认识了莲太郎和木更以后，曹书瑞是用真实的一面与他们相处的——就像和家园里的孩子们相处那样。 做事认真、仔细，该严肃的时候严肃，玩的时候也能活跃气氛。这样的他，很快就与莲太郎和木更变得亲密起来，被作为兄长对待。莲太郎和木更，也一直以曹书瑞为榜样，想要变成他那样的人。 在这个过程中，木更对曹书瑞的憧憬开始变质，她开始更加想要了解曹书瑞，变得更加热衷。所以，开始熟悉曹书瑞的“真实”的木更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曹书瑞平淡温润的表象下藏着炽烈的杀意。 直到她的内心充斥着复仇的杀意的时候，她更是在曹书瑞身上感受到了共鸣。 与之相反，莲太郎在菊之丞的影响下，不自觉地疏远曹书瑞和木更。所以他才会不知道曹书瑞其实从未对他们表露过自己的内心，也从未抱怨过什么事情。 所以，在曹书瑞轻描淡写地说出“清理垃圾”的话的时候，莲太郎才会觉得接受不了，认为曹书瑞“入了邪道”。 而木更，则是打算做曹书瑞曾对她做过的事——从另一边拉回来。 她在家园的这些天，跟大部分孩子都已经聊过了，也知道了曹书瑞以前都做过什么了。 所以，她察觉到了。 曹书瑞的精神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现在，往好了说是中二病晚期，往坏了说就是快得神经病了。 只要有一点差错，他就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 以曹书瑞现在的心性，是不适合执掌生杀大权的。他根本就没有为王的觉悟，却持有了那力量。 可是，曹书瑞的目的是坚定不变的。那就是一切都是为了让受诅之子们过得更好。 所以，那晚，木更借着缔结契约的契机，唤醒了曹书瑞的羞耻心，在变相表白之后，和曹书瑞好好地谈了谈。 拜此所赐，曹书瑞才终于惊醒，避开了走歪路的下场。 同时，他对木更的“亲情”，也彻底化作了怜惜和爱意。 【——这个女孩，原来一直在注视着我啊。】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我居然落到需要一个比我小的女孩子来点醒我的水平。差点被这种程度的事情压垮的我，离成为一个合格的召唤师，差得还真是远。】 —————————————————————————————— 睁开双眼，黑沉沉的天空像是具有质量一般，有一种随时都会压下来的感觉。 曹书瑞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唉，果然人就是不能放松。一旦知道了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分担压力，人就变得松散了啊。” 曹书瑞打了个哈欠，眼神重新变得犀利起来。 “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这群原肠动物对我果然没什么吸引力，太无聊了。” “咔嚓” 一声轻响从曹书瑞的脚下响起。 “哦哦，开始了吗。居然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啊。算了，这样也好。” 曹书瑞卷起风，向着民警驻扎的方向飞去。 “这场战争，就让我好好地做个观测者吧。” “喂……看那边！” 民警营地，一声凄厉的叫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莲太郎也不例外。他顺着众人视线的方向看去。 那边应该是巨石碑的方向吧。 “！难道说……” 惊愕瞬间从头顶窜到他的脚尖。 起初是长方形的一角崩落，接着引发一连串的倒塌。 龟裂的巨石碑巨大身躯，仿佛终于无法忍耐錵侵蚀液一般发出悲鸣，最后像是被某种力量推倒似地连锁崩塌。 站在这里应该听不到倒塌声，但是巨石碑无声的惨叫在耳中反而变得更鲜明。 白化的巨石碑出现致命的裂痕，巨石碑有如缩起肩膀一般完全倒塌。莲太郎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化为细小碎片掉落的巨石碑，过程看起来就好像慢动作摄影。 碎片与地面激烈碰撞不久，伴随轰隆巨响的强烈地鸣与冲击波袭向莲太郎，他赶紧举手咬紧牙关。强震从脚底撼动他的五脏六腑，冲击波还吹飞周围的瓦砾与陈旧招牌。 莲太郎抬起头来，看着那仿佛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庞大烟尘逐渐往上升。 PS：上午没课，补上昨晚的章节 第037章 自卫队怒送人头 崩塌的巨石碑掀起了大量的烟尘，处于下风处的自卫队部队直接被淹没。毫无准备的他们直接陷入了混乱中。 而民警们，则更是混乱不堪。他们试图按照之前练习的内容摆出阵形，结果却是一片混乱，完全显露出这支部队的训练不足。 “这帮家伙，素质比我天朝学生的军训效果都不如啊。不仅毫无组织纪律性，个人武力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这是要去送吗？” 曹书瑞用虚空凝结了一块浮空的圆形法阵，然后很随意的坐在了上面。他的正下方就是民警的营地。 巨石碑倒塌带来的巨量沙尘与白化巨石碑碎片，化为漫天烟雾形成厚厚的云层。云层覆盖东京地区的天空，连阳光都被遮蔽。 这种异常光景，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世界末日的预兆。 民警最后花了三小时左右才布阵完毕，但是前线的自卫队不是如此。 自卫队阵地被风势影响吹来的巨石碑烟尘直接袭击。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勉强恢复态势，做好了战斗准备。平常就严加训练的效果体现了出来。 时间就这样来到晚上七点。尽管现在是夏天，这时天空也开始变成蓝色，毕宿五率领的军队终于杀到。 它们并排前进扬起的沙尘几乎淹没了地平线，原肠动物发出的重低音野兽咆哮，更是表现出它们凶猛的气势。 它们绕过倒塌的巨石碑缺口，顺利入侵巨石碑内侧。 摆开阵型的自卫队立刻开始了进攻。 所有的远距离武器同时开火，炮弹描绘出完美的轨道落向原肠动物。接着立刻引发爆炸。 第一排的原肠动物被炸飞，高高的火舌升起，但是第二排的原肠动物大批涌上。 原肠动物的数量，在正面面对它们的自卫队眼里，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它们悍不畏死的行为对自卫队的士气造成了打击。 虽然自卫队的人心里清楚原肠动物只有两千只，但是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恐惧侵袭。 战场一片火红，仿佛天空也在燃烧。冲击波慢了半拍才传来，战场的热风掀起了粉尘。 曹书瑞就那么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 “这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应该付出的代价。” 曹书瑞如此说着，说给自己听，稳定自己动摇的内心。 再怎么有仇恨，在看到异形的生物杀害人类的时候，曹书瑞还是产生了想去救下人类的想法。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些人类的咎由自取。而且，这现象本就是他所召来的，他没有干扰的立场。 —————————————————————————————— 就这样过了五小时，时刻来到午夜十二点。战场被黑暗所覆盖，呈现夜战的样貌。 由于天空被巨石碑碎片的灰尘遮蔽，没有任何月光，再加上外围区没有街灯，因此环境暗得叫人胆战心惊。 断断续续可以听到的震耳欲聋的战车炮轰隆声与足以撼动大气的冲击波撼动着自卫队后方的民警的神经。隐约能看见仿佛敲打字机一般充满韵律感的二十五毫米机炮吞吐着的火舌。还有一直没停下来的原肠动物的低鸣、怒吼，与嚎叫。 此外，如同事前预料，不论过了多久自卫队都没有对民警提出支援请求。 曹书瑞只是略微想了想，就知道了自卫队的想法。 “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这么自大吗。看不清差距的人，还真是可怜。……死了也只是活该罢了，明明有活下去的方法的，可你们偏偏要拿命去填。” 下方，莲太郎不由得焦躁起来。 他们究竟在想什么？在意自己的功劳、地盘，或者是自尊等等，抱着那些无谓的东西战斗，那些家伙真的以为能获胜吗？ 如今不是该团结一致并肩对付原肠动物才对吗？ 现在究竟是哪方占有优势，战况到底怎么样了？ 莲太郎转动脖子，望向民警军团的阵容，大伙围着燃烧中的营火，其余民警也大气不敢喘一声地守候事态的进展。 位于小山丘上的莲太郎一行人，可以轻易看清全体部队的情况。 莲太郎等人在前线基地帐篷营前方一公里，排成长长的横队待命。 数量超过千人的民警军团，最底层组织为辅助部队，其上是统帅十个辅助部队的中队长，再来才是指挥中队长的「团长」我堂长正。 莲太郎的右斜前方，看得见莲太郎的直属长官中队长。看来各位中队长都是由我堂长正的辅助部队里选出，那是名身穿铅灰色日本铠甲造型外骨骼的年轻男子。 他的名字是我堂英彦，是团长长正的儿子。 苍白消瘦的双颊，挂着眼镜显得更为瘦长的脸庞。感觉比较接近整天关在研究室不见天日的学者,甚至是图书馆管理员。 他身边跟着名为心音的起始者。 前天训练途中，莲太郎看见英彦抚摸心音的肩膀并抬起她的下巴时，露出陶醉表情的侧脸。看来他对自己的起始者怀抱超越搭档、女儿，或是妹妹以上的感情。 看着那个英彦，莲太郎很难不被不安的心情影响。 在这几天进行的民警军团训练过程，他的反应显得十分笨拙。不仅下达命令的速度太慢，而且欠缺果断，命令的态度也感觉不到自信与威严。 甚至到了此时，他也一边抱着起始者的肩膀，一边低声祈祷什么。内容恐怕是期望自卫队胜利，战局不要发展到自己必须上场吧。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 驳火声逐渐平息,原肠动物的叫声也变小了。 接着双方很唐突地完全无声。 正前方的平原，就像吸收夜晚的寂静一般，被完全漆黑的幽暗覆盖。 窃窃私语声仿佛波请在动摇的民警之间响起。「喂，到底打得怎么样了？」、「哪一边赢了？」、「谁过去看一下吧。」之类的交谈此起彼落。 “呵呵，果然是全灭了啊。无端的给原肠动物加了不少兵力啊。自卫队真是合格的猪队友。” 曹书瑞看着那无声无息向民警们的营地逼近的原肠动物群，和走在最前面的还未原肠动物化的自卫队行尸，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PS：嗨呀好气哦，其实我是有课的……垃圾教务处网站。 第038章 第一滴血 没过多久，在前方一〇〇公尺左右营火照亮的范围,出现了模糊的人影，看起来正朝民警们的营地走来。 排成横排的队伍大约五十人。全都是身穿迷彩服的自卫官。 民警之间明显流过放松的气氛，其中有人想要慰勉对方，离开队伍朝他们跑去。 不知为何，莲太郎感觉异常不安。 以常识思考，这些人应该是来报告顺利击退原肠动物的消息吧。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派这么多人。以无线电通知就够了，总不可能派他们来传达命令。即便真的是传令，只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也够了。况且他们为什么不使用任何交通工具，选择走过来。 那群人的身影在视野之中慢慢变大。或许是因为负伤的关系，走路的样子不太规则。看到这个光景，莲太郎邻队的一名起始者忍不住冲了出去。 那是名年约八岁的少女。以起始者而言勉强达到可以接受战斗的年纪。少女一头波浪卷发，模样看起来很温柔。她跑向负伤的士兵，从下往上凑近关切对方的情况。不过少女的动作突然停住。 莲太郎也在这个时候，看见异常的东西。 那群人一边拖着从腹部流出来的肠子，一边若无其事地走着。 他们就这么走到可以清楚看见表情的距离。 那群人面无血色,嘴唇发青。破裂的腹部流出的血，把迷彩服染成鲜红色。半开的嘴唇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 毫无疑问，他们的失血量已经超过致死的程度。 如此让人忌讳又极为熟悉的光景，令莲太郎全身窜过寒气。 莲太郎朝着那名少女叫道: “快离开——！不要靠近那家伙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以快哭出来的表情回头。 曹书瑞的视力在成为召唤师以后，早已远超常人。夜视这种常人没有的能力，他也能自如的使用。因此，他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他紧攥的右拳里，渐渐有鲜血滴出。 【这是战争。我不可能救得了她们。】 冷不防地，少女的脖子以上消失了。下个瞬间，血液有如间歇泉惊人地飞散空中。少女的双腿一软，直接朝前倒下。 令人作恶的血腥味袭来。 在莲太郎的侧面，一个篮球大小的东西应声落地。 瞪大眼睛的莲太郎愣在原地。他丝毫没有勇气转头看自己的旁边。 仿佛是在等待这个时机，那群家伙的体内一起出现其他玩意。 最先出现的是包括两根大钳子在内的八只脚。变得扁平的身体与地面平行，背部拱起的身体尾端是折叠起来的巨大尾巴，尾巴最后一节还闪烁着有如研磨刀刃的亮光。 属于蛛形纲蝎目的原肠动物现身了，它们闪烁鲜红的眼珠朝这里发动袭击。 其中一只幼生体用力跳向隔壁的辅助部队中。由于事发突然，民警连对付这种幼体都措手不及，惨遭怪物撕裂的叫声与血沫四散。 环顾周遭，悲鸣与哀号此起彼落，队伍已经陷入混战状态。 就在这时，团长所在的中央列榴弹炮口出现白烟，不知道打了什么到空中。 飞到遥远的高空之后打开降落伞。绑在下方的氧化剂、可燃剂、焰色剂、闪光剂等物质散布在空中，制造出小太阳。 原来是照明弹。 降落伞一一打开，不久数个光源覆盖整个天空，大幅扩张人类视野的范围。莲太郎伸手保护眯起的眼睛。 ——接着愕然地踉跄一步。 强烈的亮光切穿黑暗后，如同小山的无数轮廓就此现身。大概位于两、三公里外吧。那些全是体型大小不一的原肠动物。 就好像在等待这个瞬间，赤红的光点一一在幽暗之中浮现。等到察觉那全是原肠动物的红眼，莲太郎的喉咙忍不住漏出了声音。 它们为了避免被人看见红眼，全都闭起眼睛压低脚步声，偷偷摸摸接近民警阵地。 数量更是多到让人惊恐的程度。 据圣天子的事前预测，集结起来的原肠动物约有两千只，不过无论怎么看，这个数量都有两倍之多。 本来应该在前线迎击的自卫队完全消失。消失的自卫队与增加的原肠动物数量，这些存在奇妙地在莲太郎脑中拼凑起来。 “怎么会，不可能…………” 胃顿时显得沉重，莲太郎差点吐出来。 原肠动物军团究竟是怎么击败自卫队的？自卫队明明具备「第二次关东会战」大胜原肠动物的技术。 原肠动物军团领悟到被照明弹照亮之后没必要再隐蔽自己，于是一起仰天大叫。空气产生震动，出现明显的波纹，就连地面都被震得发抖。 位于先锋的一只巨大原肠动物拔腿狂奔，其余也一一尾随，组成多个菱形的阵势，以菱形的尖端朝着这里直线杀来。 朦胧的烟尘覆盖下，足以造成地面崩裂的咆哮声响起。起初甚至剧烈到让人搞不清楚是地面还是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浑身顿时喷出冷汗，莲太郎后颈的毛为之倒竖。 这些整齐划一的原肠动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 曹书瑞也感到有些惊讶。 本来，原肠动物一直是被认为不具有智能的。因为它们原肠动物之间一旦误入领地，也会互相厮杀。 这被作为是原肠动物依靠本能行动的证据。 可现在，在毕宿五的指挥之下，原肠动物们按照阶段等级排成了阵型，以能力最优化的方式，对着民警们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它们那充满了恶意的红眼中，此时竟溢出了复仇的欲望。 那种刺的曹书瑞皮肤生疼的浓郁情感，和之前木更曾经表现出的感情一模一样。 ——原肠动物们的姿态，简直就像是为了复仇而从地狱归来。 “人类所种下的【因】，果然也会由人类来承担【果】啊。” 看着下面那些承受了超越致死量的攻击仍然保持着前冲的动作，直到被爆头才停下来的原肠动物，曹书瑞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壮。 明明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可是原肠动物们的做法，就像是背水一战。 忽然，曹书瑞感受到了有东西在接近他。 抬头一看，那是飞行的原肠动物。它们就像是运输机一样，抓着甲虫型的原肠动物，将其投放到了民警们的周围，使整个局面呈现出一种包围的态势。 为了做好一个观测者，曹书瑞只好提高高度，免得干扰到下面。 原肠动物的感官十分灵敏，功能也很多。只是用风遮住身形是瞒不过它们的。 第039章 惨烈至极 这是一场毫无秩序可言的的大混战。到了这种程度，团长的指示也不可能传达下去。 莲太郎闭上眼睛，接着缓缓睁开: “所有人散开，掩护陷入苦战的民警。” 他作为队长而组建的辅助部队的成员们用力点头。莲太郎又闭起眼睛深呼吸三次，这才开口催促大家： “出发吧！” 握拳靠在一起发誓要活着再见面，各组搭档就此散开。 莲太郎与延珠并肩在战场上奔跑，四处寻找急需救助的民警。 延珠击退敌人救出同伴的能力，可以用疾风迅雷来形容。 救出被原肠动物逼入死角拚命畏缩后退的起始者，救出失去队友遭到包围的搭档，或是以双手抱起负伤者一口气带走。 获救的人有些茫然自失，有些感激涕零到了夸张的程度，也有些直盯莲太郎死命紧握他的手，更有些二话不说便再次返回战场，什么人都有。 然而理所当然的，在生死交关的战场上，并不是到处都有足以成为美谈的耀眼画面。 有些运气不好差点就能得救的起始者，泪眼汪汪地被怪物多排的利齿磨烂咀嚼。 尤其是起始者失去指挥者兼精神支柱——促进者之后，几乎都会陷入精神错乱。这样的情况放眼望去到处都是。 在某个地方，一名少女瘫坐在促进者的尸体旁边。莲太郎等人试图牵她的手暂时带到安全之处，却遭到猛烈的抵抗。 “不要。离开这个人身边，我会被打死的。” 从这句话便可以得知促进者生前是如何对待她。无论怎么跟她说促进者已经死了她都不信，莲太郎只好暂时离开救助其他人。等到再度经过那里时，周遭已经聚集许多原肠动物，背对自己争先恐后伸出嘴巴抢食。尽管它们也注意到莲太郎，却没有袭击的打算。那些家伙想必很喜欢自己的食物吧。 在另一个地方，一名促进者正在原肠动物化。莲太郎为了让他至少保持人类姿态而死，于是将手枪对准他。将染色的头发扎成丸子头的起始者阻止莲太郎并且哭着求情。 “阿舜还有救。所以——请不要杀他！” 但是下一秒钟，异形完毕的原肠动物从背后咬下少女的脑袋，少女的身体仿佛陀螺转了几圈之后倒下。 曹书瑞看着这惨烈的战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和上个世界不同，这里的战争，不是发生在人与人之间，所以更加显得惨烈。更不用说大部分死者还都是小女孩。 这种惨状，是曹书瑞连想象都做不到的。 但曹书瑞仍然坐在那里。哪怕他只要一个念头引动启示录病毒就能终结这场战争，甚至终结这一切。 “唯有体验过伤痛，明白谁能带来和平，人类才能知晓自身的无力。这样，除了致力于强大自身的科学家，大部分人总能明白受诅之子的重要性了吧。没有她们，人类早就灭亡了。看看自卫队吧，有錵又能怎么样呢？反应跟不上一样会死。” “在这之上，要是人们能明白是自己的欲望带来了这一切，那这个世界就还有救吧。” 烟熏得眼睛好痛。呼吸也变得急促。脸上肯定沾满了煤灰跟泥巴而一片黑吧。 体感温度接近五十度。战场上的惊人热浪迫使莲太郎拔掉领带。 他和延珠不知什么时候走散了。 正在环顾接下来要去哪里帮忙时，火舌逼近自己身旁的废弃小屋。 燃烧的民警帐篷相互呼应，当火灾合而为一时，猛烈的火焰旋涡席卷战场，温度达到一千两百度以上的惊人数字。旋转的红莲轰隆作响，听起来就像恶魔的哄笑。 记得这栋建筑物是用来存放汽油—— 望见火舌伸向屋内汽油桶的瞬间，莲太郎全身的血液为之冻结。 下个瞬间，伴随爆炸火焰发出的猛烈震波，便把他的身体摔向空中。 莲太郎被炸飞将近二〇公尺，激烈撞击地面。然而冲击力道没有完全消除，又在地面翻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住。 三半规管受损。在旋转的视野里，莲太郎一边吐出嘴里的沙子一边以手撑住地面，勉强抬起疼痛的身体。烧焦的制服发出化学纤维燃烧之后的难闻味。 衣服到处都有破损，血液凝固变成暗红色。吸入太多稀薄的空气令他眼花。 尖锐的耳鸣声在耳朵深处回响，感觉异常的莲太郎捣住自己的耳朵，这才发现自己丧失听力。 或许是鼓膜受损了。 莲太郎傻傻地站起身来，眺望声音消失的战场。 升起黑烟，遭到鲜红火焰焚烧的就是民警前线基地。火花在空中乱舞。 民警张大嘴巴不知在喊些什么，拼命想改变战局，然而战况只是朝单方面恶化。 有起始者揽着失去脑袋的促进者肩膀，拚命四处寻找医务兵。 爬虫类原肠动物将一名起始者的身躯高高扔向空中，用嘴接住之后又被两只原肠动物扯成两半。 大概是跟促进者走散，一名皮肤白皙穿着白色连身洋装的少女，在灼热的战场漫无目的地用双手掩面啜泣。她脚下堆着不知原本属于谁的肉块，直达她的脚踝。 死者的内脏飞出，破裂的头盖骨脑浆四散沾满泥土。 ——地狱。 眼前尽是只能以这个名词形容的光景。 “莲太郎在做什么！” 脑袋突然被人狠狠压住。延珠的声音与战场音乐又回到莲太郎的耳中。 “那个要来了！快趴下。” “【那个】是什——” 莲太郎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事情冷不防地发生。 在视野的深处，起火帐篷的另一头瞬间闪过光芒，一道看似光线的物体横扫而过，从趴倒在地的莲太郎头顶超高速掠过。 下个瞬间，位于银色轨迹上的物体都裂开，十几名民警的身体发出怪声，直接在空中断成两截。 莲太郎感到毛骨悚然。 他反射性地起身看向背后，视野所及的战场皆被银色轨迹割裂，狂乱惨叫声此起彼落。 “光之枪”——莲太郎脑中浮现出这三个字. —————————————————————————————— “这味道……是水银吗？居然通过喷射高压水银柱来实现击杀，生物的可能性真是可怕。” 那种程度的攻击，速度甚至超过了音速。 现在的曹书瑞，除非事先察觉，否则躲开和被命中的几率是五五开。虽然有防御的办法。但是看那个能够像切开奶油一样切开人体、砖石和树木的强度，哪怕用尽魔力也就只能挡下5发而已。 万一被集火，可能会死。 理解到了这一点，曹书瑞对下面的民警们更加不看好了。一群乌合之众，要么被吓得四散而逃，要么就是已经变成了尸体。 真正对人类一方有用的人，能够在战场上保持冷静的人，也就不到100人而已。 PS：看动画的时候，笨淡我总是觉得神崎紫电是在报复社会 第040章 我不是萝莉控（认真脸） 十年来，人类研发的对原肠动物战术，基本上都建立在原肠动物不会使用飞行道具的前提下。 然而这个前提，现在已经被“光之枪”彻底瓦解。 恐怕这就是前几天击落神盾舰发射的战斧巡弋飞弹、直升机与战斗机的真凶吧。 打不赢——直觉这么告知莲太郎。 所有人都会被杀。不管是莲太郎还是延珠，亦或者其他队伍成员都会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光之枪”杀死。 这时战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咆哮。 声音甚至抵达第四十区的角落，有如远雷的咆哮声中包含的不是示威也不是呐喊，而是痛苦的悲鸣。 所有的原肠动物似乎都吓了一跳，一起停止动作转头看往咆哮的方向。过不了多久，战场上的声音就此消失。 莲太郎也看向同一个方向，发现小山一般巨大的轮廓痛苦地扭动身躯。那家伙很明显是其他怪物的几十倍大。 莲太郎直觉认定那就是毕宿五。 才刚这么认为，原肠动物便同时开始移动。爬在地上的毛虫型原肠动物移动，天上飞的虫型与鸟型也靠在巨大原肠动物的周围，用自己的身体当盾逐渐后退。 由于飞行原肠动物有如大批蚊子围绕守护，莲太郎即使定睛凝视也看不清毕宿五。只不过那个瞬间听见的响亮悲鸣,还有对方大得惊人的轮廓，已经足以让莲太郎的背脊结冻。 所有原肠动物终于从战场上消失,只有活人和死人留在原地。 “嚯，拼上一条腿重创了毕宿五吗……很果断嘛，虽然没有击杀，但是能争取到扭转形式的时间。这个叫我堂长正的家伙，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军国主义分子，但是也是个人物。” 曹书瑞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那正在一边逃跑一边迅速修复伤口的毕宿五，离开了这里。 —————————————————————————————— 曹书瑞离开之后，立刻动身去了东京区域。虽然知道以她们的实力不会出现问题，但是曹书瑞还是很在意纯夏她们。 虽然未织应该可以相信，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司马重工的人都值得相信。 万一有人背后捅刀子，这也是件可怕的事情。 曹书瑞的速度很快，没用几分钟就到了司马重工大楼前。 不出曹书瑞预料，东京区域内，除了圣居已经没有一处地方还能保持原样。 橱窗和玻璃被砸得粉碎，大街上到处都是垃圾和碎玻璃渣，还有干涸的血迹。 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零散的弹痕，还有交通工具燃烧后的残骸。 曹书瑞的内心毫无波动。 面对灾难，人类的反应本就不可能都是理性的。在慌乱之下，不论干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奇怪。 这种时候也是体现一个人的素质的时候。只有素质更高的人，才有可能逃出混乱的漩涡，远离灾难。 推开司马重工那虽然有数个弹孔，但是还能起到作用的大门，曹书瑞径直走进去。 大厅里不复往日的整齐严肃，地上散落着纸张，前台柜台上放着的玻璃台灯也摔碎在地上。 天花板上的灯还亮着，看来这里的供电系统还完好。 但是，曹书瑞犹豫了一下以后，还是选择了走紧急通道到地下实验室。 那里的防御等级很高。不出意外的话，未织和纯夏她们应该就在那里。 在地上建筑的部分，曹书瑞没有感应到一点人的气息。看来这里的员工大多都出逃了。 剩下的，应该都是司马家的嫡系成员了。 很快，，曹书瑞就在应急灯的光芒覆盖下走到了地下实验室门口。 大门很厚实。没记错的话是以防御核轰炸的标准去建设的。 曹书瑞没有虹膜认证，也没有密码，所以只好选择最原始的方法——他敲了敲门。 “……谁在外面？” 不多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喂喂，门上明明有监控的啊，要记得看监控啊纯夏。未织肯定跟你说过这件事。” “……身高，还不够。” 【嗨呀，这是个意外！】 “咳咳，嗯。麻烦帮我开下门吧纯夏。” “好。” 吱嘎—— 厚度足有二十公分以上的实心大门，就这么被一个10岁多的小萝莉给轻松地推开了。 纯夏仰视着曹书瑞，眼底有着一抹欣喜。 “阿拉。原来你还知道回来啊。” 一个有些幽怨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穿着和服的身影进入了曹书瑞的视野。 “说的好像我和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似得，你不觉得难受吗未织？” 曹书瑞是知道的。一旦他进行【审判】，司马家恐怕得死掉90%以上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司马未织一定会憎恨曹书瑞。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临时的。 “怎么会呢？” 未织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抬手将披散在胸前的头发梳理到耳后。 看得出来，她们过的还不错。没有明显的消瘦，身上也很整洁。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未织虽然是笑颜，但是还是对外面的战局很关心。 万一失败了，那东京区域肯定玩完。就算现在躲在地下暂时不会有事，可是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次，东京区域的局势还不明朗……” 曹书瑞只好和她讲了讲他所看到的事情。 虽然现在的民警可能被“光之枪”吓破了胆。但是，等到明天他们冷静下来以后，肯定会想办法破除这种威胁。 所以，现在还无发作出结论。 等到说完以后，未织担心着莲太郎的安危，有些心不在焉，说了一声以后就直接到别处去了。 这时，纯夏带着另一个作为保镖待在这里的孩子来到了曹书瑞面前。 曹书瑞蹲下身，摸了摸她们的脑袋。 “做的不错。辛苦你们了。很快，这边的事情就会结束，我们将会有一个新的家园。” “又要搬家了吗？”纯夏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一次是真正的生活在阳光之下，而不是待在地下。” “这种地方，这世上真的有吗？” “这就敬请期待吧。” 纯夏不满地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再问。 “呐，纯夏。你，以后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曹书瑞眯了眯眼，认真地问道。 “？”纯夏歪了歪小脑袋，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就是说，以后一直在一起生活，生死与共。” “是像民警之间的关系吗？” “不。不是那种肤浅的关系。我们是平等的。我们以后，将会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纯夏凝视着曹书瑞，陷入了沉默。 “……”曹书瑞也没有出声。他等待着纯夏的回答。不知为何，他感觉有些紧张。 纯夏穿着曹书瑞在系统里买给她的那一套洛丽塔的百褶裙，黑色的头发留成了长直的发型。 持有名为【反射镜力】的虚空的她，和刚见面的时候不同，在这四年里，已经成长为了家园里孩子们的大姐。 她的有些幼圆的脸蛋，悄然浮上一丝绯红。 “你，该不会变成萝莉控了吧？” 纯夏的表情十分的鄙夷，对曹书瑞造成了打击。 因此曹书瑞没有发现，纯夏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怎么可能是萝莉控啊！身为萝莉的你才是最明白这一点的吧。” “都已经求婚了还不承认吗……你变得恶劣了呢。” “这不是求婚的意思啊！这……” “呵呵呵……” 纯夏看着努力解释的曹书瑞，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知道，我明白。我同意。” “所以说，我……哎？” “我同意。” 第041章 批发契约，掀起序幕 很轻松地，曹书瑞就这样和纯夏缔结了伙伴契约。 知道了曹书瑞的“秘密”以后，纯夏站到一旁默默地吸收着契约传递的讯息。 以前，她只是觉得曹书瑞很厉害，直到她达到了【领域】，才有种接近了曹书瑞的感觉。 可现在，知道了系统的存在，她对曹书瑞的认知又被推翻。 想着不能厚此薄彼，曹书瑞就跟那个一直用星星眼看着曹书瑞和纯夏缔结契约的小萝莉也缔结了契约。 “尊敬的召唤师，契约对象与已存在英雄重复。将进行大类合并。” “大类合并？” “系统将只提供一张英雄卡作为一个分类的总条目。条目之下是所有契约英雄的名单。” 曹书瑞有些不明就里，所以他直接打开了系统。 很快，他就找到了多出来的英雄卡——“受诅之子”。 那张英雄卡上是一个曹书瑞不认识的小女孩的形象。只有那鲜红的双眼是曹书瑞所熟悉的。 仔细看了看，曹书瑞发现那女孩长得很像纯夏。 用意识触碰了一下那张卡，扩展项随即展开。 新的页面里，刚才契约得到的两张英雄卡排列在左侧。 “原来如此……合并吗。”曹书瑞轻声嘟囔着。 “嗯？怎么了吗？”纯夏好像听到了什么，她立刻看了过来。 “不，没什么。最近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还要保持警惕啊。” 曹书瑞立刻转移了话题，随后告别离开。 离开之后，曹书瑞立刻赶回家园。 本来他还在为如何将孩子们都带回永恒之地犯愁。因为他不知道契约英雄的数量有没有上限，而他询问系统的时候又得不到回答。 他真的很头疼。 ——【为什么我的系统就没有人工智能呢？不符合内置样本的问题全都得不到回答，这也太麻烦了。】 —————————————————————————————— 没过多久，曹书瑞就回到了家园。 可他刚进到家园里，就立刻被小萝莉们包围住了。 “太狡猾啦！” “怎么能这样！” “我们也要一直陪着你！” …… 小萝莉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刻把曹书瑞支配了。 虽说每个孩子的声音都不大，但是两三百人叠加之后也是极其恐怖的。 “停停停！到底发生什么了？” 千寿夏世费劲地从萝莉堆里挤出来，走到了曹书瑞面前。 她虽然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曹书瑞不知为何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就连画风似乎都变成了JOJO式的，隐隐有魄力十足的文字颤动着浮现在她身后。 她仰起头来看着曹书瑞，伸出手来指向他。 “把【证人】带过来。” 人群立刻分出一条道路，之见两只萝莉“架”着一脸无奈的木更走了过来。 “根据证言，你和证人约定了要永远在一起，打算抛下我们。” “抱歉……”木更的胳膊被一左一右拽着无法动弹，她只好冲着曹书瑞笑了笑。 这都是什么鬼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抛下我们了？” 曹书瑞哭笑不得。 “过了这么久你还不回来，要不是我从木更姐姐那里套出了重要的证据，还不知道你打算抛下我们和木更姐姐两个人远走高飞呢。所以，我们只好扣下【人质】，等你回来。”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打算远走高飞啦？不要吓唬自己好不好。我只是还差一些东西没有准备好而已。” “什么东西？” 夏世问道。 “一些方法而已，”曹书瑞摆了摆手，转换了话题，“你们真的想继续和我一起吗？不论走到哪里？” “嗯！”XN “好。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于是，曹书瑞认认真真、一个一个地和孩子们签订了伙伴契约。 等结束以后，已经是深夜了。 和木更一起照顾孩子们睡觉后，两人互相道过晚安，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 夜里，曹书瑞躺在床上，思考着解决其他孩子们的问题的方法。 良久，他决定向所有的受诅之子送去1号亚种病毒和一份隐性契约。 所谓的隐性契约，就是需要触发条件的契约。 只有当孩子们心里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想法的时候，才会看到这段契约，和一段家园里的景象的精神投影（500金币）。 做完这一切之后，曹书瑞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翌日，东京地区下起「黑雨」。 沛然降下的冷雨让莲太郎全身湿透，水珠从下巴不停滴落。 气温是十五度，低到让人难以相信现在是七月。 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莲太郎抬头仰望铁灰色的天空。 昨天，巨石碑倒塌了。 影响的严重程度，从一夜过后的今天来看更加明显。 晨间军方广播报导，巨石碑倒塌时，扬起的大量灰尘飞上天空，甚至到达平流层，形成厚厚的云。太阳因此被遮住，东京地区大约会有三天不见天日。 倒塌的声响连东京地区边缘都听得到，至于倒塌造成的地震传遍全日本，博多地区与北海道地区都感受得到摇晃。 倒塌的震波绕行地球半圈，位于美国科罗拉多州派克峰的气象观测所测量到震波，记录全地球的气压上升零点三百帕。 最新的气象观测模型显示，白化的巨石碑灰尘与被卷起的沙尘会受到偏西风影响波及北方，预计北海道地区也会产生落尘。 如今淋湿莲太郎的「黑雨」，应该就是巨石碑倒塌时卷起的沙尘与巨石碑灰溶解在雨中降下造成的。 尽管政府表示其中没有有害物质，但是真相令人怀疑。至少没人会想喝雨水。 更严重的是之后的三天，太阳光不会抵达地面。 这也就意味着，民警们需要在一片黑暗之下和怀着黑暗的心情和原肠动物死战。 曹书瑞当然也看到了这样的天空。这种等级的天象，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他鼓动魔力在体表形成一个防护罩，隔绝了雨水和尘土。 今天，他不会去看莲太郎他们那边的情况了。 不论战局如何，如果是莲太郎的话，肯定能找到活下来的方法。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他从现在要开始唤醒全世界的启示录病毒。 ——以“王”的名义，宣告审判的序幕到来。 PS：感谢淫才酱的100欢乐币打赏！ 请假条 最近几天杂事不少，又赶上作业爆炸加上大物重修准备，今天晚上的更新是写不了了。 这一卷也即将迎来收尾。说起来还真是快呢。本以为自己写不了多长的。可现在，虽然欠缺还有很多，但是我已经能够持续性的进行构思了。这是个让我自己十分开心的进步。 唉，大一的孩子们好跳啊。最近的孩子，都是这么狂的吗？ 第042章 王的温柔 曹书瑞运起全身的魔力催动“王的温柔”。 他高高的举起右手，身上缠绕着数圈闪烁着银色光泽的虚空螺旋。 虽然他已经18级了，达到了这个世界目前的最强者一层的水平，但是这也就不过是和IP1位的民警差不多罢了。 也就是说，身体能力上的成长比较显著，但是魔力的成长只能说保持正常。 在这个世界，魔力相关的神秘系技能会被削弱，所以曹书瑞必须花费很长的时间来唤醒全世界的启示录病毒。 若是在上个世界，曹书瑞想要做到一样的事情，只需要一个小时而已。 曹书瑞全力抽取着魔力，面前的景象被魔力的波动干扰，开始变得扭曲。 曹书瑞看得头都有些发晕，所以他只好闭上了眼睛。 昨晚，小萝莉们一个一个地和他签订了契约。他直到现在，还不是很有真实感。但是，小萝莉们在签订契约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期盼和向往。这是对曹书瑞能够带着她们去到一个美好的世界的承诺的信任。 无论如何，曹书瑞都不打算辜负孩子们对他的信任。 随着魔力的催动，曹书瑞的右手手背上浮现出了剑型的纹章。 从他身上，一道白色的光柱轰然喷薄而出，直冲天际。就连黑压压的粉尘都被捅穿了一个洞。 点点阳光借着这个缝隙，轻柔地洒了下来。 世界各地，都收到了这开始的讯号。 所有生物的体内，都亮起了淡淡的蓝色。这些蓝色的光点是从他们体内的各个组织里显露出来的。 这股光芒不会透出体外，所以没有任何存在察觉到这个变化。 —————————————————————————————— 莲太郎越过苍郁的森林再度来到“Century Heights Hotel” ,小心翼翼地通过天花板崩塌的入口，沿着螺旋铁楼梯爬上二楼。 凭着记忆抵达“201”的房门前，握着门把的手突然停住。 莲太郎发现自己还没整理好心情。 究竟该摆出什么表情和她见面才好。没有什么比重要时刻缺席的辅助部队队长更没用的东西，就算因此遭到对方怨恨，莲太郎也无话可说。 “请问，有谁在外面吗？” 细微的说话声隔着门传来。莲太郎下定决心，从鼻子呼出一口气，转动门把悄悄进入室内。生锈的门铰链发出惨叫，室内沉滞的空气动了起来。 在无声燃烧的提灯橙色光芒中，莲太郎看到布施翠睡在右侧的床上。一旁有水壶与杯子。她望了这里一眼，连忙拿起摆在旁边桌上的尖帽子遮掩猫耳。 只有单面被灯照亮的侧脸不停冒汗，由于脸颊泛红，乍看之下会以为她是感冒躺着休息，然而起始者以体内侵蚀率这个寿命伽锁，换取不受任何疾病与伤害的效果。在这个前提下，当然不可能得感冒。 莲太郎把梳妆台前的板凳搬过来坐在翠的旁边。 “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队长。” 翠撑起身体，客气地低头开口，莲太郎连忙制止她。 抱住的肩膀轻微晃动，呼吸也很急促，脉搏在发热的身体跳动。对于现在的翠而言，连做出这个动作都很辛苦。 “话说回来，你真的……” 再度让她躺下休息之后，莲太郎发问。翠露出淡淡的微笑，仿佛像是被问到今天的天气一样回答： “是的，真抱歉。我太大意了。被原肠动物袭击，身体才会不听使唤。” 她在战斗中面对的状况，令人不得不寄予同情。 虽说在孤立无援下对抗自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但是如果彰磨（莲太郎的师兄，他的辅助部队的成员）与翠携手彻底专注防御，也绝非无法撑过这种战局。 然而翠在战斗中发现一名陷入危机的起始者少女。 双方只是在营地偶然碰面，相互点头致意的交情。两人好像都很怕生所以没有交谈。 这名少女在战斗中与促进者失散，失去双腿待在战场上。察觉这个情况，翠会不顾一切冲去救助，其实也不能怪她。 但是原肠动物的战术巧妙得令人惊叹。 至少原肠动物的脑袋已经进化到可以进行“不要立刻杀害到手的猎物，用来吸引其他赶来救援的猎物便可一举两得”这种得失判断。 翠赶到不知名的少女身边开口安慰她的同时，沙地突然陷没困住翠，立足点很快变成漏斗状。在倒圆锥形的下方，有只长着强力下颚的骇人原肠动物现身。 原本心想那应该是蚁狮型的原肠动物，但是外观变形太夸张，就连翠也不敢肯定。 只过了一分钟。 这段时间，四肢被沙困住而滑落的翠被神经毒素限制行动，遭到注入原肠动物病毒。 原肠动物化的生物在体内某处具备发达的病毒囊，那是装满原肠动物病毒的器官，会以各种手段将病毒注入猎物体内增加同伴。 充斥病毒囊的原肠动物病毒，平均每一毫升就有两亿个以上。对一般人来说撑不了几秒钟就会立刻原肠动物化，当时彰磨的救助要是再晚一点，翠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至于翠原先试图救助的起始者，在收拾战场时发现疑似被吃掉的残渣，没人知道确实的去向。 随后由室户堇医生进行精密检查，翠的体内侵蚀率已经到达难以说出口的绝望数字。 翠本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队长，我应该可以马上痊愈继续战斗吧？” 莲太郎低下头,无法正视她的脸。 『杀了她吧。』 一个声音突然在脑内响起。 『她已经不行了。就算留着也只会徒增痛苦。在原肠动物化之前速速帮她解决痛苦才是身为新团长的你的第一项任务。』 而另一个声音则是反对： 『不行，不可以这么做。翠只要好好静养……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再活一个月。』 另一个声音再度响起: 『真是蠢毙了。你打算继续说梦话欺骗自己，然后看着她变成原肠动物吗？』 『假使你真的杀了翠，我会一辈子瞧不起自己的。』 『杀了她。我可要为了维持世界的秩序而战。应该由我来收拾善后。』 莲太郎在内心的煎熬之下，内心激烈挣扎，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我…… “怎么了吗，队长？” 翠的声音令莲太郎回过神来，他无力地摇摇头。 “没……没什么。” 莲太郎伸手摸向后腰，确认手枪的位置。 翠看不出莲太郎在想什么，她将水壶的水倒入杯中，轻抚冒出水珠的光滑杯缘。 “队长，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我？” “是的，我的四肢末梢的感觉有点麻痹……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语毕，翠不等莲太郎的回答便径自躺下，水平伸出手臂。 接着缓缓闭起眼睛。 “队长,请你握住喜欢的手指。” 莲太郎怀疑地凝视对方伸出的手，最后轻轻握住她的中指。 “现在队长握的是……拇指吗？” 莲太郎猛然一惊。 因原肠动物病毒到达体内侵蚀率临界点的起始者，症状并不一致。 有人会在深沉的昏睡状态化为原肠动物，也有人是在激烈的痛苦之中疯狂，丧失正常情感化为原肠动物。 ——而翠，则属于末梢神经被侵蚀的最悲惨模式。 “嗯？不，不对。这种感觉……是拇指？” 忽然翠再度开口，一下让莲太郎睁开了眼睛。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翠。 “你、你有感觉了吗？回复感觉了吗翠？” 而翠，则是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受身体的变化。 实际上，翠的意识早已沉入脑海。 曹书瑞的病毒解除了她的变化，并且转危为安。 此时，翠已经被曹书瑞投影的影像吸引了注意力。 看完之后，翠虽然感觉十分向往，但是她并不想离开她的同伴。 所以，她并不知道还有一份契约也悄然进入了她的身体。 PS：感谢书友【夜月綺麗】、【火花????】的100欢乐币打赏！ 第043章 曹书瑞所忽视的 在布施翠身上发生的事情，随时间的流逝在全世界相继发生。 这，也是启示录病毒完成了活性化的证明。 同时，曹书瑞变异得来的2号亚种病毒也已经成功上线。这意味着，曹书瑞现在已经可以解除魔力的维系，直接用自己的脑波来下达命令，控制启示录病毒。 曹书瑞周身的波动瞬间消失，空间挤压着风猛烈鼓动，只一瞬间，曹书瑞就被雨水淹没。 没了维持空洞的光柱，天空中的粉尘再度覆盖得严严实实，把夕阳微弱的光芒拒绝在外。 这么长时间的光柱，被民警们认为是原肠动物的手段。而原肠动物们，则是并不在意这道光柱。 拜此所赐，曹书瑞这边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十分顺利地做完了一切。 曹书瑞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到家园地表的小屋里，然后直接就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足足维持了8小时的“王的温柔”，早就超过了技能本身所支持的时间。要不是曹书瑞具有两个英雄的魔力，又不时补充蓝瓶，他早就死于魔力透支了。 饶是如此，他现在体力和精神上的消耗也很大。一倒下，他就立刻沉沉睡去。 “……唉，真是让人不省心啊，你以为离得远一点，我们就不知道了吗？大家可是都很担心你啊。要不是知道那就是你弄出来的，她们早就跑过去找你了。” 木更的身影显现出来，她抱着曹书瑞的身体，丝毫不在乎曹书瑞身上的雨水。她的表情充满了怜爱之意。 她架起了曹书瑞，然后往地下走去。 —————————————————————————————— 第二天一早，曹书瑞是被纯夏叫醒的。 “你们怎么回来了？” “司马小姐说她要带着研究成果去找里见莲太郎，所以不再需要我们做保镖了。” “也好。今天就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巨石碑不是也做好了吗，虽然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嗯？”纯夏不明白曹书瑞为什么这么说，不解地歪了歪头。 “很快你就知道了。终幕了，最后陪我一程吧。” 曹书瑞笑了笑不作答，朝着纯夏伸出了手。 “虽然不明白你想做什么，但是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之前约好了不是吗？” “嗯。” 曹书瑞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和纯夏一起走到了这栋孩子们的宿舍搂外面。 果不其然，曹书瑞的感应没有错，木更、夏世和其他孩子们已经等在了楼下。 “今天就是最后了。过了今天，我们将会去到一个新的世界，开始全新的生活，开始你们本应该享受的生活。最后，让我们为这个世界献上最华丽的演出吧。就用毕宿五的退场，来做我们上场的铺垫好了。” 随后，家园里近千名受诅之子，以百名达到【领域】的孩子为首，跟随曹书瑞赶往东京区域。 —————————————————————————————— “再来-—再来——！” 司马重工的社员大声喊着，对抗运输机发出的螺旋桨声与冲击波，以手势进行指挥，莲太郎则是在稍远处观望。 运输机下方的探照灯缓缓降落地面，旁边四名社员仿佛是在等待它平安落地，就位之后立刻在探照灯四个角落钉入螺栓，进行固定的作业。 站在莲太郎身边的未织似乎很愉悦地搧着扇子，一起眺望作业。 惊人的强风咻咻吹来，莲太郎一边按住自己的头发，一边回头俯瞰眼下的光景。 这里是在东京地区第四十区，围绕「回归之炎」纪念碑矗立的七栋智慧型大楼之一 ,莲太郎就位于大楼的屋顶。 莲太郎想起上次访问这里，还留下风光明媚的观光胜地印象，森林枝叶筛过耀眼的阳光,化为遗迹的废弃建筑成了野鸟的栖息地。然而今天的天候恶劣许多，鸟类的踪影彻底消失。或许就连野鸟都以野生 动物的直觉判断东京地区完蛋了。 “这幅残破的景象，就是你所谓的对人类的考试吗，曹书瑞哥哥？做出这种事情，你究竟能得到什么？” 莲太郎轻声地说着，吐露着内心的疑惑和不解，以及悲伤和愤怒。 这几天的夜里，他回想起了曹书瑞的种种行为，但还是想不明白曹书瑞想干什么，哪怕他那天在民警的营地见过曹书瑞一次。最后，他只好把曹书瑞归类为和已死的蛭子影胤一样的危险分子。 “等这次战争结束以后，哪怕拼上性命，我也要把你扳回正道！” 莲太郎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做出了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决定。 而另一方，曹书瑞和孩子们已经到达了东京区域。没有深入多远，曹书瑞等人就遭遇了队伍末端的原肠动物。 没等曹书瑞说什么，一众达到【领域】的孩子们就迅速地欺身而上，将它们粉碎。 这之中速度最快的，就是纯夏了。她可是猎豹因子的孩子，现在突破【领域】之后，速度更是接近了音速。 曹书瑞现在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纯夏。而纯夏还远远没到极限。要不是因为身体还没发育好承受不住，纯夏的速度绝对能够达到1倍音速以上。 虽然这只是短时间内的速度，但是这也不容小觑。 惊讶于孩子们这接近18级的实力，曹书瑞这才明白：孩子们这是对他一直把计划瞒着她们表达不满呢。 也是，如果不用启示录病毒，凭借曹书瑞现在的实力，最多也就同时和两个孩子周旋才能维持住不败。若是交手，一对一赢面还很大，一对二必输无疑。 “好呀，你们还敢给我来下马威？最好不要被我抓住！” 曹书瑞立刻做出了一副张牙舞爪的表情，跑过去作出一副要抓住那些孩子们的样子。 她们也很会玩，立刻做出一脸害怕（受诅之子限定）的表情，四散着跑开。 话是这么说，但不论是曹书瑞还是孩子们，都没有使用超出常人的力量，也没有离队伍太远，完全是一副玩“抓鬼”游戏的样子。 欢乐的笑声渐渐传开，不时有原肠动物被吸引来。 可是，它们一进入曹书瑞的感知范围，就立刻变成了紫色的水晶，随后在微风的吹拂中化为粉尘。 虽然今天依旧没有阳光，可是这欢闹的气氛也冲淡了不安的氛围。队伍里那些实力尚有不足的孩子们，也逐渐放下了不安，拉着木更一起加入了玩耍当中。 “mo~这简直就是来郊游的啊！唉……真是没办法！” 满脸笑意根本藏不住，木更半推半就的加入了孩子们之中。 曹书瑞则是渐渐地减慢了速度，随后淡出了孩子们的视野。 “很近了呢，毕宿五。唉，面对这种配置的队伍，就算是所有现存的阶段五一起上怕是也会被击杀。不知不觉地，孩子们的身心都成长了啊。但越是这样，不就越说明了我们应该给与她们的东西，还远远不够吗？” 曹书瑞困扰的皱了皱眉，随后在孩子们发现他不在之前再度加入了孩子们的玩耍当中。 PS:感谢书友【君の名は】的2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快乐的喵】、【安德之灵】的1月票！ PS2：今天国服FateGO公测哎，可惜没时间玩 第044章 延珠的问题 而此时，另一边的莲太郎，却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 此时，天空仍旧无法透光，四周尽是浓密的幽暗。简直就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和周围的人。 “差不多该就位了，大家一定要活着打倒毕宿五再见面。把我送到毕宿五的身边。我会以胜利报答各位。” 所有人都用力点头。 莲太郎感觉好像重演过去的场面，高举拿着手枪的右手到头顶。 所有人也跟着举起武器或是自己的手，影胤和小比奈也似乎很无奈地照做。 然而在这时，莲太郎发现有一个人单独低头。 “怎……怎么了，延珠？” 延珠顿时抖了一下肩膀，把头垂得更低。 无法理解的反应使得莲太郎跟着紧张起来。 “延珠？” “……唔！” 延珠突然像是无法忍耐什么，转身跑离现场。 无法掌握事态发展的莲太郎愣了一下，不过马上警觉这是不寻常的事态前兆而绷紧神经。他瞥了一眼其余同伴，便追着延珠跑出去。 今天的气温也下降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吐出的气息参杂白色。看不到延珠的背影. 莲太郎拚命驱使自己加速。 没过多久，莲太郎便找到了延珠。她在距离营火约50公尺的地方背对莲太郎，肩膀发抖使劲抱住自己。 “莲太郎，怎么办？人家，不想，战斗。” 她发出不知所措，几乎听不见的说话声。幸好莲太郎早有预期，所以没有为此狼狈。 在她心中强烈纠葛的情绪.从简短的发言之中很容易看出来。 如果成功拯救东京地区，虽说能帮助许多无辜的市民，但是相对地，虐待延珠她们的家伙也会因此获益。 想要遂行正义的正面情感奔流，与心中蠢动的憎恨、怨叹产生冲突，所以才会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妥善管理。 “人家不懂。人家不明白啊，莲太郎。莲太郎你们（被掠夺世代），为什么要对我们（诅咒之子）做出那么过分的事？” “我们明明只想在这个世界找到容身之处！” 莲太郎闭上眼睛，深呼吸。 小心一点——他如此提醒自己。 现在这个场面，可是丝毫不输面对毕宿五的关键。 “延珠，你讨厌人类吗？” “……” “你憎恨我们（被掠夺世代）吗？” 延珠只是低头没有抬起来。 莲太郎歪着脑袋，望着漆黑的天空好一会儿，然后把视线移回延珠身上： “延珠，民间警备公司是唯一为了他人的『谢谢』与『得救了』而奉献生命的职业，这是我的想法。” 延珠则是咬牙切齿反击： “人家在街上听说了！民警系统是让原肠动物和带有原肠动物病毒的小孩自相残杀，刚好可以清理掉这些垃圾！” 莲太郎大为震惊。 ——延珠，你……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吗？和我一起为了打倒原肠动物而奔走时，你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处理垃圾吗？” “……” “你想相信哪种说法？” 延珠猛力抬头望着莲太郎。 “延珠，我的意见，与处理垃圾那种意见，你相信哪个？” 延珠露出无所适从的表情。眼角开始渗出泪水，于是用衣袖擦拭。只是不管怎么擦，泪水依然不停从眼中泛出。 “莲太郎……” 她先是喃喃开口，接着仿佛溃堤一般： “莲太郎……妾身当然是相信你的，但是，如果你无法对妾身的问题给出答案的话，妾身是无法继续战斗的。妾身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妾身要去能给我答案的地方了。找到答案以后妾身立刻就会回来的。” “等……延珠！” 延珠最后看了一眼莲太郎，双眼染上了赤红。就连眼角滑过的泪，似乎也是红色的。她纵身一跃，立刻消失在了莲太郎的视线里。 莲太郎伸出的手，连延珠的衣服都没能摸到。 “可恶。你到底打算去哪里啊，延珠……” 莲太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紧闭的双眼无法挡住溢出的泪水，捏紧的拳头除了捶地以外什么也没能做到…… —————————————————————————————— 延珠点燃的双眼，能够勉强地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视物。毕竟她作为兔子型的起始者，拥有着卓越的跳跃力，但是却没有夜视和远视的力量。 她当然也看到了曹书瑞传播的影像，所以她的目标也十分明确。 她想要找曹书瑞问个明白。她相信，身边有着一大群受诅之子的曹书瑞，一定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曹书瑞也做不到的话，她一定会崩溃。 虽然心情十分急迫，但是延珠的行为依然是理智的。 她选择了避开原肠动物的军队，而不是从中穿过。 “近了……！是那边吗？” 延珠感应了一下，靠近西边时共鸣更加强烈。她毫不犹豫的在树干上踩了一脚借助反作用力转向。 这是曹书瑞在影像里留下的彩蛋。凡是日本本土的受诅之子，都被告知了寻找家园（的人）位置的方法。 曹书瑞利用了启示录病毒的距离越近共鸣越强烈的特性。受诅之子们在植入了1号变种病毒以后，只要使用力量，就能或多或少的感受到持有同样变种病毒的对象。那么，有着大量受诅之子的家园，毫无疑问就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共鸣原。 所以，延珠才能清楚地知道方向。 越近，共鸣越强烈。当近到延珠能够看见一群小女孩像是在郊游般玩耍的身影时，这种共鸣带来的高昂感，甚至驱散了身体的寒意，让她感觉好像泡在温泉里一般。 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了延珠的耳朵。 “孩子们，有一个小客人来了。” “——” 齐刷刷地，近千名小女孩转过头来，看着延珠。 “噫！” 饶是延珠现在心情非常的低落，也被这些仿佛实质化的视线吓了一跳。 这时延珠才发现，这些孩子……没有一个她有把握打赢！ “呀，原来是延珠啊。看来你是有问题需要问呢。” “哎？小延珠？怎么只有你一个？里见君呢？”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从小女孩群体中走了出来。 “莲太郎他……” 延珠的声音很低落。 “不用说了延珠。我知道，一定是莲太郎没给你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啊。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估计就是和你一起去寻找了吧。他大概会说【相信我】吧。毕竟是他呢，太好懂了。” “那……你能给我答案吗？” 延珠的眼神，除了希望，还有恐惧。 木更一脸疑惑，但是她选择不去干扰。现在的情形实在是很严肃，就连近千名的小萝莉们，也都静了下来。 “延珠啊，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所谓的被掠夺的时代呢，其实全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你们明明也是原肠病毒的受害者，可他们，却因为你们以这种方式活了下来，还具有了力量，而且还好欺负，所以把一切本应用于针对原肠动物的手段都用在了你们身上。” “但是，被掠夺的时代又是一群可怜人。他们因为失去了太多太多，所以害怕原肠动物的一切。那些心理应激的家伙就是例子。看到自己孩子的红眼的时候吓得动都动不了。发现那是个动不了的孩子以后，会干什么也就不用我说了吧。” “所以，大部分的被掠夺的时代都只是躯壳里的残魂罢了。他们平时看着挺正常的，还能维持虚假的繁荣。可是，一旦他们再度面对他们一直逃避的东西时，驱动他们的，就只有复仇的欲望和深深的恐惧，以及施暴或逃跑的本能。” “明白了吗？你们所遭受的一切，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占据多数的胆小鬼对你们进行的区别对待。没有人告诉你们该怎么做，所以你们连点像样的反抗都没有，甚至被所谓的民警系统当成是道具使用。” “甚至，你们当中的大多数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只会逆来顺受。” 说到这里，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唉，说到底，我说的一切也不过是我自己的看法罢了。延珠，我相信你。你有权自己做决定。你有这个力量和资格。我知道这么说很残酷，但是，在这个没有人可以依靠的世界，面对那些有方法对付你们却没办法对付原肠动物的人，你只能自己做出选择。” 话音落下，场面陷入了沉默。 第045章 总有人拖后腿 “我……” 延珠看了看曹书瑞，转头看了看木更，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受诅之子们。 大家都在等待她的决定。 那期许的目光，让延珠渐渐冷静下来。 她闭上了眼睛。 小时候被追打的一幕幕浮现上来…… 被回收到IISO的时候…… 被分配给莲太郎的时候…… 上小学的时候…… 和外围区的受诅之子相处的时候…… 此时，曹书瑞心里也在想着东西。 【其实，民警系统是真的垃圾。不论什么垃圾都可以被接受，还能分配到强力的“道具”。这种行为，不过是在浪费人类一方的战斗力罢了。 如果受诅之子们能够得到充足的教育和训练，团结起来进行利用各自因子的特种作战，什么敌人打不过啊，阶段五算什么啊？】 就在这时，延珠再度睁开了眼睛。此时，她的眼睛已经褪去了红色。 “我想好了。” “嗯。” “我……还是很重视莲太郎。所以，我决定再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和他一起寻找答案。” “……果然还是如此选择啊。”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哎？”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你想成为莲太郎的新娘。我从你的话里听不到半分虚假，所以，你一定是真的喜欢莲太郎。那么，这个结果根本就不难猜。所谓的人啊，一旦有了联系，就变得好懂了起来。” “我……” 延珠有些窘迫。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又有害羞的事被拿出来说。 “去吧延珠，不论追求什么都可以。这个世界的扭曲，终究会有人站出来纠正。” “是你吗？” “可能还会有别人吧。但是我等不了了。” “加油哦，妾身相信你，”延珠的自称又变了回来，“被那么多受诅之子所信任的你，一定能带给她们，她们想要的答案吧。” “我会的。” 曹书瑞郑重地做出了回答。 “那妾身就放心的回去啦！” 延珠露出了开心的笑颜。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可那笑颜，不知为何美的让人心碎。 —————————————————————————————— 延珠离开之后，曹书瑞这边也再度开始前进。只不过，这一次孩子们的气氛不再那么活跃。她们习惯性地按小队分散开，以警戒队形前进。 在小队内部，她们小声地说着悄悄话。 曹书瑞估计她们可能是因为延珠的问题陷入了思考，就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她们也需要思考的时间。 另一边，延珠回去以后，轻易地和莲太郎和好。 不过，不论莲太郎怎么追问，延珠都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在哪里得到的答案。 —————————————————————————————— 摇晃的车辆驶过路面石子，用防水帆布盖住的货台上，货物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可恶，为什么我得要跑这一趟不可?” 望了在助手席翘腿抱怨的同伴一眼，城崎大湖握住方向盘的手感觉更加沉重。 “喂？大湖，你说我们为什么非要出来送货不可啊，喂？” 大湖心想这家伙大概是喝醉了。打从刚才起就一直用这种口气抱怨相同的事。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我也不想啊。竟然叫我送电池……” “我们啊，可是菁英耶！竟敢不尊敬我们！可恶！” 同伴芦名辰巳手拿烧酒大声嚷嚷，同时用脚踹仪表板。卡榫被踢坏的置物箱盖子掉落, 放在里头的地图册纷纷掉到脚边。 “可恶。”辰巳感到十分郁闷，咬牙切齿地悔恨啜泣。那家伙与身上那套不习惯的自卫官迷彩服根本不搭调。 大湖再度对自身的时运不济发出感慨。 毕竟保胁可是年纪轻轻就被提拔为万中挑一的圣室护卫官护卫队长，他的俐落口才加上自己这些部下的勤务，可说是相辅相成。 圣居的家伙被这帮人吓坏了，随他们为所欲为，任务既轻松薪水又高。休假时还可以换上便服去外围区拿受诅之子打靶。 为了不让她们逃跑还用强韧的钢丝捆绑好几圈，从远处轮流开枪。拿活生生会惨叫的人偶来当靶真是太有意思了，反正那些人既不纳税也没有户籍。甚至可以自负地认定是在从事美化地区景观，清扫垃圾的工作。 他们坚信着自己的未来是毫无疑问的光明璀璨。 可是现在，居然沦落到给自卫队运输的地步。自己肯定会一辈子送货，没有翻身的余地吧。升迁机会也永远轮不到自己……不过真要说来，先被毕宿五杀死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停车。” 大湖反射性地踩下煞车，身体瞬间因为惯性往前倾。 “怎、怎么了吗？” 辰巳不理会大湖的质问迳自下车。他们正好开到一座小湖的湖畔. 大湖怀疑地跟着对方，绕过运输卡车的车尾，只见辰巳揎自打开货台的门，抱起其中一颗大小刚好能让一个人抱起的电池搬了出来。 “喂，你想做什——！” “我想这样做——！” 语毕的辰巳将电池扔到湖里。沿着斜坡缓缓滚落的电池，终于发出激烈的水声沉没。 大湖几乎就要发出惨叫，揪住辰已的肩膀： “你在搞什么啊！被抓到可是要受严厉处罚的。” 辰巳的醉眼散发出绝不属于烂醉的理智光芒。 “绝不会穿帮的，大湖。仔细想想吧。” “咦？” 辰巳从口袋掏出两张机票。 “这是飞往大阪地区的最后一班飞机。因为价格已经涨到夸张的程度，我连你的钱也一起花光了，现在大家都是身无分文，不过至少我们可以活下来。毕竟保命优先。反正东京地区已经没救了。” 无视命令逃亡。如果被捕的确是难以避免惩罚的重罪——当然，这必须建立在东京地区还存在的前提上。 辰巳的双手紧抓大湖的肩膀.他的眼睛炳炳有神，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除了抛弃所有财产，我们还变成彻底的罪犯。都豁出去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东京地区不灭亡，我们就惨了。” 如果不灭亡就惨了……这么说的确没错。 然而大湖毕竟还是留有一丝良心，所以感到有些不安。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完全不介入民警军团与原肠动物的战斗也就算了,刻意站到原肠动物那边也太…… 大湖顿时发现辰巳黝黑的双眼紧盯着自己，整个人为之毛骨悚然。 “你该不会看我做到这种地步了，还想要装乖宝宝吧？” “怎、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 “那么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吧？那些家伙害我们的人生破灭，这回轮到他们赎罪了。” 接着两人将所有电池扔进湖里，辰巳又把“刚好”带来的汽油罐倒进湖中。 扔进点燃的打火机，湖面瞬间引发大火。 辰巳与火舌一同开心地舞动，痛快地大叫： “呀哈哈！等着看好戏吧！这么一来那些家伙就死定了！” 第046章 魔炮可是能毁天灭地的啊！ 而此时，不知道不会有电池到来的莲太郎，还在焦急地等待。 他不耐烦地踢了一脚摆在旁边的方形汽油桶。汽油桶发出金属声响飞出大楼屋顶，瞬间就被强风吹飞，消失在视野之中。 莲太郎用力搔乱头发，好几次用拳头敲打大楼的供水设施外墙。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电池还没送来！” “莲太郎。” 延珠害怕地叫了一声。 双手撑着墙壁试圈让急促的呼吸稳定下来，有如笛鸣的风声听在耳里，莲太郎与延珠的衣服也因风激烈摆动。 莲太郎确认时间，因为绝望咬牙切齿。 晚上十点五十分。距离毕宿五抵达的预期时间剩不到十分钟。 来到大楼屋顶的边缘，莲太郎盯着远方的幽暗。 外围区由于没有电力，所以不存在街灯。巨石碑落尘形成的厚重云层挡住月亮，因此也无法期待月光。 虽说眼睛已经适应黑暗，所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视野极端恶劣这点是不变的。在这当中能自由活动的，只有像蒂娜那种少数具备夜视与远视能力的起始者吧。 此外在幽暗的另一头，可以听见无数踩碎岩石，以惊涛骇浪的气势朝这里突击的原肠动物声响。 看不见，可是依旧存在。 莲太郎紧握拳头，指甲都陷进肉里。 原本的计划，是在围绕回归之炎的七座大楼屋顶架设探照灯，以强光迅速找出毕宿五的位置，然后所有人一起发动突击。 然而在电池没能抵达的现在，探照灯就如同巨大废弃物。这么一来想确定毕宿五位置的战术，打从一开始的阶段就土崩瓦解。 其余民警部队都已躲在大楼下方各就各位，现在才下达撤退的命令也太晚了。 没有事先补给照明弹，如今让莲太郎后悔万分。 要不然干脆豁出去直接突击，设法减少敌人的数量？然而那种战法毫无胜算可言。一旦让原肠动物进入内地，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在东京地区扩散的病毒清除干净。 莲太郎紧紧闭上眼睛。 即使知道必败，也不得不负起民警军团领导者的责任。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莲太郎拿起无线电，深呼吸一口气. “所有人员，准备突——” 就在此时.延珠拉拉他的袖子。 “——莲太郎.那个。”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 莲太郎不耐地询问，不过延珠没有回答。 她只是傻傻指着夜空中的一点。 顿时莲太郎有种背后被温柔光线照亮的奇异感受，顺着延珠的视线转身望去。强光射入适应黑暗的双眼，莲太郎只好用手遮挡，并且眯起眼睛。 他说不出话来。 整个东京地区上空闪烁眩目的光芒.他很快发现那些光源，来自数量惊人，大小与足球差不多的热气球。在球状的袋子下，熊熊燃烧着加入油纸的燃烧物，热空气使袋子轻飘飘地左摇右晃，逐渐上升。 令人讶异的是气球的数量。几乎填满整个天空的几千几万颗气球，有如毛絮般在空中飞舞、碰撞、上升。而且数量还在不停增加，光度也变成原本的两倍、三倍。 这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光景，彻底攻占了莲太郎的心，他微微开口： “『幻庵祭』——原来是今天啊……” 『为了感谢在原肠动物战争中牺牲的英灵，从”第二次关东会战”之后便开始举办幻庵祭。』 不过每年”幻庵祭”都只在”回归之炎”纪念碑周边小规模举办。过去十年从未有像现在这次那么大张旗鼓。 况且要把天空弄得这么亮，需要动员庞大的人力与气球……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 就在这时，莲太郎的手机发出震动。 “里见先生，是我。” 莲太郎猛然将手机用力握紧。 “圣天子大人……原来是你！” 圣天子以严谨慎重的语气告知莲太郎。 “里见先生，那些气球一颗颗都是东京地区市民的希望、祈求，以及想活下去的意志。 你应该也有看见吧？打赢这场仗就是原肠动物毁灭，打败就是我们毁灭。东京地区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了。请勇往直前吧，不论面对何种战局都要抱持不放弃的勇气！” 莲太郎闭上眼睛，接着缓缓睁开： “放心吧.圣天子大人。我一定会取得胜利给你看。” 切断通话的莲太郎悄悄握住延珠的手，在这个特等席仰望光亮的世界。 有如提灯一般温暖的光芒透过纸袋散发，橘色的光群彼此紧贴、碰撞，有时发生冲突，但是无数的光依然缓缓向上爬。 莲太郎与延珠相握的手，用力到有点发痛的程度。 瞄了身旁一眼，延珠也目不转睛地仰望天空，同时泪流满面。 突然，一个他们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亲热了。只不过，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了呢。正好，既然有这么多光源，你们就好好地在特等席上看着吧。” 曹书瑞的声音，借由魔力传播以后，就像是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来一样，吓的莲太郎四处看。 可是，借由共鸣，延珠直接发现了下方的曹书瑞他们。 顺着延珠的视线，莲太郎也看了过去。 站在那里的是曹书瑞和木更。而他们身后，则是近千名全副武装，明显有队列组织的受诅之子。 “呀，说起来还要感谢司马小姐呢。不然我想弄到这么多錵制武装还真是要费一番功夫。” 曹书瑞说着，再度迈开了脚步。 “今夜，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莲太郎，这终幕，没有观众也太寂寞了。” 随着纯夏的手势，各个小队分别散开，根据各自的职责和输出位置找好了站位。 看着那宛如军队一般配合默契行动熟练的受诅之子，莲太郎感觉有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冲脑海。 “你居然，把受诅之子训练成军队？你一直在收集受诅之子！你……” “轰！” 莲太郎的话还没说完，一发狙击弹就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 只见下面的孩子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 本来她们因为延珠所以对这个家伙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每个人的能力是不同的，能做到最好就好。 可现在，他居然敢这么说曹书瑞，孩子们立刻就不愿意了。 话虽如此，她们也只是警告了一下。 而曹书瑞，什么反应都没有，就那么站在那里。 “看清楚了，民警们，还有圣天子，你也看得到这边吧？我们今天就来给你们上一课。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吧。” 曹书瑞随意地说着，随后抬手将体内50%的魔力浓缩成右手食指指尖上的一个蓝色的小球。 闪烁明灭的小球，从成形的一刻起，就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就算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家伙，也能感受到这种随时会死的压力和威胁。 “反正我最开始就是山寨的这个世界的体系，再山寨一个也无所谓了吧？” 说着，曹书瑞像是指着什么似的，将右手食指对准前方。 “这个按性质，应该叫魔炮才对啊。” 说着，曹书瑞轰然解放了束缚。 粗大的魔力光柱爆发而出，沿途的一切都被照亮，而曹书瑞周围更是亮如白昼。 挡在光柱路径上的一切原肠动物，全都化为了籖粉。 在这道光柱的终点，是一只巨大的怪物。 它拥有会让人误以为是座小山的巨大身躯。真要说的话，和魔弹世界里成年的地龙差不多大。 长长的尾巴。趴在地上背部长有类似犰狳的硬壳，有如石柱的粗壮短腿共有八只，支撑它的庞大身体。甲壳裂缝伸出无数的触手。每只触手都独立运作。甲壳的侧面开着无数小孔，恐怕控制其他原肠动物的费洛蒙就是从那里释放出来，而拍打收纳在甲壳下方的翅膀则可以加快扩散速度。 毕宿五的脸上没有眼睛与鼻子。只有一个类似嘴巴的巨大凹陷，伴随有如来自无尽深渊的咻咻呼吸声，绿色黏液也不断从洞口流出来。 只一瞬，它的大嘴就和光柱正面碰撞。 在魔力洪流的冲刷之下，它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哦？居然还能再生啊。那我就加大输出呗！” “轰！咔嚓……” 像是玻璃被打碎了的声音传来，魔力的光芒很快散去。 而此时，本应有着毕宿五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大坑…… 没有在意他人的惊讶，曹书瑞竖起有些冒烟的右手食指，吹了吹。 “讲道理，这负担可真是大。要不是殉难甲已经叠满了，我的手非废了不可。” 而周围的人，包括木更和孩子们，看着他的表情，都是目瞪口呆…… PS:感谢书友【君の名は】的1月票！ PS2：笨淡我昨天干的事真是打脸。刚说完那种话，今天就收到了编辑的联系。我写的这种程度的擦边不会被和谐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写的也确实有些差。接下来，我会更加努力的去刻画我想讲的故事。谢谢各位书友的支持（鞠躬）。 关于下卷 下一卷要写的世界，笨淡在评论区开了楼，来投票吧。如果想选的世界不在选项里，请回复在楼下。 到这一卷结束为止，票数最高的世界就定为下一卷。 斩赤红之瞳、落第骑士英雄谭、零度战姬、东京暗鸦、学园都市六芒星 就这五个了。如果有别的请早点说，万一没看过我还可以补番~ o(*￣▽￣*)o。 第047章 罪恶王冠 “好啦，回神了！” 曹书瑞笑了笑，出声唤回了她们的意识。 “现在毕宿五可是死了诶。你们不是一直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嘛，表现给我看看怎么样啊？万一有哪怕一只原肠动物跑掉，那就不好了哦~” “上吧。和平常一样。歼灭队形，包围出击！” 纯夏白了曹书瑞一眼，随后立刻下达命令。 身为大姐姐，又是家园里的最强者，纯夏的定位一直是指挥者。 虽然以前是因为只有她最有经验，而且也没有在这方面有特殊才能的孩子，所以她才担任指挥者。 可是，在夏世加入了的现在，她是凭借长时间积累的成功和威信获得了大家的拥戴。 呈小组分布的孩子们，立刻在保持了有效攻击距离的状态下散开，速度型的孩子们迅速绕到原肠动物的周围展开包围圈，拥有远视和夜视能力的狙击组开始击落那些拥有飞行能力的原肠动物。 孩子们的火力很充足，交叉火力的战术直接形成了区域封锁。 原肠动物们凄厉地嘶吼着，拼命地冲击着，可是，紧接着纯夏就指挥着孩子们使用了边打边跑的战术，彻底把原肠动物们带进了放风筝的节奏中。 没有了毕宿五的费洛蒙进行催化，原肠动物们无法做到像面对自卫队时那样悍不畏死，很快就被錵子弹给击杀。 藏身于建筑中的民警们近乎陷入了呆滞。 他们知道受诅之子很厉害，但是他们从未想过受诅之子一旦有组织地开始战斗，会发挥出何等的战斗力。 看着近战组的受诅之子利用自己卓越的身体能力，像逗宠物那样将阶段三的原肠动物们吸引到重火力组的攻击范围内，他们一个个的都惊得合不拢嘴。 战斗没有持续太久，原肠动物们就被孩子们歼灭了。 侦查组的孩子们打手势汇报给纯夏“确认全部歼灭”的消息，然后纯夏两步走到曹书瑞面前。 “怎么样？我们很厉害吧？” 看着纯夏难得的一脸骄傲，曹书瑞高兴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嗯。你们太棒了。” 听到这话，纯夏开心地笑了。聚集过来的孩子们听到这话，也发出了庆祝的声音。 看着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兴地说笑，曹书瑞也感觉很高兴。 如果没有那一身武器，这就是她们作为孩子最正常的生活状态了吧。 “明白了吗，莲太郎，民警们，还有东京区域在看这边的人？” 曹书瑞转过身来，仰视着楼上一脸惊恐之色的莲太郎。 “这就是你们所浪费的东西。如果你们能更有理智点，那么，凭借这种程度的战斗力，什么原肠动物你们打不过？而且，这些孩子们现在这么厉害，都是她们自己摸索着努力的结果。那么，如果有专业的训练呢 ？” “明白了吗统治者们！因为某些人的一己私欲，拯救人类的希望就这么被你们亲手毁掉。” 说着曹书瑞摊开了双手。 “那么现在，是清算的时候了。” “清算？清算什么？”莲太郎立刻出声问道。 “很简单。是时候给予这个世界安宁了。不然，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的话，心里总会留下芥蒂。”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在走之前，让这个世界恢复蔚蓝和清净？唉，至少我能让这个世界变干净。” “一直说走走走的，你要离开东京区域了吗？还有，什么叫变干净啊，难道你又要杀人了吗？” 莲太郎一脸不解地追问。 “不是离开东京区域哦。本来最近这段日子我就没住在在东京区域。这一次，是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你说我要杀人倒也没错。新世界，不需要那些在人类将要灭绝的时候还在内斗的家伙。” “他们的死活怎么能由你决定！” 莲太郎愤怒地大喊着，同时他飞快地跳了下楼，打了个滚缓冲掉了受力之后立刻爬起身来。 可他刚想跑向曹书瑞，就发现自己被数把枪瞄准了。 延珠也急忙跳了下来，见到莲太郎还没事，就抚了抚胸口，站到木更身边去了。 莲太郎看了看那些冷着脸用枪对准了他的孩子们，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随后，则是更加的愤怒。 “曹书瑞！你果然是对这些孩子们做了什么吧！” “咔嚓”清脆的上膛声。 “可恶啊……” 莲太郎握紧了拳头，可是他看着那些孩子们满是杀意的眼睛，终究是没有在说什么。 “愚蠢啊莲太郎。你果然是个合格的天童牌量产品。除了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一直挂在嘴边的【正义】，你根本就是一无所有。” “你！” “行了吧！你所谓的正义，除了带给你一波又一波的无力感，然后让你享受到看着无辜的人在你眼前受尽不公的待遇，还有什么用？” “……”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你就好好地抱着你的正义溺死吧。” 曹书瑞怜悯的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莲太郎，随后高高地举起了右手，闭上了眼睛。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下一刻，粘稠的魔力似狂涛骇浪一般，从曹书瑞的身上暴涌而出。 绿色的电排线般的纹路从曹书瑞的心脏向全身延伸。他的右手上亮起了银色的剑型纹章。 随后，从他的脚下开始，银色的光辉向四周铺开，温暖但又凄凉。 启示录病毒以肉眼可见的亮银色螺旋的形式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曹书瑞的右手上。 点点光辉像烟火的火花似的从他的右手向身周洒下。 “这……”莲太郎目瞪口呆。 夏世的眼里有光辉闪过。 “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的凄凉？明明这光很温暖……”木更看着曹书瑞，牵着夏世的手开始握紧。 纯夏看着这样的曹书瑞，抿了抿嘴。她眼里寄宿着的强烈意志，更加的坚定。 “……我一定会变得更强，之后，成为你的盾，伴你左右……” 丛林里，原肠动物们忽然停下了一切的动作，随后从全身各处涌现出紫色的水晶。 非洲某处，一头巨大的原肠动物发出了悠长的咆哮。似是不甘，又像是感慨着迟来的解脱。 齐武玄宗站在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看着天空中那数道银色的螺旋。 “哼！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阻挡我们五翔会征服世界。” 没来由的，他忽然失去了五感。随后，紫色的水晶便将他包入其中。 几个警察正讨论着什么时候再找个机会去【打靶】，忽然，窒息的感觉充斥着脑海，之后他们就失去了意识。 …… 亮银色的光辉渐渐开始收束。终于，一切都静了下来。 忽然，众人觉得心底有清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 同一时刻，全世界的紫水晶全都破碎消失。 曹书瑞放下了手，沉默着睁开了眼睛。 “这次，是真正的结束了。” 不知何时，曹书瑞空无一物的右手中，出现了一顶被荆棘缠绕的蓝色王冠。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罪恶】的重量吗……” PS：顺便又看了一遍《罪恶王冠》。唉，祈妹啊…… 第048章 回归 “罪恶……的重量……” 事到如今，莲太郎感觉自己十六年来建立的三观全都崩溃了。 他愣愣地看着曹书瑞手中的蓝色王冠，眼里失去了神采。 “怎么，感觉自己之前受过的教育全都没用了吗，莲太郎？” 说着，曹书瑞手中的王冠化为光粉消散无踪。 “曹书瑞……哥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正义？” “又回到这个问题了啊……莲太郎，你要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人的一切观点都是由自己所处的阵营和地位决定的。 就比如说你的正义，它是由什么决定的呢？第一，你的种族是人类。第二，你的国籍是日本。第三，你的身份是民警。这三样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你的正义，必定和人类、日本及民警的立场和利益挂钩。 所谓的不掺杂质的正义，那是圣人们才具有的。而你，还不够格。” “明白了吗莲太郎，你所坚持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啊。你之前和延珠闹翻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你因为自己坚持的正义，所以明知【被掠夺的时代】有多么不可理喻，还是选择相信警察和法律。那么结果是什么呢？那个孩子，差点就没救回来对吧？而且，延珠和你也闹翻了。 在这之上，你的坚持也是虚假的。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正义，那么当你看到那两个警察射击受诅之子的时候，为什么不制止他们？还不是因为你有着各种顾虑！” 莲太郎狠狠地瞪着曹书瑞，但是他想不到如何去反驳。 “一方面，你相信你是正义的；另一方面，面对恶行你又不敢站出来。” ——何其的，滑稽啊。 “啪” 莲太郎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低沉的呜咽声从他的喉咙里传出。紧握的拳头渗出了鲜血。 看到他的样子，曹书瑞皱了皱眉，喝道： “没什么好哭的。你这样像什么样子啊，莲太郎！不过是这种程度的错误，在铸成大错之前改正不就好了吗！” “……嗯。” 莲太郎又抽泣了几声，颤抖着站起身来，抬手胡乱抹了抹眼泪。 “知道了！大哥！” “好。” 曹书瑞点了点头，随后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个世界的未来，必然在你们这些人的身上。该干的事情也干完了，我差不多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 “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去啊。你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也许吧。” “那……木更小姐，你也要走是吗？” 莲太郎转头看向旁边的木更。 “嗯。我决定跟随曹书瑞前进了呢，里见君。” 她大方地承认了。语气严肃而正式。 “是吗……” 莲太郎有些失落，又仿佛早有预感。 在莲太郎和木更告别的时候，曹书瑞通过系统查询起了契约的情况。 只有不到十份契约没有被签订。 曹书瑞默默地通过契约制造了一个聊天室，将那几个孩子的意识拉入其中。 他和那些孩子认真地谈论了去留的问题，之后作出了决定。 这些孩子们，都有了爱人和爱着她们的人。她们只希望能平静地像正常人一样度过人生。 曹书瑞收回了契约，同时也收回了她们体内的启示录病毒。 至此，除了肉体上的强度与其他人不同，她们已经变成了正常人。 做完这一切，曹书瑞睁开眼。此时，木更正和司马未织一如既往地互相毒舌着。 但是，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寂寞和不舍。 也许，这就是她们之间独特的告别方式吧。 等到她们的告别结束之后，曹书瑞拍了拍手，吸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 “还有没做完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离开吧。” 说着，曹书瑞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无人侦察机。 “再见了，圣天子。你是个好人，但是，绝不是个合格的统治者。如果你不做出改变，你想实现的事情肯定和以前一样，也是无法做到的。” “言尽于此。愿我们有朝一日能于命运的十字路口再会。” 曹书瑞轻轻地挥了挥手，随后按下了【退出】。 世界各地亮起了蓝色的光点，随后再度暗下。 绝大多数的受诅之子，和曹书瑞一起离开了这个给予了她们伤痛的世界。 至此，这个世界上所有原肠动物留下的痕迹都彻底消失了。 看着眼前随风飘散的光点，莲太郎默默的下了决心。 ——下次见面，我一定能成为一个让你认可的人！ 防卫省，圣天子站在指挥室里的大屏幕前，默默地看着那光点。 【谢谢你，虽然名义上不能这样说，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做老师的。你的话语，我铭记于心。】 —————————————————————————————— 眼前是曾经见过一次的光的海洋。 很快，曹书瑞就有了踩实的感觉。 睁开双眼，一柄红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浮在远处。 “这一次，到了另一边吗？” 四处看了看，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系统，跟我一起回来的英雄们呢？” “近200万名受诅之子以及天童木更已经到达永恒之地。非比赛场合，英雄无法进入永恒竞技场。” “传送：永恒之地！” 永恒之地可是空旷得可以。那么多人一下子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主事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熟悉的原野风景映入眼帘，曹书瑞直接动用召唤师的权限查看她们的位置。 【在永恒之地的中心吗……也是，这片原野，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容纳下200万人。】 直接用权限进行空间的转换，曹书瑞突兀的出现在一群乱糟糟的小萝莉中间。 “——安静一下！” 借由魔力的传导，这声音清楚地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见面还是第一次呢。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书瑞，是一名召唤师。这里是永恒之地，我的地盘。当然，以后也是你们的地盘了。今后，你们可以在这里建设新的家园。 虽说我们是召唤师和英雄的关系，但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是不会再让你们去战斗的。你们现在还是孩子，自然应该过孩子的生活。别的事情都交给大人就好。 …… 缺少什么东西统一汇报给纯夏或木更。她们是我的助手。当然，通过契约直接联系我也不是不行，只是，200万人找我一个，我是肯定忙不过来的。所以，请尽量汇总意见。” 说完，曹书瑞把纯夏和木更的契约通知设为常用。这样，所有英雄那里都能看到她俩被置顶的契约图标。 随后，曹书瑞通过系统兑换了一些建筑材料和图纸，交给了纯夏。 一批建设暂时还得先交给原【家园】的孩子们负责。 至于其他的孩子，就得先整合再说了。 全处理完之后，曹书瑞这才有机会观察永恒之地中心的景色。 这里，虽说是中心，但实际上是一块巨大的浮岛。 浮岛的下方是一片特殊的空间，与浮岛正上方的天空相连。 这片特殊的空间周围，是名为“无尽之海”的环形海域。 奇妙的是，这些海水无法进入那片特殊的空间。 看着系统提供的地图，曹书瑞算了算，这浮岛的面积足有欧亚大陆的两倍。 “不愧是永恒之地。话说回来，原来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西部林海】啊。那里90%以上的地方都是树林，真亏我能出现在原野上。” pS：拿到电脑的时间晚了点 pS2：感谢书友【北纬23°雨 】、淫才酱的1500欢乐币打赏！ 第049章 新家的第一夜 永恒之地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水晶球和里面的景观的世界。圆形的世界屏障将内部包裹的严严实实，以屏障的直径做截面就是永恒之地。 圆形的永恒之地分成了六个个部分。分别是：中心浮岛，无尽之海，西部林海，东部荒原，北部冰域和南部沙漠。 至于光源，则是经由空间折射制造出的拟似太阳、月亮和星系。 这些信息，都是因为英雄的入住而解锁的。 一边浏览着这些信息，曹书瑞一边根据纯夏传来的要求购买着各种工具和材料。 等到曹书瑞看完这些信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啊……对哦，永恒之地在英雄入住以后，永恒属性被解除，四季也正常流转了啊。” 关掉系统菜单，曹书瑞走向纯夏她们的方向。 夏世的高智商帮了很大的忙。200万人，夏世借助契约上的信息，只用了三个小时就把她们按照家园的习惯分好了组。 到现在，每一组的临时组长和负责人也都被选了出来。大多数都是IP排位高的来担任。 永恒之地毕竟是召唤师和英雄们生活的地方，自然不可能让人用正常的速度进行建设。 事实上，只要有足够的图纸和材料，孩子们只要用工具对准它们，再消耗一定的精神力，建筑自己就建好了。 好在家园里有研究过建筑布局的孩子在，所以孩子们只是通过契约的聊天功能发表了几个投票，就定下了建设的方案。 大多数孩子都是只要有个安全的家就满足了，这也是一个原因吧。 其实曹书瑞并没有走开多远，只不过这会儿孩子们都已经完成内部装修了。系统提供的材料自然不用担心什么污染问题，所以孩子们早在夕阳尚未下山的时候就已经开心的住进了新家。 曹书瑞刚走近建筑群，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纯夏。 “刚想叫你去吃饭呢。” 纯夏的小脸红扑扑的，声音里有着压不住的兴奋，整个人也显得很雀跃。 “这里怎么样？虽然人是少了点，可是是个不错的地方吧。” 摸了摸纯夏的头，曹书瑞跟着她走入了一栋小别墅里。 因为这里地方大得很，所以孩子们没有沿用【家园】时期的宿舍建筑。当然，就算她们想，曹书瑞也不会同意。 那会儿是没有条件，而现在既然有的选，为什么不过的好一点？ 走入屋子，木更和夏世正忙着做饭和端菜。 “这里就住你们三个吗？” 曹书瑞的感知轻易地覆盖了整栋别墅。这栋别墅是很明显的西方建筑风格，虽然没有什么雕饰所以显得很朴素，可是两层楼一共600平方米的面积，如果只住三个女生，还是有些大了。就算会感到寂寞也不奇怪。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也有你的房间啊。” 木更正好做完了菜，解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白了一眼曹书瑞，随后坐到餐桌旁边。 “我？这……不用了吧。” 曹书瑞指了指自己，有些错愕。 “什么不用啊。难道你还打算自己单独建一个房子吗？” 纯夏也坐到了餐桌旁，两只小脚因为坐到椅子上以后够不到地面而一晃一晃的。 “……也是。虽然不是没有自己建一个房子的想法，但是现在还是用不上的呢。” 曹书瑞想了想，确实还没有必要。 “你该不会是想建一个水晶宫吧？你契约的英雄，可全是女性啊。” 夏世也忙完了，她不怀好意地冲着曹书瑞笑笑，随后小跑着坐到了纯夏的对面。 “啊哈哈……” 曹书瑞尴尬的笑了笑。无法否认啊。 木更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其实，在看到契约英雄还有几名女性的时候，木更就问过曹书瑞这个问题了。 曹书瑞也诚实地回答了她。这种事情，本就不该隐瞒。 木更当时是很伤心地。但是，在仔细地思考了一整晚之后，在夏世的提醒下，她最终还是想开了。 曹书瑞以后肯定还会去到别的世界。她能爱上曹书瑞，难道别人就不能吗？ 这种事情，几乎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只要有相处，就会有感情。日久生情嘛。 所以，现在木更也算是默许了这件事。虽然她并不想和其他人分享曹书瑞的感情，但是在和曹书瑞的第一个英雄——艾伦聊过以后，她也就释怀了。 但是释怀不代表不去想办法。既然堵不住，那就只能疏了。和艾伦商量之后，木更决定通过家庭的氛围感化曹书瑞，让他少在外面“沾花惹草”。 这一切商量，曹书瑞都是不知道的。 晚饭过后，木更看似无意的问了正在刷碗的曹书瑞一个问题。 “曹书瑞，永恒之地和其他世界之间……时间比是不一样的对吧。” “嗯。是这样。不管我在其他世界呆了多久，当我回到永恒之地，或者之前去过的世界的时候，时间都是一个星期之后。” 【和艾伦知道的一样啊……】 “那，如果你在别的世界，通过契约联系不在这个世界的英雄的时候，时间是怎么算的呢？” 木更接着问道。 “这要看英雄人在哪里了。如果她处在原来的世界，没有来到永恒之地，那么她接到联系的时候也是我离开一个星期以后（英雄视角）。但是，这之后两个世界的时间就会对接。直到我回到永恒之地为止，两边的时间流逝都是一样的。 如果她处在永恒之地，那么她接到联系的时候是我离开一天以后（英雄视角）。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联系结束以后，两边的时间并不会对接。之后以1分钟为CD，就可能接到新的联系。只不过，两次联系之间我度过了多长的时间就不知道了。” 听到曹书瑞笑着说出的这句话，木更感到有些心痛。 【对啊，是这样啊。难怪艾伦会这么豁达。他在别的世界度过的时间，可能是我无法想象的长度。我认识他也有3年了，可是他的外表一直没变过。而且，艾伦那边也只过了一个星期。这就是他没联系过艾伦的理由吗……也是，没有谁会想让爱人在异地和自己分离数年。】 之后，四人各自回屋睡觉。木更本来是想和曹书瑞搞事情的，但是纯夏看得很紧，夏世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最重要的是，曹书瑞已经很疲惫了。离开【漆黑的子弹】世界之前，他的消耗也不小。 所以木更只能作罢。另外，不说别的，教坏小孩子可是禁止事项啊，曹书瑞是不会同意的。 【可恶啊，早知道就提议让他单独建一个房子好了。】 木更躺在床上，嘟着嘴打滚。 新家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以后，曹书瑞就出了家门。 “我去艾伦那边看看，饭就不用等我了。” 曹书瑞如果回到之前去过的世界，再回到永恒之地，就是一天以后了。 打开系统的【世界】页面，曹书瑞点击了【魔弹】世界卡。 随后，他就被传送到了竞技场，之后经由那里的对外传送离开了永恒之地。 此时，他还不知道他一走木更就联系上了艾伦，正摩拳擦掌地打算给艾伦一个惊喜呢。 pS:感谢书友【北纬23°雨 】的2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火花????】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到今天下午5点，新世界的投票就截止了。想要参与的书友请尽快。再不确定的话可来不及查资料啊。 第050章 虚空大剑（灵魂ver.） “呼~这没有工业气息的空气……回来了啊。” 面前是古朴的砖石街道。穿着布衣的平民匆匆走过，叫卖声此起彼伏。不是有马车从面前走过。 对于此时的曹书瑞来说，就连马鞭的声音都显得十分亲切。 看着这熟悉的小城，曹书瑞不由得笑了。 “直接传送到了莱特梅利兹吗？倒是省下了赶路的时间呢。” 整理了一下身上提前换好的那身黑色皮革的装扮，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边过去了一个星期啊……那么，现在艾伦她们怎么样了呢？四年没见，我可是很想念她们啊。”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把该干的事干了啊。” 小小的抱怨了一声，曹书瑞呼出系统面板，开始进行技能的选取。 在这个已经完成了一次的世界里，曹书瑞是无法再次载入英雄的。也就是说，他现在所能使用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力量。 凭借现在的他的力量，倒不至于说因为没有了系统的辅助就放空技能，但是命中和暴击之类的加成也都没有了。也就是说，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明明没打到要害，却出现了一样的效果。 “要是被笑话就不好了啊……” 完全没有自己这四年里其实一直在变强的自觉，感觉上一个世界完全没有什么难度的曹书瑞心里十分不安。 “话说我该不会除了魔力和体质以外，什么都没成长吧？” 不去考虑战斗经验的话，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事实上，曹书瑞也没有进行过什么专门的练习，就只是升级而已。 但是，哪怕只看体质，他现在空手就能接下艾伦的“大气切割”。数倍于1级英雄的体质，使得他的防御力堪称非人级。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直在默默地使灵魂得到成长的天锁斩月。最近，他的神经反应小有成长，精神力也慢慢地开始提高，和它是脱不开关系的。 看着面板上的提示，曹书瑞不由得皱了皱眉。 【启示录病毒不予保留？WTF？这不就是说，没有可以保留的技能吗？没有启示录病毒，这些技能哪个还能用啊？】 就在曹书瑞这么想的时候，R技能忽然高亮了起来。 【啊……对哦，王的支配没有这方面的限制。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啊。有把好剑，其实也不错。】 曹书瑞选择了保留。新的提示弹了出来。 “注意，本技能在解除限制后，会发生效果变化。” 【效果变化？不知道会是什么呢……总之先解除吧，那一个机会留着又不能保留下来，还不如用掉。】 这一次曹书瑞也是满级离开的，所以有两次机会。 选中之后，“王的支配”图标上紫光一闪，其他的技能图标全部消失掉，只有它浮了起来，移动到了面板的中心。 一行注释出现在图标下方。 “赋予自己的灵魂武器的特性（仅限一次），并用魔力具现化后使用它作战。魔力具现化生成的武器可能会毁坏，但是灵魂不会受影响。 注：生成的武器具有注入大量魔力后能够直接攻击灵魂的性质。” “仅限一次啊……那就剑吧。这是我用的比较熟练的武器了。” 闭上眼睛，曹书瑞引导魔力触碰自己的【深处】，曹书瑞试了数次才感知到了自己的灵魂。但是，若是没有这几天灵魂得到的成长，估计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想象着集王最常用的那把虚空大剑，曹书瑞的灵魂渐渐分出了一缕细丝，在魔力的作用下塑形成了外形近似的缩小版虚空大剑。这把剑的长度约有1.7米，刀身凝视而又显得虚幻，有种奇异的美感。 但是，不同于集王使用的那把，曹书瑞的这把显得更加的“纤细”。或者说，身材上更接近与武士刀。这样才方便使用嘛。向集王那种又长又宽大的剑，一般人是不会觉得好用的。 成型之后，这把剑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曹书瑞的灵魂旁边，没有丝毫合并回去的意思。 “好，第一步完成了，”曹书瑞睁开了眼睛，“武器的试用可不能在街上进行啊。找个没人的小巷子好了。” 在四处转了转，曹书瑞总算找到了一处每人的巷子。莱特梅利兹的巷子里也是有摆摊的人的，因为艾伦和莉姆的努力，这里的治安很好。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把武器具现出来呢？” 曹书瑞在手上凝聚了魔力之后，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说是具现化，可是我一不会投影魔术，二不会幻想具现，臣妾做不到啊！” 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曹书瑞努力的想着方法。 解除限制以后的技能，如果不说明用法，那就是一定有着曹书瑞知道的方法。如果因为自己不明白怎么用而使这个技能废弃，估计曹书瑞能嘲笑自己一辈子。 “对了！” 灵光一闪，曹书瑞忽然想到了。既然是虚空大剑，那么出场的方式应该就只有那一种才对。 看了看凝聚了魔力的右手，曹书瑞将它伸入了自己的胸口。 看了四年的银色螺旋特效隐隐出现在身周，握住武器的实感传来。 轻轻向外一拔，虚空大剑就从自己的胸口里拔了出来。 长度约有1.8米，比起集王的2.5米长的剑刃要短了很多。 但是这个长度，对曹书瑞来说还是有些长了。 随意地挥了挥，曹书瑞感觉这把剑就像是手足的延伸。非常的灵活，而且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认真地测试了一下，曹书瑞得出了结论。 ——虽然长的一样，但是这把剑的力量和集王那把不同。既没有防御阵，也不能远程攻击。但是，灌注了魔力以后感觉到的那种来自灵魂的刺痛，让曹书瑞久违的有了死亡的预感。 “真是一把好剑。维持需要的魔力还没有恢复的快，只是，要想砍伤灵魂，以我的现在的魔力，一刀就至少消耗十分之一。” 断掉魔力的维系，虚空大剑化为粒子消散。 ——这下子，总算有了保障。虽然力量上不一定比之前达到18级的时候强到哪里去，但是直接攻击灵魂更加的强无解。 满意地点了点头，曹书瑞走向艾伦的公宫。 “那么接下来，该去见见艾伦她们了啊。柳德米拉那边也不能忘啊，不然她肯定会炸毛的啊。” 想到米拉气鼓鼓的样子，曹书瑞轻笑一声，将魔力汇于脚底。 “我可是等不及了啊！” 脚跟抬起的同时魔力喷涌，正版的瞬步技巧比原来加速更甚，消耗也更低。 四秒之后，曹书瑞的身影出现在了公宫里面向中庭的走廊中。 因为用风做了个隐身，所以曹书瑞没有被身边走过的侍女和中庭里训练的热火朝天的士兵们发现。 看着这阔别四年的景象，曹书瑞的嘴角带着笑意，脚下加速走向了艾伦的办公室。 PS：感谢 北纬23°雨 的3月票！ PS2：晚上必须赶报告了，所以现在先码一章。两份大物实验报告，两份化学实验报告……我感觉要被掏空了。 第051章 回到魔弹世界的一天 心里激动非常的曹书瑞并不知道，此时，办公室里的米拉和艾伦也很激动。 早在木更和艾伦通话的时候，米拉、莉姆和艾伦就知道曹书瑞将会回来。按照永恒之地和其他世界的时间差，艾伦她们有六天的时间做准备。 所以，米拉才能提前赶来，等着曹书瑞。 “砰砰” 就在艾伦和米拉还在斗嘴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 说着，艾伦的视线仍然留在米拉身上。 “哎呀~你们两个的性格可真是令人头疼呢。果然，你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就只有吵架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艾伦和米拉那勉力压抑着怒意维持着官方笑容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真正的笑意。 “你回来了啊，曹书瑞！”X2 两位战姬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小跑着到了曹书瑞身前。 艾伦不管不顾，直接扑到了曹书瑞怀里。 而米拉，则是尴尬地站在原地，小脸一横，眼角余光悄悄撇着曹书瑞。 “我回来了，艾伦。” 曹书瑞轻声说着。 “嗯！回来就好。”艾伦笑得很开心，抱得更紧了。 松开艾伦以后，曹书瑞走向米拉，直接把她抱到怀里。 “好久不见，米拉。” “哼！才过了一个星期，有什么久的啊！” 嘴上是这么说，米拉脸上的表情还是软了下来。 松开了米拉以后，曹书瑞对着从曹书瑞推开房门以后就尽力消除自己存在感，站到角落里去的莉姆点头致意：“好久不见啊，莉姆。最近总该没那么忙了吧？” “嗯。欢迎回来。” 莉姆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战友的回归感到欣喜。 结果，曹书瑞完全没发现她们其实对他的回归并不是特别惊讶，也没有去细想米拉为什么在这里，只当是有理由所以出使罢了。 —————————————————————————————— 坐下来以后，曹书瑞回答了艾伦等人对“漆黑的子弹”世界的问题。 诸如“异世界什么样子”啊，“生活着什么生物”啊，“好不好玩”啊之类的问题层出不穷，艾伦一直在问吃的的问题，莉姆则更加关注那些没听说过的政治方案，而米拉则是关注世界形势和外交状况。 “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做的事很低级，但是手段是有的啊。” 米拉感叹道。 “嗯嗯，有好多没听说过的吃的呢！” 艾伦接话。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他们的发展方向！” 米拉气极。 “那又怎么了？我说的也不是你说的啊！” 艾伦直接顶回去。 两人随即又开始了日常吵架。 而坐在艾伦旁边的莉姆，则是不知何时掏出了纸笔，开始记录一些政策和治理方案以及从未听说过的法令。 虽然这些记录下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她无法接受和认可的（封建制度怎么可能轻易认可改革制度），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这里面的可取之处，所以打算记下来回去研究。 曹书瑞看到这熟悉的情景，有些怀念。随后，他轻车熟路地制止了艾伦和米拉，然后谈起了别的话题。 “艾丽奥诺拉大人，很抱歉打断了谈话，但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哦，是吗。那么，咱们边吃饭边谈吧。” 艾伦随意地说着，然后几人起身前往餐厅。 “最近，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次，轮到曹书瑞提问了。 “嗯~总的来说，一切都好。” 一边吃着东西，艾伦一边说着话。 这种不雅的行为让米拉皱了皱眉头，但是她罕见地什么都没说。 “泰格勒被布鲁奈的新任女王，也就是蕾琪王女封为了月光骑士。但是，按照契约，他还是要在莱特梅利兹呆上三年。 索菲从国王那个老家伙那里接到了出使的任务，三天前离开了吉斯塔特。所以，你这次估计是见不到她了。 最让我开心的是莎夏那边！莎夏她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健康了。据她说，最多再有两个月，她就能够下床做一些简单的活动了。” 提到莎夏，艾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 看着艾伦兴高采烈的模样，曹书瑞也十分开心。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呢。” 左手食指点了点下巴，艾伦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唉，艾丽奥诺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钝感呢。” 米拉忽然开口。她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端起不知何时泡好的红茶喝了一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艾伦立马呲着牙看向米拉。 “很简单啊，你就没有察觉到吗？我们的实力，最近开始缓慢地提高了。这几天的战斗，打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曹书瑞悄悄地拍了拍莉姆的肩膀。 “她们每天都打架吗？” “不，只是模拟战而已。用的都是木制武器，并没有使用龙具。” 曹书瑞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曹书瑞陪着艾伦和米拉到城区逛了一下午，莉姆还有事要办所以并没有一起去。 之后，曹书瑞就在回到公宫之后告别了艾伦、米拉和莉姆，回到了永恒之地。 此时，永恒之地距离曹书瑞离开的时候已经经过了一天。也就是说，又是一个新的早晨。 曹书瑞正好出现在家门口。就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 木更推开门走了出来。 “算了算时间，你也该回来了。果然是这样啊。欢迎回来。那边的女孩子们过得怎么样啊？” 迎着曹书瑞惊讶的目光，木更调皮地一笑。 “啊，还好。” 曹书瑞笑了笑，随后和木更一起走入屋内。 进入屋里，穿着睡衣的纯夏和夏世正一前一后的从二楼走楼梯下来。纯夏虽然眼睛还有些眯缝着，但是动作上已经表现出本人的状态很清醒。 而夏世，则是边走下楼梯边揉着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啊，曹书瑞哥哥回来了。”纯夏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曹书瑞，出声说道。 “嗯……嗯？！” 夏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慢了一拍以后才反应过来。 她连忙甩了甩头，睁大眼睛看着曹书瑞。 “呀，起这么早吗？最近明明可以更放松一些的啊。你们现在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睡一会儿可不行啊。” 是的，受诅之子们还是会正常发育的。 她们这些英雄的身体状态，在签订契约以后，就会一直维持在全盛状态。 也就是说，她们所有人，虽然有着个体的差异，但是还是要发育到18~22岁左右。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木更和艾伦等人。 真是遗憾啊，这个系统似乎并不支持合法萝莉之类的存在。 虽然曹书瑞知道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对于某些绅士来说，这肯定不会是一个好消息。 PS:双周课变多了，除了周二和周五，下午不一定有更新 第052章 再度出发 陪着永恒之地的孩子们和木更一起呆了一个星期，曹书瑞终归是没有忘记他还是个寿命有限的召唤师。 哪怕只是为了能多活几年，多和她们一起生活几年，曹书瑞也一定要变得更强。 而且，随着他在永恒之地呆的时间变长，一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也逐渐萦绕在他的心头。 虽然曹书瑞使用了数种探查方式，但是他依旧没能搞明白理由。 直到今天，他打算购买下一张随机世界卡了，他才想起来还可以询问系统。 结果这一次，系统的回答前所未有的短，而且意味深刻。 ——“实力不足”。 这下，曹书瑞彻底抓住了那一丝危机感。 【没有否认，也就是说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威胁到我的。而这个回答，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的实力，连知道对方是什么存在的资格都没有？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加快脚步了啊。停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轻车熟路地打开商城，曹书瑞买了一张随机世界卡，之后直接使用。 “这四年里，钱我可攒了不少。最起码，光买英雄就能买五个。哪怕开到重复的世界，我也不虚啊！” 有钱就是有底气。曹书瑞似乎明白闪闪为什么总是那么dio了。原来是因为黄金律啊！ 随机世界卡散落为金色的光点，之后从虚空中再度凝聚，落在了系统不知何时弹出的【世界】页面上。 落下的光点化作了一张卡片。卡片上只有红黑两种颜色。红色的背景和黑色的人影。那人影，手里握着一把日式的剑，双手高举着，整个身体以前跳的姿势凝固在空中。 虽然因为一片漆黑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曹书瑞有一种直觉。 ——他，一定是在怒吼，在反抗着什么。 “嘿诶~又是一个战斗类的世界。看来，这一次是不能像在【漆黑的子弹】那边那样轻松愉快的憋后期了啊。” 想到可能面对大量的战斗，曹书瑞就觉得已经累了。 “我可不是战士，而是召唤师啊，那么能打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职业是哪位大能的亲儿子吗，又能打又能叫人。” 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曹书瑞的眼神总算凝实了起来。 实话说，这几天木更和受诅之子们太惯着曹书瑞了点，整天拉着他玩。 为此，夏世她们还建了一个巨大的游乐场。 所以，曹书瑞这几天差点就过回去了。要不是身体里还留有澎湃的魔力，曹书瑞简直就要以为战斗和勾心斗角的日子都是梦了。 调整好了心态，曹书瑞认真地点击了英雄界面。 “既然世界卡上有一把剑，也就是说那很有可能是个冷兵器占优的世界。那么，就算不能秀人一脸也不能堕了召唤师的名头啊。嗯……就他好了。” 几经选择，曹书瑞终于定下了将要购买的英雄。 虽说用已经拥有的英雄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老是玩一个英雄不觉得无聊吗？就是因为具有多样性，召唤师才是多面手啊。 没有使用达到时间后才回归因而获得的一个英雄点，曹书瑞选择使用金币购买英雄。 万一能攒一攒，买个幻想乡住民呢？ 她们需要数个英雄点才能够买，已经说明了英雄点的特殊性。上个世界是没有钱，所以只能用英雄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当然要节省了。 买完之后，曹书瑞才想起来他还没看那张世界卡的名称。 虽说这四年里，以往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随着灵魂的成长，再加上熟悉的事物的刺激，记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落第骑士的英雄谭】？果然没什么印象了啊。除了套路以外，唯一的印象就是【一刀修罗】了。但是那又是什么呢？” 没想出来，曹书瑞摇了摇头。 “算了不想了，也没什么所谓。只要有缘，一定能见到的。” 就这么放过了这个问题，曹书瑞再次打开了商城。 既然是冷兵器世界，那一定是物理系攻击居多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有一件装备一定很有用。 脸上露出滑稽的微笑，曹书瑞径直找到了它，然后按下购买。 “反震盔甲，哈哈，反甲拯救世界啊。我就喜欢看ADC对着我一通输出结果自己先死了的表情。” “反震盔甲：这是一件很结实的盔甲。它能将受到普通攻击的物理伤害的30%（结算护甲前）转为法术伤害反弹给攻击者。” 看着这个介绍，曹书瑞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曹书瑞把反甲放入了装备栏以后，一阵头痛清晰地传来。 可能是因为灵魂更加强大了的缘故，曹书瑞隐约能够感觉到一股外力轻而易举的把什么东西揉进了他的灵魂。以往曹书瑞在载入英雄的时候，都是没什么感觉就完成了的。 那大概就是英雄的传承和模板了吧。 撑过头痛以后，曹书瑞闭上眼睛，开始熟悉来自这名剑客的力量。 “剑心。那我，就以手中之剑，贯彻己心。” 从胸中抽出了虚空剑，曹书瑞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第一次拔出这把剑时的熟悉感。 这，应该就是对剑的掌控感了吧。仿佛只要是剑，就会乖乖听话，宣誓服从的这种奇妙感，让曹书瑞有些沉迷。 但随后，他就做了一个收剑回鞘的动作，随后拔剑向前放的空地斩出了一道剑气。 没等剑气消散，曹书瑞就一步迈出十数米，随后做了一个入鞘的动作。明明没有剑鞘，还是有入鞘的声音响起。 转身一跃，曹书瑞在地上用剑柄撞出一个大坑，之后回身扬剑甩出三道短而凝实的剑气。 仿佛要接上这些剑气一样，曹书瑞猛地一步冲刺而出，剑刃划过那三道剑气划过的空间。 随后，曹书瑞手中的虚空剑散去，他转过身来，看着刚才剑划过的地方。 “锃！” 剑刃高速摩擦空气的声音乍响，九道剑痕同时出现在哪里，随后消散。 【土龙闪】、【双龙闪】、【龙鸣闪】、【龙槌闪】、【龙翔闪】，还有最后的【九头龙闪】。 这次载入的英雄，是那位幕府末期和明治维新时期有名的剑客——拔刀斋。 PS：昨晚和上午都没来得及码字，结果只能现在现补……真是十分抱歉。 PS2：感谢书友【沟长】的1月票！ 绯村剑心技能 被动：拔刀斋 剑心在收刀状态下，下一次命中目标会实战拔刀术，享受25%的物理攻击力与暴击率的加成；脱离战斗6秒后则会自动收刀入鞘。 q：土龙闪 向目标方向斩出剑气，对命中的单位造成40/70/100/130/160（+0.75全AD）点物理伤害，并减少15%的命中率，持续2秒。 w：双龙闪 提高自身300%的移动速度，持续0.75秒；1.5秒内下一次普通攻击会连续攻击2下。攻击目标后获得二段技能龙鸣闪 龙鸣闪 收刀入鞘，以入鞘之音使周围200范围内的敌人减少60%移动速度并沉默1秒，获得被动拔刀斋的效果。 e：龙槌闪 剑心跳向目标点，对该目标区域造成一次范围伤害，造成30/70/110/150/190（+1.0额外AD）点物理伤害，并标记目标1秒。4秒内可以使用2段技能：龙翔闪。 r：九头龙闪 对目标使用九头龙闪，造成100/200/300+1.0全AD+（当前所有气力值*1）点真实伤害，并压制目标1秒（无视控制免疫）。生命值低于35%时技能转化为天翔龙闪，造成150/250/350+1.5全AD+（2.0*当前气力值）。 第001章 魔法骑士学园 “魔法骑士”，他们是一群能将灵魂转化为魔剑，使用魔剑战斗的现代魔法师。 没错，魔法师。 轻微的眩晕感之后，曹书瑞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有些硬的质感从身下传来。白色的被子盖在身上。 两旁是蓝色的折叠式门帘。 “这里是……医务室吗？” 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曹书瑞掀开被子下了床。 站起身来，曹书瑞活动了一下身体。系统超级厉害啊，居然能把人传送到床和被子之间。这要是让结标淡希来操作，曹书瑞可能已经和床铺合为一体了。 感叹了一下系统果然dio，曹书瑞顺手整理了一下床铺。 身上的衣服还是走的时候那一身，曹书瑞觉得可能没有办法从自己身上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他打开了系统。 “新道具：校服X1已送达。请及时确认。” “校服X1 任务道具。仅限于本世界内使用，具有自动修复和清洁的功能。除此之外，就只是一套普通的衣服而已。” “发布世界任务： 任务说明：在这个魔法骑士的世界里，存在着名为魔法骑士制度的政策和与之伴生的魔法骑士学园。 七星剑舞祭，一年一度由日本的七所魔法骑士学园共同举办，为了选出最强学生骑士的武术祭典。 为了夺得参与资格，每所学校都会在校内通过比赛的方式选出最具实力的小队代表学校参赛。” “任务内容：凭借纯粹的剑术赢得七星剑舞祭。（每场比赛的进行期间解除所有装备效果） 身为一名召唤师，你已经接受过两名英雄的力量。但是，英雄的力量不应使你沉迷。你自己，也必须有符合召唤师之名的强大力量，才是一名合格的召唤师。” “任务奖励：每场胜利获得金币X1000，任务结束后发放。” “失败惩罚：失去战士和刺客类英雄的认可。你将无法载入他们的力量。” 看完之后，曹书瑞关闭光屏，拿出校服换上，随后开始翻找校服的口袋。 【这次任务的失败惩罚前所未有的严重。而且，既然有这种惩罚，那么那些英雄们的存在也是被证实的。看来，我不大可能在那些英雄们的出处世界见到他们了。】 至于比赛期间解除装备效果什么的，曹书瑞并不关心。不论有没有装备，强者是不会变成弱者的。现实可不是游戏，不会以为你有几件装备就能吊打BOSS，就能夏姬巴浪（无误）。 心里默默地猜测着那些英雄们的去处，曹书瑞手上不停，从校服里翻出了学生证、钱包和钥匙包。 拿起学生证，曹书瑞对自己的身份已经了然。 “做学生吗……也是，不做学生哪里来的理由参加校内的比赛啊。本以为还需要花费时间想办法转学的。看来，系统送我来的时间卡的很紧。可能没几天，那个比赛就会开始了。” 打开学生证，一张曹书瑞穿着那身他刚穿上的校服的一寸照片特别显眼。 “破军学园一年一班……好久没当高中生了啊。没想到这回居然成为了岛国高中生。” 合上学生证，把它放回到口袋里，曹书瑞走出了医务室。 —————————————————————————————— 向路上遇到的几名学生打探过消息以后，曹书瑞总算搞明了时间点。 “谢谢老师。第一学生宿舍406号室吗……” 【留学生啥的，真是抽象的待遇啊。还有，系统给的学生证，原来只有我自己能看见啊。我就说嘛，这么高科技的时代，怎么可能还有纸质的学生证啊。】 手里拿着刚才那位老师递来的学生手册，感受着这个能当做手机用的高科技产物的触感，曹书瑞提着之前寄存的行李箱（经魔力感知，内部为空）走向自己的宿舍。 这一次，他的身份是从中国到日本留学的A级魔法骑士。 “我看看这数据……” 【攻击力：B防御力：C魔力量：S魔力控制：A体能：A运气：C】 “【攻击力较低，难以击破魔法护盾】是什么鬼？剑术强大没有异能所以是B级骑士吗。话说这个运气是用什么评定的啊？” 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吐槽，曹书瑞走到了宿舍门前。 “到了。这就是我接下来的宿舍吗？据说这里的宿舍是两人一间 ，希望舍友不要是个烦人的家伙啊。” 推开门，屋里一人没有。环境倒是很干净，但是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看来是我先到的啊。” 曹书瑞把空的行李箱放到墙角，随后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衣物。 目前永恒之地里的受诅之子们和木更也是用的系统提供的衣物，因为现在并没有完整的工业体系，所以自产自销还是做不到的。 好在系统十分的大方，只要孩子们每天做系统发布给她们的日常任务，就能买自己心仪的服装、饰品、玩具之类的东西了。 这也算是给住在永恒之地里的英雄们的福利吧。 不过曹书瑞的衣服是自己买的就是了，一件1金币，不讲价，而且还是什么额外功能都没有的普通衣服。 收拾好房间之后，曹书瑞闲了下来。用学生手册浏览了一会儿消息，曹书瑞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倒是加深了不少。 吃过晚饭，舍友还是没有来。曹书瑞闲着无聊，打算出去逛逛。 走到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使学校里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曹书瑞就那么随意地散着步，对照着学生手册上查找到的地图观察这个学校的布局。 这可以说是职业病吧。 在上个世界，曹书瑞养成了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要观察地形，标记适合的战斗地点、视线死角和逃生路线的习惯。 虽说他自己用不到，但是对孩子们来说，这种信息和习惯很重要。 夜风吹拂过曹书瑞的脸颊，丝丝凉意让曹书瑞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说起来，在外国上学的经验也是很难得的啊。虽然是魔法骑士学园这种听起来很不现实的学校。但是，这个世界本身，在过去的我眼里，不也是不现实的吗？” 今天是4月6日，离8日的开学还有两天。 在樱花树下，曹书瑞仰望夜空。 “希望这次能不要隔太久……不然我可是会想念她们的呢。” PS：我居然沉迷上课没有回复编辑的QQ orz……我感觉要死了 第002章 黑铁一辉 在度过了熟悉所有建筑内部的4月7日之后，终于来到了正式开学的4月8日。 顺带一提，曹书瑞的舍友还是没有来。 清早，曹书瑞早早地就起床了。自从在艾伦的麾下成为骑士之后，曹书瑞就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讲道理，这样做可以微弱地提高精神力，还能保证身体健康，何乐而不为呢？ 决定融入校园生活后，曹书瑞就决定先从晨跑开始。 大多数有社团内容的校园动画里，都有着田径社等社团从清晨就开始训练的描写。所以曹书瑞也想体验一下晨跑的感觉。 虽说以他现在的体质，晨跑的话不跑一个马拉松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一出宿舍门，曹书瑞就看到一个青年的身影。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漆黑碎发的男生。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和运动裤，脖子上挂着毛巾，似乎也是要出去晨跑的样子。 他的眼睛让曹书瑞印象深刻。那黑色眼瞳里寄宿着无可动摇的强大意志，仿佛在向每一个人诉说着他曾经有过的艰辛。 曹书瑞立刻就明悟了：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呀，你好，真是巧呢。我是住在你隔壁405号的黑铁一辉。请多关照。” 一辉的笑容很阳光，有一种从内向外的包容性。 曹书瑞的脸上也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你好。我是今年来到这所学校的留学生曹书瑞，住在406号。请多关照。” “啊~原来是新生啊。” 一辉点了点头。 “那，你是学长喽？” “啊……本来是的。我……留级了呢。” 一辉的表情有些苦涩，但是他还是堂堂正正地告诉了曹书瑞这个新生他是个留级生的事实。 “是吗……真是抱歉。” “不，这没什么。事实而已。看你的样子，你也要去晨跑吗？” “是的。” “那……我们一起怎么样？顺便我还可以带你熟悉一下校园。别看我是个留级生，校园里面还是很熟悉的啊。” 看着竖起大拇指的黑铁一辉，曹书瑞有一种直觉。 这种善良而宽厚的性格，虽说是初见面所以不应该立刻下结论，但是曹书瑞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名叫黑铁一辉的男生，不是男主就是男二，肯定与这个世界的中心脱不开关系。 —————————————————————————————— 〈伐刀者（Blazer）〉。 他们能将己身的灵魂显现为武装——〈固有灵装（Device）〉，利用魔力操纵异能，是千人才会出现一人的特殊存在。 古时候人们称他们为「魔法师」或是「魔女」。〈伐刀者〉的能力是科学技术无法观测的，能力高者足以自由操控时间之流，能力低者也能将体能提升至超人般的领域。 这是生而为人，却超越人之所能的奇迹之力。 武术、兵器皆无法抗衡的超常能力。 现今的警察、军队——甚至是战争，都建立在伐刀者的力量之上。 —————————————————————————————— 晨跑的时间过得很快，曹书瑞和一辉两人都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完成了20公里的路程。 一辉很惊讶地看着曹书瑞。他本以为曹书瑞是坚持不下来的，结果没想到曹书瑞连汗都没出，似乎比他还要轻松。 “你以前，也经常长跑吗？” 擦着汗，一辉问道。 “没有啊，长跑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做呢。真要说起来，还是战斗的时间比较长啊。” 曹书瑞把从自动售货机那里买来的水丢给了一辉一瓶，随后自己拧开瓶子喝了一口。 讲道理，一辉的体质果然不差。没有殉难甲的加成的曹书瑞比他也就强一点点。 【战斗……吗】 听到曹书瑞的话，一辉在心里默默地沉思着。出于习惯，一见面他就开始观察曹书瑞的细微动作，分析他擅长的进攻方式和擅长的武器。可是，曹书瑞的双手完全没有茧痕，就像没有经受过训练一样。 察觉到了一辉的疑惑，曹书瑞轻笑着开口： “在疑惑我擅长的战斗方式吗？你观察我一路也没得出结论啊。” 讲道理，以曹书瑞的感知，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一辉的目光。 “啊哈哈……原来你发现了啊。” 一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其实我跟你一样，是用剑的哦。” 曹书瑞一句话，改变了一辉的表情。 一辉面色严肃，像是遇到了宿敌一样。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曹书瑞的观察。 曹书瑞载入了英雄绯村剑心之后，获得了这位剑客用剑的所有经验和技巧。虽然他还没有学到多少，但是只是使用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我估计，你之后的打算应该就是在这里练剑吧？” 这里是学校的正门处，地方空旷得很，而且不知为何，没有一个学生经过。 “嗯……原先是这么打算的。” 一辉点点头。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憋回去了。 “看你那犹豫的样子，不就是想和我切磋一下吗，犹豫什么。” 说着，曹书瑞后跳一步，从胸口拔出了虚空剑，摆出收剑入鞘的动作。 “飞天御剑流，曹书瑞。” “哈哈，你还真是个直爽的人呢。” 一辉笑了笑，随后露出一副充满了战意的表情。 “显现吧，阴铁。” 随着他的话语，由黑色的魔力颗粒凝结而成的一把黑色日本刀出现在他手里。 【果然是这样么，我说为什么关于我的情报里会有剑术强大这一条。没想到，虚空剑真的可以当做固有灵装使用。】 曹书瑞微微眯了眯眼，放松着全身的肌肉。 “喝！” 一辉率先发起攻击。他发出一声清喝，随后快速地冲着曹书瑞奔来。 曹书瑞默默地取消了装备的加持，随后扬剑挡下一辉的劈斩。 ——要是在这种友谊赛的场合里还一身装备，那也太low了。而且，正式的比赛里，本来就是没有装备效果的。 一辉的速度和力量都不算弱。虽说跟解放了力量的受诅之子比起来还是有一些差距的，但那也只是因为一辉的魔力量低的感人罢了。 他的魔力量，跟曹书瑞比起来，可以说是没有。 攻击没有奏效，一辉立刻后撤一步，随后冲刺向曹书瑞的侧面，手里的阴铁由下向上挑刺而出。 曹书瑞把头向右轻轻一摆，阴铁泛着寒光的刃从曹书瑞的脑袋刚才所在的地方穿过。 曹书瑞也没闲着，而是毫无准备动作地一剑刺出。 一辉后跳一步躲开，之后又是一剑从侧面划着弧削来。 “砰！” 曹书瑞保持着脸上温和地微笑，将虚空剑竖在身侧，挡下了一辉的斩击。 曹书瑞的表情，和一辉因为满溢的战意而扭曲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PS：感谢书友【萝莉举高高】的1月票 PS2：这样昨天晚上的一更就算还上了吧 第003章 看戏也是有危险的啊 没有继续与曹书瑞比拼力量，一辉撤剑蓄力，随后再度欺身而上。 两人展开了刀与剑之间的激烈对决。刀剑的碰撞声急速且不间断，但是两人的动作却舒缓的仿佛在进行一场舞蹈。 不论是一辉还是曹书瑞，都有意或无意地只使用了基本剑招。 乒乒乓乓的声音持续了接近3分钟，期间曹书瑞也没能继续保持站在原地不动，而是随着黑铁一辉的攻势愈加激烈而变换着自身的位置。 两人最后是几乎同时跳开的。 “哈……哈……哈……” 一辉散掉了固有灵装阴铁，坐到一旁的台阶上休息起来。两人之间的切磋是以进攻——拆招的方式进行的。不论是一辉还是曹书瑞都主动地进攻过。 “呼……呼……” 虽然不像一辉那样累得那么狠，但是曹书瑞也是累得满头大汗。体质这种东西和魔力不一样，是不可能随着载入英雄的数量增多而提高的。所以，凭借着曹书瑞那基本上是在战斗中锻炼出来的体魄，倒是勉强能比持有着异能——体能加倍的一辉强一点。 事实上，这是伐刀者众多能力之中，被称作最低劣的能力。 因为伐刀者并不需要特别强化体能。只要释放魔力，赋予剑足够动能，便能达到同样的破坏力。 换句话说，只要是伐刀者，谁都做得到体能强化。这项能力不过是劣化版罢了。 但是，在一辉这样的剑道高手身上，这体能加倍的异能反倒是强横非常。因为一辉没有足够的魔力做到其他伐刀者那样用魔力来强化体能。而体能对于战斗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曹书瑞还隐隐从一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开关的存在。那个开关直接挂靠在体能上。虽然不知道正体是什么，但那个应该是必杀技一类的东西。 而且，凭借着脑海里的用剑经验，曹书瑞可以很明确的作出结论。从一辉的反应能力和攻击倾向来看，他至少掌握着十数种以上的不同流派的招数，并且做到了融入自己的剑里面。 从这种层面上来说，哪怕是飞天御剑流，都有可能被一辉看破并学会。 也就是说，要想达到一辉，靠着现在这种半吊子的剑术是不可能的。 若是想要使用技能，依靠加持来使招数没有破绽的话，一方面要考虑到CD和魔力的消耗，另一方面，LV1的等级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在一开始就遇到了强敌啊。】 和黑铁一辉一起走向宿舍，曹书瑞的心情，开始变得雀跃起来。 —————————————————————————————— 回到学生宿舍以后，曹书瑞和一辉互相道别，就打开各自的宿舍门。 曹书瑞用的是老式的（对于这个时代来说）钥匙，虽然智能锁也有，但是曹书瑞还是加了一道钥匙锁。除此之外，曹书瑞还在锁上附着了微弱的标记魔力。 凡是触摸过的人身上都会留下标记。这也算是一道特别的保险吧。 也因此，曹书瑞开门的速度比一辉要慢上不少—— “呜——” 像是少女的喉间泄漏出的带着长音的悲鸣声从一辉那打开的宿舍门里传出。 曹书瑞好奇地转过头去，但是并没有特意用感知去看。有些时候，知道的没那么多才能留有乐趣。 “等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说是不可抗力，但我还是全都看见了，我不会找借口的。” 一辉有些惊慌的声音传来。 曹书瑞更加好奇了，结果好奇心占据了主导。感知瞬间覆盖了一辉的宿舍。 那是一件没有什么特别装饰的两人间，和曹书瑞那间几乎一模一样。 一辉的生活似乎过得十分的苦。明明是他的宿舍，可是却看不到一点属于他个人的痕迹。 但是房里有个存在十分的不和谐。 房里有个半裸的美少女。 【……WTF？】 少女的发丝微卷，发色艳如红莲，仿佛炽热燃起的烈焰。 她的面容与日本人特有的脸孔大相迳庭，与受诅之子们有着些许不同的赤红的眼瞳挂在美丽脸蛋的中央。睁大的双眼中充满惊恐地看向门口的方向——那是一辉所处的位置。 黑色蕾丝包裹住傲人曲线的胴体，肌肤好似初雪般洁白。 “啊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的曹书瑞急忙撤掉感知，在心底默默地道了声歉。 那不知名的少女确实很美丽，但是曹书瑞也不是那种被下面支配的人。 之后，曹书瑞开始幸灾乐祸起来。他表示对接下来的发展很好奇。 “所以我也脱光了！这样就扯平了吧！”一辉的声音十分的果断，可是这内容十分的变态。 脸上不知何时又挂起了温和的笑容，曹书瑞抬起附着了魔力的双手捂住了耳朵。 “救命啊啊啊！！！！有色狼啊！！！！” 少女的尖叫声带着些许哭腔，给这个清晨染上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呀~看样子，今天也会是和平的一天呢~” 事不关己，曹书瑞随意地感叹着。 —————————————————————————————— “EXM？为什么我也一起来了？” 曹书瑞一脸懵逼，地点是破军学园理事长新宫寺黑乃的办公室里。 黑铁一辉以现行犯的身分遭到宿舍保全当场逮捕，被带到这所破军学园的理事长室中。而曹书瑞，则是以“第一目击证人”的身份，被一并带了过来，以便对黑铁一辉的“犯罪行为”作证。 【嗨呀，好气哦。围观群众居然也被波及到了。】 看着一辉一脸老实而又委屈的表情，曹书瑞的内心是崩溃的。 而现在，理事长新宫寺黑乃正在听取一辉本人所叙述的“犯罪经过”。 “原来如此，你不小心撞见她只穿着内衣的场面，所以自己也脱给她看，认为这样就公平了是吗？” 身穿西装的美女新宫寺黑乃正叼着香烟坐在沙发上，她一听完一辉说明这场骚动的前因后果便露出无奈的神情，开口说道： “你是白痴吗？” “我只是认为这样就两不相欠了，不觉得这想法很有绅士风范吗？” 一辉一副“我真的很无辜”的语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很有绅士风范。” “我不是指变态绅士啦……唉……现在想起来，碰到这么一个突发状况，我当时也是脑袋一片混乱啊。” “喔？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你见到她充满魅力的裸体，因此失去理智，下意识跟着脱光衣服？” “……虽然意思没错，但是您可否换个说法？搞得我完全是个危险人物似的。” “黑铁，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你也站在她的立场想想看：春假期间的学生宿舍人烟稀少，她只是在房间换个衣服，突然有陌生男人闯进来，还来个现场脱衣秀。你认为呢？” “完全是个危险人物……” 一辉老实地站在少女的立场想像了一下，接着一股战栗感便油然而生。 “……唉，史黛菈同学才来留学第一天，就让她有了不太好的回忆。真希望她不要因此讨厌日本才好。” “黑铁，原来你知道法米利昂的事吗？” “我刚刚才想起来。刚见到她的时候实在太过震惊，一时之间忘了这回事。” “那么，那边被拉来做证人的小哥——曹书瑞的身份，你知道吗？” 随意地冲着一直在旁听的曹书瑞努了努嘴，新宫寺黑乃问道。 “新入生？”一辉疑惑地回答着。 “准确的说是留学生。虽然没有法米利昂那么大的来头，但是也是货真价实的有着B级骑士认证的留学生啊。” 听到这话，一辉眼神一亮。想起清晨的切磋，他更加认定了曹书瑞是在隐瞒实力。 PS：细节描写有敏感词orz 第004章 理事长的看戏技巧 那个倒霉的少女名叫史黛菈·法米利昂。 她是位于欧洲的小国——法米利昂皇国的第二公主。 她进入日本破军学园的消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十年一见的天才骑士！法米利昂皇国第二公主史黛菈·法米利昂殿下（15岁）。以历年最高分成绩的首席身分进入破军学园就读！”这样的新闻标题，曹书瑞这几天可没少见到。 【就是不知道，真打起来的话，是我这个B级比较强，还是她那个A级更强呢？好期待呀。】 站在一旁听着新宫寺黑乃和一辉的谈话，曹书瑞默默地在心里估算着这个世界的力量水平。 认真来说的话，在这个世界里，曹书瑞几乎是没什么机会通过升级来取得力量上的优势的。 所以，他必须找到正确的变强方法。 “真正的公主殿下，还是以首席身分入学，真的很厉害。” “而且她还是无庸置疑的第一名。所有能力都大幅度超越平均值，甚至是身为伐刀者最重要的能力——魔力总量也高于新生平均值三十倍，是真正的A级（读作怪物的A级）。跟她相比……某位F级因为能力值过低导致留级，必须重读一年级，两者可真是差距甚远。落第骑士，你也这么认为吧？” “请您别拿我开玩笑。” 一辉不满地出声抗议黑乃的讽刺，却并未否认，也无法否认。 毕竟黑铁一辉的魔力总量，的确只有平均值的十分之一。 “总之这下事情可麻烦了。法米利昂本来是为了处理诸多留学手续，才在入学典礼前来到日本，没想到才第一天就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这件事一个办不好，可是会演变成外交问题。虽然错不在黑铁身上……只能请你负起责任了。或许你会觉得毫无道理，既然身为男人，肚量就得大一点。” “……为什么这种时候，男人只能任人宰割啊。” 一辉为自身遭遇仰头叹息。 完全没有在听他们的谈话的曹书瑞，认真地思考着。 【从现状来看，我的脑海里有着剑心所有的用剑的经验和记忆。也就是说，我已经拥有了足以使自己成为剑术大师程度的宝物。而且，就现状来看，等CD来使用技能也十分不现实。】 曹书瑞虽然时不时对理事长和一辉的话点点头，但那只是身体自己做出的反应罢了。 【事已至此，选项只有一个。身负宝山而不知那也太浪费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地学会飞天御剑流，完全掌握它好了。反正，就目前来看，为了七星剑舞祭而进行的校内选拔赛，开始地应该不会太早，而且时间应该也充分。实战的时间也有。学习条件十分良好。】 就在曹书瑞自顾自地点着头定下目标的时候，理事长室的房门打开了。 “……打扰了。” 少女——史黛菈·法米利昂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现在的她与方才不同，衣衫整齐。 她身穿的西装外套色泽别致、剪裁得体，正是破军学园的女生制服。学生制服那不带自我主张的配色，与如火焰般的鲜艳红发对比，实在是非常适合她。 尤其是她的上围，特别引人注目。即使是穿上制服，也遮盖不住那美妙的高低起伏，领口还紧紧系上缎带，使得那尺寸变得更加显眼。 她应该是刚刚哭过，眼角红肿，看向一辉的视线中带着满满的愤恨。 而曹书瑞也正好想完了事情。他仔细地观察着那名少女。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见】这名少女。 【这种肌肉发力方式和站姿……看样子是一种相当注重发力的大开大合的剑法呢。而且，魔力的量确实不错了。这种程度的话，如果载入的不是剑心而是由魔力成长的英雄的话我得升到十五级才能持有这种程度的魔力呢。难怪会是最高分入学。这么一想的话，前两个世界我积攒的魔力还真是多呢。】 而另一边。 “抱歉。” 一辉看到她之后，立刻就90度鞠躬道了歉。 “那真的是不可抗力，我并不是想偷看史黛菈同学更衣。不过，既然看都看了，身为男人也该有所觉悟。只要史黛菈同学能够消气，我就任你处置吧，要杀要剐随你高兴。” “……真是高尚，这就是身为武士的气度吗？” “我只是口才不好罢了。” 史黛菈的声音清澄悦耳。一辉面对她的质疑，只是回以苦笑。 于是……史黛菈原本紧绷的神情也随之放松，露出淡淡的微笑。 “呵呵……说老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居然才刚到日本就遇到变态，差点就打从心底讨厌起这个国家了。本来我是打算将这件事衍生为国际问题，不过托你的福，我稍微改变主意了。既然你已经表现出你的觉悟了，我身为皇族，也应该做出宽容的回复。” 史黛菈方才进房时的敌意已经消失无踪。 一辉见状，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一辉，我就看在你展现出的高尚情操，一切从轻发落——就让你切腹以示负责。” ……看来一辉想得太美了。 曹书瑞也是一脸懵逼。这家伙，不会因为自己是王女就完全无视法律吧！就算是法米利昂皇国，现在也是有基本法的啊！ “不、等等，那个，打折再打折之后还是要我切腹吗！？” “这是当然的。你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做出那种事情……而且我还是公主耶！万一这事传出去，对国家形象都会有影响。让你切腹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那只是社交辞令啊！” “我可是让你保有名誉死去，简直是出血大拍卖。” “要出血的可是我啊！？” “哈哈哈，黑铁，吐槽吐得真是时候。” “理事长，您别光在旁边笑。如果您还算是个教育人士，就快点阻止这场校内杀人剧啦！” “黑铁，只要你的一条命，就能换取日本与法米利昂皇国之间永久的和平。不觉得很划算吗？” “请不要把别人推去送死，还说什么划算不划算好吗！？” 一辉拼命的吐槽着，随后决定再好好问问。 “那、那个，史黛菈同学，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史黛菈看见一辉如此狼狈，神情再次险恶了起来。 “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杀要剐任我处置！你身为男人，说出口的话就要负责到底啊！” “……总、总之，我只不过是看见内衣而已，这种小事没必要赔上性命啦！” “这可是禁句啊，一辉。” 曹书瑞一听他这话，就知道要完。一辉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你、你说只不过是！？太、太过分了！难以置信！你这变态！就连父皇都没看过的！玷污了未婚公主的清白，居然还敢出此狂言！” 史黛菈听见一辉如此失言，双瞳中燃起愤怒的火苗。 不、燃起火苗的……不只是她的双瞳。 史黛菈周遭的空气也隐隐透着刺人的热度，磷光渐渐开始散落。 她那火红色的头发也不自然地飘起，十分的不科学。 ——然而，这很魔法。 “再见了。” 新宫寺黑乃叼着烟，端着茶杯离开了理事长室，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咔嚓。” 居然还从外面锁了门！ 会当理事长啊！ 疯狂的吐槽着，曹书瑞对这个学校感到担忧。 PS：感谢书友【迷惘的莫莫】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感谢书友【碎碎念】的1月票！ 第005章 这个水平是B级？ “我不会再原谅你了！像你这种集变态、色狼、无礼于一身的三出局平民，我就亲自将你烧成焦炭！前来侍奉吾身！妃龙罪剑！” 极光带着炙热，转瞬间照亮了整间理事长室，缠绕着火焰的双手剑，顿时显现在史黛菈双手之中。 此剑即为伐刀者将自身灵魂转化为实体，所显现出来的固有灵装。 「圣剑」、「魔弓」、「咒器」、「宝具」—— 这些「魔法杖」以各式各样的型态，流传于各种传说、民间故事之中。 伐刀者便是利用固有灵装为媒介，施展自己的异能——伐刀绝技。 而〈红莲皇女〉的能力，便是能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灼热烈焰！ “你这变态，觉悟吧……我要把你从这世上彻底蒸发掉，连一丝灰尘都不留！” “来、来真的吗！？” 一辉没想到这少女这么耿直，也不管场合说干就干。 “废话少说！” 只见烈焰巨剑就这么朝着一辉迎头劈下。一辉则是反射性地做出防御。 但就在他还没能呼唤出自己的阴铁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乒！”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温度逐渐升高的理事长室内。 “怎么……可能……” 史黛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对她来说，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理事长室呢，直接在这里动手啥的，如果你不是王女的话，一定会被退学的哦？” 曹书瑞用着一脸困扰地表情对着史黛拉。 但是他做的事情，和这表情实在是不相配。 只用一根手指，曹书瑞就挡下了妃龙罪剑的劈砍。 非比赛时，装备的效果都在，再加上曹书瑞学会并掌握的魔力放出，挡下这一击并不奇怪。 “话说回来，你可真是厉害呢。这边为了挡下这一击可是已经拿出全力了。” 曹书瑞对着仍然没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的史黛拉说道。 他可没夸大。要不是不会用灵压补强，他肯定连着灵压一起用。看上去是挺酷炫，可是魔力的消耗量也很吓人。要不是曹书瑞同时还支配着风，刚才碰撞的时候一定会有大量气流被魔力挤压四散，而不会这么平静。 【若是就这么僵持着，耗完魔力也就只能撑30秒么……这可真是厉害啊。】 这还只是普通的一击而已。 虽说不挡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但是曹书瑞已经认定了。面前的女孩虽然没有一辉给予自己的威胁感大，但是当作对手的话已经无可挑剔。 “这怎么可能！我的伐刀绝技【妃龙吐息】之焰环绕在〈妃龙罪剑〉上头，温度可是高达摄氏三千度！即使敌人能挡住妃龙的利爪，也躲不过其威仪之灼烧！你居然只用一根指头就……” 使劲压了压剑，却不得寸进，些许火花喷溅而出。收剑后撤，史黛拉摆好架势，警惕的看着曹书瑞。 【呼……赌对了。剩下的魔力是足够撑10秒的量么。算了，这些也够用了。】 淡然地放下手，曹书瑞站到了一辉的旁边。 “姑且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被保全叫来作证人的曹书瑞。” “那个当时正好在走廊里的家伙？你是中国人？” 史黛拉问道。 “嗯。和你一样，也是留学生。” “早就听闻那个国家的魔法骑士十分强大，没想到会是这种程度。你也是A级骑士？” “不不不，”一边否认着，曹书瑞掏出了自己的学生手册，打开了身份页面，“如你所见，我只是个B级骑士而已。” “这一定是评级出错了吧？B级骑士就能用肉体接下我的伐刀绝技？你在骗小孩吗？” “你可以把这也当做我的伐刀绝技不就好了吗。反正正式比赛的时候我是不能用这招的。” “你在耍我吗？” 史黛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唉，我这边也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的啊，你就谅解一下吧。” 轻笑着摆了摆手，曹书瑞抚平了史黛拉的怒火。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吗？你……要袒护那个变态？” “我可是证人啊，怎么能袒护被告呢？” 曹书瑞语速放缓，逐渐拉慢了对话的节奏。 史黛拉的怒气和她身上涌动的魔力都渐渐平息下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 手里的魔剑消散，史黛拉抬手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些不耐地问道。 “不论你想怎么处理，总之都不能在这里做吧。从之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而且，理事长的意见你就不考虑吗？真不怕退学啊王女。” “我……不过是一时激动而已嘛！反正我也不可能被退学的……大概。” 史黛拉微微嘟嘴，扭头看向一旁。 “那么就是这样，理事长，不进来处理一下？” 说着，曹书瑞看向门的方向。在曹书瑞的感知里，新宫寺黑乃正站在门外。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在门外的？” 她带着一副看有趣的东西的表情看着曹书瑞 “从你在外面锁上门的时候。” 曹书瑞温和地笑着回答。 黑乃的眼睛微微一眯。从最开始就察觉到了吗……这种程度的实力，确实超过了普通的B级。 “欢迎你来到破军学园，祝你有个愉快的生活，曹书瑞同学。” ——资料完全查不到，不愧是来自那个国家的学生，保密工作果然出类拔萃。 其实，从知道有这么一个留学生被前任理事长通过之后，她就有调查过曹书瑞。但是除了手上已有的资料一无所获。 “谢谢您，理事长。我会努力学习成长，成为一名出色的魔法骑士的。” 曹书瑞表情不变，动作优雅地鞠了一躬，简直像个贵族。 趁着曹书瑞和黑乃对话的机会，一辉总算有机会能说服史黛菈。 “说到底，本来就是因为你搞错，跑到我的房间里换衣服，才会发生这种意外。切腹就免了吧？” 但史黛菈一听见一辉的说词，表情再次染上怒色。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明明是你擅自闯入我的房间啊！这房间的钥匙可是理事长亲手交给我的，怎么可能弄错！” “……咦？” 等等？ 一辉此时才想到，自己的房间是上锁的。 就算史黛菈搞错房间，也不可能进得去。 但是她还是进到房里了，为什么？ 方才史黛菈亲口提供解答了，她是从黑乃手中拿到钥匙的。 “……这是怎么回事，理事长？” “噗、呵呵呵……” “……理事长？” 她止不住地笑了出来。 “呵呵，抱歉抱歉，这状况实在是太有趣了，所以我忍不住捉弄你们一下。没什么，理由很单纯的。黑铁也知道，破军学园的宿舍是两人一间。所以黑铁跟法米利昂都没有走错房间，说简单点就是……你们两个是室友。” 黑乃说出的话，仿佛天方夜谭。 “咦咦咦咦？！” PS:感谢书友【灬溟凤】的2月票！ 感谢书友【最后加百列】的100欢乐币打赏！ 第006章 问题总是要商量着解决的 “厉害了理事长！” 不只是史黛拉和一辉被吓到了，曹书瑞也被吓了一跳。 这么明目张胆的男女同室，这个学校有点厉害啊！ pTA呢？难道这个世界没有它们吗？ “这、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理事长，我、我怎么会跟这个变态是室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史黛菈·法米利昂。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我也有异议。破军学园的宿舍的确是两人一间，但是我可没听说过曾有男女共处一室。” “这也只到我上任理事长之前，也就是到去年为止。黑铁，我应该有跟你说明过我的教学方针。” “您说的是……完全实力主义。彻底施行实战主义……” “没错，这就是我的方针。近几年的破军学园，已经完全比不上日本其他六所骑士学校了。就连一年一度由七校共同举办，为了选出最强学生骑士的武术祭典『七星剑舞祭』之中，本校也是数年连败。为了重振破军学园，理事会才会把我叫来这里。而重振的第一步，就是宿舍分配——为了让学生互相切磋成长，无关座号、性别，只要实力相近便会安排在同房。周遭有等级相近的人存在，理当互相产生竞争意识。我就是为了激发出学生们的竞争意识，才故意安排这种分配方式。” 黑乃仿佛炫耀一般地说明自己的想法。 【强行激发竞争意识啊，你确定切磋之后会成长而不是做点爱做的事情吗？】 曹书瑞虽然很无语，但是想到这里本就是个魔法的世界，也就忍住了吐槽。 一辉也从不同的角度对这理由抱持疑问。 “那就更奇怪了。史黛菈同学不是相当优异的第一名吗？怎么会跟我这个成绩全学年最低，而且还留级的人同房？” “留、留级！？你、你是留级生吗！？” “虽然很丢脸……我连总合等级都只有F而已。” “F……F级跟我实力相近……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史黛拉气愤的跺了跺脚，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手指向了曹书瑞。 “还有，难道那边那个家伙的舍友和他一样厉害吗？他可是空手接下了我的伐刀绝技啊！” “很遗憾，这一届的学生本来是双数的，正好凑对，他通过留学申请以后，就只有他一人多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我其实没有舍友呗？” 曹书瑞点了点头。难怪都开学了还是没人。 “那我换成跟他一个宿舍不行吗？他和我的实力总是相近了吧！” 新宫寺黑乃点了点头。 “这么做也不是不行，但那就得问曹书瑞的意见了。” 闻言，史黛拉立刻转头瞪向曹书瑞。 “没想到理事长居然还允许我发表个人意见，本来还以为是一位独裁型的人呢。” 曹书瑞习惯性地抬手想推一下眼镜，忽然发现眼镜根本就没带，于是顺势摩挲了一下下巴。 “我可不记得有给学生们留下这种坏印象。” 使劲吸了一口烟，黑乃直接掐灭了烟头，抬手丢出。烟头踩着一道漂亮的抛物线飞进了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 “会在学生们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出去锁上门的理事长可是已经让我印象深刻了啊。” “那可是个严重的失误啊。” 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黑乃的表情很纠结，就好像她真的感到很困扰似的。可她眼里戏谑的笑意，却表明了她完全没当回事。 见到她那副样子，曹书瑞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于是他转头看向史黛拉，冲着她温和地笑了笑。 “实际上，我更喜欢一个人住呢。而且，实际上就我个人来看，虽然评级是F级，可是一辉明显要比你强啊。” 先不说曹书瑞现在还在记挂着永恒之地那边的【家人】，他本身也是有着许多不能暴露的秘密的。比如他其实还不会剑术这件事。一旦有了舍友，很多事情就会变麻烦。 史黛拉直接炸毛：“什么？！” “你不是也觉得我的评级有问题吗？今天早上我和一辉私下切磋了一下，他的实力是货真价实的。至少就刚才你那一击来看，一辉要比你强。” “哼！可笑，仅凭随意的一记劈斩，你又能看出什么？” 史黛拉双手环抱，无形的托起了胸。 “事实上，从最开始你进入理事长室的时候，从你的站姿和走动时身体发力的倾向，还有抬手时露出的手心的茧痕，我就已经觉得你应该是练是一种相当注重发力的大开大合的剑法。事实上，你那一记劈斩也确实有着这样的特点。” “这种事情……” 史黛拉目瞪口呆。眼前来自东方古国的留学生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一辉也有些吃惊。事实上，只要战斗几十秒，一辉也能得到和曹书瑞一样的判断。只不过，他终究是缺乏经验，败给了剑心庞大的战斗经验。 若是曹书瑞只是自己去观察的话，他肯定除了【这个女孩挺漂亮，似乎之前哭过】以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曹书瑞为了去学习剑心的飞天御剑流，每时每刻都在学习实践着来自剑心的武术心得，所以观察也前所未有的敏锐。 “看吧，仅凭一剑我能知道到这种程度。而我和一辉可是切磋了哦，我俩过了足有上百招。所以，我对他的实力，肯定比对你的更了解。” “哼……哼！总之，我才不信他会比我强呢。像你这样的家伙有一个就已经够打击人了。” 史黛拉挽了一下头发，接着说道。 “而且，刚才我居然没想起来，要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男女共处一室生活，理事长您实在太没常识了！万一发生无法挽回的错误该怎么办啊！” “喔？那么法米利昂认为，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一起生活会发生什么错误呢？我很想知道呢～” 喝了一口手里端着的茶，黑乃坏笑着问道。 “就、就是……呃……呜呜……” “请您别像喝醉的大叔一样骚扰别人。” 一辉看见史黛菈因为太过羞耻而热泪盈眶，有些同情她，便开口制止黑乃。 黑乃则是轻笑着说：”只是个玩笑。” 但她并没有改变主意。 “总之这事已经定了。除了你们之外也有人是男女搭档，万一每个人跑来抗议一下就能更改，不就本末倒置了？法米利昂，即使你是皇女也不会有特别待遇。如果你有任何不满，也可以直接退学没关系。” 退学。史黛菈听见这个字眼，不免有些动摇。 史黛菈既然漂洋过海来日本留学，先不论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或志向，但她应该不愿意退学。 “……我知道了。” 面对黑乃的强势，史黛菈最终只能退让。 “真的可以吗？” “这、这是逼不得已，谁叫这个学园的教学方针就是这样啊。” 史黛菈不情愿地回答着一辉的提问。 “但是，如果你要跟我住同一间房，必须先打过再说！” 史黛菈举起一根手指头，向一辉提出条件。 PS：连·战为什么会是敏感词啊！ 第007章 结果最后还是要solo “我要和你进行一场模拟战，由赢的人来决定房间的规定。不和你约法三章的话我可不会相信你这个变态。以剑来开拓自身命运才是骑士之道，想必你应该不会有任何异议吧，日本的武士？” 两人堂堂正正地决斗，败者服从胜者，简单明了。 骑士之间如有争执，大多是以这手段来解决。 “嗯，这样也很公平，史黛菈同学，就这么解决吧。” 一辉点了点头，随后举手赞成，不过—— “啊？哈？！” 史黛菈看向一辉，突然惊叫出声。 “咦？不是你提出的条件吗？”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你这个F级，而且还是留级的【落第骑士】！怎么可能打赢我这个A级骑士啊？不要因为那边的家伙夸了你几句就得意起来啊！” 一辉理解史黛菈为什么这么吃惊。 他的能力值之差，甚至根本无法晋级，而史黛菈则是被称为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前途无量的优秀新生。这样的自己居然答应和她用模拟战定胜负，的确是相当有勇无谋的举动。 但是—— 一辉的表情浮起暧昧的笑容。 “是输是赢也要打过才知道。” 这场争执根本无法以讨论来解决。 史黛菈没打算让步，一辉也不可能退学。 “用模拟战来解决吧。” 而史黛菈——则是彻底抓狂。 “呜呃～～气死我了～～！你不过一介平民，不但偷窥身为公主的我，还做出暴露狂般的变态行为！现在居然还想赢过我？！区区一个【落第骑士】……我……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这国家真是烂透了！！” 史黛菈双眼充满杀意，简直要喷出火来了。 她朝着一辉宣布： “很好，我懂了，本来打算让你知难而退，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跟你比一场。不过你居然这么小看我，赌注可不是区区房间规则就能了结了！败者一生都是胜者的仆人！不论是多么屈辱的命令都得像只忠狗一样服从！听见了吗！？” “咦、咦咦咦？！这、这也太过头了……” 一辉有些难以接受。 【好大的Flag啊少女！】 曹书瑞差点笑出声。幸亏他及时忍住了。 “你现在怕也来不及了。居然让我如此认真，你就好好后悔自己的愚昧。这已经不是模拟战，而是正式的决斗了！” “看来双方都同意了，那你们就使用第四训练场，我会下达许可。” “理、理事长！请别擅自决定啊！” 一辉出声抗议，但为时已晚。只见史黛菈愤怒地说着：”你给我做好觉悟！”说完便哼了一声，丢下一辉独自离开理事长室。她应该是前往第四训练场了。 “唉……这下事情大条了，理事长，这样我很困扰啊……” “呵呵，你也不想成为她的仆人吧。” “当然不想。可是这样不管是赢是输，我都不想啊……” “你赢吗……你方才也见识到那女孩的强悍了。那灼热的火焰简直是生人勿近。光是『存在』本身就足以威压敌人。这能力实在是了不起。她拥有如此攻击性的能力，并且操纵自如，恐怕是前所未见。她的评价可不是吹牛的。即使如此，你还是认为自己赢得了她吗？是因为曹书瑞对你们两人的评价吗。” 说完，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不过看法米利昂的表情，曹书瑞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还真是敏锐的分析呢。”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承蒙夸奖。” “……那个国家的人还真是一样的过分谦虚呢。要是这都是雕虫小技，那大部分取得了证照的正式魔法骑士都应该回炉重造了。” 一辉握了握拳，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决心。 “理事长您也很清楚。『只要你能在七星剑舞祭中获得优胜，不管能力值有多差我都能让你毕业。』这话可是您本人说的。而她一定会出战七星剑舞祭，所以不论如何，我是非赢过她不可。现在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见状，黑乃只好点头。 “既然你都理解得这么透彻，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总之只要你赢了，一切好办。赢了之后只要做出必要的让步，当仆人什么的就取消，这样一来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黑乃轻拍一辉的肩膀，随后走出理事长室。 走到门口，黑乃又回过头来。 “对了，既然有那么好的劳力，怎么能不用呢？曹书瑞，你去给他们两个当裁判。以你的眼力，区区裁判的职位肯定能够胜任。只要之后把结果报给我就好。如果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记得阻止一下。” 说完，黑乃随意地摆了摆手，就这么离开了。 “我……会使唤人啊！” 曹书瑞刚抬起手打算拦人，那边人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让一个学生去保证两个和他差不多强的学生决斗不出意外，这怎么可能啊！” “对啊，你说的没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相信你能做到呢。那个古国出身的骑士，素以底牌多出名。不到时候永远不知道他们还藏着什么力量。你可能也是这样的吧？” 一辉冲着曹书瑞笑了笑，随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也离开了理事长室。 “唉。真是麻烦。本来还有练习剑术的计划呢，这下全被打乱了。” 挠了挠头，曹书瑞也离开了理事长室，走向第四训练场。 这几天，曹书瑞查阅资料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首先，魔法骑士身为国家的战力之一，需要相当的战斗技巧。 先不说国际间的战争，是在国际魔法骑士联盟的监督之下，由各国的骑士进行“经过控管的代理战争”。魔法骑士还必须对抗那些滥用伐刀者能力的恐怖组织以及犯罪集团，而其中处于领头地位的是名为“解放军”的组织。由此可见，战斗技巧对魔法骑士来说，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破军学园的校内有数个巨蛋型竞技场，四散在校园各处。竞技场内部设有直径约一百公尺的战斗区域。除此之外，还有环绕在战斗区域四周形成磨钵状的阶梯式观众席。 第四训练场正是其中之一。 第008章 “努力”者的挡箭牌 曹书瑞到达训练场的时候，一辉和史黛拉已经各自待在准备室里了。 黑乃正在用广播通知训练场里进行自主训练的学生待会儿有一场决斗将要进行，所以观众席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学生的身影。 曹书瑞戴上了裁判专用的检验仪器，走到了场地中央。其实一般裁判学生决斗是不需要仪器辅助的，因为那些裁判都是老资历的正式魔法骑士。 “还好黑乃总算还知道给我个仪器，不然我可没办法让这群观众们认同我的裁决。” 摸了摸自己胸前黑色的仪器，曹书瑞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 这仪器的作用是通过判定比赛双方的精神状态来认定胜负，实际上不是很准。也就是这种非职业非公开的比赛，再加上曹书瑞这个外行的裁判，才会用到它。 但是实际上，曹书瑞根本就不需要它的辅助。本身曹书瑞就有不少的战斗经验，再加上来自剑心的战斗经验，不过是判定一场战斗的胜负，简直不要太轻松。 没等多久，史黛拉和一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赛场东西两头的入场口。 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他们踏着很有气势和压迫感的步伐走向曹书瑞，在离他10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不错嘛，看来能看到点提神的好东西了。” 曹书瑞冲着他们两人笑了笑。 “你这么说我会很困扰的啊，我可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好东西。” 一辉挠了挠头，露出苦笑。 “哼，既然拿不出手那你认输如何啊？” “那个和这个是两回事。是输是赢，要打过才知道。别看我是这样，为了成为魔法骑士，我可是一直努力到现在。” 一辉说的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似乎踩了史黛拉的雷。 她听到这句话以后，微微低下了头。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曹书瑞和一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不论是她那颤抖的身体、紧握的拳头还是那沸腾的魔力和四散的红色磷火，都说明了一件事：她现在很生气。 “快点宣布开始吧。” 她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怒火。 史黛拉整个人简直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 曹书瑞和一辉一头雾水地对视，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办法，曹书瑞耸了耸肩。 “现在即将开始模拟战。两位，请将固有灵装以〈幻想型态〉展开！” “过来吧，〈阴铁〉。” “前来侍奉吾身，〈妃龙罪剑〉！” 〈幻想型态〉——此型态为固有灵装的一种独特的攻击形态。作用是对人战期间，不给予物理性打击，以魔力直接削去体力。 史黛菈将己身魂魄化作的实体——双手剑·妃龙罪剑召唤为〈幻想型态〉，对着眼前的男人发誓。 ——我会彻底击溃你。 努力过了，但是输在才能上。天才是特别的存在。 一辉如果是抱有这种自欺欺人般的空洞想法站在这里，史黛菈将会赋予他无可反驳的败北，彻头彻尾地击溃他。 曹书瑞看了看摆开架势开始对峙的两人，点了点头。将魔力注入声带，曹书瑞开口说道： “很好……那么，LET's GO AHEAD（开始对战）！” —————————————————————————————— 观众席上，此时已经坐下了几十名观众。他们都在等待这场比赛。当然不是因为一辉，而是因为史黛拉这个A级的新生首席。 就在他们惊讶地看着史黛拉外放的魔力引起的磷光的时候，曹书瑞宣布开始的声音清晰地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什……” “这是怎么做到的？” “喂，他根本就没拿麦克风啊！” “这根本就不是麦克风能做到的效果啊！” 这些二三年级的老生们这才开始注意到曹书瑞这个戴着仪器的裁判。 本来他们还以为理事长是和他们一样觉得史黛拉输不了所以没什么看头而随便找了个人来替她，结果现在才发现，这新生也不简单啊。 “这种魔力的运用方法前所未见，而且明显需要相当精密的操作……是那边独有的技巧吗？这是故意不加遮掩，想让我知道吗？” 倚在训练场西边入场口的墙上，黑乃抽了一口烟，严肃地看着曹书瑞的身影。 “搞这么神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想来干什么呢？” —————————————————————————————— 而此时，站在训练场上，看着对面一脸认真的F级骑士，史黛拉的心里波动很大。 虽然那个叫曹书瑞的家伙似乎给了他很高的评价，但是史黛拉并不相信。 她认为那是曹书瑞在偏帮他认识的人。 “人只要努力，连天才也不是对手。” ——史黛菈最讨厌抱着这种想法的凡人。 因为当这种人输给史黛菈之后，总会这么说： “我努力过了，但是却输在才能。” 他们总是说得仿佛只有自己最努力一样。 （说得仿佛是……我只有才能赢过他们一样。） 实在令人火大。 史黛菈也不是天生就这么强大。 不，甚至是正好相反。 儿时的史黛菈，被判定根本不可能成为像样的魔法骑士。 史黛菈的能力太过猛烈，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会遭到烈火焚身。 不论是父母、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认为史黛菈能成为魔法骑士。 但即使如此…… 史黛菈从未放弃过自己。她明白自己拥有成为优秀骑士的能力。 对于法米利昂皇国这样的小国，实力高强的伐刀者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原本也只是远东的小国之一，但因为出现了像【武士龙马】这样的强大的伐刀者，才能将日本导向胜利之路。弱小的国家必须拥有强大的魔法骑士，才能与大国并驾齐驱。 即使这股力量现在只会引火烧身，但如果能使用自如，对于守护国民一定会是一股很大的助力。 因此史黛菈毫不气馁，不顾旁人反对，持续修练。 她花费三年时间，终于练成了〈妃龙吐息〉。 在那段时间里，她不知受了多少次重度灼伤，不知有多少次差点放弃自己。 ——她就是这样苦撑过来，才能造就现在的自己。 （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他们只用才能、天才之类的辞汇，简简单单地一语带过我的努力！） 深吸一口气，魔力开始涌动缠绕。 史黛拉的身体开始加速。 只两步，20米的距离转瞬即逝，朝着一辉，史黛拉挥下缠绕着焰火的一斩。 PS：感谢淫才酱的1500欢乐币打赏和2月票！ 第009章 名叫“宁音”的危险 任凭蛮力挥出的斩击看似是胡乱挥舞，其刃却是锋利无比。 不过终究是单纯的斩击，一辉正确看穿史黛菈的剑路，以〈阴铁〉抵挡住—— “唔！？” 但他突然中止原本的动作，并向后回避逃脱。〈妃龙罪剑〉击中地板，下个瞬间——整个训练场宛如地震般晃动！ “退得好。你要是接下这一击，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攻击力也太夸张了！原来你在理事长室那一击，根本没拿出全力吗？” “这是当然的。我要是在那种地方使出全力，可是会毁掉校舍的。” 史黛菈很神气的一笑，瞥了一眼站到场边的曹书瑞，冲着他扬了扬下巴，随后对着一辉摆出追击姿态。 一辉再次向后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按照在面对攻击力为优势的超重量级武器时所应采取的基本原则，史黛菈的武装是双手剑，属于超重量级武器。论双方的移动速度应该是一辉占上风。 因此，一辉就决定以速度扰乱对方行动。 但是——这种常识，不可能适用于眼前这名超越想像的人型凶兽！ “好慢，太慢了！” “什么！？” 一阵戾风响起，史黛菈追上了一辉的速度。 “你以为靠速度就能赢得了我吗？可惜，魔力可不只能用在攻击。只要将魔力集中于脚底，并使其爆发，就可以增进机动性。而且我的魔力总量，是普通伐刀者的三十倍，根本不需要像你们一样斤斤计较魔力残量，就算在整场对战中维持这个速度也是绰绰有余。也就是说，你不论是威力或是速度，全都无法赢过我！” 史黛菈·法米利昂就好比是拥有核动力的高机动性重装甲坦克。 一辉面对史黛菈这种“超越常理”的性能，只能面露苦笑。 —————————————————————————————— “嚯，这就是A级骑士啊。果然很强啊。若是我代替一辉的位置，恐怕还真是不一定能赢呢——不用技能自己用剑技的话。” ——谁让我那临时抱佛脚的剑技太不熟了呢。虽然算不上手生，可是强的也有限。才学了几天而已，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这就熟练了啊？ 实话说，史黛拉的压迫力和实力确实都是难得的上等，但是她也确实只是学生的级别。 根本就是只会莽而已啊。 如果对手的实战经验丰富的话，哪怕她会使用一些技巧和战术也是无济于事的。除非会360度无死角AOE，否则在硬实力差距没有大到无法反击的情况下，总有办法打败她。游戏玩家们不就是这么推BOSS的吗。 更何况，曹书瑞虽然剑术还不熟练，但是经验可是实打实的，魔力量也占据优势。所以，真要打起来的话，还是曹书瑞的优势更大。 但是，不打的话，输赢也确实不好说。史黛拉的每一击威力都不弱，以曹书瑞没有装备加成的体质的话，最多也就能格挡个十刀左右手臂就会废掉。 若是被直接命中的话，那就输了。 “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没跑了吧？真是……令人期待的对手啊。” 曹书瑞舔了舔自己被训练场上的高温烘的有些发干的嘴唇，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 站在学生骑士顶端的历代”七星剑王”们，大多是B级或C级骑士。对A级的学生骑士来说，学生骑士的顶端还显得太过狭窄。 历代的A级骑士，皆是足以名留青史的大英雄，无一例外。 十年难得一见的逸才，这个评价对史黛拉来说的确是名副其实。 “哎呀哎呀，小黑真是的，有这种好事都不告诉我。” 一个非常知性的少女声音传入了不知何时走到了观众席最下面一排背靠着墙壁的黑乃的耳朵里。 “反正你肯定会自己打听到的吧？” 抽了一口烟，黑乃双手环抱，有些惫懒的回答道。 “呵呵，没错。” 那是一个身着红色和服但是裸露着肩膀，头戴大红色蝴蝶结的黑长直合法萝莉。 她趴在栏杆上，右手托着脸颊。 就在她出声的时候，背对着她们，站在场地内线的曹书瑞忽然向这边侧头看了一眼。 目光相对，曹书瑞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就继续集中在比赛上。 而合法萝莉，则是惊讶地“哦~”了一声。 “不错嘛，虽说是出声以后，没想到还有能发现我的学生在呢。” “你说的不对哦，宁音。以他的感知力，一定是最开始就发现你了。” 掐灭了烟头，黑乃长出一口气。 “什么意思？” “虽说没有认真，我也曾在消除气息后被他发现过，不，应该说是我消除气息的隐藏方法对他失效了。他，可是那个大陆古国的人。” “什么？……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很有兴趣。” 歪了歪脑袋，少女露出了个天真的笑容。 “我可不会放任你不管的啊，你这个家伙就不能改改习惯吗？” 黑乃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无奈。 “习惯嘛，没那么好改。而且，这样过不也是挺好的吗？” —————————————————————————————— 其实曹书瑞早在那个少女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她，黑乃猜得很对。 曹书瑞确实实力不如前几个世界的巅峰时期强大，但是他的成长也不是全没了。他的感知就没有变弱。 但是曹书瑞并不关心那个少女是谁。 【那种澎湃的魔力，估计是和史黛拉一样的A级骑士吧。但是那种姿态，恐怕不会是学生。一举一动都停留在一个十分放松但是又最适合绷紧肌肉的平衡点上。这种程度，已经不是训练能达到的了。这是常年战斗后形成的习惯。】 摇了摇头，曹书瑞不打算去招惹她。同样是A级，如果史黛拉是一个拿着手枪的小孩子，那那个少女就是拿着手枪的特种兵。这种实力的差距，已经不是技巧能够弥补的了。 就算有着装备的效果，曹书瑞也不觉得自己能打赢她。 ——那种随时会死的预感太强烈了。攻速和攻击力的差距都非常大，上去就是送啊。 “嗡！” 就在曹书瑞试图分析那个少女擅长的战斗方式的时候，一道火焰构成的剑气冲着他就过来了。 【魔力外放】。 曹书瑞的左手闪过一道蓝光，随后他抬手从右往左一挥，就击散了那道火焰。 “摄氏3000度？讲道理，蓝多皮厚我不怕啊。” 曹书瑞散去魔力，将手插回裤兜。 面前是一辉抬剑左挡的背影。这一击偏移了史黛拉的攻击方向。 【这就把我那天格挡的招式化用了吗？真是令人惊讶的举一反三啊。】 而就在曹书瑞感叹一辉的厉害的时候，殊不知那个名叫“宁音”的少女在看到他那挥散火焰的一击后，对他更感兴趣了。 “精密的操作和超出常人的魔力量……真的只有B级？”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说着话还很妩媚地舔了一下嘴唇。合法萝莉做出这种动作有一种别样的诱惑，可惜没有人看到。 “他的资料你看过了吧？不要明知故问。” 黑乃咂了咂嘴，有些不耐。 第010章 新技能get 差距实在太大了。 挡开烤焦了自己额前发丝的一击的一辉彻底体会到这点。而史黛拉则是再次挥剑斩向一辉。这一击，甚至彻底排开了路径上的空气，快到无法闪避！ 面对这无法以速度回避的一击，一辉只好同样以刀回敬。两人展开了刀与剑之间的激烈对决。 刀剑的碰撞声急速且不间断，回响在训练场内的观众耳里，仿佛是奏响乐曲的音符。 “喔喔喔——！！” 欢呼声回荡在空旷地训练场内。 他们所注视的，正是〈妃龙罪剑〉所描绘出来的焰之轨迹。 这些残留在空气中的火焰轨迹，显现出史黛菈的剑术有多么精湛。 在魔法骑士之中，很少出现武术或剑术登峰造极之人。 与其浪费时间在武术上头，不如利用这些时间锻炼异能，比较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况且学校、社会刻意推广这种风气，并未将武术与剑术列入魔法骑士的评鉴里。 也因此，资料上写着没有异能的曹书瑞本来应该是C级骑士。可是他的魔力量简直多的可怕，所以又提高到了B级。 做出这种评价的人，一定没有想过。若是把那庞大的魔力附着在剑上再斩出，怎么可能像他们分析的那样，“难以击破魔法护盾”？ 所以，会有这种想法的人，不过是个半吊子。 少数真正强大的骑士们几乎不只是修炼异能，同时也会精进武艺。 他们总是无止尽地渴求着强大。 尝试所有能成为自己力量的事物，修炼到极致后，追求更上一层的境界。 史黛菈·法米利昂便是如此。 史黛菈曾经赢得法米利昂皇国的剑术大赛优胜。她的【皇家剑术】既是宛如彩蝶飞舞般优美，又有如烈焰一般，猛烈压迫着一辉。 一辉只能勉强应付史黛菈不曾间断的斩击。 硬接的话手可能会断，不接的话又躲不开。结果一辉只能通过偏挡和卸力的方式来维持僵局。他需要一些时间。 一步、又一步。他不断地向后退去。 “果然会变成这样啊。那个留级生根本被压制得死死的。” “对啊，我感觉他只是一个劲的闪避而已。” “他迟早会输吧！” 就如同众人所预料，战况逐渐形成一面倒的情势，观众席的气氛也渐渐冷却下来。不过—— “看来这些高年级的观众都是菜鸡啊，难怪破军学园老是输。” 曹书瑞听着这些议论，轻声笑了笑。 （这……到底是……） 史黛菈对于现在的战况感受到了一股难耐的异样气息。 史黛菈毫无保留的一击，能令大地为之震荡。照理来说，她只需要一剑就能彻底击溃对手。对手根本不可能留有被压制住的余地。而且，史黛菈本来就不容许任何人能接下她的一击。 那么，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史黛菈是胜利在望，但她的额上冷汗直流。 一辉只是四处闪避？一面倒地防御？迟早会输？大错特错。 史黛菈也已经发觉了。 （我——才是被牵制的那一方！） “哈啊！” 史黛菈朝着眼前的敌人挥下〈妃龙罪剑〉！ 而一辉则是以〈阴铁〉接下——但他却不是全力接住，而是利用接收到的冲击力道，进而巧妙滑离史黛菈的攻击范围。 （……又来了！） 乍看之下，史黛菈的力量的确是压制住一辉。 但实际上却相去甚远。史黛菈的攻击力完全被一辉的技巧封杀掉。 以柔克刚，进而防御。嘴巴说说倒是简单，真要实行则是困难重重。一辉迎击时的力道不能过强也不能过弱，只要力道过强，会被史黛菈击碎手腕。但若是力道过弱，一辉肯定会不堪一击而倒地。 一辉就仿佛走钢索似的，不论是力道、角度、时机，只要存在任何一丝闪失，败北就在眼前。 曹书瑞目露精光，紧紧地盯着攻防中的两人。两人的战斗，给了他许多灵感。他对剑术的体悟和理解也加快了不少。 史黛菈的心中渐渐渗出名为“恐惧”的情感。 这是警讯。史黛菈的第六感正在警告自己，眼前的敌人有多么危险。 “逃跑的速度倒是高人一等嘛！” 仿佛为了掩饰恐惧，史黛拉在攻击之余出声挑衅一辉。 但是一辉并未回应。 他的表情认真无比，不发一语，专注地观察史黛菈的行动。 忽然，史黛菈发现了，一辉打算经由自己的一举一动来掌握皇家剑术。但是—— “我的剑术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你看穿！” “——不、我已经看穿了。” “什么！？” 战况在转瞬之间有了激烈变化。 就在对战开始约五分钟后，黑铁一辉开始转守为攻。 “唔呜！” 在正面交战中，一辉压制住了以力量为优势的史黛菈。 因为〈阴铁〉描绘出来了那宛如日轮般的剑路——史黛菈的皇家剑术！ “又学会了吗？好快啊！” 曹书瑞吃了一惊，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为什么你能使用皇家剑术！？” 史黛菈高声提问的同时，她的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你是在对战之中偷学的！？” “没错。我从小就是个讨厌鬼，没有人愿意教我任何剑术，我只好看着别人偷学。也因此只有这招越来越厉害，只要一分钟，我就能看穿大部分的剑术。” 剑法有其学问，招式有其历史，呼吸有其理念，每一套剑术都在传达这些讯息。只要沿着这些”脉络”抵达该剑术的”真理”，便不难掌握整套剑术——包括技巧、套路，甚至是会如何对应己方的动静。一辉这么解说道： “这样一来，只要解读得够彻底，就能创作出新的剑术，并且各方面都会比敌方更加高明。” ——要如何完全封死敌方的剑术？ 答案很简单。只要将敌方剑术中的缺点全部修正，重新编织出一套足以向上兼容的剑术即可。新式剑术既是知悉旧式剑术所有的缺点，并且为了弥补这些缺点而生，理应比旧式来得完美，更能在一切攻防战中进一步取得先机。 “而我能在战斗中创造出这样的剑术，这就是我的【模仿剑术】。史黛菈同学的剑术相当了得，就连我也花了两分钟才能全部学得，又花了三十秒才能使用。但是我已经全部掌握住——差不多轮到我反击了！” “这种做法，简直就像是某个制剑的faker一样啊。” 听了一辉的话，曹书瑞咂了咂嘴。不过是轻轻一瞥，便从刀光剑影中挖掘出剑术知识，汲取其历史，夺去其奥义。 而且重点是，一辉在这个过程里完全没有使用一丝魔力。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dio了一点。哪怕是剑心，在他这个岁数也没达到这个水平。 完全压制了史黛拉的一辉在卖了一个破绽之后，荡开了史黛拉的妃龙罪剑。 面对着毫无防备的史黛拉，一辉一剑挥向她的腹部—— 然而，一辉全力斩下的一击，却无法带给史黛菈任何伤害。 “……果然会是这种结果啊……” 一辉语带不甘，大大地向后跳开，以便拉开距离闪避放射的热能。 魔力护身的伐刀者，必须以附带魔力的攻击才能击倒。 因为魔力同时也具有防护罩的功能。 但是一辉的魔力过少，细小且孱弱。不论一辉的剑招有多么卓越精湛，他依旧欠缺身为伐刀者的素质，而且是做为伐刀者极为重要的素质。一辉甚至连史黛菈无意识散落出来的魔力，都无法击破。 【魔力总量】，用以施展伐刀者的异能，是伐刀者必备的精神能量。这种精神能量的总量是无法单靠努力增加的。【魔力总量】甚至能比喻成这个人类与生俱来的命运重量。 所以，连没有异能的曹书瑞都被视为“可惜了一身魔力”，那么没有作为基础的魔力的一辉，更加不被看好。 “这种赢法……实在太难看了。” “……果然史黛菈同学也知道，我的〈阴铁〉是伤不了你的。” “当然，我是理解这点，才故意向你挑战剑术。我必须让你彻底了解，我不是空有得天独厚的才能，我就算不仰赖天生的魔力，单凭剑术也能赢过你。但是我做不到……我承认，这一次能赢过你，的确是托天生才能的福。” 他是如此的强大。所以史黛拉也决定献上敬意。 “我要秉持最大的敬意，击败你。” 史黛菈使劲向后一跳。 她站在圆形战圈的边缘，也就是隔开战圈与观众席之间的墙边。 “炼狱之炎，贯穿苍天……” 史黛菈举起〈妃龙罪剑〉指向天空，在这瞬间，寄宿于剑上的火焰俱增，亮度、温度变得猛烈——火焰甚至不再是火焰，成为光柱，熔解了巨蛋的天花板，贯穿而出。 “这、这是什么啊！” “太夸张了……她真的跟我们一样是人类吗……？” 观众席上一片慌乱。吃惊之声不绝于耳。 曹书瑞也不得不使用魔力护身。这种亮度和热度，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了。 “这真是意外的好消息啊！我就说嘛，A级肯定要比我强才对啊。毕竟我的B级，虽然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评定的，但是评定方可是系统啊！” 长达百米的光之刃，其光芒有如烈日。所到之处不许任何生物存在，毁灭一切的极光。 A级骑士，称号为〈红莲皇女〉的史黛拉引以为傲的最强伐刀绝技。 史黛菈已经不打算在剑术上与一辉一较高下。她不认为自己做得到。她没有这么自大。 与史黛菈相比，一辉是遥不可及的优秀剑客。正因为她承认了他，才选择以自己拥有的才能——这IMBA的力量，烧毁战场内的一切。 “比试结束了。不要多做挣扎，老实接受失败吧。这样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声含尊敬，史黛拉挥下了宣告终结的一击—— “燃天焚地龙王炎！” 随后，光剑如同毁灭的代名词，带着高热劈开了训练场。 曹书瑞连忙后撤几步，躲开了从融化的天花板上流下来的铁水。 “这名字画风好迷啊，谁起的啊这是！” 不停地在战场的边缘闪避着居然还不忘吐槽，真是个敬业的裁判啊。 观众席上的学生们发出惨叫，急忙逃离现场。黑乃则是注视着即将倒塌的训练场，面有难色。叫宁音的少女不知所踪。 而处于场地中心的黑铁一辉却只是淡淡一笑。 “我也常被妹妹这么说呢。『哥哥明明除了魔法骑士以外，什么都做得到，为什么不往其他方向迈进呢？』……或许真是如此，因为我并没有成为魔法骑士的才能。” “不过我绝对不能退缩——成为魔法骑士，是我毕生的梦想。如果我现在逃离这场战斗，就是背叛我对自己立下的誓言，背叛了我的生存意义。” “所以……我努力思考。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最弱击败最强？为了贯彻自我到最后一刻，我该做些什么？——而现在，我即将在此展现我的答覆。” 一辉举起阴铁，将刀尖指向史黛菈，这么说道： “我将以我的最弱，击破你的最强——！” “你是当麻么喂！” 曹书瑞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迷一样的台词，实在是好熟悉啊！ 话是这样说，曹书瑞还是很好奇。他有一种预感：一辉将要翻开的底牌，会是非常强大的招数。最起码，足以逆转形式。 一辉的全身上下、〈阴铁〉刀身瞬间散发出光芒。 淡淡的光辉，有如苍焰般晃动。 那是将魔力提高至足以目测的”魔力光芒”。 对战双方目前间隔六十米以上的距离。 按照常理来说，在一辉有所动作之前，就会被一刀劈倒。 但是——那么装逼的台词都说出口了，怎么可能翻车啊？ “怎么会……！？” 光之剑即将砍中一辉，但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的身影消失了。 他以看似消失一般的速度跃起，避过了光之剑。 “——！？” 意料之外的挥空，令史黛菈惊讶得睁大双眼。 她马上朝着一辉挥出第二剑。 【燃天焚地龙王炎】是没有实体的灼热光剑。因此史黛拉的挥击速度反倒比挥舞妃龙罪剑的时候还要快。 但是一辉却闪过了。 第二剑、第三剑，一辉穿梭在光之剑光的隙缝间，以媲美疾风的速度奔驰在战场上，持续地闪避攻击。 完全跟不上他。不只是剑，就连视线也无法追上一辉的速度。 史黛菈渐渐地连捕捉一辉的身影，都无法做到。 “这、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为什么你能突然快到这种程度！” “这就是我的能力。史黛菈能操纵火焰，我身为伐刀者，也同样拥有异能。” 一辉在早上和曹书瑞聊天的时候曾提到过，他的异能是体能加倍。 这是伐刀者众多能力之中，被称作最低劣的能力。 因为伐刀者并不需要特别强化体能。只要释放魔力，赋予剑足够动能，便能达到同样的破坏力。只要是伐刀者，谁都做得到体能强化。这项能力不过是劣化版罢了。 “胡扯！你的速度根本不只两倍！而且我也没听说过，强化体能会连同魔力一起提升啊！” 史黛菈挥舞着光之剑，语调也跟着急促起来。 一辉的身体释放出足以目视的魔力，并且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移动。 这不可能是单纯的体能加倍。 即使只有提升体能，也应该提升了十倍以上。 一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次又一次闪过光之剑。他露出微笑回应史黛菈的指责，笑容中流露些许傲气。 “的确，我的用法比较特别，我是尽全力地使用这个能力。” “哈！？区区一个想法，怎么可能提升能力！？” “不过……如果不是单纯的想法，而是照着字面的意思去做，结果又不一样了。” “咦……” “我从小就有一个疑问。假如在赛跑途中，我想在下个一百公尺使尽全力冲刺。但是即使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去跑，仍然会留有余力。假如自己真的使尽全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在跑完的那一刻，怎么可能保有意识？这实在太奇怪了。” 为什么不能真正用尽全力？ 因为人类是生物。生物必定拥有让自身存活的本能。在生命体的潜意识之中，这项本能摆在绝对优先位置。即使在内心如何强迫自己卯足全力，本能仍然不会允许自身超过界限。本能会从平时驱使的力量之中，特别区分、并保留住足以维持生命机能的部分。 因此不论是体力、肌力还是魔力，人类都只能使用原有的二分之一。 这才是事实。 但是，假如能够忽视本能的话，会如何呢？ 如果能凭借自身的意志力，摆脱本能的束缚…… “难道你……” “没错，我并不是提升魔力，而是刻意破坏生存本能，掌握原先无法触碰的力量而已！” “何等强大而耀眼的意志啊……这就是世界的主角吗。” 曹书瑞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脑海里一辉的话语在重复，逐渐和剑心的经验、技巧糅合在一起。 只要在一分钟内，竭尽自身所有的力量，将最弱的能力强化数十倍以上。这就是伐刀绝技—— “一刀修罗！”X2 曹书瑞的身上也亮起了点点荧光，虽然立刻就消散了下去。 “这力量，难怪叫修罗……用多了可是会短寿的啊。还好我在载入英雄的时候寿命不会变化，不然就算是学会了我也不敢用啊。” 毫无只是看了使用全程就学会了一辉的必杀技的自觉，曹书瑞居然还在抱怨。 另一边，一辉在战场上四处奔驰，但众人已经无法用肉眼捕捉他的身影。就在霎时之间，一辉以惊人的速度冲进史黛菈的怀中，一切就此结束。只见刀光一闪。 “啊——” 史黛菈感受到脚边仿佛是落空一般，同时她的意识也迅速跌进黑暗之中。 在〈幻想型态〉下遭到致命伤，便会出现失去意识的特殊反应。 史黛菈无力的瘫倒在地。 “到此为止！胜者，黑铁一辉！” 曹书瑞扬声宣布胜利者的名字。而在场所有的观众们，对于眼前发生如此意料之外的结局，全都不发一语，在一片静默之下注视着一辉渐渐瘫倒的身影。 因为一分钟已经到了。 就在曹书瑞走上前去，想要扶起一辉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死亡预感揪紧了他的心脏。 没有丝毫犹豫，行动全部交由本能。 曹书瑞的身体表面爆发出亮眼的蓝光，随后便是迅捷而超出视力捕捉的一击—— “九头龙闪！” 曹书瑞的身影像是撕破了空间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后面5米处。 而在原地，还留有残影。 两者之间，则是九道蓝色的剑痕，仿佛深深地刻印在空间上一般，久久不散。漆黑的空间裂痕似是要吞噬一切一般，把路径上的一切全部粉碎吞没。 曹书瑞的九头龙闪，在“一刀修罗”的作用下，虽然是经由系统使出，但是威力已然不同。因为曹书瑞引发了次元折叠现象，这九剑是完全同时挥出的。 膝盖一弯，曹书瑞摔倒在地。刚拔出来的虚空剑立刻就消散无踪。 【我去……情急之下浓缩过头了。居然把一分钟换成了一秒钟……但与此对应的，刚才那力量，与其说是修罗，倒不如说是罗刹。前所未有的人生新高啊……】 皮肤表层的毛细血管开始破裂，皮下的动脉也在蠢蠢欲动。手臂粉碎性骨折，皮肤和肌肉开始分家。 重伤之下，曹书瑞的意识开始模糊。 还好装备还在起效，倒不至于会死。但是，也正是因为装备起效，所以同样的技能，曹书瑞使来的破坏力大得也过分了。 —————————————————————————————— 另一边，黑乃的西装上破了好几道口子，她臂弯里有一只背上被鲜血染红了的小萝莉，正是那个叫宁音的。 “看看你！受伤了吧！那小子的能力的突出性你应该有所知晓了，怎么还是要试探他啊。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怎么样？要不是我动作快，你现在早就成碎块了啊。” “咳咳，”抬起头来，宁音吐了一口血，“没想到啊，他居然能挣脱那束缚……我可是施加了3倍的重力给他诶！反击还这么猛烈，要不是你这位【世界时钟】，我可能真要栽了啊……真是不可爱的学生啊。” “行了！操作时间的能力也不是万能的，要是有个万一，你可不会只是轻伤就能结束的啊。” “唉，淑女的肌肤可是很重要的啊……划开这么一个大口子，虽说全在表面，但是正因如此我才火大啊。” “行了闭上嘴吧，好好休息，别再因为出血休克了。好歹也是世界排名第三位，被自己学校的学生伤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笑话。” 指挥了几个学生把曹书瑞三人抬走，黑乃连忙开启时间能力，抱着宁音赶往医务室。 PS：因为大部分都是原作场景，所以就一章弄完好了。 PS2：感谢书友【露露哟】的1月票和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淫才酱的1500欢乐币打赏！ 第011章 开学第一课 “陌生的天花板……” 曹书瑞睁开了眼睛，一片雪白映入眼帘。 像作弊一样借由英雄的经验和技巧，曹书瑞从另一个方向上习得了一辉的伐刀绝技——一刀修罗。 曹书瑞把魔力作为燃料，通过飞速燃烧魔力，来实现和一辉燃烧体力一样的效果。所以，和一辉不同，曹书瑞可以控制这一招的开始和结束。此外，因为支付了魔力作为代价，除非魔力耗尽，否则曹书瑞是不会像一辉那样时间一到立马就因为副作用而倒下。 换言之，空蓝之前这一招可以随便使。 但是，身体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这一点，不论是曹书瑞还是一辉都是一样的。 就现阶段来看，要是没有装备的加成，曹书瑞最多只能使用这一招30秒，身体就会因为承受不住高出力的负荷。 【时间比一辉要短了一般么……倒也正常。他的身体可是经过了长久的锤炼，不像我这样半路出家。】 叹了一口气，结果又牵动了身上的伤。 曹书瑞疼得脸都扭曲了。 “哦？醒了啊。厉害啊，发狂似的砍碎了空间，还把自己弄得和个破娃娃似得。你……难不成有病？” 吊儿郎当地叼着根没点着的烟，黑乃坐在曹书瑞的床边。 “理事长，医务室里应该不能抽烟啊……”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没点着吗。” “还有，我可不是发疯……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躲开的，但是我有命中的手感。” 【这么敏感？】 黑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后随意的说道：“是吗，那就当做是这样吧。” 【难道没有受伤的不明人士被发现？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主角会吸引强者，但是为什么会冲着我来？】 摇了摇头，曹书瑞不再去想这种想不出回答的问题。 “说起来，我昏迷了多久？一辉和史黛拉同学他们两个又怎么样了？” “你不说我差点就忘记了。你这家伙，自愈力好得简直不像是人类。那么重的伤，明明就算是死了都不奇怪。可是等你被搬到医务室以后，身上的重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比如你的右臂，明明已经弯向了不可能的角度，骨头也碎成粉末了，可是现在已经只剩下皮外伤了，”说着，黑乃抬手掀开曹书瑞身上盖着的被子，“喏，你自己看看，已经恢复到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的程度了哦。” 说到这里，黑乃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曹书瑞。 “该不会，你的异能是再生类的吧？” “怎么可能啊，”，曹书瑞因为伤口被风吹的很痒而咧了咧嘴，“我可是没有任何异能的啊，这种重要的结果是不会有错的吧？” “倒也是。” 黑乃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对了，你还问了我那两个人的事情来着？他们现在，估计正在玩主仆游戏也说不定哦？” “怎么可能啊。” 想想一辉那坚定的眼神，曹书瑞就觉得他恐怕不会是凭借决斗的胜利来要挟女性的家伙。 “你好好休息吧。虽说重伤基本都好了，但是血管还是有破损。” “就没有什么治疗的异能吗？” “很遗憾，这种异能当然是有的，只是咱们学校没有罢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高科技的治疗吧。” 挥了挥手，黑乃走出了医务室。 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曹书瑞这才艰难的抬起了右手。 “这种大量轻伤的最好治法，很明显是嗑红瓶啊！” 用意念操作完成了购买，曹书瑞的右手中出现了红瓶。 总共喝了两瓶，经过了5分钟，曹书瑞身上的伤才完全治好。 拆掉身上的绷带，曹书瑞拿起了床位柜子上自己的校服。 “果然不愧是世界唯一道具，这修复能力和清洁能力简直方便啊。” 穿上这件看上去像是新买的一样的校服，曹书瑞也离开了医务室。 —————————————————————————————— 四月的早晨，仍然令人感到有些寒冷。 现在已经是那场决斗的后的第三天了。 破军学园的正门前，仍旧没有几个学生经过。因此，直到一辉和史黛拉在这里结束晨跑为止，都是曹书瑞练习飞天御剑流的时间。 随着曹书瑞对剑心的经验和知识的吸收，最近几天里，曹书瑞的剑术也已经有模有样了。 虽然还不到能拿的出手的程度，但是配上他自己的战斗经验和系统载入的技能，还是能打一打的。 而史黛拉，据她本人说，现在已经按照约定成为了一辉的仆人。原本还想感叹一下一辉的人渣程度，但是看到一辉那无奈的表情，曹书瑞顿时了然。 但是当曹书瑞看到史黛拉那看着一辉的时候就会变红的脸的时候，忽然明白了另一个理由，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这不科学的攻略速度！ 看着不远处树旁亲密地抢着杯子的史黛拉和一辉，曹书瑞不禁想起了艾伦她们和永恒之地那一大家子。 顿时，曹书瑞的眼神就变得沉静起来。 温和地笑容浮现在脸上，曹书瑞默默地收剑，随后看向破军学园的正门。 正门前方伫立着看板，上头正是开学典礼的通知。 “……开学典礼，终于来了啊。没想到，报到之后有个周末。果然和天朝不一样啊。”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运动服，曹书瑞拿起水壶，向着看过来的一辉打了个招呼，随后回了宿舍。 【七星剑舞祭的校内选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啊……】 —————————————————————————————— “好了——☆各位新生！恭喜各位正式入学——！?” 年轻的女教师露出满脸笑容，她站在讲台上，朝着一辉一行人拉响拉炮，发出砰声巨响。 “我就是负责一年一班，也就是各位的级任导师，折木有里。我还是个菜鸟老师，也是第一次负责整个班级，请大家别太严肃，像称呼朋友一样称呼老师为『小有里☆』，老师会超级开心喔——?” 或许是有缘吧，曹书瑞居然和一辉以及史黛拉在同一个班。 “……总觉得这位老师会让人相当疲惫啊。” 坐在一辉隔壁的史黛菈忍不住出声抱怨。 “啊哈哈哈……是没错。不过，她是位好老师。” “你认识她吗？” “之前有见过……” “嗯——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就不上课了！不过呢，老师这边有一件事要宣布，是关于『七星剑舞祭代表选拔战』，请大家拿出学生手册。” 学生们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掏出了自己的学生手册。 “好，虽然理事长在开学典礼上也提过，老师再重复一次。到去年为止，破军学园都是以『能力值』为标准，来筛选代表选手对吧？不过，从今年开始废除『能力值选拔制』，更改为『全校学生都可参与的实战选拔制』！由全体学生进行选拔战，从中选出『六位』成绩优异的学生，做为选手代表出赛！哇喔～多么刺激啊！而比赛行程会由『选拔战执行委员会』传送信件到各位的学生手册中。各位要好好确认时间，在指定的日期前往指定的场所喔。未到者会被判定为不战而败，请各位多多注意?” “老师。” 史黛菈举起手。 “不～不～要称呼我『小有里☆』，不然我不会回答你的喔。” “……小、小有里。” “是～史黛菈有什么问题呢？” “选拔战总共会有几场比赛呢？” “虽然还不能透露详情，不过一个人最少需要比上十场左右。大家可以想成选拔战开战后，至少每三天会有一场比赛，大概是这个样子?” 有里老师笑着回答，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PS:感谢书友【清水萝莉香】的1月票！ 第012章 理事长与袭击者有关？ 坐在曹书瑞前面的一辉闻言，在心底小小松了口气。 他的伐刀绝技〈一刀修罗〉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假如需要连续上场，对一辉来说相当不利。 这个消息对一辉来说是侥幸逃过一劫，不过对其他的学生来说，则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真的假的啊？” “好麻烦喔～这样就不能出去玩了耶。” “我本来就不想参加什么七星剑武祭啦。” 教室各处顿时抗议声四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对七星剑武祭有兴趣。 七星剑武祭并不是〈幻想型态〉，而是以〈实像形态〉进行真枪实弹的战斗。 战斗中受伤是家常便饭，严重一点更可能危及性命。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背负如此庞大的风险来磨练自己。 大多数人都希望只要安安稳稳的毕业，获得魔法骑士的资格，有一份高薪且安定的工作。 “如果选拔战弃权或是战败，会有什么惩罚吗？” 其中一名抱持这种想法的学生，开口询问折木。 “不会有惩罚喔?更不会影响成绩，但是胜利的话会有小小的奖励☆当然也可以不参加。所以如果有人觉得『我对七星剑武祭一点兴趣也没有』，请直接回信给『执行委员会』，表明不参加即可。他们会自动从抽选名单中剔除你的名字。但是啊……” 说着，折木露出柔和的微笑。 “选拔战的确是相当辛苦，但是老师觉得像这样的制度，每个人都能公平获得机会，是非常好的事喔?这就表示，在场所有的人都有机会获得七星剑武祭的优胜，成为『七星剑王』。所以老师希望各位尽可能地参加，并且尝试朝着这个目标前进。老师相信这样的经验一定会成为大家无可替代的资产喔。” “那么各位同学，接下来一整年的时间，要卯足全力努力学习！各位同学，我们一起来加油加油、呕恶！（吐血）” “有、有里酱啊啊啊？！” “呃——没事、没事，大家冷静点。” 突如其来的惨剧令学生们惊慌失措。一辉突然站起身来，一边安抚同班同学，一边冲上讲台扶起折木的肩膀。 “不用太担心，折木老师真的只是身体相当虚弱而已。” “不担心才怪啦！老师吐了一大滩血啊！” 跟着一辉跑上讲台的曹书瑞吐槽道。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天的那个袭击者还留在这个学校里，并且袭击其他人。不过，曹书瑞的魔力在那个袭击者身上还有残留，只要再见面，就能认出来。 “咳、咳……黑铁同学说的没错，没事的。” 折木咳嗽不止，对着心急如焚的学生们淡淡一笑，仿佛随时就会撒手而去。 “老师……从小到现在……每天都会吐大约一升的血……” “这样怎么可能没事啊！人体一共只有5升血啊！” 这体质难道是天生自带泰拉奎斯外皮吗？ “咳咳！咳……哎呀，毕竟老师拖着这身子活了二十年以上，还算是强壮的呢。呵呵呵……很厉害对吧？” “请您别炫耀这么可悲的事情。呃……总之我先带老师去保健室，请大家先清理一下那滩血迹。” “好的，交给我们吧！” 曹书瑞点了点头。一辉见状，便扶着折木的肩膀，前往保健室。 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曹书瑞毕竟之前有过四年充足的阅历，所以他有一种不同于学生的，属于上位者的气质。 很自然地，曹书瑞获得了现场的指挥权。学生们在思考之前，就先不由自主地照着曹书瑞的话行动了。 不多时，一辉回到了教室。 “老师说大家今天可以先回去了。” 他转述了折木的留言。第一天的导师时间便宣告结束。 之后，同学们各自离开了教室。 和一辉打了声招呼之后，曹书瑞也离开了教室。 身后，似乎传来了大量女孩子的尖叫。 回头一看，一辉那家伙正被大量的女孩子包围住。 仔细想了想，曹书瑞就知道了理由。 “是这样啊，那天对决的录像被上传了啊。” 看了一眼气鼓鼓地走向被女生包围的一辉的史黛拉，曹书瑞轻笑。 “年轻真是好啊~” 随后，曹书瑞就转身离开。 七星剑舞祭马上就要开始了，练剑已经是争分夺秒的事了。 可不能用着半吊子的剑术去比赛啊，不然除非对方是菜鸡，否则自己的赢面太小。 —————————————————————————————— “喂，那边的留学生！”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曹书瑞。 “嗯？理事长？叫我有什么事吗？” “嗯。你们班是折木老师带的对吧。” 走到近前，一身黑色西装的丽人，曾在曹书瑞不知道的时候操控了时间从他的爆发中救人的强者，开口说道。 “是的。” “那就好办了。折木那家伙还需要躺一会儿，所以没办法叫上报告。据她说报告放在教室里。正好遇到你了，那么一会儿你带上那份报告来理事长室一趟。” “……好，我知道了。” 略微皱了皱眉，曹书瑞点头答应。 为老师跑腿，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值得拒绝的理由。而且，真要拒绝了的话，恐怕会发生很吓人的事情吧。 告别了理事长，曹书瑞原路返回，走向教室。 【刚才那个感觉，是我的魔力的残留。理事长当时一直站在场边，所以不大可能是袭击我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理由。论重要性，我应该是比不过史黛拉的。那么……她和袭击者近距离接触过？】 思考着这些问题，曹书瑞沉默地走着。 因为过去的经历，一脸严肃的曹书瑞给人的压迫力还是很大的。起码学生们大多是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所以，不知不觉地曹书瑞面前就被让出了一条道路。 【如果理事长是和对方发生战斗的话，不可能会在身上留下魔力残留的，因为会被双方的魔力对冲给抹掉。那么，就是有过近距离的身体接触了。也就是说，理事长很有可能认识对方，而且关系比较亲密。】 想到这里，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这就有点不好办了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再单纯了。真是的，我只想来参加个比赛，不想参与这些弯弯绕绕。 “嗯？这火焰的魔力……还有没见过的水系魔力……史黛拉那家伙，又和谁发生冲突了吗？一辉那家伙，怎么就不能劝住她呢？你不是她的主人吗？” PS：感谢书友【僵尸饥渴】、【killer48】、【取名真是难】的1月票！ 第013章 不要破坏校规（认真脸） 叹了口气，曹书瑞将眼前所见的世界锈上灰暗，将识别色彩的集中力转供动态视力使用。 紧接着，眼界中所有物体的动作渐渐变得迟钝。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能力。单纯是经由高度集中加速意识与识别能力。普通人也办得到。 这种力量本来是遭遇生命危险时，在极限状态下才能发挥出来的，但是现在曹书瑞却能够自由操控。 不过连这种事都办不到的话，就不可能做到一分钟内使尽全力的一刀修罗，这种集中到极限的行为，要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 微微屈身，曹书瑞脚底数次魔力喷涌—— 直线冲过了走廊以后，在拐口无停顿转弯，并且画着Z字型穿过人流。 曹书瑞就这么用瞬步赶到了现场。 “去死吧！！”X2 蓝色的冰流与赤红的火海交错——错开。 “到此为止了。” 伴随着这个平淡的声音，两股狂放的魔力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人一般失去了声息，瞬间淹没在空气中。简直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个穿着像是新买的校服的男性突兀的插到了两股将要对冲的力量中间。他的双手平举，一边一个抓住了两把造型不一样的固有灵装。一边是细长的日本刀，一边是金色华丽的骑士大剑。 两把灵装在他的手中拼命挣扎着，仿佛在表现它们的主人那还想再战的意志。 “啧。我讨厌不识时务的孩子啊。” 轰—— 冰冷的压迫感从天而降。 灵魂像是受到了冲击，一时间连灵装的存在都维持不住。 两把剑化为魔力碎片消散，而它们的主人则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压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乎是在她们开始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那种冰冷而又令人无法呼吸，像是被某种粘稠而厚重的东西包围的感觉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这种力量……重力操作系？” 有着一头银色短发，双瞳带着淡淡翡翠般的色泽的美少女，拼命地支撑着颤抖的身体爬起来，想要看看那个突然冲进来的家伙到底是谁。 “这声音……是曹书瑞吗？” 另一边，一样咬着牙爬起来的史黛拉，则是通过声音知道了面前的家伙是谁。 “你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 站在旁边的一辉也是一脸呆滞。 如此轻松的介入一个A级和一个B级的战斗中，并且还将两人瞬间制服。这种事情，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你认识他吗，哥哥？” 警惕地瞪着这个泰然自若的站在她面前的男性，娇小的银色短发小姑娘开口问道。优雅的嗓音，仿佛吟曲似地呢喃着。 一辉点了点头。 “那是我的同学，和你一届的今年的留学生，来自天朝的曹书瑞。” “……一辉，你这家伙。” 拍打了一下双手，曹书瑞转头看向一辉。 一辉的妹妹立刻跑到一辉的面前，露出凶狠的表情，想要恐吓曹书瑞。 “别这样，珠雫。曹书瑞是个好人，估计是看你们违反了校规所以来制止的吧。” “你为什么不制止啊？一边是你的仆人，一边是你妹妹，结果你说了还都不听吗？” “啊哈哈……” 一脸苦笑，一辉挠了挠头。 周围围观的学生们鸦雀无声。 “不要以为你的等级比较高就可以违反校规了，少女。惩罚可是很严重的。你应该不想刚见到哥哥就被遣返回家吧？” 少女的表情缓和下来，但还是紧紧地挡在哥哥前面。 “还有你，史黛拉。” 曹书瑞转头看向一脸不满地扶着一辉揉着膝盖看着曹书瑞的史黛拉。 “你也不用摆出那么一副表情。你的处境比那个小姑娘更危险。上次在理事长室，你可是差点就要有前科了。你就这么想被退学吗？” “我、我知道啦，不过是一时冲动了而已嘛多厉害我有在反省了。” 说教的曹书瑞有一种莫名的上位者的感觉。史黛拉有一种自己在被父辈说教的感觉，所以不知不觉就认了错。 “很好。” 说完，曹书瑞想一辉点了点头，转身就要接着前往教室。 “等一下，刚才那个，是你的异能吗？” 史黛拉出声问道。 曹书瑞停下脚步，略微偏头看向侧后方。。 “不。你应该知道的，我根本就没有异能，这也是我被评为B级的原因。” 一听这话，围观的学生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那刚才那是……” 史黛拉一脸不能接受，继续追问道。 “只是单纯的魔力量的暴力罢了。” 虽然实际上用的是灵压，但是用魔力一样能做到也是事实。只不过曹书瑞现在的魔力量还做不到同时用魔力接下两把灵装还能压制敌人罢了。 点头示意，曹书瑞快步离开。 ——早点送完报告，才能早点练剑啊。 而那些被留下的人，则是一脸懵逼。 突然，一辉的身旁不远处，一个有着金桃色的秀发，戴着眼镜，胸前很壮观的女孩子大声的喊道： “啊！刚才那个人，居然是和我一届的新入生！他……他的魔力量居然是S级！” 围观群众轰然炸锅。 “S级的魔力就能做到那种事情了吗……” “单凭数量就能剥夺A级的和B级的对身体的控制权……” “虽然他说自己是B级，而且没有异能，但是这个怪物，根本就不需要异能吧？” 虽然他们议论地很热烈，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曹书瑞在正式比赛中只能使用剑术，也就是说，除了必要的魔力和气力，包括灵压在内的一切手段都是无法使用的。 所以他们想象中的“没有人能在曹书瑞的面前站住”的景象，是不可能发生的。 “又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呢。看来今年的选拔赛，刀华可能没那么容易取胜了。但是，最后的胜者，一定是他。” 一根露天走廊的承重柱之后，全程围观了这件事的白毛少年微笑着轻声嘟囔道。 如果有人看到他，一定能认出他来。因为他叫御祓泡沫，是破军学园学生会副会长。同时，他也是破军学园的学生骑士中唯一一名“因果干涉系”能力者。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强者。 PS：感谢书友【就像时间】的1月票！ 第014章 吃个早饭也能遇到袭击 谁也没想到，身负众望的首席新生与次席新生，居然会在开学第一天就一起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给压制。 后来，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因为曹书瑞在那起事件中劝导双方遵守校规的行为，给曹书瑞挂上了“风纪委员”的称号。 而此时，曹书瑞还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快速送完信件之后，曹书瑞就开始认真地研究起剑术来。而且，关于从一辉那里偷学来的“一刀修罗”的用法，曹书瑞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探索。他坚信，能够打破生物本能的抑制的这份力量，用法绝不止一辉当天展现出来的那些。 而且，曹书瑞对这招的的熟练度也太低了。似乎那天的使用真的就只是因为爆种而已，之后再没怎么成功过。 虽然持有了比一辉更加优化的用法，但是用不出来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曹书瑞认认真真地开始了锻炼。 【仿佛像是过去在军营里的练习一样呢……】 沉默地挥着剑，曹书瑞的目光开始透出怀念之色。虽然他凝视着剑尖，但是眼底倒映出来的，却是一副副鲜活而可爱的面孔。 —————————————————————————————— “哎呦我这个人啊！” 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曹书瑞关上了空无一物的冰箱。 “怪我沉迷练剑无法自拔，居然忘了买菜。这下好了，彻底没东西吃了。” 开学后第一个周六的清晨，曹书瑞本想给自己做早饭来着，但是空空如也的冰箱打破了他的幻想。 过去四年，一个人生活的曹书瑞不可避免地选择了学习做饭。理由很简单，不论是那个世界的钱币还是系统的货币，都有着不得不节省的理由。 现在更是这样。永恒之地的孩子们虽然可以通过完成小任务来得到个人的衣物、玩具和小饰品之类的东西，但是除此之外的东西全部需要金币购买。 而金币的获取，只有召唤师能完成。 要不是孩子们已经暂时性的做到了自给自足，曹书瑞早就被经济负担压垮了。 换了一身衣服，曹书瑞拿上钱包就离开了宿舍，走向学园的大门。 破军学园的附近，有间全国规模的大型购物中心。平常曹书瑞就是在那里购买必需品的。 没有打算耽误更多的时间，采购完了必要的存量之后，曹书瑞走到一楼的美食街，打算直接在那里吃早饭。 随便进入一家店铺点了一些吃的，曹书瑞就坐在店内的窗边吃起来。 很快，曹书瑞就吃完了早餐。 心情很好的他，还不知不觉地哼起了家里的孩子们最喜欢听的“天诛girls”主题曲。 虽然他从没听过完整版，但是也架不住家里的孩子们整天哼唱。 付完钱，曹书瑞提着菜走出了店门。 “！” 猛地跃回店内，一个翻滚 ，曹书瑞将手中买的东西收入了系统空间。 “轰！嗒嗒嗒……” 随后，混杂着玻璃破碎声的轰隆巨响作为开幕，密集的枪声响起。前一刻还在开心地购物的市民们，被惊恐的表情占据脸庞。 曹书瑞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褪去。冰冷的温和笑容柔和地挂在他的脸上。但是眼里笑意全无。 站起身来，曹书瑞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无视了一地的玻璃碎渣和店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缓步走出了这家残破的饭店。 曹书瑞面前的一切，都被无形而轻柔的风推到了两旁，包括那扇只剩门框的玻璃门。双手自然下垂，曹书瑞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在满地疮痍的商店街上。 刚才的繁华宛如虚假的梦境，刺鼻的硝烟味充斥着鼻腔。 迎面，有两个戴着头套，穿着黑色的战斗服，手中举着自动步枪的壮汉走了过来。 他们有说有笑的走着，不是还冲着完好的玻璃橱窗开两枪，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很快，其中一人就发现了曹书瑞。 “喂！那边的小鬼！” 说着，他朝着曹书瑞脚边开了一枪。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地抱头蹲下。” 他的另一个同伴也露出了狞笑，“咔嚓”一声完成了上膛。 “恕我直言，你们让我很不爽。” 曹书瑞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的眼里完全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影，脚步也没有停下。 “那就去死吧，混蛋！” 两个恐怖分子果然不是善茬，一言不和就直接开枪。 然而，他们的手指还未扣下扳机，就从指根上掉了下来。 随后，他们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淡淡地血线。 “呜呜呜……” 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两个恐怖分子捂着自己不断渗出血的脖子，跪倒在地，之后狠狠地摔倒，失去了声息。 脚步依旧沉稳，曹书瑞缓缓地走向感知中人群聚集的地方。十几个人包围几十个人，一定是那群恐怖分子和人质吧。 途中，曹书瑞又遇到了数组人。结果自然是无一例外，没有活口。 这群人里，每一个的身上都有着浓厚的血腥气息，也就是说……每一个，都死不足惜。 “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吧！” 轻微的女人的哭喊声隐约传入了曹书瑞的耳朵。 曹书瑞皱了皱眉，使出了瞬步。 “不要欺负妈妈——！” 这一次，是一个小男孩的大喊声。 人质里头一名大约小学生年龄的男孩，攻击了持枪解放军的其中一人。 小男孩一边大叫，一边将手上的冰淇淋扔向士兵。 冰激棱黏在他的脑袋上，不过这点程度连攻击都称不上。 激怒对方却是绰绰有余。他甩掉了脑袋上的冰激棱，留下一块白斑。一抹狞笑浮现在脸上。 “这个臭小鬼——！” 士兵暴怒，毫不留情朝着身高不及自己腰高的小孩使劲一踢。 “啊呃！” 发出惨叫声，小男孩被踹飞四五米远，足有两米高，随后“啪”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喂！你在搞什么鬼啊！” 另一个士兵冲着那个踹飞了小孩的家伙大吼。 “这个死小鬼竟然把冰淇淋往我身上扔！我要宰了他！” “蠢蛋！你都几岁了，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就抓狂！我说几遍了，不准对人质出手！你想犯蠢被微笑大人杀掉，随你的便！可是那个人一生气，不杀个二位数是不会善罢干休啊！你摆明想害死我们啊！” “吵死了！这么多人质，才死一、两个，他也不会发现啦！” 暴走的士兵挥开同伴，把枪口对准那个小男孩。 “本大爷可是〈新世界〉的〈荣誉市民〉！区区一只猪，竟敢弄脏本大爷的裤子！给老子以死谢罪！” 他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但是，子弹没能碰到孩子的身体。 因为一抹赤红的火焰化形为凤凰，介入小孩与子弹之间，将子弹连渣都不剩地烧得一干二净。 火光散去，史黛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那男人啐了一口道：“是伐刀者吗。” 他警惕地后撤几步，将枪口指向一旁的人质。 就在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红线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随后，发现这边的动静而看向这边的他的同伴们，脖子上也纷纷出现了鲜红而美丽的线条。 “噗通、噗通” 一个个刚才还凶狠无比的士兵，喷洒着鲜血摔倒在地。 史黛拉那充满了愤怒的脸上，被惊恐所取代。 “这……怎么回事？” PS：感谢书友【@何老师 】的1月票！感谢书友【犹格.索托斯】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015章 史黛拉不愧是皇女，责任感十足 “是谁在那边？不要躲躲藏藏的，快出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史黛拉暗暗地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身为A级骑士，她姑且还有着再被攻击到之前还击的自信。 听到了她的声音，本来还在因为劫后余生而大声哭泣的人质们，全都闭上了嘴。 “哎呀哎呀？这真是混进了一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呐。” 一片寂静中，仿佛为了呼应史黛拉的声音，一个扭曲的男声响起。 她往说话者的方向看去，有个脸上刺青的男人，带着大约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往这里走来。 男人对上史黛菈的视线，露出微笑，笑容大大扭曲了他脸上的刺青。 “这不是法米利昂皇国的第二皇女殿下吗？嘻嘻嘻。” “黑色刺有金绣的外套……那是解放军的〈使徒〉所穿的法衣。也就是说，你就是这群蠢货的头头对吧？” “嘻嘻嘻，您真清楚。没错，本人名唤微笑，还请多指教，公主殿下。” 男人——微笑恭敬地低头行礼，并自我介绍后，神色一变，对史黛拉露出凶狠的眼神。 “您可真是勇猛呢，居然杀掉了我这么多部下，还能保证人质不受伤。” 打了几个手势，微笑下了命令。随后他身后的士兵们，有序地散开，再度包围了人质。 “他们可是〈荣誉市民〉，我们必须为他们讨回公道。” 微笑从怀中掏出手枪，对准其中一名人质。 士兵们也纷纷打开保险，“咔嚓”一声后认真地瞄准。 “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这不是废话吗？公主殿下。我要让这些人质为这件事负责啊……身为一个人，就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对吧？” “你不是说不会对人质出手吗！？” “前提是他们老实安分的话……很明显他们并不安分。而且他们可是犯了罪，害死了身为〈荣誉市民〉的那些家伙。他们非得用性命赎罪不可。有罪就该罚，惩罚即是赦免——这可是我的座右铭呐……” 微笑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逐渐施力。 “——！” 这一刻，史黛菈没有任何犹豫。没有时间去顾及刚才那个强大的伐刀者究竟躲在哪里了。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给他。 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会扣下扳机。 史黛菈立刻举起〈妃龙罪剑〉。 “哈啊啊！” 她从地板上一跃而起，挥剑冲向微笑。 ——微笑见到这情景，露出浅笑。 （这是诱饵！？） 史黛拉心头一跳。但也无妨，她不会让他有机会唤出固有灵装。 微笑的武器只有一把手枪。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挡下〈妃龙罪剑〉全力一击。史黛菈会连同手枪将他斩成两半！她顺势挥下〈妃龙罪剑〉—— 刀身却被微笑用左手的食指及中指夹住。 “什么！？” 这似乎在哪里见过的一幕让史黛拉大吃一惊。 “嘻嘻嘻，真～可惜。速度很快，攻击力也很强。不愧是传说中的A级。不过可悲的是，你还不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己的奋力一击居然又被人用空手接住了。解放军的【使徒】本不应该拥有这种力量。 没有感觉到魔力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徒手。 他那样做，手指根本挡不住剑的重量，整个人应该被劈成两半才是。 即使他能接下，手腕应该也会被〈妃龙吐息〉烧烂。 但微笑没有承受到任何重量与烧灼，轻轻松松接下了〈妃龙罪剑〉。 为什么？ 但史黛菈还来不及得到答案，微笑的右拳便袭向她的腹部。 “咳、哈……” 远高于防御力的冲击，仅仅一击就让她双脚无力。 这股攻击力足以穿透〈妃龙羽衣〉，将她的体力完全削去。 （为什么……他明明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强的伐刀者！） “那对……戒、指！” 史黛拉发觉了一件事。 微笑双手中指上的戒指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虽然乍看之下只是个装饰品，但恐怕这正是微笑的固有灵装—— “两只一对的固有灵装〈大法官之环〉。特性是『罪』与『罚』。左手的戒指会将对我造成的任何伤害当成『罪恶』吸收，而右手的戒指则会将其转为『惩罚』的魔力回击对方……嘻嘻嘻，也就是说对手有多强，我的力量就有多强。” “原来如此，我是被自己的奋力一击给打中了。” 怪不得史黛拉会连站都站不起来。 “您连对方有什么能力都还不知道就胡乱攻击，这可是很危险的喔～公主殿下。嘻嘻嘻。” “……明明，是你诱导我的。” “嘻嘻嘻，哎呀呀，真抱歉呢。再怎么说对手都是〈红莲皇女〉，我也得不择手段……不过，还真让人无法苟同呢，公主殿下。您明明乖乖躲好就没事了，贵为一国皇女，竟然成了这种下等人的肉盾……哎呀哎呀，您还真是伟大呢。真是皇族榜样。既然如此，我微笑就看在史黛菈公主的勇气上做出让步好了。只要您答应我的提案，我就饶他们不死吧。” “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种赎罪方式是众所皆知。犯错就该道歉，如此罢了。只要公主代替他们道歉就好。——不过是要脱光衣服，五体投地跪拜。哈哈哈哈！” “嘻嘻……当然，我不强求。我区区微笑，怎敢命令公主殿下呢？您要是不想做，大可拒绝，不过到时候……我就得依照原定计划，让那群下等人负责了。” “……我知道了。” 史黛菈强忍不甘地收起〈妃龙罪剑〉，表示同意。 “相对的，你得答应我，从此之后绝对不会对人质做任何攻击。” “当然。在下微笑必定遵守承诺，请放心……不过前提是当我们拿到赎金，顺利逃走。” “……说定了喔。” 史黛菈再三确认后……站起身。 她的双膝颤抖着，或许是方才冲击的余韵未退。 “然而，我不同意。” 空气像是被小石子击中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圈波纹。 一个身穿破军学园校服的身影从中显现出来。 他的双手动作轻柔地从背后抚上了微笑的脖颈，简直像是恶作剧的情人一样。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但是惊呼声对那个人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他把脑袋探到微笑的耳边，轻声开口：“敢打我同学的主意，胆子倒是不小。只可惜，运气非常的差。” “呵，您又是哪一位呢？算了，这无所谓。你要是觉得自己能杀了我的话，尽管动手就好。我很乐意教导你们人生的道理。” 微笑的脸上依然是一副放松的表情，全然不知此时双手贴在他脖子上的，是个何等的危险人物。 PS：感谢书友【君の名は】的500欢乐币打赏！ 感谢淫才酱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更新晚了，真的是十分抱歉。38.8度的脑袋也不是特别清醒。天气开始转冷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好保暖，千万不要感冒或者发烧哦！ 第016章 首战开幕 “要不是我动作快，差点就连早饭都吃不上了。虽然这里面也有我个人的原因，但是早上好不容易有个好心情，就这么被你们破坏了，我很不爽。” 指甲在脖子上滑来滑去的感觉，伴随着微微的刺痛感传入微笑的脑袋。 “一个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对吗？我很喜欢你的说法，实在是正确无比。所以，你，也要为破坏我的好心情而负责。” “哈哈，那只是个无法避免的意外而已。但若是这是真事的话我可以代替手下为此而道歉。” “哦？真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呢——” 声音里满是不信任，那个男人随意地感叹着。 “当然，那是你能从暴怒的我们手里，保下人质们之后的事情了呢。” 声音里充满了即将施虐的快感和对扼住自己脖子的人的不屑，微笑再度举枪瞄准。 “很好，那我就为你上一课好了。内容很简单，就是你刚才教给那个皇女的东西。你还不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危险的感觉充斥着微笑的脑海。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他身后的人就用冰冷的声音宣告了审判。 “虽说是亚龙，但这招也是屠过龙的。——风王铁锤。” 强烈而锋锐的风从曹书瑞的手心释放，与微笑的脖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几乎同时，一个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随后微笑就被狂暴的风淹没粉碎，没能来得及发出惨叫，甚至连一滴血都没留下来。 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家伙，就这么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存在。 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样，曹书瑞随意地拍打了一下双手，似是要抖掉灰尘一样掩饰着他刚才那一击用去了自己3成魔力的事实。 没有去管面前瞪大了眼睛的史黛拉，曹书瑞随意地挥了挥手，数道风刃无声无息地从各种地方出现，亲吻了那些一样陷入呆滞的士兵的脖子。 “作为你们耽误了我这么多时间的代价，我保证一个活口不留。” 看着地上的尸体，曹书瑞的表情毫无变化。 但是获救的人质们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比起刚才更加地惊恐，连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发抖都做不到了。 几个小孩子更是吓得表情呆滞。 原因很简单。曹书瑞要是一脸冷酷还好，可是轻描淡写地杀了那么多人之后，曹书瑞的表情还是和刚出现的时候一样，一脸温和的微笑。 这微笑，本应如同冬日的暖阳般给看到的人带去温暖。可现在，看到它的人们，只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寒。 “我还有事要做。所以事后处理就交给你们了。” 随意地挥了挥手，曹书瑞对着表情呆呆的史黛拉和蹲在人质之中的珠雫点头示意，转身又对着二楼的某个角落点头示意之后，曹书瑞踏着有些急促的步伐走开了。 讲道理，曹书瑞现在使用的这些力量，到了比赛的时候一个都用不出来。再不练剑，到时候万一输给了哪个不认识的家伙，爆了冷门，那才是最麻烦的。 二楼的角落之中，一辉和一个身材高挑而纤细，头戴绅士礼帽的男性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严肃。 而下方的人质们，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史黛拉甩了甩头，有些咬牙切齿。 “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异能？那那些风刃又是什么？可恶的家伙……” 深吸一口气，史黛拉压下了这口气。她决定有时间找理事长问个清楚。既然本人不愿意说的话，那就换个方法。 殊不知，理事长其实也不知道啊。 【啧。风头都被抢了吗？要不要这么无趣？】 堂而皇之的站在史黛拉面前，目光恣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名为桐原静矢的家伙，无聊地拨弄着手中弓形灵装的弦。 【本以为那个留学生会和黑铁做朋友，本质上恐怕也只是一类的货色。没想到，他还有点看头嘛。】 【等我教训完了黑铁一辉这个胆小鬼，接下来就是你了，嘿嘿嘿……】 史黛拉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但是她环顾四周，除了冲着她跑来的一辉，什么也没能发现。 而此时，曹书瑞正在加紧练习。虽说这么做颇有一种临时抱佛脚的感觉，但是，对于曹书瑞来说，时间是真的不够了。 赌上七星剑舞祭出赛权的选拔赛即将开战。 曹书瑞的第一战在星期一。也就是后天。 而一辉的第一战，跟桐原的战斗，则是隔天的星期二。 不出曹书瑞所料。对一辉来说，这是第一次的「正式战斗」。 与至今为止的模拟战不同——是真正的对战。 所以不论是一辉还是史黛拉都有些紧张。特别是当一辉知道自己的首战对手是铜原静矢之后。 马上就是曹书瑞上场的时间了。巧的是，史黛拉也在这一天有比赛。 送别了史黛拉的一辉，脸上的笑容开始淡去。虽然他也想笑着送曹书瑞上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笑得很勉强。 “没什么好担心的，一辉。照你的说法，那家伙不过是个仗着能力耀武扬威的胆小鬼罢了。一旦真正受到死亡的威胁，那家伙恐怕会露出非常丑陋的一面。你只需要活用你的力量，破开他的伐刀绝技就好。” 看着一辉的愁容，曹书瑞又加了一句。 “需要我给你点提示吗？” “不，”一辉看着曹书瑞，认真地回答道，“既然你相信我能行，那我更应该相信自己能行。” “就是这股气势。” 拍了拍他的肩膀，曹书瑞起身离开了准备室。 午时已到。 破军学园举办，争夺六个参赛名额的「七星剑舞祭出赛权选拔战」正式开幕。 破军学园「播报社」将对所有比赛进行实况报导。除了负责解说的社员以外，还有教师被邀请来作为解说。 观众台上，坐着的人数并不多。仔细看看，也就和那天史黛拉与一辉决斗的时候的数量差不多。大部分观众都是听了关于曹书瑞的传闻之后来看的新生。 但是曹书瑞并不是在乎这个的人。 他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面前的对手身上。 『让大家久等了！选拔战首日的对决即将开始！一方是B级新生！来自天朝的迷之留学生，被新生们赋予【风纪委员】称号的曹书瑞选手！』 虽然观众不多，但是解说仍然尽职尽责。 『他的对手是在去年夏季与武曲学园共同举办的交流赛中，大胜武曲的七星剑舞祭代表选手·土御门月华，众人也相当看好他能出场今年的七星剑舞祭：三年级C级骑士·渥实光选手！实战经历丰富的高年级学生是否会给年轻骑士来个下马威！？又或者是新入生会展现他与传闻相符的力量！现在，对战开始的警钟响起——喔！？渥实选手在钟声响起的同时，冲了出去！』 PS;感谢淫才酱的300欢乐币打赏！感谢书友【晓美焰☆酱】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整个人有点迷糊。明天的更新可能也会晚一些。 第017章 首战结束 面前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比赛开始的瞬间，就执起剑来，一直线冲向曹书瑞。 “居然开学没几天就混出了个称号，挺能耐的吗，新入生！” 他的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到了近前，曹书瑞才发现他灵装上的特殊之处。 一层风刃附着在他的剑上，像是电锯那样不停地旋转着。 “噢啦，噢啦！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了吧？还不认输吗，新入生！” 乒乒乓乓的剑刃交错声密集地响起，观众们也发出了加油的喊声。 因为风刃的关系，每一次剑刃的交错都会擦出火花。 本有些担心的曹书瑞，不自觉的使出了曾经使用过数次的Saber的战场剑术。 没想到，眼前的壮汉的力气并不小，两人正好拼了个旗鼓相当。 可是，与火热的交战场景相配的，却是对手那单调重复的斩击。 本来还有些期待的曹书瑞，逐渐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 虽然攻速确实十分突出，力道也确实比较沉重。但是，论力道，要和史黛拉比还远远不够；论速度，比在这方面拥有专门的动物因子的受诅之子要差上不少。 更不用说，这斩击一点技巧都没有，就只是直愣愣的砍下去。对曹书瑞来说，只需要稍微引导一下，就可以卸掉大部分力道。 正因一开始抱有期待，现在曹书瑞才会感到失望。 “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猛地一剑将渥实弹飞，曹书瑞认真地问道。 “啊？你什么意思？” 『哦？战局好像将要发生变化了呢？从开局之时就陷入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的新入生，似乎终于要有什么动作了！丽华老师，您对此有什么看法呢？』 『首先，我要纠正一点。那个新生并不是陷入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看看两人现在的状态吧。新生那边呼吸很平稳，而渥实同学已经满头大汗了。』 『怎么会！确实是这样！难道说，高年级学生第一场就要败于新生之手了吗？！』 “……很得意嘛，新入生。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两下子。” 听了解说，渥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作为你能撑过我的攻击的奖励，接下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伐刀绝技吧！” 听到这话，原本打算迅速解决战斗的曹书瑞眼前一亮。面前这个学长，实战经验并不是很多。这与他目前为止的对手类型单一且实战经验也不多是有一定关系的。 但是，能够见识到各种不同的能力也是不错的。总不算白打一场。 “【龙神之剑】！” 大吼一声，渥实猛地释放出魔力，纠缠着周围的风聚到剑上。随着他的引导，剑上的风刃融入了聚集来的风团中。 风团立刻剧烈地震动起来，化出了东方龙的形状。风龙的外表栩栩如生，就连每一个鳞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鳞片，全都是高速旋转的风？】 风龙舒展了一下身躯，牵动了整个场地内的大气。空气剧烈地扭转，逐渐以渥实为中心形成了漩涡状。 『哦哦哦！这招！这招是渥实选手成名一战最后释放的绝杀，是他威力最大的伐刀绝技！』 见他需要准备数秒钟，曹书瑞也懒得打断他，干脆把剑往地上一插，拄着剑等他发招。 看到了这一幕的渥实也是眼角一跳。他自己也知道，这一招伐刀绝技准备的时间太长，真要是打起来十分的鸡肋。不过，这一招在蓄力的时候卷起的狂风十分锋利，是保证自己不被敌人近身的最佳保障。可谁知道，那个新入生居然这么狂妄，居然连架势都不摆。 “哼！你会为没有打断我而付出代价的！” 大喊一声，渥实将高举的剑重重的挥下。 一声清晰地龙吟声回荡在场内，风龙以一般人反应不过来的高速冲击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沿途的地上，砖石被粉碎破坏，卷起了内部的混凝土。 而此时，曹书瑞还没拔起剑来。 『曹书瑞选手因为大意而陷入了危机！再怎么有自信，面对敌人也绝对不应该放下武器！』 而解说的同学旁边的丽华老师，则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 “……唉，华而不实。有时间去弄外形，你怎么不把威力提高一些？” 这风龙的外表华丽非凡，风刃组成的鳞片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音，也确实很能吓唬人，但是—— 曹书瑞以地为鞘，“噌”地一声拔剑而出，一记土龙闪就斩了出去。 飞天御剑流的剑术基础就是拔刀术，所以曹书瑞自然是花了大工夫去练。 凭借超人的体质，只需0.1秒的时间，曹书瑞就能完成拔刀斩的动作。 一道剑气飞射而出，轻易地切开了风龙的身躯，将数米长的风龙从头到尾劈成两半。 【如果使用技能的话，能挥出三四道剑气啊……我还是得加把劲才行。】 悄悄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胳膊，曹书瑞看向一脸吃惊的渥实。 『什、什么？场面发生了惊人的逆转！只用了一剑，曹书瑞选手就把渥实选手的伐刀绝技给破解了！』 “学长，你这风龙内部全是空心的，只有外表有风刃，根本就是个花架子啊。” 说着，曹书瑞架起剑，眼里的失望之色难以掩盖。 “整场战斗除了异能没有一点看头。除了力气很出众以外，剑术根本就是一塌糊涂。” 剑尖指向脸庞憋得通红的渥实，曹书瑞淡淡地开口。 “像你这样的水准，我不准你继续在我面前用剑。” 因为曹书瑞的话，刚才还在欢呼的观众席陷入了寂静。 渥实张开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曹书瑞并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 【双龙闪】 曹书瑞的身体迅速消失，发出了清脆的气爆声。 下一瞬间他就出现在了渥实身后，然后用剑脊把他拍昏了。 “如果这种程度都可以出现在七星剑舞祭的赛场上的话，那七星剑舞祭也不过如此。我来参赛是来磨炼自己的技艺，而不是为了浪费时间。” 说着，曹书瑞看向解说席。 “丽华老师，请您帮我联系一下委员会。如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对手，我会选择退赛。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比赛，就算拿了冠军也不会让人有什么成就感。” 说完这番话，曹书瑞就离开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人们。 随后，便是新生们兴奋的声音和个别老生的破口大骂声。 但曹书瑞才不会去在意。他说的是实话，又怎么会去在意质疑声？ 虽然他威胁会退赛，但是他不可能真的选择退赛。任务可是摆在那里。 说实话，如果能够使用全部的能力，就算对手是世界前20的职业骑士，曹书瑞也有自信与之一战。当然，能不能赢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限制了力量的现在，曹书瑞也就和学生骑士中的强者旗鼓相当。 但是，这并不代表曹书瑞打算混过这个任务。 如果不能磨炼剑技，那么等这个世界结束之后，曹书瑞只能憋屈地选择保留其中一招而已——除非他不打算让保留下来的招数得到提升的可能。 讲道理，对现在的曹书瑞来说，一招剑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提升。整个剑术才是重要的东西。 PS：感谢书友【竜が我が敌を喰ら】的2月票，【祸初音】的2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没有书看我要死了】200欢乐币打赏，【荆棘满地】200欢乐币打赏，【八云家的某无节操】100欢乐币打赏，【我才不会被神隐】2月票和1500打赏，【晓晓秋风】4月票和3000打赏！ 非常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第018章 无双剑魔 离开竞技场，系统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恭喜升级！当前等级LV2 获得技能点X1” 听到了这个声音，曹书瑞才恍然大悟。 【啊。我在这个世界，还可以照常加点来着。】 加上击杀了恐怖分子们的经验，曹书瑞在比赛胜利之后，等级得到了提升。 打开英雄面板，不出所料，曹书瑞的面板上，只有九头龙闪加了一点。因为本世界技能开启顺序全部不受等级限制，所以想给那个技能加点都是可以的。 第二个技能点，曹书瑞分配给了e技能龙槌闪。这个技能，是最难以学会的一个技巧型技能之一。也是曹书瑞到现在为止还不能自如使出的招数。 加点之后，比起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来。日渐强大的灵魂带来了更加细微的感知。曹书瑞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肉体被刻入了临时性的肌肉记忆。 顺着这种感觉，曹书瑞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用出龙槌闪。 比赛结束后的下午，除了新入生中备受关注的黑铁珠雫和史黛拉皇女的胜利之外，就是曹书瑞的这场比赛引起了最多的讨论。 新生们大多数都觉得他好厉害，但是也太狂妄了。 而一部分老生们则更是认为这小子口出狂言欠教训，应该被取消比赛资格。 而其余的学生，则是和教师们有着一样的看法：这是个有着较强的实战技巧的家伙，恐怕是相当的实力者。 因为说实话，渥实光并不算弱。只是他以前所遇到的敌人，根本连他的伐刀绝技都接不下来就会败北，所以才没有凸显出他剑技薄弱的一面。 讨论的热度持续上升，甚至逐渐开始出现有部分老生打算结伙让曹书瑞“见见世面”。 理所应当，这帮家伙全部被曹书瑞给打成了重伤。这个世界有着名为『iPS再生槽』的黑科技在，再加上各种异能，只要不死的话，基本上没有不能治疗的伤势。 处理了几波“和蔼可亲”的学长之后，讨论版上开始流传起了抵制曹书瑞的言论。不少被修理了的家伙，扬言要动用家族势力让曹书瑞退学。 一辉和史黛拉还有珠雫和她的室友有栖院凪（商场遇袭那天一辉身旁戴绅士礼帽的那位）都纷纷来找曹书瑞。有栖院是比赛的前一天由一辉介绍给曹书瑞认识的。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面具，但是心照不宣地什么都没说。看着他们互相微笑着握手，不知道为什么，一辉产生了一种危险感。 感谢了他们的关心之后，曹书瑞也感到有些温暖。 事实上，让曹书瑞退学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君不见，一辉不就是因为他爸的一句话结果整个高一一年不被允许上实技课，最后导致留级吗？ 何况曹书瑞现在无权无势，连来历都是伪造的。而力量，也达不到被极力保留的水平。 但是这种言论，很快就被强力的理事长压下去了。在“继续扰乱秩序的话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退学”的威胁之下，事态暂时得到了平息。 当天，曹书瑞就被叫到了理事长室。 “有什么事吗，理事长老师？” 推开理事长室的门，曹书瑞踏着节奏不变的步伐走了进去。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知道给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理事长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烟头。 黑乃正不耐烦地抖着腿，吊着眼角瞪着一脸平静的曹书瑞。 “关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说的。像他们那样天真的家伙，根本连成为骑士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一群活在和平里的有点力量的普通人罢了。向他们那样的家伙，就现在这个水平，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打赢【解放军】的使徒（此位阶均为伐刀者）的可能性。就连史黛拉那个家伙，不也吃了个大亏？她还是A级呢。” “那你呢？你就能赢吗？” 黑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探寻之色。看过史黛拉等人上交的报告之后，她有特地找了监控视频来看。 曹书瑞能够控制风已经是事实了。可是，前任理事长就算再怎么讨好黑铁家，也不可能有本事在全球联网的骑士能力测试系统上作假。所以，曹书瑞没有异能的结论也不可能是假的。 ——那么这件事就很奇怪了。 “赢？那当然。” 听到黑乃的问题，曹书瑞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一样。 “对手只是使徒的话，从一开始，我会输的可能性就不存在。” 说着，曹书瑞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如果是更上一层的高位暗杀者或专职的作战部队，那以曹书瑞目前毫无限制也就能在学生骑士里排个前列的水平来说，无异是自寻死路。 可如果只是使徒的话，战斗难度顶了天也就相当于单杀小龙而已。 而且杀的越多还会变得越强。 “呵，你不觉得你很膨胀吗？” 看曹书瑞那么自信，黑乃决定再激上一激。 “膨胀？无所谓。会这么想那就请继续想下去吧。事实不会因他人的想法而改变。而时间，只会为证明我的正确而流动。” 说完之后，曹书瑞微微行了一礼，像是个刚参加完宴会的优雅的绅士一般。随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而黑乃，则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她能看出来，曹书瑞的话语里不掺虚假。可这更加激起了她的疑惑。 史黛拉那小妮子认真地问过她，是不是学校方面或者曹书瑞家里要求他不许使用一些能力，因为曹书瑞说【比赛的时候这些力量都是不能使用的】。 然而现在也没有更多的线索了。曹书瑞这小子也不透露什么消息，只是一个劲地迷之自信。但是，看过曹书瑞出手的视频之后，黑乃可以确信，曹书瑞绝对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甚至是战场经验。他所有的出手，都干脆利落，而且不留活口。精准而且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除了微笑以外，所有人的伤口都维持在刚好会死的程度。 皱着眉头，黑乃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这家伙，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料啊。” 当晚，新闻部的首页就贴出了曹书瑞个人情报的更新。除了从校方那里得到的准确情报以外，还有着一个称号。 因为曹书瑞所有公开的战绩全部都是用剑的，所以这个称号自然也与剑有关。 ——【无双剑魔】。 PS：原谅笨淡我吧……我是个起名废。 PS2：感谢淫才酱的1700欢乐币打赏和2月票！感谢书友【我才不会被神隐】的1500欢乐币打赏和2月票！ PS3：最近是报告类作业高发期……更新时间可能不大稳定。 第019章 袭击？不，是无妄之灾 不知道为什么，曹书瑞觉得这个称号充满了恶意。 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无双”这么充满了挑衅性的字眼，恐怕会让那些专于剑之一道的上级生们十分不开心吧。 但是曹书瑞没办法也不打算去改变什么。 不管来的是什么，曹书瑞都有着接下的自信。因为，只要不是在赛场上，曹书瑞还有着名为“装备”的绝佳作弊方法。虽然他现在已经决定不到需要的时候不会再买装备，以免本体不够强。但是他也不会死板到明知打不过还要裸装上。 —————————————————————————————— 不出曹书瑞的意料，虽然伤势不轻，可是一辉果然赢过了那个叫桐原什么的家伙。那种垃圾，怕是只用杀气就能做掉吧。别说做一名魔法骑士，他连当一名普通的士兵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最让曹书瑞感兴趣的，果然还是一个熟悉的气息，和一群气势很强的学生。 训练场观众席。 有个娇小的红色人影，踩着木屐的脚步声喀喀作响。 “哎呀呀～今天真的看了很棒的东西啊～没想到〈猎人〉拥有对人最强的伐刀绝技，竟然会输给F级的〈落第骑士〉……而且还是用那种常识范围外的方法。在比赛中识破对手的自我，简直是怪物。” 她正是之前还坐在解说席上的，那天曹书瑞见过的名为“宁音”的女性。 她晃着长发，兴奋地自言自语刚才的比赛。 “A级联盟也没人能办得到呢。哎呀呀，不愧是小黑的秘密武器～这样选拔战就好玩了呢～不过希望他下一场可以跟更强的对手比。比如说……这所学园的学生会长之类的。” 说着，她来到观众席的最高阶。 “大家不也这么觉得？破军学园学生会执行部的各位。” 在场四位骑士，露出别有意图的笑容。 四个人身上魔力的质量，很明显跟会场里其他的学生们不同。他们每个人都是拥有称号的，破军学园学生会成员。也就是说，是这个学校里学生骑士中排得上号的强者。 有着一头白色卷曲短发的男孩，副会长〈无法观测〉御祓泡沫。 明明是室内，却撑着洋伞，戴着大大的白色遮阳帽，身穿宛如法国贵妇人的纯白礼服，她就是总务〈腥红淑女〉贵德原彼方了吧。在她的身上，曹书瑞感觉到了难得的血腥气息。她，应该手上有不少人命。 一个……光头？反正是个沉默的壮汉。书记〈破城舰〉碎城雷。 跟人一种很活泼的感觉，明明没有体育课却穿着体操服的元气少女，庶务〈速度中毒〉兔丸恋恋。 这些人全都是破军学园数一数二的实力派。曹书瑞不止一次在各种讨论版看到过他们的名字。 “小东不在这好可惜唷。真想让她看看今天的比赛。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场选拔战，小东的劲敌大概就是黑铁小弟了。” 小学生……不，搞不好会被误认成还在上幼儿园的娇小男孩，御祓泡沫听见西京的话，不禁噗哧一笑。 “啊哈哈☆西京老师好坏唷～” “嘻嘻，真是的。人家好不容易那么力争上游了，不好好珍惜怎么行呢。” 站在泡沫娇小身躯旁的高挑少女，贵德原彼方嫣然一笑，跟着接话。 “嗯～还满有自信的嘛～果然去年七星剑武祭前四名的这座高墙不好爬？” “啊哈哈☆西京老师真的好坏唷，你明明就很清楚。” “的确如此，那跟去年的成绩没有关系，是更根本的问题呢。” “是指？” “道理很简单呐。不管爪子再怎么锋利、獠牙再怎么锐利……老鼠怎么可能赢得了狮子呢？” 贵德原语毕，轻抬起头，仿佛看着远方般地眯起碧色眼珠。 “肯定连摸都摸不到吧。我们的公主可是高高在上，难以捉摸的人呢。” 【啧啧啧，看看宁音老师那一脸的调笑。真是自信啊，学生会的，就那么相信自己的会长吗？这帮家伙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产生威胁感。除了贵德原彼方以外，恐怕一个上过战场的都没有。】 转过身去，曹书瑞离开了训练场。 【这帮家伙，不足为惧。而东堂刀华，她的“雷切”确实很快，但是还没有达到能够切断雷电的程度。那种速度，我的动态视力能够完全捕捉。而一辉，若是他能发现自己更深的可能性，往修罗道路的更深处前进，那么他也一定能够胜利。】 走出训练场，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问题是理事长啊……她居然没有说真话。我可是感觉到了啊，宁音老师身上的那股魔力。那天袭击我的，就是她吧。】 没什么好犹豫的，曹书瑞直接去找了理事长。知道理事长的身份和地位以后，曹书瑞并不认为前世界第三的新宫寺黑乃会对他这么一个学生骑士下黑手。这里边，一定有别的理由。 果然，黑乃听了曹书瑞的问题，揉了揉脑袋，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那个家伙，不过是手痒了而已。” 顿了顿，见曹书瑞仍旧面无表情，黑乃只好接着开口。 “她，西京宁音，是现任世界第三位。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嗯。” 嘴角一抽，曹书瑞点了点头。 结果这里面根本没什么理由，真的就只是一时兴起。 “要不是你的反应太大了，你最多也就是被重力压倒而已。” “重力？哦~那么，带走她的就是理事长你喽？” “？！” “为什么会惊讶？异能是每个人只能有一类的不是吗？我可不认为，重力操作系的异能，有着某种类似空间移动的功效。那么，她的瞬间消失只有可能是你做的了。” “……真是敏锐的推断力呢。” 黑乃凝视了曹书瑞一会儿，点了点头。 “另外，西京老师真不愧是世界前三呢。能让我产生死亡预感程度的重力压迫，得是多少倍啊？” “死亡预感？……宁音那家伙，她可是跟我说只打算施加3倍重力的！” 这一下，黑乃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曹书瑞会反应那么大，甚至能逼得她出手救人了。 一想到宁音又在嬉皮笑脸地忽悠她，黑乃就有些咬牙切齿。 看着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额头上青筋凸显的黑乃，曹书瑞感觉空气都变得沉重了。 【不自觉泄露的魔力虽然只有一点点，也能感觉到这种精纯……比起我这一身来自英雄的魔力也不差多少了。】 ——果然不能小觑啊，强者之所以为强者，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种气氛已经没法再说些别的了，曹书瑞很干脆地跟黑乃打了个招呼，随后离开了理事长室。 PS：感谢书友【奈亚拉拖提普】的100欢乐币打赏！ 第020章 神秘的跟踪者 随后的日子里，仿佛平静的日常来临了一般，曹书瑞的生活十分诡异的恢复了平静。 在这段时间里，曹书瑞总共又经历了五场比赛。但是，对手并没有曹书瑞想象中的那样对等的存在。 实话说，估计委员会那帮家伙压根就没把曹书瑞说的话当回事，所以给曹书瑞安排的对手不但没有变强，反倒一回比一回差。弄到最后，曹书瑞已经没有心情去拖时间见识异能和伐刀绝技了。 后四场比赛用的时间一共加起来还不到一分钟。 但也不是没有好事。胜利了这么多场，曹书瑞的等级已经升到了LV8，四个技能都获取了一遍肌肉记忆。而九头龙闪，则是干脆点满了。 九头龙闪可是最为基础的奥义了。它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是九种剑术基本动作，以扎实的剑术基础连续使出而已。 但正因如此，才显得无比困难。 也因此，曹书瑞这一下总算是彻底地获得了相当于锻炼多年基础的手感。练起剑来也一日千里。 到现在，曹书瑞终于可以说，飞天御剑流他已经掌握了除了奥义以外的所有部分了。 至于奥义的九头龙闪，反倒因为有着系统技能的原因，让曹书瑞总有一种“不是自己用出来的”的不协调感。 所以，这一部分还要多加练习。当然，不是自己练，而是在实战中、在比赛中通过使用来进行练习。 想是那么想，但是今天才刚结束了一场比赛，起码明天是不会再有比赛了。 所以曹书瑞只好又一次到了破军学园的校门前，开始练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里足够空旷吧，哪怕一辉都换地方练剑了，曹书瑞还是坚持在这里练习。当然，这和室外能够训练的场地本就不多也有关系。而且说实话，除非是周末，否则校门口的人流量真的不多。 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曹书瑞就这么选了一个极有可能被围观但是偏偏没有人围观的地方。 不过到了今天，在这里练剑的好处又加了一条。 “出来吧。亏你能在这种地方找到藏身的角落呢。” 散去手里的剑，曹书瑞一脸无奈地看着马路旁一个站在电线杆后面的人。 那是一个黑发的、面貌清秀的美少女。 但是不得不说，她藏身的技巧基本是没有的，不然也不会异想天开到藏身于电线杆后面。 “呀！哇哇哇……” 这位少女“哇”的一声就跳了出来，简直像是RPG里遇到的野怪。 平心而论，对于这个从自己开始练剑的时候就出现的视线，曹书瑞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他既然已经在公共场所练剑了，就不可能去要求别人不要看。 但是，这种如同监视摄像头的视线，来源却是一个人，这实在是勾起了曹书瑞的好奇心。在这个世界，曹书瑞确实是无聊了一段时间了，所以他总有种找点什么事情做的想法。 这个世界，既没有战争发生，也没有明摆着的压迫和对立，除了“赢得比赛”这唯一一个任务之外，曹书瑞几乎是完全自由的。 而比赛，又是真正意义上的毫无激情。 面对这个很有可能是有着目的接近的少女，曹书瑞提起了莫名的兴趣。 然而少女似乎并不打算和曹书瑞说话，她很直接的——转身就跑！ “喂！你跑什么啊，我又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期待破灭。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今天的练习也结束了，去吃晚饭吧。】 拿起放在旁边的水壶，曹书瑞就慢悠悠地散着步走向食堂。 “哦？好巧啊。” 一进食堂，曹书瑞就和座位冲着门这边的一辉对上了视线。一辉也是立刻就冲着曹书瑞打了个招呼。 “嗯，是很巧呢，但也很不巧。” 走到了一辉的身边，曹书瑞一看那修罗场气息满满的场面，不由得嘴角一抽。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 史黛拉和珠雫似乎已经结束了每天必有的互相毒舌的阶段，已经进入了互相顶着额头瞪视的阶段。 珠雫的旁边，有栖院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两个，还冲着曹书瑞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每天都这么闹啊。皇女的礼仪呢？威严呢？” 随意的吐槽了一句，曹书瑞就先去买饭了。买了一个大份的猪排饭之后，曹书瑞又端着盘子走了回去。好在这边的食堂属于座位比较宽的类型，一排坐开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此时，史黛拉和珠雫似乎已经结束了今日的“战斗”。两女正优雅地、沉默地各自享用着晚饭。 但是她们不时表现出的“咬牙切齿”，示意着暗流涌动。 曹书瑞看了看场面，决定坐在有栖院旁边。这样，有栖院就坐在了中间，最左边是对面是一辉的珠雫，而曹书瑞在最右边。 这个位置是距离修罗场最远的位置。 其实曹书瑞早就看出来了，史黛拉和珠雫之间的关系，似乎就是在一次次互相毒舌之中逐渐加深的。 因为不管珠雫嘴上是怎么说的，现在的她心里已经将史黛拉当做朋友了，因为她看史黛拉的眼神和最开始的敌意外泄不同，变成了普通的、和看有栖院差不多的眼神。 至于曹书瑞？声望也不是敌对了。升级成冷淡罢了。 “说起来，最近我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被跟踪的感觉呢。” 一辉突然开口说道。 史黛拉和珠雫一听这话，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好巧啊，我刚刚练剑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躲在电线杆后面看了全程的女学生。不过今天是我第一次察觉到她。” “在校门口？”一辉疑惑地问道。 “嗯。真亏她在那种地方还想着躲起来呢。”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呢，这难道是针对参加校内赛的选手的情报打探？” 一辉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不会的吧。我有什么好打探的情报啊。虽然我不知道我遇到的那个女孩子是什么目的，但是接近你的我倒是有几个想法。” 曹书瑞吃饭的动作优雅而迅速，就像一个古老的欧洲贵族。优雅程度几乎媲美史黛拉。 ——这都是那位教他礼仪的老管家的功劳啊。 “说说看！”X2 史黛拉和珠雫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看向曹书瑞异口同声地说着。 “很简单。第一，又是慕名而来的女生，只不过比较害羞。” 没错，因为一辉长得帅，实力又强，为人还比较地温柔，所以十分吸引女生。 而曹书瑞，则是因为凶名赫赫，根本没人敢接近。 史黛拉和珠雫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看来她们也是支持这个可能的。 “第二，对方想找一辉学剑，但又不好开口。” 优雅地擦了擦嘴，曹书瑞放下了餐具，竖起了两根手指。 接着，曹书瑞一口气说出了最后一个可能。 “第三，就是一辉刚才说的了。有人想打探他的情报。” “要是是第二和第三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呢。” 代替听完第一以后根本没有在听第二和第三的两女，有栖院淡淡地开口。 一辉也认真地思考起来。 PS：感谢书友【老木头凉】的2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茗泣】的3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月耀世界】的1月票！ 感谢书友【voidasy】的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春风不如夏】的3000欢乐币打赏！ 第021章 VS碎城雷 “我会仔细注意的。” 仔细思考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一头雾水的众人，最终以一辉的这句话，作为了这一天的结束语。 而回到宿舍之后，曹书瑞的学生手册震动了起来。 “第七战的对手已经决定。后天上午第一场，对手是【碎城者】C级骑士·碎城雷选手。” “嘿诶~这不是那个学生会的家伙吗？不知道，他现在的发型是平头还是光头呢？” ——希望你能让我热热身吧。当然，若是能认真地打上一场，更是再好不过…… 随手把学生手册扔到桌子上，曹书瑞开始洗漱，准备睡觉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又到了比赛的时候了。 走出准备室，曹书瑞心里有些期待，但是表情还是古井无波。 [那么！现在开始进行本日的第七场比赛！ 从蓝色门出场的是，在选拔战第一战就发出了震惊全场的发言的话题选手，一年级的B级——【无双剑魔】曹书瑞选手！目前为止的战绩是六战六胜无败。而且自与渥实选手的第一战以后，所有比赛都无伤胜利。但是在这么个势不可挡的【无双剑魔】面前，出现了第一名强敌！ 这就是正从红色门出场的，破军学园学生会会员之一的七星剑舞祭代表有力候补！二年C级——【碎城者】碎城雷选手！他的战绩与曹书瑞选手一样是六战六胜无败！但是去年年末发表的碎城选手的校内排名是第四名！也就是说他是这个学校第四强的学生骑士！碎城选手将会为我们展示与排名相符的强大呢，还是说身为没有异能的特例的【无双剑魔】今天又会再次蹂躏我们【剑术】无法战胜【异能】的常识呢！解说员的柳田老师，您怎么看！？” “太长了啦睡着了都。” “谢谢您的回答！那么众所瞩目的一战现在……开始了！” 随着比赛开始的钟声响起，观众席上迸发出了狂热的声音。 随着曹书瑞【无双剑魔】的名号越叫越响，来看他的比赛的观众也越来越多。虽说看不到什么精彩画面比赛就结束了这一点饱受诟病，但是仍有眼力过人者乐此不疲。 再加上这次的对手是学生会成员，观众自然会更多。 穿着长下摆制服的平头巨汉悠然的走到了曹书瑞的面前。他制服长长的下摆随风飘舞，一种高手的感觉凸现出来—— 才怪呢。 穿着那么干扰战斗的衣服，你是中二病吗？你是不是傻？！ 曹书瑞眉头挑了挑，但是没有吐槽。 用锐利的视线盯着曹书瑞，碎城缓缓开口。 “……不拿出你的固有灵装吗？” “你不是也没拿出来吗。” “对一个没有异能的对手，那也太……呵。” 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语调里有着难掩的嘲讽。 毕竟这个世界，是【异能+魔力】=【魔法骑士】的观念为主流的啊。 曹书瑞叹了一口气。这不是第一个这么对他说的家伙了。看来自己似乎是白期待了。 “你……从没看过我的比赛对吧？” “当然。我有什么看的必要吗？” “很好。记住你说的话。” 这一下，曹书瑞是彻底不抱希望了。 【早点结束吧。】 [哦哦哦！曹书瑞选手召唤出了他的固有灵装！而对方碎城选手仍然没有动作！这一幕是否有些似曾相识呢？没错，前几场曹书瑞选手的对手也是这么做的。那么，最后的结果是否也是一样的呢？！] 一听这话，碎城立刻警戒起来。 虽然打心底里不觉得曹书瑞能赢，但是碎城还是决定尊重一下对手，至少让他输的体面一点。 曹书瑞动作轻缓地拔出了虚空剑，随后—— 双龙闪！ 没有选择背后，曹书瑞直接出现在了碎城的正面！ 这一次，不仅仅是双龙闪，曹书瑞还运用了一种他小时候习武的时候学过的步法——【缩地】。 这种步法，是通过快速的移动和对自身重心的控制，来达到在对手看来距离感没有变化的视觉诱导。（事实上是存在的招数，通过移动中不停地改变自身的高度，来做到在对方看来和处于远处时的高度一样。） 果不其然，碎城雷晃神了一瞬，但是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 “反应倒是挺快的？” “咔嚓”的摩擦声响起，曹书瑞拍下的剑脊被一把巨大的斩马刀接下。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使用和会长一样的招数！” “哦？会长也会？原来那孩子也学过古武啊。” 轻松地在力量上压制了人高马大的碎城，曹书瑞语带轻松地开口。 升到8级可不是白升的。起码各方面的水准都上涨了不少。 “看来你最起码反应是合格的啊。” 曹书瑞撤剑再挥，逼得碎城只好后跳躲开。 “唔哦哦哦哦哦哦！！！！” “哦哦！碎城选手开场就将自己灵装的【斩马刀】在头上挥舞了起来！这魄力简直就像是大质量撕裂大气的轰鸣声会直达实况席一般啊啊啊！” “我承认，你有资格让我用全力表达敬意！” “在下在此讯问，阁下知道在下的能力吗？” 在头上转动着斩马刀，碎城向曹书瑞问道。 “不知道。我是喜欢由对手用给我看的类型。” “呵，不愧是闻名内外的剑魔，C级压根就不在注意的对象内么。” “不，不是C级不在注意的对象内。而是，实战中一般不可能出现事先知道对手详细情报的情况。或者说，没有调查的时间。” “为此而没有进行事前调查吗。嗯，实在是不得不说了不起。仅仅一年级竟有如此志向。但是——唯独这次这气质之高将会害死你！” 嗡！碎城响动空气将旋转在头上的斩马刀指向曹书瑞摆出姿势。 能感觉到从那巨大且粗野的刀身中渗出的魔力。 “在下的能力是【斩击重量的累积叠加】！越是挥动就会变得越重！极限重量大约是十吨！不知晓在下的能力让我积累至极限是阁下的失败啊！” 告知声混合着魔力撼动了空气。 借着这股气势，碎城将完成了蓄力的斩马刀挥向了曹书瑞。 “《渐强之斧》！” 斩击重量的累积上碎城的话语没有任何虚假。现在挥下的确实是拥有能够一击击裂地面的超重的斩击。但是—— “但是不管你的斩击再怎么沉重，只要别被打中就好了。” 没错。这就是第四名的碎城雷劣于第三名的同属学生会的兔丸恋恋的理由。 《渐强之斧》的确光论一击的攻击力可谓是最强的能力。 但是，速度在斩马刀这个武器的性质上是绝对不快的。 对于像兔丸这种速度型选手来说是实在好应对的对手。 而曹书瑞也是速度不在兔丸之下的骑士。 这种程度的斩击。闭着眼睛都能躲开。 “可惜的是，这种程度的攻击，没有躲开的必要。” “什，什么！？” 锵！的一声，挥下的《渐强之斧》被曹书瑞用《虚空剑》随意地架挡弹开了。 “怎，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输给了技巧。这个事实让碎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吧，上级生。” 曹书瑞伸手抓住了连着斩马刀被弹飞浮空的碎城的衣领。 “专一地加强一个方面固然很好，但是，只有一个强项的话，空有力量而没有技巧的话，除非你强大到了能够无视其他一切的程度，否则总会有破绽。而那些破绽，会让你送命。” 瞬间，抓着碎城半边衣领的手中迸发出了巨力。 碎城被抛飞到半空。 “给你个回礼吧，作为第二个与我正面交战的对手！” “九头龙闪！” 炫目的闪光划过，曹书瑞出现在了碎城身后5米处。 随手散去虚空剑，曹书瑞闭上了双眼。 腹部出现了数道重击的痕迹，碎城的身子直直的落下，掉在了场地上。 受到了拍击版“九头龙闪”的碎城变得一动不动。 碎城的意识早已粉碎在一秒内的九击中了。 “比赛结束！胜者，曹书瑞！” PS:感谢淫才酱的200欢乐币打赏！本书的第一位万赏dalao粗线啦！！ 第022章 尽职尽责的学生会长 结束了与碎城雷的比赛的当天傍晚，结束了课程的曹书瑞仍旧选择了到校门口去练剑。 实话说，破军学园校门前的地方大的跳广场舞都足够了，所以这里也是除了训练场以外最适合曹书瑞练习剑招的地方。 刚抽出虚空剑，曹书瑞就感受到了一道视线。 【……】 看着和那天一样躲在电线杆后面，以为自己没被发现的女学生，曹书瑞一阵无语。 【算了。既然人家不想说，我又干嘛要主动上去问呢？】 这么想着，曹书瑞灵巧的挽了一个剑花，随后开始了从基础的剑术九个动作到飞天御剑流的各种招式的练习。 而那个少女，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看着。 不出意外，这位少女将会是唯一的观众。 可平静，却在曹书瑞就要结束练习的时候被打破了。 ——那是一个将栗色长发编为两股麻花辫的少女。她戴着有些厚度的眼镜，身穿着破军学园的校服。 是个看起来十分弱气的女生呢。 她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踏着急促的脚步身从校门内跑出来，裙摆起起落落。 曹书瑞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立刻发现了表象下的东西。 【是个厉害的家伙呢，起码比比赛中的我要强一些。】 手上的动作不停，曹书瑞在脑海里回想着类似的家伙。 只要不是新生，这种程度的身体能力绝对早已声名远扬。就算是新生，经过这么多场比赛，只要她不是不参加，那也一定有人关注。 【啊~原来是她啊。学生会长东堂刀华。】 一记袈裟斩发出了清脆的气爆声，曹书瑞吐出一口气，散去了剑。 东堂刀华的实力，不论是她战斗的影像里曹书瑞看到过的部分，还是今天实际见过的部分，都是足以和只能使用剑术的曹书瑞打个不相上下的。 也就是说，东堂刀华也有着至少8级的实力。 【那么问题来了，完全看不出实力深浅的理事长，又会是什么水平呢？】 曹书瑞知道，黑乃的身份是前世界第三，能力还是时间操作系这种规格外，所以他曾一度以黑乃和给过他死亡预感的现世界第三西京宁音为目标。 毕竟如果她们也算在当前世界场景的实力统计范围内的话，那只要曹书瑞不断升级，肯定能够超过她们。 然而这个世界的任务，让他又隐隐觉得不是这样。 看到了东堂刀华之后，曹书瑞总算是明白了。黑乃她们那样的规格外，肯定没算在当前场景里。 按照成长度来算的话，就算是升到了18级，曹书瑞也不觉得自己打得过黑乃或宁音。 硬要说的话，打一打七星剑王的争夺赛可能就到头了。 若是将现有的实力全部解放的话，倒是还能打过某些入职时间不是很长的正式骑士。 但是，世界前几的位置，是绝对没有希望的。 【看来，若是以后还回到这个世界的话，不变得更强很有可能连现在能打过的对手都打不过。】 这世界水够深啊。 就在曹书瑞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东堂刀华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请问，是曹书瑞同学吗？” 推了一下眼镜，少女轻轻地开口问道。 看着她一脸的严肃表情，曹书瑞总感觉她似乎要说什么重要的消息似的。 “是我，东堂会长。” 曹书瑞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没找错人就好……最近，有学生向我们学生会反映，说你每天都会在放学以后去校门口占道练剑。” “……你说啥？” 曹书瑞感觉自己脸上的微笑可能要挂不住了。 “……他们表示，因为不能保证不会被你砍到，所以最近都不敢从校门出入。” “……” 厉害了我的哥。这个理由可以的。 “因此，经过学生会的讨论，我们决定请你换一个地方练剑。” “诶？原来不是来处罚我的啊。” “怎么会呢。你又没有违反校规。可是，你的行为给许多同学造成了困扰也是事实。所以，我这才来请你换个地方。” “只是这种事的话，让其他学生跑一趟告诉我不就行了吗？” “原本雷是想来的，可是我没让他来。我们这边只有我来才能显出诚意。” 好认真的人啊。 “嗯，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开始就换到校内练习吧。” 反正只是练习基本九式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至于别的招式，就赛场见吧。 “……诶？” “……东堂会长？为什么你会一脸【我不能接受】的表情？” “因为，来之前雷跟我说【曹同学可能会是一个比较傲的人】，所以我还以为这件事会很难办呢。” 难怪你会一脸严肃，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很遗憾，我目前还没有傲的资本。但是，该傲的时候，我也是会傲的啊。” “也就是说，现在不是该傲的时候吗？真是个说话不坦率的同学呢。” 东堂似乎有些开心，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曹书瑞感觉面前的她就像一个熟识多年的邻家大姐姐一样。 “那我就没什么事了。还请不要在没有得到批准的情况下留宿校外或晚归哦。那么我还有事，就先失礼了。” 挥了挥手，东堂转过身去。 “请等一下，东堂会长。” 曹书瑞却叫住了她。关于那边那个还待在电线杆后面的女生，搞不好刀华会认识。 “还有什么事吗？” “嗯。” 点了点头，曹书瑞走到了背对着看着这边的那个女生的方向上，随后开口对刀华说道。 “其实呢，有个女生在两天前我练剑的时候曾在那边的电线杆旁看了全程。我一叫她，她就跑了。然后今天她有来了。” 说着，曹书瑞隐晦的指了指身后。 “啊，是她啊。” 将眼镜推高，仔细地辨认了一下之后，刀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她是三年生，叫绫辻绚濑。我想，她会看你练剑，应该是因为她家里的关系吧。” “家里？” “嗯。她是【最后武士】绫辻海斗的女儿，也就是【绫辻一刀流】的传人哦。” 绫辻海斗是一位曾经在剑之世界中所有著名大赛中荣获冠军，将那荣光尽收囊中的稀有的天才剑士。曾有记录他在全盛期的时候甚至以非能力者的身份下，压制过数起伐刀者的犯罪事件。 正常来说，在受魔力保护的伐刀者面前，就连手枪的子弹也无法给予他们哪怕很轻微的殴打伤害。但是他的剑术却完全不将这劣势放在眼里。估计，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悔恨自己没能成为伐刀者的人吧……不过他身为非伐刀者却过于强大这件事反而让自认高傲的魔法骑士们感到了不悦，因此他的名声并没有传遍骑士的世界。 就连曹书瑞，要是刀华不说也是不知道的。 因为这是不特意去查就无法知道的东西。 PS：今天中午那一章是个大错啊……非常抱歉！果然偷懒是一定会被发现的呢。 第023章 绫辻绚濑 “那么问题来了，会长大人。那等剑士的女儿，为什么会看我练剑呢？” “叫我学姐就好。” 刀华竖起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才继续开口。 “其实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绫辻海斗先生似乎因为不明原因而住院了。之后绫辻绚濑她就开始了近乎自我摧残般的剑术锻炼。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呢。” “那是当然的吧。那种练剑方式，没把自己练成残废都是因为科技和异能，练成剑术只是奢望罢了。” “那！那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练！不……请你，教我练剑吧。” 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曹书瑞的背后传来。 曹书瑞转身一看。隔着得有5米远的距离，那位黑长直的学姐正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胸口，眼角含泪地看着曹书瑞——的旁边。 而且，不知道为何，她的身体抖得很厉害。 “教你？不不不，别看我这样，也只不过是个没出师的学生罢了，又哪里来的教人的资格呢？你若是真想学剑，倒不如去找黑铁一辉。以你对剑的关注度，他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才对。” 说着，曹书瑞不动声色地后撤了一步，站到了刀华的身旁。 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不是被绫辻绚濑看到了，她身体的抖动频率一下子小了不少。 【这学姐，难不成有男性恐惧症？】 “我、我也考虑过请黑铁同学来当我的老师。只是……他的学生已经不少了，怕是没有多少时间针对我一人。但是，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我等不起了！” 语调都变得平稳了不少啊。 “能说说，有什么原因吗？” 曹书瑞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 真要是讲道理的话，他肯定不会选择教导绫辻绚濑的。虽然来自剑心的经验用来教导她绰绰有余，可是曹书瑞本人并没有任何教学经验。就连系统的学剑，都是刚开始没多久。 可是，绚濑学姐可是说过她曾考虑过找一辉。 曹书瑞明白一辉对剑的专一程度。所以，曹书瑞也能想象【最后武士】绫辻海斗对他的影响力。 那么，偶像的女儿有请求，有极有可能与偶像本人有关。以一辉那本来就不善拒绝的性子，恐怕会对绚濑学姐更加上心吧。 也就是说，这是一条疑似剧情线啊！ 虽然到现在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是一辉那家伙，可是足够标准的主角了。 面对一个跟主角抢经验的机会，曹书瑞不会选择拒绝。 毕竟，给无趣的生活找点事干是每一个人都会做的。（其实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游戏并不发达导致曹书瑞宅不起来） “其实……我的父亲他因为比赛的事故……现在在住院。” 和东堂学姐说的一样呢。曹书瑞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也、也因此……” 看了曹书瑞和旁边不说话的刀华一眼，绚濑似乎下定了决心。 “因此家里的道馆也被占据，变成不用武力取胜就无法夺回来的状况了。” 绚濑紧闭双眼，声调也高了几分。 “……这还真是敢做啊。那可是【最后武士】的道馆啊。这么说来，对方的身份是伐刀者喽？” “唉？你、你是怎么……” 绚濑一听这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不过，她还是没能直视曹书瑞。 “很简单吧。既然对方是身为伐刀者的学姐都无法用武力取胜的对象，那么同样是伐刀者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了。而且，对方的剑术应该比较强。” “竟然连这都……” “这是一定的吧？如果是上教导剑术的道馆踢馆，却完全不会用剑，那么就算对方是伐刀者，这种行为也会让其成为众矢之的，更不要说占据道馆了。” 听了这话，刀华在旁边赞许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曹书瑞谨慎的开口。 “学姐家学渊源，我区区一个学徒怕是还当不了你的老师。但是，咱们共同探讨和成长还是可以的。” “真的可以吗？！” 脸上浮现出驱散了阴霾的笑容，绚濑高兴地蹦了蹦。 “嗯，没问题。” 说完，曹书瑞转头看向旁边的刀华，带有歉意地开口说道： “抱歉，又耽误了学姐一些时间。” “没事。能帮助同学解决问题我很开心。那么，我这次是真的要赶紧回去了哦。不论之后是否还要进行练习，请务必不要在校门口。” “知道啦，学姐。” 挥了挥手，刀华踩着和来时一样急促的脚步消失在校门后。 “那……总之先跟我一起走一趟吧，绫辻学姐。我们先去一下训练场吧。我想，我需要先了解一下学姐的水平才行。” 冲着刀华离去之后就又开始有些惴惴不安的绚濑，曹书瑞点头致意，随后和一直和他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的学姐走到了最近的训练场里。 很快，两人就办理完了使用申请。 “那么，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曹书瑞？” 十分干脆。 进入训练场之后，绚濑的状态明显安定了不少。 “嗯……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干脆咱们先来一场模拟战吧。我觉得，果然没有什么方法比直接用剑交流来得更快了。” “好的。虽然剑术并不成熟，但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认真地点了点头，绚濑从腰间“拔”出了她的灵装。 那是一把刀身有着鲜艳的绯红色的日本刀。 【有把叫丹樱的刀，和学姐的很像啊……】 不知道为什么，曹书瑞忽然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绫辻一刀流，绫辻绚濑。刀名【绯爪】。” 严肃地行了一个古礼，摆开架势认真地看向曹书瑞。 绚濑嘴唇抿紧，眼角微微吊起。架势也一丝不苟。 曹书瑞看到这样的绚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 不过他并没有先提出来，而是紧跟着行礼。 “飞天御剑流，曹书瑞。剑名【虚空】。” 话音落下，曹书瑞也把虚空剑置于左侧腰间，做出了拔刀斩的起手式。 这种非正式的模拟赛是不会有裁判的。所以，当两人的眼神都示意着可以开始的时候，绚濑果断地大喝一声，随后冲向了曹书瑞。 PS：感谢书友【没名字可取的我】的1月票！ PS2：关于主角使用的虚空剑的问题，可能是因为我太懒，没写明白。除了名字以外，别的部分只是外形近似而已。如果不能接受这个设定，那就请无视它吧。 PS3：上卷卷末对凝结虚空剑的部分的描述等部分已经做出修改。感谢书友的意见。 第024章 激烈的模拟战 作为一名外表看上去并不擅长力量的女性骑士，其实绚濑也确实不擅长力量。 不是每个女性骑士都有着史黛拉那种能把自己的肉体力量加强到他人无法比拟的程度的魔力的。 但是，绫辻一刀流也不愧为【最后武士】的流派。它有着特殊的步法来加快突进的速度。 脚下一错，绚濑的身体向前一倾，只一秒就跨过了10米的距离，逼近了曹书瑞。 刻意压低自己的重心，绚濑从下向上挥出了第一刀。 理所当然，曹书瑞微微后跳一步，以几乎是擦着绯爪的刀尖的距离躲开了这一击。 随后，曹书瑞抬手曲指，弹了一下刚从眼前划过的绯爪的刃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一下弹击经过魔力的强化，威力并不小，轻松地对绚濑下一步的动作造成了干扰。 不论绚濑下一步想要怎么做，她都必须先控制住外划的刀身。 曹书瑞的右手也没闲着。他也从下向上挥出一剑作为回敬。 绚濑毕竟有个好老师，而且本人也是个刻苦的剑士，还不至于被这么点小意外干扰。 她一个后空翻闪躲开来，同时将绯爪刀身平举，刀柄向内下放在身体左侧。 她翘起左手小指，对着刀柄轻轻一敲。绯爪的刀身应声释放出赤红如血的光芒。 一股危机感袭上曹书瑞的脑海。 曹书瑞连忙后仰身子。 一道斩痕突然出现在空间中，和之前绚濑挥出的那一刀的轨迹一模一样。 【就算是闪躲了可还是没完全闪开吗？】 后退一步站稳，曹书瑞感觉自己的腹部有点疼。 “学姐你这一招很出其不意啊。还好是幻想形态，不然我可能要被开膛了。” 故作样子，曹书瑞“好险好险”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刚才那一击，曹书瑞直到爆发才感觉到。实话说，这种攻击看不见又感知不到，十分有威胁性。 “是、是你说要见识我所有的力量哦？” 绚濑学姐有些慌张。 “没问题，学姐做的非常对。就是要拿出全力。剑术可不只是招式，应变能力也很重要。要是苦练招式就能叫剑术大师，那那些剑术比赛也太多余了吧。” 说着，曹书瑞重新架起剑。 “那……我要上了！” 这一次，曹书瑞决定主动出击。 刚才那几招，可以看出来这位学姐的应变能力不错。那么接下来，要着重试探的，就是她的剑术了。 曹书瑞以不逊于绚濑之前冲向他的速度接近了绚濑，随后一跃而起，在空中以腰为中心蓄力，随后一剑斩下。 “轰！” 就算是加强过的地面，在曹书瑞使用的龙槌闪面前也是可以轻易摧毁的对象。 而绚濑虽然外表有些狼狈，但是也没有被这一击打中。 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绚濑立刻劈出一记袈裟斩。 如她所想，曹书瑞只能直接在原地将剑从下往上斩出。 可绚濑忽然看到了曹书瑞的一个小动作—— 他的左手不知何时贴在了剑身上，并顺着斩出的方向推上。 瞳孔骤缩，绚濑急忙偏转刀身。 刀与剑互相摩擦着划过，绚烂的火星飘洒而下。 “很棒的反应啊，学姐。刚才那一下，要是接下的话手腕可是会很难受的。” 嘴上说着话，曹书瑞手上也不停。 一步欺近绚濑，龙巢闪熟练的挥洒而下。 “呯呯呯” 急促的刀剑相交声似雨点击打窗台，在无人的训练场中格外响亮。 绚濑的基本功果然扎实。面对曹书瑞速度过人的乱击，她居然也选择了回以同样的乱击。 一边交击着，绚濑还缓慢后挪着引诱曹书瑞继续向前。 而曹书瑞，虽然不知道绚濑为什么会一点一点地后退，却也暗自起了警惕心。 “曹书瑞，你上当了！” 突然，绚濑轻喝一声，随后猛地加力反攻了回来。 回转剑身，曹书瑞准确地荡开了绚濑的每一下斩击。可绚濑宁可消耗更多的体力，也没有停止猛攻。 正当曹书瑞疑惑不已的时候，绚濑再度开口。 “结束了。” 她在绯爪又一次被荡开之后，借着那股力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最后再度用小指敲向刀柄。 “！” 猛烈的疼痛感和强烈的火烧感从腹部席卷而上，曹书瑞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这！和刚才那个一样的斩击？难道是直接从我身上发出的？” “很遗憾，猜错了！” 绚濑手中的绯爪似是苏醒了一般，亮起赤红的光芒。与之前一闪而逝的红芒不同，这一次，绚濑持着脉动着红芒的绯爪攻来！ 曹书瑞连忙架剑还击。 实话说，只是普通的斩击的疼痛的话，还影响不了曹书瑞太多。但是，刚才的那一击，如果是真实形态的话，估计曹书瑞现在正忙着拣肠子呢。 不论是深度还是宽度都出乎预料。 这一下，曹书瑞直接陷入了久违的苦战。 虽然并不存在真实的伤口，但是每一次挥剑，腹部直到心口都会有潮水般的痛感一波一波的涌来。 勉强阻挡着绚濑的进攻，曹书瑞艰难地开口说道： “刚才那几次奇异的攻击还真是厉害呢。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能力是如何发动的，但是学姐的伐刀绝技应该是我目前见过的几种里面，最具有剑士特色的了。” “谢谢夸奖。但是实话说，因为父亲的影响，我并不是很喜欢我的伐刀绝技。这种招数，对于一个剑士来说并不算光明磊落。” “原来学姐是这么看的啊。可我认为，这只是因为用法的不同罢了。学姐的能力，恐怕是针对【斩击】进行特化的吧？不论是一开始伤到我的那一次，还是刚才那一次狠的，全部都是对已经挥出过，或者说命中过敌人的斩击进行的操作吧？比如扩大伤口之类的？” 绚濑睁大了眼睛，赞叹道： “观察力很敏锐呢，只是两次受伤就已经能猜到这种程度了吗？” “反正是猜嘛，往大了猜就是了。” 随意地笑了笑，曹书瑞的脸色有些发白。 模拟战之前，曹书瑞是主动关闭了所有的装备效果的。不然的话模拟战就毫无意义了。难得碰到一个好对手，如果用剑术以外的方式跟她打，就算赢了也不会有什么【胜利的喜悦】。 所以现在，曹书瑞其实已经可以说是深受重伤了。以他目前的体质，还不足以无视开膛破肚的斩击伤。虽然这伤在幻想模式下会变成对精神的影响，可痛感和虚弱感却是和实际受到那等伤害无异。 PS：感谢淫才酱的200欢乐币打赏！ 第025章 模拟战结束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节奏会完全被学姐掌控。】 不得不双手挥剑才能接下绚濑的斩击，曹书瑞的状态进一步恶化，更加岌岌可危。 【不打破这个局面的话，想翻盘是彻底没戏了！】 认清了状况，曹书瑞决定搏一搏。 假装脚下没站稳，曹书瑞的身体向着侧面一滑。 绚濑眼睛一亮，立刻追击而上。 ——中计了！ 曹书瑞猛地踩实，随后身体向着绚濑的左侧扭转了一圈，避开了她的刺击。同时借着这股扭转的离心力，曹书瑞甩着剑平斩而出。 近乎贴身距离的一击，曹书瑞认为自己势在必得—— 可是他算错了一点。绚濑的流派“绫辻一刀流”，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受流进行反击。 所以，曹书瑞的动作早已被看穿。 绚濑在弹指之间做出判断。她将绯爪微微倾斜，以刀柄上的护手将曹书瑞本以为必中的一剑轻巧地滑向外侧。 同时，她重心脚猛地踏地，推动着自己向前一步。紧接着向曹书瑞袭来的，就是凌厉的反击！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绚濑挥动了绯爪。 “乒！” 【赶上了！】 曹书瑞借着被划开的惯性，重新用右手单手持剑，划着弧将剑身甩到了背后，接下了这一刀。 但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曹书瑞本来身体就前倾，又受到了后方的斩击，结果被冲击的向前踏出了好几步。 “结束了！” 右手挽了个剑花，绚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以剑刃向后、剑柄向前的姿态握持着绯爪，绚濑轻巧的抬起左手小指，击打了一下刀柄。 “糟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攻击还会从腹部的伤口出现，但是曹书瑞还是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刺啦” 【风的流向不正常！】 周身极近距离的空间突然像是破了个洞一样开始向里吸收空气，这样的话，相应的会有为了补全而被气压压来的风，其效果—— 数十道剑气瞬间包围了曹书瑞！ “叮叮叮叮……” 激烈的剑击声响起，曹书瑞居然防住了这些剑气！ “什么？怎么会？” 绚濑大吃一惊，惊讶地张开了嘴。 “哈……哈……” 剧烈地喘息着，曹书瑞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 刚刚那一轮“轰炸”，曹书瑞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总算是一个不漏的接了下来。 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攻击太密集。若不是它们自己就相互抵消了不少，曹书瑞是怎么也不可能接下来的。 “你的剑术真的很厉害啊。但是，没有异能果然是最可惜的地方。看来，只要再砍到你一击，我就赢了。” 淡淡地说着，绚濑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论剑术，她觉得自己是做不到像曹书瑞那样挡下数十道剑气的。但是，她有异能，而曹书瑞没有。所以，全力全开的话，她赢面很大。 然后，她就冲着曹书瑞冲了上去！ “最后一击了！” 勉强支撑着身子，曹书瑞感觉自己有好好练剑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只凭系统加载的那些技能和来自英雄的使用剑的本能和绚濑学姐打，结局肯定是一边倒的吊打。 而现在，曹书瑞不仅能和她打得有来有往，甚至还在重伤的情况下挡住了那么密集的剑气的袭击。 “说真的，我觉得我可以获得个战斗续行了，绝对没问题。” 轻笑一声，曹书瑞最后一次做出起手式。 不管这一招之后战况如何，曹书瑞都不会有再战的体力了。 曹书瑞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了一辉，就让我借用一下吧—— 不仔细看的话，绝对发现不了的浅浅的蓝色光辉浮现在曹书瑞的体表。 “哈！” 绚濑欺身而上，随后便是角度刁钻的刺击！ 敏捷地后跳一小步，在极限距离上躲开剑尖，动作突然变得灵敏且前所未有的快的曹书瑞猛地一个转身绕到绚濑的侧面，随后借助系统释放了他最强的技能—— “天翔龙闪！” 而绚濑还保持着刺击的动作，没来得及收刀。 强力的斩击使曹书瑞的面前出现了短暂的真空，绚濑的身体直接被吸了过去。随后曹书瑞的身体猛地突进而过，穿到了绚濑的后方。 而绚濑，则是保持着刺击的动作，身上浮现出九道交错的蓝色斩痕，随后无力地瘫倒在地。 而曹书瑞，也直接瘫倒在地上。 体表的蓝色光辉褪去，曹书瑞剧烈地喘息起来。 “赢得好险……果然，现在的我，想要单凭剑术取胜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刚才要是不用【一刀修罗】，我恐怕连躲开绫辻学姐的刺击都做不到。” 立刻启用了所有装备的效果，曹书瑞总算好受了不少。 “殉难者的铠甲”带来的体质强化和强大的恢复力，使曹书瑞不到半分钟就完全恢复好了。 “唉，这一下姑且是明白了学姐的剑术的违和感在哪里了。不论怎么想，那都是纯粹的男性用的发力方式。让她来用的话会遇到瓶颈是肯定的。那么不协调的发力方式，造成的阻碍会随着剑术的熟练而愈加明显。”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战斗的过程，曹书瑞认真的做出了结论。 【既然是这样的话，要改变现状做出突破，就必须调整学姐现有的所有剑术姿势了。每一个架势的发力动作都需要微调。】 “不过，这一切都得以后再说了。” 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绚濑学姐，曹书瑞站起身来，到训练场门口注销了申请之后，回来把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来，离开了训练场。 虽然怀里的是一个妙龄少女，可是觉得自己才是年长一方的曹书瑞只当自己是抱着个小妹妹。 恢复了装备加持下的常态的曹书瑞，不过一个人的重量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抱着绚濑，曹书瑞走到了医务室。在向老师说明了情况以后，曹书瑞就把绚濑留在了那里，之后前往了食堂。 讲道理，还好食堂现在还没关门。别忘了，曹书瑞可还没来得及吃完饭呢。 【唉，也是打得嗨了。本来只是打场模拟战，没想到会打到这个地步。不过这样也好，不论是对我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对绚濑的情况，都有了一个充分的了解。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得打过才明白啊。】 ——待会儿，给绫辻也带份饭吧。 PS：感谢书友【北冥臻】的1月票！ 第026章 医务室的谈话 “呜呜~真是的，学弟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模拟战不是点到为止就好了吗？” 曹书瑞带着饭回到医务室之后，看见他的绚濑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十分的羞愤。 绚濑坐在床上，似乎是刚醒来不久，看上去还有些虚弱。 “啊……那是个意外、意外！当时也是有点收不住手了嘛，学姐都给我见识了那么特殊的异能呢，不以自己最强的剑技回敬的话岂不是太失礼了啊！” 曹书瑞心理有些方，因为他还没有摸清绚濑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大好，让她觉得有些不好受。 “不，不是这个问题！” 虽然仍旧是低着头，将表情藏在刘海之下，但是绚濑还是慌慌张张地摆着手。 “？” 曹书瑞有些疑惑。他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着绫辻调整情绪，说出原因。 过了一小会儿，绚濑总算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她的身体也不再颤抖了。 抬起头来，她看向曹书瑞的方向，但是眼神还是没有直接看着曹书瑞。 “我、我听老师说了，是你把我送过来的对吧？” “对啊？” 曹书瑞有些不明白绚濑为什么会问这个事情，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 “就是这个啊！被、被男孩子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回来什么的……从四号训练场到这边，这不是穿过了大半个校园吗！好羞耻啊……” 再度捂住了自己的脸，绚濑拼命地将自己的脑袋向里缩。 “……” 曹书瑞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接话。虽然他跟很多上层搞政治的有过唇枪舌战，但是他面对女性的经验还是浅薄。不论是豪爽大气的艾伦等人，还是乖巧的小萝莉，或者是成熟懂事的木更，都不曾让他见识过这种情况。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曹书瑞也有点受不了尴尬，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绚濑终于再度露出了自己的脸。 恢复了些许气色的脸蛋，此时已经因为害羞而变得通红。 “被下级生一路抱到医务室什么的，我，我到底做了怎样无耻的事情啊！” “不不不，你可是昏过去了啊！要说也是我的不对啊！” 曹书瑞连忙打住话头。 他已经看出来了，绫辻是一个非常容易害羞的人。如果继续让绚濑把话说下去，搞不好会变成自责。那就不好了啊。 “话说回来，学姐的问题，我已经发现了。” 转移话题大发在这种时候一般会是首选。那么，如何让这个方法成功的发挥效用呢？答案就是提出对方最想知道的事情，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什么？真的吗？！” 一听这话，绚濑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住了，她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要知道，如何变得更强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相比之下，刚才那一时的羞耻直接被抛到了脑后。 “学姐的剑术，是由你的父亲，绫辻海斗先生直接教导的对吧。” “嗯。” “果然是这样啊。那么，【绫辻一刀流】果然也是从你父亲这一辈开始发迹的。” 确认了这一点，曹书瑞点了点头。然后他接着说下去。 “想必，令尊对你的要求应该也很严格吧。” “嗯。父亲他，一直是把我作为一个男孩子来看待的。不论是训练上还是日常生活里，都不曾对我放松要求。” 说到这里，绚濑似乎是回想起了过去的日子，眼神有些迷离。 “咳咳。那么，令尊身为剑术大师却会漏掉这一点的理由我也就能理解了。” 轻咳两声唤回绚濑的意识，曹书瑞做出一副理解的样子。 “父亲他……漏掉了东西？” 绚濑的表情却很疑惑。她并不认为在剑术上面可以说是留下了浓重的一笔的父亲，会在教给自己剑术的时候漏掉什么。但是，曹书瑞的剑术也摆在那里，说不定他真的在刚才的模拟战里发现了什么。 但如果不是这样，父亲的名誉也不能被玷污。 所以，绚濑的表情变得非常的严肃，甚至有些狠厉。 将绫辻的表情变化收于眼底，曹书瑞暗自点了点头。看来她确实十分敬重自己的父亲。 “令尊一定是在教导你剑术的时候彻底的把你当做了男孩子，所以他才会忘记，从生理上来说，男性和女性的肌肉收缩方式和身体柔软度都是不一样的。所以，男性和女性的发力方式必然也会有所区别。” 听到这里，绚濑的表情缓和下来，若有所思。 点了点头，曹书瑞接着开口说下去。 “之前的模拟战里，我看的还是比较清楚的。每一次学姐的小腿使力突进的时候，总是会顿一下。这就是因为女性的身体柔软度比男性要普遍更好，所以多余的发力动作反倒会导致身体受到影响。” “嗯……那种步法用多了之后，腿总是会疼上几个小时。” 认真地点了点头，绫辻绚濑这才真正承认曹书瑞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学姐目前在剑术上停滞不前的原因也就很明显了。不协调的发力方式就如同不合规格的齿轮，时间一长，造成的阻碍会越来越大，并且随着剑术的熟练而愈加明显。现在这种瓶颈感的来源就在于此。” “而且，继续这样练下去的话，很可能会伤到身体，导致剑术水平倒退。” 说出了结论，曹书瑞沉默下来，观察着绫辻的反应。 对父亲的崇拜会是她前进路上最大的阻碍。万一她执意不改变父亲教给她的动作，那曹书瑞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 “……我要改！” 绚濑似是鼓足了勇气。她第一次在战斗之外的时候直视着曹书瑞的眼睛，眼神十分的认真。 “哦？” 扬了扬眉毛，曹书瑞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了解这个姑娘了。 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前进的方向在哪里，崇拜但是不一味的模仿。 【很好。这样才有比前人更近一步的可能啊。哪怕是绫辻海斗，也是在家传的一刀流的基础上走出了自己的路，甚至自创了招式，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啊。】 想到这里，曹书瑞忽然一愣。随即便是苦笑。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若是想超越英雄们，那我的路，岂不是难的没朋友？】 悄悄地握紧了右拳，曹书瑞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那想必非常重要。 “来帮我吧，曹书瑞！果然你非常适合做我的老师啊！” 绚濑的声音将曹书瑞的思维拽了回来。 “我自己可还是个学生呢。但是，调整姿势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一定不会推辞。” 第027章 调整带来优化 作为一个剑客，绚濑无异是属于基础十分扎实的一类。在一切姿势、体态下，她的剑术都不会有丝毫的凌乱。 在这之上，她又不是那种只有型而不会应用的人。 在模拟战中，曹书瑞虽然在前期的乱击攻防里几度使出了与她的剑术相克的攻击，但是对此绚濑都一一做出了适应的防御，还迅速地做出了反击。 这就是为什么曹书瑞总是无法占据优势的原因。 绝不忘剑之型，而又不拘泥于型—— 作为实战剑术来说绚濑的剑术水平实在是高超。起码已经跟拥有着剑心的知识的曹书瑞打得不相上下了。 当然，这与曹书瑞的剑术太菜也分不开关系。 现在的绚濑是处于强硬使用适合男性的剑术的状态。 身体的各部分自然会由于不对应而产生力量与速度的损耗。 但是她已经决定了做出改变。想必，之后她会有一段飞速发展的时期吧。 “我是必须得变强才行的！” 昨天最后，恢复了一部分体力的绚濑和曹书瑞一起离开医务室的时候，她曾小声地这么说过。 现在是放学后的时间了，曹书瑞和绚濑约好了在训练场里见面，开始进行姿势上的调整。 “说是要调整姿势，到底应该要怎么做呢？或者说，我都需要做些什么呢？” 绚濑看着曹书瑞，表情有些疑惑不解。 实际上，曹书瑞也是有些纠结的。 一般来说，纠正姿势的话，是要由师傅来手把手的调整，之后让学生自己记住这种状态，然后一边一边的做出这个姿势，再进行微调，直到完成。 可现在，这种做法就有些不合适了。 虽然曹书瑞是不在乎的，即使绚濑长得确实挺漂亮，但是他对小姑娘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但是，他也顾及到了绚濑的想法。 身为一个女性，让年龄相近的男生触摸自己的身体，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又不是握个手的程度，怎么可能平静地接受呢？ 那么，在曹书瑞不可能隔空帮她调整姿势的情况下，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由曹书瑞口述，让绚濑自己去调整。这种方法的隐患就比较大了，而且非常的麻烦。因为描述上总不一定能传达的很清楚，所以改动也一定会存在误差，那么就只能继续调整。 这样的话，不论是曹书瑞还是绚濑都会很累。 权衡之后，曹书瑞将选择权交给了绚濑。毕竟她才是具有选择权的人啊。 向绚濑说明了情况之后，曹书瑞就静静地等待她做出决定。 “……” 低下头，绫辻绚濑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此时也陷入了纠结之中。一方面，她肯定是不太愿意让曹书瑞手动帮助她调整的。而另一方面，若是口述调整的话，效果肯定会差太多。 长久考虑之后，对曹书瑞的信赖和想要变强的心终究还是压过了羞耻心。绚濑做出了决定。 “请你，手把手的帮我调整吧，拜托了。” 微微低头做出请求的姿态，绚濑如此说道。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认真地点了点头，曹书瑞示意绚濑摆出她最常用的起手式。 接着，曹书瑞走到绚濑旁边，在仔细观察了她的姿势之后，伸手摸向了绚濑的手臂。 “呼哇啊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绚濑还是红着脸发出了小小的尖叫声。 曹书瑞的表情十分认真。他无视了绚濑的反应。这种调整，动手的人必须保证正确性，否则就会把对方的可能性给彻底毁掉。 要是发生错误的话，那是无法挽回的。 “啊，嗯……” 随着曹书瑞的调整动作，脸蛋已经红的快冒出蒸汽来了，但是绚濑依然紧咬嘴唇忍耐着。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绚濑能够抑制住害羞的感情，将自己的身体交由曹书瑞去改变。 “挪动只要一点点就行了。毕竟这种调整只是针对一些发力上的细节。你集中意识感觉一下这个变化，记住这个位置。” “我知道了……嗯。” 曹书瑞尽可能仔细的注意着变化，甚至多次重复调整同一个位置，直到确定没有问题为止。虽然有着足够的知识，但是实践经验可是完全为零，所以再怎么谨慎也是不为过的。 将肩膀微微压低，让两肋收紧。 接着触摸裙底那健全的大腿内侧，将大腿间距稍微拉开一些。 “呼，啊，呀，呜呜……” “女性相比男性优秀好几个层次的便是关节的柔软度。特别是股关节上有很大的差别。生理上，女性的盆骨会比较宽，为此股关节会向外侧突出。也就是说可活动范围会比男性的要更广。因此在横向的移动上女性有很大优势。这是女性独有的特点。只要利用股关节做出全身的动作，绫辻学姐的所有动作都会快上一拍。” 一边解说着，曹书瑞手上开始调整绚濑小腿和膝盖的朝向。 被异性抚摸小腿的羞耻感，让绚濑的双膝一抖一抖的。 到了站姿和重心的调整之后，剩下的工作就很快了。 “嗯，架势大概这样就好了。” 结束了不容失误的工作，曹书瑞站起身来看了下绚濑的表情。 ……绚濑此时已经脸红得跟熟透的西红柿有一拼了。 “果然还是影响不小啊。真的没事吗？” “没事……” 姑且情绪上还是稳定的。 点了点头，曹书瑞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了。 绚濑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曹书瑞笑了笑。 “刚才的学弟，十分的认真呢。……我，觉得这种时候的男孩子很帅的。我喜欢率直地为某事努力的男孩子哦。” “哎？” 话题的走向好像不是这样的？ “啊……” 看到曹书瑞的表情，绚濑也理解了自己不经意间说了怎样的话，慌忙地说道： “刚刚的话可不是那种不健全的意思啊！绝对不是的！只是对那种性格抱有好感而已！” “嗯，我知道。不用这么慌张。架势会乱掉的。” 曹书瑞是真的很淡定，所以他还能出言安抚绚濑。 动摇起来的绚濑很快镇定下来，重新摆好了姿势。 “嗯……但是学弟啊……这个架势我感觉有点难受啊。” “之前也说过了，长久训练的架势是没法靠一次的矫正得到变化的。不重复去做来习惯是不行的。现在只是让你亲身感受一下而已。” 说着，曹书瑞拔出虚空剑站到了绚濑面前。 “我会打出从上挥下的斩击。而你要以现在的起手式做出反击的动作。” “我知道了。” 手持绯爪，绚濑的表情认真起来。 看她集中起来之后，曹书瑞很平常的挥下了手中的剑。 “——！” 绚濑迅速地斜架手中的刀将曹书瑞的攻击滑开，并且在交错之际做出了反击。 “叮！” 虽然动作是一样的，但是那一套连续动作的速度明显是上升了。 第028章 迫近着的 明明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只是改变了一下发力的结构，同样的力量却有了不同的结果。 这个事实，让绚濑感到非常的惊讶。 说实话，她原本对曹书瑞说的调整姿势，并没有抱着多大的信心。在她看来，调整以后，自己多半是要重练一段时间才能让变化之后下降的水平恢复。没想到，事实和她想的完全不同。 新方式所带来的提升让她欣喜若狂。在曹书瑞的帮助下，她找到了变强的方向。 在她看着自己握着绯爪的双手不知所措的时候，曹书瑞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说是第一次，看来我倒是没有白费我这体质，没把事给办砸。】 从模拟战中，曹书瑞注意到了，绚濑是用手腕的力量抵挡他从上挥下的攻击的。 也许这在她的流派里是常用的对策，但是，在她的身上用就是错误的。如果有男性的臂力的话，这样挡下是可以承受住冲击并且也能顺利接上反击的动作的，但是女性的臂力却怎么都不够。结果就会变成不得不靠全身奋力踏地进行缓冲的形式。 这么做的话身体就会因为发力而僵硬下来，使得下一个反击的动作慢一拍。 习武的人都知道，全身放松的时候，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爆发力都会比一直紧绷着要强的多。 所以曹书瑞对绚濑的这一点进行了，让她通过力的传导，将冲击转移给下半身承受。 比起男性来，女性特有的柔软关节与盆骨构造，是十分适合吸收冲击的。 不再需要全身发力，那么速度的提高也就是必然的了。 “真的好厉害！好厉害啊学弟！” 绚濑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那种纯粹的喜悦甚至让曹书瑞也有点受到感染。 “啊，恭喜你了，学姐。” 曹书瑞顺应着形式，送上了祝福。他用欣慰的眼神看着开心的一蹦一跳的绚濑，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成就感。 可绚濑在看到曹书瑞的眼神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几步跑到曹书瑞面前，一个小跳就抱住了曹书瑞。 抱了一下之后，绚濑立刻几步退开。 “刚、刚才那个，只是感谢而已！我想和功臣一起分享喜悦。” 顿了顿，绚濑接着开口。 “学弟你这一脸欣慰的表情，我好像在父亲的脸上也见到过。难道所有的老师，都会这样吗？” “可能吧。看到你那么开心，我也有一种成就感。” 点了点头，曹书瑞也察觉到了什么。这种师生一样的互动，过去的他不曾有过。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优等生。没有什么需要老师教他的东西，不论是没讲过的还是超纲的知识，他都在课下自己解决了。 只要人在学校，曹书瑞就不放过一丝一毫学习的机会，所以他一般都会通过各种办法自习。结果就是，还没有上完高一，就连大学的知识他都在图书馆里学到了。 所以，他不曾让他的老师有过成就感。 而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除了考试的时候，就连班主任都不是很喜欢他。 【呵，是这样啊……】 在心里摇了摇头，曹书瑞决定把这件事埋在心底。 “竟然如此轻松就解决了我烦恼两年的事情，曹书瑞你真的很厉害呢！” 绚濑的声音拉回了曹书瑞的思绪。 “没有的事。学姐只不过是一直追逐着偶像的背影，所以看不到这些问题罢了。” 欢喜劲过去之后，两人就开始了一遍又一遍的调整。绚濑也逐渐习惯了曹书瑞的触摸，害羞的反应也没那么大了。 与此同时，绚濑也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记忆着这些改变。 曹书瑞看得出来，她几乎是蛮横地在强行修改自己的肌肉记忆。 虽然做法不是很懂，但那种和她的剑术如出一辙的方式，应该是绫辻一刀流的一种技巧吧。 “真是谢谢你了。” 很快，结束的时间就到了。临走之前，绚濑认认真真地冲着曹书瑞鞠了一躬。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倒是学姐，那学习的速度真的让我吃了一惊。” “怎么会呢，还是你的方法快啊！” 慌乱的摆着手，绚濑一想到那种被触摸，甚至来回抚摸的感觉，就觉得脸和耳朵开始发烫。 寒暄几句之后，两人走出了训练场，各自离开了。 【虽然其实还有着更深的“根本”需要锻炼，但是那个就得等到以后再说了啊。】 看着绚濑匆匆离去的背影，曹书瑞双手插兜久久不语。 他在与绚濑相处的时候，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绚濑身上的那种急迫感。对力量的渴望几乎已经成了她的心魔。 只有处于激烈的战斗之中的时候，曹书瑞感觉到的她才是平静的。 这种焦躁的状态，是无法进行那项必须静下心来才能做到的修行的。强行去做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浑水，要不要趟呢？】 走向食堂的路上，曹书瑞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随着比赛越来越接近尾声，曹书瑞的心底也渐渐开始出现危机感。直觉上，某种和他互相克制的“东西”正在渐渐逼近。 【这种不可违逆的危机一步一步接近的感觉，真的是让人很烦躁呢。】 吃着晚饭，曹书瑞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而现在这种时候，系统又莫名其妙的沉寂起来。虽然任务的进度一直在实时更新，但是所有的询问全都不能得到回答了。不论是问什么。 【这感觉……好像版本更新的时候啊。连不上服务器的时候不就得不到回答了嘛。】 ——虽然服务器什么的还不知道存在不存在呢。 随意地猜想着，曹书瑞默默地吃完饭，回到了宿舍。 “叮铃~” 刚回到宿舍，曹书瑞的学生手册就响了起来。 “下一场的对手也决定了……吗。不认识的名字呢。又是一个高年级的C级骑士。希望能来个和绫辻差不多强的家伙，让我多打一会儿吧。没有压力，怎么寻求进步。” 随意的把学生手册扔到一边，曹书瑞毫不关心对手的情报。 “不论对手是谁，我都不会输。没有这种程度的觉悟，我根本就没有资格使用这份力量。” 曹书瑞现在压力不可谓不大。那种危机感脉动着接近的感觉，正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唯有胜利，我一定会紧握手中。” 关上灯，斜靠着坐在落地窗边，曹书瑞仰望着沉静如水的夜月，静静地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PS：感谢书友【伊莉雅爱因兹贝伦】的2月票！ 感谢书友【奈亚拉拖提普】的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我鸟美如画】的2月票！ 感谢书友【心守】的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藤原 妹红】的2月票！ 感谢淫才酱的2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镇守府poi】的2月票和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八云家的妹抖】的100欢乐币打赏！ PS2：各位大佬万圣节快乐！笨淡我正苦逼的学习中……单双周的课表实在是恼人。这个周五天全满课，我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orz PS3：差点忘说了，明天的两更晚上一起吧，明天白天有卫生检查，估计会忙成狗，可能没时间写。 第029章 旧绫辻剑道场 事实证明，像绚濑那么厉害的学生骑士并不多。而且事实上绚濑也不是最厉害的那一批。 曹书瑞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瞧东堂刀华了。 只有在真正看过东堂刀华的比赛之后他才明白目前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东堂刀华的剑术十分的熟练，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以“快”为核心的。估计“雷切”也就是在这个理念之下才被创出的吧。 东堂刀华的攻击虽然不是很沉重，但是胜在连绵不断而且十分密集。在这之上，她本人对对方的要害抓的也很准。 所以，能让她用出雷切才能胜利的对手并不多。起码曹书瑞认为自己要是没有偷学一辉的“一刀修罗”，是绝对无法逼出她的雷切的。 这并不奇怪。两人之间对剑术的理解和熟练度的差距太大了。 曹书瑞是载入了剑心，获得了他的知识和技巧没错。但那些只是得到而已，在脑子里不代表那是自己的东西。 身体并不熟练用剑，而那些技巧，也少有在应变中用的出来的。 这也不奇怪。作为基础的飞天御剑流本身都没出师，那些更高级的东西用的出来才怪。 曹书瑞自己的战斗打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而刀华这边也差不多。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人是一样强的。 就曹书瑞看来，硬要比较的话，刀华的实力应该是在12级左右的。而且只会更高，不会更低。 【还有的努力啊……】 微微地叹了口气，曹书瑞向着早已发现了他的刀华点头致意，随后离开了训练场。 当晚训练结束之后，绚濑叫住了打算离开的曹书瑞。 “那个……学弟你似乎对我家的道馆很感兴趣？” “嗯。我从没见过日本这边的武馆，所以比较好奇。” 曹书瑞诚实地点了点头。实话说，他因为剑心的那些知识，确实开始对日本的道场产生了兴趣。 “那，要不要来我家的道馆看一看？” 虽然犹犹豫豫的，但是绚濑还是讲这句话说出了口。 “可是学姐，你家那边……” 曹书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绚濑打断了。 “没事的！明天上午的话，没事的。” 每次提起自己家的武馆，除了自豪以外，绚濑的脸上就只有担忧和伤心。 提起父亲的时候，更多的是后悔和自责。 所以，曹书瑞心里觉得，绫辻海斗的住院和她家的道场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系。甚至于说，那场出了事故的比赛，很有可能是以道馆为赌注之类的。 但是看到态度那么坚决的绚濑，曹书瑞最终也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语。 反正这一切都是猜的，何必说出来刺激绫辻呢？ 就这样，两人就决定第二天一早到绫辻道场去看看。 告别的时候，绚濑的情绪有些低落，虽然是笑着挥手的，但是那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曹书瑞见到她那种表情，不由得对明天的拜访之行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 第二天一早，曹书瑞就到校门口等着了。过了十几分钟，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时候，绚濑小跑着的身影从校门里侧浮现。 “来的还真是早呢，学弟。” 绫辻的基础体力还真是好呢，这么跑都不喘。 暗自夸赞了一下，曹书瑞开口说道： “学姐来的不也是很早嘛。既然人这就齐了，那咱们这就走吧？” “好。那个道场可是很好的哦~虽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说到后面语气有些低沉，但是绚濑还是很快调整了情绪。 说起自家的道场，她的表情开始变得兴高采烈起来。 而曹书瑞则是在旁边静静地听。 一边聊着这些，两人迈开脚步。 或许是为了让曹书瑞多了解一些事情吧，绚濑并没有选择骑自行车。而且，本身绫辻剑道场距离破军学园也不是很远。 以几乎可是说是散步的速度，两人不紧不慢地踏着晨曦的光芒，走在有着古老的时代气息的街道上。街道两旁伫立着一间间古色古香的房屋，与另一边的高楼大厦之间泾渭分明。 一路上，绚濑的声音里一直透露着欢快的气息，为了增加形象度，她是不是还用手比划出样子来。 而曹书瑞，也是一直温和地笑着，不时提出几个问题，认真地听着绚濑的话，就像一个忠实的听众。这种气氛几乎要感染了曹书瑞。 ——如果他没有发现绚濑眼底的那抹不安的话。 在曹书瑞眼里，欢快只是表象。绫辻是在掩饰着什么。为了让她自己不露怯，她才会这样故作欢快。 【演过了啊……一般来说，人就算再怎么热爱自己的家，也不会说的这么兴高采烈的吧。更何况，那还是曾经的家。】 看着这样的绚濑，曹书瑞萌生了想要帮她一把的想法。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干，朋友一场，帮个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这么说服了自己，曹书瑞表面上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实际上已经暗自展开了感知。 日渐成长的灵魂带来了庞大的精神力，感知的领域轻易地覆盖了半径3000米的范围。 【是那边啊。】 绫辻剑道场真的是十分好找，没用几秒曹书瑞就已经找到了位置。 【是那边吗。】 默默地看了西边一眼，曹书瑞继续做着绚濑的听众。 【好好的一个剑道场，在海斗先生不在，绚濑也没回家的现在，应该不会有人的。】 那么，那十来个小混混是干什么的？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不能做出任何结论。 因此，曹书瑞就当自己压根不知道这件事，继续在绚濑的带领下走向被小混混们盘踞的剑道场。 很快，曹书瑞两人就来到了一处草木丛生，十分宁静的空间。 几步之外的城市的喧嚣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膜给隔绝，没有丝毫噪音传到这边。 一栋四周围着围篱的大房子出现在三人眼前。 “到了。这就是之前说过的，曾是我老家的地方。旧绫辻剑道场。” 声音压抑不住低落的感情，绚濑暗自压抑住身体的颤抖。 那天比斗的一幕幕，似乎又浮上了脑海。 曹书瑞抬头仔细地看着周围。 这看上去和绚濑所说的武家宅邸一模一样——但这栋宅邸已经残破不堪，甚至可以用废屋来形容。 砖瓦剥离，支撑大门的支柱泛黑腐朽。 宅邸的周围到处散乱着烟蒂、空罐、面包的包装袋以及零食袋等等。围墙被喷上了彩色喷漆，歪斜没品的涂鸦污染了整片洁白的墙面。 “那么，这间屋子现在属于谁呢？这些涂鸦的主人吗？” 道场大门几乎腐朽，看起来摇摇欲坠。约有五名外表凶神恶煞的学生坐在大门前，低俗地大声谈笑。 曹书瑞早就感知到了这边的情况，所以他现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哪怕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小混混，他的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就连眼里，似乎也是有着笑意的。 而绚濑看到这些人以后，则是咬牙切齿，表情显得悔恨不已，令人看了于心不忍。 PS：这是今天本应中午发的第一更。第二更怕是依旧会在晚上。 PS2：感谢书友【晓晓秋风】的2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降临零界】的1月票！ 感谢书友【五彩大炮】的2月票！ 感谢书友【铭刻于宅魂】的1月票！ 感谢书友【我才不会被神隐】的2月票和2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贝露·塞因】的1月票！顺便一提，笨淡我也是很喜欢TD的！ 第030章 过去、缘由 “总之，先问一问情况吧。” 曹书瑞轻声开口，对着绚濑说道。 “事已至此，就算学姐不想告诉我也不行了吧。那场让令尊住院的比赛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绚濑抿了抿嘴唇，身体一阵颤抖。她的眼睛里隐隐有水光流转。 “喂，好像有什么人来这边了啊。” 一个眼尖的小混混看见了外面的曹书瑞和绚濑。 “啊？哪个不长眼的赶来这边？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 “哦？喂喂这不是绚濑酱嘛，好久不见了啊。” 很快，认出来人的小混混们就走了过来，把曹书瑞和绚濑围在中间。 “最近不来玩我们很担心你诶？呀哈哈！” “怎么怎么？这是勾搭了个男朋友吗？你终于脑袋灵光了，知道叫人来帮忙了吗？” 混混们七嘴八舌，不时有污言秽语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说到兴起，他们就哈哈大笑，完全没把曹书瑞和绚濑放在眼里。 而绚濑，则是努力地低下头，像是忍耐着什么一样。 “看你们聊得这么开心，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你们谁能告诉我，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原来这里不是绫辻道场吗？” 曹书瑞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绚濑身体猛地一抖，随后不发一语。 而小混混们，则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忍耐的笑话一样，更加的喧哗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个被骗来的白痴！” “什么都不知道的就被带来了嘛，可怜的家伙啊哈哈哈……” 除了爆笑，剩下的就是不屑和谩骂。 以曹书瑞现在的养气功夫，这群蝼蚁不论说些什么都不能对他造成影响。但是—— “你们这么不配合，我很为难啊。” 确认了一下，他们每个人都穿着贪狼学园的校服，曹书瑞笑得有些开心。都是伐刀者，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听话的家伙，需要受教育呢。” “轰！” 魔力喷涌，曹书瑞的身影瞬间消失，空气中发出了清脆的气爆声。 只一瞬，所有小混混都倒在了地上，而且身上所有的关节都被卸掉了。 这群小混混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但是声带被注入了魔力，连哭喊都做不到。 下巴被卸掉的他们合不上嘴，唾液外泄，脸上变得脏了起来。 曹书瑞操纵着风，卷起一个小混混，并用风力接上了他的下巴。 “现在，我问，你答。” 此时，小混混才终于明白，这个人脸上的笑容，不是因为他们是什么无知的白痴好学生，而是因为，这个披着人皮的家伙，从最开始就没把他们当人看。 小混混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曹书瑞扬了扬眉毛，撤掉了他声带上的魔力。 “我、我说！只要你放我下来！” “提条件？没关系，那边还躺着几个呢。” 还在地上没爬起来的几个小混混看到这个景象，吓得赶紧爬起来就跑。 “嗡！” 几道风刃从他们的面前划过。 “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 曹书瑞微微一转头，微笑着看着他们。但是眼里，已经只剩赤裸裸的杀意。 “我现在很烦躁，明白吗？” “嗯嗯。” 连连点头，小混混们只好乖乖地站在原地。 【要不是喊不出声，早就叫藏人出来教训你了！】 他们的眼里满是怨毒和愤怒。 而在天上被风束缚的那个人，吞了几口唾沫，开始对曹书瑞说起来。 他说完以后，曹书瑞就把他扔在一旁，随意挑了一个没问过的再问。 问了两三个人之后，曹书瑞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简单总结一下，这件事要追溯到两年前。 两年前，这群混混的老大，名为仓敷藏人的贪狼学园学生，在挑翻了一个又一个剑道馆之后，他终于找上了绫辻剑道馆。 然而，身体有宿疾的绫辻海斗拒绝了他的挑战。 这之后，藏人并没有放弃，而是一个一个地袭击门生，最终逼迫道场主海斗答应了比试。 比试的结果显而易见。也因此，道场输给了藏人，海斗也在决斗之后昏迷。 “没错，他就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夺走了我的家。” 抬起头来的绚濑满面泪水，瞳孔里的仇恨多的仿佛要溢出来。 本来，绚濑是觉得今天是正常的上学日，藏人他们应该不在才带曹书瑞来的。她好像忘了，不良怎么可能会乖乖上课呢？ 而结果，就是让曹书瑞得知了她的悲惨过去。 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绚濑也就不再隐瞒什么，将所有的仇恨都宣泄了出来。 【这样的话，绫辻的心一直不能保持平静的理由就明确了。】 撤去了那几名“热心群众”身上的魔力，曹书瑞拉起绚濑的手，推开了宅邸的大门。 “嘎吱——” 破旧的木门发出了不堪的声响。 时隔两年，这间屋子的旧主人又一次踏入了这里的大门。 而道场就在日式旧宅的后面。 道场的大门紧闭，但是不论是感知的结果还是刚才小混混们给的情报，都告诉了曹书瑞和绚濑一个事实：“罪魁祸首”仓敷藏人和他的小伙伴们就在里面。 实际上，听了绚濑和小混混们的话以后，曹书瑞虽然不喜欢仓敷藏人这个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除了他逼迫绫辻海斗接受比试的做法已经犯法了以外，其他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 最后举行的那场决斗，是双方同意之下决胜负的。也就是说，一切是非善恶，应该全都由那场决斗的胜败来决定。既然如此，第三者就不应该再对比试结果多做评断，这么做是侮辱了绫辻海斗。 拥有剑心知识的曹书瑞，虽然没有进行过比试，可还是明白这里面的规矩。 而绫辻，可能是被仓敷藏人的逼迫方法激起了仇恨，进而认为这样做了之后才进行的比试也应该是不公正的。 要想让她明白这件事的事实，恐怕只有等海斗先生醒过来以后了吧。不能消弭仇恨的话，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绚濑是绝对听不进任何人的解释的。 心里转着这些想法，曹书瑞几步走上前，抬手推开了道场那漆黑的大门。 PS：感谢书友【神圣与戒律】的1月票！ 感谢书友【破碎的蝴蝶】的1月票！ PS2：明天全校进行宿舍检查，晚上五点之前不能用网和电脑。而且最让人疯狂的是，明天满课orz。明天的两更估计又全在晚上。 第031章 总之就是要决斗对吧 吱嘎—— 黑漆漆的大门打开，里面灯火通明。 窗户被一块块用粗暴而随意的手法钉上的木板捂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因此，室内唯一的光源，就是屋顶的破洞了。 那个大大的破洞，看上去像是因为打斗而形成的。 十几个少年三三两两地聚成堆，坐在道场的地板上说笑着。 “我跟你们讲啊，那个茶色头发的家伙实在太烦了，所以我就剥了他的裤子，把他丢到大街上啦。” “呀哈哈哈，真的假的！” “你还真是敢做啊！” 一边说着，他们随手就把吃完的零食袋子扔到了一旁的地板上。 但是他们并没有资格让曹书瑞注意。 真正吸引了曹书瑞目光的，是一个独自一人坐在墙边他们自己搬进来的沙发上，默默抽着烟的男子。 染过的头发，以及在墨镜下依然不失狰狞的三白眼。 明明是在不通风的室内却依然抽着烟，穿着邋遢地胭脂色的外套。 衣服敞开的胸口能看到做出一副奸笑表情的骷髅刺青。 “一副老大的做派呢。那么，你就是仓敷藏人喽？” 径直走到他面前，曹书瑞开口说道。 “啊？你是哪个？” 带着一脸凶狠的表情，藏人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推开门闯入了他的地盘的家伙。 小弟们也十分有眼色，麻利的爬起来，团团围住了曹书瑞。 “虫子的数量还真是多呢。真是的，好好的一个道馆，硬是被你给搞成了垃圾场。”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曹书瑞的声音也十分的轻松，听起来就像是老友之间的调侃。 “哈哈。” 听到了曹书瑞的话语，藏人狰狞的笑了。 而他的小弟们，则是纷纷叫骂了起来。还有手快的，已经伸出了双手抓向曹书瑞的领子。 “啧啧。还真是得寸进尺。嗡嗡地烦死了。” 说着，曹书瑞就向赶蚊子一样在面前挥了挥手。 ——嘣！ 沉闷的爆裂声响起，数股足以看清形体的风卷将虫子们猛地击飞，狠狠地摁在了道馆的墙上。 从始至终，曹书瑞没有看过那些小弟一眼。 “原来如此。有胆子来到这里，我就觉得你不是个小角色，没想到还真会两手。” 吐掉烟头，藏人慢条斯理地抬脚碾下，像是在处理一个很精密的事情一样，仔细地把烟头踩扁。 “有点意思。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说着，藏人瞥了一眼道馆门口，嘴角咧出一丝笑容。 “是她叫你来的吗？喂喂，怎么能站在门口不进来呢！绚~濑~” 拖着长音，藏人的表情多了几分戏谑。 “还想说你最近怎么不见人影了，结果是钓了个凯子来当打手啊！” 一听到他的声音，绚濑就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一天。 就是在这里，那个家伙用卑鄙的方法发起了比试，之后击倒了身患顽疾的父亲。 “……” 绚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只是在那里愣愣地站着。 “切，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啊。做个人偶倒是很合格。” 随意地朝着木制的地板吐了一口吐沫，双手插在口袋里，藏人慵懒地站起身来。 “是来打架的吧？是来打架的吧！” 从虚空中抽出自己的爱刀，灵装蛇骨剑·大蛇丸，藏人随意地挥舞了几下。 “真无聊。先不管那边那个女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这个道场可是我经过正式的决斗才得来的战利品。看你的样子，你应该算是个剑士。应该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嗯。那就来决斗吧。不好意思，我原本的预定里没有这件事，所以可以请你快一点吗？” 曹书瑞摆出一脸困扰的表情，冲着藏人摊了摊手。 “踢馆吗？用这种语气，你是想死吗？很好，我接受了。看来你好像把我当成是和躺在那边的那些家伙一个水平，那你最好坐好觉悟。这场决斗，不见血可不行。” 墨镜下的眼瞳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藏人将刀尖指向曹书瑞的脸。 “以我们之间的【真刀实战】决胜负，谁先死就算输。” “好啊。” 很随意地，曹书瑞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提议。 藏人的灵装大蛇丸是一把外形犹如白骨削制而成的大太刀。 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在曹书瑞眼里，那把大太刀就和藏人一样，都只是看上去厉害罢了。 虽然曹书瑞不会评价他的做法，但是也没兴趣陪他玩什么剑士游戏。 曹书瑞是个剑士吗？ 怎么可能，他，可是召唤师啊！ 面对藏人这个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的家伙，曹书瑞根本没有丝毫留手的心思。 他会如藏人所愿，用全力给予他败北。 学生骑士在经过许可的私营道场场主同意后是可以使用能力的。 所以曹书瑞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虑。 而绚濑，就那么傻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事态高速发展。 “我真的不想在打架上浪费时间。我们，开始吧。” 从自己体内拔出了虚空剑，曹书瑞神色平淡地说道。 在这瞬间，藏人感受到浑身寒毛直竖的错觉。 ——原来如此，这可是极品。自〈最后武士〉一战以来，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剑士果然很棒。与剑士对峙的紧张感，跟那些依赖能力的傻瓜们比起来有如云泥之别。 藏人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已经压抑不住想要战斗的欲望。 兴奋难耐，他直接冲向曹书瑞，挥刀斩下。 地板随着藏人的每一步，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藏人施展的是相当粗糙的我流剑术，动作满是破绽，技巧拙劣，轻易就能防守。 曹书瑞信手挥剑，就能轻易地接下他的挥击。 虽然他的力量也已经相当的强大了，几乎只比史黛拉差一点。 但是，在装备效果没有取消的曹书瑞面前，卖弄力量未免显得有些可笑。 “哈！” 吐气开声，曹书瑞也想藏人一样，猛力挥出一剑。 “砰！” 藏人直接变了脸色，猛地横刀接下这一击。 滑出去了两三米，藏人才站稳下来。 “哈哈哈，这力量，还真不赖啊。就你这身板，我还真是看不出来。” PS：等会儿还有一更。今天真是把笨淡累傻了。而且手腕还扭到了…… PS2：感谢书友【你去吃大基吧】的1月票！ 感谢书友【谭法老】的2月票！ 感谢书友【专业作死者】的2月票！ 感谢书友【命运宣告】的2月票！ 感谢书友【酱油不会挨打】的1月票！ 感谢书友【聚落枫】的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最后加百列】的1月票和15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圣剑精灵の艾斯特】的1月票！ 第032章 决斗的终末 活动了一下手腕，藏人松了松肩膀，大笑着冲向了曹书瑞。 “就冲这份力量，我就不会无聊了啊！” 热情更加高涨，藏人再度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又过了几招，曹书瑞已经看出了藏人剑术的底细。他完全是在依靠自己的蛮力在打斗，没有任何技巧在里面。 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曹书瑞在又一次格挡了藏人的斩击之后，猛地震荡剑身，弹开了藏人的刀，随后对着他毫无防护的胸口一剑劈下—— “砰！” 敲击钢铁的触感传回到曹书瑞的手上。 刚才，藏人仿佛提前预测到了曹书瑞的攻击似的，跟随着曹书瑞的剑路，再次挡住了这一击。 虽然又被击退了好几步，但是藏人还是出声嘲笑。 “哈哈！真可惜啊！” 猛地踏地停住身体，藏人再度扑向曹书瑞。 但是这一次，藏人似乎已经放弃了近身战。他停在了剑刃绝对无法触及的距离上，随后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大太刀。 “追杀敌人，〈蛇骨刃〉！” 像是回应他的呼唤一般，大蛇丸的刀身猛地闪了一下，随后一阵犹如蛇身似地一阵扭动，像扑杀猎物的蛇一样猛地伸长，蹿向了曹书瑞的胸口。 曹书瑞随手挥出一剑，火花四溅，大蛇丸的芯子在空中弯折着，被迫停顿下来。 “哈哈！还没完呢！” 藏人马上拉回伸长的刀身，充满弹性的刀刃宛如长鞭一般，再次斩向曹书瑞。 虽然大蛇丸的刀身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样，能够从各种角度攻击曹书瑞，但是曹书瑞心里的不耐烦感更加的明显起来。 “不过是把低仿蛇尾丸罢了。剑术的水平也马马虎虎。除了天赋，你这家伙还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你要是就只有这样的话，还是赶紧退场吧。” 像是在表现心底的不耐烦一样，曹书瑞劈出了沉重的一剑，直接将大蛇丸的刀身砸入了地板。 刀刃卡在地板底下，动弹不得。 曹书瑞表情冷漠地看着藏人。目光里没有任何感情。 下一瞬间，曹书瑞向前踏出一步——就到了藏人的面前。 虽然他的表情充满了惊讶，可是他的身体仍然接下了曹书瑞的攻击。 “刚才那个，好有趣啊！你还能更快点吗？和那个兔丸恋恋比谁更快？总之，让我再高兴一点吧！……呃啊！” 藏人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曹书瑞打断了。 “够了。你这样子，不过是炫耀自己的天赋，来践踏别人的努力罢了。像你这样的家伙，叫【剑士杀手】倒也是名副其实。” 随意地一脚踹出，曹书瑞就在藏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将他踢飞，狠狠地撞到了道馆的墙上。 “你还是认输吧。踏过蝼蚁而不杀死它，这个力量可是很难掌握的哦。” “咳，哈……怎么会？” 藏人连忙爬了起来，但是胸口受到一击的他，呼吸还很困难。 “怎么？你的诈术终于没用了吗？” 绚濑不知何时走进了道场，声音里充满了泄愤的快感。 “不。你说的不对哦，学姐。那是他的天赋，而不是什么诈术。” 对绚濑说话的时候，曹书瑞的声音倒是和平常一样和缓。 “咳……哈哈，看来你是真的发现啦……说来听听，让我给你打个分数。” 咳了一口血，藏人张狂地说道。 “这家伙的强悍之处，就在于他的反射神经。他的神经能力和反射速度远远超越一般人的反射神经。一般来说，人类的神经信号的传导速度，不论怎么锻炼，都不会低于零点一秒。但是刚才的攻防里，从他表现出来的水平来看，他的反射速度大概只有零点零五秒。” 看来一眼一脸难以置信，甚至带着惊恐的绚濑，曹书瑞继续说道。 “这种超越常理的反射神经，便能做出许多脱离常轨的动作。按照常理，一般被认为不可能回避的攻击，他能轻松闪避，他在竭尽全力的劈砍时，甚至能在刀与刀碰撞的瞬间修正斩击的轨道，改由完全不同的角度挥出攻击。他的斩击，甚至快到看起来刀刃像是突然消失，也是因为如此。” “哈哈、哈哈哈！正确答案！” 似乎是感到十分满足，藏人豪爽地大笑出声。 “但是，你这家伙刚才确实踢到了我。那速度，就连我都没能反应过来。” 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藏人的表情十分的难看。 “很简单啊。我的神经反应速度，只不过是比你还要快罢了。” 原本曹书瑞的反应速度，就已经因为装备的原因而变得超越人类了，更不用说他之前还学会了一辉的一刀修罗。 经过对这一招的深度试验和探索，曹书瑞发现了一些另类的使用方法。 比如说，像刚才那样，只集中于对手的动作和自己的动作上，自身的反应速度就会得到“加速”。 这样做的话，魔力消耗要比完整的一刀修罗小得多。而效果，显而易见。 “怎么可能！你的异能，不是控制风吗？” 藏人这么一说，绚濑的心里也产生了疑问。 她对曹书瑞还是有些了解的，比如说曹书瑞没有异能这件事，在破军学园已经是众人皆知了。 只不过，曹书瑞不说，她再怎么好奇也不打算问。 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异能？不好意思，我没有那种东西。刚才那个风，是以一种祝福为原型的魔术。而反射速度，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魔术？在耍我吗你这家伙！看看墙上挂着的那几个！那么大的威力，你就跟我说那是魔术？” 藏人指了指墙上陷入了昏迷的几个家伙。 “唉。这个世界可是大得很，你不愿意信也只能说明你视野的狭隘。” 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继续解释，曹书瑞平举手中的剑。 “结束吧。你完全不能让我有一丝一毫的触动。作为对手，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了。” 本来藏人还斗志满满，但是他一听曹书瑞这话，立时叹了一口气。他瞪了曹书瑞一眼，收起了灵装。 “是啊……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无聊的了。啧，这一回，站在了惹人讨厌的一边的是我吗。” 咂了咂舌，藏人一个一个地叫醒了小弟，随后让他们先离开了。 “很遗憾吗？” 就在藏人也将要踏出这个道馆的时候，曹书瑞冷不丁地问道。 “啊。白白等了两年，结果我却站到了我最不喜欢的位置上。” “呵。等着吧。我会帮助绫辻学姐变强。想要见到吧？那天你肯定没见到的绫辻一刀流的奥义。七星剑舞祭是个不错的舞台。到那里，绫辻学姐会代替她的父亲，让你享受个够的。” 转过身来，藏人微微低头，让眼睛直接看着曹书瑞。 “好。那我可就满怀期待着等着了。不懂得享受激烈『死斗』的废渣，可配不上〈最后武士〉的女儿的身份。说到底，根本连【剑士】的称谓都不配。” “安心吧。我会让她理解的。” 听完这句话，藏人随意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PS：感谢书友【我不是真】的1月票！ PS2：要不以后的更新时间先默认为晚上得了。笨淡手腕已经肿了，估计得养几天。 第033章 劝诫 “我知道的。你这家伙，怕是一直想看那场决斗的后续吧。所以，面对像我这样的没什么打头的对手，你才会显得那么糊弄。不然的话，你至少也应该用出全力吧？以你的神经反射速度，要是能用出九头龙闪的话，恐怕得有七八刀是几乎同一瞬间挥出的吧。但是，如果这份天赋就这么荒废下去的话，你也不过如此。” 看着藏人的背影，曹书瑞语气平淡地说道。 曹书瑞的话语，在魔力的作用下，准确地传入了已经走出两三百米的藏人的耳朵。 “……啧。让人不爽的家伙啊。你的神经反应不是还在我之上吗？完全伤不到对手，哪里还能叫战斗？” 藏人的低声呢喃，曹书瑞是听不到了。但是，他大概猜得出来。虽然藏人是那个样子，但是也因此比较好懂。 事实上，曹书瑞在经过这一战以后，也是收获颇丰啊。要不是见识到了藏人的战斗方式，曹书瑞还真没想过通过加快神经反应速度来战斗。 【要是他学过刀术的话，这一战恐怕不会很好打。】 一个反应速度几乎和你一样快，而且刀术还十分精湛，甚至刀身还能自由操控的对手，想想就觉得难缠。 “原来……你是和他一样的吗？” 绫辻绚濑的声音拉回了曹书瑞的思绪。 “你这家伙！是和他一样的卑鄙家伙吗？！” 绚濑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些许哭腔。比起自家道场时隔两年终于夺回的喜悦，曹书瑞认可了藏人这件事对绚濑造成了更大的打击。 “学姐，那些小混混们描述的两年前的决斗，你是认可的对吧？” 曹书瑞转过身去，认真地看着泫然欲泣的绚濑，随后语气平缓地开口说道。 “……那又怎么样？” “那我有个问题。那个时候，你的父亲，有着【最后武士】的称号的人，真的对败北感到了遗憾吗？” “啊？你在说什么？那是当然的啊！” 绚濑忍不住怒火中烧。她从未想过，曹书瑞居然在知道了藏人他们做出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 “都是那家伙的错啊！如果那家伙不出现的话，我们就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了！爸爸不会失去意识，我们也不会失去道场，门生们更不会受到伤害！那家伙毁了我们幸福的生活！爸爸他当然会觉得遗憾啊！” 双手紧握捂在胸口，绚濑紧闭双眼大声地喊道。 而曹书瑞，看着这样的绚濑的眼神，愈发的显得怜悯。 “【这是我的决斗！不要妨碍我！】” 曹书瑞冲着绚濑怒吼，声音甚至近乎咆哮。 “！” 这一声怒吼，直接敲开了绚濑记忆的大门。 记忆里，决斗那天的父亲的样子，和面前的曹书瑞重合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一切。 当时那场战斗，绚濑打算介入的那一刻，一向面露笑容的父亲为什么会露出绚濑从未见过的恐怖模样？为什么对着绚濑怒吼，犹如恶鬼的咆哮？ 明明胜负已是一目了然，为什么父亲坚持要继续下去？ 为什么他不论遭到多少次打击，始终不愿放弃战斗？ 绚濑至今不曾发觉，也没办法发觉海斗真正的心情。 她至今一直固执地认为父亲是被迫接受藏人的挑战，并且在遗憾中落败。 然而，她根本不明白。 所谓的剑士，所谓的武人，究竟都是些什么存在。 哪怕平常再怎么温和，他们的心底，终究还是渴望着战斗。 年迈且身有疾病的海斗，已经多年不曾有过真正的战斗了。可是，曾经拿过世界第一的男人，他怎么会完全燃尽，彻底淡出呢？ 一直将剑术看做自己生存的意义的他，在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后，一直渴求着这样一场战斗。 他是多么渴望这烈火般的瞬间，即使灵魂化为灰烬也在所不惜。 【——对不起。】 这是父亲就在将要施展奥义的那个瞬间，因为疾病的原因而体力不支，最终倒下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啊啊，原来如此。爸爸并不是在对我们道歉啊。】 再也止不住泪水，绚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了。 昏迷之前，父亲想道歉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藏人。 不论有什么理由，不论手段如何，这个少年承认了自己。他认为即将因病逝去的自己，比谁都值得挑战，才会不惜一切也想挑战自己。但是海斗却没办法将「绫辻一刀流」的一切施展出来。因此他想向藏人道歉。 【——真是的，这是什么父亲啊。】 这很有可能是他一生最后的遗言，居然给了敌人。 绚濑抑制不住地哭泣着。 她从未想过，她的父亲其实是一个自我中心的家伙。是那么的……不服输。 看着坐在地板上无助的哭泣着的绚濑，曹书瑞不再出声。 其实曹书瑞，在得到剑心的知识之前，也是理解不了这群武人的。他一直以为，这群人只是少数，是狂战士（berserker）那一类的。 直到他自己也拿起了剑，他才明白。武人们的想法，和文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不都是为了让自己这一身本事显露于世？不都是为了施展才华，实现抱负？ 所以，他们的内心，都是渴望着战斗的。渴望着施展自己的一切。 “如、如果真的是这样，爸爸应该是感到幸福的，没错吧？” 抽泣着，绚濑抬起头，露出了哭花了的脸看着曹书瑞。 “嗯。” 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曹书瑞没有再说什么。 得到了肯定的绚濑，放声大哭起来。 虽然还不成熟，可是绚濑已经走上了成为剑士的道路。终有一天，源于己心的斗争心会让她彻底地理解她的父亲。 曹书瑞如此相信着。 【毕竟，就算是做出了那种事情的藏人，唯独在提到你的父亲的时候，表情是不加掩饰的尊敬啊。】 …… 过了十几分钟，绚濑的身体逐渐不再颤抖，哭泣的声音也平息下来。 她握住曹书瑞伸出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谢谢你，曹书瑞同学。” 可能是因为哭得久了，绚濑的声音有些沙哑。 “托你的福，我终于了解爸爸真正的心情……我以为自己是最了解爸爸的人，但是实际上，我完全不了解他呢。” “不。完全不是这样。刚见面的时候，绫辻学姐的剑术，可以说是和资料里的海斗先生分毫不差。我认为，没有人比绫辻学姐还要理解海斗先生。” 看着哭得有些憔悴的绚濑，曹书瑞接着说道： “但是，学姐似乎并不明白啊。所谓憧憬，可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学姐只有真正走出了憧憬，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理解海斗先生。” PS：感谢书友【宝宝大穷豪】的2月票！ 感谢书友【太帅找不到借口】的1月票！ 感谢淫才酱的1500欢乐币打赏和2月票！ 感谢书友【没名字可取的我】的1月票！ 感谢书友【求生的包子】的100欢乐币打赏！ 感谢书友【唐宋元明清】的1月票！ 感谢书友【骸音丶】的1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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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曹书瑞吗？我听说你的事了，虽然你是个天朝人，但是你马上就跟绚濑结婚继承道场！” 一个豪迈的男声传出听筒。 碰！ 紧接着沉重的响声传来。 忽然想到了什么，曹书瑞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两年没醒来，结果你一醒来就在说什么蠢话啊！抱歉，曹书瑞同学！爸爸明明说想跟你道谢，我才让他打电话的，结果居然是打电话骚扰你！” 绚濑的声音因为过度的紧张，声调比平常都要高。 “哈哈哈，绚濑你别装了。你其实很喜欢他吧。我可是你的父亲，这点小事一下就看穿了。你一说起曹书瑞，你的表情就跟妈妈爱上爸爸那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啊！” “呜哇啊！哇啊啊！你别胡说才不是那样啦！” “你不用害羞。现在爸爸已经醒了，可要好好的帮你们作媒——” “你给我再睡两年吧！” “呜噗！呃呃……” 噫！谋杀亲爹啦！这声音很不妙啊！学姐你父亲可是有心脏病的啊！ “曹、曹书瑞同学！刚才那些话你全都忘了吧！再见！” 喀嚓、嘟——嘟—— “呀——海斗先生的声音虽然有些中气不足，但是听着应该还没什么问题。看来，与医生说的不同，他还能再活好几年的样子。” 把学生手册放回口袋里，曹书瑞淡定的继续前往食堂。 海斗先生说的话，并不能动摇曹书瑞的心灵。 曹书瑞不是木头，他也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一点。但是，直到这通电话之前，他都以“人生三大错觉”为由不去理会。 可现在，这件事似乎已经摆上台面了。 但是曹书瑞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 除非是绚濑自己说出这话，否则，曹书瑞是不打算接受的。 因为，曹书瑞现在根本就不确定，绚濑是不是因为他帮助绚濑夺回了道场才一时头脑发热。 “小女孩啊……” 毫无自己也是个年轻人的自觉，曹书瑞老气横秋地感叹一声，走入了食堂。 果然，一辉四人组早已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似乎是刚开始吃饭。 “今天时间也很准呢。” 打了个招呼，曹书瑞端着餐盘坐到了桌旁。 “你也是啊，每天的时间都很准呢。” 一辉也朝着曹书瑞点头示意。只不过，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史黛拉和珠雫正在完成斗嘴的日常任务，而有栖院正默默地吃着饭。 看到一辉的表情，曹书瑞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可不像你啊，一辉。你还真是好懂呢，想什么事都会在脸上。” “诶？” 一辉一脸惊讶，随后尴尬地笑了笑。 “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你会因为对手是这里坐在桌旁的人，就放弃你的梦想吗？” “不会。” 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辉坚定地开口。 “那就是了。面对一个不认识的学姐，你更加没有理由犹豫了。” “……倒也是。” “比赛这种事，输赢本就应该全看个人。不要有任何顾虑。你是剑士，她也是。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给予她败北，仅此而已。” 吃饭的动作迅速而优雅，同时，曹书瑞的话语十分的清晰。 一辉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旁边，史黛拉听到曹书瑞的话，暂时放弃了和珠雫的斗嘴，转过脸来看着曹书瑞，开口说道： “喂！你这家伙，这么做真的好吗？那个学姐，和你的关系很近吧？” “这并不妨碍我说出事实。现在的她，和一辉在基本的【素质】上差太多了。绝无胜利的可能。” “这也太……” 虽然史黛拉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她还是觉得曹书瑞的做法有点不好。 “没关系的。相信学姐对这一点，也早有觉悟。估计她后天会以全力来面对一辉，并拼到最后一刻吧。” 眼神里没有丝毫担心，曹书瑞对绚濑的信赖显露无疑。 “我也会用我的所有，表达我的敬意。” 认真地看着曹书瑞，一辉说出了决意。 第035章 绚濑VS一辉（1） “那，我去了。” 休息室内，绚濑的表情十分的紧张。她看过一辉的比赛，清楚地知道一辉的实力，所以不觉得自己能赢。 “放轻松。不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剑士之间的对决。一辉可是把你的父亲当成偶像的，估计他对你期待得不得了。” 拍了拍绚濑的肩膀，曹书瑞用着轻松的语调开解着绚濑。 虽然她的心结现在已经解开，但是这又不是修仙，不会一破除心魔就实力暴涨，顶多也就是发挥出来的部分更多了而已。 听了曹书瑞的话，绚濑想起了刚醒来没几天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斗志。 “是啊，输赢还不一定呢。我可不能给绫辻一刀流丢脸啊！” 抬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绚濑认真地冲着曹书瑞点了点头，随后走出了休息室。 曹书瑞也跟着她一起离开。他又不是选手，可不能待在休息室里。 时间卡得很好，曹书瑞刚在观众席上落座，解说就吹响了开战的号角。 【让大家久等啦！今天的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各位观众也一起呼喊吧！Let’s Go Ahead！】 随着播报社的解说那充满激情的话音落下，场地上对峙着的两人也开始有了动作。 “绫辻学姐，你的事情我已经从曹书瑞那里听说了。海斗先生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说着，一辉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能得知自己偶像的近况，实在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同时，他的脚步不停，已经冲到了距离绚濑几步远的距离。 “谢谢你！” 同样回以诚挚的道谢，绚濑一个侧身闪过一辉的劈斩，同时挥刀还击。 “这一战，当我知道对手是学姐你的时候，其实心里是非常期待的。” 竖起阴铁，一辉轻松地挡住了绯爪的攻击。点点火星从刀刃相交的地方溅射而出。 “是期待着这剑术吧。” 攻势不停，绚濑逐渐提高着斩击速度，从各个角度袭向一辉。 “没错。中学时代的时候，我曾到绫辻剑道场去踢馆。虽然被拒绝了呢。但是，那可是海斗先生的剑术啊。就算是我，只是在电视上看的话也是没办法学会剑术的，所以我一直想亲眼见识一下。” 仅仅依靠着手臂的力量，一辉就接下了绚濑如暴雨般的斩击，展现出了他那和【无冕剑王】的称号相符的实力。 “嗯。我也还记得这件事呢。那么小的孩子来踢馆可是很少见的。” 说着，绚濑的眼神一凝。 一辉在又一次弹开了绚濑的斩击之后，突然挥出了充满力量的一记横劈。 和绚濑一直纠缠下去的话，不能用魔力强化身体的一辉很快会陷入体力上的劣势。所以他想要通过这一刀打破僵局。 为了闪避，绚濑一定会拉开距离。即使她硬接下来，一辉也能利用攻击的反作用力弹开一段距离。 这一点，绚濑也看出来了。 嘴角微微一翘，绚濑决定让一辉瞧瞧厉害。 重心微微下沉，绚濑一个滑步接近了一辉，随后主动抬起绯爪迎上了这一刀。 在刀刃相交的一刹那，绚濑巧妙地利用手腕调整木刀刀身的角度，由一辉的手臂内侧挑开刀刃。 因为这一击，一辉的刀刃不可避免地滑向外侧，体态姿势彻底被打破。 “果然，不管看几次，绫辻学姐的受流都是那么的巧妙啊。” 曹书瑞感叹道。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一辉也只有被防反的份，足可看出这剑术的巧妙性。 【可惜了，过于技巧性的东西不适合我这种没有坚实的剑术基础的人。】 “受流？” 隔着曹书瑞身旁的有栖院，黑铁珠雫和史黛拉看了过来。 “嗯。那是绫辻一刀流的精髓。要点是通过看似直接接下对手攻击却不是完全接下的动作，顺着对方的力道卸除攻击。这样一来，只要发力点准确，就能使对手的身体失去支撑，崩解他的架势，并且产生致命的空隙。” 仔细回想着绚濑的每一个动作，曹书瑞认真地解说着。 “听起来就很难呢，那种招数。” 史黛拉感叹着，回过头去看向场内。 而珠雫则是什么都没说。 【哦哦！重大变化发生了！此前一直凭借着剑术接连取胜的绫辻绚濑选手再一次展现出了精妙的剑术！竟然连的体态都能瓦解！难道黑铁选手就这样陷入危机了吗？！】 解说那富有激情的声音带动起了全场观众的情绪，顿时欢呼声四起。 此时，一辉的情况确实很危急。现在的他已经来不及做出防御了。绚濑的刀只要顺势下劈，就能在他胸口留下伤痕。 但是一辉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焦急地神色。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还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绫辻一刀流】啊！” 欣喜地感叹着，一辉顺势后仰着倒地躲开绯爪的刀刃，随后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挥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一刀。 【怎么回事？】 绚濑的眼里闪过疑惑和不解。但是她的手上不停，也做出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反击。 ——只是这一次，一辉的刀刃无法被弹开了。 准确的预测到了绚濑会攻击的点，一辉猛地将阴铁的刀身上举，以剑柄接下了这一击。 “什么？” 绚濑惊讶不已。 “果然是这样。学姐的剑术，虽然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痕迹，但是根本的部分，和你的父亲——海斗先生不差分毫。” 放任绚濑后跳拉开距离，一辉的表情充满了喜悦之色。 “这可以说是又一个愿望实现了呢。我终于见识到了，海斗先生的剑术。” “而现在，我已经学会了。” “？！” 绚濑大吃一惊。 “是……【模仿剑技】吗？” “没错，原来学姐也知道啊。” “没想到，黑铁同学连我的剑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 绚濑的表情充满了苦涩。但是随后，她的神情再度变得坚毅起来。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弃的。” “……很好。难怪曹书瑞那么相信你。学姐你，果然也是一名剑士啊！” “那么，作为让我见识到了它的回报，我将展示【模拟剑技】的全部。” 说着，一辉缓缓地架起阴铁，摆出了和绚濑宛如镜像一样的起手式。 PS：人在外面就是不方便啊，直到现在才有网。一会儿还有一章。 第036章 绚濑VS一辉（2） 【出现啦！的绝技中知名度仅次于一刀修罗的招式！能够看透对手的招式，甚至连人格都能加以分析和模拟的模仿剑技！】 观众席上传来了欢声的海浪。 一辉使出了绝技，直接使训练场内的气氛达到顶点。 所有观众都认为胜负已分。 “绫辻学姐……” 史黛拉出乎曹书瑞的意料，关注的不是一辉而是史黛拉。 似乎是察觉到了曹书瑞疑惑的目光，史黛拉解释道： “我原来也被一辉学走过剑术，所以明白那种感觉。而且，绫辻学姐是这个国家的武士，我曾经听说过，这个国家的武士对自己家的剑术看得十分的重要。学姐会不会因此而和一辉结仇啊？” “……不是没有可能。” 声音依旧清冷，珠雫回答了史黛拉的疑问。 但是还没等史黛拉为此而担心，曹书瑞的声音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不会的，放心好了。一辉过去曾去学姐家的道馆踢馆过。虽说被拒绝了，但两人也不是互相之间完全不认识。再加上一辉本来就以这一绝技出名。只要一辉不擅自把学来的剑技教给别人，那不论一辉学会多少，都不是他人能够说三道四的。” “……呼，这样就好。” 抚了抚胸，史黛拉松了口气。 —————————————————————————————— 面对着摆出了自己最熟悉的架势的一辉，绚濑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道场还在的时候。 面前的是一起学剑的师弟，而现在则是两人在比试剑术。 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美好的回忆罢了。 精神高度集中，绚濑微微撤步，随后出声提醒一辉。 “接下来，我会使用我的伐刀绝技。虽然在剑术的对决中这么做实在是不好，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我恐怕赢不了你。” 而一辉，则是笑着回应。 “请随意，学姐。我们本就是伐刀者，现在也是伐刀者之间的比赛。” 得到了回答之后，绚濑脚下发力，快速后退拉开了距离。 而一辉虽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也不打算让她如愿。所以一辉也快速地追了上去。 就在一辉前冲了数米之后，绚濑突然停下脚步，随后快速地用左手小指敲击了一下绯爪的刀把。 猩红的光芒从内而外透出了绯爪，同时，一辉的身上也立刻多出了数道刀伤。 他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塌缩，其结果，就是迅速聚集的风像是剑气一样在他身上留下了伤痕。 “好突然啊。这就是学姐的伐刀绝技吗？” 虽然身上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几道伤口，但是一辉的表现完全不像伤者。 “是的。这就是我唯一的伐刀绝技，烈风爪痕。” 没有去解释招式的内容，绚濑立刻接近一辉。随后，两人就以完全一样的受流开始了见招拆招的对攻。 这期间，绚濑又数次使用了烈风爪痕，但是一辉逐渐变得能够躲开了。 “原来如此。学姐的伐刀绝技，必须要先砍在某个地方，才能够在那里引发第二次斩击啊。” 用出了比绚濑更加精密的受流，一辉差一点就能重伤绚濑，但是被绚濑发动绝技逼开。 “差不多全对了呢。不愧是你啊。原本曹书瑞跟我说你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察觉对手的招数的真相时，我还不是很相信的。” “估计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曹书瑞也能做到吧？这可是用身体承受过的，肯定能看得出来的。” 一辉的话语中，对曹书瑞倒是挺有信心。 虽然他对曹书瑞击杀了那群“革命军”成员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承认曹书瑞并不弱，也不影响曹书瑞和他成为朋友。 “是啊。他在被这招伤到两次之后就几乎完全猜中它的本质呢。” 绚濑同意了一辉的话语。她一边回应着一辉，一边拼命思考着接下来的战斗的方法。 烈风爪痕已经连续被躲开五次了。如果能直接伤到一辉的话，哪怕只是擦伤，绚濑也能通过不停地扩大伤口来结束战斗。但是现在这样子，她根本没有丝毫伤到一辉的可能性。 【难怪曹书瑞说我赢不了一辉啊……他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 场上的两人激烈战斗着的时候，观众席上的众人也在骚动着。 “一辉！”“哥哥大人！” 看到一辉遭受了数道斩击，史黛拉和珠雫惊叫出声。 “没事的。斩痕都比较浅，基本都是皮外伤。一辉真是厉害，这么近的距离都能保证自己受伤最轻。当时我面对这一招的时候可是直接被开肠破肚了啊。要不是用的是幻想模式，我估计那一战我想赢可不容易。” 说着，曹书瑞看了看场上的形式，继续开口说道： “结束的时间不远了啊。” “哎？” 史黛拉有些不解。她还觉得一辉形式不妙呢，怎么这就结束了？ “一辉要用出绚濑虽然学过但是还用不出来的那一招了。这一招之后，绚濑必输无疑。” 实际上，虽然没有一辉那么夸张，但是剑心所给予曹书瑞的知识量也不是盖的。 一起练习了这么多天，曹书瑞也已经摸清了绚濑仍旧不能使用的奥义的正体了。 所谓的受流，本质上是一种通过后发来做到占据攻击优势的技法。 但是，实际尝试过的人都知道，越是卸除对方的刀刃，自己的刀刃会更加远离进攻的位置。 特别是当臂力不如对方的时候，卸除了对方攻击的你，和对方一样是无法及时回防的。 那么要怎么做到最快的反击呢？ 如果让以前的曹书瑞来回答，他一定会说“那就加快拔刀和挥刀的速度”。因为那时的他并不知道，纯粹的剑术究竟可以有多魔幻。 绫辻海斗，用他的剑做出了回答——将刀刃固定在进攻的位置，以不动用刀刃的方式卸除敌人的攻击即可。 将灵魂四散在天地万物之间，感知一切万象，便能靠着些微移动身体来卸除敌人的刀剑。 以此为基，他创出了堪称绝世无双的架势。 那就是绫辻一刀流的最终奥义——天衣无缝。 —————————————————————————————— 四面八方。空气在扭曲，一辉几乎已经被烈风爪痕给完全包围。 喘着粗气，绚濑觉得自己这一次总算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下一刻，她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一辉正面举刀，刀尖笔直朝向绚濑，向着她冲来。 恍惚间，绚濑想了起来。父亲教授自己奥义的那一天，似乎也是这么一个动作。 就像那时一样，绚濑对着毫发无伤地冲到自己面前的一辉，全力挥下了绯爪。 但是，传回手掌的触感，空空如也。 【是吗……原来这一招，应该是这样的啊……】 “哔——” 宣告比赛结束的蜂鸣声响起。 这场比赛，以一辉的胜利落下帷幕。 第037章 躲不开的比试 “……醒了吗。不错，你是这批新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 一醒来，绚濑就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如此说道。 刚刚恢复意识的大脑运转还不到位，绚濑没能理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甩了甩头，绚濑总算想了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是吗……我输掉了啊。” 玩梗结果人家根本不理睬，曹书瑞很无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看着还有点迷糊的绚濑，曹书瑞叹了口气，出声问道： “还好吗，学姐？感觉怎么样？” “嗯？是曹书瑞呀……我感觉还好。就像是睡了很长时间那样，脑袋有点蒙。但是身体上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这是一定的呀，学校的治疗还是有保障的。” “黑铁同学果然很厉害。没想到，就连我自己没学会的那一招他都能从我的剑术中发现并学会……” “是啊。他常年自学剑术所留下来的这份成果——，可谓是所有剑士的克星。但是，绫辻一刀流的那个奥义也确实很厉害。居然能只通过身体的微小移动来闪避对方的所有攻击，这种程度的身体掌控已经相当高级了。” “对吧对吧？父亲他的剑术可是很厉害的呢。而且，经过黑铁同学对我使用那一招之后，我感觉我已经抓住了那一招的精髓。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能掌握了呢。” “哦？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只不过……答应仓敷那家伙的战斗可无法实现了啊。如果不能取得全胜，是无法得到参赛名额的。” 曹书瑞感觉有些尴尬。当时答应的时候信心满满，结果没过几天就已经没办法实现了。 “没关系的。不用等到七星剑舞祭。等我完全掌握了奥义以后，我就去找他。” 绚濑凝视着自己的右手，随后握紧了拳头。她抬起头来凝视着曹书瑞，眼神里凝聚着光辉。 “……好。既然学姐那么有信心，咱们的训练就加点新课程吧。” “新课程？” “嗯。跟一辉打过以后，相信学姐应该对他超强的身体控制力有深刻的印象。要是学姐能见到他的一刀修罗的话，估计体会会更深刻。” “嗯。不知道他到底经过了何种程度的训练，才做到了打破人体本能，甚至还能通过限制输出时间来使这种现象变得可控。” 绚濑眉头紧皱，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 “不管那是什么样的艰苦训练，想要模仿大概都是不可能的。打破身体本能这种行为，有个万一就会死，能做到的大概也就只有一辉了。” 曹书瑞感叹道。 绚濑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不过，我们的新课程也不是没有用的。通过训练，可以让学姐体验一下意识集中的感觉。当然，想要达到一辉那种程度是不可能的。” 苦笑一下，曹书瑞接着说道： “不过，只要学姐能够习惯那种状态的话，一定可以对自己的身体有更加深刻的了解，战斗时的集中力也会上升。” “也就是说，我会变得更强。” “没错。” “那……内容是什么呢？” “内容就到时候再说吧。明天下午的训练时间，第四游泳馆见。我已经预约好了，所以学姐到时候直接去就行。” “游泳馆？” 绚濑的脸上满是疑惑。 可曹书瑞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了。 “学姐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明天见。” “……嗯。明天见。” 曹书瑞说有事倒也不是找借口离开，而是真的有事。 离开医务室，没走多久曹书瑞就到了第三训练场。 “真是稀奇啊，一辉。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训练时间约我见面。怎么，不用陪你妹妹和史黛拉了吗？” 一进训练场，曹书瑞就看到了站在场地中央的一身漆黑的一辉。 “啊哈哈……其实我们也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哦？” 一听这个问题，一辉尴尬的笑了笑。 “好啦，不为难你了。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 “昨天，在和绫辻学姐战斗之后，珠雫给我看了学姐以前的比赛录像。从这里面我能看得出来，她以前的剑术和与我战斗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水平差距有多大。我想，她的这种变化一定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说到正事，一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说不上很大哦？只不过是她一直在使用男性的发力方式所以浪费了很多力气而已。” “能看出来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说明你的剑术水平了，不是吗？更何况，你还能够帮她进行调整。实话说，这种程度的话，自称为剑术大师也不为过。” “那就吹牛吹过了吧，一辉？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你肯定也能做到哦？” “没问题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厚脸皮，但是我的【模仿剑术】你也是见过的。能够习得模仿剑术的我，其实根本就不比一般的剑术大师差。” “那是一定的。那一招，可是连人格都能模仿，想法都能模拟，简直就是犯规啊。” 一提到这个，曹书瑞就有点犯愁。如果哪一天和一辉成为了对手，这一招就是最难对付的。 就算不是在比赛的时候相遇，学会了【天衣无缝】的一辉也可以无视曹书瑞的风王铁锤。 【面对一辉，我简直就像一个总也打不中人但是皮很厚的BOSS啊……】 “学习剑术就算了，要做到你说的那几点，可是十分困难的。如果不是不用不行的话，我是不会去尝试的。而且，要做到那种程度的话，身体的反应就会变慢。如果对手实力很强的话，这么做如同自杀。” “果然，限制也不小啊。” 沉默了一会儿，一辉再度开口。 “到现在为止，咱们都已经经历了十几场比赛了。不出意外，下一场就是最后一场了。” “对啊。很快，七星剑舞祭的入选代表就要决定了。” “因此，我才会在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 “哦？” “从这个学期初开始，咱们两个就认识了。但是，除了开学前的那场切磋以外，咱们两个再也没有交过手。以我现在的实力水平，想要在最后一场比赛之前有个明显的提升，只依靠平常的训练是不太可能了。” 一听这话，曹书瑞的表情就变得十分苦涩。 【呵呵，果然躲不开啊。刚觉得他的模仿剑术难缠，马上就要亲身体验了。】 “所以，你是要和我打一场模拟战对吗？” “嗯，没错。就是这样。而且，那天看了你杀死那些恐怖分子之后，我心里的疑问就再也藏不住了。我相信你没有异能，但是我想不明白你那天是怎么做到的。” “那只不过是魔术而已。毕竟，世界可是很大的啊，除了异能以外，别的东西也是有的。” 曹书瑞有拿出了他用过的说辞。 “是吗……希望一会儿我能见识到那份力量。” 一辉沉思了一下，随后决定相信曹书瑞。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啊。那个力量可不是灵装的力量，如果用出来的话可是一定会作用于肉体的。” 反正有风也赢不了，不如不用，免得被查出来以后引起大人物的关注。马上就要结束这个世界的任务了，可不要在这种时候出现什么以外。 曹书瑞完全不知道，理事长早就通过她过去的权限调用监控知道了他会控风。 第038章 VS一辉 “是吗，真遗憾。不过，能见到你的剑术也不错。到现在为止，你的比赛对手还没能让你使用多少剑术。” 说着，一辉后退了10米远。 而曹书瑞，也默契地后退了十米。 【就算面对的是一辉，我也不能依靠那些。不！正因为是面对着一辉，我才不能依靠装备。这就像一场考试一样，要是打不过他的话，估计面对东堂刀华我也没有多少胜算。】 现在的曹书瑞已经将剑心的剑术学了个七八成，他也需要一场战斗来检验自己。 叫出系统，曹书瑞熟练地取消了装备效果。随后，他开始均匀地分配技能点。除了点满的大招，其它一个加一点。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曹书瑞现在已经升到了11级，而技能点还有3个没用。 “显现吧，阴铁。” 见曹书瑞似乎做好了准备，一辉唤出了爱刀。 曹书瑞可没有什么词好说，所以沉默着拔出了虚空剑。 “准备好了吗？” 一辉问道。 “没问题。我们……开始吧。” 话音落下，在没有观众和解说的训练场中，两名卓越的剑士扬起手中的灵装，冲向对方。 —————————————————————————————— 【如果不在两分钟之内结束战斗的话，一辉的模仿剑术恐怕就会准备完全。】 近距离和一辉刀剑相交，曹书瑞才真正体会到一辉的可怕之处。 他的模仿剑术，不是交手一两分钟之后突然就好了的，而是从开始战斗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作用了。 随着交手次数的增多，一辉的剑会越来越对对方的剑进行预判。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剑路被识破了。 猛力横斩，曹书瑞的剑再次被一辉接下。 手臂稍稍一颤，力道就被完全接下了。一辉的身体没有丝毫动摇。 单论力气，还是有着英雄体质的曹书瑞更大一点。但也就一点点。所以，想像史黛拉那样通过力气压制一辉是不可能的。 与切磋那时不同，在动真格的模拟战里，曹书瑞可没有办法维持表情。 论剑术基础的话，一辉是比曹书瑞要扎实的。但是曹书瑞的剑也不是白练的。 又一次，一辉的阴铁提前挡在了曹书瑞的剑路前面。 【这可不行！】 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曹书瑞眼神一凝，强行收剑到腰间，随后就是一记土龙闪斩出！ 一辉的反应非常快，他判断这一招没法硬接，所以很干脆的后跳闪开。 不是系统技能的土龙闪可没有剑气，所以曹书瑞这一击理所当然的打空了。 但是曹书瑞本就没打算打中一辉。拉开距离才是曹书瑞这一剑的目的。 “哈！” 吐气开声，曹书瑞高举着剑奋力跃起，狠狠地劈向一辉。 一辉的战斗意识非常强。这一击他也没接，而是继续后退。 “咚！” 一声闷响，训练场的地面被砸得四分五裂。以曹书瑞的落点为中心，半径四米的地面全部凹陷了下去。 而一辉自然没有退到这个范围之外，所以他的姿势很突然地被打破了。 嘴角一勾，曹书瑞两步冲过去，随后从下段向上挥出斩击。他把左手按在冲向地面的剑身上，令剑尖向上的冲力更大。 空气发出像是气球炸了一样的声响，曹书瑞的剑尖挤压着空气冲向一辉的胸口。 而一辉，此时仍然面无表情。在正式的比赛里，他总是这样十分的冷静。而现在他也是这样，足以说明他有多重视眼前的对手。 来不及站稳了，一辉干脆就不站稳。 他将阴铁的护手和刀身之间的夹角卡在剑刃上，随后抬脚对着刀身踹上去。 “叮！” 火花四溅，曹书瑞的剑直接被甩开，甚至差点脱手。他握剑的右手掌心更是被磨掉了皮。 而一辉也因为反作用力向后仰倒，但他顺势用阴铁一戳地面，借用反作用力将身体向前倾去，随后朝着曹书瑞劈下一刀。 一个后空翻，曹书瑞闪过这一刀，随后再度欺身而上。 “叮！” 两人刀剑相交，一辉突然开口。 “刚才那两招，非常出人意料啊。” “后面还有别的呢！这才只是个开始！” 打得这么僵持，曹书瑞也有点热血沸腾。比起仅凭剑术很难伤到自己的绚濑来，还是稍有不慎就会被重伤的一辉更能点燃曹书瑞的战意。 刀剑错开，曹书瑞突然加快了攻击的速度。 一招系统技能的土龙闪挥出，三道剑气直接逼得一辉不得不接。随后，曹书瑞迅速跟上，一套龙巢闪宛如机关枪一般压制而下。 见到剑气，一辉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再度冷静下来。魔力足够的话，他也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一辉只好正面接下这三道剑气。 也因此，紧接着袭来的龙巢闪他只能通过身体的闪避来躲。 但是，没有使出“天衣无缝”的一辉是躲不开那么密集的剑雨的，所以他立刻被汹涌的疼痛感包围。 但是一辉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以最快的速度击散了剑气，随后立刻用同样剑速的攻击抵挡曹书瑞的猛攻。 难得获得了优势，曹书瑞不能放任良机溜走。 突然，他抽剑而出，随后在一辉的刀刃临身之前，身体360度扭转了一圈避开攻击，同时脚步不停，绕到了一辉的左侧，借助扭转的离心力将剑劈出，对一辉施以强烈的斩击。 这一次，一辉的刀刃还在他身体的右侧。面对来自左侧的攻击，他似乎是防不住了—— “砰！” “啧，果然吗。” 一辉右手果断地向左上方抬起，用刀柄挡住了曹书瑞的挥击。 明明是如此强力的一击，可一辉仍旧只用手臂的力量就将其彻底化解。可这一次，他整个人也后滑除了好几步远。 “这都能接下，一辉你的防御根本就是滴水不漏啊。” “承蒙夸奖，但是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哦。刚才那一击真的很棒。虽然接下了，可是我的右臂到现在还在颤抖。几乎使不上力了呢。” 看着眼前的曹书瑞，一辉感到非常高兴。这种能够凭借纯粹的“技”和他不分上下的对手已经不多了。 “我可不想认输呢。所以必须要用了。” “唉。” 左手一拍额头，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刚才费力地打了那么久，结果最艰难的时刻，接下来才会面对。 而且，一辉的模仿剑术，似乎快要准备好了。接下来，使用过一次的剑术，恐怕很难再有用了呢。 PS：书友们，麻烦大家看一下评论区的投票！笨淡想知道一下大家都想看那些英雄。要是没有一个范围，我怕后面写了大家不想看的英雄结果没人看。 第039章 螺旋影 “开始第二回合吧！” ——一刀修罗！ 随着一辉的话音落下，他的体表立刻燃起了淡淡的魔力气焰。 数十倍的全方位强化带来的是全面接近A级的增幅。 虽然只有一分钟，但是这一分钟里，一辉的战斗力已经能够压制大部分对手。 “这可不大好弄啊！” 曹书瑞也没有选择放弃。像是呼应一辉一般，曹书瑞的体表也显现出魔力的光辉。 只不过，与一辉不同，他体表的魔力气焰是不停螺旋着的。 虽然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魔力防护，但现在一辉也只能将它当做是天朝那边特有的东西。时间只有60秒，可不能停下来思考啊！ 猛地迈步前冲，一辉的身影瞬间消失，直接出现在了曹书瑞面前。 “轰！” 险之又险，曹书瑞一个铁板桥闪过了这一记横劈。几根头发丝轻轻地从曹书瑞的眼前飘落。 “不愧是来自努力者的绝技。虽然朴实，但是正因如此，没有什么克制的办法。” 眼前的刀刃劈来的速度极快。虽然躲开了，可是曹书瑞的脸还是被它卷起的气流刮得生疼。 “谢谢夸奖！” 曹书瑞回以一招左切上（自左斜向右上切），不出意外什么都没斩到。 一辉现在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宛如鬼魅。如果只是未经训练的普通学生骑士来看的话，估计连残影都看不清楚。 但是，只是这种速度的话，曹书瑞是跟得上的。 “比拼速度的话，我也行啊！” 曹书瑞可不是史黛拉那种学生骑士，空有力量但是操作浅薄。理论上来说，只要经过训练，以史黛拉的魔力量也能达到一辉那种程度的速度。谁让这个世界的魔力强化似乎对身体素质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呢？ 而曹书瑞，不仅蓝多，技巧也不缺！ ——瞬步！ 抬脚落下。动作悠闲地像是在散步一样，但是随即曹书瑞的身形就悄无声息地化为残影。 “好快！” 以一辉现在的动态视力，竟然差点就没跟上！ 学习剑术的好处可不是只会用剑而已。一套完整的武学，必然是有着步法在里面的。结合着那些步法，曹书瑞对自己山寨出来的瞬步进行了改良。总有一天，这一招会比原版还强。 “叮！” 将刀背横到身后，一辉挡住了曹书瑞的攻击。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连速度也那么快。说实话，我在你身上也很难找到弱点啊。” 微微回头，一辉看着曹书瑞说道。 “别拿我开玩笑了一辉。你要是用出全速，恐怕我现在这种速度比你还是要慢上一点。而且我这种速度可是很耗魔力的，真要是一直维持这个速度的话，可没法像你那样持续一分钟啊。” 收剑后撤，曹书瑞接着说道： “而且，你的模仿剑技也快完成了吧。” “说的没错。确实快要完成了。说真的，你的剑技流派……是叫飞天御剑流对吧。出手这么快的流派确实是罕见。但是这个剑术并不是很适合魔法骑士使用啊。” 一辉身形再次消失，随后和同样用出瞬步的曹书瑞在训练场内的各个角落展开了激烈地追逐战。 两人每一次现形都会带起一串串火花。从观众席上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闪来闪去，不时激烈地碰撞，然后弹开。 “我知道。是因为灵装没有剑鞘对吧。” “没错。就算是东堂刀华前辈，她的刀鞘也只是一种魔力幻化的象征，并没有实体。” “因此，所有的拔刀术类别的技巧，我几乎都用不出来啊。” “不能见识到完整的剑术这一点，确实很遗憾啊。” “哈哈，你有什么好遗憾的。能说出这种话来，不就是你已经学会了我的剑术的证明吗？” “对啊。是这样。” 两人停止交击，身影分开。 分立两侧的他们两人，正好站在了比试开始时候的位置上。 “只让我见识你的剑术有点不公平啊。那么，我也让你看一下我的剑技吧。” 一辉侧身架起刀，重心微微下沉，做出冲锋的姿势。 “哦？是那个吧。你自创的秘剑。” 摆出防御的姿势，曹书瑞暗自警惕着。 目前为止，曹书瑞只在录像中见到过一辉的第七秘剑·雷光。 除此之外，曹书瑞对一辉的秘剑一无所知。 但是，以他们两人目前的局势来看，除非前几式秘剑有什么特别符合现在的场景的地方，否则还是雷光被使用的可能性最大。 脚掌发力踏地，一辉的身影暴冲而出。 而曹书瑞也只能迎着他冲上去。 就在两人即将刀剑相交之时，一辉的低语声传入了曹书瑞的耳朵。 ——“第七秘剑·雷光。” 瞬间，像是按下了开关一样，一辉的身体再度加速。亚音速的刀刃直接越过了曹书瑞身前的剑，在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中，刺穿了他的腹部。 ——才怪呢！ 曹书瑞身体表面的蓝色魔力屏障突然光芒大涨，挡住了一辉这一击突刺。 同时，螺旋着的魔力向后涌动，曹书瑞的身体直接受到了一股推力。 引导着那股力量，曹书瑞的身体划出一个弧线，再度来到一辉的左侧，挥出斩击。 一辉的瞳孔骤缩，随后猛地一个后跳。 “刺啦——” “有斩中的手感呢。” 站直身体，曹书瑞终于露出了笑容。 “……真是厉害呢。刚才那个，又是什么招式？” 左手按住自己的腹部，一辉问曹书瑞。 “那是我自创的招数呢。招名为螺旋影。” “你大概也有对我体表的螺旋着的魔力感到奇怪对吧。实际上，那个是一层魔力屏障没错，只是，当有攻击命中这层屏障的时候，它在代为承受伤害的同时，还会将螺旋的惯性力注入到我的身体里。这股力量，会成为我进行紧急位移的推力。” “创出了很厉害的招式嘛。” 一辉夸奖道。 “说来惭愧。创出这一招，只是为了应对你的一刀修罗而已。” “果然啊。” “看来你也看出来了。如果和对手之间的速度差距较大，这一招其实啥用也没有。而且，就现在这种使用状态，魔力全满的时候我也只能使用十次而已。” “所以，正好可以用来拖延时间吗？” “没错。” 这是不想对他用出从他那里偷学来的一刀修罗的曹书瑞所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PS：先更一章，第二更会晚一点。 第040章 天翔龙闪VS天翔龙闪 然而，一辉毕竟是一辉。哪怕曹书瑞创出了螺旋影这种招式，在他的面前也只有被打得节节败退的份。 原因很简单，一辉的模仿剑术完成了。 当你的所有剑术被对方学会并改良，还反过来对付你的时候，你有多大把握赢呢？ 曹书瑞不知道。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去应对。 魔力的消耗已经顾不上了，稍微不注意，身上就会再中一刀。 直到今天之前，曹书瑞都不知道，原来飞天御剑流还能这么使用。 在没有剑鞘的情况下，就算是一辉也不能发挥出飞天御剑流引以为豪的速度优势。 所以他选择了另一种方法。 绝对的“力”。 通过腰胯和腿部肌肉的力量发力是这套剑术所有剑招都注重的东西。但是，因为飞天御剑流的特点就是超越人的极限的动作以及分为两段的无敌拔刀术，所以很少有人发现，其实这套剑术在力量上的发展也很可怕。 飞天御剑流是一种极限的利用身体力量的剑术流派，本来也不适合体质平庸的人使用。而现在的一辉，能完整地发挥它的力量。 曹书瑞甚至产生了一种站在眼前的人其实是年轻的剑心的错觉。 “轰！” 可怜的地板又一次被一辉的阴铁砸出了一个坑。 使出飞天御剑流以后，一辉一改之前的轻灵技巧型风格 ，变成了力量型的狂野输出者。 而且，他的速度可没有变慢分毫。 “咳！哈……” 早在之前的几次对攻之中，曹书瑞就感觉自己的内脏受到了冲击。虽然现在是幻想形态的灵装造成的伤害，但是并不会让人连自己哪里被打到了都搞不清。 不过，明明是幻想形态却能伤到地板，真是神奇呢。 想着这些东西，曹书瑞错身闪过一辉的龙槌闪。 【与我使用的时候完全不同呢……一辉他，更加注重于突出这一招的力量感。相比之下，我用的时候太过拘泥与技巧上的旋转了。这一招，还可以根据情况不同来改变处理点的分配啊。】 在这之前，一辉也用过好几次龙槌闪了，但是没有一次的发力点和之前是重复的。 “有破绽！” 大喝一声，背对着曹书瑞的一辉一个原地转身改变方向，随后顺着离心力挥刀斩中了曹书瑞的后背。 蓝色的屏障再度浮现。曹书瑞接着推力向前猛冲了一段，随后转过身来。 “刚才那个……是龙卷闪吗。” 喘了几口气，曹书瑞开口问道。 “没错。” 一辉很平淡地点了点头。 【龙卷闪，视情况而言主动使用原来也能造成这么大伤害啊。】 曹书瑞接触剑术的时间毕竟还是短了。而且，他的战斗经验是有，只是大部分都没有用剑。 至于他的战斗直觉……你想怎么指望一个人生中的前十八年都是一个普通学生的曹书瑞拥有和常年战斗的战士一样的战斗直觉啊？ 所以，在使用剑术的战斗中经验稀缺的曹书瑞，现在终于吃了不熟悉剑术组合的亏。说白了就是他根本就没有达到足以出师的水平。他现在，还处于只能一招一招拆分着使用的学徒阶段。 虽然他有时也能根据战斗情况临时相处一些搭配，但是一旦战斗黏着起来，他就有些手忙脚乱了。只是拆招就已经让他有些忙不过来了。 所以，一辉这一次使用出飞天御剑流与曹书瑞对打，给曹书瑞带来的好处是不可估量的。 努力吸收着来自一辉展示的战法，再与自身所学进行对比，曹书瑞的剑术水平开始了飞速成长。 “咔” 又一次，蓝色的屏障破裂了。这一次，曹书瑞没有选择拉开距离，而是主动接近一辉，并且用出了那一招奥义—— 九头龙闪！ 而一辉，则是面色冷静地使出了同样的招数！ 18道剑痕在空气中交错，刀剑相交声接连作响，清脆好听，但是杀机毕露。 两人谁也没能奈何谁，所以只好又一次拉开了距离。 “你的螺旋影，恐怕不能再用了吧。” 一辉开口问道。 “对。剩下的魔力已经不够我再用一次螺旋影了。而你的一刀修罗，应该也只剩下十几秒钟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差不多到最后了啊。” “嗯。是时候决出胜负了。” 说完这句话，一辉就摆出了一个奇特的架势。 这个架势曹书瑞很熟悉，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飞天御剑流中最强的一招奥义。这一招里面，蕴含了强烈的求生意志。换句话说，没有强烈的求生意志的话是用不出来这一招的。 一辉的左脚轻轻向前迈出了一步。 通常的拔刀术起始时右脚是在左脚前面一步的，因而拔刀时不会伤及自身。但天翔龙闪则是左脚在前，这样除了能提高旋转的力量之外，还提供了更大的加速度。 这也是天翔龙闪的特征性动作。 虽然对一辉在没有刀鞘的情况下要如何完整使用天翔龙闪感到不解，但是曹书瑞还是打算以同样的招数还击。 可是，因为他不知道没有刀鞘的时候要如何完整地使出这一招，所以他只好使用系统技能。 一步迈出，一辉以与使用“第七秘剑·雷光”时相差无几的速度，瞬间就来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而早有准备的曹书瑞已经不慌乱了。无论结果如何，这一战都会在下一击之后画下句号。 “天翔龙闪！”X2 一辉一刀划破空气，造出真空，随后对着被吸起来的曹书瑞的身体斩下了第二刀。 而曹书瑞，也在这时用出了天翔龙闪。 九道蓝色的剑痕瞬时出现—— “叮！” 九道交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一辉将这九剑全部用一刀就挡下了！ 随后，仍旧面无表情地一辉，紧接着就挥下了第三刀！ 正处在硬直状态的曹书瑞，看着那挥向自己脖子的刀刃，瞳孔缩至针尖大小。 大脑一片空洞，但是本能却在全力运转。 明知道不会死，可是身体还是在拒绝着刀刃加身。 一辉刚才使用天翔龙闪的动作在脑海里回放，家园里、魔弹世界里的女孩子们的笑颜也一个接一个地闪现而过。 最后，则是曹书瑞被系统带离地球的那一瞬间—— 瞳孔恢复了神采，前所未有的“生”的欲望充斥着脑海。 将剩下的所有魔力从脚底扩散而出，做出空中临时的落脚点，曹书瑞无视了即将看到自己的刀刃，眼里只有一辉的存在。 身体一低，左脚向前，曹书瑞冲锋而起—— 天翔龙闪！ 没有划破空气的力气，就省去那一剑！ 只要击中敌人就好。 只要确实地击杀他就好。 只要不被看到就好。 …… 耀眼的白光一闪。 雪亮的剑痕从下而上印刻在一辉的胸膛上。 扑通。 一辉双膝跪倒，随后趴倒在地上。 而曹书瑞背对着他，也站不住了。 刚才那一剑抽走了身体里剩下的所有。 身体晃了一下，曹书瑞也摔倒在地。 模拟战，结束。 第041章 唉，我啊…… 四散的意识像百川归海一样汇聚起来。 静静地，曹书瑞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室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是吗。最后的最后，我终于学会了那一招啊……” 坐起身来，没有什么不适感。于是曹书瑞掀开被子下了床，顺手把床铺整理好。 【这一战，比起一辉来，估计还是我受益最大。】 走出医务室，曹书瑞静静地走在无人的走廊里。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昏黄的光芒铺洒而下，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最后的燃烧。 掏出学生手册确认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只是昏迷到下午而已，曹书瑞松了一口气。 要是昏迷太久的话，学校那边旷了课可是会让他受罚的。 谁让他和一辉的模拟战是私底下未申请的比赛呢？ “幸亏下午没课……” 破军学园的下午都是自主训练时间，而文化课则是在非比赛日的上午。 【今天已经有过模拟战了，明天还要去游泳池。晚上还是好好休息吧。】 想着这些，曹书瑞决定今天晚上就不训练了。 —————————————————————————————— 第二天．上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对曹书瑞来说，这些课程和他曾经学过的那些知识大多没什么区别。除了历史课以外。 时间立刻到了下午。 走进游泳馆，用学生手册确认了预定身份之后，曹书瑞就推开了眼前的门，走了进去。 门后的是破军学园久负盛名的两个百米长的露天游泳池之一——破军学园第一泳池。 第二泳池被破军学园理事长，原世界排名第三的新宫寺黑乃以特别课程为由包场了，所以不在选择范围内。 因为曹书瑞对魔力的应用还没有达到术式的层面，所以泳裤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买了。 换完衣服走到泳池边的时候，手上提着袋子的绚濑也正好推开门走进来。 “失、失礼了！” 一看到曹书瑞，绚濑的脸直接就变得涨红。 慌张地摆着手，绚濑急急忙忙地跑向旁边的更衣室。 “呵呵，错了哦学姐，那边是男性的更衣室！” 看着她那么慌乱的样子，曹书瑞忍不住笑出了声。 “呜呜~~” 抬起胳膊挡住脸，绚濑连忙转身跑向女生更衣室。 【每次看到都觉得好玩呢。这么纯情也是少见。】 轻声笑了笑，曹书瑞走下了泳池。 冰冰凉的池水漫过了胸口，将夏天的燥热消去了几分。 虽然曹书瑞现在的体质已经几乎感受不到多少来自夏天的热度了，可是能凉快点肯定是舒服的。 虽然过去的曹书瑞成长在一个沿海城市，但是他并不会游泳。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游过泳。 海边他倒是去过好几回，但是他因为嫌麻烦所以从未下过海。而他父母不在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海边。 所以他现在其实是没什么事好干的。游泳他又不会，至于待会儿要教给绚濑的那种训练方式，他又用不上。 无奈，曹书瑞只好就那么飘着，百无聊赖地等着绚濑出来。 几分钟之后，女更衣室的门打开了。 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穿着运动型的死库水的绚濑有些扭捏的走到泳池边，随后也走下了泳池。 虽然绚濑自己可能没什么自觉，但是她自幼持续进行剑术所练出的工整体型既健康又富有曲线，看上去充满了魅力。 但是曹书瑞只是赞赏性地看了几眼就没有再看着她了。因为她比较容易害羞。 饶是如此，绚濑的脸上还是变得更红了。 “这么大的游泳池，你是怎么预定下来的？” 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绚濑在游到曹书瑞旁边之后，立刻开口问道。 “直接定就好了。本来最近大家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七星剑舞祭的预赛上，所以没有多少人来游泳池。因此，只是要预定一段时间的游泳池而已，和老师商量一下之后就搞定了。” “是这样啊……” 说着，绚濑环视了一圈这个露天的游泳池。六月份的下午，阳光并不算耀眼，但也有着不低的温度。肩部以上的部分感受到的热度和下面的部分感受到的凉丝丝的感觉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百米长的泳池也有着相当的宽度。两个人来使用的话，实在是大的奢侈。 “那么，今天要做什么样的训练呢？难道是通过游泳锻炼肌肉的哪一部分？或者是提高肺活量或者提高身体协调性？” 终于恢复了冷静的绚濑终于想起来今天是来训练的。于是，她的心情开始雀跃起来。 看着眼前的曹书瑞，绚濑觉得她又多了一个变强的理由。 不知道绚濑在想着什么的曹书瑞还在认真地考虑着能让绚濑快速进入状态的方法。 一边想着，曹书瑞回答道： “都不是哦。之前说过了吧。这个训练是为了能够让学姐更加接近一辉的水平。一辉最为人所熟知的能力就是他的一刀修罗。而这个能力，是将集中用字面意思上的全力来实现所达成的结果。” “所以，这一次的训练是为了让我提高集中力？” “没错。” 说着，曹书瑞努力向着泳池的中心游动着。 “呵呵。” 看着他那和平日里留下的印象不符的笨拙动作，绚濑忽然感到很好笑。 【原来这个人，也有不擅长的地方啊。】 实力很强，连仓敷藏人这个上届七星剑舞祭的第七位都能够正面压制。平日里处理事务也是井井有条，而且十分高效，就像是已经习惯了处理各种各样的公务一样。 对人也是彬彬有礼，那种礼貌和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优雅姿态也让人难以忘怀。 可现在，这个有着黑色短发的学弟，却一副根本不会游泳的样子。虽然他的表情很柔和，就像是他本来就该这样，但是绚濑还是很开心。 “这样做是不对的哦。” 快速地游到了曹书瑞前面，绚濑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是那么的耀眼。 “没想到你居然不会游泳呢。我来教你吧。” 看着绚濑开心的笑容，曹书瑞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算了。反正那个训练的做法也想好了，我学游泳应该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如此想着些不知道是给谁的解释，曹书瑞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绫辻老师。” “……叫我，绚濑就好。” 微微侧过脸，绚濑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这句话。 眼睛不自觉地睁大，曹书瑞的嘴角有些抽搐。 【唉。我啊……】 “麻烦你了，绚濑。” “嗯！” 宛如花开，绚濑的笑容带着夏风的感觉，十分闪耀。 第042章 知道“下沉”的感觉吗？ 虽然曹书瑞已经各种避免了，可是在和绚濑学习游泳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有了几回身体接触。 除了必须的握着手做方向的牵引之外，其他的那些，比如手臂感觉到了软软的触感之类的都是意外。 出乎曹书瑞的意外，绚濑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虽然脸上红扑扑的，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害羞的表现。 就算是那几次意外的接触，她也没有说什么，就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 不到十分钟，曹书瑞就已经学会了基本的游泳方法。 在曹书瑞迅速地游开之后，绚濑的脸上浮现出遗憾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等绚濑游到曹书瑞旁边之后，曹书瑞开始认真地讲解今天的训练目标。 “今天主要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水里泡着。” “泡着？锻炼肺活量吗？” “嗯……这只是副作用吧。只要试过一次应该就会明白。在水中你会感觉最能接近自己。” 曹书瑞仔细地斟酌着，想要更加清楚地解释给绚濑听。 “可能是因为水是生命的源泉吧。当你尽量将状态还原到还在母亲的子宫里时的状态时，你会有一种平时很难找到的感觉。硬要说的话，那应该是将意识渗透到自己身体里的感觉吧。那么做了的话，你会感受到平常察觉不到的自己身体的状况。方方面面，角角落落，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对你来说都会变得可以意识到。” 看着绚濑还是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曹书瑞只好举了个例子。 “就好像你如果要做出挥剑这个动作的话，一般只会想到举手和挥下而已。而意识渗透身体之后，感觉就会变得不同。比起手上的动作，你会想到的则是从大拇指开始的五指的连贯运动、神经信号的传达和肌肉的伸缩。如果能感觉到这些的话，到底姿势的哪里太过勉强，到底哪里的动作产生了延迟等等，这一切都能意识到。” “这样啊……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区别吗？” 似有所悟，明白了曹书瑞的意思的绚濑感觉自己摸到了一扇新的大门。在那扇门的后面，是通往更加强大的力量的道路。 深吸一口气，绚濑将身体沉入了水中。 身体渐渐放松，绚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做地就这么顺着池水飘荡。为了将站立所需的力量消去，绚濑蜷缩起了双腿。将用于感知外界的五感全部都忘记掉，绚濑试着将意识集中在自己体内。随后，她开始顺着感觉下沉。 绚濑是个出色的剑士，所以她的肺活量应该不会太小。恐怕每个三分钟是浮不上来的吧。 在她下沉之后，曹书瑞也一样闭上了眼睛沉入水中。 超人的体质所带来的肺活量，足以让他在水下闭气半小时。所以，他有充分的时间来让自己也做这个练习。 这个练习方法是曹书瑞在练习一刀修罗的时候想出来的。因为，一刀修罗就是通过打破人体本能的限制来实现极致的集中。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做到在清醒的状态下让意识完全“下沉”。 可是，曹书瑞自己没有过为了练出一刀修罗而进行的努力，所以，他的一刀修罗只是表面上的效果一样。而核心的“下沉”却完全没有。也就是说，如果只是比较一刀修罗的质量的话，还是一辉的更强。 因为曹书瑞缺少了“下沉”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自然不可能做到这件事。就算借着来自英雄的知识强行跳过了这一点，可是这种不和谐感就像是精密的机器缺了一个齿轮一样，总有一天会引出巨大的问题。 借着这个机会，曹书瑞要消除这个隐患。之后，他就能获得真正的一刀修罗。那天他在死亡预感下将这一招从一分钟浓缩到一秒的方式，也许也能真正搞明白。 冰冷的池水漫过头顶，曹书瑞顺势环抱双膝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除了和池水有着接触以外，其他一切全部隔绝。 外界的喧嚣被隔离，近乎永恒的宁静将曹书瑞拥入怀中。 世界好像远去了。 除了稳定的心跳声以外，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随着心脏的位置被判明，整个身体似乎也开始被点亮。 顺着血液的流动，意识离开心脏，从脑髓到足底的神经的轨迹、肌肉的纹理、骨骼的律动，这一切在杂音与杂念被遮蔽的世界内被清楚地感觉到。 渐渐地，控制自己身体的意识开始萌生。 随着意识回到脑海，简单的思考开始出现。潜意识开始接管身体的一切。表意识所有的命令，都会在潜意识的优化下执行。 身体的一举一动，都有着表面下隐藏着的工序。神经开始传导，肌肉收到反射，开始收缩，牵引着骨骼移动。 导致延迟的因素被排除，信号传导的方向中途转折。一切的一切都自动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继续向下，曹书瑞看见了有着自己的形状的光芒…… 随后，上下的分界线变得模糊，曹书瑞的意识开始上浮。 哗啦—— 脑袋钻出水面，曹书瑞抹了一把脸，随意地甩了甩头。 看了一眼进来时的门上方的电子表，曹书瑞暗自点了点头。 【看来提前会了一刀修罗果然有着影响。居然只用了一分钟就完成了掌控……】 此时，绚濑的身影还在清澈的池水下面。 完全控制自己，将自己的一切在一分钟内用尽。这是刚才那种下沉的终极。 凭借自己的意识，就可以随意地切断五感或者强化。 世界在曹书瑞的眼里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现在的他和过去在硬实力上又有了提高。 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时间越久差距就会越明显。 一切的动作都会被优化，不存在被浪费的力量。就连魔力的运转都变得更加自然、凝练。 一丝丝魔力在悄悄地变得更加精纯。 【原来如此，这才是正确的状态吗……】 用出一刀修罗之后，一辉的那种极致的冷静…… 虽然人还站在地上，但是心灵，却早已沉入了无声无光的深海之中。 “那么，只要继续向前就好。不顾一切地向前，强硬地命令。将己身的所有在一秒内燃烧殆尽。” 十分自然地，曹书瑞明白了那天那一秒钟的奥秘。 “这一招，与其说是修罗，倒不如叫罗刹啊。” PS：求推荐、求收藏！ 第043章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精神力先动的手 从对招式的感悟中脱离出来，曹书瑞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胀痛，就像是精神力透支了似的。 【总觉得有些在意啊。刚才突然涌入的、不，感觉到的那些东西。】 看着静静地在池底漂浮着的绚濑，曹书瑞微微地皱了皱眉。 虽然理由还不明确，但是刚才意识上浮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一些画面从绚濑的方向传了过来。 那是第一人称视角下看到的画面。 来自父亲的、温暖而严厉的对待；道馆里，和弟子们一起努力训练的每一天；看着父亲的辉煌过去，不自觉地发出充满了仰慕的誓言；夜里，有时会因为母亲不在而偷偷哭泣。 当然，也有别的画面。因为对周围的男生过度意识而动不动就害羞，做出了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夜里，和同为女性的室友聊天的时候，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事，结果被笑着说是闷骚；心里十分想和男生谈恋爱，但是因为认为自己不成熟所以靠漫画跟小说忍耐欲望的夜晚…… 以及最后的最后，在意识即将彻底上浮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幕——那是“我”和一个男生一起训练的一点一滴。 平淡，但是有一种莫名的温馨感。 从心底不断上涌的那股感情，又是什么呢…… 抬起右手，曹书瑞揉了揉太阳穴。 “难道是因为同样是潜意识做主导的状态，所以她那边的表层意识中留下的一部分记忆被我的精神力给【打捞】过来了吗？” 游到泳池边缘，曹书瑞背靠着墙壁调整着状态。 “感觉比进行了一场死斗还要累啊。” 虽然还不到眼冒金星的程度，但是视线也有点花掉了。 仔细地感受了一下，不出曹书瑞所料，魔力已经一干二净。 “真是的，这种意外，我一点都不想要啊。” 仰望着无垠的天空，一边深呼吸，曹书瑞一边轻声感叹着。 【知道了这种事情，岂不是要让我跟她彻底摊牌？我可不想误了她的一辈子。虽然我是有点喜欢她的。但是，这还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 曹书瑞又不是种马，不可能见一个就爱一个。刚刚离开【家】不到半年，就又爱上了别的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觉得，这么做是对她们的背叛。 【但是，她绝对是有的，作为“英雄”的才能和资格。】 心怀憧憬，并且能为止不懈努力。虽然之前有着走上歪路的倾向，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曹书瑞相信她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罢了，不是“本质”有问题。 【唉，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着开始上浮的绚濑，曹书瑞停止了思考。 反正还有些时间，何必要急着做出决定呢。 “嗯？你怎么游到边上去了？难道这就结束了吗？”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绚濑看着曹书瑞，一脸疑惑。 “不。怎么会呢。我可是预定了一下午哦。直到5点为止，这里都只会有我们两个人。” 提到正事，曹书瑞还是比较认真的。 这种训练，不多做几次的话，那种感觉是很难记住的。而且，绚濑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放松一下。又是比赛又要照顾刚醒没几天的父亲，想必她已经积累了不少疲劳了吧。 将目的告诉绚濑之后，曹书瑞就让她自己制定计划了。而曹书瑞，确实还需要再休息一会。头一次透支精神力，那种疲惫感和困倦感实在是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绚濑也看出了这一点。虽然她一脸疑惑的表情，但是她什么都没有问。嘱咐曹书瑞好好休息之后，她就再度沉入了水底。 见状，曹书瑞松了一口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可现在的曹书瑞，真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与绚濑相处了。 —————————————————————————————— 后半程，恢复了不少的曹书瑞也重新游到了绚濑旁边。 正好绚濑也结束了一轮训练，所以两个人就短暂的玩了一会。 时间过得很快。 收拾好了东西，曹书瑞和绚濑拿着各自的东西走出了游泳馆。 “今天就到这里吧。那么，明天见。” 洒脱地冲着曹书瑞挥了挥手，绚濑哼着歌离开了。 “……心情很好的样子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我的存在。后半程她几乎就没怎么害羞。”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曹书瑞叹了口气。 【是被那些画面影响到了吗，总是在注意绚濑的事情。】 “算啦。比起这些，还是先去食堂吧。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到一辉他们呢。” —————————————————————————————— 推开食堂的门，曹书瑞踏着节奏稳定的步子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一辉四人组正好端着各自的餐盘从柜台走了过来。 “哟。” 抬手冲一辉打了个招呼，随后曹书瑞就从他们旁边走过，去买饭了。 端着自己的餐盘，曹书瑞很自然地走到了有栖院的旁边坐下。 “说起来，似乎这么做已经成为习惯了呢。” 看着十分娴熟的坐下的曹书瑞，史黛拉感叹道。 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史黛拉和珠雫出奇地没有斗嘴。 “嗯。仔细想想，已经快要一个学期了呢。” 一辉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呢。” 有栖院也跟着说道。 “人的感情就是随着时间沉淀的东西啊。” 依旧动作优雅，曹书瑞悠闲地吃着晚饭。 “说起来，那场模拟战，我真的需要感谢你呢，一辉。” “嗯？感谢我？我好像没做什么可以被感谢的事情啊。” 听到这句话，一辉面露疑惑。 “这个真的有哦。如果不是你把我逼至绝境的话，我恐怕没法真正地学会那一招。” “那一招？哦。是天翔龙闪啊。真的是十分厉害的奥义啊。凭借强烈的求生意志，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啊。不这样的话，那一招是绝对用不出来的啊。勉强去用的话，也只是看上去像而已。” 就这样，曹书瑞和一辉开始讨论起了剑术的事情，而旁边的史黛拉等人则是一头雾水。 忽然，史黛拉反应过来。 “喂！一辉！你是什么时候和曹书瑞进行模拟战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对啊兄长大人。这种事情怎么能不和我们说一声呢？” 珠雫也不再保持沉默。 而有栖院，虽然没有出声，却也用眼神表达了一样的意思。 第044章 倒数第二战 “啊哈哈……” 苦笑着，一辉只好跟怒气冲冲的史黛拉和珠雫解释起来。 “是吗……最后是曹书瑞赢了啊。” 有些失落，但又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史黛拉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而珠雫，则是忙不迭的开始安慰着一辉。 什么“下次一定能赢”“他怎么能有资格和兄长大人比”之类的。 没有办法，一辉只好眼含歉意地对着曹书瑞点了点头。 曹书瑞则是耸了耸肩。他完全不在意这种事。 而有栖院，则是悄悄地打量着曹书瑞。虽然早就知道曹书瑞有着超规格的力量，但是这么明确的对比，还是让他重新认识了曹书瑞。 【嗯？这种暗藏杀意的视线……有意思。】 感受到了有栖院的视线里的“特质”，曹书瑞忽然感觉他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虽然不知道你有着什么目的，但是你如果比赛结束之前不行动的话，跟我的关系就不大了。】 “叮铃铃！” 忽然，五人的学生手册同时响起。 “明天比赛的对手决定了吗。” 又是不认识的名字。感觉到无聊，所以曹书瑞干脆连对手的等级都懒得确认。 在彻底掌握了飞天御剑流的现在，曹书瑞坚信自己能斩破一切困难。拼上剑与心。 “啊哈，哈哈哈……” 忽然，珠雫从喉咙里泄出了畅快的笑声。 “珠雫，你的对手——” 一辉疑惑地问道。 “是东堂刀华，兄长大人。” 珠雫的脸上充斥着兴奋。 一听这话，一辉、史黛拉和有栖院的脸上就或多或少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 而曹书瑞，抿了抿嘴，什么也没有说。 最终，众人就在这种珠雫欢天喜地，其他人一脸愁容的气氛中解散了。 ——————————————————————————————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陪着珠雫来到了训练场。 等珠雫进入准备室之后，几人就结伴走上了观众席。 “为、为什么要叫上我一起啊？” 被曹书瑞叫来的绚濑一脸疑惑。 “虽然绚濑你已经无缘这一届七星剑舞祭了，但是你变强的路还很长。所以，多见识一下别人的战斗方式，博采众长是你目前非常需要做的事情。” “哦。” 想了想，是这个道理。绚濑乖乖地点了点头。 “对学姐已经直呼其名了吗？真是让大姐姐下了一条呢~” 半掩着嘴轻笑着，自称“身体是男人，心灵是女性”的有栖院眼冒精光。 “嗯。关系变得亲密了，所以……” 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绚濑淡定的解释着。 曹书瑞也跟着点了点头。 没有任何八卦的点，有栖院只好摇了摇头，放弃了追问。 很快，观众席上就坐满了人。 似乎正是在等待着这个时机，解说的声音响彻训练场。 “让大家久等了！接下来就来介绍一下今日第一场比赛的参赛选手！ 她现在走出蓝色闸门了！一说到这位选手，首先就得提提在本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众人瞩目的骑士，黑铁一辉选手。因为她正是黑铁一辉选手的妹妹，同时也是本届次席新生，实力仅次于【红莲皇女】！ 顺带一提，也有着她不敌【无双剑魔】的传闻！ 至今她的战绩是十五战十五胜零败！ 那么，她今天也会以顶尖的魔力控制能力为武器，将对手卷入深海之中吗？ 她就是，一年级【深海魔女】黑铁珠雫！” 从门后逐渐现出身姿，珠雫走进欢呼声四起的训练场。 欢声雷动，但是珠雫完全不受影响。她的眼神一直凝视着前方那个有着强大存在感的她的对手。 “紧接着，本校的学生会会长，同时也是校内排行榜首，现在从红色闸门后走出了！ 她在去年的七星剑舞祭中势如破竹地杀入准决赛，却不幸败给去年的七星剑王——武曲学园的诸星选手，在七星巅峰前功亏一篑。但是，现在她又将再次回到七星的战场之中，继续这场夺顶之战！她手中那把无人能敌的家传宝刀，是否比一年前磨练得更加锐利了呢？ 无比迅速，锋锐难当！ 这道金色闪光今天也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击败对手吗？ 她是破军学园引以为傲的最强雷术士！三年级【雷切】东堂刀华选手！” 栗色长发随风飞舞，破军学园最强的骑士缓缓走上战场。 与那天曹书瑞所见到的姿态不同。 似乎是操控了生物电来补足视力的不足，凛然站立在场上的东堂刀华没有带着眼镜。 姣好的面容上，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杀意。 隔着20米，比赛的双方开始对峙。 空气中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身上的气势都在不断地高涨。 “那么现在，Let’s Go Ahead!” 解说充满激情地宣告了战斗的开始。 “场上的两人同为B级骑士，绚濑你觉得谁会赢？” 眼神没有从场上离开，曹书瑞向着一旁的绚濑提问。 “我……看不出来。” 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绚濑才回答道。 “这是正常的。因为你对两人的战斗方式都不是很了解。而且，起码就气势上来看，场上的两人是不分上下的。” “诶？也就是说，你也觉得珠雫可能会赢吗？” 史黛拉惊讶地开口问道。 “不。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一辉和珠雫，但是，我估计一辉也看出来了。” 曹书瑞轻声地诉说着，可是这声音在喧闹的训练场中，仍然无比清晰地在几人的耳边响起。 “经验差距太大了。珠雫的姿态，在我看来就是之前从未遭遇过能够让她苦战的对手，所以没有多少真正有用的战斗经验。而东堂学姐那边，则是彻彻底底的战士的眼神。虽然不太像是见过血的样子，但是这种战斗的意识可是实打实的。大概，她经常与和自己实力相差无几，甚至更加强大的对手战斗吧。” 一听这话，史黛拉直接转头看向一辉。 不出意料，一辉也是一脸严肃。 “曹书瑞说的没错。虽然我也很希望珠雫能赢。但是就现状来看，她胜利的可能并不大。我能做到的，也就是为她祈祷了。” 看着从虚空中抽出了日本刀【雷鸣】的东堂刀华，曹书瑞的嘴角微微翘起。 【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强吧，东堂刀华。现在的我和你，究竟谁强？】 第045章 华丽的对决 【深海魔女】VS【雷切】。 双方皆为B级骑士，除了例外以外已经是学生骑士中的最高位阶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双方都没有上前攻击！” 解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着激情。 哪怕是这种两边都没有动作的场景也能解说得如此激情，曹书瑞深表佩服。 一方是刀身白银的小太刀宵时雨。 而另一边则是刀鞘闪着漆黑光泽，维持收鞘的日本刀鸣神。 双方手持自己的灵装，保持着一定距离，绕着战圈移动。 比赛开始后已经过了一分钟，但是双方一次都未曾交战过。 与此同时，会场内弥漫着一股尖锐无比的紧张感。 现场达到数百名的观众，全是为了观看这场上位者之间的厮杀而来。他们现在全都屏息注视战圈。 “谁都不肯先攻击呢。” 靠在一辉身旁的史黛拉悄声说道。她的语气相当僵硬。看来现在场上的情景也让她十分紧张。 “她们远远地监视着对方，是想刺探对方的动静呢。” 坐在一辉另一边的有栖院回应了史黛菈。 “双方都是B级骑士，也就是说理论上双方都身怀七星剑王级的实力。不只是能够操控水的珠雫，那位学生会长也一定有办法从战圈的一端攻击到另一端。两个人早就身处在对方的攻击射程内，即便是有一方的胜算并不高，但是估计她们还是觉得这个时候谁先轻举妄动，谁就先倒霉吧。” “艾莉丝（有栖院的昵称）说得没错。不过更重要的是，珠雫在这场比赛并不打算先攻。因为东堂学姐所持有的最强武器，就在那把长刀的攻击范围的交叉距离之中。” “嗯。没错。东堂学姐最出名的，就是她引以为豪的拔刀术【雷切】。” 曹书瑞也开口说道。 绚濑一头雾水，所以一声不吭地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嗯，这句形容并非徒有虚名。东堂学姐的伐刀绝技实在太过强悍、太过鲜明，令旁人印象深刻，人们便以她的伐刀绝技做为她的称号。就是那名为雷切的招数。” 说这话的时候，一辉的表情有些凝重。 刀华的异能是雷属性的。通过利用雷能力，她能够使得日本刀鸣神的刀鞘与刀身间产生强力磁场，将刀身喷射出鞘。 借着拔刀挥出的这一刀拥有近乎无法防御和闪躲的速度与威力，甚至足以斩裂落雷。 甚至可以说，区区人类几乎不可能应付如此攻击。 因此，这一招就算说是必杀技也不为过。 “不止如此。我可是调查过了，东堂学姐在至今为止的官方比赛中，只要使用【雷切】，那一场比赛便是以胜利收场，无一例外。她一旦用出雷切，必定能击败对手。可以说那一招的威名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咦？可是学生会长她是去年的前四强吧？当时赢过学生会长的骑士应该有成功破解雷切才对啊。” 忽然，绚濑出声问道。 “很遗憾。并不是这样。” 叹了口气，曹书瑞挠了挠头。 “那场比赛的录像我也找来看过了。现任七星剑王的诸星同学使用的灵装是枪。整场比赛里，他始终不曾踏入雷切的攻击范围。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因为攻击距离足够远他才会赢的。换句话说，现在还没有任何人能突破东堂学姐的交叉距离。她那可以斩断雷电的一击，会将所有踏入之人予以斩杀。” 【唉。这次可真的让人头疼啊。难不成她用的其实是查克拉？】 “所以黑铁同学才不轻易攻击啊。” “这也没有办法。黑铁她的称号是魔女。也就是说，魔法战才是她的长处。一旦近身，这一战就可以结束了。” 随着曹书瑞的话音落下，刀华那边也有了动作。 —————————————————————————————— 刀华弯下膝盖，身体向前倾。 脚底发力，转瞬间她就将自身的速度提升至最高速。 蛐蛐20米的距离，刀华一瞬间就能逼近对手。 但珠雫仿佛呼应着刀华，她也同时开始了行动。 “冻结一切吧！【冻土平原】！” 高声宣告着，她的脚边迅速开始结冰。 寒冰快速延伸至墙边，转眼间便冻结了整个战圈。 紧接着，珠雫开始朝着刀华攻击。 宵时雨的刀尖接连释放出了3发水炮弹。这应该就是她的伐刀绝技水牢弹了。 一旦中弹，水弹便会紧紧黏住敌人的脸孔，使敌人不能呼吸。 而且这一下是三连射，要在冰冻的地板上避开这三连击似乎是不可能的。 不巧的是，她的对手可是东堂刀华这种身经百战的战士！ 刀华在这冻结的地板上继续前进，完全不打算减速。 她眨眼之间就看穿了珠雫的目的。因此她不只不减速，反而利用滑行来进行加速。 穿梭在三发炮弹的隙缝之间，刀华像在做滑冰表演一样漂亮地闪过了水牢弹。 紧接着，她利用结冰的地板，如陀螺般回转一圈，瞄准着珠雫拔出了挂在腰间的鸣神。 刀刃释放的雷电立刻化为弦月型的魔法斩击，朝着珠雫的颈部直奔而去。 珠雫立刻抬手，地面忽然升起一道三米高的水墙，隔开了珠雫与鸣神。 伐刀绝技【障波水莲】，珠雫特有的防御术。以她A级的魔力操作所实现的纯水构成的防御。 ——轰！ 雷电斩击激烈地撞击着纯水的壁垒，炸毁一部分的水壁并蒸发掉，但斩击还是被挡下了。 随即，刀华立刻一击接一击地开始了高速且连续的斩击。 珠雫只能靠着障波水莲抵挡刀华的攻击。 数十击过后，犹如机关枪般层出不穷的雷电终于将水壁完全蒸发。 ——就在这一瞬间。 结冰的地板上延伸出来的水手臂抓住了刀华的双脚并瞬间冻结，将她的身体固定在地板上。 同时，巨大的冰块从她的头顶砸落。 转眼间，小小的冰山便将刀华连同战场一起砸个粉碎。 以落点为中心，地板的龟裂一直延伸到了观众席。 “唉。除了冰以外，完全可以看做是翻版的某斩首刀叛忍和某复制忍者之间的战斗啊。” 整个观众席都在晃动，但是曹书瑞等人丝毫不受影响。 “虽然这么华丽的场景我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但是，就算把刀华换成我，也绝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攻击给伤到。看似强力，但是防御的手段太多了。” 第046章 危险的结束 忽然，冰块有如开花一般左右分裂。 刀华面色冷漠地站在那里，毫发无伤。 双方的攻防使会场几近半毁，却仍未对对手造成任何伤害。 “哦哦哦！” 由解说员带头，观众们开始发出狂热的呼喊声。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都有希望赢下来。 但是他们似乎忘了什么？ “哪怕是刚才那个水壁，如果用出雷切的话，比赛立刻就结束了呢。” 曹书瑞的声音忽然响起，给正兴奋着的史黛拉、有栖院和绚濑浇了一盆冷水。 “东堂学姐是在担心这一刀砍到不该砍的地方呢。” “不该砍的地方？” 绚濑问道。 “……脖子周围啊。” 史黛拉恍然大悟的声音响起。 刚才的攻防中，刀华的刀尖与珠雫的脑袋只隔着不到5厘米厚的水壁。 如果用出雷切的话，哪怕刀尖够不到，高热的雷电也足以杀死珠雫。 “真是个危险的对手呢。” 曹书瑞咂了咂嘴，认真地思索着。 不能使用剑术以外的能力的他可没有办法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而且从刚才的攻防来看，刀华的剑术也是标准的杀人剑。毫不拖泥带水，攻击稳准狠。 “啊……是这样啊。刀华这是在学习呢。” “学习？”X3 除了一辉，其他几人看向曹书瑞。 “像珠雫这样高端的水术士可是很少见的啊。所以刀华是打算先让珠雫主动进攻一次，获得一些和水术士战斗的经验吧。比如如何在被压制的远距离战斗中打成接近战。” 看穿了刀华的目的，曹书瑞有些汗颜。他可从来没想过这样利用对手的能力。明明有些能力很奇特的对手也可以这么做来着，可是曹书瑞因为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从没给过他们动手的机会。 —————————————————————————————— 鸣神释放出强烈的雷电，以庞大的热能融化了地板上的冰面。 随后，比赛就变成了刀华的个人秀。 以古武术的步法冲刺，刀华将自己的身影从珠雫的眼前滑入她的潜意识里。 以前，曹书瑞的步法曾被说过和她很像。 但是，曹书瑞的步法是利用视觉上的错觉，而她的步法，已经接近于魔幻主义。 小心翼翼地进行半步呼吸，并且轻移身躯，便能从意识的隙缝中悄悄滑进潜意识，开启意识之锁。 虽然看出了刀华步法的秘密，但是这完全不是曹书瑞能立刻学会的。最起码，那个半步呼吸可是禅宗的东西，只是这个就得练上好几年。 迅捷的一刀划过闪电般的轨迹从珠雫的胸口划过。 就在大家都以为胜负已定的时候，珠雫的身体忽然褪去色彩，化为单纯的水泼洒在战圈之中。 而真正的珠雫早已站立在刀华身后，而且拉开了相当长的距离。 【这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曹书瑞无奈地点了点头。这场比赛胜负已定。 珠雫的战斗风格接近于法师，所以她对肉体的锻炼很少。 因此，她无法让自己将潜意识上浮。也就是说，她无法破解刀华的步法，只能被动挨打。 接下来的发展正是这样。刀华步步紧逼，而珠雫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观众席的热度也冷却下来。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结局。 珠雫也打算做最后一搏。 她握紧宵时雨刺向冻结的地板，高喊道： “白夜结界！” 地面上的冰转眼间从固体化为气体，形成大片的白色浓雾，彻底覆盖了场地。 能见度不到一公尺的浓雾，使得刀华失去了视野。 同样的，观众们的视线也无法穿透浓雾。 曹书瑞立刻展开了感知。 他想知道，没有感知能力的刀华会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浓雾中，珠雫朝着刀华直奔而去。 她手上的小太刀，不知何时在刀刃出出现了延伸的水刃。 现在她握着的，已经是正常长度的武士刀了。 【认为鸣神无法切割水吗？真是天真啊。】 观众席上，曹书瑞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他清楚地“看到了”两人的动作。 就在珠雫踏进【雷切】的攻击范围的瞬间—— 那一刹那，珠雫看到了她对手的姿态。 刀华紧盯着从浓雾中现身的珠雫，摆出了拔刀术的姿态。 收纳着鸣神的漆黑刀鞘上，布满了肉眼可见的闪电激流。 夺目的光彩背后，是冷冽的杀机。 将所有敌手毫无例外地全数一刀斩杀，东堂刀华的必杀技—— 电浆迸散，猛烈爆发的白光烧灼周围的一切。 足以使浓雾沸腾的热能在刹那间施放出来。 宛如电光石火，鸣神猛烈的一击划向了珠雫——的脖子！ 不知何时，曹书瑞的身影消失在看台上。 “轰！” 四散的电光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压力一样，扭曲着向中心骤缩。 “啪”的一声轻响之后，电光四散，一切都平静下来。 “究、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胜负是否已分？！” 解说员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场中。 “哎呀，不管怎么说，这样做都是不太好的吧，东堂学姐。” 一个男声从快速散去的蒸汽中传出来。 “黑铁同学又不是敌人，以学姐的实力，不至于会把斩击的位置给搞错吧。” 碍事的雾气散去，场上的情景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珠雫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脖子上淡淡的血痕十分显眼。 而她的面前，则是用压倒性的力量击败了她的对手，东堂刀华。 可是，场上似乎多出了一个不应存在于那里的人？ 身上穿着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新买的校服，一头黑色的短发一看就是缺乏打理，随意地生长着。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浑身散发着亲和性。 有一点，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右手里，正握着鸣神的刀刃。 【居然连续用了五次螺旋影才勉强接下来……真是强大的招式啊。】 看着面前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的刀华，曹书瑞眼神有些凝重。 “这、这是个意外！把握黑铁同学的位置的时候，稍微偏了一点。本来是以她的胸口为目标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偏的啊？学姐应该是用的生物电磁场来感知的吧？” 第047章 明天就是传说中的双十一！ “大概是因为雾里的魔力的原因吧。” 理事长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不知何时，西京宁音和新宫寺黑乃两人来到了训练场的中心。 “那片雾里的魔力有着对感知类能力的干扰性，所以刀华的判断才会出现误差。” “就是这样~” 一蹦一跳地，外表像个未成年女性的宁音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为什么，我的感知完全没有受到干扰？】 就在曹书瑞为此而疑惑的时候，系统突然弹出，回答了他的问题。 “宿主的感知能力的属性来自于召唤师操控英雄战斗时的上帝视角，因此不会被同级及以下的能力干扰。” 是这样啊。 “师姐、理事长……” 刀华行了一礼，但是表情有些疑惑。 理事长会来还比较好懂，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B级骑士之间的战斗，会关注也是必然的。 整个破军学园里，一共就只有三个B级啊。 “说起来，小子你竟然握着鸣神啊。难道说，你……接下了雷切？” 说着，宁音用出了和刀华一样的步法接近曹书瑞。 但是，已经看出这招的原理的曹书瑞怎么可能中招呢？他可是连一刀修罗都学会了的。 不动神色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宁音伸向衣领的手，曹书瑞疑惑地开口： “西京老师。刚才东堂学姐叫你师姐？” “没错。宁音跟东堂都是师承同一名骑士。说是师姐妹的关系也没错。” 黑乃似是嫌麻烦似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你闯入比赛场地的行为属于违规，但是从结果上来说，你避免了意外事件的发生。这一次就不处罚你了。” “喂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不满地提高了声调，宁音看着曹书瑞没有伤痕的右手。 “挡住了雷切，但是没有任何伤痕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刀华的雷切第一次没有任何战绩呢。” 听了这话，刀华也一脸好奇地看过来。 “惭愧。只是用了一点微小的技巧而已，上不得台面。” 当着她们的面，曹书瑞活动了一下有些麻痹的右手。挡下雷切的时候，曹书瑞为了测试自己，特意关闭了装备效果。否则他现在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连雷切都能挡的下来，还说是小技巧？” 用力挥动和服的长袖子，宁音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事实上就是这样哦。简单点说就是通过消耗大量的魔力抵消掉雷切的威力而已。” 听了这个解释，刀华、黑乃和宁音都点了点头。 刚才她们确实都感受到了强烈的魔力波动。只是，她们先入为主地认为曹书瑞是用了某种强大的招式，没往别的方向上想罢了。 但是，曹书瑞S级的魔力量也不是说笑的。这种事真的能办到。 而且，对雷切这招，如果要接的话，也就只有这一种方法了。 螺旋影所给的推力根本不足以使曹书瑞离开雷切的攻击范围。 这一招，要么躲开，要么就只有那唯一一个方法。 真的是这样吗？ 不。 一边应付着不停提问的宁音，曹书瑞一边将因为受到了巨大打击而失神的珠雫抱到了担架上。 虽然性命没有危险，可是她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 【如果雷切的速度就是今天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的话，还有一种解法。】 一辉他们对着曹书瑞打过招呼，就跟着医护人员离开了。 黑乃和宁音也带着刀华离开了。 身边跟着绚濑，曹书瑞默默地走出了训练场。 【一刀罗刹。那一招再加上w双龙闪，瞬时速度绝对超过了2倍音速。雷切的速度差不多也就这么快。】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绚濑走在曹书瑞的旁边，蓦地出声问道。 “在想如果面对雷切的是我，我该怎么办。” “你不是能接住吗？” “那要用掉全部魔力的一半才做得到。如果我是她的对手，很难说到时候能不能留得下这些魔力。” “很难呢……东堂同学确实十分强大呢。” “嗯。而且，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不同。散发而且不戴眼镜……看上去非常有压迫感，和那时有些唯唯诺诺的温软形象完全不同。” “在意的是这边？” 脚步一顿，绚濑看向曹书瑞。 “也可以这么说吧。没想到，还有因为自己是高度近视，所以战斗时干脆完全舍弃视力，只依靠自己的能力的家伙呢。” 想起东堂那足有酒瓶底厚的圆形眼镜，曹书瑞不禁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这一点倒是我这边更加省事。果然系统有够神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份力量，一定有着与之相配的责任。】 “哦！说起来也是呢。能力的用法非常多样化呢。不知道我的异能有没有其他用法呢……” 和绚濑聊了一路，最后两人在通往宿舍的岔路口分离。 “明天见。” 挥了挥手，绚濑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明天见”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不禁失笑，曹书瑞叹了口气，也走向了宿舍。 刀华是真正的战士。一旦与她在赛场上刀剑相向，应该会是一场苦战。 挥出雷切的那一刻，刀华睁大的双眼里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那目光有如实质，让曹书瑞产生了微弱的刺痛感。 战意不知不觉地燃起，曹书瑞轻轻地笑出声。 【会是个好对手啊……】 —————————————————————————————— “这些文件，你把它送到学生会室去吧，曹书瑞。” “哈？” 下午，去理事长室在违规的问询文件上签字之后，曹书瑞在出门前被黑乃叫住。 “哈什么哈？反正也是顺路，你就送过去吧。” “好。” 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这点小事实在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抱起足有半米厚的文件山，曹书瑞艰难地打开门，随后走了出去。 五分钟后。 “终于到了啊~虽说是顺路，可这顺的是去宿舍的路啊。我待会儿是打算去训练场的来着。” 敲了敲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学生会室的门被打开了。 “哪位~哦？这不是【无双剑魔】嘛。特意来送文件吗？辛苦你了。” 身上只有一件薄背心跟一件内裤，看上去十分邋遢的学生会成员，兔丸恋恋从曹书瑞手上接过了一半的文件。 第048章 讲真，这一卷已经接近尾声 本应该给人整整齐齐的印象的学生会室里，此时简直无处落脚。 虽然房内的书架是书架、抽屉是抽屉，不过该放在上头的书本、杂物却扔得满地都是。 书记·碎城雷正在缮写会议纪录，字迹看上去相当工整。而会计·贵德原彼方正在一旁为他倒茶。 除了他们两人有点认真工作的意识以外，副会长·御祓泡沫正沉迷于主机游戏之中无法自拔。 而兔丸恋恋，则是在将抱着的文件放到会议桌上之后，坐到了御祓泡沫旁边，顺手拿起拉力器做着训练，同时眼睛紧盯着游戏画面，看得津津有味。 低头一看，门边的地上一个哑铃正滚过去。 “嗯？这位同学，你问什么要站在学生会室门口？有什么事情的话，进去再说不行吗？” 就在曹书瑞看着这间糟糕的学生会室，完全不想踏入其中的时候，刀华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啊哈哈……不是我不想进去啊，东堂会长。只是——” 说着，曹书瑞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给刀华让出了视野。 “请您看看这干净整齐的学生会室，在下实在是不敢踏入啊。” 略微用上了点带着讽刺的说法，曹书瑞实在是想不出来。在东堂刀华这位连每一位学生的名字和脸都能完全记住，做事井井有条，为人严肃认真的学生会长的领导下，学生会室里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往旁边走了走，刀华一脸疑惑的表情看向屋内。 紧接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这啥啊？！” 惨叫声从刀华的嘴里发出。 这个恐怕是平常绝对见不到的一面。 “哎呀？会长回来了！欢迎回来——” 欢快地打着招呼，兔丸恋恋第一个发现刀华。 而刀华则是横眉竖目地看着她： “真是的！兔丸同学！咱不是说过哑铃用完要放回原位么！很危险啊！那边的小沫也是，漫画看完要放回书架上！你总是拿出来乱摆！而且你居然还在玩游戏！咱只是离开一天去准备比赛，怎儿会乱成这副德行！？” 开口怒斥着不中用的学生会成员的刀华甚至不自觉地说出了方言。 “看看碎城同学和贵德原同学！只有他们两个在认真工作！你们总是把工作推给别人还一副得意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火大！” 大踏步地走进屋里，在好几本漫画上留下脚印。刀华掐着腰，不满地指着学生会的成员们，开始训斥。 “会长，虽然你很生气，但是那边的曹同学已经在那里尴尬地站了一段时间了哦。” 贵德原彼方还是一副优雅的样子，她说话的语调听起来也像是某个欧洲贵族似的。 这时，被屋内的惨状气得差点失去理智的刀华才反应过来。她猛地回头看去，发现抱着文件的曹书瑞依然站在门口。 看到刀华看过来，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曹书瑞只好对着刀华露出了微笑。 虽然曹书瑞的微笑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可能是心理因素，刀华觉得他笑得很勉强。 “哈哈哈……” 干笑两声，刀华几步走到曹书瑞面前，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文件。 “是今天的材料啊。非常感谢你帮忙把文件送过来。请稍等一下，待会儿留下来喝杯茶再走吧。刚好贵德原同学昨天送来很好的茶叶呢。” 拉着曹书瑞的胳膊让他转过身，刀华把曹书瑞推出学生会室。 “马上就好！” ——砰！ 屋门猛地关上。刀华完全不给曹书瑞说话的机会。 “好了！大家快来帮忙整理！小沫不要再玩游戏了！” “哇！刀、刀华等一下！我从昨天开始就没存档……等一下、等等、呜、呜哇！” “我说过好多次了，游戏一天只能玩一个小时！我一没盯着就这个样子！还有兔丸同学，你怎么穿成这样？！学生会室也有男生在，你至少穿上裙子！” “唉——因为会长弄坏空调了嘛，今天很热诶！” “只要会长碰到电器，电器就会短路呢。” “空、空调的事情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可是这不代表你可以只穿着内衣内裤在学生会室乱跑，太随便了！学生会干部要成为全体学生的典范！你这个样子只会败坏风纪！” “会长在宿舍里头还不是只穿着内衣内裤午睡——” “啊哈哈~刀华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啦。只要不需要顾忌旁人的时候，就会懒到天边去。” “现、现在不是在谈咱的私生活！总之你们快点整理！如果不整理的话我就要把杂物全部丢掉了！” “呜哇，好啦，知道了啊！不要扔我的漫画啊！” “快点！动作麻利点！” ——咚！咣！。 学生会室里头不停地传出巨大的声音，窗户也摇摇晃晃，发出喀哒喀哒的声响，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学生会室里面在收拾东西搬家吧。 【听到了不少刀华私人的消息呢。本以为她会是个一丝不苟的、时刻按照计划严格执行的家伙呢，没想到她平日里也是个冒失娘啊……而且，一碰电器就会坏？就算是炮姐也没这么夸张吧。】 没有往别的方面向，曹书瑞认为是刀华操控电的能力让她破坏了电器。 这样想确实符合常理。但是，以刀华的操控能力，真的会“经常性地”发生这种意外吗？ 不到十分钟之后，学生会室的门再度打开。 “呼、呼……久、久等了。请进……” 额头上有着明显的汗水，刀华微微地观察了一下曹书瑞的表情，随后将他让入室内。 “打扰了……” 本来还想告辞的，结果没能说出口。 曹书瑞顺势就进了学生会室。 房内简直焕然一新，非常干净。 方才散落一地的书本全部摆到了书架上，乍一看很整齐，但是顺序乱成一团。 地板擦得亮晶晶，像面镜子似的反光。 干净的环境，搭配上之前因为脏乱的环境而完全没有注意到的品味独到、富有古典风格的生活用具，简直像是西洋城堡里会有的那种贵族的房间。 没想到他们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能收拾得像模像样，实在令人钦佩。 如果这份能力能用在平时的保持上就更好了。 无视了鼓胀地似乎随时都会裂开的衣柜门，曹书瑞在刀华的邀请下，来到房间中央的沙发坐下，学生会干部们也一同坐在桌前。 “叮！”X2 学生手册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刀华和曹书瑞对视了一眼，随后打开了各自的学生手册。 “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已经决定。最后一战，你的对手是：”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曹书瑞抬起头来。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刀华也抬头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仿佛要擦出火花。 “请多指教。” 曹书瑞关上了学生手册，塞回了口袋里。 “期待已久。请多指教。” 刀华的身上散发出扎人的冰冷气息。她的眼底，沸腾的战意正不断上涌。 PS：最近忙考试忙得晕头转向。质量不高，请多包涵。 第049章 静夜 “但是现在，我还是先喝杯茶吧。” 刚才冰冷的气氛像是幻觉一样。 随着曹书瑞这句话出口，刀华也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当然，这可是你帮忙的回礼。贵德原同学，麻烦你泡茶了。” 等待泡茶的时候，学生会成员在窃窃私语，而刀华则是和曹书瑞聊起了绚濑的近况。 “真亏你现在还记得这件事呢，东堂会长。” 万万没想到刀华直到现在还记得这件事，曹书瑞惊讶不已。 “哼哼，同学们的事情我可是都放在心上的哦。” 不知为何刀华一副大姐姐的语气，但是这句话意外的有说服力。因为，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位尽职尽责的会长啊。 很快，茶就泡好了。 贵德原彼方将茶盘端到桌上，随后示意众人饮用。 刀华冲着曹书瑞点了点头，让他先拿一杯茶。 曹书瑞也不拒绝。他举止文雅地捧起倒上了茶的茶杯，先是仔细地观茶，随后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嗅茶香。 “哇~彼方学姐，他居然还在像模像样的品茶诶！” “嘘！他那动作，可不像是卖弄。人家是真的会啊。” 兔丸恋恋小声和贵德原彼方聊了起来。 虽然听到了她们的声音，但是曹书瑞的动作并没有受到干扰。 右手动作柔和地用拇指和食指握住茶杯的杯沿，中指托着杯底，曹书瑞分三次将茶水细细品啜，随后不禁开口称赞： “真是好茶。这是亚曼茶（AHMAD TEA）吧。” 听到这话，彼方浅浅地笑了笑，点头应道：“正确。你看起来很精于品茶呢。” “不过是过去培养的兴趣罢了。” 摇了摇头，曹书瑞又品了一口。这些技能，有一部分还是和菊之丞学的呢。对于这个家伙，曹书瑞只能感叹他的两面性。 但是他对曹书瑞的影响可不小。 “学姐不愧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大贵族——贵德原家的大小姐呢，居然连这种茶都能弄到。” 在这个世界里，因为有着魔法骑士的存在，所以科技发展愈加快速，直接导致了新兴产业井喷式增长。因此，像是茶类的种植业这种物质产业，被精神享受类的产业打压地十分严重。 普通的茶叶还好说，像是亚曼、大红袍、铁观音之类的茶，全部都是高价限量的。 “哪里，不过是喝茶罢了。” 似乎不想多说，彼方终止了话题。 曹书瑞也很识时务。在和刀华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向碎城雷点头致意，随后他就告辞离开了。 —————————————————————————————— “啊~还要再等一周吗？不过，那场战斗就是最后一场了吗……” 距离在学生会室里收到消息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晚上，宿舍里。 一如往常的关上了灯，曹书瑞仰望着皎洁的月。自从父母离开以后，只有这种时刻，他才会获得真正的安宁。 沉默了一会儿，曹书瑞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他拦截刀华的雷切那一次，系统突然对他的疑问给出了解答。 虽然系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但是，肯定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不说别的，光系统面板上的英雄等级一项已经暂不开放就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起码，曹书瑞现在既不知道自己几级了，也没有办法加点。但是，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慌张的情绪。比起过去被失去力量的恐惧吓得做梦的时候，现在的他无疑沉稳了许多。 不论是上个世界那四年，还是这一个学期里沉醉于剑术的锻炼中的这段日子，他的心性都得到了打磨。 【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是现在不搞明白也没什么问题。任务模块还在稳定地工作，也就意味着我还是要以任务优先。这个任务惩罚那么重，一定是有着某种重要的原因吧。不论如何，回到永恒之地以后，我有的是时间去弄明白这件事。】 下定了决心，曹书瑞就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因为，比起这个，还有一件更让他头疼的事情。 最近几天，绚濑对待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比如说每天训练的时候都会带着自己做的便当，拉着曹书瑞找个长椅就坐下来吃。 而且，她几乎不会在曹书瑞面前表现出害羞的情绪了。哪怕是意外的身体接触，她最多也就是脸红一点而已。 而且，她在和曹书瑞聊天的时候，时不时会说一些自己的私事。有一些事情，更是理论上不应该让异性知道的、只能说给闺蜜听的小秘密。 【……】 越想她最近的表现，曹书瑞就越觉得头疼。 实话说，虽然在载入英雄以后，曹书瑞的年龄是恒定的，可以说只要还能载入英雄，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年龄的问题。但是他自己还是坚持要记住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 对于他来说，未来充满了不安定性，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莫名其妙地获得了一个系统，莫名其妙地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受到安排去做任务，而且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不知道这个系统想让自己干什么，这一点才是曹书瑞不安的根源。 他一直坚信，有付出就有回报。既然系统付出给他这么神奇的东西，那么他要给的回报恐怕也不会小。 所以现在，除了努力活得更久、变得更强以外，曹书瑞再没有任何目标了。 因此，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再招惹女孩子了。更何况还是这个嘴上叫着学姐，心里当成是妹妹的小姑娘（实际上也大她四岁）。 不是所有人都不会后悔永生的。虽然嘴上说着想长生，但是真的去活那么久的话，又有几个人愿意呢？ 人是喜新厌旧的。 再怎么喜欢的东西，时间久了也会想换个新的。 更何况，待在他的身边，就意味着成为他的英雄。而“英雄”的存在，肯定是要上战场的。不然，这个契约就不会是“扩充属于召唤师自己的力量”了。 他现在已经将那么多受诅之子绑在了自己身边，虽说是不契约无法离开那个给不了她们幸福的世界，可是从结果上来说，她们是和曹书瑞绑定了。 而且还不是同生共死。 只有曹书瑞活着，她们才能活着。 【艾伦、米拉、木更……】 想到这些愿意陪伴他的人，曹书瑞更觉得头疼。 他又不是木头，绚濑想什么，他会不知道？ 【……决定了。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后，我就跟她摊牌。如果知晓了一切她还是不改变心意的话，我也不能辜负她。】 PS：双十一断手节，大家是不是都准备好吃土了？ PS2：然而笨淡我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而且考试还催促着我学习，所以我不用吃土了233。 第050章 最终战即将开幕 一旦做出决定，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 曹书瑞没有刻意去做什么，一切一如往常，直到决赛那天—— “哟，一辉。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就放心了。” 踏出宿舍门，一辉正好也和史黛拉一起同时出了屋。 “什、什么意思啊你！” 史黛拉属于那种脸皮比较薄的。她一听曹书瑞的话，立马就炸毛了。 “嗯？这种日常景象的出现，不就代表着今天也是一切正常吗？” 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曹书瑞疑惑地看着史黛拉，仿佛是她的话才有问题似的。 这史黛拉哪能忍？可是她还没爆发，就被一辉给熟练地劝阻下来了。 不愧是天天在妹妹和女朋友之间劝架的男人啊，手法就是熟练。 曹书瑞咂了咂嘴，随后表情正式了起来。 “呐，一辉。你今天的对手，是谁？” 这半个月里，一辉和史黛拉似乎是和学生会的成员去了什么地方，所以曹书瑞一直没有见到他们。 “是学生会的会计，贵德原彼方学姐。” 一辉和史黛拉的表情也正式起来。 玩闹归玩闹，该严肃的时候也会严肃。 “我的对手是校内排名第十位的松冈春虎学长。” 虽然还没被问到，但是看到曹书瑞问询的目光，史黛拉也做出了回应。 “看来你们两个人的对手都不是什么小角色呢。不过，史黛拉那边应该会比较好打。而一辉你就比较麻烦了。彼方学姐的伐刀绝技——星尘之剑，可是专精于对人战的招数。使用时，她的剑会化为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碎片，混杂在空气之中，就像星尘一样。一旦吸入了这些碎片，身体便会从内部开始被千刀万剐。她之所以一直随身带着阳伞，也是因为这一招会喷洒大量血液。” “……难得你会调查某个人的情报呢。这么说，你十分的重视她？” 一辉的表情有些凝重。这种招数，即便不吸入体内也十分危险。 “因为这种对手对于你我来说都很麻烦啊。而且，与你不同，她是真的上过战场的。” 果然，曹书瑞的回答表达了他的重视的态度。 “给你一个忠告吧，一辉。” 想了想，曹书瑞认真地看着一辉，开口说道。 “如果你想赢的话，就绝对不要拖时间去观察她的攻击方式。她完全有可能不知不觉就把剑的内部全部化为星尘，只留下剑身来迷惑你。有着魔力的加持，剑是不是空心的影响并不大。所以，如果要赢的话，就只能在第一刀分出胜负。如果一刀修罗的速度不起作用的话，你可以试试将自己的一切全部压榨至极限。一分钟不够强的话就一秒钟。或者，干脆就全部集中在一刀上。这样的话，你一定能赢。” “……” 听了曹书瑞的话，一辉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你呢？你的对手，是东堂学姐吧？” 史黛拉见他俩似乎说完了的样子，于是提出了问题。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算对手是雷切，我也不会退却。咱们每一个人，不都是有着不能输的理由吗？” 【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会输就是了。】 “这样啊……说的也是呢。我们各自都加油吧，七星剑舞祭的门票，今天就能拿到手了。” 点了点头，史黛拉为几人加油鼓劲。 “谢谢。你们也要加油啊。” 挥了挥手，曹书瑞没有去打扰还在思索着的一辉，快步走向了训练场。 一辉的比赛时间在中午。曹书瑞是早上第一场，史黛拉则是第二场。 所以，曹书瑞只好快步前行，朝着他最后一战的场地前进。 而绚濑，自从昨晚曹书瑞告诉他比赛之后有事要说，就变得有些心神不宁。 今天，似乎也没有打算提前到场给他加油的样子。 —————————————————————————————— “各位现场的来宾、观众们，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战即将开幕！七星剑舞祭代表选拔战的第一战即将开始！” 解说的声音依旧充满着煽动力和激情，而观众席的欢声也十分的响亮。 与前几次不同，最后一战的比赛场地，无一例外都是在露天的几个训练场。 这几个训练场能够容纳更多的观众，而且转播也更方便。 七星剑舞祭的出战代表选手还是比较受人关注的，所以电视台也会转播比赛的情况。 “现在从红色闸门之后现身的正是【雷切】！ 所有比赛皆是毫发无伤地取得胜利，没有对手能突破她的交叉距离！这就是我们的学生会长！她在战绩低迷不振的破军学园之中，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强悍，她那耀眼的身姿带给了我们自信和勇气！ 她正是我们破军学园的骄傲！ 虽然去年止步于七星剑舞祭第四名，但如今，她为了再次踏上七星剑舞祭的舞台，已经踏上了赛场！ 她就是——三年级【雷切】东堂刀华选手！” 刀华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姿态威风凛凛，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将要进行光荣的决斗的骑士一样。 她的朱唇翘起，脸上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悦。她高涨的情绪使得周遭的空气附上雷电，丝丝电光一闪而过。伴随着电光的，还有四溢的杀气。 这一刻，她残忍与凶暴的一面，展露无遗。 场上的她，是抱着杀死曹书瑞的觉悟的。 她知道，曹书瑞不是那种可以留手的对手。一旦挥下了手里的刀，救不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本就不打算手下留情。面对强敌，她只会拼尽全力。 “紧接着，另一边的蓝色闸门，另一名选手也现出了身姿！ 他在第一场比赛后就曾表达过对对手的不满，被视为口出狂言！ 但是，一路走来，他的实力早已说明一切！ 不论是籍籍无名的骑士，还是赫赫有名的强者，无一例外尽皆被他败于剑下！ 他还曾正面破掉了【雷切】无人可挡的神话！ 如今，他的称号早已被破军中的每一人记在心里！ 【无双剑魔】，名副其实！ 现在，为了胜利，他再一次站到了【雷切】的面前！ 他就是来自天朝的留学生，和东堂会长一样是B级骑士的一年级的曹书瑞选手！” 黑发黑瞳，一身漆黑的破军校服永远像是新买的一样，曹书瑞踏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走到了兴奋难耐的刀华面前。 看着这样的刀华，曹书瑞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这一战，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磨炼的了。简直就像是考试一样。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冰冷刺骨。 粘稠的杀气从曹书瑞的身上流淌出来。近乎实质化的杀气，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在场的所有骑士们全都脸色一变。强者们的脸色更是凝重。 本来他们只是觉得曹书瑞既然能接住一记雷切，肯定能和刀华打得精彩一点。结果没想到，这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不知道这是杀气的人，也在这夏天的阳光下感受到了寒气。 刀华脸色一变，随后笑容变得更加狰狞。 温和而优雅的人已经反转。 第051章 曹书瑞VS刀华（Ⅰ） 此时场上所站立的，是纯粹的战士。 “那个人……” 跟着兄长大人来到这里，同时也是想看看两个曾挫败过她的人之间的碰撞会发生什么的珠雫惊恐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场上的存在，简直就是两个怪物。 不论是散发出杀气的曹书瑞，还是在这杀气中笑得更加开心的刀华，在珠雫的眼里都是她无法触及的存在。 “珠雫，没事吧？” 有栖院担忧地看着珠雫。 “老实说，我怕的不得了。但是，这一战，我一定要看。” 虽然声音十分颤抖，但是语气里蕴含的意志十分坚定。 “一辉……曹书瑞他……” 史黛拉不安地看向一辉。她觉得，自己曾经建立起来的对曹书瑞的认知，可能都是错误的。 “没事的，史黛拉。也许，这只是说明曹书瑞他要拼尽全力一战了呢。” 挤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一辉安抚着史黛拉的情绪。 【也就是说，那天与我进行的模拟战，他并没有拼上全力……吗？】 想到这一点，一辉看向曹书瑞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 —————————————————————————————— “嚯嚯，那就是刀华的对手啊。原来如此。他是个身经百战的家伙呢。他很强。” 观众席上，一位老者笑着开口说道。 老者身形矮小，穿着绣有家纹的和服。他的身旁，站着宁音和黑乃。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的制服，体型胖的像是酒桶的男人。 “嗯？南乡老师，您看得出来吗？” 宁音蹦了蹦，看向她年迈的老师——【斗神】南乡寅次郎，现年高龄九十二岁，是日本最年长的魔法骑士，同时也曾是黑铁龙马竞争对手的男人。 “当然。先不说他那不管面对何种情况都能够迅速做出应对的姿势，还有那铺天盖地的难得一见的杀气，只凭他身上那难得一见的强烈的求生意志，就已经十分有看头了。” “求生意志？小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嗯哼哼~一定是他害怕被雷切给一刀两断了吧~” 胖酒桶哼唧哼唧地发出黏腻的嗓音。 黑乃无视了他，微微低下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的比赛里，无一例外，他全部都是只用了几招剑术就结束了比赛。” “当然，这个小鬼根本就没有异能嘛。” 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酒桶男接着插话说道。 “听说，他挡住了雷切？” 老者南乡很感兴趣地问道。 雷切是刀华用他的一招绝技改变而来。这样的招数居然能被人徒手挡下，这无疑激起了老者的好奇心。 “这倒是真的没错啦。” 头上大大的蝴蝶结扇了扇，宁音似是感到无趣般的开口。 “那小子用他那S级的魔力生生拦下了雷切。这是别人无法复制的方法。” “嚯嚯，有意思……” 老者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不减。不经意间，他的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视线。 —————————————————————————————— “没想到，一直没有什么特殊表现的你才是最大的黑马啊。” 场上，在场内微弱的话语声的包围中，刀华淡淡地开口。 “不敢当。只是那些人都无法让我认真起来而已。” 曹书瑞抽出虚空剑，用左手缓慢地摸过剑身。蓝色的魔力残留其上，凝成了一个勉强能用的剑鞘。 【这一战，我如果使不出完整的飞天御剑流，可算不上是对剑术的考验啊。】 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曹书瑞对着刀华行了一个骑士礼。这是他过去和莉姆切磋时学会的。 “！” 刀华双眼睁大。虽然因为没戴眼镜所以看不到景象，但是生物电的感知十分清晰。 “这么古老的礼节，而且还是欧洲那一边的……你也不简单呢。” “呵。这些东西在赛场上又有什么用呢？手底下见真章才是一切啊。” 中心下低，曹书瑞认真地做出了起手式。 “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只需一战。” 刀华也摆开架势。 电光闪现在空气之中，接着聚集在刀华的手中，组成了鸣神。 “……双方在短暂的交流之后，显出灵装开始对峙。激动人心的比赛即将开始。结局似乎变得无法预料了，那么就让我们用双眼去见证它吧！ 来吧，各位观众请一起——Let’s Go Ahead！” 宣告开幕的话音刚落，刀华的身上就亮起金色的魔力光芒。 下一瞬，身上不时有电流泄出的刀华就以极速出现在曹书瑞的面前。 缠绕着电流的刀鞘高声鸣叫，它的主人顺势拔出了它—— “雷切！” 这一次，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情况下，观众们总算见识到了这一必杀。 四周变得昏暗起来，雷切的光亮仿佛盖过了阳光。 超越音速的一击袭向曹书瑞。 即便电光闪耀，刀华兴奋的表情依旧清晰可见。 【居然是生物电和魔力的双重强化？！】 虽然曹书瑞猜到了刀华会开幕突袭，但是没猜到会是这种形式。 【但是，这种速度的话……能行！】 体表微微燃起蓝色光焰，曹书瑞也用出了拔刀术。 “双龙闪！” 随后，刀剑交击—— 轰！ 猛烈的爆炸声响起，同时伴随着瞬间出现的强烈的魔力闪光。 气流被强大的推力向外挤压，化作狂风席卷了观众席。 训练场的中心，两人交战之处，用异能强化过的土地陷下去一个大坑。 地面剧烈地摇动，部分没坐稳的观众甚至摔下了座位。 尘雾中，两道快速闪动着的身影交击着出现。 边打边移动，一蓝一黄的两道身影交缠又分开。 清脆的刀剑交击声不绝于耳。 【即便一次性用掉了十分之一的魔力，也差点没接住啊……】 一边和刀华对打着，曹书瑞冷静地分析着情况。 不同于一辉的一刀修罗，曹书瑞是使用魔力代替消耗的，所以他可以通过一次性浓缩掉一部分的魔力，使出弱化版的一刀罗刹。 在这之上，还有着拔剑后斩击的同一轨道上再挥出剑鞘打击的二段拔刀术双龙闪。 同时，因为系统技能的效果，双龙闪还在那一瞬间提高了曹书瑞300%的速度。 因此他才能追得上雷切的速度。但是，威力上就差了不少。 若不是双龙闪的二段击，曹书瑞早就被击飞了。 即使如此，他现在右手还在微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这一点，刀华才会选择和他进行移动接近战。 第052章 曹书瑞VS刀华（Ⅱ） 刀华的剑术虽然是师承【斗神】，但那种快攻的风格很明显是她独有的。 不论是连绵不断如同汹涌海浪的粘性，还是接触瞬间猛然加力的攻击性，都有着以速度和力量著称的斗神的影子。但是和他本人又完全不同。 上一击的残影还未消失，下一击的力量已经传到了手臂上。 金黄的魔力仿佛一件外衣一样浅浅地包裹着刀华全身。闪烁不停的丝丝电流更是让她显得凛然而又神圣。 此时的曹书瑞不得不用出了一刀修罗加瞬步。不然，他就连看清刀华的动作都做不到。 没有了3倍英雄体质的加成，裸装的曹书瑞的体质还不一定强过史黛拉。 “哦哦！难以置信！开场的一击居然是不明剑招与雷切的碰撞！如此激动人心的开头实在是让人激动不已！” 这时解说才回过神来。和观众们一样，解说员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 强者之间的碰撞难得一见。他们的每一次碰撞都紧紧地吸引着观众的眼球。 刀华的每一次移动都在场上留下了金色的残影，看起来就像是彗星一样。 而曹书瑞，则是一闪一现的蓝色光点，看起来就像是星星的光芒。 “土龙闪！” 曹书瑞在又一次闪动之后，果断猛力将斩击打进地面。无辜的地面再次破碎，大量的石头冲向紧追而来的刀华。 同时，曹书瑞也斩出了数道剑气。 但是，刀华眼睛眨都不眨，直接飞快地挥出数刀，将拦路的一切尽皆斩破。她速度不减地袭向曹书瑞。 曹书瑞的动作在生物电的感知下显露无疑。可以说，曹书瑞的每一个想法和动作她都能提前预判。 【这一战，我会赢给孤儿院的大家看！】 即便对手和自己可谓旗鼓相当，可刀华仍然信心满满，决意不改。 因为，她有着绝对不能输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刀华心里在想着什么，可是曹书瑞知道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 如果是艾伦她们站在她眼前的话，恐怕雷切就是一刀一个。 这一战，是曹书瑞在对人战中第一次遭遇如此麻烦的对手。 即便是一辉，也没有雷切这种一直蓄势待发的杀招。一刀修罗在难缠也不是没有打法。 而雷切，除了闪开之后在鸣神回鞘之前击败刀华以外，就没有任何简单的方法对付了。 而曹书瑞偏偏不想闪开。不论是他背负着的英雄的荣耀，还是他身为召唤师的尊严都不允许他逃避。 所以他只好压榨自己。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打败刀华，完成任务，成功地离开这个世界；要么，失去战士和刺客类英雄的认可，失败地离开这个世界。 没了战士和刺客类英雄的认可，乍一听似乎也没什么。 ——大不了用TANK或者AP呗。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英雄们之间互相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只看曹书瑞契约的这些英雄，她们互相之间都是认识的。那么，那些英雄们的关系也就比较好猜了。 所以，曹书瑞不愿意去赌。而且，身为一个召唤师却得不到英雄的认可，简直LOW的不行。 所以，为了更美好的未来，这一战曹书瑞绝不能输。 “那我就让你看看吧，飞天御剑流最强的招式！” 双眼的瞳孔扩散，曹书瑞将视觉能力向上再度增强。 飞天御剑流第十八式·读招！ 这一式虽然不是剑技，但却是飞天御剑流里最强的“技”。 所有的剑术都是有着一定的前摇的。通过那些细微的肌肉动作，判断出对手的动作和剑路，这就是“读招”。 在得自剑心的知识里，这一招甚至能通过刀剑相交来感知对手的心灵。虽然曹书瑞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也已经足够了。 这一次，曹书瑞主动欺身而上。 魔力还有着七成左右。即便全部用来维持现在的战斗状态，也还能再打上一个小时。 这一次，两人的交战景象就与之间有了本质性的不同。 不论是刀华还是曹书瑞，都有着好几次攻击是空挥。 “发、发生了什么？！难道两位骑士已经开始感到疲劳了吗？有好几次攻击都没能击中对方！” —————————————————————————————— “南乡老师——” 黑乃略带沙哑的声音难掩惊讶之情。 “啊啊。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看上去，两个小家伙都已经竭尽所能了呢。那个小子有着和刀华的【闪理眼】相同功效的【技艺】。相比之下，剑术上倒是这小子略胜一筹啊。” 老者南乡脸上的皱纹挤了挤，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不过，刀华也有着成长，不弱于他。” —————————————————————————————— 读取与反读取的战斗很快就开始升级。 刀华攻击的频率逐渐增加，而曹书瑞防御的次数也在上升。 曹书瑞逐渐落入守势。 有着“闪理眼”这种能力的刀华自然比纯靠技艺的曹书瑞的准确率要高。 在做了几次诱导性的假动作之后，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身体控制力，刀华成功地骗过了曹书瑞的“读招”，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伤口。 金色和蓝色终于分离开来。 “呼~” 两人的呼吸都还平稳，没有丝毫乱掉的迹象。 但是，没有S级那么过分的魔力量，只有B级魔力量的刀华，魔力已经快要见底了。 一直不间断地维持着最高等级的输出，此时已经剩的不多。 眼神相遇，两人战斗中紧绷的脸上忽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随后，两人宛如镜像一般，同时摆出了拔刀术的架势。 “一招——” “定胜负！” 这一次，是由曹书瑞主动出击了。 蓝色的光焰剧烈波动，随后全部内敛。 体内剩下的全部魔力都汹涌着滚动而上，注入到手里的虚空剑和用魔力临时制作的粗陋的剑鞘中。 只凭借着双龙闪的加速，曹书瑞以本场比赛中最慢的移动速度接近刀华。 而刀华则是迎着冲来的曹书瑞，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丝毫光线都是对她最大的干扰。 同时，跃动着的粗大的电流缠绕在鸣神之上。 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决定胜负的一击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曹书瑞踏入了刀华的交叉距离—— “雷切！” “天翔龙闪！” 再一次，强烈的光辉爆发。 比开场那一击更快，这一击雷切无法阻挡，不可违逆！ 嘴角勾起，曹书瑞只留下了求生的意志。其他的一切，全部都不需要了—— 一刀罗刹。 头一次，曹书瑞选择了和一辉一样的方式。 将自己的所有凝于剑尖。 刀剑交击。 —— 空气中强风吹袭。 剑与刀的冲突宛若惊雷炸响，迸发出轰鸣与强光，夺去一切色彩与声音—— “咔嚓” 在这阵宁静当中，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全场。 接着，肉体倒地的声音跟着响起。 刚才的强光刺得观众们双眼紧闭，而此时他们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 碎裂四散的，是鸣神。 曹书瑞静静地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影和这个世界有着一种莫名的隔阂感。 第053章 离去前 刺啦—— 全身各处的皮肤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开裂，皮下组织也开始出血。 “一辉他，每次都做好了承受这样的伤害的觉悟吗？” 这是曹书瑞第一次清晰地理解，强行突破身体本能的限制，究竟会有多么大的代价。 “叮！” 脑海里，清脆的提示声响起。 “七星剑舞祭选拔赛结束，任务完成。 总共进行了20场比赛。 获得金币X20000” 随着系统面板的弹出，装备效果也开始恢复效用。 全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了修复。 但是，因为全身的组织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所以即便有着来自殉难者的铠甲提供的强大生命回复力，要完全治好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十分钟左右。 转过身来，曹书瑞走向倒在地上的刀华，将她搀扶了起来。 鸣神破碎的一瞬间，刀华的意识也随之消失。 虽说因为鸣神承受了大部分威力，所以刀华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是她的手腕还是在那一瞬间骨裂了。 直到这时，观众席上才传来阵阵的欢呼声。 裁判冲上前来，确认了刀华无法再战，随后打出了手势。 “东、东堂会长无法再战啦！ 强者间的碰撞终于有了结局！取得最终的胜利的，是一年级的B级骑士，曹书瑞选手！” “没事吧？” 等曹书瑞扶着刀华，把她送上医护人员的担架上以后，绚濑正好快步跑来。 “啊。没事。打得很痛快。” 曹书瑞冲着她笑了笑。即完成了任务，又知道了自身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曹书瑞现在心里很开心。 面对前所未有的认真想杀了他的强敌，曹书瑞还是取得了胜利。 此时，曹书瑞左臂上的伤口已经恢复。 “你不去治疗伤口吗？你这不是满身伤痕嘛！” 一看曹书瑞身上四处透出红色的校服，绚濑急忙快步上前，想要叫出没走多远的医护人员。 “不用了，绚濑。” “诶？” 曹书瑞开口叫住了她。 “没事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再聊个几分钟就好了。” “……真的？” 曹书瑞之前也曾在绚濑面前用过各种各样不是异能的力量，所以此时她有些将信将疑。 “真的。对了，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比赛之后有事要说。” “……嗯。” “那我们走吧。起码不能在这里站着说吧。” 很自然地，绚濑走到了曹书瑞的右边，和他一起走出了赛场。 ——————————————————————————————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小子啊。这种力量，已经可以去角逐七星剑王了。” 斗神南乡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眼睛开心地眯了起来。 酒桶男，伦理审议委员会委员长，赤座胖子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脸。 【……没想到，“斗神”居然会青睐于他。这样的话，就不能在明面上把他抓去审讯了啊……这样的话，我要如何完成黑铁家交给我的任务啊？从那个小鬼身上获取天朝的情报什么的，一旦暴露出去的话，日本可就无法在国际魔法骑士联盟中容身了啊。】 —————————————————————————————— 下午，一辉等人也完成了他们的最后一场比赛。 不用说，史黛拉肯定是赢了。 而一辉，一开始以为屏蔽呼吸能够有用，差点死掉。最终在重伤的情况下用出了一刀罗刹，取得胜利。 比赛结束后，他正式向史黛拉提出了成为家人的请求。 …… 破军校外，咖啡馆内。 绚濑和曹书瑞相对而坐。 此时，曹书瑞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伤口全部治好，校服也修复完毕。 “那么……要说的事情、是什么呢？” 绚濑露出了这些天已经消失不见了的有些扭捏的动作。 “嗯……该怎么说好呢？” 表情有些苦恼，曹书瑞双手交叉，胳膊肘支在桌子上。 虽然没有反光的眼镜片，绚濑也看出来了曹书瑞现在十分严肃。 “……” 没有出声，绚濑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和她猜想的不同，曹书瑞似乎并不是打算向她告白。 “呐，绚濑。你……听说过召唤师吗？” 组织好了语言，曹书瑞语气轻缓地开口。 “召唤师？” “嗯。行使着英雄的力量，在不同的世界里游历，与各种各样的英雄缔结契约……” “那，你就是召唤师喽？” “是。所以我才会有着你们未曾见过的力量。也因此，我才没有异能。” 话音落下，两人间的空气陷入死寂之中。 良久，绚濑静静地开口问道： “那……你现在说这个，是要离开了吗？” 她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隐隐透出悲伤。 “不愧是绚濑呢。真是聪明啊。” 受到她的情绪感染，曹书瑞的声音不免也变得低沉下来。 离别总会来到。这是召唤师的宿命。他无法在一个世界停留太久。 世界任务完成之后，英雄的载入就取消了。 现在的曹书瑞的时间已经开始流逝。 即便是为了她们，曹书瑞也绝对不能停下脚步。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告别吗？” 声音开始颤抖，绚濑微微低下了脑袋。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却掩盖不住她的悲伤。 “……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该说什么？再见吗？” 声音带上哭腔，绚濑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曹书瑞有些心软。但是他不能动摇。这一切，都是为了不给任何人带去痛苦。 “不。在这之前，我要再和你说一件事。刚才我也说过，召唤师是可以和英雄契约的……” 轻轻地抬手捧起了绚濑的脸颊，曹书瑞凝视着她蓄满了泪水的双眼 ，认真地开始诉说。 “……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将会永远绑在一起。真正的，永远。” 说完这话，曹书瑞放下了他的手，静静地等待着绚濑做出决定。 而绚濑，此时的表情有些呆滞。 闻所未闻的事情充斥着她的脑海，她陷入了迷糊中。 “啪！” 果断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顺手抹掉了泪水，绚濑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强行让自己进入临战状态，绚濑开始认真地思考。 曹书瑞的意思十分简单。 一旦选择了成为他的英雄，就将会和他一起存活。一旦他死了，自己也会死。可是，反过来说，他不死，自己就永远不会死。 【他在担心，我会受到永生的折磨吗？】 第054章 离开，新的世界！ “呵呵。” 捂嘴一笑，绚濑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曹书瑞。 “虽然我是很感谢啦……但是，你的担心，其实很多余哦？” “诶？” 本以为她会做出回答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照你的说法，世界是无穷无尽的吧？那么，我还巴不得能够永生呢。这样的话，就能和你一起走遍所有的世界了。而且，我能一直维持在最漂亮的时期对吗？没有哪个女生能轻易拒绝这样的诱惑的。” 俏皮的眨了眨眼，绚濑忍着羞涩说完了整句话。 “……” 【她……是这么想的吗……】 这一刻，曹书瑞的心受到了冲击。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绚濑攻略了。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孩子吗？】 “那，欢迎你的加入。” 之后，曹书瑞就和绚濑缔结了契约。 不出意料，又是爱侣契约。 “……说起来，这里恐怕不是你的旅途的第一站吧？” 忽然，绚濑问道。 “嗯？对啊，确实不是。” “呵呵。看来，我会有不少姐妹呢。” 绚濑仍旧是笑容，但是，曹书瑞却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 比赛全部结束之后，直到七星剑舞祭开始为止，有一段时间不短的假期。 在与一辉等人告别之后，曹书瑞也决定离开了。 “今天就走吗？” 绚濑搂着曹书瑞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嗯。召唤师归根究底也是个打工的，时间可是很紧迫的呢。” 调侃了一下自己，曹书瑞揉了揉绚濑的脑袋。 “没事的，有着系统，我们随时都可以联系到。而且，不论我离开多久，下次见面都只是一周以后。” 【我就是担心这一点啊！】 看着曹书瑞的笑容，绚濑有点心揪揪的。 但是她还是笑了出来。 “那……你就这么离开？” “嗯。” 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一头雾水的曹书瑞点了点头。 “唉。你这家伙，还说自己不是个木头……” 叹了口气，绚濑抬起双臂勾住了曹书瑞的脖子，随后直接吻了下去。 【喂喂喂！你这妮子！刚见面的时候的那些羞涩呢？！】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曹书瑞也认真地回应起这份心情。 “……哈……哈……” 良久，唇分。绚濑眼神迷离，樱唇微张，急促地渴求着空气。 “那，我真的走了。” “嗯。再见。” 身上的校服在曹书瑞点击回归的一刻完成了使命，化为光点飘散。 而曹书瑞，也随后散作光点消失。 —————————————————————————————— 依旧是熟悉的传送时间。 这一次，灵魂比以往强盛了不少的曹书瑞，已经能隐约地察觉到空间的改变了。 突然，前行的身体停顿下来，随后，换了一个方向开始全速前进—— 白光凝聚，曹书瑞的身影出现。 穿着一身现代服饰的曹书瑞，此时正身处在一个风格看上去像是中世纪建筑的小巷子里。 四周无人。想想也是，系统的传送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是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系统？” 眉头微皱，但是曹书瑞还能保持平静。 像是为了回答他的提问一般，一个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刺眼的红色映入眼帘。 “首先，恭喜召唤师完成了新手训练。现在，你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召唤师了。从今天开始，以后的英雄载入将不再有升级的福利。但是等级制的力量衡量方法依旧存在。你可以通过查询系统得知对方的大致等级水平。从英雄那里载入的一切，获得多少全在于你自己。技能的保留依旧有效，每个英雄限定一个技能，保留后自动激活。” 读到这里，曹书瑞叹了口气。 原来不是一直都能依靠升级吊打敌人啊！本来还打算一旦遇到真的打不过的对手，就窝个几年，升到18级，然后吊打四方来着…… 算啦，无所谓。本来在现实中谈等级就挺不现实的。 “此外，本世界为强制任务世界。每当一个世界遭受到虚空的入侵时，它就会自动成为召唤师即将前往的最高优先级世界。 召唤师的使命，从这个职业诞生的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世界任务发布：击杀本世界中因为遭受到虚空辐射而变异成为亚种青铜种·诺兹多姆的龙类楼层主。 限制：在贝尔·克朗尼击败变异歌利亚之前完成任务。 失败惩罚：当前世界打开虚空通道，陷入完全侵蚀并毁灭。由于空间法则会因此崩溃，宿主也会因此而死亡。” “……” 曹书瑞的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果然，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给了我力量，肯定是有活干的啊！” 苦恼地挠了挠头，曹书瑞陷入了沉思中。 反正看样子不完成这个任务也回不去，而且搞不好还会死，那就认真地搞定它好了。这也算是，对系统的回报吧…… 首先，情报太少了。 先不说世界的名称不知道（估计是没买世界卡的原因），而且那个贝尔·克朗尼，虽然是个有点印象的名字，但是除此之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个什么提示的话也许能想起来不少。 而且，这水也太深了吧？！ 虚空是什么鬼？ 青铜种这个一听就很危险的家伙又是什么？ “唉，一头雾水啊……还【更多的情报，任务进行中会逐渐解锁】？您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就不能让我知道个明白？！” 叹了一口气，曹书瑞决定总之先四处看看。 反正系统只会执行程序，不满足条件的话，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用的。 双手自然下垂，曹书瑞脚步轻缓地走出了小巷。 “吼！” 刚拐出小巷，一声威严的怒吼就从正面传来。 这声音里带着从上古流传而来的骄傲，时间的流逝使它威严无比—— 但那只是表面。 “底气不足啊~” 看着眼前冲着自己冲来的那个生物，曹书瑞认真地摆开了架势。 那是龙。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那个足有五米高的充满了力量感的巨大身影，与曹书瑞过去在网上见过的西方龙没有丝毫差别。 整齐无缝的暗红色龙鳞反射着阳光，将它的全身都包裹地严严实实。 力量感十足的双翼和粗大的尾巴，更是在向四周表现着它无上的自傲。 但是，这条龙给曹书瑞的感觉，虽然隐隐有着危险感，却不足以致命。 不说与刀华相比，就算是比仓敷藏人，它顶多也就旗鼓相当。 第001章 这个世界的龙开挂了吧？ 这是一个神明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为了寻找乐趣，神明们经过协商，决定通过法阵封印了自身的力量，甚至连神威也要抑制住，以沦落到等同于无能地步的身体从天界降临人间。 在天界，所有的事情都是自由的，毫无拘束的。因此，对于不死的神明们来说，这意味着永恒的无聊。 下界后的神明们对一切都抱有兴趣。为此，他们会主动地去寻找一切未知。不可预知的事件，过去未曾知晓的食物、兴趣与艺术，还有那些许许多多不特定的交际。 作为对于给他们带来乐趣者，下界的人们得到了名为“恩赐”的赠礼。这是一份让人们可以与怪物战斗的力量。 此后，以赐予恩赐的神明为中心，名为“眷族”的集体形式开始出现，神明们和自己看上的孩子们一起在下界生活着，书写着孩子们的英雄传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下界中心”——迷宫都市欧拉丽为首，下界开始变得繁荣起来。 数量众多，种类各异的神明和眷族成员聚集在这里，寻求着梦想与欲望。 但是，一旦神明们违反了契约，擅自使用了力量，或者受到了致命伤，就会被迫返回天界。 此外，神明之间的关系不都是和谐的。 天界时的战争，到了下界，就转化成了眷族之间的战争游戏。 一旦在战争游戏中成为败者，那么，游戏前定下的约定就必须要被执行。 ——哪怕，是让败者回归天界…… —————————————————————————————— 辽阔的草原上，空间一阵扭曲。 两团白光从中出现。 一边伤痕累累，站着的没有几个；而另一边，耀武扬威，十分神气。 “看来，是你的孩子们失败了呢。” 身披长袍的老者笑呵呵地对着面前的女性说道。 “啊啊……是的。” 她的目光紧盯着孩子们，声音里带着悲戚和不舍。 “那么，按照约定，我们会接受你的眷族的产业，而你，将回到天界。” “嗯。这是约定呢。” 虽然有着看开了的豁达，虽然早有觉悟，但是…… 看着脸上充斥着悔恨、愤怒和不舍的孩子们，女神流下了眼泪。 “真是稀奇呢，掌管欢乐的你居然会流下泪水。你就这么爱着你的孩子们吗？” “……你也是一样的吧？” “哈哈，没错啊。他们是如此的闪耀，可爱，充满希望。我又怎么可能不爱着他们呢。他们，可是我们的孩子们啊。” …… 白色的光柱直冲天际，即便是在数十公里之外，也能清楚地看到那一道仿佛贯穿天际的光。 又一位曾决定定居下界的神明被送回了天界。 下界和天界的空间开始重叠，神明被遣返，同时……异物也悄无声息地混了进来…… —————————————————————————————— 迷宫都市欧拉丽，在都市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巴别塔。 而巴别塔之下，就是这个下界所特有的迷宫。 出现的原因已不可考，但是，【它】是活的。 【它】会孕育怪物，并且入侵地上。 在获得了恩赐的人们和神明的齐心协力下，人们将所有的怪物赶回地下或消灭，并最终在【它】的入口上方建起了巴别塔，用来封印地下城的一部分力量。 此后，持有力量的人们开始向着地下城的内部探索。因此，持有恩赐之人又被叫做冒险者。 地下，59层。 一团巨大而漆黑的“怪物”静静地待在面积广阔的冰原之上。 它的外表已经无法观测了。不时有漆黑的、粘稠的“什么”翻滚而起，引得空间一阵波动，又逐渐沉没下去。 良久，黑色的“异物”一点一点地向内收缩，随后内部的存在终于现出了真容。 ——来自外域的久远气息从它的身上散发而出。 银白色的外表，流线型的身躯。速度与力量感并存。 它缓慢地舒展开了双翼—— 翼展足有20米长，锐利的双爪反射着银光。 蓝色的双眼里只有俯视众生的冷漠。 上面几层的火龙和炮龙等怪物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纷纷咆哮表示臣服。 似是感到无趣，银白色的巨龙趴下了身子，合上了双眼。 随着它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点点黑色“异物”开始从它的身上飘散而出。 接触到黑色的星点的龙类怪物们，身上逐渐开始出现银白色的鳞片，体形也开始发生各不相同的变化…… 随后，像是挣脱了什么似的，它们开始向着上层进发…… —————————————————————————————— “啧啧，就算感觉比较弱，这也是头龙啊。这个世界还真是有够危险的啊。” 没打算让开道路，曹书瑞从胸口抽出了虚空剑。 这是一个测试这个世界的实力水平的好机会。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此路不通啊。” 上个世界给曹书瑞带来的，绝不只是一个惩罚严重的任务而已。 与前几个世界不同，上个世界获得的实力，曹书瑞保留下来了绝大部分。 瞬步突进，曹书瑞笔直冲着它冲了过去。 隔着还有数米远，那条银白色的龙忽然朝着曹书瑞刺出了爪子。 “!” 危机感袭来，曹书瑞连忙改变方向—— “噗呲” “咔嚓” “咳、哈……真的假的！” 咳出数口鲜血，曹书瑞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那条龙也痛叫一声，减慢了速度，缓慢地靠近着曹书瑞。 【刚才，那条龙的爪子是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龙爪遁入空间，又从曹书瑞面前的空间中伸出，直接洞穿了曹书瑞的小腹。 虽说它也因为反甲的效果而使左爪上的鳞片崩裂，鲜血溢出，但是还是曹书瑞受到的伤害更大。 要不是闪得快，此时曹书瑞开洞的就是胸口了。 喝下一个红瓶，曹书瑞彻底认真起来。 “果然，小瞧别人的下场没有几个好的啊！” 轻喝一声，曹书瑞再度使用瞬步逼近了那条龙。 【居然会空间类的能力，这世界的生物都这么犯规吗？】 脚步一错，曹书瑞向龙的左侧旋转着身体，避开了它又一次爪击，随后冲入它的怀中。 【说起来，那个力量，我还一次都没用过呢。】 从下往上猛地甩出一斩，虚空剑的大半个剑身就这么顺势融入了龙的身体里，随后从龙首划出。 连声惨叫都没有，这条能力不错的龙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除了左爪，身上再无伤口。 散去虚空剑，曹书瑞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上一个世界，因为没有任何一场比赛是对方非死不可的，所以曹书瑞一直没有使用过这个力量。 虚空剑，可是有着注入大量魔力后能够直接攻击灵魂的性质啊。 干脆利落，一剑就能解除战斗。 但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算曹书瑞的体质再好，被开了那么大一个洞，右边的肾脏和一部分肠子全都没了，还流失了大量的血液。 一个红瓶根本无济于事。 【如果再不止血的话，只流血估计也够我受的。】 涌动着魔力封住身体前后的洞口，曹书瑞强行停住了血液的外渗。 【接下来，总之先找个人套套话吧。这里应该就是城市内吧，为什么会有龙啊？】 怀着疑问，曹书瑞绕过龙的尸体迈开脚步—— “喂，那边那个小哥！” 一个十分富有活力的声音叫住了曹书瑞。 “那头龙，是你杀的吗？” 第002章 同样是中世纪风格，这边也太强了吧！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有着小麦色的肤色的短发少女正握着一把看上去像是双刃剑的武器站在那里。 她身穿着很有特色的类似民族服饰的服装，她的上身只用白布裹胸，其它的部分裸露。而下身的衣物有点热带风格。 她的身旁则是一个手持反曲刀的长发少女。两人的长相十分相似。 两人的身后，立着一位有着一头金色长发，手持一柄细剑，穿着半身铠的少女。 少女面无表情，褐色的瞳孔直直的望着这边。 【都是中世纪风格、或者说西幻风格的打扮啊。】 没有再打量什么，曹书瑞看向问话的少女，开口回答道： “嗯，是我杀的。呃……它应该不是你们养的宠物之类的吧？” 要是人家只是在溜龙，那这事也太滑稽了点。 至于抢了猎物之类的可能性，曹书瑞并没有放在心上。这里是市区内，不是野区。四周都是很明显的商铺和民房。虽然没有人而且东西掉了一地，但是这并不是曹书瑞不可以自卫的理由。 “哈哈，怎么可能，谁会去养那种家伙当宠物啊~” 空着的右手在面前挥了挥，少女嬉笑着说道。 “小哥你是哪个眷族的人啊？” “眷族？” 听到了新名词，曹书瑞默默地记在心里。 “哎？不会吧，你不知道吗？难道，你不是冒险者？” 少女惊讶地说道。 她旁边大概是双胞胎的少女也露出了不信任的目光。 “我今天才刚来到这个城市，所以不是很清楚。” 曹书瑞做出一副来到新地方之后不知所措的少年人模样，倒也挺符合他的外表的。 【这是个获得情报的好机会，尽可能多问一点吧。】 打定主意，曹书瑞做出一副急切的表情看着少女。 犹豫了一会儿，少女似乎觉得曹书瑞没说假话，就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反正把它讨伐之后也没有什么事了，不如你先跟着我们，边走边说吧。” 随后，比起龙来说体型要小得多的少女轻松地用空着的左手拉着龙的尾巴拖着它转身走去。 她的两名伙伴一言不发地跟上。 见状，曹书瑞也快步跟上。 只看力量的话，少女起码有B级骑士开启魔力强化以后的水准了。 【这个世界，搞不好力量层次很高。】 ——这力量层次也太高了吧喂！ 经过少女的介绍，曹书瑞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世界人神共存，神就在你身边。 【还好神明一般不能出手，而且也不像是有兴趣出手的样子。】 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曹书瑞感觉自己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先不说自己被要求击杀的“楼层主”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只是有神这一点，就已经将这个世界和之前那些世界的力量层次区分开了。 随着少女继续解说着这个世界，曹书瑞逐渐对这个世界有了认知。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的神并没有攻击性。他们无比的纯粹，持有的权能就是对他们的性格的最好诠释。 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是下界的中心，迷宫都市欧拉丽。这个都市以位于中心的高耸入云的巴别塔之下的地下城为核心。 地下城的出现已不可考。但是，打倒怪物后得到的材料和魔石经过加工可以变成各种精良的武器装备。 由此，这个都市通过地下城中无时无刻都在诞生的怪物，建立了自洽的、富饶的经济体系。 而与怪物战斗的，是一群被称为冒险者的存在。 他们什么种族的都有，通过加入神明的眷族，从神那里得到名为“恩赐”的等级制力量体系，并与怪物战斗。 根据赐下恩赐的神明权能的不同，眷族成员的力量的发展方向也有所不同。因此，冒险者之中也有制作装备的能力、制药的能力，还有冶炼能力等等。 “只是，最近地下城里变得有点危险了啊~” 名为缇欧娜·席琉提的亚马逊冒险者用一副烦恼的语气说道。 “缇欧娜！” 双胞胎的姐姐缇欧涅轻声喝住她。 “没事啦姐姐。反正，过几天公会那边也会发表声明的吧。事态变得这么严重，已经不是隐瞒得住的了。” 随意地回复完姐姐，缇欧娜侧过头去看着曹书瑞说道： “数天前，地下城里出现了反常的怪物们。它们外表是龙类，至少应该是五十层以下的强大怪物了。差不多应该都有LV5，和第一级冒险者一个等级呢。” 欧拉丽中，冒险者的等级是只有做出对个人来说足够称之为丰功伟绩的战果才能提升的。说白了就是越级挑战，而且不能是自己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因此，即便是金字塔顶尖的第一级冒险者，也只有LV5而已。 “那这条龙呢？” 曹书瑞试探性地问道。 “它？这是变异体。它原本是十层左右的一头怪物，一开始只是身上出现了银白色的鳞片而已。等我们追着它追到它不能用能力逃跑的时候，它已经逃出了地下城，而且变成了这种龙的样子。” 拎着龙的尾巴把它甩了甩，缇欧娜疑惑地看着曹书瑞。 “变成龙的样子以后，它起码有着接近LV2的力量了。你居然能杀掉它？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缇欧涅和一直没有开口的金发少女，此时也将注意力集中过来。 处在龙的后方的她们三人，没法隔着龙身看到曹书瑞是如何动手的。 “我是一名剑士，我是用剑杀了它的。” 曹书瑞叹了口气，淡淡地回答道。 “可是，它身上没有剑伤啊？” 听了曹书瑞的话，她们三人感到疑惑。说是曹书瑞在骗她们吧，以她们LV5的直觉不会察觉不到。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看着她们的样子，曹书瑞认真地想了想。 如果不告诉她们的话，很可能会被当做可疑人物抓起来。而且，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少女似乎有着某种分辨谎言的能力。之前曹书瑞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静默的缇欧涅不时偷偷确认过她的反应。只有她点头以后，她才会暗示妹妹接着聊下去。 此外，她们既然追不上能用空间能力移动的龙，那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曹书瑞的瞬步速度，在装备效果和一刀修罗的加成下，要远比那条龙快得多。就算不能神出鬼没，也不至于被抓到。 所以，曹书瑞很直接地从胸口拔出了虚空剑，随后对着看到这一幕之后难掩惊讶的三名少女说道： “这是我的灵魂化作的剑。它，可以斩击灵魂。” 第003章 其实我是个实力派 看到面无表情的金发少女再次默默点头，亚马逊姐妹纷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灵魂对生物意味着什么，她们身为第一级冒险者，也是曾经从上神那里听说过的。 所以，当她们看到曹书瑞从身体里抽出一把剑，还说它能伤到灵魂时，她们才会难掩惊讶。 “小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这么告诉我们了？” 缇欧娜凑过来，用手肘顶了顶曹书瑞的胳膊，笑着问道。 “这种事情，只要我继续用它，早晚也会暴露的吧。而且，你们对我那么亲切，一定是好人。所以我不想瞒着你们。” 总不可能说告诉你们我也不会被怎样吧？而且，在你们有着探查手段的情况下，不说真话的话是很难继续得到情报的吧？ 话虽如此，努力表演少年的曹书瑞还是认真地给自己下暗示，让自己相信自己是个初出茅庐的乡下少年，以免被那个冷淡的少女察觉出什么。 “哈哈哈……你呀！真是个天真的家伙呢！”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缇欧娜拍了拍曹书瑞的肩膀。 “算是姐姐给你的忠告吧。这个都市里，可没有什么善良的家伙，包括我们也是。哪怕神明，也很少有【善良】的。所谓的善良，都是有条件的啊……”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唉，总之呢，如果你继续天真下去地话，是很难在这个都市里活下来的哦。特别是，你恐怕是一名冒险者吧？” 虽然脚步仍然不紧不慢，但是她看着曹书瑞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她是不希望这么一个有着天分的孩子死在同为类人种的家伙手中。他的归宿应该在战场上。 “哎？冒险者？” 一听这话，曹书瑞感觉有点懵。这个世界因为是遭受虚空的入侵在前，所以系统无法像上个世界那样给他安排身份。 因此，他不可能是一个冒险者。 一看曹书瑞一脸懵逼的表情，三名少女立刻停下了脚步。 一直保持着有距离感的礼貌的缇欧涅这一次终于没忍住开口： “你该不会想说，你不是冒险者吧？” “很抱歉，我……没有遇见过神明的记忆。” “不可能！没有【恩赐】的话，你那把剑又是哪里来的？” 冷静地提出反驳，缇欧涅向着曹书瑞投去了审视的目光。 “小哥啊，保持谨慎是好事，但是可没你这么做的哦？” “那把剑是我灵魂的一部分，”说着，曹书瑞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三人，随后开始脱上衣，“根据缇欧娜姐姐刚才的说法，冒险者的后背上应该有神明书写的能力值对吧？” 曹书瑞动作很快，话说完的时候，上衣也脱光了。 【如果是一名少有与生人相处的经验的淳朴少年的话，证明自己才是第一位的。】 曹书瑞认定，只要自己证明了不是冒险者，那么，名为缇欧娜的少女肯定会给自己指明加入眷族的方法。以她目前的表现，恐怕是不会在意这种程度的举手之劳的。 可能是因为一直都在衣服的保护之下吧，曹书瑞的皮肤比起黄种人的平均水平来说，要白上不少。 只是从他的后背来看，也足以看出他上半身的肌肉十分紧致。虽然不像健美先生那样鼓胀，但是流线形的肌肉下，隐藏着强大的力量。 “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呢……” 亚马逊姐妹没什么顾忌，直接靠近曹书瑞认真地打量起来。而金发少女则是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她的脸上，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稍纵即逝。 看到曹书瑞背上没有能力值，本来，缇欧涅还想说曹书瑞有可能是和她们一样，被神血锁住了能力值来着。毕竟曹书瑞的能力很稀有。 但是，一想到这个少年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副懵懂淳朴的样子，她就放弃了继续怀疑的打算。 “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眷族呢？” 看到姐姐没有说话，缇欧娜立刻起了招揽之心。 谁不希望自己的集体更加强大呢？ “姐姐的眷族？” 一边穿好衣服，曹书瑞疑惑地问着。 “嗯！姐姐的眷族在欧拉丽里可是最强的哦！” 【最强？那这个眷族的势力恐怕十分庞大啊……】 暗暗在心底权衡着利弊，曹书瑞继续提问： “姐姐既然是冒险者，一定是见过神大人的喽？” “嗯！我家的神大人是个有点麻烦的家伙呢~每次做完任务回到家里的时候，她总是会黏上来……” 之后，缇欧娜向着曹书瑞大吐苦水，直到缇欧涅实在是看不下去，拉住了她为止。 “哦，对了对了！”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现，缇欧娜大声地转移话题。 “我家的主神名叫洛基。虽然平常她表现得很不靠谱，但是她可是十分厉害的哦？” 【那是当然的吧。不管是手段还是计谋，不厉害的神是不可能带起来一支最强眷族的吧。】 虽说听起来，名为洛基的女神似乎是一个喜欢女孩子的有着大叔心的神明。但是，曹书瑞并没有因此而生出什么轻视的想法。 除此之外，曹书瑞对洛基的性别也毫不在意。毕竟二次元，什么性别都是有可能的。 【最强的眷族啊……那么，情报啥的一定不会少。而且，探索地下城的机会一定也有很多。】 权衡之下，曹书瑞做出了决定。 他做出一副意动的表情，随后犹豫着说道： “我、我这样的外行，你们真的肯收吗？” “哈哈，外行？虽说是用了剑的力量，但是，敢于对着强大的对手拔剑，而且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在神情上没有丝毫表现。你根本就是一名真正的战士。我们【洛基眷族】怎么可能拒绝你？” “是吗？啊哈哈……” 做出一副羞涩的表情，曹书瑞挠了挠头。 【居然被看出来了？本以为用魔力修好衣服作为掩饰，要瞒过她们已经足够了呢。】 “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不是第一天来到欧拉丽的吗？那么，也没什么行李好拿的吧？” 看到曹书瑞的态度，缇欧娜就觉得成了。 真是淳朴的孩子啊~这样的好苗子，一旦接受恩赐，肯定会很快就变成强者的吧？ PS：求推荐票 第004章 对神立誓 在把那条龙的尸体送到都市中央的巴别塔里之后，一行四人就朝着洛基眷族的大本营出发了。 在欧拉丽的最北端，一栋宏伟的欧式建筑伫立在那里。 虽然占地面积并不广，但是它给人的感觉却相当的奇特。 好几座塔楼尖耸着，锋锐无比而且十分的高。虽说无法和巴别塔相比，但是在这一带来看，它们无疑是最高的。 塔楼之间有着互通的空中走廊。走廊之间相互勾连，有着一种神奇的美感。 位于建筑的中心的塔楼的最高处，一面印刻着小丑图案的旗帜正随风飘扬。 周围的一圈围墙像是拱卫于王前的侍卫，有着一种莫名的肃杀感。 从围墙到中心的建筑物，中间是一圈庭院。除了种植了少量的花圃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怎么样，我们的大本营很棒吧！” 用着炫耀心爱之物的口气，缇欧娜面向曹书瑞张开双臂。 “嗯！好大的房子啊！” 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曹书瑞将目光停在那面旗帜上。 “缇欧娜姐姐，那面旗帜是眷族的象征吗？” “真聪明啊，我还以为你会问那是不是神明的象征呢。没错哦，那是洛基眷族的纹章。” 很快，四人就走到了大门前。 看上去是在守门的两名冒险者立刻注意到了这边。 “缇欧涅大人、缇欧娜大人还有艾丝大人，欢迎回来！” 三位女性随即点头回应。 “麻烦打开门吧。” 缇欧涅开口说道。 “是！” 一名冒险者立刻回应，随后转身去开门。 而另一位，则是看向曹书瑞，问道： “这位是……” 一个陌生人，哪怕他是跟在自家的第一级冒险者的身旁，该有的询问也不能少。 “这个小哥是我今天做任务的时候发现的很厉害的潜力股，我打算推荐他加入眷族，所以把他带回来了。” 缇欧娜回答道。 “哦？” 一听这话，守门的这位用着惊异的眼神看着曹书瑞。 能被自家顶尖的冒险者称为“厉害的潜力股”，那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家伙。 更何况，缇欧娜又是那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假话的人。 不再说话，两名门卫认真地站在打开的大门两旁。 等一行四人进入之后，大门立刻关闭。 很快，几人就走到了房子的正门前。 停下脚步，缇欧娜转身看向曹书瑞。 “说起来，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我叫曹书瑞。我是从东方来的。” 根据几人的名字，曹书瑞猜测这边应该是以西方为主，所以特地加了一句。 “嗯。我记住了。待会儿见到洛基，她可能会吓吓你，你可千万别被她吓到啊。” 随后，又叮嘱了曹书瑞几句，她才推开了大门。 【神明吗……】 曾经陌生而又遥不可及的事物，正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迎着大厅里一众冒险者们的好奇视线，曹书瑞的面色冷静下来。推开门之前的激动和期待就像是幻象一样。 凭借他那粗劣的暗示，就算能骗得过名为艾丝的少女，想骗过神也是不可能的。阅历差太多了。 而且，对方还是洛基。一个用计谋将整个北欧神话搅得天翻地覆的神明。 所以，曹书瑞索性现出真实。起码诚实的人更值得相信一些。 三名少女不知是怎么想的，都决定要看着他和洛基谈完为止。所以她们一起在前面给曹书瑞带路。 看着她们一副对洛基不能相信的样子，曹书瑞不禁汗颜。 一边走着，曹书瑞默默地呼出系统面板。 根据之前缇欧娜所说，除非获得恩赐，否则人类是不可能拥有魔力的。 所以，曹书瑞需要找一个有着不是魔力的异能之力的英雄，将魔力全都转化掉。不然，不论他再怎么看上去没问题，没有恩赐却有着魔力就是最大的问题。 看了看3点的英雄点，再看了看5点起步的东方众和4点起步的有着时空间类能力的英雄或者有着灭世级实力的英雄，曹书瑞徒呼奈何。 要是能载入他们，解决这个任务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嗯……啊！好，就是她了。】 眼看着洛基所在的房间已经近在眼前，曹书瑞立刻点击了购买英雄。 火红色的灵力还未冲出身体就被控制住。身体里的魔力迅速开始转化成灵力。 【之前在巴别塔一楼，那个叫公会的地方，那里正在训导冒险者的工作人员说过，元素系能力对怪物的伤害比较明显，那我选择她的力量应该是正确的吧……】 凭着自己对于火系的偏爱，曹书瑞选择了五河琴里的力量。 当魔力完全转化完的时候，缇欧娜推开了房门。 —————————————————————————————— 房内的摆设很朴素。墙角有一个摆满了酒的酒柜，旁边有几盆认不出名字的盆栽。 正对着门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桌。上面摆放着几本书和几分文件。 一头红发梳成了单马尾，翘着二郎腿，单手托着脸颊，女神洛基正一脸无趣地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洛基，我带了个有意思的孩子回来哦！” 拉着曹书瑞往里走，缇欧娜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 “哦哦！我的艾丝碳，你终于回来啦！” ——然而女神无视了她，径直扑向还在门口的艾丝。 金发的少女闭上眼，微微侧身将主神让出了门。 噗通！ “似乎……摔得很疼的样子。虽说已经听你说过了，但是这样做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没事。这已经是日常了。” 缇欧娜随意地挥了挥手，随后认真地对着洛基说： “洛基，这位小哥的力量很特殊。我认为他一旦获得恩赐，很快就能升到LV5.” “哦？什么意思。” 随意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红发的贫乳女神眯起了眼睛，属于神的威严这才显露出来。 随后，几人落座，洛基开始认真地听取缇欧娜的说明。 “哦？能斩击灵魂的剑嘛……喂，小哥。让我见识一下吧。” 听着洛基不容置疑的口吻，曹书瑞也不迟疑。 他站起身来，从胸口拔出了虚空剑。 “嚯嚯，原来是这样啊……外显的只是某种特殊力量构成的制品，真品是灵魂的碎片啊。” “有意思的小哥。你，愿意宣誓加入我的眷族，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吗？” 先不论其他，起码缇欧娜几人对自己很好，而且洛基眷族内的气氛看起来也不错。 再说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愿意。” 面对神明，曹书瑞立下了誓言。 第005章 所谓恩赐 “……” 眯缝着的眼睛微微张开，洛基用她那和发色相同的红色眼瞳凝视着曹书瑞。 一时间，室内出奇的安静下来。主神没有出声，她家的孩子们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下插话。 而曹书瑞，此时更加不应该出声。 “好。虽然不明白像你这样即便没有恩赐也有着比较强的LV1冒险者程度的身体能力的家伙为什么要加入我的眷族。但是，我不会拒绝任何有能者。希望你明白你做出的是什么样的决定。” 【这都能看得出来？还好我取消了所有的装备效果……可惜不知道加上装备的加成之后又是哪一个等级的程度。】 神毕竟是神。 即便封印了力量，也不代表经验和眼界就没有了。孩子们（下界的类人种们）的大概情况，比如身上有没有恩赐这种事，看一眼就能了解个差不多——包括心灵的纯净和善恶。 正因为知道曹书瑞是真的打算加入她的眷族，洛基才会感觉到好奇。以他的潜力，去了小眷族的话，不出半年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而好奇，是这些神明行动的原动力。因此洛基正式同意曹书瑞加入她的眷族。 “那么，事不宜迟。” 说着，洛基起身，绕过桌子走到门口。 “跟我来，曹书瑞。总之，我先把恩赐给你吧。之后的事情就交给缇欧娜了。” “哎？为什么要让缇欧娜来？” 缇欧涅一听这话，立刻对主神的决定提出了疑问。 “是缇欧娜把他带回来的吧？反正之后又没有任务，有个熟悉的人带，能融入地更快吧？而且，以他的水平，就是从明天开始立刻进入地下城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所以熟悉里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 “洛基……你是认真的吗？” 这一下，连一直没有出声的艾丝都忍不住了。从曹书瑞见到她开始，这是她第一次开口。 她的声音就和她的人一样，清冷而又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不会有问题的。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就算比起你们也丝毫不差。” “什么？！”X3 “你不是搞错了吧，洛基！这怎么可能？” 缇欧涅觉得自家的主神今天可能没吃药。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简直病得不轻。 “哎呀，缇欧涅碳~你既然知道我是神，怎么还会搞不明白这种事？” 打开房门，洛基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那只是他用精神力强行压下去而已，手法粗略得很。要是芬恩他们的话，恐怕也能察觉到吧。” 简直被看的清清楚楚啊…… 曹书瑞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快步跟上。 屋里只留下三名少女相顾无言。 经过了三个回廊，走过四个拐角，洛基和曹书瑞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间门牌上写着“恩赐室”的地方。 “这里就是获得恩赐和更新能力值的地方。以后你肯定会经常来，所以最好记住位置。” “洛基大人，眷族里所有的人都是在这里更新能力值的吗？” 推开门，曹书瑞发现里面只是一个普通的单人间，面积还没有刚才洛基呆的那间办公室大。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放了一摞纸的小方桌。墙角处，一盏似乎是一个用某种晶石燃烧发光的灯静静地立在那里。 【那应该就是打倒怪物以后可以得到的魔晶了吧。】 “怎么会啊，”走到床边，洛基转过身来看着曹书瑞，“只有男人才会在这边。漂亮的妹子们当然是在各自的房间里进行啊！” 看着她一脸义正辞严的话语压不住的猥琐表情，曹书瑞忽然开始慌了。 【这种表现，简直像是个是个咸湿大叔啊！这个神真的靠谱吗？】 “喂，小子！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嗯？” 念头刚起，洛基立刻瞪了过来。 “！” 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变化，但是心里被吓了一跳。。 不愧是神，这灵敏的第六感。 排除多余的想法，曹书瑞开始认真地听洛基说关于恩赐的事情。 “所谓恩赐呢，其实就是用我们神的神血，在孩子们的背上以能力值的形式记录他们的功绩罢了。” “功绩？” “对。能力值的变化，是基于对这一项能力的多次重复使用而成立的【功绩】。将那些功绩抽取出来并经由恩赐的催化，你们的能力才会在一瞬间得到大量提升。而升级，则是必须做出对个人足以称为丰功伟绩的事情才行。” “缇欧娜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洛基大人，丰功伟绩具体指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曹书瑞，”叫出了名字，洛基的表情十分认真，“只要像英雄传说里那样，击败强敌，立下功绩就好。” 【这个范围可大了去了……】 要是能买神装的话，六圣剑我能一路杀个几十层吧？ 暂且记下这个问题，曹书瑞等着洛基的指示。 “小子，脱掉上衣，去那边趴着。” 指了指床，洛基一脸不耐烦。 “又不是萌妹子，动作麻利点，早点结束啊！” “……” 真的无语了。曹书瑞只好乖乖地照着洛基说的做。 站在床边，洛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针，随后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血从她的食指滴落，落到了曹书瑞的后背上。 一股难以抗拒的伟力喷薄而出，随后在洛基的指挥下收敛起来。 微微弯腰，洛基用手指引导着那股力量在曹书瑞的背上描绘出她们眷族的纹章。随后，纹章沉入身体，残留的力量变成了黑色的能力值印刻在曹书瑞的背上。 “记住了，曹书瑞。恩赐归根结底不过是我们神明引出孩子们身体里潜藏着的可能性的手段。硬要说的话，它就像一把铲子。但是，如果你们不努力埋藏宝藏的话，什么都挖不出来也不奇怪。想要变强的话，就努力增加自身的经历和经验吧。” “原来如此。那么，因为每个人的潜力不同，所以才会有等级差距对吗？” “呵，你倒是挺聪明。一点也不像缇欧娜说的乡下淳朴少年啊？” “惭愧。那只是一种自我保护。之后我会去找缇欧娜她们道歉的。” “那还差不多。好了，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力？” 第006章 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看着曹书瑞背上的能力值，洛基原本还略带嘲讽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并不是她突然看不懂“神圣文字”这种只有神和精灵族才会去学和看得懂的文字，而是这能力值实在是前所未见。 —————————————————————————————— 曹书瑞 LV.1 力量：i（0） 耐久：i（0） 灵巧：i（0） 敏捷：i（0） 魔力：i（0） 魔法：【】、【】、【】 技能：【风元素支配】 常驻型技能。 还在发展中的能力，但已经能够确实的通过消耗魔力对小范围内的风元素进行随心所欲的支配。 【屠龙者】 对具有龙属性的目标具有威压效果，且造成伤害具有无视防御的效果。 能力强度可随着屠龙的功绩成长。 【一刀修罗】 常驻型技能。 经由刻苦锻炼可以习得。 运用魔力代替生命力，在魔力耗尽之前突破身体本能的限制，获得数十倍的身体能力增幅。开始和结束均可控。除此之外，应用方式多种多样，甚至可以不经强化直接凭借自身的意志随意切断或增强五感。魔力耗尽后仍可使用，但是只能维持一分钟且会出现强烈的副作用。 —————————————————————————————— 拿起桌上的纸，洛基寥寥几笔就将曹书瑞的能力值从神圣文字翻译成通用语抄写下来。 虽说不用翻译身为召唤师的曹书瑞也是看得懂的。 “诺。你个怪胎，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一份能力值。你的运气搞不好意外的不错呢。随机开启的3个魔力栏位，你居然开启了三个。就凭这一点，你以后的成就一定非凡。而且，你还有两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技能。” 将纸递给曹书瑞，洛基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反应。 “叮！检测到能力移动。称号：屠龙者LV1消失。” 从洛基手中接过那张纸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传来。 粗略地看了一遍，曹书瑞默默地点了点头。 【变成技能也一样。反正都会成长，无所谓了。】 “唔，果然都是从零开始，这一点猜对了。嗯。” 【而且，载入的英雄的能力没有任何记录。是因为我还没学，还是因为这终究不是我的力量？】 曹书瑞自己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就这点反应？果然，那技能只是把你本来就会的东西进行了明确或加强吧。” 洛基点了点头，一脸了然。 一个人的技能与魔法一般情况下都是取决于这个人所得到的经验值、心愿以及本质。 另外，技能没有数量限制。大多是在一定的条件下产生的特殊效果，或者是某种针对自身能力的强化。 按照曹书瑞目前为止给洛基的感觉，这些技能应该都是从他原本就有的能力演化而来，而不是他的心愿或本质。 “而且那居然是个可以习得的技能，效果还是那种规格外……使用那个技能的话，越级挑战从此也不是不可能了。要是让别的眷族知道，一定会争夺你的。哈哈，不过你现在是我的人，没人能抢了。” 唯有这时，洛基身为神明睥睨四方的一面才展露无遗。 “洛基大人，等级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既然有一刀修罗还只是有着越级挑战的可能，这差距到底有多大？ “简单来说，升级意味着【进化】。那种全方面的提升造成的力量差距根本是离谱的。如果你在越级挑战中获胜，那功绩足以使你升级。” ——丰功伟绩的级别吗？ “另外，能力值一共十个阶段，括号里的是熟练度。每个阶段的上限是99。超过了以后就会提升阶段。这些阶段是重要的基础，同样是升级，高阶段能力值下升级就要比低阶段能力值升级强很多。明白吗？起点的高度完全不一样。” “明白了，洛基大人。” “很好。” 伸了个懒腰，洛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需要找艾丝碳慰劳一下自己。你自己去找缇欧娜吧。” 说完，洛基就快速跑着离开了。 “……说好的疲劳呢？全是演技？” 穿好衣服，曹书瑞也起身离开了。 在向好几位热心的冒险者前辈打听过之后，曹书瑞总算找到了缇欧娜。 “哦哦，弄完了吗，小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 坐在沙发上的缇欧娜一看见曹书瑞就站了起来。 “嗯。从今天开始，还要请你多关照了呢，缇欧娜大人。” LV1对LV5要用敬称，这种规矩还是不要挑衅地好。而且，曹书瑞虽然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抓到，但是他也打不过LV5的冒险者。尊敬强者并没有什么不对。 “嗯。” 自然地点了点头，缇欧娜走了过来。 “跟我来，曹书瑞。我先带你转一转好了。不熟悉一下的话，要是小哥你不小心闯进哪个女孩的房间，撞见了什么好事，死活我可不管哦？” 一边解说着洛基眷族里的各种规矩，缇欧娜带着曹书瑞绕遍了整座楼。 还好曹书瑞的灵魂成长带来了客观的精神力，所以他很轻松地记住了缇欧娜所说的东西和洛基眷族大本营的“地形”。 路上，曹书瑞很认真地对着缇欧娜道歉，但是缇欧娜只是感叹了一下自己“居然毫无察觉，实在是缺乏锻炼”就原谅了曹书瑞。 “……目前你需要记住的就这些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去我的房间找我就行。如果找不到我的话，我不是在姐姐那里就是在三楼的大厅。” “好好休息吧。虽说在公会那边帮你处理了一下伤口，但是你最好还是好好休息。以洛基的性子，搞不好她真的会让你明天就去地下城呢。” 说完，缇欧娜就离开了。 “……真是个负责任的前辈啊。其实我的伤在来之前就已经好了哦？” 那么高的恢复力再加上离开公会后又偷偷在伤口上撒了一个红瓶，那伤早就没问题了。 “……现在可不能休息呢。总之，先去找缇欧涅和艾丝道歉吧。” 因为也没有什么行李，所以曹书瑞只是草草地打扫了一下房间，就立刻朝着三楼的大厅走去。那里一般是女性冒险者的地方，男性是在二楼。至于更上面的楼层的大厅则是另有用处。 道歉还是快点得好。不然要是给别人留下了骗子的第一印象，那可就很难扭转了。 洛基一般不插手冒险者日常管理事务，所以第一级冒险者们就是曹书瑞名副其实的上司了。 所以，曹书瑞可不愿意让她们留下坏印象。 而且，之后还有一顿晚饭呢。对这个文化驳杂，神人共处的世界的食物，曹书瑞可是十分好奇。 PS：章节名好难想啊~~ PS2：求推荐票 第007章 不安的前奏 紧赶慢赶，曹书瑞总算是在晚饭开始之前找到了在庭院里的艾丝和正在与其他人讨论事情的缇欧涅，并向她们道了歉。 好在她们都是心胸宽广的人，都原谅了曹书瑞。 在曹书瑞像缇欧涅道完歉，准备到楼下去吃晚饭的时候，之前与缇欧涅讨论事情的第一级冒险者中，一个棕色短发的少年叫住了他。 “你就是缇欧娜推荐的那个人吗？欢迎你加入洛基眷族。” 说着，他走到了曹书瑞面前，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叫芬恩·丹纳，如你所见是一名小人族。” 在曹书瑞旁边，缇欧涅悄悄地提醒他： “芬恩团长是统帅整个洛基眷族的团长，LV.6的冒险者。” 曹书瑞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他优雅地行了一个礼： “初次见面，丹纳团长。” 芬恩看到曹书瑞的动作，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他和周围几位冒险者纷纷笑出了声。 “曹书瑞，虽然我不知道来到欧拉丽之前的你是什么身份，但是在这里，那些礼节都是不需要的。我们是冒险者，不是贵族。还有，叫我芬恩就好。所有的眷族成员都这么叫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芬恩团长你的举动可不是这样啊。” 看着芬恩挺拔的站姿和像是遵循着某种礼节一样的举动，曹书瑞有些疑惑。他不是没想过冒险者不需要多余的礼节，只是芬恩已经表现出了礼节，所以他也这么做。 “我是团长，所以不得不代表整个眷族对外交涉的时候也是有的。到了那种时候，礼节就十分重要了。因此我平常偶尔也会带上一点，但是这些对你们是不需要的。你现在只需要考虑变强就好。” “谨记于心，芬恩团长。” 点了点头，曹书瑞明白芬恩的意思。 冒险者，特别是新人，死亡率一定低不了。所以除非是不得不学，像礼节这样不能保命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用。 “好啦，正好也到时间了。大家都去吃饭吧，我还要找洛基汇报呢。” 随意地挥了挥手，芬恩拿起文件。 “芬恩，有什么事需要这个时候汇报？” 缇欧涅叫住芬恩。 “是那些变异种的事。它们造成的损伤可不小，所有眷族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击。近期，公会准备召集一次集会，组织人手应对这件事。咱们洛基眷族自然也是身负重任。洛基就被拜托组织神会了。要是不现在神会上讨论的话，恐怕没几个眷族会响应的吧。那些神，现在还保持着看戏的心情。” 说起这件事，其他几人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之后的事就不是曹书瑞这个新人能知道的了，所以他告辞离开。 —————————————————————————————— 第二天，曹书瑞和往常一样起床了。 “啊……不认识的天花板……才怪呢。” ——又是一个新世界了啊…… 渐渐习惯了在世界之间的旅行，曹书瑞已经改变了原来的许多习惯。 不过，好歹他还有个家。 想起永恒之地那边还有着一个不变的家，即便是在这变动的世界之间，面对着【虚空】这种听起来就很大牌的敌人，曹书瑞仍旧有着前进的动力。 【我不会输的。我定要紧握胜利。不仅是为了我，还有着那些与我契约的英雄们呢。】 昨夜，曹书瑞曾经问过系统，他叫英雄们来帮忙行不行，结果系统的回答是否定的。 “当前世界虚空侵蚀度已超过10%，无法开通稳定的空间通道。” 整理了一下房间，曹书瑞走出了房间。 他现在住在一层，这是LV1和LV2的楼层。 新人的死亡率非常高，所以一楼的房间总是住不满。 走廊里还没有多少人，曹书瑞快步穿过大厅，来到了庭院里。 每天早上都要晨练，是他在上个世界形成的习惯。 到了这个世界，因为恩赐的存在，锻炼的用处已经不大了。但是习惯难改，所以曹书瑞就在庭院里开始练起了剑术。 巧的是，这里是昨晚他找到艾丝的地方。 一招一式，曹书瑞随心所欲的挥着剑，模拟着战斗时可能发生的情况。 不同于上个世界，这次曹书瑞面对的敌人，在最坏的情况下，将会是大量的龙种。 曹书瑞可不会认为所有的龙都是他昨天杀掉的那种。 既然有能被LV5追着杀的，那就有可能出现LV5也不得不认真地团队协作才能打败的家伙。 而且，昨天晚上，关于虚空的资料也确实更新了一部分。 “变异种诺兹多姆。因为次级虚空辐射而由原生生物变异而成的亚种龙。原版一般为辐射源——青铜种诺兹多姆。它可以通过将辐射送入世界内，制造一个强大的初级辐射变异体作为次级辐射源。” “变异体在完成变异的时候，会随机得到一种独特的能力。个体之间少有重复。” 【既然要打败虚空，那么我肯定要消灭辐射源。也就是说，那个楼层主，应该就是所谓的初级变异辐射体了吧。】 想到昨天那个诡异的空间能力，曹书瑞也感到头疼。 没有实现提防的话，那招几乎是躲不开的。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曹书瑞的感知中。 停下来，曹书瑞看向那个方向。 金发的女剑士——艾丝正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看着曹书瑞。 她没有穿上甲胄，姣好的身材包裹在略显紧身的布衣之下，明显的曲线引人注目。 “艾丝大人。” 曹书瑞点点头算作行礼。 “洛基找你。” 开口说完这几个字，艾丝就转身离开了。 “不明白如何与陌生人沟通吗？简直像个小女孩啊。” 敏锐地注意到了艾丝看向自己的视线其实是偏向一旁的，曹书瑞伸了个懒腰。 “总之，先去看看吧。” —————————————————————————————— “哟，小子。起得还挺早嘛。” 还是昨天处理文件的房间，洛基正在翻看着什么，曹书瑞来了以后她就将那些文件甩到了一旁。 “而且，你还占了艾丝碳的地方。” “诶？”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艾丝她和你一样，只要住在这里，她每天起床之后都回去那里练剑，平常没事的时候她有时也会待在那里。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它……” 碎碎念了一会儿，洛基总算想起了正事。 “既然你不是什么都不会的雏，那么咱们也可以省掉不少步骤。待会儿你的队长会来带你去公会登记。之后你就跟着队伍进入地下城吧。看你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就满足你。” 第008章 奇怪的视线 虽然最近发生过几起下层的变异种上到上层来袭击冒险者的事情，但是眷族们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不让自家的低级冒险者出去试炼了。 战斗型的冒险者又不可能去做生产系的工作。 所以，曹书瑞也被理所应当地排入了下副本的队伍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没等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推开房门，一名身穿甲胄的有着绿色长发的英俊少女走了进来。 “你就是曹书瑞吧？我是接下来将和你并肩作战的你的队长。我叫阿米米西·莉雅。” 少女露出了充满亲和力的笑容。她走过来，将一套装备递给了曹书瑞。 “待会儿我会带着你去公会登记。之后小队成员会在地下城的入口集合，一起进入地下城。” 说完，阿米米西就走出了房间，等待曹书瑞换上装备。 曹书瑞拿起这套铁制的甲胄看了看，不禁笑出了声。 换上一套在背后绣有洛基眷族的小丑纹章的衣服，曹书瑞走出了房门。 “嗯？怎么了？” 阿米米西一看曹书瑞没换上装备，疑惑地看着他。 “莉雅队长，不知道洛基大人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战斗风格。我是不需要防具的那一类，而且武器也不需要。” “哦？这样啊……你确定吗？” 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阿米米西认真地看着曹书瑞。 “没问题。” 曹书瑞点了点头。 “是吗……那咱们这就走吧。” 出乎曹书瑞的意料，阿米米西居然没有多问，像是就这么相信了一样，随即真的向外走去。 【看来和洛基大人说的一样，他果然拒绝了装备呢。】 —————————————————————————————— 昨夜，在给阿米米西更新了能力值之后，洛基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千万要注意啊，阿米米西酱。这个小子肯定会拒绝新人的装备。” 洛基眯着眼睛，表情上带着笑意。 “洛基大人，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队长所以你有必要知道。虽然他是新人冒险者，但是他的战斗经验恐怕不比你们这些老手低。所以，你可以把他当做和你一个水平的人对待。” —————————————————————————————— 一路上，阿米米西向曹书瑞介绍着欧拉丽里有名的眷族的情况。 比如与洛基眷族争夺最强之位的芙蕾雅眷族；比如以锻造为主业，生产了几乎欧拉丽八成以上的武器装备的赫菲斯托丝眷族…… 而曹书瑞则是认真地记下来，以后说不定会与他们打交道。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巴别塔之下。昨天曹书瑞进入的一层就是公会的地盘。 公会大厅里，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之后，很快就有新人的引导员来了。 那是一位有着金色短发的女性。她身穿着公会制式的OL装，臂下夹着文件夹，一副干练女性的样子。 “你好，曹书瑞。我是担当你的引导者的博雅。” 面色有些冷淡，声音也是十分的刻板。像是在进行了多次重复作业以后已经麻木了一样。 “你好，博雅女士。” 看到旁边那些引导员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曹书瑞心里大概有数了。 露出沉稳的笑容，曹书瑞点头回应了博雅的问候。 这些引导员每天都会接触新人冒险者。时间长了，肯定会产生友情。可是，新人冒险者的死亡率是很高的。而且，就算升了级变得更强，某天死在更深的下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这些引导员才会隐去情感，不与冒险者产生过多的瓜葛。 虽然态度冷漠，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认真地做了。 登记完，博雅详细地像曹书瑞介绍了地下城的大致情况。之后，博雅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咨询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微一点头，博雅就离开了。 曹书瑞也走出了访谈室。 隐约的，曹书瑞听到了博雅和同事的谈话声。 “怎么样，你那边的孩子？” “唉。不知道洛基眷族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收下那种新人。听他的队长说，他登记完就要下地下城。什么装备都没有，他难道是下去旅游的吗？” “唉，又是一个短命鬼。” “……” 无言以对，曹书瑞选择了无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被误会，但是穿上那些装备反而是多余的。 很快，曹书瑞就看到了在大厅里的阿米米西。 “莉雅队长。” “看样子是都弄完了呢。那咱们走吧。还要给大家介绍你这个新成员呢。” 走出大楼，阿米米西带着曹书瑞走向地下城的入口。 在那里，小队的其他成员已经在等着了。 走到一半，曹书瑞忽然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去，曹书瑞看向巴别塔的上层。 在那个方向上，曹书瑞感受到了一种意义不明的视线。 【没有恶意，但是也没有善意。简直就像是监控摄像头在看着我。】 “嗯？在看什么呢？” 注意到曹书瑞的动作，阿米米西也停了下来。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巴别塔那么高，上面几层是干嘛的啊？总不会全是公会的地方吧？” “上层是对外出租的哦，只不过，一般都是被强大的眷族半永久性地包场了而已。比如说，芙蕾雅眷族的大本营就在那上面，巴别塔的顶层哦。” 伸手指了指，阿米米西向曹书瑞解释道。 “是这样啊……” 点了点头，曹书瑞和阿米米西继续走向地下城。 【芙蕾雅眷族？……可能只是偶然吧。】 —————————————————————————————— 巴别塔上层。 身穿着除了遮住三点以外几乎没什么用处了黑色服饰，女神——芙蕾雅站在落地窗边，嘴角漾着妖媚的微笑。 “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孩子呢。” 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芙蕾雅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 “那种强大的灵魂……啊啊，难得的稀少品种啊。” 喘着粗气，芙蕾雅看向塔下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可惜不够纯粹啊，那个缺口真是碍眼。不过，瑕不掩瑜。有那种质量就足够了呢。” “啊啊……好想得到他啊……想必，他会带给我未曾体验过的滋味吧？” 在整个人几乎站不稳了的女神身后，身高接近两米的猪人壮汉沉默地站在那里，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上架感言 没想到我个咸鱼也有打下这段话的机会呢。 各位书友老爷们好，我是怠惰笨淡。 诚如简介所言，这是我的第一本书。 我现在是一个大二学生，所以才会有时间抒发自己的想法。 产生自己写书的想法的理由也很简单。书荒了啊。 书架里的书都看完了怎么办？干脆自己写吧。我也有我幻想过的故事。 起初，这本书写得很没有方向感。那时候我还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定位，甚至连大纲都没有。 签约也被拒绝了一次。 好在第二次申请通过了，在编辑大西北的指导下，我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签合同的成就。 为此，我认真地准备了大纲，做完了整本书的规划。 而现在，在鼓起勇气和萳兮姐姐谈过之后，终于决定了上架。 与我最开始想的不同，萳兮姐姐真的十分平易近人而且有人情味呢！ 今后，我也会努力写出我脑海里的故事，写完它。 虽然我还不成熟，但是我会一直走下去。这样的话，总会有成熟的一天。 要知道，每个咸鱼都有着成为大佬的梦想啊！ 2016.11.17 怠惰笨淡 第009章 初入地下城 “到了。那边的下面就是地下城了哦，曹书瑞。” 停下脚步，阿米米西指着面前的建筑对曹书瑞说。 “地下城在下面我倒是明白，但是为什么要在地下城上面盖楼呢？难道不怕怪物冲出来吗？” “你不知道吗？这件事很有名的啊……” 疑惑地看了曹书瑞一眼，阿米米西开口解释道： “地下城在众神降下之前就存在了，那时，怪物源源不断地从地下城中向外肆虐。早期的英雄传说就是那个时候诞生的。之后，众神降临，在剿灭了在外肆虐的怪物之后，就建造了以巴别塔为中心的迷宫都市欧拉丽，以建筑群为基对地下城施加了封印。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能闯出地下城的怪物了。”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楼其实是用来修整的对吧。” “嗯！虽说不能像在公会里那样将收获来的战利品兑换成瓦利斯（钱），但是不论是暂时性的睡眠还是洗浴都可以做到。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其他冒险者偷去东西才行，所以独行者一般是不会在那里久留的。” 一边说着，两人走入了这个搭建在入口之上的只有一层的建筑里。暗红色的墙面就像是被血液浸染过一般，透露出一股肃杀的气息。 两人刚推开门走进去，就被紧张的氛围给包围了。不同于公会里发布委托的地方，这边虽然聚集了更多的冒险者，但是却没有什么欢快的氛围。 虽然也有少数的实力者们有说有笑，但是大多数冒险者还是一脸严肃。 这也没办法。一旦踏出了那一步，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可是不踏出那一步，今天都活不过去。 底层的冒险者们，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处境。 “哦哦！这不是队长嘛！” “还有那个加入的新人！” 几个站在地下城入口旁的冒险者发现了曹书瑞两人。他们挥着手走了过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阿米米西笑着和队友们一个个地击掌，而曹书瑞则是在观察这些队友们。 【一个人族的盾剑双持战士，一个穿布甲背后有匕首的，应该是那种探查类的……那种耳朵，是猫人族。还有一个，服饰很像缇欧娜，应该也是亚马逊。】 这个队伍，全是AD？ 这时，和队友们打完招呼的阿米米西注意到了曹书瑞的表情。顺着曹书瑞的视线环视了队友一圈之后，她对着曹书瑞说道： “是在疑惑这个队伍没有魔导士吗，曹书瑞？” “嗯。因为缇欧娜大人曾经说过，平均等级在LV2以上的小队，一定会配有一名魔导士。” “啊哈哈……是这样没错。只不过，我们小队的一半成员在上次冒险中死了。其中就包括那名魔导士。” 虽然她的语调很平静，但是曹书瑞看到了她眼底的哀伤。 “……抱歉，问了不好的事情。” “没事的。你和蔡特就是这一次的补充成员。” 随着阿米米西的话语，猫人冒险者像着曹书瑞点头致意。 随后，几名冒险者都非常热情地和曹书瑞聊了起来。 经过谈话，曹书瑞发现这支队伍并不简单。除了LV3的阿米米西和LV1的曹书瑞之外，其他成员全为LV2. 知道了曹书瑞的等级之后，几位队员的脸色有点难看。 “本以为你是新来的魔导士来着，没想到真的是个新人啊。” 一身铠甲的人族战士口气很冲。刚才的友好氛围就像是装出来的。 “没关系啊，反正今天我们也是来磨合小队的，只要下到十三层左右就好。” 亚马逊女战士舔了一下嘴唇，火热的目光紧盯着曹书瑞。 “切，我可不愿意把后背交给一个累赘！嫌死得不够快吗？！” 人族战士抬手指着曹书瑞，一脸嫌弃的表情。 “算了吧，凯撒！他可是洛基大人亲自分配来的，可能有着什么特殊之处也不一定。” 猫人蔡特开口劝道。 “特殊？你是说他这一副傻样？一件装备都没有，难道你是去地下城玩的？” “够了，凯撒！你是想要别人看我们洛基眷族的笑话吗？有什么事，下去再说。” 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阿米米西出声喝住还想再说什么话的凯撒，随后带头走了下去。 而曹书瑞则是笑着对队友们点头致意，随后悠闲地跟上了阿米米西。 “你这家伙！给我等着，下去以后，我非要教教你规矩不可。” 用盾牌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凯撒也追了上去。 蔡特和亚马逊对视了一眼，也进入了地下城。 —————————————————————————————— 迷宫第一阶层。 染成薄青色的壁面和天花板填满了视界。要不是没有丝毫人工雕琢的痕迹，曹书瑞都要认为这是人造的迷宫了。 望不到头的迷宫无穷尽地长向四面八方。岔路、十字路，平缓的下坡，整齐有序的道路遍布在各处的地下空间，但又错综复杂。 要是方向感特别差劲的话，绕不出地下城可不是一句笑话。而且，随着层数的增加，每一层的面积也会变得更大。 通路十分宽阔，所以一旦出现复数怪物，就很有可能被包围。 曹书瑞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在阿米米西旁边。 身后，凯撒正踏着急促的脚步追赶过来。 “小子，你给我站住！” “啊？” 有些不耐烦了，曹书瑞转过身去，看着这个明明是LV2，但是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的家伙。 实话说，他比没有装备效果的曹书瑞要强上很多，打起来的话他的胜算足有六成。如果他有技能的话，胜率还会更高。 但是，现在曹书瑞只看体质也已经与他十分接近。再加上一刀修罗和神威灵装，他根本毫无胜算。 这时，曹书瑞身旁的墙壁突然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墙面碎裂，一只只狗头人被身后的墙面推挤着落到迷宫的地面上，看着曹书瑞发出兴奋的咆哮。 “哦哦？这就是狗头人吗？长得真是难看啊。而且，弱的可怜。” 一步踏出，下一瞬间曹书瑞就出现在了狗头人们的身旁。 随后，曹书瑞抬手划过它们的脖子，几不可察的风刃就割下了它们的脑袋。 “！” 见到这一幕，凯撒惊讶地停下了脚步，看着身上滴血未沾的曹书瑞。 狗头人们的尸体在落地之前就化灰消失了。只留下几粒魔石发出清脆的声响掉在地上。 “我更加喜欢这位小哥了呢~” “那种速度、几乎要有LV2的水平了啊！” 匆匆赶来的蔡特和亚马逊也没有错过曹书瑞的首秀。 微一抬手，地上的魔石就被风裹挟着落到了曹书瑞手上。 “你……果然是魔导士？” 凯撒架起盾，谨慎的看着周围，问曹书瑞。 至少在地下城，他还是知道不要内讧的。 “不是啊？我可是战士诶。” 说着，曹书瑞的身上冒出了赤红的火焰。 ——神威灵装·五番 汹涌的火焰化作一件独特的羽织，缠绕在曹书瑞身上。同时，曹书瑞的额头上幻化出了像是鬼一样的白色无机质角。 “灼烂歼鬼！” 高呼其名，曹书瑞的手中喷出火焰漩涡，随后，火光散去，一把燃烧着火焰的巨大战斧出现在他手中。 “如你所见，前辈们。我的武器，就在我的身体里。这么招摇的东西，能随便拿出来吗？” 凯撒等人无言以对。而阿米米西却抿紧了嘴唇。 她记得很清楚，洛基对她说曹书瑞是用剑的。而现在，他却变出了一把斧头？ PS：谢谢书友们的意见！只是，笨淡我是个业余的写手，写作也是以兴趣为主。而且最近也到了学期末了，以笨淡这一个小时1000字的码字速度，还没有存稿，十更简直就是要我的命啊！ 第010章 从底层而来者 在曹书瑞唤出灼烂歼鬼之后，队友们对曹书瑞的态度总算是有所转变。 亚马逊的女战士眼里的占有欲愈加浓厚；凯撒和蔡特沉默不语，但姑且是认可了曹书瑞这个队友的实力。 本来凯撒还打算好好地教训曹书瑞一顿，然后让他乖乖地当志愿者，跟在队伍后面捡东西。而现在，他不会这么想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曹书瑞的武器装备可以从身体里取出来，但是曹书瑞不打算说，他们也不打算问。 他们只当是洛基大人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他们这个缺人的小队捡了个便宜。 【如果曹书瑞的战斗方式和干部们中的某个人的方式类似的话，那么他肯定会像蕾菲亚·维里德丝那样被直接收为徒弟吧。】 越想他们觉得越对。于是，他们也摆正了态度，开始了认真地磨合。 下到10层之后，队伍终于做到了初期的配合。由凯撒在队伍前面卡位，蔡特在前方探路。中间是亚马逊和曹书瑞，而末尾则是由阿米米西这个最强者殿后。 小队的战斗站位终于成型，队员们也开始变得信心满满。 虽然曹书瑞的能力值远远没达到公会规定的标准，但是他的实力远远超过一般的LV1冒险者。 所以，整个小队没有经过商议就默契地选择了继续深入。 很快，这支实力不弱的队伍就来到了第十三层。 在经过几次数十只的足有人型大小的杀手蚁的冲刷之后，队伍的配合也逐渐变得熟练起来。 为了认真地磨练自己，同时也是为了提升能力值，曹书瑞没有使用虚空剑的那个力量，而是认真地从载入的琴里的力量中汲取养分。 灵装和这种对于力量的利用方式，曹书瑞自从拥有力量以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与之前他的那种简单粗暴的使用方式不同，不论是从无到有的构造还是在斩击和炮击之间的切换，都意味着对力量的精准操作和仔细分配。 虽然溢散的火焰看上去是一种对能量的浪费，但实际上那是可以控制的。 想要增大攻击范围就扩散火焰，想要精准斩击就浓缩在斧刃上。使用方法多种多样。 “呼~” 总算是打穿了这一层，众人决定在通往下一层的入口处稍作休息。 虽说地下城里也有着完全不会产生怪物的楼层，但那些楼层还要在更深处。 就在众人略作放松，准备闲聊的时候，浓重的死亡预感冲击着曹书瑞的脑海—— “灼烂歼鬼·炮！” 猛地跃起身子，一个空翻落在天花板上，曹书瑞冲着入口处释放了猛烈的炮击。 队友们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也没有人在那里傻愣着，而是迅速后撤，摆开队形准备应敌。 “吼！” 凶暴的吼声震得整个楼层都在颤抖。 一条银色的龙探出了身子。它的胸口处有一小块血肉模糊的伤口，刚才那声咆哮也许是因为疼痛激起了它的凶性。 “什么？！”X4 看到它之后，队友们惊呼出声。 “怎么，这是什么凶恶的怪物吗？” 曹书瑞落到凯撒身边，问道。 “那是变异种。原型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恐怕是18层之后的怪物了。” 阿米米西沉声说道。 18层之后，那是LV3以上的怪物出没的地方。 “变异种……” 仔细地观察了那条龙，曹书瑞散去了灼烂歼鬼，从胸口拔出了虚空剑。 这条龙和昨天遇到的那一条外表十分相似，就是体型大了一圈，而且防御力也十分强大。 【次级辐射的变异种么，就是不知道它的能力是什么。如果是防御力加强就好了，总比攻击力强化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能力好打一些。】 “散开！” 忽然，阿米米西大声呼喊。 没有思考，众人立刻向四方跳开。 “轰！” 炽热的火焰奔流从白色的龙口中喷出，没有丝毫征兆。 地面立刻融化，发出滋滋的响声。 “这家伙！” “这种程度的攻击，居然连准备都不需要？！” 侥幸躲开一击的众人立刻开口抱怨。 但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吼吼！”X2 又有两声龙吼从通道的那一头传来。 “不是吧……” “居然……有三头……” 曹书瑞也皱起了眉头。如果只有一头的话，还有打赢的可能。 它有着LV3程度的实力，阿米米西也是LV3的冒险者。再加上三位LV2和曹书瑞，胜算很大。 但如果对方是三头呢？ 之前，洛基曾对曹书瑞说过，LV1和LV2之间的力量差距大的离谱，因为所有的能力值都得到了一个跨越式的强化。那LV2和LV3之间的差距呢？ 哪怕凯撒、蔡特和亚马逊三人一起上，想要搞定一头LV3的怪物都要依靠陷阱和运气，更不用说是现在这种情况。 “蔡特！咱们之中你的速度最快！你快去公会求援！不然咱们都要完蛋！” 一边躲闪着接连不断的火焰轰炸，阿米米西艰难地开口。 “我……好！别死了啊，你们这帮家伙！” 蔡特也明白情况。他的能力集中在敏捷上，留下了也没有什么用。面对那种阿米米西奋力刺中数次才刺穿的龙鳞，他没有任何造成伤害的办法。 于是他拼尽全力，朝着上层奔去。 而此时，曹书瑞也没有闲着。 他向着虚空剑里灌注进庞大的魔力，随后直接瞬步到最开始那条龙的上方。 他想要先杀掉一条龙再说。 强力的斩击挥下，那条龙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当！” 一声脆响。 “怎么会？” 剑刃击打在了实物上。龙鳞宛若绝对防御，隔绝了所有外界的伤害，就连针对灵魂的打击也被防御在外。 猛地一个转身，一条粗大的尾巴将曹书瑞拍飞出去。 随后，追加的火焰轰炸铺天盖地。 “曹书瑞！” 从阿米米西的方向上传来一声惊呼。 但随即，她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了两条龙的身上。在凯撒和亚马逊的帮助下，她勉强能与两条龙周旋。 “咳咳……” 吐出一滩淤血，曹书瑞的身影从烟雾中穿出。 几次闪避，曹书瑞脱开数道火流，再次冲向了那条胸口有伤的龙—— “我就不信，你没鳞的地方还能防住！” 压低身体，曹书瑞从龙尾和墙面的间隙中冲过，迅速钻入那条龙的胸口。 “哈啊！” 接着加速度带来的力，曹书瑞将斩击灵魂之刃插入了它的胸口。 连惨叫都没能发出，白色的龙身轰然倒下。 “果然，变异种的尸体是不会消失的。因为虚空的辐射，【规则】被影响了吗？” 脚步不停，曹书瑞立刻转身冲向阿米米西的方向。 他们虽然还在撑着，但是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要不是凯撒有一个加强防御的技能，他和亚马逊早就死了。 PS：唉，没想到老家来人了。码字被发现，他们一听我在写网络小说，抓住我好一顿训。说什么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呢，都没什么文化。说我不务正业欠管教。我真的是服。你是我什么人，你知道我什么？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你就有脸这么说？但不管怎么说这三个小时还是耽误了，十分抱歉。 第011章 皮厚还有灵智，你咋不上天呢？ 绿色的长发飞扬，阿米米西轻灵地在两条变异种之间穿梭闪躲。 因为有她吸引注意力，凯撒才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可恶！变异种究竟是下面哪一层的怪物啊？看实力像是LV3的，可是这防御哪怕说是LV4也没问题吧！” 再一次被鳞片完全反震，亚马逊手里的斧枪差点脱手。 她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了，鲜血染红了白色的枪柄。 凯撒撤到墙边，大口喘着粗气。他爱用的老搭档在经历数次防御之后，中心深深地凹陷下去，已经不能再用了。 而此时，凯撒持盾的左手也已经朝着不可能的方向弯折。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凯撒只好放松了手指的力量。 随着盾牌无声地滑落，凯撒眼神猛地一凝。他一个前滚翻从粗大的龙尾下擦过。 龙尾仿佛具有碾压一切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将凯撒之前所在的地方的一切全部粉碎。 坚硬的龙鳞可不只是能用来防御。 两头变异种似乎也有些许灵智。它们仿佛看出来了阿米米西牵制它们的意图，所以干脆“分工合作”。 一头变异种通过猛攻死死地缠住阿米米西，而另一头，则是气势汹汹地冲向了两个不剩多少战斗力的LV2. 面对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输的对手，白色的变异种没有丝毫小瞧对手的意思。 它居然一副拼尽全力的架势冲锋过来。 它们短小的翅膀无法使它们飞起，但是它们踏出的每一步都能震撼大地。 咬了咬牙，阿米米西也用出了她的技能。 “身为队长，我可不能就这么让你们得手！” ——冲刺！ 一声脆响，浅浅的震荡波纹残留在空气中。阿米米西从原地消失，跨过数米距离及时出现在亚马逊旁边将她拽开。 西洋细剑可不是盾牌，没法挡住龙尾的一击。 就在这时，曹书瑞击杀了那头变异种。 龙躯倒地的声音引起了两头变异种的注意。 在愤怒地吼叫了两声之后，它们立刻开始了围攻。 被阿米米西甩开的那一头变异种索性当起了炮台，就站在那里不停地吐出火流。 而另一头，则是仗着皮厚开始了肉搏。 “对不起了，伙计们。我也没有办法打穿它的鳞。” 面对那个裂开一点之后就对她的攻击再也没有任何反应的龙鳞，阿米米西虽然没有放弃，却也无可奈何。 在使用冲刺之后的一分钟之内，阿米米西的速度得到了极大提升。 她连忙拉起速度比她慢的亚马逊闪躲着火流和龙爪。 沐浴在同类的火焰中，变异种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甚至于淬过火焰之后，它们的爪子更加锋利，裹挟着火焰像是披上了火衣一样。 它们那连反甲反弹回来的力量都无法击破的龙鳞，展现出了令人绝望的防御力。 凯撒也被火势波及到了，但是舍弃盾牌之后他的速度并不慢，还算是游刃有余。 而阿米米西那边则是非常危险。 要知道，久守必失。 沉重的爪击从头上挥过，阿米米西矮下身体，和亚马逊一起躲开了这一击—— “咳、哈！” 猛烈的冲击差点让肩膀脱臼，阿米米西连忙看向右边，亚马逊所在的方向。 挥击只是旋转身体的掩饰，甩尾才是真正的杀招。 被拦腰撞飞，亚马逊的身体直接埋入了地下城的墙体。整个墙面开始出现裂缝，碎石倾斜而下。 “一刀修罗！”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道黑线转瞬即逝，亚马逊的身影也在墙面塌倒之前消失。 “姑且是赶上了啊。” 抱着亚马逊的身体，曹书瑞出现在阿米米西身旁。 “她怎么样了！” 闪躲着从天花板上落下的碎石，阿米米西问道。 “……脏器碎了不少，肋骨全都断了。” 用魔力感知了一下亚马逊的体内，曹书瑞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亚马逊的胸腔里已经一团乱麻。简直就像是用鲜血煮成的杂碎汤。 要不是曹书瑞有反甲，估计现在也和亚马逊一个样。 咳出几片肉块，亚马逊气若游丝，昏迷过去。 “这样不行。把她交给我，替我挡一会儿。” 从曹书瑞怀里接过亚马逊，阿米米西立刻冲到凯撒旁边。 “凯撒，快带着她离开！我和曹书瑞还能挡上一阵，你们先离开吧！” “可我……” “别浪费时间！你连盾牌都没了，冲上去送死吗？！” 一把将亚马逊塞给凯撒抱好，阿米米西双目圆睁，开启了第二段冲刺。 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衣角在高速摩擦下急剧升温。 白色的气圈从她的身后扩散，阿米米西当场消失，一剑刺中她曾经打碎过的鳞片。 冲击力使剑身发出“吱嘎”的声音，不堪重负的剑身弯折到近乎折断。 一声脆响，鳞片终于被击穿。 然而，变异种就像是在嘲笑阿米米西的努力一样。它挺了挺胸，直接将阿米米西弹了出去，随后张口喷出火焰。 曹书瑞的身影骤然，接走了阿米米西。 数次点地后跃消除后坐力，曹书瑞放下阿米米西，随后将风刃聚在剑尖，冲向那条胸口出现了破绽的龙。 而阿米米西则是被另一头的火焰笼罩。 故技重施，曹书瑞跳到墙上与爪击擦肩而过，随后跑到天花板上避开龙尾，从天而降，将缠绕着风刃的剑刺向它唯一的弱点。 螺旋着的风刃像是电钻一样，将它最后一层肉膜捅穿。 魔力迅速灌入剑刃，变异种的眼里失去了生机。微张的口里的火光也渐渐熄灭。 抽出剑刃，曹书瑞急忙冲向最后一头龙。 【不好办啊！魔力只剩不到一成了。可恶，最后一头没法杀了！】 这世界的恩赐强化的不只是肉体，还有灵魂的力量。魔导士们就是受益者。 因此，等级所代表的不只是肉身的强大，还有灵魂的强度。 为了击杀这两头龙而灌入剑刃的魔力是总量的六成。 曹书瑞现在虽然还能战斗，但已经杀不了最后那一头了。 而阿米米西，因为冲刺技能的原因，体力也消耗了很多。她手里的剑也已经崩刃了。 有效的杀伤手段已经不存在了。就算曹书瑞能用灼烂歼鬼打破龙鳞也无济于事了。 但是他们又不能撤。不然凯撒和亚马逊就危险了。那两人在变异种的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和阿米米西对视一眼，两人都已经有了决断。 曹书瑞只是想再拖一会儿，因为他有方法保证两人都不会死。但是阿米米西似乎已经有了死志。 PS：刚拿到电脑……今天被看得很紧，真是够了 第012章 强援赶到 脸上粘着鲜血，发梢也染上了红色。 阿米米西手中的剑宛若流星，击打在龙鳞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不到一秒钟她就在同一片龙鳞上留下了十数次刺击。 然而，已经变钝了的剑刃，对于它来说不过是在挠痒痒罢了。 两名同伴的死似乎使得它出离的愤怒。体表浮现出令人不安的黑色，变异种的体型微微缩小了一点。 随即，它的速度竟然得到了提升！ ——呲啦 锋锐的龙爪像是握着气团一样擦着阿米米西的腹部挥过，生生割裂了她的甲胄。 在它的爪子面前，即便是钢铁，也与奶油无异。 一瞬间，阿米米西差点没反应过来。一直表现出中速的敌人，突然在那么大的体型下提升到接近她的速度，这种强烈的变化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感觉一阵反胃。 没有人注意到，甲胄下面的衣服上落下了几点黑色的物质，随后无声无息地破灭。 曹书瑞连忙和阿米米西交换，与提速后的龙纠缠起来。 白色的龙鳞表面，黑色的光膜扭曲着覆盖于上。那黑色的膜似乎有着生命，在即将被击中的地方会主动聚集。 拜此所赐，曹书瑞的攻击再也没有打中过。 就像是预知了未来一样，不论曹书瑞如何斩击，黑膜全部接下。 “简直就像是披着史莱姆防护罩的龙一样啊！皮厚的要死还上护盾！你咋不上天呢！” 使用魔力放出再度强化了身体，曹书瑞才勉强跟上了变异种的速度。 LV3与LV1之间速度的差距，绝不是一个一刀修罗就能填上的。 咬了咬牙，曹书瑞呼出系统，决定买下那件装备—— 持有那个的话，就算是这种护盾，也能轻易地撕裂。 不到最后，曹书瑞是不打算依靠外物的。一打不过就买装备，那要是哪一天遇上了六神装也打不过的敌人呢？ 跪下叫爸爸吗？ 就在曹书瑞准备确定的时候，一个高速移动的身影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 改变主意，曹书瑞取消系统界面，释放所有的魔力，和恢复过来的阿米米西一起牵制住变异种。 【飞天御剑流终究还是以对人为主，面对这种体型够大的家伙就没办法了啊！】 不论是天翔龙闪还是龙槌翔闪都无法让黑膜动摇，只能在胸前一块攻击的九头龙闪就更不用说了。 即便曹书瑞和阿米米西前后夹击，黑膜也游刃有余。 与之相对的，是变异种越来越瘦的体型。 它的翅膀已经只剩下了皮和骨架，隆起的腹部也瘪得十分明显。 “看来黑膜是拼命的技能，它是在燃烧生命！” 阿米米西也看出来了这一点。她高声提醒曹书瑞。再拖一会儿的话，变异种就会把自己耗死。 而曹书瑞则是在墙上缓冲一下落地，随后散去了虚空剑。 脸上带着疲惫，但是他还是对着阿米米西露出微笑。 “迟来的英雄已经到场了。” 话音未落，狂风裹挟着一道蓝色的身影从拐角处出现。 曹书瑞背后，刚从墙壁内出生的怪物被空气中突然出现的风刃切碎。 目不斜视，曹书瑞凝视着那道身影。对方同样是用魔力对风进行操纵。 【以风缠绕己身，提升攻击、防御、速度吗……这么全面啊。风刃、风盾和加速？】 金色长发的人影脚尖点地，轻轻跃起，径直从曹书瑞面前飞过，随后璀璨的剑光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城。 黑膜似乎也知道这一剑的威力，聚集了全力挡在了剑尖之前。 “哈啊！” 一声轻喝，缠绕在剑尖上的风狂乱起来，蛮横无比地撕破了黑膜。 剑刃轻松地没入了瘦骨嶙峋的变异种的胸口，仿佛龙鳞不存在一样。 “哈哈，没想到还有短距离飞行能力。人比人，气死人啊。” 喝下一个蓝瓶和红瓶，取消了所有buff的曹书瑞缓缓地揉着自己跳动着的太阳穴。 魔力几近透支，眩晕感让曹书瑞十分难受。 收到来自公会的自家小队的求援传信之后，今天没有任务的艾丝立刻前来支援。 不知为何，她对于能进入地下城的机会十分看重。 虽然洛基觉得派一个LV4的战士去就行了，但是艾丝根本不给她下命令的机会，直接使出“风灵疾走”这个她所掌握的操控风的魔法冲向了地下城。 艾丝踩在龙的身上，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她的爱剑“绝望之剑”。 剑身上的血滴随着拔出的动作全部落下。锋锐的剑刃反射着天花板上魔石的光芒。 直接将滴血不沾的剑收回鞘里，艾丝看向了阿米米西。 “其他人都没事。” 仍然是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这个女孩果然是不擅长交流的。 松了一口气，遍体鳞伤的阿米米西直接昏了过去，身体向前倾倒。 她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也有火焰撩过造成的焦黑。 扶住阿米米西，艾丝转过头来看向曹书瑞。 “我没事，就是非常累罢了。” 断裂的肋骨已经修复，身上被爪击带起的风刃擦出来的细小伤口也全数恢复。除了衣服破破烂烂以外，曹书瑞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比起那些高等级的冒险者，曹书瑞有着强大的恢复力。 点了点头，艾丝背起阿米米西，向着上层走去。 “叮！” 跟在艾丝身后，曹书瑞打开系统。 在艾丝击杀了最后一头龙之后，系统就出现了新消息的提示。 “虚空是一种与秩序对立的概念。它与一切秩序法则互相克制。世界的生灭就是在虚空与秩序的对碰中进行的。 虚空的侵蚀具有随机性与多变性……” 这时曹书瑞才知道，原来刚才那层黑膜就是受到秩序干涉而物质化的虚空。 “……经过侵蚀后，虚空会变化出任何可能存在的性质。但一般这种性质都与被侵蚀的素体自身进化出的能力有关。” 【原来如此，所以变异种才可以无视某种限制，越过自身本应存在的楼层，到达上层甚至跨过神明的封印来到地上啊。】 “已经检测到本世界虚空侵蚀程度。当前侵蚀度为11%。若侵蚀度达到50%，世界中将会出现部分秩序法则不适用区域，请召唤师注意。” 【也就是说，不在侵蚀度达到50%之前完成任务的话，搞不好法则会不起效果？要是变成虚空的主场，那我们根本就没得打。】 看来，不论那个叫贝尔的人有没有出现，时间都是紧迫的。 第013章 变强的前方 离开地下城的路上，因为有着艾丝这个LV5的第一级冒险者做“保镖”，所以一路上平安无事。 凯撒和亚马逊也平安归队，蔡特则是在公会里等待众人。 进入巴别塔之后，亚马逊和阿米米西就被送到了治疗室。 【冒险者的生命力还真是强啊，腹腔里一团浆糊了居然还活着。】 掏出一个红瓶，曹书瑞趁着众人不注意，喂亚马逊服下。 洛基眷族里会治疗魔法的魔导士随着队伍去地下城的深层远征了，还有十几天才能回来。 如果只让公会的人来救的话，亚马逊最好的结局也是变成植物人。 简单的医治之后，只是体力透支了的阿米米西很快醒了过来。 “这里是……公会里啊。” 从床上爬起身，阿米米西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艾丝。 “十分感谢，艾丝大人。如果不是您的话，今天我的小队可能就要全灭了。” “……不是你们的错。变异种，能力很怪。” 虽然艾丝的话语依旧简短，表情也没有变化，但是曹书瑞和阿米米西都能听出来她的关心和安慰之意。 “你，似乎察觉到我了？” 表情带上了一丝疑惑之意，艾丝对着曹书瑞提出疑问。 “嗯。我的感知虽然不是特别强，但是还是察觉到了快速赶来的艾丝大人。” “难怪你那时说什么迟来的英雄！” 阿米米西这才想明白。 一个才获得恩赐第一天的新人，各项能力值还都是0，却有着比LV3的冒险者还要强大的感知。 阿米米西和艾丝看向曹书瑞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曹书瑞，你在来到欧拉丽之前是做什么的呢？这种无需恩赐也能与冒险者相比的实力……简直就像是英雄传记中的那些主角一样。即便没有神明的帮助，也能与怪物英勇作战。” 艾丝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她认真的眼神表示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刚出村子的时候，我是一名骑士。也就是强大一点的士兵。后来，士兵做不下去了，我就去做了文官。之后，那个国家完蛋了，我就学剑，做了一名剑士。现在，我是一名冒险者。” 眼里闪过过去的那些时光，曹书瑞的表情变得十分柔和。 “至于我为什么有着这种实力，那是因为我一直在战斗啊。人呢，与其他的种族比其实是没有什么优势的。不论是出众的肉体，还是无与伦比的魔力，亦或是种族特技我们都没有。我们有的，只有可靠的脑子、可以托付后背的团队和刻苦的努力罢了。” 敏锐地察觉到了艾丝眼皮微小的颤抖，曹书瑞背靠着墙，双眼微阖。 “唯有坚定的意志，才是我们能够坚定不移地前进的源动力。” 室内忽然陷入了沉默。 阿米米西若有所思，而艾丝似乎有些失望。 眼帘微垂，艾丝转过身去，推开了房门。 “当然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比较抽象。实际点看的话，对冒险者来说意志的作用远不如一把强大的武器、一个有用的魔法或技能。但是我相信，只有当他明白了外物的强大终究是虚假，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变强的方向在哪里。” “恕我僭越，如果艾丝大人对自己之后的路感到迷惘的话，不妨试试使用一把强大到不需要发挥自己的实力就能胜利的武器。当你对这把武器的力量感到厌烦的时候，也许就能找到出路吧。” 艾丝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的身体没什么事了。咱们回根据地吧。” 过了一会儿，阿米米西拉起帘子换上了放在床边的装备。 叫上曹书瑞和凯撒，几人赶回了根据地。 —————————————————————————————— 一回到根据地，阿米米西就被洛基派人叫走了。 而曹书瑞和凯撒则是各自回到了个人的房间里。 经过一场死斗，他们现在都很累了。 换了一身衣服，曹书瑞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在曹书瑞等人回到根据地之前，艾丝也回去了。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在简短地告知了洛基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之后，她就默默地坐在了三楼会客室的一个角落里发着呆。 平常，第一级冒险者们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都会聚集在这里。 抱着膝盖深深坐进扶手椅中，艾丝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我在烦恼着”的气息。 离开公会前，曹书瑞说的话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 她明白曹书瑞的意思。她知道曹书瑞那把剑的力量，也看到了曹书瑞精湛的剑术。 所以她才会陷入思考。 她有着不得不变强的理由。 虽然对别人来说LV5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强者了，但是艾丝仍旧不满足。对她来说这种力量根本就不够。 她所追求的，是比LV7的欧拉丽最强兵器“奥塔”更强的力量。 从过去开始，她就经常自己一个人进入地下城，把她的朋友和前辈吓得不轻。 但是不管怎么劝，她都固执地不改。 因为她一直在追求力量，所以她才会不擅长与他人交往。 所以她才会变得这么强，还得到了欧拉丽第一女剑士的名号。 “真是稀奇啊。居然没有在保养武器？在想些什么呢，艾丝？” 活泼而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艾丝回过头去，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的缇欧娜和跟在她旁边一脸平静的缇欧涅站在那里。 “要是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跟我商量呀。大家都是同伴啊。” “谢谢。……呐，缇欧娜，有什么武器能够发挥出超过LV5的力量吗？” 嘴角一抽，穿着酷似沙漠舞女的亚马逊姐妹对视一眼。 “这还真是没有啊。硬要说的话，有一种能够释放魔法的名为魔剑的武器。只是，那种武器在用过几次之后就会彻底损坏。” 仔细想了想，缇欧娜给出了答案。 听到缇欧娜的话，艾丝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 【外力总会离自己远去。所以，追求外力想要弥补的“缺陷”，就是我应该为之努力的方向吧。】 “谢谢你，缇欧娜。” 自顾自地道了谢，艾丝站起身，走到桌旁，抽出自己的爱剑开始保养。 “缇欧涅，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亚马逊姐妹疑惑地看着心情似乎好了起来的艾丝，陷入了纠结中。 第014章 恩赐室内的谈话 另一边，阿米米西推开了洛基的办公室的门。 芬恩团长带着一部分第一级冒险者为了给接下来准备召开的神会准备资料，开始了调查性质的深入远征。 所以，现在眷族内的事情，不得不由洛基亲自来处理。 严肃地站在洛基面前，阿米米西开始对这一次遭遇变异种的全过程进行详细地汇报。 在说完整个战斗过程之后，她详细地向洛基描述了曹书瑞身上由火焰萦绕着的灵装和灼烂歼鬼的力量。 “洛基大人，这份力量是他的技能吗？您并没有对我提过这件事。” “哼哼，这可不是恩赐给予他的力量啊。” 听到了很有趣的事情，洛基大大地勾起了嘴角，单马尾像是呼应主人的心情一样一跳一跳地。 “我跟你说过的他那把有斩伤灵魂的力量的剑，也没有显示在能力值上。” “诶？那、洛基大人，他还说过他的过去……” 阿米米西露出惊讶地表情，之后将曹书瑞在公会里说过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随即被洛基抬手阻止。 “哈哈哈……” 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红发的女神抬手拖住下巴，眯缝着的眼神阻挡了外人的窥视。 “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难道每个团员加入的时候我还要去查他们的过去吗？不论他过去如何，现在的他是我们的一员，仅此而已。” “而且啊，反正都是自家人，虽然我是更加希望他能从白纸一张的状态开始啦，但是眷族的情况并不允许啊。现在，负责挖掘新人的孩子都在寻找那种有着特殊力量或者战斗经验的人吧？所以，就算曹书瑞有着什么特别的力量，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表情变得沉稳的洛基，展现出了知性的一面。 但是，下一刻她就露出了坏心眼的奸笑。 “话说曹书瑞这家伙真是够胆啊。居然敢勾搭我家的艾丝碳~不行，今晚更新能力值的时候，我一定要告诉他什么是不能碰的！” “洛基大人！” 看自家女神似乎又要搞事情，阿米米西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疼了。 —————————————————————————————— 晚上，曹书瑞自然睡醒。 刚走到大厅里，一个有些熟悉的男性冒险者就叫住了他。 “嘿，新人君~洛基大人叫你去恩赐室。” 传完话，他鼓励地拍了拍曹书瑞的肩膀就离开了。 现在，还留在根据地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阿米米西的小队遭遇了3头有着LV3实力变异种，还击杀了两头。 能在LV3的怪物面前活下来，这小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传话君如此想道。 挠了挠头，曹书瑞打了个哈欠，随后快步赶往恩赐室。 推开门，洛基脸上带着笑眯眯的表情坐在床边。 “怎么样？当一名冒险者的感受如何？” 站起身来，洛基指了一下床，随后看着曹书瑞脱掉上衣趴在床上。 掏出细针在食指上扎出血珠，洛基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神血滴下，在曹书瑞刻有黑色的能力值的后背上弹起，碎成好多小颗粒，融入文字中。 红色的神力波动稳定地在室内震荡， 一神一人此时都默契地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着能力值的更新。 黑色的文字在神力的干涉下，沉入曹书瑞体内。在吸收了名为“锻炼”的过程之后，将成果直接提取出来，化为新的文字上浮到表面。 曹书瑞 LV.1 力量：b（782） 耐久：b（703） 灵巧：a（891） 敏捷：a（857） 魔力：a（885） 虽然魔法依旧没有，技能也还是那些，但是曹书瑞全部的能力值都有了几乎不可能的大幅度上涨。 要知道，他才是第一天下地下城啊。 看到这个数据，曹书瑞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个数据，就算是他也能看出不寻常来。如果能力值的提升这么简单的话，那欧拉丽的冒险者就不会一半以上都是LV1了。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洛基，可洛基的表情仍旧平淡。 “哦？怎么，对自己的高速成长感到不可思议吗？” 说是高速成长，但是曹书瑞并没有感觉自己的力量不受控。 因为能力值的提升是对冒险者自身的“可能性”的发掘，所以并不会出现力量一下子暴涨结果无法适应的情况，反倒像是最开始就应该这么强似的。 但是，他变强了这件事也是货真价实的。他能感觉到，自己本身的体质强化了数倍，各方面的素质都得到了提升。 “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吧？别忘了，你可不是什么新人菜鸟，而是杀气满满的战士。而且，你面对的对手是高出你足足两个等级的变异种。不过你也确实占了便宜。如果遇到的不是能力不均衡的变异种而是真正的LV3怪物，那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洛基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变异种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无异都是LV3级别的，但是它的速度也就刚达到LV2的程度。 因此，拼一拼的话，曹书瑞还是能跟得上它的速度，甚至躲开它的攻击的。 “不过，你那把剑还真是厉害啊。我都听说了哦？你用那把剑击杀了两头变异种对吧？如果用的不是这种取巧的方法，你现在肯定升级了。越两级击杀，这可是前所未见的丰功伟绩啊。” 说着夸奖的话，可洛基的声音里毫无夸奖的意思。 眯缝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与发色相同的眼瞳注视着脸上带着微笑，沉默不语地看着自己的能力值的曹书瑞。 “首先，我对你经历过什么没兴趣，但是你一直戴着这种微笑的面具待人会让我很烦躁。其次，你既然能对艾丝碳说出那种话，那你自己应该也明白依赖武器的后果。” 微笑褪去，曹书瑞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基。 “这就对了，这才是你真实的一面。我们是眷族，是家族。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东西。” 说着，洛基嘿嘿的笑了起来。 “小子，知道米诺陶诺斯吗？” “……牛头人？” “这么理解也没错。它是最为人所熟知的怪物之一。因为它有一个响亮的外号——【新人杀手】。能不能单独击败它就是划分LV1和LV2的分水岭。换句话说，不能单独打败它的话，就算你升级了，也只是个水货而已。” “而你明天的任务，就是去打败它。我会让缇欧娜去看着你。她是你的领路人，明天也没任务。记住，不许使用那种力量。” 说完，洛基迈着八字步推开了房门，随后一溜烟地跑开了。 “艾丝碳~我想死你了~” “……真是一个，宽容的神大人啊。” 穿好衣服，曹书瑞拿着写着自己能力值的纸，缓步离开。 第015章 再入地下城 之后一夜无话。 吃饭的时候，冒险者们有选择回到自己房间里吃的，也有就在大厅里摆上桌子一起吃的。 曹书瑞是第三类人。他虽然人也在大厅，但是他并没有凑到桌子那边和冒险者前辈们一起吃饭，而是选择了待在落地窗旁边看着外面吃。 虽然他看上去是在看风景，但是实际上他是借着这个机会听听冒险者们在谈什么。 楼上是第二级冒险者的聚集地，第三级冒险者和LV1的菜鸟一般是不会上去的。 至于第一级冒险者，他们有单独的会客室，所以不会使用大厅。 “喂，听说了吗？公会那边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们似乎打算不管神会开不开，下周一定要召开眷族会议诶。” “是啊，明明有强力的远征队伍下到深层了，可还是有变异种来到上层。这种情况已经与公会的猜测彻底不一样了。也许，变异种是每一层都会产生的新怪物也说不定。” “唉。谁知道呢？不论怎样，现在所知道的变异种的等级也确实越来越低了。最开始是LV5的白色炮龙，现在则是LV3的喷火白龙。据说原型是20层以上的刻耳柏洛斯。……以后，恐怕更上层的怪物也会有变异种出现吧。” “唉……如果这是地下城的整体变化的话，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不管怎么说变异种也是龙，肯定比原型要强很多……” 【是吗。虚空的侵蚀越来越向上，也就是说，源头果然是任务目标的楼层主喽？】 快速吃完了饭，曹书瑞对着向他挥手的冒险者一一回礼，随后回到了屋里。 “虚空的侵蚀不可逆。哪怕是召唤师自己，一旦被侵蚀，也只有龙种化这一条路可走。 要么在被侵蚀之前击杀敌人，要么加入它们，成为毁灭的散播者。” 这是在能力值更新之后系统给出的新消息。 【现在还不知道虚空侵蚀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既然过程不可逆，那么以后变异种恐怕会越来越多。】 躺在床上，曹书瑞打开了系统面板。 “虚空侵蚀度：11%” 虚空侵蚀度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也就是说，至少不会一天上涨1%。 那么剩余的时间还很长。 “米诺陶诺斯……吗。” —————————————————————————————— 第二天一早，曹书瑞仍旧早早地起床了。 走到庭院里，他没有再去艾丝常去的地方。 和一个前辈抢地方这种事也太傻了，又不是没有别的空地了。 拔出虚空剑，曹书瑞开始了日常锻炼。 只不过，现在他的目的只是为了不生手，所以几分钟就够了。 结束之后，他就走上了三楼。此时大厅里还没有人，整个三楼十分安静。 曹书瑞也放轻了脚步。他走到缇欧娜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嗯？门没锁哦~” 充满了活力和朝气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推开房门，只见缇欧娜正在屋里抻筋。她做出一个一字马的动作，上身左右下压。 她的身体柔软度十分好，所以可以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大腿上。 她上身仍旧是只穿着一件刚好覆盖胸口位置的上衣，腰上裹着一条沙滩巾。 小麦色的肌肤露出了很多，但是她本人似乎毫不在意。 “嘿咻。” 动作麻利地跳起来，缇欧娜在站稳的同时顺手拿起了她的武器，大双刃“乌尔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武器还要特意取名字，但是看她似乎很重视这个名字的样子，曹书瑞就记下了。 “怎么，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甩了甩自己的黑色短发，缇欧娜看向曹书瑞。 “是啊，反正也是要面对的，不如我现在就去做了它好了。” “说的真轻松啊，你就这么自信？洛基可是不让你用那把剑的力量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缇欧娜歪了歪脑袋，用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 “当然自信啊。虽然我才成为冒险者一天而已，但是我并不认为我打不过米诺陶诺斯。” 曹书瑞自然地露出了笑容。从他的眼神里，缇欧娜看出来了，曹书瑞完全没把米诺陶诺斯放在眼里。 “你见过它吗？” “没有。” 速答。 “那你还这么自信啊？！” 缇欧娜惊呼出声。 “当然。” 曹书瑞的眼神十分地认真。 下颌微抬，以俯视的感觉，曹书瑞认真地看着缇欧娜。 “就算是皮厚的变异种我也能在它身上开个洞，更不用说只是普通的怪物了。” “而且，我绝对不会输给【新人杀手】。我可是杀气比你们还要强的哦？” “……” 皱起眉毛，缇欧娜微微嘟起嘴。虽然曹书瑞说的话在她听来很没道理，但是她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走吧。” “姑且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洛基派我和你一起去的目的你应该有数，所以希望你最好能打赢。一旦落得需要我出手的情况，后果你知道的。” 声音有些冷，缇欧娜的表情有些冷漠。 曹书瑞知道，缇欧娜其实和他一样也是带着面具的。只不过缇欧娜对亲近的人不会露出这一面。 看上去缇欧娜大大咧咧，对谁都敢上去搭话，像个自来熟。 但是，她对陌生人露出的笑容里面，一半是冷漠。 她会笑是因为她天真烂漫。 但是她不傻。傻的人活不到成为第一级冒险者。 要知道，冒险者的敌人，除了怪物，还有冒险者。 —————————————————————————————— 地下城第17层。 崎岖嶙峋的岩石占据了全部的视野。 分不清哪里有道路，不走到那里看不出来是不是拐角。 虽然天花板十分高耸，但是四面八方全是岩石所带来的压迫感仍旧使人感觉闭塞。 金发的女剑士沉默着走在叽叽喳喳了一路的缇欧娜旁边。 听说缇欧娜要下地下城，艾丝毫不犹豫地就跟了上来。能找到理由进入地下城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在根据地里待着的。 “艾丝大人，你似乎心情很好呢。” “哦哦？小哥你居然看得出来？” 缇欧娜立刻转到了曹书瑞旁边，抬手敲了敲他的肩膀。 “嗯。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艾丝大人很好懂呢。” “听见了吗，艾丝？” “……有吗？” 淡淡地说出了回答，艾丝抬手挽了一下长发，眼神中透出了疑惑的情绪。 “嗯嗯。”X2 曹书瑞和缇欧娜同时点头。 看到两人的反应，艾丝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只是，她进入地下城之后绷紧的脸颊缓和下来。 第016章 互相伤害啊！ 实话说，现在的曹书瑞，实力和米诺陶诺斯其实是势均力敌的。 米诺陶诺斯是一个各方面都均衡的LV2怪物。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它有着强大的躯体和莽劲。对于新人冒险者来说，被米诺陶诺斯吓得不能动弹是常有的事。 而曹书瑞，各方面力量都能达到非常接近LV2冒险者的程度。 即便是不能用剑，曹书瑞载入英雄又不是白做的。 赤色的灵力从曹书瑞的身上亮起，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城。 灵力化作了火焰的实体，散发出慑人的热度。 像水流似的流动着的火焰化作一件独特的羽织，缠绕在曹书瑞身上。 曹书瑞的亮度超过了天花板上的魔石，整个17层——属于LV2冒险者势力范围的层区——都被温暖的火光填满。 “这就是你的装备吗？看上去更像是某种魔法啊~” 胆大的缇欧娜还想用手指去试试曹书瑞身上的火焰是不是真的，但是被艾丝拦住了。 “你、用这个？” 艾丝提出了疑问。 “不，我还没拿出武器呢。” 火涡从右手手心中喷出，灼烂歼鬼被曹书瑞握在了手里。 “战斧嘛……小哥你的品位还真是独特。” 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缇欧娜仔细地观察着灼烂歼鬼。 “它，可以变形？” “嗯。” 随手变换了炮形态，曹书瑞将炮口对准了前方的拐角处。 “总之先打个招呼吧。对死斗的对象可不能太失礼啊。” 炮口聚集起光束，随后咆哮着释放出引燃射程上一切物体的炮击。 “嗯？”X2 一时间，艾丝和缇欧娜都差点没明白曹书瑞的意思。 但是下一秒，吃痛的吼叫声就让她们明白了情况。 明明是处于拐角的墙壁，居然从中冒出了一个牛头。 身上还留有未干的地下城的“体液”，米诺陶诺斯就这么被曹书瑞给“剖腹产”了。 粗鲁地挥开身上的碎石块，米诺陶诺斯的鼻子喷出粗气，冲着曹书瑞发出愤怒地吼叫声。 “居然连未出生的怪物都能发现？” 和艾丝一起后撤着退开，缇欧娜惊呼出声。 就算是她们第一级冒险者，也只能在怪物从岩壁内开始冒出时察觉到动静。 发出“滋滋”的响声，米诺陶诺斯身上的白色液体就这么被它高速升温的肉体蒸干。 右手向后一挥，灼烂歼鬼变回了斧子的形态。 看着身上毫无伤痕的米诺陶诺斯，曹书瑞感觉有些麻烦了。 “这表皮很奇怪。绝对不是硬度的问题。看这样子，恐怕是对着【魔法】具有一定的耐受性啊。” 拥有着牛头人身的外表，筋骨隆隆的大型级怪物。体长超过了两米半，红黑色的牛头、充满血丝的硕大眼珠，无不透露出它凶暴残忍的一面。 它的手中握着石斧这种天然武器。单手大小的斧子表面参差不齐，看上去就像是它只是长成斧头样子的石块。 “哦豁，居然还有【迷宫之武器库】，中大奖了啊曹书瑞！” 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缇欧娜和艾丝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迷宫之武器库？” “怪物出生的时候，会被迷宫随机赋予武器。” 艾丝轻声回答道。 “这可真是厉害啊！一出生就有装备！” 挡下了几记斧击，曹书瑞艰难地滑开石斧，在米诺陶诺斯的胸前留下伤痕。 强壮的肌肉甚至差点夹住斧刃不让它划出，米诺陶诺斯用蹄质外壳包裹着的手指拍了拍伤痕，不屑地打了个响鼻。 “哞~姆呜！” 猛烈的叫声震得周围的石壁哗啦作响，牛头人再度冲向曹书瑞。 血红的眼珠里只有曹书瑞的身影。嗜血的天性驱赶着它发起战斗。 “这身体简直就像是装甲构成的啊，这已经不能算肌肉了吧？” 小声抱怨着，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 米诺陶诺斯不愧是新人杀手。不论别的，单说能力值的差距就已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且，它那强大的表皮还可以挡住魔法。低级的魔法完全无法伤到它。 它的防御没有死角。要想打赢它，唯有正面用实力说话。 每次武器间的碰撞，都会撼动大气。 灼烂歼鬼上的火焰对米诺陶诺斯完全无效，所以它现在只是把锋利的斧子罢了。 即便能够在米诺陶诺斯的体表燃起火焰，也完全无法留下任何伤痕。 “哞嗷嗷！” 石斧挥舞，虽然毫无章法，但是沉重的力道和与体型完全不符的高速仍旧很有威胁。 猛地矮身下滑，曹书瑞绕到了它的背后。 挥动灼烂歼鬼，曹书瑞舞出火焰的光幕。牛头人立刻淹没在火海之中。 随后，曹书瑞立刻爆发了魔力。 “一刀修罗！” 全素质强化数十倍，被石斧震得发麻的右臂再度恢复了力量。 双手握住斧柄，曹书瑞用力跳劈。 毫无防备的牛头人吃下了这一击，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但是这还没完。 随着牛头人身上的火焰突然变弱，曹书瑞身上的惯性立刻消失。扬起火斧，曹书瑞再度跳劈。 借着优势，曹书瑞不依不饶。全力挥出横向的斩击，牛头人身上快要熄灭的火焰外衣再度熊熊燃起。 嘴角向上一勾，曹书瑞再度跳劈。 数次跳劈全部打在同一个地方，终于突破了牛头人结实无比的肌肉防御。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牛头人甩开石斧，猛地四脚着地，随后一个转身就以曹书瑞无法闪避的速度追着用出了瞬步的曹书瑞将头上锋利的牛角扎入了曹书瑞的身体—— 蓝色的光膜从曹书瑞身上剥落，曹书瑞踏空瞬步，闪到了牛头人的正上方，对着之前造成的伤口挥下了火斧。 “呲啦！” 被汽化的血液四溅，落到地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嗷嗷嗷！” 大吼着，牛头人一个打滚将受伤的后背朝向地面，随后使出了迅猛的蹬击。 “天真！” 狂风涌起，速度跟得上牛头人的曹书瑞踩着风的漩涡凭空向上跃起躲开了这一击。 轻轻地落到不远处，曹书瑞重新架起灼烂歼鬼，看向再度摆开了猛牛冲撞的架势，从鼻孔喷出粗气的牛头人。 “终究只是野兽啊。强是很强，但是比起多少有点智慧，会点假动作的变异种来说，你的战斗行动完全是依靠本能，太好猜了。虽然我确实打不动你，但是你的气势对我也没用。倒不如说，我和你谁能吓住谁还不一定呢。” 脸上露出了有些狰狞的笑容，曹书瑞完全进入了厮杀的状态。 “来啊，互相伤害啊！” 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粘稠的杀气喷涌而出。 第017章 互相伤害中 洁白的羽织无风自动。 此时，一人一兽的眼里都只剩下了对方，再无他物。 米诺陶诺斯虽然被杀气所慑，有些惧怕，但是它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抢先发动了攻击，拉开了第二轮战斗的序幕。 就像凶狠的公牛一样，牛头人用四只蹄子刨了刨地，随后冲着曹书瑞顶了过来。 使出全速冲锋的牛头人就像是无坚不摧的战车一般，转眼间就到了曹书瑞面前。 瞳孔瞬间扩散，曹书瑞用出了魔力外放使视觉得到了更上一层的强化，勉强看清了牛头人的动作。 就像一个斗牛士一样，曹书瑞猛地向右边滑开。 牛头人势头不停，直接撞入了墙壁内。 “轰隆！” 随着巨响声，岩壁碎裂。整层的地面都在晃动。 直起身来，牛头人晃了晃脑袋。锋利的牛角没有丝毫受损的迹象。 而此时，牛头人的右手中握紧了它之前丢下的石斧。 “原来是这个目的啊……收回前言。看来你也有简单的灵智啊。” 笑容更甚，曹书瑞毫无惧意。 他现在只想好好和它打一场。 曹书瑞空灵的眼神和牛头人血红的大眼视线交汇的瞬间，两者同时动了。 一方姿态飘逸，一方地动山摇。 但两者的速度都十分迅捷。 身体化作残影，红白色的身影和红棕色色的身影撞击在一起。 橙红色和黑色的轨迹交错划过，在空气中留下一股烧灼的气味。 灼烂歼鬼的强度和曹书瑞的魔力量成正比。曹书瑞现在的魔力量大致与一个LV3的魔导士相当。 而牛头人的石斧，是【迷宫的武器库】给予它的伴生武器，所以和它本身有着同样的等级。也就是说，那是一把有着能够杀伤LV2的强度的武器。 因此，全力全开的曹书瑞在武器上是占优的。每次武器交错，牛头人的石斧就会掉落一些碎屑。 可牛头人的皮肤和肌肉的坚韧度是整个地下城也出了名的。哪怕是对于LV5来说，它的肌肉也是很难切开的。 一心两用，曹书瑞的左手向前虚劈，数道风刃从米诺陶诺斯的四周包围斩下。 “当！” 宛如金铁交鸣般的声音响起。锐利无比的风刃只在牛头人的身上留下了浅浅的血痕。 “不行啊，这样。想要用魔法伤到米诺陶诺斯的身体的话，起码也得是LV2级别的咏唱魔法才行。只是无咏唱的风刃的话……” 缇欧娜摇了摇头。在她看来，曹书瑞的能力虽然确实十分稀有而且强大，但是想要在不熟悉地下城里的怪物的情况下越级挑战还是太心急了。 在这个世界里，一般发动魔法需要咏唱并消耗精神力，咏唱时间越长威力也越大。但是也存在不需要咏唱的魔法。 不需要咏唱的魔法一般威力不会太强，根据投入的精神力的量的不同，威力也会浮动，但是不会超过需求同等精神力的咏唱魔法。 虽然曹书瑞的“风元素支配”是技能，但是也是需要魔力驱动的，所以效果上和魔法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曹书瑞能够使用出经过蓄力的风王铁锤的话，肯定能够杀伤牛头人。但是他有这个时间吗？ 一人一兽都属于耐力出色的类型，不论是有着装备加成的曹书瑞还是天生神力的牛头人都不会在体力上落入下风。 两者以快打快，转眼间就互相砍了数十斧。 就算曹书瑞再怎么接近LV2，差距还是有的。 虽然他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战斗经验多次格挡、反击，但是牛头人的石斧挂起的罡风和集中墙壁时崩飞的碎石块还是在曹书瑞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的羽织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虽然从载入的英雄那里没有得到什么用斧的武技，但是曹书瑞自身丰富的战斗经验足以填补这个空白。 和米诺陶诺斯纠缠在一起，曹书瑞的内心与外表的狂放不同，十分的冷静。 虽然动态视力只能勉强看清对方的动作，但是牛头人那毫无章法的挥斧动作还是可以做到预判的。 用斧杆从侧面弹开了牛头人手中的石斧，曹书瑞已经彻底抓住了牛头人的弱点。 除了四脚朝地的冲锋和一身LV2顶峰的怪力之外，牛头人其实一无是处。所谓的杀意其实每个地下城的怪物都有，凶猛无比的挥斩实际上也十分蠢笨。 只要能用斧刃划开它的肌肉，曹书瑞就能杀了它。 从石斧和牛头人握拳挥来的左手之间寻到间隙，曹书瑞重心下低，侧着身子钻到了牛头人的怀里。 “哈啊啊！” 双手紧握灼烂歼鬼，汹涌的火焰奔流在全身上下涌动。 近乎零距离的全力一击，横向的伤口划伤了牛头人的腹部，但是离剖开牛头人的肌肉防御还差得远。 再度用出螺旋影避开了牛头人的低下脑袋的一通猛戳，曹书瑞干脆利落地继续欺身而上。 【虽然命中了，但是手感和切割橡胶有得一拼。到底是多少层肌肉重叠在一起啊？！】 右手的手腕吱嘎作响。就算是已经尽力将冲击引导到了手臂上，手腕的耐受力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下一招再不决胜负的话，就只能让我出手了呢。” 缇欧娜皱着眉头，对曹书瑞很不看好。 虽然曹书瑞确实能和米诺陶诺斯打得有声有色，甚至占据优势。但是曹书瑞没有一次攻击是彻底奏效的。虽然牛头人看上去鲜血淋漓，但是全都是皮层上的伤。层层叠叠的肌肉像是忠实的卫队一样，拒绝着任何入侵。 “不过，能打破牛头人那耐久力很高的、作为掉落道具评价很高的表皮，小哥也足够优秀了呢。” 要知道，半吊子的攻击根本无法伤其分毫。 一边闪避着牛头人的攻击，曹书瑞思考着破局的方法。他现在已经只有最后一次挥动斧子的机会了。一旦挥出这一击，右腕一定会报废。 所以，曹书瑞必须想出一个可以确实击杀牛头人的方法。现在的局面他怎会看不出来？ 但是对于召唤师来说，残血反杀才是浪漫。没有做不到，只有你没找到套路。 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曹书瑞忽然停下了脚步。 “哞嗷嗷！” 米诺陶诺斯双手举起石斧，冲着曹书瑞奋力劈下。 “喂，躲开啊！别发愣啊小哥！” 背对着曹书瑞，缇欧娜对他的发愣无法理解。脚底立刻发力，缇欧娜作势前冲。 “没问题的，缇欧娜。” 艾丝抬手拽住了缇欧娜。 “温度，升高了。” “温度？” 缇欧娜刚提出疑问，就感觉到了从曹书瑞那边传来的异乎寻常的热量。 第018章 欠缺之物 脚下的岩石开始液化，但曹书瑞还是稳稳地站在那里。 高温的石浆无法对曹书瑞造成任何影响。他体表的火膜隔绝了内外的温度交换。 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在曹书瑞的背后。 一边四条火焰的丝带，总共八支火焰的羽翼在曹书瑞的身后舒展开来。 这是曹书瑞想出来的对火的灵力的一种应用方法。 将大量的灵力压缩成可以控制的分量，然后当做浮游炮一类的东西使用。 至于浮在身后，那只是想到了天使的翅膀所以临时起意。 所有的buff全部取消，体内剩下的魔力尽数转化为灵力。除了体表的火膜所需要的部分之外，全部用于压缩。 而分成八份，则是因为这是曹书瑞可以让它们维持稳定不爆炸的最低份数。 “有这个量的话，就算是你那种表皮也不行了吧？我没有杀伤力足够的魔法，但是我可以用魔力堆死你。” 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因为内腑受到冲击而吐出的血，曹书瑞的眼神十分明亮。 八支“羽翼”像是有着自我意识一样，迅速脱离曹书瑞的后背，飞到牛头人周围将它包围起来。 “是时候结束了。说实话，我现在非常的累啊。没想到，一个能抗的boss会让人这么难受。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咋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嘴角勾起，曹书瑞抬起了虎口被震裂的左手。 “再见了，【新人杀手】。你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呢。果然，不论对手是什么，唯有拥有无畏之心的人才有资格站在场上。” 那些输给了牛头人的冒险者，只有很少一部分是死在和牛头人的对攻之中，其他大多数则是被吓到动不了，毫无反抗的被杀死。 左手挥下，橙红色的光翼尾端瞬间喷出了火焰。 强大的推动力带来了极致的加速度。 下一瞬，米诺陶诺斯就被钉在了地上。 身体被扎穿，动弹不得，牛头人扭动着身体发出愤怒的咆哮。 只是这种程度的伤的话，并不影响它的战斗力。 光翼的热量凝而不散，牛头人身上发出滋滋的烤肉声。 很快就有一阵香味传来。 但是牛头人仍然在挣扎。 ——啪 打了个响指，曹书瑞重新用双手握紧了灼烂歼鬼。 枷锁被打开，灵力构成的羽翼轰然爆炸。 牛头人不论身体内外都被淹没在了火焰的洪流中。 剧烈的爆炸掀起了狂风和热浪，有火膜的曹书瑞悠然地站在这里。 缇欧娜和艾丝面对这种场面，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两人各施手段，轻松地避开了爆炸的波及范围。 “小哥的这一招不错啊。” “嗯。有效杀伤。” 火膜散去，曹书瑞举起斧子走到了残破不堪的牛头人面前。 身上大部分的表皮已经不知所踪，肌肉也被烧焦碳化。 但就算是这样，牛头人仍然留有呼吸。 “再见了。” 扬起斧子，曹书瑞用他的最后一击为这头米诺陶诺斯送葬。 红色的双眼直到最后，仍然紧紧地盯着曹书瑞，诉说着不屈的意志。 巨大的身躯猛地化为灰色的光尘爆散，地下城里再度恢复了宁静。 “啪嗒” 在牛头人倒下的地方，几样物品掉落下来。 一块拳头大的魔石和两只红铜色的牛角。 “居然还有掉落物品，运气不错嘛小哥。” 跑到拾起东西来的曹书瑞旁边，缇欧娜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曹书瑞的肩膀。 眉头狠狠地抽了一下，但是曹书瑞还是忍住了。 然而，忠诚的身体出卖了他。 在缇欧娜拍过的地方，鲜血立刻浸透了衣服。 即便是赢了，越级作战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代价？ 看上去好像是牛头人的每一击都被曹书瑞用技巧滑开了，但是碰撞瞬间仍然有强大的力道残留在曹书瑞的身体里。 一次两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及时化解就好。 那么数十上百次呢？ 答案就是，肌肉和筋腱达到了极限。 现在，曹书瑞已经连自己走出地下城都做不到了。 还好他的一刀修罗没有副作用，不然他现在已经和米诺陶诺斯同归于尽了。 “喂，你没事吧？” 连忙扶住曹书瑞，此时缇欧娜和艾丝也看出来了他的身体状况。 “很抱歉，缇欧娜大人。我想我恐怕是没办法自己走出地下城了。” 双臂全废，就算曹书瑞再怎么不怕上层的小怪物，只要在这一层再遇上一头米诺陶诺斯，他就彻底完了。 当然，有着系统的他还不至于沦落至此。真到了那时自然有方法处理。 “哈哈，说什么傻话呢。有我和艾丝两个第一级冒险者在，还能让你死在这里？” 直接把曹书瑞扛在肩上，缇欧娜和艾丝开始返回上层。 “虽然你最后取胜的方法确实与我们预想的不一样，但是尽可能利用自己的一切也是冒险者的一部分。” “可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你是魔导士的话，依靠魔力自然是没问题的。可你是个战士。所以，只有当你能用手中的武器面对一切情况时，你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冒险者。不然，等遇到30层那个魔免的家伙时，凭你这半吊子的攻击力，只有挨打的份。” 说完，缇欧娜和艾丝两人就开始一人一句地向曹书瑞分析刚才的战斗中曹书瑞的不足之处。 站在她们LV5的角度上，一眼就看出了曹书瑞对斧子的不熟练。当曹书瑞说他会的是剑术的时候，她们理解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两位前辈的指教，曹书瑞对自己的不足有了个明确的理解。 不论是闪避上还是格挡上他都还有一段路要走。 其实以曹书瑞那接近LV2的全力速度和他习得过的技巧，完全可以毫发无伤地戏耍米诺陶诺斯，等它筋疲力竭的时候再收割。 只不过曹书瑞还没能明白人类和怪物之间的区别。 他的闪避如果是针对人类的话，是可以保证自己一直待在对方视野的死角里的。 但是怪物有着敏锐的野性感知和嗅觉。卡视野对它们来说毫无用处，一旦你有任何异动，或者暴露了气息，你就会被发现。 虽然怪物只有粗浅的灵智，不会用陷阱也没有计策，但是它们本身仍然强大无比。即便是对人战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不一定打得过实力相当的怪物。 怪物为杀戮而生。 而人不是。 所以，当冒险者击败一个又一个强大的怪物以后，仅凭杀戮的技术他们也足以自称强者。 而曹书瑞只面对过绞肉机一样的战场和弱鸡一样的原肠动物，所以他还欠缺很多。 现在的他，哪怕穿上一身神装，在LV5的冒险者面前，也不过是个纸面实力相当的弱鸡罢了。 第019章 会升级吗？ 在两名LV5的保驾护航之下，曹书瑞几人轻松地回到了地面上。 进入公会，曹书瑞把魔石换成了瓦利斯，在谢绝了公会的治疗之后就走出了巴别塔。 走了没几步，曹书瑞又感到了那股视线。只是这一次，这股视线带上了些许热度。 “啊啊……变得纯粹了呢~” 甜美的吐息不断，芙蕾雅双手撑在玻璃上，看着地面上的曹书瑞。有着能够看透灵魂光辉的能力的她，已经被这等奇景吸引了目光。 “没想到，他竟然能让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加纯粹。看来是有人指导他呢。这等质量，还这么纯粹，真的……好想要啊……” 在沉溺于自己之中的美神背后，奥塔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语。 “可惜了，他是洛基眷族的孩子呢。” 以美神的眼力，又怎能看不到曹书瑞背后的纹章？更何况，欧拉丽最出名的“剑姬”也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挖走了，不愧是洛基，真是有一套。” 黛眉微蹙，芙蕾雅此时的表情当真是倾倒万物。 可惜，除了她背后的奥塔能够借着玻璃上的倒影看到以外，再也无人欣赏。 —————————————————————————————— 这一次，曹书瑞确信了。一定是芙蕾雅眷族的人向这边投来了视线。 【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明显是针对我吧。一直盯着我不放……】 叹了口气，曹书瑞决定无视之。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反正被盯着看又不会少块肉。 这一次受的伤非比寻常。装备效果一直在发挥效用，但是要完全恢复至少要两天时间。 而且曹书瑞还不能喝药。他是个人类，不应该有超出这个种族的生命恢复力。他不想招致不必要的怀疑。 “洛基~洛基~” 一回到根据地，缇欧娜立刻就蹦蹦哒哒地去叫洛基了。因为要去做见证人，本来预定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做。所以她想赶紧交任务。 而艾丝则是搀着曹书瑞去了他的房间。 “十分感谢，艾丝大人。” 到了房间以后，曹书瑞认真地向她道谢。 身为一个LV5，能为一个菜鸟冒险者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少见。 缇欧娜还可以说是因为洛基的吩咐，而艾丝则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帮助曹书瑞。 “不用谢。我也有我的原因。” 虽然艾丝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曹书瑞这一次却看出了不同。艾丝似乎解开了什么疑惑，声音都变得轻松了。 冲着曹书瑞点了点头，艾丝就径直离开了曹书瑞的房间。 直到这时，曹书瑞才终于放松下来，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潮水般的痛苦一波一波的冲击着神经，让曹书瑞感觉非常难受。但是他没有做任何处理。只有记住了这种感觉，才能让自己下次不那么惨。 很快，洛基就和缇欧娜一起来到了曹书瑞的屋里。和她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性冒险者。 她手持法杖，似乎是魔导士。 “小子，你运气真的不错。刚才正好有一支小队从地下城回来。这个姑娘可是会治疗魔法的，你可以少躺几天了。” 微微向洛基和缇欧娜鞠了一躬，一直沉默着的女魔导士虽然面露疲色，可还是认真地对着曹书瑞释放了魔法。 经过大约三小节的咏唱之后，柔和的绿光包裹住了曹书瑞。 断裂的筋腱重新结合，坏死的肌肉慢慢再生。酥麻而痒的感觉代替了痛觉充斥了大脑。曹书瑞知道，这是细胞在高速再生。他能感觉到，魔法将大量的生命力注入了身体。 一分钟之后，魔法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谢谢你了。” 下床站起来，曹书瑞对着似乎随时都会昏过去的女性魔导士道谢。 看她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恐怕经历了并不轻松的战斗吧。 能逼得后排的法师都遭遇危险，地下城的怪物果然很强大。 对着曹书瑞颔首，女性魔导士立刻离开了。 “晚上我会去找你的哦~” 说着话还不忘在腰上摸一把，洛基一股子大叔气息。 “既然你也到了，那我就走了哦，洛基！” 挥了挥手，缇欧娜没等洛基回答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没想到你真的能完成呢，哈哈哈！我啊，本来以为你会一脸呆滞地被缇欧娜拎回来呢。” 人一走，洛基立刻捂着肚子爆笑起来。虽然她跟缇欧娜说的是测试曹书瑞的价值，但是两人都知道，还是输面更大。一方面，缇欧娜还是对洛基的判断将信将疑，另一方面洛基则是认为曹书瑞擅长的应该是对人战而不是对怪物战，所以可能会打不过米诺陶诺斯。 在地下城被封印的现在，除了和当地的种族一起生活的寥寥几种之外，外界已经几乎见不到怪物了。 “怎么说呢？真的就差一点。要不是我还有能够利用的力量，那就真的不得不拜托缇欧娜了。” 想到米诺陶诺斯，曹书瑞的眼睛微微眯起。 “那么，明白差距在哪里了？” 洛基的语气也严肃起来。她是真的对曹书瑞能够打赢感到开心。没有什么是比自家又多了一个可塑的新人冒险者更值得高兴的了。当然，如果是漂亮的女生那就更好了。 “啊。我没有战斗的意识，或者说意识差太多了。很多动作其实都是多余的。” “是对人用的对吧？你果然是曾经杀过不少人。欧拉丽之外，这种杀气太不寻常了。” 双手环抱，洛基声音有些冷。身为女神，她有着非比寻常的洞察力。其实只是从曹书瑞的站姿上她就能看出很多东西了。这是下界的孩子们不论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具有的神明的特质。 “不过没所谓。不论你之前是干什么的都随便啦~只要不打扰我喝酒泡妹子其实怎样都好。” 在天界，洛基曾经因为无趣而挑唆其他神明之间的战争。所以，她才不会因为曹书瑞杀过人就怎么样。 “总之你先脱掉上衣躺下吧。既然今天已经这样了，就破例在你的房间里更新能力值吧。” 摸出一根银针，洛基嘿嘿地笑出声。 “不知道你有没有升级呢？虽说真要是升级了反而会非常麻烦，但是我非常期待啊。” “洛基大人，其实我之前就想问了。升级不是只要有丰功伟绩就行吗？为什么欧拉丽一半以上的冒险者都是LV1呢？” “很简单。他们没有那个能力，或者说胆量来达成这个丰功伟绩。对不同的人来说，丰功伟绩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虽说依靠经验值的累积也是可以升级的。但是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刺破自己的手指，洛基唤醒了曹书瑞背上的恩赐。 第020章 教学真的很重要 曹书瑞 LV.1 力量：s（912） 耐久：s（927） 灵巧：s（983） 敏捷：s（996） 魔力：ss（1021） 拿着手里抄好了能力值的纸，洛基双眼放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没想到，居然会是SS级……” SS级的能力值不是没出现过，但是那都是宙斯和赫拉眷族里的强者才做到过的。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能有这个能力值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具有成为“英雄”的资质的人。 【难道，他也有可能达到那个层次？】 看了一眼仍然乖乖趴着的曹书瑞，洛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期待。 神明是因为天界的无趣才降临下界。所以，只要有值得期待的事情发生，就能让他们感到开心。 “好了，给你能力值，自己看去吧。” 使劲拍了一下曹书瑞的后背，把纸递给他，洛基高兴地吹起了口哨。 红色的眼瞳里有流光闪过，洛基忽然觉得变异种的出现也不全是麻烦事。 接过纸，曹书瑞疑惑地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一脸开心的洛基，就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能力值。 除了五项基本能力以外，别的全都没有变化。 “从明天开始，你就正式进入地下城冒险吧。当然，是跟你的小队一起。” 忽然，洛基开口说道。 “诶？他们的伤都好了吗？” 曹书瑞疑惑地问道。 一听到这句话，洛基的表情不由得变得有些阴沉。 “大部分吧。……只是，你队伍里的亚马逊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即便有着能力值，之后恐怕也不能再做冒险者了。等明天远征的队伍回来以后，看看里维莉亚有没有办法吧。” “里维莉亚？九魔姬？” “哦？听说过她的称号了？” “嗯。是凯撒告诉我的。洛基眷族的副团长，都市最强魔导师。LV6的强者。” “没错。所以如果连她也不行的话，就只能让那个亚马逊退居二线了。眷族里会给她安排一份好的工作，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看出了曹书瑞想问的问题，洛基提前回答。 暗自点头，看来曹书瑞已经把她当做同伴了。 “除此之外，我还会让缇欧娜给你做特训的，做好准备吧。” “特训？” “当然。赫菲斯托丝的孩子们有句话叫【打铁需趁热】。他们这帮铁匠说的话还是比较有道理的。缇欧娜是目前最了解你的人了，而且她本人也有着足够教导你的水平。” “只怕她又要抱怨了吧？” 看着洛基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曹书瑞挠了挠头。 “哈哈哈，我可是主神。” 挺胸抬头，洛基毫无意义地骄傲起来。 “总之就这样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就算是身上的伤好了，精神上的消耗也不会减少。你好好休息吧。” 推开门，洛基抬手揉了揉脸。 “我的艾丝碳~半天不见你我也忍不了啦！” 声音迅速远离，只留下大开的门。 走过去关上门，曹书瑞换了身衣服，彻底倒在了床上。 地下城可不是什么有着某种捷径的地图，没有传送门也没有法阵。电梯之类的更是不可能。除非把地面打穿，否则就只能一步一步地老实走下去。 所以，那种幽暗的环境对心里造成的压力还是不小的。 再加上地下城那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光源，更是为怪物躲藏在影子里提供了良好的环境。要不是有着感知，曹书瑞还真有可能被怪物突袭。 所以，精神一直紧绷着的他确实也到了极限。 散去思考，曹书瑞昏睡过去。 —————————————————————————————— 地下城是有生命的。 比如，地下城会自动修复。如果有地方遭到破坏，不知名的力量就会立刻对其开始修复。不需要多久被破坏的构造就会恢复原状。 而怪物则是从这座有生命的迷宫里诞生出来的。 就像曹书瑞所遇到的米诺陶诺斯那样，怪物会从迷宫的墙壁、地面、天花板等等地方里诞生出来。可以说，只要有岩壁，就可以生出怪物。 因为这样，无论打倒了多少的怪物，地下城里的怪物都不会被杀光。 此外，每一个层楼所诞生的怪物种类也是固定的。所以冒险者们才总结出了楼层之间的规律，还划分出了不同等级的冒险者适合探索的楼层。 不过，有时候，一些怪物会从下层爬上来，或者是从上层爬下去。不论是自发性还是被驱赶都有可能。 但基本上，每层楼出现的怪物都是固定的，很少出现类似的情况。遇到这种情况的一般都是极品的倒霉蛋。 除了最近出现的变异种。它们与地下城至今为止所有被判明的规律全都不符合。 不论是不折不挠的一路向上的习性，还是那统一的白色龙型，亦或是各有特色的从未见过的能力都对低级的冒险者造成了不小的威胁。 一大早上，缇欧娜就把曹书瑞叫了出来。 在名为“丰饶的女主人”的酒店里，两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由缇欧娜对曹书瑞进行关于地下城的常识的补全。 缇欧娜之前从未教导过冒险者。 “总之先把他带到地下城里去！只有实战才是王道！” 这是缇欧娜在被洛基告知由她来教导曹书瑞之后当场脱口而出的原话。 但是，当把曹书瑞叫出来之后，缇欧娜惊讶地发现他对地下城的常识知道的也十分少。 甚至连地下城的地图曹书瑞都不知道可以买。 “真亏你能一直不迷路地走到17层呢。” 不得不说“丰饶的女主人”的食物做得还是不错的，缇欧娜一边开心地吃着，一边把那个公会的引导员没有说的消息告诉曹书瑞。 那个冷漠的引导员从始至终都只告诉了曹书瑞不知道的话一定会死的消息，而其余的则是一点都没说。 “缇欧娜小姐，今天真是少见啊。这难道是在带新人？” 温软的嗓音响起，一个身穿制服的有着银灰色单马尾的女服务生夹着空餐盘面带微笑地走到桌旁。 “最近这种危险的形势，新人君确实需要可靠的前辈来指导一下呢。” 第021章 实战是学习战斗的唯一方法！（迫真） “放心吧希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等到公会组织了讨伐队之后，变异种的情况很容易就能弄明白，到时候一切都会正常起来的。” 看到希尔一边说着脸上的微笑也转为了担忧的表情，缇欧娜赶紧出言安慰。 “缇欧娜大人，这位是？” “哎呀，现在这种场合叫我缇欧娜就好，”眉头皱了皱，缇欧娜先纠正了称呼，“这是希尔，希儿·福罗瓦。怎么样，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 听到这句话，曹书瑞转过头去看向了名为希尔的服务员。 只扫了一眼，曹书瑞就将视线停在了希尔的脸上。 “确实是一位可爱的女性呢。” “诶？谢谢夸奖。新人君你呢？” 脸上自然地露出了微笑，希尔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背在身后。 “我叫曹书瑞。来自东方。刚加入洛基眷族不久，现在还是LV1。” 和希尔一样，曹书瑞的脸上也露出了标准的微笑。只看笑容的话，曹书瑞十分符合服务员的定位。 “有这么一个好老师在，只要努力的话，肯定很快就会变强的！两位请一定要多多加油。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 微微鞠躬，希尔快速地离开了。 “她说你是好老师哦，缇欧娜。那今天就全都拜托啦。” “哦！包在我身上！” —————————————————————————————— 吃完早饭，两人就踏入了地下城。缇欧娜坚信只有实战才是真理，所以她也选择了对应的“教学”方式。 所有的怪物全部交给曹书瑞应对，每场打完之后缇欧娜都会指出曹书瑞的不足，一直到下到17层为止。 “那么，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今天的学习就以击败米诺陶诺斯作为检验吧。” 作为一个教师，缇欧娜还是有模有样的。 指了指前方游荡着的一头牛头人，她布置下了作业。 “好。” 举起灼烂歼鬼，曹书瑞尽力消除着脚步声接近上去。 不论如何，面对怪物，能偷袭就不要刚正面。体力的保存和生存永远是最优先的。 按照缇欧娜教的方法隐去了自己的气息，曹书瑞顺利地接近到牛头人的身后。 全部buff瞬间开启，同时曹书瑞将杀气压向了牛头人。 仅仅一瞬间，牛头人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眼神一亮，曹书瑞扬起灼烂歼鬼劈向了牛头人的后脑勺。那里是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虽然有着骨头的防御，但是即便杀不死它也能敲懵它，争取到主动权。 只要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就可以占据战斗中的优势地位。 ——当！ 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 牛头人的骨头十分硬，即便曹书瑞此时用出了全力偷袭，也只是将它敲倒了而已。 但是，这也在计划之中。 对付牛头人这种大型怪物，想要一击击杀通常是很难的。当然，如果能找到并击碎魔石的话就另说了。 一旦魔石被击碎，怪物必死无疑。但那样的话，打倒魔物得到的报酬自然也就少了。 踩到牛头人背上，曹书瑞将灼烂歼鬼转化为炮击模式，随后将炮口贴上了身下牛头人的脖子。这里是牛头人身上“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了。 “轰！” 蓄力到牛头人开始反抗，金色的炮击光辉照亮了地下城。 尸体化尘，一块魔石留在地上。 “果然零距离的蓄力炮击是有效的。” 满意地点点头，散去了身上所有buff的曹书瑞拾起了魔石。 “话说，这一次没有掉落道具啊。” “那是当然，”看着曹书瑞一脸疑惑的样子，缇欧娜开口解说，“掉落道具是随机的，怎么可能每次都有啊。一般来说，掉落道具的几率还是比较低的。” 将魔石收到背后专用的背包里，曹书瑞仔细地回忆着刚才他的动作。同时，曹书瑞也不忘保持警惕。感知更是全面打开了。 “没想到还有一头啊，这一次也要速战速决。” 缇欧娜注意到了通道那头又有一头牛头人走了过来，出声提醒曹书瑞。 而曹书瑞也已经感知到了那个身影。 经过了持续十六层的判断，缇欧娜认为，对于曹书瑞这样的可以自由开关增益状态的冒险者来说，平常减少体力消耗，交战瞬间开启爆发才是较为持久的做法。 既可以保证一击必杀，也能保证打不过可以跑得了。 对冒险者来说，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谈别的。 眼前的牛头人已经看到了这边的情况。两道柱状的白色的气息从鼻孔中喷出，通红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前胸上未干的血迹更是说明了它有着不俗的战绩。 虽然赤手空拳，但是它的野性决定了它将会一往无前。 前肢立刻着地，牛头人立刻以高速进行冲锋。 能力值提升到S之后，曹书瑞的动态视力已经能够跟上牛头人的速度了。 但是这一次，他可没打算斗牛。 ——冒险者就应该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虽然仍旧弱的可怜，但是已经有了常人的三四倍的灵魂质量可不是拿来看戏的。 就在牛角即将顶到曹书瑞的一瞬间，牛头人的视野模糊掉了。 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将它的身体紧紧地压迫在地上，全身都无法动弹，像是凝固住了一般。 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表皮和肌肉保护下的内脏也受到了挤压。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样做比什么都更加直接。” 看着倒在面前，前肢因为姿势不对而直接弯折的牛头人，曹书瑞毫无怜悯之意地抬起了手中的灼烂歼鬼。 橙红色的火焰照亮了牛头人青筋鼓起的面庞。 “轰！” 又一发炮击，牛头人毫无疑问地被击杀了。 【控制只能维持三秒，而且照这个恢复速度，恐怕一天也就只能用一回……】 一边捡起魔石，曹书瑞一边仔细地在心里计算着。 “不错嘛，干脆利落！” 虽然看出来了曹书瑞刚才制住牛头人的情形很诡异，但是既然曹书瑞没有说的意思，缇欧娜也就没打算问。 他身上的秘密是不少，但是谁没有秘密呢？ 曹书瑞也听出了缇欧娜的体贴之意。 “这还要多谢你的指导啊，缇欧娜。” 第022章 眷（家）族 从地下城出来之后，地面上已经是下午了。地下城里面因为到处都是一个亮度，所以时间的概念不是那么明显。 惯例到公会将今天收获的魔石换成瓦利斯，曹书瑞和缇欧娜就赶回了根据地。 “对了，缇欧娜。昨天洛基说出去远征的冒险者今天会回来是吗？” 路上，曹书瑞忽然提出了问题。如果他们今天回来的话，一早就出门的他和缇欧娜应该能遇到才是。 “嗯~团长他们应该是今天回来。虽然我们没有遇到他们，但是地下城的迷宫本就不止一条道路，也许是正好错开了吧。” 缇欧娜倒是丝毫都不担心。地下城里的道路错综复杂，但也是四通八达。有些是死路，但也有不少路是可以绕通的。 “对了，回去以后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好了。我可是也有学生了啊，终于不是只有里维莉亚在教新人了。” “【九魔姬】大人也在教新人？” “那孩子叫蕾菲亚·维里德丝，和里维莉亚同样是精灵族，是LV3的魔导士。她的发展能力可是十分适合魔法的，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是她接替里维莉亚的位置。” “发展能力？” 比起缇欧娜口中前途无量的女性精灵，还是与力量有关的词语更加能吸引曹书瑞的注意。 “就是技能啊。不过一般冒险者都是升级以后才会根据经验的偏向性随机获得数量不定的技能，只有你是个怪胎……是叫【一刀修罗】来着？居然能通过自己的锻炼得到与冒险者相匹配的被恩赐认可的技能，你也有够厉害的。” 像是闲聊一般，缇欧娜也随意地解释着。 “啊哈哈，那其实是我学来的，不是自己创出来的。要是真的能创出来的话，只凭那个毅力我就不会再畏惧任何困难了吧。” 感到有些汗颜。曹书瑞不好意思说那其实是他偷师学来的。 “听上去你很敬佩创出这一招的人啊？” “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就连天资也是最差的。但是，他凭借着不屈不挠的意志，在所有人的打击下，只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这种可以抗衡命运的力量。这份力量，可以说是【努力者】本身的结晶。” 回忆着那个少年的事情，曹书瑞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感叹起来。 “……听起来，那个人简直像是英雄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啊。” 缇欧娜用手指点了点下巴，也感叹了起来。 —————————————————————————————— 很快，闲聊了一路的两人就回到了根据地。 “洛基~我们回来了！” 一推开门，缇欧娜就眼尖地看见了活动着手指朝着一个无辜的女团员猛扑过去，结果被对方一脸嫌弃地闪开的洛基。 曹书瑞当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大厅里充满了刚刚远征归来没多久的冒险者们。他们都是洛基眷族引以为豪的高级战力。 “真羡慕洛基啊，可以这么肆意地展现自己的欲望。” 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洛基，似是无意识一般，曹书瑞喃喃自语。 “这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小子！” 前一秒还疲软地趴在地上，下一秒洛基就站起身来。 “我可警告你啊，她们全都是我的。我当初可是为了能被可爱的女孩子包围才创立的眷族啊！” “……” 对于如此忠实于自己欲望的主神，曹书瑞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因为她的这句话，大厅里突兀地安静下来。 “虽然没想到曹书瑞你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洛基你够了啊！” 缇欧涅忽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她掐着腰，上身微微前倾，两条眉毛竖了起来。 “没问题啊！我当时真是这么想的哦？” 与之相反，洛基此时一脸认真。 看着这么“不靠谱”的主神和正在认真地说教她的前辈冒险者，曹书瑞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这种其乐融融、和谐友爱的环境，和曹书瑞曾经幻想过的“家族”的相处情景十分符合。 众人一起为了建设家族而齐心协力，休闲的时候嬉笑怒骂，大家的脸上都充斥着欢笑…… 何等的温暖，何等的温馨。 【啊啊，原来如此。所以眷族才会别称“家族”啊。】 高高在上的主神也没有摆出不可接近的架子，而是降下身段融入到了孩子们之中。 “小哥，这么想可是不对的哦？你可绝对不能变成洛基那样，不然……” 缇欧娜拍了拍曹书瑞的肩膀，露出了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 背后一凉，曹书瑞从那种温馨的心境中脱离。 打了一个冷战，曹书瑞回答道。 “这是不可能的啊。她是神，我是人。怎么可能一样呢？我要是向洛基那样忠实于自己的欲望的话，根本就活不下去。” 想了想自己将要面对的来自虚空的威胁，曹书瑞握紧了右拳。 连原住民都打不过的现在，空谈什么完成任务未免也太可笑了。 “算了，你明白就好。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洛基眷族的核心冒险者们。除了芬恩团长之外，你应该大部分都不认识吧。” 拉住曹书瑞绕开了仍旧在热闹地争吵着的洛基和缇欧涅，缇欧娜来到了一个小圈子前。这个小圈子和别的冒险者团体之间泾渭分明，大家似乎都有意识的不接近这边，以免打扰到对方。 这里聚集的都是洛基眷族的高层干部。整个眷族的运转就是他们在负责。 “恩？这不是缇欧娜和新人君吗？” 小人族的芬恩团长第一个察觉到了靠近过来的两人。 手持长枪的他看上去是个少年，但是LV6的实力可是货真价实的。 “这就是洛基很关注的那个新人吗？初次见面，我是里维莉亚，现担任洛基眷族的副团长。” 有着绿色长发的精灵美女冲着曹书瑞微微点头。她那与众不同的尖尖的耳朵十分抢眼。 知性的眼神和符合某种古礼的动作，在加上衬托着这种气质的魔杖。即便她身穿着和其他冒险者无二的布制披风，也难以掩盖那种高贵的气质。 “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缇欧娜？居然带着一个杂鱼过来。” 曹书瑞刚想对着里维莉亚回礼，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介入了对话。 第023章 大佬还是要认识的 “伯特，你这家伙又这样！他可是我的学生诶！你是也瞧不起我吗？！” 瞪圆了眼睛，缇欧娜对这个声音表现得很不开心。 ——那是一个如声音一般粗犷的男性。一身衣服以灰白为主，裤子是黑色的。衣领上有一圈绒毛，但是上衣却露出了八块腹肌。 双手插兜，站姿和做派都像极了小混混。 但是，最引人注意的不是这些。 他的头顶和脑后的“异物”表现出了他非人的身份。 【那种耳朵和尾巴……应该是狼人。】 “切，这样啊。算了，既然有人教那我姑且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新人吧。喂，小子，先说好，在见到实绩之前我不会认可你。我认为你合格是因为缇欧娜。” 不屑地仰起下巴瞥了曹书瑞一眼，名为伯特的狼人转身离开了。 “啊哈哈，伯特他又这样了呢。不论是对其他眷族的人还是对自己人，他总是这种高傲的态度呢。” 一看气氛陷入了沉默，芬恩无奈地耸耸肩，开口缓和气氛。 “唉，伯特这家伙看来是改不了了。对所有的LV1冒险者他差不多都是这样的态度呢.” 知性的女精灵里维莉亚也接上了话茬。 “不要太往心里去哦，曹书瑞。那种家伙，只要用实绩逼得他说不出话就好。” 缇欧娜伸手拍了拍曹书瑞的后背，说道。 “我倒是觉得他的做法也有他的道理吧。也许在他看来，弱小就是错误的吧。这种人我也不是没见过，因为自己能一路成长为强者，所以特别看不起那些弱者。” 脸上露出了微笑，曹书瑞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伯特的话语的影响。 “也许伯特大人是认为不管踏入这边多久，不强就是错误吧。因为他是这么想的，才会瞧不起弱者。我知道，欧拉丽既然有一半以上的冒险者都是LV1，那么畏惧不前的家伙肯定也是有的。那种人被强者小瞧很合理。但是对于我这样的新人来说就很伤啊。” 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曹书瑞挠了挠头。 “我要是想得到他的认可，是不是得立刻升到LV5才行啊？” “哈哈哈……” 一听这话，在场的冒险者们除了一直一言不发的艾丝之外，全都大笑出声。 “明知道升级很难还说出这种话来，你也是个有意思的小伙子啊。先告诉你好了，升到LV2的最快纪录是那边的艾丝，她用了一年的时间，” 声音低沉厚重，有着一脸棕色的络腮胡子的矮人冒险者笑着说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加雷斯·兰德罗克。如你所见，是个矮人。小伙子，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实在搞不定的话可以来找我帮忙。” 背着一把战斧，矮人加雷斯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一股年长者的气息。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加雷斯大人。” 微一鞠躬算是回礼，曹书瑞总算是将主力的成员认了一遍。 —————————————————————————————— 很快，洛基和缇欧涅的争执就以信仰被暴力镇压而告终。 揉着自己的脑袋，洛基和跟在她身后的缇欧涅走到了干部们的群体旁边。 “哦？怎么，在给新来的小子训话吗？” 一打眼，洛基就看到了一群人之中的曹书瑞。没办法，他这个LV1的气势比起周围的第一级还是差了点的。而且不久之前这还是一张生面孔。 “听我说啊洛基，伯特那家伙又犯毛病了！他总是那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缇欧娜一看洛基来了，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看离洛基太近了又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开始抱怨起来。 “这算得了什么？这种程度的打击都扛不住的家伙本来也就该有这种待遇 。” 脸上挂起了嫌麻烦的表情，洛基整理了一下有些皱巴的衣服。 “不过，这小子确实是个潜力股没错。” “哦？” 一听洛基如此肯定，几名刚远征回来的冒险者们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以洛基的眼力，这么夸一个冒险者的话，那一定是有着强力的根据的。 “很简单啊，他加入眷族还不到一个星期，基本能力就已经全都达到S了诶。而且，他自创的技巧还被恩赐认可为【可学习的】技能。也就是说，这家伙要么是有着足以高速提升的潜藏的【可能性】，要么就是通过使用各种技巧越级挑战结果获得了大量的经验值。” “而且，小哥算上今天一共击杀了三头米诺陶诺斯了！今天杀掉的这两头还全都是一招毙命。他学东西也特别快呢。” 缇欧娜也顺着洛基的话说了曹书瑞今天特训的情况。 听完这些话，洛基眷族的高层冒险者们全都一脸严肃。 “实话说，这样的冒险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而且他还有过击杀LV3变异种的记录对吧？” 皱起了眉头，芬恩仔细地思考起来。 “如果是有着可能性的那一边的话，应该不会有越级击杀的力量。要是可能性能兑现，我们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呢。那么，他就是后者了。” 里维莉亚也审视着曹书瑞，收起了微笑的表情。 “除了战斗的方式比较粗浅之外，小哥别的部分都很强呢。而且小哥战斗的时候非常有章法，应该是学习过什么技法。” 缇欧娜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管怎样，这也是他个人的【恩赐】呢。只要知道他是同伴就够了不是吗？而且，虽然能学习的技能我从未听说过，但是想必条件应该不会太简单。暂时来说还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吧。而且，神会的召开已经迫在眉睫了呢。” 打断了众人的思考，芬恩严肃地开口说道。 “洛基，现在的地下城，40层以下已经全是变异种了。这一次远征，我们在40层以下就没有遇到过一头普通怪物，就连新出生的怪物也是变异种。” “也就是说，你们认为这是地下城换了新的怪物类型吗？” 洛基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仔细提问。 “不，正相反。虽然证据还不足，但我们认为，地下城是收到了某种干扰，使得它的怪物在出生之前就变异了。不然无法解释上层的怪物为什么还正常。而且，变异种的力量没有统一的性质，还十分强大且对地上有着明确的指向性。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的话，第二级冒险者以下的实力将无法进入地下城。” “……确定吗，芬恩？所有的变异种都在向上面进发？” 眯成缝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了里面赤红的瞳孔。 “当然确定。” 第024章 研究恩赐 大佬们谈起了严肃的话题之后，断然是不可能继续在人多且嘈杂的大厅里待着了。于是，高层们浩浩荡荡的去了上层的会客室，而曹书瑞则是被留下了。 这是当然的啊，一个LV1你接触那些东西也没用啊。 于是，也很疲惫的曹书瑞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因为远征得到的情报重要性和优先级都比较高，所以曹书瑞想要拜托洛基给自己更新一下能力值的想法也被他自己压下了。什么是大局为重他还是知道的。 整理了一下今天的收获，曹书瑞趁着远征回来的人还没缓过来，抢先去洗了个澡。 一个人独占巨大的浴池真的超级爽的。 之后，曹书瑞回到屋里，将自己摔在床上，开始认真地研究起能力值来。 世界与世界之间毕竟是不同的。虽然因为同为秩序世界，所以作为骨架的基本法则都是一样的，但是因为各个世界的历史和发展情况不同，有些东西的原理可能也是不同的。 ——比如说这个世界的“魔力”和“魔法”。 经过提问和观察，曹书瑞发现，这个世界的魔力并不是储存在人的身体里的一种能量，而是由精神力转化成的“中间态”。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魔法全是由消耗精神力发动的，所谓的“魔力”是精神力转化后暂时出现的一种能量。 而且，在能力值更新之后，曹书瑞也数次使用过了魔力。基本能力中的“魔力”一项明明大幅上涨了，可是蓝量没涨。 但是，曹书瑞能够感觉到，通过使用魔力而达成的“效果”和“出力”改变了。 同样的一份魔力，现在能做到的效果是成为冒险者之前的十几倍。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那两头牛头人才会被一炮打死的吧。不然以它们的表皮的魔法抗性，本不应该死的。】 那么，其他几项基本能力又都是什么呢？ 耐久、灵巧和敏捷都已经在战斗中有所体会，那力量的提升又怎样呢？ 取消装备效果，曹书瑞握紧了右拳，朝着窗户的方向使劲挥出。 “呼！” 受到挤压的空气甚至卷起了微小的龙卷，从曹书瑞的右拳前方卷动着扩散开来，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就连窗玻璃都嘎达嘎达地震动起来。 【比起原先的身体，力量恐怕提高了三倍以上！】 感受到这种变化，曹书瑞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他原先的身体，在启动了系统之后也没有得到过什么特殊的强化，还是那副普通人的身体，只是在升级之后能够随着英雄的模板变强罢了。所以，英雄取消载入之后，他就会被打回原形。 而现在，在新手训练结束之后，他不会再有模板的提升了，所以他的本体的体质也达到了最弱的阶段。 要不是因为有着殉难甲这件提升体质的装备，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根本就用不出来任何剑术。 不过，优点也不是没有。起码，从现在开始，他可以通过锻炼来变强了，而不是除了升级干什么都没用。 而且，在此之上他还有着【恩赐】。 “唉，不过恩赐其实也不是特别靠谱啊！” 再度用魔力和灵力感知过之后，曹书瑞叹了口气。 来自神明的恩赐其实说穿了也是一种buff，不过是永久性的罢了。 以神血作为媒介刻在身上的神圣文字就像北欧神话中的卢恩文字一样，能够通过这些文字本身带来的效果使人得到强化。 不同的地方便在于，卢恩文字是靠发挥出魔法的效果进行强化，而神圣文字则是将本人体内的可能性给引出来，将这些可能性作为强化的材料再附加在本人身上。 归根究底，还是属于强化的范畴，不是真的提高了曹书瑞的身体能力。 “我觉得我还是祈祷变异种不会变出来类似破魔的红蔷薇那种能力好了，不然像恩赐这种强化力量是肯定会被破除的。要真是这样，乐子可就大了。” 要是恩赐真的被破除了，这根本与删号重练无异。而且，人的可能性还不一定能够重复提出。也就是说，越是强者，受到的打击越大。 “但是，真亏洛基完全不问我为什么魔力这一项会得到提升呢……”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魔法是只有少数几个种族是天生就可以使用的，比如精灵族。而像人类这样的种族，不依靠恩赐的力量是不可能得到魔法的。没有恩赐的话，哪怕买到魔导书也无法学习魔法。 至于技能就更不用说了，这都属于发展能力的范畴。没有恩赐，哪里来的发展能力？ 不过，曹书瑞的技能起码有一个是一看说明就知道是他以前就会的。 而别的，真的无法解释。 曹书瑞并不知道，洛基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刨根究底的神。 对于她来说，比起把时间用在对这种事情寻根究底上，还不如多去骚扰几个女孩子呢！ 当然，如果曹书瑞是别的眷族的成员，还被她知道了有这种能力，那曹书瑞恐怕会直接上通缉榜吧。 除非曹书瑞打得过LV5，不然他一定会被除掉。这种力量，不在自己的手里的话，就算是洛基无所谓，芬恩他们也绝不会无动于衷。 “唉，能力值好像会越到后面上升地越慢来着？而且我昨天打败了米诺陶诺斯最后也没能升级，那我的升级到底需要多大的伟业啊？” 就在曹书瑞抱怨完之后，系统突然在这时跳了出来。 “已成功创建召唤师本人的模板。关于召唤师自身通过非载入英雄的方式获得的能力皆可从此查看。” 一听这话，曹书瑞好奇地打开了新出现的【召唤师模板】页面。 这个页面不愧是新创立的，空荡荡的。只是，曹书瑞到目前为止自己得到或创造的技能之类的全部在上面有记录。 包括自创的瞬步、螺旋影，学来的一刀修罗等等。 而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恩赐的子页面。 “在恩赐界面中，你可以进行能力值的更新或者伪装。但是恩赐本身的规则将不受任何干涉。 经由本系统对恩赐进行的一切操作全部依赖于采集到的神血样本，操作结果与本系统无关。” “……” 关闭系统，曹书瑞闭上了眼睛，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来。 【看来，这恩赐以后真的能陪我一直走下去啊……】 PS：中间断网了一个小时，所以这一章晚了点…… 第025章 秘辛 次日，拿到了据说是“不容忽视的重要情报”的洛基少有的摆出了肃穆的态度，和芬恩以及里维莉亚离开了根据地。 他们要为了召开神会去联络人手了。场地之类的事前准备早已做好，公会那边也早就通知过了，现在差的只是发请帖罢了。 但就算是这样，等到真正召开神会，估计也要三天之后了。 毕竟，以往神会都是三个月一次，而现在距离上次神会只过了两个月而已。 而且，即便来到下界之后神明们因为各种有趣的事情不再怠惰，但是永生的神明们和孩子们的时间观念还是有着巨大的差别的。 不论是亚马逊姐妹、个性高傲的狼人伯特还是喜欢关心后背的矮人加雷斯，脸上的表情都比较凝重。就连面无表情的艾丝周身都隐约有一种焦躁感。 恐怕是因为不愿意蹚浑水的神和纯粹只是来神会玩的神也会有，所以神会的结果不会太好，所以干部们才会担忧吧。 如果神会的结果不好的话，公会组织的大型远征的主力肯定会有一多半是洛基眷族的人。谁让洛基眷族强呢？ 但是不管曹书瑞怎么套话，他们都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最后，曹书瑞只好放弃去探究这件事，转而准备专心地提升实力。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知道了一切，在第一级冒险者的眼里也属于围观群众一类。 收拾好了东西，曹书瑞就去寻找阿米米西了。 没有队长同意，又没有干部跟随的话，下地下城是会受罚的。而且，在不知道有没有变异种又上来了的时候，小队总比一个人强一点。 “诶？凯撒和蔡特？怎么，你们也来找队长吗？” 在阿米米西的屋门前，猫人和盾战士正全副武装地站在走廊里。 看到曹书瑞之后，两人冲着他点头示意。 “嗯，我们是来找队长下地下城的。本来之后是想去叫你的，既然你来了那更好。” 表情有些犹豫，凯撒将新的盾牌倚着墙壁放下。 “即便是发生了那种事，我们也不可能不下地下城了。而且，现在是远征队伍刚回来的时期，地下城里的怪物相对较少，能够威胁我们的等级的变异种估计也都被清理了。” 叹了口气，凯撒声音低沉。这个年轻的汉子骨子里是个合格的冒险者，虽然脾气有些跳，而且也瞧不起LV1，但是他并没有因为遭遇了危机就从此放弃冒险。 “是啊，我们可是冒险者啊，”掏出一把匕首，猫人认真地瞧着它的刃尖，“而且，既然神会还是要开，也就是说形势恐怕比我猜的还要严峻。搞不好，这一次会是和最后的黑龙那一次差不多的危机……” “最后的黑龙？” 这个名词还是曹书瑞头一次听说。 “说真的，你小子真该了解一下欧拉丽的历史了，”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随后凯撒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欧拉丽一直有流传英雄神圣谭，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那个啊……我知道。我有听说过，那些都是有名的英雄传说。” “嗯。知道这个就好。那些英雄传说都是由神明们撰写的。也就是说，那些英雄们，除了神时代之前的战士之外，都是我们的冒险者前辈。” 听到这话，曹书瑞不由得眼神一凝。 英雄神圣谭之中所描写的那些英雄们，虽然听起来实力没有超过人类的范畴，但是起码不会比现在的冒险者更弱。 摸到神明实力的门槛绝对不可能，但是比起曹书瑞绝对是更强的。 舔了舔嘴唇，凯撒继续讲述：“现在的人们都知道，上古时期，神明们下界之前，地下城就已经存在了。那个时候，地下城是不受任何制约的。也就是说，地下城里诞生的怪物的实力和行为都与现在不同。” “最起码，那个时候所有的怪物都是在地上游荡的。” 眼神有些游离，凯撒的左手不自觉地搭在了盾牌边沿上。 “那个时候，地上的人们为了抵抗怪物们，制造了许许多多的防御设施，并且出现了很多打倒了怪物的战士。之后，神明下界，强大的力量余波直接将所有的防御设施都摧毁，导致地上的种族陷入危机。” “因此，第一个下界的神明，乌拉诺斯才会来到地下城所在的地方，催动他的神力镇压地下城，使里面的怪物一代代弱化。并且，第一个用神圣文字书写恩赐的神明也是乌拉诺斯。” “那……乌拉诺斯神现在在哪里？该不会因为动用了力量而被遣返回天界了吧？” “呵呵，怎么会。他是第一个下来的。那时候众神之间还没有订下盟约呢。而且，他一直在欧拉丽。公会就是他的。” “之后众神降临，建立欧拉丽，通过封印使地下城中的怪物们的活动范围受到了一定的限制，然后他们就开始各自建立眷族，培养孩子们了。” “接下来就要提到两个眷族了。他们强大无比，直到15年前还是欧拉丽长久以来的君临者。那就是宙斯眷族和赫拉眷族。这两支眷族的实力强大，不只是能在地下城开荒，留下宝贵的地图和资料，还能在野外击杀怪物。” “野外击杀怪物很难吗？那个时候能留在野外的不应该都是一些侥幸没被杀死的吗？……该不会是有什么王者级别的大boss也在外面吧。” 一想到那个时候随便是谁都能上到地面，曹书瑞就感觉有些不妙。 “没错。当时野外有三大怪物还活着。它们也是英雄神圣谭里最有名的反派了。有着最强眷族之名的宙斯和赫拉眷族在陆续击败了【陆之王者】贝西摩斯及【海之霸王】利维坦后，败给了最后的黑龙【只眼的龙】。而【只眼的龙】现在还在野外的某处待着。所有的英雄传说里，只要有它出现，一定是以英雄的败亡而告终。哪怕是传说中最强的英雄，也不过是用性命换了它一只眼罢了。” 似乎是想象着黑龙的强大，凯撒的表情带着些许恐惧。 “……那么，这三只怪物的实力恐怕不是目前为止我们所见过的楼层主能够与之相比的。两支能够在地下城一直开荒的眷族，综合实力肯定很强，但就算是这样，还被【只眼的龙】给团灭了，是吗？” 第026章 小队再下地下城 “没错。那一战之后，宙斯和赫拉眷族的参战成员全军覆没。宙斯和赫拉两大眷族失去主要战力，派系实力大大地衰弱。 那个时候欧拉丽里也不和平，眷族之间时有斗争。 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我们洛基眷族与芙蕾雅眷族便一同将两大眷族逐出了欧拉丽。 之后，我们这两个眷族才持有了最强之名。” 似乎是怕被别人听到，凯撒一边注意着周围，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不对啊，你这些情报都是哪里弄来的？这么机密的情报，不可能全写在《英雄神圣谭》里吧。” 越听曹书瑞越觉得疑惑。这种程度的情报未免也太详尽了。 “……这些事情，都是我过去在公会里看到的。冒险者公会无愧于它的名字，在公会的资料库里，有专门记录历史的地方。不过那里一般只能让LV5以上的冒险者或者神明进去，我那次是走了狗屎运，因为一个巧合才能进去的。” 凯撒倒也坦荡，回答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只是表情很不自然。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吧。” 点了点头，曹书瑞不再提出疑问。 在凯撒开始叙述的时候，曹书瑞就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直到他听到洛基和芙蕾雅把宙斯和赫拉赶走了，一点灵光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原来如此，虽然名字记不全了，但这里应该是在地下城里找邂逅的世界吧。那么，贝尔·克朗尼应该是主角的名字才对！】 想到这里，曹书瑞的眼神亮起来了。 能够记起来世界的情报的话，对他以后的行动帮助很大。 “叮！” “回想条件满足，世界情报解锁。” “本世界为“在地下城寻求邂逅是否搞错了什么”世界，其余情报请宿主自行探索。” 系统突然出现，秀了一波存在感。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只给我一个世界名有啥用啊！我要是还想得起来的话，前几个世界肯定不会两眼一抹黑的好吗？穿越者前辈们一个个记忆力都好得要命，只有我忘得差不多了。】 “叮！情报解锁由任务完成进度决定。” 【……】 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是因为凯撒的话而沉浸在思考之中，但实际上曹书瑞已经在心里猛翻白眼。 这时，猫人蔡特继续开口。 “所以我才说，这一次恐怕会是和最后的黑龙那一次差不多的危机。不然洛基大人和干部们也不会是那样的态度。哪怕是个比较强的有特殊能力的楼层主，在我们洛基眷族的LV6的面前恐怕也讨不了好。但是，如果是未探索区域出现了危机的话，即便是让LV7的【欧拉丽最终兵器】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 “最终兵器？称号吗？” 听到这么一个吓人的名头，曹书瑞提起了注意力。 “嗯。芙蕾雅眷族的猪人奥塔。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LV7，是名副其实的最强。即便是楼层主，他也能一人解决。” “芙蕾雅眷族……” 这个眷族那奇怪的视线曹书瑞可没有忘记。但是既然是能和洛基眷族一起拿下了最强之名的眷族，肯定不会弱了。 就在曹书瑞沉思的时候，阿米米西的房门打开了。 英姿飒爽的女队长温柔地笑着走出来，身上同样是全副武装。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诶？曹书瑞也来啦。呵呵，看来大家都想得是一样的事呢。可惜莎莉她……” “莎莉？”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曹书瑞有些懵。 “就是重伤之后不能再做冒险者的那个亚马逊。” 凯撒悄悄告诉曹书瑞。 “……唉。” 想起那个亚马逊，曹书瑞也有点五味杂陈。 他不是没见过死伤，有多少和他赌过牌的士兵死在他眼前，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情绪低落是不可避免的。 “啪、啪” 拍了拍手，阿米米西轻声说道。 “总之这一次我特地准备了一些好东西。虽然因此也麻烦你们多等了我一会儿，但是这一次哪怕遇到和上一次一样的情况，我们也绝不会再那么狼狈了。” 摸了摸自己的背包，阿米米西脸上露出信心十足的笑容。 环视了一圈队友们，她笑着开口。 “虽然少了一个人，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奢望太多。出发吧，各位。” “哦！”X3 四人小队带上了足够的补给，再一次踏入了地下城之中。 这一次，他们会尽可能地待久一点。一方面是为了磨合，增长一下默契；另一方面是为了变得更强。 虽说单人的话肯定能享受到所有的伟业（经验值）而不是被队伍分割，但是这样的话万一遇到突发情况总不如队伍有个照应。 不然还要小队的编制干嘛。 而且，只有能够形成小队配合，能够熟练地找到自己在队伍中的职责，认清场面上的形式的人，才有资格参与远征。不然，除非你LV5，否则别想到队伍里碍事。 而曹书瑞肯定是要参与远征的，不然他怎么下到底下啊。以他现在的实力，在商城不开放神装的销售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LV5的怪物。 他也没时间老老实实地积攒伟业然后等升级。这个世界的升级可是没有特定的经验值的，一次性达到一定水平之后就可以直接升级。只不过升级之前的能力值决定了你升级之后的起跑线如何。 此外，虚空可是一直在侵蚀着世界。一旦虚空完成侵蚀，他就只能狗带。而且还会连累着其他世界的英雄们和他一起。 曹书瑞可以通过系统来书写自己的能力值，所以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每一次都在能力值达到上限以后再想办法升级。 按照他现在这个形势，以后和【虚空】方的敌人之间，肯定少不了死战。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魔力一项早已突破了众神们所认为的上限s级。这一次神会，洛基未尝没有找乌拉诺斯询问这件事的心思。 【破限者】和【变异种】。几乎同时出现的两类打破规则的存在。 虽然洛基坚决不认为曹书瑞有问题，但是知情者很难不认为二者之间存在联系。 PS：求推荐票~今天我才发现双倍月票已经开始了（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投了自己两张结果变成了四张）。这个月票榜完全就是大神们秀肌肉的地方，我这样的小咸鱼只要看戏就好（茶）。 第027章 夜晚的欧拉丽 幽暗的地下城中。 虽然比起上一次进入时，队伍里少了一个输出位，但是这一次的进攻速度反倒更加快了。 比起上一次时勉强能够凭借超出大部分LV1的输出来充当一名LV2输出位的时候，现在的曹书瑞已经丝毫不逊色于凯撒、蔡特两人。 当然，和LV3的阿米米西还是没法比的。 不论是精准的感知还是最省力的杀戮方式，曹书瑞做的都已经十分符合一个熟练的冒险者。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缇欧娜那天整整一天的特训。 很快，四人小队就势如破竹地一路下到了18层。 不论是成群结队的人型大小的灭团怪物“杀人蚁”，亦或是大型怪物米诺陶诺斯都没能阻挡住他们的前进的脚步。在这个过程中，四人的配合也渐渐开始养成。 18层是目前唯一一层判明不会出现怪物的楼层。这里还有冒险者摆摊常驻。虽然最近因为害怕可能会有变异种从更深层上来，所以大部分冒险者已经撤走了。 在这个安全楼层稍作休息之后，经过商讨，众人一致认定最好不要继续深入，于是小队成员们就开始重返地上。 19层开始，只要遇到敌人曹书瑞就必须要使用一刀修罗，否则他只能拖后腿。但是这样的话对曹书瑞的精神上的压力和消耗会很大。因此，不论曹书瑞怎么说自己没问题，在阿米米西的拍板下，最后决定返回。 —————————————————————————————— “呼~无事回归！” 盾剑双持的战士凯撒将剑收回剑鞘，抬手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他金色的短发已经在汗水的浸润下纠缠在了一起。 虽然一路上相对平稳，也没有什么可以算作是冒险的经历，但是毕竟实打实的战斗了来回一共12个小时，会累也是必然的。 在到公会将战利品换成了瓦利斯，并且按照眷族里的规定分配之后，四人就各自离开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夜晚了。曹书瑞看了一下公会里的时计，时间刚过八点。 冒险者的眷族可不是什么学校或者军队，没有所谓的门禁一说。所以，现在正是一般情况下不在地下城里的冒险者们开始玩乐的时间。 悬挂在街边房檐上的魔石灯点亮了夜晚的街道。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大部分都是身负武器的冒险者。他们或是勾肩搭背，或是谈笑而行。对于他们来说，冒险中积累的压力都要在现在释放出来。 有的人选择去酒馆大吃一顿好的，犒劳一下拼死拼活的自己和队友们；而另一批人，则是选择去欢乐街。 听到欢乐街的名号，曹书瑞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缇欧娜从未向他提起过那个地方，但是仅凭这个世界的背景和“欢乐街”这个名号，曹书瑞就认定了那一定是黄赌毒俱全的地方。 摇了摇头，曹书瑞对这种情况也无话可说。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可以说是必然，不是他的看法可以影响的。 走在欧拉丽的主大街上，曹书瑞缓缓环视四周。夜晚的欧拉丽他还是第一次见。 街边有着不少买东西的小摊，不论是小吃还是杂货都有，甚至还有兜售一些摊主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的从地下城之中得到的物品的小贩。 或是推着小车，或是席地而坐，身前铺开一张毯子。 不时有冒险者驻足停下，与摊主讨价还价。偶尔也会有冒险者不满地与摊主爆发口角。但是，一旦有冒险者试图用武力说明问题，周围所有的摊主都会对他露出敌意。 【这些摊主，果然也都是冒险者啊。也是，不团结的话，他们也没法安全地摆摊。】 忽然，曹书瑞眼前一亮。 一个年轻男子的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男子很随意地席地而坐，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正读得津津有味。他有着一头蓝色的齐肩短发和非凡的姿容，让曹书瑞联想到贵公子。 眼睛眯了眯，曹书瑞接着看向他面前的席子。普通的竹溪上面摆放着一排排装着颜色各异的液体的小瓶子。 曹书瑞知道，这些应该就是所有西幻世界都应该有的神奇的炼金药水了。 嘴角噙上一丝笑意，曹书瑞缓步走到摊位之前，蹲下身子。 信手拿起一瓶药剂，标签上“精神药剂”四个字飘逸的用通用语写在上面。 除此之外还有着石化药水、坚韧药剂等等。 “哦？你好呀，冒险者。看上哪一瓶药剂了吗？” 谈吐的语调温文尔雅。眼前的这位与其他摊主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你好。摊主，这些药剂怎么卖啊？” 微笑着开口，曹书瑞的动作不知不觉地也带上了一些礼仪。 似乎是来了兴趣，又像是好不容易来了生意，男子迅速夹上书签，将手上的书放到一旁，随后开始认真地向曹书瑞介绍起来。 “你现在手里拿的这个是撒上去之后可以迅速将解除的部分石化的药剂。当然如果是服用的话，也可以在体表形成一层石化的盔甲。用来保命的话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这个呢？” 点了点头，放下石化药水，曹书瑞将精神药剂拿了起来。 “这是精神药剂，服用的话可以补充部分精神力。如果重复服用的话效力会衰减，一般一天最多使用三瓶。” 随后，男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曹书瑞。 “看你的样子，恐怕是新手冒险者吧？这样的话，一瓶药剂应该就能补充你八成左右的精神力吧。不过，一般来说新手是没有魔法的。如果没有消耗精神力的话，喝下它可能会中毒，一定要注意。” “谢谢提醒，那么我先买一捆好了。” “好，一捆十二瓶，诚惠2400瓦利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其实这个小摊是贩售灵药的专门店【天青药铺】的，如果有着别的药剂需求的话，可以到敝店里寻找。” 曹书瑞离开之前，男性如此说道。 “您，是神大人吧？” 曹书瑞忽然开口问道。 “哎呀，被看出来了吗？我是米赫，确实是神明。” 眯起眼睛露出明朗的笑容，男性坦然地承认了他的身份。 “我就说嘛，这种气场不应该是冒险者身上的。如有机会，下次一定去您的店铺看看。” 对着米赫神点头致意，曹书瑞将药水放到包裹里，转身离开。 所谓的补充八成精神力应该是对不同的LV1说的，但要是这个世界的药水对曹书瑞有用的话，就能省下买蓝瓶的金币了。 “下次找个机会试试吧……” 第028章 深夜的拦路者 返回洛基眷族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曹书瑞的错觉，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随着夜色渐渐深沉，整个居住区似乎都已经陷入沉睡。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曹书瑞的脚步声沉稳地回荡。 在这样的环境下，手里提着的魔石灯的光芒成为了曹书瑞唯一的同行者。 这魔石灯似乎是冒险者必需的道具。在缇欧娜的教导中，这个是必备的。于是曹书瑞自然是买了一个。 跟着老司机走，起码不会翻车。在没有魔石灯的街道上，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随着曹书瑞继续前行，周围的“静”越来越不自然了。即便是都市末端的位置，也不会像这里一样安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竟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面色不变，曹书瑞默默地放开了感知。 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表情平复。叹了口气，曹书瑞脚步不停，继续提着灯向着更深邃的黑暗中走去。 “啪嗒。” 停下脚步，曹书瑞将魔石灯塞回了包裹。 视线平缓地环视四周，曹书瑞双脚微微分开，双手自然下垂，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辛苦你们准备了。这里既然就我一个在明，那目标只能是我了。不论目的是抢劫还是别的什么，不出来见个面吗？” 在感知之中，即便对方藏身于暗处，对于曹书瑞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 不论是位置还是人数，曹书瑞都已经掌握。 【四个实力相同的人，站位隐约有着配合的意思，应该是可以互相照应的。】 即便已经被包围，曹书瑞也没有丝毫慌乱。 除了背上背着的布包之外，他看上去就像是个出来散步的普通人。 身上没有防具和武器，衣服也不像是有着防御力的。 除了对孩子们十分熟悉的神明们，恐怕没有人能看出曹书瑞是个冒险者。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漆黑的身影从房屋与院墙之间的阴影之中浮现出来。 黑色的面具、防具和紧身衣。 从身体特征上来看，对方不是兽人，有着明显的女性特征。 手持着不仔细去看就根本注意不到的黑色短刀，对方一语不发，缓缓地接近着曹书瑞。 “唉。何必呢？明明都已经被我发现了，却只有一位出来吗？真是没有诚意的家伙们啊。” 丝毫没有把杀意满满地接近着的女性放在眼里，曹书瑞分别看向那三个仍旧藏在黑暗中的人。 【看样子，是四个人类的可能性比较高。】 在心里下了判断，曹书瑞无奈地准备动手。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但是想要他的命这一点应该是真的。杀意是做不了假的。 “居然还是两男两女？别告诉我是因为我撞破了你们的好事你们才对我发火的？” 感觉到四人的气息产生了波动，曹书瑞笑意更浓。 “果然都不是专业的啊。想要干这一行的话，你们这些菜鸟还是差得远。” “即便你们什么都不说，该知道的我一样会知道。比如说，你们都是芙蕾雅眷族的冒险者吧？怎么，那位巴别塔之上的女神大人，终于不打算只是看看而已，而是派人来堵我了吗？” 从来到巴别塔到现在，曹书瑞只与三个神有过联系。 洛基、芙蕾雅和之前的米赫。 那么，这些人是奉了谁的命令，已经很明显了。 “！” 短促的吸气声突兀地响起。 这下子，黑暗之中的三个人再傻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无遗。 看上去像是带头人的手持着重装备的男性从拐角处走出。他快速地冲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人打了几个手势，随后猛地加速，跟在同样开始加速的持有短刀的女性后面冲向曹书瑞。 “好吧，至少你们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巴。这一点还是很合格的吗。” “但是，你们几个最好是有了我的情报才来的，否则你们一个也回不去。” 笑容还是那个笑容，但是那股冷漠之意越来越深。 清冽的月光从天穹之上洒下，照亮了曹书瑞的身姿。 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月亮，曹书瑞开口说道：“如果你们能够活着回去的话，只要你们看到月亮，就会想起我，想起这一夜。” “既然你们已经走出了黑暗，那么我们的身份就该对调了。” 随意地闪避着凌厉地刺来的短刀和紧随其后的大剑，曹书瑞的身上开始泄出杀意。 “机会难得，就让我也坐一会猎人吧。” 随手捏住短刀，曹书瑞一脚将对方踢开。 “如果你们调查过我的话，应该明白一件事。” 侧身躲过大剑的轨迹，曹书瑞一脚将剑身踩在地上。 “比起冒险者来说，我才是对人战的专家啊。” 右手抬到胸前，柔和的水蓝色光芒亮起。 即便不通过感知，曹书瑞也知道眼前的四人对这种异状瞪大了眼睛。 拔出虚空剑，曹书瑞当头劈下。 似乎是对自己的装备很有自信，手持大剑的男子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反倒是仍在试图从曹书瑞的脚下取回他的大剑。 剑刃仿佛是没有实体的幻象，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的没入了男子的胸膛。 “噗！” 吐出肺里的空气，男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来自灵魂的损伤使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真是的。大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挽了一个剑花，曹书瑞看向剩下的三个人。三人均为轻甲或布甲，所以即便不用斩击灵魂之刃也不怕他们能制造机会让队友逃跑。 “我诚挚地希望你们能撑久一点，不然就太无聊了。你们可是难得的冒险者对手，可一定要让我开开眼啊，前辈们。” 说完，曹书瑞用出瞬步加速，随后一记龙槌闪落到三人中间。半径10米的地面直接被击爆，掀起了剧烈的狂风，将匆忙闪避的三人直接吹飞。 动作流畅地扬起剑，曹书瑞用龙翔闪将离他最近的最后一个男性冒险者一剑封喉。 “好啦，接下来就只剩女士们了。请务必，让我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脸上仍旧挂着笑容，曹书瑞将剑上的血随意地甩掉。 在月下，这不沾丝毫血迹的身影十分的邪魅。 而两名残存的女性冒险者，再也抑制不住恐惧的感情。 第029章 齿轮转动 “唉。真是无趣。虽说我不是什么嗜杀的人，可是我也算不得好人了啊。即便我曾经心软过，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那么做了。” 黑色短发的男子静静地站在月色之下。他的脚边，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着，使得反射出的月光都变得腥红起来。 两名女性穿越者自然是没有活路的。曹书瑞既然拿出了虚空剑，就没打算让知道了他的秘密的人活着回去。 芙蕾雅女神有着看透灵魂本质的力量，这在欧拉丽已经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了。 所以，曹书瑞本以为他们四人应该从女神那里知道了他的灵魂的异状，甚至于已经有了关于虚空剑的情报也说不定。 但是，他们惊讶的反应做不得假。也就是说，他们本来是不知道的。也因此，为了不暴露秘密，惹来多余的麻烦，曹书瑞只能选择灭口。 青年沉默着仰望夜空，虚空剑化作蓝色的粒子消散无踪。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他抬起左手。赤红色的灵气突兀地燃起，跃动着，宛如真实的火焰。 向地面挥下左手，这朵灵气顺势落下。像是石块落入水面一般，沉入地面之后立刻向外扩散出一圈红色的焰波。 “嗤嗤”的烧灼声响起，不一会儿，四周再次恢复了寂静。 此时的地面洁净如新。除了被龙槌闪破坏掉的地面之外，其他的部分全都抹去了战斗的痕迹。 从背包里拿出魔石灯，曹书瑞重新向着洛基眷族的根据地迈开脚步。 等曹书瑞的身影远去之后，一道倩影从远处款款走来。 “啊啊……” 女性身着暴露的羽毛织成的服饰，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三点以外大部分肌肤都是裸露的。 即便四下无人，她的魅惑感仍旧肆意地扩散。 “原来那碎片是这种东西啊……虽然很耀眼，很危险，但是没什么美感呢。这孩子，心灵已经污浊了。可惜了呢，我的孩子们……” 蹲在曾经有着“什么”的地方，女神被月光照亮的雪白的下半张脸颊上，一道泪痕突然划过。 —————————————————————————————— 之后的几天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芙蕾雅眷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没有丝毫动静。 而曹书瑞，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是表面上一如往常。只不过暗地里的戒备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在跟着队伍持续下了一个星期的地下城之后，四人之间的配合总算是达到了一个让人满意的程度，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仅仅只是能够填补对方的空隙，有时甚至还两三个人填补一个人的空位，结果差点打到自己人。 四人之间的友情也渐渐培养起来。 相处久了之后，曹书瑞才发现，最开始傲气得不行的凯撒，其实也是个好人。虽然他坚持不愿意与比自己弱的人组队，但是不论队伍需要做什么事，他都是第一个上的。 而猫人蔡特，其实是个妻管严。曹书瑞知道他都有女儿了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一天，一大早洛基眷族里的冒险者们就开始忙活起来。 和往常一个时间起床的曹书瑞，此时竟算是起得比较晚的了。 隐约有了一些猜测，曹书瑞回到屋里，将他的背包拿上，随后穿过无人的走廊，循着热闹的声音走到了大厅里。 “快一点！这些物资的准备必须在三天之内完成！” “联系赫菲斯托丝眷族的人了没有？神会上达成的协定需要尽快确认！” “这些是干部们决定的参加名单，赶紧照着这一张找到所有的分队长，然后让他们拿着剩余的名单去联络组员，做好准备！” …… 虽然急急忙忙，但是却也显得井然有序。洛基眷族这台巨大的机器开始了转动。几乎所有冒险者都作为齿轮发挥着自身的功效。 为什么说是“几乎”？因为LV1的冒险者们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他们最多也就是帮忙跑个腿，搬个物资之类的。而那些不熟悉地方的，也很自觉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帮忙了。 在一片人群之中，阿米米拉的绿色长发十分地显眼。曹书瑞一眼就看见了阿米米拉。此时，她正一脸严肃地拿着一张纸对着面前的几名冒险者分发任务。 见状，曹书瑞走上前去。 “队长，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听见声音，阿米米拉转头看来。一看是自己的队员，阿米米拉笑了笑。 “有啊。只不过不是我这边，”说着，她抬起手指向大厅的另一头，“那边的负责人分配专门由低级冒险者承接的工作，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说完，阿米米拉回过头去，“抱歉久等了……”她继续向着面前的人下达指令。 【看来神会应该已经结束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见到洛基，但是眷族里已经开始准备了，也就是说远征马上就要开始了吗……】 根本没有去问，曹书瑞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肯定是参与不了这一次的远征了。 刚才，阿米米拉手里的之上，明确地写着“时间空余的LV3以上成员可以考虑参加”。 不过，这一次远征估计也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虚空的侵蚀吧。如果他们本土的人自己就能够解决了，那系统应该就不会让曹书瑞来解决了。 心里怀抱着这种被人听到之后一定会被吊起来打的想法，曹书瑞也加入到了众人工作的队伍中。 —————————————————————————————— “这些文件就是神会的结果了。简单来说，有一半以上的神明同意帮忙。但是，有顶尖战力——第一级冒险者的，只有我和芙蕾雅那家伙同意加入。伊丝塔那女人居然说这事与她们无关！所以说，这一次的战斗力还算是值得期待吧。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大部分神明都认为这是地下城的自然变化，还在保持观望。而乌拉诺斯也无法出来解释，真是麻烦。” 烦躁地咂了咂嘴，洛基将一个文件夹交给了她面前的公会派来的负责人。 “您言重了，洛基大人。有着持有高精尖战斗力的洛基眷族和持有欧拉丽最终兵器的芙蕾雅眷族的加盟，这一次远征一定能判明怪物们发生变异的原因的。” 脸上带着诚挚的微笑，有着精灵特征的OL双手接过文件夹，随后对着洛基鞠了一躬。 第030章 愁云 当晚，洛基和芬恩、里维莉亚三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自家的根据地。 看到眷族里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远征准备，芬恩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这样的效率总算是没有白费平日的努力啊。” “嗯。家里的伙计们靠得住真是帮大忙了。” 即便是知性的少年和有着高贵气质的精灵女性也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 看来这一次神会对他们也有颇大的压力。 而洛基……怎么说呢，真不愧是神大人啊。明明封印了神力以后体质只有普通人的水平，但是脸色看起来要比身后的两名LV6的冒险者好得多。 拍了拍手，洛基引起了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 “哦哦！洛基大人和团长他们回来了！” “看来远征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有我们眷族的第一级冒险者们在，肯定能胜利归来的！” ……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让洛基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那个数量……可不是几名第一级冒险者就能搞定的啊。】 越往底层，变异种的原版的实力越强，而变异种的实力，更是有着不同程度的加强。上次远征中得来的情报中有提到，远征队在45层中遭遇了似乎是在向着上层进发LV5的炮龙的变异种。虽然看上去只是红色的外表变成了白色的而已，而且也没有什么和上面楼层的变异种那样的特殊能力，但是它们有着本质上的变化——它们的实力达到了LV6的层次。 还好远征队保持着谨慎的心态，引诱了脱队的其中一只，否则当时队伍面对着和变异之前一样喜欢成群结队的炮龙，一旦贸然发动攻击，必然会遭受毁灭性打击。LV6的冒险者哪有变异种炮龙的数量多啊。 正因此，洛基才会感到有些担心。不过，即便是LV6的怪物，只要方法得当，也是可以用人海战术堆死的，所以洛基决定相信芬恩，相信她的【孩子们】。 “喂，小的们！都听好了！明天上午公会将召开远征前的集合会议，后天一早远征队就进入地下城。接下来的时间比较紧迫，所以，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按照时间规定应该更新能力值的家伙一会儿去恩赐室门口排队！远征队的成员优先！其余的事情就交给芬恩安排了。” 说完，冲着孩子们挥了挥手，洛基双手插兜，缓缓离开了大厅。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和平常似乎没什么区别。 【明明有些担忧却不说吗？洛基……】 敏锐地察觉到了洛基挥手时一瞬间的表情变换，曹书瑞暗自叹了口气。 自家的神大人，似乎不是那种会把担忧和不安摆在脸上的类型呢…… —————————————————————————————— 深夜，恩赐室。 最后一名排队的【孩子】也走了。 洛基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就算她提前限制了排队人数，可是一晚上给50个人更新能力值还是让她累得够呛。 “唉~就不能把眷族的规模缩小一点吗？” 揉着自己的胳膊，红发的神明不满地抱怨着。 “那大概是做不到的吧，洛基大人。” 不知何时，曹书瑞站在了恩赐室的门口。 “啊？怎么，你小子来干嘛？今天已经不会再更新恩赐了哦？” 将自己的左手食指捂在胸口，洛基一脸嫌麻烦的表情看着曹书瑞。 “啧啧。不用那么一副防备的样子，我又不是来更新恩赐的。呐，洛基大人，这一次远征，你觉得有多少胜利的把握？” 似乎是听出了曹书瑞话里的意思，洛基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果然知道点什么对吧？我就说嘛，你这样的孩子根本前所未闻。即便是我们降临之前的时代，像你这样的家伙也是没有的。不过，比你更强的倒是有的是就是了。” 脚尖微微抬起，洛基脚跟一转，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双手环抱，洛基看着曹书瑞：“说吧。” 然而，曹书瑞并不打算将他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第一，有些东西他不应该也没办法知道。第二，即便不那么做，他也有办法提醒洛基。 “洛基大人，你怎么说的好像我和这件事有关似得呢？其实是这样的：前几天在和伙伴们探索地下城的时候，阿米米拉队长提起过【楼层主】。听说这种怪物的等级要比它所在的楼层的其他怪物高两级。根据公会那边之前公开的情报，深层基本上已经只能产出变异种了。那么是不是楼层主在重生的时候也会以变异种的姿态出现呢？若是楼层主也有了什么棘手的能力该怎么办？” 说话的时候，曹书瑞做出了一副担忧的表情。他确实是在担心。这几天，他已经渐渐接受了洛基眷族。起码目前他是站在洛基眷族的角度考虑问题的。 而且，最终讨伐目标也确实是深层的楼层主。那么，楼层主全都变异了的可能性不低。 洛基自然也看得出来曹书瑞这番话是发自真心。 叹了一口气，洛基微微睁开了眼睛。眼波流转，洛基的表情流露出了些许无奈。 “楼层主啊……你说的这些，我们自然也考虑到了。但是，事到如今，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如果远征队继续拖延下去的话，很快一大批LV6的炮龙变异种就能抵达地上。一旦发生了那种情况，欧拉丽基本上是保不住了。” 眼神中透出一丝关爱之情，洛基接着说道：“而且，芬恩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才会选择组成一支大型的远征队伍啊。” 曹书瑞也点了点头。果然，这一点是不会被漏掉的。 “那么，还有一点不知道洛基大人想到过没有？虽然没有前例，但是那并不代表没有可能性。如果，那个让地下城的怪物变异的【原因】，可以让冒险者也变异呢？” “？什么意思？” “很简单。按照目前的推测，层数越往下，怪物变异的程度越完全，甚至于重生的都是变异体。那么，是不是越往下走，越容易受到那种使它们变异的影响呢？” 虽然把这一点提出来了，可是曹书瑞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更没有应对的办法。 因为，即便是身为召唤师的他，一旦被侵蚀，也无法挽回。 “嗯……” 洛基陷入了思考中。 “唉。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没办法，只能让芬恩多加注意了。毕竟关于这一点，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洛基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愁容。 第031章 有女神名为赫斯提亚 因为有着神会的结果作为基础，公会那边的会议十分顺利地结束了。 以芙蕾雅眷族的奥塔为首，欧拉丽八成以上的第一级冒险者作为金字塔的塔尖一齐出动。此外，大量的LV4、LV3成员作为中流砥柱，组成了远征队伍的塔身。 公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包括铁匠和支援者在内的总共200人的远征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地下城。 虽然在和洛基单独谈话之后一直面有愁容，但是在接下了总指挥的身份之后，芬恩的脸上还是充满了自信。 这一次远征的责任并不轻松，如果可以的话，芬恩还打算一口气解决这次事件。不是没有人赞同神明间【这难道就不能是地下城自然的变化吗？】的看法，但是芬恩等第一级冒险者都不认可这种看法。 常年身处杀戮之中所得来的直觉，在他们踏入地下城之后就一直警示着他们，有种莫可名状的危机，正在地下城的深处虎视眈眈…… —————————————————————————————— 而这一切，因为曹书瑞没有参与的资格，所以他只能等待远征的结果。 当然，他也不可能就那么窝在根据地里。 因为远征队的原因，即便是进入地下城也暂时遇不到怪物了，所以曹书瑞难得有机会，独自一人逛一逛欧拉丽这个充满了西方幻想风格的都市。 在欧拉丽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曹书瑞总算是将常识补充了不少。比如说，其实不是持有恩赐的都是冒险者。冒险者只是一个派系而已。除此之外，还有贩卖道具的商业系派系，制造武器防具的锻冶师派系，甚至还有专业出海捕鱼的派系等等。 看上去很杂乱，实际上这一切都和眷族的中心——神明有关。就比如说赫菲斯托丝，她就是一名锻造之女神。因此，她的眷族全员都是铁匠。 甚至于在外界，还有一个战神的眷族的形式是国家。 随意地走在大街上，曹书瑞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都市的东部。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圆型斗技场。观众席看上去能容纳五万人的样子。 听说这里有祭典举办，内容似乎是表演驯服从地下城中捕捉出来的怪物。这一切都是由拥有着庞大规模的迦尼萨眷族负责的。 像这种副业，似乎很受欢迎。 可惜今天并不开放参观，所以曹书瑞只好顺着路一直往欧拉丽的边缘走去。他虽然说过自己是从外面来的，但是实际上他连欧拉丽通往外界的出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担心以后因为这一点出现破绽，于是曹书瑞决定去欧拉丽的围墙看看。 没有走多久，远远地，曹书瑞就看到了那个包围了欧拉丽的巨大的围墙上。这个围墙高的简直没道理，足有巨石碑的一半高。 “这么高是怎么做到的啊，简直难以想象……” 这个世界可没有方便的科学，而且专精建造业的眷族啥的也没有听说过。 “对啊对啊，所以孩子们才如此招人喜欢。” 突兀地，一个富有包容感的声音从曹书瑞的身后传来。虽然掩盖不住娇嫩清脆的感觉，但是那话里透露出的信息却指明了来人的身份。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曹书瑞转过头去。 一个怎么看都只能用萝莉来形容的女性正婷婷的站在那里。她有着黑色有光泽的柔顺长发，却梳成了双马尾的样式。发梢长长的垂至腰际，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晃来晃去。 一张圆圆的小脸蛋和几乎可以说是童稚的容貌，再加上那一米五左右的身高。曹书瑞将她判定为萝莉也是难免的。 从外表上来看，少女不会超过14岁。可是，她的胸前却有着远超过这个年纪应有的“质量”。 曹书瑞见过的萝莉数量可以说是比寻常人见过的多得多，但是这么成熟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知您是哪一位女神大人，可否告知御身名讳？” 微微鞠躬行礼，曹书瑞面带微笑提出询问。虽然视线老是被对方那根从胸下穿过并绑在手臂上的蓝色丝带所吸引，但是曹书瑞还是没有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听闻此言，身高比曹书瑞低了将近三十公分的女神大人脸上露出了充满活力和慈爱的笑容。 “我是神明·赫斯提亚，最近刚刚来到下界，现在第一次踏入这个迷宫都市。那你呢？” 虽然赫斯提亚几乎没有什么下界的知识，但是面前既然已经有一个可以搭话的下界的孩子，她当然愿意多聊几句。 “如你所见，赫斯提亚大人，”转过身去，曹书瑞将背后的纹章给眼前这位神明看，“我是洛基眷族的冒险者。” “洛基？！” 一听这话，娇小的女神大人立刻露出了一副炸毛的表情。 眉毛微蹙，女神一脸嫌弃的后退了几步，看得曹书瑞一头雾水。 【难道，这是洛基的仇家？】 “那个……虽然不知道我家那个女神大人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那些和我应该都是没有关系的哦？” 女神这么一副“我受到了欺负”的态度，使得周围的路人纷纷看来。曹书瑞一边腹诽着是不是面前这位女神也是洛基咸猪手的受害者，一边连忙解释。 不过，赫斯提亚那甚至超过了大多数成年女性的两个“重点”，会被喜好女色的洛基重点关照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是这样没错。算啦，即便是那个恶作剧的坏蛋的孩子也没什么。你知道赫菲斯托丝吗？” 纠结了一小会儿之后，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女神挺了挺胸，接受了曹书瑞的说辞。 视线不自觉的被一晃一晃的硕果吸引，曹书瑞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毫无定力，嘴上也没忘记做出回答。 “赫菲斯托丝女神吗？她可是欧拉丽首屈一指的锻造派系的眷族主神啊！看样子，您应该是她的熟人了。恰好我前几天刚去过她的眷族的总部，虽然僭越，但请容我为你带路。” 虽然眼前的神明封印了所有的力量，看上去也人畜无害，但是曹书瑞还是规规矩矩地拿出了礼仪。 该做的事情要做的啊。对于神明，人总是会持有敬意。更何况你还对对方一点也不了解。 【不过，赫斯提亚再加上蓝丝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快想起来了？】 第032章 宿敌相遇 天界的众神们所关注的地方，下界的中心—— 【虽然这个都市我还一无所知，但是，正因为未知，才有着乐趣啊！而且，该说是运气很好吗？虽然是敌人的孩子，但意外的是个好孩子呢……】 不时用好奇的视线看向正走在自己斜后方，为自己指路并解说这个都市的青年，赫斯提亚感觉下界本就很大的吸引力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哪怕洛基都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那我一定更加不在话下！】 一想到这里，女神大人走路的姿势更加地昂首阔步，吸引力路人一大堆眼球。 但是，一看到有着洛基眷族纹章的冒险者正用恭敬的态度为其指路，本想上前搭话的冒险者们立刻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即便是没想明白这一点的也立刻被同伴拉住了。 “你是傻的吗！能叫冒险者恭敬对待的，除了比自己更强的，不就只剩下神明了吗！” 下界的子民们对神明还是有着充分的恭敬心的。 即便是再怎么可憎的暴徒，唯有神明是他们不敢冒犯的。 因此，路人们只是低声议论着，并没有人上去打扰两人。 “……那个高耸入云的白塔就是欧拉丽的标志建筑巴别塔了，同时，那里也是管理整个欧拉丽的公会的驻地。” “嗯嗯。” 点了点头，此时的女神求知若渴。以后她就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了，所以还是有必要了解这个地方的。 “……至于冒险者，那是下界眷族里众多派系的一支，正式的名称是探索系。成为冒险者的人，主要以探索地下城为生。” “那你呢？” “我是冒险者。洛基眷族可是欧拉丽最强的探索系眷族，身为其中一员的我自然也要朝着不负最强之名的方向努力。” 态度不卑不亢，曹书瑞虽然知道眼前娇小的女神与自家的主神不对付，可还是实话实说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都市的东北部，这里有一座仿佛是火山一样的巨大建筑物。而这，自然是赫菲斯托丝眷族的总部了。 到了地方，告诉了赫斯提亚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曹书瑞就打算与女神告别了。欧拉丽那么大，他还有得转。 “哦呀？那不是曹书瑞那个小子吗？他旁边那个、难道是——” 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女声从街道的另一头传来。 “嗯？” 听到了自家主神的声音，曹书瑞只好转过身去。 “嗯？什么——” 虽然是敌对家的孩子，可是赫斯提亚还不至于连一个帮了自己的孩子的名字都不问。处于一种对下界的一切都很好奇的心态，她自然想看看曹书瑞的熟人都是谁。好孩子的友人应该也是好孩子吧。 抱着这种心态，赫斯提亚也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后，她就看到了自己下界之后最不想见到的一个神。 比起听到曹书瑞说自己是洛基眷族的一员是更甚，女神大人摆开架势，一副遇到了宿敌的严肃表情。 “啊~啊~难得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啊。哇——真是糟透了！” 双手都提着东西，洛基仰天长叹，一脸悲戚。 深吸一口气，洛基看向了正打算溜走的曹书瑞。 “喂，那边！给我站住！好啊你小子，居然一会儿工夫不见就勾搭上了一个女神？这家伙是好耍不假，但是你居然没被她赶跑？还是说她还不知道你是我的人？” 一脸悲愤之色，洛基喊住了悄悄挪到了街角的曹书瑞。 “啊哈哈，我姑且还是有报上身份的哦？” 看洛基似乎真的要发火，曹书瑞有点方。 “给我等下！” 急急忙忙地跑到洛基面前，赫斯提亚张开双手，一副保护弱者的样子。 “难得有个没有被你荼毒的好孩子，我可不能坐视不管！” “吼吼~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啊。没看出来，你还是有一手啊，曹书瑞。” 表情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嬉笑的感觉，洛基对着曹书瑞挤眉弄眼。 “果然，大的就是好吧。小不点也就只有这一点比我强了。” “等等！这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似乎是相当不满，赫斯提亚几步跑到了洛基面前。 “什么叫只有这一点比你强啊！就算没有这个我也有比你强的地方啊！” 双手抱胸，赫斯提亚自以为摆出了很有威慑力的姿势，毫无自觉地突出着多余的冲击力。 “哇……真的好大……” 洛基身后，莺莺燕燕的女子团体在对比了自己之后，发出了感叹。 这时，赫斯提亚才发现了洛基身后种族不同但是人数众多的美少女们。 “洛、洛基，难道说……这些孩子们都是……” 看到了包含妖精、人类和兽人在内的美少女们，赫斯提亚相当动摇。 “哼哼，没错！终于注意到了啊，小不点！” 自豪地张开双臂，洛基让开一个身位，让幼女神看得更加清楚。 “就像你想的一样，她们都是咱可爱的眷族啊！” 和自家的主神一样，或抱或提，女孩子们每人都拿着装满了东西的纸袋。 一边得意洋洋的介绍着自家的孩子们，洛基一边悄悄地蹭近。虽然对洛基见怪不怪的动作露出了厌烦的表情，但是少女们在其他神明在场的时候，还是给足了洛基面子，放任她占点便宜。 介绍完了自家的孩子们之后，洛基奸笑着开口：“羡慕了吧？那我就让你更加羡慕吧！我的眷族可是欧拉丽中探索系的最大派阀啊！” 然而，预想之中的惊讶表情并没有出现。 赫斯提亚虽然露出了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但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反过来吓了洛基一跳。 “这一点我知道。来这里的路上，你家的那个叫曹书瑞的孩子告诉过我了。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我姑且就接受了吧。” “姆姆姆，真是无趣，全都告诉她了我还怎么炫耀啊？” 不满地撇撇嘴，洛基看向了沉静的小不点。 “小不点，看样子你似乎是打算在欧拉丽定居啊。事先说好，这里可不是你这种懒散的家里蹲女神能生活下去的！” 嘿嘿嘿地露出了坏心眼的奸笑，洛基留下了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你就尽情地挣扎吧，然后一个孩子没有的夹着尾巴逃跑吧！” 之后，没有管赫斯提亚的反应，冲着曹书瑞努了努嘴示意他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第033章 休闲的早上 “你早上离开的太早，应该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吧。最近一段时间先不要急着去地下城了。远征队伍刚出发，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起码一个星期之内地下城里的怪物也就两三只，没什么打头。” 本以为洛基叫上自己是打算用赫斯提亚的事情对他抱怨来着，结果洛基居然没提这件事。送了一口气的同时，曹书瑞也顺着洛基的话思考起来。 “远征队伍多久能回来啊，洛基大人？” “不知道啊。视情况而看，应该是三个月到半年吧。如果怪物都是加强的变异种的话，恐怕消耗的时间会偏久一点。” 地下城越向下的层数面积越大。到了四十层左右，面积已经足有一个小国家的面积那么大了。所以，即便有着地图，探索时间也不会短。 “洛基大人，我想请你再帮我更新一次能力值。” “好啊，我也很期待，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变化。” 之后，洛基很快就混入了女生的队伍之中，一路笑闹着回到了根据地。 夜晚，曹书瑞在约好的时间去了恩赐室，更新了一次能力值。 曹书瑞 LV.1 力量：ss（1001） 耐久：ss（1003） 灵巧：ss（1010） 敏捷：ss（1050） 魔力：ss（1097） 将写有恩赐的纸甩给曹书瑞，洛基不禁发出感叹：“唉，你小子还真是有够变态的啊，只是看你这个数据，就已经可以想象你升级之后是个什么样子了。” 眯缝着的眼睛看不出感情，谁也看不出昔日的恶作剧之神到底心里想着什么。 【恩赐只负责引发可能性，吗……】 想起了乌拉诺斯的话，洛基凝视着眼前这个青年。 最开始就自带技能，本以为是破限者，没想到是持有比拟【英雄】的可能性的孩子啊。 “嘛，这种成长幅度还算不错吧。” 本身所具有的实力和越级挑战所带来的超过正常幅度的成长应该不会再出现了，所以以后曹书瑞的成长速度不出意外是不会这么快了。 “加紧提高自己吧，小子。如果你想变强的话，首先就要跨越升级的壁垒。若是不能找到足以使你升级的敌人，那你将永远被困在这个水平上。” 留下了像是忠告的言论，洛基笑眯眯的走出了恩赐室。 【让我来看看，你是会泯然众人，还是会一鸣惊人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子，你成长的时间恐怕不会多了。】 洛基离开之后，曹书瑞的脸上出现了迷茫的表情。穿上衣服，将纸收起来，曹书瑞随意地伸了一个懒腰。 “变强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啊。只是，【伟业】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所谓的伟业，即便打倒了变异种或者米诺陶诺斯也不够，那到底需要再加上些什么呢？ 是因为用了投机取巧的力量所以不被承认，还是说，单纯是因为自身的可能性过大，所以那些伟业还不够？ —————————————————————————————— 次日，不能去地下城，别的地方也不缺人，曹书瑞只好按照自己的方式打发时间。 虚空的侵蚀度增长的意外的慢。先前，曹书瑞还以为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长。结果，侵蚀度到现在才13%. 早上起来，曹书瑞决定去外面吃早饭。 想起了缇欧娜带他特训的那一天去过的饭馆，曹书瑞习惯性地拿上了自己的背包，离开了根据地。 【丰饶的女主人】 “名字对了，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的原因吧，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比起人来人往的夜晚来说，清早的欧拉丽显得有些冷清。 曹书瑞不是没有从夜晚的酒馆街前经过，所以要不是名字对上了，他差点就没能将这里认出来。 既没有性感的女性兽人穿着大胆的服装引客，也没有大声谈笑着的冒险者。 但是，对于曹书瑞来说，喜欢安静的环境的他明显更中意现在的酒馆。 和其他建筑同样都是质朴的石造。这栋两层楼的建筑物或许在周围所有酒场里算是最大的。 推开木制的门，挂在门上的名牌和铃铛叮铃叮铃地响起来。 这一次，因为没有活力过剩的缇欧娜，也不需要认真地听课，所以曹书瑞饶有兴致地环视着店内。 在柜台中，正擦拭着桌子的体格丰满的女性侏儒应该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 略微能看到一点的厨房里，有着猫耳的兽人美少女们正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而取单的服务员也好似理所应当地全都是女性。 清脆的谈笑声不时传来，统一的店员制服也无法遮掩这一片养眼的景色。 入口旁还开设了咖啡厅，看来这个店对时尚这方面很用心。 店内的所有桌椅全部都是有些年头的实木制品。仅凭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家店的实力不凡。再加上包括老板娘在内的所有职员全部都是女性这一点，想来硬实力方面也是不弱的。 不然，在欧拉丽这种一切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这样一家酒馆很难生存下来。 “哦？” 忽然，一个店员引起了曹书瑞的注意。 因为对方没有可以遮掩的缘故，曹书瑞可以轻松地从她耳朵的形状看出她是一个精灵。 【除了老板娘，全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么……】 找了一个采光比较好的位置，曹书瑞随意地坐下。 “客人一位！欢迎来到【丰饶的女主人】~哎呀？这不是那天和缇欧娜小姐一起来过的新人君吗？” 依旧是银色单马尾的发型和清澈纯净的嗓音。希尔小姐活力满满的来接单了。 “几天不见，希尔小姐还是那么美丽呢。我还要缇欧娜常点的那份就好。” “阿拉，就算你这么说，也不会有什么优惠哦？” 抬手微微遮住嘴巴，希尔“咯咯”地轻笑着。 “喂！那边！随意调戏我家的孩子，菜单可是要加价的啊！” 柜台那边，从希尔过来之后就一直盯着这边的老板娘大声说道。 “哈哈。姑且澄清一下，我可没有丝毫调戏的意思。不过，加价就加价吧，口花花果然是有代价的啊。” 摊了摊手，曹书瑞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得希尔忍俊不禁。 第034章 解惑与严峻的前路 很快，一盘意大利面在加上几块面包就送到了曹书瑞的桌上。 “请慢用。” 认真工作起来，希尔的手段还是很麻利的。 “小子，不来杯酒吗？” 豪爽的老板娘在吧台询问道。 虽然说让曹书瑞加价，但是老板娘也没有真因为“调笑希尔”而收费，而是给曹书瑞的意大利面加了将近一倍的量。 “不了，谢谢。一大早上就喝酒的话，后面的工作会很难做的啊。” 摆摆手，曹书瑞拒绝了老板娘的好意。 先不说曹书瑞因为某人的酗酒行为，本就不喜欢喝酒，再加上这里的酒比起科技世界实在是太粗了一点，所以曹书瑞果断选择了拒绝。 吃了几口意大利面，少女希尔的身影就再度出现在了曹书瑞面前。 一边摘下围裙，少女熟练地拿起一个放在墙边的圆椅走到曹书瑞的对面坐下。 “怎么样，这家店真的很好吧？” 像是在夸耀自己的家族一样，希尔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是啊。这里环境也很好，也很有时尚气息。而且环境也很干净。” 说到这里，曹书瑞顿了顿。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店员们的质量也是绝佳的啊。” “唉，终究是男孩子啊，关注的点果然在那边吗？” 嘟起嘴巴，希尔似乎对回答很不满意。 “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肯定要比当做背景的店内环境更加引人注意啊，哈哈。” 一边享受着慢节奏的早饭时间，曹书瑞一边和希尔聊着天。 “果然，这个点一般没有多少顾客吧？” “嗯~倒也不是这样啦。只是，远征队不是刚刚进入地下城吗？现在能重生的，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弱小的怪物，所以冒险者们现在可能都还没准备出门吧。” 葱白的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希尔认真思考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味。 “在这里工作，应该不会太轻松吧？冒险者们可大多是一帮大老粗，毛手毛脚的家伙也是有的吧？” “嗯！这些家伙真的很烦人。不过，我们也有老板娘和琉在。所以没问题的，谢谢关心。” 困扰地笑了笑，但是希尔话语里仍旧信心十足。 跟着希尔的目光，曹书瑞大致确定了“琉”的身份。 【果然是那个女精灵啊，那股危机感果然不是假的。】 “哼哼，敢碰老娘的人，我就把他扔出去！” 老板娘手上擦着杯子，嘴里还不忘插话。 厨房和大堂里的店员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三三两两地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在这里工作非常的开心啊。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每天都会有许多新的发现，我也会变得开心起来。” 眼睛微微眯小，希尔似乎有些害羞，小声地漏出这句话。 “嗯。虽然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新发现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啊。” “哎呀，怎么忽然就变成聊我的事情了。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有心事吧？不如说出来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希尔的眼睛里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 有些诧异，曹书瑞摸了摸自己的脸。 以他对表情的控制力，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心事显露在脸上才对。 “倒是真有一件事就是了。” “说说看，新人君的烦恼啊……真是令人好奇。米娅妈妈可是强大的冒险者哦，说不定能帮到你呢。” 说着，希尔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吧台旁坐着的老板娘。 “既然是希尔的请求，那好吧。尽管问吧小子。别看我这样，力量可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老板娘米娅是个矮人族，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看出她也有着一些人经百战之人的小习惯。 “其实，我最近因为升级的事情而感到苦恼啊。即便是一对一的击败了强敌，也只不过是提升了些许能力值而已。” “强敌？说说看，你击败了什么怪物？” “米诺陶诺斯。迄今为止已经一对一击杀了三头了，但是没什么作用。” 若是说出打倒了变异种的事情，只会徒惹怀疑。 “击败了那个牛头怪？你小子，真的是LV1？” 米娅有些不信。 “真的啊。上次缇欧娜大人带我来的时候，我才刚击败过一头。” 洛基眷族因为洛基很喜欢这里，所以几乎都是这家酒馆的常客。因此，米娅也很熟悉缇欧娜她们。 “嗯……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呢。所谓升级，就是通过击败强大的敌人得到特殊的伟业，当这个伟业超过了一定的量之后，就会产生质变，进而升级。而那个量，是由个人的【可能性】来决定的。像小哥你这种情况，换做别人估计早就升级了。” 略带惊讶地瞅了曹书瑞一眼，米娅发出豪爽的大笑声。 “哈哈哈！难怪你会被LV5专门辅导。这么深厚的可能性，怎么可能不好好培养！” 听到了这件事，曹书瑞道谢之后，认真地寻思起来。 见他陷入沉默，希尔悄悄地站起身来，走到同伴旁边坐下，小声地聊起天来。 过了一会儿，曹书瑞吃完饭，付了瓦利斯，离开了酒馆。 眼里闪烁着光芒，明白了方向之后，曹书瑞就不再担心了。 —————————————————————————————— 另一边，地下城之内。 远征队伍此时已经下到了30层。 一边由战斗组的成员警戒着，LV3的后勤组们手脚麻利的布置着临时营地。 离开了18层之后，在目前的以探知区域里，只有50层还是安全楼层了。 所以，远征队伍要是想要休息的话，就只能轮换着守卫休息。 营帐里，芬恩等一众领导阶层正神情严肃地呈圆形围坐着聚集在一起。 环视一圈之后，芬恩率先开口。 “相信各位也能看明白，就连下层区（25~36层）都已经只能重生出变异种了，那么更深层的情况可想而知。” 拍了拍众人面前地上的地图，芬恩继续说道： “现在遭遇的变异种，虽然没有第一批变异种（差点逃出地下城的）那样特殊的能力，但是哪怕只是加强一项基础能力，却能将这一项的力量加强到下一个等级。同等级的冒险者已经很难同时面对两只以上怪物的围攻。那么，更深层恐怕会更加麻烦。” 一众第一级冒险者们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更加冷峻。 “正因形势严峻，我们更应前进。” 猪人奥塔站起身来。对他来说，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女神的因素，都必须排除。 第035章 闷声刷经验 虽然每天曹书瑞都会到地下城里看看，可是还是等了足有一个星期，地下城里才终于重生了算得上是有些规模的怪物。 这一次，因为队长阿米米西不在，而且凯撒和蔡特都分别有私事，所以曹书瑞决定自己下副本。 经过这几次积累经验，前18层的地形曹书瑞已经很熟悉了。在问凯撒借来了12层到18层的地图之后（LV1只能从公会那里买到12层之前的地图），曹书瑞简短地收拾了一下背包，带上了从米赫神那里买来的精神药剂，就一个人进入了地下城。 从曹书瑞进入地下城到现在，他还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楼层主。这一次，因为远征队伍刚经过，所以曹书瑞遇上17层的楼层主的可能性估计也没了。 地下城的入口处，本应有大量冒险者进进出出的地方，此时却只有十几个独行的家伙来来往往。一时间，这里显得十分地冷清。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一方面，远征队刚刚经过，高等级的怪物现在估计还没有多少重生的；另一方面，变异种的情报已经在公会会议结束之后在欧拉丽之内大规模扩散，几乎所有的冒险者都已经知道了变异种的存在。 因为这个缘故，中级的冒险者担心会遇到重生的变异种所以暂时不再进入地下城；而低级的冒险者则是被公会禁止了进入地下城。 因此，现在全欧拉丽的人都在等待远征队回来，等待一个关乎身家的结果。 曹书瑞自然也被公会人员阻拦了。但是他有【风元素支配】这个技能，轻车熟路的隐身，然后进入了地下城。 这一次，他决定可劲地“刷级”。 现在，地下城里最多的就是上层的低等级怪物。曹书瑞把目标放到了它们身上。 五项基本能力都是越使用就能得到越多的“经验值”的。低级怪物已经对曹书瑞没什么威胁了，所以无法用来磨炼力量和魔力，但是可以用来提高耐久、灵巧和敏捷。 打定主意，曹书瑞就解除隐身，冲进了地下城。一路狂奔，每当遇到一个怪物，曹书瑞就故意从它面前跑过，然后怪物就会在本能的驱使下追赶过来…… 怪物们虽然被下了一般情况下不会主动上到上层的限制，但是存在类似追赶或者被追赶的状况的话，它们也是可以在楼层之间移动的。 一路维持着刚好可以让怪物们吊在身后的速度，曹书瑞带着势力越来越大的“小尾巴”一路下到了12层。 从昨天的状况来看，再往下的中层重生的怪物还很少，带着怪物群下去的价值不大。而且怪物之间也是存在着敌对关系的。现在只是因为曹书瑞还在吸引着“仇恨”，不然这些不同种类的怪物们早就打起来了。 耐久说白了就是抗伤害的能力，MT必备；灵巧和敏捷则是和反应力以及速度有关的能力。 积少成多。即便重生的怪物并没有多少，但是积累了12层，其数量还是远远超过了一百只。放在12层里，已经能够占据相当大的空间了。 找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曹书瑞停下了脚步，重心下沉，躲开了身后哥布林的爪击，随后转过身来冲进了怪物群。 “嗷！” 发出喜悦的吼声，怪物们立刻将曹书瑞团团围住。 在攻击快要临身的时候极限闪避；看到包围圈外层的怪物有了退意，似乎是要回到自己的楼层了，就立刻发挥“敏捷”追上去…… 感知全开，曹书瑞开始了另类的刷级。虽然眼睛只能看到面前的事物，但是曹书瑞从未被身后的攻击打中。 曹书瑞以前还从未试过被这么多怪物围攻，所以心里其实是十分紧张的。 一边维持着心神不被充斥着凶戾和嗜血的吼声影响，一边时刻注意着来自身边各个角度的围攻。 虽然看起来形势很危险，但是一段时间之后，曹书瑞就找到了诀窍。 后撤一步，体型堪比米诺陶诺斯的半兽人奋力挥下的石棍带起了锋利的风擦着曹书瑞的鼻尖划过，重重地砸在地上。与此同时，其他几个方位上也立刻有攻击袭来。但是，碍于半兽人庞大的体型，正面在半兽人发出下一击之前暂时安全。 怪物们不会飞，也没有见到会钻地的。所以，攻击能袭来的角度也就是曹书瑞为圆心的一圈而已。 不论声势有多可怕，同一时刻能围攻曹书瑞的怪物，也就在4~6个之间。只要闪避这么几次攻击，就能从容地冲到下一批怪物中间。 因为感知覆盖了整个12层，所以曹书瑞丝毫不怕发生什么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情。随着灵魂逐渐变得强大，他的处理能力也越来越高了。 以前的他，哪怕感知范围有现在这么大，也是不可能注意到每一个怪物的动向的。谁有退走的意图，谁急迫地想要攻击他，谁悄悄绕到了他的后面准备偷袭…… 但是现在，曹书瑞的内心宛如明镜，倒映出感知范围内的一切。甚至只要他想，连一秒之内怪物们一共呼吸了几次都能在瞬间算出来。 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那把天锁斩月。更多的是因为S级的“魔力”。魔力的提升对精神力的成长也是有着一定的提升的，而精神力提升了，源头的灵魂也就变得更强大了。 明明好吃的食物触手可及，可是每次都会差上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而这一点点的距离，远在天边。 每当感知到有人从上面或下面经过的时候，曹书瑞就会用灼烂歼鬼·炮来清场，然后回到1层重新拉怪。 当然，第二次、第三次拉到的怪，比起第一次就要少上一大半了，效果自然也减弱了。 沉浸在这种特殊的训练之中，曹书瑞渐渐开始尝试一些特殊的闪避技巧，甚至于关闭掉装备效果。 经过上个世界之后，他彻底明白了自身的强大的重要性。装备的力量固然强大，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装备无效。 而且，曹书瑞不是那些英雄。装备加成来的力量，他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好好发挥。如果是神装级别的装备的话，脆弱的身体是无法承受住那份力量的。 关于12月和1月的更新说明 大家都知道，笨淡是个大二狗。到了学期末，自然是有考试的。 笨淡目前还是以学业为主，以后的目标也是上研究生。所以，精力不可能全部放在书的更新这边。最开始也是想要练笔才开的坑，压根没想过还能赚点零花钱。 而且，笨淡最近的状态也确实有些下滑。日常实在是写得不咋地，但是有些铺垫还真的不能省掉。 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吧，各位大佬，12月和1月请不要给笨淡刀片啦，搞不好这两个月都拿不到全勤。 笨淡会尽量保证每天必有一更，最好的情况能两更，实在不行的话会提前请假。 如果次日补不上的话，那就假期一并还吧。 这次再挂科的话，生活费就要受限制了，真的要认真学习了啊。 拜谢。 第036章 阴影的动向 哪怕是为了未来哪一天能够穿上六神装，曹书瑞也必须拥有强大的体魄才行。 商城里的神装很奇怪。说明里写着“条件不足，无法购买永久版”，同时提供了【复刻版】。复刻版拥有和永久版一样的力量，但只在战斗中开放购买，一口价13000金币，且只能在本场战斗之中使用，用完即毁。 所以，即便曹书瑞想要买一把“神装”爽一爽，现阶段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仍旧沉醉在怪物群之中，曹书瑞全身心地投入到刷经验的事业里。 —————————————————————————————— 地下城14层。 “嗬……嗬……” 不甘地想要说点什么，可被利爪击穿的喉咙已经只能漏气了。努力出声的结果，就是一口血呛入了肺里。 【没想到，我最后居然会死在杀人蚁的手下……】 那是自己曾经是LV1的时候就看不起的怪物。不集群的话只是速度和力量比较出众罢了。 无力地倒在血泊中，灰色的短发沾染上了自己的鲜血。 身体的温度开始消散，视野变得模糊。一切都变得轻了起来。 即便瞳孔已经扩散，男人的手中仍然紧握着剑柄。剑刃早已折断，孤零零地倒在另一边。 对自己的战果看也不看，没有食人的习性的杀人蚁们互相对接着触角，震动着外骨骼。 不完全的声带让它们无法畅快地发出咆哮，但是它们并不在意。 数量约有20，是3次重生的量。 地下城里的怪物，并不是死掉之后才重生。“重生”只是一个形象的描述。实际上，每个一定的时间，楼层就会自动产出怪物。因为冒险者的数量更多，导致怪物死得很快，“产生”才被叫做“重生”。 积累了三次重生，本就是群聚怪物的杀人蚁们，此时已经具备了足以与LV2抗衡的力量。因此，地上那个男人才会被杀。 给了地上的男人最后一击的杀人蚁，已经隐隐被奉为了首领。杀人蚁们简单直接，战绩决定地位。 扬了扬前半截变成了白色的触角，这只与众不同的杀人蚁总算避免了被同族处决。 即便是在人型大小的杀人蚁之中，这只身高接近两米的巨型杀人蚁也是尤为特殊。 不只是触角，它的外骨骼各处都有着与黑色的外表不符合的“白斑”。 窸窸窣窣地转入下一个拐角，杀人蚁们寻找着下一个猎物。 地上，尸体渐渐开始变得僵硬。 被鲜血染红的脖颈处，一点白芒渐渐浮现在体表，随后开始扩散…… —————————————————————————————— “啊，不行了不行了。” 橙红色的炮火再一次扫灭了所有的怪物，曹书瑞散去灼烂歼鬼，一屁股坐在地上。 取消装备效果以后，凭借曹书瑞自身的体质，就算是有着恩赐带来的S级的基础能力，一次性持续了四五个小时还是让身体达到了极限。 身体各处都变得酸痛无比，即便是曹书瑞想要继续也已经不可能了。 打开所有装备效果，曹书瑞默默地恢复着体力。 自从进入地下城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20个小时。 虽然曹书瑞没有表，地下城也没有时计，但是他的体感时间还是挺准的。 “这下子，总该获得不少经验了吧？即便是越往上越难提升，这一次应该也能提升个几十点吧？” 而且除了经验值，全新的战斗经验才是重点。即便是在魔弹世界里的战场上，曹书瑞也鲜有被围攻的经验。第一是因为他有战友，有士兵，第二是因为他有技能，敌人一般在靠近之前就死了。 装备加成的恢复能力还是非常高的。不到5分钟，曹书瑞的体力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站起身来，曹书瑞再度前往1层。 反正食物可以从系统里买，不如趁现在刷个痛快！ 如此下了决定的曹书瑞，脚步飞快地踏上了拉怪的循环。 他的感知还没有办法竖直跨越楼层的间隔，所以他对13层的变化一无所知。 —————————————————————————————— “啊啊啊！！” 发出刺耳的嚎叫声，挥舞着角质扭曲的翅膀的“怪物”将眼前的狗头人撕成粉碎。 “呼噜噜……” 喉咙里发出晦涩的呜咽声，只有一只的白色的翅膀在身后微微挥动。 连着翅膀的右半边身体被白色的“皮衣”所包裹，魔石的光芒下，隐约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五边形的片状单体。 胳膊所延伸出来的尽头，是持有着锋锐五指的利爪。向下，同样被白色浸染的足部，是不出意外的利爪。 而左边的另一半还能看到原状的身体，与右边完全不同。 整具身体就像是受到了某种限制一样，一切变化都无法越过身体的中线。 破破烂烂的皮革防具十分勉强地挂在身上，右半边身体的部分被白色的物质同化了，左边的部分仍然保持着原样，与右边泾渭分明。 左边侧身体的前后肢都还保留着原状，那与人类酷似的手脚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最吓人的，无疑就是它的头部了。 ——那是一个酷似人头的脑袋。 右半边的脑袋完全被一片白色所覆盖，没有任何器官，十分平滑。 而左侧，则是一张普通的人脸。 青筋暴起，面色狰狞。但蓝色的眼瞳却黯淡无光。 只有一半的鼻子和嘴巴像极了印象派主义画家的杰作，如果不是真实存在而是画作的话那一定又是一幅名画。 银色的发丝随着翅膀的扇动而微微晃动，脑后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掺杂着暗红色的血痂。 “回……去……” 一步一颤地向前走着，怪物的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必须……回去……” 向着通往12层的道路，怪物坚定不移地前进着。 —————————————————————————————— “不行啊，这样下去的话，队伍会被拖垮。” 轻松地击杀了眼前肆意发挥着LV5级别的战斗力的LV4变异种，但是芬恩的脸上仍然满是愁容。 在前几层，为了保证攻坚部队的前进速度，矮人加雷斯和狼人伯特已经带着一部分LV3的后勤部队放慢了速度走在后面。 而现在，LV4的冒险者也已经开始拖后腿了。除了魔导士还能保证平稳的输出，其他类型的冒险者已经出现了重伤员。 不过，有着一众第一级冒险者，战死者目前还未出现。 “没办法了。” 芬恩撤出一线，找到了如铁塔一般站立在后方的奥塔。 “奥塔副团长，麻烦你找一名LV5带着一部分LV4留下吧。后勤部队马上就到，所以重生应该不用担心——” “我知道。” 点了点头，猪人挥了挥手，一个猫人迅捷地来到他的身边。 点头接下任务，猫人冒险者立刻将命令传递下去。 【这才是45层，还没到前线区……那50层之下，又会是什么样？】 虽然面色仍旧充满了自信，但是芬恩的心里满是不详的预感。 第037章 半龙半人 “啊~不行了，不行了！” 地下城12层之中，随着一声抱怨，再度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大量的魔石散落在地上，粗略一看，数目至少有三四百。 一身黑色的衣服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紧紧地贴着皮肤，曹书瑞背靠着墙壁坐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自进入地下城开始，已经过了40个小时了。曹书瑞就这么以同一个模式，一直在地下城里待着。 中场只有短暂的休息，饿了就从系统中兑换食物。至于睡眠？又不是在安全区，哪有这个可能啊。 仗着自己体质上的强大，曹书瑞竟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才停下休息。即便体力上的消耗能够快速回复，精神上也已经接近了极限了。短暂的休息无法缓解接连的战斗积累下来的疲劳。 勾动地下城里的风元素，曹书瑞将地面上所有的魔石都卷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收到了系统空间里。 这么大的量，背上的背包是绝对装不下的。而且，掉落道具也出了两个。一个是一直枯槁的兽爪，另一个则是看不出用处的兽皮。 不论是经验上还是经济上，这一次都是收获颇丰。 坐在原地休息到体力恢复完全，曹书瑞站起身来。 “好了！总之先回地上一次吧。现在我最需要的应该是好好睡一觉。话说，米赫神的药剂还真是有点用处啊。” 没错，这么长时间的战斗，肯定不会真的一点都不使用魔力。别的不说，清场的炮击不就是消耗的吗？ 这样一来，曹书瑞就有了服用米赫神的药剂的理由了。 回复量确实不如蓝瓶，但是也达到了蓝瓶的七成。如果不是因为药剂之间的服用间隔时间实在太长，买米赫神的药剂要远比买蓝瓶赚得多。 就在曹书瑞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十分压抑的气息从通往13层的入口处传来。 “呼噜噜~” 有如野兽威吓敌人时憋在嗓子里的低吼声远远传来。 这股气息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腐朽感，连累得空气中都似乎飘着一丝尸体腐烂的味道。 “沙沙、沙沙……” 来者仿佛拖着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摩擦着。 针扎般的痛感袭向曹书瑞的脑海，威胁感如潮水般涌来。 连忙集中注意力，曹书瑞认真地感知起来。 入眼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它的身体以中线为基础，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部分。 右半边的身体看上去像是某种龙型生物的一半，还散发着淡淡地龙威。而左半边则像是人类。虽说躯干部分隐约能看得到骨头，小腿上胫骨清晰可见，但是这半边还依稀能看得出来是人类的形状。 那沙沙的声响，是因为它的手里拖着一只体长接近两米的杀人蚁。 外骨骼全部被暴力拆卸，柔软的肌肉被迫与粗糙的地面亲密接触，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只四肢白色，躯干黑色的杀人蚁还留有微弱的呼吸，不是还能反抗似得挣扎几下。 曹书瑞在看到这只“怪物”的时候，神情就变得无比严肃。 “没想到，那天随便口胡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作为一个亲手击杀过数只变异种的人，曹书瑞可以保证，这个“怪物”的右半边与变异种的体征完全一样。只有一边的白色翅膀还在不停地扇动着。 而左半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细看的话居然真的是人。虽然面容狰狞，但这反倒更易辨认出是一张人脸。 “这算什么？一半身体变异了的冒险者吗？” 火光一闪，羽织已经着于身上，灼烂歼鬼也落在了手心。 即便手里还拖着一只怪物，“它”的速度仍然不慢。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它已经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视野里。 “噶啊啊！！” 蓝色的眼珠明明没有看向这边，可是曹书瑞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它的杀气锁定了。 可能是因为有了新的猎物，它兴奋地将被折腾了许久的杀人蚁用右爪划成了两半。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两截尸体直接化为粉尘。 对掉落的魔石毫不在意，它转过身来从正面面向曹书瑞。翅膀猛地向身前扬起，它的腿部微微弯曲，随后瞬间发力—— 周围的地面被暴力踩到塌陷，蹦飞出去的石块也持有者可怕的动能。同时向后扇动的翅膀也为加速出了一分力。 经过的地方隐隐有着白色的气圈从小到大扩散开来，“它”以超越了LV2的速度冲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我要！” 翅膀如同钢刀般挥下，将旁边的石壁削下了完整的一片。 “……回去！” 声音沙哑无比，但是吐字清晰。话语中的强烈意志更是不容置疑。 曹书瑞一个后空翻躲开了翅膀的挥击，但紧接着怪物又挥出了它的右爪。 带着残暴而腐朽的气息，这一击正好卡着曹书瑞旧力未去、新力未生之时。 来不及抵挡那就不挡了。 瞳孔骤缩，曹书瑞握紧了灼烂歼鬼，橙红色的灵力倾泻而出。 “光燃！” 一声轻喝，曹书瑞的身体还未从后空翻的姿势中站稳，就在灵力的牵引下从龙爪的上方擦过，一记跳劈斩在怪物那人类的一半上。 “呲啦——” 毫无阻力，简直就像是劈开纸片一样，在“滋滋”的灼烧声之中，半龙半人的怪物丢掉了一只手臂。 “呜嗷嗷！” 明明是发泄着痛苦的吼叫声，曹书瑞却从中听出了一丝畅快之意！ 背后一凉，曹书瑞立刻后跳一步拉开距离，然后抬起左手，冲着怪物射出了压缩过的灵力洪流。 “轰！” 纯粹的火焰奔流将怪物淹没其中。 一时间，地下城里突兀地安静了下来。只有火焰灼烧的声音还在响个不停。 眯起了眼睛，曹书瑞并不觉得只是那种程度的攻击就能击杀掉那个怪物。 就凭借刚才那几次攻防，曹书瑞就能认定，这是一个速度达到LV3，其他属性在LV2中也处于上流的怪物。 果不其然，明亮的火光之中，一团黑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翅膀剧烈地扇动，狂风将四周的火焰熄灭。 锋锐且平滑的翅膀向着侧面尽情地延展开来，像是一把长长的砍刀。 龙形的半边身上毫无烧灼过的痕迹，只有翅膀上细微的焦黑能说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真的是就连冒险者，都可能成为变异种！】 再一次确认了它的半边人脸，曹书瑞默默地握紧了灼烂歼鬼。 第038章 飞鞋你怕不怕 一股皮革烧焦的气息从怪物的身上散发出来。 与龙形的半身不同，人形的这一边可完全说不上是完好。 虽然火焰已经灭掉，但是烧灼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肩膀处的断面更是被烧得漆黑一片，甚至还能闻到一股糊味。 【看来，火焰对人形的那一半起效！】 只剩几片布块的上衣被一阵微风吹走，露出了人形部分的上半身。整个就是一团白色的喉咙处与龙形的右半身直接相连。而左半身则是十分普通的黄色肌肤。 “好。虽然我现在有些疲惫，但是你看样子也不是完全的状态。那正好。这一次，我倒要试试一对一，看看我究竟能不能打赢变异种！” 看着收敛起了狂气，谨慎的绕着自己转圈的怪物，曹书瑞举起灼烂歼鬼，做好了进行第二回合的准备。 “人形的那一边我有火焰，龙形的那一边我有技能【屠龙者】！这样的话，就算你是相当高位的LV2，我也未必打不赢！” 随着曹书瑞的话语，对龙种的微弱压力散发而出。 “吼！！” 愤怒的咆哮声带起阵阵波动，动摇着大气。龙可是有着自己的骄傲。哪怕只是龙形而已，也不允许有其它生物凌驾于上。 怪物翅膀一扇，再度冲锋而来。 曹书瑞也从正面迎上。 淡蓝色的荧光浮现于体表，曹书瑞的速度突然暴增。 “瞬步！” 就在两道身影即将接触的瞬间，曹书瑞突兀地消失。 旋转着身体出现在怪物的正后方，构成羽织的火焰在蓝色荧光出现后变得更加肆意，最外围的火焰已经接触到了怪物的身体。 “灼幕！” 借助着离心力，曹书瑞挥舞着灼烂歼鬼狠狠地砍中了怪物龙形部分的肩膀出。 灼烂歼鬼上面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但是斧刃没能砍入分毫。除了鳞片碎裂，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纹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几乎是在被砍中的瞬间，怪物的翅膀立刻后扇。 尖刀一般锋利的边沿势不可挡地劈向曹书瑞。 “轰！” 裹挟着大量碎石和巨大的冲击波，惊人的风浪席卷四周。 开启了一刀修罗的曹书瑞，又进行了魔力外放，才在瞬步之后勉强擦着边躲过了这力度和速度都已经达到LV2高端水准的一击。 换成能力值来量化的话，这一击的力量和灵巧起码得有a的等级。以曹书瑞不过是LV1水平的速度，又没有提高移速的装备，在各种加成技能齐出的情况下，只能勉强跟上。 但是，这并不影响曹书瑞战胜怪物的信心。 要知道，如果是经历这40个小时之前的曹书瑞，此时早就重伤了。 感觉到了自己的提高，曹书瑞立刻明白了敌我之间的差距。 “不好意思了，怪物！” 向后数次瞬步，曹书瑞与怪物拉开了距离。 “生死之战可没有容错率！没有人压阵的话，我可不会傻乎乎地跟你讲公平！” 用意念呼出装备界面，曹书瑞迅速地找到了那一件装备，然后确认购买。 “若风之蜕翼！” 随着曹书瑞的声音响起，一对圣洁羽翼的虚影从他身后一闪而过。 随后，曹书瑞就感受到了大量基础移速的加成和生命力以及魔力的回复量的提升。 这一下，他自信可以跟得上刚才那一击的速度了！ 在原地留下残影，曹书瑞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红光一闪，曹书瑞从怪物的背后一直线出现在了它的身前。等曹书瑞露出身形之后，怪物人形的半边的肩膀上才呲啦地被划开一道燃着火焰的伤口。 这，只不过是新一轮攻击的开始。 红光再度闪过，一道新伤留在侧腹部。 继续攻击，橙红色的线从四面八方将怪物穿在中心。 虽然攻击龙形半边的攻击全都被挡下了，但是攻击人形这一边的时候全部奏效了。 人形部分的身体焦灼不堪，残破的像个布娃娃。多次斩击留下的火焰还在微弱的燃烧着。 “嗷嗷！” 即便因为半边身体严重破损而导致平衡性受到了影响，半龙半人的怪物还是高声咆哮着冲向曹书瑞。 借助翅膀的辅助，很快它就找回了平衡。 爪击与斧刃激烈地交错，乒乒乓乓地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 除了对爪击加以防御之外，曹书瑞还要小心不时抽冷子劈来的翅膀。 两者以快打快，似一阵旋风般的在12层中辗转腾挪着。 不论是凶猛的爪击还是势大力沉的斧击，都已经快到了普通的LV2冒险者完全看不清的程度。 以毫厘之差擦着锋锐的爪尖撞入怪物怀中，却在全力劈砍之前被翅膀逼退；凭借着被砍到几下也不会有事的鳞片，硬抗数次攻击之后差点用翅膀将曹书瑞分成两半。 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皮肤被划破，留下浅浅的血痕。 【这家伙……！耐久绝对有LV3！】 高等级的耐久带来的是强大的防御力。面前这个半龙半人的怪物，其防御能力极其接近曹书瑞和队友们上次遇到的那三只LV3的变异种，只不过眼前这怪物的鳞片外面没有那种屏障就是了。 变异种最棘手的地方就在于它们能力的均衡性上。大部分基础能力都是一个等级，唯一不同的那个还只会更强。这种怪物，就算是比它高上一级的冒险者也不敢说自己能够随意地斩杀。 “有破绽！” 用螺旋影接下怪物翅膀的挥击，曹书瑞利用那短暂的空隙滑到了怪物身前。 熟练地将灼烂歼鬼变成炮形态，曹书瑞将炮口抵在它的胸口。 “哈啊啊！” 橙红色的灼热炮击零距离的击打在怪物的胸口，将它的身体猛烈的吹飞。 人形部分的心脏处开了一个大洞，将身体前后贯穿，但是想象中血液喷溅的场面没有发生。 到底是因为被火焰顺间焦化了所以无法留出还是它本来就没有血液，曹书瑞不知道。 但是，怪物还能动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结束了。” 一个瞬步，曹书瑞出现在爬起身子的怪物旁边。 扬起灼烂歼鬼，曹书瑞对准了怪物的脖子。既然龙形的半边身体的白色都和这里相连，搞不好这里就是弱点。 ——毕竟心脏都没了它还在动。 “这一击，确实的送你回家。” 一刀罗刹·灼烂歼鬼。 附带了范围伤害的全力斩击，在与鳞片僵持了一瞬间之后，终于击碎了对方，斩下了怪物的头颅。 仍旧没有血液流出。无头的尸体径直倒在地上。 “果然，它的尸体也是不会消失的啊。” 散去所有buff，曹书瑞从系统里买了一大张布，将怪物的尸体包了起来。 “这搞不好很重要，还是带回去吧。” 将布包收入空间，曹书瑞全速赶回地上。 “下次再下地下城，我就可以插眼了。” 若风之蜕翼，可是自带传送的飞鞋啊。 PS：这一章写得是真的累，写了3个小时……” 第039章 收尾 一路迅疾如飞，踩着来回走了十几趟的路，曹书瑞很快就到了地上。 用风隐去身形，曹书瑞脚步不停，径直从工作人员旁边离开。 两名工作人员正在聊着天，忽然又一阵微风从身旁吹过，引得她十分好奇：“屋里有没有窗户，难道还能从地下城里吹来风？” …… 一边走，一边将收获到的魔石取出来一部分装到背包里，曹书瑞找了一个没有人的拐角，现出了身形，直接进入了公会。 “你好，我来换瓦利斯。” 对着玻璃后面的矮人打过招呼，曹书瑞就将背包对着从窗口那边弹出来的双向抽屉倒了起来。 一边倒，曹书瑞悄悄地把空间里的魔石塞到包里。源源不断地倒到抽屉满了，结算一次，然后继续…… 在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的表情里，曹书瑞拿着结算出来的60万瓦利斯离开了。 “看不出来啊，明明不像是有那么大的容量。这包还真是能装。” 嘴里嘟囔着，矮人工作人员将魔石全部装存。 没有因为赚了很多钱而感到欢欣，曹书瑞迅速返回了根据地。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不一定能呆多久，这些钱能不能花完还是两说。 四周的居住区一向冷清，但曹书瑞还是先感知了周围无人，才将装着冒险者的变异种尸体的布包取了出来。 对着今天守门的前辈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曹书瑞快步推开了自家根据地的门。 “打扰一下，老兄，洛基大人现在在吗？” “应该是在老地方。” “谢啦！” 向一个路过的冒险者问过之后，曹书瑞直接前往了洛基的办公室。 “扣、扣” “谁啊，还敲门？” 惫懒的声音从门后传出，一听人在，曹书瑞直接推开门。 “哦？是你小子啊。”从文件山之中抬起头，洛基看着进来的曹书瑞。 眷族里的主力都去远征了，连个文职人员都没留下，结果洛基只能苦哈哈的自己去处理事务。 “有什么事吗？” 一眼就看见了曹书瑞扛着的显眼的布包，洛基干脆地问道。 伸手把门带上，曹书瑞将布包放在地上打开。 “我在地下城里，遇到了这个。” 虽说因为各种火伤而显得有些焦黑，但是相对完好的龙形部分和破破烂烂的人形部分还是区分地很明显。 “这是……变异种？” 收起了怠惰的表情，洛基变得严肃起来。眼前的怪物，一眼看上去确实会想到变异种，但是另一半却让人毛骨悚然。 “对。而且，它很有可能是冒险者变成的。” 一边说着，曹书瑞将它的脑袋摆在脖子旁边。 “我该说什么好？你是个乌鸦嘴？” 洛基走到近前，蹲下身子，红色的眼瞳认真地查看着这具尸体。 “……这下可真的是不妙了啊。连接的这么紧密，可不是什么开玩笑。” 站起身来，洛基看向曹书瑞，神情严肃。 “你是在哪一层遇到它的？” “12层。它是从13层上来的。” “没有遭遇远征队吗……不行，没有更多的线索，根本不知道这种变异的原因啊。” 贝齿微合，洛基咬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盖，眉头紧皱。 “好在我提醒过芬恩了。现在，我们也只能相信他了。至于这个，既然是你送来的，那你就在跑一趟，把它送到公会去。” 说着，洛基走到桌前，抽出一张白纸，洋洋洒洒地写了几行。 “连着这个一起交给公会的人就行，他们会明白的。” 将纸递给曹书瑞，洛基看了看他的表情，忽然开口说道：“不要想着什么【我可以去调查一下】。你又不是专业的，做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洛基坐回桌前，继续批阅起文件来。 深深看了主神一眼，曹书瑞叠好布包，离开了根据地。 【还真是被看穿了啊……】 —————————————————————————————— 公会的人工作效率真的很快。看过那具尸体和洛基写的东西之后，他们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然后迅速地叫来专人将尸体移走，并且开始联系具有专业探查技术的眷族。 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理会曹书瑞了。 没有去打扰他们的工作，曹书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四十多个小时没睡，而且一直紧绷着精神，他已经不行了。 按理说，以他的体质三天三夜不睡也没什么。但是，持续不断的训练和最后那场高强度的战斗使他的精神消耗极大。 所以他换好衣服之后，倒头便睡。 —————————————————————————————— 夜晚，曹书瑞刚醒过来，他的房门就被敲向了。 开门一看，一位不认识的女性冒险者正站在门外。 “洛、洛基大人叫你去恩赐室。” 说完这句话，这位手里握着法杖的妹子立刻小步跑开了。 还真别说，洛基倒是做到了她的目标。眷族里的每一个妹子，真的都很漂亮，可以说全部都在平均值以上。 挠了挠头，曹书瑞打了个哈欠。 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夕阳的霞光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橙色的外衣。 曹书瑞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刚过中午，到现在，才过了5、6个小时，所以他还没睡够。 拍了拍脸，催动魔力在体内循环一周，曹书瑞的眼神立刻褪去了迷蒙。 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朝着恩赐室走去。 推开门，洛基早已在里面等候。 “洛基大人。” “来来来，老老实实地到那儿躺着。” 抬手指了指床，洛基一副催促的语气。 “哎？现在更新能力值吗？” 洛基眷族里，一般都是一个月统一更新一次能力值的。 “你小子，加上今天那个变异种，越级击杀的数量也不少了吧。” 走过去关上恩赐室的门，洛基打量着曹书瑞。 “说起来，你小子也算得上是个怪胎了。自恩赐与眷族出现以来，经过多年的总结，【能力值的熟练度上限为999，阶段为s】这种经验才被明确。这些年来，还无人超过这个上限。但是，你的可能性明显不止这些。” 曹书瑞一边脱下上衣，爬到床上，一边听着洛基的话。 “事实上，包括恩赐的创造者乌拉诺斯在内，我们一直相信，下界的孩子们一定有着连我们都无法洞悉的可能性。” 拿出细针扎破食指，洛基笑了。 “而你，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第040章 升级与发展能力 “一般来说，只要基本能力评价全部达到d级以上，就有了升级的资格。只要由神来提取经验值，选择发展能力，就可以完成这个过程。但是，在一个等级内累积起来的基本能力只不过是达成升级所需的基石。而你的底线，明显比其他人要高。所以，区区d级的程度，还远远不够让你得到升级的资格。” 宛如红宝石般的神血从低垂的食指指尖低落，砸在曹书瑞刻有能力值的后背上。 “而现在，你已经【破限】了。我很好奇这一次你能不能升级呢，在成为冒险者后还刚过一星期的现在？” 神圣文字离开了曹书瑞的背后，在洛基的牵引之下改写着。 “高兴吧小子，你可是让神明感到好奇了哦？” 神明们本就是因为无聊才下界的。能让神明说出你让他感到好奇的话语，已经是相当程度的赞叹了。 很快，能力值的更新就结束了。 曹书瑞 LV.1 力量：sss（1100） 耐久：sss（1100） 灵巧：sss（1100） 敏捷：sss（1100） 魔力：sss（1100） “我记得，你的魔力一项的熟练度上一次就已经接近1100了吧？” 抖干字迹，洛基将纸放到曹书瑞面前。 “看来，你已经被【填满】了。我能感到，你的体内还有一部分经验值存在。看来，今天是可以升级了。” 听到这个消息，曹书瑞露出了笑容。 【终于能升级了……】 不能升级的话，他就不能走到地下城的深处，更不要说什么击败楼层主了。 “那么，先来决定发展能力好了。” 没让曹书瑞起身，洛基接着说道。 发展能力，一般来说只有在升级的时候才能追加学习的能力，是由恩赐记录了经验值之后生成的。 铁匠们大多数会有【锻造】，效果是让其制造的装备的品质更加的优良，一定几率追加一些作用和效果。 能够调制各种药剂的药师则是能得到【调和】，效果是让调制出来的药剂的作用与效果更加优秀，还能调制出各种各样具备神奇效果的回复药。 所以，发展能力只与本人的经历有关。 而若是没有获得值得一提的经验值的话，那就算升级了，也有可能学不到发展能力。 但是，只要获得适当的经验值，甚至可能出现复数的发展能力。 不过升级时只能选择一个就是了。 听洛基的意思，似乎曹书瑞的发展能力还有得选？ “不过，你小子的发展能力很奇怪啊。” 一脸纠结的表情，同时眼里又带着高兴的光芒。 “你有三个可选项。” 回忆着刚才操作时感受到的信息，洛基接着说道。 “第一个是【辅助】，获得的理由是帮助共同分担经验值的人击杀怪物，且自己不拿最后一击。作用是可以让队友的能力值在战斗中得到上升。” 我不拿还不是因为破了防也砍不死啊。 有些汗颜，曹书瑞接着听下文。 “第二个是【狂暴】，获得的理由是在与怪物的战斗中时常陷入愤怒的情绪支配之中。作用是战斗状态下大幅提高能力值，但是理智会受到情绪影响。” 这大概是和琴里一样，受到了火属性的灵力的影响了吧。虽说曹书瑞自己多少有点感觉，但是因为影响不大他就没怎么在意。 “第三个是【火元素掌控】，使用火元素打败了大量怪物才能获得。作用我就不说了，你已经有了一个类似的技能了。 这一般是精灵才能得到的发展能力。人族的魔导士很少有能够触及元素的。你可真是够怪的啊，小子。” 仔细想想，曹书瑞只要使用灼烂歼鬼，其实就是在变相的使用火系灵力。说他一直在用火元素也是可以的。 洛基说完之后，曹书瑞陷入了思考之中。 听起来，三个发展能力都是不常见的规格外，不然洛基不会语气那么怪异。 没过多久，曹书瑞就做出了决定。 他果断选择了【火元素掌控】。 他身为召唤师，不可能一直停留在一个世界。换句话说，大多数时间他面对的都是陌生人。除非带着自家的英雄，否则很难有稳定可靠的队友。 可以的话，他不想时时麻烦自家的女孩子们，所以【辅助】这一项不予考虑。 第二个【狂暴】更不用说了，一听就是狂战士专属的能力。先不说曹书瑞并不想做狂战士，只是理智会被影响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否定这一个能力了。 没有理智，如果对手实力和自己差不多，岂不是要被对手耍着玩？ 所以，他选择了第三个。 反正已经掌控风元素了，再多一个火也不错。而且这也确实是个很实用的能力。 要是哪一天集齐了各系元素，搞不好还能成就法神什么的…… 抛开跑偏了的幻想，曹书瑞说道：“我选择第三个。” “哦？这么快就决定了？” 在洛基看来，曹书瑞思考了不到十秒钟，就做出了决定。若是其他子民，估计得想上好一会儿。 对于曹书瑞来说，三个选项的利弊很明显，所以取舍也是很自然的。 见曹书瑞点了点头，洛基耸了耸肩。 “既然决定了，那我就给你升级了！啧，还得再扎一次，真是麻烦……” 下界之后，神明的身体虽然和普通人一样无力，但是恢复能力却特别显著。几句话之前刚戳破的食指，现在已经恢复了。 再一次拿出针，洛基扎破手指，将神血滴下。 “估计缇欧娜那家伙也不会告诉你。小子，升级之后基本能力会清零，从头开始。但是力量的提升也是货真价实的。你可别搞错了啊！” 升级以后，不管是谁，能力值的基本能力部分都会被清零，从最初始的I阶段重新开始。 不过，那并不是说在Lv.1时得到的力量就会消失。虽然基本能力会归零，但上一级的基本能力并不是消失掉了，而是作为隐藏能力保留了下来。 也就是说，起跑线的位置会变得不同。同样是刚升级的LV2，强度也可能天差地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曹书瑞可是个怪胎呀，连能力值的上限都可以打破，怎么能用常识来衡量他呢？ —————————————————————————————— 曹书瑞 LV.2 力量：h（128） 耐久：i（90） 灵巧：f（350） 敏捷：f（321） 魔力：d（504） 火元素支配：i 写好了能力值，洛基双眼放光地看着曹书瑞。 “可惜了，你为什么不是可爱的女孩子呢！就差这一点，你就符合我所有的要求了啊！” 虽然微小，但是曹书瑞积累的经验居然在升级之余，还可以再度上升能力值，这让见惯了升级的洛基惊讶不已。 第041章 升级后的提升 装作没听到洛基说的话，曹书瑞从她的手中接过来记录纸，仔细地查看起自己的变化来。 看完基础能力之后，曹书瑞就将目光集中在了发展能力上。 “洛基大人，发展能力也会有等级吗？” 眉头一挑，洛基以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啊啊，这样啊。缇欧娜连这个也没告诉你啊。也是，估计她压根就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升级吧。” 挠了挠头，洛基倚着墙壁，轻松地开口：“发展能力跟基本能力一样，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同样分为S、A、B、C、D、E、F、G、H、I一共十个阶段。只不过，发展能力没有所谓的熟练度一说。经验值足够立刻就会升阶。也就是说，不会循序渐进。想要升级就只能频繁地使用能力，累积经验值而已。” “总之，只要我经常使用它就好对吧。” 见洛基点头，曹书瑞默默地将这一条也记在心里。与【风元素掌控】这个技能不同，发展能力是可以简单地通过重复使用而成长的。 这样一来，火元素很快就会成为曹书瑞常用的力量。 —————————————————————————————— 很快，曹书瑞就过上了规律的锻炼生活。 自从上一次独自进入地下城之后获得了大量的经验值，他就开始常态单刷了。 另一方面，按照惯例，洛基也在准备材料。 因为神会才刚开过，所以无论如何也只能等到下一次正式召开的时候才能给自家的孩子申请称号了。 虽然十分不满，同时也想炫耀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好苗子，但是洛基最后还是妥协了。现在不是过去，每个神都有着足够多的事情去做，她再怎么想，神会也是开不成的。 所以，她也没对曹书瑞提过这件事。 就这样，曹书瑞在去公会更新过个人资料之后，带着新的地图开始了单刷（借了凯撒的地图还回去了）。 这一次，他选择了13~18层。一方面，上层区的怪物对LV2的冒险者来说经验微乎其微；另一方面，他打算试试自己能力的极限在哪里。 即便再怎么听说LV2与LV1比起来力量天差地别，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咚、咚、咚” “哞嗷嗷！！” 六只米诺陶诺斯四足着地，双眼血红，状若癫狂，似欲择人而噬。 实际上，它们就是想吃人。 沉重的蹄声震撼着大地，在整个17层里回荡起来。 足底魔力喷涌。刹那间，似有赤红色的电流在地面一闪而过。 曹书瑞整个人轻飘飘的竖直上升，从容地升到冲锋而过的牛头人们的头顶，鞋底与尖锐的牛角相差毫厘。 仍旧是在引有洛基眷族纹章的黑色劲装之外披着红白相间的羽织，曹书瑞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双手自然下垂，轻松无比。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曹书瑞大概明白了自己力量的强度。 简单来说，他本体的实力（不算装备）在LV1满数值的基础上提升了50%。 在此之上，加上装备的力量，曹书瑞已经不将过去得制造一对一的情形才能击败的敌人放在眼里了。 抬起右手，“噗”的一声一团篮球大小的炽热的火焰燃起。 信手将火焰洒下，曹书瑞用魔力在脚下制造落点，站稳在空中。 得到了恩赐的加成，得自琴里的灵力的火焰也产生了某种变化。 大气中，逐渐有点点橙光被吸引而来，汇入了那一片下落的火焰中。 “轰！” “哞啊啊！” 经受了灼烂歼鬼的全力劈斩也不曾受到严重伤害的表皮，却在这一团小小的火焰的灼烧下生生爆裂！ 越烧越旺，小小的火焰迅速将六头牛头人全部包围。 大气中汇来的橙色光点越来越多，像是无数条细小的光带。 在这可说是唯美的景象之下，牛头人们失去了气息。 “叮铃。” 六块魔石滚落在地。 打了一个响指，光点纷纷断裂，汹涌的火焰立刻熄灭。 一勾手，无形的风将魔石吹起，落到了曹书瑞手中。 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曹书瑞握紧了拳头。 “系统。” 现在，因为深层的怪物们差不多都已经重生了一批了，已经开始有冒险者的团队进入地下城。 但是他们对上层和中层的怪物并不关心，因此17层现在只有曹书瑞一人。 呼出面板，曹书瑞找到了那一条。 “虚空侵蚀度：19%” “还有31%吗……时间真的好紧。” 眼神一凝，曹书瑞立刻用出瞬步，到别的地方拉怪去了。 他打算使用老办法，先把基础能力升上去。 只要升到LV3，他就可以像阿米米西那样跟随远征队下到前线去了。 —————————————————————————————— 地下城47层。 “嚎啊啊！” 发出骇人的尖叫声，楼层主巴罗尔扭动着巨大的身躯缓缓倒下。 微微泛着白色的躯体上，可以看到鳞片状的皮肤。 “哈……哈……” 因为LV6的冒险者大多没怎么出手，而是用它锻炼一众LV5和LV4们的团队协作，所以大部分冒险者此时都累得够呛。 “果然，到了这里，就连楼层主也变异了吗……” 脸色凝重，芬恩走上前去，抚摸着没有消失的巴罗尔的尸体的表皮。 滑腻的鳞片触感让他紧皱眉头。 “虽然只有表皮有些微的变化，但只是这样，就让LV6的它的力量和耐久达到了LV7……” 芬恩的旁边，猪头人奥塔和他做了一样的事情。 虽然他们这些LV6以上的冒险者都没怎么出手，但是他们仍然密切关注整场战斗，并且将快要受伤的团员全都救了下来。 一开始，他们还在疑惑。什么时候LV6的楼层主这么能抗了？ 直到里维莉亚用出火系魔法淹没了巴罗尔，使它身上的鳞片状皮肤清晰可见，众人才明白过来，赶紧指挥战斗。 不然，到战斗中后期巴罗尔爆发的时候，没有应对经验的LV5们很可能被重伤。 LV7水准爆发攻击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就在几位第一级冒险者聚在一起，准备讨论接下来的行动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刺痛脑海。 “全员回避！” 芬恩刚喊出这句话，巴罗尔的尸体后方，通往48层的通道里，大量白色的火球扭曲着空气密密麻麻的兜头砸下。 第042章 团灭危机 恩赐室里，洛基满意地将记录纸递给曹书瑞。 “不错嘛，小子。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就又达到了s级。难道你最近又越级打败了什么变异种？” 语气中带着些许调笑，洛基眼带好奇地看着穿好衣服拿起记录纸的曹书瑞。 —————————————————————————————— 曹书瑞 LV.2 力量：s（921） 耐久：s（934） 灵巧：s（957） 敏捷：s（984） 魔力：s（992） 火元素支配：d —————————————————————————————— 这一个星期里，曹书瑞吃住全在地下城里解决。 仗着自己有系统，本来没打算待那么久的曹书瑞硬是靠住在18层在地下城待了一星期。 虽然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样的敌人，但是经过多次针对性的训练，曹书瑞总算是将每一项基本能力都提升到了s级。 偶尔他也会向下走几层，直到24层为止他都可以在面对三只以下怪物的时候不让自己陷入苦战。 进阶的火元素支配带来了更强大的力量，现在曹书瑞已经可以同时操控5个火球了。 “难道说，我现在算是五火球神教的人了？” 轻笑一声，曹书瑞谢过洛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整顿一下之后，他次日要再次进入地下城。 似乎是因为他特殊的表现，洛基特别允许他每星期更新一次能力值。 所以，他才会打算每周回来一次。 次日，采购好了食物等必需品之后，曹书瑞特地去了一趟米赫神提到过的小店。 西北之主街，面朝公会本部的大街道。 曹书瑞背着包，漫步在这里，身旁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冒险者经过。 即便在怎么害怕变异种，一个星期之后也必须再次去冒险。否则，他就不配被称为冒险者。 因此，欧拉丽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 拐入一个小巷子，道路两旁全是卖药剂的店铺。 左手边的第一家店就是米赫神提过的店铺。 推开质朴的木门，曹书瑞信步走了进去。 风铃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声响，顺着风送到了柜台前端着一本书看的入迷的男子耳旁。 他那不平凡的容貌，特别是环绕在身上的独特神威，让人一看就能知道眼前这位是神明大人。 可能是因为不是在摆摊，所以并没有特意隐藏。他的身上，神明的氛围十分显眼。 “米赫大人，我来叨扰了。” “嗯？这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个新人君嘛。” 俊美而亲近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即便是同为男性，曹书瑞也有一瞬间失神。 “我是来购买药剂的，和上次一样。” “好啊，还要那种药剂就好是吗？” 熟练地从柜台里取出一捆泛着海蓝色波纹的药剂，米赫神微笑着说道：“价格也和上次一样，诚惠2400瓦利斯~” 接过药剂，与开心的米赫神聊了一小会儿，听了他对生意不景气的抱怨，感受了他上进的态度之后，曹书瑞感慨着“神明也有过的这么困难的啊”，迅速进入了地下城。 公会人员已经不再阻拦冒险者，所以这一次曹书瑞是正大光明的走进去的。 “这几周，起码要拿到升级的资格。等远征队快回来的时候，楼层主差不多也应该重生了。到时候，就去见识一下楼层主的力量吧！” —————————————————————————————— “轰！轰！……” 温度高到火球本身都是白色的程度，其威力自然不同凡响。 即便芬恩已经提醒过了，但冒险者们的反应速度还是慢了。 每一次火球落地都像是一次剧烈地爆炸，连带着整个47层摇晃个不停。 LV4以上的冒险者自然是平安无事，但是LV3的冒险者情况就比较凄惨。 战士类型的还好说，各种技能使将出来，总算是逃出生天。 而魔导士们则是倒了大霉。与低等级的冒险者相比，自然是他们的基础能力更加强大。但是在同级的冒险者面前，他们魔力以外的基础能力就显得弱的可怜。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有的被直接击中，化为飞灰；有的闪的算快，但还是被余波波及，身受重伤。 仅仅只是一波偷袭，远征队的精锐们就损失惨重。 来不及去统计人数，芬恩连忙对着几名第一级冒险者打了手势。 由奥塔带头，LV6们去阻击通道那一头的敌人，芬恩和LV5们则是去重整队伍，防备下一轮攻击。 但是，还没等奥塔等人动身，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有节奏的从通道那头传来。 “砰、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惊魂未定的LV3们的心底。 脸色刷的变白。即便是有着足以傲视大半个欧拉丽的实力的他们，现在也像个初入地下城的新人那样，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不过，他们毕竟不是真的菜鸟，而是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的战士。 来不及收敛同伴的尸体，没等团长和队长进行指示，他们就自发地分散开来，拽上重伤的同伴，寻找或制造掩体，躲藏起来。 只凭借刚才那一波火球，他们就已经能清楚地看到敌我双方的差距了。 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全部都有着LV5以上的实力。只凭他们这些LV3的力量，什么都做不到。 等级越高，等级之间力量的差距也就越大。所以，LV3和LV5之间的差距，已经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了。 如果对方是冒险者还好，说不定还有一点成功的可能。但对方是怪物，即便幸存的LV3们集火攻击同一只，可能也就比挠痒痒能强上那么一点。 芬恩在心里暗自点头。不愧是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的精英冒险者，应对措施都很正确。 看着地上大片的残肢和尸体，即便见惯了生死，芬恩还是感觉心痛。 转过身来，芬恩和一众第一级冒险者们冲到了前方，面对着显露出身形的怪物们。 ——那是一群通体银白色的龙。怎么看，都有着变异种的特征。 但是它们都没有双翼。 作为替代，它们的背后都有着2~4门不等的炮筒。 没错，就是炮筒。之前那些抛射的火球应该就是从那里射出的。 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简直像是一直军队。 即便与敌人面对面了，也不像其它怪物那样咆哮。 肃杀的氛围混合着血腥味的空气刺激着冒险者们的神经。 看到这些怪物，一众第一级冒险者们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芬恩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 “可恶，我早该想到的！既然变异来自底层，那炮龙怎么可能幸免！” 第043章 两处的战斗 “滋滋……” 被高温的火球彻底融化的地面一边向周围散发着热量，一边蒸腾出大量的蒸汽。空气中的水分一接触地面，立刻就被气化。 随着向四周扩散开来的滚滚热浪，蒸汽迅速扩散。 很快，整个47层里就充斥着薄薄的白雾。虽说因为地下城里本来就阴暗，所以能见度并没有下降多少，但是对于有着白色外表的变异种炮龙来说，这是绝佳的环境。它们在这雾中很难被发现。 【……既然变异了，那么就算炮龙原本是炮塔的类型，不是会轻易移动的怪物，现在也会向上层进发么。也是，变异种们，都有着向上层移动的特点。】 趁着雾起迅速带着第一级冒险者们躲到墙壁和拐角后面，芬恩制止了奥塔想要冲杀的行为。 “冷静点，奥塔！” 面对奥塔瞪视他的目光，芬恩仍旧坚持不让他过去。 “我知道你是LV7，比起我们都要强，但就算是你，被那么多LV6的炮龙集火也是活不下来的！” “！！” 一听芬恩的话，其他人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LV6？炮龙不都是LV5的吗？” 按捺不住怒气，脸上有着一道闪电状花纹的狼人青年以一副质问的口气问道。 芬恩知道他的性格，也不着恼，快速解释道：“炮龙本来是一种拥有着可以隔着楼层狙击敌人的攻击能力的怪物，可是刚才那些攻击并没能击穿地板。但是，这不可能是攻击力变弱了。先不说咱们至今为止还没遇到过变异之后力量衰弱的怪物，而且你们看到那白色的火焰造成的效果了吗？” 说着，芬恩深吸了一口气。 “热量一直凝聚到爆发为止，在它们落地之前谁也没能感受到那种热量，命中之后几乎可以说是毁灭了一切，除了化为浆水的地面和蒸汽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听到这里，奥塔眯起了眼睛，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以前的炮龙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就算它们那时是射出足以穿透楼层的火柱，但是威力远没有这么大、这么集中。” 芬恩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这……怎么想都只能是升级的表现了呢。” “……有道理。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奥塔虽然仍旧紧握双拳，但是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可是身经百战的强者，稍作思考就明白了芬恩的意思。 “说到底，它们就算变异了，仍旧是炮龙，那么，攻略方法也就很明显了……” 芬恩毕竟是带领远征队伍到达过50层以下“常识没有用处的区域”的团长，很快就想出了对付这些变异种的方法。 握紧了武器，第一级冒险者们终于要出手了。 —————————————————————————————— “你这小子，真的是个惊人的怪物。升级之后才过了三个周，基础能力就又到了这个等级。这种成长速度……哪怕没有恩赐，以你体内的可能性，早晚也会成长到今天这个程度吧？” 将记录纸递给曹书瑞，洛基叹了口气。 “说真的，看到你之后，我真的觉得其他的孩子们都挺可怜的。如果他们也有你这样的成长速度，就能少吃点苦了啊。” “不过，每个人的可能性本就是不一样的。我很看好你，以你目前展现出来的可能性，成为第一级冒险者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哈哈！这下子，肯定可以让他们羡慕死！” 摆了摆手，洛基离开了恩赐室。 “谢谢你，洛基。” 看着她的背影，曹书瑞认真地道了谢。 在精锐冒险者们全都不在的现在，洛基可以说是又回到了眷族刚成立时候的工作状态，每天都忙得很。 就算是这样，洛基仍然同意每周给曹书瑞更新一次能力值，而且还会鼓励他。 果然，“神”是爱着“孩子们”的。 —————————————————————————————— 曹书瑞 LV.2 力量：sss（1100） 耐久：sss（1100） 灵巧：sss（1100） 敏捷：sss（1100） 魔力：sss（1100） 火元素支配：s —————————————————————————————— 对于这个能力值，曹书瑞并不觉得意外。 这两个周，除了回来更新能力值之外，他都是在地下城里度过的。近乎疯狂的刷经验，带来的就是实力的飞速成长。 这两个周，他最深的时候到达过36层，结果差点没打过重生出来的变异种，还是依靠虚空剑的能力解决的。 即便有着一刀修罗，在这种等级上也很难做到越级战斗了。 一刀修罗带来的提升，已经无法拉平LV2的他和有着正常LV3力量的变异种之间的差距了。 即便速度、力量上都很接近，但是毕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而在高强度的战斗里，即便是再微小的差距，都有可能是失败的理由。 曹书瑞就是因为不相信这一点，结果断了三根肋骨。 而现在，他已经拿到了升级的资格。发展能力也达到了S级。 曹书瑞不知道发展能力还能不能继续提升等级，但是他不打算去尝试了。 “虚空侵蚀度已经31%了啊……” 对他来说，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 “是时候去会会楼层主了。” 穿好衣服，曹书瑞再度离开根据地，进入了地下城。 在找更新能力值之前，他已经在眷族里打听过了。17层的楼层主是名为歌利亚的巨大怪物，体型上人与它相比非常小。而且，歌利亚本身的力量也是无比强大的，具参与过讨伐战的前辈说，单论力量和耐久，歌利亚都是LV5的级别的。 虽说按照楼层主比该楼层其他怪物的等级高两级的规律，它应该是LV4的怪物。 “希望它没有变异吧……不然，我绝对打不赢的。” 一边念叨着，曹书瑞迅速来到了17层。 这倒不是曹书瑞怂了，只是单纯因为曹书瑞打个LV3的变异种，即便差距并不大，还是被逼得不得不用出虚空剑，那LV4的歌利亚要是再变异了，曹书瑞可能就不得不用飞鞋回到他在地下城入口处插的眼那里了。（他只能传送到有眼的位置和他感知得到的范围内） 在通往18层的房间里，曹书瑞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远征队已经深入地下城一个月了，最近几天就是楼层主们重生的日子了。 感受着空气里躁动的元素，曹书瑞张开了感知。 在他的面前，房间的另一头，那高耸的墙壁里面，一个强大无比的生命波动正在一点一点的活跃起来。 第044章 急转直下 “哈啊啊啊！！” 怒吼出声，狼人伯特的身影突兀地穿出白雾，出现在了一头炮龙的身后。 伴随着惊人的速度，狼人一个起跳，旋转着身体释放出如怒涛一般的踢击。 他的武器就是脚上那双银白色的名为弗洛斯维尔特的金属靴。 快到连腿影都看不见，密集的踢击化作一道光剑刺穿了炮龙——的鳞片。 “吼！！” 炮龙发出中气十足的吼声，完全听不出来丝毫疼痛之意。 “可恶，这也太硬了吧！这绝对是LV6！” 一击无效，伯特立刻离开。下一瞬间，来自周围两三头炮龙的攻击就覆盖了那里。 被踢中的炮龙缓慢地向前移动了几步，用自己的鳞片承受着那骇人的热量。 “果然，它们的防御也都是在鳞片上，这一点和其他的变异种一样。” 看到了这一幕，芬恩轻笑出声。 “胆敢杀害我的后辈们，这份罪孽就用生命来偿还吧！” “凶猛之魔枪！” 笑容变得嗜血，芬恩发动了自己的魔法。 燃起高昂战意使全能力大幅上升，代价是会失去冷静的判断力。 本就是LV6的芬恩在发动了这个魔法之后，俨然已经具有了LV6顶级的战斗力。 “哼！！” 枪尖一挑，只见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数头炮龙就被密密麻麻的枪影笼罩。 防御力强大的鳞片只撑了一秒不到就被击碎。来不及咆哮，炮龙们就被捅成了筛子。 缇欧娜和缇欧涅这对亚马逊姐妹待在里维莉亚身旁，警戒着四周。 待在一个两人随时都能冲过来护住的位置，里维莉亚闭上了双眼。身为洛基眷族乃至全欧拉丽最强的魔导士，她的周身有点点星光涌动。谁都能看出来，她正在酝酿着强大的魔法。 一阵微风伴随着金色的闪光吹过，随即就有一头炮龙的脖颈上出现血痕。 比起攻击范围较大的伯特来说，同为LV5，使用细剑的艾丝更能通过迅速攻击同一点来造成有效的杀伤。 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艾丝的眼神里充斥着寒意。 “砰！” 仅仅只用了一拳，就生生将炮龙的躯体击碎成血雾。 依旧沉默无言，猪人奥塔用出了与他两米多的身高不符的极速。 即便是在他身边的芙蕾雅眷族的LV5看来，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他那高大的身影。 每当他的身影清晰可见，就会有一头炮龙被击碎。绕着圈子将外围的炮龙一头一头的杀死，奥塔的表情无比的冷酷。 矮人加雷斯护着一名手持魔杖的精灵少女迅速撤到LV3和LV4们躲藏着的后方。 “所有人听好，先离开这个房间！对面是一群LV6的变异种炮龙，已经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战斗了！” 因为雾气的缘故，即便是LV6的加雷斯也很难清楚地知道所有人的位置，所以他只好先带着那个精灵少女离开了房间。 “到这里就没事了，加雷斯大人，请您快回去帮忙吧！” 一离开房间，精灵少女立刻就用急迫的语气说道。 “呵呵，没事的，蕾菲娅。我的任务就是看好你们这些冒险者，并且保证你们不会被战斗波及。至于那边，人已经够了。这么豪华的阵容要是还解决不了几十头笨重的炮龙，那我们还是死了算了。” LV5们穿梭在炮龙中间，使得它们无法迅速发动炮击，并将注意力转移到内部。而外围则由LV6们一点一点向内灭杀。 很快，炮龙们就被打破了最初的站位，强行聚集到了一起。 但是，炮龙们也不是一直在挨打。 已经升级到了LV6的它们，又怎会一直被冒险者们牵着走？ “吼！！” 背后的炮筒喷吐着火舌，一道一道的白色火柱在空气中肆虐。 强烈的暴风混合着白色火焰的浪潮在地面上铺开，撞到其他炮龙的鳞片之后又向着四周弹开。 它们身上的鳞片对同类的炮击似乎有识别和免疫性，竟是一点都没有受到火焰的影响，甚至连温度都没有丝毫上升，依旧冰冷无比。空气中的雾气在接触到了鳞片之后，发出“滋滋”的声音，迅速液化成水。 好在周围的LV5们都是颇有实力的冒险者，虽然被狂风掀飞，但是还是迅速稳住了身形，踩在近处的炮龙身上借力，然后落到没有被暴风波及的地方。 几轮炮击之后，炮龙们似乎发现了它们的炮击没有起效。 不满的咆哮声此起彼伏，炮龙们的眼里有一丝红光闪过。 “轰！！” 短暂的寂静之后，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爆发出来。在变异之前，炮龙们的攻击就强大到了能够隔着三四层的距离对冒险者进行准确的狙击，更不用说变异之后了。 猛烈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房间，声音和色彩都失去了意义—— “轰！！” 地板就像奶油一样被轻易地洞穿、融化，炮龙们连着幸存下来的一众第一级冒险者一起向着下层掉落。 细数了一下人数，芬恩和奥塔同时发出怒吼！ “可恶啊！！” 刚才那一次炮击，有5名LV5尸骨无存。 要知道，虽然死的都是芙蕾雅眷族的LV5，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洛基眷族一共才七名第一级冒险者。 死了5名LV5，对整个欧拉丽都是极大的打击。 芬恩和奥塔立刻以炮龙的鳞片为落点向着周围的炮龙们发动了攻击。但没等他们打中，他们就立刻强行收手。滚烫的岩水裹挟着热浪从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倾泻而下。 “啧！” 没有办法，芬恩等人只好先放弃炮龙，专心地躲避起来。 下落了足有10层以上，在炮龙的背上做了缓冲，众人才落到了地上。 一落地，红了眼的冒险者们就立刻冲向了炮龙—— “！身体……动不了了！” 狼人伯特的身体维持着落地的姿势，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其他的LV5们也和伯特一样，行动受到了限制。 即便是LV6们，在这威压下也宛如陷入了泥沼一般。 唯有奥塔，还能保持行动自如。 在击碎了一头炮龙之后，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随后看向了周围。 这是地下城里少有的明亮如白昼的房间。 四处的墙壁上和天花板上都嵌满了密密麻麻的魔石，蓝色的光芒仿佛汇聚成了海洋。 而房间的正中央，有着压倒性的存在感，仅仅只是存在在那里，散发出的威压就使得LV5们动弹不得的“怪物”正静静地睡着。 魔法被打断，受到了反噬而吐出一口鲜血的里维莉亚，此时甚至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液。 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和惧意，她喃喃道：“这种威压，不会错的。居然是……真正的龙！” 第045章 力量不足 对于LV5们来说，他们只是觉得动弹不得，而对于LV6们，则是有一种心脏被攥紧的疼痛感和刺痛脑神经的危机感，还有那如渊如海的威压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压制。 这种威压，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的话，根本连察觉到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有LV4在这里的话，恐怕会直接窒息吧。不只是动弹不得，连血液的流动和呼吸都会停止。 存在本身就剥夺了弱者与之同处一地的资格。 “……” 似乎是被冒险者们和炮龙们落地的声音惊醒，它缓缓睁开了眼皮。 海蓝色的双眼不带任何感情，冰冷、漠然。 即便是身处在空无一物的地下城之中，从蜷缩着身体的睡眠中醒来，它的威严丝毫不受影响。 仿佛高居于重重枯骨垫起的王座之上，它优雅而高傲的直起身子。 略带慵懒的动作充满了对眼前蝼蚁的不屑。 只是轻轻伸展双翼，就掀起了让LV5们几乎站不稳的风浪。 银色的龙鳞反射着魔石的光芒，流线型的身躯肆意地展现着自然的美感。 几乎是同一时刻，炮龙们纷纷俯下身子，像是恭迎君王的臣民。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可说是神话生物的存在，但身处此地的冒险者们也不是第一天上战场的小兵。 即便短时间内被它那凛然的身姿夺去了心神，除了奥塔的冒险者们还是立刻回过神来，纷纷轻咬舌尖，通过肉体的疼痛取回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眼神相交，众人点了点头。 虽然很不甘心，虽然内心充斥着怒火，但是现在无法释放。 面对这种强度的敌人，他们根本毫无对抗的资本。 ——除了一个男人。 如铁塔一般伫立在那里，猪人奥塔沉默地看着前方巨大的白龙。 身高足有自己的五倍以上，简直就像是楼层主一样。或者说，这就是这一层的楼层主？ 而且看这个外表，很有可能是楼层主的变异种。 敏锐地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奥塔静静地摆开了架势。 他们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近20位LV6，在加上他这个LV7，集结于此的是欧拉丽最顶尖的战斗力。即便是面对当初击败了宙斯和赫拉眷族的【只眼的黑龙】，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更何况，面前这头白龙，不可能有只眼的黑龙那么强。现在的地下城里，如果真的有那么强的怪物，起码也要在70层往后了。 所以，真打的话，他们有战胜的把握。 但是，周围还有十几只变异种炮龙。虽然它们大多被刚才那一次打穿了楼层的炮击伤到了，但是还有着攻击的力量。 即便奥塔他们可以与白龙战斗，也是建立在全心全意的基础上。一旦因为炮龙的攻击而分心，那下场一定只有死。 眼前的白龙给奥塔一种危险的感觉。因为不到不可战胜的程度，所以应该不是LV8，但是也应该是基础能力等级较高的LV7了。 更何况，它可能是楼层主。 楼层主的基础能力，是有可能超过自身的等级的。 除此之外，冒险者们还要考虑同伴的安危。 即便没有那些炮龙，这一战也不是LV5的冒险者能够随意参与的。 一旦被战斗波及，他们必死无疑。 等级越高，等级之间的差距就越大。 LV5在LV7的面前，几乎就是普通人与英雄之间的差距。 看成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欺负婴儿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就算是为了这些LV5，这一次也只能撤退。 互相点点头，奥塔和芬恩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一样。 打出几个手势，芬恩带头撤退，而奥塔则是履行身为最强者的责任，站在原地断后。 眼睛猛地瞪大，奥塔鼓起了全身的肌肉。 面对同等级的怪物，他只有拿出全力。 看着两位首领的动作，其他冒险者们很快就想明白了。 来不及抱怨，甚至没时间发出声音，伯特立刻发挥出全速，追上了芬恩的背影。 拳头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滴滴鲜血从指缝间低落。 【可恶！……这次是我，变成了拖后腿的杂鱼了吗？】 ——明明就是为了避免这一天，我才努力变强的……！ 艾丝的身边缠绕着旋风。 即便看不出来表情，她那满溢着失落的眼睛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我……才必须快点变强！】 恍惚间，一个浑身浴血的男人的背影出现在了眼前。 拼尽了全力，结果也不过是换掉了黑龙的一只眼睛。 就是因为力量不够，这世界上才会有悲剧啊！ 金发飘扬，艾丝紧跟着同伴们撤离。 点点泪花晶莹闪烁。 “吼！！！” 音波几乎化为实质，裹挟着质量冲击着冒险者们的身体。 正面承受着这带着一丝不屑的低吼，奥塔仍然稳稳地站在那里。 面对着终于认真起来的白龙，他坚毅的脸上表情毫无变化。 与白龙那海蓝色的瞳孔对视，他膝盖微屈，脚下发力。 坚硬的地面毫无抵抗地被踩碎成粉末，奥塔的身影宛如一道流光，狠狠地与白龙的爪击撞击在一起。 —————————————————————————————— “啪叽……” 没让曹书瑞多等，不到一分钟之后，那不断变强的生命力就不再变化了。 好像生命终于可以孵化了一般，在这地下城里，平整地不自然的那面墙壁终于是发出了龟裂声。 龟裂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从上至下，整面墙壁被这一道贯通的裂缝一分为二。 “咔嚓——” 岩壁碎裂的声音突然一变。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奋力向外挣脱出来一样，岩壁碎裂的速度越来越快。 下一个顺间，岩壁碎裂的声音戛然而止。 似是终于到了终末，房间里被短暂的寂静充斥。 “砰！！” 巨大的破碎声轰然炸裂，遍布裂缝的墙壁终于不堪重负，一爆而开。巨大的碎石块四散而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阵阵轰响，掀起了漫天的灰尘 曹书瑞并没有去在意那些。 他仰起头，紧紧地盯着那一张巨大的脸。 即便是乘风而起的灰尘也无法达到那个高度，灰色的皮肤与墙壁相差仿佛。 巨人一边艰难地从墙壁之中走出，一边张开了嘴巴。 “喔喔喔！！” 像是庆祝新生一般，它肆意地张开嘴巴，发出强烈的咆哮。 第046章 针对弱点的胜利 宣泄着快意的咆哮声震动着空气，带着地上的碎石一起震动，仿佛整个地下城都在共鸣。 那可以用“巨人”来形容的怪物，就是17层的楼层主——歌利亚。 从它灰色的皮肤可以看得出来，它并没有变异的迹象。 一边向前走着，巨人甩动着身体，将还覆盖在身上的石块全部甩飞。 像是天生不共戴天的仇敌相遇了一般，它被某种直觉所吸引，径直看向了从墙壁破裂的时候就握紧了灼烂歼鬼，做好战斗准备的曹书瑞。 没有任何前兆，巨人直接加速，像是一座小山一样，一步一步震撼着大地，朝着曹书瑞冲锋而去。 凝视着名为歌利亚的巨人，这LV4的楼层主，曹书瑞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即便大地在巨人的冲锋之下一颤一颤的，曹书瑞仍旧挺拔地站在那里。 同样紧盯着巨人，曹书瑞的眼里渐渐燃起了战意。 淡蓝色的气焰包裹着身躯，魔力轰然爆发，曹书瑞咧嘴一笑，迎着巨人冲锋而上。 几乎就在一秒之后，一大一小不成比例的两个“人”轰然撞击在一起。 擦过巨人的拳头，曹书瑞挥舞着灼烂歼鬼在巨人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风发出了尖啸，数道尖锐的风矢在歌利亚的眼前生成，随后射进了它的眼球。 “喔喔啊啊！！” 脆弱的部分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即便是耐久达到了LV5的水平的歌利亚，也在这痛楚之下发出了惨叫。 与此同时，它那巨大的拳头顺着前进的轨迹，重重地击打在地面上。 “咚！！” 整个地面似乎都矮了一层，狂暴的风浪裹挟着那一拳的力道的余波向着四面八方刮去。 即便综合能力只有LV4，可是歌利亚的力量无异是实打实的LV5乃至LV6的层次。 但也正因如此，再加上可与LV5相媲美的耐久，歌利亚剩下几项基本能力的等级可想而知。 不说无法推测的魔力，就从刚才它那一拳来看，它的灵巧和敏捷无疑只是刚好达到LV3的层次而已。 对于能够无限接近LV3的曹书瑞来说，这就是通往胜利的方向。 因为二者之间巨大的体型差距，曹书瑞与歌利亚之间在灵巧和敏捷上那微小的差距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甚至于曹书瑞才是占尽优势的那一方。 所以，曹书瑞以极其强硬的姿态，迅速夺取了战斗的主导权。 踩踏着歌利亚的身躯，曹书瑞轻灵地辗转腾挪着，戏耍着这个巨人。 即便自己的行为是刀尖上跳舞，曹书瑞的脸上仍然不见丝毫惧意。 紧绷着脸颊，曹书瑞对自己会胜利坚信不疑。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 现在的他，真正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了。不是混在军队里仗着技能耀武扬威，也不是仗着虚空病毒高你一阶肆意屠杀，而是真正在对等的情况下，堵上自己的生命，在生死之间战斗过。 呼吸没有丝毫紊乱，曹书瑞手里的灼烂歼鬼如臂指使，在歌利亚的全身留下了狰狞的血痕。 每一道伤口都残留着炽热的橙红色火焰，灼烧着歌利亚的神经。 因为曹书瑞大量挥霍魔力，所以即便他还无发让灼烂歼鬼获得足以杀伤LV5以上耐久的力量，也能强行对歌利亚造成伤害。 即便歌利亚的皮肤再怎么厚重，终究是不比变异种那犯规的防御。 “嗤嗤！” 火焰与狂风混合，缠绕在曹书瑞的周围，随着他在歌利亚的全身各处留下伤痕。 这些伤痕虽然深浅不一，但是都对歌利亚造成了有效的伤害。 曹书瑞可不是毫无目的地在巨人的身上游走。 事实上，当对手是怪物是，越级的一对一挑战也不是没有办法取胜。 众所周知，怪物的身体里有着魔石。所以，击败了怪物之后，冒险者们才能拾取到它。 这魔石，是怪物们最大的要害， 只要魔石被击碎，不论你是等级再高的怪物，也只有死亡一途。 一开始，曹书瑞是打算正面击杀歌利亚的。 但是，在交战了数秒钟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身高与七米多高的歌利亚比起来远远不如，你让他如何正面击杀歌利亚？ 凭借灼烂歼鬼的炮击吗？ 在不知道弱点在哪里的情况下，炮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速度与灵巧相仿的情况下，歌利亚真的会放任曹书瑞蓄力炮击吗？ 远距离炮击那逐渐衰减的杀伤力根本不在曹书瑞的考虑范围里。 与其考虑怎么才能狂帅酷炫地击杀怪物，不如先考虑怎么活下来。 如果对方是自己可以轻松碾压的对手，而不是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对方一拳砸死，那曹书瑞肯定会想出一个极其装逼的办法击杀它。 即便没有人能看到，可是谁不愿意耍帅呢？ 就在曹书瑞沿着歌利亚的腿一路旋转着切割到脚背的时候，形势发生了变化。 “呜呜喔喔！！” 发出了哭泣一般的咆哮声，歌利亚似乎被来自全身的痛楚激起了怒气。 它猛地张开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巨人级别的肺活量立刻影响了房间里空气的流向，曹书瑞马上就注意到了。 “我去，不会是深呼吸吧！” 惊讶地睁大眼睛，曹书瑞立刻从那里撤开。 下一瞬间，白色的声波就如同长枪一般笔直地插下。 “轰！”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猛烈的烟尘向着四周扩散，立刻遮住了曹书瑞的视野。 漆黑的长发随风而动，歌利亚敏锐地察觉到了曹书瑞的位置，随后一拳锤下。 同时，巨人再度张开了嘴。 和刚才一样，巨人吸入空气，同时向里面注入魔力，随后肆意【咆哮】。 这犯规的远程武器是前辈们不曾提到过的，但是曹书瑞还是依靠着过人的感知躲开了。 “找到了。” 忍不住露出笑容，曹书瑞的脚下魔力涌动，用出瞬步从烟雾中穿出，迅速从巨人的后方绕到了它的肩膀上。 “原来就在胸口啊，你的魔石。” 一旦动用魔力，魔石的位置就很清楚地暴露了。 “灼烂歼鬼！！” 斧子的外表变化为炮形态，曹书瑞一踩歌利亚的肩膀，向后坠落。 就在落到巨人的心脏左右的位置的时候，曹书瑞看着身上的伤口正在迅速再生的巨人轻笑出声。 “这一次，先让我取走胜利吧！” 下一瞬间，橙红色的光流从歌利亚的后背爆发，洞穿了它的身躯。 第047章 毁灭的喷射白光！哒！（修） “轰！！” 猛烈的狂风轰击着曹书瑞的身躯，直接将他吹飞。 即便有【风元素掌控】，曹书瑞还是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掌控住方向，安全落地。 ——就差一点。 如曹书瑞所料，歌利亚不会放任他为炮击蓄力。感觉到曹书瑞的动作之后，它一边恢复着伤口，一边迅速转身，怒吼着挥出铁拳。 但是，为时已晚。曹书瑞已经抓住了胜机。 在它即将打中曹书瑞的那一瞬间，它胸膛里的魔石被灼烂歼鬼怒吼着发出的炮击吞噬殆尽。 歌利亚的拳头离曹书瑞的脸只有1厘米。 “——” 震撼着整个房间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哗啦……哗啦……” 从歌利亚那巨人之躯胸口的大洞里，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曹书瑞，身上生命的气息不断地流逝，直至完全湮灭。 “砰！！” 那高度七米以上的巨大身躯豁然化为了一阵白色的灰烬，夹杂着魔石的碎片，纷纷扬扬地洒落向了地面，宛若一阵雪花。 脚尖刚碰到地面，曹书瑞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哈啊……哈啊……” 剧烈地喘着气，冷汗浸透了衣服。 身上到处有被罡风撕裂的伤口，鲜血渐渐渗出来。 即便战斗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曹书瑞一直维持着魔力的最大输出，此时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刚才那一发炮击要是打空了，那他就会陷入危险的境地。虽然仍旧有底牌可用，但是这依旧代表了自身的弱小。 哪一个英雄也不是因为装备而强大的。之所以强大，都是因为他们自身掌握的技能。 仰头看向天空中纷纷扬扬的灰烬，曹书瑞忽然心有所感，抬手接下了一片。 白色的余烬在他的掌心停下，从边缘开始渐渐变化出凹凸的形状——赫然是鳞片的样子！ 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曹书瑞呼出了系统面板。 “虚空侵蚀度：32%” “……” 虽然侵蚀度仍在稳定上涨，但是曹书瑞并没有表现得多慌乱。 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镇定才是最重要的。 着急忙慌永远是最添乱的。 撑着地站起来，用风吹去身上的灰尘，曹书瑞掏出从米赫神那里买来的药剂服下。揉着太阳穴，曹书瑞静静地等着魔力的回复。 有了米赫神的药剂之后，曹书瑞再也没有从系统里买过蓝瓶。 虽然击败怪物有着不低的金币收益，但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钱也要用在关键的地方。 在当地就有代替品的话，也没必要非得买系统的东西不可。 就在这个时候，从脚下传来了巨大的晃动。 “怎么了？地下城还会地震？” 稳稳地站住身体，曹书瑞闭上眼睛，感受着震动传来的方向。 【……似乎是从很远的地下传来的震动啊。】 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感知可以到达的距离，曹书瑞摇了摇头，在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件事。 把地上的魔石碎片全部收集起来，曹书瑞离开了地下城。 不知为何，刚才他向着地下城释放感知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就好像遇到了某种不可违逆、无可抵挡的事物一样。 就像普通人面对天灾时感受到自身的无力一样。 呼吸似乎都不再顺畅。 心里莫名的焦急起来，曹书瑞渐渐加快了回归的脚步。 —————————————————————————————— “嘭！！轰！！” 巨大的爆炸一瞬间抽尽了这一层里的空气，随后，猛烈的风压裹挟着碎石吹响四面八方。 烟尘升腾，从那条龙所在的房间的入口卷卷而出。 不多时，几道身影护着脑袋从烟雾中钻了出来。 虽然身上十分狼狈，衣服破破烂烂，但还能看出是芬恩一行人。 即便是在撤退之中，芬恩也不忘还在房间里的奥塔。虽然没看到刚才是什么引发了爆炸，但是奥塔应该是无事的。 他可是“欧拉丽最终兵器”。 “里维莉亚，这里只有你有远程的攻击手段了。咱们之中能带着你跑的也就艾丝了，我会让她陪着你留下。支援一下奥塔，别让他死在这里。” “艾丝，你和里维莉亚一起留下。一有不对的情况就立刻带着她跑。” “喂，芬恩！你是想让她们送死吗？！” 狼人伯特立刻质问道。 “除了里维莉亚，谁还能不接近那条龙并给予杀伤？除了艾丝，谁能带着人还不影响逃跑的速度？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撤！” “加雷斯，带上蕾菲娅！” “啧，可恶啊！” 对芬恩的话无法反驳，狼人只好跟上了他的脚步。 房间里，烟雾逐渐散去。 呼吸有些粗重，奥塔的左臂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身侧。 刚才，为了躲避白龙的甩尾，他差点被在空中互相撞击而爆炸的白色火球打中。 炮龙们果然会在战斗的时候出手偷袭。 虽然躲开了，但是还是被余波伤到，左臂骨折。 “……不能用了吗。” 皱了皱眉，除此之外奥塔就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看着面前只有鳞片的破损能够说明经历了一场激战的白龙，即便是奥塔也无可奈何。 它的皮实在是太硬了。就算是同为LV7的他，不能对准一个点重复打击的话，也是没有办法击穿那鳞片的防御的。 “狂喜·芬布尔之冬！” 一道清冽的女声高声呼唤。 随着话音落下，常温的房间里忽然飘起了雪花。 雪花渐渐变多，迅速和着变大的风形成雪的龙卷。 墙壁、地面、魔石、炮龙……一切被雪花触及之物全部毫无悬念的被冰封。 除了白龙。 青铜种·诺兹多姆。 即便只是变异成的亚种，它也具有相当高等级的对魔力。 要想用魔法伤到它的话，起码得是LV8的魔导士才能做到。 但是，干扰它的行动还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只有一瞬间，它的双足还是被冰块固定在地上。 趁着这一瞬间，奥塔立刻向着房间的出口飞跃而去。 “吼！！” 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白龙一振双翼，房间里所有的冰全部被震碎。 长长的脖颈高高扬起，白色的光辉在微张的嘴中酝酿。 “轰！！！” 毁灭的喷射白光。 路径上的一切全部被毁灭。 下一瞬间，这道破灭的光辉就要擦着奥塔的身体射杀里维莉亚—— “噢噢噢！！” 身体放出黑色的光辉，奥塔发动了他的技能。 猛力挥出一击，象征毁灭的光线居然被拦截了下来。 “哈啊啊啊！！！” 奋力一刷，光辉的路径被扭曲了些许，从里维莉亚的身旁穿过。 PS：修改了一处bug 第048章 远征结束，风雨欲来 “滴答” 鲜血低落。 扭曲那光束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奥塔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 白龙面前的墙壁和地面全部都被气化，就连天花板都失去了支撑，倒塌下来。 一声不吭，奥塔立刻窜出了房间，向前飞奔。不趁着白龙被大量碎石块阻挡视线的时候离开，可能就走不了了。 艾丝见状，一把将里维莉亚抱起来，然后踏着风追着奥塔离开。 这一次远征，远征队最终到达了59层这个从未到达过的未探索区域，遭遇了强大的龙种怪物。 据统计，两成的LV3团员死于这次远征。“欧拉丽最终兵器”身受重伤，暂时失去战斗力。 整支队伍是在一片沉默之中回到地上的。 —————————————————————————————— “……说实话，我是不是该见怪不怪了？惊讶太多也会习惯的啊。” 看到曹书瑞的能力值之后，即便是洛基也陷入了一时的无言之中。 曹书瑞 LV.3 力量：i（9） 耐久：i（8） 灵巧：i（20） 敏捷：i（53） 魔力：h（102） 火元素支配：ss 魔导：i “才过了一个月，你就又升了一级？欧拉丽的最速记录，恐怕以后也都是你的了。” 说到这里，洛基叹了口气。 “你这家伙，还真是好运呢。这一次居然也有发展能力。这一次是【魔导】。这个能力一般是那些魔导士才会习得的能力，可以增加魔法的威力，能够在威力、范围、魔力的利用效率等方面进行提高。只有获得这个能力才能称得上是高阶的魔导师。” “在咱的眷族里，持有这个发展能力的代表人物就是里维莉亚。” 用怪异的眼神大量着曹书瑞，洛基接着说道： “看来，恩赐似乎是因为你的技能也消耗魔力，所以认为你是在使用魔法了吧？不过，你的那些技能，说是魔法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加油吧，小子。照你这个成长速度，以后一定会是咱的眷族的中流砥柱。” 好像想起了什么，本已经准备离开的洛基又回过头来。 “对了对了，关于你的称号。本来应该是在神会上决定的，但是神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所以我就先给你想了一个。放心吧，我决定了的话，神会一定会通过，”说这话的时候，洛基显得无比的霸气，“你的称号，就叫【炎魔】好了。你的战斗方式不是玩火吗？而且升级速度简直可以说是像魔法一样。怎么样，不错吧？” “嗯，很好啊。谢谢你，洛基大人。” 【炎魔……和她一样啊。也是，毕竟用的是一样的力量。】 曹书瑞对称号没有什么需求。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奇葩的，他都能接受，更不用说还是和琴里一样的了。 拍了拍曹书瑞的肩膀，洛基哼着歌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可惜了……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洛基的好意，曹书瑞总是有些歉意。他终究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世界。 看着自己的右掌，曹书瑞猛地握紧。 清脆的气爆声在小小的恩赐室里回响。 “门票已经到手了。那么，下一步就是等远征队回来了。搞清下面是个什么情况之后，我就要赶紧去解决这个任务了。” 【那天的地震，我还是觉得和远征队有些关联……】 将忧虑按在心底，曹书瑞吃过晚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时间缓缓流逝，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虚空侵蚀度：38%”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侵蚀度增加的速度比较缓慢。 仍然每周都待在地下城，但是能力值的增加十分的缓慢。 升上了LV3之后，即便是刷怪也无法快速、大量的获得能力值了。 成长缓慢下来之后，能力值的更新也开始和其他团员一样每隔一个月进行一次。 “远征队已经去了快四个月了，也是时候回来了吧？” “不知道啊，洛基大人也不提这件事。” “哈哈，那也难怪。毕竟，她喜欢的女孩子可是全都在远征队里面啊！” …… 听到这些话语，曹书瑞也有些心绪难平。 随着侵蚀度一点一点地上涨，他也不免变得焦躁起来。 有好几次，他都深入到了近40层，最后差点陷入到LV4的变异种的围攻当中。 不得已，他只好回到上层。 现在，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迫切希望远征队快点回来。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背起了有些磨损的背包，离开了根据地。 “叮铃~” 熟悉的风铃声随着被推开的门响了起来。 “哟，娜扎，我又来了。” 米赫神的天青店铺里，曹书瑞熟稔地对着有着一只义肢的女店员打招呼。 少女名为娜扎·伊莉斯伊丝，是米赫眷族的成员，曾经是LV2的冒险者。 “……什么啊，是你啊。想买什么自己拿，别忘了付钱。” 一脸营业笑容看过来的娜扎，一见是曹书瑞，表情立刻变得困倦起来。随意地摆了摆手，她就走到了店铺里面的一间小屋里，认真地研究起药剂来。 因为没日没夜地扑在药剂的研究上，所以她时常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在曹书瑞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想忽悠曹书瑞多花些钱买药剂。然而她的话术终究是比不过官场上的老油条。即便曹书瑞不是商人，还是察觉了她的意图。 发现自己的行为被识破之后，她老老实实地道了歉，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曹书瑞面前做出那副积极的营业姿态。 曹书瑞大概明白少女当初为何要那么做。米赫眷族恐怕在经济上已经入不敷出了。 但是，对方既然不说，明显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所以曹书瑞也就当不知道这事。 最多就是经常来这边买药剂就是了。 在柜台上放下2400瓦利斯，曹书瑞拿起一捆精神药剂离开了。 最近几次来店里，总是看不到米赫神。洛基最近也很忙。恐怕，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总之，我还是先忙我自己的吧。神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插手。” 抛弃多余的想法，曹书瑞的衣服上燃起了橙红色的火焰。 披上羽织，握住灼烂歼鬼。 曹书瑞的眼里焦躁尽褪。 已经是个合格的战士的他，一旦进入战斗状态，立刻就会“冰心如镜”。 第049章 白发红眼的少女 地下城9层。 “嘿呀！” 发出气势十足的喊声，身穿皮甲的少女奋力挥起手中的匕首。 白光一闪，兽人型怪物的脖颈划开一道豁口，血如泉涌。 少女早已从原地跳开，站在血液波及的范围之外。 皱了皱鼻子，即便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白发红眼的少女还不是很适应这种血腥味。 即便过去在乡下已经面对过哥布林，少女仍旧不是很习惯这种杀戮的生活。 但是，爷爷临死前说过，，只要来到这里，就能有邂逅。 想到自己过去看过的英雄谭，少女的心灵微微动荡。 ——如果真有那种英雄的话，我是那个被救的公主该有多好。 虽然，我已经成为了冒险者，以后我变厉害了，还不知道是谁救谁呢。不过，救下王子的威风凛凛的女战士似乎也不错？ 少女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单马尾，想入霏霏。 —————————————————————————————— 她是在一周之前成为冒险者的。 一个人从乡下来到这世界的中心，心中不免有些孤独。 同时，还有几分乡下人的自卑感。 被巨大的城墙所包围的巨大都市中，迫近万里无云苍穹的白垩巨塔。 面对位于视线的前端的壮丽景色，她就像是傻了一样张开了嘴，看得入迷。 被壮丽的景致所吸引，她立刻甩去了内心的阴霾，亢奋地跑着冲向了在门口排队的队伍。 通过大门走进之后她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繁华。人们看上去并不像村里的人们质朴。一个个身穿防具，手持武器的冒险者威风凛凛地从大街上走过，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现在所在的门前广场一直延伸出去的宽广的繁华大街，在整齐排列的石砖上穿梭的马车，众多并排开设的店铺。以在视野深处的庄严白塔为中心的繁华的欧拉丽街景，有着乡下的农村所无法见到的华丽与热闹。 各式各样的建筑，琳琅满目的商品，充满了谈笑声的酒馆，穿着暴露、招揽客人的应该是兽人族的漂亮的大姐姐…… 这一切，都不免让这个背着一个布包，穿着土里土气的少女看花了眼。 因为兴奋而脸颊泛红，她不知不觉地迈开脚步。 无论是向左右来回张望，还是感叹的声音都停不下来。 对带剑的靓丽妖精看得入迷，对于背负着大剑的矮人战士则是两眼泛光。戴着尖尖的帽子携带着魔杖的小人族魔法使那幼小的姿容也令她感到难以自持。 忽然，她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她发现，自己站在欧拉丽的主街道上，就像是一滴融入了大海的水，立刻就找不到了。 心里立刻被一种难言的恐慌感充斥。 ——这里，真的有邂逅吗？我，真的能像爷爷说的那样，成为一个冒险者吗？ 猛地摇了摇头，少女的瞳孔恢复了神采。 【总之，先找一家旅店吧。不找个可以住下的地方不行啊。】 今天已经不早了，【眷族】从明天开始加入吧。 而且，村里人在她离开的时候说过，进入城镇的话，首先要找到住宿的地方，这是旅行的基本。 —————————————————————————————— “又被拒绝了......” 数日后，遭遇了来自各个眷族的连续拒绝的少女，在面朝着大街的半圆形广场坐了下来。 坐在石台阶上的她，失望地耷拉着脑袋。 事情的发展永远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与她鼓起的干劲相反，【眷族】的人们反应十分冷淡。 基本上看到她的样子，就给她吃了闭门羹。 一目了然的出身于乡下的装束和氛围，而且之前能说得上是职业的也不过是农民。到头来武器都没有两手空空。一看就是满满的会给【眷族】添麻烦的样子的未经世事的乡下人什么的，直接就被拒绝了。第一印象毫无疑问是最差的那种吧。当然，由派阀方面进行的劝诱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会有。 而且，女生又不能去干力气活，少女也不像是有什么技艺，除非是那些行事不良的、想把少女骗去欢乐街的冒险者，否则没有哪个人会去招揽这么一个“累赘”。 除此之外，“人类与小人族，和其他种族相比的话是要劣等一些的”，少女曾从某个眷族的门卫那里听到过这样的说法。 姿容端丽擅长【魔法】的妖精；富有力气据说即便没有【恩惠】也能和下位怪物互角，还有着成为铁匠的才能的矮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武术，充满了斗争心的亚马逊；有着敏锐五感的兽人。这些种族说不定有着被优待的倾向。 无论去到那里都很平凡的人类，是很没面子的吧。 …… 少女发呆地望着在眼前经过的人来人往。 【在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在这里就没有会对我瞧上一眼的人吗？】 忽然，心里产生了自己连同坐着的地方一并被从世界割离开来一般的感觉。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和街上的喧嚣好像很远。无论是谁都好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一样经过街道而又离开。 来欧拉丽之前所怀抱的心情也几近迷失。 面对不安与孤独，少女快要崩溃了。 “喂，那边的少女——” 清脆中带着少许稚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看到那个迷路的孩子一般的身影，女神——赫斯提亚主动去搭话。 对这种彷徨无助的孩子，她将会给予包容。这是“神”对“孩子”的慈爱。 就这样，少女——贝儿·克朗尼，与女神赫斯提亚在这欧拉丽相遇了。 —————————————————————————————— 即便是为了女神大人，我也要变得更强才行。 再美好的邂逅，不能活下去的话都是空谈。 知道自家的神明每天都在打工的淳朴少女，决定加倍努力。 于是，她压下了内心里对于未知的恐惧，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将亲切的引导员姐姐的话语抛在脑后，向着第10层迈开了脚步。 “今天，也要得到更多的魔石和经验值才行啊！” 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给予了自己希望的神明大人。 给自己打着气，少女主动踏入了黑暗。 在这一无所知的前方，究竟会有什么呢？ 并不知道变异种的存在的少女，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走向LV1被绝对禁止踏入的楼层。 第050章 偶然搭救 “呀啊啊啊！！” 尖锐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听上去是个女的。 手一勾，尚未落地的魔石就被收入囊中。 曹书瑞叹了口气。 “这可不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的样子啊！” 这可不像是老手的反应。 到底是那家的新人啊？在这种时期下到第10层？难道都不知道会遇到危险吗？ 不论是本就不一定能打赢的怪物，还是可能已经重生了但是还没有被冒险者击杀掉的变异种，都不是LV1的新人可以力敌的。 ——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 膝盖微曲，足底魔力爆发。 宛若一道橙红色的光芒，LV3的曹书瑞用出瞬步的瞬时速度已经稳稳地凌驾于一倍音速之上。 两次瞬步变向，曹书瑞转眼间就看到了那两道身影。 满脸惊恐地倚着墙壁坐倒在地的少女，和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少女，眼睛里流露出了明显的嘲弄感情的白色的怪物。 “啧。中大奖了啊。恭喜你，少女，居然遇到了变异种。” —————————————————————————————— 费劲地引诱怪物，终于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将几头狗头人接连击败。 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少女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将地上的魔石拾起。 这些魔石一个一个都是她努力过的证明，也是今后她和神明大人能够生活下去的保证。 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还在剧烈地起伏着，但是少女已经找到了另一个目标。 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少女悄悄地接近了它的背后。 “呼……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数了数专门用来装魔石的口袋里的数量，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按照这几天来的经验，这些魔石在公会能换取2000瓦利斯。这对少女和她的女神来说，是可以过上好几天好日子的金钱。 想到这里，少女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颜。 然而，乐极生悲这个成语，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就在少女哼着乡下的小调向回赶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紧接着，充满魄力的吼声从身后传来。 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去，少女看到了她只在英雄谭之中见过的生物—— 那是一条只有一人高的小龙。 银白色的鳞片反射着魔石淡蓝色的光辉，显露出一种独特的美感。 头颅高昂着，似乎刚才的吼叫有些意犹未尽。 短小的前肢和粗壮的后肢都有远超贝儿之前击败过的怪物的力量感。 紧接着，它看向了前方，视线与贝尔相对。 “！！” 惊恐一下子涌上心头。身体像是浸入了冰水之中。 面对这与英雄谭中不可一世、未尝一败、将所有英雄尽皆击败的【只眼的黑龙】相同种类的怪物，熟读英雄谭的少女心中连一丝一毫的反抗的意志都提不起来。 两条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几乎是用力将头甩回来，少女立刻榨出全身的力气拼命逃跑。 绝对打不过的。那可是英雄们都束手无策的怪物的同族啊。 停下来的话，就死定了。 被恐慌充斥了心头的少女，慌不择路地跑起来。 见状，银白色的小龙也立刻迈开粗腿追来。 它的双翼并不具备让自己飞起来的力量，现阶段来说不过是个好看的装饰品而已。 但是，这让少女更加陷入恐慌。本来就对地下城里的地形不熟悉的她连掏出地图确认方向的时间都没有，遇到一条路就一头钻进去。 这么不冷静的做法，当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果。 地下城里的路错综复杂，别说是新人，就算是某些LV2，也不见得能记住上层区每一层的每一条路。 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顺着一条长长的道路走到死胡同里。 而现在，贝尔就是这样的。 拼命逃跑的最后，除了来路全是墙。 “啊啊……完、完了……” 看到前方的墙壁之后，心里的惊恐之情超过了临界点，少女脚下一个不稳，骨碌骨碌地滚到了墙前。 催命的、沉重的脚步声仍然保持着不紧不慢地节奏迅速地接近着。 白色的龙像是炫耀胜利的公鸡一般，昂着头一点一点地逼近。 不同于其它的怪物，它并不急着杀掉它的猎物，而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猎物惊慌失措的惨状。 “呀啊啊啊！！” 抑制不住的恐惧化作尖锐的叫声宣泄而出。 贝儿认为自己已经死定了。 “对不起。再见了，神大人。” 眼角留下一行泪水，少女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 “啧。中大奖了啊。恭喜你，少女，居然遇到了变异种。”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被那声音所吸引，少女睁开了眼睛，和她身前的龙种一起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一个瞬间，龙种的身上划过了一条火线。 “诶？” “呜？” 少女和龙种同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紧接着，那条奔走的火线划过了腹部，还有坚硬的胸口，双爪，之后就是肩部，膝盖，脚踝，最后走到了颈部，一气呵成。 这条龙几乎变成了一条火龙——沐浴在火中，从里到外。 少女完全不能撼动的变异种，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堆肉块，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四散的鲜血连带着肉块迅速被橙红色的火焰灼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你没事吧？” 踏着火焰在地面上留下的焦痕，这个救下了她的男人出现了。 男人身穿着表面有一层橙红色的光芒的红白相间的羽织，手持一把暗红色的刃上缠绕着涌动着的火焰的大斧。 看相貌，他应该是18岁上下。但是他身上那种气质让人无法断定他的年龄。 一下子经历了大起大落，心脏像是要爆裂一样激烈地跳动着。 少女的脸颊泛着嫣红。波光流转的眼睛里深深地映照出了他的面容。 一个早已种在心中的种子不知不觉有了萌发的迹象。 【这……应该就是我要的邂逅了吧。】 如此想着，少女逐渐失去了意识。 —————————————————————————————— “喂喂，别昏过去啊！” 连忙抬手将少女扶住，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这下子，今天的计划只能到此为止了。 曹书瑞可不是那种明明眼前有人需要帮助，他帮得了，还不管的人。 要是就这么放着少女不管，她死定了。 【果然，重生出来的大多都是变异种了啊。】 刚才击杀的那个怪物，就是LV2的变异种。 虚空侵蚀度的提高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熄灭羽织上的火灵力，曹书瑞拦腰将少女扛起来。 他不是不想背着，但是那样的话不方便动手。遇到怪物的话很麻烦。 转身离开，曹书瑞赶回了地上。 第051章 埃伊娜·祖尔 “真是麻烦你了，这孩子真是的，又不听话！” 对着曹书瑞深深地鞠了一躬，身穿OL装的公会职员的女性一脸后怕的表情。 女性名叫埃伊娜·祖尔，作为运营管理地下城的窗口接待员在公会工作。同时，她也是少女——贝儿·克朗尼的引导员。 离开地下城之后，曹书瑞就将白发红瞳的少女冒险者送到了公会。 因为这种现状特别引人注目，所以他一进公会就引起了大厅里的人的注意。 与曹书瑞不同，贝儿和她的引导员之间的关系一看就非常好。而曹书瑞，自从登记成为冒险者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的引导员。 “没想到引导员里还有你这样的人呢。看来这孩子应该能有一个不错的开始。” “啊哈哈……” 曹书瑞的这句感叹，让埃伊娜无法回答。 埃伊娜有着一双修长尖尖的耳朵和一对清澈透亮的绿玉色的眼睛。如此明显的种族特征，不难看出她有着精灵的血统。 垂肩的棕色头发有着漂亮的光泽。那美丽的容颜并不是像妖精一样显得清纯无暇的那种，而是一种更偏向于人类的状态。苗条的身上穿着公会的制服，一件黑色的上衣和同色的裤子。即便只是工作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显得十分美丽。 身上职业女性的气质使她给人感觉相当平易近人。 她知道曹书瑞是什么意思。因为，大多数引导员对新人都是十分冷漠的。唯有她，不想那么做。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引导员们每个人都是充满了激情的。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地与冒险者接触，甚至会和他们怀有相同的梦想，私下里关系也不错。 虽然前辈们一直告诫她们不要投入感情，但是接触的久了，又怎么可能不产生感情呢？ 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新人引导员们还是与她们负责的冒险者成为了朋友。 私底下一起逛街吃饭什么的也时常会有。 而这，就是悲剧的前奏。 某一天，埃伊娜发现一个同事泪流满面地从公会外面回来。打听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是那个同事负责的冒险者死在地下城里了。尸体被同伴带了回来，残破不堪，伤痕累累。 那一天，那个同事哭得撕心裂肺。 差一点，她就和那个冒险者成为情侣了。 那个时候，大家还有余裕安慰她。毕竟冒险者本来就是活在危险之中，什么时候死掉都不奇怪的。 她们从未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她那样？ 而事实，总是残酷的。 随着时间的流失，新人引导员们负责的冒险者们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噩耗，埃伊娜也没能幸免。 新人冒险者的存活率很低。她们负责的这一批上百名冒险者，活下来的不过十几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公会里的气氛就变得沉重了起来。由新人们活跃起来的气氛，最终也因为她们而再度变得压抑。 直到这时，她们才理解了前辈的话语。 ——“引导他们只是工作而已，不要投入私人感情。” 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啊。 这些前辈们，到底见证了多少冒险者倒在地下城里，就连他们自己都已经记不得了。 对这些碰了壁才明白现实的新人们，前辈们痛心，而且无奈。他们当初就是不想让新人遭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才会忠告的。 …… 泪水过后，新人们终于蜕变。除了一个人，所有人都选择了和前辈一样的道路。 除了埃伊娜。 这位为了自己负责的冒险者向着曹书瑞道谢的少女，坚信那样做只是逃避而已。 她认为，引导员不只是要引导新人成为冒险者，更应该引导他们找到活下去的方法。 —————————————————————————————— “……这里是？” 睁开眼睛，少女迷糊地问道。 明亮的阳光轻柔地洒在身上，让她差点就想永远不要醒过来了。 “这里是公会哦。你这孩子，总是让人那么担心！”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埃伊娜掐着腰站在旁边。 这里是谈话室，引导员与冒险者之间进行交流的地方。 被送到公会之后，埃伊娜就把贝儿放在了沙发上，之后拜托了同事换班，然后等待她醒过来。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说教她。差点就连命都没了，总该能长点教训了吧？ 没等埃伊娜张口，贝儿那边“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埃伊娜小姐，是谁把我送到公会来的？我记得我是晕倒在了地下城里面……” 眼底隐隐有着一丝期待的神色，贝儿急切地寻求答案。 “是洛基眷族的曹书瑞哦。一个黑色短发的男性冒险者。他不仅救了你，还把你送到这里来。” 眼底闪过了然的神色，少女认真地低下头，说出了一个请求：“请你告诉我他的情报吧！” —————————————————————————————— 【哈啊……没想到，这就已经遇到了主角了呢。】 眼睛微眯，曹书瑞双手插兜，叹着气走出了公会。 【贝儿·克朗尼。既然已经遇到她了，那么接下来就彻底没有深入刷级的时间了呢。】 任务的时间限制是到她击败歌利亚之前。那么，原因不论，她一定在某一天会遭遇到歌利亚，而且还会持有足以击败它的力量。 系统从不在任务上面开玩笑，所以这一点一定是成立的。 既然她已经出现了，那么接下来事态的发展一定很快。 而且，算算时间，远征队也该是时候回来了。 不论他们带回来了什么情报，既然任务还在继续，也就是说那个楼层主还活着。 【40层的怪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那更深层的楼层主，加我一个真的能打赢吗？而且，那天那个震动了整个地下城的地震……】 好多冒险者都去公会反映了这个问题，所以曹书瑞能确信绝对是更深层发生了什么事。 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急躁，曹书瑞皱起了眉头。 “喂喂，这不就是那个最速升到LV3的家伙？” “哈哈哈，身上连件像样的装备都没有！我看他根本就连冒险者都不是！洛基眷族也开始吹牛皮了啊！” 几个从曹书瑞面前路过的冒险者，在看到他的脸之后，忽然一脸不屑地笑了起来。 “要是他是LV3的话，那我就是LV5了！” 第052章 嫉妒之心 神明都是很喜欢炫耀的。 再加上洛基眷族强势无比，洛基自然是不怕别人惦记曹书瑞。 “不管是谁，都不可能从我这里抢人！” 说出这句话的洛基，霸气无比。 只要曹书瑞升级，她就立刻让曹书瑞去公会更新情报。 公会人员虽然也是一脸不信，但是碍于洛基眷族的声誉，最终还是如此公示了。（最速升级会有公示） 这样一来，自然是在整个欧拉丽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感叹者有之，惊讶者有之，而不屑者则是大多数。 即便他们因为不愿招惹洛基眷族而不敢公开破口大骂，但是对曹书瑞他们就没那么顾忌了。只要不提到洛基眷族，怎么骂都不会有事的—— 才怪。 各位，当你们内心急躁的时候，偏偏有人来找你麻烦，你会怎么做？ 曹书瑞毕竟是做过几年机关里的公众人物的，所以他还是十分有城府的。 面对陌生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微笑。 即便他根本不想搭理对方。 “哎呦他还笑上了！” “哈哈，脸皮倒是有LV3的厚度啊！” “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嘲笑声更加大了。他们可是在大街上。不一会儿，大量的围观群众就聚集了起来。 当他们认出了曹书瑞之后，人群立刻传出了嗡嗡的议论声。 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曹书瑞是LV3，因为这与他们的【常识】不符。 我们终其一生都可能摸不到的等级，你说到就到，凭什么啊？ 人们有时确实会被所谓的【常识】限制了判断。其实，要说是不符合常识，倒不如说是因为强烈的嫉妒心让人们不愿意去相信，本能地去否定。 —————————————————————————————— “嗯？” 前面为什么那么多人围了一个圈子呢？ 采购结束，身穿着店里的制服，希尔和琉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在返回店里的路上。 街道的中心忽然出现了这么异常的现象，当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琉，那边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咱们去看看吧！” 眼睛不自觉地发光，希尔叫了琉一声之后，没等她回答就立刻跑上前去。 之所以不是拽着琉，是因为她是精灵族。 精灵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洁癖。一般情况下，精灵以外的种族是无法触碰到她们的。只要有这种动作，接触到之前她们心底就会涌现出强烈的厌恶感，并且立刻闪避或反击。 因此，知道这一点的希尔才没有去拽琉。 至今为止，除了神明，只有极少数的异族能够让她们没有厌恶感。 叹了口气，对这个少女的性格感到无奈，琉也快步跟上。 希尔总是对这种事情感到好奇，这让琉非常头疼。她可是挺喜欢希尔这个孩子的，所以总怕希尔的好奇心伤到她自己。 走到努力踮着脚往里面看的希尔旁边，琉看了看这人群之后感觉很奇怪。 这人群，大部分都是冒险者。 按理说，这么多冒险者聚在一起，早该有人去找公会的人来维持秩序了。可为什么都聚了这么多人了，公会那边却还没有什么动静呢？他们不是一直有人巡逻吗？ 琉没有想到，也想不到。这群围观群众，为了看曹书瑞出丑，自然是没人去叫公会的人了。 而且，再怎么样他也是洛基眷族的人。那几个挑事的冒险者骂得再怎么欢也是绝对不敢动手的。 不然，他们的眷族就要享受一回战争游戏了。 “哎？那个人……好像是洛基眷族的那个新人君！” 忽然，希尔惊讶地说道。 一听这话，琉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 曹书瑞最速升级的新记录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叹了口气，她静静地站在希尔旁边看着。 以她的实力，圈内几名冒险者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曹书瑞那挂着淡淡的微笑的脸，琉微微颔首。 ——果然是大派阀培养出来的冒险者啊。 为什么这帮冒险者不想一想：洛基眷族那么大的势力，会在升级这种事情上面说谎吗？ 两边一比较，琉心里有了结论。哪怕是看曹书瑞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升到LV3也是真事。 【现在，就看他会怎么应对这件事情了。】 —————————————————————————————— 曹书瑞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这三个冒险者围着他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就像是戴上了笑脸的面具，不论听到了什么话语，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怎么，怕了是吧？” “不敢反驳了吧？” “除了吹牛皮，你还得会装才行啊，这么怂，像什么样子啊！” 随着这三个人的话语，人群中议论的声音也变大了。 本来相信这件事的人就不多，现在曹书瑞又是一副不敢反驳的样子，更让他们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没想到，洛基眷族也干得出这种事来……” “小点声！你想连累自己的眷族吗？！” “果然是假的啊……” “我就知道……” 一时间，人们似乎都抓住了真相，纷纷感叹着洛基眷族权势滔天，连这种记录都能“伪造”。 外围的希尔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刚想为曹书瑞鸣不平，就被琉制止了。 “他自己能处理好。” 琉的语气十分肯定。 因为她看到曹书瑞收起了笑容。 曹书瑞现在的表情是标准的“冷漠”。 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做不到一脸“滑稽”地去打脸。 “哼！” 一声轻哼，随后便是灵压的释放。 现在的曹书瑞，已经有了末位席官等级的灵压了。 所以，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用灵压来控场。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突兀地降临，直接将所有人都压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正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的三个挑事的直接咬到了舌头。痛得很，却发不出声。 围观的人群也全都倒下——除了希尔和琉。 在琉看向曹书瑞的时候，曹书瑞就感觉到了这审视的视线。所以，他才能避开希尔和琉。 希尔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琉则是察觉到了一股力量。 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曹书瑞慢慢地环视了一圈。 到这时候，人们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真的升级了！ 没有技能和发展能力的LV1哪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情呢？ 看向脚边的三个冒险者，曹书瑞轻笑一声： “呵。我算是有些理解伯特了呢。像你们三个这样的确实只能算杂鱼。整天就搞些有的没的，嘴皮子功夫怕是有LV5了吧？有这时间还不如干点正事！” 说完，曹书瑞收回了灵压，从他们旁边走过。 【内心急躁也是无用。算了，先顺其自然吧。】 至于地上这些人，曹书瑞根本不在意。 谢绝了希尔“到店里坐坐”的邀请，曹书瑞返回了根据地。 看着曹书瑞的背影，琉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好奇，之后立刻消失。 【正体不明的特殊能力……而且还能感觉到我的视线。他果然不简单。】 更新现在开始码 今天晚上有一个不能回避的饭局，现在刚回家。今天的两更不会少，就是会晚一点。 一到年末事情就变得多了起来呢。 另外，从下周开始进入考试长跑，一直到1月中旬放假。更新可能会不稳定。 本句话为了达到发布底线的100字而出现。 第053章 败讯传回 远征队伍回归了！ 几天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曹书瑞，立刻用最大速度从米赫神的天青药铺前往公会驻地。 他设想过远征队灰头土脸地回来（因为任务仍旧存在），但他没想过会是这种样子—— 死气沉沉。 出发时虽然因为沉重的任务而显得有些肃穆，但是起码众人的脸上还有着信心，还能够在路上大声谈笑。 但现在，整个队伍都充斥着一股哀伤的氛围。 即便是作为领导者的干部们，脸上也有几分悲意。 虽然站在闻讯而来的几层冒险者的外面，但是曹书瑞还是能够看到芬恩等人脸上低沉的表情。 洛基和一位带着兜帽的女性站在一起，严肃地听着芬恩的报告。 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但是洛基终究是神明。该严肃的时候，绝对不会开玩笑。 她旁边的那个女性应该也是一位女神。不知道为何，曹书瑞总感觉那位女神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他总是不自觉地看向那边。驱动着魔力在全身循环起来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 “看样子，情况不太好啊，芬恩。” 听到自家主神的话，芬恩握住枪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深吸了一口气，他认真地低下了头。 “十分抱歉，洛基大人。这次远征，失败了。” “哦？” 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洛基表情不变，接着问道。 “看来对手比想象中还要强？总之，先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相信，芙蕾雅应该也很好奇吧？” “当然。” 兜帽下，看不到面容的女性说道。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以芬恩LV6的实力，也产生了要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的想法。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轻咬舌尖，他就从这种来自美神的“美”的魅惑之中挣脱出来。 “是。” 瞥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芬恩开始了汇报。 …… “嗯？” 聚在这里的冒险者们数量不少，而且离着洛基他们也有一段距离，所以虽然曹书瑞看得到人，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于是，曹书瑞就一个一个地去找自己熟悉的人了。 他看的出来，回到这里的人比走的时候少了一部分。既然芬恩他们是这种状态的话，恐怕那些不在的人都没能回来。 “？” 找了一圈，曹书瑞看到了队长阿米米西，看到了自家的第一级冒险者们，也看到了很多有过一面之缘的冒险者。 但是，有一个应该是最显眼的人却不在。 ——猪人奥塔不在。 以他2米多的身高，怎么会看不到呢？ 【他不可能回不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让曹书瑞对这次远征的情况更加好奇。 就在这时，芬恩等一众冒险者背后的一扇门打开了。 猪人奥塔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的双手包裹着厚厚的绷带，绷带下，蓝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还好吗，奥塔？” 戴着兜帽的女神·芙蕾雅立刻走上前去。 她对自己看上的孩子是真的爱着。虽然这份爱是分成了好多份的，还是喜新厌旧的，但也是货真价实的。 “静养一个星期。” 猪人奥塔的回答依旧简短。 即便双手受了那种程度的伤，在冒险者的技能和各种药剂的帮助下，也不过一个星期就能治好。 随着奥塔走到芬恩的旁边，待在那里的远征队的冒险者们也向着两侧分开。 他们的身后，在那个房门的旁边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白布。 白布之下，隐约能看出人形物体的形状。 视线穿过着分开的道路，芬恩指着那白布，声音低沉地说道： “那些，就是我们能带回来的遗体了——” 唯有芬恩的这句话，即便是在略显喧闹的公会中，也听得无比清楚。 一时间，整个公会里都安静了下来。 围观的冒险者们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地上的那些遗体。 “——我们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这一句话，为这一天划下了休止符。 —————————————————————————————— 事后，公会公布了这一次远征得到的情报。 中层区和深层区的怪物和楼层主全部变异，没有例外；所有的变异种都有着【向上】这个共同点。 还有被重点提到的变异种炮龙，以及最后遇到的那个不像是变异种白龙楼层主。 最后，公会猜测，那个楼层主就是变异的源头。因为，别的变异种都和它很像，而它，是真正的龙种，有足以压制LV5的龙威。其它的变异种不论实力龙威都是一样的弱。 而且，它并不具备【向上】的倾向，还能让变异种炮龙表示臣服。 要知道，变异种确实存在一定的智能，还能和同族合作，但是不同种族的变异种相遇之后还是会打起来，不论实力强弱。 公布情报之后，整个欧拉丽陷入了沉默之中。 人们对怪物的变化难以相信。炮龙这种怪物，低等级的冒险者根本就是第一次听说。而这个第一印象，就是它们差点让LV3的魔导士队伍全灭。 还有那个楼层主。推测等级为LV7，能发出让欧拉丽目前的最强者奥塔双手几乎废掉的强力炮击。 只凭这两点，还不是很严重。冒险者就是人多，要对付一个LV7的怪物并不是很困难，即便那是楼层主。 但是，它是龙种。 与【只眼的黑龙】一样的龙种。 ——“不知道这个怪物会不会和黑龙一样？” “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能赢吗？” 龙种的等级并不能代表全部的实力。它们战斗起来，能发挥出比纸面数据更强大的力量。 而且，这次的龙种如果真的是变异种的源头，那么它还可以拉着一帮强大的小弟分散冒险者的力量。 ……前途堪忧啊。 等冒险者们重整旗鼓，再次来到它的面前的时候，它的小弟们估计也重生了。 “啊？这些事到时候再考虑不就好了吗？总之，现在先开宴会吧！” “老是这么一副情绪低沉的样子的话，哪怕能赢也还是会输的。” 说着这样的话，在远征的人员休息过来之后，洛基拉着第一级冒险者们，还有蕾菲娅和曹书瑞两个LV3，兴冲冲地前往【丰饶的女主人】。 第054章 宴会 【丰饶的女主人】 到现在，曹书瑞也已经开始熟悉这家酒馆了。说实话，洛基喜欢这家酒馆不是没有理由的。 除了她一定会说的“这里的妹子质量超高！看，还有精灵族！”以外，这里的装潢也比其他的酒馆显得更加高级。 虽然冒险者很少有这方面的追求，或者说除了第一级冒险者以外的人没有这个闲心，但是神有啊！ 所以，带有对这个时代来说走在前沿的时尚气息的这家酒馆，自然能够得到洛基的喜爱。 再加上，这里的饭菜也确实更好。在这个不能要求更多的世界，这是曹书瑞唯一庆幸的事情。 比起其他的穿越者前辈来说，他是完全不会做饭的。什么“厨艺精通”之类的技能根本就没有。 因为没有提供这个技能的英雄…… 所以，能有一家在这个时代来说做的饭好吃的酒馆，实在是个好事情。 随着洛基推开了木门，众人谈笑着走了进去。 “里维莉亚大人，他是……” 看向曹书瑞，跟在里维莉亚旁边的少女小声问道。 她就是那个被特许跟在第一级冒险者身边的LV3——蕾菲娅。作为“九魔姬”里维莉亚的接班人被培养的她，毫无疑问是一个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的新锐魔导士。 长达腰际的金发，尖锐的耳朵和那超脱世俗的美貌。她毫无疑问是个精灵。 她拥有优秀的魔力与魔法，作为后卫魔导士而言堪称完美。 假以时日，将会是一个LV6以上的强者。 这样的她，可以说是被洛基眷族重点关照。 而现在，居然有一个没见过的新人也被洛基大人叫来了。 “他啊……好像是叫……曹书瑞来着？我也不是很明白原因呢，”说着，里维莉亚看向了洛基，“洛基，不介绍一下新加入的人吗？” “——我来说吧。” 在洛基开口之前，芬恩突然插话。他看向曹书瑞，眼睛里闪过惊讶的光芒。 “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块宝石。” “他叫曹书瑞，是最速升级记录的新任保持者，打破了艾丝的记录。” “他现在，已经LV3了哦。” “？！” 一听这话，众人一脸惊讶。即便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艾丝，也能看出惊讶的情绪来。 “真的假的？！就这个杂鱼？” “……好快。” “哇，挺行的嘛，小哥！” “很棒啊，除了蕾菲娅酱以外我们又多了一个可以培养的新人了。” …… 享受着众人的惊讶，洛基哈哈大笑。 “芬恩，你怎么会知道的？” 狼人伯特疑惑地问道。 大家都是同一天回来的，没理由你就这么情报灵敏吧？ 虽然对这个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的前杂鱼感到不屑，但伯特还不会怀疑芬恩说的话。 “你们都没注意这酒馆里别人的话啊。我们一进来，平常他们都会谈论女性们。而这一次，他们都在说曹书瑞的事。这让我想不知道都难啊。” 不放过任何获得情报的机会，这就是团长芬恩。 即便酒馆里的人都在说悄悄话他也能够得到情报，并且判断真伪。 “哈哈，这小子几天前把所有质疑他的人一起收拾了，而且对方毫无反抗之力！” 说到这里，洛基就想笑。 她也是后来被公会告知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没人申诉，所以公会那边只是让洛基劝曹书瑞收敛一点。 “所以，以后他也将和蕾菲娅酱一样。至于负责他的人……干脆就让缇欧娜来好了，你有经验。” 听到这话，缇欧娜看了一眼里维莉亚和蕾菲娅，高兴地点了点头： “哦！交给我吧！”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众人被带到早已预定好的位置上。酒菜都早已点好，现在就等待上菜了。 无视了周围人传来的畏惧之念，众人就像是在根据地里一样地聊着天。 话题自然还是躲不开远征。 曹书瑞默默地坐在旁边听着。 从在第一线参战的人那里说出来的话，要比公会发布的情报更加详实可靠。 —————————————————————————————— 被外表善良的魔女坑骗了一把，泄愤一般地吃着高价的事物的贝儿正在和坑了她的希尔聊着天。 忽然，酒馆里面突兀地安静下来。 大声谈笑着的冒险者们看着门那边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十几人的团体谈笑着走了进来，氛围与周围格格不入。 看起来每个人都是相当的实力者。 “！” 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黑发黑瞳，一身黑衣，上衣的背后印着白色的小丑纹章。 “不会错的，就是他！” “诶？” 希尔看了看像是找到了什么人似的跳了起来的贝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嗯？贝儿，你认识曹书瑞吗？” “……他就是曹书瑞啊。” 想到是他救下了自己，又抱着昏迷了的自己到了公会，少女的脸颊有些发烫。 “哦~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怎、怎么会！我只是……被他救了一命。” 看着背对着这边坐着的青年，贝儿有些局促不安。 【去道谢吗？……这样做的话恐怕会被当成笑料的吧。】 趴在桌子上，发丝擦过脸颊，清凉的感觉让发热的脑袋冷静了几分。 旁边希尔的呼唤声已经听不到了。少女的眼里只有那个人。 虽然长得并不是很好看，或者说挺普通的。但是，第一印象太好，几乎是难以磨灭。 就这么盯着曹书瑞，贝儿陷入了沉默之中。 —————————————————————————————— “总之，参与远征的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可是宴会，喝吧！” 洛基带头，众人干杯之后，整个酒馆里恢复了欢闹的气氛。 众人豪爽地享受着酒菜，除了两个“异类”。 艾丝是吃的比较少，所以不慌不忙。 而曹书瑞，则是看上去吃的比较少。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但是吃的速度并不慢。 吃到一半，曹书瑞擦了擦嘴，等众人结束话题之后，向坐在身旁的缇欧娜提出了问题。 “缇欧娜大人，这家店的店员似乎很特别呢。居然还有精灵。” 对于琉，曹书瑞总是有一分注意。明明应该不是LV5，却有着同等级的危险感。 “啊~你是在说琉吧？” 喝了一口啤酒，豪爽的亚马逊接着说道： “这家店的老板娘只收女性店员，而且哪怕是身怀种种情况的人老板娘也都很大方地迎接。到了这里，不管之前有什么问题，都能生活下去。” “至于琉，她原来是冒险者，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第055章 混乱 之后的一个星期，洛基和干部们忙于在大本营和公会两头跑，不仅为了对远征得到的情报进行商讨，还要对带回来的20具尸体进行安葬。 曹书瑞则是重新和小队成员一起下地下城。 这一次，是为了磨合远征时的各种阵型配合。现在曹书瑞也达到了参加远征的最低等级，所以他一提出这个要求，阿米米西就同意了。 虽然现在是凯撒和蔡特的等级比较低，但是他们毕竟是老手，即便不能参与远征，对阵型也不是一无所知。 偶尔，队伍在回归的时候，能在上层区遇到一个白发红眼的少女冒险者。她一看到曹书瑞，就立刻红着脸跑开了，弄得队友们总是调侃他对别人干了坏事。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种情况，但是当真的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曹书瑞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郁闷。 有好几次，他都打算干脆就冲上去抓住她好了。 然而队友们的眼神让他并不敢这么干。 就这样每天过着充实而欢乐的日子，要不是曹书瑞有自己的目标，要不是虚空侵蚀度还在上涨，他的斗志真的会被磨损。 —————————————————————————————— 深夜。欧拉丽的东部，英雄们的墓地。 这里是欧拉丽里唯一的一处冒险者的墓地。 所有战死之后还能带回尸体的冒险者全都安葬在这里。 在这么一个对于欧拉丽的住民来说有着些许神圣意味的地方，没有人会做出不好的事情。 因此，这里也没有守卫。有的只是每天清晨来打扫的管理员。 “咔哒” 静夜里，一声轻响也无比清晰。 “咔哒咔哒” 像是引起了共鸣一般，其他数处墓碑也发出了不详的响声。 一个个墓碑像是活了过来一般，不停地晃动着，幅度越来越大。 “咚！” 终于，最先开始晃动的那个墓碑彻底摔倒，掀起一阵尘土。 烟尘散去之后，一只白色的爪子破土而出。 孔武有力的锐爪猛地勾住地面，随后，【它】从土里爬出。 淡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它张开嘴，仰头发出了咆哮：“吼！！” 和着这一声咆哮，其它墓碑也纷纷倒下，伸出一只只爪子来。 少倾，一只只怪物从墓里爬出。 它们的外表差不多。全部都是半龙半人。和那个被曹书瑞打倒的家伙很相似。两者只有一点不同：墓地里的这些怪物，半龙的那一边脸上有龙的五官，而不是无面。 而它们的总数则是，20。 互相对视之后，由最开始爬出来的那一只带头，它们静静地朝着欧拉丽迈开了脚步。 —————————————————————————————— “！” 半夜，曹书瑞突然醒来。 一股巨大的恶意肆无忌惮地在欧拉丽之内扩散，直接惊醒了他。 换好衣服，曹书瑞走到床边，拉起窗帘。 ——明亮的火光充斥了视野。 将魔力调到眼睛里强化视力，曹书瑞清楚地看到，欧拉丽的市中心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不时有白色的身影扇动着只有半边的翅膀隐隐现现。 耳边隐隐有数声充斥着戾气的咆哮声传来。 打开窗户，曹书瑞直接跳了出去。 橙红色的火光在身上各处一闪而逝，羽织已经穿在身上。 魔力涌动，制作出临时的落脚点，曹书瑞用瞬步急速赶往市中心。 扩张开来的感知里，大本营中一片静默。 洛基和干部们还没有从公会里回来，而远征回来的其余冒险者们都还在睡梦当中。 至于低等级的冒险者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睡得更死。 其实曹书瑞才是奇怪的那一边。即便是奥塔，论魔力量他也远远超过。所以，当浓郁的魔力混着恶意扩散开之后，他立刻就感知到了。 没有打算叫醒他们，曹书瑞直接赶往市中心。 没有回到大本营的洛基眷族的干部们可是一个不少的全部都在巴别塔。 有他们在若是还不能压制住搞破坏的怪物们，那欧拉丽就真的完了。 所以，曹书瑞只是打算去看个热闹。 但他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以防万一。 随着距离的拉近，曹书瑞看得更加清楚了。 数量众多的半龙半人的怪物正在欢快地破坏着四周的一切。地上零零散散地有几具冒险者的尸体。 “嗯？这什么情况？芬恩他们呢？” 到达了巴别塔门前，听着耳边响亮的吼叫声、喊杀声和惨叫声，曹书瑞环视四周。 巴别塔周围并没有自家大佬们的身影。而且看这个破坏程度，根本就可以说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不管了！总之先救人！” 远处，四个与怪物纠缠的冒险者似乎已经撑不住了。 即便是四个打一个，他们也没有多少优势。看上去像是指挥者的那个人更是满身伤痕。 “灼烂歼鬼！” 伸手一招，已经熟悉了的斧子从火焰中出现。 握住斧柄，曹书瑞一步迈出。 “砰！” 火花四溅。 斧刃与锐利的爪子紧紧地咬合在一起，不时落下几点火星。 “喂，你们四个！赶紧离开！” 超乎预料的力量震得曹书瑞脚下的地面下陷，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这种力量，应该是LV4没有错。可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远远不可能威胁到第一级冒险者。他们既然一个都不在周围，只有可能是被更强的怪物引走了。否则，我想不到这种对他们来说随手可灭的怪物还活着的理由。】 没有时间在意那四个冒险者走没走，曹书瑞立刻反击。 手腕震动，曹书瑞用巧劲将怪物的爪子荡开。 “哈！” 吐气开声，曹书瑞体表浮现蓝色的光膜，随后他的身影拉出一道长影来到了怪物的怀里。 “焰潮！” 眼神冰冷无情，曹书瑞双手握住灼烂歼鬼，从下向上将怪物分成了两半。 喷溅而出的鲜血被高温的火焰迅速蒸发，怪物的尸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上一次，曹书瑞击杀的那个半龙人的尸体被送到公会之后，专业的职人立刻将它的弱点分析了出来。 它的“人”的那一半是正在腐烂的尸体。只要破除表面无色的薄膜，就能轻松击杀。 而龙的那一半，就和同等级的变异种一样硬。 所以，曹书瑞在一刀修罗的加持下，用技能强行击破了薄膜，直接将这个LV4的怪物击杀了。 第056章 激战 “怎么可能？！” “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可他只一击就——” “洛基眷族的怪物！” “别管了，怪物就交给怪物去对付吧，这不是正好吗！” 从曹书瑞出现到他击杀那个怪物并没用多少时间，这四个冒险者呆呆地看着，直到怪物的尸体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他们。 对曹书瑞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同为LV3的四个冒险者谩骂着离开了这里，看向曹书瑞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这样的话，即便只有我一个，我也能杀光他们。” 对那四个冒险者的话语充耳不闻，曹书瑞认真地计算着敌我差距。如果都是LV4的怪物的话，只要针对弱点，他一个人也能很快杀光它们。 既然这样，那由高等级的冒险者出手，岂不是能更迅速地解决？ 所以，芬恩他们到底去哪了？ 按下心里的疑问，曹书瑞向着离自己最近的怪物冲了过去。 —————————————————————————————— 商业街。 “轰！” 猛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 虽然在周围一片狼藉的情况下，这声音迅速被盖住，但是造成的破坏却是实打实的。 “切！真是麻烦！” 银白色的旋风吹过，密密麻麻的腿影紧接着追上了那个拆掉了房子逼得他不得不退的怪物。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由冒险者变成的吧。哈！没想到变异之后居然能和我一样强！” 人形的半边身体上隐隐有鳞片状的皮肤，这头怪物是货真价实的LV5. 在鳞片的覆盖之下，它曾经的相貌已经无法分辨。 即便是在伯特高速的踢击之下，那鳞片状的皮肤也纹丝不动。 “芬恩那家伙的情报一向都是很准的啊……” 矮下身子躲过一记凶猛的爪击，伯特不依不饶的攻击着怪物。 “这么硬的皮，耐久绝对不是LV5的层次！这样的话，龙形的那一边该有多硬？哈哈，让我打得爽一点啊！” 另一条街上。 “哎呀，这一次可真是丢脸丢大了啊。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它们是从地下城里出来的。” “那也得击败它们之后，你才有时间去证明啊，芬恩！” 长枪划着Z形轨迹狠狠地戳中了面前的怪物人形的心脏位置，势如破竹地捅穿了隐约看得出来标志的铠甲防具，随后发出“砰”的一声。 没有击穿的手感，芬恩抽枪后撤，随后一支冰枪紧接着刺向怪物。 “没想到，面对LV6的怪物，居然需要我们两个LV6的冒险者才有得打。” “这一只与艾丝她们面对的不同，体表是白色的。看来，等级越高，人的那一部分就越接近龙啊。” “我的枪和你的魔法都打不破的防御，除了59层的那条龙有这个可能以外，再就是它了吧？” “嗯。要是这种怪物的数量很多的话，咱们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呢。” “哈哈。到了这种时候，升级的欲望就特别强烈了呢。” 两位LV6的冒险者一边语调轻松地闲聊着，一边对面前的怪物发动着猛烈的攻击。 为了不伤到巴别塔，一众冒险者们在试探出这些怪物的实力之后，就将有着对巴别塔的明确的破坏欲望的几只怪物引开了。 但是这些怪物的数量出乎意料的多，竟然将洛基眷族的干部们全部牵制住了。 也因此，他们才对市中心的惨状束手无策。 在心底默默祈祷伤害不要太大，他们全力与怪物交战。 —————————————————————————————— “光燃！” 灵力炸裂，推动着曹书瑞跃向前方的怪物。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击倒了5头怪物了。 和他想的不大一样，这些怪物没那么好打。 它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所在。只要你攻击了一次但是没能杀死它，再想打中它的弱点就很难了。 特别是刚才击倒的第五头怪物，它居然和曹书瑞玩起了猥琐流。 它用龙翼紧紧地护住了正前方，只用尾巴和冲撞与曹书瑞战斗。结果，曹书瑞硬是磨了十分钟才斩下它的龙翼，击杀了它。 “呲啦” “啧！” 胸前的羽织被龙尾甩过时带起的罡风划破，在胸口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头怪物似乎早就发现了曹书瑞，等他跳斩过来的时候，猛地将尾巴抽来。 除了唯一一个弱点以外，这些半龙半人的怪物比起同等级的变异种还要强出许多。 它们有相当高的智能，还有着超越了自身等级的耐久和力量。当然，敏捷和灵巧就相对较低了。 但是，只要它稳稳地守住自己，你还真拿它没什么办法。 即便是它露出弱点给你打，曹书瑞也不可能次次都走运，能够一次就击杀它。 即便用出技能，也只有打破薄膜这一点是能够保证一次做到的。 没办法，等级差距又不是假的，弱点再怎么好打也是有限的。 连头都不回，怪物径直向前走去，破坏沿路的建筑。 不论曹书瑞怎么攻击它，它都只用爪子护住人形的半边，然后向前猛冲。 一追一赶，两者渐渐来到了一处没什么建筑的地方。 眼前只有一个破落的教会，除此再无其他。 “好啊，到这里的话，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橙红色的灵力铺天盖地地蔓延出来，裹挟着热浪扭曲了空气。 汹涌的火浪拍打在怪物的身上，终于让它转过了身体。 “灼烂歼鬼！” “光燃！” 身上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火焰，曹书瑞化作一道橙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侧划过，在回防的爪子表面溅射出火花， 没做停顿，后撤一步闪过左手的攻击，直接将怪物的手臂斩到一旁，曹书瑞继续用手中的斧子对着怪物泼洒着火焰。 背后的攻击全部用龙翼和尾巴阻挡，前面的用爪子回防。 看上去好像曹书瑞占尽了优势，实际上他的攻击真没什么大用。 但是，每一次与怪物对碰，曹书瑞总能让斧刃从薄膜上擦过。 眼里古井无波，曹书瑞默默地与怪物对攻着。 全力应对着怪物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认为无人的教堂门后，一黑一白两个脑袋正悄悄地看着这边。 “就是现在！” 甩动着灼烂歼鬼，曹书瑞暴喝出声。 连风都被高速挥动的斧刃所切裂，空气荡起了阵阵涟漪。 灼烂歼鬼划过了月牙形的轨迹，绕过反射性地护着背后的龙翼，重重地击打在了怪物人形那半边的心脏处。 “噗嗤——” 连带着已经脆弱不堪的薄膜一起，斧刃将怪物彻底撕裂。 “燃烧殆尽吧！” 没有浪费这个机会，曹书瑞直接同过斧刃上附着着的火焰，将自己狂暴的灵力注入到怪物体内。 “轰！” 像是吹爆的气球一样，怪物的身体被从身体各处喷出的火焰吞没。 手持斧子站在那里的曹书瑞的背影，在白发红瞳的少女心中又留下了一笔。 第057章 抢人头还是要由刺客来 击杀了这条难缠的龙之后，曹书瑞立刻赶回了市中心。在那边，可是还有没被击杀的怪物在活动。 虽然这个时候以公会的速度那边肯定已经有被请来的冒险者在战斗了，可是曹书瑞还是放不下心。 并不是说他有什么责任，只是比起这些怪物，他还是更喜欢欧拉丽一点。 “哈！” “嘿呀！” 还未赶到现场，爆炸声和呼喝声就已经传到了曹书瑞耳边。 数支服装上绣有着同一种纹章的冒险者小队正将几头怪物包围起来，展开阵型围剿。 不得不说，小队的力量还是强大的。 一名防卫者顶在前面，两名近战左右输出，魔导士在后方进行支援。 简单无比的配合，却有相当强大的效果。 即便几人都是LV3的冒险者，可还是能与LV4的怪物打得难分难解。 在包围圈之外，还有几名干部样子的冒险者在大声指挥。 如此井然有序的战斗，曹书瑞没能找到插入点。 【看样子交给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我还是去找芬恩他们吧。支援的队伍都来了他们还没出现，那对手一定是相当的强敌。】 虽然战斗上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曹书瑞已经打定了主意。 散去灼烂歼鬼，他从胸口抽出了虚空剑。 “哪怕打不过，抢个人头我还是做得到的。” 丝毫不怀疑自家冒险者们能够取胜，曹书瑞将感知扩散到最大，循着战斗的痕迹向外跑去。 —————————————————————————————— “芬恩大人！” 一名身上印有公会标记的冒险者远远地喊道。 手中的长枪像毒蛇一样刁钻地绕过怪物的爪子，画着弧线狠狠地捅在了怪物的胸口上。 “咔嚓” 虽然发出了一声脆响，但是白色的皮肤上并没有出现裂纹。 “吼！！” 发出一声气势十足的咆哮，看出了芬恩准备后撤的动作，怪物转身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甩尾。 “砰！！” 这一次似乎是准备良久，平平无奇的甩尾居然发出了清脆的气爆声，在空气中打出一圈圈波纹。 “里维莉亚！” “受到！” 对面前的甩尾视而不见，芬恩自信回头，看向那个公会的职员。 他的背后，一层冰盾迅速形成。虽然立刻就被击碎了，但是却将所有的力道尽数卸掉。 “是支援的眷族来了对吧？” “对。” 看到那一圈圈的气纹，公会职员脸色一白，赶紧长话短说。 “另外，在支援到来之前，有人看到洛基眷族的曹书瑞单独击杀了数只怪物。” “哦？哈哈，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啊！” 感慨着“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新人了”，芬恩手中长枪抖了一个枪花，再次冲向怪物。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来这边吗？” 里维莉亚问道。 “无所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团员的私生活了？” “我担心他是不是——” “里维莉亚！” 手腕轻抖，荡开了怪物的爪击，再次捅中它胸口的同一个位置，芬恩喝道： “他是我们【洛基眷族】的人！” 一听这话，里维莉亚动作一顿。 “……是啊。” 手中魔杖握得更紧，里维莉亚嘴唇微抿。 “【家族】是不应该被怀疑的啊。” —————————————————————————————— 站在旁边一处尚且完好的房顶上，曹书瑞沉默地听着下面的对话。 “哎呀，这么沉重的信任……” 蓝色的魔力光焰再次覆盖全身，魔力外放的技巧也迅速使出。 “虽说我本来也没打算搞什么背叛，但是被信任果然还是好事啊。” 轻轻地从房顶上跳下去，感受着即将日出的清晨的微风拂过脸颊。 【瞬步】 蓝色光影一闪而逝，下一瞬间就来到了百米之外的怪物头顶。 而这时，芬恩经过多次努力，终于将怪物胸前的表皮击碎，露出了原本的皮肤。 但是，他也再次被逼退—— “里维莉亚，杀了它！” “不，前辈们，这一击，我拿下了！” 像是卡准了时机一般，曹书瑞突然出现。 手中的虚空剑上缠绕着用魔力临时做的粗陋不堪的“剑鞘”（只是包了一层而已），曹书瑞落到怪物面前。 “天翔龙闪！” 抬手拔刀，空气被划破，短暂形成的真空将怪物的动作牵制住。 反手突刺，剑刃擦着迅速向前挥来的爪子深深送入。 仅仅一刀，精准地贯穿了怪物失去了防御的胸膛。 “嗷！！” 痛楚反倒激起了怪物的凶性。 它胸腹用劲，夹住了身体里的剑刃，随后双爪向内挥击。 猛烈的暴风吹得曹书瑞的脸生疼，但是他的脸上反倒露出了笑容。 “再见。” 魔力从剑刃突出，斩击了怪物的灵魂。 借着这一瞬怪物的失神，曹书瑞迅速搅动剑尖，破坏了怪物的肌肉，毁掉了它的心脏。 作势反击的爪子失去了力道。 曹书瑞轻轻向旁边迈了一步，看着怪物的身体缓缓倒在他的身旁。 “噗通” 激起点点尘土，缠住了两名LV6的怪物就这么失去了生命。 “哦~这就是洛基说的那把奇特的刀啊！” 了然地点点头，芬恩对着曹书瑞点了点头。 “刚才你身上的那层蓝色的光膜，就是你的技能吧？还真的能够让你短时间里达到近乎LV4程度的敏捷呢。” “难怪能够击倒那么多LV4的怪物呢。” 里维莉亚也对曹书瑞赞许地点了点头。 “芬恩大人，其他几位果然也是被怪物拖住了吧？” “对啊。怎么，你要像刚才那样去做吗？” “不。有两位在，胜利已经是必然了。我只是想去学习一下，增长一些战斗经验而已。” “嗯。这样就好。虽然我们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你敢抢伯特的怪物，他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拍了拍曹书瑞的肩膀，芬恩和里维莉亚对视一眼，随后迅速离开。 曹书瑞紧紧地跟在两人身后。 似乎是为了照顾曹书瑞的速度，两人都将速度维持在曹书瑞用出一刀修罗之后刚好能够跟上的程度。 但是，后面的战斗似乎都早已结束。半路上，几人就和其余的第一级冒险者们相遇了。 短暂地确认了一下情况以后，几人就返回了公会那边。而曹书瑞，因为后面的处理已经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了，所以只好返回了大本营。 迎着清晨的小风，曹书瑞在战斗之后已经没有了睡意。 “昨夜一战，经验是不是又可以升级了呢？距离上次升级时间也不短了，这么多次越级击杀应该够经验吧？” 盘算着升级的事情，曹书瑞的心情欢快起来。 每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完成这个任务，活着回去的希望。 PS：抱歉啦各位，今晚就这一更了。明早笨淡有一场考试，所以必须要准备一下。笨淡有严重的拖延症，到现在还没开始复习orz 第058章 真相揭露 两天后，久违的更新能力值时间—— —————————————————————————————— 曹书瑞 LV.3 力量：sss（1100） 耐久：sss（1100） 灵巧：sss（1100） 敏捷：sss（1100） 魔力：sss（1100） 火元素支配：sss 魔导：ss —————————————————————————————— “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着曹书瑞后背上的能力值，洛基的表情有些麻木。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视升级的壁障如无物。见多了以后我居然会有一种习惯了的感觉，唉。你这小子，恐怕是我见过的可能性最大的人了。” “那个【一刀修罗】，果然是足以越级挑战的技能啊。” “算了。快点决定发展能力吧，我一会儿还有急事。” 讪笑两声，曹书瑞仔细地听着洛基的话。 他自己的可能性他并不知道，但是想必不会比芬恩之类的英雄级更高。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是因为他召唤师的身份。 召唤师这个职业，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来历，但是既然是与虚空相对抗的，那最起码也得和虚空一个层次。 而虚空，仅仅只是三级感染产生的半龙半人的怪物，都能够比宿体强出至少一个等级，那召唤师的潜力就更不用说了。 “你这次升级没有发现新的发展能力，只不过，你已经拥有了的两个发展能力都已经达到了前所未见的等级。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sss级的发展能力。” “到了这个等级，按照你的基本能力来看，它应该是不会在升级了。如果你想要别的发展能力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新的战斗方式。” “我只要这样就好了，洛基大人。” 现在，追求其他的发展能力并不是什么好选择。先不说曹书瑞没有时间去找新的战斗方式，而且明明只要换一个英雄就可以的事情，为什么不等以后再说呢？ 反正，现在的战斗模式是曹书瑞最熟练的，突然改变反倒不好。 对曹书瑞的选择不置可否，洛基立刻再次刺破手指。 —————————————————————————————— 曹书瑞 LV.4 力量：i（1） 耐久：i（1） 灵巧：i（5） 敏捷：i（8） 魔力：i（20） 火元素支配：sss 魔导：ss —————————————————————————————— “不过，你这小子还真是奇怪啊，到现在了，连一个魔法也没能得到。以你的魔力成长，应该可以得到的啊？” ——而且，你这家伙还有魔导。 不解地看着记录纸，洛基揉了揉太阳穴。 “啊哈哈……” 其实曹书瑞对魔力的使用，除了操控风和火以外，再就是伐刀绝技了。而这几个里面，没有一个是魔法。 也因此，即便因为使用了大量的魔力而得到了魔导，曹书瑞也不满足得到魔法的条件。 “那就这样，我走了。” “请等一下，洛基大人。” 就在洛基打开了屋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曹书瑞叫住了她。 “洛基大人，今天凌晨的那件事……” “啊啊，那个啊。估计再过几天公会应该就会公开说明了吧。这可是欧拉丽数百年来第一次被怪物袭击成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洛基打了个哈欠。 即便是神明，以凡人级别的身体连续工作两三天也是受不住的。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洛基面色沉了下来。 “其实，与我们的猜测相反，那些怪物并不是从地下城里出来的。门口值班的人员直到我们派人去询问的时候才知道地上有变异种出现。” 脸上几分悲伤和愤怒混杂，洛基缓缓说道： “墓园那边，有20个坟墓空了，墓碑倒了一地。” “而怪物的尸体，统共也是20具。” 听到这里，曹书瑞也明白了。 “那些怪物，是带回来安葬的尸体变异的！” “就是这样。所以，结合之前的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被变异种击杀的冒险者，是有可能变成那种特殊的变异种的。而且，被越是高级的变异种击杀，变异后形成的怪物就越强。” 说完，洛基叹了口气。 “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对芬恩他们的打击可不小。同伴的尸体被用来对付自己，换谁也接受不了吧。” —————————————————————————————— 这之后的几天，欧拉丽的市区在公会的组织下开始重建。 LV6、LV5等级的怪物虽然被牵制了，但是LV4造成的破坏也不容小觑。 仅仅数个小时，它们就几乎把欧拉丽最繁华的中心大街破坏殆尽。 不过这些事都和曹书瑞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人在地下城之内。 “啧。就算他是LV4又怎么样？我真的受够了，芬恩！咱们不是有任务吗？你带着这么一个家伙，是来拖后腿的吗？” “话不能这么说，伯特。他的战斗力比起你来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枪柄轻敲自己的肩膀，芬恩的脸上虽然有笑意，但是眼底冰寒一片。 “啊？！” 狠狠地瞪了曹书瑞一眼，伯特皱着眉头看向芬恩。 “你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就他？” “安静会儿吧，我能保证！” 终究是被伯特一路的抱怨吵得有些不耐烦了，芬恩低吼一声，让伯特闭了嘴。 芬恩说的其实也没错。虽然LV4和LV5之间的差距比起之前两级之间的差距更大，但是使用一刀修罗的话，单论敏捷和灵巧还是能够达到伯特的水平的。 而伯特的长项，也就是灵巧和敏捷！ “芬恩团长，我还不知道这一次是来干什么的呢？” 不掺和这些自己掰不动的事情，曹书瑞直接转移话题。 要知道，他可是一大早就被拽了下来，到现在还不知道今天要干什么。 “很简单啊。” 芬恩看向曹书瑞，眼里笑眯眯地。 “我们需要抓一只尸体尽量完好的炮龙回来。” “可是——” “放心，我知道。碍事的【壳】我会打破的。你只需要尽量保证完整就好。” 嘴上说的斩钉截铁，其实芬恩心里也没底。他知道除了这一点以外，曹书瑞的魔力量也是他能不能击杀的要点。 但是由他或者芬恩动手的话，尸体肯定没法完整。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与曹书瑞的。 这一次，公会打算研究这些尸体变异的原因，所以希望洛基眷族派人带相关的【样本】回来。 考虑到曹书瑞的“力量”，芬恩才接下了这个任务。 如果曹书瑞没有那个“力量”的话，这个任务也不会出现。 PS：这一更是补昨天的 第059章 来自少女的请求 知道了任务的目的之后，曹书瑞在心里叹了口气。 以虚空的位格，估计是无法被冒险者们认知的。他们最多能够知道有某种力量在起作用也就是极限了。 【呵，我在胡想些什么呢？要是虚空是这么简单就可以被理解的东西的话，那倒还好了呢。】 —————————————————————————————— 几人的运气不错，在四十几层遇到了5只炮龙组成的“小队”。 事实上，也找不到除了小队以外的形容词了。它们的站位十分特殊，正好可以将前后左右全部照顾到。 可以说，这是一支外部没有攻击死角的队伍。 然而，这些炮龙与之前远征队遭遇到的似乎并不是同一群。它们的实力，顶天也就LV5。 一看到这群炮龙，性格高傲的伯特立刻就红了眼。 大地开裂，下一瞬间银色的狼人就已经将一头炮龙踹飞。 “唔噢噢噢！！” 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般，他双腿的动作已经无法被看清。重重影子彼此重合，隐隐化为了一支银白色的光箭，在那只炮龙的身上踹出数个大洞。 看着炮龙失去生机的尸体，他似乎还不解气。但是—— “嗖~” 细小的火柱从他刚才站着的地方烧过。 炮龙的移动速度慢，但是攻击可不含糊。 紧接着，数发暗白色的火球朝着伯特射去。 瞳孔缩至针尖般大小，伯特的动态视力捕捉到了所有火球的踪迹，随后他脚下连动，从火球的缝隙之中闪出。 “唔。这种速度……伯特他居然又成长了啊。” “他离LV6不会太远了。” 眼里终于带上笑意，芬恩长枪一抖，加入战团。 LV6的他毫无疑问地碾压了这群炮龙。 它们甚至连向地下开炮的机会都没有。只要它们的炮口有指向地面的倾向，芬恩就会立刻一枪把它挑起来。 反正只要控制住力道，就不会一个不小心把它们都杀光。 本想进去试试自己的力量的曹书瑞一看这两个人的气势，立刻放弃了。 这两个人，分明是借着炮龙有外壳打不死而在发泄怒气。 等到10分钟之后，芬恩将一头一动不动在等死的炮龙一枪挑到曹书瑞面前，并顺手将它心脏前的防御尽皆粉碎。 曹书瑞麻利地走上前去，从胸口抽出了虚空剑…… 来回一共花了三天，三人带着这具完好的尸体回到了地上。 因为这条炮龙自己都已经想死了，所以曹书瑞都不用对它的肉体施加伤害，直接斩杀了它的灵魂。 到了公会以后，芬恩立刻与公会方面的人开始交接，而伯特则是立刻离开了。 发现没有自己啥事，曹书瑞在和芬恩打过招呼之后，也打算离开。后面的事情，与他的关系不大。 在离开公会之前，曹书瑞顺路去了一次换金的柜台。 这一次下地下城，虽然是以赶路为主，可他还是得到了不少魔石。本着再小的蚊子也是肉的道理，曹书瑞决定把它们换成钱。 除此之外，这些石头在包里也太占地方了。 “10000瓦利斯~” 还是之前几次遇到的那个矮人，他熟练地完成了这一笔交易。 点头示意，曹书瑞转过身去。 “哎呀” 一声轻呼传入耳中。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白发红瞳的少女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似乎是刚从地下城里回来吧，她的衣服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贝儿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下了一跳。 嘴巴微微张开，她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脑袋里已经被慌乱充斥，少女因为着急脸蛋越来越红。 自然，这在其他人眼里，又是另一种意思了。 “呵呵。” 发出充满善意的笑声，矮人大叔拉下了柜台的隔板，为两人留出了相处的空间。 “我们又见面了呢。” 最终，还是曹书瑞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原本，他是打算听一听女孩怎么说的。可是她就像死机了一样一动不动。 “啊，嗯。” 少女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曹书瑞。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即便知道对方是主角，可是曹书瑞对这个世界的剧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现在除了世界名称和主角很有天赋以外，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她相处。 【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的话，是不是能自然点？】 看着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就像是在看什么珍宝一样的少女，曹书瑞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在照顾受诅之子的错觉。 ——过去，也有一群孩子是这么看着他的…… “唉。” 叹了口气，曹书瑞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有什么想说的话，那就说吧。” “我……” 少女看了看身旁的曹书瑞，脸蛋变得更红了。 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少女双手握拳，在胸前做了个加油的动作，然后怯生生地开口： “我、我想和你学习变强的方法！” 几乎是用喊的，少女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猛地弯下了腰。 “哦？” 眼睛微微睁大，曹书瑞有些惊讶。 没想到，身为“主角”的她，会来找自己学习【变强的方法】。 “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几乎已经走完了上层区。短短几周时间就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该说不愧是身为主角吗？在曹书瑞的眼里，贝儿就是从一个只会些许农活的乡下少女，只用了两个周就迅速成为了像模像样的战士。 这毫无疑问，有成为【英雄】的资质。 想到这里，曹书瑞有些动心。 虚空的力量他已经有了深刻的理解。如果能再多一个伙伴契约的话，今后的旅程也就多了一份把握。 “没、没有的事！比起你来，我还差得远呢……” 少女窘迫地摆着手。 “你打破了那么多的记录，现在还是最速成为LV4的冒险者。虽然因为什么【神会】的原因所以你还没有称号，但是大家都已经认可了你的实力。” “我要是能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我的战斗方法，该说是个性呢还是外行呢，有时候突然变成奇怪的姿势结果差点被怪物干掉也是常有的事！明明不变的更强是不行的！总之就是完全不行，完全的乱七八槽！” 双手握在胸前，少女跨前一步，视线从下方紧紧地盯着曹书瑞的眼睛。 第060章 双方的“教导” “哈哈。真亏你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呢！” 看着她那充满气势地说自己的战斗方式乱七八糟的样子，曹书瑞有些忍俊不禁。 “啊……” 似乎是现在才明白这一点，少女的脸蛋再度过热。 捂着脸转过身去，但少女倔强地站在原地，还在等待着回答。 “好。” 看着她颤抖的双腿，曹书瑞点了点头。 能够克服害羞的感情来到他的面前，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逃跑，足以说明少女的认真程度。 本就已经动心，现在更加不会拒绝。 “那我来教你就好。” “……哎？” 少女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缓缓转过头来，少女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般看着曹书瑞。 “真的……吗？” “当然。” “呜呜呜~” 明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可少女似乎比最开始的时候更加慌乱了。 【我居然真的去请求了！真的让这个人来教我战斗方法了！】 看了曹书瑞一眼，少女晕乎乎地蹲下身子。 【为什么他会答应的啊？！】 良久，少女站起身来，对着曹书瑞鞠了一躬。 “教导的事，还请多多关照！” —————————————————————————————— 约好了明早开始在欧拉丽的外墙上见面之后，曹书瑞与贝儿告别，回到了大本营。 他知道，自己答应教导贝儿并不是出于纯粹的善意。 但是，他无法拒绝多出一个强大的英雄的诱惑。 少女对他的情意，几乎是明显到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的程度。他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还会被“人生三大错觉”所困扰的少年了。随着灵魂力量越来越强，他对人的情感也越来越敏锐。 话虽如此，不过就是看出对方对他持有好意还是恶意的程度罢了。 深知自己可能又会摊上一笔情债，但是曹书瑞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他相信，只要在最开始就告诉贝儿自己有爱人，而不是拖到最后，那就一定可以让贝儿放弃他。 【伙伴契约就好……我知道这么说很不负责任，但是请务必，在将来借我一份力量……】 —————————————————————————————— 夜晚，曹书瑞吃完晚饭，走到中庭里散步。 一个人在屋里仰望夜空，总会因为月亮而抑制不住地回忆起地球的事情。 家人的温暖曾几何时是那么的近…… 不过，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家，永恒之地…… 壕无人性地挥霍魔力，构筑出一张浮空的屏障，曹书瑞跳起来躺在上面。 以他现在的魔力存量，足够让他躺上一个小时。 辽远的夜空让他的心灵平静下来，从面对一点一点上涨的侵蚀度的压力中暂时解放出来。 “虚空侵蚀度：40%” “还有10%，这个世界就完了，我也会一起完蛋……” 就现状来看，曹书瑞的任务似乎毫无进展，但实际上，这任务也不是你下了地下城就能做的。 曹书瑞不是没想过依靠装备的力量直接杀穿这个世界。但是，装备的力量真的这么强无敌吗？ 哪怕曹书瑞身负六神装，不是【英雄】的他，又能发挥出几分力量？ 要知道，现实不是游戏，不是说属性上去了就真的变强了。 如果曹书瑞现在力量凭空上涨十倍，他至少得适应1个星期。 如果是魔力上涨十倍，他立刻就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的魔力量在一瞬间里注入而爆炸。 单纯提高单一属性，而没有别的相辅相成的属性的话，后果很惨。 要是曹书瑞一来到这个世界立刻就买飞鞋的话，一旦全速奔跑，他的肌肉立刻就会断掉。他肌肉的强度承受不住那种程度的速度，但是装备又让他可以达到。 所以，曹书瑞才会抓紧时间变强，而不是总之先莽一波。 装备再强，你用不来那就都是废的。 闭上了眼睛，曹书瑞的呼吸渐渐平稳。 —————————————————————————————— “沙拉……沙拉……” “嗯？” 曹书瑞睁开了双眼。虽然微弱，但是衣服与风的摩擦声让他知道有人靠近了。 金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连带着金色的眼睛似乎也闪烁着微光。 艾丝·华伦斯坦，大名鼎鼎的【剑姬】正缓缓走到他的旁边。 无声无息，身下的屏障缓缓化为泡影，曹书瑞轻轻地落在地上。 “……你，已经LV4了？” 明明用着疑问的语气，可那毫无变化的表情倒更像是在说肯定句。 “是的。” 听到这句话，艾丝的眉毛微动，脸上带上了一丝微薄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这么快呢？” 那是不解和疑惑。 “快？是升级速度吗？” “嗯。” 轻轻地点了点头。看来，她就是为了问这个才来找曹书瑞的。 “怎么说呢？……我用了一种不是很好的办法吧。我的时间比较紧，所以比起按部就班的变强，我选择了其他的方法。” “不是很好的，其他的方法？” “嗯。虽然在你们的眼里恐怕是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方法，但是它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艾丝大人一定是知道升级的原理的吧？先把身为基石的基本能力提高到足够升级的程度，然后达成伟业。” “因此，只要照着这个原理去做就好。” “？” 艾丝微微歪了歪头，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于是，曹书瑞只好认真地向她讲解了自己的做法。说白了，和过去游戏里的刷级是一个概念。 拉怪，然后拿经验。 “……总之就是这样。需要的基石已经到手，剩下的就是找楼层主或者比自己高一个等级的怪物战斗并胜利就好。这样的话，战斗得到的经验就可以全部拿来升级，升级也就变得容易了。” “可是我的基本能力好久都没变过了……” 随着情绪的低沉，艾丝明亮的眼睛有些发暗。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这是不是说明了基石已经足够了呢？” “哎？” “艾丝大人一定是认为自己的可能性到了极限了吧。这怎么可能呢？要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啊。你可是洛基最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止步于此。” “所以——” “谢谢你。” 嘴角微微勾起，艾丝缓缓一笑。 那绝美的笑颜，充满了压倒一切的存在感。 面对这笑颜，曹书瑞不由得失神。 仅仅一瞬，艾丝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着，艾丝转身走开。 “——以后，叫我艾丝就好。” 艾丝，把曹书瑞看做了朋友。 “真是美丽的少女啊。……艾丝她，长得是不是和精灵有点像？” 第061章 与贝儿度过的时间 欧拉丽，外墙。 清晨4点，曹书瑞坐在欧拉丽的外墙上，迎着日出的第一缕光芒。 今天，就是约好了教导贝儿的日子了。 虽说是临时起意答应她的，但并不代表曹书瑞打算随便教她点什么东西就算了。 贝儿她，有成为“英雄”的资质。 不是说她可以成为召唤师的英雄，而是她具有成为一个时代的焦点的素质。 认真地思考之后，曹书瑞决定了教给她的东西。 “踏……踏……”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少女的喘气声。 “时间应该还早，我可不能迟到啊！” 像是再给自己加油鼓劲，脚步声变得密集起来。 很快，白发少女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曹书瑞面前。 “……啊！原来你早来啦！” 白色的齐肩发丝已被绑成了干练的单马尾，少女穿着她常用的装备，背着一个有点鼓鼓囊囊的背包。 依稀能看出些许稚嫩的脸颊似乎是因为急促的行动而微微泛红，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随着呼吸的节奏起起伏伏。 红色的瞳孔里映着曹书瑞席地而坐的身影，少女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太好了……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期待今天的训练呢！那么，我们今天做什么好呢？” 将背包靠着矮墙的边沿放好，少女面带期待地看着曹书瑞。 站起身来，曹书瑞看着她期待的样子，露出了淡淡地微笑。 因为努力而闪闪发光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吸引人的。 【看来，我的决定并没有错误。是她的话，一定能够接受这一招。】 “说真的，我其实也没什么好教你的。战斗方法你已经有了自己发展的方向了，而其他的东西，我其实也不比你强多少。硬要说的话，我也只是机遇比你好而已。” 挠了挠头，曹书瑞叹了口气。 说实话，如果他第一个世界就来到了这里，搞不好会被怪物杀死也说不定。 与面对一个想杀他的人不同。直面怪物的勇气，是身为一个现代人的他最缺乏的东西。 对人他还有还手的力量，而狰狞可怖的怪物，却会摧垮他的信心。 ——那可是怪物啊，不是被杀就会死的人。 “所以，我左思右想，在不违背眷族利益的前提下，我只能把加入眷族之前就会的东西交给你。” 与怪物战斗的方式，大多是缇欧娜教给他的。这些都是洛基眷族的东西，是不能教给赫斯提亚眷族的贝儿的。 看着贝儿的情绪随着他的话语越来越低沉，曹书瑞反倒笑了。 “你可不要小瞧我接下来要教给你的东西。我升级这么快，它占了很大的因素。” “哎？” 一听这话，少女的眼睛立刻亮了。 虽说即便什么都学不到，少女也不觉得自己亏了，但是，她终究还是想要变强的。 她不想被抛下，不想离他越来越远。 她想靠自己的实力被他认可。 “这一招的名字叫做【一刀修罗】。它是我从一个没有任何天赋，但是却能靠着自己的努力打破一切阻碍的家伙那里学来的……” 青年和少女，在欧拉丽的城墙上，一个人声稀少的清晨，开始了不为人知的特训。 青年严厉仔细的每个瞬间，少女一次次坚持着爬起来的身影，不知不觉地留在了两个人的心里。 —————————————————————————————— 一个周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曹书瑞和贝尔每天都会在欧拉丽的外墙上待到中午。 看着少女一天天迅速变强，将他所教的东西全部掌握，曹书瑞一方面为她感到高兴，一方面也感叹两人之间资质的差距。 贝儿的资质之强，果然是少见。 曹书瑞自己，如果没有剑心的经验帮助，恐怕一个周之内是学不会这一招的。 “昨天，上神大人说我多了一个技能哦！” 像是在献宝一样，兔子一般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在曹书瑞的身边。 时间已是中午，两人并肩从城墙上走下。 “哦？是多了【一刀修罗】吧？” 没想到，只要学会了这一招，就会被恩赐认可为技能啊。 这一招果然强。 “嗯！神大人可是吓了一跳呢！她跟我说，如果让别的神明知道了我有这个技能的话，一定会争抢我呢！” “呵呵，这可是真的啊。这一招一旦让眷族里的人都学会了的话，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一种力量。整个眷族人人都可以在战斗的时候短时间之内爆发出高一个等级的力量……” 听到曹书瑞的话，贝儿惊讶地张开了小嘴。 虽然一直听曹书瑞说这一招很强，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具体的知道到底有多强。 “不过，也不是谁都有你这样的素质，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这一招。” “哎嘿嘿……” 揉了揉贝儿的脑袋，看着她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 不知不觉，曹书瑞已经习惯了与她相处。 贝儿这种软妹子，真的很容易融入一个人的生活当中。 “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能力值，不然真的会有危险。” “即便是我，也是有这种风险的。虽然洛基眷族势大，也架不住不怕报复的疯子啊。” “嗯！” 贝儿认真地点点头。 “我记住了。” “那就好。那，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下午，曹书瑞都会在公会里度过。 因为被洛基准许重点培养，所以他可以跟在芬恩的旁边，在给他打下手的同时，也能够得到事情的第一手资料。 他和艾丝是全洛基眷族里对再一次远征最急切的两个人了。 艾丝是为了挑战强敌，早日升级。 而曹书瑞是为了身上的任务。 “虚空侵蚀度：42%” 离50%越来越近了，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 这种像烧绳一样的紧迫感没几个人会喜欢。 就在曹书瑞想着公会那边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贝儿还在他面前站着，手指交错，欲言又止。 “怎么了，贝儿？” “我、我以后早上还可以接受你的教导吗？” 声音带着一点颤抖，贝儿将脸低下，曹书瑞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还想再跟你学更多的东西！” “好啊。虽然我没有别的什么能够教给你的，但是陪你对练也行啊。” 听到她似乎带点哭腔的声音，曹书瑞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反正，不能深入地下城的话，实力得不到提升，远征之前我就没什么事可干了。 在心里说服自己，曹书瑞笑着答应了贝儿。 第062章 关系很好的两人 本质上，曹书瑞不是什么冷酷的人。 即便是学会了一些东西，他也变不成那样的人。 对相熟的人，他戴不上面具。 面对二次元的女孩子们，他一般是狠不下心的。 但是，敢动手的时候他也不会手软。他从来不是一个手软的人。 就在贝儿眼里噙着泪珠露出笑容的时候，一个带着稚意的，有些熟悉的声音大声喊着接近过来。 蓝色的丝带特别显眼，随着波涛起伏不断。 “贝儿！” “在干什么呢你——！” 娇小的身体却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以凡人的身体，她一把就将贝儿拽到了她身边。 “对不起神大人！！！” 像是被抓到干坏事的小孩一样，贝儿对着“妈妈”不停道歉。 即便有着场合的原因，和其他眷族的人接触，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事。 深知神大人一定会反对她与曹书瑞接触，即便是解释也不会被接受的贝儿，一直是瞒着赫斯提亚与曹书瑞接触的。 “贝儿~~” 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怒气，幼女外表的赫斯提亚掐着腰怒视着自家不成器的孩子。 【真是的，这孩子，总是让我担心！】 “还好我今天请了假来看看你早上都干什么去了，果然被我抓到了啊！” 说着，赫斯提亚转过身来。 “到底是哪个眷族的家伙——啊” 眼睛睁大，赫斯提亚指着曹书瑞的手开始发抖。 怒气槽似乎快要满了，赫斯提亚的脸上充满了怒火。 “你是……洛基眷族的家伙！” “贝儿！和谁不好，偏偏和洛基眷族的家伙一起！你得到的那个技能果然和这几天的行动有关系啊！” 【一刀修罗】这种一看画风就和兔子一样的贝儿不符合的技能，怎么可能自然地出现在她的身上呢？ 对这件事情存疑的赫斯提亚，早早地请了假，满大街的打听贝儿的踪迹。 结果，因为两人每天离开的时候走的路都一样，很快就有亲切的目击者为她提供了证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绝对不听借口！” 爆发了的赫斯提亚像炸毛了的小猫一样，但是萌之中带有难以抗拒的威严。 贝儿吓得顿时抖了一下，随后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像倒豆子一样快速地交代清楚。 “所以说，这里面有很深的缘由啊，神大人！” 这一次，是在快要被急哭的意义上，贝儿的眼里噙上了泪水。 —————————————————————————————— “呜嘎啊啊！” 张牙舞爪地恐吓了贝儿一番，好好加深了一下自己身为神大人的威严，赫斯提亚这才心满意足地双手抱胸点了点头。 漆黑而柔顺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抖一抖。 “贝儿，以后要好好听话，知道了吗？” “知道啦！！” 将贝儿训导地服帖了之后，赫斯提亚这才严肃地看向曹书瑞。 “我还记得你。那会儿，多谢你做我的引导了呢，省了我好多事情。” 说正事的时候，外表的萌感也无法让人忽视她的威严，属于【神】的一面开始展露出来。 【这一点倒是和洛基挺像的啊~不管怎样，她们可是神啊。】 但是下一刻，这种威严就垮掉了。 “贝儿，你该不会给他看过能力值了吧！” 赫斯提亚是知道贝儿的心思的，所以她总是担心贝儿被曹书瑞哄骗。 “没有，绝对没有！” 一下子红了脸，贝儿慌忙否定。 女孩子怎么会随便给男孩子看后背呢？ 就算那是憧憬的人，也绝对不行！ “这样一来，贝儿那特殊的成长速度也……不对，他自己明明更加像个怪物！” 小声地自言自语，赫斯提亚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曹书瑞。 “那个奇怪的技能，该不会是你让她学会的吧？” “嗯。她让我教导她变强的方法，我就教给她了。” “教给她？！你那个技能，难道是可以学会的吗？” 声调陡然上扬，随后立刻压下去。 赫斯提亚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对啊。这件事洛基可不让我告诉别人，结果却被和她关系不太好的你知道了……哎呀，这下可有点头疼了呢~” 故意拖长了语调，曹书瑞看着赫斯提亚。 “唔。我知道了！你可是帮助过我的【孩子】。放心，我会给你保密的。” 说着，赫斯提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真是有力的【保证】啊！ “但是，你这家伙，明知道我和洛基关系不好，干嘛还接近我家的孩子？” “她是一块璞玉。” “璞玉？” “对。她所具有的【资质】，足以让她成长为一个【英雄】。在短短一个周之内就能学会我的技能，就是最好的证明。” “……贝儿，那个技能，很难学吗？” 虽然贝儿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没有伤口，也不是很疲劳，但是听曹书瑞这么一说，赫斯提亚又担心了起来。 “嗯~还好吧。曹书瑞有一种效果很好的药剂，消耗的体力很快就能恢复。” “……也就是说，很累对吧？” “不累的，神大人！” 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贝儿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然而她的演技还是图样，没能骗过朝夕相处的赫斯提亚。 “你这孩子！那么拼命干什么啊，贝儿！” “不是说好了一起分担的吗？” “你这样的话，我会很担心的！” ……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越说越悲伤，最后抱在一起哭了出来，曹书瑞悄悄地离开了。 【感情真好啊，她们两个。人和神，也是能有这样的感情的啊……】 —————————————————————————————— 一到公会，曹书瑞就被这几天里经常一起工作的一个职员叫住了。 “你来的正好，芬恩大人叫你来了以后立刻去会议室。” “有什么急事吗？” “不知道啊，不过，应该是又有什么新行动了吧。” 挥了挥手，那名职员就立刻离开了。 最近这段时间，公会里的所有人都忙得很。 别忘了，市中心的重建可还没干完呢。 就算有着各种各样特殊的冒险者，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建起城市来。 心底隐约有了答案，曹书瑞整理了一下衣服，嘴角微微勾起，快步走向了会议室。 推开门，芬恩正站在桌子旁边，静静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哈哈，虽然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你应该是等了很久了吧。” “这一次的事件，有几个倒霉的神被送回了天界。因此，那群神明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危险性。” “这一次，要为了讨伐那个楼层主，进行远征。” 第063章 噩耗与安慰 这一次，整个欧拉丽都为了远征而行动起来了。 说起来，不论是人还是神，这一点都是一样的啊。 不被打疼，不吃亏的话，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仅仅三天时间，远征所需的一切就已经准备完了。 身为参战人员，曹书瑞是和蕾菲娅一样跟在第一级冒险者身边的。 没有所属的他，需要做的事情只剩下调整状态。 离开了大本营的大厅，曹书瑞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哟。” 褪去了重甲，放下了战时从不离身的盾牌，凯撒倚着曹书瑞房门口的墙，冲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听说，这一次远征你也要去？” “嗯。这次的事情很严重，我既然有那个力量，自然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曹书瑞在这几个月里，对欧拉丽产生了感情。这是一个奇幻的城市。 这里的人、事、物，都有着值得去保护的地方。 【即便是没有任务的要求，我也愿意为了这个城市出一份力。】 “说起来，你已经LV4了啊……呵，你这家伙，简直是个怪物。你几个月前还是一个新人，但现在你已经远强于我。” “不像平时的你啊。发生什么事了，凯撒？” “……蔡特他，那天晚上在欧拉丽的市中心。” 声音开始颤抖，凯撒深深地低着头。 “……到最后，能找到的，只有他常用的匕首，和紧握着匕首的那只胳膊。” 眼睛睁大，曹书瑞说不出话来。 自以为早已习惯了战友的死，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会感到心痛。 【我还是不如艾伦豁达啊……】 双拳不知不觉地握紧。 “队长她现在，大概正在墓园那边吧。因为不知道被那些变异的尸体杀死的人会不会也变成怪物，所以这一次只能把他们的尸体全部火化。” “呵，不过，衣冠冢还是会有的。” 说到这里，凯撒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他才继续开口。 “别看队长平时是那个样子，在这种时候，她可是挺爱哭的啊……” “我这幅样子，去了也没有用……队长那边，你能去看看吗？” 凯撒和蔡特是5、6年交情的老朋友了。他们几乎是同时成为冒险者的，之后也同时达到LV2。连小队的分配，他俩也是一直在一起的。 知根知底的两人，早已把对方当做亲兄弟一样。 所以现在，凯撒的心情可想而知。 “……交给我吧。” 【虽然交情并不深，可是蔡特也是个可靠的好朋友啊……】 快步离开大本营，曹书瑞走向墓园。 【阿米米西她，估计现在正在蔡特的墓碑前面吧。听说我加入之前，她就在死去的队友下葬的那天，在墓前待了一个下午。】 阿米米西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平日里，她也是不希望队友之间起冲突的。她一直在为了队伍里的和谐关系努力着。 在遭遇变异种，队伍差点全灭的那一次，她也是自责了好久。 坦白来说，以她的性格其实是不适合当队长的。 她对队友的死总是很伤心。虽然到了第二天她又能精神抖擞，但是她的心里真的放下了吗？ 背负着这些东西，她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压垮的。 墓园区在那次事件之后，已经被公会方面联系了合作方的眷族派遣人手来巡逻。 巡逻人员两人一组，面色严肃。 让他们看过衣服上洛基眷族的纹章之后，曹书瑞快步走到墓园之内。 墓园之内满溢低沉的气氛。 这里是冒险者专用的墓地，此时来凭吊的，也大多是冒险者。 这里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心情一个一个的去找，曹书瑞直接放开了感知。 换个方向，曹书瑞快步走着。 远远地，一抹绿色的长发映入眼帘。 周围的墓碑前都没有人，这一片地方十分清静。 阿米米西身上穿着的还是平常能见到的那一套装备。她站在蔡特的墓碑前，低着头沉默着。 “……” 放慢了脚步，曹书瑞缓缓走到她旁边。 虽然因为她低着头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曹书瑞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脸颊上的两道泪痕。 “队长？” “……是曹书瑞啊。” 声音依旧温软，情绪听上去也很平静。 阿米米西抬手擦了擦脸，抬起头来看向曹书瑞。 “有什么事吗？” 她的态度干练，就像往常一样。 “凯撒告诉我你在这里。” 很遗憾，曹书瑞并不会安慰人。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学过这种事情。遇到的人，不是不用安慰的，就是只需要一个拥抱的。 “啊啊……凯撒那家伙。他这么做的话，我身为队长的威严不就彻底没了吗？” 声音一颤，阿米米西强颜欢笑。 “果然，阿米米西你是个温柔的人呢。为了自己的队员感伤到这个地步，真的很让我们感动。但是，比起沉浸在悲伤之中，我们更需要你振作起来。” 将阿米米西拥入怀中，曹书瑞眼眉低垂，抚摸着她的长发。 “遇到这种事，谁都不会好受。但是我们还有着责任，还有着必须要做的事情。蔡特是战死的。他直到最后，也是一个冒险者。本来，冒险者的死亡率就是最高的。我们在成为冒险者的那一天开始，就早有觉悟了。” “如果不能放下的话，你总有一天会被悲伤压垮。” “可是……我怎能忘记？”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阿米米西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我没叫你忘记！只是放下……这些事情，难道说忘就能忘吗？我们要接受他的死，然后带着他的那一份更好地活下去……不然，他的死岂不是白费？” “放……下？” “对。可以铭记，但是不能留在心里。” “哭最后一场吧……完全发泄这悲伤，然后让自己释怀吧。” 此时的曹书瑞，声音低沉而悠远。 他的心里也有悲伤，但是他早已做到放下。 【还记得，以前，艾伦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呜、呜……啊啊啊啊！！” 一双手颤抖着抱住了曹书瑞，越抱越紧。 随后，阿米米西渐渐压抑不住哭声，彻底哭了出来。 默默地拍着她的背，曹书瑞深呼吸着调整自己。 【远征……这个任务，我又多了一个完成的理由呢。】 曹书瑞漆黑的眼瞳深处，隐隐有橙红色的火焰燃起。 PS：推荐音乐amazing grace，letter song PS2：今天和明天可能都只有一更了orz，连续考试伤不起啊…… PS3：这个月的全勤应该是和笨淡无关了orz 第064章 最后的远征 “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和上一次一样了！” 芬恩环视众人，神情威严无比。这一次，他还是远征队伍的团长。 “上一次，我们不知道敌人的任何情报。而这一次，我们是做好了准备的！主要战力的成员们都已经准备万全，在上次远征中负伤的奥塔也已经恢复。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解决那个身为变异现象根源的楼层主！” “哦！！” 远征的队伍比上次大了一倍。 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的神明们总算是狠下心来，派出了自家的冒险者参战。中坚的LV3成员比上次多了将近一倍。 当然，这些冒险者们的作用，其实是帮助LV5们拖住变异种炮龙的。 差了四级的话，他们出现在楼层主的面前只是送死而已。 和蕾菲娅一起站在第一级冒险者的身后，曹书瑞的神情有些冰冷。 昨日，在阿米米西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曹书瑞和她一起回到了洛基眷族的大本营。 分别之前，阿米米西笑着对他说：“谢谢你，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同于凯撒这样当了10年以上冒险者的老油条，阿米米西才六年而已。而且，升上LV3，当上队长也只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 对于队友的死，身为队长和队员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因此，当她不是队员的时候，她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到蔡特遗下的残肢和阿米米西的泪水，曹书瑞心中杀机大盛。 他多少也受到了凯撒和阿米米西的影响，心里有些难受。所以，他决定将这一切都发泄在那个楼层主的身上。 “分工你们应该都记得很明白，那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这一次，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庆功宴可就没你的份了！” “哈哈哈……” 调节了一下气氛，数百名冒险者开始分为三队，各自由第一级冒险者领队，分批进入地下城。 阿米米西在第一批次当队长，与曹书瑞不在一起。 在等前两批进入地下城的时候，站在蕾菲娅身前的里维莉亚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两个“种子”嘱咐道：“这一次归根结底是让你们两个长长见识。那个楼层主我们会解决的。不要有太大压力。” 听到这话，精灵少女蕾菲娅脸上的神色才变得稍微轻松了一点。但随即，她的脸色又变得担忧起来。 “艾丝大人也要上吗？那个楼层主，不是LV7的吗？” 叹了口气，里维莉亚小声说道：“这是她自己的要求。不过，有奥塔和我们在，她不会有事的。” 【是因为那天我说的话吗？跨两级的对手，我都不敢啊！】 听到艾丝的消息，曹书瑞暂时从充满了杀意的心境里脱离出来。 “对了，曹书瑞，”里维莉亚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饶有兴致地看向曹书瑞，“芬恩那家伙让我给你带个话：这一次的怪物，可绝对不是你能抢的了，不要做傻事。” “哈哈，看来你上次抢怪的事情他现在还记着呢。真亏他说什么自己不在意。” 蕾菲娅一头雾水地看着里维莉亚和曹书瑞。 “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那就好。” 点了点头，里维莉亚后撤几步，将第三批队伍整了整，然后向地下城进发。 —————————————————————————————— 三批冒险者轮流在最前面开路，迅速地朝着深层区前进。 一路上，不论是曹书瑞还是蕾菲娅，都表现出了让其他眷族的冒险者们侧目的战斗力。 先不说曹书瑞那不寻常的服装和武器，单是他的灼烂歼鬼的炮击就让一大帮冒险者震惊不已；蕾菲娅的魔法则是让他们更加赞叹。 “不愧是【九魔姬】的后继人，这份实力已经足够看出她未来的不可限量了！” “她日后甚至有可能超过【九魔姬】也说不定！” …… 持有名为“妖精追奏”的技能，【攻击魔法的效果加倍强化】，蕾菲娅在使用攻击魔法的时候，比起同等级的魔导士要强出太多。再加上她掌握的魔法“精灵之环”，【完全掌握对象魔法效果及咏唱文，即可发动限定精灵种族的魔法，如为召唤魔法则会消耗与该魔法相应的精神力】，她能发动的魔法的数量完全不受恩赐的三个魔法栏位的限制。 可以说，她能记住多少魔法，就能用出多少。因此，她是当之无愧的多面手。攻击、防御、治愈……只要是能找到的精灵魔法，里维莉亚都为她找来了，而她也不负众望，一点点的将它们学会，化为己用。 “怎么样，我的后继人不错吧。” 不知何时，里维莉亚来到了正在划水的曹书瑞身边。 蕾菲娅的攻击已经足够将眼前的怪物击败，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 “嗯。不愧是【九魔姬】大人的后继人。这份魔法的才能，称得上是罕见。” 曹书瑞的语气平稳，听起来就像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说话。 里维莉亚不禁失笑。 “装什么糊涂。你就没有什么竞争心吗？” “竞争心？” 没想到里维莉亚会这么说，曹书瑞一脸疑惑。 “你们都是年轻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想要超过蕾菲娅的想法？” “哈哈，”听到这句话，曹书瑞轻笑一声，“身为冒险者，我是战士，她是魔导士，擅长的范围都不同，有什么好比的？而且，我比她还要高一级，就算要竞争也是她想超过我才对吧？” 说到这里，曹书瑞顿了顿，看了一眼在持着盾牌的冒险者们身后高呼“连击火枪！”释放魔法的蕾菲娅。 “里维莉亚大人，您觉得，虽说是在芬恩大人默许的情况下，能从他手里抢到一个LV6怪物的击杀的我，有必要和蕾菲娅竞争吗？” “……蕾菲娅和你易地而处，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里维莉亚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还真是够理智的啊。如果是其他人，这会儿就该对我说些表决心的话了吧。”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我现在，只想早点打倒那个楼层主。其他一切，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唉，记住芬恩让我带给你的话。你的路还很长，要是死在这里，就得不偿失了。” 说完，里维莉亚就继续带着队伍前进去了。 曹书瑞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系统有说明过任务是无法借别人的手完成的。系统既然不限制我和远征队伍一起，就代表它认为那个楼层主是加上远征队伍才能击败的敌人。但是，我要是不出力的话，恐怕是没那么容易赢的。】 PS：明天裸考六级！圣光啊，辣个试卷值得一写！ 第065章 贝儿与莉莉 自从远征队伍进入地下城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在高等级的远征队伍深入地下城的时候，低等级的冒险者们也没有闲着。 公会通过协商，与合作的眷族定下协议，让他们派遣冒险者驻扎在18层，使得在上层区历练的冒险者暂时能够保证补给。 因此，贝儿每日都照常历练，深入地下城。 曹书瑞既然能把刷怪这种方法告诉艾丝，自然也告诉了贝儿。 他说过不建议贝儿使用这种速成的方法，贝儿也认真地记住了。 只不过，在一对一击败了米诺陶诺斯之后，贝儿已经到达了LV2。甚至于现在，她还有一个“同伴”。 “贝儿大人，今天也要进入地下城吗？” 背着比起整个她人还要大上不少的背包，身上披着盖住全身的白色长袍，支援者莉莉抬着头询问贝儿。 莉莉是最近几天才成为贝儿的支援者的少女，种族貌似是兽人族。据她自己所说是犬人。全名是莉莉露卡·厄德。她栗色的及肩短发整个将后颈隐藏了起来。看相貌还很年幼。那张小巧的脸上有一双大大的圆眼睛。 只不过，这双眼睛总让贝儿觉得雾蒙蒙的，看不真切。学会一刀修罗之后，贝儿的五感比以前更加灵敏，总是能注意到一些以往注意不到的东西。 “嗯！” 元气满满地握了握拳，贝儿高兴地和她一起进入了地下城。 支援者是与冒险者一同进入迷宫的非战斗人员。他们负责携带行李、备用武器，对冒险者进行道具支援及魔石回收，在队伍中是很重要的助力。 贝儿之前听曹书瑞说过，有些新人冒险者会担任同眷族上级冒险者的支援者，除此之外也有专职受雇于队伍的支援者。后者往往是基于各种原因不再担任冒险者的人，常常因此而被冒险者看不起并遭到无情地对待。 但是，贝儿是真的把莉莉当做合作伙伴，而用真心待她。 但是，她在与莉莉相处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莉莉并不是用真心待她的。因此，贝儿也没有完全对莉莉放下防备。 曹书瑞在训练的休息时间，叮嘱她最多的就是不要相信不同眷族的人。 “即便是同眷族的人，我在地下城里都见过背后捅刀子的，更不要说不同眷族的了。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的梦想破碎，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什么契约在地下城里都不具备约束力，只有命和利益才是唯一。所以，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只有你自己，才是可以相信的。” 贝儿出身淳朴，所以对曹书瑞的话并不能完全接受。但是她也知道，曹书瑞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她好。身为赫斯提亚眷族唯一的冒险者，主神和她都是彻头彻尾的新人，她想要知道这些事情，可能只有在栽了跟头之后。到那时，还有没有命来记住教训都是未知的。 所以，她还是很感激曹书瑞的。即便心里对这话的内容还有些怀疑，可她还是牢牢记住。 因此，她才能发觉，莉莉在她看向别处的时候，目光总是扫过她身上的武器和钱袋。 虽然她用的装备都只是从公会那边买来的冒险者用低级装备，可是她手上有一把匕首，是赫斯提亚在撞见她和曹书瑞分别那天晚上，两人彻夜长谈之后，得知了她想要变强的强烈心愿，于是请求神友赫菲斯托丝亲手打造的“神之匕首”。 这把黑漆漆的匕首相貌上虽然不好看，但是不论是锋利度还是坚硬程度都是一等一的。 而且，这把匕首不愧为神明造物。即便赫菲斯托丝不能使用身为神明的丝毫力量，还是让这把匕首具有了可以与使用者一同成长的神奇属性。 这把匕首已经绑定了贝儿这个唯一的主人，是贝儿最宝贵的东西。 瞥到身后的莉莉紧盯着别在腰间的匕首的样子，贝儿心里微痛，但是她不愿说破，只能装不知道。 她只希望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莉莉其实是个好人。 —————————————————————————————— 今天要深入到18层，这是莉莉提议的。 “10层左右已经无法让LV2的贝儿大人成长了！趁着公会那边请人在18层建造了临时的补给点，明天为什么不深入到18层看看呢？” 听完了她的话，两人之后，贝儿告知了自己的引导员埃伊娜。 “果然，她说不定包藏祸心呢。她曾是那个【苏摩眷族】的冒险者。这个眷族，为了弄到钱，已经近乎疯狂。而她不论愿不愿意，都一定需要大量的钱。也许，她盯上了你的匕首也说不定。” 皱了皱眉头，埃伊娜叹了口气。 “虽然我很想让你拒绝，但是以你的性格恐怕是不会拒绝她的吧。……没办法，我想想办法，拜托个人保护你好了。” “诶？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苏摩眷族的人全都没有去远征！一方面，他们沉迷弄钱，等级不够高；另一方面，对于他们来说，远征得不到钱，所以没有去的必要。因此，你很有可能遭遇复数的LV2。所以，不做到那种程度，你可能会死。” 不知道贝儿短时间内可以越级作战，而且还有着名为【火焰伏特】的速攻魔法的埃伊娜，对贝儿深表担心。 而这两样，那一个都是不好告诉她的，所以贝儿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她的安排。 今天早上，埃伊娜告诉她已经请到人了。 因此，虽然察觉不到别人的踪迹，可是贝儿心里很清楚，一定有比她等级更高的冒险者跟在附近。 远征的队伍不能太臃肿，不然反倒拖累，所以没有参与远征的LV3才是多数。贝儿猜测，埃伊娜应该是花了好大的人情请来了LV3的冒险者跟在后面。 心里对这件事有了底，贝儿悄悄地瞥了一眼身旁跟着她的莉莉。 【希望我猜的都是错的吧，莉莉。如果你是被逼的，即便你骗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贝儿心情有些沉重，因此表情也很凝重。但是莉莉只当是她进入地下城以后就紧张起来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莉莉向来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时不时看向贝儿手上那把神之匕首。漆黑的刃面反射着魔石的光泽。 【只要它能卖个好价钱，我就可以凑够钱，脱离这个可悲的眷族了！】 PS：这个月真的好忙 。笨淡不想经常在PS请假，所以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和各位说一下，到考试结束为止，每天都一定有一更，复习情况比较好的时候和没有考试的时候能保证两更。笨淡不是全职作者，目前还是以学习为主，因此考试前更新数目有所减少也是难免，希望大家能谅解。笨淡拜谢！ PS2：所以笨淡哪天要是没有PS但是只有一更大家应该能明白情况了吧。 第066章 下不了手 “叮铃~” 木门上的风铃随着门的打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今天也结束了啊~” “大家辛苦了~” “米娅妈妈，我们先走了~” 【丰饶的女主人】店门前，几名少女冲着店里柜台后面的老板娘米娅挥了挥手，然后结伴离开了。 “走吧走吧！” 冲着她们挥了挥手，米娅脸上露出笑容。 不论过去如何，现在她们都能够无忧无虑地活下去，这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琉，你怎么还不走？已经全都收拾完了吧？” “……今天在那个公会的职员来过以后，你就一直在发愁，还时不时看向我这边。米娅妈妈，你应该是知道我能察觉到的。” “哈哈哈，不这样的话，你也不会最后留下来啊。” “……是不能告诉她们的事情吗？” 看着笑容里也不减愁绪的米娅，琉不禁皱了皱眉头。 身为精灵的她，即便是皱眉的表情，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见琉这么发问，米娅叹了一口气。 “是啊，确实是不适合那些孩子知道的事情啊。那个公会的家伙，过来拜托我找一个冒险者在明天去做一个新人的保镖。那个新人你也认识，就是和希尔走得很近的叫贝儿的小姑娘。” “贝儿？” “啊。据说她是被苏摩眷族的那些疯子盯上了。她才刚成为LV2不久，要是被一个LV2的小队给堵在地下城里，确实也挺危险的。” 语气里带着一点对苏摩眷族的不屑，米娅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 “我本来就不适合做这类工作，所以——” “所以才会让我留下来对吧。” 叹了一口气，琉的神色有些疲惫。 “那个叫贝儿的女孩，曾经握住过我的手。” “？！她居然……” 知道精灵的“洁癖”，所以米娅十分吃惊。 “嗯，”理解米娅的想法般点了点头，琉继续说道，“再加上她还是希尔的朋友，所以，我希望她能活下来。” 走到门边，琉轻轻抬手推开木门。 “叮铃~” 听着清脆的铃声，琉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又回头看了一眼米娅。琉碧蓝色的眼瞳里虽然还是看不出丝毫情绪，但是米娅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过去。 “明天我会去的。我先走了，米娅妈妈。” 说完，琉的身影渐渐远去，融入夜色。 “唉，明明大家都是好孩子，为什么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啊……不过，我的酒馆正是为了她们而开。” 神色坚定，米娅缓缓起身，熄了屋里的魔石灯，锁上店门，慢慢地离开了。 —————————————————————————————— “又要使用你了呢，双叶。” 抚摸着手中的小太刀，琉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刃面反射着日光，随着角度的改变，映照出了琉的脸庞。 “……是啊。已经，回不去了。” 麻利地收起双叶，琉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带兜帽的披风，飒爽地一甩，披在身上。 从兜里摸出一条黑色的面巾，琉将自己的脸蒙住，然后带上兜帽，走出门去。 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琉潜入阴影，借着过去的经验，从房屋的角角落落里穿行，到达了地下城的入口。 “……” 人声鼎沸。 LV1不愧是欧拉丽冒险者最大的团体，仅仅只是他们恢复了正常的冒险秩序，就显得整个城市都充满了生机。 站在角落里，消除着自己的气息，琉扫视着进入地下城的人群，寻找着那个叫贝儿的白发人类少女。 琉在日出的时候就到了这里，看上去可能还要等上一会儿，但是她并不着急。 过去暗杀那些毁掉自己眷族的家伙们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潜伏和等待。 因此，她就只是倚着墙站在那里，一直到白发红瞳的少女出现—— 【那个兽人族的小女孩，就是她找的支援者吧。苏摩眷族么……几乎是欧拉丽里名声最差的眷族了。】 看着她们进入地下城，琉混入人群，悄悄跟上。 —————————————————————————————— “哈哈，看来是中头彩了！” 转角是个神奇的地方，转过它之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 五个男性冒险者散发着强烈的杀气和欲望，像是要包围住贝儿和莉莉一样说笑着靠近她们两个。 “你还是能搞到几个肥羊的嘛，莉莉~~” 恶心地拖着长音，男人拖着恶心的长音，提着剑靠近过来。 这里是地下城17层。到了这一层，安全区就在眼前，冒险者一般都会松懈下来。 莉莉在劝贝儿使用她事先偷来的短剑之后，就一直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等冒险者们吸引住贝儿的注意力之后，她一把抽出贝儿的匕首，背着包跑到了男人们那边。 “哈哈哈……” 见状，男人们大声笑着。 “莉莉……” 贝儿叹了口气。她最后还是这么做了啊。 面前这帮人看上去好像很强，都是LV2，但是对于贝儿来说不过是一群杂鱼。 只要用出从他那里学来的技能——一刀修罗，哪怕手里拿的是石头，几秒之内也能送他们归西。 只不过，贝儿现在还没有杀人的觉悟。 但是，下一瞬间，贝儿心里就有了杀人的理由—— 莉莉跑过去之后还没停下脚步，就被带头的那个冒险者强硬地扯了起来，朝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 另外一个冒险者顺手夺过她手里的匕首，端详起来。 鼻血还在不断涌出，饱含力量的拳头再度揍向脸颊。 大号的双肩背包从背后滑下，但莉莉已经无能为力。 然后仿佛要再补一刀般，男人的脚尖深深地刺入了莉莉的腹部。 “咳、啊！” 莉莉娇小的身体仿佛皮球般被吹飞，一次、两次，在地面上弹跳着，滚到了贝儿的面前。 “啊、呜，唔啊……” “哈哈哈！活该啊，你这小偷！难道你以为，我们雇了你，就真的会给你钱吗？！” 男人们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东西我们就收下了。感谢我们吧！宽宏大量的我们没有拿走你们的命！” 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响声，贝儿的心中燃起了怒火。 “你们这帮家伙！” “哈哈，怎么，小娘皮还想动手？” “哥几个，陪她玩玩？” …… 污言秽语似乎是他们的强项。因此他们没有注意到，贝儿体表缓缓亮起了淡淡的蓝光。 红色的眼瞳似乎在燃烧，贝儿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短剑。 手在颤抖。 贝儿还是下不了手。 要是换了曹书瑞的话，他们这会儿已经死了。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贝儿还是动不了手。 男人们看到她这样，笑得更加开心。那个动手打了莉莉的男人更是直接冲向贝儿。 “既然敢拔出武器，那我就送你一程！” 贝儿虽然立刻就进行了反击，可是她的短剑每当快要接触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都会停下来。 渐渐地，贝儿陷入危局。 就在这时，暗影里传来一声叹息。 黑影涌动，一个披着斗篷的蒙面人突兀地出现，迅速击杀了这五个冒险者。 PS：诸位莫急，主角的戏份不会减少，这一段是铺垫，很快结束。 第067章 两边的战斗 宛如暗夜里的一道闪光，小太刀双叶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匹练，将5个LV2身首分离。 看到这一幕，贝儿连忙冲到莉莉前面，站到黑衣人面前。 蓝色的气焰涌起，她握紧了手里的短剑。 只看出手速度，对方就不是她可以打赢的。也就是说，对方的等级甚至可能超过LV3。 “贝儿……大人……” 莉莉努力爬起来，哭泣着看着身前的贝儿。 琉看着她的防守姿态，暗自点了点头。 虽然还显稚嫩，但是最起码她的姿态攻守皆宜，这已经很难得了。 将那把黑色的匕首扔向贝儿，琉将滴血未沾的双叶插回了鞘中。 宛若铃铛响起，她轻声开口。 “因公会职员埃伊娜的要求，派我来保护你。” 接住自己的匕首，贝儿停止了技能。 能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就是自己人了。 “谢——” 刚才那种情况，因为自己下不了手，差点出事，所以贝儿心怀感激地准备开口道谢。 “咔嚓！！” 明明是清脆的破裂声，可是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 “咔嚓咔嚓……” 破裂声接连不断，让贝儿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知道，这一层，第17层，是有一个无可抵挡的敌人存在的—— “砰！！” 一只大手率先穿出墙面，随后一个7米多高的灰色巨人撞碎墙面走了出来。 大量石块砸在地上，弄得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歌利亚……！” 后背冰凉，贝儿连忙一把将莉莉背了起来。 动作敏捷地从掉落下来的石块之中穿插而过，贝儿拼命地跑向通口。 现在，只有下到18层，她才有活路。 琉一言不发地跟上了她。 虽然琉是LV4，但是同等级的冒险者大多是打不过楼层主的。因为楼层主很有可能有超过它的等级的单项能力。 “呜嗷嗷！！” 像是在哭泣一般，刚出生的歌利亚拿起一块石头，奋力扔向通口—— “呜呜呜——” 猛烈的破空声从后方传来。 贝儿回头一看，吓得大惊失色。 “它居然打算堵住门！” 石块的高度超过了贝儿能到达的范围，除非它快要落地，否则贝儿根本熟手无策。 眼看着石块迅速从头顶略过，贝儿咬了咬牙，将莉莉抱到身前，然后开启一刀修罗加速。 披着蓝色外衣的白兔拉出一道蓝色的残影，迅速超过了天上的石块。 但是，照这个速度，想要在石块落地之前冲过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眼神一暗，贝儿看了一眼身后仍然紧跟着她的琉，大声问道：“你明明走得了，为什么不走？” “我是来保护你的。” 声音仍然清冷，似乎完全没把歌利亚放在眼里。 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贝儿有了决断。 “莉莉，过去以后，一定要通知公会的人！现在在地下城里的人，只有他们有可能打得过歌利亚，凭借低等级的冒险者完全不可能！” 快速地说完这句话，贝儿猛地向前一跃，将莉莉扔向了门那边。 莉莉的身影刚被门后的阴影吞没，石块就轰然坠落，堵死了门。 “……好了，现在，是时候考虑活下去的方法了。” 转过身来看着歌利亚，贝儿的眼里满是坚毅的神色。 她，在从曹书瑞那里学会了许多东西之后，就有了一个愿望—— “贝儿，你有着成为英雄的资质。” 心底响起了那个男人的话语，贝儿抽出了那把黑色的匕首。 “我，要成为【英雄】！” 白色的辉光，不知不觉地从她握住匕首的手心里亮起。 名为【英雄愿望】的对贝儿来说还效果不明的技能，正在悄悄地积蓄力量。 —————————————————————————————— “叮！贝儿·克朗尼已经遭遇歌利亚！” “虚空侵蚀度：48%” 脚步微微一顿，曹书瑞眼底的火焰烧得更加旺盛。 【无论如何，眼前的都是最后一战了！】 没想到会这么快，但是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曹书瑞的心境很平和。 过了50层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所以，他一切的杀意，都会留给那条龙。 地下城58层。 这一次，第一级冒险者们在50层汇合之后，一齐出手，以雷霆之势直接将沿路的变异种全部击杀。 除了奥塔。他被芬恩拜托了警戒炮龙的任务，所以没有出手。 然而，直到整支队伍都来到了58层的最后都没有遇见炮龙。 过了面前这扇门，就是59层。一望无际的冰原，和最后房间里的那条白色的龙。 上一次远征的时候，队伍撤退时在这里没有遇到过任何怪物。整个59层，就只有那一条龙。 而这一次，高等级的变异种炮龙一路上一条也没看到。 “那么，只有可能是在那条白色的龙身边了呢。” 芬恩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最糟糕的状况了。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预想到。” 说着，芬恩对着第一级冒险者们打了几个手势。 点了点头，几人开始安排队伍。 LV4以下的冒险者全部留在了50层这个除了18层以外的第二个安全楼层，而现在，LV4的冒险者也已经没有了前进的资格。 即便是LV5，在“它”的面前也发挥不出多少战斗力。 理所当然，第一级冒险者们自然不会让LV4的曹书瑞跟着他们前进。 乖乖地服从了安排，曹书瑞静静地等着第一级冒险者们出发。 等他们离开之后，曹书瑞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用风遮蔽了身形。 几次瞬步，曹书瑞从冒险者的营地里离开，踏进了那扇门。 远远地吊在第一级冒险者们的身后，曹书瑞呼出了装备面板。 以他的实力，想要伤到LV7的亚种青铜种·诺兹多姆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与装备。 打开系统，曹书瑞忽然发现，商店里一直暗着的神装们忽然亮了起来。 “要是能买神装，我六把圣剑岂不美哉？”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也只是过过嘴瘾。曹书瑞知道，要是神装可以这么出的话，最开始他应该就是可以这么做的。可是，直到现在神装的图标才刚点亮，那么购买的条件或者使用的条件肯定和之前的那些装备不一样。 抬手点在圣剑的图标上，曹书瑞看着弹出来的提示框，陷入沉默。 第068章 神器，圣剑 “圣剑：+100攻击力，+25%暴击率。装备后获得15层能量，每次击杀获得1层能量，每层能量增加1%攻击力，最多可以叠加到25层。 售价：13000金币 注：此为临时版神器。召唤师顺利通过新手期之后，即可获得使用资格。临时版神器经过一场战斗之后，即会消失。请召唤师注意购买和使用的时机，有效使用神器的力量。 【圣光啊，那个敌人值得一战！】” 系统弹出的这个提示框给的信息量非常的大，让曹书瑞久久无言。既然有临时版神器，那么一定也会有永久版神器。召唤师通过了新手期才能够购买临时版神器，那么永久版的神器有需要什么资格才能购买呢？ “算了，不管了。” 叹了一口气，曹书瑞关掉系统，继续远远地跟在了前方第一级冒险者的后面。 不管怎么说，知道自己有神器可以用，总比之前要更有信心了。 神器之名可不是随便什么装备都能拥有的。能被成为神器，肯定在属性的加成之外，还有着其他特殊的地方。仅仅只是属性比较高就是神器，那只可能是在游戏里。 在现实里的话，区区天锁斩月两倍的攻击力加成，要称为神器还远远不够。 说到神器，曹书瑞最先想到的就是各种神话传说里的那些神明们的武装。之后，便是二次元里那些有着神器之名的武器了。 在这其中，曹书瑞最先想到的就是《high school dxd》里的那些神器了。 【不过，要与圣剑相比的话，起码也得是神灭具才行吧？】 那个世界里，神器是圣经中所记载的神所遗留下来的一种奇特的力量，只有持有人类血脉的存在才可以伴随神器出生。 说白了，神器就是某种强大的力量的具现化。而神灭具，则是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可以灭神的。 仅仅只是原著里出现的13种神灭具，就已经表现出了足够强大的力量，灭神之名绝非虚言。 这样看来，系统提供的神器，怎么可能只有面板上的数据而已呢？不说没有什么特效，光是没有突出的某种能力这一点就是不可能的。纵观所有被称为“神器”的存在，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长处的。 ——那么，圣剑的【力量】，又会是什么呢？ 在脑海中回忆着圣剑那紫色的外表，锯齿形的剑锋，曹书瑞心里忽然期待了起来。 “在下曹书瑞，手持圣剑一把，可斩青铜种的龙头！哈哈……” 胸中豪气顿生，之前对那头亚种青铜种的愤怒、畏惧和不安感全部消失殆尽，曹书瑞的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有前面那些第一级冒险者，有圣剑，还有自己这个召唤师，不过区区一条龙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LV7的冒险者也不是没有！ 不知何时，火焰的羽织披在了身上。 空气中的火元素像是在呼应曹书瑞燃起的斗志一般，欢呼雀跃着。 “嗯？” 前方的第一级冒险者的队伍里，里维莉亚忽然回过头来，吓得曹书瑞连忙停下一切动作，消除气息躲了起来。 即便是一望无际的冰原，也是有一些地形可以让人躲藏的。 “怎么了，里维莉亚？” 芬恩看见了里维莉亚的动作，放缓了脚步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 有些疑惑，但是那种火元素活跃的感觉转瞬即逝，而且青铜种所在的房间就在眼前了，所以里维莉亚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纠结了。 于是，冒险者的精锐们加快了脚步，迅速进入了面前的房间。 【曹书瑞，你可千万不要跟上来啊。】 知道曹书瑞擅长使用火元素，所以里维莉亚几乎是在感觉到那丝火元素的活跃之后立刻就想到了曹书瑞。 但是，现在的情况下，她已经没有时间去确认曹书瑞的现状了。 她只希望，曹书瑞能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等待他们结束这最后一战。 【万一我们死了，那曹书瑞这一代就是火种。我们绝对不能像宙斯和赫拉眷族那样，让眷族里的主力全部阵亡，青黄不接。】 但是，这一次，曹书瑞还是要让她失望了。 等里维莉亚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后，曹书瑞也悄悄地走到了那扇门的前面。 感受着门后那汹涌的龙威，曹书瑞决定现在外面看看形势。 以他现在的实力，除非出三件以上的神装，不然绝对不可能在前面那间屋子里站稳脚跟。 恐怕他一进去，就会立刻被炮龙的火焰淹没。 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绝对不是区区B级的屠龙者技能能够弥补的。所以，必须有神器才能扭转局面。 但是，曹书瑞并没有那么多的金币。 他现在所拥有的金币，离出第二件神装还差了几百。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刷金币了。而且，即便有了两件神装，他也不一定能够获得跨两级的战斗力。 所以，只有在炮龙们都被清扫干净之后，他再进去才有可能不死于不明AOE。 除此之外，以曹书瑞现在的本体实力，还真的不一定可以驾驭两件神装。永恒之地的那群英雄可以随意使用神器，是因为他们的本体可以做到。所以，复刻出来的英雄之躯自然也是可以驾驭神器而不受限制的。 只有那个青铜种自己，想在一群第一级冒险者的面前击杀掉曹书瑞也很不容易。 到了那个时候，能够全心全意输出的曹书瑞，手里的神器才可以真正的发挥出它的力量。 【总有一天，我会强到足以单刷这群怪物的程度！】 但是现在，没有这个实力就不要上去送。 虚空种的能力是未知的。万一它免疫装备的一切加成，那曹书瑞依靠圣剑击败它的想法也不过是一场美梦。所以，曹书瑞还有必要先试探一下再决定是否用圣剑。 不过，虚空种与召唤师是敌对的关系，要是装备都被免疫了，那召唤师是凭什么和它们对抗的？凭借不一定能学到多少的英雄能力吗？ 就拿曹书瑞来说，要是他没有能力值的话，仅凭他自己，载入了琴里的力量之后，最多也就是对魔力的使用上多出不少心得和经验，再就是学会使用斧子的战斗方法而已，绝对是没有办法学会操控火灵力或者火元素的。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资质。 “轰！” 随着一阵剧烈地爆炸声响起，门后的战斗终于拉开了序幕。 第069章 内患 即便众人都是第一级冒险者，可是深知敌人的恐怖的芬恩等人并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他们面对的，极有可能是数量众多的LV6的炮龙，和一头LV7的龙种楼层主。 一踏入宽敞的房间，众人就立刻看到了房间正中央的那条龙——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明明是在趴着假寐，可是却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 除此之外的，就是数量接近20的炮龙。 同样有着银白色表皮的它们，存在感也不低。更何况，有的炮龙背部甚至有4个以上的炮筒。只是看到它的外表，就让芬恩一阵头皮发麻。 这种密度的火力覆盖，一旦被包围，就算是LV6也断然活不下来。 “所有人散开！LV5至少两人一组！其他人注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以分散战斗为主，不要让它们有机会集中火力！” 芬恩下达了命令之后，里维莉亚紧跟着补充道： “此外，这些炮龙似乎能在一定程度上免疫同类的炮击，所以不要试图引火上身！除非它们全力炮击，否则毫无用处！” “哦哦！！” 回应一声之后，众人迅速散开到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把炮龙们也分割开来。 房间里，唯有那头依然趴着的龙，和沉默不语的奥塔没有动弹。 仅仅只是上次离开前的拖延，就让奥塔明白，一对一他毫无胜算。所以这一次，他只要盯好对方就好。 只要在它出手之前予以警示，保证所有人能在全灭炮龙之前不减员，目的就达到了。 而那条白龙，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它微微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瞪着它的奥塔，不屑地将脑袋换了个方向，继续假寐。 LV5的冒险者，即便是两人以上的组合，想要快速解决LV6的炮龙也是非常困难的。 更不用说，炮龙的数量比起在场的冒险者总数还多了接近5头。 所以，LV6的冒险者们只好仗着上次远征的经验，每一个人都牵制住了两头炮龙。也因此，众人才在奥塔不参战的情况下，暂时性地压制住了炮龙们。 “哦哦哦！！” 像是为了发泄所有的愤怒一般，狼人伯特简直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一瞬间，空气因为剧烈地摩擦温度急剧升高，发出了清脆的气爆声。 超过了音速的银色的金属靴子裹挟着火焰重重地轰击在了炮龙后背上的其中一支炮筒上，发出了“铛”的一声巨响。随后，就是接连不断的狂风暴雨般的轰击。 “嗷啊啊！！” 奋力咆哮着，炮龙艰难地转动着身体，但是它本身就不是什么灵敏的怪物，哪怕是变异种，速度也不过LV4的程度。 因此，不论它如何挣扎，伯特都不依不饶地紧盯着它的其中一支炮筒轰击。 一时间，这头炮龙的注意力完全被伯特吸引住了。伯特的攻击声势浩大，然而对它来说不过是有点疼而已。但是，哪怕是普通人，一直被蚊子不依不饶地烦的话，也会产生干脆地拍死它的想法的吧？ 所以，那头炮龙自然也被伯特挑起了火气，通过甩尾和用自身的体重撼动大地等方式，一点一点的趁着伯特不注意将背后的另一支炮筒冲向了伯特所在的方向。 是的，变异种炮龙背后的炮筒，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转向的。而且，以它们的火力，只需要对准一个大概的方向，也能让伯特身受重伤，甚至当场身亡。 伯特虽然因为疲于闪躲炮龙的攻击而没能注意到它的小动作，但是他却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的危机在迫近。 “喂，芙蕾雅眷族的，还不动手，是想等我死了再动手吗？！” 伯特大喊出声，让旁边的几个LV6听见。 “啧！” 一看自己这边的想法被看穿，那边的LV6也瞪过来了，这两个LV5只好迅速加入战团。 猫人族的冒险者直接遁入炮龙的影子之中，随后炮龙的身上各处关节的位置浮现出一道道浅浅的白痕。 而另一个小人族的冒险者，则是一甩手中的大剑，原地旋转一圈蓄力之后借着离心力奋力挥斩而出！ 这两个冒险者是芙蕾雅眷族中的狂热者。他们对芙蕾雅的崇拜已经让他们成为了狂信徒。他人对芙蕾雅的丝毫不敬都有可能招来他们的攻击。 因此，现在大敌当前，他们居然希望不尊重芙蕾雅的洛基的眷族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死个干净。 然而，他们终究只是小部分，同眷族的其他人是绝对不会接受他们的做法的。因此，小心思一被发现，他们只好立刻动手。 他们担心因为自己的关系坏了芙蕾雅的名声，所以全力全开。 猫人族的冒险者见攻击无效，立刻从影子中跳出，下蹲闪过炮龙的爪击，同时发动了技能—— “影袭！” 一个后空翻落到炮龙的影子之外，他低声说道： “你就为这里的魔石如此之多而后悔吧！” 手中的匕首被乳白色的光芒包裹，随着猫人的着地狠狠地刺入了地上炮龙影子的眼睛处！ 明明影子之下就是地面，可是匕首的刺入非常轻松，直到柄处都深深地没入其中。简直就像是插入了影子里一般！ “嗷嗷嗷！！！” 第一次，炮龙发出了带有痛苦的意味的咆哮声。 “咔嚓！”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从炮龙的身上传开，伴随着的是炮龙向四周进行的狂乱炮击。伯特趁机远远地向后跳开，大口喘息着。 以他LV5的耐久，竟是累得不得不休息！ 惊讶地看着炮龙的头部，伯特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竟然……通过影子就弄瞎了它一只眼睛！” 没错。猫人冒险者通过技能，无视了变异种表皮的防御，直接戳瞎了炮龙的右眼！ “哼！” 不屑地哼了一声，芙蕾雅眷族的两个冒险者看都不看这边。炮龙的炮击刚一停止，小人族的冒险者就立刻挥起大剑，沿着伯特拼命纠缠攻击造成的些许裂纹发起攻击！ 这一次，纠缠炮龙的换成了击伤它眼睛的那个猫人。他现在可是炮龙的重点关注对象。要不是跑得够快，好几次他都差点被炮击直击。这时，他才明白伯特刚才闪了那么久究竟有多困难。然而，对洛基眷族冒险者的憎恨终究是占了上风。 “不过是这种程度……！” “重击！” 当裂纹扩散，露出了下面的皮肉的时候，小人族的冒险者眼里精光一闪。他高高跃起，像是被裹挟着闪动着红光的大剑带动那样狠狠地斩下，将炮龙的那支炮筒给切了下来！ 伯特是个傲气的人。看到他们那个态度，他扫视房间，径直去找艾丝那组，干脆就不回去了。 他看得出来，少了一支炮筒可不是削弱了炮击那么简单。一旦露出了血肉，没有了那铁壁一般的防御，变异种和普通的怪物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论防御甚至更弱。被击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哈啊！” 宛如一道白色的闪光，伯特从艾丝的身后闪过，一脚踹在了那头艾丝面前的炮龙的脑袋上。 事故假 各位老爷们，对不住啦！ 今天我可能中了神奇的诅咒，鼠标双击只能打开文件属性，键盘上的字母键只能输入数字Orz 因此，电脑已经在拯救的路上了Orz 对不住啦，等明天修好之后，我会补上今天的更新的！ ——此条消息来自安卓系统—— 第070章 减员、战龙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 有了第一头被打倒的炮龙之后，剩下的炮龙也接连被击败了。 随着各个LV5大显身手，拿出了自己的技能或魔法，很快，就有LV5腾出手来到LV6那边去支援了。 在这个过程里，奥塔一直紧盯着那头白色的龙，随时防备它的行动。 虽说它看上去威严无比，还似乎有着相当高的智能，但是本质上它还是一个怪物，所以行为是完全不可预测的——奥塔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就好像是真的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完全不感兴趣似的，白色的巨龙一动不动，静静地趴在那里。 “结束了！” 一个挥舞着长枪的冒险者高声喝着一枪将炮龙的心脏洞穿。 “呜呜呜……” 随着一声低吟，最后一头炮龙摇晃了一下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阵石尘扬起，遮盖住了这经过战斗之后变得千疮百孔的地面。炮龙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炮火覆盖总是少不了的。因此，地面上虽然没有被击穿几个大洞，但是四处可见大坑和散发着高温的液态泥浆。 冒险者们没有冒进。珍惜着点滴时间的他们，迅速后撤到门旁，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有一个冒险者是扛着两个人过来的。 “他们……总之，里维莉亚大人，还请您看看！” 即便炮龙是相对来说冒险者近身之后比较不容易受伤的怪物，冒险者们也是准备充足，但是战场瞬息万变，面对变异种炮龙的炮击，还是出现了两名重伤员。 “治愈！” 里维莉亚喝下一瓶恢复体力的药剂，随后静静地为两个重伤员施加回复魔法。 “怎么样，里维莉亚？” 站在两个冒险者旁边，芬恩的脸色有点难看。 虽说是早有觉悟，但是看到他们胸甲深深地陷入体内，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恐怕是活不成了。就算是有着回复魔法，也不是什么伤势都救得回来的。 柔和的绿色光芒笼罩在两个伤员周围，整个房间里静寂无声。 此时，除了奥塔，所有的冒险者都已经围了过来。 “哈哈，谢谢你，【九魔姬】。但是，已经不需要了。不要再浪费精神力了。我们的身体我们自己知道，咳、咳……” 嘴角不停地溢出鲜血，这个芙蕾雅眷族的冒险者静静地看着前方奥塔的背影。 他旁边的同伴，此时已经咽了气。 “唉，躲开了威力最大的炮击，却没能躲过一击甩尾。是我们两个太弱，怪不了别人，”一点力气都已经使不出来了，躺在地上的人族冒险者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宛如繁星点点般数量繁多的魔石光芒，“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有幸能感受到【九魔姬】的治愈魔法啊……不亏了，不亏了！” “这繁星，终究是假的，远不如我家乡的好看啊……” 声音渐渐变小，紧握武器的手指缓缓松开，他闭上了双眼。 “……” 芬恩等人肃穆地站着，用视线送战友最后一程。 这一下，芙蕾雅眷族的LV5，已经只剩下抢了伯特怪物的两人了。现在的芙蕾雅眷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与洛基眷族竞争的资格。 在这里的奥塔和四名LV6的冒险者，就是芙蕾雅眷族仅存的高端战斗力了。 “……好了，不要再沉浸在悲伤里了。哪怕是为了不让他们白死，我们也必须振奋起来。” 手里的长枪重重地敲在地上，芬恩声音低沉，但是话语中的斗志和杀气却越发高昂。 “还差最后一个敌人。击败它之后，我们这一次远征的目标就完成了。” 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芬恩沉稳的声音让冒险者们纷纷点头。 “奥塔！” “随时！” “好！”飒爽地抖了一个枪花，芬恩转过身来，“艾丝，你把他们两个的尸体送到房间外面吧。走的时候，要带着回去才行——即便只能带着骨灰回去。” 因为变异种而死的他们，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变异种。所以，为了不重蹈覆辙，所有人都知道，只能带着骨灰回到地面上。 “嗯。” 点了点头，无表情的金发少女迅速抱起了两具尚且温热着的身躯，裹挟着风出了房间。 “所有人听好。这一次，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楼层主。它极有可能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地下城里发生的异变的源头！因此，我们要在认为它具有所有变异种的特征的前提下进行讨伐！” “奥塔，这里你的等级最高，所以主力还是在你身上。” “其余人听好。它是货真价实的龙种，威压很强。待会儿开战之后，一定要确保自己不因为威慑而失去行动自由。LV5的各位都到门口待机吧。以LV5的承受力，即便准备完全也会有一瞬间被压制。在高自己两级的敌人面前，这就足够去死好几回了。” “切！！” 狠狠地甩了甩头，伯特默默地走到了门口。跟着他的动作，其他的LV5们也立刻退开。 “好了，接下来，我们该活动活动了！刚才的热身还不够尽兴啊！” 脚底使劲踏地，芬恩如流星一般爆射而出。 “指挥交给里维莉亚，接下来，我可没法顾及了！！” “凶猛之魔枪！” 芬恩的胸中燃起了高昂的战意，但是与此同时理智也在渐渐地减弱。视野变得鲜红一片，战斗的本能开始苏醒。 手里黑色的长枪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宛若毒蛇吐信一般突袭而上。 而奥塔，早已一拳轰出。 “轰！！” 地面承受不住外泄的力道，层层开裂。 仅仅只用一片硬度堪比钢铁的龙翼，白色巨龙就接下了奥塔的一击。 龙翼一震将奥塔逼退，它的眼皮缓缓睁开。 眼里除了不屑，还有着几分烦躁的意味。 抬爪挡下芬恩的一枪，它静静地直起了身体。 居高临下，睥睨四方。 ——这就是食物链的顶层，最强的捕食者的姿态。这就是力量的化身！ 然而，总是有人非要用自己的实力去丈量别人。 一个漆黑的身影陡然从芬恩的影子中跳出来，随后潜入了白色巨龙的影子里。 随后，一把大剑从白龙的侧面向着它的龙翼根部挥下。 “你们洛基眷族的LV5都是懦夫！即便杀不了，难道还不能牵制吗？” 与此同时，白色巨龙的影子里也传出了一个嘲弄的声音：“而且，谁说LV5就杀不了它？变异种的表皮防御，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PS：明后两天每天三更 第071章 第一回合 “你们——” 即便是理智受到了魔法的影响，无法冷静地思考事情，芬恩也被这两个人的行为气炸了肺。 然而，他不论说什么，在这两个自信的冒险者面前都是徒劳的。 “闭嘴！我敬你是因为你是LV6，而不是因为别的！除了实力比较强，你还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 将大剑挥舞地举重若轻，舞出一片剑影，不停地在白色巨龙的腹部和后背击打出火花，同为小人族，他对芬恩不屑一顾。 “哈哈，这个楼层主，我就收下了！” 而影子里的那位更狂。因为对立关系，所以他对洛基眷族的人有一种天然的仇视。也因此，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做一票大的，让洛基眷族的人明白，还是芙蕾雅眷族的人更厉害。 心里坚信要不是奥塔被他们拖了后腿，绝对不会受伤，潜于影子之中的猫人族冒险者向着绝对无法被防御的地方挥下了手中的匕首。 “铛！！” 一抹剧烈的火花从白龙的左眼处喷洒而出。 “？” 微微扬起脖颈，白龙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能够伤到它的存在。但是下一刻，它就张开了嘴，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吼！！” 大声地发出咆哮，龙威肆意爆发。 几乎化为了实质的威压喷薄而出，轻易地就将影子里的猫人和身后的小人击飞。 右腿后撤，白龙原地旋转了一圈，甩尾的同时挥出一记精准无比的爪击。 “呲啦——” 在龙威的绝对压制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猫人的身体就被它从中间分成两半，内脏和鲜血如瀑般倾泄而下。 瞳孔扩散，眼睛失去了神采。 “怎么……可能……？” 为什么，其它变异种防不住的攻击，对它却没有用处？ ……明明，再给我一秒钟，就能躲开了…… 而另一边，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小人族的冒险者被白龙的尾巴直接扫中正面，狠狠地抛飞，随后重重地嵌入了墙面里。 “咳、咳……” 眼神开始涣散，力气从身体里缓缓流失。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大剑，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滑出手心。 “这家伙……绝对不是变异种……我们，被洛基眷族的家伙骗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永远地低下了头。 “切，白白去送死的家伙。愚蠢至极。” 伯特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块，脸上难言愤怒。 而芙蕾雅眷族的LV6也陷入了沉默。 对这两个人的行动，他们无话可说。越了两级，是什么给了你们能赢的自信？ 而且，敌人的一切情报都还不明。变异种的能力多种多样，谁又能说自己全都知道呢？ 被虚空侵蚀之后，进化出来的能力可是随机的啊。就像最开始，曹书瑞遇到的那个具有空间能力的变异种一样。 他们怎么能认为，炮龙这区区一种变异种防御不住的攻击，就一定能次次起效呢？ “……愚蠢！” 只说了这一句话，奥塔就再度冲了上去，一拳又一拳地轰击在白龙的身上。 面对奥塔，白龙也收起了那一副处理小虫子的态度，认真起来。 清脆的气爆声接连响起，不时还夹杂着地面破碎的爆裂声。 叹了口气，芬恩使劲摇了摇头。 他现在已经很难冷静下来了，脑海里一瞬间划过了一些情报，但是随即又忘了个干净。 枪尖一抖，芬恩紧跟着奥塔，与他一左一右，将白龙死死地牵制住。 即便低了一级，攻击也没有多少效果，但是凭借着丰富的死斗经验，芬恩还是有惊无险地周旋在白龙旁边。 看到芬恩的样子，里维莉亚叹了口气。 “没办法，看样子这个活还真是甩给我了。” “大家听好，经过刚才那一幕，我们的猜测已经被证实了。它确实拥有其他变异种身上出现过的力量。当然，也有可能只是防御方面比较高级而已。刚才那个，是曾经出现过的精神力防御。我们眷族的成员曾经击败过持有这种能力的变异种。” 一边说着，里维莉亚的手里的魔法杖上亮起了蓝色的光芒。 “各位务必注意，绝对不可以被它拖住行动！凭借它的防御，很大程度上是可以无视我们的攻击的。看清楚，奥塔的攻击也没能起效，它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接下来，请各位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进攻吧。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人了，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指挥的，这一战，也没有什么可以起效的战术。总之，攻击点尽量不要分散，然后别死！” 说完，里维莉亚开始了迅速地咏唱。 “狂喜·芬布尔之冬！” 房间里的温度迅速下降，墙面上出现白霜。 厚重的魔力聚集在她手中的法杖之上，但是仍然引而不发。 虽然不能保持冷静了，但是芬恩的战斗直觉反倒变得更加强大。 和奥塔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后撤。 几乎是在两人后跳的那一瞬间，三道吹雪螺旋着涌向白龙。 “吼！！” 然而，这一招终究是白龙见过的招数。 即使事先没有准备，它仍然迅速地做出了反应。 龙翼鼓起狂风，生生地扭转了吹雪的方向。 有力的后足发劲起跳，在地面被冰封的同时，它的身体完全离开了地面。 眼里的竖瞳微微扩张，白龙一眼就锁定了那个绿发的精灵。 “吸~~” 脖子仰起，刺眼的白光在口中聚集。 “不好！！全员散开！！” 看到这一幕，里维莉亚大惊失色。 深知“深呼吸”之后会有何等可怕的攻击到来，她连忙让所有的人全都闪开。 这一击，没有人能挡住。就算是奥塔，也只能让它射偏而已。 “吼！！” 白色的光带瞬间铺洒而下，席卷了前方的一切。 不论是冰面还是地面，都在接触的瞬间被生生犁去。 视野里是满满的白色，所有人都失去了对位置的掌控，只能凭借着记忆和危机感进行躲避。 光芒很快散去，房间里又恢复了之前的亮度。 白龙优雅地待在它一直待着的房间中心，而冒险者们，则是散落在房间各处。 房间原本有个门，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大窟窿，边缘还散发着高温，烧红的石块上飘着白烟。 这一记龙息，逼得LV5们也不得从原地闪开。他们的表情，不免变得难看起来。 “可恶！这下子，我们难道又要拖后腿了吗？！” 第072章 破甲！ 在猫人族和小人族的两个LV5死掉之后，在场的冒险者已经没有芙蕾雅眷族的LV5了。 而剩下的LV5们也被迫理解了现在的状况。特别是上一次远征的参与者们，更是紧咬着牙关。 上一次，就是因为不想他们减员，芬恩等人才会选择撤退。而奥塔，也因此被刚才那一击打伤。 而现在，近距离感受了这一击的威力之后，LV5们已经完全失去了加入战斗的心思。 以他们的实力，真去的话就只是在添乱而已。 看刚才那两个冒险者就知道，以他们的实力，一旦在近距离被龙威震慑，那之后就会立刻被、干脆地击杀。就算是LV6们，也不一定有那个余力救下他们。 而且，他们的攻击，对它来说，和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除了溅起点点火花之外，什么用处都没有。 “……” 紧紧地抿着嘴唇，金发的少女无言地紧握着剑。 就算被人们称为剑姬，在这种敌人的面前，她终究也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而其他几名LV5，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身为第一级冒险者，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的。但是，傲气没有用。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他们也只能正视自己的弱小。 发丝飞扬，艾丝转过身去。 “风灵疾走！” 全力使出魔法，可这一次，是为了不碍事而逃走。 轻柔的风将她的娇躯微微托起，赋予了她短距离的飞行能力。 迅疾如箭矢一般，艾丝腾空而起，直接从洞口飞了出去。 离开洞口的一瞬间，艾丝忽然感觉好像有一股不受她操控的风从她旁边擦身而过。 可能是魔力的操控出了问题，所以放了外面的风进来了吧。如此想着，艾丝将这种感觉当成错觉，很快就忘掉了。 紧随在她身后，伯特宛如一阵银色的旋风也离开了房间。 看到两人的动作，其他几名LV5也立刻用最大的速度离开了。 只有他们不在，才能不拖累那些战斗力，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安心战斗。 “加油啊！” 临走之前，最后一个人大声地喊道。 “哦！交给我们吧！”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缇欧娜扬起了手中的大双刃“乌尔加”。这把看上去就像是两把长剑组成的双刃剑，和她一起度过了无数场战斗，是她最信任的伙伴之一。 “走了，缇欧娜！” “来了来了，这一次，终于可以痛快地打一场啦！” 亚马逊姐妹交换眼神，随后并肩冲上前去。 像是以此为信号一般，奥塔和芬恩也再度冲向了白龙。 其他的冒险者则是纷纷散成一个圆圈，将白龙包围在中心。 即便白龙的身躯不小，可是四五个人包围在它旁边就已经是极限了。攻击范围内是不可能存在站位的。 没有远距离攻击能力的人随时准备替补，而那些有特殊技能和魔法的则是随时准备支援。 在场的魔导士只有里维莉亚一个，但是她不可能承担得了所有的支援职责。 因此，她干脆专心准备魔法，找到机会就立刻释放。 缇欧涅和缇欧娜两姐妹占据了白龙的背后。两人一边闪躲着白龙的甩尾攻击，一边注意着龙翼不时的挥击。 越战越勇可不是一句空话，有着这类技能的两人根本就不惧怕受伤。但是，也不可能就因为这个技能，而特意上去挨打吧？ 万一被打中，就算是LV6，那也至少是个中破。 “嘿呀！” 姐妹之间的默契非比寻常。两人心有灵犀，没有任何交流，忽然就开始了特殊的进攻。 用手中的大双刃将白龙的尾巴拍飞之后，缇欧娜两步冲到白龙的尾巴根部，顺势弯下腰站稳。 紧随其后，缇欧涅几步跑来，踩在她的腰上高高跃起，手中的反曲刀反射着淡淡的蓝光。 Z形的蓝色轨迹从空中闪过，在白龙的后脑勺上激起了耀眼的火花。 轻巧地落地之后，两人迅速踩着白龙的后背借力向后方跃起，堪堪闪过了龙翼的挥击和甩尾，落在地上。 这一下可是拉足了仇恨。就算奥塔和芬恩再怎么拼命攻击，白龙还是立刻转过身去，对着亚马逊姐妹挥下了利爪。 龙类都是高傲无比的。即便它原先不是龙，现在也是了。所以，脑袋被打中这种事，激起了它所有的愤怒。 含怒出手的一击击碎了空气，带着开山碎石的巨力击打而下。 【来不及了——】 瞳孔微微扩张，亚马逊姐妹不约而同地架起了武器。 “轰！！” 直到这一刻，音爆声才姗姗来迟。 甫一接触，沛然不可挡的巨力直接将两人的武器震飞，虎口开裂。 “砰！！” 强烈的冲击施加在身上，亚马逊姐妹就像是暴风雨中的小舟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击飞，像炮弹一样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到墙上，连墙面一起击碎。 “哗啦啦……” 碎石倾斜而下，将两人的身体掩埋起来。 “不好！咱们两个顶上！” “那我去救她们！” 几名“替补”交流一下，立刻行动。 “可恶！” 芬恩看得清楚，刚才那一击爆发出了白龙前所未有的力量，恐怕亚马逊姐妹的肋骨全部都断掉了。LV6级别的耐久在那超越音速的一击面前也脆的像纸一样。 视野里红色更深，芬恩手中的长枪再度探出。枪影爆射，如万条黑蛇一般将白龙整个笼罩住。 而奥塔不知何时也拿起了一把大剑，开始了更高强度的战斗。 银色的大剑竟和刚才白龙的爪击一样，轻易地发出了超越音速的挥击，在空气中留下了白色的残影，像是一条白色的丝带一般缠绕在白龙的身上。 两人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本能一般地打出了绝妙的配合。 黑影和白光彼此之间不禁互不干扰，还像是在互补一般的照顾到了对方没有攻击到的地方。 一时之间，猛烈的火花从白龙的全身不停喷洒而出，白龙的动作竟生生的被两人限制住了。 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种情况不可能长久。最起码，以芬恩LV6的体力，是不可能一直跟得上两个LV7的高强度的战斗的。 就在这时—— “狂化招乱/愤化招乱！” 两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嗜血和杀意响起。 “大热斗/大反攻！” 随着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两个声音越来越近，带着逼近LV6顶点的气势和力量。 “我就不信——” “——敲不开这个乌龟壳！” 双胞胎的声音接连响起，身上裹挟着赤红色的气焰的两人猛地跃起，逼近白龙的正上方。 “哈啊啊啊！！” 在两人落下的瞬间，黑影白光的包围突然撤掉，将白龙暴露在外。 “轰！！” 裹挟着强烈的气势，芬恩和奥塔也高高跃起。 长枪，大剑，大双刃，反曲刀。 四把武器，带着主人强烈的信念，重重地轰击在白龙的身上。 地面崩毁，扬起一片灰尘。 “咔嚓——”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无比清晰地在房间里响起。 第073章 决死！ 不知从何处鼓起一阵狂风，将房间里的灰尘吹散。 白色的巨龙仍稳稳地站在那里，维持着从见面开始的高傲姿态。 只不过，它身上不再有反射蓝色光泽的表皮了。刚才那一击，成为了压倒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现在，白龙已经没有了最强的防御，从不可杀的对手变成了可以打倒的敌人。 “各位，再加把劲！”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响应。 剑刃带起了阵阵气浪，奥塔宛如一道流星一般重重地砸向白龙。 “砰！” 白龙迅速用双爪接下了这一击，但是奥塔还是露出了笑容。 “命中的手感！” 即便不算那层外壳，白龙还是有着LV7级别的耐久。但是，打中血肉之躯和打中一个坚不可摧的表皮，手感有着明显的差距。 一听这话，众人眼神一亮，随后发起了狂暴的攻势。 芬恩的魔法持续时间到了，不得不退下休息。而亚马逊姐妹浑身是血，爆发完最后一击之后更是处在昏迷的边缘。 权衡之后，里维莉亚暂时停止了使用魔法对众人进行支援，转而开始抢救两个重伤员。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很快白龙的身上就出现了第一道剑伤。 “哈哈……” 剑刃上的鲜血仿佛指引前路的旗帜，逼迫众人压榨自己的力量，发挥出全力。 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即便是不可一世的楼层主，也架不住整个欧拉丽最豪华的攻略队伍。 只是几分钟过后，白龙的身上就已经满是鲜血。看上去，它已经遍体鳞伤，应该是强弩之末了。 “哈啊……哈啊……” 众人已经交换了两批，每个人都已经参与过战斗了。可即便是有休息的时间，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休息就可以缓解的。 但是，众人看到似乎也已经到了末期的白龙，还是强撑着身体。 “嗯？” 也参与了一次战斗的芬恩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饶是以奥塔的战斗力，都不得不休息了将近一分钟，可是这头白龙一直在被众人围攻，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一丝疲态。 同为LV7，差距就真的有这么大吗？ “！！” “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芬恩高声喊道： “不好！里维莉亚，快把白龙身上的血液去掉！” 虽然面有疑惑，但是多年的并肩作战让里维莉亚对芬恩的话语毫不怀疑。 她立即开口咏唱，从魔法杖上射出几支冰箭，将白龙身上的血液都冻结了。 白龙一挣扎，身上的冰块层层碎裂，露出了下面完好无损的身体—— “什么？！” 看到这一幕，饶是以LV6的定力和心境也有些接受不了。众人立刻后撤，暂时和白龙拉开距离。 “果然是这样，这下麻烦了……” 表情严肃地走到众人前面，芬恩看着面前那高傲依旧的白龙。 “这家伙恐怕还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同为LV7，连奥塔都不得不休息，而它不仅一直在战斗，还丝毫不显疲态，如今更是将身上的伤口全都治好了。” 回过头来看着疲惫的冒险者们，芬恩心里焦急，但是表面上仍旧平静。 “看来，它恐怕掌握着某种高效率的回复魔法，没想到连体力也可以恢复啊……” 里维莉亚皱了皱眉：“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应该能感觉到精神力的波动才对。但是我没有察觉到任何波动！” 众人刚刚亮起的表情又黯淡下去。 没有人在无法杀死的敌人面前还能保持斗志。再怎么坚韧的战士，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这时，房间的角落里，一阵风忽然吹起。 “叮！条件满足，解锁情报：虚空侵蚀造成的变异种有强有弱，这影响到应对它们的方式。 一级侵蚀产生的变异种是一个世界内的唯一漏洞。虚空侵蚀就是藉由这个踏板，完成对整个世界的侵蚀。这一类变异种通常具有此世界内最高或较高等级的力量和强度。 而与此同时，虚空扩散生成的更次级的变异种。这些变异种作为携带者，扩大虚空侵蚀范围，加速侵蚀进程。但是，这些变异种的强度通常并不高，需要注意的是它们具有随机产生的特殊能力。而这些能力中普适性最强的一种将会反馈给一级侵蚀变异种。 而召唤师与虚空龙种之间是绝对对立的关系。召唤师属于世界（秩序）阵营，而虚空龙种属于虚空（混沌）阵营。虚空龙种和一级侵蚀种能够通过虚空能恢复自身，只有召唤师的攻击能使虚空能的传递受到抑制。” 紧接着，系统又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鉴于召唤师当前实力不足以讨伐对手，建议召唤师联合当地强者的力量解决对手。” “呵呵。也就是说，不上不行喽？” 刚才那种战斗，说是神话再现也不为过。虽然心里知道神明只会更强，但是对曹书瑞来说，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强度的战斗。 看到之后，他就明白了，除非有六神装，否则基础差距这么大，上去就是送。 能力值的等级，每一级之间的差距都被称为是无法弥补的。甚至等级越高，两级之间的差距就越大。 因此，曹书瑞实在是佩服那两个芙蕾雅眷族的LV5。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勇气。 曹书瑞很清楚，自己恐怕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一击重创它的话，接下来的反击他绝对躲不过去。 LV5们都没资格加入的战场，他这个“近似LV5”就更不用说了。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曹书瑞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抖。 “我是在紧张吗？……哈哈，也是。当然会紧张。不成的话，所有人都会死。” 曹书瑞可没有忘记，虚空侵蚀度马上就要到50%了。 而且，贝儿那边和歌利亚的战斗估计也快结束了。有公会派来的人在，剿灭歌利亚只是耗费时间很多而已。毕竟，那些人都是有充足的团队作战经验的LV3，跟团击败歌利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贝儿自己恐怕也不弱吧……】 主角总是特殊的，没个特别的技能你都不好意思叫主角。 划开系统商店页面，曹书瑞购买了圣剑。 “一刀修罗。” 蓝色的气焰燃起，散发着强烈的力量波动的紫色长剑出现在了曹书瑞手中。 一瞬间，仿佛天地皆可一剑斩破的错觉充斥了曹书瑞的脑海。 摇了摇头，曹书瑞从力量暴涨带来的错觉中解脱出来。 白龙那边，一众冒险者还在与之纠缠。 众人讨论之后，决定和它耗下去。过了这次，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打倒它的机会了。 也因此，圣剑一出现，众人就都察觉到了。 第074章 重创 直到见到白龙之前，曹书瑞还是有着用虚空剑的力量试试的想法的。毕竟，肉体强大的怪物灵魂不见得会一样强。 然而，在见到那个猫人族的冒险者的攻击失败之后，曹书瑞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能够防御住那种特殊的通过攻击精神面来伤害真实肉体的技能，本身就是白龙的精神力（灵魂）无比强大的证明。 既然对方的精神力分明是铁板一块，那么鸡蛋撞石头这种事情就还是不要去尝试了吧。 “？！” 在圣剑那强大的力量波动之下，一众冒险者和白龙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战斗，拉开距离，然后看了过来。 “哈哈，果然是藏不住啊。” 神器既然能被成为神器，那肯定是因为它们自身有着比其他武器都强大的力量。 因此，曹书瑞早就知道，圣剑一出现，他的位置就一定会暴露。 所以，不给众人和白龙反应的时间，曹书瑞立刻将自己想得到的所有的buff全部加上，拼上自己的全力，冲向白龙。 之前，众人酣斗之时，曹书瑞已经悄悄地接近到了离白龙最近的墙边，他和白龙之间的距离不到20米。 而20米的距离，以他最快的速度，根本用不了一秒就能冲到。拿出全力的曹书瑞无比接近LV5的冒险者。而LV5的冒险者，只要不是魔导士，那都是拥有着极限速度超过音速的能力值的。 曹书瑞的速度仅仅只是堪堪接近音速，却也足够在白龙反应过来之前打一波突袭了。 现在，除了曹书瑞以外的家伙还都在为圣剑的力量波动而惊讶，所以即便白龙的等级足足高了曹书瑞三级，也没能在曹书瑞接近之前反应过来。 “哈啊啊！！” 宛如一个流星般，曹书瑞转眼间与巨大的白龙撞击在一起。 “轰！！” 一圈圆形的气劲轰然炸开，坚硬的岩石地面被压得下陷了数公分。在气劲炸裂的边缘，阵阵尘土飞扬起来，将中心的两道身影从冒险者的视野里遮去。 对峙的两者中心，连空气都被挤压开来，竟然在短时间了产生了真空。随后，四周的空气在大气压力下迅速地向中间压回。 没有尝试自己能不能抗住自然伟力的意思，曹书瑞操纵着风元素，顺着气流的流动和白龙拉开了距离。 烟尘被空气向内部挤压，而曹书瑞则是闪动着从尘土之中脱身出来。 “啪嗒” 轻轻地落在地上，曹书瑞身上那件涌动着火焰的羽织虽然被吹得猎猎作响，但是依然燃得正旺，并没有被狂风所影响。 手里的圣剑嗡嗡地颤抖着，散发着温暖人心同时强大圣洁的力量波动。 随着剑刃的每一次划过空气，眼尖的冒险者们都能看到空间的颤抖和波动。看上去简直就像是空间随时都有可能在圣剑划过的时候被切裂一般。 “啧。果然，基础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想要一击就把它击败果然还是不太现实啊。” 在刚才曹书瑞的圣剑剑刃即将看到白龙的时候，白龙还是反应了过来。在那短短的一刹那里，白龙的身上猛然爆发出强烈的龙威。眼里充斥着惊讶和恐惧，以及几欲满溢而出的愤怒之请，它后撤一步，随后一爪挥向这把让它感到生命威胁的圣剑。 然而，圣剑的力量根本不是它能够理解的。仿佛是切开了一层纸一样，圣剑毫无阻碍地将它的爪子粉碎，并顺势在它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见势不妙，白龙用另一只爪子握住圣剑，随后将曹书瑞狠狠地摔在地上。 然而它抓到的只是螺旋影而已。之所以大地会开裂，单纯只是因为它那含怒出手的一击罢了。 【它的力量真是有够强的。纯粹的肉体力量就已经快要将这一层的地面击穿了啊。】 喝下一瓶红药，曹书瑞运起魔力，修复着右手小臂上的伤痕。虽然用螺旋影躲开了白龙的控制，但是爪击还是穿透了曹书瑞的螺旋影，几乎将他的右臂切断。 “滴答、滴答” 到这时，众人才在水滴声中回过神来。 双翼一振，将烟尘吹开，有些狼狈的白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右爪被、干脆地切断，胸口上更是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正不停地汩汩流出，将它银白色的身躯再次染红。然而这一次，它的伤痕无法再那么快得修复了。 “曹书瑞！你……” 这时，芬恩和里维莉亚等人才认出了那个重创了白龙的人影。 “抱歉啦，里维莉亚大人。我还是跟过来了。” 眼睛紧盯着白龙，曹书瑞没有丝毫的放松。他已经看出来了，以他和对方的差距，不用出一刀罗刹的话是根本没有任何公平战斗的可能的。即便是没有料到圣剑的强度，它还是游刃有余，甚至差点将曹书瑞杀掉。 “芬恩大人也对不住了，只不过，这家伙一定需要我出手才行了呢。” “你？！” 芙蕾雅眷族的LV6气极而笑。 “就凭你一个LV4？不要以为自己升级速度快就上天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是LV5对它来说也只是杂鱼而已！” 就算两个眷族是对立的，可是在这种场合下，看见曹书瑞能够用奇特的武器一击重创白龙，这名冒险者自然是不希望他死在这里的。 他心里明白，即便武器再怎么强，如果没有足以打中对方的实力，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曹书瑞既然能够砍中白龙后活着回来，那他一定要被保住才行，哪怕这一战众人失败了，也能留下一个潜力更足，能够走得更远的火种。 “……他说的对。曹书瑞，我以团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从这里撤退！” 芬恩明显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严肃地喊出了声。 “啊，这似乎是不可能的啊，”指了指远处那个瞪视着曹书瑞，随时准备暴起的白龙，曹书瑞笑了笑，“它似乎不打算放过我，而我也不是上来送死的人。” 架起手中的圣剑，曹书瑞认真地说道：“这把剑是我最后的底牌了。它有着削弱被打中的生物的自愈能力的特性。” 灵机一动，曹书瑞解释起了自己存在的必要性。不能直说这把剑的能力，否则洛基眷族以后一定会被所有人盯上，而他自己却拍拍屁股就走。于是，他顺口胡诌了一个能力。反正，召唤师的攻击对虚空本来就有这样的效果，倒也不算是胡说。 “这把剑和我的那一把一样，都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补上这句话，曹书瑞断绝了在场的冒险者们对圣剑的觊觎。 拳头紧紧握住，芬恩深吸了一口气。 “好啊你这小子，我差点忘了你可以控制风元素，你恐怕一直隐身待在这房间里吧！算了，我们现在确实需要那把剑的力量。总之，我们会努力牵制他，你给我狠狠地砍它。但是，一定别死了！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训你几句！” 第075章 屠龙 听到几乎被认为是不死的白龙的自愈可以被抑制，一众冒险者的心里又燃起了斗志。 即便心里有些不信，可看到洛基眷族那些人一脸信任的神色，冒险者们也只好接受了曹书瑞的话。 原本众人都已经心有死志，打算耗到耗不动了为止。如果能杀掉白龙最好，不能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最坏的情况他们也做好了打算，芬恩早在出发之前，就在书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如果他们失败了，就让上面的人带一个神明下来，用神力解决它。当然，之后那个神明必定会被遣返天界。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欧拉丽目前最强的讨伐队都无功而返的话，更强的力量就只能是神明了。除非人们选择放弃地下城，否则他们一定会做出芬恩心中所说的选择。一旦变异种变成常态，那LV1的成长就会变得无比困难。以LV1的实力，就算对手是同为LV1的变异种，他们也不见得能破掉它们的防御。 欧拉丽绝对不会被放弃，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而现在，众人忽然看到了活着回去的希望，酸痛的四肢里再度充满了力量。 没有人想死。为了活下去，一众冒险者准备拼死一搏。 而白龙明显也是这么想的。在它看来，死在这些杂鱼手里是绝对不可以的。 口含白光，庞大的白银色身影腾空而起，径直冲向曹书瑞。 只要杀掉这个威胁最大的家伙，其他的杂鱼不足为惧。 鲜血和伤痛激起了白龙的狂性。来自虚空侵蚀的傲然气质荡然无存，唯有怪物的本能支配了这具躯体。 重伤之下，它仍然能轻松地打破音障。 眨眼之间，它就已经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休想！” 一把大剑从侧面插到两人之间，“铛”的一声和白龙完好的左爪碰撞在一起。 同为LV7，奥塔是在场唯一一个跟得上白龙的动作的人。 曹书瑞这时才反应过来。即便动态视力能够跟得上白龙的动作，但是身体跟不上。再怎么想让身体动起来，身体都毫无反应。顾不得道谢，曹书瑞无视了凛然的龙威，一个滑步后撤，直接用瞬步消失在白龙的视野里。 因为【屠龙者】这个技能使得他不会受到龙威的影响，所以他一个LV4反倒比LV5的动作还要轻盈。 在空中一个折身，曹书瑞来到了白龙的正上方。用重重风元素尽力遮蔽自己的存在，曹书瑞直接落到了白龙的背后。 这时，白龙刚挥开了奥塔的大剑，又立刻遭到了好几把武器的攻击。 而这一次，被撕开的伤口没有再迅速恢复。习惯了无视大剑和黑色长枪以外的攻击的白龙一下子就吃了个大亏。 似乎连肌肉的坚韧程度都有所下降，众人看着白龙身上的数道狰狞的伤口，开始相信白龙可以被打倒了。 “来个狠的！” “轰！” 汹涌的火焰缠绕到了圣剑之上。 这火焰是来自琴里的力量。身为卡巴拉生命之树下的精灵，琴里的力量实际上是具有一定的神性的。她的灵力燃起的火焰，说是有着一定的火焰的【规则】在里面也不为过。 “焰潮！” 即便手里拿的不是灼烂歼鬼，可是曹书瑞仍旧使出了技能！ 这段时间的战斗，让曹书瑞充分地学会了英雄模板带来的这几个技能。在脱离了新手期的现在，能学到多少，技能的力量就可以用出多少。而当你掌握了技能之后，即便用的不是英雄本人的武器，也一样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而现在，就是这么一幕！ 缠绕着火焰漩涡的圣剑剑身像切奶油一般轻松地没入了白龙的后背，并狠狠地向下划开—— “呲啦！” 肆虐的火焰灼烧着白龙的血肉，将伤口再次扩大外翻，而曹书瑞的一剑，则是直接将白龙的尾巴从它的背上挖了下来。 整条尾巴从根部开始被完全剖离，在白龙的背上留下一个大大的血洞。 因为火焰的高温，血洞虽然姿态狰狞，但是血液还未流下就已经被火焰灼烧殆尽。 而灵力的火焰，是可以在对方的身上残留一段时间的！因此，这些伤口还在灼烧中扩大着！ “噶啊啊啊！！” 身体被直接暴力地挖去了一部分，这种直达大脑的痛感让白龙发出了扭曲的嘶吼。 抓住这一瞬间，众人立刻退开。狂暴化的怪物会干什么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轰！！” ——毁灭的喷射白光。 看到眼前的一幕，曹书瑞只能这么想。没有蓄力，也没有前摇，白色的毁灭洪流从白龙的嘴里肆意的喷射而出。 白龙面前的一切——大地，墙面，魔石……全部在这一击之下粉碎殆尽。 白光消失之后，留下的是残破的世界。 像是世界被生生挖去一部分一样，地下城里圆滑的少了一部分。 整个房间被彻底拆掉，只有LV5们狼狈的身影才说明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光融化墙壁还是消耗了一点时间的。因此，LV5们才能及时发现不对，纷纷躲开。 很幸运的是，LV5们在这种毁天灭地的攻击面前居然没有减员。 只不过，伯特的一双靴子被融化了一部分。 他是最后一个发现不对的，因此被稍微波及了一点。 即便是及时脱去了靴子，他的双腿还是被严重烫伤。 “嗯？那是……曹书瑞！那个杂鱼什么时候——” 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伯特甚至忘记了自己腿上传来的痛苦。 猪人高举着大剑，配合着黑色的长枪将白龙狠狠地压制在原地。地面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将白龙的双足紧紧固定住。 一个漆黑的人族身影突然划破了空间，出现在了满身伤痕的白龙的头顶。 蓝色的气焰和红色的火焰纠缠在一起，将他衬托得如神似魔。 他手中高举着一把只是看到就让伯特觉得眼睛刺痛不已的紫色长剑，划过一道似乎可以接上万般变化的弧线，割下了白龙的脑袋。 轻轻地飘落在地，曹书瑞手里的圣剑如幻影般破碎。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提示音突然响起。 “叮！恭喜召唤师成功讨伐亚种青铜种诺兹多姆！任务完成。” 第076章 另一边的【英雄】 【任务完成？那贝儿那边——】 听到系统的提示，喜悦过后，曹书瑞开始担忧起了贝儿。知道了她遭遇了贝利亚之后，曹书瑞虽然压下了对她的担心，但是现在这边获得了胜利，他自然是又开始担心了起来。 拼着承受了白龙的一记爪击，矮人加雷斯用他手里的战斧将白龙最后的一只爪子也砍了下来。 也因此，暴怒的白龙才会轻易地被芬恩和奥塔联手压制，甚至被曹书瑞一剑枭首。 而此时，贝儿那边的战斗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熟悉的蓝色、气焰从白发红瞳的少女体内喷涌而出。 同时，一丝白光从她紧握着的左拳里泄露出来。 右手里提着的，是一把漆黑的大剑。神之匕首在那种体型的巨人面前不会有丝毫的用处，这把捡来的大剑反而能够更有效地杀伤对方。 将左手也握住了剑柄，乳白色的光芒立刻就将漆黑的大剑包裹。 白色的光芒渐渐变得炫目起来，少女凛然地站在那里。系住头发的发带已经在战斗中遗失了，白色的齐肩短发被她身上暴涨的气势吹得起伏不断。 此时，从18层赶来的冒险者们正在有序地攻击着歌利亚。而在战场的最中心，则是一个披着斗篷的轻灵身影。 那是琉。LV4的她，无疑是在场所有人里的最强者。而且，她的战斗技术甚至比一部分LV5还要更强大。 歌利亚的横冲直撞伴着剧烈的噪音和风压，然而琉却没有丝毫胆怯地就冲到了它的旁边，瞅准巨人的脚和地面接触的瞬间，毫不犹豫地狙击了它的膝盖。 趁着巨人在奔跑中姿势不稳时发起的突然袭击非常有效。这是针对人形怪物的特别技巧。巨大的身躯重心原本就很容易偏移，现在支撑着它的重心的腿冷不丁地失去了平衡，歌利亚只能惊愕不已地轰然倒地。 贝儿在此前的激战中，不仅展现出了堪比LV3的战斗力，更是在被巨人击飞过一次之后，用手里的白光撼动了巨人。 虽然巨人脸上的伤口在短短数分钟之后全部愈合，但是众人已经看到了战胜的希望。原本，这一队冒险者的计划是等歌利亚有限的体力耗尽之后用魔剑的力量直接击碎它的魔石。 在魔导士的输出不足以重创对方的现在，这无疑是最合适的办法， 但是现在，有能够更快解决战斗的方法，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咕噢噢！？” 脸、手、肩膀、腿、后背，琉收起了攻击范围极小的小太刀双叶，用一把木刀进行战斗，逮到哪个部位就是一阵极速乱砍，这让歌利亚开始暴躁起来。为了让烦人的小虫子快点去死，怪物拼命地释放着【咆哮】，挥舞着双臂，甚至开始打滚。 紧接着，为了对付巨人，琉开始了咏唱。 身为精灵这个魔法种族的一员，她又怎么可能不会魔法呢？ 【浩瀚无垠的森林天空，镶嵌于无穹夜空的无限星辰。】 手上依然继续着对歌利亚的攻击，琉樱唇微张，开始了咏唱。琉以比在场所有人更快更精准的动作和怪物不断周旋，同时还进行着咏唱。看到这样的她，所有冒险者都控制不住地感到了战栗。 【以声音回应愚笨的我等，现在降下星火的加护。请赐予抛弃汝之人光之慈悲】 高度战斗下进行的【并行咏唱】。 为了发动魔法，巨大的集中力以及正确的咏唱无疑是必不可少的。咏唱文越是长，就越是需要更加高度的制御能力。因此，被称为魔导士的人们无一例外地会停下脚步，专心于咏唱之中，为施展强力的魔法做准备。 然而，琉却同时进行着咏唱和战斗。如果稍一分心导致意识从魔力上偏离的话，魔力的暴发就不可避免，以与自身同等级的楼层主为对手，攻击、移动、回避、咏唱，琉将这四个行动高速且同时地进行。这个场景，即便是第一级冒险者看了也会目瞪口呆。 就算是【九魔姬】，也不敢夸口说自己能和琉做到一样的事情。 这需要约束着自己的强韧的精神以及胆气，再加上与之相辅相成的近战能力和高超的咏唱技术。 （——三分钟。已经到极限了么……） 贝儿静静地，明白了时间已经足够。虽然不明白原理，但是身体就是有这种感觉。即便继续拖下去，也不会再积蓄力量了。 深红色的眼瞳始终凝视着前方。 漆黑的巨人歌利亚。被大量冒险者的猛攻所击退，琉的魔法更是让它被狠狠地击倒在地。琉那宛如狂风一般近乎飞翔着攻击歌利亚全身的身姿，让贝儿的胸中热血沸腾。紧握着持续发光的黑色大剑，贝儿感觉自己就像是英雄谭中的主角。 【英雄愿望】是需要扳机的，伟大英雄的身姿是爆发力量的机关。 可现在，浮现在贝儿脑海中的却并不是什么伟大的英雄。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黑色身影罢了。并不是什么强者。但是，他那划破了黑夜的斩击，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让贝儿有一种面对着【英雄】的感觉。 即便他没有做出什么伟业，但是对贝儿来说，他就是【英雄】。 幻想着曹书瑞迅疾灵巧的身姿，贝尔徐徐地将身体朝前倾。 “——大家，都让开道啊！！” 地面微微下陷，贝儿猛地冲了出去。 在听到贝儿的话语的这一瞬间，冒险者们整齐划一地向两边分开，为她让出了冲锋的道路。 “嗷！！” 歌利亚的双眼瞪视着朝它接近的贝儿。 使尽浑身力量，歌利亚用右臂挥出了横扫攻击。 面对着那能将所有的一切都粉碎的来自右臂的一击，贝儿没有丝毫减缓飞奔的速度。 淡蓝色的身影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直直的轨迹，贝儿的速度几乎快要能与LV3相提并论。 神大人曾经说过，我得到的，是【英雄的一击】。 而英雄，是不会畏惧敌人的！ 一边不断加速着，贝儿将黑色大剑斜拖在身侧高高扬起。 充满自己双手的力量的奔流咆哮着寻求释放。 而贝儿，也在这一击中赌上了自己的一切。 “啊啊啊！！” 在喊叫声之中，蓝色的身影与黑色的巨人撞击在一起。 “轰！！” 光的洪流炸裂开来。 纯白的光芒掩埋了所有人的视野，每个人都用手臂遮住眼睛。 剧烈的轰鸣声让所有人的听觉都暂时失灵。 没过多久，等光芒散去之后，残留在周边的，就只有静谧而已。 当视野恢复之后，人们看到了站在那里不动的，失去了右臂和上半身的巨人的身体。 掉落在地面的左臂以及站立着的下半身，就像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举着从消失的剑身断面处冒着白烟的黑色大剑，贝儿晃了几下，身体缓缓向下倒去，以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在她的面前，残留下来的歌利亚的下半身和左臂无声地炸裂，化为了灰烬。 “叮！确认贝儿·克朗尼击败歌利亚。” 此时，正在里维莉亚的训导中乖乖地跟着队伍走在58层里的曹书瑞，脚步忽然一顿，随后露出了笑容。 虽然系统任务上敢提这个要求，那贝儿基本上是一定能赢的。但是，还是在真的确认了消息之后，曹书瑞才放下心来。 “啊？你居然还敢笑？！好哇，看来是打败了白龙之后，连我们这些前辈的话都敢不听了！芬恩，你也过来！我就不信咱们训不了他！……” 第077章 拐了一个 即使虚空侵蚀度已经接近了50%，但终究是还没达到。只要还没达到，那这个世界就绝对不会崩溃。 在亚种青铜种的白龙被打倒之后，这个世界内部就再也没有散布虚空侵蚀的源头了。 因此，在世界自身强大的恢复能力之下，最多只需要1个月，世界就会完全清除虚空侵蚀留下来的痕迹，重新将一切事物都拉回正轨。 而曹书瑞，结束了这次真正意义上的身为召唤师的正规任务之后，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 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也和各种各样的存在建立了联系。而这些联系，需要他一个一个去处理。 他这一离开，很有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至少，一个告别总是该有的吧？ 不过，他离开以后，一旦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只会回到他离开的一个星期之后的时间点。所以，话也不能说的太死。 远征队伍回到地面之后，将胜利的消息通知到了整个欧拉丽。当晚，欧拉丽在公会的调节下，举行了覆盖全城的巨大狂欢宴会。 变异种的存在，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像一座大山一样牢牢地压在LV1的冒险者的肩上。 为了生存就不得不战斗，可是敌人根本不是他们打得过的。很多冒险者甚至产生过离开欧拉丽的念头。 但是，这次远征给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当听到远征胜利的消息时，整个欧拉丽都沸腾了。 虽然不是重点，参与楼层主讨伐的成员，包括曹书瑞在内，全都得到了来自公会的感谢金。 等到人们的热情冷静下来，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在这次战斗里，数名LV5因为打倒了LV6的炮龙，获得了足以升级程度的经验值。 其中就有伯特和艾丝。现在，两人已经是LV6的高位冒险者了。 当然，因为芙蕾雅眷族的LV5全灭，所以这一战之后他们和洛基眷族的势均力敌的关系被彻底打破。现在，洛基眷族是毫无疑问的欧拉丽霸主。 曹书瑞当然也更新了能力值。只不过，他得到的经验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啊？没升级？洛基大人，他可是亲手越三级拿下了LV7级别的怪物啊！即便有我们这些人分去了一部分经验，可是让他升到LV5总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等在恩赐室门外的第一级冒险者们一脸疑惑地看着洛基和曹书瑞。 听到芬恩的话，洛基也疑惑起来。她知道曹书瑞参与了最后一战，但是她只是以为曹书瑞是被波及最后活了下来，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惊讶地看了曹书瑞一眼，洛基微微蹙眉。 拍了拍手上的记录纸，洛基说道：“他的全部基础能力都已经达到了s级，按照以往来看，他必须达到全部ss级才能升级。……怎么说呢？可能是他的容器比较大，所以需要的经验值也比较多吧。” 实际上，按照曹书瑞的贡献度，除了造成几次伤害和最后狗了一个头以外，再没做什么事情，分到这些经验也是合理的。只不过，因为他削弱了白龙的自愈能力，所以众人把他想的重要了一些。 不论削弱自愈这一点的话，曹书瑞根本没有多大贡献。 到最后，众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带着疑惑，众人各自散开了。 —————————————————————————————— 夜晚，曹书瑞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没有了任务的压迫，他久违的感觉到了完全的放松。 “咚、咚” “？门没锁，请进~” 合上手里从书库那边借回来的《迷宫英雄谭》，曹书瑞站起身来。 门把手轻轻地一旋转，随后门发出“吱嘎”一声缓缓推开。 金色如瀑的发丝随着主人的脚步一起一伏。 卸去了甲胄，英武的女战士此时竟有一种莫名的柔弱感。 脸上明明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闪动着的金色眼眸却在告诉别人她现在很高兴。 “……” “……” 【唉？为什么不说话？】 看着有些雀跃的看着自己的艾丝，曹书瑞一脸疑惑。 最终，他还是不想让这种奇怪的沉默持续下去，于是主动开口。 “艾丝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叫我艾丝。” 速答。 少女几步走到曹书瑞面前，脸颊微微鼓起。 ——答应过改变称呼的，不许叫回来。 那双眼睛似乎如此诉说着。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么艾丝，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升到LV6了。” “我知道，恭喜你了。” “多亏了你告诉我的方法，我才能升级。” “我告诉你的方法？啊，是那个啊。” 微微一笑，曹书瑞明白了艾丝的意思。 “所以，按照你的性格，现在是来道谢的喽？” “！” 后撤一步，艾丝看着曹书瑞的眼神透出一丝疑惑。 “现在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哈哈，艾丝果然很好懂啊。” “里维莉亚也，这么说过。” 艾丝点了点头。 “那现在，艾丝你觉得自己的力量足够了吗？” “不够。” 少女坚定的摇了摇头。 “起码要能一对一打败那头白龙，才行。” “……这样啊。” 虽说早就隐约猜到艾丝对力量有着强烈的渴望，但是曹书瑞还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程度。 要达到艾丝所说的那种力量，起码也得LV8才行。 奥塔已经用事实告诉了大家，即便同为LV7，一对一也是打不过的。 “那么，以后你也要用那种方法吗？” “嗯？” 艾丝微微偏了偏头，难得的整张脸上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那种快速刷刷刷的方法确实快，但是终究只是权宜之计。这种方法给的经验值不少，但是并不能给人提供多少战斗经验。想要提高自己的战斗能力，还是得找一些与自己同等实力的家伙才行。” 认真地看着艾丝，曹书瑞提醒道。 “不然，习惯了在弱一些的怪物之中横冲直撞，就很难去面对强大的怪物了。即便等级能上去，人也是弱的。” 听完曹书瑞的话，艾丝眼神放空，思索起来。 良久，她忽然说道：“可是，楼层主太少了……” 说白了就是对手不够多呗？ 听到这句话，曹书瑞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艾丝，如果有一个不在【这里】的地方，有足够多的强者，你愿意去和他们切磋吗？” “……远吗？要是太远，洛基会不让的。” 说好的冒险者除非脱离眷族否则不能离开欧拉丽呢？公会的规定直接被无视了啊！ 【到底是有多想变强啊，艾丝！】 “不远，来回只需要一个星期而已。” “哦。带我去。” 少女耿直的提出了要求。 嘴角微微一勾，曹书瑞摸出了一张契约文件。 脱离新手期以后，契约形式被合并了。签订的时候是统一的样式，签完以后才会化为伙伴契约或爱侣契约融入对方的灵魂。 这样可以更好地和对方沟通，而不是让对方“将信将疑，结果被脑海里巨大的契约文件吓一跳”（木更语）。 “艾丝，其实我是来自一个比较远的地方的人……” 用艾丝的世界观可以理解的方式告诉她永恒之地的事情之后，艾丝爽快地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金色的契约文书爆散而开，化作一个个细小的金色光点融入了艾丝的身体中。 “叮！检测到契约成功……契约对象：艾丝·华伦斯坦，契约类别：伙伴契约。” 等到系统将必要的信息传达玩之后，艾丝才回过神来。 “这样就行了吗？” “嗯。” “好，那我回去了。走的时候告诉我。” 门关上之后，曹书瑞哈哈一笑。 “英雄加一！” “有了更多的伙伴，下次在虚空没完全扰乱空间的时候，就可以叫帮手了。只凭艾伦她们的力量，还是太危险。” “比起这个世界这种偶然得到原住民帮助的经历，还是稳妥一点更好。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这么幸运？” 第078章 再加一人 艾丝离开之后，曹书瑞接着看起书来。《迷宫英雄谭》是这个世界最出名的一本读物。不论是小孩还是大人，没有不知道这本书的人。原因很简单，这本书是众神编写的。 所谓恩赐，除了能力值这一种外在的表现，还有着更深层的含义。提取出来作为养料的经验值，既是冒险者们获得成长的证明，又是他们经历过的事情的浓缩。经由提取这一过程，神明们也能得知孩子们经历过了什么程度的战斗。 在此基础上，只要问一些战斗的细节，神明们就能很容易的将孩子们的经历写成故事记录下来。 对于追求娱乐的众神来说，这是让他们最高兴的一种方式了。 可是，没等曹书瑞坐下多久，又有来客敲门。 “咚、咚” “曹书瑞，是我。” 轻柔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曹书瑞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的身份。 “是阿米米西啊，等一下，我去开门。” 随手将书放到一旁，曹书瑞站起身来走到门边。 “咔嚓” 随着木门画着圆弧打开，绿色的长发闯入了曹书瑞的眼帘。 “这么晚了，队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边说着，曹书瑞将阿米米西让进屋内。 “嗯。我现在是LV4的冒险者了……托你的福呢。” “啊？这次我又没和你并肩作战，怎么会是我的功劳？” 曹书瑞一头雾水。 “要不是你帮我获得了解脱，我恐怕真的没法提起精神来战斗。这次远征的战斗真的很凶险。……变异种比起普通的怪物真的要强出不少。要不是我时刻记得要带着他们的那份一起前行，可能我也就回不来了。” 事实上，这次远征并没有看起来那样轻松，什么大部队一路推到58层，然后第一级冒险者去59层推个boss就完了之类的都是结果论。 在到达下层的路上，战死了数十位LV3的冒险者，LV4虽然没有战死者出现，但是重伤的也有很多。 变异种本来就具有高出同等级怪物的能力，可以说是有那么一点类似楼层主的意思。当然，因为感染源是楼层主，所以会有这样的倾向也是自然的。 因此，当变异种成群结队的时候，冒险者们就无法做到像以往那样轻易地击杀或取胜。过往远征时使用的阵型和进攻方式对于变异种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对冒险者来说它们并没有明显到可以轻易去克制的弱点，因此唯有硬碰硬这一种方法可行了。 或许时间更多的话他们也能找到硬拼以外的方法，但是远征时时间紧迫，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级冒险者不能轻易浪费体力，而且每一批次的队伍里面就那么4、5个第一级冒险者，根本没有办法照顾到所有的冒险者，出现死伤也是无可奈何的。 “每当我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回想起你那天对我说的话。一想到我还要带着他们的份活下去，我就会继续咬牙支撑。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不算很厉害的我才能活下来，甚至更进一步吧。” 阿米米西的脸上带着后怕和感慨的表情，但是曹书瑞能看出来，阿米米西有些柔弱的心灵，已经变得坚强起来。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是彻底从过去里走出来了。以后的她，只会变得更加强大。 “不，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做到了啊。你变得更加坚强了，阿米米西。能从那些事情里得到解脱，都是你自己的力量。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强大的人了。” 看着阿米米西，曹书瑞也有些共鸣。 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战友死在面前的时候，差点就不顾一切地用出咖喱棒了。 即便被艾伦所阻止，直到战争结束为止，复仇的火焰还是充斥着他的内心。 ——要是当时我及时挡住了，他就不会死了。 英雄的能力让曹书瑞觉得他可以避免战友的死，没成功就是他过错。 然而，他终究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普通人了。有着英雄saber模板里的经验的影响，还有着艾伦和莉姆的劝解，他最后还是从战友的死里解脱出来，明白了什么叫“人力有时穷”。 也许saber亲至的话那个士兵确实不会死，但是他终究不是saber。该接受的要接受，该放下的要放下。 “人，终究要先面对【死】，才能知道如何【生】啊。” 叹了一口气，曹书瑞对着阿米米西说道。 这就像琴里的火焰一样，能够燃尽一切，却也能带来生机。 “……是啊。” 听到这句话，阿米米西也感慨万分。 没有面对过队友的死，她在这次远征里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强的求生意志。以她的性格，做不出来为了自己拼命活下来的事。 她太过温柔，终究得是为了别人才能拼尽全力。 与阿米米西对视着，曹书瑞忽然感觉他似乎一直忽视了这位队长。 这种能够背负众多同伴的意志前行的人，不也是【英雄】吗？ 【哈哈，不愧是神人共存的世界啊，简直就像是神话时代一样，持有“英雄”的特质的人真的好多。】 抬手从空气中一摄，一张金色的契约书出现在曹书瑞的手中。 “嗯？你这是从哪里拿出来的纸？速度竟然快到我都看不清楚动作！”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阿米米西惊讶不已。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的她真的以为曹书瑞的手速快到看不见。 “哈哈。怎么会。同为LV4，差距怎么能那么大。” 打了个哈哈，曹书瑞并没有解释这件事，而是换了个话题。 “队长，你以后……还愿意做我的队长吗？” “这是什么话？那不是当然的吗？除非芬恩团长有调令，否则，咱们的小队，一定能持续下去，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看着阿米米西一脸严肃的表情，曹书瑞差点不好意思“忽悠”她签下契约。 【——阿米米西她，对小队的感情真的很深啊。】 【不过，在阿米米西升到LV4以后，LV2的凯撒因为等级差距过大一定会被调走。这么说来，小队里岂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轻声笑了笑，曹书瑞将契约书递给阿米米西。 “阿米米西，我也不瞒你。其实，我是一名召唤师……” 经过一番解释，曹书瑞将永恒之地的种种事情和虚空龙种的事情都告诉了阿米米西。 与一心寻求力量的艾丝不同，现在的阿米米西是真正有可能成为曹书瑞永远的战友的。 毕竟，情况顺利的话曹书瑞能活很久。 没有提出任何疑问，阿米米西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的来头那么大啊，我的召唤师大人？” 接受完系统传来的信息之后，阿米米西眼底闪过一丝明悟，对着曹书瑞调笑道。 “啊哈哈……” 无法回话，曹书瑞只能干笑。 “说着玩的。同伴是你的话，那还真是让人安心啊。而且，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洛基大人。但是，如果有一天能变得更强的话，甚至比神明更强的话，蔡特他们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叮！检测到契约成功……契约对象：阿米米西·莉雅，契约类别：伙伴契约。” “那我回去了。既然有这个系统在，有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可以联系我。” 对着曹书瑞挥了挥手，阿米米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关上门，曹书瑞缓缓坐到椅子上，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阿米米西她，真是个……可靠的队长啊。” pS：本来没打算让阿米米西也契约的，不知不觉就写成这样了。两人以后还会继续发展吗？我不知道。不影响大纲的情况下自由发挥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呢。 第079章 临行前 平静的一个夜晚，时间缓缓流逝。 第二天一早，曹书瑞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虽说以后大概率不会回到这里了，但是房屋保持整洁总会让人有个好心情，这也算是曹书瑞的一个小洁癖吧。 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曹书瑞看着皮制的背包里的那些冒险者必备物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已经过去了半年了。 而这半年里，曹书瑞的实力简直是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即便是月世界的从者，战斗的时候最大速度也不过是在音速上下徘徊，赶路的时候离这个速度差的还远。 而现在，曹书瑞身为一个LV4的冒险者，使用“一刀修罗”之后各方面能力十分接近LV5。而LV5的冒险者，已经可以在战斗之中达到音速了。赶路就更不说了，各种技能一开，魔力耗尽之前曹书瑞甚至可以一直维持音速！ 也就是说，单论体质，曹书瑞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从者级别！ 到现在，曹书瑞已经彻底脱离了孱弱不堪的“凡人”的层次，开始触摸到了“英雄”的门槛。 当然，离“英雄”的层次，曹书瑞还差的远。除了体质，不论是技巧、经验还是综合实力，甚至于意志，都还需要时间的磨练。 收起发散的思绪，曹书瑞将背包束起，背在身后。 推开房门，曹书瑞路过大厅，从正门离开了洛基眷族的大本营。最后一次将这个大楼的点点滴滴收入眼底，曹书瑞朝着公会迈开了脚步。 去公会处理完远征回来之后还没处理掉的魔石，曹书瑞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至于阿米米西和艾丝，点击离开世界的时候通过系统联系她们就好。 这一次，系统发布任务之前有说过，曹书瑞已经脱离了新手期，正式被系统所认可，这次的强制任务也是一个证明。 虽然在最开始知道自己一旦任务失败可能会死的时候，曹书瑞心里也是有埋怨过系统的。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一点，曹书瑞心里也是明白的。 得了人家的力量，自然要为人家办事。 轻车熟路地来到巴别塔下面，曹书瑞走进了公会。 “您好，我又来换金了。” 走到换金所的窗口之前，曹书瑞熟稔地对着玻璃后面的矮人大叔打了个招呼。 最起码，这个窗口的职员，对冒险者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不会那么冷漠。所以，曹书瑞在后面没人排队的时候，偶尔也会和他们聊聊天。拜此所赐，曹书瑞也得到了好多琐碎的情报。曹书瑞能快速地融入这个世界也有这些情报的原因。 “哈哈，听说你这次远征可是立了大功啊！就算不以公会职员的身份，单说我还是个欧拉丽人，我就应该感谢你啊！” 拉回抽屉将曹书瑞倒入其中的魔石拿去称量质量，同时将对应的瓦利斯准备好，放入其中，矮人大叔的话语里洋溢着笑意。 “这个城市能再度恢复生气比什么都好。” 从推过来的抽屉里将瓦利斯取出，曹书瑞数也不数，直接收了起来。 反正他以后也用不到，而且这些钱基本上都是要给贝儿的。 阿米米西肯定不会收下，艾丝则是比曹书瑞富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思来想去，曹书瑞身上的瓦利斯只好拿去给贝儿了。 这些钱是分给他自己的份，所以他可以自由支配。 而且，贝儿要是能得到更好的装备，肯定也能成长的更快。 收好这些钱，曹书瑞与矮人大叔挥手告别。 踏上一条不是很熟悉的道路，曹书瑞按照那天欧拉丽被半龙的怪物袭击的时候他的记忆，沿着一条越走越荒凉的道路，缓缓走到了一个破败的教堂前。 “那天，就是在这扇门后感知到了小姑娘的视线……” 虽说早就知道低级的冒险者日子不好过了，但是真的在身边发生连人带神都过得这么凄惨的事情的时候，曹书瑞还是不免感慨一番的。 力量强大不一定什么时候都有用，但是弱小肯定举步维艰。 “吱嘎——” 有些蚀烂的木门不堪重负的被曹书瑞推开，一阵灰尘缓缓从门后飘出。 一个念头，一股微风吹来，将灰尘卷到别处，曹书瑞走入其中。 室内依稀感觉得到原本辉煌时的宗教气息，但现在，则是生活气息更加明显。 顺着侧面的楼梯下去，恐怕就是贝儿和赫斯提亚所住的地方了吧。 “神大人，今天我一定要去地下城了！再不去的话，身体也要生锈了啊！而且，只要不下到18层以下的话，以我现在的实力，肯定不会有事的。” 就在曹书瑞准备走到楼梯那边的时候，一个白发红瞳的少女一边回头对着下面说着什么，一边快步沿着楼梯跑到教堂里。 说完，贝儿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曹书瑞。 “啊——” “贝儿，给我站住！即便你的各项能力值都已经接近了b级，也绝对不可以下到17层！万一再遇到歌利亚，就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能赢！”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封锁着一对硕大的蓝丝带也出现在了教堂里。 急着追赶贝儿的蓝丝带没想到贝儿会停下脚步，一头撞了上去。 “哎呀！” 贝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赫斯提亚，结果两人纷纷摔倒在地。 当然，是本来能站稳的贝儿一把将赫斯提亚拉到怀里，做了赫斯提亚的肉垫。不然她一个LV2的冒险者，怎么可能被普通人体质的赫斯提亚给撞倒。 “好疼啊……贝儿！你怎么忽然呆在那里了？” 揉着自己的屁股，赫斯提亚从地上爬了起来。 “——恐怕是因为我吧。” 看贝儿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回答的，曹书瑞只好出声。 “嗯？你是……洛基眷族家的那个好孩子！你怎么会知道这里！难道洛基她——” “怎么会，单纯只是上次在这附近战斗的时候察觉到了您和贝儿的视线而已。” “虽然不排除你们在这里避难的可能性，但是考虑到您和贝儿的经济情况，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居所了。” 听到曹书瑞的话，赫斯提亚不耐地咂了咂嘴。 “真是多余的分析能力！说吧，洛基让你来干什么！” “我今天来是个人的身份来的，只是想找贝儿谈一谈而已。相信您肯定也有所察觉。我和她之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嗯。原来是那件事啊。你们两个终究不是一个眷族的人，走得太近会有各种麻烦。但是你已经教给了贝儿一个技能，我再这么说未免有点不太好。” 说到这里，看着已经回过神来，正用火热的目光盯着曹书瑞的贝儿，赫斯提亚叹了口气。 “好吧。就给你们两个时间好了。正好还可以不让她下地下城。” 说完，赫斯提亚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快走，快走！” “谢了，赫斯提亚大人。” 对赫斯提亚点了点头，曹书瑞拍了拍贝儿的肩膀，随后两人走出了教堂。 第080章 贝儿加入 “……” “……” 向着欧拉丽的外壁方向，一男一女的冒险者正在缓缓前行。 两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直到走到了坚实的外壁之下。 “贝儿，你的成长速度真的很快，而且，我教给你的技能那么快就能用上，真的是太棒了。” “都是你的功劳啦！要不是你帮我训练，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恐怕也不会有对抗歌利亚的信心，所以，这些全都要感谢你！” 微微扬起雪白的脖颈，贝儿深邃的红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曹书瑞。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贝儿已经平复了心情，开始认真地面对曹书瑞。 她的双手不知不觉地紧握起来，身子也微微前倾。 【该说不愧是二次元吗？贝儿明明一直住在乡下，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好的皮肤？】 贝儿白皙的脖颈处隐约可以见到青色的血管，甚至还隐约反射着点点光芒。 因为身高的问题，曹书瑞的视角是在上方的，自然要向下看。所以，曹书瑞才能清楚地看到贝儿的脖颈。 幸好冒险者的装备一般都比较的紧致，对皮肤的包覆性也很好，不然曹书瑞可能会看到一点不该看的东西。 “感谢我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一定要能看清楚自己的成长，明白哪些是自己的力量。否则，你的自信心就很难建立起来。” 语重心长地向贝儿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曹书瑞从背包里拿出了装有大量瓦利斯的一个袋子。 “这里面是我成为冒险者之后到现在手上所有的钱，现在，它是你的了。” 反正以后不一定会回来，回来以后肯定比现在更强，来钱还不简单？倒不如全给贝儿，让她能快点成长。 “这怎么行呢！这可都是你努力得来的，我不能收下！” 看着眼前激动地摆着手的少女，曹书瑞暗自赞叹。 平心而论，贝儿的天赋真的很好。除了曹书瑞以外，她的成长速度就是欧拉丽最快的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特别淳朴的人。 【嗯？】 【对呀！贝儿她，是不是也有英雄的资质啊？】 超乎常人的成长速度，一心一意的专注程度，坚持不懈的努力态度，面对强敌能够挺身而出……当这些特质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那个人是不是也可以被称为“英雄”呢？ 想到这里曹书瑞双眼一亮，本来已经到了嗓子的告别话语及时收住。想了想，曹书瑞决定诱导一下。 “贝儿，这次远征结束之后，我对力量的需求也变得更加强烈了。所以，我准备在地下城里多多磨炼，就像以往一样。” “你一般都是怎么磨炼自己的呢？” 贝儿一直对曹书瑞那不可思议的变强速度很感兴趣，能知道的话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我一般都是在地下城里一呆一个星期，找那种实力比我相差不大的敌人，持续不断地磨炼。到时间了就回到地上，买一些必需的物资，然后回到地下城里继续。” “啊……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艰苦的磨炼自己啊！” “艰苦？” 听到这个词，曹书瑞微微一笑。早在最开始的那个世界里，他就已经不知道什么叫艰苦了。 每个世界都有着强大的压力去迫使他变强，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他都需要一刻不停地努力。因此，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曹书瑞……你就没有感觉过孤独吗？听说在洛基眷族里，你的熟人也没几个。” “哈哈，说来也是，除了我所在的小队的成员以外，我认识的也就是第一级冒险者们还有主神洛基了呢。” 看着笑哈哈的曹书瑞，贝儿没来由的感觉有点心痛。眼前这个身上挂着各种“最速”称号的人，付出的却是孤独的代价。 “你……就没什么朋友吗？除了战友以外，就没有什么能闲聊的朋友了吗？” 贝儿自己虽然一般也是独自一人的，但是在公会有和蔼可亲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她的埃伊娜，回家以后有赫斯提亚嘘长问暖，现在在地下城里也有换了一个身份跟在贝儿身边的支援者莉莉。也就是说，不论如何，贝儿总是有可以交心的人的。 而曹书瑞呢？ 他在这个世界，除了战斗和学习战斗，再就没干什么事情了。原本，交朋友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最开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看着贝儿那种眼神，曹书瑞嘴角微微勾起。 “那，贝儿，你愿意当我的朋友吗？” “哎？！我、我我我可以吗？” 仅仅一个问题，就让贝儿变得方寸大乱。 贝儿一直有一种迷之自信，觉得周围人除了她商谈过的埃伊娜以外没有人知道她对曹书瑞有一种憧憬心。而且这种心情在两人一教一学的时间里逐渐变质成了另外一种感情，表现的也更加明显。 实际上，周围是个人看见她对曹书瑞的态度，都能看出来她的心思。 深呼吸了一会儿，贝儿冷静下来。 【抓住这个机会啊，贝儿！】 “我当然愿意了！倒不如说，我也希望成为你的朋友呢！” “好！” 点了点头，曹书瑞抬手从空气中抽出一张金色的契约书。 “贝儿，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既然你愿意做我的朋友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不一会儿，一阵金光闪烁，【英雄】数再次加一。 “叮！检测到契约成功……契约对象：贝儿·克朗尼，契约类别：爱侣契约。” 看到这个和自己预料一样的契约类别，曹书瑞叹了口气。 贝儿他确实喜欢，但是离爱侣还有些距离。但是，这个契约只看好感度，也就是英雄对召唤师的感情，而曹书瑞自己怎么想的并不会影响类别的判定。 签完契约之后，贝儿收下了曹书瑞拿出的那笔钱。签下契约之后，贝儿也明白了曹书瑞的用意，所以她也开始有些急切地渴望变强了。 而且，在知道了引起最近的这些变化的敌人以后还会去破坏其他的世界，贝儿更是义愤填膺。 “总有一天，我要将这股邪恶的力量彻底打倒！” 离别前，贝儿挥舞着小拳头对着曹书瑞说出了这句话。 成为英雄以后，她也有了和召唤师一样的抑制虚空能的特性。所以，她只要变得更强，这句话也不算是吹牛。 淳朴的贝儿直到挥手告别之后才想起来，曹书瑞似乎说过，这里不是他经历的第一个世界了？ “曹书瑞！真是的……不要太花心啊！不要太招惹女孩子啊！” 对着曹书瑞大声喊出这句话之后，贝儿红着脸快步跑开了。 “哈哈。” 苦笑一声，曹书瑞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对不起，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因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无法保证。但是，我一定尽我所能，不辜负每一个愿意陪伴我的人。】 第081章 新的目标 因为洛基眷族里本来就不要求冒险者汇报自己的行踪，而且还有阿米米西和艾丝两个知道自己去向的人在，所以曹书瑞在贝儿离开后，干脆地呼出系统面板，选择了回归。 难以形容。 在系统面板消失之后，曹书瑞明显地感觉到有一种沛然伟力轻易地撕开了空间，凝固了时间。空间如玻璃一样轻易地碎裂，一个完整的圆形空洞出现在曹书瑞的面前。从空洞的另一头，浓厚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随后，那股莫名的力量将曹书瑞动弹不得的身体送入了空间裂缝之中。曹书瑞虽然心里被濒死的强烈预感充斥，但是他姑且还知道这些都是系统做的，他不会有危险。 七彩的光芒隐隐从黑暗中透出，将世界的间隙渲染的无比玄妙。心里有了底，彻底放松下来后，曹书瑞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从身旁略过的每一个光球。 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一个个的大光球，就是一个个世界！ 这些光球里，有巨大的星球，旋转的星云；甚至还有气势浩荡、一眼望不到边的钢铁舰队…… 然而曹书瑞还来不及为这些前所未见的事物感叹，更加吸引注意力的存在从他的身边闪过。 那是比他更强，仅凭肉身就能在世界之间穿梭的“生物”：有的奇形怪状，甚至根本没有形状，只是感知到它们的存在就让曹书瑞感觉自己差点疯掉，要不是一股清流忽然冲入脑海，曹书瑞真会被疯狂支配；有长着尾巴，一头金色的短发高高竖起，带着电流的金色、气焰包裹全身，用接近光速的速度一闪而逝的绝世强者；还有仅仅只是交手的余波就让星系破碎的两个青年…… 这些前所未见的情景给曹书瑞带来了深深的震撼。 从没有过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直观的告诉他，到底人的力量可以有多强。世界之间充斥着“虚无”，这片“虚无”也被称为【虚空】。系统曾告诉曹书瑞，除了虚空龙种，没有哪个种族可以轻易地触碰虚空。 先不说世界的屏障如何超脱，不自量力的话，一旦出了世界屏障，虚无立刻就会消除你的【存在】。所有的世界里都不再会有你的【痕迹】。 然而，曹书瑞看到了什么？先不说那些在世界之内，挥手之间天地破碎，即便是星系之间也不过是一个念头就能到达的距离的绝代强者，那些不是龙种却能在虚空里存在的家伙，到底强大到了何种程度？ 能够抗衡虚空的【无】，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不惧虚空龙种呢？ 强大到了这种层次，是不是就到达顶点了呢？ 在看到这一切以前，即便是有虚空龙种这个一听名字来头就大的不行，而且实际上恐怕也强大无匹的敌人压在曹书瑞的心头，曹书瑞的目标也未曾改变：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当然，世界这么多，要是能活得久一点那就更好了。 而现在，他看到了这世界之间的景象，见到这真正的强者们的存在，他的心里不禁冒出了一个念头。 “我……是不是太碌碌无为了？除了完成任务以外，我没有主动去做过任何事情。虽然也有我的力量不够或者时间不够等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是不是我自己的态度不对？” 看着不时从身边闪过的一个个强者，曹书瑞感觉自己也有点热血沸腾。 “不说他们，就是比起穿越者前辈，我也实在是差的远。” 曹书瑞眼里魔力蓝色的光芒忽然亮起，一层蓝色的薄膜一点一点地覆盖在了他的身上。凝固的身体忽然重新变得鲜活，停止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不知不觉间，热血沸腾的曹书瑞本能地开启了一刀修罗。 曹书瑞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灵魂和身体之间微妙的分离感突然被打破。 曹书瑞艰难地张开嘴，脸颊上的肌肉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系统之所以停止他的时间，就是因为即便已经有一层系统的保护，实力不够的话，单单只是呼吸，就有可能让曹书瑞的身体支离破碎。 “我！” 既然都有系统这种可遇不可求的金手指了。 “总有、一天！” 英雄们的力量也不乏毁天灭地的层次，召唤师也不是没有强者。 “一定也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不论到达这个目标需要多长的时间。 不论这一路上会有多少艰难险阻。 手握一个机会，又怎能不登高试试？ 人这一生，就怕因为过去没做而后悔！ 只有努力过的人，才有资格站上那个顶点！ 强敌在前，本就应该争上一争，弱者才有一线战胜的可能！ 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的话，反而意外的会死得更快也说不定。只有将目标定得更高，得到的结果才不会太差。 说完这句话，曹书瑞就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而他身上的光膜也迅速消退。 仅仅只是这几秒的时间，他的魔力就彻底耗尽。 流动的时间再次开始凝固。 失去对外界感知的前一刻，曹书瑞在心里，说出了他冷静一点之后最真实的想法： “只有强大了，和她们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才能玩的放心啊……” 永恒之地，竞技场。 一道传送的白色光芒忽然从天际径直插下，落在了祭坛的中央。 白光散去，曹书瑞的身影出现。 来自祭坛那汹涌却温和的力量源源不断的补充着曹书瑞的魔力。刚才在世界之间他的身体受到的损伤也开始一点点被修复。 很快，曹书瑞就睁开了眼睛。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汹涌的气势也缓缓扩散开来。风开始不安地搅动，点点火光在他的周围亮起。 但是下一刻，一切都烟消云散。 “哎呀，可算是回来了！不行，这可是两个世界的份！不多休息几天我绝对不会动弹的！” 说完，卸去了一切外在的东西，放松下来了的曹书瑞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传送：永恒之地。” “好久没回来了啊，就算对木更她们来说，也应该过去两个星期了吧？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 一边念叨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娱乐的东西，孩子们应该能适应吧？”之类的话语，曹书瑞的身影消失在祭坛上。 新年快乐！ 对不住了各位！本来已经码了600字了，但是今天晚上是真的写不了了orz 最近天冷了，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注意添加衣服！我就是只穿了一件，结果被感冒给照顾了哈哈哈（干笑 越到晚上越受不了了，到现在我已经不是很清醒了，所以各位我先睡为敬。明天一定会献上两更的！ 哈哈，一个假请一年的作者书客应该只有我一个了。 真的对不起！！（鞠躬 祝大家新年快乐！ 1617，一路一起，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找到陪伴自己一路一起的人！ 第201章7.1.1 我是作者的朋友，他从昨天中午开始发烧，到现在还38度呢。所以他拜托我给他发一个请假条。据他所说，昨天和今天他各欠一更，病好之后都会补上。 为什么书客不到一百字就发不出去呢？为什么书客不到一百字就发不出去呢？ 第201章7.1.2 今天是第三个39度的晚上了。电脑已经被禁用了，而且我脑子也确实不转了，所以今天还是无更。对不住了各位!我其实也是很想写的!奈何浑身都在疼。 听医生说我得的是今年最新型的“霾流感”，只要雾霾大了就会高几率患病。我觉得我真的是中奖了。临考试的大二狗现在连复习都做不到，看了一下午的书就记住了一个马氏加成规则。 医生说我这样温度在38到39之间徘徊的很常见，一般都是一个星期能治好。为防版面难看，以后就不每天请假了。最多再过4天，我就能重新开始更新。 下一卷预定为《正义的伙伴也要当弑神者》。 第082章 回家 白光一闪，曹书瑞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座两层小房子的门口。 现在正是永恒之地里的夜晚。天上那不在此界的神奇的月亮在周围点点繁星的环绕下，透过层层折叠的空间将柔和的月光铺洒到这片大地上。 深吸了一口气，曹书瑞这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可能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了他的家了吧。在各个地方游荡的浪子尚且期待有一个温暖的家，更不用说是在各个世界奔来跑去的曹书瑞了。虽说他不是没有得到与付出等同的好处，但是他依旧是个人。 是人而不是机器。 所以，在执行这一次真的可能会死的紧急任务的时候，哪怕他看上去再怎么胸有成竹，再怎么稳，再怎么不慌不忙，他的内心里都是有着巨大的压力的。 他死了的话，死的人可不只是他。 幸好，他的运气不错，非常好运的和洛基眷族的人搭上了关系。要不然，曹书瑞最后真的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不是洛基眷族那种大势力，又有谁能够帮助曹书瑞快速适应地下城，进而能够不受阻碍地接连升级并加入远征队伍，并最终完成这个任务呢？ 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曹书瑞不愿再去想。 现在，他只想打开面前的房门，好好地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 “咚、咚” 轻轻地抬起手，曹书瑞敲了敲门。 屋里灯火通明，想必大家都还醒着。 “……” “踏踏踏……” “这么晚了，一定是卡米尔这家伙吧。这孩子，该不会又睡不着了吧？” 带着点无奈和担忧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从门后接近。 只是听到她的声音，曹书瑞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 “嘎吱~” “卡米尔？……啊！” 一头如瀑般的黑色长发柔顺的披散在后背上，曾经陪伴过曹书瑞数年的少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虽然她和萝莉们只度过了两个星期，但是这两个星期过的完全不同。 第一个星期过得很普通，每天忙着建房子，装修，置办家具。 而第二个星期，因为曹书瑞没有按时回来，也没联络，弄得大家非常的不安。 好在英雄和召唤师的生命是绑定的，所以她们才知道曹书瑞一定还活着。 她有很多话想问曹书瑞。但是，看着他那张脸上不加掩饰的疲惫之色，感觉到曹书瑞身上那强大无比的压迫感，木更只觉得心疼。 如果说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人”的层次，这次回来他已经“非人”。这之间，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将到了嘴边的话语生生地咽了回去，木更深吸一口气，压住声音的颤抖，露出笑脸。 “欢迎回家！” …… 回到家之后，曹书瑞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个召唤师，忘记了这里是永恒之地一样，好好的和家里的妹子们一起“度假”。 顺便，他也和这些活力旺盛的萝莉们将永恒之地又走了一遍。他脱离了新手期之后，正式获得了永恒之地的各种权限，因此，永恒之地的很多功能，也开始按部就班的运作起来。 除了无尽之海没有活物而且一直给曹书瑞一种危险的感觉之外，别的地方都已经有了不同的变化。 有着遮天大树的西部林海里已经开始衍生起完整的食物链。只不过，所有的生物都是曹书瑞等人没见过的。硬要说的话，与魔兽比较像。 东部荒原多了几个狼和鸟的群落，深处不知有什么存在，两边冰火分明。只不过，这里所有的生物都很温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攻击性。 北部冰域和南部沙漠似乎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厂房，里面正在孕育着什么东西。曹书瑞看不出来，但是也没去打扰。 一圈逛下来，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周。 这一天晚上，曹书瑞送走了玩累了的孩子们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总算是呼出了系统面板。 玩也玩的差不多了，该是时候想想正事了。 略过一大堆没什么用的系统提示之后，曹书瑞总算找到了那条和保留技能有关系的消息。 “叮！载入英雄的技能的保留依旧有效，宿主可以从琴里的四个技能和一个被动技能里选择一个，保留后自动激活。” 实话说，琴里的技能实在是让曹书瑞不知道保留哪个比较好。最核心的“火”的灵力已经融入到了身体里，随时都可以用，三个使用斧子的近战技能对曹书瑞帮助并不大，所以曹书瑞一开始就否决了qwe。至于r技能，可以看成是一个清场用的光炮技能。这样的技能曹书瑞还是更喜欢直接点的，比如徒手释放的魔炮，所以也不考虑。 因此，曹书瑞最终决定保留被动技能“神威灵装·五番”。这个技能是一件好看还能减伤的羽织。虽然不会再附带灼烂歼鬼这把斧子了，但是也很实用。 “系统，保留被动技能。” “叮！操作成功。……叮！技能已激活。” 听到这一声提示，曹书瑞运起魔力。 随着一点火光在周围亮起，熟悉的那件缠绕着火焰的羽织再一次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身上。 轻轻地摸了摸身上的羽织，曹书瑞笑了。 “哎呀，穿着你面对了那么多强大的怪物，现在战斗的时候没有你都有点不习惯。” 散去羽织，曹书瑞传送到永恒之地竞技场。 接下来的时间很紧。他既然已经下定了要到巅峰一探究竟的决心，那就绝对不能停滞不前。 “等看望完了艾伦她们和绚濑之后，我就出发吧。” 说完之后，曹书瑞的身影消失在祭坛之上。 …… 两天后，曹书瑞的身影再度出现。 “那么，下一个世界去哪里好呢？” 为了寻求强大的力量，那一定得找一个力量层次足够高的世界。时间不是问题。不管用掉多久。别忘了，载入英雄的时候曹书瑞的时间可是停止的。 也就是说，任务世界里的曹书瑞是绝对不需要担心老死的。更不用说他回归的时候，时间还只会经过1个星期。 所以，这一次，他对力量势在必得。 通过花钱（钱的力量才是最强的），他可以抽取一部分世界卡进行预览，并进行指定世界的“随机”。 …… 然而，雄心壮志是好，可找了半天，曹书瑞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世界。 时间过得太久了，现在他哪里还记得哪个世界有什么机缘啊？ 他现在只能靠着对名字的熟悉感和世界卡的预览去猜。 pS：各位书友我终于解封了！！今天开始我会把欠的都开始还上！！不过今天请先拿这一更将就一下。待会儿我需要出去陪着修车，不能不去，人挺重要，这个面子必须给。如果回来得早，那就还有一更，晚的话就只能明天了。 第001章 世界和英雄的选定 刷新着、翻找着列表，再花掉了将近4000金币之后，曹书瑞总算找到了一个比较中意的世界。 像“这样算僵尸吗？”这种名字一看就很奇怪，隐约让曹书瑞记起了一个女装的男主的奇怪世界，还有“圣斗士星矢”这种进去只是在送死而已的世界，曹书瑞全部都排除掉了。 即便圣斗士的小宇宙让他十分眼馋，但是那个世界水太深，他很有可能在得到小宇宙的修炼方法之前就被处理掉。 最终，曹书瑞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张世界卡上。 动漫中算是比较常见的荒原背景之上，周围环绕着5个少女的少年怒目圆睁，高举手中的黄金剑。在他的背后，和他手中的剑极其相似的一把把黄金剑漂浮在空中，剑尖指向前方。 “……卧槽？” 配上“弑神者”这个名字，这张人物是黑白配色的世界卡让曹书瑞眼睛一亮。 “既然叫弑神者，那不就是说对手起码得是神？” 上个世界里，曹书瑞可是真的见过神，还和神住在一起。虽然欧拉丽的神明不会无时无刻散发着神威，或者显现什么强大的力量，但是从未有人怀疑过她们的强大。 “不管怎样，这种一看就是后宫男强的一匹的世界，一定有什么比较直接的方法让人迅速变强。那么，就这个世界好了。” 虽说已经做好了哪怕付出大量时间也要变强的觉悟，但是能够走近路的话，曹书瑞也不会傻傻的拒绝。 心里有了决断，曹书瑞立刻买下这张世界卡。 “那么，这次选什么英雄好呢？” 手里捏着这张世界卡，曹书瑞陷入了沉思当中。 手里的世界点已经4个了，只要再攒一个，那么什么灵梦yooo梦还有紫m，什么悟空萨菲罗斯宠妃暴君……这些持有着神级别战力的英雄曹书瑞就可以买下一个了。 然而现在，就算只差一个，不够就是不够。不然我岂不是可以用两个圣晶石抽一次了？ 看着一大堆英雄，曹书瑞默默地选择了移开视线。身为一个召唤师，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明明手里有钱，但是想用的英雄不卖钱。 看了看英雄的列表，又看了看手里的世界卡，曹书瑞心里还是比较纠结的。虽说无论选什么英雄，曹书瑞都能获得一份不弱的力量，但是如果那份力量和“弑神者”这个世界的差距比较大的话，那就麻烦了。 英雄数量本就不多，没多久曹书瑞就筛选出来两个选项。一个是“两仪式”。“只要是活的，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能说出这种霸气的话，对应的是相配的实力。如果是真的两仪式，曹书瑞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但是，曹书瑞不敢去赌两仪式的力量是不是技能效果。 如果是技能效果的话，选两仪式就是去送死的。如果你有实力把神杀到残血，就算没有r你也一定有办法收掉这个人头。反过来说，残血你都见不到，你到底是去干嘛的？ 直死不好使的话……曹书瑞很难想像用一把普通的小匕首和神磨血量的场景。 如果不是技能效果，那两仪式几乎就是无敌的，移速的限制有装备来补完，只要速度够，没有两仪式杀不了的存在。 可是，两仪式要是这么强，那她怎么可能不是用英雄点购买的英雄呢？ 这么一想，曹书瑞就果断买下了另一个选项。 那是曹书瑞曾经很熟悉的一个角色。整个FSN，曹书瑞最喜欢的线路就是UBW。 无他，少年的热血吸引了曹书瑞。虽说HF和FATE两条线也是非常好的故事，士郎射杀百头送B叔会泉水什么的也燃得飞起。但是曹书瑞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直到他看到了UBW。看到了“现在”和“未来”的冲突。 虽然结局太过理想让曹书瑞吐槽过，但是那种闪耀着的信念无疑吸引着他。 直到最后，后悔成为正义的伙伴的男人，还是为了守护他人而战。 “我不会让这份力量和信念蒙羞的。”眼里闪过点点回忆出来的片段，曹书瑞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身为剑所天成。（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按下确定键的一瞬间，一个沧桑的男声隐隐在耳边响起。 这熟悉的诹少的声音，一下子就唤起了曹书瑞全部的记忆。 仿佛曾经做过了无数遍一般，曹书瑞右手握拳置于左胸，缓缓半跪在地上。左手一扯，鲜红的圣骸布就披在了背后。 双眼闭上，曹书瑞和那道声音一同，缓缓地颂唱者英灵卫宫的生涯凝结而出的咒文。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 跃动着的火焰将曹书瑞圈了起来，随后迅速向四周扩散，像是要吞噬整个世界一般。 再次睁开双眼，曹书瑞眼前的世界已经变了一个样。 即便早已有所觉悟，当他真的看到这样的世界之时，什么形容的语言都显得有些苍白。 远处，被夕阳的余光所充斥着的血色天空上，数个巨大的齿轮像是亘古之时就存在在那里一般，交织在一起，缓缓地转动着。隐约能看见炼铁厂就在那齿轮的下方，冒着火光。 脚下是一片无垠的荒野。 一眼望不到边，无数的“剑”深深地插在地上，错落有致，像是一片片的墓碑一般，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荒凉无比的世界里，只有曹书瑞一个人，站在一个小小的山头。一望无垠的剑海，已经告诉了他这个世界的本质。 曹书瑞知道这个世界，是名为“卫宫”的男人的心像风景。因此，这世界说是他的本质也是对的。 身为正义的伙伴，却又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甚至连唯一的“神秘”——魔术的学习才能都是垫底的。但即便是这样，这个从一无所有开始，为了成为正义的伙伴笨拙地制剑的男人，最终还是拥有了这样的一片剑原。 …… 曹书瑞的身影突兀地回到了永恒之地。 他在“无限剑制”中一直待到魔力耗尽，最后因为固有结界失去支撑才回到这边来。 背上红色的圣骸布也已经消失了，投影出来的物品，终究是赝品。 “赝品又怎么样？能够实现目的的话，是不是真品又有什么影响？” “你的力量，我确实收下了。” 第002章 安顿 传送的光芒闪过，和木更以及萝莉们道别之后的曹书瑞出现在了新的世界当中。 “哗~~哗~~” 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声带着海边特有的咸咸的空气包围了曹书瑞。此时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傍晚，明明是一处非常大的海滩，却已经见不到几个游人。 夕阳的光芒已经开始变得暗沉，曹书瑞只好先离开这处海滩。无论如何，他都得先进入到城市里才行。否则，即便召唤师不会受到语言不通的影响，也不可能没有经过交流就凭空获得信息。 经过5、6分钟的行走，曹书瑞终于来到了人行道上。看到建筑物上那些以字母为主体的文字标志，曹书瑞叹了口气。 【没想到会是外国啊……】 召唤师的语言能力让曹书瑞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文字属于意大利语，倒是帮他剩下了不少时间。 一路沿着建筑物行走，曹书瑞总算遇到了一个男性的行人。 几步走到他的旁边，曹书瑞用意大利语开口问路。 “打扰一下，请问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怎么走？” 被叫住的青年男性有着一张一看就不是东方人的立体面庞。 “哦，是外国的游客吗？你的意大利语说的可不错。你看起来像是迷路了，不要担心，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看到曹书瑞这一张亚洲特点的面孔之后，青年友好地笑了笑，随后和曹书瑞交流起来。 虽然他一开始在被叫住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是当曹书瑞说出了流利的意大利语之后，他似乎改变了赶人的决定。 经过一番交流和不着痕迹的套话，曹书瑞总算知道了自己身在哪里。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确实是意大利，只不过要稍微靠南一点。 之所以曹书瑞会出现在沙滩上，是因为这里是一座浮在地中海上的度假岛屿——萨丁岛。 这是一座人口只有一万左右的度假岛，以被澄清的海水所包围着，周围的自然环境也十分美丽而闻名。 自然，这样一座度假岛最大的产业便是观光了。 每当到了夏季的时候，萨丁岛就会涌入许多以到欧洲度假为目的的游客，特别是东北部位置的海岸，是高贵人士们专用的度假地。 萨丁岛以及周边的岛屿构成了撒丁尼亚自治州，首府卡利亚里是位于岛的南边的一个港口。 而现在，很遗憾，曹书瑞的位置并不靠近首府卡利亚里，而是在一个并不着村的地方。 他的周围除了酒店和几个度假村之外，就是当地人自己住的地方了。 因此，在放弃了跨越大半个萨丁岛走到卡利亚里的想法之后，曹书瑞问清楚了最近的酒店的方向，然后和那个青年告别。 【虽然一开始似乎是在嫌麻烦，但是知道交流通畅之后，那个青年还是很热情的啊。】 没错，那个青年为了避免曹书瑞不认路，还告诉了他几家24小时营业的能买到地图的商店。 在心里感叹着第一个遇到的老外就是个好人，曹书瑞快速地找到了酒店的位置，并先订下了一个房间。 在安顿好了住处之后，曹书瑞吃过晚饭，离开了酒店。 在夜色之下，曹书瑞饶有兴致地看着意大利的灯火。 “哈哈，没想到，我也有看到晚上7点的意大利的一天。” 不知不觉，曹书瑞就走到了傍晚的时候他所到达的那处海滩。虽然有巡逻的人员，但是曹书瑞并不放在心上。 身为一个可以控风的人，他从来不会担心有人发现自己。 在来这里之前，曹书瑞曾经回到过“落第骑士”的世界。在那里，他特地和理事长学习了隐藏自己身上的魔力波动的方法。 因为“弑神者”这个世界有一个曹书瑞记得特别清楚的女性角色，所以他也因此而记得这个世界是有着魔法师的存在的。而且，这个世界和型月系不同，神秘不受知道的人数的影响。 因此，这个世界的魔法师的数量虽说远远比不过普通人的数量（废话），但是仍旧有着非常可观的数目。而且，这个世界的魔法结社也是非常之多。 就单说这个意大利，就有着魔术结社"赤铜黒十字"、"青铜黒十字"这两个地头蛇一般的组织。 一旦被他们发现自己的魔力的话，即便曹书瑞有着系统所提供的完美的身份证明，那恐怕会有着不小的麻烦。 理由很简单。曹书瑞到现在为止身上已经聚集了5个英雄的魔力了。虽说留下来的时候都只有1级英雄的量，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总是会越变越多。 因此，到现在，曹书瑞体内的魔力，或者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叫“咒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一般人的存有量。硬要找一个标志物的话，那他的魔力量是和神兽差不多的。也就是说，比最高等级的大骑士还有高出一大截。 这种等级的咒力量，就算曹书瑞外表是人形，在他没有任何可以被查到的背后的组织的时候，会成为曹书瑞被怀疑的最大理由。就算那些魔术结社的人不会明目张胆地招惹他，也会暗地里派人监视他。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被别人监视，曹书瑞也是这样。 因此，他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他从理事长那里学来的技巧，可以做到除非他被人近身，或者他主动使用魔力，否则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拥有魔力。 因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曹书瑞才会放心的进入酒店这种人多的地方，并且又在晚上一个人来到海边。 过去，曹书瑞也是住在海边的。所以，他对大海其实还是很熟悉的。 现在站在这里看海，其实也不过是对自己的过去的一种怀念罢了。 从过去开始，曹书瑞就非常讨厌人多。 人一多，只要他有什么事情干的不合叔叔心意，等人少了他就该倒霉了。 摇了摇头，曹书瑞结束了对过去的缅怀。 最后看了一眼海面，曹书瑞转身离开。 “明天开始，收集弑神者的情报看看吧。虽然普通渠道应该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查查哪里有大规模破坏之类的事件发生，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毕竟，在这个世界，弑神者和不从之神，可是被称作“移动的天灾”啊。 第003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之后的数日，曹书瑞都是在萨丁岛周边度过的。 这个岛屿意外的神奇，说是被这个世界所“眷顾”着其实也不为过。曹书瑞这几天查询到的重大灾害和事故，萨丁岛在近几年里发生了足足三起，而且都是那种造成了大规模破坏的事故。 虽然曹书瑞因为没见过所以不知道那些破坏究竟是怎样造成的，但是也绝对不会是像报道上说的那样是“大面积的煤气泄漏引起的爆炸”。 这种言论，也就能忽悠一下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而已。 不过，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有着魔法的存在的。报道上附带的那些照片能看出破坏现象非常严重，但是等到曹书瑞去实地考察的时候，那些地方已经完全恢复，根本看不出来曾经被完全毁灭过。 【唉。某种意义上，这一次我可能也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吧。不过，这一次是单纯在等待就是了。】 不从之神又不是大白菜，成天遍地走，想遇就能有。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的组织们就算可以用魔法做到方便的洗脑，那也绝对不可能瞒得住“神秘”的存在。 那样的话，这个世界表面的“科技主导”早就坍塌了。 想到那些魔法，曹书瑞也不免觉得脑袋有点疼。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毕竟还是有神存在的世界，所以神秘学终究是要比别的世界鼎盛许多，所以曹书瑞在这几天里查询到了大量丰富的神话资料。 不论是哪个神明的神话，只要你能知道那个神明的名讳，就可以轻易地查到详尽无比的资料。 这个世界，就算历经战火，也没有人胆敢对战败的民族的神话传说下手。 曹书瑞猜测，这个世界的神明，可能也是需要信仰的吧。所以，不从才会在人们忘记对神明的敬畏之时现世。 看着眼前繁华的市中心，丝毫不见一年前一片废墟的样子，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今天，也全无收获吗……】 摇了摇头，曹书瑞转身离开。 看着天上大大的太阳，即便没戴手表曹书瑞也知道现在的时间是刚过午后。 一下午的时间，曹书瑞可不想白白浪费。 这几天他因为对神明和力量的期待，整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浮躁。 直到现在，他才想明白，不从之神可遇不可求。主角可能会遇到很多，但那时因为他是主角，命运是围绕着他旋转的。 想到这里，曹书瑞绷得紧紧的脸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丝无奈。 【今天，干脆就到小乡村去放松一下好了。】 敲定了接下来的行程，曹书瑞双手插兜，随意地散着步离开了。 …… 不得不说，意大利的环境保护做的就是很好。这里的乡村，仿佛还存留着16世纪般的古朴气息，让曹书瑞心醉神迷。这种错位般的时代感，让他的心灵都得到了放松。 一下午的乡村之行，帮助曹书瑞释放掉了大部分压力。 坐在仿佛可以一望无际一般的乡村小路边，曹书瑞静静地感受着拂面微风轻柔的触感，仿佛快要在这份温馨之中睡去—— “！” 双眼锐利地睁开，全身的汗毛突然炸起。 虽然魔力仍旧好好地收敛着，但也是随时都可以爆发的状态了。 先后来自saber和archer两名英雄的战斗直感，和曹书瑞自己经过数个世界后逐渐磨炼出来的灵魂感知，让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是一个金发的美男子。虽然他一头金色的短发因为疏于打理而显得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也像是中世纪骑士一样的风格，虽然有些地方破破烂烂的，那股铁血的气息却做不得假。 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曹书瑞紧紧地盯着他。 真正引起曹书瑞注意的，是同为“剑”的那一份共鸣。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可以说是一把“剑”。舍剑之外，再无他物。 就是这么一个纯粹的男人，给了曹书瑞不小的危机感。虽然从体质来看这个男人就只是一个经受过锻炼的人而已，远远不能和曹书瑞这个可以肉身破音速的家伙同台竞技。 但是，天才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曹书瑞有一种直觉。仅凭手里握着的那把剑，这个全身上下只有眼神充满着违和感的男人就可以杀了自己。 这与体质无关。只要曹书瑞进入他的剑围，就有几率被杀。 为什么说有几率？因为曹书瑞还有着螺旋影。被一剑劈死是绝对不可能的。 没打算一直被违和感和杀机萦绕，曹书瑞干脆地站起身来。仔细地大量了一下越来越近的男子，曹书瑞突然开口。 “你……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吧？” “啪嗒” 听到这句话，金发的男子饶有兴致地停下了脚步。 “哦？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可以仅凭肉眼看出我的存在的家伙吗？” 眼底深藏着睿智，圣人的灵魂发出了轻笑。 “本以为，只有与我同格之人，或是那些魔女的传承者才有资格听到我的声音，没想到现在又多出来了一个啊。” 将手里握着的剑随意地插在身前的泥土中，金发的男子用一种怜悯的语调开口。 “迷途的羔羊啊，你是如何看出我的？” “这具身体，应该是剑，而不是圣洁的暴躁。” 曹书瑞暗暗摆开了架势。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占据那具躯体，但是在被撞破之后，杀人灭口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了。 “何等恩赐！这种天赐的直觉……如若不是以这般姿态降临，我一定会为你赐下祝福，被主眷顾的羔羊啊。” 听到“降临”两个字，曹书瑞的瞳孔微微张大。 抛开对方是个中二病或者疯子这种不切实际的可能，那对方只有可能是一种来路——降临的时候只有灵魂来到的不从之神。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曹书瑞心底赞叹自己的幸运。 如果对方是完整的神明，他可能真的只能背死一战。然而，对方是个半残，那么战斗就会简单许多。 就算曹书瑞和红A都不是什么擅长魔术的家伙，可是曹书瑞知道，无限剑制里有一件宝具，专克各种魔术。 凝视着眼前这个透着神圣气息的灵魂，曹书瑞运起了魔力。 第004章 初战 “嗯？你……想要与我动手？”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愤怒，这个不知真名的不从之神俯视着曹书瑞。 “区区凡人，也胆敢对着主的使者举起屠刀么。何其无礼，何其……愚昧！” 抬手握住了那把剑，像是手臂的延长一般，那把剑灵动的跃了起来。 “明明主已经对你降下过慈悲，可你却违背了主的意愿！你的心灵已经污浊，需要被净化。身为赞美主的荣光的圣人，我有这个义务帮助你理解主的荣光，帮助你更好地利用这份恩赐！” 以一个虔诚无比的姿态，金发青年外表的圣人双手举起剑，声音饱含慈悲。 “吾名圣乔治！记住我的名字，然后为了你的敌意而忏悔吧。” 眼里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曹书瑞就像是路边的草芥一样，随手可斩。 但是那如沸水一般汹涌的敌意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曹书瑞。 面对圣乔治，这位鼎鼎大名的基督教圣人的灵魂，曹书瑞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还露出了笑容。 “很棒。这个世界的神明没有职介的限制，这是最棒的。” 现在这个状态的圣乔治，正好有资格和曹书瑞正面打一场。哪怕圣乔治再强一分，曹书瑞就该考虑一下逃跑的事情了。 “既然是您这位圣人，那我只有全力以赴。” 看到曹书瑞全然没有丝毫的害怕和畏缩，有的只有战意和对好对手的敬意，圣乔治眉头一挑。 “你……倒是很有自信。哪怕我没有身体，但现在这一副躯体也是非常好的载体。凭借这一副载体，我已经将两名不从之神斩杀于剑下。” 抬手抚摸了一下剑刃，圣乔治的脸上神情肃穆。 “接受审判吧！违背信仰之人！” 高高地扬起大剑，圣乔治在一个眨眼之后就来到了曹书瑞面前，随后随意地挥下了手里的剑。 圣乔治除了是一位信仰十分坚定的圣人，还是一位强大的武人，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反驳。 虽然他的手里不是陪伴着他的那把阿斯卡隆圣枪，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发挥自己那千锤百炼的屠龙武艺。 然而，曹书瑞也不是什么弱者。英灵级别的肉体和货真价实的英灵的传承，让曹书瑞彻底可以被视为英灵级别的战斗力。 蓝色的魔力电流从掌心喷薄而出，黑白两色的两把短剑就架住了劈砍而下的那把普通的骑士剑。 “嚯~原来你也是魔女的后裔啊。” 这个世界，人类所有的魔法都来自地母神一脉。魔女被认为是人类的魔法知识的传授者。而魔女的首领——神祖，则是地母神降格后的转世。 圣乔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和对猎物的戏谑。 “知道么？我曾经屠过龙。拜此所赐，对龙蛇，我具有相当大的杀戮权限。” 圣乔治毫不在乎地告诉曹书瑞自己的事迹，全然不怕曹书瑞从中找到什么弱点来针对他。 “因此，即便是在【钢】之英雄之中，我也毫无疑问对龙有着极大的压制力。” “而你，居然在这样的我面前使用魔女的术法？” 一阵光芒闪过，曹书瑞手里的干将莫邪轰然碎裂。 两步后撤，曹书瑞从圣乔治的剑下离开。他刚才所站的地方则是被圣乔治的一剑劈开了一个大坑。 在这个世界，地母神是龙的庇护者，因此，也具有一部分“龙”的属性。所以，来自地母神的力量会被大多都具有着屠龙之功绩的“钢”之英雄而克制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不是所有的“钢”的英雄都可以克制魔女的传承，不然人类的那些弑神的魔法不都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曹书瑞可以认定，刚才那个应该是身为基督教的圣人的圣乔治所特有的权柄。 “击杀龙蛇的权柄吗？还真是不讲道理啊，圣乔治大人！” “我只需要信仰，不需要道理。” 短暂的对话之后，决定净化这个偶然遇到的被主所眷顾而不知迷途的青年的圣人再次挥起了手中的剑，用他那毫无破绽的武艺袭向眼前这个使用魔法的青年。 “唉。这可真是麻烦啊。看来，真品比赝品好的地方，似乎又多了一个？” 再度投影出干将莫邪，曹书瑞架挡住圣人强力的斩击。 他要尝试一下，圣人的这个权柄的作用范围。只有知道了这个，他才能说自己有把握在不伤到外面这具身体的情况下将不从之圣乔治弑杀。 情况允许的话，保证无辜的人不受牵连，对自己的良心也是很重要的。这倒不是因为曹书瑞圣母，只是单纯地不想牵扯因果罢了。虽然感觉不到，但是其实曹书瑞还是很信因果之说的。 很快，在几次交击之后，那熟悉的光芒再次亮起。随着手里的干将莫邪破碎，曹书瑞立刻又补上了一对。 “看来还是赝品方便啊。你弄碎的速度真的有我修补得快吗？” 听上去简直就是在嘲讽圣乔治的权柄一般，曹书瑞故意用那种不敬的语调激起对方的怒火。 白光再次闪动，手里的双刃瞬间解体。 圣人没有回答曹书瑞，只是更加肃穆地挥起了手中的剑。 曹书瑞渐渐明白了。圣乔治的这个权柄，只能将已经存在的魔法现象无效化，而不能像禁魔领域一般，杜绝一定范围内出现魔法。 心里有了底，曹书瑞嘴角挑起了笑容。 “嗯？居然还笑得出来吗？明明是个信仰不坚定的人，你的身体却要比其他信徒还强大得多，这不更加说明了主给予了你恩赐！还不知晓己身的错误吗！” 一边剑刃交击，圣乔治还在用语言去说服曹书瑞。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身体终究是凡人的级别吧，曹书瑞虽然没有使用一刀修罗，可是还是跟得上圣乔治的攻击。 眼、肩膀、腰腹、膝盖……圣乔治的剑宛若狂风暴雨，时刻席卷着曹书瑞全身上下所有的弱点。 剑技交击声清脆悦耳，倒是和倾盆大雨覆盖大地的声音一般好听。 圣乔治的剑术堪称天下无双，但是曹书瑞从干将和莫邪这对红A幻想出来的武装那里，也得到了货真价实的强大剑技与经验，一时间倒也和圣乔治打得有来有回。 不是曹书瑞不愿意用一刀修罗，而是他刚开启一刀修罗，就和手里的干将莫邪一起被消除了，结果他在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再度开启一刀修罗不说，还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但是，圣乔治要是就这个水平，还能杀掉两柱神明，那那些神明到底是有多弱啊？ 最高速度也不过是亚音速级别的白刃战，就可以弑杀神明了吗？ 第005章 史上最弱的弑神者 以一个凡人为对手，纠缠了数百招还只是让对方的身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伤痕而已。这样的不从之圣乔治，让曹书瑞心生疑惑。 【真的只要有这样的力量，就可以弑杀神明了？那样的话，这个世界的力量层次是有多可怜？】 “你……真的是不从之神？” “嗯？” “弱的感人，真的。如果不从之神只有这种实力的话，那我今天就弑个神好了。” 语气像是在谈论去哪里玩一般轻松，曹书瑞一边与圣乔治剑刃相交，一边一副轻松的表情。 这种程度的话，圣乔治就算是与上个世界的变异种炮龙相比，也要弱上几分。这样的话，曹书瑞就算完全用不了投影魔术，也完全不需要担心。 “哦？没想到，我居然被小瞧了啊。那我可不得不动点真本事了！” 语气像是大人宠溺小孩子一般，圣人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挥下了审判的屠刀。 ——“【此即为拯救羔羊的仪式。】” 随着圣乔治开口，话语中的“力量”，在空气中带起了淡淡的波动。 ——“【所以你们祷告、要这样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这句话语曹书瑞有些印象。这几天查阅资料的时候，他曾经在圣经之中看到过这样的圣言—— ——“【凡称呼我主阿、主阿的人、不能都进天国。惟独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能进去。】” 圣音浩荡，就好像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共同朗诵一般，随着圣乔治的话语，越来越多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赞美伟大的主。 圣乔治的全身都沐浴在了圣光之中，使得曹书瑞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圣乔治缓缓地走到曹书瑞的面前，将手里的剑搭在他的脖子上，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跪下。 “孩子，你可知道错了吗？” “……知道、错了。” 曹书瑞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陷入空洞，意识更是像陷入沼泽一般不断地深潜下去。 “很好。那你忏悔吧。” “……” 这句话像是让曹书瑞终于找到了救赎一般。曹书瑞僵硬的高举双手，眼里流出两行清泪。 “很好！孩子。现在，我要为你降下审判。你……” “——我不接受，圣乔治大人。” 突然，曹书瑞一步冲到圣乔治的怀中，然后将右手摸上他的胸口。 “Rule Breaker！” 一把有着闪电一般弯曲形状的剑刃的短剑不知何时被曹书瑞握在了手里。 而现在，它的剑刃已经深深地没入了圣乔治的胸口。 “万符必将破戒”是“背叛之魔女”美狄亚的代表性宝具。 虽然作为武器的性能几乎等同于没有，却可把以刃刺中的对象的所有魔术“破戒”。能破戒的对象是基于魔力的契约，或利用魔力而诞生的生命体。能将它们重置到魔力被使用之前的状态。换言之基于魔力的契约会化作白纸，用魔力诞生的生命体会当场消灭掉。 早在圣乔治说出第一句言灵的时候，曹书瑞就感觉脑子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下一样昏昏沉沉的。 想起这几天查到过的各种宗教神话那些传教士“感化”信徒的时候使用的手段，曹书瑞立刻将Rule Breaker握在了手中。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在回荡在整个天地里的圣音当中被“教化”，乖乖地照着圣乔治说的做了。 然而，他在被剑刃压着跪下忏悔的时候，手里的Rule Breaker顺势从手中划出，在手心留下了一道伤口，也让曹书瑞立刻清醒了过来。 至于剩下的那些，自然全部都是演技。 而现在，Rule Breaker已经插入到了圣乔治的胸口。 其实，曹书瑞只是抱着保命的想法才拿出的Rule Breaker。在没有试过的时候，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说明这把宝具能够抵抗不从之神的言灵控制。幸好它成功地破除了言灵的控制。 这言灵说是权能倒也是，因为圣人本身就有着传教的权柄。 圣乔治不是没有更强大的权能，只不过是因为他身为神明的高傲，而让他不屑于对人类使用那个权能罢了。 ——屠龙的权能，怎么可能对一个普通的人类使用出来呢？ 也就是这么一个想法，让圣乔治吃了一个大亏。 现在，曹书瑞倒是想试试，Rule Breaker能不能把圣乔治的神魂给“破戒”掉？ “啊啊啊啊啊！！” 即便是经历过屠龙之战的“钢”的英雄，在遭受到灵魂被一点一点抹除的痛苦的时候，也不免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同时，“破戒”的力量也将他和那具身体之间的联系切断，生生将他给逼了出来。 即便痛苦不堪，灵魂仍旧需要躯体，没有躯体的话，就算是不从之神的神魂，也会立刻消散，所以圣乔治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冲入了曹书瑞的躯体。 他打出了GG。 曹书瑞的身体里除了他的灵魂，还有一把“斩击灵魂之刃”。 他几乎是刚进去，还没有直面曹书瑞的灵魂，就直接被一剑分成了两半。 “咳、咳……” 残破不堪的神魂又被正面斩击，这一次是彻底的开始了消亡。 “没想到……你的灵魂里，居然还有着这种奇妙的武具存在啊……” 被击败之后，圣乔治反而没有了那种狂信者的气质，而是真的如同一个和蔼慈爱的圣人一般，露出了祥和的笑容。 不同于借用的那副金发外国人的躯体，圣乔治本身的形象明显更加的严厉又宽容。 褐色的卷发随意地铺散到肩上，大理石一般雕刻而出的面容仿佛存留着他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绘有红十字的外套绑缚在铠甲的外面，手里紧握着名为阿斯卡隆的魔剑。 圣人对着曹书瑞，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一次现界，也真是好好地大闹了一场呢。然而，没想到这么一个乡下的小地方，居然也会有愚者的孩子存在啊。” “愚者的孩子？” “啊啊。能够毫不避讳、毫不犹豫地冲着我们【不从之神】挥下弑杀之刃，最后还能取得成功，这是只有愚者之子Campione才能做到的。” “很遗憾，身为不完全降临的我，就算是被你弑杀了，也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权能呢。” “给我……权能？” 瞪大了双眼，曹书瑞感觉自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高层力量是什么来源了。 “埃庇墨透斯和潘多拉，那个普罗米修斯的弟妹所留下的咒法。诞生愚者与魔女之子的诞生祭，只有以神作为祭品才能成功的秘仪。虽然微少，但是我的神力已经开始流入你的身体了。” 看了看自己变得透明的躯体，圣乔治笑了笑。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倒霉还是幸运了。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和一个脾气暴躁的神明约好了在这里战斗。” “就把他这个猎物让给你这位胜利者，作为我微不足道的补偿好了。不过，你还是能得到我的武艺的，希望这个能对你有所帮助吧。” 说完，圣乔治以一副虔诚的姿态，为曹书瑞送上了祝福。 “史上最弱的愚者之子啊，你的起点比起同族都要低，但是你拥有无与伦比的才能！我能感觉得到，你将变得比所有同族都要强！” 随着祝福的赠言，圣乔治的神魂消失无踪。 “弑杀神明获得力量？这个世界，还真是够刺激啊。能够遇到最弱状态的神明，我还真是赚大了呢！” 第006章 神王“银臂”努阿达 被圣乔治告知自己成为了最弱的弑神者之后，曹书瑞对自己并没有获得新力量却获得了新身份这一点感觉比较尴尬。 就算圣乔治知道自己成为了弑神者，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并没有作为特征一般的权能，力量也没有提升多少，总体来说是吃亏了啊。因为，就算你没有那份力量，身份还是得到了承认，在不从之神眼里就犹如灯塔一般明亮。 只听“弑神者”这个名号，就知道它和不从之神一定是死敌的关系。那么，一个可以被感知到的最弱的仇敌，岂不是会让不从之神笑出声来？即便没有畅快淋漓的战斗，能够解决一个仇敌也是好的。 不过，曹书瑞的魔力量获得了极大的提升，而且魔力的质量也变得更加精纯了，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更不用说，圣乔治那经历过屠龙磨练的强大武艺也尽数被曹书瑞所接受。 所以，曹书瑞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只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可能是个不完全的弑神者。因为，按照圣乔治的说法，一旦神明用出权能，曹书瑞必死无疑。 虽然不相信这个说法，但是死亡的可能性很大这一点曹书瑞还是明白的。 “不过，圣乔治也是有够倒霉的呢。没想到，那副躯体居然是体内无法储蓄咒力的体质。要不是因为这样一幅躯体的话，恐怕圣乔治的【教化】权能绝对不会连我一个抗魔力不算很高的家伙都控制不住，还被一把赝品的宝具完全【破戒】。” 根据刚刚得到的那些情报，在心里认真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的曹书瑞，浑然忘记了圣乔治和他说过，这里，是他和另一个不从之神约战的地点—— “嗯？怎么回事？……哈哈哈，是这样啊，我的对手，居然被愚者之子截胡了吗！” 一个豪迈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曹书瑞的思考。 来不及惊讶为什么对方可以轻易地出现在曹书瑞的感知范围之内还直到出声为止都没有被发现，单单只是那一句“愚者之子”，就让曹书瑞脸色大变。 毫无疑问，来者是一位不从之神。 猛地一抬手，曹书瑞卷起狂风，将仍旧倒在地上还没有醒过来的金发青年送到了远处。 一边做着这件事，曹书瑞认真地看向说话声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现代人的壮汉。别的不说，那接近三米的身高和小山一样壮实的身躯已经将他和现代人区别开了。 上身完全赤裸，毫不避讳地展示着战士那强壮的躯体，白色的一头乱发随意地四散开来，双眼中蕴含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强大意志。 下身穿着一件简单的布匹缝成的裤子，腰部则是围着裙甲。 整个人如同是刚刚从教堂的壁画之中走出来的一般，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即便你与他只是擦身而过，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产生想要跟随他的愿望。 然而这一切，都没能让曹书瑞动摇分毫。就算是不完全的，他也已经是弑神者了，还不至于被纯粹的气势掠夺了心神。 他紧紧地盯着来者的右手，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是一条银色的手臂。和身体原本的颜色差距极大的手臂。 即便眼前这个豪迈的老人的右手里握着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剑，那种锋锐到仅仅只是存在就已经将老者四周的地面切裂的剑意，让曹书瑞不得不知道对方的真名。 “圣乔治大人还真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大、麻烦啊……没想到会是您亲身前来，神王【银臂】努阿达！” 归功于这几天的恶补，曹书瑞还不至于认不出眼前这个大名鼎鼎的神王。 努阿达是古代凯尔特人崇拜的丹努神族之王。这位神明是将古代世界之王的应有姿态传达给现代的存在。同时，身为丹努神族之王的努阿达，也是位手持胜利之剑克劳索拉斯的军神。 只不过，现在他手中所握着的，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并不是那把胜利之剑。 “这么说，圣乔治那家伙果然是你给送回神话的喽？哈哈哈！” 像是遇到了什么稀有的猎物一般，神王发出开心的笑声。 “不过，有一点我需要纠正一下，愚者之子哟。” 抬起自己的右手，神王的表情有些复杂。 “只要这条手臂还是银臂，我就不再是丹努的王！王者必须是战士。必须要强大，不能是负伤之身！” “能够击败圣乔治，你也是一位不错的战士。不过，击败了圣乔治，也就意味着老夫和他之间的战斗，就需要你来接下了。他应该也有告诉过你。” 曹书瑞点了点头。 “哈哈哈！虽然没想到对手会是愚者之子，但是意外也是战斗之中的乐趣！来吧，让老夫看看，能把圣乔治送回神话的战士，是个什么程度！” 手里的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努阿达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脚下发力，努阿达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曹书瑞面前。巨力挥下的斩击击破了空气，发出了短促的音爆声。 神王的武艺毫无疑问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更不用说努阿达在失去王位的“银臂”姿态下，神格主要是军神组成的。 曹书瑞瞳孔扩张，干将莫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手中。 “喝！” “嘎吱——” 如果没有来自圣乔治的武艺的话，仅凭曹书瑞自己的剑技水平，接下这剑绝无可能。 这是考虑到了对手所有可能的反应的一剑，将曹书瑞的退路完全封死的同时，还极其刁钻的半途变向，斩向了一个和努阿达的视线完全无关的方向。 和其他对手战斗的时候，对方通常都是先看过去，在攻击。所以，曹书瑞以前都是通过对手的视线方向进行防御的，没想到，努阿达的斩击就完全不是这个套路。 要不是圣乔治的武艺着实精湛，让曹书瑞忍着强行转变发力方向的痛苦挡下这一剑，曹书瑞此时已经死了。 仅仅只是第一剑而已，曹书瑞连螺旋影都没有用出来的机会。 三把剑交击产生的火花亮起，从两人的面前散开。 “嚯~原来是一个使用双短剑的战士啊。有点意思。” 努阿达的眼力何等老辣。仅仅只是一眼，他就看出来了曹书瑞的水平。 “但是，你很弱。圣乔治那家伙，该不会一个权能都没给你吧？而且，你的体质也没有被大咒法改造。可以说，你的身体完全不是弑神者。” 努阿达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会是一场不错的战斗，看来也不过如此。真是扫兴。” 第007章 激战！剑术之间的对决！ 即便努阿达说的确实很对，但是被小瞧到这个份上，曹书瑞心里难免有几分火气。 即便努阿达那边一直散发着足以割裂世界般的危险气息，和曹书瑞根本感知不到极限的庞大的咒力量，但是曹书瑞还是决定搏上一搏。 “银臂”努阿达的神话，曹书瑞心里十分清楚。 要想打赢这位曾经是神王的不从之神，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的神话上下手。想正面刚赢，可能性太低。 但是，现在终归还是需要先正面刚啊！ 决定放弃需要占据双手的干将莫邪，曹书瑞将两把剑扔向努阿达。 果不其然，努阿达随意地用剑挑向飞来的两把短剑。 “幻想崩坏！” “轰！” 两把短剑之中的庞大魔力迅速爆开，将努阿达淹没在魔力的洪流之中。 但是，曹书瑞并不认为这种程度的攻击能够对努阿达造成什么影响。 他只是淡淡地张开嘴，颂唱己身。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想要弑神，怎么能不用出全力？ 蓝色的光膜覆盖全身，同时曹书瑞也用出了魔力放出。 经过二重强化之后，曹书瑞已经跟得上努阿达的动作了。 “哈哈哈！小子，杂七杂八的诡术倒是会不少嘛！然而，对我们来说，这种程度的魔力毫无意义！不光是我们，就算是你们愚者之子，也可以凭借体内的咒力无视这种程度而已的攻击！” 从爆炸之中现身的努阿达，身上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不是吧，抗魔力有这么高？” 虽说早就知道不可能凭借这一招击杀努阿达，但是一点作用没有还是让曹书瑞惊讶起来。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来吧，螺旋剑！” 随着曹书瑞的话语，Caladbolg，这把剑身像钻头一般螺旋着的奇特的宝具出现在曹书瑞的手中。 和红A不同，曹书瑞根本没有考虑过将这把剑当做箭射出去。先不说曹书瑞这几天里根本就没怎么练过箭术，就算他练过，也不可能在这个距离上射中努阿达。 所以，曹书瑞直接持剑迎上！ “哦？气势不同了吗，不错，这样的话还有得享受！” 努阿达点了点头，随后同样聚剑而上。 只不过，这一次曹书瑞让努阿达也惊讶了一下。 带着一道道螺旋纹路的剑身，就算努阿达是那个时代之前的存在，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听说过。 但是，现在这把剑是红A改造过的射击般，比起原版来说外形变换了很多，所以努阿达暂时还没有忘那边想。 “唰——” 螺旋的剑身轻盈的从空气中擦过，随后仿佛剑身突然消失了一样，裹挟着尖锐的气息，从努阿达的视野之外挑向了他的脑袋！ 这一剑，曹书瑞没有使用丝毫魔力，却发挥出了使用魔术后的效果！仅仅只是顺着一道完美的轨迹，曹书瑞斩出了理应不可能从正面斩出的钻进努阿达死角的一剑！ “砰！” 努阿达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在剑刃临身之前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剑。 “有点意思，看来刚才那一剑还不能用来评判你！” 银白色的铁剑和螺旋剑在空气中时隐时现，不时划出美妙的圆弧狠狠地咬在一起，留下点点火花。 一人一神似未卜先知一般，总是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拦截住对方的斩击。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 矮身闪过努阿达手中的一道银光，曹书瑞顺手还以犀利的刺击。 “铛！” 单论武艺，身体素质跟上之后，曹书瑞与努阿达之间已经没有差距。 不得不说，圣乔治真的是一个杰出的战士。 “Unknown to Death.” 曹书瑞和努阿达的眼神从空中交汇，随后两者不约而同地后撤一步，向前方挥出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斩击。 “Nor known to Life.”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不停地咏唱咒文。姑且还是提醒你一下，咒文这种东西，除非是从体内作用，否则是不可能对【我们】和【你们】起到任何作用的！” “不对吧！你刚才说过，不起作用只是因为咒力的量差距过大，导致寻常的咒法连体表的自律防御都无法突破！而且，即便是从体内生效，效果恐怕也小的可怜！” ——但是。 “我现在的咒力量即便比不上你，和同族却也有的一拼，对不对！” “这倒是，你还真是个奇葩。像你这种存在，在我那个时代也是相当强大的战士了，没想到咒力量还这么多！” “那么，我就有底了，敬请期待吧，神王大人！” “哦？那我就等着了！只不过，对你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你一点也不弱小，已经值得我让你见识一下在你之上的力量！” 说完，老者高高的举起右手的剑，浑身爆发出高浓度的咒力，一瞬间挤走了周围所有的空气。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我不能切开的任何东西存在，此剑能斩裂切断地上万物，乃无敌之刃——】” 【又是话语里具有力量，这种感觉……！】 和刚才圣乔治的“教化”一样，又是言灵！ 曹书瑞立刻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同时，螺旋影的光芒也悄悄地覆在了身上。从努阿达开口的那一刻开始，强烈的死亡预感和绝对不能让他把话说完的感觉就紧紧地缠绕着曹书瑞的脑海。 “这是我的【权能】。这银臂，除了是断臂之外，也将我的一部分武勇付诸于上！” 努阿达看向曹书瑞，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可别死的太容易啊！” “哈！” 随着一声大喝，努阿达挥下了手里的剑。 在那一瞬间，一股庞大的咒力迅速从努阿达的体内涌出，缠绕在剑上，使得剑身都变长了不少。 过剩的咒力包裹着努阿达的身体，让他整个人都被白光掩盖，看不真切。 “死死死——” 世界仿佛变为黑白两色。 在那把剑指向自己的时候，好像自己已经死了。 身体开始出现功能停止，意识开始不自觉地飘散——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 即便如此，曹书瑞也不忘咏唱，而且速度更快了！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 随着他话音落下，耀眼的斩击轰然盖落。 …… 以普通人为对手来释放权能的话，仅仅是前摇时溢散的威力，就足以让他的身体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这，就是之前努阿达宁可和一个凡人打得热火朝天，也一直没有用出权能的理由。 胜之不武。 用出权能之后，就算赢了又怎样？虽说战斗地也很舒畅，但是最后是这样的胜利，不免让人有些遗憾。 不过，对一个真正的战士，用【权能】送他一程，也不算辱没了他！ 就在努阿达如此想着的时候，一道闪光突然从侧面袭来。 第008章 “神与人” “铛！” 闪光的正体，是一把剑身有如螺旋着的钻头一般的长剑！ “努阿达大人，战斗的时候可不能走神！” 本应被斩击覆盖而死的曹书瑞，此时毫发无损！ 作为【权能】扳机的言灵，即便会有夸张，说的也绝对不会是假话，更何况，那种身体被逼到假死的力量，绝对做不得假。 也就是说，那一击绝对是可以斩断任何东西的，敢挡的，恐怕都已经死了！ 所以，曹书瑞选择遁入固有结界！ 以术者的“心象风景”改写现实的魔术“固有结界”，在出处的型月世界是最接近“魔法”的“魔术”，被魔术协会列为禁咒目录之内。 一旦发动，周围的空间会被术者自身的心象风景替换掉。说白了，就是造出一个小世界。 通过躲到无限剑制之内，曹书瑞顺利的离开了刚才那一记斩击的攻击范围。 那一剑，威力简直像是开天辟地一般。即便它不是某个由三块石板拼出来的乖离剑发出来的攻击，除了不能切碎世界，威力上比宝具的解放还要强上几分。 大地上留下了长度数十米的剑痕。在这道剑痕经过的路上，一切的一切，除了空间，尽数被整整齐齐地斩为两半。 还好这附近是没有什么东西的乡村，这一剑了不起也就是把公路砍得乱七八糟。 这要是在城市里打起来了，这么一记斩击，岂不是毁天灭地？ 而且，看努阿达的样子，他明显还可以用出这样的斩击！ 果不其然，随着“哈哈”的大笑声，努阿达随手朝着曹书瑞挥出了一记斩击，就将远处的一座小民房给切为了两半。 “喂！你能不波及到别人吗？！” “哈哈，先不说我这个力量可不能控制攻击距离，就算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能死在我的手上，难道不是莫大的荣耀吗？” 听到努阿达的话语，曹书瑞一时间无话可说。 “神”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别的不说，观念上的差距，就已经大到无法挽回。 对于他们来说的荣耀，又有几个人能够接受？ 上个世界，洛基他们因为常年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的原因，过去在天界的时候那真正属于神明的一面几乎已经完全隐藏起来了。 就好比洛基。过去在天界，她可是以挑起其他神明之间的战争，观赏厮杀为乐。而曹书瑞遇到的她呢？不过是个喜欢漂亮的女孩子的有着咸湿大叔一般性格的女性罢了。 过去的那些计谋，那些凶狠，全部被洛基封锁了起来。只有眷族遭遇危机的时候，“孩子们”才会见到洛基那不曾表露的一面。 不过，赫斯提亚好像是一个例外。在天界的时候她就宅的要命，下界的时候也是那么一副样子。 …… 但是总体来说，神和现代人之间，在思想上还是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的。 所以，曹书瑞放弃了在这方面和努阿达纠缠，而是注意闪躲的时候背后不要有房子存在。 当然，这样的行为使他数次身陷险境，同时也引起了努阿达的不满。 “小子，你就这么在意那些人的性命？你这样做，可没法保证能躲开我的下一击！” 努阿达不想让这个对手死在与战斗无关的方面上，但是对手这种“找死”的行为，他也不介意去利用。 因为，“战士”本就是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 特别是凯尔特的战士。 他们要是和恪守礼节的骑士遭遇，一定打起来。 曹书瑞不停地狼狈地闪躲着，而努阿达就那么肆意地挥洒着足以斩裂一切的攻击，仿佛咒力无穷无尽一般。 神话中，努阿达死于深海巨人族弗莫尔的国王“邪眼魔王”巴罗尔的魔眼攻击。也就是说，只有远距离现象小的攻击，才有可能让这位身经百战的神王被杀死。 然而曹书瑞并没有魔眼那种无声无息就能杀人的攻击方式，所以，他选择使用宝具对轰。 反正，宝具解放的威力，至少应该和努阿达的那几次斩击有一拼。 起码就威力来看，他的斩击应该是A++级别的对军宝具以上的层次。 【不是打不过！】 在真正见到权能之前，曹书瑞一直没敢放开了打。他怕权能会是某种一下就开山裂河的攻击，或者某种玄乎其玄，像神话里的神权一样的东西。 然而见到以后，他反倒放下心来。 虽然那种“没有什么斩不断”的威力似乎是和某种规则挂钩，基本上应该是没法对抗，但是，只要不被斩到，曹书瑞就有办法赢！ “差不多，该分个胜负了，努阿达！” “哈哈，来啊！” 对一个战士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的对手全力以赴更令人开心的了。 努阿达的眼神更加明亮，他全身心地等待着曹书瑞的进攻。 曹书瑞一抬手，一把朴实无华的黑弓出现在手中。 魔力的光华从螺旋剑上一闪而过，这把不是由原本的持有者雄弗格斯·马克·罗伊使用的话就无法解放真名的宝具，迅速变化成了可以被射击的最佳形状，随后爆射而出。 “哼！起手又是这种无聊的攻击！” 不在乎这一次会不会继续爆炸，努阿达一剑斩下。 事实上，曹书瑞也没打算使用“幻想崩坏”。 反正都是会被斩成两半的，倒不如用螺旋剑本身的质量拖延一下斩击落下的速度，为接下来的攻击做准备。 果不其然，螺旋剑还是支撑了数秒才被完全斩为两半的。 而此时，曹书瑞已经在脑海里面构筑出了那把武器的样子。 “怎么，站着不动，是打算接我一剑吗？” “呵呵，你似乎认为我接不下？来啊，我接给你看！” 眼中精光一闪，随后银臂立刻扭转，努阿达一言不发地挥下了撕裂一切的斩击！ “Rho Aias！” 看着那一道斩击，曹书瑞嘴角一勾，淡定的抬起右手。 之前打得太激烈，他差点就忘记，自己和红A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起码，自己的炽天覆七重圆环，是可以完全抵挡伤害的。破盾后的超额伤害不管有多少，都伤不到他！ “白白躲了半天！” 暗骂自己还是傻，曹书瑞默默地运起了全身的魔力。接下来的这一次投影，他要借用自己这在系统的技能帮助之下，超过了红A的投影技术，弄一把无限接近原版的宝具出来！ 第009章 圣剑的光辉 “Trace On！” “呲啦——” 魔力的电弧跃动着从曹书瑞的双手之间拉开。 一道道魔术回路从曹书瑞的双手手臂上亮起，绿色的光芒穿透衣服，将电排线一样的纹路清晰地暴露出来。 脑海里，那道黄金一般的光芒一闪而逝。 那把剑，那把决定了一个少女一生的轨迹的剑。 虽然曹书瑞从未真正的见过那把剑，但是红A见到过，无限剑制里存有过。 这就足够了。 即便只是虚假的幻想，也能通过魔力的填充来让它变成真实。 这就是投影魔术的魅力，这就是曹书瑞喜欢UBW的原因。 所谓宝具，作为从者的最终武装，是物质化的奇迹，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证。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被称为“尊贵的幻想”的最强武器，与魔术类似。以人类的幻想作为骨架造出来的武装。 因此，每次自己的手中握住了宝具的时候，曹书瑞总是能感受到那一段段神话的厚重和那份厮杀与战斗的经验。 这可能也与红A的投影魔术有关吧。他的投影魔术，连宝具的持有者的战斗经验都可以完全的复制出来。 因此，当握住宝具的一瞬间，曹书瑞就能立刻得到宝具的使用经验，能够采用最适合的方法发挥出它的力量。 所以，曹书瑞在知道权能的力量不过如此的时候，知道这个世界的神明的战斗力没有超出自己的想象太多的时候，弑神也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 “虽然我不是正义的伙伴，可我也是一个人类啊。” 见到了努阿达肆意挥洒权能的力量所造成的破坏之后，曹书瑞终于明白了，不从之神简直就是“移动的天灾”。 哪怕是为了那些被卷入战场的普通人，曹书瑞也会站出来弑神的。如果红A本尊在这里的话，可能会不屑地笑着说：“为了保护谁而战，不就是我们servant的工作吗？” 是的，不论曹书瑞有没有加载红A的模板，他都不会逃避。 只不过，加载红A的模板的话，他能更容易地取得胜利就是了。 一眼就看见了那七瓣花朵一般的紫色的盾牌，但是努阿达并不认为那盾牌能够抵挡得住自己的权能。 虽然那个盾牌的名字似乎很熟悉，但是努阿达根本就不在乎那到底是什么。 他对自己的权能十分相信。 【没有他斩不断的东西】。因此，不论那个盾牌是什么，都绝对没有任何意义。 看不见的超长斩击在努阿达挥下剑的同时重重地轰击在了那七片紫色的花瓣上，摩擦着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即便是存在得到升华了的概念武装，在斩断一切的权能面前，也没有办法完全阻挡得住。 “咔嚓” 随着第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第一片花瓣应声而碎。 紧接着，每一片防御都足以跟古代城墙匹敌的花瓣接连破碎，短短5秒之后，炽天覆七重圆环就彻底破碎。 然而，只需要5秒的时间，曹书瑞的准备也已经完成了。 他的投影已经完成。聚集了全身的魔力进行深层的骨架构想和存在解析的结果，就是这把如同预想一般和真品几乎没有差别的，A+级别的宝具，必胜的黄金之剑（Caliburn）。 这，就是那把阿尔托利亚亲手拔出来的圣剑，选王剑。 银白色的剑身反射着夕阳橙红色的光辉，金色的剑柄上妖精文字留下的刻印仍旧清晰可见。 时间的变化没有在这把剑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作为王的象征、权力象征的意义强烈，与那把众人所熟知的Excalibur相比，它被施加了许多豪奢的装饰。因此它作为武器的性能，变得在Excalibur之下。 但是，就算是这样，它也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对军宝具。而且，比起限于投影的技术而无法被再现的神造兵装的Excalibur，现在，这把Caliburn才是最适合曹书瑞的宝具！ 这把尚未被折断的圣剑，散发着无比凛然的气势。 一瞬间，Saber，或者说Saber Lily的战斗经验，顺着Caliburn的剑柄，流入了曹书瑞的脑海。 那一次次战役，一次次挥剑的点点滴滴，让曹书瑞仿佛体会到了她的所思所想一般。 这一次，比起当初载入Saber的英雄模板的时候，更加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对这把剑所背负的东西，曹书瑞理解地更加深刻了。 只有拿起这把剑，才能真正明白王冠的重量。 所有骑士的期望，所有不列颠人民的期望…… 闭上双眼，曹书瑞仿佛就处在那个时代，仿佛他就站在高台之上，下面是对他充满了希冀的骑士和人民…… 平静地睁开双眼，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解放手中圣剑的真名了。 不是知道真名那种程度的使用，而是与宝具之间产生了共鸣。选王剑，当然是王者来使用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效果。 但是，即便你不是王，只要有背负为王的责任的觉悟，它也一样会给予认可。 而现在，两次看到Saber记忆的现在，曹书瑞已经得到了这把选王剑的认可，可以解放它全部的力量！ 听着耳边接连不断的“咔嚓”声，曹书瑞的心里无比平静。 努阿达身为神王，虽然是一位杰出的战士，但是，在那之前，他毕竟还是神。 是神，就有傲气。 他绝对想不到，曹书瑞会以威力不输于他的权能的一击，送他回归神话！ 双手握住剑柄，曹书瑞将圣剑高高举起。 来自于人类希冀的光辉，一点一滴地从四面八方开始聚集。 只要人类仍在，这把圣剑所承托之物就不会消失。 曹书瑞双眼凝视前方，一边将剩下的魔力尽数输入到Caliburn的剑身之中，一边静静地等待着全部盾牌碎掉的时机。 最后一块盾牌碎掉的时候，也就是努阿达那一剑斩击到尽头的时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这，就是曹书瑞为自己选择的，反击时刻！ “咔嚓——” 紫色的花瓣应声而碎，露出了剑尖指向地面的努阿达，和高举着圣剑的曹书瑞。 “什么？！不可能，那把剑，明明折断了——” 没想到，就算是神王，居然也知道出这把剑。骑士王的知名度，到底有多高啊？ 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也没有开口说活。 时机绝对不能浪费。 对着努阿达那惊讶的表情，曹书瑞将手中宛如小太阳一般的圣剑径直挥下，同时高声呼唤它的真名——！ “Caliburn！” 第010章 权能与宝具解放的区别 当真名被解放的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剥离了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从曹书瑞的身边远去，只有他手中的光辉如此真实。 一道柔和无比的金色光炮从曹书瑞的手中发射而出，径直将努阿达壮硕的身躯埋葬。 傍晚时分的天空，在这一道金光划过之后，如白昼一般明亮起来。 光的洪流肆意的咆哮着。之前曹书瑞灌注到剑身中的所有的魔力，此时已经尽数化为了光。 即便是强如努阿达，曾经的神王，【银臂】的军神，“钢”之不从一系里也堪称是强者的这位老者外表的不从之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正面吃了一记对军宝具，也免不了身受重伤了。 “那……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攻击？！这威力，简直堪比权能的一击了！” 远处，使用魔术将自己的身影隐藏起来，偷偷地观看这场新王的诞生祭的几名魔术结社的人员，一个个都失去了言语。 他们在今天之前，从未想过，世上居然有人类，可以仅凭人类的身体，发出威力与不从之神的权能相差无几的攻击。 “……可惜了。” 将身体死死地趴在地面上，抵挡着强风的吹击，一个男子默默地呢喃着。 身为魔术师，谁会没有向着魔道更深一步的野心？ 然而，魔道一途，本就已经因为天赋的原因，少有能够登顶之人。 但是，若是能成为弑神者，那深不见底的咒力，野兽一般的体质还有神秘无比的权能，就都变成了可以研究的对象了。 这样的话，【人】是不是可以从中窥出神明的秘密，成就神位？ 所以，当看见曹书瑞使用出了近乎权能一般的手段，登临弑神者之位后，他们立刻眼热起来。 要是能学会那种魔术，岂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弑神者了？ 但是，在曹书瑞用出这一招以后，努阿达的气息就已经消失了。 没有哪个魔术师，够胆去逼问一个“王”的魔术。 所以，他们才会觉得可惜。 如果曹书瑞知道他们的想法，可能会笑出声。 只是投影魔术的话，随便找一个学徒都会，但是，没有“剑”的根源的话，谁能投影出来那种等级的赝品？ 没有人。 所以，就算曹书瑞手把手去教，也没有人能够学会。 确实是可惜了。 …… 很快，将魔力尽数释放完毕，柔和却明亮的金色光辉也黯淡下来。 手持着开始虚化的Caliburn，曹书瑞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在他的感知中，努阿达的气息已经有如风中残烛。 说实话，不从之神的强大之处，只有见过面的人才能清楚地知道。 本来，曹书瑞以为，威力相差无几的话，宝具的真名解放是可以做出和权能一样的效果的。 可是，看到努阿达之后，曹书瑞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天真。 “哈哈哈，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还藏着那样的好东西！” 声音依然中气十足，努阿达的双足仍然牢牢地站在大地之上，那长度足有5、6米的两条拖痕已经说明了一切。 仅仅只看外表的话，努阿达根本就是毫发无伤。 不等曹书瑞疑惑地发问，努阿达已经抢先开口了。 “小子有点想法，居然能用出那种比大魔术还要高级一些的攻击，但是还差的远那！” 右手中的铁剑有些残破，但是此时还是能够支撑在地面上的。 努阿达看到曹书瑞手里快要消失的Caliburn之后，立刻明白了刚才那一击的真相。 “你，还是太小瞧我们不从之神了。那种攻击确实很不错，但是，想要杀死【神明】，还是远远不够的啊！” “权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有着我们的经历在其中，那份【事迹】，就是我们订下的【规则】！为什么我说能够切裂一切，我的剑就可以做到？因为那是我订下的规则！而你刚才的那一击，只有里面的人类集体的意志还算不错，别的不过是不痛不痒的魔力团块罢了！” 努阿达看来也是一个嘴硬的神明啊。何止是【不错】，区区不错的攻击就已经能让他身受重伤了吗？ 但是，只能通过气息确认努阿达的状况，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虚实的曹书瑞，此时却差点被忽悠。 【不是吧？A+的对军宝具一击都在对魔力的抵抗范围之内吗？！……不可能，这不魔法。】 宝具的威力强是强，但是比起权能，还是少了一份【规则】。宝具本身是人类幻想的结晶，它们凝聚的是那些被传唱的事迹。 而权能，则是一个神明自身的体现。神话传说、神权以及神明自身的意志的凝结体，就是他们引以为豪的权能！ 不从之神的强度并不是决定于他们在神话中的强度或者是知名度，而是有没有强烈的自我。而不从之神的强度的直接体现，就是权能的威力。 含有规则的宝具不是没有，比如库丘林的刺穿死棘之枪的逆转因果律的一击。 但是，这样的宝具终究还是少数，而且其中的【意志】没有那么明确，大都是因为有这样的【事迹】，而获得的单纯的能力。 正是因为欠缺了那份含有意志的【规则】，硬抗了对军宝具的努阿达，此时才会还有力气吓唬曹书瑞。 但是，曹书瑞也不是傻的。仔细观察了努阿达一会儿之后，曹书瑞立刻看出来努阿达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的他，只是在强撑着而已。 “别强撑了，老老实实地认输如何啊，努阿达？嘴上说的挺好，实际上你已经不行了吧？” 对手是不从之神或者弑神者的话，宝具的杀伤性能确实比权能要弱，但也不可能硬接一击啥事没有。 毕竟，许多宝具的持有者，不比这些不从之神弱！ 而事实上，此时的努阿达，也已经在消散边缘了。 “哈哈哈，没错。没想到，你这个愚者之子，还真是能够给我不错的惊喜！” 既然已经被看破了，努阿达倒也光棍。他随意地将手里的剑放到身旁，直接席地而坐。 “这一次，应了圣乔治那家伙的邀请而来，还真是打得畅快淋漓。” “你是畅快了，我可是一直在死亡的边缘游走诶！” “那又有什么？游走不也是没死吗？” 对曹书瑞的话语不置可否，努阿达满意地看着这个对手。 即便是通过大量消耗咒力才勉强在他的剑下存活下来，但是，这一点连大多数不从之神甚至都做不到。 更不用说，最后那堪比权能的、将他送回了神话的一击。 …… 而曹书瑞，此时是真的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要不是打败了圣乔治之后，魔力得到了浓缩，变得更加精纯，量还变得更多了，那他刚才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在努阿达的权能之下闪躲。 要知道，他可是足足使用了十次螺旋影！ pS：推书。《有一个变态妹控哥哥是什么体验》，作者六月诗 简介：本书全名《有一个智商爆表情商堪忧还经常对自己做一些变态事情的奇怪妹控哥哥是种什么鬼的体验啦》。 新人第一次发书，文笔不好请见谅。 小诗是只起名废，名字什么的还是不要吐槽了。 据说是因为加更活动无人响应伤了它的玻璃心，所以它无论如何都要让我帮它推书orz 第011章 潘多拉！弑神者的“母亲”！ 当然，只是使用了十次螺旋影而已，这还不至于让曹书瑞有一种“差点死掉”的感觉。 这种感觉的来源，在于他察觉到炽天覆七重圆环的那个“破盾后多余的攻击伤害不到使用者”的效果，在刚才接下那一记斩击之后，暂时已经用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这个效果，被“斩杀”了。 这，才是曹书瑞后怕的根源。 如果他坚信技能非常稳，那他可能现在已经在冥界喝茶了。 【权能……连技能的效果都可以切裂么……】 除此之外，螺旋剑曹书瑞也暂时投影不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那把赝品里的某种“联系”被斩断，连无限剑制之内的螺旋剑都已经破碎了。 察觉到这点之后，曹书瑞的脸色更黑了。 不过，普通的炽天覆七重圆环，曹书瑞还是投影得出来的。这应该是唯一的一条好消息了。 “呵呵，哎呀呀，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个孩子呀？” 宛如一串铃铛声一般，清脆的笑声在曹书瑞的意识里响起。 仅仅只是一瞬间，曹书瑞就被拉到了意识深处，毫无反抗之力。 视野变成了无意义的颜色，只是一个劲地下潜。 这要是敌人，那我死定了。 理解了这一点之后，曹书瑞就放弃了挣扎的想法。 在天锁斩月掏不出来，灵压用不出来的情况下，连怎么挣扎都不知道的他，也只能选择放弃了。 很快，视野再度恢复了正常。 这里，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 除了曹书瑞以外，刚才还在死斗的努阿达也在这里。而说话的那位，也俏生生地站在这里。 就外表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金色的长发左右分开，柔顺地披散在背后，薄薄的白色连衣裙之下，青涩而又富有诱惑力的群体若隐若现。 有着稚嫩的童颜和体格的这位少女，倒不如说成是萝莉更加合适。而她身上那种妖艳的、让人不自觉地沉迷其中的气质，则是为她的身影带上了几分魔性。 “果然，这种诞生新孩子的暗黑的圣诞祭，你怎么可能不出现呢！没想到，败北以后还会见到你啊，魔女！” 对！曹书瑞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位少女的气质，也只能用“魔女”来形容了。虽然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感觉到那种吸引力。 “啊啦，那是当然的啊，神王大人。我只要在神与人都在的地方，肯定会显现的。我可是赐予所有的灾厄和一丝希望的魔女啊。也不是什么吃惊的事吧？……这孩子就是我新的儿子吧。” 说话的口吻可爱到好像有心形的印记在四处乱飘一般，被称为“魔女”也没有露出丝毫怒意，反倒非常认同的这位少女，忽然将视线转向了曹书瑞。 “……真是个意志坚强的孩子呢。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之下，竟然还能保证意识吗？” 而此时，曹书瑞是一脸懵逼的。 我不过就是打败了神王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蹦出来一个好像比神王还要强的少女，非要认作我妈？ “等等！” 像尔康一般，曹书瑞伸手打断了少女的话语。 “嗯？” 仿佛连眼里都在闪烁着心形一般，少女深邃的眼瞳让曹书瑞无法直视。 但是，晃过那种错觉之后，曹书瑞认真地凝视着她。 “您……是哪位？” “潘多拉！”少女欢快的在原地转了个身，随后用青葱一般的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笑着说道，“赐予一切的灾厄与一丝希望的女神，那就是我喔！” “居然是……” 听到这个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里的各种神话中最有名的女神的名号，曹书瑞的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 与努阿达不同，如果这个世界知名度的加持有用的话，那潘多拉分明可以在任何地点仅凭一己之力吊打任何存在。 因此，曹书瑞虽然只是大略地查阅过神话的资料，对这位女神也印象深刻。 “那，潘多拉，你为什么要说是我的【妈妈】？” 这几乎是曹书瑞不能被触及的逆鳞。如果潘多拉没有什么好理由的话，曹书瑞不介意先出几把圣剑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一个不缺钱的召唤师，绝对可以瞬间解决任何对手。……当然，他自己事后是死是活就不一定了。 眉头微微一皱，潘多拉察觉到了曹书瑞话语中深藏着的杀意。 樱唇微微撅起，少女不满地瞪着曹书瑞。 “我可是管理让弑神者转生的仪式的女神。既然你已经转生为了弑神者，那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妈妈，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你赢了。” “唉。孩子老是不乖，我真的非常困扰啊~” 叹了口气，潘多拉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在我目前的六个孩子里，你恐怕是最出色的一个了呢！就算武艺不是第一，但是出色的战斗智慧和那前所未有的高起点，还有你那独特的【剑】——” 说到这里，潘多拉突然出现在曹书瑞身前，随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简直都想给你一个拥抱作为奖励了呢！” “你已经这么做了诶！” “？！” 话说出口，曹书瑞睁大了眼睛。 这句话，他本来是放在心里的，为什么会说出来？ “哈哈哈，看你一脸不解的样子。在【魔女】的面前，还是身处这幽界，一旦感情变化强烈，就会不由自主地将想法说出来。如果你已经是弑神者了的话，就不会受到这个影响了。” 伸手抱住因为身高不够，扑到身上来差点没挂稳的潘多拉，曹书瑞疑惑地看向努阿达。 “我都接连击败圣乔治和你了，现在还不算是弑神者吗？” “不，圣乔治没跟你说吗？你还缺少权能！胜利者，怎么能没有奖品！更不用说还是以神为对手！” “可是，我已经感觉到有力量融入身体里了。” “哦？哈哈哈！就这样你还清醒着？难怪魔女这么开心！” “神王大人，时间不多了。不为我的孩子——第六位的弑神者，赐予祝福与憎恶吗？说起来，要不是你们提到，我还真没察觉到，原来圣乔治大人也被他击败了啊。这种变化太过微小，我竟是一点也不知道呢！” 说着，潘多拉缓缓落地，后退几步，仔细地看着曹书瑞。 “你这孩子还真是奇怪呀。灵魂来到幽界，居然没有昏迷。而且，不论是圣乔治的神魂的力量还是神王大人的力量，你居然分毫不差地吸收了，还没有一点不适……再加上你本身就有的力量……” “哈哈！诞生一个怪物，你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看着皱起眉头的潘多拉，努阿达豪爽地大笑出声。 “新生的弑神者啊！你让身为丹努神族的王者的我尝到了败北的滋味！作为一个战士，真是了不起。我就将祝福赐予你吧！我的力量将化为让你变得更强的食粮！为此自豪吧！” 听完努阿达的话，潘多拉也笑了。 “是呢，哪有母亲会怀疑孩子的！我也一样祝福你！我新生的孩子啊！” 似乎是到时间了，潘多拉送出祝福之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曹书瑞拉起，甩出了幽界。 而努阿达，也已经消散无踪。 见状，潘多拉叹了一口气。 碎碎念着“怎么这就到时间了”之类的话语，娇小的女神不知所踪。 第012章 战后收获 睁开眼，曹书瑞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他现在还站在原地。而眼前本应有努阿达的位置，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没有展开感知，仅仅是凭借弑神者自身的野兽一般的直觉，曹书瑞就察觉到了周围有数名人类存在。 此时天上已经明月高悬。 他在这里，分明已经站了好几个小时。 “幽界……吗。这个世界，水还真深。” 既然潘多拉能出现在那里，那其他的神明行不行？ 这不就是说，可能还有一个不从之神满地走的世界？ 成为了弑神者之后，曹书瑞才算是明白之前努阿达和他战斗的时候还是放水了。 毫不客气地说，现在的他，能轻易吊打击败努阿达之前的自己。 ——差距太大了。 除了宝具的解放，别的法术攻击完全可以无视。无他，除了对神有效的咒术以外，其余所有的魔术、魔法都将对他彻底的无效。 至于剑术，倒是没有再加强，但是，努阿达把“那个”留给了曹书瑞。 ——【撕裂的银之手】。 曹书瑞忽然想到了一个名字，非常适合这个权能。 就像是身体的本能一般，只要想到那只银色的手臂，曹书瑞的脑海里就冒出了那一句言灵。 直觉告诉他，只要颂唱那言灵，撕裂一切的银之手就会再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至于作为武器的“剑”？本身就是剑的曹书瑞，怎么会担心这个问题。 他最不缺的，就是魔力和剑了。 除此之外，弑神者的肉体，也让曹书瑞惊讶不已。 首先，曹书瑞的骨头变得比铁还硬，也许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合金都要坚硬也说不定。 其次，曹书瑞的肌肉纤维也有了变化。与其说是变硬，倒不如说是变得更难以撕裂。 虽然仅凭这点变化，不一定比曹书瑞之前的身体强多少。毕竟，他原来那副身体可是有着能够承受突破音速的压力的质量啊！ 但是，论生存能力，这幅身体几乎无懈可击。 即便是A+级的Caliburn，一剑下去也无法伤到曹书瑞的骨头。而剑伤，则是可以仅凭本能就用肌肉强行闭合而止血！ 这种人形坦克的身体，难怪能够势均力敌地与神战斗！ 虽说曹书瑞是一对一击败了努阿达成为的弑神者，但是曹书瑞很清楚，那只是击败。 当时的他也已经到了极限，只不过是没受重伤而已。说击杀了努阿达，未免有点太不要脸。 而以后的战斗，就不是“人”与“神”了，是死敌之间的厮杀。 不能确实地击杀对手的话，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脑袋里，阵阵晕眩感让曹书瑞不得不停下了对自己能力的探索。 虽然现在他的身体机能回归甚至实现了超越，但是苦苦战斗之后的那种疲劳感不会消却。 揉了揉太阳穴，曹书瑞打开了感知。 比起靠直觉的察觉，还是精神力的感知更加熟练。 几点魔力的光点立刻在曹书瑞的“视野”之中亮了起来。 “原来如此，我的周围，竟是只剩下魔术师了吗？没敢移动我，是因为我成为了【王】吧。” 将魔力运到喉咙上，曹书瑞淡淡地开口。 “有劳各位在我昏迷的时候帮我警戒了，这份恩情我记住了。但是，现在我真的很累，所以请你们不要派任何人监视我。跟踪我无所谓，毕竟我现在是这种状态，不能确认我的位置，你们会头疼的吧？” 听到忽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魔术师们的身体陡然一僵。 顿了顿，曹书瑞继续说道。 “先说好，不提我本身的力量，现在我可是随时都能用得出权能的状态，要是让我发现有人监视我，我一定会带着他登门拜访。” 知道一定有人在战斗的时候就在旁边，曹书瑞才特意加上了这句话。 留下了近乎威胁的话语之后，曹书瑞的体表附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光膜。 弑神者的身体拥有的强大潜能，再配上一刀修罗，几乎能够达到LV6等级的体质了。 不过，经历了这样的一次战斗，曹书瑞应该是能够升到LV5了吧？ 越强越好。知道了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之后，曹书瑞对力量的渴望更强烈了。 一步迈出，曹书瑞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 凭借弑神者那战斗方面的野性本能，曹书瑞的身体自动选择了最适合的方式，明明突破了音速，可是一切噪音都被魔力抵消。 几个呼吸之后，曹书瑞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订下的那家宾馆里。 换好衣服之后，曹书瑞慢条斯理地洗漱。确认确实没有监视者之后，曹书瑞这才睡下。 —————————————————————————————— 第二天醒来，曹书瑞并没有急着离开房间。 连脑子都不用动，曹书瑞就知道，“地头蛇”应该已经派人在楼下等着了，所以这会儿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打开系统面板，曹书瑞决定先把系统的提示声处理一下。 昨天是实在没力气去管了，所以曹书瑞才会无视系统的提示声。 “叮！” “检测到宿主得到了单世界系别力量体系！” “单世界系别力量体系？” “【弑神者】一系力量源自于【潘多拉大咒法】，一旦脱离此世界，断开联系，就无法使用。” “……喂，不是吧？我这么点背？” 这个消息如同晴空霹雳，吓了曹书瑞一跳。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曹书瑞已经可以换世界了。 他现在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力量，系统也很干脆，什么任务都没有发布。 然而是这么一个结果？曹书瑞有些欲哭无泪。 不过，体质总不是假的，也不算全无收获—— “若是转化为英雄模板，召唤师即可随时持有该力量。” 系统那不紧不慢的提示声，让曹书瑞的血压迅速升高。 “？！” “论钻空子，我只服系统！” 一旦化为英雄模板，力量的来源就是名为“曹书瑞”的英雄了，自然不会受到大咒法的限制。 “那，权能是不是会和技能一样，被动加qwer？” “否。原创英雄模板技能数可以自设。该模板只有原创者本人可以使用。”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模板只能用来给力量“偷渡”，没有别的任何功效。 然而，这就够了。曹书瑞也没指望别的。 “好！既然这么稳健，那我就彻底放心了。……那么，也是时候去见见人了。” 感知里，几个在人类级别中也是相当强大的魔力光点十分显眼地在大厅之中静止不动。 曹书瑞现在的感知已经能覆盖半径10千米，还不至于感知不到有几个人在等着他。 这就是弑神者野兽一般的直觉也做不到的事情了。这种直觉，在对他人意图的察觉上十分优秀，但是并不适合这种大浪淘沙的感知。 第013章 与这个世界的魔术师的初见 迅速洗漱了一下，确认自己仪表没问题以后，曹书瑞就下了楼。 不论谈判的对象是谁，有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都是有助于你取得有利形势的。虽然以曹书瑞现在和对方的身份来对比的话，对面根本就没有讲条件的资格，曹书瑞其实也不用在意这些，但是他已经习惯去注意细节了。 踏着平缓的步伐，曹书瑞就和其他早上起床的客人一样，坐着电梯到达一楼大厅，然后在出口和餐厅的分叉口分离。 像是遇到了来接自己的朋友一般，曹书瑞只是扫视了一下大厅，就带着一脸快乐的笑容走到了一个看上去三十五、六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边，随后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即便能够用方便的魔术和权力之类的东西展开更加正式的会面，可是曹书瑞还是不希望一上来关系就那么正式。 不论这个中年男子是谁，仅凭借他体内那澎湃的魔力，曹书瑞就能确定他绝对有资格当一个势力的最强者。 因为，他体内的魔力，只比击败圣乔治之前的曹书瑞弱上一点点而已。 男子略微露出了点诧异的神情，随后像是理解了曹书瑞的意思一般，也拥抱了曹书瑞一下。 不论是不是在意大利，现代社会里，好友见面，除了握手就是拥抱了。当然，某些地区还有贴面礼。 但是最后一个肯定是不在曹书瑞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而握手又显得有些生疏。 很明显，一个拥抱以后，不管事实怎样，至少在其他人的眼里，两人的关系不会太差。 就连男子身旁那个有着一头及腰的金色长发的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萝莉，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眼里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拥抱过后，看着萝莉问询的眼神，男子也不免有些尴尬。 轻咳了一声，男子严肃地站好，看向曹书瑞。 “新生的第六位王，我是保罗·布朗特里。魔术结社“赤铜黒十字”的总帅。看您的样子，似乎是已经清楚我们的来意了。” “嗯？来意？” 曹书瑞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还夸张地让身子微微后仰。 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仔细看来，身材简直就像是大卫的雕像一样，简直就是西方男子的代名词一般。虽然浑身充满知性的气质，也丝毫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铁血气息和高雅的威严感。 “说实话，我最多只能猜到你们是魔术师，别的东西完全不知道。” 自顾自地坐在一旁会客用的沙发上，曹书瑞随意地说道。 “一直到击败圣乔治和努阿达之前，我根本连世上有不从之神这件事都不知道。” 决心演出一个深山学艺多年，一出来就拿下双杀的幸运儿的形象，曹书瑞立刻开始调整自己的表现。 “那刚才……” 虽然惊讶于比情报里多出了一尊被弑杀的神祇，但是保罗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语调里难掩疑惑。 就算保罗是整个意大利也只有一个的最高骑士称号持有者，也搞不明白曹书瑞在想什么。 实际上，有过和其他弑神者接触的经历的保罗，根本就没打算去猜测弑神者的想法。不管他们嘴上是怎么说的，做的事情不一定和说的一样。 然而，曹书瑞并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些真正的“愚者之子”，没有那种过人的行动力，和超级强大的运气。 所以，曹书瑞不会优先选择搞事情，表现一下自己的行动力。 他现在，只是迫切需要那些一般渠道查不到的情报而已。 “刚才？因为你是这里所有人里面的最强者，所以大概率会是领导人。而我好不容易被老师放出来，还不明白外面的势力范围，就先和神打了一架，讲道理我其实现在还是晕的，所以，一看到你这位领袖气质满满的人，我就情不自禁地来了个拥抱。” 等保罗和萝莉也坐下之后，曹书瑞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一边开始满嘴跑火车。 实际上，他只是想先入为主地拉进一下关系，找一个当地势力挂靠而已。 按照潘多拉的说法，他的“同族”算上他也只有六个人。 那么，魔术师的势力很有可能会招揽他，毕竟不从之神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魔术结社能够抗衡的—— 潜意识里还是没能看清楚自己的地位的曹书瑞，习惯性地朝着错误的方向分析起来。 知道弑神者的存在是什么意义之后，曹书瑞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 既然不从不是可以抗衡的，那，能够击杀不从的弑神者，难道地位会低吗？ 保罗毕竟是一路摸爬滚打，和各种等级的存在玩过心计的总帅，还是能听出来曹书瑞话里有话的。 但是，曹书瑞的身份与他说的话都没毛病，所以他只能当真的听。 所以，保罗只好顺着曹书瑞的话说下去。 看曹书瑞似乎就打算在这里谈话了，保罗打了几个手势，其他潜藏在大厅里的“赤铜黒十字”成员就开始布设结界并驱散闲人了。 之后，监控视频也有专人去处理。 “既然王尚不清楚目前的形式，请允许我为王解释一下——” “先别急。”看保罗似乎真的准备解释形式，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地图，曹书瑞连忙叫了停。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情报，是“弑神者”和“不从之神”的。 知道厉害是一回事，知道有多厉害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隐约从保罗的态度了有了一些猜测，但是曹书瑞还是希望听到明确的情报。 “能不能先解释一下，那个【王】是什么称呼啊？从见面开始，你好像就是一直这么称呼我的？” “啊啊，原来要从这里开始啊。失礼了。” 保罗收起了地图，清了清嗓子，换了一个更加严肃的坐姿，看向曹书瑞，开始了这个世界里对于每一个魔术师来说都是基础的说明。 …… 【十九世纪意大利的魔术师，阿尔贝特·利卡罗著书『魔王』摘录】 成就这个可怕的伟业，我授予他Campione称号。 读者诸贤可能会对这个称号感到疑惑，说不定看了我的记录会认为夸张。 但是，我再次强调。 Campione是王者。 因而能够屠杀天上之神，夺取并使用至高无上的力量。 Campione是霸者。 因而能够夺得并发挥神的权能，支配地上的任何人。 Campione是魔王。 因为活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没有能抵抗他的力量。 …… “因此，我等魔术师，会将从不从之神的手中给予吾等庇护的Campione，奉为至高无上的王者。” 看着眼前年纪不过20上下的青年，保罗眼里的感情有些复杂。 第014章 根据地get！ 所谓弑神者，是地上的魔王，与“不从之神”一同被魔术师们冠以“移动的天灾”的存在。 因此，对弑神者，魔术师们是抱以无上的敬意和畏惧的。 当然，从保罗的话语中，曹书瑞所听到的感情，更多的则是“半喜半忧”。 不知为什么，保罗似乎对“弑神者”的存在，感觉非常的麻烦。 【可能是“同族”们经常搞事情吧。毕竟，弑神者也是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如果是和曹书瑞一样为了力量的话，可能会为了招来不从之神而干出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说不定。 虽然曹书瑞不介意多等几年，但是如果是好战的家伙的话，恐怕根本就等不下去吧？ “……这个世界，包括魔力在内的所有能够行使“奇迹之力”的力量，因为某位以魔法为专长的不从之神的命名，统一被称为【咒力】……” 暗暗记下这一点，曹书瑞提醒自己注意用词。为了尽快融入这个世界，这些细节的点都是需要被记住的。 【话说，“咒力”什么的……总感觉很熟悉呢。而且，布朗特里……总觉得是个很重要的姓氏。】 看着眼前正在一丝不苟地为自己讲解欧洲的魔术结社的现状的保罗，曹书瑞忽然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就好像……记忆在苏醒一般。 【难道说……这是个我以前看过的世界？】 “……总体来说，欧洲这边的形式就是这样了。因此，除了沃班侯爵之外，您就是欧洲地区诞生的第二位王了。 正因为有着与不从之神相近似的体质和力量，王才能庇护我等。而我等，将为了己身侍奉的王者，献上一切力量。” 就算是在思考的过程中，曹书瑞也没有忘记记住保罗说的每一句话。 嘴角微微勾起，曹书瑞明白了自己身上产生的变化。 “弑神者”从“不从之神”那里，除了至高无上的权能之外，还得到了与他们一模一样的体质。 而神，可是能够从神话时代一直保持记忆到现代的。也就是说，在成为弑神者之后，曹书瑞过去的记忆，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这样的话，要获取力量就更简单了。起码，我不会再看不明白哪些世界是对我有用的了。】 “您似乎并不是欧洲人，而应该是亚洲人吧？您接下来，是有什么预定的吗？” “啊哈哈，原本只是来这边玩，顺便想要见识一下人类最强的位阶——大骑士级别的力量，给自己长长见识，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水平的。” 顺着保罗的问题，曹书瑞开始根据自己的“身份”说话。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从结果来说，我确实见到了大骑士，只不过，这下子我恐怕也没有回家了呢。” 眼前的保罗，就是一个大骑士。 “就算我现在对【王】的意义还是有些不太理解，但是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看着保罗似乎潜藏着什么的睿智的双眼，曹书瑞明白，他果然也是一只老狐狸。他在等着曹书瑞自己提出来。 因为，只要“她”还在天朝，除非曹书瑞不是天朝人，否则他有很大的概率会选择留在意大利。毕竟他对“外界”的了解太少，而国内，他又回不去。 “只要武侠王还在天朝的话，身为她的同族的我，是没有办法回去的了。” 心里有些好笑，曹书瑞对自己之前觉得对方是来“招揽”自己的想法简直太天真。 “王”怎么可能被“臣”给招揽！ 曹书瑞说完这半句话之后，就开始四处看风景了。 他想试试看，眼前这位“赤铜黒十字”的总帅的器量。同时，也是在试探沃班侯爵的名声。 如果沃班侯爵是一位比较亲民的“王”，那么就算不用再多出一位王者，欧洲这边也是稳如泰山。 【不从之神不是大白菜，不会频繁地出现。】 基于这一点常识，就算整个欧洲只有一位“王”，也是足够的。那么，除非有权力斗争的需要，否则他们根本不需要接受第二位王，除非是那位王的要求。 就好像天朝一样，那么大的国土，还不是只有武侠王一个人，就保证了200多年的安稳？ …… 看着眼前这个态度油滑的根本不符合他的身份的新王，保罗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查到过王的身份，知道他是天朝人，所以保罗认定，以新王展现出来的态度，他是绝对不会愿意和武侠王起冲突的。那么，留在意大利就会顺势成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诱导了王的思路之后，话题又被原样甩回来了。 他，居然在那里唉声叹气地看风景！ 酒店的大厅里能有什么好看的风景啊？！ 【看来，王是在试探这边的形式。我刚才所说的情报，他并没有完全信任啊。】 是的，保罗再怎么说沃班侯爵很有威严，是个好王，那也是因为畏惧他的力量，怕说了什么坏话被他知道以后，怪罪下来。 实际上呢？沃班的行为，根本可以用“暴虐无道”来形容。 所以，第六位王的出现，无疑是让保罗看到了脱离沃班的统治的希望的。 把自己“诞生”的地方占据为领地，绝对合情合理。毕竟，沃班真正的领地，也不是全欧洲。一般认为欧洲是他的，只是因为欧洲管事的王只有他一个而已。 欧洲另一位明面上的王“黑王子”，除了自己的工厂以外啥都不管，名义上是没有“领地”的。 看透了曹书瑞的想法以后，保罗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结社，他不得不开这个口。 “王，我在此向您进言。您觉得，意大利这个国家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您不如将这里，作为您的领地？” 嘴角微微勾起，曹书瑞不再四处看风景，换了一个严肃一些的姿势坐好。 就凭保罗这一句话，他就已经明白了欧洲的两位同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了。 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会决定未来的方向，所以，曹书瑞也变得严肃了一点。 当然，为了符合系统给他的身份，这种严肃必须是有限的。 “好。就照你说的来。反正我暂时是没有办法回去了，不如就先待在这里。有你们的帮助的话，就算是在国外我也能生活得很好吧？” “那是自然。既然王已有决断，我，保罗·布朗特里，以总帅的身份，代表米兰的魔术结社【赤铜黒十字】，向您献上忠诚。” 连着身边的萝莉和周围的魔术师在内，在保罗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对着曹书瑞深深地低下了头。 眯了眯眼睛，弑神者的直觉让曹书瑞预感到了接踵而至的战斗。 轻笑出声，曹书瑞站起身来。 “好。我，曹书瑞，以第六位王的身份，接受你的效忠。” 稳定的后方根据地，到手。 第015章 逐渐唤起的记忆 虽然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更不用说一边还是“王”，绝对不会是开玩笑。 因此，【赤铜黒十字】当天就立刻放出了消息，意大利将被划分为曹书瑞的领地，而【赤铜黒十字】，也在总帅的带领下向曹书瑞效忠。 既然关系已经改变了，【赤铜黒十字】的人也不可能就那么让王住在酒店里。 当晚，曹书瑞就被带到了一座别墅之中。 别墅内部全都是崭新的装修，而且似乎已经用魔术清洁过，没有留下丝毫的异味。 别墅的内部，有着数量不低的女仆。除了管家以外，所有的佣人全是女仆。而且，他们全员都是【赤铜黒十字】的关系者。 话说，这些女仆……怎么看都是高中生的年级吧？除了老成持重的管家之外，佣人全都是少女？ 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曹书瑞只是一笑而过。 【这么多世界以来，我还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啊。】 在管家的引领下，曹书瑞此时正在别墅内部熟悉环境。 简单地转了一圈之后，曹书瑞不得不表示满意。 这座别墅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挑刺的地方，全都是根据调查或者是接触后得到的曹书瑞的性格情报进行的装修。 吃过晚餐之后，曹书瑞就回房休息了。 还好他过去学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礼仪在这个世界似乎也是通用的，不然曹书瑞刚才在饭桌上可能要出丑。 ……话说，就算他出丑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吧？ 躺在床上，曹书瑞静静地考虑着接下来的行程。 和保罗分别之前，他特别提醒了保罗，明天把与他的同族有关的情报给他。 对于曹书瑞来说，这个世界的魔术真的没什么大用。 手里一大堆宝具，还有着权能，那些打到身上都不破防的魔术，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接下来，就是收集不从之神的情报了吧？” 有了一个根据地，曹书瑞就算是真正在这个世界安顿下来了。那么，他肯定是要为了得到力量而行动了。 …… 次日一早，吃完早饭，管家就告诉曹书瑞，关于其他几位王的情报已经送到。 看着管家递来的一厚摞纸，曹书瑞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魔术师们这么注意情报的安全。 如果使用电子设备的话，情报很可能会外泄。就算有办法将事情掩盖掉，可是那么做终归还是不保险。 从管家的手里接过情报，曹书瑞回到房间里，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弑神者那得天独厚的战斗直觉，在听到沃班的名字之后就一直微微刺痛。 那么，虽然理由还不知道，但是与他之间的战斗，恐怕是绝对会发生的。 所以，曹书瑞有必要知道他的情报。 为了不打草惊蛇，曹书瑞干脆要来了所有“前辈”的情报。 “反正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用到……” 以他现在的记忆力，只要看过一遍，就很难再忘记。 所以，他根本不会嫌弃情报量大，只怕根本没有。 很快，曹书瑞就将这些情报暗自记住。 “格林尼治贤人议会？这个结社有意思啊。居然还背着弑神者给他们的权能起名字？要是起了什么不妙的名字的话，这个结社就完了吧？” 想了想，曹书瑞叫来管家。没有这个世界的手机的曹书瑞只能通过他联系【赤铜黒十字】。 “麻烦你帮我做几件事情。” “您请说。” “找个人带我去买手机。没有手机的话，联系人实在是太麻烦了啊。然后，在这个时间里，请你通知保罗，帮我联系一下格林尼治贤人议会，就说我的权能只能叫【撕裂的银之手】，让他们不要随便起名字。” 经过一个晚上，曹书瑞已经想起了不少东西。 那天那个被圣乔治附身的金发青年，分明就是萨尔瓦托雷·东尼，原本的第六位王。 而曹书瑞现在所拥有的这个权能，就是他第一个得到的。 不想让这个叫得挺顺口的名字被改掉，曹书瑞干脆就“帮助”一下这个喜欢起名字的组织。 虽然曹书瑞话是说让人带他去买手机，但是根本就是把他当成核弹来处理的魔术师们，在他提出要求以后，不到十几分钟就把手机送来，并且办妥了事情。 【这种办事效率……】 想了想，曹书瑞才明白，面对王，他们根本就不敢有什么小心思，更不要说踢皮球或者拖时间。 …… 跳脱出神话，在地上彷徨的神即是“不从之神”。他们是会给世间带来灾祸的神，就算被弑神者杀死，只要人类还存在且神话还有流传着的神都会再次复活。 【看来，不从之神的存在是基于神话的啊。如果改变神话的话，神的本身也会改变吗？】 在书房里浏览着保罗差人送来给曹书瑞打发时间的书籍，曹书瑞几乎是沉迷其中。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基础的情报，他根本是没有的。而且，随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来越多，曹书瑞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就越来越清晰。 起码他现在已经知道，那天那个和保罗一起的金发小萝莉，分明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之一——艾丽卡·布朗特里。 “来早了……吗？这样也好。” 主角还没起势的话，历史的车轮就不会随意碾人。不然，最多只能靠出人意料的宝具一击勉强打败不从之神的曹书瑞，根本没有资格搅和进来。 虽说这个世界的不从之神有强有弱，弱的那些保罗都可以一对一封印，但是想要杀死，谈何容易。 这世界，最近数百年来，算上曹书瑞也只有六位王。 看艾丽卡的年龄，曹书瑞应该还有数年的时间。 有这么长的时间的话，再不济应该也能达到东尼原本的程度吧？ ——“叮铃铃~” “咚咚” “进来。” “曹书瑞大人，骑士艾丽卡·布朗特里求见。” “哦？这么正式？” 那天和保罗的见面的时候，曹书瑞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她身上。但是，那会儿曹书瑞就知道她的身份应该不低。 而现在，想起来她的身份之后，曹书瑞对她的求见多了几分期待。 【意大利唯二的“神童”之一……来找我干嘛？】 第016章 艾丽卡与沃班的阴影 艾丽卡·布朗特里。 这是一位非常奇特的女孩。 硬要说的话，曹书瑞还真是从来没有与这种“贵妇人”或者说“大小姐”的类型打过交道。 即便是当初的木更，也更像是哥哥和妹妹之间的相处。 看着眼前这个独自一人来见“王”的金发萝莉，曹书瑞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笑着。 眼前这位出身米兰的少女，身为保罗的侄女，本身就是一个杰出的天才儿童。 以十二岁的年龄，她就已经得到了正式的骑士位阶，擅长的是创造、变形、破坏及强化的魔法。 当然，这些情报都是管家“自觉”地给曹书瑞的。 “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少女？还是说，你只是想和我这个【珍稀动物】聊聊天？”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些许勇猛之意的自信的微笑着的少女，曹书瑞心里不知怎地就冒出了调笑的心思。 当初，曹书瑞就是因为对她有所印象，才会记得这个世界有着魔术师的存在。 依稀记得，曾经的曹书瑞，还觉得她是一颗被猪拱了的好白菜。 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的金发萝莉，今非昔比的状况让曹书瑞一直保持着笑意。 听到王这样的说辞，艾丽卡小萝莉不禁有些头疼。 所谓“神童”，同时也意味着一定程度的早慧和早熟。 在萝莉的年龄就开始学着以贵妇人的行为要求自己的艾丽卡，无疑相当的早熟。 仅仅是从穿着上来看，那略显华丽的红黑相间的服饰就已经显出了艾丽卡的几分性格。 “还请王注意一下言辞。【珍稀动物】什么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王这么说的话，我们【赤铜黒十字】会被认为对王不敬而惹上大、麻烦的！” 即便是说着抱怨的话语，她那已经开始变得自然而然的华丽态度也能让人感觉到她的优雅。 “哎呀哎呀。我好歹也是你们的王哦？真的有人敢越过我找你们的麻烦吗？” 看着眼前这个在叔父保罗找到他的当天就立刻明白了身为王的责任和义务的青年，艾丽卡心里其实是敬佩的。 如果换了别人的话，要么是不太明白情况，要么会嫌麻烦而拒绝吧？ 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只想着好事的。至于责任什么的，肯定没那么容易接受。 不过，青年这种近乎耍无赖的态度，也让她哭笑不得。 “王啊，还请您严肃一点。我今天来见王，其实是想跟随您学习剑术的。” “学习……剑术？” “嗯。听闻王在击败不从之努阿达的时候，展现出了足以与神王相匹敌的剑术。为了成为大骑士，我决定拜王为师，向您学习。” “啊啊。是这样啊。我记得，那天同样在场的那位金发青年，似乎也是一位用剑的强者吧？” 那可是原本的“剑之王”，剑术绝对不会差。 “王是说萨尔瓦托雷卿吗？他的剑术造诣确实非常高超，不然也不会仅凭剑术就拿到了和我的叔父相同的最高骑士称号。” 不能在身体里储存咒力的东尼，仅凭武艺就做出了和保罗一样的功绩。 紧接着，萝莉艾丽卡面露难色。 “只不过，萨尔瓦托雷卿并不是一个好老师。他……教人的方法太过随意。” 经过一番描述，曹书瑞才知道，原来东尼这家伙，对教人剑术的理解就是用剑和对方打，打到他接得住自己的剑为止。 【……厉害了。】 “所以，你才会来找我是吗？” “嗯。虽然这么说对王很失礼，但是王现在对我来说是最佳的选择。” 实际上，艾丽卡来找曹书瑞学习剑术，是为了从“剑”之修道院的当代的圣拉斐尔那里，取得一把钢的魔剑。 即便是和好友莉莉亚娜一起通过灵视而偶然习得了《表彰大卫的功绩之书》的一部分，并且得到了圣拉斐尔闯入武器库的许可，但是艾丽卡并没有急着去取得那把心仪的魔剑。 身为一个对自己有着高要求的“淑女”，艾丽卡希望自己能拥有与魔剑相配的武艺。 “说起来，艾丽卡，意大利似乎还有一个和你并称的少女天才来着？” 直接以名字称呼萝莉，曹书瑞提出了问题。 “啊啊。是指的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吧。她所属于【青铜黒十字】。似乎是为了与我们对抗，【青铜黒十字】已经在昨天对沃班侯爵宣誓效忠了。” 沃班的爵位似乎是自封的，但是，他绝对当得起这个称呼。有着数量接近十个的权能的古老的弑神者之一的他，是绝对的支配者。 “哦？动作还真是够快呢。亏我还想着是不是需要我主动上门找他们。” “他们似乎并不想承认您对意大利的统治。他们认为，欧洲的王应该是欧洲人。” 说到这里，自信如艾丽卡也有些无奈。王，不论出身哪里，都是人类的王。没想到这帮老人还是分了地域。 “无妨。这些都是他们的选择。” 而曹书瑞，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保罗在昨夜通过电话传达给他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报，让他的心情一直很好。 “说起来，艾丽卡。保罗跟你说过了吗？沃班侯爵最近需要几十名巫女，所以在全世界要人。而且，他还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指名要你过去呢。” “哎？！” 一瞬间，华丽的艾丽卡就有点脸色不好了。就算她从未见过沃班，仅仅只是叔父平日里的只言片语，就让她对这位王没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是以前的话，不论侯爵大人想干什么，她都只能服从，但是现在—— “不管沃班想干什么，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是不可能同意，把自己的学生借给另一个王的。” 说着，曹书瑞站起身来。 “来吧，艾丽卡。随我去庭院。要想教人的话，起码得让我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水平才行。不是我吹牛，让我教导剑术，你算是找对人了……” 话语里像是完全不把最古的弑神者放在心上一般，年轻的王带着自己的“学生”，开始了剑术的教学。 【沃班？没记错的话，这次的仪式唤来的是那一位“钢”……他的权能是东尼的来着？那，那个权能我也要拿到手。反正，沃班一定会过来“教育”我这个不听话的后辈吧？】 一边和艾丽卡过着招，曹书瑞在心里默默地思考着。 【如果在仪式完成的前一天把你打成重伤，新的不从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忽然间，似乎是心有所感，曹书瑞看向东北边的天空。那边，隐约有一声狼嚎传来。 第017章 欢迎仪式 心里的小算盘倒是打得挺好，曹书瑞完全忘记了，弑神者都是一帮肆意妄为的人。 既然看你不爽，那就要马上教训你。 艾丽卡在曹书瑞那里学剑是瞒着保罗的。因此，当保罗急匆匆地来找曹书瑞的时候，看到了从别墅里的其中一间屋子里走出来的艾丽卡，表情十分精彩。 这是艾丽卡来到曹书瑞这里的第二天。 一大早，保罗就找了过来，可见事情已经很紧急了。 “保罗，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个耐不住性子的老爷子，打算活动活动筋骨了？” 一看到保罗的表情，曹书瑞就明白了，昨天感觉到的那一声狼嚎，恐怕是沃班侯爵的力量外泄的产物。 估计老侯爵是被自己这个完全不认他的威压的“后辈”气得够呛。 “尊敬的王，侯爵大人在您拒绝了他的要求之后，亲身来了意大利。现在人已经在修道院了。” 提到修道院，那就只能是那个给所有新人骑士授勋的剑之修道院了。沃班去那里，应该是为了那里的几个巫女吧。 “好吧好吧。真是个急性子的老爷子。既然这样，我就去见见他好了。” 人家用自己的权力找来巫女干活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曹书瑞顶多只能决定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巫女的去留。 顺便提一下，所谓巫女，指的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神道教的巫女，还指所有魔女的血脉后裔，也就是所谓的天生具有咒力的女性。 因此，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才会在侯爵的征召名单之中。 但是，人家都来到你的地盘上了，身为后辈不去见一面的话，总归是不太好的，所以曹书瑞只好走一趟。 不论是他还是随行的保罗和艾丽卡都清楚，这一次，恐怕两位弑神者之间要打起来了。 …… 位于古都佛罗伦萨南侧的罗马门，是一处风景秀丽的丘陵地区。在初夏的这个清爽的气候里来这边游玩，那一定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距离这里20分钟车程的农村，有一座古老的修道院。那里，就是曹书瑞等人的目的地。 一路上，田园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但是除了曹书瑞以外所有的随行人员的脸色都不太好。 任谁知道眼前的美景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也不会露出好脸色的吧？ “不过，这附近没有多少居民，也没有什么古建筑，真的是帮大忙了呢。” 明知道肯定会有一战，所以自然是牵连的事物越少越好。 所以，这里即将成为战场，对曹书瑞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要是在城市里打起来的话，几个权能一施展基本上就有好几个街区需要重建了。 而在这种田园里打的话，了不起就是毁掉几块田地，不会有多少死伤的。 车开到一半，忽然，曹书瑞拍了拍司机的肩膀。 “停车吧。欢迎我的家伙来了。” “吱——” 略显刺耳的刹车声之后，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不论是保罗还是艾丽卡，都没有感知到任何敌人，但是，他们和司机一样，都没有怀疑王的判断。 打开车门，曹书瑞动作轻快地下了车。 “那个就是沃班侯爵的权能了吧？【贪婪之狼群】，真是贴切的名字啊。” 隔着两公里的距离，曹书瑞就清楚地看见了数百匹巨大的、带有深色的老鼠体毛颜色的狼群，狼的大小是会让人错看成马的魁梧身躯。那与巨大的身驱毫不相配的迅捷动作和能追逐汽车的速度让人只能往权能的方向想了。 曹书瑞之所以能够隔着两公里就看到狼群，是因为红A所具有的鹰眼。 身为一个弓兵，视力不好怎么能行？ “话说，狼群可不是你本人，它们可没有抵挡任何魔术的体质啊。” 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微笑，曹书瑞一抬手，黑色的弓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正好，与努阿达一战之后的损伤已经全部恢复了，就让你的狼群先享受一下高规格的待遇好了。” 即便是数百匹之多的狼群，对于“核弹剑仙”、“卫宫巨侠”来说，也不过是一箭的事情。 更不用说，在感受过权能和宝具的区别之后，曹书瑞还隐约找到了让宝具也具有“意志”的可能性。 此时，在“千里眼”的魔术的帮助下，保罗和艾丽卡也看到了那几乎可以说是漫山遍野的狼群。 “保罗。” “在。” “对不住了，地形的修复之类的事情，就要拜托给你们了。” “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我的王。” 即便从王的口中知道地形可能被破坏，最强骑士、“红色恶魔”保罗也仍旧面不改色。他身上那一大堆称号，都是在一次次的战斗后得到的。甚至曾经间接与“黑王子”对抗过的他明白，弑神者的战斗，破坏地形只不过是小意思。 “好。” 点了点头，曹书瑞一抬手，一把螺旋剑就出现在了手中。 魔力的光芒从剑柄一路覆盖到剑尖，随后它就变成了适合射击的“箭”的形状。 轻车熟路地将箭搭好，曹书瑞用他的鹰眼完成了瞄准。 4公里之内100%命中的鹰眼，拿到这里来根本就是大炮打蚊子。 保罗和艾丽卡的眼里，一下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难道是投影魔术？” 用这种没什么用处的魔术，要怎么改变地形？难道是附加权能的力量？ 艾丽卡转动着脑筋。 然而，保罗的神情异常严肃。他，从那支箭上，感觉到了无法抵抗的死亡气息。 “Caladbolg！” 即便知道解放不了这把剑的真名，曹书瑞还是遵循着习惯，在瞄准之后，喊出了它的真名，并且松开了弓弦。 “嗡——” 赤红色的魔力波动荡漾而起，一瞬间射出去的箭矢的速度就突破了音障。 “幻想崩坏……” 小声引动了咒力，曹书瑞手里的弓化为蓝色的光点散去。 “轰！！” 随着红色的光点落地，耀眼的爆炸轰然爆发。 大地在剧烈地冲击下开始摇晃，狂风四处涌动，吹得树木猎猎作响。 强烈的现象只持续了两三秒，但是曹书瑞身边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语。 “哎呀，不愧是我过去最得意的力量，效果还是一样的好。” 随意地说了一句让其他人立刻变了脸色的话，曹书瑞伸了一个懒腰。 “一匹都没有留下来。沃班侯爵要是是个小心眼的人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气炸了肺。” “走吧，上车。这么盛大的欢迎仪式，沃班侯爵应该挺满意的吧？” 曹书瑞有的是宝具，所以完全不怕沃班侯爵。你的权能再多，我的宝具难道还破不干净？ 而且，给宝具附加“意志”的手段，正好可以借用沃班侯爵来测试。 第018章 “富有”的前辈 对沃班侯爵的战斗，在曹书瑞知道了他的权能以后，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 要是他能够载入金闪闪，有王之宝库的话，区区沃班只能被吊起来锤。但是曹书瑞的模板是红A。所以，一旦沃班打定主意耍赖，用出那几个比较麻烦的权能的话，曹书瑞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是，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那沃班今天就要倒霉了！】 现在，就看沃班侯爵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如果不打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曹书瑞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把齐格弗里德的人头狗到。 不过，弑神者如果想要得到权能，只有在双方有万全准备平等的的交战下将不从之神打倒才行，如果是在不从之神极为虚弱的状态下偷袭弑杀的话是无法增加权能的。 这是来自贤人议会的情报。据说贤人议会的“大小姐”十分赞赏曹书瑞给自己的权能定下名字的行为…… 不过，沃班的意图十分明显，已经没有丝毫猜测的必要了。 随着车子的前进，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明明前一刻还是晴朗的白天，短短几十秒之后，天上就已经阴云密布。 随后，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 这种不自然的现象，怎么想都只能是【权能】的力量了。 摇下车窗，曹书瑞伸出手，接住了几滴下落的雨水。 “哎呀哎呀，这下子，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呢。” 夸张地耸了耸肩，曹书瑞将手从车窗之外收回。 “这种带着【愤怒】的感情的咒力，已经达到了能够用雨水让我感觉到【灼热】的程度了……沃班侯爵，看来对我应对他的【欢迎仪式】的方法，相当不爽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王啊。” 即便现在是前往随时可能发生魔王之间的战斗的战场，年仅十二岁的金发萝莉脸上还是维持着华丽而自信的微笑。 “您可是将前来迎宾的仆人全部都送回去了，对主人来说，这是相当没面子的事情吧？” “哎？沃班侯爵是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人吗？” 那种连打招呼都不算的攻击，如果能够激起活了将近300年的沃班侯爵的“热情”的话，那沃班侯爵根本就是一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而已。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活了这么久的啊？ ——还是说，他就是强大到了天天搞事情惹麻烦也不会有事的程度了？ “王，现在的这种情况，应该是沃班侯爵的权能自动发动了吧。看来，今天的战斗已经无法避免了。” 这时，保罗的声音也从副驾驶的位置传来。 沃班侯爵持有的数个权能中的一个——疾风怒涛，据传说是他从风伯、雨师和雷公身上篡夺的权能——不知道是中国还是朝鲜的，被沃班所打倒的风神，他们的全部面貌就是支配着这风雷雨电的权能。这是一个非常强力的权能，不仅能唤来暴风雨，还能召唤来雷电和龙卷风。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就算是在睡梦之中，这个权能也可以被全力驱使。 在沃班侯爵的情感激烈波动的时候，溢散而出的咒力也会带有它的力量，影响附近的天气。 现在的这种天气，已经下起了小雨，看来沃班侯爵的心情相当不好。 ……很快，目的地的修道院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据说是从中世纪开始就存在的，古老的修道院。这是一座据说是作为要塞而建的，四周均是石墙的坚固建筑。 在一片沉默之中，众人下了车。 包括司机在内，曹书瑞身边的这三人，都是最低骑士位阶的实力者。 “咔嚓” 一声轻轻地金铁碰撞声响起，一个身影突然从修道院的大门之后走了出来。 ——来者应该是一个骑士。 看到他的一眼，曹书瑞就下了判断。无他，来者的服饰特征分明，就差写上“我是骑士”来表明身份了。 他身穿着有无数的切口，破破烂烂的上衣外套。那好像是承载着他所有的光辉荣耀的战斗装束，有个像是纹章般的刺绣印在衣服上面。 缠在腰上的腰带，佩戴着一把带有锈迹的佩剑。 他的头上还戴着一顶锈迹斑斑的头盔。这样的装束，完全就是十三，四世纪左右的骑士的标配。 那些腐朽的痕迹，似乎就是时间留下的证明。 但是，最大的特征是那苍白的肤色。那不是什么白种人的白色。而是怎么看都只会让人觉得他看上去就像个死人的颜色。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一双显眼的空虚，而且瞳孔放大的眼球空洞地注视着前方。 与真正的尸体不同的，恐怕只是没有腐臭这一点吧。 “【死之仆从】吗……” 这个权能是沃班侯爵被欧洲的魔术师们惧怕的根源。 让自已亲手屠杀而死的死者化生为对自已忠实无比的仆从的支配力。 这是沃班侯爵从奥西里斯处篡夺的权能，其亲自杀掉的人类都会成为活着的死者出现在世上，成为其绝对服从的忠实仆从。沃班侯爵能随意召唤死者仆从的灵来到身边，即使召唤出来的仆从被杀死，过了一段时间便又能再次召唤。 作为一个有排场的侯爵，大量有身份的仆从是基本的配置。 “只有这一点我确实是比不上的呢……这一会儿已经见识到了三个权能了，不愧是老资历的前辈啊。” 沃班这种“暴发户”一般的做法，将他的底蕴毫不在意地展露出来。 权能的数量，和咒力的存量是成正比的。因为，这两样事物，是在弑杀神明的同时得到的。 因此，权能的数量比不过的话，通常咒力的量比起对方也是远远不如的。 只不过，曹书瑞身体里积累的数个“英雄”留下的“蓝条”（可以看做是魔力源），在击败了努阿达之后，全都得到了爆发式的增长和提纯。 因此，即便只得到了一个权能，曹书瑞的咒力量也达到了沃班的七成之多。 虽然咒力没有实质上的杀伤力，但是决定了权能的持续时间的咒力，无疑是越多越好。 微一抬手，数道风刃无声无息地将【死之仆从】的身体撕裂，随后，从虚空中突兀地冒出了一团火焰，将他彻底的化成了飞灰。 “不用这么看着我，艾丽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并不认为，区区这种程度的【虫子】，就有资格让我的骑士动手。” 一看到艾丽卡看了过来，曹书瑞就立刻出言堵住了她的话语。 曹书瑞不是不知道王对王，将对将的道理，但是，刚才那个【死之仆从】，分明是大骑士的位阶。这里跟随着曹书瑞的三个人，只有保罗能够与之正面战斗。 而艾丽卡和那位司机，上去只能是送。 pS：家里来了刚从幼儿园回来的小孩子orz熊孩子的战斗力，相信笨淡不说大家也知道。笨淡保证两更没问题，但是还差一更还完的“债务”，今天不一定能还上，得看情况了。 第019章 小小的实验 沃班侯爵的【死之仆从】，经过他这两百多年来的积累，数量已经不能用单纯地用几百或者几千的规模来考量了。 即便沃班侯爵是个【宁缺毋滥】的人，但是各个国家、各个时代的【人才】，在他一年又一年的收割之后，也积累了一个相当大的数字。 所以，曹书瑞必须用看起来最轻描淡写的手段，最快的速度，将【死之仆从】击溃，才能打消沃班继续召唤更多的【死之仆从】的念头。 按照贤人议会那边的情报，这个权能除了【人】以外，还有几只神兽作为成员存在。 只不过，沃班侯爵杀死的几只神兽因为灵过于庞大无法瞬间移动，一直沉睡于巴尔干半岛地底。所以，这一战不出意外是见不到那些神兽了。 没有【人】继续出来迎接，曹书瑞几人顺利地走到了修道院的大厅之中，见到了沃班侯爵。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 与外界说得像疯狗一样的传闻相反，老人的样貌充满着知性。他有着宽广的额头和深陷的眼窝。身形高瘦却却看起来并没有虚弱的印象。他的背部挺得笔直，腰也完全没有弯曲。 他的身上穿着整齐的西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绅士。 “新生的后辈，你对我的下仆非常粗暴啊。” 用着一种随意地口吻，萨夏·德扬斯达尔·沃班突然说道。 虽然他看上去是一副要为自己的下仆讨个公道的样子，但是他的话语之中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 倒不如说，他其实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沃班侯爵，那种程度的下仆，替代的要多少有多少，你其实根本就没在意吧。” “话不能这么说，那可是我的下仆，就算要制裁，也只有我才能动手。” 说到这里，沃班顿了顿，随意地打量起来面前的曹书瑞。 他的目光中，充斥着一股【自大】的意味。 “相当年轻嘛，说起来，我成为【王】的时候也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纪。报上名来吧，少年。” “在下曹书瑞，区区一个正义的伙伴而已。” “哈哈哈！真是个狂妄的后辈啊。居然说什么【正义的伙伴】？你可知道，什么是【正义】？” 毫不掩饰讥讽的意思，沃班看向曹书瑞的眼神里带上了轻蔑。 本以为会是一个有点【王】的样子的后辈，没想到不过是一个自大的小鬼。 “正义？我说的话，我做的事情，就是【正义】！” 在这点上，和红A的看法不同，曹书瑞没有丝毫迎合大众的意思。毕竟，所谓大众，是可以用各种舆论手段进行诱导的。因此，在确信自己有着合理的三观的情况下，比起去在乎大众的正义，曹书瑞更愿意守护自己的【正义】。 虽然语调很随意，但是曹书瑞的话语却带有相当的重量。 “我的【正义】，就是我的【规矩】。违背了它的存在，不论为何，我都会予以制裁。” 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曹书瑞下巴微微扬起，瞥着眼前的沃班侯爵。 ……不知不觉之间，曹书瑞下意识地将语气朝着金闪闪的方向靠拢了。 原本，他是想更加“友好”地先谈判一下。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身为一个“王”，看到自家领地里，具有重要意义的修道院之中，所有的人员全部变成了盐柱，难免怒火中烧。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全都变成了用盐雕刻而出的人像。 这，无疑是沃班侯爵那双幽绿色的“索多玛之瞳”造成的。 这双邪眼闪耀的时候，视线里看到的活物就会化成盐的结晶。没有数量限制而且有着数千米的透视视力，只要想的话甚至能再现圣经传说中的场面，因此这个权能被称为索多玛之瞳。 算上这个，沃班侯爵已经展示了四个权能的力量。 而且，已经多次使用过权能，彻底熟练了的老侯爵，连言灵都不需要，就可以彻底发挥权能的力量。 “虽然你是比我更加古老的王，理应是我道路上的前辈。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把他们全都变成这幅样子，是因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他们让我不愉快，所以我就给了一点小小的惩罚。” 沃班满不在乎的回应着曹书瑞的指纹。 变成盐柱的生灵，其实并没有死掉。只要有办法破除这个权能的效果，那他们就能再次取回生命。 【试试吧……】 抬起右手，曹书瑞打了一个响指。 “【——此乃破尽万法之符，破除戒律之刃！】” 将咒力注入到言语之中，同时在背后投影出与盐柱的数量相同的宝具。 “【Rule Breaker！】” 为了保证效果，再加上真名的解放。 随后，在空中悬浮着的奇形怪状的利刃，迅速投射而出，刺在了每一个盐柱之上。 之后，这些奇怪的利刃就消失了。 虽然感觉不到权能的气息，但是沃班侯爵还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之前曹书瑞灭掉狼群的手段，似乎也是纯粹的魔术。 这个年轻的后辈究竟想要用那种低级的术法做些什么？ 纯粹是看戏的心情，沃班环视着每一具盐柱。 跟着曹书瑞来到这里的三人，也疑惑不已地看着这些盐柱。 权能只有权能可以破解，这是多年以来唯一的真理。 但是，一个可以钻空子的存在，对这句话的真实性，造成了打击。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之中接连响起。 行使奇迹之力——咒力，注入到界定了【规则】的语言之中，就形成了【言灵】。 这就是曹书瑞对言灵的猜想。然后，只要能够将宝具本身的能力，用言灵进行【规则】的界定，是不是就能将它们和权能之间在性质上的差距补完了呢？ 大厅里那一具具重新具有了颜色和生命的躯体，无声地告诉了曹书瑞答案。 这一下，曹书瑞心中大定。 就算沃班有着能够翻天的权能，现在曹书瑞也有把握和他打了！ 除了一个正牌的权能，曹书瑞还有着数千以上的和权能同样性质的宝具。 就是单纯用来轰炸，这也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更不用说，除了螺旋剑和干将莫邪以外，每一把宝具，曹书瑞都可以进行真名的解放！ 这个时候，庞大的咒力量，就成了曹书瑞最大的优势。 第020章 准备开打！猎物与猎人 “……不错。听说你只有一个权能，而且还指定了【撕裂的银之手】的名字？” 看到了曹书瑞的手段，那能够用权能以外的方式破除权能的效果的奇异力量，让见多识广的沃班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起码，曹书瑞现在展示出来的东西，总算是让沃班打算正眼看他了。 那种无论怎么听都是“王道”的宣言的“正义”，还有与之匹配的力量。这两样东西，让沃班放弃了在“王”的资历上做文章。 眼前这个看上去态度不是很正经的后辈，本质上已经有了让他认同的资格。 “但是，你似乎并没有多少对前辈的尊敬啊。” 是的。当着沃班的面用比起权能低级的魔术破除了权能，简直就像是再说他的权能还不如魔术一样。 这一点，给了沃班动手的理由。 “看来，在谈话之前，我有必要先教导一下你这个傲气的后辈，什么叫做尊老爱幼！” 透过大厅墙壁上的玻璃，投入其中的些许光芒，映衬着沃班的祖母绿的双眼，显得更加地神秘。 但是，庞大的咒力带来的压迫感，和随之而来的浓郁的杀气，将这份吸引人的“神秘”给掩盖住了。 “感到光荣吧！踏入这边的【世界】还不到一个星期的小鬼！我就特别的，赐予你成为猎物的资格好了。” 嘴巴微微张开，沃班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血腥味道的笑容。 “三十分钟。我给你三十分钟逃命。逃到哪里都随你便。三十分钟后，我就会从这里出去，然后夺取你的命。我会追赶到天涯海角，将你逼上绝路。这就是狩猎的规则，明白了吗？” 说完，沃班似乎很满意似的，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曹书瑞并没有领情的意思。 既然早晚都是打，我为什么还要到处瞎跑？ 傻子都知道，想从一个持有着数量几乎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仆从，还能通过权能引起的风和雨来确认猎物的位置的猎人手中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持有着曾经轻易地毁灭掉一个港口的战绩的沃班，可不会在乎你是不是躲在城市里。 对他来说，为了揪出小老鼠，就算把城市全部推平也是可以的。 就算是临时的，曹书瑞也是“正义的伙伴”，怎么可能给沃班这么做的机会？ 但是现在，他非常干脆的转身离开。 就算他无所谓，也要让保罗等人先走。 就算保罗再怎么强，战绩再怎么漂亮，就算他在与“黑王子”的间接对抗中胜利过，他也不可能在权能纷飞的战场中活下来。 司机和艾丽卡两个骑士位阶就更不用说了。 仅仅只是权能对碰的余波，就能让他们的生命逝去。 带着三人出了教堂，曹书瑞招呼几人上车。 “什么都别说。现在，总之先开车到之前狼群被灭杀的地方好了。”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的疑问，黑色的汽车沉默地启动，然后按照“王”的指示前进。 很快，车就到了地方。 打开车门，曹书瑞轻快地下了车。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什么？！” “王，您难道打算在这里面对沃班侯爵？” 艾丽卡和保罗先后出声。 “当然，”看向最稳重的保罗，曹书瑞露出了一个笑容，“讲道理，我现在胜算很高。面对老前辈，直觉告诉我我能打个五五开。在这里就不会伤到任何建筑和人了，而且这里已经毁成这样了。再破一点也无所谓了吧？” “王，我知道我们的实力不行，但是，您至少让叔父留下——” 承认自己实力不够，对于艾丽卡来说其实是比较难得的。身为一个从小就各种光环缠身的人，能够按捺住傲气认清形势，已经说明了她的成熟。 “艾丽卡。就算是保罗，也不可能正面接下权能吧？沃班的权能全是大范围的攻击，逃跑的可能微乎其微。让保罗留下，岂不是害了他？” 看了一眼小脸激动地通红但是没有出言反驳的艾丽卡，曹书瑞暗暗点了点头。 果然，艾丽卡是能理解曹书瑞的选择的。就算会冲动，能够听进去话就很好。 “好了，回去吧。等……两个小时以后吧。两个小时以后，估计这边应该已经打完了。到时候，记得派人来。这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边。” 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全力全开之后需要多久时间“挥霍”完咒力，曹书瑞考虑了一下，说道。 对保罗下了这个命令之后，曹书瑞叹了口气。 “没想到，接受了新身份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前辈打一架……” “……祝你武运昌隆，王啊。” 三人对着曹书瑞鞠了一躬，随后上车离开。 看得清形势的他们，乖乖地执行了曹书瑞的命令。 坐在车上，艾丽卡默默地为曹书瑞祈祷。 曹书瑞说他和沃班是五五开，艾丽卡是根本不信的。她只当那是在安慰人。 一个到现在为止连权能都没有使用过的王，拿什么和老前辈打？ 心情沉重的车子上，无人说话。 而另一边，不愿意继续傻站着淋雨的曹书瑞，掏出黑弓朝着天上射了一箭。 虽然使用咒力可以隔开雨滴，但是这种浪费的行为只会在之后的战斗里召来死亡。 “幻想崩坏”之下，咒力爆炸的光芒非常显眼。就算是在修道院之内，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嚯，这是……挑衅啊！哼哼，有意思……有多少年，没遇到这种猎物了？我喜欢反抗的时候，以獠牙相向的狼。这种极品的猎物，还真是让人心潮澎湃。” 眼里绿色的光芒更盛，沃班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为了消遣等待的半个小时的时光而让那些恢复了人形的修道院的人拿来的藏书也随意地放到一旁。 “那么，你又能让我享受到怎样的战斗呢？” 一边走出修道院，沃班露出了狼一样凶残的笑容。 “……决定了，杀死他之后，就把他加入到我的【死之仆从】里。哪怕权能不能留下，这种讨喜的性格也足以成为我的收藏品。” 短短的几秒钟，沃班就已经决定了战斗之后的事情。 此时的他，完全没把曹书瑞放在心上。 面对一个成为弑神者之后初战就是老前辈的倒霉孩子，沃班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输。 第021章 第一回合，赤原猎犬 弑神者的直觉，精准度堪比【直感】。 但是曹书瑞说觉得自己能和沃班五五开，其实是夸大。君临东欧的“最凶的妖人”，能够和几乎是同一个时代成为弑神者的君临武之顶点的罗濠互相认可为死敌，还平安无事地活到了现在，沃班的力量确实强大非常。 但是，说是完全没有胜算，倒也不至于。 曹书瑞已经完成了原创英雄模板的创建。 在成为了名为“曹书瑞”的英雄的力量之后，权能已经化为了本能，根本就是如臂指使。 原本，【撕裂的银之手】就是用剑好手可以零难度上手的权能，甚至于原本的轨迹里，萨尔瓦托雷在刚刚完成弑神伟业的时候，也是没有经过言灵直接用出了它。 没了名为“熟练度”的鸿沟，在“权能”上的短板就不存在了。 至于数量？沃班的权能，大部分都是AOE，区区号称能斩断一切的斩击，本来用处就不大，但是，一旦抓住机会给沃班来一下，那这局就可以结束了。不管怎样，至少明面上，能够正面挡住这一剑的存在，目前世界上还没有。 但是，【撕裂的银之手】里蕴含着的【规则】，真的只是在吹牛吗？ …… 身体变得热起来。咒力的运转更加地活跃。 Campione的肉体，在遇到危险地时候轻易地就能进入最佳状态。 这副简直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躯体，让曹书瑞知道了沃班的到来。 “没想到，不是预想当中的再来几百匹狼群开路，而是你本人亲至啊。就这么急吗，沃班侯爵？” “呵呵，只有牙尖嘴利这点应该是不用我教了呢。小鬼，做好了被我打趴在地的觉悟了吗？” 披着知性外衣的老侯爵，无声无息地从阴影之中现身。 雷声轰鸣，狂风呼啸，雨水激烈地打着大地。然而沃班的声音完全不受那些噪音影响。 随着战斗的临近，天气也越来越恶劣了。 “有一个既可以被动又能够主动的权能，还真是方便呢！” “哼。不过是厮杀的陪衬罢了。” 踏着悠然的脚步接近过来，老侯爵的身影依旧傲慢非常。 “我喜欢暴风雨的夜晚，风和雨和闪电，这些全部都会让我变得威猛，你也是一样的吧，小子。虽然是还未成熟，但如果是我的同胞的话，一定应该是这样。” 似乎真的非常愉快，沃班甚至露出了笑容。 然而，曹书瑞除了晴天，只喜欢下着细雨的日子。那些静谧的时光才是他的珍宝。 “不要随便就下决定，你有什么根据那样说？” “说到底，如果不是喜欢祭祀的有着高资质的人的话，也不能跟神战斗。成为Campione之类的人大都都有相同的倾向。” 然而曹书瑞纯粹是因为基础战斗力比较高，和你们这帮子靠幸运完成首杀的家伙真的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和沃班真的合不来，曹书瑞干脆地无视了沃班的话语。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看着沃班那如同老人一般的外表，曹书瑞不怀好意地发问了，“你刚才说过，你是在和我差不多的年纪成为的弑神者，没错吧？” “那是自然，怎么了吗？” 就像是好友之间的闲聊一般，又像是慈祥的长者和爱学好问的少年之间的相处，沃班回答着曹书瑞的问题。 “我听说天朝的武侠王和你是同一个时代的人，那么为什么她的外表还像是少女一样，而你已经是老人了呢？” 这个问题，除了用来激怒沃班，还是因为曹书瑞真的感兴趣。 虽说弑神者的生命理论上和不从之神一样长，除了被杀以外不会死（世间真理——人被杀就会死），但是这样的话外表上的变化又要怎么解释呢？ 总不能说，武侠王罗濠在当弑神者的同时，还顺便修了个仙吧？ “……很好。说起来，你也是天朝人来着？果然，和那个讨厌的女人一样，你们总是擅长激怒别人呢。” 停下了脚步，沃班的脸色第一次变得阴沉起来。 “看来原本的计划需要修改一下。激怒我的后果，就让你用身体去体会吧！” 沃班侯爵的性格比较刚烈，或者说暴躁，一言不合，那就直接开打。 沃班的身姿变化了。从人形变成了拥有银色毛发直立步行的人狼，之后变化为完全是狼的姿态。 化身为银狼姿态的沃班身体，一口气膨胀变大。 身长30米左右，达到了不可能的尺寸的巨大身体停止了膨胀。 嗷嗷嗷嗷！！ 巨大的咆哮声音，响彻在暴风雨之中。 撕下了知性的外表，沃班分明是一个擅长“单纵就是干”的一路莽到底的人物。 虽然该有的计谋和智略肯定也不会少，但是一上来就直接突脸，还是让曹书瑞感觉到异常的亲切。 巧的很。曹书瑞现在也只能选择突脸。“幻想崩坏”对弑神者没用，权能也是“近战”的类别。 实际上，沃班只是单纯地因为经过之前的试探知道了杂兵没有意义而已。 不然，以他对优雅的要求，怎么着也得先用狼群消耗一波才会亲自出马。 简直就像是认真地在用大炮打蚊子一般，沃班使用出了与这具庞大的身体完全不相符的极速，只一瞬就来到了曹书瑞前面，然后猛地挥击而下！ “轰！” 尘土飞扬。 本来就因为之前的爆炸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在这一记强有力的爪击之后，更是直接四分五裂。 银色的巨大的狼，分明就是【暴力】的化身。 灵巧地闪避着沃班的攻击，同时曹书瑞还能不慌不忙地进行投影。 “来吧，吞噬鲜血的魔剑，【赤原猎犬】啊！” 轻声呼唤着那把贝奥武夫的魔剑的名字，曹书瑞的手中蓝光一闪，一把水银色泽的、刃面上有着像戟一样的血槽的剑悄然出现。 面对体型巨大的敌人，这把剑是曹书瑞能想到的最佳选择。 赤原猎犬可是只是挥舞就能对对方施以最正确的斩击的魔剑。而且每次让对方吃下一击，刀身流入血液，会发出赤色的光辉，威力变得更强。 这，可是一把即便使用者失去了理智，也能强行决定胜负的魔剑！ “刺啦——” 银色的剑身划出大上段斩击的轨迹，在巨大的银狼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鲜红的伤口。 A等级的对人宝具，再加上曹书瑞丝毫不吝惜的咒力灌注，锋利度已经足以划开巨狼的躯体！ “老侯爵，我可不会变大！你这么打，难道就不觉得难受吗？！” “哈哈哈，确实，那我就加点料好了！” 说着，沃班一抖身体，大量银色的毛发落下，随后变成了一匹匹的银狼！ “原来那些狼，还可以这么来啊！” 好似事不关己一般，曹书瑞随意地感叹了一句。 “哈啊！” 踩着沃班再次挥空的爪子跃起，曹书瑞在后空翻的同时，旋转着身体落下，手中的魔剑，顺势撕裂了巨狼的后颈！ “嗷嗷嗷嗷！！” 轻轻一甩因为深深陷入巨狼的身体而变得鲜红的魔剑，曹书瑞大笑出声。 “面对巨大体型的敌人，切后颈可是常识啊！” 说着，曹书瑞将手中的赤原猎犬随意地别在腰间，然后拿出了螺旋剑和黑弓。 蓝色的光膜附在身体表面，一瞬间，曹书瑞获得了超越音速的速度！ 借助咒力在空气中形成暂时的踏板，曹书瑞几次冲刺来到了巨狼和狼群的正上方的空中。 将螺旋剑·改瞄准了沃班，曹书瑞直接松开了箭矢！ “喝！” 不需要“幻想崩坏”，这个密度的话，单纯A+级别宝具的冲击力，就已经可以清场！ 而且，幻想崩坏有可能被沃班的弑神者的身体将威力抵消，反而不好。 比起魔力的冲击，还是【物理】更适合用来攻击弑神者！ 就好像那些狼群，看上去很弱的样子，但是一旦被咬到，曹书瑞的胳膊可能会断！ pS：老少两人正在亲切地讲道理（物理） pS2：还好孩子回家早，这次没有寄放一晚上真的幸运。 第022章 果然刺客的招数就应该拿来狗头！ 不论曹书瑞现在再怎么跳，再怎么看上去轻松无比，但是这个场面他都必须要清。 一旦被看上去不起眼的狼群近身，哪怕只会被纠缠一瞬间，沃班就可以让曹书瑞感受一下撕裂了大地的爪击的温暖。 “轰！！” 可能是因为螺旋剑的射击真的对狼化的沃班威胁不大吧，他根本就像没感觉到螺旋剑一样，不管不顾地跳了起来，像是神话之中吞天噬地的芬里尔一般，张开嘴巴咬向曹书瑞。 咒力从那张巨大的狼嘴之中喷吐而出，像是鱼钩一般拉住了试图闪躲的曹书瑞，强行让他向着狼嘴的方向下降。 “哎呀哎呀，沃班侯爵，你可真是有够心急的。上了年级的人，做事还这么急躁，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沃班现在可是化身成了体长足有30米的巨大银狼，那张狼嘴毫无疑问可是说是“血盆大口”。 目测一下，那是直径甚至超过了三米的深坑，装下曹书瑞绰绰有余。而且，权能化身的神狼的牙齿到底有多锋利，曹书瑞根本不想知道 。 一边用着轻松地语调嘲讽着沃班，曹书瑞苦苦地思索着破局的方法。 神狼的咬合似乎是具有【规则】的，直觉告诉曹书瑞，想要躲开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很相信这个直觉，但是他还是使用了各种手段尝试。 但是，事实证明，就算是螺旋影，恐怕也救不了他。 那股带有锁定功用的咒力，稳稳地挂在他的身上，没有个几分钟的时间是驱逐不掉的。 假如真的使用了螺旋影，本体被挂了buff的曹书瑞，最多也只能让沃班把脑袋换上一个方向而已。 浪费了这些时间的后果，就是曹书瑞距离血盆大口，只有短短数米的距离了。相向而行的一人一狼，马上就要接触了—— “不管了，莽！” “【Rho Aias】！希望不会咯坏你的牙！” 长了一个心眼，呼唤真名的时候，曹书瑞向声音之中注入了咒力。 些许近似言灵的气息立刻引起了沃班的注意，但是他此时也已经身在空中，不可能调整方向。 对自己的牙很有自信的沃班，决定教教曹书瑞什么是权能的力量！ “嗷嗷嗷嗷！” “【小鬼，今天我就要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争斗，权能才是唯一！】” 狼嚎声发出的同时，沃班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曹书瑞惊讶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紫色的光芒已经出现在了曹书瑞手中，投影的工序接近了尾声！ “哈啊！” 尽力地伸出右手，曹书瑞将宝具出现的位点延长到了最远。 那落点，正在沃班的嘴里！ “嗡——” 紫色的七瓣盾牌带动着空气泛起涟漪，生生“挤压”进了沃班的嘴里。 “嗷嗷嗷嗷？！” 不管是人还是狼，嘴里被塞进了大个儿的“粗又硬”，一定都会感到惊慌的吧？ 只不过，狼会反射性地咬下去，人却不一定。 “吱嘎吱嘎——”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接连不断的从沃班的嘴中传出，这大概是宝具发出的悲鸣声吧。 在这个世界的两次出现，对手都是权能。简直就是MVP啊！ 但是，不愧是每瓣都相当于古代城墙的防御，就算是沃班从阿波罗处篡夺来的这副吞过太阳的神狼之躯，想要一口咬破它也是不可能的。 短短的一瞬间，沃班的注意力被嘴里的盾牌牵着而去。 “呵。” 轻笑一声，曹书瑞的右臂连带着衣服一起悄无声息地染上了银色。 “！！！” 剧烈的濒死预感，经由弑神者那卓越的战斗本能和直觉，占据了沃班的脑海。 眼珠一转，沃班立刻看到了。 那个从体型比例上已经无限接近自己的小鬼，不知何时手臂变成了银色，而且，那只银臂，此时正握着一把九米长的银色巨剑。 虽然是第一次看见，但是沃班还是立刻明白了，那，就是【撕裂的银之手】！ 而且，还是最大功率的版本。 为了将这唯一的一次“偷袭”做到最好，曹书瑞直接将权能的力量发挥到了最大。现在，他手中这把面目全非的、重300千克以上的9米长的“赤原猎犬”，就是那个结果。 虽然这个权能的魔剑拥有着不仅可以增加攻击范围，而且锐利无比，擦之即伤的剑气，但是那终究不如直接一剑劈上去的杀伤力强。 狼化沃班的表皮，还可以用赤原猎犬划破，但是它的肌肉，拥有着远远超过钢铁的硬度，硬碰硬的话，折断赤原猎犬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权能到底靠不靠谱的曹书瑞，一点留手的意思都没有！ 反正，沃班侯爵已知的几个权能之一，就是具有复活效果的。就算真的把他打死了，也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但是，一旦打不死他，自己就会死。 【起码得杀死他一次，才有机会讲道理！】 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曹书瑞完全放弃了对剑的控制，将攻击的权力交给了赤原猎犬。 就算武艺再怎么高级，想要超过“只是挥舞就能对对方施以最正确的斩击”的效果，还是力有不逮。 在这种面前就是自己的盾，结果短时间之内找不到下手的位置的时候，玄学才是胜利的唯一手段！ 不然，这好不容易找到的沃班无法闪避的机会，就要浪费了。 以他那巨大的体型，一般来说是好砍的。但是他那完全不科学的敏捷，让曹书瑞不得不放弃在地面上和他对抗。 一旦曹书瑞使用权能，察觉到危机的沃班，绝对会放弃与他近战。 这种程度的事情，曹书瑞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看现在这一剑了！ “噌！” 耀眼的银光蓦然从一点爆发，九道玄妙的银色剑痕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银狼的身上，像是一张被织出的包围网一样，将银狼黏在中心。 “砰！” 下一个瞬间，仿佛海啸一般，鲜血卷起了浪潮，将银狼的身姿轻易地淹没，裹挟着它冲击向大地。 借用魔力做出踏板，换了个没有被波及的位置落地的曹书瑞，惊讶地看着手中恢复了原状的，有着妖艳的鲜红色的剑。 ——【九头龙闪】 这，就是能够结合持有者的武艺，进行【最正确】的斩击的赤原猎犬，给出的答案！ pS：那个长度是原著给出的最大功率，不是笨淡编的。 pS2：推书。《当昔日的一切铸成悲鸣》。这是一本经典的西幻小说，作者给出了“慢热”的标签。简介太长，因此我就不放过来了。论描写，这本书完全在我之上，真是让人看了羞愧不已。建议喜欢西幻的读者去看上一眼，就算最后没有收藏，能涨个点击也是好的啊！对新人来说，这些数据很重要的。 第023章 战斗的真意 【九头龙闪】 这是一个被曹书瑞忘记了的剑技。 上个世界，对手都是怪物，要么就是没有使用它的必要（浪费体力），要么就是用了没有意义（体型差距）。 毕竟是对人用的剑技，在剑的长度不够的情况下，九剑下去可能就是让它的前胸或者后背留下九道剑痕而已，对于皮糙肉厚的怪物来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 因此，曹书瑞几乎忘记了这个剑技。因此，面对努阿达这个符合条件的对手，他也没有用出这一招。 ——还好他没用。 对于身经百战的神王来说，这一招的破绽还是大了点。 但是，现在这个场合，这一招毫无疑问立下了大功。 命中的手感清晰地留在了曹书瑞的脑海之中。 他的感觉没出错的话，每一道剑痕，都“触及”了沃班的骨头。 砍碎骨头的手感，和上个世界对怪物的时候，如出一辙。 沃班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团勉强连接在一起的碎肉了。 回想起刚才的攻击，曹书瑞对权能的理解，更加接近正确的方向了。 果然，有些事情，不亲身体验一下的话，还是理解不了的。 “斩断一切”，这句言灵所阐述的，就是一句大实话。 沃班狼化之后的骨骼，硬度估计能与艾德曼合金相比。 然而，曹书瑞的斩击，就像是切豆腐一般，轻易地将其切裂。 【“银臂”……它的单体杀伤性，在我所知的范围里，恐怕也是最强那一级别的了。】 不管是什么，砍下去就完了。 无脑，但是强的可怕。 “轰隆隆！！” 大地突然开始震颤，打断了曹书瑞的思考。 “哈哈哈……” 欣喜。老人欢快无比的笑声，即便在这暴风雨之中，也无比的清晰。 “咚！” 裂成块状的泥土被直接掀飞，黑色的【翼】尽情地舒展而开。 “果然啊。刚才的斩击，让你死了一次吧，老头子？” “说得对。很棒，像你这样具有新鲜感的小鬼，果然很不错！” 巨大的漆黑之龙从风雨之中展现出了它庞大的身躯。 和它比起来，周围不断下落的土块，小的像是石子一样。 “本以为，小鬼你连满足我半分的饥渴感都不行。刚刚出生的王，也就这种程度。但是，你的表现很出色。” 沃班虽然表现暴虐，但是他的本质，是战士。 “今晚，久违了的能让我的血沸腾起来。能尽情地享受战斗！” 黑龙祖母绿的竖瞳之中，充满了快意和热血。 这个世界上，能成为弑神者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被世界所钟爱着的战士。 看到沃班的这个姿态，曹书瑞明白了。 并不是为了支配葬送神的力量，也不是为了君临于世上。 只是为了能享受战斗。 为了战斗、斗争才存在的这个力量。 作为王存在了数个世纪，被迫舍弃了领土和家臣，活在无尽的孤独之中，不断彷徨的老王发出的咆哮，正是一个战士心中最后的不甘。 他为什么需要大量的巫女？对同族已经了解了不少的曹书瑞知道，只有可能是为了召来新的不从之神。 除此之外，巫女的存在，就只有灵视对弑神者还有用处了。而灵视，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巫女。 不是渴求着新的权能，或者更强的力量。 没有了未来和目标的老侯爵，只剩下了力量。心已经老化了的他，外表顺应着也开始年老。 只有战斗，才能让他感觉到【活着】的滋味。 “真是凄惨。” 没有迟疑，曹书瑞直接作出了结论。 是人，就会和他人产生联系。做不到“太上忘情”的凡人，面对一个接一个离去的亲人和熟人，要如何调整自己的心境？ 到最后，那副游荡着的姿态，正是眼前的沃班侯爵。 “决定了。秉持着心中的正义，我得给你做做开导。” 其实，身为弑神者，心里会出现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弑神者自带的心里调节能力太强。不然，一个人活上几百年，周围人一个也不认识不说，还都因为畏惧而不敢接近。 这样下去，再强的战士也会变得腐朽，变钝。 只是为了厮杀而战，根本没有想赢的意志的战士，能在战场上活多久？ 看看武侠王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受到时间流逝的影响。身为一个自我非常强的人，她恐怕是直接将孤独给“克服”了吧。有着“武侠王”的称号，她很有可能将一切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追求更高的武道之上。 而沃班，根本就没有类似的目标。 对他来说，只剩下了战斗。 “没有目标的人生……活的简直像是行尸走肉。不怪你会暴虐，换我恐怕也不会太好。不过，我起码还有着变强的目标，而且，英雄们与我同寿，我不会缺少同行者。” 看着眼前消缺了一切违和感，真正的鲜活起来的沃班，曹书瑞握住赤原猎犬的手握得更紧了。 “保护人类的重任你还得背着啊……不然这个世界怕是药丸。” 模糊地记着这个世界有什么阴谋存在的曹书瑞，深切地希望沃班可以多活几年。沃班毫无疑问是人类一方的最强战斗力之一。就只是看权能的数量，他也是稳稳占据金字塔的顶端的。 但是，他现在的这种心态，一旦遇上克制他主力权能的强神，必死无疑。 “试试那个好了……如果能成的话，一切就结束了。老侯爵！真的找不到什么生活的意义的话，老老实实去养老院住几年怎么样？！” 后半句话是冲着眼前的黑龙喊的，曹书瑞嘴角勾起了一道略显狰狞的笑容。 如此纯粹的战意，早已让他的血液随之共鸣。就算以前不是，成为弑神者之后，他也已经是【天生的战士】了。 【想要回应那份战意——】 这个想法，不知何时已经填满了曹书瑞的脑海。 原先的使用宝具消耗拖时间到黑龙自己消失的稳健战略被抛在脑后，现在只打算正面莽一波的曹书瑞，选择了开大。 “【——此身为剑之骨】” 战斗的直觉让曹书瑞选择了使用自己的母语。 原本只是单纯的咏唱的语句，尽数化为了言灵。沸水一般躁动着的，粘稠无比的咒力，飞速地消耗起来。 巨大齿轮的虚像，直接浮现在了这片破碎的平原之上。 【固有结界】的存在，竟然表现出了比侵蚀更上一层的性质。 它，想要【融入】真实的世界。 化为黑龙的老侯爵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等待着对手布置舞台。 当曹书瑞咏唱完最后一句之后，他平静地看向了眼前的黑龙。 下一刻，世界—— 被置换。 第024章 邪恶之龙终将失坠 钢铁的味道充斥在整个世界之内。 仿佛存在着夕阳一般，橙红色的天空之中，巨大的齿轮镶嵌其上。 比起上一次使用的时候，这个世界的结构更加地明显。 这个世界本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炼铁厂一般。 “……精彩！没想到，你居然还藏着这种有趣的玩具！” 环顾着这个世界，沃班的双眼愈加发亮。 “小子，你真的只弑杀了一柱神祇？” “当然。这个世界，是我的心像风景。我只不过是用了点小手段，将咏唱词全部化为了言灵而已。怎么样？作为战斗的舞台，这里非常不错吧！” 沃班对魔术的理解并不深刻，所以他不明白，所谓的心像风景，到底意味着什么。因此，曹书瑞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虽然嘴上是那么说，但是曹书瑞可不是那种只是为了装个逼就用掉将近七成的咒力的傻蛋。 沃班现在的这个漆黑的巨龙的化身，是他用来复活的权能。 【冥界之黑龙】 使肉体陷入假死状态，相对地灵体则变身成为巨大的漆黑之龙。虽然这期间肉体会处于无防备的状态，但具有实体的黑龙能以庞大身躯将周围破坏殆尽。 情报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不论是什么东西，失去了神秘度以后都会显得没有那么厉害。 就好像沃班的这个保命的权能。至今为止，曹书瑞都不知道这种情报到底格林尼治贤人议会是哪里来的胆子公开。他们是当真不怕来自弑神者的报复吗？ 要知道，如果弑神者之间有仇的话，生死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情报影响的。 不过，现在的曹书瑞，就成了这个情报的受益者。 “将周围破坏殆尽”可不是什么假话。哪怕只是单纯地打滚，毁掉一座城市所需要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眼前的这条黑龙，就是有着这种程度的力量。 再加上，沃班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用过的，情报中提到的权能，无一例外都是AOE类的，所以，曹书瑞将其拖入固有结界，也是怕他打嗨了之后将整个意大利毁掉。 不用怀疑，他绝对做得到。 做不到的曹书瑞，就只能关起门来，然后怼他一个。 “我跟龙类之间的相性，简直可以说是最差了。在我的面前变成龙类什么的……老侯爵，你这是认输了吗？” “说什么胡话。难道说你觉得，我变成这幅姿态之后，你就赢定了？” 不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有趣的后辈，沃班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我现在剩下的咒力，还可以维持这幅姿态一天一夜！这样说你还觉得能赢吗？” “当然。” 没有丝毫迟疑，曹书瑞做出了回答。 “好啊。做得到的话，那就来呀！” 翅膀扇动，轻易地掀起了龙卷风等级的风暴。 知道了曹书瑞的权能的威力之后，沃班放弃了和曹书瑞近战这个选择。 咫尺之内，人可敌国。 只要在曹书瑞的攻击范围里，咒力足够的话，权能之内的【规则】都可以视为无物。这样的魔剑自然不会让人产生接近的想法。 那只是在找死而已。 特别是，曹书瑞能够做出音速级别的斩击这个事实，更是让沃班坚定了打远战的想法。 脖颈微微一沉，“吸~~” 看到这个动作，曹书瑞立刻开始移动。 这个动作，和龙种有充足战斗经验的曹书瑞再熟悉不过了。 龙息嘛，是条龙就会的普攻，但是威力很强。 说实话，当固有结界展开，成功地将沃班拖进来以后，曹书瑞基本上已经赢了。 眼前这条黑龙，确实比银狼的姿态还要强上几分。但是，曹书瑞的【屠龙者】这个常驻技能也不是假的啊！ 更不用说，他的固有结界里，有着【屠龙】属性的剑可是有很多的。 比如……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遇到的第一位不从——圣乔治的佩剑【阿斯卡隆】。 这把剑，是曹书瑞在自己灵魂之中见到圣乔治的时候，现场复制下来的。对，就是当时圣乔治的神魂握着的那把。 至于宝具的版本？不好意思，在无限剑制里没有见到呢。 而且，宝具版本的阿斯卡隆（克力的祝福之剑）并没有屠龙的力量，也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 按照这个世界的神话来看，圣乔治的佩剑无疑是真正意义上的屠龙的圣剑。 曾经沾染过龙血的阿斯卡隆，对龙类有着天然的克制性。 但是，曹书瑞并没有拿出这把剑的意思。 他要是拿着这把剑一点一点地砍，不是不能赢，但是前提是沃班会让他近身。 如果能近身的话，直接用银之手让沃班认输不就完了吗？ 再死一次的话，沃班可就真的死了。 所以，他绝对会认输的，不用怀疑。（削成棍子逼他认输） 但是，沃班都准备好龙息了，近身明显不现实。 “那么，就只有拿出【那个】了呢。命运，还真是奇怪呢！” 想到自己即将拿出的那把宝具，曹书瑞忽然感觉非常的讽刺。 这把宝具，曹书瑞现在不拿出来，估计沃班在召唤不从之神的时候，也有机会见到它的原典。 “【Balmung】。” 轻声念着它的名字，曹书瑞一甩右手，蓝色的咒力光芒电射而出，一把剑柄上镶有蓝色的宝石的长剑就被他握在手中。 这把剑，曹书瑞从未想过会在无限剑制里面见到。 不过，既然咖喱棒都在，有它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红A不能投影的只是神造兵装，其他的，只要是剑，就能投影给你看！ 而这把【幻想大剑·天魔失坠】，虽然是达成了屠龙伟业的诅咒圣剑，但是终究不是神造兵装。 这把圣剑，是等级A+的对军宝具。就算投影以后会下降一个等级，但是言灵足以弥补这部分！ “又是对军宝具决胜负，我可真是被宝具给拯救了啊。” 闪躲着不时从身边擦过的龙息，曹书瑞对着沃班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感受着剑柄上蓝色的宝石里，那神代的魔力的力量，曹书瑞笑了。 “到现在了还是圣剑，看来我毫无疑问是个好人！” 这把剑，会依据使用者将属性转为魔剑或者圣剑。 蓦地，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不逃了吗？” “谢谢关心，老头子。准备工作做完了，所以不需要了呢。” 竖瞳里满满的不屑之意，但是沃班心里却是十二分的警惕。 从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这把剑之后，就有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从那把剑上传来的，分明是顶端的杀意。 感受着从全身传来的刺痛感，沃班明白，那把剑【克制】自己。不过，没有听到剑的名字的他，凭借直觉，认定了这把剑针对龙种。 “好。武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只不过，我是不会让你近身的，准备好憋屈到死了吗？” “嗯？谁说我要近战的？老头子，下次和人打架的时候，多少还是收集一点情报为好哦？” “哼！未知才是战斗的魅力！” “未知只会让你死的更快吧！” “别废话了，做得到的话，做给我看啊！” 一边嘴炮着，两名弑神者都在暗自蓄力。一边是在食道里酝酿着龙息，一边是将身体里的咒力注入到蓝色的宝石中，引起神代魔力的共鸣。 “【——邪恶之龙终将失坠】 架起手中的圣剑，曹书瑞用言灵颂唱出了它的解放语。 这把特殊的背负着诅咒的圣剑，可不是直接真名解放就能发挥全部力量的。 “【将一切斩断的光与影】” 瞳孔猛地放大，沃班立刻张开嘴巴，将龙息拿到明面上，加快蓄力的速度。虽然不知道曹书瑞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再不做点什么的话，就要被这个小子击败第二次了！ “【世界，如今已到日落时分】” 蓝光一闪，黄昏色的剑气从宝石开始覆盖整个剑身。 屠龙的圣剑，已经苏醒。 “【将你击落——幻想大剑·天魔失坠！】” “吼吼吼！！” 随着双方声音的落下，强烈的紫色龙息，碧蓝色的剑气波动，咆哮着向着对方袭去。 “轰”的一声，双方在空中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沃班本以为，他难得全力以赴的龙息，这威力不在其他破坏性权能之下的一击，应该能让眼前这个小子吃点苦头。可是，对面的小子，居然用那把剑，发出了类似光炮的攻击！ 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像是带着对【屠龙】的绝对权威一般，不起眼的碧蓝剑气，轻易地将他的龙息搅成了粉碎，然后去势不减地——将要撕碎他的身体。 就在那一瞬间。 黑光一闪，黑龙巨大的躯体消失无踪。 “轰！” 剑气波动落在空处，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整个固有结界，几乎被沃班的龙息给完整的犁了一遍。还好保存在这里的宝具可以凭曹书瑞的意志随意转移，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哈啊，哈啊……可恶的沃班，不打到这种程度的话，就不服输是吗？” 噗通。 圣剑化为蓝色的光尘消散无踪，曹书瑞直接跪倒在地。 “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打完架之后，就不能剩下点咒力？” 没错，这一次，曹书瑞的咒力又见底了。 本身固有结界就耗费了绝大部分的咒力，使用权能和最后的宝具一击的消耗也不可小觑。 强行把颂词变成言灵，代价就是花费了和使用权能完全同等的咒力。 但是，根本不亏。 “……刚才那一幕，沃班应该是逃到幽界去了吧。权能作弊一样的多，功能还齐全，看来，活的久还是优势大啊。” 没错，沃班确实是去了幽界。灵体化成的黑龙，具有随时可去幽界的本能。 但是，沃班这么做了，就意味着他认输了。 这一次，凭借情报和宝具的优势，曹书瑞取得了胜利。 pS：到今天笨淡才知道，原来红A不仅是个盗版贩子，还是个旧货批发商！ 第025章 打完收工，胜者的战利品 事实证明，沃班果然只是想畅快地打一架而已。 在从幽界回来之后，沃班（灵体黑龙）立刻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从无限剑制中出来的曹书瑞，就坐在他的身体旁边。 似乎是因为沃班的灵体不在的原因，外界早已经雨过天晴。 这一次战斗，沃班的身体彻底地死了一次。 【冥界的黑龙】这个权能，虽然可以让他复活，但是对咒力的消耗也非常严苛。 视乎死亡的程度，消耗的咒力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而这次，沃班就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咒力。 “……哼，小子。” “哦？回来了啊，老爷子。” 循着说话声，曹书瑞看向醒了过来，但是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仍然躺在那里的沃班。 使用言灵不仅仅会消耗咒力，还会消耗体力。 不过，如果言灵的内容是被弑杀的神祇的圣言的话，反而会相应地提高咒力量。 但是，不论是曹书瑞还是沃班，两人都没有弑杀过具有那种圣言的神祇，所以，体力和咒力都已经见底的两人，就那么不体面地在战场上待着。 “这一次，就赞扬一下你的骁勇善战吧。是场没有让我失望的战斗。不过，下次，你就没有赢的机会了。”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可不是沃班逞强不服输。只是单纯地因为，他没有用出来的权能还多得很。 如果肉体还在，而不是灵体的黑龙这个“权能化”的假死形态，那么，凭借沃班在权能上的积累，单纯地用数量的暴力堆死曹书瑞也是做得到的。 更不用说，还都是些威力足以再现圣经场面的、大范围AOE。 这一战里，沃班从头到尾也没有用出那些权能，也是最后被曹书瑞杀死了肉体的原因之一。 如果他用出那些权能的话，曹书瑞根本就不可能近身。 能免疫所有的咒力乃是Campione的特性。因此，物理系的攻击是每一个Campione的噩梦。 隐约之间，曹书瑞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诞生”的时间相差了几十年，武侠王还是能与沃班成为死敌。 不论是曹书瑞还没有见过的方术，还是那些让他怀念非常的武术，都是足以让武侠王将物理攻击发挥到极致的力量。 “但是这一次，终归还是有了结论。” 与年轻的后辈对上视线，略显衰老的王者露出了凶狠的微笑。——就像狩猎时的狼一样。 “我以萨夏·德扬斯达尔·沃班的名义宣布。” 用着像是随时可能开始下一轮战斗一般的语气，沃班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激情，却说出了完全不相符的话语。 “小子！曹书瑞啊，这次的胜利，暂且寄放在你这里！按照狩猎的规则，这次毫无疑问是我的败北。” 祖母绿色的邪眼凝视着曹书瑞，虽然此时的眼睛已经无法发挥丝毫力量，但是曹书瑞仿佛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双邪眼的深处，有着火焰在燃烧。 【哪怕是死了一次程度的战斗，对沃班来说也不过是游戏的一种……吗。】 从沃班的话里明白了他的意思的曹书瑞，感觉到了自己与他的不同。 理解不了纯粹的战士的想法的曹书瑞，此时心里已经产生了放弃劝沃班找一个目标做寄托的想法了。 沃班的目标，其实一直都明确无比。 “老实说，把咒力彻底打空什么的，上次这样还是在弑杀欧西里斯的时候呢。打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我也会感到疲劳了呢。” “我也是年老昏聩了啊。眼前的小子是东方来的流氓什么的，早在最开始我就应该记住的。……果然，和那个只会挑起别人火气的小女孩一个国度的家伙，也不会是什么讨喜的家伙啊。” 似乎是想起了远在天朝的那个人，沃班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 “那群巫女，还有那个不从之神的召来术式，我就让给你好了。作为战利品，应该挺不错的吧？” 接下来一个月左右都没有办法战斗的沃班，会将猎物让给“胜利者”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下次再兵戎相见的时候，我就会用尽全力去狩猎你了。现在的你还算及格，不过不要产生我只有这种程度的错觉。认真起来的沃班，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敌人啊。” 说着，沃班艰难地站了起来。 “给我好好地记住吧。我们同样做为【王】，到底是相互无视对方，还是缔结不战盟约，又或者是作为终生的敌人决战到最后——总有一天会揭分晓，”说到这里，沃班忽然用戏谑的眼神看了曹书瑞一眼，“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够从罗濠的手里活下来。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国家，但是我也知道，那个国家，【团圆】比什么都重要吧？一个连家都不敢回的【王】，根本没有与我们站上同一个舞台的资格！” 说完，沃班笔挺地站直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沃班大概会有【青铜黑十字】的人来接吧？那么问题来了，这场战斗打了绝对没有超过半小时。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我就这么坐在这泥地上面吗？” 回想着沃班这个人，曹书瑞对他也难以抑制提起恶感的冲动。 虽然他战斗的过程和最后干脆地认输似乎能够评分很高，但是，这个【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对【人】的亵渎。 只不过，他这个暴君太强，没有人能推翻。 他与罗濠交恶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那作风吧。 “呜——” 汽车的马达声忽然传入了曹书瑞的耳朵。 感知里，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正在向着这边驶来。 “……确认了咒力的消散之后，立刻就赶来了吗？哈哈，这么冲动的家伙，应该是艾丽卡那个小姑娘吧。” 想起那个金发的萝莉那华丽且自信的姿态，曹书瑞不禁露出了笑容。 “看来，我是不需要在这里继续干坐着了。” 说来惭愧，一路上并没有注意路线的曹书瑞，在地形被彻底破坏之后，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 所以，如果现在没有来人的话，他至少也得在这里待到恢复一部分咒力之后，才会选择走走看吧。 “对了！下次战斗的时候，不如试试灵压的力量如何？不知道，灵压的力量，会不会和咒力一样，被弑神者的躯体免疫呢？……” 一边朝着驶来的车子的方向走去，曹书瑞思考着这个有趣的问题。 第026章 前往奥地利，巫女的灵视！ 当天晚上，曹书瑞在自己的房间里收到了报告。 似乎是用某种投递信函的魔术做到的，一个外边看上去充满着高贵的气息的信封出现在了曹书瑞房内的书桌上。 从信封里，曹书瑞抽出了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华贵风格的本子纸。 “……” 果不其然，报告的署名是艾丽卡。 “尊贵的王啊，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似乎是经过了沃班侯爵的授意，从【青铜黒十字】那边，放出来了您与侯爵战斗，并且最终取得了胜利的消息。同时，侯爵所搜罗来的巫女和魔术仪式的所有权，也已经转交于您。” 似乎就只是想说这个而已，纸上的内容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曹书瑞很想尝试一下，如果就那么执行这个魔术仪式的话，到最后到底会把谁唤来。但是，那种目前还没有人敢窥探详细内容的仪式曹书瑞是知道的。它对巫女的损伤太大了。根据个人的资质而定，轻则不会有事，重则失去灵力。而最坏的结果，就是精神受到冲击，变成植物人。 身为“正义”的伙伴的曹书瑞，怎么可能会认可这样的魔术仪式？ ——明明，有着更加简单的方法呢…… 那些巫女，被招来以后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差不多该放她们回去了吧？ 如此想着，曹书瑞叹了口气。 “战斗之后又是战斗……还真是不会无聊呢。” —————————————————————————————— 次日，告诉保罗他将亲自去一趟之后，保罗迅速地准备好了飞机。 虽说压根就不知道自家的王是怎么想的，但是命令只有被执行。 “老师，您这次去，是为了什么呢？” 与曹书瑞待在同一架私人飞机上，被特许跟着曹书瑞一起前去的艾丽卡，毫不迟疑地自信发问。 这次奥地利之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的脸上带着非常果敢且愉快的笑容，仿佛全然不怕这个问题会惹得眼前的魔王不高兴。 ——没错，有了战胜沃班的记录之后，不管过程如何，曹书瑞这个新生的第六位王，已经成为了欧洲乃至全世界的魔术师都深深记住的魔王。 就连【赤铜黒十字】之内，对待他的态度也已经有所改变。 曾经对曹书瑞的命令阳奉阴违的几个结社里有权的老人，现在都已经向身为总帅的保罗请罪，主动让出了一部分的权力。 他们还曾天真的以为，不过是个新生的弑神者而已，恐怕只要有个十几名大骑士，就可以用性命施展禁咒击败。 对格林尼治贤人议会的各种报告一直都表示怀疑的老人们，直到这次曹书瑞与沃班发生冲突之后，才明白自己有多自大。 看来，沃班的威名再怎么远扬，做着美梦的家伙还是有的。 禁咒？弑神者的身体，只有能够伤到神的咒术才有用。要是禁咒就能伤到神，现在岂不是满地弑神者？ 对保罗进行的处理，曹书瑞完全放权。 他根本不在意这种事。 “还特地用【老师】这种称谓拉近关系，不愧是艾丽卡啊。除了教授剑术的时候，也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才会叫我老师呢。” 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曹书瑞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几乎是紧贴着自己，坐在身旁的艾丽卡。 “这次嘛……总之先让那群巫女放下心来吧。之后，再请你们在特等席上看个戏。” 鼻间萦绕着从身旁的萝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感受着艾丽卡裸露在外的肩膀与自己的手臂之间偶尔发生的摩擦，曹书瑞完全不为所动。 ——开玩笑，曹书瑞可是有着非常丰富的与萝莉相处的经验，此时早已经免疫了。 现在这种状况，他只当是艾丽卡为了得到答案的同时又不让他反感，故意表现出了一副撒娇的样子来。毕竟，艾丽卡的早熟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初的千寿夏世。 “看戏？” 扇动着大眼睛，艾丽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嗯。算是让巫女们都明白一下，【魔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吧。” ——难得来了，又有一个不错的机会，就当是给她们涨涨见识好了。现在正好是暑假，当成是一次特别的社会实践也不错。 听着曹书瑞轻描淡写一般说出的话语，艾丽卡只感觉后背发麻。 曹书瑞的意思，她隐约猜出来了一些。 虽然不明白要怎么做到，但是，他好像是打算，当着一众巫女的面，再一次【弑神】。 想到这里，艾丽卡脸上自信的表情，渐渐开始变成了像是雌狮子一般勇猛的笑容。 她早就想见识一下了！只是看战斗之后的惨像，完全无法想象魔王们持有的威力到底有多强。 身为以后必将侍奉王的骑士，要是连即将踏入的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里有侍奉在王的左右的资格！ 怀着这样的想法，艾丽卡对此次的奥地利之行，更加期待了。 —————————————————————————————— 飞机降落在一个私人的机场之内。 一下飞机，沃班提前留在这里的人就过来迎接曹书瑞了。 简短地寒暄之后，其中一名骑士就引领着曹书瑞和艾丽卡，到巫女们暂居的地方去了。 这附近都是山林，说是荒郊野外也没有违和感。 如果要战斗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战场。 “难怪沃班会选择这里作为举行仪式的地点，这里……确实不错。” 虽说红A身为魔术师的资质并不高，但是还没到连龙脉的走向都看不出来的程度。 沃班选择的地方，正好是附近龙脉的汇聚地。 要想召来不从之神的话，咒力充足的地方肯定成功率更高。 忽然，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王？” 在外人面前，艾丽卡俨然是一副认真无比的骑士形象。虽然华丽和傲气不减，但是稳重了许多。 “这种感觉……灵视术？” 弑神者强大的直觉，让曹书瑞在感觉到违和感的瞬间，就明白了这种感觉的正体。 “王……成为了灵视的对象了吗？” “嗯。这可真是有意思。” 身为一个魔术师化为的英灵，还不至于连灵视自己的对象的位置都无法锁定。 凭借鹰眼的视力，曹书瑞顺着方向望去，在他们即将前往的巫女的暂住处，看到了一个正抚摸着胸口一脸惊慌地看向这边的小萝莉。 亚麻色的长发柔顺的从背后滑下，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清澈无比。 身穿着标准的11区风格的巫女服，白色的衣服和红色的裤裙对比非常显眼。 看起来沉着而且聪明的精致的脸孔，在这个萝莉的年纪就已经有了堪称是美丽的容貌。 那是虽然与艾丽卡方向不同，但是等级几乎相同的美丽容颜。 萝莉给曹书瑞的第一印象，就是淡粉色的樱花。 “长大了以后绝对是美女啊，这家伙。” “……您在说什么呢，王？” “啊啊。没什么。走吧，我已经看到了灵视到我的那个孩子了。” “就是刚才您说的长大了以后是美女的那个？” 某种直觉被牵动，艾丽卡忽然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 背后一阵恶寒，曹书瑞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搞毛线啊！这奇怪的直觉和反应……不会是因为在她面前夸赞了其他的女孩子漂亮所以吃醋了吧？】 按理说，高傲而又华丽的艾丽卡，根本不会在意这种比较和评价的啊？ 一头雾水的曹书瑞打了个哈哈混过了这个话题，随后开始和艾丽卡谈论起剑术来。 …… 远处，正看向曹书瑞那个方向的小萝莉，此时终于平复了心中的恐惧感。 刚才，她忽然灵视到了无数的剑。直觉告诉她，那些剑无一例外都曾在历史或者神话之中留下丰功伟绩。 当她想要看清楚那些剑的样子的时候，所有的剑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亚洲人外表的青年。 当那个青年看向她，她与那个青年对视的时候，仿佛被锋锐的剑气直接临身一般，全身都产生了强烈的刺痛感。 那个青年平淡地站在那里，存在感却像是整个世界一样庞大。 “那就是……罗刹王吗？” 钢筋水泥铸成的临时宿舍之前，萝莉的声音随风而逝。 第027章 被召来的巫女们 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聊着天也就十分钟不到就走到了。 那是一座三层的小楼，似乎就是用来住宿的一般，充满着一种天朝学生宿舍的氛围。 事实上，这里也的确是作为宿舍而使用的。 在这里，“囚禁”着沃班的手下和忠于他的魔术师所“抓捕”来的，献给魔王的祭品。 也就是那些巫女。 对于沃班来说，他才不会在乎“道具”的死活，就算仪式结束之后一个活口没有，只要不从之神能够出现，那就值得。 除了“不许在母鸡下蛋之前让她们受到妨碍”之外，沃班再没有下过其他的命令。 因此，直到现在，被招来的50多位巫女，就这么被集中在一起，除了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可以得到满足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看管着她们的，除了魔术结社的人之外，还有沃班的死之仆从。 然而，就在昨天，“看守”们忽然都不见了。 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都不见了踪影。 对这种情况感到了莫名的惊慌的巫女们，很快就得到了通知。 ——“第六位的王，从沃班那里接管了这里。” 而现在，接管者，已经到来。 —————————————————————————————— 一楼大厅之内，所有巫女正战战兢兢地集合在一起。 “第六位的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尚且不知道曹书瑞是用什么方法从沃班手里接管了她们的巫女们，还在偷偷交谈着。 从10岁出头到接近18岁，在场的巫女都在这个年龄段之内。据说是因为这个年龄段之内的巫女的灵力最为纯粹，可以提高仪式的成功率。 然而，在曹书瑞看来，她们只不过是一大群女孩子罢了。 谈吐之间还保留着学院派的羞涩的一群女孩子，甚至连说话都是轻言轻语，一举一动带着某种古老的礼节……与其说是巫女，倒不如说是一群大小姐。 只不过，她们身上穿着的，带有明确的各自的地区的“神秘”的特征的服饰，表明了她们巫女的身份。 “嘎吱——”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巫女们的窃窃私语。 巫女们不约而同地整齐的转过身去，看向了门口。 ——来人就两位，一男一女。 男性的年龄约莫有20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他上身穿着阿迪王的短袖，下身则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运动裤，脚上也是一双普普通通的运动鞋。 只不过，这些服饰全部是黑色的。 青年的身材不错，不胖不瘦，明明身高并不是很高，整个人却显得很高挑。 他有着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亚洲人的肤色和脸孔。肤色是更加接近白色的淡黄色，一头短发则是标准的黑色。 似乎是嫌麻烦一般，青年的发型就是随处可见的毛寸。 再加上他那就算恭维着说也只能是大众脸的五官，若是把他丢进人海，恐怕很难被精确地找出来。 整个人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的青年，身上半点咒力的气息也没有。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的他，简直就像是带着自家的妹妹出来玩的大哥哥一样——如果他身旁的那个“妹妹”，不是艾丽卡的话。 身为意大利的两位神童之一的艾丽卡，在整个欧洲的魔术界还是小有名气的。 起码，在场的巫女们都认出了她。 随后，巫女们的脸色大变。 能够让艾丽卡跟随在身旁，摆出一副骑士的架势的人，在这个时间点，就只有那一位了。 衣服的摩擦声忽然响起，在场的所有巫女同时半跪下来。 “恭迎您的到来，第六位的王者！” —————————————————————————————— 推开这栋“宿舍”的大门之前，曹书瑞就已经让带路的那位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身为沃班一派的魔术师的人，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推开大门之后所见之物，简直让曹书瑞大开眼界。 ——那里，简直就是巫女控的天堂。当然，说是魔女控的天堂，似乎也没有问题。 各式各样的巫女或者说魔女的服饰，几乎是将全欧洲的种类都找来了。而且，其中还有那个灵视到了曹书瑞的亚洲小姑娘。那一身巫女服，分明就是日本的。 整个大厅里简直就像是cosplay比赛的准备室一般，充斥着非现实的元素。 但是，明明有着50名以上的少女存在，却只有轻微的说话声。 每个人都像是久居深闺的大小姐一般，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羞怯。 除此之外，就是不知道未来的迷惘和恐慌。 当她们在身前半跪行礼的时候，曹书瑞笑了。 “好一个沃班老爷子。居然找来这么多巫女。该不会，那个老爷子其实是巫女控晚期？”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王！照这么说的话，从他那里要来这些巫女的你，岂不是更加严重的巫女控？” “哈哈，巫女的服饰确实很好看，但是，我却没有这样的目的呢。” 不仅仅是巫女，所有与“神秘”有关的女性，都有着特别的美貌。 而且，素质越高的，就越漂亮。 所以，包括艾丽卡在内，在这里的女孩子们，不论年纪大小，都是美女。 拍了拍手，曹书瑞看着眼前这些眼底藏着恐惧的巫女们，笑着说道。 “看来，沃班侯爵的人似乎已经告诉了你们，召来你们的目的了呢。” 对于没有见过魔王的她们来说，仅仅只是传说的只言片语，还不足以激起这种程度的恐惧。 但是，她们即将进行的那个【仪式】，无疑会让她们陷入恐慌。 没有人有那个自信，从仪式里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但是，那不是我的目的。和那个对魔术和神话不感兴趣的老爷子不同，我不需要那么麻烦的步骤。” 对着眼前的巫女们，曹书瑞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说出了让她们冷汗直流的话语。 “不过就是召来不从之神而已，我想的话，随时都能做到。” 看着听到这句话之后控制不住身体的恐惧，开始微微颤抖的巫女们，曹书瑞叹了口气。 为什么魔术界会毫不犹豫地奉弑神者为王？ 因为，除了他们，没有人能够对抗不从之神。 不从之神带来的恐惧，深深地扎根在每一个魔术界的人的心里。 能够破除这恐惧的存在，简直就像是救世主一般。更不用说，那份力量无法反抗。 “说起来，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有一个孩子通过灵视看见了我来着？简直就是赫尔墨斯的宠儿嘛，什么媒介都不需要，单纯地凭借预感就可以知道我会来。” 说着，曹书瑞看向从他进来以后就一直深深地低着头，努力地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萝莉。 “说的就是你哦。和这里所有人的画风都不一样，你这个日本的巫女是怎么被抓来的？沃班老爷子，该不会在日本都有手下吧？” 这一点，曹书瑞是真的很好奇。 眼前这个萝莉，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艾丽卡一样，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不过，就算没有那种熟悉感，她本身那出类拔萃的素质，也已经引起了曹书瑞的注意。 跟随着曹书瑞的视线，巫女们悄悄地看向那个方向。 亚麻色长发的小萝莉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对着曹书瑞行了一礼。 “尊尊尊、尊贵的王啊，我叫万里谷佑理，是日本的巫女。” 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种温软的感觉，小萝莉一边发着抖，一边直视着曹书瑞。 一开口，纯正的日语就已经说明了她的国籍。 说完话以后，她才后知后觉一般，打算用英语再说一遍。 但是，曹书瑞摆摆手，没有让她重来一遍。 哪怕曹书瑞不是召唤师，弑神者本身就具有着“千之语言”的永久buff。 谁也没有听说过神明会遭遇语言不通的麻烦吧？ 弑神者们那与神相同的体质，就说明了这个原因。 只要是带有意义的语言，弑神者就能理解，并且，他所说出的语言，也可以被对方理解。 或者说，在对方听来，那就是纯正的自己的母语。 “你的资质很不错。看来，会是一位强大的巫女呢。” 对她笑了笑，曹书瑞轻声地夸奖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艾丽卡眼神一亮。 在路上，通过对曹书瑞的旁敲侧击，她已经明白了这个能够灵视到王的巫女，究竟有着多么高的资质。 但是，她自己的资质，在王看来也不过是“可以”，而这个萝莉，却得到了“很不错”的评价。 未来的“赤色恶魔”，心里燃起了强烈的斗争心。 事实上，被称为“神童”的艾丽卡，怎么可能只得到一个“可以”的评价？但是，不是魔女的血脉的她，论巫女的资质，还就是一个“可以”的程度。 天生的素质，就是这么不公平。 pS：年前的周末，陪着各种人出门orz 第028章 屠龙的英雄！ “那么，你究竟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呢？” 饶有兴致地看着佑理，曹书瑞微微一笑。 弑神者果然都是被命运所眷顾之人。想要进行一个成功率不高的仪式，立马就有素质足够，可以撑场子的巫女送上门来。 “因为是暑假……所以被奥地利的熟人邀请来欧洲，结果……” 神情很低落的佑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万里谷家的一家人，在这个时候来到欧洲，简直就是撞到了枪口上，正能说是不幸。 “哎呀……这还真是。” 对佑理的遭遇，曹书瑞只能表示默哀。 “不过，你会来到这里，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哦？” 脸上带着不变的微笑，眼里却静静地燃起了战意。 全身的咒力开始活性化。近在眼前的战斗，让曹书瑞的身体开始发热。 “这次旅程，会是一次不错的社会实践呢。亲眼看到弑神者与不从之神之间战斗的机会，可没有那么多啊。” “！！” 不等变了脸色的巫女们说什么，曹书瑞抬起右手。 “用这把击败了沃班的剑，将他唤来什么的。……命运还真是有趣呢。” 虽然咒力的波动让她们知道，那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投影魔术，但是，魔术的结果，却是一把散发着神圣波动的剑出现在了魔王的手中。 那种感觉，分明是【神具】！ 所谓神具，一般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指的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外形和能力的，神话之中伴随着神明们出现的器具。第二种，是某种常年浸于咒力或念力，进而与持有者之间产生了某种联系的器具。而第三种，则是某种刻有咒法进而持有了特殊的力量的器具。 只不过，一般魔术师们提到的神具，都是特指的第一种解释。 无他，第一种的器具，一般都是具有着不灭不朽的性质，与不从之神有着直接联系。 见到了它们，一般就预示着不从之神的降临。 站在原地的佑理，眼里忽然冒出了翠绿色的光芒。 陷入了某种无意识的状态的她，说话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那是被老者插在大树上的神剑……它象征着胜利，沐浴龙血，背负诅咒……自拔出来的那一刻，男性的人生便被壮烈与不幸所缠绕……” “哦？居然又是灵视……哎呀，要不是我没有对巫女的需求，简直就想把她留在身边了呢。” “这种资质的巫女，在欧洲也是非常稀有的。不考虑一下留下她吗，王？” 艾丽卡的看佑理的眼神简直像是看到了猎物的雌狮子。 短短十分钟之内，连续进行了两次灵视。 这种资质，就算是高傲而自信的艾丽卡，也不得不承认那是她做不到的。 身为骑士的她，作为巫女的素质本就不高。虽说可以算是上等，但是在眼前这50几人之中，她也远远不算第一梯队。 更不用说，是和隐隐有着最高素质的佑理相比了。 但是，这种灵视的力量，对于背负着与神战斗的宿命的弑神者来说，简直就是可以扭转战局的力量。 一旦知道了对方的【本质】，再怎么强大的不从之神，也都出现了被打倒的可能。 但是，与艾丽卡的想法相反，曹书瑞摇了摇头。 “如果她是欧洲的，今天我一定带着她回意大利。但是，她的家不在这边。没必要跨国留人吧？而且，我的知识量也不差，不从之神又大多是一见面就报上自己真名的家伙。所以，一个会灵视的巫女并不是必须的。” “既然您如此决定。” 微微行了一礼，艾丽卡不再言语。 “这把剑，沾染了看守黄金的巨龙法夫尼尔的鲜血。持有此剑的英雄，沐浴在龙血之中，并将龙的心脏吞食，因而刀枪不入……！” 打了一个激灵，佑理从灵视的状态之中退了出来。年仅12岁的她，还没有足以连续进行两次完整灵视的咒力。 知道自己再一次成功灵视了的她，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中。 在魔王的面前表现出过人的素质，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啪、啪、啪……” 脸上笑容更甚，曹书瑞一边鼓着掌，一边走到了大厅里相对空旷的另一头。 将手中的【幻想大剑·天魔失坠】随意地插在地上，曹书瑞轻声为佑理的灵视补上了她没有说出来的内容。 “此剑的持有者，名为齐格弗里德。《尼伯龙根之歌》中所记述的屠龙英雄，拥有着传说中的诅咒圣剑和非人领域的剑术的男人。” “？！” 除了艾丽卡和曹书瑞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大惊失色。 除了背后那唯一一处的弱点，全身刀枪不入的屠龙英雄，作为不从之神来说简直是最坏的对手。 全身就一个弱点，打中别的地方难以伤害到的“钢”之英雄。 除非持有某种特殊的权能，不然就只能针对弱点。在有所防御的前提下，打败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曹书瑞，恰好就有着从一位“钢”之英雄那里得来的，足以应对这种状况的权能。 突然，从曹书瑞的身上，大量的咒力流入到那把圣剑之中。 载入红A之后得到的知识里，齐格弗里德这位屠龙的英雄，其实是一个谦逊非常，对自己评价过低，满嘴“对不起”的男性。 想到能见到“不从”的他，曹书瑞就感觉十分有趣。 既然“不从”了，怕是不会继续满嘴抱歉了。 随着咒力的注入到达了某个临界点，一团庞大的咒力忽然出现在剑的旁边。 曹书瑞几步跳开，投影出来的圣剑随之碎掉。 “欢迎你的到来，齐格弗里德。” “居然能用魔术再现我的剑，并凭借它将我从神话之中唤醒……” ——那是一个一头银色长发杂乱的披散在肩上的男人。 他身穿着裸露胸口和对应位置的后背的黑色底色，带有红色纹路的皮衣，在手臂和小腿以及足部有着银色的铠甲。 胸口的正中间有着大片像是展翅的龙一般的发着绿光的纹路。 一抬手，与刚才曹书瑞用来唤醒他的【媒介】十分相似的圣剑就出现在了手中。 “现在的愚者之子，还真是不可小觑。” 单看外表的话，齐格弗里德应该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家伙。 一直紧绷着的脸颊，和生人勿进的气氛，以及那种锐利的感觉，都足以让他人不产生接近他的想法。 “那么，是想得到我的权能吧，愚者之子。” 嘹亮的剑鸣声从他手持的胜利之剑格拉姆发出，同时伴随着他和曹书瑞体内飞速活性化的咒力散发而出的波动。 “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别心急。身为大英雄，你该不会连邀请者布置舞台的时间都不给吧？” “这里不是吗？” “当然不是。建筑里面怎么可能打得开。” 说完，曹书瑞就开始了咏唱。 有了上次的经验，曹书瑞这次只咏唱了言灵化的前五句。事实上，想要使用出无限剑制的话，最低只需要咏唱五句而已。 而言灵被缩短为五句，也恰巧是将不从之神或者弑神者拖入其中的最低数量。 言灵其实就是含有咒力的语句。艾丽卡在与曹书瑞的剑术练习之中，没少通过言灵为自己加持特殊的力量。 也是因为看到了艾丽卡使用言灵，曹书瑞才想到了减少言灵的数量。 在这个世界，言灵也不过是谁都可以使用的力量。 把事情想的太复杂的曹书瑞，总算是明白了，言灵不过就是带有行使奇迹之力的颂词罢了。 以他弑神者的身份和咒力量，完全可以让每一句话都变成言灵。但是话语里有没有力量就不一定了。 目前人们所掌握的言灵，大多是神话之中的片段，或者圣经之类的原典的原文。那些语句，在神话的加持下，都毫无疑问有着强大的力量。 随着环状的火焰从曹书瑞的脚下扩散而开，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了身影。 熟悉的钢铁世界之中，一群巫女和艾丽卡被曹书瑞放在了一起，隔着数百米的距离，曹书瑞和齐格弗里德相对着站着。 “充满着【剑】，不。本身就是【剑】的世界吗……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色啊。对于【钢】之英雄的我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舞台了。” “你喜欢就好。” 手臂变成银色，曹书瑞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赤原猎犬。 虽然红A喜欢利用它“正确斩击”的特性把它当成弓矢使用，但是身为一个近战爱好者的曹书瑞，明显是更喜欢和它的原本的持有者贝奥武夫一样的用法。 一人一神对视一眼，随后，圣剑与经过权能加持的宝剑交错。 —————————————————————————————— 看似随手挥出的斩击，轻易地将大地切裂成块状。 大块土地被击飞的声音此起彼伏，钢铁之间碰撞的声音更是密集无比。 不只是齐格弗里德，现在的曹书瑞，在身体素质早就达标的情况下，也轻易地将剑技达到了非人的级别。 几乎达到了音速的斩击，两人就像是打招呼一般轻易地使出。 曹书瑞是因为有着能力值、装备和一刀修罗，以及弑神者的躯体才能如此轻松地让剑速几乎达到音速。 而齐格弗里德，则是单纯地凭借自己的技艺做到了这一点。 事实证明，与“钢”之英雄近战，对于一般的弑神者来说，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没有权能护身的话，靠近的瞬间就有可能被杀。 不论是手持圣剑的不从之神，还是能够在剑技上与他打得难分难解的弑神者，在巫女们的眼中，都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撕裂大地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随手为之。 不多时，两人的身上都出现了伤口。 【撕裂的银之手】不愧是号称什么都能斩的权能。就算是齐格弗里德那刀枪不入的身体，在它的面前，也和其他事物一个待遇， 要不是齐格弗里德一眼就看见了曹书瑞银色的手臂，并且察觉到了致死程度的威胁，第一剑的时候，就不是在脸上留下伤口，而是将脑袋切下来了。 但是，正因此，齐格弗里德对曹书瑞来说，也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较量剑技的对手。 不论齐格弗里德持有什么样的权能，除非是和胜利之剑格拉姆一样，可以无视曹书瑞的银臂的斩击，否则他的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029章 新权能，整理装备 使用【无限剑制】的时候，缩减了长度的言灵，换来的就是比起全部咏唱来说还不到一半的咒力消耗。 也因此，曹书瑞才会放心地让巫女们进来当观众。 因为，咒力充足的他，完全不认为自己会输。 再不济，让赤原猎犬瞄准齐格弗里德的弱点，再缠住他一会儿，战斗也能解决。 “可惜了。身为不从的齐格弗里德果然放不出来光炮。” 原本空无一物的大厅之中，突兀地出现了数十人的身影。 齐格弗里德不愧是有过屠龙功绩的大英雄，虽然屠龙的权能对是个人类的曹书瑞不管用，但是把自身变为钢制，使用钢之躯体发动进攻的权能却对曹书瑞造成了威胁。 对外表的斩击只能留下斩痕，却无法将他切裂。这个权能，对于一切破坏性的变化，都有着【拒绝】的性质。 场面立时陷入僵局。无法对齐格弗里德造成明显伤势的曹书瑞，渐渐开始落入劣势。 最后，没打算借助宝具的力量的曹书瑞，是用身体硬接了他一剑，并趁机将手中的魔剑刺入他的身体之后，使用【撕裂的银之手】的第二种用法才将他击败的。 所谓【撕裂的银之手】，本质上是那只手臂，而不是剑。一切的外在表现都只是咒力的性质变化引起的。 将流经银色手臂而改变了性质的咒力，通过剑尖注入到对象的内部之后，仅仅一瞬之间，齐格弗里德的身上就被刻下了无数的从内而外的斩痕。 数以百计的破裂的钢化肌肤的碎片散落到地上，细小的如同石子一般。 钢之躯体无论是重量还是硬度都无可比拟，打击会变得更加有效，甚至还能变成假死状态。 但是，对手就在面前，变成假死状态只会真的死掉，所以吃下致死的无数斩击之后，变成假死状态的齐格弗里德真的死了。 唯一的弱点（钢之躯体无法保护）都挨了好几剑，他怎么能活得下来？ “咳咳……看来我，还真是一个，除了屠龙以外，一无是处的家伙呢……这份力量就交与你了。成为谁都无法击败的战士吧，弑神者！” 留下最后一句话之后，齐格弗里德就化为光点，回归神话了。 与齐格弗里德的一战，曹书瑞再次确认了人与神之间的差别。能够伤害到使用权能变成巨狼的沃班的身体的赤原猎犬，竟然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在齐格弗里德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让打算节省咒力的曹书瑞，不得不继续维持着银之手。 ——“要想伤到神明的话，至少也得使用有着伤神的记述的武器。” 这是齐格弗里德淡然地说出的话语。 在心里暗暗记住这一点，曹书瑞仔细地感受起流入体内的权能。 本以为自己会得到【屠龙】的权能的曹书瑞，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和东尼一样，拿到了【钢之加护】的权能。 虽然讲道理的话他和屠龙的权能之间的相性是最好的，但是他并没有得到这份力量。 —————————————————————————————— 在使用【屠龙】权能的时候，一旦背后被打中，立刻就会死掉。 这种带有【即死】效果的权能，还真是少见呢。但是相对的，对手是龙，或者地母神的话，一瞬间就可以解决战斗。这个权能，具有对龙属性的存在的绝对屠戮权。 说白了，不是你即死，就是我即死。 虽然是强大到不讲理的力量，却也伴随着同样不讲理的代价。 如果曹书瑞能得到它的话，只要对手是地母神，用出它来战斗就结束了。 权能的正体是对龙属性的敌人的不讲理的行动压制，以及穿越空间限制的，直达心脏的斩击。当然，这个斩击还额外附带即死效果…… 就算心脏不是弱点，被打到也会死。 但是，如果对手不是龙的话，这个权能就无法发动。 恐怕龙类里只有虚空龙种，才能在它的攻击之下存活下来吧。毕竟，虚空造物具有对所有【规则】和【法则】的减弱性。 全力的一击，可能只有一半的效果。 —————————————————————————————— 在得到【钢之加护】的时候顺着咒力的流动瞥到的另一个权能的力量，让曹书瑞实在是眼红不已。 对于以后总是要和龙打的他，那个权能比钢之加护有用多了。 然而，估计是命运不想让曹书瑞对地母神赢得太简单，所以他并没有得到这个权能。 不过，钢之加护也很好。 就算曹书瑞不打算变成那个会减慢自己的速度的钢之躯体，一次复活的机会也是非常重要的。 从现在开始，曹书瑞也是可以死一次玩玩的家伙了。 从“钢”之英雄那里得到的权能，有高概率会是和复活有关系的。 “钢”本身就具有一次又一次浴火重生的性质，所以复活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不过，钢之躯体可以让曹书瑞暂时不怕窒息以及低温。即便惧怕高温，也足以在太阳的烈焰中支撑数十分钟。 这个权能，生存性非常的强。 在一众巫女惊讶与畏惧的眼神之中，曹书瑞立刻使用了刚得到的权能。 被齐格弗里德的圣剑格拉姆所刺穿的腹部的伤口，立刻就被钢化的肌肉加紧，并开始缓慢地愈合起来。 感觉这种愈合速度好慢的曹书瑞，忽然想起来自己可以买红药，不由得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身为召唤师，除了英雄的力量，装备也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别的那些力量，比如【自己】的能力值和权能，都不是最主要的。 就算你权能再多，你是打得过圆神，还是刚得过奈亚子？ 再加上，严格来说，弑神者的【死】，和人类其实还是差不多的，那么，你有本事接两仪式一刀吗？ …… 经过一轮扪心自问，曹书瑞再次确认了，英雄的力量才是真正变强的方向。 至于权能之类的力量，则是变强的基石。 英雄的力量不一定能全部得到，但是每一个英雄的力量，都能告诉曹书瑞，强者到底强在哪里。 而权能这类力量，则是代表着为了变强而做出的努力。 只有将两者综合起来，曹书瑞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变强的道路。 【所以，我差不多该弄弄装备了吧？】 权能的力量，从得到开始，就是不变的。因此，弑神者之间的力量差距，就在权能的数量和熟练度上。 至于咒力量？当然是权能越多的人越多，毕竟咒力是和权能一起得到的。 然而，曹书瑞决定告诉所有人，权能是可以变强的！ 虽然不知道加成的幅度是多少，但是，可以被算作法系技能的权能，毫无疑问是AP加成！ 因此，曹书瑞当即用意识呼出系统面板。 顺手买了一瓶红药喝下，曹书瑞打开了商城页面。 对于AP的装备，没有仔细看过的曹书瑞了解的并不多。 他一直以来都不会什么强力的法术，怎么可能特地去看AP装备？ 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后，按捺住想要买下三圣器的冲动，曹书瑞选择了死亡、笔记。 权能不需要法穿，法强就是一切！ 看着买下死亡、笔记之后满了的六个装备格子，曹书瑞卖掉了疾风匕。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疾风匕的攻速加成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看了看装备格子里的5件装备，曹书瑞点了点头。 现实世界与游戏还是有差别的，起码没有什么不出斩舰刀就砍不动的大肉，也没有需要出暴击才能解决的对手。 讲道理，要是吃了曹书瑞使用权能的一剑以后还站着，他接下来就要和一大堆宝具探讨人生了。 留下一个格子给永恒神器，暂时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了，曹书瑞就关闭了界面。 让当地的魔术结社负责将巫女们送回去之后，曹书瑞打算和艾丽卡一起离开了。 解决了这件事之后，与沃班一战的所有事情才算是划下了句号。 但是，似乎是因为弑神者的体质专业吸引各种麻烦，因为一封信件，曹书瑞想要休息的愿望又破碎了。 “这是……来自爱丽丝公主的信件！王，请您一阅。” 爱丽丝公主，格林尼治贤人议会的现任议长。最近似乎有她即将卸任的消息传出。 她，可以说是魔术界所有年轻女性的偶像。 亲手受到了她用投函魔术寄来的信件，艾丽卡差点没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虽然她极力使自己表现得严肃，但是红扑扑的脸蛋已经将她出卖。 “投函魔术还真是方便呢。只要知道确切的地点，就可以将完好的封住的信件送过去。” 一边拆开信封，曹书瑞一边感叹着魔术的便利性。 但是，他的表情却不像说出来的话语那般轻松。弑神者的直觉告诉他，又有麻烦来了。 不过，麻烦也意味着机遇，所以，曹书瑞并不打算拒绝。 第030章 圣杯，公主，黑王子 在“落第骑士”的世界里，曹书瑞曾经接到过完全无法接受任何来自装备的加成的任务。不论是技能效果还是数据提升，一概无法得到。 因此，在那个世界之后，曹书瑞几乎就没再注意过装备的力量，除了为了赶路买下的飞鞋，和不买就会团灭的圣剑。 但是，到了今天，曹书瑞总算是从死胡同里钻了出来，不再刻意无视装备的力量。 讲道理，新手期的那个任务，确实是因为不希望召唤师完全依赖装备的力量，最后被某些具有特殊力量的虚空龙种轻易击杀，但是，那也不意味着完全不许召唤师使用装备。 不然系统它为什么卖装备呢？ 直接让装备和召唤师技能一样，不在竞技场之内就不能用不就完了吗？ 想通了这一点的曹书瑞，心情十分愉悦。 然而，似乎这个世界的规则里，也有着均衡原理的身影。 乐够了，麻烦就该来了。 看着手里这封优雅无比，又十分正式，贵气逼人，却不显得俗气的信件，曹书瑞叹了口气。 如果是以前的他，拥有了如此的力量和地位，绝对会优先选择休息几天。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任务，又没有人能强制他做什么。 但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力量。 而弑神者的力量，只来自于战斗。 至于这个世界的魔术？ 学那些拍在自己脸上连防都破不了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便利是便利，但是没有威力啊！ 而且，有些魔术的效果，装备可以做得更好。就比如投函魔术，飞鞋完全可以替代！ 现实里的飞鞋与游戏不同，几乎就是一个BUG。 这个飞鞋，不仅可以带人一起，而且哪怕是用监视器，甚至视频通话，只要能够实时看到，飞鞋就能用。在现实世界，没有距离限制的飞鞋彻底变成了全球流装备。 但是，跨世界或者跨星球传送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曹书瑞想到谁身边的话，一个视频电话，数秒引导之后，曹书瑞就能赶到。或者让对方随身携带一个眼，有事就直接插眼。感觉到眼位的曹书瑞，也可以立刻赶到。 然而，最最BUG的一点，还是飞鞋的CD只有90秒！ 脱离新手期之前，许多装备的力量都受到了一定的调整。 比如一些装备技能的CD，一般都长达数天。 但是现在，所有的装备，都有着和游戏里完全一样的CD！ 也就是说，曹书瑞要是掏出一个BKB，搞不好所有的持有非物理系权能的对手对他来说就都没有威胁了！ 但是，这么大的福利，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装备的价格，最少也翻了一倍。 曹书瑞已经持有的装备不会再收取费用，但是想买新的，也不能说买就买了。 在几乎没有金币来源的现在，想更新装备无疑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曹书瑞没有干脆做出6神装吊打全世界的原因。 因为他做不到啊！ 话题拉回来。这封署名是爱丽丝的字迹娟秀可爱的信件，为什么会让曹书瑞觉得麻烦呢？ 之前也提到过。最近有传出来过，贤人议会议长即将卸任的消息。 而那个议长，就是爱丽丝公主。全名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的位高权重的【白之巫女姬】。 对这个少女，曹书瑞并不了解。就连【少女】，也是通过字迹和语气判断的。 信件的大意是，妾身以前议长的身份和名义，恳求王赐予庇护。作为回报，将会把【圣杯】的情报，提供给王。 说起圣杯，那可是魔术界里非常有名的神具。其正体据说是有着小孩子高的黄金瓶，被称之为“魔导圣杯”。 这件神具，是黑王子亚雷克长年以来寻求的东西。他的父亲，为了追寻圣杯，在他16岁时去世。之后，圣杯的存在，就成为了亚雷克的执念。 成为了弑神者之后，为了追寻圣杯创建并率领着【王立工厂】这个魔术结社，在欧洲引发了被称为欧洲魔术界最大争乱的魔导圣杯抢夺事件。 但是，就算是这样，直到今天，也没有圣杯的确切目击情报。圣杯的存在，仍旧是个迷。 甚至于，就连圣杯可能的神话出处，也还有多种说法。 牵扯到圣杯的情报，也就意味着，曹书瑞如果参与进去，就一定会遭遇到亚雷克。 虽然曹书瑞对圣杯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对爱丽丝公主和黑王子亚雷克两人却很感兴趣。 毕竟，曹书瑞目前的根据地，【赤铜黒十字】的总帅保罗，就是因为在这两人身边跨越了各种修罗场，才最终成为了今天的强者。 再说了，这件事代表着的机遇，很有可能与不从之神有关。所以，曹书瑞从看到这封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暗自决定答应这件事了。 爱丽丝对于请求庇护的原因语焉不详，但是，逼得她请求王的庇护，那只有可能是和王同级别的对手。 比如……亚雷克？ 看着正在思考中的曹书瑞，艾丽卡虽然很想让他立刻答应，但是理智告诉她，这件事还需要考虑。不论是站在她的立场上，还是站在结社或者王的立场上，没有利益的事，怎么可以同意？ 所以，即便爱丽丝对她有着不小的帮助，她现在也无法开口，请求曹书瑞答应这件事。 所以，平日里自信、华丽而高傲的小狮子，此时也罕见的只能祈祷。 思考了一会儿，曹书瑞眉头微微蹙起。 他对爱丽丝和亚雷克的了解还是太少，完全不够他做出判断。即便他的直觉让他前去，但是搞不清楚情况就进去搅混水，这不是添乱呢吗！ 就算他的力量很强，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蛮力可以解决的啊！ 看了一眼正在小声祈祷的艾丽卡，曹书瑞笑了笑，掏出了手机。 电话几乎是刚一拨通，对方立刻就接了起来。 “有什么吩咐吗，王？” 保罗稳重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啊啊。我需要爱丽丝公主和黑王子亚雷克两人的情报。关于这个，大概没有人能比你知道的更详细了吧？毕竟，你可是数次远赴英格兰，为了爱丽丝公主对抗亚雷克呢。” “实在惭愧。那些都是年轻时过于鲁莽而犯下的错误。” 先是表示自谦，随后，至今为止的人生都是波澜壮阔的大骑士，开始叙述起他对两人的了解。 被称为最高的贵妇人的爱丽丝公主，本身是一名公爵千金。现在应该是一个接近20岁的淑女了。 爱丽丝是一个有着足够夸耀般卓越灵力的巫女。在16岁就被推荐成为贤人议会的议长，学识渊博。同时她也是真正的公主，并不是什么称号。虽然贵为公主她却没有一般贵族所抱有的傲气，对她来说，高贵气质就像是与生俱来一般。 至于黑王子亚雷克，似乎是爱丽丝的青梅竹马。 同时，两人也因为圣杯的原因，互相算计对抗。 将整个欧洲的魔术界搅得乱七八糟的事件，有些时候起因仅仅是因为这两个人不服气对方而做出的对赌。 保罗曾经多次陷入死地，也是因为陷入了两人的算计之中。 “……总之，如果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的话，我不赞成王答应公主的请求。王毕竟以前与他人的接触太少，如果陷入同为王者的亚雷克的陷阱，恐怕会被牵制很长时间。” 言语之中，保罗对曹书瑞的力量充满自信。即便是同格的王者，在他看来，也只能是牵制住曹书瑞而已。但是，保罗同样，对亚雷克的计谋，也是十分认可的。 “但是，如果是站在王的角度的话，王可以考虑一下接受。虽然现在欧洲的魔术界普遍认为圣杯其实并不存在，但是，就我本人的经历来看，圣杯极有可能是存在的。如果王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的话，去看看也是好的。再不济，就当是去英国度假也不错。” “好，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之后，曹书瑞伸了一个懒腰。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身上的伤口早就好了。 “艾丽卡。” “有什么吩咐吗，王？” “随我去一趟英国吧。” “这么说，王您是答应爱丽丝公主的请求了吗？” 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雀跃。年轻的艾丽卡，真是好懂。 “你为她祈祷了那么久，我不答应似乎也不太好？” “王！” 脸色又开始变得红润起来，艾丽卡看着眼前微笑着的曹书瑞，眼睛眯了眯。 “我在你的心里，地位原来这么高吗？” 华丽而自信的微笑，将这句疑问句变得像是陈述句一样。 “你就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我可爱的小骑士。” 似乎是最近几天周围都是热情奔放的意大利人的原因，曹书瑞也染上了几分口花花的习惯。 但是，不论是艾丽卡还是曹书瑞，都知道这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果然，曹书瑞的表情很快就变得严肃起来。 “艾丽卡，你能使用投函的魔术，将信件送到爱丽丝公主那边吗？” “当然没问题。” “很好。我的手机能够进行视频通话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时间能省下不少。” “？” 不解地看向曹书瑞，艾丽卡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让爱丽丝那边的人与我进行视频通话，然后咱们就去那边看看。” 即便对方是在房屋里也没有关系。折叠空间实现传送的飞鞋，并不在乎目的地的环境。 虽然让艾丽卡用投函魔术寄个眼过去，再以眼给出的视野为基础飞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弑神者的突然到来，可是会引起大骚动的。 闷声才能发大财。如非必要，曹书瑞还是想隐蔽点行动。 第031章 欧洲最强的巫女 没花多少时间，艾丽卡就完成了爱丽丝公主那边的沟通。 她似乎是知道爱丽丝宅邸的电话，并且直接打了过去。 曹书瑞敏锐的听力，将对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 对方似乎是爱丽丝公主的管家，一位十分严厉的女性。 似乎对方有着教师一类的身份，对于说教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艾丽卡和她之间的谈话，一多半都是她的说教内容。 但是，当艾丽卡终于找到机会，说出“这，可是我们所侍奉的王，曹书瑞卿的要求”的时候，电话另一头那位干练的女性，被吓到结巴地话都说不完整。 并不是因为曹书瑞的名字而害怕。她，害怕着名为“Campione”的群体。但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认真地问清了事情的内容。 并且，不到一分钟之后，曹书瑞的电话就响了。 接通电话之后，一位扎起头发，戴着细框架的眼镜，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身穿西装的女性 ，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MISS·爱立信，准备都做好了吗？” 站在曹书瑞的旁边，艾丽卡确认道。 “没、没问题。” 似乎是已经平复了心情，但是，看到了曹书瑞的相貌之后，确认了事情真的与Campione有关的MISS·爱立信，很明显身体有些发颤。 “辛苦了。艾丽卡，没有什么需要在这边做的事了吧。” “没有了。那么，需要我去联络飞机吗？” “呵。哪需要那么麻烦。你以为，我特意要求打这个电话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对方知道你即将到访？” 听到曹书瑞似乎大有深意的说法，艾丽卡有些迟疑。 “嗯。这也是其中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定位。” “哎？” 不等艾丽卡说些什么，曹书瑞伸出手去，牵住了她的手。 早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的时候，曹书瑞就已经发动了飞鞋的技能。 —————————————————————————————— 贤人议会的起源，其实是一群博学的好事者。 其中既有魔术师、神秘学者、妖精博士之类的与魔术关系颇深的人；又有与专家有一线之隔的，一般的学者，市井的研究者、神父、牧师、僧侣、神官、艺术家、资产家、贵族、王族、皇族之类的…… 志向与探求心，以及无与伦比的财富。这个圈子，就是这么一群人为了交换情报而建立的。 不知何时，规模达到了议会的程度。这个议会渐渐储存了睿智，影响力也在逐渐增加，然后在伦敦的格林尼治建立了大本营。 这就是今日的贤人议会。 为了推进、援助神秘学与魔术研究的头脑集团。 当然，另一个目的就是积累神明与弑神者的情报，为能够更快对应他们所降临的灾难做出努力。 —————————————————————————————— 伦敦首屈一指的高级住宅街，汉普斯特德。 在它的一角，有一座有着类似古城的外观的宅邸。广阔的庭院，四层楼的建筑物，而且外围还有四座塔……规模堪比中世纪的城主的宅邸，就是这么的豪华。 这附近有着各种设计的集合住宅也有很多，所以这幢建筑也没十分突出。但是，宅邸的主人只有一名女性，其他的住民都是她的仆人……这点十分特别。 一楼，会客室。 蓝色的翅膀形状的标记，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正努力维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看着面前的手机屏幕的MISS·爱立信身旁。 一秒之后，空间轻微地扭曲了一下，随后，青年和萝莉的组合突兀地出现在那个标记之上。 手机屏幕忽然黑了一下，让MISS·爱立信吓了一跳。 若是因为通话质量不好惹怒了Campione，对方很有可能会毁灭通讯公司出气——产生了这种神奇的想法的MISS·爱立信，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与公主见过数面的，布朗特里家的神童的声音，清晰地从身旁响起。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应该没有这类的权能。” 带有惊讶和抱怨的意味的话语，一个青年的声音予以回应。 “哈哈，那当然。这可是魔术的力量。你该不会是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成的弑神者？” 不动声色地松开握着的手，曹书瑞哈哈笑道。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事情，全部甩锅就好。 反正装备效果很不科学，说是魔法根本就没毛病。 “我倒是忘了。王的魔术造诣，高到足以弑神。” 曹书瑞使用了某种魔术完成了弑神的伟业——这是由在场目击了弑神之战的全程的情报人员带回来的消息。十几人都这么说，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知道了这个情报的保罗，当即下令对所有知情者使用封口的魔术，让他们不能再次说出这个情报。 一旦这个情报泄露，新王必将被麻烦缠身。到那时，泄露情报的【赤铜黒十字】，恐怕无法继续存在。 一个铁了心要报复的弑神者，根本不可能被阻拦。 但是，曹书瑞本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情报。反正，只要【同类】不找他麻烦，那就没有麻烦。 “呀，MISS·爱立信。应爱丽丝公主的邀请，我来玩了哦~” 语气就像是去公园郊游一般轻松，黑发的青年对着眼前干练的女性打了个招呼。 …… 被魔王的突然降临吓得差点得心脏病的MISS·爱立信，缓过来之后，立刻带领着第六位的魔王，和他的随从，前往一楼大厅。 此时已经是傍晚。爱丽丝公主，正在和宅邸里的侍女们一起用餐——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对。 爱丽丝公主并没有用餐。她只是优雅地坐在空旷的主桌的主位上，读着一份报告。 在旁边不远处，用一张纱帘隔开的另一张桌子旁，几名管事的仆人正在那里用餐。 看到爱丽丝的第一眼，曹书瑞就察觉到了违和感。 眼前的“人”，确实非常美丽。美丽的白金色长发直达后背，精巧的面容如同瓷娃娃一般，同时有着英国人的特色。白色的肌肤十分纤细，仿佛真的吹弹可破。 身着某种华丽而正式的礼服，坐在那里静静地读着报告的爱丽丝，就像是油画中的一幕。 “可惜了。如果我有带照相机，一定要拍一张留作纪念。” 摊了摊手，曹书瑞打破了餐厅的寂静。 据保罗说，用这种调侃的态度，可以较快地拉近与爱丽丝公主之间的关系。 爱丽丝背后的贤人议会，绝对值得曹书瑞去拉关系。 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武力值的组织，能量可是非常大的。最起码，全世界的情报，这里都可以帮你查到。 正在用餐的仆人们，看到管家引领着“客人”，立刻就要站起来迎接。 能在用餐时间被带到公主面前，要么身份很高，要么事情很急。 但是，MISS·爱立信默默地摇了摇头，用手势让她们先回避。 从头到尾一直保持着静默，仆人们无声地离开了。 收起手里的报告，爱丽丝公主换了一个相对正式的姿势坐好，就那么看了过来。 她的眼里，与年龄不符的睿智的光芒深藏其中。但是弑神者的直觉和保罗所叙述的情报让曹书瑞知道，这只是名为爱丽丝的女性的其中一面而已。 “对灵力的使用居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说是欧洲最强的巫女，怕是也不为过吧。” 用肯定的语气下了结论，曹书瑞看着眼前的“女性”。 违和感只是一瞬，之后曹书瑞就看透了。眼前的爱丽丝，是用纯粹的灵力构成的。所有的行动应该都是本人的意志，至于与常人无异的表现，正是她的精神意念强大非常的体现。 至于现在没有进食……恐怕，不能进食这一点，正是这个非常真实的灵体，唯一的破绽。 嘴角一勾，曹书瑞使用了感知。 精神力的世界之中，眼前的灵体就如同黑夜里的太阳一般显眼，将周围所有生灵的存在都比了下去。 顺着灵体上的一根“丝线”，曹书瑞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在四楼啊……身体那么虚弱，还住那么高？” 强大过人的灵力，会侵蚀不是同样强大的肉体。因此，自小就拥有着这份力量的爱丽丝，体质也越来越虚弱。 这就像一个死循环。使用力量的话，身体就会变得更虚弱。身体虚弱，事情就只能用灵体来办。之后身体更加虚弱…… “恕我直言，我想你还是不要继续维持灵体为好。今天你已经到极限了吧？再继续下去，不良反应会更严重。” 对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爱丽丝公主，曹书瑞姑且说出了忠告。 不论如何，对方终究是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才。人类的社会，有着他们的一份力量。 对于这样的人，即便不是自己人，曹书瑞也不至于冷漠以待。 一个接一个的世界下来，曹书瑞的视点越来越高。 不知何时，他对人的看法，已经不仅仅是你我之分了。只要是对人类有贡献的，他都会报以友好的态度。 当然，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优先级肯定是亲近的人更高。曹书瑞可不是那种为了全世界做掉自己的亲人的家伙。 没别的理由，就是他不想那么做。 “走吧艾丽卡。咱们去四楼，跟这位公主殿下聊一聊。” 青年和萝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间。 “眼力……不，是能力太强吗。这位大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灵体的本质了呢。” 脸上绽放出了微笑，端庄大方的爱丽丝公主抬手托住脸颊。 “再加上那股强大的精神力……如果他是女性，恐怕会是一位比我更加强大的巫女吧。” 曹书瑞光明正大的精神感知当然瞒不过同样擅长此道的爱丽丝。感叹着第六位王的特殊之处，爱丽丝悄无声息地试图转移到自己的闺房之中。 灵体可以随意且自由的在任何地方移动，这也是比肉体更加方便的一点。 但是，MISS·爱立信立刻就发现了她的意图。 推了一下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而变得一片白色的眼睛，MISS·爱立信双手叉腰，站到了爱丽丝的面前。 “爱、丽、丝、公、主？” “您今天，到底瞒着我使用了【灵体脱出】多长时间？连第一次见面的魔王都看出来您接近了极限，恐怕超过了8个小时了吧？” “啊哈哈……” 完了。又要被说教了。 爱丽丝使用【灵体脱出】越多身体就会越差。这一点经常被女仆和身为管家的MISS·爱立信抱怨。 她们不希望爱丽丝继续虚弱下去，甚至……所以，一发现爱丽丝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使用能力，她们就会对爱丽丝进行说教。 看见MISS·爱立信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马上就要进行惯例的说教，爱丽丝马上转移灵体，只留下了一句话残留在空气中。 “现在魔王大人可是来访了哦？要是因为主人迟迟不去迎接而被降罪，那可是一场灾难！” pS：最强巫女不是最强魔女！！魔女还有更强的。欧洲的巫女一般是和魔女混淆的，但是魔女一般使用咒力，巫女使用灵力，可以区分 第032章 夜晚的会谈 宅邸的四楼，曹书瑞和跟随着他的艾丽卡，正缓步走向爱丽丝公主的寝室。 藉由感知所察觉到的，爱丽丝的身体所在的房间。 敲了两下门之后，曹书瑞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层薄纱质地的窗帘，将月光变得更加朦胧。除了一张梳妆台之外，房间里就只有一张英伦风格的豪奢的床了。床上，女式晨衣姿态的爱丽丝公主正横躺着。 眼眸微阖，似乎正在熟睡。看样子，意识还没有从灵体回归。 缓步走到床边，曹书瑞静静地等待着爱丽丝公主的意识回归身体。 数秒之后，随着一阵灵力的光芒闪动，睡在床上爱丽丝公主闭住的眼睛缓缓睁开，慢慢地起身。虚弱的肉体，显然没有灵体那么容易操控。仅仅只是把羽毛被拿开都显得十分辛苦。 原本，如果不是曹书瑞的要求的话，就算强撑着使用灵体，爱丽丝也绝对不会选择用本来的身体和他见面。只不过，就算是精于谋略的她，也想不到远在奥地利的曹书瑞，会突然出现在位于英国的她的宅邸之中。 用真身和别人对话，在病情加重之后，除了照顾她的宅邸里的仆人之外，就只有黑王子亚雷克了。这还是因为数年的交情和对抗让两人对彼此都十分熟悉。 “艾丽卡。” 轻声示意艾丽卡去帮助行动艰难的爱丽丝公主，曹书瑞随意地从房间里拉来了两把椅子放到床边，然后坐下。 等到艾丽卡帮助完爱丽丝，也在他身边坐好之后，曹书瑞才看向落落大方地向着艾丽卡道谢，并且接受了她的帮助的爱丽丝。 眼前这位被称作公主的女性，与昔时在欧洲本土的大贵族有着亲戚关系，又与圣殿骑士团系的魔术结社和德鲁伊的末裔有所接触，掌握了神秘学的睿智。被认为是欧洲最高的贵妇人，站在顶点的女性。 因为力量的原因而长时间处于病弱状态下的她，在两年前病情又发生了恶化，于是她便辞掉贤人议会议长的职务，在伦敦市内的宅邸中静养。因为家人担心她的身体，连随心所欲地（用灵体）外出都做不到。 之所以最近才传出传闻，恐怕是因为贤人议会的保密工作做的好吧。而且，就算是不做议长了，身为顾问的爱丽丝，还是把持着整个贤人议会。 即便是身体处于病弱的状态，那种高贵的气质也没有受到丝毫掩盖。 从爱丽丝的身上，曹书瑞感觉到了和圣天子一样的气息。只不过，爱丽丝明显比圣天子要强大太多了。在各种方面上。 不自觉地用看一个政客的眼光看向爱丽丝，曹书瑞轻声开口。 “没有提前送上拜帖就这么冒昧的过来了，为此我感到抱歉。不过，看在我看到那封似乎情况很紧急的信件之后，连休息都没来得及，弑完神就立刻过来了的份上，希望你能理解。” 第一句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爱丽丝公主吓了一跳。 虽然脸色如常，就连心跳都没有发生变化，但是爱丽丝的内心确实受到了惊吓。 眼前的这个相貌平平无奇，气质也不是很突出的青年，哪怕他就坐在旁边，也几乎无法从他的身上察觉到咒力。 只有使用精神感应的力量，才能“看”到那庞大而明亮的气息。 和经常能“看到”的亚雷克不同，同样是魔王，眼前的这位并没有那种恐怖的妖人气息。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暖阳一样。 紧绷着的神经不自觉地开始缓和下来，爱丽丝公主开始转动脑筋。 堂堂弑神者当然不屑于说谎，所以这一位今天恐怕真的又弑杀了一柱神祇。 如果是不从之神降临的话，议会那边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但是，现在这消息居然是从弑神者这里得到的，那么那个神明应该是一出现就被弑杀了。而且十分隐秘。这么一想，不从之神很有可能是被召来的。 奥地利那边，有什么能够召来不从之神的事情发生吗？ 外表是绅士的野兽身影浮现在爱丽丝的脑海当中。 “……是了，沃班侯爵将那个仪式和巫女们输给您了啊。” 这样就说得通了。 那么，那些参与了那个仪式的巫女，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果然，外表再怎么具有欺骗性，魔王终究是魔王。 更何况，加上今天这次，他已经弑杀了两位不从之神了（议会只知道努阿达被弑杀）。 深吸了一口气，爱丽丝用澄澈的眼神看向曹书瑞。 眼神里蕴含着的那种“不屈”，让曹书瑞有些疑惑。 我什么都没干，你这一副绝不屈服的架势是闹哪样？ “虽然不知道你产生了什么误解，但是巫女们我早就派人送走了哦？” “哎？” “我又不是老爷子，干嘛要用人命去把不从之神弄来？” 摊了摊手，曹书瑞对着眼前连惊讶的表情都十分典雅的公主笑了笑。 “理解了我的话语之后，咱们就可以进入正题了吧。不仅仅是【圣杯】，我对需要请求弑神者的庇护这件事，更感兴趣呢！” “特别是，对手很有可能又是我的前辈的时候。” 虽然对曹书瑞所说的“巫女们都送回去了”将信将疑，但是爱丽丝还是要顺着他的节奏继续进行谈话。 “看来，卿已经调查过我和卿的同族——亚历山大·加斯科因之间的关系了呢。” 露出了一丝苦笑，爱丽丝挪了挪背后的枕头，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 “说实话，能够与一个移动的天灾当了这么多年的敌人，最后还能维持毫无伤亡……其实，贤人议会是世界上最强的组织吧？” “怎么会，那都是因为对抗没有恶化到动用武力的程度而已。” 黑王子亚雷克，是贤人议会的政敌。 作为campione的亚雷克，一个人毁灭贤人议会也是可能的。 用力量与他对抗，不管过程如何，最终一定是败北。 所以他要与谁结党就让他去，绝不干扰他。与他之间的对抗，是政治和行动，智略和交涉，武力和经济交织的多面性抗争。 不这么做的话，他随时都可以用武力掀掉棋盘。 “嗯，我想也是。毕竟，有着神速权能的亚雷克，根本就不是现代武器能够伤到的。至于魔术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看样子，这次既然需要请求庇护，恐怕就是情况恶化，需要动用武力了吧。” 听到曹书瑞的话，爱丽丝似乎很头疼一般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诚如卿之所言。这一次，确实是情报上出了问题。不知道是哪个组织下的手，反正他们成功让亚雷克相信，我们贤人议会已经掌握了【魔导圣杯】的确切情报。然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说到这里，爱丽丝叹了口气。 “只不过，这一次就算我去找亚雷克卿解释，他也不再相信了。……是不是过去骗他骗得太多了呢？” 虽然最后一句话很小声，可是曹书瑞还是听到了。 “呃。这不就是狼来了那种感觉吗？哎呀，不论是亚雷克还是你，都挺累的呢。成天互相套路。” “虽然羞于开口，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的状况。亚雷克卿在昨天公开消息，如果贤人议会不能在一个星期之内将【魔导圣杯】的情报给他，他就会亲自出手，毁灭格林尼治。” “……保罗跟我说过，亚雷克是个擅长使用脑子的，优先进行谋略的人。按理说，他应该和你了解他的程度一样了解你才对。看来，搞事情的那个人或者组织，应该是提供了在他看来相当可信的情报，使他对这件事深信不疑了。或者说，就算仍有疑虑，也要进行试探。” 叹了口气，曹书瑞也揉了揉太阳穴。 “好吧。我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了。难怪你会把我叫来。看来我这次就是要当保险了呢。只不过，你似乎还是中招了呢，爱丽丝公主。” “诶？” “不知道是谁给你出主意把我叫来的，但是那人八成就和这次搞事情的对手有关。既然你都请来弑神者了，在亚雷克看来，岂不是更加坐实了情报的真实性？” “原来，足智多谋的爱丽丝公主，在被天灾威慑的时候，也还是会慌乱的啊。” “……” 听了曹书瑞的话，爱丽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仔细一想，她就明白曹书瑞说的完全正确。 其实最开始她根本就没把亚雷克的威胁当真。就算亚雷克说的再怎么像真的一样，这样的威胁也不是第一次了。到最后也没见亚雷克真的动过手。 但是，这一次有人用亚雷克的过去作为证据，指出了【圣杯】对他的重要性，信誓旦旦地说服了大部分的人，结果就连爱丽丝到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相信了这种说法，用亲笔信把曹书瑞叫来了。 “好吧好吧。我就说我的预感不是假的。行，反正已经和沃班侯爵打过了，和黑王子打一次也无所谓。最多就当是联络感情了。弑神者都是些有问题的人，有时候说什么都不如打上一架。见过沃班之后，我就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站起身来，曹书瑞微微行了一个绅士礼。 “这一次看来是彻底中计了呢。等我们打完之后，说服亚雷克的任务还是要落在你的身上，爱丽丝公主。至于事后处理，估计亚雷克也会出手，我就不掺和了。” “现在，你还是休息吧，愿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借卿吉言。稍后我会让MISS·爱立信为卿和艾丽卡安排客房的。” 之后，曹书瑞就和一样起身行了一礼的艾丽卡一起离开了。 在之前的谈话过程中，从头到尾艾丽卡一句话都没说。看上去好像不太符合她高傲且自信的性格，但是，非常符合她守礼的骑士身份。 一方面，这表示她不会妨碍魔王与贤人议会前议长的会谈。 另一方面，则是有为了对在欧洲被称为为白之巫女姬，魔术界最为高贵的名人女性表达敬意而保持沉默的意味。 “虽说早就有麻烦的预感，但是这一次，麻烦还真是有点大。” 有着【电光火石】这个将自身化为电光的权能的亚雷克，移速是真真正正的光速。 没错，这个权能就是这么让许多物理学家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但是这非常魔法。 这种移速意味着没有类似移动手段的曹书瑞抓不住他。就算所有装备格子都拿来叠加移速，也绝对达不到光速。 不过，隐藏在幕后的家伙既然能让爱丽丝把曹书瑞叫来，那么肯定是有着能够让两位弑神者打起来的手段的。 所以曹书瑞一点都不担心会打不起来。 第033章 战前。幕后的神祖 曹书瑞离开房间之后，爱丽丝立刻用灵体前往格林尼治。 等她确认了巫女们确实如同曹书瑞所说一般，毫发无伤地回到了各自所属的地方之后，才真正放下心来。 虽说魔王不屑撒谎，就算使用计谋，也只是诱导，绝对不会掺杂假话，但是心里还是会担心。 定下心来的爱丽丝，立刻开始召集人手，处理这次大部分人都被忽悠了的事件，同时为两位弑神者之间的战斗寻找场地。 目前来看两位弑神者都是可以交流的类型，所以爱丽丝并不担心两人会在城市里打起来。 如果只是试探性地战斗还好说，如果这两位在城市里全力全开的话，伦敦以后就只能在资料上见到了。 虽然他们认为资料上更擅长单体攻击的曹书瑞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亚雷克不同。 只是亚雷克一个人的权能，就能将伦敦从英国的版图上彻底抹去。 —————————————————————————————— “不愧是真正贵族的仆人啊，干事情就是麻利。” 离开爱丽丝的房间之后，曹书瑞和艾丽卡还没有下到一楼，仆人们就已经为她们两人准备好了客房，并引领两人过去。 虽然一般情况下弑神者的住所除了大本营、自己家就是酒店，但是这一次，因为申请庇护的原因，对手又是持有着神速的亚雷克。如果住在酒店里的话，等曹书瑞赶到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曹书瑞才会有客房的待遇。 不过他本人对住在哪里可没有什么要求。这么多个世界下来，再恋家的人，只怕也被矫正的在哪里住都行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住在爱丽丝的宅邸里，隔着三层楼，亚雷克要是打算用神速掳人，曹书瑞也很难阻拦。 如果是使用神速的攻击，曹书瑞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知道谁才是爸爸。但是如果根本不和你打，那曹书瑞毫无办法。 和艾丽卡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积累了一天的疲惫的两人就各自回屋入睡了。 —————————————————————————————— 两天后，亚雷克所提到的一个星期的时间，宣告结束。 这两天，曹书瑞除了回忆亚雷克有关的情报之外，就是像个游客一样，在来过英国好几次的艾丽卡小导游的带领下，在伦敦转了一圈。 看上去，就像是他完全不知道即将与黑王子一战一样。 “看来，亚雷克也不是完全相信对方。” 一大早，爱丽丝公主的灵体就找到了曹书瑞。 “在我告诉他贤人议会之中有人被下了咒术，就连我的精神也受到了短暂的诱导之后，他应该是相信了我们没有【魔导圣杯】的情报。但是，为什么他还是坚持要和你打一架呢？” 都在整个伦敦里毫不掩饰地转过了，魔术师们怎么可能还没有注意到曹书瑞的存在？因此，亚雷克自然也收到了曹书瑞出现在伦敦的情报。 “哼，果然是这么想的啊。就算再怎么说自己是理智派，做事情的时候还是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 嗤笑一声，曹书瑞的双眼变得明亮。 “无非就是想通过我们两人的战斗，把背后的家伙引出来。就算是使用魔术进行监视，也绝不可能距离我们的战场太远。” 身体开始微微发热，曹书瑞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急不可耐了啊。看来，亚雷克对我很感兴趣。他这也算将计就计吧。反正跟我打一架他也不会吃亏。” 既是屡次揭开神秘谜团的冒险者，又是足智多谋的策略家。凭着一身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天才细胞展开行动的人才…… 有着这样的光环在身上的亚雷克，其智慧就算是贤人议会，也不得不承认。 曾经有过数次，亚雷克成功的对有关不从之神的神格的事情提出假说，并一一得到证实。 最有名的一次，是两年前不从之亚瑟降临的时候。 虽然详细的情况，曹书瑞还不清楚。但是，亚雷克一个人的智慧就超过了贤人议会这一点，他已经清楚地了解了。 这样一个弑神者，还身居两个阵地战专精的权能。一旦他作为防守方战斗，优势是压倒性的。 只不过，手里握着什么都能切裂的剑的曹书瑞，在亚雷克看来，同样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对手。 “……看来又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啊。而且，他最新的那个权能，目前为止还没有情报。啧。这种浑身充斥着暴力因子的家伙，不怪他会被爱丽丝那个女人驱使。” 这一次，亚雷克之所以会相信贤人议会持有圣杯的情报，是因为告诉他这个的，就是圣杯的持有者——神祖格尼维亚。 她是蛇神的末裔，超越人智的魔女。所谓神祖，就是甘愿舍弃神性，化而为人的存在。她们原本都是地母神。即便化为魔女，也和人类中的魔女在力量上有着本质的区别。若是以舍弃生命为代价，还可以在短时间之内重拾神性，恢复不从之神的姿态。 神祖死去之后，隔上数百年就会转生，而且本身寿命近乎无限。因而也被成为不死的魔女，或者魔女王。 两年前，在不从之亚瑟出现的时候，格尼维亚就曾手持圣杯出现过。 而之后，她就像蒸发了一样毫无消息。 直到这次现身，告诉亚雷克她丢失了圣杯，贤人议会的人持有着这件事的情报。 留下了“不如与妾身比一比，谁最先找到圣杯”这样的话语，格尼维亚再次消失无踪。 圣杯会丢失倒不是不可能，毕竟两年前那一战的时候，格尼维亚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至于比赛找圣杯？有情报也不可能赢！圣杯和格尼维亚之间存在共鸣，她想拿回圣杯随时都能做到。 但是亚雷克不知道共鸣的存在。所以，一开始他真的是认真的。 为了圣杯，就算让贤人议会吃点苦头也在所不惜。因为圣杯，可是与【最后之王】有关的。不知道圣杯的本质，接下来的调查就做不了了。 但是亚雷克也不傻。爱丽丝那么诚恳地找他谈过之后，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次的事情完全是格尼维亚操纵的？ 所以，之所以他还要把这件事坚持下去，无非就是要拖时间找机会把格尼维亚派来的人手清除掉。 神祖的手下一般都是相当高位的魔女，她们若是想要干扰别人的思想或认知，即使是完全不被发觉也是可能的。如果不能将她们清除，或者至少赶走，那以后自家组织的可信度就堪忧了。 当然，顺便见识一下杀死了沃班侯爵一次的新同胞也是一个目的。 这个锅要甩给爱丽丝。如果不是她的言谈中展现出了曹书瑞“可以沟通”的特点，不喜欢正面战斗而习惯于设计反击敌人的亚雷克才不会浪费时间去战斗。 虽然不报期待，但如果真的是个和自己一样的有知性的现代人，而不是和几位年纪更大的同族一样是“近代人”的话，那以后亚雷克要做些什么事，就多了一个盟友。 “我和不做思考身体就先行动的他们，实在是没什么相似的。” 一直如此认定着的亚雷克，对即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曹书瑞，忽然期待了起来。 —————————————————————————————— Campione同处于一个国家里，不经意间闯入骚动的中心点，分别随意的暴动起来。那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了。 和同族引发起争执，这更是非常常见的。 因此，从19世纪中期就开始研究弑神者的贤人议会，对于亚雷克和曹书瑞即将交战丝毫没有感到奇怪。 他们只是认真地开会研讨，然后将可以让两个怪物肆意战斗的地点告诉亚雷克而已。 亚雷克曾经多次在贤人议会里公开发言，最起码“理智性”是可以信赖的。 果不其然，亚雷克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化为闪电赶到那里，等待着曹书瑞的到来。 而曹书瑞，也在知道目标地点之后，拜托艾丽卡用投函魔术向那边寄了个眼，由接收的工作人员插眼之后，用飞鞋前往那边。 被定为目的地的地方是萨摩塞特郡，位于英国西南部。 该地以亲近自然的观光地而闻名。也就是说，市区部分的占地很小，全郡都是风光明媚的田园土地。 “和上次与沃班战斗的时候一样，又是在田园之上啊……希望贤人议会不要给我一个【田园破坏者】之类的外号。” 萨摩赛特郡，亚雷克建立的【王立工厂】的根据地就在这个郡的西方，英国最西端的康沃尔地区。 一到这边，体内的咒力就开始飞快地活性化。敏锐的直觉为曹书瑞指明了同族的位置。 蓝色的光膜包裹全身，曹书瑞裹挟着音障冲向那边。 与齐格弗里德的一战，投影了宝具也只是进行了平A，除了固有结界之外，就是权能比较消耗咒力。 一般来说，才时隔两天而已，曹书瑞体内的咒力应该还没有恢复完全。 但是，身为一个召唤师，曹书瑞本身的恢复力很强。 在别人看来至少需要一个星期时间才能恢复的咒力，他两天时间就已经恢复完全了。若是使用蓝药的话，还能更快。 因此，这一战，双方都是完全的状态。 第034章 第一次接触 “哼。你就是那个被爱丽丝那种家伙哄骗来的我的同族吧。” 看着眼前使用着某种力量以音速来到自己面前的青年，亚雷克不屑地哼了一声。 只看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什么显眼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感觉到庞大的咒力，更没有什么锋锐的特质。 这样的家伙既然可以完成弑神的伟业，那一定是，深藏着某种更加“异常”的东西…… 喜欢思考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睿智的黑王子的思考方向已经比起事实来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思想是受到他个人的经历和知识的影响的。 从未考虑过弑神者会隐藏气息的亚雷克，就完全无视了这一点，而是认为这种现象是某种权能。 “真是一个多疑的前辈呢。初次见面，黑王子亚雷克。” 蓝色的光膜散去，曹书瑞轻巧地停下，并且用魔力抵消了惯性。看着眼前的亚雷克，曹书瑞感觉到一种怪异的融合感。 一方面，眼前的阿雷克对于自己所欲求的事情没有一瞬间的犹豫，立刻就会行动起来。 另一方面，行动起来之后，他并不会第一时间为了目标而奔走，而是开始布置大量的计划和陷阱。 他的行动力，全部用在让对方自投罗网之上。比起自己冲锋，他更喜欢坐在台下看戏。 而这样的一个家伙，现在似乎是准备正面作战了。 身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就像是要去参加某个上流社会的宴会一般，梳着中分的发型，整个人带着一种一丝不苟的气质。 就像一个绅士一般的打扮之下，是不是也会有一头野兽呢？ 想起了沃班的曹书瑞，冲着亚雷克微微一笑。 “那么？” “嗯。我们……开始吧！” 眼神在空中交汇的一瞬间，两人就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真是够狡猾的！】X2 如果是碾压局的话，亚雷克肯定是要把曹书瑞胖揍一顿，作为这件事的祭品。 如果均势的话，那就实力打太极，演一波把格尼维亚勾出来。 曹书瑞心里想得也差不多。 只不过，他根本就没打算把亚雷克胖揍一顿。虽然他做得到。 亚雷克擅长布置陷阱。也就是说，只有在他的权能迷宫里或者复仇领域里，才能算是他的主场。而现在，什么都没布置的亚雷克，本身优势就不算很大。 没有可以监控各处，不论在哪里都可以瞬间到达中心的迷宫和可以反弹一切伤害的复仇领域，亚雷克的作战方式就很好猜了。 “呲啦——” 亚雷克在说完开始的一瞬间就先手抢攻。被称作化作闪电的神速魔王的他，最擅长也最常用的，就是“神速”。 轻微的电流击穿空气的声音，已经是在察觉到打击之后了。攻击用肉眼完全捕捉不到，化为闪电之后，完全不讲道理的光速赋予了亚雷克绝大的优势。 “呵。果然是这样么……” 轻微侧身，曹书瑞嘴角露出笑容。 “果然是神速。想要跟你比速度看来是不可能了。” 曹书瑞只感觉到一阵微风拂面。而亚雷克的身影还在原地，就像没动过一样。 但是，这超越了弑神者的直觉的速度，在心眼的面前，毫无意义。 在亚雷克动手之前，曹书瑞就察觉到了攻击的落点。 心眼是仅以压倒性的战斗经验来支撑的，并不是才能所致的技能。以耿直地反复修练来获得的，正因是凡人才会拥有的武器。 就算曹书瑞本身并没有特意去修炼过，但是红A有，他就有。 “切。忘了你是天朝出身了。那边的家伙，果然都有着这种技艺吗！” 登峰造极的武侠王，最喜欢对自以为速度快了就无敌的家伙出手。亚雷克以前曾经试图从罗濠所居住的庐山拿走一样神具，结果神速被识破，身受重伤。要不是罗濠对逃兵不感兴趣，那他已经死了。 抓住就是一套，罗濠也够耿直。 “看来是这样呢。毕竟，只要千锤百炼，这样的技巧谁都能掌握。” 摊了摊手，曹书瑞的眼神开始严肃起来。 虽说这一场的目的不在于胜负，但是不打出特效来的话，也没法骗人啊！ 希望亚雷克的演技能够好点吧。 “本来神速就够难操控的。你这样的家伙相性更是奇差无比。” 撇了撇嘴，亚雷克冷静地换了一个计划。 “我可不太喜欢特意和敌人做出如同互殴一样的行为，就稍微换一下方案吧。” 笑着做出了宣言，亚雷克将自身完全化为雷电等离子体。 这种状态可以无视物理攻击，是亚雷克从庐山回来之后刻苦开发的技巧。 “如果是单方面打击的话，偶尔为之也不错啊！” “呲啦——” 迅捷无比的电光再次落到了曹书瑞的面前。如果是雷电的电压，就算是弑神者这么变态的体质，挨个两三下也就起不来了。 但是，这种状态的弱点也很明显。 【没了肉体，就等于放弃了对魔力！】 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Rule Breaker，曹书瑞轻轻往前一送。 “嗡~~” 如同玻璃碎掉一般，外泄的雷电形成了蜘蛛网的形状。 没有了对魔力，权能化身轻易就可破掉。虽然亚雷克立刻就可以再度做出化身，但是，【立刻】也是需要时间的！ “走你！” 亚雷克的权能情报，在贤人议会那里可是非常充分的。他成为弑神者，是在贤人议会开始研究之后了。所以，曹书瑞很清楚他没有复活的权能。 【要是在这里来一剑的话，他不就彻底死了？】 使用【撕裂的银之手】再加上音速级别的斩击，绝对能把亚雷克分成两半。 本就不以战斗能力闻名的亚雷克，就算权能足有5个，真打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遇上什么都能斩的曹书瑞，对他来说真的很亏。 ——但是两人没仇，这一战也不是为了分生死。 所以，非常称职的演员曹书瑞，对着惊讶不已地亚雷克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一脚将他踹飞。 “咔嚓”的骨裂声，即便在四散的“噼里啪啦”声之中，也是如此的响亮。 秒开一刀罗刹踹一脚然后关闭，就是这么秀。 数百倍的全身增幅，使曹书瑞的踹击超过了三倍音速，在空气里留下了摩擦的高温。 对自身的伤害全部用咒力抵消，曹书瑞好整以暇地看着亚雷克飞出，落地，然后爬起身来。 第035章 这场战斗的本质，是忽悠！ “居然……那么轻易地破掉了我的等离子体……果然，你是【异常】的呢。” 如果是其他同族的话，绝对会在思考之前就已经使用出权能应对。 没有察觉到魔术的迹象，也没有感觉到丝毫动作上的异常。 就像是自己撞上去的一样，完全没看清他的行动。 曹书瑞直接从无限剑制里掏出Rule Breaker，之后立刻收回去的行为，更加加深了亚雷克对他的忌惮之心。 亚雷克是个理智派。因此，他和曹书瑞一样，事先调查过曹书瑞的权能。 所以他爬起身来的时候就想明白了，刚才曹书瑞没有使用那把剑，是给他留个面子。 脸上微微露出一丝难看的表情，随后亚雷克叹了口气。 “好吧。看来这次只能选择放弃了。布置不全面，对手又偏偏是武人……” 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亚雷克默默运起咒力。 既然对方不打算决生死，那我只好配合演出。 将曹书瑞的位置从配角变成了主演之一，亚雷克修正了行动方案。 开裂了的肋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但是亚雷克完全无视了身体上的疼痛，仍旧保持着悠闲的姿态。 但是无论如何，亚雷克都不打算接近表现出高级近身战能力的曹书瑞了。 “算了。既然近身明显是弱势，那就让我的护卫来帮个忙吧！” 随着亚雷克的呼喊声，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轰！！” 与碎裂飞起的石块擦身而过，曹书瑞从原地跳开。 ——降落而来的是一个巨大的人形生物。长长的头发、体格是女性的体型。背部有着如同羽翼般的隆起，下半身看起来像是鱼尾。 整体来说，就像是一个有翼的美人鱼一般。 只不过，看不到脸。 “【无貌之女王】啊，原来是这样的呢！” 绝对不能将“脸”暴露出来，她就是被这个规则所制约着的女王。若是被谁看到脸的话，她就会从那个地方离开。可是她有着海陆空三栖的机动性，还具有粉碎铁塔的破坏力以及制造水矛投出的攻击能力，不只神出鬼没身体大小也能伸缩自如。可以说是非常万能的权能。 “作为护卫来说，的确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体表包裹上蓝色的光膜，曹书瑞身影一闪，刚才站着的地方就被一根水矛贯穿。 “说是不能看到脸，明明根本就没脸！” 仗着自己的音速级别的行动力，曹书瑞绕着女王转了一圈，试图看到她的脸。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只能看到她的头发。 所以，曹书瑞只好放弃寻找她的脸。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简单多了呢。” 象征性地用出银臂，曹书瑞随意投影了一把剑，然后将接近自己的石块挑开。 演戏不逼真的话，是骗不过曾经是地母神的神祖的。 因此，就算只打算做做样子，也得看上去像是认真在战斗才行！ “哈！” 轻喝一声，曹书瑞越过被女王粉碎的地面，一剑劈在她的身上，撕裂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就像是RPG游戏那样，曹书瑞干脆地和无面女王玩起了回合制游戏。 咒力燃烧，女王咆哮。 曾经美好的田园风光，顷刻之间四分五裂，化为乌有。 女王的每一击都能撼动大地，掀起土块。 而剑士的攻击，也能在地上留下长长的剑痕。仅仅只是几十招过后，战场附近就变得像是荒地一般。空气中充斥着土腥味。 一个小镇规模大小的绿地，就这么不复存在。 为了闪避曹书瑞的斩击，让女王多存在一会儿，亚雷克更是让女王从十米高的体型变成了和人一样的大小。 但是，破坏力还是一样的大。一根普普通通的水矛，就能撼动大地，造成地震一般的效果。 而在场外的“观察者”看来，就是亚雷克为了让女王不像个靶子一样，缩小了她的体型。 要知道，体型大的比小的好砍。 直觉告诉亚雷克，曹书瑞的注意力几乎就没有多少在眼前的女王身上。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和那个偷窥女一样的能力气息。 【在寻找附近的“观众”吗？不仅没有沉迷于战斗，而且比我还上心，真是有够异常的。】 亚雷克虽然不会精神力，但是他也是一名魔术师。在周围的几个可能的观测点，他都设置了警报的术式。 一旦发现格尼维亚，他就立刻用神速追过去。 那么，爱丽丝到底许给了曹书瑞什么利益，让他这么上心呢？ …… 亚雷克那里知道，曹书瑞只是单纯地想搞事情而已。格尼维亚爱咋咋地，但是她身边的护卫——枪之战神，兰斯洛特·杜·拉克让曹书瑞很感兴趣。 这位强无敌的战神，从一千五百年前就降临于世的不从之神，应该能给曹书瑞不小的锻炼吧。 看过资料的曹书瑞还没有战胜手持“救世之钢” Excalibur的兰斯洛特的信心，但是，那把记录里写着“能够释放太阳之力进行攻击”的断刀早在上一代格尼维亚的时候就丢失了，所以曹书瑞才会对兰斯洛特有想法。 早已与神话之间产生了差别，降临在亚瑟王传说出现之前的“兰斯洛特”，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明呢？ 神祖格尼维亚已经失去了转生之前的记忆，一切的疑惑都只能从兰斯洛特那里想办法得到解答。 【“最后之王”……】 这个以前看番的时候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名号，在现实的世界里，也是只有顶点的几位魔术师和亚雷克才知道。其他的弑神者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但是曹书瑞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出现了强烈的死亡预感。 即便是在获得了现在的实力的基础上使用永恒神器，也没有丝毫活下来的可能。 这，就是弑神者的直觉给曹书瑞的答案。 这个世界的水，远比想象的要深得多。 “正好。不这样的话，怎么能变强呢？” 心里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曹书瑞的心情越发雀跃起来。 —————————————————————————————— 远在千米之外的一处田园之中，一个少女正站在花群里，双眼紧闭。 少女很明显不是在东洋出身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一个白人的美少女，年龄大约十二、三岁左右。 直达腰部的黄金色的卷发构成了优雅的曲线，映衬着她极为端正的美丽面孔。 作为萝莉来说，那种特异的美貌，简直就像是中世纪类型的古典娃娃一般，妖艳且脱离时代。 身上穿着的黑色礼服散发出来的成熟感与相貌微妙地契合起来。 此时，少女的身上正波动着淡淡的咒力，让自己的视觉进行飞跃，有如千里眼一样观察着那场撕裂大地的战斗。 那是唯有魔女才能使用的，名为【魔女之眼】的魔术。 “看来，新生的王实力并不强大。和神兽打得有来有往什么的，真是可怜的王呢。” 看着曹书瑞“狼狈”地一个翻滚躲开水矛和扑击，反手斩在女王身上，却被亚雷克灌输的咒力减小了伤口的场景，萝莉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过去不是没有这样的王，甚至连权能都是从神兽那里得到的倒霉孩子。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魔王的数量就要在今天减少一个了。” 对着身旁不知何时浮现出来的骑着白马，穿着全身铠的虚影，萝莉提着裙子行了一礼。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要拜托您动手了，叔叔。” “我的侄女啊，受契约所限，我只能为了守护你而出手，你不会忘记了吧？” “怎么会。我已经有了办法。” 亚雷克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人。过了这么多天，他恐怕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有内幕。就在刚才，还在好几处“观众席”感觉到了术式。 因此，他应该不会下死手。 所以，战斗结束的时候，就是我送新王一程的时候！ 下定了决心的萝莉，身影化为了一片黑暗，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为什么曹书瑞会变得“狼狈”起来呢？ 其实，区区女王，根本没法让曹书瑞演太久。就算他再怎么放水，只要命中四五剑，女王就会死掉。 【撕裂的银之手】就算不主动引导，每一击也是毫无疑问的贯穿伤。除非仅仅只是擦中，否则就算是弑神者挨个两三剑也就离死不远了。 因此，意识到演不了多久的曹书瑞，立刻对着亚雷克使了眼色。 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亚雷克心领神会，于是使用了另一个权能进行配合。 【贪欲之魔球】 这是亚雷克从巨兽比蒙身上篡夺而来的，吸引和重压的权能。放出引力的黑色球体其实移动速度极为迟缓，但与此成反比例的是，吸引的力量惊人地强大。 简直就像是自己和球体互为南北极一般。 曹书瑞使尽全力，也无法对抗这股吸引力。 虽然只要花费一些咒力，一剑就能把球体劈开。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现在的情况，正适合表演“挣扎”的场景。 被引力所纠缠，结果只能手忙脚乱地应付女王的攻击；再加上亚雷克时不时坏心眼地调整引力球的位置，改变引力的方向…… 曹书瑞演的绝对逼真。因为他真的好险没躲过去。 “亚雷克……果然是个弑神者。就算没有必要，也会执着的打击对手。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估计是对骨裂的事情怀恨在心吧？ 看明白了这一点的曹书瑞叹了口气。其实使用【钢之加护】的话，完全可以凭借重力和摩擦力对抗这股引力，但是难得这个权能的存在还没有暴露，曹书瑞自然不会在演戏勾引敌人的时候使用“不应该存在”的第二个权能。 不然，让格尼维亚看出来点什么就不好了。 这种“一边倒”的战斗，马上就迎来了尾声。 前辈凭借权能的数量和距离上的克制，“完美”的压制了后辈。 第036章 此乃后发先至的复仇之剑！ 弑神者的本质比起人类更像是野兽，即便再怎么虚弱，也有着足以击杀敌人的利爪。 好歹，他们也是以普通人，甚至是完全不知道“神秘”的存在的人的身份，弑杀了强大无匹的神明的存在。 因此，他们在持有权能以后，才会对不从之神表示不屑，甚至视为猎物。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们也会将其抓住，夺取胜利。 但是。 再怎么强大的野兽，也有松懈的时候。比如，刚刚从强大的猎人手里，捡回一命的时候。 只需要一瞬间的放松，就能夺去他的性命。 如此相信着的格尼维亚，轻声地哼着古老的歌谣，靠近了弑神者的战场。 前身是地母神，现在是神祖的她，本就是所有【愚者之子】的敌人。若是有机会杀掉弑神者，她绝对乐意去尝试。 反正，凭借丰富的知识和能力，她有自信从任何一个弑神者手里逃命。再不济，还有叔叔守卫着她。 弑神者天生就是战士，一旦认真起来的话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最佳的战斗状态，让自己能够发挥出百分百的全力。 控制自己的力量不是不可以，但是一个新王，连权能恐怕都还没熟悉，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格尼维亚根本就没有想过，曹书瑞这个怪胎，居然能够强行收敛自己的力量。就连那个神秘的“叔叔”，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至于亚雷克，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当曹书瑞是通过出色的武艺，像东方的武侠王一样，将力道分散开，才弄出了这幅景象。 然而曹书瑞并没有那么强。他只会剑术，别的武艺一窍不通。 曹书瑞只是单纯地，凭借自己对于咒力和权能的卓越控制力，将权能的力量维持在“刚刚好可以使用”的程度上，顺便再打偏几下。 这种油滑的手段，就像是一个老牌的弑神者一般。 所以说，情报永远是战斗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要是格尼维亚知道曹书瑞有着这种能力的话，她绝对不会那么自信了。 —————————————————————————————— 察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咒力忽然消失，曹书瑞笑了出来。 一剑将引力球劈成两半，顺手把女王也解决掉，曹书瑞轻松地说道。 “喂，亚雷克，差不多该终幕了！” “嗯？什么意思？” “从开打之后就一直用【魔女之眼】看着这边的洋娃娃一样的少女，开始朝着这边移动了！” “什么？！” 小小的吃了一惊之后，亚雷克立刻动起了脑筋。 看来格尼维亚在魔术上还是技高一筹，没想到她又一次识破了我的术式。 现在，不知道格尼维亚的位置，所以没有办法按照原计划行动。 想到这里，亚雷克忽然看见曹书瑞的眼睛里闪动着戏谑的光芒。 “你……难道说，有什么计划吗？” 既然他有办法知道格尼维亚的位置，那应该是有着什么打算的。 “嗯。那个幼女，是叫格尼维亚来着？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强大的虚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应该就是资料里提到的兰斯洛特了吧。格尼维亚现在过来，总不会是想近一点看戏。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产生了杀意。我不认为【神祖】有那个能力杀掉弑神者，除非她取回神格。” “啪嗒”一声躺倒在地上，曹书瑞散去剑和权能，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来。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从他的身上，一丝一毫咒力的感觉都没有。简直就像是耗光了咒力一般。 “然而我一个区区新王根本不值得她用命去换，所以，她一定会让身旁的那个兰斯洛特的虚影出手。” “所以呢？你有什么计划吗？” 亚雷克顺势走到曹书瑞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会儿你就装作放过我这个失败者，转身离开的样子，能的话最好走得稍微远一点。然后我会逃得一命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她就有机会出手了。” “对。你的神速她应该看到了，所以为了不被你拦截，肯定会让兰斯洛特全力出手。” “……你想用自己的命当诱饵？” 皱起了眉头，亚雷克瞪着躺在地上的曹书瑞。他非常不喜欢这种行为。 “怎么会。” 随意地摆了摆手，曹书瑞笑了。 “她们若是不使用【王牌】，我反倒不好办了。”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这个计划好了。” 点了点头，亚雷克姑且是和曹书瑞达成了共识。 “合作愉快，前辈。” “哼。合作愉快。” 过了数秒，曹书瑞突然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 亚雷克知道，格尼维亚来了。 于是，他用缓慢且优雅的动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然后笑着看向倒在地上的曹书瑞。 “看来，胜负已分了呢。” “哈啊……哈啊……” “即便是不说话，也没办法改变这样的局面哦？” 脸上带上了嘲讽的笑容，亚雷克提高了声调。 “被那个性格恶劣的偷窥女所使唤，结果会是这样也不奇怪。” “……” “看来，你能杀死沃班侯爵一次，终究也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说着，亚雷克转过身去。 “新生的王者啊……不过也就是这种程度。下次再敢阻拦我的话，就不会留你一命了。我不喜欢不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人。” “呲啦——” 全身环绕起电弧，亚雷克的身影瞬间化为了雷电等离子体，消失在原地。 “可恶啊……这一次，算是捡回了一命吗……” 努力地撑起身子，试了好几次才缓缓站了起来。 “所谓的弑神者，就是这种怪物吗？难怪沃班侯爵从头到尾，都说我和他之间的战斗，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我的全力，结果也只有这种程度啊……” 紧握着拳头，低垂着头。 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之中一般，青年呆呆地站在那里。 在他的背后，一个有着黄金色卷发的白人幼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 即便不从之神的叔叔出手，会使他体内的咒力活性化也无妨。 已经用光了的咒力，再怎么活性化，也不足以使出权能。更何况，使出权能又如何？一个神兽都要打上老半天的弱者而已。 不屑地看了曹书瑞一眼，幼女——格尼维亚双手提起裙摆，对着虚空行了一礼。 随后，虚空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一个手持着骑枪的虚影出现，随后渐渐开始凝视。 “！” 像是被什么吓到一般，背对着这边的青年，在骑士和身下的白马完全凝视的一瞬间，突然回过神来。 “呵。察觉到吾了吗。虽然偷袭之事有所不妥，但这是我深爱的侄女所托，吾无法拒绝。” 一个沉闷的男声从头盔之下传出。 随后，他手中的骑枪枪尖，一团电光爆裂而出。 “愚者之子啊，在此死去吧！” 裹挟着电流，骑枪以不可视的速度，瞬间刺向了青年的心脏。 然而，青年既没有闪躲，也没有试图反击。 他轻轻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憋笑的脸。 “计划通。” 就像完全没有看到那已经将他胸口的衣服融化了的骑枪一般，他随意地将一块小石头扔向前方。 “【——此乃后发先至的复仇之剑——】” “【——Flagalac！】” 一瞬间，曹书瑞的身体就陷入了硬直的状态。 但是，经过言灵加持后解放了真名的逆光剑，已然出手。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般。 凝滞在空中的逆光剑，石头装的外表瞬间融化，变成一个耀眼的光弹，迅速贯通了面前的骑士。 不知何时，骑士已经回到了出手之前的位置。 随后，时间开始流动。 “咳……侄女啊，看来我们中计了呢。没想到，新王竟然精通逆转因果的攻击。” “……是这样呢。” 看着眼前用银色的手臂握住赤原猎犬的曹书瑞，格尼维亚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直以来都是用计谋戏耍爱丽丝和亚雷克的她，终于是被抓住了一回。 “呲啦——” 还没等她说什么，一道闪电突然落下，亚雷克的身影出现在曹书瑞旁边。 “心脏被贯穿的感觉，怕是不好受吧。我看得出来哦？如果你再不养伤的话，就会消散掉。” 虚影虽然是经由契约降下，若是被杀死，也得隔上两三个月才能再现。但是，就算是致命伤，也可以通过养伤来规避死亡。 “……报上名来吧，第六位的王啊。” “嚯~即便现在不是【不从】之身，也还是渴求着战斗吗？好。我叫曹书瑞，记住吧。” 不成形的虚影，是神话当中应有的姿态，并不是不顺从之姿。 “吾名……兰斯洛特·杜·拉克。有缘再见吧。” 说完，白色的骑士将幼女提溜到马上，随后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到天上消失。 “我去追！” 留下这么一句话，亚雷克的身影也化作闪电，随之消失。 “唉，真是一帮闲不住的家伙啊……” 只有曹书瑞，没有追上他们的手段。 “嘛，算了。估计这一次，唯一的战果就是让兰斯洛特不得不休息。这样的话，得有一段时间，格尼维亚才敢再出来搞事了。不然，亚雷克的神速，也不是假的啊。” 按照惯例，这种逃跑结局一般是追不上的，所以曹书瑞完全没把亚雷克的努力当回事，就这么用飞鞋回去了。 “好好吃一顿，休息一下吧。当个演员也够累的。”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曾经是田园的荒地上，彻底空无一人。 第037章 收工回家 果不其然，曹书瑞在爱丽丝公主的宅邸吃午饭的时候，随着一道电光闪过，亚雷克空手而归。 “切，没追上。她们使用了某种秘术，进行了空间转移。” 一脸吃了脏东西似的的表情，亚雷克拉开椅子，在曹书瑞的旁边坐下。 “嗯，果然是这样吗。” “嗯？” “我就知道她们果然还有底牌，不然兰斯洛特先不说，格尼维亚根本不应该心情那么平静。” 格尼维亚在看到亚雷克之后，就应该知道亚雷克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就算是这样，在兰斯洛特的虚影重伤的情况下，她还是非常的淡定。那么，她一定是有着底牌的。 “啧。” 似乎自己心里也有数，亚雷克只是咂了下嘴，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既然兰斯洛特受到了重创，没有【叔叔】保护的情况下，格尼维亚就不得不收敛了呢。起码，那些需要和你正面对峙的事情，她是绝对不敢做了。” 一边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英国的神奇料理而做出一些不太妙的表情，曹书瑞用轻松的语调说着。 “而且，又了解了一个前辈的实力，这一趟英国之行也不吃亏。” “哼。难道你以为，上午那一战，就是我的全力？” “怎么会。只不过，你也不是不可打败的——” 一瞬间，亚雷克从曹书瑞的眼里，“看到”了锋锐逼人的剑气。 “——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呵。下次战斗的时候，我会让你明白，暴力在智慧面前，毫无价值！” “随你。反正咱们之间交集也不多。” 摊了摊手，曹书瑞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亚雷克那充满了侵略性的、非常不符合他对自己的定位的话语，曹书瑞完全没放在心上。 亚雷克的所有权能，曹书瑞都能一剑劈开。除了担心亚雷克会逃跑之外，曹书瑞对和亚雷克之间的战斗再也没有别的看法。 讲道理，努阿达的权能真的太好用了。只要意志坚定，咒力充足，没有什么是不能劈开的。 更不用说，现在用死亡、笔记加强过的银臂，同等咒力下出力比原来提高了足足两成。 虽然射程仍然最多只有九米，但是反过来说，只要是在曹书瑞周身九米之内，生死就由他掌控。 “你这家伙……确实和其他同族不同。要是他们的话，这会儿这座房子已经没了。” 轻松地说出让侍立在旁边的MISS·爱立信脸色大变的话语，亚雷克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那个偷窥女哪里去了？” “爱丽丝公主和我家的骑士一起去了格林尼治那边。据说这一次格林尼治内部被下了咒术的家伙非常多。现在已经忙到连外人的帮助都不得不接受了。” “哦？” 似乎是想象了爱丽丝吃亏的样子，亚雷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要去好好观赏一下。” 说完，亚雷克的身上冒出电弧，整个人化作闪电消失无踪。 “真是个心急的家伙。” 喝了一口茶，曹书瑞欣赏着落地窗之外的花圃，惬意无比。 —————————————————————————————— 曹书瑞可没有亚雷克那样的恶趣味。吃完饭之后，他就在爱丽丝家的书房里一直待到艾丽卡和爱丽丝两人回来为止。 随着位于大厅的前门打开，一大一小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士聊着天走了进来。 “今天谢谢你了，艾丽卡。有一位可靠的骑士来帮忙，让我们的工作更顺利了。” “您谬赞了。我还差得远呢。至少要成为大骑士，我才配得上这样的赞誉。” 在爱丽丝的面前，平素一直高傲且自信的艾丽卡，居然那么乖巧。 话说，明明自称是骑士，行的却是淑女礼……艾丽卡这家伙，还真是有够不愿意吃亏的。 一个淑女的身份，无疑比骑士的身份要离爱丽丝近得多。 因此，就算嘴上说的是谬赞了，其实艾丽卡心里分明就是美滋滋。 “看来事情解决地不错啊。” “诚然，曹书瑞卿。格尼维亚大人所施加的咒术，已经被全部清除了。” 对着正从楼梯上往下走的曹书瑞，爱丽丝优雅地行了一礼。 “亚雷克那家伙，在回来之后立刻就去了你们那边，你们遇上了吗？” 曹书瑞像是忽然想到一般，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位大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特别喜欢落井下石呢。” 就算是高贵如爱丽丝，在提到亚雷克的时候，也维持不住典雅的表情了。 “哈哈，还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呢。看来我得小心一点，不要被记在小本本上。不然，万一哪天他碰巧来到我附近，灵机一动打算算计我可就不好办了呢。” 这位性格另类的同族，在问题儿童这一点上，和其他几位是一模一样的。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离开了呢，艾丽卡？” “……嗯。如同您所说的那样，王。” “不再待几天了吗？英国的风景，也是很不错的哦？” “感谢你的挽留，爱丽丝公主。只不过，我毕竟有着这么一个吉祥物，或者说象征性的身份。到处乱跑的话，总是会引来麻烦。” 估计就这么几天的工夫，流言就已经很多了吧？ “虽然我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名声对于一个组织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因为我的原因结束了贤人议会的中立态势，那以后的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呢。” 正是因为贤人议会能够保持着一个超然且中立的位置进行制约，依附于不同的魔王的魔术结社们才没有互相之间开战。 否则，为了利益，他们早就打起来了，而不是在下面做些小动作。 一旦下面的结社开战，上面的魔王之间估计也不会乖乖地坐着看戏。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人类社会绝对会陷入一团乱麻。 所以，曹书瑞必须得离开英国了。 “走吧，艾丽卡，这次的旅途结束了。英国确实是个好地方。” 说着，曹书瑞拨通了【赤铜黒十字】那边在知道他持有跨越空间的魔术之后，专门为他用来定位的号码。 这个号码默认接通登录过的来电，限定视频通话模式。它的位置在商讨之后，被确定在【赤铜黒十字】的本部大厅之中。 电话在拨出去之后立刻就接通了。 自然地牵住艾丽卡的手，曹书瑞对着爱丽丝露出了一个笑容。 “说起来，爱丽丝公主。我记得，沃班侯爵年轻时曾经去拜访过女王大人来着？” “嗯，侯爵确实这么做过。真令人困扰呢。” 这么回答着的爱丽丝，心里忽然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说实话，我对英国的女王也特别感兴趣。怎么说呢？毕竟是现代还能维持住的王位，对于从没见过合格的【王】的我来说，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老师吧。” “哎？！”X2 “整天被别人叫做王，结果却只有武力勉强有点作用，这让我很尴尬啊！什么时候，【王】成了只要能打就可以得到的称呼了？” 留下这样的一句话，曹书瑞和艾丽卡的身影，消失无踪。 大厅里，只有爱丽丝公主和不知何时默默侍立在旁边的MISS·爱立信。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吗？” 难得陷入了惊讶之中，爱丽丝哑然失笑。 “真是，一位奇特的【王】呢。” 第038章 魔剑莱恩哈特 回到意大利之后，曹书瑞难得的过上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前几天没有发现“神秘”的痕迹的时候，曹书瑞就一直被战斗的漩涡所纠缠。 不是在战斗中，就是在去战场的路上。 虽说弑神者这类存在，本就无一例外是被麻烦缠身的典型。 除了一直隐居在庐山潜修武艺的罗濠，和不知道正在哪个时代“旅游”的爱莎夫人，包括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走的沃班在内，弑神者们都是走到哪里都会引起麻烦，或者说引出麻烦，之后战斗，然后破坏的家伙。 可以说，他们就像是磁石一样，吸引着各种各样的战斗。 因此，近几年，贤人议会建议在新【王】的身边最好有一位亲信跟随。 一方面是为了在王挥洒武力之前，联系魔术结社的人组织避难，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将一些不用王出手也能解决的问题接受，避免给王使用权能的机会。 正好是新王的曹书瑞，身边似乎就需要一位亲信。 然而曹书瑞，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待在家里。而且他也将亲信的配置暂时搁置下来，“等我什么时候需要外出了，再决定也不迟”。 因此，他的周围只有管家和女仆——哦，对了，还有每天都会来学习剑术的艾丽卡。 庭院里。 “【莱恩哈特】！” 随着艾丽卡的呼喊声，她的右手边，一个深红色的魔法阵浮现而出。 从旋转着的魔法阵的中心，一把通体银色的单手细剑上浮出来。剑身上，隐隐有着咒文的痕迹。 “这就是你从武器库里找到的圣拉斐尔用过的钢之魔剑？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嘛。” “哼哼，若是小瞧我和莱恩哈特的话，就算卿是王，也要吃点苦头了！” 话语中充斥着自信，经过这些天的学习，艾丽卡已经能和正常人类剑速的曹书瑞过上几十招了。 虽然这还是曹书瑞有意放水的结果。不过，艾丽卡的天赋已经清楚地体现出来。 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四年之后，艾丽卡16岁的时候，她的剑术恐怕已经可以在正常剑速的曹书瑞面前坚持数百招了吧。 不过，想要凭剑术打赢曹书瑞，可能性还是小的可怜。 除了因为曹书瑞本就掌握着不凡的杀人剑术之外，还因为曹书瑞从圣乔治那里，得到了远超凡人等级的屠龙剑术。 另外，曹书瑞所持有的宝具里，能与屠龙剑术相提并论的武艺数不胜数。不过那些终究是结束投影之后就会忘却的【凭依经验】，不是曹书瑞本人掌握的东西，所以他是不会对艾丽卡使用那些剑技的。 就算投影出来之后可以不讲道理地掌握并使用，但是，脑子里一点对应的理论都没有，怎么去教人？万一艾丽卡与哪个剑技对上眼，非要学怎么办？ “为了配合我的魔剑，请允许我使用魔剑本身的能力。” “当然可以。今天就测试魔剑的能力好了，剑术的磨炼不差这一天。” 看出了艾丽卡对她口中的“魔剑”的喜爱之情，曹书瑞干脆的改变了计划。 “十分感谢。” 如同压抑不住战意一般，艾丽卡露出了凶猛的笑容。对于肉食动物来说，咧开嘴露出牙齿，其实是进攻的前奏——忽然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的曹书瑞，投影了一把前几天见到的骑士位阶的制式佩剑出来。 对练习战来说，这种程度的武器就足够了。圣乔治所给予的武艺，不仅仅是屠龙的剑术，更是对【剑】类武器如臂指使的支配力。 现在即便是用一把大剑，曹书瑞也能轻易地做出使用拔刀术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震动空气形成刀鞘，然后用魔力喷射加速。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拔刀术，没少让艾丽卡吃亏。 因此，现在只要见到曹书瑞的手里出现了剑，艾丽卡就会本能性的做好战斗的准备。 不要以为距离十米远就是安全距离。曹书瑞那种不将道理的拔刀术，射程正好就是十米。似乎是凑了巧，当年木更的天童流拔刀术，射程也挺远的。 然而曹书瑞的这种拔刀术，限定了武器的长度不能超过两米，因此无法将权能的威力也传达到10米远的地方。 “【莱恩哈特，对钢之狮子授予使命。撕裂，刺穿，咬碎!打倒，歼灭，胜利!我委托你至此战场之上！】” 艾丽卡一遍吐出言灵，一遍将手中的魔剑用力地掷向曹书瑞。 随后，她从腰间拔出与曹书瑞手里的一模一样的骑士剑，冲锋而上。 在空中飞行着的银色魔剑，顺应着艾丽卡的言灵，化为十三块碎片散落在地上。紧接着，碎片膨胀，变形，成为了钢铁的狮子。 与魔术道具的产物不同，这些狮子的目光告诉曹书瑞，它们都是有着生命的。 “哈啊！” 一马当先，身后跟着狮子群的艾丽卡，像极了凛然无畏的将军。 “来得好！” 噌—— 亚音速的拔刀术瞬间出手，奔跑着的一具钢铁狮子应声碎裂。 “叮！” 伴随着清脆的钢铁交击声，两把相同的骑士剑撞击在一起。 手腕一抖一送，曹书瑞手里的剑就像活了过来一样，轻易地将艾丽卡手中的骑士剑绞住，横向了她白皙的脖颈。 “呼——” 甩动而出，高速旋转着的剑刃搅动着空气。 艾丽卡早在曹书瑞手腕活动的瞬间就松开了剑柄并后退了数步。 以她12岁的腕力，即便使用魔术进行强化，也无法从控制了出力的曹书瑞的剑刃口中控制住自己的剑。 强行握住剑柄的话，只会因为自己的剑刃架在自己的脖颈上而败北。 当剑柄转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艾丽卡一把抓住自己的剑，然后顺势劈下。 此时，钢铁的狮子们也已经完成了对曹书瑞的包围，并且扑向了他。 “想法不错。但是熟练度是个问题啊。这么松散的包围，可是抓不到人的！” 顺手舞了个剑花，曹书瑞矮身躲过一头狮子的扑袭，一剑将它捅了个对穿。 骑士剑本身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捅穿钢铁，但是曹书瑞凭借着强化魔术对剑身进行了补强。 两人之间的剑术练习，只限制非人的力量。因此，魔术是可以使用的。 不然，曹书瑞还真拿这些钢铁狮子没什么办法。 剑技再怎么强，也不可能用钢铁捅穿持有魔术加护的钢铁。 面对这些体型适中的敌人，曹书瑞久违的使用出了飞天御剑流的剑技。 上个世界，大多数时候怪物的体型都不适合使用对人的剑技，一般都是冲着要害夏姬八砍，根本就没有什么武术套路。 最起码，曹书瑞是没见过的。 用龙槌闪将最后一头狮子分成两半，曹书瑞笑着看向眼前的艾丽卡。 “看来你的宠物们的作用还不是很大，也许以后熟练了能够有所改变吧。” “诶。不过，还没完呢！” 即便对手一边与自己交击，一边游刃有余的解决了狮子们，可是艾丽卡的脸上仍旧挂着自信的笑容。 “【莱恩哈特——你是不灭的钢。我心不屈服，则决不折。狮子喔，自我手中再现!】” 言灵落下，钢铁的造物们化为流体，迅速凝结回魔剑的姿态，出现在了艾丽卡手中。 “对哦，是魔剑来着。这种程度的话，还是能做到的啊。” 曹书瑞赞叹地看着拿到魔剑还不到一天就学会了数句用于操纵的言灵的艾丽卡。 这些言灵，除了召唤的言灵是刻印在魔剑之上以外，其他的言灵，都是持有者本人的意志的体现。说白了就是持有者自创的。 特别是能够变化的这种魔剑。化为什么姿态，持有着什么象征意义，具有什么样的能力……这些，都是持有者所决定的。 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能够编织出符合魔剑的言灵，该说不愧是艾丽卡吗。 “【来吧，异邦的救世主啊。由处女生出的约束之主啊!以神圣之名，万军之天主啊。吾赞叹神!尊崇您的名字!那么，是决斗的时间了，莱因哈特!】” 这次，被掷向曹书瑞的魔剑，分化为了13把一模一样的魔剑，像是被射出的赤原猎犬一般，牢牢锁定了曹书瑞。 “哈哈，这可真是熟悉的景象。” 看到这从高处当头射来的剑雨，曹书瑞笑了。 “啪” 将手中的剑插在地上，曹书瑞打了个响指。 十三把一模一样的莱恩哈特，伴随着涌动的咒力，出现在了曹书瑞的头顶。 “刷刷刷……” 为了对抗同样的魔剑，魔剑们飞速穿过空气。 “砰砰砰……” 在惊讶地张开了嫣红的樱唇的艾丽卡面前，26把魔剑交击在一起，纷纷断裂破碎。 “在我面前，数量是最没有意义的哦？” 看着表情变得可爱起来了的艾丽卡，曹书瑞认真地提醒道。 “……唉。卿所独有的魔术，真的是规格外呢。” 叹了口气，艾丽卡想起了曹书瑞所持有的，六个步骤投影的魔术。 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耗费全部人生恐怕也无法掌握。 那是只有【天赋】者才能学会的技艺。 就算是对自己非常自信的艾丽卡，在这种魔术面前也只能放下自己的骄傲。 这一天之后的时间里，两人试验着魔剑各种各样的用法度过了。 第039章 格尼维亚的赠礼 众所周知，投影魔术是一种将原品的镜像以魔力具现化的魔术。 投影魔术是为了在举行魔术仪式的时候，代替已经失却的原品，让其在自身时间轴上仅仅呈现几分钟的魔术。换个说法的话，就是以魔力为代价，从【世界】那里租赁原品的使用权。 但是，世界具有着修正力，因此投影魔术成为了效率极其低下的魔术。投影出的物品，功能上极度劣化不说，过段时间就会被还原为魔力消失，对魔术师来说还不如凑齐材料精心制作的仿制品实用。 一般的魔术师，投影魔术只能还原原品的四成。所以，投影魔术既难练又不实用，学习的人非常少。 然而曹书瑞在【赤铜黒十字】的众位骑士面前展示的【投影】，几乎可以被认为是脱离了投影魔术的另一种魔术了。 —————————————————————————————— 陪着艾丽卡试验完魔剑用法的第二天，曹书瑞前往了【赤铜黒十字】总部。 一方面是他从英国回来之后，已经休息了半个月了。就算他不是弑神者，这么长时间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干，也会受不了了。曹书瑞可没有忘记，他是为了寻求力量而来到的这个世界。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玩的游戏或者好看的新番轻小说之类的，那就说不定了。 曹书瑞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打开了游戏吗？所以说，他是有成为死宅的潜质的啊！ 然而，他现在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发展的可能。 而另一方面，则是弑神者这个神奇的直感。 这种无法用语言言说的预感，引领着曹书瑞。一开始，他只是打算出门走走，不知怎地，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赤铜黒十字】的总部。 这里是位于米兰市区，较为繁华地段的一座几十层之高的大厦。就算是魔术结社，也不可能搞上一间小黑屋作为基地。 意大利的七大结社之一的【赤铜黒十字】，表面上以巨大的财团形式而存在。 “阿拉。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王？” 还没等曹书瑞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熟悉的带点傲气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在阳光的映衬下愈发耀眼的金发萝莉艾丽卡，今日也是一副贵妇人的做派。 “嗯，我也不知道呢。只是顺着直觉的引导出了家门，最后就走到了这里。” 耸了耸肩，曹书瑞叹了口气。 “弑神者的直觉，总是在不是很好的方向上很灵敏。今天，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吧？” “您既然都在这里了，就算会发生什么事情，最终也会化险为夷的吧？” 艾丽卡不但没有不安，反倒笑了。 那笑容，如同玫瑰一般盛开。 “倒不如说，若是有机会再次见到卿的战斗，那真是无上的荣幸。” “别捧我了艾丽卡。我自己什么水平我很清楚。” 虽然有着脱离了人类层次的战斗经验，但是那份经验太过庞大。名为【卫宫士郎】的英灵所经历的战斗的记录，数量庞大到足以把曹书瑞的脑袋撑爆，彻底洗去他的记忆。 那可是使用英灵座来承载，每次英灵降临的时候一般都记不起来的东西啊！ 也许只有位于英灵座的本体，才能承受住这庞大的记忆吧。 因此，曹书瑞在系统提示过危险性之后，果断选择了放弃这份经验。 如果被一大堆战斗的记忆洗成一个白痴，那就可笑了。 但是，也因此，曹书瑞没能完全学会红A的战斗方式。基本的战斗方式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这个比红A冒牌得多的弓兵，明显是个偏好近战的家伙。 如非必要，他根本不打算用弓。像金闪闪那样直接投影在空中，然后一起射出去接上【幻想崩坏】才是他理想的战斗方式。 只不过，这种方式对免疫魔术攻击的不从之神和弑神者毫无用处。 “总之，先让我在你们总部里叨扰一会儿吧。” “理应如此。请随我来。” 在艾丽卡的带领下，曹书瑞走进了这座怎么看都是金融大厦的建筑物。 大厦最顶上的几层，整个财团的高层的办事处，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赤铜黒十字】的魔术师。 在这里，曹书瑞就可以没那么顾忌地待着了。 艾丽卡今天其实是被保罗叫来的，临走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曹书瑞。 随意挑选了一间无人的会客室之后，艾丽卡直接用魔术开锁，然后带着曹书瑞走了进去。 现在似乎是比较繁忙的工作时间，一路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您就先在这边待一下好了。之后等叔叔来了，再带您去平时结社内的集会所那边。” 说着，艾丽卡走向屋子角落里的一个橱柜。 “您要喝点什么？红茶可以吗？” “嗯，红茶就好。谢谢了，艾丽卡。” “服侍王本就是骑士的职责。” 即便现在的态度比原来自然多了，曹书瑞还是能够感觉到，艾丽卡在有意识的保持着恭敬。 不然，以艾丽卡原本的性格，变成熟人之后，一些小恶魔一样的算计应该是少不了的。 平常能够听到的对艾丽卡的评价，除了“神童”之外，就是“小恶魔一般让人头疼的性格”还有“贵妇人一般高贵的气质”以及“狮子一般的果敢”。 现在，曹书瑞就差第二个，就能收集到【完全型艾丽卡】了。 只不过，似乎是被保罗叮嘱过，艾丽卡即便有些时候嘴上不饶人，但是行为却绝对维持在骑士的范畴。 就在艾丽卡熟练地用电壶烧水的时候（用魔术凝结空气中的水汽），突然，一股隐晦的咒力波动让曹书瑞双眼亮起。 一个小包裹突兀地出现在上一秒还空无一物的桌子上。 紧接着，那股咒力再次出现，一封信落在了包裹上。 感知到了包裹里的东西，曹书瑞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拿起信封，曹书瑞直接拆开。 “……真是有够大手笔的。” 读完信，曹书瑞撇了撇嘴。 “嗯？那是……投函寄来的东西吗？！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卿在这里？” “人家格尼维亚毕竟是神祖，掌握一些高级的定位术式也没那么奇怪。” 将手中的信纸放回桌上，曹书瑞开始拆起了包裹。 “格尼维亚大人？” 艾丽卡微微蹙眉。她知道，在英国的时候，曹书瑞与亚雷克演了一出好戏，挫败了格尼维亚的计划，还让她吃了亏。因此她猜不出来，这个时候格尼维亚给曹书瑞寄信是为了什么。 格尼维亚大人，难道持有着什么报复弑神者的手段吗？可是有那种手段的话，早就应该被贤人议会写在资料里了。除非那是面对亚雷克卿都没有使出的手段。 “她可真是有够记仇的。知道自己打不过我，就找了个克制我的家伙来。” 不等艾丽卡提出疑问，曹书瑞接着说道。 “她寄来了这封信挑衅我，估计也是怕我不敢使用这个神具召唤不从之神吧。” “神具？” “嗯，这次可是个大家伙。”说着，曹书瑞彻底打开了施加了多重咒术封印的包裹。 任何咒术，一碰就会失效。 一个红灰色相间的小石炉被曹书瑞拿了起来。 “这个神具，叫做【奥林匹斯熔炉】。” “？！莫非是，伏尔甘神的——” “正确。就是他用来冶炼金属的熔炉，锻造了许多神器的那个。伏尔甘，那可是职业的铁匠啊。罗马神话中的火神，在希腊神话中的对应赫菲斯托斯。” 说到这里，曹书瑞的眼前浮现出来一个带着眼罩的红发御姐。那是上个世界里，神明赫斯提亚下界之后，拜托曹书瑞带着她寻找的好友。 【在这个世界的话，应该是男性了吧。】 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曹书瑞打量起来手中的【奥林匹斯熔炉】。 “对于手中的两个权能全部都是从【钢】之英雄那里篡夺而来的我来说，真是相性最差的对手了。” 职业炼钢的神，与持有【钢】的权能的弑神者。 “说起来，我没记错的话，【奥林匹斯熔炉】是由乌尔肯山，神话中世间最大的一座火山变化而成的吧。” “嗯，是这样没错。” 看着眼里冒着光芒的曹书瑞，艾丽卡猜不出来他想干什么。 “Trace，On！” 久违的说出了这句按下“扳机”的暗示，曹书瑞将神具用左手拿好，右手中爆发了强烈的咒力波动。 这么大的波动，立刻让全楼的魔术师都受到惊吓，然后迅速聚集了过来。 鉴定创造理念，设想基本构架，复制构成材质，模仿制作技术，共鸣成长经验，再现积累岁月。 璀璨的蓝色电弧从曹书瑞的右手之中爆射而出，渐渐塑造出了形状。 艾丽卡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忘记了言语。 这时，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以保罗为首的一群魔术师冲了进来。 艾丽卡连忙示意。看到似乎正在使用某种魔术的曹书瑞的魔术师们，立刻安静下来。 使用魔术需要集中注意力，绝对不可以打扰。对于魔术师来说，这是最基础的常识。 看着曹书瑞手心的电弧，他们一头雾水。 只有看到曹书瑞左手之中的神具，将其认了出来的保罗，若有所思。 下一刻，惊讶的表情充斥了所有人的脸颊。 “完成。” 随着一句低语，电弧完成了塑形。 与左手之中一模一样的【奥林匹斯熔炉】，出现在了曹书瑞的右手之中。 曹书瑞所持有的投影魔术，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投影魔术，而是名为【无限剑制】的大魔术——“固有结界”的劣化产物。 因此，别人学不会也是自然的。即便你知道了那六个步骤，你也没有作为支撑的固有结界。 “果然，不是星球内核制造的【神造兵装】，我就可以投影啊。” 似乎投影出了神具让曹书瑞心情很好，他笑着面向魔术师们，举起了两手中的神具。 “保罗，看来又要麻烦你了呢。这是来自神祖格尼维亚的礼物。一个不从之神的神降。” “您……打算迎战吗？” “嗯。我要击溃一切不利于我们的意图，挫败她的敌意。不然，我们以后就没有安宁。隔三差五地送来不从之神的话，也太烦人了。” 这时候的曹书瑞的表情，异常的具有魅力。 那是，一个非常霸气的笑容。 像是看着不自量力的小丑对自己刀剑相向一般。 “我有必要用实力告诉她，不是什么等级的家伙，都够资格让我出手。” “艾丽卡，帮我回一封信，”用咒力将刚才截下来的位置坐标打入艾丽卡的脑海，曹书瑞低沉而又强劲的声音在会客室内回荡，“如果再让我对这种程度的家伙出手，我必将登门拜访。” 艾丽卡呆滞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迅速使用出投函的魔术。曹书瑞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面前的一众魔术师。 “不从之神这种存在，一旦降临，就有可能对人类社会造成不小的破坏。自然降临的也就算了，身为【王】，我不允许任何人，故意将不从之神【送入】我的领地。” 作为【正义的伙伴】，这种违背了自己的正义，会牵连到无数无辜的人的事情，绝对不能允许。 “如若触犯，必斩不饶！” ““是！无上的王啊，您的命令，吾等即刻传达于世！”” 屋里的所有魔术师，齐刷刷地半跪行礼。 现在，魔术师们才真正明白，这个叫曹书瑞的弑神者，“空降”在意大利的年轻的王者，和他的同族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第040章 半个“正义的伙伴”的视角 当今世上的六位弑神者，虽然被尊称为人类的王者，但是他们在本质上，比起人类更像是不从之神。 比谁都要更加幼稚，比谁都要更加显露本色。无论什么事情，想做就做，不会犹豫，也不会顾及他人。 率真而暴虐。 天朝的弑神者罗濠，最终选择在庐山隐居，不问世事。 欧洲的匈牙利出身，目前居无定所的沃班侯爵，还在世界的某地渴求着战斗。除了战斗之外，他已经无所欲求。狩猎之外的行动，都只是为了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如果弑神者可以不用进食的话，沃班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舍弃食物。 美国的弑神者，约翰·普鲁托·史密斯，被称为洛杉矶的守护圣人、邪恶的仲裁者、正义超人。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者，只要出现，就是一副黑色假面和披肩的装束。戴着皮手套的手上握着由住在幽界的暗精灵锻造师，收集稀少的奥克钢，为他特制的钢色的魔枪，甩着长长的披肩留下一个向敌人走去的背影。 他的存在并没有隐瞒民众。但是，对于美国人来说，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正是他们可以接受的范畴。 英国的亚雷克就不说了。他根本除了自己的计划什么都不管的。 至于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时代旅游的爱莎夫人，就更没办法期待了。 只有意大利的曹书瑞，这个刚弑神还不到一个月的年轻的王者，决意为相信自己的民众发声了。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原本，曹书瑞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弑神者的。他并不具备祭司的资质，也没有通神的体质和血脉和世界的宠爱。他能成为弑神者，不过是刻意的渴求再加上本就已经比较接近不从之神的层次的实力的结果。 如果没有极其接近英灵本体的实力和几乎可与不从之神那核弹级别的破坏力相提并论的宝具，胆敢把不从之神看做猎物的曹书瑞，早就粉身碎骨了。 因此，他和只有自己坚持认为自己和同族不一样的亚雷克也是不同的。只有他，不具备同族们那样的率真和行动先于思考的【愚者之子】的特征。 在保罗他们忙碌着将曹书瑞的话语告知给全世界的魔术结社的时候，曹书瑞和艾丽卡两人，来到了大厦的楼顶。 “看啊，艾丽卡，人类的城市，虽然充斥着钢筋水泥和忙碌的人流，但是，它无可争议是人类繁荣的象征。” 站在大楼的边缘，曹书瑞和艾丽卡可以眺望到大半个米兰的街区。 “同样身为人类的我们，毫无疑问从出生的时候，就享受到了社会的福利。如果没有这人类劳动的结晶，那我们绝对过不上今天这样的生活。” 微风从曹书瑞的身边吹过，调皮地拂过看着他的背影的艾丽卡的发丝。 “我一直认为，权利与义务是相辅相成的。既然我持有了无条件命令所有人类的特权，那我肯定也背负了保证他们的安全的责任。” 语调依旧平稳，曹书瑞看着下方街道上的人流，眼睛里不带丝毫感情。 “听上去很荒唐而且对不知情的人们很不平等，对吗？但是，这份力量在我身上，就成为了一切问题的答案。其实我相当不同意所谓的【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我若是非要隐居，事情也找不到我头上来。看看罗濠教主吧，自她隐居以来，天朝的土地上就没有出现过不从之神。那句话原本，针对的就是享受着力量的便利出尽了风头，之后又不愿意承担代价的家伙。” “卿……” 艾丽卡一时语塞。她毕竟还经验尚浅。哪怕有着充足的理论知识，没有真正经历过的话，有些事情还是难以理解。 “我现在既然已经享受到了权利，接下来，是时候处理一下我的责任了。我可不愿意当一个救火队员，整天被不从之神和各种反人类的魔术结社搞出来的麻烦事引着跑。” 说到这里，曹书瑞转过身来，看着萝莉卡的眼睛。 “前辈们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结果都没有选择主动出击，定下的规则也都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权威。” 曹书瑞沉静的声音回荡在只有两人的屋顶上。 “可能那就是他们为王的【王道】吧。身为王者，理应迎敌，但是不应该像个士兵一样主动出击，因为太掉份了。 然而，我和他们在这点上有分歧。我有我的做法。在我的领地上，一切都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不服我的，违抗我的，我会全部予以制裁。” 说着这样的话语的曹书瑞，神情越发地淡然起来。 “不论是阻碍了正常的魔术结社发展的邪术师也好，还是不从之神也罢。阻挡在我面前者，我会用手中的剑全部切裂。” 曹书瑞说完之后，艾丽卡面露难色。“一切都要按照我的规矩来”这种话，无疑触动了她的神经。 前几位的王者，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他们都没有对权力插手，一切的事情都是交由魔术师自行处理，保证了魔术师的权利。魔术师们，也怕一窍不通的王者，对他们的基业胡搞一气。 而现在，曹书瑞似乎开始谋求权力了。这么做的话，极有可能引起魔术师们的不满。力量已经是顶点，又开始谋求权力，这么做还成功的，只有自己建立了魔术结社的亚雷克一人。其他魔术师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家传承下来的魔术结社的权力交出去的。 可以听命，但是绝对不能改换门面。根本的利益，就算是王，也不能给。这个王不能接受的话，服从别的王就好。 一旦各个魔术结社反抗曹书瑞，结果全部被制裁，那意大利就不剩魔术师了。 至于别的王？沃班和亚雷克都不插手，剩下的三位鞭长莫及。 想象着意大利因为没有王的庇护，被不从之神玩弄的乱七八糟的情景，艾丽卡的额头上浮现出汗珠。 猛地半跪而下，艾丽卡大声进言：“王！请您三思——” “哈哈，瞧你吓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艾丽卡的脸色变化让曹书瑞轻笑出声。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插手权力了？我不是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我要做的，就是标记出来应该处理的敌人，然后带人去清理垃圾。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针对邪术师和不从之神。” 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艾丽卡，曹书瑞叹了口气。 “因为邪术师而死掉的人，可要比不从之神还多。我知道，论破坏能力，不从之神毫无疑问是第一。但是，论持续不间断的杀人能力，谁比得过邪术师？那些被暗算的有才能的魔术师，若是现在还活着，起码也是大骑士了吧？” “就冲着这一点，也差不多该对他们下手了。我不是瞧不起邪术师所以不屑动手的前辈们，也不像家大业大的魔术结社那样有顾忌。所以，我将亲自出马。” 第041章 即将登临盟主之位 所谓的邪术师，就是一帮子妖人。他们狂热、地崇拜着各种邪神和神祖。 为了那些所谓的可以召唤恶魔的术式，或者能够得到恶魔力量的献祭仪式，他们乐意去抓捕一些“资质”合适的普通人，或者干脆直接暴力劫走一些魔术结社培养着的骑士候补。 意大利每年的失踪人口，有近十分之一是他们干的。 因为常年干着这样的勾当，所以邪术师比起正规的魔术师来说，反倒更加熟练资质的判定。 对于魔术结社来说，骑士候补本就有可能死在训练之中，所以少掉一个两个他们也不会太在意，除非那个人上面要求关注。 因此，邪术师就这么在各个魔术结社的底线上徘徊，干着可恶的勾当。偶尔他们真正成功的时候，被招来的不从之神，更是可怕。 那是可以被称为 Berserker的纯粹的混乱邪恶的聚集体，从地狱而来的幽鬼。除非它们自己先选出主导意识，否则就是一直搞破坏直到被杀死或者封印。 然而，这种介于神兽和不从之神之间的诡异存在，是不可能提供权能的。因此，可以说击杀它们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若是再加上，杀起来超级麻烦，那就更加让人头疼了。 洛杉矶的约翰·普鲁托·史密斯就和一个由神祖领头的邪术师组织做了十年的斗争。可他成为弑神者的时间，也就10年而已。 正是介于这样的原因，曹书瑞才会把邪术师列入目标。他们的存在，简直就是社会安定的最大破坏——不论是对表社会还是里社会。 —————————————————————————————— 在艾丽卡的带领下，曹书瑞来到了保罗的办公室里。 乍看之下除了宽敞以外没什么特点的办公室里，唯一令人瞩目的就是挂在办公桌后的墙面上的一面赤黑色的旗帜。 到现在，艾丽卡才来得及告诉曹书瑞，她今天会被保罗叫来，本就是保罗打算让她去把曹书瑞带来这里。 曹书瑞强忍住吐槽保罗天天使唤自家12岁的侄女到处做事的冲动，和艾丽卡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保罗回来。 艾丽卡这样每天到处跑来跑去，还能自学贵妇人的礼仪这种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学不到的东西，还能掌握骑士的知识和武艺，甚至可以正常的上学…… 她一天的时间，该不会是48小时吧？ 从沙发旁边的架子上随意地抽出一本杂志，曹书瑞随意地翻看起来。 艾丽卡也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持着碟子，另一手拿着茶杯，安静地品着红茶。 她不是没有事情想问曹书瑞，但是，那是该她叔叔交涉的部分，没有她插手的理由和余地。 好在没等多久，保罗就风风火火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让您久等了，曹书瑞卿。” 行了一个骑士礼，保罗微微抬手虚引。 “请这边来。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合上杂志随手一抛，一道诡异的抛物线从空中经过，那本杂志就精确地回到了曹书瑞抽出它的位置。 “辛苦你了。” 点头示意之后，曹书瑞就和不知何时收拾好了茶具的艾丽卡一起，跟着保罗离开了大厦。 “保罗，可以告诉我，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吗？” 并没有用什么高高在上的语气开口，曹书瑞本质上还是把保罗当做朋友看的。论实际年龄的话，他们两个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曹书瑞的时间一般不流动而已。 “自从王在英国和黑王子亚雷克达成了实质合作，还重创了神祖的庇护者之后，意大利其他的魔术结社就彻底坐不住了。” 话语里带着一丝笑意，保罗继续说道。 “特别是之前一副打算加入到沃班侯爵麾下的样子的【青铜黑十字】，连主帅在内的人都是慌慌的。” “【青铜黒十字】……就是那个有一位老人将自己的孙女送到曾经有过交往的沃班侯爵那里的结社吧？” 仔细思考了一下，曹书瑞想了起来。虽然这个结社和【赤铜黒十字】并列意大利魔术界两大巨头，但是曹书瑞对这个结社的了解，也就刚才他说出来的那些。 “知道沃班侯爵暂时不愿意把手伸到意大利来之后，那老家伙慌张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而且，因为被送到沃班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太严肃，不符合沃班的行事风格，所以她前几天被送回来了。” “这不就是老爷子在变相拒绝他们的效忠吗？” “所以他们慌了啊，”说着，保罗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再过十几分钟就是约定好的时间了。待会儿，那个被送回来的小姑娘就要代表【青铜黒十字】前来谒见了。” 虽然对那个传闻中的小姑娘很同情，但是曹书瑞明白，这就是组织之间的交易啊。 利益的交换，是不在乎你是谁的。只在乎你能换来什么样的利益。 “除此之外，魔术结社【老贵妇】、【雌狼】和【百合之都】的统帅也已经呈上拜帖，今日要亲来谒见。” 这三个魔术结社的名字，曹书瑞有在资料中看到过。除了两个“黑十字”之外，意大利七大魔术结社之中，这三家就是最强的一批。 这三家的统帅同时表态的话，基本就已经代表了意大利剩下的所有魔术师的意志。 “嗯……这么说今天见到的几乎就是意大利所有魔术结社的人喽？” “嗯。根据我们推测，您极有可能得到意大利所有魔术结社的效忠，然后……成为意大利的盟主。” —————————————————————————————— 车子在乡间的小路上飞驰着。 【赤铜黒十字】的集会所，距离总部出乎意料的近。位于米兰郊外的一个小村庄，就是集会所的正体。 似乎是偶然，这一次车上的四人，和去修道院见沃班侯爵的时候是一样的四人组。 司机、保罗、曹书瑞和艾丽卡。 此时朝阳正好。与其说是温暖不如说是灼热的阳光，正孜孜不倦地炽烤着大地。 还好乡村的绿化非常好。这种时候迎面而来的微风，会让人感到非常舒爽。 黑色的小轿车缓缓地停在村庄里唯一的一座教堂门口，随后，车上四人一齐下车。 “时间正好。还是一如既往地精准呢。” 夸赞了司机一句，保罗走上前去，缓缓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玻璃彩绘。 就像每一个教堂里一般都会有的那种，刻着圣经中的某一幕的彩绘。 只不过，这幅彩绘，似乎和圣殿骑士有着极深的渊源。 【说起来，欧洲这边的骑士，似乎都是中世纪的坦普尔骑士团一脉的后裔？】 那我这个兄弟会的，和他们岂不是死敌？ 失笑摇头，曹书瑞将这个微妙的想法抛到脑后。 随着大门被推开的声响，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的人们开始进入曹书瑞的眼帘。 那些站起来的同时不约而同地绕到同行者身旁靠后一点位置的年轻人，应该是每个结社跟着统帅出来见世面的。 能够有这种待遇的，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统帅这个位置的后继者了。 除开三组老少搭配之外，一个孤零零的银发少女引起了曹书瑞的注意。 说是少女可能有点牵强。即便发育比起亚洲人来说稍微早了一点，那个外表，也毫无疑问是属于萝莉的范畴。 有着会使人联想到妖精的外貌，精致端正的脸上表情却极为紧绷，给人可爱的感觉的同时又带有几分威风凛凛的银发萝莉身穿着和艾丽卡款式相近的坎肩和毛衣，唯有配色是不同的青黑相间。艾丽卡则是红黑相间。 与这个世界相关的记忆几乎已经完全恢复的曹书瑞，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就是她了吧？那个命运简直坎坷的小姑娘？” 虽然曹书瑞说话的声音足够小，但是在寂静无声的教堂之内，回声使得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感受到四周瞬间聚集过来的视线，萝莉赶紧微调站姿，让自己站得更加板正得体。 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的色彩。 “报上名来吧，少女。” 沉稳地站在那里的青年，身上带着如岳如山的凝重气息。但是，少女身为魔女后裔的出众灵觉一直提醒着她，某种锋锐的【意志】，就潜藏在凝重气息的掩盖之下。 似乎是想起了沃班侯爵的作风，看着眼前这个沃班亲口承认交付了一次胜利的魔王，少女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青铜黒十字】的骑士，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向您问候。尊敬的王啊，请原谅吾等迟来的谒见。” 努力维持着沉稳的步伐，少女从众人之中走出。银色的长发被主人扎成了马尾，柔顺地垂在身后，随着脚步的走动似尾巴一样一摇一晃。 数米的距离并不长。少女很快来到青年面前，半跪行礼的同时报上了名字。 她，就是和艾丽卡并称为神童，并且同样获得了武器库的探索资格，并且最终得到了圣拉斐尔的另一把魔剑——白银巨匠的少女。 【又是一颗被拱了的好白菜。】 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曹书瑞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少女说话的口调已经开始接近四年后的她了。会让听者觉得死板的，过于凛然的口调。 “嗯。看来就是你没错了。能让艾丽卡天天挂在嘴边的，【唯一可以得到她承认的同龄人】，果然也是不同凡响。” 少女体内的咒力波动，和艾莉卡一样，都是远超骑士阶的水平的。看来，不用等到成年，这两个少女就要登临【大骑士】阶了。 “哎？！” 似乎是没有想到魔王居然会用聊家常一样的语气搭话，少女在短暂的一瞬间里陷入了慌乱之中。 “您谬赞了。” 但是随后她就立刻反应过来，回话并且起身。 “卿可能是忘了，我还曾跟您说过，莉莉是我的青梅竹马。” 曹书瑞的身旁，看着明显动作很僵硬的莉莉娅娜，艾丽卡优雅地抬起右手挡住露出了笑容的嘴唇。 眼睛微眯的艾丽卡，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然而，出乎曹书瑞的意料，本以为莉莉娅娜会立刻回话反击，结果她居然只是瞪了艾丽卡一眼，之后就沉默着站到了一旁。 不仅仅是因为保罗还在，而且，其他魔术结社的统帅也在。 即便两人平常再怎么吵架，在这种场合里，莉莉娅娜还是能够克制住的。 然而，口才不够好的她也只能选择克制。终究是比不过可以用词优雅地让她气炸肺的艾丽卡。 怜悯地看了少女一眼之后，曹书瑞转头看向面前还未自我介绍的三组人。 这三组人，对于回忆起来这个世界的相关记忆的曹书瑞来说，可谓是最想“见识”一下的存在。 敢于光明正大的测试弑神者的力量才承认对方是弑神者，之后还没被打死的胆大包天之辈，说的就是他们。 如果是草薙护堂之外的弑神者被这么对待，比如沃班和罗濠，我不信他们的魔术结社第二天还存在。 在曹书瑞的眼里，这就是三个欺负好脾气的人的结社。 除非他们不知道做出这种几乎是在侮辱弑神者的事情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不然他们这种行为实在是没法解释。 pS：就算是年货，放久了也是会吃坏肚子的！ pS2：今天被一个大佬级作者点拨了一番。在长者丰富的经验面前，深刻地觉得自己还真是差的远啊。 pS3：“热 地”为什么会是敏感词呢？ 第042章 莉莉娅娜，命途坎坷 “尊敬的王啊，我是……” 三位统帅对视一眼之后，一齐走到曹书瑞的面前。 用着就像是服侍着暴君的忠诚家臣一般有礼貌的语气，三人分别对曹书瑞致以问候。 点了点头，曹书瑞算是做出了回应。 现在，曹书瑞总算明白被时臣献上临时的忠诚的金闪闪的感觉了。 ——简直令人作呕。 即便是用着充满了敬畏的态度，做出了无可挑剔的礼节，可是当他们低头行礼的时候，看向地面的眼神里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实在是让曹书瑞没法相信他们嘴里的“忠心”。 曹书瑞还能怎样？总不能去怪教堂的地砖擦得太干净，把他们的表情都映照出来了吧？还是说，要怪罪最后一个进来的司机，没有关上教堂的门，隔绝光芒？ 本以为他们之所以曾经在另一个时间里要先测试力量，才认可身份是一种谨慎，但现在看来，他们无非是觉得可以效忠的对象有很多，反正这个不行就换另一个。 那种轻蔑，估计也是觉得曹书瑞“又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吧。 不知道曹书瑞是怎么成为弑神者的他们，恐怕是认为曹书瑞也是和沃班侯爵——他们最熟悉的弑神者——一样，弑神前是个普通人，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即便对方是弑神的魔王，也绝对不可以凌驾于身为魔术师的骄傲之上。 这么一对比，果然还是骑士好啊。 “……之前的怠慢都是吾等的无礼，卿请承蒙贵体的慈悲，给与酌情……” 即便听起来非常具有诚意，甚至带上了颤音的话语，对于曹书瑞来说，也只剩下了“啊，演技真不错啊”这种程度的感叹。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之后的大部分判断，都会受到影响。除非以后经常相处，否则几乎不会再改变。 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曹书瑞眯起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在保罗的主导下，众人离开教堂，在村庄外表的集会所里唯一一座用来办公的别墅之内签署了协约。 在最后一个签下姓名的曹书瑞提笔之后，这份协约即刻生效。 这一刻起，曹书瑞，成为了意大利魔术界的盟主。 —————————————————————————————— 签署完协约之后，今天这次谒见的主要目的就达到了。 纷纷告罪之后，三个魔术结社的统帅和跟随者就离开了。 之后，保罗为了替曹书瑞准备足以用来进行战斗的场地，也带着司机快步离开。 现在，这里只留下了曹书瑞和艾丽卡，还有不知为何坐立不安但又没有离开的莉莉娅娜。 “嗯？怎么了，莉莉。【谒见】已经结束了哦？……你该不会，又受到了什么有趣的命令了吧！” 原本只是普通地强调着华丽的语气，忽然带上了戏谑的意味。 看着自己青梅竹马那扭扭捏捏地样子，艾丽卡露出了一个不详的笑容。与她平常自信而高傲的笑容不同，那种表情，更像是恶魔的笑容。 当然，说成是抓到了别人小秘密的狐狸的笑容也没有违和感。 “卿接下来的行动，只允许【赤铜黒十字】的人随行。没什么事的话，莉莉你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哦？” “……能把那种事情说成是【有趣】的，也只有你这个恶趣味的家伙了吧！你这只可恶的母狐狸！” 情绪很激愤，银发的精灵的口中冒出了破灭形象的粗鄙之语。 “哦？果然还是有事情吗。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啊！” “你！”抬手指着艾丽卡，莉莉娅娜被气得身体发抖。 然而看了一眼在艾丽卡身旁四处看风景的曹书瑞，莉莉娅娜还是强行把即将说出来的脏话咽了回去。 在王的面前辱骂他的学生，这不是在找事呢吗！ 知道自家结社的关系先天就不如母狐狸那边亲近，莉莉娅娜只好通过深呼吸来调节自己。 “蹬蹬蹬”几步走过去，莉莉娅娜拉住艾丽卡的手臂，一银一金两个少女快步走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还不是你们【赤铜黒十字】做的好事！” 听得出来，自己的友人是真的生气了，艾丽卡稍微惊讶了。 “呃，是这样吗？到底为什么？” “如果你们没有突然成功将新王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我家的爷爷也不会生出对抗心啊！” 原本，【青铜黒十字】和【赤铜黒十字】几乎是同时得到了有新王诞生的情报的。只不过，目击了新王诞生的过程的【赤铜黒十字】成员带回来的消息，让保罗下定决心力排众议，次日一早就去找了曹书瑞。 因此，正好需要一个根据地的曹书瑞才会和他一拍即合。 而那时，【青铜黑十字】内部还在开会讨论呢。 隐居了的莉莉娅娜的祖父是沃班的信奉者里面也非常有名的人。听说仇敌布朗特里家有了一位魔王作为后盾，他不免对未来感到担心。也是因此，他才会将自己的孙女送到旧识的魔王身边做侍奉的骑士。 同样是见过弑神者的统帅，【青铜黒十字】那边的统帅很明显魄力不够啊。 不过，这也跟他们对魔王的看法不同有关。 保罗因为年轻时经常与亚雷克接触，对魔王的认知要比那些信奉者更加深刻，所以才会独断的决定拉拢新王。 “难道说，现在又是作为可以使唤的骑士，把莉莉送来新王这边了吗？” 不过，莉莉是个忠厚的少女，所以这么做可能也很合适。 看着眼前被当做礼物和筹码送来送去的少女，艾丽卡深表同情。 而莉莉娅娜则是一脸无奈地抱怨着：“真是的，到底把自己的孙女当成什么了啊！” “嚯~” 突然，青年的感叹声从房间的窗边传来。 “哎呀，这种程度的咒术防护……虽然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但是用来防护的话，倒是多到过分的程度了啊！” 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的一片草地上，数名大骑士位阶的魔术师带领着十几名骑士位阶的人一起施法的情景，曹书瑞的嘴角缓缓勾起。 虽然这不是他原本的性格，但是自从成为了弑神者之后，一到战斗前夕就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这也可以说是这幅身体的弊端了吧。 “好吧。既然舞台都准备好了，我这个演员也该到位了呢。” 转过身来，曹书瑞看着对角线的弊端的两名少女。 “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 “在。” 反射性地回应，少女右手抚胸，低下了脑袋。 “呼——” 伴随着从窗外吹来的一股微风，莉莉娅娜忽然感觉左膝一软，半跪而下，随后肩膀上就传来了重物的感觉。 拿着一把投影出来的仪式剑的曹书瑞，突兀地跨越了半个房间的距离，出现在了少女的身前，将手中的仪式剑搭在了少女的肩上。 “我，曹书瑞，在此承认你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的身份。以后，你就做我的骑士吧。” “卿……” 看着这因为双方的着装而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仪式，艾丽卡忽然没来由的觉得有点不服气。 ——明明是我先的……不对！我又没打算做他的骑士！想要得到我的效忠，只是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微微甩了甩头，艾丽卡·布朗特里高傲地抬起一点下巴，俯视着眼前的仪式。 “谨遵您的命令，我的王。我将向您献上我的忠诚，我的剑从此伴你左右。” 彻底合上了双眼，银发的少女内心平静。不知为何，她并不抗拒向眼前的青年献上忠诚。在沃班侯爵身边的时候，她从未对沃班献上过她的剑。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如果是眼前的这个青年的话，应该也不错。 当然，绝对不是顺着青年的话就这么说下去了。 不论眼前这个人的传闻如何，能够让艾丽卡这个傲气的家伙奉为老师的话，应该不会是什么性格奇怪的王。 ——最起码，比起沃班来说要好相处吧…… pS：刚回家……年前的周末，啥也不说了 第043章 制造商与盗版贩子 身后跟着一金一银两名貌美的少女的曹书瑞，施施然地走到了保罗他们准备好的场地旁边。 只不过，高傲的金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银抬头挺胸。 从莉莉娅娜看出艾丽卡还没有对曹书瑞效忠以后，两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效忠的骑士，地位比起学生来说，还是高了那么一点。这个事实就是造成现状的原因。 保罗选择的战场，是一片面积不小的草地。这附近都是树林和田园还有乡村，想找处荒地也不可能。 虽然在海边之类的地方可能能够克制一下伏尔甘这个火神，但是对于已经打算不怂就是莽，看看到底是火炼钢还是钢灭火的曹书瑞来说，场地没什么意义。所以，保罗就存了一份私心。 如果不能真切地见识到王的力量的话，结社里恐怕还是会有不稳的地方。 传闻比起眼见为实，打消侥幸心理的能力还是差了一点。 所以，在征得曹书瑞的同意之后，他就把战场选在了集会所的附近。这样的话，大部分结社内部的骑士，都能见识到王的武勇，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 “卿，场地已经准备好了。” “嗯。辛苦你们了。又要划出地方给我破坏，还要花钱修理。” “这也是臣子的职责啊。” 简短地与保罗聊了几句之后，曹书瑞从他的手里接过了拳头大小的【奥林匹斯熔炉】，从结界唯一的一处没有封住的口子走了进去。 随后，保罗亲手将这处开口封上。 “卿，祝您武运昌隆。”XN 在场的骑士们一齐行礼。 青年背对着这边，只有话语随风传来。 “我这个人，其实很讨厌麻烦的呢。” 一边说着，曹书瑞身上，从无到有一般爆发出了强大的咒力，源源不断地灌注到了他手中的【奥林匹斯熔炉】之中。 “还记得数年以前，我曾经说过一句戏言。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也是可以称作是【王】的身份呢。” “那个时候，我发誓以后要立于顶端。” 咒力的光芒开始黯淡下来，另一股咒力波动从虚空之中传来。 随意地将手里的神具扔到前方，曹书瑞在原地站定。 “而现在，我说这句话的底气更足了。” 青年那毫无特殊之处的挺拔背影，此时伴随着开始活性化的咒力，显得异常坚不可摧。 简直就像【钢】一样。 —————————————————————————————— 就像是画风不对一样，伴随着非人级别的庞大的咒力波动，一个奇丑无比，胡子拉碴的男子凝实了身形，一把握住了即将落地的神具。 “我的熔炉吗……原来如此。借用我的神具，用咒力使我降临了啊。” 说着，一副西方面孔的男子抬起头来，看向了曹书瑞。 “原来是愚者之子啊。渴求战斗的欲望，连我这个火神都不放过吗？很好！虽然吾乃匠人，却也不至于忘却战场！” 手中的熔炉化为一股咒力融入体内，男子向前走了两步。 他的脚步一瘸一拐。 背弃了神话的伏尔甘，完全没有神话中“爱好和平，性格温柔”的样子。 现在的他，已经等不及要和曹书瑞开打了。 一抬手，一把朴实无华的长枪就出现在了他的左手之中。同时，他的右手里，一个小圆盾凝实而出。 “嗯？你不是火神吗？我记得，你应该是没有武器才对的。” “哈哈。这也算是我的特权了。听好了，愚者之子哟。身为火神，我曾经打造过无数的武器。那些武器都可说是威力无穷！而现在，我手里拿着的这两样，就是我曾经打造过的武具中的两件。虽然不是什么出名的武器，可是，用来对付你也足够了！” “难道你想说，你能使用所有你自己打造出来的武器？” 那就尴尬了，这场战斗简直就是正版制造商和盗版+二手批发商之战。 “要是拿在手里，我当然可以使用。但是那些不在我手里的，我召唤不出来。” 暗自送了口气，曹书瑞感受着自动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的身体，调动起了咒力。 伏尔甘身为火神，又是一个有名的匠神，对【钢】的克制性简直大到没边了。虽然直觉告诉曹书瑞，【撕裂的银之手】一样能砍了对面，但是曹书瑞并没有打算尝试。 他不怀疑可以做到，一是因为“银臂”好歹是一个神王的权能，在众多不从之神的权能里面，也算是杀伤性最强的那一批了。二是因为即便因为伏尔甘的原因，它的威力会受到影响，或者暂时被封印，也不过是用更多的咒力劈开封印，然后把伏尔甘砍了而已。 这一次，曹书瑞打算把它当做底牌，留到最后。 因为不从之神免疫魔术和纯粹咒力攻击的原因，曹书瑞一直没有用宝具进行过轰炸。但是，在和齐格弗里德一战之后，曹书瑞忽然想到，纯粹的物理攻击，只要强度够了，是可以伤害到不从之神和弑神者的。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用从红A那里得到的力量，和伏尔甘战斗。 “啪” 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曹书瑞双手插兜，看着伏尔甘。 “嗡——” 头顶的空气开始震动，一把把不同等级的“剑”，浮现在天空之上。 远超过一般的不从之神等级的咒力量，使得曹书瑞可以随心所欲地投影。 就算他把无限剑制里所有的剑全部投影一边，咒力也用不掉一半。 那可是数千把不同等级的宝具，其中还有与神造兵装“性能相同的老型号”。 哪怕只是单纯用来射击轰炸，夷平一个城市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现在，这份火力，就要用在伏尔甘一个神的身上了。 因为不知道伏尔甘的权能内容，所以曹书瑞没有考虑宝具的等级，各种等级的都投影了几把。 剑毕竟是金属的武器。极有可能也在【钢】的范畴之内。 要是伏尔甘的权能能够一口气抹消所有的宝具，曹书瑞绝对二话不说直接用银臂砍了他。 “总之，先来打个招呼吧，不从之伏尔甘！” “哼。没想到你也有着与【锻造】有关的力量啊。求之不得，愚者之子！” “biubiubiu” 在咒力的加速下，一把把宝具划破空气，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伏尔甘则是意外地非常迅速地冲锋起来，很快就与宝具的雨进行了接触。 “轰！” “铛！” 有的宝具落在伏尔甘的身边，掀起大片尘土；有的宝具被他用手中的长枪格开，落在别处；而那些来不及挡的，被他用手上的小圆盾稳稳地弹开了。 “哼。不过是这种程度的武具，与我所锻造之物还差的远！” 一边在宝具雨中用与瘸腿的现状毫不相符的速度辗转腾挪，伏尔甘不屑地喊道。 “那也难怪。你所锻造之物，持有者无一不是有名的神明或者半神的战士。” 这种层次的武器，换做宝具来看，至少也得是A级。 而伏尔甘刚才迎接的第一波宝具之雨，最高等级也不过是B级，连B+都没有。 “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轻松吧。” 看着即将与伏尔甘亲密接触的B+~A++的第二波宝具之雨，曹书瑞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投影出了椅子坐下，掏出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这一下，直接激起了伏尔甘的怒火。 “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愚者之子！” 瞪视着曹书瑞，火神大声咆哮道。 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悄然接近的，与之前的那些威力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宝具们。 第044章 支配钢的力量还足够吗？ 红A所持有的投影魔术，因为是无限剑制的劣化产物，所以与普通的投影有着许多的区别。 其中一项，就是像现在曹书瑞所做的那样，在对方的周围悄悄地进行投影。 只是被曹书瑞的动作嘲讽到了一个瞬间，伏尔甘就被数十把宝具埋了起来。 “轰！” 爆炸之间产生了连锁，轰鸣声不绝于耳。 虽然伏尔甘在最后的关头还是摆好了防御的架势，但是甫一接触，他手中的长枪和圆盾就立刻支离破碎。 他手中的无名枪盾，虽然也是他的作品，但是比起那些送给了其他神明或者半神英雄进而在神话之中留名的武器，还是差了一点。 看起来，强度也就B+左右。 面对B+~A++的宝具雨，会破碎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这一下，你的权能就藏不住了吧！】 看着空手闪避着宝具的伏尔甘，曹书瑞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数十把宝具的轰炸不比正面吃下权能的攻击好受多少。如果伏尔甘不使用权能的话，那战斗在这里就结束了。 爆炸掀起的烟尘和泥土很快将伏尔甘的身影遮蔽起来。 但是他的声音，却穿透了阻碍，无比清晰。 “【吾乃火神伏尔甘，为罗马诸神锻造武具者。】” “【钢哟，听我号令！】” 爆炸声忽然停了下来。 “嗖嗖嗖——” 裹挟着烟尘，数道黑影穿透阻碍，径直射向了曹书瑞！ 烟尘散去，那些黑影，赫然就是曹书瑞刚才用来攻击伏尔甘的宝具！ “有点意思。对【钢】的支配性吗……” 投影的椅子化为咒力团块破碎消失，曹书瑞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朝他射来的宝具。 这个世界，对【钢】这个字眼，有着独特的解释。 所谓的【钢】，即有钢铁的意思，也有武器的意思。但一般来说，提到【钢】的时候，大多是意指神话中那些手持钢铁制作的武器，拥有着别人无法匹敌的技艺，曾经弑杀过龙与蛇的英雄。 刚才伏尔甘的言灵，无疑是操纵【钢】的力量。 伏尔甘除了为诸神打造武器，还在奥林匹斯山上建筑了诸神的宫殿。可以说是伏尔甘分配了诸神的职权，建立了诸神的统治结构。他冶炼出的神器代表了诸神的权力和职责，所以在西方伏尔甘被视作为象征权力的权神。 他的权能，正是对【钢】支配的权力！ “好极了！就让我看看，你的支配，究竟有没有限度！” 大量的宝具，再次从曹书瑞的头顶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的数量，堪称是遮天蔽日。 将近数百把的“剑”，散发着刺人的锋锐气息，爆射而出。 这些宝具，如果全部落在地上的话，足够往下刨个一百米的深坑。 这份力量，弑神绰绰有余。因此，伏尔甘绝对不可能无视，只能用他的权能来抢夺，来支配！ 不得不说，比起闪闪来，曹书瑞明显更加不珍惜宝具。 但是他的敌人，也不是英灵的分身或者魔术师。 打定主意要在这场战斗里做一个核弹剑仙的曹书瑞，已经准备把所有的剑类宝具，都往外投射一遍了。 —————————————————————————————— 此时，在结界之外数百米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片魔术师。 除了本就被保罗召集而来的【赤铜黒十字】的骑士之外，收到了莉莉娅娜的投函魔术的【青铜黒十字】也派人来了。 对于他们来说，也需要一个让结社里的老人们老实下来的机会。 就这样，数量足有数百名的魔术师，纷纷使用千里眼的魔术，注视着这场放在神话里也毫无违和感的战斗。 距离结界数十米不到的距离，是布设结界的骑士们和保罗、艾丽卡以及莉莉娅娜的观众席。 莉莉娅娜是曹书瑞亲自授予资格的王的骑士，自然有资格待在这里。 至于艾丽卡？向保罗提出要求之后，就得到了允许。身为王的学生，当然也有资格注视他的战斗。 而保罗，身为在场最强者，他有必要和布设结界的魔术师们一起盯紧了结界。 万一结界破碎，他们好及时提醒其他人撤离。 并不是说担心被宝具射到。保罗所担心的，是不从之神的那一边。 伏尔甘在神话里，可是赫赫有名的火神。他手里的【奥林匹斯熔炉】，更是由神话中世间最大的一座火山——乌尔肯山化成的。说伏尔甘没有效果类似火山爆发的权能，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吧。 “那是……卿的权能吗？” 疑惑地看着悠闲地站在那里，从开战到现在一步都没动过的曹书瑞，莉莉娅娜的眼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身为魔女的后裔的她，也是一位资质不差的魔女。血脉留下的力量，更是让她持有着和巫女一样的灵视的力量。 虽然很少能够得到“天启”（魔女对灵视的说法），但是现在，看着从曹书瑞头顶爆射而出的一把把宝具，莉莉娅娜只感觉她的脑袋快要被汹涌而来的灵视撑爆了。 “怎么会。莉莉，你应该知道卿的权能才对。卿的身上，只有两个权能啊？至于那个，是卿独有的魔术。” 曹书瑞那天毕竟是当着众多巫女的面弑神，情报能藏一个星期都算多的了。 听到艾丽卡的话，眼里止不住地溢出绿色的灵力光芒的莉莉娅娜，顿时惊讶而起了。 “魔术？不从之神，不是无法被魔术伤到吗？” “对啊。当然是这样。不然，弑神也不会是伟业了。但是，卿的魔术并不是直接杀伤类的。卿用它可以再现神话中的武器。那些神话留名的传说级武器，当然可以伤到不从之神。” “也、也就是说，我看到的……都是真的灵视？” 天才少女莉莉娅娜，对王的非人性，再次有了理解。 “灵视？莉莉，你都看到了什么？” 艾丽卡对那些宝具的正体当然也很好奇，但是她既不是正统的魔女，也没有见曹书瑞一次性用过这么多宝具。 除了曹书瑞常用的几把宝具之外，她一把也不认识。 这很正常啊。难道你熟读了神话，就能认出神明的武器？ “……螺旋剑，Caliburn，陨铁之鞴，迪兰达尔，阿斯卡隆……” 仅仅只是听到这几把剑的名字，就已经让艾丽卡惊讶不已了。 对曹书瑞的投影魔术感到惊讶的同时，艾丽卡的内心也抑制不住地产生了好奇。 ——卿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些剑的？ 难道说，卿为了自己的投影魔术，曾经去过幽界？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了。 自顾自地点着头，艾丽卡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战斗。 如果是在被称作“生与死的夹缝”的幽界的话，的确可以得到这些剑的知识。 幽界记述着世界从生到灭的所有，想要某求知识的话，它就会赐予你。只不过，贪心的人会被撑爆脑袋，知识要多了的人会从此迷路，无法自己离开幽界。 你很棒棒哦，艾丽卡。不仅帮曹书瑞找了一个理由，还给他找到了一个充实无限剑制的方法。 pS：那些剑都是红A或者无铭投影过的。由此可见，蘑菇有多能吃设定…… 第045章 奥林匹斯的烈焰 “哼。区区赝品。这种徒有其表的【钢】，来多少都没用！” 即便说出这种话来，丑陋的外表还是让人不太愿意去相信他。然而，不从之神在力量方面从不说假话。 咒力涌动，伏尔甘抬起左手，将经由名为【权能】的机器精炼质变过的力量，源源不断地送入了天空之中。 数百把的剑，居然全部被他支配。 “这些武器的制作者，要是知道他们的心血就这么被人窃取，肯定也会和现在的我拥有一样的想法！你犯下了万死不辞的罪过，愚者之子啊！” 因为强烈的愤怒而使表情变得更加地丑陋，伏尔甘此时简直就像是恶鬼一般。 “你们的想法我果然理解不了。对于我来说，虽然我不会制剑，但是我本来也就不需要制剑。我还真没听说过自己制剑的【钢】。我，只需要会用剑，有剑用就行了！” 话音落下，曹书瑞一挥手，又是数百把宝具出现在天上。 随后，双方的宝具几乎在同时飞射而出，撞击在一起。 “幻想崩坏！” “咚！！” 宝具间的对碰就不需要注意那么多，曹书瑞立刻引爆了几把宝具，将直达伏尔甘的通道打开。 “木大木大，愚蠢！【钢】对我来说，永远是被支配的！” 飞过去的宝具，有一把算一把全部被伏尔甘支配。 …… 双方宝具飞射，一时之间场面陷入僵局。 才怪呢！ 要是真的没有任何突破点，曹书瑞早就祭出银臂了！一旦拖到伏尔甘觉得自己可能赢不了的时候，他绝对会立刻撤退的。 对于不从之神来说，输给弑神者没什么好奇怪的，再战一场赢回来就是了。 真那样曹书瑞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仔细看着天上的每一把宝具，曹书瑞感知着这些宝具的控制权，渐渐把握住了形势。 如果伏尔甘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能够支配所有的【钢】，那他为什么要选择对碰？ 面对曹书瑞这个在他看来亵渎了匠人的家伙，他难道不应该支配所有的【钢】，制裁这个罪人？ 为什么要选择对撞，与曹书瑞这个怎么感知，咒力量都在自己之上的家伙拖时间？ 这个理由，曹书瑞现在找到了。 看上去，伏尔甘是获得了数百把宝具的支配权，但是实际上，有数十把宝具只是调转了方向，没有被他支配。 曹书瑞只是稍微加了一点咒力，这些宝具立刻就“背叛”了伏尔甘，朝着周围的“战友”射去。 “……” 脸色阴沉下来，伏尔甘一言不发。 他没想到，对面那个可恶的愚者之子，居然这么轻易就看出来了他的支配力度有限。 身为火神，他的力量都与火焰有关。而对【钢】的支配，是神话根据他锻造了众多强大的武器，早就了数位强大的【钢】之英雄的功绩，而赋予他的力量。 他要是原本在神话里就有这样的力量，那么他根本就是克制所有战士的存在，完全可以与神王之流一较高下。 这样的对手，全部力量都与【钢】有关的曹书瑞，是绝对打不过的。 曹书瑞就是在赌伏尔甘没有那么强。不然，就算出永恒神器这个对手也无法战胜。 永恒神器也是武器的一种，像圣剑什么的更是无可辩驳的【钢】。 摇了摇头，曹书瑞将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 伏尔甘这家伙也够硬气，哪怕知道对手看出来了他的力量的限度，仍然坚持用这种方法与曹书瑞对抗。 “好吧。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着，曹书瑞再度开始投影。 “今天我就彻底土豪一把。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最纯粹的暴力！力量差距不大时，压倒性的数量才是一切！” “嗡——” 空气开始变得粘稠起来，逸散开来的咒力如水滴一般，逐渐化为实体。 “我现在就要以千对百，以万对千！” 围绕着伏尔甘，曹书瑞投影了将近一千把宝具。即便这样很浪费咒力，但是对伏尔甘来说也好，对外面的观众朋友们来说也好，这都是毫无疑问的威慑力。 感到头皮发麻还算好的，有几位【青铜黒十字】的干部，惊恐到当场犯了心脏病。 已经知道了这些“剑”如果落在地上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的他们，一想到王居然可以在短短数秒之内弄出近千把…… 其实一切都是为了节目效果啊。碾压局，不滑稽着打还玩什么？ 对。从一开始，曹书瑞就没把伏尔甘放在眼里。区区火神，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有【钢之加护】在，曹书瑞甚至可以在岩浆里洗澡。火神的火焰，难道温度还能更高吗？ 火能炼钢，但结果是钢变得更强。 就凭着死不了的这一点，曹书瑞就根本不虚了。 “你、你这家伙啊！！” 饶是常年锻造武器的伏尔甘，看到这么多不重样的各个时代的剑出现在眼前，也觉得欣喜无比。喜欢锻造武器的人，自然是喜欢武器的。 也因此，随后涌上心头的愤怒，让他几乎难以自制。 “你居然，亵渎了如此之多！万死难辞其罪！” “吾，以伏尔甘之名，代所有匠人于此起誓，吾必将击杀此人！” 虚空之中，突然冒出一股股咒力，补充到了伏尔甘的体内。 那是神话响应了他用言灵起誓的证明。和他同样想法的神明回应了他，因此会有咒力补充。 神话真的很全能。起誓就会给予回应；一旦变化甚至连对应的神明都会换人。 亚瑟王就是一位因为神话的变动而完全变成了不同的神明的家伙，格尼维亚还曾因此陷入崩溃。 那个时候，曹书瑞就心生猜疑了。 既然了解神话就能对付不从之神，神话的变化还会使降临的不从之神发生变化，这岂不是说，撰写神话这个行为，其实是在造神？ 神明到底，有没有所谓的“自我”？ 不从之神的自我，曹书瑞倒是已经充分了解了。 暗暗将这个疑问放在心底，曹书瑞将一切注意力都放在了伏尔甘的身上。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千剑穿心了，伏尔甘反倒笑了。 “为什么火能炼钢，吾今天就让你看个明白！” 他稳稳地站好，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整个世界一般。 “【吾乃火神！执掌奥林匹斯的烈焰之人！】” 以伏尔甘为中心，四周的温度开始迅速上升。空气因为骤然变化的温度而开始偏光，看上去就像是扭曲了一样。 “【此乃为吾炼钢之火，此乃为吾烧却敌寇之炎！】” 巨大的火山虚影，在伏尔甘不管不顾的咒力灌注之下，渐渐开始成型。 所有靠近他的宝具，全部被火山的虚影弹开。 站在火山虚影的正中央，伏尔甘高声颂唱！ “【奥林匹斯的烈焰啊，将此地化为熔炉吧！】” —————————————————————————————— “莉莉，那个……难道是！” “嗯。应该就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乌尔肯山！” —————————————————————————————— 伏尔甘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座已经随着最后一句言灵而凝视的火山的上空。明明没有任何落脚之处，他却可以凌空而立。 乌尔肯山甫一凝实，立刻开始爆发。 滚滚岩浆从火山口喷发出来，绕过伏尔甘升空，随后向着四处落下。 估计是因为这是权能制造的火山吧，喷出来的只有纯粹的岩浆。 仅仅数秒，结界内部就完全化为了一片火海。 完全无视了物理法则，这些岩浆没有丝毫冷凝的意思，就那么散发着热量，侵蚀着每一片土地。 很快，岩浆就扩散到了边缘，开始与结界发生碰撞。 “所有人，各就各位！” 保罗一挥手，几位大骑士就立刻带着人开始向结界灌注咒力。 只是与权能的余荫对抗的话，数位大骑士带领着十几名骑士就足够了。 当然，若是把这个队伍换成几位圣骑士，那就更稳固了。 滚滚火浪，衬得结界内部一片鲜红。 而曹书瑞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pS：过年那几天要回老家，然后那边并没有网…… 第046章 汝，必将堕入红莲之炼狱 ——汝，必将堕入红莲之炼狱—— 赤红色的岩浆铺天盖地，彻底封掉了曹书瑞的视野。 所见之处，尽皆为火。 就连空气，似乎也已经燃烧了起来。 【若是在这种场景之下再冒出一条红龙，岂不美哉？】 不知道从哪里感觉到了一丝既视感的曹书瑞，甚至还有闲心沐浴着岩浆啧啧称奇。 ——区区岩浆而已，在【钢之加护】面前，毫无意义。 但是，与受到权能保护的肉体不同，衣服是保不住了。 岩浆那种等级的高温之下，曹书瑞身上那一套以前在【漆黑的子弹】世界里买来的休闲服，几乎是瞬间就开始了自燃。 “哦？原来不仅仅是单纯的火焰啊。” 伏尔甘所召来的，是乌尔肯山的投影。而乌尔肯山，不就是他那个炼钢用的熔炉么！ 因此，现在高度已经达到曹书瑞脖颈处的岩浆，内部也含有着对【钢】有克制效果的咒力。 身体各处逐渐传来的刺痛感，使曹书瑞皱了皱眉。 该说不愧是火神吗？ 仅仅只是常态的【钢之加护】的话，还是略显不足啊…… “【纵然是粉身碎骨，剑亦绝对不灭！折断之刃再度以火炉融化，再次锻打，只会成为新剑而新生！】” 这是为了让守护自身的【钢之加护】以最大限度发动的言灵。 权能这东西就是这么耿直，一旦动用了言灵，就只有最大出力一个选项。 曹书瑞的身体周围，闪耀着金色的光辉的如尼文字开始出现，并且迅速增加到数百个。 曹书瑞那久经锻炼的躯体，已经可以用“强壮”来形容了。虽然是穿着衣服显瘦，看不出来肌肉的类型，但是他的体格也比过去要好太多。 而现在，即便浸没在岩浆之中，这幅身体也只是像被煅烧的钢铁一般变得炽热而已，依然完好无损。 纵使岩浆已经瞒过头顶，对曹书瑞来说也没有丝毫不适感。 【钢之加护】让他可以暂时不再需要呼吸。 如果没有结界阻挡的话，岩浆绝对不可能积累到这个高度。但是，如果没有结界阻挡的话，积累到这个高度还在继续增加的岩浆，绝对可以顺便把米兰也给光顾一下。 毫无疑问，伏尔甘的这个权能所召来的岩浆，最低限度也会在能将一个城市吞噬进去的范围内蔓延。 脚下发力，曹书瑞猛地从岩浆之中越出。 几乎是在身体脱离岩浆的瞬间，火焰凝成的羽织就覆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成为了野兽一般的战士，该有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曹书瑞，可没有裸着和神打架的爱好。 “这里对你来说是主场，对我来说也不算太差啊。” 看了一眼高居于天的伏尔甘，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火元素支配的能力悄然发动，他稳稳地站在了岩浆的表面上。 鹰眼的高超视力，让他的视线轻而易举地穿过了重重阻碍，看到了结界之外的景象。 此时，额头上开始冒汗的保罗等人的身旁，又出现了几名大骑士。 不仅仅是两位“神童”被临时征用，其他魔术师的增援也已经到来。 看那种青黑相间的着装，应该是【青铜黑十字】的人吧。 果然，随着岩浆的量在不断增大，维持结界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但是，只要不傻，谁都能看得出来，一旦结界破了，米兰就会跟着完蛋。 不愿意看到在现代再现的神话中天火灭城的场景的魔术师们，此时只有联合起来，努力为王争取战胜敌人的时间。 只不过，以他们的咒力量来看，留给曹书瑞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5分钟。 堆积起来的岩浆几乎是在一刻不停地冲击着结界，就算是大骑士们，面对大自然的伟力，也只能叫苦不迭。 “5分钟吗……足够了呢。” 眼神锁定了神情颇为自得的伏尔甘，曹书瑞开始运起咒力。 别看伏尔甘和曹书瑞之间的距离看上去挺远的，但是对于曹书瑞来说，那不过是一瞬间的距离罢了。 不论是单纯地开启一刀修罗之后跑过去，还是用瞬步过去——现在看上去很安全的伏尔甘，其实已经在曹书瑞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就算伏尔甘再怎么“会”使用被锻造出来的武器，他终究不是【钢】，技艺比起曹书瑞来还差得远。 一旦近战，他必死无疑。 “哼，可恶的愚者之子。看来，死于汝之手的，是一位【钢】的英雄啊。真是……太不幸了。” 不知是在感叹那位被曹书瑞击败的对不起很不幸，还是说在自己的面前用出这个权能的曹书瑞很不幸，伏尔甘丑陋的脸上，露出了带有戏谑和暴虐的笑容。 “【一切之钢，尽皆熔解！】” 像是指点江山的某位主神一般，伏尔甘遥遥地一指点出，带有性质的精炼咒力就破掉了曹书瑞的【钢之加护】。 ——严格来说，是被暂时封印了。 一下子，高温而滚烫的空气就开始灼烧曹书瑞的身体和内脏。呼吸道已经开始出现损伤。 感受到右臂微微出现颤动，曹书瑞笑了。 其实弑神者的直觉才是最BUG的存在吧？一旦出现逆境，直觉立刻就会告诉你最快的破解方法。 就比如现在，用银臂可以切裂封印。 但是，没等曹书瑞做些什么，伏尔甘又有了动作。 他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条锁链。 “这条锁链，是当初用来束缚【盗火者】那个家伙的。” 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在一片火光的衬托之下，伏尔甘宛若自地狱而来的恶魔一般。 “你们【愚者之子】的父亲，是厄庇墨透斯来着？束缚他的哥哥的锁链，你也体会一下吧！” 伴随着话语，伏尔甘将那节貌不惊人的锁链轻轻向前一抛。 “呲啦啦——” 那条锁链，居然就那么沉入了空间，随后从曹书瑞的四周，无数条锁链冒了出来，将他困成了粽子。 束缚了普罗米修斯的神话，赋予了这条无名的锁链对【智慧】的束缚权威。 除非束缚的对象没有可以自洽的智能，否则它就无法被挣脱。 曹书瑞使尽了浑身的力气，连让锁链颤动一下都做不到。 “我倒要看看，没了那个权能的你，这次拿什么活下来。” 再度大大地张开双臂，伏尔甘的声音激昂无比。带有咒力的声音，让结界之外也听得一清二楚。 “亵渎者，理当处以火刑！” 说完，伏尔甘用咒力抹平了波动不已的空气，将高温抑制在岩浆内部，恢复了结界之内的视野。 当着一众骑士们的面，除了脑袋全身上下都被锁链缠绕的曹书瑞，随着伏尔甘一挥手，迅速地向着岩浆的方向沉去。 “汝，必将堕入红莲之炼狱！” 如此说着，伏尔甘的丑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pS：给我意见我很开心，但是一个劲地说我垃圾，就是不告诉我理由，完事还问候我父母……私信就可以这么随便了吗？别让我在评论区看见你，否则永久禁言套餐不谢。 pS2：我这本书最开始就说了是练笔作，所以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pS3：白写了8000+，越读感觉越不对劲。总之Ctrl+a再delete之后，先重写了2200出来。 第047章 神话级的武技 “卿！！” 正在向结界内输入咒力的艾丽卡，差点受到反噬。 “王！！” 远处用千里眼看向这边的骑士们，大惊失色。 “……” 伏尔甘的脸上，笑容愈发扭曲。 “滋滋滋……” 锁链的最下端，已经深入到岩浆内部。伴随着蒸腾而起的蒸汽，烧灼的声音，开始响起。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锁链之中传出。 “恕我直言……” 咔榔榔…… “让我堕入炼狱？梦话还是睡着以后再说比较好哦？” 明明应该很疼的，但是他的声音，就像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 锁链之内，曹书瑞的小腿已经开始碳化。即便操控火元素的力量可以让他不与火焰接触，但是火焰之中那种熔断万物的咒力，还是伤到了他。 这咒力可不是什么魔术，而是实实在在的权能的一部分，无法被免疫，防御的权能又被封印，受伤也是难免的。 但是曹书瑞反倒笑了。 “好。果然，能作为敌人站在面前的，绝对不可以被小看。”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犯了这个错误的我，会变成这种样子也是没办法的啊。” “还好，把它作为杀手锏藏好了。要是这个也被封印了，就不知道是先破封还是先被岩浆杀死了。”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有我斩不断的东西存在！此剑能斩裂切断地上万物，乃无敌之刃！】” 右臂从指尖开始化为银色，向着紧紧绑缚着自身的锁链中注入咒力—— 因为用出了【钢】的权能的原因，岩浆中的咒力带来了更强烈的痛楚。但是曹书瑞的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飒飒飒——” 无数的斩痕，突兀地出现在锁链之上。 下一个瞬间，锁链破碎四散。 小腿周围的岩浆旋转而起，变成了一个小漩涡。曹书瑞渐渐“浮”上来，稳稳地站在岩浆表面。 随着风的流动，曹书瑞身上的羽织猎猎作响。 “作为你让我再一次亲身体会这一点，打醒了不过稍微变强一点就开始脑抽的我的谢礼，我将用【钢】的大英雄的绝技送你上路。” 仰起头来，曹书瑞看向面目狰狞的伏尔甘，笑着说道。 “战斗不是儿戏。这一点，本来就是常识。所谓的戏耍，最后的结果一般都是浪死。” 最开始，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曹书瑞战斗的主要目的，是活下来。 后来，随着他渐渐地变强，战斗的性质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甚至于在落第骑士的世界，他战斗的目的变成了为了赢。虽然这与那个世界的战斗是比赛性质不分生死也有关系，但是他的剑，已经开始钝了。即便也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而变强，压力却小了太多。 在上个世界，面对变异种的时候，他再一次为了活下去而变强。最后一战，更毫无疑问是为了活下来。 但是到了这个世界，当他发现这里的不从之神比起亚种青铜种要弱的时候，曹书瑞在自己没发现的情况下开始自大了。一起一落，让他有些迷失了方向。 击败努阿达就是膨胀的起点。 与齐格弗里德战斗的时候，他居然还敢让巫女们当观众。他就根本没有想过，要是齐格弗里德故意把他往巫女那边引怎么办？仅仅只是战斗的余波，巫女们也承受不住。 要不是齐格弗里德不是那种神，他现在恐怕已经沉浸在后悔之中了。 这一战也是。要不是保罗为了保险布下结界，伏尔甘的【奥林匹斯的烈焰】就能在牵制住曹书瑞的同时顺手灭掉米兰。 可曹书瑞呢？还想着试验能力。 他居然还想逼出伏尔甘的权能来。 自大和自满，永远是毁掉一个人的最快方法。 而现在，看着因为骑士们刚才陷入慌乱而变得岌岌可危的结界，感受着膝盖以下的毫无知觉，曹书瑞再一次明白了，战斗永远不可以放松。 不能先手开大的话，你就带着大招回泉水看电视吧。 “哼，只要是【钢】，就得听我号令！” 再一次说出言灵，伏尔甘封印了【撕裂的银之手】。 但是，与他预想的曹书瑞会陷入慌乱，或者无计可施不同。曹书瑞笑了。 蓝色的光膜悄无声息地覆盖了他的全身，蓝色的咒力以闪电般的形状从右手手心喷薄而出。 曹书瑞将右手高举，随后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 咒力迅速凝实，一把其貌不扬的巨大斧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无铭·斧剑。 它并非是宝具。这是一把与其说是斧剑，不如说是岩块更恰当的粗鲁的剑，由神殿的基石做成。 它，是曹书瑞将要施展的武技的载体。 “变强也得按照基本法呀。我会用实力告诉你，胜利的人是谁。” 脚底咒力爆发，瞬步悄然使出—— 红白相间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原地。 “残影？！” “——回答正确，然而没有奖励。” 短短一瞬间，曹书瑞就来到了伏尔甘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绝对不是一句虚言。 瞳孔骤然放大，伏尔甘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来了曹书瑞的身影。 手中斧剑高举，眼睛里似有火焰燃起。 “【——吾以此技，讨灭不死之敌！】” “【射杀百头！】” 随着曹书瑞的话音落下，伏尔甘只感觉狂风在面前炸裂。 那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幕。 —————————————————————————————— 为了确实地使出这个宝具，仅仅只是一刀修罗的加成还远远不够。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也就是半吊子（servant）的水平罢了。 蓝色的光膜剧烈地燃烧起来，简直像是蔚蓝色的气焰一般。 ——一刀罗刹！ 肉体越是强大，这一招的威力和副作用也就越大。 引出肉体接近百倍的力量，绝对不是什么想象出来的效果。 即便有着庞大的咒力可以用来代替代价，也只有尽可能在一瞬间之内结束，才能让肉体不至于因为副作用而受伤。不用咒力代替代价的话，使用完这一招之后百分百会陷入频死，简直堪比自爆弓。 同时，因为除了一个限定的动作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无法做到，五感之类的“无用之物”也会被舍弃，这一招的命中率也很堪忧。 这也是为什么曹书瑞不太愿意用它的原因。 比起有咒力就可以一直开启的一刀修罗，它的危险性太大了。 但是同样的，威力也巨强无比。 起码，还原出英灵座上，赫拉克勒斯本体的【射杀百头】，是绝对可以的！ 简直像是又长出来了8条右臂一般，那是无论怎么看都是在同一瞬间释放出来的9道斩击。 耀眼的剑光，即便在白天都映衬得周围像是暗了下来一般。 通体漆黑的斧剑，在伏尔甘的身上雕刻彼岸之花。 伏尔甘的全身都受到了巨大的斧剑的“照顾”，瞬间爆散为血沫。 以全部攻击重合起来一般的高速来放出的9连击，这真正的神话级的武技，于此再现于世。 pS：淫才大佬！笨淡我只能说……我尽力吧。现在家里爷爷奶奶那一辈的，只要看见我靠近电脑就开始训orz 第048章 各种意义上的收获 没有了咒力的供应，权能化成的乌尔肯山破碎消失，那些岩浆也迅速熄灭了。 借助灵压的帮助，曹书瑞就那么站立在了空中。 他现在小腿碳化，靠自己是站不稳的。刚才能“站”在岩浆表面，也是因为有着火元素的帮助。 弑神者的肉体有着对咒力的近乎免疫的抗性。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魔术都会被弹开。因此，曹书瑞的伤势也无法从外部用魔术治愈，甚至于类魔术的技能也不行。除非是使用口对口的方式将魔术直接打进体内否则是不会起作用的。 当然，曹书瑞还有另一个选择。 ——多买几瓶红药。 没办法。工资装商城里根本没有，至于凤凰羽衣之类加自愈的装备？先不说要留一个格子给永恒神器，在价格翻了三倍的现在，快比神器还贵的它们现在根本就买不起啊亲！ 不过，曹书瑞的身体自愈能力本就已经是变态级的了，几瓶红药用来加速也已经足够了。 这种伤势的话，两三天就能恢复。 至于被封印的权能？封印早就被银臂斩开了。斩断万物啥的，神王级的权能就是强啊。 将咒力包裹住小腿，代替神经完全坏死的小腿完成对外界的感知反馈，曹书瑞缓缓落到一处岩浆变成了岩石的地上。 与击败其他神明的时候一样，一股咒力混合着一个“力量”，流入到了曹书瑞的体内。 闭上眼睛，曹书瑞仔细感知起来。 渐渐地，一根锁链的形象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束缚睿智之锁】？” 撇了撇嘴，曹书瑞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手黑，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没啥大用的权能。 给我那个火山我看就不错啊！ …… 这个权能，是针对束缚对象的睿智程度，来改变束缚的程度的。如果是用来束缚死物，捆绑力度小得感人，几乎就是装饰性的丝带的程度。 但是，如果束缚对象是普通人类的话，就会像被它束缚过普罗米修斯一般无法挣脱。 如果是象征“睿智”的神明呢？它又会坚固到什么程度？ 然而，这锁链很不靠谱。它的功能只有束缚肉体。至于咒力的流动？不好意思咒力是什么？ 因此，对人的话用处极大；对神的话，就像曹书瑞那样，随便用个权能就能破掉。 不能限制咒力的流动，我要你何用啊！ 想了想，曹书瑞实在是觉得这个权能毫无用处。就算是对人用，它最多也就束缚一下大骑士位阶，圣骑士就已经有足够挣脱的术式和咒力了。 弑神的术式，人类也不是没掌握，只不过一般都打不中而已。 几乎免疫咒力，也不是完全免疫。更不用说，那还是专门用来弑神的术式，神代留下的最高结晶。 看了看四周，骑士们正在各自带队的大骑士的率领下，开始用术式加快岩浆的冷却。 最多再有个几分钟，结界就可以打开了。 趁着这个机会，曹书瑞呼出了系统面板。 还记得最开始获得努阿达的权能的时候，系统提供的那个原创的英雄模板吗？ 因为创作者就是那个“英雄”，所以这个模板无需加载，常态存在。 只不过，一个个体，一生也只能建立一个体系的原创模板。 曹书瑞熟练地打开了名为“弑神者·曹书瑞”的英雄的模板页面。通过这个页面，曹书瑞可以对自己的“技能”进行“调整”。 具体来说，就是可以设置哪个技能使用，哪个不用，或者将某个没什么用的技能喂给别的可以变强的技能来进行“升级”等等。 曹书瑞觉得，第一个功能毫无用处。就算觉得这个技能不好使，有也比没有强点吧？万一什么时候，说不定就用上了呢？ 这世上，没有没用的力量，只有不会用的人。 现在，曹书瑞的模板上只有四个技能图标。 最左边的一个图标是一个小人的样子。这是作为被动技能的“弑神者”。具体效果就是肉体那一些特性，不可加强。 另外三个，由左至右分别是一个银色的右臂，圆筒状的金色符文圈和一根锁链。 曹书瑞用意识拉起锁链的那个图标，把它放到了银臂的图标上。 “是否将【束缚睿智之锁】用于加强【撕裂的银之手】？” “是。” “技能升级中……”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两个技能的图标浮到了页面的中部，随后像是二人转那般旋转着向中心靠近，融合在一起。 不一会儿，随着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新的技能图标出现在了原本的银臂的位置上。 当然，图标还是原来那个图标。 本来权能就还是银臂，只是加强了而已又不是变成了别的权能，自然图标也不会变化。 这一下，技能说明也变化了。 现在，【撕裂的银之手】的威力，比起刚得到的时候，足足提高了四成！当然，死亡、笔记的加成也是其中一个大原因。 这一下，曹书瑞心情总算变好了一点。 正巧骑士们把结界也解除了，周围的岩浆全都冷却了下来，曹书瑞就慢慢地往保罗那边走去。 喝下红药之后，小腿以下的部分就逐渐开始传来酥麻感。 被炭化的部分，虽然还不到走路会掉渣的程度，但是也比之好不了多少。 现在只不过是神经组织开始缓慢再生，因而才会有感觉。但是，离恢复到对触觉重新产生反馈，还要几个小时。 “卿！”X2 似乎是因为心急，一金一银的两位少女，竟然动用了魔术赶到曹书瑞的身旁。 “恭喜卿，再度完成弑神的伟业。” 莉莉娅娜似乎用的是可以飞翔的魔女术，只见她轻飘飘地落在曹书瑞的面前，抚胸行礼。 “恭喜……老师。” 艾丽卡的魔术虽然速度比起直接飞翔要差了不少，但是一样是某种可以使身体变得轻盈的术式。她也同样飘逸地落在曹书瑞的身前，随后送上祝贺。 不想被莉莉在身份上比下去的艾丽卡，想了半天，只好用师生的关系拉近距离。 曹书瑞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样的艾丽卡。 “……” “唔……” 不知为何，艾丽卡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心虚。 看了看昂首挺胸，一本正经地侍立在曹书瑞身侧的莉莉，艾丽卡忽然觉得，那里应该是她的位置。 第049章 与两位少女的闲聊 其实，艾丽卡早就有成为曹书瑞个人的，【王】的骑士的想法了。 从曹书瑞成为【赤铜黒十字】依附的王之后，除了管家和女仆，艾丽卡就是和曹书瑞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 因此，她才有机会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通过话术上的试探，艾丽卡很快就摸清了曹书瑞的性格。不同于以暴虐著称的沃班，曹书瑞明显更像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于，如果仅限日常生活的话，他根本就是一个大哥哥那种感觉。 处事稳重，但是待人并不严厉。就算艾丽卡有些时候故意用逾越了骑士与王的关系的任性态度对待曹书瑞，最后得到的也只是纵容。 曹书瑞的想法倒是很简单。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就算是神童，萝莉终究是萝莉。 然而，一旦到了战斗的时候，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那种与其他同族一模一样的傲气，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真的是一个魔王。 但是，与伏尔甘一战之后，他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看着因为有着作为【青铜黒十字】与王之间的纽带的使命的莉莉那么轻易地就被曹书瑞给予了身份，艾丽卡多少也感到了一点不甘心。 羡慕倒是没有。王的亲信最起码也得是大骑士才能应付任何可能的状况。以骑士位阶承担大骑士的责任，对莉莉来说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艾丽卡原本是打算成为大骑士之后，就去做曹书瑞的亲信的。 她的这位奇特的剑术老师，是第一个让她愿意跟随的人。 【等我成为大骑士，你身边的另一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了笑容，跟在曹书瑞和莉莉娅娜身边的艾丽卡，仍旧高傲且自信。 —————————————————————————————— “卿，加上您刚才得到的权能，您已经有了三个权能了吧？” 走在曹书瑞的身侧稍稍落后一点的位置，莉莉娅娜突然问道。 与伏尔甘的战斗已经结束，虽然现场还需要魔术师们来处理，但那已经和王没有关系了。 所以，曹书瑞现在其实正走在回集会所的路上。 拿上放在集会所那里的曹书瑞的那份今天签下的文书之后，他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嗯？没有哦。伏尔甘那家伙太抠，一个权能都没有给我。”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曹书瑞的神情毫无破绽，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哎？” “怎么会……” 一金一银的两位少女，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岂不是说，伏尔甘神还活着？” 艾丽卡的神情有些凝重。 “不会的。伏尔甘我确实击杀了，连咒力都增长了。只不过，可能是我身上的【钢】和他之间的相性实在太差，所以没有得到权能吧。” “还可以这样吗……” “谁知道呢？我也是第一次当弑神者，第一次和力量克制的神战斗啊。” 一通口胡，曹书瑞什么都没有暴露地混过了这个问题。 闷声发大财。如果被敌人知道了曹书瑞的权能可以增强，那么以后他遇到的对手，就不一定是个什么等级的了。 没有人会明知道对面的长处会越来越强还不打克制的。 万一是自然操控系的神王，曹书瑞可能会被风筝死。不要怀疑这一点，活了那么多年的神祖们，手里有那么一两件足以呼唤主神的神具或者圣遗物，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起来，王。” 疑惑地看了一眼曹书瑞，艾丽卡问道。 “您的衣服，和战斗之前不是一件吧。”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空间魔术，但是就用它来装衣服，还是太抽象了。到底是咒力是有多没用，才会被这么浪费啊？ 除非这衣服和魔剑一样，是自带咒术空间的。 “啊啊，这个啊。伏尔甘召出火山的时候，原先的衣物被岩浆烧没了。” 扯了扯身上的羽织，曹书瑞接着说道。 “至于它，是一件咒力编织出来的衣服。说起来，倒是和魔术礼装差不多，既能减伤又好看。” “咒力……编织的？” 头一次看到有这么浪费咒力的大佬，一金一银两位少女哑口无言。 这么一件覆盖全身的羽织，照少女们理解的方法来用咒力编织的话，掏空她们体内一半的咒力刚好够。 一看她们看暴发户的表情，曹书瑞就明白了她们在想什么。 “这可是我个人的秘术，咒力完全自洽，根本不需要我付出多少。” 这倒是真的。只要体内还有咒力，神威灵装就能从大气中得到灵力的补给。 “……卿，这个秘术，应该不会是和您的投影类似的那种吧？” 艾丽卡迟疑了一下，随后问道。 “艾丽卡！那是卿的秘术，我们怎么可以探知——噫！” 莉莉娅娜立刻喝道。 “无妨，莉莉娅娜。” 拍了拍刻板少女的肩膀，曹书瑞看向艾丽卡。 这一转头，曹书瑞就没有发现，莉莉娅娜刚才似乎惊呼了一声？ “很遗憾，就是那种秘术。” 要想学会它，你起码得是精灵…… “唉，果然是这样吗。卿所掌握的魔术，几乎全是只有卿自己才能使用的呢。” 对曹书瑞还不是很了解，或者说一切情报都只有纸面上的资料的莉莉娅娜，悄悄竖起了耳朵。不知为何，她的耳尖有些发红。 “嗯。我所掌握的魔术，全与我自身有关。在我看来，魔术的学习不能离开对自身的探求。原本我们学习的都是一样的魔术，只不过我在使用的过程中逐渐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向，最后就改进成了这样。” 只要是魔术就会与人的【起源】有关。这与世界是不是型月没有关系。保罗赖以与亚雷克对抗的魔术，就有一部分是他在一次次生死之中根据自己的适性改进出来的。 不同的人，天生属性就不一样。原本的剑之王东尼，弑神之前体内还完全不能存储咒力呢。 “受教了，王。” “受教了，老师。” 不约而同地抚胸行礼，两位天才骑士，眼底闪烁着光芒。 “这有什么好受教的？以你们的天分，早晚会遇到这个瓶颈。比如魔术怎么用都觉得有点不趁手，似乎还能变得更好用。到那时，你们的长辈也会引导你们的。” 摊了摊手，曹书瑞随后聊起了别的话题，三人继续说笑着前行。 第050章 金银的暂住 “哎？等下，你刚才说啥？” 不是曹书瑞图样不稳重，而是这样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说好的古板美少女呢？ “……请允许我，随卿到卿的宅邸暂住。” 依旧是那个抚胸的骑士礼，银发的妖精少女重复了她刚才的话语。虽然因为自知这样的要求不合道理而使得少女有些窘迫，但是少女还是这样做了。 “哦~这样啊。莉莉，老实交代。你被派到卿的身边的时候，是不是还怀有别的任务啊？比如……试探他的爱好，或者，使关系更加亲密？” 在强调华丽的声音里，艾丽卡的戏谑之意也依旧清清楚楚。 “才、才没有呢！” “嗯~可是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大了呢？” 故意拉长了声音，艾丽卡说话的方式像唱咏叹调似的。 “还不是被你的胡言乱语给气的！” 说着，莉莉娅娜瞪了艾丽卡一眼。 “有心思考虑这些，不如多在卿教授给你的剑术上下下工夫如何？” “不劳你费心。我艾丽卡·布朗特里可是意大利人尽皆知的天才少女，当然不会辜负了卿的教导。” 脑袋向侧面一扬，金发随之飘舞。艾丽卡双手抱胸，将两团初见规模的团子挺了挺。自信的姿态一览无余。 “——我记得没错的话，【青铜黒十字】的总部也在米兰。” 眼看两个人越吵越厉害，甚至开始拿出生活上的事情来吵，曹书瑞一边感叹着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不一样，一边介入了对话。 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话术稍逊一筹的莉莉娅娜肯定要在艾丽卡面前吃亏。 不过，青梅竹马的存在确实挺特别的。仔细想想，这分明就是人形的黑历史记录器啊！ 你所有的糗事和小秘密，对方都一清二楚。 “虽然艾丽卡最近每天下午都会到我那里去学习剑术，但是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要住过来哦？” “你该不会，真的像艾丽卡说的那样，身负什么诡异的任务吧！别告诉我是打算培养感情什么的。在现代社会，连12岁的萝莉都能送出来培养感情，这样的结社……如果统帅能够接我一剑不死，认可也不是不行。” 语气十分迫真。曹书瑞决定吓唬一下莉莉娅娜。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少女严谨认真，十分守礼甚至有点刻板的性格，曹书瑞还是能看出来的。 因此，如果真有这样的任务，曹书瑞只要一威胁，莉莉娅娜一定会选择请罪。她的小脑袋里，恐怕根本就没有“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这种选项。 “接、接卿一剑不死？！” 莉莉娅娜的肤色几乎可以说是雪白，而现在，更是变成了惨白。 曹书瑞击败伏尔甘的那种剑术，已经不是人力可为了。 如果是那种等级的剑术的话，即便只有一剑，也绝对不是谁都可以接下来的。 再加上，曹书瑞没说是怎样的一剑。万一……是银臂的一剑呢？ 曹书瑞成为弑神者那一战的战场，莉莉娅娜是有去看过的。 身为魔女的后裔，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通过灵视窥到新王的权能—— 基于这个理由，她对【撕裂的银之手】象征的绝对切断了解非常深刻。 都用灵视“再现”了努阿达挥剑的部分场景了，印象还能不够深刻？ 那一剑如果是认真的，就算用上了秘术，统帅也绝对接不下来。虽说逃开倒是有可能，但是你敢逃吗？ “……” 看着反射性地抬起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刻意收敛表情也难掩惊恐的莉莉娅娜，曹书瑞叹了口气，艾丽卡则是发出了一声意味难明的感叹。 “你的夫婿到底是有多难找，才会被送给王啊！” 然而，陷入惊恐之中的莉莉娅娜，完全无视了艾丽卡的话语。 “噗通” 迅速半跪而下，莉莉将头深深底下。 “还请卿收回刚才的成命！” “收回？这么说来，你提出那样的要求，并不是因为背负着什么奇怪的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莉莉，曹书瑞忽然感觉非常想欺负她。明明这么做不太好，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莉莉娅娜，你可是一名骑士哦？骑士可不能对王说谎。如果被我发现你说了谎，【青铜黒十字】今后，可绝对没办法在意大利继续待下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曹书瑞十分严肃。 “你应该知道的。我如果想的话，一个人就可以灭掉一个结社。”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快要缩成一团的银发妖精的身体大幅度地抖了一下。 在统帅和结社之间，莉莉娅娜不得不做出选择。 沉默了半天，莉莉娅娜用颤抖的声音开口：“w、王，我……确实是被送到您身边的。结社内认为，艾丽卡·布朗特里虽然名为学生，但是实际上是保罗先生默许来借助这层关系和您培养感情的。” 深吸了一口气，莉莉娅娜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认为已经在这方面有所落后的老人们，决定让我直接以【自荐爱人】的方式，抹平差距。” “但是你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愿意听从这个命令，却又无法反抗，所以只能选择先住到我那边？” 满意地看着这样的莉莉娅娜，曹书瑞点了点头。 这孩子，毫无疑问是个真正的骑士。 我都没打算让她说这么清楚，她居然全招了。 ——太实诚了。 “啊啦，我可是真的为了学习剑术才会天天往卿那边跑的哦？拜此所赐，最近天天都得早起。” 无奈地看了一眼据说睡到中午都不愿意起床的任性大小姐艾丽卡，曹书瑞将莉莉娅娜扶了起来。 将咒力度入颤抖着的少女体内帮她稳定下来，曹书瑞用赞赏的语气说道：“很棒。你确实不负骑士之名。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卿……” 迷茫地看着曹书瑞，莉莉娅娜已经想不到未来了。 “出卖”了结社的她，估计会被逐出吧。家人和朋友乃至于老师、战友，从此都会变成敌人吧。 爱幻想的少女，在脑海里脑补了18集的相爱相杀。 “咚” 弹了一下少女的脑门，曹书瑞轻笑着说道。 “看把你给吓得。好啦，看在你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的这个任务必须得取消。不然，我一定登门拜访。” “感谢您的宽宏大量，王。请容许我我去取一下行礼。” 说完，莉莉娅娜就快步走开了。 “哎呀呀，卿是心软了，还是对莉莉真的有意思？看卿的样子，似乎是准备把莉莉带回家喽？” “那当然。她既然连行礼都带来了，那就先让她在我那里住两天好了。反正你们送给我的那个别墅大的要死。全是空房间怪浪费的。而且，这样的话我也可以顺便教导一下莉莉娅娜的剑术。身为我的骑士，剑术太差可不行。而且，有个竞争对手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少偷点懒了呢，艾丽卡？” “诶？原来卿知道啊……还以为卿没发现来着。” “我可以感知到调动咒力的气息。你偷偷强化身体来省力偷懒的事情，我可一直都看在眼里。” “那卿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那么严。你能在这个年纪得到骑士称号，本就是努力的结果。既然你是一个努力的人，那么在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的地方偷点懒也不是不行。” “卿果然慧眼。” “好了，夸我也不会有奖励的。那我就带着她走了啊。” “不用车吗？” “家里有设置道具，所以可以直接用魔术。” “那卿也带上我吧。” “诶？” “为了好好学习，我也应该去卿那边住下。” 说这话的艾丽卡，一脸伟光正。 “得了吧你。无非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欺负莉莉娅娜吧。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你平时一定没少捉弄她。” “啊啦，那只是很正常的对友人的关心而已。” “唉，好吧。住过来的话，倒是省了你路上的时间。不过，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候了吧？你和莉莉娅娜，都还是学生吧。” “嗯。我们还得正常上学呢。虽说我已经跳级，现在在学高中的课程。” “连学习也这样？难怪被叫做神童。” 看着眼前12岁的萝莉，曹书瑞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第051章 加速流逝的时间 时间转瞬即逝。 自从意大利的两位神童一同搬到魔王的宅邸之中，已经过了半年。 两位神童的日常果然与众不同。她们不仅仅是做到了跳级而已，而且还是完全自学。 没错，这两位少女，只有报到和考试的时候去了学校。其余的时间里，就是在家里自学而已。每周周六的时候，会有专门的老师来进行答疑。 除了自学各种课程，下午她们还会专门空出两个小时时间和曹书瑞学习剑术。 用她们的话来说，这就是体育课了。 每个周，只有周日她们才会放下书本和剑，结伴出去玩。不过，莉莉娅娜总是会被艾丽卡借机欺负（调戏？）一通。说着“绝对不会再和你一起出门了！”这样的话，最后还是被艾丽卡拽走，这已经是每个周日的日常了。 可能是因为少女们的【职责】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她们几乎没有被自家的结社叫回去过。 似乎是因为达到骑士的位阶之后，魔术的学习就完全由个人决定了，所以，曹书瑞几乎没见过她们正经练习什么魔术。 不过，曹书瑞也没有问。 看到她们在练习战的时候咒力纷飞，各种术式绽放的场景，曹书瑞就根本不担心这两个神童了。 而曹书瑞这半年里的生活，过得也十分地紧凑。 他当初可是说过，要亲手驱逐意大利地域内的邪术师。 意大利国境之内没有神祖活动的情报，所以邪术师们也不像美国那样有组织，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小团体而已。 虽然好对付了不少，但是工作量也大了很多。 要知道，四处跑着去挖小老鼠，可不是什么方便的工作。 要不是意大利的魔术结社姑且还是要脸的，给曹书瑞提供了邪术师们的部分情报，曹书瑞真要以为魔术师和邪术师其实是一伙的了。 要驱逐他们，居然还有人因为害怕报复而反对。拜托，你可是有资格在曹书瑞面前说反对的人诶！你的结社，最起码在意大利也是排名前五，身为统帅就这么怂？ 其实，曹书瑞真的也挺适合当刺客的。 所有他看见的邪术师，都被他刺杀了，而且他还没被任何人发现。 要不是有些小魔术结社里有邪术师的卧底，打听到了“盟主亲自出手”的消息，邪术师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三红加上红宝具，我曹书瑞今天就要教你们什么是刺客！ 义愤填膺的邪术师们，当即着手准备了一个“唤灵”仪式。在血祭了数十名成员之后，他们居然成功召唤来了不从之神，并且用计将曹书瑞引到了不从之神那里。 知道魔王的力量到底有多强的他们，打算在曹书瑞和不从之神战斗之后，用大威力的枪械和炸药送曹书瑞上天。 没错，比起魔术师们还要更加歧视科技的邪术师，居然不得不用科技的力量“捍卫自己的利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先不说他们所会的咒术，能够伤到弑神者的太少。其次，即便是专研弑神术式的邪术师，也不敢和一个近战无敌的魔王、刚正面。 以弑神者的直觉，感觉到那术式能使自己受伤的时候，直接一剑劈过来，就能在咏唱结束之前结束术师的生命。 “这份耻辱……一定要用你的生命偿还！” 一个个邪术师咬牙切齿，那份混沌的恶意，直冲云霄。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们用数十名具有灵媒体质的成员进行血祭召唤来的不从之神，并不是什么强大的神灵。 它报上名来的时候，曹书瑞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它是谁。从外表上来看，扭曲螺旋的双角，肌肉菱角分明的身躯，还有那长有肉瘤的双翼、漆黑的体色以及绿色的双眸，怎么看都像是个恶魔。 七十二柱恶魔曹书瑞倒是知道。但是，眼前这家伙的画风和能力都对不大上（大概）。 同时，曹书瑞连得到的权能是啥都没管，直接喂给了【撕裂的银之手】。 黑暗生物的力量，和他那伟光正的画风根本一点都合不上（义正辞严）。 其实只是因为曹书瑞不喜欢黑暗生物的力量而已。那哥们长的挫不说还被一招秒了，更加让他对得来的权能一点也不在乎。 结果，邪术师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迎接了曹书瑞的宝具轰炸洗礼。 对于没有什么AOE攻击手段的曹书瑞来说，宝具轰炸就是最适合而且最方便的方法了。 覆盖面积广不说，每一发的威力还都不小。 仅仅只用了三波齐射，邪术师们就已经一个活口没有了。 英灵和魔术师之间战斗力的区别，果然很大啊。 不过，邪术师们不愧是在各种打压和压迫之下，仍然能生活在魔术师的阴影之中的存在。 一部分头脑发热的家伙被、干掉之后，其他人隐藏的更深了。更有一部分人直接离开了意大利。 这么一来，将近9成的邪术师就被曹书瑞一个人从意大利驱逐开了。 等到曹书瑞已经一个邪术师的窝点都找不到了的时候，他才正式宣布这次的行动告一段落。 当天，曹书瑞就收到了从美国洛杉矶而来的投函魔术。信封上寄信人的姓名处，龙飞凤舞地写着约翰·普鲁托·史密斯。 信封里只有一张看起来就像是西方电影里的怪盗常用的金边镂空的信纸。 想起了曾经拿到过的情报中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的描述，曹书瑞不禁有些好奇。 “洛杉矶的守护神”，给他寄信是为了什么？ 可能是和邪术师的事情有关吧。这么想着，曹书瑞打开了整齐地叠了四折的信纸。 “没想到，居然有比我更早达成了驱逐邪术师的功绩的同族！这等魄力和决断力，吾也不曾拥有！” ——大概就是这样的内容。 这位个人英雄主义的同族，简直像是在写歌剧的剧本一般，整封信里充满了洋溢着贵族气息的辞藻。将那些没什么用处的部分舍去之后，真正有用的也就两句话。 略作思考之后，曹书瑞也回了一封信。 既然别人寄信来了，不管什么内容总之得回复。 不然，万一被身为麻烦制造机的弑神者记住，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此时已是冬天。又到了黑色诗篇的季节了呢。 对天朝人来说年关将至的某一天，一金一银的两位少女在剑术训练之后，似乎是因为纠结什么问题而迟迟没有离开庭院。 “怎么了吗，艾丽卡？” 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莉莉娅娜，曹书瑞还是选择了问问艾丽卡。 “卿，天朝那边……似乎快要到春节了。卿不回去看看吗？” “啊？啊啊……是吗，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啊。” 一提春节，当初沃班说过的话语就浮上了曹书瑞的脑海。 “嗯。我是该回去看看了。” 虽然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回去的地方，但是那终归应该是个能够让人有些熟悉的地方吧。 抬起头来，曹书瑞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下定了决心。 pS：书客居然被举报了……我现在有一句mmp非常想讲。 第052章 这个世界里的打不过的强者 【与不从之神打交道的事情全部交给弑神者，其余琐碎杂事则全部都由侍奉在弑神的王者身边的人来干。】 这个行动模式，对曹书瑞来说无疑是最适合的了。 他其他的同族，成为弑神者之后，都造成过用数字难以衡量程度的大破坏。 只有曹书瑞，弑神半年多，弑杀了4（其实是5）位不从之神，造成的破坏就是几处田园变成了荒地和岩地，还有一处邪术师的地下基地半毁。 加起来，修复需要的资金虽然也不少，但是没死人啊。 对，曹书瑞经历过的几场战斗，除了任务目标之外的对象，一个都没死。 不论是魔术师还是根本就离着战场很远的平民。 不过，这都与曹书瑞的运气好有关系。他遇到的前两位不从之神，是实打实的【钢】之英雄。他们严格说来，就是一群可以为了荣耀而战斗，可以为了自尊而战斗，甚至可以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而战斗的存在。脑子里需要考虑的事情永远只有如何平息心中的战意，其余的通通都不重要。 因此，曹书瑞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将战火烧到哪里去。只要陪他打，你在的地方就是战场。 而后面的，不是有结界，就是见面秒。 然而现在，曹书瑞头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担心。 ——他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寻求力量。 除了载入的英雄给予的力量之外的道路。 并不是说英雄的力量不强，而是因为他自身太弱。如果他用成为弑神者之前的身体，花费经过这个世界之后就够了5个的英雄点去购买那些超过了一般等级的英雄的话，一旦载入，他要么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要么瞬间爆炸。 别忘了，曹书瑞现在已经过了新手期。新手期期间，系统用名为“升级”的方式，帮他一点一点解锁英雄的力量，因此他才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接受。只不过，一旦接触载入，那份过量的力量，就会被削弱到他的身体能够承受的程度。 就比如第一个世界，回归之后，曹书瑞的身体里，只有魔力留了下来。 因为升级而增强的体质，只留下了一小部分。 而随着曹书瑞的本体越来越强，他能保留的载入后得到的英雄的力量也越来越多。 脱离了新手期的现在，更是学会什么就能永久留下什么，学不会还可以用保留机制留下。 只不过，现在他一旦载入英雄，就是百分百的全部载入。一旦承受不住力量的冲刷，下场会是什么样大家都想象得到。 也是因此，在下定了变强的决心之后，曹书瑞并没有选择买一个更强的英雄或者找个普通的世界过渡攒英雄点，而是选择找持有变强可能的世界。 其实，这与能力值体系给他的启示也不无关系。他回归的时候，可是几乎完全保留了被增强的体质，终于变成了世界内变强多少就实打实变强多少。 这种一瞬间duang的使肉体变强，以前做不到是怕他受不了。虽然系统没有任何说明，但是曹书瑞还是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这也可以看做是一种肯定。现在不需要系统帮忙“过滤”力量的曹书瑞，确实是脱离了新手期的合格召唤师。 这个弑神者和不从之神存在着的世界，强者真的不少。曹书瑞打不过的一抓一大把。而那些看起来打得过的，也很有可能因为一瞬间的轻敌或者失误而被反杀。 打不过的强者的其中一个，就是曹书瑞现在即将“回去”的天朝的圣教教主，弑神者罗濠。 这个同胞有着与沃班不相上下的残暴名声。这一点，从奉她为教主的五狱圣教所流传出来的一条规矩就能看出来了。 “见到教主的容貌的人，眼睛必将被挖掉。听到教主的声音的人，耳朵必将被废掉。” 这种谜一样的规矩，也只有弑神者这种存在，才能制定并且执行了。如果换成普通人类，哪怕他是国王，也只有被从王位上掀下来的死路一条。 从这条规矩里，曹书瑞不知为何感受到了这位同族超越常人的自恋。 话说，说到名声的话，曹书瑞自己的名声其实也不是很好。 “将意大利引以为豪的两名神童囚禁在家里，夜夜笙歌”这种微妙的传言，不知何时就在意大利的魔术界里传开了。 不过，莉莉娅娜原本就是以“美女被送给年轻的男性王者”这种抽象的理由来到曹书瑞身边的，即便后来这个任务被撤掉，若是被有心人查证的话，也可能成为流言的一个根据。 直到拒绝了六七波送自家的闺女过来的魔术师，曹书瑞才知道这个传言。然而到这时，这种印象已经纠正不过来了，曹书瑞只好做无视处理。 除了残暴这一点之外，“武侠王”这个很迷的称号，也把曹书瑞噎得不行。 “武侠”怎么会有王？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了不起奉为武林盟主，怎么也不会被称为王吧？ 估计，这种称号也就只有在这个魔王存在的世界里才会出现了。 武侠，弑神，成为魔王，简称武侠王。 …… 这些先不论，单以实力而言，曹书瑞面对罗濠是压倒性的不利。名为罗濠的武者，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反观曹书瑞，他只会剑术，也只有在剑术上才能勉强占据优势。 而且，身为强大的武人，罗濠毫无疑问也是拥有着心眼的。 再加上，她身为存活了两百年以上的最古弑神者之一，拥有着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的权能。 真打起来曹书瑞毫无胜算。一旦被近身，就是完全被吊打的结局。而想要不近身？不好意思，罗濠还是一位强大的方术士。她掌握的方术之中有着名为【缩地神功·神足通】的瞬间移动的方术。距离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飞往香港的民航飞机上，被一金一银两位不用上课的少女夹在中间的曹书瑞，正绞尽脑汁回忆着罗濠的情报。 —————————————————————————————— “身为卿的骑士/学生，当然要与卿同行！” 说着这样任性的话，两位少女强行跟着曹书瑞上了飞机。 看着她们胆战心惊还强行装作没事的样子跟在自己的身边，曹书瑞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默许。 —————————————————————————————— 如果能交涉的话最好不过。但是，对手是和沃班一个时代，且残暴程度不相上下的魔王。万一非要打上一架…… ——还好【钢之加护】连内脏也能加强。实在不行就只能祈祷自己足够硬，可以扛过去了。 怎么在脑海里模拟战斗，都找不到丝毫胜算的曹书瑞，无可奈何地想道。 pS：有书友说笨淡用分隔线骗字数……笨淡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请你打开word打一段分隔线，看看计不计字数再来私信我好不好？ 第053章 抵达香港，最后的迷惘 香港赤鱲角国际机场。 坐了数个小时的飞机，曹书瑞三人踏上了天朝的土地。 在机场里的时候，文化氛围还不是很明显。这里各个国家的人都有，人们来往匆匆，拉着行李箱或者背着登山包。 不时有两拨人从人群之中脱离出来，聚到一起，有说有笑地离开。 带着一金一银两位漂亮的外国少女的曹书瑞，即便身处人群之中也非常受人瞩目。但是三人无一例外都对外界的视线毫不在意。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是习惯了，而曹书瑞则是根本不在意。 或者说，曹书瑞现在根本就是眼神都有些恍惚的状态，已经无暇去注意周围了。不过，如果有人敢对他释放杀意，或者有奇妙的咒力波动，他就会立刻清醒过来。 顺着人流，一行三人走出了一号客运大楼，坐上了机场大巴。 与周围大包小包的人们相比，两手空空的三人画风格外不同。因为嫌麻烦，所以曹书瑞就干脆把三人的行李都收到了一般不怎么用的系统友情提供的包裹之中。 包裹里面空空如也，放几个行李箱绰绰有余。 直到大巴缓缓开动，曹书瑞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一金一银的两位少女倒是聊得非常开心。对于她们来说，初次到达的天朝，无疑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特别是，她们有着魔术师的身份的时候。 身为外来的魔术师，她们恐怕一被发现就会一直受到监视，甚至有可能被驱逐。如果不是陪着王，她们绝对不会来天朝。 五狱圣教对天朝的支配力可是非常强的。先不说圣教发展这么多年，分会早就遍布各个城市。光是罗濠这个名字，就已经让其他的组织放弃了自己的地盘和权力。虽然不至于被强行合并，但是不加入圣教的人全都变成散修是不可避免的。 也因此，在天朝地界之内，五狱圣教的情报收集力绝对是第一。就算他们不感知咒力就察觉不到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身份，也不至于认不出来曹书瑞的脸。 世界仅有六位的魔王，能够杀死教主的死敌沃班侯爵一次的强者。 他的相貌，估计早就深深地印在了五狱圣教的所有方术士的脑海里。估计，很快就会有够身份的人找过来吧。 “这里……就是卿的故土了吗？” 看着窗外那些与意大利的城市区别不大的高楼大厦，艾丽卡眼底的好奇之意逐渐褪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任谁在发现自己到达的一个新地方，竟然和经常去的地方没有多大区别之后，也很难再继续保持好奇心了吧？ “看上去……和米兰的区别也不是很大啊。” 耿直少女莉莉娅娜，更是直接将感想说了出来。 “不过，到处都是不常见的语言文字，这一点倒是很新奇呢。” 艾丽卡她们两人掌握了数种语言，而且还有魔术在身，可以说世界各国的常用语言基本上都会。汉语自然也不例外。 不管以后会不会用上，一个占据了世界近七分之一人口的国度的语言也是必须要掌握的。 “卿，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卿？” 话语没有得到回应，艾丽卡这才将视线从窗外转到身旁。坐在大巴车最后一排的三人，依旧是曹书瑞被夹在中间的配置。 曹书瑞的视线非常空洞。明明同样是看着窗外，可是他的视线就像是穿透了那些建筑一般，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卿？” 这时候，莉莉娅娜也发现了不对劲。座位最靠窗的她，不回头的话是看不到曹书瑞的脸的。 “啊？啊啊……刚才说到什么了？稍微有点走神，没听清楚。” 像是如梦方醒一般，曹书瑞恍然反应过来。 换做以前，曹书瑞就算分心在干别的事情，也不至于漏过这么近的距离上的人的话语。 【这里……就算看上去是一样的，也终究不是我的世界。至于家乡？呵，对现在的我来说，只有永恒之地才是家。】 自嘲的笑了笑，曹书瑞体内咒力流转，促进血液循环的同时，迅速将那种压抑的心境排解掉。 是的。就算一样是天朝，这里，也绝对不会有曹书瑞的家。这一点，他早就知晓。 然而，在坐上大巴的瞬间，看到窗外那再熟悉不过的中国特色，曹书瑞的思绪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简直就好像，他一直以来的生活其实都是梦境，现在他就坐在通往现实的大巴上一样。 然而，一金一银两位少女的存在，和他体内那庞大的咒力，终究是让他再度坚定下来。 调整了一下心境，曹书瑞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旅客。和艾丽卡以及莉莉娅娜一样的旅客。 【把这个天朝，当成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好了。】 …… 在一座名为Hotel ICON的酒店门口，曹书瑞三人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幸亏我预约了一间豪华套房，否则咱们还真有可能找不到住的地方。” 原本，曹书瑞是打算随便预约一个单人间就好。但是打电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是豪华套房。 弑神者，谜一样的直觉。 “万分抱歉。作为卿的骑士，这本来应该是我的责任的……” 莉莉娅娜有些不好意思。不论是突然袭击一般强行跟着卿离开，还是没有准备好住处，都是失格的行为。 “这倒是无所谓了……总之，咱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卿，您不是回来探亲的吗？” 艾丽卡的小脸上充满了疑惑。明明是为了回家才来的，为什么会预约酒店呢？ “哈，家吗……我都跟着别人去欧洲修行了，国内哪里还有家啊？” 依照自己的身份不清不楚的口胡了一句，让两个聪明的天才少女自己去多想，曹书瑞率先走入了酒店的大门。 —————————————————————————————— “少主，疑似第六位campione的男子以及两名少女，现在进入了酒店。” 一个身穿着西装，简直随处可见的上班族，手捏着咒符向着别处传讯。 “好，我知道了。保持监视，我马上就到。” 真是的，好不容易被师父放回来一次，偏偏遇到这种事情…… 隐隐有着包含抱怨的声音从咒符中传出。上班族赶紧中断了咒力的输出，随后擦了一把冷汗。 要是知道了多余的事情，可是会被灭口的啊。 不着痕迹地借助四周的环境将自己融入其中，上班族监视着酒店的每一个出口。 除非对方是那种光明正大的白天就用魔术四处乱飞的家伙，否则这种程度的监视刚刚好。 对方，很可能是和教主同族，行走于霸道的存在。要是惹火了对方，除非教主出手，不然小命肯定是没了。 第054章 弑神者也会旅途劳顿（认真脸） “哦？居然没有跟进来。看来，我那位同族的威名，还真是有够深入人心的。” 这要是在意大利，除非曹书瑞提前说好，甚至于杀鸡儆猴，否则魔术师们甚至敢悄悄地摸到你的房间门口。 “？！卿，我们难道——” 莉莉娅娜和艾丽卡，同时变了脸色。自负于自身的天才性，她们在知道自己被发现之后一定会被监视的情况下，其实一直在暗暗警戒着。然而，当她们以为对方仍旧没有发现她们而有些放松的时候，曹书瑞一句话就让她们紧张起来。 “该说不愧是五狱圣教吗？” 在前台办理完手续，曹书瑞和两位少女走楼梯去上层。 “从我们进入机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被发现了。随后，他们在场的人里，就有一位一直缀在咱们后面，直到刚才我们进入酒店大门。” “怎么会……” 脸上罕见地失去了自信，变得有些凝重，艾丽卡认真地回忆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不由得叹了口气。 眼看着莉莉娅娜也有要自责的趋势，曹书瑞立刻出言安慰。 “好了好了，别想这个了。对方是你们从未接触过的方术士，不熟悉对方的手段的情况下，察觉不到也是正常的。” “那卿怎么能察觉到？” 艾丽卡立刻问道。 “我的感知能力比较特殊，以我为中心方圆10公里内所有的事物，我都能清楚地感知到。虽然想要一个一个分清楚不太可能，但是咒力波动这种特殊的事物，还是非常容易察觉到的。” 现在灵魂力量的增强已经开始趋于平缓，精神力的感知范围也已经停止了继续扩张。但是，就算这样，曹书瑞这种夸张的感知能力还是让两位少女吃了一惊。 “……不愧是卿。果然是怪物呢。” 惊叹一句，莉莉娅娜恢复了无表情的姿态。 “卿会成为弑神者，果然不是偶然啊。” 艾丽卡也说道。 “总之，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吧。如果我所料不错，再过一会儿，有身份来见我的家伙应该就要来了。” 掏出房卡，曹书瑞刷开了门锁。 “你们两个，先睡一会儿吧。哪怕习惯了坐飞机，你们也才12岁，疲惫程度肯定比大人要高。别说什么能用魔术解决之类的话，我这里不接受这样的解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卿。” 低头行礼，莉莉娅娜从曹书瑞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找了一间屋子进去休息了。 “卿也不要忘记休息。” 说完，艾丽卡也从曹书瑞的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休息去了。 “然而，我似乎并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呢。” 耸了耸肩，曹书瑞在窗边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在他的感知里，那个身穿西装的上班族圣教教徒，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般，在不着痕迹地监视着这边的同时，不时左顾右盼，或者看看手表，像极了约了人但是对方迟迟不到的样子。 “唉，虽然我只是想做一个返乡旅游，但是现在看来，身份有点碍事啊，出个门还不如普通人容易，到哪里都有当地的人找上门来。” 嘴里随意地抱怨着，曹书瑞静静地闭上眼睛。对他来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干的事情。 想去的地方也没有，想干的事情也少得可怜。 “……是吗，是这样啊。” 低语声在寂静的室内回荡。 “正是因为无事可做，弑神者才会以战斗为乐啊。” 弑神者的生命非常漫长。从【潘多拉的大咒法】生效的时候开始，弑神者们就获得了从不从之神那里篡夺到的权能和咒力。 同时，弑神者们的生命层次，也不再和人类一样。虽然生活习惯之类的与常人无异，一样不吃饭会饿，不睡觉会困，但是，弑神者们那超越常人的躯体，带来了与不从之神一样长的寿命。 ——近乎无限的寿命。 不论是什么样的爱好，在这种长度的时间面前，都显得有些无力。 唯有战斗，是弑神者们无论何时都愿意拼尽全力的事情。 不找点事情做的话，这么漫长的时间，绝对能让人受够。 虽然曹书瑞并不担心自己会没事情可做，但是他忽然理解了沃班口中的“游戏”。 那只是一个活了近300年的战士，对时间的一点消遣而已。 活的太久，再加上强大的力量，弑神者们会变得无理和暴虐也是自然的。人类又没有能够对抗他们抑止力，只能接受所有的要求。 现在的曹书瑞，正为了自己春节期间怎么过这件事而头疼。 若是只有他自己的话，随便转转然后就回家待着，反正他没有想去的地方。但是既然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也跟着一起来了，事情自然不能那么糊弄。 “是去帝都好呢，还是去魔都好呢？……要不还是上网查查吧。去哪里旅游比较好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打定了主意，曹书瑞将这件事放下，静静地闭目养神。 ——————————————————————————————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一辆小轿车上走了下来。 微微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流，他就轻易地混入其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那辆小轿车，已经开走了。 顺着人流，男孩走过几个路口，轻松地绕到了正监视着酒店的上班族的身边。 “少主！” 上班族在胸前双手抱拳行礼。 “嗯。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从那位疑似第六位的男性带着两位女孩进入到酒店之后，到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 在听到“女孩”两个字的时候，男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说什么疑似，你没能认出他来吗？” 虽然是一句疑问，但是男孩的声音中却带有危险的气息。 “认出来了！他就是第六位本人。” 上班族打扮的男子忙不迭的点头。说“疑似”，也只是他怕万一只是长得像而做的保险。实际上，当他查到男子身旁两位女孩的身份的时候，他对曹书瑞的身份就没有任何怀疑。 “哦？没想到和师父同辈的家伙，也会因为旅途而感到疲惫。” 男孩端正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好奇和惊讶。思考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身上黑色的衣裤，男孩摆了摆手。 “找人来和你接班吧。看来只是白跑一趟。等到他们休息好，起码也得是下午了。” 上班族明智地没有问“为什么不去酒店里见他们”之类的傻问题，只是恭敬地听命。 说完，男孩打了一个电话，将停在附近的黑色轿车唤来，随后上车离开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曹书瑞缓缓睁开了眼睛。 “嗯？已经下午三点了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曹书瑞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来。我明明感知到了新的气息出现在那个监视着这边的家伙旁边的。” “算了，这样也好。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估计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去吃个饭，然后就去见见地头蛇好了。” pS：明天早上六点半的火车，笨淡要出发啦！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个年，祝各位鸡年大吉！ pS2：如果能抽出时间去网吧的话，笨淡说不定可以做到一更。欠下的更新，回来以后会还上。 pS3：至于存稿？这几天笨淡都被家里的老人以不务正业为由训了好几回了，因此并没有存稿。 乡亲们，我想死你们了！ 各位书友，笨淡我回来啦！ 不出我的情报，老家果然没有网，只不过还是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导致我不得不在过年期间停更。 我从未想过，我的奶奶居然会看我看得那么紧。 除了上厕所，到哪里她都紧跟着我，还要拉住我的手。就连晚上睡觉，也是在床边坐到我“睡着”才离开。 结果，手机都没多少机会用不说，网吧更是想都别想。 我今年二十一了，各位老爷。 真的，尴尬到无话可说。我感觉我简直像个2岁的孩子。 …… 这种“爱”太过沉重，即便知道是好意，我也忍不住想吐槽几句，让各位老爷见笑了。 今天做了12个小时的车，现在刚到家。明天一早还得去一趟姥姥家，一会儿我就得去睡觉了。 算上今天，一共欠下12更，开学之前我会全部还上，各位不用担心。 2017-2-1 20:11:46 第055章 教主弟子陆鹰化 先是敲了敲门把莉莉娅娜叫醒，随后曹书瑞就把叫醒艾丽卡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干练的银发少女。 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以曹书瑞对艾丽卡的理解，像今天这样的平常的休息时间，即便只能睡短短两三个小时，艾丽卡也绝对会选择裸睡，而且很难被叫起来。不过，比起早上来说，叫醒她的难度要低上不少。 早上的艾丽卡，可是标准的小迷糊蛋。一直在曹书瑞面前表现出自信和高傲一面的小狮子，甚至做出了撒娇的举动。 当然，事后清醒过来的艾丽卡，内心是非常害羞的。不过表面上，她还是以往的艾丽卡。在笑着用这件事调侃曹书瑞不够绅士之后，艾丽卡成功地让曹书瑞把早上叫醒她的任务交给了别人。 【话说，让我来叫你起床的，可是你本人来着……】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之后，曹书瑞就把锅甩给了莉莉娅娜。 不是女仆们干不好这件事，而是因为不是魔术师的她们没有办法隔着几重术式叫醒艾丽卡…… 等几人都收拾好了之后，曹书瑞就带着两名少女一起到楼下的大厅用餐。 只要这里的地头蛇派来的监视人员不是新手，那么等曹书瑞他们吃完这顿饭，打算来谒见的人就会出现。 果不其然。三人有说有笑地结束用餐之后，一个10岁的小男孩无声无息地走到了旁边，左掌包覆着右拳行了一个抱拳礼。 “剑技无双的圣王之名与天地同在，永劫不灭。御身之武威、御身之韬略必将照遍天下。在下陆鹰化，圣教主罗濠之徒，恭祝您千秋万载。” “……我原以为，你这么正式地对我行礼，必有高论，结果你就说这些？”看到了熟悉的抱拳礼的曹书瑞，如果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的话，差点就抱拳回礼了。 武侠风的礼节，居然伴随着阿谀奉承？ 没等一脸惊讶的男孩回话，曹书瑞接着说道。 “啧。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是罗濠教主的徒弟？你这些话，是她教给你的吗？” 感觉武侠之名瞬间破碎的曹书瑞，语气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怒意。讲道理，对中国人来说，武侠梦可是非常常见的，曹书瑞也不例外。所以，眼前这个男孩的行为，可以说是触雷了。虽然曹书瑞不会因此而做些什么，但是他对五狱圣教的印象，着实是变坏了。 ——虽说本来也不是很好就是了。 “请息怒！在下以前接触过的王者，都是需要如此问候，因此适才才会如此。” 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的青年身上产生了怒气，男孩立刻说道。 “……好吧。”仔细想了想，曹书瑞忽然发现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身为罗濠的弟子，他这个年纪见过的王恐怕只有罗濠一个。 那位没有自觉的暴君，会这么要求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刚才没听清。再一次，报上名来吧。” 察觉到两边的少女一脸惊讶和疑惑的表情，曹书瑞就知道，被男孩的行为惊到的她们，恐怕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 “是。在下陆鹰化。” 察觉到两股好奇的视线，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男孩报上了姓名。 “这个名字……我有印象。”莉莉娅娜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 “香港陆家的大少爷，对吧？” 同样轻声开口，一头金发随着主人的动作柔和地拂过肩膀，艾丽卡的眼里，忽然涌现出了跃跃欲试的意味。 “！” 男孩陆鹰化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他努力让自己无视那多余的声音和视线，看向身前这位有着黄种人外表的青年。 有情报说过，这位王也是一位天朝人。 “可否，将御身来此的目的，告知我等？” 肌肉绷紧，陆鹰化做好了随时承受打击的准备。 他要是敢这么询问自己的师父，接下来肯定要挨打了。但是，别的王来到这里，他不得不与之接触。不然，师父怪罪下来，还是要挨打。对王者招待不周，在师父那里可是重罪。 如果眼前这位王要做的事情与师父有关，那自己…… 【自我成为师父的弟子以来，还从没见她出过庐山。】 想到一位方术士曾经告诫过自己，劝教主离开庐山，是要以生命为代价的，陆鹰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无妨。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个天朝人。” 脑海里瞬间过了一遍陆鹰化的情报，曹书瑞笑了笑。 从小就跟在罗濠身边，成为她的弟子的陆鹰化，怕是因为罗濠的缘故，而害怕——或者说讨厌——所有的女性了吧。 【难怪总感觉他gay里gay气的。】 “现在不是快到春节了吗。咱们天朝人，哪里有不过年的？” 摊了摊手，曹书瑞苦笑着说道，“所以，虽然有可能和罗濠教主发生冲突，我还是来了。” “~~”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罗濠的名字，本就因为金银少女的视线而颤抖着的陆鹰化，更是差点从喉咙里漏出声音。 这种瑟缩的姿态，说是一个受根本毫无违和感。陆鹰化那种端正的幼颜做出这样的动作，一定非常吸引女性吧。 ——然而他可能以后会变成gay。 “麻烦你把我的意图传达给教主。如果能无事解决就最好了。我认为教主她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但是既然你都问了，就顺便告诉她吧。” “御身之言，鹰化谨记于心。” 再度行了一礼，男孩逃跑一般地飞速离开了。明明和周围的人一样是走路的动作，可他一步却能迈出将近十米远。 “那就是东方的【轻功】吗……” “果然很快呢。在身轻这一方面，恐怕只有魔女术才能与之相比了吧。” 一金一银的两位少女，对男孩的术法评价着。 “好像和他比试一下啊。亚洲一带最出名的天才陆鹰化，叔父曾说过，他的天才还在我之上，我可是一直不服气的。” “喜好争斗可不是骑士所为，艾丽卡·布朗特里。陆鹰化轻功卓越，掌力绝大。年仅十岁，其实力就已经在五狱圣教之中达到了中层水平。真要说的话，他至少也有着骑士位阶的实力。” 对青梅竹马的态度表露着不满，莉莉娅娜缓缓说出了自己所知的情报。 眼看她们还有继续讨论下去的架势，曹书瑞赶紧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刚才那男孩，看样子平常应该被罗濠教主折腾的不轻。就连你们的视线，都能让他的身体轻微颤抖。不过，他确实有着不俗的实力。最起码，现在的你们两个需要一起上，才有可能打赢他。” 从陆鹰化体内的咒力量和他的身体素质上，曹书瑞得出了一个无奈的结论。 “看样子，他的确比你们两个还要天才啊。” “……”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两位少女的脸颊缓缓绷起。曹书瑞天天陪着她俩练剑，对她俩的实力再熟悉不过了。既然他都这么说，那就不会有错。 第056章 绝世佳人，暴虐的君王 离开了魔王下榻的酒店的男孩，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家。顾不得惊世骇俗，急着离开那个地方的他一路用着轻功。 就像他名字里带着的那个“鹰”字一样，陆鹰化几乎化身为鹰。他双手成钩，双臂平举，大大的展开。 “砰” 轻轻地踩了路灯一脚借力，用方术遮蔽了自己身形的陆鹰化，飞速地滑翔而过。 使用出轻功的时候，他能让自己的体重无限接近于零。数十米的距离一步抵达，那种速度，几乎已经比得上可以跨越空间的神足通了。即便不用方术遮掩身形，动态视力不好的话，人也很难发觉他从头顶飞过。 此时的陆鹰化表情十分冷峻，就好像刚才在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视线下身体颤抖的人不是他一样。 身上不自觉地散发着威风堂堂的气质，此时的陆鹰化就如同是一只雏凤。毕竟是魔王教出来的徒弟，气势上怎么也不可能弱小。 很快，坐车需要半个小时的陆家就已经出现在了陆鹰化的视野之内。 那是香港少有的古色古香的建筑之一。整个陆家的建筑，充斥着清代的气息，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然而，用方术补强过的四合院，其实就算遭遇轰炸也不会沾染丝毫尘土。陆家好歹也是个有着数百年传承的武侠辈出的家族。 三步并作两步，陆鹰化忽然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飞掠而过，径直落到他自己的院落前的空地上。 最近几年，一旦有这种感觉，那之后那个人一定会来。 这是以每次见到她都会先挨打作为代价获得的本能。 正是因为这种熟悉的感觉出现了，陆鹰化才会这么急着赶回陆家。 如果对方来了他还不在，虽然看在师徒情分上，陆家人的安全还是能得到保障的，但是陆家的建筑可能会因为迁怒而消失。 “哔哩——” 就在陆鹰化刚完成一个小周天的调息时，他全身的神经突兀地刺痛了一下。 连忙打出一道方术提醒别人不要靠近，陆鹰化立刻做好迎接的准备。 师父最讨厌喧闹。让她生气的要素越少越好。 “——” 庭院里的风忽然刮起，随后旋转着在陆鹰化的面前聚集，凝结成了一位女性的身姿。 看到这一幕，陆鹰化立刻行抱拳礼。原本用来防止“你难道不应该好好尊重师父吗？！”这样的大声呵斥而做的措施，不知何时已经融入了身体化为本能。就连见到别的王，也会下意识地先这么做。 另外，作为【五狱圣教】的随从的口号也不能忘。 “智勇双全的圣教主之名与天地同在，永劫不灭。御身之武威无限，睿智和慈悲照遍天下。弟子陆鹰化，祝师父千秋万载。” 伴随着他的话语声，由风席卷而成的女性身姿，化为了一位美丽的少女。 “嗯。没有忘记礼数，不错。” 樱唇轻启，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月琴音色的美丽声音溢了出来。只有极少部分存在才知道她还持有着罗翠莲之名的少女，身上四溢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立在那里的绝世的佳人有着端正如玉的脸颊和犹如含羞草一般的站姿。身着着女式的白色汉服，媲美丝绸的黑色秀发编成三辫竖了起来。从容貌上看，她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 不过她的危险程度陆鹰化已经数次用生命去理解了。即便是夸奖之言，下一刻也可能突然变成责备之语。总而言之，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陆鹰化选择先对师父的话平身低头。 “这里的教徒向庐山之庵传了足够刺激我好奇心的情报。鹰儿，第六位的王，现在就在这里？” 唤着徒儿的爱称，她用着那天籁般的声音发问。 从她篡夺神的权能至今已经二百年。她没调查过在这期间诞生的同辈们，也没兴趣这样做。报过名字就记住，只做到这种程度。 罗翠莲才是天上天下唯一者，到达不败而求败之境地的武之至极。 然而现在，她却因为一位同格的【王】，而派出分身使自己的意识暂时性地离开了庐山之庵。 “是，师父。弟子适才刚刚结束对王的谒见。” “哦？那位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即便得到了这里的教徒传来的不少关于这位各种意义上的同族的情报，罗濠还是问了。对她来说，既然鹰儿已经接触过对方，那么一定要比那些情报更加直接。 “那位王也是天朝人。……还有，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咒力，就像……” 犹豫了一下，陆鹰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师父的直觉非常敏锐。一旦察觉到有隐瞒，恐怕又要对自己施加教育性的指导了。 “就像个普通人一样？” 黛眉微蹙，罗濠抬手打出一道感知用的方术。那是专门用来感知神兽及以上等级的咒力的术式。 “……果然没有任何结果。看来，他擅长隐藏气息。” “此外，他的身上也感觉不到丝毫剑气。” “这倒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任何武艺，只要融会贯通，最终都会返璞归真。感觉不到丝毫剑气，正说明了他的剑术造诣已然返璞归真。不错，看来这位同族，虽年纪尚轻，但亦有可取之处。” 点了点头，少女评价了一番。罗濠站在武之顶点，自然明白曹书瑞那种程度的小技巧。不过是收敛剑气而已，对于十八般武艺尽皆达到返璞归真之境的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技巧了。 “我是武林至尊，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的霸王。我的意志就是天之意志地之理。这位同族虽然资质尚可，但是既然来到天朝，不来拜访我未免有失礼节。鹰儿，你去传话给那位王。我罗翠莲，在庐山之庵等他来。” 下定决心的瞬间，佳人微笑了。美貌加上了色彩，形成一副幽艳的表情。 “论礼节，这位王比起鹰儿还要差上几分。身为同样行走在霸道上的前辈，我有必要提点他一下。” 自顾自地下了结论，不等陆鹰化回答，罗濠的姿态一下子湮灭为风，消失无踪。 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罗濠是不会离开住所的。到刚才为止的躯体，是从庐山经由龙脉飞来的罗濠的分身。 罗濠是善用方术的道士，也可是说是道姑。 天下无双的武侠，同时又是道姑的罗翠莲，是六位弑神者中，与东欧的沃班侯爵相比的最凶的妖人。 “……唉。师父啊，您果然是没把徒儿的生死放在心上吧？” “这么一个任务，我要是说真话，还能活着离开？那位王，可是刚说过希望能够平稳无事的解决啊。” 坚定的认为所有魔王都和师父差不多的男孩，独自一人在寒冬的庭院里瑟瑟发抖。 pS：今天差点不知道该如何写了，看着细纲发了一个小时呆orz 第057章 偏向个人化未来视的直觉 另一边，曹书瑞三人在陆鹰化离去之后，也离开了酒店。 虽然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最终接受了陆鹰化搞不好真的能一个打她们两个的说法，但是心里还是非常不服气。 然而不服气又有什么用呢？人家小男孩已经回去了啊。 “算了，走吧走吧。虽然和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不过既然咱们提前了一个星期过来，那就去转转好了。说起来，我之前也没有来过香港。不过，香港的几个出名的景点我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有一家迪士尼乐园。说起来，那里面还有一部分【青铜黒十字】的投资呢，对吧莉莉？” “嗯。出于与圣教的合作上的考量，我们确实有进行投资。” 一边聊着天，三人在人行道上缓缓走着。 不时有行人投来惊艳的目光，但是三人（主要是两人）完全无视了他们。 “……决定了。咱们去杜莎夫人蜡像馆吧。” 考虑到骑士位阶的身体素质，即便两位少女都是12岁的年龄，但是任何娱乐项目对她们来说恐怕都没有那么有趣了，曹书瑞只好将他想到的另一个地方作为目的地。 “诶？王，那个不是在英国伦敦吗？难道咱们要——” 莉莉娅娜惊讶而起。她知道，王有着可以跨越空间的魔术。然而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贵妇姿态的幼女艾丽卡给打断了。 “不对哦莉莉。你好歹也是王的骑士了，对出行的目的地应该有个起码的调查。在香港，也有一个分馆存在。” 抬起右手撩了一下金发，从指间掠过的发丝在微红的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色彩。 “这是何等的失态……” “没事。反正咱们一开始又没有这个目的。还有，艾丽卡之所以会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这里的分馆有着【赤铜黒十字】的投资而已。” 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艾丽卡的额头，无视了她捂着额头投来的幽怨的眼神，曹书瑞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好去，而且，如果形势不对的话，搞不好接下来还得进行剧烈活动。咱们就去了解一下名人，权当散心好了。” 弑神者的预感牵动着曹书瑞的神经。明明陆鹰化才离开不久，曹书瑞在心底就已经确信，战斗不可避免。 “听凭卿的意愿。” “好啊。一想到有些大骑士以表面上的身份仍旧得到了相当高的成就，我就产生了竞争心了呢。” —————————————————————————————— “喂？……是，少爷。现在【剑之王】及其两名从属的去向由在下负责。” 一名身穿休闲服的行人，很寻常的接通了电话，说出了不普通的话。 电话的另一头，男孩清脆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我需要你时刻知道他们的位置。我现在正在全速赶往你那边。这次是有师父交下的任务，你明白了吗？” “是、是！” 收起电话，行人男子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即便此时已经是冬日的下午4点，他还是满身大汗，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简简单单的“师父”两个字，所代表的那个人物，就是有着这种程度的威慑力。 “搭上出租车了吗……叫车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事后可能要写一份检讨了呢。” 掐了一个手印，男子用方术影响了周围行人的感知，随后使出轻功远远地吊在了出租车的后面。 —————————————————————————————— “唉，看来成为弑神者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预言家总是活得不开心。” 蜡像馆内，曹书瑞突然叹了口气。 “？” 两位少女同时歪了歪头，用萌萌的疑惑表情看着他。 因为两位少女还需要至少两天的对话才能完成魔术，学会汉语，所以曹书瑞刚才说的还是意大利语。 “这种野兽一般的直觉在战斗的时候确实很好用，如果精进一定的程度，效果甚至可以与心眼相比。但是没想到被我稍微动了点手脚（模板技能化）之后，它的功用反倒开始偏向于针对我个人的战斗的未来视了。” 不等两位少女反应过来，曹书瑞看着眼前一具长者姿态的蜡像接着说道。 “就好比现在，我的心底一直有即将发生战斗的预感。” “！难道说——” “没错哦艾丽卡。能让我产生这种感觉的，在这里也就只有她了。明明刚打算玩上一个星期的。但是，既然现在就产生了预感，根据以往的经验，战斗到来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天。我要是真把她晾上一个星期，搞不好会变成死斗。” 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曹书瑞再次叹了口气。 “偏偏只对战斗之类的不好的事情有着非同寻常的直觉，果然是战士的肉体呢。” “卿，你应该换个角度看。这样的话，岂不是意味着能够提前做好战斗的准备？在现在这样知道对手的身份的情况下，这可是大优势啊。” 艾丽卡语气轻松地说道。对于仅仅只是听说过罗濠的名声能与沃班相比的她来说，还以为曹书瑞应该能赢呢。 “听说卿曾经收集过所有王和大部分神话的情报，因而在以往的战斗中无往不利。这一次的战斗，卿也会取得胜利吧。” 莉莉娅娜也是信心十足。对于她来说，宝具雨的灵视还是过于震撼了。现在的她的心里，曹书瑞都快与“不败”画上等号了。 “啊哈哈，感谢你们的信任。只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赢不了。” “诶？！”X2 “你们不是天朝人，因此不明白什么是武侠。所以，你们似乎对纸面上的情报有些误解。这么说吧，除非是本身拥有着强大的武艺，而且位格较高的【钢】，否则一旦和那位发生了近战，只有被打死一条路可走。” 转身向着出口走去，曹书瑞打算去联系一下那个叫陆鹰化的男孩，探探情况。 这可能决定了他还能活几天。 “教主她……竟然这么强大？” 因为惊讶而微微有些失神，艾丽卡喃喃自语着。 “那是自然。而且，似乎是因为我借助情报不对等和沃班侯爵的玩心这些优势击杀了他一次的原因，你们似乎产生了他并不强大的错觉。实际上，要是再打一次，他估计就要用出克制【钢的权能】的力量了吧。” 曹书瑞到现在还记得那股绝大的危险感……要不是沃班侯爵当时因为死得太彻底而不得不化为黑龙的形态，他肯定有足够的咒力这么做。 轻轻地拉起两位少女的手，防止失神的她们被前面看上去像是旅游团的人流卷走，曹书瑞几人离开了蜡像馆。 在馆外，陆鹰化挺拔而微微颤抖的身姿，正无声无息地从空中落下。 pS：今天家里来了亲戚……刚把他们送走没两个小时。所以，今天也只能先两更了。但是笨淡可没有忘记欠了各位12更，开学前就还清了。 pS2：话说书客那个福袋……我连个挂饰都抽不到，只出了一个挂历。书友里有欧皇吗？当然土豪也可以出来晒晒，分享一下欧气多好。 pS3：fgo不愧礼装go，十连9礼装的痛……即便全是四星礼装，我也不能接受啊！ 第058章 准备过（挨）年（打） 一走到馆外，曹书瑞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咒力气息。 “好嘛。原来通知已经来了啊。难怪预感会一直持续。” 松开了拉着两位少女的手，曹书瑞朝着感知到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两位低着头的少女，脸上早已不是失落的表情。银发的那一边，更是脸红的像蒸熟了的大虾，快要失去意识了。 拽了拽自己的青梅竹马，艾丽卡叹了口气。 “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呢，莉莉。” 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从小就有着对爱情故事的幻想，甚至还写了小说的秘密的艾丽卡，看着明显是陷入到了某种想象当中的莉莉娅娜，无奈地拉着她的手腕跟在了曹书瑞的后面。 没走几步，今天刚见过的男孩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只见陆鹰化一拱手，随后恭敬地开口：“剑技无双的——” “嗯？” “！啊，对、对不起……咳咳，【剑之王】，恭祝御身千秋万载。” 被曹书瑞不满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陆鹰化总算停住了熟悉的那一套。 讲道理，这些在现代来说多余而且没什么实际意义的礼节，曹书瑞是真的不喜欢。 “打扰御身的游玩兴致，在下非常抱歉，但是家师有事让我代为传达，还请御身息怒。” 就像是把眼前的青年认真地看作是洪水猛兽一样，陆鹰化谨慎的选择着词汇。 虽然对方的脾气看起来要比师父好得多，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没有像师父的【龙吟虎啸大发】那样的控制好了就可以拿来惩罚人的权能，所以绝对不能松懈。 “嗯。教主她应该是知道了我是以天朝人的身份成为了她的同族的事情之后，感到好奇，所以决定试试我的器量吧。” 嘴角缓缓勾起，曹书瑞声音沉稳，姿态优雅，身边充斥着万物尽在掌控的气场。凭借他对罗濠的了解，在知道了两人之间的战斗一定会发生之后，战斗的理由很轻易地就被他推测了出来。 就算心里实际上正在瑟瑟发抖，那种姿态也只能在亲信的面前显露。他现在可是【王】，必须要有王的姿态。 “……诚如御身所言。” 被大大的噎了一下，陆鹰化费了点心思想出来的理由全都打了水漂。无奈之下，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承认。 不论对方怎么说出的这番话，他都不能对王说谎。那种野兽一般的直觉，不会允许谎言的存在。不存在假话的话术技巧倒是可以起效，但是男孩现在并不会那么高级的社交技巧。 看到了曹书瑞以往只在战斗时才会展露出来的姿态，艾丽卡和恢复过来了的莉莉娅娜默默站好位置，做好骑士的本分。 如果是平常像个普通的青年，或者说大哥哥一样的曹书瑞的话，她们的行为就比较随意。但是现在，她们非常自然地表现出了追随者的姿态。 “不过表面上，她肯定不会这么说吧。对于武者来说，面子还是很重要的。主动邀战后辈这种事，就算我们同为王者，教主怕也是做不出来。” “家师说，来到天朝，不来拜访她未免有失礼节，所以作为前辈她要提点御身一下。” “嗯。那你呢？你一开始并不打算直接这么说对吧。” 别说，曹书瑞还真有些好奇。陆鹰化现在这种小受一样的姿态，要做到在不激怒在他眼里和罗濠一个脾气的曹书瑞的情况下让他去庐山，到底会准备什么样的说辞？ “……御身在天朝并没有什么牵挂，所以为了让御身感受到年味，在下代表五狱圣教邀请御身前往庐山过年。” “好。确实是个合适的理由。符合监视的要求，又给了我一个具有诱惑力的提议。” 果然，眼前这个男孩的脑子转的有够快。虽然漏洞和疑点都不少，但是一个十岁的男孩，也不能要求更多。如果他用的是别人想出来的借口，也会因为与年龄和见识不符而更加受到怀疑。 不过，曹书瑞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假话。对他来说，本来来天朝就没有什么好做的事情。和只在来之前从资料上看过一些关于天朝春节的情报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一起过年也不是什么好想法。她们能不能理解春节的习俗还是两说。曹书瑞也不是一个非要自嗨的人。 要不是因为当初沃班那一句话已经传开了，他也不会硬着头皮来天朝。 来天朝就意味着可能和人类中的顶级强者产生冲突，这对于曹书瑞来说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弑神者这个世界，就算成为了弑神者，离“最强”也还远得很，不然目的是为了变强的曹书瑞，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遇。若是能从罗濠那里学到点什么，那也不虚此行。 罗濠虽然有着暴虐的名声，但是她也是一个非常自恋的家伙。既然说是提点，只要曹书瑞不作死就只是挨顿打而已。 至于反杀？朋友，听说过三大错觉吗？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自己能够和发育了200年的英雄同台竞技？ 点了点头，曹书瑞抬手示意。 “带路吧。对外就用你师父给的理由好了。虽然她不在意那些情报，但是万一被她知道你篡改了她的话语，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曹书瑞这一句话，让陆鹰化又开始抖了起来。他只知道这边的王有危险，却忘了他师父一样很危险。 “谢御身提醒。” “不过，过年这件事也拜托给你们了。” “诶？” “我说要回来过年可是认真的。你们五狱圣教家大业大，应该不差我们三个人的碗筷吧。虽然亲情和团圆没有了，但是有点年味也不错。” 小小的幽默了一下，曹书瑞吐出了带有些许伤感意味的话语。虽然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是与他相处了挺长时间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曹书瑞话语里的遗憾之意。 “这件事，请御身放心地交给我们五狱圣教。” 对于曹书瑞的这样一个小要求，无事完成任务的陆鹰化自然是满口答应。 男孩被罗濠磨炼出来的心灵，已经察觉到了曹书瑞和罗濠之间的不同。 【而且，他身边的两位姐姐，似乎也比我处境要好很多的样子。金发的那位姐姐还和我同样是王的学生……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 想起自己师父的姿态，男孩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请御身稍后，我这就安排飞机。” 说完，陆鹰化就去一旁打电话了。 “卿，真的要去吗？” 身旁，走近过来的艾丽卡的声音有些凝重。 “不去不行啊，去庐山总比让罗濠教主找上门来要好吧？” 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曹书瑞无奈地摊了摊手。 第059章 庐山，初见 庐山。 作为中华十大名山之一的它，曹书瑞从未亲眼见过。但是，诸如什么“庐山升龙霸”、“庐山百龙霸”之类的诡异招式，曹书瑞还是很熟悉的。 JX省北部，皑皑群峰之间，一架小小的直升飞机悄没声地从云间穿过，缓缓消失在山谷之后。 “东边是婺源、鄱阳湖，南靠滕王阁，北倚长江。原来如此，这里是一处龙脉汇聚之所。罗濠教主选择在这里隐居，当真是好雅兴。” 直升飞机之上，曹书瑞感受着雄伟的大自然之下的浩荡咒力，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陆鹰化安排好直升飞机后，天色已晚，于是曹书瑞就决定第二天早上再出发。 在欧洲，龙脉汇聚的地方他不是没见过。比如意大利的萨丁岛，英国的伦敦，梵蒂冈全土…… 但是，那些地方的龙脉，大多都是由魔女的咒术改支截流强行汇聚过来的，其他方法还有朝代变更和信仰汇聚等等。当然天朝的方术士也这么做过，但是像庐山这样在老百姓之间知名度极高的地方，是天生的龙脉核心。 那等庞大的咒力源流，根本不是区区不从之神或者弑神者可以比拟的。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里，仿佛都充斥着骑士位阶程度的咒力。 在这样的风水宝地修炼，想不强大都难。而罗濠教主，身为弑神者，还常年在这里隐居。 她会有多强，曹书瑞已经大概想象出来了。 【幸好这次只是提点，不然我恐怕就不只是当个沙包而已了。】 仅仅只是呼吸着庐山的空气，曹书瑞就感觉到了体内咒力的流速提升了。 明明不是在战斗的状态下，全身的咒力却开始活性化。 “艾丽卡……” “嗯。该说不愧是东方吗，居然有这么夸张的龙脉核心……” 两名少女神情严肃地说着悄悄话。她们也感受到了体内咒力的变化。在欧洲若是想有这种体验，只有去梵蒂冈才能做到。 “御身慧眼如炬。庐山确实是一处修炼宝地。不过，自我知道以来，这里就是家师隐居之所，因此，还没有方术士敢在山里修炼。不过，除了划定的范围之外，都是不禁足的。我圣教教徒，若是贡献突出，即可来此修炼。” 坐在曹书瑞的对面的陆鹰化，满脸自豪地介绍着。虽然因为越来越接近庐山和一路上处在金银两位少女的视野之内而使得他有些脸色不好，但是一提到五狱圣教，他就恢复了过来。 这处龙脉核心，因为罗濠的缘故，默认属于五狱圣教。能够独占一处宝地，也是五狱圣教在天朝无比强大的原因之一。现在哪怕罗濠不在五狱圣教了，也没有哪个组织有能力和它掰腕子。 至于世界上？考虑到各种功能奇葩的神具，还真不好说。起码阿三那边，若是祭出那几样神具，是可以暂时性的获得数名神兽级以上战斗力的。 不过同样的，五狱圣教有没有这类神具，也是一个迷。 “陆鹰化，咱们还有多久能到？” “最多十分钟。圣教在家师的庵的周围布下了不少咒术，防止有人误闯，因此烦请御身随我从山路徒步上山。” “无妨。能欣赏如此风景，也是一件好事。” 随意地摆摆手，曹书瑞看向了窗外。别人有别人的规矩，他既然是客，当然要客随主便。 可能是因为方术士的生活偏向神秘为主，他们的建筑风格也偏向古式。当然，里面的家具装修之类的还是现代风格的。 他们可是生活在现代社会之中的，习惯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在一处停机坪上方，曹书瑞不等直升机落下就直接跳了下去。 陆鹰化本以为他会“咚”的一声落在地上，结果没想到—— “呼——” 从无到有，风声渐渐响起。 无形的气流从四面八方卷来，聚集到下落中的曹书瑞的周围，把他的速度减慢下来。 曹书瑞双手插兜，上身黑色的风衣衣摆在气流的吹拂下轻轻地摇晃着。他的神色轻松而悠闲，仿佛他不是正在自由落体的途中。 “嗒” 一声轻响，曹书瑞轻轻地落在地上。 而这时，直升机还差一点才能降落完毕。 并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或者他打算在五狱圣教的方术士面前装一波，而是因为不得不见的人已经到了。 “想必这位就是罗濠教主了吧。果真风姿卓绝。” 随着曹书瑞的话音落下，他的面前，原本空无一物的停机坪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娇美的身影。 ——一眼看去，任谁都能看出来对方是一名黑发的少女。 少女的身上穿着类似旗装的衣服，外面披上了一件衣摆和袖子都很长的上衣，下身则是犹如长裙状飘逸的下衣。因为是右衽式的服装，这一身看上去与和服很相似。 曹书瑞差点就看错了。 不过，想到罗濠活了200年，第一次弑神的时候时间应该是清代，他就立刻将这身衣服认了出来。 若是不小心说出“这一身是和服吧，在哪里买的？”这样的话语，怕是连收尸都不用了。 罗濠的性子，从情报上来看，是标准的清代暴君。和交流上没有障碍，甚至对方还愿意和你开玩笑的沃班不同，现代人的曹书瑞，对于如何和因为隐居的原因仍旧保持着清代的思维方式的罗濠进行沟通而感到了头疼。 少女的身姿亭亭玉立，但是充满着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赞叹。当然，这股威势再加强一点的话，就不是赞叹而是臣服了。 “你就是我同乡的同族吧。不错，确实在剑之一道上有不俗的造诣。” 没有用什么“锐利”的眼神，就只是普通的大量了一眼，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罗濠就已经将曹书瑞的剑术看了个清清楚楚。 都不用曹书瑞出剑，她就已经知道曹书瑞擅长什么剑路了。 少女的声音有着龙虎之势，让人不自觉地信服，铭记。 “初次见面，报上姓名乃是应有之义。记住我的名字吧，同乡的同族。我姓罗，名翠莲，字濠。圣教的教主，君临武之顶点者。” 人家都说是应有之义了，曹书瑞当然也要回应。学着罗濠的方式，曹书瑞也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姓曹，名书瑞，没有字。一个义之友人罢了。” 第060章 罗濠的考量 上位魔术师，而且是女性的场合，目测得出的年龄是不准的。 咒力达到至纯领域的魔术师，能在某种程度回复肉体的衰老。也就是说，看上去（实际上肉体也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而且，这个回复力比起男性，女性比较强。 所以，强大的魔术师一般都比较长寿。 也同样是因为这个理由，罗濠与沃班之间的外貌差距就可以解释了。 对于沃班来说，肉体的表象不影响他在战斗之中的发挥，所以年轻与否没有价值。再加上沃班本身并不是魔术师，因此才会是一副老者的姿态。 而对于罗濠来说，她的外表一直维持在弑神那一刻，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位强大的方术士，自然而然维持着年轻的体态。 而曹书瑞呢？对不起，在载入英雄的时候我的“时间”是停止的。 无论曹书瑞是不是弑神者，他都会在相当长的时间之内维持着青年的外表。 “喂，陆鹰化！那个难道是……” 从彻底关闭的直升机上下来的艾丽卡三人，因为预料外的状况而陷入了震惊之中。艾丽卡小声的问询，很快得到了陆鹰化的回复。 若是平时，一旦看到师父，他一定会第一个上去行礼。但是现在这个场合，是罗刹王之间的会面，没有他上场的机会。 “那确实是家师，”男孩同样小声地说着，“家师是神足通的使用者，只有她有意，世界中的任何地方都能一下子过去一下子回来。方术变成那么夸张，我不可思议地完全不羡慕她。” 想起自己因为各种原因被师父“教育”，甚至差点看到了那个世界的父亲的情景，年幼（10岁）的陆鹰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同乡，又是同格的【王】。但是罗濠看向曹书瑞的眼神，毫无疑问是俯视的。 即便两人身高上是曹书瑞比罗濠高，但是气势上反倒是罗濠的绝对优势。 不过这也很正常。论年龄，曹书瑞也只有对方的十分之一，当王的时间也不如对方长，拿什么和对方比气势？更何况，罗濠本就是以“顶点”自居，看人自然是俯视的。 “曹书瑞……很好，我记住了。” 缓缓点了点头，罗濠的声音悦耳无比。 真正的见到了罗濠的一言一行，曹书瑞才明白，罗濠的行为仍旧贯彻着封建时期中华女子的作风。 也因此，才会有那些暴虐的命令吧，见到的挖去眼睛，听见的割去耳朵。 至于宅在庐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嘛！ “事情我都听教主的徒弟说了。回到天朝，先见教主确实是应该的。不过今天是我回到天朝的第二天，说是先见了教主，也不是不可以。” “嗯，这么说倒也是。看来倒是我有些心急了呢。” “心急？教主见我，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难得有同乡的王出现，我深感后辈亦有不凡之人。但是，你毕竟初出茅庐，直接邀战未免不妥。” 罗濠缓缓地说出了那个扣着预感的答案。 “既然你到了这边，身为走在同样的霸道上的前辈，我就特地提点你一下好了。” 对于罗濠的话语，曹书瑞嗅到了一股危机感。 一个武者，最怕的就是没有对手。无敌是多么寂寞。当然，仇敌是另算的，不然罗濠每天都只要考虑怎么搞死沃班就完了。 一个劲敌与对手，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亲手培养一个。 罗濠是罗刹王，达成天下无双的伟业之人。因此，她的劲敌与对手，最起码也得是同格的王。 这200年间，罗濠又不是没收过徒弟，然而，似乎是因为她选择了隐居的关系，天朝境内鲜有不从之神出来搞事，搞事的也都被见猎心喜的她打死了，结果她的徒弟，没有一个能够成为弑神者，进而作为她的对手满足她战斗的欲望。 别忘了，弑神者是天生的战士。即便罗濠因为成长于清代而残留有封建女子的品性，但是她仍旧渴求着战斗。 而现在，曹书瑞这位同乡的出现，让她真正意义上的坐不住了。要不是她身为登临中华大地武学顶点的大宗师，维持心境轻而易举，她早就喜笑颜开了。 先培养再让对方成为弑神者，哪有直接培养一个弑神者容易啊！ 而且，弑神者除非面对最后之王，别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可能被不从之神彻底杀死。现存的六位弑神者，哪一位不是接连弑杀了数位神祇？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罗濠有的是时间，为自己培养一位好对手。 只不过，以她的性子，如果不是曹书瑞正好也想变强，怕不是要培养出又一个仇敌。 看看陆鹰化遭受的待遇，就知道罗濠的弟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就算她面对同格的罗刹王不会像对徒弟那样，可是正因为对方不是徒弟，更加抗揍，所以可能直接用上权能来“教育”。 曹书瑞虽然没有成为罗濠的对手的意思，可是两个人也是一拍即合。 “那真是感激不尽。我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位文成武德的前辈给予指引。” 没有忘记罗濠是一位在外的时候非常看重排场的人，曹书瑞特意加上了一些词语。 对于曹书瑞来说，高等级的战斗他几乎没怎么经历过。这个世界之前的战斗，全都是小范围内的。而这个世界里，开山碎石，从地图上永久的抹去一部分之类的事情，全都轻而易举。 而这样层次的战斗，不能接收红A那边的战斗经验的曹书瑞，暂时还没琢磨出来战斗方式。 除了告诫自己一定要先手开大之外，他也就没什么想法了。但是曹书瑞自己也知道，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一旦对手不是开大能解决的，或者是对手在实力上占据大优势的话，那曹书瑞这种一上来就掀开底牌的战斗方式，无疑会将自己送上死路。 也因此，明知自己和罗濠的战斗方式不同，曹书瑞还是选择接受“提点”。 要知道，一个比你强很多有能控制好分寸的陪练，可是很难得的。 正当曹书瑞在心里盘算着的时候—— “……曹书瑞，你刚才是不是再想什么坏事？” 因为同乡这一层关系，罗濠并没有在称呼后面缀上王字。 噫！曹书瑞被罗濠狠狠地瞪了一眼。 没来得及表露疑惑，罗濠的话语继续从樱唇中吐露。 “愚昧。我罗濠武功到达顶峰，被称为武林至尊。你那不逊的想法，光靠表情就能察觉了。如果不是同格的王，我肯定不会原谅你的无礼，绝对会给你相应的报应。但作为走在同一条霸道的前辈，我就宽大的原谅你。感谢我吧。” “……谢谢你了。” 【眼力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刚才那个，恐怕是从表情推测出内心了吧。亏我还自认为我的扑克脸没有破绽来着……】 用咒力辅助，曹书瑞让自己的脸上彻底没有了表情。但是随后，他的心底，一个想法不可抑制地跳了出来。 【以罗濠的眼力，恐怕只从我的站姿上，就能看出我的剑术造诣了吧……】 真是可怕的对手。不过，不是这样的人的话，也没有办法帮助我变得更强。 一时间，场面忽然平静下来。曹书瑞与罗濠静静地对视着，两人的眼底，斗志缓缓上涌。 pS：没想到都正式上班了还会有人往家里来……我这是被gank了啊。 第061章 战斗的方式 “罗教主，她们两人是我得到现在的身份后收下的学生，待会儿你提点我的时候，可不可以让她们在旁边学习？” 曹书瑞将视线微微瞥向身后，对着罗濠说道。 “哦？你这次来，还带了两个学生？” 到这时，罗濠才很感兴趣似的，将曹书瑞身后的三人纳入了眼帘。 对于她来说，只有同格的王才有资格被注意到，其他一切都是不用放在眼里的。因为她不感兴趣。 但是，若是同格的王的使节，或者说学生的话，那确实有资格被纳入她的视野。 佳人的视线，如龙虎般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使得艾丽卡和莉莉两人不由自主地半跪而下。 而陆鹰化，则是几步走到曹书瑞身旁落后半个身位的地方，行了一个抱拳礼。 “智勇双全的圣教主之名与天地同在，永劫不灭。御身之武威无限，睿智和慈悲照遍天下。弟子陆鹰化，祝师父千秋万载。” 原本的话，这才是正确的行为，然而—— “——鹰儿。在王者会谈时的阿谀奉承是佞臣、宦官所为！” 美丽的师父叫着他的爱称皱起了眉头。 “身为一个以英雄为志向的武林侠客，你不觉得你先辈的大侠女侠会以之为耻吗！” 曹书瑞察觉到了，最后一个“吗”字，蕴含着一丝独特的咒力。 就在他察觉到这种独特性的同时，身体已经自然地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这一声轻喝，爆发出了冲击波，将陆鹰化幼小的身体猛地击飞出去，重重地砸在直升机上。 【这就是“龙吟虎啸大发”所产生的冲击波吗……】 看到这一幕，曹书瑞悲喜交加。悲的是罗濠对于权能的控制力已经高到拿来惩罚弟子都能仅仅只是打疼而不会使其受到重伤，可想而知要是全力发挥会打到什么地步；喜的则是，这种将权能融入到自己擅长的战斗方式中的能力，正是他目前所缺少的。 对于现在的曹书瑞来说，权能和英雄的能力做不到结合起来。最多就是投影的剑用银臂挥舞这种程度的联合。 原本，对于弑神者来说，他们的身体可以自然而然地在战斗中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以最简便的方法赢得胜利。但是曹书瑞的身体本身是召唤师，不是区区一个世界内部的大咒法能够改造的。现在之所以能够发挥和别的弑神者近似的力量，也是因为英雄模板的原因。 所以，他的身体就没有那么方便了。要找到适合的战斗方式的话，光靠本能是做不到的。 唯有通过不断的战斗，他才能找得到。 折腾完了陆鹰化，罗濠才将视线投到了两名半跪着的女孩身上。 “至于你们……既然是与我同格的王的学生，我确实没有权利因为你们出现在这里而处罚你们。”罗濠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 “两国相交，即使是皇帝也无权利问罪异国之王的来使。女孩们，现在能够拜见我罗濠真颜的人，除了同格的王以外，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你们应该庆幸。” “是！罗濠教主！”一直紧张着的艾丽卡与莉莉娅娜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静静地低着头。 “没想到你刚成为王就收了学生……嗯，是教授她们剑术吧。虽然稚嫩，但是她们的身上已经有了几分你的剑术的痕迹。不错，单论这方面的资质，也只是比鹰儿差了些许而已。” 这对于罗濠来说，已经是相当程度的夸赞了。毫不夸张地说，单论武艺，即便是现在只有10岁的陆鹰化，也可以把除了罗濠和曹书瑞的其他四名弑神者按在地上摩擦。 大骑士位阶之下，陆鹰化没有敌手。即便是与大骑士为敌，他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所以，曹书瑞之前说他能够同时以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为敌，并不是夸大。 “不错，若是这种资质的话，准许她们开阔一下眼界也不无不可。女孩们，感到庆幸吧。王者之间的战斗，不是谁都有资格旁观学习的！——鹰儿，你也一样。” “是！师父！” 不知何时，陆鹰化回到了被击飞之前的位置上。看他的表情，和被击飞之前没有区别。看来，他真的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 ——可怜的娃儿。 不过，听到这里，曹书瑞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罗濠执着于身份差别而不让两位少女旁观。 只有见到人类顶点程度的战斗力，她们才能知晓自身的渺小，而不是觉得权能打来打去炫酷无比，所以弑神者和不从之神刨除权能之后什么也不是。 她们最近，已经有了不妙的倾向了。甚至于，她们曾经私下约好，成为大骑士之后就去弑神。 跟在弑神者身边久了之后，幼女们对不从之神的敬畏之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减弱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上一个这么轻敌大意的曹书瑞，差点就被伏尔甘按在岩浆浴里摩擦。 “艾丽卡，莉莉娅娜。” “在。”X2 “承蒙罗濠教主盛情，待会儿会有一场级别比较高的战斗了。虽然基本上是一边倒的结局，但是还是有些价值的。” 背对着两位少女，曹书瑞缓缓地说着。此时，他和罗濠的眼中，斗志已经变成了战意。 “罗濠教主可不是之前被我打倒的那些家伙。准确的说，那些家伙绑在一起，打过教主的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只要罗濠一近身战斗就结束了。裹挟着咒力直接破坏身体内部的寸劲和明、暗劲，以及对这几种劲力有极大加成的内力，从不和别人讲道理。 当然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对于弑神者和不从之神的肉体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然是个武侠就可以弑神了。 真正危险的，是罗濠有着与她的武艺相配的权能。 ——【大力金刚神功】 这是罗濠打败两位金刚力士——密迹金刚力士和那罗延坚固王而篡夺到的权能。效果是使她拥有惊人的怪力，并且可以召唤出两位金刚力士来作战。 贤人议会提供的情报中有提到过，罗濠曾用这个权能手撕过神兽。 而神兽的肉体强度，硬要说的话还在弑神者之上。 这个权能配合罗濠极致的武技，得到的是毁灭性的强大。 再加上根据弑神者和不从之神的战斗规则，数量处于弱势的一方，咒力会得到神话的加持，进而大幅提升。 简单的说，如果是一对多的话，“一”的那一边的咒力量会被加持到和“多”的那一边的总量一样大。 如果一变成二，则是两人均分。 而咒力，是权能的燃料。 如果罗濠真的一个人面对复数的不从之神，恐怕她只是挥出几掌，就能把一个城市从地图上抹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曹书瑞持有怪力的权能的话，他就做不到这么夸张的事情。因为他没有足以完美发挥甚至破格发挥这份怪力的武艺。 “既然罗濠教主都已经亲身来此了，咱们不如这就开始吧。当然，我希望能换个地方。” “【王】之间，即便只是切磋，这种小平台也只会瞬间破碎罢了。” 微微颌首，罗濠同意了曹书瑞的说法。 “不错。——鹰儿，听到了吧。” “是！请师父和御身随我来。” 苦逼的陆鹰化立刻跑到前面，伸手虚引为几人带路。 身为一个成天不出庵的人，罗濠对庐山的哪里能够让【王】施展拳脚这件事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陆鹰化只好“弟子服其劳”。 第062章 武之顶点的掌法 悄悄地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曹书瑞看着眼前的几人，心生感慨。 在这个世界，“人不可貌相”是完全可以用来保命的名言警句。 先不说魔术师们咒力够纯的话可以延缓衰老，就只是弑神者这种寿与天齐的规格外就已经够抽象的了。 只看罗濠的表现，旁人估计会以为她是16、7岁的女帝。威严，但是年幼。 然而，她已经活了200年以上，而且还是一位暴虐的君王。 此外，就是曹书瑞眼前的三位天才。先不说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这两位欧洲有名的神童，单说陆鹰化，谁能想到一个10岁的小男孩，可以把魔术界里的绝大多数成年人，按在地上摩擦？ 【这个世界真是有够危险……不过，不是因为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也是这个世界上有数的规格外之一，曹书瑞一边在心里“害怕.JPG”，一边默默地走着。 —————————————————————————————— “就是这里了，师父。” 抱拳行礼，陆鹰化忍住颤抖之意，对着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使了一个眼神，随后三人立刻向着远处退去。 这里是一处山谷。面积非常大，足有七八个足球场拼起来的大小。 似乎这里平日就是用来校验武艺的，土地平整而硬实，没有任何花草树木。 环顾了一周，曹书瑞看到的唯一的植物，也就只有远处岩壁上的几棵不屈不挠的树了。 “这可真是绝景。可惜了。” “哦？有何可惜？” 听到曹书瑞忽然说出的话语，罗濠出声问道。 “看那几棵树。那可是难得的雾凇。可惜了，待会儿你我一战，它怕是保留不下来。” 仔细看去，那几棵树的树枝的迎风面上，有着乳白色的不透明冰层。那就是雾凇。雾凇轻盈洁白，附着在树枝上，宛如琼树银花，清秀雅致。 “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样的雅兴。好，我会注意的。” 即便因为一些习俗导致罗濠年幼时不曾深入习文，但是她若要习武，不通文是不可能的。连秘籍都看不懂，还怎么习武？ 因此，罗濠也有喜好自然美景，为之作诗颂歌的雅致。若是看见了，她绝对不会主动破坏。 这下曹书瑞心下大定。 【都这么说了，破坏范围广的招数，应该就使不出来了吧？】 最起码，【龙吟虎啸大法】和【大力金刚神功】是绝对无法全力全开了。 然而，曹书瑞忘记了，罗濠对权能的威力，有着变态级的掌控力。不过是不能波及到山谷的边缘而已，根本限制不了罗濠的出力。 罗濠在曹书瑞的对面站定的一瞬间，两位弑神者的身上，同时爆发出了近乎液态的汹涌磅礴的咒力。 比起罗濠来说，曹书瑞的咒力还是要差上不少的，毕竟弑神的数量摆在那里，曹书瑞身上那数个世界的积累，远远比不过成为弑神者时的一步登天。 弑神者或者不从之神的内战，是没有来自神话的咒力加持的，因此，单从咒力的气焰上，曹书瑞已经明显是受压制的一方了。 “！”X3 “怎么会……” “比起上次的战斗，王的咒力量……？！” “两位罗刹王，简直就是天灾的化身啊……” 三位学生正在数百米开外的地方用各自的手段望向这边。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还是被骤然爆发的咒力压得喘不过气。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一脸惊容。曹书瑞的咒力量，比起弑杀伏尔甘之前，上涨了一大截。那绝对不是弑神者战胜一位神祇能得到的咒力量，要说的话，比较接近两位。 这是曹书瑞得到的一个大便宜。要不是伏尔甘借由匠神的言灵从神话那里得到额外的加持，大咒法也不会提高曹书瑞得到的咒力。 从这一点上来说，潘多拉的大咒法是非常公平的。 而陆鹰化，则只是单纯地感叹而已。因为待在罗濠的身边，所以他倒是知道弑神者的可怕之处，但是，他还从未见过罗濠认真出手。 而此时，场面已经一触即发。 “曹书瑞啊，为能和武之顶点较量而感谢我吧。我将把你当成我的障碍，用罗濠之武与术将你打倒！” 看向曹书瑞的罗濠，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美艳的笑容。 “喂喂喂说好的提点呢？！” 来不及细细品味罗濠那绝世的红颜，她身上那开闸泄洪一般爆发而出的杀气，刺的曹书瑞浑身针扎一般疼痛。 傻子都能看出来，罗濠是要动真格的了！ “能与我一战是你的荣幸！即便以提点为名，你我乃是同格的王，放水这种不知羞耻的行为不会出现。我将以天下无双的武艺，让你体会败北的滋味！” 用着理所应当，不容辩驳的语气，罗濠堂堂正正的说道。 “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是没办法了啊。” 看到罗濠那锐利的眼神，曹书瑞明白，他打算一边抗伤害一边偷师的想法已经被看穿了。 如果他的做法不符合武德，也就是说展现不出来武者的气概的话，罗濠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搞不好，会因为怒其不争而把曹书瑞做掉也说不定。别忘了，天朝也不是没有父母（长辈）因为怒其不争把孩子（晚辈）活活打死的事情发生。 而现在，罗濠是长辈，曹书瑞是晚辈。 两人下一次对视的瞬间，罗濠动了。 随着咒力波动的突兀消失，罗濠的身影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近前。那与武艺一样无人可比的美貌没有在曹书瑞的视网膜上停留多久，就从下方远远消失。 ——不，是曹书瑞起飞了！ 罗濠用方术接近曹书瑞之后，以释迦掷象功的手法，抬手抓住曹书瑞的肩膀，把他扔向了天空！ 空气因为剧烈摩擦而发出了清脆的爆鸣声，曹书瑞身上的衣服因为高温而燃烧起来。 曹书瑞现在正以亚音速竖直上天。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罗濠教主也甩了一下长长的袖子，飞上了空中，追逐着被自己扔出去的曹书瑞。 那使人如同小鸟一样在空中飞行的“空行术”，是只有持有巫的资质的道姑才能使用的方术。罗濠教主也跟莉莉娅娜一样，是被欧洲称为魔女的人物。 即便是飞在空中，罗濠还是以最短的路径冲进了曹书瑞的视野死角。 随后，佳人抬手为掌，轻柔地“按在”了曹书瑞的胸口。 “咚！！”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扩散而开，曹书瑞的身体爆射而出，重重地嵌入了地面。 “此乃我自创的【飞凤十二神掌】。感觉如何？此即为武之顶点！” 说着，罗濠露出了美艳地微笑。明明正常情况下是完全没有变化的冰冷美貌，但一旦发生什么，她的表情就会流露出一些色香。 【——这人什么情况？】 这就是及时开启了【钢之加护】，逃脱了被一掌拍成杂碎汤的食材的命运的曹书瑞，从坑里爬出来，看到了罗濠的表情之后唯一的感想。 刚才那个笑容，简直可以说是色、气。 不过，罗濠的攻击，曹书瑞在被打中之前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而罗濠则是察觉到了【钢之加护】的发动，同时用出了【大力金刚神功】。 两人之间战斗力的差距，已经非常明显了。 pS：今天也因为私人原因暂时无法还更，不过各位大佬，看在我一共更新了5k的面子上，就再宽限一会儿吧。实话说，笨淡这几天简直忙到爆炸。这就是被拉去老家过年的代价，一堆同学和亲戚等着gank。 第063章 第一回合 “说起来，女侠似乎是不缠足的来着。” 看着凌空而立的罗濠，站在坑里的曹书瑞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缠足的话，必然下盘不稳，这样是无法习武的。 但即便是这样，罗濠自身的双足也可以用“三寸金莲”来形容。那虽然是非常普通的16、7岁少女的大小，但是却异常的娇美—— “不对！我tm在想些什么？！” 思维被、干涉了！ 想到这一点，曹书瑞立刻扰乱了自己体内咒力的流动。 咔嚓—— 耳边响起了仿佛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四周的空间也粉碎殆尽，露出了【真实】。 罗濠小巧的双脚正踩在曹书瑞的胸口上——不对，是罗濠正站在曹书瑞的身上，把他死死地踩在地上。 “哦？这就挣脱了吗。很不错！” “咚！” 佳人纹丝未动，但是一股沛然劲力却轰击在了曹书瑞身上。 “咔咔咔……” 曹书瑞身下的地面迅速龟裂而开。裂纹扩散，直至覆盖整个山谷才停下。 “咳！咕……” 即便有着【钢之加护】的防御，能够均匀地震荡全身的劲力还是让曹书瑞咳出一口鲜血。 “我真是……大意了。教主可是道姑来着……” 弑神者可是能免疫任何弑神咒术以外的魔术的。但是，只要从口中打入体内，咒术依旧可以生效。 罗濠就是这么做的。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倒回一点。 —————————————————————————————— “十二飞凤神掌啊……原来如此。你的弟子陆鹰化学的就是这个掌法吧。” “哦？难道你还懂掌法？” 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罗濠的姿态宛如天女下凡一般。 陆鹰化是不可能在曹书瑞面前用过掌法的，这一点罗濠深信不疑。 “倒也不是。只不过，陆鹰化的双手五指细长，掌心宽厚，看上去像是学过一门掌法。” 过去学过国术的曹书瑞，对这些地方还是比较熟悉的。特别是知道对方是武侠之后，关注的点也就变成了这些细节。 “我可不懂什么掌法。我只有剑。所以教主。接下来我就要拔出我的剑了。” “哼！尽管来便是。我罗濠全都接下！” “好，果然豪爽！” “嗖” 双脚发力，曹书瑞轻盈地从深坑里跳出来。【钢之加护】对体重的增加是可以自由控制的。 “呲啦” 随着一道电弧在右手绽放，赤原猎犬出现在了曹书瑞的手里。 以武艺高强的罗濠为对手，曹书瑞也不敢对自己的剑术保佑多大自信，只能用赤原猎犬自动砍向对方弱点的特性来增加一点命中率。 虽然曹书瑞的剑术，是糅杂了飞天御剑流的屠龙剑术和军神武艺，但是罗濠可是凭借自创的掌法弑神的妖人。 谁的等级比较高一目了然。而且，罗濠经常用掌法，除了因为她最习惯用掌法，也不过是因为拳法不好看，武器不好带而已（口胡）。 论剑术，曹书瑞撑死也就是能和她相提并论。这一点，在曹书瑞打算出剑的时候深刻的感觉到了。 ——那是看透了他所有剑路的视线。 无论往哪边出剑，都在罗濠的预料之中。 但是同样的，罗濠会往哪边闪躲，会用什么方法格挡，曹书瑞也都能预料到。 这种僵局下，即便罗濠仅凭肉掌，曹书瑞恐怕也很难占到优势。 而赤原猎犬，也首次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不论砍向哪里，都不是罗濠的弱点一样。 “怎么，不攻过来吗？” “怎么会！” 身为一个战士，最重要的品性就是先莽一波，反正剑术是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了。而且，弑神者之间的战斗，绝对不能怂！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有我所斩不断的东西存在！】” 浓烈的咒力从曹书瑞的右手向着肩膀爆发而出，顺便把破破烂烂的右边袖子给绞得粉碎，露出了银色的手臂。 咒力的光辉迅速向下覆盖，将赤原猎犬的剑身包覆其中。 “教主，你的武艺的确是顶级。但是我起誓，如果你要用那武艺阻拦在我的面前的话，这份自信由我来斩断，拼上我的全力！” “呵，真敢说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配得上这句话的武勇了！像我这样的武术大家怎么可能被少壮的晚辈击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武林的常识，你不用客气！” 视线交错，下一瞬间，破破烂烂的青年和一尘不染的佳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呼——！” 急促的爆鸣声猝然炸裂，曹书瑞侧身闪过罗濠不带丝毫烟火气的一掌，同时挥出了轻巧异常的一记挥斩。 从距离身体最近的视觉死角，以最短的轨道和近音速的速度，曹书瑞挥出了这一剑。 这一剑，堪称是完美的“消失的魔剑”。 但是，罗濠是有着心眼的真正的武人，即便五感全无，也能轻易发现这一剑的踪迹。 只见佳人姿态优雅地微微后仰，以毫厘之差让赤原猎犬的剑尖从自己的鼻尖前划过。 双方庞大的咒力发生触碰，但是随后罗濠的咒力被曹书瑞“银臂”淬炼的“切断”咒力给轻易粉碎。 “哦？不错嘛。” 罗濠莲步轻移，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正好站在赤原猎犬剑尖溢出的咒力能波及到的最远位置之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不错不错。果然，再加上权能的力量，即便你只会剑术，也可与我一战。表扬你一下吧，曹书瑞！能让我罗濠的衣服上沾有灰尘的人都不多，切裂我衣服的更是沃班以来第二个！你完美的做到了呢，呵呵呵。身为霸道上的前辈，我可是十分高兴呢！” 仔细看去，少女的衣领上，不知何时留下了一道锋锐的切口。那大概是在罗濠原本打算对曹书瑞的攻击正面迎战，结果被切裂的咒力逼得无法接触，不得不退的时候，侥幸波及到的吧。 点了点头，罗濠一副很满意的样子，向前走了一步。 “这等武勇，让我也想要回应了呢！……本来只想用几成力的。但现在看来，你有足够的资格让我认真对待！现在开始，全力的罗濠将让你看看武之险境。” 不知为何，罗濠的语气有种谨慎、可爱的感觉。 【嘛，毕竟不认真的话，哪怕稍微被我砍到一点点，也是会死的呢。】 银臂这个权能，就是这么霸道。 也因此，曹书瑞还没能想出来将这个权能和英雄的力量结合起来的办法。但是曹书瑞身为召唤师，主要的力量一定是英雄的力量。比弑神者强的英雄海了去了，总不能以后不要原创模板了吧？切断的力量，也是有点用的啊！ 忽然，曹书瑞惊讶地看见，罗濠，罗翠莲她，居然“嘻嘻”地露出了少女的微笑。无垢可怜，美丽如花的少女微笑。 那笑容，宛如青莲盛开。 ——会死的。无来由的，这个想法占据了脑海。 这种天真无邪的笑容，恐怕就是教主动真格的证明！ “逍遥游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罗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和美丽的声音一起吐出。 逍遥游的一部分被罗濠以歌谣的形式唱出。 “【龙吟虎啸大法】吗！” 只来得及将剑身变得更加宽大然后挡在身前，同时将自己的体重加到最大，曹书瑞就被吹得倒退而开，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美丽的歌声卷起了强烈的暴风，将罗濠周围的一切全部吹散！随着罗濠的歌声继续，毁灭的飓风越来越强，越来越猛。 即便【钢之加护】已经全力全开，曹书瑞还是被飓风轻易地卷起来，掀飞到了天上！ 就在这时，歌声戛然而止。 一道美丽的倩影出现在身前，一掌拍下。 “咳、啊！” 龙象一般的怪力让曹书瑞感觉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似的，这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等级的力道！ 从曹书瑞因为痛的吸气而张开的嘴巴里，一道方术的光辉悄然消逝。 —————————————————————————————— “嗡~” 一道剑光从曹书瑞手中爆射而出。不知何时，他又投影了一把剑。 赤原猎犬早在他被方术控制的时候就消散了。 罗濠轻巧的从曹书瑞的身上离开，步法就像是追赶蝴蝶的少女一般轻盈。 爬起身来，曹书瑞抬手抹了一下嘴角。 “谢教主赐教。” “嗯。” 罗濠坦然地接受了曹书瑞的道谢。 像曹书瑞这么大意，若是生死之战，刚才的时间够他死个几回。 “既然你清醒了，那就该继续了。” pS：家人嫌乎我闲着，于是给我找了一个家教的工作orz…… 第064章 强化魔术，强无敌！ “正有此意！” 见到了教主刚才那一套combo，现在就算教主不想打，曹书瑞也想死皮赖脸的再挨上一套。 常识里属于“没用”范畴的方术，刚才却差点要了曹书瑞的小命。教主这种将自身的所有能力融会贯通的地方，才是她真正的强大所在。 而这，也是曹书瑞所不具备的。他现在，只有一个个的“技能”，而没有一套战法。 不会连招，辣鸡一个。 这世上没有不好用的力量，只有不会用的菜鸡。 只有尽可能见到更多的连招，曹书瑞才能从中得到灵感，想出自己的用法。 “刚才，我的两个权能你已经见过了。一个是极致的力，一个是顶点的技。这两者的结合，就是武林至尊！我罗濠的一身武林绝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以，我才会是天下无双的武侠！” 罗濠的眼中神采奕奕，冰块一般的面庞也像是要融化了一般，变得耀眼起来。 “可不要以为，我会拿你的剑毫无办法。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先辈！先辈怎么可能对小辈无可奈何！” 随着罗濠的话音落下，阳炎般扭曲的金色咒力从她的身上蒸腾而起，缓缓覆盖了她的体表。 “知道吗，决定不从之神的强度的不是他们在神话里的强大，或是伟大，也不是信仰流传得有多广。决定他们强大与否的是，他们不可动摇的自我。不依存于其他人的身心，自己想要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去做——想要将所有的人类毁灭，即使要改变天地也要完成的意志，这个正是神的强度。” 忽然，罗濠说起了曹书瑞已经隐约猜到的事情。 伏尔甘那家伙，不就是意志十分坚定，然后从神话里得到了总量超过了自身原有数倍的咒力吗？ “而我们弑神者也一样！带有意志的语句会成为言灵，而言灵，则可能增加咒力，或是让权能得到全新的可能性！” “就比如我的【大力金刚神功】。这些咒力原本会化为金刚力士，但是现在我让它包裹在我的身上。没有什么能违抗我罗翠莲的意志，所以本来不可能的事情也实现了！” 全身缠绕着扭曲了空气的金色、气焰，整个人就差金发就可以自称超级赛亚人的罗濠，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全套的飞凤十二神掌，这次可要让你看个明白！” 话音落下，罗濠右脚抬起，随后轻轻落下。 “咚！！” 顿时，在罗濠的脚步落下的瞬间里，被其踏下的地面在一声轰鸣声中爆起了放射性散开的龟裂痕迹，将整个地面都给几乎踏碎。 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地面，现在连一处勉强平整的地方都没有了，到处坑坑洼洼。 下一瞬间，罗濠的身影就消失无踪。 见状，曹书瑞不由得下意识地紧了紧化为银臂的右手里握住的剑。 罗濠这种性格的人绝对不会说大话或者假话。这也就是说，现在想一剑逼退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权能，可以用意志来左右……】 MD唯心主义！我可是学习马哲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啊！ 你起码像魔术一样有个原理什么的吧？！意志是个神马玩意？ DND那样的判定吗？！ 现在已经来不及细想了，罗濠的身影已经在身前凝视了。 “【不灭的钢啊！！】” 只来得及吐出一句话，让成百上千的金色符文环绕自身。曹书瑞尽可能地想象着【钢】的不灭，试图加强【钢之加护】。 “砰——！” 依旧是那么轻飘飘的一掌，罗濠的动作轻柔地像是雏凤展翅一般。 犹如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直接拍打在空间中一样，罗濠的一掌竟是拍得让空气发出一声清脆的音爆声，裹挟着气旋拍在了曹书瑞挥出的魔剑的剑刃上！ “吱嘎——” 切裂万物的咒力和金刚力士的金色、气焰互相撕扯着，一时竟然陷入了僵局！ 这对于没有怪力的曹书瑞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螺旋影！！” 就在曹书瑞感觉到有一股劲力顺着手上的剑传来的时候，他当机立断选择了舍剑闪人。 ——开玩笑！就算他有钢之加护，正面吃下罗濠那足以开山裂河的一击也是会变成钢粉的好么！ 碧蓝色的虚影留在原地，将曹书瑞的本体弹射而出。 一对柔软白皙的漂亮手掌，此刻却比世间万物还要更加凶险！ 看到螺旋影，罗濠只是嘴角一勾，随后继续攻了上来！ 即便用着那样的怪力，罗濠的步法还是逍遥地有如凌波微步一样，简直像是在瑶池嬉戏打闹的仙女。 【结合……结合……！对了！】 “Trace On！” 士郎的投影，最初可没怎么用过。最开始的时候，这句“扳机”引出的可是强化魔术啊！ “嗡~” 翠绿的电排线一般的纹路从曹书瑞的心口辐射而出，瞬间布满全身。 “咚！” 狼狈的投影出一把剑隔开罗濠的一掌，曹书瑞眉头紧锁。 【这样还不够！！】 “结合起来……不灭的【钢】，也可以更加强化！！” 只是闪躲的话，早晚会被罗濠一巴掌拍死。若是不能强大到有办法抵挡这怪力，最起码达到活下来的程度，那曹书瑞根本就无法继续下去！ “【钢呦，不灭的钢呦，汝既可千锤百炼，亦能强化附魔！】” 神话中，被女神赐福的武器还少吗？ 这“赐福”，无疑就是“强化”的一种！ “叮叮叮——” 曹书瑞周身悬浮着的成百上千个金色的如尼文字，蓦然间染上了和他身上的“电排线”一样的绿色色彩！ 一个个文字，竟都描上了绿色的边！ “这次，能行！” “喝啊啊啊——！！” 将咒力大幅度地注入到强化魔术和银臂之中，曹书瑞挥出的一剑刺破了空气，超越了音速！ 而教主那缠绕着金色，气焰的肉掌，此时也正迎面拍来。 “咚！！” 地面爆炸也似的塌陷下去，滚滚烟尘升腾而起，将两位弑神者的姿态遮盖起来。 这一次撞击，让整座庐山都抖了一抖，震感传达到周边数个省。 “……” 而此时，除了早有觉悟的陆鹰化还能勉强维持面色如常，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已经目瞪口呆。 曹书瑞此前，从未用这么直观的方式，展现过弑神者的破坏力。 第065章 高仿版旺财 “……” 呼—— 随着佳人素手轻挥，狂暴的掌力卷起了狂风，将山谷里的尘土尽数吹散。穿破灰尘，阳光再次射入山谷。两位弑神者的姿态显露出来。 “有点意思。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对自己使用咒术……” 罗濠教主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姿态如同方才出掌前一般，只不过，她身上金色的气焰已经消退。 佳人的冷冰冰的脸蛋上，竟然泛起了淡淡嫣红。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兴奋之意，让曹书瑞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啊……侥幸而已……这个咒术比较特别……对自己的话，可以直接从体内发动……” 喘着粗气，曹书瑞一边说着话，一边调动起咒力恢复着右臂。 他的位置，处在一个半圆形的深坑正中心。这等景象，正是方才与罗濠碰撞的结果。 罗濠正站在深坑的边缘上，向下俯视着他。 众所周知，弑神者可是对所有外部咒术都免疫的。因此，如果是由他人对曹书瑞使用强化魔术的话，毫无疑问会失效。 但是，如果是曹书瑞本人使用的话，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强化魔术是一种通过对事物注入魔力，进而改变事物性质的咒术。对，如果是曹书瑞自己使用的话，他完全可以从自己的体内将魔力注入自己的身体，完成对自身的强化。 从内部作用的咒术，是不会被无效化的。 并非经由根源而役使的强化魔术，其作用效果是完全和驱动它的魔力质量与数量挂钩的。 因此，曹书瑞连着【钢之加护】一起强化之后，总算是正面接下了罗濠的一掌。 ——以右臂的骨折为代价。 在感到罗濠的力道传递到手臂上的时候，曹书瑞就已经用出了螺旋影。然而，罗濠就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用空闲着的另一只手再度拍向了他。 所以，不得不正面接招的曹书瑞才会落得一个右手骨折的下场。 “嗯。你的程度我已经了解了。既然你已经受创，不如这次就到此为止。我罗翠莲，可没有在客人来的第一天就把他打伤的爱好。” 武者对人体的熟悉程度可是非常高的，因此，罗濠仅仅只是通过命中的手感，就已经确信了曹书瑞的右手被她打骨折了。 “能被你看做是客人，倒也是我的荣幸了。” “那是自然！能被我称作客人的，目前也就你一个。除了你，英吉利国的倔强者之前也来过，但是我罗濠不可能把飞贼奉为客人！” “哈哈，这件事我倒是听他提起过，他可是对教主的武艺记忆犹新啊。” “那么——” “等一下，教主。” “嗯？” 曹书瑞对着她举起右臂，轻松地握了握拳。银色的手臂上流转着光芒。 “我这边已经恢复完了。” “哦？汝……篡夺到了治愈性的权能吗？还是说，又是从体内发动的咒术？” 说着，罗濠饶有兴致地看着曹书瑞。对于她来说，今天的“热身活动”，久违的让她开心了一下，因此，就连不是很感兴趣的事物，也小小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都不是。我的右臂，可是我的【权能】啊。虽然是我的手臂，但同时也是【钢】。而【钢】，象征着不灭。即便折断了，也只会成为新的【钢】得到新生。” 此外，【钢之加护】使得曹书瑞受的伤没有那么重也是一个原因。 【钢之加护】让曹书瑞身体的步调协调性和体重都能随意地增加。之前接下罗濠一掌的时候，曹书瑞将这个权能的力量发挥到了最大，还用上了强化魔术。单单只是身体重量，就已经近百吨。 那种状态下的曹书瑞的力量，虽然比不上专精于“怪力”的【龙吟虎啸大法】，差距也没有曹书瑞想象中那么大。 不然，罗濠那一掌，就不仅仅是让曹书瑞的右臂骨折而已了，恐怕曹书瑞的整个右臂都会直接被粉碎。 “哦？不错。百折不挠也是武者必须的品质。” 嘴角含笑，罗濠点了点头。 “汝不愿意在此结束？好。我听闻，你曾经击败过侯爵的狼显身？” 看出了曹书瑞还想战斗的意图，其实心底也有此意的罗濠说道。 “不如这样吧。正好，我可以召唤出金刚力士来。你可以以他为对手，尽情地展示你的武勇。” “好。” 眼睛一亮，曹书瑞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刚才成功的将自己的力量配合起来使用的事实，为曹书瑞打开了新的方向。这一次，他打算反转过来，试试把权能加到英雄的技能上面。 【金刚力士……不知道是什么体型。】 如果能够大一点的话最好。这个想法，需要一个靶子。 罗濠的身周，火焰般燃烧着的金色咒力再次出现。只不过，这一次罗濠不再把它们压制在自己的体表上，而是完全释放了这股力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金色咒力开始不断的上升，让罗濠的身体周围升腾起一片如海市蜃楼般的幻影。 “【赫赫阳阳，电灼光华！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悠然地咏唱着言灵的罗濠，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就像是跟随着老师诵读纹章的孩童一般。 蓦地，幻影化作了真实的形体。 那是一个强壮的半裸巨人。他有着漂亮的剃度和严肃的表情，以及筋骨隆隆的巨体。拥有衣物的下半身是某种粗野的衣装。他的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那姿态，就和寺庙里的力士像差不多。 罗濠并没有因为曹书瑞刚刚才受过伤，就打算放水。身为霸道上的前辈的她，对弑神者这种受了伤反而会更加强大的存在，再了解不过了。 因此，虽然只呼唤了一尊力士，但是她将会用出他全部的力量！ “金色的巨人吗！这体型，比起沃班侯爵完全体的巨狼还要打上一些吧！” 嘴角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曹书瑞对着前方大大地张开双臂。 “抱歉了教主，虽然我会展示力量，但是可能不是你想看的那种武勇。实话说，我可根本不打算用剑去砍这个怎么看都像是可以用出你的武艺的巨人。” “哦？能看出来吗？” “直觉吧。” “无妨。尽情施展便是。让我看看，你这个同乡，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力量！” 随着罗濠话音落下，金色的巨人一步迈出，朝着坑底的曹书瑞挥下了拳头。 而曹书瑞，眼睛里神采奕奕，笑容也不加掩饰。 “此身定为无限之剑制成！！” 蓝色的咒力波动从曹书瑞身上爆发而出，迅速扩散到他周围的天空之上，形成一片海蓝色的天幕。 随后，一把把形状各异的【剑】，从天幕的另一端露出了剑尖。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有我的“剑”斩不断的东西存在！】” 用最原本的言灵，添加上修改的目标加深印象！ 一抹银光，从所有的剑尖上一闪而逝。 “哦？” 直觉告诉罗濠，那些“剑”，恐怕已经持有了那种切断的力量。 嘴角含笑，罗濠看着金色的巨人对着曹书瑞挥下拳头。 “嗖嗖嗖——” 于此同时，天幕上无数的剑，如暴雨一般爆射而出！ “咚！” 巨人的拳头掀起了猛烈的狂风，让人对深坑里的景象看不真切。 数秒之后，风静了下来，一切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深坑里，巨人维持着挥拳的姿势站在那里。拳面距离曹书瑞的脸颊只有数厘米。 巨人的身下，一把把剑深深地插在地面上。 “嗡~” 满身疮痍的巨人，化为金色的光焰，消散而去。 第066章 结义 “呼……” 随着一口叹息的吐出，曹书瑞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弑神者的身体放松下来，只会有一种可能——战斗结束了。其实，若不是曹书瑞的要求，战斗早就结束了。 对于罗濠来说，他反倒像个任性的后辈，缠着前辈不放。 现在的曹书瑞，即便拼上全力，击败罗濠的可能性也不大。还是那句话，如果砍到了，一切就结束了，但是砍不到，那也就结束了。 松了一口气的曹书瑞，一边平复着体内还剩下的不到一半的咒力，一边环顾着周围。 原本平整的山谷地带，因为两位弑神者玩笑一般的战斗，此时已经千疮百孔。 地面完全破碎，坑坑洼洼不说，曹书瑞所站着的位置周围，还开始有水渍出现。 向下感知，曹书瑞尴尬地笑了笑。 “哎呀，这是个意外。没想到，这一战打出一个泉眼来。” 没有特意探查过，谁会知道这里的地下水离地面只有不到50米？ 几次打击、震荡，就把地下水给逼到了地上来。 不过这还算好的了。曹书瑞先不说，如果罗濠不控制好力道，那庐山这一带全都保不住，会被直接推平。 “看那边，曹书瑞。” “嗯？” 忽然，罗濠抬手指向一边，呼唤曹书瑞。 “怎么样？我说过的。雾凇这等景观，定要留存才是。” 顺着罗濠手指的方向看去，曹书瑞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岩壁之上，那几棵树居然还在！ 我去刚才的战斗地动山摇，你这树怎么这么强？ 似乎是从曹书瑞的表情察觉到了想法，罗濠的脸上带上了怒容。 “难道你是在质疑的我的话吗？我说过我会注意的，就没有人可以破坏这雾凇！” 挺起胸来，罗濠平视着从坑里走到她旁边的曹书瑞。 “我罗濠可是武林至尊，当然一言九鼎！” 这种不忿的样子，像极了最得意的地方被质疑的小孩子。 曹书瑞不由得跨立似的分开双腿站好，身子微微向右倾斜，对着罗濠一抱拳。 “你说的都对，是在下输了。” “嗯？输了？刚才那只是提点，你我之间可没有分胜负！” 即便内心确信自己会赢，罗翠莲也不是那种不分出结果就一口咬定自己赢了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但是随后，她又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 “倒是忘了问了。曹书瑞，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意大利国的王了吧？为什么又回来了？” “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虽然这边确实没有什么亲人了，但是还是想回来过年。” 这里可不能说“因为沃班侯爵的威胁所以不得不回来”什么的。 罗濠是不介意沃班说曹书瑞怕了她所以不敢回天朝。但是，如果沃班说罗濠把试图回家过年的曹书瑞给赶跑了，那罗濠的“名声”就会受到损伤。 罗濠看重的名声，还真是微妙呢。 “过年吗……自我成为罗刹王以来，就再也没有过了呢。即便是年兽亲至，我亦可以一掌毙之。” “……” 汗一个。一副认真脸攥着小拳头这么说的罗濠，还真是有点萌。但是，她说的可不是假话。即便年兽成为不从，对她来说也只是“到底可以出几掌”程度的问题。 “不过，你这个年纪，竟然就没有亲人了吗。” “不只是我，英吉利国的那位，成为罗刹王的时候也没有亲人了。” 怕罗濠想不起来是谁，曹书瑞特地用了她的说法。 “是吗……” 平淡地点了点头，罗濠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她一直认定自己是霸王，为了自己的“道”而战。不知何时开始，人命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数字了。保护人类存续是她的义务，但是个体的存活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因此，她会对这种事情毫无波动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吧曹书瑞，从今天开始叫我【姐姐大人】，可以吧。” “……啊？” 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的罗濠所说出的话语，让曹书瑞一脸懵逼。 “……若是要以我的手将你培养成为可以与我一战的大侠，现在这种身份未免有些不妥。资敌的行为，不论何时都是有愧与人的。这样会伤害到我罗濠的权威。如果对方是结了义的人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 罗濠得意洋洋地说着心里的想法。是啊，她的自尊心已经高到不可理喻的程度了。即便打算自己培养一个对手，也得考虑再三。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所以我要和你结义，作为义姐来指导你。义弟啊，对我要报以十分的尊敬，并且做到尽孝的义务。” 看着一脸严肃的罗翠莲，不知为何，曹书瑞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直觉告诉他，罗濠是认真的。如果他答应了的话，罗濠真的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去对待。 “我也会疼爱、庇护义弟，引导你成为足以和我一战的大侠。” 不知为何，罗濠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祥和。 她脸上的微笑，犹如暴风雨之后，穿破乌云的阳光般可爱。 【嘿，家人……吗。其实罗濠你，也很心细吧？】 想要结义的话，由上位者的她提出，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 曹书瑞既然说了要留下过年，起码得待到四天后的除夕夜。 她现在就要求结义，恐怕也是不想曹书瑞一个人过年吧。虽然她不再过年，但是曹书瑞一个人的话，过年的景象未免过于凄惨（日常无视王以下）。一个王怎能有那等姿态？权威会受到损伤的。 所以，宽宏大量的武侠罗翠莲，就用这个绝好的理由，给曹书瑞添一点年味。 略一思考，曹书瑞就明白了罗翠莲的思路。 “……哈哈……” 忽然，他轻声笑了。 弑神者们虽然都是问题儿童，暴虐的君王，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即便生灵涂炭也面不改色的妖人，但是…… 他们终究是人。 没有展现“人”的那一面，只是因为没有持有那种资格的存在罢了。 “好。那就却之不恭了，【姐姐大人】。” “嗯，做的不错。我作为姐姐的极致来说，必须要带着最高的敬意才行。” 满意地点了点头，罗濠娇美地笑了。 “你不是打算过年吗，弟弟。现在也还不到正午，待会儿你就和鹰儿去四处转转好了。这次，你就在姐姐的庐山过年吧。” pS：有些亲戚家的长辈，真的为老不尊。“劝我迷途知返”，就是你们把我母亲气得犯了心脏病的理由？螺旋升天好吗？ pS2：人在医院，欠更才码了半章，真的对不住大家。 第067章 除夕，回归（3k） 没事干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像寒暑假一样转瞬即逝。 在庐山上，曹书瑞、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度过了4天的时间。原本，属于其他势力成员的一金一银两位少女是无法待在庐山这个相当于五狱圣教大本营的地方的。 但是，因为曹书瑞的缘故，所以她们可以在核心地带之外的地方自由活动。 借此机会，两位神童仔细地了解起方术士来。不论是日常的训练还是实战演习，两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对陆鹰化这个亚洲神童的邀战。 结果是毫无疑问的，跑又跑不过人家（即便是使用魔女术的莉莉在速度上也没能超过轻功），近战又容易被贴身然后一套带走…… 总之，两位神童是彻底被打得没脾气了。 虽说经过相处，她们也发现了陆鹰化对女性有些畏惧，但是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战斗的时候陆鹰化下手格外不留情面。 “总之，如果比计策的话，来几个陆鹰化都是没有意义的！” 双手抱胸，艾丽卡淡定的总结着。 “但是，战斗的话咱们是打不过他的。” 叹了口气，莉莉娅娜接着说道。 陆鹰化是何等人，魔王教出来的小魔王啊！当罗濠和曹书瑞都不在的时候，他悍然挑衅两位少女，然后把她们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事后，他也被艾丽卡的小计策整的不轻。 而曹书瑞，除了和改口称自己为“师叔”的陆鹰化一起转了转庐山之外，上午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山谷里试验新的想法，下午则是照常和一金一银两位少女进行剑术的练习。 似乎是为了避嫌，每当这个时候，五狱圣教的人都会离开山谷的周围。 被陆鹰化打击的不轻的两位少女，这几天的剑术练习更加勤奋了。问清原因的曹书瑞，不由得摇头失笑。 有对抗心是好事，这样才能在竞争中变得更强。 同时，因为陆鹰化把曹书瑞来庐山也有着“过年”的打算，而且还得到了罗濠的邀请这件事告诉了圣教的人，这几天，庐山周边要比起以往的年前更加张灯结彩。整个庐山，似乎都被妆点成了火红色的。 如果按照以往的形式，不喜欢喧闹的罗濠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放鞭炮或者是成群结队的拜年欢闹的。但是今年，她已经默许了。 因此，今年过年时留在庐山的圣教成员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在门上贴对联，玻璃上贴福字、窗花，房檐上挂灯笼……虽然还是需要注意着绝对不可以让杂乱的声音传到罗濠的庵那边，但是这已经让他们足够开心了。 时间，终于到了除夕。 因为这里的教徒们几乎没有本地人，所以大家过年的“步骤”也就简略了许多。 他们白天的各种忙活暂且不提，以过年为借口到这里来的曹书瑞，此时正在床上躺着。 他对于这些繁琐的习俗，并没有亲手实践的兴趣。对于他来说，父母还在的时候，过年也就是到姥姥家一起吃顿饭就完了。亲戚除了叔叔舅舅，也没几家好走。大家团团圆圆的，每个人都开心，还能见到平常见不到的人，倒也算是不错。 至于父母去后？过年就是受罪。每个除夕，他都要提前跟着叔叔一家回老家，然后一个人在祖坟前待到初一。他也再也没有去过姥姥家。他叔叔很理直气壮：“他们不过是替我老曹家养着你罢了，你是我们的人！”这种封建主义残余势力的存在，让曹书瑞彻底放弃了和他叔叔的交流，也是他在三次元不善言谈的开始。 第一次有这种待遇的时候，曹书瑞差点被冻死+饿死，还差点被抢劫。 之后他就长了个心眼，因此才无事活到现在。 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指望他对过年有什么好感？ 所谓的感受年味，也不过是因为正好赶上了而已。他过去在萝莉的子弹那个世界的时候，一次也没有想起过春节。 【但是说真的，要是能够再团圆一次就好了……】 外面欢天喜地的气氛，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总是会勾起人内心最宝贵的会议。 只有失去了，才明白到底有多珍贵。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跟着这几天混熟了的教徒跑来跑去，所以现在，没有人会来打扰曹书瑞。 “……” 干巴巴地看着天花板，曹书瑞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即便是想要回去，也得做得到再说啊。最起码，得像那次看到的那些强者那样……” 如果做不到在世界之间穿梭，肉身横渡虚空的话，别说回家，没了系统的帮助，连回到永恒之地都做不到。 “忽然有点明白罗濠为啥成天修炼了呢……也是，现在这种状况，不修炼那干啥？” 过去没玩过游戏，唯一接触的一次还是300的曹书瑞，根本不知道游戏的存在，因此也不会有这种想法——要知道，neet姬那种强者，还成天玩游戏呢！ 叹了口气，曹书瑞推开房门，一边走向那个山谷，一边随意地扫视着一边火红的居住区。 —————————————————————————————— “咱们都是圣教的人，说是亲如兄弟姐妹也不无不可。因此，今年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大家就一起吃一次年夜饭吧！” 某位在这几天里见过曹书瑞几次的地位颇高的道士，如此宣言之后，带头干杯。 这里是室内训练场的大厅，摆开几十桌宴席绰绰有余。现在，可是字面意思上的庐山所有教徒都在这里了。 在重要的地方布置上数重警报术式之后，上头的人就放心的让所有负责警戒的人都撤回来了。至于外围，他们根本没管。 倒不如说，如果有人敢在明知道第六位的王在这里过年的情况下还来挑事，那就让你闯进来又能怎样？ 曹书瑞此时也在这栋建筑物里，只不过是单独一个房间。 不属于“兄弟姐妹”范畴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此时也回到了曹书瑞的身边。 “感觉怎么样？” 一边吃着饭，曹书瑞看着两个神采奕奕的少女说道。 “不同的习俗也别有魅力呢！不过，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欧洲的节日。这边的确更热闹，但是约束也太多了。” 短短几分钟就学会了用筷子的艾丽卡，此时正一脸享受地吃着没吃过的美食。 这一桌可是做给罗刹王的，为此，五狱圣教可是请来了国内最好的厨师。 这一桌菜，几乎可以说是汇聚了中华八大菜系的精华，。 “艾丽卡！我倒是觉得，这样的节日，氛围很不错呢！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想必就是这个节日最大的意义了吧！” 银发的少女先是瞪了一眼因为大快朵颐而有失淑女形象的艾丽卡，接着才面向曹书瑞说道。 “哎？莉莉，你不是最喜欢安静的地方了吗？” 青梅竹马的话语，让艾丽卡有些惊讶。 “那当然，我又不是你这个奔放的家伙！但是，这种可以名正言顺地让所有家人能放松下来聚在一起的时间，我也很喜欢。” “哦？——” 两位少女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曹书瑞打了个手势，她们就立刻安静下来了。 “来都来了，进来怎么样？姐姐大人。” 这种每当说出口总会让人想到一个声音十分有特色的平板淑女的称呼，曹书瑞在这几天里也已经习惯了。 “嗯。即便是在宴席上，仍旧可以保持警惕，不愧是我罗濠的弟弟。” 房间的门被一只雪白的素手推开，一身汉服的罗濠的身影随之显露出来。 “怎么样，现在这种状况，就是你要的吗？” “嗯。托姐姐大人的福，难得的让我回忆起了过去呢。” “……那就好。我素来不喜喧闹的环境，这就回去了。” “这样啊。新年快乐，姐姐大人。” “新、新年快乐，弟弟。” 说完，罗濠立刻用出神足通离开了。 只不过，她微红的耳尖，还是没能逃过曹书瑞的动态视力。 【害羞了吗？这害羞的点我有点搞不懂啊。】 默默地拿起了筷子，曹书瑞继续吃了起来。他也有段时间没有吃过国内的饭菜了。自己不会做，怪不了别人。 房间里的空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金一银两位少女站起身来回到座位上，继续聊了起来。罗濠进来之后，虽然完全没有注意她们，但是如果不行礼的话，一定会受到责罚。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们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果然，这样的团圆日子，身为义姐，她还是会露个面的。】 不一会儿，曹书瑞就被艾丽卡的问题带入了聊天的队伍里，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这顿异乡的年夜饭。 —————————————————————————————— “我回去了，姐姐大人。” 初一的早上，曹书瑞三人收拾好了东西，就去了罗濠的庵前。 “好。弟弟啊，切记，习武之路不可松散。想要成为大侠，务必日夜磨练自身，不可懈怠。” 微微颌首，罗濠只是叮嘱了一句，就不再言语。 三人带好了东西，曹书瑞一左一右牵着金银两位少女的手，用飞鞋离开了庐山，回到了位于意大利的家。 pS：被 拖延症（墙角抱头蹲防）…… 第068章 新的强制任务 回到意大利之后，安稳核平的日常有成为了生活的主旋律。除了偶尔收到联络讨伐一下神兽，讨伐一下不从之神，讨伐一下妄图反打一波重新在意大利站稳脚跟的邪术师……之外，曹书瑞的生活还是很平静的。 除了除夕前曹书瑞会去一趟庐山，与姐姐大人交手之外，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意大利。 每天上午，曹书瑞会在书房里吸收着各种各样的神话知识，在【青铜黒十字】派来的魔女的帮助下，用魔术界的看法梳理着各个神话之间的联系和区别，理解着每一个神的组成；而下午，则是早已日常化的剑术小课堂。 而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年。 …… 看着眼前的模板，曹书瑞挑了挑眉。 “哦吼？威力强化到加成100%之后，就会有分支要求……吗？” 系统的解释是，一个2倍正常威力的权能是无法被强化出来的，所以当曹书瑞将【撕裂的银之手】用各种他得到的用不上的权能强化之后，原本的威力+100%没有出现，反倒是出现了两个选项。 一个是威力恢复到用其他权能强化之前的强度，同时左臂也可以银臂化。 而另一个，则是使【撕裂的银之手】获得材料权能的部分能力，同时威力强化到+90%。 两相权衡，曹书瑞果断选择了第一个。 理由很简单，【钢】是纯粹的，不可以有杂质，一旦【钢】里面有了杂质，就会变得脆弱无比。 万一变得切不断任何东西了该怎么办？权能可不是系统管理下的东西，这模板充其量就是个辅助平台，还是不可以模拟操作也不能重来的。 因此，一切操作都要按照弑神者世界的基本法来。 这四年里，曹书瑞遇到的神兽和不从之神加起来也就4个，得到的权能也就是这个数。因此，刚刚好把【银之手】给喂到了100%。 现在的时间又到了夏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又到了暑假。 这几年里，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变化是非常大的。先不说因为发育的原因而导致的身材、长相上的变化，最近一段时间，艾丽卡和莉莉娅娜逐渐开始有意的和曹书瑞保持距离，虽然态度没有变冷淡，但是也确实没有过去那么亲近了。 “……是因为女孩子长大了吧？和异性保持距离，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确定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会导致这种结果的奇怪事情的曹书瑞，只好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其实，要是他能像在庐山的时候那样时刻开着感知，他就能看到青春少女在他背后的不知所措了。 强如艾丽卡，已经打算着找个时间堵住曹书瑞直接摊牌了。而莉莉娅娜，则是犹豫不决。艾丽卡的打算也没有瞒着她，只是，每当她打算考虑这件事的时候，不一会儿脑子里就全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爱情故事了。 而现在，曹书瑞也暂时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了。 突然弹出的红色面板，和上面不停闪动着的大大的“Warning！”，都让曹书瑞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啪”地一声合上手里厚厚的书本，曹书瑞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让我猜猜。这个世界的地母神多的数不胜数，龙种就更多了。这一次，要么是因为虚空入侵了这个世界，要么是因为我还不打算回归，而另一个世界那边已经快不行了，所以干脆来个跨世界发布强制任务？” 这系统就没有报过几回警，所以出现警告标志的理由曹书瑞用脚后跟都想得出来。 “叮！强制任务发布：前往精灵和人类共同生活的世界，对抗即将完成规则侵蚀的虚空。详细内容请到任务世界查看。” “等等！规则侵蚀都快完成了？！那我去干嘛？送死吗？” 规则侵蚀和上一次遇到的一点一点侵蚀世界本身不一样。一旦完成了规则侵蚀，就代表世界的骨架称为了虚空，好一点的整个世界内部完全失去物理法则，坏一点的世界内部直接虚空化。 这种状况已经属于晚期，彻底无能为力了才对。而且，要是侵蚀都到了这种程度，那这个世界应该已经因为空间紊乱而无法进入了才对。 “该世界有独特的规则结晶，名为【精灵王】。虚空通过对精灵王的侵蚀，间接达成了规则侵蚀。但是精灵王属于本土强大生物，而不是规则本身。剩余50%的世界规则，还需要虚空侵蚀世界才会被侵蚀。” “嗯……也就是说，暂时来看，反倒意外的安全对吧。这相当于，虚空费了半天劲，结果需要从头开始？” “……” “……对哦，系统没有AI，除了响应特定的说明以外，就不会有回应了。” 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曹书瑞站起身来。 “强制任务只有去这一个选择，总之，先跟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说一声，然后直接走吧。” 离开书房，曹书瑞顺着楼梯一阶一阶地往下走着。别说，住了四年，曹书瑞对这里也有了感情了。 只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哪怕只是离开一个星期。 感知打开，曹书瑞直接定位了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位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近和两位少女保持了距离以后，她们周末不出门的时候，曹书瑞也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曹书瑞走到门外，对着天上用银臂劈出一剑，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他常用的东西都在系统包裹里，根本不需要拿包。 “发生什么了，王？！”X2 很快，两道身影直接从窗户里飞了出来，随后落在曹书瑞的面前。 “稍微有点急事，接下来我会离开一个星期。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别忘了锻炼剑术就好！” 即便这几年的工夫下来，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两人合力已经能用剑技压制曹书瑞了，他还是不忘提醒两人精进技艺。 生活在这种世界里，当然是越强越好。 这突如其来的宣言，自然是让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大吃一惊。 “停。别说什么一定要和我一起之类的话。我极有可能不在这一界待着，所以你们有大概率是找不到我也帮不上忙的。” 曹书瑞可没有说假话。而且用这个世界的常识来考虑也没毛病，毕竟，幽世既不是这一界，也不是普通人可以久待的地方。 “……好吧。”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点头答应。 把话说得不清不楚，就会使人用自己的常识去理解。结果就是，曹书瑞确实要去别的世界，但是两人完全没发现这一点。 “就这样。我走了。” 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曹书瑞呼出系统面板进行传送。 随后他的身体化为光点，消失在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面前。 第001章 腹部被开洞会成为惯例吗？ 惯例的虚空旅行一如既往地迅速。这一次，曹书瑞的手脚已经有些微的触觉了。 【很快……我就可以在这光膜内部自由活动了吧。那么，总有一天，我也一定可以离开这光膜的保护。估计系统这个随实力成长逐渐让召唤师接触到虚空的套路，也是为了对抗虚空龙种，激发召唤师变强的欲望的吧。】 似乎是因为情况确实很紧急的样子，这次的传送格外快，没几分钟，熟悉的世界外层就出现在了曹书瑞的眼前。 【新的世界……吗。居然快要习惯了，感觉就像是去别的城市一样。唉……】 —————————————————————————————— 这是一座非常宁静的森林。 没有人烟，亦没有边际，仿佛看不见尽头一般，一眼望去，印入眼底的全是翠绿。 在这宁静的森林之中，不时能看到有小溪从远处徐徐的流动而来，缓缓地从林群的另一端消失，在这样的衬托下，这座葱郁的林海，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世外桃源一般的感觉。 悄无声息地，无数白色的光点从虚空之中聚集而来，形成了一道门扉。 只不过，这道门扉看起来非常的不稳定，像是失真了的视频一样时不时模糊一下。 从那道门的后面，一个腹部开了一个贯穿洞的青年踉跄着走了出来。 “哎呀~该说不愧是得到了50%的规则吗……居然从世界外层进行定点狙杀什么的，还真是有够热情的招呼呢。” 脸上噙着一丝笑意，青年仿佛完全没把身上的伤势当回事。 事实上，他腹部的洞口，也完全没有血液流出来。 “弑神者果然不是人……有【钢之加护】的话，只要不是断肢的伤势或者心脏和大脑受伤，就完全不会受到影响呢。” 没错，这个青年就是倒霉的曹书瑞。 “我可能是假的召唤师……没听说过每次和虚空遭遇都会被对方在肚子上开个洞的召唤师。这也太low了吧！” 轻车熟路地从系统商城买了一个红瓶灌下，曹书瑞就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吸~~啊，这清新无比的空气……讲道理，弑神者世界的工业化也够先进了，空气质量确实也不咋地。” 放开感知随时保持对周围的警戒，曹书瑞呼出了系统面板。 这可是一个新的世界，按照老规矩，又到了换英雄的时间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把技能保留下来。没有魔术回路的曹书瑞，是没有办法学会红A的魔术的。 然而，红A也是一个特别的英雄。他的一身力量，只要保留一个技能就能得到。 “系统，保留r技能无限剑制。” “叮！操作成功，技能已激活。”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声，曹书瑞立刻感觉到使用了四年多的力量又回到了身体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离开世界时自动取消英雄载入） 讲道理，人的生活便利起来以后，就会相对懒惰起来。适应了投影的便利以后，没有它还真的不行。 随手投影了一小段圣骸布缠在腰间，将狰狞的伤口挡住，曹书瑞打开了英雄面板。 “嗯……这一次的话，既然对手掌握了一般的世界规则，几乎相当于半个GM了，我干脆就选他好了。讲道理，这位击败过GM的封弊者，说不定还能给我提供玄学加成呢。” 上次与虚空龙种之间的遭遇，对方是普普通通地进行世界侵蚀，那样做的话，除非运气好，否则至少要侵蚀度达到50%才有可能部分影响当前世界的法则，在世界内部嵌入一小块没有物理法则的区域。 但是现在，一开始虚空龙种就手握50%的世界规则，虽然世界侵蚀得从零开始，但是人家已经是权限汪了啊！ 想体验幸运e的快感吗？只要拜托权限汪帮你下调幸运值就好了。 场地合适的话，与虚空龙种为敌就相当于与整个世界为敌。所以，一个灵活无比的英雄，对曹书瑞来说非常重要。 像桐人这样浑身上下各种骚操作，塔下和草丛闪来闪去，“天外飞仙”滑稽离开的英雄，无疑是一个可以优先考虑的存在。 再加上，这个世界本身的原因—— “叮！当前世界名称：精灵使的剑舞。 世界任务发布：击杀黑暗中的虚空龙种，解放世界的支柱。 限制：自己看着办吧，虚空侵蚀度依旧显示，请召唤师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自己的判断。 失败惩罚：同上次强制任务。以后的强制任务此项均不做赘述。” 虽然这一次系统很贴心的给出了世界的名称，让曹书瑞轻易地回忆起了一部分这个世界的情报，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曹书瑞过去看过的番不多（因为要用电脑），因此没有看过这部番。然而他姑且是在那位宅男朋友的“指点江山”时间里被动补了这部番的剧情。 其实，曹书瑞对二次元的了解，除了课间看的轻小说，就是那位宅男朋友了。 因此，虽然人物啥的一个都不知道，但是世界背景他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 精灵使的剑舞嘛，男主双剑流实力装逼，唯一性无比强的一部番呗。 “哼，我二刀流非常不服啊！” 习惯了系统日常不提供英雄武器的曹书瑞随意地投影了两把剑，挥舞着适应手感。 脑海中涌出的大量剑技和各种游戏数据，没一会儿就被曹书瑞吸收干净了。以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又不是红A那种近乎无数的量，不过两三年的游戏经验而已，吸收起来自然轻松无比。 “嗯……这倒是一个意外的盲点呢。” 目前最擅长的就是剑技的曹书瑞，握着两把剑缓慢地比划起来。 游戏里的剑技，不经过修改，是不可以直接在现实里用的哦~因为现实里根本就没有那种强制的硬直时间。 然而，这对曹书瑞来说又不是难事。他现在，可以毫不自谦的说自己的剑技就是强，自己就是大师级。 所以，比划了十几分钟之后，曹书瑞就将来自桐人的一套剑技技能树给整理完了。 “不错，”双眼放光，曹书瑞舔了舔嘴唇，开心地笑了，“这么骚的剑技套路，整合以后简直反人类。游戏里的技能到现实里用，简直就是IMBA。” 没有了硬直时间，变成了承受得住负担的话怎么用都没事的桐人的剑技，简直就是魔法。 再配上曹书瑞根据自身习惯做出的小小修改—— “呵呵，没有连击上限的星爆气流斩和日冕……” 双眼放光的曹书瑞，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思索起骚套路来。 “沙沙……” 鞋跟摩擦草地的声音，在曹书瑞的感知里荡起了涟漪，将他从yy中唤醒。 “哎呀不好，差点就忘了正事了。” 站起身来，操控着风将身上的尘土卷去，曹书瑞散去手里的剑，挠了挠头。 “虚空龙种啊……这一次，该不会是GM版本的诺兹多姆吧……” 祭出圣剑也不过是在一群顶尖的冒险者的帮助下豁出命去才侥幸狗掉对方的龙头的事情，即便是四年后的现在，还无比清晰。 “那头LV7的亚种青铜种，比起一般的不从之神来说强度也是不弱的。倒不如说，意志不够强的不从之神，在它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恐怕一记龙息就能送回泉、神话。” 那可是虚空龙种的龙息，毫无疑问可以杀伤不从之神。 “再加上没有永恒神器抑制的话根本无解的恢复力……唉，希望这个世界也能有可靠的队友吧。” “实在不行就圣剑高斯加上左右银臂，我就不信一套带不走。” 在意大利待着的闲暇时间里，曹书瑞也是偶然发现原来击败不从之神和神兽是有金币的。 因此，他现在身上的钱已经足够他同时出两件永恒神器了。只不过，希望情况不要坏到那种地步才好。 “至于现在，还是去见见人好了。不与人交流的话，任务可没法进行啊。” pS：今天被一位榜上位置不低的书友喷的挺惨的，有点伤心。不过，我确实行为不做好。最近确实挺无奈的，再加上今天家里又漏水了，简直忙到爆炸。所以，即便又要挨喷，我还是要厚颜无耻地请求各位书友再宽限几天。 第002章 日常演戏 这个脚步声其实真的帮了曹书瑞不小的忙。 这么大的一片森林，曹书瑞的感知都察觉不到边际，要让他自己走出去的话，也是够麻烦的。 一边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曹书瑞感知着空气中某种熟悉的力量因子的存在，开始考虑起自己的身份来。 这一次，系统可没有为他准备身份。因此，曹书瑞得先给自己准备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才行。 没有一个身份的话，在什么世界里都是会被怀疑的吧。对世界形势一问三不知，周边地区完全不熟悉……要是是个小孩子还可以理解，你个青年还不知道，就是有问题了。 绞尽脑汁回忆这个世界的背景之后，曹书瑞的心里有了决断。 “就做一个精灵好了，搞不好还会被认为是精灵王呢。” 随着念头定下，曹书瑞体内的魔力立刻变成了精灵的灵力。幸亏以前得到过琴里的力量，不然还真是有些难办。 在这个世界，人与精灵之间是经常接触的。当然，除了两个男人之外，别的接触都是专指女性。 精灵使，指的是与栖身于另一个世界——元素精灵界的精灵缔结契约的“姬巫女”。所谓姬巫女，可不是弑神者世界的魔女的血裔，而是指的冰清玉洁的少女。姬巫女可以使唤各种属性的精灵，自由运用精灵的力量。 为了保持身心的纯净，这些少女从小就处于隔绝男性的环境，接受各种作为精灵使所需的菁英教育。因此，一般都是王公贵族千金的精灵使，全都是不习惯与异性接触的超级温室花朵。 历史上只出现过一名男性精灵使，他就是只出现在背景故事——或者说传说当中的魔王所罗门。能被叫做魔王已经说明问题了，起码不会是因为什么好事。因此，男性精灵使在这个世界，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也会招来各种麻烦。 顺带一提，这个世界属于双子世界的一种。元素精灵界和人类世界，关系就像是镜子的两端。 至于精灵王，就是和曹书瑞的任务很有关系的存在了。 它们管辖着构成世界的各种元素，是君临所有精灵顶点的存在。它们不仅仅是无比强大的精灵——说得更极端一点，它们就是这个世界。 因此，系统所说的“侵蚀本土生物得到世界规则”，恐怕就和精灵王有关。它们不正好就是“世界的支柱”？ 然而曹书瑞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精灵王，所以他也不过是抱着好笑的心思这么随口说了一句而已。 迄今为止，曹书瑞已经见识过两种精灵了。 第一种是地下城世界的魔法种族，第二种则是琴里。 而第三种，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可避免地会与之接触。 确认了空气中那些稀少却又熟悉的力量因子的确就是灵力之后，曹书瑞就放心地接近了已经能够隐约听见说话声的那个方向。 系统模板的硬质量，在刚才被虚空之力定点狙击的时候就已经证实了。权能再加上骚套路剑技，曹书瑞现在无所畏惧。 一个随时都能把世界版图拆掉一部分的家伙，自然无所畏惧了！别人畏惧他还来不及呢。 见识过对军或者对城宝具附加了银臂的咒力造成的破坏吗？那一点也不比罗濠全力全开大闹一番造成的破坏小。 —————————————————————————————— “知道吗，神子？” 一个略显傲气却又带有娇嫩意味声音随着距离的接近越发的清晰起来。 “……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供奉古代圣剑的祠堂。据说剑中寄宿着一个强大的封印精灵。自从学院创立以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姬巫女能跟那个精灵缔结契约。感觉上是个相当高傲的精灵呢。” 从话的内容来看，似乎除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有一个叫做“神子”的同伴存在。而且，“学院”、“封印精灵”之类的词语，信息量也很大。 最起码，学院这种汇聚人口的地方，对于需求情报的曹书瑞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封印精灵……一个全新的名词呢。 【这个世界的精灵……还分为各种不同的种类吗？】 将这个疑问放在心底，曹书瑞继续走过去。 很快，两个少女的姿态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两位少女身穿着同样的纯白底色缀有黑色线纹的衣服，胸口以一条领结式锻带作为装饰，钮扣的部分则是被一种奇妙的护符替代。下身是微妙的长筒袜和百褶裙。 曹书瑞已经懒得吐槽为什么这种中世纪背景的世界会有现代工艺的服装了。说不定人家就是点歪了科技树了呢？ 黑长直的少女比起一头火红色双马尾的同伴来说还要稍高一点。此时两人正一脸严肃地说着话。 “喂，你该不会想跟封印精灵缔结契约吧？” 黑长直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嗯，看来这就是那个“神子”了。】 用风隐去了身形，灵力波动也完全压住，曹书瑞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旁边。 “是没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红色双马尾的平胸少女挺了挺胸。 “还是不要吧，太危险了。” “那是不行的，神子。拥有蕾斯蒂亚那样的高位精灵的你是不会明白的，我一定要得到厉害的精灵才行啊！” “克蕾尔……” 看着同伴紧咬着嘴唇的表情，黑发的少女一脸担忧却又欲言又止。 “啧啧。打扰你们继续酝酿感情真是不好意思。我问下路可以吗？” “！！”X2 突然传来的男性声音让两位少女吓了一跳，纷纷摆出戒备的姿势。 其中，少女神子那从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市民脸转化为锐利无比的战士脸的变化，更是让曹书瑞挑了挑眉。 要不是她旁边的克蕾尔慌慌张张，曹书瑞还真是要为这个世界的学生的战斗素养表示惊讶了。 在两位少女的注视下，曹书瑞散去了身体周围的风，显出了身形。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迷路的人。请问，这个森林要怎么离开啊？” 一边说着这句话，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的曹书瑞，解除了对自己身上灵力的掩饰。 “——” 似是一瞬间感到难以呼吸一般，两位少女均是神色大变。 “怎、怎么会……” “滋滋……” 某种炙烤声突兀地响起，一团火焰出现在曹书瑞的身上，随后化作了神威灵装。 这下子，属于“人”的气息就彻底可以被忽略不计了。 “人、人形的……” 颤颤悠悠地抬起右手指向曹书瑞，克蕾尔双眼放光。 “高位精灵……！” 而神子则是微微压低了身子，警戒之心毫不掩饰。 【嗯，果然如此。】 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女，曹书瑞在心里摸了一把冷汗。 【看来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啊……刚才差点就失败了。倒是忘了感应她们体内的力量了。也许精灵使，使用的也是灵力。还好我有神威灵装……】 第003章 高位……剑精灵？！ 还好补救措施及时到位，曹书瑞总算是坐实了自己“高位精灵”的身份。 红色双马尾的少女指尖上正在汇聚的能量，毫无疑问就是灵力。 察觉到同伴的异状，少女神子惊讶地说道： “喂，克蕾尔。你该不是是想——” “没错，就他了。这可是高位精灵诶！比起封印精灵那种危险的家伙来说，肯定是这边更好啊！” 如同少女的红发一样颜色艳丽的火焰从少女的右手之中喷出，随后化作一根长长的黑色鞭子。 “喂，不知名的精灵，和我契约怎么样？” “契约？” 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词汇，曹书瑞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终日找别人契约，这下子真是天道好轮回。 “嗯？你以前没有和别人契约过吗？” 而克蕾尔，似乎是把曹书瑞的反应当成了不明白什么是契约。 高位精灵是一种除化为精灵魔装时外拥有人一样的身躯的非常稀有且强大的精灵。 因此，即便有从未与人类契约过的高位精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有过啊。只不过，如果反过来的话，那可能会有些麻烦呢。” 后一句话曹书瑞是小声呢喃着说的。对于他来说，签不签契约都无所谓，重点是对任务有没有帮助。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神子的话，倒是有足够的灵力与曹书瑞契约。然而克蕾尔……灵力的量就要差上不少了。 【干脆加点料好了。】 摊了摊手，曹书瑞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将对自身气息的遮掩完全解除，曹书瑞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们。 而眼前的两位少女看起来也是训练过，早在思考之前身体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怎、怎么会……” 克蕾尔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高位精灵”。 “你不是，火精灵的吗？” 明明火焰形成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呢！ “不，克蕾尔。这已经很明显了。它毫无疑问，在高位精灵之中也是顶级的那一批！” 像是对高位精灵十分了解一般，神子迅速地站到克蕾尔的身前。 “而且，还是剑精灵！那股剑意，甚至比起格蕾瓦丝还要强！” “比学院长还强？！” 【看来学院长应该是学院里有数的强者了，不然不至于会被拿来做对比。】 默默地记下这一点，曹书瑞看着眼前的少女。 若是能够知难而退，直接告诉他路的话就好了。 早点去人类城市转一转，才好搞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最起码，知道精灵王在哪里也好啊。虚空龙种没有建立根据地的习惯，而且大多数“前线”上的虚空龙种压根就连智能都没有。因此，需要被解救的精灵王，有极大概率还在自己的地盘里待着呢。 眼瞳里寄宿着强烈的意志，少女克蕾尔跃跃欲试地甩了甩鞭子。 “那岂不是更好！反正它是高位精灵，就算失败了我也不会死。只要得到它的认同就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这么宝贵的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说着，克蕾尔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曹书瑞打来！ 而神子，则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后退几步，戒备起来。 【看来，契约精灵是需要一对一的啊。】 这种看似无用的知识，也被曹书瑞作为常识记了下来。万一以后永恒之地那边组织旅游团来玩，这些东西总得有人知道才不至于弄出麻烦事来。 “嗡——” 仿佛空气在震动一样的古怪声音，从鞭子划过的每一处响起。仔细看去，鞭子的末端，已经化为了纯粹的火焰。 那是因为，这条鞭子的本质，是温度相当高的火元素！这条鞭子，分明就是火元素的团块！ 像是没有实体一样，鞭子轻易地从树林之中划过，随后，一棵棵数人合抱粗细的大树纷纷开始倒下。 “interesting。明明最开始还认为我是火精灵的，怎么又在我面前用起火来了？” “我的火焰，可是很强的啊！不管你是火精灵还是剑精灵，我都照样用给你看！” “——红色烈火的守护者，不眠的炉火看守人啊！在此履行血之契约，听从我的号令！” 一边挥舞着鞭子，娇小的少女口中开始吐出某种非人的语言。那是单凭人类的声带系统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发音。 眼前的克蕾尔，也是使用灵力进行辅助才做到的。 “精灵语啊……克蕾尔开始认真了呢。” 皱着眉头，神子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克蕾尔的动作。她心里很明白，高位精灵可是能够使用精灵魔术的，克蕾尔想要用实力折服对方，多半是做不到的。 克蕾儿吟诵的，是她的炎精灵的召唤术式。 围绕着她娇小的身躯，与红发交相辉映似的，一片赤红的火焰突然爆发。一时间，周遭充满了猛烈的热气。那种热气，可以轻易地烫伤普通人。 可是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受伤的。 曹书瑞一边轻松无比地闪躲着鞭子的攻击，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能感觉得到，从克蕾尔的身上，一条通路随着灵力的注入打开了。 再加上神子刚才的话语，那条通路应该就是用来联系炎精灵的吧。 【哦，是这种契约啊。】 要是这样的话，作为答谢与她签一个也不是不行。反正，需要借出去的力量估计连几百分之一都不到。再多了，普通的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了。 就算是大骑士乃至圣骑士，曹书瑞的咒力量也是他们的数百倍往上。 对自己的怪物程度已经有了足够详尽的了解的曹书瑞，已经能够对这种事情做出准确的判断了。 【然而，克蕾尔的灵力量太少。她根本撑不到契约达成就会耗尽灵力。】 对小姑娘需求力量的理由，曹书瑞并不知道。但是，需求力量的人多了去了，曹书瑞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回应。 凑巧能帮的就帮一帮，不行那就算了。 就像克蕾尔，她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以曹书瑞为契约对象进行完整的仪式。这一点，是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帮助她的。 “真是……抱歉。” pS：高等和高位是翻译版本的问题，已经修改。 第004章 幸运儿克蕾尔 然而曹书瑞的话语，终究被灼热的风所阻挡，无法传达。 “来吧，斯卡雷特，狩猎开始了！” 随着一阵灼热的烈火凝聚而起，一只披着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的猩红色的小火猫翩然现身。 既然人形的精灵是高等精灵，那么野兽姿态的精灵想必不会是高等精灵，但是应该也相当高级了。 “不错嘛，这不也是有着像样的伙伴吗。” 淡定地鼓了鼓掌，曹书瑞静静地站在那里。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自豪的火焰！”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斯卡雷特，去猎杀你的敌人吧！” 克蕾儿一挥动鞭子，刚刚现形的火猫便发出恐怖的怒吼声，朝着曹书瑞的方向冲了过去。 然而，火猫那与普通的猫没有什么区别的体型，让曹书瑞根本提不起兴致来对应。 随意地抬起右手，曹书瑞一把将火猫兜在了怀里。 “不错不错，乖~乖~” 轻轻地用左手挠着火猫的下巴，曹书瑞一脸祥和的微笑。 “什么？！斯、斯卡雷特……” 被曹书瑞身上恐怖的气息所慑，小小的火猫僵硬地待在曹书瑞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直觉告诉它，如果这里敢有什么异动的话，就算是元素精灵界里的本体也会被杀死。 这倒是没错的。只要有着力量的联系，银臂的咒力就能传过去，顺便把本体干掉。 “这不可能！斯卡雷特身上的火焰可是数千度的高温……怎么会……” 似乎是对眼前的一幕无法相信，又像是被自己最亲密的伙伴给“背叛”了似的，克蕾尔一时间竟有些泫然欲泣。 “不论有多少度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哦。我能够操控火元素，它的温度根本传不到我身上。” 此外，【钢之加护】可是能让曹书瑞在太阳表面存活至少十分钟的。 似乎是因为与火有关的剑精灵也不少的缘故，两位少女对曹书瑞的话语都轻易地接受了。 克蕾尔似乎在绞尽脑汁地考虑如何夺回斯卡雷特，而神子，好像是察觉到了曹书瑞没有恶意，所以已经解除了戒备。 “……嗯？” 忽然，曹书瑞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头看向怀里的火猫。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确实是因为灵力和灵装的原因获得了一部分精灵的性质，曹书瑞从怀里的火猫身上，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呵呵，是这样啊。” 随手将火猫抛向克蕾尔的方向，曹书瑞叹了口气。 “你这种家伙就是所谓的幸运儿了吧？” “诶？” 慌里慌张的接住斯卡雷特的克蕾尔，疑惑地看向曹书瑞。 “那可不是什么火猫，分明是个猫女，毫无疑问的高等精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现在发挥不出来自己原本的力量，只能以兽形出现，这恐怕是你这个主人拖累了她。” 对着因为这番话而受到冲击的克蕾尔，曹书瑞接着说道： “想要更强的力量？可以啊，拼命锻炼自己，直到配得上她的程度为止。不然，只要看到她，【我们】就会知道你自身的能力不足，这样的话，谁会和你契约？” “一位高等精灵你都不能完整地履行契约，结果让人家只能用这么一个姿态出现，你现在还打算契约其他的高等精灵？你要是真这么做了，怕是连召唤精灵都做不到了吧。” 别看克蕾尔体内的灵力量，连完成和曹书瑞之间的契约都做不到，其实在人类之中，那也是相当高的资质的体现了。 然而，要负担一位高等精灵，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资质只是资质，不锻炼的话，是不能变成力量的。 这么一番话语，将克蕾尔打击地彻底蔫儿了。 “斯卡雷特……”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火猫，红发的少女低下头，让刘海挡住了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了呢。” 克蕾尔那边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神人了吧。 “她想和我契约，那你呢？不谋求力量吗？” 闻言，黑长直的少女微微一笑，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将手背对准了曹书瑞。 ——在那白皙的手背之上，一个精灵刻印无比清晰。 “我有蕾斯蒂亚就好。” “嗯。既然这样的话，能麻烦你告诉我，最近的城市怎么去吗？” 点了点头，曹书瑞直接进入正题。 “人类的城市？你要去干嘛？” 一听这话，少女姣好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眼前这位可是相当高位的高等精灵，即便说是魔神级（仅次于精灵王的等级）估计也不夸张。 要是这种存在被人类冒犯，进而发怒，估计会变成大 麻烦。 “我从未见过人类的城市，所以打算去看看。” 说着某种意义上的大实话，曹书瑞看着这个黑发的女孩。 “……好吧。但是，在人类的城市里的时候，请允许我和你一起。” 优雅地行了一礼，少女的做法完全符合人类对精灵的礼节，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是怕我闹事吧。真是一个警惕心强的小姑娘啊。” 【这待遇，和在弑神者世界的时候倒是差不多。】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的时候，忽然，一个与幼年艾丽卡极为相似，但是语气之中没有那种时刻闪耀着的自信和骄傲的女声从神子手背上的纹章中传出。 “不行哦，神子。” 同时，一道浓郁无比，接近黑色的紫光，从神子手背上的刻印里射出，凝聚成了一道人影。 “不过是个高等精灵而已，身为我的精灵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妥协的态度呢！” 随着话音落下，持有着黑色的双翼，形似堕天使的少女精灵显出了姿态。 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礼服，头发闪耀着美丽的黑色光泽。 她带着超然的表情的俏脸，有着与艾丽卡不相上下的脱俗出尘的美貌。 她那漆黑的眼眸，彷佛一眼就能将凝视的人吸进无底的深渊。 “既然觉得他可能会带来麻烦，那就直接击败他，让他乖乖听话不就行了吗。身为我的精灵使，你该不会连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吧？” 语气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精灵少女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曹书瑞。 和神子她们一样把曹书瑞看成高等精灵的她，是真的认为神子能赢的。毕竟，这里又不是元素精灵界。没有精灵使提供灵力的话，精灵的战斗能力相对会弱不少。 “……蕾斯蒂亚，你就这么希望我卷入战斗吗？” 无奈地抬手捂脸，少女神子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pS：又忙了一天，总算是将我能做到的事情都做了。以后就可以恢复到假期刚开始时候的状态了。 pS2：明天不一定能更新，先在这里提前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005章 明明就是菜刀！ 理解地点了点头，曹书瑞笑了。 “高位的暗精灵啊……难怪你会说足够了。能够在你这个年纪契约高位精灵的，无一例外都是有数的天才。” 高位精灵的战斗能力曹书瑞还不清楚，但是最起码也要比只能露出兽形的斯卡雷特强很多。 作为精灵使的神子，不论是战斗素养还是体内的灵力量，都毫无疑问达到了大骑士的水平。 而她的年纪，估计也就17、8岁。论天才程度，至少和在曹书瑞离开之前双双取得了大骑士位阶的艾丽卡与莉莉娅娜不相上下。 “好。既然打算用武力让我听话，那就展现你的武勇吧，少女哟！” 这个世界的人们的战斗能力以及战斗方式，对于曹书瑞来说也是有价值的情报。能不能像地下城世界那样组团推boss，就看这个世界的战斗能力怎么样了。 捡了个大便宜，用人类的身份和不符合这个身份的力量完成了弑神伟业的曹书瑞，在哪个世界其实都不算是杂鱼了。 最起码也得是中层等级的可以喊666的喽啰。 而在现在这个世界，虽然不知道精灵王是个什么水平，但是眼前就有一个在人类之中战斗力理应非常靠前的存在，正好可以用来衡量一下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水准。 因此，比起刚才面对克蕾尔的时候，曹书瑞更加认真了一些。 “唉……” 整个人忽然颓废下来了似的，神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吧。” 明亮的双眼凝视着曹书瑞，神子认真地说道： “虽然这不是我的意愿，但是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呢。” “就是这种坚决的态度。呵呵呵，神子，你果然还是喜欢战斗吧？明明只要道歉就可以不打的。” 身姿如梦似幻的蕾斯蒂亚，发出了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都不知道该说你是鲁莽好还是耿直好了。知道吗神子？如果这里是元素精灵界，你打算战斗的行为只是在送死而已哦？” “那你还怂恿我啊！” 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神子带着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坏笑着的蕾斯蒂亚。 在人类的世界，除非是高位精灵或者更强的存在，否则无法维持长时间的现世，必须有精灵使提供灵力才可以。 而高位精灵也仅仅只能做到现世罢了。如果战斗的话，维持不了几分钟就会被迫回到元素精灵界。 即便这里是连接两界的精灵之森的内部，最多也就是把时间延长到十几分钟而已。因此，蕾斯蒂亚才会认为神子面对想去人类城市的这只精灵有胜算。 但是，如果是在元素精灵界，那它们就可以发挥全力。高位精灵的全力战斗，只是余波就能轻易击杀强大的精灵使。 “谁让你以前的对手最强也不过是军用精灵而已啊。那种程度的对手，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嘛。只有与高位精灵战斗过，你才能明白我到底有多重要。” “……你对我来说本就是独一无二的呀，蕾斯蒂亚。” “喂~~两位小姐？如果你们忙着秀恩爱的话，我就先去那边的祠堂里转转喽？” 忽然，对面的高位精灵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诶？”X2 “那个祠堂里面，有着不同寻常的【钢】的气息。我很好奇呀。” “【钢】？” 似乎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神子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啊啊，对哦。应该用【剑精灵】来称呼才对。” 换了符合这个世界的说法，曹书瑞在另一种意义上开始跃跃欲试了。 足以让他的身体进入战斗状态的【钢】，力量起码也得是神兽的等级。 “那个剑精灵，从气息上来看，与你的蕾斯蒂亚旗鼓相当。虽然现在似乎还在沉睡，但是吵醒它似乎也不错。” “为什么会得出【不错】这种错误的结论啊！” “很简单哦？和精灵使打一场，肯定没有与精灵直接打一场来得痛快吧。” 从克蕾尔来看，精灵使未必比被使役的精灵强多少。因此，如果有精灵可以作为对手的话，自然比人类更好衡量战斗力。 接连看到只有意识完整的猫女和背生漆黑双翼的暗精灵之后，曹书瑞明白了，这个世界的高端战斗力其实是精灵。精灵使不过是借用它们的力量而已。 “不行哦，不知名的……家伙。” 微微蹙眉，蕾斯蒂亚发现自己看不出来眼前的精灵的种类。火和剑的气息缠绕在一起，还带有风的灵动。 “我们可是已经邀战了哦？你该不会打算抛下眼前的对手，去找别人的麻烦吧？” “也是。好吧，那你们来吧。” 反正时间还充足，多打一场影响不了什么。而且，曹书瑞在身体进入战斗状态之后，对大骑士等级的神子就有些兴趣缺缺了。 ——他又不是对欺负弱小感兴趣的家伙。 “感觉似乎被狠狠地小瞧了哦……” 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神子的表情严肃起来。 她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体内的灵力也迅速沸腾、爆发。 厚重的灵力透出体外，在神子的体表上覆盖了一层磷光，衬得她有些脱离俗世之感。 或者说，那就是所谓的姬巫女的神圣感吧。 “【来吧，无情的闇之女王！黑暗的精灵,贯穿真实的魔剑!】” 又是精灵语。这大概是某种特殊的术式吧。 随着神子颂唱一般的话语，暗精灵悄无声息地散为无数紫色的光点，聚集在她的左手之中，化为一把漆黑的剑。 暗精灵化身而成的武器，居然会是【钢】，这让曹书瑞有些惊讶。 “……” 然而，这把剑的外观，让人难以想象是由刚才那个娇滴滴的美女变化而成的。 “虽然你管那个叫魔剑……但是，那难道不是一把大菜刀？” 一掌宽的漆黑剑身，一厘米左右宽的嫣红剑刃，一米五左右的剑身长度，形状粗犷的剑鄂和剑柄……说成是菜刀毫无违和感。能与之相比的，估计也就是始解之前的斩月了。 “居然说人家是菜刀？！真是失礼的家伙啊！在剑类的精灵魔装之中，比我好看的我还没见过！” 从贯穿真实的魔剑之上传出了蕾斯蒂亚不满的声音。 “……那你很棒棒哟。” 曹书瑞，在降临的第一天，就对这个世界的【钢】，失去了兴趣。 pS：本来想上传一张图片来着，结果发现没有合适的……但是，精灵使的剑舞里面的剑类精灵魔装，看上去就是大型的菜刀的样子。 第006章 剑逼者小试牛刀 “有点意思。这样的剑……我还真是没有。” 如果虚空剑还是原版，那倒是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装备栏里的天锁斩月要是可以恢复到始解的状态，拿出来秀一下也不是不行。 没有办法，曹书瑞只好随意地投影了一把弑神者世界的骑士位阶常见的制式大剑出来。 只有这样的双手剑，才能在长相上和面前的魔剑比高低。 至于直接投影眼前的魔剑？那可是精灵魔装，精灵的化身，本质上还是精灵。因此，属于神造兵装（与神同等构造的兵装）的范畴，无法投影。 “哼，嘴上说着没有见过人类的城市，一出手怎么就拿出了人类的武器？” 蕾斯蒂亚在这里的人类世界待的时间似乎不短，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曹书瑞手中的钢铁的本质。 “那不是无能的人类男性最喜欢的东西吗？甚至还有人号称单比剑技他们比精灵使更强来着。短视的家伙爱用的铁块，就是你这家伙的武器吗？” 而神子也接着自信地说道： “直接用你的本来力量战斗就好。我还没有弱到需要对手这么放水的地步。” 精灵魔装需要精灵使和契约才能出现，不过那也只是高位精灵自身力量的一成不到的显现而已。 没有精灵使在旁因而不可能化为精灵魔装的曹书瑞的行为，在神子的眼里无疑是放水。 普通的钢铁，在魔剑面前和纸一样脆弱。 “哦？这是人类的武器吗？” 惊讶于这个世界的制剑工艺居然可以在精灵存在的情况下和弑神者世界相提并论，曹书瑞故作不知的样子，散去了它，随后按照记忆里的姿态和数据，投影了两把单手剑出来。 手掌上那温润的感觉，和源自使用者的【经验】与【技艺】，让曹书瑞对于剑技的理解更加深刻。 右手里，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伴随着漆黑的灵力凝结而出。护手部分有着这个世界所没有的奇异设计。 左手中，青白色的长剑从耀眼的白光之中显现。剑刃反射着阳光露出炫目的白色，柄则是带点青色的银。 “哦？这不是也能拿出点像样的东西来吗。” 在暗精灵的赞叹声中，神子默默地架好了剑。 那是一种曹书瑞此前从未见过的剑术姿态。从起手式来看，那应该是一种非常注重先手爆发力的剑技。 对着神子招了招手，然后曹书瑞就那么满身破绽地站在那里。 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需要什么架势或者什么姿态。不论对手从哪个方向攻来，他都有足够的实力去反击。 音速级别的战斗才是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的。 现在这种战斗，充其量也就是热身而已。 —————————————————————————————— 完全释放了自身的气息，使被动技能失去了效果的曹书瑞，在神子的眼里无疑是不好招惹的对象。 那种锋锐的气息，总会让她联想起学院长格蕾瓦丝，她剑术上的老师。 但是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的状况，那就不能迟疑。 没有精灵使的精灵在人类世界的活动时间一般都不长，低等级的精灵更是连离开精灵之森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战斗了。 所以，即便对手是高位精灵，神子现在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她无比信任着蕾斯蒂亚。蕾斯蒂亚说过，她能赢。那么，她就一定要把胜利握在手中。 ——绝剑技初型 紫电 大量的灵力瞬间爆发，神子整个人没有丝毫前兆的陡然暴射而出，仿佛一道紫色的闪电一般，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冲着曹书瑞的心口而来。 人形的高位精灵，弱点和人类也差不多。心脏和脑袋受了伤可是会死的。 但是，因为对方的气息和老师相似，所以神子确信着这一剑不会生效，放心地全力以赴。 这一剑的速度竟是几乎有亚音速的水平，眨眼之间剑尖就已经贴上了曹书瑞的衣服—— “嗡~” 上一刻还在眼前的曹书瑞突兀无比地消失无踪。 比照着螺旋影改良之后，四方斩的发动变得悄无声息。直到曹书瑞移动到残影那边去为止，神子都不知道曹书瑞动过了。 “诶？” 没等神子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从她的斜后方袭来。 “神子，后面！” 蕾斯蒂亚急切的喊声在脑海里响起的时候，神子也感受到了背后双剑的锋芒。 魔剑侵袭、音速冲击！ 猛烈的双剑横扫被及时转身的神子防御下来，但是下一刻她就被强力的突袭给击飞了。 在双手剑的场合下，音速冲击倒不如说是双重扇形斩来得准确。 两道弧形的刺击重重地打击在贯穿真实的魔剑上，巨大的力道轻易地将神子给击飞。 “嗡~” 还没等她看清对方的身影，蕾斯蒂亚再次在脑海里喊道： “又是后面！” 明白曹书瑞的移动方式非比寻常的神子，果断选择用精灵魔术来迎接。不打破僵局的话，就会落得一直受到牵制的下场。 “魔剑技-宣死暗雷！” 顺着神子手中魔剑挥斩的方向，数道粗大的紫电放射而出。从刀刃尖端迸射出的漆黑的雷闪，更是径直冲着出现在那里的曹书瑞劈落。 单发射击，逆轮！ 将左手的逐暗者迎着紫电投射而出，曹书瑞紧接着对面前的电闪使用了反击系二连击剑技。 带有灵力的剑刃不可思议地将电闪格挡弹开，随后径直劈向神子。 绝剑技三型 影月圆舞！ 不论是受到了紫电直击的逐暗者还是即将劈到自己的阐释者，对于神子来说都有着不小的威胁，因此，她直接使用了这用来同时面对复数敌人的剑技！ 漆黑的剑刃带起了墨一般的剑轮，黯黑的月牙与曹书瑞的斩击狠狠地撞击在一起，迸射出亮眼的火光。 在灵力的加持之下，神子的腕力不比曹书瑞小。 “刚才那个恐怕是他的能力，他的位置只有锁定住神威才能知道。这个就交给我了。神子你不要在剑技上输给他啊！” 脑海里响起的声音，让神子心里一阵苦笑。 精灵一般都是有着强大的力量的存在，因此没有精灵会花费时间研究技巧。 而眼前这个奇妙的精灵，明显是个特例。 从他刚才那几剑看来，即便与神子相比，剑术也绝对不会弱。 不拿出看家底的本事来，想打赢对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看来，得用上杀伤力更强的剑技了！】 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曹书瑞，神子一边打算看穿他的剑技的破绽，一边准备着杀招。 pS：这两更是昨天的份。 第007章 剑逼者不会剑舞 “不愧是高位精灵呢，你身上的神威纯度真的很高。” 奋力将曹书瑞的剑刃弹开，神子赞叹了一句。 懂得剑技的精灵，她还是第一次见。就算是自小陪伴在身边的蕾斯蒂亚，也只会使用精灵魔术而已。 久违的遇到了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神子浑身热血沸腾。 在这个战士只能是女孩子的世界里，她好歹三年前也拿到过【最强的剑舞姬】的称号！ 【身上的神威？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对灵力的叫法了吧。】 暗自记下这一点，曹书瑞笑道： “你手里那位小姐不也差不多？还有你也是。一个人类体内的神威纯度和含量都足以与高位精灵相比，其实你不是人而是精灵吧！” “多谢夸奖，不过我确实是人类没错！” 剑刃交错，被神子扫开的逐暗者到了持续时间所以自动消灭了，曹书瑞又投影了一把新的出来，朝着神子劈下。 二刀流的许多战斗方式都和普通的一把剑的时候大相径庭，因此曹书瑞也需要一个剑技上不能太差的对手帮他磨合一下。 而神子，正好有着不下于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两人齐上的剑技能力。 也就是说，如果使用相同的剑技，曹书瑞会受到神子的压制。 一边使用着威力很大而又同时具有着优美的意味的剑技，神子默默地寻找着使用底牌的机会。 轻松地应对着她的攻击的高位精灵，根本不像是能在十几分钟里就把神威耗尽的样子。而且他的精灵魔术还不知道是什么，因此，找好机会一击必杀才是终结这场战斗最好的办法。 万一对方的精灵魔术也和他的移动方式一样非同一般，那神子很有可能在对方神威耗尽被打败。 要真是这样，估计蕾斯蒂亚能用这件事笑话她一年。 “不过，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喜欢剑舞的精灵，自己使用的竟然是只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剑技啊！” “这种毫无美感的东西，果然也是跟人类的男性学的吧？” 紧接着神子的感慨声，蕾斯蒂亚的声音，也清晰地从魔剑的剑身上响起。 经过对碰和近距离的观察，曹书瑞看明白了，所谓的精灵魔装，其实就是直接召唤精灵本身一部分的纯化型态，将强大的精灵之力的一部分，通过契约引导出来的结果。 因此，魔剑上可以穿出精灵的声音这件事，曹书瑞已经弄明白了。他原本还以为，精灵魔装就是精灵整个变成的武器来着。 “美感？战斗需要美感吗？” 对于她们话语中的意思非常不解的曹书瑞，疑惑地问道。 “诶？你在说什么傻话？” “同为”精灵的蕾斯蒂亚非常惊讶。 “你难道从来没有见过剑舞吗？” “剑舞是什么鬼？拿着剑跳的舞蹈？舞剑？” 曹书瑞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项庄舞剑”的场景。 实际上，所谓的剑舞，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一种既有实战性，又有观赏性的战斗技巧。更准确的来说，应该说是一种可以用来战斗的仪式。虽然名字叫剑舞，但是实际上用的不是剑也算剑舞。 这种仪式的存在作用，就是用来取悦精灵。与精灵使缔结了契约的精灵也是有自己的意志的。理所当然，若是契约精灵不愿意向精灵使借出自己的力量的话，那精灵使便无法使役精灵，甚至有可能让精灵失控，断绝契约。 而剑舞，就可以让精灵的心情一直保持良好的状态，发挥出完全的力量，并乖乖的受精灵使的控制。不仅如此，通过向别的精灵献上剑舞，也能让别的精灵暂时听取精灵使的声音，与精灵使进行交流，使精灵使得到帮助。 因此，这个世界里的精灵使在战斗的时候，使用的都是这种名为剑舞的战斗技巧。 听完神子的解释之后，曹书瑞笑了。 “那种东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诶？” “我可是精灵哎，我是被取悦的那一边，为什么要会什么剑舞？对我来说，剑是凶器，剑技是杀人的伎俩，除此之外都是多余的。” 【还好我没打算装成精灵使，不然非得麻烦死不可……】 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曹书瑞看向神子。 “好了吧？拖延的时间应该够了才是。你还没有准备好吗？” “……” “沉默也没用，我又不是感觉不到神威。你酝酿了半天的招数，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唉，原来真的被看出来了啊。” 不再遮掩漆黑的魔剑上那乳白色的神威光芒，神子看向曹书瑞的神情显得有些凶狠。 “你刚才说过吧？剑技是杀人的伎俩什么的……那样的话，你练成这样的剑技，究竟杀了多少人？！我差点就被你骗了！” “嘿，有意思的家伙。我要是去过人类的城市，会不知道往哪边走？” 看着义愤填膺的神子，曹书瑞感觉啼笑皆非。 “你可能是假的精灵使。连剑精灵不会说谎都不知道吗？” 剑精灵就和【钢】是一样的，直来直去，宁折不弯。仅凭刚才感觉到的祠堂里的那股气息，曹书瑞就相信它们不可能做出说谎这种违背了自己内心的事情。 “唔……” 脑子一热就说出去的话，被人这么淡定地反驳，神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剑精灵不会说谎这件事，是世上公认的事实。 而眼前这家伙，似乎就是个剑精灵。 “那也不行。你这家伙的想法太危险了，剑技是杀人的伎俩什么的，我绝对不认同！我必须要打倒你！” “唉……” 看着神子那一根筋的样子，曹书瑞感觉很无奈。 看来，让她帮忙带路的想法是实现不了了。 【没办法，待会儿在她身上留个“标记”好了。】 迎着再度化作一道电光逼近自己的神子，曹书瑞握紧了双剑—— “破型——烈华螺旋剑舞十六斩！” “星爆气流斩！” 一边是用单手剑模拟的双手剑技，一边是纯粹的二刀流上位剑技，同样的十六连击，在空气中划着优美的轨迹碰撞在一起。 “呲啦呲啦——” 摩擦而出的大量火花跟小型的花火似的泼洒在两人的周围，将草地上弄得焦灼一片。 曾经无往不利的，并非对普通精灵用、而是为了打到大型精灵而使用的破坏性剑技（一剑版），竟然被同样的二刀流剑技给阻挡了下来，不分胜负！ “雷火！” 眼看着剑技施展到了一半，对方仍旧游刃有余，神子咬了咬牙，不顾加重的身体负担，用出了宣死暗雷。 之所以换上了雷火的名字，是因为此时的暗雷卷在剑刃上，使得看起来就像是神子在挥舞着雷电和火焰一样。 一边是优美的宛如舞女的剑士，另一边则是用双剑织出大网的战士。 然而，凭借着如渊如海的神威量和弑神者的躯体，曹书瑞和他手上的双剑完全无视了神子剑刃上的宣死暗雷。 他紧紧地盯着神子的动作，眼里尽是夸赞之意。 想把二刀流的剑技用一把剑模仿出来，还能达到近乎相同的效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008章 神级的可能性与祠堂里的剑精灵 然而，论起战斗的经验和小技巧来，神子还是没有办法和曹书瑞相比的。 在星爆气流斩最后一剑挥下的瞬间，曹书瑞无缝衔接了音速冲击，在同样挥尽了十六斩的神子惊讶的注视之下将她顶到一棵大树上，通过加大了神威的冲击把她撞昏过去。 “飒、飒” 空挥了两下，曹书瑞做出一个将双剑收到背后的动作，散去了这两把投影出来的剑。 “嗯，感觉还不错。” 弑神者在战斗之中，是可以不断变强的。即便长时间不战斗，也完全不会变弱，一旦进入状态，立刻就会恢复到全盛期。 因此，曹书瑞顺利地在与神子之间的游戏中将桐人的剑技给快速熟练了起来。即便有的剑技没有用上，却也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自顾自地点点头，曹书瑞确认了刚才注入的神威已经残留在了神子的衣服上之后，就无视了全程在一旁抱着小火猫发呆（OB）的克蕾尔，朝着那座屹立在森林里少见的空地上的祠堂走去。 “你……真的对那里面的剑精灵感兴趣？” 像是知道什么一般，不知何时解除了精灵魔装姿态的蕾斯蒂亚出声问道。 “啊，那是当然。【钢】怎么会对【钢】不感兴趣呢？” 脚步不停，曹书瑞轻轻一碰，连接着祠堂门口的两座石灯柱的结界就如同接住了重物的弹簧垫一样起伏扭曲了起来，随后支离破碎。弑神者的身体就是这么便利。 “难道你想说，你还残留着足以打败另一个剑精灵的神威？” 精灵之间是不可能像精灵使和精灵那样签订契约，或者具有什么友好关系的。除了精灵王之间，大多数精灵都是独来独往。互相认识都是在战场上。所以除了战斗之外，蕾斯蒂亚想不到别的唤醒其他精灵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祠堂里面被封印的是谁，但是能成为封印精灵的家伙，至少也得是和自己一样的魔神级。 封印精灵并不是栖息在元素精灵界的精灵。而是精灵之中，作为古代强力精灵使的武器或防具而被以精灵魔装的姿态封印的东西。大部分封印精灵可能给人类招来灾厄，是在古时候被称为魔神或鬼神那样令人畏惧的存在。 这些精灵不仅力量强大，而且脾气几乎都相当暴躁。它们生性喜好破坏与混乱。若是逮到机会，连使唤自己的精灵使也想杀掉，非一般人类所能驾驭，所以才会被封印起来。 不复之前的轻松语气，蕾斯蒂亚的小脸有些紧绷。她尽力回想了精灵战争时期那些有名有姓的家伙，没有一个能与眼前这个存在对得上号。 会武技的精灵，数千年来她也是第一次见。 即便是当初跟在所罗门身旁的时候，她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家伙。 【计划外的存在……】 眯着眼睛不知道在考虑什么的蕾斯蒂亚，听到了曹书瑞进入祠堂前的最后一句回答。 “怎么会。要是才热个身就能把神威用到就剩那么一点，那我还是趁早回家睡觉比较安全。” 语气中带着坦然和自信，就仿佛完全没有保留实力的必要一般。男性的剑精灵回头看了一眼蕾斯蒂亚，随后身影消失在祠堂深处。 “……！难道说，那个是【神】级别的，战斗力足以抗衡精灵王的存在？” 剑精灵不会说谎。所以，蕾斯蒂亚只能往这边想。 见识过【龙王】巴哈姆特的战斗力的她，几乎是立刻就将眼前这个轻松无比地撂倒了神子，神威量还没有丝毫变化的家伙和那个金黄色的龙女联系在了一起。 比魔神级的自己还要强的话，除了精灵王，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如果是那个级别的家伙的话……计划可能会被影响呢……” 一屁股坐在神子旁边，蕾斯蒂亚苦恼地思索起来。 —————————————————————————————— 一走进祠堂的大门，里面没有大厅，直接就是黑暗且潮湿的一条通道。 空气里全是尘土不说，还混杂着一股霉味。四处可见的苔藓和腐殖层让曹书瑞真的怀疑这个祠堂怎么还没倒塌。 一股清风环绕在身边，曹书瑞循着感应中“看到”的道路径直深入。 这个祠堂从外面看起来，绝对不可能有这么长的直线道路可走。 恐怕是有空间类的魔术将内部扩大了吧。 然而就算是用上了魔术，通道亦是有着尽头。走出了通道后，曹书瑞进入了一个隐约透着外面的光的厅堂里。 钟乳石洞般的祠堂墙面上镶嵌着放火把的钩环，一路延伸，直到厅堂的中央—— 在那里，一把古旧的剑静静地散发着存在感。 这把剑插在一块巨大的岩石里。那似乎是当初修建祠堂的时候特意留下来的一块石头，和地面紧密相连。 看样子，它应该是几百年前的古董，落灰和尘土几乎掩盖了它的真容，但刀刃上却完全没有生锈或损坏的痕迹。 勉强能够看清楚的刀身部分，刻有十分精致的图纹，而且不断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 ——简直就像应急灯一样。在这只有天花板有些许光亮的祠堂里，数它最亮了。 “嘿~有点意思。” 旁若无人（实际就是没人）地走到那把剑的旁边，曹书瑞轻笑一声。 “这是啥？石中剑的信息扰动吗？在这个不知道有没有亚瑟王的世界里，这把剑应该也不是用来选王的了。” 卷起一阵风将剑身上的灰尘吹掉，曹书瑞抬手握住剑柄。 冰凉温润的感觉，像是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少女一般。 “哦？是这种注入一定量的神威才能解除的封印啊。” “该醒醒了，睡懒觉的，”说着，曹书瑞将庞大的神威注入剑身，“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钢】，希望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吧！” 知道了精灵魔装是由精灵和精灵使共同决定外观，而且外观可变的武装之后，曹书瑞对这个世界的【钢】又恢复了信心。 ——可能只是神子少女爱使双手剑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曹书瑞最终还是决定唤醒这个剑精灵。 多一个对这个世界的常识熟悉的家伙，以后搞不好就能少遇上点麻烦。 融入环境的速度，决定了曹书瑞什么时候能够得到情报，完成任务。所以，有一个本地人作为同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刚才那俩精灵使是不行了，起码先找个精灵也好。 pS：这两章是今天的 第009章 剑精灵的暴脾气 所谓的弑神者，大多都是一群行动比思考快的家伙。 曹书瑞现在也染上了这个坏毛病。 别的不说，光是什么情报都不知道，仅凭直觉和对术式的推测就敢直接动手这一点，他就已经够莽的了。 那个封印术式早在他碰到剑柄的一瞬间就失效了，他向剑身持续注入咒力，只是为了让剑精灵更快地醒来而已。 凭直觉跳过过程，直接找到最简单的办法，也是弑神者的一个特征。只是因为觉得这么做应该可以，然后就这么做了。 特别是在曹书瑞知道自己的直觉开始偏向于对自己的未来进行小概率的预知的时候，更是毫不迟疑。 随手将剑拔了出来，曹书瑞将它举在面前，细细地观察着。 所谓的精灵魔装，其实就是将一部分力量团块化，然后通过契约之类的联系借给他人用的手段。虽说对曹书瑞没有用，但是可以给想要到别的世界历练的英雄保命用。 为了不成为自己契约了的英雄的枷锁，曹书瑞不知不觉地就已经比自己契约过的所有英雄都要强了。 因此，他现在甚至有余裕去考虑这种事情。 然而，这把剑也不过只是用来封印精灵的外壳，早已失去了作为精灵魔装的力量，再加上曹书瑞本身也不擅长魔术，对这个世界的魔术更是完全不知道，所以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唉，干脆到时候让艾丽卡或者莉莉娅娜过来亲自契约一下 体验体验好了……” 这两位天才骑士，在魔术方面肯定比曹书瑞懂得多。 突然，伴随着巨量的神威从剑身之中开始波动，一阵强烈的光芒从剑身上释放出来！ “哦？总算是醒了。被封印了那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吧？” 顺势将不停地放出一阵阵冲击，试图挣脱自己的剑松开，曹书瑞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 “这股神威的量……哈哈哈，若是本体的话，比起一般的不从之神怕是也不弱多少了！” 先不说攻击力或者战斗力，最起码，一般的神兽都没有这么庞大的蓝量。 但那终究只是“一般的”。比起曹书瑞打败过的那些不从之神，尤其是【钢】，这位剑精灵还是要弱上不少的。 它勉勉强强，可以算得上是不从之神这一级别的存在。 “哎？不对啊。这种等级的存在都可以被封印，那岂不是说人类也有办法封印我喽？” 抬手摸了摸下巴，曹书瑞终于明白了违和感在哪里。 “有意思。精灵毕竟不是弑神者，可能是没有对精灵魔术的抗性吧。” 这个世界没有精灵魔术以外的法术体系这件事，曹书瑞还是知道的。 “然而，对我来说并无卵用。” 除非施术者是精灵王，否则曹书瑞还真不信这个世界有能够用出足以弑神的魔术的存在。 这个世界又没有神话，自然没有所谓的弑神术式。硬要说的话，可以杀死精灵王的术式，对曹书瑞可能会有点用。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含有封印精灵的这把剑干脆地碎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十分粗犷、看起来非常锋利的华丽的钢剑。它通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裹挟着巨大的咒力波动。 ——然而，这毫无疑问也是一把双手剑。 “好吧，有问题的可能不是神子，而是这个世界的人类的审美观。” 微微侧身闪过化作光芒从身边划过的剑刃，曹书瑞的目光跟着它来到了祠堂的天花板。 似乎是因为刚刚被人从睡梦之中吵醒，剑精灵的脑子还是蒙的。 晃悠了半天，它才再次找准了方向，将剑尖对准了曹书瑞，然后爆射而出。 “来得好！” 轻喝一声，曹书瑞的左手随之化为银臂。再次闪过剑精灵的刺击之后，曹书瑞用左手一把握住了它的剑柄。 “【钢会在更强的钢面前臣服！折断！并且得到新生！】” 说出的话语在不经意间变成了言灵（灵力是行使奇迹之力因此也算咒力），曹书瑞将银臂的咒力一股脑地注入到手里的剑精灵的剑身之上。 “飒飒飒……” 瞬间，无数的剑痕就浮现在了这把华美的双手大剑的表面上。 因为没打算伤到对方的性命，所以曹书瑞只是把精灵魔装给打了个遍体鳞伤。 就算什么形态的精灵都有，也没有死物姿态的精灵。所以，这把剑只能是剑精灵被封印时候的精灵魔装的姿态。 就算击碎了精灵魔装，也不过是把精灵打回原形而已，精灵本身除了精神上难受，神威大量损失之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嗡~” 剑身一阵颤动，随后，极其恶劣的诅咒从剑柄上传了过来。 有瞬间致死的咒毒，有使人石化的诅咒，有让人变得脆弱到一阵小风吹来就会支离破碎的咒术…… 各种各样的诅咒，种类之繁多，也算是让曹书瑞大开眼界。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些诅咒，大多是对人有极致杀伤力的东西，若是这么大的量的话，就算是高位精灵也能瞬间咒杀。 可惜，曹书瑞是弑神者。 只是这种程度的咒术的话，毫无意义。简直犹如清风拂面一般。 “玩够了没？除了诅咒你还有啥手段？觉得有用可以随便用。” 一屁股坐在拔出这把剑的那个石头上，曹书瑞用右手托着腮，眼睛盯着手里的剑精灵。 它倒也够硬气。一边用它本身的神威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曹书瑞的左手，一边不停地对曹书瑞投放各种各样的诅咒。 然而，想要咒杀曹书瑞，起码也得有此世全部之恶的水准才行。 低于那个层次的，完全不够看。 在经过了各种挣扎之后，剑精灵终于沉寂下来。 它估计已经累得够呛了。 然而，到最后它还是被曹书瑞稳稳地握在手里。算上能力值在内的各种加成，曹书瑞常态下肉体的力量就已经可以与英灵的本体相比了。即便是不从之神，除非是大力神，否则不用权能的话是没法和曹书瑞比力量的。 若是要实践言灵里的宣言的话，曹书瑞现在应该用钢的权能做掉这个剑精灵，将它化作自己的一个新的权能，或者说从属神。 然而曹书瑞并不想这么做。 先不说这里并不是弑神者的世界，没有潘多拉大咒法那么干只会得到死了的剑精灵X1。再说了，他又不是为了多一个从属神才解开这个剑精灵的封印的。 “喂，剑精灵，咱们商量个事成不？” 没管手上的剑精灵到底听到没有，曹书瑞接着说道： “我需要一个能陪着我旅行一段时间的朋友。你这家伙的实力不错，咱们又都是剑精灵，不如你就陪我一段时间怎么样？” 就算是封印精灵，这么折腾一通，连神威都快耗光了，应该也有点理智了。 沉寂良久，曹书瑞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对他来说，住哪里都一样，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急事，所以重点在于剑精灵的回复。 若是人家不愿意，他也不会强迫。 “嗡~” 忽然，剑身颤抖起来。 “……汝……半人……” 声音模糊不清，像是隔绝了一个世界所以信号不好似的。 似乎对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再度沉寂了一会儿之后，随着一股神威从剑尖暴射而出，一段咒语被刻印在旁边的地砖上。 “嗯？是叫我照着念吗？” 之前挣扎的时候，所有传向曹书瑞的神威波动结果都会被粉碎，所以剑精灵选择了传到地上。 “——【吾命令汝，与吾缔结契约】——” 虽然看不懂到底写的啥，但是意思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随着曹书瑞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剑精灵全身都流动起了耀眼的光芒。 曹书瑞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契约术式。 于是，他解除了银臂，将纯粹的神威注入到剑身之中。 虽然不知道弑神者的身体会不会把契约给弹开，但是既然挣扎了老半天的剑精灵选择了契约，那大概契约是能成功的。 没过多久，随着曹书瑞自身的神威和剑精灵的神威交融在一起，在曹书瑞握着剑精灵的左手手背上，一个中心是一把白银圣剑，周围无数小剑作为背景的复杂图案出现在了曹书瑞的手背上。 “……精灵刻印？” pS：原著里精灵王被圣国套上枷锁控制，然而没听说过控制得了不从之神的魔术师。所以精灵王理论上是不如不从之神的……大概。 pS2：沃班侯爵貌似是卒了，默哀。就是不知道死透了没。 pS3：东尼的宇宙神剑……只要沿着魔剑的轨迹，大陆架都可以轻松割裂……攻击距离取决于咒力能够达到的距离orz pS4：草薙护堂的十化身开始摆脱24小时限制 pSV：弑神者的战斗能力绝对不是区区对城级或者对国级，起码一个地球根本不够他们折腾的，不然不至于打到宇宙里去。 第010章 与暗精灵的谈话 “……” 凝视着手背上的刻印，曹书瑞悄无声息地行走在森林之中。 虽然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路，但是卓越的感知使得他可以轻易地避开所有的障碍物。 再加上曹书瑞没有刻意散发气息导致来自桐人的被动技能生效，现在，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都不会把他当做精灵，而只会认作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吧。 留在神子身上的“标记”移动之后，曹书瑞就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无事可做的曹书瑞顺便研究起了手背上的精灵刻印。 没有被弑神者的身体弹开，而且像是毫无阻碍一般地顺利完成的契约术式，让曹书瑞非常好奇。 但是他也没有感受到什么“无法反抗的意志”或者什么“强大无比的气息”之类的东西，所以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算了，姑且把这个术式当成是对神有用的术式好了。这个术式最早应该是在数千年前精灵战争结束的时候出现的，最晚也得是千年前魔王战争的时候。现在对出处已经没法探究了。” 叹了口气，曹书瑞把这件事放到一边。 至于精灵刻印另一端，那个主动告诉他契约术式的剑精灵，曹书瑞现在也没法去打扰。 刚才研究精灵刻印的时候，曹书瑞通过向精灵刻印内部注入神威，沿着“通道”短暂地窥探到了另一边的景象。 那只剑精灵的本体，估计是进行了自我封印。它化身而成的精灵魔装的周围，是一层又一层的带有【钢】的气息的封印术式。 而这【钢】的气息，和封印术式中心的那把精灵魔装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位剑精灵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封印的那么严实？” 这个疑问，估计只有等契约打通的“通道”彻底稳固下来，才能得到解答了吧。 总之，预定的“向导”也已经到位，现在就差进入人类的城市里了。 “诶？话说，精灵使的学校，会在人类的城市里面吗？” —————————————————————————————— “……果然不在啊！” 走了几十分钟之后，似乎是逐渐到了树木稀少的区域，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然后曹书瑞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座豪华的欧式建筑物。 如同城墙一般宽厚高大的纯白色围墙，围墙的内里有着极为美丽的庭院，如同宫殿一般奢华的尖顶的“教学楼”门前，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姿态优雅地穿行而过。 而庭院里，则是不时有身穿着不同于其他学生的制服，腰间挂着统一的佩剑的三人小队来回巡逻。 然而，看年纪，那些巡逻的人应该也是学生。大概是传说中的风纪委员一类的吧。 简单地感知了一下这个学园，确定了留在神子身上的“标记”位置已经不动了之后，曹书瑞也是一时之间没了脾气。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这所学院是单独建立在“精灵之森”内部的。 【……强。运送资源啥的，不觉得麻烦吗？而且建在这里是有利于学生和精灵之间进行交流没错，但是也够危险的。】 要知道，精灵之森作为连接两界的“重合点”，是精灵们在人间界少有的可以自由存在的地方。而别的地方空气中的神威太少，只有地脉中的神威能让精灵勉强存在，因此大多是契约了精灵使的精灵才会出现在大陆上的其他地方。 因此，白天还好说，要是到了晚上，属性偏暗的精灵集体出来活动的时候，这所学校极有可能会面临魔精灵的进攻。 除了精神构造诡异的魔精灵以外，精灵没有捕食人类的概念。可是部分邪恶的精灵会啃食姫巫女的肉体以吸取神威。 虽然这些对人不友好的精灵白天一般不会活动，但是哪怕只有晚上，若是能进入校园，那也是可以大开杀戒的。 总不可能是个学生就和神子差不多强吧？ “不过，通往外面的路好歹是找到了，那我就自己去找城市好了。” 校门口，一条比现代社会四车道还要宽敞的石砖路正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 “天也黑下来了，还是早点到城市里，找个住的地方吧。” 虽然曹书瑞还对这个世界的货币之类的东西一无所知，但是他可以用言灵做到“先上车后补票”，所以完全不担心。 “嗯？” 感觉到了某种窥探的视线，曹书瑞立刻看了过去。 漆黑的羽毛在面前爆散而开，暗夜的精灵巧笑嫣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哦，这不是神子的精灵吗。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中午才刚刚见过一面的暗精灵，曹书瑞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然而，暗精灵却没有回答曹书瑞的话语，而是说出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 “你是个强大的剑精灵，不过看样子似乎一直憋在家里没出来过？” “既然这样的话，你恐怕并不知道现在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知道吗，五大精灵王已经疯了。这次的精灵剑舞祭，【我们】将会暗杀精灵王。” “你要是缺少强大的对手，不如加入【我们】。同意的话，去阿尔法斯教国看看吧，在那里，我的同伴会找到你的。” “……呵呵，你这番话，绝对是瞒着神子的吧？而且，这么明着告诉我，不怕我把你们的秘密抖露出去？” 没有想到蕾斯蒂亚居然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就算是曹书瑞也顿了一下。 【该不会……神子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吧？】 毕竟一切的事情，中心都只会是主角。 “不对哦~神子她……是知道这件事的。上次精灵剑舞祭，我们【解放】了水之精灵王。至于秘密……一个无名的剑精灵的话语，又有谁会当真呢？当真也没关系，反正，能夺冠的人，都是我们的人。” 语气斩钉截铁，蕾斯蒂亚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 “势在必得……吗。好啊，那我就去那个什么教国看看好了。你想的没错，我确实需要强大的对手。” 还别说，对精灵王动手正和了曹书瑞的意。所以曹书瑞干脆就顺着她的话，用了这个理由。 虽然心里对神子居然可以解放一位精灵王感到惊讶，但是曹书瑞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一点。 至于精灵剑舞祭是个什么样的活动……也可以以后再说。 告别了蕾斯蒂亚，曹书瑞沿着大路向着森林之外走去。 对于蕾斯蒂亚的话语，曹书瑞并没有完全相信。先不说只是因为曹书瑞的话语有点危险，就决定打倒他的神子到底会不会对精灵王动手，单单是蕾斯蒂亚这么直接地对他摊牌这件事，就让曹书瑞提高了警惕心。 “……看来，我的力量对他们的计划来说，是个不小的隐患啊。”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比较靠谱了。如果曹书瑞的力量无足轻重，蕾斯蒂亚也不可能告诉他这种事情。 只有当曹书瑞也入局，会影响到形势的时候，他们才不得不提前拉拢吧。 另一边，蕾斯蒂亚的身影出现在一旁的大树的树枝上。 “……和另一只剑精灵打过之后，居然还能维持【现界】吗……明明没有连接地脉，也没有契约的气息……看来，这家伙是【神】级没错了。” 小脸上满是严肃，蕾斯蒂亚缓缓地张开翅膀。 “哎呀呀，没跟露比亚联系就提前把事情定下了，估计又会被念了吧？” 话音未落，暗精灵迎着月色，展翅飞去。 第011章 共享记忆的梦境 可能是因为剑精灵独特的诚实直率的特质比起别的种类的精灵更容易被相信，曹书瑞就这么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情况下，从暗精灵蕾斯蒂亚那里得到了不知道真假的情报。 夜里，在精灵之森之外最近的人类小镇里，曹书瑞找到了一家酒馆，用言灵控制了倒霉的老板之后，付了金子住了下来。 还好这种几乎相当是“边境”的位置，除了“神仪院”这个地位最高，拥有着侍奉五大精灵王的姬巫女，同时也担当着全大陆的姬巫女的培育机构的组织会设立分院之外，再就是军队一类的会在这里驻扎。 因此，即便不是通用的金币，仅仅只是普通的金块，也是可以拿来交易的。 虽然还不明白蕾斯蒂亚是怎么想的，但是曹书瑞也懒得猜。 对于他来说，想要接触精灵王，除了想办法报名参加那个“精灵剑舞祭”，再就只能是与蕾斯蒂亚他们合作了。 经过对倒霉的老板的一番询问，曹书瑞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不少知识。 比如精灵王的位置没人知道，人们只知道精灵王有着各自的“圣域”；精灵王的真容只有剑舞祭的优胜者和专门侍奉精灵王的姬巫女才见过；精灵剑舞祭其实是一种对精灵王进行献祭的仪式，同时也是决定最强的精灵使的大会，优胜者可以向精灵王许一个愿望之类的。 “……最强的精灵使？许愿？难道又有一个愿望机？咱们直接打一场破杯子战争不行吗？” 如果精灵王真的强大到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话，那根本就是所谓的理论真神，起码也是和圆神一个层次的。 “真要是这样的话，蕾斯蒂亚是不可能说出【解放】了一位精灵王这种话的吧？” 精灵王也是有自己的意识的。既然什么都能实现，让对自己抱有敌意的家伙全都灰飞烟灭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看来，知道了这些情报也没什么用处啊。” 这个世界里，人类对精灵的敬意根本大得没边。只要是精灵王的意志，他们什么都敢干。 因此，对精灵王的情报，极有可能是夸大过的。知道了这些消息，反倒让事实更加扑朔迷离了。 要知道，就算是虚空，也做不到实现任何愿望。 可是看老板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曹书瑞又不能完全否认“实现愿望”这一点。 “啧。结果，那个什么教国看来是必须得去了啊。” 蕾斯蒂亚的话语，是歪打正着了的阳谋。如果曹书瑞真的是剑精灵，那他从接受了邀请的一刻起就已经可以被算作战力了，因为剑精灵就是这么可靠。 而现在，虽然曹书瑞不是真的剑精灵，为了精灵王的情报，他也不得不去教国。 原本，曹书瑞还打算先知道一些情报，保证自己不会被忽悠，结果，现在除了那个和他签了契约的剑精灵，已经没有办法得到靠谱的情报了。 人类的话语太夸张。至于精灵？真当高位精灵是大白菜？大多数精灵，都是没有多少智能的，你怎么去问情报？ 躺在床上，曹书瑞看着手背上的精灵刻印，久久不语。 —————————————————————————————— 十分久违的，曹书瑞做了一个梦。 “——” 混乱不已。这是曹书瑞的第一个感觉。 熟悉。这是曹书瑞的第二个感觉。 这里，是战场。 以一座城堡为中心进行的攻防战，就是这次战争的焦点所在。 无论是进攻的一方，还是防守的一方，全部都是女性。 这也是必然的。这个世界，精灵使才是战斗力。男性除了经商和把握“神仪院”准许的统治权之外，也就只剩下传宗接代的作用了。 喊杀声、剑戟交错声、各种精灵魔术射来射去的破空声…… 这片战场，已经混乱到把嘴巴贴在耳朵上喊，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的程度了。 参战的精灵使，有的手持着各式各样的精灵魔装亲身上阵，有的则是将精灵召唤出来，让精灵自身冲锋陷阵；有的使用着各种各样的精灵魔术，为己方的军队提供各种各样的增益，有的则是在军队的后方搭建起了祭台，跳着仪式神乐…… 不同的仪式神乐，会有不同的效果，例如加强精灵的封印，给予精灵使祝福，甚至于让精灵暴走等等…… 虽说人类之间的战争很少有精灵会死，毕竟就算显身被击杀，也不过是一段时间之内无法再次被召唤而已，但是一旦被特殊的攻击或者吸取神威的精灵魔术命中，即便只是一个显身，也会导致本体的死亡。 这种全新而混乱的战争形式，一时间竟是吸引了曹书瑞的目光。 忽然，一个冲锋在最前面，像一把尖刀一样带领着队伍逼近了城门的少女夺去了曹书瑞所有的注意力。 【是这个梦在提醒我吗？】 就像是场景转换一样，上一瞬间，曹书瑞还在战场的一个角落，现在他就已经紧紧地跟随在了少女的身边。 少女的手中，是一把剑类的精灵魔装。 剑身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锋锐无匹的剑刃无坚不摧。 就算是精灵魔术，也能轻易地一剑破之。 没有任何存在能够阻挡住少女前进的脚步。 “艾雷西亚·伊蒂丝……” 没有任何缘由的，这个名字就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脑海里。 她是一名留有着美丽的金色及腰长发，浑身充斥着威严感与神圣感的少女。 【——感觉就像是圣女一样。】 对，那种充斥在全身上下的圣洁气息，让曹书瑞只能想到“圣女”这个词。 如果她手里拿的不是剑，而是一杆旗帜的话，那就更像了。 引领人民走向胜利，最后却得不到好结局的圣女…… 这种角色，永远都是悲情的。就好像被称为英雄的人物，很少有得到了善终的。 福至心灵一般，曹书瑞看向了她手中的精灵魔装。 那被耀眼的光芒给覆盖的华丽钢剑的剑身上，有着一段用古代的精灵语铭刻而成的文字。 “护界神·提露密努斯·艾斯特……” —————————————————————————————— “吱吱喳喳……” 在窗外传来的鸟语声的伴奏下，曹书瑞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这下了不得了……在【梦】里的时候没法思考，所以没受到啥冲击……艾雷西亚，那不是击败了所罗门的，救世圣女的名字吗！” 就在酒馆之外，这个小镇的中心，还有一座她的雕像。 抬起左手，曹书瑞看着依然黯淡的精灵刻印。 “艾斯特吗……圣女的佩剑。来头可真不小。到教国之前，契约的通路要是能打开就好了。” “不过，我对这个世界的战斗力，似乎也有一部分的错估啊。对于高位精灵以下的精灵来说，不会使用精灵魔术的它们，仅凭自身的战斗力还真不一定有精灵使高。然而高位精灵或者军用精灵，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那场战斗，曹书瑞对这个世界的战斗力算是大概明白了。 救世圣女的战斗力，根本不下于弑神者世界的圣骑士。即便是神兽，估计也能轻易讨伐。 精灵使的力量，普遍还是强于单一的精灵或者人类的。 “话说回来啊，我难不成契约的不是精灵而是英灵？怎么还能做共享记忆的梦？” 一脸懵逼的曹书瑞，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准备启程。 第012章 野精灵的消息 曹书瑞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艾雷西亚精灵学院以南的一个无名小镇。要想从这里去往阿尔法斯教国，必须一路向南，穿越整个奥地西亚帝国才行—— 在这个地图都在统治者和贵族手里的时代，能得到这么明确的指路，曹书瑞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他扮作一个旅行者，背着其实什么也没装的行囊，离开了边陲小镇，正式进入了奥地西亚帝国的领土。 奥地西亚帝国，大陆西方最负有盛名的强大国家之一，与位于西南部的另一个强国龙公国接壤。 与帝国的强大之名同样远扬的“帝国十二骑将”的前首席，就是有着【黄昏魔女】的称号，更被喻为大陆最强精灵使的格蕾瓦丝·雪露麦斯，那个神人说在剑意方面被曹书瑞超过的存在。 所谓魔女，指的是可以与魔精灵进行契约的精灵使。就像普通人之中也有强大到可以在森林之中徒手驯服虎豹的家伙一样，精灵使之中也有可以驯服魔精灵的存在。 而这样的精灵使，就会被冠以【魔女】的称号。 格蕾瓦丝的战斗能力，从她活跃于第二次兰巴尔战争，同时是二十四年前的精灵剑舞祭的优胜者这两件事来看，是绝对不亚于圣骑士的。甚至于，她跟不从之神之间的差距也不算很大。除了没有大型AOE技能和对魔术的抗性之外，全盛期的格蕾瓦丝几乎就是人类能达到的战士的顶点了。 即便是千年前的圣女和所罗门，也未必打得过她。 要知道，格蕾瓦丝手里可没有护界神艾斯特，仅仅只有魔神级的魔精灵，既不能破除精灵魔术也不能消除诅咒，可是她还是无事地终结了第二次兰巴尔战争，之后取得了剑舞祭的优胜。 “不过话说回来了，该说不愧是圣女艾雷西亚千年前率领的军队的据点吗？这帝都，在中世纪风格的城市里，的确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繁华的城市了。” 用瞬步作为赶路的方式，曹书瑞用了仅仅不到二十分钟就从那个边陲小镇经过了数十公里的距离，来到了位于帝国北部的帝都——奥斯达契亚。 魔王战争结束后，这里成为了奥地西亚帝国的军事中心，接着又担负起政治中枢的地位。六百年前王家迁都至此，此后，成为足以与库那帝国的“界都”以及神圣路基亚王国的“亚历山大城”比肩的大陆最繁荣的城市之一。 “库那帝国……好像是东方人的国度来着？至于圣国……没听说过的国家呢。” 在酒馆里吃饭的时候，曹书瑞一边听着来往于此的旅客谈天说地，一边默默地向手背上的精灵刻印里注入神威。 想要打开足以召唤精灵的通道，必须持续不断地注入神威去温养。虽然不知道别的精灵使是不是也要这么做，但是曹书瑞觉得这应该不是正常的状况。 【恐怕……艾斯特的本体那边，除了把自己封印地严严实实的之外，还陷入了相当长时间的沉睡。】 契约对象老是不响应，契约通道能稳定才怪呢。 “老兄，听说过多拉古尼亚龙公国没有？” 隔壁桌行商打扮的旅人，似乎是和偶然坐在一起的另一拨人聊到了行头上，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满脸的骄傲情绪。 “是南边的那个大国吧？那边的精灵使大多使役的都是龙精灵，听说每一届精灵剑舞祭，龙公国派出的队伍都是最有力的优胜争夺者！” 喝了一口酒，这位老兄满脸不解地看着忽然兴奋起来了的行商。 “怎么，那个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哪儿能啊，嗝，”似乎是喝多了，行商的身体随着摆手的动作摆动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只不过是我去龙公国的龙岩城做生意的时候，有幸目睹了【龙王】的真容而已。” “啊？！真的啊！那可是龙王啊……最高位的龙精灵，龙公国的统治者和守护神！” 龙岩城，通称“堡垒”，多拉古尼亚龙公国的主城。而【龙王】，则是名为“巴哈姆特”的龙精灵，蕾斯提亚拿来与曹书瑞比较的神级精灵之一。 各个属性的精灵都有着各自的最高位精灵，但是这些最高位精灵里，能够达到神级的精灵也就那么三两个。 算上精灵王，世界上现存的神级精灵的数目也不会超过十个。 既然是神级，那毫无疑问，龙王肯定有着起码不在高位精灵的蕾斯蒂亚之下的智能和力量。 因此，它能做到统领一个国家并且带领它走向繁荣什么的，也算不上什么惊人的事情。 很多精灵使开国的国家，都会在人治不善，暴君当道的时候，由人民请 愿，让被供奉的开国精灵使的契约精灵站出来接盘。 当然，前提是这位契约精灵得有智能，也就是说，最次也得是高位精灵才行。 否则，人民也不会去请 愿了。因为请 愿也没用。 “为了三个月之后的精灵剑舞祭的事情，龙王特地为自己国家的精灵使们赐福！那场面，不比【神仪院】的仪式神乐差多少！” “龙王的赐福啊……这么说，接下来的时间里，得到赐福的精灵使们将会大幅度成长喽？” “嗯，这是肯定的吧。不过，龙王这次特地赐福，主要是和精灵森林那边的事情有关系。” “啊？真的？不是出现了种类不明的野精灵暴动而已嘛？” “哎呦，还野精灵？那些都是小道消息……” 说到这里，行商因为喝多了而变得有些迷离的眼神也清醒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四周，才小声地接着说道： “这还是秘密消息，估计过几天【神仪院】才会公开吧。老兄你也知道，我是刚从龙公国回来的。我们的商队，就在龙公国和精灵森林接壤的地方遭遇了所谓的【野精灵】。” “什么暴动之类的都是假的。它们就没有正常过。我们当时遇到的时候，幸好是在军队的驻地旁边。不然，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 一边小口地喝着口味十分微妙的果酒，曹书瑞敏锐的听力捕捉着这位行商的话语。 “要不是精灵使们说那些就是传闻中的【野精灵】，我都要怀疑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精灵了。知道吗，那些精灵长得特别像龙精灵，不过它们使用的力量都不是龙属性的，而且有的精灵只有一些特征比较像龙精灵。” “但是，它们的力量是实打实的强。保护了我们的精灵使大人曾抱怨过它们有接近高位精灵的力量。” “再加上它们最近的数量越来越多，不给予赐福的话，万一被那些野精灵袭击，凭一般学生的能力，怕是要死个精光。就连军队里身经百战的精灵使，都已经因为野精灵的袭击而出现了伤者呢！” …… 接下来的对话，就开始渐渐地往行商带回来的商品上迁移了。 见实在是没有什么消息了，曹书瑞喝光了杯子里的果酒，丢下几枚用金子从边陲小镇的那个酒店老板那里换来的钱币，被起包来离开了。 明明曹书瑞身穿着明显的现代服饰，硬要说的话可以算作是只有各个精灵使的培育学院的校服才有的风格的服装，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注意到他。 这些战斗力在5上下浮动的普通人，在曹书瑞本身收敛起息加被动“封弊者”的双重效果之下，竟然连曹书瑞的存在都察觉不到！ “有意思……接下来，干脆顺路去龙公国看看好了……这些野精灵，听起来很熟悉啊……变异种？呵呵，好久不见……” 低声自言自语着，曹书瑞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一般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pS：下午的时候忘了推书，吓得我教完人家孩子之后赶紧回来码了一章……还欠10更，明天继续。 pS2：对龙王的它是代称，因为此时的曹书瑞还不知道她的性别，但是这部番里除了精灵王，与主角扯得上关系的精灵，只要化形成人都是女的…… pS3：请 愿为什么会被和谐？ pS4：推书《末世之二次元美少女大召唤》简介：末世降临，无对错，无善恶，一切仅是弱肉强食。 征战于永恒之地的英雄（妹子），聆听召唤吧。 楪祈：这里有小怪兽吗？ saber：master，管饭吗？ 八云紫：遵从召唤而来，召唤师请问你是在召唤人家十七岁的少女吗？ “应召而来的少女啊，成为本召唤师的翅膀如何？” 八云紫：“呵呵……” 笨淡昨晚把这本书目前更新了的章节全都读完了，总体来说，是个召唤师+英雄的故事。只不过这里的英雄除了主角召唤来的300英雄之外，还会有队友性质的人。 昨天在群里，这本书的作者正好提到我们两个的书类型差不多，都是300的召唤师。于是，我就答应给人家一个章推。虽然我当时写书的时候不知道有群所以没要过，但是我现在居然有资格可以给别人章推了…… 第013章 形迹可疑？跟我们走一趟 要是曹书瑞想的话，区区奥地西亚帝国从南到北的距离，不停赶路也就一天时间就能走完。 但是他现在正好处在一个急也没用的时间段，而且早去了反倒不好，所以他索性只在离开城市的时候赶路，别的时候就像一个真正的旅人那样，到了一个城镇里就四处游玩一番，最后住上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再走。 至于为什么早去了不好？拜托，就是最高位风精灵的速度也没法和曹书瑞相比，但是你一个剑精灵，速度比专擅此道的风精灵还快，不觉得画风有问题？ 本来曹书瑞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精灵。更何况艾斯特还曾经看出来他是“半人”，不稳着点来的话“剑精灵”的身份真的有可能露馅，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样，曹书瑞走走停停，在一周之后到达了奥地西亚帝国和龙公国之间的边境线。 混在来往行商的队伍里，曹书瑞轻易地用被动技能使守关的精灵使没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随后没有受到任何盘问和检查就进入了龙公国的领土。 这处关隘正好是帝国、公国和教国的交界处，曹书瑞随时可以从这里进入教国。 虽然教国也是“国”，但是其国土面积小的感人。整个教国的国土，全在曹书瑞的感知范围之内…… 【比起梵蒂冈倒是能更大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了……】 一边在刚刚找到的旅店里定下房间，吃上饭，曹书瑞默默地用感知收集着周围的情报。 曹书瑞的感知来自于他强大的灵魂力量，而不是精神力或者神威，所以实力不够的存在是察觉不到他的感知的。 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就肆无忌惮。阿尔法斯教国可是暗精灵蕾斯蒂亚所说的同伴的根据地。看她那一副架势，排除虚张声势的可能的话，就是教国里有她所认为的可以在实力上与曹书瑞分庭抗礼甚至可以击败曹书瑞的人物存在。 本着不想额外生事或者无事生非浪费时间的原则，曹书瑞仅仅只是完全展开了感知一瞬间，然后就收回了感知。 至于剩下的时间里，他在脑海中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开始分析起刚才感知到的东西来。 【……还好。最起码，没有比我更强的家伙。】 喝了一口茶水，曹书瑞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不过倒也有点意思。这近乎同源的气息……那个叫克蕾尔的小姑娘，似乎是有什么亲人在教国啊。这股气息倒是不弱，堪比圣骑士。】 因为感知只张开了一瞬间，所以不可能精密到连长相都感知得到。不过，就算是这样，根据这个大陆的常识，曹书瑞还是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这么强盛的气息……除非是和格蕾瓦丝一样的特例，否则应该是现役的精灵使，那么，符合这个年纪的，应该是克蕾尔的姐姐之类的吧。】 只听格蕾瓦丝的事迹，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她已经超过了精灵使能够拥有力量的年龄了。 而一般来说，全盛时期的精灵使，年纪最大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五岁。 克蕾尔那姑娘，看上去大概16、7岁。因此，猜测是姐姐也无可厚非。 …… 左右闲来无事，索性开始在脑子里对感知到的教国的实力者计数并排位，顺便分析蕾斯蒂亚一伙人的战斗力的曹书瑞，动作和仪态不知不觉地就变成了已经成为他的习惯的那一套礼仪。 众所周知，人在下意识做事的时候，是会暴露出习惯的。 在弑神者的世界，本来他是有机会扔掉这种作风的。 然而，不论是艾丽卡还是莉莉娅娜还是那一群正式到不行的女仆妹子们以及老管家，都使用着偏向古礼的优雅动作。 因此，曹书瑞为了避免画风不一样（强迫症患者），所以就把当初那一套用了下来。 又是一个四年过去，这本来在地下城世界丢掉了不少的“优雅之气”，被他捡了起来不说，而且还与时俱进了。 比起过去他在魔弹世界学习的骑士礼节来说，现代版的这一套要更加优雅得体。 也因此，就算他的被动技能依旧在起效，也没有办法继续让他不引人注意了。 注意不到他的人，只要不被特意提醒，依旧注意不到他。但是对于本来实力就高到足以发现他只不过看不清楚他的实力而已的人来说，他这样的存在就特别扎眼。 一个边境地区的小酒馆里面，居然坐着一个一身旅人打扮、贵族做派的家伙？ 不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都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当被引起好奇心的人是“城管”一类的家伙的时候，被查水表也就是必然的了。 在这种边境地区，形迹可疑的人自然是“有杀错无放过”。 “这位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声音虽然是柔软的女声，但是里面的铁血气息非常浓厚。仅仅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就会让人产生“战士”的印象。 被这声音打断了思考的曹书瑞，反射性地回头望去。 身穿与刚才通过的边境线上的精灵使们外形相似的黑色军装的一位表情严肃的少女正站在曹书瑞的身后。 似乎是因为对手不过区区男人，少女虽然在体态上保持了足够的警惕，但是并没有丝毫运转神威的意思。 这倒也不是轻敌。精灵使要是全力以赴去抓一个普通人，传出去在全世界都会成为笑柄。 两位身穿与少女相同的黑色军装的少女则是在老板待着的柜台那边，正在交谈着什么。 【又是三人一组啊。看来这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巡逻标配。】 战斗小队因为精灵剑舞祭的规定影响，一般是5个人一队。这一点曹书瑞还是知道的。 “……是吗，您确定这附近确实出现了这样相貌的精灵对吗？” “是、是的，绝对没错。” 男性的老板在精灵使的少女面前还是有些诚惶诚恐的。 对于不是贵族的平民来说，绝大多数都是贵族出身的精灵使们，无疑是阶级不同的被畏惧的对象。更不用说，她们还有着强大的力量。 【唉，太大意了。没想到，“野精灵”会出现在这里。能瞒过包围了精灵森林的军队来到龙公国另一头的边境线……看来精灵的移动速度就是比怪物要强不少。】 在这种敏感的时期做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动作，不被查才有鬼呢！ 听到了老板和精灵使少女们对话的曹书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过影响倒也不大。大不了跑路就是了。 看向眼前一丝不苟的精灵使少女，曹书瑞眼睛微眯，在心里盘算了起来。 【要不要从她们身上套点情报呢？精灵使的话，知道的应该比普通人要多不少吧。】 第014章 军营里的拷问 打定了主意，曹书瑞乖乖地在三位精灵使少女的目光之中，跟随着她们一起离开了旅店。 【啧啧。可惜了，定下的房间怕是住不了了吧。】 这可相当于“被警察叔叔带走”。就算你说自己没犯事，估计见证了这一幕的老板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若是能得到更全面的情报的话，倒也值了就是。】 不仅仅是关于精灵剑舞祭的详细情报，还有野精灵的情报以及大陆形势之类的情报对于曹书瑞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根据侵蚀形式的不同，虚空把当地高地位的原住民同化成“自己人”，进而潜移默化的实现对国家的支配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情。 系统给出的情报里，对于科技类的世界这种无法通过力量体系优先侵蚀强大个体或者世界规则的世界，虚空一直采用上文那种处理方式，无往而不利。 通过便利的信息传播，虚空扩散的速度爆炸快。只要科技足够发达，1~4天就是一个世界。 当所有生物都虚空化的时候，侵蚀世界哪怕从零开始，最多也只需要一个小时。 虽然这也就意味着魔法类世界这种侵蚀方法不常见，可也不代表没有。 当个人武力左右不了战争的时候，这种侵蚀方式非常有效。 前线虚空不具有智能，所以这些侵蚀方法一般都是隐藏在后方的大佬决定的。 除非当地世界足够强，或者召唤师出手，不然虚空侵蚀的成功率都是居高不下的。 这也是为什么虚空和召唤师会是死敌。对于虚空来说，它们面前最大的阻碍就是召唤师。其他生物？一旦得到世界法则，你怎么A我都不破防。随你怎么折腾，打伤我了算我输.jpg。 一路上，不时有军人向着三位精灵使敬礼，三人也纷纷回礼。 比起艾雷西亚精灵学院这个奥地西亚帝国境内唯一的精灵使培育学校来说，龙公国这边的学园生明显战斗素养更高，或者说更加军事化。 虽然身边这三位精灵使绑在一起都不可能打得过神子，但是打克蕾尔的话一对一也不会输。 这无关精灵强度，纯粹是战斗素养的差距。 即便因为认定曹书瑞是人类男性而没有太认真，三位少女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有一位的目光是锁定曹书瑞的。 不出曹书瑞所料，几人最终的目的地，就是位于边境线上的军营。 三位少女身上的军服和出示的由神威构筑而出的独特纹章，让几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军营。 军队里的军官，大部分都是精灵使。但是，做士兵打扮的人，全都是全副武装的男性。 这一点曹书瑞想了一下就理解了。近百年来，连续两次兰巴尔战争，已经使精灵使数量减少了。 再加上，这个世界的精灵使大多都是贵族出身，比起基数庞大的平民来说，数量本来就少。 因此，除了【神仪院】依然奢华到除了神官和长老全都是精灵使之外，世界各国的军队里早已开始大量引入男性士兵。 曹书瑞在梦境里看到的千年前圣女所率领的，那种全军上下全是精灵使的军队，在现在这个时代怕是见不到了。 在少女们的带领下，曹书瑞被带到了一顶营帐里。几位少女虽然是在营帐之外小声交谈的，但是对于曹书瑞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艾米丽，咱们得快点了。团长那边似乎还缺人手。” “嗯，等我把士兵叫来，看好他就好了。” “你真的觉得他会是间谍吗？” “不可能。间谍要都是这个样的，那那个国家的情报工作早就完了。” “那，你把他抓回来干嘛？” “形迹可疑。根据最新的情报来看，最近出现的野精灵，很有可能是某种研究产物。” “所以你想说，他有可能就是研究员？” 那种自然无比的贵族做派，没有个三五年是学不出来的。而研究员这种需要学识的职业，也都是被贵族和精灵使霸占的。 “嗯。就算不是开发者，也有可能是来观察成果的。” 这个世界因为精灵使的存在，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差距大到无法弥补。 因此，她们从一开始，就是把“曹书瑞是贵族”当作思考的前提的。 就在三位少女小声交流的时候，曹书瑞的声音忽然从她们的身后响起。 声音就在耳边，带有无法抗拒的魔力（字面意思）。 “【少女们，服从于我。】” 仅仅一句话，曹书瑞就剥夺了三位训练有素的精灵使对身体的控制权。 只不过，她们毕竟不是毫无力量的旅店老板，还不至于连自己的意识都维持不住。 因此，她们一边徒劳无功地试图反抗，一边乖乖地按照曹书瑞的指示，随着他进入了帐篷之中。 —————————————————————————————— …… 经过一番询问，曹书瑞总算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比如，在精灵剑舞祭上向五大精灵王献祭的竞演曲目，也就是所谓的比赛方式和战斗规则，是视精灵王的心情而定的，所以每次都不一样。 以前曾经有过多人相互厮杀的无限制战斗。而神子参与过的三年前的上一届则是个人战，以一对一淘汰赛的方式进行，只要把眼前的对手打败就可以了。 至于今年这一届则是团体赛，竞演曲目是“群岚乱舞”和“焰之乱刃”。 “群岚乱舞”是让精灵使们聚集在圣域广大的竞赛场，以小队为单位，进行长达七日的混战，相互争夺名为魔石的道具。同队的队员会被传送到相同的地点。 “焰之乱刃”大部分规则和“群岚乱舞”相同，但是差异在于这次只有三天的时间。而且，同队的队员会被随机传送到不同的地点，被传送至会场的队员必须独力寻找自己的同伴，在和自己的队友相会之前，还可能与敌队的精灵使交战。 这些规则，虽然不知道教国那边蕾斯蒂亚的伙伴会不会告诉自己，但是既然现在机会这么好，曹书瑞就顺便问了。 此外，包括野精灵是在前天于这里的边境线周围被发现的，以及调查人员认定这些精灵是被认为向龙精灵方向转化的等等情报，曹书瑞也一并问了出来。 因为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全国的贵族都非常愤怒，对这件事也特别上心。 “龙公国果然是一个与龙的关系非常好的国家……只不过，没想到龙公国居然有【龙】啊。” 这里的“龙”指的是这个世界罕有的魔兽之中的最高位存在。 听几位少女的形容，似乎各种各样的“龙”都有，只不过全是西方龙。 “……倒是忘了问了，你们所属的组织叫什么啊？看你们的样子，还都是学生吧？” 没有毕业的话，无论是加入军队还是留校执教都是不行的。 “——这个问题，就由我来替她们回答吧。” 随着军帐的帘子被掀开，一个留着齐肩黑发，容貌端正的美少女走了进来。 “我们是龙皇骑士团的成员。” 少女头上戴着贝雷帽，身上穿着半点皱摺都没有的同款黑色军装。 年龄约莫和神子相仿的她，用严肃，或者说凶戾的黑色眼眸看着曹书瑞。 和楚楚可怜的外表成反比，她身上散发着令人刺痛的氛围，让人难以接近。 “没想到，你们居然被抓回来的俘虏控制了……” 虽然没有在三位少女身上看到任何束缚，但是仅凭她们乖乖站在那里，看到她来了也毫无动作这一点，黑发的少女就做出了判断。 “看来，这是个会耍小手段的男人。” 虽然在说到“男人”两个字的时候，少女的身体有一瞬间变得僵硬，但是随后，她的神情凛然起来。 抬手握住背上的有着深蓝色剑刃的大剑的剑柄，少女微微压低了身子。 “放开她们，然后投降，我可以饶你一命。” 第015章 高位龙精灵·尼德霍格 “看来大陆的局势之类的问题，只能下次再请教各位了呢。” 摊了摊手，曹书瑞打了一个响指。 “啪” 随着这声轻响，三位少女总算取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在弑神者的言灵面前，除非你有着足够高的咒术抗性，否则只能被支配。这也是【魔王】无法被反抗的原因之一。 一边在全身包裹上神威，随时准备动用精灵魔术，少女们快步后撤到了黑发的少女身后。 而黑发的少女则是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站在那里。 一时间，军帐里陷入了沉默。 “？” 似乎是有些不解，少女用疑惑地眼神盯着曹书瑞。 而曹书瑞，也饶有兴致地盯着少女看。 这些少女们，虽然主张自己身穿的是军装，但是这一身衣服，分明和神子她们的制服差不了多少。百褶裙不但够不到膝盖，腿上还套着黑色的长筒袜，脚上穿着一对长筒小皮靴，看上去十分青春且迷人。 “你，不投降吗？” 最后，还是少女被“来自男性的目光”盯得受不了了，脸色微微一红，侧过头去开口说道。 “诶？投降？” 仔细想了想，曹书瑞才明白了少女的意思。 “啊啊，是这样啊。因为我解开了对她们的束缚，所以你认为我是打算对你说的话照做了对吧。” “唉，”曹书瑞叹了口气，“真是天真纯洁的好孩子呢。” 比起那些只是没见过男人，但是满脑子都是贵族那一套宫斗套路的精灵使来说，眼前这位怎么看都地位不低的少女，明显要纯粹得多。 “诶？难道你之前做的，都是骗我的吗？” 语气之中些微有些怒意，少女一把抽出大剑，摆开了架势。她手中的大剑虽然只是普通的钢铁武器，但是那也是军队里的制式装备。真要是砍到身上的话，也是能轻易地砍死普通人的。 再加上，她还是一位精灵使。要是曹书瑞只是一个普通的男性的话，这时候哪怕心里再怎么有底气，估计也会发憷。 而少女挺起胸膛来的自我介绍，则更是在其他人看来的“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吾名蕾奥拉·兰卡斯特，龙皇骑士团团长。束手就擒吧，你没有逃离的可能。” “哦？那可不一定。” 嘴角微微勾起，曹书瑞久违的抬起手来，从胸口抽出了虚空剑。 银色的丝带时刻多年，再一次缠绕在了曹书瑞的手臂上。 水银般的结晶轰然碎裂，露出了曹书瑞右手之中的漆黑利剑。 对方不用精灵魔装，曹书瑞当然也不好意思直接掏出宝具了。不过，与曹书瑞的灵魂强度对等的虚空剑，现在的坚硬度也根本不下于A级的宝具就是了。 而且，看到这一幕的话，无论是谁都绝对不会再认为曹书瑞是人了吧。 “？！” 三位少女同时召唤出了精灵魔装，手里拿着大剑的蕾奥拉更是将其随手抛开，然后迅速咏唱起来： “漆黑邪龙之圣灵呀，吾在此命汝，听从吾命灭却吾敌——” 随后，一把狰狞的漆黑大剑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屠龙圣剑！” 似乎是对她的行为感到惊讶，三位少女惊讶地喊出了她手中的精灵魔装的名字。 “诶？不愧是龙精灵的精灵使呢，直觉还真是灵敏。” 看出来少女是察觉到了危机，所以才立刻改变了注意的曹书瑞不由得开口赞赏。 从气息来看，少女所契约的龙精灵毫无疑问是高位精灵。 而后方那三位少女，契约的也都是龙精灵。 “真是够豪华的阵容啊，全员契约的都是龙精灵吗？” 虽然三位团员少女所契约的并不是高位龙精灵，但是也差不了太多，绝对都是不可小觑的战斗力。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叫做艾米丽的少女，厉声喝道。 眼前这家伙毫无疑问是个人类，可是那种从身体里面拔出剑来的行为，又根本不是男性做得到的。 如果是精灵使的话，从胸口的精灵刻印里如此抽出精灵魔装也不是不行。 想起最近的那些野精灵，她心里越来越认定，曹书瑞和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没错，因为“封弊者”的缘故，即便曹书瑞把手背贴在她们的眼前，她们也是无法“主动”看到那精灵刻印的。 强制隐蔽实力，这被动技能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也因此，曹书瑞才敢不做遮掩地搞事情。不过现在嘛—— 身体里的神威沸腾起来，曹书瑞投影了一小节圣骸布缠在左手上，然后压制住“封弊者”的效果。 “——” 难以形容的压迫力立刻充斥在这小小的军帐之中。 瞬间，所有的声音从这个军帐里消失。 窒息一般的感觉缠绕在了少女们的身上。空气仿佛凝胶一般粘稠。 因为对面是高位龙精灵的持有者，所以曹书瑞比起遇到神子那时候，连自身神威的存量都没有隐藏。 压力如山如岳，神威如渊如海。 再加上，那锋锐无比的剑意—— 蕾奥拉手中漆黑的大剑无声无息地融化成一团黑球，随后化为了一头漆黑的巨龙。 “咚！” 军营的平静，就这么轻易地被打破。 以龙精灵的身躯，小小的军帐根本装不下。 虽然她也可以选择化为人形，但是那样是不能解救快要因为【窒息】的错觉而死的主人和她的伙伴们的。 当你无比相信自己窒息的时候，大脑真的会认为你已经窒息，然后产生一系列缺氧的症状——即便你根本就没缺氧。 释放出对等的神威，巨龙轻易地将曹书瑞造成的压力冲散。它直视着身穿羽织，一尘不染的曹书瑞。 “吾名尼德霍格。你想干什么，剑精灵。” 沉稳而具有包容力的女声，很难想象是从这样一头巨龙的嘴里发出的。 “你好啊，尼德霍格。我叫曹书瑞。我来龙公国，是为了找那群野精灵麻烦的。” “等等！” 顾不得享受那种解放了的可以自由呼吸的感觉，蕾奥拉连忙发问： “尼德霍格，你说他是剑精灵？” “毫无疑问，蕾奥拉。” 漆黑的巨龙低下脑袋，看着自己满脸不敢相信的主人。 “他的伪装技巧确实不错。直到他释放神威之前，我都没能发现这一点。” 快速进行数次深呼吸，配合着神威的运转让自己冷静下来，蕾奥拉凝神看向曹书瑞。 精灵特有的神威和存在感，与之前毫无特点的人类之姿，确实是同一个存在。 “……为什么，你可以使用精灵魔装？” 看着曹书瑞手里的剑，蕾奥拉沉声问道。 知道对方是剑精灵了，蕾奥拉反倒不担心了。剑精灵不会说谎，没有人傻到让它们去做谍报，它们也不会同意去做这样的工作。 “精灵魔装？你说这个吗？” 将手中的虚空剑举到前方，曹书瑞笑了。 “这是我灵魂的一部分，说白了也是【我】。理解成我自带武器就好了。” “……少见的剑精灵。” 尼德霍格都被曹书瑞噎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世上精灵那么多，谁能说这样的精灵绝对没有呢？即便是精灵王都没有这样的自信。 “说起来，三年前剑舞祭的优胜者，【最强的剑舞姬】你认识吗？” “！莲·阿修贝尔大人……” 明显地露出了惊讶和崇拜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听到了偶像名字的粉丝一样。 “看来是认识了。那个小姑娘一个周之前向我发起了挑战，然后输给了我。” “什么？！这怎么可——” 话说到一半，蕾奥拉及时地收住了。 剑精灵不会说谎。若是质疑它们的这一点，很容易变成不死不休的局面。再好脾气的剑精灵，都不会接受这方面的质疑。 而且，曹书瑞也确实没有说谎。结合蕾斯蒂亚说的话和他看到的各种资料，风早神子毫无疑问就是莲·阿修贝尔，三年前的精灵剑舞祭的优胜者，众多新生代精灵使所崇拜的对象。 曹书瑞故意说出这件事，就是为了和蕾奥拉，或者说尼德霍格打一场。 【龙】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力量和强大的象征。 与它们交手，可以更快地摸清当前世界实力的层次。若是这位龙精灵很强，那曹书瑞对于精灵王的实力又要重新评判了。 精灵王肯定比龙精灵要强。 因为虚空插手的缘故，曹书瑞很有可能同时以剩下没被解放的四尊精灵王为对手。 而且，没有失败再来的可能。召唤师与虚空一旦开战，一般都是直到一方战死才会结束，很难有逃跑的机会。 所以，曹书瑞打算只要遇到了值得一战的对手就邀战。 对精灵王的实力，估计的越准越好。因为虚空侵蚀的存在，不属于300英雄体系的权能，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没有那么大了。 还记得吗？不是召唤师系统的攻击（技能和平A），是不能使青铜种这一类的侵蚀体的自愈能力衰减的。 除非差距足够大，否则一般都是打得还没有恢复得快。 当然，自愈能力衰减以后，还是会照常起作用的。 第016章 龙公女·龙之血 “难道说……他的剑舞，竟然还要在阿修贝尔大人之上吗？” “就算是剑精灵，也不可能会去学习剑舞吧，那不是精灵使用来取悦精灵的吗？” “……” 和蕾奥拉一样在尼德霍格显身的时候得到了解救的三位少女，各自喃喃自语着。 她们的年纪也没有超过16岁，也是新生代，或者说崇拜莲·阿修贝尔的精灵使。 “难以置信。你的精灵魔术很强吗？” 蕾奥拉身为龙皇骑士团的团长，自然也是骑士团里最强大的精灵使。她虽然也只有16岁，但是比起她的团员们就要冷静地多了。 根据这个世界的常识，精灵们因为天性以及与生俱来的强大的【力】，导致了它们不曾谋求于【技】。即便是可以化为人形的高位精灵，也没听说过有花时间钻研技巧的。 与高位龙精灵·尼德霍格契约的蕾奥拉，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比较有发言权了。因为尼德霍格就从未钻研过技巧。 而且，就算是想要钻研技巧，不能持有精灵魔装的精灵们，除了格斗技这种在它们眼里看来毫无美感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学的。然而，谁会主动去学很丑陋的东西呢？ 因此，包括精灵王在内，精灵们的战斗方式都是身体能力加上天赋能力，最多再就是精灵魔术。精灵王也就多几个合乎法则的AOE而已。 所以，蕾奥拉在“面前的剑精灵确实击败了莲·阿修贝尔”的这个前提下，会认为他是依靠精灵魔术取胜的也无可厚非。毕竟，论近身战的能力，持有精灵魔装，自幼学习战斗的精灵使们，在条件相近的情况下可以轻松地把高位精灵都甩出好几条街。 然而，面前的剑精灵的回答，彻底地激起了她的怒火。 “精灵魔术？啊啊，不好意思，那种多余的东西我根本就没用啊。面对同样手持利刃的战士，怎么可以用那种东西呢？” 这句话倒是真的发自真心的。曹书瑞对战斗这种事情分的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不是生死斗，只是决胜负的话，他是不会不要脸的掏出规格外的东西的。比剑就是比剑。 “也就是说，你要让我相信，你，使用手里那把剑，击败了莲·阿修贝尔？” 身体微微颤抖，蕾奥拉感受到了久违的狂怒。 这种崇拜已久的偶像被路人侮辱的感觉，足以让她为之而战。 “好。既然你说得出来这种话，不至于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吧？” “自然。我寻求着败北。” 这种目中无人似得的态度，彻底切断了蕾奥拉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 蕾奥拉给同伴和敌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虽然拥有压倒性的实力，但是不会因为力量而傲慢；就算面对比自己弱的对手也不会轻忽大意——这种无懈可击的性格。 但是，她也因为某个原因，一直被自己的团员所畏惧。 因为，她，蕾奥拉·兰卡斯特的另一个身份。 ——多拉古尼亚龙公国公主。别名“龙公女”。 现在的龙公国是由【龙王】巴哈姆特摄政的，但是最初这个国家是由供奉她的精灵使一族所建立的。因此，蕾奥拉的身上，有着继承自侍奉龙的姬巫女的家系所拥有的特异的能力——“龙之血”。 在龙之血觉醒时，会剥夺持有者的理智，将持有者转化为狂战士。此外，在进入此状态时，神威的消耗量极大。 2年前，14岁的蕾奥拉就是因为觉醒了龙之血，才会在龙皇骑士团的入团试验上，于短短数分钟内将将接受试验的其他骑士候补生全灭，进而成为团长。 而蕾奥拉一旦情绪开始失控，或者因为战斗而陷入狂热，就会进入觉醒状态，成为berserker。 而现在，因为曹书瑞的话语，她渐渐开始显露这种觉醒的倾向了。 —————————————————————————————— “这种熟悉的神威波动……！” “不好，团长她！” “没办法了。龙血的觉醒是无法阻止的。现在咱们只能祈祷这个剑精灵耐打一点。”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转身离开。 即便近段时间里，龙血觉醒后的蕾奥拉也已经渐渐可以分清敌人和伙伴了，但是她们不敢保证蕾奥拉不会把自己当成目标。 再就是这种状态下的蕾奥拉，无疑是整个龙公国最强的精灵使，根本就不需要她们去担心。 所以，她们为了不碍事，跑的比记者还快。而且，一路上她们还不忘把聚集过来的士兵们驱散。 不论战斗的结果如何，那个剑精灵的神威应该都会见底。到时候，怎么处置都是她们说了算了。 ——所以说，精灵这个身份真的占便宜。利用请报上的不对等，曹书瑞可以做到好多事情。 ——————————————————————————————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夏娜呢，瞳孔会变色什么的……” 眼前的蕾奥拉的眼瞳，如同时明时灭的灯泡一般，一会儿是黑色，一会儿又成了淡淡的红色。 但是，每明灭一次，瞳孔的红色就会加深一份。而且，气势与神威的狂乱程度也会随之上涨。 三位少女的对话，曹书瑞自然是听在耳里的。 【龙血吗……听上去像是某种特殊的体质啊。】 除了弑神者的世界，曹书瑞遇到的“龙”无一例外都麻烦的很。不是不开大就打不过，就是开了大也未必能打过。 在弑神者的世界里，【龙】作为地母神的眷属，除了能灭世的那几位，大多都是被【钢】给克制到死的倒霉蛋。 至于现在，曹书瑞本身就有着【屠龙】的发展能力。所以，即便是不用宝具和权能，以顶尖大骑士程度的少女作为对手，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铲除一切吧！龙精灵【尼德霍格】！” 随着蕾奥拉满溢神威的命令，漆黑的巨龙发出震撼空气的咆哮声，张开狰狞的龙嘴，内里汇聚起了同样漆黑的神威能量。 与曹书瑞释放神威造成压力的时候一样，周围的空间仿佛凝滞下来了一般，空气变得十分粘稠。 下一秒种，一道狂暴的黑色火焰如同曹书瑞曾经见识过的“深呼吸”一般，汹涌澎湃地倾斜而出—— “轰！！” 猛烈的爆炸声响彻周围，浓重的黑烟扩散开来。 第017章 VS蕾奥拉（不知道断在哪里好的二合一章节） “嗡——” 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黑烟被曹书瑞卷起的狂风轻易地吹散。 “嗯。这一击的威力还是不错的。” 随着灼热的闪光从地面上横扫而过，大地化为焦土，红莲烈焰伴随着惊人的爆炸声窜烧成熊熊火柱。地面被凿出碗状的大洞，向四周蔓延着的火焰洪流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似的。 然而，就好像火焰能够承受重量一般，曹书瑞稳稳地踩在火焰构成的平台上，将手中的剑指向了蕾奥拉。 “别告诉我你就这点水平啊。”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于此时的蕾奥拉来说是根本不能接受的。 “【尼德霍格】！” 随着少女的一声娇喝，漆黑的巨龙闪动翅膀鼓起风来，吹散了烈焰。 与曹书瑞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少女膝盖微曲，从原地暴射而出。同时，她将右手高高举起，龙精灵便幻化成一抹漆黑的幽冥，像是无数黑色的光点般聚集而来，化为了她的精灵魔装——大剑【屠龙圣剑】。 此时，少女已经冲到了落到地上的曹书瑞面前，高高地抡起了称之为魔剑更加符合画风的狰狞巨剑—— “【——破】！” “咚！！” 双剑相交，曹书瑞脚下的地面立刻如蛛网般破碎下陷。 蕾奥拉那一声“破”，恐怕是某种增强身体能力的言灵。 对，这个世界也有着言灵。只不过，和弑神者世界的言灵不同，这个世界的言灵一般是妖精族和高位姬巫女擅长的一种精神操作。多用于喊出带有魔术力量的话语，支配对方的思考。 刚才那一声，分明是支配了自己的思考。 看来蕾奥拉也明白，一旦自己失去了理智，很难打赢自称用剑击败了莲·阿修贝尔的这个剑精灵，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暂时维持自己的理智。 但是，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只要继续打下去，蕾奥拉的狂化是必然的。 “砰——” 曹书瑞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抬脚就把蕾奥拉踹了出去。 早已经达到LV7的能力值赋予了曹书瑞远超人类承受力的力量，虽然比起权能的怪力还差得远，但那也是可以手撕偏弱的神兽程度的力量啊！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蕾奥拉的肚子上，力道贯通而出，将少女背后的衣服崩了个粉碎。 蕾奥拉像个皮球似的，飞出去落在地上，弹了几下才恢复对身体的掌控，将巨剑插在地上，摩擦着停了下来。 只不过，因为精灵使的常识就是战斗的时候要先让神威遍布全身护体，所以少女的伤势也就只有衣服破了这一点点。 “哦？这种用法很不错，一定程度上，神威简直可以冒充战法了。” 当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一双红色眼睛，在白天都能在双眼周围留下明显的气焰光影。 那是再明显不过的神威溢出现象。 明显地看得出她已经失去大半的理智，化身成狂战士了。 红色的眼睛曹书瑞再熟悉不过了。毕竟永恒之地那边好多红眼的孩子…… “哈哈……” 银铃般的轻笑声，从少女的嗓子中发出却有一种别样的魅惑感和狂气感。 将大剑随意地拖在身后，少女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不错。狂化对能力值有加成果然是常识！” 看着比起刚才速度提升了50%，飞出去不远的距离却一瞬间就来到了自己面前，将大剑高高甩起的少女，曹书瑞笑得很开心。 轻轻地扬起手中的单手剑，曹书瑞身子一矮，钻到少女挥下的大剑的侧面，将手中的剑刃贴到了大剑的侧面—— “逆轮！” 对大剑施加的一记格挡加上向外侧的劈斩的二连击，使得大剑重重地向着外侧划着弧倾倒而去，连带着破坏了蕾奥拉的体势。 从左上方开始，下-右-上-左—— 垂直四方斩！ 于空中残留而下的四道淡蓝色的剑痕，化为剑气向着前方爆射而出。 这是将短距离的攻击延伸到中距离的单手剑四连击剑技。 来不及惊讶自己的剑风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剑精灵不管用，蕾奥拉看着即将触碰到自己娇嫩的肌肤的剑气，怒吼道： “别小看人啊！” 在瞬间用龙属性的精灵魔术强化自己的肌耐力，蕾奥拉用她那纤细的手腕迅速地将巨剑甩回到面前，释放出斩击。相貌狰狞的魔剑发出巨龙咆哮般的轰然声响，并且喷射出一道冲击波。 隐形的利牙与剑气在空气中激烈地撞击在一起，随后迅速地湮灭了剑气，直冲着曹书瑞而去。 “不错，这才像样啊！明明一次性可以使用的神威几乎可以与我相比，却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攻击，那也太扫兴了！” 音速冲击！ 曹书瑞随手挽了个剑花，随后化为一道黑影径直穿透了冲击波，一剑击中了及时横过大剑来防御的蕾奥拉。 稍微被击退了一小点，蕾奥拉立刻挥剑还击。 比起神子来说，蕾奥拉浑身四溢的神威和慑人的杀意似乎要更强，但是直觉和手感告诉曹书瑞，还是神子更强一些。 像是洪荒巨兽挥爪而下一般，曹书瑞轻易地用这副随时可以突破音速的身体挥出了次元曲折的斩击—— 单手剑三连击剑技，锐爪！ 原本的三连击变成三道平行的爪击般的斩击竖直劈下，与蕾奥拉手中横扫而来的大剑咬合在一起，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不得不说，SAO的这一套剑技，虽然看起来杀伤力是不如专门用来杀人的飞天御剑流的，但是真要是用来杀人，还是游戏技能出身的各种不讲道理的SAO剑技更胜一筹！ 两人互相发力，剑刃同时弹开，曹书瑞立刻抖动手腕，一记魔剑侵袭就打了出去。 像是可以择人而噬一般的黑色虚空剑，却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剑光。 宛如一道匹练一般一扫而过的斩击，却被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的蕾奥拉轻易地挡住。 虽然狂化以后无法冷静地思考，但是同时蕾奥拉也得到了巨龙等级的战斗本能。 虽然以她体内的神威量，这个状态最多也就维持5分钟，但也足够用来尽兴的打一场了。 蕾奥拉血红色的眼眸放出光芒，似乎是在渴求着更加激烈的战斗。 那是一双因为暴虐的快感而闪烁光芒的龙之眼——完完全全是战斗狂的眼神。 被那竖瞳盯着的话，心志不坚定的人会立刻丧失战意的吧。 “嗖——” 在极近的距离下，装饰在屠龙圣剑剑柄上的龙头模样装饰品突然射出一道闪光，击打在不闪不避的曹书瑞的心脏上。 “——诶？” 本来准备大笑的蕾奥拉，因为看到曹书瑞一点伤势都没有的身体，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一切的精灵魔术，除非可以用来击杀精灵王，否则对我是没有意义的。” “好棒……！来吧，让我的血液更加沸腾吧！沉睡在我体内的【龙】正疯狂地渴求着你呢！” “哦？这世上，居然有渴求着【钢】的【龙】？活的久了还真是见得多啊！” 回了一句话之后，曹书瑞格挡开少女的斩击，两人陷入了焦灼的近身战之中。 本质上，曹书瑞这次故意的挑衅，是为了测试战斗力，而不是说杀人或者就是想打一架。 因此，除了最开始那确信不会有事的一脚是真的打在了少女身上之外，此后曹书瑞的每一击都是砍在她手中的屠龙圣剑上的。 曹书瑞有着【屠龙】的发展能力，要是一剑砍在了【龙之血】沸腾的蕾奥拉身上，恐怕直接就可以将她重伤。 【龙】属性的神威，怎么可能防得住【屠龙】的剑？ 从少女的身体能力来看，音速级的近身战是不用期待了。 除了精灵魔术和神威的强化之外，本质上蕾奥拉就是个16岁的少女。虽说有在练剑技，但是就她那纤细的身躯，你说力量有多强也不可能。 这个世界的人们，没有神威就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先天神力。龙之血也不过就是一个狂化的buff，不开启是没有效果的。 此外，狂化后，蕾奥拉的攻击太容易被看穿了，虽然同时也因为极强的力道和大剑带起的劲风使得对手难以逃离攻击范围，但是对曹书瑞来说就是标准的毫无意义的攻击。 “……嗯。测试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吧。” 轻声低语，曹书瑞提起战意，弑神者的身体开始苏醒。比起肾上腺素更强大的“某物”流转全身，曹书瑞立刻进入了最佳的战斗状态。 “！” 体内难以名状的警戒心对蕾奥拉发出警告，使她飞快地往后跃开。 “……怎么搞的？难……难道，我体内的【龙】在害怕？” 这是在龙之血的觉醒状态下才能感受到的，属于【本能】的恐惧。 看着比起刚才来说，有某种本质上的不同的曹书瑞，蕾奥拉红色的眼眸愈发闪亮。 “——铲除一切吧！暴虐的魔龙！” 她像咆哮般的吼叫，高高扬起手中的屠龙圣剑——挥下！ 粗壮如魔炮一般的红色的光束从大剑的剑尖爆射而出，然而此时曹书瑞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在左手投影出一把与右手里握着的一模一样的虚空剑，曹书瑞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蕾奥拉的耳畔。 “日蚀！” 右手横斩将袭来的光束打偏，紧接着向前突刺后左手横斩！上挑，下劈！…… 几乎穷尽了单手和双手的基本斩击搭配，曹书瑞就这样一路飞快地将光束斩碎，来到了维持着神威输出的蕾奥拉的面前。 与星爆气流斩起手极为相似的二十七连击二刀流最上位剑技，在空气中残留着蓝色的淡淡剑痕。 第二十七击的突刺，曹书瑞右手里的虚空剑的剑尖，就停在一脸不敢相信的蕾奥拉雪白的脖颈之前。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剑技？” 留下了一句感叹，神威耗尽了的蕾奥拉缓缓向前倾倒，晕倒在了曹书瑞的怀里。 好在曹书瑞反应快，及时散去了剑，避免了意外伤亡。 曹书瑞顺势伸出手，将蕾奥拉给接进怀中。 “嗯……看来对理智的影响还是不要的好。肆意输出神威，结果因为透支而晕倒什么的，对身体可不好。” 对少女现在的状况做着评估的曹书瑞，有那么一瞬间，清楚的感觉到了蕾奥拉娇躯的柔软跟饱满的上围的弹性。 实话说，就算契约了不少的英雄，可是曹书瑞到现在有过亲密接触的少女也就那么几个，跨线的行为更是从未有过。因此，还是个处的纯洁奔三男（28）在精神上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的。 叹了口气，曹书瑞打横将蕾奥拉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正好是公主抱的姿势。 公主抱抱公主，嗯。 【看来目前为止我的估算没有问题。全力全开的蕾奥拉，想要战胜拥有蕾斯蒂亚的神子也是不可能的。SAO的剑技毕竟不是剑舞，没有对剑舞的针对性技巧。而神子的剑技，完全是为了剑舞而生的。单论剑技，蕾奥拉就已经输了啊。】 抱着蕾奥拉走出因为两人的战斗而千疮百孔的营区，曹书瑞一眼就看见了齐刷刷穿着统一的黑色军服的少女团体。 “喂，龙皇骑士团的！” 曹书瑞腾不开手，所以只能用喊的。 “麻烦你们把你们的团长接回去！” 听到了曹书瑞的声音，原本还在小声聊着天的少女们立刻整齐地看了过来，同时变了脸色。 一言不发地，所有人都抽出了自己的精灵魔装。 “别搞事！我可不想再打一架。蕾奥拉只是神威透支混过去了而已。” 干脆用瞬步直接出现在她们中间，曹书瑞将怀里的蕾奥拉慢慢地放下。 “她可是已经还给你们了，再出事我就不管了哦？” 说完，曹书瑞作势离开。 “请等一下！” 一名看上去地位不低的少女排众而出。 “我是龙皇骑士团的副团长尤利?艾希德。高贵的剑精灵啊，御身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强大到可以一对一击败自家的团长，还几乎看不出来神威消耗的精灵，毫无疑问是跟自家老大——【龙王】一个等级的精灵。 对于有资格觐见龙王而且知道自家团长与龙王之间的关系的副团长少女来说，这是个非常容易做出的判断。 “啊啊，是因为我的力量而担忧吧。没事，我就在这附近待着好了。我来这里，就是想找野精灵的麻烦。” 当弑神者的时候，曹书瑞就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就被这么对待的套路，因此，他的回答也是轻车熟路了。 “这样的话，请允许我们派出精灵使与您同往。” 契约了龙的少女果然还是刚了一点，态度带着天然的强硬。 不过曹书瑞不是在乎这个的人，因此他欣然答应： “好啊。有知道野精灵位置的你们同行的话，会方便很多呢。” pS：如题，这一章是直接码完的4200+章节，两更合一 第018章 梦的延续 因为被龙皇骑士团的人带走的原因，曹书瑞现在无法在小镇里找到住的地方了，所以，到最后他只好接受骑士团里的精灵使们的邀请，住在了她们用精灵魔术为他搭建的临时祭殿里。 这种环境确实适合精灵休息，有助于它们在人间界恢复自身的神威。然而曹书瑞是人来着。 不过，他对住所也没什么要求。既然这个身份适合住在祭殿里，那他就住在了祭殿里。 说来也怪，明明一路走来，曹书瑞得到的情报都是精灵使们是玄幻级大小姐，对男人抗性几乎没有，可是她们却可以面色如常地和他交流。 直到看到了祭殿他才明白，人家是接受了他的精灵的身份，所以压根就没拿他当人看。 不过，似乎是与世界法则有关系。原本只是凭借着召唤师的能力得到了精灵琴里的力量的曹书瑞，似乎在这个世界就是可以被算作精灵。 因为，当晚上他在祭殿里躺下的时候，真的感受到了自地脉汇聚而来的神威在源源不断地灌注到自己的身体里，温养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只有精灵才能得到的待遇。这世界，把曹书瑞视为了精灵。 顺着自己的直觉，曹书瑞轻轻地将手贴在了御柱上。 点点星光从曹书瑞的身上飘落，黑发的青年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祭殿之中。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精灵一样，借助祭殿开辟的通道，进入到了地脉之中，陷入沉睡。 —————————————————————————————— 喊杀声和爆炸声像是隔着一堵城墙一般，让人听不真切。 手持着白银钢剑的少女，正一步一步地击败敌人，走向城堡的最深处。 “啊~又是梦啊。原来如此，这个梦，还是可以书接上回的啊。” 【精灵使与精灵之间罕见的可以共享梦境。当连系两者的门无法开启时，这种现象会変得更加频繁。】 这条曹书瑞潜入奥地西亚帝国国立图书馆的时候得到的情报，似乎就可以解释现在的状况。 这个梦的尽头，一定有着剑精灵明明定下了契约，却又不愿意回应召唤的理由。 如果这个剑精灵可以回应曹书瑞的召唤的话，他就不用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潜入图书馆翻找情报了。 话虽如此，有着国立图书馆这么一个名字，还只允许贵族进入，结果关于精灵和精灵使的情报，除了历史书和传说，就只有所有贵族都知道的常识，真是有够寒碜的。 曹书瑞的潜入，是在另一种意义上的小心。 不管是什么禁制，一被他碰到就会无效。而禁制无效化的时候，布下禁制的人肯定会有所察觉。 曹书瑞不愿意大开杀戒，所以几乎可以确定对这个世界的地理不熟悉的他没有办法摆脱一个帝国的追踪。 “咔嚓” 铠甲之间摩擦的声音传来，同时少女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顺着少女的目光望去。 前方，王座之上，一个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 虽然男人的面貌非常的模糊，但是能作为圣女的死对头的男性，就只有那一个人而已——能够契约与操控七十二柱精灵的魔王，所罗门。 就像是在印证曹书瑞的判断似的，男子的周围，一个个精灵魔术法阵在空间之中展开。 恐怖的力量波动，震得这“王座之间”的房顶都开始不稳了，四处的承重柱开始晃动。 形态各异、属性不同的七十二只精灵，缓慢地、富有压迫感的从一个个法阵之中现出了姿态。 被现代的精灵使们当成传说和故事，时常拿来调侃男人的、所谓“为了从嘴上找回一点面子而改造出来的故事”的主角，此时正爆发出了滔天的魔威。 那睥睨一切的眼神里，不含任何的情感。 但是曹书瑞还是看到了。即便看不清五官的样子，但是所罗门的眼神深处，确确实实有着强烈的复仇意志。 ——复仇？这个几乎无人可挡的男人，也有着想要复仇的对象吗？ 手握七十二魔神级精灵，而且还可以同时操纵的他，就是正面挑战精灵王，一对一的话怕是都不会输。 这样的人，居然有到了最后一战的时候，还没能完成的【复仇】？ 仅仅只是惊鸿一瞥，随后，那眼神就像是错觉一样消失无踪。 本来，同时与两只精灵缔结契约的话，那已经是会让精灵与精灵之间互相进行干涉，对精灵使产生负面影响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所罗门却能毫不费力的同时与七十二柱的精灵缔结契约，并完美的控制住了这高达七十二只的精灵，发挥出它们的全力去战斗。 这种能力，就算是身为弑神者，神威多得要命的曹书瑞也没有。 对这个世界来说，这样的所罗门根本就是如神似魔。 也因此，击败了他的圣女，才会被千古传诵。这功绩，才会无人能比。 像是看VR动画似的，曹书瑞以上帝视角静静地看着这场本应没有观众的决战。 是的，没有观众。所以，对于圣女和圣剑的去处，才会众说纷纭，直到今天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 所有人都只知道，圣女单枪匹马突入了城堡，然后和魔王所罗门一起消失了。 直觉告诉曹书瑞，这最后的一战，就是圣女的剑精灵态度那么强硬地拒绝别的存在的理由所在。 执起手中的钢剑，圣女的脸上带着凛然的表情。她似乎早有觉悟。 一对七十三。 这似乎是一场赢不了的战斗。 裹挟着华丽中不缺杀伐之气的剑舞，圣女一往无前地冲向了所罗门—— —————————————————————————————— “叮铃……叮铃……” 随着远方传来的铃铛声响，曹书瑞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啧。就不能让我一次看完？找不到理由的话，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剑精灵？” 嘟哝了几句之后，曹书瑞顺着神威找到了通道，然后回到了祭殿之中。 随着姬巫女打扮的少女的神乐舞蹈，无数银色的光点突然从虚空之中聚集而起，化作了曹书瑞的样子。 这是每个精灵惯常的出场姿态。 一身祭祀服饰的少女跪坐俯身。 “龙皇骑士团请御身告知出发的时间。” 即便是在少女的声音里，都带有能使精灵感到愉悦的因子。这大概就是姬巫女可以取悦精灵，得到帮助的原因了吧。 “随时。” 曹书瑞的回答干脆无比。 终于，在这个被虚空渗透了的世界，曹书瑞又要遭遇到变异种了。 第019章 不详的“惊喜” 估计是没想到这个偶遇的最高位剑精灵这么随和，龙皇骑士团派来的这支小队，每个人对他的态度都比起昨天亲近了许多。 因为曹书瑞的回答有些宽泛，所以姬巫女确认了一次曹书瑞的回答。 这次，曹书瑞干脆就说：“她们什么时候派来人，我就什么时候去呗。”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曹书瑞知道这帮子人人契约的都是龙精灵的少女，干不出来什么坏事，所以才这么说的。 如果是别人，曹书瑞还真不敢这么笃定。 果不其然，姬巫女离开后没过多久，就有一支小队（5人）来到了祭殿。 因为不知道曹书瑞吃什么（精灵也是吃饭的），所以她们干脆给曹书瑞带了一份骑士团的标配早餐。 简短地吃过饭后，一行六人就立刻按照今天的预定开始了巡逻。 野精灵的出现范围确实被锁定了，但那也是足够大的一片区域。毕竟，既然已经出现在边境了，现在有没有野精灵穿过边境去了教国或者帝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所以，没有一个确切的讨伐位置的骑士团和军队，只能用巡逻的老办法。 巧的很，这一队少女里，恰好就有昨天“抓捕”曹书瑞的少女——艾米丽。 几位少女除了公事以外，几乎就不跟他交流，那种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他很难找到机会开口问情报。 “你是叫艾米丽对吧。” 5位少女一边巡逻，一边小声地聊着天的时候，剑精灵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对，是我。” 被点名的少女，一头雾水。此时，她甚至产生了“他该不会记仇吧？”这样的奇怪念头。 “你们的团长，蕾奥拉她醒过来了吗？” “嗯。团长没事。只是神威消耗过度而已，她在龙血觉醒的时候，只要无人制止就会变成这样，我们已经习惯了。” “龙之血？” “诶？御身不知道吗？” “这是我第一次来人间界，而且我从未与人契约过。” “这样啊……” 点了点头，少女没有多想，直接为曹书瑞解释了起来。 就这样，渐渐地当其他少女们发现这个剑精灵并没有多难接触的时候，她们也敢时不时地说上几句了。 拜此所赐，曹书瑞对于多拉古尼亚龙公国的了解，也迅速地增加起来。 —————————————————————————————— 野精灵（变异种）的数量确实在日益增多。这一点，只看已经5%的虚空侵蚀度也能了解。 估计是在见识到曹书瑞的战斗力之后，一致决定把他作为最终战斗力或者保险丝了，即便曹书瑞说可以全部由他解决，少女们还是用略显强硬的态度拒绝让他出手。 对于热爱龙精灵的龙公国精灵使们来说，这种转化为半龙甚至正在向成型的龙精灵转化的野精灵，根本就是对她们的信仰的亵渎。 所以，她们也是认真地用上了全力去讨伐这些野精灵。这些少女们可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动起手来也是十分干脆利落。 而被迫OB的曹书瑞，只好放开感知，用他自己的方式观察这些野精灵。 “吼！！” “它就交给我了！” 名为艾米丽的少女，一马当先迎向冲着自己冲来的野精灵。 她契约的是一只暴龙精灵，持有着优异的近战能力和防御力。因此，对于艾米丽的主动邀战，小队长身份的少女才会直接默许。 当野精灵只出现一体的时候，些许的任性也是在容许范围内的。 要找野精灵麻烦的“大人物”就在身后，哪怕真的出现了失误，最多也就是写检查。只要这个无伤将龙血觉醒后的团长击败的剑精灵还在，野精灵敢出现就跑不了。 看着艾米丽召唤出金刚狼一般的一副拳爪状的精灵魔装，并且几下就把那个上半身已经完全龙化，根本看不出来原型的野精灵撕成碎块，曹书瑞叹了口气。 总是这样爆发然后一套，野精灵的攻击方式根本就不明啊。 不知道野精灵的攻击方式的话，就只能用碾压级的武力去应对，没有其它的破解方法——就像现在做的这样。这帮姑娘们虽然接受了数年的军事训练，但毕竟经验还是少。 所以，在又一次遭遇野精灵之后，曹书瑞在少女们反应过来之前，先出现在了野精灵的旁边。 这是一只四肢龙化了的野精灵。 这些野精灵，看上去就像是画风清奇的不完全奇美拉一样。虽然四肢只是龙化，型号大小什么的都是原装。但是，看上去还是像拼接的产物。 “哦？火精灵吗。” 虽然是混杂无比的神威，可是本质上的热度还是无法隐藏。 用OB时看到的手势示意少女们后撤，曹书瑞像是挑衅一般踢起一块石子击打在变异种火精灵的身上。 “啊啊啊——！” 那是如同指甲盖划黑板一般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刺耳叫声。 明明不是龙，这只野精灵却将身体后仰，张开嘴巴聚集起了灼热的神威。 那是不伦不类的模仿，但是却也带着慑人心神的压迫力，而且，曹书瑞非常熟悉的某种东西，带着不同的感觉蕴含在其中。 直觉告诉曹书瑞，被打到的话，他会受伤。 对，明明可以控制火元素，还有着不会被咒术伤害到的躯体，可是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直觉。 然而，曹书瑞没有选择避开。 哪怕全部不加防御地挨下，充其量也就擦破点皮而已。 比起这些，那火焰里的【特质】才是曹书瑞最在意的。有必要的话，受点伤就受点伤吧。 没办法，那是不实际接触的话，就无法确定的东西。 完全不闪不避，就像突然发呆了一般，在骑士团的少女们惊讶无比的眼神里，那个强大的剑精灵，被一个弱小的野精灵喷了一脸…… “……嗯。是这样吗。哎呀，该怎么说好呢？虽然知道事情比较严峻，但是没想到还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啊……” 那股火焰，给了曹书瑞两个巨大的“惊喜”。 除了原本他感受到的“那个”之外，还有着另一个无法忽视的点。 曹书瑞原本以为，那把明明是圣女的爱剑却可以通过建立起来的神威通道对试图连接她的家伙释放大量不重样的诅咒的剑精灵就已经够可以的了，结果今天他见识到了更厉害的。 “嗯？……这种死死死的低语声，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红A记忆里的，【那个】？” 第020章 不好的消息 某种非常吓人的想法，忽然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脑海里。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玩笑就开大了。 “我只是随口一提，你还真给我来啊……” 曹书瑞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叫天道好轮回。他契约艾斯特的那天，曾经说过，至少也得是此世全部之恶程度的诅咒才能伤到他。 然后，刚才他就被伤到了。 人类的恶意聚集而成的象征，脆弱的反英雄，A venger安哥拉曼纽的召唤和死亡，导致了大圣杯的污染。 那种程度的恶意，就是所谓的此世全部之恶。 诅咒人类，散发恶意，对人类灭绝有着强大作用的单一且纯粹的将一切导向灾难的诅咒。 这份诅咒的力量，说是人类最终试炼也没有丝毫夸大。即便是弑神者的身体，只要还有着“人”的部分，就不可能免疫它的伤害。 当然，它想要摧残弑神者的意志，也是不可能的。 刚才，伴随着“死死死……”的重复叠加的低语声，某种灼烧灵魂的诅咒伴随着火焰击中了曹书瑞。然后立刻就被曹书瑞驱灭了。 谁让这诅咒的量就这么一点。因为性质相似，曹书瑞才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但是曹书瑞并没有见过此世全部之恶，所以他无法判断两者之间的关系。 然后，就是另一个需要注意，也是曹书瑞最开始的时候感觉到的那个点了。 刚才那个火焰里，带有和曹书瑞的【权能】相同的某种性质。 那是足以将刚才那个火焰的层次与其他攻击区分开的东西。 ——世界规则。 正是因为有了规则碎片的存在，有些攻击才能与其他看上去差不多的东西区别看。 比如曹书瑞用银臂挥出的斩击和不用银臂挥出的斩击，那根本就是两种东西。 曹书瑞之所以确信了这一点，就是因为那只野精灵喷出的火焰对他造成了伤害。 原本，这种和精灵魔术没什么两样的攻击，是应该被弹开的。 但是，这火焰还是对曹书瑞造成了小小的烫伤。 “啧。真是麻烦。” 从胸口抽出虚空剑，曹书瑞向剑中注入神威，然后挥下—— “咚！！” 剑刃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穿过了野精灵的身体，然后野精灵毫发无伤地重重地摔倒在地。 ——斩击灵魂之刃。 对着骑士团的少女们招招手，等她们一脸不解地谨慎的靠近过来，曹书瑞才说道： “不用戒备了，这家伙已经死了。” “诶？！” 没有给少女们继续惊讶的时间，曹书瑞将他发现的事情尽量用少女们能接受的方式说给她们听。 如果直接告诉少女们精灵王出了问题啥的，怕不是要被信仰无比坚定的少女们直接打死。 “……破除精灵魔术之力都无法完全消除的火焰，和能伤到灵魂的诅咒吗……” 听完曹书瑞的话，少女们也不得不严肃起来了。 现在这个事态，和她们所预想的事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只看这几天的趋势，少女们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这些两不像的精灵，迟早会完成龙化，变成持有龙精灵外表的各系精灵。 但是因为自恃力量强大，纪律森严，所以她们才一直没把这些精灵放在心上，只是因为怒火而打算讨灭对方而已。 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些精灵的力量之后，她们开始冷静下来了。这些野精灵，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万一放出来的这些只是为了收集数据，真正的完成体还没有出来，那少女们，或者说精灵使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就非常强大了。 这些精灵可不是只有外表龙化了，它们的神威和体质也都在渐渐掺杂上龙精灵的特质。 而龙精灵的强大，她们龙皇骑士团怎么可能不明白？ 再加上，那种攻击里面带有的非常危险的力量……要不是曹书瑞告诉她们，万一她们遇到力量达到了军用级的野精灵，那后果根本不敢想象。 没人能说自己可以完全不被军用级的精灵打中。不是每个人都和团长那种一击就能击杀军用精灵的家伙一样强。 而当野精灵完全龙化的时候，谁能保证它们的攻击里那种危险的力量不会变得更强？ 没人能保证。 所以，少女们集体行礼感谢曹书瑞之后，立刻用精灵魔术联系起总部来。 没多久，乘着漆黑的巨龙飞来的少女就落在了曹书瑞等人的面前。 深知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的蕾奥拉，很干脆地亲身前来。 “哦？看来气色还不错嘛，小姑娘。” “那是当然的。不过就是神威透支了一点而已，多谢御身关心。” 语气里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但是少女还是正常的和曹书瑞交流了。 醒来之后的少女是非常伤心的，但是和自家的尼德霍格谈过，发现这个剑精灵跟自己最最崇敬的【龙王】是一样强的存在的时候，少女也就释然了。 那种等级的存在，打得过精灵使根本没什么好惊讶的。它们那样强大的精灵，即便不能像精灵王那样轻松灭城，小镇等级的地区也是挥手可灭的。 所以，想通了的少女，对曹书瑞也就没有了敌视心。 听完曹书瑞亲口在描述一遍之后，蕾奥拉也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已经从一个恶心人的小阴谋，一下子变成了严重的大阴谋了。 一旦放任对方成长，根本就不知道最后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唉，我也没想到它们这次竟然这么变态……” “【这次】？” 听觉敏锐的龙公女并没有错过曹书瑞话里的词语。 “御身以前遇到过这样的野精灵吗？” “嗯。也是龙化，只不过，那一次到最后的结果，弱小的精灵全部变成一样种类的龙精灵，而强大的精灵，则是保留了两者的优点。” 将变异种换成精灵，曹书瑞解释道。 “！怎么会，可是我们完全没有消息……” “大概是因为那次最远距离也没有出精灵之森吧，估计对方也认为那只是低层次的试验品。看看现在这些，低等级且转化不完全的精灵，就已经可以兼具两者的优点了。” “不行。我得立刻回去报告才行。这件事，已经有必要告诉周边国家了。” 蕾奥拉思索了一下之后，立刻做出了决定。 “等下！” 就在她转过身去，打算跳到尼德霍格背上的时候，曹书瑞叫住了她。 “太冲动了少女。听我说，等我再找几只不同种类的精灵试过，确定了这不是个体进化之后，你再去汇报也不迟。现在，还是先找人试试这只精灵的肉体强度吧。难道有保存地这么完整的，正好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推算一下完全龙化之后的强度。”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匆忙地拎起野精灵的尸体，蕾奥拉略显慌张地跳到尼德霍格背上，然后化为一道黑光飞走。 少女微红的耳尖，没能逃过曹书瑞的眼睛。 【嘿，真是个有意思的少女。】 因为与最爱的【龙】有关，而险些乱了阵脚。蕾奥拉，也是相当纯粹的少女呢。 她与龙的特质一模一样，纯粹，所以强大。 第021章 陷入包围 没过多久，将龙化的火精灵的尸体送到了军队里的蕾奥拉就又飞了回来。 别的队伍目前都没有遭遇到野精灵，只有曹书瑞跟着的这支队伍，一上午几乎没停，一直能遇到它们。 持有力量的人，就像是质量足够大的天体。无形的因果起到了类似万有引力的作用，引导着他们遇到命中注定的存在。 所以，曹书瑞只要来到对方附近，再怎么不愿意最后都会遭遇。 下令让包围圈重点关注这边之后，蕾奥拉亲自加入了这支小队。对于她来说，野精灵的事情比起精灵剑舞祭还要重要一些。 有【龙王】庇护的龙公国，并不是很稀罕精灵王的庇护和赐福。而且，她对这一届剑舞祭有绝对的自信。 这次的剑舞祭是团队制，她们龙皇骑士团，有着不会输给别的团队程度的纪律和默契。 而且，她们有着最令人信任的伙伴——龙精灵。 所以，现在的蕾奥拉，是打算一门心思处理野精灵的事情了。 于是，围观曹书瑞被普通小怪的技能打脸的少女，就又多了一个。 “咚！！” “啧。看来是没错了。” 随手一剑将面前龙化程度不同的风精灵、冰精灵和土精灵的灵魂斩杀，曹书瑞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些龙化的精灵，无一例外，所有属性攻击里都带有规则的碎片。想必，那就是虚空侵蚀精灵王，得到的50%的规则所带来的影响吧。 迅速将那些规则化为己用的虚空，使它侵蚀后生成的变异种也享受到了加成——攻击之中带有相应属性的规则性质。 这倒是可以理解，精灵王们所掌握的，是这个世界里所有的元素。那么，侵蚀它们所得到的规则自然也是与元素有关的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蕾奥拉。” 对着朝自己走来的女孩，曹书瑞摊了摊手。 “果然，这不是偶然，是所有野精灵都有的特质。” “很遗憾，但是事情就是这样。这也就意味着，同样等级和属性的精灵，龙化的那一边的攻击威力会更强。” “嗯。这样让它们继续龙化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背后的人会发起战争的吧，就像千年前的魔王所罗门那样。” 【龙王】巴哈姆特是数千年前精灵战争的经历者，自然不会不知道千年前的魔王战争。 因此，对于龙公国的精灵使们来说，所罗门是真实存在的。 “总之，只能先通知各国提高警戒，不让它们潜入境内吧。不然，会引起大骚动的。” 这是曹书瑞所想到的唯一办法。 曹书瑞不是不想告诉蕾奥拉这是虚空侵蚀的产物，但是，在一个被虚空侵蚀了的世界里，谈起虚空的话，召唤师还好，原住民会直接被虚空发现，然后成为下一个被侵蚀的对象。 神话传说里，常有提到它的名字就会被他发现的神祇，比如波斯的军神韦勒斯拉纳。 而虚空也具有类似的力量。凭借对世界的侵蚀，一旦有原住民的意志知晓了虚空的存在，他就会被虚空发现。 召唤师不会被发现，是因为他们是虚空的死对头，他们的力量里有着可以隔绝探查的因子。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呢。” 对于神出鬼没总也抓不到的野精灵，蕾奥拉也很头疼。明知道不赶紧解决，放任对方成长的话会很危险，但就是毫无办法。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少女有些难受。 “说起来，为什么只有这支队伍连着一个上午一直遭遇野精灵呢？”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奇怪，以至于蕾奥拉不得不考虑，是不是眼前这个剑精灵有问题。 但是，尼德霍格不会欺骗她。有着与【龙王】同等级的力量的剑精灵，想对龙公国不利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 他只需要四处破坏，然后再在城市中心和龙王打一架，龙公国就差不多了。 所以，蕾奥拉才会对现在的情况疑惑不解。 “哼。这还不简单啊。多余的力量给了它们多余的感知。死敌就在这里，它们又怎么不会向这边聚集？” 轻笑一声，曹书瑞微微眯起眼睛。放开的感知里，数量破百的、龙化程度接近70%的野精灵大队，正在向着曹书瑞的方向包围而来。 所以，外面的那些队伍，再怎么封锁、搜索都找不到它们。 估计，龙化程度不高的野精灵，大多都已经离开了边境，潜入了帝国吧。教国地方太小，警戒术式又太多，一进去就会被发现的。 可能是因为得到了世界规则，这一次的变异种，比起曹书瑞第一次遇见的那些，在智能和战术上，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起码，它们知道用脑子，而不是完全依靠本能了。有些过于简单的假动作，甚至根本骗不到它们。 而且，它们对召唤师的力量也有所认知了。像现在这样对准曹书瑞就是怼的形式，就是最好的证据。 “诶？” 蕾奥拉刚想问问曹书瑞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凶悍无比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把她的话语堵了回去。 这时，大地才后知后觉地震颤起来。 仿佛万马奔腾一般，震天的踩踏声越来越近。 “咚！！” 随着旁边的一边小树林被龙炎淹没，一双双铜铃般的眼睛，接连不断地从阴影之中显露出来。 ——那是比起尼德霍格来说，体型还要打上些许的野精灵们。 “怎么会……！” “居然是，龙化的军用精灵！” “可恶，这个数量的话……！” “这么多军用精灵，居然无声无息地……！” 饶是训练有素，缺乏见血的实战的精灵使少女们在这一刻还是不免慌了阵脚。 精灵使们的训练和实战，一般都是在元素精灵界进行只对精神层面造成打击的战斗。 包括军队里的比武，有条件的话也会开辟类似的场地。 这种方法，既可以让精灵使们得到实战的经验，又可以减少伤亡，是几百年前开始就一直沿用至今的训练方式。 然而，这也有负面的效果。 就比如现在。对手不是精灵使或者精灵偶，而是凶恶无比的军用精灵的时候，当外界的一切都在清晰无比的告诉自己，“这样下去会死！”的时候，怯战和恐惧的情绪就会开始滋生。 pS：今天事多，七点才回家。 第022章 冷酷的钢之女王，斩妖除魔的圣剑啊！ “都冷静下来，注意队形！” 立刻喝住了慌张地团员们，蕾奥拉从虚空中抽出她那把漆黑的大剑，和反应过来了的少女们组成了一个标准的小队战阵型。 持有着远程攻击用的精灵魔装的少女位于中央，外围是持有大剑和长枪的少女们。 因为是圆形的阵势，所以外围缺一个补位，蕾奥拉正好填上。 六个人组成的小圆环四保二阵型，此时也算是最稳妥的阵型了。 而曹书瑞，则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对于他来说，质量不够的话，数量没有意义。 特别是，面对耗蓝速度还比不过回蓝速度的敌人的时候。 他现在只是在思考，这么明显的集群活动，到底是自发的还是有什么存在在背后指挥。 虽然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没有。 万一变异种里出现了智能极高的个体，变异种自然就会拥有指挥者。 【希望没有指挥者吧……不然难度又要提高了。】 看着眼前蠢蠢欲动的野精灵们，曹书瑞默默地观想了一把宝具，然后开始投影。 【随便来把对城或者对军的光炮剑，就够给它们面子了……】 虚空剑虽然锋利，还可以斩击灵魂，但是没有AOE伤害。 至于身后的少女？一旦蕾奥拉被拖住，其他几个就是要完啊。 “嗡——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无比清晰。 “！” 就在投影就要完成的时候，神威的输送忽然被 干扰了。 那是，从“通道”的另一端传来的，对其他的【剑】的拒绝。 “难道说……” 曹书瑞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果不其然，精灵刻印亮了起来，烧灼般的痛感沿着神经直上大脑。 ——福至心灵，曹书瑞明白了。 这是，契约终于彻底联通的征兆。 “哈哈，这位喜爱睡懒觉的伙伴，总算是醒过来了。” 低声轻笑，曹书瑞投影出一截圣骸布，将左手缠了起来。 将要呼唤出来的伙伴，起码神兽级以上。不全力爆发神威是做不到的。 “吼！！” 成百野精灵的咆哮声夹杂在一起，连带着空气都开始强烈地共振起来，压迫着人的耳膜，回荡在森林之中， “轰隆隆——” 似乎这声吼叫就是开战的宣言一般，野精灵们争先恐后地冲向被包围的曹书瑞等人。 狂暴而汹涌的浪潮——不，应该说是精灵潮，以摧枯拉朽一般的气势，裹挟着凝聚在一起的神威气团，打算将区区几个人类碾压殆尽。 以它们那巨大的体型，若是被淹没，相信，任谁都只能沦落到被活生生的踩踏至死的下场。 那已经不是对人级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了。不让它们近身才是活命的前提。 然而，这群让龙皇骑士团的少女们几乎绝望的龙化军用精灵群，对于曹书瑞来说，不过是挥手可灭的存在。 在以前，曹书瑞就遭遇过数次【数量】的暴力。 原肠生物的汪洋大海，地下城里的怪物海，以及沃班侯爵马匹大小的狼群…… 而现在，不过区区一百来只撑死大骑士位阶的龙化军用精灵，如何能让曹书瑞动容？ 更不用说，现在还有一位性子有些独特的伙伴加盟—— 直接无视了距离越来越近的精灵群，也无视了蕾奥拉等少女们让他回防的呼喊，曹书瑞漠然地对着前方，举起了左手。 圣骸布之下，精灵刻印不再发出灼热的神威。淡淡的蓝光从精灵刻印上发出。 “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你把自己封印起来，也不知道你现在对我到底是个什么看法，但是，你看出了我的真身，同意与我契约。梦境中，你跟前任的主人一起讨伐魔王时那种无畏无惧的情感跟极为不俗的力量足以告诉我你是多么可靠的伙伴。我相信，你也一定像我一样，知道我的事情。” 说到这里，曹书瑞顿了顿，笑了。 “唉，现在说这些干嘛，那么热情地野精灵们，还等着我回应它们呢。” “总之，欢迎你回应我，强大而美丽的【钢】啊。” 如渊如海的神威，汩汩流动着填入到左手背上的精灵刻印之中。 “接下来大约半年的时间里，还请多多关照了。” 这次的任务，最迟估计也就精灵剑舞祭的终末就能结束。 击败了最初被侵蚀的精灵王们之后，虚空连接这边的【节点】就会断掉——就像是上次是击败亚种青铜种一般。 到那时，曹书瑞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不属于召唤师的力量，唯一一个原创模板已经被用过了的他是带不走的。 然而，曹书瑞似乎忘了点什么？ 如果没有完全解析并复刻潘多拉大咒法，系统是要有多牛才能让曹书瑞在别的世界也可以使用权能？ 权能不能靠弑神增加，只不过是因为别的世界没有【神话】而导致弑神也没用而已。但是，在别的方面，可操作的地方还多着呢。 “来吧，回应我吧！” 像是最开始缔结契约时那样，一段精灵语从通道的那一边流入了脑海。 “——冷酷的钢之女王，斩妖除魔的圣剑啊！” 神威被吸取的速度骤然加快，被带动的气流在曹书瑞的身边形成了一股气旋，将他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以曹书瑞的感知和灵觉，可以轻易地察觉到，有一扇【门】通过这神威打开了。 “——在此化为钢之剑，赐与我神力！”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神威的辉光轰然爆发。 曹书瑞真该庆幸，此时野精灵们造成的声响堪称震天撼地。 不然，他的身份一定会被怀疑的。精灵，是绝对不可能契约精灵的。这是连精灵王都做不到的事情。 “铮——” 一个若有若无的气息，从精灵刻印那搭向了元素精灵界的回路的尽头处，悄无声息的出现，随后，穿过了【门】—— 闪耀的神威之光从曹书瑞左手上的精灵刻印内轰然爆发而出。无数浓密成团的光粒子迅速地汇聚在了一起，在曹书瑞的左手之中凝聚成形。 紧接着，就像是完成了换装的演员一般，又像是获得了新生的小鸡一般，光粒子组成的【蛋壳】在一声脆响之中碎裂飘散。 只剩下，冰凉而又温润的【钢】残留在曹书瑞的手中。 那是曹书瑞和艾斯特都熟悉的姿态。 那是曾经伴随着救世圣女经历无数战场的姿态。 那是一把通体呈现白银之色，剑柄上镶着金缕与水晶，剑身上流转着神圣而又威严的光芒的钢剑。 钢剑的剑身上，一行曹书瑞在梦境之中曾经见过的古代的精灵语铭刻在曹书瑞见过的位置上。 ——【护界神·提露密努斯·艾斯特】。 pS：下周三返校，周四补考……啥也不说了，今天忙成狗。今晚没有补更了，抱歉，明天补上。 第023章 锋锐程度堪比权能的性能 “团长！那一位——” “我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管他的余裕了！而且，他很强，至少比我们加起来还要强！咱们先考虑咱们自己吧！” 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包围而来的龙化军用精灵们身上的少女们，因此没有注意到曹书瑞的动作。在咆哮声响彻天际的现在，些许颂词自然也无法传入她们的耳朵里。 也因此，当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 给她们遮天蔽日观感的野精灵们，已经只剩下肉酱了。 映入眼底的，只剩下一个手握白银钢剑的背影…… —————————————————————————————— “左手右手握剑对我来说都一样。神明级别的剑技，没有惯用手一说。不过……” 感受着从手里的精灵魔装身上传来的，几乎与血脉连通一般的感觉，曹书瑞相信，这把剑他即便完全不会剑术，也可以做到如臂指使。 在精灵魔装与左手之间流转着的神威，就像是融入了曹书瑞的血液循环一样，和谐无比。 一呼一吸之间，剑身上的神威辉光也随着明暗闪烁。 “不用来战斗的话，当个大型的荧光棒也不错。没记错的话，精灵魔装是可以自己改变形状和类型的来着？” 精灵魔装的姿态，是由精灵和精灵使双方共同决定的。 就好像身为暗精灵的蕾斯蒂亚，精灵魔装是剑；火精灵的斯卡雷特，精灵魔装是鞭子一样。 不过，剑精灵的精英魔装，首先肯定得是剑。不是剑的话，剑精灵能同意吗？ “对不住了啊艾斯特，我实在是不喜欢双手剑。这种大剑对我来说远不如单手剑好用。” 对着手里的剑说了一声抱歉，曹书瑞一边想象着它变化为单手剑的样子，一边向剑身之中灌注神威。 随着神威的光辉包裹住整个剑身，就像是缩水了似的，宽大的双手剑逐渐变化为了单手剑。 除了这一点变化了之外，其他的一切外形曹书瑞全都没动。看过剑精灵的梦的他知道，那恐怕是这个名为艾斯特的剑精灵最后的坚持。 “嗯？” 就在曹书瑞即将挥剑的时候，他突然戛然而止，全然不顾眼前距离自己不到5米的野精灵。 【这灭杀过魔王的圣剑的威力，似乎比起想象的还要强一些？……感觉上，好像长江骑士的那把剑啊。】 长江骑士兰斯洛特，著名的亚瑟王麾下圆桌骑士团里的一员。他的知名度，比起棉被王本人来说也不相上下。 他的宝具，湖中精灵赐予的佩剑【无毁的湖光】，在曹书瑞得到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之中也有留存。 虽然不过是区区的【性能相同的老型号】，但是用起来没什么区别。 绝不会毁坏的宝剑，象征着骑士精神永不灭的神造兵装—— 当人握住它，得到认可，可以使用它的时候，不管是筋力、耐久、敏捷、魔力还是幸运，被认定为持有者的人的全部能力值都将提升一个等级。 这把宝具的分类不算是光炮类。它是A++的对人宝具。针对的对象，就是持有者。 而这一点，就和艾斯特的精灵魔装是共同点。 想也知道，精灵魔装肯定不存在什么真名解放，作为武器存在的它们，因为时代限制，也不可能显现出什么枪械或者大炮之类的姿态，放出光炮更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里，如果有对军或者对城的精灵魔装的话，肯定早就为世人所知了。 艾斯特的精灵魔装——灭杀魔王的圣剑，在增幅持有者的同时，也具有着精灵魔装独特的优势。 它作为有生命的武器，对持有者的增幅是可以调整的。也就是说，可增幅的上限比起无毁的湖光要高上一些。 此外，它的锋利度、精密度与坚韧度都取决于精灵使一方灌输的神威能量的多寡。也就是说，在曹书瑞测出它的承受上限之前，理论上它的这三样属性是可以变得无限强的。 最起码，曹书瑞输入了足以用出权能程度的咒力，这把剑都能完整的将其用于强化自身。 而现在，它的锋利程度，虽说做不到切断万物，起码也不会连【银臂】的一剑都挡不下了。 在这个不存在弑神者的世界里，曹书瑞第一次见识到了足以与权能相媲美的力量。 只不过，会输出那么多神威，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曹书瑞对艾斯特的掌控与契合，还没有达到完美的地步。双方都不熟悉对方，结果就这么胡乱着来。 幸亏这是艾斯特，不然，曹书瑞就会有幸成为第一个用神威把自己的契约精灵撑爆的精灵使。 “精灵版无毁的湖光……？哈哈，好！” 就像是为了确认手感一般，曹书瑞随意地对着前方挥出了一道平斩。 白色的剑光在空间里一闪而逝。 毫无手感——不，应该说这手感比起切割奶油来说还要显得不起眼，几乎就要被忽略了。 这可不是【性能相近的老型号】级别的赝品能够做到的斩击。这种手感，曹书瑞只在使用【撕裂的银之手】的时候体会过。 眼前体型庞大的数只野精灵，直到冲到了曹书瑞的身后，才因为惯性而使身体上下分家，对着地面泼洒出大量的血液。 “嘿诶~该不会，神威足够多的话谁来都能砍死吧……艾斯特，你恐怕绝对不只是圣女的佩剑那么简单。你自己，就是相当高位的剑精灵吧？” 旁若无精灵地将手里的钢剑凑到眼前，曹书瑞仔细地看着剑身上的铭文。 “你……其实是最高位剑精灵吧？” “嗡——” 似乎是对曹书瑞这句话起了反应，剑身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嗯……看来是还没能完全清醒过来啊。” 即便没有得到回应，曹书瑞也完全不在意。 精灵通道另一边，四处全是封印的精灵魔装的姿态现在还历历在目。 【干脆，找个时间把封印都破开好了。】 与其让察觉到契约的艾斯特自己接触封印，倒不如由曹书瑞来动手。 拥有【撕裂的银之手】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是什么封印。反正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东西，他全都可以切裂。 轻巧地挽了一个剑花，曹书瑞看向周围的那些野精灵，轻笑出声。 “抱歉了，要麻烦你们帮我和艾斯特磨合一下了。” 说完，曹书瑞轻轻一蹬地，在一声戳碎气泡般的音爆声之中，身形消失无踪。 pS：明明是周末，却累到不想动弹……好一个“快要开学了所以加几节课吧”……唉，被强行认为无事可做，结果今天足足接了八个小时的课orz pS2：即便是萝莉，在家教的视角上来看，也不再是美好的事物…… 第024章 破除封印 垂直四方斩、魔剑侵袭、等离子冲击…… 一个个单手剑剑技被曹书瑞挥洒在野精灵们的身上。 本就是用于对付怪物的剑技，面对体型庞大，当得起怪物之名的龙化军用精灵们，自然是更加如鱼得水。 四溢的剑气凶猛澎湃，化为了无法被肉身阻挡的浪潮。 兴之所至，曹书瑞剑尖一抖，轻轻跃起，扭转着身子做出回旋的斩击，随后一击音速冲击穿过面前的野精灵的身体。 周身充满着神威浪潮的曹书瑞，滴血不沾地将手中的剑刃从下一只野精灵的身体里划过…… 战斗是弑神者成长的食粮。 在斩杀了一半多野精灵的时候，曹书瑞就已经完全适应了和艾斯特配合的节奏，掌控住了合理的神威输出量。 输出多了，对付面前的野精灵只是浪费而已。 而此时，对于不知道曹书瑞正在以音速级的变态能力战斗的龙皇骑士团的少女们来说，面前的野精灵们还没有进入前排近战少女们的攻击范围…… 紧张地戒备着周围的她们，就这样错过了在龙化军用精灵外围大杀特杀的曹书瑞的身姿。 桐人那一身游戏里的剑技，毫无疑问也是有着相当的美感的。游戏剑技，不酷炫，不好看，谁会玩？ 所以，使用桐人的剑技的曹书瑞，说是在展现品质稍差的剑舞，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虽然没有办法和神子那天所展现出来的剑舞在观赏性上相比，但是在种类众多的剑舞里也是中上水准。 完全掌握了艾斯特的使用方法之后，曹书瑞就不打算继续在这群野精灵的身上浪费时间了。 神威涌动，似开闸的洪水一般汇入到了灭杀魔王的圣剑之中—— “嗡——” 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住这么大的量的神威一般，白银的钢剑不住地震颤着。 “这样的话，应该是足够了！” 回想着四方斩的技巧，曹书瑞脚底神威涌动，下一刻，瞬步发动—— 简直如同是身体发生了次元曲折一般，在曹书瑞的记忆力，那是某个倒吊男不再装成标本的时候，曾经做到过的事情。 在每一只野精灵的背后，都出现了一个真实的曹书瑞。 不是分身，也不是残影。这一瞬间，名为“曹书瑞”的存在的数量，不再是【一】。 就好像是捅穿了无数张重叠在一个位置的纸的一根针一般。 “唰——” 轻快无比地挥剑声，此刻即便是在接连不断的吼叫声的覆盖之下，仍旧清晰地响起在少女们的耳畔。 转身，随手甩掉耗空了神威能量的圣剑剑尖上的血珠，原地只剩下了一个曹书瑞。 随后，时间开始流动。 就像是被重量打破了平衡的积木一般，野精灵们的身体纷纷开始垮塌——伴随着喷洒而出的血泉。 满脸只剩下【惊愕】这一个表情的少女们，呆呆地看向前方唯一一个站立着的存在。 左手之中握着黯淡下来，光芒不再的白银钢剑，青年外表的剑精灵正姿态放松地站在原地。 全身上下全是破绽的那个姿态，那和完全不会武技的普通人相差无几的姿态，那慵懒无比的高位精灵的姿态，此时却显得让人无比安心。 看了一眼面前火烧云一般的夕阳景色，再看看周围被野精灵们破坏殆尽的树林，曹书瑞叹了口气，散去手里的精灵魔装，转过身来。 “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吧。这周围，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野精灵的气息了。” “哦、哦……” 迟了一会儿，少女们才反应过来。 背对着夕阳，孤寂地站在那里的强大的剑精灵的形象，让少女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王”字…… 那是，以她们的实力绝对无法接触的领域。 即便是蕾奥拉，在被包围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无伤解决这么多龙化军用精灵。 她是可以一发龙息干掉一个没错，但是，以她体内的神威量，那种威力的龙息，又能使用几回？ 然而，“王”只能是精灵王的专属。其他一切胆敢冠上这个字的精灵，全部都是异端。 沉浸在震撼之中的少女们，在回去的路上时不时的走神。 走在她们的旁边，曹书瑞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以那种包围起来然后胡乱上，远程类型比近战站得还要靠前的状态来看，就算有人能把它们集结起来，也绝对没人能够用它们排兵布阵。】 【接下来，就该去教国看看了吗……】 即便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只要借助地脉的话，正常的剑精灵这个时候也该到了。 就这样，在不同的意义上同样心事重重的人们，回到了军营里。 —————————————————————————————— 夜晚，曹书瑞躺倒在自己的祭殿里。 负责侍奉他的姬巫女，似乎是从团员那里听说了曹书瑞今天的战绩，对他是愈发敬畏。 这种等级的精灵，不是“属性”类的强大姬巫女的话，是很难有机会见上一面的。 就像是精灵的分类那样，姬巫女同样也有着类似的分类。比如，侍奉五位精灵王的姬巫女，就分别是【x之精灵姬】。 拜此所赐，曹书瑞今天体验了一回【仪式神乐】的效用。 相当于使用了两次权能程度的咒力消耗，在短短的10分钟之内，就已经完全恢复。 这效力，就算是接连不断地嗑蓝瓶也比不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天顶上的一扇小窗，洒在了曹书瑞的身上。 手背上的精灵刻印，隐隐约约开始发烫。 “逢魔之刻……” 这是常驻于精灵之森内部的精灵使们最熟悉的名词。 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白天活跃的精灵和夜间活跃的精灵相交替的时间。 这一刻，也是精灵刻印所维持的通道，最稳定、活跃的时间。 “【吾乃斩断万物的“钢”。】” 静静地吐出一句言灵，放任含有神威的声音在空荡的祭殿里回荡，曹书瑞将右手按在了左手的手背之上。 如果将左手化为银臂的话，精灵刻印所构成的通道会被暂时性的切断。 右手悄然变成银色，锋锐无匹的咒力顺着精灵刻印，径直从另一端暴射而出。 在感知里，曹书瑞的意志跟随着咒力穿过了另一端的【门】，来到了艾斯特的身边。 和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无数的封印仍旧存在在那里，将最中心的精灵魔装紧紧地包裹住。 “不好意思啦，小懒蛋。” 咒力渐渐地爬上封印术式。 “是时候起床了哦？” “咔嚓、咔嚓” “我可是，很期待和你见面呢，伙伴……” 伴随着所有的封印被击碎，庞大且汹涌，丝毫不逊色于曹书瑞的输出量的神威轰然爆发，将曹书瑞的意识送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看着手背上释放出耀眼的蓝光的精灵刻印，曹书瑞微微一笑，闭眼睡觉。 已经恢复完全了的他，这次不需要进入地脉了。 pS：对门的熊孩子来玩了orz真的给跪了 第025章 梦的终焉（上） 事实证明，对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人类的曹书瑞来说，还是正常地躺着睡觉让他更舒服一些。 并不是说物理上的健康或者魔法上的舒适，而是单纯地因为他习惯了实体，习惯了躺着睡觉。 —————————————————————————————— 就像是为了坐实曹书瑞的预感一样，这一次，他不出所料地做梦了。就好像是自暴自弃了一般，与他契约了的剑精灵十分光棍地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他。 这也不能怪人家。谁让曹书瑞用那么强硬且粗暴的办法，把人家从久远的封印之中唤醒了呢？ 如果只是契约一个存留在人间界的分体，估计剑精灵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毕竟自那以后过去了一千年，分体产生自己的想法，做出与本体不同的选择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曹书瑞很贪心。他不会满足于只能展现出普通高位精灵战斗力程度的伙伴。 所以，没有办法的剑精灵只好出此下策。 ——如果知道了【我】的“力量”的代价，他就会放弃了吧？ 单方面解除契约失败的艾斯特，此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曹书瑞又何尝不想知道，那一战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让一位实际战斗力绝对达到了不从之神的层次的剑精灵选择化身为精灵魔装的姿态，半永久地把自己封印起来，陷入沉睡的理由，恐怕就在那一战的最后。 所罗门的死，圣女的失踪，圣剑的消失……这一切历史的谜题，今天，终于要由这一切的亲历者，为曹书瑞亲手揭开这谜底。 仿佛是上一次离开的时候，梦境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当曹书瑞认知到整个环境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还是静止的。一切都和他上次离开梦境的时候一模一样。 随后，就像是他认知到环境的这个事实按下了播放键一般，停止的时间再度开始流动。 以冲刺的姿势凝滞在半空之中的金发圣女，空中无数精灵魔术的炮火，得到了同伴的精灵魔术加持的近战型精灵的冲锋姿势，张开双臂，脸上带着快意的表情，即将张开嘴巴的所罗门，全都【活】了过来。 “——” 一瞬间，整个世界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盈满。 “哈哈哈哈……” “吼！！” “咚、咚……” “biubiu……” “哈啊啊——” 除了曹书瑞以外，整个世界从黑白变成了彩色。 待在名为“上帝视角”的观众席上的曹书瑞，没有参与进去的可能。 再怎么具有真实感，那依旧只是剑精灵的记忆中的一幕。 曹书瑞再强，现在的他也做不到凭借这梦境去干涉历史。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做好了一个吃瓜群众的本分。 救世圣女——阿蕾西亚·依朵莉丝的战斗力，之前曹书瑞曾经在看到她的战斗的梦境里估计过。 那时，曹书瑞认为她的战斗力根本不下于弑神者世界的圣骑士，而现在，她展现出了力量，也完全不愧对这份评价和认可。 那是速度比起音速冲击还要快上一点的突刺。 连带着手中的钢剑一起，少女整个人化为了一道金色的闪光，在空间中划着Z字型的轨迹穿过一道道精灵魔术的炮击，与面前近战型的精灵正面碰撞。 “轰！” 空间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扭曲，四溢的神威能量之间互相冲撞，爆发出的光芒无比刺眼。 即便面前的七十二柱精灵无一例外都是高位精灵，有的甚至是最高位精灵，少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既不因为战斗而感到热血沸腾，也没有因为战争造成的死伤而感到悲伤。甚至连连日征战的疲惫，都不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分毫。 她，如字面所述一般地，面无表情。 就像是为了履行义务一般，就像是执行指令的机器人一般。少女机械的眼神宛如一滩死水，不论看到什么，怕是都不能让她有哪怕半点波动。 然而，她手中的剑，却闪烁着无比耀眼的神威光芒。 ——简直就像是在燃烧着生命一样。 实在躲不开的精灵魔术，就干脆地一剑斩开。碍事的精灵，绕不开就斩杀。 一切的动作，都只是为了到达那个男人的面前。 那个宛如【仇恨】具现化的存在一般，从王座上站起来，大大地张开双臂，猖狂的大笑着的男人。 “嗯？” 看着那个被后世冠以“魔王”之名，世世代代恐惧着的男人，曹书瑞忽然感到非常疑惑。 那个，真的是“人”吗？ 怎么感觉，人类的姿态，看不真切？ 当少女一路浴血奋战，终于踏上了玉台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人类的姿态彻底崩溃，狂笑不止的男人，垮塌成了怨念的团块。那漆黑无比，满含恶意的姿态，只能勉强看出来有张人脸。 说是生物都很勉强。 然而，少女即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仍旧面不改色。 “噗嗤——”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少女缓缓地将手中的钢剑，深深地捅入了曾经是魔王的某物的“脸”里。 白银的光辉，一点一点地将怪物的身体包覆。 全身上下像瓷器一样到处是裂痕的魔王，一声不吭地被净化掉了。 能够净化掉那种等级的怨念团块，艾斯特的咒术抗性，即便与弑神者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的。 那七十二柱精灵，也被空间中突然出现的术式捕捉，消失无踪。 ——其中，也包括了一把曹书瑞曾经见过的剑。 “那是……神子的【贯穿真实之剑】。蕾斯蒂亚吗……” 一时间，就像是方才的激战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整个“王座之间”里，只剩下了少女和她手中的剑。 就像是绷紧的最后一根线也断掉了一般，少女阿蕾西亚脸色苍白，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哐啷——” 从不离身的钢剑，最信任的伙伴和家人，就这么轻易地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即便是用看的，曹书瑞也明白，少女刚才经历的到底是怎样凶险的战斗。 即便是弑神前的他，经历过这种战斗之后，魔力和体力肯定都会见底，甚至透支。 pS：到今天，家教这边就算解放了。讲真的，即便是大学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教初中生的，谁说会做题就一定会教人的？虽然我教的还行就是了…… 第026章 梦的终焉（下） 到这时，阿蕾西亚总算是像个正常的少女一样，脸上带上了人类的色彩。 身上没受什么像样的伤的她，无疑是强大无匹的战士。 但即便是这样，同时也是一位普通的少女的她，在神威耗尽之后，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压制自己的疲惫了。 “嗡——” 掉落在地的钢剑，忽然融解成一团光粒子，再结合成了人形。 看样子，那应该是个萝莉。 果不其然，当白色的神威光辉褪去之后，一个银发玉肌的美少女出现在了原地。 透明的深紫色眼睛里满是焦急的色彩，外表最多15岁的剑精灵少女急忙跑到了阿蕾西亚身边。 “主人，您没事吧？” 虽然生涩，但是剑精灵少女的声音里已经带有了感情。那是刚刚与她契约时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 张了张嘴，被称为圣女的少女，发现自己此时无论说出什么，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而且，艾斯特那惊讶的眼神，也已经让她不用说出那些话语。 在艾斯特的面前——消灭魔王后的圣女的身体正逐渐变化成美丽的精灵矿石结晶。 从脚踝开始，一点一点地。 简直就像是被沃班侯爵盐化了似的。无法反抗。 被颂称为圣女的少女，和面前那连怨念的团块都能完全净化的圣剑，此时都只能无力地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所谓精灵矿石，是一种非常稀少且珍贵的物资。它能将精灵及精灵之力的一部分封印。 想也知道，正常的精灵使，即便耗尽了神威甚至生命力，也绝对不会变成这东西。 “主……主人……？” 此时，已经不再是精灵兵器的最高位剑精灵少女，终究是领悟了悲伤。 “艾斯特……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阿蕾西亚把自己还能移动的右手放到爱思特头上，用压抑着痛苦的呻 吟般的声音对她说道：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了。” 不过年仅十六岁的少女，露出了看透人生的神情。 “咔嚓——” 结晶化的现象逐渐蔓延到她左手的指尖。 到这时，剑精灵终于明白了。 造成眼前这一幕的，是【诅咒】。 此前从未与精灵使契约过的剑精灵，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到目前为止，诅咒——被圣剑破除的所有精灵魔术等咒术所转化之物，一直蓄藏在圣剑之中。 当诅咒突破蓄藏的极限时，就会开始反噬身为圣剑契约者的少女。 对，反噬的不是剑精灵，而是她的契约者。这，就是可破万法的圣剑之力的代价。 艾斯特的精灵魔装最初的名字——【歼魔圣剑】，指的是能破除所有诅咒的剑。 但是那些诅咒并没有从世界上消失。等到了某个时间点，蓄积了无数诅咒的圣剑就会把这些诅咒反馈在契约者身上。 艾斯特并不是什么圣剑。 让使用者以生命换取强大力量的她，毋庸置疑的是一把魔剑。 “怎么会……怎么……” 这时候，艾斯特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少女总是温柔地抚摸自己头的纤细的手，渐渐变成坚硬的精灵矿石。 “主人！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有这种——” “没关系的……艾斯特。” 阿蕾西亚浅浅地一笑，用温柔的神情看着眼前无助的剑精灵少女。 “主人……您明明知道会这样，还……” “是呀。所以……这不是艾斯特的错。” 少女一边轻抚艾斯特银白色的头发，一边努力地露出安详的表情。 但是她的声音却在颤抖，眼中也泛出微微的泪光。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论是因为惧怕死亡，还是惧怕分离。 因为，她根本不是什么圣女。 只不过是一个背负了莫须有的责任的，平凡的十六岁少女罢了。 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战斗，面对着民众的敌人和身后的背叛的她，此时终于有机会卸下沉重的负担，完全回归她牧羊女的本质。 “主人……” “再见了，艾斯特……我唯一的好朋友。” “不可以……主人……不可以……” 像是终于压抑不住了一般，像是看到了终末一般—— 艾斯特用细微的声音说道：“不要走……阿蕾西亚！” “哈哈……我好高兴，这还是艾斯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凝视着艾斯特的双眼，最终也完全结晶化了。 “咔嚓——” “？！” 艾斯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 看着这个与自己第一次心意相通的少女变成一尊透明的结晶，随后迸裂破碎的瞬间。 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从艾斯特的脸颊上滑落。 “——阿蕾西亚！” 恸哭的声音回荡在魔王城堡中。 这就是背负着民众的期待，最终拯救了世界的圣女—— 最后得到的结局。 虽然早有觉悟，曹书瑞的心情仍旧是沉重的。 即便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以圣女贞德为原型造出的角色的故事而已，也完全不能抑制那从精灵刻印上传过来的，逆流成河的悲伤。 “是吗……你，也在看着这一幕啊，艾斯特……” 为了断绝这份契约，剑精灵少女不惜挖开自己的伤口。 但正是因为这样，曹书瑞才更加不想放手。 后面的事情，不看也猜得到。 艾斯特的时间，就在这一天停止了。 就在刚才，曹书瑞强硬地让它再次流动了起来。 “这，就是你拒绝与我契约的理由吗？” 慌里慌张的，梦境支离破碎，就像以前一样，打算将曹书瑞排斥出去。 明明那边艾斯特的哭声依旧清晰，整个世界却开始排斥曹书瑞。 他明白，这是因为剑精灵少女认为这就足够了。 “这，就是你到现在还一直坚持着想办法破除你我之间的精灵契约的理由吗？” 有着精灵刻印的另一端传来的悲伤，曹书瑞对艾斯特的感情，完全感同身受。 “轰——” 全身上下的咒力如同开闸泄洪一般，肆意地爆发开来，强行稳定住了这个梦境的空间。 “都尝试了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分体与我定下契约的理由，对于本体来说就这么难理解吗？” “还是说，害怕这份希望，依旧是镜花水月？” 没有回音。这个世界，只有艾斯特的哭声依旧清晰。 “这种看到梦境的能力，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能看到你最难忘的故事，那你一定也能看到我的。” “对于你这个喜欢睡懒觉的家伙来说，怕不是要把我的一生都看个干净。” 对着空无一物的空中，曹书瑞嘴角一勾，掷地有声地说道： “我是召唤师，背负着与虚空龙种对抗的责任的，幸运又不幸的家伙的一员。” “这样的我，说是世间的最强种也不为过。毕竟，能与【最强】所对抗的，也只能是【最强】。” “害怕我因你而死？你那天对我肆无忌惮地扔了那么多诅咒，也没见我变成精灵矿石。” “如果不想契约的话，就那么用分体跟在我身边不就行了？反正，同种精灵之间结个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总不至于连身边的非契约者都害怕会害死吧。” 语气中带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曹书瑞的眼神穿过重重虚空，看见了【通道】另一端，和他自己同样沉睡着的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精灵少女，和她脸上的泪痕。 “——很寂寞吧？”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贪睡的家伙。一旦拥有了感情之后，有些欲望是无法被拒绝的。” “得到了人类的感情的你，会追寻人类也是自然的。这是集群动物的天性。” 这一刻，曹书瑞完全改变了主意。 明明之前才决定，解决了虚空就和她分离的。 但是感同身受地体验过这一幕之后，曹书瑞无法对这么一个渴求着温暖的少女放手。 没有哪个人类，能承担与她契约的代价。曹书瑞若是放手，她只会再次把自己封印起来。 【实在不行，就签契约好了。】 即便万一不能作为“力量”带走，还有成为英雄的道路。最高位剑精灵，绝对配得起这个契约。 “——决定了。你的契约者，我当定了。反正你也拒绝不了。不服的话，大可以比一比，看看咱俩究竟是谁活得比较长。” “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哈哈，不可能的。至于你，也只有快快乐乐的活下去，这一条路可走。” 此时的曹书瑞眼里充斥着的东西，除了自信和坚定，再无他物。 —————————————————————————————— 次日一早，曹书瑞婉拒了姬巫女和精灵使少女们的挽留，来到了龙公国的边境。 “御身不愿意接受我国的供奉吗？” 黑发少女蕾奥拉跟随在曹书瑞的旁边，一直把他送到这里。 对曹书瑞这样强大的精灵，她这样做也算是尽了礼节。 “并不是不愿意啊。只不过，我们剑精灵呢，很少有能安稳的待在一个地方不动的家伙。而且，我又是第一次来人间界，总是想四处走走的。” 结合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了解到的剑精灵的习性，曹书瑞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是吗……真是遗憾呢。” 在这种非常时期，谁会不希望挽留一个强大的战斗力呢？ “祝愿御身旅途愉快。” 然而，龙公女终究是洒脱的。接受了事实的她，干脆利落的和曹书瑞道别。 “借你吉言。对了，精灵剑舞祭，你会参加的吧？” “嗯。” “这样啊……期待你的武勇。你会变得更强的吧？” 说完，曹书瑞就用瞬步离开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再会呢……” 这一句话，随风而逝，只有蕾奥拉一个人听到了。 “御身难道是打算寻找契约者，与我再战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您能找到怎样的搭档呢？” 在心里怀抱着好奇，蕾奥拉乘上了尼德霍格，飞上天际。 pS:后台炸了，居然一直没发出来orz…… 第027章 阿尔法斯教国 之前也提到过，阿尔法斯教国是一个地方也就比梵蒂冈打上一点点的小国。 这么一个国家，能够安然无恙地在帝国和龙公国之间求生存，一定是有着它独特的地方的。 先不提什么凝聚力呀信仰呀民心之类的曹书瑞根本不知道的东西，就单说一条就好。 阿尔法斯教国的军队，是唯一一支明知第二次的兰巴尔战争之后，各国签订了封印危险军用精灵的条约之后，仍然敢明目张胆地培育那些发狂的军用精灵的军队。 各国军方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居然放任教国的行为。不过，这也跟教国还没有放肆到将她们的行为公之于众有关。 而且，教国还有着秘密机关——【蛇】。 这个秘密机关，就是所谓的隐秘机动部队。从刺探情报到暗杀潜入，所有的脏活都是她们的业务范围。 这支直属于教主的部队，能在现在这个时代里仍旧保持自身的神秘性，稳稳当当地存活在阴影之中，至今都没有将全貌暴露出来，足以说明她们的强悍。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纯靠信仰凝聚，最高领导表面上是皇室，实际上是教主的国家，到底是怎么做到几乎全民都是精灵使的？” 一边尝试着向精灵刻印之中输入咒力，沟通另一头似乎陷入了某种闹别扭的情绪因而拒绝响应召唤的剑精灵少女，曹书瑞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昨天，当曹书瑞在梦境世界里做出那番宣言之后，被艾斯特不管不顾地强行切断了连接。 之后，不论他怎么尝试，艾斯特都不回应他。 对此，曹书瑞表示无奈。 可能是他那么直接的发言，一点好感度基础都没有，结果被剑精灵（女）当成了变态吧。 【算了，反正教国马上就到了，有什么疑问，到了那边也就该明白了。】 龙公国的边境距离教国，也就不到十公里。这个距离，对于曹书瑞来说简直不要太近。 因此，都不用他走多远，就能清楚地看到教国那非常具有宗教特色的建筑物。 【蕾斯蒂亚的伙伴……吗。能够把以刺杀精灵王作为目标的一群“危险分子”集结起来的人，恐怕要么是对“内幕”有所了解，要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在这个人们能够切实体验到精灵王力量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对精灵王不敬。 ——除了信仰魔王的人。 对，这就是之前没有提到的，阿尔法斯教国的“教”。教国全国，无一例外都是以魔王所罗门为信仰的。教国本身，就是以魔王信仰的发源地而闻名世界。 教国的首都，就是魔王所罗门的诞生之地。 曹书瑞对这一点，倒是不像其他国家的平民那样理解不了。不说别的，就连恐怖主义都有着数量不低的信徒，那比他们做得更过，差点毁掉整个大陆的魔王所罗门，自然不会缺少信徒。 他当初的军队，也是信徒们组成的。 “只有负面传闻的小国”——这就是其他国家的人民对于教国的印象。 也因此，教国的一切经济行为，都只能依靠和其他国家之间的地下交易。 信仰着魔王的教众们深信着魔王所罗门会重新转世，再度于阿尔法斯教国降临，带领国家，统治整个大陆。 所以，阿尔法斯教国可以说是全世界人口流量最小的国家。 没有哪个信仰精灵王，崇敬救世圣女的人，会试图接近这个国家。就连军队里的人，除非是情报人员，否则甚至有人宁可退役也不愿意去教国出任务。 对军队里的精灵使来说，退役就意味着断绝和精灵之间的契约，乖乖地找一个血统纯正的贵族结婚，然后诞下子嗣。 说白了，简直就像是为了榨干她们最后的价值一般。 而这，也是曹书瑞对这个中世纪背景的世界最接受不了的一点。 贵族的血统是个什么鬼？除了所罗门的血统，哪个男性的血统能够帮助精灵姬与精灵契约？ 一帮子没什么力量的家伙，也就只能欺负一下不再是精灵使的女性，给自己留点面子了。 起码，他们中年的时候可以和别人吹比：“看，那个姬巫女，那么强，那是我女儿，我厉害吧！” 看着越来越近的教国边境，曹书瑞想了想，决定还是不正面进去了。 正面进去的话，他的资料第二天就会被摆上各方大佬的办公桌。 于是，曹书瑞用风元素遮蔽了身形，踩着瞬步直接闪过了边境线。 …… 别说，教国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在一处主干道上，曹书瑞混在出来祭拜的人群里悄悄地现身。 似乎他赶巧了。这一天，正好是魔王所罗门的诞生祭。 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整个教国不论地位，全都涌向了首都（一座小城），在外围聆听教主的布告。 曹书瑞此时表现得就和周围的人一样虔诚。他不动声色地模仿着周围人的动作，用充满虔诚的目光看着城墙上的一团黑影。 没搞错的话，那玩意儿就是教主。 信仰的确是凝聚人群最好的手段。明明聚在这里的足足有数千人，可是此时整个场地上，只有教主一个人的声音在响起。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似乎是因为信仰的对象是所罗门，教主也有意向着他的方向靠拢。 至于那黑影之下到底是不是男性？曹书瑞不知道。 就像在龙公国那时一样，为了不引起实力层次已经达到不从水平的、值得他正视一眼的人的注意，他没有张开感知。只凭肉眼，就算他是弑神者，也不可能看穿那一层精灵魔术造成的黑雾。 没过多长时间，这次诞生祭的布告时间就结束了。接下来的庆祝仪式，曹书瑞是不可能参加的。 他跟随着回到各自的居住地进行仪式的人群，远离了教国的首都。 “嗯？” 忽然，曹书瑞察觉到了一丝玩味的视线。 那种视线，说不上不怀好意，但也带有着打算利用人的小心思。 “你，就是蕾斯蒂亚所说的那个剑精灵？” 那声音里，毫不掩饰她对于曹书瑞身份的怀疑。 语气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向曹书瑞搭话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有着暗红色头发的少女。 pS：以下是交易时间：推书《赛亚人的异世界追寻物语》 简介：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在来到了赛亚人的世界后除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并没有寻找到平凡的自己在穿越之前一直困扰着他的难题————存在的意义，可是在第二次穿越之后，他会否依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呢？又或者在追寻这理由的路途上走的越来越远呢？ 该书的作者和我一样是新手。这本书从书名上也能看得出来，是无敌类的。因此，推荐对文笔有一定耐受力，能够接受无敌文的书友去看看。 第028章 戴着面具的前精灵姬 “哦？没想到还真像是蕾斯蒂亚说的那样，只要我来到教国，她的伙伴就能找到我。” 看着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的少女，曹书瑞感觉有些熟悉。 这暗红色的长发，总感觉和哪个在这个世界见过的人很像…… “这没有什么难的。整个教国，只有你一个不是贵族的男性敢穿这样的服饰。” “嗯？我的服装有问题吗？” 曹书瑞被这个理由惊了一下，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服。 普通的T恤衫和运动裤，没毛病啊？ “唉，你看看周围。那些平民穿的都是布衣。” 少女看着曹书瑞疑惑的眼神，叹了口气。这么一个不看周围环境的笨蛋，倒是很符合剑精灵的设定。但是不管她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性而已。 从外表上来看，也就18、9岁（载入英雄时时间停止）。站在那里的姿态满是破绽，看上去那比较壮实的身材，对于精灵使来说也毫无意义。 简单来说，就是战五渣一个。 说是富家子弟倒是不会有人怀疑，但如果说是一个精灵，他这一点神威都没有的样子，谁会信啊？ 看了路人一眼，曹书瑞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智障。 能和他交流的人，起码得能注意到他。要突破曹书瑞结合封弊者和气息隐蔽的技法的隐藏，对方至少也得是精灵使。 体内一点神威都没有的话，除非曹书瑞开口否则绝对注意不到他。 因此，时间一长曹书瑞就忘了他的衣服画风不对。 君不见，精灵使们的穿着比他还要现代。但那时精灵使才能使用的特殊材质和设计。就算是贵族老爷，也得是相当有资历的那种才能穿成这样。 所以，混在一群平民里的时候不太显眼的他，一旦从人群里出来，对于精灵使来说就无比的显眼。 “好吧。那，我现在找到你了。” 说完，曹书瑞就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少女。 “……” “……” “然后呢？”无言之后，少女忽然笑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诶？蕾斯蒂亚没跟你说吗？她说我要是对杀掉精——” “啪” 就在曹书瑞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嘴就被一只洁白的小手捂住了。 那双素手，毫无疑问是姬巫女的手。整只手掌上，残留有深刻的元素神威和仪式神乐的气息。 滚烫，炽烈。 【火之精灵姬？】 仅仅只是一次接触，曹书瑞就把眼前少女的身份猜出了大半。 【现任不是在奥地西亚帝国吗？】 奥地西亚帝国日常供奉火之精灵王，名义上属于神仪院的火之精灵姬也在帝国。 这样的存在，连离开祭殿一步都只有年末才行，更不要说出现在教国。 【那么，就是以前曾经当过精灵姬的人咯？她既然还保留有神威，那她恐怕不是正常流程卸任的。】 姬巫女在任时，一切都是属于精灵王的。只有不再拥有神威，不得不卸任之后，她们才有些许自主。 “好吧，看来你是同意了蕾斯蒂亚擅自提出的邀请，打算加入我们？” 松开了手，少女饶有兴致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剑精灵”。 “对啊。” 曹书瑞干脆地点头。 “有趣。你要是精灵使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一个精灵……我不认为你能有什么作用。” “精灵使？哎呀，我还从来没有契约过呢。要是有不错的孩子的话，那倒也不错。” 虽说曹书瑞根本不认为自己属于可以被契约的对象，但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的话，搞不好是能成的。 “至于作用……击败了蕾斯蒂亚和她的搭档，还不够吗？” “不够。那个少女虽然强，但是还没到她的极限。一年空窗期使得她根本达不到当初的层次。” 语速平缓，少女陈述着事实。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 看着眼前举止大方，侃侃而谈的少女，曹书瑞点了点头。 【她就是那个首领了吧……我可不相信接头的会有这个气度。】 “好吧。既然身为老大的你不认为她能代表什么，不如你和我试一试？” “哦？你……想和我动手？” 听到了曹书瑞的话语，少女轻笑一声，对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件事不予置评。她无视了这一点，抛回去一个问题。 “我是剑精灵啊。除了武力，还有什么好夸耀的？” “倒也是。好吧，你跟我来。” 【就让我看看，蕾斯蒂亚到底想搞什么把戏。剑精灵？这家伙看上去可不像。】 身为前精灵姬，对曹书瑞的身份持怀疑态度的少女，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 七拐八拐之后，在一处荒废地区，少女停下了脚步。 附近全是破旧不堪的断壁残垣，带有坑洞的地表暗喻着这里的用处。 “就这里吧。” 转过身来，少女面具下的红瞳凝视着曹书瑞，她身上的黑底金边的“军装”的裙摆随着动作摆动起来。这一套衣服，设计上和蕾奥拉以及神子她们穿的都差不多。 “嗯。作为战斗的场地来说，这里没有问题。” 看了看周围，曹书瑞就确定了这里是演武场。地面的坑洞里，还有着些许神威能量的残留。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价值吧。” 说着这样一句不容置疑的话，少女轻轻地大了一个响指。 即便在心里不是很相信曹书瑞的身份，但是她知道，蕾斯蒂亚不会在这种事上骗她。所以，少女认真地动手了。 “——从永劫业火的熔炉中苏醒吧，【焰狱猎犬】。” “轰！” 伴随着平静的咏唱，一头全身挟带火焰的猎犬从窜燃的魔术方阵中现身出来。 见识过召唤精灵的术式的曹书瑞看得出来，她没有召唤精灵，而是用了创造虚拟生命体的火焰魔术。 炎属性的猎犬嘶声咆哮扑上前来，瞬间冲到了曹书瑞的面前，扬起了锋锐的利爪—— “咚！” 一脚踹散。 “唉。” 曹书瑞看了看眼前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少女，叹了口气。 “看来蕾斯蒂亚和你之间的关系也不算很好。不然你不至于用这种玩具来试探我。” 少女感知不到曹书瑞的实力，可是曹书瑞却能感知到她的。 她给曹书瑞的感觉，几乎和梦境之中见到的那位金发的圣女不相上下。 这位戴着面具的少女，是曹书瑞目前见过的精灵使里面，堪称最强的存在。 pS：推书《穿越成花骑士的我今天也是愉快的日常》 简介：穿越到了异界我是很开心啦，但是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一天就是绝赞逃亡这不是我期望的异界生活啦！ 陆陆续续遇见了很多熟悉的妹子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她们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然后，当我得知那群美少女花骑士的皮下都是什么的时候，我的眼神突然死了...... 胃好疼啊......这不是我想要的异界生活啊...... 我想回家...... 这本书是花骑士的同人，变百。 第029章 火法的战斗技巧 饶是已经确信自己没有小看对方了，面具下的少女还是挑了挑眉。 如果对方是精灵使的话，除非比格蕾瓦丝还强，否则断然没有可以徒手击溃她的精灵魔术的道理。 而且，这个过程里还没有丝毫的神威波动。 【凭借纯粹的肉体力量，就击溃了魔术？】 这一点，倒是比较像是剑精灵了。偏高位的剑精灵，一定程度上都有着可以破除精灵魔术的能力。 不过，戴着面具的少女知道这一点，并不是因为她对剑精灵有多了解，而是因为她“曾经”与最高位的剑精灵有过契约。 所以，她的精灵魔术，对“破除之力”的抗性其实是很高的。 “哦？的确是有点意思。” 像是终于提起了兴趣一般，少女的身影果断地冲向了曹书瑞。虽然少女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战士，跑步的姿势也仅仅只是干脆而已，但是经过神威强化的身体速度还是非常高的。 甫一眨眼，少女就冲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挟带火焰的拳头重重地挥向曹书瑞的心口。与之前冲锋的姿势不搭调的是，战斗的时候少女的攻势宛如久经沙场，几乎是毫无破绽。 然而——曹书瑞淡定地无视了面前的烈火和拳击，以掌作剑，抬起右手对着侧面狠狠地劈下。 “嗖——” 以他现在的体质，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也轻易地划破了空气，携带着人类不可能拥有的力量！ 原本空无一物之地，被曹书瑞的劈掌掀起的气流拂过，竟然现出了一个朦胧的身影。 “嗡——” 面具下的红色眼瞳仍旧读不出丝毫感情。少女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把熊熊燃烧着的剑刃。她架起这把精灵魔术制作出来的剑刃，抵挡住了曹书瑞这一击。 “咚！！” 虽然剑刃没过几秒就破碎了，可是还是起到了作用。 少女的脚下，地面破碎，露出了蛛网般的裂纹，但是本人毫发无伤。 “运用蒸腾的气流制造幻觉？好想法，然而很天真。” 即便排除曹书瑞对风元素和火元素的感知力，单纯地依靠身为弑神者的直觉，这种程度的障眼法也毫无意义。 所谓弑神者，就是一帮子五感尽丧也能坚持战斗的怪胎。他们只要有直觉就够了。其他一切都是随着感觉走的。 “对火焰的操纵力不错嘛，一般的炎精灵都不一定有这个水平。” 这种操纵力，全力施为的话和曹书瑞都不相上下。 此外，少女对精灵魔术的熟练度，也是迄今为止曹书瑞所遭遇到的精灵使之中最高的一个。 朝着曹书瑞射出几发炎弹，少女几步后撤拉开了距离。 “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那种力量，已经证明了他绝对不是人。但要说是精灵，他身上又感觉不到丝毫神威的气息。 “我是剑精灵啊，如假包换的剑精灵。” 熟练地投影出一截圣骸布缠住左手，曹书瑞的全身燃起细小的火苗，随后神威灵装破炎而出。 即便仍旧察觉不到丝毫神威的气息，但是对方的存在，已经可以被认定为【精灵】了。 “……原来如此。那身衣服，还有着气息遮断的力量吗。” 因为曹书瑞是“换装”后才露出了气息，所以少女只能往那个方向上想。 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少女轻笑一声。 “不错。看样子确实有点手段。听说你还会一些粗陋的剑技？” “粗陋？哈哈，该不会，不是剑舞的武技对你们来说都是粗陋的吧？我一个精灵，都不敢这么狂妄。” 这个世界对剑技的看法，因为精灵的原因已经偏向于扭曲了。那些个能量剑技系的大佬要是听到她们的观点，怕是能笑一年。 目前为止，曹书瑞觉得这个世界的能打的剑技，就是圣女的“我流”和神子的那套剑技。 其他的一切都是辣鸡。 “狂妄？说狂妄，还有什么存在能与精灵相比？” 低声自语，少女的面具下传出若有若无的不屑笑声。 她心目中的队伍已经成形了。在这个节骨点上，能被“推荐”过来的新人，只能是所谓的不看管好就会影响计划的存在。 因此，如果这个剑精灵的实力不够的话，她会杀了他。 如果实力足够的话，就把他交给穆亚玩坏好了。 对于有可能妨碍她的计划的存在，她是不吝于冷血对待的。 对着眼前的剑精灵，她抬起右手，轻启唇瓣咏唱。 一颗小小的火球应声在虚空中显现，随后一口气膨胀增幅。 “砰！！” 明明是一颗直径超过了一米的大火球，却以不逊色于少女自身奔跑的速度袭向了曹书瑞。 “啪” 就在火球命中了不闪不避的曹书瑞之后，一声异响回荡开来。 “所以说，精灵魔术对剑精灵没啥用这一点，你明明是知道的吧？何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即便刚才那一击从使用效果上来看完全是精灵使的巅峰水准，但那也远远不可能伤到神。也就是说，对曹书瑞无效。 触碰到曹书瑞的瞬间，火球就烟消云散。 可是，这真的是没有意义的动作吗？ “我承认，你确实不是寻常的剑精灵。” 透过被高温影响地扭曲起来的空气，少女冷静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所以，我也认真回敬吧——” 简直就像某个格斗游戏一般，少女左脚后撤一步，右手举到与视线平齐的高度。 “嘭——” 一撮苍蓝色的火焰，从她的手心里爆燃而起。 “连光阴亦为之冻结，绝对零度的业火啊——【冻焰莲华】！” “哦？绝对零度的火焰？” 一丝丝危机感，终于是让曹书瑞提起兴趣来了。 不是说他不想全力全开。而是他爆发全力的话，一定会引起军部的注意。到时候人家一搅局，你就什么都别想干了。 ——谁让教国地方就这么大点呢？ 能让曹书瑞产生危机感，也就意味着，那个火焰—— “那就是你的王牌吗？确实能有点作用。” 跳动的苍炎，使得少女手边的空间都产生了凝滞的现象。 “不错。它就是我的底牌之一——不受五大精灵王的力量管辖的真正火焰。” 苍蓝之焰迸射延烧，少女手心外翻，顺时针画圆将苍炎甩到了地面上！ 寂静无声地苍炎瞬间爆燃而起，一路冰冻着沸腾的空气直冲着曹书瑞烧去！ “……百八式?暗拂？” 我去难道这是拳O吗？ 第030章 第二张底牌 操纵系的力量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号称“冻结光阴”的火焰，安稳的缠绕在少女的手上，像是拳套一般。 紧随着地上一路沿着之前大火球弄出的“高温专线”烧向曹书瑞的火流，少女紧握缠绕着绝对零度的火焰的双拳，快速地拉近与曹书瑞之间的距离。 同时进行两路的夹击，看上去少女势在必得。 “喂喂，你可是精灵使诶。讲道理，精灵使的战斗方式，不应该是召唤出精灵或者使用精灵魔装吗？” 眼底没有丝毫慌乱的情绪，曹书瑞就那么看着冲向自己的少女和冻焰。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仅靠精灵魔术和一种威力比较强的火焰就能击败的货色吧？” 危机感确实有，然而那顶多就是受点轻伤的程度，离致命伤都远很多，更不要说想凭借那个杀掉曹书瑞。 有那个力气，倒不如老老实实地捅上一剑更有效。 别忘了，弑神者本身的物理抗性可没有法抗那么高。即便曹书瑞同时还有能力值的加成，只要有B级宝具程度的锋锐，就能轻易地贯穿他的身体。 微一侧身闪过地面上如毒蛇一般擦过的冻焰，曹书瑞一边在温度骤降的原地感叹着“这很魔法”，一边一把抓住少女的两只手腕。 “咔嚓” 宛如跗骨之蛆一般，冻焰立刻爬上了曹书瑞的双手，迅速地结冰。 “哼！” 奋力一挣，手上的冰层应声而碎。轻微的青紫色冻痕残留在曹书瑞的双手上。 曹书瑞朝着左后侧一个滑步转身，一把将少女掼到了地上，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咳！哈……” 这一击，曹书瑞也没有丝毫留手。 虽然没上强化魔术，可是这一击要是用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也可以轻易地击碎全身的骨头。 然而，少女终究是精灵使，护身的神威还没被击破，就不会受到致命伤。 虽说肋骨估计是断了，但是还不至于无法战斗。 “就你这个程度，我可不认为你有资格见识我那点【粗陋】的剑技！” “不过，毕竟佳人相邀，盛情难却啊！” 说完，没等坑里的少女反应过来，曹书瑞就以手代剑，音速冲击，魔剑侵袭！ 突刺击昏，随后是势大力沉的挥斩。 裹挟了神威的手臂，比起真正的剑刃来说，锋锐程度也不会低多少！ “——炎盾！” “咚！” 尘土飞扬。 说起剑的问题，也是无奈之举。艾斯特这家伙，既不响应召唤，又不愿意曹书瑞用别的剑，只要有投影或者拔剑的前摇动作，精灵刻印立刻就会发烫，打断他的动作，也是让他有够无奈的。 也许，只有等艾斯特闹完别扭，做好心理准备了，曹书瑞才能再次握住剑。 然而，他自己本身，其实也是剑啊！ 【我是剑骨头】听说过没？ 若是使用银臂的话，哪怕只是折了一根树枝，曹书瑞也能发挥出完全的战斗力。 所以曹书瑞现在非常有耐心。 另一边，被打到了更深的坑里的少女正不敢置信地低声嘀咕： “怎么可能……居然能击碎【冻焰莲华】……” “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无敌的能力。” 就算是银臂，在时停的面前也毫无意义。一旦时停先手，就只能被动挨打。可要是反过来银臂先手，就算是时停之力也能切给你看！ “你要是就只有这个水平的话，我看我还不如单干！” “……单干？” 跳出坑来，少女落到曹书瑞的对面。神威能量一震，身上的尘土就消失无踪。唯有面具之上，留下几道裂纹。 “你什么意思？” “啊？我来这里，是听说有个和精灵王干架的机会才来的。可是你这个水平，怕是根本拿不到精灵剑舞祭的冠军。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单干。到时候只要潜入不就好了？你知道我对气息的隐藏能力。只要我想，没人可以在我近身之前发现我。” 隐约察觉到少女对于精灵的敌意后，曹书瑞决定激一激她。而且，他的话也不是吹牛。如果集中精力维持封弊者和气息遮断的魔法的话，曹书瑞是可以用出近似A级气息遮蔽的能力的。 “……哼。我也是被小瞧了呢。” 这下子，少女是彻底认真了起来。 面前这个剑精灵恐怕不仅仅是击败了神子，而且还是相当轻易。一年空窗期的神子，根本无法和少女同台竞技，可少女都被打成了这个样子，眼前的剑精灵看上去还游刃有余。 而且剑精灵又是足够纯粹的。这么一看，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目标。身为暗精灵的蕾斯蒂亚，即便不和神子一起，也可以潜伏在影子里进入会场。这个剑精灵又有着气息遮蔽，完全可以混在队伍里进入会场。 既然有着一样的目的，也有着足够的实力，考虑一下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不知不觉之间，少女不再把面前的剑精灵视作可有可无的道具，而是像对待蕾斯蒂亚那般认真地考虑起来。 如果能有一个强大的战斗力加盟，那完成大业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灭杀精灵王吗？” 问出这句话的少女，红宝石般的瞳孔里闪烁着不明的波动。 “那与我无关。你们不是【正常】的人类，我也不是【正常】的精灵。不过……等我什么时候有酒了，倒是可以听你讲讲故事。” “呵呵，好。不过现在，这一战的胜负我要先拿下。被合作对象小瞧了的话可就麻烦了。” 少女不置可否地一笑。 “言语不敌实力……那是我在过去体悟到的真理。” 炽热的空气缓缓盘旋舞动，聚集在少女身边。 周围的空气几乎要沸腾起来，普通人要是待在这种环境里恐怕根本难以呼吸。 盘旋的热风在眨眼间焚烧起来，化成一道狂乱肆虐的龙卷风。 “让你见识一下吧……我的另一张底牌——最强的【弑神之焰】！” 按照少女的口吻，这个称呼又可以理解为莱瓦丁。 这个称呼是个禁忌，在帝国的图书馆里有记载。 那是背叛了火之精灵王的【灾祸的精灵姬】从火之精灵王麾下夺走之物——最强的炎精灵的名字。 火焰龙卷风高高延烧，接着外表慢慢变幻，一个浑身挟带红莲烈火的巨大人型魔神显现出来，散发出骇人的压迫感。 第031章 元素精灵界最强的火焰 “咚！！” 那是会让人联想到灭世灾祸的身姿。 一拳将大地击碎，草皮连带着碎石和泥土一同燃起，气化，融入到灼热无比的空气之中。 巨人所过之处，皆为火海。 因为高温而扭曲的世界模糊不堪，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无法判断。 巨大的魔神，其本质是纯粹的火元素的凝聚体。 它的存在，就象征着【火】的规则。 “难怪会被称作火之精灵王一系的最强战力！确实有着强大的实力！” 轻巧地从原地跳开，曹书瑞一边闪躲着不断气化的碎石，一边赞叹着。 “用来做据点破坏的话肯定非常强力吧！” 普通的楼房的话，根本就是一拳一个啊。 “诚如汝之所言！” 从炽热的红莲之中，戴着面具的少女款款走来。 “但是，它的力量用于对付个体，却又有些不太适用。” 巨人屈膝跪在走到面前的少女跟前，少女伸出手掌按在它的手指上，咏唱起精灵语构成的展开术式。 灼热的气浪和爆燃声将少女轻微的声音遮蔽。 咏唱结束后，巨人散为火海，在少女的手中聚拢，化做一柄鲜红的魔剑。 似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又像是尝试一下手感。她对空挥斩手中的魔剑，并且对曹书瑞宣告魔剑之铭。 “这就是炎属性最强的精灵魔装【莱瓦丁】。” 仅仅只是一次随意的挥斩，迸射出的火焰便在眨眼间把周围的空间烧成一片焦土。 那魔剑上的温度，比起炎魔神的姿态虽然要低，但也是可以轻易融化钢铁的级别。 被火焰波及的土地，尽数化为了向周围一切侵蚀而去的熔浆。 “若没控制好威力，恐怕连使用者自身都会化为焦炭。” 在连曹书瑞都觉得呼吸困难的空间里，少女的姿态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一头鲜红的发丝，仿佛与周遭的火焰化为了一体似的。 这种力量，已经远远凌驾于神子或者蕾奥拉之上了。 就是比起击败所罗门时候的救世圣女，也是不相上下。 从盘旋窜然的烈焰中，手持鲜红魔剑的少女一点一点地拉近和曹书瑞之间的距离。 她似乎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给曹书瑞带来压迫感。看得出来，她的对人战经验恐怕非常多。 如果是一般的剑精灵的话，此时估计已经打算认输了吧。毕竟，面对精灵王一系的最强精灵，一般的精灵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只要不是想死，这会儿就应该投降了。 而这，也是少女的目的所在。即便底牌尽出才能镇住对方，只要这张底牌还没有完全用出来，就能保持神秘性。 只有这样，才能给对方留下深不可测，无法战胜的印象。这样，这个首领的位置才能坐得稳。 对于剑精灵来说，能打才是使它们认可你的唯一方式。什么谋略啥的，对于有着强大力量的剑精灵来说意义不大。 管你千般计策，我自以剑破之。 说白了就是笨蛋剑精灵根本不知道谋略强在哪里。不然，剑精灵也不会一系全是精灵兵器了。 然而，曹书瑞是会被这种场面吓到投降的人吗？ 怎么可能。 比起不从之神，少女你还是差点排面啊！ 然而，曹书瑞那沉默不语的表情，似乎被少女认为是有戏。所以，少女开口说道： “我已经尽力压抑住它的力量了。说实话，就算是我亦无法完全驾驭这东西。” 说着，少女斩落手中的鲜红魔剑，朝曹书瑞射出一道猛烈咆哮的炽炎。 看上去和蕾奥拉的龙炎非常相似，但是这是足以连那龙炎也燃烧殆尽的力量！ 就算没被直接击中，其辐射热能也足以把人的血肉之躯瞬间蒸发。 然而—— 曹书瑞对着那火焰抬起右手，五指向内收缩。 狂暴的风元素立刻席卷而起，将这道炽炎“吸”到曹书瑞的手心之中，形成了一个火球。 “嘭！” 随着曹书瑞五指合拢，这团火球突兀地熄灭了。 “只是这种程度，就是最强的炎精灵了吗……看来，精灵王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 这一道火焰里，没有丝毫法则的痕迹。也就是说，即便是【最强的炎精灵】，持有着足以伤害到精灵王的力量的封印指定，结果也无法伤到弑神者的躯体。 难道说说，精灵王并不是非得持有弑神的力量才能击败的存在？ 可就算是这样，被侵蚀过的精灵王，也绝对不会只有这种水平。 考虑着这些事情的曹书瑞，被少女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哼！不过是怕杀了你而手下留情，要是被小瞧了可就难办了。好啊，那我就满足你，让你见识一下，元素精灵界最强的火焰！” 即便相隔了一段距离，曹书瑞仍旧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眯起来的眼睛。 “足以毁灭世间万物、元素精灵界的最强之火——【弑神之焰】！” 随着少女冲到面前释放出的一记纵劈，炽热到颜色近乎金色的【火】，对着曹书瑞咆哮而出！ “【太阳】的法则？！” 弑神者，都是有着【祭司】资质的人类。因此，他们也是可以得到灵视的。就像现在，曹书瑞在看到这火焰的一瞬间，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个世界的太阳！ “啧！麻烦大了！” 毫不犹豫，曹书瑞直接用出了螺旋影。 这么近的距离，直接用瞬步肯定会被擦到。这足以媲美权能的一击，即便只是擦到也足够把曹书瑞打成重伤！ 至于【钢之加护】？还没到那个份上！ 如果这火焰是真正的【阳炎】，那除了用出【钢之加护】以外，曹书瑞根本没有活路。 不过，完整的法则那估计得是火之精灵王才能拥有的东西。 这个【弑神之焰】，拥有的仅仅只是残片而已。但是，比起那些野精灵来说，要纯粹太多了。 蓝色的人影把曹书瑞弹出，随后被带着一缕金色的火焰吞噬，而曹书瑞，则是借着这个机会用瞬步移动到了远处的瓦砾堆里。 随着火焰散去，面具下的少女喘息起来。 即便是她，此时体内的神威也快要见底了。 “……嗯？那个剑精灵呢？” 结晶化的坑洞里空无一人，那个剑精灵此时不知所踪。 但是少女知道，他刚才绝对是用了某种手段躲开了。她没有击中的手感。 pS：人已经在宿舍了。收拾一天好累啊…… 第032章 败走、暴动 “好，就这个吧。” 没等少女四处张望，手里拿着一根木条的剑精灵就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瞳孔微微张大，少女惊讶地想道：“怎么会……一个剑精灵，却展现出了凌驾于风精灵之上的速度！我刚才，居然没看清他的动作……” 然而，曹书瑞却没有给她继续惊讶的时间。 既然那个【弑神之焰】是无可辩驳的真货的话，那精灵王的层次也毫无疑问是和不从之神一个等级的。 知道了这一点，这一战就已经值了。 所以，拔不出剑来的曹书瑞，只好用稍微粗暴一点的方式，结束这场战斗。 而此时，观察着曹书瑞的少女，也看见了他手中的那根木条。 “……哦？你拿着根木条……怎么，决定用出你那毫无美感的剑术了吗？可惜，别说是木条，即便是精灵魔装，也没有几个能够挡住【弑神之焰】的！” 虽然残余的神威最多只能用出一发弑神之焰，可是少女并不担心。即便眼前的剑精灵再怎么强，白刃战还能超过圣女吗？ ——要知道，我可是…… “木条？哦，对。还没有加工来着。” 拎了拎手里这临时从瓦砾堆里翻出来的木条，曹书瑞体内的汹涌的神威瞬间沸腾起来！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有我所斩不断的东西存在。” 轻声颂唱出言灵，曹书瑞的右手随之化为银质。咒力延伸到木条之上，将它也一点点地染成了银色。 区区一根不起眼的木条，此时就是此世最凶的利刃！ 看着这个过程的少女，毫无来由地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仅仅只是目视，那把“剑”都有可能杀死自己——这就是少女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面具下，樱唇微抿。少女握着缠绕着烈焰的魔剑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你，就是靠着这个，击败的神子？”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难理解了。那可是连少女都能感觉到危险的事物。 ——他一定是剑精灵了。这是人类不可能用出的力量。可是，对于剑精灵来说，这也是不可能的力量啊…… 少女如此想到。 【毕竟，最强的剑精灵，可是她啊……】 一瞬间，银白的圣剑在脑海里闪过。 “怎么可能啊？神子她还没有资格让我用出这个。我不喜欢条件不对等的切磋。” 像是在阐述某种真理一般，青年姿态的剑精灵坦荡的说道。 “这场战斗打到这里，也是时候结束了。” 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曹书瑞对着少女笑了笑。 “你的实力足够我认可了，作为伙伴不能要求更多。” “……这一副胜利者的语气还真是让人火大。已经见识到了弑神之焰的你，还觉得自己能赢吗？” “当然。” 速答。那一副表情，就好像完全没把弑神之焰放在眼里一样。 也是，现在的曹书瑞，就是火之精灵王亲至，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不过口说无凭，我会让你明白的！” 话音未落，曹书瑞的身影瞬间消失。 手里的“剑”随意地扬起，然后对准魔剑【莱瓦丁】劈了下去！ “弑神之焰！” 顾不得近在咫尺的自己，庞大的危机感让少女扬起剑身，瞬间解放了这【最强】的力量！ 这本来，是她暗藏的倾尽全部心力才能使出的最强的剑技！ 红得发金的火焰再次从剑身上燃起。霎时，以鲜红色的剑刃为中心，轰然生成一道漫天窜燃的巨大火漩涡。 然而这一次，曹书瑞没有闪避的必要了。 “——” 连一秒钟的阻拦都做不到，连火焰带剑身，少女所引以为豪的这一张底牌，就这么在曹书瑞这一剑之下化为了碎片。 一切的一切，甚至就连空间在内，都像是奶油一般被这平平无奇的一剑分割而开，随后消散无踪，彻底“死去”。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之后全都消失无踪。 睁大了双眼的少女，无力地向前倾倒。 要使役魔剑莱瓦丁，本就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再加上刚才那一招还没使出来就被击破了的剑技，此刻的少女，无论是体力还是神威都已经彻底耗尽。 “哎呀？刚才你好像打算使用什么招数来着。抱歉呢，害你承受反噬。” 能压箱底的招数，若是被轻易打断，一般都不会好受。 此时无力地倒在曹书瑞怀里，正费力的喘息着，不时还抽搐两下的少女，无疑就是受了反噬。 【……这姑娘的身体也够软的啊。而且，果然就和看上去一样，非常有料。】 随后，随着“咔嚓”的一声脆响，少女脸上满是裂纹的面具，也终于像是承受不住了一般，碎裂开来。 睁大了双眸的少女，和曹书瑞真正地对视了一次。 少女白皙的脸庞之上，那如同她的火焰一般摇曳着的红瞳深邃诱人。 ——就连落败的瞬间，也这么高洁英凛、楚楚动人吗…… 然而这想法也只是一瞬间，随后曹书瑞就投影了一大张布，帮少女平躺在上面。 盘腿坐在一旁，曹书瑞由着承受不住庞大的神威而粉碎成末的木条随风而逝，随后看向了睁着红瞳看着他的少女。 “你这个实力，在人类之中也是相当强了吧。” “……我，曾经是最强的姬巫女。” “……我记得，还有一个称号是最强的剑舞姬？这俩，有什么区别吗？精灵使，同时也是姬巫女吧？” “你一个精灵，还在乎这些？姬巫女可以成为精灵使，但是精灵使，一般是无法成为姬巫女的。姬巫女主要擅长祭祀，而精灵使，则是武力的象征。” 说这话的时候，似是压抑着什么一般，少女的神情有些扭曲。 “哦？那你就是姬巫女变成的精灵使咯？” “嗯——” 就在少女开口的瞬间，虚空中忽然窜燃出一道熊熊烈火！ “……呜唔！啊……咕……！” 少女的身子蜷曲起来，不住发出痛苦的哀鸣。她的额头上冒出大量汗水，衣服之下的肌肤上，遍布的以蛇为意象的邪异刻印散发出光芒。 曹书瑞能感觉到，那纹路正在把少女的生命力，转化成神威。 【这已经不是反噬能做到的了！】 右手再次变为银臂，曹书瑞抬手对着那纹路挥下。 “咔嚓——” 在少女惊恐地投来的眼神中，她全身的纹路轰然破碎。 “啊……啊啊啊！” 痛楚再也压抑不住，少女发出了凄惨的悲鸣。 曹书瑞不知道的是，他挥出的那一剑，彻底激起了某个家伙的凶性！ 少女身上的纹路，名为咒装刻印。这种籍由人工手段附加在精灵使身上的精灵刻印，除了能封印精灵，还能产生强制引出契约精灵能力或附加不同属性等各式各样的效果。 少女就是凭借遍布全身的咒装刻印，才与最强的火精灵签下了契约。而现在，没了它的少女已经无力压制精灵的暴动！ 封印精灵，又是精灵兵器，又是最强的火精灵。这样的存在，根本就不是可以用理智去交流的对象。 一旦有机会，它们就会反噬主人！ 就像现在这样—— 第033章 牺牲不是你想就行的 白皙的大腿上汗珠密布，浮现出不自然的红色。 与此相对，少女的脸色却近乎惨白。 “……呵……可恶……居然在这里功亏一篑，划下句点了吗。” 无力地呢喃着，少女对着曹书瑞露出了一个孱弱的微笑。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抑制住的，结果【枷锁】却被你解除了……” “枷锁？” 听到这个词汇，曹书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束缚什么的枷锁，需要以生命力为代价？刚才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少女剩下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 “我身上的那些咒装刻印，是与弑神之焰订下契约的基础。那东西并非能与人类的血肉之躯缔结契约的精灵。” 滴答—— 少女的皮肤开始皲裂，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 “【莱瓦丁】……是在太古的精灵战争中输给五大精灵王阵营，遭到封印的精灵兵器。它对精灵王心怀仇恨，与我有相同目的，所以才把力量借给我。” 声音里压抑着痛苦，又带有着难言的憾意。 “而作为这份力量的代价，为了缔结超越限度的契约，那只精灵索求的是——我的性命。” “索求……性命？” 听到少女的话语，曹书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封印的精灵兵器，曹书瑞的左手上就有一个。可能是因为契约过程不算特别凶险，所以曹书瑞知道，凭实力契的约，是不需要代价的。最多就是用不出来多少力量。 现在，他见到了实力不足以契约的情况。 如果实力不足以契约的话，力量的代价就是生命。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想要快速得到力量的话，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啊……】 等价交换，果然才是所有世界的真理。 “那么，这代价是怎么收取的呢？要是契约生成的时候就交付代价，你根本活不到现在吧。” 平心而论，曹书瑞是不希望这个妹子现在就死掉的。他虽然是好心，却办了一件坏事。 而且，他还需要这个妹子帮忙，使得他可以用比较轻松的方式去到精灵王的面前。 潜入是可以，但是【神仪院】也不是没有与面前的少女实力相近的精灵使。一旦被发现，那麻烦就多了。 没有人会喜欢给自己找麻烦。至于一路用实力碾压过去什么的……就算是全盛状态，曹书瑞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同时面对复数不从等级的对手。那不是自信，是自大。 “是依靠咒装刻印……通过重复刻印伪造的精灵契约，就可以暂时将支付代价的时间拖延下来……咳！” 呕出一口鲜血，少女连忙啮紧唇瓣，强忍着折磨全身每一处的剧痛。 “……好魄力。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算是生命亦可以舍弃……吗？” “自然。以精灵王为敌，这种程度的觉悟是必须的。大计若成，我这条命留着也没用。” 少女一边咳血，一边泰然平淡地说道。 “……空怀理想的人，根本拯救不了任何东西。” 坚定的语气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故事呢？ “对啊，你说的很对。” 伴随着周围的红莲炽焰爆发出的彷佛从地底深处隆隆回荡而至的巨响，曹书瑞淡然地说道。 “自古以来，能够成大事的人无不是做好了牺牲的觉悟的人。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才能以弱小之躯撼动强大之物。” 原本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再次急剧攀升，虚空中，一股极具分量的气息缓缓降临。 “哦？这抽象的出场方式……原来如此，依靠精灵契约，再加上本体的力量，就可以暂时击破空间，跨界而来吗。” “咔嚓——” 空间发出了宛若玻璃破碎一般的轻响，随后，一只由熊熊燃烧的红莲形成的大手从虚空中撑开了一道缝隙，伸到了“这边”来。 这，还是曹书瑞第一次直面可以破界旅游的存在。然而，这种存在并不比曹书瑞强多少，只是会曹书瑞不会的技术罢了。 ——或者说，应该叫“本能”？ 红莲巨手发狂似地在虚空中漫无目的地摸索，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看这只手的大小，估计巨人的体型至少也得是正常人类的10倍以上。 比起少女方才用契约呼唤来的精灵分体，本体的力量明显要更加强大。 不过，就像权能的出力主要取决于咒力量，而不是作为核心的【规则】一样，巨人的力量再强，它所持有的【规则】也就是曹书瑞之前感受到的那些。 单纯地神威叠加而已，对曹书瑞来说远远算不上强敌。 “不错，这种存在形式还真是开眼了。” 随着空间发出“吱嘎”的悲鸣声，一只完整的手臂进入了这个世界。 灼热的气浪爆发开来，本就已经被摧残地惨不忍睹的地面，大片大片地化为结晶。 这只炎精灵的存在本身，就是以它所拥有的【规则】为核心的。也可以说，它就是那个规则碎片的意识的具现。 所以，哪怕只是普通地挥出一拳，它所造成的破坏也不会比少女没能完全使出的那招剑技弱。 “简直就像是权能召唤出来的生物嘛……” 低声感叹一句，随后曹书瑞就对它失去了兴趣，再度看向了少女。 “——未曾报上姓名的剑精灵啊。” “怎么了？一样没有报上姓名的少女啊。” “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快逃离这里吧。” “逃？为什么？” “本体来到此界的你，未曾缔结契约，因此无法恢复神威。刚刚与我进行过战斗，现在恐怕不剩多少力量了吧。这样的你，是打不过它的。只要你能保存力量，击败精灵王的事就多了一份希望。” “你要是没了，你的组织怎么办？” 曹书瑞的语气轻松惬意，就像是在聊家常一般。 “计划早就订好了。即便少了我，也不会影响执行。” 少女凝视着那只由虚空中缓缓探出的烈焰之手，缓缓说道： “虽然没能亲眼看到计划成功，实在是心有不甘。但是，这本就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 她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万念俱灰的浅笑。 “明明心有不甘，却还是坦然接受吗？” “自然。虽然因为一个意外而导致生命终结，但是却也发现了你这样的家伙。比我更强的你，一定能够击杀精灵王吧。” “看来关于精灵王是解放还是杀的问题，咱们还有的谈。那么，只能让这个碍事的家伙退场了。” “诶？” “过时的破旧兵器就该老老实实地废弃。契约就按照实力契约。到底是谁允许你强行和别人契约，骗人性命的？” 站起身来，曹书瑞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木条。 “废墟到处都是真是太好了，找武器也方便不少。” “最后问你一句，少女啊。” “报上你的名字。” 曹书瑞转过身来，银色的光辉已经附上了木条。持着这样一把不伦不类的剑的青年，此时却像是一个执掌权柄的王。 “……” 看着这样的剑精灵，少女一瞬间迷失了。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呵……有趣的家伙。我叫露比亚。露比亚·艾尔斯坦因。” pS：开会前先码一章 第034章 组织上决定了，炎精灵走好 “艾尔斯坦因……吗。原来如此，你果然是4年前背叛了火之精灵王的那个，被称为【灾祸的精灵姬】的几百年来最强的姬巫女啊。”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曹书瑞转过身去。 能让她自小开始培养的、对五大精灵王堪称根深蒂固的信仰心崩溃的东西，绝对和虚空有关。 露比亚她，很可能是目睹了和虚空有关的东西，因此才会决定消灭精灵王吧。 比如说，看到了精灵王们因为侵蚀而变得扭曲的姿态啥的。 火之精灵姬背叛的那次事件，对整个奥地西亚帝国都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从记录来看，发现自己被背叛了的火之精灵王向包括艾尔斯坦因领在内的帝国全土降下了大火。 “你救我这条命……有什么意义……？” 露比亚错愕地看着曹书瑞的背影。 “可能会把你自己也搭进去哦？这样真的值得吗？” “意义？这种东西，简直不要太多。嗯，比如说，你的素质让我心动，所以我决定把你这个精灵使抢过来——之类的？” “哈哈，还真是有够霸道的理由呢。” 见识过眼前这个剑精灵那同样犯规的破除精灵魔术之力的露比亚，立刻就明白了曹书瑞的意思。 “而且，你还欠我一个故事。” “照这么说，你得先准备好酒才行。” 轻笑一声，露比亚突然觉得，来索命的弑神之焰，似乎也没多么可怕了。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活下来。现在还只是一只手臂而已，倘若它的本体完全显现出来，到时候它要吞噬的祭品恐怕就不只是我一人了。” “显现？呵，不过是这种程度的菜鸡。对我来说，对手是他或者是你，差距根本不大。” “真是有够伤人的啊。原来我的力量，还入不了你的眼吗？” “这话的确是挺伤人的，但是这也是事实啊。对了，正好有这么一个大靶子在，干脆让你看一下我的剑技好了。” 轻轻地甩了一下手里那把“剑”，听着空气被割裂发出的飒飒响声，曹书瑞信步走向那只红莲的大手。 起初还是一只手，现在已经连一直到胳膊肘的部位都穿过了虚空的裂缝。 曹书瑞虽然有着相当高级的咒术抗性，但是他没法破除目标不是自己的咒术。 所以，除非艾斯特能帮忙，否则曹书瑞没有破除露比亚和弑神之焰之间的精灵契约的方法。 感受着越来越高的温度，曹书瑞释放出神威，将身体保护起来。纯粹的热浪是物理伤害，他可不打算被烫伤。 “咱们姑且还是商量一下可好？只要你同意解除契约，这件事就这么解决吧。虽然这么说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们现在打算反悔了呢。” “如果你能就此解除契约，然后回元素精灵界去，那就帮大忙了。你看，你出借了力量，然后破除了火之精灵王对你施加的封印，也不算亏啊，何必再多要一条人命呢？” 如果不是依靠这精灵契约，弑神之焰现在应该还在封印里待着呢。用一小部分力量换取自由，这一波其实根本不亏。 然而，不知道弑神之焰是根本不打算和曹书瑞说话，还是说他根本不认为曹书瑞有资格和他谈判，他选择了动手—— 红莲巨手猛地对准曹书瑞，然后大大地张开。随后，一颗比起它的手掌还要巨大的火球骤然形成，将空气中的压倒性的热能凝聚在一起，化作拖曳着红莲火光的炮弹迸射而出。 “唉。论嘴炮，我还是太年轻。” 无奈地摇了摇头，曹书瑞随手一剑，就将刚脱离巨手的火球分成两半。 “轰！” 凝视的火球瞬间爆炸，漫天的烈焰将天空染成一片火红。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不客气了。” 道理讲不通的话，就只能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了。 堂堂一个弑神者，怎么会不敢和区区神兽级的家伙动手？ “知道吗？你的火焰，比起伏尔甘还是要差上不少的。而我，就是用这把【剑】把他给送回神话的。” “所以，你的败北也是必然。” 稍微后仰一下身体，曹书瑞平静地看着巨手的指尖从自己的面前划过，然后一剑挥出—— 魔剑侵袭！ 银色的匹练瞬间没入其中，带起一大片火花！ 以此为起手式，曹书瑞嘴角一勾。 一个游戏的技能树，肯定是涵盖了各个方面的。单手剑作为一个大类，怎么可能没有高连击的最上位剑技呢？ 新星升天！ 银色的剑尖迅速上挑，如流星一般划过巨手，将一丝咒力埋入其中。 顺势下劈，曹书瑞的身体跟随着惯性旋转，带动着手里的剑放出回旋斩！ 左横斩，突刺，后退一步闪过巨手上向着四面八方释放的火焰，曹书瑞猛地挑起，扬起手中的剑，横斩，下劈！ 就像是流血了一般，大量的火星从巨手上喷溅而出，带动着整只巨手不停地颤动。 虽然因为隔着一个世界所以听不到，但是此时虚空另一端的炎精灵，此时正在痛苦的咆哮着！ “咔嚓咔嚓——” 巨手狂乱地拍打着四方，挣扎着，带动着整只上臂从虚空的裂缝之中浮现，随后，炎精灵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扒着裂缝出现在了这边的世界。 “嗷嗷嗷——！” 隐隐约约，悠远的咆哮声震荡起空间。 巨大的胳膊从空中横扫而过，然而这并不能中断曹书瑞的剑技！ 如果不是占了没有实体的便宜，炎精灵的这只手此时早就没有可以斩击的地方了。 如同三道流星一般先后爆发的三道纵斩，为这一套剑技划下了句点。 十连击片手直剑最上位剑技，绝非浪得虚名。不论是威力还是视觉特效，都对得起这个形容。 不远处，躺在布上的露比亚，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怎么会，剑精灵居然会……而且，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剑舞——！” 收剑的同时转过身来，曹书瑞背对着一动不动的巨手，散去了银臂，任由木条化为的粉末在空气中燃起，走到了露比亚的旁边。 在曹书瑞的身后，银色的剑痕一道一道的浮现在巨手的身上，随后向着炎精灵的全身扩散。 剑技只是表象，每一剑命中的同时注入的咒力，才是真正致命的剧毒。 “飒飒飒……砰！” 宛如一个巨大的烟花一般，炎精灵的躯体爆散而开。 要想强行解除精灵契约，除了将契约斩断之外，还可以让契约的任意一方死亡。 既然已经决定了保下露比亚，就只能让炎精灵走好了。 pS：幸亏我机智……开会之后一直忙到8点。关于下个世界，原本的大纲因为误操作丢失了一部分，结果我花了快一个小时找了几个备选项。如果各位有想看的，不妨在间贴里说一下。 第035章 少女，与我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吧！ 随着炎精灵的死亡，空间里所有的火焰一齐熄灭，整个场地里忽然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 目瞪口呆。 即便身上已经没有了痛感，伤口也已经在神威的作用下开始了自愈，可是少女——露比亚仍旧呆呆地趴在那里，看看一片结晶的大地，又看看曹书瑞，不敢相信的事情，就这么在眼前发生了。 “怎么会……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神威的，最强的炎精灵……就这么……死了？” 本以为，眼前这个剑精灵最多也就是把精灵契约斩断，终究还是奈何不了弑神之焰的，结果，没想到这个剑精灵居然是奈何不了精灵契约，无可奈何之下把弑神之焰做掉了！ “比怪物……还要怪物啊……” 残存在体内的力量已经消灭，但是精灵契约还未完全散尽。这种情况，让露比亚都感到胆寒。 强如弑神之焰，这位只要周围存在火元素，就永恒不灭的最强炎精灵，居然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 心脏上镌刻着的，那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无踪的精灵刻印，仿佛就是正在对抗不停接近的死亡的炎精灵的缩影。 感受到那精灵契约完全断绝，露比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条生命一点一点的消逝，实在难以说是什么让人感觉很好的事情。 不过，少女毕竟见识过更加让人恐惧的东西，所以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好吧，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简直让我感到恐惧。不过，有了你的加入，这次行动就更有把握了。只不过，我得想办法找一个合适的契约精灵才行了呢。没有精灵契约的话，就算我的剑舞再怎么强大，比起持有精灵魔装的对手来说，战斗力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哦？我还以为你会借此机会好好养身体呢。” “怎么可能。我一定要击杀精灵王，重塑这个世界。要知道，精灵王们……已经疯了。这个世界，绝对不能信仰一群疯子。” 不愿——或者说无法掩饰的恐惧之情，让露比亚姣好的面容显得扭曲起来。 经历过各式各样的风浪，不论何时都能保持稳重和优雅的姿态，对一切事情都仿佛了若指掌一般，有着深厚的自信心的少女，此时终于如同外表一般，露出了柔弱的少女身姿。 “……这些先不提。总之，欢迎你的加入，剑精灵。哦，对了。你刚才问了我的名字，却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微微摇了摇头，少女支撑起身体，将恐惧心压了下去。 “怎么，终于想知道我的名字了吗？” “毕竟是以后共同奋战的伙伴了，知晓姓名亦是应有之义。” “哦~原来如此。要成为你的伙伴，最低也得有干掉弑神之焰程度的实力才能得到认可吗？” 曹书瑞可是还记得呢，最开始，露比亚完全把他当成是捣乱的。 可是他怎么不想想，你日常开着封弊者，谁能“看清”你的数据？把你当成一个弱者的时候，当然会认为你是来捣乱的。 “怎么会，”露比亚双手撑地，挺直上身，两条白花花的玉足向内并起，朝着身体左侧略微倾斜，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直视着曹书瑞，“这只有你才做得到。要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实力，这个组织即便是【神仪院】也可以轻易碾压了。” 那么轻易地击杀了弑神之焰，这份力量根本就是货真价实的【神】级。除了没有“权柄”之外，与精灵王们都是不相上下的。 “多谢夸奖。那么，你还等什么呢？” “嗯？” 听到这句话，露比亚疑惑地看着曹书瑞。这话说得简直就像是她忘记了什么似的。 “之前明明说过的，【你的素质让我心动，所以我决定把你这个精灵使抢过来】。所以，你怎么还不与我契约？” “与……你……契约？！” 美目圆睁，樱唇微启。露比亚再次受到了惊吓。 “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与刚才被你打倒的弑神之焰的契约，就已经需要我的性命作为代价了。比他还要更强的你，根本就不是可以契约的存在吧。” 高位姬巫女们的常识之一：【神】级的精灵们，根本不是现代的精灵使可以契约的。 以龙公国的【龙王】巴哈姆特为例，她虽然曾与蕾奥拉的先祖缔结契约，但是之后知道现在，也未曾缔结过第二次契约。没有人拥有足以承担这份力量的资质，妄加契约不过是寻死而已。 契约成立的瞬间，那股庞大的力量就会把精灵使的身体撕碎。 虽然精灵契约不要求双方力量对等，但是起码契约者得拥有能够承担力量的体质。 ——可是，有一类精灵是例外。 对，那就是剑精灵。 身为最高位剑精灵，同时也是精灵兵器的艾斯特，曾经就与完全没有丝毫精灵使资质的牧羊少女缔结过契约。 对于剑精灵来说，契约的条件不一定非得是某种资质。比如艾斯特，她所寻求的，只是拔出她的主人而已，只要能够拔出她来，她就会与之契约。 也因此，偶然中拔出一把铁剑的少女，才会成为圣女。 这一点，对于占了身份上的便宜的曹书瑞来说，其实也是一样的。 虽然他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一方面他可以通过控制借出的力量来实现契约的稳定，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个可以合理的进入剑舞祭的方法。 在男性精灵使这条路被否决的情况下，“精灵使的搭档”这个身份，无疑是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一个。 “我可是剑精灵啊。而且，精灵契约的条件，本就是各个精灵自己决定的吧？即便是弑神之焰，如果他直接给你你承受得了的力量，而不是将全部【存在】都押入契约，也不会把你逼成那样。” “不将所有都押入契约，契约还能成立？” 这种说法，身为前姬巫女的露比亚还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不过就是契约对象从精灵变成了【精灵之力】而已。这样，对我来说不过是出借一部分力量，既不影响我自由行动，也能让你用出我的力量。不想试试吗？那把击杀了弑神之焰的【剑】……” 此时曹书瑞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推销员。 pS：没想到间贴里炸出了那么多人……首先感谢各位书友，其次还是怪笨淡没说清楚。原则上，因为牵扯到设定，所以这本书不写出现过【英雄】的动漫。另外，各位提出想看的世界的时候请尽量考虑一下战斗力。战斗力严重不对等的话，即便再怎么挖设定，也很难找到可以写的剧情。可以的话，笨淡不想全都跟着原著走。 pS2：大纲中包含噬血狂袭、DXD，且本书结局已定。至于箱庭……番外篇倒是还行，正篇的话，二位数那种口胡一般的战斗力，还有龙爷那近乎无解的试炼……打完这一切，还有什么虚空龙种是不能碾压的？ pS3：笨淡正在学习【日常】以及【撩妹】的写法中……好难啊，对于年轻且是单身狗的笨淡来说。 第036章 恭喜你得到马猴烧酒X1 别看曹书瑞说的很轻松，但是实际上，做得到他所说的那种契约的，最低也得是魔神级的精灵才行。 精灵使自身虽然没有多强大的实力，但是通过神威，他们可以发挥出契约精灵的力量。 虽然全部用出一般是不可能的，但是根据精灵的等级不同，一般能用出10%（魔神级）到70%（高位以下）不等的力量。 精灵魔装这种其本身就是精灵本体的一部分的纯化型态的武器，就是引出精灵力量的主要手段。 直接通过契约将精灵的本体召唤出来，更是可以发挥出精灵的全力（分体则取决于精灵使能召唤出什么程度的分体）。 “哈哈，服了你了。从来都只听说过精灵使缠着精灵求契约，我大概是第一个被精灵缠着要求契约的人类吧。” 被曹书瑞的态度逗笑了的露比亚，对着曹书瑞伸出了左手。 虽然心里对这种说法仍旧半信半疑，但是少女却知道，眼前这个精灵只要敢说，他就一定能做到。 “【——银芒辉耀，无敌不克的高傲精灵啊——】” 凝视着眼前的剑精灵，露比亚身为姬巫女的资质引导着她说出了祝词。 “【汝应奉吾为主，缔结盟约，则吾当为汝之剑鞘！】” 随着少女唇瓣开合，流利的精灵语回响在空气之中。 无形的规则之弦震荡而起，一根无形的丝线从露比亚的身上出现，伸向了曹书瑞。 嘴角微微勾起，曹书瑞一把将丝线握住。和艾斯特缔结契约的过程已经让曹书瑞明白了，这种与世界的存在形式息息相关的术式，不是弑神者的体质可以轻易弹开的。除非他主观拒绝，否则术式可以生效。 “应下这契约，你我即为战友。姑且告诉你一声，契约结束之前，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不会有事。” 曹书瑞一边感知着“丝线”的位置，犹豫着精灵刻印刻在哪里比较好，一边说出了承认这契约的话语。 既然决定把人当成主人了，那么“保障生命安全”这种程度的事情还是该做的吧。 而露比亚，则是惊讶地感觉到，这契约居然真的成立了！熟悉的【通道】开启的感觉，正在告诉露比亚，她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就得到了一个比起弑神之焰要更加强大的伙伴。 “对了，露比亚，精灵刻印应该刻在哪里啊？”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曹书瑞干脆决定问问本人的意见。 这个位置可以由双方相性随机决定，也可以由精灵决定。但是，对于没有经验的曹书瑞来说，还不如让身为前姬巫女的露比亚决定。毕竟，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位置有没有影响。 “心脏吧。那里神威汇聚，最适合引出精灵的力量。” 没有犹豫，少女直截了当地说道。 即便成功契约了，力量用不出来也没有意义。在咒装刻印全部被破除的现在，即便少女自身的神威再怎么精纯，再怎么多，也远远无法和【神】级的精灵相比。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尽可能选择一个适合的位置。 虽然精灵刻印的位置对力量的影响很微小，但是就算是这一点点，少女也不打算放过。 每多一分力量，战胜精灵王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点了点头，曹书瑞就将“丝线”的另一头定在了少女的心脏处。同时，他打开了自创模板，找到了上面的自己的小人模型，将自己手里的“丝线”的这一头，联结在了小人左手的“银臂”上。 正好双手都是银臂，两把无敌的剑，就算暂时借出去一把，也不会影响曹书瑞发挥。 仅仅只是借用银臂的力量的话，最多也就是得到一把非常锋利，顺便可以斩破大部分精灵魔术的精灵魔装而已。比起完整的权能来说，这种程度的消耗，不会比借用艾斯特的力量的时候多出太多。以露比亚的神威量，可以持续使用半个小时以上。 没有了核心的“规则”，本质只是参与构成银臂的咒力的一部分凝结的团块，这精灵魔装使用起来的消耗自然不会太大。 【诶？这么看来，我跟艾斯特的力量，好像很相似啊。】 同样都是锋利的剑，还可以破除精灵魔术。 只不过，曹书瑞的银臂要是完全放开，根本就没有砍不了的东西。 点点磷光铺洒而开，银白色的神威光辉将露比亚的身体笼罩起来。 看着自己身上这银白色的神威能量，感受着和眼前的剑精灵之间实质上的联结，露比亚苦笑一声。 “真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握紧拳头，露比亚感受着来自眼前的剑精灵的神威对自己身体的补强。 精灵使的战斗力之所以超出常人，除了可以用出精灵的力量，还因为在沟通精灵刻印的时候，可以通过自己契约的精灵，对身体能力进行补强。 要是露比亚能看到buff栏的话，应该有这么一句话：“生命回复——来自曹书瑞，殉难甲。” 不过就算她看不到，自己体内破破烂烂的环境被迅速地修复，流失的生命力被大量地补充起来的情况，她还是察觉得到的。 “……曹书瑞，你真的是剑精灵？” 不愧是精灵语那么绕口的语言都说得非常熟练的人，即便是格式非常少见的名字，少女依旧流畅地说了出来。 “嗯？契约都成立了，你还察觉不出我的性质？” “先不说这股正在治疗我的身体的力量就不是剑精灵能够拥有的。我没记错的话，你还能操控风和火吧，不然我应该用不出来风系的精灵魔术才对。” 身为前火之精灵姬的露比亚，即便没有精灵契约，也能用出火系魔术，但是风系她连学都没学过。现在能用了，只能是因为契约。 “而且——” 说到这里，露比亚站起身来，凑到曹书瑞身旁，疑惑地端详着他。契约相连的两人之间相当于队友关系，封弊者的被动是不起作用的。 “契约前还不觉得，而现在，为什么我总感觉，比起精灵来说，你更像是人类？” 看着眼前少女疑惑不解的眼神，曹书瑞心里“咯噔”一声。 艾斯特也是，眼前这个少女也是。看来，只要被仔细感受过神威，身份就有可能被看出来。 “怎么会呢，那只是你的错觉而已。该不会是我太像人了，所以你产生了错觉？” “倒也不是不可能。会剑舞的精灵什么的，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 露比亚想了想，点了点头，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 第037章 太古秘辛，所罗门的来源 除了精灵这个可能之外，以曹书瑞的战斗力，只能让人联想到男性精灵使。但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精灵使。那种非人的力量，不是仅仅只能借取精灵一部分力量的精灵使能用出来的。 这就是露比亚的想法。以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来说，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下小队成员。” “小队……啊啊，是参加精灵剑舞祭的小队是吗？” “嗯。这次，我将以【莲·阿修贝尔】的身份，带领【炼狱使徒】参加精灵剑舞祭。” 足以行动的最低限度的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了，露比亚没有多歇一会儿，而是径直走向了这片废弃区域的更深处。 她走在曹书瑞的前面，动作一如战斗之前，威风凛凛。 “【莲·阿修贝尔】？没记错的话，那个应该是——” 比起【炼狱使徒】这个微妙的小队名称，曹书瑞更加在意那个身份。蕾斯蒂亚曾经提到过，三年前，神子就是以这个名字赢得了精灵剑舞祭的优胜。 “嗯。就像你知道的那样，这个假名，是风早神子三年前用过的。” “用优胜者的身份参与剑舞祭，不会太显眼吗？而且，她的剑技，你已经学会了吗？” 风早神子既然选择了使用本名，理由不论，【莲·阿修贝尔】这个身份他应该是不打算用了。可是，这应该不是露比亚使用这个名字的理由。 上届优胜者这样的身份，确实会让自觉实力不够的人不来找麻烦，但是，与此相对的，有实力的挑战者也会络绎不绝。 “显眼？不。我之所以用这个身份参赛，是为了逼迫风早神子。她不仅仅是个优秀的精灵使，还是魔王的继承人。” 轻描淡写地，露比亚将这个惊人的事实说了出来。 在这个世界，“魔王”这个词，是所罗门——或者说，男性精灵使的专属。 “诶？魔王的继承人……神子她，可是女孩子啊？” 难道说，神子其实是个大dio萌妹？！真鸡儿吓人！ 想到这一点，曹书瑞整个人都不好了。伪娘啥的，他直到现在还没遇到过。 似乎是听出来了曹书瑞的想法，走在前面的露比亚头也不回，轻笑一声： “神子她，出身于一个名为【教导院】的，在数个大国之间的夹缝地带存在的暗杀学校。这个组织，从各种渠道弄来孤儿，将他们培养成强大的杀手。不过，这只是表面而已。实际上，这个组织是一群魔王的信徒，为了寻找魔王的后继者而建立的。” “……这也行？” 曹书瑞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个组织的人是哪里来的自信，认定了魔王的后继者一定是个孤儿？ “当然。所谓【魔王】的后继者，和初代——所罗门一样，都是得到了【那一位】的力量的男性。这样的存在，出生就会是孤儿。不同于人类的那份力量，会引导着家人弄丢他们。” “力量？” “嗯。这个世界，自精灵使出现以来，历史上只有一位男性的精灵使。这是因为，精灵们喜欢年轻纯洁的少女献上的贡品。” “所以，男性是绝对不可能成为精灵使的？” “对，”露比亚点了点头，火红的发丝随风摇曳，“然而，一位转生的精灵王，打破了这个不可能。” “转生的……精灵王？” 就曹书瑞所知，这个世界只有五位精灵王。那么，转生又是怎么回事？ 一边走着，曹书瑞从商城里掏出两瓶啤酒，然后随手将瓶颈切开，递给了露比亚一瓶。 露比亚不假思索地接过来，直接灌下一口。 “咕嘟……酒不错。现在的人们一般都认为精灵王只有五位，但实际上，太古时期，精灵王是存在六位的。” “哦哦。五人组的第六人啊，简直就像是四大天王其实有五个一样。” 听到露比亚这么说，曹书瑞心里出现了一个故事的雏形。既然太古有精灵战争，然后精灵王有一位被迫转生，那事情就很明显了。 “这么说，那个转生的精灵王就是在太古的精灵战争里战败的那个咯？” 战败者没有死亡，而是选择了转生，日后东山再起？不愧是精灵王，真是会搞事。 “嗯。在太古时期，第六位精灵王——暗之精灵王对其他五位精灵王举起反旗，发动了精灵战争。当时，有很多【神】级的精灵和精灵兵器被卷入了战争之中，元素精灵界里几乎所有的精灵都没能幸免。” 说着，露比亚回头看了曹书瑞一眼。 “不过，很明显你是没被卷进去的那类。” “唉，说来惭愧，我那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沉睡呢。” 这是早已准备好的借口。 “然后，五位精灵王的联军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毕竟，他们有着五位精灵王。” 持有着类似权能的AOE的精灵王，当然有着左右一场战争的力量。 【这么看来，倒是暂时做到了一打五的暗之精灵王那边比较强咯？】 这是曹书瑞不敢说自己做得到的事情。 “战争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暗之精灵王——莲·阿修道尔被击杀，战争宣告终结。” “等等，那个名字——” 好熟悉，不如说就只差了一个字！ “对，那就是风早神子用过的假名。身为体内寄宿着沉睡中的莲·阿修道尔的人，她居然取了这么一个假名。不得不说，命运真是弄人啊。” 走着走着，废墟和瓦砾逐渐减少，几座造型别致的欧式白色小楼出现在了远处。这种造型的建筑，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只有贵族才能居住的。 “战后，五位精灵王都以为暗之精灵王已死。但是，实际上，它早早地看到了自己的败北。预感到人类这个不起眼的种族以后会越来越强盛的它，准备了转生的术式，将自己的力量放入到人类的身体里，以待东山再起。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它还特意选择了没有精灵使资质的人类男性。” “而这，就是魔王所罗门的来源。” 【……眼光好长远，下手也很果断。暗之精灵王，简直就是一代枭雄。】 对于智能和人类比并不低下，甚至因为久远的寿命还要超出许多的精灵王们来说，绝对当得起这个称呼。 “踏踏” 在白色的两层小楼前面停下脚步，红发的前姬巫女转过身来。 “欢迎来到炼狱。新的【炼狱使徒】啊。” 第038章 “炼狱使徒”中的两位少女 推开房门，露比亚一边向内走去，一边接着说道： “自所罗门之后，暗之精灵王的力量又经历了数代转生。但是，因为他们要么没能承受住力量的诱惑崩溃成怨念的团块，要么就是在蕾斯蒂亚找到他们之前就死了。” “蕾斯蒂亚？” “对。蕾斯蒂亚·阿修道尔。暗之精灵王以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制作出来的，最高位暗精灵。没有她的引导，男性精灵使是不能觉醒成为魔王的。” “而没有暗之精灵姬，也无法通过魔王唤醒暗之精灵王。” 对家具的现代画风，曹书瑞已经见怪不怪了。跟随着露比亚，曹书瑞来到了会客室里。 “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人们知道的魔王，仍旧只有所罗门而已。” “所以呢？你为什么说神子是这一代的继承人？” “这应该是一个意外吧。神子的体质非常适合暗属性，而且很难被窥探。所以暗之精灵王才会冒险选择了她吧。事实上，她的资质也确实非常好。年仅14岁，她就……【解放】了一位精灵王。如果她能下杀手的话，也许就不需要我了呢。” 自嘲一笑，露比亚微微摇头。 “总之，如你所见，这里就是我的小队——炼狱使徒的宿舍了。看样子，她们现在都不在。怎样？需要我给你安排一间屋子吗？” “没必要。你们的宿舍既然选择建在了这种废弃区域，估计也和你在这个国家里的位置有关系吧。你和这个教国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吧？那么，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我的存在，完全可以作为你的底牌。” 就算他们刚刚才大战了一场，由于是在【炼狱使徒】日常训练的地方动的手，再加上曹书瑞没有察觉到任何视线，所以应该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教国觉得露比亚没有合作的价值，打算翻脸的话，曹书瑞的存在就是她的底牌。 对于教国这种宗教国家，怎么谨慎对待都不过分。 虽然露比亚很自信，但是曹书瑞并不打算出现在明面上，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那你——” 没等露比亚说出话来，曹书瑞抬手打断了她。 “有人来了。应该是你的同伴们回来了吧。” 说完，曹书瑞依照着精灵契约，化为了银白色的神威流，进入了露比亚身上的精灵刻印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精灵使身边有时有精灵有时没有的原因。有些是精灵本体在元素精灵界，有些是精灵的本体就在身上。 “呵，我倒是忘了，你是精灵来着。” 低声自语，露比亚将手里的酒瓶用精灵魔术烧掉，然后从会客室角落里的一个带锁的柜子中拿出一个全新的红色面具戴在脸上，之后走到门边，一把将房门打开。 房门外，两位少女正并肩款款走来。她们，是露比亚手下【炼狱使徒】小队的2名成员。 “缪亚，你这样和他们起冲突，红莲大人会很难办的！” 褐色的肌肤，一头美丽的翡翠色头发柔顺的垂在脑后，脸上真红的瞳孔以及尖尖长长的耳朵表明着少女妖精种的身份。 她此时正试图说教身旁的同伴。 “那又怎样？难办的话，全都杀掉不就好了嘛！” 暗灰色的双马尾随着少女一蹦一跳的步伐波动着，带点婴儿肥的脸蛋上洋溢着不知名的笑容。 “杀掉什么的，缪亚！你——” “怎么，莉莉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瞬间，妖精族少女——莉莉·芙蕾姆感到背后飕地窜升出一股恶寒。 名为缪亚的少女瞪着一双无底洞般的深邃而晦暗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她的瞳孔。 “唔！？” 控制不住的畏惧情绪从心底升起，莉莉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年仅14岁的少女，听到这种话语也会让莉莉心生畏惧。 缪亚的话中带着杀意，而且，还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惹她不高兴，就算自己是与她长年的搭档，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眼前这个少女——缪亚·阿莲斯塔露，是被摧毁前的教导院中排名第二的军用精灵使，被称为“怪物”的少女。 教导院收集的孤儿里，罕有的天生具有才能的一个。能够单人操控需要复数精灵使才能役使的军用精灵的她，无疑是教导院所培养出的最强的杀手之一。 她的心中没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 驱使这个娇小的“怪物”行动的，只有对破坏瞬间产生的快感的渴望而已。对于心灵已经在长年的任务和训练之中扭曲的她来说，唯有破坏，才是真理。 除此之外，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姐姐”了。从还在教导院的时候起，少女就盲目的把对方当成姐姐一样的崇拜着一个人。 那就是，过去在教导院中排名第一的，实实在在的最强的暗杀者—— “啊啊，好像快点见到你啊，神子姐姐~” 双手捧起脸颊，少女无神的瞳孔中，流露出的是扭曲而病态的“爱”。 “唉。” 轻声叹了一口气，露比亚对眼前少女们快成为“日常”的对话感到头疼。 她的手中，目前最听她话的，真正属于她的力量，就只有眼前这两位少女而已。 露比亚在4年前袭击并摧毁了教导院，当时顺手带走了莉莉这个排行第七位的妖精族的少女。起初只是看上了她的优秀的侦查能力，但是因为一直将莉莉当成常人对待，不知不觉地就得到了莉莉的效忠。 此后，莉莉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即便从未见过她的真实面容，亦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仍旧坚定地奉她为主人。 至于缪亚这个危险的少女，则是被莉莉引荐来的，前教导院的学生。 她在道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代号为“怪物”的职业暗杀者。虽然无人可控，但是露比亚凭借着神子的消息和强大的实力，逼迫她乖乖听话。 至于其他的通过骸联盟的渠道招揽来的出身于教导院的少女，因为实力的原因，随时都有可能被教国洗脑，算不上什么可靠的力量。 【不过，曹书瑞的感知还真是厉害。暗杀者那随时隐蔽气息的本能，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吗……】 “回来了吗。怎么，交涉失败了？” 露比亚开口，打断了缪亚单方面对莉莉的威胁。 “对啊！军方那帮老头子，说什么【不能再给更多了】！什么嘛，只有两个玩具的话，根本就没法尽兴啊！” 缪亚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买不到玩具而不开心的小孩子。 然而她口中的“玩具”，其实是指的军用精灵。对她来说，军用精灵不过是用过就坏的玩具而已。 “不行，吗。军方那些狡猾的家伙……算了，明天莉莉陪我再去一趟。今天就到这里吧。” 手中起码得有4头军用精灵，否则根本没法支撑缪亚度过整个精灵剑舞祭。她只要战斗一次，就一定会“用坏”一只军用精灵。 面具下，露比亚微微蹙眉，随后决定先把这件事往后放放。离剑舞祭开幕，还有整整三个月。 只要让他们看得见利益，军用精灵很快就能到手。 第039章 所罗门留下的魔石 在三位少女待在“宿舍”里休息的时候，曹书瑞正在感慨着这奇妙的体验。 自身完全神威化，留存在由契约组成的“门”的内侧。似乎是因为精灵刻印的缘故，感觉上就和潜藏在地脉里一样。 身体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着来自地脉中温厚淳实的力量的滋养。 只不过，不同于处于祭殿的时候，曹书瑞的五感是被完全封闭的。除非他去到“门”的外侧，否则这种限制就会一直存在。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精灵刻印所勾连的“门”的另一端，不就是元素精灵界了吗。存在于两界之间的通道里，连实际的身体都没有，哪里来的五感？ 没有了外界的事情需要处理，精灵剑舞祭方面的事情也可以说是稳了，现在曹书瑞可以说是暂时进入了休假状态。 “诶？等下……露比亚她，好像对剑精灵很熟悉的样子？” 即便见识到了曹书瑞击杀最强的炎精灵——弑神之焰的场景，她似乎也不觉得曹书瑞是最强的剑精灵。 这原本是不合理的，因为除了龙精灵之外，各个种族的精灵，强度都是差不多的。这只能说明露比亚知道谁是最强的剑精灵。 她，极有可能见过艾斯特。 “找个机会问问她好了。” 默默地往“门”外插了个眼，曹书瑞开始休息起来。 “还有艾斯特的事……这么一直让她别扭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 次日。 “那么，留守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缪亚·阿莲斯塔露。” 身穿着黑色的阿尔法斯军装，戴着火红的面具的露比亚站在“宿舍”的门前对着身穿私服的缪亚说道。 她的旁边，妖精族的少女莉莉同样穿着黑色的军装，就像一个随从一样一丝不苟地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 “欸~~不能破坏吗？” 故意拖长了声音表示不满，缪亚用着天真无邪的笑脸和撒娇一般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语。 “很遗憾，不行。忍着点吧。离见到你的姐姐大人的日子也不远了。” “又拿姐姐大人来指使我……” 小声嘟囔了一句，少女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红莲”的女人，想了想她四年前就能吊打自己的力量，最终选择了妥协。 “要是死了就见不到姐姐大人了”——这就是她的小脑瓜里的逻辑。 “好~我会乖乖留守的。” “嗯。如果来人不属于骸联盟或者军方，允许你使用你的力量。” 想了想少女一根筋的脑袋，露比亚又叮嘱了一句。 “哦？”听到这话，缪亚眼睛一亮，“真想快点来人，陪我玩啊！” 哼着不知道属于哪个乡村的小调，缪亚关上了房门。 “跟我来，莉莉。” 叫上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少女，露比亚没有朝着教国的首都去而是走向了废弃地的更深处。 在那里，有一块专门用来测试军用精灵破坏力的巨大的魔石。据说这块魔石是所罗门曾经用来挑衅天下的精灵使们的，因为没有哪个精灵使有能力破坏它。即便是最终击败了所罗门的圣女，也不过是将这块魔石切成了两半而已。 战争结束之后，这块魔石自己又拼合了起来，然后就被教国封存，一直用作测试实力的标杆。 对于教国军方来说，他们想要的利益就是混乱。只有各个大国都混乱起来，他们才能浑水摸鱼，扩大教国疆土。 因此，只要露比亚展现出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就得给予“合理的”支持。 这是合作的诚意，为了军方的面子，他们也不得不交出剩余的军用精灵。 【唉……】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露比亚感到举步维艰。 教国和她之间的关系，确实止步于互相利用。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都想针对精灵王，这合作关系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 因此，不认为露比亚能成功的教国肯定想尽量减少投入，让露比亚她们承担更大的风险。 但是，如果露比亚让他们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他们也不介意加一把力。事情搞得越大，他们得到的就越多。 而且，身为魔王的信徒，如果露比亚真的能杀光精灵王，那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诸如什么“精灵王是各种元素本身”，“精灵王肩负着世界的存在”之类的事情，和狂信徒根本没有关系。 没有走多远，那块银色的一人高的魔石就出现在了眼前。 “红莲大人，您……” 一头雾水的莉莉，即便最擅长的就是情报工作，此时也推测不出来眼前这位尊敬的主人想干什么。 这块魔石，就算是以主人契约的那位炎精灵的力量，也不过就是击碎三分之一而已。而且没过几分钟，这块魔石就通过吸收空气中的神威完成了自我修复。 虽然主人的力量很强，但是那也只是数只军用精灵合作就能达到的破坏力。 连所罗门留下的魔石都不能毁灭，要想击杀精灵王，还远远不够。 那现在……？ “看好了，莉莉。从今天开始，这块用来测试力量的魔石，就会成为历史。” 语气里充满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少女一如既往的身姿不知何时出现了锋芒。 “诶？” 感受着从主人身上爆发出来的神威，莉莉惊讶地张开了小嘴。 “属性……不是【火】了？” 火红色的发丝无风自动，面具下的双眼里含着一丝希冀。 别看露比亚说的那么自信，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精灵魔装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 但是她相信，那个精灵的力量，弱不到哪里去。 “或许这就是命运也说不定……对我来说，最好的伙伴，果然只能是剑精灵吗……” 带着些许自嘲，露比亚低语一句，随后目光一凝。 身为前最强姬巫女的她，体内神威的【质】和【量】都不是一般的精灵使可以媲美的。 也只有这样的她，才有资格拔出曹书瑞的【剑】—— “勇武无人能敌，世间万物皆无法阻挡的锋锐之剑啊！” 全身上下的神威，如潮水般向着心脏上的精灵刻印汇去。顺着来自精灵刻印的引导，露比亚用精灵语颂唱出了术式。 “汝当现于我手，斩尽吾之仇敌！” 白银色的流质神威从她的右手之中喷射而出，随后随着她的意志，塑形成了一把朴实的单手剑。 银质、剑的形状。除此之外，这把“剑”什么特征也没有。 精灵魔装的大小和种类是精灵使决定的，但是一般没有把剑精灵的精灵魔装弄成剑以外的东西的傻瓜。属性相合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pS：六级就差15分……（哭 第040章 再会的圣女组 为了达成目的，同时也是为了测试力量，露比亚拼命地向着剑内注入神威。 当初在军方的面前使用弑神之焰的力量攻击魔石的时候，露比亚其实是留手了的。 但是她知道，即便拼尽全力，最多也就是毁掉魔石的二分之一。再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这，还是因为炎精灵和自己的相性好的原因。 毕竟，当初将它劈成两半，一直维持死物的姿态直到战争结束的时候，自己可是全盛期，而现在，还远远没有成长到顶点。 【那个孩子】也不在自己的身旁。 可是现在，与那个孩子力量不相上下的伙伴就在手中。 和当初在精灵战争的时期让双方都留下了心理阴影的她比起来，这把能击杀弑神之焰的剑，也是不落分毫的。 “哈啊！” 轻喝一声，少女对准魔石，挥下了手里的剑—— —————————————————————————————— “嗯？这感觉……” 银臂的力量被引动，曹书瑞从休眠之中醒来。 “啧！失策了……这里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体感时间和外界的时间也不同。” 对他来说，才刚合眼一个小时而已。但是外界的“眼”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次日上午了。 隐约能感觉到，露比亚正在向精灵刻印之中注入神威。她似乎要借用精灵魔装的力量了。 “借着这个机会，出去好了。这里虽然舒服，但是不能久待。” 顺着涌动的神威流，曹书瑞穿过了“门”。 “而且，我到底能不能凝结精灵魔装，还不知道呢……” 曹书瑞不知道的是，精灵在凝结精灵魔装的时候，只负责提供力量，剩下的和精灵没有关系。 一出来，以神威的姿态缠绕在露比亚的身边的曹书瑞，就听到了她的低语。 “……命运……伙伴……剑精灵……” 虽然曹书瑞只听清了几个词，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位”剑精灵，完全听清了这句话。 在看到银臂化身成的精灵魔装之后，曹书瑞左手上的精灵刻印剧烈地发烫起来，差点让曹书瑞退出神威化的姿态。 “哦哦，【钢】之间的斗争心被激发了吗？哈哈……” 艾斯特虽然不听从曹书瑞的召唤，但是她也不希望曹书瑞持有别的剑。而上次看到曹书瑞自己就是剑的时候，少女更加赌气了。 即便听了曹书瑞的话语，她仍旧不明白，【剑】为什么会抓住另一把【剑】不放。更不用说，那把剑还是把魔剑。 【咦？这块石头……我曾经砍过！】 看着主人的主人举起手中的精灵魔装挥斩而下，艾斯特忽然想起来了。 很久以前，她也曾经被一位少女握着，坚定地斩向那块石头。 可是，当时的少女为了不让身体承担太大的负担，并没有完全“杀死”那块魔王留下的魔石。 艾斯特知道，这块魔石是由纯粹的怨念凝结而成的。因此，只要世间还有怨念存在，它就可以通过制造的时候打入的术式复原。 虽然不知道主人的精灵魔装有什么样的能力，但是应该就是他曾经用出来的能力之一。 忽然，弑神之焰被斩杀的一幕，出现在艾斯特的脑海里。 和曹书瑞这个说是半精灵都勉强的假货不同，真正的精灵是可以通过精灵刻印取得外界的视野的。 所以，艾斯特当然看到了曹书瑞的战斗。不如说，固执地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剑精灵少女，除了观察曹书瑞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虽然嘴上还在闹别扭，但是她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地接受了事实。 “主人”这个称呼，就是证明。 【不会吧……】 那种近乎绝对的“斩断”的能力，是艾斯特也不曾拥有过的。 【如果，是那个力量的话——】 —————————————————————————————— 朴素的剑身在空中留下一道银色的匹练。 没有任何手感，几乎就像是空挥一样。 但是，陷入到了地面之下的精灵魔装，正无声地诉说着事实。 这块平日里坚硬无比的魔石，被轻易地劈开了。 比起上次用剑精灵劈开它的时候，还要简单许多。 “噌” 手腕发力，露比亚抽出剑，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魔石。 注入了这种程度的神威，轻易地切开它也在意料之中。问题是，它要是恢复了，就证明这份力量不过如此。 那么，露比亚就必须考虑其他可以说服军方的理由。 如果没有比起使用弑神之焰的自己更强的力量——也就是圣女级别的力量的话，从实力的角度上是无法让军方看到利益的。 然而，银臂化成的精灵魔装，这史无前例的“精灵王使”层次的力量，怎么会比击败所罗门的圣女更弱？ 莉莉走上前去，仔细地看着魔石。只有走近了，才能看清魔石上的一道剑痕。 虽然有些对不起主人，可是必要的检视还是要做的。 莉莉伸出双手，按在剑痕的两边，然后使力—— “咔嚓” 宛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微的力道，使整块魔石崩塌了。 从剑痕开始，细密的裂纹向着两边扩散开来，随后在清晰的破裂声中，魔石破碎，一块块细小的魔石渣掉落到了地上。 “——”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莉莉先不说，就连露比亚，都被惊讶到了。 如果想用莱瓦丁做到类似的效果，她必须做出损耗寿命的觉悟。然而刚才，她仅仅只是输出了神威而已。 “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它复原了吗……” “嗯。只要在军方的人面前再来一次，主人的新力量完全可以作为筹码！” 莉莉的脸上带着笑容，真的是为了露比亚而开心。 “嗡~” 曹书瑞的身影，在一阵神威波动之中凝结出来。 “不用等了。那块魔石里面的术式都被你砍了，能复原才有鬼。” “？！” “啊啊，是吗。你的力量，和最强的剑精灵比起来也不相上下了呢。” “哈哈，明明是想说我更强的吧？何必要改口？而且，你这是承认了吧？你……用过艾斯特。” “？！” 这次，惊讶不已的人换成了露比亚。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精灵契约传来的情感波动又不会作假。 左手上的精灵刻印剧烈地发烫起来，就连“门”都自主打开了。 抬手指向还没搞明白情况的莉莉，曹书瑞释放出纯粹的神威进行冲击，将少女击昏过去。 下一瞬间，少女艾斯特就随着一道白光，出现在曹书瑞的身旁。 “艾斯特？！” 这是第一次，露比亚的情绪出现这么大的波动。 即便是死亡她都能坦然对待，但这次突兀的再会，却打乱了她的阵脚。 本以为不会再次见到了，最放心不下的、被视为妹妹的少女的身姿，时隔千年，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第041章 圣女的真相 在纠结于承认不承认曹书瑞这个主人的时候，遇到了露比亚这个前主人，艾斯特要是还能坐得住才怪呢。 正因为剑精灵慌慌张张地降临，她才没来得及顾及使用分体还是本体。 感知到艾斯特是本体降临的曹书瑞，随手将精灵刻印打开的通道切断了。 这样，艾斯特就无路可逃了。这是个机会，让艾斯特不再逃避的机会。看到了曹书瑞的过去的她，知道他也是人类。这就是她一直在闹别扭的理由。 她，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成为任何人的剑。 “阿蕾西亚……” 低声地呼唤着这个名字，艾斯特看着眼前这个红发的少女，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即便少女已经不是那副容貌，神威也不是原来的气息，可是，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金发的淳朴少女的影子，逐渐和眼前这个红发的少女重合在一起。 为了纯粹的使命感而动——这一点，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少女的眼神，也和过去面对所罗门时挺身而出的时候一模一样。 “果然是这样啊……你对剑精灵那种比起火精灵也不相上下的熟悉感，这样就能够解释了呢。没想到，和【魔王】对应的圣女，也是可以转生的啊。” 听到曹书瑞感叹的话语，露比亚默默地抬起右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那双火红的眼瞳里，寄宿着怀念、悲伤和坚定。 “看到你的眼神，就能想象出你的决意了呢。能让昔日以精灵王的名义对抗魔王的你，想方设法加快魔王的觉醒，作为击杀精灵王的武器，你到底见到过什么？” 这一点，曹书瑞还是很好奇的。以虚空的侵略性，就凭借少女当时姬巫女的身份，没有契约精灵的她如果谒见了精灵王，是没有可能活下来的。 在龙化的精灵王面前，只会几个精灵魔术的柔弱少女，即便前身是圣女，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但是，如果4年前使精灵王“发疯”的东西，不是虚空的话呢？ 虚空的侵略性很强。4年时间，拿下这个世界两遍都有余。 【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凝视着艾斯特，露比亚无意识地伸出左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头，但是，又立刻像是触电一般地把手收回来了。 握紧左手，露比亚叹了口气。 “没想到，艾斯特会在你身边……那个出现方式，艾斯特被你契约了吧。看来，你的身份也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呢。至少，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精灵。精灵，是不可能契约精灵的。” 平淡地看了曹书瑞一眼，露比亚的脑袋微微低垂。刘海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深吸一口气，少女开口说道： “歼灭【精灵王】，再创一个没有精灵存在的世界——这就是我的目的。” “嗯……这个世界的秩序，可是建立在精灵存在的基础上的哦？” “我知道。” 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迷惘，觉悟早已做好。 “我身为一介前姬巫女，为何能使出不低于精灵魔术造诣的剑舞呢？” 似是在自嘲一般，少女自问自答。 “——千年前，居住在大陆边陲的一位牧羊少女，偶然拔出了一柄插在岩石中的圣剑。” “一个平凡的牧羊少女，为何能与使唤强大精灵群的【魔王】交战？” 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少女的语气十分缥缈。 “那是因为，【圣女】即是呼应【魔王】转生而觉醒的对应存在；换言之，便是五大精灵王唯恐【暗之精灵王】复活而预先布下的棋子。” 是的，五大精灵王作为曾经与暗之精灵王共分权柄的存在，又怎么能不了解它的深思熟虑？ 所以，他们坚信暗之精灵王已经被击杀了，同时也相信它一定能卷土重来。 因此，注意到人类日渐繁盛之后，认定了暗之精灵王会转生成为人类的他们，同样用人类布下了棋子。 “所以，【圣女】和【魔王】同样可以转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不同于经常崩溃成为怨念的团块的【魔王】，【圣女】肯定是稳定的。幸好只有当魔王接近觉醒的时候，我才能觉醒身为【圣女】的记忆和力量，否则，这么多年下来，被千年记忆和使命冲刷之后，我恐怕会成为精灵王们最好用的棋子。” 抬起头来，少女直视着曹书瑞。 “论及讽刺……世间最讽刺的，或许莫过于我自身的存在。布局让【魔王】复活，还企图击杀五大精灵王。这样的人，体内竟拥有精灵王赋予的力量？真是笑话。” “呵。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受到指引的命运吧？” 露比亚继承了【圣女】之力，同时也是爱思特昔日的契约对象阿蕾西亚的正统后继者。但是，因为记忆的一脉相传，即便说她就是当初的圣女，也没有任何问题。 “阿蕾西亚……” 突如其来的事实，打击到了艾斯特。少女从未想过，就连她会契约第一个拔出她的人这件事，都被精灵王们利用起来。 精灵战争时期，作为精灵兵器，艾斯特的力量强大到媲美精灵王，双方阵营都被她杀出了心理阴影。 这样的她，作为圣女的武器来说，无疑是合格的。作为精灵兵器的剑精灵，在听话这一方面也是合格的。 这份力量，用来警戒暗之精灵王绝对足够了。 所以，她才会是阿蕾西亚的武器。 “艾斯特……过去的一切，都是我记忆里的珍宝。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人是要向前看的。现在的我，是露比亚·艾尔斯坦因。” 对着艾斯特笑笑，露比亚的眼瞳里有点点亮光。 “我……知道了。” 默默地点了点头，艾斯特立刻转身，化为神威进入了精灵刻印。 “？！” “门”的后面一片虚无，【通道】消失无踪。只有一道熟悉的神威波动残留着。 “……” 一言不发，艾丝特默默地显现出来。没有通道，也就意味着她连待在精灵刻印里都做不到。 “好吧。既然你已经不是阿蕾西亚了，那我做这个孩子的主人也没问题了呢。” 摸了摸艾斯特的脑袋，曹书瑞低声说道： “认为自己没有成为【人】的剑的资格的话，找个不是人的家伙来做主人不就好了？看，我就在这里。” 第042章 艾斯特的誓约 “你也是人类。” 艾斯特倔强地、淡淡地说着。 “人类？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我是人类吗？” 这幅被系统改造过的身体，说是人类，曹书瑞自己都不信。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承载得了英雄们的力量？ 默默地看着两人，露比亚一言不发。 “【我们】是单独的一个种族。我的同类，只有和我一样的人而已。” 这番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艾斯特却能听懂里面的意思。 “……我不相信。” “啪” 无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曹书瑞叹了口气。 “唉。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你……能立下誓约吗？绝对不会先于我死去的誓约……” 抬起头来，艾斯特用她那蓝宝石般的瞳孔，凝视着曹书瑞。 “唉。用说的，就那么不被相信吗？我的力量，你是最清楚的吧？” 通过梦境看到了曹书瑞的生平的她，对曹书瑞的了解只在曹书瑞本人之下。 “精灵，只相信誓约。” 誓约——那本来是精灵使之间立下约定时，用来宣誓用的一种仪式。 这仪式的目的，是勾连精灵刻印进行监督。 一旦违背经由誓约订下的约定，违约的一方将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比如，违背了誓约的精灵使将长时间无法接收由地脉带来的恩泽加持，还会受到精灵仇视。情节严重者，甚至会丧失使唤契约精灵的力量。 这种惩罚，是一个精灵使绝对无法也不愿意承受的。所以，誓约的可信度一直都是最高的。 但是刚才，艾斯特说了什么？ 难道说，精灵之间，也有着她们的“誓约”？ “精灵使之间的【誓约】我倒是知道。但是，你说的誓约，应该不是那种东西吧？” “嗯？差不多……吧。只要许下誓言，然后再亲吻对方的身体就行了。” 身为精灵兵器，艾斯特过去在精灵战争时期，和雇佣她的精灵立下过【誓约】。没有【誓约】的话，即便艾斯特说她是你的同伴，面对那种力量，你能发自内心地相信她吗？ 这一点曹书瑞倒是知道的。【誓约】要生效，必须经过互相亲吻对方的手续才能发挥效力。 但是，亲吻的部位并没有明文的规定。 只要是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哪怕是亲吻发丝都可以。当然，掉下来的头发是不可以的。 “护界神·提露密努斯·艾斯特于此立下【誓约】——我将作为曹书瑞的剑，陪伴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话语中带有淡淡的神威波动，震荡着空气，留下了回音。 一边说着，银发的剑精灵少女缓缓靠近了曹书瑞，依偎近了他的怀里。 当整句话说完之后，少女抬起下巴，闭上了双眼。 按在曹书瑞胸膛上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这足以说明，艾斯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安。这种不安，已经到了必须用对于精灵来说最有效的誓约方式来迫使自己去相信了。 ——对。这种方式，就是亲吻嘴唇。 精灵喜欢的是冰清玉洁的姬巫女，这一点是因为精灵们的力量也源自与纯洁，或者说纯粹。 一旦被外力污染，再强的精灵也会一点一点地失去力量。强如精灵王，不也疯掉了？ 所以，亲吻嘴唇这种几乎会影响到【纯洁】的部位，无疑是最上位的【誓约】。 这种束缚，一旦违背，直接按照情节最严重处理。 感受着怀里颤抖着的艾斯特的温软娇躯，曹书瑞的心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寂寞。自以为明白艾斯特的渴求的他，还是不明白，艾斯特到底有多重视这份希望。 绝美的精灵少女依偎在自己的怀中，向着自己索吻的唯美场景，曹书瑞不是没有幻想过，但是，他绝对不希望，会是因为这种事情。 “——” 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环抱住了艾斯特。 “曹书瑞于此立下【誓约】——只要艾斯特还活着，我就不会先于她死去。” 原本，他应该顺着艾斯特说的，说“只要艾丝特作为他的剑活着”。但是，无限的世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他还没有自私到把艾斯特这个个体，永远作为一把剑拴在身边。 对他来说，只要艾斯特能快乐的活着，是不是他的【剑】又有什么问题呢？ 弑神者的言语，一旦注入了力量和意志，就是货真价实的言灵。 这种力量，是连规则都可以歪曲的。其效力，不比对自己下了【不许死】的geass差。 以后，哪怕遇到重伤的场合，只要艾斯特还活着，曹书瑞就会拼尽全力地活下来。 话音落下，曹书瑞低下头去，与艾斯特两唇相接。 感受到精灵刻印上传来的神威波动之后，曹书瑞抬起头，松开了艾斯特。 “这样，你能相信了吗？” “嗯。主人。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剑，一切如你所愿。” 揉了揉艾斯特的脑袋，曹书瑞看向了一直默默地看着这边的露比亚。 “抱歉让你久等了。那么，咱们继续吧。你只说了圣女的根源，但是，这与你为什么想要杀掉精灵王，关系并不大吧？” “嗯。我的话其实并没有说完。但是，既然你打算帮艾斯特解开心结，我这个帮不上忙的姐姐，至少也要看到最后。” 对着曹书瑞淡淡地点点头，最后一次，露比亚用着阿蕾西亚的神情和语气，对着艾斯特说道： “祝贺你了，艾斯特。” 而剑精灵的少女，也坚强地回应道： “谢谢你，露比亚。” 这一瞬间，时隔千年，改变了关系的两人重新认识了对方。 “让本应坚定不移地站在精灵王一边的我改变了想法的，起初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件。” 说着，露比亚开始叙述一个故事。四年前，位于帝国边境上的一个小镇，因为贡品不够，结果被火之精灵王接连三天三夜从天上不断降下火雨，把城镇消灭得无影无踪。 被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触怒到动用权能，这是那群问题儿童一般的弑神者前辈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精灵王如同换了一个一般冷酷无情。直到城市只剩余烬，才做出听取了人民的愿望的样子，停下了火雨。 在那之后，精灵王的裁罚又接连降临在大陆各地。 每当灾厄发生，露比亚总是乞求精灵王施舍慈悲，祈祷祂们能平息愤怒。但是精灵王总是在人们痛失一切后，才肯听取她的祝祷。 身为火之精灵姬的露比亚，只能日复一日地悲叹着己身的无力，继续不断乞求精灵王的怜悯。 直到某天—— 精灵王索取一件她绝对不能付出的事物，作为平息圣怒的代价。 pS：笨淡刚才收到通知，明天下午要上交4k字的报告……明天上午满课，下午……唉不说也罢。好烦啊，早点说不行嘛！ 第043章 绝对不能付出之物 “索取你绝对不能付出的事物？” 曹书瑞有些疑惑。精灵所需要的贡品，除了食物这类，再就是神威、剑舞和仪式神乐（演舞）。 除此之外，精灵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它们感到开心才对。 不过，正因为精灵王索取了它们本不应索取的东西，所以因为各种灾厄而感到心力交瘁的露比亚才会认定精灵王已经疯掉了也说不定吧。 那么，火之精灵王究竟向露比亚索取什么东西呢？ “精灵王命我献上的是——” 压低嗓音，露比亚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话。 “——艾尔斯坦因家的真实之焰。” “真实之炎？是你拥有的那个不属于五大精灵王支配范畴的【冻焰莲华】吗？” 提到露比亚所拥有的以人类之身可以使用的火焰，曹书瑞立刻就想起了那苍蓝的冻焰。 “不是。” 摇了摇头，露比亚拿着面具的右手控制不住地发力，手指因此而失去血色。 “艾尔斯坦因之炎，是【燃烧火焰的火焰】。这份力量，我这个转世的圣女是无法得到的。得到这份力量的是我的妹妹，克蕾尔·艾尔斯坦因。” “克蕾尔？……啊。这么说，你和她长得真的很像！” “嗯？你见过我的妹妹吗？” “看来是没错了。那天和神子在一起的那个红发少女，应该就是你的妹妹了。” “是啊……她现在，应该就在艾雷西亚精灵学院上学。” 艾尔斯坦因家的真实之焰——其真意便是艾尔斯坦因家世代传承的血脉。 也就是蕴藏在两姐妹身上的，悖离这个世界逻辑原理的异端之火。 冻结万物的火焰，和吞噬火焰的火焰。 只不过，露比亚得到的这份力量，是只属于她自己的变异的力量。 因此，克蕾尔才会是祭品。 虽然说，确实有精灵会索取活人的生命当作祭品，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人命就意味着大量的纯净的神威。 不过自古以来，人类中也辈出许多英雄，一再打倒了那些利用恐惧感控制人民的精灵。假如是地方上的邪恶精灵也就罢了，精灵王可是统辖元素精灵界的王者。带头驱逐那些邪恶精灵的它们，实在无法想像会做出索取人命进行献祭的事情来。 “我知道很难置信，不过这是事实。” 曹书瑞先不说，艾斯特可是因为露比亚的这番话而动摇了。 精灵王做出这种事，会让所有的精灵蒙羞。因为它们的缘故，即便没有做过这种事，精灵们也可能被怀疑。 露比亚火红的眼瞳里，些许焰影摇曳不断。 “一开始我也不肯相信，还以为精灵王是因为我对它们的裁罚心怀疑虑，所以在试探我的忠诚。于是我向精灵王忏悔自己心怀疑虑之事，乞求它原谅我。我以神乐献祭，并献上祝祷，请求精灵王收回索取祭品的圣意。每天晚上我都不断、不断地祈祷献祭，直至不支晕厥……” 说着这样的话的露比亚，显得是那么的较弱而无助。 可是，露比亚的祈愿从不曾被接纳。 “后来，我提出自己体内也蕴藏有艾尔斯坦因家的真实之焰，因此希望用我自己的性命当作祭品献祭，乞求能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恳请精灵王放过妹妹。” 但是，露比亚的提案被否决了。 精灵王想要的不是她体内变异的火焰。 更糟的是，因为露比亚依旧不死心地恳求怜悯，终于烦得精灵王大发雷霆。 精灵王降下谕旨，言明将把愤怒宣泄在奥地西亚的百姓身上。要是不肯奉上祭品的话，就会让帝都遭受火雨的浩劫。 持有无人可以反抗的力量的精灵王，毫无疑问是可以这么做的。 “最后，我灰心了。对自己的无力感到绝望的我，决定不管戒律，直面精灵王。” “闯入了位于元素精灵界的真祭殿之后，我目睹了那东西。” 回忆起那绝大的恐惧，露比亚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 脸色铁青，露比亚几乎站不稳身体。 曹书瑞眯起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话语。 少女现在还是个正常人，既不疯狂也没有龙化，那么，4年前她所看到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是虚空。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精灵王，本来就会疯掉。 “那是不该属于此世的异物。混沌、粘稠……疯狂。就是这样的一团黑暗。” “精灵王呢？” 皱着眉头，曹书瑞问道。 “被那黑暗吞噬了吧。真祭殿之内，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说完，露比亚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曹书瑞。 “我的事情说完了，那么现在到你了。你……究竟是什么存在？既可以契约精灵，又可以被当成精灵进行契约，这绝对不是这世上的存在可以做到的事情。” 凝视着曹书瑞，露比亚默默地调动着神威。 虽说曹书瑞一直是一副无害的表现，但是他杀掉弑神之焰的那一幕，现在还残留在露比亚的视网膜上。 万一曹书瑞被这个问题激怒，要动手的话，至少露比亚还可以用空间魔术将昏倒在地的莉莉送走。 可是，露比亚的表现，又怎么能瞒得过曹书瑞呢？ “哈哈，瞧你紧张的。我要是你所警惕着的那种人，怎么也不可能得到艾斯特的认可吧？而且，我要是真想动手，去找精灵王那种层次的存在还差不多。你大概是打算准备空间魔术吧？那个除了高位精灵之外，就只有高位的精灵姬才有能力使用的精灵魔术。但是没有用哦？我的剑，连那个也可以一并斩开。” 语气平淡，曹书瑞的话语就像是在叙述真理一般。其实也就是这样。除非那是瞬发的精灵魔术，不然，只要存在术式，曹书瑞就能用银臂斩之。 “至于我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而且，艾斯特也知道我的身份。” “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是一个召唤师。当然，广义上来说，精灵使也是一种召唤师，不过，我所说的这个【召唤师】，是一个种族。” 对着用担心的眼神看着他的艾斯特笑了笑，曹书瑞平淡地说道。 第044章 诞生的同盟 “一个……种族？召唤师？” 头一次听到的概念，让露比亚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这个人与精灵共存的世界，可不存在什么召唤师。但是，精灵使召唤契约精灵出来作战的时候，也确实可以说是召唤师。 因此，从字面上，露比亚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这个词语的意思。 曹书瑞那被系统所改造过的身体，已经和人类的身体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能力和本质，所以，说是一个新的种族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团黑暗，是你召唤来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露比亚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压抑的恐惧。 并不是因为提到了那黑暗，而是因为，曹书瑞的实力明显不只是她看到的那些。如果真是这样的家伙召唤出了那么不妙的东西，这个世界要完啊！ “不，那团黑暗跟我没关系。有关系的，是比那团黑暗更加麻烦的东西。如果说你当时见到的精灵王只是疯了的话，现在的精灵王就已经不再是精灵王了。” “什么意思？” “我所在的一族，和名为【虚空龙种】的种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虚空龙种喜好混乱，生存在包含着世界的虚空之中，力量强大，且具有侵略性……” 解说了一番之后，曹书瑞顿了顿，等到露比亚露出了理解了的目光看向了他的时候，才接着说道： “有召唤师在，才能和虚空对抗。没有召唤师的力量来削弱虚空龙种的自愈能力的话，世界内的人除非强大到了可以一击将对方湮灭的程度，否则绝对没有击败虚空龙种的可能。而现在，精灵王已经被虚空侵蚀了，这个世界所剩下的时间，不会超过1年。1年之内不能将侵蚀世界后作为坐标变异的第一级变异种击杀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完蛋。” 说完，曹书瑞静静地看着露比亚。 这些内容，对她来说绝对会造成非常大的冲击。全新的世界观展现在眼前，以往的常识支离破碎。曾经觉得精灵王就是顶点，现在却发现，它们对于整个虚空来说，也只不过是弱者的一部分。 但是，曹书瑞相信露比亚能够消化这些消息，并且成为他坚定的盟友。 毫无疑问，露比亚是爱着这个世界的。而且，作为圣女而降世的她，永远都是爱着人民的。 过去，她为了人民而对掀起灭世战争的魔王所罗门掀起反旗；而现在，她也是为了人民，而对疯了的精灵王掀起反旗，甚至不惜复活昔日的死敌。 当然，说她是为了妹妹而反抗，也没什么问题。 此外，露比亚是一个非常坚定的人。作为圣女和精灵姬的经历，使得她的心灵坚强无比。即便曹书瑞说的事情很有冲击力，但也远远不至于动摇她的心境。 当知道了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之后，露比亚肯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语气平稳，露比亚蹙起眉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曹书瑞。 “当然，有什么都可以问。” “好。第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证据吗？我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可疑分子的一面之词。” “这个简单。就在我来教国之前，多拉古尼亚龙公国境内出现了大量没有理智的野精灵。它们全都是变异种——开始龙化的精灵。” “……你想说，它们是虚空侵蚀的产物？” 这件事，露比亚也是知道的，所以，听到曹书瑞的话之后，她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对。它们的攻击里，含有虚空侵蚀了精灵王之后得到的战利品——【规则】的碎片。” “你们的攻击之所以有质的不同，就是因为【规则】是吗？” “嗯。即便出力一样大，不含【规则】的招数，在【规则】的面前也会落入下风，甚至根本不起效。” “真是有够过分的呐，【规则】什么的……” 嘟囔了一句，露比亚继续问道： “你和精灵王比，那边比较强？” “现在的精灵王的实力，只有打过才能知道了吧。不过，如果是被虚空侵蚀之前的精灵王的话，比起来还是我比较强。” “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呢……不过，站在同一个立场上，这还真是让人放心。”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可以契约艾斯特？难道说，你把她变成了召唤师可以召唤的那种存在？还有，你为什么可以作为精灵被我契约？” “喂喂，说是最后一个问题，但是你可是问了两个啊。好吧，一个一个来。首先，我曾经得到过精灵的力量，虽然是别的世界的精灵，但是也能与这个世界的力量相契合。因而，我的存在被世界视为了精灵。但是同时，我又是人类。所以，我才能做到双方可以做到的事情。” “……” 听到这个答案，露比亚一时无言以对。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了。露比亚，你愿意和我一起，对抗虚空吗？” 对着露比亚，曹书瑞伸出了左手。 “呵，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不对抗它们，难道要等死吗？虽然我能够为了大业献出生命，但是我绝对不能死的毫无意义。” 轻笑一声，露比亚握住了曹书瑞的手。 “感谢你，露比亚。” “我才要谢谢你呢，救世主。” “哈哈，救世主……吗。不过是跟在它们的后面亡羊补牢的弱者而已。能被我们赶得上拯救的世界，比起被毁灭的世界来说，少之又少。”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你来找我，是因为我可以参加精灵剑舞祭，又与你有着一样的目的对吧？” “嗯。接下来，基本上就是等待精灵剑舞祭开始了。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如果能增加几位同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同伴？” “嗯。【神】级别的精灵之类的。你知道关于精灵战争时站在暗之精灵王那边，现在还活着的【神】级精灵的情报吗？它们可是绝好的拉拢对象。” “嗯……这倒是有一个。就是龙公国的庇护者，【龙王】巴哈姆特。” “那位力量强大到被其他诸国畏惧，进而仅凭名号保存了龙公国的国土的精灵？” “嗯。她因为坚定地支持暗之精灵王，被地之精灵王封印在龙岩城之内。” “好。那，明天我就去龙公国看看。【龙王】啊……她的战绩，没记错的话是单挑精灵王而不败？” “嗯。因此，千年前我曾经因为她保护人类的立场，尝试过将她从封印之中解放出来，但是失败了。” “艾斯特的力量也没能破坏那封印？” “不。准确地说，是我的身体无法承受那份诅咒。” “……” 摸了摸神情变得低落的艾斯特的脑袋，曹书瑞笑着说道： “看来就应该我去。要知道，没有什么封印，是我斩不开的。” 第045章 再回龙公国 就在可靠的同盟决定了下一个拉拢对象的时候，被曹书瑞击昏倒地的莉莉忽然动了一下。 眼看着她将要醒来，曹书瑞立刻把精灵刻印开启的“通道”中留下的斩击痕迹消去，之后，艾斯特便神威化待到了曹书瑞的精灵刻印之中。 曹书瑞的身份，还不适合暴露给接受能力不高的人。像莉莉这样，虽然是暗杀者但是心灵并没有多坚强的少女，很明显不适合知道曹书瑞的身份。因此，不好解释来历的艾斯特必须先消去身形。 不然，即便忠心的莉莉不会多问，怀疑也是少不了的。 随后，曹书瑞又进入了露比亚的精灵刻印之中。 身为一个懒蛋的他，才不想给专门搞情报工作的多疑少女解释事情呢。 就算没有艾丽卡帮他应付，也有着可以一物降一物的露比亚在。 【这么看，我们三个好像俄罗斯套娃啊……】 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曹书瑞安下心来。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艾斯特补充好神威，然后出发去龙公国了。 如果不是因为艾斯特一直固执地拒绝连通“通道”，还拒绝进入地脉，她也不至于在醒来以后就一直得不到神威的补充，仅仅只是在人间界显现就几乎耗尽了仅剩的神威。 不过，现在“通道”已经被打通了。在地脉近乎无穷无尽的神威滋养下，明早艾斯特的神威就能恢复完全。 【希望“龙王”不要被长久的封印生活消弭了斗志，不然就要白跑一趟了……对了，这次去，还是避开蕾奥拉比较好吧。她既然是龙公女，一定是知道“龙王”现在的处境的。以她的实力，被卷进来可不是一件好事。】 放空思绪，曹书瑞的意识勾连上留在“炼狱使徒”的宿舍里插的眼，确保自己不会“睡过头”之后，就陷入了睡眠当中。 —————————————————————————————— 外界，露比亚头疼地叹了口气，然后带着晕乎乎的少女莉莉前往军方的驻地。 现在的她，堪称是信心十足。虽然不太明白【弑神者】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和精灵王比也丝毫不弱这一点，露比亚还是听懂了的。 所以，即便这一次要不到更多的军用精灵，她也完全不担心计划的实施了。 至于莉莉，被露比亚以“剑精灵的脾气不大好”为由糊弄过去，就全心全意地集中在了和军方的交涉上面。 次日一早，曹书瑞悄无声息地在露比亚空空荡荡的闺房之中现出身形。 【与其说是朴素，倒不如说这间屋子的存在真的仅仅只是为了睡觉而已……】 看了看这间只有一张床的屋子，曹书瑞轻轻地拉开窗户翻出去，然后从外面关上窗户，转身用瞬步消失无踪。 从阿尔法斯教国返回龙公国，对曹书瑞来说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没有停留，曹书瑞马不停蹄地从关卡一闪而过，担任守卫职责的军人和精灵使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一路向北，曹书瑞完全没有留恋周围的风土民情的打算，宛若一阵风一般，飞速地在小镇和城市中穿行而过。 一路上，每当路过城主级别的贵族的住宅的时候，曹书瑞就能感觉到龙种的气息。 在龙公国之内，贵族们都以有能力在家中养育龙种魔兽为荣。 灵峰凯布勒斯山脉——整个大陆首屈一指的高耸山脉，根据从奥地西亚帝国的图书馆得到的资料，有超过半数的龙类皆是以此为栖息地的。 除了大名鼎鼎的红龙和黑龙之外，也有翼龙类的飞龙种，地龙类的地龙种和亚龙类的亚龙种等栖息。而在山顶处，则有着据说是目前最强龙种的【魔王龙】和【雷王龙】坐镇。 这两类龙种毫无疑问在魔兽之中算是较强的了。不是精灵的它们，也有着完全不逊色于【魔神级】精灵的实力。换句话说，即便是在元素精灵界里全力全开地打，身为最高位暗精灵的蕾斯蒂亚也无法在单挑中稳赢两类龙种中的任何一只。 以曹书瑞现在的隐蔽能力，即便堂而皇之的从龙群之中穿行，也没有被任何一只龙种注意到。 稍微趴了一会儿山，在凯布勒斯山脉的山腹处的多拉古尼亚龙公国首都——【格兰·多拉古尼亚】的壮丽姿态就进入了曹书瑞的视野。 和奥地西亚的首都【奥斯德基亚】相比，这里的气温显得凉上许多。不同于帝国的夏景，这边显露出晚秋的景色。 骑乘飞龙的多拉古尼亚骑士小队不时从城市之外飞过，恪守着她们的职责。 “那身军装，是龙皇骑士团吧。嗯，通过任务的方式培养精灵使的军事素养，确实也是一种提高战斗力的方式呢。起码比区区的学园战斗要靠谱得多。” 想起来最开始和克蕾尔遭遇时的场景，曹书瑞微微一笑。 学生终究只是学生，和军人比起来，战斗素养还是差很多。 感受着那股强大而晦涩的【龙】的气息，曹书瑞呼唤出艾斯特，然后牵着她的小手，从城门走了进去。 在都城里，“龙”的氛围就更浓厚了。街道上，地龙种拉着的【龙车】随处可见。除了空中有交织飞舞的龙族之外，这里的街景与帝国的首都并无太大差异。然而比起教国的首都，这街景就要正常太多了。 曹书瑞这次的目的地，龙公国的主城龙岩城，在首都的镇外。据说，龙岩城本来是龙王的祭殿，后来才被建造成城堡的。 走在街道上，艾斯特不断打量着四周。对于她来说，这里的街景似乎非常的新奇。 打量了周围一圈之后，艾斯特默默地将身上穿着的千年前风格的衣服，换成了和曹书瑞一个风格的服饰。 虽然脸上看不出来表情，但是从艾斯特的步伐上，还是能看出她的欢快心情。 于是，两人干脆就一边走着逛着，一边前往那股强大气息的所在地。 四百七十五年前，【龙王】听取了人民的愿望，君临此地，此后，龙公国便走向了繁荣。这是龙公国的每一个子民，都从小就知道的事情。 在几乎深不见底的两侧溪谷之间，架了一座石制的桥梁。而在桥的另一端，可以看到一座顺着悬崖凿出的巨型石窟。 利用天然石窟修筑而成的城堡前方的广场上，只有几名女官在巡逻。 平日里，龙岩城是不接受祭拜的。所以这里才会显得那么冷清。 pS：推书《学园都市：暗之篇章》，作者茶色の小猫。 简介：在没有神的地方进行祈祷，这本身即是一场错误。 以祈愿为始，化诅咒为终。 ———— 幻澄雪影，淌下思念的血泣。 氤氲迷光，梦境好虚假。 希望之光从来就未曾存在过， 但是...... 花落了又生，唯有暗香依存， 梦花碎月，世界好虚假； 光灭了再绽，而希望已然逝去， 幻灭之曲，风吟梦碎， 曲终人散，却是那温柔寒蝉之悲戚。 黑夜苍茫，唯有那无尽黑暗相伴。 只是，仍然在狭小的角落里，许下荒芜的祈愿—— 也许那飘无的霞光，正藏在那绝望的尽头也说不定呢...... ps：群167103216 萌新处女座，尽量不坑 笨淡：很惭愧，这本书我还没来得及看。推荐喜欢魔禁同人的读者去看看。 第046章 最强的龙精灵——巴哈姆特 虽然这是个宽敞而且构造复杂的城堡，但是对于开启了感知的曹书瑞来说，根本就不存在迷路的可能。 根本就是对着地图走嘛，怎么能迷路呢？ “这里面……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嗯。千年前，你曾经和阿蕾西亚一起，在这座城堡的内部见过【龙王】，会熟悉对方的气息也是自然的吧。” 招来一阵旋风隐蔽住自己和艾斯特，曹书瑞牵着艾斯特的小手，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以龙王的实力，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曹书瑞展开的感知，但是，不知为何，一路上，曹书瑞两人所遇到的女官们，就像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那样，仍旧平淡地聊着天，在城堡内巡逻。 在洞窟里又走了一会儿后，两人来到了一处附有篷顶的大房间。 房间里，众多身穿正装，估计是侍奉龙王的姬巫女正小声地说着什么。一片莺莺燕燕，倒也算是难得的景色。 这个世界的精灵姬所穿的正装，不知为何都是那种暴露程度相当高的衣服。 少女们身上的仪式服，几乎都是接近半裸的打扮。 不但前襟大敞，从下摆的开衩里也可以窥见娇嫩的肌肤。以曹书瑞的动态视力，可以轻易的看到她们似乎都没有穿内衣。 明明是为了主持仪式设计的圣洁服装，不过……该怎么说呢，有点引人遐思呢。 “……曹书瑞大人，您在看什么呢？” 忽然，曹书瑞感觉手疼了一下。 之间艾斯特捏了一下他的手，神色平淡地说道。 【这是生气了吧……】 在心里抹了把汗，曹书瑞连忙说道： “精灵姬的衣服，还真是少见呢。你知道的吧？我还没见过高位精灵姬的正装呢。” “哼~” 皱了皱小鼻子，艾斯特将目光偏向一旁。 好在风元素做成的这件“隐形斗篷”不仅能够偏折光线，还可以隔断声波的传递，不然两人早就被灵觉敏锐的精灵姬发现了。 龙王所在的王座厅，就在这间大房间的前面。 向前没走几步，两人在走廊前方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 那扇门的尺寸实在是大得离谱，显然不是设给人类使用的。 门扉上以古老的精灵语刻画着意义不明但是蕴含着古老气息的图案，在门扉的中央处，一个圆形的精灵术式阵刻在那里。 估计，这应该是需要某种术式进行共鸣才能开启的门吧。但是，很明显曹书瑞不知道开门的术式，艾斯特就更不用说了。 身后的长廊里，还有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但是，曹书瑞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存在而顾忌什么。 悄无声息地显出身形，曹书瑞将变成了银臂的右手摸上了这扇门。 就在他打算注入咒力的时候—— “嗡嗡嗡” 随着如同地鸣般的声响，铁门缓缓朝着内侧敞开。 宛如在邀请曹书瑞入内一般。 “嗯。早这样做不就好了嘛。明明早在进到这座城堡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来着。” 能够察觉到曹书瑞的感知，当然就意味着龙王知道曹书瑞的意图。 王座厅里几乎没有任何照明，是一处昏暗的大厅堂。 当曹书瑞两人走进去之后，随着一阵“轰”的沉重声响，身后的铁门被关上了。 而在下个瞬间—— 【这可真是稀客啊……】 一阵有如地鸣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说话声从房间的深处传来。 大阶梯上方发出了炫目的光芒，而从天花板垂至地面的巨大布帘后方，映出了某个坐在王座上的巨大影子。 而那影子的形状，看起来就有如【怪物】一般。 两支弯曲的大角、宛如钩爪般的六只手臂，以及有着凶暴外型的巨大翅膀。 仿佛强大魔神化身的怪物之影，正坐在王座的上头。 这个姿态，说是龙种实在是有点勉强。起码，在曹书瑞所知的范畴里，有名的六只手臂的龙并不存在。 要说是六个脑袋，倒是还有可以联想到的神话。 “好久不见，巴哈姆特。” 清冷的声音，与能够引起巨大共鸣的震荡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艾斯特仰着小脑袋，看着幕布之后的巨大暗影。 光是坐在那里，其压倒性的力量就扎得人肌肤生疼。 这压迫感比魔神级精灵——不，是比只居住在【元素精灵界】的神话级精灵还要强大。 起码，被曹书瑞几剑做掉的那个弑神之焰，是没有眼前这位【龙王】强大的。 看到这幅姿态，曹书瑞就明白了。估计，见过巴哈姆特在帘子后面的真容的存在，在龙公国的历史里也是屈指可数的吧。 这种四溢的压迫感，可以轻易的让人放弃一睹真容的想法。光是想办法在这股威势面前保持镇定，估计就已经能让绝大多数人类筋疲力尽了。 ——然而，这只不过是巴哈姆特释放出来的气势带来的压迫感而已。 所谓的巨大的怪物，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早在铺开感知的时候，曹书瑞就已经“看”到了她的正体。 而艾斯特，更是在千年之前就见过巴哈姆特。 因此，两人都只是漠然地看着帘子后面的影子的某处。 “……好吧好吧！真是的，钢属性的剑精灵也就算了，你这个人类怎么也这么敏锐啊！” 刚才那么有排面的场景，在这带着抱怨之意的甜美声音之下瞬间破功。 被认为是【龙王】本体的黑影缓缓动了起来，随后，藏住它身形的布帘慢慢敞开。 随着幕布的揭开，一名被无数蠕动的树枝缠绕的美丽少女出现在了曹书瑞的眼前。 她有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深红色眸子，琉璃色的长发绽放着点点磷光。少女的肌肤白皙胜雪，还有着宛如人偶般的纤细四肢。 虽然其样貌让人想以“绝世的美少女”来形容，但她显然不是人类。 即便不愿承认，这也是以人类的素质绝对无法比拟的美貌。 这是因为她头顶两侧生了两根美丽的角。 被蠕动的树枝覆盖的少女，以一丝不挂的姿态，惬意地俯视着曹书瑞和艾斯特。 这名少女美得如此清丽脱俗，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 货一点都不一样，以至于曹书瑞和艾斯特就那么无言地看着她，心中除了赞赏之意，再无其他。 pS：推书《噬神者：终末闪光》，作者：九号球 简介：——是想拯救他们所以才选择了毁灭呢 ——还是单纯的只是希望他们消失呢 ——唯一知道的是，当世界建立起了新秩序 ——人类选择了反抗 ——但是，没有人知道，也有一个存在，选择了反抗 ——那好像是被称之为‘黑之鸟’ ——据说，是能够将所有一切都烧成灰烬的‘告死鸟’ pS：这是以噬神者2为主的同人，嗯，大部分……当然里面还混杂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够了…… 笨淡：这本书114万字……多的不说，推荐给噬神者，尤其是噬神者2的爱好者。我个人也是非常喜欢噬神者的，所以这本书不是交易，是我个人的推荐。 第047章 人类无法破解的封印 “可以……不要那么看着我吗？感觉怪吓人的。” 甜美的声音从少女的唇瓣之中漏出，打破了厅内的沉默气氛。 说实话，那个男性的人类先不论，被他身旁的那位剑精灵盯着看的话，巴哈姆特就会想起精灵战争时候的她的姿态，进而感到一阵恶寒。 无表情的剑精灵，持有着让精灵战争时期的参战双方最终都留下了心理创伤程度的力量。 因此，就算真打起来最少也得是个五五开，巴哈姆特还是在气势上就矮了艾斯特一截。 “还真是令人惊讶呢……没想到，最不擅长感知环境的剑精灵，如今也能用出这么强大的感知力……”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艾斯特，巴哈姆特感叹着。 虽然四肢和脖颈都被树枝束缚，使得少女的视线并不能向下偏移多少，但是并不妨碍她将艾斯特的身影收入眼里。 “感知力？” 歪了歪头，艾斯特仰起小脑袋，看向上方的巴哈姆特，眼神里表露出疑惑的神色。 “嗯？难道说，不是你吗？” 就像是完全不知道感知力的样子，剑精灵这和上古时期完全一样的呆萌表现，让巴哈姆特也疑惑起来。 忽然，巴哈姆特注意到了，一个一直被她不自然地无视掉的点。 ——为什么，她会那么自然地无视了和艾斯特拉着手的那个男人？ 明明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可是在此之上，就没有任何觉得不对的想法。简直就好像……认知被 干涉了一样。 【有意思……对气息的隐蔽，或者说对探查的隔绝吗。】 当认识到了不对之后，巴哈姆特立刻就看出了曹书瑞的能力的本质。不得不说，认知里根深蒂固的“男性无用论”也是她在看到艾斯特之后，那么容易就被动无视了曹书瑞的原因之一。 有这种能力的话，能不被任何人发现地来到这里也就说得通了。 ——谁让需要她注意的男性，只有身上含有暗属性力量的人呢？ 到这时，她才总算是仔细地打量起曹书瑞来。 左手牵着艾斯特的右手，右手则是自然地垂在体侧。整个人的站姿随意且显得有些慵懒。黑色的短发还算整齐，五官也还算可以，是少见的东方那边的面孔。自千年前被封印之后，这还是巴哈姆特第一次见到东方面孔的人类。 从巴哈姆特的视角看去，这个男性满身都是破绽，明显是一个无法称得上是战士的家伙。作为剑精灵的搭档来说，这样的人明显是不合格的。 至于匀称的肌肉和体格？那种东西根本没有神威好用好吗！精灵使们哪个不是柔弱的少女？毫无肌肉的她们还不是位于人类战斗力的顶端？ 不论怎么看，这个青年都只是一个直觉比较敏锐的人类罢了，除了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欲望和没有被自己的气势压倒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点了。 但是，巴哈姆特总觉得，这个看法是错的。这个男人的身上，还有很强的违和感。 最起码，他已经展现出了足以覆盖整个龙岩城的感知能力。虽然这件事很难以置信，但是当其他可能性被排除之后，再怎么不像是正确答案，这也只能是真相了。 “你好呀，【龙王】。” 方才的怪物般的影子，其实只是由少女身上缠绕着的扭曲交织的树木塑造出来的。 【连接着地脉……吗。这种等级的封印，还可以压制住神威的补充和流动，难怪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挣脱了。】 对着被束缚在树枝之中的少女打了个招呼，曹书瑞用空着的右手摸了摸下巴。 “该说不愧是精灵吗？这等容姿，除非是被世界所钟爱的幸运儿，否则确实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呢。” “如你所言，我就是多拉古尼亚之王，龙精灵——【巴哈姆特】。” 少女静静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号，随后露出了微笑。 “呵呵，被你这样死盯着瞧，我可是会害羞的呢。你可以为此自豪哦。曾经看过我这身姿态的人类，也就只有被称作【圣女】的阿蕾西亚而已。你应该是历史上的第二人吧。” 说着，少女不动声色地以藤蔓包覆住自己的裸身。 “哎呀~别因为我是个男性，就觉得我很好色哦？我盯着你看，还不是因为术式的节点都在你的身体上啊。搞不清楚要砍几剑的话，待会儿可是很麻烦的呢。” 挠了挠头，曹书瑞也有点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盯着个少女的裸体看个没完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嗯？你知道这个封印吗？” 挑了挑眉，巴哈姆特感兴趣地问道。 “喂喂，你该不会认为，我会把那一大堆树枝看成是你的王座吧？这么妨碍行动的东西，谁也不会认为那个够格作为王座的吧。” “嗯。倒也是。拜这个封印所赐，千年来，我一步也没能离开过这里。” 大方地点了点头，巴哈姆特直接承认了这一点。 “千年前，你身边那个剑精灵和她当时的搭档——阿蕾西亚曾经试图破掉这个封印，但是最终以失败手场。或许，这就是我理应承担的，败北的代价吧。” 巴哈姆特甜美的声音里充满着沧桑的气息，但是话语里尽是坦然。 “怎么？你这次来，是想让护界神艾斯特再次尝试破解我的封印吗？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也不知道不是精灵使的你打算怎么做。但是我姑且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个封印，是地之精灵王亲手设下的，绝对不是人类可以破开的。” 似乎是不愿意看到难得的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人类栽在这里，巴哈姆特神情很是认真地说道。 “嗯，和露比亚说的一样，你是个有着善良的心的存在呢。这样就没问题了。区区精灵王设下的封印，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但是，曹书瑞无视了少女的好意。 “虽说我也是抱着个人的目的才会来到这里的，但是我并不打算用我的目的作为条件来要挟你。你是个善待人民的好精灵对吧？那就足够了。解放了你，反正不会吃亏。至于精灵阵营之间的事情，那与我无关。” 自顾自地说着，曹书瑞紧了紧艾斯特的手。 “我是你的剑，一切如你所愿。” 立刻就明白了曹书瑞的意思，艾斯特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王座厅里。 “冷酷的钢之女王，斩妖除魔的圣剑啊！” 即便完全没学过精灵语，弑神者自带的“千之语言”也让曹书瑞可以轻松地说出来。 艾斯特的身影融解为银白色的神威光华，聚集到曹书瑞的左手之中。 “在此化为钢之剑，赐与我神力——” 银白色的神威光辉破裂，照亮了巴哈姆特惊讶的脸庞。 第048章 叮！巴哈姆特加入队伍 “怎么会！居然是男性的……精灵使！” 近乎无意识一般，巴哈姆特看着轻巧地跳起来的曹书瑞，呢喃着说道。 “主君，您……会在这个时代苏醒吗？吾等，将再次举起反旗吗？” 眼神有些迷离，巴哈姆特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在那一瞬间—— 蠢动着的植物藤蔓立刻拘束了少女的四肢。 这，就是她身为最强的龙精灵，却被束缚得动弹不得，连王座厅都出不去的原因。稍有动弹，就会触动身上的封印。 现在的她，恐怕连普通的人类都反抗不了吧。 即便战斗力相近，精灵王在普通精灵的面前，还是近乎无法反抗的。 一言不合就使用掺杂了【规则】的力量，当然没有人可以反抗了。 通过感知神威的流动，曹书瑞再次仔细地确认了这个巨大的封印所设置的“节点”。 【一共有七处，吗……只斩一处的话，其他六处就会不停地修复，所以，阿蕾西亚的身体才无法承受这负担吧。】 在感知之中，眼前的少女姿态的巴哈姆特，就像是一个近乎空了的大瓶子。 漫长的数千年的囚禁生活，让她几乎耗尽了神威。想来，她被封印在这里的，正是本应该位于元素精灵界的本体。 不然，哪怕神威的流动收到了限制，也得不到地脉的补充，总不至于连来自本体的神威都能阻隔吧？ “七大罪……” 低语着呼唤出了这个桐人自己原创的单手剑七连击剑技的名字，曹书瑞左手中握着的白银圣剑之上爆发出了耀眼的神威光芒。 宛若在勾勒一个六角星一般，正立倒立的两个三角形的剑痕席卷着气流重叠着轰击在了少女纤细的身躯上。 “轰隆隆……” 七个节点，同时遭受到了破除一切精灵魔术的艾斯特的斩击，在“咔嚓”的破碎声之中分崩离析。 随后，失去了支撑的藤蔓树枝们，也立刻开始崩塌。 在坠落着的同时开始枯萎的植物之中，身无寸缕的少女正无力地一同坠落着。 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一般，少女的脸上带着虔诚的笑容。 “呜呜呜~” 时隔数千年，再度连通上地脉的躯体，就像沙漠中终于见到了绿洲的旅人一般，拼命地渴求着神威。 浓郁到近乎流体化的神威流从地下涌动而出，汇聚到少女的躯体里。强烈的光芒像是被圣骑士施加了祝福一般，让人看不清她的身影。 少女下落着的身体，被神威流支撑着，悬停在半空之中。 “嗡嗡嗡——” 随着神威的充实，不是借助封印而放出的气势那种虚有其表的假货，真正的，属于最强的龙精灵的威势震荡着空气爆发开来。 “吼——！” 随着一声充满了喜悦情绪的雄壮的龙咆哮，少女沐浴在神威之中的身体，干脆地融化成了神威，然后裹挟着周围的神威，化作了巨龙的姿态。 银白色，流线型的躯体蕴含着华丽的美感，红色的竖瞳具有着仅靠瞪视就能使人类休克死亡的魄力。伸展开双翼，巨龙优雅地降落在地面上，随后化为了人形。 白底金边的袍子穿在身上，少女几步走到了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的曹书瑞的面前。 “蕾斯蒂亚呢？” “嗯？现在应该在神子身边吧。” 从巴哈姆特的口中蹦出来的名字，让曹书瑞挑了挑眉。 “神子？那是谁？她为什么不跟在你身边？” 皱起了眉头，少女显得有些生气。 “我？”指了指自己，曹书瑞笑了，“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她跟在这一代魔王的身边，一点毛病都没有啊。至于我，虽然也是精灵使，但是说到底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抱歉啊，让你白高兴了。” 脸上的表情缓缓褪去，胸脯鼓起又平下，巴哈姆特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说你是抱着自己的目的来的。异世界人？这可真是个不小的来头。” 轻易地接受了曹书瑞的说法，巴哈姆特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么，说说你的目的吧。既然你知道蕾斯蒂亚，也明白我要找的是魔王，那么，你一定与我们脱不开关系了。” “啊啊，”点了点头，曹书瑞将手里的精灵魔装接触，牵着艾斯特的小手，对巴哈姆特说道，“我是这一代的【圣女】，露比亚的同伴……” 解释一番，曹书瑞好好地把这个世界的现状告知了巴哈姆特。 巴哈姆特虽然不能操控【规则】，但也是单纯战斗力达到了不从级别的存在。若是要拉拢这种等级的存在，告诉她事实和真相是最基本的。 诚信是合作的基础嘛！ “……” 等曹书瑞说完之后，偌大的王座厅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思考了一会儿，巴哈姆特才缓缓开口说道：“所以，你和圣女都认为，我是适合拉拢为盟友的存在咯？这还真是荣幸呢。以精灵王为对手，作为复健运动来说绝对是足够了。” “不过，我终究是主君——那位大人的人。视情况而言，如果大人的主张与你们相悖，我是会坚定地站在大人那边的。” “即便，它也被虚空侵蚀了？” 曹书瑞微微皱眉。他可不希望【龙王】只是个愚忠的家伙。他对巴哈姆特的印象可是很不错的，但是，一旦她站到了虚空那边，作为召唤师，到时候他不会，也不能手软。 “怎么会。纠正主君的错误，也是心腹的责任啊。” 似乎是猜到了曹书瑞的想法，少女露出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笑容。 “那么说……？” “嗯，这份邀请，我接受了。” “欢迎你的加入，巴哈姆特。” 一人一精灵，对视一眼，随后相视而笑。 “那么，事不宜迟，等通知过侍奉我的巫女们之后，我就去蕾斯蒂亚的身边吧。”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与蕾斯蒂亚呢？” “现在既然已经是自由之身，不确认一下她和【魔王】的存在，我的心就难以安定下来。而且，她是那位大人遗留下来的信物，我有着照顾她的义务。” “好吧。你能这么积极也是一件好事。不过，千万不要错过前往精灵剑舞祭的时机哦？要是你不能参战，我今天可就白跑一趟了。” “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吾等龙族就一定会做到。这个世界可是很美好的啊，守望着人民的成长也是我这数千年来少有的乐事。我可不希望，这个世界被不明不白地毁灭掉。” 第049章 【剑】为什么要契约【剑】？ 得到了最强的龙精灵的加盟，露比亚难得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少女来说，曹书瑞的实力即便说的再有把握，终究还是有些虚无缥缈，潜意识里会觉得不如真切地有过战绩的龙王的力量更真实。 所以，当她知道了龙王同意加盟之后，一整天都非常开心，这喜悦的心情，即便隔着面具，跟在她身边的莉莉也注意到了。 “？”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牢牢认定了自己只不过是主人的工具的莉莉，并没有过问什么。 【只要知道，主人很开心就足够了。】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莉莉也不知不觉地开心起来。 另一边，曹书瑞和艾斯特在通过精灵刻印传递过消息之后，就跟着巴哈姆特一起前往了奥地西亚帝国。 这可是难得的“骑龙”旅行，曹书瑞当然没打算错过。 交代完事情，巴哈姆特以“有事需要回归元素精灵界”为由，安抚下来了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担忧的精灵姬们，随后现出本体，带着曹书瑞和艾斯特离开了。 “【真是不可思议呢，没想到我也会有让其他精灵，甚至于人类乘在身上的一天。】” 巴哈姆特娇俏甜美的声音，在用精灵魔术隔绝了气流的龙背上响起。 “这一点我也是一样啊……身为在各种意义上和龙种是绝对的死敌的存在，没想到我居然能有机会体会乘坐在龙背上的感觉。” 盘着腿，曹书瑞坐在巴哈姆特背上，左翼骨附近。 龙背上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龙鳞硌得慌不说，精灵魔术把风力隔绝的太彻底，结果就跟坐在房间里没什么差别。 如果不是下面的景色变得飞快，还真没有什么办法确认自己正在移动。 原本，曹书瑞是打算把右边的位置留给艾斯特的，结果，艾斯特抢先一步坐到了他的怀里…… 摸了摸怀里老老实实地坐着的艾斯特的脑袋，曹书瑞向着只有他可以感觉得到的“通道”之中输入了些许神威。 虽说即便他不在身边，只要他还没离开这个世界，除非契约断绝，否则露比亚随时都能够借取他的【银臂】的力量，化身为仅次于精灵王的、甚至可以在短时间内和【神】级精灵五五开的强者，但是她终究只是一个人类。 而人类，是非常脆弱的。悄无声息地封印一个人的神威，对于专精于暗杀的精灵使并不困难。 即便露比亚再怎么警觉，再怎么敏锐，就怕一个万一。教国之内的声音也不只一个，即便存在有觉得露比亚碍事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莉莉擅长侦查，但不擅长反暗杀；缪亚根本就只是个思考有点扭曲的女孩子而已，她所谓的暗杀根本就是召唤军用精灵开无双……字面意义上的暗杀，她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 坦白说，要不是还有教导院出身的一众杀手隐藏在附近，一旦露比亚不在，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死掉都不奇怪。 所以，即便露比亚让曹书瑞自由行动，他也没有真的完全不关注那边。 “……主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忽然，艾斯特的声音传来，曹书瑞的意识立刻上浮，回到了身体里。 “当然可以。” 正好，曹书瑞还害愁怎么和艾斯特聊天呢，没想到她自己先开口了。 可能是因为精灵兵器的出身，艾斯特的感情波动非常不明显，即便在圣女·阿蕾西亚的帮助下，她总算理解了人类的感情，却也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 虽然曹书瑞这段时间里也跟她聊了会儿，但是艾斯特一直只是“嗯”的回答，而且脸上也没有表情，让曹书瑞很难判断接下来该说什么。 即便是微表情心理学，也得需要对方露出表情。我就不信，它还能看透没有表情的家伙的心理。 “其实这个问题，以前我就想问了。” 身体紧绷了一下，艾斯特缓缓开口说道。 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她总是给曹书瑞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哦？什么问题能困扰你这么久？” 眼看着艾斯特又要陷入沉默了，为了让对话继续下去，曹书瑞只好赶紧接话。 似乎是为了得到安全感，艾斯特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到身后，整个人像是缩在曹书瑞的怀里一般。 “……您自己本身就是【剑】，为什么还要契约我呢？” 即便已经与曹书瑞交换过誓约，得到了对于精灵来说最为坚不可摧的保证，可是艾斯特还是怀疑着自己的存在意义。 在她矛盾着闹别扭的时候，曹书瑞曾经有段时间完全不能投影剑，也不能握住现成的剑，所有这样的动作，只要被她察觉到意图，就会被她通过精灵刻印施加干扰。 她原本，是想用这种方法逼迫曹书瑞放弃和她的契约的。 察觉了这一点的曹书瑞并没有顺着艾斯特的意思，也没有真的不用剑，换用开山裂石级别的身体能力，而是选择了告诉艾斯特，他自己也是剑。 艾斯特，是无法阻止曹书瑞使用【自己】的。 被潘多拉大咒法刻入灵魂本源的权能，无疑已经算是名为【曹书瑞】的存在的一部分。 当艾斯特看到曹书瑞用出银臂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在梦境里看到的，堪称是毁天灭地级别的力量，其实就是这个男人本身的一部分。 这个男人和她一样，也是【剑】。 再加上那个让艾斯特头皮发麻的充斥着【】的荒芜世界…… 艾斯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根本没有什么独特的，可以帮上他的地方。 但是她知道，他是真心为了她好。 所以，她许下了作为他的剑，陪伴他直到生命的尽头的诺言。 “谁也没有规定，【剑】就不许契约【剑】了吧？艾斯特，我希望你明白，你是独一无二的。比起作为剑活下去，我更希望你能连同这作为精灵兵器而生的命运也破除，作为一个活生生的、自由的存在活下去。” 抚摸着艾斯特的脑袋，曹书瑞低声说着。 “我很高兴，你已经理解了感情。等到你完全融入了世界，可以像巴哈姆特那样自如地与外界交往生活，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曹书瑞这番话，不知为何，艾斯特总感觉有些心慌。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是他们会在誓约失效前就分离一样。 无意识地攥住了曹书瑞的上衣衣摆，艾斯特默默地看着前方辽阔的天空。 【真是……好人啊。只不过，太年轻了。你想让对方接受的，最终真的是对方想要的吗？】 听到了全程的巴哈姆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pS：没想到啊……我一个写同人的，还有卡文的一天…… 第050章 暗之精灵王的夺舍可能与“温馨”的清晨 用飞的，还是一直线前往目的地，比起曹书瑞边玩边走就要快上许多。 仅仅数个小时的飞行，一人两精灵就到达了精灵之森。 下降的同时化为人形，两位少女和一个青年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感觉到了……没有错，这种黑暗，吾等的主君的气息啊……” 似怀念，又像是在感慨着什么一般，少女姿态的巴哈姆特认准了方向，一步一步地朝着那边走去。 看到这一幕，曹书瑞也松了一口气。虽说刚才在天空中的时候特意确认了艾丽西亚精灵学院的位置，但是巴哈姆特能够感应到蕾斯蒂亚的位置，证明了神子这边一切正常。 露比亚曾经提到过，蕾斯蒂亚是个很喜欢搞事的暗精灵。只要是为了达到目的，允许范围内的所有手段她都用的出来。 以前在所罗门身边的时候，她曾经幻化成精灵魔装的样子，让所罗门手下的战士握着她作战，就为了替觉醒成为暗之精灵王的所罗门赢得一场胜利…… 直到后来所罗门人类的一面和精灵王的一面搅在一起，意志开始崩溃，蕾斯蒂亚才像是放弃了一般，安安静静地留在所罗门的身边。 而现在，跟随在风早神子这个尚未完成觉醒的魔王身边，蕾斯蒂亚正处于对魔王觉醒这个使命非常上心的状态。虽然曹书瑞看得出来神子对她非常依赖，但是他看不出来蕾斯蒂亚对神子是个什么态度。 活了几千年的老油条，不想被一个人类小辈看透心思，能有什么难度？ 所以，曹书瑞不能排除蕾斯蒂亚会选择完成使命，为了促进魔王觉醒而搞事情的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一旦完成了她们所希望的魔王觉醒，神子的人格就会消失。 不同于以往选择男性作为转生对象的时候，借助名为【风早神子】的女性的躯体，暗之精灵王完全可以在这个时代直接重生。 说起来也好理解，本来沉睡着的暗之精灵王就转生到了神子的身体之中，只不过男性的躯体不能夺舍，而女性的躯体可以而已。因此，不仅仅是操纵这具身体，莲·阿修贝尔可以借由神威同化，得到一具精灵王的新躯体。 这些由乐呵呵的巴哈姆特同学友情提供的情报，让曹书瑞对神子提高了关注的程度。 万一暗之精灵王也被虚空侵蚀了，那么一旦它得到了新的躯体，实现了重生，虚空就可以借此机会侵蚀神子的躯体，进而破解人类的“组成”。 要是这样的话，形式就会变成地下城世界那样，出现半人半龙甚至全龙的变异种。 没有力量的存在对侵蚀的抗性很低，到时候，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一夜之间全部化龙也是可能的。 虽说数量的暴力对曹书瑞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被数不尽的含有“规则”残片的力量包围的话，他很有可能会露出破绽，进而遭受精灵王们的攻击。 那可不是抗几下也没事的攻击，而是和曹书瑞自己能使用的力量同级的东西。 万一被打到，就有可能真的game over daze！ 到达了精灵学院附近之后，曹书瑞两人就和巴哈姆特暂时分别了。 他这次是因为无事可做而出来自由行动的。凭借飞鞋的便利性，他随时可以回到插了眼的“炼狱使徒”宿舍内，因此他才会放心地跟着巴哈姆特来到帝国。 这一次，一方面是要确认神子现在的状况，万一她觉醒了，要确认暗之精灵王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带着艾斯特出来玩。 在龙公国的时候，艾斯特就对那边的风土人情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因此，为了加深艾斯特的情感表达，曹书瑞决定带着她多看看人类的世界，帮助她熟悉感情的存在。 不再是只和圣女两个人之间才存在交流，面对整个世界，艾斯特在适应之后，一定能够很好地融入这个世界吧。 这次，曹书瑞走了另一条路。根据他刚才在空中看到的地形，与他第一次离开精灵学院的时候完全相反的方向上，下到山脚下就是一个非常繁荣的小城市。 这个城市最开始是完全为了精灵学院的学生们而建立起来的，名叫学园都市。 带着艾斯特好好地逛上了一天，不时与从精灵学院里出来的三五成群的女学生们擦肩而过，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轻车熟路地定好房间，互道晚安，曹书瑞久违地睡在床上，而艾斯特也静静地躺在另一张床上。 比起融入地脉，更喜欢待在主人身边的艾斯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维持现界。 —————————————————————————————— 次日，曹书瑞准时醒了过来。 随着实力的增强，他对于睡眠的控制越来越随心所欲。或许有一天，他可能连睡觉都不需要了也说不定。 “……嗯？” 腹部位置的重量不对。 睁开眼的第一个瞬间，曹书瑞就感觉到了异常。 不知道为什么，在曹书瑞的肚子上，好像有一个圆圆的、软软的、滑滑的，非常的温暖的东西。 一定要做一个比喻的话，那感觉大概就像是相当高级的抱枕一样。 这还是曹书瑞第一次有这种体验。 他感觉受到了惊吓。 于是，曹书瑞面无表情地一把抓住了身上的被子，随后将它狠狠地掀开—— “——” 原本想说的话、原本在想的事情，在曹书瑞看到“那个”的一瞬间，全都消失无踪。 虽说猜到了开头，但是曹书瑞完全没想到结尾。 “唔~” 在一声迷糊可爱的轻吟声之中，临时客串了“最佳抱枕”的剑精灵艾斯特小姐，缓缓地用藕臂撑在床面上，坐起身子来，随后抬手揉了揉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 如果这一切就这么到此为止的话，还可以说这不过是艾斯特因为寂寞的原因，在半夜的时候跑到曹书瑞身边寻求慰藉。 这么一想，倒也是非常温馨的一幕。 然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都不会按照人的所想而运转。 就好比现在这样—— “呐，艾斯特……小姐？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你……难道说有裸睡的习惯？” 眼前尽是一片耀眼的银白，曹书瑞只有盯着唯一的黑色看，才能不让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等等，黑色？！ 第051章 咒装刻印的踪迹 黑与白，完全可以说是处在两个极端上的颜色，如果搭配在一起的话，视觉效果可是相当强烈的。 牛奶般白皙的肌肤，搭配上黑色的过膝袜……这个奇特的组合，如果是放在平常，那应该会是很养眼的场景吧。 然而，这个组合如果是白皙的【全身】加上黑色过膝袜，就对人的心脏非常不友好了。 只穿着过膝袜的裸体银发美少女，现在就对曹书瑞的心脏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讲道理，虽然他接受过许多少女的好意，也曾经告白过，恋爱过，但是他还从来没有突破年龄限制过…… 也就是说，他从没有在现实中，如此近距离地接受过这种冲击。巴哈姆特那次，他是怀着纯粹的欣赏之心，因而忘记了性。 但是现在，在强烈的冲击之下，他根本无法维持单纯的欣赏。触手可得的距离，让他身为男性的本能开始苏醒。 生理上的本能，即便是位于武之顶点的罗濠也无法完全抑制住。在身体的掌控能力上比她差老远的曹书瑞，自然更是几乎与普通人无异。 但是好在曹书瑞是个理性的人。所以，他面对现在这个场景，脑子里最先冒出的想法，并不是什么“大腿、胸前、腹部……”之类的骚套路，而是十分正经的问题。 “呐，艾斯特小姐……？你的衣服去哪儿了？我记得没错的话，昨晚你是穿着衣服睡觉的吧。” “但是，侍奉主人是契约精灵的义务。” 艾斯特歪了歪脑袋，一头银发如瀑般丝滑，与肌肤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唯有这个时候，曹书瑞真心觉得自己的五感过强了。 “是不是反过来了？不应该是精灵使侍奉精灵嘛！还有，反正脱都脱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一双过膝袜呢？” “您是要我脱掉袜子吗？！” 一直面无表情的艾斯特，首次露出了类似动摇的神情。 “居然要我露出双脚给您看，曹书瑞你还真是色狼呢。” “……唉。好吧，毕竟是精灵，和人类的羞耻点有所不同也是正常的。仔细想想，巴哈姆特那家伙也是，虽说也有封印的原因，但是她最开始也是连遮挡都不屑。” 困扰地挠了挠头，曹书瑞决定总之先起床再说。 “好吧。那现在我都醒了，也不需要你侍奉了，麻烦你穿上衣服，艾斯特。” “嗯，好的，曹书瑞。” 呆萌地点了点头（其实是无表情），艾斯特的身上冒出银白色的神威光芒，随后一套纯粹由神威幻化成的衣服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那么，今天也在学园都市里走走好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昨天艾斯特也察觉到了吧？” “嗯。那是和露比亚身上的一样的感觉。” 对。之所以在确认了风早神子尚未觉醒的现在，曹书瑞两人暂时还要在学园都市滞留的理由就是这个。 他们两人在进行愉快的吃货之旅的时候，感觉到了咒装刻印的气息。 这种伪造的精灵刻印，对于使用者本人的神威会进行一定程度的扭曲。 不论是功能上还是气息上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但是这种经由咒装刻印使出的力量，会有一种被世界排斥的感觉。 在精灵王现在还掌握着世界一半的规则的情况下，违背作为正道的精灵契约，追求通过契约之外的方法掌控精灵之力的咒装刻印，会招致世界的排斥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收拾停当，像喂小动物那样完成对艾斯特的投食，欣赏完剑精灵面无表情地鼓着腮帮子咀嚼的可爱姿态之后，两人就来到了街上。 “唉，精灵剑舞祭啊……当力量可以出现差别，直接左右利益的时候，果然人们就会主动去追寻力量了呢。” 感受到了从身旁路过的两个女学生身上的气息之后，曹书瑞叹了口气。 最近，艾丽西亚精灵学院为了选出参加精灵剑舞祭的队伍，正在进行淘汰赛，因此，不参加比赛或者没有比赛的队伍，就可以在学园周围自由行动，所以最近在学园都市里经常能看到女学生靓丽的身姿。 “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只要花钱，就能得到力量什么的……” 说这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个女生似乎非常不安。 “当然是真的了。我的实力，你也见过了不是吗？正常地锻炼的话，这很有可能是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力量啊！而现在，只需要花一点钱就能得到，换别人这种好事我都不告诉她。” 而另一边，同伴的那个身上有咒装刻印的扭曲感的少女，则是近乎吹捧地向自己的好友推荐咒装刻印。 ……少女们呀，你们不仅仅是没见过男人的超级大小姐，还是脑子有点问题的深闺大小姐！从小到大废了那么大的劲才得到了今天这种程度的力量，现在只要花钱这力量就能翻倍，甚至好几倍？ 这怎么可能啊！又不是游戏！ 就算是氪金，也要按照基本法的啊！ 摊了摊手，曹书瑞和艾斯特对视一眼。 随后，两人就一边逛着店铺，一边稳稳地吊在两个小女生的后面。 既然她们走的方向不是学园的方向，那么极有可能会去往得到咒装刻印的地方。就算最后那个快被说服了的女孩拒绝了，继续昨天的逛街的曹书瑞两人也不吃亏。 然而，少女终究败给了力量的诱惑。为了参加精灵剑舞祭的荣耀，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都市外围的精灵森林中，两位少女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吗……？这里可是精灵森林啊，很危险的！” “白天没事的。而且，人家说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信号，我有什么办法？” 说着，少女撸起袖子，露出了自己左臂上密密麻麻的咒装刻印。看这咒装刻印的数量，她施加刻印之前也不是什么弱鸡，能够承受这么多刻印，最起码也得是契约过兽形精灵的精灵使。 随着咒装刻印发出鲜红的光芒，一道妩媚的声音从两位少女的背后响起。 “呵呵，没想到，你还真的给我带来了新的客户呢，小姐。” 一名留着翡翠色长发的极为妖艳的美女，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之中现身。 对着那个手臂上有着刻印的少女笑了一下，这位美女转头看向了那个有些怯懦的少女。 “那么，这位新来的小姐，你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吗？” pS：推书《八云紫，我们走》 简介：咱的社交账号ID叫卡老爷子 咱在很久之前加入了一个名为次元聊天群的古怪唠嗑群 里面什么人都有，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而咱则是被一个名为永远17岁的少女这个ID给吸引住了 现在的情况是 如何网恋，在线等，挺急的。 群号179228747 群名称为同次元聊天室 错别字什么的， 怎么说呢，聊天室聊天不经常有错别字出现吗？ 这个是聊天室与正文互相穿插着来的，就这样。 15章之前的章节因为实在是太突然了，没有反应过来。 从15章开始就是我认真的开始写了，恩，就这样。 望诸位支持。 pS：一日双更，正常情况下都是午时一更，戌时一更。 笨淡：这是一本聊天室类型的书，不过也有着现实部分的剧情，构思相对新颖，推荐给喜欢综漫聊天室类型的读者。 第052章 排除最后一个危险！下一步，精灵剑舞祭！ 及腰的翡翠色长发，尖尖的耳朵。 曹书瑞最近还见过具有这种特征的人——妖精族的少女莉莉。 这位妖精族的女性脸上挂着笑容，以非常接近大骑士位阶的实力瞬间从远处通过精灵魔术无声无息地接近了两名少女。 明明看起来是个研究人员，可是她自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即便战斗起来可能并不是很强，但是要论逃命和生存能力，她绝对有着比起表现出来的实力更高的水准。 ——虽然这只是曹书瑞的直觉。 一出场就用实力震慑住了新面孔的“客户”，之后女性进行的推销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红瞳基因比较多，这位大姐姐型的人物，也有着一双红瞳。只不过，她的红瞳里，一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宛如毒蛇吐信一般。 “什么？咒装刻印？！你……你可没和我说过呀！这可是违法的！” 少女惊恐的声音，如果不是在森林之中，一定会引来非常多的目光吧。 “嘛……违法吗……这也勉强可以算是正确答案。不过，正确来说，我是研究咒装刻印的专家，和那些兜售劣质产品的商人不一样。” 女人摇动着食指，缓缓走向那个少女。 红色的双眼闪闪发光，直视着她的眼睛。 “呐，你想不想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宛如恶魔的低语一般，女人的声音与空气共鸣，在周围的空间里回荡起来。 这是妖精族最擅长的魔术——操纵系·支配魔术，可以控制对方的精神状态。 施术者的声音会在脑中持续回响侵蚀，直至内心深处。 ——然而，这个除非对方精神力很强或者一直在防备否则百分百可以起效的技能，对于一旁正在看戏的两人来说毫无意义。 一个是可破万法的剑精灵，一个是屠神以下毫无意义的弑神者。 这两个规格外，就是除了那个施术的妖精族女性外，此时在精灵森林仅存的清醒者了。 此时，两位少女只觉得头好痛，快爆炸了。即便遮住耳朵也没用，那声音是直接影响心灵的。 ——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吗？ ——这种压倒性的力量，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哦？ 随着这样的低语声，两位少女的眼里，逐渐失去了颜色。 “哈哈哈！所以说这群大小姐，还不是区区的小白鼠而已！” 确认了自己的魔术生效，女人立刻发出了非常破坏形象的大笑声。 “唉。果然是这样。有买卖的地方，必定会有黑心商人搞事情。” 随着话音响起，曹书瑞从阴影之中滑行而出，右手中的钢剑轻柔地从大笑着的女人和两位神色呆滞的少女之间挥过。 宛若崩断了丝线一般的触感，示意着魔术效果的破坏。 “咒装刻印啊……如果能够发展到一定程度的话，对人类来说也许是个好东西也说不定呢。” 如果能降低副作用的话，即便是魔神级甚至【神】级的精灵，顶尖的精灵使就可以在降低付出的代价的情况下契约了。 对人类来说，整体的战斗力和生产力都会大幅度升级。 ——然而，现状就是，精灵刻印其实都还没怎么研究明白，咒装刻印也有高概率施加后两个小时之内致死，甚至于施加的同时致死。 因此，咒装刻印才是非法的，于第二次兰巴尔战争之后被全世界禁止。 “哎呀呀，不好意思呢。对我来说，这段时间里咒装刻印可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呢。万一弄不好，可是会出大事的。” 一把抓住目瞪口呆的妖精族女性的脖子，曹书瑞轻松地将她甩击到地上，同时解除了她身上所有的防御魔术。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女性的表情很明显地变得慌张起来。 “如果你能发下誓约，在半年之内不接近艾丽西亚精灵学院的话，咱们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商人很稀有，能遇到一个简直就是中奖了。 “等下，你想要什么？钱吗？还是力量？我是【骸联盟】的商人，咱们可以交易的！” 一听这话，曹书瑞叹了口气，手里不自觉地加了把力。 “咳咳……” 凭他现在的体质，稍微加点力气，一个控制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毕竟，精灵使用不了神威的时候，在体质上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啊，不好。” 因为露比亚说过，骸联盟的商人哪一个手里都有的是人命，所以曹书瑞才会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 深吸一口气，他并不打算搞什么替天行道的戏码。这个世界的事情，不该他管。身为一个外来者，他需要管的，只有和虚空有关的事情。 “我最后说一遍，发下誓约，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很重要，我不允许有半点的意外发生。” 为了简单迅速地解决问题，曹书瑞干脆地爆发出了神威和弑神者的气势。 “……好、好的。” 被近乎窒息地压迫感凝滞了数秒，女性才想起来回答。 此时，她的大脑已经被这份力量冲击到近乎空白。即死的既视感让她浑身发抖。 很快，誓约仪式就以亲吻手背而告终，女性遵循着誓约离开了。 “曹书瑞，你为什么那么看重咒装刻印呢？” 走在离开学园都市的路上，艾斯特疑惑的问道。 “这事很简单啊，艾斯特。” 牵着艾斯特的小手，漫步在小道上，曹书瑞缓缓地说道。 “咒装刻印之中，有着可以强制激发潜能的类型。虽然那种咒装刻印几乎见不到，但是【骸联盟】持有很多。如果那种咒装刻印被发现，那么蕾斯蒂亚和巴哈姆特为了让魔王觉醒，一定会给神人植入的。到那时，暗之精灵王就会降临。这样的话，精灵剑舞祭就不知道还举不举行了，我们的计划就全乱了。” “虽然可能还有其他贩卖咒装刻印的人在，但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和【骸联盟】的人抢地盘。即便我们已经驱逐了那个女的，到精灵剑舞祭开赛为止，也不会有非法商人接近艾丽西亚精灵学院了。” 握住艾斯特的手微微加重了点力道，曹书瑞仰望着逐渐变得火红的天空。 “所以，接下来只要等精灵剑舞祭开场就好。” “在这之前，咱们就在这个世界上随意逛逛好了。” “那，我想去神圣路基亚王国看看。” “好啊，反正咱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呢。” 随着说话声渐渐远去，两个人的影子逐渐拉长，一大一小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路的尽头。 第053章 启程之日的清晨 原本，曹书瑞是打算为了以防万一，在这三个月里寻找直接解放精灵王的方法作为备用。但是当他看到虚空侵蚀度三个星期1%的涨幅后，懒癌发作的他瞬间选择把剩下的时间用来陪伴艾斯特。 不管是哪里，艾斯特想去他们就一起去。 【精灵王，果然没那么简单。】 能够被称为规则化身的它们，最起码也是掌握有规则的家伙。而这种等级的存在，和世界之间的联系是很紧密的。 再加上，他们还是【精灵】，这个世界独有的物种。凭借元素精灵界的特殊性，如果说他们将灵魂与肉体分离，使得虚空侵蚀的速度变慢，也不是不可能的。 对于精灵来说，肉体和灵魂，其实就是两个东西。肉体存储神威，灵魂掌握本质。因此，缺失了最重要的部分的虚空，对世界的侵蚀才会这么慢。正因为强行得到了一半的规则，才会不得不面对另一半规则的激烈抵抗。 拜此所赐，在精灵剑舞祭开始前的三个月里，曹书瑞和艾斯特完全开启了玩山游水模式，将大陆的西半边几乎走了个遍，还回到元素精灵界里提前探了探路。 虽然不知道这一次的精灵剑舞祭会随机到哪一处圣域，但是一共也就五个圣域，把它们全都逛一遍不就完了吗？ 所谓圣域，就是位于元素精灵界的精灵王们各自的领地的称呼。 借此之行，曹书瑞也确认到了一个事实：元素精灵王们，没有一个待在自己的领地里的。 【果然，就像神子她们两个说的那样，从3年前的剑舞祭到现在，“疯了”的精灵王们，仍旧待在圣祭殿之内。】 所谓的圣祭殿，是一处独立开辟的特殊的空间，不在人界和元素精灵界这两个世界之内。 据神子所说，要想到达那里，只有成为精灵剑舞祭的优胜者，得到规则的许可，才能通过那扇不稳定的“门”。 精灵王们没有从那里出来，证明它们已经没有办法主动运用规则，打开那扇“门”了。 那么，精灵剑舞祭就绝对是不得不去的了。连直面精灵王都做不到，还谈什么解放它们？ 某天，当时间临近到精灵剑舞祭前夕的时候，曹书瑞收到了来自精灵契约的呼唤。 于是，他牵起艾斯特的小手，通过飞鞋跨越大半个大陆回到了“炼狱使徒”的宿舍里。 —————————————————————————————— “……” 今天，就是踏上精灵剑舞祭征程的日子了。 身份是“精灵”的曹书瑞，毫无疑问是不需要收拾任何行礼的。因此，借用了一间空屋子休息的他，略显慵懒地从睡眠中醒来。 然而，就是在他醒来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事。 身体微妙地很沉重。 好像有什么软绵绵、触感很舒服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腰间。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三个月来，醒来时的这种触感几乎快要让曹书瑞适应了。 掀开毛毯，曹书瑞打了个招呼： “早安，艾斯特，该起床了。” “呼啊……曹书瑞，早安。” 少女发出了银钤般清脆的声音。 趴在曹书瑞的身上迎来清晨，几乎快要成为银发美少女剑精灵的日常了。 神秘的紫蓝色瞳孔因为主人尚未清醒而显得没有神色，刚榨好的牛奶般白嫩的肌肤即便没有保养过也仍旧让人有着近乎吹弹可破的错觉。 困倦地揉揉眼睛的模样，异常的惹人怜爱。即便是曹书瑞这个处男，也不可避免的被激起了父性。 “真是的……明明每晚都是好好地分开睡的，为什么你一定要钻到我的被窝里来呢？” 帮助艾斯特顺了顺头发，曹书瑞叹了口气。 “不过，这次倒是有好好地穿件衣服了呢。” 跨坐在曹书瑞的腰上，表情木然地俯视着他的艾斯特，此时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大衬衫。衬衫的衣摆长到覆盖了大腿的一半，比起体型来说过长的袖子让艾斯特很难把双手露出来。 白皙的酥胸在敞开的衣襟中若隐若现，有种微妙的煽情感。 “因为您说过，不可以全 裸跟您睡在一起。” 面无表情地做出回答的艾斯特。双手不知何时揪紧了衬衫的前襟。 看到她这个小动作，曹书瑞忽然觉得有点怦然心动。 【啧啧，没想到，我居然会被这么天然的动作撩到……】 摇了摇头，曹书瑞苦恼地挠了挠头。 因为艾斯特的这个动作，曹书瑞看到了她胸前的两个凸点。 “唉……艾斯特，你既然都穿上衬衫了，为什么不连内衣一起穿上呢？” “……内……衣？” “为什么要露出讶异的表情啊？该不会，不睡觉的时候，其实也没穿吧！” “嗯？” 忽然，曹书瑞察觉到了一股违和感。今天的艾斯特，比起往常似乎有点不一样。于是，他仔细地打量起艾斯特来。 “曹书瑞……唔，您这样看我，我会害羞。” 平时总是面无表情的艾斯特，此时居然真的羞红了脸颊。 她坐在曹书瑞的腰上，微微扭动着身体。 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曹书瑞才找到了违和感的正体。 那是曹书瑞从未见过的部位。 从衬衫下摆隐约裸露出的白皙大腿，还有像大理石一样纤细光滑的脚踝。 艾斯特现在脚上穿的，并不是平常的过膝袜，而是长度只到脚踝的短袜。 “艾斯特，你……” 似乎是察觉到了曹书瑞的视线，没等他说完，艾斯特就接话了。 “我想，您大概会喜欢这种袜子。” 默默地压住衬衫的下摆，艾斯特尽力隐藏着自己露出来的腿部。羞红的双颊越发嫣红，诱人无比。 这是曹书瑞第一次见到的表情。对于艾斯特来说，露出双腿就是羞耻到了这种地步的事情。 至于到了这种地步仍旧不愿意露出的双脚，恐怕就是艾斯特的底线所在了。 叹了口气，曹书瑞摸了摸艾斯特的脑袋。 看着艾斯特眯起眼睛露出的享受表情，曹书瑞抿了抿嘴。 “……艾斯特，你其实没有必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的。” “但是我喜欢这样。难道……您感到麻烦了吗？” 虽然仍旧没有多少表情上的变化，但是尚未退却的红晕和楚楚可怜的眼神，让曹书瑞实在是难以说出不合情景的话语。 而且，曹书瑞也知道，艾斯特这是看出了曹书瑞心里的压力。虽然现在曹书瑞已经有了实力，按理说应该不怵这次的虚空龙种了，但是他的心里，仍旧有着四年前面对的LV7的那个虚空龙种的姿态。那种所有强者一拥而上，还差点被团灭的阴影，让曹书瑞感受到了压力。 四年前。对于此时在这个世界里被卷入了漩涡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微妙的时间点呢。 “怎么会，”妥协了的曹书瑞对着艾斯特露出了笑容，“你有这份心，我真的很高兴啊，艾斯特。” 一边说着，曹书瑞缓缓坐起身子。 “呼~今天就是启程的日子了。做好准备了吗，艾斯特？” “随时。我是您的剑，一切如您所愿。” pS：推书《红魔资讯》 笨淡：各位对二次元咨询感兴趣的，不妨订阅（收藏）一下这份报纸。 第054章 开场之时已至 因为身份的缘故，曹书瑞和艾斯特在起床之后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对于“炼狱使徒”的其他人来说，这间屋子是一件没有人的空屋子。 所以，两人直接从窗户去到建筑外面，用曹书瑞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的生活用品洗漱并且吃早饭。 顺带一提，“炼狱使徒”的最后两名成员，一个是莎拉·卡恩这位享有“黄昏之魔女”継承者美誉的魔精灵使，身份是阿尔法斯教国第一公主，能利用精灵能力变换外表。为了合作（监督）露比亚，被教国王室安插 进队伍作为副将。 另一个名叫“尼潘斯特·罗亚”。明面上，他是露比亚利用禁术召唤出的前任魔王继承者。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魔王意念具体化之后的产物，亦可视为魔王的私生子。 鉴于他十分的趾高气昂，所以曹书瑞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能力。 估计，他应该是打算女装然后潜入精灵剑舞祭吧。反正，只看脸的话，根本分辨不出他的性别。 再加上露比亚、莉莉和缪亚，这五人就是完整的“炼狱使徒”。 没过多久，距离悠闲地享受着早饭之后的时光的曹书瑞两人数百米之外的“宿舍”的房门打开，五人小队的身影缓缓出现。 对于她们来说，实力和精灵刻印就是一切。因此，即便要出远门，除了换洗的衣物和必需的道具之外，她们竟是什么都没带，五个人都是轻装出行。 【明明都是女孩子，行礼却意外的少呢……换做艾丽卡出门，一个行李箱都不一定够。】 远远地看了一眼，曹书瑞和艾斯特对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就化为神威，回归到了各自的“主人”的精灵刻印之中。 炼狱使徒们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宿舍后方的“石之圆环”之中。这“石之圆环”，其实就是几根根据地脉而以一种阵法插好的石柱围出来的圆形空间而已。但是，它却是人类前往元素精灵界唯一的方法。 毕竟，人类无法将肉体元素化，是无法通过精灵之森去到元素精灵界的。 露比亚走到“石之圆环”的中心，将神威聚集到右手的食指上，描绘起打开“大门”的魔法阵。 随着露比亚用指尖划过石柱，地面随之绽放出青色的光芒。 “时间到了。我们走。” 戴着面具的露比亚，低沉的声音具有相当的威严。 随后，身穿黑色军服的五人的身姿，消失在了青色的光芒之中。 —————————————————————————————— 一阵耀眼的闪光过后，苍翠茂盛的树木，以及位于远处的广阔湖泊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里位于一片森林之内。但是空气之中浓厚的神威气息与人界截然不同。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元素精灵界。 忽明忽灭的微亮光球大量飘浮在水草茂盛的湖畔，勾勒出一股梦幻的氛围。这是元素精灵界独有的景象。 跟艾斯特学会了从精灵刻印窥视外面的方法之后，曹书瑞此时就像看直播一样看着外界的情况。 而艾斯特，此时也正通过精灵契约，和曹书瑞共享着视野。 面对这种大自然的美景，“炼狱使徒”的五人面色如常。 他们仰着脖子看着天空，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一股肃杀的氛围，充斥在五人的周围。 不多时，从林木缝隙间隐约可见的天空处，飘浮在空中的一艘船，在湖上倒映出一片巨大的影子，朝着这边驶来。 那是教国自己独有的小型飞行船。不同于使用了相当昂贵的材料和最新科技制造出了最新锐飞行船，只是一艘老型号小船而已。然而不论是曹书瑞还是炼狱使徒们都对它不感兴趣。 至于艾斯特？不能吃的东西，主人又不喜欢，根本连她的眼都入不了。 在另一艘船上，此时估计正搭载着怀抱着各自的【心愿】而取得了参加精灵剑舞祭的资格的精灵使们。 然而，她们的愿望，注定是无法在这一次剑舞祭上实现了。 飞行船溅起一阵浪潮般的水花，停泊在湖面上。 —————————————————————————————— 不同于其他国家，因为国力强盛，所以可以有数支队伍参赛，教国这次就只派出了“炼狱使徒”这唯一的一支队伍。 即便穿着各自国家的制服或者军服的队伍们泾渭分明。在上船的这一刻，同一国家的精灵使们，因为队伍的不同，她们之间就已经是竞争者的关系了。 飞行船浮在充斥着神威的云层上，以滑行般的姿态前进着。 目的地是位于元素精灵界的其中一个圣域——空岛【拉古纳·逸世】。 它就是这次精灵剑舞祭的会场。 本来那里是只允许侍奉精灵王的【神仪院】的姬巫女们进出的圣域，但是在精灵剑舞祭期间，那里也对一般人开放。不过，前提是对方是受到邀请的人类，也就是贵族之类的。 休息室内，墙壁是抛光的大理石墙砖，地上铺设着绣有美丽刺绣的红色绒毯。 船舱内常备的丰富日常用品，每一种都是最高档的。 这一点，教国倒是做到了和【神仪院】一个水平。 然而，炼狱使徒的成员们，几乎没有一个人在享受这些用品。 莉莉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文件，正在一份一份的整理着有资格与自家队伍交战的队伍的情报。 缪亚和罗亚正在闭目休息，一个是因为昨晚睡得晚了而犯困，另一个是因为无事可做。 公主莎拉倒是在优雅地喝着红茶，但是她很明智的没有去打扰别人。 而露比亚，则是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具现出了曹书瑞的精灵魔装，一寸一寸地确认着这把单手长剑的力量。 这把剑很强，因此，露比亚即便全力以赴，也无法完全发挥它的力量。所以，能对这把剑有多熟悉，决定了露比亚能够将它使用到什么地步。因此，她正在争分夺秒地熟悉这把剑。 按照这个飞行速度，中午的时候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不过，似乎事情并不会这么发展。炼狱使徒们，在剑舞祭开始之前，就要搞事情了。 “……到时候了。缪亚。” 散去手里的精灵魔装，露比亚沉声呼唤少女的名字，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看到仍然在打呼噜的搭档，莉莉悄悄地推了她一下。 “？” 呆萌地揉了揉眼睛，缪亚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没关系。交给我就好！” 元气满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缪亚一跳一跳地离开了房间。 —————————————————————————————— 在四千米的高空中，炼狱使徒们乘坐的小型战斗艇，悄悄地出现在精灵剑舞祭代表选手们乘坐的飞行船的正下方。 宛如毒蛇，似欲择人而噬。 第055章 此处应有雷鸣般的喝彩！ 金属制的船舱门开启，从中走出一名有着稚嫩容貌的少女。 少女在两侧扎起的暗灰色发束，在迎面吹抚的强风中摇曳着。 整理了一下头发，缪亚脸上带着兴奋难耐的表情，仰望着上方的飞行船。 “——我找到你咯，姐姐大人~” 虽然少女很想直接冲上飞行船，但是就算是满脑子都只有杀人的骚套路的她也知道，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最后只会被抓住而已。 如果是因为不照计划行动而被抓的话，她的同伴是不会去救她的。这在暗杀者的世界，是最基本的规矩。 “那么，就当是为了慰藉一下我胸中的思念，现在就开始吧~” 少女的脸上带着圣洁的微笑，唇间编织起了精灵的解放术式。 这是少女天生的力量，也是她过去在教导院时期被称作“怪物”的原因。 缪亚与生具有着异能之力——【愚者之钳】。它能将精灵之力发挥到极限，但触碰过的精灵会发狂、暴走，然后消灭。说白了，就是一旦发动就会将精灵驱使到死。通过教导院为她移植的咒装刻印，缪亚可以控制这个能力，但也不能长时间使用。 因为这份力量，缪亚甚至可以仅凭一人之力就轻易操控需要数十人操控的军用精灵。 但是也正因为这份力量，对于缪亚来说，精灵才是用过就坏的一次性的东西。 只见，戴在她中指上的戒指放出红色的不详光芒。 “好了，尽情大闹一场吧！破坏精灵【亡者的凝视】！” 从凭空裂开的缝隙中，冒出了一头巨大的黑色怪物。 “咚！！”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飞行船剧烈摇晃了起来。 作为多拉古尼亚军队曾经作为主力使用过的军用精灵，这只本应该在蓝巴尔战争结束的时候就被封印并废弃了的精灵，被教国的【蛇】花费了些许力气弄到了手里。 这只精灵，就是一只需要数位精灵使合作才可以召唤的精灵。然而，缪亚现在仅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非常轻易地役使它。 “军用的破坏精灵啊……用来威胁精灵船，测试精灵使们的实力确实再好不过了呢。但是，万一她们没有上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通过精灵契约，OB中的曹书瑞和露比亚聊起天来。 “怎么会。这只精灵的目的就是破坏精灵船。别的那些得到与否影响不大。” 微微摇了摇头，站在缪亚身后望着远处的飞行艇的露比亚，面具之下的脸上没有掩饰不屑的表情。 “教国的军方，看那艘新式的飞行船很不爽啊。对于他们来说，神仪院的家伙都是敌人，都是破坏的对象。” “就为了这么一个目的，就能搭上一只军用精灵吗……” 明知道交给缪亚去做就会变成这样，还是这么办了……狂信徒的世界，真的看不懂啊。 天空之中，破坏精灵摆动着巨大的身躯，以像是要凿穿船身似的猛烈气势撞击飞行船。 借着这阵混乱，炼狱使徒乘坐的战斗空艇趁机飞到了能够保证控制效果的最远距离。 以战斗空艇的机动力，万一对方没有坠毁，不提前拉开距离的话是一定会被追上的。 如果按照教国提供的计划来做，借着混乱冲上空艇的话，能不能在破坏空艇的同时全灭空艇上的精灵使先不说，炼狱使徒们除了露比亚恐怕一个也逃不了。 真当对于精灵使来说人数没有用？ 所以，露比亚修改了一下计划。 以往，精灵剑舞祭的开幕日也不是没有袭击参赛者的事情发生，只不过使用军用精灵的袭击还真是头一次。 将事情伪装成对精灵使们的袭击，进而达成破坏空艇的第一目的。 似乎是在一阵骚乱以后，终于忍不住了，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划过了天空。 “风早神子似乎认真地动手了哦？不会暴露你的身份吗？” “已经无所谓了。原本蕾斯蒂亚是打算让神子随便契约一个精灵先参加剑舞祭，等到中途再使用她的。” 说着，露比亚抬起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现在，有没有莲·阿修贝尔的身份都不影响我们的计划了。有你在，胜利已经握于我手。” 沉静的声音里，充斥着绝对的自信。 对于现在的露比亚来说，即便是以堪称这个时代最强剑舞的“绝剑技”为敌，她也可以单纯凭借精灵魔装的力量以力破巧。 “不过，这样的话，空艇恐怕也破坏不了了哦？” “嗯……这倒是个不小的问题。不过，对于我们也无伤大雅，教国那边的想法也不用在意。” “不过啊，这样下去的话就无法评价精灵使们的实力水平了吧？” 一阵银色的神威光辉闪过，曹书瑞出现在露比亚的身旁。 “怎么说？” 没有转头，露比亚仍旧看着前方。 “能够减少一些麻烦，只打击那些强队的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吧？” 对于炼狱使徒来说，迅速找到精灵王用的祭殿，进行唤醒魔王的仪式才是最主要的工作。这个工作是合作的基础。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教国现在就会和露比亚翻脸。 而曹书瑞现在，也很同意这件事。在圣域唤醒暗之精灵王，然后再由曹书瑞确认对方的意识，可以合作就合作，如果被侵蚀了就击杀它的意识，让神子持有这份力量就好。 对权能的使用越发熟悉的曹书瑞，斩击完全可以精准到砍到神子的身体却只击杀精灵王的意识。 之前曹书瑞不愿意在人界唤醒暗之精灵王，就是因为在人界觉醒的话，觉醒的同时神子的人格就会消失。万一它不愿意走精灵剑舞祭的流程，而是选择发动战争，那就麻烦了。 要是那么做的话，等她们打到精灵王的面前，这个世界估计已经没了。这种情况下，曹书瑞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指望暗之精灵王一系的帮助了。 她们只认同暗之精灵王的意志，世界的存亡根本不管。 而如果是在元素精灵界之内的话，即便它觉醒了，神子的人格也能暂时得到保留，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被视为继承者的神子，对于她们来说也是莲·阿修贝尔。 “那是自然。怎么，你打算出手吗？” “嗯。有必要先展示一下力量，待会儿才好谈话。你的队伍人心不太齐，不震慑一下的话，小心被背叛。” “哼。比起那些，解释你的身份搞不好才是最麻烦的。那两个人，都是只对力量感兴趣的家伙。” 公主是个监视者，罗亚又是标准的目中无人。 这样的队伍，没有强大到连反抗心都提不起来的实力，是带不好的。 熟悉的黑龙的身姿出现在了飞行艇之上，随后，一记龙咆哮将破坏精灵淹没，化为虚无。 估计是备用的精灵机关启动了，飞行艇微微晃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平稳的状态。 “哎呀呀，如果感知不够强的话，我想要挥出砍不到任何人的一剑，可是需要花费不少力气的哦？” 一点一点控制着咒力绕开人什么的，简直麻烦死。 举起右手，曹书瑞伸出食指指向飞行艇。 “嗡~” 随着一阵咒力的波动，曹书瑞的右手化为了银臂。 “bang~” 搞笑一般地配了个音，银色的咒力线条暴射而出，下个瞬间就轰击在飞行艇上—— 飞行艇，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半。 即便因为惯性的原因，两半的空艇还在各自向前飞着，但是飞行艇上已经陷入了一片沉默。 随后，蕴含着浓厚的恐惧之情的尖叫声和混乱，骤然爆发开来。 pS：注意区分心灵链接和说出口的对话……本来打算用标点区别的，但是发现占字数于是全都去掉了。 第056章 够资格站在“炼狱使徒”面前的小队 “姐姐大人……是变弱了吗？” 站在小型飞行艇的甲板上，缪亚看着分成两半的飞行艇，小声地嘟囔着。 她的脚边散落着一只破裂的戒指的碎片。那是之前封印着破坏精灵的戒指的残骸。 “区区中级的军用精灵，以前的姐姐大人的话，一击就能杀掉的。” “但是，如果是要测试她的力量的话，这样的结果上交给军方，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吧。” 教国的军方和教团，并不是一条心的。 教团希望露比亚葬送所有参赛者，最少也要做掉飞空艇；而军方，则是希望确认风早神子这位魔王的继承者，实力有没有接近觉醒的界限。 “就刚才那一幕来看，她的力量比起三年前似乎有所下降。” 皱着眉头，莉莉轻声说道。 “不对哦~虽然不知道她三年前是个什么水平，但是要是她现在比起三年前还弱的话，三年前的她的力量，恐怕要超越精灵使的极限了吧。” 然而，曹书瑞却有不同的看法。 实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绝对不是一句假话。即便神子已经有刻意放水了，但是曹书瑞还是看得出来，她的实力比起曹书瑞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更加精进了。论战斗能力的话，持有“莱瓦丁”的露比亚是绝对打不过她的。 持有“莱瓦丁”的露比亚就已经比起当初持有艾斯特的圣女也不相上下了，而现在的神子，还要在那样的她之上。 这两人，都是凌驾于千年前的魔王和圣女之上的实力者。不论是从资质上、实力上还是契约精灵上，两人都从不同的方向上，达到了精灵使的巅峰。 最高位的暗精灵，以及曹书瑞这样的规格外，在不能契约精灵王的情况下，已经是精灵使可以契约的极限了。 而个人的实力，神子毫无疑问已经冠绝了整个大陆。如果曹书瑞不是使用SAO的那种神出鬼没的剑术，而是使用从不从那里篡夺的神明的剑术的话，和现在的她战斗还真不一定是谁赢。 她所用的“绝剑技”，是大陆最强精灵使格蕾瓦丝·雪露麦斯总结自身所学而创的集大成剑舞。 将这个堪称是世代最强的剑技化为己用，乃至于推陈出新的神子，恐怕已经比起身为老师的格蕾瓦丝还要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暗之精灵王的力量太契合这具女性的身体了，以至于神子连天资都是精灵王的级别。 一听到曹书瑞的声音，莉莉尖尖的耳朵抖了一下。 刚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身旁的这个剑精灵，大概是莉莉目前见过的最强的精灵了。 三个月前，莉莉还在疑惑，难道这个突然击昏自己的剑精灵比起弑神之焰来还能更强？ 这个问题的答案，刚才她已经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 仅仅只是那么无声无息地随意一击，就那么精准地在不击杀精灵使的前提下，将飞空艇劈成了两半。 在两人的旁边，缪亚完全没有听他们说话。对于她来说，曹书瑞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不妨碍自己找姐姐大人就行。 “等着我哦，姐姐大人。缪亚马~上就会赶到您的身边，然后……把那群碍事的大姐姐们全都杀掉哦！” 仔细观察着那些精灵使们的行动，莉莉在她们全部落到地上之后，总结出了一份实力者的名单。 连飞空艇的坠落这种程度的事件都无法好好处理的家伙，是绝对没有资格站在“炼狱使徒”的面前的。 以这样的前提筛选之后，进入了莉莉的名单的只有四支队伍。 “主人。名单整理完毕，全在这里了。” 点了点头，露比亚结果了莉莉手里的名单。 第一份毫无疑问是艾丽西亚精灵学院三支队伍的其中一支——神子所在的斯卡雷特小队。 除了神子和克蕾尔以外，还有贵族的大小姐、类似风纪委员的组织的老大和奥斯西亚帝国的原第二王女。 “菲雅娜啊……那孩子也参加了吗。” 藉由精灵契约，露比亚的声音传达给了曹书瑞。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曹书瑞挑了挑眉。 “怎么，是你亏欠过的孩子吗？” 既然能被提到名字，至少也得是认识的人。而露比亚曾经认识的人，大都因为她对精灵王的背叛而倒霉了。 “嗯，这么说倒也没错呢。” 声音里带着苦涩的意味，露比亚捏紧了手里的文件。 “她是原神仪院次席，也就是我的同期。当年，因为我对火之精灵王的背叛，她对精灵王的信仰心产生了动摇，内心受到极大的创伤，最终失去了与契约精灵之间的联系。之后，她因此被帝国的王族遗弃，还得到了“失落的精灵姬”的称号。” “呵，又是灾祸又是失落的，精灵姬也够多灾多难的。” 没有理会曹书瑞的调侃，露比亚继续翻看下一份文件。 第二支有资格的队伍是龙皇骑士团。第一张文件上，蕾奥拉的情报赫然在列。 曾与曹书瑞有过一面之缘的副团长尤利?艾希德也在队伍里。 “呵呵，她果然参加了啊。” “怎么？有你认识的人吗？” “嗯。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呢。她还和我约定了与我的契约者在这次剑舞祭上再战，看来这个约定是赶上了呢。” “哦？你居然欺负人家小女孩？” 听到曹书瑞这么说，面具下，露比亚挑了挑眉。 仅仅只是看资料，露比亚就知道蕾奥拉面对她只能被吊打，都不一定需要她拔剑。 然而，对这样的小女孩，曹书瑞居然和她动手了？ “倒也不算是欺负了。我只用了普通的剑技，其他什么都没用。那一战，只是为了收集精灵使的实力的资料而已。我以此来推断了精灵王的实力。你也知道，对实力的判断有误的话，是要出问题的。” “好吧。那我就帮你履行你们的约定好了。” “谢了，露比亚。” 对曹书瑞的话点了点头，露比亚翻到下一份资料。 第三支小队，是罗素贝尔公国的烈破师团。成员全都是强力的圣精灵使用者。然而，对于炼狱使徒来说，她们没有一个如得了眼的。实力确实出众，但也仅此而已。 最后的第四支小队，是东方的库那帝国的四神。 “说起来，你的名字也很有库那的风格啊。难不成，别的世界也有他们那样的国家？” “差不多吧。和你们一样的起名风格也很多。” 四神小队的五位精灵使的契约精灵是神兽精灵的麒麟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兽。这一点倒是让曹书瑞眼前一亮。 然而，以这个世界的实力阶层，兽形的精灵并不强。所以，她们和烈破师团一样，对于炼狱使徒来说不足为虑。 整理完了计划，露比亚松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你的原因吧，现在我不论看那支小队，都觉得她们打不过我一个人。” 通过精灵契约，露比亚低声说道。 “那是自然的。你本来就很强，再加上我的力量，咱们强强联手，自然比起一般意义上的实力者来说还要更强。现在的你，已经有实力问鼎这个时代的顶点了。” 精灵王以下，谁来都能至少打个五五开的力量，可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飞空艇快速的穿过云层和山谷，很快，从盖在天空上厚厚的云层之间，一座被险峻山脉环抱的巨大浮空岛出现在了站在甲板上的四人的面前。 “到【圣域】了。莉莉，叫他们做好准备。” “是，主人。” 【拉古纳·逸世】——在元素精灵界中，最为重要的圣域之一，这次精灵剑舞祭的赛场，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057章 圣域，城楼 飞行艇在浮空岛的港口停下后，炼狱使徒的众人走下船艇，步行离开。 就如同教国看神仪院不顺眼一样，神仪院的家伙一样看教国也不顺眼。让教国的人自己弄飞行艇来参加精灵剑舞祭也就算了，连引导的马车也不提供。 但是，因为教国魔王信仰的名声在外远扬，神仪院要是提供了这样的待遇，反而会受到各国人民的声讨。 所以，神仪院也就乐得如此了。 对于自己等人会遭遇的待遇早就有所觉悟的炼狱使徒众人，很干脆地无视了无视他们的神仪院的精灵骑士们，径直离开了港口。 举办开赛仪式的城楼的位置早就弄到了，因此，在露比亚这个来过这里的前精灵姬的带领下，一行五人沉默不语地环视着周围，行走在浮空岛的街道上。 曹书瑞回到了精灵刻印里，和艾斯特聊起天来。 比起欣赏这个来过一次的圣域的街景，曹书瑞还是更喜欢和艾斯特聊天。 而且，刚才冷落了艾斯特半天，要是再不和她说话，估计她就要不理曹书瑞了。 三年前，精灵剑舞祭的举办地点是火之精灵王领地的一个火山都市，举办地点的选择方式并没有规则性，都是依照精灵王们下达给五位精灵姬的谕旨决定的。 在精灵王们已经“疯掉”的现在，这次比赛的场地是由谁决定的呢？ 不论是谁，总之不会是精灵王了。 【看来，这里面还有道道啊。不过，只要不碍我事，我也懒得去纠结这些事情。但是，如果妨碍我了……】 曹书瑞虽然不喜欢无意义的杀戮，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动手。一路在杀戮之中成长的他，早就不是最开始那个好学生了。 弑神之焰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据。 位于浮空岛中央的古老的城楼，是很久很久之前太古时代的遗迹。 平常它可是只有【神仪院】的姬巫女们才能获准进入的地方。不过，在举办精灵剑舞祭的时候，它就会作为参赛选手们的住宿处而开放。 “喂，红莲。我们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似乎是厌烦了一言不发走走走，队伍里唯一的一个男性——罗亚开口问道。 因为神仪院的人根本连接近炼狱使徒都没有，所以罗亚就这样堂堂正正地穿着男装进来了。 至于红莲，那是露比亚代替真名报上的代号。 “没多久了，尼潘斯特·罗亚。” 眼前，铺设着石板的道路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受邀参加开赛仪式的，只有侍奉五大精灵王的精灵姬、参加精灵剑舞祭的精灵使代表选手们，以及高居各国顶端的王公贵族们而已。除此之外的人类，在主要赛事开始之前都不得进入这里。 伫立在山上的城楼已经不远了，炼狱使徒一行人，已经能够看到城楼那充斥着精灵风格的设计，和门上密布的精灵术式。 由巨大石材砌成的城门前，炼狱使徒的五人站在那里，仰望着整座城楼。 城楼伫立在小山丘上，外观固然华美无比，却又不失庄严。 它的周遭围绕着郁郁苍苍的森林，不远处还有个大型湖泊。 因为飞行艇被击坠的缘故，虽然现在已经是正午了，其他国家的精灵使们也还没有到达。 “为精灵王表演剑舞献欢的姬巫女们，我们在此恭迎诸位的到来。” 在大门之后，身穿华丽巫女装束的少女们正一字排开准备接待。 看到这一幕，露比亚立刻朝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切……” 烦躁地咂了咂嘴，罗亚立刻借助莉莉的精灵魔术的掩护，完成了变装。 眼前的姬巫女们身上的神威浓度还不高，清一色都是【神仪院】的姬巫女见习生。 “各位滞留期间，将由我们负责照料各位小姐们的起居。” 姬巫女的领队弯腰致意的那一瞬间，从仪式服敞开的衣襟稍微露出了一点酥胸。 曹书瑞既然看到了这一幕，和他共享视野的艾斯特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曹书瑞……h……” 圣剑精灵不满的声音立刻传到了曹书瑞的脑中。 作为最高规格的仪式服，少女们身上的穿着，比起侍奉巴哈姆特的姬巫女还要更加暴露。 几乎就是仅仅包裹了不能露出的羞耻部位而已的衣服。 “唉……艾斯特你明明感觉得到的，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曹书瑞叹了口气。他又不是故意看的，怎么就h了呢？而且，因为从露比亚进入大门后他就一直在集中精力感知周围，试图得知精灵剑舞祭开始之后，圣域之内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所以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然而，结果是愁人的。该说是在预料之中吗？这圣域，和精灵剑舞祭开赛之前，除了人变多了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即便对方是教国的团队，既然已经到了精灵王御前，如果再因为信仰的原因而区别对待的话，精灵王极有可能因为这种不公而降下责罚，所以，姬巫女们按照对待其他国家的精灵使一样的方法接待炼狱使徒。 穿过城门，进入城楼内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广的玄关大厅。 大厅做了挑高设计，天花板装饰着美丽的拱门，而深处的门后是铺着绒毯的石柱长廊。 照明装置不是灯火或精灵矿石，而是飘浮在空中的小小光精灵。 虽说这里是太古时代的遗迹，但是经过数千年的光阴和人类的修缮改建，几乎已经看不到遗迹的原始面貌。唯一还能体现时间的厚重感的，大概就是整排石柱上的雕刻了。 石柱长廊的墙壁上，描绘着色彩鲜妍的彩绘。这些图画的历史顶多只有数百年，描绘的对象是流芳后世的精灵姬，以及历代精灵剑舞祭的优胜者们。 走过这条长廊，众人就被待到了分配好的房间里。 即便姬巫女们讨厌魔王的程度比起外界的精灵使还要高，但是她们好歹没有为难同为“女性”的炼狱使徒小队。 “啪啪” 进屋，放下行李之后，露比亚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从现在开始，直到晚上的舞会开始前，所有人自由活动。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消耗时间皆可。但是，注意不许暴露我们的目的。” “姐姐大人……什么时候能到呢？” “啧！” “唉……所以说这群姬巫女……” “红莲大人，莉莉去收集一下情报……” 随着露比亚话音落下，小队里的四人立刻四散而开。 “【你们也一样，曹书瑞，艾斯特。】” “【劳烦挂心了，不过，这圣域着实没有什么地方好去，而且我的身份和性别都不适合出现在人前。所以，就让我和艾斯特这么待着就好。】” pS：这算还更，这样还欠七更……这个学期课爆炸多，我慢慢还着吧，反正绝对不会一直欠下去的。 第058章 知晓己身的无力吧 傍晚，炼狱使徒的一行人集结之后，就带着示威的目的参加了【神仪院】举办的晚会。 过程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露比亚用气势把全场压了个遍而已。 不过，神子似乎并不知道露比亚的计划，这一点让曹书瑞有些在意。 以神子那个不过是猜测他可能杀过人就非要制服他的奇葩性格来看，如果给她一个拯救世界的大义，自然可以轻松地将她拉拢为同伴。 但是相对的，如果她已经认定了曹书瑞是恶党，那不论说什么，都无法扭转她的看法。 庭院里，曹书瑞和艾斯特一边享受着宁静，一边在晚风的吹拂下欣赏着眼前的雕塑。 那是统领元素精灵界的五大精灵王的立像。 手持燃烧宝剑的战士——火之精灵王【沃坎尼克】。 神情悠然恬静的少年——风之精灵王【贝伐尔】。 高举钢铁巨鎚的大汉——地之精灵王【罗德·几亚】。 怀中抱着水瓶的女性——水之精灵王【伊莎莉亚·汐娃】。 持天秤与锡杖的老者——圣之精灵王【亚历山大】。 不用想也知道，没见过精灵王的人们建立的雕像，自然只是人类想象中的精灵王的形象而已。 这些雕像的水准非常杰出，使用的材料也是相当珍贵的精灵矿石。 虔诚的信仰，有些时候确实是人类行动的狂热动力。 “怎么，你该不会把它们当真了吧？” 即便隔着面具，也丝毫不显得沉闷的声音从曹书瑞的身后传来。 “我还不至于那么笨，莲。” 这是露比亚特意提醒过的，在这里要叫她莲·阿修贝尔，以防监听用的魔术。 曹书瑞的感知虽然能够达到近乎上帝视角一般的效果，可是也做不到连存在多少术式都能感知的程度。如果有活跃的神威还好说，一点神威都没有的话，他是感知不到的。 “那尊破碎了的，就是莲·阿修道尔的雕像了吧？” 在五尊精灵王的拟人雕像旁边，还有另外一尊被敲碎了一半，只剩下膝盖以下部分的雕像。 它和这个美丽的庭园很不搭调，散发出格格不入的感觉。 破损的雕像看起来惨不忍睹。为什么没有被彻底拆除，就只能说是个谜了。 “嗯。雕像完工的时期已不可考，但是它确实是人类的手笔。” “也就是说，太古的精灵战争时期，人类就已经在供奉精灵王了？” 暗之精灵王在战败之后，其存在就成为了禁忌。若是战后出现的雕像，绝对不可能出现它的存在。 没有去管曹书瑞的兴致勃勃，露比亚沉声说道： “明天，比赛就要正式开始了。” “嗯。只要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就好。战斗的部分，交给我就好。放心吧，我可是专业的。” “……” 即便隔着面具，曹书瑞也能感觉到那股蕴含着不满的视线。 “怎、怎么了？” “战斗的部分要是都交给你，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什么？事到如今，不管谁胜利，你只要跟着她们，不也一样可以见到精灵王们？” 眼神里带上了些许怒意，露比亚哼声说道： “召唤师大人的确力量强大，但也不要太小瞧我们本地人。与精灵王的一战，可别想抛下我。” “还有我，主人。我是你的剑，若要前往战场，不能少了我。” 摸了摸拽着自己衣袖的艾斯特，曹书瑞笑了。 不论是在地下城的世界里，还是在这个精灵与人共存的世界里，总会有具有“英雄”的资质的人站出来，即便知晓自身的力量没有那么强，可是仍旧为了自己的夙愿拼尽全力。 或许，真正的“英雄”，就是有着这样的资质的人吧。 可是，就在曹书瑞张开嘴巴，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 “偷听他人谈话是种差劲的兴趣喔，龙国女孩。” 露比亚轻轻咂舌，接着把视线移向庭园中的一处树丛。 曹书瑞会将露比亚称为“莲”，也有发现了偷听者的原因在里面。 只不过，偷听者是个老熟人，所以他才没有在意。 先不说人家本质上是个好女孩，单说现在大势已成，除非取消精灵剑舞祭否则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曹书瑞等人的计划，就已经让他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只要不是全盘托出，一根筋的少女很容易就会被转移注意力，然后就会忘记自己听到了什么吧。 “你是故意说笑的吧，其实你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许久不见的龙公女蕾奥拉从树丛之后现身。 她用闪烁着红光的眼眸紧盯着露比亚不放。这分明是龙血觉醒了的证明。 “呀，好久不见啊，蕾奥拉。” “……嗯？！居然是你……是吗，这么说，她就是你所找到的伙伴？还是说，你身旁那个女孩才是她的契约精灵？……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求一战。” 她散发着带有血腥味的杀气，这种骇人的气息毫不掩藏，任谁都能察觉得到她的存在。 她手上提着巨大的魔剑，仿佛全身都在为了战斗而兴奋不已。 “你想的没错哦，她就是我找到的伙伴。”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可以实现了呢。莲·阿修贝尔，我体内的【龙】正渴望与强者一战，希望你能成全。” “龙之血……吗。你这女孩，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露比亚的语气里，充满着见到新奇事物的好奇意味。 对她来说，即便是过去持有弑神之焰的时候，蕾奥拉也不过就是一个不需要使用精灵魔装就可以击败的对手。 而现在？一切基于神威的魔术和炮击对她都毫无意义，而近身战，除了使用绝剑技的最强剑舞姬和最强精灵使，还有哪个精灵使能和她这个圣女一战？ 所以，她现在只是单纯地对于第一次见的“狂战士”化的少女感兴趣而已。 “来吧……最强的剑舞姬，拔出你的剑吧！” 蕾奥拉抡起精灵魔装之剑，摆出迎敌架式。就算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露比亚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少女的理性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唉……掂掂自己的斤两吧。像你这种货色，不值得让我拔剑。” “你？！……你会后悔哦……！” 这句话崩断了少女的理性，彻底凶兽化的少女蹬碎大地，爆射而出，转瞬间就冲到了露比亚的面前，挥出一记远远超越人体能力极限的神速斩击。 这一击，几乎要接近一半音速了。 然而—— “叮！” 随着一声脆响，剑刃的动作被生生制止住。 蕾奥拉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将略显宽大的魔剑剑刃牢牢地夹住。 夜色下看不真切，但是曹书瑞知道，她的两根手指已经化为了银色。 【这资质简直变态……】 精灵使和精灵契约之后，一般都可以从精灵那里习得精灵魔术，有的还能得到一些奇特的能力。 当然，这些都取决于对精灵的力量的认知和熟练度。 而露比亚的表现，毫无疑问就是她已经可以在控制神威的情况下，完全驾驭曹书瑞借给她的那含有一小部分银臂咒力的神威团块的力量的证明。 “——咔嚓！” 随着露比亚双指使力错开，在蕾奥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面前，她的魔剑，被轻易地掰断了。 “个人武艺先不论，从精灵的角度上来看，我们之间的差距大到无可挽回。知晓己身的无力，认清自己的斤两，之后再去挑战别人吧，龙国女孩。” 不管呆呆地站在原地的蕾奥拉，露比亚径直从她身边离开了。 “……总之，抱歉了呢，蕾奥拉。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的力量太犯规了。祝你能在比赛里发挥出自己的全力，不留遗憾。” 没想到露比亚突然这么刚的曹书瑞也被吓了一跳。感到有些尴尬的他留下这句话，牵着艾斯特快步跟上了露比亚，留下取回了理智的蕾奥拉站在原地。 pS:根据某位书友的建议，笨淡这个起名废随机出来的主角姓名果然毛病不小。所以，笨淡再次发起一个投票。 同意保留现状不变的书友，请在间贴扣1；同意省去主角的姓，以后全做书瑞处理的，请扣2. 至于完全改变主角的姓名……先不说完全修改的工作量，单纯只是我个人的私心，也不太希望换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所以请容许我拒绝完全换名。 今天周二，投票截止到周五，这样的话应该能得到比较靠谱的答案了。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请各位不要刷票，刷票者的所有票数还是算作一票。就酱。 第059章 炼狱使徒的行动 一夜无话。 小姑娘缪亚带着封印有军用精灵的指环彻夜未归；露比亚也在和莉莉汇合后去了连神仪院的姬巫女们也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这个浮岛圣域上的巨大地下洞窟；其他两个人也各有各的事做，都没有回来。 于是，曹书瑞和艾斯特两人悠闲地占据了分配给炼狱使徒的房间，度过了开赛前最后一个宁静而舒适的晚上。 天亮之后，精灵剑舞祭就将正式开赛。 【终于……就快要结束了。虽然虚空的动作看上去很迟缓，但是一旦发现到威胁，它们的速度就会变得非常快。】 地下城那个世界，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在能力值上几乎可以与之匹敌的冒险者，虚空的侵蚀速度也不会那么迅速。 而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那么多足以和精灵王匹敌的存在，但是有曹书瑞这个规格外。 他以召唤师的身份持有这么强的力量，一旦被虚空发现，侵蚀速度一定会加快。 好在曹书瑞随时可以查看虚空侵蚀度，所以他暂时还不着急。 —————————————————————————————— 大祭殿的大厅上弥漫着紧张兴奋的气息。 聚集在大厅之外的人潮，全都是来自大陆各国的观众。 当中包括有权有势的王公贵族、隶属于各国精灵使培育机构的姬巫女们，以及个别未能参赛，只好来当观众的精灵使。 精灵剑舞祭的比赛，虽然另外设有场地，但观众们却是都会聚集在大祭殿里通过精灵魔术的“直播”看到整个比赛的过程。 即将用剑舞献祭的各路代表队成员们，此时已经遵照指示聚集在大厅中央的祭坛上。 由于观众几乎都是身分高贵的人士，所以没有人发出嘘声。一些出名的精灵使似乎拥有自己的粉丝团，所以每当有代表队现身时，总是会听到少女们兴奋尖叫的欢声。 除了“炼狱使徒”之外的二十三支队伍，现在已经在大厅上集合完毕。 就算莲·阿修贝尔是上届优胜者，也不代表她所属的教国队伍能够得到什么好待遇。即便那些观众再怎么自持身份，也不会吝啬对魔王信仰的污言秽语。 所以，露比亚干脆决定不和其他参赛者同时出场。 等其他23支队伍全部入场之后，露比亚才和其他四人一起披着黑袍踏进大厅。 一瞬间，骚动的声音蓦地转为一片沉寂。 一行五人一身黑衣，只有莎拉公主特立独行地在自己的褂袍上镶饰了许多奢华的金银饰物，手里还拿着绘有宗教国家耶鲁法斯国的王室图腾的扇子。 随着祭坛上面焚烧起篝火，五位精灵姬姗姗现身。 到这时，观众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等到五位精灵姬在祭坛的四周站定之后，精灵姬们开始发表关于【群岚乱舞】的详细事项。 剑舞献祭的舞台，是位于浮空岛北部的占地宽广的辽阔森林区域。 那是个野生魔兽和精灵横行其中的危险地带。 神仪院动员所有姬巫女对比赛场地设下封绝结界，用一般的方式绝对无法脱离。 各国代表将以队伍为单位被随机传送到里面，用七天的时间进行这场剑舞献祭。 比较重要的禁止事项只有一项——不得杀害精灵使。 精灵剑舞祭不是单纯的武艺比试，而是由神圣清净的姬巫女进行的神乐仪式。 所以，不能因为死亡让献祭给精灵王的仪式留下污点。 此外，各国的代表选手都会拿到一颗被称为“魔石”的特殊的精灵矿石，比赛的胜负就是靠争夺它来决定的。 魔石必须一直随身携带，携带方式可由个人自行决定。 魔石上面施加了特别的魔术，魔石一旦离身，必须在一分钟之内再度夺回，否则就会触发术式，被强行传送回大祭殿这里。也就是被淘汰。 主要赛事进行七天之后，将会选出持有“魔石”最多的四组队伍，四队将在精灵王的圣驾之前举行最后的剑舞献祭仪式。 即便队伍里有在七天的赛事之中退场的选手，也可以以五人满编的队伍参加最后的赛事。 “祝剑舞献祭的姬巫女们武运昌隆，平安归来！” 随着这句祝词，精灵剑舞祭正式开幕。 精灵使们在观众如雷的欢声中，踏进祭坛上的传送圆阵。 一瞬间的视野转换，眼前的世界马上切换成辽阔而阴森的森林。 人声从耳边迅速远去，阴冷的风让人不自觉地打起寒颤。 这里似乎是浮空岛北部一处相对偏远的区域，因此并没有得到多少精灵王的庇护——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精灵王已经疯了，所以无法庇护没有祭殿的地方了。 因此，这里的气温相当低。 如果到了夜晚，没有御寒用的营地的话，真的有可能把人给冻死。 不过，每个小队内部都没有分散，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即便个人的生存能力并不强，五个人以及各自的精灵组合起来的话，还不至于连扎营都做不到。 只要会使用精灵魔术，就不至于连御寒的结界都搭设不出来。 因此，一般来说，到达这里之后，不论是那支小队，第一想法都是建立据点才对。 然而，对于炼狱使徒的人来说，因为有着明确的计划，所以并不需要考虑据点的问题。 擅长情报工作的莉莉一路上认真注意反侦察，不时击落天空中出现的风精灵，而其他的几人也有着各自的任务。 当然，持有着唤醒魔王这个主要任务的他们，最优先的目的就是找到古祭坛。因此，由知道位置的露比亚带路，莉莉和缪亚跟在旁边。 尼潘斯特·罗亚彻底解除了束缚，化身成了十分具有狂战士风格的穿着黑色全身铠的骑士，随后脱离了队伍。 他只需要一边清理杂兵，一边朝着神子所在的方向前进就好。身为前任魔王继承者，罗亚自然能够感知到神子的位置。 罗亚与神子之间的战斗可以激起魔王之力的共鸣，进而加速魔王觉醒的速度。 凭借着能够放出夺走神威力量而强化自己的锁链的能力，除非是个别几个剑舞强大的精灵使，否则罗亚几乎没有对手。 为了顺便完成收集魔石的目标，莉莉派遣了精灵跟随在罗亚的身边，收集他所获得的魔石。 至于莎拉公主，则是打算用自己变换外表的精灵能力，潜入各个强队，诱导她们之间互相消耗，为露比亚她们在古祭坛里布置仪式争取时间。 只要准备好【暗之精灵姬】，再将风早神子引导到古祭坛，就能坐等魔王再临了。 就这样，一行人分工明确，各怀心思地行动起来。 第060章 事态发展与新的计划 一路上，莉莉忙碌个不停。 不时击杀空中飞过的风精灵，还要收服野精灵作为临时的仆役精灵去侦查情报。 而在只剩下见过自己的人的场合里，曹书瑞也没有必要非得待在露比亚的精灵刻印之中。 但是，出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于是他索性就这么继续待在精灵刻印里，一边以露比亚为中心向外扩散感知，一边陪着艾斯特聊天。 身为精灵战争时期身经百战的精灵兵器，艾斯特对这处圣域里的森林也很熟悉。 ——谁让这里曾经是古战场呢？ 不过，古祭坛距离“炼狱使徒”随机到的降临地点有些遥远，不是一天之内可以感到的距离，所以第一晚，三人还是在帐篷之内度过的。 “呐，红莲大人，将物色【暗之精灵姬】的任务交给莎拉那个女人……真的好吗？” 夜晚，莉莉站在坐在篝火旁休息的露比亚身后，略显不安地问道。 “有何不可。她既然主动接下了任务，想必也是打算认真地做这件事的吧。她可是教国的公主，而且也是相当的实力者，不至于连物色一个合适的精灵姬都做不到。” 之所以露比亚在进入到了精灵剑舞祭的赛场之后还在认真地执行和教国之间的合作任务，不仅仅是为了击败了虚空之后的退路考虑，也是因为她在关于暗之精灵王的看法上，和曹书瑞意外的相同。 如果不断转世着的暗之精灵王也被侵蚀了，那它就也是必须被打倒的对象。为了确认这一点，至少也要让神子进入到足以唤醒暗之精灵王意识程度的觉醒状态。 第二天，露比亚等人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遍地的断壁残垣，沙化的墙壁，脆弱到一触即碎。 这处遗迹，就是具有成为暗之精灵姬的转化仪式场的素质的地方之一。 别的遗迹位于更远的地方，甚至还有可能已经被不知情的队伍占据了。为了尽可能不被打扰的进行准备，选择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才是最佳的选择。 只不过，不论是布置结界的莉莉，还是警戒着四周的缪亚，比起正在调和地脉的露比亚都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无他，她们根本不认为，莎拉这个丝毫不掩饰自己二心的家伙，能够把人带到这里来。 教国方面从未掩饰过他们想要控制魔王的力量，进而征伐全世界的目的。 所以，她们只是象征性的做好了隐蔽的结界，保证这处遗迹可以作为据点而使用，就停止了工作。 而露比亚，则是默默地调动着地脉的力量，尝试运转着转化暗之精灵姬的术式。 露比亚是一个做事情非常稳的人。一旦她打算做事，必然是准备万全，不出一丝差错。 因此，一旦准备好地方，她立刻就开始演练起来。 开赛的第三天，从莉莉留在罗亚那边的精灵那里传来消息，罗亚接连击溃了数支队伍，已经为炼狱使徒得到了20块魔石。 按照一个队伍五个人来算，罗亚击败了4支队伍。但是，考虑到留下队友拖延使其他人撤退的可能性，这个数字还会变大。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昨天——也就是开赛的第二天，罗亚与神子所在的队伍遭遇，并且与她大战了一场。 随着经历的战斗越来越多，罗亚身上用来制御的预设人格的意志早在第一天的夜晚就已经消磨殆尽。 作为用来控制暗之意志，以防罗亚突然暴走的封印道具使用的黑色铠甲，也在数量繁多的战斗之中开始出现破损。 对于不需要休息的罗亚来说，一直到见到神子为止，他的时间几乎都是在战斗之中度过的。 遭遇到神子的时候，罗亚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怪物。 当神子为了保护队友而解放了精灵魔装的真实姿态，用出了蕾斯蒂亚完全版的必杀技——宣死暗雷的时候，露比亚身上“莲·阿修贝尔”的假身份就毫无疑问的宣告破碎了。 与因为铠甲被击碎而彻底暴走的罗亚激战一番之后，神子耗尽神威昏迷，其余几人损耗也很大。 被那场战斗吸引过去的队伍非常多，特别是【烈破师团】这个被莉莉标记过的队伍，似乎因为罗亚的缘故而与神子所在的斯卡雷特队结成了同盟关系。 虽然莎拉试图劫走神子身边的姬巫女资质最好的人——菲奥娜，但是因为烈破师团的关系而失败了。 气急败坏的她，变换容貌混进了同样被吸引过去的【四神】之中，试图挑起她们和斯卡雷特队之间的战斗。 对于能够与魔精灵和谐相处的莎拉来说，玩弄人心是她扭曲的心灵为数不多可以感到快乐的事情。 “唉……果然，这家伙不可靠啊。” 莉莉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如果趁着罗亚和神子激战的时候打闷棍，拐走人的几率高达百分之百。可是，莎拉这家伙却因为沉迷看戏而忘记了这件事。 对于她来说，教国王室以外的存在都是贱民，即便是魔王也不过是好用的道具而已。 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 “……” 面具之下，露比亚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没有虚空这一档子事情的话，她毫无疑问是打算以自己的亲妹妹——克蕾尔作为暗之精灵姬的人选的。无他，妹妹和自己都具有着身为精灵姬的最高素质，而且，成为暗之精灵姬还可以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因为姐姐的离去而崩溃的家庭之类的，受到的白眼和鄙夷之类的，都可以不再背负。 但是，因为虚空的存在，露比亚不敢冒这个险。 如果被虚空侵蚀了，是没有办法救的，和已经死了没有区别。 即便还能保留意志，只要她存在，世界就会走向毁灭的深渊。与其面对那种局面，不如从最开始就不让这种可能出现。 可是，在这种前提下，又该怎么办呢？ 神子所在的队伍里，还具有精灵姬资格的，可就只剩下同样被露比亚亏欠过的菲奥娜了啊。 “呵呵，这有什么难的？既然抉择这么困难，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鹿盔——呃不，莎拉呢？” “诶？”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露比亚疑惑不已。这件事，和莎拉有什么关系？她和神子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达不到成为暗之精灵姬的条件。 “你想的没错，就是莎拉。那个小姑娘，身上的死气很重，她亲手杀戮的人类的数目恐怕早就超过了数千，比我杀过的怪物都多。死气的暗属性可是很凝重的哦？只要把她完全暗属性化，就可以凭借纯粹的如同暗属性结晶一般的存在本身，充当暗之精灵姬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曹书瑞的脸上带着浅笑。 “看，一个听话无比，又不需要你做出抉择的暗之精灵姬，就是这么唾手可得。” “……说实话，我受到了惊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可以笑着说出这种话的家伙啊。” “哈哈，你在说什么呢，露比亚。对这种人下黑手，我可是一点都不会犹豫的。” 先不说曹书瑞得到的那些英雄的记忆就已经决定了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圣母级的好人，就光是第一个世界经历过的战争，就已经让他在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一个杀孽爆炸多的人，就算被杀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而且，莎拉给曹书瑞的印象也不咋地。一个成天想着坑露比亚的人，对曹书瑞来说其实很碍事的。因此，在克蕾尔和菲奥娜都不能动的情况下，曹书瑞对她的利用，不会有丝毫手软。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等下！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图谋教国公主，可是会给红莲大人添麻烦的啊！” 忠诚的莉莉立刻出言反对。 “不不不。首先，教国信仰魔王。为了魔王的觉醒而付出，最多也就是个殉教。即便我们什么都不说，估计教国也不会在意这件事。更何况，那个名叫莎拉的小姑娘，在比赛开始的那天早上，我就发现她体内的灵魂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的那个了。” 轻描淡写地，曹书瑞说出了骇人听闻的话语。 体内有着超越常人的灵压存在，灵魂强度卓越非凡的曹书瑞，对灵魂的感知几乎说一不二。 所以，一般的伪装对他来说毫无意义。除非能做到改变灵压，不然是没法骗过曹书瑞的。 “嗯……好吧，就这么办。” 趁着莉莉和曹书瑞争论的空档，露比亚思考一番，得出了结论。 “红莲大人？！” “无妨，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既然莎拉已经不是莎拉了，身为她的同伴，我们起码也得让她得到解脱。” “您就这么相信这个剑精灵吗？” “当然。他如果没有把握，想必是不会说出来的吧。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一旦说出来，就有十足的把握。” 对着莉莉说完之后，露比亚看向曹书瑞。 “说说你的计划。” “诶？果然看出来了啊。很简单，首先，我先去把莎拉带回来。顺便……还得从神子的队伍里带走一个人，不然没办法把神子吸引过来。” “那，你肯定也决定好带走谁了吧。” “嗯。就决定是菲奥娜了。你的妹妹性格相对冲动，留在队伍里比带她回来作用更大。” pS：用赞和黑投票是简单没错，但是那样就骗不到间贴了啊！ 第061章 强袭开始 “真是失礼的说法呢，不过，倒也没什么问题就对了。” 露比亚的语气十分轻松，完全不在意曹书瑞将她有个妹妹的事情当着莉莉的面说出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莉莉对露比亚的效忠不需要知道她的身份，还因为除非露比亚自己告诉莉莉，否则莉莉绝对不会主动问这些事情，只会暗暗记在心里，等着露比亚亲口告诉自己的那一天到来。 ——简直就是忠犬一般的存在啊，真是可靠呢。 “那，我这就去吧。莉莉，麻烦你把定位魔石的术式给我。” “不要那么随便的叫我莉莉！” 狠狠地瞪了曹书瑞一眼，莉莉麻利地从封印着精灵矿石的手环里取出一块，然后将精灵术式刻印上去。 “好啦，喏。既然你提出了计划，为了红莲大人，希望你能做到。” 随手将魔石抛出去，少女叮嘱道。 “安心，我答应过的事，绝对不会办砸。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一把接过魔石，曹书瑞的身影立刻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淡淡的残影，和未落的话音。 “什、什么时候，剑精灵能有这种速度了？就算是风精灵，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一阵狂风拂面，人影消失不见。 吃惊不已的莉莉，呆呆地看着曹书瑞离去的方向。 “他，可不仅仅只是剑精灵而已，”露比亚因为心里早有准备，所以淡然地接受了这件事，静静地仰望着天空，“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你也会明白的。” “是，红莲大人。” 仅凭露比亚的一句话，莉莉就完全将这件足以打破她对精灵的认知的事情抛在脑后，静静地侍立在露比亚的身边。 至于缪亚？现在是开赛第三天的一大早，日出的光辉刚刚照耀到这座浮空岛上。 少女还在帐篷里熟睡，没有醒来。 知道姐姐大人一定会来这里之后，少女对露比亚的行动一直非常配合。 即便被别人称作“怪物”，思想也有些扭曲，但是熟睡中的少女，脸上天真的表情，总算是符合她14岁的年龄了。 —————————————————————————————— 几乎一模一样的树林不停地从曹书瑞的身旁略过，吹起的狂风轻易地将所过之处的草丛压平。 他如同一道暗影，在森林里飞速地穿梭。 原本，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考虑一道直线莽过去。 但是，在他的感知范围里，直线上有数处存在着精灵使们的营地。他如果一直线穿过去，必定会破坏一切精灵魔术和结界。 这样的遭遇，对精灵使来说完全可以算作是被攻击了。咽不下这口气的大小姐们，毫无疑问会顺着曹书瑞前进的方向追过去，打算报上一箭之仇吧。 以曹书瑞的速度，她们想妨碍曹书瑞的行动是绝对不可能了，但是她们很有可能和神子所在的斯卡雷特队遭遇。一旦变成那样的话，刚被曹书瑞夺走一个同伴的队伍，很有可能因此被淘汰。 如果曹书瑞只是无声无息地把人带走，自然是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但是相对的，神子等人很有可能直到结束也找不到人在哪里。即便留下“炼狱使徒”的名号，这森林这么大，没有定位她们哪里知道具体的位置？ 就算是曹书瑞也做不到。 所以，曹书瑞只能现身告诉她们具体的位置。这样一来，冲突就不可避免。 所以，曹书瑞才会绕开一路上遭遇的据点。 但即便是走了弯路，曹书瑞还是在中午时分到达了神子等人的营地。 以他现在的体质，即便不用一刀修罗，全速奔跑也能轻易地接近音速。 音速飙车，个中快感，不与人道也。 —————————————————————————————— “嘶嘶” 吐着信子，一只小蛇悄悄地潜入了斯卡雷特队布下的结界。 刚刚经过一场战斗，还没来得及修补的结界，根本察觉不到特意附加了隐蔽术式的奴役精灵的入侵。 这条小蛇有着鲜红的眸子，眼瞳里充斥着使役它的人的恶意。 “教主之位，还差一具更加合适的身体……这具身体虽然素质不错，但是比起魔王来说还是差得远。” 无声无息地在地上爬行着，小蛇一点一点地接近着正在吃午饭的斯卡雷特小队。 虽然ta已经不是她了，但是为了利用这个身份，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比如，拐走一个合适的姬巫女，作为暗之精灵姬的适格者。 一旦找到机会，数百米之外的本体就可以立刻接近过来，然后通过改变容貌的术式，将目标对象和其他人分隔开，拐走。 多么完美的计划，可行性也非常高。 然而，这个计划，终究是没有实现的机会了。 早在“莎拉”进入到感知范围之后，曹书瑞就没有再用赶路的速度前进了。 那么大声势，就算有“封弊者”也不可能隐藏得住行踪。 但是，慢点接近对方的话，直到出手为止都不会被察觉到。 以臂作剑，曹书瑞从阴影之中现身，控制好力道劈斩在“莎拉”的脖子上。 正因为是占据身体而不是远程操作，这一击就足够将她击昏了。 从背后扶住这个女孩，曹书瑞从兜里掏出封印有追踪术式的魔石。莉莉抛给他的这个魔石里，还准备有封禁神威的术式。 不要疑惑为什么曹书瑞可以使用魔石，曹书瑞是弑神者，不是幻想杀手，不以他为目标的术式不会被弹开。 确认封禁术式起效之后，曹书瑞将“莎拉”藏在一处隐蔽的树林之中，在旁边插了个眼，然后冲向斯卡雷特小队的营地。 —————————————————————————————— “诶？这里怎么有只蛇精灵？真是的，菲雅娜！战斗结束之后好歹检查一下结界啊，这不是把精灵都放进来了嘛！” 吃完饭，红发少女克蕾尔忽然在脚边发现了一只昏迷的蛇精灵。因为奴役契约突然被外力终止，弱小的精灵承受不住冲击，所以才会昏迷过去。 “什么？啊……真的有。啊哈哈……这是个意外，我马上去检查结界！” 尴尬地笑了笑，菲雅娜暗暗责备自己的松懈。 “不，不用了。既然奴役精灵的契约被解除了，那么对方一定是已经确认了我们的情况。如果不想待会儿和一队精灵使战斗，那咱们现在就该立刻转移了。” 论战斗经验，神子比起队伍里四个大小姐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只蛇精灵的情况。 然而，这终究只是徒劳而已。 她们即将面对的对手，根本不可能给她们逃跑的机会。 “咔嚓——” 就在几位少女认同了神子的说法，打算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清脆的破碎声响彻整个营地。 “不好！结界破碎了！” 结界破碎立刻反馈给菲雅娜，让少女感到一阵头痛。 “准备战斗！” 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话，还没拔出腰间的精灵魔装，神子的神情就被惊愕所充斥。 “——呀，神子少女。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呢。” 在想明白对方一直在放水之后，曾经一度被她视为噩梦的剑精灵，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海一般沉重的压力。 pS：天天满课的快感……（趴） 第062章 斯卡雷特队，陷入绝境！ “嗡——” 血液仿佛受到了压迫一般，迟缓的在体内流动着。 耳鸣声时隐时现，视野开始弯曲。 因为供血不足，眼睛看到的颜色开始发青。 “啪嗒” 身体晃了一下，神子差点被这股压力压倒。 这绝对不是什么气势或者杀气，而是更加实质性的东西。 “噗通——” 似乎是因为神子这一晃，停止的时间继续流动起来，她的队友们纷纷倒下。 “哈啊……哈啊……” 就像是因为缺氧而拼命浮上水面的鱼一样，大小姐们顾不得维持什么形象，拼命地张开嘴呼吸着空气。 实力比起神子要差上好多的她们，根本无法像神子那样用神威抵抗这股压力。 “果然吗……这股力量，我从得到的时候就开始感到奇怪了。” 别的灵力曹书瑞还不了解，但是他从琴里那里得到的这股灵力，绝对是与灵魂有关的力量。 理由很简单，这股力量，与【灵压】之间产生了共鸣。 在地下城世界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他的灵压还不到队长级，无法感知到细微之处的缘故，他还没有这种感觉。 但是，进入到这个世界之后，每当他使用灵力，就会感到灵压产生了相同的波动。 而确定这一点，则是在刚才。 当他释放出灵压，对神子等人进行压制的时候，体内的神威也随之外泄。 【这样的话，“解放”精灵王的方法是杀死他们的肉体的理由，我就明白了。】 在元素精灵界，除非爆发全力，一定程度以下的攻击并不会伤到肉体，而是反馈在精神层面。 这也是为什么精灵剑舞祭的参赛者真刀真枪地打，却一般不会死人的原因。 灵力能触及灵魂，但是也就只是触及。参赛者们即便被击败也不会导致灵魂受伤。但是如果使用灵压的话，肉体和灵魂都能伤到。 精灵使们想要灵力只触及灵魂，必须要在元素精灵界才行。没有这方天地的【规则】进行限制，就会变得像在人间界那样，只能伤到肉体。 但是这只是因为灵力的纯度不够。对曹书瑞来说，他只要想，随时都可以。 “你……在说什么……？” 抵抗着压力，神子拔出腰间的精灵魔装——漆黑朴实的双手剑。 “没什么，证实了一个想法而已。” 曹书瑞一边控制着灵压的输出，避免把大小姐们压死，一边抬脚走向神子几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有人把你给契约了吗？” 因为她自己就有蕾斯蒂亚这个伙伴，所以神子立刻就想到了曹书瑞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她是想不到这里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引来一位强大的剑精灵。 虽然她想的有些偏差，但是结果上对了。 “回答正确。我现在，就是来替主人办事的啊。” “咔嚓” 听到曹书瑞的话，神子立刻架起剑。 “反应不错，而且，你确实已经开始觉醒了呢。” “觉醒……？” “我施加的压力，正好卡在人类的灵魂强度的上限上。你现在还能站住，证明你的灵魂强度已经超过了那个上限。” “那……又如何？” 即便神子依旧站着，但是坚持抵抗灵压的代价，就是神威的大量消耗。 她清楚，自己最多只能再撑5分钟。如果这两分钟里不能赶走曹书瑞的话，队伍可能就要被淘汰了。 【看来，到此为止了啊。】 回想起眼前这个剑精灵的力量，神子产生了退意。 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在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的队友们，她晃了晃脑袋。 【“一定要赢啊，神子。”】 心底，蕾斯蒂亚开战前的鼓励声仿佛还残留着。 急到眼里流出泪水也要拼命爬起来的克蕾尔；秀美的双手因为拼命支撑身体而使血管爆裂的琳丝蕾特；靠着风精灵的力量，咬牙爬起身子的艾莉丝；还有试图编织结界对抗这股力量，可织成的术式还没能释放就被击碎的菲雅娜…… 回过头来，神子紧盯着曹书瑞，身上爆发出了亮眼的神威光辉。 “为了我的队友们，这里不能让你通过！” “我不需要通过，神子少女。我只需要一直站在这里，你们能撑多久？” 嘴角一勾，曹书瑞决定再加把力。 神子的灵魂强度的异常，与暗之精灵王的转生是分不开关系的。她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灵魂两个意识。 现在，她体内的力量已经开始松动。只要曹书瑞再逼迫一下，她的情感波动再强烈一点，也许用不到进入第二场比赛，就能让她觉醒为魔王。 默认了曹书瑞的话语，神子绝望地闭上眼。 “怎么，最强的剑舞姬，到头来也只是个连反抗都不敢的家伙吗？” 嗤笑声轻飘飘地响彻开来。 “什么？！” 惊恐地睁开眼，神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剑精灵。 “神、神子……？” 队友虚弱的声音，带着惊讶和希冀。 ——莲·阿修贝尔是不败的，最强的存在。 这一点，对于看过三年前的剑舞祭的少女们来说，无疑是深入人心的观念。 虽然心里知道还有格蕾瓦丝这个更强的存在，但是这也就意味着神子是仅次于她的第二强。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赢的吧——”这样的想法，立刻就出现在了少女们的脑海之中。 深吸一口气，神子凝视着眼前的剑精灵。 “你……非要和我打吗？” “瞧你说的，好像你多强一样。” 这不屑一顾的态度，让神子不再犹豫。 “——醒来吧，贯穿真实的魔剑。” 右手轻柔地从双手剑上抚过，随着剑身解体成为漆黑的光点，一把短小不少的单手剑出现在神子的手中。 现在的她，和三年前的姿态一模一样。 “上次的战斗，你放水了吧？属于剑精灵的独有的能力根本没用，反倒是剑技用了不少。” “嗯~这么说也没错。” “其实我也是一样。要是让你以为，最强的剑舞姬只有那种程度，我可就困扰了呢！” 一步踏出，黑色的身影立刻消失，化为一道凄厉的紫电轰击而来！ 虽然远比当初的速度要快得多，但是这一招曹书瑞毫无疑问是见过的。 这是能够最大化提高使用者的突进速度，进而实现部位破坏的剑舞。 ——绝剑技·初型 紫电！ 第063章 半觉醒！压迫后的反抗 空间仿佛被穿透了一般，浓郁的黑芒以一种会让人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一般的奇异轨迹，突兀地出现在曹书瑞的胸前。 这速度，虽然远远不及音速，却也远远地超过了人类的反应力。 如字面意义上一样，这是紫电的一击。 出手之前，神子的动作还有些迟缓。但是，当魔剑吸收起周围的暗元素，释放出浓郁的黑芒之后，神子就如同不再受到压制了一般，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觉醒，又加速了一点。 暗精灵蕾斯蒂亚·阿修道尔是暗之精灵王莲·阿修道尔留下的【遗产】，同时也是魔王的引导者。 使用她的力量这件事本身，也在催化着觉醒的过程。 从曹书瑞的视角，可以轻易地看到，周围的暗元素如潮水一般涌动，迅速地补充着莲近乎消耗一空的神威。 然而，全心全意集中在战斗上的神子，恐怕是注意不到这一点了吧。 “就得这样才行。” 轻笑一声，曹书瑞低声吟唱： “【冷酷的钢之女王，斩妖除魔的圣剑啊！在此化为钢之剑，赐与我神力！】” 凭借着过人的神威量，曹书瑞几乎在瞬间就完成了吟唱。 顺手摸出一截圣骸布缠住左手上的精灵刻印，曹书瑞将手深入绚丽的白芒之中，抽出了一把白银的钢剑。 那与神子手中的一样，是一把单手剑。 音速冲击！ 这一次，曹书瑞更加熟练地用出了这一招。 将身体素质完全发挥的结果就是，这一击真的达到了音速的级别—— “咚！” 大地被撕碎的轰鸣声响彻全场，神子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高高地抛飞。 速度带来力量。 音速级别的冲击，绝对不是肉体凡胎可以硬抗的。 吃下这一击，神子的身上还没有什么伤痕，全都是依靠神威的保护。 “可恶！” 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神子立刻冲向了曹书瑞。 即便差距大到近乎绝望，她也绝对不放弃希望！ 暗元素的吸取速度变得更快，就像是开启了应急措施一般，即将觉醒的意志顾不得神子自己的意愿，强行接管了她的身体。 “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低吟着这句话，随着身体被曾经见识过一次的魔剑侵袭给击飞，神子坠入了黑暗之中。 —————————————————————————————— 在被黑暗笼罩的意识边陲，神子的身体渐渐向着更深处下沉。 空有一身被誉为【最强的剑舞姬】的高强身手，在该守护真正重要的事物时，却是什么也做不到—— 即便拼上了全力，对于那个剑精灵来说，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蝼蚁的挣扎吧。 左手上的精灵刻印炽热 地燃烧起来，漆黑的意志倾斜而出。 ——还来得及哟，神子。 “……真的吗？” 半睡半醒之间模糊的意志，忽然听到了一个甜美的声音。那是和蕾斯蒂亚非常相像，却又绝对不同的声音。 即便意识已经朦胧，神子也不忘追寻希望。 她努力地鞭挞自己，让自己清醒一点。 ——当然喽。如果你需要力量的话，只要和我缔结契约就行啦。 “契约……？和……你吗？” 那声音萦绕着自己，十分温暖，让人不禁想要沉醉其中。 神子感觉，一切似乎都无所谓了。 记忆中，蕾斯蒂亚的身影渐渐变淡，被新的存在所填满。 只要有【它】在，有它那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在，一切都能解决的。 没来由的信任，让神子在孜孜不倦的诱导声中放开了心防。 但是，有一点，她绝对要问清楚。 “你……是谁？” 这时，那声音转化成娇柔的微笑，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的名字是莲·阿修道尔，亦即汝等称为【暗之精灵王】的存在。 “……你说……什么！？” 几片羽毛，从面前一闪而逝。 “哎呀呀，看来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是极限了呢。你，还远远没到觉醒的地步。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情况，才会让你这么快就【共鸣】了呢？真是……让人好奇啊。” 隐约之间，神子感觉到似乎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跟随着这股温暖一起，神子向着更深处坠落—— —————————————————————————————— “啊啊啊——！” 像是承受不住痛楚一般，神子忽然激烈地叫出声来。 漆黑的神威光柱爆射而起，连通天空一起洞穿。 强烈的神威波动引发了空气的共鸣，大地也被带动着震动起来。 手里的魔剑融化再重铸，一柄散发着瘴气的邪异大剑出现了。 “噶啊啊——” 似乎身体已经完全被本能和神威接管，神子的表现已经一点没有智能的存在。 在大量暗属性的力量的帮助下，神子越过了觉醒的步骤，借用强大的神威直接冲破了那扇意识中的“门”，然后堕入了黑暗。 手中的剑连光线都可以扭曲，是完全不可视的不反光的魔剑。 其存在本身，本应是世界的扭曲。可实际上，这却是大量暗元素凝结的结果。 这是只有精灵王的力量才能做到的，违背常理的伟业。 举起这把魔剑，曾经是神子的“某物”，对着曹书瑞突击而去。 绝剑技·初型 紫电！ 又是这一招，然而这一次，其速度绝对可以与紫电媲美！ “铛！” 激烈的火花从双剑交接之处迸射而出。 艾斯特的力量消除着魔剑的特性，而魔剑又源源不断地补充着暗元素。因此，魔剑的剑身若隐若现。但是，这已经足够让曹书瑞看清它的真身。 “啧！这是个意外！” 在蕾斯蒂亚解体的现在，没有暗之精灵姬制御的话，神子根本撑不到暗之精灵王的意志“上浮”，就会化作怨念的团块。 这可不是曹书瑞想看到的事情。神子要是没了，就没有确认暗之精灵王正常与否的方法了。 “——没办法了。要不是艾斯特不让我用别的剑，我还真不想用这么麻烦的方法！” 手腕猛地发力，曹书瑞将剑身微微下压，随后擦着魔剑的剑身将剑刃划到正下方，迅速上挑！ “嚓——” 火花迸溅而出，“神子”的体态被扬起的魔剑影响而奔溃，空门大开。 “知道如何单手使用二刀流吗？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 白银色的神威光芒猛然暴涨，裹挟着剑身一分为二—— 次·元·曲·折！ 只要同时挥出两剑，就是完美的二刀流！ 锋锐的剑身带着破除咒法的力量，没入了神子的身体之中！ “星爆……气流斩！” 十六道银色的剑痕，在神子的身体上炸裂开来。 暗元素被充斥在空气中的神威彻底驱散，神子也因为解咒的力量而脱离了黑暗。 一把抱住倒在自己怀里的神子，曹书瑞散去维持着的灵压和手里的精灵魔装，将神子放到筋疲力尽的克蕾尔等人身旁，随后将菲雅娜抱了起来。 “总之，就是这样了。菲雅娜我就带走了，想夺回同伴的话，就去正北方的主祭殿遗迹那边吧。我们在那里等着你们。” 留下这样的一句话，曹书瑞的残影融入了空气之中。 “菲雅娜——！”X3 原地，只留下不甘心地喊出同伴名字的大小姐们，和昏迷过去的神子。 如同黯夜般深邃的【贯穿真实的魔剑】，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身旁。 章推~《从幻想乡开始的恋爱之旅》 实在是没有办法为了推书再码一章了，所以只好用这个快废掉的分卷做一个章推…… 书名《从幻想乡开始的恋爱之旅》 简介：狂三“啊啦啊啦，弟弟君，我们来创造第三个时间精灵吧！” 智林“哦尼酱你先把女乃子拿开，我快被憋死了！” 四糸乃“智林……我们来做一做舒服又色色的事吧！” 智林“没问题，你先去洗澡，然后躺床上去等我……诶诶诶，十香姐折纸你们要干什么！雅蠛蝶！” 亚丝娜“要打BOSS了，请给我一个buff谢谢。” 智林“没问题，记得付款哦，代价是身体哦～” 紫“亲爱的林哦，我们来为八云家添一个新丁吧！” 辉夜“夫君不要被那个老太婆骗来了！” 南小鸟“弟弟啊，一起来跳极乐净土吧！” 九旬老太为何惨死街头?数百头母猪为何半夜惨叫?女生宿舍内衣为何频频失窃?数百头母狗意外身亡的背后又隐藏了什么?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是欲望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看每两天一更的从幻想乡开始的恋爱之旅，你就知道以上这些和智林……完全没有关系！ 笨淡：事先声明，本次章推不含任何交易成分，谢谢！ 第064章 菲雅娜·囚禁，愿望的代价 回到藏着“莎拉”的地方，曹书瑞一把将她扛起来，然后直接飞鞋离开。 来的时候没有视野定位所以没有办法，但是在家里都插了眼了，要是再跑回去可就有点傻了。 一步迈出，曹书瑞从树林走进了遗迹之中。 缪亚正在无聊地踢着小石子，莉莉和露比亚则在分头刻画着精灵术式。 整个遗迹里的地砖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花纹。 对于曹书瑞来说，这些东西看不懂而且没什么意义。但是对于知道太古秘辛的精灵使们来说，这是代表着暗之精灵王的祭殿的祷告术式。 经由启动这些术式这一步骤，就可以暂时性地藉由地脉之力让这处神殿变为供奉暗之精灵王的祭殿。 在这种环境下，露比亚等人才能够将“与魔王关系亲密”的姬巫女转化为用于制御魔王的暗之精灵姬。 “哦呀，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吗？” 特意说话出声引起注意，曹书瑞将两位少女倚着墙放下。 “喂！你见到姐姐大人了吗？”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缪亚，她几步冲到了曹书瑞面前。 “嗯，见到了。” “姐姐大人——” “我把她的同伴拐来了，所以她一定会来。你是想去半路拦截还是在这里等着都随你。” 不客气地打断了小姑娘的话，曹书瑞对着露比亚点头示意，随手把魔石抛给莉莉，然后化为神威消散无踪。 他要是再站一会儿，地上刻的这个类似地图魔法的法阵可能就要不行了。虽然因为不是单一针对曹书瑞而没有完全抹消，但是被曹书瑞走过的地方的法阵全部都消失了。 “喂，莉莉，姐姐大人和碍事的大姐姐们，距离这里有多远？” 那天击坠飞行艇的一幕，缪亚还记在心里，即便她是被人称为“怪物”的存在，在见识到了绝对的力量差距之后，她也不打算对红莲和奇怪的剑精灵不敬了。 “大约两天的距离。” 接过魔石，感知了一下之后，莉莉回答道。 “姆~~不行，缪亚等不及了。缪亚现在就出发好了，我想早点见到姐姐大人。” “好，那你去吧。咱们当初的约定就是让你见到姐姐大人，现在也是实现的时候了。” 点了点头，露比亚并不打算强留缪亚。因为这毫无意义，还会造成无意义的内耗。 等缪亚一蹦一跳地离开后，露比亚和莉莉开始修复起了被曹书瑞“路过”因而损坏的术式…… “红莲大人，您真的决定了，要用莎拉她……” “嗯，我相信我的精灵。既然他说了莎拉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那么我作为她的队友，至少要保证她能体面点，不至于被人随意操纵身体。” 沉稳的画着冗长繁琐的术式图案，露比亚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动作十分精准。 身为前精灵姬的她，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基础工作而感到疲惫。 —————————————————————————————— ——滴答。 一滴水滴落在菲雅娜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醒转过来。 “唔……这里是……？” 她唤醒尚且朦胧的意识，努力打起精神环顾四周。 只见凹凸不平的岩壁隔出一处宽广的空间，这里应该是个天然的洞窟吧。 四方角落摆放有照明用的大型精灵矿石，为洞窟带来一抹昏暗的光线。 “是吗，我被绑走了，然后……” 菲雅娜只觉得浑身无力。被灵压直接压到昏迷的她，现在的精神还相当脆弱。当她试图移动身体的时候，惊讶地发现—— 自己的手被固定在岩壁上。 她在惊愕之余抬头察看，发现手腕上扣着金属制的枷锁。 她正被悬空吊在岩壁上。 “怎……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要脱困，却只换来一阵枷锁碰撞的喀拉声。 “对了，只要召唤【格奥基乌斯】出来帮我不就得了吗！” 菲雅娜灵机一动，马上开始召唤她所契约的骑士精灵。 然而，就在她胸口的精灵刻印开始闪耀光芒的同时，她的脚边同时浮现出了生成魔术方阵的光芒—— “——？！” 魔术方阵转瞬间就消失了，但同时，一股强烈的乏力感袭上全身，尚未完全开启的精灵通道也随之关闭。 “怎么会这样……” 那个剑精灵，不可能连这种事都做得到吧？ 妨碍精灵召唤什么的，一定是精灵使的手笔。 “踏、踏” 忽然，一个清脆的脚步声从阴暗的通道处传来。 “哦？公主殿下，你终于醒了。不用徒劳地尝试了，为了不让你闹起来，我布置了封印结界。” ——那是一个带着火红面具，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的女性。 “……嗯？这头红发……？对了，你是假的莲·阿修贝尔！” 之前神子的表现已经说明了，她才是真货。 “还有闲心关注我的发色吗？你还真是镇定自若呢。” “……你就是那个剑精灵的主人吗？” “自然。”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有着那种力量的话，堂堂正正的战斗也——” “——能赢得剑舞？呵，那种东西，与我们无关。我们追求的，从来都不是这种毫无意义的胜利。” “毫无意义？这可是荣誉与未来并存的战斗诶！而且，还能实现——” 菲雅娜的语气非常激动。她想不明白，还能有什么胜利比这个更重要。 “——一个愿望？呵，这种笑话居然也有人信。那种力量所实现的愿望，无一不是从破灭的角度进行的。不然你以为，历代精灵剑舞祭的优胜者，凡是为国家许愿的，为什么一旦失去了精灵使的力量，没有一个可以寿终正寝？” 面具下的眼睛紧盯着菲雅娜，对着这个可爱的后辈，露比亚毫不怜惜地释放着自己的气势。 “因为她们许下的愿望，需要的代价太大了啊。没有神威为自己顶灾，什么死法都有可能。许下多大的愿望，就会遭受同样等级的灾难。” “只是对自己还好，如果愿望过于巨大，连带着整个国家一起破灭也不是不可能的。” 露比亚的声音低沉下来。对她来说，这也是让她希望破灭的一件事吧。 这种所谓的“可以实现愿望”的力量，可能就是在第一次剑舞祭前后才出现的。 为自己许愿的还好，曾经有位精灵使为了自己的国家许愿，后来，在她失去精灵使的力量的那天，她所居住的整个小镇瞬间破灭，从地图上消失无踪。 这些事情，都被【神仪院】隐藏起来了。如果露比亚不是最强的精灵姬加上圣女转世，她也不可能有那个能力躲过监视看到这些秘辛。 pS:思前想后，我还是为那个章推补上一更吧，毕竟这是我自己立下的规矩。好在明早第一节临时调课，作业可以晚点写…… pS2：这样欠更就还剩6更了 第065章 这一章没有主角的盒饭 “……” 对面前这位戴着面具的少女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菲奥娜对她说出来的话语有些将信将疑，或者说其实信了几分。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 当初的背叛，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贵为火之精灵姬，同时还是全大陆最强的精灵姬的她，真的会因为看上了最强的炎精灵而背叛火之精灵王吗？ 这话说出来，没有一个精灵姬会相信。但是，【神仪院】一口咬定，所以这个理由也就变成了所谓的“真相”。 “你……让那个剑精灵把我带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凭借你们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人质吧？” 菲雅娜想不清楚，对方特意把自己掳走到底有什么价值。明明只要把魔石拿走，斯卡雷特队就会被当场淘汰的。 “你似乎十分小看自己呢。别忘了，你曾经被视为【灾祸的精灵姬】的后继者，还被选为火之精灵姬的候补人选。作为精灵姬来说，你的素质无疑是顶级的。更不用说，现在的你更是克服了心里的障碍，再次拥有了召唤精灵的能力。” 轻轻地将右手抚上了曾经的后辈的脸颊，露比亚轻声说道： “——作为侍奉魔王的暗之精灵姬来说，真是最适合不过的候补了。” 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和冰凉的手掌，让菲雅娜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她没有错过对方话语中那个陌生而危险的字眼。 “……暗之……精灵姬？” 菲雅娜疑惑地皱起眉头。这是从未听说过的名号。她本能地对个词感到厌恶，仿佛音韵本身就蕴含着不祥。 她本能地对个词感到厌恶，仿佛其音韵本身就蕴含着不祥一般。 “没错……风早神子是重生于此世的魔王的后继者，而随侍于他，辅佐魔王便是【暗之精灵姬】的职责。虽然那个火猫的小姑娘也拥有候补资质，不过曾经是精灵姬的你明显更加适合。” “神子她是……魔王的后继者？” 魔王明明是女的啊？ 即便抱有这样的言论，可是身为姬巫女的直觉告诉她，这番言论并不是妄想。 短时的灵视昭示出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虽然她因为没能支撑住而昏倒，可是神子暴走的一幕她还是有印象的。 “哼。那个小姑娘最好快点觉醒。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她了。确认了她的【实质】之后，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只需要拿下剑舞祭的胜利，然后冲进祭殿里解放被虚空侵蚀了的精灵王们就好。 飒爽转身，红色的发丝拂过菲雅娜的鼻尖，残留一股清香。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带着火红面具的少女隐入了来时的阴影之中。 —————————————————————————————— 次日，精灵剑舞祭开战第四天。 四道身影正在精灵的帮助下穿梭在密林之中。 即便急迫的心情丝毫不加掩饰地表现在脸上，四位少女的动作也没有一丝慌乱。 三位气势不强的少女，将一位周身隐隐有暗元素聚集的黑发少女紧紧地围在中心。 不管是哪边有敌人来袭，中心的少女都可以及时作出策应。而周围的少女们，则是负责用临时契约支配精灵探索前路。 【可恶……都怪我不够强……】 轻盈的翻过一块巨石，裙摆翻飞间优雅落地。 黑发少女——神子责备着自己的弱小。 虽然意识沉入黑暗以后的事情她记不清楚了，但是通过克蕾尔等人的描述，她还是大致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即便差点被黑暗给吞没，她也没能做出哪怕一点像样的反抗，最后还被对方从暴走死亡的边缘所解救。 要不是只要精灵魔装不是100%出力就不会伤害肉体，此时她早已经是死人一个。 那个剑精灵，不仅持有着出格的力量，还持有着同样变态的控制力。 战斗的全程，他使出的力量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此外，当时那个呼唤声也让她心里充满了担忧和疑虑。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和蕾斯蒂亚十分相像的声音说过，她就是暗之精灵王。 过去蕾斯蒂亚曾经和她提过这件事，【神子，知道吗？你可是魔王的继承者！】，但是当时她并没有相信。而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现在，她曾经身为莲·阿修贝尔的事实已经暴露，作为魔王继承者的身份估计也瞒不了多久。 直觉告诉她，对方将菲雅娜带走，还亲切地留下了地址，就是为了引诱她。 这毫无疑问是个陷阱，但是她不得不去。 “沙……沙……” 忽然，一阵不自然的风声引起了神子的注意。 “大家停下！” 赶紧拉住了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的其他三人，神子少女从腰间抽出了对昨天发生的事情避而不谈的贯穿真实的魔剑，警戒起来。 “周围……太安静了。” 听到她这么说，少女们立刻用神威强化听力。 除了风声，周围什么都没有。不论是虫鸣还是野精灵的走动声，不知何时全都不见了。 神子不知道，炼狱使徒并不是一支存有共同理念的队伍，而是各怀鬼胎、藉由利害关系拼凑成的散沙同盟而已。 如果力量不强的话，露比亚根本压不住这帮人。但是，就算压住了，也无法阻拦她们自由行动。 就像现在这样—— “啊哈，果然，姐姐大人还是姐姐大人呀，和那些故意引诱你的大姐姐们就是不一样。” 随着天真可爱的笑声传来，一个有着灰色双马尾的娇小女孩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 她的手腕上，一个银色的手环正反射着光芒。 “是谁？！” 三位少女立刻警戒起来。不明身份的人都已经出现了，还一副呆呆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猪队友。 “怎么会……缪亚？！” 神子略显惊慌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穿出。 “啊哈哈，缪亚实在是不能再忍耐了，于是就跑出来迎接姐姐大人了。只要再把你身边的三位大姐姐杀掉，姐姐大人就只属于我了呢。” 天真无邪的笑容，搭配的却是无比残酷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呀！菲雅娜她到底怎么了！” 神子在开幕式的时候见到过站在假的莲身边的缪亚，但是现在的她，还没做好和昔日的伙伴相杀的觉悟。 “菲雅娜？啊啊，那个大姐姐呀。缪亚不知道哦？但是，你们要是不能快点去的话，应该不会太好吧。” 歪了歪头，缪亚仔细思考了一下。然而，除了姐姐大人什么也不管心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恶！” 低吼一声，神子立刻向着遗迹的方向迈出脚步—— “这可不行呀，姐姐大人。” 缪亚伸出纤细的右腕，手腕之上，银色的手环发出不详的红光。 “摧毁她们，【维拉欧卡】。” 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 使役着被称为掌管破灭之炎的恶鬼的精灵兵器，缪亚对神子身后的少女们发起了攻击。 pS1：对不住了各位，我今天九点才到家…… pS2：根据投票结果，选1的27票，选2的19票，还有5票中立。因此，主角的名字以不变处理。 第066章 神子少女，绝赞突进中！ “轰！” 不详的业火灼烧着天空，滚烫的神威波动传递地非常远，几乎所有幸存的队伍都注意到了这边。 “姐姐大人，难得见一次面，留下了陪陪我嘛。” “不好意思啊缪亚，我现在有急事，一定得通过才行。” 贝齿在下唇轻咬，神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着火焰的魔神架起了剑。 昨天晚上醒来之后，神子发现自己体内的神威暴涨了一截。 简单的做个对比，就是十分接近露比亚。要知道，露比亚的身份是前精灵姬加觉醒后的【圣女】转世之身，她体内的神威量早已达到人类之身可以拥有的极限存量，存量比她还多的只能是非人的存在。 而现在，神子也已经到达了这个门槛。单从这一点上看，她已经达到了昔日所罗门的水平。 露比亚不会比当时的圣女还弱，而神子也不会弱于所罗门。 一点试探的意思都没有，神子直接拿出了身为最强的剑舞姬的全力，化作一道紫色的闪电冲向了火焰的魔神。 漆黑的剑身上，浓郁的神威被灌注其中。 曾经是教导院最强者的她，对付大型的精灵本就有一套，更不用说，她还习得了堪称无物不包的绝剑技。 “破型——烈华螺旋剑舞十六斩！” 轻喝一声，神子凭借着单手剑模仿了这个二刀流的剑技。 为了打到大型精灵而使用的破坏性剑技，化作十六道漆黑的紫电，如同九天雷狱一般，将火焰的魔神彻底击毙。 残余的电光，照亮了缪亚呆滞的脸庞。 —————————————————————————————— “这就是转化暗之精灵姬的仪式？” 为了避免再破坏什么术式而操控风元素漂浮在半空之中，怀里坐着艾斯特的曹书瑞淡定地看着眼前的“莎拉”。 夺取对方身体的似乎是个灵魂力量很强大的存在，露比亚对其施展精灵魔术的时候，甚至一度差点遭遇反噬。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灵魂力量甚至还要凌驾于轮回两世的圣女之上。 然而，这对于曹书瑞来说毫无意义。 反正，暗之精灵姬不过是用来控制魔王的终端而已，就算转化的对象是植物人也没有问题。 在确认了“莎拉”的体内确实已经没有了还在教国的时候曾经感知到的那个灵魂的存在之后，曹书瑞挥起斩断万物的魔剑，将她体内的那个灵魂给杀死了。 虽然时间短暂，关系也复杂得很，莎拉也曾一度是曹书瑞的同伴。虽然这个同伴曹书瑞很不喜欢，但是对待占据了同伴的身体，还将同伴的灵魂泯灭的家伙，他也没有手软的可能。 现在，眼前莎拉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地容纳着暗元素。体内不属于自身的灵魂被杀死之后，她的生命活动更加活跃了几分。 只可惜，她本人的灵魂早已消失无踪。 身上换上了近似精灵姬用的最高位仪式礼服。头发梳理整齐，头上还戴了一顶黄金色的宝冠。 这些都是为了转化仪式而做的工作。 换上一身精灵姬时代的仪式装束，手中还握着漆黑幽冥的宝珠的露比亚，此时正站在莎拉的面前。 “……我所做的一切，都绝对没有错误。曹书瑞，我到现在仍旧相信，只有除掉精灵王，重塑这个世界，人类才能真正作为【人类】而活。” 露比亚站得笔直，声音虽然轻，但是非常坚定。 “想法很好呀，露比亚。你的想法，确实是为了人类呢。但是，在已经知道了更深层次的【真相】的现在，你为什么还会这么想呢？” 挠了挠头，曹书瑞思索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果精灵王被击杀的话，他们所掌管的这个世界的50%的规则会立刻不受束缚，说白了就是暴走。如果精灵本身不是规则的凝结体的话，击杀了他们也没什么，规则不会受到影响。但是，精灵们的存在太特殊了。” 无意识地抚摸着艾斯特的脑袋，曹书瑞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中卷起裹挟着火焰的气旋。 “现在这世界上的元素之所以安定，就是因为精灵王还健在。即便被侵蚀了，对规则的掌控力也没有消失。” “但是，与之相对的，一旦精灵王彻底死去，所有元素都会瞬间暴走，整个世界会一团乱麻，直接变成混沌。” 之后到底能不能变成没有精灵只有人类存在的新世界呢？估计没有人知道吧。 “唉……” 叹了一口气，露比亚也很无奈啊！随便发个疯就能胡乱找个理由屠你的城，之后还接着接受你的祈祷。精灵王给露比亚留下的印象，真的差到极致了。 “对了，缪亚似乎已经退场了哦？” 那道火柱没维持多久就崩溃四散，现在原地只剩下残火燃烧。 可以想见，神子几乎是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将维拉欧卡瞬间击败了。 “哦。” 平淡地应了一声，露比亚点了点头。 ……对露比亚而言，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曹书瑞已经将他带回菲奥娜的时候，逼迫风早神子进入半觉醒状态的事情告诉过她了。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预见了缪亚的败北。 【……风早神子，想必此刻难以抗拒的冲动正在吞噬、侵蚀着你吧。】 待神子完全沦陷于那股冲动中的时候，便是她体内的【魔王】觉醒之时。 之后的事情，与缪亚的关系就不大了。 预想之中的歼灭精灵王之后的世界大战，已经是不可能发生的了。一旦精灵王灭亡，整个世界都会跟着玩完。 所以，缪亚的力量已经不需要为了假想中的战争而储备了。 ——咚咚！ 突然，露比亚的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魔王觉醒的时刻近了——】 【圣女】与【魔王】是成对而生的存在。因此，露比亚能从自己身上感应到魔王觉醒的征兆。 顺着感觉到的方向，露比亚看了过去。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和密林，直接看到了神子一般。 “她就要到了。” “哦？神子少女吗？动作还真是快呀。可能又要麻烦你了哦，艾斯特。” “我是您的剑，一切如您所愿。” “你去休息也好，帮我通知莉莉一声也好。我这边的转化仪式最少还需要半天时间，神子到这里，估计也还需要最少半天的路程吧。” “也就是说，分出结果的时间，就在明天咯？” “嗯。明天，最后的不稳定因素就将被解决。” 即便已经习惯了冷漠的表情，此时的露比亚还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pS：过渡章节的章节名好难起啊…… pS2：因为翻译问题，找错了教国公主的译名……已修正 第067章 最坏发展，精灵王龙化？ 精灵剑舞祭·第五日。 经历了火速的赶路之后，神子一行人总算是赶到了炼狱使徒所在的遗迹面前。 这处遗迹非常显眼，但是又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曹书瑞找了个牌子写上“炼狱使徒”然后把它挂在了岩壁上呢？ 充斥在空气之中的暗元素让神子感觉非常舒适，但是对于她的队友们来说，被精灵王们联手隐瞒的暗之精灵王的气息，非常的邪异不详。 “我们已经踏进魔女的巢穴了。大家各自小心。” 手持着散发出十分契合环境的黑色光芒的贯穿真实的魔剑，神子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闯进精灵使精心构筑的【据点】，跟攻打坚不可破的城磐一样，光靠半吊子的战斗力绝对无法攻陷敌阵。所以，拥有所有人之中最高战斗力的神子才会走在最前面。 就在几人戒备着四周走入遗迹的入口的时候，一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嗨~等你们好久了，神子和她的小伙伴们。” 手里握着灭杀魔王的圣剑，曹书瑞背靠着遗迹门口的岩壁，主动出声。 以他的被动加上隐蔽气息的魔术，竟是让神子等人与他擦肩而过却没有发现他。不得已，他只好主动出声。 综合起来，这气息遮断怕是已经有A了。 “唰——” 猛地后跳一步拉开距离，四名少女各自架起了精灵魔装凝视着曹书瑞，脸上充满了凝重的表情。 想不明白曹书瑞那天释放的“气势”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效果的她们，根本就没有对付这一招的手段。 因此，她们心里其实已经在害怕了。 就连近乎觉醒，力量得到增长的神子，也是一样。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近乎达到巅峰，应该可以和曹书瑞一战了。 【明明又变强了，还是没有意义吗？】 紧咬下唇，神子飞快地转动着大脑。 不破解这个局面的话，可能所有人都要栽在这里。 ——你还有我呀。 宛如恶魔的低语一般，甜美的气息激荡着神子的心灵。 这几天，一直抵抗着这股声音，坚持着不堕入黑暗的神子，面对曹书瑞这样的强敌，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诱惑…… “放心，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曹书瑞慢悠悠地走到少女们的前方，握着白银圣剑的手随意地垂在体侧。 饶有深意的看了神子一眼，曹书瑞轻笑一声： “如果你们能够乖乖地当观众，那我倒是可以不对你们动手。” “怎么可能！菲奥娜是我们重要的同伴，现在你们却想利用她进行某种仪式！” 第一个炸锅的，果然是脾气火爆的克蕾尔。 “而且，这种粘稠晦涩的气息……一定不是什么好仪式！朋友处在危险之中，我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手持一柄长枪，周身隐隐有清风缠绕的、满脸正气凛然的少女接着说道。 曹书瑞在斯卡雷特队的资料中看到过她，她就是艾莉丝·法兰格尔托，近似风纪委员的骑士团的团长。 “这位少女，你的言论非常危险啊！在精灵王本尊的面前诋毁它的力量，待会儿她要是对你下手，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 “精灵王？不可能！五位精灵王的力量，没有一位会如此不洁！” “哈哈哈！听到了吗，莲·阿修道尔？你的力量，已经被塑造成了这样的形象。我知道，你已经得到了主导权。魔王的力量，让我见识一下可好？” “哼！” 一声轻哼，神子手中的剑融化成了黑色的缎带，缠绕在低着头的神子身上，在她的背后化作了一个克蕾尔等人非常熟悉的形象。 “暗精灵！这可是快要战斗了，你要干什么！” 没有了精灵魔装，精灵使的战斗力要下降一大截，所以克蕾尔才会惊呼出声。 “你好呀，蕾斯蒂亚。没想到，你居然会比神子还要抗拒【觉醒】。” “你不明白的，剑精灵。现在的主人，已经不再是主人了。” “……什么意思？” “两天前，神子曾被你逼迫到差点觉醒。当时我因为主人的意识觉醒而陷入了沉睡。在意识空间里，我看到……看到了【黑泥】。” 姣好的面庞因为恐惧而扭曲，蕾斯蒂亚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黑泥？” 这种一听就不像什么好东西的名词，让曹书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搞不好，事态已经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那东西……和三年前，在面见精灵王的祭殿里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羽翼张开，和手臂一同包覆着神子，蕾斯蒂亚留下了一滴泪水。 “上次，要不是你帮助她解除了觉醒，我就会被那黑泥吞噬。而这次，我甚至不知道会不会一交替意识，我就会直接出现在黑泥之中！” 眼里含着泪珠，蕾斯蒂亚露出了一个凄美的微笑，随后捧起神子的脸颊，亲吻了她的嘴唇。 “再见了，神子……” 身躯一点一点地化为粘稠实质化的黑暗，“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蕾斯蒂亚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那把无光的魔剑。 “嗷嗷嗷啊——！” 随着一只浮现出鳞片状皮质的右手握住魔剑，宛如魔物一般，从神子的喉咙里，传出了来自深渊的咆吼。 “唉，这可是真是，最坏的情况了。居然连精灵王，都已经半龙化了吗？！”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智能，所以曹书瑞决定先清场。 一挥左手，一阵轻柔的风将被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变化惊得失去了言语的三位少女卷到身后的遗迹之内，曹书瑞久违地燃起了战意。 “哈哈，对手直接就是虚空，对于你我来说，真是一个展示实力的绝佳对手。” “您只需要使用我就好。您的力量什么的，才不需要呢！” 白银的圣剑闪烁明灭，艾斯特有些闹别扭的声音在曹书瑞的脑海里响起。 “哎呀呀，要是只凭借你的力量的话，还真是打不赢它。别忘了，虚空的自愈力，只有召唤师能破。肉身横渡虚空的强者那么多，与虚空战斗的方法不还是最粗暴的【一个细胞不留】？对他们来说，不这么做的话，就相当于面对一个怎么弄都死不了的敌人。” “哼！” 娇哼一声，艾斯特不再理会曹书瑞。 “怎么了？外面突然爆发出了浓厚的瘴气！” 心底，露比亚的声音突然响起。 “对对，差点忘了。露比亚，叫莉莉过来把这三个小姑娘弄走。我实在是没想到，暗之精灵王居然被侵蚀地龙化了。” “什么？！怎么会……好，我马上让她去。” “姑且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来吧。我把虚空杀死，你来帮助神子支配力量。” “啊，我知道。暗之精灵姬已经准备好了。你……小心一点。” “放心。” 简短地对话之后，曹书瑞身上爆发出了冲天的神威光柱。 “弑神者就一个好，只要是行使奇迹之力，全都算作咒力。” 看着眼前全身包裹上了黑色的神威龙鳞的神子，曹书瑞笑着说道： “即便是用神威，我也能屠龙给你看！身为【钢】的一员，我可不是昔日那个菜鸡了！” pS：推书《我为死神续一秒》，死神同人，书客少有。印象里，笨淡只见过书呆写的死神。 第068章 篡夺精灵王之力的计划 曹书瑞没想到，自己上次的强势表现，会给神子造成这么大的压力。 事实证明，万事开头难。也就是说，只要有了第一次，可能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就像现在这样，神子经历过一次不完全的觉醒之后，对【暗之精灵王】（疑似）的低语就降低了抵抗力。 在发现自己拼上全力也打不过曹书瑞之后，心灰意冷的她，干脆地选择了和“莲·阿修道尔”契约，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如果暗之精灵王未被侵蚀，她这么做未尝不可。 虽然会付出些许代价，但是确实有翻盘的可能。但是，一个成天不停地唠叨着诱惑你和它契约的存在，真的可以相信吗？ 如果神子不是别无选择，估计她也不想这么做吧。 —————————————————————————————— “嗯……虽然说的非常激昂，可是咱们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啊。” 闪躲着“神子”——或者说，魔王——的毫无章法的斩击，不时格挡几下，曹书瑞仍旧有余力和艾斯特以及露比亚聊天。 “……什么意思？” 露比亚有些疑惑。以虚空龙种为敌，除了一决生死，还有别的路可走吗？这种时候了，身为召唤师的曹书瑞在犹豫什么呢？ 在露比亚的眼里，曹书瑞避面正面冲突的做法，就是在犹豫的表现。 “你不是能够杀死精灵王而不伤害到神子吗？还有什么问题？” “啊哈哈，说的倒是简单啊，露比亚。暗之精灵王虽然已经被除名了，但是它的力量又没有改变。它现在仍旧是规则化身——【精灵王】啊！要是我就这么砍了它，这个世界的暗元素立刻就会崩溃。” 用空闲着的左手挠了挠头，曹书瑞感觉非常麻烦。 无论如何，为敌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既然已经表现出了龙化的特征，暗之精灵王被虚空侵蚀这一点就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了。 暗之精灵王与其他五位精灵王不同，是以转生的形式寄宿在神子的身体里的。 因此，它一旦被虚空侵蚀，就是灵魂被侵蚀，没有脱离侵蚀的办法。 所以，这一战，它必死无疑。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让暗元素不暴走呢？ “嚓——” 激烈的火花从交错划过的两把剑的剑身上激射而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子”各方面的力量都在向着不从之神的层次靠拢。 暗之精灵王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这具身体。 “啧！麻烦的事情我可不太懂啊，露比亚，麻烦你用一下神子的队友，想办法让她们唤醒神子的灵魂。” “哦？你想到办法了吗？” “啊。虽说以我的能力，也只能想出个笨办法就是了。” “唤醒神子的灵魂之后呢？” 露比亚并没有去问“怎么唤醒”之类的傻问题。这方面，可是她这个最强的精灵姬的专长啊！ “劝说她去抢夺暗元素。她现在属于一体双魂。莲·阿修道尔的灵魂，是从蕾斯蒂亚的身体里转移进她的身体的。也就是说，暗之精灵王的力量，从一开始就在神子的体内，只不过她用不了而已。而现在，这份力量被激活了。同时具有来自不同的身体和灵魂的印记的这份力量，既然可以被灵魂操纵，自然也可以被肉体操纵。只要让神子专注于抢夺力量，我再把暗之精灵王砍了，就完了。” “你是说……你想让神子掌握精灵王的力量？” 这分明就是打算让神子成为新的精灵王啊！ “嗯！她本来就是魔王的继承者，掌握这份力量是必然的吧？再说了，不这么办的话，我还真的没有办法了。随便砍的话会危及世界的对手什么的，虚空龙种还真是选择了非常棒的侵蚀对象啊！” “……唉，虽然不是很认同，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吧？”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没有什么区别。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对虚空。那么，就照你说的做吧。到时候，我会用暗之精灵姬辅助唤醒，你就趁那个时候。” “好。” 点点头，曹书瑞扬起手中的剑，挑开魔剑的剑尖。 即便魔剑不可视，曹书瑞也能通过风的流动感知到它的位置。 “就是这样了，拜托了，艾斯特！” “我是书瑞的剑，一切如您所愿！” 随着两人的心意相通，白银的圣剑上爆发出了强烈的神威光芒。 “那，我可要认真地上了啊，魔王！” “嗷嗷啊——！” 音速冲击！ “咚！——呲啦！” 大地碎裂，曹书瑞完全发挥出了他的力量。 随着一黑一白的残影消逝，遗迹之前空无一物。 白银的剑尖顶在无光的魔剑上，推着“神子”倒退到了树林之中，在地上留下了数百米长的拖痕。 左脚猛地一跺地面，曹书瑞旋转着身子跳起—— 魔剑侵袭！ “锵！” 清脆的交击声响起，迸溅的火花照亮了曹书瑞和“神子”的脸庞。 此时，神子的脸上已经爬满了龙鳞般的纹路，双眼中也出现了金色的竖瞳。 好在虚空龙种的本能就是破坏，在有破坏的目标的时候，对四周的侵蚀就会延后，否则神子早就被侵蚀了。 明明仍旧是纤细无比的手腕，可是这一次，神子却轻易地接住了曹书瑞的斩击。 “——” 无意义地咆哮着，意识完全被占据的神子并没有失去战斗的本能，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使出了剑舞。 流星一般的突刺瞬间绽放，两人之间的空间被大量的暗元素所扭曲。 “哈！” “砰！” 看不见的突刺被曹书瑞翻转手腕挑开，两把高等级的精灵魔装之间的碰撞震动着大气，仅仅只是交击的波动就将大地撕裂。 此时的神子，在精灵王等级的神威的加持下，已经可以和身体素质非人的曹书瑞在力量和速度上分庭抗礼。 随后，剑光如莲花绽放般以两人为中心四溢开来。 音速级别的剑舞战，曹书瑞在弑神者的世界里也只有在和【钢】的英雄为敌的时候才能遇到。 而现在，他的对手却是一名人类。 “呲啦——” 不详的紫电突然在双剑交击的瞬间炸裂！ “四方斩！” 来不及思考，曹书瑞立刻顺着身体的本能做出了反应。 通过影子闪避到了神子的侧面，曹书瑞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裹挟着冥府的气息爆射而出的紫电，将接触到的一切全都送归了死亡的怀抱。 不论是树林、草坪甚至是大地，全都流失了生命力。 “【暗】的规则吗？真是有够危险的啊！” 如果没闪开的话，曹书瑞现在估计已经是死人一个。 ——才怪呢，还有螺旋影和钢之加护，哪能那么容易死？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一直没有经历什么像样的战斗的他，其实已经有些懈怠了。就算知道“神子”持有着龙化精灵王级别的战斗力，就算已经提起了战意，可是他潜意识里还是小瞧了对方。 “咚咚——” 心脏开始狂躁地加速跳动起来，滚烫的血液流遍全身。 比起肾上腺素效果更加强大的某种物质，转瞬间就流变了曹书瑞的全身。 作为【弑神者】的肉体，于此刻终于苏醒。 “从现在，开始第二回合吧。” pS：越是了解阿拉什，就越是有些厨他呢……英雄的人格魅力，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比起蘑菇那种等级来说，笨淡根本还是个远远上不得台面的菜鸡而已呢。 第069章 释放菲奥娜，露比亚的行动 身穿着华服的少女，像个木偶一般一步一顿的跟在露比亚的身后。曾经是“莎拉”公主的存在，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暗之精灵姬——变成了，只为制御魔王之力而存在的枷锁。 露比亚没有告诉曹书瑞的是，莎拉的腹部有十数处创口，留下的是利器穿过的痕迹。 曹书瑞之所以没有从莎拉的身体之中感觉到她的灵魂，只是因为她已经死了而已。 至于这件事是谁干的，露比亚心里也隐约有了猜测。 因为这具躯体完全没有了灵魂，仅仅只是活死人了，所以露比亚只好为这具躯体施加了听从自己命令行动的契约魔术。 “教国的统治者，估计马上就要换人了吧……” 【蛇】专用的利刃留下的创口，露比亚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走过黑暗的通道，露比亚带着莎拉来到了被监禁在这里的菲奥娜面前。 些许火光照亮着幽暗的溶洞内部，映出菲奥娜疲惫不堪的脸庞。 不信邪的公主大人想了各种办法试图挣脱束缚她的锁链和术式，但是最终都没有成功。 比起身为最强精灵姬，还经历过与各种势力之间的交锋的露比亚来说，菲奥娜的水平还是要差上不少。她所习得的方法，带有太过明显的学院派色彩，全都在露比亚的预料之内。 因此，她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解开露比亚对她的束缚，倒也在情理之中。 “呵，还没有放弃吗？只有毅力，还算得上值得称道。” “踏、踏” 露比亚快步走到菲奥娜的面前。 她就只是把菲奥娜束缚在这里，别的什么都没错，菲奥娜自己却能够在敌人的据点里把自己折腾地疲惫不堪…… 为自己后辈的经验缺乏暗暗叹息，露比亚抬手斩碎了枷锁。 —————————————————————————————— ——耳边隐约传来远方剑戟相交的声响。 大地在悲鸣，能感觉到野精灵们正顺着地脉快速逃跑。 身受束缚的菲雅娜用力咬紧唇瓣。 使唤契约精灵的力量遭到封锁，自己顿时成了无力的平凡少女。 所谓的姬巫女，就是这样的存在。如果是精灵使的话，还不至于如此无力。 【我讨厌这样……】 她越是奋力挣扎，金属制的枷锁便越是紧紧地勒进她的手腕。 干脆自己把魔石砸碎，这样至少不会给队友造成麻烦——这样的想法不是没有，但是由于双手都被绑缚，她连这点抵抗都做不到。 编织出来的所有术式都像是被预测到了一般，被脚下的法阵给一一破除。 结果，为了逃跑而做的尝试，使她的神威和体力全部耗尽。 等到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虽然得到了食物和水，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也得不到充分的休息。 菲奥娜还是太年轻，如果换成露比亚的话，一定会在发现挣脱无望之后，不做多余的尝试，直接开始保存体力等待时机。 像菲奥娜这样疲惫不堪的状态，即便放她走，她都不一定走得了。 就在她暗暗自责的时候，洞窟中冷不防地响起一串硬邦邦的脚步声。 那是军靴的声音，来者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 “——” 只能听到手臂挥下，与空气之间的摩擦声响。 曾被认为无法挣脱的枷锁，就这么轻易地被分开。菲雅娜的身体失去支撑，整个人颓倒在地上。 “为……什么……？” 没来由的，菲奥娜感到一阵恐慌。 不仅仅是因为来者身后的那个教国有名的魔精灵使的存在，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解放。 说到底，她连自己有什么被抓的价值都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你又何必去想？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真相，【失落的精灵姬】。” 火红的面具之下，冰冷的目光凝视着菲奥娜。 不能挣脱枷锁的话，对于露比亚来说菲奥娜的力量就毫无意义。 战争不是儿戏，更不用说对手还是加强版的精灵王。没有资格参与的人，自然也没有资格知道真相。 越是没什么能耐的人，越擅长自以为是的添乱。 所谓的愚民，说的就是这样的家伙。不清楚自己的斤两的人，要么是英雄，要么是傻瓜。 英雄永远是少数，碍事的傻瓜才是多数。 然而，菲雅娜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奋力抓住她的手臂。 “你……你给我站住！” 下一秒钟，菲雅娜只觉得身体一轻—— 露比亚单手将她腾空举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岩石地上。 “……呜唔……咕……！” 肺部的空气被暴力挤压而出，菲奥娜感觉到一阵晕眩。剧烈的疼痛让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松手。 “你还是和当时一样，完全没长进。” 露比亚的声音里，带上了难言的厌恶之意。 “弱者的妄言，只会令我作呕。” ——还是一样，看不清形势的家伙。 如果我想杀你，你已经死了。 “没错，弱者什么也保护不了！” 藉由精灵契约从曹书瑞那里得到的火焰和狂风爆发而出，将菲奥娜的身躯如同羽毛一般掀飞。 “——那时候我应该警告过你，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说……什么……？” 四年前，在猛烈窜燃的业火中，化身堕落的【精灵姬】的那个人的确说了相同的话。 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绝对不仅仅是感觉上相似，“她”就是“她”！ “和四年前一样，你仍旧是个只会说空话的娇贵的大小姐。” 转过身去，露比亚走向出口。 “魔王已经觉醒。你，已经没用了。” “！！” 剧烈的惊讶感充斥了脑海。 顾不得为了克蕾尔对前辈进行质问，菲奥娜连忙扶着墙壁爬起身子。 魔王的存在，对于高位的精灵姬来说也是被当成传说的东西，但是，露比亚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即便不明白现状，露比亚也知道，神子可能有危险。 于是，她立刻用圣属性的精灵魔术治疗自己，然后沿着露比亚消失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拐过拐角，被绑在一起的几位少女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克蕾尔！” “呜呜呜！” 菲奥娜立刻跑过去，把堵住少女嘴巴的布片取了出来。 “菲奥娜！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详的预感愈加浓烈。 “神子她……神子她是魔王的后继者，现在已经觉醒成为魔王了。” 犹豫了一下，克蕾尔才说道。 “神子她不是魔王！她可是莲·阿修贝尔！看她的状态就知道，她只是身体被占据了而已。我们只要唤醒她，一定能拯救她的！” 解开了束缚，艾莉丝立刻说道。 “……” 琳丝蕾特欲言又止。她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等人成为了累赘，神子才不得不选择那份力量。 “……总之，咱们先去看看吧！” 听着外面传来的震动声，菲奥娜咬了咬牙，提议道。 “嗯！”X3 于是，四位少女立刻跑向洞口。 —————————————————————————————— “终究只是一群小女孩，只要让她们见面就能乖乖地去做。” 摘下了面具，露比亚站在遗迹前的一块大石头上面，用精灵魔术远望着化为坑洞的战场。 仅仅只有两个人，却比全部由精灵使组成的军队的破坏力还要强大。 毫无疑问，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着单体灭国程度的力量。 “那……就是精灵王等级的战斗吗……” 在她的身后，人偶般的莎拉和不言不语的莉莉静静地侍立在两侧。 pS：因为翻译问题，教国公主的译名与百度百科出现了不同……已修正 pS2：推书《二次元的守望英雄》，作者：一抹奶茶 简介：不给你们来一个里番，你们真以为这是什么正经奶茶么？世界：主世界（完结），型月五战（完结），主世界（完结），舰娘世界（进行中）。群号码：538432817 笨淡：这是群里奶茶大佬的书，由书名可见内容。 第070章 战斗升级 “咚！！” 大地震颤。一道新的剑痕铭刻在大地之上，残留在地上的暗元素侵蚀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第几次剑戟相交了呢？曹书瑞没有去数。 不得不说，精灵王的力量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比起弑神者来说还要规格外。 最起码，弑神者不是谁都可以在身体少了一部分的情况下，利用空气中的元素将身体修复的。而且，弑神者也不是谁都可以拥有源源不断的咒力的，但是精灵王却可以将自己支配的元素转化成神威。 与曹书瑞战斗的“神子”，一开始还是在利用虚空的力量勉强保证着身体不破损，但是当它发现曹书瑞的攻击可以削弱它的自愈能力的时候，已经开始产生本能的“神子”居然试图逃跑。 当然，她是跑不掉的。 几次尝试之后，“神子”终于明白了这一点，随后开始和曹书瑞以伤换伤。 逐渐掌握了这具身体的力量之后，她开始熟练地汲取暗元素实现超速再生，一时间倒也和曹书瑞战了个不可开交。 拖得时间越长，她所掌握的神子的力量就越熟练。 最起码，绝剑技她已经可以灵活运用了。 要不是曹书瑞用剑的时间不算短，经验也比她多，估计早就挂彩了。 然而，要维持不受伤，对曹书瑞的集中力是个非常大的挑战。 “锵！” 黑色的魔剑与白银的圣剑再次交击在一起。 只有在交击的这一瞬间，无光的黑剑的能力才会被破去，现出黑色的剑身来。 相互向着对方使力，曹书瑞和“神子”同时借助反作用力向后方拉开距离—— “呲啦——！” 就在两人都作势后退的时候，无光的魔剑突然搅动着空气，化为了雷霆版的一击，刺向曹书瑞的胸口。 在两个人都需要调整姿势的时候，“神子”竟是利用了绝剑技的特性，强行用出了初型·紫电！ 这并非是战斗经验的馈赠，而是本能的力量，和无穷尽神威带来的作弊般的效果！ 绝剑技之所以被曹书瑞认为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剑舞技，是因为它具有着非比寻常的功能。 它在使用的时候会消耗大量的神威，用来短暂的强化使用者的身体。因此，在开始使用绝剑技直到战斗结束之前，使用者的身体能力都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以神威配合剑技，再以神威强化身体，达到超绝的境界，那就是绝剑技的奥妙。 神威越强大，绝剑技的威力也会越大。 因此，绝剑技的使用者，通常都会越战越勇，直到战斗结束或者神威耗尽。 当然，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对身体造成的绝大负担。 然而，可以对身体进行超速修复的“神子”，完全不需要顾忌什么负担。她只需要越来越强的力量而已。 正因如此，即便同样都有着超强的本能，可是曹书瑞的反应力还是慢了一步，没能将攻击给格挡开！ 将空间都给扭曲了的不详之刃，以数倍于音速的速度，裹挟着高温穿透距离的限制，瞬间命中在曹书瑞的身上！ “轰！！” 曹书瑞的身影如同子弹一般倒射飞远，在空气中留下了数圈气爆的痕迹，随后重重地嵌进了地面之中。 饶是弑神者的野兽般的本能，在虚空龙种的本能面前也要差上一些。反应没跟上的结果，就是正面挨了一击。 “呼……真是有够凶的啊。” 从坑洞里爬出来，曹书瑞召来一股风将身上的泥土吹散。 他的身上，乍一看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数百以上的金色符文正围绕在他的身边。曹书瑞赫然已经使用了【钢之加护】。 “哎呀~真是好运啊。还好我没有用螺旋影，不然怕是要享受一把穿刺的快感了。” 脸上带着兴奋起来的笑容，曹书瑞抬起左手，抚摸了一下胸口。 在那里的衣服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如果掀起衣服就能看到，其下的皮肤被点出了一个小洞。 初型·紫电的穿透力，竟然可以击破【钢之加护】！ “虽说是临时使用的，所以意志没有那么强，但是神威的量可是正常启动权能的量诶……果然，人类的力量才是最强的啊。也就是这个世界没有【神话】和潘多拉大咒法，不然创造这个剑技的格蕾瓦丝和青出于蓝的神子，岂不是要成为弑神者？” 吃了小亏，曹书瑞反倒更加兴奋起来了。 如果是原来的他，倒不会这样子。正常版本的他，此时应该冷静下来，想办法迂回作战，或者直接开大突脸。 但是现在，先不说他需要等露比亚的消息，就是身为弑神者的一面，也让他无法那么对待战斗。 野兽般的本能带来的，就是狂战士一般对战斗的喜爱之情。一旦经历了高强度的战斗，就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但是这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杀红了眼控制不住自己。 理性还在，一切就都可控。 “真是……好想让她见识一下，我的【剑】啊！” 舔了舔嘴唇，曹书瑞的体表覆盖上了蓝色的气焰。 单纯的身体能力，不断使用绝剑技的“神子”此时已经碾压了曹书瑞。 不然，曹书瑞也不至于没能反应过来，生生中了她一击突刺。 “这还真是久违了……我已经有几年没用过这招了呢。” 在能力值大幅提升过的今天，体质早已经达到海叔英灵殿内本体水平的现在，这一招的加成究竟有多大？ 虽说因为随着体质的提高，加成的倍数也不太可能有几十倍了，但是，加成的倍数也绝对在20倍以上！ 这种力量的不科学程度，也达到了一个极致。论起发展的潜力，一刀修罗绝对不在绝剑技之下。 ——更不用说，在这之上还有着一刀罗刹的存在…… “不行！曹书瑞，我才是你的剑！！” 突然手背一疼，随后艾斯特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啊哈哈……好好好，我知道的，艾斯特。只不过，最后一击只有它才能达到那个效果，你就忍耐一下吧……” “哼！好吧，我知道了……” 听着这个声音，曹书瑞的眼前浮现出了艾斯特闹别扭的萌萌哒的样子。 “但是现在，我还得继续借用你的力量！艾斯特，我们上吧！” “咚！” 蓝色的身影划破了空间，轻飘飘地出现在了“神子”的面前。 嘴角微微勾起，曹书瑞手中的白银圣剑之上，神威的光芒暴涨，锋锐逼人。 看着“神子”脸上一点一点变得惊慌而起的表情，曹书瑞挥下了圣剑—— 残暴施力点！ 锐利的剑气在空气之中留下三角形一般的剑痕，水系单手剑三连击强力攻击剑技重重地轰击在神子的身上。 如同方才的曹书瑞一般，神子也被击飞，重重地嵌入了大地。 周围原本存在着的森林，现在已经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到这时，曹书瑞的身后才仿佛姗姗来迟一般，出现了一圈圈的气爆痕迹…… 第071章 黑与白与银 “轰隆！” …… “呲啦呲啦……” …… “咚！！” 听着远处激战的声音，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震颤，几位少女的脸上不由得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 艾丽西亚精灵学院的性质比较偏向于育成学校，比起其他军队化的培训方式，虽然理论知识上更加充分，但是战斗素养上明显是要低一些的。 从未接触过的激战场面，那仿佛毁天灭地般的伟力，让几位少女驻足不前。 即便知道神子需要被拯救，但是她们连接近神子的信心都没有…… 那种等级的战斗，即便只是余波，也可以轻易地撕碎她们的身体。 “不行，我们还得靠得更近一点……” 咬了咬牙，克蕾尔毅然决然地迈开了脚步。 对视一眼，三位少女快步跟上。 —————————————————————————————— “红莲大人……” 莉莉看着不远处止步不前的少女们，不由得有些担忧。方才，露比亚已经告诉了她接下来的任务。 虽然没有告诉她最终要让神子继承精灵王的力量，但是需要几位少女唤醒神子的意识这件事还是告诉了莉莉。 毕竟，需要人家办事又不告诉人家做什么，万一坏事了怎么办？莉莉的忠心露比亚很清楚，所以才会怕她好心办坏事。莉莉的行动力，露比亚还是清楚的。 “嗯，我知道。” 点了点头，露比亚重新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火红的面具之下，是同样火红而炽烈的眼神。 现在，还不到她在人前露脸的时候…… “莉莉，准备好勾连地脉的术式。低贱的少女们，连朋友游戏都玩不好。这，就是弱者的下场。” 唯有力量，才是守护的保证。 “魔王，就由我亲自制御。” 四年前，我绝对没有做错。 漫长的黑暗和煎熬已经走到了尽头，黎明，就在眼前。 —————————————————————————————— “锵！” 极近距离下，战场中心的两人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对于两个怪物级别的存在来说，一秒钟可以做的事不要太多。 所以，当“神子”惊讶地发现她修复身体的速度已经赶不上身体被破坏的速度的时候，曹书瑞已经占尽了优势。 白银的圣剑收敛了光辉，从侧面潜入了“神子”潜意识的死角—— 随后，只见一点寒芒从眼前闪过，神子的胸膛就被圣剑无声无息地贯穿。 即便她已经本能地做出了闪避，可还是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纯靠技巧挥出的“不可视的魔剑”，绝不是察觉之后再躲能完全躲开的。 一击命中，曹书瑞立刻抽出圣剑，和神子手里的不可视的魔剑对拼了一记。 一个是技巧上的不可视，一个是违背了常理的不可视。 双方的每一击都在欺骗着对方的感知和经验，战斗愈加凶险。 “噶啊啊——！” 虽然仍旧是不成声调的吼叫，但是这次，她的声音里明显带有了目的性。 虚空的侵蚀是可以将对方同化的。但是，绝大多数时候，虚空龙种都会选择将对方的存在完全替换。 只因为，它们没有什么物种能比自己更加高级。 但是，如果是为了生存，它们也绝对不会介意借鉴一下寄生体的知识和记忆。 能够直接跳过学习的步骤，直接得到【经验】的它们，倒是和新手模式时期的召唤师十分相似。 就像是加了个点一样—— “啊啊啊！” 怒吼着聚集力量，漆黑的电芒再次点燃了剑尖。只有这种时候，曹书瑞才能在双剑不相交的情况下看到魔剑的剑身。 但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量变会引起质变。这句话，对眼前的电芒再适合不过了。 皮肤上传来的哔哩哔哩的刺痛感，无疑是那黑色的电芒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的证明。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战斗，即便曹书瑞已经尽力拖延了，可是“神子”还是掌控了暗元素的【规则】。 “神子的潜能，看来还要在我的预估之上啊……” 苦笑一声，曹书瑞挠了挠头。 这下子，可就有点难办了。 虽然【撕裂的银之手】确实可以在控制好咒力的前提下对目标进行精准的斩击，甚至于可以击杀对方体内的灵魂而不伤到肉体，但是这就是极限了。 又不是【直死魔眼】，怎么可能精准到杀死想杀的灵魂？ 这就好比让你拿着一块板砖，从聚在一起的蚂蚁堆里精准地拍死其中一只一样，不可能的啊。 现在，对方已经祭出了权能级别的力量。如果继续使用艾斯特的话，搞不好这股力量可以透过精灵魔装伤到她的本体。 这件事他自己就能做到，所以曹书瑞绝对不会小觑【规则】的力量。 握住艾斯特的手握紧又松开，曹书瑞叹了一口气。 人不能太贪。现实之中又没有鹿盔，该做的抉择，就要尽快取舍。 没能赶上的话，继续拖延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撕裂的银之手】的力量，毫无疑问也是蕴含【规则】的。一旦挥出这把剑，伤口就不可能再修复。 刀剑无眼，曹书瑞没有伤到神子却不杀死她的把握。神子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让他不敢留手的地步了。 要知道，神子可是用剑与被罗濠承认在剑技方面能够并肩的曹书瑞打了个不相上下。 就在曹书瑞打算让艾斯特先散去精灵魔装的时候—— “咕……啊啊……” 电芒突兀地消散无踪，“神子”蜷缩起身体，像是在忍受着什么一般，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她极力想要调动力量，但是某种联系让她无法自如地支配自己的身体。 “吼吼吼……” 遵循本能，她立刻开始侵蚀这种“联系”。 虚空的气息在空气之中四散，“神子”周围的空间上爬上了奇异的纹路。 和虚空比支配，自然会激起它的本能的反抗。 看出了缘由，曹书瑞松了口气。 “赶上了吗……露比亚好样的。” 最关键的时候救场，真的棒棒哒。 似乎是从这个变化当中看到了希望，几位少女也藉由风精灵的力量飞到神子的周围。 菲奥娜一言不发地准备起了仪式演舞，而克蕾尔等人则是在拼命地呼唤神子的意识。 这种办法虽然老套，但是也很管用。 只要不是彻底沉睡或者被击杀，灵魂对外界多少都有点感知。 跟不用说，虚空只是单纯地藉由暗之精灵王的便利，强行占据了神子的身体而已。 “嗷嗷啊……” 脸庞一会儿狰狞一会儿平静，此时的神子像极了精神分裂症患者——或者说，她现在的一体双魂的样子，就是精神分裂的表现。 瞪着一双充斥憎恨与破坏欲望的眼睛，少女手中的魔剑数度举起又放下。 “圣属性的力量，用来驱散暗元素，应该是最适合不过了吧……” 跳完了一小段仪式演舞，菲奥娜为自己施加了祝福，随后—— 不顾“神子”挥下的魔剑，她跳进了神子的怀里，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瞬间，耀眼的圣光，在两人相连的地方爆发开来。 阴暗的瘴气与洁净的圣光冲击在一起，将世界染成了黑白两色。 “哈哈！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啊！好，这下子，分得就很清楚了！” 坚实的友情，能让人为之奉献到这种地步—— 开心地笑着，白银的圣剑不知何时挪移到了曹书瑞银色的右手之中。 在黑白两色的世界之中，一道银色的光芒突然撕裂阻碍闯入中心。随后，将漆黑的世界击成粉碎。 第072章 第一场比赛落幕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有我所斩不断的东西存在！】” 再一次，露比亚听到了那震荡心神的言灵。 对于身为高位精灵姬的她来说，曹书瑞的话语乃是“言灵”这件事，还是很好判别的。 只不过，和精灵姬们用来干涉别人的思考、植入精神暗示的言灵不同，露比亚感觉得到，曹书瑞的言灵没有针对任何人，只是单纯地含有力量而已。 在被强烈的神威染成黑白二色的世界之中，露比亚低声说道：“呵，看来我得收回前言。菲奥娜，你既然能有献祭寿命的觉悟，已经足够使我认同你了。” 身为高位精灵姬的她，自然看得出来，菲奥娜在刚才亲吻神子的那一瞬间里，流失了大量的生命力。 即便有着专门用于安抚精灵王的演舞和为自己施加祝福的精灵魔术，也绝对不可能将暴走的精灵王安抚下来——这是露比亚四年前就亲身得到的结论。 因此，她选择了献祭生命与弑神之焰契约，换个方法“安抚”精灵王。而此时，菲奥娜也做出了与她相似的决定——献祭生命，压制精灵王的暴走。 即便付出了那么多，菲奥娜所得到的，也只有一瞬间的压制。 以人类之躯，这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幸好，曹书瑞没有辜负她的努力，抓住了那仅有的一个瞬间，挥下了终结的斩击。 黑与白的世界被银色的光芒强行分离，伸向了菲奥娜的奇特纹路被一击斩断—— 同时，已经彻底龙化的莲·阿修道尔也被这一击给送入了黄泉。 耀眼的银色光辉覆盖下的世界，正向着被救赎的方向前进…… —————————————————————————————— “啪嗒，咕隆。” 随着两个倒地声响起，空气之中暴动着的神威能量也逐渐开始恢复平静。若不是地面上的一个个狰狞可怖的“伤口”还在，真的难以相信这里刚发生过高等级的战斗。 虽然有不少负责转播比赛的精灵在察觉到这边的气息后试图接近，但是情况很明显，来了的再也没能离开。 即便中心只有两个人，但是周围一带却是名副其实的“绞肉机”般的危险地带。 因此，这边的战斗引起了【神仪院】的注意。 当他们发现那两股强大的神威的波动消失的时候，立刻就派遣了转播用的风精灵靠近。 风精灵们刚一靠近，就被曹书瑞感知到了。 “做的不错。” 夸奖了浑身无力的菲奥娜一句，曹书瑞将她和褪去了全身的鳞片状纹路的神子一起扛起来，然后瞬步离开。 看到同伴又被带走的克蕾尔等人，也连忙追了过去…… 等到她们的身影已经无踪的时候，风精灵们才堪堪赶到。 广场的正中央，直播屏上只出现了破破烂烂、到处是坑的地面。配合上足以使直播画面不稳定程度的神威残留，这一切无言地告知着观众们战斗的强度。 一时间，热烈的观众席位上，鸦雀无声。 即便对自家的孩子再怎么自信，也不至于敢吹比说她们做得到这种程度。 只看破坏后的场景，那也无疑是噩梦般的残痕…… 遗迹前，曹书瑞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露比亚的身旁。 “控制很及时呀，好在赶上了。” “我已经尽力去做了，但是，即便有着地脉的帮助，控制自有意识的魔王果然也没那么容易。” “总之，结果好就好。” 将神子和菲奥娜平放在地上，曹书瑞掏出几个红瓶，扔给莉莉。 “莉莉少女哟，麻烦你把这个喂给菲奥娜少女。” “……这是干什么的？” “补充生命力的药水。不赶紧补充的话，她的寿命恐怕真的要少掉几十年。” “啧！真是搞不懂……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也能随随便便的掏出来……” 虽然嘟囔了几句，但是莉莉办事还是很麻利的。之见她蹲下身子，将菲奥娜的上身支撑起来，然后就喂她喝下了鲜红的药剂。 不该知道的东西不问，该干事的时候麻利。这就是莉莉最好的地方。 “感觉到了吗，红莲？” 因为露比亚叮嘱过，在莉莉的面前不要说出她的名字，所以曹书瑞叫她红莲。 “神子少女体内的那股律动……” 不是精灵姬的莉莉，即便就蹲在神子的身边，也察觉不到那股力量。 但是，前精灵姬的露比亚却不同。长年侍奉精灵王的她，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啊，感觉到了。看来，你成功了呢。” 大气中的暗元素，如同簇拥王者一般围绕在神子的身边。神子身上的气息，也非常晦涩而不可探测，仔细感知的话，就会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说服人的活计我可不擅长……所以，说服神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 “嗯，这也是应有之义。你已经接下了战斗，谈判自然要交给我。” “对了，让蕾斯蒂亚那家伙也帮忙劝说，速度应该能快一点。你只要和她说虚空的事情就好。刚才在自己的身体里，她应该已经体会过那股破灭的力量了才对。” “嗯。” 见露比亚点头应下，知道那些风精灵马上就要接近过来，不想因为高位精灵的身份而节外生枝的曹书瑞立刻回归了精灵刻印。 他相信，露比亚还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神子少女正义感十足，不可能在知道世界将要毁灭的事情之后还坐得住。 “叮！”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之中响起。 “检测到虚空侵蚀活性化，侵蚀速度加快。” “当前世界虚空侵蚀度：10%，法则侵蚀度：40%” 【哦？法则侵蚀度居然下降了？……难道说，五柱被侵蚀的精灵王，其中之一就是暗之精灵王？也就是说，五大精灵王之中，有一位逃过一劫？】 情报不足，曹书瑞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这件事暗暗记住，随后陷入到睡眠之中。 —————————————————————————————— 之后的几天里，似乎因为剩下的参赛队伍越来越少的缘故，一直有一队风精灵紧盯着“炼狱使徒”的据点。 因此，曹书瑞只好无奈地宅在精灵刻印里，成天陪着艾斯特看直播。 不出预料，露比亚说出的情报轻易地打动了神子，将她拐为了我方成员。 至于之前曹书瑞袭击她们，并将菲奥娜掳走的事情，也被解释为了除去她体内被虚空侵蚀了的精灵王的意志所必要的手段。 现在，神子就是新生的【暗之精灵王】了。蕾斯蒂亚醒来后，还差点以为神子是被莲·阿修道尔夺舍了。 第六天在对话中很快过去。随后，因为参赛队伍只剩四支，所以第一场比赛在第七日的清晨，提前结束。 pS：这一卷写的好困难……因为选择了精灵的身份，结果好多场合都不能介入，甚至大多数时候主角都在睡觉或者逗艾斯特…… pS2：推书《茨木永远是你爹》作者：萌丶赤瞳 简介：我的名字是茨木童子，不是幻想乡里的那只！这点很重要！也不是营养师里的那只……这点我也不信，我算是他的继承者，继承了他的能力和一套御魂……等等！我记得，貌似那套御魂是镜姬来着(? ○ Д ○)? 还真是镜姬( ?皿?)不是，这名字不是叫我永远是你爹吗，这套路不对！！我要做一拳超人啊ヽ(‘⌒?メ)ノ……我叫茨木童子，我的未来似乎有些……黑暗？ 笨淡：推荐给阴阳师爱好者…… 这是一个章推 这个章推放在这一卷是有原因的……各位书友，不知道听没听说过戒道·亚维路克斯？ 他是《奈叶同人之黑暗中的救赎》的作者，一位大前辈。 昨天笨淡看到他私我的时候，差点以为看错……这种感觉就和在评论区里看到了白姐一样…… 结果，激动之下，我居然把他的ID给打错了（捂脸）…… 总之，既然能够得到推荐大佬新书的机会，我自然是应该开一个章节的。 书名：《东方救赎之永无止尽的明日》，作者戒道·亚维路克斯。 简介：一无所有了…… 可却依然无法解脱…… 仅剩下满腔憎恨和怒火…… 那麽…就让我怀抱着矛盾的螺旋直至毁灭吧…… ——尼奥·亚维路克斯（东方幻想乡作品） （暂定书名和简介，以后可能会改） 读者们可以加这个群进来一起掉SAN值：305204771 大佬的书，品质肯定是有保证的，推荐给喜欢东方的读者。（这本书，其实也可以叫东方之大叔的生活观察记录……） 第073章 预赛结束！精灵使小队回归！ 大祭殿的大厅上弥漫着紧张兴奋的气息。 如同七天之前一般，无数的观众们人头攒动，期待着从众多队伍之中出线的四支优胜组的小队回到这大祭殿之内。 这四支队伍，象征着新生代精灵使们的最高层次的战斗力。想精灵剑舞祭这样的比赛，只要实力够强，精灵使的出身国家是可以随便选择的。就像教国这样的小国，更是连精灵使的来历都完全不过问。 祭坛上，七天没见的五位侍奉精灵王的精灵姬们，再次站在了祭坛的四周。 她们闭着眼睛，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显得非常的优雅和高贵。她们脸上那虔诚且神圣的表情，更是显得凛然而不可侵犯。 某一刻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五位精灵姬同时睁开了双眼。 伴随着这个动作，观众们也安静下来。 在一片寂静无声之中，祭坛缓缓亮起光芒—— “铮——” 伴随着略微有些刺眼的光芒，祭坛之上，一道“门”缓缓打开。 不论是观众还是精灵姬，此时都微微地眯起眼睛，看向那光芒的深处。 在那越来越刺眼的光芒之中，一道道身影款款出现。 “哦哦哦！！” 看着那一个个出现的身影，观众们热烈的欢呼起来。经历了七天的激烈角逐，将一个个竞争强队给斩落，最终留下的她们，完全当得起观众们的喝彩。 她们每一位，都用自己的实力为自己代表的国家争得了荣誉。 不过，大家的欢呼，更多的是因为所有参赛的精灵使们总算是一个都没事的、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她们每一个人对于国家来说可都是非常宝贵的存在。少了一个实力强大到足以闯入精灵剑舞祭第一战优胜组的精灵使，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不亚于损失了一支军队里的普通的精灵使小队。 虽然每一届比赛都有着规则的限制和神仪院的监管，而且精灵王也不希望见血，所以观众们以往从未担心过参加比赛的精灵使们的生死。 但是，这一次比赛不同。 先不说在风精灵们恰好没有注意的时候，斯卡雷特队被不知名的队伍劫走了一个成员，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们没有参与和别的队伍之间的剑舞战，而是选择了绕开所有可能的敌人，再就是那堪称噩梦一般的战后场景。 ——“有神仪院也不知道的强大存在在精灵剑舞祭的比赛场地之中大打出手”，这一点，使观众们陷入了恐慌。 不明白，为什么有存在可以无视精灵王的禁令，擅自在精灵王的圣域之内、用于献祭的剑舞祭上大打出手；不明白，精灵王为什么对此没有丝毫表示，即便精灵姬们祈祷了一天一夜，也没有降下任何懿旨。 若是以往，触怒了精灵王的存在，会立刻遭受到雷霆般的打击。所以，观众们在看到了那种战斗之后的残骸景象后，一开始并不担心。但是，直到第二天，都没有任何后续消息，连神仪院的人都陷入了疑惑，这一度让观众们陷入恐慌。 “竟然有不受精灵王管辖的存在”。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究竟会对信仰精灵王的人类造成多大的打击？ 这一点，光看神仪院的人为了维持住信仰，连日里用出贵重的精灵矿石施加术式为观众们平静心神，就可以窥见一斑。 而现在，发现自己国家的精灵使没有受损，人们一下子就释放了压力，欢呼声自然热烈非常。 “……” 祭坛的角落里，缺席了罗亚和缪亚的“炼狱使徒”，居然仍旧有四个人回归到大祭殿。一席连面目都遮住的黑袍之下，五个人一言不发，在众多跟随着现场的气氛一齐欢呼的精灵使之中，就如同背景一般。 罗亚退场的那一战，浓烈的暗元素暂时性地夺取了神仪院所使役的风精灵的支配权，神仪院的人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因此，神仪院的记录里，“炼狱使徒”退场的精灵使，就只有缪亚一个而已。 第四个黑袍之下，曹书瑞静静地站在那里。 为了顶替罗亚的位置，无奈之下露比亚把他拉来凑数。 幸好黑袍和兜帽之下，看不清面目和体型，侦测的术式对身为封弊者的曹书瑞来说又毫无意义，所以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 “叮铃~” 随着一声铃响，只见祭坛周围的其中一位精灵姬排众而出。那赫然是侍奉火之精灵王的精灵姬，露比亚的后继者。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欢呼声顿时戛然而止，全部消失。 祭坛上，优胜组的四支队伍也转过身去，看向那位精灵姬。 “首先，恭喜各位精灵使顺利地完成了第一场比赛。现在便向各位宣布精灵剑舞祭预赛的结果，请各位看向这里的荧幕。” 说完，担任火之精灵姬的年轻的少女抬起手来，一块精灵矿石正放在她的手掌上。 随着火红的神威被注入其中，精灵矿石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释放出了一张巨大的、清晰的图像。 荧幕上，精灵剑舞祭预赛的结果一一浮现，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帘。 第一名：阿尔法斯教国“炼狱使徒”小队，获得魔石数量40。 第二名：奥地西亚帝国“斯卡雷特”小队，获得魔石数量25。 第三名：神圣路基亚王国“圣灵骑士团”小队，获得魔石数量20。 第四名：多拉古尼亚龙公国“龙皇骑士团”小队，获得魔石数量15。 这，也就是在场的四支优胜组小队的排名。 其实，这个排名没有也没关系的。谁让预赛之中，一共就剩下了四支小队，其他的全都被淘汰了呢？ 大祭殿里，属于阿尔法斯教国、奥地西亚帝国、神圣路基亚王国与龙公国四个国家的观众爆发出了欢呼声。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国家的小队的胜利，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得到一个能够被精灵王实现的【愿望】。 “哼。” 曹书瑞的身旁，少女不悦地轻哼一声。透过精灵契约，曹书瑞察觉到露比亚原本愉快的心情，被这欢呼声弄得烦躁起来。 “随他们去吧，露比亚。有些事情，只能由少数人背负。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英雄】存在的理由。” “我知道。但是……” 欲言又止，露比亚干脆直接沉默下来。望着人群的红色眼瞳里，闪动着晦涩不明的情感。 pS：沉迷于fgo，差点忘了还要更新orz 第074章 决赛前的休息日 当观众的欢呼热度降下来之后，火之精灵姬才接着开口说道： “在决赛正式开始之前，我们将会举行仪式献祭，向精灵王传达感谢之意。获得晋级决赛资格的各位选手们有两天的时间休养生息，磨炼自身。作为精灵姬，衷心期待各位为伟大的精灵王献上最美妙的剑舞，赢得属于自己的宝物。” 说完，五位精灵姬同时行礼，随后庄重的离开了大祭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露比亚也朝着大祭殿之外迈开了脚步。于是，“炼狱使徒”的精灵使们，几乎是和精灵姬们同时退场。 临走之前，曹书瑞瞥了一眼蕾奥拉。 这位在性格上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更加贴近龙族的少女，在精灵剑舞祭的赛场之上，竟然一次也没有和“炼狱使徒”遭遇过。 不知道到底是运气使然，还是她真的被露比亚打击到了。 似乎对目光有所察觉，正在整队的蕾奥拉突然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曹书瑞的视线。 在蕾奥拉惊讶的目光下，曹书瑞微微一笑，对着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再等等……我一定可以强大到足以挑战那个女人！】 已经认定了对方不是莲·阿修贝尔的蕾奥拉，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她，可绝对不是什么受到了一次打击，就因此一蹶不振的人。 如同龙一样的龙公女，【龙王】巴哈姆特所深爱着的养女，可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 回到休息的房间之后，众人马不停蹄地四散而开。 将暗之精灵姬·莎拉留在房间里，随后露比亚和莉莉立刻离开，继续到浮空岛的地下大空洞之中对地脉布置术式。 在精灵王被虚空侵蚀了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阻拦她们为了战斗而布置增幅的术式了。 只有在这圣域之内，才有办法布置可以影响到另一个空间内的王座祭殿处的术式， 没等曹书瑞坐下，神子一行少女就来到了属于“炼狱使徒”的房间里。 “怎么？力量又波动了吗？” “嗯……似乎是受到了精灵姬们身上的五大精灵王的气息的刺激，这股力量又开始不安分了。” 说这话的时候，神子少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现在毫无疑问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暗之精灵王了，却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住，确实是一件会让人感到害羞的事情。 “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我确实把龙化的莲·阿修道尔的灵魂斩杀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干涉它转生之前就留下的【魔王】觉醒的术式。因此，这部分不受控的力量，你确实只能通过暗之精灵姬的帮助来一点一点掌握。” 理解地点了点头，曹书瑞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如同等身人偶一般乖乖地坐在角落里的“莎拉”立刻站起身来。 “带着她去你们的房间吧。你们要是在这里待久了，是会被怀疑的吧？” “那她……” “没关系，我已经下了让她服从神子命令的命令了。只要给她戴上面纱就好。现在这个时期，没人敢打优胜组精灵使们的注意的。而且，就算真的有，还有我在。”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神子她们听来却是那么的有力。 经过一天的长谈，神子和她的小伙伴们总算是理解了曹书瑞的身份以及露比亚等人打算做的事情。 本来，露比亚是只想告诉神子一个人的，但是神子坚持非要让同伴们也知情，所以，露比亚最终只好妥协。 不过因此，露比亚也没有告诉神子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可不想因此把自己的妹妹卷进来。原本，她之所以会反抗精灵王，就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克蕾尔被选成了祭品。 略微有些拘谨地道别之后，五位少女带着莎拉离开了。 虽然她们还没搞明白所谓的“召唤师”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这并不妨碍少女们对曹书瑞的力量抱有敬畏之心。 “……” 关上门，曹书瑞静静地站在房间里。他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刚才的轻松神色仿佛不存在一般。 “虚空侵蚀度：20%”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虚空对世界的侵蚀度就提高了10%。 这种侵蚀速度，让曹书瑞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发现了作为死敌的【召唤师】的存在之后，虚空用实力证明了，掌控了一定的【规则】之后，虚空想要侵蚀世界，可谓是易如反掌。 “唉……这下子，时间可真的是紧张了呢……” 按照这个侵蚀速度，留给曹书瑞的时间，不会超过10天。好在，算上休息的时间，到比赛结束为止也就只需要9天。如果能提前击败其他三支队伍，那见到精灵王的速度就更快。 一旦精灵王所在的祭殿变成了法则不起效的虚空区域，那就真的全完了。在那种环境里，现在的曹书瑞连生存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什么战斗了。 “嗡~” 伴随着一阵神威的波动，艾斯特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她抬起小手轻轻地拽了下曹书瑞的衣角。 “嗯？怎么了，艾斯特？” “曹书瑞……你心情不好。很焦躁。” “嗯。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确切的说，是有点紧张了。所以，我才会有些焦躁。” 看着萌萌哒的艾斯特，曹书瑞忽然感觉没什么可急的。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这就是身为召唤师的他和虚空相比，所拥有的最大的优势。 即便现在需要与时间赛跑，比他更加心怀人类和世界的人也不是没有。 只要和这群伙伴们一起，没有什么难关是不能战胜的。 只要能走到精灵王们的面前，就相当于胜利了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这取决于当天参战双方的表演情况。 想到这里，曹书瑞摸了摸艾斯特的脑袋，坐下来和娴熟的坐在自己怀里的艾斯特聊起天来。 艾斯特对她曾经在梦境里看到的曹书瑞的经历非常感兴趣，而曹书瑞，也很乐意和别人分享那些美丽斑斓的世界。 ——————————————————————————————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各方势力的期盼之下，时间终于来到了决赛前一天的傍晚。 接下来，在【神仪院】的【大祭殿】里，五名精灵姬将会进行关于决胜战的宣告。她们通知了优胜预备组的所有精灵使队伍去听取关于接下来的比赛的宣告。 “炼狱使徒”的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聚集在一起，然后一言不发地披上黑袍，前往【大祭殿】。 第075章 决赛前夜 虽然炼狱使徒现在同样是五个人，只不过，这一次除了曹书瑞这个凑数的家伙之外，原本属于缪亚的黑袍之下，银发的剑精灵少女正站在那里。 与神子的一战之后，缪亚似乎解开了一点心结。当她在比赛之后再度见到露比亚的时候，还曾经开心地道了谢。 但是，她最终选择了离开。连决赛都不打算参加，也不去见神子最后一面，就在初赛结束的当天晚上，缪亚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浮空岛。 作为骸联盟之内也是赫赫有名的暗杀者，她还不至于会在圣域里“迷路”。凭借暗杀者的门路，她的神威波动很快就消失在浮空岛的某个角落里。 在她离开之前，曹书瑞曾经询问过她： “你为什么要走呢？难得见到了一直在寻找的姐姐大人，何必要再回去？” 即便她已经双手沾满了血腥，可是神子和她可是同样的出身，怎么可能会接受不了她的存在呢？ 对于曹书瑞的疑问，14岁的缪亚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那可能是，缪亚曾经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最纯真的一面。 “姐姐大人果然没变，还是从前缪亚最喜欢的那个姐姐大人。” —————————————————————————————— 四年前，小女孩和小女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然，我来当你的朋友吧？ ——哈，你是笨蛋吗？这里哪有什么朋友可言？ ——那当你姐姐好了，缪亚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妹妹了哦。 —————————————————————————————— 【虽然姐姐大人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那次对话，对缪亚而言却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那是唯一能让【怪物】受伤毁损的心灵，感到安详的话语。 然而，正因如此，缪亚才要从神子的身边离开。 一直生活在黑暗世界中的【怪物】，无法跨出投奔光明的步伐。 披着黑袍的五道身影，快速地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浮在元素精灵界的空中的圣域浮岛，被暮色所笼罩。 大祭殿的四周，无数用精灵矿石做出的灯光将周围映衬得有如白昼一般。 大祭殿那巨大的石门之前，燃起了旺盛的篝火。门内传来数十位隶属于【神仪院】的姬巫女庄严的弥唱声。 传达精灵王的宣告，可不是传话那么简单。这件事，同时也是一次庄严的献祭仪式。 现在，五位精灵姬正在位于大祭殿最深处的宣托之间里，聆听着来自【五大精灵王】的谕示。 作为侍奉精灵王的精灵姬，这些少女们能够直接谛听到精灵的圣音，得到精灵王的谕旨，并承担起将精灵王的意志传达给世人的责任。 听到负责接待的精灵骑士的说辞，曹书瑞和露比亚同时在心底发出了笑声。 ——五大精灵王都已经不存在了，精灵姬们听到的到底是来自谁的谕示？ 宣托之仪比较庄严，因此能够参与的观众只有贵族阶级。 所以，虽然人数仍旧很多，但是已经到了勉强可以全都待在大厅里的程度。 因此，现在大祭殿的大厅之内，可谓是人头攒动。 应召来聆听宣告的四支精灵使队伍，一支接一支地走过从石门笔直延伸出去的走廊，来到了大厅。 她们神态自然地越过了向她们打招呼的贵族老爷们，娴熟地找到了自己的熟人或者家人。 到这时，精灵使们全都是血统尊贵的贵族出身这件事，才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呈现在了曹书瑞的眼前。 能够进入这大祭殿之内，同时还能和进入了优胜组的精灵使小队的成员谈笑风生，甚至根本就是在鼓励自家女儿的，无疑都是各个大国有名的大贵族乃至权臣重将。 这一点，倒是暗暗符合了这个世界的人们所认为的“精灵使的力量来自于血脉的传承”这一点。 最起码，一般来看，强大的精灵使，全都出身于历史悠久、势力强大的贵族世家。 这也是维持贵族们的统治的基础。 潜移默化之下，世人们逐渐忘记了，【圣女】的出身只是普通的牧羊女。 好吧，就当她是因为精灵王们而拥有的资质，那么，初代精灵剑舞祭的优胜者只是一个没有饭吃的可怜孩子，这又要怎么解释呢？ 难不成，是血脉突变？ 曹书瑞一直不相信血统论。即便血统确实很影响起跑线的位置，甚至更使得某些存在直接出生在终点，曹书瑞仍旧相信，后天的努力才是左右成就的根本。这世上，根本没有毫无长处的种族。 在成为弑神者之后，曹书瑞更是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通读神话，有一点非常明显。 ——自古以来，击败神、天使、恶魔乃至于龙的，都是【人】啊。 而就这个世界来说，精灵使的神威能够有多强，实力能够达到何种程度，最终还是取决于后天的努力程度。 大贵族出身的少女，不一定就比名不见经传的小贵族之女强大多少。 —————————————————————————————— 披着一席黑袍，就这么堂堂地站在大厅中央，不与任何人交谈的“炼狱使徒”，无疑是众人所讨论的焦点。 理所当然，阿尔法斯教国这样的一个小国家，根本就没有拿得出手的贵族，更没有“炼狱使徒”成员的亲属这样的关系者。 所以，此时的大厅之内一个教国的观众也没有。因此，露比亚等人才没有和人交谈的必要。 “曹书瑞……我讨厌这样喧闹的环境。” 兜帽之下，艾斯特皱了皱眉毛。 身为精灵的她，与这样喧闹的环境之间的相性是最差的。 “抱歉啦，艾斯特，再忍忍就好。精灵姬们已经离开宣托之间了。等一会儿宣告结束之后，我给你买蛋糕吃。” “嗯……我会忍耐的。” 能够吃爱吃的蛋糕作为补偿，让艾斯特的心情好了不少。乖巧地点了点头，艾斯特继续默默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其他三支队伍也迅速集结，然后来到了大厅的中间。 初赛优胜组的四支队伍，时隔两天再次集结在一起。 有意无意之间，四支队伍的队长们眼神交互。 就连露比亚，也在气机牵引之下，和其他三支队伍的队长们交换了眼神。 感知过对方的气息和神威之后，露比亚再次确认了，其他三支队伍，不值一提。 哪怕只有她自己，也能轻易灭掉这三支队伍。 ——契约了已经亲眼确认过的精灵王等级的战斗力之后，就是这么自信。 第076章 决赛场地，决定！ 当四支队伍一字排开，在大厅的中央站定的时候，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的观众们，也收敛了说话的声音。 就在大厅里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从通道的另一头传来。 “叮铃~” 听到这个声音，精灵使们和贵族观众们的神情都严肃起来。 她们知道，这个声音，是精灵姬们的头饰摇动的声音。 ——精灵姬们，即将来到大厅。 特意没有选择放出仆役精灵，而是本人亲至的露比亚，就是为了通过提前设置好的术式，感应一下宣托之间和外部的联系。 如果能直接找到同往精灵王所处的位于另一个空间里的祭殿的通路的话，那剑舞祭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然而，直到精灵姬们来到大厅，她也没能找到“通路”。 除了一股晦涩难明的波动，和熟悉的力量波动之外，她什么也没能感觉到。 “……露比亚，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感觉到露比亚气息有异，曹书瑞通过精灵契约轻声问道。 “没有。一切都和我还是精灵姬的时候一模一样。简直就像精灵王们完全正常似的。” “哦，这样啊，那股力量波动，就是它们的力量吗。” “怎么了？”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里似乎带有意思了然，露比亚有些疑惑。 “没啥，就是有些佩服精灵王。它们一定是预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一天。你所察觉到的力量波动，是它们事先设计好的【应对宣告】。只要进行含有关键词的对应祷告，就会收到精灵王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固定的答案。” 曹书瑞微微从兜帽之下露出漆黑的双眸，视线似乎透过了墙壁，穿过了走廊，径直看向了宣托之间。 “既然能够留下这样的应对系统，也就是说，精灵王们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如果是被虚空侵蚀了再准备，显然是来不及的。所以，要么就是那个【黑泥】使得精灵王早做准备，要么就是它们很有远见。 不论是那一边，总之，这一届精灵剑舞祭毫无疑问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 没让大家等待多久，身穿白色仪式服装的姬巫女们，自祭坛内侧的门后出现了。 因为这次会近距离和包括了男性观众的人们见面，所以五位精灵姬们在脸上覆盖一层面纱，使观众无法看见其容貌。 精灵姬们为了保证足以侍奉精灵王的【纯洁】性，连面容都不能让男性看清。 只见正中央的精灵姬，轻快地前进到祭殿前方。 从她身周缠绕着的风元素来看，她应该是侍奉风之精灵王的精灵姬。 大厅里的每个人都屏息注目着，生怕漏听将要从她的双唇说出的话语。 然后—— 面纱之后，少女樱唇轻启。 “——现在将要传达精灵王的谕示。” 借助风精灵的力量，精灵姬凛然的声音响遍整间大厅。 “决胜战的舞台，在古老的废都——【梅吉多尔】。” 听到这个地名，曹书瑞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梅吉多尔】，旧名是象牙之都，是在遥远的太古时代里，由精灵们建造的都市。同时，也是在精灵战争中成为最后战场的地方。 之所以被称为“废都”，是因为自从精灵战争之后，那里就被精灵王们宣布废弃了。 既然有精灵王的命令，那不论是精灵还是人类，自然都不会靠近那里。 时至今日，那里还是与数千年前无二的模样。 在和艾斯特一起探索整个浮空岛的时候，曹书瑞曾经去过那里。 即便说不上是怨气冲天，那里也是字面意义上的遍地怨灵。 如果不是曾经在资料之中看到过那个地方，曹书瑞也不应该知道那里的存在的。 最起码，即便是身为前精灵姬的露比亚，如果不是早在初赛开赛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全浮空岛的“踩点”工作，也是不知道它的存在的。 就连露比亚都不知道，那其他人类就更不用说了。 依照往例，精灵剑舞祭的舞台应该都是选在元素精灵界的圣地。 可是这次却是选中一个不是什么圣地的废都—— “哎呀呀，刚才刚夸奖了精灵王们，就弄出了这么一出啊。” 抬手将兜帽的上沿向下扯了扯，曹书瑞轻声说道： “看来，留下系统的时候，它们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啊。” 废都那种战争遗迹，精灵使如果待久了，可是会永久地丧失掉足以契约精灵的【纯洁】性。 选择这种地方作为比赛场地，可不像是精神正常的精灵王做的出来的事情。 “无妨。事到如今，场地在哪里都一样。” 露比亚转身离开，轻声对跟上来的队员们说道。 “最重要的是比赛的规则。” 精灵王谕示所决定的形式，是名为【炽焰之战】的仪式。 为期三天的比赛时间之内，规则基本上与【群岚乱舞】相同，在场地内进行淘汰赛。不同之处是，队伍成员会被分散传送到不同场所。 “虽然时间看上去充裕了不少，但是这未尝不是一种陷阱。” 即便不知道虚空的侵蚀速度，也不妨碍露比亚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 “万一这一切都是虚空操纵之下的精灵王的手笔的话，它们极有可能是打算利用废都的环境将我们解决。” 说着，露比亚隐晦的看了一眼曹书瑞。 “——毕竟，你这个虚空的死敌，已经将它们的一个【同伴】给杀掉了呢。” 在露比亚向神子解释的时候，莉莉也是在场的。因此，她现在也是知道曹书瑞的身份的。所以，露比亚才直接明说了“死敌”。 “嗯……可能性不大。虽然虚空会根据情况吸收原住民的记忆和知识，但是以它们的存在形式，想产生和咱们差不多的思维结构不太可能。要达到这种程度，只有可能是一个多元宇宙里也只有几百个的最高位存在了。” 说到这里，曹书瑞顿了一下。 系统只告诉他了这些情报。至于最高位存在到底是谁，目前还是个谜。 根据对抗虚空的“成绩”解锁虚空的有关情报什么的，还真是让人心急。 “就算不是虚空留下的，它们也可能利用废都的环境。那种混沌，和那天暗之精灵王的力量里蕴含着的感觉很像。” “哦？” 露比亚所说出的话语，让曹书瑞提起了精神。 【很像？】 虚空的感觉可是很独特的——空虚且混沌。 这种感觉，几乎是不可能重样的。 第077章 正式开赛！ 按照比赛规则，每支参赛小队的成员在传送的时候都会被打散，每个人都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各队成员被传送到比赛场地后，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队友；当然，也有可能在和队友会合之前，就先遭遇和敌队精灵使之间的游击战也说不定。 这个规则，一方面可以考验晋级队伍的成员的单独作战和生存能力，一方面可以更加全方位地评价精灵使们的综合能力。 特别是在初赛中没有出过手（被直播）的一些强大的精灵使，比如“炼狱使徒”的莲·阿修贝尔和莉莉，比如圣灵骑士团的团长鲁米纳莉丝·圣·雷谢特…… 这些名声远扬、备受期待的精灵使之间的战斗，将会是这次决赛的一大看点—— 直到比赛开始之前，除了炼狱使徒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 “红莲大人，传送结束之后，我们如何汇合呢？” “很简单，待在原地别动，等着这个剑精灵一个一个去找就好。在【神仪院】布置好的使役精灵发现我们之前，我们就要完成集合。” 举起手里的精灵魔装示意，露比亚集中在感知神威的性质上，随意地回答了莉莉的问题。 虽然看上去炼狱使徒还是一支五人满员的队伍，但是实际上，炼狱使徒的成员已经走了一个，死了两个。能够算作战斗成员的，只剩下了露比亚和莉莉而已。 现在的莎拉就是一个人偶，除了可以被用来制御魔王的力量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即便有着暗之精灵姬的身份，也最好不要期待她的战斗能力。毕竟，她根本没有灵魂，是真正的植物人。没有命令的话，她就不会行动。 即便由曹书瑞和艾斯特作为代替，将五个人的数量补全了，可是这两位都不是能够以精灵使的身份出现的家伙。因此，在分散开来的情况下的遭遇战是目前的“炼狱使徒”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一旦被直播，【神仪院】还是有足够的能力发现端倪，进而认定“炼狱使徒”的成员不合规则，剥夺它的优胜资格的。 因为【教国】这个不算很好的出身，炼狱使徒的处境其实并不好。只要有一点不合规则的地方被发现，立刻就会被【神仪院】针对。 “他？他……” 莉莉有些疑惑。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不是精灵使那么简单，可是教导院出身的莉莉并没能理解“召唤师”是干什么的。 她只是记住了这是个和精灵使差不多的身份而已。 因此，她并不知道曹书瑞到底都有什么能力。 “不需要怀疑。他会的，永远比你知道的要多。” 摸了摸兜里的一个眼石，露比亚面具之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好了。准备一下，然后就休息吧。明天开始，可要认真地拼上性命了。” 散去手里的精灵魔装，露比亚站起身来，走回房间。 夜已经深了，整个浮空岛上的庆祝仪式早已结束。 在精灵姬们完成宣告之后，神仪院拿出了数量多到足以让一个小国掏空积蓄的精灵矿石放烟花，来庆祝决赛开赛。 这种奢侈的场景，也就只有在举办时间不稳定的精灵剑舞祭这种关系到全世界的大事上才能见到了。 大祭殿的房顶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并排坐在一起。 “曹书瑞，我们真的能够赢吗？” 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即便感情波动不明显，不安的意思也确实地传达了出来。 “我们必须赢。与虚空之间的战斗，是不存在退路的。” 青年的声音很沉稳。即便他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是未战先怯可不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虽然一旦打输，只要虚空没有完全使世界外侧充满乱流，曹书瑞就有办法逃离这个世界，但是露比亚她们不行。所以，这一战其实根本没有退路。 而且，一般当他找到必须要打倒的侵蚀体的时候，虚空也已经将世界外侧不满乱流了。 所以，曹书瑞只能想办法赢。 “不用担心这件事，艾斯特。即便我一个人在力量上还不太够，我们还有神子。她已经能够让所有的力量听话了，只要再来上几场实战，她就能完全掌握到暗之精灵王程度的实力。这可是让人非常安心的一个帮手啊。” 而且，法则侵蚀度的下降，说明必须打倒的敌人还剩下四个。 二打四，这赢面已经很大了。再怎么说，比起集结了全欧拉丽的高端战力，再加上召唤师的能力从旁辅助，最后还是拼了个两败俱伤，差点输掉要好很多。 “……我是您的剑。这一切，就都交给您来决断了。” 像是要让自己相信一样，艾斯特语气坚定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化为神威的光点，消散无踪。 “唉。交给我……吗。还真是有些沉重呢。这就是……与力量同等的责任吗？” 仰望着夜空，曹书瑞沉默不语。 —————————————————————————————— 次日清晨，一大早就有姬巫女来到各个参赛队伍的房间去说明传送事项。 由于这一次的比赛地点比较特殊，又是单人的随机传送，将参赛选手们传送至所在地的魔术方阵并不是在大祭殿之中，而是分散在城楼周围森林的四座圣堂里。 在一位姬巫女的带领下，一席黑袍不改的炼狱使徒们沉默着来到了位于西北角的这座圣堂。 “呵，败者的圣堂吗。划去了它的名号，却不拆它的圣堂？” 看着圣堂青铜制的大门上，占据了整个门面的六芒星一般的术式方阵图案，露比亚的唇中露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在这个方阵的最下方，第六个象征精灵王的图案，被无数道剑痕给划开。 这，就是暗之精灵王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想要掩饰它的存在的精灵王们，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证据呢？ 这一点，现在已经无法求证了。或许，连精灵王们，也忘记了当初的想法吧。 穿过大门，一行六人进入圣堂之内。 地面上，五个魔术方阵正在释放着微微的荧光。 “请各位进入传送用的门里，它们会将各位传送到决赛所在的地点。” 负责带路的姬巫女向着所有人低头行礼。 “祝各位获得优胜。” 不看出身，这位姬巫女还是很崇拜能够闯入决赛的精灵使们的。对于精灵使来说，这可是最高的荣誉了。 微微点头示意，露比亚一言不发地踏上了魔术方阵。 跟随着她的步伐，其他四人也依次占据了魔术方阵。 荧光变得耀眼起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当光芒散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姬巫女。 ——这样的光景，在其他三个圣堂里也发生着。 精灵剑舞祭决赛，正式开始。 pS：推书《我在东瀛开赌盘》，作者：萨麦迪 简介：有赌未为输。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赌一赌，摩托变吉普。 拼一拼，黄土变黄金。 人生没有这么多的犹豫，甩手过去就是一把梭。 欢迎来到东瀛首家线上赌场。 第078章 废精灵的欢迎仪式 感受到空间的波动稳定下来，曹书瑞睁开眼睛。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暗天空。 “废都啊……还真是配得上这个称呼呢。” 调动起神威预热着身体，曹书瑞全力放开感知，收集着废都的情报。 这里的气息，和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叫人生厌。 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处无比辽阔的巨大都市遗迹。 用巨石砌成的，像是祭殿一样的高耸建筑物随处可见。 断壁残垣到处都是，堆积地连道路都没有完整的一条。 大量的碎石堆叠在一起，随着吹过的风呼呼作响。 石板铺成的地面风化龟裂，在看得到土面的地方，甚至有树木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这里就是废都【梅吉多尔】——数千年前〈【精灵战争】的古战场。 一股不自在的氛围时时刻刻刺激着肌肤。空气里毫无生机，充斥着腐朽和毁灭的气息。 除了坚定不移的自然，这里找不到其他生命的迹象。 就连原本应该充斥在世界上，无所不在的精灵们的气息也感觉不到。 因为这里是时间几乎处于静止状态的领域——【元素精灵界】，所以这废都之中的好几千年前的建筑物还能保存得完好如初。 这里，自从战争结束，被精灵王宣布废弃的一刻开始，时间就陷入了近乎永恒的停滞。 曹书瑞随心所欲地在废墟之中穿行，通过感知搜素着这里的情报。这废都还是有些奇特之处的，比如——地形和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什么的。 “空间魔术啊……这么大的规模，到底是想隐藏什么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真相用脚后跟去想都能想明白。 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要把被暗之精灵王的力量所破坏，因而残留了它的力量痕迹的地方给彻底隐藏起来，所以外来者每次踏入废都的时候，都会进入不同的地区。 但是，一旦当废都里有外来生灵进入的时候，直到所有的生灵离开位置，显现的废都都是同一块区域，以免空间魔术的存在被发现。 借助废都大部分地区都是长的差不多的废墟的便利，这个秘密因而被保存下来。 然而，曹书瑞的感知可以轻易地覆盖住废都显现出来的部分，所以他才能察觉到违和感的存在。 上次来和这次来，都是废都，却没有一块地方是一样的，察觉不到违和才有鬼。 炼狱使徒的汇合计划很简单，先由曹书瑞感知所有人的位置，然后一个一个汇合露比亚之外的成员，摆脱神仪院的使役精灵之后，用飞鞋汇合不在使役精灵监视范围之内的露比亚。 这样，炼狱使徒的成员就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完成集合了。 需要掩盖的秘密太多，也是一件麻烦事啊。 就在曹书瑞确认了所有人的位置，收起了感知的瞬间—— “哼，没想到，还真有欢迎仪式啊！” 感知范围之内，大量的龙化的废精灵突然撕开空间，出现在了废都之内。 所谓废精灵，是很久以前被歼灭的精灵残存于世的亡灵。如果精灵遭到歼灭时怀有过于强烈的怨念，便会丧失灵性，更甚者便会化作亡灵徘徊于土地之上——这就是废精灵。 原本，作为古战场的废都之中，就是充斥着废精灵的。这也是精灵王们宣布废弃的理由。上次曹书瑞和艾斯特来的时候，还消灭了不少废精灵。 但是，曹书瑞刚才在感知的时候，一个废精灵都没有发现。此外，废都的地下有个巨大的迷宫，因为有众多精灵矿石的存在，干扰了曹书瑞的感知，所以他也无法得知地下迷宫内的情况。 而现在，众多废精灵突然以龙化的姿态撕裂空间，出现在了废都的每一个角落，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虚空发现曹书瑞了。 无数的黑影如喷泉般从地表蓦然浮现，站立起来，随后，将曹书瑞团团包围起来。 废精灵们原本的特性就是袭击活物。而现在，被虚空侵蚀之后，这种特性更是得到了强化。 世间的精灵具有千变万化的各种型态，但眼前的亡灵们毫无例外地全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人类模样。龙化之后，更是和曹书瑞过去曾在地下城世界见到的那些半龙化的冒险者如出一辙。 想不到精灵被夺去灵性后，竟然会沦落成这种样貌—— 真是悲惨。 无数的亡灵们嘶吼着，发出充满了怨恨的声音，然后同时伸手袭向曹书瑞。 “唉，你们真的不走运，真的。即便龙化了，你们的数量也引不起质变。” 艾斯特不在手边，曹书瑞在某种意义上反倒更强。 更何况，这种数量的废精灵之下，神仪院的使役精灵根本无法接近。它们毫无疑问也是生灵，而且因为同为精灵的缘故，在仇恨顺序上比人类的优先度还要更高。 “啪” 打了一个响指，曹书瑞背后的空间不安定地波动起来。体内的力量转化为魔力，肆意地向着天空喷发而出。 “Trace On！” 随着这句按下扳机的话语，无数的【剑】出现在曹书瑞背后的天空之上。 “哈哈哈！好久没使用这份力量，果然还是这样更加爽快啊！” 向着面前一挥手，随后无数的剑爆射而出，重重地轰击在地面上！ “咚！咚！” C~A级别的宝具所进行的无差别的轰击盛宴，将废都的地面彻彻底底的洗了一遍。 废精灵的数量再多，在更加强大的数量的暴力面前，也是毫无意义的。 将废精灵大军清洗一空，曹书瑞冲着莎拉的位置全速前进。 这废都作为古战场，地脉因为战争的缘故，被破坏的乱七八糟。 所以，想通过地脉对莎拉传达命令是不可能的。因此，曹书瑞最先需要做的，就是确保莎拉的安全。 她的使命，要到神子为她解除暗之精灵姬的身份为止才算结束。 在这之前，曹书瑞等人需要保证她的安全，以免神子体内魔王的力量失控。 狂风将曹书瑞身上的黑袍吹得猎猎作响，露出了他黑袍之下的衣装。 为了防止黑袍在传送术式启动时被强风卷动，露出下面不同款式的服装而露出破绽，曹书瑞在早上前往圣堂之前，被露比亚塞了一套男款的教国军装。 这是露比亚临时在精灵魔术的辅助下为他制作的一套衣服。明明材质跟布匹一点关系都没有，穿起来却有丝绸一般的质感。 黑底金边红领带。 穿着这样崭新的上衣和长裤，曹书瑞漆黑的身影疾驰在废都之上。 pS：推书《Doctor.I》，作者：妹控（HL）医生 简介：全力抢救患者，却被患者的家属误解，然后杀死。重生的达也决定自己绝对不会成为医生。但是病魔却不放过达也身边的人，当达也想成为医生，却发现患有应激性精神障碍的自己，每次行医后都伴随着强烈的身体反应。在他一度灰心，要放弃的时候，他超越了精神障碍。并且在救治其他患者的时候发现了自己拥有的特别的能力。 从此，医学界有了一个传说，永不放弃患者的医生，Doctor.Ink的传说。 “没有一个人面对生命的时候不害怕的。” “没有一个医生可以看着病人痛苦，却不救治。” “假如受病痛折磨的病人就在眼前，而医生却不伸出手，他就不算是医生，因为他是患者，只要眼前有患者，就要伸出援手，这才是医生。而我，是个医生。” “只要还有一点可能，我就不会放弃。” “这个病人由我们全力守护。” “没关系的，如果能救回患者的话。” “让他死也没有关系的患者是不存在的。” 第079章 废精灵·肆虐 不得不说，曹书瑞的行动力还是有保证的。 废精灵的数量再多，也不可能阻拦弑神者的脚步。 而且，这些废精灵的“热烈欢迎”不但没能对曹书瑞造成多少麻烦，反倒还让他更加明确地察觉到了虚空的“情绪”。 ——虚空有些着急了。 虽然它们的思考模式曹书瑞还不知道，而且侵入到世界内部的侵蚀体，一般都不具有多高的智能，但是它们都会具有非常之高的本能。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都是敌人。 就像是曹书瑞有方法得到虚空的信息一样，虚空自然也可以有渠道得到曹书瑞的消息。 所以，它们或许是感觉到了仅凭废都之内的精灵使无法阻拦他的脚步，甚至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才会投放如此之多的龙化废精灵。 实话说，这一招着实是一步臭棋。 本能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未必就有智能好用。直觉再准，也会有想错的时候。 这么多废精灵被投入的结果，就是在决赛开赛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将大部分个人战斗能力不强的精灵使给淘汰了。 龙化的废精灵，个体战斗能力几乎只比高位精灵差上一线而已。再加上那看不到边的数量，一般的精灵使直接就会被淹没。 要不是失去魔石就可以被传送出去，甚至可能会出现死伤者。 “元素精灵界”内物理攻击的豁免性质，对手里还有40%规则的虚空可不管用。 这一下子，无形之间就加快了“炼狱使徒”赢得精灵剑舞祭的优胜的速度。 不论是战斗力仅次于暗之精灵王·神子的露比亚，还是教导院出身，具有较强的逃跑和隐匿技巧的莉莉，都不是短时间内会被废精灵大军击败的存在。 至于莎拉和艾斯特，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压根就不被废精灵认作“生命”，因而幸免于难，另一个则是对废精灵存在天生克制性的灭杀魔王的圣剑。 因此，当废精灵在废都之内肆虐了一个小时之后，人员还齐整的队伍，就只剩下了已经集合完毕的“炼狱使徒”。 神子所在的“斯卡雷特”小队，不擅长战斗的菲奥娜不幸出局。 “看来，虚空比起我想象地还要强……” 身处可以隔绝探查的结界之内，露比亚用精灵魔术观察着不远处游荡着的废精灵大军，面具下的脸色有些难看。 即便是她，看着这字面意义上无穷无尽的龙化废精灵大军，也感觉头皮发麻。 虚空利用着侵蚀的特性，将太古时期所有陨落在废都之内的亡魂，全部作为废精灵而转化了。 露比亚身为最强的精灵姬外加圣女转世，体内的神威不论是质还是量都可以说是位于人类的顶点。就算是这样的她，如果在不能逃跑的情况下被这大军包围，最多也只能支撑半个小时。 这还是因为她可以借用曹书瑞的力量。 高位精灵，这在整个元素精灵界都是位于顶点，仅次于精灵王和【神】级的存在，在此时的废都之中居然变成了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能够进入废都的四支小队的精灵使们，无一例外都是新生代精灵使之中的佼佼者。如果是单挑的话，起码得有一半以上的人，有能力击败高等精灵。 但现在，是群殴啊。逃跑都没几个跑得了的，更不用说杀出重围。 “这种程度不算什么啊，最大限度地利用手里的一切来为侵蚀世界的目的铺路，就是虚空的本能啊。只不过这一次，它们的本能也出问题了。” 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曹书瑞忽然感觉有些轻松。 原本，这最后的七天时间还真的不一定够用。与龙化的精灵王们之间的厮杀至少需要一天，比赛需要三天，比赛结束后修整一天，还要留两天时间给精灵姬们请示精灵王。 如果虚空够聪明，直接操控精灵王下令不让优胜者进入大祭殿，或者拖时间到大祭殿内被同化为虚空，这就是稳赢的局面。 可惜，侵蚀体的行动全靠本能，根本没有脑子。 在废精灵大军的帮助下，比赛都不一定能进行到第二天，估计就要结束了。 “简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真是污秽不堪，而又邪恶至极的存在。” 声音有些发抖，露比亚更坚定了胜利的意志。 先不说别的，光是有这些废精灵，就可以将整个人类世界推平。 一个高位精灵，就拥有挑战一支普通的精灵剑舞祭参赛小队并且保证不败的战斗力。 而此刻，废都之内的这些战斗力接近高位精灵的废精灵，数目何止成千上万。全元素精灵界的高位精灵，都没有这么多。 除非全人类都是精灵使，否则根本没有与之战斗并胜利的可能。 现在，这些废精灵还在一边排除着精灵使，一边寻找着曹书瑞的存在，因而没有离开废都，但是，一旦它们离开废都，人类的存续就要开始倒计时了。 而且，人类社会里，还潜藏着不知道在哪里的龙化的野精灵…… 就算没带脑子，侵蚀体也已经将这个世界渗透地千疮百孔。 对于虚空来说，只要除掉曹书瑞，就没有能够阻挡自己的东西了；对于曹书瑞来说，只要除掉作为侵蚀体的大祭殿内的精灵王们，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废精灵再多，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更不用说，还有神子在。 现在，双方都在争分夺秒。 “红莲，你知道这废都有地下建筑的存在吗？” “在古籍上看到过，怎么了？” “我的感知延伸不到那里，但是能感知到它的外部。那应该是过去的精灵王们布置的结界吧，废精灵们没有靠近那周围。” “你是想说……？” 聪明如露比亚，自然是理解了曹书瑞的意思。 “对，咱们不如去地下看看。注意到这件事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而且，也有可能有人是直接被传送到地底的。” 听到这里，露比亚沉声说道： “在那里，就可以终结这场比赛！” 这一点，对露比亚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又不是闯不过去。 “好，那我们就朝着最近的入口出发！带路就麻烦你了。” “交给我吧。毕竟这里也只有我熟悉了。” “我也熟悉这里哦，曹书瑞。” 艾斯特不满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当然熟悉了，只不过，基本上只有一点印象而已吧？” 艾斯特身为精灵兵器，肯定在这废都之内战斗过。然而，当时的她还是把自己当做兵器对待的，地形这种对兵器来说多余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记得住。 “唔……” 被说中的艾斯特不满地嘟起嘴巴。 拍了拍她的脑袋，曹书瑞站起身，向前几步抬手摸上了结界。 “咔嚓——” 随着结界的破碎，不远处的废精灵们突然动作一停，随后同时看向了这边。 这种阴森的视线，让人毛骨悚然。 “好了各位，现在是突围的时间！” 面向数量开始增加的废精灵的集团，炼狱使徒们迈开了脚步。 第080章 净土还是迷宫？地下的圣堂 “可恶……这些废精灵，怎么会这么强！” 跟在神子的身边飞着，蕾斯蒂亚的姿态有些狼狈。 力量还没能完全操控自如的神子，暂时无法使用和蕾斯蒂亚之间的精灵契约。 “明明应该是违逆世界的伦理，只凭着憎恨和怨念苟延残喘的污秽低贱的存在！怎么会这么强！” 一进入废都，就从挂在神子腰间的黑剑变回原本精灵的姿态的蕾斯蒂亚，自信地迎着废精灵大军的热烈欢迎冲了上去，然后差点没给神子捞她出来的机会。 在憎恨的驱使下行动的【怪物】，轻易地接下了暗精灵引以为豪的高阶广范围歼灭魔术——暗魔雷闪，并立刻将她包围起来。 曾经终结了无数精灵的漆黑的雷闪，头一次什么战功都没能留下。 差点被无数双黑手摸到的可怕感觉，估计会成为蕾斯蒂亚日后的梦魇…… 废精灵原本就是污秽的象征，一旦被触碰的话，【纯洁】就会不存，精灵使会丧失使役精灵的能力，而精灵，则会丧失操控神威的能力。 在龙化之后，这份力量更加强大。只是感受到它们的气息，蕾斯蒂亚的力量其实就已经有所下降，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嗯？” 当两人一边战斗一边转移的时候，神子忽然拉住了蕾斯蒂亚，停下了脚步。 在废都的中心，昔日最大的圣堂的遗迹门前，废精灵们止步于此。 一层淡淡的金黄色的结界，将废精灵们阻拦在外。 当废精灵们的双手接触到这层结界的时候，“滋滋”的声音便不绝于耳。 浓郁的黑色雾气，从废精灵们的双手上升腾而起。 “看来，他们不能接近这座遗迹。咱们就先在这遗迹里修整一下吧，蕾斯蒂亚。……唉，希望克蕾尔她们也能发现类似这里的地方。” 叹了口气，神子和蕾斯蒂亚跳上瓦砾堆，走入遗迹的大门。 —————————————————————————————— 类似于神子这一组的情况，在废都的各个角落里发生着。 凡是供奉着五大精灵王的圣堂遗迹，外围都有着隔绝废精灵的脚步的结界。 也许是运气很好，也或许是命运使然。幸存下来的精灵使们，无一例外都进入了圣堂之中。 ——在圣堂的深处，通往地底的狭窄阶梯的入口正等待着精灵使们来发现。 —————————————————————————————— “到了。” 将堵住入口的瓦砾推开，顺手卷起一阵小风将灰尘吹走，曹书瑞抬手指向幽深的通道。 “通往地底的路就在这遗迹的深处。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对下面的情况没有丝毫感知。看来，是有某种结界隔绝了我的探查。” “这也不是不可能。废都的地下，想必会有许多有关于精灵战争之前的历史的记录吧。这些【六大精灵王】时代的事情，也是五大精灵王想要掩盖的对象。会布置下防止探查的结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露比亚站在曹书瑞的身旁，漆黑的衣袍上沾染了尘土。 她也是个有着自己的坚持的强者，自然不希望在别人的庇护下前进。因此，这一路上，她总是抢在曹书瑞的前面前进，不接受他的庇护。 也因此，这一路上，曹书瑞着实是被她的资质给惊艳到了。 不算东尼这个被曹书瑞截了胡的家伙，露比亚是曹书瑞所见的最适合【撕裂的银之手】的人。 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咒力，那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神】的力量，和【人】所能掌握的力量不在一个层次上。 然而，在不反抗操控的情况下，这份力量竟然被露比亚控制的如臂指使，几乎快要与曹书瑞不相上下。 要不是曹书瑞很重视对自身能力的掌控，可能还会不如她。 “走吧，这之下的地底，就是结束这场比赛的地方了。” 一马当先，露比亚仍旧走在最前面，第一个进入了通道之中。 莉莉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第二个进入了通道。 曹书瑞和艾斯特对视一眼，带着莎拉随后进入了通道。 通道之外，一层金色的薄膜阻拦着想要进入的废精灵们。 等到感觉不到曹书瑞等人的气息的时候，废精灵们才四散离开。 穿过通道尽头无光的圣堂，露比亚轻易地发现了不和谐之处，找到了向下继续前进的入口。 在手掌上点亮魔术的光源，露比亚抬脚沿着昏暗的阶梯向下走去。 阶梯本身似乎是拥有非常悠久历史的古代建筑物，石阶磨损风化的状况很严重。 阶梯本身并不长，不出十分钟，一行人就走到了阶梯的尽头。 只见这里衔接着一处通道，通道两边的石墙上刻有古代的精灵语文字。 这种构造，与圣堂十分相似。 “果然，这里也是精灵战争时代的遗迹。墙上刻着的，全都是太古时代的精灵们的名字。” 抚摸着墙上的刻印，莉莉少女感到有些惊奇。 这里的一切，都是一般的精灵使一生也绝对接触不到的东西。 没走几步，曹书瑞和艾斯特停下了脚步。 “啊……这可真是。果然，你的名字也在这里呢，艾斯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并不记得有被供奉过。” 微微表示了疑惑，两人跟上队伍，继续前行。 昏暗的地底迷宫之内，只有露比亚和莉莉两人手上的光源在照亮着周围。 一边前行着，曹书瑞皱起了眉头。 “……不行。即便已经进到了这里，感知还是无法展开。我已经全力展开了可是覆盖范围就到两侧的墙壁。前后倒是能延展地很长，但也不会超过300米。” 这种距离，对曹书瑞的感知能力来说简直就和没展开差不多。 “这地下，也受到了结界的关照呢。” 到处看起来都大同小异，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迷宫。 除了依靠记忆力，没有探查这里的方法。 “拜此所赐，这里也不会出现废精灵。能够有这样一个场所，让我能安心地解决和我们一样来到这里的人，就已经足够了。” 毫无迷惘地继续前行，露比亚的声音里不带一丝迟疑。 “——等等。” 突然，曹书瑞叫停了队伍。 “怎么了？” “有位小客人来了。这可真是……虽然体内几乎没有神威留存，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神】级以上的存在啊。” 停下脚步，曹书瑞看着前方。 他的眼神穿过昏暗的通道，径直地停留在了一位少女的身上。 这位少女，正向着曹书瑞等人的方向走来。 第081章 少女姿态的精灵 “哦？这可真是够高级别的客人啊。” 听出了曹书瑞的话语里的意思，露比亚等人停下了脚步。 虽然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但是她们还是非常相信曹书瑞的能力。 来者是精灵，而且似乎没有敌意。虽然体内几乎没有神威留存，但是对方是【神】级以上的存在，只要想的话，随时可以车翻炼狱使徒里除了曹书瑞和艾斯特以外的所有人。 所以，保持警惕，但是不要激怒对方。 因此，除了莎拉和感知到对方存在的曹书瑞以外，几人暗自戒备起来，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脚步声的接近。 很快，随着“踏、踏”的脚步声，一个少女从昏暗的通道那头走来。 她身上穿着绣有奇妙图纹的姬巫女装束，蓄有一头如止水般净澈的淡蓝色秀发，浏海剪齐在额前。 一双拥有不同层次的色调、宛如荡漾湖水般的碧绿眼眸，正直直地盯着眼前一众黑袍人看。 她的身形相当娇小，比起艾斯特来甚至还要小上一号。 她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精灵的气息。 与其让人相信她是一个【神】级的强大存在，不如说她是邻家十岁出头的小妹妹更加合乎情理。 以她外表的年纪来看，即便说她是神仪院中的见习期的姬巫女，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吧。 看着少女那直勾勾地、仿佛像是求喂食的小猫般看向露比亚腰间的挎包的眼神，曹书瑞思索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 “红莲，按照时间来看，现在也快要正午了。不如，咱们就在这里修整一下，顺便用餐吧。反正有我在，连布置结界都不需要。” 听到这句话，露比亚面具下的红色眼眸微微瞄了一下曹书瑞。见到他以一个微小的弧度点了点头，她说道： “好，那就在这里修整吧。既然这里已经可以被确定为决出胜负的地方了，那接下来也就不需要太着急了。” 说到底，地下迷宫就那么大。只要在所有的路口处插上眼，根本不怕错过路过的其他小队的精灵使。 因此，露比亚平复了一下自己急躁的心情。 其实她巴不得现在就能见到五大精灵王，然后把它们全都做掉。 早点完事，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对于不算很了解虚空的露比亚来说，听到世界会毁灭什么的，其实压力是非常大的。 不同于曹书瑞那样可以通过侵蚀程度确认现状，露比亚一直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之中。 身为圣女的她，对人民的安全抱有非同寻常的责任感。 不过她也知道，急躁不会有任何用处。 而且，身边的召唤师都不急，她急于一时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炼狱使徒的几人便就地坐下，然后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了——军粮。 想也知道，这帮子外界眼中的恐怖分子，实际上除了精灵和力量以外什么都不会在乎的家伙，怎么可能在吃上玩什么花样？ 有军粮能够保证行动力就够了好吗！ 看到自家队友们接下来的行动，曹书瑞叹了口气，无奈地抬手捂脸。 ——她们居然真的是要吃饭，完全无视了走到面前来的少女！ 露比亚迎着少女精灵闪亮亮的目光，径直从下巴处掀起面具，然后咬了一口手里的松饼。 虽然以她们的实力，少女就算要偷她们身上的胖次也不会被察觉，所以注意不注意其实区别并不大……但是心这么大真的好吗？ 而且，露比亚对曹书瑞的意思，其实并没有完全理解。 曹书瑞的本意，是让她拿出点好吃的，和那位少女精灵发展一点对话的剧情。 按照常识来看，能够在这里出没的高实力精灵，不是和太古时期的精灵战争有关，就是和五大精灵王有关。 搞不好，眼前这个精灵的身份，极有可能和弑神之焰一样，是某一位精灵王所在的元素系之下的最强精灵也说不定。 无奈地呼唤出了系统页面，曹书瑞久违的从系统商城里购买起了食物。 以炼狱使徒的少女们轻装简行的姿态来看，随身携带足以用来供奉精灵的食材和炊具是不可能的。 少女精灵如同等待投食的宠物一般，在冷漠的“主人”周围徘徊了半天，结果一个搭理她的都没有，就连艾斯特，都开始认真地研究起了手里的蛋糕。 “唉……” 叹了口气，曹书瑞只好主动站出来，承担触发剧情对话的重任。 事实上，像艾斯特或者蕾斯蒂亚那样，能够完全以人类外观显现的精灵非常罕见，就连【元素精灵界】也几乎不存在这类精灵。当然，并非所有高位精灵都会以人类的模样显现于世，只是，能幻化成少女的姿态，便足以证明她是非常强大的精灵。 当初的曹书瑞，如果不是因为神威灵装上精灵独有的气息太过明显，也会和眼前这位体内几乎没有神威留存的少女一样，被精灵使误认为人类吧。 “来，给你这个。” 曹书瑞对着少女外表的精灵伸出手。 他的手上，托着一盘专用于供奉的点心。 这一盘点心，浓缩了所有精灵会喜欢的元素，用来供奉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要是活着的精灵，就算是魔精灵，也无法逃离这盘点心的诱惑。 “我……真的可以吗？” 眼里仿佛要蹦出爱心一般，少女一边接过盘子，拿了一个点心塞入口中，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啊哈哈，当然可以。” 你都已经吃了还问我作甚？ 突然，曹书瑞感到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 偏头一看，艾斯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额……好吧。” 抢在艾斯特说话之前，曹书瑞赶紧从商店里掏出了一模一样的一盘点心递给艾斯特。 “哼。” 小声地哼了一声，艾斯特才从曹书瑞的手里“不情不愿”地接过了盘子，坐到一旁吃了起来。 “……实在太好吃了。” 姬巫女打扮的神秘少女，津津有味地吃着大餐。 她张着小巧的嘴巴，一口接着一口品尝美食的模样，实在非常可爱。 但是，她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被饿的够呛啊。 “慢点吃，反正我肯定能让你吃饱就是了。” 一屁股坐在少女精灵的面前，曹书瑞掏出了和露比亚一样的松饼样式的军粮吃了起来。 他对吃的追求也不算很高。 第082章 伊莎莉亚·汐娃 等到少女精灵将盘中的所有贡品都吃完之后，曹书瑞才开口搭话。 “这位精灵小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只见少女把视线转向一旁，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额。我的搭讪技巧是没有不假，也不至于连问个名字都会被拒绝吧？】 就在曹书瑞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的时候，少女的回答姗姗来迟。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记不得了。” 少女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底却带着一丝哀伤之意。 那是失去了重要之物的表情。 “我长年来一直被囚禁在这个地底迷宫里。但是，为何被囚禁，如何被囚禁，甚至于被囚禁之前的记忆——全都没有。” “囚禁……吗。” 眼前的少女是相当强的精灵。用物理性的方式，绝对无法将她禁锢在这个迷宫当中。 她只能是被某种魔术方式封印在这里的。 这个迷宫之所以被设下了那些结界，估计也都是为了不让她离开吧。 这样看来，少女的体内近乎没有神威，也就不难理解了。 想锁住一个体内充满了神威的【神】级精灵？ 你先锁住满蓝无负面buff的曹书瑞给我看看。 【以她的实力，能够做出这种事的，在这元素精灵界，符合条件的只有可能是精灵王了呢。】 除了精灵王和影精灵，再没有用的出来封禁类术式的精灵了。 而影精灵最强也就是高位精灵，一对一是不可能锁得住她的。至于一对多，影精灵全系高位精灵不会超过三只，怕不是刚动手就会被秒，同样不可能锁得住她。 “长年来……你还能记得自己被囚禁了几年吗？” “三年哦。” 伸出了三根还沾着些许点心渣的手指头，少女爽快地回答道。 她简直就像个天真率直的女孩一样。 “三年啊……这可真是一个微妙的时间点。” 三年前，正是上一届精灵剑舞祭举办的年份。 在这么一个微妙的时间点上被囚禁，还被剥夺了记忆，进而因此丧失了神威和力量。 【她的身份，搞不好非常重要。】 直觉告诉曹书瑞，这里是一个重要的突破点。 ——希望刚才那一盘贡品获得的好感度足够高吧。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诶？” “说记不住名字，其实是不可能的吧。精灵的真名，篆刻与灵魂之中。最起码精灵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忘记自己的名字的。” 曹书瑞语气淡然地指出了这一点。 精灵少女说记不住名字，其实只是因为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吧？真名如果被知道了，隔着老远都有可能被诅咒。持有防范心才是正常的。 “你……非知道不可吗？” 少女的表现非常的人类。如果是别的精灵的话，因为这个问题和你翻脸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知道你的真名，可没法破除束缚你的术式。” 虽然曹书瑞也不会什么解咒的技能，艾斯特的力量也无法作用于结合了地脉的堪称恢复力无穷的封印术，但是他自有妙计。 “你可以破除我的封印吗？” “嗯。相见便是有缘。而且，我有一种直觉，帮你一把我就能得到很重要的信息。” “直觉……吗？” 少女微微歪头，对曹书瑞的理由有些不能理解。 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曹书瑞。 【毕竟他给了我好吃的点心嘛。】 天真的少女，此时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也许，她潜意识里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诅咒的术式吧。 “好吧，那我就破例告诉你好了。我的名字是伊莎莉亚——伊莎莉亚·汐娃。” “……伊莎莉亚·汐娃？” 听到这个名字，饶是淡定如曹书瑞也不由得惊讶出声。 从少女精灵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里可是非常特别的。 不光是曹书瑞感到了惊讶，露比亚等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位少女。 就连艾斯特，都放下了手里的点心。 “——水之精灵王的圣名吗？” “真是有趣。” 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曹书瑞勾起了嘴角。 五位需要被解放的家伙，其中一个位置被暗之精灵王占下了。那么，眼前这位，是不是就是不需要曹书瑞解放的精灵王呢？ 水之精灵王——【伊莎莉亚·汐娃】。 民间通常将她的容貌描绘成一位怀抱着巨大水瓶的年轻女性。 蕾斯蒂亚说过，神子三年前曾经解放了一位精灵王。那位精灵王，就是【水之精灵王】。 本该被解放的精灵王，为什么会被封印在另一个精灵王的圣域之中？ 而且，看少女的样子，最多只是一具分身吧。所谓的【神】级精灵，也就是【龙王】巴哈姆特那种等级。硬要说的话，就是强神兽到弱不从之间的程度。 比起精灵王应该有的普通不从之神级别的实力，还要差的远。 “当我在这个【废都】的地底醒过来时，脑中唯一记得的词汇就只有这个名字而已。” 精灵少女低着头沮丧地垂下肩膀。 她没有去看曹书瑞。她所说出的名字，在这迷宫的墙上也篆刻着。少女并不认为自己会是水之精灵王。 但是—— “是吗，是这样啊。” 曹书瑞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的声音，让少女抬起了头。 “这样就说的通了呢。我就说嘛，我那只有在关于战斗上的直觉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你是精灵王的话，那就能说通了。” 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曹书瑞浑身咒力翻腾，实质化的咒力化作银色的气焰从他的体表溢出。 “你、你要做什么？” 看到曹书瑞这幅架势，少女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当然是，唤醒你了。这种状态下的你，根本不存在什么对魔力之类的属性吧。” “喂，曹书瑞，你相信她吗？” 露比亚的声音从曹书瑞的身后传来。 对于身为前精灵姬的她来说，眼前的少女的身份还很存疑。 任何一只水系的精灵，都有可能把水之精灵王的名字作为自己的真名说出来——因为她不信任你。 “我不光是信任她，我还信任我自己。” 弑神者的直觉，那可是玄学啊！ 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不安的眼神，曹书瑞张开嘴巴，吐出了王者的言灵： “【以吾曹书瑞之名命汝，溯源于己身，追索记忆吧！】” 第083章 来自【水】的秘辛 “咔嚓——” 随着曹书瑞的话音落下，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在寂静的迷宫之内响起。 “唔……啊啊……哈啊啊——！” 精灵少女发出宛如喘息被扼住般的悲鸣声。她双手抱头、面色痛苦地跪倒在地。 “喂，她没事吧？！” 看到这一幕，莉莉立刻质问曹书瑞。 她可不想因为曹书瑞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这位精灵，给露比亚带来麻烦。 教导院出身的莉莉在文化方面还是有欠缺。即便作为知识听说过【言灵】的存在，可是关于形式和发动的样子、神威的波动等等全都不知道。 她以为是曹书瑞趁着说话吸引注意力的时候，对着精灵少女做了什么，结果导致了对方的痛苦。 ——言灵什么的可是精灵姬的特权，男人怎么可能用得出来！ 看着眼前男性的精灵使，莉莉居然还相信着固有的观念。 “她没事。倒不如说，她现在状态很好。” 看着眼前的少女外表的精灵，感受着自动进入战斗状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燃起的战意，曹书瑞深邃了眼眸，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中奖了！】 由实质化的神威化作的光之洪流瞬间贯穿了精灵少女的身体，将昏暗的地下迷宫之内照的宛如白昼。 足以压死人类程度的庞大压力扩散而开，却被曹书瑞给完全挡住。 似乎是因为有些不适应这股暌违了三年的力量，她那娇小的身体甚至开始频频发着抖。 “……好可怕……有片黑暗……要把我吃掉……” 从少女的唇中，泄出反复的低语。 “黑暗？” 这已经不是曹书瑞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 “……不论你如何干涉我的精神……我也绝对不会成为【你们】的一部分……” “干涉精神，化为同类……这个是虚空没错了呢。” 微微点了点头，曹书瑞摸了摸下巴。 ——看样子，这位精灵王小姐应该能提供不少信息呢！ 缓缓挺直了身板，娇小的少女收拢住扩散开来的神威，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呵呵，欢迎回来，伊莎莉亚·汐娃。” 少女点了点头后，以庄严的语调说出自己的真名。 “是的，我就是【水之精灵王】——伊莎莉亚·汐娃。” 此言一出，地下迷宫里顿时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之中。 “炼狱使徒”在去除了和露比亚不齐心的人的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击杀精灵王从而解放它们的肉体的小队。 而现在，在这样的小队面前，【五大精灵王】的其中一柱——司掌一切与【水元素】一系有关事物的【水之精灵王】就在面前，无疑让气氛尴尬了起来。 人家明显是正常的，所以没办法喊打喊杀。而且，真打起来，除了曹书瑞也没有能冲上去动手的。 包括露比亚在内，最多也就后排喊个666。 这并不只是因为露比亚等人的实力不够，还因为眼前的伊莎莉亚有着理智。 有理性存在的精灵王，有一百种方法玩死精灵使，而她们，却无可奈何。 但是，如果精灵王只剩下本能留存，那即便是以露比亚的实力，也有可能战而胜之。 “感觉怎么样啊，伊莎莉亚？” “……还好。” 微微皱了皱眉，少女恢复了坐好的姿势。 “美其名曰是【精灵王】，其实现在的我只是个化身而已。” “化身……吗？” “没错。不只是记忆处在不完全的状态，力量也几乎留在真身上。虽然还能使出些简单的精灵魔术，不过离原本的力量还有很大的差距。” 说着，伊莎莉亚的小手微微搓了一下，一团凝视的水元素生成又消散。 “哈哈，差距……吗。其实也不算很大了吧。” 在曹书瑞的言灵帮助下，她的记忆最起码也得恢复了五成以上。 至于力量？就只看她刚才随手搓出来的水元素球，那已经是标准的权能级。 与本体之间的差距，可能只体现在神威的储量上了吧。 她体内的神威储量，只有巴哈姆特的水平。也就是说，还是【神】级的程度。 “……抱歉呐，明明是在你刚恢复力量的时候，却要问你一些问题。实际上，我们打着参加精灵剑舞祭的幌子，是来处理【异界之物】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对那【黑暗】动手？不可以！那太危险了！即便是【我们】，一旦触碰到，也只会发狂而已！”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少女的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恐惧之意。 ——能让一个精灵王达到抑制不住恐惧的程度，虚空之前入侵的那个【黑暗】，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然而，论其侵蚀，敢和虚空抢工作的【黑暗】，估计现在也已经成为了虚空的一部分了吧。 还好虚空因为一开始就处于顶点，所以不会玩什么吸收一个新事物就得到一种新力量的套路，不然虚空搞不好会在另一种层面上难对付的多。 现在的虚空，能力还是单一的，即便侵蚀的对象再强，起码还能打。 如果虚空是和黑光一个样子的话……请问到15分钟了吗？我想投降。 “寄生在精灵王身上的黑暗到底是什么？” 终究还是没忍住，露比亚轻声问道。 “那是源自并非人界或元素精灵界的第三世界的存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怀着何种目的，才会将那种东西召唤出来……” 表情有些低沉，估计伊莎莉亚此时心里也不太好受吧。 她们都扛不住的话，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能够反抗【黑暗】的存在。 “就连精灵剑舞祭，也不过是我们为了压抑狂乱情绪而创造的机制。在这数百年间，我们将并非属于这个世界的奇迹之力分给人类，这才能勉强维持精神稳定……” “怎么会……？！” 一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大惊失色。 曹书瑞是惊讶于精灵王们居然与【黑暗】对抗了那么久，都没能将它除掉；而精灵使们，则是因为精灵剑舞祭的存在理由而感到不可置信。 “——因此，我希望你们不要对那些【黑暗】动手。有那份力量，不如先将被那片黑暗所囚禁的精灵王们解救出来。如果这样放着不管的话，今年年内，彻底疯掉的【精灵王】，就会将两个世界毁灭掉。” 带着严肃的表情，伊莎莉亚环视着众人如此说道。 第084章 精灵王的牺牲 ——“实际上再过不到一个周，这个世界就要完了”。 这一点，曹书瑞并没有说出口。除了徒然惹得伊莎莉亚着急之外，并无什么用处。 即便帮助她恢复了力量，区区【神】级的神威量还不足以支撑她使用出全盛期的力量。 因此，即便她会使用专门的破解魔术，想要击破这由全盛期的精灵王设下的、保护自己的分身和灵魂不受黑暗侵蚀而用的结界，也是不可能的。 而暴力破解，更是不可能。那需要截断周围所有的地脉，已经是另一个层次上的难度了。要是做出那种事，就算是曹书瑞，体内的咒力也会完全耗尽。 发狂的精灵王所带来的破坏，事到如今已经不仅仅与它们原本所持有的的战斗力有关系了。 只要它们的身体还在作为“感染源”向外界扩散着虚空，这个世界马上就会完蛋。 在曹书瑞看来比起被直接而干脆的毁灭更加残酷的，无疑就是被虚空侵蚀掉，化作侵蚀下一个世界的养分。 “我们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所以，伊莎莉亚，麻烦你把现在还记得的所有关于精灵王们的情报告诉我们，好吗？” “嗯。这也是应该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们极有可能落得和我们一样的下场。” 点了点头，伊莎莉亚从面前不知何时又充满了点心的托盘上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然后缓缓说道： “自从数百年前开始举办精灵剑舞祭之后，我们五大精灵王就一直待在处于另一个空间的祭殿之中，再也没有出去过。” “我们当时已经被黑暗所寄生，如果我们主动离开的话，就会把黑暗也一并带出去。” “实际上，就算我们不出去，黑暗也随时都有可能顺着虔诚的信仰，直接寄生到精灵姬的身上。在这数百年里，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那人类现在——” “凭着仅存的理智，我们将那些可怜的人类连带着她们自己的时间一起封印了。如果有朝一日 我们能够得到解放，就可以将她们从封印之中解放出来。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们，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伊莎莉亚低沉了面色，叹了口气。 “身为精灵王，还真是有够没用的呢。” “这不是你的错。” 曹书瑞也叹了口气。这种力量不足的情况，不是她们的错。 “……谢谢。” 顿了顿，伊莎莉亚继续说道： “在最开始，我们刚察觉到【黑暗】深深地寄生在身上，无法被祛除的时候，【圣之精灵王】亚历山大第一个做出了决断。” “由于自身的力量的特性，他是我们之中被寄生的程度最浅的一个。所以当时他——” 说到这里，少女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悲戚之意。 “——亚历山大他点燃了自己的【圣】，将自己破灭为【最纯洁的姿态】，在净化了自己身上和周围的黑暗的同时，以纯粹的【圣】为我们四个争取到了将灵魂和肉体分离开的时间。正是因为那次，我们才能合力设下这里的结界，我的灵魂，也能通过化身逃到这里。” “那……圣之精灵王他……” 曹书瑞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精灵王起了敬意。这种牺牲，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堕入轮回了。精灵王之位留空，权柄还给了世界。” 伊莎莉亚淡淡地说道。 伊莎莉亚口中的权柄，估计就是精灵王们所掌控的【规则】吧。所以，圣之精灵王也不在虚空控制的范围里。 那么，加上暗之精灵王和身在此处的伊莎莉亚，理应只剩下三位精灵王还处于虚空的控制之中啊？ 然而，虚空所掌握的法则，却是40%…… “三年前，你得到了解放了吗？” 忽然，曹书瑞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以虚空的力量的话，想办到那种事并不难。 “三年前，的确有人去到谒见之间，在那里解放了我。怎么了吗？” “你的身体，当时被解放了吗？” “身体？脱去了灵魂，它还能被【黑暗】恶用吗？” 伊莎莉亚歪了歪头，不明白曹书瑞的意思。 而曹书瑞，则是微微阴沉了脸色。 【果然。虚空连死人都能拉起来龙化，不过就是没有灵魂的躯体而已……啧！】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然而曹书瑞却说：“也许没什么用吧。” 在他的身后，露比亚和艾斯特，都察觉到了他波动的心情。 但是，她们此时并没有说话。 艾斯特是因为一切有曹书瑞。而露比亚，则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开口。 两位精灵王等级的存在之间的谈话，她没有插话的立场和资格。 平复了一下心情，曹书瑞轻笑一声，语气随意地开口说道： “我没什么想问的啦。谢谢你，伊莎莉亚。” “这都是我应该告诉你的。现在这受助之身，当不得什么感谢。” “对了，伊莎莉亚。在这迷宫之内，你的探查能力还有用吗？” “探查能力？有用啊？” 少女仰着脑袋看着曹书瑞，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伸手抹去少女嘴角的点心渣，曹书瑞说道： “为了早点解放你们，我们不打算陪着她们继续玩下去了。从现在开始，我打算掀掉这张棋盘了。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多情报，继续拖时间只是在浪费生命而已。” 说着，曹书瑞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露比亚。” 吐字清晰，曹书瑞并没有叫她红莲。 “就像你听到的这样，接下来，我们要全力以赴了。必要的话，我也会出手。今天之内，结束这场比赛。” “你找得到她们吗？” 露比亚也是个干脆的人，一边说着，她迅速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 “关于这点——” 曹书瑞指了指伊莎莉亚。 “她在这里待了三年，感知能力又能用。” 言下之意就是，对方的位置在我们的眼里无所遁形。 “你会帮助我们的吧？伊莎莉亚。” “当然！” 爽快的一口答应，伊莎莉亚也没有顾忌精灵剑舞祭的规则的意思。 说到底，那本来就是为了取悦她而举办的比赛，本就应该由着她的性子来。 “谢了！” 就这样，收拾了一下东西，炼狱使徒们再度迈开了脚步，向着一切的终结—— 第085章 给予体面的结束 “……曹书瑞。” “怎么了？” 行走在昏暗的地下迷宫之中，露比亚突然对曹书瑞搭话道。 一行人跟在持有着【神】级实力的伊莎莉亚身后，脚步不停地穿过一条又一条的甬道。 伊莎莉亚的感知能力可以使用，她又被封印在这里足足三年，因此她可以径直以最短的道路冲向被感知到的对象，每一步都毫不犹豫。 用神威增强了体力的精灵使们，紧紧地跟随在伊莎莉亚的身后。 “……我，想给这些参赛者一个体面的结束。”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露比亚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对她来说，这样的想法似乎有点任性。 “体面的结束？” 听到露比亚的话语，曹书瑞有些讶异。 以曹书瑞对露比亚的了解，她应该是不屑于和那些精灵使们战斗的啊？以这次精灵剑舞祭来说，除了觉醒前的神子之外，根本没有人值得她动手。在她得到曹书瑞的力量之后，连神子也不在够资格使她动手的人的范围之内了。 可现在，露比亚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为什么会突然打算作为战士来尊重那些精灵使们了呢？ 眯了眯眼睛，曹书瑞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果然。【圣女】，还是原来那个【圣女】。 即便转世又如何？她，既是现在的露比亚·艾尔斯坦因，又是原来那个懵懵懂懂的牧羊女。 如果不是因为时间紧迫，她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断。 “好。反正只要今天之内能够结束就可以，”曹书瑞轻声回答道，“晚饭之前。最多到晚饭之前为止。到那时还没结束的话，剩下的人我会全都解决。” 实际上，对曹书瑞来说，如果只有他和伊莎莉亚两人来解决其他的精灵使的话，最多不出十分钟，这场比赛就可以结束。 从与虚空战斗的角度来看，为了争分夺秒，露比亚的做法确实有些任性。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任性的话，曹书瑞巴不得她多来一点。 这样的她，才算是解开了从四年前开始就一直背负着的“重任”的压迫。 对她来说，这也许是【最后的任性】了吧。 即便被虚空侵蚀的只是精灵王的肉体，因此最多也只可能有本能残留，但是以人类之身去战斗，死亡的可能远比胜利要大。 她此时已经在以自己会牺牲为前提考虑了，因此才会“任性”吧。 毕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魔王的力量马上就会被神子彻底掌握。成为新一代暗之精灵王的神子，寿命和其他精灵王会一样长。 所以，所罗门那样的“魔王”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这也就意味着，“圣女”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 所以，一旦露比亚死在和精灵王之间的战斗里，她就会真正的【死去】。 “谢谢了，曹书瑞。” 谢谢你能容许我，最后的任性。 不知道自己契约的召唤师到底是何种存在的少女，此时在心里暗暗地道出了感谢。 —————————————————————————————— 参赛的三支队伍，除了炼狱使徒之外，全都或多或少有成员被废都之内充斥着的废精灵给劝退。因此，实际上在地宫之内的精灵使们，全都是有能力或者运气在废精灵的冲击之下顺利进入地下迷宫的存在。 这样的实力者们，在这地下迷宫之内，也是会偶然相遇的。 就像现在这样—— “呵呵，这把剑、这种剑舞……啊啊，还真是怀念。三年前，你就是这样击败我的呢——莲·阿修贝尔。” 无力地拄着一根银色的长枪，一名金发的女骑士单膝跪地，勉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鲁米纳莉丝……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神子一边走到女骑士面前一边问道。 “为什么，要针对蕾斯蒂亚和我？” 说着，神子看向了少女骑士——鲁米纳莉丝正拄着的那根长枪。 那并不是精灵魔装，反倒意外地只是受过元素注入的普通的钢枪而已。 那是名为“神圣武装”的一类装备，只有神圣路基亚王国出身的强大圣骑士才有资格使用。 它从制成开始，就一直在祭殿之内接受圣元素的灌注，直到被取用。 不是精灵魔装的它，威力自然无法和精灵魔装相比。它注重的也不是威力。 它所擅长的，是对暗元素的克制。 破除暗元素所催动的魔术只是基础；若是将它送入暗精灵的胸口，除非对方是暗之精灵王，否则会立刻身受重伤，没有例外。 “与世界为敌者，却问我为何要这么做？【圣法机关】命令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那个暗精灵，阻止魔王的觉醒。” 环视了一下周围，鲁米纳莉丝露出一丝苦笑。 “可惜，他们也没想到，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啊。” 对于圣国来说，与五大精灵王为敌的暗之精灵王，无疑就是世界毁灭的可能性。 将之扼杀，便是他们的使命。 然而，这怎么可能呢？当初曾经正面对抗五大精灵王的存在，现在你拉来几个精灵使，就想做到一样的效果？ “即便是魔王，神威也应该与人相似……圣国啊，愿精灵王永久护佑。” 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黑发的少女，鲁米纳莉丝昏死过去。 眼前的神子身上，那不似人类的神威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不是什么魔王。 ——暗之精灵王，归来了。 “精灵王的庇佑……吗。精灵王现在，可是连自己都救不了诶。” 神子低声咕哝了一句，没想到却得到了回答。 “对啊，而且还需要我们去救呢！” ——炼狱使徒一众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神子的身后。 “神子，你小队里的其他人呢？” 这里除了神子之外，就没有斯卡雷特小队的精灵使了。该不会她们连汇合都没成功吧？ “菲奥娜一直没见到，应该是因为废精灵而失去资格了。至于其他人……她们……弃权了。” 转过身来，神子看向曹书瑞。 “留下了祝愿，她们就离开了。真是一群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呢。” “啧啧，即便得到了力量，你的年龄也还差得远，凭什么说人家是孩子啊，你这家伙！” 揉了揉神子的脑袋，曹书瑞顺便捏了捏她的脸蛋。 “放轻松、放轻松~别忘了，还有我。” “——算上在这里的人，就是全部了吧。” 一步走到曹书瑞和神子之间，露比亚散去了手中白银的长剑。 “嗯。这次比赛，结束了呢。” 就在曹书瑞如此说出结论之时—— 众人的脚下，耀眼的魔术方阵突然展开。 “啊啊，到时间了呢。下次再见面，就是以异界来客和精灵王的身份了呢，伊莎莉亚。” “嗯~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无所谓了。比起这些来，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和这次一样的点心哦？” 笑着对正在转移方阵中一点一点消散的曹书瑞招了招手，水之精灵王——伊莎莉亚许下了约定。 “嗯！我和你约定了，伊莎莉亚！” 留下最后一句话，炫目的光芒充斥了曹书瑞的视野。 随着空间一阵扭曲，曹书瑞长处了一口气。 ——精灵剑舞祭，于此刻结束。 第086章 最后的晚宴 随着传送魔术释放出的炫目的光芒散去，出现在及时罩上黑袍的炼狱使徒众人面前的，是曾经见过的五位精灵姬中的一位。 她周身缠绕着浓郁的火元素，想必她就是接替了露比亚位置，成为了火之精灵姬的少女吧。 ——这里并不是最初传送的时候所用的圣堂，而是在预赛时曾经用过的大祭殿之内。 此时，天色才刚刚开始变红，离黄昏都还有一段时间。 眼前的精灵姬少女看到身披黑袍的五个人影在面前稳稳地站定之后，便笑盈盈地走上前来—— “阿尔法斯教国代表【炼狱使徒】小队，恭喜你们赢得【精灵剑舞祭】优胜的殊荣。” 沉默地点了点头，五人兜帽下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对他们来说，真正的战斗才刚要开始。 所谓的精灵剑舞祭，充其量也就是个热身运动。 打赢了一盘不可能输的练习赛，有什么好激动的？ “在祭殿内部已经为各位打理出了寝室，请好好休息吧。” 微微行了一个礼，精灵姬少女继续说道： “两天后将会举办优胜祝贺宴会，届时还请各位务必参加。” “嗯，知道了。” 点了点头，露比亚终结了对话。 “莲·阿修贝尔选手，冒昧的问一下，您可否透露一下，这一次，您会许下什么样的愿望？” 眼里闪烁着光芒，眼前的精灵姬少女跃跃欲试地看着正前方的黑袍之下的少女。 莲·阿修贝尔，毫无疑问也是她们这个年龄的精灵姬们的偶像。 “……” 正视着眼前的精灵姬少女，露比亚红色的面具之下，眼瞳里闪烁着微光。 “一切，为大陆的未来着想。” 留下这句话，露比亚率领着其余四人离开了。 —————————————————————————————— 两天的时间，对于紧张地做着最后的准备的“炼狱使徒”众人来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迅速消失无踪。 转眼之间，时间就已经到了优胜祝贺宴会的时间了。 这也就意味着，次日便是面见精灵王，结束一切的日子了。 黄昏时分换穿正装后，炼狱使徒的几人参加了在大祭殿举办的优胜祝贺宴会。 这一顿，与明日白天的早饭不同，算是“最后的晚餐”。再加上她们是优胜者，所以不得不参加。 明天会去面见精灵王的，实际上只有曹书瑞、艾斯特、露比亚和神子。 缺少的一个人，会用魔术来混淆。 反正大家都披着黑袍，人换了也不会被发现。 至于参与晚宴的时候？除了曹书瑞，其余人都在露比亚的帮助下用魔术处理过了面容。 曹书瑞则是主动加强了【封弊者】的力量，使得自己不会出现在别人的记忆里。 当炼狱使徒的众人踏入大厅之时，由各国邀请而来的贵族已经聚集在宽敞的大厅中，并且热烈地谈论着关于【精灵剑舞祭】的话题。 参加过本届精灵剑舞祭的少女们，此时正穿着一身靓丽的礼服，展现出了清纯可人、美丽不可方物的姿态。 与战斗时的英姿相比，这又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冲击了。 穿行在人群之间，曹书瑞正随意地找寻着中意的食物。 对他来说，参加晚宴真的就只是单纯地来吃个饭而已。 和虚空的战斗，只要人到了就好。陷阱之类的物品和术式对虚空是没用的，只有硬实力才能在战斗之中决定一切。 大厅深处，供奉着献给【精灵王】的祭品。 设立于祭品前方的祭坛之上，五位【精灵姬】正在跳着庄严的舞蹈。 这，也是对精灵王的供奉，表达人类对于精灵的感谢之意。 然而，本该接受供奉的存在，此时已经身陷囹圄。 “唉……” 轻声叹了一口气，曹书瑞转过身来。 “嗯？” 一个身穿艳丽礼服的少女，正以一副堂堂正正的姿态站在曹书瑞的身后。 她此时的姿态，倒是与可爱的衣服有些不相符。但是，妩媚之中掺杂着英气，倒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哦~这可真是少见。不论是在龙公国的时候，还是在精灵剑舞祭期间，能见到的都是军装。今天可真是见到好东西了呢。” 蕾奥拉身穿礼服的模样可说是美得令人屏息。 这种最极致的清纯和妩媚，简直就是诱人犯罪的毒药…… 胸前有可爱的蝴蝶结作为装饰，露出肩膀的紫色礼服也将她的完美体态表露无遗。 以她的年纪来说，她正是真正的黄金比例（0.618:1）的身材。 ——明明是人类，却做到了这种事情。 也许这就是二次元吧。 感慨着的曹书瑞，没有注意到少女迅速变得通红的耳根。 “你你你……！” 结巴了一会儿，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才平复下来。 她用着凝重的神色看向了曹书瑞。 “风早神子她……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神子吗……哎呀~我就说怎么没有遇到你。原来是她啊……” “别转移话题！你们……那都是真的吗？” 蕾奥拉“蹬蹬”几步凑到曹书瑞的近前，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虽然她语焉不详，但是曹书瑞知道她想说什么。 【真是失策。“封弊者”无法是我不出现在知道我的存在的人的记忆里，真是一个缺陷……】 “唉。都是真的哦。神子能告诉你的东西，我大概都清楚。以她那个耿直的性子，怕是全都说了。” “咔哒” 身体抖了一下，高跟鞋随之发出刺耳的声响。蕾奥拉差点没站稳。 “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其实我们在废都的地下迷宫，还见到了被解放的水之精灵王的灵魂化身。地下迷宫之外的结界，其实就是为了保护精灵王们的灵魂。” “你也见到了吧？废都地上的那些龙化的废精灵。” “包括之前的那些野精灵……这一切，全都是那个【虚空】做的？” “正确。所以，明天我们就要去和虚空打一架，将这个世界的秩序夺回来。” “那、那可是四柱精灵王……！” “那又有什么的。我和神子一人两个，正好分掉。没有理智，仅仅只是躯体的精灵王，打起来估计不会比【那条龙】难处理多少。” “【那条龙】？” “过去我在别的世界击败的【虚空】而已。明天将会面对的敌人，无非就是4个加强版的它而已。努努力就会赢的啦，放心睡一觉，世界就会再度恢复和平。” “可是我……！” 我担心你呀…… “没事的。我从未输过，以后，也不会输。” 以轻松的语气留下这句话，曹书瑞拍了拍蕾奥拉的肩膀，随后从她身边离开。 以少女的实力，恐怕除了默默祈祷之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让她去战斗，只是送死而已。所以，曹书瑞原本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而现在，曹书瑞只能给予她信心，让她不要太担心。 随便走到一张桌旁，曹书瑞拿起一杯饮料，低头不语。 他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对，我绝对不会输。 也绝对，不能输。 第087章 谒见之仪 在月亮仍然挂在天边的拂晓时分…… 炼狱使徒小队收到通知召集，准备参加谒见之仪。 仔细净过身后，众人都换上了全新的制服——外面罩上惯例的黑袍。更换制服，不过是为了增加生存的几率而已。不论是莉莉还是露比亚心里都清楚，这一战，对于她们两个来说，更多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活下来。 有曹书瑞和神子作为主力输出，她们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做好辅助就好。当然，其实也有不去的选择，但是，以露比亚的性格，劝都劝不动，更不要说让她自己选择不去。而莉莉，则是露比亚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虽然军装是专精于战斗的略式灵装，在仪礼装束中并不算太正式的服装，不过穿着【精灵剑舞祭】战斗时的仪礼服参加谒见之仪，已经是惯例了。 披着隐藏容貌的黑袍，神子顶替了莎拉的位置，跟随在曹书瑞的身边。在曹书瑞的另一侧，用魔术扭曲了身高的艾斯特正亭亭玉立。 炼狱使徒一行人随着五位【精灵姬】的引领，一步一步来到大祭殿深处的门扉前。 这扇门扉的后面，是曹书瑞的感知无法触及到的空间。 因为，那是连接异空间【无限走道】的门扉。【无限走道】顾名思义，是由不知道会连向何方的扭曲空间汇聚而成的一处稳定的“虚空走道”。因此，它天然就会屏蔽一切外界的感知。 不知是不是因为相当紧张的缘故，这段路上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五位精灵姬们身上波动着奇异频率的神威，每一步的步伐都别有韵律，似乎连下脚的落点都是特意考虑好的。随着她们的走动，如同仪式演舞一般的效果被发动，整条走廊仿佛与世隔绝，外界的一切都不能传达入内。 当几人走到这门扉之前的时候，仿佛感应到了众人的存在一般，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无限的长廊。 “……请沿着这扇门后面的通道前进，不过中间千万不能踏进岔路或回头，否则将会被永远困在【无限走道】中无法脱身。” 认真严肃地留下这句话，五位精灵姬行了一礼，便原路返回了。 对〈精灵姬〉的话点了点头后，神人等人便迈步踏进了门扉里侧。 ……这是尽头无限延伸的走道。明明没有光源，却既不阴暗又不明亮，维持着刚好可以让人看清前路程度的亮度。 一行人沿着无法掌握远近感的【无限走道】持续前进。 虽然对这片空间感到好奇，曹书瑞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展开感知。直觉告诉他，那是彻底的作死行为。 来到谒见之门的前方后…… “……各位，做好准备了吗？门后的，是占据了精灵王的躯体的邪恶之物。如果我们失败了，不论是人类世界还是元素精灵界都会步入毁灭。因此，到了这里，一旦推开那扇门，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脱下黑袍塞入系统空间，曹书瑞严肃地看着摘下了兜帽的少女们。 神子少女以同样严肃的表情看着曹书瑞，眼神无比坚定。浩荡且深不见底的暗元素之海沉静地环绕在她的身边，气息晦涩难明，将她衬得如同女王一般。 艾斯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曹书瑞：“我是你的剑，我会一直陪着你。” 莉莉少女看着露比亚，一言不发。即便身体有些颤抖，她也没有露出退意。 而露比亚，则是缓缓抬起手来，摘下了鲜红的面具。 如琉璃一般澄澈的双眼，似乎有火焰在其中静静地燃烧。 “我等这一天，等了四年。虽然现在的情况和当初已经不一样，目的也改变了。但是，都走到这里了，我不可能改变我的意志。” 露比亚转过身来，和每一个人交换了目光。 “今天，就是终结我的夙愿的日子。我一定要亲手完成它。” “哈哈，好吧。真是一群固执的家伙啊，明明我一个人去就可以的。” 看着眼前这群少女，曹书瑞轻笑一声。 现在的状况，正好应对了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想法。果然，每个世界都有着“英雄”。而他们，将会是曹书瑞最好的伙伴。 为了正义的路途上，绝对不会永远孤身一人。 曾经的冒险者们，如今的“炼狱使徒”。 “真是可靠的家伙们啊。好，那——我们走吧。” 转过身去，曹书瑞抬手贴在门上，缓缓发力。 —————————————————————————————————————————————————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的巨大阶梯。 顶端的王座被耀眼的光芒团团包覆，让众人无法直接目视。 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众人认清状况。 ——那不加遮蔽的混沌且狂乱的气息，已经无言地说明了一切。 在露比亚的率领下，“炼狱使徒”沿着巨大的阶梯缓步前进。 气息太过狂乱且分散，即便曹书瑞也无法准确指出精灵王们的位置。所以距离必须再近一点。 众人一边前进，一边握住了精灵魔装——曹书瑞也不例外。艾斯特几乎是在众人抬脚的一瞬间，就化为了银色的钢剑。 接着，他们跪拜于阶梯中段的祭坛前。接下来，按照流程，便是精灵王开口的时间了。 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就好像，精灵王根本没有疯掉似的。 ——汝之剑舞实乃令人激赏。 头顶传来【精灵王】发出的声音。 ——吾等将以非此世之奇迹，以报汝等之精良供品。 ——汝有何愿？ “呵。” 真的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曹书瑞笑了。 冬木市的破杯子知道吗？它比你们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最后不还是被拆了？ “我想毁灭所有的【虚空】，做得到吗？”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祭殿之内回荡。 数息之后，一阵“咕嘟”声响了起来。 宛若沸腾之后满溢而出的水流一般，浓郁的【黑暗】从亮光的某处喷薄而出，随后，这从王座溢出的大量【黑暗】，沿着阶梯不断流下。 “嘿诶~直接动手，啊。” 嘴角缓缓勾起，曹书瑞举起了手中的灭杀魔王的圣剑。 “这样也好，不用互相嘴炮就是省时间，我喜欢！” ——随着蓝色的光膜包覆全身，曹书瑞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上开出一个大洞，深入其中。 慢了一拍，反应过来的神子少女也架起贯穿真实的魔剑，化作一道紫电跟了过去。 第088章 先杀一条！ “于此起誓，我决不允许有我所不能斩开的东西存在！” 随着这样的一句言灵从【黑暗】的彼端回荡而开，正在逐渐逼近露比亚和莉莉的黑暗上迅速布满了银色的剑痕，顷刻间灰飞烟灭。 在全力全开的曹书瑞和艾斯特的配合之下，清个场这种程度的事情，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当阻碍视线的【黑暗】全部崩溃之后，王座之上的景象才终于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正当露比亚睁大了眼睛寻找曹书瑞、神子以及精灵王的位置的时候，整齐的龙吼声突兀地炸裂开来，彻底打破了大祭殿之内的平静。 “——吼！！” 蕴含着浓郁神威的咆哮声轻易地击穿了空气，在空间中留下一圈又一圈激荡而起的波纹。 四条闪亮亮的巨龙正盘坐在王座之上——那原本是精灵王的位置。四位精灵王的肉体，已然被侵蚀地完全龙化。 红、绿、黄、蓝。 有着这样的体色，不仅赤裸裸地将它们的身份表现出来，也告诉了曹书瑞它们对自身篡夺而来的法则，究竟掌控到了何种地步。 和弑神者们得到的“输出全靠吼”的无脑法则不同，精灵王们所支配的，是与世界运转息息相关的元素法则。因此，掌握起来的难度，自然也比弑神者掌握权能的难度高出许多。 比起蓝色的巨龙来说，其他几条巨龙的动作明显很有灵性。 明明有着高达5米的庞大身躯，它们还是轻易地闪过了曹书瑞做出了假动作之后的全速攻击——音速级别的多重斩击。 只有蓝色的巨龙因为对假动作做出了反应而慢了一拍。 曹书瑞特意掺杂假动作做出攻击，就是为了用杀意刺激对方的本能。如果是本能主导，那么它就会将假动作判断为是真的攻击。如果有部分理智的话，空有杀气，神威的量明显不足的攻击，是根本不会被放在眼里的。 仍然存有理智，就是精灵王的灵魂仍旧被囚禁在体内的证明。只有还不是“植物人”的存在，在被侵蚀之后才能存有智能而不是生成智能。 【——那么，动手之前，得先确保精灵王的灵魂安全。不然，这个脆弱的世界……】 眼睛微眯，像是要寻找焦距一般—— “就是那里！” 脚下灵压喷薄，曹书瑞的身影直接撕裂了空间，出现在了四条巨龙的正中心。 “先拿下一招！” 嗡—— 以曹书瑞为中心，磅礴的灵压向着四面八方碾压开来，竟生生的将四条巨龙的行动停止了下来。 这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四龙一人都停止了动作。 “哈啊啊！！”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输出就是靠吼的啊！ 随着曹书瑞拼命压榨自己的灵压，三道浅浅的虚影一点一点地被从巨龙的体内挤压出来。 虚影中心带有浓郁元素的核心，说明了它们各自的身份。 直到曹书瑞因为灵压消耗过度而感觉有些眩晕，三道灵魂才彻底地从肉体之上脱离开来，随后被圣之精灵王留下的术式捕捉，遁入虚空消失无踪。 原本，过强的灵压会使生物的灵魂脱离肉体甚至粉碎成灵子。曹书瑞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这，是只有曹书瑞才能做到的战术——用外部的灵压强行使精灵王的灵魂脱离肉体的囚笼。 强行做出了这种事，三条巨龙一下子蒙了不提，曹书瑞自己也陷入了危险的脱力状态。 笼罩在周围的灵压消散开来，龙与人都立刻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绝剑技·初型 紫电！” 突然，一声轻喝从远处传来。 “bilibili——噗嗤” 一道z状的紫色闪电悄然划过空间，洞穿了蓝色巨龙的胸口。 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曹书瑞立刻鞭挞身体欺身而上，手中白银的钢剑从最短的距离暴射而出，划过了蓝色巨龙的脖颈。 这时，蓝色巨龙的胸口处，正在飞速自愈。 “第一个……” 动作不停，曹书瑞旋转身体，手中的圣剑借助惯性径直送入了蓝色巨龙尚且外露的心脏。到这时，其他三条巨龙才刚刚吐出了各自属性的龙息。 曹书瑞轻巧地闪过了三道龙息，来到了神子的身边。 留在原地的蓝色巨龙身上的龙鳞，将来自其他三条龙的龙息完全挡下。但是它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滞不动，随后轰然倒下。 被召唤师攻击了作为生物的要害，自愈能力不起作用，自然是必死无疑。 站在曹书瑞身边的神子，此时一头黑发已经被浓郁的神威渲染成了紫色。 就连原本蓝色的双瞳，此时也变得如同紫水晶一般。 “那就是你说的，所谓的自愈能力吗……这简直就是作弊啊。” 刚才她的一击，几乎将蓝色巨龙的整个躯干粉碎。然而，当曹书瑞挥出第一剑之后，蓝色巨龙的胸口，除了心脏以外的部分已经全部完成了自愈。 要不是曹书瑞一直维持着银臂，他刚才绝对无法完成击杀。 “只要我多砍它们几剑，这治愈能力就会被削弱到几乎没有。所以，咱们可以先周旋着来。” 银色的右臂之上流转着神威的光芒。 现在的曹书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众人为他掩护争取时间才能勉强用永恒神器——圣剑对着龙种戳上一下的弱鸡了。 现在的他，也不是那个不用圣剑就连龙鳞都破不开的弱鸡了。 蓝色的神威气焰暴涨，曹书瑞紧了紧手里的艾斯特，随后一步踏出，化作四道身影将三条龙包围起来。 与桐人不同，他得到这一招剑技之后，利用次元曲折的技巧，完成了让自己同时出现在四个地方的改进——虽然只有一瞬间。 音速冲击！ “咚！” 银白的剑尖在三色的龙鳞之上摩擦出两眼的火花，随后将巨龙庞大的身躯撬动。在能力值对体质的补强下，这种如同人将大象击飞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三条巨龙被同时向着一个点冲撞击退，随后击退它们的三道身影立时消散。 当三条巨龙撞到一起的时候，技能效果被触发，使得它们陷入了短暂的晃神状态。 在这一瞬间，漆黑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从天而降，手中白银的圣剑在空气中留下银色的轨迹。 魔剑侵袭！ “轰！” 如同流星坠落一般的轰击，裹挟着三条巨龙将王座击穿。 第089章 不好意思，召唤师可是氪金玩家 “发、发生了什么？” 曹书瑞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以至于从台阶下跑上来的露比亚和莉莉完全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就只是眼前一花，随后他和三条龙就已经消失无踪。 龙精灵莉莉不是没见过，但是那三条龙很明显不是她以前所见过的那些龙精灵可比的。不论是体型还是那浓郁的元素气息，以及充斥在巨大的身躯周围、使接近的她感到呼吸困难的厚重神威，都表明了对方的非同凡响。 嗡—— “？！” 倒吸一口冷气，感受到地下传来的强烈的神威波动，神子少女来不及开口，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抱起露比亚和莉莉，从台阶上跳下。 “轰！！” 在三人的身后，红绿黄三色的螺旋状龙息如同一杆光枪一般，将整个大祭殿给捅了个通透。精灵矿石砌成的台阶，材质不明、若隐若现的王座，全都在这一击之下落入烈焰的海洋。 “风早神子，曹书瑞呢？” 抬手对自己施加了防御术式，落地后露比亚立刻闪躲起从空中如同流星雨一般洒落的火花。在这期间，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感觉不到曹书瑞的气息了。 有着精灵契约在身的她，不应该感觉不到的。 除非—— “他？他不会有事的！先顾好你自己吧！” 随手几剑将落到自己头顶的火花劈散，神子凝望着化为废墟的御座。 既然战斗还在继续，那么肯定不会只有一发龙息就结束。 “咚！” “啧！要不要这么难搞啊！” 突然，一个全身裹挟着火焰的人影从天空之中狼狈地坠落到地上。 他抬起左手，做了个捏住衣领的动作，然后顺势一甩手，身上的火焰便随之消散。 “真是一群皮硬的家伙！该死的龙鳞，还是一样的难搞！” 身上的衣服一片焦糊，可以说已经变成了黏在身上的灰烬。成百上千的金色符文环绕在身体的周围。 这还是曹书瑞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全力开启【钢之加护】。就这样，还是仅仅只保证了自己没受伤。 右手握着艾斯特，曹书瑞凝视着前方地面上的大洞。 他还是小瞧了这群龙化的精灵王。通过和神子的配合轻易地击杀了水龙的事实，让他有些放松大意了。 确实，【撕裂的银之手】堪称是他目前最强的输出手段，但是能够一击斩断水龙的脖子，不过是凑巧而已。 刚才在地下，他就以用脸接下一发混合龙息作为代价，深刻的理解了这一点。 克制虚空的自愈能力的，终究还是召唤师的力量。他自己得到的力量，还是差了一点。与使用神器圣剑的时候不同，曹书瑞必须保证自己的斩击将对方的躯体彻底斩断，才能让它们无法自愈那一部分身体。 如果全力发出斩击，确实可以将它们的身体一击斩断。但是，曹书瑞目前还做不到每一剑都全力以赴。维持这么做的神威输出不是问题，但是他无法做到每一剑的发力位置都能够让他用出全力。 他对剑术的熟练程度，还没有达到这一步。这需要彻底将“剑术”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所以，当他一剑划开被侵蚀的最严重的红龙的龙鳞，但是随后对方立刻完成自愈的时候，他不由得楞了一下。 然后，他就享受了一回龙息洗脸的快感。 “唉，随着战斗的升级，螺旋影有点跟不上了啊……” 那么一点点的弹射距离，比起龙息这种AOE的覆盖区域，无疑不足以使曹书瑞脱离险境。所以他才不得不全力使用【钢之加护】，导致露比亚一度失去了对他的感知。 ”吼！“ 随着一声怒吼，三条展翼的巨龙从地下飞起，悬浮在空中，凝视着曹书瑞。 似乎是知道了眼前的敌人有些难搞，三条龙就那么飞在半空，一动不动。一时之间，场面竟然陷入了对峙的僵局。 “……” 感知到了神子三人就在身后不远处的曹书瑞，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站位实在是太差了。如果他动了，一发龙息下去，神子能跑，另外两个就不知道了。 如果是打近战的话，露比亚和莉莉绝对不至于拖后腿。但是拼远程，她们两个只是活靶子而已。 【……既然灵压已经可以通过自我锻炼来增长了，不如换成那个……】 想了想自己手里的金币数，曹书瑞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直接用意念操作，他不到一秒钟就更换了装备。 正在这时，那些只靠本能行动的巨龙似乎也按捺不住了，开始汇聚起浓郁的神威能量。 除了龙息这种本能攻击，它们无疑还拥有着更强大的力量。 别忘了，它们可是精灵王的龙化体。 浓郁到足有曹书瑞体内神威数倍程度的力量被从大气之中源源不断地汇聚过来，以近乎实质化的力量团块般的形态，将它们的躯体包裹起来。 强大的力量甚至扭曲了重力场，使地上的碎石废墟开始向着天空落下。 “神子！带着她们离开！” “我知道！……等等，你该不会是想——” “不用管我，你们先离开！” “你可别死了！” 拽住直面了三条精灵王龙而被其神威限制住行动的露比亚和莉莉，神子快速地离开了。 只有一条的话没问题，但是三条的话，凭借露比亚和莉莉体内的神威，根本无法自由行动。差距太大了。 就在神子她们离开的下一秒—— 恐怖无比的飓风—— 连同空间一起焚烧的烈焰—— 撼动了整个世界的恐怖震击—— 这三种随便拿出一种都可以洗地的力量，此刻凝结在一起，对着曹书瑞的方向爆发开来。 这一瞬间，整个大祭殿所在的空间，全部被浓郁的红绿黄三色所充斥。执掌权柄级的元素之力，向几个渺小的人类展示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曹书瑞！！” 这一下子，就算是露比亚，也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这种力量，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反抗的，就算他是什么“召唤师”—— “啧啧。辛苦你们表演了。” 像是在感慨着什么一般，熟悉的声音从破灭的攻击之中传出。 “？！” 只见一个银色的光点出现，随后，被三色充斥的世界分崩离析，但是紧接着就被后续的力量再度充斥。 “2秒。” 嘴里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漆黑的青年身上升腾起蓝色的气焰。脚底神威喷涌，他一步跨越了与巨龙之间的距离。 还在维持着力量释放的巨龙，惊讶地看着眼前身处在它们的元素攻击之中，却毫发无伤的青年。 然而，曹书瑞却不打算浪费时间。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在艾斯特的配合下，曹书瑞已经能做到投影不具备灵性的【灭杀魔王的圣剑】了。 左手一伸，一把与右手一模一样的白银圣剑被紧紧握住。 银色的神威与蓝色的光膜交织在一起，爆发出了不逊色于之前三色的炫目光彩。 “打boss，果然还是得这么干啊！” “星爆……气流斩！” 第090章 任务完成 带着寒气的双剑，于下一瞬间绽放。 即便三条巨龙的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出现了十分人性化的惊恐之色，曹书瑞挥剑的双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人最大的恶意。更何况，虚空根本没有情感，只能说演技不错。 “叮叮叮——” 手中的双剑扭曲了空间，自己的剑刃与剑刃之间甚至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瞬间炸裂的斩击排斥了空气，使得曹书瑞和巨龙之间因为真空的关系而互相吸向对方。 银白的光幕织出了一张画布，而鲜血，便是勾勒其上的最美的图案。 曹书瑞这次出其不意的强袭，将三条巨龙彻底重创。 但是，这还远远不算是结束。 “呲啦啦——” 曾经听到过一次的电流声，让巨龙们顾不得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纷纷挥爪试图逼退曹书瑞。 它们知道，这个电流声，代表着一度洞穿了蓝龙身体的攻击。 “锵！” 白银的圣剑和由纯粹的元素之力延伸而出的龙爪之间擦出激烈的火花。 只是纠缠住而已，曹书瑞还是做得到的。 他已经看到了，那紫电一般从巨龙们的身后突刺而来的紫色光芒—— “绝剑技！破型 烈华螺旋剑舞三十六连斩！” 终于抓到了突袭的机会，神子自然不会放过。她好歹也持有着暗之精灵王的力量，完全有资格为战斗画下句点。 漆黑的魔剑化作了一道道剑光，如同暴风雨般的宣泄而出。 如同展开了固有结界一般，无穷无尽的剑之辉光，像是构筑了一个斩击组成的世界，将三条伤痕累累的巨龙吞入其中。 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漆黑斩击，只一瞬就吞没了三条巨龙的身影。 仅仅是一瞬间，神子便劈出了整整三十六剑。这份剑技表现出的实力，竟是更在曹书瑞之上！ 绝剑技中威力最大的一招，以威力最大的形式，完全轰击而下，连带着巨龙们周围还没散尽的神威团块一起，用漆黑的暗元素淹没。 “——” 世界，突兀地陷入寂静之中。 “啪嗒。” 轻巧地落在地上，曹书瑞散去了左手中的圣剑。 体内的热血已经平息。战斗——结束了。 “你、你没事吧？” 紧跟着落地的神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曹书瑞的身前。 好在身上贴着一层灰烬，因此曹书瑞倒也不算太过于尴尬……才怪呢。 “等等，等等！我先把衣服穿上！” “咦？衣服都打坏了？” 俏脸一红，神子慌忙地转过身去。 作为精灵使，神子还真是没怎么见过连衣服都打烂了的激烈战斗。毕竟她们都是习惯于将神威遍布全身用来保护自己的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我可是正面吃了一记龙息诶！那么高的温度，哪里还能保得住衣服啊！” 手脚麻利地换上一套衣服，曹书瑞左手一挥，一阵风便从他的全身卷过，让衣服的余烬随风而逝。 “……好了，转过来吧。”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神子少女这才款款的转过身来。紫色的长发随风飘舞，当真是飘柔无比。 “说起来，你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那份力量的影响吗？” “嗯。当我完全掌控了她的力量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或许，这就是她能够留下的，最后的存在证明吧。” “唉……莲·阿修道尔……” 叹了口气，曹书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后悔对被侵蚀的精灵王痛下杀手，即便再来一次也只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仅此而已。 他只希望神子少女不要因为这份力量的缘故而怨恨他就好。不是哪个人类都可以坦然地接受将自己和整个社会划分开来的力量和随之而来的责任的。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选的话题不太好，神子连忙转移话题：“说、说起来，你刚才那是怎么做到的啊，为什么那么强大的一击，对你却没有丝毫作用呢？” 毫不夸张地说，刚才那一击分明是灭世级的攻击。即便是这个真祭殿所在的空间本身，都被这一击开了一个洞。 现在，整个小世界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崩溃了。估计再过一会儿，曹书瑞就会发现这一点了吧。 “嘿嘿。我可是召唤师啊。仅仅只是力量强大，是无法打倒我的。” 【其实只是出了BKB而已。】曹书瑞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将陪伴了自己数个世界的天锁斩月卖掉，曹书瑞用接近一半的存款从商店里买下了它。 【钢之加护】虽然也能起到防御的作用，但是面对灭世级别的攻击还是力有不逮。 其实备选项里还有护身匕首。但是面对连续性的攻击，护身匕首那三次伤害抵消明显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曹书瑞直接选择了BKB。 至于永恒神器？那不是用来砍一群势均力敌的对手的。那简直就是浪费金币。 ——树木一般的漆黄色龙头噬咬着手杖般的一截木棍，在木杖顶端，也就是龙头的脖颈处，一个充满了蓝色以太的晶石镶嵌其上。从龙头上的双目之中，蓝色的光芒若隐若现。 三秒魔免，冷却时间90秒。Nice杖，你值得拥有。 “……召唤师，还真是强大呢。” 曹书瑞这么一句话，让神子无言以对。 以曹书瑞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搞不好他还真就这么强，连灭世的攻击都可以无视？ “咚。” 到这时，被漆黑的斩击送上天空的巨龙，才姗姗落地。 神情难言的露比亚的莉莉，缓缓走到曹书瑞和神子的身边。 直到真正见过了精灵王等级之间的全力厮杀，她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那天，曹书瑞和魔王化的神子之间的战斗，充其量也就是热身战的水准。 把那个当做基准而产生了自信的露比亚，现在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定位。 即便持有着来自曹书瑞的精灵魔装，她的实力最多也就是【魔神级】。拼尽全力，也就是和【神】级的精灵在短时间之内打个五五开。 面对龙化的精灵王，近身游斗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在那灭世级的攻击面前，她的所有力量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人类的存在，在这些强力生灵的面前，其实就是这么的弱小。 看出来了露比亚的想法，曹书瑞拍了拍愣愣地站在那里的少女的肩膀，宽慰她道：“好啦，别钻牛角尖了。快去给四年来的一切画下句点吧。这最后的终结，就由你来做好了。” 三条巨龙此时深受重伤，全身上下全是深入骨髓的剑痕，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但是它们还能藉由强横的生命力苟延残喘一会儿。 “嗯。我会的。” 深吸一口气，露比亚甩了甩头，忘掉那些杂乱的念头。 对着曹书瑞和神子点了点头，露比亚庄严地咏唱出祝词：“勇武无人能敌，世间万物皆无法阻挡的锋锐之剑啊！汝当现于我手，斩尽吾之仇敌！” 从未有过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当握住这把银色长剑的时候，露比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到自己一般。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三条巨龙的身边，手起，剑落。 “噗嗤——” “叮！检测到虚空感染源消灭。任务完成。” 第091章 离别 白光一闪，五道略显狼狈的人影出现在圣域浮空岛-拉古纳·逸世里的某个角落。 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程序的话，他们本来应该是原路返回大祭殿的。 然而，精灵王们所在的真祭殿，因为集结了三条龙化精灵王全力的一击而被开出了一个洞。因此，当露比亚终结了三条龙的生命的时候，整个世界已经陷入了肉眼可见的崩溃状态之中。 所幸，因为战斗地点是在人为制作出来的空间之中，所以曹书瑞早早地考虑到了也许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因此提前拜托水之精灵王·伊莎莉亚给了他一个一次性的可以随地展开的空间门术式。 所以，炼狱使徒的一行五人才能平安无事地从崩溃的真祭殿之中逃离出来。 现在还是深夜，但是，黎明即将到来。 一下子完成了四年来心心念念的目标，这种突兀的失落感，让露比亚久久无言。手刃了精灵王的感觉，仍旧残留在神经之中。 “咳。” 轻咳一声，曹书瑞凝望着几位少女。 和他一同完成了拯救世界这种重大的目标的人，竟是这群妙龄少女。二次元还真是有够奇妙的。拯救世界的，果然都是高中生吗…… “大家，以后都有什么打算？” “我……将会登临暗之精灵王之位。虽然明面上我应该是不会出现的，但是以后恐怕也无法随意在人间界活动了吧。” 神子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身为一直被精灵王们忌惮着的暗之精灵王的力量继承人，她以后恐怕也会享受到和当初的莲·阿修道尔差不多的待遇也说不定。 但是，她毕竟是精灵王们的救命恩人，精灵王们也不可能做得太过，最多就是对她施加一些限制而已。 “放轻松，神子。再怎么说你也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精灵王们没有理由针对你的。你又不是她，只要不主动与精灵王敌对的话，是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你还有一大堆继承来的【家臣】。你以后可是会很忙的，而且，肯定是在人间界。元素精灵界已经没有你的信仰了，让你待在那里，和让你去死没有区别。” 现在的神子，已经彻底不是人类，而是转化成精灵王了。她从莲·阿修道尔那里继承的，不只是神威，还有【暗】的规则。 “现在，你可是真正的少见的契约了精灵的精灵了呢。” “啊……是哦。蕾斯蒂亚……” 握住了随着一阵紫光出现在身边的暗精灵少女的素手，神子对着曹书瑞笑了笑。 “我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她应该都能越过的吧。” 啊，百合花开~ 感叹了一声，曹书瑞看向了露比亚。 “我……还不知道。既然虚空被消灭了，那现在的世界应该是安全了。可是，异界黑暗的正体现在还不知道。我想，我以后应该会为了击溃异界黑暗而战吧。” 将火红的发丝撩到耳后，露比亚看向远方的天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使精灵王发狂的异界黑暗确实随着虚空一起被消灭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异界黑暗只出现在了真祭殿里。也许，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它们已经在滋生了也说不定。 现在这时候，露比亚还是一心为了世界。也许这就是【圣女】吧。 “我当然是跟随在露比亚大人身边了。那你呢，曹书瑞？” 莉莉少女抖了抖尖尖的耳朵，看似随意地问道。 她知道，自家的主人问不出来这样的问题。 “我啊……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 “！” 一听这话，虽然早已有所猜测，露比亚的身体还是颤了一下。 而艾斯特，则是一言不发地拽住了曹书瑞的衣角。 “我和你一起。” 语气坚定无比。艾斯特清澈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的犹豫之意。她是认真的。 “啊，我们自然会一起。” 想带走艾斯特，其实意外地简单。即便不契约，只要把让她灵装化，然后把白银的圣剑放入系统空间里带走就行了。 这一点，曹书瑞也是前几天才想到的。 艾斯特不符合英雄的判定，所以契约是不可能了。但是这已经没有影响了。 “曹书瑞……” “嗯？怎么了，露比亚？” “……不。没事。你要走的话，我们之间的精灵契约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露比亚深邃了眼眸，红宝石般的双瞳里隐藏着一丝不舍，凝视着曹书瑞。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时间虽然短暂，但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习惯了曹书瑞的存在，将他视为了合格的战友。 除了莉莉，这是第二个亲人以外能让露比亚完全接纳的人。 “嗯？啊啊，对哦。之后我会离开这个世界。那么按照规则，就相当于我不存在了，精灵契约就会作废……” 想了想，曹书瑞才明白了露比亚是什么意思。 “真让我伤心啊，露比亚~都到了离别的时候了，你还是关心我的力量~” “噫！你那是什么语气！……怎么会呢，力量还可以再想办法，但是你要是离开了，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吧？” 对于没有在世界之间行走过的人来说，是不知道世界之间时间流速不同的。因此，露比亚才会这样担心。 曹书瑞当然不会不解风情地告诉她【其实我不管离开多久，下次回来都是一个周之后】这样的话。 他眨了眨眼睛，掏出了一张金色的契约。 “那么，不如让我们之间的契约升格怎样？你也知道，我是个在世界之间行走的召唤师。我的契约，可是可以跨越世界的啊。” 看了看曹书瑞手里金色的契约，又看了看他本人，露比亚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羞恼。 “好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一把抢过曹书瑞手里的契约，露比亚连看都没看，直接用神威签下了它。 “等！……喂，不是吧！” 这一下，可把曹书瑞吓了一跳！ 他本来只是想逗一下露比亚就算的，谁知道露比亚居然签了…… 他还没能告诉露比亚，这契约可是会让她的生命近乎永久。签下了这个契约，就意味着终有一天，她会看到她最爱的妹妹老死在自己的面前。 当曹书瑞不好意思地通过精灵契约将这件事告诉露比亚之后，露比亚笑了笑。 “注入神威的时候，契约的内容就浮现在我脑子里的。这没有什么的。只要可以变得更强，操控生命的长短根本没有难度。最简单的，就是让克蕾尔也得到精灵王等级的实力就好。” “只要我跟着你一同前进的话，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的，对吧？” 随着露比亚的话音落下，她身上契约的光芒也随之消失无踪。 系统的力量接管了精灵契约，将它化为了名为“露比亚·艾尔斯坦因”的英雄的力量。 “叮！检测到契约成功……契约对象：露比亚·艾尔斯坦因，契约类别：伙伴契约。” “既然你们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那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最后环视了一边少女们，曹书瑞微笑着说道：“那，期待着再会，让我们先在此分离吧。” 曹书瑞握住艾斯特的手，让少女在一阵神威光芒之中化为灵装，随后将圣剑收入到系统空间之中。 他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化为金色的光点。 在他的背后，新生的太阳正冉冉升起。 “再见了。” 神子和蕾斯蒂亚对着曹书瑞挥了挥手。她们的身边，莎拉正乖乖地站着。她正用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曹书瑞。 这具身体，似乎产生了新的灵智呢。 “哼。我们也走吧。” 叫上莉莉，露比亚转过身去，飒爽离开。 随着一阵耀眼的阳光照过，青年的身影消失无踪。 或许接下来，这个世界还会发生新的故事。但是，这些都不会是曹书瑞的冒险了。 将这些事情解决的人，应该会是新的【英雄】吧。 第001章 到家 到现在，曹书瑞对于回归路上看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世界间的奇景已经不再感到惊奇了。虽然每次看到的都是不重样的景色，但是第一次看到的壮丽感和惊奇感已经减轻了许多。 随着灵魂力量的增强，曹书瑞逐渐能够在传送的时候保持意识。那么，当他的肉体力量也不断增强，终有一天可以在系统传送用的“保护膜”里自由行动。 只要继续前进下去，总有一天，曹书瑞可以不借助任何保护，在这广阔无垠的虚空之中，凭借着自己的肉身自由来回吧。 ————————————————————————————————————————————————— 白色的光柱贯穿了竞技场的天空，轰然坠落在祭坛之上。 “嗯~” 呼吸着永恒之地清新的空气，曹书瑞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这次又是隔了两个世界才回来的。还好，这里的时间只会经过两个星期。只要别让她们过多担心就好。” 感受着竞技场祭坛和精灵使的剑舞世界之中祭祀精灵用的连通地脉的祭坛比起来还要更加强大且温和的治愈力量，曹书瑞感觉精神都舒畅了起来。精神上一夜未睡的疲惫感顿时被彻底治愈。 “技能保留封弊者……好，这样就行了吧？” 剑技都已经学会了，只有这个是需要保留的。 “虽然知道只过了一个星期，可是还是很想念她们啊……传送：永恒之地。” 脑海里回忆起孩子们和木更的脸，曹书瑞心里忽然产生了些许陌生感。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时隔五年，虽然曹书瑞心里对她们的记忆并未淡漠，可是时间的力量，却能冲淡情感。这是时间最可怕的地方。再珍爱的事物，经过时间的冲刷，最后也只剩怀念。当初的一把火终会熄灭，炽烈的感情总会变得平淡。 现在曹书瑞的心里，只有对【家】的温馨的印象，无可磨灭。 怀揣着没有任何存在价值的忐忑之心，曹书瑞念出了传送的命令。 下一秒，身穿一身漆黑的教国军装的青年身影就出现在了一座两层的小洋楼前面。明明只经过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这座小房子的外表却像是经过了重新装修一般，和曹书瑞记忆里的模样出现了些许不同。 曹书瑞差点以为自己被传送错了地方。但是，门牌上挂着的“天童木更”的铭牌，让曹书瑞在门前站定。 曹书瑞并没有急着敲门。他转过身来，环视了一下周围。 虽然在精灵使的剑舞的世界里，曹书瑞是在黎明时分离开的。但是在永恒之地，现在似乎还是白天。 这一片最初的“宿舍楼”区域，如今已经真正的有了居民区的模样。人多还是力量大，更不用说这些人都是持有着非凡力量的存在。 讲道理，如果不是这一片区域足够大，还真不一定能让200w人住在一起。不过，也不是真的一座楼一座楼挨着的那种密集建设。即便这里没有学过建设知识的人（萝莉），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建筑规划也会帮助她们找到合适的建筑地区。更不用说，其实有学过的萝莉在。 忽然，一阵微风打着旋儿吹到曹书瑞的脚下。随后，微风变成大风，曹书瑞被气旋托举着，飞了起来。他径直飞到空中，穿过云层，俯视着下方。 在用于英雄们居住的中心浮岛上，人为的建筑清晰可辨。 木更等人建成的居民区由中心部向外扩散，呈辐射状分布在整个浮岛上。居民区附近的树林全都被清理成空地，但整个岛上6成以上的地区仍旧是树林。 除了居民区之外，木更似乎还带着孩子们建造了学校。 “难怪明明是白天，居民区却这么安静。” 看着下方居民区旁某处被围墙与周围分割开来的建筑区域内，正活泼地在操场上活动的一个个小点，曹书瑞的脸上带上了笑容。 这样的建筑区域，曹书瑞还发现了许多。每隔几十座小房子，就会有这样的一个建筑区域。 一个人对200w人的教学，即便有着系统提供教材，也压根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不过，受诅之子大都具有着超出常人的身体能力。即便她们不愿意，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也在常人之上。再加上早熟的心理，可以说大部分孩子都只需要自习就可以解决学习的需求。因此，只要方法得当，也不是不能努力视线一下。 或许，所谓的“学校”，对于受诅之子来说只是一个可以和同龄人愉快玩耍的地方吧。 轻巧地落到地上，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嗯？这个气息……是曹书瑞！” 一个很轻走到门后，随后欢呼着打开了门。 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一个小小的身影“咚”的一声撞入了曹书瑞的怀里。 “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纯夏。” 稳稳地借助了怀中的萝莉，曹书瑞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将近五年不见，她还是一副萝莉的样子，曹书瑞就放心了。 抱住小萝莉之后，曹书瑞忽然感觉身体一阵颤抖。某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在这一刻竟然再也抑制不住了。时间是可以让情感变得淡漠，但是更可以让情感经过酝酿，变得更加香醇。 几十年的老酒，开封后可以香传千里。封存了五年不去回忆的感情，此刻竟让曹书瑞的情绪差点失控。 然而，曹书瑞好歹也混到了弑神者的层次，还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之后，曹书瑞内心的波动就平静了下来。 “……这两个星期过得还好吗，纯夏？” “嗯！前几天，木更姐还带着高IP的姐妹组织建设了学校呢。虽然我们几乎不需要集体教学，但是木更姐还是建了好几座学校呢。” 小萝莉似乎有些兴奋，小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 “虽然几乎没有过授课，但是最近没有工作的姐妹们都去学校玩了呢。仅仅只是一个操场，就能让她们玩上一天。真是一群孩子呢！” 挺了挺胸，纯夏开心地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着两个星期没见的曹书瑞，她似乎有着说不尽的话题。 面对许久不见的纯夏，曹书瑞也很乐意听她说话。这些家常话，正是曹书瑞最缺少的东西。 牵着纯夏的手，曹书瑞一边听着萝莉清脆的声音，一边和她一起走进眼前的【家】。 这是，真正属于曹书瑞的，可以让他心安的家。 第002章 木更的去向 陪着似乎有数不尽的话要说的小萝莉，曹书瑞等到纯夏说得累了，把提前替她凉上的一杯温水递给她，然后问道 ：“纯夏，你知道木更她们去哪里了吗？学校吗？” 听到曹书瑞的话，纯夏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你肯定是更想见见木更姐她们的吧。除了木更姐，还有穿着类似中世纪服饰的大姐姐来了哦？哼哼~看不出来嘛，你原来是这种大哥哥。” 极尽揶揄的语气，纯夏小萝莉双手捧着马克杯笑着说道。 “咳咳。她们都是可靠的同伴哦？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有着【英雄】的资质的人呢！” 曹书瑞的脸皮再厚，也不到扛得住这种场面的程度，于是他赶紧用出了话题转移大法。 “吼吼，同伴啊……照这么说，同样签下了契约的【我们】，是不是也是那种【同伴】呢？” 然而纯夏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曹书瑞。她的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同伴就是同伴，怎么还能分种类呢？你们再长大一点，就会是我可靠的同伴了呢。” 曹书瑞摸了摸萝莉的脑袋，顾左右而言他。然而，他说的话，似乎更有歧义？ “唉。木更姐她们在竞技场哦。听说力量的上限最近大幅度上升，甚至到了不眠不休地锻炼都摸不到顶的程度了，所以木更姐她们决定借助竞技场来提升自己。” “永恒竞技场？我就是从那里回来的啊，居然没发现。真是……” 摇了摇头，曹书瑞站起身来。 “我去看看都有谁来了。纯夏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还有事要做呢。” 小萝莉摇了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 身为原【家园】的大姐头，她现在也是永恒之地里小萝莉们的领导者之一。在现在这个适应期，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别忘了，曹书瑞是离开了很久没错，可对于永恒之地里的小萝莉们来说，时间才过去了一个月而已。一个月的时间，拿来适应一个新家也就是刚刚够的程度而已。各种各样需要处理的小事情还多得很呢。 “好吧。加油哦纯夏，不过也别太累着自己。” 曹书瑞看得出来，这个早熟的萝莉，其实只是为了不让木更太累而帮着分担而已，估计那些原本ip排位较高或者事务性能力较强的萝莉，此时也正在坐着和她一样的事情。 不然，这200w小萝莉，可没法像今天这样维持正常的生活秩序。 “传送：永恒竞技场。” 低声说出口令，曹书瑞的身影化为一道蓝光，消失在了客厅之中。 “好，接着去整理表格吧！纯夏，加油！” 萌萌的在胸口握起两个小拳头给自己鼓劲，然后纯夏起身走上了二楼。 ————————————————————————————————————————————————— 一道蓝光落下，曹书瑞再次出现在了永恒竞技场。 说起来，他还真是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他唯一熟悉的，除了脚下的祭坛，再就是眼前的空中漂浮着的巨大的蓝色达摩克利斯之剑。 如果这里和游戏之中是一样的话，那曹书瑞正前方的竞技场另一端，应该有着一把红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与他脚下一样的祭坛才是。 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是可以进行7v7的对抗游戏的。 但是，这个竞技场曹书瑞一次也没有用过，对于这里有没有野怪，有没有小兵，怎么用之类的事情也全都不知道。 系统很大方的，这一切都需要“召唤师自行探索”。看，自由度超级高。 拜托，至少留给我本说明书可好？ 正在曹书瑞腹诽着的时候，他的面前，一道蓝色的光柱突然从天而降。 “咚！” 当蓝色的光消逝之后，穿着一身飒爽的黑色水手服，蹬着一双棕色的小皮鞋，漆黑的柔顺长发披散在背后，手持着杀人刀雪影的少女——天童木更，出现在了曹书瑞的面前。 “真是的！就不能稍微手下留情一点吗？那种实力，简直和曹书瑞那个家伙差不多了！他要是回来的话，应该就有人能做她的对手了吧！” 之所以实力的天花板会一下子变得那么高，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召唤师的实力变强了。对于英雄来说，这是实力上限提高的唯一可能。 感觉到上限提高之后，木更的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开心，甚至还很难受。 这种跳跃性的实力拔高，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曹书瑞又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另一种，则是他这次在别的世界一下子待了好几年。 不论他在别的世界过了多久，一个世界都是一周之后。这一点，他觉得很好，但是木更不这么认为。 ——她害怕，他变得陌生。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给了她强大的压迫感。这次，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没等木更考虑这个问题多久，永恒之地迎来了访客。 来着身穿着中世纪的服装，有着精灵一般的美丽外表，和生人勿进的冰冷表情。称呼她一声“冰美人”绝对没有任何违和感。 她说，曹书瑞告诉她在这里可以变强。 因此，木更就想到了从没去过的永恒竞技场。比起搞不清楚地形的中心浮岛之外的永恒之地，还是能看到小地图而且可以口令来回的竞技场比较安全和方便。 当天，两位少女在竞技场里绕来绕去，陆续击败了强大（对木更来说）的狼和乌龟，最后于河道遇到了一条白银色的巨龙。 名为艾丝·华伦斯坦的少女如临大敌，当时就冲了上去。而木更也只好跟上…… 看了几秒钟的黑白电视之后，两位少女带着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了祭坛。 “哈……哈……我们，没死？” “看样子没死。而且，力量变强了。” 握了握拳，艾丝周身刮起狂风，再次冲了出去…… 那一天直到晚上，艾丝才意犹未尽地跟着木更回到了中心浮岛。“死了”一天的木更，作为奖励得到了竞技场的使用说明X1。 作为艾丝的同行者，这几天木更被迫跟着她体验了各种战斗……直到现在。 “啪” 就在木更抱怨着再次“复活”的时候，忽然有人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哎呀呀，居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强……拼命也要有个度哦，木更？” ——熟悉的声音和面容，出现在了这里。 第003章 沉迷刷怪的两位少女 当曹书瑞看到全身裹挟着白色 气劲的木更时，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种锋锐而纯粹的气，明显是脱胎于最纯粹的生命之力。 站在曹书瑞面前的木更，俨然已经有了骑士位阶的实力。短短两个星期不见，眼前这个少女的实力就已经可以和四年前的艾丽卡分庭抗礼了。 这种实力的跳级，比起他自己还要恐怖更多。别忘了，木更本人可是出身于几乎完全没有神秘元素的世界里。即便武艺高强，在骑士们面前也不过是一招撂倒的存在。 而现在，她竟然已经拥有了这种力量。 “……你、你回来了啊。” 身上的锐气就像是看错了一般消失无踪，前一刻还像个女战士一般的木更，下一秒就变成了过去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孩。 她的样子，就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般。 ——呵。 曹书瑞不由得失笑。看来，在担心的人，不是只有自己啊。 小萝莉们或许是还没有这种感觉，也或许是曹书瑞还没有遇到注意到了这件事的人，总之是没有担心变得生分的家伙在。单看纯夏的表现，和五年前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种时间不一致的差距，木更这样的少女就会比较担心了。 特别是，在她面前的曹书瑞，如果不用眼睛去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少女在心疼的时候，心里也充斥着担忧。 一步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曹书瑞直接将木更拥入了怀中。少女发丝的清香顿时充斥了鼻间。 【这样和人拥抱，是多久之前了呢？】 心里有想法一闪而逝，曹书瑞紧了紧怀中的软玉温香。 “我该说好久不见吗，木更？你的变化，可是大到我差点觉得自己认错人了啊。” 别的不说，她现在即便是和ip排行前10中起始者得到了【领域】的民警组合对抗，都有可能战而胜之。而这，是以前的她绝对做不到的。 “说什么呢……明明你才是。如果不是看得到，摸得着，还以为你是假的……” 声音有些颤抖，木更克制着抽泣的冲动。 “这可是英雄技能的错，绝对不是因为我变强了。” 弑神者这帮大老粗可不会什么隐藏气息的骚套路，不然不会隔着老远就能和不从之间相互感应。木更感觉不到曹书瑞的气息，是因为【封弊者】的缘故。 柔声细语地解释了一会儿，曹书瑞对木更讲清楚了自己变化的理由。 “听纯夏说你在这里，而且还有别的人也来了？” 松开了木更之后，曹书瑞问道。 “嗯。她说她是洛基眷族的冒险者艾丝·华伦斯坦。在英雄的名单上，我也看到她了。她好强啊，在她自己那个世界，应该也不是什么弱者吧……对了，前几天艾伦和米拉也来过了，只不过因为有急事所以待了不到一个星期之后就立刻回去了。” “艾伦和米拉吗……大概是米拉着急领地里的事情，结果把艾伦也拽回去了吧。不然以艾伦的性子，不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才怪呢。” 吐槽了一下这对性格矛盾的战姬，曹书瑞放开感知，“看”到了正在轻巧地躲避着白银的巨龙的攻击的金发少女。 虽说按照习惯，曹书瑞应该管那个叫小龙才对。但是不论怎么看，那都是体型不亚于在地下城面对的LV7的青铜种的存在。而且，那副高贵的姿态，的确是青眼白龙无误。 “艾丝啊……她果然还是来了。这样也好。都是为了力量，起码在这边能够安全一点。” 曹书瑞当初和她签约的时候，本来是想以后找个时间带她去个水准不弱的世界完成和她之间的约定的。没想到少女这么着急。按照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差，艾丝应该是在曹书瑞离开之后没多久就立刻找洛基说了她要“远征”的事情了吧。 【系统，她的力量明显提升了，怎么个情况？】 是能力值提升还是艾丝的基本体质提升了，这是个问题。 “叮！对象英雄的实力提升为符合对方模板的能力值提升。当她回归原世界之后，增强的能力值会在一到两次的能力值更新中初步解封。” ……连不被怀疑的方式都想好了，简直就是好队友。 【那，木更呢？】 “叮！对象英雄通过于竞技场之中的持续锻炼，成功完成了对自身潜能的初步开发。” 自身潜能……是指那股锐利的“气”么。 “木更，这个竞技场，你们已经会用了吗？” 自己想是不太可能想明白的，于是曹书瑞直接向木更问道。 “啊，对哦，你还没有用过这里啊。真是的，这里对英雄来说，可是非常好的训练设施啊。到今天才发现，真的好可惜！知道吗……” 说到这个话题，木更也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原本，她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才带着艾丝来到这里的。除了这里是世界之间来往的传送点之外，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用。 还是艾丝看着小地图，两人走走停停，绕到了一处可能有怪物出现的地方。当艾丝照着眼前出现的说明激活了训练状态之后，两人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三条狂暴的狼形怪物。 以艾丝的实力，解决它们倒也不算困难。或者说，有惊无险。 但是艾丝打完之后，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变强了一些。惊喜非常的艾丝，甚至破天荒地在陌生人（木更）的面前露出了笑容。 过了一小会儿，艾丝才冷静下来。为了验证力量是不是真的提升了，应该让身边这个和自己一样是英雄的少女也体验一下。这么想着，艾丝立刻重设了训练，想让木更也体验一下。 木更当然是连连摆手，最后被艾丝一把推了过去…… 结果是毫无疑问的，要不是艾丝及时出手，木更肯定会死。三条艾丝都需要费些力气击败的狼，怎么看都不是木更能够击败的敌人。 惊魂未定的木更冲着艾丝一通抱怨之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变强了不少。 为了验证这个事情，两人一起与三狼战斗了小半天。 直到当天刷新的次数用完之后，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寻找下一个可能有怪物的地方。 对于艾丝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宝地。要知道，她的等级达到LV6之后，除非与LV5以上的怪物战斗，否则几乎不可能得到经验值了。然而，她在这里战斗的这几场，每场都能让她感觉自己有些许提升。 而木更，也明显觉得自己的实力开始变得非人类……在战斗的过程中，她的体内似乎有一丝暖流出现。 于是，两位少女开心地在竞技场内刷起怪来—— 直到被青眼白龙终结。 第004章 solo模式，实力提升的上限 当毁灭一切的白色龙息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洁白的时候，艾丝和木更的心里其实是绝望的。她们没想到，这个训练是停不下来的。 两人都有未完成的事情，原本谁也没打算死在这里。 因此，当两人发现自己平安无事地在祭坛上重生的时候，欣喜地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冷静下来之后，两人才开始四处寻找说明。她们害怕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因为“复活”而付出了代价。在系统菜单里扒拉了一会儿之后，两人最终找到了一份关于竞技场重生设置的说明。 原来，当竞技场内的训练功能启用之后，使用者的本体会被留在祭坛之内，出去战斗的其实是一丝精神力的投影。所以，她们才会轻易地感受到自己只要战斗就变强。 讲道理，如果是曹书瑞的话早就会感到疑惑了。又不是赛O人，怎么可能一战斗就变强？ 即便在训练之中“阵亡”，也不过是那一丝精神力被打散而已。所以她们才能“复活”。 之后跟着一大长串的原理说明，然而木更和艾丝都不是能够看懂的人……而且因为那是只有英雄能看到的说明，所以曹书瑞是看不到的，所以大概没有人可以看懂了吧。 彻底放下心来之后，艾丝除了吃住都是在竞技场里待着，木更只要有时间也会过来。 随着使用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又解锁了竞技场的新功能——或者说本来功能。那就是竞技。将对战双方的实力压制到同一个初始水准上，然后在竞技场内战斗。击败对方的人可以变得更强——也可以说是解封一部分实力。当然，越到后期，强度越高，甚至可能变得比原有的实力还强。不过，战斗结束之后，并不会提升实力。因此，木更和艾丝每天只在训练战斗技巧热身的时候才会使用这个功能。 曹书瑞一听笑了，这不就是solo吗！好一个竞技场，竟然还可以solo！ “木更，你有见过类似小兵的生物吗？” “小兵？” 木更一脸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如瀑般的黑色发丝随着少女的动作从肩膀的边缘划过，与少女身上漆黑的水手服之间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见状，曹书瑞抬手从空中划过，召出小地图。 “就是一般只在这三条路上活动，从自家攻往对方水晶的、和自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个颜色的生物。” “没有啊……” 木更摇了摇头。 “好吧，果然匹配赛还不现实……”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曹书瑞接着问道：“除了这些呢？实力提升的幅度怎么样？” 竞技场的提升肯定也是有着限度的。虽然不知道运作的原理怎么样，但是既然野怪的刷新次数都是有限的，英雄实力的提升应该也是有限的。 “这个有说明的来着，等等我找一下……” 在眼前拉出系统菜单，木更划了几下，然后将空无一物的面板对向了曹书瑞。 “……唉。看来这也是英雄专用呢。我看不到，木更你念给我听吧。” 【真是的，英雄和召唤师，到底谁是亲生的？】 这些福利，曹书瑞既然看不到说明，也就意味着他用不了。 “等等我看看……最高提升的幅度是如果不眠不休地打上一个月的话，可以达到召唤师每个世界的提升程度的平均水平。” “嗯……这个要求可不低，而且提升幅度也不算很高啊。” 讲道理，新手训练期的世界，曹书瑞得到的提升仅限于蓝量，如果把那个也算进去的话，艾丝根本不可能变强。 【那么，就是从新手毕业之后的世界开始算的喽？】 新手毕业之后，曹书瑞先是得到了能力值，之后又成为了弑神者，只有在精灵使的剑舞世界里个人实力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啧，果然英雄才是亲生的吗……】 羡慕地摇了摇头，曹书瑞摊了摊手。 “加油吧，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提升幅度可不算小……” “现在的实力提升就已经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难道还能再提升吗？” 轻掩樱唇，木更睁大了双眼。 “当然。一百除以三，那也是三十。你如果真泡在这里一个月，你的实力绝对不会是人类的水平了。” 三十倍的大骑士水平，中等的神兽级。这个水准，当然不算是一般的人类实力范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加入了对话。 一头金色的发丝，手持一柄细剑，穿着半身铠的少女轻巧地落地。似乎是因为木更太久没回来而感到奇怪，少女动用了魔法，直接操控着风力赶了过来。 幸好这竞技场内的防御塔都和摆设一样根本无法启动，不然少女可能会被防御塔送回泉水也说不定。 结果，少女一到这里，就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影，听到了她最关心的事情。 “曹书瑞，你说的，都是真的？” 几步走到青年的面前，艾丝用着她那双金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曹书瑞。 “当然是真的。对于实力上的事情，我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虽然弑神者的力量和通过能力值得到的力量其实根本没啥联系，或者说压根就是两个体系。但是系统对实力的计算明显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曹书瑞并不担心艾丝的实力会得不到提升。 但是，艾丝能提升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的【潜力】。在这一点上，系统和神明的恩赐之间还真是相似。因此，艾丝恐怕会在身体能力上越来越强。毕竟她的发展路线是会用辅助魔法的战士。 这么一想，或许最后她会成长到和神话中的强大战士们一个水平也说不定。 “我，待够一个月再回去！” 眼睛里闪动着莫名的光芒，少女立刻解除了“solo”模式，改成了训练模式，动作干脆利落。 随着一阵狂风卷起，艾丝的身影消失无踪。 即便听不太懂曹书瑞说的话，可是“不会是人类的水平”这一句话，她还是听到了的。 虽然不明白人类的水平是怎么界定的，可是只看突然拔高的实力上限，艾丝就明白，曹书瑞跟自己的实力，早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那么，她只要相信他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看着艾丝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曹书瑞和木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第005章 只有两人的夜晚·上 艾丝离开后没多久，一道让阳光都为之黯然失色的白色光柱便贯穿了竞技场的天空。 看着那道光柱，木更感叹道： “又去挑战那条龙了啊……艾丝她还真是坚定呢。” “青眼白龙吗……” “哎？曹书瑞你认识那条龙吗？” 木更惊讶地转过头来。 “嗯。那可是一只相当古老而强大的精灵兽。” 感知之中的青眼白龙，全身萦绕着一层圣洁的光芒。而且它的每一口龙息之中，都含有着近似于神威的气息。如果是在精灵使的剑舞的世界里，说不定它会被认作相当强的龙精灵。 “唉，不管是精灵兽还是什么，反正我们两个是打不过。你要试试吗，曹书瑞？” “没办法。这是英雄的福利。我作为召唤师，连使用说明都看不见，估计进入了竞技场也没有办法做点什么吧。” 说着，曹书瑞走到祭坛的边缘。 “而且，我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从没想过探索竞技场了。你看——” 说着，曹书瑞向祭坛之外迈出了一步。 只见他就像进入了一扇看不见的门一样，被橡皮擦擦掉那样的消失，随后没等木更出声，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就像这样，其实我根本离不开这祭坛。这祭坛之外的空间，对我是施加了限制的。” 对着转过身来的木更，曹书瑞摊了摊手。 “所以，你们玩就好。” “那……我就去陪艾丝了！” 明显木更也喜欢变强的感觉，只见她的身上爆发出了白色的气劲，然后像子弹一般爆射而出。 “唉……这就没办法了。算了，去看看孩子们在学校里玩的怎么样好了。” 念出传送口令，曹书瑞的身影从祭坛上消失。 ————————————————————————————————————————————————— 时隔许久的见面，曹书瑞自然是陪着认识或不认识的小萝莉们玩了一下午。还好小萝莉们玩的游戏因为身体能力的原因都比较“高级”，不然曹书瑞还真不一定能混进去一起玩。 就像过家家那种游戏，曹书瑞是绝无可能混的进去的。 于是，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直到永恒之地的夜晚…… 夜晚，永恒之地中心浮岛，灯火通明。 虽然这已经不是曹书瑞第一次感叹了，但是每当他想到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发电设施，就只能赞叹系统的黑科技。根据从系统那里得到的建筑设计图来看，建筑的排水和供能线路都是和异空间连接着的。 因此，小萝莉们才可以随意选定地方造房子，而不用担心管路规划。不过，负责带队建设的几个高智商的小萝莉姑且还是有考虑过城市规划的。 到了傍晚时分，木更和艾丝才疲惫不堪地从竞技场回来。即便肉体由祭坛所保管，精神上的损耗也是非常大的。 因此，艾丝在快速吃完饭之后，立刻就去了暂住的小萝莉家（其实就在隔壁）。 “为什么艾丝不住在这里呢？” 送走艾丝之后，曹书瑞悄悄地问木更。 “还记得卡米尔吗？那孩子因为过去的原因，晚上一个人是没法睡着的。正好艾丝来了，我就叫艾丝帮忙陪她了。” “艾丝她……行吗？” 艾丝少女别看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和战斗时干练的姿态，其实她平常就是个迷糊少女，也不太表达自己的感情。 叫这样的她去陪孩子……曹书瑞有点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场景。 “没事的。卡米尔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而且她只要有人陪着就能感到安心。” “对了，你的房间一直是收拾好了的，一切都没变。” 留下这句话，木更就去厨房刷碗了。 今晚纯夏和夏世都住在建设区那边，似乎是和那边的小萝莉办合宿。 到了没有人类的世界，孩子们却终于过上了人类的生活。 夜，静静地深了。 在永恒之地，因为收不到外界的信号，所以电视节目之类的就不要想了。不过如果是打算用电脑的话，系统倒是提供了各种时代的资料和游戏软件等等，简直能让人眼花缭乱。 在木更沉迷于VRMMORPG的时候，曹书瑞坐在她的身边，缓缓地修炼着魔力。 不要因为其他弑神者们根本不精纯魔力，就觉得曹书瑞是在犯傻。实际上，就算是弑神者那天赐的咒力，比起系统在曹书瑞新手期的时候提供的魔力来说，还是不够精纯。 当那些魔力在世界结束，转化成曹书瑞自己的魔力之后，精纯度其实下降了。 以曹书瑞的肉体素质，如果直接把精纯的魔力给当时的他，他恐怕会成为第一个因为以太中毒而死的召唤师。 修炼的同时还能好好地看看木更，对曹书瑞来说挺好的。这家伙本质上其实是个从心的人，即便有些感情升华了，没有场景赋予的冲动他是表达不出来的。 至于更进一步？指望他主动是不可能的。他是那种只要守望就会感到幸福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更进一步。 “……嗯？曹书瑞，你不去睡吗？” 就在曹书瑞逐渐沉浸在寂静的环境中的时候，木更不知何时退出了游戏。 “啊啊，都这个点了啊，”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曹书瑞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是该去睡觉了。那，我就先回屋咯？”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木更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屋里去。 “等等！” 一只柔软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今、今天晚上，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哦？” 忍着羞耻心一般的声音，从曹书瑞的背后传来。虽然声音很小，可是曹书瑞无法漏听。 这声音中包含的决意，比那颤抖的手腕上传来的力量更加定住了曹书瑞的脚步，让他无法动弹。 这么明显的暗示，再加上那份决意，绝对不会是什么整蛊或者玩笑。 ——天童木更，是认真的。 曹书瑞不愿意去蒙混，但是他从心。所以他只好沉默以对。 “……”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 “你……为什么不说话？” 木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少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似乎就要用尽了……？ 第006章 只有两人的夜晚·下 “……夜深了。早点睡吧。” 没有转过头去。到最后，曹书瑞还是选择了逃避。其实他知道木更在寻求什么。他只是在慌乱而已。如果这事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说不定就投影出个马扎子拿上零食和饮料看戏了。 ——但是这件事的主角是他。 别看他说话的语调依旧平稳，但是他的大脑里，此时早已乱成一团。这不仅仅是因为来自少女的突然袭击，还因为说出这话的，是天童木更——这个曾经被他当成过妹妹看待的女孩，这个对她告白过的女孩。 因为弑神者的缘故而保有的强大的记忆力，让曹书瑞到现在还可以回忆起当初一起生活的一点一滴，回忆起这位大和抚子的一颦一笑…… 木更她，是第一个动摇了曹书瑞的坚持的人。 原本，曹书瑞还觉得自己是可以一直只爱艾伦一个的。这种现在看来天真无比的自信，就是木更亲手打破的。 在情感这方面，曹书瑞只是一个孩子。他的目光，比起少女们短视多了。艾伦在他离去之前，就已经预见了自己会多出“姐妹”来的一天。这不仅仅是因为曹书瑞的力量远比贵族要强，符合少女世界观之中对婚姻的认知；还因为漫长的时间。 没有人能保证，曹书瑞在一个世界里到底会待上多久。这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更是除了曹书瑞自己没人会知道。 如果换成一个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天天出轨都是有可能的。只要不签契约，不仅不用担心会被发现，更是连被柴刀追杀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曾经有过一句笑谈：力量越大，欲望越强。其实，那原本指的是更加积极的别的愿望，而不是向着堕落的方向。 如果迷失在那种欲望之中，最后只会剩下一个废人，然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虚空给怼死。 曹书瑞对艾伦做出的信誓旦旦的保证，在那天被木更的告白轻易击碎。 顺着当时的心境回应了她的吻的曹书瑞，其实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天真。 但是他，根本没有踏出最后一步的觉悟。 如果对方是艾伦的话，也许他半推半就就答应了。因为他清楚，双方是真正相爱的。 但是面对木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抱她的资格。所以本就从心的他更是在犹豫之后选择了逃避。 面对生死之间的心跳都没有退缩过的他，此时恨不得自己会瞬移。 ——然而他迈不开腿。 他心里知道，这件事不可以逃避。 明明不可以，却选择了那一边。 ————————————————————————————————————————————————— 闭上眼睛，曹书瑞回忆起过去的日子。 实际上，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木更到底喜欢自己的哪里。他自认没有给予过木更这么多的感情，以至于能让木更产生更进一步的情感。 普通的来访、普通的交谈、普通的玩耍、普通的指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回首过去，曹书瑞和木更之间的关系，很像是一对和谐的兄妹。 但是，他们原本是陌生人。 这就造就了一切的不同。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是这种关系，而天降系向来是吊打青梅竹马的。所以青梅竹马成正果的不多。 ——而现在，曹书瑞就是那个天降系。 所谓的日久生情，就是在这种日常之中一点点孕育的。 每一次交流，每一次相处，都可能产生使情感更进一步的诱因。 当这些诱因的数量引起了质变，原本普通的情感，也就迎来了升华。 也许这就是木更会喜欢上曹书瑞的原因吧。 ————————————————————————————————————————————————— “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 对于自己来说小到不行的力道，却将自己轻易地拽得转了个身。 睁开眼睛，曹书瑞看着眼前的少女。 黑色的瞳孔里水波流转，隐隐闪烁着不安的情绪。 “我喜欢你，曹书瑞——或者说，我爱着你。” 与眼神不同，少女的声音居然出奇的平稳。如果不是尾音还带着颤抖，根本无法相信她会是刚才那个忍着羞耻心的少女。 真诚无比的告白，在曹书瑞的眼前与当时的情景重合在了一起。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间。 少女的面色红润，情绪开始变得激昂。 她对曹书瑞的思念，正是在普通的日常之中一点一点孕育，随后在原肠动物入侵的时候彻底成熟的。得知了【家园】的存在的一刻，天童木更彻底爱上了曹书瑞。 他就是她理想中的那个人。 将自己从复仇的深渊之中拉出来的人。 和少女同样，曹书瑞的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平静起来。 虽然他怀疑着自己的付出，但是他心里，对少女真的只有所谓的“兄妹之情”吗？ 不可能的。日久生情，对他也是一样的。少女的一颦一笑到现在还能让他心底一暖，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只不过是通过名为【疑问】的盖子，将这股感情封印起来了而已。但是，一旦感情奔窜，以自己的意志打开盖子，思念就会化为洪流，一泻千里。 眼眸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得湿润，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远离——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的女孩一般。 到这时，曹书瑞才明白。 ——啊啊，原来她和我，也是互相喜欢着的。 到了这一刻，这种实感让他内心中对于木更的“空缺”被填补。拼图，完成了。 “啊啊，我也爱着你，木更。” 这句曹书瑞认真地回应，如同扳机一般，彻底点燃了木更的行动力。 少女用双臂环绕着曹书瑞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重合—— “果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感情上没有什么行动力呢。告白的时候都是让少女先来，现在还是这样……不过，这也是我喜欢你的点呢。” 留下这最后的一句话，少女强硬地将少年推倒在自己的床上。 然后灯光熄灭，月色洒满了房间。 第007章 再次踏上前路 正在忙得焦头烂额的艾伦和米拉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锻炼着的绚濑茫然地收起了爱刀；在地下城之中，贝儿突然恍惚了一下。一股莫名的丧失感，忽然蹿上了心头。 ——总感觉，被抢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黎明的一道曙光从窗帘的缝隙之中闯入了房间。 “唔……嗯。”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一缕阳光，曹书瑞缓缓睁开了眼睛。 昨天的晚上，在各种意义上是一个难熬却又香艳的夜晚。这个夜晚，估计会永远在曹书瑞的记忆里占据重要的一页吧。 在心意相通之后，曹书瑞被忽然变得强硬无比的木更少女直接摁倒在床上，让曹书瑞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机械三连”——台钳、熔炉和水泵般的力量。 右半身感受到一股带著柔软和体温的重量。少女的脑袋靠在少年的胸口上，呼吸平稳地睡着。 看着少女带着泪痕的面庞，曹书瑞的嘴角忍不住勾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不止步于心灵”吧。 昨夜的触感还鲜明地残留在曹书瑞的神经里。拜五好古老教育所赐完全没有任何知识和经验的曹书瑞，与接受过基本保健体育知识教育的木更少女——主导权从头至尾都完全被准备万全的木更少女牢牢抓住。 单看外表，曹书瑞完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恬静的少女居然和昨晚的那个激烈地渴求着他的是同一个人。 也许这就是少女的“另一面”吧。 无意识地，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会让人打心底感到温馨的笑容。他轻轻地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木更柔顺的长发。 黑色的长发像一层衣服一般给予了一丝不挂的白皙肌肤一层浅浅的遮挡。在黑色的映衬之下，白色的肌肤反射着阳光，显得愈发的耀眼。 “……唔。你已经醒了呀。起得真早。” 似乎是曹书瑞的动作被木更感知到了，少女皱了皱姣好的眉头，随后便睁开了双眼。 “早安，木更。” “……早安。” 互相道过早安之后，两人相视一笑。即便脸上还有些许羞意，有些被打破的隔膜，也是不会再合上的了。 撑着床铺，木更坐起身来。少女柔美的身段就这么直接暴露在曹书瑞的眼前。 “虽然昨晚已经看过了，但我还是要说……木更你真的太美了。” “说、说什么呢，你这家伙！” 少女慌忙地拿起衣服，然后急急忙忙地下床走进了淋浴室。起初几步，少女走路的动作还略微有些一瘸一拐。 不一会儿，洗澡的流水声便从那边响起。 不得不说，体质是影响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之一。明明是双方都是第一次，却都凭借着体质展现出了完全不符合第一次的战斗力。 【也许这也是变强的好处吧。】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曹书瑞身上魔力涌动，将灰尘和代谢物尽数消弭。 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走到了一楼。 【今天的早饭，就让我来做吧。】 ————————————————————————————————————————————————— 早晨，早饭的时间也变得无比的甜蜜。 哪怕只是眼神的交汇，都能让两人感受到新鲜的默契感。 “说起来，木更，你为什么会突然……” 想了想，曹书瑞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一般来说，女孩子都是很矜持的。所以曹书瑞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逆推的一天。 他还在考虑着等什么时候相对安定一些，自己做好思想准备了，就找女孩们求婚来着。 能和自己爱着，也爱着自己的人结婚，是多少人得不到的幸福。 “……唔，果然会问这个吗。” 少女对着曹书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缓缓地开口： “因为，你第一个喜欢不是我。我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你的一个第一次……但是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第一次】才能得到了。正好昨晚孩子们也不在，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呀，我就干脆……嘿嘿。” 没想到，促使少女那么主动的，竟然会是这样的理由。 曹书瑞失笑之余，更加体会到了自己的责任。他能够给予别的女孩的东西，永远不会是公平的。所以，他只能付出更多的爱来补偿这些给予了他自己全部的爱的女孩们。 ————————————————————————————————————————————————— 这一次，曹书瑞在永恒之地里修整了一个月。 说他是食髓知味也好，说他是不愿意立刻离开弄得自己像是提上裤子就跑也罢。总之，他是全心全意地陪伴着木更度过了这一个月的时间。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化，艾丝少女在见到他们的第一刻就察觉到了。但是少女并没有点破这一点。爱侣契约的英雄和召唤师之间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每天上午，木更和艾丝会在竞技场里提升实力，下午木更和曹书瑞两人会到永恒之地里木更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远足。 散着步，聊着天，时间便缓缓流逝。 如今，生命和曹书瑞绑定了的木更，毫无疑问也拥有了弑神者那样长久的寿命。即便曹书瑞不特别去获得那种长寿无比的英雄的力量，两人也轻易地活上普通人类无法拥有的时间。 因此，即便是散步这样对于习惯了高效率生活的两人有些“浪费时间”的活动，他们也快乐温馨地度过了。 而今天，便是曹书瑞再次启程的时候了。 虚空的威胁不知何时回来，谁也不能保证下次遇到的敌人他能不能打得过。所以，曹书瑞可不能一直沉浸在温柔乡之中。 这里可以是时常回归的净土，却不能是停步不止的终点。 在艾丝离去后的第二天，曹书瑞也不得不走了。 “你……不去看看她们吗？” 临行前，祭坛之上。木更为曹书瑞理了理衣领，轻声问道。 “啊哈哈，暂时不去了吧。现在的我，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呢。不过，这是我必须踏出的一步。我会很快做好觉悟，然后去见她们的。” “这就好。老是逃避可不行的哦？很伤人心的。那……一路平安。” “嗯。等我回来。” 如蜻蜓点水一般，两人浅浅地一吻。 随后，曹书瑞的身影化作碎散的光点，飘散在竞技场的天空。 第001章 亲切的提醒 意大利，萨丁岛。 点点荧光从虚空之中聚集到一起，显现出了一个少年的姿态。 从近乎半永久地持有这幅外表，变成了永久持有年轻外表的曹书瑞，突兀地出现在了一群游客之中。好在加强版【封弊者】一直发挥着功效，所以他的到来没有引发任何骚动。 在曹书瑞离开的这一个星期里，整个意大利一直处于和平之中。想来也是，不从之神又不是大白菜，除了命运之子，谁能出门就遇到不从之神啊。曹书瑞在四年的时间里遇到的那些，也是人为召唤出来的居多。 随着暑假的临近，萨丁岛这个旅游胜地也做好了迎接游客的准备。从曹书瑞身边经过的人们，就是趁着人还比较少的时候到来游玩的游客们。 有喜欢人多热闹的游客，自然也有喜欢人少一点的游客。 正因此，萨丁岛才会一年四季都能看到游客的身影。 “……萨丁岛啊。这里，可是我的因缘之地来着。” 就是在这里，曹书瑞通过人类之身，借助了神明的轻敌，完成了一次相当大的蜕变。他一个召唤师能有资格使用自创模板，正是个人力量达到了英雄标准的证明。 【努阿达……你的剑，可是帮我跨越了无数的死斗啊。现在，我从你那里得到的剑，已经彻底是我的剑了。我等着与你再战的一天。】 虽然几率十分微小，但是这并不是不可能。与弑杀过的不从之神再战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先例。 只要曹书瑞不死，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环顾了一下周围，曹书瑞便准备先去订下旅店，然后随意走走。 既然他会直接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因为这里有什么被认定为对他的目的有关系的东西。 理由很简单，曹书瑞每一次进入到世界之中的时候，离重要事件的发生地都不会太远。 上次是萨丁岛，这次也是，那么这次会不会也遇到不从之神呢？曹书瑞很期待。 但是，他刚想踏出脚步，就感受到了一股针对灵魂的拉扯力。 “嗯？” 仔细感受了一下，那股力量似乎来自于另一个空间。 想了想，曹书瑞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怎么就忘了呢？还有一个十分关心自己孩子的【妈妈】来着……” 几步瞬移到最近的沙滩上，曹书瑞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径直躺下，然后闭上了眼睛，顺从了那股力量的牵引。 ————————————————————————————————————————————————— 因为灵魂力量的强大，曹书瑞这次完全没有昏迷，一直清醒着进入了幽世。不得不说，这股拉扯力其实是很强的。曹书瑞因为只是打算拖延一下所以才能做到，如果真的想反抗这股力量，没有那么容易。 随着穿过了什么的感觉席卷了全身，一张稚嫩却富有魔性的俏脸便印入了他的眼帘。 那张脸，曹书瑞只见过一次。但是，就这一次见面，也足以让曹书瑞对这张脸难以忘怀了。 这是第一个敢自称是曹书瑞的【妈妈】还能让曹书瑞哑口无言地接受的存在——毕竟人家说的是实话，有理有据，曹书瑞不得不服。 迎着潘多拉略显惊讶的眼神，曹书瑞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好久不见了，潘多拉。” 是的，这位有着少女的面容，却有着魔性的魅惑力的女神大人，便是所有愚者之子的母亲——潘多拉。 “欢迎你再次来到生与不死的幽界，我可爱的小儿子。” 潘多拉对着曹书瑞露出了一个妖艳的笑容，用她那带着俏皮可爱的感觉的稚嫩声线对曹书瑞说道。 “对于调皮的小儿子突然消失了一个星期，又莫名其妙地回来的事情，身为妈妈我可是很在意呢。” 仅看这句话，内容没有任何问题。可如果说出这话的是潘多拉这样拥有14、5岁外表的女性，那这句话的内容就非常危险了。 然而，这句话偏偏还没有任何问题。 潘多拉鼓起了脸颊，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仰起脑袋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她的本意可能是打算用视线对曹书瑞给予压力，但是曹书瑞只感觉到致命的魅惑和背德感。 “这可有点不妙啊，【妈妈】。用这么危险的视线看着自己的儿子，可不太好啊。” 即便弑神者有着非常高级的对魔力，面对能够创造自己的、几乎是最高位女神的魅惑，能够反抗的也是寥寥无几。 一个不小心，意志就会完全被对方支配。 但是，曹书瑞没有感觉到任何咒力的波动。这种魅惑，仅仅只是潘多拉的举止之间偶然发散出来的而已。这就像迪卢木多的泪痣一样，是被动能力。 所以，曹书瑞看着不搭理自己的潘多拉，只好无奈地说道： “不就是出去拯救了一下世界嘛，要不要这么生气啊？” “拯救世界？我说，小书瑞，你不乖哦。你肯定、绝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瞒着身为妈妈的我。所以我很不开心，很不开心哦？” 似乎是为了强调事情的严重性一般，潘多拉还使劲挥舞了两下胳膊。 殊不知，这个动作非常的孩子气。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曹书瑞就像哄孩子似的说了几句好话，神奇般的混了过去，然后问道，“你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才把我拉过来的吧？” 闻言，潘多拉也停止了那显得非常孩子气的举动。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的时候，充斥着莫大的压迫力。 “不久之后，萨丁岛上将会降临两尊神话中非常有名的神明，他们的级别在各自的神话里都相当的高。如果你继续贸贸然地待在萨丁岛上，极有可能同时和他们两人开战。你应该是个比较听劝的孩子，我才会告诉你的。——最好等他们之间分出了胜负，你再去战斗。不然，哪怕你持有着那位神王的权能，也一定会死。” “我知道了，谢谢你啦，【妈妈】。” “下次再见喽，我的孩子……” 随着潘多拉说出这句话，曹书瑞的意识立刻远去。似乎是为了告诉曹书瑞天外有天一般，这次潘多拉使用了更强的力量，让曹书瑞昏迷着离开了幽界。 “你可是少有的能让我感兴趣的孩子，如果那么简单就死了，可是很可惜的啊……” 留下一句低语，女神的身影也消失在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第002章 谈话，猝不及防的遭遇 在曹书瑞因为女神潘多拉处于一时“调皮”而给予的“报复”而昏迷着的时候，意大利的米兰正在发生一场谈话。 米兰是代表意大利北部的大都市，作为意大利文化、经济、时尚、体育等的中心地而为人所知。 认识艾丽卡·布朗特里的人都知道，她乃是聚集着米兰精华的少女。 身为先祖代代是米兰人的米兰名门布朗特里家的大小姐，少女美丽而高贵，从小受到深刻的教养洗礼，整个人的身上充满着机智与才气。 更不用说她在四年前还被意大利的【盟主】收为了剑术弟子，武力和才华并行着突飞猛进，堪称是没有死角的完美骑士。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犹如一轮蔷薇般，华丽至极的美少女。 “所以说，叔父您今天叫我来，除了感叹我的美貌，还有别的事吗？我可是很忙的诶。” 虽然做出的是叹气的表情，可是艾丽卡的一举一动仍然保持着相当的优雅。 在她的对面，保罗·布朗特里无奈地摊了摊手。明明都是快要奔四的大叔了，保罗却还像个青年一样，保持着年轻的容貌和活力。 “我知道你因为王不在所以相当忙，但是我们必须得确定这个情报的真伪。现在还有余裕行动的大骑士，除了你，就只有克兰尼查尔家的小姑娘了。如果你不去，那我就只好去拜托她咯？” 说着，保罗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肃穆。 “这可是为了执行【王】留下的敕令。即便他现在尚未回归，我们至少得把事前的准备和调查做好。如果这次的不从之神的背后是那些人的死灰复燃，那我们这次，可不能让王一个人去战斗了。” 经过了曹书瑞四年来一步一步的整治，现在整个魔术界都已经明确地理解了这位能够和老前辈们谈笑风生甚至结拜的年轻王者的作风。 首先，凡是他说出口的规则，都是无可动摇的。其次，他的行为不仅仅是为了表世界的人们，也在保护着里世界的人们。生命和金钱——当这两样都能明显得到保障，意大利境内根本没有肆意妄为的邪术师存在的时候，没有哪个魔术师是不发自内心支持这位王的了。 这位年轻的王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治理着一地的【王】，而不是像其他同族那样，仅仅只是因为力量上的交易而被尊称为王。 将整个意大利的魔术界整合地如同铁板一块的他，毫无疑问得到了全意大利的魔术师的拥戴。 也因此，意大利的魔术师们，越来越后悔当初让王只身一人去解决邪术师们。身为魔术师的同时也是骑士的人们，不知何时起，开始暗暗地渴望着和王并肩作战。 这或许是因为，这位王并没有那么高高在上、无法接近吧。 “唉，我知道了。搬出了他的名号，还叫我怎么拒绝啊……” 艾丽卡再次叹了口气。这位王，平常安安稳稳，一旦出现什么事情，就会弄得她和莉莉提心吊胆。 ——也不知道，这位亦师亦友的少年，现在到底在哪里？ “解决了手上的事情之后，我会立刻出发的。地点是在萨丁岛，对吧？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可是他成为【王】的地方……” 看着手里的报告书，艾丽卡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以我习得的各各他的言灵起誓，我会立刻前往萨丁岛确认不从之神的正体。我会尽量将神格封印起来，等王回来处理。” ————————————————————————————————————————————————— “哎呀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自称是【妈妈】，就不要这么幼稚了啊。”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昏黄，残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即将被地平线阻挡。 潘多拉加强了力道的结果，就是曹书瑞的灵魂一直昏迷到了现在。 整整一天，就这么在昏迷之中度过了。 好在被动能力是不管使用者处于什么状态，只要不被封禁就可以一直起效的。要不然，曹书瑞现在被送进医院都是有可能的。 “嗯~~”伸着懒腰，曹书瑞对着晚霞笑了笑，“不好意思了，潘多拉。我这次可是一定要留下来的。我还真不信来的神明能强到让我连逃跑都做不到。” 有着飞鞋的存在，只要能空出一秒钟，曹书瑞就可以一走了之。 弑神者和不从之神之间的战斗与神和人之间不同。除非像是在结界里这种场地或者因为势均力敌而一直被纠缠着，否则一般觉得自己打不过的一方都会选择逃跑。 即便是罗翠莲，都明白什么叫明日再战。 面对强敌，逃跑并不可耻，死了才是真的傻。 因此，从开始战斗到分出胜负，一般都需要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这次，因为对手很有可能是两个在各自神话中拥有主神级地位的不从之神，所以曹书瑞一开始就没打算一打二拿下双杀。 要知道，他自己的权能——来自努阿达的这份力量，也是主神级的权能。 同样是主神，即便嘴上可以说自己很牛能够一打二，真这么相信那就是傻了。不从的战斗经验毫无疑问在弑神者之上，弑神者是凭借着野兽般的本能和直觉才能够与之战斗。 因此，一对一还算是公平战斗；如果一对二，万一因为实力不均衡被集火，除了跑路基本上不存在第二个活命的选择。 “那么，今天就先回旅店——嚯~这可真是……” 还没等曹书瑞向着归途迈开脚步，一种奇妙的共感应使他停下了脚步。 身体开始发热，比起肾上腺素强大百倍以上的某种物质瞬间点燃了曹书瑞的战意。 顺着直觉，曹书瑞转身看向背后。 在那里，一个身披着白色长袍的美少年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仅仅只是目光之间的交汇，便让两人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长到肩膀的黑发与显得稚嫩的美貌。他的眼睛就像是能够看到未来一样，脸上带着仿佛弥勒佛的佛像一样的古拙的微笑。 这种氛围和身体带来的反应都在告诉着曹书瑞，眼前这个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存在，就是他的死敌。 第003章 东方之军神 一眼看上去，少年的外表华奢无比。身高并不是很高，曹书瑞甚至可以微微俯视他，但是却散发着让人不得不集中意志注视他的存在感。 他那精致无比的面容，给曹书瑞一种与潘多拉十分相似的感觉——这个不是人类的脸，只是根据人脸而制造的出来的相似物。所以，那应该是比人类还要美的一件艺术品。 从纤细的身体放出来的力量感，分明是寄宿在美貌中的神的氛围。 比起曹书瑞以往所面对过的包括潘多拉在内的神明来说，少年的美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有这时，才能让人不得不感叹，神明比起人，果然要更加完美。 “哟，你也是来旅游的吗？不从之神啊。” 感受着对方身上明显无比的【钢】的气息，曹书瑞尽力压制着战意。 继承了【钢】的权能的他，不可避免地会受到钢与钢之间一见面就分个高下的本能影响。但是他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用着轻松无比的语调向着对方搭起话来。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做好了临战的准备，但是他现在并不打算动手。 对方一出现，周围的环境都变得微微明亮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对方使用了什么能力，曹书瑞并没有感受到咒力的波动。 少年只是单纯地站在那里，周围的光线就隐隐地向着他汇聚而去。 这，无疑是少年与太阳有着深厚的渊源的表现。少年很有可能拥有着与太阳有关的权能。 “嗯？居然能直接道出吾的身份……真是奇怪。吾从你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素质】。看来，你是一个拥有着相当的福源的人啊。真是一个直觉不错的小子。” 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超然而带有俯视意味的微笑。那就好像神明俯视众生一般。 由于【封弊者】的存在，即便对方是一个与太阳有关的【钢】，竟然也没能察觉到曹书瑞的本质。没办法，拒绝对己身数据的探知的能力，就是这么霸道。除非曹书瑞动手，否则即便对方是不从之神，也发现不了他是应该死斗的宿敌——弑神者。 “直觉不错……吗。对啊，我的直觉一向很好。” 脸上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曹书瑞在心底细细地思索着。 面对克制【钢】的太阳的力量，他彻底放弃了动手的想法。在不明白对方真名的情况下动手，极有可能被那份力量重伤。即便有着可以跳入太阳中也保证无伤的【钢之加护】保命，拿下对方也成了不太可能的事情。 而且，少年周围的风元素非常的活跃。一旦让对方产生警惕心，搞不好在对方恢复到状态万全之前，都无法抓到他的踪迹。 如果开启固有结界将他抓进去的话……过于鲁莽。即便是努阿达的力量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对方是同格甚至更强的【钢】，无惧于切裂的规则，那么配合太阳的力量他完全可以把曹书瑞打成狗。这样的话，开启固有结界反倒变成了作茧自缚。 不怪曹书瑞谨慎，与神之间的生死相搏，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再加上，弑神者世界是曹书瑞来过一次的世界，无法再次加载英雄模板。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现有的力量战斗，更是谨慎的不行。 【钢、太阳和风吗……仅仅只是一见面，就已经能看出三种可能存在的权能了。这位毫无疑问是主神级别的强者。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军神。】 太阳象征着崇高，若是与钢并存的话，只有可能是军神的特征。而且，权能越多就代表着相关的神话越多。这样的存在，只有可能是一系的主神或者神王那样的人物。 可惜，只有这么点情报的话，还远远不够确定少年的身份。 “那么，夸赞了我的神明啊，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吗？” “旅游？怎么会。我对自然并没有多少追求。我是以斗争与胜利为本质的【不从之神】。只要我想要敌人，想要能跟我战斗的对手，就会有适合的对手出现。这次，我显现的这座岛是与至今为止最强的敌人有缘的土地。” 少年的目光穿过了曹书瑞，望向了整个萨丁岛。 “我，寻求着败北。” 浅浅地微笑着，少年神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就是这样。我只要访问到强大的敌人沉睡的岛屿，就会念道——请给我一败，请给予我强敌，请给我真正的战斗！就是因为这个，这次也即将唤醒一位强大的战士。这真是太好了。” 少年完全不在乎暴露自己的信息。或者说，这就是神明的余裕吧。和英灵不同，神明才不会在乎什么暴露了真名可能会被针对。针对又怎样？打得过就来啊！就怕你不来。 听着少年的话语，曹书瑞暗自眯了眯眼。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一心一意地寻求【败北】的神明，在神话里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句话的存在本身，就是眼前这个少年拥有着【不败】的战绩的象征。 不败、军神、太阳、钢—— 经由这四个线索，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是吗，原来是你啊。东方的军神，光明和正义的守护者，人民的守护神！我认得你，韦勒斯拉纳！” 当这些带有明确【特征】的情报碎片汇聚到一起之后，曹书瑞的眼中亮起了炽热的战意。在这份鼓动之下，他径直说出了少年的真名。 韦勒斯拉纳，波斯原名为巴赫拉姆，被称为东方之军神的存在。他曾以鹰的形象出现在《阿维斯陀》中，被描述成王权的象征。传说中，琐罗亚斯德所具有的英雄气概和神勇力量，都是他所赠与的。 这是一位强大无匹，象征着常胜不败的军神，光明阵营最强的守护者。 而现在，以悖反了神话的不从之身现世的他，无疑是携带着与神话之中相反的目的和性质而来。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寻求着败北。 这样的他，毫无疑问是标准的不从之斗争神。他现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与强敌战斗，直至败北为止。 不从之韦勒斯拉纳，简直就是最难以对付的那种不从之神。除了不给他修整的机会将他彻底击败之外，没有其它解决问题的办法。 而现在，他已经在准备唤醒一位能够被他视为强敌的神明了。 按照潘多拉的说法，另一位强大的神明的苏醒也是不可避免的了。或者说，想要阻止也已经为时已晚。 “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舔了舔嘴唇，曹书瑞露出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 “这么快就读出了我之素性，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看着曹书瑞，少年微微眯起了眼睛。 “呵呵，不错，是个有着战士的素质的家伙。但是，终究是人之身。不要妄图干预我辈之间的战争哦，人与神之道，是永远无法相交的。” 留下了这句话，少年神的身体分解消散，化作强风远去。 “人与神之道……吗。那么，身为弑神者，处于两者之间的我，不插上一脚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呢。” 韦勒斯拉纳走得太快，曹书瑞都没来得及调动咒力。 从神话上来看，曹书瑞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但是，比起他原先设想中的情况来说，胜算无疑要高上许多。 第004章 猜测而出的正体 就在曹书瑞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感到头疼的时候，两个与萨丁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正在朝着这里赶来。 东洋而来的男性拿着一份两行字的地址一脸迷茫地下了飞机。不会意大利语的他，心怀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跟随着人流离开了机场。他背包之中的一块其貌不扬的白色石板，静静地散发着咒力的波动。 萨丁岛的商业街中心，一抹靓丽的金色在人群之中一闪而过。刚刚与这里的支部完成了接触的少女，正在犹豫接下来该从哪个遗迹开始调查。萨丁岛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与不从之神有关的遗迹可有不少。 在第二位不从之神即将苏醒的现在，忠心的骑士和帮助祖父还债的少年踏上了这座岛。 不从之神、弑神者、骑士与持有战士的资质之人全部到位。 演员已经到齐。与神代时期毫无差距的激斗，即将拉开大幕。 不管那个被忽悠的不知道可以直接寄快递，直接本人来到萨丁岛还东西的深处漩涡之中的少年到底身负了什么谋算，反正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落空的。理由很简单。不论谋算者计谋几何，肯定算不到一个可以击破一切算计的意外——意大利的盟主本人，现在正身处这座因缘之岛。 ————————————————————————————————————————————————— 已经与不从之一的韦勒斯拉纳见过面的曹书瑞，此时正待在旅馆里用电脑查找着资料。 虽然他自信已经记住了所有的神话传说，但是这些神话的发源地，他可没有去记。当时的他，以为只要等到对方报上姓名再想办法就好，完全没想过会有不得不为还没出现的神明做准备的情况。 对手是主神级的存在，不提前做好战术准备的话，一打二肯定是赢不了的。 这可不是依靠在战场上的灵机应变可以解决的问题。有些时候，胜负只在一瞬之间。因此，胜利的机会总是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韦勒斯拉纳是古代波斯的军神，侍奉光之神密特拉的守护者。因为密特拉是太阳的化身，所以，韦勒斯拉纳也与太阳同样有着不菲的渊源。他是拥有着十个化身的常胜不败之军神，在西亚被称为光之守护者，还与印度的司掌雷电与战斗的天帝因陀罗有着相同的起源。他不仅是代表胜利的神祇，同时还是王权和民众的守护者。 风、少年、凤凰、雄羊、白马、雄牛、骆驼、山羊、野猪和战士。这十个化身的能力的适用性非常强，几乎涵盖了与战斗有关的方方面面，是神话之中韦勒斯拉纳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依仗。 这样的一个身负众多光环的神明，毫无疑问是位于一个神系的顶点的存在。这样的他所呼唤而来的强敌—— 眯了眯眼，曹书瑞在看遍萨丁岛的遗迹介绍之后，得到了结果。 “原来如此。如果是他的话……啧啧，神王确实有资格被称为强敌啊。说起来，这还是自努阿达之后第二次见到神王呢。” 曹书瑞所说的神王是指的迦南人、腓尼基人这样的闪米特语族所崇拜的神王梅卡尔。他是迦南神话中的英雄神，在腓尼基人的海港都市泰尔之中被信奉为都市神。 在希腊周边，梅卡尔被表现为一个拿着棍棒的大男人的姿态,而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就是这个姿态的演变。 泰尔是腓尼基人建造的城池，也是古代地中海的霸者腓尼基人的母港。而腓尼基人却是萨丁岛曾经的支配者。因此，在萨丁岛上，不难找到与梅卡尔有关的遗迹。在这座岛上存在着神庙的梅卡尔，自然也是可以在这里被唤醒的不从之神。 梅卡尔具备有暴风、闪电、天空等多重属性，与其相似的神格还有宙斯、奥丁这一类名字让人耳熟能详的最高神，所以梅卡尔毫无疑问也是那种最高级别的神。 此外，梅卡尔其实是他守护泰尔这个城池时被人们冠以的尊称，因此这位古老的神还有着另一个名字——巴尔。 综合起来，梅卡尔的属性也是多种多样。硬要说的话，完全不下于有着十化身的韦勒斯拉纳。 现在，古代波斯神话中的常胜不败的军神正打算将这位能够与自己匹敌的神王给唤醒，并与其一战。 先不谈他们两个天雷碰地火结果到底会是怎样，如果真让他俩打个痛快，萨丁岛肯定是保不住了。两个会移动的输出超过战术性核弹的存在正面碰撞，就算是余波也是天灾级别的。 “看昨晚韦勒斯拉纳的样子，他的权能应该就是十化身了。那么，梅卡尔的权能估计也不会差太多。虽然因为以这个名字降世而不会拥有一些巴尔独有的力量，但是就算这样那也是个足分量的神王。” 看着纸上自己写下的几个关键词，曹书瑞思索起来。 不从之神降世时携带的能力，一般都会与使其显现的媒介和显现后持有的名字有关。虽然神话之间的交叉性使得他们的能力不好猜测，不过多少也能知道一个大概。 真要战的话也不是不能打，虽然曹书瑞只有两个权能，但是他有的东西可不只是权能。而杀神，也不是非得用权能。 “有点意思。这么看的话，我的赢面搞不好其实挺大的？” 放下笔，曹书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只要能抓住机会先手解决其中一个，造成一对一的局面，就算不能把另一个也留下，至少也能重创。 手握BKB，曹书瑞心里的底气可是很足的。 可不要小瞧三秒的魔免。有三秒时间，在这种战局里已经可以扭转胜负的天平。 而且—— “巴尔啊……没记错的话，这个名字在希腊语是土地的意思，其屠龙的传说正是圣乔治的原型。呵呵，圣乔治可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敌人。这世上，有些事情还真是奇妙呢。” 第005章 汇合！战场的位置 关掉电脑，曹书瑞离开了旅馆。 弑神者与神之间的战斗可不是圣杯战争那种，不能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之内的战斗。 倒不如说，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权能，还不用像宝具那样藏着掖着，想不被人们发现也难。而且，不从之神那些任性妄为的家伙，也根本不会理会凡人的存在。 对他们来说，凡人除了当好观众，为他们的勇武喝彩，就没有什么用了。 因此，时间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什么时候会遇到。虽然现在还感受不到什么高浓度的咒力凝结，但是曹书瑞并不认为这就代表现在梅卡尔还没有苏醒。 不从之神可不是黑夜中的电灯泡，除非使用作用范围很大的权能，或者就在你面前，否则是不会被感应到的——就像昨晚的韦勒斯拉纳那样。 所以，曹书瑞打算出去到梅卡尔的遗迹周围走走。 万一遇到了呢？ ————————————————————————————————————————————————— 像是一个普通的行人一般，曹书瑞身穿着黑色的T恤和休闲裤，自然地混入到人群之中，顺着人潮向着海边走去。 在夏天已经到来的现在，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曹书瑞明明应该相当显眼，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 本应该是这样的。 “嗯？那个人……应该也是亚洲人吧。这个天气怎么还穿着一身黑？这是意大利最近的流行穿法吗？不像啊……” 一眼看上去会让人觉得有点小帅的东洋少年擦了擦脸上的汗，疑惑地用日语说道。 曹书瑞之前就注意到他了。毕竟周围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一个人身上有咒力的波动。他手里拿着一张写有意大利语的纸条，不时拦下路人，手舞足蹈地问着什么。看样子，他并不会意大利语。 感知了一下，曹书瑞就知道了咒力的源头。这位少年的背包里，居然有一个石板样式的神具。 “……神具啊。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具有祭司资质的存在吗。同胞候补？这可真是不巧。那两个神明，我可不打算让掉。” 能够不受【封弊者】影响的直觉确实让人赞叹。但是让一个凡人闯入神明之间的战场，即便他有着成为战士的素质，也与谋杀无异。 “呵……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是在战场上。” 低语一句，曹书瑞主动用咒力掩盖住了气息，随后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穿过一条靠海的街道，从充满了游客的沙滩上穿过，曹书瑞轻巧地跳上了5米多高的礁石，踏着海面如履平地般的走到了一处向着海底延伸的洞窟的洞口。 这是他会在白天出发的另一个原因：海水是会涨潮的。沧海桑田，即便有着魔术的保护，有些遗迹也已经永远地沉入了海底。如今能够探访的遗迹，除了被登记成为景点的地方之外，就是一些只有白天能够浮出水面的所在了。 即便同为不从之神，韦勒斯拉纳要想唤醒另一个不从也得按照基本法。进入到与对方的神话有关的场所之中或者持有与对方关系匪浅的神具是最基本的条件。 与太阳有关的韦勒斯拉纳是不可能去到海底的遗迹之中唤醒不从的，所以他能够施法唤醒梅卡尔的地点其实很有限。 一个一个去看看，感知一下空气中残留的咒力，就能轻易地找到开战的地点。 梅卡尔出现之时，就是战斗爆发之刻。 “这里什么都没有。” 感知了一下，曹书瑞就直接离开了。 “下一处遗迹，应该就是西部的那个泉水了。” 虽然曹书瑞对萨丁岛的地标类建筑不怎么了解，但是有一些他还是听说过的。就比如这个“泉水”，其实是一处祭坛的古迹。 以【水】作为神圣存在而崇拜的民族，会把泉水视为御神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因此，这处祭坛也是梅卡尔极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使用瞬步赶路，曹书瑞在短短两三分钟之内就从萨丁岛的东部赶到了西部。 以往，这处祭坛作为景点，都会有游客驻足拍照留念。可是今天，这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喧闹。 ——一道留着金发的身影，身穿着红黑相间的衣服，俏立在祭坛之前。 空气之中，驱逐闲人的术式放出的咒力波动还在作用着。 靠近曹书瑞的咒力全都被尽数弹开，但是这个不针对个体的术式并没有因此而被破坏。 嘴角隐隐勾起一丝弧度，曹书瑞放慢了脚步，缓缓地接近过去。 树林之中的祭坛前，身材傲人的金发少女正闭着眼睛，似乎在集中精力感知着什么。 看着她精致的面容，曹书瑞索性往祭坛边上一坐，静静地等着少女睁开眼睛。 “……果然，就是这里了吗。有着【水】的祭坛，作为唤醒与生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的梅卡尔的地方来说，真是再符合不过了。但是，打算唤醒他的另一位神祇又在哪里？” 睁开眼睛，少女蹙起眉头。 除了化作风消失的少年的目击情报和疑似作用为唤醒另一位神明的术式的迹象的相关情报之外，少女并没有从分部那里得到别的有用的消息。 甚至于为了确定已经显现了的那位不从之神的位置，分部里的骑士全都出去巡逻，连能和少女搭档的人都没有。 所以少女此时才会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有可能出现不从之神的危险度极高的祭坛。 “真是的，都已经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没回来，我可不记得你是个会迟到的家伙啊……” 忿忿地嘟囔着，少女面带愁容，不见平日的华丽。或许这就是华丽背后的一面吧。 “我已经回来了哦？你倒是往这边看一眼啊，艾丽卡。” 突然，眼前的祭坛上，一个熟悉到无法忘记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响起。 少女惊喜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让人安心的身影。 “其实我是昨晚才回来的。没想到一出来就到了萨丁岛。跟你说哦，我已经知道这两位不从的身份了。” 简短地解释了一下，曹书瑞机智的用情报转移了话题。 如果被追问为什么不回来之后就立刻联系她们，曹书瑞可不好意思告诉她们他被潘多拉和韦勒斯拉纳一搅和，完全忘了这件事。 第006章 战前三小时 果然，艾丽卡立刻就被重要的消息吸引住了注意力。 “你说什么——等下！你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两位】不从之神的身份？不是只显现了一位吗？这里的这一位应该还没有完全苏醒啊！” 艾丽卡惊讶地抬手指向祭坛。即便她并不是魔女，只能使用一些粗浅的术式来确认这里是否存在不从之神的意志，但是这也足够让她确定，支配这里的不从之神还没能完全苏醒，但是苏醒的过程已经不需要术式来维持，也就是说，无法阻止。 因为时间不够，艾丽卡还没能进一步调查两位神明的情报，因此她对两尊不从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道这里到底会有谁显现。 但是曹书瑞不同，他已经确信了两尊不从的身份。除非韦勒斯拉纳十分掉份地召唤出什么上不了台面的神来，不然出现的神明只有可能是那一位。 “……差点忘了您是弑神者了。你一定是已经见过那位少年姿态的不从之神了吧！” 狐疑的看着曹书瑞，艾丽卡用着确信的语气如此说道。 “不愧是艾丽卡，聪明的素性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小小地夸赞了一下女孩，曹书瑞站起身来，走到女孩的身旁，看向石造的祭坛。 “在这里的这位，是神王梅卡尔。而另一位少年姿态的神，则是东方的军神韦勒斯拉纳。如果不是有梅卡尔吊着胃口，估计韦勒斯拉纳早就离开了吧。” “……确实是这样呢。从神话来看，悖反了神话的军神，理应是追寻着强敌和败北。这样的话，没有别的目的的他对人类的危害度反倒是最低的也说不定。” 仔细思考了一下，艾丽卡认同了曹书瑞的说法。 “可是当这里就有他所寻求之物的时候，挡路的一切，可都是会被毫不留情地摧毁的哦？” 双手插兜，曹书瑞仰望着天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也快算是半个【钢】了，对他们的想法还是多少能猜到一点的。萨丁岛还是赶紧准备疏散人群吧，最起码，这个祭坛周围半径十公里之内，绝对要完全疏散才行。两位神王级——好吧，加上我是三位。我们三个动手的话，这一片可能地形都会改变。我先不提，他们两个，尤其是梅卡尔的权能可是有好多大范围的在，动不动就会覆盖一大片区域。不好好疏散的话，周边地区的居民可是会死伤惨重的。至于保留建筑……我尽量吧。” “谨遵王命。” 右手抚胸，艾丽卡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放心吧，艾丽卡。我会尽量保证萨丁岛不被打沉的。” 用着随意的口吻，曹书瑞说出了十分危险的话语。 “你这话说的，我可一点安全感都产生不了啊！倒不如说，请务必保住萨丁岛。” 听出了自家老师语气之中的轻松之意，艾丽卡的语气也放松了下来。 以她对曹书瑞的了解，只要让他知道了不从之神的真名，基本上胜利就已经在眼前了。 毕竟，他有一大堆声名远扬的剑类神具…… 看到艾丽卡充满了信心的眼神，曹书瑞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然而艾丽卡不知道的是，单纯用来轰炸还行，但是这次战斗里，曹书瑞无法使用固有结界和里面的剑。某个银发的剑精灵，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的。 别看她现在还静静地待在系统空间里适应着世界转移带来的不适，她可是一直在通过精灵契约，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也不知道，战斗力到底是下降了还是上升了……但是，有艾斯特在，总归是不亏的吧。】 这种交换，绝对是值得的。有银臂和艾斯特在，曹书瑞对光炮的需求直线下降。至于赤原猎犬这类特殊的宝具的能力，以后早晚可以凭借自己身体的能力和特殊性，通过附魔投影用银臂直接再现。 “好啦，别在这里傻等了。我们先去吃个午饭完全来得及。” “我当然也想先去享用午餐，但是梅卡尔神随时都有可能完全苏醒，这里必须有人看守。” 微微皱了皱眉头，艾丽卡叹了口气。 “你先去用餐吧，王。这里有我看着就好。我会联系分部开始准备疏散的。” “用不着，艾丽卡。你看不出来这里的情况，但是我可以。梅卡尔想要得到足以显现身体的咒力，至少还需要三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咱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啊啦，看来老师您这次出行确实得到了好成果。谨遵您的吩咐。” 脸上露出了一个华丽的笑容，艾丽卡这次是真的放下心了。 “没错，成果可真的不小哦。我可是得到了与权能不相上下的伙伴呢。” 点了点头，曹书瑞转身向着树林之外走去。 “伙伴？难道您收服了从属神？” 两步追上曹书瑞，艾丽卡和他并行着。 “怎么会，我和从属神可是死敌诶……”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两人离开了祭坛。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祭坛上，一道浅浅的虚影显现出来。 “这可真是有趣了。除了呼唤我的军神之外，这里竟然还有我都无法探知气息的愚者之子的存在，差点看走了眼……哈哈哈！好！正是这等敌手，才有资格让我出手！” “既然久违地让老朽燃起了战意，可千万要让我见识到符合你们身份的力量啊！” 留下一阵粗犷的大笑声，虚影消散无踪。 …… 在萨丁岛的某处，一脸笑意的少年仰起头来，看向祭坛所在的方向。 “哈哈，你也抑制不住战意了吗，神王啊！悖反了神话的我们，就应该尽力挥洒身为战士的豪情，展示吾等的武勇！” 继续随着感觉散步，少年呵呵笑道： “胜利常于我手，我已经对此感到了厌倦。压制我吧，战胜我吧，让我感受败北的滋味吧！如此，方不虚吾来此一行……” …… 正吃着饭的曹书瑞忽然停止了动作，看向了东方。 “怎么了？” 艾丽卡优雅地停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轻声问道。 “呵，没什么，不过是两个家伙都压制不住战意了而已。看来，今天可是得好好活动一下身体才行了。” 失笑地摇了摇头，曹书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帮不从之神，还真是纯粹得可以。 第007章 一触即发的场面 对于曹书瑞的话语，意大利的魔术师们是不会抱有丝毫怀疑的。 这位盟主已经用他的行为证明了他值得追随，因此意大利的魔术师们并不是因为畏惧那份力量不得不执行，而是因为真心认可，所以毫不怀疑地执行。 因此，还没有到曹书瑞所说的三个小时的时限，已经被他划定为战场的区域周边，就已经因为“探查到地下有活跃的天然气”这种说出来他们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将居民们完全疏散了。 此时，曹书瑞和艾丽卡已经在用餐之后完成了修整，正在朝着战场走去。 “王，真的不需要让莉莉也过来吗？” 走在曹书瑞的旁边，艾丽卡问道。 “虽说只要有我在就够了，但是您也应该象征性地联系一下她嘛，免得她又闹别扭。” 不着声色地挤兑了一下关系亲密的好友，艾丽卡笑眯眯地说着。 “不需要。以这两位神明，你们两个根本连靠近战场都不可以。即便是圣骑士，贸然踏入他们的战场，只会瞬间被余波撕裂而已。” 对强大的神明之间的战斗来说，这种程度的战斗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人类来说，那就是即便掌握了咒力这种奇迹也无法反抗的天灾。 也因此，人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奉弑神者为王，寻求庇佑。 “我也不行吗？可是以前……” 艾丽卡有些不信。现在的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学会了各各他的言灵的高位大骑士。以前的她只是骑士，都能陪伴在曹书瑞的身边面对不从之神、神兽和邪术师，那现在理应可以更进一步，并肩作战。 各各他的言灵，可是可以伤到神明的。 然而，曹书瑞看着她嘟起的脸颊，只是抬手戳了一下。 “别想了，不可能的。以你的生存能力，根本连咏唱言灵的时间都不会有。” 没有对抗权能的手段，即便你有着伤到神明的手段，也根本用不出来。 他们不需要认真地对着你使用权能，只是余波就足够杀伤。 不从之神对凡人不会认真，但是对魔女的后裔就不一样了。 因此，成为弑神者的一般都是凡人，而几乎没有魔术师。 不过，也有黑王子亚历山大这个特例存在就是了。 “地中海的神王和常胜不败的军神……作为复健运动的对手来说还真是超规格啊。” “复健运动？你可是才一个星期没战斗而已，没这么夸张吧？而且，弑神者也根本就不需要复健运动吧。” 对于曹书瑞说出来的这种话，艾丽卡现在已经能够直接吐槽了。即便是吐槽，以她的语气来说都能让人听出一种自上而下的感觉，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才能了。 “还真是呢。这一点很方便，但也挺无趣的诶。不过身为既得利益者我其实也没资格这么说就是了。“ “踏、踏” 突然停下了脚步，曹书瑞仰头看向天空。 “这种咒力，哈哈，真格的神王级！” “？” 跟着曹书瑞的视线，艾丽卡抬起了头—— “轰隆隆——” 随着如同天空崩溃一般的雷鸣炸响，整片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乌云覆盖。 霎时间，被曹书瑞划定为战场的区域内，彻底陷入了夜晚般的黑暗之中。而这个区域之外，天朗气清。 也就是不从之神的权能，才能做到这么不科学的事情了。 “咕，这股咒力……！” 惊雷之中蕴含着的咒力威压，立时压得艾丽卡呼吸难受。 厚重的乌云之中流转着粗壮的叉状闪电，那蓝白色的雷霆，蕴含着的是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尚未正面直面过神王级别的存在使用完整威力的权能的艾丽卡，脸色都微微发白。 而曹书瑞，则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单看声势，梅卡尔确实比努阿达要更有排场，但是努阿达收敛与银色斩击之中的咒力，其实根本不在这雷电之下。 “既然都做出这么盛大的邀请了，我不快点过去可是不行。” 心脏的跳动更加地有力，全身心都因为战意而变得活性化。 “艾丽卡，你可千万不要离得太近哦？处于战场中间的话，我可能会顾不上你的。” 认真地对着少女留下了这句话，曹书瑞的身影化作残影消散。 “……唉。” 曹书瑞的移速，可不是艾丽卡能跟得上的。 少女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威猛的笑容，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 “王啊，这次也要胜利归来哦。您的骑士，就在这里等待……” ————————————————————————————————————————————————— 与暴风雨擦肩而过，曹书瑞出现在中午到达过的祭坛前。 在那里，已经有两个人在对峙了。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与一位初次见面的壮年的巨汉。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一个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另一个的脸上带着粗犷和高傲的笑意。 “地中海最强的神之一，众神之王,伟大的战士,屠龙的最强的猎人，梅卡尔王啊，苏醒的感觉怎样？” 突然，韦勒斯拉纳开口打破了寂静。 “哈哈哈，能再度站立在大地之上，对老朽来说也是一件快意之事。” 即便在这大到足以干扰视线的暴风雨之中，两人蕴含了咒力的声音也无比清晰地响彻在四周。 “倒是你，东方的军神啊，唤醒老朽，恐怕不是想要聊聊家常那么简单吧。” 说着明知故问的话，梅卡尔的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气势。那是源自于海量的咒力带来的压迫力。 “明知故问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梅卡尔王。你我都是战士，难道还能感觉不到我身上的战意吗？” 明明是仰视着对方，韦勒斯拉纳的话语和态度中却带着一股俯视的意味。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无论人或恶魔——面对一切敌人皆挫其敌意之人，我必击垮任何阻挡于前的敌人！” 张开双臂，常胜不败的军神说出了象征着他的本质的言灵。 黄金色的咒力在他的手心点亮。 “身为胜利象征的吾，因为悖反之身，现在正渴求着败北！是你的话，能够做到的吧，神王哟！” “真敢说啊！区区一个军神也敢挑衅老朽。哼，好啊，韦勒斯拉纳，密特拉的守护者，作为过去维护王权的存在，如今竟敢向身为王者的我举起反旗！你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就由我来好好教训一下！” 三言两语之后，场面一触即发—— “两位，等下可好？你们的战斗，我也想插一脚啊。” 丝毫不逊色于两柱神明，甚至与之不相上下的咒力被点燃。连双眼都因为咒力的燃烧而化为银色的曹书瑞悠然地走到了两位不从的身边。 第008章 不愧于神王之名的战斗力 “嗯？你是……那天遇到的那个有着战士资质的——不对啊，哈哈，原来身负智慧的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看到曹书瑞的出现，少年神一开始面露疑惑。当感知到来人身上隐隐可以与自己和梅卡尔并列的咒力量之后，少年神便大笑起来。 对于常胜不败的他来说，敌人的数目不是问题，或者说越多越好。不能使自己败北才会觉得扫兴。 “哦？持有智慧之视的你也看走了眼？看来这个愚者之子还真是有点本事。” 韦勒斯拉纳的话语让神王惊讶出声。随后，神王梅卡尔便看向了曹书瑞。 “不错嘛，愚者之子。你果然还是来了。” 梅卡尔像是早就料到曹书瑞的出现一般，愉悦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是韦勒斯拉纳，但是战士的血液让他也在渴求着强敌。 “中午的时候我就已经感知到了你的存在，不来才奇怪吧？放任你们两位在这里战斗的话，我的领土还要不要了？” “哦？你的领土？” 听到曹书瑞的话，象征胜利的光之守护者挑了挑眉。 “神王啊，这里的人难道不是你的领民吗？” “哼！居然敢自称是这里的王，愚者之子啊，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从高大的壮汉身上，咒力如同被点燃一样爆发，化作纯粹的压迫力轰向曹书瑞。 “放肆？我就是这片土地的王，这有哪里放肆了！还以为现在是过去吗，梅卡尔？旧时代的你们早就已经被淘汰了，不悖反神话就连显现都做不到的家伙们！” 完全无视了神王那连打招呼都不算的攻击，曹书瑞干脆地回嘴道。 反正都要开打，打压气势的嘴炮上自然是怎么激怒人怎么来。 神王梅卡尔有着与理发无缘的蓬发与将脸的下半部全都遮住的胡子，感觉上充满了野性。脏脏的破布和皮革挡在胸前，破破烂烂的披风披在身上，明明穿着非常粗糙的衣装但是却充满着威严。 结实隆起的肌肉充满了压迫感，厚重的咒力气息也表现着他身份的不凡。 “呵呵，这倒还真是无法反驳呢。无法自由显现于世的我们，确实不能像过去那样直接给予人民庇护。因此而导致不被承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轻笑一声，韦勒斯拉纳似乎认可了曹书瑞的话，但随后，他话锋一转。 “——然而，这与我们何关？忘记了我们的存在这件事，就已经足够作为定罪的理由！” “然也。老朽所守护的土地，不需要忘记了老朽的人存在。等结束这一战，我就召来海啸，把虫子从老朽的土地上打扫干净。” 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梅卡尔认可了韦勒斯拉纳的话语。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高傲而冷漠的微笑。这可是字面意思上的，神明的高高在上。 两人庞大的气势混合在一起，向曹书瑞施加着压力。 这就是神明。人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虫子而已。 也因此，才会有弑神之人出现。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虫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不要说人了。 “……好。你们果然是神。” 这样的回答，对曹书瑞来说完全在意料之中。他击败的不从之神也快要有十个了，也算是见得多了。每一个不从之神都是一样的态度，自然是见怪不怪。 韦勒斯拉纳是民众与王权的守护者，代表着王权本身的存在。再加上庇护民众的伟业，他有着能够让所有的人类都在接受他自身的加护的同时让人类屈服于他的力量。 而梅卡尔是神王，也是曾经的地中海的王者，更是有着让人类臣服的力量。 来自这样的两位神的压力，换做别的人类绝对是承受不了的。 但是释放压力的对象是弑神者的话，只能说他们是白费功夫了。 “拿出你们的武器吧，神明们啊。如果你们的力量就止步于嘴皮子功夫的话，那也未免太难看了！” “……哦？你……是认真的？对我们做出这等挑衅，可是要以死谢罪的！” 军神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敢在老朽我的领土称王，还做出这等挑衅。看来你是没把我梅卡尔放在眼里啊，愚者之子！” 本就不怒自威的壮汉一发怒，话语声中自带惊雷炸响。 “yagrush啊！aymur啊！追寻着我,为我爪牙的一对武具啊.疾速驱驰,疾速飞舞,横扫一切！” 终究，看上去就是个暴脾气的神王抢先一步，以言灵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天空骤然炸响.两道雷霆劈了下来。 不,那不是雷霆。而是携裹着风雷之威的两根棍棒。 当真是一路闪电带火花，两根屠过龙的货真价实的神具，以曹书瑞的动态视力都跟不上的速度轰然坠落！ “咚！” 大地震颤，烟尘滚滚。 一道仍旧将手插在裤兜里的人影突然穿破了烟尘，跳了出来。 “哈，有点意思。屠龙的象征吗……我可不是龙诶，这玩意儿能有什么作用？” “当我用它们砸烂你的脸的时候，你就知道它们有什么作用了！” 双手握住不知何时飞到手边的棍棒，梅卡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壮汉如同原始人进行狩猎的时候一般，握紧了手中的棍棒，大步冲向曹书瑞。 仅仅是一个呼吸之后，梅卡尔便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将手中的棍棒狂野地挥舞起来，宛如断头台一般。 “啊啊啊——！” 气势十足的战吼迟了一瞬才在耳边炸响。 毫无疑问，梅卡尔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王。屠龙的传说也绝对不是假话。 “叮！” 一把白银的圣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曹书瑞的手中。 “嗡——” 刺耳的摩擦声随着火花四溅开来，曹书瑞脚下的地面下陷了数公分。 “砰砰砰！” 连绵不断的棍棒轰击，每一下都制造出了音爆，瞬间就将两人周围的空气挤空。 舔了一下嘴唇，曹书瑞眼里精光一闪。 礼尚往来，可是华夏民族的美好品德！ 四方斩！ “轰！” 落到空处的棍棒撼动着大地，挤压而出的泥土遮蔽了梅卡尔四周的视野。 就在他旧力未去，尚未收回劲道的时候—— 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现在他的侧面。 没有收回棍棒的左手，无疑使得左侧的防御不足！ 音速冲击！ “兹——” 连同空气一起击穿的高速一击，几乎跨越空间一般轰击在了神王的身上—— “呵，天真！” 神王的右手不知何时松掉了棍棒，一把握住了曹书瑞手中的圣剑！ “雷啊！” 粗壮的雷霆，轰然坠落。 第009章 三方混战 “轰！” 粗壮的雷霆轰然坠落，将大地烤的一片焦黑。 “切，居然能躲开刚才那一击，还真是有一套啊，愚者之子！” 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一道血痕，梅卡尔赞叹道。 在雷霆临身的瞬间，曹书瑞用出了螺旋影，爆发出的力量强行挣脱了神王的牵制。 “你也不赖啊，梅卡尔。看来身为战士的一面还没有完全报废啊！” “笑话，我的本质可是与战士分不开的！” 曾经以巴尔的身份猎杀过龙王亚姆的梅卡尔，是众多战士的原型，他的本质与战士密不可分。 就在两人之间气息牵引，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 “呜——！” 如同刀割一般的龙卷风刃当头罩下，不论是曹书瑞还是梅卡尔，全部都受到了关照！ “要是忘了我的存在，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从狂风之中，黑发的少年凝聚出身形。 “你们可不要忘了，常胜不败的军神还在这里！” “哼哼，果然是这样，即便面对着愚者之子，你和我也是不可能联合的！” 庞大的身体却有着异常的速度，梅卡尔以和曹书瑞不相上下的速度轻易地躲开了风刃。 “那是自然。我就是胜利，怎么会需要和别人联手？而且，你可是我召来的敌人啊，神王！你居然敢放下我不管，找后来的愚者之子的麻烦，真是好胆量！” “无所谓，反正总会变成混战，先把无趣的弱者清除出去再来享受正餐，也是一件乐事！” 随手将棍棒一抛，两支神具就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悬浮在梅卡尔的身旁。 “刚才是谁被无趣的弱者伤到了？” 挑了挑眉，曹书瑞不屑地说道。 这群神明吹牛的能力，搞不好也是权能级的。 “不过是老朽的一时大意而已，你还真的以为自己很强吗？不过，伤到了我这件事，确实值得你拿去夸耀！” “姑且赞扬一句,你的武艺已然登峰造极,就连屠龙的猎人梅卡尔也占不了你的便宜。但是，战斗可不是只有拳脚功夫！” “那是自然，战斗又不是狩猎，如果只靠拳脚功夫就能赢，弑神也轮不到我来！” 没有知识量之间的争斗，不能洞悉神明的弱点，以人类之身是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同台竞技的。 “呵呵，没想到你倒是了解胜利的真谛！很好，你有资格被我视为可能赐予我败北的存在！” “废话就到此为止吧！他可是我认定的猎物，你不许出手！” 话落，梅卡尔一挥手，虚空之中便出现了大量的蝗虫，径直将少年的身姿给埋没其中。 迦南神话中，最重要的是巴尔的死与复活，并且与自然界的死和复活循环相配。因此，梅卡尔也是一个与生死，或者说丰收与灾荒相关联的神明。 他的心情变化，可以左右这种变化。体现在权能上，便是可以使役蝗虫。 “呵呵，想靠着这种东西阻拦吾的步伐，你是在小瞧吾吗？” 即便被虫群淹没，少年神的声音也没有丝毫慌张之意。 “——闪电啊。闪电啊！闪电啊！吾为能以百胜千，以千胜万，以万胜几万的征伐者。现在就请为了站在正义一方的我，发出闪耀的光辉，赐我神力！把人与恶魔——全部的敌人和敌意粉碎的，就是吾身！” 与梅卡尔所使役的蓝白色雷光不同的金色雷霆轰然爆发开来，将遮天蔽日的蝗虫群粉碎殆尽。 “山羊的化身吗。真是够烦人的。” 撇了撇嘴，梅卡尔一挥手。 “但是，我才是雷霆的掌控者！天空啊，闪电啊，赐下罚则！” “轰！” 金色和蓝白色的雷霆对轰在一起，炸裂开来。 成为拜火教的守护者之前，韦勒斯拉纳是古波斯的光明与契约之神太阳神密特拉的从属军神。 韦勒斯拉纳是太阳神的根源神格。原本是战神的太阳神随着时间的流逝，光明和契约之神的一方日渐强大。而继承了他日渐淡薄了的战斗机能，被分离而出的就是韦勒斯拉纳。 从太阳神荒废了的灵魂当中诞生出来的韦勒斯拉纳，同时也接受继承了因陀罗的神性。这个名为因陀罗的雷神在波斯中被当做是恶魔，而韦勒斯拉纳就是单单继承了那个神性的形态。如果追溯太阳神和因陀罗的根源的话，也会回到东方的印欧语族——由雅利安人诞生出来的军神。 因此，韦勒斯拉纳才会有可以支配雷霆的力量。 在两位神明对轰的时候，曹书瑞可没有看戏。 将手里临时投影而出的剑换成真品，他轻声向着有段时间没见的搭档大了个招呼。 “感觉怎样，艾斯特？” “没见过的世界呢。这里的空气之中，没有丝毫神威的气息。但是那股奇特的力量……是叫咒力对吧，竟然可以转化为神威。” “那是自然，咒力是所有可以召来奇迹之力的统称，因此而具有所有奇迹之力的性质。” 看着两位神明之间的对轰将四周彻底夷为平地，原本处在这里的祭坛已经化为籖粉，曹书瑞握紧了手里的圣剑。 “拜托你了，艾斯特。” “我是您的剑，一切如你所愿。” 听着这句熟悉无比的话语，曹书瑞勾起了嘴角。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所以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更强！ 背负的东西多了，求胜的动力也会更强。 “我们上！” 四道虚影融入了漆黑的环境，转瞬到达了梅卡尔和韦勒斯拉纳的身边。 靠着影子的性质无视了雷霆和神明的感知，四把白银圣剑同时挥出—— “九头龙闪！” 突兀炸裂的剑光，照亮了军神和神王惊讶的表情。 次元曲折下同时斩出的九道剑光，分毫不差地同时贴上了神明的躯体。 “来得好！剑哟！” 吐出支配的言灵，少年神挥舞手中的风剑，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将总共十八道斩击全部接下。 而梅卡尔则是对两个虚影的斩击看都不看，他身旁的两支棍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靠着棒身弹开了所有的斩击。 “不要妄图靠武艺伤到老朽！愚者之子啊，你面前的可是以武艺称雄的神王！” “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想给我带来败北是不可能的！” 第010章 今日之事，老朽来日必报！ “呵呵，看来我们也是被人小瞧了啊，只拿出这种程度的力量，根本一点都上不了台面！愚者之子啊，汝将神明，置于何处？” 飘浮到空中，韦勒斯拉纳居高临下地看着曹书瑞。 在他的对面，梅卡尔也飞了起来。 两尊神明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威压感，在现世挥洒着神代的威光。 “轰隆！哗啦……” 电闪雷鸣，暴风雨仍旧在不停加剧。 只要梅卡尔想，这雨甚至能大到将整个萨丁岛淹没。 听到少年神的话，曹书瑞抬起了头，仰视着天上的两柱最高位格的神明。 他们毫无疑问，是自梅卡尔以后，曹书瑞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最强的敌人。 “置于何处？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了，就这么简单。” ——这里没你们的地方。 听出了曹书瑞话中的意思，两位神明对视一眼，爽朗地笑了。 “哈哈哈，那种事，我们当然知道。但是那又如何？吾等的存在，就是世界也无法否认！时代这种东西，只需要开创就好了！” “——没错，就是这样。解决你们之后，老朽会清扫萨丁岛上的虫子，然后把失去了敬畏之心的人类全都送入冥府！” 持有着巴尔的部分权能的梅卡尔同时也是冥府的支配者。只要他想，这不是做不到的。 没有人类可以反抗神明。 除了弑神者。 “那可不行啊。果然，你们得在这里退场才行。” 眼底杀机涌动，曹书瑞凝聚起了咒力。 “要是连区区一个意大利都保不住，我所背负着的名号，和承载过它的存在，岂不是都要蒙羞？” “哈哈，大话谁都会说，但是做得到的可不多！若是你能让我品尝败北的滋味，就是认可你的话语又如何？” “若能击败我，便是以神王之名承认你的作为又如何？” 两位神明战意汹涌，从体内逸散出来的咒力冲天而起，排开了雨水、雷霆和乌云。 点点阳光洒落下来，照亮了曹书瑞的脸颊，和他开始化为银色的指尖。 “呵呵，虽说战士理应可以在任何环境下作战，但是一直在阴影之下显现武勇，未免与吾的身份过于不符。” 伸手感受着阳光的温暖，韦勒斯拉纳轻笑一声，随后吐出了言灵。 “为了胜利，快来到吾的面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予吾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白马】吗？” 熟记了他的神话的曹书瑞立刻想到了与这言灵相对应的化身！ 灼热的神威涌动而起，一团金色的光芒从东方的天际出现，宛如日出一般—— 梅卡尔的权能所形成的乌云和雷雨，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径直驱散。 天空之上，两轮太阳同时出现。 缓缓移动到天空中心的权能太阳之中，一匹身上缠绕着火焰的白色骏马爆射而出，驰骋着飞奔而来，径直朝着梅卡尔坠落而下。 然而，梅卡尔对此只是轻蔑地一笑。 “仅仅只是搬运着太阳光辉的白马而已，也想阻止本王的暴风雨，太可笑了！区区伪日，在吾的暴风雨之下淹没殆尽吧！” 随着神王毫不示弱地爆发出咒力，厚重的乌云再度席卷而来，将白马吞噬淹没。 金色的阳炎和蓝白色的雷霆交击不止，爆发出了足以瞬间摧毁普通人类的听觉的声响。 “既然是混战，我现在动手可不算过分啊……” 轻声嘟囔了一句，曹书瑞周身咒力鼓荡。 “——于此起誓，我决不允许有我所斩不断的东西存在！” 将手里的圣剑插在面前已经破烂不堪的土地之上，曹书瑞对着天空举起了银色的双臂。 “你们闹得那么热烈，我也不能太过于掉分。可不要以为，我只会武技而已啊！” 狂风于左手流转，烈火于右手爆燃。 点点银色的光辉，从手心进入了风火之中。 随后，风借火势，轰然爆炸成巨大的火龙卷，螺旋着如同极枪一般，朝着天空穿刺而出！ 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还不至于注意不到这一幕，两人擦着火焰的枪尖，惬意无比地闪开。然而下一刻，两人的身影便被淹没—— “让火焰，净化一切！” 随着曹书瑞话音落下，极枪轰然炸裂开来，在天空之上留下了数不尽的剑痕，宛如将整片天空都割裂了一般。 “飒飒飒——” 随着响彻天际的剑鸣声缓缓落下，不论是白马还是雷云，一切种种，烟消云散。 “砰！” 随着重合在一起的两声闷响打破寂静，两位不从之神的姿态出现在了曹书瑞的眼前。 “咳、咳。好啊，此等武勇，难怪敢与吾等叫板！居然能将权能与魔术混合在一起降低我等的警惕心……不错，你的武勇与巧思，值得得到我的赞扬。若是在吾的时代，吾必然会赐予汝英雄的加护！” “咕，哈……有点意思。有这等力量的话，你倒是值得让我——神王梅卡尔全力出手了！” 韦勒斯拉纳罩住身体的袍子上，鲜血染成的暗红色逐渐扩散开来，一道剑痕清晰地留在他的胸口。 而梅卡尔，则是在背后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创伤。他的两根神具，已经在剑痕中粉身碎骨了。 两位神明不愧是老资历的强者，居然能在最后的一刻及时反应过来，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有一位神明，终究是得退场了。 “——全力出手？” 在两位神明的面前，释放出了绝强的一击的宿敌突兀地消散了身形。 “还是下次再说吧！” 从神王的影子之中现身，手持闪耀圣剑的曹书瑞抿起嘴唇。 音速冲击！ “噗嗤——” 贴身爆发的音速一击，如同闪光一般洞穿了神王的心脏。 “令人赞叹……” 眯了眯眼，韦勒斯拉纳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赞赏的表情。 “这种出现方式……趁着刚才的混乱，你居然用你那古怪的剑技，在神王的身上留下了印记吗！” 持有智慧之眼的军神，轻易地看穿了曹书瑞的技巧。 “哈哈……” 吐出一口鲜血，神王爽朗地笑了。 “是吗，是这样啊……倒是我小瞧你了。你这家伙，是故意用武艺结束的吧！你，分明是和那边的军神不相上下的纯粹战士！好，这一战是老朽败了，老朽无话可说！期待着吧，弑神者啊！老朽会再次从神话之中复苏，找你一战的！今日之耻，我来日必然回报与你！” 留下最后的话语，梅卡尔的身体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无踪。 第011章 黄金与白银 没有去注意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权能，曹书瑞架起手中的白银圣剑，凝视着眼前的军神。 比起像个炮台多过像个战士，打几个回合就开始让神具自动应敌的神王来说，眼前可攻可守、能力全面且几乎适用于各种战局的军神才是真正让曹书瑞感到头疼的敌人。 即便有着可以撕裂万物的银之手，砍不到就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以这位军神的传说来看，也许曹书瑞需要在用不出来权能的情况下战斗也说不定…… “不错。既然能让我都认可为强敌的神王退场，那你必然是有资格带给我败北了！” 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少年神张开了双臂。 “我可不会给你接收这份力量的时间，别以为这是卑鄙的做法哦？” 似乎是扯到了胸口的伤处，少年神咧了咧嘴，然后轻喝出声！ “所有为恶之人啊，害怕我的力量吧！现在的我将得到十座山的雄壮、百条河川的力量、千匹骆驼的强劲！雄壮的我扬起的就是凶猛的骆驼印记！” 随着韦勒斯拉纳话音落下，骆驼的化身使用出来。 被银之手留下的撕裂的伤口，居然硬生生地被肌肉挤合起来。 “这可不算完，和那个屠过龙的家伙不同。仅凭这一个化身，我可没有和你的速度相抗衡的自信啊。” 摊了摊手，少年神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眼底浮现出凤凰的图案。 “畏惧着拥有羽翼的人吧，邪恶的人以及强大的人，都畏惧拥有羽翼的我！我的翅膀将带给你们诅咒！邪恶之人是无法打中我的！” 话音落下，韦勒斯拉纳的身体瞬间消失！ “咚！” 沉重的踢击与曹书瑞的眼前爆发开来—— 空气被挤压爆散，声音一下子失去了传播的介质。数重气圈缠绕在少年神踢出的右腿之上，随着踢击重重地轰向曹书瑞！ “铛——轰隆！” 如同预料到了这一击一般，银白色的圣剑被架在身前，挡下了来自正面的一击！ 脚下的地面一圈圈崩碎，大地在沉重的压力下四分五裂。 速度带来的是极致的力量，即便没有使用增加力量的权能，军神的一击也完全凌驾于方才神王的一棍之上！ “什么？！” “没什么好惊讶的吧……现在这个年头，没有个心眼、千里眼之类的技能，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强者？” “原来如此，靠着武艺的锻炼，洞穿了吾的动向吗……善哉。即便有着【神速】，也无法攻破你的壁垒。此等武勇，真是让人见猎心喜！” “嗖——” 超越音速的一斩，却没有传回任何手感。 “呵呵，即便是斩裂万物之剑，只要砍不到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呢！” 看着曹书瑞银色的手臂，韦勒斯拉纳的眼底金光流转。 “不过，这把剑还是太危险了，可不能让你继续持有它呢！” “真不愧是韦勒斯拉纳啊，你已经知道它的正体了吗？” 感叹一声，曹书瑞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圣剑。 传说之中，韦勒斯拉纳身为光之守护者和军神，有着强大的战士姿态的化身。这个化身下的他，可以凭借智慧之眼看穿敌人的弱点，一击毙敌。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的权能，究竟是不是那样的效果。 再怎么说，一击毙敌的力量也太无解了吧。 “——以我之名在此宣告。弑杀神明，篡夺权能之人啊！” 韦勒斯拉纳郑重地看向曹书瑞，以言灵做出了宣告。 他身周绽放出亮光，闪耀着黄金之光的光球有十个，二十个——顷刻间，便已裂出数百个。整个世界被染成了黄金的剑域。 “固有结界？不，不对，这只是剑域而已！” 被遍地的金色晃得眯了眯眼，曹书瑞很快就看穿了虚实。 “——恐惧我吧！我是将任何障碍都能击破之人，有力之人。不义之人都是我讨伐的对象！恐惧我与我之名吧！我之名为韦勒斯拉纳！正是光明与圣域的守护者！恐惧我韦勒斯拉纳吧，弑神者！语言即是光。言灵即是光。因此光啊，言灵啊，成为我的剑，我的刃！” 随着他的言灵落下，光球一个个蜕变为黄金的剑刃。 简直如同金闪闪打开了宝库一般，无数黄金的剑刃淹没了整个天空。 “——汝所持有的权能，乃是古代凯尔特人崇拜的丹努神族之王——努阿达所持有的力量！” 随着言灵吐出，一把把的剑像是找到了敌人一般，齐刷刷地对准了曹书瑞。 “努阿达是将古代世界之王的应有姿态传达给现代的存在。身为丹努神族之王的努阿达，也是位手持胜利之剑克劳索拉斯的军神。在他率领部下进攻爱尔兰的时候，因跟当地的神明战斗而负伤，失去了右臂。努阿达因为那个伤势的缘故而被迫让出王位。于是医术之神为了单臂的先王打造出了银之臂。但是，成为了单臂之神的努阿达并没有光复王位。他再度复位是在完美地再生出手臂之后。王者必须是战士。必须要强大，不能是负伤之身。努阿达只要还是【单臂之神】的身份，他就绝对无法再度复位！” “在我的面前，你没有王权，不配向我出剑！” 话音落下，一把把黄金剑如同子弹一般射出，将围在中心的曹书瑞淹没其中。 “原来如此，是智慧之剑啊！啧，我想起来了，这种剧情，我原来是看过的！” 时间太久远，曹书瑞其实将这个世界里的事情忘了个差不多。能够记得妹子的存在，其实就已经很不错了。 换成别人，七八年前曾经为了女主而看过几集的动漫，只提几个人物，又能想起多少东西？脑子里的记忆全都被强大的力量留下，可不代表能回想起来啊！ 而现在，曹书瑞完全记起来了。毕竟，这么土豪的场景，可是不多见啊。 “不要太小瞧我了，韦勒斯拉纳！你的言灵之剑是为了将我的【魔剑】斩裂的武器。但是我起誓，就连你那剑我也斩断给你看。拼上我的全力！” 同样以言灵回敬，曹书瑞手中的圣剑之上，银光大盛。 “来试试看便好！——以我言灵之技，让世上的正义显现！此等咒语乃强力且雄辩。是招呼胜利的智慧之剑！” 对应着曹书瑞，韦勒斯拉纳也加强了咒力的输出！ 金黄色的浪潮与银白色的剑刃，瞬间碰撞在一起。 第012章 Terminus·Est 萨丁岛上，西部地区。 疏散人群后便变得一副灾难片景象的区域里，此时已经恢复了天朗气清，雷雨全数散尽。方才的滚滚雷云来的快去的也快，简直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 或许，只有这半径5公里的断壁残垣能说明之前发生过什么。 有魔术师试图进入这区域之内一探究竟，但是全都被艾丽卡阻止了。 就连千里眼的魔术，都因为那片区域深处大气中高浓度的咒力而导致视野内一片漆黑，如果普通人过去，恐怕会直接咒力中毒而死吧。 即便是魔术师，没有大骑士级别的实力，也不能轻易靠近。 现在，那里虽然散尽了乌云，但是咒力的浓度并没有下降。也就是说，王与不从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在这种情况下，贸然闯入战场，不过是给王添麻烦而已。 无谓的牺牲，是他所不允许的。 因此，作为他的骑士，艾丽卡才会拦下试图一探究竟的魔术师们。 现在的她，只需要坚信着他能够回来，就足够了。 ————————————————————————————————————————————————— 在战斗爆发的中心处，只剩下泥土依旧存在。不论是泉水还是祭坛，都已经化为了籖粉。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空间发生了扭曲，两个人影出现在了这里。 那是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和失望的披着长袍的少年神，和身上插满了黄金剑，手持白银圣剑的黑发青年。 “啧，失败了吗……” 咒力喷涌，曹书瑞将身上插着的剑刃震碎。有着【钢之加护】护身，他还不至于被捅成马蜂窝。没受伤是件好事，但是相对的，权能没能保住，被智慧之刃彻底封印了。 在智慧的面前，不能超过几个等级的话，蛮力还是力有不逮。 斩碎了一堆，还有另一堆。久守必失，曹书瑞最后还是被常胜不败的军神抓住了破绽。 “呵呵，看样子胜负已分了呢。” 笑着张开了双臂，少年神的脸上带着一丝寂寥。 “确实是一场不错的战斗，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你的本质，居然是纯粹的【钢】！专精于一类权能的弑神者，我还是第一次见！真不知道，你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不过，这样的你，是绝对赢不了我的。结束了，愚者之子啊，这一次，又是我的胜利。” 少年神的话语里，带着惋惜的意味。 “作为战士，你即便是与大英雄们相比也不逊色分毫！这一点，以吾韦勒斯拉纳之名赋予汝赞美！你就带着这份荣耀退场吧。” 即便曹书瑞的身上缠绕着成百上千的金色符文，此时的他对于韦勒斯拉纳也已经不算是对手了。 韦勒斯拉纳已经看透了这份防护的真相。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拔出针对同为【钢】的权能的智慧之剑。 所以他现在，才会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曹书瑞的面前。 “胜利？这话说的还太早啊，韦勒斯拉纳。你还没能让我重创，不过是夺走了一把武器而已，哪里来的胜利？” 平复自己的呼吸，曹书瑞架起剑，手中白银圣剑的光辉愈发耀眼。 “我的咒力也才用了不到一半，你就觉得自己赢定了吗？” “败者的挣扎可是很难看的。你还是乖乖认输比较好哦？我看的出来，你已经没有其他权能了——” 说着，韦勒斯拉纳的身边浮现出一把黄金剑，随后弹射而出，击中了曹书瑞身边的金色符文。 咔嚓—— 【钢之加护】的符文壁垒，顷刻间如玻璃般碎裂消失。 “而现在，你已经只是一个持有大量咒力的人类而已了。” 韦勒斯拉纳缓缓飞起，冷漠地俯视着曹书瑞。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承认自己的败北吗？” 听到他的话语，曹书瑞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他。 体内的咒力维持着不变的输出注入圣剑之中，曹书瑞将剑举起，对准韦勒斯拉纳。 “让一个战士在决出生死之前承认自己的败北？你到底是不是军神，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我怀疑，你庇护的都是些假战士！” 这话一出，韦勒斯拉纳不禁睁大了眼睛。 “……哈哈哈。” 良久，少年神笑出了声。 “是啊，你说的没错。再怎么说，让一个别说死亡了，连负伤都没有的战士承认自己的败北，的确是个错误。” 说着，少年神转头看向东方。 “因此，我决定了。我要用我最强的力量，赐予你荣誉的败北！” ——【白马】哟！ “——” 空气发生了难言的波动。 没想到，挥洒权能和梅卡尔对打了那么长的时间，韦勒斯拉纳仍旧留有足以完整地召来白马化身的咒力。 一轮烈日，从东方的天际缓缓升起。 击破过乌云的缠着烈焰的白马，以光速踏风而来，轰击而下！ “咚！” 大地瞬间化为了琉璃。【白马】可以对敌人施加拥有太阳表面同等的温度的光之一击。 “……这样的话，你也就没有怨言了吧。吾，手握——” “——天真！” 就在韦勒斯拉纳说到一半的时候，从白马的烈焰之中，愚者之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 “艾斯特，我们上！” 在视野一片金色的烈焰之中，曹书瑞高高地扬起了手中蓄力到了极限的白银圣剑。 有着BKB的他，就算毫无防护，也可以在【白马】之中站上三秒。 “以钢之神圣，破尽邪魔——【Terminus·Est】！” 这是曹书瑞秘藏的一击！即便面对使用了破界一击的虚空龙种，也没有使用的力量。 对于一个精灵使来说，最强的手段是什么？ 有人会说，是精灵魔术；有人会说，是精灵魔装的魔装展开；有人会说，是仪式神乐…… 精灵使的力量种类繁多，看上去好像都很强。但是，只有一种力量，才是精灵使们成为绝对性力量代表的理由——真名解放。 听上去，是不是和宝具挺像的？实际上，就是挺像的。 契约精灵要发挥本来的力量，除了契约者的力量要与之相匹配，还必须呼唤其真名。不然，你即便神威给到把对方撑死，还是只能发挥精灵魔装能发挥的力量。 而现在，曹书瑞就解放了艾斯特的全力——昔日精灵战争时期，被认为取得完整的情感之后，有可能登临剑之精灵王之座的护界神之力！ 银白色的光炮轰然释放，抹消一切奇迹之力的奇迹之力的洪流，如同橡皮擦一般将【白马】的烈焰抹消殆尽。 只是和烈焰僵持了一瞬，银白色的光炮便挣脱束缚，沿着释放的方向咆哮而出，将一脸惊讶表情的少年神淹没吞噬。 第013章 落下帷幕，金银的汇合 啪嗒。 在BKB失效前，曹书瑞奋力从原地跳到没有被高温波及的地方去，艰难地以手中圣剑的剑身撑住了身体。 小腿在发抖。 即便是他，释放出这堪称犯规的一击之后，也已经彻底耗尽了咒力和体力。现在的他，靠自己已经站不住了。 “嗡——” 空气一阵波动，艾斯特化为萝莉的姿态，扶住了他。 “抱歉啦，艾斯特，让你看到我这种惨样。” “没事。这才是我们并肩作战过的证明。” 要想实现对艾斯特的真名解放，条件还是比较苛刻的。因此，这一招才会成为曹书瑞的秘藏。 首先，这一招的准备时间就非常长。即便以曹书瑞的咒力输出，也得一心一意地持续向着圣剑之内以最大输出注入咒力五分钟以上。 其次，使用完这一招之后，曹书瑞的体力会完全耗尽。不过，比起原本以生命力作为代价来说，仅仅只是付出体力而已，就应该偷着乐了。缺少了弑神者的对魔力和曹书瑞对咒力的控制力，这一点就无法达成。 使用完这招之后，一星期内是无法使用第二次的。 有着这些限制，这一招才会是曹书瑞现阶段最后的一张底牌。 用出它之后如果没赢，那基本上就是死定了。 不过，能够抗住这一击还不死的存在，本身也不会给曹书瑞用出这一招的机会吧。 这一招对于以奇迹之力构筑身体的不从之神来说，毫无疑问是真正的剧毒。 身体被抹消的痛，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然而，东方的军神就是其中一个。 “……呵呵……哈哈哈……” 如同得到了解脱一般，那就是如此畅快的笑声。 身上的灰袍仍旧好好地披着，身上也没有增添新的伤势。乍一看，韦勒斯拉纳好像完全没有受伤一样。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透光了，透过他的身体，可以看到他身后的天空。 作为不从之神而现世的韦勒斯拉纳，在被这一击命中身体的瞬间就已经得到了自己希冀已久的败北。 如果是有真实肉体的存在，被这一击命中最多也就是清空蓝条而已。 但是他是不从之神。被打中就意味着结束。 “不错！真的不错！这等让吾大开眼界的战斗，即便是在神代亦是少有！我也是糊涂了，居然将注意力放在你本人身上，一直没有去注意你手里的剑。没想到，在如今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可以与精灵契约的因缘之子！” 军神还是军神，智慧之眼的效果快要追上千里眼了，他在看到少女形态的艾斯特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艾斯特的真实。 “明明败北了，还能笑得出来吗？” 艾斯特疑惑地看着那个强大的少年神。艾斯特自问，如果是自己和他打，哪怕出尽全力也是无法胜利的。以他那层出不穷的化身，完全可以一直压制自己，直到手握胜利。 “只是一次败北而已，这种程度的挫折都接受不了只能说是度量的问题。一想到这是最初也是最后的败北，觉得也是个不错的经验！当然，是没有第二次的！” 爽朗地笑了笑，军神回答了剑精灵的疑问。 紧接着，他看向了曹书瑞。 “不错，你是叫曹书瑞吧。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作为第一个带给我——常胜不败的军神以败北的存在，你得到了莫大的荣耀！我将祝福赐予你！你是将我——胜利之神的权能篡夺过去的第一人！比任何人都要强大吧！直到与我再战为止，将胜利紧握于手吧！” “呵，说笑了。我能打败你一次，就能打败你第二次！什么时候又想败北了，尽管来呀！……不对，你还是不要来了，战斗太麻烦了。” “哈哈，滑稽啊。一个连吾都能击败的战士，居然说战斗麻烦？有意思的家伙，期待着与你的再战，到那时，我必将亲手夺回常胜不败之名！” 留下这最后的话语，军神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无踪。 “……啊啊，终于，结束了。” 噗通。 再也站不住了。曹书瑞软趴趴地倒在了艾斯特的肩膀上。强撑到现在，也只是不想在败者面前出丑而已。这是对败者的敬意。 “抱歉了，艾斯特，麻烦你把我放到地上就好，我联系一下处理现场的人。” “处理现场？” 艾斯特乖乖地依言将曹书瑞的身体平放在地上。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里可不是你的世界，可以随便打架。” 随后解释了一句，曹书瑞感受着体内在与两柱神明的战斗结束后开始注入体内的新力量，缓缓调动起咒力来。 经过这一战，他的咒力量一下子增长到了原来的两倍。作为战利品得到的咒力，是可以直接使用的。 用银之手在天上写了个come，曹书瑞再也维持不住酸痛的手臂，彻底失去了活动的力气。 除了本能一样的呼吸之外，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用意念帮助耗空了神威的艾斯特回到系统空间之中休息之后，曹书瑞干脆地闭上眼睛，放弃了思考。 以艾丽卡的能力，想必是可以处理好之后的事情的吧。毕竟，从四年前开始，与神战斗之后的事务，就是交给她和莉莉处理的啊…… ————————————————————————————————————————————————— 当曹书瑞沉沉睡去之后，一众意大利的魔术师们才感到战场的中心。 琉璃化的大地仍在散发着高温的蒸汽，空气折射着阳光，形成了海市蜃楼般的景象，将不知道位于哪里的海岛的姿态投影了过来。 本应是观光景点的地方，现在已经比撒哈拉更像是沙漠了。 这混乱无比的战场残景，让几个自认为经验丰富的大骑士们都失去了言语。 最后，还是艾丽卡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平静。 她跟着曹书瑞和神、神兽以及邪术师们打了四年交道，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现在也不过是规模大了一点而已。 她径直走到倒在地上的青年身边，将他扛了起来。 【果然，您又一次拿到了胜利呢。我最亲爱的——】 “——艾丽卡啊啊啊！！” “咚！” 随着一声对于魔女来说不该有的沉重着陆声，银发的妖精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青梅竹马的面前。 “你这家伙！为什么王回来了这种事，都不通知我！” “啊啦，莉莉，这可是王不让我通知你的哦？【这次的不从，你们连靠近战场的资格都没有】这样说着，连我都没有带在身边呢！” “可恶！身为骑士，这是何等的丑态……！” “那好吧，莉莉。既然这样，你不如接下处理现场的工作。这样，也算是为王出力了。” 看到莉莉一副不甘的样子，艾丽卡忍着笑，决定甩锅。 “交给我吧！” 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银发的骑士少女便认真地向在场的骑士们分配起工作来。 【……莉莉还真是好用呢，在各种意义上。】 看着好友兢兢业业的姿态，艾丽卡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第014章 事件的背后 “……昨日中午，雷雨引爆了泄露出来的天然气，导致西部地区发生大爆炸……” 无聊地看着新闻，曹书瑞打了个哈欠。 体力被一下子消耗殆尽的后遗症，就是现在这种对他来说罕有的犯困现象。 “这次也麻烦你们了呢，艾丽卡，莉莉。” “完全算不得麻烦，王。这只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正式地抬手抚胸，坐在曹书瑞右边的莉莉微微弯腰对着他行了一礼。 少女身穿着蓝黑格子的家居服，和曹书瑞一起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比起和神明战斗来说，这种程度的事情，理应是由我们承担的哦？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有我们的坚持的啊。” 坐在曹书瑞左边，艾丽卡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她的身上穿着和莉莉对应的红黑格子的家居服。只不过，就算是家居服，她也能穿出优雅而高傲的感觉来。她左手端着碟子，右手举着茶杯。红茶的清香溢满了整间客厅。 ——这里是曹书瑞的大本营，【赤铜黒十字】为他准备的那一间别墅。 佣人们此时都在一楼，二楼只有曹书瑞他们三个人。 一觉睡到次日醒来的曹书瑞，用飞鞋带着两位少女离开了萨丁岛，回到了米兰。 “不过，这一次的战斗，仍旧是无人伤亡地解决了呢。王的每一次战斗，都只限于经济损失，这对于我们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眼底闪动着小星星，莉莉悄悄地看着曹书瑞。 对于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魔术师们来说，只要还有可以工作的人在，经济的损失就算不得什么，因此，无人伤亡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而且，通过将事情解释成政府的及时决策，还提高了政府的公信力，总体来说还是赚的。 “——说起来，莉莉，听说你在萨丁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携带着神具的少年？”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一个体内完全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靠近王所划定的【战场】。” 【草薙护堂吗……】 记起来这个世界的“未来”的曹书瑞，微微勾起嘴角。 他没记错的话，这一位本应该是第七位的王来着…… “这不可能。我们可是有好好地拜托警察拉开警戒线，并且还施加了驱人魔术的！” 微微眯起眼睛，艾丽卡将茶杯好好地放回到桌子上，看向了莉莉。 虽然她知道性格严肃的青梅竹马从不说假话，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是在怀疑我吗，艾丽卡·布朗特里？” “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来，莉莉居高临下地瞪视着艾丽卡。 “我——” 艾丽卡可是只许我欺负人，不许别人欺负我的主。她立刻准备开口反驳。然而曹书瑞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个持有【祭司】资质的少年，没有圣骑士等级的施术者，让他中精神暗示是不可能的。至于警察？他们会看漏几个人还不是很正常，正常人谁会想得到有人非要进入危险地区啊？” “【祭司】资质？” 听到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资质，艾丽卡和莉莉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能被王郑重其事地提及，恐怕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就是成为弑神者的资质啦。那家伙，搞不好会是我的第七位同族也说不定。这次要是没有我出现，也许他就能完成弑神了呢。” “？！” 头一次听说的情报，让两位少女都变了脸色。 可能会成为弑神者？那么说，那位少年—— “他的到来可不是偶然。即便持有资质，他本身也只是普通人。如果不是有人诱导的话，他不可能朝着危险的地方前行的吧？” 摊了摊手，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当时说，他是要去那里面找人。然而我们早已用魔术确认过，疏散工作一个人都没有落下。” 艾丽卡轻声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像韦勒斯拉纳那种等级的神，自然显现的可能性太小，而且出现也该是在西亚才对，不至于跑到欧洲来。” 如果是移动过来的话，以不从之神那种显眼的咒力波动，魔术师们还不至于注意不到。 “他的目标是韦勒斯拉纳？这么一说……” 仔细一想，少女们也发现了不对。 在信仰不够深厚，也没有足够的因缘的地方，不从之神是无法自然显现的。因为没有媒介和凭依物。 所以，韦勒斯拉纳才不得不在祭坛召唤梅卡尔。不然，韦勒斯拉纳随便在哪里召唤不都可以？ “这次难道也是邪术师们的阴谋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两位少女就有些坐不住了。 习惯了和平之后，没有人会希望恢复到过去那种不平静的状态。 曹书瑞登临盟主之位之后的这四年，可以说是自从保罗当上【赤铜黒十字】的总帅之后，工作最少的四年了。 “我马上去通知叔父大人。这件事需要彻查。” “那名少年还没有离开警察局，我去安排人对他进行调查——” 一边说着，两位少女立刻用咒术在身上变化出了各自骑士团的战斗服。 “不用，没这个必要。不如说，真这么做了反倒会很麻烦。” 直接在只有自己的沙发上干脆地瘫好，曹书瑞摆了摆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少年身上持有的神具，应该是普罗米修斯秘籍吧？” “诶，是那个没错……” 莉莉点了点头，她有点不明白王为什么要说这个。 “那个神具，只要使用的时机正确，可是连权能都可以窃取的。说白了，就是专门为他准备好的弑神道具。” 普罗米修斯有着为人类窃取了神火的神话，因此记述了他的神话的秘籍也具有着窃取神明之力的功能。不论是咒力还是权能，只要秘籍内还存有足以驱动的神力，抓住时机都可以窃取。 不过，如果以人类之身用它释放权能，要是没能变成弑神者，绝对会死的很惨就是了。 “能够准备好这种神具，如果不是偶然，那就是布局已久。能图谋弑神者的存在，不是不从之神就是神祖。当然，也可是哪个闲得无聊的同族就是了。不过，我不认为会有哪个同族跑到日本去搞事情而你们却不知道。” 艾丽卡和莉莉认同地点了点头。魔术师对弑神者行踪的监视，已经是默认的规则了。 除了利用自己的权能去了别的时间段旅游的爱莎夫人，所有弑神者的行踪都是可以查到的。 “所以，一定是敌人在搞事就没错了，那是我该处理的事情，你们就当不知道好了。” 艾丽卡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莉莉也不甘地咬住了嘴唇。 沉默了一会儿，莉莉问道： “那……那个少年要怎么办？” “让警察对他进行说服教育，然后遣送回国呗。” 曹书瑞摊了摊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着。 “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为难他干嘛。” 第015章 第三权能·东方之战神 最后，这件事便被曹书瑞以“我会来想办法的”为由给放置下来了。 而得知了这件事的保罗等魔术组织的总帅们虽然心里很不安，但也只能相信他们的王了。毕竟，以魔术师之身是没有办法插手不从之神与弑神者之间的事情的。 而曹书瑞，并没有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对这件事有多上心。 如果那些人足够聪明，就不会再利用草薙护堂搞事情了。在草薙护堂离开之前，曹书瑞特地去到机场，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咒力。 如果有神兽级以上的存在对他施加探查类的魔术的话，就会享受到被银之手当头劈一剑的快感。 曹书瑞留下的可是音速冲击的剑光，对方就算不死也得吓一跳。 这一方面是为了让那些计划失败的人不至于杀了草薙护堂这个倒霉蛋泄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警告那些人不要搞事情。 ——【剑之王】知道你们的存在。 传达这一点就够了。 同时以两位神王级的不从之神为敌，还成功在无人伤亡的情况下将两位不从击杀。曹书瑞在这次战斗之中展现出的能力和手段，让整个欧洲的魔术师都为之胆寒。 这么一位比起其他同族来说过于“正常”的王，有些魔术师是不想见到的。 不能让魔术师和弑神者维持住现有的关系的话，弑神者的“王”之名，很有可能不再是魔王那样的意义。 然而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按照他们手里搞到的记录来看，这位王所持有的权能，按照一个神给一个来算，也已经接近了十个，便是和前辈们比也不差多少了。 这样的一个小怪物，和那些老怪物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而且，论起关系来，沃班侯爵公然赞叹过他敢于回天朝的勇气；传闻中武侠王和他结拜为义姐弟；黑王子亚雷克也曾和他联手坑过神祖；美国的史密斯和他通过信函交好。 仔细一数，第六位王的关系网竟然含有四个弑神者。 除了几乎见不到的爱莎夫人，他竟是和其他所有同族的关系都不算太差。起码没有关系坏到嘴上都不留情面的敌人。 当然，见面之后会不会打起来还是要另说的。 因此，【贤人议会】之中对于曹书瑞的记录中有这样的一句话：“不同于其他有记录的Campione，这位魔王与其说是魔王，不如说是君王。无论是外交方面还是对里世界的治理方面，他都展现出了符合【王】之名的手腕。不干涉表世界更是体现出了他对分寸的掌握。他的危险度，视情况而定，或许不在其他Campione之下。” ————————————————————————————————————————————————— 在与各个魔术组织的总帅见过面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到这时，曹书瑞的身体总算从后遗症之中解放出来，身边不再环绕着懒洋洋的气氛了。 盘坐在床上，曹书瑞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比起一上来就用系统面板，他更希望先通过身体来熟悉新的权能。仅仅只看文字描述，很难对权能的作用有个正确的理解和印象。 前几天因为体力不足，没有控制好咒力的自信，曹书瑞才不得不一直拖着这件事，直到现在。 意识的世界里，一个金色的石盘如同太阳一般，隐隐悬浮在中心。在它的旁边，银色的光辉贯穿天地。权能构成的“天空”隐现着变化。无数金色的符文环绕在最外层，将整个由权能组成的世界圈了起来。 从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那里得来的权能，竟隐隐将名为“曹书瑞”的英雄模板，变得像是个小世界一般。 金色的石盘之上，十种化身赫然在列。韦勒斯拉纳给予曹书瑞的，竟然是名为“东方之战神”的包含他所拥有的所有十个化身的权能。这个权能，即便说是囊括了他这个军神的存在本身也不为过。 而梅卡尔，则是将雷电的权柄给予了曹书瑞。 身为神王，他最自豪的就是这份力量了吧。看遍各个神话的主神，他们尽皆以掌控雷电作为最强大的力量。 这一方面是因为，对于古代人来说，雷电就意味着【神】这个概念。另一方面，最初的火种便是来自于雷电劈树，所以雷电又象征着新生和毁灭，暗喻生死循环。因此雷电对于以求生为主要任务的古人来说，无疑是最强的现象没有之一。 所以，雷电——或者说天空的权柄才会是神话中大部分至高神必备的力量。 而现在，曹书瑞也是可以高呼“我，掌控雷电！”的人了。 【话说，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都把自己掌控雷电的力量给我了诶。】 十化身中的山羊，和雷电的权柄。军神和神王都是无比高傲的存在。他们把自己最强的力量给了曹书瑞，还决定下次再战。 【难道说，这是让我高呼“人类神话·雷电降临”的节奏？】 弑神者是人类的战士，说成是人类的神话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曹书瑞并不是特斯拉。 思考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打开了系统面板。 “这两个权能极其类似，干脆合并好了。” 说做就做，曹书瑞迅速勾选，将金色石盘的图案和顶着雷电的权杖的图案重合在了一起。 新生成的图案简明易懂，山羊的位置被一道闪电所替代。 “新化身：雷霆。能够呼唤来形成闪电的雷云，也能让使用者自身化为闪电，获得自如地行使雷电的能力。” “这下子，真的可以说【我就是雷电的化身！】了啊……” 眯了眯眼，曹书瑞将新生的十化身权能保留了下来。 这个权能里有着名为雄羊的化身，可以让曹书瑞在濒死的状态下迅速治愈伤势。 万一遇到了【钢之加护】不好使的情况，BKB也用过了，那这就是最后的保命底牌。 所以，这个“一即是十”的没法拆分的权能，可不能轻易喂掉。 “吾为能以百胜千，以千胜万，以万胜几万的征伐者。现在就请为了站在正义一方的我，发出闪耀的光辉，赐我神力！把人与恶魔——全部的敌人和敌意粉碎的，就是吾身！” 怀抱着测试力量的心情，曹书瑞轻声说出“雷霆”化身的言灵。他的身体彻底化为了闪电，从留有一条缝隙的窗户之中消失无踪。 此时，夜色正浓。 第016章 为什么试下力量也会遇到女神？ 感知到的范围之内，整个米兰都已经陷入了沉寂之中，仿佛整个城市都沉睡了一般。意大利的夜景和其他国家没有什么区别，米兰这个现代化的都市更是不会缺少灯火。 不过，曹书瑞所居住的区域，离市中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因此他可以感受着夜风的吹拂，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远处的灯火。 他已经好久没有单纯地欣赏过现代风格的景象了。 化为闪电的他，轻松地击败了引力的束缚，在一阵“呲啦呲啦”的声音之中飞入了云层，来到了高空之中。 比起肉身最高的音速移动，现在这种移动速度无疑要快上几十倍。虽然即便是化身为闪电也不能使曹书瑞的移动速度达到光速，但是这也是曹书瑞从未触碰过的领域了。 【说起来，亚雷克那家伙的“电光火石”是可以使自己变成等离子体，进而得到高速的诶……】 想了想，曹书瑞终于明白了这个化身为什么速度达不到光速。 闪电的化身，本质上是通过闪电的规则将肉身同化为咒力。即便质量非常小，也不是不能称量的。所以即便可以提速，也是有限的。 “那么，这个化身又会怎么样呢？” 直接在云层里变回人身，早已非人了的弑神者感知着体内的力量，说出了言灵： “畏惧着拥有羽翼的人吧，邪恶的人以及强大的人，都畏惧拥有羽翼的我！我的翅膀将带给你们诅咒！邪恶之人是无法打中我的！” 咒力的波动爆发开来，与云层之上向着四周扩散。 因为在这个距离上，以魔术师的水平是探测不到的，所以曹书瑞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但是—— “！” 从正下方的小岛上，传来了不详的气息。 浓郁的敌意和黑暗，竟让曹书瑞都有了一种窒息的错觉。 “这可不太妙啊……这气息，一点也不比韦勒斯拉纳弱……” 重力忠实地发挥着作用，拽着曹书瑞的身体向下坠落。 越是接近地面，越是能感受到那明确的敌意，和汹涌的咒力。 身体开始发热，因为宿敌的出现而活性化。 “啧。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啊？” 这种气息，曹书瑞此前从未感受到。但是，硬要猜也不至于猜不出来是谁。 明明散发出神王级别的气息，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咒力；汹涌的黑暗给曹书瑞的感觉就如同梅卡尔引动冥府之力的时候一般。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按下疑问，曹书瑞决定先去见一见。 “吾以吾之羽翼，使邪恶之人退避！” 以言灵增加“凤凰”化身的力量，曹书瑞如同光芒一般，一闪而逝。 这个化身，与其说是提高速度的力量，不如说是一种外挂类的能力。它可以让使用者在受到对方的快速攻击的时候，能够得到比其更迅速的敏捷性以及跳跃力，也就是说单纯的速度上永远比对方快一点。另外，在用它赶路的时候，视肉体承担的负担而定，可以缩短移动的时间。 以曹书瑞远超过同族们的体质（有能力值在），直接用言灵将化身的力量最大限度引出的他，下一瞬就来到了地上。 【咕……！】 落地的瞬间，曹书瑞就取消了化身。即便是这样，他仍旧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一般，传来阵阵剧痛。这个化身，使用的程度越高，副作用就越大。这也许就是为了平衡那出格的能力所必需的代价吧。 还好他对自己的表情控制得不错，面前的存在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里是一处无人岛——不，应该说是无人的礁石或许更加合适。面积最多不会超过四百平米，四周全是海水。 皎洁的月亮高悬，洒下的月光照亮了曹书瑞面前的“人”。 即便没有感觉到对方示威一样释放出来的咒力，曹书瑞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也能确信她不是人类。 少女目不转睛地瞪视着曹书瑞的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单看外表，少女也就十三、四岁左右，还是说成是萝莉也没有问题的年纪，身高也只有曹书瑞的一半多一点而已。 她有着一张幼稚而又像天使般可爱的脸孔，但是那张脸上的表情，却带有着曹书瑞一个星期前才见过的高傲和冷漠。 果然，“他们”超常的美丽和超常的姿态，在任何的场合下都会显得十分出众。 少女那长到肩膀附近的银发，有着溶入了月亮般的光辉，在月光的衬托之下更是显得高贵非常。 而她的瞳孔，则是黯夜般的黑暗。那种瞳色，比起亚洲人来说更加深邃。而且，那是如同蛇类一般的竖瞳。 这个姿态，曹书瑞【过去】是见过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还是第一次见就是了。 在曹书瑞打量着对方的时候，少女也用着略显讶异的眼光打量着曹书瑞。 “我听说……这个地方有个有着君王般地位的弑神者，是个手持可以斩断世间所有的魔剑的男人。……就是你吗？” “……我的名声已经连不从之神都知道了吗？消息传得还真是开啊。你说的没错哦，夜之女王啊。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弑神者——对于身为龙蛇的庇护者的你来说，最为恶劣的敌人哦。”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少女的眼瞳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如同猫头鹰一般，但随后又恢复了原状，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遇到弑神者，是相当久远以前的事了。最后遇到那个家伙，已经过了有数百年，说不定有数千年了。像你这样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妾身的身份的仇敌，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一瞬间，少女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那是会让人联想到战士的，鲜红的笑容。 “不过，明明知道妾身的身份，你还敢带着那样的力量出现在妾身的面前，还真是有够胆大。” 因为曹书瑞是全力全开落下来的，所以虽然之后立刻收敛了气息，落地那一瞬间，少女还是感觉到了真相。 对于她来说，太阳——闪耀的光，光彩夺目的天空的宝座，会让她感觉非常不快。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无疑就有着那样的气息。虽然他现在身上没有露出丝毫气息，但是少女相信自己那一瞬间的感知。 “这有什么好胆大的，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像雅典娜这样大名鼎鼎的女神来到了我所在的国家，不来迎接一下，可是会睡不着的啊。” 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曹书瑞对着娇小的女神摊了摊手。 第017章 女神的吻 “既然知道妾身的身份，那你也应该明白，作为司掌战争的女神，妾身体内也有着属于战士的部分。既然你会出现在妾身的面前，那你应该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了吧？不要以为你有着从【钢】那里篡夺来的权能，妾身就会退缩！” 漆黑而深邃的眼瞳里流转着狂气，娇小的女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同样漆黑的镰刀。 ——不，不是掏出。那是神具，和梅卡尔的那对棍棒一样。雅典娜是从【神话】之中取出它来的。 “我可没说过你会退缩这样的话诶……话说，你们不从之神为什么一见面就只想着打架啊？我的同族可都是些战斗狂，你去找他们的麻烦怎么样啊？” 在艾斯特还没恢复过来的现在，曹书瑞虽然用不出来抹消奇迹之力的力量，可相对的也他可以使用宝具了。克制雅典娜的宝具……这个手里还真没有。 不过，单纯的宝具轰炸就已经能使曹书瑞得到很大优势了，更不用说还有一大堆可以真名解放的对人、对军和对城宝具……虽说光炮类的大部分用处都不会太大就是了。没有【规则】在内的宝具和权能不同，除非对方完整吃下一击，否则是不可能让神王级的不从之神受到足以回到神话的伤势的。 总之，真要打曹书瑞也不怂。只不过，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对方的目的还不明确，万一不用打呢？曹书瑞对权能的需求其实并不大，因为权能的数量不仅不能让他变得更强，而且还会因为有导致自己的力量不纯粹的可能性，被拿去当狗粮。 在这一点上，曹书瑞和其他同族截然不同。 “找他们麻烦……？呵，难道你想说，你不喜欢战斗吗？” “当然，麻烦死了，有什么好的。如非必要，我一点也不想战斗。” 曹书瑞一直认为，不带有目的性的战斗不应该存在。 纯粹只是为了战斗而战斗，没有任何意义。 “……真让妾身惊讶，你居然没有说谎。狂妄到视妾身为猎物的存在，居然真的不想战斗……哈哈哈。” 不知道少女想到了什么，居然发出了带有几分快意的笑声。 “妾身所求乃戈尔贡之石，曾经刻于我的盾上的古老之【蛇】。你知道它的存在吗？” “当然。那是你恢复到三位一体之身所必需的神具吧？” “居然察觉到了吗。——弑神者哟，告诉妾身，它现在在哪儿？” 能够如此准确地说出用途，即便【蛇】就在他的身上也不奇怪。他隐蔽气息的力量，雅典娜已经见识到了。 蛇瞳危险地眯了起来，雅典娜的目光中暗含杀机。 然而曹书瑞却像没感觉到那样，自顾自地说道： “它的消息我是从魔术师们那里听说的，但是具体的事情我也没问过。” 事实上曹书瑞就是不知道现在戈尔贡之石在哪里，所以这句话也不算是谎话。 “……这也不是谎言吗。真扫兴。不过，正是因为有着坎坷，回归昔日姿态之时，才更显得无比荣耀。” 少女挺了挺胸，以那种身高“俯视”着曹书瑞。或许俯视人类也是神明们的爱好吧。 有着明确的目的和自我，这样的雅典娜毫无疑问是不从之神中的强者。或许正是因为缺少了“蛇”，她才会没有与那份气势所对应的力量吧。 即便同样是“雅典娜”，作为不从之神而显现的时候，也是有着差别的。 有的雅典娜，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那个雅典娜，或者说，帕拉斯·雅典娜。这一位是智慧女神，农业与园艺的保护神，军事策略的女神以及司职法律与秩序的女神。要评价的话，应该说她是智慧与力量的完美结合。 而曹书瑞眼前的这位“雅典娜”，则是和希腊神话中的那一位不同的存在。说白了，就是这位雅典娜悖反神话的时间比较早，那个时候的雅典娜，完全不是现在流转最广的神话中的姿态。 所谓的三位一体的女神，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要知道，人类社会在早期，可是母系社会啊。在母系社会过渡为父系社会之后，好多女神都遭到了贬低。 雅典娜就是其中一个。 “妾身与【蛇】之间，即便相隔万里也能互相呼唤。” 视线看向了意大利的北方，娇小的银发少女勾起了嘴角。 “妾身能感觉到，现在它就在这个国家之内。将这里夷为平地的话，是不是就能找到它了呢？” 从雅典娜的口中轻易地说出了非常危险的话语。对于神明来说，人类的存在就是这么的不值一提。碍事了推平就好，冒犯我就都杀光就好。没有信仰心了的话，更是连虫子都不如。 “这可不行啊，这里好歹也是我的国家来着，可不能让你任性妄为呢。这样吧。如果你能答应我不在这个国家里搞事情，一会儿我就让手底下的魔术师们去找你的【蛇】，然后拿过来交给你，怎么样？” “……” 听到了从未预想过的话语，即便是智慧女神，也陷入了瞬间的失神之中。 “居然不想战斗到了这个地步吗。如此没有斗志的宿敌，妾身还是第一次遇见。原本，妾身是感受到了庞大的咒力波动才来到这里，清楚地感觉到【蛇】的踪迹更是意外之喜。” “从妾身听到的评价来看，作为作为厄毗米修斯的天赐之子来说，你是少见的弑神者。” 能够分辨谎言的智慧女神所得到的评价，真实性是不容置疑的。 “单看你的外表，你也是异乡人吧。报上你的名字，弑神者。” “我叫曹书瑞。我是东方那边的人种，确实不是这里的本地人。” 听到曹书瑞如此说，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东方的弑神者啊，像你这样为了规避战斗，甚至愿意直接把【蛇】交给我的家伙实在是少见。” 说着这样的话，娇小的少女缓缓靠近。 “的确。神和弑神者永无止境的斗争只会互相伤害到对方，是怎样都不会有结果的事，但是，也有除了那个之外的解决办法。” 到了近处，曹书瑞才注意到，少女的身上穿着不知是在哪里得到的单薄的毛衣和迷你的短裙，腿上甚至还有一双黑色的过膝长袜。在银发上面，少女戴着一顶被头发的光辉掩盖的蓝色的编织帽。 这样的少女，即便没有“神性”的加成，也有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魅力。 彼此的身体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曹书瑞似乎降低了警惕心一般，就那么在原地站着，放任身为宿敌的少女接近他。 “就在这里结束吧。曹书瑞啊，你作为弑神者来说是个过于善良的男人。将凡人的性命看得太重的你，无法作为一个战士，作为王也很愚蠢。不过，反过来说也许是个可以成为未来的英雄的人才。身为昔日的英雄的引导者，不能看到你的未来稍微有点遗憾。” 蛇一般的眼瞳释放出具有压迫力的法术，近在咫尺的曹书瑞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定身了。即便以弑神者的对魔力，也不得不被定住一秒。 ——一秒钟，对于雅典娜来说已经足够了。要杀掉原本是人类的弑神者，一秒钟过于奢侈了。 脸上带着与少女的外表有些不符，却又微妙的非常合适的娇媚笑容，雅典娜伸出双臂搂住了曹书瑞的脖子，随后踮起脚尖，将樱色的嘴唇压在曹书瑞的嘴唇上。 无法反抗。形式特殊到这种地步的强吻，曹书瑞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我想得到戈尔贡之石。身为仇敌的你即便说出了那样的言论，也无法让妾身相信。放弃吧，曹书瑞。妾身将夺取你的呼吸和生命。——启程去幽暗的地底，冰冷的冥府吧。” 雅典娜一边熟练无比地用粉红色的小舌撬开曹书瑞的嘴唇和牙齿，入侵对于神和弑神者来说最危险的通路，一边说出了致死的言灵。 以弑神者和不从之神的对魔力，如果想要用咒术致死，就只能打入体内。 单纯的言灵，和咒术是一个待遇。 命令的对象不是人，就只能从体内生效。 伴随着冰冷的气息，【死】之言灵灌入到曹书瑞的身体里。 到这时，一秒钟的时间才过去。 言灵一旦生效，结果就是注定的。 名为曹书瑞的弑神者，只能搭上通往死亡的直达车，直接到达终点。 似乎已经确信了这样的结果，少女缓缓地舔舐了一下青年的舌头，才慢条斯理的断了银丝，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以妾身的吻送你上路，也不算辱没了你的名声。不过，居然放任妾身接近到那种地步……以前在特洛伊就出现过突然袭击的作法。作为战士，你真是太愚蠢了。呵，接受妾身的死，愉快地闭上眼睛吧。” 看着眼前的弑神者那不敢置信的眼神，雅典娜感觉到了一丝愉悦。 摆出一副与处女神之名毫不相称的邪魅姿态，她静静地等待着曹书瑞的生命之火熄灭。 一秒钟……两秒钟…… “嗯？” 过了快一分钟了，怎么这人身上什么变化都没有？ 妾身的言灵，可是确实的打入了他体内的啊？ “啊，被强吻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似乎是看出了雅典娜的疑惑，曹书瑞只好停止了装木头人。 早在雅典娜接近他的时候，他就一直保持着警惕。不从之神是什么存在，他还能不了解？ 因此，在感觉到自己被定身之后，曹书瑞就一直准备着BKB。 果不其然，Nice杖保平安啊！ 能够享受到真正的【死亡之吻】而不死，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曹书瑞可没有心宽到敢在宿敌的面前用出雄羊的化身。身为智慧女神的雅典娜，很有可能可以察觉到这个化身的力量。那样的话，濒死就会变成真的死了。 “女神的吻啊……真是感谢款待。” 同样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曹书瑞对着雅典娜露出了一个微笑。 第018章 虚晃一招 “这可真是有意思……妾身的言灵，应该确实地打入了你的体内啊……” 疑惑地看着面前完全没有露出丝毫死相的曹书瑞，饶是有着智慧女神的位格，雅典娜此时也陷入了疑惑。 智慧终究是智慧，而不是未卜先知。 “没有使用了权能的迹象，而且你身上也没有泄露出丝毫力量的气息……看来，你是使用了某种道具吧，东方的弑神者啊。没想到，居然能弄到可以抵消妾身的权能的道具，看来你的身上颇具福源啊。” 然而靠着智慧，雅典娜还是看出了曹书瑞的底细。 “福源……吗。韦勒斯拉纳也说过和你一样的话呢。这么说倒也没错。我身上的福源，真的是大的不行啊。” 系统这么大的金手指，简直就是天大的福源。 “持有智慧之眼的光之守护者吗……虽说是妾身的宿敌，却也是个敏锐之人啊。” 微微颔首，娇小的银发女神一把握住了飘浮在身旁的镰刀。 “虽说对英雄的战士赐吻也是女神的义务，但是你到底是不是合格的战士，妾身还没能亲眼见识。既然你已经收下了赠礼，就让妾身见识一下你的武勇吧！” “——” 连风声都被切裂。从极近的距离上，女神手中的镰刀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抚上了曹书瑞的脖颈—— “铛！” 一把无名的短剑突兀地抵挡在了镰刀的刃前，咬合着、摩擦着，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 短剑之上布满了绿色的电排线一般的纹路。如果不是经过了强化魔术的加成，区区d级的宝具还真挡不住雅典娜的镰刀。对于这一点，剑身上的裂纹就是最好的证据。 要不是曹书瑞反应快，短剑和他的脖子都会保不住。 “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啊，女神大人？” “这可是来自雅典娜的邀战，会拒绝的战士是不存在的！” 嘴角勾勒出了一个狂气的纹路，娇美的容颜带上了凶戾之色。 四溢的杀气和压制了曹书瑞的力量，无声地表现着眼前少女的本质。 雅典娜虽然大多以军事策略和智慧闻名，但是她本人还是一名战女神。 如果小看了她，死亡将会是你唯一的归宿。 眼底里闪动着光芒，雅典娜突然撤去力道，甩着镰刀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形，随后镰刃便从曹书瑞的身后袭来。难以相信，她那纤细的手腕之中竟然寄宿着足以与梅卡尔那个屠龙者相匹敌的腕力。 四方斩！ 感知之中，这次斩来的刃上附带着和刚才打入体内时相比更加浓厚的【死】之言灵，因此曹书瑞果断选择了闪避。 不然，至少也得投影出a级的宝具才能格挡得住。可如果格挡了后方的攻击，正面就会不可避免地出现破绽。 在战女神的面前露出破绽，怕不是嫌命长。 “真是有够霸道的女神大人啊……” 从阴影之中现身，曹书瑞化为银色的右手握着一把发出了同样银色光芒的短剑，对着雅典娜的后背挥下。他的动作十分精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对方长得再漂亮，她也是来杀你的，留手的家伙怕不是失了智。 色令智昏啊朋友们！ “！” 虽然早有防备，雅典娜也被这种“偷袭”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重心全部偏移到左腿之上，雅典娜向着右后方扭转身体，将镰刀的柄横在身前。 “呲啦——” 一道火花摩擦着四溅而下，照亮了两个人的面庞。 曹书瑞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微笑；而雅典娜，则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暗黄色的竖瞳从中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变亮。 两人的战意都在渐渐高涨，咒力的波动也开始变得强烈起来。 一旦释放出咒力，曹书瑞身上的【封弊者】技能就无法继续生效了。 “喝！” 发出一声轻喝，雅典娜以镰刀尾部的尖端逼退了曹书瑞，随后挥下刀刃。 紫黑色的刃面仿佛可以吸收所有的光芒一般，让人无法依靠视线准确地判断它的动向。 然而，曹书瑞也不是依靠视线战斗的人。 不论是感知还是直感还是心眼，都可以拿来应对现在这样的情况。 散去手里的短剑，曹书瑞投影了一把普通的单手剑。 绿色的纹路攀附其上，赋予了它与女神的神具一较高下的资格。 这处无人岛距离城市太近了，或许白天退潮之后，这里根本就是和城市连接起来的。如果在这里爆发权能之间的对抗，城市毫无疑问会遭到打击。 仍旧处在睡梦中的人民，肯定一个都跑不了。 而现在，曹书瑞也腾不出手来找人去疏散民众。因此，他不能首先用出会让地母神厌恶的权能，激起雅典娜的怒火，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权能都不能用。 【如果能不打了，或者换个地方打就好了……】 心里冒出了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曹书瑞跟随着直觉，从最短的距离释放出了斩击。 剑刃和镰刃之间碰撞着，发出了悦耳的交鸣声，伴随着持有者之间的走位跳动，宛如一曲剑舞一般。 转眼间，一人一神就交手了几十招。 雅典娜对镰刀的使用堪称是出神入化，娇小的体型更是给她带来了高度的闪躲空间。但是曹书瑞也不差，伴随着他跨越了无数战斗的剑术，不说登峰造极，也是可以和罗濠这位武之顶点分庭抗礼的。 结果就是，两人谁也无法奈何对方。 要想打破这个局面，只有使用权能才行。 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握着武器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没有恢复到三位一体之身的话……即便现在是妾身的主场，胜算也不是很大。而且，他刚才提到了韦勒斯拉纳……也就是说，他可能弑杀了那位东方的军神。那一位能够搬运太阳，可以抹消妾身的优势。】 脑海之中迅速地分析着情报，雅典娜迅速得到了答案。 ——打不过。 身为地母神的自己，无疑是被对方的权能所克制的。 在这种情况下还丧失环境的优势，那根本就毫无胜算。 “呵呵，今日妾身已然尽兴。这场战斗就留着以后再进行吧！” 虚晃一招，雅典娜后跳着拉开了与曹书瑞之间的距离。 “在战场上退却虽然有失战士的血性，但是重整旗鼓也是军略的一环。待妾身取回三位一体之身，必会来找你再战，出身东方的弑神者啊。” 深深地看了曹书瑞一眼，雅典娜犹如融入了夜色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啧！与夜晚有关系的权能吗……” 一瞬间，曹书瑞丢失了与她有关的所有感知，就好像丧失了视野一般。 无可奈何之下，曹书瑞只好用出雷霆的化身，回到了别墅之中。 第019章 戈尔贡之石 雅典娜。 过去曾经获得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的众神的女王。 她的神格的变化，完全可以看做古代氏族社会变化的缩影。从位格最高的众神之王，到区区奥林匹斯十二神之一的神位，她的力量缩水地不可谓不严重。 而现在，这位昔日的女王为了重现荣光，居然悖反神话，得到了不从之身。 从神话上来看，三位一体的女王的实力绝对不会在一众象征父权的神明之下，最好不要认为她会和梅卡尔那样的神王在一个水平上；而从权能上来看，她曾说她厌恶着太阳。也就是说，作为地母神的她很有可能也掌握着与黑暗有关的权能。因此，她的权能和曹书瑞所掌握的权能，正好位于两个极端上。 钢与地母神；黑暗与光明。位于两个极端上的存在之间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这也许会是一场纯粹的力量上的斗争。 ————————————————————————————————————————————————— 清晨，曹书瑞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昨天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是深夜了，所以他回来之后并没有安排什么事情，就像压根没离开过一样直接睡觉去了。 而现在，他就要为了迎战雅典娜而做出计划。 除非他一刻不离身地带着戈尔贡之石，否则雅典娜恢复三位一体之身只是早晚的事情。智慧女神的谋略，不是什么凡人都可以对抗的。 在没有能够与智慧女神比较计谋的手下的现在，只能用力来对抗技。 这是最朴素，却也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找到戈尔贡之石。如果戈尔贡之石被雅典娜抢先找到，那就不用想别的了，赶紧准备疏散人群吧。 高傲的女王、战场的女神可不会容许别人来替她选择战场。 “唉……嘴炮还是得练啊。谈到最后，她还是打算找我再战。” 回想起昨晚雅典娜离去前留下的再战的宣言，曹书瑞就觉得一阵头疼。 说好的给你戈尔贡之石，然后你就离开意大利呢？ 宿敌这个关系，让曹书瑞在不从之神的面前全无信用可言。 吃完早饭，曹书瑞就带上一头雾水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径直去了位于米兰市中心——【赤铜黒十字】总部的保罗的办公室。 “咚咚” “请进。” 保罗的声音不论何时，都是一样的沉稳。作为一名主帅来说，他几乎无可挑剔。 “王，您怎么会来这里？” 一看到来人是曹书瑞，保罗立刻放下了手中看到一半的文件，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曹书瑞的面前对他行了一礼。 “保罗，现在有一件急事，需要你挪出所有可用的力量。” 曹书瑞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单刀直入地进入了正题。 “王，请吩咐。” 连发生了什么都不问，保罗对曹书瑞的话语不带任何怀疑，回答更是没有丝毫迟疑。 经过了四年的相处，他已经对曹书瑞抱以了最大的信任。 但是曹书瑞可不是那种什么消息都不说，只让手下干活的人。他们可是有可能遭遇雅典娜的，这个危险性一定要说清楚。 于是，他并没有直接下令，而是选择了换个话题。 “关于【三位一体的雅典娜】，保罗你知道多少？” “那位地母神之中力量数一数二的女王吗……王遭遇到她了吗？” 一听到不从之神的名字，保罗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这件事会被说成是急事。与不从有关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当然是优先度最高的事情。 “对。昨夜在意大利南部边界上的一处无人岛上，我和缺陷着的雅典娜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虽然曹书瑞说的很轻松，但是在场的魔术师们没有一个人把这话当真。 “缺陷着的？” 没有在现在这个场合对“昨晚”表达疑问，跟在曹书瑞身旁的艾丽卡敏锐地注意到了重点。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的力量并不完整。她说，她是为了寻找戈尔贡之石而来。“ “戈尔贡之石？” 这个一听就会让人联想到蛇发女妖三姐妹的名字，与雅典娜本应是对立的。 但是现在看来，就连这种对立，都只是父权的手段而已。 三位一体，究竟是哪三位呢？ “所谓的急事，就是需要你安排逃生能力强的魔术师来寻找戈尔贡之石。如果能抢在雅典娜之前找到她，我就能占据优势，逼迫她不在意大利和我开战。” “卿……如果可以逼迫她的话，为什么不干脆让她不要和你打？” 莉莉娅娜疑惑地问道。对于不善心计的少女来说，想不到这一点倒也不算意外。 “这是不可能的啊。昨晚已经和她动手了，高傲的女王大人，已经决意要和我决出胜负了。” 曹书瑞无奈地摊了摊手。 “呃……关于这一点，王。” 保罗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将手伸入大衣胸口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掌心大的圆形的石头印章一般的东西。 那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传说中的“那个盾牌”一般——一面是平整的，刻有象征着地母神的花纹；另一面则是代替头发生长着无数的蠕动着的蛇的女性的首级的雕像。 这块小小的神具，正散发着神秘的波动。一圈结界包覆着，将其阻挡在内。 “雅典娜的盾牌——美杜莎之盾……” 艾丽卡小声地说出了她第一瞬间想到的东西。 这也是没办法的，除了大小不对，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呐，莉莉，你看看——” 青梅竹马是正统的魔女，神具极有可能激起她的灵视。想着这一点，艾丽卡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银发的少女。 双眼盈满着绿色的光芒，银发的少女此时已经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面对地母神的神具，魔女得到灵视的几率比起别的都要大得多。 “夜晚……夜晚的瞳孔，一头银色短发的幼女身形的女神……不，不是年幼，那是被剥夺了年龄的女神……所以很小……所以才不服从……” 妖精般的少女低声地嘟哝着，说出了一句也没有告诉过她的女神的特征。 “取回古之蛇戈尔贡，御身便会成为真正的雅典娜——” “呵呵，持有资质的我等的后裔吗……” 突然，雅典娜的声音从空气中响起。 “无需窥探妾身，弑神者啊。妾身在找到【蛇】之前，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声音缓缓平息，莉莉娅娜的身体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入了曹书瑞的怀中。 “……” 事态以最直接的方式得到了确认。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保罗手中的戈尔贡之石，屋子里变得寂静无声。 第020章 雅典娜的神格 最后，曹书瑞从保罗那里接过了戈尔贡之石，带着两位少女回到了别墅里。 既然戈尔贡之石已经到手了，那么剩下的事情也就简单了不少。 如果雅典娜执意要打，那就杀了她。弑神者不可以对不从之神怀有怜悯之心。那是对信任着自己的魔术师们的不负责任。 如果雅典娜无所谓，那只要她不来意大利搞事，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好了。 虽然曹书瑞离够资格被称为“王”还差得远，但是这种程度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莉莉的灵视因为被雅典娜打断，所以没能知道她的位置。等魔术师们发现雅典娜的踪迹之后，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就到了。 ————————————————————————————————————————————————— 被称作“雅典娜”的不从之神，此时正行走在一处市区之中，穿过这条街道，便可以到达一处感知到了地母神的气息的地方。【蛇】的气息明显被掩盖了，不然以她和它之间的联系，还不至于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就在这个国家的程度。 现在的她还没取回【三位一体】的女神的地位，还不是【不从之雅典娜】。 勉强残留在她的空虚的记忆中的，只有母亲的叹息、女王的耻辱和老太婆的睿智而已。 【……三位一体的自己，到底拥有过什么呢？】 现界之后还未曾得到过那段记忆的她，偶尔也会像这样陷入到迷惘之中。 虽然拥有着过去身为众神的女王的高傲和自尊，但是她对过去那个“自己”，实际上还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除了刻进了骨髓的仇恨和厌恶，就只剩下了对荣光的怀念。 【那个时候的妾身，想必是不负于女王之名的吧。】 只有这一点，雅典娜毫不怀疑。即便只剩下现在的智慧和力量，她也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她朝着遗迹的方向走着，周围的街道上一个人类的身影都没有。身为不从之神，只要不想的话，周围的人类就会不自觉地远离她。 【妾身有取回蛇这个目的，原本没觉得有与那个弑神者战斗的必要。武力和胜利是妾的仆人，但是毫无意义的战斗没有参与的价值。可是那个男人……】 回想起当时自己的计策被看破，自己却没有发现的场景，智慧女神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 【取回蛇之后，一定要从正面击败他。】 怀着这样的想法，雅典娜加快了脚步。 ————————————————————————————————————————————————— “……是这样啊，没想到王也会有像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一面呢！” 听到了曹书瑞对昨晚的行动的说明，艾丽卡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小狐狸似的的微笑。 “艾丽卡！” 听到对王如此不敬的发言，莉莉娅娜自然会出声喝止。 “怎么，难道莉莉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 以艾丽卡对莉莉的了解，莉莉也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果然，被质问的银发少女小嘴一张一合，但是没能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与其说是迫不及待，倒不如说是心血来潮吧。跟随着直觉的行动，总会与不从之神之类的强敌扯上关系呢。” 曹书瑞看着手中徽章一般的戈尔贡之石说道。 他的直觉对于战斗相关的事项更加偏好，因此他不觉得自己会遇上雅典娜是偶然。 “这也不是不可能呢，毕竟，弑神者总是身处在麻烦之中嘛。” 艾丽卡点了点头。 “不过，没想到王遭遇的会是那一位呢……” 想起自己灵视之中看到的那个娇小的身影，莉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三位一体的女神——雅典娜、墨提斯以及美杜莎。” 提到这位神明，艾丽卡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在欧洲、非洲、以及东方，这位都是可以以三界最强自称的女神。 要说本质的话，【蛇】才是雅典娜的本质。 雅典娜本来并不是希腊出身的女神，而是在北非所诞生，被地中海全域所崇拜的大地女神。 她不单是大地的女神，同时也是支配冥府的黑暗之神，还是掌握天上睿智的智慧女神。至于身为战士的部分，那是因为不论是支配冥府还是掌握睿智都会不可避免地和斗争扯上关系而附加的神格。 如果要比较地母神的实力的话，只要看她们谁身上【蛇】的成分更多就好。原因无他，【蛇】才是是真正古老的地母神的象征。 通过蜕皮的行为，不断循环着冬眠和苏醒的行为的蛇，对于古代人来说是无可置疑的不死的象征。对于他们来说，冬眠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但是到了春天，蛇类又会苏醒，这就是最初的【不死】的传说。 因此，比起象征仅仅象征着丰收与慈爱的【母牛】，象征着死与再生的循环与季节的迁移的蛇才是真正纯粹而且名副其实的大地女神。 此外，【蛇】的不死也是雅典娜具有不死的冥府之神的神格的原因。 因此，最初的冥府神，很多都是由大地母神兼任的。 古代人所想像的冥界基本上都存在于黑暗的地底之下，是一个被黑暗所笼罩的世界。 于是，由黑暗所支配的时间，即夜晚，也被看作是冥界的一部份对待。 所以，雅典娜同样也是黑暗的女神。 “【蛇】啊……比起【龙】来说，它才是和【钢】关系更加深刻的存在啊。” 听着艾丽卡和莉莉叙说着雅典娜的神格，曹书瑞也思考起来。 神话之中，击败邪魔的英雄大多都是从地母神的手中得到神兵利器。 钢从蛇中诞生，却以龙蛇为敌人。 乍一看，曹书瑞面对雅典娜似乎胜算很大，但是实际上要以雅典娜为敌，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两位少女的心里都没有底。 因为谁也不知道，取回了三位一体之身的雅典娜到底会有多强。 第021章 归还神具，女王再临 所谓的【钢】，其实是父权社会的代表和象征。 随着女权社会的结束，男权开始占据主宰的地位。因此，持有武力的男性神祇们才会逐渐登临神话的顶端。而被赶下来的地母神们也因此失去了过去的光辉。 女王的时代结束，国王的时代开始，至高的神明从母系的地母神变成了严格的父神。 在这个篡改神话的过程之中，败北的地母神以成为【有翼之蛇】的姿态出现在神话之中。 对，那就是拥有被【钢】所击杀的宿命的【龙】。 那并不是因为它们是邪恶的魔物所以才会被讨伐，而是胜利者们为了捏造自己的正当性才将败者给抹黑成邪恶的魔物，然后流传成他们消灭魔物的故事，成立了这样的神话。因此，地母神们的神性被从根本上否定。 起初，蛇与鸟会扯上关系，还是因为冥府。古人相信，鸟是来往于冥府和人间的使者，所以才将鸟的形象和蛇的形象结合了起来。 这也是美杜莎在内的蛇发女妖三姐妹的形象是拥有蛇发和黄金的翅膀的女性的原因。 “既然雅典娜将戈尔贡之石称作她缺失的【蛇】，那么王绝对不可以将它还给雅典娜！” 作为总结，莉莉娅娜说出了这句话。 “一旦让她取回了本质，母系氏族时代最强的女王便会实现在现代的再临。” 在这样说着的莉莉的旁边，艾丽卡也赞同了她的说法。 “如果那样的话，王将会面对一个比起梅卡尔和韦勒斯拉纳还要强大和多面的对手。这很危险！” “没事的。先不说我答应过她，不论她有多强，我也绝对不会输。” 心怀着预感，曹书瑞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伸出去的手正好接住了一封信。 那是由投函魔术送来的信，信封上写着保罗的名字。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 轻声颂出了将最强的力量交托给自己的军神的言灵，曹书瑞拆开了信。 “王，女神的位置已经找到。” 看到这句话，曹书瑞勾起了嘴角。 他可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喜悦。他只是单纯地，因为这件麻烦事快要解决而感到开心而已。 ————————————————————————————————————————————————— 将包裹在戈尔贡之石表面，用作隔离的透明的保鲜膜撕掉，曹书瑞直接用手接触了它。 “咔嚓——” 用于防止气息泄露的结界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没了阻挡，想必雅典娜立刻就能察觉到它所发出的咒力波动吧。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对着少女们摆了摆手，曹书瑞化作闪电，从打开的窗户之中消失无踪。 虽然少女们是他的骑士，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一定要带着少女们奔赴险地。雅典娜一人的危险度，就已经不在之前面对过的两柱神祇之下了。 然而曹书瑞并没有想过，处在骑士的立场上，少女们会甘心一次又一次地不能和王并肩作战吗？怀着心里不能言说的小心思，两位少女对视一眼，立刻施展出魔术离开了别墅。 比起过去的赶路方式来说，还是雷霆化身速度更快。 穿过云层，曹书瑞朝着意大利的西部一直线地飞去。雅典娜此时就在那附近。 为了防止雅典娜发现神具的位置快速移动而发现真相，进而一路杀到曹书瑞面前，他只能到雅典娜的附近选个战场。 神的肉体是不会被地上的武器所伤害到的。想用刀枪之类的去伤害他们已经算是愚蠢的想法了，即使用上枪弹、炸药、化学兵器这种东西，都不能伤害他们分毫。因此，雅典娜要是想的话，甚至可以通过摧毁意大利的方式把曹书瑞逼出来。在这一点上，他其实一点也不占优势。 好在，欧洲就是人少地多，想找个范围巨大的原野之类的地方不要太简单。 “哔哩” 落到地上，曹书瑞解除了雷霆的化身。 他离雅典娜的距离已经相当近了，全速移动的话，最多只需要等个五六分钟雅典娜就会来到。 然而，雅典娜的速度比他想得还要更快。 和梅卡尔出现的时候想必，这次天空的变化要更加明显。 即便还不是三位一体之神，雅典娜也拥有着支配夜晚的力量。 如同时间飞速流逝一般，明明时间还不到正午，天空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所笼罩。很快，整个意大利便陷入了夜幕之中。 一时之间，月亮的光芒成为了无尽的黯夜之中唯一的光源。就连电灯和最原始的火，都在雅典娜的权能之下失去了发光的资格。 “隆隆隆……” 大地发出了震颤的声音，似乎是在欢喜着迎接它的女王。 如同突兀地插入了一帧一般，从黑暗之中，幼小的少女现身了。 “呵呵，没想到，会是你先找到【蛇】啊。就这一点来说，妾身倒是先输了一步呢。不过没关系，在寻找事物上输给占据地利的你对于妾身来说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但是接下来，妾身将会用武勇证明你我之间的差距！” 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容，少女姿态的神明紧盯着曹书瑞手中的戈尔贡之石。 “好啊。不过我要先说好，打完这一场，不论胜负，你都必须离开意大利。”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一句话，让雅典娜从曹书瑞手里的神具上移开了目光。 “既然你没有对我的臣民下手，我也不打算对你做些什么。” 从雅典娜的位置到这里来，中间可是有着几个小乡镇的。但雅典娜只是穿过了那里，并没有做出任何事情。以她的力量，如果不加抑制，即便只是移动也可以造成严重的破坏。 “所以，你打算对我留手？” 声音里带上了怒意，雅典娜眯起了竖瞳。 “怎么会，就算我不愿意，结果也只能是和你认真地打一场吧？只不过我不打算对你下杀手罢了。以地母神的生命力，仅仅只是重伤的话是不会致死的吧。” “哼。好啊，看在你愿意归还【蛇】的份上，妾身便与你定下这誓约。” 见雅典娜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曹书瑞也就没有拖延时间，径直将戈尔贡之石抛向了雅典娜。 一把接住了这块黑曜石的徽章，少女用着稚嫩的女高音开始宣告： “这样妾身就能回到以前的雅典娜，不从的雅典娜了。” 即便是处在少女对立面上的曹书瑞，也感受到了这份从心底产生的浓郁的喜悦。 “妾身歌颂，作为三位一体的女神的歌。连接天空、大地与黑暗，轮回与智慧。妾身歌颂，被贬低的女神之歌，作为被讨伐了的禁忌之蛇与其讨伐者女王的叹息。妾身歌颂，被撕裂了的女神之诗，与被至高的父亲所凌辱了的慈母的屈辱。吾之名为雅典娜。宙斯的女儿，雅典的守护者，永远的处女。虽然，妾身曾经身为养育生命的大地之母，曾经作为管理黑暗的冥府之主，曾经身为上天睿智的智慧女王！妾身起誓，雅典娜不再成为古代雅典娜！” 随着言灵从她的口中唱出，某种事物获得了解放。 第022章 三位一体，来自女战神的反制 【不再成为古代雅典娜？】 言灵之中蕴含着的是意志。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宣言，恐怕绝对不会只是说说而已。但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微微蹙眉，曹书瑞做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在艾斯特还未醒来的现在，他对武器的挑选也就随意了许多。伴随着蓝色电弧般的魔力残留在空气中，一把合手的单手剑出现在了曹书瑞的手中。 虽然其貌不扬，但是这也是一把b级的宝具。根据上次战斗的结果来看，这已经是凭借自身的硬度不会被雅典娜的镰刀所砍断的最低等级了。 面前的少女如同捧着某种易碎的事物一般，将戈尔贡之石高高举起。 从她口中流露出来的言灵，如同歌颂，如同祈祷，如同某种期待和誓言。 当言灵的声音消散下来，雅典娜的身姿发生了改变。 就像是将数年的成长快速播放一般，她的身体从背部开始伸展，手脚也变长了，可爱的女孩的身材变成了端庄美丽的少女的样子。 幼小的脸也逐渐变得成熟起来。只看外表的话，怎么看都是十七、八岁的的样子。身上的衣着也从现代的服装变成了古风的白色袍子。 如果忽视她头上的桂冠，这一身行头的风格倒是和韦勒斯拉纳十分相似。 然而，这些并不是最引人注目的点。如果她恢复到了古代地母神的姿态，那么有一部分性质理应是不会出现的——！ “原来是这样吗！刚才那个言灵……除了取回了三位一体的力量，你还把它和现在拥有的力量融为了一体吧！” 古时候的地母神可没有战士的性质。倒不如说，战士的性质可是父权神系的代表。 而现在，雅典娜的身上，仍旧存有战士的部分。 不论是作为篡夺了努阿达的【剑】而使自己成为了真正够格的武者的部分，还是作为篡夺了东方的军神的力量的后天性战士，曹书瑞都能明确地感知到雅典娜身上传来的共鸣。 ——那是存在于战士与战士之间的交感。 “哦？能感觉出来吗？呵呵，妾身说过了不是吗？妾身不再成为古代雅典娜。仅仅只是包容和引导，是无法取得胜利的。为了向背叛者们复仇，虽然有些耻辱，但是这份力量是必须的啊。” 雅典娜在青铜时代获得了军事特征，成了一则相当荒谬的奥林匹斯神话的牺牲者。在这则神话中，她被描述成宙斯的女儿，全副武装地从他的头中蹦出来。作为女战神，她的智慧和力量都超过了战神阿瑞斯。 战士的部分和为了守护的军略就是在那之后得到的。 而现在，取回了全盛力量的雅典娜居然将这个部分保留了下来。她昔日对冥府和睿智的掌控，可是远在那个“雅典娜”之上。所以毫无疑问，她作为战士的部分加强了。 “虽然早有觉悟，但是真的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头疼的啊……” 即便感受不到雅典娜身周因为过剩而溢出的冥府死气，也能从那种凝视而庞大的咒力聚集感上察觉到危险的吧。 这份力量，与在真祭殿之内最后面对的那破界的一击的感受是一样的。 非要做个对比，大概有梅卡尔加上半个韦勒斯拉纳那么强。 这么庞大的力量被一个以智慧最为闻名的存在握于手中，对于敌对者来说简直堪称噩梦。 “智力技全齐了吗……这样的对手恐怕是最让人头疼的吧。” “是吗？可是妾身并没有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啊。你其实一点都不怕妾身吧。” 舒展了一下无疑拥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雅典娜的脸上带着无邪的笑容看着曹书瑞。 “怎么能不怕。只不过你察觉不到而已。” 没有使用超出限度的力量，【封弊者】就还在起效。感知得到东西才有鬼。因此，曹书瑞才不担心自己会被雅典娜看破什么。即便她是智慧女神，也不可能看出一块石头的心思。 “来继续未完的战斗吧，弑神者啊！” 雅典娜似乎已经按捺不住打算试验力量的想法了。她高声叫喊着，然后振臂一挥。 立刻，从黑暗深处飞来了数十只猫头鹰。不仅如此，地面高高隆起，数十条沙和石混合凝固而成的蛇群朝着曹书瑞攻来了。 【飞行系和岩石系？】 先不说猫头鹰，那些蛇怎么看都像是大岩蛇吧！ “啧！呼唤这些下仆出来……该说不愧是执掌权柄的神吗？还真是看重排场啊！” 梅卡尔也是这样，拉着一堆蝗虫出来。 “真是无趣，凭借它们就不要想让我动真格了！” 眼见着雅典娜向后退却着拉开了距离，曹书瑞却没有表现出一点追上去的意思。 他挥剑斩杀掉最先冲到自己面前的一只猫头鹰，随后举起左手向前一挥。 “哦？你也有可以冲锋的下仆吗？” “不，我可是孤高的很。所以，我只有【我自己】可以用啊！” “轰！” 随着一阵咒力辐射开来，无数的剑如同子弹一般从各种角度爆射而出，将猫头鹰和石蛇群轰击在地上，造成了剧烈的爆炸。 经过了英雄载入和篡夺权能的叠加，【剑】早已经成为了曹书瑞自身本源的一部分了，说是他自己也没什么问题。 “别告诉我你只有这种程度啊，雅典娜。” 目光透过了被掀起的漫天烟尘，曹书瑞径直看向了后方的女神。 “哼，【钢】吗，篡位者的力量。和你这个弑神者还真是相配。” 发出了带有明显的厌恶之意的声音，雅典娜挥舞镰刀掀起狂风，将烟尘吹散。 权能制造的生物没有实体，所以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个的坑洞。 “打招呼就到这里吧。相遇既是战斗，相互讨伐是我们的命运。你和妾身，哪边的武力更强，弄个清楚吧！” 摆出一副优雅的姿态，女神抬手朝着曹书瑞的方向勾了一下。 “妾身的爪牙啊，碾碎他！” “！” 随着她的言灵落下，曹书瑞脚下的地面突然下陷。脚下的大地不知何时变成了大蛇的一部分。不同于刚才那些石蛇，这条蛇明显一条就占据了一个权能的咒力量！ 盘卷起来的身体消去了伪装，等曹书瑞落入陷阱之后猛地向内挤压！ “吱嘎——” 紧密地合死的身躯的结合处，有些许火星迸溅出来。 “不好意思啊，想靠这种方法杀了我是不可能的。” 周身缠绕着金色的符文，曹书瑞放弃了咒力被挤压变形了的长剑，投影出了一把短剑——长剑实在是挥不开。 银色的光芒爬上剑身，随后跟随着剑留下一道银白色的轨迹。 魔剑侵袭！ 学会了这一招之后，即便使用的是短剑，也能根据原理完全发挥出同样的效用。 一闪之下，大蛇的躯体爬上了无数的剑痕，随后四分五裂。 “这个倒还有点意思。接下来，应该换我进攻了！” 挽了一个剑花，曹书瑞用出瞬步，下一瞬便出现在雅典娜的面前—— 与脸上逐渐出现惊讶的表情的女神大人对视着，曹书瑞颂出了言灵： “仅仅一挥即贯穿敌人的剑啊。为了剥夺一切的生命，寄宿上光辉吧！” 手中的短剑蓦地延长，随后从最短的轨迹贴上了雅典娜的身体。可以感觉到，白袍和剑刃之间发生了亲密地接触。 “铛！” 火花四溅。 即便只有那么短的反应时间，雅典娜还是及时用手中镰刀回防了。 长柄和剑刃之间摩擦出了火花。 趁着僵持的瞬间，雅典娜冲着曹书瑞踢出一脚，将他逼退。 “到底是神具啊，仅仅只有这种程度，还是没法斩断的吗！” 看着自己留下了深入了三分之二的斩痕，曹书瑞咂了咂嘴。 灌注的咒力量还是不够多。想要斩断女王的武器，仅仅只用通常的出力是不可能的。 “丹努神王的剑吗，真是令人生厌！” 美丽的容颜上浮现出怒火，雅典娜收起镰刀，摸出了一把大刀冲了过来。那是颇具气势的冲锋姿态，如同战场上最漂亮的花朵。 “锵！” 深邃的死之气息缠绕其上，这把大刀竟然与曹书瑞的剑对等地拼杀了起来。 “无物不断的力量也无法杀死【死】！即便是钢，其寿命亦有尽头！” 微一后仰，看着刀锋从额前擦过，曹书瑞反手劈出一剑，却被雅典娜轻松接下。论白刃战，这位女神的水准非常高，竟然能压着曹书瑞打。 【这样不行！】 随着刀剑相击，曹书瑞感觉权能的力量越来越弱。雅典娜以地母神和冥府神的身份颂出的言灵，正在一点一点削弱着他的力量。无论是银之手还是钢之加护，都逐渐开始不听使唤。 这一点，雅典娜当然也发现了。 眯了眯眼睛，女神决定乘胜追击！ “令人生厌的【钢】啊，妾身以地母神之名，收回赐予汝的力量！” 随身刀身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击打在剑身上，女神说出了带来终结的言灵。 身为众多地母神的原型的同时还具有战士的性质，这样的她对于绝大多数的【钢】都有着天生的克制力！ 深邃的大刀紧紧地咬在白银的长剑上，随后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咔嚓——” 剑身寸寸碎裂。 在雅典娜优雅的笑容中、曹书瑞惊讶的表情中，得自两位钢之英雄的力量、讨伐龙蛇的力量，被彻底封印。 第023章 为了王，背弃神 “噗嗤——” 一刀挥下，鲜血四溅—— 红色的血液飞到一半，化作了蓝色的虚影。 本应被砍中的存在，凭空挪移了一段距离。 即便因为眼前这有些违背常理的场景而失神，螺旋影也在好好地工作着。 “啧！是这样啊，战士的性质使得地母神可以反向索取！” 就在曹书瑞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忽然他看穿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的真相。 ——来自军神的战士化身赋予了他睿智的眼力。 “然也。失去的一切，妾身都会一一夺回。重现昔日的荣光，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手中的大刀之上，【死】的气息愈加浓厚。雅典娜压低身子，如同猎豹一般突刺出来。脚下的大地寸寸开裂，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沟痕。 比起声音，她的身体更先来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空无一物的左手之中出现了一面圆木小盾牌，雅典娜挥动它锤向曹书瑞的胸口，同时她右手的刀如同毒蛇一般从阴影之中发动侵袭！ 战场的女王再次展现她无双的武艺！ “咚！” 一把黑色的短刀阻挡在胸前，另一把白色的短刀格挡住了刺向肾部的刀刃。下一瞬两把短刀便立刻碎裂，沉重的力道全部淤积在身体之中。 从下而上的攻击将曹书瑞挑起，使他无处卸力。 “咳，噗。” 吐出一口鲜血，曹书瑞脚下咒力喷涌，随后身影炸散，以瞬步拉开了距离。比起关注自己的伤势，重整态势无疑更加重要。 然而雅典娜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一个滑步欺身而上，大刀有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地黏向曹书瑞的身体。 即便使用强化魔术加成，要想接下她现在的攻击，也必须得投影a级的宝具才行。 但是雅典娜现在根本连投影的时间都不打算留给曹书瑞！ ——来不及了。 【想想，想想……对了，还有凤凰的化身！】 没有完全熟悉权能的后果，就是快要被砍死的时候才记起来什么力量能让自己活下来！ 直觉告诉曹书瑞，面对连权能都能杀死的这份力量，靠化身的力量抵挡什么的纯属盲目自信。即便使用雷霆的化身化为闪电，估计也只会被一刀砍回原形吧。 不能投影的话，就只能闪躲了！ 眼底涌上金色的光辉，曹书瑞的体表披上了一层咒力的外衣。 在这样的加成之下，世界在眼里变了样子。 战斗时使用这份力量，让曹书瑞看到了它不一样的一面。 雅典娜的动作如同慢镜头一般，她手里的刀正一点一点地挥向自己，但是方才完全没办法的攻击，现在却完全可以躲开。 尝试着，曹书瑞向后移动了一步。 “嗖——” 眼前一花，手中的刀砍到了空气。 “不自然的移动……呵，是这样啊，使用了篡夺自军神的力量吗。” 都怪曹书瑞提起过韦勒斯拉纳的名字，雅典娜只是思考了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熟悉这份力量的你，难道还想用它来垂死挣扎吗？” “愚蠢！” 瞪起了眼睛，女性的战神怒斥道。 神速的力量，怎么可能是适应了普通速度的人类可以直接掌握的？ 然而在曹书瑞的视角，他只能看到雅典娜的口型变化，随后便听到了无法辨识的声音。 【连声音也“变慢”了吗……】 努力地在变了形的世界中排除杂音的干扰，配合着感知的能力，曹书瑞总算是适应下来呼吸的节奏了。 刚才他只是想后退一步而已，结果却离开雅典娜至少十米远。 所谓的“神速”，除了通过干涉个体的时间流使得使用者永远比敌人敏捷一点之外，还会让使用者得到更强的跳跃力。 至于调整呼吸的节奏，则是因为原本的呼吸节奏在使用权能之后，会变得非常的快。这个能力为什么副作用那么强？就是因为过快的呼吸本身给心脏带去了太大的压力。 依靠着强大的调控力，当雅典娜说完话之后，曹书瑞完成了对呼吸速度的调整。虽然压制了呼吸的代价就是需要更多的咒力，但是对身体的负担也变轻了。 到这时，他也总算理解了雅典娜说的话。 “不熟悉？没关系啊，我可是看过攻略的。” 也不管雅典娜能不能听清楚这句话，曹书瑞说完就开始了行动。 只是平常地走到雅典娜的面前而已，看她的仍旧看向之前的位置的眼神，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对突然出现的身影做出反应吧。 【就是现在！】 在“神速”的世界之中，曹书瑞完成了投影。随后他解除凤凰的化身，将手中的剑送入了雅典娜的腹部。 “叮！” “哦？看来你的悟性也相当不错吗，弑神者。” 看出了曹书瑞眼里的疑惑之意，雅典娜笑着说道： “我怎么会不防备你会用这个权能的可能？我可是智慧的女、神！” 说到最后两个字，雅典娜一脚将曹书瑞踹起，随后将手中的大刀送入了他的腹部。 “噗嗤——” “天真啊，弑神者。和妾身作战，最起码也得竭尽死力。妾身乃是天空的睿智本身。” “结束了，是妾身的胜利——” 说着，雅典娜将左手的盾牌举起，向着曹书瑞砸下。 被【死】之力附魔过的盾牌，即便只是拍击也是可以杀人的。 这一下子，曹书瑞是真的躲不开了。 而且，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螺旋影也用不出来。 【干脆用白马的力量同归于尽吧，反正还可以用雄羊复活——】 就在曹书瑞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熟悉的少女们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主啊，你为何离弃了我！” 这是艾丽卡的声音。那是她曾经在学会之后对曹书瑞炫耀过的，各各他的言灵。这是人类能够使用的最强的咒文，有着足以使不从之神受伤的力量。 绝望的言灵带着死的诅咒，如同箭矢一般射向了雅典娜。理所当然，【死】的言灵不可能对冥府的女王起效。但是，她却被麻痹了一瞬间。 “不茹敌之血，乔纳森之弓绝不退缩！” 没有放弃这个机会，莉莉娅娜唱出了【弓之歌】，这是与艾丽卡对应，她所学会的大卫的言灵。 与少女身高同样的长弓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右手摸上弓弦，四支蓝色的箭便出现在了上面。 “乔纳森之弓啊，快如鹫强如狮子的勇者武器啊。奔跑吧，击溃汝之敌人！” “有意思，人类的孩子啊。为了那个魔王，选择了背弃妾身吗。” 抽出大刀将箭矢挥开，雅典娜用慈爱的眼神看着闯入战场的两位少女。 即便是可以伤到神的言灵，打不中就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伤到神明并不是目的。借着这个空隙，艾丽卡将曹书瑞拉到了一旁。 “王，您还好吧？！” 额头上带着长途奔跑留下的细汗，少女的眼瞳里满是关心和担忧。 第024章 千之剑，千之光。 “艾丽卡，莉莉娅娜……你们两个……” 看着两位气场与平日完全迥异的少女，一时之间曹书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平心而论，她们两个能够拉他一把，他是非常开心的。但是，这么做太危险了。 以魔术师的身份对抗神明，是绝对不可能赢的。更不用说，莉莉还是以魔女的身份对抗地母神。 别忘了，魔女是神祖的血裔，而神祖是转生后的地母神。 担心和喜悦的心情同时涌起，让曹书瑞十分纠结。 忽然，艾丽卡额头上的细汗进入了曹书瑞的眼帘。 两位少女都是早熟的孩子。从四年前开始，她们在面对不从之神的时候就已经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了。这一次，想必她们也认为是正确的吧。 “……辛苦你们了，艾丽卡，莉莉。来得很及时。” 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曹书瑞如此说道。 “您言重了。为王而战可是身为骑士最想做的事情。能有这样的机会，我们才该感谢王啊。” “艾丽卡说的没错。王啊，请允许我们跟随着您，为您而战！” 手中仍然握着蓝色的长弓，莉莉娅娜几步后退到曹书瑞和艾丽卡的身边，警戒着女神的心动。 “呵，这就是忠义之心吗……普罗米修斯的继承人、赫米斯的门下之人啊，汝等愿意为了王而舍弃汝等的身体吗？” 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雅典娜认真地看着闯入了战场的少女们。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是骑士，如果是为了王和骑士的骄傲而死的话，那也是我的夙愿。” 脸上带着如同雌狮子一般凶猛的笑容，艾丽卡抬手在面前勾勒出魔术方阵，从中抽出了她的爱刀莱恩哈特，静静地摆开了架势。 她是认真的。即便知道这样做自己一定会死，也绝对不会后退。 “为王而死，也是骑士的荣耀。” 莉莉娅娜也是一样。少女的右手再次摸上弓弦，一支蓝色的箭矢悄然搭上。 现场的气氛，忽然变得如同决死一般悲壮。 “等下，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 将手搭上艾丽卡的肩膀，曹书瑞低声颂出了言灵：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圣洁的雄羊啊，吾在此与汝融为一体！” 内心深处，石盘之上的图案开始转动，随后画着雄羊的图案转到了最上面，发出炫目的光芒。 即便是彻底死亡都可以奶回来的恐怖生命力，从那图案之上涌现出来。 随着这股生命力如同浪潮一般涌向四肢百骸，曹书瑞全身的伤势和精神上的疲惫感全数恢复。 短短数秒之后，除了咒力的损耗，他的状态变得和与雅典娜开打之前一模一样。 “你们明明知道我是王，做决定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吗？” 用拇指摁住中指，曹书瑞弹了艾丽卡一个脑瓜崩。 “啊呜” 看着艾丽卡幽怨的表情，曹书瑞对她笑了笑，柔声说道： “平时怎么任性都好，但是，别想死在我的面前啊，小傻瓜。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有需要你们面对神的时候。” 迈开脚步向前走着，路过莉莉身边的时候，曹书瑞同样也赏了她一个脑瓜崩。 “还有你，莉莉，我不认为为了我去死会得到什么荣耀，你的想法太古老了。” “古、古老……” 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少女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走到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的雅典娜的面前，曹书瑞沉声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啊……我们继续吧，雅典娜。” “继续？你还不认输吗？你已经没有对抗妾身的力量了吧。哦~对了，那个男人的十个化身里，你还有没用过的对吧？好啊，那妾身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将大刀架好，雅典娜笑着说道： “反正，你是赢不了我的。” “这么自信可不好吧，雅典娜。所谓的战斗，可是除非实力相差悬殊，否则不到最后一刻就绝对不知道结局的东西哦？” “你和妾身之间的实力差距，难道还不够大吗？你该不会觉得拥有那些力量，就能赢过妾身了吧？让我想想……如果要击败我，你还能用的就只有太阳的力量，或者弑神的智慧之剑了。” 用那双蕴含着睿智的眼睛凝视着曹书瑞，雅典娜接着说道： “若是你想用那令人生厌的力量对付妾身，那尽管用便是。妾身会让你明白，支配天空的女王到底有多强！若是用弑神之剑的话，最好祈祷你能在妾身杀死你之前，说完你需要的言灵吧！” 身体的重心开始下压，雅典娜白袍下的双腿积蓄着力量。 “韦勒斯拉纳，遥远东方的因多拉，与我的朋友赫拉克勒斯也有着密切关系的征服神。侍奉着新的神王，用他的矛将远古的神明都打倒的『不从之神』！你能将他的力量用出几分，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呵呵，好，如你所愿！” 雅典娜果然是非常骄傲的神明，特别是在她认定了形势有利之后，居然允许对手肆意进攻。 ——这，可是你败北的理由啊。 石盘再次旋转，曹书瑞跟随着心底的感觉，转头看向了东方。 “为了胜利，快来到吾的面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予吾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脑海里想象着沐浴着太阳的光辉，纯白悍马的雄姿。 随后，天边便升起了太阳。 “哦哦——果然来了吗。那匹讨厌的蠢马。” 在将一切光亮都封住的黑暗中，东方的天空开始燃烧了起来。但随后，被雅典娜操控着，更加深邃的黑暗一拥而上，深深地将白马包裹于内。 权能之间的冲突，其本质是咒力操控的角逐，和意志之间的碰撞。 雅典娜一心一意地看着天空。即便那只是一个令人生厌的虚影，她也不允许那种东西存在。 而曹书瑞，则是紧盯着雅典娜，嘴唇一张一合。 强烈的痛感袭向全身，但是还处于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 “pong！” 随着一声闷响，白马被雅典娜生生的闷死在天空之上。 “区区一匹蠢马，也敢冒犯女王的威严，这便是下场！” 嘴角含笑，雅典娜看向曹书瑞。 “接下来，就到你了。” 痛感突然消失，曹书瑞立刻加快了速度。 “嗡~” 超越了一般水平的高速咏唱，带动着咒力波动了空气。 “……以我言灵之技，让世上的正义显现！此等咒语乃强力且雄辩。是招呼胜利的智慧之剑！” 迅速结束了咏唱，曹书瑞立刻向着前方一挥手。 千之剑，千之光。 浮现于雅典娜面前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知道高速咏唱吗？这可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技巧啊。结束了……” 轻笑着看着一脸惊讶神色的雅典娜，曹书瑞轻轻地打了个响指。操纵这个剑域，和操纵无限剑制的方法也没有什么区别。 “嗖——” 如同向内收缩的海胆一般，无数的黄金之剑将雅典娜彻底地淹没。 第025章 封印不了我所有的钢 通过言灵之刃，构成女神的神格的感触传达了过来。 大地、黑暗、睿智、蛇、鸟、雌牛、女王、老婆、恐怖的女人、生活巨变的女人、不死—— “不愧是最古的女王之一，还真是有够强的。” 有着这么多的神格，再加上那份睿智，能将曹书瑞逼上绝路也就不奇怪了。 黄金色的光芒散去之后，少女姿态的女神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头上的桂冠不知道去了哪里，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袍上也沾染了尘土。 一次性遭受到了重创神格的冲击，即便她再怎么强，也不会有多好受。即便因此失去意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然而，还没等曹书瑞做出什么行动，倒在地上的少女便慢慢地爬了起来。 “怎样，认输可好？” “呵，这怎么可能。妾身可是蛇之女神。区区这种程度的伤势，很快就会治好。” 故意夸大着自己的力量，雅典娜的脸色十分苍白。 “接下来，你的『剑』已经不能用了吧。妾身是知道的哦。那么，最后还是妾身的胜利啊。” 黑暗的神力从掌心之中喷涌而出，凝结出一把刀的样子。 “只要还有咒力，妾身便能继续战斗。而你呢？弑神之人若是用尽了权能，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哈哈，这正是我要说的话啊，雅典娜。你之前用言灵封印了我的【钢】之权能，但是并没有封住我的【钢】。” “嗯？你是什么意思？” 蹙起眉头，睿智的女神不满地看着曹书瑞。 “事到如今，还要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吗？” “怎么会。” 曹书瑞摊了摊手，体内的咒力涌向右手，从掌心处喷出了蓝色的火花。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而已，雅典娜。你封印不了我所有的【钢】。” 蓝色的火花塑形，一把剑柄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的钢剑出现在了曹书瑞的手中。 “锵” 架起剑，曹书瑞体内的咒力泄洪一般地向着剑身注入。 “这是……魔术？你除了是弑神之人，还是魔术师吗？那么不详的剑……你还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屠龙的力量波动刺得雅典娜的脸隐隐作痛。 智慧女神的睿智，让她看到了自己的败北。 “邪恶之龙终将失坠——” 蓝色的宝石开始共鸣，黄昏色的剑气将剑身包裹起来。 “呵，屠龙的力量吗……” 黑暗的神力形成一层保护罩，将雅典娜包裹起来。 “妾身可不想主动认输。来吧，让妾身见识一下你的力量！” “如你所愿——【幻想大剑·天魔失坠】！” 将作为战士的一面融入了三位一体的姿态的雅典娜，同时具有着龙和蛇的特征。因此，屠龙之力对她来说也具有克制性！ 这，便是曹书瑞久违地取出了这把剑的原因。 碧蓝色的剑气波动扩散着轰击在保护罩上，随后将整个黑色的罩子淹没…… 论屠龙，这把剑还没怕过谁。 “结束了。” 转过身去，散去手中的剑，曹书瑞叹了口气，随后对着两个紧张地看着这边的女孩露出了笑颜。 无尽的黑暗开始散去，正午时分的太阳光辉，如同往常一般播撒向整个世界。 “不，还没有，王。雅典娜还活着。” 摇了摇头，莉莉娅娜抬手指向他的后方。 在那里，被碧蓝色的剑气犁过一遍的沟壑纵横的大地上，是像在闹别扭一般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的幼女——雅典娜。 咒力几乎消耗殆尽，三位一体的女王身材缩水，恢复成了幼小的姿态。 “该说不愧是【蛇】的女神吗？都这样了，外表上还是没怎么受伤。” 洁白的肌肤上毫无伤痕，面无表情的幼女就好像没有被攻击过一样。 “胜负已分了。你走吧，雅典娜。战斗开始前的约定，你应该没忘吧？”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如果杀掉妾身的话，你就能篡夺到新的权能，变成更加强大的弑神者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放弃呢？” “呵，更强大吗。如果仅靠得到新的权能就能变得更加强大，那我可是要轻松不少。权能的力量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你虽然是睿智的女王，却也不可能看到不曾想象过的东西。” 转过身去，曹书瑞没有再看身上一丝不挂的幼女神。 “我可不是那种会打破约定的人。” “而且，在我所知的力量之中，权能还远远不能算是最强。别人也就算了，如果我沉浸在权能之中，怕不是下次战斗就会死。” 沉声说着，曹书瑞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了在场的两个少女和一个幼女的耳边。 “身为败者，你就乖乖地听从胜者的安排吧。” 说完，曹书瑞抬脚离开。 系统让他面对的虚空入侵，一次比一次更强。这一次的敌人还可以结合权能的力量解决，那下一次呢？ 权能的力量可以帮他过渡，帮他寻找变强的方向，在他得不到更强大的英雄之力的时候成为他的杀手锏，却不能成为他力量的核心。 他，在身为弑神者之前，可是召唤师啊。面对虚空，只有英雄的力量才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这是一切的根本。要是搞错了这一点，他早晚会死在虚空的手中。 看着曹书瑞毫不停留，越走越远的身影，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王这么做，一定是有着他的理由的吧。】 不明白曹书瑞话里的意思的少女们，只好如此说服自己。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比权能还要强大的力量吗？曹书瑞离开的那一个星期里，到底都见到了什么东西？ 怀抱着这个疑问，少女们加快了脚步。 疑惑地思索着曹书瑞的话语，雅典娜陷入到了迷惘之中。 以她的智慧，根本不能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比起权能还强大的力量？ 但是，弑神者的神色和言语完全不作伪。 “在再次见面之前，保持着健壮的身体吧。将妾身打倒的男人的名字，已经刻在我的心中了。” 丝丝黑色的神力沉入了脚下的影子里，随后雅典娜一点一点地沉入影子之中。 “妾身预感得到，我们会再次会面的。现在就先再见吧，曹书瑞。” 第026章 不太妙的清晨 随着雅典娜的离去，整个意大利恢复到了久违的和平当中。 成为了大骑士之后，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务，因此虽然她们还是一如往常地待在曹书瑞的身边，可是和他交流的次数实际上也不是很多。 帮【王】将战斗以外的事情全部接下——这便是侍奉于王的骑士的义务。因为两位少女对此早有觉悟，所以倒也没有怨言。 莉莉娅娜这个标准的骑士少女，甚至还乐此不疲。对她来说，能够为王出力，是求之不得的。 而艾丽卡，也将这些事务作为学生的义务——她现在还没有出师。虽然实力上她甚至已经可以和自己的叔父保罗一较高下，但是她坚持要等到自己可以伤到曹书瑞之后才算出师。 也许她是打算一辈子都要当学生了。 今天是雅典娜离去的第三天。 早晨，曹书瑞在一阵不自然的压迫感之中醒来。 温暖而又柔软、最重要的是非常熟悉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腹部。 “终于恢复过来了吗……这一招对精灵的负担，怎么比起对精灵使的负担还重啊？” 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曹书瑞轻轻地掀开被子，抱起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女。 依旧是只穿着一双过膝袜的姿态，银发的精灵少女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熟睡着。 将少女仰面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曹书瑞穿上衣服进入独卫洗漱。 现代别墅里的生活，比起精灵使的世界里的日子，还是要好上不少的。虽然那边因为各种精灵魔术的帮助，有着和现代房屋差不多外观的建筑，但是功能上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早上好，王。” 穿着围裙，梳着单马尾。银发的妖精端着盘子从厨房中出来，正好看到了从楼梯上下来的曹书瑞。 “早上好，莉莉。今天怎么是你做早饭啊？” “您忘了吗？今天是周日。周日让克劳特他们休息一天，可是您的决定啊。” 克劳特是保罗给曹书瑞安排的那个老管家。他做事一丝不苟，深得保罗的信赖。 每个周日让老管家和女仆们回家一趟，是曹书瑞驱逐了邪术师之后做出的决定。 他也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还不至于连一天的假期都不能给他们。 至于莉莉做早饭，则是因为艾丽卡完全不会。这位做派如同贵妇一般的少女，私生活可是比较邋遢的。早上有起床气不说，打扫卫生和做饭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很擅长。 “早饭马上就好，可以麻烦王把艾丽卡叫起来吗？十分抱歉，我现在有些腾不开手。” 看莉莉那副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来回回的样子，即便她不说曹书瑞也知道她现在很忙。 “没问题，我马上就把她叫起来。” 于是，曹书瑞转身上了楼。 艾丽卡这妮子什么都好，就是起床很困难。 准确的说，是让她清醒过来很困难。 “咚咚” 敲了敲门，曹书瑞抬手握住了门把手。 “艾丽卡，我进来了。” 吱嘎—— 推开门，曹书瑞走进了金发少女的闺房。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叫艾丽卡起床了，所以他也算是轻车熟路。 房间里的光线比较昏暗，厚实的窗帘将阳光死死地阻挡在房间之外。 绕过地上散落着的衣物，曹书瑞走到了窗边，看着床上沉睡着的少女。 金色的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身侧，少女闭着眼睛，侧着头沉睡着。樱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白皙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 “意大利的明珠”可不是白叫的。即便只看长相，艾丽卡在整个欧洲也是排的上号的。 被子危险地搭在胸前，点点春光随着少女的呼吸时隐时现。 即便不看地上的内衣，曹书瑞也能从少女光滑的肩膀上看出她又在裸睡。 这是她的爱好之一。“这可是贵妇人的修养啊——”曾几何时，少女曾经如此说过。 房间里静悄悄的，少女有节奏的呼吸声是唯一的声源。 伸出右手，曹书瑞轻柔地抚摸着艾丽卡的脸颊。即便用魔术做了调养，少女的脸上还是有了黑眼圈。 对于身体还在成长期的少女来说，比起其他成人不相上下的工作量，可是不小的挑战。更不用说，她们每天还得学习和训练。 但是不论是艾丽卡还是莉莉娅娜，都从来没有抱怨过。她们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颜。 【如果我和以前一样看不出来该有多好啊……唉，现在的我到底有没有接受的资格？我……真的可以吗？】 曹书瑞不是傻子，和木更深入交流之后，很多事情他都想明白了。 两位少女偶尔会躲着他聚到一起的理由，他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证据”可到处都是，看不懂的那个自己可真是够傻。 指尖上附着了一丝魔力，曹书瑞将食指点在少女的眉心上。 以咒力的波动唤醒少女的精神，是最简单的叫醒她的方法。 “唔……嗯。” 眼皮颤动了几下，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又到早上了吗？早上好，曹书瑞。” 不是非常正式的场合，艾丽卡一般是直接叫他的名字的。 “早上好，小懒猫，今天你也是最后一个起的呢。” 走到窗边，曹书瑞将窗帘拉开，让光明充满整个房间。 “呜~” 抬手揉了揉眼睛，艾丽卡撑着床坐起身来。 “最后一个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不如说，能够让你来叫我起床的话，晚起比早起要赚吧？” 软绵绵地嘟囔着，少女的声音里没有丝毫锐气，而且还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赚？” “什~么都没有哦~你听错了吧。” 声音稍微有点颤，看来少女已经清醒过来了。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曹书瑞，艾丽卡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 【好险……那种话语可不是贵妇人应该说的。要优雅，嗯。】 在心里告诫自己一番，少女掀开被子下床。 “曹书瑞~帮我找下衣服好不好？我找不到胖次诶~” 转过身来，看着一丝不挂地弯下腰在衣服堆里翻找的少女，曹书瑞忽然感觉很头疼。 先不说让自己帮忙找衣服的问题，你这一屋子春光是什么鬼？我可是个男的诶。 “艾丽卡，这不是我第一次说你了吧？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你就不能注意一下吗？” “没事的。别的人肯定想都别想，”说着，艾丽卡将一件罩罩从衣服堆里扒拉出来，“但是是你的话，就可以哦。” 没等曹书瑞消化完这句话，少女将这件本应属于少女的隐私的衣物大大方方地展现在曹书瑞的面前，接着说道： “对了，曹书瑞，可以麻烦你帮我扣一下扣子吗？” “这种事你还是自己做吧！别跟我说你够不到！” 一丝热度蹿上脸颊，曹书瑞几步走到门口，离开了房间。 “……快点整理好下来，就差你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艾丽卡淡定地穿起了衣服。 少女的嘴角，隐隐勾起了一个弧度。 第027章 尴尬的会面 ——当初的自己，怀抱着的是怎样的心态呢？ 从艾丽卡的房间出来，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曹书瑞静静地思索着。 与其用什么“无法拒绝”之类的理由哄骗自己，倒不如直接承认就好。 接受那些爱侣契约的行为，其本质是身为男性的虚荣心。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来自美少女的好意。从本能上讲，男性其实就是一群给了机会就打算开后宫的家伙就是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如果可以真的这么做，曹书瑞就不用如此纠结了。 当时接受了那些契约的他，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纠结的一天。 这份喜爱的重量，如今他才真正地明白。 他真的有资格接受这么多爱意吗？ 他不知道。即便已经拥有了韦勒斯拉纳的智慧之眼，他也完全无法看透。 没有经历过的话，也许是永远无法理解的吧。 ————————————————————————————————————————————————— 吱嘎—— 推开房门，曹书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深吸一口气，他将脑海里的事情放到一旁。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想清楚这件事情，没必要急于一时。 床上，银发的剑精灵还在睡梦之中。 “虽然我也想让你再睡一会，但是该起床了哦？” 走到床边，曹书瑞如同对艾丽卡那样，用咒力的波动轻柔地将艾斯特从睡梦之中唤醒过来。 “嗯……？啊——早上了啊。早安，曹书瑞。” 仿佛还很困倦一般，剑精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早安，艾斯特。这几天恢复地还好吗？” “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没想到以最大出力使用那许久未用的力量，会让我因为负担而陷入沉睡之中。不过，以后就不会这样了。经过这一次沉睡，身体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到了精灵战争时期的水准。现在的我，可以比以前更加成为您的力量。” “这样啊……没事就好。” 揉了揉艾斯特的小脑袋，曹书瑞说道：“快要吃早饭了，艾斯特要来吗？” 高位精灵有着自己的准则，还真不一定愿意和不是精灵使的人待在一起。 像蕾斯蒂亚那种有脾气的，除非神子要求，不然她几乎不在人前现身。 “要来。” 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艾斯特下了床，神威编织出一身休闲服。 自从见识过曹书瑞的精灵魔装之后，艾斯特就再也没有使用魔术制造过衣服。 没有哪种方式能比用神威编织灵装更加简单省力。而且本身身为精灵的艾斯特，利用这种方式可以编织出任何服饰。 简短地洗漱之后，艾斯特跟着曹书瑞一起走下了楼梯。 厨房里有水声传出。听起来，莉莉娅娜正在刷锅。 做事认真的少女，总是在做完饭之后便立刻将炊具收拾干净。 等曹书瑞和艾斯特在餐桌边上坐下之后，随着“踏踏”的踩踏楼梯的声音，艾丽卡这才姗姗来迟。 同一时间，莉莉娅娜也收拾好了厨房，解下了围裙走到了餐厅—— “？！” 王/曹书瑞的身旁……似乎多出了一个人？ “嗯？” 看着忽然停下了脚步的两位少女，曹书瑞有些疑惑。 “怎么了？快过来吃饭吧。” 抬起微微颤抖着的手臂，莉莉娅娜指向了这边：“王、王啊，您身旁的那位少女，是怎么一回事？” “啊啦，难怪你对我的身体不感兴趣。原来是有养着情人啊。” 眯起眼睛，艾丽卡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情人什么的，我可不是那种人啊。话说，你们这么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哦？先说好，虽然我和她有着契约的关系，但是她要是生气了，我可不一定拦得住。” 别看艾斯特似乎完全无视了少女们的样子，但是听到这种话语，她可不一定会无动于衷。 “契约……？” 听到这个词，莉莉娅娜仔细地观察起坐在王的身边，姿态亲密的那个银发的幼女。 幼女的气息，莫名地有种锋锐的感觉。 而且她身上的咒力波动，是不是有点庞大的过分了？！ “这种量？！不是人类……！” “莉莉？” 艾丽卡的声音，已经传不到此时的莉莉娅娜的耳中了。 翠绿的光芒，不知何时渲染了少女的眼睛。 “又灵视成功了吗……最近莉莉的状态不错嘛。” 看着剑精灵无表情的笑脸，曹书瑞淡定地摸了摸艾斯特的脑袋。 灵视这种靠运气的事情，最近需要做的几次莉莉居然都成功了。 “与自然融为一体……因为受人供奉，于是赐予力量和帮助……化身为剑，破尽邪魔……呃！” 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精神上的透支让莉莉娅娜退出了灵视的状态。 “莉莉？消耗怎么会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一位的身份我刚才看到了。她是高贵的精灵的一员，强大的剑之精灵。”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莉莉娅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艾斯特的面前，对她行了一礼。 “在下名为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御身的名字可否告知？刚才虽然看到了，但是那似乎并不是已知的语言……” “……” 然而艾斯特并不理会她。 “呜~” 没有办法，莉莉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曹书瑞。 “你看到的应该是古代精灵语吧？看不懂才是正常的。她叫艾斯特。精灵们对于契约者之外的人一般是不会主动交谈的哦。” 即便说是予以帮助，对象也得是精灵使或者精灵姬才行。普通人几乎一声都不会有机会和精灵交流。不是精灵使的艾丽卡和莉莉，对于艾斯特来说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是这样啊……” 点了点头，莉莉拉开椅子坐下。 “不过我们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足的呢。” 艾丽卡走到桌边，和莉莉一样对着艾斯特行了一礼。 “在下名为艾丽卡·布朗特里。” “好啦，艾斯特？这里可不是原来的世界，最少也要做个自我介绍才行哦？”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第一次，艾斯特看向了两位少女。 “吾名艾斯特。曹书瑞的剑。” 迅速说完，随后她便移开了眼神。 “……” 少女们一时无言。 “吃饭吧，吃饭吧。” 尴尬地笑了笑，曹书瑞立刻招呼着少女们吃饭，顺便聊起了别的话题，总算将气氛重新带活。 第028章 最初的对话 “艾斯特，不是精灵使的话，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吗？” 刚回到弑神者世界的时候，曹书瑞也曾试图让艾斯特以人形行动，但是艾斯特没过多久就变成了短剑的姿态，再也不变成人形了。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这里的人没有敬畏之心，而且我感觉得到，有些人类看向我的视线里充满了恶意。对于精灵来说，这里的人类很不好。” 恶质的思念会污染精灵的神威，这也是为什么精灵们只选择冰清玉洁的少女作为契约者的原因。 可是，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两个人应该是合格的才对。她们两个本身就是冰清玉洁的少女，即便不是精灵使，也不至于会被艾斯特那么拒绝才对啊。 那么，艾斯特会那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似乎是看出来了曹书瑞认真的态度，艾斯特微鼓着腮帮子，用她那双澄澈的眼睛凝视着曹书瑞。 “她们……确实没有用充满恶意的视线看我，对我也的确尽到了理解。但是，她们对我有敌意。” “敌意？” 什么意思？ 一瞬间，曹书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敌意是什么鬼？ “每当我表现出接近你的意图，她们看向我的视线里就会带上敌意。” 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氛围，艾斯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曹书瑞。 “艾斯特，你是不是——” 差一点，曹书瑞就要问出来了，但是。 “不，你的感觉不会有错。……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摸了摸艾斯特的小脑袋，曹书瑞轻笑一声。 “说到底还是我的锅啊。” “嗯？” 歪了歪头，艾斯特没有听清曹书瑞的低语。 “没事。她们那不是敌意哦？只是担心艾斯特对我不利而已。” “怎么可能！我是主人的精灵，是主人的剑，是主人的所有物！” 少有的激动起来，艾斯特面无表情地挥舞着小拳头，试图增加说服力。 “我知道啊，可是她们不知道。她们连你是精灵都是见面之后才知道的，怎么可能知道你和我是契约关系呢？” “唔……” 见艾斯特低下头思考起来，曹书瑞松了口气。 他可不希望艾斯特无法和其他的人类相处。以后会经历的世界有很多，艾斯特总不能只和他一个人交流吧？那会有多么寂寞啊。 “我知道了。下次见面，我会努力与她们相处的。” “乖孩子~艾斯特最棒了！” “主人，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 “主人……啊。” “那位剑精灵，对王相当尊重呢。” 曹书瑞的房间之外，一金一银两位骑士少女正在听墙脚。 不用猜也知道，莉莉娅娜是被艾丽卡“强行”拉过来的——虽然其实莉莉自己也非常在意就是了。 “莉莉，你说那个剑精灵，到底有多强？” “她的咒力量，和不从之神以及王给我的感觉相似。” 提到这个话题，莉莉娅娜不禁回想起来自己灵视中看到的东西。 那是如同毁天灭地、神话再现一般的战争。参与战争的双方部队，实力最弱的都有骑士位阶的力量。大骑士位阶的强者数不胜数，而实力可比圣骑士的存在，更是比地球上达到大骑士层次的人类还要多数倍。 而统领军队的双方首领，更是堪比不从之神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这些参战者全部都是精灵。 就是在这种战斗之中，银发的精灵以摧枯拉朽的气势摧垮了一切敢于阻拦在她面前的事物，横行在战场之上，战争双方无人敢阻。 毫无疑问，这位剑精灵应该也是实力堪比不从之神的存在。 “……难以置信。这样的存在，从来没有听说过。” 听完青梅竹马对灵视中看到的景象的描述，艾丽卡一时间陷入了震惊之中。 如果世上有这等强大的存在，为什么人类毫不知情？ 而且那个战争……是在幽界发生的吗？ “我没记错的话，魔术界确实有传言说，当初的神话生物，如矮人和巨人那样的种族，现在仍旧存在，而且是生活在幽界之中。实际上，美国洛杉矶的王——史密斯就持有一把由幽界的矮人帮他打造的手枪。” 莉莉娅娜轻声说道。 “而现在，王也在那里与精灵缔结了契约。” 和闺蜜对上了眼神，艾丽卡接着说道。 眼神交互，两人同时开口：“得和她打好关系呢……” 吱嘎—— 就在这时，曹书瑞的房门被打开。 “踏、踏” 刚才还在被谈论的银发的剑精灵，小步小步地走出来。 “……你们好。我是主人的剑，剑精灵。请称呼我为艾斯特就好。” “艾斯特小姐，以后请多关照。”X2 …… 看着两位少女和精灵少女一起走下楼梯，曹书瑞无声地走出了房间。 “艾斯特小姐，精灵平常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啊？” “艾斯特小姐，您是怎么和王见面的啊？” “王是谁？曹书瑞啊，他就是我们的王。” …… “艾斯特小姐，你的脸蛋好软啊，精灵果然优势很大。” 随着一点一点地聊天，艾丽卡迅速得寸进尺。 “额，啊哈哈。” 看着艾丽卡被塑形成剑的钢叉钉在地板上，曹书瑞只好笑笑。 其实，两位少女走到门外的时候，他就已经感知到了。 不得不说，两位少女能愿意主动和艾斯特搞好关系，实在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现在的艾斯特，还是有些抵触和人类之间的接触。 不说一直给她造成阴影的“诅咒”，单纯只是身为高位精灵的部分，就让她不自觉地拒绝着与人类之间的接触。一般的精灵使都没有资格得到高位精灵的青睐，就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现在，在双方的主动之下，最初的对话已经成功。这样继续相处下去，艾斯特总有一天，可以和人类愉快的相处吧。 “只要打开了【门】，怕寂寞的孩子，以后就不会再寂寞了……” 第029章 骚乱与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雅典娜在欧洲就被打退了的原因，和曹书瑞印象里的“剧情”大不相同的发展，最后也迎来了较长时间的平静生活。 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的时间。 激烈的战斗之后，一切都变得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弑神二百多年的沃班侯爵和罗濠教主两人，各自得到的权能也就十个左右。也就是说，两人在这么多年里，每人也就弑杀了十来个神而已。 而曹书瑞呢？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弑杀的神明就已经接近十个了。这对于整个魔术界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虽说这里面也有邪术师们不惜血祭召唤不从推波助澜的原因，但是这对于格林尼治贤人议会来说，还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位最年轻的王，虽然因为保密工作很好的原因而没有泄露所有权能的情报，但是单看已经得到的部分，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从权能上看，他也已经是足以和老前辈们掰手腕的存在了。 击败了三位一体的女王而不屑与击杀（魔术师视角）的事迹，更是让人惊讶于他的气度。他说的话语，更是让魔术界震惊。 一方面，魔术师们不敢怀疑他的话语，但是心底其实并不相信；另一方面，沃班开心地笑了，亚雷克和史密斯不感兴趣，而罗濠教主，则是静静地身着宫装，赏月喝茶。 各方势力心思各异，不过这一切都阻止不了历史的进程。 神祖中实力和势力最强，同时也是最跳的一位，已经准备好了开幕的要素，等待迎接“他”的归来。 ————————————————————————————————————————————————— 这一天，别墅内的骚乱，被一封突如其来的信打断。 骚乱的起因是这样的：艾丽卡因为晨练的原因好不容易早起了一回，于是她便自告奋勇地去叫曹书瑞起床。 悄悄地拧转门把手，踮着脚尖进入房间，之后一把掀开了被子的少女，干脆地被白花花的皮肤晃瞎了眼睛。 “等下，艾丽卡听我解释——” “我不听！不论您的言灵多么雄辩，也不可能扭转事实和真相！——制裁的时间到了，莱恩哈特！” “嗤——” 反射着冰凉的光芒，似西洋剑般纤细的银白长剑自下而上划破了空气，猛然刺向曹书瑞的脖子。咒力激荡之下，剑尖突刺，使空气发出了被刺穿一般的声响。 这一招，还是曹书瑞教给她的。 “哼！” 不带感情的哼声从曹书瑞的怀中响起，随后气势逼人的钢剑便从中间向上弯折了九十度。 “只要是剑，就不可能在我的面前伤害主人。” 说着，艾斯特看了一眼艾丽卡。 不知为何，曹书瑞总觉得艾斯特的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 “你——” 看着艾丽卡一脸气急的表情，和她那从白皙的脖颈开始变得红润的脸颊，曹书瑞尴尬地笑了笑： “艾丽卡，你刚才那一剑，是认真地想杀了我吧？” “当然！即便你是王，身为骑士的我也得站在正义的一边！” “这和正义有什么关系啊？” “过去的四年里，你其实一直隐藏着兽性吧？没想到你对我们不感兴趣，却对这、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这时，听到声响的莉莉娅娜也赶到了现场。 “萝、萝莉控？！原来你也不是个正经人啊，王！我看错你了！” 一言不合，莉莉娅娜也取出了她的爱剑白银巨匠。那是一把银色的长身军刀。 “事后我会以死谢罪的，现在请允许我作为一个骑士，终结眼前这条罪恶的性命！” “你想太多了莉莉。这个对少女的躯体不屑一顾，却抱着萝莉不撒手的家伙~~我现在只想刺他一剑，就一剑！” 正义感爆发的莉莉，似乎也让艾丽卡受到了感染。 费力地用咒力将莱恩哈特掰回原状，艾丽卡再次摆开了架势。 “等下、等下啊，你们倒是听我说话啊！” 看着两个少女如同入了魔般的样子，曹书瑞真是感觉自己洗不清了。 ……话说，怎么感觉她们生气的重点好像是“萝莉控”的嫌疑？ 似乎是为了让思想跑偏的曹书瑞不至于真的被刺伤一剑，一封信突兀地出现在四人的中心。 在这封信轻飘飘地落到艾斯特的身上之前，曹书瑞一把接住了它。 ——这是一封风格在四年前见过一次的信件。 粉色少女风的信封表面，以娟秀可爱的字体刻印着寄信人的姓名。 ——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 自从四年前的事件之后，几乎没怎么和曹书瑞联系过的少女的名字。 倒是艾丽卡因为有着王的学生和亲信的身份的缘故，似乎偶尔会和她联系。 回想起那个被称作【白之巫女姬】的少女，曹书瑞叹了口气。 这位喜爱搞事的少女，可是靠着谋略和擅长策略的黑王子亚雷克斗了个旗鼓相当。 曹书瑞毫不怀疑，他手里的这封信，应该是代表着一个大 麻烦。 “好了好了，别闹了哦两位。看样子，又有事情干了。” 对着两位少女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曹书瑞慢条斯理地拆开了信。 “让我看看，这次直接联系我，到底有什么事？唉，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被逼到不得不联系弑神的魔王的事态，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好事呢？ 【这应该是我没有看到的部分吧……没出的部分？】 仔细思索了一下，曹书瑞也没能想出来爱丽丝联系自己的理由。 除了雅典娜之外，理论上近期就只有一个【钢】和另一个地母神需要对付而已……吧。 怀着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线索的想法，曹书瑞展开了信纸。 两位少女似乎已经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各自收起了武器绕到了曹书瑞的身边。而艾斯特，则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曹书瑞的怀里，和他一起看信。 不出曹书瑞所料，果然又是大新闻。 ——关于神祖格尼维亚和圣杯，最近贤人议会得到消息，格尼维亚大人似乎打算对您布置一些手段。我知道您有着可以跨越空间移动的手段，所以写信邀请您来宅邸一叙。好久没见了，我可是很想念您呢！ “呵呵，想念什么的，不存在的。估计因为涉及到了圣杯，亚雷克又打算搞事情了，所以她把我拉去做保险吧。” 将信放到一帮，曹书瑞把艾斯特抱下身，穿衣起床。 “准备一下我们就走一趟吧。既然打算对我布置手段，那我自然是乐意去看看。” 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曹书瑞的语气干脆而不容置疑。 “遵命，王。”X2 第030章 先解决一下你的问题 收拾东西的时候，艾丽卡、莉莉娅娜和艾斯特恢复了有说有笑的气氛，让曹书瑞松了一口气。 方才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动作可不像是开玩笑，不然艾斯特也不会出手阻拦。可是这是为什么呢？莉莉先不说，艾丽卡应该不是那种会“匡扶正义”的人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都相处了四年了，她们应该知道曹书瑞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想不通。】 叹了口气，曹书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情上的事情实在是太烧脑子了。情商上的事情，用智商很难处理。 不论如何，至少现在看上去像是恢复正常了，那么，先集中于爱丽丝公主那一边好了。 “王，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准备好了哦？出发吧！” “……” 没过多久，三位女孩子就齐刷刷地来到了曹书瑞的身边。 她们身着战斗用的各自结社属于大骑士的正装，精神饱满，咒力充足。 单看出门的准备上，这两位少女就已经算是老手了。 “好，抓住我的手，准备移动。” 依言，两位少女一左一右地握住了曹书瑞的手。依稀记得，最初的时候曹书瑞还需要以带着几分偷袭意味的方式握住她们的手。而现在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曹书瑞使用这种移动方法赶路，所以早已经轻车熟路。 艾斯特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位置全都被占据了。沉默了一秒，艾斯特“哒哒”地跑到曹书瑞面前，然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艾斯特小姐？！” “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没有位置了。” “只要触碰不是就可以吗？艾斯特小姐，不需要抱着，抓住衣角也可以啊！你离兽性王太近了，会有危险的！” 莉莉娅娜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的表情。 噗嗤—— 一箭穿心，效果拔群。 “兽、兽性王？！我为什么会被被按上那么不堪的称号啊！” “因为你做的事情更加不堪！王啊，等回来以后，我一定要对你说教！这也是骑士的责任！” “呵呵，这种时候，莉莉意外地可靠呢。” 手背轻掩嘴唇，艾丽卡轻笑着，做出一副优雅的姿态。 “唉……” 叹了口气，曹书瑞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何和认死理的固执少女讲道理？在线等，急！ ————————————————————————————————————————————————— “呀，好久不见了，Miss·爱立信。” 挥了挥手，曹书瑞对在庭院里迎接自己等人的女管家打了个招呼。 “魔、魔王大人！请您将怒火都发泄在我的身上，不要为难公主，她——” “好啦好啦，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还用这样对待危险人物的态度可真是让人伤心啊。应爱丽丝公主的邀请，我是来和她聊天的，仅此而已。” 眼看Miss·爱立信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曹书瑞只好出言打断。 因为爱丽丝公主提前通知了宅邸里的女仆们，所以曹书瑞一行人直接被带到了她的闺房之前。 吱嘎—— 推开房门，曹书瑞径直走了进去，没有丝毫迟疑。 感知之中，少女正躺在床上，阅读着书籍。在她的床边，有一个简易而带有古典风格的小茶桌，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放在上面。 现在还是清晨，那应该是为了待客而准备的吧。 室内的布置和四年前相差无几。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将一层金色披撒在少女的身上，衬得她像是画中人一般圣洁而美丽。 “好久不见，爱丽丝公主。” 从墙边拉过一把椅子，曹书瑞做到了床边。 “身体的情况还好吗？” 四年前，曹书瑞曾经给爱丽丝公主留下过一瓶红药。原本曹书瑞以为，就算是以爱丽丝公主身体的状态，那瓶红药应该也用不了一个月。 结果谁知道，因为服用了一点之后身体好转，爱丽丝公主瞒着Miss·爱立信等人用灵体偷偷地溜出去玩，反而加重了病情…… 因此，她的身体对红药的接受率更低了，所以这瓶红药竟然花了一个月才服用完毕。 之后，似乎是身体内部达到了阶段性的饱和状态，爱丽丝公主便没有需求新的红药，直到现在。 “承蒙您的炼金药物的帮助，身体的底子比以前要好上太多了，现在每天都可以用本体活动几个小时了呢。” 典雅地微笑着，爱丽丝公主合上书，放到一旁，双手重叠着平放在腹部。 她背后垫着枕头，姿势倒也还算不费力。 “虽说今天是来说正事的，但是先解决一下你的问题也不错。” “诶？” 有着“公主”之称的美丽少女疑惑地歪了歪头。 “今天一早就被人叫成是什么【兽性王】，弄得我都真想发一发兽性了……然而我并没有那种东西。” 不管爱丽丝公主一头雾水的表情，曹书瑞接着说道： “前段时间得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权能呢，你不是身体对生命力的接受达到了一个饱和吗？那个权能，可以帮你扩大【容器】。” “新的权能？啊~是王同时对战两位神王，并取得胜利的一役得到的吧。” “对。你们果然得到情报了。” “虽然很感兴趣，但是——” 少女 优雅地准备拒绝，然而她的话语被曹书瑞干脆地打断。 “不好意思，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哦？现在，吾乃庇护者，汝为被支配者。” 韦勒斯拉纳的化身之中，有一个如同雅典娜的【死】那样，言灵本身便是权能的特殊存在。 这种权能，即便高贵如雅典娜，想要用出也不得不奉献嘴唇，因为打通体内与体内的通道是必须的。 但是曹书瑞并不打算用这种方法。先不说少女的贞洁可不是一句“我是在帮你”就可以破坏的事物，就说曹书瑞自己，他也没这个胆量在艾丽卡、莉莉和艾斯特的面前去强吻别的少女。 再说了，体内与体内的通道，可不止口与口一条啊！ 用咒力使右手拇指的指甲变得更加锋利，曹书瑞轻轻一划，将食指划破，随后将食指塞入到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少女的口中。 内心的权能石盘，旋转着指向了一个身披长袍的少年图案。 “——以庇护者之名，赐予汝反抗命运的加护！今后，汝当为吾而活！” 不等陷入惊讶状态的一屋子少女们作出什么反应，曹书瑞便径直颂出了言灵。 随着他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 第031章 停下，停下！ 身为英雄与圣者，引导人们并且守护他们的韦勒斯拉纳的第五化身——少年。这个化身可以通过使用言灵，庇护以及使人类服从。 作为庇护的表现，使用者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分给别人，进而赋予对方加护和祝福。虽然分出去的力量与自己的全力相比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但是对于接受庇护的人来说，这份力量可是相当强大的。 说到把力量分给别人，这里问题就来了。雅典娜的死之言灵，其本质便是她以冥府之神的身份，将【死】的力量分给别人，引导他们到达死亡的彼岸。若是无差别地使用，那只需要使这份力量扩散便可。但是如果要针对某一个对象集中地分出力量，那就只能建立咒力的通道。 而建立咒力通道的方法，便是【体内】与【体内】直接连接。 这是唯一的方法，魔术界的常识。 但是，谁也没有说过，为了进行连接必须得嘴对嘴，对吧？ ————————————————————————————————————————————————— 在曹书瑞颂出言灵之后，爱丽丝公主的闺房之内，突兀地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少女们惊讶于曹书瑞的行为而哑口无言，而曹书瑞，则是为了精炼咒力而将意识沉入了身体的深处。 因为是把力量分给别人，所以这个权能非常考验咒力的精炼程度。若是精炼地多了，对方承受的时候同时也会因为过量接受力量而承受痛苦。若是精炼地少了，岂不是浪费了行使一次权能的咒力？ 实际上，曹书瑞在得到这个权能的时候就已经设想过了：所谓的【体内】，指的是不是更加宽泛的概念呢？ 不一定非得是粘膜上的接触，只要满足身体“里”面这一点是不是就好了呢？ 当他调动起咒力之后，弑神者的直觉便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哪怕只是伤口，因为有血液流出，也可以算作打开了“体内”的通道。 依靠咒力通道的勾连感知到对方可以承受的上限，随后将咒力精炼成足够的加护的力量。之后，金色的加护之力凝结成实体，如同液滴一般在曹书瑞的体内流动，随后通过他食指上的“出口”流入到了爱丽丝公主的口中。 “咕嘟” 反射性地，爱丽丝公主喉咙轻动将温润的液体咽下。 入口即化。加护的力量一进入名为“爱丽丝”的容器之中，便立刻爆散，融入到每个角落之中。 从外界来看，少女的身体轮廓缓缓开始发出微弱的金色光晕。 虽然说这一切都是曹书瑞见到少女之后的临时起意，但这也不是单纯地想用用权能之类的。实际上，无论是针对神祖进行情报搜查，还是需要一些古老版本的神话史料，都必须通过格林尼治贤人议会才行。这帮学者虽然没有武力，但论起知识量，全世界的魔术结社都只能被吊打。 就连华夏古国的神话史料，他们居然都通过交易的方式，从五狱圣教那里搜罗来了一部分副本。 可是，这群学者是认真地将弑神者视作为洪水猛兽。也就是说，他们对待曹书瑞的态度，和Miss·爱立信绝对有的一拼。因此，以弑神者的名号和他们谈事情，绝对会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弹。 搞不好，会变成不得不亲手去抢才能得到资料的情况。 因此，可以和曹书瑞正常沟通的爱丽丝公主的存在就变得非常有必要了。 她的存在，完全可以成为两者间进行沟通的纽带。 这样一想，她的生命对曹书瑞来说就非常有价值了。虽说不可能让她延寿，但起码也得让她有和正常人无二的寿命才行吧？ 人家可能要帮你出不少力，搞不好某个情报就能救你一命，总不至于连这么一件使用权能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都不做吧。 随着加护与祝福的力量缓缓渗透到爱丽丝公主的身体之中，她的改变逐渐可以被察觉到了。 首先，她原本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其次，她的呼吸越来越有力地打在曹书瑞的手背上。 她的小舌不知何时开始在曹书瑞的食指上调皮地滑动起来，不时还配合着嘴唇吸食一下。 “啾……唔嗯” 温暖而湿润，柔软而富有弹力。 那紧紧地包覆着食指的吸力，差点让曹书瑞产生了食指可能拿不回来的错觉。 若是以几秒之前的那副病弱的姿态，爱丽丝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吧。 少女闺房之内的这一幕，在旁人看来或许非常诡异：只见三个少女坐在一个青年身旁，围观床上倚着枕头坐着的房间的主人舔舐他的食指…… 啧啧作响的声音，竟然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声源！ 要不是艾丽卡和莉莉知道现在的情形不能被打扰，艾斯特也看出来了这一点，少女们不闹才奇怪呢！ “……好了吧，停下，停下！” 向回收的手腕被少女一把抓住，爱丽丝整个人表现得简直就像上瘾了似的。 “啧。喂，爱丽丝，我都已经停止咒力的输出了，你不让我收手也没用哦？” “……切~” 留恋似地舔了最后一下，少女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带着一丝银线的食指总算获得了解放。 少女眼神迷离地张开小嘴的动作，差点让曹书瑞产生了“自己其实是在帮人吸毒”这样的奇怪想法。 “持有加护之力的你，只是像常人一样行动的话，可以维持两年左右。……喏，这四瓶红药你先拿着。以你现在的体质，一个星期应该就可以服用一瓶。” 说着，曹书瑞现买了四瓶药放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 “您做这些，是想谋求什么呢？我除了这幅身体，可没有什么东西能用作回报了。难道说，您想要小女子我——” “啪” 一看少女那滑稽的眼神，曹书瑞就知道她是想搞事。 弹了她的脑门一下，曹书瑞说道：“这只是报酬而已。想要让你提供所有关于格尼维亚的情报出来的话，最起码也得让你可以自由地行动才行吧？动几下就累到什么的，肯定会传出不好的传言吧。” “嗯！比如【魔王强行逼迫白之巫女姬工作直至昏迷】什么的~” “你果然是个搞事鬼……真不知道亚雷克怎么能忍着不拆了贤人议会。” “哎嘿~” “好了，事前的准备就到此为止了。那么，关于格尼维亚的小手段，不知道你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呢？” 爱丽丝好歹也是被称为公主的人物。一提到正事，少女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第032章 唯一的愿望，最后之王 “劳烦王为了我的身体特地花费这番功夫，真的是十分感谢。” 先是认认真真地低头表达谢意，爱丽丝才露出优雅的笑容，以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礼节接着说道： “虽然因为王所赐予的加护，这具身体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但短时间内似乎还没有办法适应，想自由活动的话，大概还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请原谅我现在躺在床上，没有办法招呼王了。” “无妨。原本我们也没什么好招呼的。” 曹书瑞本就不是在乎这些的人。或者说，现代人有几个到别人那里去办事，还需要别人大张旗鼓地招呼的？ “比起这些，还是你在信里提到的消息更让我感兴趣啊。四年前一别之后，我可是还一直对那位盔甲下的神明虚影挂念地很。要是没有他在，格尼维亚也就无法搞事了吧？” “准确地说，是无法那么自在地行事。即便是那位大人，若是没有献祭生命取回力量的觉悟，也是绝对无法与王对抗的。但是，有那位被她成为【叔叔】的存在在身旁守卫，即便面对亚雷克，她也丝毫不觉得自己会遭遇危险。” 提到那个神明的虚影，爱丽丝露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 “那大概是格尼维亚大人独有的秘术吧，召唤的恐怕也是和她转生之前的身份具有渊源的神明。不得不说，那位神明真的是相当强大的存在。即便亚雷克手段尽出，也无法阻止他们逃跑。” “啊~这倒是不奇怪。毕竟四年前，我将他重伤到几乎维持不住存在，他们最后不也跑掉了吗。” 到现在，曹书瑞也还记得当天那一幕。论起速度，那几乎可以称作是真正的光速一般。虽然不科学，但是很魔法。 “格尼维亚大人是最为上位的魔女之王，我们也确实详细的掌握了她的底细，但关于格尼维亚大人的情报，您还不知道的部分其实也不多了。除了四年前告诉您的她与圣杯之间的关联，再就只有格尼维亚大人作为神祖，唯一的愿望了。” 眉头微蹙，一边思考着，爱丽丝缓缓地说着。 “唯一的愿望？” 格尼维亚的行动一直围绕着圣杯这件事，曹书瑞已经知道过了。她和亚雷克之间的纠缠，基本也都是围绕着“魔导圣杯”的存在。 但是，她有【唯一的愿望】这件事，曹书瑞还是第一次听说。 既然能冠上“唯一”这个词，恐怕这个愿望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 “——格尼维亚大人其实一直在寻找着某个存在。” 说到这里，爱丽丝表情郑重起来，语气也严肃了不少。 “包括寻找魔导圣杯这件事在内，她一切的行动其实都只为了这一个目的而已。” “……也就是说，她已经寻找了十几年？” 听到这个消息，曹书瑞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一个能召唤神明虚影，手底下邪术师和魔女多如牛毛的魔女之王，世界上所有神祖的首领，居然有一直在找却没有找到的事物？ 她都找不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个事物不存在于世界上，要么就是还没有出现在世界上。 “准确地说，是几十年。格尼维亚大人曾经说过，那是她的使命和悲愿。” 眼底闪动着光芒，爱丽丝犹豫了一下，才说出了那个真实性还不确定的情报。 “格尼维亚大人所寻求的，是被她成为【最后之王】的神祇。” “最后之王……吗。一股子终结者的气息扑面而来啊。” 【啧，这种名号可非常不妙，怎么听都像是最终boss啊。】 就在曹书瑞心底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忽然产生了自己会与之一战的预感。 他自己可不是什么嗜战之人，所以他很确定这是预感而不是自己无意识的想法。 “头疼啊。” 一把捂住脸，曹书瑞叹了口气。 自己的预感有什么效果，他再清楚不过了。与战斗有关的话，这种预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错。 “嗯？您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已。” 无力地摆摆手，曹书瑞示意爱丽丝继续说。 “关于最后之王，即便动用了【贤人议会】所有的力量，我们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这可不是我们工作不力哦？就算是格尼维亚大人自己，也只是知道这个名号而已。就连她自己，也只是在跟着直觉和预言满世界寻找。” 爱丽丝俏皮地笑了笑，让室内沉重的气氛轻松了几分。 “我们只知道，那位最后之王是世间最后显现的王。而且还是【钢】的神明。” “呵，【钢】么……” 在爱丽丝说出口之前，曹书瑞就猜会是这样，结果果然不出曹书瑞所料。 “想来也是。神话之中能打的神明，基本上都是【钢】。而且，【钢】本身也具有对王权在武力上的保障性。既然对方被称作最后之王，恐怕神格上和王权多少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手持钢铁制作的武器，拥有着别人无法匹敌的技艺。曾经弑杀过龙与蛇，或者是与龙跟蛇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的英雄——这是【钢】最常见的释义。但是，像努阿达这样的【钢】也是有的。 手持长剑的王者，也是【钢】的形象之一。男权神系将女权神系掀下王位之后，赋予了男性王者们的，便是【钢】。 “据我们所知，格尼维亚大人在还是女神的时候与那位最后之王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也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唤醒那位最后之王。” 见曹书瑞一副继续倾听的姿态，爱丽丝便接着开口。 “不过，因为她其实也不知道那位最后之王的确切身份，所以她便对所有的钢之英雄都产生了关注和执着。” “因为不知道是哪个，所以干脆全都显现一遍？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呢。” 对于格尼维亚这样的执着，曹书瑞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世间最后显现的王……吗。既然敢这么说，看来是对我们弑神者相当不友好的存在啊。神祖口中的王，绝对是我们的死敌没错了。” 即便情报只有这么点，曹书瑞的预感还是越来越强烈。但是现在他对敌人的正体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法搞明白，所以这件事只能放到一旁。 压下心底的预感，曹书瑞换了一个话题。 “她的愿望我知道了，那么，她又打算对我布置什么手段呢？四年前吃的亏还不够吗？再说了，明明有亚雷克一直陪着她，她为啥还来找我？” 第033章 阳谋 “亚雷克虽然看上去是个绅士，实际上却是个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家伙。虽然他说那是智者所为，但是——啊，对不起，不应该对您抱怨这些的呢。失礼了。” 说到一半，爱丽丝才反应过来。她对着曹书瑞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接着说道： “身居庐山的武侠王和在世界各处游荡的侯爵都是老资历的弑神者，以格尼维亚大人的身份和力量，想要拉这两位入局，最后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而亚雷克和美国的史密斯大人则都是神祖的死敌，属于不会轻易相信关于他们的情报，根本不会入局的人。” “原来如此。再抛去一个根本不在现在的时间线上，找都找不到的爱莎夫人，弑神者便只剩下我了啊。” 曹书瑞轻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已经明白了，格尼维亚所谓的手段会是什么。 “就是这样，所以格尼维亚大人也是在无可奈何之下才会选择您的吧。毕竟，和其他几位魔王不同，您对于您所占——统治的国家还是很上心的，如果用阳谋的话，您便只能选择入局。” “直接说占据就好，事实上我也只是个空降的家伙而已。” 随口回了一句，曹书瑞开始思索起来。 爱丽丝说的一点没错。和其他的王不同，曹书瑞是唯一一个地盘里一个邪术师都没有的王。当初他说的事，基本上都做到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只要有违反了他自己说出来的命令的事情发生，那他也只能负起责任，亲自去解决。 ——比如说，在意大利的境内，唤醒不从之【钢】什么的。 想到这里，曹书瑞勾勒起了嘴角。 “有点意思。是想借用我的手，衡量【钢】的身份吗……” “您这就已经明白了吗？” “很简单，格尼维亚她不是不知道最后之王的身份吗？既然这样，她就只能通过自己知道的事情来判断对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存在。既然被称作最后之王，那这位神明作为不从之神的战斗力，应该会强得可怕。最起码，不至于会被一个刚刚弑神才四年的家伙杀掉。” 虽说弑神者的权能是最强大的力量，但也不是说只要有权能弑神者就强大了。不然，最开始没有权能的他们，究竟是怎么成功弑神的？ 弑神者最强的地方，其实是在于只要战斗就会变强。即便是再怎么手生的事情，只要在一次战斗之中使用，立刻就会变得熟练无比。 因此，活了二百多年的罗濠，才会以武艺冠绝世界。即便有着从圣乔治这位不从和众多英雄那里得来的剑技，曹书瑞在【剑】这一方面，也不过堪堪和她对等而已。 即便是现在，曹书瑞也不过是有能在剑技上胜过她的信心。要说在死斗之中打赢她，曹书瑞目前还没有十全的把握。 同理，如果沃班侯爵不玩耍，认真动手，曹书瑞的胜算估计也不大。 不同于曹书瑞这个召唤师，他们可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力量完成了弑神的伟业。即便他们突然失去了权能的力量，可能也有办法再次完成弑神。 只要有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他们便会利用起来，扭转局势。 “如果被我击杀的话，那么那个【钢】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格尼维亚心中的【最后之王】。” “您说的对，格尼维亚大人恐怕就是这么想的。” “嘿，有点意思。她的情报网绝对不会逊色与贤人议会，既然这样她还是决定算计我，看来她也是没有办法了。” 如果持有曹书瑞的情报，至少也得知道他单看弑神的数量已经快要接近与老前辈们了才对。从力量上看，他可是与老前辈们几乎相差无几。格尼维亚这是没得选了啊。 “您这是在同情她吗？” “怎么会，”忍不住笑出声，曹书瑞的眼里露出慑人的光彩，“你若犯法，我便制裁。更不用说是明知故犯。再说了，她一个神祖，我作为敌对方的弑神者，怎么可能会同情？倒不如说，我只会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为了回报她的阳谋下更重的手而已。” 或许是因为命运之子已经出现过了，虽然他没能登台，但是历史的车轮还是势不可挡地前行着。 这次回到弑神者的世界，曹书瑞原本只是想有一个可以让他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的环境而已。在这里，他可是被奉为王，只要没人跳出来搞事，那他的日子过得还不是美滋滋。 结果没想到，他刚一回来战斗就接二连三。先不提草薙护堂背后的推手，雅典娜的出现应该可以看做是偶然，那现在格尼维亚的行为就是真正地撞到枪口上了。 现在曹书瑞的表现，或许可以用怒极而笑来形容吧。 他只想安静地思考人生，结果居然有人跳出来利用他。他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面对格尼维亚大人，您可不只是要小心她身上的【龙蛇封印】，以及她身边的那位守护神。” 严肃地看着曹书瑞，爱丽丝郑重地说出了忠告： “亚雷克那个嗅觉敏锐的男人绝对会出现在格尼维亚大人附近。如果意见向左的话，这一次，那个男人说不定会站在您的对立面也说不定。” 虽然上次亚雷克配合着曹书瑞一起坑了格尼维亚一把，但是他们可绝对不是盟友。不论是藏了一手的亚雷克，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用出真正力量的曹书瑞，心里其实都在提防着对方。 “多谢了，我会注意的。” ————————————————————————————————————————————————— 留下“加护消失之后再来补充力量”的约定之后，双方友好地告别，曹书瑞和从头到尾都乖乖地围观，一声不吭的少女们回到了别墅之中。 从英国到意大利，也只是迈出一步的事情而已。 放下紧抱自己的艾斯特，曹书瑞看向神情严肃的少女们。 “怎么样？你们也都听到了，这次的敌人背后可有神祖的身影哦？即便这样，你们还打算和我一起战斗吗？” 与其让两位少女自己累得不行地跑到他的身边，倒不如一开始就待在身边还比较安全。但是说实话，曹书瑞其实不太希望让两位少女在他身边直面不从之神。这太危险。 看着曹书瑞脸上毫无笑意的微笑表情，熟悉他的两位少女便知道他已经认真地打算出手了。对视一眼，随后两位少女同时抚胸行礼，坚定地说道： “王若是打算战斗，我等必定会跟随您的左右。” 第034章 意外人物 人多力量大，这绝对不是一句假话。 随着曹书瑞一声令下，整个意大利所有的魔术结社都开始运转起来，全力戒备着意大利境内可能出现的邪术师和不从之神。一旦探测到大规模的咒力波动，就立刻排出驻守的大骑士小队进行侦查。 大骑士组成的小队，对于人类来说可是非常奢侈的战斗力集群了，如果不是整个意大利联合在了一起，是不可能在维持正常运转的同时做到这件事的。 就这样，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平静之中。 格尼维亚什么时候会行动，除了她自己估计谁也不知道。 所以曹书瑞只能养精蓄锐，在家里静静地等待消息。他作为目标优先级太高，只要他离开别墅，格尼维亚就有可能知道而选择暂避锋芒。 ————————————————————————————————————————————————— “虽说那是王亲口下达的命令，但是再怎么说让我们几个联合在一起，也太过小心了吧？我们几个要是合力，一般的神兽也可以封印，基本上没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危险了吧？” 在米兰附近的骑士训练营地，由米兰两大魔术结社出人组成的大骑士小队正在办公室之内待命。自从王下达命令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们在这里也已经驻扎了三天。 虽说对王的命令他们是绝对会坚决执行的，但是心底里，他们对王的命令，总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这不，隶属于青铜黑十字的这位黑人大骑士的态度，就有些吊儿郎当。 “别这么说，康尼。对方可是有守护神在身边的神祖！即便守护神只是神明的虚影，他的随手一击也需要至少三名大骑士合力才能抵挡。全意大利一共才二十几位大骑士，要在全境内戒严，其实压力很大的。咱们这是在王的近前，所以才只让咱们两个象征性地留在这里。换做别的地方，就咱们两个还真不一定安全。” 他的伙伴——同样是一位黑人大骑士，不过是一名女性，轻声喝道。 “我知道，王是为了咱们好。如果换成骑士阶的话，不论是魔术师还是魔女都不可能发现神祖的踪迹，但如果是大骑士的话，就有被灭口的危险。” 说到这里，叫做康尼的大骑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然而下一刻，他的神态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就像你说的，这里可是王的近前。还记得王说的话吗？只要想着他的样子呼唤他的名字，他不论在哪里都可以赶到咱们的身边。咱们的王可是有着这样犯规的权能哦？只要不是连喊个名字的机会都没有，咱们怎么可能出事嘛。” 这是曹书瑞设下的保险。万一格尼维亚要以大骑士们的性命添一把火，或者说她也是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主，那他的这个权能的用处就相当大了。 这是【风】的化身的运用之一。只要在双方都有风吹到的地方，有曹书瑞认识的人以强烈的感情呼唤他的名字，他就可以化为风出现在对方的身边。 这个化身，体现的正是“提到他的名字，他便会注视你”的传说。韦勒斯拉纳曾以这个化身庇护旅人。 如果曹书瑞付出足够的咒力的话，他甚至可以感知到每一个提到他名字的存在。 然而这样做的话脑子绝对会难受，所以他连试都不试。 女性的大骑士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叹了口气，说道：“或许你是对的，康尼——！” 噌—— 一道白光突兀地从办公室的门上划过，随后木质的房门便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半。 “咚！” 随着门板落地的声音，一个爽朗的男声响起。 “这里也不是吗？都走到这么近了，怎么总是感知不准呢？好奇怪啊！” 来人是个金发的青年，标准的意大利人脸孔，白种人。 只不过他的穿着和手里拿着的东西，全都透露着非比寻常的危险气息。 破破烂烂的太阳衫，胸口出还有一滩已经干掉的血迹；红一块黑一块，明显是被泥土和血液弄脏了的金发；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牛仔裤；手中握着的其貌不扬的钢剑——这一身，简直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似的。 不过，屋内的两位大骑士，最先注意到的不是来者的外表，而是他们布置的结界无声无息地破碎了这件事，和来者身上如渊如海的咒力气息。 这两样事物结合起来，他们只能联想到一个人物。 “第七位的王！”X2 感受着对方身上似乎是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杀气，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在脑海里勾勒出他们所信赖的王的姿态，随后齐声呼唤道： “曹书瑞！吾等敬爱的王啊，您的子民现在正遭受生命的危机！新出生的王来到了这里，请您快点来！” 他们的王只是特例。所谓的魔王，都是一群真正的支配者，暴君。更不用说眼前的这位，眼里根本没有他们的存在。看向他们的眼神，和看向周围的死物的眼神别无二致。 死亡的预感拨动着神经，促使着他们握住救命的稻草。 可是当话音落下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 当金发青年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的时候，两人立刻摆开了逃命的架势。 脸上挂起灿烂到让人觉得傻里傻气程度的阳光笑容，金发的青年对着两位大骑士说道： “喂，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名字，我似乎有点印象？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那个名字的事情，你们能说说吗？” 一边这么说着，金发的青年朝着两位大骑士走去。 随着他的步伐，轰然爆发的咒力压制着两人，让他们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然而没等金发青年迈出第二步，办公室之内，忽然有风卷起—— “——萨尔巴托雷·东尼，果然是你这个家伙。在我所知的范围内，这个世界上有资格成为我的同族的人，除了那个东洋的倒霉蛋再就只有你了呢。” 当风的龙卷散去，一席黑衣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了动弹不得的两位大骑士的面前。 东尼可是仅凭自己二十几年人生习得的剑术，就能在剑术上与罗濠教主不相上下的人。 他能弑神成功，曹书瑞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第035章 来自新王的邀战 这一天，曹书瑞和往常一样在别墅之内“怠惰”度日。 ——这其实是艾丽卡在私下对他的评价。 其实，曹书瑞最近几天一直在思考如何面对艾伦等和他签下了爱侣契约的少女。当初的天真，留下的便是近乎无解的难题。 天朝的宫斗剧曹书瑞还是听说过的，因此他明白，所谓的后宫，几乎不可能和谐友爱。什么水晶宫，都是假的。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不论男女。 所以他才会烦恼。不过，他一刻也没有后悔过。即便保有现在的记忆再来一遍，他还是会签下那些契约。 当时的感情没有一分一毫的虚假，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结果。 因此，他只能想办法克服困难，寻找继续前行下去的道路。 由于沉浸在思考之中，再加上弑神者的身体即便不锻炼也不会不适应战斗，所以曹书瑞干脆就把曾经在弑神者世界持续了四年的剑术练习都放下了。 成天闭着眼睛思考，问他在想什么也只说没事，不怪艾丽卡说他“怠惰”。 当然，艾丽卡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曹书瑞那种认真的态度，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就连艾斯特，这几天也只是乖乖地待在曹书瑞的身边，不去打扰他。 然而，在某个瞬间，远处响起的呼唤，被从窗口吹进的风送到了曹书瑞的耳边—— “呵，新生的王……吗。如果是草薙护堂的话，应该是没可能让他们感觉到生命危险的。这么说，就只能是那个家伙了呢。没记错的话，某种意义上他也是个够麻烦的死脑筋了，唉。” 随着话音落下，有风从曹书瑞的脚底卷起。 “请带上我们！” 看到曹书瑞的动作，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艾斯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小跑到曹书瑞的身边。而在屋子另一边处理文件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也立刻跑到王的身边。 “好。” 曹书瑞点了点头，几人便如同使用飞鞋穿越空间时那般做好准备。艾斯特的身上，银白色的神威光芒缓缓亮起。 随后，小风变成狂风，遮掩了四人的身姿。 当风声散去，人影消失不见。 ————————————————————————————————————————————————— “哦哦！这种感觉……！” 一看到曹书瑞，金发的青年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发出了充满了惊喜的声音。 “就是你，就是你！虽然感受到你的气息就在这附近，但是总也找不对，真是奇怪。但是你既然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就都无所谓了呢！” 东尼说的话语，曹书瑞倒是能明白。他自身的气息因为【封弊者】的原因无法被感知，但是每当有人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因为【风】的化身会因此而相应，便会泄露出少许气息。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东尼才会循着气息一路找到两位大骑士这里来。 “找我？” 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曹书瑞有些不明白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东尼好像不认识自己。不应该啊？全意大利的骑士，应该都知道自己是谁才对。就算东尼不擅长记人名，至少也该认得自己的长相吧？ “自从变成这样之后，我就感觉我必须见到你，”右手之中握着的钢剑软绵绵地垂下，东尼的眼中露出慑人的光彩，“只要和你战斗的话，这种怪异的朦胧感就一定可以消除了吧！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哦？哎呀，真是受不了！” 即便说的是自己的事情，可青年的口气确实一副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的样子。 “要不，我们现在就打一架？” 轻飘飘地说出了这样的提议，他身上的咒力迅速凝结起来。 “难道说是失忆了吗？弑神之后的冲击？这下可真的麻烦了。卿原本就以笨蛋之名著称，现在这种失忆的姿态，真可以说是最危险了。” 感受着东尼身上散发出来的刺得人皮肤生疼的锐利气息，艾丽卡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可不行啊，东尼。在楼里面打架什么的，你想把我部下的家拆了吗？” 这里可是赤铜黒十字培训新人的基地，要是两位弑神者开打的话，这个历史和赤铜黒十字差不多长的地方也就可以放弃了。 听到这话，东尼抬起左手挠了挠头。 “行啊，那不在这打。你说吧，咱们去哪里？” 总之就是要打是吧。 曹书瑞叹了口气。 “行吧，跟我来。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咱们放开了打。” “那咱们快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你打一架了，我的朋友！” 金发的青年就连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脸上也不改灿烂的笑容。 还别说，这附近还真有一处地方可以让他们两个弑神者可着劲地胡闹也没关系的地方。 ——还记得曹书瑞和火神伏尔甘战斗过的地方吗？ 就是那里。那个变成了岩浆岩地貌的地方。因为那里目前还没有办法恢复，索性就被保罗决定放着不管了。正好，现在可以用作战斗的场地。本就是一片死地，在破坏也毁不到哪里去了。 看了一眼东尼手里握着的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骑士佩剑，手里握着白银圣剑的曹书瑞便第一个迈开脚步，走出了大楼。 跟随着他的动作，一金一银两位少女和金发的青年也离开了大楼。 办公室里，只留下了两位大骑士面面相觑。 忽然，他们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们去疏散一下周围的新人骑士，顺便让保罗注意关注好形势。在我被牵制的现在，应该是格尼维亚动手的最好时机了。” 这是用魔力集束后传到耳边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是，王！” 习惯性地出声回应之后，两人便立刻开始联络。 另外一边，十几分钟之后，两位弑神者和两位少女终于走到了被定为战场的地方。 “现在可以打了吧，我的朋友！” 一到地方，东尼立刻压抑不住地呼喊出来。 “这种像是梦还没醒一样的感觉，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可以了吧，现在可以了吧！” 絮絮叨叨地说着，青年随意地垂着剑，身上的咒力沸腾起来。 “艾丽卡，莉莉，退开一些。” 见状，曹书瑞便知道，东尼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快要忍不住了。 “王啊，祝旗开得胜。” 莉莉娅娜对曹书瑞行了一礼，随后脚尖点地，轻飘飘地远离战场。 “可别告诉我您会输哦？您可是连常胜不败的军神都能战胜的人啊。” 如此说着，艾丽卡对着曹书瑞露出了一个华丽而秀美的笑容，随后后跳着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了数百米，曹书瑞才点了点头。 “让你久等了，东尼。我们，开始吧！” 第036章 吾以此剑辉映胜利的光辉！ 曹书瑞同意的话语，解放了束缚着东尼的最后一根枷锁。 早就已经急不可耐的他，立刻冲向了曹书瑞。虽然他手中那没有丝毫特点的剑依旧随意地垂在手边，但是这一次，让神经刺痛的危机感回荡在曹书瑞的脑海之中。 ——那是可能会被斩杀的预感。 虽然摆出一副外行人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不是不会用剑的架势，但是这其实才是东尼最强的姿态。 眼前这个金发的青年，可是全欧洲剑术最强的骑士。拥有不能储存咒力的体质的他，是单纯凭借着无双的剑术才得到了骑士的位阶，师从圣骑士——圣拉斐尔的他，一直是意大利魔术界的一个遗憾。 可是如今，这个不被看好的“可怜人”，在非议面前也能一直保持笑颜的乐天派，已经站到了他们永远也无法触及的位置上。 “咚！” 短兵相接！ 东尼手中的钢剑如同消失在空间之中一般，顺着曹书瑞的视觉死角，一直线捅向他的侧腹部，却被曹书瑞架起手中的白银圣剑挡下。 空气被挤压排开，两人脚下的大地下陷了数公分。 咒力的洪流喷涌，两人手中的剑摩擦着喷溅出火花。 “来得好！” 看到这一剑，曹书瑞眼前一亮。 东尼所使用的技巧，也是他比较喜欢的。顺着视觉死角发出的攻击，没有直感或者感知类能力的话，是绝对无法放下的，甚至于连这一剑是从哪里挥来的都可能不知道。 嘴角露出微笑，曹书瑞反手挥出一剑。 白银的光轮碾下，与东尼手中的钢剑咬合在一起。 “锵！” 清脆的撞击声之中，两位弑神者的目光汇聚到了一处。 曹书瑞清楚地看到，东尼眼中的那一份热切。 这个金发的男人，只是认真地只想打一场而已。除了战斗，其他一切都不作考虑。 现在的他，只是认真地想用手中的剑把曹书瑞斩断而已。 这样的东尼，无疑和曹书瑞以前遇到的那些神明很相似。他们，都是纯粹的战士、暴虐的君王。 即便曹书瑞自己不是那种战士，也不喜欢战斗，却也不至于去非议别人的性格。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是尽快打醒这个添乱的笨蛋，让他老实一点。 不论他的弑神是偶然还是被格尼维亚利用了都无所谓。现在，曹书瑞也只需要打一场而已。 眼瞳之中燃起了火焰，曹书瑞脚下步伐交错，整个人化作影子四散而开。 四方斩！ 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东尼的身后，手中的白银圣剑上亮起了白色的神威光芒—— 魔剑侵袭！ 如同月牙一般，圣剑从右上方斜着斩击而下！ “咚！” 大地又下陷了几分，尘土纷纷扬扬。 背对着曹书瑞，东尼咧开了嘴。 “那是什么步法？” 问着这样的问题，他手里的剑死死地卡住曹书瑞手中圣剑的剑柄，让剑刃不得寸进，只能微微触及他的衣服。 “问也没用吧？你肯定没打算学。倒是你，那是直感吧？” “哦哦，你很了解我嘛，朋友！只要挥剑就好了，步法什么的都是多余的！话说【直感】是什么意思？我刚才那个，好像是被叫做【心眼】来着。” 向着右后方回过头来，东尼眯着眼笑着。 手腕发力，东尼将曹书瑞震开，随后转过身来。 “比起剑，其他一切的技巧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哦？而且一般也学不会就是了。” 收敛起笑容，金发的青年凝视着手中其貌不扬的钢剑。平凡的剑柄如同手工制品，上面没有任何雕纹和装饰。银白色的剑身反射着阳光，但剑刃的部分像是切开了阳光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真是奇怪呢，明明记不起来自己的事情，可是关于它的事情却如同本能一般。” 将剑垂下，他看向曹书瑞。 “醒来以后，它就莫名其妙地从我的手心之中延伸出来。正好当时身上没有剑，我就将它带上了。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必须得带上它才行。我有一种感觉，只要用它和你打一架，我就能想起来点什么！” 瞳色被咒力的颜色所渲染，跟随着身体的本能，东尼高声喝出了脑海中凭空浮现的言灵： “此乃一度折断却又新生之刃，吾以此剑辉映胜利的光辉！” 随着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剑身之上，将剑身渲染成黄金之剑，东尼扬手挥斩！ 明明隔着曹书瑞还有数米的距离，他却挥下了剑刃！ “！！” ——来不及了！ 死亡的预感充斥着曹书瑞的脑海，让他反射性地抬起了左手：“Rho Aias！” 七片的圆环浮现在曹书瑞的脑海之中，汹涌的咒力洪流从他的左手喷出！ 迎着覆盖了视野的金黄色剑气，七片粉色的如同花瓣一般的盾牌绽放在了曹书瑞的身前—— “轰！” 一瞬间，天地失去了色彩，随后一切的色泽轰然炸裂开来，如同彩虹般炫美。 咔嚓嚓—— 仿佛毫无阻挡之力一般，七片的盾牌被层层穿透，直到最后一层。 隔着透光的粉色盾牌，曹书瑞仿佛能够感受到那金色剑气的锋锐。脸皮被风刮得生疼，仿佛被剑刃切割似的。 注入到盾牌之中的咒力，在流动到表面的下一瞬间就会被剑气所切裂。无论是空气还是别的什么，只要是妨碍东尼得到胜利的事物，在这光辉面前只会被一视同仁地斩断。 ——这最后一层肯定也是挡不住的。 “啧！居然是光炮！” 感叹一句，曹书瑞立刻向着侧面跳开，下一刻最后一面盾牌也被剑气切碎。 去势不减，金色剑气的洪流咆哮着扫过大地，将整片大地掀开。 与其说是裂纹，倒不如说是在扩散性地散播破坏。 连蛛网般的纹路都没有，剑气波及到的大地，就像是被整块掀起来倒着放下似的。 东尼的宣言没有任何错误，这毫无疑问是可以一击便带来胜利的光辉。 然而，放出这一击的本人似乎并不满意。 “哎呀，虽说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一剑能对你有什么用处，但是，这一剑也太弱了一点吧？它应该是……怎么说，更加辉煌的那种感觉吧。” 挠了挠头，东尼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双手握住剑柄，以大上段的姿势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 金色的咒力星点再一次汇聚到剑身之上—— “相信我朋友，这一次绝对不会那么没劲！” 高呼着手中钢剑的真名，东尼向前跨出一步，奋力挥下了手中的剑！ “Gram！” 第037章 剑与剑 金色的洪流，再一次铺天盖地地遮蔽了曹书瑞的视野，充斥了整片天空。 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阻挡在面前的一切都是需要被粉碎的敌人。 双眼缓缓瞪大，曹书瑞丝毫不掩饰惊讶的表情。 随后，他缓缓勾起嘴角。 “Gram……吗。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把剑。” 这把剑，与曹书瑞的缘分可不浅。 他用来屠过几次龙的宝具幻想大剑·天魔失坠，便是以Gram为原典的诅咒圣剑。 “纵然是粉身碎骨，剑亦绝对不灭！折断之刀刃再度以火炉融化，再次锻打，成为新剑而新生！想以这种程度的光辉呼唤胜利，你的幻想就由我来打破！” 成百上千的金色符文从曹书瑞的胸口向着全身扩散，迎向了冲击而来的金色光辉。 哗—— 如同大海之中的礁石一般，金色的光辉被曹书瑞所阻断，分成两股划向他身后的大地。 【钢之加护】增加了他的重量，让他在剑气的冲刷之下也能纹丝不动。 “居然会是这把剑，咱们两个确实有缘！今天这一架打得不亏！” 脚底咒力喷薄，曹书瑞的身体如同锐利的剑刃一般撞开了剑气，径直冲到了东尼的面前。 “你的剑太弱了，没有意志支撑的剑刃，还不如小孩子手里的玩具！” 音速冲击！ 巨大的质量和速度，带来的便是不可阻挡的力量。 “咚！噗嗤——” 东尼手中其貌不扬的钢剑，及时回防到了胸前，却像层纸一样被曹书瑞手中的圣剑径直洞穿！ 一剑穿过东尼的左肩，曹书瑞脚下一扫，手腕发力，顺势把他钉在了地上。 “哈哈哈！” 面对这种堪称是绝境的场面，东尼不禁没有害怕，反倒畅快地大笑出声。 “就得这样才行！这才是决斗！不这样，我便不能更加纯粹！” 眼里充盈着咒力的光辉，无畏无惧，享受着战斗的东尼开口喝道：“拔出此剑者，是为带来胜利和荣耀之人！此剑乃圣剑，维系英雄之剑！” 没有去管将自己钉在地上的剑刃，他的眼里露出了狂热的神色。 右手仿佛握着什么似的，从空空如也、虚握着什么的左手前向外伸出，就像是在拔出什么一般！ 激烈的白色电流从他的指尖扩散，将整条右臂包裹入内。 他顺势一甩，一把与刚才一模一样的钢剑便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中。 “汝等当畏惧我，因为胜利此刻已然握于我手！” 唱出圣句的瞬间，东尼体内的咒力便如同开水一般沸腾起来。狂暴的咒力爆发而出，将插在体内的剑刃连同曹书瑞一起直接崩飞。 后背喷出咒力，东尼直接立起身来。 而此刻，曹书瑞已经欺身而上。 “喝！” 手中的圣剑堂堂正正地从正面劈下，白色的咒力光辉比起阳光还要耀眼。 被东尼的气势所感染，曹书瑞索性也将艾斯特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迫不得已，东尼扬起手中的钢剑回击。 剑与剑再次交击，这一次双方势均力敌。 如同被唤醒了一般，圣剑Gram发挥出了不辱其名的力量。 每一次交击，都会让曹书瑞的心神受到冲击，就好像与眼前之人敌对是个错误一般，愧疚感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哼！居然用出这种招数，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东尼！” “这只是它自己的作用而已，就像是诅咒那样的东西，与我的意愿无关。而且，它对我来说搞不好会非常好用。连这种程度的招数都抵挡不住的话，根本没资格当我的敌人，站在我的面前！” 笑着回了曹书瑞一句，东尼立刻抢攻。 然而，曹书瑞用剑的经验毕竟在他之上。白银的圣剑划出无数的斩痕，稳稳地将他压制在原地。这一次，曹书瑞没有刻意地追求什么速度，而是反过头来，稳稳地挥出每一剑。 被压制到了每秒仅仅挥出两剑的剑速，换来的便是精准无比的命中率和恐怖的力量。这样的攻击之下，每一剑都携带着可以开山裂河的力道。 一击紧跟着一击，一击比一击更加沉重。在这样如同浪潮一般连绵不断的攻击之下，东尼根本无力反击，只能不断格挡。 回忆着从圣乔治那里得到的非人的剑术，曹书瑞的每一剑逐渐都开始带上虔诚的意味，充满着圣洁的光辉。 最最平凡朴实的剑技，却比任何花哨好看的剑术都更加危险。 朝圣者一般的坚毅气质，从曹书瑞的身上发散开来。受到剑技当中的“意”的影响，他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坚毅起来。 紧紧地抿着嘴唇，他的剑刃朝着东尼的全身猛攻。 胸口、喉咙、手腕、膝盖…… 所有可以造成重伤的位置，全都在他的剑刃的笼罩之下。 在这样无休止的攻击之下，即便是再坚实的防御，也会有被击破的时候。区别只是时间的早晚。 “不得不承认，你的剑技在我之上，这还是自从老太婆以来的第一次呢！但是，你的剑却不够锋利！即便在锋锐的程度上可以与我手中的剑媲美，但是你明白的吧？凭借它，你是无法伤到我的！” 在这等剑幕的笼罩之下，东尼竟然还有开口说话的余裕！ “……” 感受着手中圣剑的颤动，曹书瑞一边维持着压制，一边抿了抿嘴。 其实东尼说的没错。即便现在他已经将艾斯特的力量发挥到了足以与权能构筑的圣剑——与神话中的原版毫无二致的Gram不相上下的程度，也无法凭借这把剑伤到东尼。 正因为不相上下，所以才无法触及。 “我是您的剑……但若是无法击败敌人的话……请您抛弃我！” 艾斯特的声音，顺着手中的圣剑流到了曹书瑞的脑中。 “呵，不存在的。艾斯特，我既然和你定下了契约，那么你就是我的剑。剑士是不会抛弃剑的！” “用话术来动摇人吗……东尼你在某种意义上，和你的剑的能力还真是相配。以权能之外的力量对抗权能，即便压不过也不至于被说到这个份上吧！” 银色的光辉从曹书瑞的指尖亮起，圣剑的挥斩带上了无形的剑气！ “如你所愿，我也用权能好了！——于此起誓，我决不允许有我所斩不断的东西存在！” 随着话音落下，如同流瀑一般，银色的匹练从曹书瑞的右臂喷流而下，将他的整条右臂和手中的圣剑浸染。 “艾斯特，你的想法是不对的。从来没有什么只有你出力的道理。剑和剑士，我们两个在一起，才是最强！” 咔嚓—— 下一击，象征胜利的圣剑之上，一道裂纹刻印而下。 pS：是笨淡记错了，不是重铸是原典，已经修改 第038章 剑士至高的境界 呲啦—— 从砍入圣剑剑身的缝隙处，点点火星迸溅出来。 因为剑身被砍入，所以只要曹书瑞不愿意，东尼也无法轻易撤手。 可是东尼知道，这种僵持是不可能持续下去的！ 【来了！】 眼瞳一缩，东尼【看】到了曹书瑞的动作！ 在心眼之下，即便再高超的动作，也无所遁形。 咚！咔嚓—— 两人几乎同时出腿，排开了空气的踢击轰击到一起，掀起了一片烟尘。 蓦地，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烟尘鼓了起来，一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破了烟尘，如同皮球似的在地上弹跳了几下，随后翻滚着停在了远处。 东尼也实在是天真。曹书瑞可是开启了【钢之加护】，整个人如同数百公斤的钢块一般，岂是他凭借肉身可以撼动的？ “咳……咕。” 咳出一口鲜血，东尼拄着剑站起身来。 他的左腿弯向了不可能的方向，怎么看都已经彻底地折断了。 “我的朋友啊，你怎么比起石头还硬啊？” 挠了挠头，他毫不在意地问道。 但是下一刻，他又自顾自地做出了回答。 “算了，只要知道你很耐砍就够了。很好，不这样的话，就没有意思了呢！” 拔出剑来，东尼看向了曹书瑞。凝视着曹书瑞中段的架势，他忽然睁大了眼睛。 这个身影，和让他濒临死亡的那道身影，是那么的相似。 仅靠右腿站直了身子，东尼甩了甩头，缓缓勾起了嘴角。 “……真是太棒了，我的朋友。我就知道，只要和你战斗的话，我一定能抓住它！” 那是在与名为齐格鲁德的忧郁男人遭遇之后的事情了。 身受重伤，拾起了那个男人的佩剑的时候，东尼的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除了“击败他”这个意志之外，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是在那时，他所习得的上千种的剑术，被身体所记忆的无双的剑技，尽数融汇在了一起—— 从这一瞬间开始，东尼放弃了思考。 锋锐的剑气，如同要将他的身体穿透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喷薄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无数的剑痕。 “喂，不是吧？打架的时候还带顿悟的喽？难不成你其实是玄幻系的主角？” 故作轻松地吐槽了一句，曹书瑞抬手抹平了脸颊上浅浅的划痕。 混杂着光辉的剑气，仅仅只是擦到便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在曹书瑞的对面，沉浸到某种奇妙的境界之中的金发青年，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或者说，外界的一切，都已经无法让他动摇。 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纯粹的【剑】。 “钢哟，即便历经数度折断，亦可凭借碎片新生！” 无意识地颂出言灵，东尼折断的左腿迅速再生。突出皮肉的骨骼被咒力拽回原位，缺失的血肉在金色的咒力冲刷下填补完全。 这一次，他手中的剑仍旧是软弱无力地垂着，但是，曹书瑞感觉不到丝毫被锁定的刺痛感。 ——东尼手中的剑，没有了目的性。 随心而动，随刃而行。 将自己的一切全都寄托给剑与心，便是这幅姿态了吧。 “原来如此，这便是经历死斗之后你所习得的【剑之精髓】吗。”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姿态，曹书瑞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感慨。 他现在的样子，正是每一个学剑用剑的存在，都想要到达的境界。 ——拼上剑与心，这是曹书瑞曾经载入过的英雄，他第一位真正的剑术老师留下给他的箴言。 只有当剑和心灵之间没有阻碍，剑士才能做到真正的无念无想。 “真是令人羡慕啊，不过不是一心一意走在这条道路上的我，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像你一样吧。” 偏头闪过一道剑气，曹书瑞扬起了手中白银的钢剑。 膝盖微曲，脚下大地崩裂。 从密集的剑气幕布之间穿梭而过，曹书瑞轻轻跳起，自上而下俯视着双眼无神的东尼。 腰胯发力带动着身体旋转，借助这股离心力，曹书瑞手中的圣剑洒下了天幕！ 似是感到了什么一般，东尼的眼睛眨了一下—— “叮！” 毫无预兆，东尼手中的钢剑突兀地刺透了空气，剑尖与圣剑的剑尖碰撞在一起！ 两把剑在双方的力量之下开始弯曲，随后猛地绷直。 “在此等光辉面前，奸邪之人皆当退避！以胜利之名，吾当斩断所有障碍！” 卡住这个空隙，东尼再次颂出了言灵。 金色的剑气从Gram的剑尖释放扩散，随后东尼便像握着一支巨大的彩笔一般，自上而下挥下了斩击！ 像是理所当然似的，阻挡在金色光剑之前的一切全都被粉碎殆尽。无论是空气也好，亦或是大地也好。就连空间都产生了足以目视的扭曲。 若是最强的剑士的话，若是手握着胜利与荣耀的话，便不应被任何外物阻挡脚步。 即便没有得到【撕裂的银之手】，东尼依旧从另一个层面上，不允许这世上有他所斩不断的事物存在。 ——如果出力足够的话，这金色的光辉，便是连这世界也可以一齐斩断。 理解到这一点，曹书瑞无奈地笑了。 光是看到这剑光，就会让人产生自己其实已经死掉了的错觉。 阻挡更是不用说，只要是被它认定为敌人的存在，就不可能阻拦它的斩击。 这是携带着堂皇大势发出的一击。不是针对某一点，而是将整个世界作为破坏的对象。 “呵呵。看来到最后，还是得用那把剑才行啊。” 苦笑一声，曹书瑞感知出艾丽卡和莉莉的位置，随后将白银的圣剑掷了过去。 面对这金色的剑光，他不打算做丝毫闪避。 “以吾之睿智，引导万民前行！” 双瞳发出金色的辉光，将毫无保留地释放出自己的一切的东尼映入了眼底。 心底金色的石盘旋转，指向了手持黄金剑的战士图案。 “为一切画下句点吧——我已经看出你的真实了！” 从他的脚下，金色的领域扩张开来，将他和东尼包裹起来。 无数的黄金之剑从地底浮现出来，形成剑幕抵挡在剑气的面前。 “我知道了，你的权能来自何处——你所弑杀的神明，是北欧神话传说中的大英雄——齐格鲁德！” 第039章 呼唤胜利的智慧之剑 关于东尼所弑杀的神明的正体，其实提示已经很明显了。 他的言灵中提到过，他的剑是【一度折断却又新生之刃】。再结合上他所说出的剑的真名，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持有【新生】的Gram的，在神话之中就只有那个人而已。 从拔出了树中剑的父亲的手中继承了圣剑的碎片，并将之重塑成屠龙之剑的英雄。 北欧的大英雄，齐格鲁德。 由他衍生而出的英雄齐格飞，正是曹书瑞曾经使用过的幻想大剑·天魔失坠的主人。 “被重铸而成的圣剑，有着多个版本。在沃尔松格传说里，Gram曾经被北欧的主神奥丁的神枪冈格尼尔所击碎，重铸后依然叫Gram。而在《尼伯龙根的指环》之中，Gram重铸之后改变了名字，叫做Nothung。至于与齐格鲁德同源的衍生英雄齐格弗里德所持有的剑，则是由尼伯龙根一族所打造的Balmung。两把剑并不相同，Balmung也不是重铸后的Gram的名字。弑杀了【钢】的大英雄的你所持有的权能的正体，便是Gram！” 随着言灵化为剑刃，天空中的黄金剑幕蓦地凝实，将金色的剑气一丝不落地抵挡在外，即便不停被冲击也毫不动摇。 在吱嘎作响的对撞声下，曹书瑞黄金色的眼瞳流转，随后继续补充着剑的言灵。 这是为了挡下那剑光所必需的充能。 言灵化成的智慧之刃，以神作为对手的话可以说是最强的盾与剑。 “起初，被奥丁化身成的老者插入大树的圣剑，只是一把能为部族带来胜利的荣耀的剑，但是随着它易手一代一代主人，这把圣剑除了浸染英雄的光辉，还引导着英雄踏上终于破灭的路。持有这把圣剑的主人，没有一代能够善终！” “经历了史诗般的人生，其最后却只有悲剧的收场，这便是持有这把带来胜利的圣剑的宿命！” 咔嚓—— 剑幕扭转，旋转着的剑锋搅碎了显出疲态的剑气。随后，无数的剑刃浮空，剑刃全都指向了东尼。 唰。 伸出恢复到普通肤色的右手，身上消去了金色符文的曹书瑞握住了一把从脚下浮上来的黄金剑。 战士的化身还不太熟悉，做不到和其他权能同时使用。 但是这个化身哪怕单独使用，也绝对是可以左右战局的王牌级别的力量！ “……啊，就算是这样也打不动你吗。哎呀，这下子可头疼了呢~” 挠了挠头，东尼似乎从那种无念无想的状态之中退了出来。 “这下子可不太好办呢。我有种感觉，这些剑可以切断我的剑。这可不行啊，我的剑可不能随随便便断掉！” 收敛住气息，东尼的咒力也不再沸腾。 “即便那是针对我的剑的剑，也依旧是我的敌人。——象征胜利的剑啊，汝便是胜利本身！握住你的我，便是紧握胜利之人！一切的敌人，都无法阻拦我的剑！” 灵巧地闪过爆射而下的剑雨，将躲不开的剑刃挥开，东尼奔跑着冲向曹书瑞。 听到了东尼的言灵，曹书瑞紧了紧手里的剑。 “东尼，论剑技的境界我比不过你，但是如果连【胜利】我都握不住，也太对不起把它交托给我的军神了！——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无论人或恶魔——面对一切敌人皆挫其敌意之人！” 金色的咒力气焰如同星火般燃起，点亮了剑域内的每一把黄金剑。 将圣句带来的咒力肆意地注入到言灵之剑的内部，曹书瑞挑起剑尖，脚下发力也冲向了东尼。 向着对方奔跑的两人在剑域的中心相遇，对碰。 “咚！” 大地塌陷，呈块状碎裂，蛛网似的纹路向着四周辐射，让人找不到平稳的地方落脚。 剑气交错，两人毫无保留地向着对方挥洒着攻击。 每一次对碰，东尼剑刃上的光辉都会黯淡一分。 “九头龙闪！” 抓住东尼剑速下降后漏出的一个破绽，曹书瑞挑剑弹开东尼的剑刃，对着他打开的空门挥下了利刃。只要斩中了他的身体，那就能确实地杀死他的权能，终结这场战斗！ 黄金剑划过虚空，折叠了次元。被某个月世界的神秘界划分为第二法的次元曲折现象，就这样被曹书瑞以技巧再现于世。 九道剑痕同时与虚空之中浮现，重重地轰击向东尼！ “来得好！——不灭之钢，以毁灭换来新生！” 不去管使大脑感到针扎般疼痛的危险预感，东尼毫不畏惧地正面迎上了堪称神话再现的斩击，随后呼喊出了言灵。光辉黯淡的Gram瞬间化为光点破碎，东尼对着眼前的剑痕扬起手，金色的咒力光辉从他的手心之中喷涌而出，化为崭新的圣剑，迎上了九道斩击！ 东尼的眼瞳再次失去了神采，无念无想之下，手中的剑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跳动，九道斩击竟被他一剑破掉！ 名为萨尔瓦托雷·东尼的人，即便说是以剑为骨血也不为过。 他的一切都是剑而生的，一切的资质也都集中在剑上。这是凡人所无法想象的天分的扭曲。将巨大的才能聚于一处的结果，便是仅凭剑术就达成了弑神的伟业。 想要凭借剑刃击败他的曹书瑞，或许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成功。面对一个极于剑，诚于剑的人，曹书瑞这样靠着学习和篡夺来的剑术半路出家的家伙，即便可以依靠体质和经验上的优势实现压制，也是绝对不可能一直凌驾于上的。 现在，就连作为杀招而保留的奥义，都被东尼轻易破掉。 然而，再次堆积了伤害的剑刃，还是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光彩。 “——” 本就不认为这一招能够起效的曹书瑞，干脆地趁着这个时间用出了高速咏唱。 见识到了东尼的剑术境界的他，麻利地放弃了起初抱有的用剑打赢东尼的想法，就好像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在武术上赢过罗濠教主一样。 将针对敌人的剑一次性铸造完毕，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完成的剑突然成型，不论对手是谁都可以打个措手不及。 “——以吾言灵之技，让世上的正义显现！此等咒语乃强力且雄辩，是招呼胜利的智慧之剑！” 与迅速穿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对着自己扬起剑的东尼对视着，曹书瑞颂出了宣告终结的言灵。 下一刻，数不尽的金色光球从虚空之中浮现到堂堂正正地对着曹书瑞挥下剑刃的东尼周围，随后塑形为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第040章 格尼维亚在行动 “咚” 随着沉重的倒地声响起，被两位弑神者摧残到无法落脚的大地之上，空间扭曲，吐出了两道人影。 ——那是倒地的金发男子，和站在他面前的黑发青年。 “哈啊~舒畅了，舒畅了！” 舒展开身体，整个人如同一个平铺开的“大”字一样，萨尔瓦托雷·东尼清爽地躺在地上。 如同经历了一场畅快淋漓的体育比赛一般，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你真的太棒了，朋友啊！能打得这么愉快，我们之间的相性意外地好呢！” 撇了撇嘴，曹书瑞低头看着冲他笑着的青年。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咱们的相性好啊。近战上我最擅长的手段，和你一样不说，境界还在你之下。要不是我的经验更多，体质更好，怕不是要吃亏。唉，有些事情，果然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呢。” “什么事情？” “从今天开始，【剑之王】的名号，就由你接手了。呵，说起来，那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来着？” “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东尼的疑惑，曹书瑞只是笑了笑，随后对着跑过来的两位少女招了招手。 “向您致以问候，萨尔瓦托雷卿。上次见面，还是在修道院的时候呢。” 对着躺在地上的东尼行了一礼，艾丽卡施施然地看向了曹书瑞。 “我可是看到了哦~老师在剑术境界上被压制了呢。这可真是少见。” “这也就是说，卿的武技尚在王之上吗？” 作为和曹书瑞学习了几年剑术的人，艾丽卡和莉莉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复杂。 直到现在，她们才明白地上这个不被看好的金发青年，在才能上和她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亲眼看到东尼以无比平凡的一剑击破了曹书瑞的九头龙闪的一刻，她们对剑术的认知被颠覆了。 与被称为天才的她们不同，东尼只专注与被认为无用的剑，最后用那所谓“无用”的武技，做出了弑神的伟业。 “魔术才是骑士的根本，剑术不过只是辅助而已”。 或许正是因为魔术师们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在面对一般的魔术不起效的不从之神的时候，显得那么脆弱而无力吧。 摇了摇头，两位少女从东尼给她们带来的震撼之中缓过神来。 “剑术和魔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不论是何种道路，当被贯彻到尽头的时候，都会展现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提点了少女们一下，曹书瑞对着东尼伸出手，一把将他拉起来。 “感觉怎么样？该想起来的东西，都记起来了吗？” “差不多。最起码，脑子里没有那种朦胧的感觉了。不过，我还真是得到了好东西呢。有那个的话，如果再和那个大叔打一次，我绝对不会被砍成重伤了。” 右手握了握拳，东尼的眼睛里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要不趁现在还有力气，咱们再比比？正好用不出来那个叫【权能】的力量了，不如咱们就单纯比剑术吧！” “算了吧。即便你达到了无念无想之境，只是比剑的话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忘了刚才是谁被压着打了吗？” 基础的体质差太多了，刚从普通人变成弑神者的东尼，和拥有能力值加成的曹书瑞之间，根本就是凡人和英雄的区别。即便技巧上有差距，曹书瑞也可以用蛮力取胜。 “等我完全掌握了这份力量，我一定要找你再打一次！那次我一定不会输了！” “算了吧！你也不嫌累的，有这时间干点什么事情不好。走吧，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说。” 摆了摆手，曹书瑞带头离开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地方。 虽说和东尼之间的战斗，两人到最后身上都没有什么伤势，但是咒力的消耗可是实打实的。 现在这两位弑神者，其实咒力都没剩下太多。 如果要搞事的话，现在可以说是最好的时机了吧。 “算了是怎么回事啊！不行不行，以咱们之间的友谊，不打几架的话可是会生分的啊！” 一路上，东尼不停地劝说曹书瑞同意和他再战，把曹书瑞烦得也是不行。 这种感觉，简直像极了要不到东西就耍赖的孩子一般。 【……啧。正常的弑神者，果然都是麻烦的制造机。】 作为唯一一个不是以毫无力量的凡人之身弑神的家伙，曹书瑞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 “就是这里了吧，叔叔。” “嗯。这里确实有浓厚的地脉咒力凝聚。如果以这种龙气为引，的确可以让与这片土地有缘的钢之英雄苏醒过来。” 体型较小的少女和全身银白色盔甲、面容被头盔掩盖的神明虚影的组合，旁若无人地行走在商业街上。 “……爱子啊，你一定要这么做么？那位弑神之人，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对付的对手。” 跟着少女停下了脚步，盔甲之下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这也是没办法的呀，叔叔。只有那一位王，才会被阳谋所束缚。如果是其他的王的话，即便最后仍旧会对这里显现的【钢】施加讨伐，可是在那之前，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对我们下手吧——不顾这座城市的安危。” 弑神者与不从之神之间的战斗，一般都会持续一个星期左右。有战就有逃，不论是弑神者还是不从之神，都不觉得撤退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但是曹书瑞不同。他总是能制造出让对方逃不了的状态。不论是将对方拉入固有结界也好，还是通过激起对方的怒火，让对方非要死战也好。 与他战斗的不从之神，显现在地面上之后待不了一天就会回到神话之中。 这里面固然有曹书瑞嫌麻烦所以想要一战结束的原因在，但是不想让不从之神给无辜者带去损伤也是一个无法忽视的理由。 “正因为他不是一位好对付的魔王，所以才有足够的力量帮助我们测试显现于此的【钢】的器量。如果被他所击败的话，那这一位就不是妾身心心念念的王了。” 手中握着一块金色的圆盘，格尼维亚轻声说道。 在太阳的辉映之下，金色的圆盘上映照出幼女的神祖脸上坚定的神色。 第041章 东尼的限制器 “劳烦你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呢，安德烈·里韦拉骑士。” 看着眼前这个脸上隐约透露出疑惑之色的中年男子，曹书瑞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可是为了压制住东尼而必须的人才。没有他的话，东尼可以说是完全失控的。 “王，您这么急着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因为曹书瑞的命令很急，为了从驻地赶到米兰来，安德烈甚至用出了魔术。 “说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安德烈骑士，你有担当王的辅佐的觉悟吗？” “王的辅佐？您的吗？” “不，不是我。我有艾丽卡和莉莉两位大骑士帮忙就足够了。需要你辅佐的是刚刚才新生的，第七位的王。” “第、第七位的王？” 疑惑变成惊讶，安德烈控制不住情绪，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会移动的天灾又多了一个，这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敢问，那位的名讳是……？” 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但是不怀疑自己的话的安德烈，曹书瑞打了个响指。 “吱嘎——” 一阵微风吹过，虚掩着的会客室的房门被打开。 “嗯？” 似乎是被门打开的动静所吸引，正在大吃特吃的金发男子抬起头来，嘴角上还带着饭渣。 “哦哦，果然是你啊，安德烈！我就说嘛，说到我熟悉的人就应该是你了！” 抬起沾染了油腻的手打了个招呼，东尼一副小朋友见到了亲密的小伙伴的兴奋样子。 一瞬间，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 “啪” 他抬手捂住了脸，低声嘟囔道。 “怎么可以有这种事。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神，居然被你这个笨蛋给杀了……” 作为和东尼关系非常亲密的老朋友，大骑士安德烈可是被他的笨蛋属性给折腾的不轻。 而现在，这个本来就够麻烦的家伙，居然成了弑神者？ 药丸啊！ “安德烈，你这是来找我玩吗？好呀好呀，再在这里带着，感觉身体都要锈住了呢！” 像是小孩子一般，东尼用炫耀的语气说着。 “之后我还和……呃，曹书瑞对吧？嗯，和他进行了一次死斗，成为了好朋友了呢！他果然是我命运的对手啊！” “不不不，你那种状态下，只要遇到一个能够让你感到危险的家伙，其实就能打起来吧？我不过是离得近所以遭殃了而已！” 曹书瑞立刻吐槽道。 “怎么会！【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将会是一生的劲敌】——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噫！你这家伙，不要传播gay的氛围好不好？” 摇了摇头，曹书瑞撇开了视线。 “说起来，东尼……昨天晚上德国柏林的大塌陷，和你有关系吧！” 一直沉默着的安德烈，见两位王之间结束了对话，才以确信的语气对东尼说道。 弑神的动静可不会小。虽说一般不从之神并不会使用什么出格的力量和普通的人类动手，但是东尼可是拿着Gram在和齐格鲁德打，体内没有咒力的东尼用生命力点亮的圣剑的光辉，掀翻个把地皮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啊，和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大叔在那里打了一架呢！我跟你说，那个大叔超级强的，我差一点就死了！” 东尼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啊！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王，您的确找对了人。若是换成别人，还真不一定能管好这个麻烦。” 对着曹书瑞无奈地笑笑，安德烈接受了自己的宿命。 从认识这个笨蛋开始，担忧着他的安德烈的命运就已经和他交织在了一起。 “总之，他就拜托你了。帮助这位新同族熟悉一下身份和环境，然后选择一处领地吧。以他的样子，估计处理事务什么的全都得由你来干。以后你可是会非常忙的。” “忙碌倒是无所谓，只不过以后不能在您的手下工作，有些遗憾呢。像您这样的王，世上可能不会再有第二位了。” “这也太捧我了吧。我无非就是一个想借着自己的身份搞事情的家伙罢了。只要能够接受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任何一个现代人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吧？只不过，能够成为弑神者的，一般都是性情更加像古代人的家伙呢。” 除了曹书瑞，每一位弑神者都是天生的战士。他们若是活在神代，一定能成为可以在神话上留名的英雄。 “……” 深深地看了曹书瑞一眼，安德烈行了一礼，随后走向了东尼。 “你这家伙，既然成了王，以后千万不要像以前那样在大街上随便使用力量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随便挥上几剑，一个街区搞不好就没了！有点自觉啊你这笨蛋！” …… 挥了挥手操控着风关上会客室的门，曹书瑞坐在大厅里等待消息。 这里是骑士训练营地内的主楼。 离战斗的地方最近的建筑就是这里了。所以曹书瑞才会带着东尼来这里休息。 这里在曹书瑞等人到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看着平整地矮了一半的大楼，艾丽卡和莉莉不由得感叹着“还好新人及时被疏散了”。 这次可没有一堆骑士在周围架起结界，四散开来的剑光造成误伤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曹书瑞带着叫喊着“运动过后果然会饿呢！”的东尼进入大楼找吃的，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则是立刻赶往米兰的本部，传达新的王诞生的消息。 对于魔术界来说，这可是一枚重磅炸弹。 同时，两位少女也肩负着曹书瑞的命令。 战前，曹书瑞曾嘱咐驻守这里的大骑士让保罗注意形势，不知道保罗那里有没有新情报。 说实话，虽然让大骑士们组成小队进行巡逻，但是曹书瑞心里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如果是魔女的话，还有几分可能性靠着灵视知道些什么。但是如果仅仅只是魔术师的话，想要发现有意识地隐藏行踪的神祖，难度不比正面战胜对方低多少。 “那么，你究竟会出现在哪里呢，格尼维亚？” 欧洲这边有关于钢之英雄的神话传说非常密集，所以在不从之神真正苏醒之前，用猜的是几乎不可能知道谁会悖反神话的。 因此，这一次曹书瑞只能被动地等待对方主动现身。 “啧，这种感觉真不好……” 就在曹书瑞无聊地用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 “叮铃铃~” “喂？……王，保罗卿这里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莉莉娅娜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怎么了？” 曹书瑞眼前一亮。 “拿波里的遗迹之中存有的神具——常年积蓄地脉精气的【赫拉石柱】被不明人士破坏，被解放的精气化形成了龙。龙蛇是地母神的眷属，如果放任它不管的话，很有可能会召来钢的神明。” 讨伐龙蛇是钢的本性，以龙为媒介确实再好不过。 “啧。没想到还可以用神具。比起神祖来说，我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只需要破坏神具的话，打晕几个负责看守的骑士位阶就可以。 不用大动干戈地施展唤醒的密仪，在遗迹周围巡逻的大骑士毫无察觉也就不奇怪了。 第042章 前往拿波里 事不宜迟。 面对这种不知何时就会有不从之神跳出来的情景，曹书瑞对着安德烈示意一下，随后便直接用电话定位飞鞋离开了。 “嗯？他怎么突然走了？我还打算一会儿和他再打一次呢！” 吃着吃着，东尼突然感觉少了一股气息。 “盟主有别的事情去忙。不同于你这个成天给别人惹麻烦的笨蛋，他可是非常可靠的王。” “哦哦！不愧是我的挚友啊！”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东尼继续大吃特吃了起来。 以弑神者的体质，只要能量足够，没有什么损耗是恢复不了的。 ————————————————————————————————————————————————— “王，请指示。” 米兰，市中心。 保罗的办公室之内，空间突然曲折，随后露出了一个黑发青年的身影。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看上去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在他的面前微微低头行礼。 对办公桌后的保罗点头示意，随后曹书瑞看向了方才对他进行报告的银发少女。 “莉莉，拿波里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 “在场的大骑士们已经维持住了场面，通过驱人魔术和架设结界确保没有目击者。但是，这条龙毕竟是地脉精气化生而成的神兽，没有圣骑士在场很难进行封印。而且，因为格尼维亚大人的关系，封印行为被判断为没有意义。” “嗯，这个判断很对。如果随便妨碍格尼维亚的话，她绝对不会介意除掉碍事的家伙。神祖曾经也是不从之神不是吗？她们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王，那是大地精气的化身，如果被讨伐的话，拿波里一带的土地可能会坏死。您……” “放心，我可不会动什么杀了它之类的歪脑筋。再说了，意大利附近不是有一个非常适合处理龙蛇的家伙吗？我可不信她不会被吸引过来。” “她？……难道说，是雅典娜？” “对，她肯定会来。龙蛇是她的眷属，回收的话可以增加她的力量。只要感知到了她一定会走一趟的。” “啊啦，老师您就这么笃定吗？如果雅典娜坚守约定的话，岂不是不会来？” “先不谈弑神者和不从之神之间的口头约定到底有没有用的问题，我当初和她的约定只是让她在战斗之后离开意大利而已，从来没有限制她回来哦。” “……诶？！” 吃惊脸X3。 “反正她只要力量充足随时可以恢复三位一体的姿态，想来也不会再来意大利了，所以当时就没有说什么永远不许来意大利。而且，态度那么强硬的话，反倒会被拒绝的吧？所谓的不从之神，本身就是一群问题儿童一样的存在，逆反心理可是很强的。” 摊了摊手，曹书瑞表示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他确实记得击败雅典娜之后意大利还会出现一名钢之英雄，但是也就仅此而已。如何出现、出现时发生了什么，他当时看的时候都没怎么注意，现在更不可能清楚。 不过这也无伤大雅。反正在他存在的现在，一切也不可能是他看到过的样子了。 “那，王现在打算怎么办？” 一旁的保罗出声问道。相处了这么些年，保罗早就知道曹书瑞不是那种和人说话的时候另外的人不许插话的主。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入局喽？既然都用不从之神请我入瓮，那我也只能去看看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不从之神在意大利的国土上搞事情。这可是魔王和子民的约定啊。” “……祝您得胜归来。” “嗯，我会的。——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 点了点头，曹书瑞低声颂出圣句提升战意和咒力。 曹书瑞所拥有的权能之中，只有韦勒斯拉纳的权能附带了具有这种效果的圣句。其他的不是增强锐利的概念就是增强不灭的概念，都不能用来给身体加buff。 颂出圣句之后，九十秒的cd也好了。 轻轻地拍了拍挂在腰间的白银小剑，曹书瑞牵住了两位少女的手。 随后空间扭曲，三人如同被吞没一般消失无踪。 保罗的办公室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站起身来，保罗走到背后的落地窗前，远望着拿波里的方向。 “这一次，吾王一定也会胜利归来……” ————————————————————————————————————————————————— 傍晚的拿波里，仍旧是一个忙碌非常的港口。作为意大利第二大港口的这里，承担着重要的海路运输任务。 而就在港口的一隅，绿色的光芒清晰可见。 如果不是使用驱人的魔术下了暗示，让人们下意识拒绝接近这附近，否则以它那么巨大的体型，不引起恐慌才怪。 那是和曹书瑞非常有缘的生物，当然说成是一生的死敌也可以。 天空之中，一头展开数十米的巨翼飞翔着的有着祖母绿的鳞片的巨龙正在不满地撞击着一层淡黄色的障壁。那障壁应该就是大骑士们布置的结界了。 一队大骑士的话，神兽之流的行动可以轻易限制，加把劲的话封印也不是问题。 但是杀死却做不到。 早在和曹书瑞打电话的时候，贴心的莉莉便使用投函的魔术将随身携带的假眼寄了一个过去。 因此，他们三人才可以用飞鞋来到这里。 在曹书瑞击杀韦勒斯拉纳之前，万一出了事飞鞋便是唯一的远距离瞬移手段。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无论是艾丽卡还是莉莉娅娜，随身都会携带几个假眼。 “啊~就是那个吧？没想到这里的精气会积蓄这么多……赫拉石柱被破坏的时候没有发生爆炸还真是命好呢。” 存积了地脉精气的赫拉石柱其实就像一个储气罐一样。一旦被外力破坏，内部的精气很有可能会化为纯粹的咒力风暴，毁灭周围的一切。 看到那巨龙的身姿，艾丽卡的神情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当然，她脸上更多的表情是跃跃欲试。随着日渐变强，再加上掌握了伤神的魔术，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试试自己能不能击杀神兽。 ——万一成功了呢？人要有梦想，否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嗯？王，您怎么了？” 虽然莉莉娅娜心底其实也有着挑战巨龙的想法，但是恪守骑士的责任的她还是留了几分注意力在曹书瑞身上的。因此，她注意到了曹书瑞从到达这里之后，就一句话也没说。 然而曹书瑞却没有回答莉莉。 后背的肌肉开始绷紧，身体自然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三人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少女。 ——犹如溶解在月光中一样，闪耀着淡淡银色的头发。 ——犹如凝缩起夜晚的黑暗一样，漆黑而深邃的竖瞳。 那是有着幼小的形态的女神。 “你果然来了，雅典娜。” 第043章 金发的【钢】 “久违了呢，曹书瑞啊。没想到再次见到你，妾身的血液还是会高昂起来呢。” 露出了一个显得有些危险的笑容，有着战神一面的女神大人即便姿态幼小，仍旧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勇猛感。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雅典娜。伤势好了吗？” “你在问什么傻话？身为地母神的妾身，难道会比你一个弑神者的伤势好的还慢？” 轻笑一声，雅典娜接着说道： “倒是你，还没有改掉想法吗？关心死敌的伤势有没有痊愈什么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有着提防之心却又是真心在担忧。你这样的家伙，太奇怪了。即便是在妾身的记忆之中，你也是相当矛盾的人物呢。” “矛盾，吗。哈哈，还真是没法反驳呢。” 一方面，不从之雅典娜毫无疑问是曹书瑞的敌人，不提防怕不是傻了；另一方面，雅典娜的现界只为了戈尔贡之石，其身还是智慧之女神。交流没有障碍，对方的目的也不会对自己造成危害，抱着不树敌的心态表达一下关心也是应有之义。 如果曹书瑞是个神代的战士的话，这种做法没有任何问题。战场之外一起喝酒，上了战场还是会刀剑相向，这在神代的欧洲可以说是常态。 “你果然是被它所吸引来的吧？” “嗯。察觉到了眷属的气息，妾身便直接跨海赶来了。这股大地的气息过于纯粹，很可能会召来龙蛇的死敌。” “这是肯定的啊，不如说，估计现在为了讨伐它而被唤醒的钢之英雄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也说不定。毕竟这是个针对我的舞台，演员肯定是能到位的。” “针对你吗？呵呵，引诱神来与弑神者进行圣战吗，真是胆大而又不敬的家伙。” 微笑着的雅典娜，眼瞳里流露出危险的气息。这种行为，明显已经冒犯了神明的威严。即便针对的对象不是她，却也挑起了她的怒火。 从少女一样的雅典娜的身体里，泄露出表达怒气的神力。 孕育大地上所有生命的慈悲的大地之力；作为死亡和黑暗的支配者的力量；睿智的智慧之神的力量。 “嗯，看来你的【三位一体】已经彻底稳固了呢。” “当然，妾身可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上次战斗的最后，雅典娜之所以恢复了幼小的姿态，便是因为她没能完全支配三位一体的力量，所以一旦咒力空虚，便会被打回原形。 但是现在的她，虽然还是幼小的外表，体内却已经充盈着全盛的神力。 支配了这份力量之后，外表可以随意变化，已经不会因为力量的多少而受到影响。 “嗯？” 忽然，神与弑神者的心脏都突兀地一跳。 那是第三者出现的征兆。 不约而同地仰起头来，两人看向了天空。 ——一道白色的流星横贯天空，轻易地撕碎了人类魔术师布置的结界，随后重重地轰击在了绿色巨龙的身上！ “吼呜呜——” 刚刚发出的哀鸣，被银色的一闪压在了嘴里。 驱逐了女权主义社会的男人们将代表自身的【钢】刻画成英雄，并引进了神话中，去屠杀代表女人们信仰的大地女神的龙和蛇，这是为了提高男人们的地位而刻意加进去的因素。 正因如此，他才会被龙蛇的气息吸引而显现吧。 “他就是那个被称为最后之王的男人的婢女给你找来的对手？” “不愧是睿智的女王，居然连幕后之人都看透了吗？” 凝视着天空上的那个对着巨龙挥刀的一身白色服饰的金发男人，曹书瑞说道： “没错。格尼维亚想要用我来证明那个显现出来的家伙到底是不是最后之王。” “哼，愚昧至极。” 不屑地哼了一声，雅典娜摆了摆手。 “好啊，既然那是你已经预定了的猎物，那妾身便大方地让给你了。如果没有这层关系，那妾身即便要陷入混战也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你。想【钢】复仇的机会可不多。好好打，你可是让我——三位一体的雅典娜一度败北的人，如果你输了，我的脸面可会受损。” “呵，瞧好吧。无论敌人是谁，我都会粉碎他们一切的阴谋。” 眯了眯眼睛，曹书瑞双眼被金色的咒力所浸染。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圣洁的雄羊啊，吾在此与汝融为一体！” 如果只是对付神兽的话，韦勒斯拉纳的圣句所加的buff就足够了。但是现在【钢】的不从已经现身了，那自然不能以没剩多少咒力的身躯上去搞事。 如果是这个世界原生的弑神者的话，倒是越受伤越危险，如同真正的野兽一般。而且曾经以普通人之身弑杀神明的他们，没有咒力也不会降低危险度。 但是曹书瑞不行。他虽然已经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但还没有在空蓝的情况下击败不从之神的把握。 仅仅数秒之后，曹书瑞的身心状况和咒力量都恢复到了顶峰，正可谓是完全恢复。 作为代价，金色的雄羊图案熄灭，等待一个24小时的CD。 最大限度地引出雄羊的力量，就会变成这样。这是上次和雅典娜对战的时候曹书瑞没发现的事情。韦勒斯拉纳的十化身还有很多的秘密，不用的话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神兽和神明之间的战斗力差距，虽然不如神和人之间的差距那么夸张，可也是绝对性的。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最多再过几秒钟，巨龙就会被那个男人砍死吧。 如果大地精气所化的龙被【钢】所杀，这片土地可能会永久性地变成死地，无法种植任何植物。 要是变成这样，绝对会引起社会的大恐慌。 所以，不论是为了什么目的，都要把那个【钢】给解决掉。 “得快点才行……！” 化身闪电，曹书瑞径直飞向天空。 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看上去威猛无比的巨龙，此时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龙角全部被砍断，双翼只剩下一丝皮肉连着。脖子上，巨大的伤口正随着它的呼吸向外流淌着鲜血。 “这就是最后一击了，吾之宿敌啊，为被吾讨伐而感到荣幸吧！” 金发的男子像是刻意延长最后一击来强调自身的华丽一般，将手里的长刀打着旋地挥下——正对着巨龙脖子上的伤口。 不用怀疑，这一击如果命中，一定能彻底斩断巨龙的脖子，将它击杀。 “敢在我的地盘上行凶，那被我制裁应该也毫无怨言了吧！” 哔哩哔哩—— 一道电光突兀地出现在金发男子和巨龙的中间，凝实成了人形。 曹书瑞右手持着白银的圣剑，左手握着一把其貌不扬的斧剑。 将投影得来的身体记忆用咒力在身体内铭刻一瞬，随后曹书瑞解除了投影。 “射杀——百头！” 带着一往无前的疯狂气势，曹书瑞脚下咒力喷发，猛地突进到了金发男子的面前，奋力从右上方甩劈而下！ 明明看上去像是只挥出了一剑，却有无数道剑痕从四面八方将金发的男子卷入，就像一台绞肉机一般！ 趁着这个空档，幼小的女神从黑暗之中现身。 “受伤了的吾之子啊，回到妾身的的怀抱中稍作休息吧。” 一大半的脖子被砍断了的濒死的神兽回应她的话，解除了化身变回纯粹的精气，被吸进了地母神小小的身体内。 第044章 其名为珀尔修斯 白银的闪光于橙红色的天空之中闪耀，将这片天空再次照亮得宛如白昼。 蓦地，一黑一白的两个小点分散而开，相对着落到地面上。 “即便占了突袭的便宜，命中的手感也只有一下吗。看来不加buff的话，我现在是没法只凭一击杀死你们的。真是太遗憾了。” 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曹书瑞叹了口气。 没想到，凭借现在的体质，用出射杀百头的时候还是有点困难。要不是迟滞了一瞬间，现在对面那个男的已经死了。 “遗憾……吗。可我却并不感到遗憾！是啊，就得这样才行！若是仅仅为了击杀弱小的仇敌而挥刀，即便是英雄的辉光也会因此而蒙尘，万民也不会为这种程度的事情而为我喝彩的吧。但是现在不同了！” 在曹书瑞的对面，隔了二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金发的美男子正挺立在那里。 不得不说，他应该是曹书瑞见过的最美型的西方面孔了。仅仅只是看到他，便能理解什么叫自惭形秽。 “有仇敌在，有两个仇敌在！这种势均力敌的决斗，才是展现吾之武勇的最佳舞台！” 散去手中缺了一块的长刀，他大大地张开双臂： “啊啊，这是何等的令人激昂！唯有此时，才是英雄应当展现力量之时！而且，看，吾发现了什么？” 一挥手，他指向了远处望着这边的莉莉娅娜和艾丽卡。 “此地还有少女，条件已经完备。待在一边等着被吾拯救出来就好，被魔王蛊惑了的少女们哟，当然，之后你们应当把爱奉献给胜利的武士！” 这句看似失了智的话语，内部却蕴含着力量。 话音落下，原本打算远离即将成为战场的港口的艾丽卡和莉莉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下了转身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曹书瑞心里不由得怒气值上升。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啊，你这家伙。对着别人家的女孩子指手画脚不说，居然还用言灵定身？做出这种欺侮少女的行为，英雄神之名可是在哭泣啊！” 胸口被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居然还能有余力去征用自家的妹子？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虽然艾丽卡和莉莉看上去只是被束缚住而已，但是曹书瑞还是立刻调动咒力准备使用权能。他有一个可以支配人类的化身刚好适用于现在这种局面。 但是他没有来得及说出言灵。眨了眨眼之后，曹书瑞嘴角微微勾起，沸腾的咒力也平息下去。 “哈哈哈！所谓的【钢】，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不论是对妾身的同族，还是对人类的少女，现在更是连魔王的婢女都纳入到了自身的英雄逸话之中，何其的无耻！” 挥手甩出镰刀将无形的束缚切断，雅典娜将艾丽卡和莉莉解放出来之后，如同缩地一般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身边。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身上明明满溢着与吾同样的【钢】的气息，为什么却缠绕着地母神的力量！原来如此，是与地母神有着密切的来往啊。”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无踪，金发的战士微微绷起身上的肌肉。 “没想到你会出手帮我啊，雅典娜。” 没有看向女神，曹书瑞语带笑意。 “为了在对妾身的爱子刀刃相向的仇敌面前与他敌对的你提供些许帮助，也是可以允许的事情。” 同样没有看向曹书瑞，雅典娜的眼瞳里充斥着恨意。 没有受到丝毫抑制的【死】之神力肆无忌惮地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智慧女神的直觉告诉她，对面站着的那个金发的男子，与她有着不浅的渊源。 听到两人的对话，金发的神明挑了挑眉。 “在下珀尔修斯，虽然没有跟女流之辈斗争的趣味，不过——如果对手是伟大的雅典娜的话，那就要先向您告知吾的非礼行为了。” “你说，你是珀尔修斯，是吧？” 原本打算收起镰刀的雅典娜，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对于过去被称作美杜莎的您来说，是极力想要忘记的名字吧。在神代败北后在这里一雪前耻也能算是一种乐趣吧，不是吗？” 脸上挂起轻佻的笑容，珀尔修斯挑衅着雅典娜。 在希腊神话中，珀尔修斯将蛇之女妖美杜莎的头颅给斩下，并将其献给了智慧女神雅典娜，这可是非常有名的故事。 然而，实际上雅典娜就是美杜莎。对三位一体的女神来说，珀尔修斯毫无疑问是杀之而后快的仇敌。 “……哼，轻浮的家伙。故意把那个名字拿出来，还真是个喜欢开无聊玩笑的男人啊。” 用那对蛇瞳凝视了珀尔修斯一会儿之后，雅典娜最终还是收起了手中的镰刀。 “无趣的挑衅。想要获得挑战妾身的资格的话，那就击败那边的那个弑神者吧！连这都做不到的话，你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无聊的废话。” 背过身去，雅典娜厌恶地撇了撇嘴角，随后沉入阴影。 “呵，挑战你的资格吗。确实，你这样程度的大神，那么简单就可以挑战的话，未免稍显无趣。好，那就让我领教一下这个年轻的弑神者的力量吧！” “……领教？你在说什么蠢话？合着被我砍一回还不够，你还想再来一次？” 看了看他胸口已经停止流血，但是仍旧能看到骨头的伤口，曹书瑞不屑地撇了撇嘴。就现在这种先手重伤的情况，一旦开打，5分钟之内曹书瑞就能砍了他。 “当然！人民会期待英雄的活跃，喜欢听到吾的战斗事迹。而吾则会为了崇拜吾的人民战斗，为他们展示吾的武勇。这才是身为英雄的武士的义务吧！” 仿佛没有听出曹书瑞话语中的嘲讽之意，珀尔修斯傲然地回答道。 或许对他来说，这便是真理吧。 即便悖反了神话，思考方式还是和神话里面的一模一样。 堂堂一个英雄，却有着强烈和扭曲的斗争心。不是为了人民而战，而是因为自己期望这样的情况，所以即便支配人民也要让他们为了自己的战斗而欢呼。 “恶魔，罗刹，堕天使，弑神者……有着令人忌讳的称号的战士啊。你们与吾这钢之英雄，神与魔王的关系就是会产生激烈战斗的宿敌。身为神的吾在地上诞生，与身为人类却与神是同等存在的你们，接触的机会十分频繁——吾辈们的逆缘，在数千年前开始就变得不可磨灭了！” 竖起眉头，珀尔修斯高声呐喊。 他的身上，纯粹的意志与咒力开始共鸣。 “……真是丑陋。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是英雄吗？支配了人民，强行让他们认为你们是为了他们而战！哈！有点意思。就你这样的，居然也有脸站在我的面前。” 手中白银的圣剑，似乎是在回应他的意志一般闪耀起来。 “既然你把我的人民也纳为了支配的对象，那我身为王，必须要给予你制裁。” “准备好去死了吗？英雄神！” pS：今天整理调研数据弄得有些晚，所以只有这一更了，第二更明天补上，抱歉了各位（鞠躬） 第045章 光辉之主 “哈哈哈！你的态度未免也太强横了，年轻的弑神者啊。不过这也难怪，既年轻又是魔王的你，理应不畏惧任何事物！连神明亦敢弑杀的你，理应能对所有敌人举起反旗！” 明明看上去像是二十五六岁的外表，珀尔修斯的态度却像一个年长者一样。 不过这也难怪，他可是不从之神，肉体的年龄没有意义。 “之前我说过吧，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了【钢】的气息。其实，那并不是全部，对吗？方才你打算对那两个少女做什么的时候，你身上躁动着的力量使我产生了一股熟悉感！” 珀尔修斯看向曹书瑞的目光澄澈无比。那双瞳的中心，似乎泄出点点光芒。 “嗯？熟悉感？” 神明不屑于说谎，所以曹书瑞并没有怀疑珀尔修斯的话语。 但正因此，他陷入到了疑惑之中。 他身上的权能，来自于丹努神族的努阿达，北欧的齐格弗里德和波斯的韦勒斯拉纳以及地中海的梅卡尔。 这些神明，没有一个是和出身于希腊神话的珀尔修斯有交集的。 那么，珀尔修斯到底是对什么感到了熟悉？ “哦？看来你不是很清楚呢。哈哈，身为弑神的魔王，对神明却不是很了解啊。这可不行！所谓常胜不败的战士，就应该知己知彼！拥有我旧友的力量的你，在这点上还差得远呢！” 摇了摇头，珀尔修斯对着即将完全沉入地平线的夕阳伸出了手。像是要握住那最后一丝光线一般，他缓缓握紧了拳头。伴随着这样的一个动作，金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上点燃。 如同背靠太阳一般，刺眼的光轮旋转着浮现在他的背后。 现在的珀尔修斯所释放出来的亮度，和太阳本身也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直视的话，人类的眼睛是绝对保不住的。 就这一点上来说，弑神者其实也是不能直视他的。但是这并不是说没有注视他的方法。 比如说，在眼睛上覆盖一层厚厚的咒力，将光芒彻底过滤掉。 凝视着珀尔修斯，曹书瑞的眼瞳开始染上金色的光辉。 那是体内的某种力量开始发生共鸣的象征。 “居然是，太阳的神性……！” 这种力量的感觉，曹书瑞非常熟悉。正因为自己的体内也有着【类似】的力量，所以绝对不可能认错。 【不，与其说是类似，还不如说是——】 “嗯，看来汝虽然是愚者之子，却也并不愚钝。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就能察觉出来了吗。” 全身沐浴在光辉之中，珀尔修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没想到你居然能击败吾之旧友，这实在是令人激动而又惋惜。不能和吾友在地上会面真是憾事一件，但是一想到能将击败了他的战士打倒，吾的心情便如此舒畅！” 说着这样的话语，珀尔修斯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治愈。 ——西沉的太阳会在次日东升。这是由光来赐予生命力的最基本的象征。 持有太阳的神性，治愈伤势不过是小事一桩。 “旧友是韦勒斯拉纳的太阳神吗……你的另一个身份，是光辉之主啊。” 说出这一点的一瞬间，曹书瑞心底产生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不知何时，一层阴影笼罩在闪耀着光辉的石盘上。 “然也。跟与你有着来往的雅典娜一样，吾也拥有着另外的神格，那也是吾的另外一个名字。” 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珀尔修斯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密特拉。” 吐出这个名字，珀尔修斯身上的光辉随之熄灭。 可以说是经历了一次新生的他，身上的气息沉凝可怕，如渊似海。 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给曹书瑞带去了比起韦勒斯拉纳还要远远深厚的压力。 珀尔修斯本身就已经是非常强大的神明。他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同时也是英仙座的来源。被众神所爱的他，一生未尝败绩。同时，他也是波斯人的祖先，“波斯”、“波斯人”就来源于他的名字。 作为战士来说，他无疑是非常强大的。 而密特拉，则更是一位大神。在琐罗亚斯德教的经典——《阿维斯陀》之中，密特拉是仅有的三位可以称为阿胡拉的大神之一。 被曹书瑞所击败的韦勒斯拉纳便是他的从属神。 最开始的密特拉，其实是契约之神，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神格开始转化为守护光明的战神。之后，身为战士的部分日渐变得薄弱，被人们奉为太阳神的他，身不由己地失去了战神的神格。 而这部分神格，便成为了韦勒斯拉纳。 在神话中，韦勒斯拉纳是从密特拉的灵魂当中诞生出来的。将密特拉战神的部分继承下来的韦勒斯拉纳，代替密特拉征讨敌神，成为了不败的军神。 因此，韦勒斯拉纳所行使的力量，其实都是密特拉的力量。 曹书瑞可以不是很费力地击败珀尔修斯，但是却没有办法轻易击败密特拉。 站在曹书瑞面前的这个珀尔修斯，虽然纯粹的力量并没有三位一体的雅典娜那么强，但是却会比雅典娜更难对付。 虽说每次战斗曹书瑞都没有百分之百能赢的把握，但是一般他都会认为自己的赢面都是比较大的。 但是这一次，他感受到了败北的迫近。 知道了敌人的真名，却仍旧不知道敌人的弱点，也没有可以利用的破绽。 珀尔修斯是老死的，密特拉和韦勒斯拉纳一样根本就没有输过。 和与韦勒斯拉纳以及梅卡尔的三方对决不同，这一次也没有什么存在会冒出来让对方不能完全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这是一对一的决斗。但是双方的属性并不克制。这将是一场毫无花哨的殊死搏杀。 面对全心全意想要杀了自己的敌人，曹书瑞也只能拼上全力。 “如果你是虚空的话，那可就轻松多了。” 低语一声，曹书瑞握紧了手中的圣剑。 虚空好歹和召唤师互相克制，而且一般还不带脑子，除非力量差距大到无法挽回，否则总不至于打输。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心情一般，艾斯特震动剑身，发出一声轻鸣。 “哈哈，好。不仔细看还没发现，汝的武器也很特别啊。那种通灵的武器，现在的地上居然还有吗！” 看了曹书瑞手中的白银钢剑一眼，珀尔修斯的手上再次出现了一把长刀。 和刚才用来斩杀巨龙的不同，这次他拿出来的，是刃长超过了一米的弯刀。 比起强调锋锐的刀，这把宽刃的刀更像是一把大砍刀。 “但是没有东西能救得了你，年轻的弑神者啊。为了弑神的罪孽，在吾的刃下忏悔吧！” 脸上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狞笑，屠龙的英雄、光辉的主人对着曹书瑞举起了手中的刀刃。 pS：这是补昨晚的那一更 第046章 有光闪过 此刻展现在艾丽卡和莉莉娅娜面前的，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已经无法让两人动容了。 大地不停地晃动，也无法让两人从麻木中回神。 随着第一道光芒从眼前闪过，两人的眼睛就再也没能捕捉到王和神明的身影。 只有在碰撞在一起的两者分开的时候，她们才能在辅助的魔术的帮助下捕捉到一点点残影。 看到眼前这一幕，艾丽卡感觉时间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一般。 四年前的庐山之上，她的老师便是如此和天朝的教主交手的。 港口破碎只是小意思，如果有那个意愿的话，毁灭整个意大利也不是做不到。 短短几分钟前还是繁华无比的港口，此时已经面目全非。 建筑物碎成了建筑垃圾；柏油马路被掀飞到不知何处，露出了下面黄色的泥土；船来船往的港口，更是早已和装满了货物的船只一起沉到了海底。 本应在身后远处的海湾处流淌的海水，此时正舔着艾丽卡的小腿，给她带去冰冷的感觉，掠夺着她的体温。 努力了四年，已经变得和四年前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强大的艾丽卡，本因为自己可以为王而战。在面对雅典娜的时候，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是到现在她才明白。 在全力全开的弑神者和不从之神之间，根本没有人类插手的余地。 不仅仅是武技的交锋，对咒力的应用、经权能转化的咒力的挥洒，构成的是毁灭一切的战场。 除了正在交锋的两人，一切都不复存在。 不同于以往看到的王和不从之神的战斗，在城市之中交战到底会变成什么样，艾丽卡终于见识到了。 可以的话，她真想一辈子都不要见到这种场面。 ——如果他们使用权能交战，那拿波里还能剩下多少？ 脑海里冒出的这个想法，让艾丽卡打了个冷战，反应过来。 “砰！” 一颗碎石突然重重地轰击在她面前的空间上，被一面淡淡的橙色光罩抵挡下来。 这估计只是一人一神战斗时被弹飞的碎片而已，但是那人头大小的石块，以超过了音速的速度轰击而来，绝对不是刚刚从眼前末日般的景象中回过神来的艾丽卡躲得开的。 在艾丽卡和同样回过神来的莉莉娅娜两人的中间，一把朴素的钢剑正插在地上。 那是剑，也只是剑。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什么象征身份的纹路。如同它的主人一般，这把剑也能让人感到朴实而坚毅的力量。 “这是……阿斯卡隆？” 似乎是因为附近有地母神在，莉莉娅娜又一次成功地进行了灵视，认出了这把剑的正体。 那是曹书瑞注入了足以使用一次权能程度的咒力解放真名，随后投掷到两人中间的守护圣剑。 原本是只能使得拥有者远离恶意和害意的圣剑，在勾连了地脉之后，短时间之内可以借用地脉的力量庇护圈定出来的大地之上的生灵。若单论从敌人手中守护他人而言，正堪称是无敌之剑。 虽然不是绝对无法击破的防御，可是如果不是被权能或者B+以上的宝具直击的话，这防御是绝对不会破裂的。 因此，在毁灭的大地之上，这两名木呆呆的少女还能完好无损。 “又给王添麻烦了……！可恶，我到底是有多没用！” 一咬牙，莉莉娅娜立刻调动起咒力： “阿泰米斯之翼啊，穿越夜晚，请授予吾在天之道飞翔的特权！” 颂出魔女特有的飞翔术的言灵，莉莉娅娜立刻从光罩内部飞了出去。 紧跟着她，艾丽卡也用出了魔术师能用的加强跳跃能力的魔术。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绕过战场，去向半毁的城市之中。 虽然驻守在这里的大骑士小队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两人也必须立刻去帮忙。 不能在战斗上帮助王的话，至少也要在自己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献出一份力量。 身为大骑士，守护民众责无旁贷。 在她们两人离去之后没多久，地上插着的圣剑便破碎了。 ————————————————————————————————————————————————— 有光闪过。 “轰！” 用最微小的力气将手中的钢剑与大刀的侧面碰撞，将其弹开，随后曹书瑞吐气发劲，从最短的距离对着珀尔修斯挥出了剑。 “锵！” 有火花闪过。 轻而易举地接下了曹书瑞的攻击，屠龙的英雄神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不错，不错！如果不是明知道你是弑神者，我真以为和我战斗的是神代的战士！” 手中的大刀化作了白色的彗星，从零开始瞬间加速到极限。 “咚！” 豪放无比的斩击连同空气也击爆，发出沉重的声响。 但那声响，是在斩击命中之后才传来。 摩擦着剑锋和刀刃，曹书瑞转动手腕，将弯刀上的力量全部卸到一旁。 珀尔修斯的攻击，毫无疑问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以人眼的水准，是绝对不可能对百分之一秒内的攻击做出反应的。那是连留下残影都做不到的极速。 正因为曹书瑞跟上了那样的战斗，所以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才会看不清他的身影。 淡蓝色的薄膜不知何时覆盖在他的身上。 经历了数次和不从之神的战斗，得到的经验值早就让他超过了当初那条虚空龙的等级。 凭借这具身体，即便是百分之一秒内的攻击他也能看见。 但也仅此而已。 看得清，却跟不上。 那种等级，已经不是人类的领域了。最起码，欧拉丽的冒险者们是达不到的。 所以，曹书瑞久违地用出了一刀修罗。 在他爆发出反超过珀尔修斯的速度之后，珀尔修斯毫无迟滞地点燃神力强化身体，跟了上来。 两人如同一黑一白的流星，在拿波里港口的废墟之上撞击着对方。 曹书瑞不是不想换个地方打，但是主导权根本不在他手上。面对紧咬着他的珀尔修斯，他还真没有换个地方的余裕。 “怎么，不使用我旧友的力量吗，弑神之人啊。不要告诉我，你就只有武技可以用！” 自满的弯刀如同神光一般朝着曹书瑞的头颅坠落，却被他毫不着力地弹开了。 曹书瑞的剑技境界的确达不到东尼的水平，但是技术和经验可是实打实的神明水平。和珀尔修斯拼个五五开也不是做不到。 “呵，韦勒斯拉纳的力量不就是密特拉的力量？对着你我能用得出来才怪！” 密特拉是韦勒斯拉纳的主人，也是他力量的来源。再加上曹书瑞记得，草薙护堂在和珀尔修斯战斗的时候，可是因为用了化身而死了一次。 所以，曹书瑞当然不可能用出那份力量，平白露出破绽。 第047章 失误，死斗！ 一般来说，不从之神本身是不希望被人看到的，唯有当他们希望自己被人类看到的时候，人类才能看到他们的身姿。因此，在不从之神出没的地方，对魔术没有抗性的平民一般都会被动地被驱离。 所以，即便历史上弑神者和不从之神之间发生过数次大战，大部分时候造成的都是经济损失，而人员伤亡比较少。 而这次战斗不同。 珀尔修斯是所谓的英雄神，也就是肩负了人们的期望，为了人们的正义而战的神明。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献出武勇，而人们应当奉上喝彩。 所以他和曹书瑞战斗的时候，整个拿波里的人都被无意识地吸引了过来，接近了港口。 而这，给负责善后的大骑士和骑士们凭空增加了非常多的工作量。 好在曹书瑞姑且还是把珀尔修斯圈在了海边，没有让战斗的中心移动，不至于让废墟中的救援工作无法进行。不然，拿波里的人口恐怕会迎来一次锐减。 武艺的较量不过是开胃菜，不是仅仅使用由权能提纯过的咒力提高刀剑的威力，而是真正权能之间的交锋终归会到来。 “咚！” 气流被击散。这瞬间，大地塌陷了。 承受了长时间卸力的大地终于到了极限。海水倒灌，裹挟着泥石的风暴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因为大地轰然塌落，失去了立足点的人和神干脆地向着相反的方向跳开，暂时中止了白热化的战斗。 “这等武勇，即便是吾也不得不认可！若是生在同一个时代，你也是能在神话上留名的存在。” “神话留名？不存在的。我若是生在那个时代，估计连弑神者都成不了。” 这可不是曹书瑞谦虚。他要是生在那个时代，估计根本不会遇到系统。别说弑神了，他最多也就打打猎就顶天了。 别忘了，他原本不是一个战士。是一次又一次的战斗，把他变成战士的。 吹了一个口哨，身着白衣的神明将手中的长刀散去，掏出一把金色的长弓。 顺应着他的呼唤，一匹足有一人高的，白色的、背生双翼的骏马从一团金光之中凝结出来。 灵巧地翻身上马，珀尔修斯握住了缰绳。他披肩的金色头发闪耀着光辉，向着四周发出光芒。 “继续僵持下去可不美。长刀就留到决战的时候再用吧！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我身为战士的骑射之术！” 一拉缰绳，天马嘶鸣一声，随后踏着空气飞上半空。 “吾之父辈，东方的光辉啊，给予我力量吧——在您名下创造奇迹。来吧，于此请允许赐予吾杀蛇战士的誓言！” 高声颂出言灵，珀尔修斯抚上弓弦的手中出现了一支有光化成的箭矢。 如同治愈身上的伤势时那样，金色的光轮出现在他的背后。 ——现在看来，那光轮应该是太阳神的证明吧。当珀尔修斯用出密特拉的力量的时候，他的背后就会出现这光轮。 密特拉是极其古老的神明。作为雅利安人所信仰的大神，他的形象辐射了整个欧洲。大部分太阳神的形象都与他有关。 比如在希腊，他就被混淆为太阳神赫利俄斯。 因此，在珀尔修斯个人意志十分强烈，属于能够发挥神话中的全部力量的不从之神的现在，他也能用出密特拉的全力。 “这光当落下，对罪人施以裁决！” 随着话音落下，珀尔修斯松开了拉住弓弦的手。 一支小小的光箭从他的手中射出，随后如同闪光一样突进到曹书瑞的面前—— 分裂成无数的光点落下！ “轰！” 每一支箭都引起了巨大的爆炸，将曹书瑞所落脚的地面完全覆盖。 强大的冲击气流裹挟着尘土螺旋扭转，撕裂着中心的一切事物。 由密特拉射出的光箭，化作了能洗净一切罪恶的光雨。韦勒斯拉纳的“千之剑，千之光”的原版，应该就是这一招了吧。 诚然，这种密集到内部几乎没有空隙的光雨足以打击任何对手，但是，在强大的攻击，也总有失手的时候。自家的神系没有，不代表拥有着无数传说的【神话】之中也没有能抗下这冲击的能力！ “纵然粉身碎骨，剑亦绝对不灭！沐浴龙血，此为不毁之钢！” 三秒之后，顶着光雨的轰击，身上缠绕着数百个金色符文的曹书瑞弯曲膝盖，脚底发力，瞬间蹦起！ 没想到被光雨圈起来的边界如同被划分到了另一个空间之中，无法通过，曹书瑞因此而浪费了BKB的三秒钟。 这个失误使他付出了代价。 将迎面射来的光箭格开，他从光雨之中穿出，径直冲向了珀尔修斯！ “哼，没有翅膀的你，是绝对不可能和吾处在一个高度上的，何必挣扎！” 拉扯缰绳，珀尔修斯看着身上千疮百孔的曹书瑞，淡定地提高了高度。 就算是【钢之加护】，在每一支箭的温度都和太阳表面一样的箭雨的轰击之下，也不可能完好无损。事实上，曹书瑞现在内脏已经移位了，肌肉也碳化了好多。 “输赢都还两说呢，哪里来的挣扎！” 即便自己已经被重创，也不是没有反抗的力量！不战，才是真正的败北！ 扬起了手中的圣剑，曹书瑞高声颂出言灵：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有我所斩不断的东西存在。此剑能切断世间万物，乃无敌之刃！” 脚底咒力喷发，曹书瑞借助着反作用力，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了珀尔修斯的面前。 【唯有一击便切断他的所有，否则拥有太阳神的神格的他还可以复活！】 深邃了眼眸，曹书瑞咬紧牙关。 他知道，如果这么做的话，他便只有一次机会而已。如果这一击不能奏效，那他恐怕就会败北。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只剩下了败北。 但是曹书瑞也不是那种愿意战死的人。 在韦勒斯拉纳的权能全都不会起效的现在，他还可以用飞鞋逃跑。熟练了操作的他，使用飞鞋已经是瞬发了。 反正肯定能跑得了，为何不莽一波呢！ 自下而上，曹书瑞与珀尔修斯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惨烈的笑容。 这一刻，他们都理解了，对方是穿越过无数战场的战士。 “好觉悟！既然这样，吾也不会退缩！” 珀尔修斯不愧是英雄神。明明眼前的弑神之人身上充满了使心脏骤缩的危机感，他却豪爽一笑，将手中的弓换成了长刀。 “现在便是决战之刻！以吾手中之刃，屠戮龙蛇！” 随着他的言灵，他背后的光轮化作了太阳的虚影。 终于，两人接近到了刀刃可以触及的方寸之间—— “一刀罗刹……” 曹书瑞如同私语一般的声音，顺着风传入到了珀尔修斯的耳中。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话语的意思了。 “吾乃光辉的太阳之主密斯拉！于此，吾赐予罪人破灭与粉碎！” “天翔龙闪！” 闪烁着光辉的弯刀，与撕裂空间的一剑，撞击到了一起。 如同大日一般的光芒从刀剑相碰的地方爆发，将整个意大利的上空映衬得宛如白昼。 第048章 空间震！死亡的弑神者？ 字面意义上切开了空间的一剑，和携带着整个太阳的威势降下破灭的一刀。 在耀眼的光芒之下，空间如同玻璃一样，寸寸碎裂。 空间破碎，露出了其外连光亦能吞噬的黑暗。 那是人眼不可视的存在。 那是承载所有世界的海洋。 那是孕育破灭世界的最强种，被召唤师认定为死敌的种族的家乡。 那，就是虚空之海。 这一片空间，在一人一神拼上各自性命的攻击之下，如同被从内部戳破了个洞的气球一般。连通空间本身在内，一切的一切都被撕扯向最开始露出的那片黑暗。 如同世界末日到来一般，被撕扯的空间开始震荡，恐怖的势能凝聚在一点，随后轰然爆裂—— 球状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沿途遇到的一切全部湮灭。 光在扭曲，风在咆哮。 人耳所无法接受的声波震荡着空间。 被冲击波碾碎的大地轻易地随着狂风飘起，随后消失在了空间裂缝的另一端。 就像是一头饥饿的凶兽一般，这股冲击疯狂地吞噬着拿波里。 但是这股冲击也不可能一直扩散下去。世界自我修复的功能终究会阻止它，否则随着冲击波扩大空间裂缝，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良久，在空间完成了自我修补，消弭了裂缝之后，不可视的冲击终于扩散到了极限，随后猛地收缩回一点，消失无踪。 蓦地，世界重新恢复到了风平浪静的夜晚之中。 但是，拿波里那三分之一的土地，永远地消失了。 “哗啦——” 倒灌的海水掀起了高达数米的巨浪，拍打在被狂风掀倒的断壁残垣上。 在这连世界都可以毁灭的冲击之下，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幸免。即便是不从之神或者弑神者，以肉体接触虚空之海的话，也只会被同化成“无”而已。 唯有曹书瑞曾经见过的那些能够超脱世界，以自己的肉身在世界之间穿行的强者们，才敢说自己能在这种冲击之下保住性命吧。 不论是不从之神还是弑神者，这里都已经不存在了。 “——” 远处的天空，忽然出现两道光点。 一蓝一红。 蓝色的光点径直飞来，红色的光点在废墟之上跃过。 “嗒” 转眼间，两道光点同时降落在新生成的海边，沉默不语。 “……艾、艾丽卡？你看到王了吗？” 紧咬着下唇，莉莉娅娜环视波光粼粼的海面之后，颤抖着声音开口。 别说港口了，以这里现在的土地质量，连沙滩都成不了。 一踏即碎不说，还会立刻沉入海水之中。 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在这里行走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一切，都让莉莉感到了绝望。 ————————————————————————————————————————————————— “嗯？等下，他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看一下。” 走在骑士团驻守的大楼之中，莉莉娅娜忽然感觉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震动一般。这股冲击，其他的骑士们也都感觉到了。但是在场只有她一个大骑士，于是她立刻将带回来的昏迷不醒的普通人交给了身旁的驻守骑士，随后从窗户飞出，上了楼顶。 然后，她便目击了那让人绝望的一幕。 这只能用绝望来形容。 那股力量，不可阻挡，无可违逆。 不论是神还是人，在它的面前都是平等的，一样的渺小。 她曾以为，古老的弑神的魔王便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存在了，但是她仍旧能鼓起反抗的勇气。她还为了这个而自豪。 但是现在，别说反抗的勇气了，她的脑海里空无一物，只是木呆呆地站在那里。 大脑在拒绝着理解，灵魂在反抗着记录。 直到—— 艾丽卡给了她一巴掌。 “啪！” “莉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眼里带着惊恐和畏惧，艾丽卡一把拽住自己的青梅竹马，然后用出魔术转身就跑。 不知何时，那恐怖的冲击已经接近了这边。 艾丽卡刚刚拽着莉莉娅娜离开，那里便被冲击吞噬。 看着方才落脚的大楼瞬间崩坏成粒子，莉莉娅娜回过神来。 脑子里仍旧是混沌一片，但还不至于连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她挣脱了艾丽卡，足尖轻点地面转过身来，随后抱起艾丽卡飞翔出去。 魔女的飞翔术，要比魔术师的跳跃魔术快太多。 一直飞了两三分钟，她才终于将这恐怖的冲击甩在了身后。 随后，两人便木然地看着恐怖的冲击消失无踪，直到艾丽卡想起冲击的中心是王与不从之神的战场。 ————————————————————————————————————————————————— “不知道啊，莉莉。你问我，我又能怎么说呢？魔女的视力，可是要比魔术师更好的啊！” 艾丽卡眼眉低垂，身体微微颤抖。 能够用的魔术都用了，但是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除了她们两人，这里没有任何生灵。 也许，她们的王已经—— “可恶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紧紧地闭上眼睛，莉莉娅娜握紧了拳头。 一滴泪珠无声地从眼角划过脸颊。 “只要他还身处战场，便会有这么一天吧。” 吸了吸鼻子，艾丽卡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片大海，像是要把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中似的。 “我艾丽卡·布朗特里早在成为大骑士的那天便已经发誓，若是我侍奉的王死了，我就拼上自己的一切为他报仇。如果之后我还活着，就拼上性命守护这个国家。守护……他留下的一切。” “这是当然。不仅是你，我也一样，艾丽卡。这条性命，早已经和剑一同献给了王。” 侧过身子，两位少女无言地对视着。她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份决意。 就在她们准备回到总部，向意大利结社联盟的总帅们报告的那一瞬间—— 点点金色的光辉在两人的不远处汇聚起来。 披着一身白袍的金色男子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不愧是吾的仇敌，竟然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快哉！真是快哉！” 珀尔修斯此时已经油尽灯枯。他的体内，只剩下了一丝丝咒力。 先前的冲击，将躲闪不及的他彻底地湮灭。 但是，他仍旧凭借着太阳神的神力而完成了复活。 “……！” 反射性地握住了爱剑，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两人摆开了架势。 仇恨的感情冲上了脑海，让两人将一切地考虑都抛在了脑后。 此时，唯有报仇这件事需要去做。 第049章 没能拔出的剑 少女们毫不掩饰的杀气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被珀尔修斯察觉到了。即便体内咒力几近空虚，他也仍旧是不从之神，和人类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存在。 抚平了身上白袍各处的褶皱，珀尔修斯直起身来。 “哦，这不是被那个魔王所蛊惑的少女们吗？怎么，在这种时候来向吾献上自己吗？” “……” 完全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这种自恋的话已经听够了。他的声音、他的长相、他的一切！都是需要被毁灭的对象！ 仇恨，也能驱使着人类爆发出不曾想象过的力量。 “主啊，你为何离弃了我！” 平举起莱恩哈特，艾丽卡颂唱出各各他的言灵。 周围的气温降低，能够轻易地杀死人类的灾祸之歌于破灭的大地之上回荡。 “哦？这言灵……似乎能对吾起效呢。现在的地上，已经出现了持有这种力量的魔术师了吗？看来赫尔墨斯的后裔也不是一直止步不前啊。” 珀尔修斯赞赏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也不是你妄图对我举起反旗的理由！你最好自制一些，作为观战的少女，你居然对着英雄做出这种事，未免太放肆了！” 仅仅只是一声怒喝，引起的言灵之力便将打算继续颂唱言灵的艾丽卡和还没能来得及凝聚言灵化成的长弓的莉莉娅娜定在了原地。 神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如果没有信仰心的话，这言灵的效果不会如此之大。但是，只要是正统的魔术师，就没有一点也不信仰或畏惧神明的。所以，魔术师是绝对不可能弑神的。 “……哼！如果是平常的话，做出此等冒犯之事的汝等，即便是可爱的少女，吾亦会降下惩罚。但是今天，就放过你们了！吾要立刻恢复伤势，准备和他的再战！” “……！” 即便不能说话，不能动弹，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还是表现出了动摇。 她们，从那个可恶的不从之神那里听到了什么？和【他】再战？ 这个【他】，只可能是那个人！ “呵，有什么好疑惑的？吾既然都能有办法活下来，那个主动发起决战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他和吾一样，都是强大的战士！吾等的终末，必将是在万民的瞩目之下，华丽地战死！” 说到兴奋之处，珀尔修斯一甩斗篷，左手抚胸，右手高高举起，简直如同他此刻就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 “回去告诉那个家伙，下次，吾将会在这个国家最大的地方和他继续未完的战斗。没有民众注视的战斗终究不美，缺乏激情。下次战斗，吾必将亲手取下他的首级，对这个冒犯了我的家伙降下制裁的铁锤！” 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珀尔修斯踏着水浪消失了。 珀尔修斯的咒力气息彻底消失不见之后，束缚着两位少女的言灵也失去了效力。 对视一眼，艾丽卡和莉莉立刻牵起手。绿色的咒力光辉爬上两人的体表。 “阿泰米斯之翼啊，穿越夜晚，请授予吾在天之道飞翔的特权！” 莉莉从没有过哪次像现在这么急切。 拿波里到米兰400多公里的距离，此刻显得是那么的遥远。 ————————————————————————————————————————————————— 将普通的公路当成高速一般，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疾驰在夜晚的道路上。 确认王的状况，无疑是此刻最优先的事项。 因此，驻守拿波里的最高负责人在听完艾丽卡的叙述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派人带她们赶回米兰。 之所以说是赶回米兰，也不是什么瞎猜后的决定。 冷静下来的艾丽卡，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曹书瑞有一种能够进行穿越空间的远距离移动的魔术。 那个魔术，除了事先放置有“标记”的地方，都需要进行定位才能移动。而能让曹书瑞常备标记的地方，就只有位于米兰郊外的那座别墅而已。 时间倒回到冲击爆发前的那一瞬间。 在空间的乱流之中，有着【钢之加护】的曹书瑞不像珀尔修斯那样立刻就被空间的裂缝撕成粉碎，但也受到了威胁生命的伤势。 于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飘出爆发范围的那丝太阳神的神力，瞬发了飞鞋。 随着空间的一阵扭曲，曹书瑞的身影在毁灭性的冲击波临身之前，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随着空间一阵剧烈地震荡，别墅的客厅里变得一阵狼藉。 “咳、咳……” 勾动手指卷起一阵风吹散屋内的粉尘，曹书瑞无力地躺在地上。 “真是顽强的家伙，唯有这一点，倒真是像个英雄神。” 曹书瑞的胸口深深地向内凹陷着。 如果不是【钢之加护】下的他不需要呼吸也能活，他这会儿根本不可能说出话来。 “唉，这次可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没想到会是密特拉……这个古老的太阳神，我还真没有准备一点他的知识。” 虽说密特拉可以封印韦勒斯拉纳的化身，但这也不代表韦勒斯拉纳就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他的不败，是对任何人的不败。即便是让他面对密特拉，他也有绝对不会输的自负。 理由只有一个——他有战士的化身。 智慧的剑刃可以割裂密特拉的神格，让他的一切力量都无法起效。 曹书瑞当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但是他想到了也用不出这个化身来。 像密特拉这样古老的神明，仅仅只是恶补过几年神话知识的曹书瑞，能知道个大概事迹就不错了。至于让他说出足以形成智慧之剑的知识？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我第一次使用作为我的全力，没想到连空间都打破了，把我自己都吓一跳。” 释放天翔龙闪之前，曹书瑞颂出了努阿达给予他的【撕裂的银之手】的完整言灵，再加上一刀罗刹这个将全部的力量集中于一击，达到将自身力量增强数百倍的效果的特殊技能的加成，那一击是真正意义上的连世界都可以切断的斩击。 事实上，也确实将空间像奶油一般地斩断了。 “都这样了，结果居然还是两败俱伤……立于神话顶点的存在，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啊。” 感叹一句，曹书瑞闭上了眼睛。 他的生命之火已经开始黯淡。 再不通过【钢之加护】的力量进入假死状态，他可就要真死了。 数秒之后，曹书瑞停止了呼吸。 第050章 旁观者的交谈（上） 当一金一银的身影消失在海边之后，平静的海面忽然开始泛起了波澜。 一个娇小的幼女缓缓从海底浮上。 并没有穿鞋子的精致玉足踏上沙化的土壤，格尼维亚解除了隐身于海底的魔女术。 那是可以完全使自己隔绝到不同于主世界的、临时创造出来的小世界之中，使任何探测手段都无法对自己起效的秘术，唯有像她这样的神祖才可以使用。不论面对何种敌人，这一招都可以让神祖得到至少一天的绝对安全。 但是这样的术，即便是对位于神祖的顶点的格尼维亚来说，代价也不可小觑。 损失了大量的咒力不说，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这一招都无法使用。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保命神技。 然而，就是这么珍贵的技能，格尼维亚却用它来偷窥弑神者和不从之【钢】之间的战斗。 “哎呀呀，没想到会打成这样……不论那一位【钢】是不是格尼维亚和叔叔要寻找的王，有这等力量的他，都不是等闲之辈呢。” 抬起素白的小手抚了抚胸口，格尼维亚那足以魅惑苍生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后怕之情。 “虽说最开始只是为了针对曹书瑞王那变态到没有对策的感知能力才拿出了这宝贵的招数，但是没想到正好因此而保下了性命，这也是格尼维亚的运气很好吧。” 转过身来，少女看向舔着她的玉足和脚腕的浪潮，轻声问道： “叔叔，看过这场战斗，您觉得如何？那位英雄神——珀尔修斯真的是我们所追随的那位王吗？” 说着这话的格尼维亚，神情有些恍惚。 方才她在最近的特等席上观看了全程的那一战，即便放在整个世界的历史之中，也是最高等级的那一类战斗了。 能够击破世界的【壳】什么的，这已经不是寻常的不从之神或者弑神者可以到达的领域了。 这与权能的威力无关，若是没有足够坚定，坚定到几乎没有外物可以动摇的意志，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毕竟，就如同决定不从之神的力量的因素一般，在这个世界里，决定权能的力量的，除了它在神话之中被描述的威力，重点就在于使用者的意志如何。 如果个人意志几乎没有，哪怕他是奥丁，他手里的大神宣言的威力也不会比RPG高出多少。 但如果他是个人意志非常强烈的奥丁，那他一枪捅破世界的【壳】，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神话之中，珀尔修斯可无法和奥丁一较高下。但是方才那一次对决，他通过使用密特拉的力量，达到了那一个领域。 这，已经是格尼维亚不得不重视的事态了。 “吾的爱女啊，不论是汝还是吾，都是那位王曾经的随从，只不过，不论是汝还是吾，记忆里都没能残留有一丝半毫关于王的信息。所以，今天才会在这里借用那位王的手，来测试这位【钢】的器量。” 在格尼维亚蓝宝石般的眼瞳的凝视之下，浪潮如同沸腾了一般涌动起来，显现出一个清晰的倒影。 那并不是格尼维亚的倒影，而是一个全身覆盖在银白色铠甲的战士的身影。 那，正是格尼维亚以秘法留在自己身边的守护神——在亚瑟王传说之中留下了名号的圆桌骑士，兰斯洛特。 在遥远的过去，还没有成为神祖的身为女神的格尼维亚，与以军神之身降临大地的兰斯洛特都曾跟随着【最后之王】，在这片大地上流浪与战斗。 这么看来，他们要想唤醒最后之王，本应没有任何难度。都是一起战斗了几千年的战友了，彼此不说知根知底，至少也应该是相熟无比，难道捡个尸体还做不到吗？ 然而，现实却不是这样。 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格尼维亚，记忆中都没有跟【最后之王】有关的片段。 格尼维亚没有【最后之王】的记忆，是因为她从女神转世成为了神祖。这种转世的秘法，会使得转世以后失去前世所有的记忆。所以，她才会没有一点关于【最后之王】的线索，以至于不得不在大地上四处游荡寻找。 而兰斯洛特不知道『最后之王』的下落，完全是因为他没有特意去记忆。 “只要能够展现身为军神的武勇便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去在意。哪怕是过去侍奉的主人的名字与相貌都不例外。这，就是叔叔吧？” 蓝宝石般的眼瞳里隐约露出了一丝无奈，格尼维亚叹息道。 面对爱女的感慨，银白的骑士淡然回道： “正是如此。奔驰在大地之上，纵情地挥舞长枪乃是吾之所愿。其它的事情，只不过是些碎琐杂事罢了，若是将精力花费在这些事情上面，只会导致吾的长枪变得迟钝懦弱。所以，吾会将这些事情弃之敝履，当是自然。” 这话，若是被正常人听在耳中，估计会暗骂一句“神经病”。但是，这对于神秘侧来说，却是需要仰望的言论。 仅仅只是从这句话之中，就可以想象得出这位名为兰斯洛特的神明，若是在大地上以实体而不是虚影的姿态降临，将会有多强大。 他的意志之坚定，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动摇了。 为了能够心无旁骛地战斗，他可以将一切可能会造成影响的因素都抛弃，有必要的话，连记忆都能操控，毫不留恋的将它们删除。 “曾经与吾并肩作战的男人，如果他在哪个战场上死去的话，吾只要将剑举起，哀悼他的死亡，并为他的光荣逝去而感到自豪，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面具下的双眼之中没有丝毫迷茫，兰斯洛特坦然地说道。 “是啊，正是因为叔叔有着这样的信念与自我，才能成为仅次于那位大人的最强之【钢】。” 点了点头，格尼维亚如此说道。 所谓的【钢】，大多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意志无可动摇的军神或战神。他们所挥洒的力量，在神话之中也是位于顶点的。 而就是在这么一群强者之中，兰斯洛特也被格尼维亚给出了【第二】的评价。 第051章 旁观者的交谈（下） 以格尼维亚的神祖身份，以她的知识量，即便将阵营和情感上的因素也考虑在内，这个评价的可信度也是相当高的。 完全没有一丝的踌躇与犹豫的【钢】之军神，确实有着可以被认作世界第二强的不从之神的实力。 “只可惜，吾还无法尽情的挥舞吾的长枪，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即便提到了战斗，兰斯洛特的声音依旧那般淡泊。 “如果吾能发挥全力的话，你也不会被逼到这等地步了，吾的爱子啊。” 先不说黑王子一直对她紧追不舍，贤人议会也一直在爱丽丝公主的帮助下，不间断地追寻着她的踪迹。 在现代社会之中，想要在神秘和科技的双重追踪之下完全抹除自己的痕迹，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能力操纵时间的存在，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而格尼维亚显然不具有时间方面的能力，因此，她的行踪即便再怎么飘忽不定，一旦暴露出了目的性，也会遭遇到黑王子已经在她的目的地等待许久的难受状况。 遇到那种情况，她只能在叔叔的帮助下逃命。 以守护神之身被束缚在格尼维亚的身边的兰斯洛特，虽然不像不从之神那边过于自主，而且可以保持冷静，但是t同时也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 特别是在四年前，他被曹书瑞用逆光剑洞穿胸口，造成重伤之后，连维系他和格尼维亚之间的联系都受到了影响。所以，现在伤好之后的兰斯洛特，也仅仅只能和黑王子对拼几招，就不得不带着格尼维亚逃跑了。 好在，能够骑乘马匹的兰斯洛特，速度上总是比黑王子要快的。 不然，格尼维亚恐怕早已经被黑王子解决掉了。 “被弑神之人步步紧逼，你的压力也不小吧。” 听到兰斯洛特如此说，格尼维亚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丝懊恼的感情。 即便她现在已经不是不从之身，被弑神之人逼迫到这种地步，心里也会产生一些愤懑的感情。 而且，兰斯洛特说的话语，一点也没有问题。 方才，格尼维亚之所以说兰斯洛特是次于【最后之王】的第二强，是因为兰斯洛特与格尼维亚所侍奉的【最后之王】是有着最强的钢的称号的王者，也是专门为了歼灭地上的【弑神者】而存在的勇者。 每当地面上出现复数的弑神者时，这位最后之王便会苏醒，将地上所有的弑神者都给歼灭，埋葬所有的魔王。 这位最后之王至今已经不知道击杀了多少个弑神者了，堪称所有弑神者的天敌。只要是面对弑神者，他从未败北。 能够和这位王并肩作战数千年，兰斯洛特所面对过的弑神者的数目，可想而知。 这样的他，若说打不过弑神者，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如果他恢复实力，黑王子亚雷克这样的并不擅长正面作战的弑神者，很有可能会被他挑于马下。 即便不至于将亚雷克击杀，起码也能让亚雷克无法继续纠缠格尼维亚。 只可惜，兰斯洛特现在即无法发挥全力，也无法长时间的庇护格尼维亚。 他原本就不长的显现时间，因为四年前的那次重伤，变得更加短暂。 “压力不是问题，叔叔，为了找到我们侍奉的那位王，格尼维亚什么都可以做。” 蓝宝石般的眼瞳里闪烁着坚定无比的神采，拥有着仿佛古董娃娃一般的精致美貌的格尼维亚此时显得比平常更加易碎。 “但是，珀尔修斯他，真的是我们所寻找的、所侍奉的那位王吗？” 沉默了一会儿，海面上的倒影才开口回答。 “这个问题，吾也不知道。不过，唤醒懒惰的吾主，让吾主重新在这片地上显现是你的使命，吾的使命则是守护爱女，为吾主与爱女挥舞长枪。所以，吾的爱女啊，你只要相信自己，用你的双眼去确认便好。这中间的一切麻烦，吾会和你一起面对，用吾手中的长枪为你开辟道路。” “叔叔所言极是。” 听到了不出意料的回答，格尼维亚不由得叹息出声。 是啊，叔叔一定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叔叔先休息一会儿吧。接下来，格尼维亚要到这座城市里，去寻找那位恢复伤势的【钢】。平局的战况，让我无法判断他的器量。虽说那位弑神的王也是相当的强者，但是他毕竟才诞生了四年而已，若是说有多么强大，也不太合乎情理。所以，格尼维亚打算先隐藏在珀尔修斯的周围，等他和曹书瑞王再战之后，在做出决断。”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爱女啊……” 留下这句话语，海面上的虚影消失无踪。 提起自己黑色礼服的裙摆，格尼维亚踏上没有被海浪波及的干涩的地面。 咒力的光辉包裹住她的一双小脚，将一切污秽清洁。随后，一双小皮鞋出现在她的脚上。 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格尼维亚的身影深入到了半毁的拿波里之中。 ————————————————————————————————————————————————— 米兰郊外，别墅之中。 经过了波澜壮阔的一夜，天空还是会和往常一样迎来日出。 太阳所象征的生命力，不会受到小小地球上发生的事情的干扰。 温暖的阳光透过大厅的窗户，撒入了一片狼藉的房屋之中。 一地的家具碎片之上，一个黑发的青年正侧着头沉睡着。 他的身上，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值得瞩目。 无论是他那正常的胸口起伏，还是毫无伤痕的身体都在表示着，他昨晚受到的那恐怖的伤势，此时已经完全恢复。 像他昨天所受到的那种必死无疑的伤势，若是一般的弑神者，即便可以保住性命，想要恢复到足以自由行动的程度，最少也需要整整两天的时间才行。 而曹书瑞，却只经过了一个晚上。 他本身那得到了能力值和装备的加成的体质，比起其他的弑神者那由普通人进行转生，结果强度范畴也还在普通人的范围之内的身体来说，真的要强上太多了。 第052章 晨曦下的昏睡者 “送我们到这里就好。十分感谢，摩尔甘骑士。” 从黑色的小轿车上下来，即便面前就是别墅，莉莉娅娜还是抑制住了自己非常想冲进去看看的心情，转身向着帮她们两个少女当了一晚上司机的大骑士道谢。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初升的太阳正散发着耀眼的光彩。然而，无论是艾丽卡还是莉莉娅娜，现在都对这阳光提不起多少好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她们最关心的人，刚刚在夜里和太阳神拼了个两败俱伤呢？ “无需道谢，确认王的安危，对我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这么说很不敬，但是我估计其他的大骑士应该也有不少人和我想法一样——我们不希望由别的王来庇护。所以，我们衷心为王祈福。那么，你们快去看看吧，不论结果如何，都请立刻联络保罗总帅。只要他知道了，所有的骑士差不多就知道了。实话说，因为昨晚的那个冲击，现在大家的情绪都不太稳定，如果王还健在的话，想必大家可以迅速稳定下来的吧。” 有没有主心骨，区别还是很大的。 坐在车里，带着墨镜的金发女人如此对着莉莉娅娜说道。 虽然她此刻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平静，但是她微微颤抖着的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将她心底的不安暴露出来了。即便她是大骑士，见过不从之神和弑神者之间的战斗的次数也不多。 而且，实际上就算是大骑士，最多也就是有机会为王的战斗进行善后而已。 因此，这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一人一神战斗到最后的拼死一击，对她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我所学习的魔术，真的有用吗？……面对那种破坏力，或许学习什么都是没用的吧。 像这样的想法，在当时所有身处拿波里的骑士的心里，都逐渐开始发芽。 如果是王的随从那种等级的骑士，肯定不会有这种无聊的想法，但是对于大部分只是对弑神者的力量有过道听途说，好点的也就只是见过战斗之后留下的断壁残垣的骑士来说，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算是大骑士，也不是谁都可以像保罗那样心志坚定的，见到那种程度的【天灾】之后，怀疑人生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我们一定会立刻联络保罗叔父的。” 一夜未眠，艾丽卡此时情绪也不是很高。由于昨晚咒力消耗太多，现在她的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疲惫神色。 她对着摩尔甘行了一个骑士礼，没有再说些什么，便径直转过身走向了别墅。若是平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不符合贵妇人的姿态的行为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去在意那些事情了。 对着摩尔甘骑士行了一礼，莉莉娅娜也立刻追上了艾丽卡。别看她现在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咒力消耗同样很大的她，此时其实和艾丽卡一样，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支撑着她和艾丽卡继续行动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确认曹书瑞的生死。 “真是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被探查到啊！” 低声忿忿地说了一句，艾丽卡直接用魔术打开了房门。当时她们走得太急，钥匙什么的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嘎吱——” 随着房屋的正门被推开，玄关的样子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 随着这个动作，门外的两位少女也能逐渐看到大厅里的事物。 某个时刻，两位少女的呼吸停止了。 简直如同狂风过境一般，离去前干净整洁的大厅变得破破烂烂。昨天和今天都是周末，因此家里并没有任何佣人。 寂静无声的大厅之中，墙壁和地板上充斥着一道道如同这一部分物质被直接凭空抽走一般的长痕。 装饰物、挂画和家具的碎片到处都是。 难以想象，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在大厅的里侧，待客用的沙发也失去了靠背，白色的棉花散落地到处都是。 ——一个黑发的少年，此时正躺在那沙发上面。 他的脑袋侧向破裂了的落地窗，金色的晨辉正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容显得十分圣洁。似乎是在睡梦之中也感觉到了光芒所带来的温暖，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他的胸口缓缓地起伏着，呼吸绵长而沉稳。 “噗通” 膝盖突然失去了力量，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不约而同地扶着门框坐倒在玄关。 “……” 嘴唇微微开合，但是两人此时都没有说出什么话语。 唯有一滴清泪，划过了两人的脸颊。 仅仅只是看着躺在那里的那个人，两位少女的心中就生出了无限的勇气与力量。 仿佛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跨越的一般。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良久，莉莉娅娜轻声啜泣道。 “啊，没错，莉莉。……老师真的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但是，哭鼻子可不好哦？你可是老师的亲信骑士，这种懦弱的行为，可是绝对不可以出现的哦？” “哼，还说我。看看你自己吧，艾丽卡。你已经哭得像个花猫了！” 嘴唇轻颤，莉莉娅娜奋力瞪了眼眶通红的艾丽卡一眼。 然而艾丽卡却没有继续回话。 “真是的，就不能不要让我们这么担心吗……” 眼神迷离地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青年，她便径直趴倒在了地上。 心情彻底放松的她，干脆地睡了过去。 无论是体力、咒力还是精神力，她此时都已经到了极限。 “……真是的，艾丽卡，亏你刚刚才答应了人家要报信，现在居然昏过去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撇了撇嘴，莉莉娅娜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手机。 其实她也快不行了，但是魔女的精神力，要比普通的魔术师好上不少，因此她还能再撑一会儿。 “喂？……是保罗总帅吗？我是莉莉娅娜……” “啪嗒” 简短地报告完之后，手里的手机直接掉到了地板上，莉莉娅娜也失去了意识。 明明不是躺在床上，两人却睡得如此安心而舒适，带着泪痕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第053章 醒来，现状 “……唔。” 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 仿佛是还没睡醒，慵懒无神的眼睛在环视了周围一圈之后，才真正地取回了神采。 握了握拳，青年坐起身来。 “不错，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这次怕不是要死个彻底。” 虽说在那种情况下，珀尔修斯是不可能有余力封印曹书瑞所持有的化身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毫不顾忌地死在那里。 先不说可以用来复活的雄羊还在读条，即便雄羊可以用，要是被吸入了虚空之中，以他召唤师的身份，简直就如同黑夜里升起了一轮太阳一样显眼，搞不好在被虚空同化成【无】之前，就会被全速赶来的虚空龙种给再杀死一次。 所以，他才会趁着自己还能行动，立刻将艾斯特受到系统空间之内，随后启动了飞鞋。 幸亏当时空间还没有彻底掀起乱流，不然空间类能力也跑不了。 “死一次……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嘛。” 闭上眼睛将自己身体的里里外外全都感知了一遍，曹书瑞如此说道。 昨晚他停止了呼吸，在【钢之加护】的效果下借助假死的状态恢复伤势，其实和真的死了一次也没什么区别。 死了就只是死了，失去意识而已。如果没有痛感的话，就像是睡着了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一样。 “唉，真是越来越不像人了。死个一次，竟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叹息一声，曹书瑞站起身来。 不知道是早就预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还是被改造成战士的身体对于死亡见怪不怪，总而言之，曹书瑞此时的心情是非常平淡的。 “姑且，先把这两个小姑娘搬到床上去好了。” 之前彻底环视了房间一圈，曹书瑞当然看到了倒在玄关前的两位少女。 这里是米兰，不是拿波里。 结合自己的身份想了一下，曹书瑞便明白了两位少女昏倒在那里的理由。 将莉莉娅娜挂在背上背好，把艾丽卡抱在怀里抱稳，曹书瑞就脚步平稳地上了楼。 上楼之后，曹书瑞带着两位少女进入了离楼梯口最近的艾丽卡的房间。 将两位少女并排着放在床上，为她们褪去外衣，盖上被子，随后曹书瑞便打算走出房间。 他可没忘记珀尔修斯这个麻烦。 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能够保证一击杀死珀尔修斯的办法，但是单凭恢复力，曹书瑞是绝对凌驾于珀尔修斯之上的。即便有着密特拉的力量，晚上疗伤没什么进展的珀尔修斯估计也只有在太阳升起之后才能全速疗伤。 即便往快了考虑，他至少也得到正午才能将自己的伤势完全治好。 曹书瑞只要在那之前找到他，以完全的状态击败还有伤在身的珀尔修斯就好。 但是，没等曹书瑞迈开脚步，一只白皙的小手便拽住了他的衣角。 “抛下两位可爱的少女不管，您这是要去哪里？” “还用问吗艾丽卡，自然是去送珀尔修斯一程。现在的他绝对还处于虚弱状态，我肯定不至于和这样的他还打个五五开。” 没有回头，只凭声音曹书瑞也知道是谁拽住了他。 “这可能不太现实。珀尔修斯神的隐藏方法相当高明，昨晚所有能够行动的拿波里周边的大骑士一齐搜索，都没能找到他的踪迹。” 一听曹书瑞的语气很认真，艾丽卡也开始说起正事。 昨夜可不是只在赶路，细心的她也没有忘记收集情报。 “嗯？他这么能藏？” 珀尔修斯可是那种喜欢暴露在人类面前的神。因此，以人类之身去寻找的话，见到他的可能性并不低。但是，众多大骑士出动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与其说是能藏，不如说珀尔修斯神已经连夜离开了拿波里。” 微微摇了摇头，艾丽卡轻声将昨夜珀尔修斯留下的话语转告给了曹书瑞。 “……” 听完，曹书瑞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么说呢，果然是他的风格吧。还想要更大的舞台？真是个爱现的家伙啊。” 要是他已经离开了拿波里，那就没得找了。 整个意大利，能够躲藏的遗迹太多了。哪怕将意大利的骑士全都散出去寻找，估计也无法在珀尔修斯伤势痊愈之前找到他。 “这下子，可就是真的头疼了呢。” 挠了挠头，曹书瑞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在艾丽卡的身旁，莉莉娅娜还在沉睡着。 比起莉莉娅娜，虽然艾丽卡的精神力没有那么强，但是她精明呀。昏迷之前，她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旦被触碰，就会刺激神经使自己清醒的术式。 所以，她其实在曹书瑞刚刚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 “老师，珀尔修斯神他……真的那么强吗？” 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艾丽卡现在还心有余悸。 “嗯。他是迄今为止我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毕竟，到现在为止能够和我全力全开地对拼，最后还让我死了一次的，也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曹书瑞坦然一笑道。这种时候，自然要说实话。夸大没有任何意义。 “您……真的没有能够战胜他的方法吗？” 艾丽卡眯起眼睛看向曹书瑞。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曹书瑞的话语里面有漏洞。曹书瑞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露出担忧的神色，倒是有些许无奈的意味……简直就好像其实他手里握着一张必胜的底牌，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打不出去一样。 看着艾丽卡灼灼的眼神，曹书瑞无奈地笑了笑。 “虽然用着疑问的语气，眼神却很笃定呢，艾丽卡。……没错，我确实还有着底牌。还记得我前段时间在萨丁岛击败的那两柱神明吗？” “当然。是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对吧。” “嗯。我从韦勒斯拉纳那里，得到唯一的一个权能。那个权能里，包含着他的十个化身。” 姑且提一句，曹书瑞得到的权能会直接被编入模板，所以对权能的使用限制是无法生效的。 即便曹书瑞只说到了这里，艾丽卡还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明白了。——那其中，也包括了那位军神的战士的化身，对吗？” 贤人议会整理权能的时候，从曹书瑞那里收到了对所有化身的能力的形容和命名，因此艾丽卡也知道了这些力量的正体。 “嗯。即便珀尔修斯可以通过他的另一个身份——密特拉的力量封印韦勒斯拉纳的力量，也绝对无法封印这把【斩断神格】的智慧之剑。只要用它斩断密特拉的神格，仅仅只是珀尔修斯的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英雄神的力量，比起神王可是要差远了。 “那，您为什么不用呢？” 艾丽卡歪了歪头，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不知道密特拉的详细神话，做不出【剑】。” 犹豫了一下，曹书瑞抬起右手捂住脸，把理由告诉了艾丽卡。 第054章 翻开那张底牌 “……” 随着曹书瑞的话音落下，不大的卧室里陷入到了一阵难言的寂静之中。 艾丽卡因为这理所应当却又在意料之外的理由而陷入到了惊讶之中，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曹书瑞原本应该熟悉关于密特拉的神话的。毕竟，他已经和韦勒斯拉纳战斗过了，那么，对于几乎可以说是韦勒斯拉纳的一个侧面的密特拉的神话，曹书瑞也理应了解一些。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这理由，也正是因为他【击败了韦勒斯拉纳】。 一般来说，一个弑神者是不可能在一生之中遇上同一个不从之神两次的。 一旦被弑神者获得了权能，那么这个不从之神即便之后被人使用特殊的手法唤醒，想要来到地上至少也得间隔一千年才行。 而密特拉和韦勒斯拉纳之间的关系，说成是同一个神也没有什么问题。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曹书瑞才十分放心地没有去学习密特拉的神话。 “前段时间，您还在书房里看过关于密特拉的手卷，我还因为您已经学过他的神话了呢。” 叹了口气，艾丽卡幽幽说道。 “怎么会。要想学会密特拉的神话，我至少也得将《阿维斯陀》完全吃透。就这一点，就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吧？” 摊了摊手，曹书瑞无奈地说道。 学会神话，可不是“了解”神话。 想要做出黄金剑，曹书瑞必须得对作为目标的对象的【本质】完全理解才行。他确实看过密特拉相关的手卷，但是这也不过是“知道密特拉的神话”的程度而已。 说白了，只是了解了一些皮毛，或者说，知道了一些神话故事。 这种程度，想说成“完全理解”，还远远不够格。 就好像大部分人都知道“手机”，也可以说是了解手机这种事物，但是又有多少人能说自己是【完全理解】了手机呢？ 会用就是大多数人的极限了吧。 而曹书瑞的场合，知道密特拉的故事就是极限了。 “那……您打算怎么办呢？从现在开始学习他的神话，额，应该是来不及了呢。” 既然自家的老师都只用了一晚就恢复了过来，那珀尔修斯神应该也不会慢上太多——不知道自家老师的体质有些特殊的艾丽卡如此想着，自然地做出了“珀尔修斯应该也快恢复了”的推论。 眨了眨眼，少女抬手攥住被子的上沿，遮住胸前缓缓地坐起身子来。 “那么您打算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曹书瑞将手伸入系统背包，取出了化作白银小剑的样子沉睡着的艾斯特，“这一次，只能麻烦一下她，用她的最强力量将珀尔修斯解决掉了。” 想来想去，曹书瑞也只想出了这一个办法。 如果珀尔修斯只是珀尔修斯，那曹书瑞有一百种方法送他回神话，而他却无可奈何。 但是他还是密特拉。 【撕裂的银之手】虽说号称可以斩断万物，但是以曹书瑞现在的力量，斩不断的东西其实有很多。比如说，神王级别的不从之神的权能，他就很难斩断。 因此，昨晚曹书瑞才会被珀尔修斯所放出的箭雨所困住，还浪费掉了BKB的三秒时间。 “密特拉所释放的箭雨，带有强烈的太阳神的神性。他所释放的箭雨，每一箭的威力几乎都可以与我所持有的【白马】化身相媲美。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我还不能将白马的力量完全解放出来。” 看着自己的右手，曹书瑞神情严肃。 “昨天，他最后释放的箭雨几乎将我的【钢】的权能融化。要不是我一直留着一手，没有完全解放银之手的力量，估计银之手就使不出来了。” 听到曹书瑞的话，艾丽卡看向了他手中的白银小剑。 “那，艾斯特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对，即便只是格挡那些箭雨，也极大地削弱了她的力量。” 摸了摸手中的白银小剑，感受到自己注入的神威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丝毫波动，曹书瑞只好将它放回了系统空间之中。 见到曹书瑞这样的举动，艾丽卡轻咬下唇。 “艾斯特既然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您让她如何解放力量？珀尔修斯神， 快要完全恢复了对吧？” “唉，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做。如果强行解放她的力量，她这次至少要沉睡三个月才行。” “——那就不要这么做，老师！您忍心吗？” “我当然不忍心。但是，不这么做的话，你让我怎么赢？不赢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意大利影响很大。如果不能赶紧将珀尔修斯驱逐，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赢的办法，其实您已经提到过了不是吗？那张翻不起来的底牌，只要让它翻起来就好了吧？” 抿了抿嘴，艾丽卡忽然笑了出来。 “您好像一直在回避这一点呢。明明只是一个【教授】魔术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曹书瑞嘴角微微一抽。 “魔、魔术对弑神者可是没有用处的哦？” “对啊，从外面当然不行。但是，不是可以从里面来吗？” 大方地放开了攥着被子的手，艾丽卡将脸凑到曹书瑞面前。 白色蕾丝的胸衣和同样白若凝脂的肌肤完全暴露在曹书瑞的面前，艾丽卡看上去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如果她的耳朵没有开始发红的话。 “密特拉的神话，我可是有好好学过的哦？您只要命令我，命令艾丽卡·布朗特里为了胜利，为您献上知识，就可以得到铸造剑的材料。” 艾丽卡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空气太冷还是有些害羞。或许两者都有吧。 “艾丽卡。” 看到少女现在的样子，曹书瑞的声音忽然平静了下来。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我，在您的眼里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听到曹书瑞那漠然的声音，艾丽卡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真的认为是我可以吗？喜欢我，真的可以吗？” 干脆地点破了少女的心思，曹书瑞的眼里明暗不定。 第055章 总感觉这是在堕落呢 少女们对他的心思，他不是没察觉到。 但是在和木更更进一步之后的现在，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因为感到很开心而接受这份心意了。 ——或许我应该拒绝才能不伤害她们。 这种想法，在他的心里滋生起来。 已经被拉上了贼船的少女，曹书瑞会用更多的付出去让自己的诺言不成为空话。而招惹更多的少女，他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 ——这样的想法，和人渣也快有的一拼了呢。 在心里自嘲着，曹书瑞看着眉眼低垂的艾丽卡，等待着少女的回答。 “您……已经知道了啊。” “嗯，当然。我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 为了让艾丽卡“迷途知返”，曹书瑞狠狠心，说出了这句话。 这种话语，和明确的拒绝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诶？已经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 惊讶地抬起小脑袋，艾丽卡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表情。 一起住了四年了，居然连这种事情都没发现？难不成我其实是个假人？ “这种事就别管了。总之，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你明白了吗？” 将话题掰回来，曹书瑞紧盯着艾丽卡的双瞳。 “……嗯，明白了。” 点了点头，艾丽卡的身形似乎有些瑟缩。 “……呼。” 叹了口气，曹书瑞放松身体，陷入到椅子里。 这样的话，艾丽卡就会明白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艾丽卡忽然再度直起了身子。 “——这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而已。虽然我艾丽卡·布朗特里希望爱人能专一地爱着我，但是既然我爱上的是魔王大人，会变成这样，恐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眼瞳清澈，艾丽卡的声音非常地温柔，仿佛看开了什么似的。 “如果只是与一位女性分享我的爱人，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哦？我可是可以做到这个份上，您明白我的心意吗？” 艾丽卡那有些脆弱的姿态，对于曹书瑞来说是那么的耀眼。 但是他不能就这么心软。 咬了咬牙，曹书瑞干脆说道：“不止一个。” “嗯？” “我是说，女朋友不止一个。” “……诶？” 饶是以艾丽卡的接受力，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什什什……？！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发生？！” 突然，艾丽卡的身后，原本躺着的莉莉娅娜噌的坐起身来。 “就算您是王，做出这种事来也是不可以的！” 小脸通红，莉莉娅娜慌乱地喊叫着。 在艾丽卡坐起身来之后，莉莉娅娜就因为一点一点降低的温度而醒了过来。 ——没有被子盖，不冻醒才怪。 因此，她听到了艾丽卡和曹书瑞对话的全过程。 原本，她还幻想着可以见到少女和英雄那种感觉的场面，还打算从此收敛自己的心意，祝福青梅竹马和王，结果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失控。 “莉莉，冷静下来！” 眼看着莉莉娅娜掏出了爱刀白银巨匠乱挥，曹书瑞不得已使用言灵强行让她冷静。 “我说的话，可没有半点虚假。虽然这很不对，但是事情已经做出来了，我只能让错误不再继续下去。” “没有虚假……吗。那么老师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女朋友们，都在哪里呢？您可是个成天不离开家的人，哪里来的时间交女朋友？” 同样冷静下来的艾丽卡，立刻抓住了这个问题。 如果说是一个，还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如果是好几个，那曹书瑞总该露出些破绽。周末和假期完全不出门，留在家里陪学生的家伙，居然能够交到女朋友？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诶？对啊！” 听到艾丽卡的话，莉莉娅娜也明白过来。 该不会，王其实只是想拒绝艾丽卡而已吧？ 看到两个人的眼神里怀疑的神色越来越浓厚，曹书瑞叹了口气。 “好吧，我只好和你们讲个故事了。先说好，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说完，曹书瑞便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坐正身子。 “其实，我是一个召唤师来着……” 以此为开头，曹书瑞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简短地告诉了两个少女。 “……” “……” 如同听到了一个新的神话一般，两位少女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原来如此。所以，您才可以用魔术弑神啊。” 良久之后，两位少女才缓过来，接受了这个事情。 “所以，您其实在每个世界里，都邂逅到了缔结因缘的少女是吗？” 艾丽卡如此做出了总结。 “那么，在这个世界里，您也和某位少女缔结了因缘吗？” “没有。” 曹书瑞立刻回答。 “那么，您接受我们不行吗？” “诶？” 银发的少女吓了一跳，惊讶地看向艾丽卡。 比起曹书瑞，最先惊讶的人居然是莉莉。 “有什么好惊讶的，莉莉，你难道觉得你的想法可以瞒过我吗？” 瞥了一眼自己的闺蜜，艾丽卡压低了声音，话语如同恶魔的诱惑。 “您想想看，每个世界里，会度过多少时间都不知道吧？那么，会邂逅几个一起前行的对象，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而且，您是个好人。这样的您，长时间相处之后会吸引到女孩子的爱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如此说着，艾丽卡得到了结论。 “所以，您其实根本就没有拒绝我们的理由吧？反正是永生，多几个一起活着的人才不会无聊。” ——如果有近乎无尽的生命的话，分享可以约等于没有分享。 天才少女艾丽卡，说出了这样的歪理。 “只要您能记得拿出时间陪伴我，就足够了。我所追求的，只是这样而已。” “……” 曹书瑞这次是彻底沉默了。 能让一个少女说到这个份上，曹书瑞已经拿不出拒绝的理由了。 “呵呵。我还真是一个贪心的人呢。” 摇了摇头，他无可奈何地笑了。 最开始，艾伦就说过类似的话。而木更虽然没说，但是态度也差不多。 少女们对于曹书瑞的行为，表达的都是理解。 她们的宽容，曹书瑞无以为报。 “总感觉这是在堕落呢。艾丽卡，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恶魔啊。” “能让你堕落，可是我的荣幸啊，曹书瑞。” 眨了眨眼，艾丽卡对他换了一个称谓。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事不宜迟——” 说着，艾丽卡挪动着凑到床边。 “虽然作为初吻来说，教授知识的目的有点煞风景，但或许这样也不错呢。” 伸出藕臂勾住了曹书瑞的脖子，艾丽卡将脸一点一点凑近。 深蓝色的眼眸氤氲，贴近了面颊的樱唇呼出热气。 “啾……” 艾丽卡，吻住了他的唇。 第056章 一人一半的剑 在这瞬间，知识传达过来了。 ——那个英雄，是从东方而来的太阳的化身。 ——作为杀蛇的钢之神剑，以无敌的皇帝之名君临于世的光之王。 在艾丽卡和曹书瑞之间，某种奇妙的通道被打通了。 顺着那条咒力的通道，寻常人需要学习很久的知识，被以只能维持一天为代价传递了过来。 双唇离开彼此，两人在极近的距离下凝视着彼此。 艾丽卡的眼睛湿润地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而曹书瑞却感觉嘴唇有些发干。 “——” 坐在艾丽卡的身后的莉莉娅娜，此时已经失去了言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可是个纯洁的孩子啊，这种场面太刺激了。 或许艾丽卡现在心里十分紧张吧，她的小嘴中，止不住地吐出急促的喘息。 那甚至有些香甜的吐息，让已经是经验者的曹书瑞都感到一阵晕眩。 ——太刺激了。 “艾——” 恍惚之中，曹书瑞无意识地想要叫出眼前少女的名字。 但是他才刚说出第一个字，嘴唇就又被堵上了。 艾丽卡缓缓地闭上眼睛，竟是伸出了舌头，调皮地舔了一下他的嘴唇，随后探进了他的嘴中，与他的舌头交缠了起来。 仅仅只是数次地亲吻，便带来了大量的知识。曹书瑞的脑海之中，金色的权能石盘之上，一个刻印着挥舞剑刃的战士的图像的前方，一把小小的黄金剑缓缓开始成型。 流入脑海之中的知识，化为金色的光点汇聚过来，一点一点地构成了剑柄。 随后，开始构筑剑身—— “嗯？怎么了，艾丽卡？” 没有完全沉迷于知识之中，曹书瑞还是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 方才还在渴求着他的艾丽卡，忽然间停下了动作。 樱色的舌尖带着一缕银色的丝线，被艾丽卡缓缓收入了口中。 “构成剑的知识还不够哦？” 睁开眼睛，带着一丝迷离之意，艾丽卡缓缓松开了揽着曹书瑞的脖子的双臂。 “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啊，听起来就像是我的吸引力还不如那些知识高一样。” “这怎么会，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接吻呢？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儿，艾丽卡。” 眯了眯眼，曹书瑞的眼神之中充斥着一丝丝惊讶。 ——没想到，一起度过了四年的少女，不知不觉竟然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这可真是让人高兴啊，我好开心呀。不过，接下来还是得交接了呢。” “诶？” 艾丽卡伸手将仍旧木呆呆的莉莉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接下来的教授，就让莉莉来吧。密特拉的知识，我可只学了一半。” 对着曹书瑞眨了眨眼，随后艾丽卡便大力的推了莉莉的后背一把。 “呀！” 发出一声可爱的悲鸣，莉莉娅娜跌入了曹书瑞的怀里。 对着艾丽卡点了点头，曹书瑞环抱住怀中女孩的身体。 银色的妖精，此时小脸已经通红。 “……回过神来了吗？莉莉。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孩子来着。” 比起大大方方的艾丽卡，莉莉娅娜就相对有些害羞了。 她所向往着的，是骑士和少女的那种幻想风格。说白了，就是有一个英俊高大强无敌的家伙，强行拐走她。 她这些年来写的小说，自以为谁都没看过，但是无论是手段通天的艾丽卡，还是偶尔会充当艾丽卡的共犯的曹书瑞，其实都已经“拜读”过了。 因此，曹书瑞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问你一句，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是我的话，真的可以吗？” 感受着怀里颤抖的身躯，曹书瑞还是做出了确认。 虽然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出来才行。 “我……向您奉上我不才此身与忠诚。” 短短的一句话，声音如蚊蝇一般，但是还是传入到了曹书瑞的耳中。 “这就足够了。” 低下头，曹书瑞主动噙住了她的双唇。 对她的话，必须自己主动才行。 身体忽然紧绷，随后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莉莉娅娜开始主动地迎合起来。 短短地亲吻了几秒之后，两人分开。 无言地对视了一下，随后，两人同时贴近了对方。 ——这一次，知识开始涌入脑海。虽然在这种事情上有些脱线，但是莉莉可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还不至于忘了正事是什么。 在神话中，胜利之神韦勒斯拉纳拥有着一把与用智慧发挥力量，攻击弱点的黄金之剑。神话中，那把剑能够斩断神格，埋葬任何的神明，是构成韦勒斯拉纳不败的记录的重要因素。 正是因为有那把任何神格都能斩断的黄金智慧之剑，韦勒斯拉纳才能成就不败神话，击败所有敌对的神明。 而现在，那把黄金之剑，已经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脑海之中。 ——闪烁的黄金之剑，是招呼胜利的智慧之剑。 这句言灵，在曹书瑞的心中闪过。 针对昔日的主人密特拉的智慧之刃，此刻已然铸成。 “嗖——！” 就在曹书瑞刚刚松开莉莉娅娜，后者羞红着脸躲入到被子之中的时候，刺耳的破空声传来。 “哗啦！” 窗玻璃被轻易打碎，当罪魁祸首没入地板之中之后，破碎声才姗姗来迟。 ——那是一支金光闪闪的箭。 太阳神的神力，正肆无忌惮地向着四周显现着。 金光褪去，露出了箭身。 材质是白石，表面匠心独具地刻有一只展翅的飞鸟。 看到这个，从被子之中探出头来的莉莉娅娜立刻绷紧了小脸。 “君临于上天的太阳之印。没错，这是珀尔修斯神的标志。” “同时也是同时也是象征阿胡拉马兹达的画像呢。他果然有着密特拉的名字。” 艾丽卡也神情严肃。 感受着那支箭上传来的咒力波动，曹书瑞走过去将它拔了出来。 触碰到它的一瞬间，珀尔修斯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看来伤势痊愈了呢，弑神者啊！我也终于恢复过来了。那么也是时候一决雌雄了吧？快些让我把你赶下场，接受万民的欢呼！你那边准备好了吧？” 他的声音，不仅中气十足，还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傲。 pS：推书《我，是天使》 简介：还没有取名字的主角，被一巴掌拍死。 得到能复活的消息后，却被坑成了妹纸。 左边天使、右边堕天使，身后还有一条恶魔尾巴，头上除了飘在上面的光圈还长着一对恶魔角...... 我这到底算什么？天使还是恶魔啊？给个解释啊喂！ 变成了妹纸，认了。可为啥要变回普通模样要穿丝袜啊？！ 最终，还是穿上了丝袜，脱下来即可变身哦~~~ 从此以后，我成了天使，一个变完身后看到美女就会发春的.......婊子天使...... 笨淡：这是东方教主的书，作者是萌妹子，老司机，巫妖王，重度百合控。 第057章 罗马斗兽场，正午的决斗 感受到咒力的指向性扩散，曹书瑞立刻明白，这是在通过“箭”的媒介对话。 “听你这说话声，看来伤势确实是好了呢，够快的啊。” 【不应该啊？即便有着太阳神的力量，只剩一丝神力，复活后的他应该是个空壳。想要恢复，至少也要到下午才对？】 “哈哈，这次是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啊。雅典娜神的力量就是不一般，这股生命力，真是不愧于地母神之名！” “嗯？！你……难道打倒了雅典娜？” 这倒不是不可能，毕竟珀尔修斯最强的力量就是杀蛇的言灵。除非雅典娜能够否定龙蛇与地母神的关系，否则就会被克到死。 同时，他身为密特拉的太阳神之力，也是可以和三位一体的雅典娜的黑暗神力分庭抗礼的。 但是，他若是击杀了雅典娜，是不可能得到雅典娜的生命力的。不从之神之间的战斗，可不会受到潘多拉的大咒法的眷顾。 ……那么，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呵，要真是这样倒也不错。可惜，雅典娜神最后逃离了战场。只能说得到了阶段性胜利。我现在，要挟着这股气势，将你也赶下场！” “哈哈，有种来啊！拼尽全力也不过两败俱伤，你拿什么把我赶下台？” 这次，曹书瑞已经有了绝杀的把握。所以，只要他不逃跑，一切都好说。 “无时无刻都身处战场才是武士的准则。你的身上，值得我欣赏的点又多了一个呢。正午是个决斗的好时候！我应该让你所蛊惑的少女通知过你了，我这次要找个大点的舞台！我已经找到了。正午时分，我在这个被叫做罗马斗兽场的地方等你！” 留下这句话，缠绕在箭上的咒力的波动便散去了。 “好啊，这样再好不过了。” 剑刚刚到手，你就找上门来。 【不过，正午吗。】 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曹书瑞的心中有了一丝了然。 现在，正是正午。 珀尔修斯是知道他有着可以穿越空间移动的能力，所以才确信他可以立刻赶到吧。 当曹书瑞松开手，放任化作粉末的箭身消失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当曹书瑞转过身来的时候，两位少女已经穿好了衣服，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两人的眼神无比坚定。 “唉，好吧。走，这次咱们一起去。” 拜托艾丽卡对着罗马斗兽场使用了投函的魔术，随后艾丽卡和莉莉娅娜便一左一右地牵住了曹书瑞的手。 随着空间一阵扭曲，三人的身影消失无踪。 ————————————————————————————————————————————————— “——” 人声鼎沸。 刚到达这里，耳朵便立刻被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所充斥。 此处，是一个宽大的场地。感觉上如同过去在落第骑士的世界之中，最后与东堂刀华战斗的那个竞技场一般，但是这里是更加庄严的舞台。 不，或许应该说是战场吧。 仅仅只是站在这里，曹书瑞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仿佛浸染过无数鲜血。 松开了两位少女的手，曹书瑞环视了周围一圈。 环形的看台之上，无数的普通人正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地呐喊着、欢呼着。 这里面，有小孩，有大人，有上班族，甚至还有孕妇，全部都涨红着脸颊，大声地呐喊着。 他们，大概都被珀尔修斯的意志所感染，已经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了。 收回自己的视线，曹书瑞终于将视线投向了前方。 “有点意思。这里，就是你所期望着的舞台吗？珀尔修斯。” 对面，金发的青年大大地张开双臂，点了点头。 “然也！唯有民众的期望和欢呼，才是点燃我血液的火焰！” 放下手臂，珀尔修斯的右手一握，他那把决战用的长刀便出现在了手中。 与他相对着的曹书瑞，却并没有拿出白银的钢剑。 艾斯特还没能醒来是一个原因，但是另一个，则是这一战不需要吵醒她也可以解决问题。 胸中的力量开始躁动，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曹书瑞能够感觉得到，只需要他的一个念头，为了斩杀眼前这个家伙的另一个名字的黄金之剑便会出现在手中。 “不拔出剑……吗。怎么，这次你一上来，就打算使用权能了吗？” 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位女孩子从曹书瑞的身边推开，珀尔修斯说道。 “当然。这可是决斗的延伸，多余的试探还有意义吗？” 凝视着珀尔修斯的体表上缠绕着的金光之中的点点黑线，曹书瑞这才确认，他确实依靠某种方法吸收了地母神的力量。 “然也，所以我才拔出了爱刀！” 珀尔修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欢喜的笑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珀尔修斯。” “哼，尽管来便是！” 既然你都提出了要求，不回应岂不是太不好了？ “从东方赶往西方，从波斯而来的英雄，即是珀尔修斯的神格。被称作不败的太阳的你到达了英格兰，是横渡了世界的稀世英雄之一。”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曹书瑞的右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黄金色的大剑。 “东方而来的男人，不败的太阳，赫利俄斯——拥有着数个称号的你所隐藏着的名字为密特拉。冬至之日诞生的太阳神。那就是另外一个你了！” 黄金的光球在身边浮现，化做一把把的剑浮在天空之上。 “呵呵，选择了老友的智慧之剑嘛，不错，很不错！” 对应密特拉的剑，以密特拉的力量就无法封印了。 对死敌的做法，身为战士的珀尔修斯给予了赞扬。 他随手格挡开了几把新生的“剑”，并不急着冲锋，而是站在了原地。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打算听听曹书瑞是如何说出言灵的。 然而，曹书瑞并不打算随着他的心思来。 ——高速咏唱！ 人类所无法识别的音波振荡着空气。 一瞬间，无数的黄金之剑，铺天盖地。 “——以吾言灵之技，让世上的正义显现！此等咒语乃强力且雄辩。是招呼胜利的智慧之剑！” 以这句催动攻击的言灵作为终结，曹书瑞打了个响指。 “轰！” 像是重力突然起效了一般，海量的剑雨，在珀尔修斯惊讶无比的表情之中，坠落于地。 第058章 轮转不灭的胜利之剑 撕裂了神格的手感，沿着咒力的通道传达到曹书瑞的脑海。 “……把寄宿在我体内的【太阳】斩断了吗？而且，用的还是那种手法……” 挥舞长刀卷起飓风，珀尔修斯从席卷大地的灰尘之中显露出来。 “单论咏唱的速度，即便是与赫尔墨斯相比，你也已经不落下风了呢！不仅仅是一名出色的战士，你还是个强大的魔法师！” 认出了曹书瑞所使用的技巧的珀尔修斯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但是其中亦有一丝不屑。 “不过，使用欺诈之术的战士，实在是让吾无法欣赏啊。” 赫尔墨斯是欺骗之术的创造者，因此魔术也曾被视为是欺诈术。 如今，他的名字只剩下珀尔修斯了。密特拉这个名字在他从【剑】的伤害中回复过来之前，构成不了任何意义。 听到了珀尔修斯的声音，曹书瑞缓缓睁开了眼睛。 【太阳】的真谛，顺着黄金的剑在他的脑海之中点亮。 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对某个化身的威力，估计得十分错误。当时他测试权能时候的用法，似乎完全不能引出它的力量。 一种想要烧点什么的冲动，忽然变得强烈起来。 ——没有拒绝的必要。 如此想着，曹书瑞顺从了这股冲动，顺着直觉说出了言灵！ 心中的石盘之上，图案旋转，刻画着骏马的图案定格在了12点的位置，开始发亮。 “为了胜利，快来到吾的面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予吾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随着咒力的波动，从东方的天际，第二轮的太阳缓缓升起。 虽然那只是由权能的力量制造的太阳的虚影，但是这里面的【规则】可是和真正的太阳相差无几，因此，【白马】才会是韦勒斯拉纳威力最强大的化身。 “哦？吾旧友的力量啊，搬运太阳，对危害民众的大罪人降下讨伐。这份力量，居然能对吾用出来？你，是将吾视作了大罪人吗？” “毁掉了接近三分之一个拿波里的你，作为大罪人来说绰绰有余了吧！” 而且，我使用化身根本没有限制条件。曹书瑞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 “哼！吾为了民众而挥剑，居然被视为了罪人！这就是民众的罪过了！” 眉头竖起，珀尔修斯架起了剑。 “不要以为使用这份力量可以击败我！即便那个名字我已经说不出来，也不代表我没有对付【太阳】的方法！所谓的【钢】，就应该浴火重生！” “倒也是。” 对珀尔修斯的话语，曹书瑞点了点头。 “这一点，我不会比你了解的更少。” 曹书瑞的【钢之化身】，就是这个概念的典型代表。即便身处太阳表面，使用者也可以存活至少5分钟。 说完，曹书瑞顿了顿，一边供给着咒力，一边投影出了一把剑。 那是一把发光闪耀之剑。 伴随着从东方而来的第二轮太阳，它的光芒愈发地耀眼。 握住蓝色的剑柄，曹书瑞轻声说出了它的真名。 这是仅凭想象复刻而出的，那把轮转胜利之剑的仿制品——轮转不灭的胜利之剑！ 看向怒视着他的珀尔修斯，曹书瑞笑了笑。 “那就加上这个好了。你要是能对抗两个太阳，那就对抗给我看看！” 说完，曹书瑞向着手中的圣剑注入咒力。随着剑身开始发亮，剑柄内部封印的拟似太阳开始运作。 这把圣剑，象征的是太阳的恩惠。 “千之剑、千之光啊，化为利刃，讨伐吾敌！” 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圣剑，曹书瑞以这句言灵，将金色的阳炎从空中接引下来。白色的骏马化作一道光束，像是为曹书瑞手中的圣剑套上了剑鞘一般。 双手握住剑柄，曹书瑞将手中的金光四溢圣剑高高举起。 这一刻，他手里握着的，便是太阳。这光过于耀眼夺目，使得疯狂呐喊着的“观众”们都不得不闭上了双眼。 “嗯？这把剑……？” 看到这一幕，珀尔修斯忽然感觉有些不妙。 死敌手中拿着的这把剑，承载了【白马】的全部力量，为什么不仅啥事没有，光辉还更加耀眼了？ 而且，那个纹路……总感觉在凯尔特见过……再加上，他刚才说【两个太阳】？ “难道说？！” 似乎是看出了珀尔修斯的想法，曹书瑞笑了。 “以这样的力量送你走，总不算失礼吧。再见了，珀尔修斯！” 仅仅只是轻轻一挥，赤金色的阳炎便轰然爆发。 如同将空气视作了助燃剂一般，毁灭性的阳炎瞬间填满了整个斗兽场，随后向着天空蔓延，点燃了云朵，将空气烧成了一片赤红。 原型为螺旋剑的这把圣剑，同样具有着将剑光延伸的力量。 只要是视野可以触及的范围，这把剑都能触及。 感受到咒力团块的溃散，曹书瑞便停止了咒力的输出。 在那一击之下，珀尔修斯这位【钢】的英雄，瞬间就被湮灭了。 没有了密特拉的名字加持的他，仅仅只是钢。面对阳炎，他可说是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随着他的溃败，斗兽场的观众席上立时响起了一阵倒地之声。 被操控的人们，全都因为精神上的解放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王！” 小心翼翼地踏着被火焰烧灼过的地面，两位少女立刻跑到了曹书瑞的身边。 “恭喜您战胜了珀尔修斯神！” “这一次，果然也是老师的胜利呢。” 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两位少女一左一右地站在曹书瑞的面前。 然而，她们却并没有在曹书瑞的脸上看到丝毫的轻松之意。 “……不对。” “诶？” “没有太阳神力的他，绝对不可能通过太阳神的力量复活。但是，我却没有得到力量的感觉。” 闭上眼睛，曹书瑞尽力扩大了感知的范围。 看到曹书瑞一副严肃的表情，两位少女也渐渐冷静下来。 事态，似乎还没有结束。 第059章 是不是更加荣幸了？ “啊啦啦，死了呢。看来，他并不是我们所寻找的王呢，叔叔。” 混在人群之中，格尼维亚就像一个普通的围观群众那样，软软地瘫在座位上。 拜此所赐，她并没有显得多么显眼。 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从人群之中发现她的吧。 “听你的语气，似乎没有多沮丧啊，吾之爱女哟。” 空间如同投入了石子的水面般波动了起来，随后一个淡淡的白色身影显现出来。 “沮丧？本没有什么好沮丧的哦，叔叔。既然可能会是王的人选已经定下了，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挨个排除就好。如果这些不是，那就再确定一批，继续排除，仅此而已。” 悄悄地将视线投向下方刚刚被火焰肆虐过的场地，格尼维亚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的生命，已经决定为了我应当侍奉的王而使用。为此，无论前方有着什么，无论经历几次失败，我都只会坚定前行而已。” “好觉悟！爱女啊，仅凭这句话，吾便可以说你具有了【钢】的意志！” 毫不掩饰赞赏之意，白银的骑士用他那低沉的男声说道： “有这份意志在，再次与他并肩作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格尼维亚小嘴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随后，她眼睛微微睁大，随后抿起嘴巴。 只见她如同托着什么一般，将右手伸到了眼前，随后，一个看上去有些沉重的圆形石盘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圆形的石盘有着和格尼维亚的拳头一样的大小，材质看上去像是黄金和黑铁，整体上充满了金属，或者说【钢】的质感。 感受着手中的石盘温度渐渐上升，开始变得有些烫人，格尼维亚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慌忙地施展魔术，隔绝了周围咒力的波动。 就在她刚刚完成施法的瞬间，石盘的表面镀上了一层金光，随后一个形状类似于剑的古老的文字突兀地凝聚出来，刻印在了圆盘边缘的一个圆形浮雕上。 “他，成为了力量吗……” 望着这个新出现的文字，格尼维亚的神情有些恍惚。 但随后，她的表情立刻变了色！ “不好，这样肯定会被发现的——！” “迟了。爱女啊，你该想想怎么度过接下来的劫难了。——那位弑神之人，已经发现你了。” 兰斯洛特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淡淡的黑影便穿过了空间，凝视在格尼维亚的身前。 “亏我还以为珀尔修斯没死，原来又是你在搞事啊，格尼维亚。” 身上咒力鼓荡，恐怖的压力如山似海。 曹书瑞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是他身上的杀意，任谁都能感觉得出来。 身子打了一个激灵，格尼维亚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白色的虚影也迅速凝实，挡在格尼维亚的身前。 “自从上次英国一别，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四年不见，你居然还在活蹦乱跳。不是我说，亚雷克那家伙是真的菜。” 明明语气像是老友见面后的寒暄和调侃，但是曹书瑞的话语中每个字都带着锐利的杀意，刺得格尼维亚浑身发疼。 “呵呵，您是在说那位一点也不绅士的英国绅士吗？他可是给我填了不少麻烦呢。被一位王穷追不舍，也是格尼维亚的荣幸了。” 优雅地提起裙摆行了一礼，格尼维亚缓缓开口。 最起码从行动上来看，她已经恢复了冷静。 “那么，现在开始我也盯上你了，怎样？是不是更加荣幸了？” 曹书瑞心里怒火升腾，脸上笑意更加浓厚。 “您要是也盯上我，那就有点难办了呢……” 握紧了手中的圆盘，格尼维亚绷紧了身体。 ——如果有个万一的话，就只能在这里使用它了。在叔叔还不能完全显现的现在，这就是保命的底牌了。 眼看着曹书瑞的脸上渐渐收敛了笑意，格尼维亚的身体猛地僵硬起来。 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如坠冰窟。 “等下！曹书瑞王，您确定要在这里与格尼维亚为敌吗？” 抬手指向身边，格尼维亚说道： “这周围可都是平民，如果在这里打起来，会发生什么您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哦？威胁我啊……不错，不这样不行。你先是违背了我的禁令，在我的地盘上召唤了不从之神，现在又用人民的性命来威胁我，两项罪名加起来，已经足够我用出全力制裁你了！” 眯起眼睛，曹书瑞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可是掉面子的事情，不能轻易放掉。 身为王者，说了不算，以后在这个世界还怎么混？跟着你结果连命都保不住，还会有哪个平民跟着你？ 而且，曹书瑞可不怕在这里开打。 他的固有结界又不是假的，真开打就全拉进去，打到死为止。 雄羊的CD已经好了，曹书瑞完全不虚咒力的消耗。 “有本事你可以试试，在这里战斗看看。能打死一个平民，我就放你走。” 见曹书瑞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格尼维亚咬了咬牙，看了看身前的兰斯洛特，随后将手中的圆盘对准了曹书瑞。 “嗯？” 看到格尼维亚手中的圆盘，曹书瑞挑了挑眉。 那块小小的圆盘之上，竟然传来了危险的气息。 【钢】的气息满溢其上，而且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镞之圆盘，被叫做【最后之王】的男人留下来的神具，里面储存有能让以往逝亡的同族成为自身的武器，代替弓矢、代替刀剑来驱使的权能。” 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从曹书瑞的身旁响起。 幼小的女神缓缓从曹书瑞的影子之中浮现出来。 虽然仍旧是那副和过去无二的姿态，但是她身上的气息十分虚弱，而且，还在一点一点地持续减弱。 “是的，这个镞之圆盘正是储存剑神招来之权能的神具，也是历代魔女王不断暗中传承至今的至宝，使用它的话，即使是格尼维亚也能行使吾主拥有的权能，将逝世的钢给召唤出来，替格尼维亚战斗！” 仿佛是再说“你明白了吗？”的样子，格尼维亚的小脸上带着几丝紧张。 要是能不打就解决最好。如果开打的话，准备不足的她还真不一定能够支撑珀尔修斯和曹书瑞激战。 而且，曹书瑞还有黄金剑。格尼维亚在全程旁观了今天的战斗之后，已经不相信曹书瑞得到的韦勒斯拉纳的十化身有限制了。 和脑子只在战斗相关的时候转动的【钢】不一样，格尼维亚可是一直在关注这些事情的——为了在像现在这样的与弑神者的对抗之中不送了性命。 第060章 以圣杯窃取 “呵，哈哈哈……” 看到格尼维亚这幅样子，曹书瑞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确实，如果持有这种程度的睿智的话，能够与亚雷克那个家伙玩了这么久的躲猫猫还能什么事情都没有也不是不能理解。” 微微仰起下颌，曹书瑞的视线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站在兰斯洛特的斜后侧的娇小的神祖。 “我知道你在提防着什么。既然整件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那么你肯定也围观了全程。那么，你不可能不知道刚才死掉的那个家伙的另一个名字。明明知道这一点，你却还只是威胁，而没有打算立刻将他释放进而击退我，只能说明两件事。” 眼底隐隐有金光闪过，曹书瑞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第一，要通过这个权能使役【钢】，你现在的咒力不太够。第二，你在忌惮着我。” “……” 听到这里，格尼维亚的后背开始渗出冷汗。不知怎的，她总感觉眼前这个弑神者的双眼之中，似乎有金色的光辉闪烁。 那是象征着睿智的光芒。 “居然是……战士的化身……！” 嘴角勾起，曹书瑞似乎很开心。 “正确。” “您果然还可以用出那把剑！” 皓齿轻咬樱唇，格尼维亚不着痕迹地朝着兰斯洛特靠近了一点。 【居然会没有限制……这么说，他根本就是比起老辈的魔王更加危险的怪物嘛！】 一个能够把神封印成空有咒力、肉体强悍的“人类”的魔王，根本就不是数量可以威胁到的。 要是曹书瑞知道此刻格尼维亚在想什么，估计会笑出声来。 格尼维亚几乎看透了曹书瑞所持有的【战士】的正体，但是终究还是出了一些差错。 被刚才战斗的余威所慑，格尼维亚似乎忘记了，就算是弑神者，咒力的量还是有着上限的。哪怕曹书瑞的咒力量比起老牌的弑神者还要多出不少，也不是用不完的。 以他现在的咒力量，即便是面对同一个敌人，最多也就能拔出十把【剑】。更何况这个化身的咒力消耗，根据针对的对象的强度不同，也是不同的。 比如针对密特拉的神格，就需要比针对珀尔修斯的神格花费多出一倍的咒力。 所以，如果面对复数神王级的对手，即便有【剑】，曹书瑞的赢面也不是100%。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就乖乖地死上一次可好？” 不知何时被银色浸染的右手之中，悄无声息地握住了一把白银的小剑。 即便艾斯特还没醒，配合权能一样可以解决问题。 区区一个实力介于神兽和不从之间的虚影，再加上一个不以生命为代价取回地母神之躯的话实力压根和神兽没什么两样的神祖，也就是一人一剑的事情。 “……那么，您是连您身边的那位大人的性命也不在乎吗？” 忽然，不知道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格尼维亚突然如此说道。 “嗯？” 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曹书瑞看向了身边的雅典娜。 他已经从珀尔修斯那里知道了雅典娜被他所伤的事情，所以对雅典娜现在的状态没有觉得奇怪。 但是仔细一感觉，他就发现了问题。 “怎么回事？你的气息还在缓缓变弱？” “这要问那边的那个婢女了。她为了帮助你刚才击败的那个令人憎恶的家伙，不惜将【圣杯】埋入妾身的体内。” 狭长的蛇瞳眯起，雅典娜咬牙切齿地说道。 身为地母神的女王的她，估计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过去也曾是地母神的格尼维亚，会去帮助【钢】吧。 “圣杯？是指魔导圣杯吗？” 这玩意曹书瑞还有印象。四年前，就是为了这个东西，他与亚雷克之间差点就真的打起来了。 “——如您所言。” 双手提起裙摆，格尼维亚对着雅典娜行了一礼。 “【圣杯】拥有着收集大地的精气储存于内的能力。而地母神，可以看做大地精气的聚合体。为了让珀尔修斯神早些恢复伤势，格尼维亚不得不这么做。” “哦~这么说，你是有着操控这个圣杯，将收集到的精气随意使用的方法喽？” 这一招还真是让曹书瑞有点头疼。 雅典娜的生命力可是非常雄厚的，别看她现在气息这么弱，让一两个神王级的不从之神治好伤势的生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大地的精气还可以被炼化为咒力。 如果格尼维亚不管不顾的话，确实可以利用珀尔修斯拖延时间，让自己成功逃离。 “这一点，就请您自己去判断吧。” 低下头，格尼维亚低声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隐藏在裙子的褶皱之间的左手，在空间里勾画了一个字符。 “嗡~” 如同开辟了一个黑洞一般，咒力骤缩的波动从曹书瑞的身旁传来。 “咕……啊！” 完全没有预想到【圣杯】会突然加速运作，一瞬间雅典娜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为了与圣杯的吸力对抗，她此时也顾不得姿态了。 右手仿佛牵着一根无形的丝线一般，格尼维亚迅速将“丝线”缔结在兰斯洛特的身上。 缥缈无实的守护神，突然间变得立体起来。 一句话也没说，白银的骑士转身抱起格尼维亚，猛地跳上了天空。 半空之中，一道雷电突然劈落，化成一匹身披铠甲的骏马。 翻身上马，兰斯洛特和格尼维亚化作一道闪电，迅速消失在天边。 “想走？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论速度，有着【凤凰】的曹书瑞还真没有怕过谁。 永远比你快一点的速度，就问怎么能追不上！ 迈出一步，曹书瑞的体表立刻覆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但是，他的下一步，没能迈出去。 ——咕噜。 伴随着一阵恶寒，仿佛某种粘稠的液体流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种声音，曹书瑞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那股气息，曹书瑞再熟悉不过了。 强烈的侵蚀性和同化性，以及无时无刻向着四周扩散的恶意。 【在我身后的，好像是……雅典娜？】 眼睛缓缓瞪大，曹书瑞立刻转过身去。 ——本应该躺在地上的雅典娜，此时正低着头站在那里。 她的右手之中，握着她曾经用来与曹书瑞兵刃相向的镰刀。 在她握着镰刀的右手之上，鳞片般的黑色纹路清晰可见。 第061章 趁虚而入 虽然三位一体的雅典娜也有着【蛇】之女神的身份，但那只是神格的属性 ，不代表她自己就是蛇的一种。 因此，她的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出现鳞片的。 而现在，在曹书瑞的面前的她，裸露在外的肢体上，全都开始缓缓显露出黑色的鳞片状纹路。 “这可……真是运气不太好啊。” 微微压低重心，曹书瑞将白银的小剑放回了系统空间之中。还没苏醒过来的艾斯特，即便有着曹书瑞灌注神威，也是无法对抗【那个】的侵蚀的。 比起格尼维亚，眼前的状况无疑更加紧急。 格尼维亚再能搞事，了不起也就毁几个城市。 而曹书瑞若是对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放任不管，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没了。 就只是短短地放个东西的时间，雅典娜银色的头发都已经被染上了黑色的痕迹。 曾经能与月光相比的银发，此时却变得污浊不堪。 “——不行！这样下去，她会成为感染源的！” 没想到，在弑神者的世界，居然让曹书瑞赶上了虚空入侵的现场。 这可真是活久见了。 “既然被我赶上了，那就别想搞事情了！” 第一级的感染体比较特别，除非完成侵蚀，否则并不是只有杀死感染体解决着一种方法。像这种正在侵蚀的、刚刚突破世界限制的虚弱的虚空，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没有任何犹豫，曹书瑞立刻冲向了雅典娜。 “咕噜！”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幼小的女神身上的鳞状纹路，突然活了过来！ 如同灵活的鞭子，又像是非常具有弹力的触手一般，细小的纹路一脱离雅典娜的身体，立刻变得十分长而粗大，向着曹书瑞电射而来！ “嗖——！” 凄厉的破空声，晚了一拍才堪堪响起。 “呵。” 这种攻击，对于音速白刃战都打过的曹书瑞，未免显得有点太小儿科了！ 除了被碰到就会被虚空侵蚀之外，根本没有一丁点值得注意的地方。 扬起右手，蓝色的闪电从手心喷薄而出，随后迅速凝聚成型—— “Rule Breaker！” 直接解放它的真名，曹书瑞顺势挥下手中的匕首！ 如同闪电一般流转的“刀刃”——不，说是刀刃都有点勉强，因为它的锋利程度实在是难以期待——在空中留下数道紫色的轨迹，随后轻声碎裂。 脚步不停，曹书瑞一矮身，小腿发力，腾空而起，从黑色的“鞭子”上方越过。 “咔嚓” 在他落地的瞬间，黑色的触手轰然破碎。 “在召唤师的面前玩这种把戏，虚空果然没有灵智啊。” 嘟囔了一句，曹书瑞再度投影出了一把Rule Breaker。 方才的那一把已经沾染了虚空，不碎裂的话曹书瑞可是会被感染的。 就算是宝具也当成一次性的用品，曹书瑞就是这么任性。 ——反正只要咒力够，要多少我都有。 “——” 虚空智能低下，但是并不傻。 都亲身感受到了，哪里还能感觉不出来这种力量？ “召……唤……师！” 无数黑色的触须，从雅典娜的右半边身体延伸出来，震荡着空气形成声音。 如同自己原本就会这种语言一般，曹书瑞硬是毫无障碍地理解了这种在常人听来只是噪音而已的语言。 事实证明，虚空对召唤师的仇恨，要远远超过了破坏世界的欲望。 原本已经完全占据了雅典娜的半个身体的虚空，立刻爆散为无数的黑色丝线，形成一张巨大的网，随后“一口”将曹书瑞吞入其中。 ————————————————————————————————————————————————— “咳咳……咕哈，咳咳……” 咳出几块变异成了奇怪形状的内脏碎片，雅典娜勉力支撑着虚空离开之后再次脱力的身体，直起了上半身。 方才握在手中的镰刀摔在面前，她却没有丝毫在意。 凝视着眼前巨大的黑色的“茧”，雅典娜的眼里显露出抹不掉的恐慌。 在被魔导圣杯抽取生命力的时候，她用尽剩余的咒力与之对抗，这才保证自己不会失去意识。因此，她完全没能注意到，身后的空间，如同滴入了墨水一般，从一个小黑点开始，淡淡的黑色纹路扩散开来。 直到当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完全压制住了魔导圣杯，她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妾身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咒力？ 然而，为时已晚。 如同世界被替换，她的意识被无数黑色的丝线缠绕，拖入了身体的深处，向着更加深邃而黑暗的地方坠落。 在那里，由构成黑色丝线的某种物质构成的海洋，正在等着她沉入其中。 ——妾身，这次恐怕要完全脱离神话了呢…… 以她那得到了世界祝福的睿智，虽然仍旧不知道这种事物的正体，却能看到自己的命运。 一旦自己沉入那海洋，以后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雅典娜。 可就在她下落到一半的时候，丝线突然放开了她。 像是遇到了更加合适的对象，又像是对她失去了兴趣一般，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从她的身体之中退潮而出。 “呼……” 长出一口气，雅典娜将双手贴近大地。 “以雅典娜之名，大地啊，发散生机——” 绿色的溪流，缓缓从大地流入她的双手。 闭着眼睛，雅典娜就这么补充着咒力。 直到感觉自己可以维持住存在之后，她才再次睁开了双眼。 “哼，妾身居然被你给救了吗……这份恩情，妾身现在就还给你。” 摇晃着身子，幼小的女神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拾起了镰刀。 幽深的蛇瞳扫过眼前的黑茧，雅典娜缓缓勾起嘴角。 “果然，这东西根本不是此世之物！” 手里镰刀翻转，雅典娜挥舞着镰刀切断了一根看不见的丝线，顺势转过身去。 “就是这里了吧。……真是不洁。这东西，居然能给世界开洞吗……” 暗色的空间，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噌——” 漆黑的一闪划过空间。 “妾身支配冥府，行走与大地——以雅典娜之名，赐予汝永恒的死亡与寂静！” 【死亡】的概念，赋予了镰刀绝对的【杀】。 在这一击之下，只要可以被杀死，那就一定会死。 而虚空，很明显是可以被杀死的。 哪怕在原住民面前有着近乎无限的自愈力，“死亡”的一瞬间它无法回避。 “啪” 如同气球被拍爆一般，暗色的空间爆散为黑色的液滴，迅速汇聚到了黑茧之上。 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个瞬间一般，针孔大小的“洞”立刻被世界所填补。 “好了，接下来，可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弑神者啊。” 转过身来，雅典娜拄着镰刀，看向了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黑茧。 “你可别死了，妾身只允许你输在妾身的手上。你的命，是妾身的。” 小声地说着，雅典娜看向黑茧的目光有些复杂。 第062章 小世界，幻想崩坏 “咕噜噜……” 粘稠的黑暗物质构成的黑茧，正一点一点地如同呼吸一般收缩扩张着。 或许是因为限制住曹书瑞花费了它非常大的力气，所以即便不远处就有昏迷中的平民，它居然也没有丝毫侵蚀对方的意思，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黑色物质隔绝了一切的探查，让外面的人无法用任何方法知道黑茧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即便是眼力和睿智均可以在当世排到前列的雅典娜，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地在心底送上祝福。 ————————————————————————————————————————————————— “呼——” 狂风席卷。 脚下，是硬实无比的暗红色大地；头顶，是漆黑一片、感觉不到尽头的天空。 如果不是因为曹书瑞有的是不用眼睛直接看也能取得视野的方法，那么他在这个毫无光源的世界里，根本和瞎了没有什么区别。 他之所以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虚空给吞入腹中，其实也是吃了没有想象力的亏。 “居然可以临时开辟一个小世界……也是，毕竟是可以侵蚀并毁掉一个世界的事物啊。” 从外界来看，是他呆呆地被虚空包覆其中。而实际上，当虚空展开的时候，就已经隔绝了空间，将曹书瑞拉入了小世界之中。 这可不是固有结界那种会被世界修正的不稳定空间，而是真实存在的空间。就好像，在房间里用隔板隔离出一个小房间一样。 感知全力开启，曹书瑞警惕着周围的所有。 这个世界可是对方构筑出来的，即便说这里的一切随时都可能钻出虚空来曹书瑞也信。 所以，即便脚下踩着大地，也不能给他丝毫安全感。 “嗖——” 隐约响起了划破空气的声音。 “啪” 感知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曹书瑞打了个响指，一道咒力的电弧从他的之间弹射而出，化作一道剑光洞穿而去。 “噗嗤” 随着沉重的穿透声响起，周围再次恢复了寂静。 为了防止周围的地上已经被布置了自己察觉不到的陷阱，曹书瑞干脆地决定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虚空可以隔绝感知的性质，对他也是一样起效的。 巧的很，他若是不主动爆发力量，也可以隔绝所有感知。 “嗯？这次是两个吗……” 一挥手，两道剑光划破空气。 实话说，这种状况对人非常不友好，曹书瑞目前完全处于被动之中。 不知道袭击会从何处来，也找不到破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这个世界可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虽然一定有着边际，但是对于手中没有对界的手段的曹书瑞来说，有没有边际其实都是一样的——反正他也打不破。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时不时对着感知到声音的方向发射投影出来的剑，曹书瑞就这样一边与虚空对峙着，一边思考着破局的方法。 “嗖嗖嗖——” 袭向曹书瑞的“某物”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几个，变成了几十上百个。而来袭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于此相对应，曹书瑞也不得不提高了投影的速度。 仿佛是等不及了一般，虚空的行为表现出了一种随时都可能发动总攻的急迫感。 开辟这样一个小世界的消耗，对于还没能在这个世界扎根的虚空来说，还是非常大的。虽然现在对召唤师的仇恨占据了上风，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会在这里一直耗着。 一旦事不可为，它绝对会选择先扎下根来，再慢慢对付。 ——虚空是没有智能不假，可是它也不傻。它好歹也是上位龙种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光靠本能就毁灭了无数世界的存在。 【……不行。不管它的表现是真是假，掉头就跑的主动权可是在它。万一它把我留在这里，先对着世界下手，我还真有可能被关在这里。】 真到了那个时候，不买把能够砍世界的永恒神器，曹书瑞是真的没有离开的方法了。 就算是飞鞋，也不可能支持跨世界服务。 舔了舔嘴唇，曹书瑞决定赌一把。 手腕一抖，一把螺旋剑便握在了手中。这一次，曹书瑞可没有将它改造成箭矢。 暗暗准备好螺旋影，曹书瑞向着前方，迈出了一步。 这股虚空的本体现在肯定就在这个世界之中，如果它真的有准备什么陷阱，那也差不多该动手了—— “啪！” 如同鞭子抽打一般，曹书瑞脚下的地面猛地化作了几根触手，绑住了他的脚腕！ “嗡——” 蓝色的咒力虚影应声从曹书瑞的体表膨胀起来，将触手的绑缚给挤开了一线空间！ “天地天空大崩裂！Caladbolg！” 手中如同钻头一般的巨剑径直指向了脚下的大地，曹书瑞毫不犹豫地解放了真名！ 七彩的剑光轰然爆发，一瞬间便照亮了整个世界。 这一刻，曹书瑞理解了手中螺旋剑的别名“虹霓剑”的意思。 这剑气，毫无疑问就是虹光。 不需要指定什么攻击的对象。 它便是，将天空和大地不由分说地全部粉碎，顺路将一切都给破坏的攻击。 不仅仅是曹书瑞脚下所踩着的地面，以此为中心，破灭的裂纹开始向着周围扩散。 对不从之神的话，即便打脸也未必能一击就彻底杀死对方的宝具，对于虚空可是剧毒。因为，这是召唤师的力量。 以虹光为光源，曹书瑞终于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除了他最开始站着的那一小块地方，视野所及之处的大地，全部都被虚空染成了漆黑一片。 而他站着的那一块地方，在表层之下也被虚空所浸染。 原本，曹书瑞还打算利用虚空不可被感知的特性，专打感知渗透不到的地方，然而，这个世界里他就没有一处可以渗透感知的地方。 虚空可以说是将主场优势利用到了极致。所以，最开始袭击曹书瑞的时候，攻击才会从任何可能的方向出现。 可惜，曹书瑞原本只是想开个灯而释放的一击，彻底地将它的本体暴露了出来。 ——那是深埋于地下的，一道幼龙状的扭曲黑影。 “抓到你了！” 脚底咒力喷涌，曹书瑞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了这道黑影的前方。 “结束了！” 一点寒芒扎现，随后螺旋剑的剑身，便深深地陷入到了黑影之中。 感觉到了命中的手感，曹书瑞立刻松开了剑身向后退去—— “幻想崩坏！” “轰！！” 伴随着大爆炸，整个世界开始崩坏。 失去了维持坐标的核心，这个小世界立刻开始被主世界收回。 “滴答……” 在世界崩塌这种难得一见的混乱景象之中，一滴不起眼的黑色液滴，无声无息地贴上了曹书瑞的手背。 第063章 柴刀的终末 “噗嗤——！” 被利器洞穿了身体的痛楚，如同火烧一般，又如同坠入冰窟。 “！哈啊……” 猛地睁开了双眼，青年惊讶地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这是一把他非常熟悉的剑。 蓝色的剑柄，如同银色片翼一般的剑鄂。少许气流缠绕着剑身，如同受到这把剑驱使一般。 “艾利……法尔？” 青年知道，现在的自己，脸上所露出的一定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吧。 身体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毁天灭地的力量此时分毫不剩。 一点一点地抬起头，他顺着剑柄往上看去。 黄色的束腕，蓝色的衣袖，银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瞳—— 这就是用无神的双眼看着他，将爱剑送入了他的体内的人。 “啊啊，是这样啊。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承认的。背叛了你好几次的我，最后会被你所杀也是自然的。” 忍着痛楚，青年开口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斥着了然。 颤抖着抬起手，青年抚摸了一下眼前少女的脸颊。 手感冰冷而僵硬。 “滴答——” 一滴血珠，缓缓从少女的嘴角流下。 “——” 抽了一口冷气，青年咬紧牙关，将右手伸到了少女的鼻子之下。 没有气流。少女似乎早已停止了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我还没有死，为什么你会死掉？！……你为什么要自杀啊，艾伦！” 在曹书瑞喊出眼前少女的名字的一瞬间，世界失去了颜色。 一切都只剩下黑白的界限，随后，事像开始变得模糊…… ————————————————————————————————————————————————— “噗嗤——” 利器洞穿了肉体的声音，不知道第几次在这片大地上响起。 “……让我看看，这一次是谁？” 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曹书瑞缓缓看向自己的面前。 “赤红的武士刀……是吗。这一次，又轮到你了吗，绚濑……” “呲啦！” 腹部的伤口在灵装的能力下扩大成一个可怖的豁口，鲜血和内脏一滩一滩地洒落在地。 然而，强大的生命力还是让曹书瑞吊着命。 “……呵呵。也许这就是惩罚吧。这到底是第几次见到你了呢，绚濑……咳！” 咳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血液，曹书瑞轻声笑了。 “对逃避了责任的我来说，这种程度的代价……该说是刚刚好吗？” 在这片大地之上，曹书瑞一遍又一遍地被爱着他的少女们所杀，随后目睹少女们的死状。 有眼带泪痕的，有双眼无神的，有将自己和曹书瑞一起捅穿的……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曹书瑞的【死】。 “能被柴刀……也是不错的体验呢。” 无视了痛楚，曹书瑞缓缓抬起双臂，将失去了呼吸的绚濑抱到了怀里。 “这一切，都不是你们的错，而是我的错。” 仰望着血红一片的天空，曹书瑞呢喃着说道： “如果我不是潜意识逃避责任，不愿意正视自己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呢？” “半推半就地接受你们的好意，半推半就地签下契约，半推半就地享受着你们的爱……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明明每次都提醒自己不应该这么做，最后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身为一个普通人的我，能得到你们这些少女之中任何一位的爱，本就应该满足了……可是，人还是有着贪欲的啊。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得到了就会想要得到更多……更不用说，还是如同珍宝一般的你们。” “做出一副挣扎的模样，其实就是给你们原谅我的时间，然后再【无奈】地选择接受……哈哈哈，何其可笑！” 闭上眼睛，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太丑陋了。” “——没错。你就是这么恶心的一个人。”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自言自语，此时却意外地得到了回应。 一团黑泥从地上隆起、凝聚，化形。 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瞳孔，黑色的衣物。 那张脸，自己用了几十年。 “？！” “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女孩们，让她们主动【接受】你去找别的女孩子的行径，还让她们反过来安慰你……呵呵呵，哈哈哈！你这种杂碎，怎么能活到现在的？！我真的很好奇！” 双目圆睁，有着和曹书瑞一样的面孔的“某人”瞪视着曹书瑞。 紧握的双拳之上青筋暴起，脸庞因为愤怒的缘故而变得通红。 “……你早该死了，早就应该去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另一个曹书瑞如此断言道。 “伤害了那么多女孩子，以后还打算名正言顺地继续伤害下去的你，简直就是渣滓。” “……滴答。” 几滴鲜血从鲜红的剑刃上滴下，曹书瑞缓缓地张开了颤抖着的嘴唇。 “真是无法反驳啊。” 叹了口气，他看向了瞪着这边的另一个自己。 “明明爱着她们，却不直说；明明想要接受她们的好意，却从不主动。我到底，是在干什么呢？明明最开始，我还能做出觉悟，还能对艾伦立下“不管以后还会爱上谁，也会爱着她”的誓言……可是现在，我连回去见她都不敢。” “——我的确还爱着她，也爱上了别的女孩子。但是，得到了多少爱，我就给予了她们多少同样深刻的伤害。让女孩子主动说出分享自己的爱人的话，我是有多么不要脸啊。” “你后悔吗？” “当然。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要主动起来。明明就是想建一个水晶宫，不逃避地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是啊，”似乎是深以为然一般，另一个曹书瑞点了点头，“不过主动起来之后，你还是会被她们杀死。没有哪个女孩会同意这种话的吧。只可惜，她们最后还得因为你的死而陪葬。” 一瞬间，普通人的曹书瑞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陪……葬？” “是啊。你死了，她们也会死，不是吗？” 咚！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让曹书瑞忽然清醒起来。 “等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一个普通人死了，她们会陪葬？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召唤师】啊。英雄和你的性命是绑定的，难道你忘了吗？” 咔嚓—— 曹书瑞脑海中的某种束缚，轰然碎裂。 除了与女孩子们之间的记忆之外的事物，封锁在迷雾之中，刻意拒绝回想的记忆和常识，涌上了脑海—— “啊啊，是这样啊。” “嗯？” “利用了我心里唯一的一个漏洞……吗。” 表情变得冷酷起来。不知何时，曹书瑞身上没有了任何伤势。 “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没什么。这与你无关。” 咒力喷涌，曹书瑞抬起左手。 一个深邃的黑点，延伸出了一根黑线，此时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肩膀，马上就要达到心口。 “果然。以那点几乎不剩下的力量，只能通过幻境来削弱我了吗。” 暴虐的咒力瞬间将黑线和黑点粉碎，曹书瑞看向了眼前的另一个自己。 “……虽然是幻像，但还是感谢你了。” 世界开始崩毁，线条开始模糊。 “如果不是你准备了柴刀的幻境，可能我还在逃避吧。感谢你。这次，我会直接说出来。” “——” 只可惜，只是个幻境的他，给不出任何回应。 白色充斥了视野，随后—— 拄着镰刀的幼小的女神，出现在了曹书瑞的眼前。 pS：这就是笨淡想描写的心路历程了来着……说白了就是一开始是有觉悟的，但是签下第二份契约之后，就开始想着当OO还要立牌坊，然后现在被当头棒喝。一个普通人，有力量也得有配得上的心境。一直逃避不面对，早晚会成为隐患的。然后就是，转变都是需要过程的。 pS2：表达不到位的地方，请各位多多包涵。 第064章 星海的赤龙 “嗯？！” 微微张开了小嘴，雅典娜看着眼前的弑神者，一时间无言以对。 妾身才刚刚送出祝福，你就没事人一样的出来了？那一团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怎么对你来说这么脆弱？ 雅典娜会这么想，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已。 先不说小世界和主世界的时间流速其实并不一样，就说精神世界里发生的事情，对外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只可惜，雅典娜这一副少见的疑惑表情，曹书瑞并没能看到。 他对着雅典娜的方向投去的视线，直直的指向了她的背后。 那螺旋着消弭的，空间的【孔】。 【虚空，就是从那里入侵到这个世界的吧。它是选定了雅典娜而出现的，还是随机出现的呢？】 这一点，没有人能回答他。就算是系统之中，也没有记录这一点。 怀抱着疑问，曹书瑞凝视着这个越来越小的【孔】陷入了思考。 这时的他完全忘记了，手背上那一滴“虚空”的残骸，虽然已经失去了活性，但是还没有完全消散。 凝视着【孔】的曹书瑞，不知不觉之中两眼渐渐无神。 原本和手背上的残骸之间断掉的联系，因为曹书瑞凝视着孔洞，悄然连接起来—— ———————————————————————————————————————————————— 在曹书瑞的视野之中，原本快要彻底消失的孔洞不知何时停止了消弭。 释放出黑色的丝线勾住空间，几乎消失不见的孔洞螺旋着开始扩张。 只一瞬间，大地便寸寸破碎，被撕扯着吸入到了世界的外侧。 而曹书瑞，也被卷入其中，被翻滚的土块包覆，动弹不得地进入了幽深的孔洞之中。 一阵剧烈的头痛之后，曹书瑞勉力睁开了眼睛。 “啊……” 不同于曹书瑞曾经看到过的世界之间的虚空海，孔洞的另一端，是深邃无垠的星空。 无数璀璨的光点，如同星河一般在远方闪耀。点点星光连接起来，如同黑色河流之中的鹅卵石一般，铺开了道路，横贯了整片虚空。 凝视着这片星空，就会感到世上不存在任何烦恼。也不需要什么记忆。一切，终归于无。 就在曹书瑞正沉浸在这壮美的景色之中的时候，忽然，从远方的星空之中，一道红色的流星朝着这边划来。 不存在空气的虚空之中，没有因为这道流星的移动而发生任何变化。 而曹书瑞也像是没有发现这道流星一般，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星河，直到那道流星越来越近，才抬起头来凝视这道拖着长长的尾巴的“流星”。 “那个……到底是什么？” 随着流星越来越近，曹书瑞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他，那绝对不是什么流星，而是某种更加恶质的东西。 其证据，就是他完全活性化了的身体。 明明依旧动弹不得，意识也昏昏沉沉，但是只有战斗的预感如此清晰。 仿佛是一秒钟，又仿佛是一年后，这道流星沿着仿佛无法被任何缘由改变的轨迹，从曹书瑞的眼前划过。 到这时，曹书瑞才看清了这红色流星的真身。 ——那是一头巨龙，身长超过千米的赤红色巨龙。它的身上，每一片鳞甲的质感都有如山岳，让人怀疑这些鳞片是不是无法被任何手段伤到；腹部灰白色的皮肤，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强壮肌肉的类型，说是刀枪不入一点也不夸张。曹书瑞绝对相信，没有任何凡铁可以伤到它的身体。 这头典型的西方龙，有着短小但孔武有力的上肢，和宽大到足以遮蔽曹书瑞的视野，让他完全看不到星河的双翼。 从它那蔚蓝的眼瞳之中，不知为何，曹书瑞读出了一种不屑的情绪。 仿佛这整片星空，对它来说都没有任何价值一般。 而它身体周围，和身体之后拖着的长长的红色痕迹，也让曹书瑞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那是浓厚而纯粹的咒力，浓厚到足以隔绝空间的程度。 而这，仅仅只是随着这条巨龙的一呼一吸而生成的力量罢了。 难以想象，这条巨龙的身体里，究竟蕴含着多么大的力量。 “呼噜……”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下的视线，这条巨龙突兀地停了下来，将它那巨大的头颅转向了曹书瑞的方向。 “——” 与它对视之前，曹书瑞从没想过，他也有仅仅只是被对方凝视，就会感到呼吸困难的一天。 大脑在颤抖，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晃动。 如同身体被沉入深海，无法言喻的巨大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向曹书瑞的身体。 仅仅只是被注视，就受到了游离在周围的咒力的“关照”。 若不是弑神者的身体有着一定程度的对魔力，曹书瑞可能已经被这些咒力杀死一次了。 凝视着曹书瑞，这条巨龙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个嘲笑的表情。 十分的人性化。 只见它抬起龙爪，随意地从自己的身上刮下了一点龙鳞搓了搓。 “？？？” 没有去管对它来说或许和蝼蚁无异的曹书瑞，巨龙张开了龙爪。 一团黑色的气焰在它的爪心缓缓燃起。 “这……这是，虚空？！” 轰！！ 在不可能传声的虚空之中，黑色的气焰发出了响亮的爆燃声，随后将从巨龙的爪中激射而出，将远方的一颗星辰包覆起来。 当气焰灭掉之后，原地早已不存在什么星辰了。 看到这一幕，曹书瑞要是还不知道眼前的存在是什么，那他这个召唤师真就白当了。 “红龙种……奥西里斯！” 低声喊出这个名字，曹书瑞奋力点燃自己的咒力。 此时，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顾不得思考之前自己为什么对发生的这一切一点也提不起疑惑的心思，曹书瑞现在只想保命。 至于击杀眼前的红龙种，你怕不是在做梦。 这可是一整个多元宇宙虚空海之中，也只有几百条的虚空龙种。想要击杀它，现在的曹书瑞没有丝毫成功的可能。 “哼！” 似乎是被眼前这个爬虫的动作激怒了，红龙不屑地转过身去。 甩起的尾巴带起了空间的乱流，没等接近这只爬虫，就将他的身体撕成了粉碎。 朝着无垠的星河，红色的巨龙再次启程。 ————————————————————————————————————————————————— “哈啊，哈啊……” 现实之中，曹书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疯狂地呼吸着。 方才，他的精神体，确实地被杀了。 要不是及时呼唤了雄羊，此时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嗯？你……怎么了？” 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雅典娜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一脸惊恐的曹书瑞。 妾身的背后，什么也没有呀？ 没有回答雅典娜，曹书瑞双手撑地，颤抖着站起身来。 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那黑点的痕迹越来越浅，曹书瑞皱起了眉头。 【已经快要完全消散的分体，都可以通过指向世界外侧的“孔”连接到本体吗？】 虚空，真是有够顽强的。 第065章 权能的结合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身上的气息，变得十分微弱哦，曹书瑞？” 皱了皱眉，雅典娜再次询问。 她的睿智告诉她，眼前这个弑神之人身上这种变化，很像是刚刚死了一次。 “额……没什么。你就当是我滑了一跤就好，雅典娜。”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呼吸，曹书瑞如此回道。 “……你是在戏耍妾身吧！到底是在哪里滑一跤，可以让你这么强的弑神者摔死一次？要是有这种地方的话，妾身还真是想去见识一下呢！” 眯起蛇瞳瞪视着眼前的青年，雅典娜扬起了手中的镰刀，一副不说清楚就打一架的架势。 “别别别，我投降。” 连忙举起双手，曹书瑞一脸苦笑。 现在的他，可谓是最虚弱的状态。别说是和雅典娜打了，随便来个不从之神，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咒力倒是还有很多，但是他的精神已经濒临了极限。逃过了死亡一劫，但是那痛楚仍鲜明地残留着。 看着面无表情的雅典娜，曹书瑞干脆在看台上坐了下来，随后开始讲故事。 “相信你也发觉了，刚才那些黑色的东西，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东西。”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曹书瑞将虚空的存在告诉了雅典娜。 “哼……虚空吗。世界的外侧，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眼里闪烁着光芒，雅典娜努力接受着这些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什么世界的外侧，什么虚空，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些遥不可及的事物。从对世界的理解上来说，把这些神明当成是古代人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从来没有思考过，星空的彼端到底有什么，星空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贯彻自己的存在意义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对于他们来说，【世界】恐怕只局限于太阳系之内。 然而，雅典娜到底还是睿智的女王。 即便听到的是足以重塑三观的事情，她还是轻易地将之接受了。 “专门入侵并摧毁世界吗……这等丑陋之物，看来不仅仅是可怖而已啊。” 因为自己差点就被侵蚀，所以雅典娜很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最起码，她自己是想不到反抗的办法的。 如果当时它没有因为曹书瑞的缘故放弃自己的话…… “说起来，当时它为什么冲着你就去了？而且，你又是从哪里知道它的存在的？” “额……这个嘛……啊哈哈。” 干笑两声，曹书瑞假装四处看风景。 “算了，你不想说的话，就这样也罢。总有一天，妾身可以凭借睿智知道这真相的。” 眨了眨眼，雅典娜收起镰刀。 “嗯？你这就要走了吗？” “当然，妾身毕竟是败者之身，这次是因为察觉到了眷属的存在才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在妾身有把握击败你之前，妾身要暂时离开这片土地，在大地上游荡了。” “说什么游荡……其实，你是打算去寻找彻底压制体内的魔导圣杯的办法吧？” 眼里金光流转，曹书瑞看向了气息虚弱的雅典娜。 “方才要不是因为格尼维亚突然抽取你的咒力，你也不会对虚空的侵蚀一点察觉都没有吧？” “嗯。” 大方地点了点头，雅典娜毫不顾忌地在理论上是死敌的曹书瑞面前承认了这一点。 “那个婢女可以随意操控这个圣杯，妾身毫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话，妾身当时哪怕拼着挨下那个男人的一击，也绝对不会放任她将圣杯融入妾身的体内。” 雅典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地一丝悔恨之意。 “而现在，妾身没有任何将圣杯取出的方法，所以只能想办法压制它。” “嗯……关于这一点，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帮你。” 思考了一下，曹书瑞凝视着雅典娜说道。 “……呵呵，这可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妾身原本以为，你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难道说，妾身在你的眼里已经连敌人都算不上了吗？” “怎么会，”眼见着雅典娜有点生气，曹书瑞连忙摆了摆手，“只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你也会追寻格尼维亚对吧？这样的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我帮助你又有什么不可以？” “……” 眼波流转，雅典娜没有接话。 “既然你沉默，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站起身来，曹书瑞走到了雅典娜的面前。 “是想要用出你的【剑】来吗，曹书瑞啊。难道说，你的脑袋里，还有这个连妾身都看不破正体的圣杯的知识吗？” 按着帽子抬起头，雅典娜仰视着曹书瑞。 “怎么会。女神大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会知道才有鬼了。” 笑着摇了摇头，曹书瑞接着说道： “我会的，只是一些粗暴的手段罢了。” 其实，曹书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想了，权能之间，是不是可以结合的呢？ 他见过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同时操控数个权能的力量，甚至将这些权能的力量结合，造成更加毁天灭地的破坏。 那么，他是不是，也能做到一样的事情呢？ 嘴角缓缓勾起，曹书瑞闭上了眼睛。 ——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看才知道。 “伟大的光辉之主密特拉，为了胜利，请赐予我千之光！吾将以千之光化作千之剑，践行斩断一切的誓言！” 试着将银色的光辉触碰战士的化身之后，曹书瑞的脑海里缓缓出现了全新的言灵。 “咕……” 咚咚。 心跳的声音仿佛增幅了好几倍，精神上的压力使得曹书瑞昏昏欲睡。 他的精神本就遭受了创伤，想要负担住结合两个权能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勉强。 “就这……一击就好！” 扬起手中镀了银色光华的黄金剑，曹书瑞紧紧地盯着雅典娜。 战士的化身可以看破敌人的弱点。这一点，现在就被曹书瑞用来寻找雅典娜体内和圣杯的联结。 “找到了！” 伴随着这一声如释重负的话语，一道闪光在雅典娜的胸前炸裂。 咔嚓—— 一击之后，黄金剑轰然破碎。 “……妾身是不会说感谢的。但是，这份恩情，妾身就记下了。” 深深地看了曹书瑞一眼，雅典娜缓缓沉入到影子之中。 再也站不稳了，曹书瑞身体一晃，就又要坐倒在地上。 “啊啦，您这是和雅典娜做了什么样的交流，居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一个柔软的怀抱，借助了曹书瑞。 “王，已经联系过了最近的支部，待会儿会对这里的民众进行记忆处理。” 莉莉娅娜行了一礼，一板一眼地说着，还不忘瞪艾丽卡一眼。 一金一银的两位骑士，在联系支部过来遮掩之后，这才姗姗来迟。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甩了甩头，摸出一瓶蓝药喝下。 蓝药的作用，可不是只有回蓝而已。精神上的伤势，也是多少能治一点的。 “——你们来得正好。” 曹书瑞，做出了决定。 第066章 用我的所有 “……问你们个事情，你们一定要好好回答我。” 再次在看台上坐好，曹书瑞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两位少女，抿了抿嘴。 即便刚刚才经历过内心的拷问，曹书瑞也不会立刻就变得主动起来。 面对这种事情，他心里其实还是有些退缩的。 【不能逃。】 但是，他一旦下定决心去做，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这是个好机会，我必须做出改变。】 如果任由时间让自己忘记今天的幻境带来的痛楚，说不定他又会变成原来那样，之后在某一天真的被忍够了的女孩子们捅死。 “您请说。” 莉莉娅娜原本还有些放松的站姿，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估计这位严肃认真的少女，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 而艾丽卡，则是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露出了一个富有侵略性的笑容。 “特地问我和莉莉的问题啊……真是让人期待。” 看着曹书瑞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艾丽卡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相处过的人的性格把握十分到位的艾丽卡，貌似已经看到了真相。 “还记得今天早上的事情吗？” “今天早上……啊！” 小声惊呼，莉莉娅娜的脸颊泛起红霞。 对于她来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还是太刺激了。 任她想象力再丰富，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和青梅竹马同时对同一个人献上初吻。 呆呆地低下头，莉莉娅娜陷入宕机状态。 “怎么，您这是怀念那种感觉，现在想在这里再来一次吗？” 几步走到曹书瑞跟前，艾丽卡弯下腰，挑逗地看着他。 “很遗憾，并不是这样。” 这个距离，他已经能够嗅到少女身上传来的香气。 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的思维走偏。 “我要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让你们变得讨厌我。但是，这是我必须迈出的一步。” “哦？你说说看。” 眨了眨眼，艾丽卡干脆坐到了曹书瑞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今天早上，让你们费心了呢。我是那么矫情的一个人，真的对不起。” 认真地看着两位少女，曹书瑞低声说道。 “喜欢一个人，本应是没有任何错误，没有任何恶质的感情。但是，叫我这么一弄，反倒像是暗示你们求我喜欢你们了。” 嘴角勾起了自嘲的笑容，曹书瑞握紧了拳头。 “我真是太欠揍了，讲真的。犯了错只想着不要再犯，却从来没想过要改正。” “我们没有被暗示，也没有求你喜欢我们哦？即便你是王，也不可能得到这种待遇的。” 艾丽卡的脸上褪去了笑容。曹书瑞的说法，让她有些难受。 “王，我们的真心，您应该已经感受到了。” 莉莉娅娜此时也走到了曹书瑞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不同于贴着曹书瑞的艾丽卡，她还是稍稍拉开了一段距离的。 “嗯，我知道。所以，现在才要说这件事。” “我从最开始，与第一位少女结识到现在，也过去了十年多。这之间，我在感情上的成长，居然可以说是寸步不前的。” “但是，那只是在逃避而已。明明心里就是想开水晶宫，还因为系统的原因美滋滋地享受着，但是表面上还非要贴着一层被迫的皮。说实话，我是什么时候扭曲成这样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是因为认识的少女越来越多了，还是因为我越来越贪婪了呢。” 抬头仰视着天空，曹书瑞放空了思维，任凭情感带着自己，宣泄心里的想法。 “无论是最开始遇到的少女，还是现在遇到的你们，我都是真的喜欢上了。无论你们中的哪一个，都是和我一起生活过，战斗过的。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因为契约而无法断绝，可以说是已经定下了终身，无法回头。对我来说，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特点，有着自己独特的性格，独特的可爱之处。现在，让我割舍你们中的哪一个都是不可能的，我做不到。” “说我贪心也好，说我人渣也罢。这都是早就应该认清的事实了。呵，可笑的是，我还说是艾丽卡引诱我堕落。——我明明，早就已经堕落到底了。” 闭上了眼睛，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无论两位少女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接受。 “……” 一时之间，偌大的罗马竞技场之内，只剩下了风声和呼吸声。 方才的喧嚣退却之后，此时的寂静并没有让人心旷神怡，反而如此令人难受。 “……” 没有用语言去交流，仅仅只是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便让两位少女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默默地对着对方点了点头，两位少女，同时有了动作。 ——她们，一左一右地抱住了曹书瑞。 “卿的确是个人渣呢。说真的，即便卿是王，做出这等行为，也绝对不能被接受。” 这一次，是莉莉娅娜先开口。 “若是平常，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堵上身为骑士的所有，去纠正卿的行为。” “但是这一次，我却没法这么做。喜欢上了您的我，发誓为了您献上剑的我，会连您的这一点也一并接受。” 如此说着，莉莉娅娜闭上了眼睛。 “真是包容呢，莉莉。“ 叹了口气，金发的少女伸出纤手，捏住曹书瑞腰上的软肉，随后开始奋力拧了起来。 知道自家的老师是可以肉身突破音速的怪物，所以少女拧的时候还用魔术强化了指力。 拧了半天，见曹书瑞一点反应也没有，艾丽卡仿佛感到无趣一般，松开了手。 “……让我怎么说好呢。我艾丽卡·布朗特里，献上的爱情有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老师您是个什么人我大概也清楚。但是我还是没想到，您会是这种等级的人渣，真是吓人啊。” 艾丽卡的声音是那么的冷淡，话语如刀子般锋利。 “可惜，我对您的爱情，也没法轻易割舍。更何况，我说过，既然最后是永生，那多几个人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反正时间是无限多的。” 说完，艾丽卡也闭上了眼睛。 “……到最后，我还是被爱着吗？” 眼角划过一滴泪水，曹书瑞忽然发现，这份爱意竟然如此沉重。 少女们付出了很多，但是他甚至连一份完整的爱都拿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必须这么做了呢。” 睁开眼睛，曹书瑞轻声说道： “用我的所有，给予所有爱着我的女孩子幸福。” “您还真是……说了不得了的话呢。” 艾丽卡鄙夷地睁开眼睛。 “这句话，如果有渣男语录的话，绝对会上榜。” “没什么不对的。现在的我就是个渣男。” “……倒也是。” pS：推书《我是变身职业者》，作者：我不可能是小编 简介：柳莽进入游戏之后发现自己成为了游戏唯一的变身职业，以后踏平黑龙，碾压玩家（以上情节纯属YY） 等等！ 变成雷姆是怎么回事？ 哈？黑龙你想干什么？ 给我宝箱吗？太感谢了。 “三年模拟？五年高考？？我有句嘛卖批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此群592192062欢迎各位大佬起来提建议。 第067章 一个星期之后就回来 事已至此，签下契约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反正都已经做好了决定，自然不可能连签个契约都不敢。 至于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有没有作为“英雄”的资质？ 两个16岁就快要达到本土世界人类魔法师顶点武力值的少女，怎么可能没有。 在负责收拾现场的骑士们到达之后，曹书瑞便和艾丽卡以及莉莉娅娜一起回家了。 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各自离开，到结社之内做报告，而曹书瑞则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精神上的死亡结果被雄羊所扭转，但是那份伤势没能完全治好。那条红色巨龙给曹书瑞留下的精神上的伤势很难恢复，而且曹书瑞这一上午精神也足够疲劳了。不论是战斗还是对话，都严重消耗了他的精力。 所以他这一睡，就直接到了晚上。 ————————————————————————————————————————————————— 当曹书瑞下到一楼的时候，艾丽卡和莉莉娅娜正在陪着艾斯特聊天。 “王，您可算是醒了。要不是艾斯特告诉我们您没事，我们可就要急坏了。” 莉莉娅娜看到了曹书瑞的身影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您的精神会受创……击败了那一位之后，您又遇到了什么？” 艾丽卡此时脸上也带着疑惑。 就那么短的时间里，到底什么存在可以重创弑神者的心灵？总不可能是雅典娜吧。 “是虚空。我一下子就遇上了最终boss，差点被删号。” 曹书瑞的回答如此耿直，让少女们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会……？难道说这个世界——” 接受了契约之后，两位少女的记忆之中已经有了对于虚空的印象。这部分知识，随着曹书瑞的解锁进度，会在所有英雄的脑海里同步出现。 “不，这里没事。” 摆了摆手，曹书瑞打断了莉莉娅娜的话语。 “虽然确实渗入了一些，但是都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那就好……” 两位少女提起的心，因为这句话又放了下来。 知道了虚空的存在有多么恐怖之后，即便现在的她们已经可以伤到虚空，她们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打败虚空在这个世界的侵蚀体。这个世界牛鬼蛇神多得很，只要虚空随便侵蚀一个不从之神，就可以打破她们一切的努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遇到了它，所以我的计划必须改变了。” 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曹书瑞摸了摸凑过来的艾斯特的脑袋。 “原本，我这次回来其实只是想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让我冷静冷静，结果没想到回来之后就大小战斗不停。不过，最后我想要解决的问题也以别的方式解决了，总之还不错吧。” “那，你现在是又要离开了吗？” 眨了眨眼，艾丽卡笃定地问道。 从曹书瑞的话语里，她听出了去意。 “嗯。既然我已经见到了它，就不能放过这个线索。精神上的交锋我被完全压制，但是这并不代表真实的战斗我也会这么惨。如果能击败它的话，在下一只红龙到来之前，周围的世界就都安全了。” 红龙种奥西里斯可以产生虚空，进而侵蚀世界，说白了就是虚空的源头。 “可是，您知道它的位置吗？仅仅只是精神上的交锋，也就是说您其实连它当时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皱起眉头，莉莉娅娜立刻进入了分析的状态。 “不，我是知道的。” 然而，出乎莉莉娅娜的意料，曹书瑞摇了摇头。 “当时我所看到的场景，绝对就是它所在的地方。虽然大部分应该都是由精神力构筑出来的假象，但是这之中也一定存留着真实。而且，即便不说这一点，在它最后击杀我之前，我在它的尾巴上用灵压留下了标记。只要通过系统帮助我进行大范围的感知，那就一定能找到它。” 系统既然能够筛选世界，当然也可以对世界进行扫描。 所以，只要曹书瑞回到永恒之地的时候，那条红龙种还没有离开系统的探测范围，那曹书瑞就能够去到那个世界，和它比划比划。 看到莉莉娅娜和艾丽卡欲言又止的表情，曹书瑞笑了。 “没事的，我一个星期之后就回来。” “我们是过了一个星期，可是你就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啊。” 艾丽卡叹了口气。 “算了，祝您旗开得胜，王啊。” “请卿一定要带着胜利回来。” 两位少女脸上挂着微笑，对曹书瑞送上了祝福。 “我会的。我可还要给你们幸福呢，怎么可能会败北。” 曹书瑞一握住艾斯特的手，她便立刻化作了白银小剑的形态。 顺手将小剑放入系统空间之中，曹书瑞对着两位少女摆了摆手。 “如果有紧急事情的话，记得联系我。” 留下这句话，曹书瑞的身影化作光点消散。 “啊……走了呢。莉莉，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干点什么好呢？” “这还用说吗，艾丽卡？当然是处理好意大利境内的事务。不论是萨尔瓦托雷卿的领地问题还是一些日常事务，要干的事情可是很多的！” 白了一眼自己的青梅竹马，莉莉娅娜深深地陷入到了沙发之中。 “是呢……在老师回来之前，我们也要做好我们能做的事情。” 同样陷入沙发之中，艾丽卡闭上了眼睛。 ————————————————————————————————————————————————— 一回到永恒之地，曹书瑞立刻就去见了木更。 当曹书瑞将自己得到的答案告诉木更之后，木更没好气地笑了。 “你还真是够贪心的啊。不过，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 “快去见见其他的女孩子去吧！你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应该让她们也知道。” 一把将曹书瑞推出了家门，木更关上了房门。 背对着门，她闭上了眼睛。 【这样也不错……总比一直矫情着、被动着要好。明明想要又不敢说的样子可是很让人心急的！】 之后，曹书瑞便乖乖地回到了每一个世界之中，将他的决定告诉了女孩子们。 带着女孩子们或是理解或是原谅的感情，几天之后，曹书瑞终于再次回到了永恒竞技场的祭坛之上。 “系统，扫描与我相同的灵压痕迹。”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开始了行动。 pS：没有感情经历又妄想写出现代人在开不开后宫之间的挣扎……事实证明，笨淡的笔力没能做到这一点。读者老爷们，对不起了。关于感情的描写，笨淡还得多琢磨琢磨。 第068章 位置锁定，鲜红的世界卡 闭上眼睛，曹书瑞顺从着一股突然出现的撕扯力，任由系统将自己的精神力融入到了眼前这把巨大的蓝色达摩克利斯之剑之中。 这把剑，可不是放在这里好看的。身在永恒竞技场之中，它除了是公平竞技的象征，还承担着空间定位和能量收集的职责。 如果没有它，永恒之地这么一个连太阳都是用能量做出的投影的不完全的小世界，从哪里得到足以运转的能源？ 将精神力融入别的物品之中，对曹书瑞来说还是第一次。触感什么的，倒是完全没有，但是，在完全融入的瞬间，一种冰凉的感觉莫名地“浸润”了全身。随后，曹书瑞的“视野”之中，整个永恒竞技场都清晰可见。 他能看到，在自己的正对面，一把红色的剑正浮在空中。 【我……得到了剑的视角？】 挑了挑眉，曹书瑞感叹了一下，随后便收起心来。 “叮！广域搜索即将开启，请召唤师在倒计时结束后全力开放灵压。倒计时，3,2,1，搜索开启。”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结束，曹书瑞立刻解放了自己的全力。虽然他已经卖掉天锁斩月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连着已经拥有的灵压也一起失去了。 淡蓝色的气焰如同潮水一般扩张，十分和谐地融入到了剑身散发出的波动之中。 这股波动的扩散速度非常不科学，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黑科技。离开永恒之地后，它只经过了短短数秒钟，便将永恒之地此刻身处的一整个界域给扫描完了。 虽然这个界域不算大，可是里面也包含了数千万个世界。如果算上平行世界，那这个数目妥妥的可以破亿。 与扫描速度相对的，便是可怕的信息量。即便系统已经承担了99%以上的处理工作，可仅仅只是不时从曹书瑞的脑海之中经过的那些数据，便让他的脑袋差点炸掉。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曹书瑞的精神体被弹回到了身体之中。 “叮！处理结束。目标坐标已锁定。” “……锁、锁定了就好……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晃了晃脑袋，在脚下祭坛的帮助下，曹书瑞很快将那些他结束不了的数据从脑子里面清空，恢复了正常。 “那么，系统，请告诉我现在那条红龙是在虚空之中，还是在一个世界之内？”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曹书瑞下一步的行动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对方仍旧处在虚空之中，那么就只能通过系统做一个足够隐蔽的同时保留时间长点的标记，确保随时可以找到它。在曹书瑞还没有办法进入虚空作战的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算了。无论如何，永恒之地的位置都不能暴露。 但是，如果对方现在就在一个世界之内，那曹书瑞是无论如何都打算去会会对方的。那种等级的存在，已经不需要通过虚空侵蚀去毁灭世界了。它自己动手，扛得住的世界都没几个。 身为虚空龙种，还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对于打不死它不说还很有可能打不过它的原住民来说，它绝对可以说是一个噩梦。 “……叮！分析完毕。目标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世界的夹缝。” “世界的……夹缝？什么意思？” 以系统的性子，绝对不会随便搞一个名词出来。既然它单独拿出来说了，那这个位置一定很特殊。 “目标世界属于稀少的半开放世界群，一个主世界包含着数量众多的小世界，以夹缝区别开来。这种夹缝在性质上和虚空很相近，而且和虚空也有着一定程度的联结，因而可以维持世界群的运转。” 在曹书瑞的面前，系统弹出了一块巨大的面板配合说明。 一般来说，世界都是单独存在的。世界和世界之间，若非平行世界，几乎不会有联系。但是，在某些稀少的情况下，世界和世界之间也会接触。 接触的结果，要么是融合成一个全新的世界，要么是成为世界群。 前者没什么好说的，而后者，就非常奇妙了。世界群分为开放和半开放两种。开放世界群一般包含数量众多的世界在内，而且随时可能将周边出现的新的世界加入。只要距离近，它的数量就可以不断扩张。 而半开放世界群，则可以近似地看作是一个世界，一般包含的世界数量不会太多，而且不会有新世界加入。之所以说它半开放，是因为它含有“世界的夹缝”。 这个夹缝顾名思义，就是夹在世界之间的空隙。它连通着虚空，确保世界之间无法亲密接触。 听完系统的解说，曹书瑞挠了挠头。 “那么，我该怎么办？性质相近，不就意味着我进不去？” “不，召唤师。您可以通过进入该世界群的主世界，寻找进入的方法。此外，您也可以考虑将对方拉入世界之内再进行作战的手段。” 似乎是存有对这种状况的对应方法，系统立刻给出了颇有可行性的选择。 像这种世界群，一般来说力量等级都会相当高。可以突破世界进入虚空的强者，至少有八成以上出自世界群。世界群内部性质相对友好的“夹缝”，让他们能比别的世界出身的存在更快地得到在世界间行走的方法。 所以，如果曹书瑞选择进入那个世界群的话，即便最后没能报答那条红龙种用精神幻境杀了自己一次的情分，他也能得到相当的锻炼。 这样看来，只要他去了，最后都不会太亏。 想了想，曹书瑞点了点头。 “好，那我听你的。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把我传送过去。” “诚惠3000金币。” “……” 卧槽。系统刚才说啥？ “对哦，这相当于指定世界了……” 一拍脑门，曹书瑞这才反应过来。 还好击杀虚空可以得到相当的金币，不然不是新手之后基本上得不到金币的曹书瑞，除了买药所有的金币都只能用来买英雄买世界卡和为了永恒神器存着。 曹书瑞麻利地付了钱，系统也麻利地工作起来。 眼看着脚下的祭坛泛起蓝光，曹书瑞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还对马上要去的世界，一无所知？ “系统，那个世界的世界卡给我看下！” 眼看着传送快要开始，曹书瑞连忙喊道。 随着“叮！”的一声，系统在他的面前弹开了面板。 ——红色——比自然的莓金色更加艳丽的鲜红映入了曹书瑞的眼帘。 隐约之中，他能看到一条龙的身影。仅仅只是看到那个勾勒而出的影子，曹书瑞便能感受到霸道，和……一丝丝的王道？ 没等他细细思考，传送的光辉便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淹没。在最后的一瞬，曹书瑞看了一眼这张世界卡的上方。 “High School DXD”——这是，那张世界卡的名字。 pS：十点刚到家……放假比上学还忙系列 第001章 平凡的日常 “啾啾啾” 是日，天朗气清。窗外响亮的鸟鸣声，将房间里正在熟睡的青年唤醒。 “唔……” 随着眼皮颤抖了几下，青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黑色的眼瞳，只是眨了几下眼便从迷糊之中清醒过来。 腹部上熟悉的重量，让曹书瑞揉了揉脑袋。 “希望今天你能好好穿着衣服啊，艾斯特……” 叹了口气，曹书瑞缓缓掀开了被子。 ——银色的发丝如同流瀑一般，反射着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泄出的光芒。 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将少女柔软白皙的肌肤遮盖起来，只有一双黑色的长袜清晰可见。 “呼……还好还好。” 抬手抚了抚胸，曹书瑞松了口气。 “四周可都是邻居，万一有人能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点什么，那可不好。如果是男的，我的剑可就要见血了。” 嘴角勾起微笑，曹书瑞轻易地说出了十分恐怖的话语。 而且，他可不是开玩笑。纯洁性对于精灵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对方是女性，只要注意一下，并且用神威濯洗几遍身体，就能恢复状态。但如果对方是男性，根据对方当时脑子里的想法而定，最严重的情况下，艾斯特可能会失去作为精灵的力量，一点神威都无法使用。 当然，曹书瑞是不可能把滥杀无辜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他可是花费了不小的力气，让艾斯特答应他每天记得穿睡衣。差一点点，嘴皮子都差点磨破的曹书瑞就要用誓约来让艾斯特答应他了。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曹书瑞帮艾斯特盖好被子，随后走到床边，拉开了窗帘。 这是一个难得平静的早晨。 没有战斗的预感，没有咒力的波动。 有的，只是急着去上学的学生，和赶电车的上班族而已。 现在的时间是四月，正是新学年开始的时期。 “早上好，曹书瑞！你今天也起的很早嘛！” 忽然，一个元气的笨蛋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早上好，兵藤。这一开学，你就升上二年级了吧！” “嗯嗯，真期待有新的邂逅呢~不知道，新来的一年生里面，有多少可爱的女孩子呢~咕嘿嘿。” 说着说着，这个一头棕发的少年便坏笑着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呵呵，你这一点如果不改，可是很难让女孩子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哦？” 才认识没几天，曹书瑞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见到他露出这种笑容了。就算是早有准备，他也感到头疼。 “可恶，我知道！……话说，你今天也要开始工作了吧？” “嗯，毕竟人家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有一个好老板就是好啊！祝你顺利，再见啦！” 挥了挥手，少年——兵藤一诚便拎着包离开了。 颇有深意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曹书瑞这才转过身去。 “兵藤一诚……你接下来的路，怕是有些难走啊……” 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干的事情，再想想如今还在世界的夹缝的某处盘桓的红龙种，曹书瑞衷心的对这个少年献上了祝福。 ————————————————————————————————————————————————— 今天是曹书瑞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星期之后了。 虽然这里是相当现代化的世界，但是曹书瑞并没有被这个现状所迷惑。 ——空气中充斥着的奇异力量，浓厚程度与弑神者世界不相上下。 曹书瑞忙碌了足足四天，才终于买下了一处住所，安顿下来。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曹书瑞成功地通过地下交易取得了合法的身份，并且得到了一定的资金。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困难，反正都只是几句言灵就能解决的问题。 能够违抗“王”的命令的人，曹书瑞目前还没见到过。 让曹书瑞感到困难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说人已经到了这里，和红龙种非常近了。但是，他要怎么确定红龙种具体在哪里？他又要如何与之接触？就算这些先不提，他总有一天会接触这个世界的里侧的，总得做好这个的准备。 于是，曹书瑞思考了一番，最后决定直接住到风暴的中心去。 所以，他干脆地去了驹王镇，然后买下了一处名为兵藤宅的房子的隔壁。 这个世界，可是曹书瑞为数不多的了解的比较详细的世界。单说一点，这个世界，他在得到系统之前，可是完整地看过三季动画。 别的不说，至少主角队的人物他都认识。 当他去兵藤家拜访的时候，还引起了一番惊讶。因为周围没人说，所以曹书瑞差点就忘记了，自己还是18岁的外表。 好在为了避免麻烦，他早就准备过了说辞。 于是，他的背景就成了父母双亡，靠着自己努力跳级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因为老板知道他要照顾妹妹，所以允许他只有开会的时候和叫他去公司的时候到公司去。 因此，他便搬到了公司附近的镇上，一边照顾妹妹一边准备开始工作的新生活。 好在兵藤父母都是老实人，完全相信了他的说辞。而兵藤一诚，更是对他佩服不已。 由此，曹书瑞才算彻底在这个世界安顿了下来。 ————————————————————————————————————————————————— 和艾斯特两人吃过早饭，陪着看电视的艾斯特坐在客厅之中，见艾斯特暂时没兴趣和自己聊天，曹书瑞便开始考虑力量的问题了。 毕竟是来到了一个新世界，新英雄不加载完全就是在浪费位置。作为召唤师，可没有贪多嚼不烂的说法，只会有英雄池太浅拿不出手的情况。 所以，曹书瑞便打开了英雄界面。这一次，他的心里早就有了定论。攒了那么久的英雄点，已经足够用来买英雄了。与这次要面对红龙种无关，曹书瑞心里早就有了选择。 刚一打开界面，系统就发出了提示。 “叮！召唤师所载入过的英雄：桐人还未选择保留技能。如果加载英雄，默认取消保留技能。” “诶？我……没选择保留技能？” 听到这个提示，曹书瑞一时陷入了疑惑之中。他没觉得桐人的剑技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啊……等下，这么一说，确实还有一招他不会。 那就是桐人不出专属的r技能，天外飞仙。 第002章 Super Nova 【啧，要是没有系统提示，我还真想不起来那个反人类的剑技……】 挠了挠头，曹书瑞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深深地陷进了沙发里。 虽然艾斯特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但是她察觉到曹书瑞的动作之后，果断选择和他一样，将自己陷入沙发之中。 “唔……” 发出一声轻吟，艾斯特悄悄捂住了嘴巴。即便不看曹书瑞，通过契约她也能察觉到曹书瑞现在似乎正在忙碌。 【不论对手是谁，我只需要做好你的剑。】 想起曹书瑞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特地告诉了自己这次出行可能会有危险，希望自己留在永恒之地的事情，艾斯特微微嘟起嘴巴。 【你说过的，剑与剑士——我和你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 再次坚定了信念，艾斯特继续看起了电视。 暂且不去想那个剑技，曹书瑞皱起眉头，【封弊者】这个被动他可是保留过的。也就是说，桐人的技能没有保留次数了。那么，为什么现在系统提示他还可以保留一个技能？ “系统，为什么我还可以保留技能？” “叮！鉴于召唤师在弑神者世界之中将虚空入侵在萌芽期阻止，且并未载入英雄，最近一次载入的英雄技能，可以追加一次保留机会。” 点了点头，曹书瑞没有疑问了。他直接进行了保留操作。刹那间，仿佛有无数道漆黑的身影挥着手中的剑，从天而降，进入了他的体内。 似乎是心有所感，艾斯特瞥了他一眼，见没什么事，便回过头去。 当初在精灵使的剑舞的世界里，曹书瑞一次也没有用过“天外飞仙”。虽说通过系统直接使用技能的话，他是可以纯熟无比地用出来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连星爆气流斩他都能随手为之，为什么这个技能他一次也没碰呢？ 因为，这是个坑爹的游戏剑技。独属于300英雄，ty用屁股想出来的技能。 如果用出这一招，那么使用者便会化为一道又一道无法被攻击的身影，追寻着目标进行攻击。但是要注意，这些身影并不是一个一个出现，而是同时出现的实体。 也就是说，使用者需要在肉体层面上实现多重存在。对于曹书瑞来说，这是他现在绝对做不到的事情。因此，学习和再现也就变得不现实了。 所以，这一招的实用价值对曹书瑞来说极其低下。 但是，通过系统将其保留下来，等到以后实力更强了再研究，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而且，多出一张底牌，对曹书瑞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接受了这个技能的信息之后，曹书瑞叹了口气。 【果然，以我现在的实力，要用出这一招，还是需要系统的辅助啊。】 微微摇了摇头，曹书瑞收敛心思。接下来，可是重头戏的时间了！ “攒了好久的英雄点，总算让我可以接触到你了。虽说你既帅又强，还是可惜没有扎克斯。” 小声地嘟囔着，曹书瑞点选了这个一头银色长发的英雄图案。 “叮！购买当前英雄，需花费6英雄点。召唤师持有英雄点：7。是否确认购买？” “确认！……等下，英雄点怎么也多了一个？” “当召唤师经历新的历史进程之后，便会得到一个英雄点。” “历史进程？” “……” 系统没有回答曹书瑞的问题。 “啧。好吧，我知道，其实也不难猜。” 说白了不就是经历了剧情吗！但是，这个“剧情”的判断可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第一次进入弑神者世界的时候，剧情压根就没开始。可是，他的英雄点还是到手了。 “算了，这也不重要。” 对曹书瑞来说，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变强的时候可以顺带收获英雄点就足够了。至于摸清机制然后刷英雄点？先不说时间的问题，系统也不是傻的。 “叮！操作成功。” 系统简短的提示声，并没有传入曹书瑞的脑中。 现在的他，已经深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 ——那是一道怎样的背影呢。 难以形容。 说他孤傲也好，说他冷峻也罢。或许，这些都不够准确。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这里，任由一头长达腰际的银发随风飘动。 银色的肩甲，从胸前交叉而过、任由肌肤暴露的束带，紧凑的黑色短褂和一双黑色的长筒靴。这种轻装，穿在他的身上，越发地衬托出了他的出尘。 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和【世界】本身格格不入的存在。这是曹书瑞最真实的感受，而且，曹书瑞确信这不是错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这道身影转过身来。 一米九多的身高，让他可以自上而下地俯视曹书瑞。 他青蓝色的双眼之中，稍尖的瞳孔倒映出了曹书瑞的身影。 “呵……” 随着他左手轻动，一把长到夸张的正宗刀出现在了手中。经由曹书瑞目测，这把刀的长度足足达到了两米五。 看到这种刀，换做别人一定会很惊讶吧。居然拿着这么长的日本刀，他真的会战斗吗？ 是啊，拿着这种少见的武器，一般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花架子觉得好看威风，于是拿着，纯粹只是显摆。而另一种，则是有着对应的武技，能够得心应手的使用。 而曹书瑞眼前的这道身影，很明显就是后者。 男子打量了曹书瑞几眼，微微点了点头。 他抬起左手，手中的正宗刀如同一道银线一般随之扬起。这刀，刀身的宽度估计也就三公分，而厚度可能只有几毫米。若不是还有刀把，角度合适的话别人根本注意不到它。 见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动作，曹书瑞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勾起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是不会成为回忆的。” 一句低语随风而逝，随后—— 几根黑色的羽毛从空中飘过，一道黑色的身影转眼间便冲到了曹书瑞的身前。 “超新星·天渊之剑！” 银色的长刀轻易地从曹书瑞的身周划过，裹动着气流将他卷起。随后，银色的长刀缓缓举起，一股毁灭的意志开始蔓延。 荒古寂寥的气息，于刀尖上汇聚。 随后长刀斩下，极致的光芒爆发开来，似乎整个世界都会在这一击之下被引爆一般。 当光芒熄灭的时候，一切，归于虚无。 pS：临时需要换手机，倒腾了一晚上数据，差点忘记还没更新orz 第003章 杰诺瓦细胞 客厅之内，曹书瑞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 “唉……” 叹了口气，他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只觉得索然无味。 那个男人最后的声音仿佛还残留在耳畔。 ——“可别忘记这疼痛啊……” 方才在内心世界之中，那个男人以展现必杀技的方法，将自己的一切传承给了曹书瑞。 能够和英雄见面，即便只是一道虚影，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他施展出来的那一击，可以说是他最强的力量。 “那一击，威力简直和被陨石直击有的一比……” 虽然只是虚假的疼痛，现实中的身体毫发无损，但是曹书瑞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已经粉碎了。 如果是那一剑的话，如果不最大强度地开启【钢之加护】，没有雄羊救场就死定了。 那是再现了超新星爆发的壮观景象的一剑，单凭剑技的威力，就已经可以和权能相抗衡。 想到这一点，曹书瑞皱起眉头。 “虽然萨菲罗斯的战斗力不低，但是没想到居然能够和权能相抗衡……” 对，那个男人，就是神罗最强的战士，出生后被植入了杰诺瓦细胞，怀着对人类极度的憎恨和内心的扭曲，走上灭世之道的萨菲罗斯。 在曹书瑞知道的反派之中，他的魅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虽然曹书瑞知道他的远距离居合可以轻易地斩断建筑物，但是没有引来陨石，单纯只是剑技的超新星，居然达到了权能等级的破坏力…… “原来如此，需要用英雄点的话，和金币英雄之间的区别就非常明显了。” 萨菲罗斯原本的实力有没有这么强，曹书瑞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最熟悉的是扎克斯。但是，现在他得到的这份力量有多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艾斯特，我稍微出去一下。” 对着艾斯特打了个招呼，曹书瑞便走到了外面。 虽然比不上曾经在米兰的时候住的别墅，但是曹书瑞所买下的，也是一栋两层的小房子，和兵藤家只隔着一条马路。 感知到四下无人，曹书瑞闭上了眼睛。 “Trace On。” 蓝色的魔力电闪而过，随后，一把长长的正宗刀便出现在了曹书瑞的手中。 这把刀，赫然和方才萨菲罗斯手中那把一模一样。 得到了萨菲罗斯的技巧和经验传承，不过是投影一把刀而已，对曹书瑞来说毫无难度。 当长刀触碰到左手手心的那一刻，仿佛有无数战斗的记忆从脑海中苏醒。 摇了摇头，曹书瑞甩去了这份错觉。 技巧和力量没问题，那么，只有【那个】东西曹书瑞没有得到了。 一般来说，载入英雄的时候，如果体质和力量息息相关，那么曹书瑞可以暂时得到这份体质。比如红A的剑的起源，集的启示录病毒。 而萨菲罗斯，明显也是一个体质和技能直接挂钩的英雄。 他的【无心天使】，是因为杰诺瓦细胞才得以使用的技能。 但是现在，曹书瑞的体内并没有杰诺瓦细胞。 “系统，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杰诺瓦细胞？” “叮！请召唤师查看说明界面。” 一声提示音之后，一个蓝色的面板出现在曹书瑞的眼前。 所谓的杰诺瓦细胞，在萨菲罗斯的世界之中，被称作“从天而降的灾难”。这是一种进化的非常完美的寄生生命，它们通过宇宙中的陨石进行旅行，一旦够降落到有生命的星球，它们就会逐渐复苏，并通过寄生该地的原住民来进行自身的发展，直到将该星球上所有能够榨取的东西榨光之后，再乘上陨石前往下一个星球。 杰诺瓦性情暴躁，攻击力高，而且十分狡猾。它只会按照本能毁灭自己以外的事物，利用“拟态能力”散播病毒，侵略其他生物。此外，杰诺瓦异常顽强的生命力也是其特征之一，即使身体四分五裂，细胞之间也能相互呼应，再生为最初的状态。 “额……这个能力听起来，怎么这么有既视感？” 寄生与侵蚀，毁灭星球与毁灭世界。 曹书瑞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杰诺瓦细胞没有被载入的理由了。 这种能力在他听来，能够立刻联想到的，就只有那些存在了。 “杰诺瓦细胞，是虚空龙种侵蚀世界之后，残留下来的一类变异种。” 系统平淡无奇的声音，径直揭示了答案。 “它不仅可以在世界之内传播，甚至还发展出了在世界之间扩散的能力。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它的威胁甚至还要在最低级的虚空龙种之上。但是，因为萨菲罗斯的出现，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之后，所有的杰诺瓦细胞都被融为一体。” 后续的发展，曹书瑞几乎可以想到。 将萨菲罗斯契约成英雄的那位召唤师，恐怕是将杰诺瓦细胞彻底消灭了。 “——支配，随后令其失活。这便是萨菲罗斯所做到的事情。在契约的帮助下，他的力量和召集杰诺瓦细胞之前比起来没有丝毫变化。而契约完成的那一刻，杰诺瓦细胞成为了历史。” 这，就是曹书瑞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出现别的意志的理由。 “可是这样一来，无心天使应该用不出来了才对啊？那个技能，没有杰诺瓦细胞的话是不成立的吧？” “叮！经过系统契约，这份力量得以保留，以魔法的形式而存在。” 那只漆黑的羽翼，是由纯粹的魔力构成的。 也就是说，无心天使变成了通过魔力激发的状态技能。 “原来如此……放在这个世界来看的话，就相当于神器的禁手喽？” 都是一下子让力量爆发式增长的状态变化，相似性还真是挺高。 这个世界的【神器】，指的可不是强大的武器，而是某种特别的力量。 在这个世界里，圣经之中的唯一神，可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发明家。 他创造出来的事物，有两样天下闻名。一个是【系统】，它使得信徒的祈祷、神的祝福以及驱魔师的光力等等效用得以运作。而另一个，便是【神器】。 神器可是他一个个亲手制作出来的，每一个的里面都封存了规格外的力量。因为神器是为了人类而制作的，所以这份力量也只会寄宿在人类的体内。 第004章 三招合一，暴力开路 其实，神器的能力多种多样，不仅仅是曹书瑞所想到的那种如同boss变身的能力。可以说，圣经之中的神为了制造神器，也是穷尽了想象力。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而曹书瑞之所以会将现在的无心天使和神器的禁手联系起来，不过是因为他对神器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如同boss变身一样的能力罢了。 随意地挥了挥手中的正宗刀，曹书瑞认同似的点了点头。 “果然，萨菲罗斯的记忆……也没有给我吗。也是，毕竟是与杰诺瓦有关的记忆。” 一直以来，与虚空有关的情报，要么是通过和虚空之间的遭遇从系统解锁，要么是通过战斗自己收集。 刚才知道了杰诺瓦细胞的来历之后，曹书瑞立刻开始接受萨菲罗斯的记忆。 杰诺瓦细胞可以算是曹书瑞目前知道的最特殊的变异种了，得到这份请报，就可以在以后见到类似的生物的时候增加一份警惕心。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脑海里一片空白。 “唉，想要从英雄那里知道情报，看样子是不可能的了。” 微微摇了摇头，曹书瑞叹了口气。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总之，得先与这个世界的里面接触才行。不然，先不说不能了解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和自己的差距，就是走正常途径穿越世界，也是无从谈起的。 谁让曹书瑞不会空间魔法呢？ 至于科学？更不可能了。 “不过，有种冒险的手段可以试试……” 低声说着，曹书瑞舔了舔嘴唇。 “雄羊……准备OK。” 确认了自己的状态之后，曹书瑞轻巧地跳到了房顶，随后向着四处远望。 现在刚过上班和上学的高峰期，周围并没有行人。 曹书瑞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屋顶上站了一会儿，随后化作残影消失。 驹王镇的东北角，有一处山脉。 如果是那里的话，就不会引起骚动。即便被这座城市的管理者注意到，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数秒后，一处布满砂石的地方，一袭黑衣的青年显出了身影。 “就这里吧。——光辉的太阳之主密斯拉啊，受赞颂者啊！为了征服所有敌人，请给予最强的我千之光和千之剑！” 低声呼喊着言灵，曹书瑞的身上开始漏出咒力的气息。如同一头洪荒巨兽开始苏醒一般，这股压抑的气息令周围的花草尽皆倒伏，树身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山林间，点点金色圣洁的光辉从空气中浮现，随后在他的掌心开始汇聚。 “谨以这份光辉，吾将践行切断一切的誓言！” 猛地握紧右拳，曹书瑞顺势一甩不知何时已经化为银臂的右手，随后一把金色的长剑便出现在了手中。 和萨菲罗斯不同，曹书瑞是个右撇子。所以，从萨菲罗斯那里得来的剑技，他依旧会用右手施展。 “白马加上撕裂的银之手……唔，还是有些不够么？” 战士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剑下去，脚下的小山会没掉，但是他的目的并不能达到。 “看来，当初两股力量对撞，威力还要在我融合了两种权能之上啊。” 空着的左手挠了挠头，曹书瑞笑了。 “那就——再加上一种好了。” 融合两种权能，对于精神上没有伤势的曹书瑞来说，还算不上什么负担。如果是融合属于同一个权能的两种化身，压力都比现在要大。所以，即便再加上一种权能，对他来说也负担得起。 但是，曹书瑞现在要加上的，并不是什么权能。攻击性的权能，威力最大的两种他已经融在一起了。 闭上眼，曹书瑞开始想象。 黑暗深邃的宇宙之中，一颗巨大的恒星如同亘古不变一般悬浮在中央。某一刻，当光子碰撞转化为正负电子的时候，极高的温度让电子之间挣脱了对方。 下一个瞬间，整个恒星失去了稳定。巨大的恒星突然坍缩，随后—— 耀眼的光芒席卷了整个宇宙！ “超新星·天渊之剑！” 顺着这股感觉，曹书瑞扬起手中剑尖之上积蓄着一点白光的黄金之剑，随后猛地挥下。 咔嚓—— 空气之中，仿佛有这种声音传来。 剑尖所过之处，无论是空间还是别的什么，尽皆被极致的光辉所湮灭。曹书瑞曾经见到过一次的无光的裂缝，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随着毁灭一切的光的洪流宣泄到虚空之中，曹书瑞手中的剑刃散去。 “诶，没有无心天使的加成，却得到了白马的加成吗？……也是，毕竟都是恒星系的技能，被太阳加成也不是理解不了。” 感慨了一下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之后曹书瑞才想起来，他用出的超新星不是完全版。方才那一剑，仅仅只是再现了超新星爆炸的瞬间，但是并没有附加毁灭的意志。 不过，空间依旧如同奶油一般被轻易切断。 “有些消耗，不过还好吧。” 方才那一击，一下子用掉了曹书瑞体内2成的咒力。 “这样的话，准备下一击也——哎等等，别合上啊！” “不灭的钢啊，即便时光流逝，沧海桑田，吾亦流传于世。” 将自己想到的针对时空间乱流的言灵加诸己身，全身亮起无数金色符文的曹书瑞抬脚走入到了虚空之中。 随后，这道纤细的缝隙立刻闭合。如果不是地上还残留着一点划痕，这里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一道小风吹过，山林间似乎再次恢复了平静。 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但是，【非人】可以。 曹书瑞离去的十几分钟后，远处的天空飞来了两道人影。 随着赤红的魔法阵亮起，她们缓冲着落在了地上，神情严肃。 “……不会错，就是这里。这股力量……就算是兄长大人……” 说着，有着一头鲜艳的红色长发的少女，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她的感觉没错，对方的力量和她的哥哥不相上下。这种力量，在世界上也是立于顶端的。 “比萨杰克斯大人？莉雅丝，你确定吗？” 在被叫做莉雅丝的红发少女身旁，束着黑色马尾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们的确感觉到了非常庞大的魔力波动，但是要说可以和魔王大人媲美，她觉得有点夸张。 “不会有错。朱乃，你看看地上那道痕迹。虽然力量十分内敛，但是仔细感知的话……” 抬手指向地上的一道划痕，莉雅丝轻咬樱唇。 “——这毫无疑问，是魔王级的力量。” 第005章 看到了谁？ 然而，残留在地上的魔力气息还是少女们第一次感觉到，所以她们并不知道留下这道痕迹的人是谁。 “这股力量，不像是魔力，但是也不像是光力……” 思考了良久，朱乃最终只得到了这个结论。 “嗯。你说的没错，朱乃。这根本不是三大势力的力量。硬要说的话，这股气息比较像是须弥山那边的。” 莉雅丝蹲下身子，抬手摸了摸地上的斩痕，如此说道。 “须弥山？那好像是中亚那边的神话势力吧？” “准确的说，是以印度神话为主的神话势力。” 站起身来，莉雅丝表情严肃。 “须弥山三十三天……本名因陀罗的佛教神帝释天作为主神统治着那里。这里留下的气息之中，就带有和那位天帝很相似的感觉。” 和自己的同伴对视一眼，两位少女的背后同时展开了黑色的，如同蝠翼一般的翅膀。 ——这，是她们属于【非人】的象征。 她们两个的身份，都是恶魔。 “不管对方是那位天帝本人还是别的谁，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无论是作为吉蒙里还是我自己，这件事都要重视起来。” “我会向兄长大人报告。加强探索结界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朱乃。” “好的，莉雅丝。” 随后，两位少女腾空而起，穿过空间中徐徐展开的隐匿身形的魔法阵，向着驹王镇的方向飞去。 ————————————————————————————————————————————————— 【还好，这里虽然性质和虚空很像，但是强度并没有那么可怕。】 进到虚空之中，预想的冲击并没有到来。仔细感知之后，曹书瑞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过去他看番的时候，还见到过有跨界运转的列车。不论那上面施加了什么术式，能够保证没有损伤地通过虚空，就已经证明了这里的世界夹缝比起虚空要弱的多。 肉身的强度比不上钢铁，也没有魔法阵保护？没关系，那些保护，敢和【钢之加护】叫板吗？ 断绝了呼吸，曹书瑞也能维持至少15个小时的存活。于是，他便在虚空之中飘浮起来。 这里没有方向感，四周的空间都是扭曲的。 但是，还是能找到有规律的空间流动。 或许那就是冥界所布置的，列车所同行的道路吧。 几个不起眼的魔法阵诱导着附近的空间向着那个方向扭曲，隐隐指出了一个方向。 于是，曹书瑞便顺着这个方向飘动。 经过将空间聚集引导，不可见的距离也开始变得可见起来。 隐约之间，曹书瑞能够感觉得到一条“道路”出现在了眼前。这附近的空间，存在一定的物理法则。 察觉到了这一点，曹书瑞在手中聚集魔力，用魔炮作为助推，向着道路的尽头前行。 没过多久，眼前的道路就开始向着不同的方向分叉了。 【看来，这里就是尽头了呢。】 向四周分出的道路，都没有分出多远。 那么，冥界似乎就在眼前了。 【希望我没有走错地方吧。】 如此想着，曹书瑞再次使出了白马+银臂+超新星的破界三连。 如同摩西分海一般，混沌的虚空在这一剑之下，缓缓撕裂，露出了全新的景象。 感受着从缝隙的另一端飘来的空气，曹书瑞连忙进入其中。 暗紫色的天空显得异常的阴沉，而脚下的大地也是荒芜一片。 “呼……至少空气和人间界没有什么区别。这真是太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环境适宜比较好。如果是不适合的环境的话，干起事来挺麻烦的。 “不过……降临在这里，似乎很不好。” 看着周围戒备着自己靠到附近，身前亮起法阵的恶魔，曹书瑞挑了挑眉。 从他的蝠翼上来看，他应该是恶魔了。 “啧，刚刚偷渡进来，立刻就被抓了？我有这么点背吗？” 挠了挠头，曹书瑞感觉有点尴尬。还没开始搞事情呢，这就被警察叔叔发现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一个女性从远处接近过来。 她身穿着黑色的OL服，身材高挑。脸上带着粉框的眼镜，三角眼，肤色黝黑。 看到曹书瑞之后，她当即皱起了眉头。 “不过是个连魔力都没有的下等垃圾，你居然让他接近到了这里才发现？” “利维坦大人，他——” 一名恶魔越众而出，似乎是想解释什么。 也许，他是看到了曹书瑞撕裂空间出现的一幕吧。 “闭嘴！连警戒都做不到的废物。从今天开始，你从这里除名，加入战斗部队吧。” 被叫做利维坦的女性一挥手，一个小小的魔法阵便将那个恶魔给封禁住，让他动弹不得。张开的嘴就那么长着，合不上，也发不出声音。 “至于你，”微微抬起下颌，利维坦俯视着曹书瑞，“居然还有空四处张望？不要以为没有魔力的身体可以避开我手下的警戒，就能怎么样。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一个篡位者的手下，但是我认可你潜入的能力。” 她的眼中，露出了蔑视的光芒。 “但也仅此而已。没有魔力，终究只是下等的垃圾。连招降的资格都没有呢。在死之前记住我的名字吧。能被我卡特蕾雅·利维坦杀掉，是你的荣幸。” 说着，利维坦抬起右手。 绛紫色的魔力洪流在她的手中浓缩。看她的样子，竟是打算以魔弹将曹书瑞轰杀。 仿佛被魔力的波动吸引到了注意力一般，视线看向了别处的曹书瑞这才收回了视线。 “一言不合就杀人……倒也没什么毛病。不过先说好，我是人类，不是恶魔。”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曹书瑞瞥了利维坦一眼，再度看向了他之前看向的那个方向。 【没想到居然这么幸运……一到冥界，就遇到了她。】 “呵，人类？没有魔力的人类，怎么可能来的了冥界？说这种话，难道你以为我会留你一命？” “不，我只是纠正你一个错误而已。而且……”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闭上了眼睛。 “就凭你，我站着让你打，你也擦不破我的皮。” “你……！！” 这句话，可谓是极致的嘲讽了。 然而，利维坦却说不出来反驳的话语。 准确地说，是她说不出话来了。 一只黑色的羽翼，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后展开。 ——对，只有一只。 这种黑色的翅膀，在她的经验之中，应该是堕天使的象征。 单翼的话，这个人的力量应该比最底层的一对羽翼的炮灰还要弱才对。 然而…… “无心天使——” 伴随着身边落下的黑色羽毛，曹书瑞的右手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正宗刀。 “不好意思了，既然见到了她，我不能在任何杂鱼的身上浪费力量！” 伴随着片翼的展开，一股无形的立场扩散开来，将周围所有的生物全部压制。 方才强势无比的利维坦，此刻竟也动弹不得。 第006章 旧魔王的后裔 事实证明，勇气值下降放在现实世界里，就是一种另类的禁锢效果。 勇气值被降为1的表现，看看现在的卡特蕾雅·利维坦就知道了。被无心天使扩散开来的波动波及到的她，呆呆地看着曹书瑞，身体里一丝一毫的魔力都提不起来。方才手中聚集起来的魔力球，因为失去了维持而消散无踪。 她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只是单纯地因为她失去了动手的勇气还不自知罢了。 片翼扇动，曹书瑞腾空而起。 以这种形式飞在空中，对他来说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这次，可是撞大运了。】 原本，曹书瑞会尝试进入别的世界，只是因为他知道驹王镇有一条前往冥界的线路，很有可能会在虚空中留下痕迹。如果到了冥界，就比在人间界能更轻易地找到体内持有力量的存在，并借此摸清曹书瑞在这个世界的实力层次。 事实证明，他成功地进入了冥界。然而—— 他似乎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利维坦吗。旧魔王派？聚集在这种荒山野岭，难道是在搞集会吗？】 利维坦，是属于恶魔侧四大魔王之一的姓氏。而曹书瑞之所以会提到旧魔王派，也是因为这个名字现在的持有人，不是刚才打算杀了他的那个黑肤的女性。 过去，圣经三大势力之间曾经发生过战争。在这次战争之中，圣经之神和四大魔王都不幸陨落。此后，恶魔内部便出现了拥戴现在的四大魔王的革新派，和坚持要由继承了旧四大魔王的血统的人来继任魔王的守旧派。两派纷争的结果，便是旧魔王被逐出了恶魔的地盘。 冥界很大，除了恶魔，这里还是堕天使的地盘。但是这两个势力也没能将冥界的土地全部占据。特别是在三大势力的混战之后，各势力人口锐减。 所以，旧魔王派可以生存的地方非常多。即便自立门户也不是不行。 然而，他们却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那便是，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为了推翻篡位者，身为旧魔王的后裔的他们聚集到了一起。 按理来说，他们现在本应该苦心孤诣地倒腾打回去的办法，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 不过，当曹书瑞看到了那一道身影之后，就明白了这理由。 ——那是一个娇小的少女。 黑发黑瞳，面色冷漠。幼女一般的身躯之上，是纯黑的洛丽塔风格服饰。 带着蕾丝的装饰，为她添上了几丝活泼的氛围。 就像雅典娜的外貌是个幼女一样，这位史前巨佬，这次不知为何，竟然也选择了近乎幼女的少女外貌。 曹书瑞隐约还记得，奥菲斯在化为幼女的姿态之前，可是以老头子的形象面世的。 嗖—— 片翼划破空气，下一瞬间，曹书瑞便飞到了独自一人站在巨石之上的少女身边。 少女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仍旧自顾自地仰望着天空。她那空灵的目光，能让任何一个凝视的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喂，卡特蕾雅干什么去了！怎么会让人闯到这里来？！” 咚！ 一个巨大的魔弹擦着曹书瑞的肩膀划过天空。 大摇大摆地飞过来的他，虽然没有引起奥菲斯的注意，但是引起了她身后的两人的注意。 喊着同伴的名字飞到半空中的，是一个束着黑色马尾，穿着一身黑色服饰的尖耳青年。 他的旁边，一个留着及肩的棕色长发，右半张脸被长长的刘海遮盖的面色冷漠的青年同时飞了起来。 “嗯？堕天使……吗？” 看到曹书瑞之后，这两个人也愣了一下。 【能够之呼那个被称作利维坦的女人的名字，看来他们两个也是旧魔王的继承人啊。】 心里如此判断着，曹书瑞却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 相反，他一言不合，竟然直接动手！ 抬手甩出一道刀光，随后曹书瑞看也不看地向着奥菲斯飞去。 “什么意思，小瞧我吗？！胆子够大的啊，入侵者！” 黑色的魔力凝聚在手上，黑发的青年随手将刀光挥开。 “吾乃克鲁泽雷·阿斯莫德。记住我的名字，然后去死吧！” 话音落下，蓝黑色的魔力气焰从他的身上摇曳着升腾而起。 该说不愧是拥有着魔王血脉的家伙吗？天生的素质，便让他持有着魔王级的力量。这份力量，毫无疑问达到了不从之神的等级。 “喝！” 大喝一声，漆黑的魔力洪流边向着曹书瑞轰击而去。 “哎呀呀……真是有够心急的。” 微微摇了摇头，一层薄薄的护盾便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身上。 “哼！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挡得住我的攻击！” 不屑的话音落下，足以伤害不从之神的魔力洪流便轰击到了曹书瑞的身上。 咔嚓一声，护盾应声而碎。 “嘁，居然放任这种下级堕天使进入结界，卡特蕾雅的手下真是不中用。” 甩了甩手，黑发青年一脸无趣。 “夏尔巴，咱们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训训卡特蕾雅，她也太不上心了！” “嗯，我也这么想——！！克鲁泽雷，后面！” 棕发青年刚点了点头，突然急促了语调。 没等克鲁泽雷转头，一个无奈地低语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所以说啊，我不是堕天使。” 伴随着话语声，被刀刃切割的痛感传上脑海。 方才曹书瑞放出的刀光，其实只是做个标记。 想要完全不动手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他还是有数的。 在“斩击”命中的现在，曹书瑞便用二段的追击出现在了自称阿斯莫德的青年身边。 方才的护盾也不是白放的。那，是名为闪光的技能。 它的二段技，曹书瑞这才要施展—— “你们两个一起解决好了，不然实在是很麻烦。” 瞥了一眼眼睛缓缓睁大的棕发青年，曹书瑞似慢实快的扬起了手中的正宗刀。 两米五长的刀身，轻易地将两位旧魔王的后裔包含在了攻击范围之中。 “八刀一闪！” 呲啦呲啦呲啦—— 耀眼的银色剑光，如同鲜花盛开般绽放。 这一次，曹书瑞并没有刻意追求什么速度。八刀一闪的精髓，顾名思义，在于挥出了八刀，却只能看到一次刀光。挥刀速度固然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其实是挥剑的轨道。 连钢板也能如同奶油一般切成碎片的斩击，重重地划过两位继承了魔王姓氏的青年的身体。 轻甩长刀，片翼挥舞，曹书瑞转过身去，轻轻地落在少女的面前。 即便眼前发生了战斗，少女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这种层次的争斗，对她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我的运气还真是好极了。很荣幸见到你，无限龙神——奥菲斯。” “噗嗤——” 当曹书瑞打过招呼之后，他身后的半空中，两位青年的身上，鲜血如同喷泉般爆射开来。 第007章 奥菲斯，互换的愿望 “汝……也是为了吾的【蛇】而来的吗？” 扬起小脑袋，被曹书瑞称作无限龙神的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少女的话语中不包含任何的情感。她的声音，仿佛能使周围充斥寂静的氛围。 “【蛇】……吗。最近，我和它还真是有够有缘的。很遗憾，你的【蛇】我既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是很感兴趣。” “那……汝来此，为何？” 似乎是曹书瑞毫不作假的话语挑起了少女的一丝兴趣，她再度张开了双唇，做出了第二次提问。 拥有几乎等同于无限的力量，连圣经中唯一的神，那个曾经鏖战四大魔王的存在都畏惧的【龙】，此时身上没有丝毫力量外泄。那娇小的身子，让人难以相信其中蕴含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就算曹书瑞现在已经有过了单挑位于神话顶点的神王并战而胜之的战绩，当他亲眼看到奥菲斯之后，也立刻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就算他的【撕裂的银之手】已经被强化到了连当初的神王努阿达都没有达到的水平，但是若是想切断眼前这个看起来脆弱无比的少女的身躯——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曹书瑞全力全开，压迫着自己同时使用复数权能，直到负担达到肉体和精神的极限，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战胜这个少女的。 这一点，曹书瑞心里很清楚。就算是以屠杀龙蛇而著名的钢，在她的面前，也只是被屠杀的存在而已。 毕竟，眼前这个少女，可是有能力作为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之中，排进前十里的顶尖高手中的第一位。也就是所谓的世界最强。 这个排名，除了奥菲斯公认第一，后面的九个排名不分先后。而后面的九个之中，印度教的三大神梵天、湿婆、毗湿奴赫然在列。 就说这三个，曹书瑞只是回忆了一下脑海里的印度神话，就觉得自己没有万全的把握在单挑中稳赢。不过，如果能做出黄金剑，胜负尤未可知。 DXD世界的神明，和弑神者世界的不从之神可不一样。而且，两个世界的神话是否一样，曹书瑞还不知道。 “我来这里，是因为知晓了你的愿望。你，想回到次元间隙之中并驱逐真·赤龙神帝，对吗？” 少女点了点头。 “那是吾的家乡。吾，终将驱逐【梦幻】，重归永恒的寂静。” 仅凭奥菲斯把世界的夹缝作为家乡，就已经能够看出她和曹书瑞之间的差距。 至于少女口中的【梦幻】，则是这个世界之中的排名外。能够让奥菲斯让出家乡，它的实力可见一斑。 “那就没问题了。我正好也想去一趟次元间隙找个人，但是只靠我自己还真没有把握能找到它。所以，如果你答应帮我找到它，那我就为你的愿望出一份力。” “等价交换吗？” 少女眨了眨眼。 “汝，若是展现资格，吾便予以许可。” 和承诺为她出力，并得到那个叫【蛇】的东西不同，曹书瑞想要的是，让奥菲斯帮他找到身处于世界的夹缝之中的那个红龙种。 如果让不熟悉那里的曹书瑞自己去找，估计没等他找到，那头红龙种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只靠曹书瑞自己，是不可能隔着世界的障壁确认灵压痕迹的。 “资格吗……就是力量呗？”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长刀，曹书瑞挥出了一发破界三连。 空间无声无息地破碎，露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紫黑色的虚空抽取着冥界之中的空气，在曹书瑞的周围卷起了一阵狂风。 这次，曹书瑞特地加大了一些出力。这条间隙，维持了足足10秒才消失。 这一幕，清晰地进入了将周围包围起来的所有恶魔的眼帘。而搀扶着两位同伴飞在半空之中的卡特蕾雅，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从全身传来的刺痛感明确地告诉她，若是被那一刀瞄准，自己必死无疑。 即便是用了从奥菲斯那里得来的【蛇】，也绝无保下自己的可能。 想到这一点，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或许，像她搀扶着的那两个失血过多的青年一样昏过去，才是幸运的吧。 “……” 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少女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微不可察的一丝波动。 “嗯。汝比起他们，要强。吾，同意了。” “啊哈哈，谢谢了，奥菲斯。” 【居然是和刚才被我砍了几刀的旧魔王后裔相比吗？！】 果然，方才曹书瑞把他俩放倒的一幕，奥菲斯完全没注意。 散去背后的片翼，曹书瑞转过身去，对着悬停在半空中的卡特蕾雅笑了笑。 “就是这样，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说起来，咱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啊？” 已经明白了实力的差距，丝毫没有了先前的不屑之意的卡特蕾娜立刻答道： “祸、祸之团……” “哦，这样啊。” 点了点头，曹书瑞确认了自己没记错。 将手伸入系统空间，曹书瑞掏了掏，摸出了一把蓝色的眼瞳状的晶石。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曹书瑞，是个人类。” “什么？！” “呵，”看着卡特蕾娜惊讶的表情，曹书瑞只是轻笑一声，“这些眼石，我就作为联络手段留在这里了。虽然不能双向联结，但是只要向内注入魔力，我便能得到它周围的视野，并能听到声音。有事情的话，便用它呼唤我，我会立刻赶到的。别忘了，空间对我来说，随手可破。” 虽然最后一句话只是曹书瑞在口胡，但是他说立刻赶到，绝无虚假。 系统出品的飞鞋，限制范围是不能跨世界。但是，半开放世界群，在系统内部只有一张世界卡。也就是说，被系统视为一个世界。因此，不论是冥界还是人间界，飞鞋都能照顾到。 不过，风的化身可无法突破世界的障壁，做不到这一点。 随手将眼石抛出，看着卡特蕾娜收下，曹书瑞又掏出了几个递给了奥菲斯。 “？” 从奥菲斯的眼神里读出了疑惑的表情，曹书瑞笑道： “既然你答应了我的要求，那我理应为你的愿望出份力。有需要我的时候，就用它呼唤我吧。” 只见奥菲斯伸出手，一股魔力便螺旋着将曹书瑞手中的眼石卷到了她的手中。 “好。那今天就这样吧。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我要是再不回家，恐怕要让家里人担心了。” 对着奥菲斯留下了这句话，曹书瑞默默地启动了飞鞋。 在家里插眼，可是他早就养成的习惯。 下一瞬间，空间折叠。 他踏出一步，回到了自家的玄关之中。 第008章 只有两人的午餐 换下鞋子，曹书瑞走入客厅。 “欢迎回来。” 将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艾斯特用灼灼的眼神看着曹书瑞。 微微鼓起的脸颊，说明剑精灵少女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嗯，我回来了。” 如此回应着，曹书瑞微微露出苦笑。 【果然，醒着的话，还是会注意到的啊……】 如果在同一个世界之内，精灵契约能让艾斯特感知到曹书瑞的状况；如果不在同一个世界之内……契约断了还能感觉不出来吗？ 要不是契约并没有消失，艾斯特早就急的跳脚了。 她可是在那之后，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曹书瑞回来。 “抱歉啊。一不小心就去了别的空间。” 虽然说成是别的世界也可以，但是能用飞鞋来回的地方，还是按照系统的定义，统一算成是一个世界之内吧。 “……哼。反正，一定是用了别的剑了吧。” “啊哈哈……抱歉啦。不过，对手也不是值得使用你的等级。艾斯特，我希望能够见到你的，都是有价值的对手。站在你的角度看，你愿意去砍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虽然这么说很对不起那些魔王后裔，但是战斗经验比起不从之神差了不止一条街的他们，真的入不了曹书瑞的眼。 现在曹书瑞自己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实际上他绝对有实力跻身“世界前十”的实力层次。比起那些只有魔力量达到不从之神的层次的旧魔王后裔来说，他要强出太多了。 “……” 眼神闪烁，艾斯特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就是这样。而且，我原本其实没打算战斗的，那只是个意外……所以，能原谅我吗，艾斯特？” “……只有这一次哦？下一次，一定要先告诉我才能离开。” 走到曹书瑞的面前，艾斯特伸出小手拽住曹书瑞的衣角，仰起的小脸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碧蓝色的眼瞳之中波光流转。 “抱歉啊，让你担心了。约好了，以后一定记得告诉你。” 摸了摸艾斯特的小脑袋，曹书瑞语气诚恳。 他当时满脑子只想着破开空间试试看，完全忘了艾斯特会担心他。 这一点，他完全做错了。 陪着艾斯特看了一会儿电视，聊了会儿天，曹书瑞就开始准备午饭了。 虽然他很少做饭，但是并不是不会。 早在过去身处满是原肠动物的世界的时候，他就强迫自己学了几样菜的做法。 虽说都是日式的，但是总比不会强点。 总是下馆子或者吃外卖、速食食品的话，家庭的感觉会淡薄。 这是他母亲曾经说过的话，他一直记着这一点，所以当他收养纯夏之后，就开始学习做饭了。 ……只可惜，他学的比纯夏慢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他也没能实际下厨几次。 …… 回想起了过去的情景，曹书瑞顺手做完了午饭。 因为他终究不是日本人，所以也没有像一般的日本人那样做的那么精致。 天妇罗、鳗鱼寿司、荞麦面。 谜之混搭的三样餐点，新鲜出炉。 端着这些到了桌旁，曹书瑞悄悄将手伸入了系统空间，摸出了几盘系统出品的日式餐点。 他做到那三样，只是给他自己吃的。好久没尝过自己的手艺，方才做菜的时候又陷入回忆，结果就是曹书瑞不知道自己做的怎么样。 【总之，应该是比不过系统的吧？】 如此想着，曹书瑞将餐桌上的碟子摆好。 “艾斯特~吃饭了哦。” “嗯！” 干脆地应了一声，艾斯特小跑着来到餐桌旁边，拉开凳子坐下。 “吃吧。” 将餐具递给艾斯特，曹书瑞示意道。 见艾斯特开始吃饭，他转身回到厨房，开始刷锅擦台面。 “……呐，曹书瑞。” “嗯？怎么了？” “这些料理……不全是你做的吧。” “……额。” 手一滑，曹书瑞差点没能拿住盘子。 这?就尴尬了。 “啊哈哈，你吃出来了啊。” “嗯。你亲手做的，有种奇妙的感觉。那些漂亮的，虽然好吃，但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艾斯特的语气，非常认真。 “我能体会到……回忆的滋味。” 精灵，自然之子，受世界宠爱者。她们的灵觉非常高。 “……下次，我只想吃你做的东西。” “可是，我做的不太好。用作供奉，等级还不够吧？” “做的不好？不，挺好的。起码，我以前还没有吃到过这样好吃的料理。” 只是听到声音，曹书瑞也能想象艾斯特认真地摇头的样子。 “好。你愿意吃，我当然愿意做。” 解下围裙，曹书瑞说着回到了餐桌边。 只见，每样菜都有被动过的痕迹。 看来，艾斯特是把每一样菜都尝过了啊。 拉开凳子坐下，曹书瑞也开吃了。 实际下筷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艾斯特的意思。 他对自己做的菜的味道的印象还停在过去，但是他的技艺早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不在一个次元上的体质和控制力，就让他对添加调味料、控制火候等环节上超过了绝大多数厨师。 再加上超常的直觉，让他哪怕在无意识的动作下，也能选取到最合适的量。 这结果，便是美味。 暗暗点了点头，曹书瑞又尝了尝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料理。 好吃，一如既往地好吃。 无论是何等厨师，或许都做不出这种层次的料理吧。 这已经不是人力能够达到的等级了。实力提升到现在的水平，曹书瑞才吃出来，系统出品的料理，在食材的内部蕴含着料理的【概念】。 所以，它才会毫无死角，全方位好吃。 但是，没有“人味”。过于完美了，反倒让人觉得缺了什么。 或许，这就像是艾斯特所说的那样吧。 想到这里，曹书瑞不禁看了艾斯特一眼。 如同一个美妙的巧合一般，艾斯特不知为何也抬起了头。 两人的视线相交，随后相视而笑。 艾斯特甜甜的笑容，深深地刻印在了曹书瑞的脑海里。 ————————————————————————————————————————————————— 饭后，艾斯特变成小剑的姿态休息。 洗出碗筷来，曹书瑞便回到了卧室之中。 打开弄到的笔记本电脑，曹书瑞搜索起这个世界的神话来。 他查询的重点，是龙和恶魔。不需要多么正确详细的东西，只要有个常识性的认知就好。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会和两者频繁的打交道。 所以，基础的了解是必须的。 pS：推书《奥丁小姐也要玩fgo》作者：九世家主 简介：作为从R18游戏里掉出来的神明，奥丁小姐表示一点都不想帮盖亚当苦力 这个盾娘感觉怪怪的？这个咕哒子好像撕不了魔神柱？ 为什么找个圣杯要跑到异世界去？ 迦勒底的传送器果然是坏掉的吧！ 预定：FGO序章，约炮作战，还有啥 笨淡：作者薪王帮了我大忙，是个非常好的人哦。推荐给对VBF（小朋友不要搜）和fgo感兴趣的读者。 第009章 持有英雄之名的加入者 不知不觉，时间飞速流逝。 恶魔的知识涉及到了圣经，这一查，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龙的知识在网上几乎查不到。倒是屠龙的英雄一大堆。 “唔。是时候去买晚上的食材了呢。” 伸了个懒腰，曹书瑞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说起来，这个城镇的管理者，好像是现役女子高中生来着？” 脑海之中，回忆起了一个有着一头鲜艳红发、身穿校服的少女的形象。 “如果是她的话，恐怕已经注意到有外来且没报备的实力者存在了吧。” 带好钱包和钥匙，曹书瑞锁好门走向超市。 【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和她接触的理由呢。】 探索世界的夹缝，可不是她能帮上忙的事情。至于她背后的势力，根本不值得期待。 而且，以敌我不明的身份出现，恐怕会引起恐慌吧。 要想正式出现在里世界的舞台上，估计还需要过段时间。 ————————————————————————————————————————————————— 时间飞逝。一个月转眼之间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曹书瑞除了陪着艾斯特去游乐园玩过几回，再就是将大量的时间花在了去冥界和旧魔王派一起为了祸之团招兵买马。 自然，这种活动只要摆出奥菲斯的招牌，怀有野心的人就会汇聚起来。 龙，可是力量的聚合体。就如同巨大的天体具有巨大的万有引力一般，持有着足以毁灭世界的蛮力的龙，也能轻易地汇聚力量。 这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正在自己的卧室里阅读着从镇上的图书馆借来的圣经的曹书瑞，突然感觉到一丝魔力的联结被建立了起来。 这种感觉，这个月里时常出现。 “嗯？昨天刚刚说可能会有新势力加入，现在人就已经来了吗？” 因为实力的缘故，当旧魔王派找不到奥菲斯人的时候，就会用眼石“呼唤”曹书瑞去镇场子。 他们虽然高傲，可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就算真的没有，被人痛殴一顿之后，总归不会不知道叫人来找回场子。 如果被小瞧的是旧魔王派，他们哪怕拼命也不会叫曹书瑞。 但是，如果被小瞧的是祸之团的成员，那就无所谓了。 除了奥菲斯，加入祸之团的实力相当强的人，曹书瑞只听说过零散的几个名字，比如李泽维姆什么的。 因为全都是没印象的名字，曹书瑞本来打算问问的。但是这样的话反倒会暴露出自身的知识量，所以他只是把这些名字暗暗记在心里。 说实话，祸之团的成员之间互相见面的次数好少。派系之间，一般都只是下层的联络员来往。 前几天，还有堕天使带着不知道是那个干部的纹章来参加祸之团。 到现在，祸之团已经将圣经的三个势力都拉拢了一部分。 其中旧魔王派因为最跳，最急着搞事情，所以吸收其他势力的成员的工作也就被推给了他们。 “去看看好了。” 闭上眼睛，将眼石的视野接入，随后曹书瑞便启动了飞鞋。 ————————————————————————————————————————————————— “嗯？这……是什么东西？” 被击倒在地的男性恶魔，掏出了什么扔在地上，然后在原地出现了一朵金黄色的花？ “喂，那是什么啊？被打败了就种花，是你们恶魔的礼仪吗？” 赤裸着上身的巨汉大笑出声。 “别这样，海格力士。万一那是什么陷阱就不好了。” 巨汉的身边，一头白发的稳重男子如此说道。 “不用这么警戒也可以吧，齐格飞？难道他们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翻了天？” 巨汉嘴上说的满不在乎，但还是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这可不知道啊。所谓的战斗，在决出生死之前都不算结束。退一步说，我们是来加入祸之团的，即便打得不尽兴，点到为止才是礼仪，海格力士。” 一个身穿学生服的黑发青年突然插话。 他在学生服外面披着汉服，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契合感。 扛着一把长枪的他，气势沉稳，向着四周散发异样的压力。 在他的身后，都是穿着同样款式学生服的年轻男女。 “呵呵……我们确实没有你强。但是你们英雄派，能有这种实力的，也只有你自己吧？没事，礼尚往来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我已经联系他了。过会儿，就让你打得尽兴。” 吐出一口鲜血，克鲁泽雷笑了几声。 虽然瞧不起那个家伙的出身和血统，但是那实力只能认同。 怪物，就应该让怪物来对付。 金色的花朵之上，空间开始扭曲。 “——来了。欢迎新伙伴的工作，就麻烦你了！” “有趣。欢迎新伙伴？把你打成这样，确定不是来踢馆？” 穿着格子纹的阿迪王，一身运动款式服装的曹书瑞一步从折叠起来的空间之中踏出。 三位旧魔王派的首领，本应该继承魔王之位的正统后裔，此时正满身鲜血地倒在地上。 卡特蕾雅是受伤最轻的，但也明显能看出四肢骨折。 反观对面一群男男女女，似乎只有站在最前面的三个男性出战了。 最左边的一头白发，看上去非常稳重的男性，腹部似乎受到了穿刺伤，衣服上有明显的破洞和血痕，但是身上却没有伤口。 而那个身高超过了两米，赤裸着上身的大汉，身上只是沾染了一些灰尘。 扛着长枪，隐隐站在中心的青年，身上一尘不染，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出手一样。 但是，这战斗痕迹明显是三对三才能留下的、六种不同的魔力气息。 “初次见面。能被魔王们请来，想必是比他们更强的存在吧。敢问您是那位？” 似乎是出于习惯，扛着长枪的男子以枪柄在肩膀上敲了几下，随后开口问道。 “我吗？呵呵。你明明看出来了，何必要问。” 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曹书瑞的眼里丝毫不掩饰欣赏的意味。 人类要达到这个层次，可不仅仅是天赋异禀。 “哎呀，这可真是……没想到，居然有我们漏掉的人才吗？” 苦笑一声，青年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曹操。是三国志里那个有名的曹操的子孙——姑且算是。” 第010章 英雄的后代 “曹操啊……原来还是本家。” 嘴角笑意更浓，曹书瑞低声说道。 “本家？” “嗯。我叫曹书瑞哦。其他几位，不介绍一下？” “好。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深深地看了曹书瑞一眼，曹操这才说道。 【有点意思……全无气息，姿势也很一般，感觉就像个普通人。但是，只看他之前的出场方式，也知道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以枪柄在肩膀上敲了几下，曹操眯起了眼睛。 【要不要……试一下呢？】 赤裸着上身的大汉向前迈出一步。 以他的身高，对曹书瑞还真有一些高度上的压制。 “我叫海格力士。我说你，为什么要给恶魔卖命？你还是不是人类？” 一脸鄙夷的表情，大汉朝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 “直说吧，我根本就瞧不起——” “海格力士！” 低喝一声，看上去非常成熟稳重的男子拉住了大汉。 随后，他以一副抱歉的神色看向曹书瑞。 “抱歉了，他这个人有点心直口快，你别在意。” 整了整衣领，他行了一个欧式的礼节。 “我是英雄席居尔的后裔，齐格。伙伴们都叫我【齐格飞】，你爱怎么叫都可以。” 随后，他用灼灼的目光看着曹书瑞，拉着大汉海格力士退到了曹操身旁。 当曹书瑞将视线转向曹操之后，他对着海格力士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两人不着声色地退后了几个身位，给曹操和曹书瑞让出了空间。 “有点意思。再加上你们后面那一些人……嗯。都具有一定的实力。看来，你们的组织规模不小啊，只是战斗成员，就可以拉出这么多了吗？” 将近十个高端战力，对于人类来说真的不容易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人类可是生活在对神秘一无所知的环境之中的。因此，人类若是想要脱离【日常】，进入到【非日常】之中，可能的选择非常稀少。 就曹书瑞所知道的方法，要么，转生成为恶魔或天使；要么，成为魔法师；要么，成为吸血鬼。 但是眼前的这些以神话中留名的英雄的名字出现的人类，明显不在上面三个种类之中。 所以，他们就是最幸运的那一批了—— 天生，拥有神器。 圣经所记载的唯一神所制作的，只有人类可以伴随着降生得到的力量。 这份力量，强大的甚至可以弑神，被称作【神灭具】。 “哈哈，底蕴还是浅的很。只靠我们自己，终究是有着极限的。没有别的势力为我们打掩护的话，很多城市里都没法展开劝诱啊。” 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曹操闭起一只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曹书瑞。 “你出身于哪里？没有拉拢到你，真是最大的损失。身为人类的你，为什么会站到恶魔那一边？” 曹操的脸上露出了不似作伪的惋惜之色。 起码他看起来，是真的和他同名的祖先一样珍惜人才。 “出身……吗。我的出身地，已经回不去了。哪怕是【无限】，也到达不了那里。” 一瞬间，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怀念之色。 “这些先不提，会认为我站在恶魔一边，你们还真是看错了。” 脸上挂起微笑，曹书瑞沉声说道。 “哦？愿闻其详。” 曹操微微睁大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 其实，他的心里早有猜想。 曹书瑞会被恶魔叫过来出现在这里，要么是他为恶魔卖命，要么，是他和恶魔有着某种交易。 既然他说“看错了”，那卖命是不可能了。 这么看来，能和恶魔做交易，他的实力……值得期待！ 眼底微微亮起光芒，曹操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长枪。 似是武器通灵那般，银色的长枪在他的手中嗡鸣着。 “你们说话……真的费劲。” 咳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的卡特蕾娜突然出声。 “虽然很丢脸，但他可是一人击败了我们三个。我们【旧魔王派】倒是想让他站在和我们这边，但是，他是直属于奥菲斯的。” 虽然现在在祸之团挂名，但是实际上曹书瑞只打算和奥菲斯站一起。其他的人对他来说，实在是没什么作用。他也懒得参与什么派系纷争，因此干脆自己独立出来。 至于偶尔帮助旧魔王派，是因为他们在为整个祸之团干活。他们自己的事情，曹书瑞是不管的。 “哎呀，原来是这样……” 眯细了眼睛，曹操手中的长枪，枪鸣更甚。 “【旧魔王派】……吗。既然这样，加入祸之团之后，我们应该叫【英雄派】了呢。毕竟，我们的成员，都是英雄的后代。” “英雄的后代啊。不错。我代表祸之团，欢迎你的加入。” 点了点头，曹书瑞如此说道。 他虽然是被叫来撑场子的，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要帮助恶魔去教训曹操等人。他和恶魔非亲非故，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此，他大方地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了一份纸质的契约。 “虽说只是个形式，但是形式也不能少。签了它，以后咱们就是一个联盟了。” “嗯，是呢。自古以来，形式就不能少呢。虽说现代没有歃血为盟，但是也有着合同呢。” 认可地点了点头，曹操将长枪倒转，插在地上，随后对着曹书瑞伸出了手。 曹书瑞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松开了抓着契约的手。 意识轻动，一阵旋风卷来，将它吹到了曹操的手中。 眼底精光一闪，曹操麻利地签完了契约，随后像契约之中注入灵力，将契约像箭矢一样射向了曹书瑞。 “啪” 轻松地接住契约，曹书瑞将它收好。到时候，这东西还要放到祸之团临时的总部去。 那里聚集着各个势力的下层人员作为传令员。 “那，就这样。既然你们加入了，我就回去了。” “等下，曹书瑞，你……！” 伸出一只手，卡特蕾娜惊叫出声。 “……呵。记住你的身份。你过分了，卡特蕾娜·利维坦。” 微微仰起下颌，曹书瑞瞥了她一眼。 冷淡的声音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她当即打了一个激灵。 见她低下头，曹书瑞便准备启动飞鞋。 “——等下，曹书瑞。” 又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同为人类，咱们切磋一下可好？我能感觉到，你也十分强大。说实话，我的武人之血开始沸腾了呢。” 第011章 技巧的较量 “铛！” “说是切磋一下……可是我还没有答应，你就已经动手了啊，曹操。” 微微向着身后偏过脑袋，曹书瑞以视线的余光看向曹操。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曹操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享受战斗的家伙。 不过，他享受的，似乎是对手的反应，而不是战斗本身。 呲啦—— 火花迸溅。 曹书瑞指尖上附着的魔力，和曹操手中银色的长枪枪尖抵在了一起。 “……有点意思。好啊。英雄的后代是个什么程度，就让我称量一下吧。” 感受到了从长枪之上传来的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曹书瑞改变了主意。 只是几个有着旧魔王的血脉，魔力水准也达到了魔王级的家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们的战斗意识和技巧都太烂了，根本只是在挥舞着单纯的暴力而已。 这种程度的对手，同等实力之下，估计可能都无法和骑士位阶同台竞技。 ——而曹操则不同。 他是人类，这就是最大的差别。即便有着神器这个外挂，人类和其他种族之间也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天生的差距，几乎是绝对的差距。 但是，人类有智慧，并且通过智慧，寻找着战斗的技巧。正因为蓝量上有着绝对的差距，人类才会拼命发挥自己的长处，让自己更加适应战斗。 若是有着足以屠龙的技巧，只要有一把可以划破龙鳞的武器，人类便可以屠龙。 身体上的差距，从别的方面弥补。 眼前的曹操，很明显便是这样的“技巧型”。 他的长枪，很明显也是神器。但是，他却仅仅把它用作了长枪。这代表，他对自己的武艺有着绝对的自信。 铛！ 曹书瑞屈指一弹，便将曹操的长枪崩开。 顺势滑步后撤，曹操压低枪尖，摆开了架势。 【魔力的质量很高……！】 绷紧了面颊，曹操在心里如此分析道。 他之所以会挑衅曹书瑞，只是想要获得他的情报罢了。每一个不属于英雄派的人，都是他的假想敌。 祸之团中的势力不少都在神话中留名，即便不去挑战也能得到对付的方法。 但是曹书瑞不同，他是人类。人类是不可能在神话中留名的，而且根据力量的不同，弱点也不一样。 方才他要契约文书的时候，故意那么做，知道了曹书瑞可以控风。 现在，他又要通过战斗，试探曹书瑞的力量体系。 不论是神器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他用了，曹操就能收集到对应的情报，找到针对他的方法。 只可惜，这一次他终究要碰壁了。 曹书瑞和他打，根本不需要用出什么特别的力量。 只需要一把长刀就够了。 论技巧，曹书瑞也算得上是千锤百炼了。 手一扬，一把正宗刀便被握住。 这一次，因为出门之前通过契约通知过艾斯特了，所以曹书瑞可以放心地动手。 想让曹书瑞用艾斯特，曹操还不够格。 最起码，也得是一个神系的主神那种大手子才行。 “长刀啊……都是长距离攻击的武器，看来我们的相性不太好呢。” 话音落下，曹操手中长枪一抖，随后冲向了曹书瑞。 一道银线从面前闪过，他立刻手腕轻动—— “锵！” 以最小的动作，曹操架挡住了长刀。 脚步不停，他一步迈到了距离曹书瑞只有一米的距离。 对于曹书瑞手中两米五的正宗刀来说，被敌人接近到这个距离，几乎可以说是无法做出有效的防御了。而且，这个位置也可以说是曹书瑞攻击的死角。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左手握拳挥向身边的长刀刀身，同时曹操右手发力，长枪向前激突而出！ 叮！ 和接下第一枪的时候一样，曹书瑞用左手的食指顶住了他的枪尖。 眼睛一眯，曹操抿起嘴唇。 “嗡~” 枪身振动，银色的枪尖突然分裂展开—— 咚！ 金色的光之刃爆射而出，击穿了空气，零距离轰击在了曹书瑞的手上！ 蓝色的光影模糊地闪过，曹书瑞如同平移一般向后退了几步，刚好站到了金色枪刃的攻击范围之外。 随后，他手中的长刀缓缓扬起，重重挥下！ 锵！ 反应过来的曹操及时后跳，随后扬起长枪接下这一剑。 没有说话，曹书瑞不自觉地在嘴角带上了邪魅的笑意，随后一步跨前，倾泻着斩击。 唐竹、袈裟斩、逆袈裟、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 仅仅只有九种动作，最简单的、所有剑道的基础，被曹书瑞随意地挥洒出来，竟是压制地曹操只能被动防守。 从刀刃上向着四周刮起的剑气，将大地割得四分五裂。 不过曹操也不赖，他一直在用最小的动作防守，节省着体力，不打算放过任何反击的机会。 他手中的长枪绝非凡物。承受着这样的攻击，竟然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留下。 “不错，有点意思。在你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程度，想必是经过了相当的苦练吧。” 手腕一震，曹书瑞微一弹刀，随后身影消失无踪！ “唔！” 背后传来针刺一般的痛感。 毫无疑问，这是死亡的预感！ 迅速转过身去，曹操以最大功率点燃了手中的长枪！ “嗡~” 光芒暴涨，一瞬间，从他手中的长枪延伸出来数米长的光之刃。 只可惜，攻击是从天而降的。 “狱门！” 刀尖向下，曹书瑞从他背后的空中落下！ “嗯？” 落点……不是自己？ 那那股预感…… 忽然，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曹操立刻向后跃去！ 咚！ 地面崩裂，无数尖锐石柱从落点的周围开始升起，随后像是要将曹书瑞周围的一切全部毁灭一般向外扩张！ 嗖！ 挥舞长枪，曹操一边将脚下升起的石柱击碎一边向后退却。 退了四五步，他才感觉心底的悸动消失了。 停下脚步，他缓缓扫视着周围，身体没有一丝放松。 一如方才见面时那样，他感知不到曹书瑞的丝毫气息。 明明交过手，但是却捕捉不到丝毫气息！ 【某种道具的能力吗……？】 他不相信这会是刻意压制的结果。只要动手，就应该会有气息露出才对。 噗嗤——！ 就在他思考着的时候，一道剑刃，突兀地贯穿了他的胸口，从他的胸前露出来。 “咳！” 咳出一口鲜血，曹操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缓缓转过头去，他看向一脸冷漠的曹书瑞。 “这一招，名为虚空。”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之情，曹书瑞低声说道。 这一击，原本是可以穿越空间，甚至于连敌人的身体都可以穿过，同时发出高速的斩击的招数。 但是，曹书瑞不需要那么做。 曹操毕竟只是人类。 要杀人，只需要一刀就够了。 第012章 展示一下力量 “咳咳……这，居然也是人类可以习得的技巧吗？” 曹操嘴角挂着血丝，向前迈出一步，将刀刃从胸膛中拔出。 摇摇晃晃地拄着枪站稳，他缓缓转过身来。 胸口的伤，正正地贯穿了心脏。鲜血如柱一般喷出，立刻染红了他的衣服和大地。 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 身为一个人类，他的生命明明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但是，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 “你身上的力量是魔力……而且，圣枪没有感应，所以你身上肯定没有神器。”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忘记分析曹书瑞。 远处，曹操的同伴们虽然对他受了重伤一副吃惊的样子，但是谁也没有惊叫出声。 似乎，他们完全不担心曹操会死似的。 而曹操，也是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体温正在飞速下降，意识也在远去，他却还在任凭好奇心驱使自己，发出了疑问。 “圣枪的光刃对你没反应，证明你是纯粹的人类。那么，你的魔力是哪里来的？还有刚才那一招……那绝对不是人类的身体可以做到的。” “看来，你在团队里，是一个智勇双全的领袖啊。有你这样的头儿，难怪能聚集起英雄的后代们啊。” 曹书瑞甩了甩长刀，一道细线一般的血迹便出现在了地上。长刀，一尘不染。 他看着眼前正试图分析他的曹操，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别的先不说，曹操的气度和态度，都值得他欣赏。 这样的他，即便放在过去那个时代，也是妥妥的英雄和领袖。 只不过，还太稚嫩。 曹书瑞环视了周围一圈，不论是英雄派的其余成员，还是地上躺着的那三个旧魔王的后裔，都很关注这个问题，灼灼地盯着他。 “我的力量确实是魔力。至于从哪里来的，呵，杀了几个与我对立的神而已。” “？！”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弑神。 那个穿着很不看气氛的男人，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以人类之身弑神。这，真的可能吗？ 曹书瑞也是无可奈何了。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虽然很多，但是人类的选择就那几个。他想到最后，也只找到了这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不然，你叫他怎么说？ 不同于不从之神，这个世界的神明，一般是不会出现在人间界的。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神系的神界，没事去人间干嘛？所以，这个世界能弑神的人，基本上都是身怀神器的天选之人。 只有已经跨入了神秘之中，才能有机会做到这种事情。 但是，曹书瑞的身上没有神器。他弑神？可能吗？ 此时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 “呵，感到疑惑吗？也是，凡人弑神，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说着，曹书瑞微微皱起了眉头。 “嗯……这样吧。今天你们加入，我身为祸之团的一员，也确实应该代替没有做到这一点的旧魔王派，向你们展示一下力量。不然，以曹操 你给我的感觉，你恐怕连祸之团本身也敢算计。” 深深地看了曹操一眼，曹书瑞点出了这个事实。曹操这家伙，可是在为了加入祸之团而见面的时候把前来接洽的旧魔王三人组给打成了重伤。 随后，他话锋一转。 “——不过，你最好还是先把自己的命留下。” 曹操此时已经面无血色。失血这么多还没休克，已经很难得了。或许，神器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他的体质吧。 “你就这么确定，我可以活下来吗？” 苦笑一声，曹操单手撑住枪身。 “当然。直觉告诉我，即便捅穿心脏，你也不会死。顺从着这直觉，我才会选择捅你一刀。” 对于曹书瑞的这个说法，曹操只能苦笑。 “直觉吗……真是有够作弊的啊。对这种完全抓不到规律的东西，就算是我，也找不出对策了。” 说着，他没有扶着枪身的那只手，伸进了衣服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拇指一弹，将塞子打开，随后，他把瓶中晶莹剔透的液体洒在了自己胸前的伤口上。 “滋滋……” 伴随着一阵白烟，如同倒带一般，他胸口的伤势迅速痊愈了。 “看上去，是很珍贵的道具呢……不过，即便敌人是人类，也不可轻视。须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道具，便作为学费吧。” “呵呵，这还真是不亏呢。如果换成真的敌人，估计根本不会给我使用它的机会吧。这一点我记住了，谢谢你。” 曹书瑞话语中，对他完全不使用神器这一点的职责，曹操怎么能听不出来。 对于完全没有情报的敌人，试探过后就应该全力全开。明明技巧已经不占优势了，还一点也不动用神器的力量，这要么是自大，要么是小瞧对手，都是败北的诱因。 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曹操的脸色总算恢复了红润。 他重新把长枪扛在肩膀上，随后看向了曹书瑞。 “失礼了。相信你也猜到了，我的这把枪便是神器之一。神灭具【黄昏的圣枪】，便是它了。” 听到他的话语，曹书瑞不由得挑了挑眉。 【神灭具……吗。】 神灭具这个概念，曹书瑞并不陌生。那是神所制作的神器之中，威力达到顶点之后可以弑神的一类。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如果没有我，你应该就是人类之中的最强者了。” 持有神灭具，也就意味着他的身上存在弑神的可能性。说是人类最强，那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虽然很感兴趣，但是曹书瑞没有去问圣枪的能力。那几乎相当于底牌了。你要是调查地出来还可以，让对手主动告诉你，用常识想也应该是不可能的。 “神灭具，不错。我等着你用它弑神的那天。” 说着，曹书瑞转头看向了东方。 即便这里是冥界，也没有关系。 “看清楚了，这便是我弑神之后，篡夺到的力量之一。” 随着曹书瑞的话语，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加重了。 “为了胜利，快来到吾的面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予吾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随着这一句意义不明、听起来像是颂词一般的话语声响起，厚重到足以让实力不济的英雄派成员呼吸受阻的魔力从曹书瑞的升上升腾而起。 随后，不该在冥界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一轮太阳。 散发着光和热，金色的日轮悬浮到了天空之上，照亮了整个天空。 “……” 看到这一幕，除了曹书瑞以外的所有人，失去了言语。 这一刻，他们对曹书瑞的话语，已经没有了任何怀疑。 第013章 如果有人突然向你告白 曹操紧紧地握住了他手中的圣枪。 仿佛是燃起了对抗心一般，圣枪的枪身之上，一层金色的灵力迅速爆发开来。 “……什么？！”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曹操瞪大了眼睛。 但随后，他的表情便恢复了风轻云淡。 【居然……真的杀了神，而且还是太阳神……】 看向眼前这个青年，曹操眯起了眼睛。 就算心高气傲如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即便曹书瑞没有展现出来那过人的剑技，他也绝对不是曹书瑞的对手。 ——现在的他，即便握着可以伤到神的圣枪，也还没有弑神的实力。 “看来，人类的极限，已经有了方向了呢……” 低声嘟囔着，曹操的眼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就好像，一直盲目地寻找着的事物，突然知道了正确的方位一般。 似安抚似的，他轻轻地拍了拍圣枪。 “就算用出禁手，我也是打不败他的吧……” 别的不说，就刚才那招【虚空】。无迹可寻的话，即便禁手化也躲不开被穿胸的结果。反应过来都做不到，对抗根本就无从谈起。 将恢复了平静的圣枪重新扛好，他走回了齐格飞等人的身边。 他的理智，让他选择点到为止，压下沸腾的战意。 看到曹操的动作，曹书瑞便解除了权能。 如同白昼一般的紫色天空，再次恢复了阴沉。 “怎样，满足了吗？” “啊，我的好奇心，被彻底满足了呢。接下来，就该是付诸行动的时候了。” 打了个手势让英雄派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曹操看着曹书瑞说道： “我们这群人之所以会聚集在一起，只是想探索人类的极限罢了。” 似乎是早有准备，传送阵的光辉在他们的脚下亮起。 身体开始缓缓消失在升起的传送阵中，曹操凝视着曹书瑞，一脸认真。 “哪怕只是片刻，我也不该愚蠢到看轻你。真的很抱歉。我得反省才行。如你所见，我们这样的战力不适合长期战。即使单一战力很强，但是再怎么样也赢不过各个势力联合起来的兵力。对于我们来说，单点突破的突袭比较有效率。所以待在祸之团里才对我们有利。为了各自的目的，以后好好合作吧——” 留下这句话，曹操的脑袋也彻底消失在升起传送阵中。 随后，传送阵的光辉爆散开来，消失无踪。 “唉，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了。不错嘛，英雄派。最起码，首领还是个拿得出手的家伙。” 无论是胸怀、智略还是武力，都甩了旧魔王三人组好几条街。别的不说，他手中的枪能让曹书瑞产生危机感。就这一点，就已经让曹操的武力能够在全世界也排到前列了。 而且，那把神灭具，隐隐有种可以引动曹书瑞的战斗欲望的感觉。从其他英雄派成员没能让曹书瑞有这种感觉来看，曹操的神器里似乎有着神性。 反观旧魔王三人组，他们怕是三个人绑在一起，也没办法让曹书瑞提起兴致。 叹了口气，曹书瑞看了一眼忙着互相治疗伤势的旧魔王三人组，使用飞鞋离开了。 对别人的理想，他不愿随意发表意见。 而且，回家才是正事，让艾斯特等久了可不好。 ————————————————————————————————————————————————— 回家之后，生活仿佛又恢复到了无事的状态之中。 和从午睡中醒来的艾斯特打过招呼之后，曹书瑞便拿着圣经和艾斯特一起去了客厅。 虽然不是一起看电视，但是只是待在一起，艾斯特都会感到开心。曹书瑞还不至于连这一点愿望都不能满足艾斯特。 于是，时间便在无声的温馨之中缓缓流逝—— “曹书瑞！” 似乎有某种声音，从远方而来的呼唤在曹书瑞的脑海之中响起。 这个声音，他可是十分熟悉的。 那是兵藤一诚的声音。 “嗯？哎呀呀……开始了吗。当初用言灵下了暗示，还真是没有白做。” 平心而论，曹书瑞是一点也不讨厌兵藤一诚这个人的。最起码，他能做的付出，曹书瑞自认换成自己之后很难做到。 他没有那么纯粹，也没有那么率直。最重要的，他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别人毫无保留地付出的人。 而他对兵藤一诚下了“出现了非常识的东西，就呼唤我的名字”的暗示，一方面是为了掌控时间；另一方面，则是需要一个能够在明面上出现的身份。 奥菲斯的无限之名，他也只是从动画之中听过。虽说真的见过那个深不见底的少女龙神之后，他便对这一点毫不怀疑了，但是，他并不打算把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 要是有机会的话，拓展一下人脉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他“熟悉”的人物，基本上都不在祸之团里。虽说他这次是带着目的来的，但是生活也得过的有点意思才行啊。 “艾斯特，我稍微出去一趟。” “……需要战斗吗？” 艾斯特转过头来，盯着曹书瑞。 “不需要。只需要用气势就能解决了。” “……早点回来，我肚子饿了。” 留下这句话，艾斯特转过头去，看起了电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对电视节目越来越热衷了。不看也不是不行，但是有时间她就会看。 “好，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点蛋糕。” 心里盘算着晚饭的清单，曹书瑞颂出言灵。 “风啊，赐予我庇护信者的力量！” 蓦地，从阳台打开的窗户那边吹来一阵穿堂风，随后曹书瑞融化于内，消失无踪。 ————————————————————————————————————————————————— “曹书瑞！” 呼喊着某个名字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公园里响起。 “嗯？曹书瑞……？没听过的名字呢。那是谁？算了，无所谓。反正也是人类吧。” 带着几丝嘲讽的女声，回应了这声呼喊。 现在的时间是傍晚。 这个与市区有点距离的公园里，此时渺无人烟。 喷水池的前面，有着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影。 只不过，女性那边，似乎并不是人类。 暴露的穿着先不说，她的背上长着黑色的羽翼。 不同于曹书瑞用魔力构成的片翼，她的羽翼是成对的，乌鸦般的翅膀。 羽翼拍了几下，几根黑色的羽毛随之飞舞飘落。 这个特征，无疑是堕天使的象征。 “嗡~” 沉重的声音震荡起空气。 随着近乎耳鸣的声音响起，女性的堕天使手中，无数光辉凝聚而起，形成了长枪的样子。 咻——！ 对着呆呆的少年，她狞笑着投掷出手中的光之枪。 短促的划破空气的声音爆响。 下一瞬间，少年的腹部便会被光枪贯穿的吧。 如果，他没有呼唤那个名字的话。 “叮！喀拉……”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随后，光之枪如同玻璃般破碎。 不同于曹操手中圣枪爆发出的光之刃，这把枪明显没有伤到神明的可能。 不知何时，一个青年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pS：推书《维罗妮卡的野望》作者：克里斯蒂污娜 简介：正常版：作为援交少女的我穿越了！ 异常版：一夜800，一天1500，10万包月。 白学版：就算我援交，但一个月赚的也比你多啊！ 黑暗版：萨~~那么谁会是下一个呢？（笑） 变态版：不要停下！爱我！啊！要去了！ 起点版：踏破山河。行走在社会底层却又如登巅峰的女人！她是谁？这一世的她为何会遭受如此不公！我要这天（闭嘴！字数不够了） 飞卢版：我们的主角她穿越了！进入了无数里番、表番、真里番、伪表番的世界。 书客版：来一来看一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10元一次，10元一次。支付婊、微信、QQ都可以啊。真的只要10元，美丽17岁女高中生带回家啦。 UC版：震惊！17岁花季少女居然... 其实，这就是一个沉迷援交的少女穿越进各种奇葩轮回世界的故事。 同时，赞美克苏鲁！ 接着赞美主耶稣！ 然后再赞美下作者自己！ 吾问汝，什么是永恒的生命？ 笨淡：先说好，她可有着50w字以上的存稿，本书绝对值得期待。至于推荐范围……这本书我还没看，所以我也不知道…… 第014章 言灵一句，即可溃敌 “呵，原来如此。即便堕落了，该有的圣光，还是圣光吗。……真是的，你们就不能弄个暗影出来玩玩吗？真是扫兴。” 随手挥开了烟尘，曹书瑞看着手里用一层魔力圈住的光之枪的碎片，不屑地笑了笑。 这种东西，虽然本质上和曹操的圣枪发出的光之刃十分相似，但是性质十分不纯，不纯到了几乎可以看做是两种事物的程度。 ……看来，瓦利的枪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神灭具啊……果然，没有一个是可以小瞧的。】 想到这里，曹书瑞回头看了一眼。 棕发的少年，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是因为不敢相信现实而大脑宕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于一个信仰科学的人来说，眼前真的冒出了超自然的力量，立刻就相信了才是奇怪的吧。 “唉，比起曹操，你这家伙还早着呢……” 叹了口气，曹书瑞转过头来。 半空之中，张开羽翼的堕天使女性，脸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会……发生了什么？！”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谁？！不……在那之前，他是怎么碎掉我的枪的？！ “区区人类……！” 姣好的面容，因为屈辱而扭曲。 “呵，又是这种论调……算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一般的人类，在你们的眼里确实上不得排面。” “知道的话……就乖乖去死吧！虽然没想到会有资料之外的人出现，但是来多少都一样！庇护神器持有者，还冒犯了我的罪孽，就用你的性命来偿还吧！” 感知了一下，发现曹书瑞的身上没有丝毫力量的波动，女性堕天使定了定神，随后杀气四溢。 嗡~ 随着她抬起的右手，空间泛起了淡淡的涟漪。赤红的光芒向着她的手心汇聚，随后形成了长枪的模样。 比起方才破碎的那一支，眼前的这支长枪明显散发着更加强大的波动。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等级是真的不低。神话生物居然这么随便就能见到。 别看这个堕天使的实力不怎么样，好像来个骑士阶的魔术师也能战胜似的。但是，她的位格可是实打实的神兽等级。等闲的魔术师，能不能伤到她还是两说。 【然而，世界与世界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啊。万一她其实是个人类拿把猎叉都能捅死的家伙怎么办？】 轻笑一声，曹书瑞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无奈。 论存在的话，堕天使其实应该是不从之神来着。不过看样子，眼前这位在圣经之中应该是没有留名的资格，估计也就是个底层的小卒罢了。 “偿还啊……唉，讲道理，就算傲气，也不要搞错了对象。” 看似无意，曹书瑞瞥了一眼右边的灌木丛。 “实话说，就你这种等级，让我出手简直就是浪费。” 眼里闪过一丝金光，曹书瑞轻启嘴唇。以庞大的魔力作为根底，他说出了话语，划定了规则。 “——现在，给我跪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的却是无法反抗的力量。 不要忘了，弑神者是魔王。他们的言灵，地上没有存在可以反抗。你若是不从之神，还可以同台竞技。但是，区区神兽，即便不用支配的权能，篡夺了韦勒斯拉纳的权能的曹书瑞也能单纯依靠语言让你屈服。 身为光之守护者，他给予庇护的同时，也手握支配的权力！ 蕴含着力量的语言，从出口的瞬间便发挥了效力。 “——” 并不是什么压力，空气也没有变得沉重。 只是，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了？！ 仿佛这是别人的身体一般，自傲的躯体、高贵的躯体，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身为堕天使的傲气一般，主动散去了所有的光力，宛若顺从的绵羊一般，堕天使收起羽翼，乖乖地落下，随后将洁白的膝盖跪到了地上。 扭曲的面孔紧盯着曹书瑞，她开合着嘴唇，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从曹书瑞开口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就已经不属于她了。 所谓的【支配】，本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啊！” 突然，一声惊叫从曹书瑞的背后响起。 只见，兵藤一诚一脸惊恐地摔倒在地。 他紧紧地盯着曹书瑞，顾不得形象地在地上向后倒退着挪动，像是见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般。 “啊啊……啊啊……！” 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呓语声，兵藤一诚瞪大了眼睛。 “喂，一诚，你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微微皱起眉头，曹书瑞俯视着他。 现在的兵藤一诚，可不该这么敏感，不然刚才被光之枪指着的时候，他也不会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喊出曹书瑞的名字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且，他眼里的神色，分明是认出了曹书瑞。 “你……会杀了我……！会死……绝对会死！” 挪到背靠一颗大树，兵藤一诚才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他脸上的惊恐，分明是看到了死亡，绝对不是作假。 眉头锁紧，曹书瑞仔细思量，随后轻笑一声。 “啊~是这样啊。这倒也是。屠龙的我，说是你的天敌也是没问题的。” 曹书瑞一身的权能都是【钢】之英雄的，再加上融入到能力值之中的【屠龙者】，弱小的龙甚至有可能被他的气息吓死。 没有觉醒力量的一诚，会被本能扩大这份恐惧，也是无可奈何的。 现在的他，连最弱小的龙估计都比不过。 “屠……龙？” 一诚呆呆地反问。 “呵，我自己的事情罢了。” “——请等一下，这可不能只是你的事情。我们对这件事也很感兴趣，可以请你详细说说吗？” 随着一个凛然的女声，一头火红的长发映入了曹书瑞的眼帘。 随后，便是发育十分优秀的身材。 那是一个比较高挑的女生。从她身上的校服来看，她应该是一诚的校友。 她，赫然是一个月前到曹书瑞发出力量波动的地方探查的，名为莉雅丝的少女。 “啧啧。高中生，这个身材。” 随意地打量了她几眼，曹书瑞看向了她身后，随着她一起出来的数道人影。 “怎么，终于躲够了吗？看戏的感觉挺好的吧。” 在红发少女的身旁，第一个暴露在夕阳的光芒下的，是一个身材同样高挑，留有及腰的乌黑长发，绑着一条马尾的美丽少女。她的身上，也穿着一样的校服。 她，便是那天和莉雅丝一起的，被叫做朱乃的少女。 在她的背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 男性有着一头淡金色的短发，长的可以说是帅气无比，一副王子的样貌。 而女性，则是个身材娇小可爱、说成是萝莉也没有违和感的白发小姑娘。 感觉到他们身上隐隐合成一团的同性质的气息，曹书瑞微微一笑。 “你们当了那么久的观众，却不出手救人。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和那边跪着的那个，其实是一伙的？” 此时曹书瑞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恶趣味。 第015章 纯血恶魔和她的眷属们 其实，在曹书瑞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现公园里的气息不止两个。 因此，自以为藏得挺好的莉雅丝等人，实际上也就瞒过了毫无察觉可能的一诚，和一个实力低下的堕天使罢了。 在曹书瑞的感知中，眼前的莉雅丝四人，随便出一个都能把跪在那边的女性堕天使给吊起来锤。 从隐蔽气息这一点来说，她们确实隐藏地挺好。只可惜，曹书瑞探查的时候，从没有通过气息来判断，而是通过已经发展到几乎可以说是能够在脑海中构筑上帝视角的精神感知来探查。 凡是能够被灵压扫描的，全都无法在他的探查之中隐蔽自己。 “在你的面前，我们果然还是隐藏不住的啊。” 做出一副困扰的表情，红发的少女皱起了眉头，随后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其余三人纷纷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他们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动作还算稳。 “嗯？你们……在畏惧我？呵，这又是何必呢。就算是那边那个胆敢对我的朋友出手的家伙，我也只是让她跪下而已。放心，即便你们是她的同伙，我也不会杀了你们的。” 故意散发出气势，曹书瑞看向了戒备着她的三人。 黑发的少女还好，金发的少年和白发的少女却抖了一下身体。他们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好在刚做出冲向曹书瑞的动作，他们就反应了过来。 “不错。明知道我的力量，还能保留对抗的勇气。极好的素质。” 勇气，是变强的基本。不能直面强敌，是无法变强的。 而及时停下动作，更是证明他们认清了差距。不鲁莽行事，证明了他们的理智。 【即便还没有成长多少，木场和小猫还是我认知中的他们。】 暗自点了点头，曹书瑞在心底做出了评价。 眼前的这四个人，和自己“熟悉”的他们，没有什么变化。 这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呵呵，感谢你的夸赞。他们，可是我引以为豪的孩子呢。” 优雅地开口转移了注意力，莉雅丝右手抚胸，左手掐腰，挺直了身体，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首先，还是由我做个自我介绍吧。” 挺起丰满的胸 部，她明亮的眼眸毫不示弱地对上了曹书瑞的视线。 “我是莉雅丝·吉蒙里，冥界纯血恶魔家族吉蒙里家族的下任当家，是一名上级恶魔哟！” 自信的话语声中，带着的是自豪和骄傲。 想必，她对自己的家族，一定是充满着荣誉感吧。 “至于我身边的这些孩子们，则是我可爱的眷属哦。” 随着莉雅丝的话语声，从她身边距离最近的朱乃开始，三人纷纷做出了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我是姬岛朱乃，莉雅丝·吉蒙里的【女王】。”姬岛朱乃将手交叠于腰部，微微屈膝行了一礼。这是个十分具有日本风味的礼节。她的名字，也有着明显的日本风格。 金发的男子也把手从腰间的剑柄上松开，脸上挂上彬彬有礼的笑容，右手抚胸行了一个西方的骑士礼。 “我是木场佑斗，莉雅丝·吉蒙里的【骑士】。” “……塔城小猫。我是【城堡】。” 白发的萝莉简短地说了一句，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曹书瑞。 “有点意思。这就是恶魔的转生系统吧。” 无论是【女王】还是【城堡】，都只是棋子的名称。 恶魔因为三大势力的战争，不光魔王死了个干净，全族的人数也迅速锐减，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所以，他们将目光看向了数量非常多的人类。 通过由纯血恶魔将有才能的人类转化成后天的恶魔，作为自己的眷属的手段，恶魔才扩充了人数，维持着正常的运转，保证战力不下降，回避了灭族的危机。 至于转化的体系，则是以现实世界中的国际象棋为范本，有国王1、皇后1、战车2、骑士2、主教2、士兵8共16名。国王当然是由纯血恶魔持有。而其他的棋子，则是用来转生人类的道具。 通过赋予恶魔棋子，被转生的人类可以得到和棋子相同的力量特性。比如女王拥有除士兵和国王外所有棋子的能力，骑士是速度的特化，城堡以拥有高攻击高防御力自夸等等。 所以，他们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才会带上自己的棋子位置。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了。 “我们都介绍完了，那么，该您自我介绍一下了吧？” 眼眸里闪烁着光芒，莉雅丝紧盯着曹书瑞，视线开始变得锐利。 自从她向魔王上报完之后，整个驹王镇的监控便被强化了许多。连破开空间的波动也被算入了强化范围内。 因此，曹书瑞其实早就暴露了。 但是，莉雅丝等人并没有选择贸然接触。 掌控了驹王镇的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情报收集，发现曹书瑞平时一副普通人的样子，而且还和周围的邻居都关系不错，尤其是隔壁兵藤家的少年。 也是因此，莉雅丝才会更进一步，发现一诚的身体里藏有神器，进而在发现他被设局引诱的时候，跟在旁边。 可就在她带着放学后无事可做的眷属们围观着的时候，事态突然急转直下。与预想的劝诱不同，对方竟然突然下了杀手。 之后，更让他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一声呼唤，被他们暂时先监控着的疑似亚洲神系所属的不明人物突然出现。 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 现在莉雅丝就是在赌，赌曹书瑞和他平常展现出来的那样，不是一个危险人物。 “自我介绍……啊。你们明明知道我的名字的。监视了我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又让我自我介绍吗？” “啊啦，你发现了啊？” 莉雅丝微微一笑，十分自然大方，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神色。 “呵，一点监视的技巧都没有。要是连一直盯着我不放的目光都不察觉不到了，我怕是早就死了。” 说着，曹书瑞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白发萝莉塔城小猫，使得白发的萝莉抿了抿嘴。 这一个月来，他经常在晚上感觉到她的视线。 “即便是这样，我们可不觉得得到的情报是真的。还请你说明身份。这里是我治下的城镇，你没有打个招呼就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太不把恶魔放在眼里了？” 说着，莉雅丝身上魔力涌动。 即便对手可能是神明，她也丝毫不畏惧。 散发着相当强大的力量波动，莉雅丝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身为上级恶魔的她，力量已经算是不容小觑了。即便在曹书瑞看来，绝大多数神兽也奈何不了她，甚至可能被她击杀。 以她不会超过18岁的年龄，这一身实力实在是不俗。 然而，曹书瑞的下一句话，让她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魔力。 “哈？身份？你没听到刚才那个堕天使说了什么吗？和那边的兵藤一诚一样，我只是个人类而已。” 第016章 僵局，转机 【只是个人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可以得到解释了。比如，为什么明明增强了魔法结界的监控，若不是能够捕捉到空间的波动，还是无法发现他。明明在这种不计成本的提升之下，就连堕天使的据点都无所遁形。 但是，就算能说通，这一点也是让莉雅丝无法接受的。 因为，她那天在那道刀痕的面前，可是感受到了—— “不可能！你那天所施展的力量，明明是神力。而且，拥有那种等级的力量……你，绝对是亚洲神系的神明！” 仿佛像是在说“真相只有一个！”那样，莉雅丝伸出了白皙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曹书瑞。 “神明……吗。哎呀呀，没想到，你明明是个恶魔，居然对神力这么熟悉。” 这一点，着实让曹书瑞吃了一惊，但也仅此而已。 “所以呢？就因为我能使用神力，你便要强行说我是神明吗？” 摊了摊手，曹书瑞一脸无奈的神色。 “就算有着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力量，我还是人类啊。” 召唤师也是人类，没毛病。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嘴硬吗？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对我方并没有足够的善意？” 眼底露出一丝警惕的神色，莉雅丝不动声色地打出了一道微弱的魔力波动。 “如果你执意认定自己是人类的话，身上带有光的气息的你，只能被我们认定为天使或者堕天使派来的间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用出全力将你排除！” 说着，莉雅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笑容。随着这一丝笑容，带有【毁灭】意志的淡淡的赤色的魔力气焰缓缓在她的身上点燃。 “私自闯入其他势力的地盘，而不是正式访问，可是会被我们恶魔视作开战的信号的！” “啧。你这姑娘可真是轴。开战……吗？” 想了想自己祸之团的身份，曹书瑞忽然感觉自己提起了一丝兴趣。 “诶？似乎……和你们开战的话，就能和萨杰克斯打一架了呢！” 随意地瞥了一眼方才莉雅丝等人藏身的草丛，曹书瑞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这句十分危险的话。 “！” 跪在旁边的女性堕天使听到这句话，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 萨杰克斯，全名萨杰克斯·路西法。是继承了路西法之名的，战后上台的四位新魔王之一。 这个名字，在整个世界都是响当当的。 同时，这个人还有着另一重身份。 “你？！” 就连莉雅丝，也被这突兀的展开给惊到了。她旁边的三位眷属，更是立刻摆开了架势。 “……哈，说笑的。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城市，只是顺着直觉罢了。而且，事实上来说，我也确实遇见了有意思的家伙。” 摆了摆手缓和了一下气氛，曹书瑞轻笑一声，冲着一脸懵逼地背靠着大树坐着的棕发少年努了努嘴。 “坐在那边的那个差点被杀了的倒霉蛋，可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引起我的敬佩的笨蛋啊。” “——喂！笨蛋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这里，一诚实在是没忍住，随后大喊出声。刚才还被吓得不行的他，在曹书瑞重新收敛了气息之后，竟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我这是在夸你耿直，你这个笨蛋。” 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曹书瑞放任他发出不满的叫喊声，偏过头来，重新看向了莉雅丝。 “不过，我估计就算我这么说，你们也够呛能相信我呢。这可真是有点麻烦。” 通过人类黑市做的身份，能够瞒过恶魔就见鬼了。而且，就算身份一点问题都没有，仅仅只是持有超出了接受范围的力量这一点，就会导致被怀疑。 而凭借蛮力破开了空间的曹书瑞，无疑属于被怀疑的范围之中。 他身上的神力和光的气息，在莉雅丝等恶魔的眼里，比什么都可疑。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冲突恐怕会不可避免。 实话说，曹书瑞确实对眼前这些他曾经熟悉的、甚至有些喜爱的女性很感兴趣，也不想和她们开打。但是这也不代表曹书瑞就一定要和她们站在一个阵营。 毕竟，曹书瑞来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把妹，而是为了做掉那头红龙种的。见到妹子就忘了该干什么可不是他做的出来的事。 随着曹书瑞话音落下，一时之间，公园里陷入到了寂静之中。从那天的那道刀痕之中窥视到了曹书瑞力量的莉雅丝根本不敢主动出击，而曹书瑞则是不愿意也没理由动手。 在这种氛围之下，场面陷入了僵局。 “呜~” 随着一阵冷风卷过，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兵藤一诚突然打了个冷颤。 “……呵。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没有撑场子的人在，你们怎么可能和我对峙。” 曹书瑞所知道的莉雅丝，可不是个会拿自家眷属的性命开玩笑的家伙。把眷属当成家人的她既然敢在带着眷属们的情况下还对曹书瑞这么强硬，一定是有着底气的。 而现在，这“底气”总算是出现了。 “果然是传送阵的魔力波动。而且这股和莉雅丝你给我的感觉十分相似的气息……是萨杰克斯吧。” 盯着莉雅丝等人身后的灌木丛，曹书瑞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明明还没有见到人，他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萨杰克斯也算是这个世界上有数的强者了，见到这种大佬的话，曹书瑞对自己的实力定位差不多就有数了。而且，和这位大佬的话，总归是有的交涉的。 两边的筹码对等了，就可以谈条件了。 “——没想到你居然对我的事情这么了解，这对我来说，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随着沉稳而优雅的男声响起，一股单单只是显露出来的部分就已经足以和罗濠以及沃班那样的老牌弑神者匹敌，甚至还有所保留的气息缓缓向着周围扩散开来。 “哒、哒” 清晰的脚步声后，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曹书瑞的面前。 当先的一个是有着一头披肩的红发的男子，面相与莉雅丝有着几分相似。而在他的身侧落后了半个身位的地方，一个身穿着蓝白相间的女仆服饰的银发女子静静地侍立着。 “你好，不知名的……人类。” 碧绿的眼瞳里流转着淡淡的红色虚影，来着缓缓地走到了莉雅丝的面前，和曹书瑞对上了视线。 第017章 身份？不过就是杀了神的人而已 “哦哦，还是大手子眼尖。你看，这不是终于认出了我的身份吗。” 脸上露出了微笑，曹书瑞微微眯起了眼睛。 萨杰克斯的来意，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方才他在和莉雅丝聊天的时候，感受到的那道魔力波动，估计就是用来引动她们隐藏在灌木丛后的时候布置下来的传送魔法阵的。 而现在，萨杰克斯估计就是被请来对付他的吧。 “哥哥大人……” “没事的，莉雅丝，交给我就好。” 兄妹之间简短地对话之后，萨杰克斯对着一脸放松却又凝重的莉雅丝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曹书瑞。 冥界两大势力之一的恶魔的首席扛把子——新魔王路西法所拥有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莉雅丝·吉蒙里的哥哥。他，原本是吉蒙里家的长子。 “呵呵，大手子……吗。这话还真是接地气呢。虽然很荣幸，但是很遗憾，我其实并没有认出你的身份，之所以称你为人类，只不过是因为你现在在这么说而已。” 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萨杰克斯收敛起脸上和煦的笑意。 “即便是就这么站到你的面前，若是闭上眼睛的话，我也不会认为你站着的地方有人吧。单凭这种隐蔽气息的能力，你在世界上就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 自家人的事情，自家人清楚。萨杰克斯自认，自己的实力在全世界也是排的上号的。可是，他和曹书瑞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竟然完全无法捕捉曹书瑞的气息。也就是说，他无法用气势锁定曹书瑞，没有办法保证第一时间动手的准确性。 如果要动手的话，他的第一击很可能会打空。单凭这一点，曹书瑞的实力就绝对不一般。 “籍籍无名……嘛，与其说是无名，倒不如说，知道了我的名字的人，要么是像你妹妹那样不信，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眼眉低垂，曹书瑞随意地说出了让人无法忽视的话。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是让在场的人的呼吸都停了一拍。 “所以，可否告诉我，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哥哥？！” “——没事的，请相信老爷。” 莉雅丝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银发的女仆拦下了她。 “古蕾菲亚？” “……” 微微摇了摇头，银发的女仆仍旧维持着和最开始的时候无二的面无表情的样子。 看样子，她对萨杰克斯有着绝对的信任。 “我的身份？人类而已。” 听到曹书瑞的这个回答，萨杰克斯低垂了眼眸。一股和莉雅丝方才展现过的带有【毁灭】意志的魔力近似，但是更加深沉可怕的赤焰在他的身上升腾了起来。 “——不过就是，有几个倒霉的神被我杀了，顺便篡夺了力量而已。” 召唤师的身份，跟他们说也没什么用处，就算见到了红龙种，若是它不侵蚀这个世界，他们不实际见识到虚空的力量，估计是不会相信曹书瑞的吧。 与其这样，不如拿出点能够让他们立刻相信的东西来。 话音落下，公园之中，蓦然一静。就算是被高速发展的事态晃得脑袋快要宕机的一诚，此时也顺着这氛围，屏住了呼吸。 “……你说，你杀了神？” 良久，萨杰克斯沉声开口。曹书瑞的这句话，终于是让萨杰克斯不得不凝视起他了。 【杀了神】。 这种话，可没几个人敢说。就算是他萨杰克斯，即便做得到也承担不起杀了神的后果。 而眼前这个人类，却直言他杀了神，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既然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认的？” 听了曹书瑞的这句话，萨杰克斯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他来。 看面相，他是典型的亚洲人种，而他那天撕裂空间后留下的刀痕，虽然在萨杰克斯赶到的时候已经几乎完全消散，却也能让他辨认出一丝与【天帝】帝释天十分相似的气息。 【也许，他说的都是真的也说不定……】 这一下，萨杰克斯开始认真地打算相信这件事情了。 但是，这还需要最重要的证据。 看到萨杰克斯灼灼的眼神，曹书瑞脸上的微笑更甚。 “哦？这是快要相信的眼神呢。看样子，只要真的见识到了这份力量，你就会相信我呢。” 瞥了一眼呆呆地看着这边的兵藤一诚，曹书瑞看向了在萨杰克斯后方，与自家的眷属们站在一起的莉雅丝。 “那边坐着的那个笨蛋，可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存在。若是说出他的身份，你们绝对不至于不知道他的重要性。——他，便是这一代的【赤龙帝】。” 如此说着，曹书瑞对着莉雅丝挥了挥手。 “作为善意的象征，你可以对他进行拉拢，把他变成你的眷属。他早晚有一天会卷入斗争的漩涡，若是你们愿意培养他，那就帮大忙了。但是，万一他不愿意的话，希望你不要强求。” 留下这句让一众恶魔再次吃了一惊的话语，没等众人消化这其中的内容，曹书瑞便对着萨杰克斯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那么，还请萨杰克斯你和我走一趟。”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仿佛只是一瞬间，低沉的咏唱声震动着大气，回响在小小的公园之中。 大地似乎变成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荒地，天空闪过了一丝火烧般的红色。 打铁一般的有节奏的敲击声，在众人的耳边回响。 随后，随着空间的一阵扭曲，红发的魔王与黑发的弑神者的身影，如同不曾存在过一般消失无踪。 “……既然哥哥大人选择了接下这件事，我们便相信吧。” 定了定神，莉雅丝将担忧之情压了下去。 随后，她和银发的女仆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了还坐在树下的那个棕发的有点小帅的少年。 “兵藤一诚……我校的高二学生。虽说早就觉得你的体内可能存有神器，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赤龙帝】……” “莉雅丝……学姐，请问，【赤龙帝】是什么意思啊？等下，说到底，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一下子，我的女朋友变成了想要杀了我的堕天使，”说着，一诚伸手指向跪在不远处的堕天使，“我的邻居变成了弑神者，学姐和学校里的有名人还都是恶魔？”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搞不清楚了，脑子里简直一片混乱！” 仰头望天，一诚高声大喊：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 第018章 达成共识.jpg “啊啦啊啦，唔呼呼~” 抬起右手轻遮下半张脸，姬岛朱乃的眼瞳里闪烁着难明的意味。 比起方才曹书瑞在场的时候的气氛，现在的公园里明显轻松了很多。 张开了蝠翼的恶魔们，呈半圆形散开，将背靠着树坐着的一诚围在中间。 经过一通解释，她们总算让一诚冷静下来，理解了现状。 “……也就是说，不论是两位学姐，还是帅哥木场以及小猫，全部都是恶魔喽？” 脸上还带着难以相信的表情，但是一诚已经开始接受这个设定了。 毕竟，让他感到难以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的濒死感，还犹自在脑海里徘徊。 “曹书瑞他，也不是人类吗？” 想起这个如同一个可靠的大哥哥一般的人，回忆起他了解了自己的爱好也不会像同学那样疏远他的一幕幕，一诚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疏离感。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一诚在相处之中也已经习惯了有个大哥督促着他的日子。可现在—— 仅仅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这个世界就变得仿佛全都是假象一般。 他以充满了纠结的表情看向莉雅丝。一方面，他希望曹书瑞是人类；可另一方面，他看到的景象，是曹书瑞一个人便压制了一群神话中的生物，甚至于还和恶魔的老大——魔王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会是人类做得到的呢？ “他……还不知道。一切，都得等哥哥大人回来才行。” 莉雅丝纠结了一小会儿，如此说道。 恶魔也有着开辟异空间的技术，因此，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发生了什么。 能够以一己之力，如此轻松地开辟一个单独的空间，这种实力，已经不是她能想象地出来的了。 微微摇了摇头，莉雅丝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了一诚： “与其纠结于那个人的正体，不如看看你自己怎么样？” “你，可是【赤龙帝】来着。” 这边，莉雅丝对着一诚科普神器的知识先暂且不提；另一边，“无限剑制”之内。 “怎么样，这下子，你可满意了吗？” 看着眼前姿态略显狼狈的红发男子，曹书瑞摊了摊手。 似乎是凭直觉认定了曹书瑞没有敌意，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之所以身上沾染了尘土，还是因为判断失误，想要用自身的毁灭魔力灭掉曹书瑞的【白马】化身。 然而，这怎么可能呢？ 诚然，以萨杰克斯的魔力气息来推测，若是他使出全力，未必不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只是象征性地射出了几发魔弹。 其结果，便是这一身的尘土。若不是他提前发现了白马的威力超出想象，甚至可能被直击。 “呵，没有比这更加满意的了。” 萨杰克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不仅仅是神器，弑杀了神明还可以不讲道理地篡夺他们的力量……人类果然也是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的。” “只要一诚那小子还在这里，我是肯定会留在这里的。我现在处于四处旅游的状态，不过，难得遇到了赤龙帝，我可不愿意错过。不过，若不是我妹妹希望安稳地住一段时间，我也不会遇到一诚就是了。” 张嘴就开始给自己加戏，曹书瑞的这一手，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而且，他也确实是把艾斯特当成妹妹看的。所以，这句话说的时分自然。 再加上，只要他想的话，表情和心跳，乃至于呼吸，全都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所以，他的言论一般都不会被怀疑。 “那么，我有一个提议。弑神者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思索了一小会儿，萨杰克斯忽然笑了。 “提议……吗。有意思，说说看。” ————————————————————————————————————————————————— “……那边那个打算杀了你的家伙，是堕天使哦。他们原本是侍奉神的天使，但是动了罪恶的情感，因而堕落地狱。也是我们恶魔的敌人。” “我们恶魔和堕天使之间从太古时代便不停争战。为了称霸冥界——也就是人类所说的【地狱】。地狱分成两边，恶魔的领土和堕天使的领土。恶魔和人类订定契约索取代价，借以积蓄力量。堕天使则是操控人类试图消灭恶魔。再加上第三势力，也就是奉神的命令，与恶魔与堕天使为敌的天使。这样的三方竞争从远古一直持续到现在。” 嗯嗯。听着莉雅丝的话语，一诚认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脑子里还是有着听故事一般的感觉，但是他的心底有一股声音在告诉他，现在必须强迫自己记住。 或许是生命的威胁，让他迫切地想要了解这个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吧。 经过学姐的一通说明，他现在多少知道了自己的立场。 “神器……吗。” 抬起自己的左手，一诚茫然地看着缠绕在自己左手上的、赤红色的像是手甲一样的东西。 手甲的装饰相当精致，看起来感觉很像华丽版的COSPLAY道具。 但是，手背上镶着的一颗圆形的宝玉，让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赤龙帝的笼手】——这便是这个神器的名字。 “那么，兵藤一诚同学，愿意成为我——莉雅丝·吉蒙里的眷属么？” 对着眼前这个籍籍无名的少年，红发的少女伸出了手。 【赤龙帝】。有着这个身份的少年，身边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强者不明原因地坐着保镖。这样的他，早晚会变成有能力撼动整个世界的强者吧。 这样的他，若是有机会拉拢，任何一个恶魔都不会放弃的吧。 “我……我能拒绝吗？” “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因此，莉雅丝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 “对不起……但是，我暂时还不想放弃人类的身份。” “当你成为高级恶魔之后，你就可以拥有自己的恶魔棋子。” 不知为何，听到了这个回答，莉雅丝松了一口气。 她的表情依旧淡然——甚至有几分小狐狸一般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然后，你便可以组建自己的眷族。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对自己的眷族做任何事情哦。” “啊，对了对了，顺便一提，恶魔中，基本上全都是美女呢。” 公园之中，蓦地一静。 兵藤一诚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不可描述。 “好的！莉雅丝学姐！拜托你了，请让我成为恶魔吧！” 节操是什么？人类的身份又是什么？唯有美少女，才是驱动一切的理由啊！ 随后，莉雅丝便掏出了恶魔棋子。 直到整整8颗士兵的棋子融入到了一诚的身体之中，他的身上才释放出开始转化的红色魔力光辉。 就在这一瞬间—— “哎呀呀。最后，还是成了恶魔吗。” “这不是很好嘛，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有堕天使来找麻烦了不是吗？兵藤家附近只有你一户，若是堕天使打算顺手一起灭掉……你可是还有个妹妹。” “啧啧，瞧不起我啊萨杰克斯。弑神者，可不是谁都可以威胁的哦？堕天使要是敢找我妹妹的麻烦，我就敢打到冥界去，告诉他们什么叫恐怖。” 银臂那切裂万物的气息，在微笑着的曹书瑞的身上一闪而逝。 ——仿佛万剑加身一般的刺痛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比起这个啊，萨杰克斯。我最后再确认一遍。你刚才说的那些，真的当真吗？” 注意到自己忘记了周围还有莉雅丝的人的曹书瑞，收敛起气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我自认还是很有信誉的。” 困扰地笑了笑，萨杰克斯用他那和红a十分相似的声音，如此说道： “作为你居住在驹王镇的交换，希望你能坐镇这里，保证这里的安全。” “说白了，不就是希望我能在你顾不上的时候，保护你的妹妹呗？” 耸了耸肩，曹书瑞笑了。 “好啊，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妹妹，没什么好说的。若是这样就能省去许多麻烦，那我当然是答应了。” 在莉雅丝等恶魔们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弑神者和魔王达成了理解。 pS：推书《东方救赎之永无止尽的明日》，作者：戒道·亚维路克斯 简介：一无所有了…… 可却依然无法解脱…… 仅剩下满腔憎恨和怒火…… 那麽…就让我怀抱着矛盾的螺旋直至毁灭吧…… ——尼奥·亚维路克斯（东方幻想乡作品） （暂定书名和简介，以后可能会改） 读者们可以加这个群进来一起掉SAN值：305204771 笨淡：戒道大佬，曾经著有一本奈叶同人《黑暗中的救赎》。大佬一枚，品质有保证。推荐给对带点黑暗向的东方剧情不排斥的书友。 第019章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看萨杰克斯现在有时间为了妹妹来到人间界，那也是因为曹书瑞留下的气息太恐怖。 而现在，一切都谈妥了，萨杰克斯自然是带着跟随他来到这里的银发女仆离开了。 没有让曹书瑞签下带有特殊力量的契约，也没有想办法弄什么束缚。 真的，就只是口头上订下了盟约而已。 【萨杰克斯，对我就这么放心？……算了不想了，本来我也没打算干什么就是了。】 懒得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脑细胞，曹书瑞干脆地将这份疑惑甩到了脑后。 莉雅丝一脸懵逼，她可爱的眷属们就更不用说了。 只有兵藤一诚，还在凝视着自己左臂上的手甲，沉默不语。 “怎么样，一诚？那，便是所谓的【宿命】哦？虽然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但是命运这东西真的挺邪门。” 走到一诚的旁边，曹书瑞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想太多。你今天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东西，估计脑子也到极限了。” 说着，曹书瑞看向了莉雅丝等人。 “就是这样，所以我先送他回去了。让这小子自己想一晚上，明天就会继续活蹦乱跳了。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吧。至于我，就像刚才萨杰克斯说的那样，在我住在这里的期间，就负责整个驹王镇的安全——或者说，莉雅丝·吉蒙里的安全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恶魔们。” 挥了挥手，曹书瑞按着一诚的肩膀，用飞鞋离开了。 原地，只留下一众吃了一惊，还没能缓过神来的年轻恶魔。 良久，莉雅丝叹了口气。 “真是的，哥哥大人……今天确实只能到此为止了呢。佑斗，带上那边那个堕天使，咱们也回去吧。” ————————————————————————————————————————————————— 把一诚送到了隔壁他家门口，曹书瑞立刻去了超市。 他可没忘记晚饭的事情。而且，他还答应了给艾斯特买蛋糕吃。 细心地选好了食材，曹书瑞提着两大袋子菜回了家。 “我回来了~” “踏踏踏” 曹书瑞话音刚落，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银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曹书瑞的眼前。 “欢迎回来，曹书瑞。” 虽然艾斯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是曹书瑞可是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不满。 曹书瑞这一出去，就是将近一个小时。再加上回来之后还去了超市，现在其实已经过了饭点了。 担忧是当然的，毕竟这已经算是晚归了。而不满，则是因为挨饿了。 对于艾斯特来说，挨饿可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 就连心底的这种不满的情绪，艾斯特都感到非常的奇妙。若是以往，她可能不会在意这种情绪，毕竟她是精灵兵器，多余的感情没有意义。 但是现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能够越来越自然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今晚做我家乡的菜，难得手艺能被你称赞，我可是找了菜谱来学。今天晚上可是有好吃的了，敬请期待哦~啊，对了，这是说好的蛋糕。” 将装着蛋糕的袋子塞到了艾斯特的手里，曹书瑞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麻利地换好衣服，走进了厨房。 今天，也有一个温馨的夜晚呢。 虽然只有两个人，家庭的感觉也一点不少。 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对着家常菜大快朵颐。 夜色，越来越深…… 仿佛是风暴已经停息一般，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曹书瑞的生活过得异常地平静。祸之团那边没有给他丝毫的联络，而一诚似乎也因为走上了正轨，每天晚上都忙于新人恶魔的工作，生活过得异常地充实。 “……所以，莉雅丝同学。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晚上为什么又来了？就算你以蹭饭为借口，这次我可是也不会接受了哦？” 蹭饭什么的，一次两次还行，无论是打着这个名头来监视，还是刺探，曹书瑞都可以接受。毕竟，接受了他的是萨杰克斯，而不是待在这里的莉雅丝本人。 她会不放心，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爱惜自家的眷属，而选择自己亲自犯险，也是她这个18岁的小姑娘做得出来的事情。 吉蒙里家的传统，就是对家人的爱。而自己的眷属，对于莉雅丝来说和家人是同等重要的。 但是，区区一个周的时间，你居然来蹭了5次饭……难不成，你家的厨师，只有周一和周二干活吗？ “您居然会怀疑我吗？这可真是让人伤心啊。我可是真的来蹭饭的哦？毕竟，你做的饭真的非常的好吃嘛。” 做出了夸张的伤心表情，莉雅丝卖力地表现着演技。 “——” 曹书瑞刚刚张开嘴，就感觉艾斯特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衣袖。 “唉，怎么了，艾斯特？” “她的话，半真半假。” 精灵天生的灵觉，让艾斯特轻松地辨别出了莉雅丝的真意。 如果莉雅丝是人类，艾斯特还真不一定做得到这一点。然而她是恶魔，感情的波动比起人类来说要好捕捉很多。 “我妹妹这么说哦，莉雅丝同学？” “……果然，您的妹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呢。” 莉雅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小舌舔了舔嘴唇，随后如此说道。 “嗯？对我妹妹感兴趣吗？先说好，要是对她动手的话——” “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没等曹书瑞的话说完，莉雅丝就打断了他。 “哥哥大人选择了相信你，那我也会把你当做同伴。这种话，请不要说了。” “好吧好吧。恶魔的契约精神，还真是有够好的。” 曹书瑞的圣经可不是白看的。更不用说，这几天他一直在通过萨杰克斯提供的方便恶补这方面的知识，他现在可是对三大势力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一旦某件事情以契约的形式被恶魔承认，那恶魔便绝对不会反悔。——虽然可能会钻空子就是了。 所以，他对莉雅丝的话语还是相信的。 “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说要蹭饭，居然有一半是真的……该不会，你家的厨子真的一周只上两天班吧？” 见曹书瑞转移了话题，莉雅丝看出了他不想对艾斯特的身份多说。 无奈，她只好顺着曹书瑞的话题继续下去。 “厨子什么的可没有啊。我在人间界，可是自己生活的。做饭也是我自己来。你这里饭做的那么好，我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这种美味了。说起来，这可是你的错误哦？真是的，居然能引诱恶魔什么的，该说不愧是弑神者吗？” “诶，你啊，我看你是要把我的厨艺吹上天了。行吧，以后你想来吃饭，随时都可以。反正做的时候也不差一个人的。” 见到莉雅丝这幅不好意思的姿态，曹书瑞无奈地笑了。 【这样也好。艾斯特需要和更多的人接触。既然她平常不愿意离开家门，那有人愿意来也是好的。】 如此想着，曹书瑞穿上围裙，进入了厨房。 客厅里，莉雅丝眼神闪动。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同意了……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020章 神父与少女，不和谐的二人组 晚饭后，莉雅丝优雅地道别离开。 “啊~真是奇怪。为什么，他做的饭菜会那么好吃？他怎么会有时间去学习做饭的呢？一个弑了神的人类……” 小声地嘟囔着的莉雅丝，突然停下了声音。 “弑神什么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明明身上没有神器的气息……” 百思不得其解。莉雅丝摇了摇头，踏上了无人的街道。 无论如何，现在他不是敌人。 能够确认这一点，对莉雅丝来说就足够了。 “明天，干脆接着来蹭饭好了。” 脸上闪过一道红晕，莉雅丝的语气却非常笃定。 脚步不停，她快步地行走在只有路灯的光辉的道路上。 ————————————————————————————————————————————————— 洗涮完碗筷，陪着艾斯特直到她睡着，曹书瑞拿起她化身成的白银小剑，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今天，也完全没有联络吗。虽说我确实用实力告诉过他们，我不会加入任何一个派系。但是就这么放任我待在外面什么的……他们是不在乎我泄露情报吗？还是说，其实有派人监视我，只不过我还没有发现呢？” 微微一笑，曹书瑞脱下了衣服，掀开被子。 “无所谓。无论是哪一种都一样。只要不妨碍我和奥菲斯之间的交易，就随他们去吧。” 实话说，除非是和复数世界前十那个层次的敌人战斗，否则在奥菲斯没兴趣动手、将她从次元夹缝里逼出来的伟大之赤没兴趣离开次元夹缝的现在，曹书瑞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敌手。 “不过，那位魔王大人藏得可够深的啊。好一个【我只是区区一介魔王而已】。要是四大魔王都和你一样有着和我不相上下的实力，堕天使还能跟你们平分冥界？” 哪怕只是闪避白马化身的那一瞬间泄露出来了气息而已，也足够让曹书瑞估算出萨杰克斯的实力范围了。 藏拙什么的，果然是最屡见不鲜的事情了吗？ 这个世界的水，看样子绝对很深啊。既然恶魔的魔王能想到藏拙，没理由别的势力的大佬一个这么做的人都没有。 “这个世界果然很不错，有这么多强者的话，我一定可以变得更强。” 弑神者的体质，是在战斗之中变强。 小打小闹就算了，如果有足以让曹书瑞的身体苏醒程度的战斗，那他肯定是可以变得更强的。 以他现在的状态，追求变强是肯定的了。虽然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解决红龙种，已经足够强了，但是如果可以变得更强，那他也绝对不会错过这机会。 【……？刚才那是什么感觉？】 在脑海里回想红龙种的姿态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感觉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 “算了，睡觉吧。反正，时间还有。” …… 夜，愈发地深了。 “沙、沙” 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两个人影缓缓地出现在了无人的街道上。 “哈哈哈！恶魔的气息，肮脏的气息！” 有着一头病态的白色头发的瘦弱男子耸了耸鼻子，随后发出了欢快而癫狂的声音。 他的身上，穿着绣有十字架、黑底金边的大衣和白色的长裤。大衣的里面，也是纯白的衬衣。 这种充满了宗教风格的装束，只会出现在一种职业的身上。 ——神父。 这个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少年，竟然是一个神父。 只可惜，看他脸上那时而严肃，时而颜艺的表情，真的让人怀疑他的衣服是不是偷来的。 “喂，你能不能走快一点！就你那速度，走到的时候恶魔都跑了！啊~该不会是这样，你这个堕落的圣女，其实是打着把恶魔都放走的注意，故意走这么慢的？” “嘿，真是【善良】的圣女大人啊！” 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神父将他尖锐的视线投向了身旁的同行者。 即便全身都掩盖在黑色的斗篷之下，仅仅只是看到身体的曲线，也不难判断出此人的性别。 那毫无疑问是一个女性。 “弗利德神父……” 果不其然。从斗篷一下，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清脆而温软的女声传了出来。 “哈，我可不想听你这个碧池说话，恶心死了，感觉晚饭都要吐出来了。你这家伙，该不会是用身体变成的圣女吧？” “你！你怎么可以——” “我说了，不想听你说话！” “嗡——” 随着一阵波动，一把白色的光剑突兀地架在了斗篷的缝隙间露出来的雪白的脖颈处。 就如同星球大战中出现过的那种光剑一般，被叫做弗利德的少年神父，此时手里就握着这样一把光剑。很显然，他也是里世界的人。 “闭上你的嘴，快点跟我走。否则，我就用它在你的脸上雕花。” 少年的声音非常地冰冷。此时的弗利德的身上，仿佛有一股粘稠的腥气扩散开来。空气中，似乎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看这架势，他手上的人命绝对不是一条两条。 “……” 似乎是被他吓到了，又或者是不怀疑他真的干得出来，斗篷之下的少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见状，白发的神父继续迈开脚步，少女也小跑着追上。 他们前行的方向，赫然是兵藤一诚家和曹书瑞家的方向。 “嘿嘿嘿，不仅有恶魔的气息，似乎还有着更加刺鼻的气息呢……” 看似只是在行走，神父的脚步却非常快。没多久，他就走到了曹书瑞家和一诚家的中间。 “左边……恶魔的气息还很新鲜……右边，恶魔的气息快要散尽了吗。啧啧，算这个恶魔好运，早上就离开这里了吗。” 不知何时，神父的手里出现了一只剑柄。 “决定了。既然左边还有着一天到晚的与可恶的恶魔打交道的垃圾人类的味道，那就先从左边开始好了。反正，这两家全都跑不了。” “——垃圾就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垃圾箱里。把他们扫除掉就是我的工作啦！哈哈，我果然是个伟大的神父啊。” 自言自语了一番，弗利德完全没有去问身旁的少女的意见，自顾自地朝着左边的二层小楼走去。 “……” 看着弗利德的行动，少女的心里忽然产生了很不妙的预感。 “主啊，请您保佑我。” 低声祈祷之后，少女匆忙地跟上神父。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命运，弗利德所选择的那一边，赫然是曹书瑞的家。 “哈哈，弗利德大人就算是做一个清道夫，也是很尽职尽责的！” 开心地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笑声，弗利德的身上亮起点点白光，随后，他手中的剑柄喷射出了白光。 握着光剑，他对着眼前的大门狠狠地挥下。 pS：《无限世界的风之旅团》作者：月落之季 简介：人——期待邂逅，寻求邂逅。 与未知邂逅，与刺激邂逅，与生死邂逅。 这是个冒险物语，这是异界物语，这是无限世界中的小小物语。 笨淡：笨淡一直在追看的月落大佬最近开了一本新坑，就是这本了。月落大佬的书，每一本都有着独特的吸引人的地方，尤其是细腻的文笔。这一本书的风格，是有着月落个人特色的无限流。推荐给对无限流感兴趣的书友们。讲真，月落大佬的书，笨淡个人是强力推荐的，因为我自己非常喜欢…… 第021章 不要打扰我睡觉，谢谢 “噌噌噌” 数道白光划过空气，将木质的门板切割粉碎。 “咚！” 一脚将挡路的碎片踢开，弗利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哈喽~渣滓们，弗利德大人我，今天大发慈悲来送你们上天堂了！” 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白发的神父如同一个手舞足蹈的孩童一般，挥舞着光剑踏进了曹书瑞家的客厅之中。 “喂喂，起床排队上天堂了，垃圾们！” 一边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他一边随手用光剑在周围的家具上留下划痕。 每当他破坏一件家具，他的嘴角就咧得更开，仿佛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踏上楼梯，他故意把每一级楼梯都踩得吱嘎作响，然后才满意地踏上下一级。 在他的身后，身披斗篷的少女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沉默。 见弗利德都快走到楼梯的一半了，她才急急忙忙地跑到楼梯的旁边。 “嘎吱……” 就在少女踏上第一级楼梯的时候，楼梯上的神父忽然停止了步伐。 “哈喽~晚上好呀，倒霉蛋？不不不，该说你是幸运的孩子吧，遇上了我弗利德大人！” “……啊？怎么这城市里疯子也可以入室打劫的吗？” 身上披着一件全黑色的长风衣，下身是黑色的运动裤的曹书瑞无奈地挠了挠头。 “讲真，要不是你这家伙太吵了，我根本就懒得理。——换一家打劫吧，疯子。” 要不是见他大有不把艾斯特吵醒不罢休的架势，曹书瑞根本就懒得动弹。 风衣只是随手一披，然后在领口处系了个绳就完事了，裤子倒是因为感知到了女生的存在所以有好好地穿着。 “哦呀哦呀？你不惊讶？你不害怕？你不应该躲在角落里发抖？虽然我是慈悲的神父！但我可是非法侵入啊！” 脸上露出了一个夸张而扭曲的笑容，弗利德威吓似的挥了挥手里的光剑，在墙上和楼梯上留下一道道斩痕。 “唉，原来还是个明知故犯的cosplay疯子。” 叹了口气，曹书瑞挠了挠头。 “我说下面的小姑娘，你就不能劝劝你这个同伴？” 将眼神投到全身都掩盖在斗篷之下的小姑娘身上，曹书瑞一脸无奈。 既然她一直不出声，总归该是个正常人吧？ 而且，那金色的发丝，总觉得有点熟悉…… 【啧，要不要用感知看看她是谁呢？算了，好麻烦。】 然而，听到曹书瑞的声音之后，黑色的身影抖了一下，随后，一双素手从斗篷地下伸出来，随后十指交叉，竟是祈祷起来。 “……” “哈哈，啊哈哈！该说不愧是一天到晚和恶魔打交道的垃圾吗？鼻子和狗的灵敏度有的一拼啊！你也闻到了吧？这个碧池圣女身上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啊！” 左手捂着肚子，弗利德一副笑得肚子疼的夸张样子。 “碧池……圣女？” 【等下，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啊啊，当然！这家伙，可是救治了濒死的恶魔诶！明明是个侍奉主的修女，却用主赐予的能力治疗主的敌人！“ 宛如自己此刻就是歌剧的主角一般，他大大地张开双臂，随后双手指向了楼梯下的那个颤抖着的黑影。 “所以啊，她只不过是个金发的碧池罢了，背叛了主的Asia，和你倒是挺配的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如同破锣一般刺耳的笑声，让曹书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再叫他这么搞下去，艾斯特一定会被吵醒的。 而且，那道黑影的正体，曹书瑞也记起来了。 “Asia……爱莎·阿尔杰特吗。” “有点意思。” 嘴角微微勾起，曹书瑞闪烁着眼眸，踩着楼梯向下走去。 望着言辞间简直就像一个精神病人一样没有逻辑与规律的自称神父，曹书瑞的眼神里带上了几丝厌恶的神色。 “先不说你的言辞足够肮脏，看样子脑子也是等值的不好使啊。你就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怕你吗？” “啊啊？难道不是因为，你已经做好了回归主的怀抱的准备了吗？” 歪了歪头，弗利德一脸不耐烦。 “算了，这都无所谓。重点是，你该上路了！” 话音落下，弗利德扬起了手中的光剑，猛地冲向了曹书瑞！ 他手中的光剑，是只有他这类的存在才能役使的光力构成的。这份力量，是由天使或堕天使赐给人类的。他用手中的光剑，完成了无数次的“圣裁”。 “飒！” 空气被轻易地割裂，光剑在空中描着最短的轨迹，径直点向了曹书瑞的胸口。 而曹书瑞，就好像没有看见那样，仍旧向着楼梯下方走下去，就好像他真的在自己寻求着死亡一般。 “！” 斗篷之下，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响起。弗利德的脸上，露出了充满快意的狂喜！ “叮！咔嚓，哗啦……” 凝成一束的光剑，在触碰到曹书瑞的瞬间，分崩离析，化为绚烂的光点爆散而开，照亮了整个客厅。 “嗒” 曹书瑞轻轻地，在一脸喜色完全凝固的弗利德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手法不错，技巧也很有水平。以你的年纪，很有天赋了。只可惜……” 噗嗤—— 黑色的青年仿佛模糊了一瞬间，随后出现在了白发的神父身后，如同穿过了他的身体一般。 “——你身上的血腥味，比起我昔年杀过的怪物还要重。今天，我就给你上最后一课吧，迷失的驱魔师啊。” 所谓迷失的驱魔师，便是脱离了天使掌控的教会，转而为堕天使卖命的驱魔师。弗利德身上那晦涩的光力，和曹书瑞那天见过的女性堕天使的光力，性质十分接近。 “嗒”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青年嘴角挂着微笑，向下踏了一阶。 白发的驱魔师，则如同被定格了一般，停在原地不动了。 “人被杀，就会死，没有例外。” 曹书瑞就那么笔直地走到了楼梯之下，看着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的少女。 “身为人类的我，既然撞上了，就不可能放过一个隶属于堕天使的杀人者。” “……咳，哈……你这，家伙……” 噗通。 摔倒在楼梯上，白发的神父失去了呼吸。 “真是无趣，叫这么一个家伙扰了清梦。至于你……就不用回堕天使那边了。他们要是脑子还正常，就不敢过来找你。” 看着将自己的脸深深地藏在兜帽之下的少女，曹书瑞如此说道。 那天被莉雅丝带走的堕天使，最后在魔王大人那个银发的女仆——古蕾菲亚的见证下，被一个前来交涉的堕天使的干部带走了。 想来，她回去之后，肯定会把曹书瑞的存在说出去的吧。若是这样，这群堕天使还敢来找茬，那曹书瑞也不会手软。 “——” 斗篷下的少女刚想开口，就被曹书瑞打断了。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明天再说，现在，是睡觉的时间。楼上走廊的第一间屋子没人用，你可以在那里睡一晚。” 那原本是给艾斯特准备的房间，然而艾斯特怎么可能远离曹书瑞呢？所以这件屋子就一直空着了。 “唉，这一地狼藉，真是够呛。” 摇了摇头，曹书瑞拾起一块门板的碎片。 “trace on” 蓝色的火花闪过，一面崭新的木门出现在了曹书瑞的手中。 “好了，先这么凑活着吧。” 将木门安好，曹书瑞伸了个懒腰。 “早点睡吧，就这样。” 不给少女说话的机会，曹书瑞从她身旁经过，一步迈出就带着她到了二楼。 将她往门口一推，曹书瑞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接着睡觉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神父他……死了吗？” 不敢继续想下去，少女呆呆地走进房间，随后坐到了床上。 “……主啊……” 第022章 两件快递请签收 次日一早，曹书瑞提溜着被装在投影出来的布袋里的冰冷的弗利德，带着小修女爱莎一起前往了驹王学园。 这个城市——驹王镇是属于恶魔的势力范围，所以，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还是找地头蛇知会一声的。就算曹书瑞自己无所谓，可是这件事对于恶魔来说也许会是一个不妙的信号。 毕竟，恶魔又不是弑神者。对曹书瑞来说什么用处都没的光力，却能够让他们身受重伤，甚至化烟消散。 “……还是不愿意和我聊点什么吗，修女小姐？” “……” 曹书瑞一路上一直在试图打开话题，但是固执的小修女不仅没有摘下斗篷，而且维持着一言不发的木头人状态。 仔细听得话，倒是能听到少女如同蚊蝇一般的祈祷声。 也许，她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曹书瑞在试图和她聊天吧。过度的紧张感，已经让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随着时间流逝，道路上的学生开始多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大白天就披着斗篷的爱莎十分显眼，好多学生都看向这边，窃窃私语。 虽然曹书瑞自己不在意，但是引起骚动也不太好。 而且，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了大量的视线而回过神来，黑色的斗篷之下的躯体，正在瑟瑟发抖。 “无视我们就好，学生们啊。” 曹书瑞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小声说出的言灵，瞬间化为咒力的波动传开。 方才还看向这边的学生们，十分自然地转过头去，像是不再感兴趣一般聊起其他的话题。 “这样就好受点了吧？咱们得走快点了。” 说着，曹书瑞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少女的前面。 “……” 斗篷之下，少女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周围按照他的话语改变了？这明明……主啊！】 摇了摇嘴唇，少女来不及祈祷，只好将心里杂乱的思维暂时压下，快步跟上了昨天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个白发的少年神父的身影。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走，但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逃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被“抓住”的她，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主的庇佑了吧。 进入校园之后，曹书瑞循着莉雅丝的魔力气息移动起来。不一会儿，他就绕到了操场旁边的一座老旧的欧式建筑之下。 “超自然研究部……吗。现在听来，这个社团名可真是够有意思的。” 两人没有在门口停留多久。似乎是通过结界察觉到了什么，不一会儿，“蹬蹬蹬”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一头棕发的少年，推开木质的大门。 “哦哦！这不是曹书瑞吗！你怎么来了？” “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呢，一诚。” 对着自从转生成恶魔之后几乎没再见过的少年打了个招呼，曹书瑞指了指自己背着的布袋。 “稍微出了点事情呢，需要莉雅丝看看。” “原来是找部长啊。走吧，我带你上去。” 少年虽然已经知道了曹书瑞的身份，但是对待他的态度却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转过身去，一诚干脆地登上楼梯。 “我们走吧，修女小姐。” 于是，修女爱莎便跟着恶魔一样的男人和领路的恶魔，走进了恶魔城。 ————————————————————————————————————————————————— “什么？！有驱魔师入侵了你的住所？” 听到曹书瑞的说法，优雅地品着咖啡的莉雅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与其说是驱魔师，倒不如说只是个单纯的杀人犯而已……在他的身上，恶魔的怨念很少，但是人类的怨念很多。” 有着山羊化身的曹书瑞，可以感知到强烈的思念。而临死时的怨念，作为思念来说可以算是最强的一类了。 “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提着个布袋来吗？那个倒霉蛋的尸体在里面啊。虽说处理尸体不要太简单，但是这上面很有可能会留下什么线索，所以我就用隔绝魔力波动的布做了个袋子把他装来了。” “是呢。既然迷失的驱魔师会出现在这里，那他的上司——堕天使一定也来到这个城市了。” 双手交叉架在桌子上，莉雅丝思索起来。 “明知道您在这里，还敢派人来？……还是说，是对您的存在一无所知的堕天使来到了这个城镇？” 在莉雅丝的身后，她的“皇后”朱乃也在帮忙分析着。 堕天使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不同的干部手底下的人之间，常常互相敌视。 放大了欲望因而沾染“重量”，降下天堂的他们，有些成员比起人类中的恶徒还要更加恶质。再加上，他们对人类，和人类对其他动物的态度差不多，所以堕天使犯下恶行是很常见的。 基于此，大多是因为杀性过重，不满足于单纯地驱魔所以触犯教条，进而被逐出教会，甚至可能会遭遇暗中处理的驱魔师，才会和堕天使勾搭在一起。 “居然在我的地盘里混进了教会的驱魔师，真是令人不愉快。要不是消耗太大，真想一直维持着最大功率的结界呢。” 小小地抱怨了一句，莉雅丝从布袋上移开视线，看向了拘谨地坐在曹书瑞身旁的、全身披着斗篷的少女。 “那么，她又是怎么回事？” “她啊……她是和那个驱魔师一起出现的少女。那个驱魔师说，她是因为治愈了恶魔而被教会驱逐的前圣女。这份力量估计会和神器有关，所以我就把她带来了。” 虽说真正的理由，只是不想让这个少女和曹书瑞所知的那样因为被提取神器而死上一次，但是这个理由可没法说。 “前圣女？……对于圣女，我还真是没有做过了解。不过，治愈恶魔的能力吗……” “总之，这个女孩似乎是被我吓到了，我说啥都没反应，而且也不愿意摘掉斗篷。所以，她就交给你们啦。要说的事情就这些，我回去喽？” 用着无奈的语气说完，曹书瑞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请……请等下！” 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斗篷之下传出。 那是能让人想到流水的，澄澈而洁净的声音。 “您……是神明大人吗？” 虽然爱莎信仰圣经里的神，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世上有其他的信仰。别的神会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能让人们按照你说的话行动。” 似乎是因为少女仰头的动作过大，黑色的斗篷从她的脑袋上滑落。 直顺的金发反射着从窗外射入的朝阳的光芒，绿翡翠般的眼睛如同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深邃。 “是吗，你注意到了啊。没错，那确实是【神】的力量。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个人类而已。之所以我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凝视着少女的眼睛，曹书瑞说出了实话。 ——是因为，我弑杀了不听话的神明，篡夺了他们的力量。 没有再看少女因为震惊而瞪大的双眼，曹书瑞化作一道闪电，从窗缝离开。 pS：推书《维罗妮卡的野望》作者：克里斯蒂污娜 简介：正常版：作为援交少女的我穿越了！ 异常版：一夜800，一天1500，10万包月。 白学版：就算我援交，但一个月赚的也比你多啊！ 黑暗版：萨~~那么谁会是下一个呢？（笑） 变态版：不要停下！爱我！啊！要去了！ 起点版：踏破山河。行走在社会底层却又如登巅峰的女人！她是谁？这一世的她为何会遭受如此不公！我要这天（闭嘴！字数不够了） 飞卢版：我们的主角她穿越了！进入了无数里番、表番、真里番、伪表番的世界。 书客版：来一来看一看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10元一次，10元一次。支付婊、微信、QQ都可以啊。真的只要10元，美丽17岁女高中生带回家啦。 UC版：震惊！17岁花季少女居然... 其实，这就是一个沉迷援交的少女穿越进各种奇葩轮回世界的故事。 同时，赞美克苏鲁！ 接着赞美主耶稣！ 然后再赞美下作者自己！ 吾问汝，什么是永恒的生命？ 笨淡：应本人的请求，这是第二次的推荐。据说笨淡推过之后收藏的涨幅不错……难以置信。 第023章 被主抛弃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将修女爱莎送到莉雅丝那里去之后，似乎是因为陷入到了久违的忙碌之中，当晚少女并没有来曹书瑞家蹭饭。 然而，就在曹书瑞以为最近一段时间少女都不会再来的时候，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少女就带着另一位少女来到了曹书瑞的家里。 头疼地看着在刚被莉雅丝请来的恶魔修理队修复好的客厅之中，拘谨地坐在沙发一角的金发少女，曹书瑞无奈地开口了。 “你自己来蹭饭也就算了，怎么这次还带着一个修女？别告诉我，你以后还打算带着眷属来蹭饭。我家可不是什么餐馆哦？” “唔，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到底是有多奇怪？被这么说的话，我也是会伤心的呢。” 莉雅丝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正在四处看客厅里的装饰的爱莎的肩膀。 “这次会带这个孩子来，是她自己的要求。你说的没错，她的治愈的力量，确实是神器的效果。不过，她的信仰心太浓厚了，我没能说服她转生成我的眷属。驹王镇之中的教会，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废弃了，所以想让教会收留她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们呢？你可是这里的掌控者，给一个少女找个住处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吧？” 曹书瑞疑惑地问道。 以莉雅丝的能力，总不至于让手下人帮忙安排个住宿都做不到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叹了口气，莉雅丝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困扰之色。 “你也知道，她是一个修女，而且信仰心非常虔诚。” 瞥了一眼与曹书瑞对上视线之后，立刻闭上眼睛开始祈祷的金发少女，莉雅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接着说道： “因为【神】所制作的系统的存在，虔诚的信徒如果全身心地进行祈祷，是可以对主所认定的【敌人】造成伤害的。所以，我手下的人没有办法和她住在一起。” “啧。原来是这样啊……” 莉雅丝不说，曹书瑞还真忘了这件事。 看来，方才莉雅丝那一皱眉，就是受到了伤害吧。 “但是，这和把她带到我家没有关系吧？我就不信，你在这个城镇会没有人类的协力者。” 说着，曹书瑞摸了摸坐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爱莎的艾斯特的小脑袋。 自从爱莎开始祈祷，她的心情似乎就产生了波澜。 “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 说到这里，莉雅丝顿了一下。 红发的少女用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曹书瑞，接着说道： “爱莎她，自己请求我把她送到你这里来。” “哈啊？” 曹书瑞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理由。 ————————————————————————————————————————————————— 晚饭的时间，少有地十分安静。 外人在的时候，艾斯特一般是不愿意说话的。 而爱莎，也只是在莉雅丝手把手地教导过她之后，用生硬的手法使着筷子，小口小口地扒着饭。 在这种氛围之中，曹书瑞和莉雅丝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不出声。 “那么，今天也谢谢款待了。” 在玄关穿好鞋子，莉雅丝例行地道谢。 “爱莎酱就先寄宿在你这里了。先说好，她可是个好孩子，而且还是我的【主教】候补，所以，请你不要欺负她哦？” 看着莉雅丝一脸的严肃，曹书瑞“噗嗤”地笑出声来。 “真是的，我不收她的房租就已经不错了……放心吧，我对小女孩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挥了挥手，曹书瑞送走了莉雅丝，随后一脸头疼地看向了再次拘谨地坐到沙发上的爱莎。 因为困倦的缘故，好孩子艾斯特已经变回了小剑的模样。所以，现在客厅里就剩下了她和曹书瑞两个人。 “爱莎·阿尔杰特小姐？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择住到我家来？” 这一点，曹书瑞是真的想不通。 你一个信仰神明的修女，居然住到一个弑神者的家里来？难道这是抛弃了信仰打算投敌？没可能啊，从她的祈祷引发的效果来看，她的信仰可是十分坚定的。 “昨天，您说您那与神明相似的力量，是弑杀了神明之后篡夺而来。这样的您，无疑是主的敌人吧。” 小心翼翼地与曹书瑞对上视线，爱莎犹豫了一小会儿，才凝实了眼眸，坚定地开口。 “嗯……这么说也可以吧。如果他要对人类行恶，那我就会为他送葬。不过，我想我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是吗。即便是犯下了弑神的罪孽的您，也认为主是【善】啊。” 爱莎似乎错误地理解了曹书瑞的意思。 只见她的眼里隐约闪过亮绿色的灵力光芒，随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祷起来。 随着她的嘴唇轻动，她身上黑底金边的修女服表面上亮起了淡淡的乳白色的光芒。 那是她的信仰得到了系统的反馈，保护她，并对她周围的主的敌人施加制裁的证明。 “我之所以选择到您这里住宿，就是因为发现了您心底的【善】。虽然您杀死了弗利德神父，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不可挽回的罪孽。可是，弑杀了神明的罪孽太过庞大，很有可能把持有力量的您引向深渊。所以，我决定了。哪怕要献出自己，我也要感化您，让您早日回归主的怀抱。” “啊？” 没等曹书瑞惊愕完，爱莎脸上的虔诚褪去，神色低迷下来。 “……但是，这只是我自大的想法而已。被主抛弃了的我，自身都已经不洁了，哪里来的资格去感化别人啊？” “被主抛弃了……吗。” 听到爱莎的低语，曹书瑞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你会跟着那个迷失的神父一起来到我家里的理由吧。” “嗯。被教会给驱逐，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的我，被背生黑翼的堕天使给带走了。” 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景象，少女的眼睛泛起水雾。 “弗利德神父说的没错。拥有着治愈主的敌人——恶魔的能力的我，或许真的是异端吧。不然，主也不会不对我降下祝福了。” 虽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但是她的嘴角却努力向上勾起。 ——这一切，一定都是因为我的信仰不够吧。 强忍着内心的情绪，爱莎对着曹书瑞露出了笑颜。 第024章 可以上学的修女 曹书瑞听得出来，爱莎的话语完全是发自真心的，没有一点勉强自己的意思。 “即便被主抛弃了，你也仍旧不会放弃祈祷吗？” 看着眼前引人怜爱的爱莎，曹书瑞忽然感觉到了信仰对于她的重量。 对于她来说，也许，“主”就是她的一切吧。 她太过虔诚，虽然这样可以让她显得十分坚强，但是如果她找不到可以代替这份信仰的东西，万一哪一天那个“主”出了什么问题，她搞不好会崩溃。 “唉，你这孩子呀……不过，这样也不错吧。” 无意识地抬起手，曹书瑞揉了揉爱莎的脑袋。 “但是，没有谁要求你一定要忍受这份委屈，就算是神，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吧。爱莎你听好，你的力量，是名为神器的，由你所信仰的【主】所制作并赐予人类的东西。能够使用这份力量的你，原本就算是被当成主的代言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定是教会出了问题吧。” “教会……出了问题？” 眼里噙着泪珠，爱莎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当然。把身负主的赠礼的你打为异端，还让你被堕天使掳走……这样的教会，说是违背了神的意志也没有问题。” “那么，主还是在祝福着我吗？祝福着，被称为魔女的我？” 原本被奉为圣女的爱莎因为能够治疗恶魔便被视为魔女。在审判的时候，靠着爱莎的治愈能力而吸引了不少的信徒的教会里竟是没有一个人选择袒护她。 以往那些对爱莎亲切无比的教会人员们就像演戏一样，将原本投在爱莎身上的和善目光彻底的转为了厌恶与畏惧。 只因为，爱莎被教会按上了魔女的名号。 然而，即使遭到了那样的待遇，眼前这个少女依旧还是信仰着那个所谓的神。将所有的过错都强揽到自己的身上，并像那些信徒一样。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神的救赎。 看着爱莎脸上那脆弱的表情，曹书瑞点了点头。 “当然。你所拥有的神器，就是【你的主】一直在祝福着你的证明。”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微笑着闭上眼睛，爱莎缓缓睡去。 或许，她其实在被动脱离了堕天使的控制之后，心里一直是非常紧张的吧。现在，心里最大的问题被解决，会因为感到安心而睡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以公主抱的姿势，曹书瑞将爱莎轻轻地抱了起来。 “啧，以后可要让你多吃点东西了，你的体重，和身高完全不匹配啊。” 爱莎非常地轻，明明有着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估计也就80斤不到。 也许这和教徒禁欲什么的教条有关，但是这样太不健康了。 心里开始思考起食谱，曹书瑞抱着她上了楼，将她放在床上，褪去她的修女服，为她掖好了被子。 “晚安，爱莎。” 拉上屋里的窗帘，在心里对这个有着坎坷经历的少女送上祝福，之后曹书瑞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叮咚~” 次日一早，曹书瑞三人刚刚吃过早饭，门铃声忽然响起。 “诶？有客人吗？” 爱莎疑惑地看向玄关的方向。 “这种感觉，是那个叫莉雅丝的恶魔。” 艾斯特的眼睛没有从早间新闻上离开，但是还是回答了爱莎的疑问。 她们刚才正在进行饭后的闲聊。 有着虔诚的信仰心的爱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精灵最喜欢的【纯洁】的感觉。 因此，艾斯特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有了非常高的好感。 “没错，确实是莉雅丝呢。这么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擦了擦手，曹书瑞解开围裙走出厨房。 他也在门铃被按响之后感知到了门外熟悉的魔力气息。 “咔嚓” “早安，曹书瑞。” 门外，红发的少女以灿烂的笑颜对着曹书瑞打了个招呼。 “早安，莉雅丝。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来我家？别告诉我，你是来蹭早饭的啊。” 见莉雅丝似乎心情不错，曹书瑞就开了个玩笑。 “唔，我在你这里的印象，该不会只剩下蹭饭了吧，对于一个淑女来说，这可是非常大的打击啊。” 莉雅丝做出一副困扰的样子，嘴角带笑地回应。 “我这次来，是给爱莎酱送校服和教科书的。” 说着，莉雅丝举起手中的文具包示意。 “虽然她仍旧信仰着神，说是【我们】的敌人也不为过，但是，她对我们并没有敌意，而且已经脱离了教会。即便是从劝说她成为我的眷属的角度来看，让她入学驹王学园也是有利的。” “哈哈，莉雅丝，就算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哦？” “谁知道呢？我可是恶魔啊。” 对着曹书瑞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莉雅丝换上她专用的拖鞋，提着包进屋找爱莎了。 没过多久，爱莎便换上了校服，跟着莉雅丝一起来到了玄关。 “嗯？要走了吗？” 把手里的抹布放下，曹书瑞看向了玄关。 虽说一般他都是操控风打扫家里，但是唯有家具，他喜欢自己用抹布擦拭。 看到家具变得干净，他感觉自己的心灵也澄澈了起来。 “嗯。莉雅丝小姐帮我办好了入学手续。今天开始，我就是驹王学园的高二学生了。” “这样也不错，你现在还小，确实应该上学。” “那，我就带着爱莎走了。” “嗯，拜托了。” 挥了挥手，曹书瑞送走了两位少女。 “……曹书瑞，上学是什么？” 一转过身来，曹书瑞就发现艾斯特正用着灼灼的眼睛看着他。 “是人类获取知识的方法哦？你原本的世界里，不也是有着精灵学院嘛。” “哦，是那个啊。” 点了点头，艾斯特仿佛失去了兴趣，转回头去继续看起了新闻。 “艾斯特，你想上学看看吗？” “不，我完全没兴趣。我是你的剑，不需要人类的知识。” 艾斯特的回答非常干脆。 “好吧。” 曹书瑞耸了耸肩。 对于艾斯特来说，人类的知识确实不算重要。最起码，高中程度的知识，她就算学了也没有应用的机会。 第025章 深夜的来访 在爱莎入学之后，仿佛是把她当成了不存在一般，跟着弗利德神父一起来到这个城镇的堕天使们居然没有一点夺回爱莎的意思，让曹书瑞大感无聊。 “啊啊，再不和谁动动手的话，总感觉身体要生锈了啊……” 祸之团那边一直没有联络，去找奥菲斯也只能得到“现在时机未到”的回答。对于现在的曹书瑞来说，日常忽然变得无比平静。 可是，他的心里却一反常态地不想平静下来。 或许是因为心头一直有着红龙种的存在，一旦平静的日常时间长了，他就感觉非常不自在。 但是，这件事他自己是急不得的。没有人带路的话，就算他可以在世界的夹缝之中生存十几个小时，也是几乎不可能找得到红龙种的。 所以，他现在只能无事地待在家里闲着，甚至闲到了想要欺负一下下级堕天使的程度了。 但是，曹书瑞似乎忘记了。在这个世界，有一个被公认的常识：力量，会吸引更多的力量。 只要他还持有着力量，他的生活就不可能一直平静下去。 “嗯？对了。确实，驹王学园里除了莉雅丝，应该还有一个纯血恶魔的少女才对……是不愿意和我接触吗，到现在了，连一次都没有见过面……” “算了，不见就不见吧，我也没有找她打招呼的必要。” 想到这里，曹书瑞深深地陷入了沙发之中，整个人散发出惫懒的气息。 “曹书瑞，怠惰了。” 看到这一幕，艾斯特的小脸上少有地露出了无奈的情绪。 ————————————————————————————————————————————————— 傍晚，莉雅丝罕见地没有来。 不过，无论是曹书瑞还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习惯了莉雅丝的存在的艾斯特，都没有感到奇怪。而爱莎，也不知道莉雅丝的行踪。 莉雅丝毕竟是一个上级恶魔，偶尔因为忙碌的原因没有时间到曹书瑞这里来吃饭也是正常的。倒不如说，会有时间来蹭饭才是奇怪的。 就这样，一夜无话，和爱莎互相道过晚安之后，曹书瑞和往常一样，将变成了白银小剑的艾斯特放在枕头旁边，睡下了。 皎洁的月光纯白无暇，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入了曹书瑞的卧室之中，照亮了他的睡脸。 忽然，曹书瑞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唉，虽然我已经越来越不怎么需要睡觉了，但是我还是有着睡觉的习惯诶……” 小声嘟囔着抱怨了一下，曹书瑞坐起身来，开始穿起了衣服。 在他动作的时间内，室内的魔力浓度不自然地升高，随后在地板上发出赤红色的光芒。 穿好衣服，曹书瑞动作小心地将艾斯特塞到了枕头下面，避免接下来发生吵醒她的事。 赤红色的光芒扩张成圆形，勾勒出一个古老的纹章——那是曹书瑞曾经见过几次的，吉蒙里眷属才能使用的魔方阵。 “这可真是微妙……这么晚来找我，还用魔方阵跳跃，估计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不过，正合我意。” 就这样，曹书瑞坐在床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魔方阵。 红色的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充斥了整个房间。 在这瞬间，一个人影从魔方阵之中现身。 “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是吗，莉雅丝？” 对着人影，曹书瑞悠然自若地打了个招呼。 那一头红发，就算在红色的魔力光芒之中，也能被一眼认出。 然而，莉雅丝却没有立刻做出回应。 她的脸上挂着犹豫的表情，嘴唇微微开合，欲言又止。 见她不开口，曹书瑞便也不出声，静静地等待。 没过多久，莉雅丝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曹书瑞，你曾经说过，哥哥大人和你约定了，让你保护我对吗？” “那是自然。作为可以住在这里的报酬，我保护你的安全，顺便保护驹王镇。” 这种事情，原本是没有确认的必要的。 【看来，发生了什么不太好办的事情呢。】 微微眯起眼睛，曹书瑞的心中出现了麻烦事到来的预感。 而莉雅丝接下来的话语，则是让这份预感变成了现实。 “那么，请你从婚约之中保护我吧。如果那份婚约成真，我便不会再是现在的【莉雅丝】。” 曹书瑞听得出来，莉雅丝在话语中略去了姓氏，是在强调着自我。 “婚约？” “你也知道，三大势力混战的战争结束之后，三大势力各自都陷入到了缺乏人口的困境之中。对于我们恶魔来说，纯血恶魔的数量更是锐减到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程度。” 走到曹书瑞的身边，身上仍旧穿着校服的莉雅丝就那么无力地坐了下来。 “为此，各个纯血恶魔的家族之间，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都开始了联姻。” “所以，你也是被联姻的一个？” “嗯。哥哥大人继承了路西法的名号，所以虽然他有儿子，但是他的儿子很有可能会在哥哥大人退位之后，继承他的路西法之名。所以，吉蒙里家的未来，就系在了我的身上。” 冥界的新的四位魔王，是恶魔之中最强的四位。因为旧魔王派都被逐出到了祸之团之中，所以就算莉雅丝不说，曹书瑞也猜得出来萨杰克斯是继承了路西法的名号。 “你既然让我来保护你，也就是说，你想反抗这次的联姻？” “嗯。无论家里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也不愿意和菲尼克斯联姻。我知道这么做很自私，但是，哪怕只是自私而任性的决定，这一次我也想做我自己。” 越说，莉雅丝的语气越坚定。到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所以，请你从这次联姻里保护我吧。” 被莉雅丝那祖母绿色的双眸凝视着，曹书瑞无奈地挠了挠头。 “联姻啊……这种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还真是不好插手。这与力量无关。我这个外人，连恶魔都不是。如果我插手的话，搞不好会发展成与四大魔王战斗也说不定。这样的未来，你是绝对不想见到的吧？” “……嗯。” 莉雅丝点了点头，眼眸低垂。 “所以啊，我只能从外部来想办法了。你光想到了场外援助，是不是忘了恶魔自己的规矩呢？比如……通过Rating Game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没等曹书瑞的话语声落下，莉雅丝摇了摇头。 “不行的。我很了解自家孩子们的实力。哪怕有着身为赤龙帝的一诚，也是绝对不可能赢的。先不说我的棋子还没有全部用掉，眷属们的成长空间也还很大。” 言下之意，就是眷属们现在还很弱喽？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就在这里，我的作用就可以体现了。为了胜利，让我来训练一下你家的眷属吧。” “可是，再怎么拖延，最多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没等莉雅丝说完，曹书瑞就打断了她。 “没关系的。既然时间不长，那就让我只训练一诚吧。身为龙的他，和我的相性最好了。” 眼底隐隐闪过一道银色的光芒，曹书瑞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在莉雅丝听来意味深长。 第026章 开始训练！粗暴的打招呼 “一诚，你等下。” 这一天早上，莉雅丝叫住了打算和往常一样去进行20公里长跑训练的兵藤一诚。 他的基础有多差，莉雅丝心里十分清楚。所以，她其实早就给他量身定做了基础训练。 而一诚之所以在成为莉雅丝的眷属之后就很少和曹书瑞见面，就是因为他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进行各种各样的斯巴达式训练。 【在恶魔的世界里，实力具有压倒性的影响力，只要力量越强越能够往上爬。】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希望成为上级恶魔，然后拥有一大群美少女眷属的一诚才会对每天都要进行的艰苦的训练抱以极大的热情，甚至于开始享受训练的过程。 今天，也不例外。 “有什么事情吗，部长？” 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脖子上搭着毛巾的一诚停下了热身的动作。 莉雅丝对着他笑了笑：“今天先停下基础训练吧。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为你找了一位老师。说起来，他也是你的熟人，而且是他从我的眷属里指名要训练你的。所以，务必不要辜负他和我的期待，好好努力。” “老师吗……不对等下，部长，今天可是还要上课的哦？而且一个星期什么的……” 想象了一下指导自己的老师，一诚差点陷入了对美女老师的妄想之中，但是随后他就清醒了过来。在曹书瑞每次见到他露出猥琐的笑容的时候都会进行说教的情况下，他已经能够做到不在人前陷入到妄想之中了。 拜此所赐，最近他在女同学之间的形象逐渐开始提升。 “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我会帮你搞定请假的程序的，你现在只需要去好好训练，然后变得更强。” 脸上带着复杂的笑容，莉雅丝的声音和平时一样优雅，但是几分沉重也掺杂在了里面。 “……我会的，交给我吧，部长！我可是一定要成为上级恶魔的啊！“ 虽然一诚没有听出这份沉重的感觉，但是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最近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他什么也没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看到他的样子，莉雅丝想了想曹书瑞昨晚对她做出的保证，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没问题的，一个周就一个周。只要把他交给我，我就能还给你一个单人就可以车翻对面一整个队伍的【士兵】。” 曹书瑞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自信。 ————————————————————————————————————————————————— “诶诶诶？！为、为什么我的老师会是你啊？！” 一诚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原本他以为，就算自己的老师不会是女性，至少也得是个强大的恶魔才对，毕竟，他现在是恶魔的一员。 然而，为什么会是一个人类来当他的老师？力量体系都不一样吧！ “哼哼，我可是看得出来你的疑问的。没关系，在训练开始之前，我会一点一点地给你解答。” 伴随着曹书瑞的话音落下，远处暗红色的天空之上，隐隐有打铁的敲击声响起。 两人的脚下，是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剑的荒野。 这里，赫然是曹书瑞的固有结界之内。 去冥界训练显然是得不到批准的。先不说一诚，曹书瑞是绝对得不到许可的。就算萨杰克斯可以信任他，别的魔王和恶魔的贵族也不可能接受给予区区一个人类入境的许可。 因此，想要在人间界肆意发挥力量，也就只能往固有结界里走一走了。 好在，仅仅只是张开一个场地，显现出来的剑也全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虚影的话，现在的曹书瑞已经可以维持固有结界超过一天了。 用来进行训练，绰绰有余。 “首先，先允许我和你体内的家伙打个招呼吧，一诚。” 看向一诚的左手，曹书瑞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战士的笑容。 “诶？” 听到曹书瑞这样的语气，一诚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自己的命运发生转变的那天，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也是这样的语气……？ “我决不允许有我的剑所无法切裂之物存在……” 淡淡的、如同呓语一般的声音在一诚的耳边震荡，回响，随后—— “——！” 那是连同灵魂也在一并发出悲鸣的刺痛感。 “唔、咕” 脑袋开始晕眩，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就在一诚的意识即将沉入黑暗之中的前一刻，这种感觉突然消失无踪。 “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作为打招呼来说应该不算掉你的面子吧，赤龙帝德莱格啊。” 看着不知何时随着一阵红光出现在一诚左手上的手甲，曹书瑞露出了一个微笑。 “——真是有够粗暴的打招呼啊。你这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对龙相当不友好的气息。而且，方才那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招数，但是恐怕就算是还有肉体的我，也绝对没有办法完好无损地挡下它的完整一击吧。有着这种实力的你，我过去完全没有听说过。你身上也没有神器的气息……看来，虽然难以置信，不过就像是我的宿主所知道的那样，你真的杀了神，还篡夺了神的力量。” 随着手背位置上的绿色宝石发出光芒，一个低沉而威严的男性声音响彻开来。 “不过，屠龙者给龙当老师，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打算？” “屠龙者？” “啊啊。听好了，宿主啊。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屠龙这方面，无疑是一个足以和在神话之中留名的屠龙者比肩的家伙。甚至于搞不好他就是杀了一个有着屠龙逸话的神，并篡夺了那份力量。你刚才之所以会产生快要死掉的感觉，完全是因为他仅凭气息就差点杀了你啊。” “什、什么？等下，为什么只是打个招呼，就会演变成差点杀了我的状况啊！” 被德莱格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诚一脸惊恐地看向曹书瑞。 “哎呀呀，我可是有好好地控制住的哦？而且，这不仅仅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诶？” “仔细体会一下灵力的运转，一诚。无论是什么生物，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会激发出最大的潜力，这是生物的本能。而你，既是恶魔又是龙的你，说是其中的佼佼者也不为过。这次的训练，除了教你如何战斗，更重要的便是通过类似于你刚才体会过的那种方法，刺激你的潜力。” “……嗯。这种方法，如果仅限于短期内提升实力的话，确实是可以考虑的。” 对于曹书瑞的说法，德莱格沉默了一会儿，表示了赞同。 “也就是说，我以后会经常体会到濒死的感觉吗？” 一诚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一般。 见状，曹书瑞嘿嘿一笑，补上了一句话。 “放心吧，都说了是【类似于】。要是一直用这种气息刺激你，不出三次你就真的会死。” “等下，原来真的会死的啊！” “当然。你把刺激潜力当成了什么啊。要是透支了，可是没有办法救回来的。” 第027章 训练结束，实战临近 “可是，教我战斗什么的，具体是怎么做？上课吗？” 平复下心情之后，一诚总算想到了重点。 他这段时间里，不是没有跟着眷属们一起参与到讨伐迷失恶魔的战斗中去，但是他只有给自己倍增力量的能力，往往作用都不是很大。 所以，他现在还是一个完全的战斗新手。 “这还不简单？一诚啊，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曹书瑞的表情突然变得无奈了起来，“所谓龙的修炼啊——” “——原本就是透过实战进行。” 德莱格的声音，接上了曹书瑞的话。 “唔，是这个样啊。不错，双管齐下的话，确实可以让他变得稍微像样一点。” “实、实战？你该不会……” 环视了一下周围无垠的荒野，一诚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地接着说道：“你该不会打算亲自做我的对手吧！这才是真的会死啊！和杀了神明大人的人实战，我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啊！” “放心，一诚。我这次除了肉体的力量，什么都不会用。” “……诶？” “安心吧，就让我用属于人类的力量告诉你，屠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一诚一脸懵逼的表情，曹书瑞握住腰间插着的白银小剑，低声颂唱： “——冷酷的钢之女王，斩妖除魔的圣剑啊，在此化为钢之剑，赐与我神力。” 随着白色的光芒闪过，出现在曹书瑞手中的并不是往常的单手剑，而是一柄长的有些过分的、完全没有刃的长刀。 “等下，就算是人类的力量……！” 嗖——！ 一阵危机感传来，一诚来不及说完话，立刻一个翻滚从原地闪开。 在他的视野之中，白银的一闪不知何时铭刻在了空间上。 “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个既是恶魔又是龙的家伙，会在肉体的力量上输给人类哦？” “但是你的力量可不像是人可以有的啊！” “然而这就是人类的力量。经过锻炼之后得来的力量。放心吧，我会用各种方法，在不致死的情况下锻炼你的。” 曹书瑞这次可是有好好地将自己的力量束缚到了那天曹操所表现出来的程度。 能够教导一下赤龙帝，对他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消遣。 赤龙帝的力量，对曹书瑞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全盛期的德莱格，和另一条天龙——白龙皇，都是拥有着足以进入世界前十排名程度的力量的。而曹书瑞也有着那个资格，也就是说，单看力量的话是在一个层次上的。 再说了，就算他忽然心里出现了收藏癖，他也没有另一个承载力量的个人模板了。 将手中两米五左右的白银长刀扬起，曹书瑞露出了一个在一诚看来背后冰凉的微笑。 “姑且还是提醒你一句，虽然这把刀没有开刃，但是仅仅只是被敲到，也是会很疼的哦？” 咬紧牙关，一诚扭头就跑。 “呵，不赶紧发掘神器的力量的话，你今天可就只能挨揍了哦！” 留下这句话，曹书瑞追了上去。 心里打着趁机将所有剑术整合一遍的小算盘，曹书瑞认真地逼迫着一诚。 ————————————————————————————————————————————————— 轰！ 随着白光一闪，爆炸般的声音响彻荒野。 岩石四分五裂崩塌开来，地面上冒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而这，不过是身后这个人的随手一剑罢了。 起初的几天，一诚还怀疑这怎么可能是人类的剑术，并因此开始懈怠起来。 然而，德莱格的一句话让他彻底没了脾气。 ——“他确实就像说的那样，完全没有使用超出人类限度的力量，甚至还有所收敛。你之所以觉得他不像是人类，完全是因为他的剑术太过高级。实话说，这种等级的武艺，就算是在过去那个时代也非常少见。” “你还真是遇到了个不得了的人类啊。要不是没有了肉体，真想和他打打看。” 因为德莱格的这句话，一诚的心里彻底点燃了对抗心。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有着传说中的龙的力量的恶魔了，结果居然连放水到这个程度的曹书瑞都无法对应，那还不如趁早投胎算了。 因此，每天白天他躲避着曹书瑞的攻击，不时想办法利用地上的插着的剑做出反击（当他拔剑的瞬间，曹书瑞便会让那把剑变成实体），而夜晚则是试图与神器进行沟通。 【部长说过，神器是会回应宿主的。既然神器会以所有者的思念为粮食，不断地变化进化变得越来越强，那我与它沟通，是不是能够让进化的过程变得更快呢？】 抱着这个思想的一诚，真是歪打正着了。若是换做别人，谁会和一个“死物”沟通？就算是沟通，也是找德莱格。然而一诚不是。懵懵懂懂的他，已经在无意间开始尝试让意识贴近神器，甚至于进入神器了。 不过，每当他的意识想进入神器，德莱格都会悄悄地出手阻止。 以一诚现在的精神力，进入神器等同于送死。 就算是这样，一诚的力量也在突飞猛进。 ————————————————————————————————————————————————— “transfer！” 随着手背上的绿色宝玉传出声响，一诚猛地转过身来，对着曹书瑞挥下了手中的剑。 这一瞬间，剑身上突然点燃了强烈的红色光芒，随后，一道流瀑般的剑光重重地撞击在了曹书瑞手中的长刀之上。 咚！ 脚下的大地微微下陷，一诚差点没有站稳。 将手中的剑扔向被刚才那一击击退的曹书瑞，一诚转过身去继续逃跑。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也就是训练的最后一天。 这几天来，一诚已经从一开始的只能被动挨揍，变得可以凭借体力一直跑动维持拉锯战，再变到现在这样，逃跑的同时还可以使用神器倍增力量，然后使出领悟到的新力量反击曹书瑞。 没错，他每天晚上沟通神器的做法并不是无用功。 就在第五天的早上，他在拔起剑格挡曹书瑞的下劈，因为剑身太脆，眼看着就要断裂而焦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新力量的用法。 随后，他强化了剑身，还击退了曹书瑞。 ——那是他第一次做出像样的反击。 到了今天，他已经可以做出十几次这样的反击了。 比起以前一天之内只能倍增一两次力量的时候，他无疑要强上好几倍。 不论是体质上还是对神器的使用上，亦或是战斗的头脑上，他都得到了飞跃般的进步。 如果不是曹书瑞的每一击之内都带有着屠龙者称号含有的力量，进而在他挨揍的时候刺激他的本能，他是不会成长地这么快的。 不过，因为曹书瑞有意控制的缘故，所以一诚的潜能并没有被刺激地多严重。 可以说，这次的训练是很成功的。 就在一诚变换着方向跑动的时候，突然，四道幻影将他包围—— 【又是这招！可恶，这招到底要怎么破啊！】 过去的几天里，每天的训练都是以这招作为结束，让他被打得很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还不到中午就结束了，但是一诚还是想不到破解这一招的方法。 于是，他无可奈何地护住要害。 “……嗯？” 过了好几秒了，预想中的打击没有临身？ 小心翼翼地露出面部，一诚看到曹书瑞正将白银小剑别回到腰间。 “老师，今天这是怎么了？” 好孩子一诚，在接受了曹书瑞的训练之后，便坚持称他为老师了。 “结束了啊，一诚。训练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便是实战的检验了呢。——莉雅丝正等着你。” 满意地看着一诚，曹书瑞说出了这句让他先是放松下来，随后绷起脸颊的话。 事实上，虽然莉雅丝说可以拖一个周的时间，可是最多也就只拖到了第七天中午。 因为，下午就是Rating Game的时间了。 第028章 双方到齐 “果然是这样吗……当时部长的那个表情，我总觉得不对劲。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关于这一点，你还是去问莉雅丝吧，这不是我的立场可以参与的事情。” 挠了挠头，曹书瑞叹了口气，岔开了话题。 “一诚，这次实战的课题是Rating Game。你作为一个转生恶魔，对于这个词语应该不会陌生吧。不过，虽说是课题，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对你个人，这是第一次登上恶魔的舞台。要是表现太差的话，恐怕得不到恶魔小姐姐的喜欢哦？” 看见一诚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了这句话上，曹书瑞暗暗点了点头。 【而对莉雅丝来说，这更是决定她今后人生的一战。要是输了，就一了百了了。】 曹书瑞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 就在一诚发出“哎嘿嘿”的可疑声音，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的瞬间—— 嗖！ 一滴鲜血被曹书瑞弹到了一诚的口中。 “呜哇！你干啥啊！” 猝不及防地咽下了一滴血的一诚立刻后跳了几步。 “这是开战前最后的礼物，一诚。” 看着自己迅速愈合的右手食指，曹书瑞的嘴角勾起几分坏笑。 这一战可不能输，所以曹书瑞给一诚开了个挂。 “礼物……？” 一诚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那种铁锈味，无疑是鲜血的味道。血液什么的，能是什么礼物啊？ 突然，他感觉整个人猛地一震，魔力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随后，他的左手手背上不受控制地显现出绿色宝玉的虚影。 “喂，宿主！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有一股力量进入了你的身体！” 德莱格疑惑的声音从宝玉之中传出。 “力量？只是老师的一滴鲜血而已啊？” “鲜血？没想到，比起刺激潜力，他居然还有通过外力把它直接释放出来的手段啊。” 德莱格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这种力量形式，竟是和自己的“转让”之力有些相似。 “能维持多长时间？” 听到了德莱格的声音的曹书瑞直接发问。 “最多一分钟。以这小子现在的状态，这就是极限了。” 而德莱格，也毫不停顿地回答。 “呵，虽然比奥特曼还短，但是也足够了。对手只不过是耐揍一点而已，对龙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你们在说什么啊？” 控制好自己的魔力，一诚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他们两个说的东西，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没什么。等待会儿开战前，让德莱格解释给你听就好。” 说着，曹书瑞接触了固有结界。 天空破碎，荒地被柏油马路所替代。 周末的驹王学院里，寂静无人的旧校舍门前。 随着一阵光影波动，两道身影融入了环境。 “这里是……旧校舍？” 这一个周，每天晚上都是在固有结界之外度过，等清晨才进入固有结界。因为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进行的，所以一诚还是第一次知道固有结界可以不在同一个地方进出。 “嗯。” 点了点头，曹书瑞感知着旧校舍内的气息，迈开脚步。 “莉雅丝他们都在社办，就差你了。” “所有人都在？” “当然。Rating Game可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就在聊天的过程中，挂着“超自然研究部”的牌子的门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还没等推开门，曹书瑞和一诚便听到了门内传来的声音。 “哼，我看你那个【士兵】是逃跑了吧！到这种时候还不来，莉雅丝你可真是找了个靠谱的眷属啊！” 那是一个听上去非常像是中年男子的成熟声音。 “哼，别想用语言激我，时间不到就是不到。还是说，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 这暗藏着焦急，维持着表面的优雅的声音，无疑是莉雅丝了。 “看，都在等你呢。” 摊了摊手，曹书瑞一把推开了门。 随着大门打开，此时的社办内的景象出现在了一诚和曹书瑞的眼前。 最先进入两人眼帘的，便是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身穿着女仆装的白发女性——古蕾菲亚。 她闭着眼睛，沉默不语，像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随后，便是正隐隐表现出对峙之态的两拨人了。 “啧啧，没想到这个社办居然塞得下这么多人。” 就仿佛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火药味似的，曹书瑞径直无视了两拨人，走到了古蕾菲亚的身边，表现出自己中立的态度。 听到了曹书瑞的声音，古蕾菲亚睁开了眼睛，对他行了一礼。 见到这一幕，被一众女性拥簇着的金发男性闭上了刚刚张开的嘴。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能够让魔王的女仆以礼相待，那就不是他惹得起的。 但是随后进来的一诚，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一诚！” 莉雅丝看到一诚和曹书瑞，立刻就放下心来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最后的稻草。 以莉雅丝自己的力量，【王】与【王】之间的对决是很难赢的，只有眷属的力量才能左右这场比赛。 “哈，这股气息！弱鸡一个，这就是你一直在等的【士兵】吗，莉雅丝！等这么一个垃圾过来，是打算输也要输得人齐吗？” 伸出插在红色西装兜里的右手指向一诚，金发的男性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喂，你谁啊！”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一诚毫不示弱，也伸出手指向他。 男子整了整西装的领子，微微抬起下巴，以看待路边垃圾的眼神看向一诚。虽然他没打领带，衬衫也敞开到胸口，但是整个人仍旧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喂，莉雅丝，这小子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莉雅丝扭过头去，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这时古蕾菲亚插嘴说道： “兵藤一诚先生。” “是、是的。” “这位是瑞赛尔?菲尼克斯大人。是纯血的上级恶魔，同时也是渊源悠久的菲尼克斯家三公子。” 菲尼克斯家的上级恶魔，同吉蒙里一样是持有爵位的纯血贵族。菲尼克斯，又有不死鸟、凤凰等别称，是实打实的传说生物。 而持有这个名字的恶魔也不是什么水货。他们一族拥有凤凰的所有特性，比如不管受到怎样的攻击都会马上再生的不死之身，可以使人不老不死的血液，可以治愈一切的伤病的眼泪。 这些事情，曹书瑞也是通过祸之团的手段查到的。 理所当然，一诚自然不会有这种程度的知识。 所以他并没有被吓到。 但是古蕾菲亚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大吃一惊。 “同时，也是吉蒙里家继任家主的夫婿。” 所谓的继任家主，毫无疑问就是莉雅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部长的未婚夫咯？ 眉头皱起，一诚无言地看向了莉雅丝。 不过，此时的莉雅丝明显没有和他解释的余裕。 “既然人齐了，虽然时间不到，但是也可以开始了。两位的意下如何？” 古蕾菲亚的一句话，让室内的氛围变得压抑起来。 pS：明天一早考试，我居然今天早上才知道orz 神?算错了考试时间 第029章 信不信我威胁你的生命？ “我没有意见。” 莉雅丝的话语言简意赅。她似乎不想和瑞赛尔多说哪怕一句话。 “哼，无谓的挣扎。——听好了莉雅丝，即使得烧光你所有的仆人，我也要带你回冥界。” 伴随着这句话，无比强烈的杀意席卷了莉雅丝身边所有的眷属。 在这一众眷属之中，修女爱莎赫然在列！ 似乎是被杀意所慑，穿着她最喜欢的修女服的爱莎，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恐惧表情，身体也在不停发抖。 见状，一诚站到了她的面前。 虽然瑞赛尔身上散发出的杀意非常强，但是对他来说也就那么回事。——比起曹书瑞曾对他散发出来的气息，瑞赛尔身上的杀气要差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这种程度的杀气的话，想要威慑现在的一诚是不可能的。 就在莉雅丝竖起眉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掐灭了室内的杀气。 “哎呀？这可真是令人惊讶。才一个周不见，爱莎你居然不做人了？莉雅丝到底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不看气氛的话语，竟是散发出了非比寻常的压迫感。 仿佛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的感觉，让瑞赛尔如同被扼住了脖颈一般，动弹不得地陷入到了窒息的状态之中。 “才、才没有接受什么好处啊。莉雅丝小姐虽然是个恶魔，但是也是个好人。而且……” 说到这里，爱莎看了一眼曹书瑞腰间的白银小剑，欲言又止。 “嗯？而且怎么了？” “不，没什么。” 犹豫了一下，爱莎没有继续说下去。 到这时，隐隐压迫着四周，实际上全都集中在瑞赛尔一个人身上的气势才消散。 得到解放，瑞赛尔微微踉跄了一下，平复着呼吸、脸颊涨红地瞪向了曹书瑞。 “啧，本来只是送个人，现在看来我还得当个观众才行啊。” 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曹书瑞便转头看向了古蕾菲亚。 “观众席上不介意加一个座位吧，女仆小姐？” “没有问题。” 古蕾菲亚点了点头。 “不过，您为什么……？” “呵，有人当着我的面扬言要把我妹妹的好朋友烧光诶，我能忍住脾气不当场灭了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哦？实话说，要不是因为这么做会违反约定，我刚才绝对会动手的。” 安抚似的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白银小剑，曹书瑞随意地说出了十分危险的话语。 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一个让艾斯特十分喜欢的少女出现了，你居然敢威胁她的生命？信不信我威胁你的生命？ “所以，我只能去现场看看喽。”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了曹书瑞的话，瑞赛尔不得不开口了。他认为面前这个青年搞不好会是最大的阻碍，莉雅丝有着如此底气的依仗可能就是他。 “你问我吗？别告诉我，你感觉不出来我的身份。” 好笑地看着他，曹书瑞倒想看看他想干什么。 方才他放出了气势，是个恶魔应该就能看出他人类的身份。 “哼。阁下既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恶魔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果不其然，瑞赛尔拿着身份问题出来说话。 因为纯血恶魔的大量减少，为了增加恶魔这一方势力的实力与数量，现任四大魔王之一的别西卜开发出了能够将别的种族的生物转生成恶魔的技术。 而赋予上级恶魔们提供给别的种族的生物进行转生的恶魔棋子中，一个上级恶魔最多可是能够拥有十五个作为仆人的转生恶魔的。 随着这种转生的不断进行，恶魔之中，由别的种族的生物转生而来的新晋恶魔的数量与集体必然会越来越强大。这样一来，恶魔之中的守旧派自然会担心像他们那样的古老纯血恶魔的地位是不是会逐渐的被外来的转生恶魔给取代，变得越来越没有立场。 虽然他们因为战争的结果而不得不同意让不是四大魔王血统的恶魔继承四大魔王之名，但是他们也是有着底线的。 所以，纯血恶魔之间才会挑出几个有着适龄的新生代恶魔的家族进行联姻。 比如吉蒙里和菲尼克斯。 瑞赛尔的言下之意，便是曹书瑞如果出手阻碍，便是与所有守旧派的恶魔为敌。而这，几乎可以说是与整个恶魔的上层为敌。 他心里，恐怕是打着用这个理由逼退曹书瑞的好算盘。 然而—— “所以我原本才只是送个人过来而已。不过，你很巧妙地挑起了我的注意。要说的话，这也都是你的责任。” 饶有兴致地看向瑞赛尔，曹书瑞微微眯起了眼睛。 “放心吧，我只是当个观众而已。” “你！” “言尽于此。古蕾菲亚小姐，如果要开始的话，还请快一点。” 没有管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瑞赛尔，曹书瑞撇过头去。 “好的。” 点了点头，古蕾菲亚一挥手，一个鲜红的魔方阵便在地上形成。 “请各位踏上传送阵，前往赛场吧。” “哼！莉雅丝，你居然拿一个人类当做自己的底牌，真是可笑。” 目前为止曹书瑞在这个世界的所有非人，除了奥菲斯完全不在乎，其他的无一例外都瞧不起人类。这一点曹书瑞也不是不能理解，所以他对瑞赛尔的话语没有丝毫反应。 毕竟，他的观点几乎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常识了。不过，若是有人敢因此惹到曹书瑞的头上来，曹书瑞也肯定不会容忍就是了。 留下这句话，瑞赛尔和他的全为女性的眷属们纷纷踏上魔方阵，在一阵炫目的红光之中消失无踪。 “古蕾菲亚小姐，赛场在哪里啊？冥界吗？” 在莉雅丝等人踏上魔方阵的时候，一诚疑惑地问道。 “赛场在临时制作出来的异空间之中哦，而且因为是由我指定地点，所以是完全复刻的驹王学院。” 莉雅丝出声解答了一诚的问题。 莉雅丝的右手微微发抖。她似乎也有些紧张。 “恶魔果然好厉害！” 如此感叹着，一诚也踏上了传送阵。 随后，传送阵缓缓发出红光。 就在这时候，曹书瑞看向一诚，微笑着开口了。 “既然他留下了那么嚣张的话，那我也不得不给你这次的实战加点要求了啊，一诚。” “啊？” 正准备问问木场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的一诚，惊讶地转过头来。 “——用龙的力量把一切都破坏殆尽吧，一诚。这一战，我要求你一个人击败对面的所有人。待会儿到了赛场里，德莱格应该会告诉你，你到底掌握了什么力量。若是能握着那份力量做到训练的时候发挥出来的程度，对面那一群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我会做做试试的！” 一诚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握住右拳猛地挥了挥。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现。” 点了点头，曹书瑞目送着吉蒙里眷属消失在魔方阵上。 随后，他和沉默不语的古蕾菲亚对视了一眼。 “请。” 做出一个带着点古旧的贵族气息的礼节让女士先行，曹书瑞跟在古蕾菲亚之后踏上了魔方阵。 这种连通整个空间一起置换的法阵，是不会被弑神者的体质弹开的。 随着红光再次亮起，方才还充斥着人的社办之中，被寂静所填满。 第030章 赛前半小时 光芒闪过，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方才的社办。 只不过，光线似乎变暗了许多？ 从窗户向外看，纯白而不掺一丝杂色的天空和仿佛触手可及的边界线，无言地诉说着这里的正体。 木场装备着护手，小腿也绑着护具，把剑靠在墙边。 白发萝莉小猫手上戴着露指手套。那似乎是格斗专用的款式。一名娃娃脸女孩戴着那个手套，还真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朱乃和莉雅丝穿着平常的校服，脸色沉着，姿态优雅。 一诚和爱莎站在社办的最中心，一脸惊讶地看着周围。 ——看样子，只有这两位新人对恶魔的异空间技术一无所知。 “虽然只是一次性的空间，但是制作的还真是精妙啊。” 无论是在人类世界还是恶魔世界的任何地方开打，都难免会造成破坏，带来各式各样的影响，所以才需要一个无论怎么搞都没有负面影响的世界。 想得还真是周到啊。 一屁股做到从身后突然亮起的魔法阵中浮现而出的皮质椅子之内，曹书瑞发出了惊叹。 在他的身边，一头红发的魔王大人穿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着的那件魔王的正装，和曹书瑞一样坐在皮椅之中。 “呀，欢迎，曹书瑞。没想到，你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面带微笑的魔王大人，语气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和蔼。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谁让和莉雅丝对战的那个小子威胁了我妹妹的朋友呢。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可不太妙啊。” “我在这里代替他说一声抱歉了，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拿捏不住曹书瑞心里真实的想法，萨杰克斯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看重那个名为爱莎的小姑娘。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借口？ 心里想法翻滚，但是脸上没有丝毫表现。萨杰克斯维持着眯着眼睛的微笑表情，将视线转向了面前。 ——那是一面巨大的屏幕，一分为二，分别展现着对战双方的姿态。 瑞赛尔似乎是有过数次比赛经验的【王】。他只是看了看地图，又叫他的女王飞到天空观察了一下地形，便立刻决定了战术。 随着他一挥手，一众莺莺燕燕便展开翅膀，各自飞向指定的地点。 而莉雅丝这边，则是拿出了决定了场地之后准备多日的阵型。 双方的【王】通过战术，已经开始了隔空的比拼。 安排完了战术，莉雅丝长出一口气。 她已经根据她对自家眷属的了解，搭配出了最好的战术。 除了【王】对【王】的战斗，和临场的指挥，她已经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剩下的，就看他们的了。】 从桌子上铺开的地图上抬起视线，莉雅丝和一个个眷属对视。 无论是早就跟在她身边的朱乃，还是最近才加入的爱莎，眼里都有着同样的坚定神色。 当视线转移到一诚身上之后，莉雅丝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她手底下所有的眷属，抛开爱莎这个奶妈，战斗人员只有一诚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了。 “一诚，曹书瑞跟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你可别当真。瑞赛尔手下的眷属都很强，每一个的实力都在你之上。如果好好配合的话，咱们还是有胜算的。“ 然而，对莉雅丝的关心，一诚摇了摇头。 “谢谢你的关心，部长。不过，我认为曹书瑞说得对。” 将握紧的左拳举到面前，一诚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都掌握了这份力量，还被这种程度的敌人绊住脚步，就算曹书瑞和德莱格不说什么，一诚自己也感觉没脸见人。 方才在通过传送阵的时候，德莱格将一份记忆传给了他。 ——那是，先代的神器持有者们，身披赤红的铠甲，将敌人尽数毁灭的场景。 他们的对手，气息上至少也是和莉雅丝媲美的。也就是说，最低都是上级恶魔的水准。 但是，他们却像是大人打小孩那样，不是很费力就把敌人扫荡一空。 被红莲的烈火所淹没的城市之上，赤红的人形之龙张开翅膀，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 龙形的外表是覆盖全身的赤红甲胄。面甲上眼睛的部分镶嵌着绿色的宝玉，透不出里面的人丝毫的感情。但是，冷漠却炽烈的杀意却在肆意扩散。 “我，是传说之龙的力量的继承人。” 深吸一口气，一诚抬头看向莉雅丝，眼神里像是有烈火燃起。 “而且，这一场战斗，也是老师布置给我的实战任务。部长，希望你能允许我，任性一回！” 深深地低下头，一诚也知道自己的话语有多么不讲道理。 这可是关乎自己人生的一战，若是换做他，有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在这种时候不听指挥，估计把他提出队伍的心思都有了。 但是，莉雅丝终究不是他。 深吸了一口气，莉雅丝低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见她不说话，周围的其他眷属们也就没有出声。 良久，莉雅丝轻声问道： “有把握吗？” “有。” 一诚的回答没有丝毫迷惘。 “好。我相信你。那么，作战就更改一下……” 干脆地点了点头，莉雅丝开始重新布置作战计划。 一个以一诚为主的突进阵型，在她的指示下成型。 就这样，短暂的半小时赛前时间终于结束。 “各位，我是吉蒙里家的佣人葛瑞菲雅，这次吉蒙里家对抗菲尼克斯家的【排名游戏】将由我担任裁判。” 从校内的广播里，古蕾菲亚的声音传播出来。 “以我的主人瑟杰克斯?路西法之名，我将见证这次两家之间的战斗，还请各位多多指教。那么我们立刻进入主题。这次的战斗领域是参考莉雅丝大人与莱萨大人的意见，在异次元空间准备莉雅丝大人就读的人类世界学校——驹王学园的复制品。” “双方阵营目前转移到的地方就是双方的【大本营】。莉雅丝大人的【大本营】是旧校舍的神秘学研究社办公室。莱萨大人的【大本营】是新校舍的学生会办公室。【士兵】要【升变】时，请前往对方【大本营】的周围。” 所谓的升变，就是和西洋棋的规则一样，在士兵前进到对方阵地的最深处时，能够发动的特殊能力。可以变成国王以外的棋子。 哪怕是最全能的【女王】，也是可以升变的。 士兵，可以说是最具有可能性的棋子了。 pS：忽然发现，这一卷按照大纲，根据写法或许可以试着接近一百章…… 第031章 接连解决 “开始时间到了。另外，这次游戏的限制时间是到人类世界的零点。那么，游戏开始。” 古蕾菲亚那仿佛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平稳的声音，这次也是淡淡地宣布了开始。 抬起左手撑着脑袋，曹书瑞眯起眼睛看着转播的屏幕。 【我可是很期待的啊，一诚……经过了我的训练，又被我埋下了种子，这一次，你必然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起点。那么，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对于现在只能干等着奥菲斯给消息的曹书瑞，一诚的训练可以说是他近期最投入心力的一件事了。所以，他会这么期待结果也是自然的。 …… 社办之内。 方才还充满着人的社办，此时只剩下了一诚、爱莎和莉雅丝。 其他的眷属都各自领着任务出去布设结界或者陷阱了。这貌似是现在这种游戏模式所必需的步骤，所以虽然一诚现在就想冲出去试试自己的实力，但是还是只能等着。 “你过来，一诚。” 就在一诚在脑海里“复习”着自己学到的东西的时候，莉雅丝突然叫了他一声。 应着召唤，一诚走到莉雅丝的身前。 红发的少女抬起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咚咚。 随着这个动作，一诚感觉自己的身体，从灵魂深处传来了力量的脉动。 “……好。这样，你身上的封印就稍微解除了一些了。不过，还真是令人惊讶。原本我还以为，仅仅一个星期的训练，最多也就能让你再解封一颗棋子……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多解封了三颗。” 一诚是莉雅丝花费了八枚棋子才转生成功的。但是，当时一诚的体质，完全无法承受八枚棋子带来的力量，所以莉雅丝才设置了封印。 而刚才，她一次性就解封了四枚。 嘴角微微勾起，莉雅丝心里忽然产生了获胜的信心。 “……真奇妙，明明对手是一个上级恶魔，可是我却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 吱嘎—— 社办的门被推开，之前派出去的眷属们回来了。 第二阶段，开始。 推开旧校舍的门，一诚一马当先，飞奔而出。 目的地是体育馆，那里位于新旧校舍之间，一定是被争夺的领土。 因为正门对着新校舍，很有可能布置了陷阱，于是一诚、小猫和木场便从后门进入。 “哼哼，等候多时了，吉蒙里的眷属。” 体育馆里面有四个女性恶魔。 穿着旗袍的大姐姐和双胞胎，还有一个手里拿着长棍的小萝莉。 “大姐姐是城堡，然后其余三位是士兵吗……不错，用来热身足够了。” 回想着方才讨论战术的时候被告知的资料，一诚脚步不停，同时抬起了左手。 手背上，绿色宝玉的虚影浮现。 “我的左手燃烧如鲜红烈火，它在咆哮着指引我赢得胜利！” 随着一诚话音落下，【赤龙帝的笼手】显现而出。 虽然不明白曹书瑞为什么让他一定要这么做，但是一诚可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Boost！！” 低沉的声音回荡开来，神器倍化的能力开始了。 每十秒力量翻倍，这就是一诚最开始得到的能力，也是赤龙帝的笼手最基础的力量。 随着这一声响起，一诚立刻冲向了手持长棍的小萝莉。 【大姐姐是城堡，肯定无法短时间之内结束战斗，那样的话会被围攻！而双胞胎的士兵也不行，她们之间的配合绝对足以拖延时间到包围我！】 如此想着，一诚几步就冲到了微微睁大眼睛的小萝莉面前，随后一个侧身——绕到了小萝莉的左侧！ “嘿！” 轻喝一声，小萝莉手中的长棍如同鞭子一般抽射而出！ “先拿下一个！” 左脚猛地用力刹住，随后一诚矮下身子，以右脚为轴旋转身子——绕到了小萝莉的背后！ “哈！” 咚！沉重的一拳重重地轰击在了小萝莉的后背上！ 这一击，虽然没有解放神器中倍化的力量，但是也是一诚用上了全身力量的一击！ 单单从肉体层面上来看，能够卷起气流的这一拳毫无疑问已经不是人类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了。 “咕……” 闷哼一声，小萝莉的身上亮起一阵白色的光芒。随后，她的身姿从一诚的面前消失。 “好，接下来，就是拿电锯的双子了！……话说，还真是有够危险的。” 抿了抿嘴，一诚脚步不停，继续冲刺。 行得通！身体比预想的还要更灵活，体力也完全跟得上！ 这一战，还是比较轻松的！ 几分钟之后，体育馆之内只剩下了吉蒙里眷属三人。 “哈啊，哈啊……用了一次倍化的力量吗。不愧是城堡的大姐姐，防御真是坚固。” 解放了总共倍化了四次的力量，一诚还是打了好几拳才将瑞赛尔的【城堡】击倒。 这一次的战斗，一诚是完全拿出了和曹书瑞训练时的出力，所以他的拳头是真的让瑞赛尔的眷属不能再战了。如果没有传送阵的保护，那些眷属少女无疑会死。 活动了一下手腕，一诚脚步不停，冲出了体育馆的正门。 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而已。 “？！” 忽然，脑中传来一阵刺痛。 每当被曹书瑞的剑锁定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 一诚想也不想，抱起小猫，拉住佑斗就往旁边跳去！ 下一瞬间—— “轰！” 方才他们三人落脚的地面，发生了华丽的大爆炸。若是被直接命中的话，他们三个全都要退场。 “啧，居然被躲开了吗。” 一个披着斗篷，魔导师打扮的女子正张开翅膀浮在空中。 “瑞赛尔的【女王】吗！” “这个距离……打不到。” 抬头望着天空，小猫和佑斗的脸上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他们两人的战斗方式，都不适合空中战。即便会飞，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最后确认一遍……只要受到一定程度以上的伤害，在战斗中伤重不起，就会被淘汰，强制传送离开战斗领域。传送地点是设备完善的医疗设施。所以受了重伤也没问题，不至于会死。是这样吧，木场？” 一诚同样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对手。 “是这样，没错。”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木场佑斗还是立刻给出了回答。 “好。这样的话，即便稍微乱来一点——” “我要上了！” 【Explosion！】 神器回应的声音回荡开来。 从左手的手甲之上，3次倍化，总计8倍的力量传到全身！ 咔。 举起左手，让掌心对准天上的女性，一诚用右手按住了左手的手腕。 随后，点点鲜红的魔力在他的掌心汇聚。 “想象……魔炮、魔炮……就像老师做过的那样，聚集于一点，随后向前引爆！” “dragon shoot！” 为了暗示自己，大声地喊出自己起的招式名！ 鲜红的小点吸收一诚此时体内膨胀的魔力，随后瞬间鼓胀开来，然后破裂—— 嗡—— 魔力的洪流咆哮而出，那是直径足有半米的魔力光柱！ 脸上带着惊讶地表情，尽力躲闪的女性最终还是有半边身子被吞噬。 下垂的途中，她的身体便在一阵白光之中消失。 “瑞赛尔大人的一名【女王】，淘汰。” 古蕾菲亚略显无情的声音透过广播，向着全场宣告了结果。 第032章 绽放光辉吧 随后，状态极好的一诚在小猫和木场惊讶的眼神之中接连将阻碍在面前的所有对手尽数解决。 两位“前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虽然一诚的战斗方式毫无方法，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依靠本能，但是，正因为带有着本能的感觉，反倒给人一种如同直面龙族的压力。 他们一对一才有把握击败的敌人，一诚居然一个人就…… 想到这里，木场和小猫的心里变得复杂起来。 “老师说的一点没错……只要我运用好自己的力量，一定能够击倒他们。” 话虽如此，一诚可不认为他的对手是土鸡瓦狗。 他腿上和腹部的刀伤，就是击败瑞赛尔的骑士时被对方留下的。 虽然对手的攻击比起老师差得远，但是身体素质的优势抵消了这个差距。 “还好伤都不重，这样的话，能行。敌人只剩下【王】了，结束这一战吧。” 抬起头来，一诚看向新校舍的天台。在那里，象征着菲尼克斯的金色火焰，正在灼灼燃烧。 吱嘎—— 随着天台的大门被推开，两道身影映入了一诚等人的眼帘。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 那是有着极其相似的气息的两个人。 “啧，居然让这帮垃圾闯到这里……算了，看来莉雅丝找人的眼光还不错。虽然宿主是个垃圾，不过毕竟是封印着传说之龙的神器，也算是有点意思。” 说着，一脸不耐烦的瑞赛尔对着身旁的少女挥了挥手：“你站的远一点，蕾贝尔。” 闻言，少女 优雅地提起裙摆行了一礼。 “静候你的胜利，兄长大人。” 说完，少女就真的走到了天台的边上，似乎完全没有参战的意图。 …… “这样也可以的吗？那个家伙，好像把自己的妹妹变成了眷属吧。纯血的恶魔，难道还可以再次转生？” “怎么会。纯血恶魔使用棋子，只会得到力量而已。不过同时，他们也会受到棋子规则的制约。这一点上，他们和转生恶魔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听了萨杰克斯的解释，曹书瑞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啊，是吗。也就是说，那家伙是个对自己妹妹有想法的变态吧。恶魔的观念，和人类的差距果然很大。” “哎呀，要是让你误解了可就困扰了啊。会这么干的恶魔我也是头一次见。” 笑容中带上了尴尬和困扰的神色，萨杰克斯无奈地解释道。 虽然恶魔和人类的观念差距确实很大，但是还远远没有大到这个份上。特别是在人类出身的转生恶魔数量增加之后，恶魔和人类之间的观念差距，正在迅速缩小。 …… “【魔剑创造】。” 虽然一诚依旧是一副自己上就行的样子，但是深知上级恶魔的实力的木场还是用出了自己神器的能力——正如其名，那是可以让持有者任意制造魔剑的能力。 万一一诚出现了危险，至少他还有机会把一诚救下来。 “哦哦！这就是你的神器的力量吗，木场！真不错，和老师的力量挺相似的！” “老师的力量？” “嗯！老师他，也可以制造剑。” 回想起那个遍布着剑的荒野，一诚的心出奇的平静。 即便面对的是上级恶魔，他也没有丝毫胆怯。 “谢谢你，老师。我现在，要使用你的赠礼了。” 一诚闭上眼睛，将神器贴上自己的胸口。 “哼，有什么招就快点使出来吧！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双手插兜，瑞赛尔的眼神里虽然带上了一丝认真，但是嘴上还是一副鄙视的态度。 自家事自家知。其他眷属姑且不论，瑞赛尔的女王，可是货真价实的中级恶魔。 一击击败了她的眼前这个士兵，虽然有着偷袭的成分在内，实力最次也得是同级的中级恶魔才行。 【挺能干的嘛，莉雅丝。】 ……没有见到当时的场面，瑞赛尔终究还是估计错误了。 虽然只有三次倍化，但是一诚当时的那一击也是实实在在的上级恶魔的力量！ 基础提高了，倍化之后自然会更强。 然而，这些提升都没有质变，仅仅只是量变罢了。能够杀掉上级恶魔的力量，最多也就是让菲尼克斯复活一次而已。 “是要打倒对手无数次直到精神崩溃为止？还是以神级的力量一击必杀？你们还以为自己能够在这场游戏获胜吗？太好笑了。” 看到一诚的样子，站到边上的瑞赛尔的妹妹嗤之以鼻。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击败有着不死之身的【不死鸟】的。” “是吗？但是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法击败的敌人。” 一阵红光从一诚的身上升起，他大声喊道：“升变，女王！” 瞬间，无形的波动从他的体内震荡开来，全身上下的力量几乎快要满溢而出。 “哼，无趣的挣扎。” 瑞赛尔叹了口气。 “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我会陪你们打到最后。感到荣幸吧，下级恶魔们。” “那还真是感谢你了啊！” 像是终于准备完了一般，一诚睁开了眼睛。 “你的妹妹说的很对，瑞赛尔。我现在，就要用神级的力量结束这一切。” 若要比喻的话，如果瑞赛尔是狮子的话，那一诚就和兔子差不多。但是他有着名为神器的，足以颠倒这个立场的力量。 “这份老师说能够弑神的力量，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说着，一诚将自己的左手高高举起。绿色的宝玉向着四周放射着光辉。 “绽放光辉吧！Over boost——” 对一诚的声音，神器予以回应。 【Welsh Dragon over booster！】 下一瞬间—— 赤红色的气焰，淹没了整个赛场。 …… “禁手吗？” 饶是萨杰克斯，见到这一幕也终于保持不住平静了。 “每次见到这个光辉，都会让人不寒而栗呢。传说之龙的力量，真是令人敬畏。” 所谓的禁手化，指的是神器所能达到的究极领域。当神器所有者的思念、愿望，剧烈到足以逆转这个世界上的【流动】之时，神器就能达到禁手。 说白了，就是圣经之神为了让人类可以对抗命运而准备的神器的解封功能。 将神器里封印着的力量解放出一部分，便是大部分神器禁手化的真相。 而一诚所拥有的赤龙帝的笼手，更是神器中的规格外——神灭具。单看名字也不难猜测，这类神器拥有着灭神的可能性。 它的禁手，力量可想而知。 “不错，成功地用出来了呢。虽然是个笨蛋，但是本能还真是不错。一诚和龙的相性，果然好的离谱。” 见到这一幕，曹书瑞点了点头。 原本，一诚自己是绝对不可能通过区区一个周的时间视线禁手化的。他的基础太差，除非按照那个节奏训练上三个月，不然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禁手化的身体要求的。 但是，偏偏他就碰上了一个不讲道理的老师。 曹书瑞给予他的那一滴血，里面蕴含着被处理过的【少年】的加护之力。 纯粹的加护之力可是最纯粹的光的力量，就那么给予一诚的话，他绝对会当场暴毙。 而处理过的力量则是因为抛去了光的成分，变得微弱了许多。不过就算是这样，短暂地帮助一诚打开那扇门也是能够做到的。 “以你的身体，最多只能维持三十秒。加油吧，一诚。” 低声留下这一句话，随后曹书瑞站起身来。 “无论如何，结果已定了。我还有事，就不看到最后了。再见了，萨杰克斯、古蕾菲亚小姐。” 说完，曹书瑞打了一个响指，发动飞鞋的力量遁入空间之中。 “居然有着空间类的能力吗……神器也好，弑神者也罢，真是有够犯规的。所有的人类，都有着这样的【可能性】吗？” 脸上笑容不再，萨杰克斯的脸上泛起愁容。 第033章 再次进入，次元的缝隙 一步踏出，曹书瑞踩在了坚实的泥土上。 感受着和人间界截然不同的空气，曹书瑞抬手抚摸了一下腰间的白银小剑。 “搞不好这次会需要你的力量呢，艾斯特。” 【我是你的剑，一切如你所愿。】 低喃的话语，得到了剑精灵一如往常的回应。她的态度，从最开始就没有变过。 【艾斯特，你真是可靠的伙伴啊。】 感叹一句，曹书瑞看向了眼前的娇小身影。 他刚才之所以离开地那么干脆，不仅仅是因为他认为胜负已定。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一枚真眼被唤醒。 而且，这一次插眼的人可不是旧魔王派，而是一个曹书瑞本以为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人。 ——奥菲斯。 少女的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正摆弄着被唤醒的真眼。共享了真眼的视野的曹书瑞正是见到了这一幕，才会那么急着离开。 能让奥菲斯主动呼唤他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很明显只有一件：进入虚空缝隙的时机到了。 虽然曹书瑞不明白奥菲斯是怎么判断时机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跟随奥菲斯进入世界夹缝。寻找红龙种，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 要是能解决红龙种的话，他将能得到相当长的一段安稳时间，而不需要每隔几年就要去拯救一个被虚空侵蚀的世界。 现在，曹书瑞认为自己优势很大。 有奥菲斯一起，自己也不是什么菜鸡，只要能找到对方，一定可以成功的。曹书瑞自认自己可是身经百战了，不会看不懂这个形式的。 【不过，还是得小心它的精神攻击才行。】 那个环境，曹书瑞到现在还没想到对抗的方法。除了出个脚镯或者及时开启bkb，他没有任何办法保证自己不中幻境。 那可是隔着虚空，跨越数个世界的距离将他击杀的力量……虽说是以曹书瑞手背上的虚空为媒介才做到的，但也已经不可小觑了。 “来了吗……弑神之人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曹书瑞的视线，奥菲斯转过身来，仰起头看着他。 “弑神之人？奥菲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旧魔王派完全把没兴趣管事的奥菲斯当成力量增幅器，除了找她要可以增强力量的【蛇】，别的什么都不和她说。因此，奥菲斯是绝对没可能知道曹书瑞是弑神者的。 “你那天展现出来的气息，无疑是属于纯正的光之神明的。但是，你是人。问了恶魔后，他们说你杀了神，篡夺了力量。” 似乎是对曹书瑞的身份有点兴趣，奥菲斯难得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在这期间里，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曹书瑞。 “哈哈，没想到【无限龙神】会对我感兴趣呢。那群恶魔估计被吓得不轻吧，你居然会因为龙和世界夹缝之外的事情而产生疑问。” “不是疑问。只是……感叹。人类的存在，真是不可思议。明明那么弱小，偏偏有着最大的可能性。” 微微摇了摇头，奥菲斯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是曹书瑞隐约能感觉到她心绪的波动。 “时机到了。我们，前往次元的缝隙吧。” 似乎是不想多说，奥菲斯干脆地留下这句话，随后抬起白嫩的小手，对着身侧的空间一挥—— 咔嚓——！ 她的指尖所划过的空间，发出了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寸寸碎裂。蜘蛛网一般的纹路，向着周围的空间扩散开来。短短几秒之后，足可以让曹书瑞和奥菲斯两人并肩通过的巨大裂缝被开辟出来。 这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就已经将曹书瑞和奥菲斯之间的实力差距展露无遗。 曹书瑞融合了2个权能和破坏力最大的剑技才做到的事情，奥菲斯仅仅只靠蛮力就能做得更好。 虽然曹书瑞不是不能融汇更多的权能，但是奥菲斯也不是不能用出更强的力量。 被全世界公认的世界内最强者，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没有去管感叹着的曹书瑞，奥菲斯一步踏向了世界的外侧。 见状，曹书瑞也跟着迈了进去。 当曹书瑞的身影完全离开世界之后，就如同计算好了一般，世界的修复力开始发挥作用，空间缓缓闭合。 ——扭曲。 总之就是扭曲。 该说不愧是次元的间隙吗？各种各样的“碎片”在这里都能找到——无论是时间的，还是空间的。 和上次曹书瑞单独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同，这一次因为有着生于这里的奥菲斯的力量，曹书瑞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色。 虽然这里仍旧是不分上下左右的混沌区域，但是，周围不再是无法单纯用肉眼识别的了。 曹书瑞跟着奥菲斯的身边，随着她踩在由她的力量形成的【道路】之上，稳稳地行走着。 将视线看向四周，能看到的只有像是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一般的乱糟糟的景色，简直就像在窥视着万花筒的里面一样。 若是看久了的话，大脑恐怕会感到晕眩的吧。 ——那是混杂在一起的不同时间线上的景象。用【战士】化身的智慧之眼看过周围之后，曹书瑞没来由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平行世界真的存在也说不定。 “这里，是我的家乡。唯有在这里，我才能得到永久的寂静。” “但是，因为Great Red的缘故，你离开了这里？” 这段故事，曹书瑞并不是很了解，只是有在祸之团用来共享的资料之中见到过一部分而已。 能够让不同种族的搞事鬼聚集在一起，然后共享技术和情报……仅凭自己的存在，奥菲斯就做到了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不是冲着可以得到奥菲斯的【蛇】，祸之团是拉不到这么多派系的。 “嗯。所以，我终有一天要打倒他，然后永久地回到这里。”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在次元的缝隙了吗？” 见奥菲斯一副执着的样子，曹书瑞有些疑惑。 “次元的缝隙，几乎可是说有着无限大的空间吧？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把Great Red赶跑才行呢？” 区区两条龙而已，怎么可能把这里填满？不是刻意寻找对方的话，连相遇都很困难吧。 “这样不行。他很烦，很任性。不能让他待在我的家里。”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摊了摊手，曹书瑞沉默下来。 虽然不知道奥菲斯要去哪里，但是曹书瑞现在只能跟着她了。或许，奥菲斯是有着某种追踪次元的缝隙中的存在的方法吧。 第034章 成为恶魔的理由 在曹书瑞正跟着奥菲斯，走在仿佛没有尽头的通路上的时候—— “哈啊……哈啊……咕、呕！” 咳！ 穿着外型有如龙一般的全身甲的人影，无力地跪在地上。面甲的部分化为灵力消散，人影咳出了几口鲜血。 这幅赤红的铠甲整体轮廓充满着锐角。左右手上有着和禁手化之前的神器形状相同的手甲。 与神器手背处相同的宝玉也出现在右手手背、双臂、双肩、双膝，以及躯体中央。背后还有状似火箭推进器的推进装置。 红绿相间的狰狞人形，或者说，几乎就是一只小赤龙——这，便是一诚禁手化之后的姿态。 随着他跪倒在地，身上的铠甲化为红色的灵气，散作虚影。 “怎么样……老师的礼物可没有白费。虽然我自己没有办法进入这个形态，但是一旦进入了，立刻就能适应这份力量！这份足以保护同伴的力量，感觉不错吧！”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诚缓缓站起身来。 “不过，用满一分钟的话，身体果然承受不住啊。……我，还是太弱了啊。” 内脏似乎碎了几个，但是只要之后好好治疗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恶魔的生命力可是很强的，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势，完全影响不到寿命。 在曹书瑞给予一诚的“赠礼”的帮助下，一诚如同控制本能一般，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发挥了他能使用的限度之内的【赤龙帝】之力。 就算因为他本人的“容器”的关系，这份力量别说弑神了，和最上级恶魔打都不一定能赢，但是面对一个高傲自大而放松了警惕的上级恶魔的话，花式吊打没有任何问题。 回想着曹书瑞击打自己的动作，虽然一诚完全不会剑术，但是仅仅照葫芦画瓢地用拳头去模仿那个动作，就已经把因为他的禁手化而呆滞了一瞬间的瑞赛尔击杀了。 随后，一诚动作不停，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把瑞赛尔杀死了接近百次。 复活的火焰还没能燃起，龙族那狂放的力量便将之摧毁殆尽。纯粹的肉体的暴力，本就是龙族最擅长的事情。 其结果，便是瑞赛尔的精神差点彻底崩溃。 被杀死上百次，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昏死在地上的瑞赛尔忽然还有呼吸，但是估计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战斗了。被无法逃离的暴力碾压的恐惧，将会攥住他的心灵。 “确认，瑞赛尔大人——【王】本人无法战斗。比赛结束。” 透过校园的广播，古蕾菲亚的声音宣布了终结。 “……” 面对这个结果，无论是萨杰克斯，还是菲尼克斯家的家长，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无言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资料上明明写着弱鸡一个的家伙，突然用出了以他的体质和魔力来看绝对不可能用出来的禁手，一个人掀翻了棋盘。 【到底是教了什么，才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使用出禁手啊……】 萨杰克斯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以他的眼力，看出一诚除了因为使用了超负荷的力量而受伤之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绝对不是训练可以做到的事情。那个男人，应该是用某种力量代替了代价吧。” 低语着，萨杰克斯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哎呀呀，这下子，可又要被老头子们埋怨了……” ————————————————————————————————————————————————— “这次的比赛，你可是大功臣呢，一诚。好好休息吧，最近几天，你的训练可以先停停了。” 留下这句话，身体微微颤抖的莉雅丝便离开了纯白色的病房。 接下来，她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取消婚约了。 房间内，吉蒙里的眷属们围坐在一诚的病床周围。 “没想到，你会变得那么强呢，一诚君。虽然早就知道你所拥有的力量不一般，但是没想到会是那么强大的力量……” 用魔剑创造制造出一把水果刀，木场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对一诚说着。 单纯的拳击力道，就能穿透空气、击碎大地，差点把新校舍的天台打塌。这种最纯粹的暴力，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嘿嘿，”一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起没有挂吊瓶的手挠了挠头，“这都是因为老师的礼物啊。只靠我自己，是没有办法用出那份力量的。想要做到那个……额，那个叫……” “叫禁手哦，一诚君，自己的力量还是要记住的哦。” 坐在木场的旁边，姬岛朱乃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但是表情异常的有真实感，没有了那种疏离的气息。 “对！禁手。我要做到那个，需要的训练还多着呢。最起码，也得让自己的身体能够承受那份力量才行。” 如此说着，一诚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开赛之前，德莱格曾经说过，曹书瑞给他的力量，代替了他正常借取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一只手臂。 【我，已经欠了老师一只手了啊。以后变强了，一定要回报他。】 握住左拳，一诚抬起头来。 “……嗯？啊啊，对了。说起来，爱莎酱你为什么突然不做人了啊？” 虽然刚才因为比赛的缘故没有去问，但是，一诚真的很在意啊。 “和老师一样当人类不好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会变成恶魔，是为了陪伴一个孩子。” “陪伴……一个孩子？” “是曹先生的妹妹啦……在和各位恶魔接触过之后，我能隐约感觉到她似乎不是人类。而且，她虽然和我成为了朋友，但是总是一副很不舍的样子疏离我，就好像……不愿意和我留下过多的回忆一样。” 说到这里，爱莎双手十指交握，闭上眼睛。 “主啊，请——啊呜！” 习惯性地进行祈祷，结果祈祷的话语还没说完，脑袋就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一般传来了剧痛。 “头好痛……啊，对哦。我现在是恶魔了，是主的敌人了……” 脸上一瞬间露出了黯淡的神色，但随后爱莎便恢复了笑容。她看向一诚，接着说道： “后来，莉雅丝小姐告诉我，其实曹先生的妹妹并不是人类……而是某种类似于精灵的存在。精灵和人类的寿命是不同的，所以，艾斯特小姐是怕喜欢上我之后因为终有一天会到来的别离而悲伤，才会疏离我的。” 说到这里，爱莎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些许背上的神色。 “……我记得，曹先生说过，我是艾斯特唯一的朋友。所以，在莉雅丝小姐再次劝说我之后，我下定了决心。” 她放在双膝上的小手，缓缓握成拳头。 “若是我这被主所抛弃的人也能被喜欢，也能给谁带去爱的话，人类的身份并不重要。只要心里还信仰着主，即便我已经成为了主的敌人，主也会给予我救赎吧……” 话音落下，爱莎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脸上，浮现出甜美而温馨的笑容。 金色的发丝荡漾着光辉，和窗外夕阳的余光交相辉映，填满了整间病房。 这幅姿态，正是【圣女】最好的诠释。 一时之间，病房里第一次听到爱莎成为恶魔的理由的眷属们，面对这幅姿态的少女，失去了言语。 第035章 奇妙的三人组 “呐，奥菲斯。” 在次元夹缝这个无法计算时间流逝的地方，曹书瑞也搞不清楚自己和奥菲斯行走了多久。不过，他的感知能力可没有完全失去效用。 虽然方向无法判断，位置无法确定，但是—— “？” 肉呼呼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奥菲斯停下脚步，仰起头看向曹书瑞。 “虽然这里的空间让我所有的感知几乎都失效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能确定的哦？” 看着奥菲斯澄澈的双眼，曹书瑞觉得她可能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毫不在意罢了。 “那几股气息可是锁定着这边来的哦。虽然你是完全不在意啦，但是我有些在意啊。” “是因为……阿鲁比昂吗？” 樱唇微启，奥菲斯说出了一个对曹书瑞来说略显陌生的名字。 仔细回忆了一下，曹书瑞才明白过来。 “啊啊，是这个意思啊。原来如此，这股能够和德莱格媲美的龙的气息，果然就只有阿鲁比昂了吗。这一对天龙，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啊。” “——与众不同这一点我十分同意。但是，若是将我和这一代的【赤龙帝】视为对等，我可不能接受。” 一道声音，从曹书瑞的头顶回应了他的话语。 至于为什么次元的夹缝之间明明空间和时间都是混乱的，但是声音居然可以照常传递，还请无视。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曹书瑞抬头看去。 在那里，被一层淡淡的光膜包裹着的、三人的小队正头朝下“飘浮”着。 两男一女，女性的头上似乎还长着猫耳。以曹书瑞的视力，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她的耳朵是真的。 回应曹书瑞的话语的，是隐隐“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一个银发美男子。 他的长相，曹书瑞只能用美男子来形容。这是即便和珀尔修斯那个家伙相比，也毫不逊色的外貌。 他的身上，独属于恶魔的恶魔之力的气息，和一股强悍凶猛的气息和谐地混杂在一起。 这两股气息，无论是哪一种，曹书瑞都非常地熟悉。 前者，曹书瑞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恶魔可不少；而后者，拥有类似气息的曹书瑞亲手杀过不少。 “不能接受……吗。”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银发的男子和他的同伴们一齐调转了身子，随后缓缓“降落”下来。 “当然。我可是知道的。那家伙，在不久之前还只是一个可怜的人类。” “可怜的人类？” 听到对方的这个论调，曹书瑞挑了挑眉。 “当然。拥有着不该有的东西，只会招来厄运罢了。就这一点来说，即便是在人类当中，他也是最倒霉的一个。” 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对方认真的表情，代表着他对自己的观点深信不疑。 听完他的话语，曹书瑞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想说的就是这一点吧。某种意义上，他说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从他的身上移开目光，曹书瑞打量了一下突然遭遇的这四个人。 “你们三个可有点意思。猴子、恶魔……最后一个是猫妖吗？” 最左边的男性头上戴着金箍，手里拿着棍棒，虽然长得一点也不像，但是曹书瑞还不至于认不出来这个形象。 随后，便是银发男子右边的有着猫耳的女性了。 她穿着裸露出双肩、乃至小半个酥胸的暴露的黑底红边的和服，手里握着一把折扇。黑色的长发、金色的双瞳、白皙的皮肤……这一切都在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她的魅惑，没有丝毫的刻意。这已经可以说是一种被动能力了。 长长的黑色尾巴随意地摇摆着，没有丝毫隐藏的意思。 “哼嗯~看得出来吗，小哥？” 自然地伸展了一下腰肢，貌似是猫妖的女性对着曹书瑞抛了个媚眼。 “猜的而已。毕竟身体上表现出来的特征这么明显。” 瞥了她一眼，曹书瑞便看向了隐隐站在最前方的银发男子。 “我的同伴虽然都是不同的种族，但是可是很团结的。而且，大家都是相当的实力者。怎么样，是个很好的团队吧。” “确实不错。即便强大的龙本身就有着吸引力量的特性，但是能够汇聚质量这么高的同伴，你本人也有着不俗的能力啊。” 点了点头，曹书瑞凝视着看上去姿态相当放松，但是实际上肌肉处于随时都可以绷紧的状态的银发青年。 “能够汇聚实力都不下于最上级恶魔的同伴，你自己肯定也不简单呢。而且……是恶魔的同时还是【白龙皇】吗。你这家伙的气息可不像是转生恶魔，你该不会是纯血恶魔和人类的混血吧！” 他身上的恶魔的气息，与其说是和一诚那种转生恶魔相似，倒不如说是和莉雅丝那种纯血的更加相似。 “眼力不错嘛。没错，我确实是恶魔和人类的混血。而且，我毫无疑问是历代最强的白龙皇。所以，这一代的赤龙帝，不仅成不了我的宿敌，连让我提起战斗的欲望都做不到。” 大方地点了点头，男子将视线看向了曹书瑞的身边。 “比起这些……你的身份更加让我好奇。你身边的那一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无限龙神】吧。” “什么？！喂喂，你为什么要拦这种危险的家伙的路啊瓦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扛在肩上的棒子差点脱手，装备很像孙悟空的男子发出了不满的抱怨声。 “……你认真的吗瓦利。这不是超危险吗！” 像是猫妖的女性，也收起了脸上带着媚意的表情。 接着，两人同时毫不掩饰地向后退了几步。虽然打起来的话肯定跑不了，但是动手之前就跑的话，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对。她便是奥菲斯。世界内公认的最强者，【无限】的龙。” 代替从青年出现之后就用看向灵魂深处一般的视线盯着青年的奥菲斯，曹书瑞做出了回答。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算曹书瑞不说，寄宿在银发青年身上的阿鲁比昂也会告诉他答案的吧。 “那么问题来了。能够和她一起，在这次元的间隙之中行走的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随着这看似寻常的话语，青年的身上不加掩饰地升腾起浓厚的战意。 这股战意，径直指向了曹书瑞。 “哦，原来如此。之所以会过来，完全是因为我的缘故吗。真是好战的家伙，就这一点来说，你和龙的相性真是不错。” 点了点头，曹书瑞与青年对上了视线。 “我倒是没有奥菲斯那么强，但是也不算弱哦？起码，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挑战我还太早——” 说着，曹书瑞将右手举到面前。 对着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摆开架势的三人，曹书瑞毫不在意地接着开口。 “如果你仅仅是现在这种程度的【龙】，是绝对不可能打过我的。” 话音落下，曹书瑞右手的指尖开始显露银色。紧接着，一股刺痛青年三人神经的锋锐气息缓缓升起。 “不能明晰自己力量的根源和本质的龙，对我来说只是一剑的事情而已。” 看着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的、在原地僵硬地站着的三人组，曹书瑞平静地说出了事实。 第036章 毫无收获 “哈啊，哈啊……” 随着那股刺痛和窒息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三人摇晃了一下，勉强站稳身子，大口喘息着。 后背被冷汗打湿，银发的男子无言地看向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 “嘿嘿……哈哈哈！” 平复了呼吸之后，他的眼底，热情的火焰静静地燃起。、 【你想死吗，瓦利！他的这一击，如果用出来的话，就算是我还有肉体的时候，也未必挡得下来！】 感受到了宿主的心情，阿鲁比昂立刻出言提醒。 这一次的宿主可是他最满意的，他不希望他的宿主死在这里。而且，他还没有找红色的家伙炫耀过，就这么让宿主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我知道……放心吧，你应该明白的，我只是喜欢挑战强者，不是傻。】 在心里回答之后，瓦利凝视着曹书瑞的双眼，重新站直了身子。 “真不错！能让我连还手的想法都提不起来的这种力量……虽然不知道你和所谓的神与魔王比起来哪边更强，但是能够跟着奥菲斯一起来到这里的你，应该也是那种强得一塌糊涂的家伙吧。” 他的话语和刚见面的时候一样，气势不减丝毫。 方才的那股力量里有着最纯粹的意志——世间的一切，都可凭一击尽皆撕裂。 凭着直觉理解到了这一点，银发的青年不禁没有心生怯意，反倒兴奋了起来。 “这下子，我又多了一个需要超越的对手！吾名为瓦利·路西法。告诉我，你的名字！” 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挺胸问道。 “我叫曹书瑞，是个人类。” 看着瓦利听到这句话之后骤缩的瞳孔，曹书瑞接着说道： “气势不错。不过……就和我刚才说的那样。你如果仅仅只是挥洒白龙皇的力量的话，永远也不可能战胜我。仅仅只是会用还远远不够。若是想要达到天之顶端，就去明晰这份力量的本质吧。唯有真正理解了力量，才能如臂指使，而不是给什么用什么。” 说完，曹书瑞转过身去，走到了不知何时俏生生地站到了一旁的奥菲斯身边。 背对着瓦利，他向着右后方微微侧过头去： “这不过是一个篡夺了别人的力量才变强的人类，得到的一点经验而已。尽管变得更强吧，白龙皇。让我看看你身上的可能性。” 无论是英雄的力量也好，弑神者的力量也罢，确实都是别人的力量。 说完，曹书瑞回过头来。 “结束了？” 仰起头来的奥菲斯和他对上了视线。 “嗯。我们走吧。”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两人踏着【无限】之力形成的道路，迈步离开。 “呜哇……好险好险。刚才我差点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呢。【无限】之龙和一个强得过分的人类？这到底是什么开玩笑一般的组合啊！” 脸上仍然挂着冷汗，一副孙悟空打扮的家伙抬手抹了一把脸。 “真是过分啊，瓦利，虽说我们跟着你也有想要冒险这一点，但是这种一定会死的险可没得冒啊！” 整理了一下快要泄露春光的和服领子，妩媚的猫女抖了抖耳朵，不满地抱怨着。 “哈哈，抱歉了，美猴、黑歌。不过，我是有把握不会死才接近过来的。” 说着，瓦利双手插兜，双眸放空。 “诶？”X2 “那个组织，连这种人类都能拉拢吗……看来，【英雄派】还真不一定是个笑话。” “嗯？什么英雄派？” 听到瓦利口中的新名词，两位同伴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一个心里各怀鬼胎的组织中的派系罢了，和我们没有关系。不过，我现在倒是有点感兴趣了。虽然有点危险，不过这正合我意。那个组织，早晚要和各大势力正面交锋。到时候，根本不愁没有对手。” “是吗……我倒是没意见啦，本来，我就是跑出来玩的。” 男子——美猴挠了挠头，耸了耸肩。 “我更是无所谓哦，瓦利你应该明白的。” 黑歌同样一副怎样都好的态度。 但是两人都是支持瓦利的决定的。 这支队伍，人心还真是齐啊。 ————————————————————————————————————————————————— 冥界，一处无人的荒野。 某个瞬间，空气忽然沉重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压力，在周围的空间里缓缓升起。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一个圆形的孔洞被钻在了【世界】之上。 “踏、踏。”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大一小，同为黑色的两道身影踩在了冥界的土地上。 “辛苦了，艾斯特。” 曹书瑞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将长刀状的精灵魔装变成了小剑的样子，别到了腰间。 配合着艾斯特的力量，他将力量完全束缚在了剑身上，在空间之上画了一个圆出来。因为力量正好用尽，所以才能那么平稳地打开通道。 “真是……奇怪啊。” 娇小的少女喃喃自语着，转过身子，望向了缓缓闭合着的孔洞的另一端。 “为什么……感觉不到那个红色的家伙？” 让人以为绝对不会出现表情的小脸上，居然露出了充满着困惑的神色。 曹书瑞和艾斯特，陪着奥菲斯在次元的间隙之中足足游荡了一个星期，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无论是占据了次元夹缝，让奥菲斯不得不想办法打倒它回家的Great Red也好，还是曹书瑞心心念念的红龙种也好，全都如同不存在一般。 明明有残存的气息，但是就是找不到它们。 就在奥菲斯打算再找一圈的时候，正巧两人回到了冥界的边上，于是曹书瑞便提议先回来再说。 他的心里，有种发生了什么的感觉。 没想到，奥菲斯居然同意了。她居然没有直接留在次元夹缝里的想法。 “——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击败他才行。” 这就是，脸上露出了期盼之色的奥菲斯的话语。 “那么，暂时先告别吧，奥菲斯。下次时机到了的时候，请再次叫上我。” 对着奥菲斯挥了挥手，曹书瑞发动飞鞋离开了。 而奥菲斯，则是仍旧立在原地。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调皮的发丝从她的鼻尖拂过。 “阿嚏！” 可爱地打了个喷嚏，龙神大人皱了皱小鼻子，这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第037章 教会的战士，神死的消息 驹王学院，旧校舍。 超自然研究社，社办。 今天的社办之内，一反常态地出现了原本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 身上披着包裹住全身的、绣着金色十字架的白袍，这两个少女毫无疑问是基督教的信徒。 “是吗？爱莎即使身为恶魔，还是一样相信主？” 有着一头水蓝色短发，额前的一缕头发被染成了绿色的女性如此发问，让爱莎的脸上露出了坚定而哀伤的神色： “……我当然相信主了……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深信……” 闻言，蓝发的女性将右手伸向了左手上的布包： “是吗？既然如此，你现在立刻死在我们的剑下吧。现在的我还能以神之名制裁你。即使罪孽深重，我们的神还是会伸出救赎的手。” “不准碰她。” 一诚走到爱莎和少女面前，挡住了蓝发少女的视线。 “你们这些人，随便把人变成圣女，危及到了信仰之后便抛弃，所谓的神，就是这种家伙吗？！” 听到一诚的质问，蓝发的少女立刻涨红了脸颊。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布包，抽出了其中的东西—— 瞬间，神圣的灵气在社办之内暴涨。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剑。那是一把标准的西洋剑，剑身之上有着金色的铭文。 “圣剑吗……” 这一下子，社办之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区区的一介恶魔，居然敢说这种话！虽然你们没有信仰，但是吉蒙里，你的教育有问题喔？” 就在木场的脸上露出了仇恨之色、莉雅丝张开了嘴唇的瞬间—— “哈，有点意思。刚一回来就能听到这种笑话！不愧是教会的，作风就是霸道。” 空间一阵扭曲，一个人影和声音同时出现。 “要不是米迦勒现在忙得很，我真想上去陪他玩玩，看看他的是不是已经忘了人间界还有个教会。你们这帮子教会培养的战士，现在只不过是狂信徒罢了。” “阁下又是什么人？” 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蓝发的女性和她的栗色双马尾的同伴同时将手中的圣剑指向了曹书瑞。 “嗯？木场，那玩意儿就是圣剑吗？” “啊啊。没有错，这就是我梦里都想破坏的东西啊！” 他完全没有看向曹书瑞，咬牙切齿地答道。 “呵，有点意思。在我的面前用剑？” “以如此不敬的态度提及那位大人的名字，不论你是谁，这么做也过分了！” “过分？啧啧。真是不错的忠诚心。不过，就算是米迦勒自己怕是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亏你刚才还嫌弃吉蒙里的教育有问题，我看教会是根本没有教育过你们吧。” “你——！” 两位少女看上去气不过了，她们的身上爆发出浓郁的灵力光辉，随后一把脱掉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底下黑色的紧身战斗服，然后弯下膝盖，作势突进—— “行了，消停下吧，真是麻烦。是我不对，我就不该刺激狂信徒的。” 曹书瑞一脸的无奈。 随着他话音落下，两位少女立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连带着身上的灵力气焰一同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离曹书瑞最近的蓝发少女，手中的圣剑就差十公分便能碰到曹书瑞的额头。 但是，就这十公分的距离，凭现在的她永远也不可能跨越。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教会都是一样的货色啊。明明头顶上有着真的天使，居然还能干出这种控制思想的事来。” 对两位少女连看都不看一眼，曹书瑞绕过两具“雕塑”，走到了莉雅丝的旁边。 “我说莉雅丝，要不你干脆告诉我天界的位置好了？本来只是爱莎一个人的话，还不一定是天使的责任，我也不能不讲道理地去天界讨说法。但是，这两个小家伙真的挺有意思。有资格持有圣剑的话，在教会里应该也算是排的上号的战士了吧？然而，她们跟两个愣头青也没什么区别。” 那可是圣剑，不是什么制式生产的佩剑。能持有圣剑，两位少女在教会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看着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莉雅丝，曹书瑞用着平常询问她晚饭吃什么一般的语气，如此说道： “干脆连带着这个问题一起，我去找米迦勒谈谈吧。” “这……不太可能吧。” 饶是莉雅丝，听到这样的话语也只能干笑。 婚约正式解除的那天，她的哥哥——萨杰克斯单独找她谈过话。 曹书瑞表现出的力量，让他提高了对曹书瑞的评价。原本，他嘴上说相信曹书瑞，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是个人类，力量的气息也很像亚洲神系的神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不愿意和曹书瑞耍嘴皮子。 但是经过这一次比赛，他不得不正视曹书瑞真的弑杀过神明的可能性。 所以，他特意提醒莉雅丝要更加小心谨慎地与曹书瑞接触。 其结果，便是现在莉雅丝也开始对曹书瑞的身份半信半疑了。 而现在，听到曹书瑞这么说，莉雅丝心里便是一跳。 “虽然现在天界也是式微，但是——” “但是，神还在，所以我不可能进得了天界？” 曹书瑞的表情似笑非笑。 “嗯、嗯。” 点了点头，莉雅丝的心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动动脑子，莉雅丝。要是他还在的话，负责教会的天使长米迦勒怎么可能分不出心思来管理教会？米迦勒可是和你的哥哥一个层次的人物，在他的注视之下培养出来的人类，会只有这种水平？” 微微摇了摇头，曹书瑞走到了社办的窗边。 “罢了。虽然说出这件事会严重打击到爱莎的信仰，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转过身来，曹书瑞看着社办里的所有人，如此说道： “——当年的三大势力之战，就如同失去四大魔王和半数上级恶魔的恶魔、除了干部全部死光的堕天使一样，天界当然也出现了牺牲。” 说着，他解除了对两位少女的束缚。 “但是，天界的所有炽天使都健在，能天使也没有减员。那么，到底是谁牺牲了呢？别告诉我，你们会相信天界自始至终只有下层战斗员牺牲了。” 看着落在地上之后，呆呆地爬起来，连脱手的圣剑都忘了去捡的两位少女，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看来，她们至少知道正确的历史。 “要是天界有着那样的实力，直接把恶魔和堕天使灭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同意停战？” 【不要说了！】 似乎是产生了某种预感，信仰着神明的三位少女，用着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曹书瑞。 但是，就如同失去了主的护佑一般，曹书瑞的话语没有停下。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圣经之中记载着的神，死了。” 当他话音落下，三位少女无言地跪倒在地，眼瞳里失去了神采。 pS：修正了一处错误 第038章 信仰你心里的神 因为祸之团这个包含了各种势力的组织里同样也存在着三大势力内部的家伙，乃至于高层，所以曹书瑞知道不少三大势力的内情。 噗通、呛啷啷。 金发的少年、莉雅丝的【骑士】——木场佑斗突然跪倒在了地上，连手中握着的剑掉了都不知道。 “怎么会……怎么会！神要是死了，我们过去到底信仰着什么？！饱受煎熬的时候……唯有对主的信仰，才是我们拼尽全力活下来的理由，可你居然……说神死了？” 不敢置信。 无法理解。 拒绝接受。 大脑传来了如同被捅入一根烧火棒一般的剧痛，木场的全身心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瞪大眼睛，捂住脑袋，低下头蜷缩着身体。 这一幕，让曹书瑞十分惊讶。 木场佑斗，这个不知为何一直用充满着仇恨的目光瞪着两个圣职者的小姑娘手里的圣剑的家伙，居然也信仰着神吗？ 来自教会的两个少女，更是露出了人偶般空洞的表情。那是唯有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心灵彻底空虚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现任信徒。神的仆人。以侍奉神为使命活到今天的人—— 听到神死去的消息，一下子失去了生存至今的意义，会濒临崩溃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来，这件事对你们的打击，比我预想的还要大了一点。唉，人类终究还是脆弱的种族，若是心中没有信仰的话，就连心理平衡和自己制定的律法都可能会失效。我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了。” 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几次神迹的人类尚且这样，天使和堕天使这些对创造了自己的神说是深爱着都不为过的家伙，心灵脆弱点的话恐怕会直接魂飞魄散。 “……主不在了吗？主……已经死了？那么给予我们的爱，又是……” 比起两位圣职者，反倒是爱莎更加坚强。她虽然小脸苍白，但还能维持自己的思考。 “所以刚才我才会说，我要去找米迦勒的麻烦。米迦勒他作为大天使长，代替了神统合天使与人类。反正只要神之前使用的【系统】还能正常运作，献给神的祈祷、祝福、驱魔师的力量等等在某种程度都能得到执行。” 说着，曹书瑞叹了口气。 “最好的证据，便是所有的神器都还可以正常使用。” 别忘了，神器作为神的作品之一，也是挂靠在【系统】上的。 听完曹书瑞的话语，爱莎瘫倒在地。 心里最后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再也不存丝毫侥幸。 “信仰太浓郁，人就会变得疯狂。” 背靠着墙，曹书瑞低声说着。他的声音，在陷入了沉默的社办内，是如此的清晰。 “【只要拥有足够虔诚的信仰的话，那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神的原谅】，这就是一种歪曲了的信仰。只要打着为了主的旗号，干什么都好像是正义的一样，这样的人，已经成了危险的疯子了。” “他们的信仰心无疑是坚定的。只不过，他们信仰的，是自己心里的、只属于自己的神。” 面对这番话，在场的人和恶魔，无言以对。 多少对教会有些了解的恶魔，和本就出身于教会的圣职者，怎么可能不知道曹书瑞指的是哪些人呢？ 那些迷失了的神父，之所以仍旧穿着神职者的大衣，就是因为他们心里仍旧信仰着神啊！自始至终，他们都认为是教会背叛了自己。 似乎是被这番话触动了心灵，蓝发的少女抬起头来看向曹书瑞，眼里恢复了些许身材。但是她栗发的同伴，则是干脆地混了过去。 “哦？不错，看来你这妮子虽然态度很狂，但是人其实并不傻啊。” 挑了挑眉，曹书瑞嘴角微微勾起。 “你的信仰看来也确实足够纯粹。有些时候，我还真是羡慕那些神明。” “……阁下的意思，是让我们，也信仰自己心里的神就好，是吗？” 蓝发的少女颤抖着嘴唇，但是眼里的意志愈发坚定。 “没错。没有见过神明的你们所信仰的【神】，原本就是你们各自在心里构筑出来的形象。” 点了点头，曹书瑞走到爱莎的身边。 “主虽然不在了，但是那根本就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神的死并不会让你们心里的主消失。你们所信仰的，是教会给予了你们印象之后，在你们的心里扎根的主。那才是你们信仰的核心。就拿你来说，爱莎，对主的信仰让你成为了对他人伸出援助之手、治疗伤痛的圣女，这是无法被否定的事实。而且，就算你现在知道神已经死了，你也不会停下对他人的救助吧。” “……嗯。即便已经知道主不在了，我仍旧会信仰着主。” 抽了抽鼻子，爱莎重重地点了点头。 “呵。对，就是这样。即便是知道了主不在的现在，你的主仍旧在你心里，没有离去。所以，你只需要像往常一样，继续信仰你心里的主就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曹先生。” 擦了擦眼泪，爱莎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绷紧了面颊。 “我对主的信仰，以后也不会改变。主的荣光，我会继续播撒下去。” 听到她的声音，蓝发的少女呆呆地看向她。 “……这……就是过去的【圣女】吗。这种没有丝毫杂质的信仰心，居然也会被打为异端……哈哈，哈哈哈……看来，神是真的死了。” 抽泣了几声，蓝发的少女将手伸向了身旁的圣剑。 随着她握住那把足足和自己的身高一般的圣剑，细长的剑身再度放射出神圣的金色波动。 “我对主的信仰，也没有那么脆弱。虽然我是很自暴自弃啦，但是，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即便是为了我自己心里的主，我也要完成现在身负的任务才行。” 说着，少女摇晃着站起身，同时把自己昏过去了的同伴也搀扶了起来。 “虽然一开始觉得你是个狂信徒，但是我现在要收回最开始的话了。你只是有点霸道，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啊。话说，你们圣职者来找恶魔，到底是有什么任务啊？” “你也看到了，我和伊莉娜都是圣剑的持有者。” 强打精神，蓝发的少女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圣剑。 pS：推书《腐蚀者的契约》，作者Redcrystal 简介：钉头锤之年，密谋着一切归于虚无的暗夜女士，独自潜入纯粹的虚空中寻找密斯特拉的魔网的漏洞。 而在不久前，坠星海，人们发现西凡迪斯的宠儿，失踪的上古金龙翡翠之翼，从虚空中返回，然而身上带着暗夜女士的气息。 与此同时位于世界之巅的传奇大法师‘洞察之眼’，预知未来的纯粹的元素乱流从时空中的爆发，将会席卷整个托瑞尔多元宇宙。 这是一个纷乱与希望并存的年代，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既有高举神火登顶神灵的卑微凡人，也有至高无上的存在混乱与毁灭中失去了一切力量。 在这个被危险与神秘环绕的世界中，一位来自异界的元素大师艾尔德从此华丽的登上了费伦的舞台。 笨淡：这是本写DND的书……作者是个新人。推荐给喜欢DND的读者。 第039章 圣剑，阴影中的堕天使 圣剑。这是一个曹书瑞并不陌生的名词。 顾名思义，它指的是那些蕴含有极其强大的神圣力量，能够给归属于黑暗的恶魔与邪恶的魔物巨大的伤害的神圣武器。 一般来说，圣剑都有着与其力量对等甚至超过的象征意义，代表着神或者某种信仰。 就比如曹书瑞最熟悉的EXcalibur。这把传说中湖之仙女送给亚瑟王的圣剑，代表着的便是人类对王权的信仰。其本质是支配与破坏，也就是王权的含义。这把剑，象征的便是持有它的亚瑟王本身。 在神话传说中，圣剑一般都有着相对的记载。 这种武器，若是对恶魔与魔物这类被主裁定为敌人的对象使用的话，仅仅触碰到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一旦被实实在在的击中的话，那更是有可能化烟消灭，连痕迹都剩不下来。 蓝发少女手中的那把剑，无疑就是那样的一把圣剑。 虽然曹书瑞完全不能从剑身上看出什么，但是剑身上那和曹操手中的长枪放出过的神圣波动相差无几的气息，让曹书瑞确定了圣剑的真实性。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曹操的神器了。那是世界上第一件神器，也是最初且最强的神灭具，封藏了神的意志于其内，传说中是杀死神子耶稣的枪——黄昏的圣枪。 要不是偶然之间见到了关于这个神器的资料，曹书瑞还真的不知道这把枪的来头这么大。 ——难怪那把枪释放出来的光芒触碰到曹书瑞的身体不会破碎。毕竟，它可是确实有着弑杀了神子的传承。 “教会真是有够大手笔的。虽然不知道圣剑一共有多少，但是让你们一人一把，可见这次的任务并不会有多简单。” “一人一把……这个说法有些不太准确呢。应该说，这两把都不过是圣剑的一部分才对。” 蓝发少女微微摇了摇头。 她抿了抿嘴，让手中的圣剑，和地上那把没来得及捡起来的同伴的圣剑之间发生共鸣。 “杰诺瓦小姐手中的……就是圣剑吗。” 爱莎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被少女手中的剑给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没错。这种波动，我死都不会忘记。” 木场似乎也恢复了过来。他虽然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但是看向圣剑时眼里的仇恨之意没有减轻多少。 “哦？一部分吗。愿闻其详。” 【好像是原本是一把剑来着？】 这部分曹书瑞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记忆十分模糊，也没有刻意去查找过资料。毕竟，剑什么的，对他来说吸引力真的不大。 就算是圣剑也一样。 然而，比起曹书瑞，和因为他的缘故没有感受到神圣波动的爱莎，站得离被爱莎称作杰诺瓦的少女比较近的几位眷属，一个个都爆退数步。 圣剑的波动，让他们汗毛倒竖，精神紧绷。 对于恶魔来说，那可是能够轻易致死的天敌。 “在远古的大战中。由天使阵营所掌握的圣剑中的其中一把，名为王者之剑的圣剑遭到了损坏，变得四分五裂。” 以极其平淡的声音，杰诺瓦开始了说明。 “当时参战的人员们将四分五裂的王者之剑的碎片给带了回来，并利用王者之剑的碎片，重新锻造出了七把次一等的圣剑，所以，我们现在手中的圣剑只不过是原本的王者之剑的一部分而已。” 说着，少女一抬手，神圣的波动便将地板上的圣剑牵引起来，飘浮在空中。 “我手中的这把圣剑便是破坏之圣剑。”杰诺瓦犹豫了一下，或许是觉得隐瞒了也没有什么用，便直接透露出了手中武器的信息。 “顾名思义，这把破坏之圣剑便是能够对接触对象造成莫大的破坏的圣剑。” 这把剑的能力还真是简单易懂。而且，微妙地和这个少女的性格很相配。 “而伊莉娜的圣剑则是拟态之圣剑，拥有着能够变化成任何一个形态的能力。” 说着，空中飘浮着的圣剑便扭曲起来，盘旋着变形，成为了一条细细的绳索，缠绕在了杰诺瓦的胳膊上。 这一幕，和持有它的栗发少女——伊莉娜握住圣剑指着他的过程，正好反过来。 “虽然王者之剑只剩下了碎片，但是重铸出来的七把圣剑，正好一把持有一种能力，将王者之剑的能力保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杰诺瓦充满了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自豪。 对于教会的人员来说，能够持有圣剑，无疑代表着认可和荣耀。同时，也表现出了少女的实力足以驾驭圣剑的意思。因此，少女会自豪也是无可厚非的。 毕竟，持有圣剑的她，一个人就可以将社办之内所有的恶魔都消灭掉。别看莉雅丝是上级恶魔，她也无法承受圣剑的全力一击。 而一诚，若是不能禁手化，以他下级恶魔程度的体质，仅仅只是被砍伤，就会将他引向死亡的深渊。 其他的几位眷属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实力，就算比起不能禁手化的一诚强，也不会强上太多。 不过，自豪的神色只停留了一瞬间，便立刻褪去。 杰诺瓦可还没忘记，那仿佛永远也无法跨越的十公分。 散去圣剑剑身的波动，杰诺瓦做了几个深呼吸，仿佛很费力似的开口说道： “就在不久前，由教会保管的圣剑中的三把，被堕天使阵营里名为寇克博尔的堕天使干部给抢走了！”杰诺瓦看向莉雅丝，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之意。 “我们来到这个城镇里的任务，就是为了将落入堕天使手中的三把圣剑给夺回来，最不济也要将它们给破坏，避免被敌人给利用。而今天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和掌管这里的恶魔交涉，希望他们不要插手。” “插手……啊。对哦，虽然停战了，但是三大势力之间，还是互相敌对的啊。不过，既然你们来到这里执行任务，也就是说那个抢走了圣剑的堕天使干部，现在可能就在这个城镇里喽？” 曹书瑞的这句话，让在场除了不明白意思的一诚和爱莎之外的恶魔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才他们听到杰诺瓦的交涉请求的时候，光因为她的态度而火大去了，完全忘记了她们的敌人就在这个城镇的可能性。 这一下子，虽说不至于慌了阵脚，可是恶魔们也确实紧张了起来。堕天使的干部，那可是和神与魔王交手，还活了下来的存在。这种力量，完全不是几个连最上级恶魔都不是的小虾米可以反抗的。 不过下一刻，一个可靠的声音便让他们冷静下来。 “算了，在不在都一样。他要是不跳出来，这事我就不管。但是如果敢跳出来，我少不得要活动活动。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座城镇名义上的守护者，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随意地摆了摆手，曹书瑞走到了社办门口。 “你们恶魔和圣职者之间的事情还是自己商量吧，我不参与。不过，那个叫寇克博尔的干部要是出现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王者之剑……吗。这个世界的calibur啊，有点意思。】 第040章 良好的变化 “寇克博尔目前确实已经侵入了这个城镇！”杰诺瓦用沉重的语气诉说道。 “而我们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便是夺回,或者破坏落入堕天使阵营的圣剑！” “所以，我们希望盘据在这个城镇的恶魔不要介入我们和堕天使之间的争夺战。” 留下这句话，她便带着昏迷的少女伊莉娜离开了。 在社办里，只留下了一众恶魔面面相觑。 “……寇克博尔……那可是堕天使的干部。小猫，你去通知一下苍那，让她提高警惕。” 莉雅丝话中的苍那，是她的好朋友，驹王学园的学生会长，同样是个上级恶魔。 眉头紧蹙，莉雅丝的身体深深地陷入了沙发里。 天使与堕天使的级别，有着十分简单的判断标志：羽翼的数量。 羽翼越多，那就证明天使与堕天使的等级越高，实力一般来说也是越高的。 像曹书瑞那天在公园里遇到的那个打算击杀一诚的堕天使，只拥有一对羽翼。她无疑是在整个堕天使的阵营中排在最基层的人员，也就是下级堕天使。 而堕天使的干部那种级别的话，至少也得拥有四对乃至于五对的羽翼。 顺便一提，无论是天使还是堕天使，目前最高位的存在都只有六对羽翼。 可想而知，一个堕天使的干部究竟有多么强大。 最简单的对比，像莉雅丝那样的上级恶魔，不管来多少个都不够对方一只手灭的。虽然有着克制的因素在内，但是这也足以看出差距。 更何况，哪怕是最上级恶魔，人家对付起来也不难。 毕竟，那可是参加了与神和魔王交战的战斗之后还能存活下来的堕天使，其能力可想而知。 自家的地盘上有这么一个自走核弹头潜入，无疑让莉雅丝的心头蒙上了一阵阴霾。 【不过，还好有曹书瑞在。】 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莉雅丝抿了一口红茶。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心里已经信任曹书瑞了。 “这次的事件，我决定同意那两个圣剑使的建议。圣剑对我们恶魔来说是绝对有害无益的，对于这种仅仅是触碰就会带来一定伤害的神圣武器，没有哪一个恶魔会想要得到它，更别说天使阵营与堕天使阵营还在为了那样的东西大打出手，若是我们介入进去的话，那将发展成恶魔、天使与堕天使三大势力的问题，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再次引发三大势力的战争。” “所以，我们不介入这次的事件。” “大家和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过，如果发现了堕天使干部的踪迹，绝对不可以单独犯险。不然，真的会死。” ————————————————————————————————————————————————— 嗡—— 随着一阵神威的波动，艾斯特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身旁。两人并肩而行，走在人流稀少的商店街上。 “艾斯特，今晚想吃什么？” “……” 听到曹书瑞一如往常的话语，艾斯特停下了脚步。她用她那澄澈的眼睛盯了曹书瑞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今晚想吃鱼香肉丝。” “嘿诶~居然记住了菜名……看来，你是相当喜欢吃啊。” “嗯。……还有，想吃蛋糕。“ 严肃地点了点头之后，艾斯特微微偏开了小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了一句。 “好啊，那今天也买点好了。不过，虽然精灵不会得蛀牙，我也不推荐你吃太多哦？一次吃个够的话，虽然会一时爽，但是除非间隔一段时间，否则下次吃的时候满足的心情会减弱。” 见艾斯特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曹书瑞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后牵起她的手，决定了行程。 【总之，先去蛋糕店看看好了。】 于是，两人迈开脚步，影子在夕阳下逐渐拉长。 ————————————————————————————————————————————————— 这一天，直到深夜，爱莎才带着一副疲惫的神色回到家里。 莉雅丝似乎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背上了一些麻烦事，今晚并没有来蹭饭。 哪怕她完全不打算介入，堕天使的干部进入了驹王镇的事情，最少也要告诉她的哥哥大人。这种敏感的事情，万一因为她隐瞒不报而导致恶魔对战争的反应慢了一拍，可是会造成很大牺牲的。 “嗯？” 曹书瑞讶异地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有意思……爱莎，你居然会带客人回来，这可真是少见。” 当爱莎走入玄关之后，两位身披白袍的少女扭扭捏捏地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来。 这两位少女，正是下午在驹王学院的社办那里遇到的圣剑使的小姑娘。 一看到曹书瑞，两人立刻呆在了原地，微微长开了嘴巴。 “怎么会——爱莎，你不是说带我们去你家吗？” 杰诺瓦立刻反射性地将手伸向了自己背着的白布。她的圣剑在那里面。 而栗发的有着邻家少女气质的伊莉娜，也立刻将胳膊上缠着的“拟态之圣剑”握到了手中。 她们两人的神色，比起在社办的时候恢复了不少。看来，两人姑且是在接受了现实的前提下将心态稳定了下来。 “爱莎酱……你该不会骗了我们吧。” “曹先生，我回来了——诶？这里就是我家哦？啊，我好像忘记说了，我现在正寄宿在曹先生的家里。没事的，他是个好人。” 在爱莎一脸天然地“劝慰”之下，两位少女不得不接受了现实，对着似笑非笑的曹书瑞点了点头，小跑着躲在爱莎的身后，跟着她进了客厅。 “啊，今天也在吃蛋糕吗？你还真是喜欢蛋糕呢，艾斯特。” 一见到艾斯特，爱莎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能够和做一位圣洁的精灵唯一的朋友，她是非常开心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将精灵从孤独中拯救出来了呢？ “欢迎回来，爱莎。今天，好晚。” 如果不是凭借对蛋糕的喜爱强行清醒，以艾斯特那好孩子一般的作息时间，这个点她早就陷入熟睡之中了。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曹书瑞心里可是清楚。她正是因为爱莎久久未归，才默默地将原本打算留到明天吃的蛋糕拿了出来。 “真不错……这样的话，艾斯特早晚会产生自己的愿望，不再将自己视作是我的【东西】了吧。你是精灵，是独立的个体，绝对不是【区区一件兵器】。” 看着爱莎一直说，艾斯特偶尔予以回应的场景，曹书瑞默默地把门关上，立在玄关之前。 第041章 两个可怜孩子 等到爱莎把艾斯特哄睡，在两位圣剑使惊讶的表情之中将艾斯特变身成的小剑捧到了手心，曹书瑞才踏入客厅。 “睡下了吗……没有战斗的时候她会这么晚睡，还是第一次。你在她心中的分量可不小啊，爱莎。真是的，这么轻易就拐走了我心爱的妹妹，我可是会嫉妒的哦？”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曹书瑞的脸上却带着温馨的笑意。 这样的他，和下午那个强大而且对教会充满恶感的他几乎判若两人，让两位圣剑使的少女都看呆了。 一屁股坐在正对着爱莎的身侧，曹书瑞将视线看向两位少女： “看你们的样子，估计是无处可去了吧。今天是第一天来到这个城镇吗？” “嗯、嗯。” 看着自己的同伴似乎还没缓过来，杰诺瓦只好回答了曹书瑞。 【看来，杰诺瓦的心灵要远比伊莉娜强啊。】 即便面对着很有可能处于自己敌对方的无法反抗的强者，杰诺瓦仍能保证自己慌乱中维持思考。而伊莉娜，则是虽然眼神坚定，但是却只能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才会让态度比较横的杰诺瓦作为代表开口 交涉吗……】 就是不知道，如果伊莉娜能够准备好说辞的话，是不是能比杰诺瓦委婉一些。 “好吧。你们两个也算是不容易了。你们两个看上去，如果在上学的话，应该是读高中的年纪吧？估计教会也没给你们多少出任务的机会，所以这次来驹王镇，可能是你们第一次做类似的任务，是吗？” “……正如您所说。没想到，才接触这么短的时间，您就已经看出了我们的底细。啊哈哈，果然，我们两个还是太嫩了吗？” 伊莉娜的声音是非常好听的少女音，比起她的同伴杰诺瓦那种偏向男孩子一些的女声，她的声音要更加悦耳一些。 “当然。除开战斗，你们的经验都少得可怜。即便不是我，换成一个经常出差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你们的窘迫吧。” 说着，曹书瑞瞥了一眼两位少女放在沙发旁的挂画。 “买那个挂画，是为了稳固信仰吗？我敢打赌，你们一定是被商人坑了。” “诶？不会吧！虽然用光了身上的钱，但是这也是为了圣人的荣光——” 一听曹书瑞的话，杰诺瓦立刻坐不住了。 “停停停，打住打住。不管圣不圣人，反正和你们交易的那个是商人。而且既然能把你们身上所有的钱都弄走，他肯定是不信仰天主教的那种。” 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曹书瑞叹了口气。 “你们啊，至少要有点生活常识才行。你们现在这种样子，即便告诉我完全不会使用科技器械我现在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的。” “诶？没有啊？我们可是会用手机的，厉害吧！” 说着，完全没听懂曹书瑞话里意思的杰诺瓦，拉着尴尬地笑着的伊莉娜，拿出了两台手机。 是现在市面上热门的翻盖手机，杰诺瓦的就只是光秃秃的手机，而伊莉娜的则带着可爱的小挂饰。 “这不果然还是有差距的嘛……” 低声嘟囔了一句，曹书瑞站起身来。 “既然钱都拿去买挂画了，那你们肯定没吃晚饭喽？好吧好吧，我也不是多么冷血的人。既然你们是爱莎的客人，那我就去给你们做一顿饭好了。” 说着，曹书瑞站起身来，走向厨房。 “对了，爱莎~” “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把艾斯特送到楼上去，虽然她现在处于深度睡眠，但是如果声响比较大的话，还是会吵醒她的。” 就比如油烟机的声音，绝对能让艾斯特醒过来。 “好的。” 回应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是一阵哒哒哒的上楼声。 客厅里，只留下两位少女面面相觑。 这个发展让她们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一个能够谈笑间说要和米迦勒谈谈话的家伙，居然就像个普通的人类一样，去给作为爱莎的客人的她们两个做饭去了？ 这种事情，她们在今天之前完全没有想象过。 ————————————————————————————————————————————————— “好吃！您做的菜虽然是第一次吃，但是真的太好吃了！” “嗯嗯！虽然不是家乡的味道，但是好好吃啊！”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很遗憾，曹书瑞面对这两个女生只能想到这样的词语。看来，她们是真的饿坏了。 那豪迈的吃相，足以说明她们是有多喜欢曹书瑞做的饭。 见到这一幕，曹书瑞不禁也感到有些开心。 自己做的食物能让别人吃得开心，对于一个做饭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褒奖了。 “呼——多谢招待。喔，主啊。请保佑心地善良的曹先生……啊，忘记爱莎酱还在旁边了。” 吃饱了之后，伊莉娜像是习惯一般抬起右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就看见一旁的爱莎捂住了脑袋。 无辜的爱莎，只是和曹书瑞坐在一起看两位少女吃饭而已。她可是有在进行作为恶魔的锻炼之前好好吃饭的，所以现在并不饿。 “即便知道了主不在的消息，你居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祈祷……真是不知道咱们两个谁才是新教徒了啊，伊莉娜。” 看着不好意思地笑着的伊莉娜，杰诺瓦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和是不是新教徒无关哦，杰诺瓦。只不过，就像曹先生说的那样，我只是和以前一样信仰着自己心里的主罢了。” 俏皮地伸出食指在同伴的眼前摇了摇，伊莉娜闭上一只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 见杰诺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伊莉娜便不再看她，而是转过身来看向了曹书瑞。 小嘴微微张合了几下，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出声问道：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您明明是个人类，为什么会这么强，而且还是这座恶魔掌控的城镇的，【名义上的守护者】呢？” 凝视着曹书瑞，伊莉娜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的意味。此时的她表现出来的氛围，就像是一个来到朋友家玩的普通少女一般。 似乎是同样对这一点很好奇，杰诺瓦也停下了思索，看向了曹书瑞。 第042章 夜话 “哈哈……你，觉得我很强吗？” 听到伊莉娜的问题，曹书瑞笑了笑。 “当然。我和杰诺瓦两个人可是一起攻击你，但是仍旧无法伤到你。” 眼里仿佛有小星星一般，伊莉娜全身都散发着“我很好奇”的气氛，全然忘记了自己话语里提到的事情可能激起对方的敌意。 她该不会是个天然呆吧？ 杰诺瓦和爱莎也回想起了下午的事情，将视线看向了曹书瑞。 “嗯，是这样没错。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们感觉有些不适，但是这确实是事实。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触碰到我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曹书瑞点了点头，认同了伊莉娜的话。 哪怕借用了所谓的“圣剑”的力量，伊莉娜和杰诺瓦的实力也就大骑士的水平。虽然不知道完整的王者之剑是个什么水平，但是如果只看两位少女手里那两把圣剑的话，对于曹书瑞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而且，要论剑技的话，她们比起艾丽卡和莉莉娅娜要差上好多。 这样的两个少女，虽然已经算得上是教会的王牌战斗员了，但是如果放到整个世界来看，仍旧只能算是弱者。 “其实我只是一路战斗到现在而已。在一场一场的死斗之中活下来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得到成长的吧。虽然你们觉得我很强，但是其实我仍旧不算强。比我还要强的多的存在，仍旧数不胜数。” 说着，曹书瑞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让自己陷入沙发里。 看着微微长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的少女们，曹书瑞微微勾起嘴角。 虽然她们因为教会的缘故对人的态度有些蛮横，但是她们终究还是小女孩，而且，同样是因为教会的缘故，她们对外界的了解太少了。 在她们的脑袋里，恐怕“世界”就只是三大势力构成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这里的守护者，只是因为这是必要的交易而已。像我这种人，即便再怎么表现出没有敌意的态度，也不可能被恶魔允许住在她们的地盘上吧？” “嗯嗯。” 少女们连连点头。她们从曹书瑞下午离去前的话语里推测，曹书瑞至少有着超越堕天使干部的力量，所以她们才会对曹书瑞愿意给恶魔“打工”感到疑惑。 “这是交易啊。她们的魔王大人亲自前来和我谈的。在居住期间守护这个城镇，就是我住在这里的代价。”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双方确实都可以暂时放心了呢。” 杰诺瓦点了点头。如果是够分量的两个人之间的商谈结果，最起码也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信任。 “好，这个问题结束了。” 拍了拍手，曹书瑞站起身来。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还都是孩子，得早点睡觉才行。不过二楼只有一间客房了，所以你们得睡在一起了。” “这样就行，谢谢——” 同样站起身来，伊莉娜和杰诺瓦同时点头致谢。 “不，等下！” 然而她们的话语，却被爱莎打断了。 “我的房间可以借给你们，你们不用挤在一起的。明天你们还要去搜索圣剑的吧？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爱莎？” 曹书瑞觉得，自己可能要被爱莎的善良折服了。 “就这么定了！快上楼吧！” 今晚，爱莎的态度一反常态地强硬，推着两位少女上了楼。 等两位少女安顿好之后，她才有些迟疑地走到曹书瑞的面前。 “曹先生……” “说吧，今晚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今天晚上想陪着艾斯特睡！” 双手握拳放在胸口，爱莎做出了给自己打气的可爱动作。 “成，那你上楼去吧。” “诶？” “她就在屋里啊，还是你送她上去的，可别告诉我突然忘了路。没事，偶尔换个人陪陪她也挺好的。而且，我还没感谢你呢。” 摆了摆手，曹书瑞认真地看着爱莎。 “——能和艾斯特做朋友，谢谢你。” “不，即便不是我，大家都会想和艾斯特做朋友的。” 爱莎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但是，能够为了和她做朋友，不惜放弃人类的身份的人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了。” “诶？您怎么会知道的？” “哈啊……还真是这样啊。” “诶？诶诶？” 看到曹书瑞无奈中带着一丝笑意的表情，爱莎陷入到了慌乱之中。 “去吧，今晚我睡沙发。” 就像刚才爱莎对两位圣剑使少女做的那样，曹书瑞把她转过身来，然后推上了楼梯。 脑袋似乎还没转过弯来的爱莎，乖乖地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能够为艾斯特做到这个地步，爱莎还是第一个吧。” 关掉灯，静静的看着月光洒入室内，随后曹书瑞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夜色越来越深，暗地里，各怀心思的存在们在这个城镇活动着。 ……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的两位圣剑使少女便急急忙忙地出门了。原本，她们昨晚是打算出去的，结果被爱莎强行送到房间里，才在盛情难却之下休息了一晚。 所以她们今天打着把昨晚的份补回来的心思，开始积极地在驹王镇之内追寻圣剑的气息。 然而整整一个上午，她们一无所获。 “看来，圣剑是不可能被他们带在身上到处逛了。” 无奈地摊了摊手，杰诺瓦眉头紧锁。 她们不是不想去类似于废弃的设施、工地这样的地方去找，但是驹王镇里这样的地方太少，她们已经快要逛遍了。而且，其中一处还是废弃了好几年的教会。 “……嗯？对了，是教会！” 仿佛可以在伊莉娜的脑袋上看到亮起的灯泡一般，女孩高兴地跳了起来。 “教会？” “对。咱们昨天来到这个城镇的时候因为急着和掌管这里的恶魔商谈，所以完全没有去过这里的教会。听说那里已经被废弃了，现在已经完全是个无人的地方了。要说有什么地方可以避过恶魔的眼线……” “——就只有不属于恶魔的势力范围的教会区域了呢。可恶，一想到教会可能被堕天使占据，我就觉得难受。” 杰诺瓦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看来，就算信仰受到了一定打击，成为习惯的事情也不会就此改变。 “好。那咱们就去教会看看吧。” 说干就干，杰诺瓦背起白色的布包，和伊莉娜朝着教会的方向迈开脚步。 第043章 稍微瞧得起你一点也不是不行 “啊~下课了。真是受不了这个英语老师，为什么总是要提问我啊！” 一诚伸了一个懒腰，随后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啊哈哈，还不是因为一诚你老是看窗外啊。” 在一诚的桌子旁，离他座位近的几个男生靠了过来。 现在的一诚已经和几个月前不一样了。在班级里，他交了不少朋友，不再只有两个损友。 不过，和他关系最好的果然还是那两个损友。 一边和男生们聊着天，一诚在心里思考着还有哪里没去看过。 虽然部长不希望他们介入，但是得知了木场的身世之后，一诚还是决定帮助他一起去寻找王者之剑——背着莉雅丝（自以为）。 为此，他还拉上了小猫和苍那的【士兵】。 不过，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圣剑，所以他们现阶段的行动也就仅限于穿上伪造的神父服在城市内人烟稀少的地方闲逛而已。 这群人里头唯一一个专业人员——木场，则是选择了脱离小队单独行动。人多了显眼，还不好隐藏。而且，无论是一诚、隔壁的【士兵】还是小猫，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 托着腮，一诚看着窗外。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参加社团的同学也已经离开了教室。 结果今天一整天木场都没有来上课。似乎是燃起了和圣剑使的对抗心，他卯足了劲打算在她们之前找到王者之剑的踪迹。 “哈啊……真是的，木场你这样不来上课，部长和学生会长一定会注意到的。” 捂着脑袋，一诚觉得有些头疼。木场这样做，几乎相当于明着告诉莉雅丝他不打算听从命令。 “希望别出什么事就好了……” 然而，事情似乎一直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一诚才刚刚说出这样的话语，一道红色的魔力标记便被射到了天上——那是吉蒙里眷属用来联络他的老师的信号。 “不会吧……木场！” 见到这个信号 ，一诚“咣”地站起身来，连包都顾不得拿，立刻转身跑出教室。 同一时刻，社办之内。 注意到了这个信号的莉雅丝也坐不住了。叫上了朱乃、小猫，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叫上了爱莎，随后她们张开遮蔽身形的魔法阵，直接露出翅膀朝着发出信号的地方飞了过去。 那里，正是教会——或者说，废弃的教堂所在的方向。 虽然原本是打着不介入的主意的，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莉雅丝也不会选择逃避。 但是，有一个人比起他们的速度更快。 “……啧。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堕天使，该不会是压根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吧？这才刚刚第二天就被找到了诶。” 滋啦—— 一道闪电落在教堂的门口，随后凝聚成了曹书瑞的样貌。 他在家里看到这信号之后，便带上执意要一起来的艾斯特迅速赶了过来。 教堂的门虚掩着。 这周围原本就是一片随着教堂一起被废弃的无人区，所以一般都很安静。而这里明明至少发生过打斗，只经过了短短的曹书瑞赶来的这点时间，就又恢复到了无声的状态。 ……这可不妙。木场那家伙，该不会是发出信号之后被秒了吧？ “啧。不要把我的工作弄麻烦啊，可恶。” 【如果莉雅丝家的眷属出事了，我的评价可是会下降的。到时候我就只能认真地撕了你了，寇克博尔。】 眯了眯眼睛，曹书瑞推开了教堂的门，走了进去。 吱嘎—— 该说不愧是废弃的教堂吗？ 门也好，地砖也好，都非常地老旧。 一排排的木质座椅，也已经腐蚀到仅仅用看的就能得到它们不能坐的结论的程度。 头顶上，原本应该是标配的彩绘玻璃，碎的碎，破的破。 点点阳光从玻璃的破洞出投射下来，照亮了教堂深处的十字架—— “有点意思。因为一个不够，所以特地又弄了两个吗？堕天使原来都是这么闲的家伙啊。” 本该只有一个的十字架两侧，被暴力插上了两个大小差不多的十字架。 三个十字架上，伤痕累累的木场、杰诺瓦和伊莉娜被绑在上面。 不幸中的万幸是，三人虽然都身受重伤，却都还有呼吸。 “哦呀？本以为来的会是他的饲主，没想到来了一个情报外的人啊。” 伴随着一个嘲弄般的语调，一道身影缓缓从十字架上方的位置降落下来。 同时，沉重的压力席卷了整个教堂。宛如实质的重压，足以让任何实力不济的家伙窒息。 “不过，既然你知道堕天使，而且出现在了这里，也就是说，你也是三大势力的关系者喽？” 随着这句话语，来人逐渐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这是一个全身披着装饰精致的黑色豪华长袍的男人。 他以十字架作为背景，宛如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张开数量众多的羽翼，轻飘飘的降落下来，出现在曹书瑞的面前。 不过，恐怕无论是谁在见到他之后，都不会把他当成天使。 天使的羽翼可是白色的，而不是黑色。 在他的背后，有着整整五对十枚的羽翼。 除了最高位的六对十二枚羽翼，他的实力便是最强的那一批次。 而有着这个实力的来到驹王镇的堕天使，曹书瑞只知道一个。 ——曾经与神和魔王交战以后还存活了下来的堕天使干部，寇克博尔。 “原来如此，你就是正主啊。” 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曹书瑞点了点头。 “不错。看在你留了他们三个一命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离开驹王镇的机会。如果你现在离开驹王镇，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虽然曹书瑞自己是不顾忌的，但是如果寇克博尔死在了这里，三大势力之间可能真的会因此而重燃战火。这样的话，无论是萨杰克斯还是莉雅丝都会头疼的。 曹书瑞自己，也无法保证不被卷进去。 现在的他，可没时间去参加什么战争。 “……态度挺横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应该带着尊敬的态度——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经历过和神与魔王之间的战斗还存活了下来的堕天使大人。” 寇克博尔的面色开始变冷。 “哦？区区一个在神与魔王的手下苟延残喘下来的家伙，居然让我尊敬？这话，换成奥菲斯那个等级的来说还可以。你这种层次的家伙，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瞥了他一眼，曹书瑞手一挥，一把银色的长刀便突兀出现，甩出一道刀光割裂了三个十字架上的绳子。随后，一阵微风将三人带到了曹书瑞的身旁。 “如果你能让我摆脱怠倦的感觉，稍微瞧得起你一点也不是不行，堕天使。” 第044章 长刀与光枪 以一副自然无比的姿态，手持长刀的曹书瑞说出了这番足以轻易将眼前的堕天使激怒的话语。 那仿佛是在施舍一般的语气，和带着一丝无奈的眼神，让堕天使暗自咬紧了牙齿。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维持着带着笑意的嘲讽脸。 即便心底怒火中烧，但是还是要笑。 【刚才那一刀……我居然完全没看清。这小子，不简单！但是，比起我寇克博尔来说还差得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知道的那个名字，但是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啊，小子。是什么，给了你在圣经之中留下过姓名的寇克博尔大人面前猖狂的胆量！” 羽翼一抖，无数黑色的羽毛十分不科学的逆着重力向着空中飘起。脸上带着邪魅的微笑，寇克博尔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具有boss气场的姿势。 然而，就他那尖耳朵，方块脸，锯齿牙和红眼病的样子，无论摆出什么姿势在曹书瑞眼里都是难看的。 “胆量？呵，就这种事情还需要胆量？有点意思，圣经中留名的堕天使。够胆的话，和我一起到外面去。既然你这么自信，不如咱们今天，让神话中的对决在人间界再现怎么样！” 感知中，远处正在接近这边的恶魔的气息，被几个带有光力性质的气息拦住了。结合现在这所教堂里只能感知到眼前这个堕天使的情况，那些气息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堕天使的手下了。 那么，只要换一个开阔点的场地，让身受重伤的木场和两位少女能够不受波及，曹书瑞就能腾出手来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堕天使了。 【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里不是弑神者的世界……】 如果这里是弑神者的世界的话，堕天使的现界是妥妥的不从之神的降临。即便肯定不会很强，那也是需要曹书瑞与其战斗一番的。 但是，眼前的这个家伙，连让曹书瑞的身体进入战斗状态都做不到。 【总之，快点解决好了。待会儿还要给艾斯特做晚饭呢。】 如此想着，曹书瑞故意微微抬起下巴，用着略带蔑视的视线看着寇克博尔。 仅凭刚才的对话，曹书瑞就确信眼前这个家伙十分高傲。 果然，这家伙立刻眯起了眼睛。 “不错，嘴巴倒是挺厉害的，待会我就把你那张嘴巴给撕烂，看看你这个连神话之战都没见过的家伙，还能不能说出要将其再现的这种大话！” 脸上露出一个凶残的笑容，寇克博尔腾空而起，扬手射出一支粗大无比，几乎可以说是光柱的光枪将教堂的穹顶击碎，随后飞了出去。 “来吧小子，我寇克博尔亲手为你送葬，感到荣幸吧！” “呵，送葬？真不好意思，我！才是带来毁灭与终结的人！” 脚尖轻轻点地，曹书瑞如同虚不受力一般，飘浮着飞出了教堂。对于能够支配风的他来说，凭虚御风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在上空的寇克博尔，看着腾空而起的曹书瑞，忽然露出了狞笑的表情。 “哼哼哼……啊哈哈哈！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和我当初的计划确实有所不同。没想到，明明夺走了圣剑，米迦勒那家伙却只派了两个人类来送死。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恶魔小鬼，如果不是人类的小女孩说他可以发出信号，我早就把他灭了。” 一边说着，寇克博尔扬起手来。 嗡—— 厚重而纯粹的光力，从四周向着他的掌心汇聚。那是和曹书瑞以往在其他堕天使和神父的身上见过的光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的力量。 不过，比起曹操的光之刃还是要差一些。 “呵，也是。天使是神的造物，而且力量在神之下。那么，堕落的天使的光力，更不可能在一个层次上了。” 握紧了手中艾斯特变化而来的长刀魔装，曹书瑞已经明白寇克博尔打算干什么了。 人家好歹也是从当年那场混战之中活了下来的家伙，曹书瑞打算保下那三人的意图又没有隐藏，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本来，我还以为，将圣剑抢过来，米迦勒那个家伙就会忍不住带兵杀过来，结果却只是派了两个名不经传的圣剑使过来送死。正好，就让她们和那个已经没用了的恶魔一起上路吧！看我多仁慈，给她们找了个伴！哈哈哈！” 发出刺耳的大笑声，他毫不在意人间界会不会发现这一幕，一把握住了比起方才捅穿穹顶的那把还要夸张的光枪。通体璀璨无比，散发着强烈波动的长度足有寇克博尔身高两倍的光枪，实在是不能再显眼了。 莉雅丝她们，绝对看到了这一幕。感知之中，她们身上突然暴动的魔力就是证据。 “还有你，小子。若是连着一击都接不下的话，作为大放厥词的代价，我会折磨你的灵魂！” 眼里凶光毕露，寇克博尔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话落，他一把挥下了光枪。 呲啦—— 空气被灼烧，大气在悲鸣。 光力波动化为了实质的重压，在接触之前就将教堂从破碎的顶端开始碾压粉碎。 这一招是如此的声势浩大，说是神话的再临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现在这个傍晚时分，这一枪的光辉将夕阳的光芒都给掩盖。 仿佛周围的光芒都被夺走一般，天地间只有这把光枪是如此地耀眼。 迎着下落的光枪向上飞着的曹书瑞，宛如扑火的飞蛾一般。 只不过，这个飞蛾的嘴角是带笑的。 “……不错嘛，原来你也是有两下子的！” 能不能打中先不说，这一击，无疑是足以让神受伤的攻击！能让曹书瑞产生这种预感，说明寇克博尔绝对不是水货。 他有着傲慢的态度，也有着傲慢的资本。 只不过，选错了对象而已。 “呵，好。这一击，值得我回应。” 将手中的长刀举过头顶，仿佛受到招式主人的意志影响一般，曹书瑞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他自己绝对不会露出的笑容。 这个笑容，和某个白发的男子是如此相像。 白色的刀身反射着光枪的颜色，跟随着刀尖上开始聚集的力量微微颤动起来。 随着力量的汇聚，刀尖的颜色变得乌黑。 “超新星……” 光枪和曹书瑞之间，只剩下了一把宗正的距离。 “天渊之剑！” 明明宗正十分轻，但是曹书瑞挥出这一刀的时候，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下一刻，长刀与光枪碰撞在一起。 “——” 声音，被从世界上剔除。 pS：推书《看板娘观察日记》作者：啦啦啦啦啦 简介就不贴了，这是一本以欢乐书客作者主群的日常聊天内容为素材的脑洞作品。作者是萌萌哒的看板娘，群里的萌物，幼齿的萝莉（真）。有兴趣的读者推荐收藏。 第045章 沉迷战争的堕天使 光枪如同脆弱的琉璃制品一般，连一秒都没能坚持，瞬间在蕴含着恒星陨灭的瞬间的力量的一刀下支离破碎。 随后，这份恐怖的力量，裹挟着混乱的气流和光力的碎片，螺旋着向着寇克博尔轰击而去，将睁大了眼睛的堕天使淹没。 “咚！” 再现了恒星爆炸瞬间的一击引发的光之洪流，瞬间洞穿了天空，留下好几个云洞，消逝无踪。 “嘿~如果将意志的部分加重，就会变成这样啊。明明只用了一半的魔力，威力却好像更强了诶。……嗯，看来我还是没能完全掌握这一招啊。从萨菲罗斯那里传承的知识中，由他来用的这一招，撕裂空间都只是等闲。不过，那也是因为他可以挥出好几刀，将毁灭的意志不断打出。如果我也能向他那样可以不间断地唤起毁灭的意志的话——算了，一步一步来吧。” 掂了掂手中的长刀，曹书瑞微微转过头去。 “感觉如何，堕天使。这一击的滋味不错吧。” 别的先不说，寇克博尔好歹也是在三大势力的混战之中活了下来的五对羽翼的堕天使，最起码保命的能力得是出类拔萃的。 方才那一击虽然让他因为惊讶而呆滞了一瞬，但是他还是在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 不然，曹书瑞就可以见识一下，堕天使这种神话生物在真空之中到底能不能存活了。 羽翼扇动，略显狼狈的寇克博尔飞到了曹书瑞的正前方。 得体而华贵的服饰变得焦黑，右半边羽翼更是被烧掉了不少羽毛。 “……你这小子，还算有两下子。不错，作为我寇克博尔的对手，你算是够格了！” 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寇克博尔还在嘴硬。 他身上的力量波动，最多也就只能和曹书瑞遇到过的旧魔王派的那三个魔王血裔相比。但是，他的战斗经验却是实打实的，不愧是跨越过战争的堕天使。 方才那一击若是换做那三个恶魔，估计只会在惊讶中被粉碎殆尽罢了。 “果然是你……寇克博尔！”莉雅丝等人这时终于解决了拦路的家伙，飞了过来。 “没事吧，老师！” 一诚飞到曹书瑞的身边，瞪着寇克博尔。 “比起担心我，你不如担心一下木场。那家伙和玩圣剑的小姑娘们在下面的教堂里。哦，爱莎也来了啊。这样正好，不用再通知你过来了。一诚，你们带着爱莎下去救人。上面让我来就好。刚才那一击你们应该见到了，这不是你们可以插手的场合。” “……知道了，老师。” 紧紧地握着拳头，一诚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随后和爱莎、小猫一起飞入了教堂。 在两人说话的间隙，莉雅丝瞪视着寇克博尔，质问道： “偷窃圣剑，之后还重伤圣剑使和我家的眷属……做出这种事情，你难道真的想引起三方势力的大战吗？！” “嚯，还算有点眼力嘛，吉蒙里家的小姑娘。” 寇克博尔摊开双手，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 “那么接下来，萨杰克斯会来吗？而且我听说，赛拉芙露·利维坦的妹妹也在这个城市？那么，那个女的会来吗？” “我们会代替兄长和利维坦陛下——” 莉雅丝眉头微皱地开口。到现在，她才想起来刚才来得太急，路上居然忘了通知魔王。虽说有曹书瑞在，这也太不该了。 然而，她的话没能说完。 咻——轰隆！ 一支巨大的光枪如同跨越空间一般射到了她的面前，随后被曹书瑞一刀斩碎，发生了震荡空气的爆炸。 然而，无论是狂风还是四散的光力，没有一丝一毫能够吹拂到莉雅丝等人。 因为，曹书瑞站在她们身前。 “啧，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吗？原来你连这点器量都没有啊，堕天使！” “你已经疯了吗？” 莉雅丝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哈哈哈，这也能算疯？若是继续这样没有战争的世界，我才是真的会因为无聊而疯掉！” 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寇克博尔的声音变得癫狂。 “战争结束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过得无聊至极。其他干部们都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情肆意浪费着时间，但是我根本连那些事情都不想做!——我是知道的，唯有战争，只有战争才能点燃我的激情！” 说到这里，寇克博尔那火热的视线，越过了曹书瑞的身体，停留在了莉雅丝的身上。 “阿萨谢尔那个家伙居然说什么以后永远不会发起战争，真的可笑对吧！身为堕天使的总督，他居然怯战！所以，只能由我自己亲自点燃战火了。”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明明将天使们非常看重的圣剑都弄到手了，他们居然只打发了两个没听说过的圣剑使来送死！所以，希望只能放在身为恶魔的你身上了。” 忍不住咧开嘴，寇克博尔的身上开始肆无忌惮地散发出气势。 压倒性的存在感以及足以令人感到绝望的力量差距，让莉雅丝和朱乃脸色剧变。 “如果把你玩弄一番再杀掉，那萨杰克斯总该不会继续做缩头乌龟了吧？” 话语中四溢的恶意，和舔舐身体一般的视线，让莉雅丝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着嘴唇止不住地发抖。就算她本人再怎么意志坚定，也不可能扭转力量的差距。 但是，寇克博尔似乎忘了，还有一个人在场。 “哦？你说了很有意思的话啊，堕天使。居然无视了我的存在，你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咯？明明只是打算玩玩就好的，看样子，你是打算让我动真格啊？” 靠着每天去曹书瑞家蹭晚饭，莉雅丝在曹书瑞那里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朋友的等级。 因此，寇克博尔这一番话，成功地挑起了曹书瑞的火气。 “好啊，那就如你所愿。你不是想要战争吗？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啪。 曹书瑞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瞬间，如渊如海的魔力洪流从他的身上涌出。 过于浓厚的魔力，将光线都扭曲。 更上一层的存在感和让人已经生不出丝毫想法的力量差距，让寇克博尔脸色剧变。 “最好祈祷自己能再次跨越战争吧，堕天使。” 随着曹书瑞的念头，四溢的魔力在他身后的天空中凝为实质。 ——那是遮盖了大半个天空的、数不尽的剑刃之海。 “这附近已经荒废了实在是太好了。你这家伙根本不配见识我的固有结界。” 说着，曹书瑞将手中的长刀指向脸色难看的寇克博尔。 “你不是很自信吗？好啊，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在我面前苟活多久！” “——尽情挣扎吧，堕天使。” 第046章 【力】与【技】的碰撞 “居然说……挣扎？”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寇克博尔浑身发抖。 过剩的情绪让他差点没能控制住羽翼。 只见他的身体大幅度地晃了一下，随后他便瞪大了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看向了曹书瑞。 “我就承认吧，你值得我全力出手。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这个种族里第一个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的家伙。感到荣幸吧，人类！” “呵，到了现在，还是满嘴老掉牙的台词……说真的，你这么腐朽的家伙，就算自己不跳出来作死，被淘汰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摇了摇头，曹书瑞挥下了手中的长刀。 飒飒飒—— 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又如同被静止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一般，无法计数的银色的光点划破空气，化为一道道的银色光线，向着寇克博尔的方向汇聚而去。 “哼，区区魔术……人类的小手段而已！” 不屑地哼了一声，寇克博尔大大地张开双臂。 他好歹也是有资历的存在，不是什么水货，自然不至于看不出来曹书瑞这次攻击的真相。然而，他也就只看出了这一击是魔术发起的而已。至于那些有着危险气息的剑是不是真货，他一时之间居然判断不出来。 恼羞成怒的寇克博尔，决心诛杀眼前这个人类，重新展现自己的威严和伟大。 “别太得意忘形了，人类！” 随着他话音落下，背后五对十枚的漆黑羽翼大大地伸展开来。 浓郁到近乎白色的光力，迅速向着他的身前浓缩起来。比起方才那些绿色的光力凝聚而成的光之枪，这一次的光枪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 这一次，他的光力的质量，已经超过了曹操那天展现出来的光之刃。 这一击，居然可以与蕴含有神的意志的神灭具激发出来的光刃相提并论。 “知晓天高地厚吧！然后，去死吧！” 宛如支撑天地的光柱一般，如此巨大的光之长枪被寇克博尔在短短一秒之内凝聚出来。 和这道光枪相比，废弃的教堂显得那么渺小。 这一下子，就算这周围是废弃地带恐怕也不能隐藏下去了。突然出现的巨大光柱——这样的景象太过显眼，不可能没有目击者。不过，这都是莉雅丝该头疼的事情，曹书瑞自然不会去管。 他现在，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仅凭握住光枪的瞬间产生的光力波动就将大部分射向他的剑刃击碎的寇克博尔。 还好在场的存在都会飞，不会飞的曹书瑞也能凭借控风能力浮空，不然现在很有可能出现没有被打死但是摔死了的倒霉蛋。 ——正下方的教堂，在光枪形成的瞬间，就因为那庞大的质量和压力而倒塌了。 “不行，我们会碍事的，快走，朱乃！” 见到这一幕，莉雅丝立刻变了脸色。她和朱乃两人立刻飞到下方，接应一诚等人迅速远离。 “实话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看着指向自己的体型夸张的光之枪，曹书瑞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不仅如此，他还饶有兴致地对着寇克博尔发问。 “你们那个时候的战争，难道都是凭借着质量和纯粹的力量决胜负的吗？就没有一个考虑技巧的意义的家伙吗？” 他的话语穿过光之枪引起的混乱的气流，传到了寇克博尔的耳边，引来了他的一声嗤笑。 “技巧？那是什么？小丑的挣扎吗？” 听到他的回答，曹书瑞脸上的微笑褪去。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吗。” 修长的五指握紧手中的长刀，浩瀚的魔力开始暴动。 “那我今天就给你上一课好了。——没有技巧的暴力，只有绝对碾压的时候才有意义。” “胡言乱语！” 怒喝一声，寇克博尔射出了光枪—— “——” 世界宛如变成了黑白两色。浓郁的光力失去了束缚，立刻挣脱了枪型的外表，化作纯粹的光力海啸，对着高空和地面拍打而下。 “轰隆！！” 有那么一瞬间，莉雅丝甚至以为整个日本要沉没了。 这已经不是地动山摇的水平了，整个日本，都在方才那一击之下颤抖。若不是绝大部分的光力都在空中爆发，驹王镇绝对会被从地图上抹去。 爆炸释放出的强烈光辉，将傍晚的天空照得有如白昼。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强烈的光辉掩盖下冉冉升起。 以教堂为中心的这片废弃区域，在这一击下被彻底化为焦土。 教堂周围的小树林被直接连根带土掀上天空，随后在高温下化为焦炭。 以莉雅丝为首，头也不回的逃出了废弃教堂的一众恶魔们最终还是被暴风给波及，全部被吹飞，似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有的狠狠地摔在地面上，有的则是靠着翅膀在最后一刻勉强控制住了身体。 要不是及时展开魔法阵防御，他们的下场不会比那些树木好上多少。 就在一众恶魔们，和已经恢复意识的三位重伤患者震惊于身后这一幕的时候—— “呲啦——” 一道清晰可闻的撕裂声，于爆炸后的焦土中心响起。 “滴答，滴答。” 咬紧牙关，寇克博尔没有让自己发出惨叫声。 跪倒在地上，他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银色的长刀横在身前，黑发的青年侧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快意的邪笑。 恍惚间，寇克博尔的脑海中没来由地出现了一个身后有着黑色片翼的银发身影，也是那样笑着。 甩了甩头，他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咳着血问道： “……方才那一瞬间，你用的便是所谓的【技巧】吗？” 在光枪临身的瞬间，曹书瑞以闪光和螺旋影接下光枪并粉碎枪尖使其爆炸，随后他甩出四方斩，利用影子来到了寇克博尔的面前。 这一次，全神贯注地进行警戒的寇克博尔立刻注意到了曹书瑞。 以身边的爆炸为背景，他凝聚出了一把光剑，打算和曹书瑞进行近身战。 但是，没等他反应过来，随着一道银光闪过，一阵剧痛便席卷了全身。 八道银色的轨迹，如同纹身一般镌刻在了他的身上，划过他的手腕脚腕、双肘和双膝。 随后，他便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以他的反应能力，竟然沦落到在被重伤后才反应过来的地步。 “当然。那就是人类锻炼的剑技——你们这些上位的神话生物不屑于去了解的东西。” 不着痕迹地解除无心天使，曹书瑞俯视着寇克博尔。 若是没有无心天使那使周围敌人的所有攻击都只能造成一点伤害的特效，他是不可能只凭借闪光这个防御用的剑技接下光枪的。至于用螺旋影躲开爆炸，更是不可能了。 那爆炸虽然不至于使他重伤，但是打破螺旋影之后继续波及他却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世界，虽然因为世界不同而使得神话生物并没有弑神者世界里的那么夸张，只要是不从之神就能用出天灾般的权能，但是他们中也不缺少像寇克博尔这样全力一击可以轻易毁灭一个城市的家伙。 放任寇克博尔发挥之后，曹书瑞确认了这一点。 第047章 自信的搅局者 【既然寇克博尔可以做到这个程度，那旧魔王派的那几个家伙……估计是不行的吧。仅仅只是蓝量不相上下，并不能说明什么。】 最起码，他们是不可能有寇克博尔这种等级的控制力的。 就算是曹书瑞自己，要凝聚、控制并束缚那么大的一支能量之枪，也是很难成功的。但是，寇克博尔却信手拈来一般流畅地做到了。 他能活过三大势力之间的大战，绝对不仅仅只是苟延残喘。 只可惜，寇克博尔还是太傲慢了。 瞧不起技巧的他的近身战，无疑是短板。曹书瑞挥出的八刀一闪，就只是普通的八刀一闪而已。但就算是这样，仍然把他重创了。 不需要像是和不从之神战斗的时候那样全力挥剑，也不需要一刀修罗，更不用说拼命的一刀罗刹。简直像是砍了一个会发大招的小怪一样。 这种奇妙的落差感，让曹书瑞不禁心生感叹。 ——再怎么强，被杀还是会死啊。 “呵呵……哈哈哈。是吗，这就是人类的可能性啊。要不是强者也就那么几个，还绝大多数都被三大势力招揽，我真想把人类也卷进战争里。” 咳出两口血，寇克博尔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带血的笑容。 “怎么，都到现在了，还没放弃你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吗？” 看到他这幅样子，曹书瑞皱起了眉头。 他的样子与其说是释然，不如说是放弃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同时启用了一个更可能的方案一般。 “哈哈……这也只是刚才才想到的。发动战争……还有着最后一条路。” 说着，寇克博尔缓缓站起。曹书瑞给他造成的刀伤虽然严重，但还不至于让他完全无法行动。 忍着一跳一跳地触动着神经的痛感，寇克博尔开心地笑了： “只要我自己死在这个聚集了恶魔和天使两方势力的地方不就好了吗。就算阿萨谢尔的威望再怎么大，他也不可能无视一个干部的死。这可是非战争时期的减员，就算他能忍，别的干部也绝对不会再和他一起忍气吞声了。” 嗡—— 说着，他凝聚出一把光枪，横在自己的脖颈上。 “哈哈哈，虽然我自己参加不了很遗憾，但是，只要战火能再次燃起，席卷这个世界，我的死就是有意义的。——和我一样感到无聊的同胞，可以得到解放了！” “在神与恶魔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堕天使，如今却主动寻死……吗？” 别的不说，至少他是认真地打算掀起战争，这一点曹书瑞是明白了。 无论是为了自己也好，还是为了别人也罢。有必要的话连自己好不容易留下来的性命也可以舍去。唯有这份觉悟，是无法被看轻的。 “诶……虽然你们这些事情我根本不想掺和，但是如果你们打起来的话，我想不被卷进去也不可能。这很麻烦，所以，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 叹了口气，曹书瑞手腕轻动。 一道银光划过，随后寇克博尔手中的光剑便支离破碎。 “你应该明白的，只要我想，你连自杀都做不到。即便你想自爆，我也有办法封掉你的光力。” 只要用智慧之剑割裂他的力量就好。对于在祸之团那里得到了大量知识的曹书瑞来说，打造一把针对寇克博尔的剑并不难。 “——哼哼哼，有意思。” 就在寇克博尔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天际回荡开来。 “居然想要自杀？你这是终于想通了吗？” 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和厚重的二元混合的力量波动，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铮！ 直线延伸的白色闪光，割开嫣红的云彩坠落而来。 半道上，这道流星忽然改变了轨迹，从对准寇克博尔，变成了对准曹书瑞。 随后，猛然加速—— “哦？这算什么？这么急着挑战我，是已经有办法接下我一剑了吗？” “锵！” 随着银白色的身影从曹书瑞的身旁擦过，刺眼的火花迸溅而出。 “哈哈！你被我碰到了呢！” 爽朗的男声，从银白色的全身甲下传出。 那是，和曹书瑞曾经在一诚身上看到过的，赤红的全身甲十分相似的事物。 白色的全身铠甲，全身上下到处镶着看似宝玉的球体，将脸部都包覆在铠甲下方。 背上的四对光翼向外播撒着细密的光点，散发几近神圣的光辉。 “碰到了我，又能怎么样？” 转过身来，曹书瑞看向银白色的来者，视线仿佛穿过了铠甲，看到了里面的人影。 “你该不会是因为碰到了我，就能用你的力量对我做些什么吧？”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只要你的力量不是无限，被我碰到就意味着终结！” “……【白龙】也来了吗。” 寇克博尔露出了厌恶的表情，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断了念头。 这个家伙是阿萨谢尔的人。看来，自己的一切行动，其实都在阿萨谢尔的掌控之中。那么，就算现在死在这里，也是没有意义的。保存影像的手段阿萨谢尔多的是，自己的死只会白费而已。 “——我的名字是阿鲁比昂。” 突然，瓦利声音庄严地如此说道。 【Divide！】 从他身上的宝玉里，传出了和一诚使用神器时十分相似的语音声。 下一刻，曹书瑞感觉体内的魔力忽然一阵骤缩，随后迅速流失。 这种不适感，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真的少了一半啊……该说不愧是天龙的力量吗？果然可以作用到这幅躯体上啊。” “嗯？你果然知道我的力量。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从刚才我碰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赢了。” 那是神器【白龙皇的光翼】的能力之一：每十秒使接触过的人的力量减半。对手的力量将成为白龙的食粮。要是不快点打倒神器的持有者，被这个能力影响的人很快便会变得连普通的人类都赢不了。 瓦利一副自信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个能力。不只是魔力，就连体力也可以减半。若是发展到极致，这份力量甚至连空间都可以扭曲。 然而—— “你说……你已经赢了？看来，我那天说的话，你完全没能听进去呢。” 曹书瑞凝视着瓦利，缓缓勾起嘴角。 “果然，若是要教会你们这样固执的人什么东西的话，就得让你们的身体好好记住才行。” 话音落下，曹书瑞握着长刀状精灵魔装的右手，被纯净的银色所浸染。 第048章 被封印的禁忌之力 “你认为，只要对手的力量不是【无限】，你就有获胜的希望，对吗？” 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回答学生提问的老教授一般。 “当然。有着这份力量，就算是神，也会被削弱到比人都不如。而我的力量，则会以对手的力量为食粮，一直保持在全盛期。所以，哪怕对手再强，只要我的能力起效，我就赢了。” 大方地点了点头，瓦利倒是乐得和曹书瑞聊天。反正，时间拖得越久，曹书瑞赢过他的可能性就越小。 【Divide！】 十秒一到，瓦利身上的宝玉再次传出声音。 经过这次削弱，曹书瑞的能力全方位缩水到只有全盛期的四分之一了。 “哼哼……原本你的实力我还摸不清深浅，但是现在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你现在的实力虽然仍旧远远凌驾于最上级恶魔之上，但已经不是我无法挑战的级别了。” 盔甲之下，瓦利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这样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没有白跑一趟。” 扫视了一眼逐渐赶到不远处的莉雅丝等人，瓦利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缓缓浮到了天空之中。 “——能够击败一个实力足以挤入世界前十之列的弑神者，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至高无上的喜悦。” “！！！” 此话一出，地上坐着的寇克博尔，和被小猫和爱莎搀扶着的两位圣剑使，皆大吃一惊。 “弑神者？！” 这个名号，能从传说之龙的继承者口中说出，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白龙，这是什么意思！” 眯起眼睛，寇克博尔低声吼道。 “闭嘴，你这个废物。我说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而已。” 瓦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转回视线。 “击败拥有着无限的力量的奥菲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在这里击败你，这份战绩也足以说明我的实力。” 说着，瓦利的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魔力光辉。蓝色的辉光映照下，瓦利的身姿如龙如魔。在他交叉着的双臂之间，一个微小的魔法阵，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勾画出来。 同时，瓦利的背后，一对银色的翼骨张开，蓝色的光膜般的菱状翼片随之凝聚而出。 在这段时间里，曹书瑞的力量继续下降，已经达到了普通的最上级恶魔的水平。 这种水平的话，一般来说即便用出全力也就只能和寇克博尔一战而已。而寇克博尔那种层次，瓦利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 众所周知，【赤龙帝的笼手】的能力是能够使所有者的力量倍增，还能将倍增的力量赋予其他人。 而【白龙皇的光翼】的能力是能够使所有者触碰到的人的力量减半，并能将减半的力量为自己所用。 这，就是传说中的赤龙帝与白龙皇的能力。 毫无疑问，不管是赤龙帝的笼手还是白龙皇的光翼，它们的倍增与减半的能力都只是暂时的，若是永久的话，那当初这两条龙根本不可能被做成神器。 但是，即使是这样，只要有充足的时间，这两个神器的持有者，一个能够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匹敌神与魔王的程度，一个则能够将神与魔王削弱到比普通人类还弱的地步。 这样一来，即使是神与魔王，也能够击败。 所谓的神灭具的意思，从这两个神器的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了。 而这，还不是这两个神器的极限。如果进入禁手装态的话，可以通过消耗体力和禁手状态的维持时间主动发挥这份力量。像一诚，就曾经不停地加倍，短短几秒之内便将自己提升到匹敌上级恶魔的程度。 曹书瑞可不相信，身为一诚宿敌的瓦利会做不到这一点。更何况，无论怎么看，他都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达到禁手的家伙，在使用能力方面无疑比一诚更加熟练。 不过，使用者本身的强度若是太弱的话，会无法承受倍增与减半后进入身体的力量，从而导致自身的崩溃。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两个神器的力量还是有着极限的。 更不用说，这两个神器都是龙。 曹书瑞身为一个召唤师，和龙可没少打交道。屠龙对于他来说，几乎快要成为本职业务了。 所以，即便自己的力量已经流失了这么多，他还是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看着瓦利。 “喜欢和强者交锋并不是什么坏事。倒不如说，这也是你契合龙的力量的表现。但是，你还是太天真了。” 嘴角笑意渐深，曹书瑞看着如同一个大灯泡一般在空中发出蓝白光芒的瓦利，微微摇了摇头。 “天真？怎么会。我可是很谨慎的！” 将手里的魔弹聚集成型，瓦利轻喝一声： “这可是用你的魔力凝聚出来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咚！！ 空气被震荡、击穿，波动起一圈圈的气浪。 蓝色的魔力光弹拉长成了箭矢的形状，转眼间就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大地下陷，周围在方才寇克博尔的一击下变得焦硬的土壤，更是开始支离破碎。 “唉。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知道我是弑神者的，但是看来你并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思。” 面对这发足以灭杀最上级恶魔的可怕光弹，曹书瑞仅仅做了一个动作——他抬起了左手，按在了光弹之上，随后狠狠握紧！ 咔嚓——轰隆！ 魔力光弹，居然被他直接捏碎！ 无处可去的魔力，回荡在大气之中，激起一阵狂风。 看着冒出青烟的手心，曹书瑞咂了咂嘴： “哇，这个能力真的犯规，居然连体质也可以削弱。” 微微泛红的手心，无疑可以算是“受伤”了。 “对你刮目相看了哦，瓦利。要是能做到比这种程度更强的话，挑战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 面具之下，瓦利眯起了眼睛。方才那一幕，他完全不能理解。若是使用了什么能力还好说，但是，一个人类，居然徒手将他发出的魔力光弹捏碎了？这还是人类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瓦利的疑惑之意，曹书瑞笑了笑： “这算是附赠的知识点吧。成为了弑神者之后，不能伤到神与魔王的【神秘】之力，比如纯粹的魔力、魔术或者魔法，都对弑神者无效。很显然，你刚才那个虽然魔力的质量很高，但终究只是普通的魔弹而已。没有质变的话，那一发魔弹最多也就只能让神与魔王灰头土脸。”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无论是寇克博尔还是一众恶魔们都失去了言语。这么犯规的体质，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诶？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既然做出了以凡人之身弑神的伟业，会得到对等的回报不是很正常的吗？” 摊了摊手，曹书瑞活动了一下手腕。 “如果你就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一会儿非得吃我一刀不可。喂，你就不劝劝瓦利吗，阿鲁比昂？如果被我砍到，他搞不好可是会死的。” “——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曹书瑞。越级挑战你这样的强者，怎么可能不做好受伤的觉悟。” 没等宝玉中传出回话，瓦利便出声打断。 “仅仅只是禁手化，果然不可能和你们这样的怪物同台竞技。那么，我就久违的全力以赴好了——” 没来由地，站在莉雅丝身旁的一诚，心脏猛地骤缩了一下。 他的身体，莫名其妙地变得热血沸腾。 “啊啊，开始了吗。果然还是要用那个啊。看清楚了，搭档。那，便是神器之中被封印的禁忌之力。” 德莱格的声音，让恶魔们和两个圣剑使抬起头，看向了瓦利。 而寇克博尔，则是咂了咂嘴，勉力鞭策着自己脱力的身体离开瓦利和曹书瑞对峙的区域。他可不想死在余波之中，那也太窝囊了。 “可憎的白龙……又要用出那个肮脏的力量了吗？！” 天空之上，瓦利背对着银月，如梦似幻的姿态蓦地凝实，散发出狂放的威压感。 简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巨龙一般。 “吾，乃觉醒者——” 第049章 你会输的原因只有一个 “吾，乃觉醒者——” 当瓦利说出这句话语之后，曹书瑞突然感觉自己眉头一跳。 这句话语，绝不只是普通的宣言而已。和自己的言灵一样，这句话语之中，也蕴含着“力量”。 瓦利的身上开始发出神圣的气焰，铠甲上各个部位的宝玉也在闪耀七彩的光辉。 （要灰飞烟灭了！）（灰飞烟灭了吧！） 不属于瓦利的声音，充满着怨恨和憎恶的声音和他的话语共鸣。 “遭霸之理剥夺一切的二天龙——” 〈梦想即将结束！〉〈虚幻即将刚始！〉 “身妒无限，心求梦幻——” 〈全部！〉〈没错，献出你的一切！〉 每当瓦利话音落下，他体表的灵力光辉都会暴涨——和他之前使用的魔力不同，那是纯粹的龙的灵气。同时，像是作为交换一般，他体内的魔力气息飞速下降。 混杂的力量，开始变得纯粹。 “吾，当穷极白龙之霸道——” 混杂着男女老幼的声音，发出近似吼叫的话语！ “邀汝前往无垢的极限——！” 【Juggernaut Drive！】 随着瓦利颂唱完咒文，他身上各处的宝玉立刻予以回应。 纯白的气焰轰然爆发，实质性的冲击卷起狂风。 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确定瓦利的位置。 “好、好强！！” 呆然地看着这一切，一诚只能无意识地发出感叹。 压倒性的力量己经到了他们无法估计的地步，强大的灵气波动让他的感官都快要麻痹！ “是啊，确实强。不过，霸龙虽然在力量上面非常的优秀，但却会伴随着生命的危险跟暴走的可能，那是被诅咒的力量。就算白色的那边的宿主使用某种方法暂时控制住了，也很不稳定，一个不小心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用完力量就会死。” 德莱格的一句话，立刻让差点被这份力量勾去心神的一诚清醒过来。 如果继续凝视那样的瓦利，实力还不够的一诚，无疑会被满溢而出的怨恨和憎恶勾起神器中的怨念，被动发动【霸龙】。 “老师他……能赢吗？” “哈哈，比起担心他，你倒不如加紧锻炼！不然终有一天你会死在强大的宿敌手中。搭档，你可不想死得太早吧？” 德莱格虽然不知道阿鲁比昂是怎么想的，但是估计和他应该差不多。 太顺或者太压抑都不行，对成长会不利。如果说一诚因为起点太弱所以比较压抑，那瓦利就属于太顺的类型。不让他受点挫折，可能会膨胀起来也说不定。 对于赤龙帝和白龙皇来说，沉迷于力量与自杀无异。 所以，阿鲁比昂才会一直保持着沉默。 光辉渐淡，只留下了纯粹的灵力。 瓦利身上的铠甲比起之前发生了不小变化——出现更多锐角，翅膀减少了机械的质感，更像是有机的。四肢伸出看似利爪的部分，头盔上也多出几根像是角一样的东西。 ——那副模样，简直就是一条龙。 “小白龙吗……原来如此，霸龙化的话，便能引出更多更纯粹的龙的力量啊。” 到现在，曹书瑞还有心情对瓦利评头论足，完全将瓦利那足以匹敌一般的神明和魔王的力量视为无物。 ——这股力量无疑凌驾于旧魔王派那三个有着贵族的傲气没有贵族的傲骨的家伙，但是跟潜藏着某种力量的通常状态下的萨杰克斯比，还是要差上一些的。 而这，就意味着对曹书瑞来说威胁不大。不过是面对一个实打实的强大的不从之神等级的对手而已，还是个被【钢】克制的龙。 所谓【霸龙】，是唯有神器中封印有魔物的持有者才能使用的，比禁手更为强大的能力。一旦使用出【霸龙】，那就能解除神器中的限制和部分封印，让持有者拥有等同于神器内部封印着的魔物生前的力量，也就是说，现在的瓦利已经拥有了全盛时期的天龙级别的力量，比圣经之神和魔王还要强大。 可惜，是有时间限制的。 “既然你还能维持自己的意识，也没有被阿鲁比昂阻止，那么，我只能认为你是用不断下降的魔力支付了代价！” 仰视着瓦利，曹书瑞终于认真了起来。 “时间不多吧？按照这个趋势，你最多还能维持这个状态十几秒而已！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所谓的全力！” “——” 没有回应的话语。瓦利选择了直接动手。 白色的身影如同电闪，轻易地划开空气，来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咚！！ 土浪被高高掀起，大地控制不住地晃动起来。 即便是寇克博尔，也完全没能看清瓦利的动作。 这份力量，凌驾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被削弱了的曹书瑞！ 然而—— “太小瞧人类，就是你们的败因！” 以刀面从瓦利的手腕处格挡，曹书瑞轻易地顺着瓦利的力道将他的一拳挑开！ 虽然这一拳的余波带起的气流吹得曹书瑞站都站不稳，但是他的脸上笑容依旧。 “我现在的力量，已经只剩下普通人类的程度了吗——算了，这也足够了。” 似慢实快，曹书瑞用快要维持不住的银色右臂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只有一刀，我让你见识一下人类的极限。” 瓦利的想法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就算是对龙能够造成极大伤害的能力，打不中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确实有击败曹书瑞的可能。只不过，这个可能性是建立在他所了解的“曹书瑞”之上的。 而他所了解的，不过是曹书瑞的力量的冰山一角而已—— “一刀……罗刹。” 轻声念出这个好久没用过的招名，微弱的声音只有自己和身前的瓦利能听到。 一瞬间，曹书瑞的身上爆发出了凶猛的蓝色 气焰，这是以人类的能力为基础，全方位强化百倍以上的结果。 这种BUG一般的力量，是曹书瑞在那个世界得到的最大的珍宝。 不论何时，都是一张几乎无法被撼动的底牌。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曹书瑞是无法在被瓦利打中一拳之前砍到他的。毕竟，瓦利现在的速度仍旧凌驾在他之上。 所以—— 吧嗒。 轻轻地，黑色的片翼从曹书瑞的背后舒展开来，几片魔力构成的羽毛随风飘舞。 咚！！ 瓦利沉重的一拳，稳稳地轰击在了曹书瑞的胸口上，却连让他晃动一下身体都没做到。 下一刻，闪亮的银色手臂，挥舞着长刀划过瓦利的胸前。 即便得到了增幅，以曹书瑞体内的魔力也只够他挥出一刀。可他，也只需要挥出一刀而已。 铠甲如同奶油般被轻易划开，灵力的防壁如同虚设。 面甲崩碎，瓦利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魔力气焰如同潮水般褪去的曹书瑞，和自己面前飞散的血花。 第050章 原来，从最开始我就没有胜算 “咳、咕哈！” 咳出几块内脏的碎片，瓦利后退数步，勉强站稳了身子。 身上的灵力消散无踪，霸龙也好禁手化也罢，全都没能维持住。 不过，因为【霸龙】在这一刀之下再也维持不住，所以瓦利因祸得福还剩下了几成魔力。用魔力修复着身体，瓦利抿紧了嘴唇。 他没想到，在曹书瑞被削弱到只有普通人类程度的实力之后，十拿九稳的战斗居然还能翻车。 他黑色的皮质上衣上，留下一道从右肩到左腹部的长长的刀痕。这道刀痕非常地干净，将他的肌肉完整地切割开来。白色的骨头和粉嫩的肌肉组织失去了皮肤的保护，暴露在空气之中。 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渗出。 “哎呀呀，到最后，你还是躲开了吗？本能和反应速度也有着龙的程度吗，这可真是……” 见到这样的瓦利，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地笑容。所谓的龙就是这样，生命力和战斗的本能强得要死。 “哈啊……哈啊……” 大口地呼吸着，瓦利皱起了眉头。 “你刚才那一刀……为什么能突破我的【白龙皇的铠甲】？” 将视线转向曹书瑞手中的长刀，瓦利的眼神里闪过几分思索的光芒。 “……是了。你那把刀，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啧，你这话我可没法接。居然把我的妹妹看做是【一件东西】，要不是因为你事先不知道，就冲着刚才那句话，你今天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而且，刚才那一刀之所以砍得那么干脆，是因为我用了从弑杀的神明那里篡夺来的力量。——银色的手臂，你应该看到了才是。” 至于那一瞬间开启的无心天使……啊哈哈，在没有了杰诺瓦细胞的现在，那不过是个通过强烈的自我暗示结合毁灭与终结的意念用出的魔术而已，勉强可以算作人类的力量。 如果不用无心天使的话，就只能分出一部分力量使用螺旋影。那样的话，他的身体可能会因为使用一刀罗刹的时间过长而受到反噬。 若是变成这样，无伤败龙的成就可就拿不到了。这可不行啊。 想到这里，曹书瑞咂了咂嘴。他的小腿已经开始发抖了。全身都在脱力，大脑也开始发昏。 “唉，不得不说，虽然也有我自己放任的因素在里面，但是能够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你还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呢。” 叹了口气，曹书瑞手腕翻转，将长刀缩短到合身的长度，随后一把插到地上。 撑着刀身站稳，他的身上泛出点点金色的光屑。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圣洁的雄羊啊，吾在此与汝融为一体！” 金色的光辉迅速聚集，在曹书瑞的身前凝结出一头雄壮而丰润的雄羊虚影，随后与他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下一刻，曹书瑞周围的大气扭曲了。庞大的力量瞬间回归到身体之中，破格的魔力化为实质性的重压，将他脚下的土地压得下陷了数公分。 原本还有几丝吹拂周围的夜风，也因为这股重压而停滞。空气变得粘稠，瓦利和寇克博尔这两个在场的人之中位置最接近曹书瑞的家伙，竟是觉得呼吸困难。 金色的魔力光辉附着在曹书瑞的体表，将他衬得入神似魔。 这一次，被瓦利的力量弄得感官麻痹的围观群众们是没什么反应了，换成瓦利被强大的力量波动弄得感官几近麻痹。 全身上下都在发出悲鸣，大脑不停地劝他逃跑。 但是，他不仅没有逃跑，反倒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这样啊！” 没有去在意曹书瑞为什么说他手里那把可长可短的长刀是他的妹妹，瓦利已经被曹书瑞身上爆发出来的力量波动吸引了心神。 “即便我将你的力量削减到最弱，你也能瞬间恢复到全盛期，然后再反手将我击溃。所以，我从最开始，就没有分毫胜算。” 说着这样的话语，瓦利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绝望或者难过的表情。 他的脸上，只有愈发浓厚的战意，和像是发现了一定要得到的玩具的小孩子那样的目光。 ——那是渴求。对超越曹书瑞这件事的渴求。 “好吧，我认输。我会听从你的话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鲁比昂会赞同你，但是那也就意味着，你比我还要更加了解龙喽？” “不，不对。我所了解的，只是一个使用着借来的力量的家伙，变强的方式而已。” 摇了摇头，曹书瑞迅速收敛了气息。【封弊者】开始发挥效用，转眼间，他就变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类。 这种强烈的反差，在他身上却意外地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你是来把那个堕天使带走的吧？既然你已经过了挑战我的瘾，那就快走吧。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快要耽误我做晚饭了。” “做、做晚饭？” 瓦利那一脸的冷峻，被这一句话直接击溃。 “当然。我是人类诶，是需要吃饭的。” 曹书瑞摊了摊手，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瓦利。 “……” 这话我没法接啊！ 话说，恶魔也是需要吃饭的啊！ 嘴角抽搐了几下，瓦利叹了口气。 “好。反正，在实力变得更强之前，我是不会再来挑战你了。毕竟，我有着一定要实现的目的，万一死在你这里，可就吃大亏了。” 感受着胸前凝而不散的锋锐气息，和其中那一丝让自己身为【龙】的部分隐隐作痛的力量，瓦利默默地加大了魔力的输出。 从开始治疗到现在，居然仅仅只能完成止血…… 真是有够凶险的一刀。 “啊~是说你胸前的刀伤对吧。” 恍然大悟地看了瓦利一眼，曹书瑞“啪”地打了个响指。 如同有一个无形的橡皮擦在瓦利胸前的刀痕上划过一般，那道刀痕上的气息和残存的力量，就这样被“擦掉”了。 “那个东西要靠你自己，恐怕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养好，毕竟它可是【切断】的刀呢。不过，咱们也没有什么过节，我也不至于让你自己憋着养伤。自己的事情自己掂量去吧，瓦利。” 对着他摆了摆手，曹书瑞便转过身去，打算走向站在旁边围观的莉雅丝等人。 “等等，我最后有一件事想问你。” “哦？你说。” 停下脚步，曹书瑞微微侧过头来。 “祸之团……欢迎我加入吗？” 心里再没有一丝迷惘，瓦利下定了决心。 第051章 直到终焉 “真亏你知道呢。” 看着压低了声音的瓦利，曹书瑞瞥了一眼距离不算很近的寇克博尔。 还好他方才为了不被两人的战斗波及走远了一些，不然曹书瑞就只能考虑让他失忆或者失活了。 祸之团如果现在就暴露，很有可能会直接强袭暴露了这件事的地点——驹王镇。这里有莉雅丝和苍那这两个好用的人质，还有着赤龙帝这样的神灭具。 作为明面上的首战来说，不仅不亏收获还会颇丰。 谁知道祸之团的眼线在哪里，说不定瓦利现在让寇克博尔知道了这件事，没等堕天使总督阿萨谢尔从他那里知道这件事，驹王镇就已经沦陷了。 到时候，身为祸之团的一员，而且因为奥菲斯的缘故还不打算反水的曹书瑞，只能中止和萨杰克斯之间的协定了。 但是，莉雅丝和爱莎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也不是假的，他还真不希望这两个小姑娘出事。而且，一诚也是个好孩子，曹书瑞也不是很希望他被抓去然后因为神器被剥离而死。 所以，他给了瓦利一个眼神，两人走到近处，小声地说起来。 确定了瓦利的想法之后，曹书瑞伸手从系统空间之中抽出一张印有魔法阵的纸。 “用这个，你可以联系到旧魔王派。以你的身份和实力，加入他们恐怕是现阶段唯一的选择。英雄派和你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其他的那些整个派系绑在一起都打不过你一个的，估计你也看不上。” “对了，加入了之后，你去见见奥菲斯吧。她缺少一个能和她聊天的。那些野心家成天想着利用她，不被她拍死就不错了，只有你这样不要她的【蛇】，还同为龙的家伙，才能和她聊起来吧。” 因为提到了祸之团，曹书瑞就想起来了那个孤独的【无限】。 随口提了一句，他把那张纸递给瓦利，安抚了一下腰间因为饿了而表达不满的白银小剑版艾斯特，随后走向了莉雅丝等人。 深深地看了一眼曹书瑞的背影，瓦利将那张纸收好，随后背后神器显现，纯白的铠甲再次出现在身上。 一把将一脸生无可恋的寇克博尔拎起，他如同一颗白色的流星一般消失在天际。 “感觉怎么样，瓦利？” 蓝色的宝玉之中传出了自己的搭档——阿鲁比昂的声音。 “失算了啊。原本，我还以为他的实力顶多也就世界前二十，不过是因为加入了祸之团所以才能和奥菲斯走得那么近，现在看来，我完全想错了。” 因为面甲的缘故，瓦利的表情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声音虽然极力维持着平静，但是熟悉他的阿鲁比昂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颤抖。 “他，分明是足以排进前十的那一类。” 说着，回想起曹书瑞那一瞬间取回所有力量的姿态，瓦利忿忿地咂了咂嘴。 “明明是个人类，却一点也不科学呢。说好的能量守恒去哪里了？” “……喂，瓦利，你该不会精神错乱了吧？我们的存在，本就是不科学的。” “我知道。但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那个家伙的力量，该不会也是某种形式上的【无限】吧？” “这不可能。如果说他的力量都来自于他所弑杀的神明的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世界上只有一个【无限】，那就是无限龙神，奥菲斯。” 白龙下了断言。虽然他也不知道曹书瑞那份力量的正体，但是只有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毕竟，如果有第二个【无限】的话，公认的最强不可能只有一个奥菲斯。 听着阿鲁比昂的话语，瓦利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过，心里还是有个疑问。他那转瞬即逝的黑色片翼，应该不是看错了吧……？ “……总有一天，我会再次挑战他，然后击败他。之后，让白色登临顶点。” 摇了摇头，瓦利不再去想这件事了。现在，他认真地将曹书瑞视作了必须超越的对手。要是连一个普通人类出身的家伙都比不过，他岂不是白费了一身的血统和神器。 虽然心里总觉得哪怕能长时间维持霸龙最后可能也会打不过他，但是，只要穷尽神器的力量，霸龙绝对不会是终点。 “放手去做吧，瓦利。我会和你同行，直到终焉。” 白色的流星，渐行渐远。 ————————————————————————————————————————————————— 走到呆呆地看着他的围观群众们身边，曹书瑞好笑地抬手刮了刮莉雅丝的鼻头。 “别发呆了，已经全都结束了哦。” “……啊，哦。” 到这时，莉雅丝才反应过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色，一瞬间她心里居然产生了“这是哪里？”的微妙想法。 好在，她及时正视了现实。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什么的，她早就明白了。 “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带着爱莎和两个圣职者回去吧，这边接下来的处理和掩盖，就是我们的职责了。” 至于那些被寇克博尔夺走的圣剑的踪迹……教堂都炸飞了，只能让过来处理的人慢慢找了。 爱莎小姑娘是个新人不说力量还是恢复系，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什么帮助，不如让她跟着曹书瑞回去，继续治疗两个身受重伤的圣剑使少女。这两个少女力量虽然不弱，但是都是人类，不像木场只需要爱莎帮他稳定伤势，剩下的全都可以自己来。 临走之前，曹书瑞瞥了一眼木场手中握着的【剑】，嘴角微微勾起。 【“黑”与“白”的混合……吗。即便事情已经完全不同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之所以自己在教堂里没看到什么神父，也没感觉到人类的气息，看来是因为他们都被木场做掉了啊。 就连拦住莉雅丝等人的那些光力气息，也都是堕天使。 “圣魔剑吗……真是奇妙的融合。这可学不来啊。” 感受着那两股微妙的纠缠在一起的气息，曹书瑞微微摇了摇头。 他扶着伊莉娜，爱莎扶着杰诺瓦，四人被曹书瑞召来的强风裹挟着，飞向家的方向。 “话说，现在做晚饭的话，可能要到深夜才能吃上饭了。不如，咱们买点什么回去吃？” “不要！”X4 两位圣剑使少女喊出声之后，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艾斯特不满地振动着剑身，就连爱莎都一脸不愿。 “好吧好吧，真是搞不懂，我做的菜到底哪里这么吸引你们……” 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开心地笑容，曹书瑞加大了风的速度。 第052章 事后处理的文件居然需要我签字？ 这天，曹书瑞一如往常无事可做的时候一般，待在自己的卧室里，翻看着从祸之团顺来的资料。因为这些资料平时都是放在系统空间中的，不是只有自己一人的时候不会拿出来看，所以哪怕是艾斯特，也不知道曹书瑞翻看的这些资料到底是什么。 虽然艾斯特一直说自己是曹书瑞的剑，但是曹书瑞并不会把她看做武器。而且，她现在已经结识了友人，若是这个时候让她去做出抉择，会把她好不容易打开的心灵再度关闭，甚至于永久关闭。 谁让她现在心灵还很稚嫩呢？没有得到过，就不会理解失去的痛苦。如果失去第二次的话，恐怕艾斯特会彻底封闭自己的内心吧。 所以，曹书瑞久违地开始在战斗之外的事情上头疼了起来。 距离寇克博尔这个战争贩子被瓦利带回去，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那之后，旧魔王派特地联系曹书瑞，表扬他做得好。到这时候，曹书瑞才记起来，白龙皇·瓦利的全名是瓦利·路西法，也就是说，他是继承了旧魔王路西法的血脉之人。 再结合他身上的神器，曹书瑞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瓦利·路西法，是半人半恶魔的混血。 他的性格和作风，无疑是他本身十分契合龙类的证明，所以曹书瑞一点也不认为他的神器是从别人那里夺来的。 【这个家伙，难怪在动画里会被评价为史上最强的白龙皇。而且，恐怕也是后无来者的。】 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接近于奇迹的偶然了。要想是魔王和人类的混血，同时还被神灭具寄宿，这个几率小到几乎不存在。 “唉，一诚，你的对手果然强的过分。不过，你也是个可能性的集合体。我拉你的那一把，不知道能有多少用处。”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台钟，曹书瑞合上了手里的资料，将它塞入了系统空间。 今天早上，莉雅丝联络他，让他去一趟驹王学园，给事件处理的报告签个字。 “啧，真是麻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签字的。不就是为了把和堕天使战斗的锅完全甩给我吗？到现在了，还以为只要抽身就能保全自己？虽然换成了新魔王，但是旧贵族还是拖后腿。他们的思想，注定了会妨碍恶魔的变革。” 嗒、嗒。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曹书瑞看向了一个人待在客厅里的艾斯特。 “……嗯，我已经听见他下楼的声音了。” 手里拿着银白色的翻盖手机，艾斯特似乎正在和别人通电话。 她的电话簿上只有爱莎的号码，所以曹书瑞连猜都不需要猜，就知道艾斯特又在和爱莎煲电话粥了。 最近几天，爱莎经常跟着莉雅丝出行，早出晚归。一方面，是为了让她适应恶魔的生活，另一方面，莉雅丝特地安排了训练计划，想要提升爱莎的能力。 一直以来，爱莎使用神器的时候都是单纯地全靠本能，而现在，为了面对高强度的战斗，她自然是不能和以前一样使用能力了。 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曹书瑞也就放任莉雅丝操练爱莎了。以吉蒙里一族对眷属的爱，莉雅丝搞不好比起曹书瑞还要关爱爱莎，所以曹书瑞是完全放心的。 “我现在要出门一趟，艾斯特你怎么办？” 脚步不停，曹书瑞直接走到了玄关。 “我就不去了，反正只是签个字不是吗？如果有战斗的话，请用魔方阵召唤我。” 说着，艾斯特扬了扬自己奶白色的右手。 只见，她光滑的手背之上，不知何时刻印上了一个淡红色的魔方阵。那是作为这次击退寇克博尔的报酬，莉雅丝给她和曹书瑞之间添加的“联系”。 只要曹书瑞和艾斯特两人还在同一个世界，便可以通过魔方阵来让对方来到自己的身边。这个魔方阵的效用是双向的，所以艾斯特也可以将曹书瑞呼唤到自己的身边。 “好吧，反正有爱莎和你打电话，也不至于让你觉得寂寞。” 看着为了和爱莎全心全意地通电话连电视都不看了的艾斯特，曹书瑞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吃味，但随后便觉得自己好孩子气。 微微摇了摇头，他踏出房门，化为一道电光疾驰而去。 呲啦—— 一路火花带闪电，曹书瑞落在了旧校舍的门口。 最近他来这里的次数可真是有够多的。 特别是自“寇克博尔袭击事件”以来，随着莉雅丝变得特别的忙，与恶魔阵营那边的高层们维持联系，报告这边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曹书瑞需要跑社办的次数才会变多。 因为，莉雅丝她居然以爱莎也在这边为理由，要求曹书瑞给她们送饭…… 一开始，曹书瑞是感觉非常无奈的，毕竟他又不是送外卖的。但是，在见到莉雅丝和爱莎脸上的疲惫之色后，曹书瑞还是答应了莉雅丝的要求。 ——反正他最近没事干。 瓦利的加入，可以说是抢走了曹书瑞的活计。因为他喜欢挑战强者，所以搞事情的任务基本上都被他接走了，曹书瑞自然就闲了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最近祸之团的行动已经开始步入正轨，北欧那边甚至已经开始进行小范围的军事行动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想暴露身份的曹书瑞实在是不适合出手。 瓦利的接锅行为，真是帮了曹书瑞一个大忙。 推开社办的门，曹书瑞走了进去。 此时，社办里只待着三个人。 “……曹先生现在到了哦，艾斯特。” 坐在沙发上，乖巧的爱莎正在和艾斯特通电话。 听到爱莎的声音，莉雅丝从办公桌上的文件山里抬起头来。 “你来了啊。真是抱歉，还要你跑这一趟……” “这不是你的问题，不需要你道歉，莉雅丝。” 看着脸上掩饰不住黑眼圈，正可谓是“一脸仙气”的少女，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怜惜之色。 怎么感觉，事后处理比起当时的战斗还要更麻烦？ 走过沙发的时候，曹书瑞瞥了一眼正在沙发另一头躺尸的蓝发少女。 “哦？你这是……不做人了啊，杰诺瓦。” 听到曹书瑞的声音，经常以英武形象示人的少女软趴趴地摆了摆手。 “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自暴自弃了吧。毕竟，被当成异端的感觉很不好受，因为我知道神已经死了，所以教会抛弃了我。虽然有爱莎的劝解，但是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所以……” 这个少女，也享受到了和当初的爱莎相似的待遇。 这个世界的教会，果然出问题了。不过，也许这只是一种保护信仰的手段吧。若是神已经死了的事情传开的话，就不会出现新的信仰神的信徒了，这对于教会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是吗。不后悔就好。”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曹书瑞走到了办公桌前面。 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量，在曹书瑞看来也是非常夸张的。最起码，躲在这后头玩手机的话，除非是从正后方看，否则绝对发现不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堕天使的干部确确实实的先后袭击了天使阵营与恶魔阵营，虽然并没有得逞，可还是在实质上引起了三大势力之间的纷争。 前几天，莉雅丝还说过，现在，三方势力似乎正在准备进行一场针对这件事情的商谈。 若是这次商谈的结果不理想，很可能当场就会演变成战争。 所以，这段时间里她们才会这么忙。 pS：推书《藤丸立香不死于过劳》，作者：昵称桑 简介：为了自己昏迷的妹妹藤丸立花（咕哒子）今天的藤丸立香依旧绝赞工作中 “藤丸卿，最近不少女性顾客提醒你在工作时候睡觉的问题了，虽然有些女性顾客感觉不错。”（圆桌牛郎团） “又在上课睡觉！！立香同学！给我默写加背诵一遍出师表！！”（教导主任孔明的愤怒） “藤丸君，再这么下去你会过劳死的。”（班长贞德的关怀） “口胡！！我又不是孔明老师，又不是乌鲁克人力资源公司的吉尔伽美什我怎么会过劳死！！！”（失去了大量生机的眼神） “不对不对！我为fgo献出过肝脏和头发！为什么穿越了还要我继续爆肝！我不服！！” 虽然意义不明但是藤丸君依旧在工作中。 ——本台记者阿喀琉斯独家报道（我才是希腊最速记者，阿塔不服来战！） 群号：497012638（在迦勒底还不是英灵的请褪裙 jap） 笨淡：咕哒夫愿意和我交易，身为同样在迦勒底工作的master，我自然不会拒绝他。这是另一个角度的fgo世界，吃够了走剧情流的书，可以试试这一本。 第053章 跳反进主角队？还是当boss？这是个问题 整个吉蒙里眷属，不，算上没见过面的纯血恶魔苍那及其眷属，应该说整个驹王镇里面的恶魔现在都是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除了爱莎因为加入时间过短所以还不太熟悉业务，而且治疗的能力在这种时候也用不上，所以她还能清闲一些之外，其他人都和本应无论何时都充满活力的杰诺瓦一样累得软趴趴。 就算是莉雅丝，也只是在强撑优雅而已。 在莉雅丝划给自己的一摞文件上挨个签字，曹书瑞看向了杰诺瓦： “杰诺瓦，伊莉娜人呢？你选择了不做人，她没有和你一起吗？” “没错，我已经是恶魔，没有办法回头——不，这样真的好吗？嗯，可是既然神已经不在了，我的人生也等于毁灭了。但是投靠恶魔好像又不太对，毕竟原本是敌人……即使对方是魔王的妹妹也……” 似乎是被曹书瑞的话语勾起了心中摇摆不定的部分，杰诺瓦小声地嘟囔了一会儿，又祈祷了一下，这才捂着脑袋回答了曹书瑞的问题。 “伊莉娜带着包括我那把在内，总共五把王者之剑回本部了。虽然寻找的过程很艰苦，但是总之还是把圣剑都完好无损地回收了。这次的任务，可是无可置疑的大成功。” “那些圣剑对使用者可没有那么挑剔，很容易再找到适格者的。至于伊莉娜，和告诉本部自己已经知道神不在的我不同，她选择了就当成不知道这件事，继续待在教会之中。或许，这就是她曾经说过的有弹性的信仰心吧。有时候，她的那副笑颜真是耀眼地过分。” 明明她的信仰心比我还要更强—— 嘟着嘴，杰诺瓦一副理解不了的样子。 越是虔诚的基督徒，知道真相之后就越痛苦。那个真相搞不好会完全否定自己过去的生存方式。遇到这种情形，天晓得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似乎伊莉娜真的信仰的是自己心中的神，现实中若是有神存在那自然更好，没有神也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这次的事情似乎让教会联络恶魔方面——也就是联络魔王。【由于堕天使的动向不透明又不诚实，虽然遗憾，希望双方能够彼此联系。】——他们是这么说的。” 这时，莉雅丝抬手撑在文件堆上，用着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口。 “对于这次的事情，堕天使的总督阿萨谢尔向天界方面以及恶魔方面传达了【真相】。抢夺王者之剑是寇克博尔的单独行动，其他干部一概不知情。策画瓦解三方制衡，试图再次引发战争，因为这样的罪行，他已经在【地狱最下层】被处以永久冷冻之刑。” “他们的组织成员引发的暴动，由他们自己来收拾。——这，似乎是那位总督大人的原话呢。” 似乎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莉雅丝干脆将胳膊肘撑在文件堆上，以手背撑着下巴。 “三方会谈也是那位总督大人的主意。有人说到时候他可能为了寇克博尔这件事道歉，不过我很怀疑那个阿萨谢尔会道歉。” 眉头微微皱起，莉雅丝似乎是深信着这位总督是个搞事情的家伙。 说到这里，莉雅丝凝视着曹书瑞。 “……这一次，阿萨谢尔特别要求恶魔方替他发出邀请，请你这位【弑神者】大人一起参与会议。他的理由是，因为这次会议是在驹王镇进行的，所以你这个驹王镇的守护者，被作为抑制力而邀请。” 眼里的神色变得相当微妙，莉雅丝略显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能够击败霸龙化的瓦利，他毫无疑问是个真货。若是有着弑杀过神明的人作为抑制力，即便谈崩了也打不起来吧——那位总督大人，可是这么说的哦。” “哈哈，阿萨谢尔还真是瞧得起我。不过，若是准备一下的话，同时制服在场的所有大佬也不是不行。” 与会者的名单，莉雅丝这里是肯定能弄到一份的。 毕竟，作为这次事件的参与者和受害者，她们到时候肯定也会出席会议。 只要事先准备好黄金之剑，到时候不论谁想动手，曹书瑞都能将他暂时性地无力化——在为祸之团跑腿的某次事件里，曹书瑞曾经为了达成不伤害对方而活捉的条件用过一次黄金剑。 也是因为那一次，他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里，使用黄金剑的结果便是暂时性地封印对方的力量本源。对天使，那就是封印圣光，对恶魔，则是封印魔力。 没有了这些本源的力量，他们也不过是肉体强悍一点罢了。 不过，对魔王们——尤其是对萨杰克斯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曹书瑞对祸之团里关于他的情报上写的东西，可以说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那些报告，因为旧魔王派的主观执笔，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萨杰克斯要是像他们在情报里写的那样一文不值、弱鸡一个，就不会一直让曹书瑞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危险感了。 要知道，这个世界里能让他产生危险感的，除了奥菲斯，萨杰克斯还是第一个。 再加上四大魔王全是继承了姓名的新魔王，所以如果不能得到他们的旧姓或者力量本质的情报的话，曹书瑞是做不出来针对他们四个的黄金剑的。 然而，像是米迦勒啊，阿萨谢尔那样的只要翻翻这个世界的圣经就能得到大部分情报的家伙，曹书瑞早就准备好了针对他们的黄金剑，随时都可以拔出来。 这样一来，曹书瑞最起码也能一下子制止两个势力，到时候只要再威吓一下，萨杰克斯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强行动手。更何况，到时候莉雅丝应该会在场。若是动手，莉雅丝这样实力不够的万一被波及那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曹书瑞反倒不担心萨杰克斯会挑事。 “好，我答应了。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一定会到场。”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曹书瑞忍着心里莫名的悸动，对着莉雅丝等人等人道别之后，离开了社办。 随着曹书瑞一步一步走向驹王学院的校门，他的身体居然开始缓缓地活性化。 没有完全苏醒，但是宛如迷糊着睁开眼睛的凶兽。 这是战斗即将到来的预兆。 【看来，这次三方会谈不会太好办。】 在离校门不远的位置，曹书瑞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里掺杂了几分困扰之色。 【哎呀呀，我居然会忘了这件事。啧，我可是祸之团的人诶。三方会谈这种大佬们齐聚一堂身边还没有多少小弟的场合，旧魔王派那帮子满心嫉妒的复仇者一定不会放过的。到时候，他们搞不好会来搅局。】 到底是帮助旧魔王派，还是变个装帮助三大势力呢？ 想到这里，曹书瑞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就在这时，曹书瑞忽然感到一股视线。 顺着这股视线，他按下心里的念头，望了过去。 ——驹王学院的校门之外，一个年龄大概在三、四十岁左右，身上穿着黑色和服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现在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 男人一边用带着点欣赏，或者说欲望的目光扫视着出入校门的女高中生，一边对着曹书瑞勾起一抹微笑。 黄黑相间的发色明明那么有特点，来往的学生却没有一个注意到他。 感受着来者身上和寇克博尔很相似的气息，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再度迈开脚步，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两个同样被学生的人流无视的人，就这样对上了视线。 “哟。” 互相打量了一番之后，男人抬起右手摆了摆，对着曹书瑞打了个招呼。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富侵略性的笑容。那种笑容，很像是会出现在研究者的脸上的、富有探求欲的笑容，但是却又带着几分战士的感觉。 “你就是瓦利所说的那个，击败了他的霸龙的【弑神者】吧。” 第054章 阿萨谢尔 “嗯。我就是。” 大方地点了点头，曹书瑞十分自然地向前几步，走到了男子的身边。 而男子，也像是早就和曹书瑞约好了一般，在曹书瑞擦肩走过的同时转过身来，和他并肩前行。 “没想到瓦利会把我们之间的战斗也报告上去，这倒是让你见笑了。” “见笑？哈哈，在你这个货真价实的弑神者面前，恐怕没几个人有这个资格吧。” 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语一样，爽朗地笑了两声。不过，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哎呀~原本，就算瓦利一脸严肃地和我说你有多么多么强，我也不会怀疑，但是，唯有【弑神者】这个名号我绝对不会相信。但是现在——” 男人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透出了危险的气息。 “——不相信也不行了呢。这种手里沾染了神血的气息，真是有够危险的。” 听到男人的话语，曹书瑞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可真是……该说不愧是货真价实的与各种神明打交道至今的老牌强者吗？能够在见面之后就不怀疑我的身份的人可不多。” “强者不敢当。比起实力的方面，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一个学者啊。自从三大势力之间的战争结束之后，我就已经将兴趣转移到了研究的方向上。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三大势力的代表，心里应该都是期待和平的。只不过，缺少了一个牵头的人，和聚集到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契机。” 男子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是吗，是这样啊。所以，你贵为堕天使的总督，一个护卫都不带，孤身一人来到人间界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了然地点了点头，曹书瑞接着说道： “可别告诉我，你是偷跑出来的。” 若是总督被刺杀，堕天使不说崩溃，起码开战的情绪会上涨。 两人在路口拐了个弯，向着商业街走去。 “呵呵，我的身份果然被看出来了吗。我可不是偷跑哦？姑且还是有通知过谢姆哈萨的。” 谢姆哈萨，堕天使的二把手。 男子挠了挠头，脸上挂着仿佛恶作剧被识破一般的笑容。 “当然。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是那种敢和一个陌生人站这么近，还聊这么久的家伙。基本的警惕心我还是有的。” 曹书瑞的脸上，依旧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这么说，你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和我站这么近喽？哎呀，难不成，我这是被小瞧了吗？” 男子——堕天使总督，阿萨谢尔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不过，曹书瑞并没有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丝毫敌意。 “这个世界上，敢小瞧你的人也不多吧，阿萨谢尔。先说好，我可没有小瞧你的意思。只不过，你可是提名让我来做抑制力的人。这样的你，对于我来说勉强可以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对象。” “哦？你……就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话吗？” “无须怀疑。若是你图谋不轨，也不过手底下见真章罢了。实话说，寇克博尔也好，瓦利也罢，都不能让我尽兴。堕天使一方的人里面，也就只有你能让我提起点兴趣了。” 这一点，曹书瑞可没有吹牛。堕天使的势力之中，算上所有人在内，瓦利的实力都是可以排到前五的。而寇克博尔的实力，也掉不出前十五。 对付瓦利，曹书瑞只砍了一刀。而对付寇克博尔，则是放任他施展，对比实力差距的成分居多。总而言之，都是游刃有余的战斗。 这么看来，堕天使之中能够让曹书瑞认真一战的，也就只剩下了阿萨谢尔这个能够和神与魔王从古至今维持对抗，甚至还在大战之后活了下来的最强者。 他的实力，虽然在曹书瑞的感觉里比不过萨杰克斯，但是比起大部分不从之神，还是要强上不少的。 即便因为世界之间的不同而不好估算，但是阿萨谢尔给曹书瑞带来的威胁感，在他的感觉中仅次于神王级的不从之神。 “唔……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是提不出反论来呢。毕竟，瓦利那家伙若是使出霸龙，短时间内连我都会被压制。但是，那样的他却被你一刀击败……要不是这是瓦利自己亲口说的，我还真是无法相信。” 困扰地笑了笑，阿萨谢尔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干脆直接进入正题吧。” “我这次悄悄地来人间界，其实是因为听瓦利说【赤龙帝】在这里，所以想来看看的。” 说到这里，阿萨谢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充满了求知欲的表情。 “不知道，赤龙帝的笼手与白龙皇的光翼，在构成上会有多少不同呢？哎呀，圣经之神那家伙，还真是做了好多有意思的东西呢。” “研究神器……吗。这就是你新找到的爱好吗？” “当然。战争多无聊啊。比起这些，还是那个家伙留下来的东西更让我感兴趣。既然【系统】在天界研究不了，那我就只能着眼于神器了。更何况，神器这种东西包罗万象，力量最强的灭神不在话下，而力量最弱的，甚至比不过人类的一些武器。更不用说，还有着治愈系、时空间系等等。哎呀~搞不好，我的余生都会被用来研究神器也说不定。它的潜力，绝对不止那家伙留下的这些。” 阿萨谢尔的脸上，神采奕奕。说到高兴的地方，他甚至会抬手比划几下。 这么一看，他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研究者而已。 “——哦！到了到了。只顾着说话，差点就走过了呢。” 跟着阿萨谢尔，曹书瑞在一家家庭餐馆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啊，可是我在这个城镇里找到的最合我口味的地方了。陪我吃一顿，然后聊聊天怎么样啊，弑神者？” “家庭餐馆？以你的身份，我还以为会是高档酒店呢。话说，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就别用称号叫我了，阿萨谢尔。说起来，我还真是没有在家庭餐馆吃过饭呢。今天，我就跟你沾个光。” “高档酒店也就那么回事，总有吃腻的时候。——那你平常怎么吃？” 说着，阿萨谢尔拉开玻璃门，随后一人一堕天使笑呵呵地走了进去，与其他顾客别无二致。 “当然是自己做着吃了，别看我这样，家里人很喜欢我做的饭的。” “嚯嚯，原来是这样啊。那，下次有机会，务必让我品尝一下。” “好啊。反正最近几天你都会待在驹王镇的吧？哪天有时间的时候，我露一手给你看看。” 只听两人的对话，谁都会认为他们是熟人吧。 然而，两人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借着部分共通的兴趣爱好，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敏感的话题，点上餐，聊得热火朝天。 pS：书架推，恐怖如斯！笨淡我一个萌新，居然一下子就从咸之气八段突破到了一星咸者！人生巅峰啊。 第055章 集体蹭饭事件 阿萨谢尔邀请曹书瑞吃饭，似乎真的就只是率性而为。 吃完饭之后，他就干脆地离开了。 虽然他对赤龙帝的笼手很感兴趣，但是也不打算在现在这个时候去挑动恶魔的敏感神经。 接下来，他会暂时住在驹王镇，直到三大实力的会谈开始。 为了不给莉雅丝增加心理压力，曹书瑞并没有把阿萨谢尔出现的事情告诉她。想来，阿萨谢尔之所以只是站在校门口，也是存了如非必要就不接触只观望的心思吧。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平稳了起来。 随着会谈举行的日期被确定，莉雅丝和她的眷属们也终于闲了下来。 就连爱莎这个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她干些什么的少女，也在自告奋勇地“熟悉业务”之后，累得半死，久违的休息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对于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于是—— “干杯！” 夜晚，在曹书瑞的家中，众多的少年少女围着桌子高举手中的玻璃杯，脸上带着放松的笑容。 在叮的一声碰杯之后，少年少女们集体落座。 “咕嘟咕嘟” 喝了几口杯中的饮料，一诚一马当先，对着离他最近的盘子伸出了筷子。 “早就想尝尝老师做的菜了，一直听爱莎和杰诺瓦说有多好吃，弄得我馋了好几天！” “哈哈，别说一诚君了，就算是我，也在杰诺瓦的形容下有些嘴馋了。今天得好好感谢一下曹先生了呢。“ 挨着一诚落座的金发少年木场，此时也感觉有些止不住口水。 而爱莎、杰诺瓦和莉雅丝，则是一声不吭地开始猛吃。 “啊啦啊啦，各位还真是嘴馋呢。不过，主人还没到，你们就开吃了，真的可以吗？” 唯有【女王】朱乃，还笑眯眯地维持着优雅的形象。 “——没事的，你也快吃吧，姬岛同学。不然，你可能会少吃到好几样菜。虽然我能保证让你们吃饱，但是每样菜我可是只做了一盘哦。” 曹书瑞的声音，从朱乃的身后响起。 他和朱乃没怎么说过话，所以称呼比较生疏。 曹书瑞一边说着，一边解下围裙，做到了艾斯特旁边空下的位置上。他的另一侧是莉雅丝的位置。 端起饮料喝了一口，曹书瑞也加入到了吃饭的大军之中。 ————————————————————————————————————————————————— 在中午收到莉雅丝的通讯的时候，其实曹书瑞的心里是懵逼的。 ——“今天晚上，我们想去你那里蹭个饭。” 如同往常一样的语句，只不过，多了一个“们”字。 曹书瑞感到背后传来一阵恶寒。 “等下，莉雅丝，你口中的【我们】该不会——” “对，你果然猜到了呢。是超自然研究部全员哦。这可是所有人投票的结果，所以，麻烦你喽~” 仿佛完全不相信曹书瑞会拒绝一般，莉雅丝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断掉了传讯的魔方阵。 说白了，就是莉雅丝及其眷属打算集体到曹书瑞那里去蹭饭。 事实上，要不是曹书瑞这里地方还算大，根本不可能挤下这么多人。 一开始，曹书瑞其实是拒绝的。因为，不能你说来蹭饭我就让你们来蹭饭了。给这么多人做饭可是很累的。 然而，艾斯特的一句话，转变了曹书瑞的想法。 “今天晚上，爱莎她们要来。主人，您可以为我们做顿饭吗？” 艾斯特那波光流转的四十五度仰视抓衣角卖萌法，对曹书瑞效果拔群。 “……唉，真是的，我可不是厨师诶。仅此一次哦？” 于是，曹书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无可奈何地出门买菜，然后开始做饭。 脑子里没有多少菜谱的他，干脆直接从网上找了一份家常菜大全，然后一样一样按照食谱上做。 幸亏这是个有魔法的世界，要不然等他一直做到晚上，最开始做出来的菜早就凉透了。 ————————————————————————————————————————————————— “说起来，为什么会所有人投票到我这里来？这种聚会，难道不是该首选家庭餐厅的吗？” 吃了几口菜，曹书瑞还是把这个疑问说了出口。 虽然他最后还是答应了让莉雅丝等人来蹭饭，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满的。 毕竟，这已经超出了蹭饭的范畴，给他造成不小的负担了。 做这么多菜，精神上的消耗比起弑神还要大。 他宁可去和神王级的不从之神全力以赴地拼命，也绝对不会再做这么多菜了。 “对老师的手艺感兴趣！” 一诚第一个举手回答。 “我和爱莎平常也是在这里吃晚饭的。” 杰诺瓦筷子不停，一副“这就是日常”的模样。 “我倒是比较好奇曹先生的家里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是仍旧保持着优雅的朱乃。 “……在曹先生这里，能有些安全感。” 小猫抖了抖耳朵，小声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都停了停筷子。 ……看样子，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啊。 那天曹书瑞先后与寇克博尔和瓦利之间发生的战斗，还是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于实力普遍为下级恶魔的眷属们来说，曹书瑞他们的战斗根本就是神仙打架。 就算是莉雅丝这样的上级恶魔，那也是被余波波及就可能会送命的场合。 “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那今天就好好放松一下吧！我做的菜可不少，你们可别剩下啊，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用着明显的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随后曹书瑞连忙给莉雅丝打了一个眼色。 两人立刻用话术把话题带到别的方向上，这才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说到庆祝——” 正在气氛达到最热烈，大家各自凑堆聊着天的时候，杰诺瓦突然站了起来。 “听说，一般人家庆祝的时候，总是少不了这个呢！” 说着，她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箱子。 随手将箱子上的胶带划开，杰诺瓦三下五除二，将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每人抛了一个。 “啪” 曹书瑞接住飞来的东西，定睛一看—— “这是……啤酒？” “没错。在教会里的时候，可是喝不了这个的。但是现在我已经是恶魔了，所以喝酒也无所谓了吧？” 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杰诺瓦一个手刀削开瓶口。 而其他人，也或好奇或跃跃欲试地开了瓶。 “等下，你们都还没成年吧！虽然不知道恶魔有没有这样的说法，但是人类是不允许小孩喝酒的哦？” 曹书瑞眉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立刻出声，试图制止。 可惜，大势已去。 “恶魔好像没有这样的说法吧。” “偶尔一次，没事的吧？” “都不做人了，无所谓了吧？” 在这样的观点下，少年少女们直接对着瓶口喝起了啤酒。 就连艾斯特，都被杰诺瓦怂恿着开了一瓶。 第056章 你，当初为什么会弑神呢？（端午节快乐！） 到了今天，曹书瑞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他原本以为，这屋子里一帮子非人类，只不过是喝个啤酒而已，根本不可能喝醉。毕竟体质摆在那里，酒精应该很快就能分解。 所以，他才会在劝说无果之后放任少年少女们喝酒。 但是，他完全想错了。 会不会喝醉，其实是一件很玄学的事情——特别是在喝酒的人想醉的时候。 此时的一楼之内，已经是一片狼藉。空气中浓郁的酒味和杂乱地倒在地上的足以妨碍行走的酒瓶子，让这里显得宛如酒馆一般。 “嗝……啊啊，好多欧派……咕嘿嘿~” 双手虚抓空气，一诚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他的周围，几个空瓶子滚来滚去。 校服的上衣早就被他脱掉了，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的衬衫，一诚就这么打着滚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啊啊……大家……我会背负着你们的份一起活下去的……你们给我的这条命命，绝对不会白费……” 与其说是醉酒，不如说是喝闷酒。 木场少年一边喝一边哭，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zzz……” 蓝色的头发在桌边若隐若现，杰诺瓦这个“万恶之源”，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真不知道，她那七八箱子的啤酒，之前都是藏在哪里的。 “艾斯特酱~精灵的世界，一定很美好吧。” 因为大部分座位都空着，所以爱莎拿着酒瓶子凑到了艾斯特的身边。她因为觉得啤酒辛辣，所以喝得并不多。 “关于这个，我也很感兴趣。” 小猫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啊啦，这个话题，也请带上我吧。精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原来真的有啊。” 大姐姐朱乃也拖着椅子来到了她们周围。看着样子，她们是打算开个女子会了。 虽然说几位女生因为男生在场还保留着几分理智，所以喝得不多，但也已经双颊酡红，罗衫半解。 “精灵的世界……比起这里，嗯……对了，是更【原始】吧。” 思索了一下，艾斯特如此回答道。 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淡黄色的酒液反射着吊灯的灯光，艾斯特一脸沉静。 她是自然的造物，对同样来自自然的粮食酿造酒有着天然的抗性。所以，即便她喝得比起其他三个女孩子加起来都要多，也没有丝毫醉意。 在爱莎的牵线下，她和小猫这个原本就不是人类的少女，迅速成为了朋友。两人都是萝莉，都比较无口，性格意外地合得来。 而朱乃浑身散发着的大姐姐气场，也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于是，艾斯特就在三双好奇的目光下，聊起了过去的日子。 一屋子人各干各的，竟是完全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这里理论上最应该受到瞩目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二楼，阳台。 曹书瑞慵懒地坐在一把藤椅上，手里拎着一个没有开封的酒瓶。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披上了一件纯白的衣裳。 大家把菜都吃得差不多了之后，他就悄悄地离开了一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帮子令人头疼的恶魔居然可以喝醉，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是喝不醉的。不喜欢酒精的味道的他，确认这群恶魔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之后，便放任他们去闹，一个人上了楼。 比起一楼的喧闹，他果然还是喜欢二楼的安静。 凝视着月光，他感觉自己的心灵沉静了下来。 “三方会谈……吗。” 即将到来的三方会谈，是近期最让曹书瑞头疼的一件事了。 不得不说，阿萨谢尔的人格魅力是真的不弱。仅仅只是见面了一次而已，就在曹书瑞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的话，曹书瑞真的不愿意和这种人为敌。 再加上，因为爱莎和莉雅丝她们的缘故，曹书瑞也对恶魔有不小的好感。 然而，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不加入祸之团是实现不了的。靠他自己去找红龙种，要么可能会找不到；要么可能会被盘踞在次元的夹缝里的Great Red给赶出来。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了红龙种，也可能会因为【钢之加护】的持续时间快到了而陷入被动。 没了钢之加护，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在次元夹缝里被憋死的世界前十强者。 至于像瓦利那样使用魔法在次元夹缝里短暂存活，曹书瑞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这个世界的魔法，要么是需要对应的种族才能得到，要么就需要有家族传承。强夺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想习得可以在次元夹缝中自由行动的魔法，需要的至少也是一个完整体系的所有魔法。 先不提曹书瑞能不能学会，真要是去强夺了，之后引起的骚动就会很麻烦。 那么，为什么不学习一下不会魔法的奥菲斯？她们完全是靠天性的肉体和无限的力量。 这两样，曹书瑞哪一样都比她差得远。 所以，他只有依靠奥菲斯帮忙。既不是龙，力量也不和奥菲斯对等的他，唯一能让奥菲斯帮助他的方法，就是和奥菲斯做交易。 如果想让奥菲斯继续帮他找红龙种，那他就绝对不能脱离祸之团。 这样一来，冲突就不可避免，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曹书瑞的思维。 “……莉雅丝吗。不和你的眷属们待在一起吗？她们可是都喝醉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接着喝下去肯定会醉倒的，可不能没人照顾啊。” 没有回头，曹书瑞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是喝醉酒而已，出不了什么事的。” 随意地摆了摆手，莉雅丝走到曹书瑞的身边，拉过阳台上的另一张藤椅坐下。 听到莉雅丝的话，曹书瑞嘴角一抽。 酒后乱O什么的，你怕是没有见过哦。 【……唉，算了，反正楼下也在我的感应范围内，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视线偏转到一旁，曹书瑞看向了莉雅丝。 只见她正和方才的曹书瑞一样仰望着月亮。 月光的照耀下，她脸颊上的红霞倒是没有那么明显了。若隐若现的红润，有一种独特的朦胧美的感觉。 手中同样拿着瓶啤酒的莉雅丝，仰起白皙的脖颈喝了一口，随后转头看向了曹书瑞。 她的眼睛里，波光流转。 一直压抑在心里的东西，或许只有借助酒精才能释放出来吧。 “……呐，曹书瑞。” 嘴唇颤抖了下，莉雅丝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你，当初为什么会弑神呢？……面对那种力量，你就不害怕吗？” 此时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脆弱。 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明亮了她颤抖的眉毛。 有那么一瞬间，曹书瑞甚至觉得她会如琉璃一般在下一秒碎掉。 pS：各位书友老爷们，端午节快乐！整整三天的假期，各位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若是有即将高考的书友，现在收心还来得及。笨淡我有着满满的报告要弄，感觉这假期还不如让我去上课orz pS2：……APP横幅，恐怖如斯。萳兮姐姐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第057章 内心没屈服，那就没有输 看着莉雅丝身体微微颤抖的样子，曹书瑞叹了口气。 【果然，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亲眼见到那种等级的战斗什么的，还是太早了吗。】 虽说她是纯血恶魔，可也是战后才出生的新世代。和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她哥哥萨杰克斯不同，她可是实打实的才只有18岁而已。 所以，哪怕她身上有着足以被评定为上级恶魔的力量，在见到说是毁天灭地也毫不夸张的战斗场面之后，心里会存有恐惧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上级恶魔还是下级恶魔，在那种等级的战斗面前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亲眼见过战争，也没有亲眼见过顶级实力者出手，仅仅只是在屏幕之后看过几场高等级的Rating Game比赛的莉雅丝，在那次战斗里才真切地明白了身临其境和隔着屏幕的区别。 哪里有什么热血沸腾，哪里有什么恨不能以身代之。 心里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恐惧而已。 哪怕隔着那么远，被他们的动作卷起的气流还是刮得自己生疼。 ——若是被那力量的余波触碰的话，自己恐怕瞬间就会灰飞烟灭吧。 身体微微向着藤椅里蜷缩，莉雅丝环抱着自己，感受着这份脆弱的温暖，用她翠绿的双瞳凝视着曹书瑞。 眼前的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人类。 而人类的个体，绝大多数都是弱小的。 若是没有身怀神器，也不是魔法师的话，人类在神话生物的眼里没有任何威胁。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弱小】的人类，却做出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然后，成为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所以，莉雅丝才会对他提出疑问。 她觉得，也许她能从他的回答里，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看样子，我今天要是不讲点什么，你还真不能得到解脱了呢。” 莉雅丝是个坚强而自立的女孩子，这一点曹书瑞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借着酒劲，她可能直到极限为止都不会露出这幅姿态。 若是不希望那次战斗在她的心里留下阴影，现在就是开导她的最后的机会。 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曹书瑞转过头去，看向了无垠的夜空。 “……说起来，我第一次完成弑神的时候，也不是一点力量都没有。” 仔细思索了一下，曹书瑞轻轻地笑了。 “对了，就和现在的你实力差不多呢，那个时候。” 刚刚得到红A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融汇贯通的那个时候。 “和我……差不多？” “嗯……硬要说的话，或许还要强上不少的吧。” 上级恶魔的实力，若是放在弑神者的世界里，比起一般的神兽也是在伯仲之间的。 若是最上级恶魔，那一般就是匹敌魔王的水准——比较弱小的不从之神的程度。 当然，最上级恶魔里也有匹敌修罗神佛的家伙，但是那都是个例。 而当时的曹书瑞，单论咒力量已经能够和【同族】有的一拼，而剑术更是因为弑杀了圣乔治的缘故，和军神努阿达也不相上下。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靠着投影宝具才得以弑神。 即便是到了今天，回想起当时的战斗，曹书瑞心里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那一场战斗，努阿达发挥出来的实力其实最多也就一半而已。 不然，以他实打实的神王级不从之神的战斗力，自己早就死了。 “那个时候，我是靠着运气和一点点的实力才赢得了胜利。” “运气，和实力？” 看着莉雅丝充满疑惑的小脸，曹书瑞接着说道： “神明啊，本质上就是一群有着自己的骄傲的家伙，对手只是凡人，他们怎么可能认真起来。倒不如说，不屑于动手的成分还比较多。” 就好像现在的曹书瑞那样，就算面对瓦利这样短时间能蹿升到不从之神级别的对手，他也敢放任对方施展手段。只不过，曹书瑞是有把握不翻车的。 “但是，一旦有凡人赌上性命去挑战他们，他们也会对这份觉悟予以回应。——虽说，不会使出太多力量就是了。” “不会使出太多力量……所以，胜机就在这里了，对吗？” 抬手点了点下巴，莉雅丝如此说道。 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份对自己的轻视就是战胜的关键了。 “嗯，没错。不过，就算不会使出太多力量，每一击也是可以轻易撕裂大地的呢。” 除非平A，否则动手就是权能。哪怕出力因为咒力量的原因有所减弱，那也不是人类可以抵抗的。 努阿达当初的那危险的斩击，曹书瑞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总之，那个时候我完成了弑神，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力量。” 那是【神话】系统，潘多拉的大咒法构造的奇迹。 “篡夺了……神明的力量吗？” 莉雅丝的神情恍惚了一瞬。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内容无法忽视。 “嗯。那个时候，我只是受着对力量的渴求感的驱使，进而为了得到力量去挑战神明而已。他当时展现出来的力量并没有超出我的想象，所以弑神成功了。” “很单纯的理由吧？仅仅，只是为了力量而已。” 笑了笑，曹书瑞和莉雅丝对视着。 “不是为了守护什么，也不是为了反抗什么。仅仅，只是为了力量。” “……” 看着呆呆地张开了小嘴的莉雅丝，曹书瑞眨了眨眼。 “是不是感觉有些幻灭啊？就是这么自私而已。我赌了，然后赢了。” “不过，其他和我一样完成过这件事的家伙就不一样了。他们当时是真的一点力量都没有，仅凭着头脑、本能和不服输的意志，为了反抗神的暴行，弑杀了他们。” 莉雅丝睁大了眼睛。 “居然还有其他完成过这件事的人……这是真的吗？” 对莉雅丝来说，她宁可相信这只是一个玩笑。 然而曹书瑞却点了点头。 “虽说他们现在不在这个世界，不过这是真的哦。力量的差距并不能让他们止步。纵使神明可以毁天灭地又如何？只要有杀死神的机会，哪怕再微小，他们也会抓住，然后反抗。” 看着莉雅丝动摇的双瞳，曹书瑞笑了。 “谁都会因为力量的差距而感到恐惧，但这并不是止步的理由。为了守护什么，为了反抗什么。这些驱使着人前进的动力，才是他们能够战胜神明的根本。其他人之所以无法弑神，别的先不提，最根本的就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做不到。” “对力量感到恐惧并不可耻。就算是我，面对无法反抗的力量也会觉得害怕。可耻的，是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抬手拍了拍莉雅丝的脑袋，曹书瑞直视着她的双瞳，轻声说道： “只要你的内心没有屈服，那你就没有输。实力不够可以努力变强，但如果内心屈服，那就永远都无法再起了。” 第058章 今晚将上演的是，华丽的说教盛宴 那次聚餐之后，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日常。 吉蒙里的眷属们，再次过上了白天上学，晚上作为一个恶魔而工作的日子。 而曹书瑞，则是如同一个退休工人一般，在家里“待业”。 每天除了陪陪艾斯特，再就是做个饭，打扫个卫生，宛如一个家庭煮夫。 单看他这个样子，就算是爱莎和杰诺瓦这两个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也很难把他和那天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 不知不觉地，曹书瑞的生活仿佛变得像是当初照顾一群小萝莉的时候那样。 就好像，他完全忘记了涌动的暗流那般。 哪怕萨杰克斯已经作为主办方——恶魔的代表来到驹王学园勘察场地了，他也像是不知道一样无动于衷。 【过去，三大势力纷争不断，只有一次他们实现了联合。】 那是，曹书瑞那天和阿萨谢尔在家庭餐馆门前分别的时候，他留下的一句话。 【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的吧？那就是，两头天龙闯入战场的时候。】 这一点，曹书瑞心里其实也明白。 能够让敌人之间联合起来的，只有更加强大的敌人而已。 二之天龙这种等级的存在，三大势力单独拿出哪一个，也是绝对打不过的。 所以，互相之间不放心的三大势力，最后才会选择联合起来。 【只有拥有着足够的外在威慑力，三大势力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萨谢尔深邃了眼神。 【如果不是萨杰克斯已经拉拢你了，我真想试着让你来我们这边。若是有你这么强大的人类作为标志的话，收集神器持有者的事情也会变得容易起来吧。】 ————————————————————————————————————————————————— “啊~舒畅多了！” 哗啦~ 将脖子一下的部分完全浸入到浴缸里，曹书瑞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他以前一直都是淋浴的，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因为房子里正好有个浴缸，于是便开始尝试泡澡。 不得不说，泡澡确实是一件让人身心都能得到放松的事情。 明明只是泡在热水里一动不动，却有一种全身的疲劳都消退了的感觉。 “呼~机会难得，我就多泡一会儿好了。” 按照往常的情况来看，这个时间点还不到爱莎回来的时候。而杰诺瓦，则是因为还要做每日的训练的原因，比爱莎回来的还要晚一些。 也就是说，现在是即便独占浴室和卫生间也没有关系的时间。 这样一个状况，让进入热水之后就变得慵懒的曹书瑞的心里一点也生不起“赶紧洗完澡出去”的想法。 吱嘎—— “诶？卫生间的灯关着，但是浴室的灯还亮着呢！呐，艾斯特，现在该不会是是曹先生在里面吧？” “嗯。他刚进去没多久。所以我才会让你再等等的，爱莎。” “……那也没关系啦。” 门外，传来了让曹书瑞的脸上褪去懒散神色的声音。 【今天，爱莎回来的挺早呢。好吧，那我该出去了。】 一瞬间，曹书瑞就完成了开关的转换。他对温暖的浴缸不带丝毫留恋，立刻站起身来。 起身瞬间的水声，让他没能听到门外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在他刚把一条腿迈出浴缸的时候—— 突然，门把手，向下拧动。 少女略带急切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抱歉了，曹先生~我和艾斯特酱进来了哦？” 哗啦——！ “等下！爱莎，你不是知道我在浴室里面吗？！为啥这么自然地开门进来了！” 随着曹书瑞略带惊慌的声音，浴室的门被推开，两个少女的身影闯入了雾气朦胧的浴室。 虽然曹书瑞已经尽快回头了，可是他的动态视力还是尽职地将两位少女的姿态收入眼底。 爱莎的一头金发上混杂着些许棕色，散乱地披在身后。她的身上裹着白色的浴巾，只露出白皙的小腿和双臂。而艾斯特，则是在裹着浴巾的基础上，还穿着黑色的长筒袜。 “如果是曹先生的话，即便一起洗也没关系的吧？曹先生是个好人，绝对不会对少女的贞操有不好的想法的。而且，反正我也进来了，不如让艾斯特酱也一起来。艾斯特酱，应该也不希望被排斥在外吧？” 爱莎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曹书瑞的信任。那毫不迟疑的肯定句，甚至让曹书瑞自己差点都信了。 “嗯。” 艾斯特也予以了坚定的回应。 “虽然很想吐槽……好吧，就算我是个好人，这也不是你会闯入异性正在使用的浴室的理由吧？难道爱莎你学坏了吗？” 为了不让纯洁的爱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曹书瑞单单只是把自己按到浴缸里还嫌不够，又将咒力以白马的形式炼化了一部分，用太阳的光辉遮挡住敏感的部位。 这也算是圣光护体了吧。 毕竟，他手里又没毛巾。 “学、学坏……呜呜。才不是这样！只是，部长说如果不快点将那个迷途恶魔的粘液洗掉的话，以后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身上这股臭味都会去不掉！” 一边用着像是有点受到打击般的声音解释着，爱莎顾不得招呼艾斯特一起，快步走到莲蓬头底下，打开水冲洗起身体来。 听着那有些用力的“刷刷”声，曹书瑞不禁汗颜。 看爱莎一副乖巧而且遵守着教条的样子，曹书瑞差点就忘了她本质上也是个女生。一旦不再被教会的规则束缚，她爱干净爱美的一面早晚会表现出来。 “又去讨伐迷途恶魔了吗？最近还挺频繁的啊。” 如果曹书瑞没记错的话，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讨伐迷途恶魔。 这不应该啊？哪里来的这么多迷途恶魔，而且还聚集到驹王镇来？ “部长说，这可能是因为最近三大势力要在这里召开会议，所以其他的神话势力收买了迷途恶魔，利用它们来刺探情报。我可是有好好记得的哦？” “嗯，爱莎真棒！” 顺着爱莎的语气夸奖了她一句，曹书瑞随口问了一句。 “爱莎，那莉雅丝有没有说，哪一天举办三大势力的会议啊？” 自己到时候在各种意义上都需要到场，所以还是得问问的。 “嗯……” 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爱莎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回答。 “就在三天后。” “……这样啊。” 曹书瑞的声音有些低沉。 “对了，曹先生！今天，部长介绍了一个新成员给我们呢！……” 完全没注意到的爱莎，接着开心地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而曹书瑞，一时之间也不好出去，只好陪着爱莎聊起天来。 就在两人聊着天的时候，一直站在浴缸旁边的艾斯特，突然走了进去！ 哗啦——！ 一阵水声，将爱莎和曹书瑞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似乎是从曹书瑞的身上学到了新技能，艾斯特的双足上褪去了长筒袜，附上了银色的神威。 看来，虽然她不需要洗澡，至少也是知道洗澡的时候不能穿着衣服的。 她就那么赤身裸体地，从后面抱住了曹书瑞！ “主人……一起泡澡，还是第一次。” 声音，平静无比。淳朴的精灵少女，貌似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可以的话，我希望一次也不要有啊，艾斯特！” 这种有个重量压在身上，还伴随着极为柔软的触感刺激着大片皮肤的体验，曹书瑞经历的可不多。 这，已经快要刺激到他可怜的神经了。 木更那次之后，他可是一直没有干过坏事的。 曹书瑞微微侧过头来，张开嘴打算说教艾斯特。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不妙了。 “听我说，艾斯特……啊，别，等下，爱莎你就别过来了！这样不好真的！” “不要排挤我！我、我也想要一起泡澡！” 噗通！ 如此说着，爱莎也混杂了进来。 曹书瑞的制止，华丽的失败了呢。 小小的浴缸里地方可不大。这一下子，三个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贴在了一起。 滑腻的肌肤之间互相摩擦，不仅是体温，整间浴室之内的温度都仿佛提高了不少。 “真是……头疼了啊。” 感受着抬头了的小兄弟，曹书瑞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晚上，我得好好说教你们才行！” pS：思路有些模糊了。一直以来我的想法，原来都是有问题的，现在知道，也还不算晚吧。 第059章 前往北方，祸之团的任务 “唉……真是麻烦。怎么感觉，与其说我的身份是她们的房东，不如说快要成为她们的哥哥了！” 疲惫地倒在床上，曹书瑞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 似乎是因为被他说教地太狠，艾斯特破天荒地决定今晚和爱莎一起睡，然后去了爱莎和杰诺瓦的房间。 “真是的，女生可是应该更加爱惜自己的哦？” 从浴室出来之后，曹书瑞可是足足说教了爱莎和艾斯特半个多小时，直到杰诺瓦回来才结束。 或许是因为拿到的是【骑士】棋子的缘故吧，即便杰诺瓦本身并不擅长速度，可是还是没有沾染到那个能带来持续性臭味的迷失恶魔的粘液。 大吃一通之后，疲惫的杰诺瓦直接去睡了。 最近这几天，莉雅丝也好，她的眷属们也好，都很努力呢。 就连一诚这家伙，也已经摸到了禁手化的边。 “真好啊，可以笔直地朝着目标前进就行什么的。” 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一颗眼石，曹书瑞随意地把玩着。 他眯起了眼睛，收敛了目光。 “我要是也那么做，现在的友谊就全白费了啊。明明艾斯特好不容易交上了朋友……” 光想着艾斯特可以交朋友的曹书瑞完全忘了，加入了祸之团的他，早晚会让这份友谊出现裂痕。 “……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到时候再说吧。” 叹了口气，曹书瑞放弃了思考。 辗转着，他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现在，我只能做好眼前的事情。” 将眼石丢回系统空间，曹书瑞全力打开了感知。 今晚开始，他要去参加一次祸之团的行动。 这个联络，是在说教刚结束之后不久受到的。 正在厨房给杰诺瓦和爱莎做着夜宵的曹书瑞，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之中多出了一个视野。 ——眼石又被触发了。 【阿鲁比昂让我给你传话。】 久违的奥菲斯的身姿，出现在了视野的另一端。 即便有段时间不见，她身上那种不可捉摸的氛围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希望，你能和他一起行动几天。凌晨，他联系你。】 说完，奥菲斯便利用庞大的灵力逆运转了眼石，将其强行收回。 知道得不到曹书瑞回应的她，动作十分干脆。 这是只有像她那样有着【无限】的力量，才能做到的奢侈事情。 “虽然信息很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以奥菲斯的性子，肯帮瓦利传话估计都是因为他是天龙。至于他们想干什么，那肯定不在奥菲斯的关注范围之内。” 维持着感知，曹书瑞静静地等待着。 瓦利的身上没有眼石，所以通知曹书瑞然后让他飞鞋过去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至于使用魔法阵？在驹王镇即将举行三大势力的会议前的现在，那种魔力气息肯定会被发现的，还不如隐藏气息直接过来叫人来得隐蔽。 如此想着，曹书瑞便在接近凌晨的现在，全力感知着周围。 这次行动，他告诉过艾斯特了，但是肯定是得瞒着爱莎和杰诺瓦的。 所以，他并不打算在自家的周围和瓦利碰头。 似乎瓦利也很心急的样子，就在时间刚刚跨入新的一天的时候，一个看似普通人的银发青年便进入了曹书瑞的感知范围。 “来了吗……” 睁开眼睛，曹书瑞起身穿上衣服，随后拉开窗户，灵巧地跃了出去。 无声无息地从街道上穿行而过，很快，他就和银发的男子对上了视线。 “晚上好。我们又见面了呢，曹书瑞。” 银发的青年抬起手来，随意地打了个招呼。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心情不错嘛，瓦利。遇到什么好事了吗？以你的性子，应该是有架打了吧。” 曹书瑞看到瓦利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头疼。 需要叫上他当保险才敢挑战的对手，那一定是相当麻烦的家伙。 至少，也得是需要曹书瑞认真起来才行的存在。 不然，瓦利也不会特意来找他。 “这一次，是整个祸之团都需要出动的任务呢。那群负责出计划的人商量之后，决定首先和北方的乡下神族开战。而我们瓦利队，则是先头小队。” “北方的乡下神族，应该是说北欧神话的阿萨神族吧。那帮子恶魔和堕天使还真是敢说呢。话说，瓦利队？” “是我个人的小队。成员就是曾经在次元的夹缝里你见到的那两个和我。本来应该还有一个人的，结果出了一点意外，另一个队友候补现在正在尝试拉拢，应该是赶不上这次行动了。“ “哦~那么，这次行动的成员就是你、我以及像是孙悟空的后代的家伙，和像是猫妖的小姑娘吗。” 曹书瑞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他们上次会在一起行动也就可以理解了。 “就是这样。……看样子你知道美猴的情况。至于另一个，黑歌的确是猫妖，她的种族是大妖怪猫又。” 似乎是没想到曹书瑞会接上他的话，瓦利顿了一下才介绍了他的队友们。 “居然真是他的后代吗！……白龙和猴子，以及大妖怪。真是不错的组合。” 小小地吃了一惊，但是随后曹书瑞便接受了这个设定。 在这个世界，神佛们都活到了现代，会有后代也是很正常的。 “那么，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估计你也知道，三天后这里会举行三大势力的会议，因为阿萨谢尔的提名，我也得参加。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须回来才行。” “哦？阿萨谢尔，提名让你也参加了吗？他这次会议，只打算带上我作为护卫。” 真是奇怪。 阿萨谢尔不可能不防备曹书瑞已经完全归属于恶魔的可能性，而他居然提议让曹书瑞参加，还只带上瓦利作为护卫，别的干部一个不带？ 莫名的，瓦利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算了。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想追求强敌。” 将这些对自己来说多余的想法抛到脑后，瓦利看向了曹书瑞。 “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了拉拢恶神洛基。虽然我完全不觉得有拉拢到他的可能，但是既然决策的家伙们已经决定了，我这个执行的就只好去做咯？反正，只要有战斗让我享受，我就无所谓。” 嘴角勾起一丝畅快的笑容，瓦利的眼睛里似有点点银色的火焰燃起。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见到芬里尔呢？那可是世界排行前十中的怪物，弑神之狼！” “正是因为目前没有办法对付它，我才会想要叫上你帮忙的。” “弑神者与弑神之狼之间的战斗……真是，令人期待！” 第060章 小队汇合，北国冰岛 一方是自己亲身试过的，绝对有能力排入世界前十的，实力只见到了一角的弑神者。 一方，是全世界的实力者都知道的，位于【世界前十】这个用来代表最强的级别之列的、持有着弑神之牙的魔狼，弑神之狼芬里尔。 这两方，绝对都是相当的重量级选手。 他们之间的碰撞，绝对不会亚于当初二之天龙之间的战斗。 那种场面，仅仅只是想象，就让瓦利热血沸腾。 他享受着战斗，渴求着变强。但是，又不是盲目地追求力量。 对于这样的他来说，两位【世界前十】等级的实力者之间的碰撞，无疑是可遇不可求的。 单单只是存在这个可能性，就已经值得让他跑一趟北欧了。 至于别的事情？反正加入了祸之团之后迟早都会与各大势力为敌，就算被对方认出来了也无所谓。只要不是被抓了，一切都好说。 瓦利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被抓。他的瓦利队里面的美猴和黑歌，都是擅长术法的家伙，尤其是黑歌，甚至擅长空间系术法。两位队友的实力虽然不如他，那也足以匹敌最上级恶魔。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弑神者同行。这样的四个人被一起留在北欧？不存在的。 汇合了曹书瑞之后，瓦利便立刻离开了驹王镇。 当然，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人都是徒步。一边聊着和修炼有关的事情，一边跑着在街道上穿行。 嗡~ 随着一层不可视的魔力结界穿过身体，两人停下了脚步。 “到了这里就没问题了呢。……真是的，居然要徒步赶路什么的，还真是新鲜的体验。不过，有个弑神者陪着一起，倒也不算无聊。” 明明靠跑的穿过了大半个城市，可是瓦利的呼吸却一点都没乱。这不单单是因为恶魔和人类的体质不同，他自己，平常也绝对没有懈怠锻炼。 若是换成一诚和曹书瑞一起，一边维持着不变的高速跑步，还要淡然自若地聊天，他绝对撑不到半路。 “现在直接去北欧吗？话说，我不知道瓦尔哈拉的位置诶。” 没有去接瓦利的话茬，曹书瑞直接进入了主题。 “瓦尔哈拉和亚洲神系的中心——须弥山一样，都处于独立的异空间之中。不过，比起冥界这样的单独一个世界，他们的异空间还是依附在这个世界之上的。” 看来，瓦利是早有准备。 他抬手打出一道蓝色的魔方阵，灌注着魔力使其在面前扩张。 蓝色的魔方阵如同正在连接什么一般，不再扩张之后，开始变得忽明忽暗。 “一切都和计划好的差不多……那么，现在黑歌那边应该也张开了同样的魔方阵。在我过来找你的时候，他们两个前往了冰岛。” “冰岛？” 虽然曹书瑞的地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也知道冰岛是欧洲北部的一个岛国。 思索了一瞬，曹书瑞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冰岛吗，还真是会选地方。“ 最早以歌曲的形式出现的北欧神话的诠释性著作——《诗体埃达》就是冰岛学者用文字记载下来的。 所以，冰岛也可以说是北欧神话信仰的发源地。 信仰这种东西，虽然主宰不了神明们的死活，但是如果神明要和人类建立联系，信仰必不可少。 之所以会把瓦尔哈拉的位置选在冰岛附近，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吧。 “看来，你的知识储量也非同一般呢。” 随口说了一句，随后瓦利便凝神看向魔方阵。他能感觉到，“通道”已经被建立起来了。 随着“嗡~”地一声轻颤，魔方阵彻底稳定下来，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瓦利抬手一划，魔方阵的中央便螺旋着扩张开来，化为了可容一人通过的【门】。 “——连接上了。我们走吧。” “嗯。” 了然地点了点头，曹书瑞跟上瓦利的脚步，消失于魔方阵中。 失去了魔力的维持，魔方阵很快消散无踪。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这个夜晚的驹王镇依旧寂静。 与使用飞鞋跨越空间的感觉不同，也和曾经体验过一次的传送术式不同。这种魔方阵给曹书瑞的感觉，倒是和系统的传送过程在形式上有着几分相似。 通过两名施术者分别在起止点开启【门】，走次元的夹缝建立将两边的空间折叠在一起的“通道”。 一步跨过去，世界就变了个样子。 比起还处在夏季的驹王镇，冰岛这边的气温相对寒冷一些，应该不会超过十度。 无论是瓦利还是曹书瑞，此时身上都只穿着一件衣服，但是却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以他们的体质，已经可以无视这种程度的温差了。 魔方阵的另一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人正随意地站立着。 一个，是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一身古风铠甲，头戴金箍的男子，美猴。 另一个，则是穿着一件和上次相比花纹略有变化的黑底和服的女子，黑歌。 “哦？看出来了吗？你的记忆力还真是好呢。怎么样？这次我选的和服，非常适合任务吧！” 似乎是从曹书瑞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什么，又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明明曹书瑞只是瞥了她一眼，黑歌却发现曹书瑞看出来了她的变化。 双臂微微举起，黑歌在原地转了一圈。 “怎么样？” 她看向曹书瑞的眼神里只有好奇，没有丝毫惧意。 “嗯，确实很符合北国的环境，而且，你穿着也挺合适的。” 曹书瑞大方地点了点头。 黑歌身上的黑色和服，也许就是上次见到她时所穿的那件的冬季版。 裸露的部分减少了，但是华贵的感觉增加了，配合上黑歌被动散发出的魅惑气场，就像是一个欲拒还迎的贵妇人一般，别有一番风味。 “——啊哈！瓦利，美猴，我说你们两个呆你们还不信。你看，这可是第二次见面，但是人家可还是记得住诶！” 一振袖子，黑歌转过脸去，对着队友抱怨起来。 “呃……我觉得吧，正因为是第二次见面，所以才能看出来……？” 挠了挠脑袋，美猴的语气有些迟疑。 “在我看来，明明差不多啊？” 瓦利则是一头雾水。 “啊啊……没救了，你们。” 无奈地叹了口气，黑歌连猫耳都耷拉了下来。 第061章 洛基，其实爱着瓦尔哈拉？ 呐，你见过零点的雷克雅未克吗？ 现在，曹书瑞就见到了。 不得不说，欧洲的人是真的少。地广人稀，绝对不是什么玩笑话。 雷克雅未克可是冰岛最大的城市和海港，但是仍旧见不到人烟。 面前是一条一眼望不到边，两侧啥都没有的公路。 “沙……沙……” 海浪舔舐沙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脚下是一片不大的沙滩，似乎是私人所有。 这熟悉的海滩场景，让曹书瑞回想起了萨丁岛。 “我这次只是过来帮忙的，所以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就交给你了，瓦利。” 摊了摊手，曹书瑞示意自己不会掺和决策。 虽然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来说，一般都是队伍中的最强者持有着决策权，但是，曹书瑞对他们三个都不是很熟悉，而且还有两个只知道名字、种族和外表。 若是让他插手这次队伍，任务不崩才怪。 虽说这次任务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但是曹书瑞并不会因此而故意搞破坏——他讨厌麻烦事。 按部就班地赶紧完事，他还可以早点回去陪着艾斯特。 再说了，他压根就不知道瓦尔哈拉在哪里，该怎么接触洛基，如何让整个队伍撤退。 等他从头构思计划，三天时间根本不够。 所以，还不如全都交给早有计划的瓦利。 “好。那么，一切就按照方案一进行。” 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瓦利脸色平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和两位队友对视一眼。 “方案一？” “这次行动，一共准备了三种预案。方案一是汇合时没进入瓦尔哈拉启用，方案二是汇合时进入瓦尔哈拉启用。而方案三，则是没能成功汇合时启用的。” 随口解释着，瓦利队开始移动。 “黑歌，瓦尔哈拉那边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喵。根据那帮人提供的探测术式，洛基现在就在这附近，没有回瓦尔哈拉，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等着。” “没错。我在你们来之前用筋斗云去确认过了，洛基现在就在附近的小镇上。” “附近的小镇？他这个大名鼎鼎的恶神，跑到人间界来做什么？” 两位队友的话语，让瓦利皱起了眉头。 但是随后，他就不再纠结。 “在附近也好。反正，我们只是需要和他交涉而已。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行动，和我们关系不大。” 反正是打算打架才来的，对于瓦利来说，不管会不会谈崩，只要能打架就成。 “唔……应该是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那个恶神，似乎就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人间界。在他的身边，连女武神都找不到一个。” 挠了挠头，美猴补充了一句。 “女武神都没带吗……看来，这次出行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吧。” 了然地点了点头，瓦利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 就算身边有着曹书瑞，面对一个实打实的神明，和可能会出现的他的“孩子们”也是有着压力的。要是在这期间，还有别的北欧神明出现，那就不叫挑战强者，而叫找死了。 就算是曹书瑞，同时面对四个以上的【世界前十】之外的神明也是不得不全力以赴的。谁让这个世界没有神话系统，给他提供咒力的加成呢？ 哪怕制成了黄金剑，有没有足够使用的咒力剩下还两说。同时面对复数神明，想要快速解决战斗就必然需要同时使用复数的化身或权能。 叠加使用的消耗，可是几何倍增长的。 万一时间久了，就算是曹书瑞也会缺蓝的。他只是蓝量比较多而已，又不是无限蓝。 “恶神洛基……吗。” 提到洛基这个名字，曹书瑞最先想起来的，不是什么神话知识，而是那个将一头红发扎成马尾辫的平胸大叔心女神。 【说起来，自从离开地下城的世界，我就再没见过她了呢。】 得到的恩赐都更新了好几次，等级也提高到LV8，连有着“欧拉丽最终兵器”之称的猪人奥塔都超过了。 从洛基那里得到的这份力量，毫无疑问也是曹书瑞变强的基石。强壮的身体在很多时候都是掌握力量的前提。 曹书瑞虽然有回去见过贝儿一次，但是那次回去也只是为了见她而已，当天就离开了，并没有回过眷族。 好在，眷族成员进入地下城的话，一次去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远征的话时间更长，所以曹书瑞的未归并不会引起洛基的怀疑。 “嗯？怎么了，你知道他的事情吗？” 听到曹书瑞意味深长的声音，瓦利出声问道。 “不，我并不了解这个【洛基】，”摇了摇头，曹书瑞转移了话题，“他的目的什么的，想来应该绕不开诸神黄昏吧？” “大概是吧。即便是在整个瓦尔哈拉之中，洛基都是最好战的一个。若是有机会引起诸神黄昏，让瓦尔哈拉崩溃，他绝对会很开心的。” 瓦利认同地点了点头。 记述着洛基的最终目的的书籍整个世界上到处都有，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事情。 要说洛基对别的起了兴趣，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若是那样的话，他还不至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不带女武神出来。 虽然现在因为瓦尔哈拉众神都不希望诸神黄昏到来，洛基才不得不暂时忍着，但是他可是早就将诸神黄昏所需要的全部准备工作都做完了。 只要有一个契机，【诸神的黄昏】将会不可阻挡。 家里有这么一个成天撺掇着想把全家人搞死的倒霉蛋在，真亏瓦尔哈拉的众神还能每天都睡得安稳。 “我想想……那群决策的家伙，该不会是因为洛基希望让瓦尔哈拉迎来诸神的黄昏，所以才觉得他可以被拉拢吧？” 知道了洛基的目的的话，换成曹书瑞，也会升起拉拢他的想法。祸之团内部的派系中，除了英雄派基本上都是打算掀起战争使自己上位，或者直接将自己原本所处的势力毁灭的危险家伙。 但是，这群家伙估计是把对方想成了自己吧。 他们，弄错了最重要的事情。 无奈地笑了笑，曹书瑞彻底放弃了认真做任务的想法。 “若是一切都如同神话中那般的话，洛基那家伙，心里其实是爱着阿斯嘉德的吧？” 他的话语，得到了瓦利肯定的回应。 “当然。抛开奥丁和托尔，洛基即便说是最爱瓦尔哈拉的家伙也不为过。只不过，他的爱是一种无法让别人接受的执念罢了。” 第062章 芬里尔 一个在心里爱着自己的势力的人，是不可能和别的人一起毁灭自己的势力的。就算要毁灭这个势力，也会是他自己亲自动手。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曹书瑞才会发自内心的为祸之团的“决策层”感到悲哀。 所谓的决策层，其实就是一群大事未成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分蛋糕的蠢货们，聚在一起弄出的玩笑罢了。哪怕实力上得了台面，脑子也不一定有同样的资格。 就比如，旧魔王派的那三个已经自封魔王的蠢蛋。 在拿到了奥菲斯的【蛇】，体会到了那种足以将心智不坚的人引至【无限】的庞大力量的滋味之后，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的他们，连曹书瑞都敢呼来喝去，成天摆出一副“我们必将取得胜利”的高傲姿态。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得到了奥菲斯的力量的他们，已经有资格跻身世界前十了吧。 只可惜，他们还是想多了。 得到了奥菲斯的【蛇】，他们的力量的确提升了一个大阶段，比起原先只有普通的最上级恶魔的程度，总算是达到了最上级恶魔之中也排的上号的程度。 换句话说，就是被称为魔王也不夸张的实力。 然而，这种程度的实力，也就只是和他们的父辈相同而已。 更不用说，他们的战斗经验并没有增加多少。若是瓦利愿意的话，在【霸龙】的十几秒之内，就能告诉服用了【蛇】的他们三个什么叫绝望。 若是一对一的话，他们能不能打得过禁手化的瓦利还是两说。 这么点实力就能弄得他们找不着北，看来旧魔王的血裔，也就这么点器量了。 至于“决策层”里面的其他人物，那更是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要不是他们还能听得进去诸如英雄派之类的“没资格”进入决策层的派系的意见，本就不是什么稳定的组织的祸之团，早就因为他们的原因而四分五裂了。 【这么一群蠢蛋，是不可能发起祸之团的。要不是因为奥菲斯的存在，他们根本不会想要联合在一起。那么问题来了，把奥菲斯推到台前的家伙，究竟是谁呢？】 脑子里刚窜出这个想法，曹书瑞就失笑地摇了摇头。 反正，他只需要奥菲斯。祸之团只是个联系到奥菲斯的媒介而已，只要撑到他找到红龙种，之后会怎样都与他无关。 “……呐，瓦利，见到了人之后该怎么办？就算说要拉拢洛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像是挑着扁担一般将手中的棒子扛在肩上，美猴一脸的无聊神色。 “蠢猴子，这种事情当然是交给瓦利来谈了喵。以咱们两个的身份，人家高傲的神明大人估计压根不会搭理喵。” 似乎是心情十分放松，黑歌饶有兴致地四处望着，说话的时候连口癖也暴露了。 看来，她真的是个猫女。 “高傲的神明大人，吗。洛基那家伙，确实有够高傲。按照那帮人提供的资料来看，洛基对瓦尔哈拉之外的所有生灵都是心存鄙夷的——连【世界前十】也不例外。” 瓦利毫无违和感地融入到了两位队友的那种宛如散步一般的气氛当中，就像是随口聊聊一样地接话。 “这是因为他的【孩子】达到了世界前十的缘故吧。能亲手缔造一个至强之列的存在，也不怪洛基瞧不起别人。” 双手插兜走在瓦利的身旁的曹书瑞，见状也加入了对话。 “芬里尔吗。” 提到那头魔狼的名字，瓦利队的三人都脸色微变。 弑神的魔狼，可是威名赫赫。 “真不知道，洛基是怎么造出那种怪物的。” 苦笑一声，瓦利少有地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哦？就算是身为白龙皇兼战斗狂的你，居然也会有不想挑战的对象吗？” 见到瓦利的表现，曹书瑞来了兴趣。 对于芬里尔，他知道的还真不多。除了神话中的描述，他一点关于芬里尔的情报都没找到。就算是祸之团的情报处那里也没有多少关于芬里尔的情报，基本上都是曹书瑞已经知道了的部分。 但是，真实的芬里尔，不可能和神话中的芬里尔完全相同。 传说中，当芬里尔张开嘴时，上下颚可以顶住天地。 传说中，芬里尔被奥丁之子维达尔所杀。 先不说芬里尔的嘴巴不可能那么大，就是被维达尔所杀这一点……奥丁的孩子里，只有雷神托尔一个有资格被排入【世界前十】。 以现实中维达尔的实力，能保证自己不被芬里尔咬死就不错了。 “那头魔狼……在【世界前十】之中实力算不得多强，但是确实绝对有资格被划入【最危险】的分类之中的。” 眼神飘忽，瓦利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头具有弑神之力的魔狼，实力还在创造出他的洛基本人之上，甚至足以抗衡全盛时期的二天龙！” 瓦利的第一句话，就让美猴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喂，那不是超级强的吗？！” 美猴差点没拿住棒子，惊讶地停下了脚步。 “所以说，你是只蠢猴子喵。芬里尔能进入【世界前十】，本就说明了他和二天龙是一个等级吧喵！” 黑歌无奈地摊了摊手，感叹队友的智商不足。 瓦利也耸了耸肩。 见曹书瑞没什么反应，他便继续说了下去。 “芬里尔唯一且最强的武器，就是他那一口弑神之牙。一旦被咬到，不论身份种族皆会造成重伤甚至死亡，而且这种咬伤据说可以无视所有防御。此外，他那一身毛皮也十分特殊。阿萨谢尔以前和我说过，目前已知的绝大多数的魔力攻击对它也是无效的。” “魔力攻击基本无效，还有着可以说是近战无敌的一口好牙吗……真是条恶狼。” 逼着对手和自己肉搏，完事还有着一嘴碰到就会受到重伤的尖牙，难怪他会有资格被列入【世界前十】了。 能够在这种条件下战胜芬里尔的，确实不多。 “有点意思。若是有着这样的实力，那确实足以让我认真起来。” 嘴角不自觉地缓缓勾起，曹书瑞的眼睛里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老是靠着实力差距欺负人，这次终于遇上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第063章 必定会谈崩的会面 一行人就算是散着步，从离城镇不远的私人沙滩进入城镇，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虽然不知道洛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依附在雷克雅未克旁边的卫星城之中，但是这座卫星城里空地很多，就算要打起来也方便挑地方，所以反倒是对瓦利等人比较有利。 ——拉拢洛基会失败，在四人的心中已经是定局了。 不过，该有的努力还是需要的。哪怕只是表面工作，做了和没做还是不一样的。 “到这里的话就已经看得到了。” 流畅地挽了个棍花，美猴将手中的长棒指向了前方。 看外表，那应该是一家酒店。 上档次的外观，让人立刻就能知道住在那里面的价格绝对不菲。 不过，这个世界的神明怎么可能会缺钱？ 而且，以洛基的高傲性子，住在一般的地方，反倒会让他觉得有辱身份也说不定。毕竟，在他的眼里，人类根本就是和蝼蚁差不多的生物。 别忘了，神明在他的眼里，都要低上一级。 瓦尔哈拉会给他配备女武神，与其说是护卫，不如说是监视他的成分居多。他身为芬里尔的父亲，随时都可以召唤出这条魔狼助阵，【世界前十】之下的存在，除非通过偷袭瞬间杀死他，否则根本不可能威胁得到他。 “……这座城市居然不存在结界，真是奇怪喵。” 指尖闪烁着的魔力光点熄灭，黑歌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或许，瓦尔哈拉是认为只在雷克雅未克张开结界就够了也说不定。” 瓦利随后一说，随后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兴奋神色。 “没有结界，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方便的事情。——直接飞过去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嗡—— 白色的浓厚灵气瞬间爆发，随后将瓦利的全身笼罩住。 一个呼吸之后，瓦利的身上已经披上了纯白的全身铠。 美猴和黑歌虽然没有神器，没法弄出那么夸张的场景，但也是一个挥手召来了金色的云朵，一个在脚下打出了图案复杂而神秘的魔方阵。 他们三个，竟是同时做好了突袭的准备。 真是有够默契的小队。 没有等待曹书瑞，他们身上魔力喷涌，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那座酒店的最顶层之前。 “啧啧，所以说年轻人啊……真是心急。” 咂了咂嘴，曹书瑞的嘴角挂上了和善的微笑。 呲啦—— 随着电流击穿空气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形瞬间解体，化为电闪暴射而出。 “——果然是住在顶层啊，这可真是方便。万一动了手，也不怕波及无辜。” 和瓦利同时悬停在空中，后发先至的曹书瑞由电闪重新凝聚成形。 “以洛基的性子，我猜他是直接把这一层都包了下来。” 美猴抛耍着棒子，身上的气息开始凝结。 “反正在我看来，这都无所谓喵。” 撇了撇嘴，黑歌在面前构筑了一个小型的魔方阵。 “确认无误，洛基现在就在里面喵。” “好，很好。黑歌，结界就拜托了。” 龙翼大大地展开，瓦利的声音因为抑制不住的激动而有些颤抖。 骇人的魔力，在他的掌心中聚集。 “OK~就交给我喵！” 像是岛国动画中的魔法少女一般，黑歌踮着脚尖在空中转了一圈，随后向着空中打出了一道魔力。 如同烟花一半，魔力的光束在到达酒店上空的时候瞬间爆炸，分化出无数道细小的光点下落，拉开了一张半圆形的大网。 等到这张大网下降到面前，黑歌“嘿诶！”地发出了可爱的声音，然后猛地一扬手。 嗡~ 魔力构成的大网立刻向内收束，将整个酒店的顶层包覆于内，和其他部分分割开来。 “接下来，就由我向尊敬而高傲的洛基大人打个招呼吧！” 手中的魔力光团，早已经积蓄到了极点。 瓦利将手掌狠狠握拳，随后猛地向前打出—— “咚！！” 庞大的魔力洪流如同海啸一般冲刷而下，裹挟着沿途的一切都摧毁殆尽的气势！ “呵！这股气息……真当我没有发现你们吗！” 就在魔力的洪流即将触碰到酒店的外墙之时，一道给人优美而高贵的感觉的魔方阵突然旋转着扩张开来，将这发攻击一点不剩地接下。 冲突的光辉落下之后，一个一脸鄙夷神色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瓦利等人的面前。 打眼一看，是个眼神有点凶恶的型男。 高领的白色长袍，将男子瘦高的身形衬托了出来。 他那如同拖着一个尾巴般长长的发尾，显示着非同一般的存在感。 扭曲地扬起嘴角，男子出声说道： “看你们的样子，可不像是偶然在这里出现的啊！我正是北欧的恶神！洛基！”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自称为“恶神”。 “哦~哦~看看，我见到了谁？这不是那只乌鸦养着的小龙吗。跨越那么遥远的距离来找我，难道是阿萨谢尔终于变聪明了，决定依附于我等【瓦尔哈拉】了吗？” “哎呀。还真是如传闻一般高傲的神明大人啊。” 听到洛基的话语，瓦利的声音有些无奈。 “很遗憾，这次我并不是代表堕天使而来的。这一次，我是代表【祸之团】来向你发出邀请的。” 背对着月亮，白色的龙向着洛基伸出了右手。 听到瓦利这番话语，洛基立时失去了性质，连表情都变得凶恶了几分。 “【祸之团】？啊啊~就是前几天派人来和我接触的组织吧。” 不屑地仰起下巴，洛基看瓦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 “一群愚蠢的恐怖分子，不过是哄骗了奥菲斯才算是有点看头的小丑！没想到，你居然沦落到和他们共事。真是的，天龙也堕落了吗？” “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若是加入祸之团，你想引起【诸神黄昏】也会更简单。最后问一次，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听到瓦利的再次询问，洛基眯起了眼睛。 “我确实打算掀起诸神黄昏，甚至还想灭掉闯到我们这里来传教的圣经势力。但是，就算要发动战争，也得是我亲自来，你们祸之团算是什么东西！” “啪” 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洛基转过身去。 “出来吧！我可爱的儿子！该吃饭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 恐怖而疯狂的气势，从空间的另一端蔓延而至。 第064章 洛基的眼力虽好，却不如他儿子 单看出场的气势，即将到来的这个存在就颇具大boss的气场。 顺着扭曲的空间打开的【门】，刺激地瓦利等人汗毛倒竖的杀气，以及粘稠而腥甜的血之气息肆无忌惮地爆发开来。 恶心感涌上心头，瓦利等人不由自主地提升起魔力，对抗这种感觉。 而一言不发地维持着微笑的曹书瑞，则是缓缓睁大了眼睛。 ——抑制不住的战意，从身体的深处苏醒。 自从面对奥菲斯以来，这是他的身体，第一次以弑神者的身份苏醒。即便是面对萨杰克斯的时候，也因为对方有意识的克制自己的战意，导致曹书瑞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而现在，曹书瑞的身体，已经被效力强于肾上腺素百倍的事物填充。全身的魔力如同开水一般沸腾起来，在体内轮转不息。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着被洛基召唤而来的，他的“儿子”的危险性。 一般的神与魔的等级，是绝对无法拿来衡量他的。 他，毫无疑问是货真价实的【世界前十】的存在。 没有让寂静的时间维持多久，很快，释放出这等气势的存在便从空间的另一端现身。 ——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狼脸。 凶戾而恣意，高傲而自信的表情，出现在了这张人性化的狼脸之上。 虽然不是人形，但是他的智能和知性绝对足以使他被认定为智慧生物。不然，他再强也不会被认定为强者，最多也只能得到一个“强得过分的使魔”的认定而已。 随后，他的身体在一阵阵空间里荡起的波纹中，完整地显现出来。 “嗷嗷嗷——！” 一匹看起来大约十公尺高的巨大灰狼，傲立在半空之中。 畅快地咆哮过后，这条巨狼才慢条斯理地低下脑袋来。 “呼噜噜……” 呲起一口尖牙，他瞪大了眼睛，将锋锐的视线投向了曹书瑞四人。 “——” 宛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瓦利三人的背后冒出冷汗。 一阵凉意窜过全身，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攥住，恐惧、杀气、战栗都比面对洛基时更加强烈。 以洛基的气场，最多也只是让他们产生“这是个强敌”的想法，集合三人之力，不是不能战上一场。 然而，这条狼却将他们的自信全部狠狠地践踏踩碎，将他们的想法全部抛入谷底。 虽然不至于害怕到发抖，但是美猴和黑歌的身体还是僵硬地动弹不得。对于实力的上限还停留在最上层恶魔的层次的他们来说，那匹狼身上的无形压力，就是如此的沉重。 只有瓦利，还算是能支配自己的身体。 他缓缓侧过头来，看向了从洛基出现之后就好像掉了线一般没有任何动作的曹书瑞。 “——一切都如同计划一样。那么这匹狼，就交给你了。” 听到了瓦利的话语，曹书瑞的眼睛里隐隐闪过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芒。 “嗯，交给我吧。和势均力敌的对手放开手脚战上一场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嘴角的弧度变得更深，曹书瑞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一把银色的短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呵！你这条白龙，真的是愈发难看了。预料到了我会让儿子出来送客，就特意让一个下等的垃圾出来送死吗！昔日的天龙，终于也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吗！” 似乎是听到了瓦利的话语，洛基一甩脑后长长的头发，转过身来。 不屑之情化为了纯粹的恶意，浓郁到快要从他扭曲的嘴角溢出来的程度。 “——我改变注意了。你们这群人，今晚没有资格离开。若是让别人知道你们这种程度的家伙都能从我这里逃走，我的名誉会受到侮辱。” 话音落下，洛基缓缓抬起左手，将掌心对准了瓦利。 “于此化为灰烬吧，恶魔、龙与人的杂种。” 一阵莫名的压力，开始聚集在他的手上。神力的气息，牵动起曹书瑞的神经。 “你这样的东西，居然也能被称作【历代最强的白龙皇】？” 发光的粒子逐渐聚集在洛基的掌心。压倒性的神力被压缩，与聚集的时候不同，一瞬间便凝聚成了一颗光球，随后朝着瓦利爆射而出！ “——真是碍眼。” 覆盖在全身铠甲下的瓦利，到底是什么表情呢？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啊。那，我今天也不得不改变一下想法了。” 淡然地抬起右手，全身的宝玉发出声响。 “Divide！”X10 减半的能力不断地发动，等到光球射到瓦利的面前，已经连一个普通的人类都伤不了了。 “——今天，也许是个弑神的好日子也说不定。” 嗡—— 骇人的灵气，从瓦利的身上溢出。 恍然间，一头白龙的幻影，在他的身上一闪而过。 “呜哇……瓦利这家伙，好像动了真怒诶。” 随意地舞了舞棍子，美猴恢复着身体的感觉。在灵力的冲刷下，他和黑歌终于从芬里尔的气势压迫下解放。 “哎嘿~这样的瓦利，还真是让人心动喵。” 自然地释放了一个wink，黑歌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就算瓦利能够在短时间内匹敌神魔，他们两个可做不到。 三人合力，能不能战胜洛基，还是一个未知数。 “喂，你的父亲就这个水平，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吗？” 对着芬里尔扬了扬下巴，曹书瑞手中的短匕在一阵炫目的白银光华之中化为了长刀正宗。 “飒！” 薄如蝉翼的刀刃将空气轻易地剖开，在空中留下一道一闪而逝的白痕。 “呼噜噜……” 压低了身子，芬里尔的后腿隐隐绷紧。 和一眼就透过了“封弊者”的隐藏能力，看出了曹书瑞的人类身份，然后满脑子“这是个垃圾”的想法的洛基不同，芬里尔凭借着野兽的直觉，在看到曹书瑞的第一眼，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危险性。 ——对面这四个，一条龙，两个低等生物，一个人类，居然只有这一个人类，让自己看到的时候觉得大脑一阵刺痛。 芬里尔差点以为，自己的脑子生病了。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脑子没问题。 唯有这一个人类，从始至终没有受到任何气势的压迫，打量他的眼神，也像是在寻找下刀的位置。 ——这个男人，非常不妙。 第065章 有一个坑狼的爹，你也是够辛苦的 “……我没有特别手下留情喔。看来，至少白龙的力量你还是会用的嘛！我越来越高兴了。总之先笑一下吧，哼哈哈哈哈！” 见到瓦利轻易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击，洛基高兴地扬起了嘴角，发出了刺耳的大笑声。 【要是曹书瑞不在这里的话，我现在一定会劝你逃跑的，瓦利。】 凝视着洛基的瓦利的心中，阿鲁比昂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了他无奈的叹息声，瓦利勾起了嘴角。 【然而现在他在。这次，你总不会拦着我了吧。……洛基这个恶神，真的不愧是恶神。轻而易举的几句话，就差点让我失去理智。】 瓦利的表情，从凶狠缓缓恢复到平淡。 本来实力就不如对方，如果心绪还被对方操控，你打算拿什么去打赢对方？ 这一点，瓦利早就从一次次失败的挑战中学到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和别人战斗。那只是在加快败亡的速度而已。 【……姑且还是最后提醒一句。那头狼给我的感觉很危险。可以的话，你最好不要接近他。他的獠牙搞不好真的如同传闻一般能够确实杀神！要是被它咬到，即使是白龙皇的铠甲也撑不住。】 为了自己这个要是上了头的话，就会明知危险也要上去过两招的宿主，阿鲁比昂也是操碎了心。 见瓦利等人不为所动，就这么放任曹书瑞和芬里尔对峙，洛基扭曲的嘴角笑意更甚。 “如果现在试着逃跑，你们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会儿哦？这孩子在我开发的魔物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凶恶。毕竟它的獠牙可以杀害任何一个神。虽然我没试过，不过对付其他神话体系的神佛应该也有效。即使是对付最上级恶魔或是传说之龙，也能轻易造成致命伤。” 嗤笑一声，洛基怜悯地瞥了一眼曹书瑞。 “区区一个人类，你们就祈祷他那一身肉能够尽可能喂饱芬里尔，多拖一会儿时间吧。” “……” 当洛基话音落下，场面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瓦利三人表情奇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曹书瑞则是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至于芬里尔，若是他会说话的话，或许就不会选择保持沉默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亲爹，此时的他心里只有“坑狼”这一个想法。 “我本来不想对北欧以外的人使用芬里尔的獠牙……不过让这孩子尝尝北欧以外的鲜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经验。” 一脸无奈的表情，洛基摊开了双手。 “你们充其量只是吃食而已，根本不会发生称得上是【战斗】的行为，一切就会结束。” “啪” 打了一个响指，洛基的恶意化为言语溢出。 “——芬里尔，去尝尝旧魔王的后裔的血液吧。” 嚎喔喔喔！ 回应着创造主的命令，巨大的灰狼在黑暗的夜空中高声发出了极具穿透力的咆哮。 它的叫声让美猴和黑歌浑身僵硬，却又悦耳到足以令人听到出神。 嗖——！ 一阵疾风从眼前刮过。眼前的狼从曹书瑞的视野当中消失—— 一团模糊的灰影，一边凝实着，一边高高地扬起左爪，对着瓦利当头挥下！ 呜！！ 大气被挤压，发出模糊的鸣叫声。 实际上，芬里尔的武器可不只是他那一嘴獠牙。他的利爪，和獠牙其实是一个材质。哪怕瓦利现在穿着白龙皇的铠甲，若是挨上那么一下，也只会落得一个重伤的下场。 但是，瓦利却仿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般，无视了眼前的灰影，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哎呀呀。还真是听爸爸的话呢，你这头狼。但是，无视了我的代价，可是很严重的哦？” 许久不用的瞬步技巧，现在被曹书瑞再次使出。 短瞬之间，大量的魔力从足底喷薄而出。 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残影，曹书瑞后发先至地出现在了瓦利的身前。 对着刮起让脸颊生疼的狂风、裹挟着足以将山脉击碎的巨力重重地砸到面前的狼爪，他只是静静地举起了左手。 “——纵然是粉身碎骨，剑亦绝对不灭！锻打之力，将化为凝聚剑骨的食粮！” 直面着狼爪，曹书瑞的脑袋里传来刺痛神经的预感。 若是毫无防备地接下这一击，他一定会死上一次。 这，还是曹书瑞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产生死亡的预感！ 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曹书瑞的全身，被数百以上的金色的如尼文字所缠绕。 不灭的【钢】，这可是曹书瑞赖以抵挡那位屹立于武之顶点，若是近身战的话就算是现在的他，一个不注意都有可能会吃亏的罗濠的攻击的权能！ 凭着这个权能，曹书瑞可以说是暂时得到了不死之身！ 咚！！ 这沉重的一击，在空气之中掀起了一圈气爆。 瓦利三人，在这气爆下不得已地后退开来。 沉闷的声响，让人怀疑曹书瑞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撑得住。 毕竟，他的体型比起芬里尔，小的如同兔子撼狮子。 这震撼的一幕，让观看到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语。 “咯吱——” 让人牙酸的声音，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接触的地方响起。 ——曹书瑞，正用他的左手紧紧地握住芬里尔的一根爪子。 “本来我还在头疼，以你的身体能力和本能，想要结结实实地砍你一刀并不容易。但是，现在你可没得选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曹书瑞仰视着正奋力挥舞着没有被限制住的手足，在曹书瑞的身上划起一道又一道深深的白痕的芬里尔。 他的爪子，比起獠牙还是要差上几分。 但是，【钢之加护】可是曹书瑞最强的防御，就算他的獠牙有着弑神的性质，能够咬穿【钢之加护】的防御，也无法一口就让曹书瑞受到重伤。 “呜嗷嗷！” 芬里尔愤怒地咆哮出声。 要不是有种一旦伸头过去咬对方，头可能会掉的预感，他早就一口把面前这个男人咬成两截了。 就算感到屈辱，他也不至于无视本能的警告。 这幅场面，若是忽视体型的差距，简直就像一个大人正按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一般。 “那么，接下来是祈祷的时间了，芬里尔。祈祷你的狼皮，比我想象的还要硬吧！” “——于此起誓，我不允许有我所切不断的东西存在！” 随着右手从指尖开始染上银色，曹书瑞反手甩出一道月弧。 “嗷嗷嗷！！” 如同切割奶油一般，刀刃转眼间就划开了巨狼的肚皮。芬里尔那抗揍到曾经正面挨下龙族中实力仅次于天龙的龙王的一拳，也能毫发无损的狼皮，此刻却脆弱地如同一张纸。 浪潮般的鲜血喷洒而下，将曹书瑞的身影淹没。 第066章 弑神的獠牙 “啧，明明没有多少命中的手感，出血量倒是挺大啊！” 飒—— 银白色的刀光扎现，将血幕一分为二。 曹书瑞身上基本上滴血未沾，唯有左臂上鲜血淋漓。一个贯穿了小臂的血洞，正汩汩地向外流淌着鲜血。原本覆盖在身体周围的金色如尼文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是划破了外皮，连肌肉都没有伤到多少，就能把你刺激成这个样，你还真是有够高傲。” 多余的鲜血被重力束缚，向着结界的底面坠落而下。没了鲜血的遮挡，对峙的双方——曹书瑞和芬里尔的姿态，清晰地显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巨狼——芬里尔此时的姿态不复刚刚登场时的自信和不屑。他全身毫毛炸起，四腿弯曲、瞪着眼睛呲着牙，低声威吓着曹书瑞。 这一次，如果洛基再让他攻击别人，他绝对不会再听，而只会盯着曹书瑞。 ——血液不停地从他的腹部和脖颈处向下滴落。他的左前爪上，不知何时断掉了一根爪子。 “呼噜噜……” 大脑一颤一颤地跳动着，芬里尔深深地体味着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快感。 他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自己的爪子毫无用处的对手。 他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自己的毛皮完全无法防御的斩击。 这一次，要不是他反应快，可能就已经死在了那个男人的刀下。 ————————————————————————————————————————————————— 当银白色的月弧照亮了自己的视野的一瞬间，芬里尔全身都僵硬起来了。 ——如果是这一刀的话，即便是世界本身，也可以毫无迟滞地斩开吧。 这堪称是荒唐的想法，不可抑制地出现在了芬里尔的脑海里。 这一次，他破天荒地体验到了方才瓦利等人的感觉。 这充斥了他的视野的一刀，带来了无穷的恐惧、战栗，以及——死亡的拥抱。 “吼！！” 芬里尔深深地镌刻在灵魂深处的高傲，被这一刀给彻底刺激到了。 明明，他才是主宰生杀的一边；明明，他才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一边；明明，比起人类，他才是更加高等的一边！ 眼睛几乎瞪大到了极限，一根根血丝充斥着他的眼球。 【决不允许，再被这个人束缚了！】 既然已经是拿生命去赌博，芬里尔决定维护他的高傲。 他侧着偏移身子，在刀光临身的瞬间猛地一缩肚皮！ 噗嗤——！ 血光扎现。 大量的血液，夹杂着少量脂肪喷洒出去，遮蔽住了可恨的人类的视野。 但是，自己的爪子还被那个男人紧紧地攥着！ 【这可是你自找的！】 “呜喔喔！” 低吼一声，目露凶光的芬里尔张开了他的嘴巴，露出了他决胜的獠牙。 他的牙齿，无往而不利，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过去不曾，以后也不会。 死亡的预感，仍旧刺激地脖颈生疼，但是，与其被不知道会从哪里袭来的下一击斩杀，还不如迎着方向定死了的一击寻找生路。 后腿发力，芬里尔前扑着咬向自己的爪子。 叮！噗嗤！ 先是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几乎同时响起的入肉之声。 得到了自由，芬里尔顾不得疼痛，立刻后撤，拉开了距离。 随后，一道雪亮的刀光扎现，将血幕撕裂。 ————————————————————————————————————————————————— “哎呀呀，没想到你居然不惜自残，也要挣脱我啊。” 瞥了一眼芬里尔的前爪，曹书瑞活动了一下左臂。 咕啾。 几个血泡，从小臂上的血洞里冒出。 听到这声音，瓦利等人这才看向了曹书瑞。 芬里尔的目标太大，受伤了也容易发现，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曹书瑞占据了优势，在刚才的交锋里并没有受伤。 看到了曹书瑞手臂上的血洞，瓦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就算是弑神者，在弑神的獠牙面前也会吃亏吗。” “哈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就算是我也没想到，弑神的獠牙居然会是这种东西。” 苦笑一声，曹书瑞看向了芬里尔那一口好牙。 “居然能够和我的斩击对碰而毫发无损……那口牙，难怪能杀死神明。” 自家事自家知。 以曹书瑞现在的水准，这个世界上能够正面接下他一刀而毫发无损的人事物，加起来也不过双手双脚就能数完。在这之上，能够在和他的银臂硬碰硬之后还毫发无损的，那根本不可能超过五个。 而芬里尔的獠牙，居然做到了这件事。 “能把权能杀掉的话，杀神那还不是很轻松。” 表情凝重了几分，曹书瑞感叹道。 即便隔着血幕，有着感知能力的他也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看出了芬里尔的打算的他，原本是打算顺势斩下芬里尔的头颅的。 然而，深入灵魂的痛楚和撕扯身体的巨力，让他的刀光偏转，必杀的一击也随之失手。 “仅仅一击，便将【钢之加护】给咬死了吗。” 如同击碎一层薄膜一般，那看似平凡的獠牙，如同跗骨之蛆般接连贯穿了权能的防护、启动的螺旋影和曹书瑞的肉体。 仿佛熔岩加身一般的灼热和剧痛，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曹书瑞的脑海。 意识开始模糊，视野变得狭隘起来。 “不愧是，仅凭一击就可以重创，乃至于击杀神明的獠牙。” 他的身体稳稳地屹立在空中，仅从外面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状态奇差。 “我就承认吧，确实没有任何防御，能在你的獠牙之前起效。除非仅凭肉体便可以挡下，或者不让你的獠牙近身，否则何等手段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剧痛，让曹书瑞的意识越来越沉重，但是思考却越来越清晰。 如果放任这股剧痛不管的话，虽然不至于会死，但是曹书瑞的战斗能力却会大幅下降。 ——没有人能在脑袋晕昏昏的情况下发挥出等同于全盛期的战斗力的吧。 【那么，得先把这伤治好才行呢。人类的身体，果然还是有着极限的。】 虽然内心的石盘里亮起了骆驼的图案，但是曹书瑞无视了它，呼唤了雄羊的化身。 骆驼的化身虽然能抑制上是，但是强化的是蹴击的力量，无论脚力再怎么增强，曹书瑞也不可能靠肉搏赢过芬里尔。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治伤吧。 随着点点金光亮起，曹书瑞的左臂如同时间倒流一般，恢复了原状。 左手开合，曹书瑞确认了自己的状况。 “好。刚才就算你赢了一招吧。接下来，开启第二回合如何？” pS：推书《我英灵卫宫今天要打死你》 简介：注：目前世界《某不科学的超电磁炮》 清姬：“Master，我们去干掉saber那个贱女人吧！” 卫宫士郎：“不行，那是我老爹的servent。” …… 清姬：“master!我这么去见父亲大人是不是有些不够庄重。” 卫宫士郎：“我再说一遍，那是我父亲，也只是我父亲！” …… 我叫卫宫士郎，我是一个挂B，我本以为这次圣杯战争我赢定了——直到我召唤出了清姬。 目前世界暂定：Fate zero——Fate stay night(樱线)——《魔法禁书目录》——《噬血狂袭》——《JOJO的奇妙冒险》——《弑神者》，可能会有《漆黑的子弹》 笨淡：大佬的书，收藏快两万。字数63w，可以开宰。 第067章 就算是狼，你也是龙！ “是了，差点忘记了你拥有着某种恢复的能力。” 面甲下，瓦利的眼睛微微睁大。 这样的话，即便吃下了芬里尔的攻击，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吧。 “……真是的。无论是弑神狼也好，弑神者也罢，都是同格的怪物啊。” 感叹着，瓦利松了一口气。现在的场面十分危险。受了伤的凶兽，远比没受伤的时候可怕。若是曹书瑞倒下了，那就全完了。 “白龙皇。……你刚才说，弑神者？这个男人，杀过神？” 颤抖着、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突然从空中响起。 不知何时，洛基出现在了芬里尔的身旁。 “啊~对了。你这个成天谋划着弑神，还造出了确实可以杀神的怪物的家伙，还不知道这件事啊。” 语调极尽嘲讽，瓦利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 “你所瞧不起的这个人类，正是一个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弑杀了神明，并篡夺其力量的家伙啊！” 听到瓦利的话语，洛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颊也涌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但是几个呼吸之后，洛基便平静了下来。 “……是吗。弑神之牙的持有者，我的仆人芬里尔，被一个弑神者打伤了啊。” 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一次，洛基终于正式地打量起曹书瑞来。 破掉的衣服上还沾染着血液，但是露出来的肌肤上却已经没有了丝毫伤痕。 “弑神者，篡夺了神明的力量……呵，这，根本就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即便说你代替了那个被杀的神明，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吧。” 虽然眼神里还带着鄙夷，但是这一次，洛基却不会再忽视曹书瑞的存在了。 “好，很好。若是和你这样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弑神的家伙对战，芬里尔会力有不逮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直以来它都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战斗，而且未尝一败。若是遇到了实力相近的对手，会在战斗经验上被压制也是理所应当的。” 抚摸着身旁紧绷着身体的巨狼，洛基的语气轻柔无比。 “一般的攻击，就算能伤到他，也不可能让他产生怯意！能用武器逼退我的芬里尔，足以说明你已经对我的孩子造成了威胁。原本，他一直是以自己的身体能力为傲。看来这一次，他终于是遇上对手了。” “啪” 嘴角扭曲地勾起，洛基再次打了个响指。 “你实在太碍眼。比起那边的白龙皇，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存在更加令人作呕。” 如同方才召唤芬里尔的情景再现一般，洛基的面前，左右两边的空间开始产生剧烈的扭曲。 “虽然能力差了点——” 伴随着洛基的话语声，两匹小了一号的巨狼从扭曲的空间另一端现身。 “喔喔喔——！” “嚎嗷嗷——！” 灰色的毛皮，锐利的爪子，不带感情的双眸，还有大大地张开的嘴巴！ 新出现的两匹巨狼，迎着月光高高地扬起脖颈，发出了畅快的咆哮声！ “我将住在铁森林里的女巨人族变成狼与芬里尔交配，结果诞生了这两只——斯库尔和哈提！它们的能力虽然比父亲略逊一筹，但是牙齿却毫不逊色。” 身体向上空浮起，洛基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三匹弑神之狼，给一个弑神者送葬。你可以自傲了！——用你们的獠牙，撕裂他吧！” “至于你，瓦利。我会亲自动手。” 嗡~魔力撼动着空气，一个巨大的广域魔法阵层层叠叠地在洛基的面前展开。 “是北欧的术法么！……不愧是擅长魔法、魔术的世界，术法方面的发展确实比圣经的神话体系更先进。” 发出了兴奋的声音，瓦利体表的铠甲上，全身各处的宝玉开始亮起。 下一刻，数量庞大到铺天盖地的魔法攻击，拐着弯从四面八方袭向瓦利！ 而瓦利也做出了回应。他拜托美猴和黑歌从旁策应，随后在空中拖曳着不规则的光之轨迹，高速逼近了洛基！ 与此同时，三匹弑神之狼的身影，割裂大气，与曹书瑞的周围显现。 “嗷嗷嗷——！” 极具穿透力的咆哮声，将曹书瑞周围的大气中的魔力尽数抹消。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可是曹书瑞的身体确实露出了破绽。 没有长翅膀的他，是依靠魔力控制风力才能悬浮在空中的。 然而，三匹巨狼依靠本能发现了这一点！ 嗖—— 空气被割裂，从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处，巨狼的爪击向着被重力拖拽下落的曹书瑞包裹而来！ 轰隆隆！！ 天空中魔术炮击的光辉，映出了曹书瑞脸上的表情。 ——与预想中的恐慌和惊讶不同，那是，一个深沉而邪魅的笑容。 “我，将带来毁灭与终结。” 砰！ 黑色的片翼，在曹书瑞的身后展开。 几根腾飞的黑羽，被袭来的利爪所撕碎。 “实话说，这可不太妙。若是刚才那样的咬伤同时命中三处，我真的会死上一回。” 说着这样的话语，曹书瑞却立在原地，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 闪躲也是没有意义的，除非化为闪电，否则他和芬里尔的速度根本差不多。 然而，曹书瑞的直觉告诉他，闪电的化身对芬里尔没有任何威胁。 他的魔力抗性，已经高到了就算是神明，除非特别擅长，否则也不得不放弃用魔法攻击他的程度。 如果是帝释天亲至，或许可以用雷击让他停下脚步；但是曹书瑞，最多也就只能烧焦他的皮肉，却无法阻止他的步伐。 化身的力量，若是发展到极致，确实可以媲美一个完整的权能。但是，曹书瑞目前能做到这一步的化身，也就只有白马和战士。 所以，他化为了无心的天使。 “汝等是龙——” 抬起左手，曹书瑞的身上魔力升腾。电排线一般的纹路爬上他的左臂。 这一次要做的投影，如果不能无限接近真品，只会被芬里尔的魔术抗性给直接无视，完全不能发挥效用。 叮！ 三道爪击划破虚空，重重地轰击在了他的后脑、胸前和下腹部！ 然而，曹书瑞脸上并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不仅如此，他的表情变得无比圣洁。 “龙，便身负罪孽！——阿斯卡隆！” 铮—— 三把屠龙的圣人曾用过的圣剑，在三匹巨狼的脑后构筑出来。 飒！ 嗖！ 纵使反应过来的狼们迅速后撤，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了一下。 龙属性的印记，被标记在了他们的身上。 “方才洛基说的，其实很对。单看气势，芬里尔绝对是和我势均力敌的对手。纵使是以前遭遇过的那些将我逼到过极限的不从之神，危险性也比不过他。那些不从之神，可没有办法在我用出【钢之加护】之后还一击重创我。” 嘴角勾起，曹书瑞的身上升腾起一股凌厉而锋锐的气势。 “但是，你们对我来说也是脆弱的。物理攻击，恰好是我擅长的范围。而你们的身体，也无法抗下我的剑。” “虽然速度相差仿佛，但是在这种场合下的战斗经验却是我占优。说起来，上次面对复数的怪物，对手是龙化的精灵王来着？屠龙，果然快成为我的本职工作了。” 嘴上感叹着，曹书瑞将手中的长刀向着身侧平举。刀身再次浸染上银色的光辉，连经过刀刃的月光仿佛都被切断。 【撕裂的银之手】，全力全开。 “——以钢之名，赋予吾之剑刃屠龙的特权！” 刺骨的杀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第068章 三狼，三招 芬里尔的獠牙，对于曹书瑞来说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仅仅一击就能让疼痛深入灵魂，让意识变得昏沉。这要是被命中，即使没有受到重伤，战斗力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这还是一对一的情况。而现在，场面是一对三。 若是单凭【撕裂的银之手】，哪怕灭杀魔王的圣剑化为了长刀宗正的姿态，在体型的差距和敏捷的补正下，也无法让三匹巨狼受到多大伤势。 所以，曹书瑞才会投影出阿斯卡隆。 若是加上【钢】的权能和曹书瑞自身的【屠龙】能力对龙种的克制，那么曹书瑞的斩击对于芬里尔和他的儿子们，效果就如同他们的獠牙对曹书瑞。 这一下子，双方的条件彻底对等了。 哪怕是一对三，曹书瑞也有自信以技巧和经验击溃对方。 瓦利那边，虽然也是一对三，但是却是洛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攻守兼备的北欧魔术，让瓦利等人一边不得不保持移动来闪躲不知道会从哪里飞来的带有追踪效果的魔弹，一边还要想办法击破洛基周围那层层的护盾。 好在洛基看上去还是玩心占据了主要的活动理由，所以并没有全力轰杀，不然除非瓦利使用霸龙，他们三个一个也活不下来。 神明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哪怕洛基的实力因为他造出了弑神魔狼芬里尔而被掩盖，他也是正牌的神明，赫赫有名的恶神。以他的实力，虽然进不了世界前十的层次，但是世界前五十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瓦利三人，在瓦利不用霸龙的情况下，加起来也就只有世界前两千的水准。 这等庞大的实力差距，现在便以最为直观的形式，展现在了瓦利的面前。 闪躲着擦肩而过的魔力光束，不时以禁手的能力将追踪式的光弹化解。明明处于随时死掉也不奇怪的情况下，瓦利面甲下的双眼，居然放出了兴奋的光芒。 “这就是……真正的神明的力量吗！” 嘴角抑制不住笑意，瓦利的动作加快了几分。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小队究竟能让洛基使出多少实力。 若是能知道这一点，哪怕受点小伤，也是完全不亏的。 仿佛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在他如此决定的下一个瞬间，队友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要开始拼命了。 ————————————————————————————————————————————————— 嘴角勾起嗜血的笑意，比起虎视眈眈的三匹巨狼，他抢先一步开始了攻击。 随手甩出一道刀光，随后他转身斩向了位于左后侧的芬里尔！ 再怎么说，芬里尔也是在场的三匹巨狼之中最强的，他必须先退场才行！ “——！！” 迎着剑风，芬里尔的一双瞳孔不禁骤缩。 比起方才被瞄准脖颈的时候，这一次的危险预感更加强烈。 这迎面而来的一刀，乍一看只是朴实无华的平砍而已，却在挥出的同时带起了音爆，还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无论向着哪个方向闪避，都绝对无法躲开这把长刀的刀锋。 曹书瑞那虚不受力的手腕，随时可以朝着芬里尔移动的方向扭转。 想到这里，芬里尔抖了抖耳朵，身子缩了几分—— “嚎！” 强烈的怒火涌上了脑海。 以他的资历和战绩，居然在一个可以说是同行的弑神者的面前退避了。 这绝对不能允许。 他，可是高傲的弑神之狼。 哪怕是最强的神明，在他的獠牙面前也不得不退避。 他，才是厮杀的主宰者！ 后腿蹬穿了空气，芬里尔庞大的身躯割裂了空气，扬起右爪冲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五根爪子大大地张开，随后便对着曹书瑞猛拍下去！ 无论是那把可恨的长刀，还是这个可恨的人，都要在这一爪之下迎来终结！ 奇怪的防御被咬穿，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挡自己的攻击了。更不用说，被他无视的哈提，已经在他的背后，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两面夹击之下，以芬里尔的经验，他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然而—— 曹书瑞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咔嚓——噗嗤！！ 芬里尔的五根爪子，在碰到曹书瑞挥来的长刀的瞬间，便齐整地从身体上分离了。 一瞬间，烧灼全身的痛楚，让芬里尔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噶啊啊啊！！” 全身失去了力气，连维持浮空都做不到，芬里尔从空中径直掉落了下去。 因为疼痛而瞪大的眼睛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的情绪。 为什么，自己的爪子会这么简单就被切断了？ 虽然比起自己的獠牙差了几分，但是这爪子过去也未曾遭遇过如此惨痛的失利。 意识开始变得沉重，芬里尔尽力保持着清醒。 烧灼全身的痛楚，让他仿佛身处岩浆之中。 半开半阖的视线之中，芬里尔看到，哈提的獠牙，已经触及了曹书瑞的身体—— 【呵，最后不还是死了。我和我的孩子，才是最强的弑神者。】 彻底放下了心，芬里尔合上了眼睛，向着结界的底部坠落。 咔嚓——噗嗤！！ 与方才迎击芬里尔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响彻天空。 白色的屏障如雪花般破碎，曹书瑞矮下身子，飒爽转身，对着哈根的大嘴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八刀——” 空间被扭曲，八刀剑光于同一个瞬间灿烂绽放。 “一闪！” 带起漫天血花，曹书瑞一尘不染的身影出现在了哈根的身后。 弑神狼的脖颈处，被打通了一个大洞。 整齐的八刀，斩出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八边形。 飒。 手腕轻抖，曹书瑞将刀锋上的血沫震散。 “这样，就解决了两头。” 说着，他抬起头，顺着感应看向了被他甩出的刀光牵制住的斯库尔。 这条狼的左爪上，赫然有着刀光留下的印记！ 追击！ 由极静转为极动，只需要一瞬间。 宛如从世界最阴暗的时候亮起，照亮了世界的第一缕光一般。 耀眼的银色刀光，照亮了天空之中洛基的面庞。 斯库尔，一刀两半。 原地，只留下了轻振片翼的男人。 第069章 不从之神与“神明”的区别 “芬里尔！哈提！斯库尔!” 这一瞬间，饶是洛基，也彻底变了脸色。 十拿九稳的场面，转眼之间就翻了车。 那个刚才还被芬里尔咬得拿出了底牌的男人，居然转瞬之间就将他和他的两个儿子给击败了！ “切，芬里尔的生死，无法确认吗……” 以他和芬里尔之间的契约联系，本来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确认对方的状况。 但是，这份契约现在已经断掉了。 摔落在结界底部的芬里尔，明显已经失去了意识。 洛基刚才看得清楚，芬里尔只是被斩断了爪子而已。以他悍不畏死的性子，这点小伤本应该什么用处都没有的！ 刚才那一刀，绝对有名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培育出的两头小狼居然死了。 为了在芬里尔万一被牵制住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才耗费了不小的力气培养的两条忠犬，就这么死透了! “……你这家伙！很好，你彻底惹怒了我！” 宛如赶苍蝇一般，洛基打出数道魔方阵，放出如同水幕般密集的光束，将瓦利等人彻底淹没。 一旦动了全力，即便是天龙的继承者，对他来说也不过随手可灭。 他可是高贵的神明，世界上所有的势力都不敢小觑的恶神！ 居高临下，洛基紧咬着臼齿，瞪视着曹书瑞。 若是怒火能杀人，曹书瑞现在早就化为灰烬了吧。 轰隆隆——！ 怒气影响了思绪，洛基体内的神力不受控制地溢出体表，扭曲了周围的空间。 受此影响，黑歌布置在周围的结界开始晃动起来。 在这等庞大的神力冲击之下，临时布置出来的只为隔绝外界的感知的结界，根本无法保持稳定。 “惹怒了你，又能怎样？” 在晃动着出现裂纹的结界之内，曹书瑞仰视着洛基，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比起芬里尔，洛基对他来说根本一点威胁都没有。 若是芬里尔有着洛基那种程度的战斗经验，高傲的心能弱一点的话，就不会想不出阻拦刀光的方法、迎着曹书瑞硬上，以至于全军覆没。 洛基空有着一身的战斗经验，但是却没有足以和曹书瑞对等的实力。若是魔法战，几个曹书瑞在他的面前都是死。但是，若是近身战，以洛基的水平，死的绝对比芬里尔那两个孩子快。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弑神者那边终究是不同的。 神明没有【权能】这种明确而简单地将自己的神权化为力量的方式，力量的发挥全靠感觉。若是吼一嗓子爆个种，说不定力量还能变得更强。 然而，这种不稳定，在曹书瑞的面前就是败因。 若是芬里尔的力量在弑神者的世界，一定会变成他的身体具有“弑神的特性”。这样的话，他的爪击，也能发挥出和獠牙不相上下的杀伤力。 如果真是这样，即便经验上有着欠缺，芬里尔也会是个需要曹书瑞绷紧神经，用尽权能和技巧去战斗的对手。 然而，现状并不是这样。 所以，芬里尔的利爪挡不住曹书瑞得到了屠龙加成的银臂。 而现在，洛基在曹书瑞的眼里，吸引力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大了。 哪怕全力以赴的洛基，绝对有着不负他的身份的力量，曹书瑞也不会把他视作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比起一门心思贯彻自己的不从之身，打从心底享受着战斗的不从之神，心思太多、比起神更像“人”的这些神明，要击垮也太容易了。 若是不从之神，即便心生怒火，动作也不会乱了章法，心里依旧维持着冷静。 曹书瑞现在还记得，那个立誓要代替所有匠人，惩罚他这个faker的火神。 他就算怒火上头，也还能以冷静的思维，用权能将曹书瑞避入绝境。 但是，若是眼前的这个洛基，怒火只会冲昏他的头脑，让他死得更快。 看看他的样子吧，因为恼羞成怒，就连神力都控制不住了。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就因为曹书瑞杀了两条被他看做仆从的狼？ 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小的可怜。 拥有着天生的力量，却活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控制住。 “你，真是浪费了这一身力量。我以前击败过的神明，随便哪一个都比你强得多。” 不从之神虽然受到了神话的约束、影响和限制，但是他们能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堪称完美。 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能让曹书瑞产生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 仅仅只是因为拥有的力量足够强而唤醒了曹书瑞的身体的洛基，和那些一度将曹书瑞避入绝境的不从之神们根本不能比。 “区区一个人类，不过就是杀了一个神！别太放肆了！” 眼睛瞪大，洛基扬手射出粗大到奢侈的魔力光束。 纯粹的魔力将沿途经过的空间都碾得寸寸碎裂。 咔嚓——哗啦！！ 在这一击的影响下，摇摇欲坠的结界也彻底破碎。 “砰！！” 就在这时，终于击碎了光柱，霸龙化的瓦利带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飞了过来。 “divide！”X10 一扬手，霸龙化的瓦利轻易地抹去了这粗大的光柱。 清冷的夜风，拂过了他的铠甲。 “刚才的魔力波动，绝对已经传出去了。” 解除了霸龙化，瓦利飞到了曹书瑞的身边。 “用不了多久，瓦尔哈拉那边就会派人过来探查吧。我们该走了。” 拥有着多次强行挑战强者然后顺利逃跑的经验的瓦利，在这方面的嗅觉比起曹书瑞要强多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就算没了仆人们，我亲自出马一样能让你们留在这里！” 脑子一转，洛基立刻释放出了铺天盖地的魔方阵。 芬里尔的力量，身为创作者的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更何况，还有着两个芬里尔的儿子助阵。所以他相信，即便曹书瑞击败了芬里尔他们，消耗也绝对不会小。 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哪怕自己杀不了他，拖时间到瓦尔哈拉来人绝对没有问题。 而且—— “你这家伙，还自称是什么弑神者，呵！不过是个卑劣的骗子而已。” ——魔力的光辉，将酒店的上方映照地有如白昼。 “明明就是个没了半边翅膀的堕天使，装什么人类！你身为乌鸦的高傲呢！” 洛基又不是眼瞎，还不至于看不见曹书瑞身后的片翼。 “好，很好。你们堕天使，看来还算是有几分运气。除了白龙皇，还出现了一个像样的高手！但是，也不过如此！” “区区堕天使，就给我死在这里吧！” 话落，洛基狠狠地一挥手。 全方位包围了曹书瑞等人的魔方阵，将蓄势已久的光辉喷射而出。 第070章 最强守护，冈格尼尔 “轰！” 近乎白炽的浓郁光辉，如同一团小太阳一般，将这座在深夜中沉眠的卫星城彻底唤醒。 爆炸涌起的气流和声浪，迅速向着四周扩散，将城市里所有的玻璃全数震碎。 而位于爆炸地点附近的酒店顶层，更是被爆炸释放的热量给直接融化。 这场面，简直就像是被一颗天外飞来的陨石给撞击了似的。 “哼哈哈哈哈！……见识到了神明的力量了吗，堕天使们？” 在爆炸的光辉之中，洛基的身边亮起了数道魔方阵，将他牢牢地保护起来。 发型丝毫不乱，洛基拖着长长的发尾发出了猖狂的笑声。 这一击，哪怕是在他自己看来，都算是打出了自己人生的巅峰。 哪怕是比他自己还要更强的芬里尔，在这一击之下也只能止步。 这一击的光辉，就算是和雷神托尔的“雷霆轰击”相比，声势也不差分毫。雷神托尔，可是位于【世界前十】之列的实力者。 和只能被当成仆人看的芬里尔不同，托尔那种的实力者，不缺力量也不缺厮杀的经验，完全可以升格为打手——没错，在洛基的眼里，托尔也不过是个打手罢了。 数秒之后，光辉散尽。 城市里，大量的灯火被点亮，惊慌失措的声音、叫骂不停的声音、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种种声音，让这个城市闹腾的宛如菜市场。 将这一切噪声用魔方阵滤掉，洛基仰起下巴，等待欣赏乌鸦和走狗的残样。 远处，从雷克雅未克的方向上，数道魔术的波动扫过洛基的身体。 这里的魔术爆炸那么显眼，瓦尔哈拉的人当然不会注意不到。 要是家门口发生这么大事都发现不了，他们怕不是早就被灭了。 然而—— “呼~” 清冷的夜风呼啸而过，涌向发生爆炸的地方。 那里，空无一人。 “——！” 咯吱。 拳头狠狠地攥紧，洛基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破口大骂。 “居然……被他们跑了！！……呼。可恶的堕天使，今天的事情我洛基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眼睛里闪烁着神力的光辉，洛基深呼吸着压下了神力的波动。 待会儿，他还要想办法应付过来质询他的瓦尔基里，甚至于主神奥丁和腐朽的老人们的说教。 这个夜晚，对他来说注定是漫长的。 —————————————————————————————————————————————————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这个夜晚，还未迎来第一丝晨光。 “呼……呼……” 在曹书瑞买下的房子之中，三位姑娘还在熟睡。 除了艾斯特，没有人知道曹书瑞离开过。 被曹书瑞利用魔术契约借用了一部分礼装的力量的艾斯特，早在曹书瑞拿出短匕的时候就隐约有了感应。但是曹书瑞已经提前和她说过会出门，所以她也就不在意这件事，迷迷糊糊地蹭了蹭爱莎柔软的小馒头，继续睡觉了。 嗡~ 在一片静默之中，玄关处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 四道身影，无声无息地从扭曲折叠的空间中踏出，落在了玄关的地砖上。 这四人，正是曹书瑞和瓦利队。 此时，瓦利已经解除了禁手化。 “呼~好危险。还好弑神者的老大有着空间转移的招数，不然这次真的要栽了。” 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美猴压低声音长出了一口气。 “就是啊喵。没想到，北欧的术法居然也涉及了空间。真是包罗万象喵。” 黑歌的表情也有些心有余悸。 她擅长的所有术法，竟然都无法破开洛基对空间的束缚。 当时，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空间的术法吗……北欧的魔术，真想学学看。” 瓦利虽然也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比起队友们，他倒是冷静了许多。 他对于曹书瑞的实力，还是很相信的。 至于说曹书瑞会扔了他们自己跑……以曹书瑞在击败了他之后还说教一通放他走的作风，瓦利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扔下一堆队友逃跑？就算是临时的，曹书瑞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先不说那个场面根本不需要他犹豫要不要卖队友，单单说人品，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当时，曹书瑞见黑歌的手段没用，便简单粗暴地一刀把空间撕开，然后直接飞鞋走人。 继续纠缠下去，绝对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可能走不了。 他的实力，还没有强横到可以抗衡整个瓦尔哈拉。在人家家门口干了可以被称为敌对行为的坏事，还傻傻地留下来，怕不是嫌命长。 在结界破碎之后，洛基还用出那样的攻击，明显也存了把这一击当成信号弹的心思。 如果只是来几个瓦尔基里，曹书瑞等人就算留下也不至于走不了。 但是洛基那一击可是全力出手，瓦尔哈拉不可能只派几个女武神过来看情况。 更不用说，北欧的主神可是奥丁。 他的必中之枪可是非常有名的。 如果被冈格尼尔锁定，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洛基这样的，曹书瑞看不起也就算了，若是连一系的主神都瞧不起，怕不是石乐志。 能够在主神的位置上带这么多年，还能在各种神话藏龙卧虎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势力不灭，奥丁的手腕可想而知。 在考虑一下他的实力，综合起来，奥丁对曹书瑞的威胁绝对不会在一般的不从之神之下。 “那个时候撤退正好。说起来，还要感谢洛基呢。要不是他造成了那么大的爆炸和魔力乱流，我们搞不好会被瓦尔哈拉的神明感知到。” “冈格尼尔吗……”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瓦利队的三人立刻就想到了这把枪。 这把枪，搞不好比起奥丁本人还要出名。 它几乎可以说是镇守着整个瓦尔哈拉。 如果说，雷神托尔是瓦尔哈拉的最强的攻击，那冈格尼尔，便是最强的守护。无论是谁，如果去找瓦尔哈拉的麻烦，都会被冈格尼尔锁定，直到被逼退或刺死为止，都要受到近乎不间断的攻击。 “今晚看来到这里就结束了呢。看样子，我还能睡上一会儿。你们要回去复命吗？” 挠了挠头，曹书瑞打了个哈欠。 虽然他一天不睡也不会有事，但是习惯在那里，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而且睡觉摸鱼多舒服啊，刚打完架，他现在特想休息。 “嗯。虽然只是名义上，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点了点头，瓦利转身打开了房门。 “下次要是还有机会，我会再邀请你的。” 曹书瑞笑了笑：“一般的对手，就不要叫我了。” “怎么会。既然需要叫上你压阵，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说完，瓦利走出了房门。 “哦！这感情好。有这么一个可靠的老大帮忙，那就安心多了。” 美猴将手中的棒子扛在肩上，跟着瓦利走了出去。 “今天十分感谢喵~” 自然地抛了个媚眼，黑歌也紧跟着走了出门。 三人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城镇的一端。 pS：今天键盘坏了，手机码字好慢…… pS2：推书《Doctor.I》 这本书三月份的时候推过，现在似乎是快上架了，于是作者请我再推一遍。这本书之中包含有用的急救知识，若是有时间，学上一点也不知亏。 推荐给对妹控类感兴趣的，和对医学急救感兴趣的读者。 第071章 三大势力的会谈，终于到来 之后的两天，曹书瑞便是彻底摸着鱼度过了。 本以为，和世界前十之列的芬里尔的一战，能够让他彻底发挥一次，但是没想到芬里尔后劲不足，虽然凶险有余，但是想要解决也意外地容易。 只要不被咬到，那一切就好说。 如果芬里尔免疫的不是魔术，而是物理攻击，那曹书瑞可就有的打了。 以白马的速度，想要命中芬里尔是不可能的；以雷霆的威力，想要击杀芬里尔可就有得磨了。 全力一击确实能烧焦他的皮毛和肌肉，但是还不至于击杀他。 虽然最后一定能赢，但是拖时间的重复工作打起来也没有意思。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曹书瑞对那天的战斗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世界的神器、神具和神造物，真的都太犯规了。 圣经之神造出了各种各样的神器，有的甚至被冠以神灭具之名；各系的神明，手里或多或少都有几件威名远扬的强大神具；而神造物，更是有着芬里尔这样的规格外。 曹书瑞真的很想知道，洛基到底是如何造出芬里尔的？ 他是拿了什么东西，才让芬里尔长出了那样的牙齿——那材质和被银臂的咒力覆盖改造后的剑刃一模一样的獠牙。 芬里尔的獠牙能够和曹书瑞的刀刃碰撞而无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的獠牙，除了弑神的性质之外，还附带切断的性质。 或许，这就是芬里尔的獠牙可以无视绝大多数防御的原因吧。 这样的芬里尔，在弑神方面的优势，甚至要比曹书瑞大。 ——他只要仗着皮糙肉厚，扛着攻击上去咬对方一口，战斗基本上就结束了。 简直简单粗暴。 ————————————————————————————————————————————————— “就是今天了呢……” 这天的晚饭时间，气氛比起平常要沉闷了许多。 爱莎有一口每一口地扒着饭，时不时还会走神。 而杰诺瓦，则是脸上带着黑眼圈，一边吃着饭一边打着瞌睡，简直就像是连续几天加班之后的码农。 至于艾斯特，她本来就是个别人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的性子。既然聊天的两位主力都不出声，她自然一句话也不说。 至于曹书瑞，也因为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心事重重—— 不知道为什么，从醒来开始，只要一想到今天要举行的三大势力的会谈，曹书瑞就眉头直跳。 一股隐晦的死亡预感，一直在他的心头徘徊，就像是一只缓缓握紧心脏的手一般，让他不由得有些烦躁。所以，他也没有出声。 最后，还是爱莎出口打破了沉默。 “……是啊。” 听到爱莎的这句话，杰诺瓦狠狠地甩了甩头，然后运转魔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自己的一生都不一定能遇上几次，绝对不能出岔子。 收拾完了碗筷，曹书瑞便带着艾斯特，和她们两个一起出门了。 曹书瑞不相信自己会事故死或者意外死，所以，只有可能是战斗激发了他的预感。 那么，要面对足以让自己产生死亡预感的对手，仅仅只是灭杀魔王的圣剑的力量的一部分可不行。 再说了，原本今天也几乎是必然发生战斗的，带上艾斯特没有任何不对。 瓦利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旧魔王派今天要搞事。 整个驹王学园的外围，被一层晶体般厚重的结界给覆盖着。 这层结界是只有体内有着超自然的能量的存在才能看见的，而且，一旦完全张开，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当然，在会谈结束之前，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在结界里，驹王学园的周围，恶魔、天使与堕天使三大势力各自带来的军队，正在结界之外到处巡逻警戒，让整个学园都布满了凝重的氛围。 虽然互相之间并不相信，但是在今天这个环境下，他们也不可能对看不顺眼的对方做些什么。 能被各自的老大带到这里来的，哪个不是长眼神、能自律的精锐。 实力上或许并没有那么强，当不了自家老大的护卫，但是外围的警戒，他们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虽然对曹书瑞这么一个人类也能进入会场感到疑惑，但是因为提前得到了来自阿萨谢尔和萨杰克斯两个大佬的通知，他们在确认完身份之后便放行了。 三个势力布置在学园之外的军队之间，隐隐充斥着一触即发的气氛。 如果这次会谈谈崩了，那驹王镇肯定会立刻被战火淹没。 “这一次的会谈地点是校舍的会议室。到场的三方势力的代表，恶魔一方以魔王路西法为主，天使一方是地位最高的米迦勒，堕天使一方则是总督的阿萨谢尔，我与苍那以及我们的眷属们作为旁听，另外，【白龙皇】也会到场，作为旁听。” 带领着曹书瑞和一众吉蒙里眷属，莉雅丝正走在校园的走廊里。 现在的时间是深夜，而会谈，定于凌晨开始。 “路西法、米迦勒和阿萨谢尔……吗。看来这一次，三大势力的态度都挺认真啊。也许，他们的想法也差不多。” 跟在莉雅丝的身后，曹书瑞摸了摸腰间的白银小剑。 这就像是神器一样，而且因为他是以被推举的抑制力的身份前来，所以并没有被禁止携带。 “对了对了。这一次，负责外交的塞拉芙尔大人，也就是现任利维坦也会到场。但是因为这一次会谈的结果似乎哥哥大人和塞拉芙尔大人心里已经有底了，所以她打算和白龙皇一样，作为哥哥大人的护卫旁听。” 像是忽然想了起来一般，莉雅丝突然如此说道。 “弑神者、传说之龙和魔王。这么豪华的旁听席，也算是开创了历史啊。” 深深地看了曹书瑞一眼，莉雅丝回过头去。 不知为何，曹书瑞觉得，几天没见，莉雅丝看他的眼神颇有深意。而且，莉雅丝总是不自然地和他保持着距离。简直就好像，关系恢复到了刚刚认识的时候似的。 【难道说，是洛基那边……动作还真是快啊。】 抿了抿嘴角，曹书瑞的脸上，挂上了和善的笑容。 “踏、踏。”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停下了脚步。 ——会议室的大门，就在眼前。 第072章 没有神，世界依旧会运作 叩叩。莉雅丝面色平静地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打扰了。” 吱嘎—— 没有等门内传出回应，她直接推开门，当先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放着一张特别准备的桌子，看起来相当豪华。几张熟面孔和生面孔已经围着桌子坐下。寂静笼罩现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似乎是到了这一刻，吉蒙里的眷属才终于紧张起来，曹书瑞清楚地看到，身旁的爱莎走路都顺拐了。 恶魔方面的代表，是曹书瑞曾经见过几次的莉雅丝的哥哥——现任路西法萨杰克斯，和旁听的现任利维坦塞拉芙尔。在他的身边，似乎是负责了这次会议的招待，古蕾菲亚正站在茶水推车旁边待命。 天使方面的代表，是有着金色羽翼、头顶光环的面色和蔼的先生和与他同席、同样头顶光环的女性，只不过她的羽翼是白色的。 就如同黑色羽翼是堕天使的象征，蝙蝠般的翅膀是恶魔的象征一般，头顶光环则是天使的象征。 那么，这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男性的那边，应该就是天使的首领，天界的现统治者，炽天使米迦勒了。至于随行的女性，看翅膀的数量，应该是一位得力的能天使吧。 至于堕天使方面的代表，则是显露出六对黑色羽翼，身上穿着看上去就很严肃的装饰精致的黑色长袍的阿萨谢尔，以及——旁听的【白龙】瓦利。 和曹书瑞对上眼神的时候，瓦利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这家伙，该不会是打算趁着曹书瑞在场，把三大势力的老大也列入挑战范围吧？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曹书瑞不禁觉得头疼。 在他和每一位坐在会议室之内的人物对上眼神的时候，脑海里那股隐晦的预感都没有起反应。这也就意味着，能够给他带来这种预感的存在，现在并不在这会议室之内。 一个能够引起死亡预感的敌人就已经够头疼了，如果在这之上还要招惹萨杰克斯这种全力全开也是【世界前十】之列，而且因为经历过战争，所以战斗经验和技巧绝对不会像一直靠着能力风生水起的芬里尔那么菜的实力者，那就算是曹书瑞，今天怕是也要死上一回。 哪怕有着复活的权能，死掉的感觉也不好受。 回想了一下自己现在持有的金币数，曹书瑞心里总算有了点底气。 要是情况真的不妙，那他就只能祭出最终底牌——永恒神器了。 现在的场面，虽然他变强了，但是危险度一点也不比过去面对比自己强上好几个等级的那条虚空龙种的时候弱。 米迦勒、阿萨谢尔还好说，萨杰克斯那边，曹书瑞到最后也没能作出针对他的“剑”。 他的力量的根源，绝对不只是吉蒙里。 收回目光，曹书瑞带着和善的微笑微微点头，算是和室内的众人打过招呼。 当看到曹书瑞之后，身份是旁听的瓦利和塞拉芙尔，立刻起身离开了席位。 他们三个，有专门的旁听席。 当众人按照自己的位置或坐或站，都做好了准备之后，目光一直放在曹书瑞身上的米迦勒最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这位，就是报告里面提到的那个弑神者吧。人类的可能性，一直以来都是最可怕的事物。虽然轻微，但是他的身上确实有着神性的气息。亲眼见到有着弑杀神明战绩的人类，作为一个长年担负着勾连人间界和天界，从人界获取信仰的职责的天使，我的心情还真是复杂。” “哦，不愧是米迦勒，果然你也能感觉到啊。怎么样，曹书瑞。这下子，能够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相信你是弑神者的家伙，又多了一个哦？” 语气之中带着慵懒和自来熟，明明今天的场合这么重要，阿萨谢尔居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可是堕天使的总督诶！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嗯，确实多了一个。早就想和你见一面了，但是考虑到你一个人承担天界责任太重，就没有去叨扰。现在一见，米迦勒果然不负天界首领之名。” 对着阿萨谢尔点点头之后，曹书瑞便看向了米迦勒。 这位光华隐隐内敛的男性天使，身体内部涌动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虽然离世界前十还是差了一些，但是比起阿萨谢尔，还是要强上几分的。作为一系的首领，以他在神明逝去之后还能不让天界因为失去了神明而集体堕落，乃至于稳定天界直至今天的手腕，和这一身力量，他绝对是合格的。 一阵商业互吹之后，互相在心底暗探对方的城府，会议终于走向开始的时间。 “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我先确认一项会谈的前提条件。目前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最重要的禁止事项【神不存在】。” 阿萨谢尔以这句话作为开头，拉开了今天会议的序幕。 当他话音落下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面色如常。 点了点头，萨杰克斯接着说道： “那么，我就当作各位都知道这件事，接着谈下去。” 在这之后，萨杰克斯、米迦勒和一脸“我不在意”的阿萨谢尔，便开始了时间漫长的扯皮。 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世界的神话生物也太像人类了。 政治上的活动，还真是一点新意也没有。 在一旁无聊地听着，曹书瑞差点没忍住打哈欠的冲动。 【啊啊……是谁都好，既然给了我这么坏的预感，你倒是赶紧来啊。】 干什么都好，曹书瑞只是不想枯坐。心底的危险预感，正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而变得更加真实，更加鲜活。 就好像，有某种他无法反抗的庞然大物，正在悄然接近一般。 这种危机一点一滴逼近，自己却没有丝毫办法的感觉，曹书瑞已经好几年没有体会过了。 理所当然，事情不会因为曹书瑞的想法而改变。 枯燥的会议继续进行，而且很快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再次爆发战争，三大势力这次将会同归于尽。然后对人类世界也会造成重大的影响，使得世界灭亡。真要是这样，别的神话势力也不会像上次那样看戏，而是会插手的吧。那样的话，战火只会扩散，让灭亡来得更快。所以，我们已经无法再发动战争。” 说着这样的话，一直态度轻佻的阿萨谢尔，表情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你以为没有神的世界是错误的吗？你以为没有神的世界将会衰退吗？很遗憾的，事情并非如此。你我现在都像这样活得好好的。” 阿萨谢尔展开双手： “——没有神，世界依然会继续运作。” 之后，各方交换了一些和谈需要的资料，气氛开始缓和下来。 古蕾菲亚为会议室内的人们送上茶水，大佬们之间说话也不再那么正式。 这时，米迦勒将视线投向了旁听席。 “那么，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是时候听一下旁听席的各位的意见了。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今天的会议就可以结束了。” 听到米迦勒的话语，萨杰克斯和阿萨谢尔对视了一眼。阿萨谢尔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同时看向旁听席，表情里带上了一丝凝重。 pS：推书《蜡笔小新的青春物语》，作者：天道〇 简介：正如你所见，没错，这就是一本蜡笔小新的同人！ 笨淡：正如简介所言，推荐给喜欢蜡笔小新的书友。 pS2：这几天，py可能会比较频繁…… 第073章 该来的，总会来 有那么一瞬间，现场的气氛沉重到，下一瞬间就打起来也不奇怪。 察觉到了其他两位首领的不自然的变化，米迦勒的表情也微微凝重了几分。 【旁听席……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人吗？】 首先，塞拉芙尔是和萨杰克斯一起来的，而且两人都是魔王，她绝对不会是让萨杰克斯和阿萨谢尔如此严肃的原因。 而【白龙】瓦利，理由和塞拉芙尔差不多，他是阿萨谢尔的护卫，应该也是可以信任的。 【那么……】 仿佛不经意间一般，米迦勒的视线从曹书瑞的身上扫过，随后看向了塞拉芙尔。 “我没有意见哦~这次会议，全都交给萨杰克斯亲啦~” 身穿着和萨杰克斯同样风格的华丽服饰的黑发少女，眨了眨眼活力十足地回话。 不愧是负责外交的，那么长而且无聊的会议，居然丝毫没能影响到她。 听到塞拉芙尔的回复，米迦勒无奈地笑了。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回答啊。唯有团结这一点，恶魔比天使和堕天使做的都要好啊。” 天使们的凝结，主要是因为神明和信仰。而堕天使，则是因为力量和欲望。 这两者，都不如更加偏向人类的恶魔。 在对外的时候，恶魔永远都是想着整个种族的利益，而不是考虑什么信仰和欲望。 收敛情绪，米迦勒的视线再次经过曹书瑞，看向了坐在他另一边，靠窗位置上的瓦利。 “那么，现在处于堕天使一方的，白龙皇你呢？你身为天龙，也是有能力对世界造成影响的人。你的意见又是什么呢？” 瓦利双手支在桌子上，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我只需要能够和强者战斗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没有兴趣。” 这样简单直接的回答，让米迦勒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白龙皇的兴趣爱好，果然和刚才闲聊的时候阿萨谢尔说的一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 虽然听上去挺危险的，但是龙的爱好也就那么几个。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最真实的回答了呢。 【那么接下来……】 米迦勒，将视线看向了从进入这间会议室开始，脸上就维持着和善的笑容的曹书瑞。 这个无论是实力还是性格都完全看不透的【弑神者】，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呢？ 按照萨杰克斯所说，他可是自称因为有着弑神的战绩才通过篡夺而得到这一身力量的。在场的所有人里面，最危险的就是他了。 “那么——” 就在米迦勒一边思索着，一边张开嘴巴的时候，阿萨谢尔打断了他的话语。 “停一下，先等一下啊，米迦勒。你都问了白龙的意见了，怎么能不顺便问一下红色的那一边呢？要是因为这事被记住了，以后可是挺麻烦的哦？” 用着开玩笑的语气，阿萨谢尔对着米迦勒微微摇了摇头。 恶魔的寿命，即便往短了说至少也有一万年，哪怕是头猪，有着天龙的神器在身，修炼个一万年，弑神也只是等闲而已。 所以，阿萨谢尔的这句调侃，意外地具有真实性。 随后，他转过身去，看向了站在吉蒙里眷属的队伍之中的一诚。 “就是这样，赤龙帝。你的意见又是如何？像白龙一样追求力量，还是追求别的什么？” 一诚握了握拳，看了一眼曹书瑞，随后收回了视线。 深吸了一口气，他向前迈出一步，走出了队伍。 “……说世界什么的，太复杂了我也不是很懂啊。总之，只要像瓦利那样，说出自己的愿望就好了对吧？” 脸上的一丝迷茫，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彻底消去。 “——我，想成为像老师那样强大的人。虽然他只训练了我短短的一个周，用的还是在战斗中训练的这种斯巴达的方法，但是。” 眼神里涌动着光彩，一诚此时的气势，让人移不开目光。 “经过那一个周，我的身体几乎记住了所有用过的逃跑、闪避和战斗的方法。单论近身战，我甚至有自信不输给最上级恶魔。对于本身根本就是一个笨蛋的我，那一个星期的训练，真的是非常宝贵。” 握紧了拳头，一诚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傻笑。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啊哈哈，不过，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当我从社长那里独立之后，果然还是想要过上被女孩子包围的日子啊。” “呼……是吗，红色的这一边，也是这么单纯啊。该说不愧是龙吗，果然纯粹地让人嫉妒啊。” 长出了一口气，阿萨谢尔的表情不由得松了几分。 ——看样子，赤龙帝的宿主已经下定了决心啊。 那么，重头戏要来了。 【北方的老爷子，如果你说的是假情报，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找你讨个说法。】 眼睛微微眯起，阿萨谢尔对着萨杰克斯使了一个眼神。 萨杰克斯虽然脸上没反应，但是一丝微不可察的魔力波动，在他和米迦勒之间一闪而逝。 随后，阿萨谢尔看向了曹书瑞。 “那么，最后的最后，就是你了呢，被我和萨杰克斯请来的这位弑神者先生。” 嘴角勾起一丝不羁的笑容，阿萨谢尔换了一个放松的坐姿，随后随意地开口： “在场的这些人里面，最强的恐怕就是你了吧。毕竟，我们之中只有你，有着确实地击杀了神明的战绩啊。”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不论之前是否知道，现在他们都想了起来，这个之前一直一声不吭的男人，其实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我当然是支持和平的哦？阿萨谢尔，你觉得我如果不支持和平的话，还有什么理由以抑制力的身份被你请来，旁听这场会议呢？” 曹书瑞眉头微微一挑。 虽然阿萨谢尔和萨杰克斯的动作一直很隐蔽，甚至卡了视野，但是他可是有感知的人，眼睛能不能看到，并不重要。 他，已经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该来的，总会来。 “当然有啊。” 阿萨谢尔用着和曾经在家庭餐馆和曹书瑞聊天的时候一样的语气，摊开双手说道。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身体也做好了应对战斗的准备。 相信经过萨杰克斯的提醒，米迦勒应该也已经做好了防备。 虽然很遗憾，但是，不能留着这么一个危险因素不管。 “——比如，作为祸之团的一员，来把我们所有人都留在这里，之类的？” 第074章 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吧（没打起来orz） “嗯……这样啊。” 端起面前的茶杯，曹书瑞淡然自若地喝了一口。 脸上的微笑犹如清风拂面，他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身体绷紧的人们。 他能感觉到，身旁坐着的塞拉芙尔体内的魔力正在缓缓运转，随时准备爆发出来。 这一刻，会议室内充斥着肃杀的气氛，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引爆，然后让一切都分崩离析。 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曹书瑞看向了坐在正对面的阿萨谢尔。 “所以，你认为，我会对你们出手吗？” 抚摸了一下腰间的小剑，曹书瑞暗自叹息。 虽然曾经模糊地给艾斯特透露过或许会有和恶魔敌对的一天，但是，不知道她心里能不能接受。 【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吧。我的目的，和祸之团终究是不同的。不过现在……】 当自己默认了身份的时候，今天就已经不能善了了。不过，在他们早就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嘴硬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米迦勒惊讶的表情，看着萨杰克斯一脸凝重地运气赤红的魔力，看着阿萨谢尔以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凝聚起光力，曹书瑞笑了。 “是吗。看来，你们完全不信任我呢。” 站起身来，曹书瑞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从瓦利的身后绕过，走到了窗边。 瓦利放在桌子下的拳头，正在缓缓握紧。 这种情景，简直太合乎他的口味了。 名正言顺地和各大势力的强者交手……他之所以会加入祸之团，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其实，我原本是很信任你的。能够被萨杰克斯放任住在这里，还定下了守护这座城市的约定，身份又是人类……怎么看，你都会是个强有力的合作者。” 跟着曹书瑞的动作，阿萨谢尔也站了起来。 “但是，就在会议开始之前，我收到了来自北方的传信。” 凝视着曹书瑞，阿萨谢尔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那是一封质问的信件，我原本以为又是什么无聊的挑衅。但是，”一边说着，他一边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羊皮纸，“这上面说，有一个少了一半翅膀的被叫做弑神者的堕天使，摸到了瓦尔哈拉边上，差点把他们的弑神之狼给杀了。” “虽然不明白翅膀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很清楚没有这样的堕天使存在。而且，再怎么说，与其让我相信有两个弑神者存在，不如让我相信他们是同一个人。”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阿萨谢尔锐利了眼神。 “巧的是，之前我们的副总督谢姆哈萨盯上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名叫祸之团的集团。他们集结了三大势力的危险分子，其中还包括达到禁手境界的神器持有者。而且已经确认其中几个是持有【神灭具】的人类。” “这个向往着混沌与破坏的恐怖组织，其头目是从世界形成以来就稳坐最强宝座的龙。” “是在说奥菲斯吧？她的名声，果然不小。” 点了点头，曹书瑞面色平静。 看他没什么反应，阿萨谢尔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而祸之团的二把手，只听从奥菲斯的指示的存在，据说是一个没有神器的人类。这么说的话，想不怀疑你都不行啊。没有神器，还能强到只服从奥菲斯的程度，也就只有弑神者了吧。” 原来如此。两方面全都暴露了啊。 虽说洛基那边的行动本来就没可能隐藏身份，但是祸之团那边，居然也暴露了。形迹可疑什么的，应该是说旧魔王派吧。毕竟，只有他们会对外活动。 【传出来的情报也有够夸张。这是把我抬出来做挡箭牌了吗？】 还说什么二把手，祸之团的事情，曹书瑞明明压根就不知道多少。 “……知道了这些，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曹书瑞的眼神古井无波，仿佛这些事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一般。 估计解释也没用，那索性就把这些锅先暂时背上吧。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账算清楚。 曹书瑞沉稳的态度，让阿萨谢尔觉得非常棘手。 “无论如何，至少今天不能让你离开。” 手中握上了光枪，阿萨谢尔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敌意。 “等下，阿萨谢尔。” 萨杰克斯，终于也站了起来。 “曹书瑞，我想知道，你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会加入祸之团？难道，你也不希望和平吗？” 如果只考虑个人的想法，萨杰克斯是不愿意相信曹书瑞会讨厌和平的。一个喜欢自己妹妹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和平……吗。非要说的话，这个世界无论怎么样，和我的关系都不大。” 冷冽了眼神，曹书瑞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 他说的是实话。他是召唤师，只是一个过客。如果不是因为红龙种，说不定他根本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我只是和奥菲斯有交易而已。她帮助我实现我的目的，而我，则是帮助她回到次元夹缝。” “难道你想说，祸之团其实和你并没有关系吗？” 一直沉默着的莉雅丝，听到这里，终究没有忍住插话。 杰诺瓦和爱莎这两个藏不住秘密的少女，此时已经因为过大的信息量而宕机。至于一诚，则是一脸痛苦地静静听着。 “这都无所谓了吧。不管我怎么说，三位首领也不会相信。今天，终究需要做过一场。” “哈哈，你倒是明白人。” 笑了笑，阿萨谢尔绷紧了神经。 现在可不比当初三大势力战争的时候，无论那一边，人都不齐。 即便米迦勒、他自己、萨杰克斯和塞拉芙尔四人合力，也不一定能战胜一个差点把弑神之狼给杀掉的家伙。 “对了对了，”夸张地做出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模样，阿萨谢尔用空着的左手挠了挠头，“在开打之前能不能问下，你那个翅膀，是怎么回事？” “呵，想知道吗？” 露出一声轻笑，曹书瑞拉开了窗户。 “那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吧，如此，我便让你们见识毁灭与终结。” 他的身上，如渊如海一般的可怕气势如海啸般爆发。 浓厚到粘稠的魔力，居然让阿萨谢尔都觉得呼吸困难。 滋滋滋—— 化身为雷霆，曹书瑞转瞬间消失在室内，来到了天空之上。 手中握住了一如往常的长刀，他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地笑容。 只是，这笑容背后的苦涩，恐怕只有他自己和最熟悉他的艾斯特知道。 pS1：这一章……写到最后也没打起来orz pS2：推书《我不想变成女孩子》，作者：灵龙吟香语 简介：世界进程《刀剑上篇》完---《约会大作战》进行中 “我就是死，从此消失在概念里，我也不会穿裙子！”洛逸皱眉一脸嫌弃地扭过头去。 ——经过难以名状的洗礼后 “哈哈，我不愧是世界第一可爱~迷人的大小姐呢。” 洛逸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白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舞动。 《刀剑神域》《东方系列》《Love live！》《Fate/zero型月》《约会大作战》 笨淡还没有看过，但是这本应该也是综漫，友情推书 第075章 一刀，米迦勒退场 见到这幅状况，四位大佬面面相觑，随后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亮了身份，剩下的就只有战斗了。 为了和平而聚集到一起的三大势力，是不可能容忍一个持有力量的人类加入恐怖分子的。人类在神话势力的眼里就应该是实力弱小的样子，如果变强了，不是不能认可你，但是你得依附于某个势力才行。 虽然三大势力并不会强迫曹书瑞去依附谁，但也因此，一直对他有着隔阂。 所以，这一次他们才会抓住这个机会，打算名正言顺地消除这个威胁。 就算是萨杰克斯和阿萨谢尔，在抛开个人的情感之后，也只能同意这个做法。 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曹书瑞才放弃了和几位大佬继续讲道理。继续讲下去，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即便几位大佬愿意相信他，他们身后的势力也不会。 所以，这一战，只能打了。 “唉，最后果然还是这样了啊。真是的……责任这东西……” 叹了口气，阿萨谢尔走到窗边。 看着曹书瑞透露不出任何情感的眼神，他抬起了手—— 嗡嗡嗡！ 窗外的大气，如同沸腾的水面一般震荡开来。 大量的光力，被从四面八方凝聚成型。 那是，无法计数其数量的巨大的光之枪。 比起寇克博尔没拼命的时候凝聚出的光之长枪，阿萨谢尔凝聚出来的一点也不弱，而且数量更多，控制更轻松。 哗！ 随着阿萨谢尔将手挥下，悬浮在空中的光之长枪，化为暴雨轰然落下。 其落点，正是站在空中的曹书瑞。 “呵，阿萨谢尔。与我战斗，你居然还存了试探的心思吗？” 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刀，曹书瑞的右手，从指尖开始化为了银色。 “此剑可以切裂世间万物，乃无敌之刃……” 随着蕴含着力量的低语声向着四周传开，银色的咒力顺着曹书瑞的手臂，覆盖到了他手中的长刀之上。原本长度就很夸张的宗正，此时被一味地在长度上延展，竟是达到了十几米的长度。 “艾斯特……抱歉了。这一战，估计你也不想打吧。” 曹书瑞的低语刚刚落下，剑精灵的声音便顺着契约，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嗯。但是，现在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我是你的剑，你是我的剑士，我们，永远都会共同进退。” 剑精灵的声音里，不知为何，没有一丝迷惘。 “爱莎她们的事情……我很抱歉。这份友情，可能会因为我的原因——” “不，没事的。我们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吧？这份友情，本就不会长久。” 艾斯特的话语，让曹书瑞的眼神黯淡过几分。 曹书瑞让她和爱莎等人交朋友，其实也存了让带着几分圣洁感觉的爱莎感化艾斯特，进而让艾斯特在这里长住的心思。 他以后的路，搞不好会更加危险。艾斯特没有和他通过系统签订契约，所以万一艾斯特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但是，艾斯特的成长比他想象的，似乎还要更快一点。 一份友情，根本绑不住她。 光力刺痛了皮肤，马上就要临身，曹书瑞这才收回了思绪。 他扬起手，对着天空斩出了一刀。 银色的丝带，从天空的一端划到了另一端。 “咚咚咚！” 沉闷的爆炸声，如同雷声一般沉闷。 漫天的光枪，在这一刀之下尽数化为了崩散的光点。 在光点的雨幕之中，曹书瑞俯视着校舍，和阿萨谢尔对上了视线。 “真是有够危险的武器……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居然连让他闪躲都做不到么。没办法了，动手吧，各位。” 心底不由得沉重了几分，阿萨谢尔挥动翅膀，第一个飞了出去。 其他三位大佬互相对视，也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展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四人在天空上分散着站位，包围着曹书瑞。 见识到了曹书瑞手中的长刀之后，他们谁也不打算和曹书瑞近身了。 那把长刀上传来的危险气息，是他们见所未见的。 虽然他们每个人经历的战斗都不少，但是只靠四人面对这么高规格的对手，数遍漫长的生命，也就这一次而已。 “你这家伙，搞不好比起全盛期的天龙还要强。” 挠了挠头，阿萨谢尔的手上握住了光枪。 那一刀的力量波动，让他头皮发麻。 米迦勒抿起嘴唇一言不发，手中出现了金色的光枪。他手中长枪凝聚的光力，更在阿萨谢尔之上。 萨杰克斯的眼底有着几丝歉意，但是当他运起赤红的魔力之后，这丝歉意便消失无踪了。 而塞拉芙尔，则是在一阵魔力的光芒中，如同魔法少女变身一般，换上了魔法少女风格的服饰，手里还握住了一支造型可爱的法杖。 视线一一扫过这四个人，曹书瑞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萨杰克斯的身上。 “都已经敌对了，还打算只用这种程度的力量和我打吗，萨杰克斯？” 见萨杰克斯只使用和其他几人差不多的力量，曹书瑞挑了挑眉。 仿佛无视了其他三个人一般，他就只是看着红发的魔王。 “你的力量，根本就不止这么点吧？要打，就打得畅快点。如果你只用这种程度的力量的话，今天，你们四个都会死。” “虽然你是弑神者，但是你未免也太小瞧——！” 米迦勒眉头微蹙，但是他这句话并没能说完。 噗嗤！ 隐隐有某种暗影从曹书瑞的身上一闪而过，随后，恢复了通常大小的长刀便贯穿了米迦勒的胸口。 “！！” 没等其他三个人反应过来，长刀一闪而逝，如同融入了空间一般消失无踪。 而曹书瑞和他手中的刀，一直在原地，一动没动。唯有手中长刀上的血迹，证明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咳，咕哈……” 吐出一口鲜血，米迦勒维持不住飞行，无力地落在了迅速飞来的阿萨谢尔的怀里。 “刚才……那是什么？” 瞪大了眼睛，萨杰克斯立刻鼓动起魔力，全神戒备。 而塞拉芙尔的脸上，也终于完全失去了笑容。 迅速将米迦勒送回校舍，阿萨谢尔表情难看地飞回来： “离心脏只偏了一点点。如果他想的话，刚才那一刀下去，米迦勒已经死了。” 【刚才那种能力，是某种高速移动的能力吗……我居然完全没有看清。】 思索了一番，阿萨谢尔缓缓将手伸入怀中。 虽然还不是完成品，但是如果不用的话，今天真的会死。 “明白了吗，萨杰克斯。你们之中值得我认真的，根本就只有你一个。” 嘴角缓缓勾起，曹书瑞彻底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第076章 龙与龙与龙 如同流体一般，水银状的魔力丝带缠绕在曹书瑞的身周。 慑人的压力仿佛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死亡的气息，如同微风一般拂过萨杰克斯等人的面庞。 那是曹书瑞方才解除权能对手中长刀的强化之时，剥离下来的咒力团块。 只要他想，这份咒力随时可以和某个月灵髓液一般，爆射而出，击碎一切阻挡于前的存在。 不过，这份咒力可没法用作防御，因为它没法被铺成一个平面。 看着眼前一时之间陷入了停滞的场面，曹书瑞的心里十分平静。 对他来说，这一战不需要结果。 如果能够不和他们打是最好，非要动手，曹书瑞也不会迟疑。只是解除他们的战斗力，对曹书瑞来说并不困难。 除了全力全开的萨杰克斯，其他人他根本就不在意。 实力的差距，太大了。 “……真是的，哪怕因为有种不详的预感而准备了这个，现在看来也只是延缓死亡的到来而已啊。” 苦笑一声，阿萨谢尔一直放在怀里的手，摸出了一把黄金色的短剑，剑柄处镶着一枚紫色的宝玉。 “嗯？龙的气息？那个样子，该不会是神器吧？” 见到这把短剑之后，曹书瑞挑了挑眉。 “啊，没错，你的眼力真是有够好。我好像没有说过吧，我是一个神器爱好者。而这个，这是我制作的人工神器。” “虽然不觉得用这个就能打倒你，但是不用的话，我可能只是个累赘而已。”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短剑放出光芒—— “禁手化。” 细小的短剑，放出了一块块金色的零件。 在闪耀的金色光芒中，阿萨谢尔穿上了有着龙一般轮廓的黄金全身铠。 这幅姿态，曹书瑞曾经在两位天龙的身上见过。 啪！六对比起黯夜更加漆黑的羽翼展开，黑色的羽毛在周遭飞舞。 铠甲之上，传来了强烈的龙之波动。 这份力量，比起霸龙化的瓦利还要超出许多！ ……只可惜，是【龙】啊。 对于曹书瑞来说，这种程度的龙，他早就杀过不知道多少了，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手中握住光枪，阿萨谢尔的声音从铠甲之下传出： “萨杰克斯，虽然不知道你究竟隐藏了什么力量，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今天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你若是不认真的话，我们都会死哦？” “……抱歉。我曾经约定过，这份力量，只能为了恶魔的存亡而使用。” 脸色晦暗下来，萨杰克斯握紧了拳头。 他在犹豫。 现在这个场面，他怎么可能看不懂。 就在这一瞬间—— “嗡~” 似乎是在呼应着这股龙之波动，从校舍的方向上，一道白色的电闪爆射而来！ “咚！！” 粗大的魔力光弹洞穿了空气，重重地轰击在了阿萨谢尔的背上！ “——哈哈哈！真有你的，阿萨谢尔!你果然厉害！” 和阿萨谢尔身上的铠甲十分相似，禁手化的瓦利从他们三人的身后闪过，飞到了曹书瑞的身旁。 “咳咳咳……哎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居然在这个时候造反啊，瓦利。” 身体摇晃了一下，接下这一击的阿萨谢尔毫发无损。 耀眼的白光与刺眼的金光相互吸引，渐渐交织在一起。 “我想要和他打，曹书瑞。同样为龙，同样为堕天使一方。这样的对手，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眼中已经只剩下了阿萨谢尔，瓦利的嘴角带起笑容。 “嗯？随你吧。话说，旧魔王派的家伙怎么还没来？” 说好的袭击协定呢？我还等着你们来搞事情然后趁乱离开呢。 驹王镇接下来是不能待了，之后在找到红龙种为止，干脆一直跟着奥菲斯好了。 “他们啊……啧。” 咂了咂嘴，瓦利的声音里带着不屑。 “怎样都好吧？无所谓的事情而已。” ……看来，旧魔王派对瓦利的态度也不是很好。 “来吧，阿萨谢尔。让我看看，从古战斗至今的你，究竟能把龙的力量发挥到什么地步！” “好啊瓦利，今天，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吧。” 嗤——！ 金色和白色的身影，在话音落下之前就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声，消失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天空之中，金色和白色的螺旋互相缠绕着、碰撞着。 龙形的气焰，逐渐在双方的身后成形。 “好吧，这下子，只剩下恶魔的两位了吗。” 看着萨杰克斯，曹书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明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却还是不愿意使用这股力量。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嘴唇动了动，曹书瑞打算说点什么，但是—— “咚咚” 心底，死亡的预感突然变得鲜明起来，曹书瑞不禁皱起了眉头。 给他的心头蒙上阴影的存在，似乎马上就会到来。 顺从着这股预感，曹书瑞闭上眼睛，集中了注意力。 结界内的空间，不知何时变得模糊起来。 “不对，这种感觉——” “！！” 在曹书瑞发现不对的同时，仿佛一瞬间揭开了面纱，死亡的气息嗅入了鼻尖！ 咔嚓—— 咚！ 穹顶之上，一个巨大的豁口向内洞开！ 嗖~ 划过一道弧线，一只褐色的断臂从曹书瑞的身边划过。 那只手，和其上残存的魔力波动，曹书瑞还有印象。 “卡特蕾雅……” 这是，旧魔王派的那个女性的手。 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刀，曹书瑞凝视着无色的豁口。 洞口，混杂在一起的龙的气息浓厚到让人想吐。 ——尤其是，其中那一丝虚空的气息！ “吼！！” 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苍穹。 当先从破碎的空间之中出来的，是一条巨大的红龙。 体长超过了一百米，巨大的西方龙以雄壮有力的动作飞入了这片空间。 在他的头顶上，有着一个小小的黑点。 “——奥菲斯！” 以魔力强化了视力，曹书瑞立刻看清了那个身影。 黑色的哥特萝莉裙装上浸染了血迹，苍白的小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被冠以无敌之名，世界内的最强者，居然伤成这样！ “哈哈，啊哈哈！今天这是怎么了，就连真赤龙神帝都被引来了吗？” 闪过一道光枪，瓦利看着天上那道红色的身影，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脑子里全是战斗的瓦利，根本没发现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 但是下一刻，他就被迫理解了。 它，来了。 一瞬间，破碎的空间周围的一切，如同一幅抽象派的画作一般扭曲，随后轰然破碎。 仿佛从无尽的星海而来一般，点点星光缠绕着它的身体。 虽然不如曹书瑞曾经在精神世界里见过的体格，它的体长也要比真赤龙神帝更夸张。 浩瀚的威压如同实质性的重力一般，立刻将飞在空中的所有人压到了地上。 脚下的土地，也厚实了几分。 一团肉眼可见的黑色物质，此时正缠绕在它的双爪上。 召唤师和虚空之间，立时发生了感应。 蔚蓝色的双眼中，倒映出了曹书瑞的姿态。 “……呵呵，哈哈哈……这样啊，是这样啊。” 这一刻，曹书瑞总算明白了自己的死亡预感来自哪里。 完全估计错误了。 这条红龙，根本就不是什么“擅长精神能力”的类型。 精神能力，只不过是它众多力量中的一种而已。 它，是凌驾于曹书瑞目前为止见过的一切龙类的龙种。 “红龙种，奥西里斯……” pS：推书《兵器少女的无限世界》，作者：晓月圆舞曲 简介：【小林家的龙女仆】（结束）——【漆黑的子弹】（进行）——【新卷一定和龙女仆一样所以回来咯~】（快了） （人形变百推土机，付诸真心，就算龙也没问题） ———————— 软萌诚可贵，病娇更赛高，若为三无故，两者皆可抛。 非著名死宅提亚死于爆肝，后变身为自己的游戏角色＼／一只本体为冰箱的三无机器人萝莉“缇娜”成为轮回者。 可是...尽管获得了女儿（缇娜）无敌的力量但似乎也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比如开出SSR的激动第一次牵女孩子手的害羞等等再也无法体会了。 虽然很喜欢女儿，但让自己变成三无萝莉什么的..唔～～ 总之，这是一个脑洞小开的轻松有趣（可能）的无限故事。一个单凭武力根本没可能（也不一定）通关的轮回世界。 第077章 连奥菲斯也能重创的精神能力 “——” 巨大的红龙种，以嘲讽中混杂着恶意的眼神看向了曹书瑞。 这头红龙种，果然是具有着【知性】的。 虚空和召唤师之间的敌对关系，决定了此时在场的人里面，曹书瑞对它的吸引力是最大的。 “喂喂，什么啊，那条龙……难道说，赤龙神帝其实有两条？” 被迫落在地上，甚至连铠甲上都被压出了裂痕的阿萨谢尔，从破碎的面甲下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他心里很清楚这条龙不是赤龙神帝，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条龙是怎么来的。 这么大一条龙，他怎么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比起没有打架心思，所以连排名都没有进入的赤龙神帝，这条龙的攻击性十分明显。 阿萨谢尔现在，已经只是说话就要用尽全力了。 大气仿佛凝成了一整块，他被卡在里面，动弹不得。 不仅是他，塞拉芙尔也是一样的。要不是落下的时候是抬着头的，现在她可能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两条红龙将天空完全遮蔽的景象。 唯有萨杰克斯，虽然同样落到了地上，但是还能自由行动。 这股重压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 眯起眼睛，萨杰克斯感觉到了发自心底的寒冷。 这条龙，不是应该存在在世界之内的事物。 只是看到它，就能体会到强烈的违和感，就好像——往2D的框架之中插入了3D的物件一样。 不同于在天上舒展着身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红龙种，赤龙神帝仿佛很有目的性一般，很快就飞到了曹书瑞的身边。 他低下头，将奥菲斯送了下来。 “没事吧，奥菲斯！” 见少女连站都站不稳，曹书瑞立刻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既然红龙种现在还没有行动的意思，曹书瑞当然也不会在围观群众在场的时候主动冲上去。 看奥菲斯的样子，她应该是和红龙种发生过战斗了。比起直接开打，现在还是获取情报更加重要。 曹书瑞现在对红龙种的战斗方式，还是一无所知。 明明像是和奥菲斯战斗过了，但是那头红龙种从外表上看，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 它和奥菲斯之间，实力差距这么大吗？ “那头龙……有古怪。它，比起吾更加像是诞生在次元夹缝之中的存在。……它身上的虚无的气息，比吾更加纯粹。” 喘息了一会儿，奥菲斯才断断续续地如此说道。 “而且，它爪子上的那些黑色物质很危险，如果触碰到的话，就会被拉入它的精神世界，受到重创。” 以漆黑的双瞳和曹书瑞对视着，奥菲斯无力地笑了笑： “纵使是吾，也被它重创了呐……论起精神方面的力量，吾不如它。” 奥菲斯的【无限】，是因为她诞生于与虚空勾连的次元夹缝之中，从而具有了【无限】和【循环】的概念。 所以，她才能够在身体里存下无尽的力量。 但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精神力。所以，她的精神力并没有特别强。 之所以没有像曹书瑞那样一个照面就被杀死，还是因为她仗着无尽的力量及时挣脱了束缚。 “那，就是你要寻找的存在吧？吾将它带到你的面、前了……” 再也维持不住意识，奥菲斯如同被切断了电源一般晕倒在曹书瑞的怀中。 “……是呢。那就是我要寻找的存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谢谢你，奥菲斯。” 将奥菲斯打横抱起，曹书瑞使役着风，缓缓飞起。 看着奥菲斯微微皱起的眉头，曹书瑞内心五味杂陈。奥菲斯，居然为他做到了这个地步。 她，太过于纯粹了。 “真正见到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只要打得到就能杀的存在。现在想来，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想法，也是因为它给我种下了类似精神暗示之类的东西吧。 说着，曹书瑞将奥菲斯送回到赤龙神帝的头顶，并以灵压洗涤自己的灵魂。果然，他找到了一个微小的黑色印记，在洁白的灵魂之上，它是最显眼的污点。 毫不客气地将这个黑点直接碾碎，曹书瑞落到地上，抬头看向了红龙种。 这种具有知性，会下套的虚空龙种，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系统……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宿主的灵魂，在成为正式的召唤师之后，就不再处于系统的干涉范围之内。” 系统的回答，一如既往地机械。 “自己长个心眼……吗。好吧，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这个心眼确实要长了。” 苦笑一声，曹书瑞看向了旁边巨大的赤龙。 “把奥菲斯送到这里来，谢谢你，赤龙神帝。” “哼。那个家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但是从几个月之前就一直盘踞在次元夹缝不走，原来就是在等你啊。我和它半斤八两，赶不走它，既然你也有事找它，那就快点解决。我能感觉到，它在这里存在一天，这个世界就危险一点。” 扭转身子，赤龙神帝以低沉成熟的男声说道。 他看向红龙种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忌惮。 说完，他便带着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奥菲斯，在空间中开启一个大洞，然后消失了。 此时，整个结界之内，只剩下了曹书瑞和红龙种之间相互凝视。 深沉而不可测的蓝色魔力气焰，从曹书瑞的身上缓缓点燃。 而红龙种，也仿佛回应着曹书瑞一般，爆发出了浓厚的赤红咒力。 一大一小，差距颇大的两个存在，气势却几乎相当。 “不是吧……你居然想和它打吗？！曹书瑞，你该不会疯了吧，那可是让奥菲斯受创的家伙啊！” 见状，阿萨谢尔惊讶地喊出声。 “你们快走吧，这里肯定留不住了。结界之内，马上就要变成我和它的战场了。” 虚空和召唤师一旦相遇，只有决出生死。曹书瑞是走不了的。 “啧，你也好瓦利也是，真是让人头疼！” 顾不得再说什么，阿萨谢尔等人用大量的力量包裹住自己，总算是挣脱了重压，迅速飞向了校舍。 “这家伙我现在可没法挑战，祝你成功，曹书瑞。” 一振翅膀，瓦利也化作白芒消失。 呜—— 一阵微风，静静地吹过只剩下曹书瑞和红龙种互相对视的校园中庭。 “碰到就会死……吗。这可难办了。幻境之中，你可以让虚空出现在身上任何地方来着，就是不知道现实里是不是也能做到。” 将身周缠绕的银色咒力回收，曹书瑞划开了系统商城。 得先保证自己没那么容易死，这一仗才有得打。 奥菲斯和赤龙神帝，一个诞生于次元夹缝之中，近似于打上了世界的印记的虚空龙种，一个诞生于梦幻，有办法将虚空的侵蚀化为假象，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无视虚空的侵蚀。 但是曹书瑞不行。 所以，是时候再一次借助装备的力量了。 一直空着的第六个装备格子，就是为了这样的时候。 将手伸入系统空间，曹书瑞摸出了一枚金色的戒指。 戒指之上，一块小小的绿色宝玉正静静地放出光芒。 第078章 红龙种，力量的差距 将这枚指环放到装备格子里，曹书瑞就算是做完了战斗的准备了。 他不是不想将六件装备全都换成永恒神器，但是他没那么多金币。 而且，哪怕以他现在的体质，在完全发挥出装备的力量的情况下，也就只能承受两件永恒神器而已。 在有其他装备的情况下，他就只能负担一件永恒神器了。 不过，哪怕只能使用一件，这份力量也和不用神器的他不可同日而语。 过去使用永恒神器——圣剑的时候，他只发挥出了圣剑的锋锐属性，至于攻击力的加成，最多也就得到了三分之一。 而现在，他可以完全发挥出神器的力量。也就是说，这战法师指环的力量，他可以完全用出。 战法师指环的能力之一，便是用法力值来吸收伤害。虽然吸收的伤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但是能够减少伤害曹书瑞就已经觉得足够了。 减少一层伤害，在经过一层【钢之加护】，那曹书瑞几乎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受伤了。 不然，你叫他和体长超过一百米的红龙种战斗，他可能几下就被拍死了。 看到曹书瑞架起长刀，红龙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 它一直静静地等待着曹书瑞做好所有的准备，然后—— 咔。 龙嘴张开，血红的魔力光弹早已凝聚在红龙的口中。 这一发，它一直在蓄力。 耀眼的血色光芒遮蔽了周围的一切，随后，血色的咒力炮击如同海啸一般喷薄而出！ 粗大的光束周围，无数细小的红色光束如同雨幕一般播撒而下。 这一发炮击，并没有特地去锁定什么，也不需要这么做。 “咚咚咚……” 每一发细小的光束，都能在地上轰击出一个大坑，其威力，竟是堪比a级宝具的直接轰炸！ 而粗大的血色炮击，则是直接将整个驹王学园给蒸发了。 结界之内，到处都映出了血色的光芒。除了天空之上，没有一处地方不被血色的咒力点燃。 狂放的轰炸，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才终于停下。 当烟尘散尽，驹王学园已经不复存在。 原本应该有着驹王学园的地方，此时地面足足下陷了半米多。 外露的土壤散发着高温，一阵阵蒸汽升腾起来。 整个地面，竟是生生被挖去了一部分。 看着下面空无一物的世界，红龙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得让这个召唤师知道，无论你怎么挣扎，结果都是徒劳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心了。 然而，高兴着的红龙种并没有发现，它头顶的空间，忽然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吼——咕哈！” 刚刚发出了畅快的吼声，它的嘴巴便被一击强有力的踢击给合上！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无论人或恶魔——面对一切敌人皆挫其敌意之人！我，必击垮任何阻挡于前的敌人！拥有闪耀黄金之角的牛啊，给予我援助吧！” 灵魂中的金色石盘扭转，刻画着金色的雄牛的图案被点亮。 从固有结界之中现身，曹书瑞一脚踢向了红龙种的下巴。 “——！” 令人牙酸的咬合声，伴随着牙齿摩擦散出的火花，向着四周洒落。 以体型巨大的红龙种为对手，曹书瑞的雄牛化身的“对方体型越大得到的怪力越高”的特性，使他获得了几乎凌驾于红龙种之上的巨力。 这一脚，竟是直接将红龙种踢蒙了。 右手的指尖染上银色，手中的长刀再次被咒力包裹、伸长。 “天翔龙闪！” 长刀以空气为鞘，摩擦出上百度的高温，在一刹那后爆发出绚烂的光华。 呲啦——！ 一道长长的血痕，被留在了红龙种的脖子上。 但是，这一击很浅。充其量也就只是突破了它的鳞片而已。 “噶——！” 发出吃痛的叫声，红龙种的瞳孔之中燃烧起怒火。 它，这一片虚数宙域唯一的一条上位龙种，下位虚空龙种的母体，什么时候被人伤到过脖颈？ 更不用说，伤到它的还是一个召唤师。这道伤痕，至少会残留一个星期。 嘭！ 清脆的气爆声从远方响起。 在经过了路径上留下了数个气圈，红龙种一爪子扫向了曹书瑞！ 它爪子上的“虚空”，正如同活物一般涌动！ 这沉重的一击，超过了三倍音速不说，竟还让周围的空间都隐隐波动起来！ 啪！ 这一击，如同击碎一个气球一般，将曹书瑞生生打爆！ 四散的“尸骸”，化为暗影消失无踪。 红龙种的头顶，一道虚影凝实。 “给我下去吧！” 狱门！ 手腕一转，曹书瑞刀尖向下，爆发出魔力反向推动，随后重重地轰击在红龙种的脑门上！ 砰，砰砰！ 红龙种头顶的龙鳞，寸寸碎裂，向着周围弹出。 呜咽着发出怒吼声，它的身体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咚！！ 这一瞬间，如果没有结界的阻碍，估计整个日本都会感到震动。 干涸的大地，四分五裂，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地貌了。 战斗到现在，曹书瑞体内的咒力，竟是在战法师指环的帮助下，不减反增。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意。 因为，他费了那么大的劲，给红龙种造成的伤势，也仅仅只是轻伤而已。 这要是换成别人吃下这一套，估计早就死透了。 一个翻身堪堪擦过红龙的爪子，曹书瑞反手对着身下就是一刀！ 嗤—— 又是一道血痕，只不过这一次，比起有鳞片防御的脖颈，伤势更重了几分。 “咳！” 就在曹书瑞想要继续扩大伤口的时候，忽然全身传来剧痛。 只一瞬间，他体内的魔力就损失了十分之一。 猛地放出魔力，曹书瑞将衣服表面和体表的一切全都吹飞。 一层浅浅的“虚空”，不知何时附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没有战法师指环用魔力抵消伤害，刚才他已经死了。 脸色沉下，曹书瑞不得不改变策略。 仅仅只是闪过攻击，没有任何意义。 攻击中附带的虚空，就能轻易杀他一次。 这种精神层面的攻击，就没有什么抵抗的方法吗？ 似乎是因为现在的场面满足了解锁条件，系统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叮！红龙种奥西里斯，是大部分召唤师能够遭遇到的虚空龙种的上位种，也是虚空的扩散源。它的精神能力，是在用虚空附着目标之后，可以建立通路攻击对手的精神。因为是以他所支配的所有虚空的精神力进行攻击，所以大部分对手都会被这一击击杀。” “可以把它所有情报一次性都告诉我吗？一点一点来很让人难受啊！” “……红龙种的情报的解锁，是由召唤师自己收集资料，之后系统进行分析。每一只红龙种，除了同为虚空的扩散源之外，能力各不相同。” “……好吧。” 一个瞬步闪过红龙种的又一次爪击，曹书瑞和它对上了视线。 pS：祝高考顺利！高考的小伙伴们，虽然这是迟来的祝福，但是心情可不是假的哦？祝愿你们考上心仪的大学。 pS2：推书《喂！方块不好吗？》，作者：居远未来 简介：与史蒂夫进行了纯洁的朋友交易以后拥有了Minecraft世界的创造者权限、要用来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先打上【自定义史蒂夫】模组然后打上【娘化怪物】模组再打上一个【和怪物谈恋爱】模组啊口胡！ 然后是打上工业打上神秘打上暮色森林...... 为什么打不上去poi？！ 明明有一个当米虫的好机会、王忞行却不得不踏上穿梭于各个动漫世界获取MOD的旅途。 第一卷MC世界——第二卷FateZero+东方幻想乡世界（进行中） 封面底图来自P站画师：小強（ID1754781）已获得授权。 ps.本书无限流，属于脑洞作品，不要指望主角会掌握什么正确的穿越姿势(╯▽╰) 注意事项一:主角不是史蒂夫。 注意事项二:主角名字第二个字读min(这个字真的很难认吗？喵喵喵喵喵？) 笨淡：这是个即将上架的大佬，史蒂夫家族的一员。友情推书，推荐给喜欢minecraft和综漫结合的读者 第079章 突进、穿刺、切断，爆发 此时的曹书瑞，在魔力回复的速度上，即便是和幻想种之中的龙种相比也毫不逊色，战法每秒恢复1%的魔力，他自己本身的魔力恢复速度也不算太慢。 但是，十秒之内，他也只能抵挡红龙种的十次攻击而已。面对红龙种三倍音速的爪击，这点次数，根本不够用。 而且，一旦被拉开距离，后果只会更遭。 红龙种的龙息，威力大而且喷射速度快，持续时间还足有一分钟，除了遁入固有结界，根本没有对应的方法。 张开固有结界的魔力消耗虽然不比权能，但也不是个小数目，依靠固有结界闪避攻击，只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虽然装备栏里有反甲，但是曹书瑞根本不能考虑以伤换伤的手法。 体型和体质的差距，让反甲的作用变得微乎其微,更不用说，攻击中附带着的虚空必定能重创曹书瑞。 “……要不是钱不够，真想换件装备啊，这种场合的话，护身匕首更好用吧。” 开启bkb顶着一口龙息冲到红龙种的脑后，曹书瑞扬起手中的长刀。 随着他的动作，浩瀚的魔力凝聚到刀尖之上。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只能超越自己。至于战胜眼前这个红龙种，根本不在现在的曹书瑞的考虑范围之内。从开打到现在，他的攻击可能也就只有磨破它一丝血皮的程度。 那么问题来了，曹书瑞如果想要让自己的输出更进一步，他该怎么做呢？ 燃烧魔力？一刀修罗？无心天使？ 都不是。 那些提升，面对这个体型的敌人，几乎等同于没有。 即便是一刀罗刹，单独用的话了不起就是这一刀在肌肉里砍得深一点罢了，想要造成创伤，根本不可能。 所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经常被自己用来击破空间的那一剑，划过了曹书瑞的脑海。 如果威力提升到那个程度，总该能让它受点像样的伤了吧？ 那么，融合化身吧，融合权能吧。 穷尽自己的力量吧。 灵魂中的石盘之上，雄牛的光辉黯淡下来。 接着，原本只有一股的金色洪流，硬生生被拆成了两股。 金色的电闪划过石盘的表面，整个权能石盘都震荡了起来，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以浩瀚的魔力和控制力，曹书瑞维持着洪流的分裂，不让它们聚合。 一股洪流被引导着涌向了两根獠牙对着天空竖起的“野猪”，而另一股，则是涌向了电光栩栩如生的“雷霆”。 融合同一个权能之中的不同化身，和融合不同权能所需要的集中力和付出的魔力及体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体内的魔力，以每秒消耗使用一个权能的咒力量的速度流逝而去。 这前所未有的消耗速度，让曹书瑞感觉像是有个魔力泵在抽干他一般。 全身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声，血肉在极致运转下温度不断升高。 “铮——” 恐怖的力量团块，在曹书瑞的左手中成型。 空间被狂暴的力量所扭曲，让人看不清这力量团块的真貌，唯有一团金光能进入视野。 一个权能强行作为两个使，付出的代价足够大，但是威力也十分恐怖。 其他弑神者，估计也没有机会体会这种痛楚和力量，不是谁都能这么好运，得到以十化一的权能的。 维持着【撕裂的银之手】，曹书瑞将左手压在了右手的手腕上。 “汝违背了契约，为世间带来罪恶——正义之人的守护者啊，吾仅以您的伟力，向天空提出愿望！吾将行使正义，请赐予吾正确的道路与光明！于此，吾以言灵之技讨伐不义者和邪恶者！” 金色的咒力，在空中淡淡地勾勒出了一个野猪的图案，随后刻印在了曹书瑞手中的长刀上。当刻印落下之后，金色的雷霆缠绕起刀刃。 “滋滋——” 伴随着电光击穿空气的声音，曹书瑞将手中的长刀狠狠挥下！ 脑海中，恒星坍缩的景象勾勒起来。 刀尖聚集的浓郁魔力，已经化为了纯粹的白色。 以曹书瑞的控制力，竟是在融合两种化身的同时，没有停止往刀尖上汇聚魔力！ “野猪”的突进力，“雷霆”的穿刺力，再加上银臂的切断力—— 最后，还有那缓缓爆开的刀尖上的白点。 “超新星·天渊之剑！” 刀刃划过的空间，全部寸寸碎裂。 裹挟着空间的乱流，被束缚的力量咆哮着寻求解放。 呼应着曹书瑞，艾斯特解放出神威。 这狂乱的力量，竟是丝毫不能从刀身上逸散出去。 这样的一刀的威力，就算是红龙种，也不敢无视了。 “吼吼！” 惊怒的咆哮声撼动着空气，波荡起一圈圈的气浪。 它立刻活动起庞大的身躯，闪动着龙翼试图躲避。 只可惜，以它的体型，就算全力闪避，也不过是让这一刀的落点从脑后变成了背后而已。 这一击，它只能吃下。 “贯穿它——！” 当缠绕着金色的银色长刀触碰到红龙种的鳞片之时，枷锁，被解开了。 被凝聚到名为长刀的奇点上的力量，无声无息地爆炸开来。 这一瞬间，仿佛被世界剥离一般，曹书瑞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声音也好，光线也罢，就连他常用的感知能力也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 世界进入了极夜，随后，便是极昼。 宛如被一根充斥了整个世界的光柱洞穿一般，红龙种无声地嘶吼着。 整个世界，在那个瞬间都震颤了一下。 一个个晶莹的碎片，从曹书瑞的身边划过。 如同一面脆弱的玻璃一般，结界内部的空间哗啦啦地爆开。 这一下子，结界之内再也不剩什么可以摧毁的东西了。 世界努力地修复着空间，但是下一瞬便被狂放的力量再次摧毁。 独属于次元夹缝的虚无，开始充斥这世界。 在曹书瑞破碎空间的一击下都没有受到影响的结界，也在虚无的侵蚀下开始波动起来。 就算是利用了地脉魔力构筑的理论上无法被摧毁的结界，也扛不住抹消概念的侵蚀。 次元夹缝的混乱光彩，和曹书瑞那一刀爆发的白光，泾渭分明地充斥着结界内部，仿佛将世界分成了两半。 发现自己无法呼吸的瞬间，曹书瑞果断开启了【钢之加护】。 当这一刀的光辉终于散去，空间迅速被修补。 螺旋着的空间乱流，从被修补的空间处突袭向结界之内，将红龙种和曹书瑞淹没。 第080章 令人绝望的变身姿态 螺旋着的空间乱流，如同钻头一般擦过曹书瑞的身体。 “吱吱吱——！” 点点火星伴随着划痕，从曹书瑞的胸前闪过。 金色的如尼文字，立刻在这冲击之下变得黯淡无光。 “遍历千锤百炼，是为不灭之钢！” 高声呼出言灵，曹书瑞鼓动咒力，加强防御。 空间乱流造成的伤害太大，如果用战法的能力防御的话，哪怕耗尽自己的咒力，也绝对不可能活得下来。 但是能够在次元夹缝中存活的【钢之加护】，却可以抵挡得住。 而红龙种，也努力扇动龙翼对抗狂风，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浓厚的血色魔力，被它聚集在胸前和背后，堵住了被曹书瑞开出的血洞。 区区空间乱流，对于它这种高位的虚空龙种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这种最多只能用来给自己的龙鳞抛光的事物，一点也提不起它的兴趣。 它现在，紧盯着那个露出金光的方向，瞳孔里充斥着怒火。 就算想破它的脑袋，估计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气息弱小的家伙，为什么有办法在它的身上开出一个血洞。虽然这并不是会妨碍行动乃至于致死的重伤，但也是程度较大的伤势了。 透过这个血洞，能够清楚地看见它白玉般的骨头和粉嫩的肌肉及内脏。 这可是召唤师造成的伤势，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这种身体上开了一个洞的痛楚和胸前有个漏风的洞的别扭的感觉，至少要伴随它一个月。 想到这里，红龙种不禁张开嘴巴，对着曹书瑞发出了一记吐息。 而曹书瑞，则是以四方斩的技巧闪躲开来。 各自凭着本事，曹书瑞和红龙种一时间竟是都无视了空间乱流的存在，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接连几发吐息，都没能伤到曹书瑞，终于磨灭了红龙种所有的耐心。 “呜呜呜……” 低声嘶吼着，红龙种抬爪对着自己的胸口拍下。 漆黑的虚空物质、诞生下位虚空龙种的必需品，立刻猛烈地燃烧起来，随后迅速扩张、蔓延，包裹住它的全身。 巨大的赤龙，此时变成了纯黑的巨龙。 宛如真正的火焰一般，漆黑的虚空跃动着。每当“火苗”晃动一下，周围新生成的空间就会轻易破碎，然后被吸收，成为壮大这份火焰的食粮。 “吼！！” 晃动了一下脑袋，漆黑的巨龙发出了快意的咆吼。 “咚！！” 转身，甩尾。 以它的体型，这个动作做起来居然如此迅速！ 嗤嗤嗤！！ 大气被击碎，清脆的气爆声接连响起。 虚空黑焰构成的尾巴，比起它自己原有的要长，但是一点也不影响甩尾的速度！ 砰！ 来不及反应，曹书瑞像个皮球一样被狠狠击飞，重重地砸在结界上，泛起层层涟漪。 咔嚓—— 因为这一下撞击，结界上响起了不妙的声音。 几道裂纹出现在曹书瑞背靠着的地方。 浓郁的烈焰，将曹书瑞整个人都点燃！ 大脑在颤抖，血液在沸腾。 体内的魔力正飞速消耗着。 若是没有战法，曹书瑞每秒都会被杀死一次！ 经由虚空勾连，再用精神力击杀对方，是红龙种最擅长的手段。 眼前这个红龙种，根本不知道释放过多少下位虚空龙种，它的精神力强度，已经无法测量了。 “啊啊啊啊！！” 伤害可以被抵挡，但是痛楚不会减轻分毫。 曹书瑞终于体验了一把全身浸没在王水里的快感。 意识一片空白，感觉整个人都快疯了。 在这样下去，一旦魔力耗尽，没了战法的保护，曹书瑞就算不死，也会被虚空侵蚀。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密特拉啊，吾赞美您的光辉！正义之人啊，卷起狂风，驱逐不净奸邪！” 结合自己控风的力量，曹书瑞将咒力不管不顾地注入风的化身之中。 从他的体表开始，一阵微风突兀地出现。随后，风力愈演愈烈，将虚空黑焰吹成了一个球，和身体隔开。 借着这个机会，曹书瑞大口喘息着。 不等眼底的血丝消退，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手。 “啪！” 足以掀起12级龙卷风的狂暴风力猛地爆发开来。包裹着他的黑焰，像一个气球一样一爆而开。 “这实在是没得打啊……被碰到一下就会死什么的已经够过分了，现在，怕不是碰到你我就会死哦！” 体外被虚空形成的黑焰所包裹的红龙种，对于曹书瑞来说根本就是个无从下手的刺猬。 若是用长刀去砍，那一定会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它体表的虚空。 哪怕是永恒神器，接触个几回也会彻底废掉，曹书瑞根本不敢拿艾斯特去尝试。 而且，曹书瑞现在体力和魔力，都已经快要见底了。 使用了负担和消耗都十分大的、堪称是他不用命去拼的情况下最强大的一击，结果也不过是给红龙种开了个无关痛痒的洞而已。 “嗖——！” 突然，微小的风声进入了曹书瑞的耳朵。 “一刀修罗！” 想也没想，曹书瑞立刻魔力放出，然后点燃了蓝色的魔力气焰。 如果是和刚才那记甩尾一个速度的攻击，不加强体质根本看都看不清！ 那记甩尾的速度，如果想要追上的话，至少也得开启“凤凰”的化身才行。 但是，凤凰的化身对心脏的压力很大，以曹书瑞现在的体力，根本维持不了一分钟，而且一旦解除化身，会立刻变得动弹不得，彻底任人宰割！ 利用一刀修罗对五感的精确控制，曹书瑞把自己的动态视力强化到了极限。 几乎可以说是勾连了眼前的天地的粗大尾巴，终于不再是模糊不可见的影子，而可以确实地看清了。 四方斩！ 踩上影子，曹书瑞直接离开了原地。 “咚！！” 甩尾猛地轰击在了结界上，让整个结界都摇晃起来。 “咔嚓——” 裂纹的范围迅速扩大到整个结界。 这结界，绝对扛不住下一击了。 如果让结界破开，这个世界就完了。 现在的红龙种，已经彻底展现出了虚空扩散源的姿态。 如果让它以这幅姿态在结界之外肆意活动，那用不了多久整个人间界都会被虚空感染。 要是神器持有者被感染，虚空就能顺着系统传到天界，在天界扩散。 若是感染到转生恶魔，那虚空就能顺着棋子的联系，将作为王的上级恶魔给感染。 这份感染，很容易就能波及整个世界。 “不让世界被虚空所破坏，可是召唤师的任务来着……” 低声嘟囔了一句，曹书瑞无奈地笑了笑。 看着眼前漆黑的巨龙，他想了想自己剩下的力量，做出了决定。 不顾艾斯特的反对，他将艾斯特塞入了系统空间。如果他死了，艾斯特会被系统传送回精灵使的世界，这样的话，起码艾斯特能保下。 不过，哪怕是为了和自己契约的女孩子们，曹书瑞也不打算坐以待毙。 “最后，拼上命来一击好了……” 浓厚的魔力如同浪潮一般扩散，将周围的大气全部排开。 “Rho Aias！” 撑起菊花盾拖时间，曹书瑞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pS：本来，今天是没有推书的。但是，明天，麻酒他，要上架了！ 这是笨淡个人的任性推荐。麻酒的《当爱恋交错之时》 这本书，是青春日常的综漫。主角是写文的（背景身份），但是不是文抄公。因为卡文，这伙计决定观察别人是如何泡妹子的找找灵感，结果却有把妹子都泡了的趋势…… 涉及到的有修罗场，政宗君、四谎、白2等 笨淡每天都有追更，强烈推荐。 pS2：关于fgo系列设定的【灵基】，各位书友有找得到设定的吗？笨淡需要关于灵基的设定，可能会用到……如果找不到的话，笨淡就只好自己口胡了，希望月厨不要喷我。 第081章 那闪耀于黑色海洋中的流星 “吸——呼！” 哗啦——咚！！ 虚空烈焰的浪潮，裹挟着红龙种的“深呼吸”，如字面意思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曹书瑞不再躲闪，也就意味着红龙种可以放心蓄力，不用担心会被曹书瑞近身。 虽然它并不知道现在曹书瑞就算近身也几乎伤不到它，但是感受着胸口漏风的不适感，它还是谨慎了几分。 这种稳赢的战斗还能遭受这种耻辱，简直丢人。 再在身体上增添伤口什么的，它绝对不能接受。 嘶嘶嘶…… 嘴边溢出的红色魔力气焰，被体表虚空的黑焰吞噬。 红龙种静静地等着烈焰消散。 这一发轰击混合了虚空，比起最开始那一发深呼吸的威力更加强大。 那个人类，只靠着那面近乎透明的粉色盾牌，是绝对不可能挡下的。 除非那是永恒神器，否则没有什么盾牌，能在虚空的面前起作用。 没过多久，熊熊燃烧的黑焰终于散去了。 点点火星，在曹书瑞身后的结界上静静地燃烧着。 黑发的青年闭着眼睛，静静地立在空中。 他的手臂上，青色的电排线一般的纹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要突破皮肤，浮现出来一般。 浓厚的魔力几乎快要凝聚成晶体，将曹书瑞包覆在中央。 曹书瑞的炽天覆七重圆环，因为他曾经投影过技能版本的，所以那份特性也得以保留。 理所当然，即便是无限剑制之中值得夸耀的防御性宝具，它也不可能挡得住红龙种加料版的深呼吸。但是，即便破盾了，伤害也不会溢出。 所以，曹书瑞可以不去注意外界，全心全意地凝聚魔力，构想基本骨干。 似乎是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忽然降低了，曹书瑞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已经被过剩的魔力染成了蓝色。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似乎就连说话，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一般，他的嘴唇颤抖着，一字一顿地鼓动着魔力，唤醒着投影的魔术。 “滋滋，呲啦~” 伴随着魔力的爆鸣声，曹书瑞一点一点地平举起右手。 他的右手五指弯曲，像是虚握着什么一般。 晶体状的魔力团块骤然溃散，螺旋着化作洪流汇聚到他的手中。 每当这份魔力即将凝结成型的时候，就会骤然一爆而开。曹书瑞尝试了几次，无奈地皱起了眉头。 “魔力还是不够吗。……不对，是投影的精度还不够。” 从自己的右手上移开视线，曹书瑞与红龙种对上了目光。 “吼！” 仰起脖子，红龙种仰天长啸。 它那一片漆黑的脸上，居然挤出了一个狞笑。 嗡—— 被修补完毕的世界之内，空间的乱流早已平息。 红龙种仰起脖子，大大地张开嘴巴。 血红到刺眼的魔力，一点一滴地凝聚在它的嘴里。 似慢，实快。 才不过几个呼吸而已，它口中的光球就要成型了。 但是，它预想中曹书瑞的闪躲、防御、惊慌等等都没有出现。 曹书瑞只是，对着它笑了笑。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以言灵的方法，咏唱了第二个小节。 魔术的精度立刻跟上了思想，这一次，被汇聚到一处的魔力没有再不受控制地爆开。 手臂上青色的魔术回路痕迹散去，曹书瑞右手使力，握住了这把沉甸甸的武器。 ——看外表，这把武器应该被称作“弓”。 整体呈现红色，古典而笨重的设计让它显得有些不易携带。 和曹书瑞身高相似的这把弓，也有着一根粗糙无比，但是一看就知道非常结实的弦。 它，可以说是作为西亚的弓的起源的武器——最古老的概念和原型。 左手投影出改造过的螺旋剑，曹书瑞将它作为弓矢搭上，随后缓缓拉开了弓弦。 “吱-吱-吱！” 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在使用过一刀修罗的现在，以曹书瑞的体质拉开这张弓居然还是无比费力。 一边将弓拉成满月的样子，曹书瑞不忘向弓矢上附加权能的力量——单纯的弓矢，哪怕用的是这张弓，也是绝对不可能比刚才那击碎了空间的一剑更强的，更不要说重创那个红龙种了。 “以吾言灵之技，让世上的正义显现！” 伴随着蕴含力量的话语声，淡淡的金光缠绕到了弓矢之上。 “光辉的太阳之主密斯拉啊，受赞颂者啊！为了征服所有敌人，请给予最强的我千之光！以此等威力，吾将践行切断一切的誓言！” 白马的虚影闪动，糅合着银色的光辉融入到了箭矢之上。 一金一银的光辉，如同螺旋一般纠缠着，刻印在螺旋剑的每一道纹路上，散发出华贵而危险的气息。 “铮……” 仅仅只是投影出来的宝具，即便精度非常之高，离原版也不过一线差距，也仍旧承受不了两种权能的加持。剑身不停地震颤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毁。 以曹书瑞的控制力，最多也只能维持剑身不溃灭几秒钟而已。 所以—— “是时候决出胜负了。这一击，我已经赌上了我的所有。” 体内的咒力已经见底，说是干涸也没什么问题。 看着已经完成了蓄力，闪动着双翼浮在半空中，口中溢出烈焰，一身灭世气场的漆黑巨龙，曹书瑞很开心地笑了。 不知为何，他笑得像个孩子。 “见到这把弓的时候，我啊，也曾幻想过自己被称作可以终结战斗的英雄呢。哎呀，虽然做不到就是了。” 将弓矢对准了红龙种，曹书瑞的眼睛里闪耀着信念的光辉。 “机会难得，让你看看流星吧！” 摇摇欲坠、满是裂纹的结界之内，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间。 “吼！！” 漆黑的龙息，摧枯拉朽，铺天盖地。 面对这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这一次，曹书瑞只是松开了拉弓的左手，解放了宝具！ “——Stella！” 嗤——！ 弓矢甫一脱手。空间便被 干脆地割裂。 如同一颗真正的流星一般，螺旋剑在强烈的高温下融化，化为了一团光球，拖着长长的金色尾巴爆射而出！ 射程2500千米，割裂大地、划分了国境线的这一击，此时在权能的加成下，变得更加恐怖！ 这一箭，仿佛能够跨越天之海、连通天界人间。 “咚！” 赤红和极黯，泾渭分明。 天地有如都化为了红黑两色一样，被无穷尽的黑芒和仅仅一点的红色流星所占据。 僵持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撕裂的银之手】，赋予了流星“切裂”的力量！ 摩西分海般的壮观景象，出现在了身体开始四分五裂的曹书瑞面前。 一点红芒，将黑色的大海层层划开。 嘴角带笑，曹书瑞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看到那点红芒重重地轰击在瞪大了眼睛的红龙种的身上，随后一爆而开。 “哗啦啦……” 赤红的火焰穿过终于破碎的结界，将整个天空染成一片绯色。 pS：笨淡：你NP满了，去吧。曹书瑞：可恶的创造主，你给我等着——！！ pS2：欲知后事如何……等我掷个骰子。判定过了和判定没过的大纲我都有。 第082章 战斗的终末 “铮——” 耀眼的金色光芒，从昏迷倒地的曹书瑞身上亮起。 空间泛起淡淡的涟漪，随后一枚小巧的金色指环从曹书瑞的胸前浮现出来。 这枚指环，正吸收着曹书瑞全身的魔力，抵抗着方才那一发宝具的副作用。 有条件的话，曹书瑞绝对不打无准备的仗。 哪怕这一次，被红龙种的精神能力给摆了一道，逼得他最后不得不用这种自爆的宝具来终结战斗，他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比如，留存到了意识迷离的时候，才终于用出来的雄羊。 这个权能，原本是必须在濒死的时候才能发动的，但是到了曹书瑞的手中，没有了限制的条件，所以即便达到濒死的状态，曹书瑞也曾多次使用了这个权能。 至于这一次，原本曹书瑞是打算在宝具的反噬临身之后才发动权能的，但是，他发现自己维持不住意识，恐怕会先因为战法的缘故耗尽魔力昏迷，然后才会四分五裂。 如果先昏过去的话，这个权能又不是被动，曹书瑞死定了。 所以，他只能先发动这个化身，然后把一切都交给命运了。 【哪怕魔力耗尽，至少让我活下来……】 这，就是曹书瑞意识消散之时，心里最后的想法。 金色的光罩之上，无数的裂痕不停地出现，又平复。 宝具的副作用，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更不用说，还是流星一条这种高威力的、使用之后使用者必定会死的宝具。这种“死”，几乎已经和因果挂钩了。 就算满魔力下的战法可以百分之百地承担这份伤害，也不一定能在曹书瑞的魔力耗尽之前抵消它。 现在，就看曹书瑞的幸运能掷出几点了。 ————————————————————————————————————————————————— 望着天空之上那烈火焚天、空间破碎，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圣经势力的三方人马，此时都失去了言语。 这份力量，他们此前根本都不曾想象过。 “哈……亏我还打算拿下曹书瑞。恐怕即便我们之中唯一一个被他所重视的人——萨杰克斯你刚才使出了全力，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吧。这种力量，已经和我们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硬要说的话，只有力量根本见不到底的无限龙神才是这个层次的吧。 苦笑着，颤抖着，紧绷着身体，阿萨谢尔仰望着被火海淹没的天空，打破了沉默。 哪怕他们已经离开了驹王镇，远处天际上那一道拖着长长的红色尾焰的流星，和被这道流星狠狠击中、蒸发了身上所有黑色的红龙种，还是深深地印刻在了他们的记忆之中。 互相对抗的两股魔力发出的重压，从破碎的结界之内泄出。即便隔了这么远，这股压力还是能让他们感到呼吸不畅。 即便是对于他们这些神话生物来说，这也算是“神仙打架”的级别了。 一众大佬，久违的感受到了无力感。 “驹王镇的事情，就由咱们三大势力一同处理吧。至于现在，因为过剩的魔力，驹王学园周围已经变成了相当危险的区域。……虽然这么说很无奈，但是，我们只能等魔力散尽了。不然，除了我以外，这里根本没有到达了那里还能活得下来的存在。” 萨杰克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那种魔力浓度，就算是被曹书瑞评价为“可以认真起来”的他，也只有在全力全开的状态下，才能不受影响。 简单来说，原驹王学园的区域，对于【世界前十】之下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死地。 ————————————————————————————————————————————————— 穹顶之上，熊熊燃烧的赤炎终究还是散去了。 在原地，除了像一面破了个大洞的玻璃一般的空间，什么都没有留下。 难道说，红龙种被刚才那一箭炸死了吗？ 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一般，苦兮兮的世界，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开始修复空间。 点点白色的光棱，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裂缝的边缘，随后开始向着裂缝扩张。 直到最后空间被完全修补好，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变化。 虽然红龙种的生死没能确认，但是既然它的存在现状已经不明了，这一次战斗，已然宣告结束。 …… 波澜壮阔的夜晚，终将会迎来黎明。 无论生活在世界里的人怎么打生打死，只要他们做不到爆星，第二天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 “……嗯……呃。” 在席卷了全身的剧痛之中，曹书瑞睁开了眼睛。 这种痛楚，与其说是来自身体，不如说是来自某种更加深入的地方。 就好像，自己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消失一般。 爬起身来，曹书瑞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体内一丝一毫的魔力都没剩下，但是如果这就是活下来的代价，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身上除了沾染了泥土之外，再没有别的不自然的地方，也没有丝毫伤口。 但是，哪怕就在这个瞬间，剧痛的感觉也没有丝毫减缓。 心底，不知为何隐隐存着几分焦躁。 “……果然，战法彻底坏掉了啊。” 装备格子之中，战法师指环仿佛代替了曹书瑞一般，彻底四分五裂。 虽说它本来就是只能在一场战斗里使用的装备，但是坏得这么彻底，还是让曹书瑞不由得唏嘘起来。 “系统，我……赢了吗？” 虽然没有发布任务，但是毕竟是与虚空龙种之间的战斗，系统总会记录点什么的。 “叮！恭喜召唤师成功击退红龙种。” 果不其然，系统在曹书瑞话音刚落时，便响起了提示音。 “哎呀，连命都拼上了，结果才只是击退吗……那家伙，皮糙肉厚也要有个限度啊。” 挠了挠头，曹书瑞只能苦笑。 这下子，他是真的想不出胜利的方法了。 除非，他能变得比现在更强。 正在曹书瑞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系统再度发出了声音。 “叮！” 明明是一如既往的系统提示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曹书瑞心底忽然涌现出了不详的预感。之前那不明的焦躁，果然也有着理由。 “通知召唤师：由于您在之前的战斗中魔力严重透支，导致燃烧部分灵基。如果不能修补灵基，您的存在即将消失。” 系统冰冷的声音，明明传达着这样的消息，也没有丝毫波动。 第083章 我还会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身上明明没有丝毫伤势，却不停地剧痛。 为什么，明明在死斗之中活了下来，却还觉得有什么在流逝。 “是吗。最后，还是燃烧灵基了啊。” 脸色平静，曹书瑞一屁股坐倒在地，挠了挠头。 流星一条既然有着那么大的威力，自爆的效果自然也不是假的。 如果曹书瑞的魔力再多一点，可能还能靠着战法的力量保全自己。 但是，现实没有如果。 为了让他不至于暴毙当场，战法忠实地抽取着他的魔力，直至魔力透支，自身也四分五裂，最终保下了他的命。 虽然曹书瑞因此而被迫燃烧了灵基，但是他至少现在还活着。 只要活着，以后就有希望。 对于灵基这个概念，曾经一度加载了saber和红A两名英灵的曹书瑞，当然不至于陌生。 所谓灵基，指的便是“灵魂的根基”，对于英灵来说，不仅是他们降临于世的基础，也是容纳力量的【容器】。灵基的种类，决定了英灵现世之时的职介，也就是可以使用的力量形式。而灵基的大小，则与能够使用多少力量有关。 虽然灵基本身和英灵的强度关系并不绝对化，但是灵基顶级的英灵，大都不会比灵基低级的英灵弱小。而且，灵基越完整，从者能使用出来的力量就越接近本体的英灵。 因此，在位于某个雪山上的天文观测机构里，似乎存在着名为“灵基再临”的，帮助从者扩大灵基，使其实力接近本体的术式。 而对于人类来说，灵基的重要性就更大了。 这可是灵魂的基础。没了它，灵魂肯定崩溃。而灵魂要是崩溃了，人还能活得下来吗？ 所以，曹书瑞现在会处于【存在】正在一点一滴消散的状态下，也就不难理解了。 他可是因为过度透支魔力，导致燃烧了灵基。 灵基一旦开始缺损，几乎就是不可逆的过程。 哪怕这个过程有办法逆转，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不说，曹书瑞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这个世界，估计也没多少知道的吧。就算有知道的家伙存在，等曹书瑞找到他们的时候，估计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你这么郑重地通知我，总不会只是提醒我早点买个棺材，然后等死吧。” 仰望着天空，曹书瑞轻声问道。 凌晨的那一战爆发出的魔力，在一瞬间就击昏了整个驹王镇的人。他们现在全都处于魔力中毒、昏迷不醒的状态，如果一直这么放着不管的话，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现在的曹书瑞哪怕有心，也彻底无力了。 这个锅，还是甩给三大势力吧。 “通知召唤师：由于您的灵基受损，您暂时无法获得或产生魔力。是否获取系统帮助？” “哦？那当然回答【是】了。不过，系统能帮助我什么？” 这还是曹书瑞头一次，知道这系统还能提供这方面帮助的。 不过，这种放着不管的话很快就会死的状态，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就是了。 “针对灵基破损的状况，系统可以暂时为召唤师压制灵子的流失，并为召唤师扫描能够提供快速修复灵基的方法的世界。” “哦哦！这不是挺能干的吗，系统！” 一边感叹着，曹书瑞站起身来。 “那么，总之能不能先帮我压制一下呢？没想到灵基破损之后，就连灵压我也用不了。不然，我其实可以自己压制的来着。” 虽然大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好歹都和灵魂有关系，没想到居然用不了。啧。 话音落下，随着“叮！”的一声，曹书瑞立刻感觉到，让他不能好好控制身体的剧痛减弱下来。虽然依旧存在，但是这股痛感已经非常轻了。 “压制完成。召唤师剩余寿命约为一年，请立刻回归永恒之地，开启扫描。” 系统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是却有一种可靠的感觉。 “回归啊……先等下吧。既然红龙种没死，那这个世界我肯定早晚得回来。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处理了呢。” 说着，曹书瑞抬脚离开了这片荒地。 趁着大气中的魔力没散尽，还是赶紧先跑吧。曹书瑞现在这么虚弱，万一遇上了什么魔王之类的存在，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没蓝的蓝条英雄，实力被削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背对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曹书瑞挺拔的身影逐渐走远。 幸运的是，【封弊者】这个被动能力还在好好发动着，所以除非正面相遇，或者触碰到了什么结界，否则曹书瑞是不会被发现的。再加上他卓越的感知能力，一路上，他就如同散步一般，悠哉地穿过三大势力的军队布下的包围网，回到了自己买下的房子旁。 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没有成为重点包围对象。 或许，三大势力是被曹书瑞的力量吓到了吧。正因为没有见到他的极限，所以三大势力可能是在忌惮他的恢复能力，所以不想过度激怒他。 而房子之内，曹书瑞能感知到两道熟悉的气息。 爱莎和杰诺瓦，此时正在屋子里熟睡着。 “这感情挺好，不用花力气留言了。” 点了点头，曹书瑞从系统空间之中摸出了白银的小剑。 一接触到外界的空气，艾斯特立刻在一阵神威的光辉之中显出了身姿。 和以往的实体不同，这一次，她的身形并没有彻底凝视，而是可以透过身体，看到之后的光影。 击出了捅碎所有空间、在红龙种身上开了个洞的一剑之后，艾斯特体内留存的神威也不多了。 而曹书瑞此时又是空蓝的状况，无法供给神威。 哄好急到红了眼圈的艾斯特之后，曹书瑞和她进入房子里，无声无息地留下了两张纸条，随后离开了。 让即将耗尽神威陷入沉睡的艾斯特化为白银小剑的姿态，曹书瑞将她放入系统空间，随后在一阵白光之中化为金色的粒子，破开空间，返回了永恒之地。 曹书瑞并没有看艾斯特写的纸条，所以不知道她写了什么。但是，估计也是写给爱莎和杰诺瓦等人的吧。虽然艾斯特说自己能够为了曹书瑞而不在意，但是，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 曹书瑞自己留下的纸条，内容很简单。 “祸之团迟早药丸，虽然我名义上属于祸之团，但是我不会参与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毕竟，和我交易的，只有奥菲斯而已。她已经实现了她的诺言，接下来，就该我了。” 这是正面。而背面，也留下了一行字。 “爱莎，杰诺瓦，我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这么说可能很难让你们接受，但是，不管艾斯特写了什么，当一切平息之后，请你们继续和她做朋友。” 第001章 碰巧可以前往的平行世界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妙，但是为了避免让小萝莉们和木更担心，曹书瑞还是在永恒之地住了一个星期。 久违地陪着孩子们畅快地玩上几天；偶尔和实力大进，单论剑术已经超过了艾丽卡和莉莉娅娜的木更进行模拟战……这一个星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逝去了。 木更的本质一直都没有变。 哪怕现在生活在永恒之地，可以说没有意外的话，她这辈子都不再需要力量了，但是，当她知道永恒训练场可以让她变强之后，她就再次迈开了脚步。 一点一点，她在追逐着曹书瑞。 不只是木更，其他的女孩子们也没有停下脚步。无论是为了她们自己，还是为了以后。 【即便是为了她们，我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打出gg。】 这一个星期都没有从脸上消去的笑容，此时终于隐去。 当第一丝曙光划破永恒之地的天空之时，曹书瑞踏上了永恒竞技场的祭坛。 虽然他自觉自己意志算是比较坚定的了，但是他真的怕自己会沉浸在现在的温柔和美好之中。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曹书瑞也不例外。 真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又有几个人可以坦然面对？ “虽说死在爱人的怀里正是我最初设想的结局，但如果是现在的话……” 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想要实现的梦想还没有开始，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 所以啊，还是先麻溜地去把命续上吧。 将手贴在巨大的蓝色达摩克里斯之剑上，曹书瑞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作用只是个媒介而已，连数据处理的中转站都不算。 只感到一阵波动扫过自己的身体，随后如同浪潮一般向外蔓延，然后曹书瑞的意识就被弹了出来。 “请稍作等待。” 留下提示音之后，系统便陷入到沉默之中。 趁着这个时间，曹书瑞划开了系统面板。 虽然是以这种形式，但是他毕竟也算是结束了一次英雄的加载，所以，按照惯例他可以选择保留一个技能。 划开系统界面，曹书瑞三两下就做完了这件事。 萨菲罗斯的剑技，曹书瑞已经完全学会了。所以，需要保留的技能，有且只有那一个。 当然，这绝对不是指的被动技能那个没什么用的伤害流离…… 【无心天使】，这个无可学习的技能，才是曹书瑞需要保留的。 没有了杰诺瓦的萨菲罗斯的无心天使，其本质和红A的无限剑制差不多，都是魔术。而魔术，正好是曹书瑞学不会的。 先不说他至今为止得到的各种魔术知识都不共通，就算共通，曹书瑞自己学来的版本，又怎么可能对弑神者的体质起作用呢？ 曾经，曹书瑞用过一次无限剑制附带的强化魔术，但是，那也只是作用在【钢之加护】上。如果作用于自己，那是肯定无法生效的。 而无心天使，这个技能居然能对曹书瑞自己生效。从知道这一点之后，曹书瑞就没打算靠自己去学习了。 能够对神魔起效的魔术，凭他自己的魔术水平，能学会就出鬼了。 感受着可以再度使用的这份力量，曹书瑞默默地握了握拳。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保留从英雄那里得来的力量了，但是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 “叮！处理结束。目标世界坐标已确定。” 就在曹书瑞还在回味力量的感觉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打算了他的思绪。 伴随着提示音，一面薄薄的蓝色面板在他的面前弹开。 面板之上，一张虚幻的世界卡正以立体的图案展示出来。 和以往只有平面展示的世界卡比起来，这一张世界卡明显不同啊！看起来就更高级。 世界卡上，有着一个巨大的地球仪状的事物。 被数道交错着的圆环包围在中心的球状体上，刺眼的橙红色正闪亮着。 如果那是地球仪的话，一片橙红是什么意思？整个地球的表面，都被烧却了吗？ “……这是被高科技洗地了吗？” 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曹书瑞视线向上，向着这张世界卡的名字看去。 “fate/grand order.” 从没听说过……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曹书瑞是知道fate的。 “fate啊……fate。那么问题来了。系统，我不是不能前往存在系统中已有英雄的世界吗？这个名字虽然不熟，但是fate我还是知道的啊。” 英雄都加载过两个了，不熟也该熟了。 所以，曹书瑞才会产生疑问。 印象里，只要是fate的世界，那就应该和英灵分不开才对。 英灵、从者、御主和圣杯，可谓是fate的构成要素。 而提到英灵，那最先想到的，无疑就是saber——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而她，正是曹书瑞第一个加载的英雄。 只要有她在，哪怕是身处英灵殿，那个世界也应该是曹书瑞无法进入的世界才对。 “叮！本次即将前往的世界，是召唤师所熟知的fate的平行世界。那个世界，因为人理烧却的缘故，人类集合体意识陷入了沉睡之中。虽然还具有对外派遣守护者的机能，但是消除同一性的排异能力却无法生效。” 所以，作为召唤师，有可能因为加载英雄的力量，而使得世界之内出现“同一时间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的悖论发生，进而被阿赖耶识排斥而无法进入那些世界的曹书瑞，这次才可以进入这个世界。 “好吧，这一点我理解了。那么，我的伤该怎么治呢？去绑架一个魔术师帮我治吗？还是参加圣杯战争，然后用只能把人往死里治的圣杯续命？” 摊了摊手，曹书瑞一脸无奈。 型月世界的情况，他从加载英雄得到的知识里就能窥探几分。 如果要找魔术师来帮他治，对他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还极有可能引起整个世界的注意。以他现在的状态，一个时钟塔就可以让他焦头烂额。 他现在的实力，放到型月的世界里相当于拥有大英雄赫拉克勒斯的英灵本体程度的肉搏能力。至于宝具，如果说引起次元曲折现象的斩击也算的话，那也勉强是有的。 这种实力，对他知道的范围里的从者根本是碾压的，但是对里世界的强者来说，也不过是棘手了几分而已。 死徒二十七祖，五大魔法使、真祖白姬……能够匹敌他乃至于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家伙，还是有不少的。 如果是抢圣杯的话……先不说各种算计，也不考虑他降世的身份。就说圣杯本身，真的有正面作用的圣杯就从来没有被人得到过。倒是副作用很大的圣杯，曹书瑞知道其降世的样子。 “叮！本次的圣杯，经系统认证，可对召唤师的伤势起效。同时，召唤师在该世界之中，存在进行灵基再临的可能性。请把握机会。” 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曹书瑞脚下的祭坛泛起蓝光。 “等等！灵基再临是什——” 系统话语的后半部分，引起了曹书瑞的注意。 我一个人类，灵基还能再临？ 可惜，没等曹书瑞问出来答案，传送的光辉便带着他消失无踪。 如同第一次经历传送般的强烈晕眩感，让他的意识一片空白。 第002章 花嫁的少女 这里，是一片平原……或者说，荒地。 地形平坦，但是除了偶尔能看到的几株仙人掌，这里没有丝毫的绿色。 而在不远处，穿过一片森林，有着一个小镇。 某一刻—— “哒哒哒” 密集、连绵不断的清脆枪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杀啊！！” 对应着枪击声，豪迈的粗鲁的喊杀声在另一侧响起。 蓄着红色的大胡子，头戴着钢盔，身上披着沾满了灰尘的袍子的战士们，手持着长枪和圆木盾，向着枪声响起的方向冲锋而去。 “嗒！” 锵啷。 熟练地推拉枪栓换弹，身上穿着普通的近代牛仔服饰的中年人抬手擦了一把汗水。 看了一眼前面一歪头就闪过了子弹的战士，他回过头去，对着背后喊道：“他们已经接近射程了！机械化兵团准备出动！我们的身后就是小镇，里面还有不少伤员，这里绝对不能后退！” “守住这里，守住美利坚！” 呼喊着口号，他的战友们之中，立刻分出了一部分，冲向身后阵地的中心。 “隆隆隆……” 没过多久，伴随着蒸汽的轰鸣声，整体呈现蓝黄色涂装的人形机器们就推进到了队伍的前端。 “长官！机械化兵团，已经做好了战斗至弹尽粮绝的觉悟了！” 从装有蜂鸣器的头部，人形机器发出了话语声。 十分人性化地抬起枪管状的右臂敬了个礼，随后它们便转过身，向着对面的战士突进而去。 随后，接连不断的枪击声，和金铁交鸣声、喊杀声一同，响彻了整个战场。 另一边，在战场后方，隔着森林的小镇里。 “哼~哼哼~哼~” 居民们都去避难了的小镇里，一道洁白的身影堂堂地哼着歌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她笑得非常开心，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 金色的头发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头顶的呆毛随风摇摆。 仿佛婚纱的一部分一般的白色头纱之上，她带着一顶新鲜的月桂冠。 ……不知为什么，她的脖子上缠着锁链，在胸前勾连着一个黄色的大锁。这么一看，她身上的衣服简直就像是拘束服的一部分一般。 此外，她那露出了托着锁的上半球的上衣，也在事业线之下有一条长长的拉链。 整体看来，她的衣服是非常有着婚纱风格的现代服饰。 “哦！找到好东西了。”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始捣鼓起来。 “……好，这下基础就弄好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少女的话语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遗憾的是，还缺一个摄影师啊。哪怕余可以凭借稀世的才能一人担任所有的职位，唯有边演边拍摄这种需要分身术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到的啊。” 闭上眼睛，少女叹了口气。 银白色的大剑被她以右手勾在怀里，少女拄着剑，默默地待在原地。 “……没办法了。既然这样，终于是该余挑战一下召唤术的时刻了——” 她做出一副想到了好点子的样子，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手心里。 咚！！ 就在这个瞬间，她身后的土地受到了冲击！ 尘土一层层地向上掀起，土地轻微地晃动起来。 后撤一步，优雅地握住了剑柄，将剑拔起，脚下一滑，她飒爽地转过身来。 明明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但是当她握住剑的那一刻，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了强烈的存在感。 “——” 并没有特意摆出什么戒备的架势，少女只是握着剑，等待着烟尘散去。 以她的视力，不难看到逐渐变薄的烟尘之后的黑色身影。 那是一个单膝跪倒在地的青年。 “咳、咳……” 短促的咳嗽声，穿过烟尘传来。 【服气的。该说不愧是原本不能来的地方吗？居然把我传送到了半空中……】 无法使用魔力的曹书瑞，就那么直直的、重重地落到了地面上，然后砸出了一个大坑。 不能控风，也不能用魔力制作踏板的情况，曹书瑞好久没遇到过了，还好他的体质过硬。 “汝，是何人？” 刚刚尴尬地用手挥去灰尘，曹书瑞便听到了一个稚嫩而高傲的声音。 这种高傲的感觉并不引人反感。仿佛，这个声音的主人本就应该如此。 抬起头来，曹书瑞看向前方持剑站立着的少女。 明明是一把几乎和身高等同的大剑，但是拿在少女的手里，并没有丝毫违和感。 少女无论是握持方式还是看似放松的姿态里，都蕴含着淡淡的危险气息。 站起身来，曹书瑞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和少女对上了眼神。 “你好呀，我叫曹书瑞。比起我来，我倒是想问问你是谁啊？居然拿着剑站在路中间……现在这世道真是危险。这么美丽的少女，也改行做强盗了吗？” 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曹书瑞一脸好奇地看着少女。 眼前这位少女既然有着一张熟悉的saber脸，虽然手里拿着的剑自己没有印象，但也一定是saber无误了。 ……saber脸和呆毛，真是好认的特点。 “既然夸赞了余的美貌，那把余认作强盗的行为余就暂且原谅吧。听好了，余乃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在余的面前，就不要想着转移话题了，你砸出来的坑，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不是人类吧？” “啊哈哈……”干笑两声，曹书瑞无奈地垮下脸，“都已经是这个状况了，还是不被当成人类看什么的……皇帝大人你想怎么验证都可以，我真的是人类哦？” 尼禄·克劳狄乌斯——罗马皇帝的名字，曹书瑞还是知道的。他在弑神者世界的几年里，可不仅仅是学习神话，神代前后的历史他也有学习。 那一部分的历史人物，也是有着以不从之身现世的可能性的。 而现在，虽然曹书瑞知道一些关于眼前之人的历史故事，但是八成只有名字完全正确。 众所周知，型月历史，和别的世界的历史可是有些不同的。 就比如，眼前这个尼禄，她……居然是女生啊！ “人类可做不出你这样的动作啊。既然你这样说了，余便亲自验证。若是欺骗皇帝的话，下场可不好哦？” 微微歪了歪头，少女手持着剑，微微警惕着走到了曹书瑞的身边，随后将柔软白皙的左手摸上了他的胸口。 在接触的一瞬间，曹书瑞绷紧了身体。 如果少女图谋不轨，这个距离下他随时可以进行反击。哪怕手中没有剑，以他现在堪比海叔英灵本体的体质，想要防备可能是从者身份的少女，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随后，他便彻底放松下来。 没有危险的预感传来，也没有魔力波动的气息。 虽然少女的存在简直就像是魔力的团块一般，但是此时这团块非常平稳。 少女她，真的如同说的那般，只是来验证曹书瑞的话语而已。 第003章 叮！摄像师加入队伍 接触并没有持续多久，少女的手几乎可以说是和曹书瑞的身体一触即分。 后撤几步，她祖母绿的瞳孔之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唔……这可就奇怪了呐。汝居然真的是人类……一开始完全感知不出你的情况，余还以为你是持有着高等级【气息遮断】能力的assassin呢。” assassin指的，是刺客的职介。这个职介的从者，一般都是以遁入环境之中，伺机刺杀敌人的能力为主。而【气息遮断】，则是由职介本身赋予此职介下每一个从者的共通技能。 虽然这个能力因为个体不同效果高低也不同，但是，持有这个技能本身，就已经意味着assassin的身份了。 而曹书瑞所持有的【封弊者】，单在隔绝探查的方面上，比起气息遮断还要霸道许多。 在加上他那不正常的出场方式，会被认错也是理所当然的。 要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以和他一样的高度下落，砸到地上只会出现一滩肉泥而已。 “我可不是从者啊……最简单的判别方式——我的体内根本没有丝毫的魔力。既然你仅仅只是触碰一下就能分辨出来，那么想必是明白了这一点了吧？” 曹书瑞摊了摊手。 体内没有丝毫魔力的他，就是想装成从者也没有办法。只要和人一开打，暴露出气息，虽然对他的能力值仍旧无法探查，但是没有魔力这一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看着眼前一脸疑惑地仰起小脑袋盯着自己，用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点着下巴的金发少女，曹书瑞在心里思量起来。 在少女触碰他的一瞬间，他也感知了少女的存在。 眼前的少女，无疑不是人类。 她的存在，其实只是以一个无形的“核”——灵核为基础的魔力团块。 而这，就是英灵，或者说从者的存在方式。 在加上眼前少女自报的姓名，曹书瑞多少还是回忆起了一些关于少女的情报。 ——300英雄之中，非常巧地也有一个名为尼禄的英雄。 为了确认这一点，曹书瑞悄悄地呼出了系统面板。 【果然……就是她没错了。那把剑，虽然涂装不一样了，但应该还是原初之火才对。这么说的话，她和红色的尼禄之间，恐怕还是有所区别的。她们的灵基，不一样。】 原初之火，在曹书瑞所拥有的无限剑制之中也有着收藏，是一把样貌就如同烈火的大剑。和眼前穿着类似婚纱的服饰的少女手中的那把白银大剑，除了颜色几乎是一样的。 至于曹书瑞认为眼前的尼禄和系统中红色的尼禄灵基不同的理由，则是单纯的直觉。 眼前这个如同花嫁一般的少女，灵基规模似乎要更大一些。 但是，因为曹书瑞并没有见过红色的尼禄，所以这终究只是直觉而已。 当曹书瑞关掉系统面板，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女时，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哪怕是不同的“自己”，这个少女也是成为过系统中的英雄的存在。就算是现在这个姿态，很有可能也只是一个皮肤就能解决的区别。——虽说系统里根本没得皮肤可买就是了。 虽然曹书瑞没有借用过她的力量，但是尼禄并不是反英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消灭目击者的意思。那么，现在就不是圣杯战争期间了。 这样的话，她会对自己出手的可能性，就相当低了。 大多数时候，非反英雄的英灵，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嗯。汝的身份，余确认了。那么余问汝，汝方才为何以那种姿态至此？” 将手中的大剑倚在臂弯里，花嫁的少女左手掐着腰，亭亭玉立。 她抿着嘴，凝视着曹书瑞的双眼。 眼前的男子身份确实是人类，以她英灵的身份，确认这一点并不困难。 可是，他登场的场面太有冲击性了。能够造成那种冲击的落地，就算是她自己，不用魔力也会受到一定的创伤。 然而，他居然只是身上沾染了灰尘而已。 【现在可是神话彻底匿迹了的近代，怎么可能会有“英雄”存在？】 公元后1783年的现在，人类之中可能存在与神代类似的【英雄】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啊啊，是说在地上砸了个坑吧。既然你刚才都直接接触到我的身体了，该不会没看出来我是什么体质吧，皇帝殿下？” 对于这个问题，曹书瑞只能选择打马虎眼。 面对和抑制力相连的英灵，他如果说自己是偷渡来的，这和挑衅也没有什么区别。 以他现在半残废的状态，他还真不敢这么做。 “唔……汝这么一说……好吧。你的体质确实远超人类。但是，余能感觉到，汝对余有所隐瞒。” 随意地点了点头，少女仿佛失去了兴致一般。 “余现在很忙。既然汝不是摄影师，那就退下吧。这里很快就要成为战场，不是人类可以闲逛的地方。“ “摄、摄影师？” 在这个时代，寻找摄影师？ 这位皇帝大人，到底在想啥？ “唔嗯。余打算在这里，建立起娱乐的殿堂！为此，余打算拍摄电影。虽然这个环境下只能制作西部片，但是如果由余来主演的话，以余能够与万神媲美的才华，一定能吸引万千民众！” 说着，娇小的少女一脸高傲地挺了挺胸。 “诶……但是，你刚刚还说这里很快就要成为战场来着。如果这里成为了战场，那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观众的吧？哪怕你拍的电影再好看，没有观众，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 少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唔……难怪余一路上散布彩排的消息，却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呢！” 嘟起嘴巴，少女思索起来。 “好吧。看来，为了在大地上建立黄金的电影都市，余必须挺身而出才行。” 点了点头，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 “汝很不错嘛，居然能发现余完美的计划中的瑕疵。……决定了，不如，汝来做余的摄影师吧。以汝的体质，只要及时躲避，哪怕是从者战，也不至于波及到你。这样的话，汝便可以用摄像机，记录下余华丽的姿态！” 满意地点了点头，少女走到坑洞的边缘，她在曹书瑞出现之前放置杂物的地方。 “余战斗的身姿，用来做电影的宣传是再好不过了。” 拿起一台摄像机，她随手将其抛给了曹书瑞。 “从现在起，余就暂时征用卿了——这是皇帝的命令哦！” 说着十分任性的话语，少女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004章 婚纱正是女孩子的战斗服啊！ 这里不是罗马，曹书瑞也没有被强制听从命令，但是他最后还是乖乖地拿着摄像机，跟在了尼禄的身边。 这倒并不是因为尼禄晃了晃手里的剑，然后他就怂了什么的。 只是单纯的因为，尼禄是个从者。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是为了寻找圣杯，进而达成给自己续命的成就。 要想寻找圣杯的话，没有什么是比跟在一个从者的身边更加方便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系统所说的【灵基再临】，曹书瑞也想尝试一下。人类进行灵基再临什么的，一听就很刺激。在英灵座上没有位置的他，根本不存在用来比照的上位基准，那么，他要以什么为模板提升自己的灵基呢？ 将这些好奇压在心底，曹书瑞快步跟上了花嫁的少女。 她的步伐轻快而华丽，明明只是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有一种是在盛装游行的感觉。 如果此时道路两旁有市民抛洒鲜花，送上祝福和欢呼，那这一幕几乎就是完美的。 头一次，曹书瑞觉得自己穿的服装真心煞风景。他和眼前这幅场景，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这就好比古典油画之中最显眼的位置旁边画了一个现代人，真是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唔，不过啊，卿毕竟不是什么专业的摄影师，也就是说，余果然还是应该考虑一下施展召唤术吗……哎呀，因为余过于天才，说不定会召唤出什么伟人来呢。” 理所应当地夸赞着自己，花嫁尼禄大大地张开着双臂，做着美好的构想。 大剑原初之火被她灵子化之后收起来了。 现在的她，就仿佛一个幻想着婚礼的美妙的小姑娘一般，穿着类似婚纱的衣服，嬉笑着行走在大街上，仿佛在模拟婚礼的游行。 女孩活泼可爱的样子，让曹书瑞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虽然这里是个陌生的世界和时代，但是如果有这么一个同行者的话，一定不会无聊的。 “哎呀~虽说你是伟大的皇帝陛下，但是你真的会召唤术吗？” 看着她那一副“万事俱备，只差动手”的样子，曹书瑞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他从没听说过会召唤术的saber。想要做到这件事，怎么着也得是caster才对吧。 ……诶？等下。尼禄可从来没有承认她是saber。万一她其实是caster职介现界的呢？近战的法师又不少见，无论是拿斧子砍人的也好，教授别人剑术的也罢，都是c阶的代表。搞不好，她也是这样的呢？ “嗯？这种事情，只要余想都能做到啊？以余身为罗马皇帝的特权，和余身为天才的素性，没有什么东西是余不能领悟的。” 闭起眼睛挺着胸，尼禄双手叉腰，一副“怎么样我很厉害吧”的样子。 这种骄傲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 但是，曹书瑞最后还是忍住了欲望。 他们关系又不近，摸一个陌生的皇帝的脑袋，怕不是要把声望变成仇恨啊。 但是，曹书瑞的眼神却控制不住地盯着尼禄的头顶。 金色蓬松的头发，摸起来搞不好会很舒服…… 似乎是注意到了曹书瑞的眼神，尼禄睁开了一只左眼：“余的脑袋上有什么吗？卿好像在盯着看啊。” 听到尼禄的声音，曹书瑞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只是被陛下的可爱吸引了而已，并不是你的脑袋上有什么。那顶月桂冠，确实非常适合你。” “可、可爱什么的，是当然的啊。余是罗马的孩子，也是罗马的皇帝。余无论是外貌还是才华，都是最顶级的！居然能理解这一点，你的素质真不错啊。” 脸色微微红了红，尼禄的眼里流露出赞赏之色。 抬起双手扶了扶脑袋上的月桂冠，尼禄接着向前迈开脚步。 “……可惜了，汝没有丝毫魔力。不然，余真想尝试一下看看。” “尝试什么？” “当然是，尝试一下汝有没有成为余的奏者的资质。” 这句话，尼禄说的非常严肃。 清脆的声音压下了音调，她的脚步也仿佛沉重了几分。 “余是罗马的瑰宝——自然，也就等同于世界的瑰宝！” “这样的余，无疑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名器。若是想要成为余的master，那就等同于成为余的奏者。卿是个眼光不错的人类，只可惜，卿的体内并没有魔力。” 说到最后，尼禄的语气又轻快了起来。 “就像卿见到的这样，余现在正在进行新娘的修行，在大地上建立黄金的电影之城只是打算让万民瞻仰余的姿态，所以一时兴起而已。余的艺术如果无人知晓，岂不是明珠蒙尘？” “新娘修行啊……难怪穿着和婚纱很像的衣服。” “婚纱正是女孩子的战斗服啊！卿不这么认为吗？” 快步走到曹书瑞面前，尼禄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的服饰。 “……哎呀，这可真是没法反驳啊。” 看到尼禄的这幅姿态，曹书瑞只能无奈地笑了。 她实在是太适合这身婚纱了。即便穿着这身婚纱，也丝毫不影响她展现自己英武的一面吧。英姿飒爽的可爱少女，又有婚纱提供“最美时刻”的加成。不考虑其他因素的话，婚纱确实是最适合女孩子的战斗服了。 但是，即便尼禄身上的衣服已经在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不影响行动的一面，如果穿着这身衣服的人不是英灵的话，也是无法顺畅战斗的吧。 身体素质不够的话，是没有办法让这身衣服在战场上如花般绽放的。 “——！” 忽然，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他脸上的无奈笑意，缓缓变成了和善的笑容。 “既然有着如此锋锐的【剑】的气息，那你想必也是赫赫有名的英雄吧！既然来都来了，何必像个assassin一样隐藏自己的气息？是saber，就当当正正地出来如何？” 向着右侧后方微微偏过头去，曹书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街道拐角处的阴影。 他确实不能使用魔力，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感知能力。 “唔，居然比余更早察觉到从者的存在吗……卿的能力真是让我越来越惊讶了。” 手里握上了银色的原初之火，尼禄几步走到曹书瑞面前，看向了那个方向。 ——从阴影之中，一道壮硕的身影走了出来。 下身穿着长裤，上身穿着裸露胸前肌肉的绿色布甲，双肩披着银质的肩甲。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看上去和钻头差不多的武器。 第005章 乖乖地喊666，岂不美哉 明明隔着足有一百米以上的距离，那名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重压力，还是异常显眼。 当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之后，他干脆地扛着那把有着绿色螺纹的大剑，走了过来。 每走一步，他的气势都会提高一分。 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展露出来的他，让曹书瑞对从者的力量水平有了直观的感受。 【这种力量……绝对不是寻常从者可以拥有的。这，根本就是快要接近本体的水平。原来如此，这里降临的从者，都接受过灵基再临吗……】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了。 眼前这个壮汉的力量水准，远远超过了曹书瑞从saber和archer那里载入得来的圣杯战争中从者的水平。这根本不是只靠master的力量可以达到的提升幅度。 况且，眼前这个壮汉究竟有没有master，还是两说。 他手中的剑，曹书瑞不仅见过，而且用过不止一次。 所以，他的身份，曹书瑞一点也不陌生。 “这可真是来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大英雄啊……弗格斯·马克·罗伊。” 视线从眼前花嫁的背影旁划过，曹书瑞和眯着眼睛的大英雄对上了视线。 “嗯？唔……居然有在自报姓名之前就被认出来的时候，这可真是稀奇！……没有魔力的气息呢，你这家伙不是那边的从者的御主吧！” 不知道是天生眼睛小还是习惯了眯着眼睛，壮汉维持着那样的表情，在距离花嫁还有十米的位置上停下了脚步。 在一片肃杀的氛围之中，他瞥了一眼曹书瑞，随后便兴致缺缺地转过视线，看向了花嫁。 不是御主的人类，连击杀的价值都没有。 这里是战场，不是圣杯战争，目击者的存在完全无所谓。而且，不逃命的话，战斗的余波就能“清理”掉他。 “失礼了。我就是弗格斯，曾是在赤枝骑士团吃俸禄的人。” “哦？阿尔斯特的大英雄，汝隐藏行踪接近过来，所为何事？” 握紧剑柄，尼禄自然地沉下重心，摆开架势。 她虽然自认自己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好的天才，却也不会小瞧一个磨炼了一生的战士。 “哎呀，情况有点复杂。虽然你一看就是个好女人，但是这次可没法追求你。我所要做的，唯有不由分说将你铲除。” 对应着尼禄的气息牵引，大英雄也随意地一转手腕，将手中的大剑对准了前方。 “这只是出于我的私欲，并没有什么大义在内。所以，要恨就恨我好了。” 话音落下，弗格斯的身上爆发出庞大的魔力洪流。虽然不到不从之神的水平，但是这力量也不容小觑。 “唔。听起来似乎有什么内情的样子啊。真是的，一个两个都喜欢对皇帝隐瞒事情。算了，余就不过问了。” 有意无意地瞥了曹书瑞一眼，尼禄的身上，也升腾起魔力的气焰。 “想要干掉余，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余——尼禄·克劳狄乌斯，身为罗马的皇帝，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倒的从者哦？” “退下吧，余的摄像师啊。从者战，可不是人类能够涉及的领域！做好你的本职，记录余的胜利便好。” 没有转过头来，少女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这是她身为王者，对临时的臣民的命令。 “正是如此，不知名的凡人。我不想剑上沾染你的鲜血，所以，就像你现在效忠的那位暴君说的那样，退下吧。” 而弗格斯，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如非必要，他不想对无关的人动手。 这点操守，他还是有的。 见状，曹书瑞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乖乖地点了点头。 拎好了摄像机，他轻巧地跃到了附近的房子顶上，然后向后退了十几米。 持稳了摄像机，就算做完了喊666的准备工作。 对他来说，这场战斗基本等同于菜鸡互啄。哪怕他现在体内没有丝毫魔力，仅凭他的体质和剑技，也能在弗格斯解放宝具之前将其斩杀。 ——别忘了，以曹书瑞现在的体质，就算用不了一刀修罗，不能魔力放出，他也能引发次元曲折现象。用玩笑话来说，就是他可以手搓第二法。 弗格斯宝具的分分毫毫曹书瑞都十分清楚，所以，弗格斯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更何况，嫁王也不是什么花架子。她无论是站姿还是握剑的手法，都无可挑剔。 这场势均力敌的从者战，搞不好真能拍出什么好看的PV。 ……不过，曹书瑞会乖乖退开的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场战斗与他无关。 花嫁也好，弗格斯也罢，都只是陌生人罢了。既不是和他的目的有关系的关键人物，也不是什么熟人。即便花嫁是个漂亮妹子，曹书瑞也没有插手她的单挑的理由。 “哈哈，你的臣子还是很识时务的吗，皇帝啊。……不错，以这般稀有的从者为对手，真是让人心潮澎湃。” 嘴角的笑意立时收敛，壮汉小腿微微弯曲。爆炸性的力量，在他的肌肉之中积蓄起来。 “我saber弗格斯，作为女王的骑士，来讨伐你了！” “好。余——saber尼禄，以罗马皇帝之名，接受汝的邀战！” 视线交错，魔力在下一瞬爆炸。 尼禄娇小的身躯，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咚！” 大地在她的蹬击下陷出一个大坑，洁白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眨眼间无视了十米的距离，将弗格斯纳入了她的斩击范围。 “哈哈，来得好！” 畅快地大笑一声，弗格斯猛地原地跳起，让花嫁的斩击落空。 随后，他在空中翻转手腕，将手中螺旋剑的剑尖对准正下方，迅速坠落！ 这架势，就像是打算钻地似的。 “哈啊！” 如同小狮子一般，尼禄发出气势十足的吼声，不闪不避地发出自下而上的斩击，对上了下坠的弗格斯！ 嗡——轰！！ 剑刃摩擦之处，绿色和白色的魔力对撞着，向外逸散开来。 以剑刃相交之处为分隔线，四溢的魔力将大地分割地四分五裂，遮蔽了对峙着的两人的身影。 “哦哦，真是不错的场景。” 完全无视了拂面的魔力和锋锐的气流，曹书瑞盘着腿坐在房顶，护着摄像机拍摄着。 在自身的存在正一点一滴流逝着的现在，能够做个吃瓜群众，对他来说也是一件乐事。 第006章 喊个666也不得安稳 “叮叮叮……” 剑刃以一倍音速相交，每次剑刃错出火花，声音才会姗姗来迟地响起。 魔力的奔流，将四周房子的顶棚掀飞。 “哦~果然这才是她的实力嘛，最开始和我接触的时候，隐瞒了一部分力量吧。即便确认了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但是因为我的体质太过超出，还隐瞒了她一些事情，所以她果然也对应着隐藏了一部分力量呢。” 不仅仅是剑技上的表现出色，尼禄在魔力上的表现，也引起了曹书瑞的注意。 从她爆发出的魔力气息来看，单论魔力量，她甚至压过了弗格斯一头。 弗格斯，可是一个曾经用手里的螺旋剑轰飞三座山头的猛人。他体内的魔力量可见一斑。 即便尼禄以自己身为王者的大度让具有被她所用的能力的曹书瑞留在了身边，却也不至于全无防备。以曹书瑞的体质，他和英灵之间的差距根本只有宝具而已。 一个不能被彻底信任的危险人物，会让尼禄有所防备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现在，哪怕曹书瑞体质再好，没有魔力的他也是无法介入从者之间的战斗的；而且，面对阿尔斯特的骑士，尼禄也根本没有留手的余地。 所以，尼禄才会全力全开。 这点正常的防备，曹书瑞才不会介怀。 以四方斩的技巧，曹书瑞踩着影子，从不同的角度上拍摄起来。 在找到圣杯之前，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不如顺手把皇帝陛下交给他的任务完成。 只要老老实实地跟着必定会处于漩涡中心的从者，这个世界的情况，他早晚会搞明白。 “嗖——！” 就在曹书瑞出现在激战中的尼禄和弗格斯侧面，拍摄两人针锋相对、单以肉体的动作便卷起狂乱气流的白刃战时，一道微不可察的声响传入了曹书瑞的耳朵。 明明剑刃相交的声音那么响，几乎要盖掉世间所有的声响，可是曹书瑞还是听到了这细微的破空声。 右手持稳了摄像机，曹书瑞左手五指并拢，随意地朝着背后一挥—— “叮！” 魔力构成的弓矢，被他轻易地挑开。 “哎呀，看样子又有新朋友来了啊。” 注意到了曹书瑞的动作，两位从者也一分而开，互相戒备着后撤，拉开了距离。 大地被踩碎，街道两旁的建筑被挥舞剑刃的气压留下划痕。 两位从者停下动作之后，被挤压开的大气才终于得到机会，向着中心回流。 “是无貌之王吧。也只有他，才能这么轻易地接近到这个距离了。” “小皇帝陛下的第六感，还真不是盖的。”随着空间一阵波动，全身都裹在绿色斗篷之下的青年现出了身影。刚才就是他，用固定在右手小臂上的弓射击了曹书瑞。 “话说，你怎么在旁边还有人窥视的情况下，就和其他从者打起来了？” 将斗篷的兜帽摘掉，一头橙毛的青年挠了挠头。 “这可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啊。” 听到他的话语，尼禄挑了挑眉：“余才要问你，为什么要攻击余的摄像师！” “……” 无貌之王——罗宾汉微微长大了嘴巴。 “我服了，真的。能够把同为从者的存在招揽成自己的摄像师，这恐怕也就只有你才能做到了吧。” “同为从者？汝在说什么傻话。仔细感受一下，余的摄像师是个人类。” 两人之间似乎是有着类似结盟之间的关系，至少听起来像是同伴。 仔细观察之后，罗宾汉苦着脸耸了耸肩。 “哎呀呀，我看我是该退休了。没想到，我不仅没认出来他是人类，偷袭他的箭还被挡下来了。不会吧！难道我已经是连人类都无法击倒的废柴从者了吗？” 明明嘴上用着很苦恼的语气，但是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苦恼的表情。 ……这个家伙，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心。 “算了。……对了对了，赶来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哦？”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看向那个方向，弗格斯皱起了眉头。从那个方向上，传来了数道从者的气息。 “唔，同时和这么多人为敌确实有些无谋。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客气地借用女王的力量了！” 只见他摸出了什么东西，向着地上一扔—— “出来吧，高傲的战士们！” 以此为号，数量近百的批袍戴甲的士兵从四周的小巷里涌了出来。 这个胆大心细的男人，果然准备着伏兵！ 这一下子，远处的五道身影立刻便被挡住了去路。 “哼哼，我和你之间的决斗，可不容许别人插手！” “好吧。既然你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要与余分出高下，那余也必当奉陪！” 两人被古代风的士兵团团包围，正好留出了决斗的舞台。 魔力的气焰再次升腾而起，绿色和白色分割了世界。 外围的士兵，可不是拿来划分场地用的。见战火再起，他们纷纷架起长枪，握紧圆盾，随后对着曹书瑞和罗宾汉冲锋而来。 这两个家伙，可以说是陷入了士兵们的包围当中。 罗宾汉身为从者，解决这些气息并没有多强的士兵，并不是什么难事。随手几箭射倒冲向自己的士兵，罗宾汉看向了曹书瑞的方向。 【那个奇怪的人类……会怎么做呢？】 曹书瑞此时，一脸苦恼。 “隔着这么厚的人墙，就算是我也拍不到什么东西了……啧，你们有点碍事啊。” 关掉摄像机的电源，曹书瑞随手将它丢到系统空间之中。 连人都看不到，还拍个锤子。 曹书瑞不插手尼禄的战斗，但是这并不代表这群对自己刀刃相向的士兵也能让曹书瑞不出手。 闪躲着长枪，曹书瑞信步走到一座倒塌的房屋旁边，拾起一根曾经是窗框的木条。 “噌、噌！” 右手并指成掌，快速地削了几下，一把单手剑（木）就成型了。 听着背后枪尖刺破空气的声音，曹书瑞的嘴角缓缓勾起和善的笑容。 “哎呀，偶尔也是需要活动一下身体的嘛。” 铮！ 一道雪亮的匹练，在白天也耀眼夺目地闪烁起来。 这一幕，让激战之中的尼禄和弗格斯也为之侧目。 曹书瑞面前十米之内，所有的士兵全都失去了头颅。 将手中因为高速划破空气而熊熊燃烧起来的木剑随手扔到一旁，曹书瑞低下头，从废墟之中挑出了一把铁锹。 只留下棍的部分，曹书瑞抬手削出尖端，满意地点了点头。 “控制一下力道的话，金属的【剑】应该够用了。” 抬起头来，曹书瑞看向悍不畏死地朝他冲来的士兵们。 “来吧，勇士们。虽然我现在状态不好，但是还是能够赐予你们毁灭与终结！” 挽了一个剑花，曹书瑞信步前行。 一朵朵血花，在他的脚边绽放。 这一幕，让罗宾汉呆呆地张大了嘴巴。 看了看曹书瑞，他又看了看重新纠缠在一起的尼禄和弗格斯。 “这帮家伙……都是saber吧……” 第007章 嚣张的人类？ 以比起罗宾汉更加轻松写意的姿态，曹书瑞面对着众多凯尔特士兵的围攻，如同拥有着上帝视角一般，每一个瞬间都能将袭向自己的长枪弹开，然后带起一串血花。 脚步不停，曹书瑞就那么走到了激战中的尼禄和弗格斯的旁边。 忠实——或者说机械地执行着弗格斯的命令的士兵们，呆呆地停在原地，徒劳地用长度不够的枪去戳站在两米外的曹书瑞。 呜呜呜——！ 剑刃相交刮起的狂风，发出如同哭号一般的声音，刮得曹书瑞的衣摆猎猎作响。 站在原地，曹书瑞左手摸出了摄像机，津津有味地继续他的“摄像师”工作。 ——如果这个PV效果非常好的话，以后去了哪个现代世界之后，可以当做真人化的宣传片直接用。到时候，凭借我的知识和记忆直接做文抄公，那还不是美滋滋。 脑子想着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好事，曹书瑞再次用出四方斩的技巧，寻找着好角度拍摄起来。 他这种嚣张的态度，自然是引起了弗格斯的注意。 “哦，该说不愧是罗马皇帝吗……虽然留下的是暴君的名声，但是发掘人才的能力，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好用啊。” 因为现在属于近代时期，所以曹书瑞身上的服饰虽然设计有些不同，但是大致上看起来还是和北美的民众差不多的。此外，从者们降临的时候，圣杯赋予他们的都是当前时代的知识，所以他们才没有从曹书瑞的服饰上发现不和谐的地方。 所以，弗格斯完全把曹书瑞当成了这个时代的人。在他的想法中，不论哪个时代都应该有着作为武力代表的杰出的战士，而曹书瑞恰好是这个时代的而已。 “若是将人类的肉体锻炼到极致的话，有他那样的眼光和力量也是应该的”——不知道曹书瑞只是用随手捡来的东西充当武器的弗格斯，心里如此想道。 而且，曹书瑞真的发现了包围圈之内是命令的盲区吗？ 怎么可能。 他只是一路杀了进来，然后凑巧发现身后的士兵们没有再追了而已。 这一切，都只是美好的误会而已。 呲啦——砰！ 靠着自己的战斗经验，弗格斯抓住尼禄旧力已去，心里未生的一个破绽，顺着尼禄手中大剑的侧面一挑，便将她手中的剑高高挑起，使得她露出了一个破绽。 “哈哈，要上了，小皇帝！” 螺旋剑的剑身之上，绿色的螺纹如同活了过来一般，骤然放出刺眼的光芒。 对着尼禄大开的空门，弗格斯双手持剑，如同骑士在马上使用铁枪的时候那样，奋力向前一捅！ “哈啊！” 气势十足的咆吼声，解放了猛兽的枷锁。 绿色的螺纹一圈圈扩散开来，在空间中留下震荡的痕迹。 虽然没有解放真名，但是螺旋剑毕竟是在弗格斯的手中。 天地天空大回旋！ 剑身之上，浓厚的魔力随着螺纹旋转着喷发而出，将空间和大气一齐扭曲！ 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不断响起，螺旋的气流之锥对着尼禄爆射而出！ 睁大了双眼，纯白的皇帝此时已经来不及拽回手中的剑、调整体势了。她，仿佛没有丝毫抵挡之力。 但是，她脸上那优雅的笑容，仍旧没有消失。 干脆地放开了手中的剑，尼禄顺势向着侧面翻倒而去！ 白色的裙摆在空中飘舞，雪白的大腿反射着阳光。 看到这一幕，曹书瑞不禁眯了眯眼睛。 撕拉——轰隆！ 无形的空气锥，将大地给整块削起。 尼禄洁白的裙摆，也在擦身而过的一刻干脆地少了一块。 被土块崩飞的大剑——原初之火，旋转着飞到了空中。 即便躲开了弗格斯的一击，尼禄此时却也失去了武器。 场面，似乎岌岌可危？ 嗖——噌！ 划着一道里尼禄越来越远的弧线，银白的大剑坠落下来，稳稳地插入土地之中。 “锵啷。” 铁块坠地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场地之内，是如此的清晰。 重重士兵包围之外的战斗声，此时完全无法吸引在场的三人的注意。 两位从者，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曹书瑞将手中被鲜血染红的铁棍扔下，一把拔起了银白的大剑。 温润而冰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熟悉的感觉让曹书瑞的身体变得雀跃。 虽然木条、铁棍之类的东西在他的手里也是一样的好用，但是果然，只有真的剑才能让他找到那种战斗的状态。 飒、飒。 挥舞了两下，曹书瑞试了试手感，点了点头。 看向呆呆地看着这边的尼禄，他笑了笑。 “陛下，请赐予我暂时借用你的爱剑的权力。” “唔，这倒是无妨。但是，卿打算用它做什么？” 虽然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是尼禄干脆地同意了曹书瑞的请求。 以一位王来说，尼禄还真是好说话。 如果这场景换成闪闪，他根本不会听曹书瑞说话，而且还可能把曹书瑞射成筛子。 “做什么？陛下这问题真有趣。身为陛下的臣子，即便是临时的，我也有着为陛下分忧的义务啊。而且，虽然陛下让我做好摄像师就行，但是外面那群士兵实在是太碍事了。” “卿可曾想过，余要是现在将爱剑借给你，可就没有办法面对弗格斯了？” “但是陛下还是借了不是吗？既然我拿了剑，陛下重新握住剑之前，我就是你的剑。” 说着，曹书瑞再次将摄像机收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向了包围在周围的士兵。 外围的战斗还在持续着，现在残存的凯尔特士兵的数量已经不足五十。 “嚯嚯，你这是瞧不起我吗，皇帝的臣子？” 掂了掂手里的螺旋剑，弗格斯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以一个人类来说，曹书瑞也太嚣张了。 可是，尼禄并不这么想。 她双手环抱于胸前，脸上带着微笑，姿态放松地站在原地：“好。那余便拭目以待。” 曹书瑞仅看体质，就已经有着不弱于英灵本体的水平，尼禄自问自己即便动用了【皇帝的特权】也无法和曹书瑞较量体质。而现在，曹书瑞更是动作娴熟、架势老练地握起了剑。 身为一个对才能十分看重的皇帝，尼禄此时完全被曹书瑞勾起了好奇心。 ——到底，能见识到什么样的战斗呢？ 第008章 双线处理，就是这么自信 得到了主人的首肯，曹书瑞手中的原初之火，立刻传来了不同的感觉。 那是，不再排斥身为人类的他的感觉。 虽然英灵的宝具乍一看也是实体，能够拿起来，但是那毕竟是宝具，是人类幻想的结晶，并不是什么实物。以人类的肉身，是绝对无法正常使用有主的宝具的。 不过，一旦得到了主人的承认，那就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舔了舔嘴唇，望着眼前两米之外的士兵们，曹书瑞迈开了脚步。 “砰！” 明明只是普通的走路一般的迈出一步，曹书瑞却在一瞬间将速度加到了最大。 大地在这一脚的反作用力下崩碎，一圈气浪汹涌着扩散开来。 只一瞬，黑色的身影便已经杀穿了包围圈，冲到了最外层。 “——” 对着眼前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持盾小姑娘笑了笑，曹书瑞翻转手腕，“噗嗤”一声捅穿了从自己背后袭来的士兵。 他看得出来，眼前的小姑娘是一名拟似从者。从saber那里得到的知识之中，关于这一类从者的知识也包含在内。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少女，可以简单地看做得到了从者的力量，和从者合二为一的人类。 抽出剑，曹书瑞的身影再度消失。 能够以音速奔袭的他，那黑色的身影只有从者才能够看清。 而低了从者一大截的凯尔特士兵们，根本连反应都做不到。 如同割草一般，曹书瑞迅速击倒着这些魔力构成的生命体。 简洁到了极致的剑技，所展现出来的便是杀人的艺术。 那一朵朵绽放的血花，在围观群众的眼里，居然有一种奇妙的美感。 时而上挑，时而下劈，时而挥斩，时而突刺。 【剑】这种武器的用法，被曹书瑞展示地淋漓尽致。 他所学的所有剑技，此时都已经融汇于身，随心而动。 看得呆了的少女，拄着盾久久无言。 “罗曼医生，刚才那个，你看得出来是哪位从者吗？”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黑发白衣的青年对着空气发问。 在他的视网膜上，雪白的剑光久久不能消散。 这一剑，久违地激起了他对于战斗的恐惧心。 自从他和玛修一起跨越无数战场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近距离地感受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冰寒。 嗡~ 回应着他的声音，一道蓝色的光幕在他的眼前展开。 一道身披着白大褂，胸前挂着证件，橙色的头发绑成单马尾搭在脑后的男子的身影显现在光幕上。 “唔……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立香君，那个人并不是从者。” 皱着眉头，男子似乎陷入到了某个难以理解的困惑之中。 “不是……从者？” “嗯。他的身上，没有丝毫的魔力反应。从检测学的角度上来说，他毫无疑问是人类。” 似乎男子自己也十分不愿意相信这个结论，他一边不断地调试着面前的仪器，一边紧盯着那道黑色的身影。 不知为何，那道身影偶尔会很短暂地虚化一下，随后再度凝实。 “唔，确实有些难以置信。余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从者的气息。” 用着非常古老的语气，穿着如烈火一般鲜艳红色的服饰的美貌少年，紧皱着眉头盯着那道闪来闪去的黑色身影。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气息也十分微弱。明明是处于无论什么时候死掉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状态下，但是他仍旧留在了战场上。 “喂，他该不会是某种魔术造物吧……真是的，别告诉我还有能造出这么过分的生物的家伙存在啊。” 低声嘟囔了几句，光幕另一边的罗曼医生再度应付起人类最后的御主的疑问来。 …… “锵！呲啦——” 明亮的火花，照亮了剑刃相交的两人的身影。 黑发的人类青年，和棕发的从者壮汉。 洁白的皇帝，正两眼放光地观看着这一场角逐。果然如她所想，这个临时的臣子，展现出了她前所未见的剑技。以她的自傲和眼光，也只能如此评价—— 那是，登临神之境界的武艺。 眼神瞥向了青年的身后，那道和残存的士兵战斗中的黑影，弗格斯的表情阴沉下来。 “居然掌握着这种不可思议的技巧……单凭技艺，你就达到了【法】的程度吗！” 其实，在曹书瑞冲向人群的同时，弗格斯就冲向了尼禄。 他决定让小瞧了他的人类和暴君明白一下，什么叫做自大的代价。 一切都很顺利，他一步冲到了纯白的皇帝的面前，手中的螺旋剑击穿空气，下一瞬就能贯穿对方的身体—— “叮！” 火花迸溅。 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现，随后立刻在眼前凝实——赫然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人类！ 手腕微颤，曹书瑞凭借原初之火的剑身荡开了螺旋剑的剑刃，随后一脚将满脸惊讶之色的弗格斯踹了出去，踩着影子回到了人群之中。 之后，曹书瑞便一边清扫着凯尔特士兵，一边和弗格斯对着招。 他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两边往来，造成的结果，便是仿佛同时存在着两个曹书瑞一般。 弗格斯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几次交手之后，他就看出了真相。 但也因此，他的表情更加严峻。 他不知道曹书瑞使用这种技巧究竟能“同时”出现在几个地方，但是，哪怕只有两个，一旦被一前一后夹攻，以曹书瑞那比他还要隐隐高出一筹的剑技，他毫无战胜的希望。 ——甚至于，连解放宝具的机会都不会有。 抵着剑刃，弗格斯和曹书瑞对视着。 “真是失算了啊。没想到，比起锋芒毕露的皇帝陛下，你这个身为人类的臣子更加棘手。喂，小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你这样的人才，女王她绝对会喜欢的。” 叮！锵！ 剑刃在空中划过半月状的弧线，借着曹书瑞上挑的力道，弗格斯顺势后跳着拉开了距离。 “哦？女王？” 仿佛很感兴趣一般，这边的曹书瑞停下了动作。 恰好在这一刻，身后的“曹书瑞”也停下了动作—— 弗格斯所带来的，百名的凯尔特士兵们，全灭。 “……呼。” 弗格斯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 这些士兵死得太可惜了。遇上这样超规格的怪物，然后被毫无意义地屠戮殆尽。 “我们的女王——你既然认得我，自然应该知道我所侍奉的女王吧？” 将剑拄在地上，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那位纯洁而清秀，淫荡而毒辣的，梅芙女王。若是你这样的战士，一定会被她开心地接纳吧。” 第009章 敌人的援军，终于打算下场的曹书瑞 看着眼前这个壮汉脸上的复杂神色，曹书瑞忽然感觉自己对梅芙的了解可能都是正确的。 那可能确实是一个，以曹书瑞的爱情观接受不了的存在。 清秀而喜好淫荡，纯洁而手段毒辣。 身为康诺特女王的那个人，有着将无数优秀的战士占为己有的传言。 说白了，就是开了个逆后宫。 ……仅限逆后宫这一点，曹书瑞没有任何说辞。 他自己，也干了差不多的事情。 但是，梅芙和曹书瑞之间终究是有着区别的。 梅芙她，只要是强大的战士，不论出身、不论所属，都会搭话、诱惑，然后以她那天生的、女神般的躯体与之一度春宵。 而曹书瑞，虽然因为各种微妙的原因，邂逅的也都是持有着成为【英雄】的资格的少女，但是他可没有像梅芙那么做。 随心而动，有缘必会联结。 “哦，看你那个表情，果然也是知道她的啊。怎么样，以你的表现，与那位女王一度春宵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要来吗，小子。” 将手中的螺旋剑扛到肩上，壮汉脸色平静地看着曹书瑞。 他——弗格斯，曾经是梅芙的恋人之一。 所以他才会相信梅芙的魅力，认定没有哪个【凡人】能够摆脱梅芙的诱惑。 但是，他终究想错了。 曹书瑞就算会单身一辈子，也绝对不会投入梅芙的怀抱。那是藏有剧毒之蜜的马车，以男性之身绝对不可以踏入的场所。 以梅芙的毒辣，和她交好的男性，有几个能得到好下场？ 这样想着的曹书瑞，完全忘记了，凯尔斯特神话之中最大的大战，究竟是被梅芙以什么样的想法掀起的。 如果梅芙知道了他的存在，一定会怀抱着好奇心进行确认吧。 而一旦得到了确认，面对这个时代的人类的强大战士，这之后梅芙会—— “我很抱歉，弗格斯。不论梅芙女王是什么样的存在，让我倒戈都是不可能的。我这个人还是挺重信誉的，既然已经加入了皇帝的麾下，那就是她的人了。” “唔……被抢先了一步么。” 皱起了眉头，但是随后又松开。 “也是。小皇帝陛下也是相当的美人啊。哈哈，如果不是这种局面，我真想追求一下小皇帝试试。”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唔……确实有着这种可能。余的美貌可是能与神明媲美的，会迷上余也不奇怪。” 尼禄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等下，这误会是不是太大了？我只是不愿意靠近梅芙而已啊！ 没等曹书瑞开口，弗格斯的身上再次升腾起魔力的气焰。 “那么现在，谈话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怎么样，你是打算代替你的皇帝，接下和我之间的决斗吗？” “……不。” 出乎一脸期待的弗格斯的预料，曹书瑞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剑反转，插在了地上。 “为了她空出决斗的场地，才是我该做的事情。之前是怕士兵们干扰决斗，现在士兵们都没了，我的任务自然也结束了。她以皇帝之名和你定下了决斗的誓约，我怎么能够插手。” 这可是事关名誉的事情，外人插手反倒不好。 “唔嗯，卿的选择很正确。……真是不错，卿的武艺和表情，也都很符合余的喜好。而且，卿也是合格的异性。唔……要不要考虑一下让卿陪我进行新娘的修行呢？” 拔起大剑，尼禄以十分认真的表情说出了这句话。 “啊哈哈，如果我可以的话。” 反正大家都是过客，相逢便是有缘，陪她一程有何不可？ 不再去看尼禄流露出认真表情的侧脸，曹书瑞偏过头去，看向了赶到了周围的一行人。 有一位美貌的少年，在刚才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似乎也是一位王呢。这种气场，我不会认错。” “唔……看来你不仅是相当强的战士，还有着非常高的眼力呢。没错，余便是拘萨罗之王，罗摩。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脸色仍旧苍白，但是橙发少年的身上，沉稳威严的气势不减。 “虽然你们那边的领导者也可能是那个手背上有着令咒的男人，但是姑且还是先通知你这位王吧。毕竟，论战场的领导，还是得看你啊。” 曹书瑞自己虽然也上过战场，但是那种战场，和现在这种战场的规模和等级差距都太大了。 “领导军队的事，交给余自然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有这种必要吗？” “当然有啊。两名从者，加上数量近百的凯尔特士兵，正在朝着这边赶来。按照他们的速度，最多还有两分钟就会赶到这里。” 视线看向了西南方，曹书瑞笑了笑。 “是被我击倒士兵的速度给吸引了吧，果然，从者都是一帮子好战的家伙。” “什么？！这边的探测之中没有任何的魔力感应啊！” 蓝色的光幕忽然弹开，罗曼医生惊讶的声音从中传出。 “可能是探测的半径不够吧。再等等就好。” 拾起了地上的铁棍，曹书瑞掂了掂。 “就用这个凑活一下吧……那两个从者我会拦下，士兵们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曹书瑞迈出一步，崩碎大地，在气爆声之中消失无踪。 “唔……以人类之身，拦下两位从者吗。是他的话，搞不好真的能做到呢。” 手中出现了一把金色的长剑，罗摩看向曹书瑞离去的方向。 “再度面对一百名士兵么……御主，玛修，请做好战斗准备吧。” …… “两个枪兵……其中一个还是有着两把刷子的男人么。以那群貌似是友军的家伙的实力来看，他们是不可能在拦下士兵的同时面对你们两个的。” “加入了梅芙的阵营的你们，和我只能敌对了啊……不好意思，只能请你们在这里退场了。” 划破空气，超越声音。 一道黑影划过，随后凯尔特士兵们身前的两道身影消失无踪。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士兵们脚步不停。 没有命令，他们是不会改变动作的。 嗖——咚！！ 一手掐着一个从者的脖子，曹书瑞将他们带到树林里，随后狠狠地摔倒地上！ 晃动了大地的这一击，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大坑。以音速冲击的技巧进行加速，曹书瑞这一次突袭完全没让对方反应过来。 两位从者反射性挥出的枪，只触及了浅浅的虚影。 手里拎着根铁管，曹书瑞笑着看向两名爬起身来的枪兵。 “不好意思啊，这前面不能让你们通过。” 第010章 速战速决·九头龙闪 清空了蓝条，曹书瑞确实弱了不止一点半点。 如果还有蓝条，哪怕只是增加一个魔力放出，刚才那一次突击，他就能扼断眼前这两名从者的脖子，把他们送回英灵殿。 没能做到这一点的结果就是，曹书瑞现在要同时面对两名从者的攻击了。 如果是过去的他，区区两名从者，根本费不了他多少力气。 但是，现在不同了。 不同于刚才面对弗格斯的时候，现在的场面给他的压力更大。 以两名从者为敌，手里还没有趁手的武器，如果还敢用出四方斩双线操作，那破绽简直大到什么时候被捅死都不奇怪。 他现在可没有一天一次从死亡之中满状态复活的权能可用了，所以必须谨慎对敌。 只有一身剑技和一根钢管可以依靠的人类，正面挑战两名从者。这何止是非常高难度的战斗，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这一战跟曹书瑞的关系其实不大，从者就交给从者处理，未尝不是一种方法。但是，这样不行啊。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用圣杯给自己续命。为了做到这一点，不是master的他必须展现自己的价值才行。只是有着出众的剑技，有着讨伐一百名凯尔特士兵的战绩，还远远不够。 心高气傲的从者们，就算把他视作一个强大的战士，也不会把他看作有资格和自己竞争圣杯的人。 所以，他必须用讨伐从者的战绩，来说明这一切。 刚才将那两名手持着枪的从者摔到地上的动静，已经足够那些从者们注意到这边了。剩下的，就只有赢下战斗的胜利而已。 “不能让我们通过……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一个人类来阻拦我们，但是你既然有着这样的觉悟，也是值得尊敬的勇士。” 一头长长的金发飘舞，不注意地话会被误认为女子的美男子静静地开口。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足有两米长的长枪。 从那把长枪之上，阵阵刺痛曹书瑞神经的危机感传来。 毫无疑问，那应该就是男子的宝具了。 “王啊。这里就由我来接下战斗，请您速去。” 在男性的身旁，一个赤裸着上身、脖子上挂着一枚吊坠，双手持着红色和黄色两把枪的的男子神情严肃地走到了曹书瑞的面前。他摆开了架势，骇人的杀气爆发开来。 “无名的战士啊，你的勇武值得称赞。但是，凭你想要拦下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迪卢木多·奥迪那，在此接下你的挑战。” 见状，金发的男子点了点头。 “我骄傲的部下，第一勇士啊，这位战士就交给你应对了。虽然只是临时的，我们费奥纳骑士团也绝对不会放任同伴被击杀。” “展现我等勇武的使命就交予你了，我去营救那位阿尔斯特的大英雄。” 说完，他立刻向着森林之外窜去—— “叮！” 一根铁棍，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竖起长枪格挡开来。迸溅而出的火花，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后发先至。 曹书瑞以在男子的视网膜上留下残影的速度，对他发动了突袭。 如果不是经年的战斗经验，和手中长枪自动攻击的特性，他刚才可能就要被伤到了。 “哎呀呀，真是不愿意听人说话。不解决我的话，你可是一步也离不开这里的哦？” 以明显高过男子的腕力，曹书瑞死死地压制着男子。普普通通地铁棍，一点一点地接近了男子的脸颊。 虽说如果男子灵体化的话，没有附过魔的这根凡物铁棍根本不可能伤得到他，但是，以他心中的荣耀和身为战士的自尊，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灵体化的。 “唔！……看来我们是小瞧你了。本以为你是被施加了什么特殊的法术才能做到以那种超高速接近我们的，没想到，居然是仅凭自身的体质么！” 如此近距离之下的交手，以男子的眼力还不至于看不出来曹书瑞的体质。 “这可真是……令人心潮澎湃！若是与你这样的战士交手，在平时一定是一件令人十分开心的事情。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身处战场的话，可就不存在什么公平决斗了。” “公平决斗？你在说些什么东西。你们那架势，分明是掀起了战争。战争里面哪里有什么公平的决斗啊！” 手腕轻振，曹书瑞手中的铁棍划开了男子的长枪。 一瞬间，曹书瑞爆发出了最快的速度。 一对二要是想赢，就必须速战速决。要是拖久了，很有可能让他们用出宝具来。就算曹书瑞能缠住一个人，难道还能同时让两个人都使不出来宝具吗？他没有那么自信。 锵锵锵……！ 只一瞬间，随着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剧烈交手声，爆发出了狂乱的风暴！ 明明是在几乎贴身的距离上，但是男子仍旧挡住了曹书瑞所有的攻击。 不仅仅是因为他手中的长枪有着自动攻击的能力，他个人的预判和经验也非同寻常。 以他的武艺，竟是能隐隐和曹书瑞僵持起来！ 感知了一下迪卢木多那边，曹书瑞“看”到了他脸上犹豫的表情。 【迪卢木多·奥迪那，如得到的知识一般，是一个富有骑士精神的男人啊。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个战士，犹豫不会太久，被围攻可能就在下一瞬间！】 见他握住长枪的手越来越有力，曹书瑞不得不冒一冒险。 【希望这根铁棍能撑得住吧……】 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对曹书瑞这样一身的战斗技艺基本都是剑术的人来说，削弱实在是太大了。 他现在，由衷地怀念着可以使用艾斯特、可以投影、可以使用斩击灵魂之刃的过去。 因为灵基受损的原因，他连自己灵魂中的那把剑都已经取不出来了。 现在的他，真的是只有手中的铁棍可以依靠。 如果手无寸铁的话…… 【啧。没时间犹豫了！】 迪卢木多的小腿已经开始弯曲。以他在神话中的传闻，他的敏捷性之高足以在下一个瞬间冲过来。 必须做出决断了。 眼睛一凝，一股危险的气息从曹书瑞的身上爆发出来，刺得金发的男子浑身汗毛炸起！ 但是，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他做出什么反应。拉不开距离，手中两米长的双手枪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九头龙闪！” 身子猛地一矮，曹书瑞从下方向上刺出手中的铁棍。 随后，次元被折叠，空间被扭曲。 九道银色的斩击，螺旋着轰击在男子的身上。 噗嗤——！ 血花，飘洒。 第011章 就差一点 滴答、滴答。 拄着枪站在原地，金发男子脚下的地面，被他自己的鲜血染红。 数道狰狞的血痕之下，隐约能看到白色的骨头。 即便曹书瑞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根他自己徒手削出尖头的捡来的铁棍，此时竟也重创了一名从者。 这一幕，让金发的男子只能无奈地苦笑。 “哎呀~没想到啊。这次是真的出乎了我的预料。没想到，我芬恩·麦克库尔，也有走上他们的老路的一天啊。” “王！……可恶！” 不远处，自己麾下第一勇士惊怒交加的声音传来。 “咚！呲啦——” 人类的战士，被疾驰而来的迪卢木多一枪扫中，鞋子摩擦着地面滑了出去。 靠着手中随时会连同存在本身一起崩溃的铁棍，他艰难地格挡着迪卢木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他似乎也明白自己随时可能会失去武器，所以每次格挡都十分精准地卸去了迪卢木多的力量。 一个是只能进行近身战的人类，一个是以追求最高的敏捷性和优秀的格斗战能力而著名的从者。 这两人棋逢对手，战斗很快便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攻防的速度，竟是都突破了音速！ 金铁交鸣的声音，密集到被误认为只响起了长长的一声嗡鸣声也不奇怪。 狂乱而凶猛的攻击，将周围的大气全都挤压殆尽。尖锐的气流和四溢的魔力，将两人周围的大地尽数粉碎。 原本灌木密集的树林之中，此时已经被两人清出了一片荒地。 纷飞的土块和植被，没等靠近两人，就被两人手中的武器带起的力道所粉碎。 “以凡铁发挥出使用宝具一般的战斗能力，这份天资，即便是迪卢木多也无法与你相比吧。” 望着战斗中的曹书瑞和迪卢木多，芬恩拄着枪无奈地感慨。 九头龙闪的最后一道斩击，正正地穿过了他的灵核。 他现在，只是靠着体内的魔力苟延残喘罢了。 即便以芬恩他的战斗经验，和手中长枪的自动攻击技能，他也只是堪堪挡下了三道斩击而已。 这份战绩，若是换做别的从者，搞不好根本就做不到。 就算是引发了次元曲折现象的九头龙闪，想要一次性杀掉芬恩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就是留下了足以得到这样的评价的功绩。 流落的神灵Aillen、魔猪、冥界之马，最后与身为神祖的战神努阿达交战并将其打败。留下了如此众多功绩的男人，即便是在所有从者之中，也绝对不是什么弱者。 神话之中有着弑神的战绩的，又有几人呢？ “这就是，小瞧了人类的可能性的代价吧。即便现在已经不是神代，能够让我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的战士，果然还是有的啊。” 调动起魔力，芬恩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不能尽情地和你大战一场，实在是一件憾事……可惜了，就如同你知道的那样，这里是战场。身负着以圣杯下达的命令的我们，根本不是可以奉行骑士道的自由之身。抱歉了……” 水蓝色的魔力气焰，缓缓在他的身上升腾而起。 “唔？！” 睁大了眼睛，曹书瑞一个铁板桥闪过贴着脸划过的黄色短枪。若是被这把黄色的枪给刺中，那就会留下无法被治愈的伤痕。 这把名为Gae·Buidhe（必灭的黄蔷薇）的短枪之上，附有“无法愈合伤口”的诅咒。要去除诅咒只能破坏短枪，或将身为短枪持有者的迪卢木多杀死。 但是，以曹书瑞的人类之躯，一旦在身上被这把枪留下伤口，不断流失的血液和体力，就会不断接近败北的深渊。 “喝！” 吐气发声，迪卢木多松开右手，随后一脚踢向下落的红枪的枪柄！ 嗖——！ 砰！！ 空气被击穿，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相信眼前的人类绝无可能躲开。 知道眼前的人类有着单凭技艺本身就可以称作宝具的攻击手段之后，迪卢木多没有给他留下一丝的空隙。 虽然对方看起来像是游刃有余地在防守，但是迪卢木多根据手中长枪传来的手感知道，他手中的铁棍已经接近极限了。 可能就在下一击，他手中的铁棍就会连同存在一起崩溃，消散无踪。 原本身为骑士，他不应该对手无寸铁的人下手，但是迪卢木多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眼前的这个人类，威胁度根本不下于一般的英灵。他必须被排除。 而且，重伤了的王的荣誉，也要由他亲手夺回才行。 维持着铁板桥姿势的曹书瑞，根本不是可以躲开这一枪的体态。就算红色长枪的能力对他没用，一旦捅中了，不可避免会身受重伤的曹书瑞，也就宣告结束了。 维持着感知能力的曹书瑞，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迪卢木多的动作。 这几乎可以说是必杀的一击，并没有让他陷入慌张。 体态对他来说，从来不是影响行动的因素。 握着铁棍的右手上，衣袖已经支离破碎。包裹着迪卢木多手中长枪的罡风，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不过，这些伤痕都很浅，还不至于影响他挥剑。 能够挥剑的曹书瑞，就有着足以威胁从者的战斗力。 当长枪触及曹书瑞的腰胯之时，一阵淡淡的波纹在空气中荡起。 微不可察的浅色黑影，与迪卢木多擦肩而过。 四方斩！音速冲击！ 踩着影子，曹书瑞如同幻影一般出现在迪卢木多的身后。 挥出手中一点点从尖端开始消逝的铁棍的他的身影，倒映在缓缓回过头来的迪卢木多瞪大的双眼之中。 曹书瑞的这一击，速度再度突破，已经达到了他现在肉体能够承受的极致。和他能在攻防速度上不相上下的迪卢木多，此时露出了后背，已经来不及防御或闪避了。 看到这一幕的芬恩，积蓄魔力的动作差点被打断。刚才那个剑技，在他眼中也是华丽到了极致。 他手下的第一勇士，也会在这名人类的攻击下败北吗？ 簌簌—— 在三方视线的交汇之处，曹书瑞手中的铁棍一点一点地崩溃，化为籖粉。 咚！ 沉重的一拳锤在后心上，迪卢木多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翻滚而出，砸断了数棵大树。 芬恩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pS：发烧好难受……学校食堂再次背刺了我。急性肠炎和胃炎一起饭了，睡了一个下午才算是有点精神。 pS2：推书《黑贞的旅途》，作者：苍之境界 简介：第五次破杯子战争开启，前期黑历史惨不忍睹，我已经放弃治疗了。群号:609111292 一个变成黑贞德的宅男，面对命运的战斗该如何反抗，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家园和自己所真爱的人呢。 开玩笑，就是变成黑贞德宅男在各个世界进行不断地旅行，和各种各样的动漫人物一起经历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欢乐的日常，也有激烈的战斗。 笨淡：本书推荐给喜欢黑贞和综漫的读者 第012章 魔免的权杖，摧毁一切的水之奔流！ “唉……到界限了吗。就差那么一点点……啧。” 甩了甩冒起白烟的右拳，曹书瑞一脸的无奈。 靠他现有的能力，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想靠肉搏杀掉迪卢木多，几乎是不可能的。对方在刚才使用长枪的时候，不止一次展现了他在格斗战上的技艺。 没了手中的武器，体质又不占优势，曹书瑞现在，已经走到了绝境。 哪怕是在他眼里如同菜鸡互啄一般的战斗，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破开尘土，迪卢木多踩碎大地，冲到曹书瑞面前刺出了一枪！ 有着“光辉之貌”的外号的迪卢木多，虽然挨了曹书瑞一拳，但是并没有损失多少战斗力。他的进攻，比起两人最开始战斗的时候不弱分毫，如同瓢泼大雨一般的枪击，几乎覆盖了曹书瑞身上所有的要害。 只持有一把长枪的他，危险度丝毫没有下降！ 枪刺，脚踢，拳攻…… 由他自身跨越无数战场磨炼而来的格斗技艺，此时完美地混合在一起，爆发出了可怕的力量。 要不是曹书瑞时不时使用四方斩改变位置，他可能早就殒命枪下了。不相上下的战斗速度，和枪尖以及拳头上附着的浓厚魔力，让曹书瑞只能忙于闪避，无法做出任何反击。 ——打不断迪卢木多的攻击节奏的他，处境彻底变得岌岌可危。 他的一拳对于身为从者的迪卢木多没什么用，但是迪卢木多那附着着魔力的拳脚，一旦打倒要害，就能让他送命。 僵持的场面没能持续多久。久守必失，绝对不是一句开玩笑的话语。 迪卢木多一生的战斗经验，让他终于抓到了曹书瑞的一个破绽。 看穿了曹书瑞只能往放出虚影上移动的他，提前用手中的长枪刺出封住了曹书瑞放出的所有的虚影的枪击。这一击，如同百鸟朝凰一般绽放。 颤动着肌肉，暂时无法再次释放四方斩的这个间隙，对于曹书瑞来说无比致命。 “得手了！” 砰！咔嚓—— 沉闷的响声，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响彻在森林之内。 这狠狠地踢在曹书瑞腹部的一脚，将他胜利的希望彻底打破。 翻滚着飞出的曹书瑞，终于恢复了体力。咬着牙放出了四方斩，他消除了身上的动量，避开了撞击大树的命运。 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如果他撞在树上，不仅肋骨会再断几根，他的内脏也会受到冲击。 和从者不同，人类的身体是无法无视这种创伤的。 “咳咳，咕哈！” 吐出了一口鲜血，曹书瑞感觉自己的视野都在晃动。 “这么直接的冲击，已经好几年都没有感受到了……这鲜活的痛感，不愧是活着的证明。” 如同体内插着一根烙铁一般，火辣辣的痛感袭击了曹书瑞的全身。 没有魔力护体，也没有权能护身。 这一击对曹书瑞造成的冲击，不可谓不严重。人类的身体，确实比起其他的种族要脆弱。 “到此为止了。以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名，我在此对你的武勇表示敬意。” 拾起掉落在地的红枪，迪卢木多的脸上带着尊敬的表情。 “能以一个人类之身战斗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在过去，你也是足以凌驾于我之上的强者。只可惜，看不到与你并肩作战的一天了。” 说罢，迪卢木多再次弯曲了小腿。狂暴的魔力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 不再节省魔力，他最大限度地进行了魔力放出。 为了给可敬的对手送别，他要在下一击里用上他的全力。 可就在这时，一只沾染着血迹的手摸上了他的肩膀。 “等一下，我最有力的骑士迪卢木多哟。” 身上涌动着骇人的魔力波动，脸色雪白的芬恩单手拖着长枪，走到了迪卢木多的身边。 “最后一击，请你让给我吧。我已经不行了，释放出这一击之后，我必定会消失。对于这样的勇士，我要最大限度地解放自己的宝具，让他见识一下人类幻想结晶的光辉。如此，才能让我不抱遗憾地离开。” 听到芬恩的话语，迪卢木多停下了魔力的放出。他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如您所愿，我的王。” 向前走了几步，芬恩晃动了一下身体，随后苦笑着凝起眼神。下一刻，刺骨的杀气爆发开来。 他身上的魔力光辉逐渐熄灭，与之对应着，他双手握着的长枪之上，缓缓亮起了蔚蓝的光芒。 枪尖之上，点点水滴凝聚出来。 双腿如同扎根了一般稳稳地踩着地上，芬恩将枪尖对准了曹书瑞。 “这把长枪，是过去打倒了堕落为邪恶妖精神灵Aillen的魔法之枪。以它为媒介，我能够释放出继承自神祖努阿达所司掌的【水】之一击。” 波动着的蓝色光球，逐渐在双手枪的枪尖聚集成型。 周围的空气，被这股魔力影响，变得湿润起来。 “继承自神明、击倒过神明的这一击，是我现在能展现给你的最大的敬意！” 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水】的洪流，遮蔽了芬恩和迪卢木多的身影。 他的声音，从蓝色的彼方传来。 “【无败的紫靫草】！” 解放宝具的真名，芬恩用尽全力对着面前一刺。 呲呲呲——！ 水球爆裂，海啸一般的巨大水流，被凝聚成一股爆射而出。 对军宝具的一击，足以彻底淹没这片森林。 而曹书瑞，只会被这堪比高压水刀的每一滴流水给彻底撕碎而已。 不论是芬恩，还是迪卢木多，都毫不怀疑这一点。 然而面对着铺天盖地的洪流，曹书瑞的脸上反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以最强的一击送我走吗……不好意思啊，我可不能在这里退场。我的命，早已不只是为我自己而活了！” 手撑着膝盖，他直面着水流站起了身子。 浓郁的水流，将映入眼帘的一切尽数撕碎，然后在下一个瞬间，触及到了曹书瑞的鼻尖—— B·K·B！ nice杖的光辉，如同一层圣盾一样浅浅地贴在了曹书瑞的身上。 仅仅只是魔力的攻击的话，无论是权能也好，宝具的解放也罢，在这把魔免的权杖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咆哮着的洪流冲刷而过，不再阻挡芬恩的视线。 眼前被魔枪的一击磨去了一层的大地之上，那个人类的身影—— 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抱歉了，芬恩。魔力的攻击，是杀不死我的。” “唔……这还真是……可惜……” 无奈地笑了笑，芬恩从双足开始，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无踪。 第013章 时间啊，停止吧！ “王……” 见到这样的结局，迪卢木多不由得恍惚了一瞬间。 本以为王能不留遗憾地离去，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看着神情恍惚的迪卢木多，曹书瑞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刚才用出BKB的时候，他终于想了起来：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加载过英雄！ 虽然这让他很不甘心，但是在手无寸铁还受了不轻的伤的现在，唯有下一个英雄的力量，才是他破局的希望。 因为他用不出魔力的缘故，需要使用魔力的英雄全都不能选…… 因为战斗的速度通常都是超高速的，所以使用飞行道具作为武器的英雄也是最好不要选择的。万一没打中，那就万事皆休了。 在加上除了少数英雄之外，大部分英雄是不自带武器的，所以这些英雄哪怕不需要魔力，在现在这个场面也没有丝毫用武之地。 曹书瑞能够选择的英雄，就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而在这其中，他所选择的是—— “吸~呼~” 迪卢木多对着芬恩消失的地方行了一个骑士礼，随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再度摆开了架势，面向了曹书瑞。 对着曹书瑞，他露出了一个憔悴的笑容。 “虽然知道王的消失在他被你的绝技命中的一刻起就不可避免，但是让王带着遗憾离去，无疑是身为骑士的我的失职。” “不，那只是因为他的宝具和我的相性不好而已。” 摇了摇头，曹书瑞看向了这个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家伙。 只要芬恩打算自己解决曹书瑞，以他当时的状况，就只会带着遗憾离开。哪怕他选择进行魔力放出强化自己的身体，也是不可能打中曹书瑞的。 “……谢谢你的安慰。”低垂了眼眉，迪卢木多掩藏起自己充满悔恨的表情。 他现界的愿望，明明只是尽心尽力地为“王”尽忠一次而已。好不容易和过去那个让他觉得亏欠了对方的王一起被召唤，却如此轻易地失去了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 少顷，迪卢木多抬起头。 他的脸上，只有严峻和杀气。 魔力的气焰爆发开来，如同芬恩叫住他之前那样，他做好了全力放出最后一击的准备。 “和王不同，我的宝具是常时解放型。也就是说，我的攻击是纯粹的物理攻击。这一次，我会确实地送走你。……只可惜，那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康诺特的骑士的气息了呢。这次任务，失败了。” 小腿开始弯曲，凶猛的爆发力缓缓凝聚。 “那位女王理想中的王，恐怕不会留下一个失败者的性命吧。与其让我就这么回去，然后毫无荣誉地死去，不如让我死在你的手上！只可惜，这也是无法实现的了。” “费奥纳骑士团第一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 以最郑重的语气，他报上了姓名。这是对决斗对手应尽的礼仪。 “人类的战士，曹书瑞。” 看出了这一点，曹书瑞也堂堂正正地报上了名字。 英雄已经加载完毕。这次加载，是曹书瑞所经历过的最轻松的一次。 比起一般的人类远远过剩的生命能量，糅合了曹书瑞强大的精神力，赋予了“它”具现而出的力量。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胜负就在一瞬间。 一阵微风带走了一片树叶，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在刺耳的音爆声之中，两道身影撞到了一起。 噗嗤——！ ……滴答，滴答。 “咳、咳……唔，这下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站在原地，迪卢木多不顾嘴角缓缓流下的鲜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前。 ——曹书瑞右手的食中二指，深深地插入了其中，摧毁了他的心脏。 “没想到，你还能做到这种事……” “哈哈，生死的一瞬间，人类总是能超越自己的嘛。” 这只是个善意的谎言。实际上，曹书瑞再怎么超越自己，也不可能只靠两根手指贯穿从者那经由魔力放出强化过的肉体。 …… 方才两人相撞的一瞬间，迪卢木多将他过人的枪技发挥到了极致。 挥击而来的枪，一把照顾到了自己的周身，以防曹书瑞用出四方斩，另一把则是以最短的距离捅向了曹书瑞的额头。 这一枪，曹书瑞避无可避。 但是，他也不需要闪避。 “The World.” 低声流出的细语，除了曹书瑞自己，没有任何人听到。 下一瞬，整个世界陷入到停滞之中。 除了曹书瑞，和他身后缓缓浮现而出的紫色的肌肉人形之外，一切事物的时间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同于游戏之中的技能，将空条承太郎的替身在系统的帮助下以自己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再现而出的曹书瑞，自己都不知道时停的上限是多少。 反正，绝对不会是技能所限制的两秒就是了。 光他四处乱看的时间就不止两秒了。 没有继续拖延，曹书瑞将自己的意志传达给了白金之星。 流星指刺！ 替身右手的食中二指骤然伸长，化为一道流光射入了迪卢木多的心脏。攻击距离控制地十分精准，刚好深入了曹书瑞的指头长度。 绕过贴在自己额头之前的黄枪，曹书瑞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了迪卢木多胸前的伤口之中。 “抱歉啦，只能用这种方法什么的。” 曹书瑞这也是无可奈何。芬恩的宝具虽然没有对他造成致死的伤害，但是被魔力具现化的流水可不是假货。那是真的具有质量的水。在这冲击之下，曹书瑞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断了一般。你让他演出欧拉欧拉之后的样子，根本不现实。 “……随后，时间开始流动。” 等了一秒钟，见时停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曹书瑞只好主动结束。 如同他话语中的宣言一样，世界恢复了鲜活。 ……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迪卢木多对着他笑了笑。 “是这样，是啊，我怎么能忘了呢……人类的可能性，不正是我等骑士在强敌面前所讴歌之物么……” 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迪卢木多追随着他的王，身体开始变得虚幻。 “这一次，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算不虚此行……” 低语着，迪卢木多化为金色的光点，消散而去。 “……” 噗通。 曹书瑞无力地摔倒在地。 方才那一次时停，抽走了他最后的体力。 “虽然层次不如以往，但是这次战斗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不虚此行啊……” 第014章 花嫁的魅力，你无法阻挡 休息了一会儿，曹书瑞站起身来，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走了几步，他才想起来现在不是以前，以他自己的恢复力，要恢复这伤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在这之前，以他那感人的移动速度，怕是要走上几个小时才能回去。 “系统，给我两瓶红药。” 懒得划开面板，他直接语音提出了要求。 但是，他抬起的手中，并没有出现两个小药瓶。 “叮！提醒召唤师：在灵基受损的现在，你所受到的所有伤势都无法自然治愈。即，无法依靠身体的自然恢复来治疗伤势。” ……系统的智能真是有够高。言下之意，就是两个红瓶不够咯？ “此外，被从者攻击而受伤会增加灵基的损毁度，请召唤师注意。” 摸出了五个红瓶，曹书瑞一边喝一边走。 “嗯……这下子可有点危险。别在没见到圣杯就先自己撑不住了。虽然回避战斗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但是如果想要圣杯，不战斗是不可能的啊。没有哪个从者会把圣杯拿来和一个没有御主资质的人类分享的。” 稍微，有点头疼了呢。 …… 一地的士兵尸体，开始崩溃。自鲜血之中化为实体的士兵，最终也会重归血滴而消散。 “哈啊，哈啊……喂喂，那个家伙到底是小皇帝陛下你从哪里找来的人类啊？他该不会是什么英雄、半神之类的存在吧？” 调动起魔力，罗宾汉修复着自己破了个洞的斗篷。 面对一百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的围攻，就算他拉开距离进行了点射，也还是被投枪战术给擦到了几下。 “唔，这一点余也是如此认为的。那些士兵，虽然个体的力量无法与从者相比，但是十几名、二十几名，还是能够威胁到从者的性命的。如果没有玛修的防御和各位的奋斗，今天我们可能都会受伤。” 在后方指挥了整场战斗的罗摩，紧紧地抿着嘴唇。 “那位先生……真是难以想象，他究竟是怎么获得这样的力量的。” 将手中的盾牌放到身下，玛修坐在上面休息着。 实际战斗之后她才明白，那个男人不只是看着很厉害。能够瞬杀那些士兵，每一击都可以确实带走一条生命，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士兵们也不是没有反抗，但是在他的面前仍旧无力。 这件事，严重打击到了玛修的自信心。 原本，她就因为自己的出身而十分自卑了…… 见到她失落的表情，黑发白衣的少年蹲下身来，与她对上视线。 “不要乱想哦，玛修。就如同罗宾汉先生刚才所说的那样，那位先生很可能不是凡人。而且，玛修也不是没有成长。早晚有一天，你会比他还要强的。我们一起努力！” 看到少年的认真的表情，玛修愣了愣，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嗯！” 只要前辈还在身边，我就绝对不会放弃前进！ “感觉怎么样？是余赢了哦，阿尔斯特的英雄。” 将贯穿了对方身体的原初之火缓缓拔出，尼禄的神色无比平静。 虽然这是又一场值得胜利，但是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 或者说，是现在不值得。 能够与她分享胜利的喜悦的人，现在并不在这里。 以人类之身去拦截两名从者，刚才还明显出现了对军宝具的现象，他……凶多吉少。 尼禄已经不对他活着回来的事情抱有希望了。 “唔，咳……咕哈！” 吐出一口鲜血，弗格斯后退了几步，一把将螺旋剑插到地上，晃动了几下，站稳了身子。 “哈哈，小皇帝陛下的能力，看来不仅是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啊……” 眼神有些迷离，但是壮汉仍旧发出了豪爽的笑声。 “呜……！我本来希望，今生能与那位女王 平等来往……” 他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不在此地的女人的身影。 那是能够魅惑世间所有男人的，独一无二的身影。 “这一次，我仍旧只是一个为了衬托女王的华丽而出现的小演员而已。那个舞台，果然还是他们两个的……” …… “哎呀，这次可算是奢侈了一把。不过，既然这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算亏吧。” 看着最后一个喝完的红瓶破碎消散，曹书瑞握了握拳，活动了一下身体。 胳膊上细小的伤势可以无视，他现在可以算是恢复到了巅峰（肉体）。 “走吧，再不回去，估计要被当成死人了。芬恩这一枪开出的道路，可真是平坦。” 脚下，一直线的道路直指着尼禄那边。 以曹书瑞的视力，在这个距离上已经能够清楚地看见一身纯白的花嫁。 咚！ 一步迈出，曹书瑞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不论怎么说，这次都要感谢那个人类了呢。没想到，我们都成了英灵，居然还有需要人类替我们拖延时间的一天。真是……令人羞愧。” 将一头黑发编成了辫子的黑肤男性，沉闷的收起了小刀。 “说的没错啊，萨满先生。我的弓，会承载这一份恩情的。” 罗宾汉的脸上，也罕见地失去了笑意。 “唔，你们这么一说，我感觉我的枪都钝了呢。” 持着手枪的金发牛仔，一脸愁容。 成为了守护者，却让本应被守护的对象去守护他们，这可真是笑不出来。 刚才的场面，如果他们被持有对军宝具的从者攻击，那搞不好会让玛修因为过度使用魔力而退场。 失去了最强的防御力，他们就无法防御另一个从者的宝具了。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只要被命中，他们必定会减员。 在一众凯尔特士兵的帮助下，被宝具打中的可能性可不低。 “那个人……有着超过迦勒底这边的仪器的探测能力，还有着卓越的战斗力。他，不像是那么简单就会死的人啊。” 蓝色的光幕弹出，罗曼医生的脸上挂着一个勉强的笑容。 虽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但是总得怀抱希望啊。 “哼！对余的摄像师有点信心。没有余的许可，他是绝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 收起了剑，尼禄走到了玛修他们身边。 玛修他们的脸，尼禄有点模糊的印象。她已经确认了，他们是值得依靠的战友。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说罢，尼禄转过身去。 这里的战斗既然能被两名从者察觉，就有可能被附近的其他从者察觉。 所以，此地不能久留。 众人会意，纷纷站起身来。 ——“哦？这边也解决了啊。我也成功地解决了两名从者，将他们送回英灵殿了哦？” 突然，一个被认为不可能出现的声音传来。 黑发的男子，如同幻影一般出现在尼禄的身前。 “作为一个摄像师，我还真是有够失职的。下一场战斗，我一定想办法拍完——” “够了！” 笑嘻嘻的他的话语，被少女打断。 “……真是的，没有事的话能不能早点说啊。” 皇帝陛下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 “余，不需要卿这样的摄像师。” 抬起头来，她与曹书瑞对上了视线。 “卿是合格的战友。余，尼禄·克劳狄乌斯，认可卿与余并肩作战的事实和荣誉！” 少女晃动着的眼眸，飞霞的双颊，是如此的娇艳欲滴。 哪怕自认自己有能力坐怀不乱，曹书瑞竟也有那么一个瞬间，看得失神。 pS：为什么“王 平”会是禁词？ pS2：明天考六级……完全没复习……gg 第015章 赶路，聊天 既然一个人也没少，众人之间的气氛自然是好了许多，不再那么沉闷。 趁着兴致，尼禄还和一位穿着十分具有童话风格、有着一头粉色长发的可爱少女商量着打算唱首歌助助兴。 而兴致十分高涨的少女，更是迅速将手中看起来像是长枪一样的麦克风靠到了嘴边。 这一下子，一众从者、身份是御主的男性以及蓝色荧幕对面的罗曼医生都立刻变了脸色。 在曹书瑞不解的视线中，玛修挺身而出，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一脸不高兴的少女。 就这样笑闹着，几人迅速脱离了方才那座无人的城镇。 为了和名为伊丽莎白的少女决出艺术上的胜负，尼禄下定了决心，要将碍事的凯尔特战士扫出这个国家。 这一路上，曹书瑞也得知了所有成员的身份和性命。 绿色的弓兵罗宾汉就不说了；少女伊丽莎白是枪兵，全名伊丽莎白·巴托里；被罗宾汉称作萨满的黑肤男子，名叫杰罗尼莫，职介是caster；红色的王罗摩，职介和尼禄一样是saber；西部牛仔风格的金发男子，名叫比利，职介是弓兵。一身红色军服，有着灰白的长发和红瞳的巴萨卡南丁格尔。 这一群从者，每一个都是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也可以说，是感知到了圣杯的召唤，应许而来。 或许是因为圣杯的质量不一样，他们在降世的时候就拥有着和平常降临到世界上的时候不是一个等级的灵基规模。有的，甚至于强度非常接近于本体。 “滴滴” 在一阵突兀的提示声之中，淡淡的蓝色光幕在玛修和黑发白衣的男子身前亮起。 “兴致这么高的时候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从你们的位置往西不远的地方有个灵脉很强的地点。” 光幕之中，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不好意思地抬起左手挠了挠头。 “希望玛修和立香君能够像往常一样，在那里建立一个召唤阵。” “召唤阵？” 听到这个名词，曹书瑞挑了挑眉。 这种情况下从一个魔术师的口中说出的召唤阵，其含义就非常少了。 要么，是从其他时空召唤某种存在的阵法，比如召唤从者使用的召唤阵；要么，是从其他地点对物资进行空间转移的阵法。 不过，后者在曹书瑞的印象中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以，前者成立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看看在场的从者们，不算上玛修这个拟似从者，也足有七名。单凭这里的从者，不看职介的话就凑齐了一场圣杯战争。 而且，虽然不知道玛修少女有没有经历过灵基再临，但是其他七名从者的实力，都是非常接近英灵本体的。 这种战斗力，覆灭一个小国也就是放开手脚打一打的程度。 都这样了，还需要召唤阵再召唤英灵吗？ 但是，罗曼医生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曹书瑞的想法。 “通过召唤阵，我们可以从迦勒底传送补给过去。罗摩的状况已经不容拖延了。如果没有治疗术式的话，他可能无法继续赶路。” ……看来，这是一种曹书瑞所不了解的召唤阵呢。 就这样，众人便决定了接下了的行动方阵：建立一个营地，并且暂时休整。 他们这些自然出现的从者并没有master，所以魔力的恢复全靠自己。在随时都可能发生从者遭遇战的情况下，魔力的充裕程度当然是越高越好。 悄悄地落到了队伍的后面，曹书瑞对着队伍之中除了他之外唯一的一个人类搭话： “你好呀，藤丸立香君。” “呃！……你好啊，曹书瑞。” 似乎是被突然出声的曹书瑞吓了一跳，立香君顿了顿才回答。 他的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无论面对的是曹书瑞这个规格外的人类，还是规格外的从者们，这个表情都没有变过。没有因为力量的差距而疏远，也没有因为自己御主的身份觉得高出一等。 【唔。真是一个奇妙的人类。】 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几眼，曹书瑞不由得感叹。 立香君他，本身并没有作为魔术师的资质。虽然曹书瑞并不会丝毫魔术，但是凭借着载入后得来的知识，他看得出来，立香君身上的魔力气息，基本上都是从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上散发出来的。 而他的右手之上，没有遮掩的三道令咒也清晰可见。 魔术礼装和令咒。这么一看，他倒也是个合格的master。但是，难道没有魔术师了吗？为什么会让一个体内没有魔力的人来当master呢？ “立香君，你的服饰和现在的时代差距不小啊。还有罗曼医生所说的【迦勒底】，我都比较在意呢。” 看着立香君尴尬的表情，曹书瑞笑了笑：“其实，你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 脸上没有控制住震惊的表情，立香君有那么一个瞬间停下了脚步。 “唔，你明明不是从者，不仅能够发挥出从者等级的战斗力，还能猜出来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真是奇怪啊。我怎么感觉，你也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呢？” 满脸困惑，立香君挠了挠头。 “哈哈，怎么会。就算我比起其他人强了点，但也不可能穿越时空啊。你们不是能够探测魔力吗？我的体内哪里有什么魔力啊。” 曹书瑞面不改色地打了个哈哈。 比起立香君，他早就是个擅长扑克脸的老油条了。 “说的也是呢，”点了点头，立香君抿了抿嘴，才接着开口，“我和玛修，是来自人理延续保障机构·迦勒底的御主和从者。罗曼医生他，现在就在迦勒底为我们提供帮助。” 以这句话为开始，藤丸立香叙述了自己的来历。 到这时，曹书瑞才明白，为什么他能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系统会说这个世界存在人理烧却。 现在曹书瑞等人所处的这个北美，实际上是独立于历史的一个特殊的时间点。 正是因为这里存在着扭曲，才会成为导致人理烧却的原因之一。 按照迦勒底的观测结果，人类的历史结束与2016年，而且，毫无征兆。 他们迦勒底会派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得到圣杯，修正特异点。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人类的历史在2016之后继续延续下去。 “唔……这下子就不太好办了呢。实际上我之所以会来到北美，也是因为被告知这里会有圣杯出现。” 故意皱了皱眉头，曹书瑞缓缓说道。 看着立香君和他身边扛着盾的玛修脸上的疑惑神色，曹书瑞抛出了理由。 “我的灵基受损了，而且如果不借助圣杯的力量，是没有办法修复的。” 第016章 灵基状况，未来的两条路 所谓人理，指的是用来让人类更长久，更确实，更强大地繁荣起来的律理——亦即人类的航海图。这，在魔术世界中被称为人理。 和人理烧却的危机比起来，区区一个人类的灵基受损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这个人类怎么看死后都绝对会成为英灵。如果换成别的人的话，或许会根本不管曹书瑞的死活，假意答应，然后根本不让他碰到圣杯。 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人类的灵基状况，是无法用一般的探测方法确定的。万一眼前这个人类只是知道了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然后来捣乱的呢？ 但是，人类最后的御主，毕竟不是那些人。那些想东想西的家伙，怕是会猜疑每一个遇见的英灵，早晚死在修复人理的路上。 立香君，是个好人啊。 “灵基受损？！这可不是什么小伤！是刚才击败两名从者的时候受伤了吗？” 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没有丝毫虚假。如果有哪怕一丝，以曹书瑞身为弑神者那变态的野性直觉，是绝对会察觉到的。 “不，不是。我不是说了嘛，我会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听说这里有圣杯。我原本，就是为了治疗这不断崩溃的灵基而来的。” “嗯？我好像感到了病人的气息……” 队伍前面，南丁格尔忽然转过了头。 见状，立香君连忙示意曹书瑞禁声。 “要是被南丁格尔听到的话，会很不妙的啦。她是巴萨卡，治疗的方法很危险的。” 小声地在曹书瑞耳边说了句，立香君对着曹书瑞打了个手势。 要想详谈的话，就只能等到南丁格尔不在附近的时候了。 接下来，在南丁格尔不时回头投来的疑惑的视线下，一路无话。 随着玛修在她的那块盾牌上建立起召唤阵，夜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设置好防护用的结界之后，从者也好，人类也罢，各自搭建起从迦勒底送来的帐篷休息起来。 时间很快流逝。曹书瑞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总算是平缓地度过了。 次日，趁着南丁格尔忙着用从迦勒底送来的治疗术式给罗摩处理伤势的时间，曹书瑞来到了立香君的帐篷里。 帐篷之内，除了立香君，玛修和光幕上的罗曼医生也在。 “……唔。这种灵基状况真是奇怪。” 借助从迦勒底传送来的仪器，立香君等人查看到了曹书瑞的灵基状况。 明明四处都碎裂了，却如同一个被502强行粘在一起的马克杯一般，维持着莫名的平稳状态。 “简直就好像是被某种力量给固定在了一起似的。但是，这种灵基碎裂的状态仍旧非常严重。碎裂到这种程度的话，难怪你会需要圣杯来治疗了。确实，除了圣杯，我们没有任何处理的手段。而且，若是随便处理的话，很有可能会打破现在的平稳状态，让你的灵基立刻崩溃。” 皱起眉头，罗曼医生少有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和从者不同，人类的灵基状况，是无法用仪器探测或者契约联系之外的手段探测的。 也因此，即便灵基破碎，外表上看起来也是个正常人，不会被察觉到丝毫异常。 所以，人类的灵基一旦破损，等察觉到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没救了。像曹书瑞这样的状况，或许只能说是幸运了吧。 “所以，我就是这样的状况了。既然你们也需要圣杯的话……可能我们最后，会成为敌人也说不定。” 脸色淡然，曹书瑞耸了耸肩。 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还是早点说明白比较好。就算会因此脱离这个队伍，大不了最后等着他们和梅芙那一边分出胜负，曹书瑞再去渔翁得利。 反正，这帮从者们终归是会让圣杯出现的。 到时候，拿不拿的走圣杯，还不是各凭本事。 ……起码按照曹书瑞记忆里的圣杯战争，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不会成为敌人的哦，曹书瑞。” 立香君摇了摇头，凝视着曹书瑞的双眸。 “特异点里的圣杯有些特殊，即便许愿过也不会消散。它所蕴含的魔力太过庞大，即便治愈了你的伤势，也足够让我们将它回收。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吧。” 对着曹书瑞伸出了手，立香君一脸诚恳的表情。 这种画风……或许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吧。 心里留存了一份警惕，曹书瑞握住了他的手。 就算曹书瑞可以相信他，也不觉得自己能相信光幕上一言不发的罗曼医生。虽然立香君和玛修都叫他医生，但是他明显也是资深的魔术师。 而型月世界的魔术师，在曹书瑞这里早就打上了无法相信的标签。 又聊了一会儿天，几人便离开了帐篷。 帐篷之外，几位从者早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接下来，我们需要汇总一下情报。” 罗宾汉盘着腿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奈。 “总之，我们得先明确敌人的实力，不然驱逐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 “嗯，不愧是一人就能对抗军队的无貌之王，果然深谙此道。余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了早日把这些凯尔特士兵驱逐出去，建立余的好莱坞，情报是必须的呢。” “我们现在正位于美利坚西部区域，凯尔特战士似乎主要是从东部流向这里的。” 杰罗尼莫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 “那群士兵，不管男女老少都会杀掉。但是一部分从者似乎会放过不能参战的人员。” “啧，屠城？真是够恨的啊。看来他们完全不需要人口。” 听到杰罗尼莫的情报，曹书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嗯。这和士兵的出现方式有关系——但是现在先不说这个。” “东部地区几乎已经被完全占领了。可以确认，被他们当做据点的是华盛顿，也就是原来的首都。” “唔，也就是说，梅芙一方的大本营已经被确认了是吗？” 曹书瑞挑了挑眉。这个情报效率有点高啊。 “嗯。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就是坐等渔翁之利。美军的势力，似乎打算利用机械化部队和凯尔特士兵作战。而另一条路，就是借助我们的人数优势，前往华盛顿实行刺杀。” 杰罗尼莫玩弄着匕首，无意识地在空气中刻画着各种神秘的图案，一脸严峻之色。 第017章 刺杀行动的可行性 从额头最顶端开始向下延伸，从他整个人的正中间划到底的奇异的白色纹路反射着月光，杰罗尼莫叹了口气。 他已经可以想象地出来，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了。 他们这群从者，是不受战争双方的束缚的“自由人”，也可以说是第三方势力。所以，双方对他们的看法其实都很不妙。 统治美利坚西部合众国——现在人类一方的国家的，是名为爱迪生的从者。那些机械化部队就是在他的指导下出现的产品。 现在这场战争，其实也可以看做是从者之间的战争。 持有圣杯的凯尔特一方，似乎是打算在这里创建一个国家。而爱迪生这些站在人类一方的从者，则是希望建立一个【独立】的美利坚合众国。 这两边，都对人理完全不感兴趣。 无论哪一边的愿望被实现，这个特异点都会彻底成为孤立的时空，而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只限北美大陆的特异点，会成为一艘孤独的浮舟。 一旦事情变成这样，会对人理造成什么影响……即便立香君和罗曼医生都不说，曹书瑞心里也有个大概的猜测。不能回收圣杯的话，这个特异点就会因为从者的存在而一直存在，即便性质变了，作用上可能也差不多。 这种发展，为了拯救人理而来的迦勒底一行肯定是不愿意见到的。而杰罗尼莫这些第三方从者，则是怀抱着希望一切恢复正常的发展的想法，才拉拢其他从者抱团的。 他们对圣杯，根本没有什么需求。 “嗯……第一条路，恐怕很难吧。虽然余现在还不知道那些凯尔特士兵的来源，但是他们是可以量产的【产物】这一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虽然立香君说南丁格尔的治疗方式很危险，但是明显还是很有效的。罗摩的脸色比起昨天要红润了许多。 回忆着昨天战斗的场景，他缓缓说道：“比起爱迪生他们的科技化部队，目前还是凯尔特的士兵占优。而且，只要凯尔特还拥有圣杯，那么无论科技化部队怎么改良，以现在的生产力都是无法颠覆战斗力的差距的。” “也是，万一通过圣杯让那些士兵在一定程度上获得和从者那样类似于灵体化的能力，那么科技化部队就彻底失去了存在意义。” 罗宾汉挠了挠脑袋，一脸纠结。 圣杯就相当于一个用不完的魔力源，即便是这种夸张的事情，只要经由圣杯，也是存在实现的可能的。 “所以，这就回到最开始的说法了是吗？其实我们只有一条路吧。” 抱着自己的麦克风，龙娘——伊丽莎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晃动着她曲线美好的双腿。 “嗯，看样子是这样了。以这里的成员，对身处华盛顿的、持有圣杯的那个从者进行刺杀——接下来的行动，恐怕会变成这样吧。真是有意思，没想到余经收了那么多次刺杀，居然还有去刺杀别人的一天。” 右边挨着龙娘坐着的石头，左边挨着曹书瑞，尼禄坐在野餐布上，姿态不减优雅。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跃跃欲试的兴奋神色。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她冷静的话语。 “不过，对方绝对不会只有一个从者等着我们去杀。既然是首都的话，即便是铁壁般的防御也不为过吧。要想到那里去刺杀一个从者，即便是专精于刺杀的Assassin也很难做到吧。” “是啊，不愧是经常被刺杀的皇帝陛下，你说的没错，”杰罗尼莫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是，那是在按照常理的情况下。” “怎么说？” 罗宾汉表情严肃。 “凯尔特战士极其好战，而且出击的位置和顺序也十分混乱。” 说着，杰罗尼莫用手中的小刀在地上刻画出一副地图。 “……看看他们的侵略过的位置吧，完全是没有任何规律的。除了攻克美利坚西部合众国之外，他们的行动不存在任何目的性。” “唔……” 看着地图，罗摩和尼禄点了点头。这两位好歹是王，还不至于看不懂这个形势。 而罗宾汉，则是试图在脑海里还原凯尔特士兵的行动。他以前在密林中只身对抗大军的时候，经常如此猜测敌军的想法，可以说是养成了习惯了。 “不行。他们的指挥官该不会是在放羊吧？完全看不出任何逻辑性。就只是仗着兵力想打哪里打哪里。” …… 一时之间，空气沉默下来。 不了解军事的不插话，了解的则是因为这种情况而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平推的方法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却非常王道。 找不出破绽，又不知道凯尔特士兵的兵力，那么首都的布防，也就无从猜测。 不过，杰罗尼莫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这种兵力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哪怕有着圣杯为媒介，他们的兵力也不应该比起有着一个国家的生产力的机械化部队还要多。持平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毕竟，这些士兵都是以梅芙的血液为媒介复制出来的。” “什么！居然不是用圣杯量产的吗？……这个情报，可信吗？” 罗摩有些惊讶，但是随后便稳定了情绪。或许制造这些士兵是梅芙的一项保有能力也说不定。 “可信。这是从华盛顿逃出来的男人亲眼目击的——士兵们从女王的血液中出现。” “再加上，对于凯尔特人来说，城堡虽是居住的地方，却不是应该保护的地方。他们的社会形态，比起集体更注重个人的力量。所以他们的首都防御应该会比起预想的要薄弱。” “啊~懂了懂了。” 挠了挠头，罗宾汉不再说话。 若是这样的话，即便没有assassin，刺杀也具有了可能。 “不过，这是一场豪赌。” 表情变得严峻，杰罗尼莫坐直了身子。 “各位赞成吗？” 和龙娘对视一眼，尼禄笑了：“余和Lancer没有意见。” “是啊，我们可是很忙的，赶紧把凯尔特士兵驱逐出去啦！” “只要有赢的组合就谢天谢地了。” “疾病不能被根治，那就没有意义。病灶已经判明，剩下的只是切除而已。但是，这边有个病人急需治疗，已经不能拖了。” 指了指罗摩，南丁格尔面色平静。对她来说，罗摩是需要优先治疗的、【就在眼前】的病人。 “若是暗杀的话，余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会拖后腿。” 罗摩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关于这点，我建议将队伍分成两队——” 杰罗尼莫看上去早有准备。看样子，他曾经也是个合格的领导者。 第018章 暴君？我选择眼见为实，谢谢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在修整之中度过了。 无论是术式的储备，还是物资的补充，都已经暂时告一段落。 次日一早，这群从者+两个人类的组织，便分成了两个小队，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临走之前，两个人类碰了碰拳头。 “人类最后的御主……这个责任可够沉的。不过，立香君你的话，放轻松来就一定没问题的。” “借你吉言。这次刺杀……不。别忘了行动之后要来汇合哦？我可还惦记着你灵基的伤呢。” 就这样，两支队伍怀抱着不同的目的分别了。 一支队伍，是立香、玛修、罗摩、南丁格尔和伊丽莎白。他们负责前往阿尔卡特拉斯岛营救罗摩的妻子悉多，并将罗摩的伤势治愈。 而另一队伍，则是杰罗尼莫、罗宾汉、比利、尼禄和曹书瑞，负责继续向东前往华盛顿进行刺杀。 这种分配，也是为了保存希望。 万一刺杀不成，就只能靠人类最后的御主想想办法了。 一个assassin都没有的刺杀队伍，曹书瑞也算是见识了。 之所以他会被分配到这支队伍里，还是因为他以自己的战斗能力可以胜任assassin为由自荐的。 无法被探知到魔力的身体，不主动放出气息就无法被察觉且不能探测各项能力值的【封弊者】，神出鬼没的四方斩以及踏入神境的剑技。 结合了以上全部的曹书瑞，恐怕是这支队伍里最符合assassin定义的存在了。更不用说，他还有着暂时没有尝试上限的时停能力。 他想要刺杀人，恐怕根本不会失败。 除了他之外，再就是可以使用名为【皇帝特权】的保有技能暂时顶替assassin的尼禄，和能够用宝具【无貌之王】完全透明化并且实现气息遮蔽的罗宾汉能够胜任刺杀了。 其他两位从者，只能提供武力上的援助。 至于曹书瑞为什么会选择进入刺杀队伍，那当然是因为，比起去救助罗摩，当然是近在眼前的圣杯更值得让曹书瑞走一趟了。 如果能一次性将圣杯弄到手中，那对于曹书瑞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夜长梦多。继续拖延下去，会有什么变数出现，谁也不知道。 鉴于曹书瑞的灵基状况，原本不想继续牵扯不是御主的无辜人类的杰罗尼莫，也只好同意了让他入队。 所以现在，几人才会穿梭在丛林之中，以最快的速度向着东部前进。 “唔……黄金剧场和恰赫季斯城的联动企划吗……伊丽莎白她，还真是给余了一个了不得的惊喜啊。想法能同步到这个地步，她和余，果然是绝好的对手。” 快步穿行在林间，尼禄的脸上没有丝毫遗憾的神色。绿宝石般的瞳孔一如既往，她的脸色十分平静。 似乎是感觉到了曹书瑞的视线，少女偏过头来。 “唔？看汝的表情，似乎是在奇怪余为何不对分离感到遗憾呢。诚然，这次刺杀行动生还的可能极小，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对余来说，这只是一次短暂的离别而已。只要把事情办妥就好了。” 对着曹书瑞笑了笑，尼禄的脸上看不到一丝阴霾。 “相信余。虽然余没有汝那般千锤百炼到仅凭技艺就可以达到宝具的层次的能力，但是余在暗杀方面还是颇有心得的哦？刺杀与被刺杀，下毒与防备的每一天……所谓的皇帝，就是活在这种日子里面的啊。” “这听起来可真是让人心疼。” “心疼？心疼余吗？这种事情没什么值得心疼的，余在成为皇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了。” 尼禄转过头去，望着前方。 “这也是皇帝的责任之一啊。” 她的表情，带上了威压。 身为罗马皇帝的威严一面，此时终于展露无遗。 嬉笑如少女固然是她，但是威严的一国之主也是她。 这并不矛盾。 “……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有点慌啊。直觉告诉我，你完全没把生还的可能性纳入考虑之中。” 看着尼禄越发冰冷的表情，曹书瑞抿了抿嘴。 这样的她，和最开始的那个笑着说要做新娘修行的她比起来，曹书瑞还是更加喜欢后者。 因为，后者散发着活力和希望；而前者，则是死志已备。 “当然。潜入敌阵的暗杀，危险性应该不用余说吧？若将活下来作为前提，就算能办到的事情也会变得无法办到。” 说着，尼禄嘴角缓缓勾起。 对着曹书瑞挥了挥小拳头，她眯起眼睛笑了： “不过，余是一定会活下来的！” “啊，当然。你可是还要进行新娘修行，还要和伊丽莎白进行全力以赴的艺术对决呢！” 曹书瑞也回了一个微笑。 虽然见面才短短几天而已，但是尼禄给他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这样的一个少女，若是死在去刺杀的过程之中，带着遗憾离去，那才是真的遗憾。 “……看来这次，观望情况、不行就划水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呢……” 轻笑一声，曹书瑞低语着确认自己的想法。 “唔？汝说了什么？余没有听清。” 突然，尼禄脚尖一点，贴近了曹书瑞。 方才隔着五六米，又处在全速移动之中，她会听不清曹书瑞的低语也是正常的。 目光灼灼地看着曹书瑞，尼禄歪了歪头。 “哈哈，没什么。只是在想该去哪里弄一把趁手的剑而已。要是让我用一根铁棍去搞刺杀，我可绝对不会干哦？” 这倒也不是什么假话。 若想完全发挥曹书瑞的战斗力，一把趁手的剑是必须的。 他完全没有学过徒手战斗，什么发劲之类的更是压根不会。 面对只有灵核才算是要害的从者，他必须要考虑到对方就算被爆了头、捅了心脏还可能活下来的情况——或许只需要灵体化一下，就能消耗魔力让脑袋立刻恢复呢。 所以，欧拉欧拉和流星指刺，只能先视为次要的手段了。 这样一来，一把能用的剑，就非常重要了。 上次那根铁棍，如果不是因为即将崩溃，反倒异常地稳定，早就该在和迪卢木多的魔枪的碰撞中断掉了。 区区一根凡铁，就算能用技巧卸力，那魔力怎么办？曹书瑞是弑神者所以不会被魔力伤到，但铁棍不行啊。 “关于这一点，汝倒是不用担心。” 摇了摇手指头，尼禄露出了开心的笑颜。 “你要是早点说就好了，害得余想了好久。上次汝先是为余清扫出了战场，之后又为我们击败了两名从者。虽说现在汝是余平等的战友，但是余身为汝当时的皇帝，应当给予汝奖赏。既然你缺一把剑的话，等到不赶路的时候，余便以【皇帝特权】取得caster的权限，用【道具做成】给你做一把好了。” “怎么样？余这个天才的艺术家，可是打算亲自出手了哦？这份荣誉，全罗马都没有几份。汝可要心怀感激哦？” 少女那如同阳光般的笑容，即便是冰雪也能融化吧。 “……当然。我一定会心怀感激地使用你赠予的剑的，尼禄。” 曹书瑞的心中，尼禄的形象又清晰了几分。 什么暴君啊。你家的暴君会亲手给人制剑？这明明就是一个好女孩！ pS：推书《漫画家桐人》，作者：越前殿下 简介：恋爱的酸臭味…… 笨淡：没错！你们没有看错！这个简介就是这么短！……简单说的话，就是b站泛式做过的那个拜年祭引发了他的脑洞，之后的内容就都是他的了，不存在什么抄袭别人的创意。大佬的书啊……没想到我能有推他的书的一天……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就酱。 第019章 杀意已决 一路上，曹书瑞他们并没有在路过的城镇停留。 为了尽快完成刺杀的任务，无论是从者们还是曹书瑞，都没有留恋一路上的风土人情。 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奔袭，非人的他们，终于到达了距离华盛顿最近的城镇之外。 在树林里扎下帐篷之后，众人便顺应着降临的夜色各自休息去了。 直到这时，看到打了个哈欠的曹书瑞，他们才想起来队伍里其实还有一个人类。 没有魔力冲刷大脑的曹书瑞，是纯粹依靠自身强韧的精神维持住了和从者一样的状态的。 从这一点来看，他真是一点也不像人类。 “这真是一个失误！对人类来说，和从者进行同样强度的长途奔袭本身就已经很夸张了，更不用说时间还这么长。曹书瑞你还是快去休息吧。接下来的守夜之类的事情，全都让我们来分配就好。” 恼怒地用匕首把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杰罗尼莫不好意思地对着曹书瑞道了个歉。 随后，没等曹书瑞说话，他便将曹书瑞推进了帐篷之内。 暗自提醒自己“曹书瑞就算再怎么像个从者，他也是个人类”之后，他便和其他几名从者聚集到一起，布置好了警戒用的结界和陷阱，并分配了守夜的时间。 这里毕竟距离华盛顿太近了，什么时候有凯尔特士兵或者从者接近都不稀奇。 他们要随时做好移动的准备。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一切就都白费了。刺杀的机会，很可能就这一次。只要对方的从者不傻，就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幸运的是，一夜无事。 不仅如此，仿佛所有的从者和士兵都出去搞事情了一般，这个距离华盛顿最近的小镇里，居然也是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大路上，一阵冷风裹挟起几片落叶，吹过了众人的脖颈。 经过凯尔特士兵的肆虐之后，这里一片狼藉。建筑大多半毁，有的甚至已经成了灰烬。整个小镇里，一丝生命力的波动都没有。唯有早已干涸的血迹，能说明曾经发生了什么。 空气之中意外地没有腐臭的味道，几人走遍整个小镇，也没有找到一具尸体。 越是这样，杰罗尼莫的脸色越阴暗。 当众人绕了一圈，重新走回小镇的入口处的时候，杰罗尼莫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愤怒，扭曲了表情。 “……这群家伙，居然连尸体都不放过！” 蓝色的眼珠放出幽光，他整个人杀气四溢。 【能让一个从者气到身体颤抖……梅芙手下的凯尔特士兵和从者们，还真是有一套。不过……呼，若是见到了这样的东西的话，就算是我，也感受到了严重的不适啊！】 虽然脸上没什么波动，但是曹书瑞已经握紧了拳头。 这种屠杀了平民之后，还把尸体练成魔力回收的事情，做得也太绝了，彻底超过了曹书瑞的接受范围。 ——对，空气之中，到现在还残留着无数气息不同的魔力渣。这个数量，要么整个城市的人全都是魔术师；要么，整个城市的人都变成了魔力。 从现状来看，只能是后者了。 其他被凯尔特士兵们攻陷的城市，因为没有多余的兵力和这样做的价值，根本没有派遣从者或人类潜入进去过。所以，就算是一直在作为第三方实力打游击的杰罗尼莫他们，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被凯尔特士兵击破之后的城市的惨状。 “收集这么多魔力，那个让人不适的女王大人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啊？” 罗宾汉挠了挠头。他的脸上，也看不太出来多少怒意。不过，他的脸上完全失去了笑意，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虽然从者确实可以从人类的身上吸取魔力，但是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反英雄，从者都不会选择这么做。而且，会很反感这样的做法。 “不知道。不过，余现在很生气啊。亵渎尸首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果这真的是梅芙所为，那余绝不承认她女王的身份！这种人，不配为王！” 站在断壁之下，尼禄低下头，看着脚下深红色的土地。 这种深厚的颜色，如若不是用大量的鲜血浇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凯尔特士兵在这里干了什么，尼禄不用猜都知道。 对于这件事，她不打算说什么。但是空气之中比起周围要浓郁得多的魔力残留，点燃了她的怒火。 “关于这件事，”曹书瑞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旁，和她并肩而立，“我只能说，这可能是梅芙指示的。就算不是，这份提取出来的魔力，也是为她所用的。” 曹书瑞虽然不能使用魔力，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感知魔力。 和转过头来的尼禄对上视线，曹书瑞抬手勾起一丝魔力，看着它在指尖消散：“原本我还在奇怪，为什么同样是从梅芙的血中诞生出来的士兵们，会拥有个体之间完全不同的魔力气息，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唔，看来简单的刺杀是不行了呢。同样为王，余一定要先教会她做王的道理，然后再杀了她。” 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原初之火，尼禄剑指华盛顿，眼神冰冷。 …… 这之后，杰罗尼莫在小镇里用萨满的法术祭奠亡魂，牛仔比利和他一起；罗宾汉凭借着【无貌之王】隐藏住自己，单独前往华盛顿窥探情报；而曹书瑞和尼禄，则是再一次走遍了这座小镇。 见尼禄沉默不语，曹书瑞也就只是陪着她。每到一处魔力残留浓厚之地，尼禄都会停下脚步。 曹书瑞能够感觉到，她体内的魔力愈发凝实。 各自行动之后，众人重聚，回到了营地里。 气氛有些沉闷，但是众人的手脚仍旧麻利。 简单地安排了守夜的工作之后，众人也不做闲聊，确认了明天刺杀的计划之后，各自养精蓄锐去了。 …… 靠着一棵大树坐着，曹书瑞仰望着月亮。 以他的感知能力，守夜这种工作完全能轻松胜任。见过他在所有人之前感知到两名从者的存在的一幕的从者们，也并不怀疑他守夜的能力。 因此，才会让昨晚没有守夜的他今夜第一个守夜。 “踏、踏” 轻微的脚步声，从后方接近了曹书瑞。 “不休息吗，尼禄？明天你可还要和梅芙讲道理呢，不休息好怎么行。” 回过头去，曹书瑞看向缓缓走来的月下美人。 白色的轻纱在月光下越发素洁，解下了头纱的尼禄，披散着头发走到了曹书瑞的身边，抚着裙子在他的旁边坐下。 “余可是从者，又不是人类。所谓的休息，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恢复魔力而已。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在战斗的状态下都能做。汝该不会是把余当成人类了吧？以为余需要睡觉吗？” “哈哈，说的也是。” “……喏，这是汝的剑，余已经将它做出来了。心怀感激地收下，然后好好使用吧。” 一把黑底白边的长剑，被尼禄递给了曹书瑞。 ——说是剑，可能有些不准确，但是，那也只能是剑了。 只不过，那剑身的形状就如同狂放的怒火一般。 “谢了，尼禄。这把剑的设计，我很喜欢。” 接过剑，曹书瑞轻柔地抚摸剑身。 冰凉的剑刃，却让曹书瑞的心火热起来。 这个世界，刚刚出现了他想杀的人；而现在，杀人的剑刃也到手了。 “唔嗯，这是当然的啊！余，可是天才！这份设计，就算是匠神也无法与余相比。” 闲聊着，尼禄就这样陪曹书瑞坐在这里，直到比利来换班。 第020章 侦查、计划 “……怎么样？” 躲在无人的街角，杰罗尼莫悄声对着空气问道。 这里是华盛顿之内。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四名从者加上一个人类，便潜入了这里。 这座城市可不比最近的那座小镇，还是有着不少士兵驻扎在内的。不过凭借着罗宾汉的侦查和曹书瑞的感知，众人无声无息地潜入进了这座首都。 下一刻，仿佛回应着杰罗尼莫的话语一般，无色无相的空间突然鼓起来一块，随后一件绿色的斗篷显露出来。 “侦查，结束了哦。真是的，你们使用【无貌之王】也太频繁了一点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能够在从者眼皮子底下做斥候还不被发现的，在我们之中也就只有你了。” “话是这么说啦……算了。” 挠了挠头，罗宾汉脸上无奈的表情消失无踪。 “白宫里面有从者存留过的痕迹，但是里面现在并没有从者，不然我也没法这么轻松回来。从士兵的调动上来看，那些家伙，似乎要在主干道上举办一场大规模游行的样子。” “游行？这个时候？” 比利小子把玩着手枪，一脸疑惑。 “详细情况因为没有遇到从者所以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确实在为游行做准备。” “游行……吗。虽然是很令人羡慕的事情，但是如果是那个女王来做的话，还真是让余笑不出来啊。” 听到“游行”这个词的时候，尼禄眼睛一亮，但随后，她便握住了原初之火。 “若是由余来游行，必定会有高呼余名字的民众，以及步调一致，一丝不乱地前进的士兵……余只要一挥手，便会响起各种各样兴奋的欢呼声！但是！梅芙来做的话，恐怕只有听她号令的凯尔特士兵，和服从于她的从者而已。没有民众的存在，这根本不能算是游行！” 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往，尼禄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但是一提起梅芙，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去了。这个器量和做法都悖离了自己的王道的女人，尼禄实在是无法认同。 “……是吗。每个人都会有激动不已的活动吗……这样的话，梅芙她一定会在游行的时候出现。那么，就在游行的时候下手吧。” 杰罗尼莫一边说着，一边给小刀附了魔。看似平淡无奇的匕首，闪烁着蓝色的光辉。 “那么，刺杀对象就定为梅芙吗？” “不。刺杀对象，是站在最高台上的从者……也可能不是从者。如果梅芙离得近，就将她卷进去。如果梅芙离得远，先让你们带走圣杯，然后我去杀掉梅芙。” “不，不需要让你对付梅芙。梅芙的对手是余。关于王道，我可是有不少东西想要和她聊一聊。” “我也是呢。作为美国人，我对她做的事情可是有很大意见的。” “那么，就让必定能够离开的罗宾汉和曹书瑞带着圣杯离开，之后我们去解决梅芙。” “……唉，好吧。那么对付恶人的工作就交给你们，圣杯我会确实带走的。” “……” 看着一众从者们，曹书瑞没有说话。 若是真能得到圣杯，当他摸到圣杯的那一刻，游戏就结束了。 以梅芙的所作所为，绝对配得上【白马】的灼烧。对民众带来危害的大恶人——梅芙和她的凯尔特士兵，完全符合了这一点。 挡路的统统银臂砍死，然后将梅芙挂起来烤。 曹书瑞默默敲定了想法。 一旦他恢复实力，这个没有弑神者存在，也不会出现诸如冠位、UO、灵长类杀手之类诡异存在的特异点，武力的顶点毫无疑问会被他支配。 “所谓的游行，处于权力顶点的存在必将处于最显眼的位置。因此，游行也是绝好的暗杀机会。对方既然也是王的话，不可能不对此加以防备。所以，我们的行动还需要再计划一下。以余的经验的话……” 注意着周围的同时，从者们开始商量起行动的计划。 握着被取名为“炽烈之火”的长剑，曹书瑞闭上眼睛，感知起风吹草动。 “……就这样吧。那么，重点就是依靠罗宾和皇帝的宝具了。至于我和比利，主要负责牵制。而曹书瑞……就让他躲在罗宾的【无貌之王】里，作为应对伏兵的最后手段吧。” “哦？商讨完了吗？” 睁开眼睛，曹书瑞看向了白宫的方向。 “开始移动了哦，游行的队伍。” “队伍之内，有两个被凯尔特士兵保护起来的从者。其中那个女性应该就是梅芙。另一个男性手里拿着长枪，不知道是谁。至于人类的身影……没有发现。” “另外，在游行队伍之外……不，应该说是在华盛顿的另一端，一个一身白衣的黑肤从者正拿着弓看着游行队伍。” 指了指正好和游行队伍呈一条直线的城市尽头，曹书瑞笑了。 “对方可能一共就这三个从者，也可能更多。如果刺杀行动展开的话，至少这三个从者是必须面对的。” “真是变态的感知范围……居然比我这个弓兵的从者索敌圈子还要大……你这家伙真是个犯规的人类！这种时候也太可靠了吧！” “唔……虽然有些风险，但是也只能行动了。来到华盛顿的这一路上，我们根本没有遭遇过战斗。但是玛修她们在西部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一来，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的我们的意图，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不过，就算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们也不可能猜到会有这么多从者前来吧。” “好啊，想表现的话，就该找个大舞台！” “赶紧解决，然后开溜吧！” “加油！既然对象就是梅芙，那就只需要清算而已。” “那么走吧，巡逻的士兵正在接近，咱们先移动吧。我找到了一个视野不错的地方，咱们可以移动到那边，用我的【无貌之王】隐蔽在那里等待时机。” 众人没有意见，纷纷点了点头。 见状，罗宾汉一摸斗篷，解放了宝具。 “【无貌之王】！” 空气如水面般泛起涟漪，随后五人的身影便消失无踪。 时间，精准地开始流逝。 第021章 黑狗，你可算出来了 “——” 人声鼎沸。 明明只是复制出来的士兵，此时却像是不同的一个个活生生的“民众”一般，在交头接耳着，诉说着对女王游行的期待。 “真是滑稽啊。以自己的命令让一群无意识的人偶欢呼自己的到来，呵。” 隐藏在罗宾汉的【无貌之王】保护下，曹书瑞低声发出了嗤笑。 “唔……如果是这样的游行的话，就算是余也不会觉得开心呐。这和自己一个人的过家家有什么区别吗？” 曹书瑞的身边，尼禄也皱起了姣好的眉毛。 “女王的心思，我们又怎么可能明白呢？更何况，我们每个人所生活过的社会形态都和凯尔特不太相似。唔，也许皇帝尼禄能够理解她一些也说不定。毕竟，皇帝陛下也是处于公元一世纪的存在呢。” 杰罗尼莫笑了笑，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讨论了两次的刺杀计划应该已经没有需要修正的地方了。”说着，杰罗尼莫和每一个人交换目光，无论是从者还是人类，此时的眼神都十分平静，但是，这平静之下，有怒火静静地燃烧。 “梅芙的存在已经可以目视到了。那就按照事先说好的。拜托各位了。” “OK~大家准备好！无貌之王，进发！” 态度仍旧很不招调，但是手底下却一点也不含糊。 一挥手示意众人跟上，罗宾汉一马当先，催动着宝具接近了游行的队伍。 整整四列全副武装的凯尔特士兵气势磅礴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25行……也就是说，一百名士兵吗。】 扫了一眼，曹书瑞大致确认了一下士兵的人数。那些冒充民众的士兵，此时并没有携带武器和防具。无论数量有多少，对于从者来说都构不成威胁。 但是全副武装的士兵的存在，很有可能会造成影响。 脚步不停，众人迅速从士兵们身边略过，冲向了一个一身有着粉色长发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魅惑气息的女性。 她站在由几名士兵所抬着的高台之上，最为显眼。 作为一名女性，君临凯尔特战士的顶点。 看到她的一刻，从者们和曹书瑞就理解了——这，就是女王梅芙。 “各位~感谢大家为了梅芙聚集在这里！” 以甜美到无可挑剔的声音，梅芙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将手中的鞭子甩地“啪啪”作响，她一脸高兴的笑容。 “这国家，是永远王之国！” “啪！” 一甩鞭子，梅芙将右手指向了她的侧后方。 ——在那里，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男人屹立着。 “这国家，是直属于我与小库的国家！” 被叫做小库的黑色男子，面无表情。 他披着一件带有帽子的战袍，帽子下的脸上一脸不耐。 裸露在外的胸膛上，三个红色的勾玉十分显眼。小腹处，红色的花纹勾勒着莫可名状的神秘。 手和脚上延长出来的爪子部分，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只猛兽。 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但是，他的真名已经呼之欲出。 能够被梅芙称作“小库”的人，在整个凯尔特神话中也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哦？居然是“库兰的猛犬”库·丘林吗！】 库·丘林，这个名字曹书瑞并不陌生。无论是在saber载入的记忆里，还是archer载入的记忆里，他的存在都是一抹明亮的色彩。 作为Lancer的他，是一名不负战士之名的强大敌人。 无论是有着“必中心脏”的诅咒的魔枪，还是他个人出神入化的枪技，都将他的强大之处展现地淋漓尽致。 作为死之国女王斯卡哈的最佳弟子，将女王最杰出的枪术和投枪技巧尽数学来的战士，即便说他能够像他师父那样以人之身完成弑神的伟业，也不会有人怀疑。 再加上，他还是“光之子”——太阳神鲁格的儿子，是个真真正正的半神。 这些元素加起来，就造就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不败的英雄。 如果和这样的一个人站在对立面，会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现在，站在梅芙身边的这个库·丘林，姿态前所未有地不详。 这个姿态，从未出现在曹书瑞载入的那些记忆里面过。 这种对一切都十分淡漠，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具备存在意义一般的眼神，让曹书瑞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这个库·丘林，绝对不是在神话中曾经出现过的姿态。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表现。 性格爆裂的他，不应该有这种平淡冰冷的眼神。 此时，刺杀小队已经冲到了高台之下。 “为能每天24小时侍奉我们而感到光荣吧。为能每天24小时隶属于我们而感到喜悦吧！” “——” 咬紧了牙关的声音，从杰罗尼莫的身上响起。 虽然曹书瑞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不难想象他此时的表情。 “罗宾！” 一步踏上高台，他立刻大吼出声。 “受到！【无貌之王】接触！saber，看你的了！” 一阵光影扭曲，犹如从水墨画之中现身一般，四名从者突兀地出现在了满脸潮红的梅芙面前。 “哦！交给余吧！” 如同计划一般，曹书瑞被留在了无貌之王的覆盖之下。 以无貌之王的力量加上他的封弊者，他绝无被从者察觉的可能。 “嗯？你们也是来参加我的游行的吗？” 梅芙一脸淡定，看向四名从者的时候，笑意不减。 虽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就好像，即便来了四名从者，也无法掀起什么浪花一般。 “女王梅芙啊，虽然你的模样讨人喜欢，但是你做的事情可让人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啊。你的天下，今天就结束了！” 脸上带着得体而优雅的笑容，尼禄的身上散发出杀意。 “春日阳光，鲜花乱舞！” 凝实到近乎团块一般的魔力，从她娇小的身上散发出实质性的压力。 “五月之风吹拂面颊，祝福传向星球的远方！” 一股曹书瑞有些熟悉的空间波动在周围振荡起来。 虽然是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但这并不妨碍曹书瑞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宝具，居然是这种吗！类似于固有结界的大魔术！】 抬起没有握剑的左手，尼禄高声做出了宣言—— “开启吧，黄金之结婚礼堂啊！” 没等曹书瑞吐槽这个完全不符合气氛的名字，空间中的波动便到了极致。 下一刻，世界被替换。 第022章 我说，她不能死在这里 金碧辉煌—— 这个殿堂，不负“黄金”之名，就是给人这样的印象。 白玉石的柱子和台阶，全金的窗框、地面和楼台。 隐约从遥远的席位上，传来阵阵祝福的声音。 “！” 饶是淡定的梅芙女王，见到这一幕也小小地吃了一惊。 “难道是固有结界？……不，不对。该怎么说呢……还真是果断的魔术呢！” 梅芙的脸上，露出了任性的笑容。 “这是多么美丽啊！我想要这个宝具！” “虽然以汝的品行根本配不上这个宝具，但是今天算是慷慨大放送！” 架起剑，沉下重心。 站在殿堂中心的花嫁，瞪圆了双目看着梅芙。 “觉悟吧！” “康诺特女王梅芙，你的首级我们就收下了！” 杰罗尼莫以法术加速，迅速地接近着梅芙。 “上！” biubiu！ 比利小子一边奔跑着，一边对着梅芙开枪。 歪了歪头，梅芙闪过了瞄准额头的子弹。 嘟起嘴巴，美丽的少女脸上露出了醉心的愁容。 “哎呀讨厌，竟然有这么多无礼之徒！全都因为这个结界，我的士兵都衰弱了！” 大魔术展开的同时，梅芙就察觉到并且加强了自己和士兵之间的联系。 也因此，本应被视为不同个体的士兵们，才会被视为梅芙的一部分，得以被拉入这个结界。 但是，这一百名参与游行的士兵，此时正因为结界的压制，几乎动弹不得。 就算是从者，一旦被尼禄定为敌人，在这个结界之内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压制。 “危机！我陷入危机啦！” 扭捏地跺了跺脚，梅芙的脸上露出潮红。 “救救我，王！” 她笑着无视了冲到眼前的杰罗尼莫，喊出了魔法一般的咒语。 “那就让你们的王来吧！同样为王，余来做他的对手！” 响应着尼禄的话语，【那个人】，动了。 “唔啊啊啊啊！” 砰！ 随意地一脚撼动了空气，在杰罗尼莫的背后透出白色的环形气浪。 不知何时，那个男人出现在了梅芙的身前。 咚！ 如同皮球一般，杰罗尼莫翻滚着飞出去，被比利小子接下。对抗着动量，两人在地上滑行着，拖出长长的痕迹。 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正好回到了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猩红的双眼释放出慑人的波动和压迫感，他手一招，一把暗色调的魔枪就出现在了手中。 随着同样猩红的焦灼杀气从长枪上流露出来，他，动了。 “——！” 轻微地切割气流声刚刚响起，男人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地。 全身上下的肌肉如同发条，拧紧到一处爆发出力量！ 高大的男人挺立在尼禄的面前，手中的魔枪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锵！” 火花四溅。 最后的最后，尼禄终究是反应了过来，将原初之火横在胸前，挡下了这一枪。 黄金制成的地面之上，两个小巧的脚印深深地刻印下来。 “唔……！明明身处余的黄金剧场之内，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 眼看着这股力量根本抵挡不住，不得已尼禄只好晃开枪尖，随后几步跳开。 而男人，就这么放任她。 “尽管你们大胆无畏，但还是失策了啊。” 一脸平静地表情，男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毫无波动。 就算是印象里有着Lancer库丘林声音印象的曹书瑞，此时单听声音也认不出眼前这个男人。 这种如同一滩死水一般的声音，一点也不符合光之子的印象。 “你们不应该对梅芙下手，而应该针对我啊。” “——光之子库·丘林！你的模样，还是如此不详！” 站起身来，杰罗尼莫一脸严肃地看着刚才将他踢飞的男人。 梅芙、魔枪。有这两者，他就能认出眼前的男人了！ “看来你就是圣杯的所有者吧！” “啊？” 黑狗不屑地撇了撇嘴。 “我对圣杯没有兴趣。那种东西早就给梅芙了。” 他对杰罗尼莫好像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眼神一直放在尼禄身上。 “听刚才的说法，你也是王？” “当然。余身为罗马皇帝，自然是王！” “是吗。是王啊。那就是该杀的对象了。” 点了点头，黑狗自顾自地确认了这一点。 随后，他的身影再次消失—— “想要分出胜负，就要在自己被切碎之前哦，小丫头。” 古井无波般的声音，在尼禄的身后响起。 “砰！” 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直接将尼禄踹飞到了天上！ 如同巨蟒一般，猩红的魔枪灵活地绕过原初之火，捅向了尼禄的心脏！ “唔！” 魔力放出，尼禄一拍魔枪的枪身，反转身子闪过枪尖，随后一剑挥下！ “哼。” 如同尼禄方才所做一般，黑狗一掌拍开剑身，随后迅速反转手腕，让魔枪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再次刺向了尼禄的心脏！ 粘稠的魔力被点燃，如同烈火一般包裹着枪身。 在印着金黄色的两把剑交叉的图案的白布之下，尼禄和黑狗快速地攻防着。 黑狗的枪术如同野兽一般，连绵不断且精准地指向猎物的要害，逼迫敌人疲于防备，将敌人带入自己的节奏之中，进而使其露出破绽。 再加上他的每一击都如同没有受到结界压制一般力大且势沉，让尼禄每接下一枪都会感觉到小臂在颤抖。 哪怕有“皇帝特权”帮助她提高剑术和体质，使其获得了saber职介的适性，她也无法对抗黑狗那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强过一波的枪击。 “结束了。小丫头。” 抓住尼禄乏力的一瞬间，黑狗一把握住她握剑的手，将她拎起来狠狠地摔到地上！ “空有王之名却无足以支配的武力，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命丧黄泉吧，罗马的皇帝。” 对着痛苦地咳嗽着的尼禄，黑狗扬起了手中的魔枪。 “——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所谓。【剜穿鏖杀之枪】！” 随着真名被解放，黑狗手中的魔枪刹那间化为了苏醒的凶兽。自枪尖开始，毁灭性的魔力螺旋向着四周扩散。 猩红的光点，被锁定在尼禄的心脏上。 这一刻起，因果便已经注定。 对着地上的尼禄，黑狗一脸无趣地投下了魔枪。 或许，战斗对他来说，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吧。 另一边，想要支援尼禄的从者们，被自穹顶之上射下的箭矢所阻拦。 只是自保就已经竭尽全力，他们绝无可能赶到尼禄的身边。 一切，仿佛都已经结束了。 这次刺杀，将以失败告终—— “这可不行啊，她可不能死在这里，死在一个被造出来的假王手上！” 随着空间一阵波动，一个黑发的人类突然出现在尼禄的身边。 和睁大了眼睛的尼禄对上了眼神，他笑了笑。 “安心吧，下一次呼吸的时候，世界就不一样了。” “时间啊停止吧——！The World！” 嗡！ 随着奇异的波动扩散开来，世界陷入了停滞。 猩红的魔枪，停在花嫁胸前礼服的花边上，动弹不得。 即便是因果的力量，在时间的面前也没得装逼。 “接下来，就是我的表演时间了！” 在静止的世界里看向黑狗，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第023章 没有因，自然没有果 这静止的世界，曹书瑞才第二次踏入，却已经有些习惯这边的景色了。 从白金之星的视野里看，这个世界是完全的黑白两色。白色的是无机物，黑色的则是有机物。 伸出手，曹书瑞捏住了一片悬停在空中的花瓣。 明明只是魔力构筑的虚假之身，但是这片花瓣给曹书瑞的感觉和真货无二。 将花瓣贴到鼻尖轻嗅，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这里不愧是黄金的结婚礼堂，还真是充斥着婚礼的气氛。送上祝福的观众，金碧辉煌的礼堂，代表好合的花瓣…… 除了没有bgm，这里可以说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喜欢的结婚仪式举行地点。 从这一点上来看，花嫁说她在进行新娘的修行完全不是在开玩笑——连宝具都这样了，足以看出她的执念之深！ 所谓的宝具，一般来说都是在英灵的传说中被称颂的武具或者招数。它们基本上都是英灵本身经历的缩影，英灵存在的象征。 而对于花嫁姿态的尼禄这样一看就是个架空英灵的存在来说，这一点就更加明显了。 她的愿望，从宝具里看得清清楚楚。 ——她，就如同曾经对曹书瑞说过的那样，想要进行新娘的修行，然后找到命中注定的伴侣，仅此而已。 这样的她，已经是和曹书瑞知道的那个尼禄完全不同的存在了也说不定。那个尼禄的话，恐怕不会对这件事这么热切吧。 仅仅为了这唯一的一个愿望，纯白的尼禄绽放着光芒。 这纯粹的心灵，可以轻易地吸引每一个见识到的人。 曹书瑞也不例外。 只可惜，巴萨卡很明显是例外的。 不然，黑狗也不会一脸无趣地打算捅死她了。 黑狗平静的表情下其实隐藏着狂热，这一点曹书瑞已经看出来了。某种意义上，黑狗和南丁格尔是非常相似的。看上去无比正常，但是归根结底还是疯狂的。 凝固的世界里，曹书瑞看得清清楚楚。脸上的纹路呼应着宝具亮起象征诅咒侵蚀的红色的黑狗，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对黑狗来说，也许唯有战斗和杀戮能提起兴致吧。杀戮的瞬间，才能唤醒他的热血。 走近浑身插满荆棘的黑狗，曹书瑞打量着他。猩红的铠甲下，他的皮肤各处都在渗出鲜血；胸前和腹部的图案，如同被点燃的烈焰一般闪烁着红光。 释放出这魔枪的一击的库丘林，全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崩溃。 也因此，这一击才会还未完全脱手便已经凭借过剩的魔力扭曲了周围的空间，让尼禄施展的大魔术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这种即便自毁也要歼敌的疯狂，你果然是巴萨卡呢。” 明明只要瞄准了扎一枪就能结束的事情，非要用上会导致自毁的宝具。 这种事情，不是巴萨卡的话曹书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以尼禄刚才的状态，被黑狗那一摔，这一瞬间是绝对躲不开黑狗的枪击的，更不用说他还解放了宝具。所以，曹书瑞才终于藏不住了。 原本他是打算对付不再隐藏自己的阿周那的，毕竟这是原定的计划。但是，尼禄的优先级，明显比起那些计划要高多了。 从刺杀计划上来看，她要是死了，这个类似固有结界的大魔术会直接解开，然后众人被包围，gg。 从曹书瑞个人的观感上来看，他不希望尼禄死在这里。 “抱歉啦，库·丘林。以这幅神话中没有出现过的姿态现世的你，很明显也是架空的英灵。虽然不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但是它只能在这里结束了。” 握紧了尼禄送给自己的炽烈之火，曹书瑞凌厉了眼神。 以黑狗那在大魔术的压制下还能轻松吊打尼禄的性能，一旦没有结界的压制，那黑狗的体质绝对足以压制曹书瑞。再加上他在斯卡哈那里习得的魔枪术和他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曹书瑞完全不觉得自己能占多少优势。 黑狗的威胁太大，如果不能在这里解决他，刺杀小队的人跑不了几个。 默默地摆开架势，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 唰——！ 黑色的身影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三个方位上包围住黑狗的影子。 最后一个方位上，则是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替身·白金之星。 当三道影子同时化为实体的时候，白金之星的眼睛里亮起了一道光芒。 影子们扬起了剑；白金之星尽力地向后拉伸着右拳，整个身体如弓般绷紧。 “九头龙闪！”X3 “欧拉欧拉欧拉……！” 如同初生的第一道晨光一般，雪白的剑光划破了空气。 二十七道斩击和数不清的拳击接连不断地轰炸在了黑狗的身上！ 没有刻意去追求速度，曹书瑞的每一剑都挥地无比扎实。 没有一剑例外，所有的斩击都确实地划开了黑狗的身体。 道道血花飘洒而开，随后因为时停的缘故凝固在空中。 被盛开的血花包围着的黑狗，即便再怎么强，此时也只是任人宰割。 若是换个人的话，恐怕会就此被时停的力量所吸引，进而沉浸在这份仿佛已经无敌了的力量之中。 但是曹书瑞并不会。 别的不说，【凤凰】的化身就是可以突破时停的桎梏的。 对于持有某些特殊的权能的弑神者来说，时停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战场”而已。 某一刻，其他两道影子蓦然消散，位于黑狗正前方的曹书瑞向前送出了最后的一剑。 噗嗤——咔嚓！ 不应该存在的破裂声，响彻在时间被静止的世界里。 这一剑，击碎了黑狗的灵核。 有圣杯在手的梅芙在，黑狗无论受到多重的伤都不可能退场——除非灵核破碎。 所以，曹书瑞才会攻击黑狗的全身，确认他灵核的位置。 “呲啦……” 抽出剑，曹书瑞最后看了黑狗一眼，便抱起花嫁放到远处，随后冲向了梅芙。 断了“因”，就算结果被注定，这件事也是无法发生的了。 即便真名已经被解放，这一枪如果投不出去，那结果当然不会以死亡告终。 如果黑狗的魔枪在时停之前已经脱手，那曹书瑞没有任何办法帮助花嫁防下这一枪。 但是，黑狗的魔枪还在手中。 所以，这因果的链条，只能崩溃。 剩下需要曹书瑞努力的目标，只有圣杯而已！ pS：如有不适之处，全是我口胡的，就当是我个人的设定吧。 第024章 此乃幸运高就能躲开的不（bi）中之枪！ “嗡~” 在曹书瑞朝着梅芙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世界突兀地震动了一下。 随后，黑白二色如潮水般褪去，世界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十秒钟。 维持了十秒钟，曹书瑞的时停走到了极限。 “啧，真不是时候！” 咚！ 脚底发力，将金色的砖块踩得下陷，曹书瑞的身影瞬间划破音障。 必须趁着时停刚结束的这一刻解决梅芙，不然等她和阿周那反应过来，再想解决她就难了！ “！” 一个鲤鱼打挺，尼禄从地上弹了起来。 手中的剑，没有一丝迟缓地向着前方划去。 在那里，理应有着将要取下自己性命的存在。即便是死，尼禄也不希望自己毫不挣扎地去死。库·丘林出乎意料之外的力量，让她只能想办法为队友拖延时间。 哪怕自己能再多撑一秒，就能将所有人传送到结界之外，获得逃离的时间。 此时的尼禄，就只是单纯地想着这件事而已。 战略撤退需要尽量保存战力，曾经身为罗马皇帝的她，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 “嗯？！人呢？不对，余的位置——” 意识勾连了一下结界，尼禄猛地转过身来。 在刚才她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滩血水。 无论是她也好，黑狗也好，都不见了。 这简直就好像，她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一般。 “咚！砰！叮叮叮叮……！” 随着撼动整个闷响声响起，狂暴且一声快过一声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整个结界。 高温的气流向着四面八方放射开来，吹起了尼禄金色的发丝。 她连忙转过头去—— 海魔兽的骨头所制作的魔枪，在粘稠的空气中剧烈地摩擦着，赤红的火焰裹挟着魔力点燃了枪尖。 高温改变了光路，两人周围的光影被扭曲。 时隐时现的黑色长剑，以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剑路紧紧地咬着敌人，却被附加了狂暴的战意和杀气的魔枪所挥开。 本应站在旁边的梅芙，早就被两人交手掀起的暴风给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面对着重伤之后更加危险的凶兽，曹书瑞这次是字面意义上的只能拼命。 “——嘎啊啊啊啊！” 从赤红色的身影之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咆哮声震动着曹书瑞的耳膜。 以比曹书瑞更快的速度拦截在梅芙的面前，凶兽对着曹书瑞就扑了上去。 明明脱出时停之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应该会在惊讶和不解之中倒下。但是，他却单凭直感，明白了自己该干什么！ 现状根本没有让他感到疑惑的价值。对他来说，这根本不是值得感兴趣的事情。 但是，他身上各处传来的足以遮断神经的痛觉，和空气之中浓郁的血腥味，终于激起了他的感情。 嗅着远处传来的一缕和周围的血花相同的气息，他的身体在思考之前行动了。 灵核破碎了又怎么样？会被这种程度的伤痛击倒，还怎么自称最强的战士，无敌的王！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类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但是他毫无疑问比起小丫头王更有杀的价值！ 明白这一点，对黑狗来说就足够了。 …… 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无论是人类还是从者，此时都已经将自己点燃到了极限。 “呜——！” 如同鞭子一般挥出的长枪之上，曾一度被压抑的魔力、那解放了真名而涌现而出的力量，突然暴涨起来！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起来，尼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本应降临在她身上的一幕。 猩红的魔枪，在浓厚粘稠的魔力包裹下，仿佛更加锋锐而粗大。 如同导弹一般，又如同激光一闪。 红色的闪耀，夺去了结界内所有的光辉。 这一瞬，它便是结界内唯一的色彩。 噗嗤——！ 随着魔枪脱手，黑狗身上各处喷出血花。 这一枪，他用足以使身体崩溃的力道进行了全力的投掷。 原本在对尼禄投下这一枪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做的。只是，当时没来得及做完全套罢了。 身体各处裸露出来的荆棘，向着更深的地方扎下。 肌肉如同拧紧的发条一般过载，向着崩溃的深渊前行。 这一枪的光华，充斥了曹书瑞的全部视野。 红色。 此刻，唯有红色。 反射性地，曹书瑞用出了四方斩，随后立刻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胸前。 明知道这一枪没可能躲开，但是熟练的位移闪避已经刻印在了他的本能里。 果不其然，魔枪拐了个弯，如同电闪一般在空气中划过Z形的轨迹，分出无数枝杈，对着他的胸口扎下！ “咚！” 力大势沉的一枪直接将他挑起！ 呲啦！ 无数的火星，在枪与剑接触的地方摩擦而出。 不过是道具做成制作而出的剑，是无法抵挡住宝具解放的攻击的！ 而且实际上，在这魔枪携带的高温之下，炽烈之火的剑身已经开始融化。 也许就在下一秒，魔枪就会将剑身和曹书瑞的心脏一同贯穿。 “唔！可恶，只能赌一把了吗！” 眼神一凝，双手持剑才勉强与魔枪的力道僵持的曹书瑞，猛地松开了左手！ 掌心向前按着剑柄，他猛地向后仰起身体，猛地一推剑柄！ 滋啦！噗嗤！ 红色的雷霆微一上扬，随后猛地向下轰击，洞穿了曹书瑞的身体！ 似乎连空气亦被击穿，环状的气浪在曹书瑞的身下爆发。 自动制导性魔枪导弹——将逆转因果的诅咒以纯粹的暴力实现，这就是黑狗的魔枪！ “——曹书瑞！！” 这一切发展得太快。 快到，时间只够尼禄喊出他的名字。 战况变化得太突然，无论是阿周那，还是杰罗尼莫他们，全都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无论是状态很明显地灵核破碎了的黑狗，还是被黑狗那本应贯穿尼禄的宝具贯穿了的曹书瑞，都让他们的脑子转不过来。 ——我们，是少了一部分记忆吗？ 还是说，世界上存在着接近本体实力的从者都看不清的战斗？ “咚！” 连带着曹书瑞的身体，猩红的魔枪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金色的地面四分五裂地被掀起来，卷起一阵烟尘。 结界再次受到了冲击。光影变动，结界外的景象时隐时现。 哪怕尼禄尽力维持，结界也马上就要破碎了。 嗖—— 随着黑狗一招手，红色的电闪便腾空而起。 “啪。” 随着一声脆响，染血的魔枪，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嘁，没能杀死你吗……能够避开魔枪的人类，你还是第一个啊。” 平淡的声音里，带上了火热的情绪。 铁与血。 谁都听的出来，声音的主人在渴望着这些。 像是回应着他的声音一般，一个略显踉跄的身影踏出了烟尘。 狰狞的伤口洞开在左肩上，让他的左臂几乎连根断掉。 滴答，滴答。 他每走一步，鲜血都会洒落在地上。 “哈，这还真是荣幸。——就差一点点啊，看来我的幸运也不是很靠谱嘛。” 伤口之中，白骨清晰可见。透过伤口，可以清晰地看到曹书瑞身后的景象。 这一枪，虽然没能杀掉曹书瑞，却也切实地重创了他。 “……呼。” 吐出一口气，曹书瑞踏着越来越稳定的步伐，站到了黑狗的面前。 第025章 狂王，退场 “咳咳！……唉，明明已经用bkb抵消掉了绝大部分魔力的……单纯地枪刃就能造成这种伤势么。” 咳出一口老血，曹书瑞不着痕迹地购买一个红瓶，从装备栏直接服下。虽然他不怎么用这种操作，但是这种操作确实有。 在最后的最后，依靠着直觉闪避了枪尖，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遭受了贯穿。bkb只是魔免，并不是万能的。永恒神器之下的装备里，曹书瑞此时忽然对护身匕首产生了渴求。 要不是因为与红龙种的一战导致曹书瑞缺钱，他绝对会换装备的。 将视线凝实，曹书瑞看向了黑狗那一边。 以现状来看，恐怕是没有时间让他治好自己的伤势了。白衣黑肤的弓兵和梅芙不知何时一起站到了依然屹立着的黑狗的身边，和这边对峙起来。 由于反甲的效果，黑狗的身上在与曹书瑞相同的位置也出现了伤口。 以往面对的敌人要么物理攻击用得少，要么就是不从之神这种魔免高到可以将反甲的效果削弱到忽略不计的存在，要么就是红龙种这种皮厚到无视反甲的家伙。 难得啊，反甲居然起效了。 黑狗身边的两人，梅芙先不提，那个一脸忧郁表情看着这边的弓兵，身上的气息虽然比黑狗要低一截，但是比起梅芙和刺杀小队里的从者们要高出太多了。 而且，曹书瑞隐约能从他的身上察觉到比起黑狗还要高的神性。 因为身体进入战斗状态而导致大脑异常亢奋。拜此所赐，曹书瑞的行动才会如同没有受到伤势影响般稳定。 但是止血是必须的，不然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就出笑话了。 再度服下一个红瓶，曹书瑞握紧了剑。 右臂没有受伤，他的战斗力就还比较客观。 现在，就看黑狗的状态怎样了。如果他还能打，以刚才那个弓兵一人压制尼禄之外所有从者的战斗力来看，不撤大家都会死。 “……嗯？小库？！你没事吧！” 走到库丘林的身边，正打算依偎上去的梅芙，突然瞪大了眼睛。 同样身为从者的她，一靠近黑狗就发现了——他的灵核，破碎了。 这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以我的愿望变成了【王】的你，为什么会被打倒？难道是刚才？不对啊，刚才明明是解放了宝具的你占优势！” 错把曹书瑞当成了从者，完全没有去感知他的情况的梅芙，一脸焦急和不解地看向库丘林。 这一幕幕令人反应不过来的事态变化，已经彻底让梅芙搞不清楚情况了。 “邪恶到足以与我并肩而立的强壮的王！小库！你怎么能在这里倒下……我们的国家还没能完全将爱迪生驱逐出去，只属于我们的未来还没有到来……！” “……好吵啊，梅芙。” 猩红的眼珠轻动，一股恶寒浮上了梅芙的心头。 “输了就是输了。这不过是证明，我也不过如此而已。比起我这个虚无的王来说，那个男人更强，仅此而已。” 用着无所谓的口吻，像是说着他人的事情那般。 黑狗反转魔枪，将其插在地上，随后看向了曹书瑞。 此时，从外表上看，黑狗已经没有伤势了。卢恩符文的力量，让他治愈了所有伤势。 只可惜，灵核的破碎无法逆转。 纵使他能在圣杯的加持下压制在场包括曹书瑞在内的任何人，此时却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决定作为一名【王】，用武力称霸天下。战争、杀戮、支配……结果现在却在武力上被击败了，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王】？虽说我只是被称作过魔王，但是你这样的王还真是……好吧，某种意义上和我的同族们也很相似。” 若是弑神者对权力提起了兴趣，也就是库丘林这般模样了吧。 如此想着，曹书瑞轻微活动了一下左臂，确认止血已经结束。 虽然左臂完全使不上力气，但是也不至于会妨碍挥剑了。 忽然，一阵花香飘入了曹书瑞的鼻间。 洁白的皇帝陛下，如同风一般冲到了他的身边。 “这枪伤……汝退下吧。接下来的战斗应该由我们从者接手！你还有着人生，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死去！” 语气竭力维持着冷静，尼禄走到了曹书瑞的前面，架起剑背对着他。 擦肩而过的瞬间，曹书瑞看到了她贝齿紧咬着嘴唇的侧脸。 “没有这个必要了，尼禄。你没听到刚才梅芙的话吗？库丘林的灵核碎了，结束了。” “……诶？” 紧绷的脸颊，出现了一瞬间的放松。 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曹书瑞翻转手腕将剑插在地上，腾出手来捏了捏尼禄肉呼呼的脸蛋。 “你刚才差点被捅死，现在还站在他的面前？这份勇气和担当我十分敬佩，但是你似乎把我的命想得太重要了。人类又怎么样？从者又怎么样？我是以自己的意志踏上战场的。战场可不会管你是人类还是从者！既然你承认过我与你并肩作战的荣誉，那就应该明白——我，也是一个战士。” 对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尼禄笑了笑，曹书瑞拔起剑，绕过她，向前走了几步，与黑狗对上了视线。 “你否定了繁荣啊，库丘林。从你的话语里，我听不到任何称【王】的资格。” “资格？我只需要展示武力，自然会有人追随。” “是啊！王只要夸耀武力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交给追随者就可以了！” 对库丘林的话语，梅芙脸色潮红地回应。但随后，她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我一直爱着的人啊，在我所知范围内最强大的战士库丘林！没能成为我的人的你，完全无视我心意的你！孤身一人守护了国家，不向任何人夸耀功绩，笑着逝去的大英雄——为什么，会败在一个人类的手里啊！” “呵，这话说的真是很有你的风范。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瞧不起人类的力量。半神的英雄、击倒魔兽的战士……唯有这种人，才能挑起你的兴趣。” 头一次，黑狗的脸上露出了像是在怀念什么一般的笑容。 “最后提醒你一句，梅芙。这个人击败了我，而且还在我的魔枪下不死。我承认，他是比这样的我更强的战士。同样，他也会和那个我一样，无视你的心意，不受你的魅惑吧。那个自称皇帝的小姑娘说的不错。你的梦，要结束了。” 惋惜地看了梅芙一眼，黑狗的身体开始崩散成片片光尘。 “如果有下次的话，不要用那种莫名其妙的能力，正面和我打一场怎么样？人类啊。” “……呵。好啊，下次遇到的时候，我必定用全力满足你的愿望。库·丘林。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叫曹书瑞。你可不要忘了，到时候不认得我了！” 对黑狗眼底这份纯粹的战意，曹书瑞不禁予以回应。 “……我记住了。倒是你，最好活得久一点。” 最后看了曹书瑞一眼，决意称王的【库丘林】彻底消散无踪。 pS：友情推书《当金闪闪有了系统》作者：我叫金闪闪 简介：【进度：型月世界〔四战十年前〕——约会大作战（进行中）】 ［楔子毒点多，慎入！前期设定较崩，各种黑历史，希望读者大佬们能坚持看下去。］ 我的名字叫金闪闪，我做了个系统。 然后，我变成了真正的吉尔伽美什。 本以为有了“王之财宝”就可以在型月横着走——系统：无法取出宝具级别武器，必须获取足够魔力来解封。 本以为有了系统就可以召唤妹子广开水晶宫——恩奇都：吉尔~~这些女孩子是谁呀~（手持‘天之锁’，满脸和善的笑容） 本以为变成了真正的吉尔伽美什就可以不怕再被娘化——闪萝莉：喵喵喵？！本王怎么变矮了喵？！一方萝莉控你不要过来喵！本王会射死你的喵！ 本书正常向无限流，非变百变嫁，有娘化，但不会是永久。 笨淡：友情推书，言尽于此。 第026章 目的尚未达成，刺杀还在继续 “呜……呜呜……” 不似作伪。梅芙是真的因为伤心而留下了眼泪。 就在她的面前，那个由她的愿望而诞生的男人，只属于她的最强大的王，消失了。 以武力征战，被武力击败。 一切终究会回到现实。镜花水月一般的愿望，总会有破碎的一天。 “不，不是的！一定……一定是因为我许错了愿望！小库他……是最强的战士！” 握紧了拳头，梅芙瞪向了曹书瑞。 此时的她，只能用凄美来形容。 一滴泪珠，顺着眼角划过她如艺术品般美丽的面庞。 “……阿周那。” 女王的声音，冰冷无比。 “在。” 她身边的弓兵，将手摸向了弓弦。 “干掉他们，阿周那！！尤其是那个人类，我会一同出手，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声嘶力竭般，这声喊叫完全不符合女王的形象。 倒像是……心爱的玩具被摧毁了的小女孩。 一挥鞭子，梅芙咬紧牙关冲向了曹书瑞。 身为康诺特女王的她，虽然不是驰骋沙场的战士，但是也不至于完全不会战斗。更不用说，她还在从者化后得到了职介的加成。 区区一个神秘消退后的时代的人类……！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重创了小库，但是你也挨了他一枪！这个伤，对于人类来说是致命的！你今天，死定了！ 就连怒容也是一样的美丽，梅芙女王，出击！ 另一边，看着急火火地冲向曹书瑞的梅芙，阿周那无奈地叹了口气。 拉圆了弓，他瞄准了曹书瑞。 刚才那一段近身战，即便是他阿周那，也看得心惊胆战。 这个人类，单凭自己的武艺竟是可以和库丘林一较高下！ 同样身为半神，阿周那自问从者之身的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在武艺上比得过曹书瑞。 但是，其他那些从者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除了尼禄之外的那些……在阿周那的眼里，都是渣渣。 “居然是……天赐的英雄阿周那！印度最强的英灵之一！” 握紧了小刀，杰罗尼莫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单论强度，阿周那和库丘林谁更胜一筹还不好说。但是，阿周那和狂王狗很明显不一样，他是受到结界的压制的。单看这一点，还是黑狗更强。 然而，打得过黑狗的曹书瑞，此时身受重伤。 也就是说，形势还是一样地危急。 虽然搞掉了对方的最强者，但是圣杯没有到手，我方的最强战斗力貌似也不能再战了。 最重要的是——尼禄的宝具，快要解开了。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被凯尔特士兵围攻，击杀梅芙的希望太渺茫了。 至于活着回去？ 阿周那和梅芙以及一堆凯尔特士兵又不是假的。 “呜，果然还是要拼命啊！” 与比利小子对视一眼，他立刻扬起了手中的小刀，半跪下来，虔诚地祈祷—— “精灵啊，太阳啊！在此一刻，将力量借予我吧！将那伟大的力量——【大地之创立者】！” 毫不犹豫，他抓紧时间解放了宝具！ 绿色的魔术阵以他为中心，向着周围扩散了开来。 大气之中的精灵，洒落点点光辉。 浓郁的生命力，被凝聚成型，化为了他所召唤之物。 ——阿帕奇族的庇护者，巨大的草原狼！ 这头巨狼，简直就是小号的沃班的权能化身！ 它一出现，曹书瑞就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太阳的气息。 果不其然，灼热的阳光铺洒而下。 金色的烈焰，如同灭世的洪水，铺天盖地，无处不包！ 若是这一击能够命中的话，就算是阿周那，也会身受重伤！ 而梅芙，怕是会直接退场！ ……只可惜，理想总是美好的。 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阿周那不愧于英雄之名，反应速度绝对是一顶一的快。 “——怒吼吧，【炎神咆哮】！” 咚！！ 一把火焰之弓从虚空中浮现，随后立刻在真名解放的声音下化作了炮台。 堪比制导导弹的精确炮击，吐出了不下于巨狼洒下的烈焰的劫炎！ 砰！！ 如同一个气球一般，巨狼被生生打爆！ “居然只用一击？！该说不愧是阿周那么！” 神狼如此轻易就被击溃，杰罗尼莫只能苦笑。但是宝具的效果还没结束，他还可以接着引导！ 只见他一挥手，天空中那些神狼四散的血肉便重新化作了生命力，随后融入到了刺杀小队一方所有成员的身体里。 当神狼消退之时，身为守护者的它会留下庇护。 这股生命力对从者来说可能没什么大用，最多也就是治愈一些伤势，但是对人类可不一样。 肉身的人类得到了生命力，那几乎就是得到了神药。 “……呼。这股快速愈合的酥痒感，还真是第一次让我感到身心愉悦。” 活动了一下左臂，曹书瑞笑了。 虽然因为弑神者的体质，这份魔力化作的生命力被隔绝了不少，但是至少将他的伤势治好了。 虽然体力的消耗无法弥补，但是以曹书瑞的体力，还不至于被梅芙奈何！ 四方斩！ 踩着影子，曹书瑞让阿周那的箭矢射穿了残影，随后比起尼禄更先一步接近了梅芙！ 音速冲击，魔剑侵袭！ 咚，噗嗤——！ 注入魔力，绷直后如同钢铁一般剑刃的鞭子被挑开，随后，炽烈之火那有着如同尼禄被梅芙激起的怒火般形状的剑身，划过梅芙光滑的腹部。 “啊啊啊——！” 许久未曾体会过的痛楚，让梅芙不由得叫出声来。 “啧。” 咂了咂嘴，阿周那握了握弓，身影瞬间消失。 “叮！锵！” 挡开阿周那以弓做剑的挥斩和他近距离释放的射击，曹书瑞小腿发力逼近了他。 biubiu！ 呲啦，砰！ 一边在努力地拉开距离，同时释放出威力超过炮击，射速足有四五倍音速的箭矢；而另一边，则是依靠着直感和战斗经验或闪避，或格挡，尝试着拉近距离。 至于梅芙，曹书瑞只能期待队友们了。 阿周那如果不是为了保下梅芙，在近距离射击曹书瑞，以他的射速偷袭的话曹书瑞很可能会中箭！ 即便直觉反应地过来，身体却不一定跟得上。 因此，曹书瑞只能自己牵制住阿周那！ “唔……余已经把刚才得到的生命力全部注入了结界！应该还能维持几分钟，萨满和两位弓兵，看你们的了！” “交给我们吧，麻烦你尽量坚持，小皇帝陛下！” 这边是三对一，梅芙还受了伤。看上去，优势很大？ 第027章 女王不是花瓶 “唔！” 咚，呲啦——！ 沉闷的冲击声，带起了一片火花。 由魔力凝聚的光之弓矢，每一发都无比沉重，而且难躲。 切开火焰，曹书瑞脚步一错，转身与第二发箭矢擦过，踏地冲向了阿周那。 看着这一幕，天赐的英雄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将弓弦拉开，同时向后飞退。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阿周那不愧是被杰罗尼莫评价为印度最强的英雄的存在，他确实有着与这个评价相符的武力。 凭借着进退有序的走位，和精准且密集的射击，阿周那竟是将曹书瑞的移动范围给生生限制住了。 而且，在曹书瑞与黑狗交战的时候，阿周那便看出了曹书瑞的四方斩的些许奥秘。曹书瑞想踩影子拉近距离的时候，差点被他利用这一点在身上开个洞。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僵局。 阿周那心里清楚，不解放宝具的话，他是不可能击败曹书瑞的。毕竟，黑狗刚才退场之前和曹书瑞之间的鏖战，已经说明了曹书瑞的武艺之强大。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知道这一点，就解放宝具。明明刚才面对那头神狼的时候那么干脆，可现在面对曹书瑞，他的行动却有一种拖延时间的感觉。 简直就好像，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和曹书瑞战斗，只是梅芙让他这么做，所以便这么做了似的。 但是，正因为目的是拖延时间，所以他反倒歪打正着，让曹书瑞对他无可奈何。 如果他使用宝具的话，无论是刚才的【炎神的咆哮】，亦或是【破坏神之手影】，对于bkb在手的曹书瑞来说都无法构成威胁。再加上，使用宝具之后他的魔力会消耗到一个相对危险的地步，可以说他若是使用了宝具，反倒会把自己逼上绝路。 【哎呀，这下子可稍微有点麻烦。梅芙就只能依靠你们了，从者们！】 走又走不了，打又打不着。 现在，曹书瑞只能选择相信同伴了。 …… “尼禄需要专心维持结界，那我们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比利，罗宾，我冲锋，掩护就拜托你们了！” “哦，交给我们吧！” “加油上吧，萨满老大！” 挽了一个刀花，杰罗尼莫反手握住匕首，重心一沉便冲了出去。 虽然他这次降世的职介是caster，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只会施法。 倒不如说，有着“血染的恶魔”的外号的他，其实原本就是一名战士。 无论是弓、枪还是小刀等武器，他都无比熟练。身为一名优秀的战士，内心燃烧着愤怒之火的他即使枪被折断、自己和敌人都已经血流不止，也会凭着一把小刀战斗到底。 身为阿帕奇族的战士的他，在近战上要比想象地还要厉害！ 宛如猎豹一般，他接连几次冲刺，瞬间就逼近了梅芙。手中的小刀闪烁着蓝色的微光。 “哼！梅芙我，可不是什么花瓶！小瞧我的话，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啪！ 鞭子一甩，梅芙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杰罗尼莫，脸上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即便是这样的笑容，也不影响她的形象，而且还让她多出了一种别样的魅力。 身为康诺特的女王，还曾经与部队一同出征的梅芙，武力虽然比不上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战士和拒绝了她的库·丘林，但是在那个时代她的武力也算是中层。 面对一个生活在美利坚时期的、职介还是术阶的从者，即便对方看上去身手不凡，她也丝毫不慌。 飒！ 风被割裂。 凭借着从者那远超过去身为人类时的身体素质，杰罗尼莫做出了还是人类时的他无法做出的攻击。 他手中的小刀，如同隐藏于阴影中的毒蛇一般，划着最短的轨迹，往梅芙周身的要害刺去。 “唔呼呼?” 用她那婉转的声音轻笑着，梅芙优雅地挪动身体，闲庭信步地躲闪着一道道攻击，不时用鞭子招架几下。 虽然杰罗尼莫的攻击确实凶猛，但那毕竟是在近代练出来的杀戮技巧。他需要刺杀和战斗的对象，和他自己一样都是人类。 比起梅芙那个对手极有可能是个半神，或者是个曾经击倒过某个魔兽的战士的时代，他的杀戮技巧虽然高级，但是还是差上了一些。 不过，梅芙其实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如果不是她的战斗经验还算丰富，她早就该负伤了。 “啊哈哈哈！” 眼睛一亮，梅芙抓到了杰罗尼莫的一个破绽，发出了得意地笑声。 她左臂猛地抬起，架住了杰罗尼莫的一记拳击，随后一脚将杰罗尼莫铲倒，扬手就是一鞭！ 啪！ 看上去华而不实的鞭子，竟是直接将金色的地板击碎！ 要不是杰罗尼莫滚得快，刚才那一鞭子要让他受不小的伤！ 嗖嗖！biu！ 眼看梅芙还要追击，支援的射击立刻闪耀。 叮！叮！ 甩动鞭子，梅芙流畅地弹开了弓矢和子弹。 “唔，真是让人不愉快呢。” 姣好的眉毛，可怜地皱了起来。 “打断女王的愉悦，可是大罪啊。没办法了，我毕竟不是战士，面对这么多从者还是力有不逮。那么，我只好用自己本来的战斗方法来了！” 从怀中摸出护身的匕首，梅芙毫不犹豫地割伤了食指的指尖。 这一幕，足以刺痛所有被她魅惑的男人的心。 但是，对她来说，这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 腹部的伤势早已经被圣杯提供的魔力治愈，而现在，她又要从圣杯中汲取魔力了。 “啊啊~真是……美妙的力量……” 漏出近乎于喘息的桃色吐息，梅芙将食指流出的血液滴在了地上。 滴答…… “来吧，勇士们啊，听从女王的召唤，歼灭梅芙的敌人！” 哗啦——！ 仅仅一滴血，在大量魔力的灌注下，迅速膨胀，最后化为了一片血泊。 咕嘟，咕嘟！ 像是沸腾了一般，一个个血泡从血泊之中鼓起。 “喂，杰罗尼莫，这该不会——” “啊啊，和那个男人说的一样。这，是制造士兵的仪式！” 男人低声地回答同伴的话语。他握着小刀的手，更加用力了。 啪！ 在清脆的破裂声下，血泡之内的存在现出身形。 ——那是，数量足有一百的士兵。 再加上结界之内本来就有的士兵，这个数量达到了200。 “这个数量的话，歼灭你们应该绰绰有余了吧？女王就应该优雅地指挥战斗。” 唤来一个士兵，让其跪在地上以后背充当板凳，梅芙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白花花的大腿，足以吸引每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的眼球。 但是，对面那三个从者，只是用看着毒物的眼神看着她。 “有指挥的凯尔特士兵……可恶，早该想到还有这一手的！” “这下子麻烦可大了啊，萨满老大。” 看着数量众多的士兵，三人面色严肃。 即便这些士兵都被尼禄的结界所削弱，这个数量再加上梅芙的指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敌人。 pS：友情推书第二弹 《300英雄·还有这种操作！？》，作者：Heilou翼海纤墨 简介：这里，是人为所造的一方天地。 忍者神龟、帕克、库巴……比雕、尼多王、欧利西斯天空龙……怪物横行。 “封弊者”桐谷和人、“拔刀斋”绯村剑心、“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空大女王”伊卡洛斯……各路英杰聚首。 现在，请拿好你的充值卡，当好你的韭菜…… 欢迎来到——“永恒之地”。 笨淡：友情推书第二弹。 pS2：没有第三弹，各位请放心。 第028章 来侍奉我，现在就来！ 受指挥的军队，和乌压压地冲上来然后各自为战的士兵群，根本就是两种东西。 噗嗤——！ 加上这根长矛，这便是第五根洞穿身体的了。 杰罗尼莫的身体，已经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吐出一口鲜血，他手中的小刀无力地滑落。 看了一眼同样被长矛洞穿了身体的比利，和还在苦苦支撑的罗宾，他无奈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啊啊……真是一场失败的刺杀。移动的军队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的刺杀对象。这一次，我是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潜入敌军取下指挥官的首级了。” 尽力站稳了身体，杰罗尼莫看向了尼禄那边。 本应该尽力维持结界的她，此时也不得不拔起剑来，在罗宾见缝插针的掩护下击倒着包围过来的士兵。 在梅芙的指挥下，这帮士兵以肉体做墙，隔开比利和罗宾汉的支援将杰罗尼莫重创，随后牺牲了几个士兵以肉体压倒比利小子，将比利小子连同他身上的士兵一起捅死。 唯独罗宾汉，时不时就能借助【无貌之王】的力量从包围圈中消失，不管怎样还是顽强地撑了下来。因此，闲极无聊的梅芙才会指挥士兵去找尼禄的麻烦。 她不是没考虑过让士兵去包围曹书瑞，但是如果让士兵将曹书瑞和阿周那分隔开的话，她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以曹书瑞的机动力，一旦给他空隙，梅芙就会被卷入半神和刚打败一个半神的人类的战斗之中。 阿周那不是黑狗，并不会全心全意地保护她。一旦被卷入，可就不会只是被战斗的余波吹飞那么简单了。 曹书瑞，会确实地杀了她。 摸了摸光滑洁白的小腹，梅芙皱了皱眉头。 对曹书瑞，她还真是没什么方法。 以曹书瑞的机动力，她的宝具不一定抓得到他。或者说，几乎可以认为是抓不到的。 而曹书瑞，简直就像是从者一样，战斗到现在，也看不到他露出疲态。 “吸……呼……” 维持着平稳的呼吸，曹书瑞已经完全习惯了和阿周那之间的战斗节奏。 双方都奈何不得对方，也不怎么像奈何对方。 刀剑相向之后，曹书瑞隐约能够明白，阿周那所追寻的对手，并不在这里。 【……是迦尔纳吧。因为迦尔纳在爱迪生那边，所以他才会加入到对立面！】 仔细一想，曹书瑞便明白了理由。 他曾经听杰罗尼莫在闲聊的时候提起过，爱迪生一方有着“施舍的英雄”迦尔纳在，为此玛修和立香君还吃了不小的苦头。 阿周那和迦尔纳，是命中注定的对手。 他们两个当对方存在的时候，眼里是没有别人的位置的。 而并肩作战，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圣杯？人理？或许迦尔纳会对这个感到责任感，但是阿周那完全不会。 迦尔纳在的时候，他是不会在乎那些事情的。 叮！ 四溅的火花，再一次照亮了曹书瑞的表情。 他抿着唇，思索着破局的方法。 尼禄那边的状况，他看得很清楚。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一旦结界破碎，梅芙呼叫更多的援军，或者制造更多不受结界压制的士兵，那魔力消耗到近乎极限的尼禄就危险了。 就算不被士兵围攻致死，她也会因为魔力彻底耗尽而消失。 虽说只要还有足够维持存在的魔力，那她就能通过休息而补充魔力，但是现在明显没有休息的条件。 【要不是体力不够，一个时停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曹书瑞之前欺负黑狗的时候太浪，将时停用到了时间限制才退出时停的状态。 这也导致，体力的消耗近乎达到了最大值。 在加上之前被黑狗戳中了一枪，所以，他现在其实只剩下了维持和阿周那之间进行这种不怎么费力的消耗战的体力。如果是高强度的从者战的话，他最多只能再撑3分钟而已。 这种体力，明显是无法再一次使用时停的力量的。 但是……时停的能力来自于替身。 而替身，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就算曹书瑞担心替身被从者感知到进而攻击导致他本体受伤，却也不至于完全不借用替身的力量。 于是，打定了主意的曹书瑞，便一点一点放缓着节奏，等待着接近凯尔特士兵的时机。 某一刻，一个稍微有些靠近这边的士兵被曹书瑞的感知锁定了。 “就是现在！白金之星，送我一程！” 四方斩踩影子，曹书瑞猛地从地面一跃而起。 当他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白金之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下，作为跳板让他二段跳起！ 抛起曹书瑞之后，白金之星立刻消失，与蓝色的箭矢擦肩而过。 借着两段跳跃，曹书瑞与阿周那之间拉大了距离。 这对于身为弓兵的阿周那来说，本是绝佳的射杀曹书瑞的机会，然而—— 重心向下，曹书瑞扭转腰胯，一记龙槌闪加速落到地上，顺手将那个被他盯上的士兵抛起抵挡住阿周那的箭矢，随后几次辗转腾挪消失在士兵群之中。 “唔……！” 眼神一凝，阿周那立刻向着身边最近的看台冲去。 没有良好的视野，他根本不可能再攻击到曹书瑞！ 而且即便有，周围那么多沙包，命中他的希望也渺茫。 但是，该做的努力还是得做的。 “好棒好棒！继续挣扎啊！” 得意地发出笑声，坐在士兵背上的梅芙，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不知何时，在她的身后，一道黑影逐渐凝实。 音速冲击！魔剑侵袭！ 噗嗤，呲啦！ 重创肉体的撕裂声，一瞬间让战场寂静下来。 梅芙的战斗经验，果然还是有点的。 在危险临身的一瞬间，她一个不顾形象的翻滚躲开了音速冲击，但是却没能闪开魔剑侵袭，再一次被曹书瑞的挥斩剖开了腹部。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啊，梅芙。” “唔……你这家伙！阿周那也没能拦下你吗！……不对，是士兵！可恶，还是被你找到了机会！明明已经注意拉开距离了！” 捂住腹部，梅芙迅速修复着伤口。对于她来说，身体受伤乃至于留下疤痕什么的，简直不能容忍。 盯着曹书瑞看了一会儿，梅芙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潮红。 “小库他……确实和你约定了再战呢。这么说，你可以说是他所认可的战士咯？” “嗯？啊。当然。谁会闲着没事和一个自己不认可的家伙定下再战的约定啊。” “啊啊~” 暧昧的吐息，从伤势恢复的梅芙口中流出。 果然，不能直接重创她的话，她就能随时恢复。 媚眼如丝，梅芙舔着自己左手的食指，看向了曹书瑞： “你，来侍奉我吧！现在就来！这样的话，我就和你分享圣杯！” 第029章 撤离，追逐战 “分享圣杯……吗，呵。” 分享圣杯，这真是一个对曹书瑞来说微妙的条件。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梅芙，说不定曹书瑞就答应了呢。 毕竟，他摸完圣杯就可以走了，承诺什么的……要不要做全都看他自己。 可是，面对梅芙这样的人，哪怕只是一时的虚与委蛇，曹书瑞也不愿意。 梅芙干下的事情，足以证明她是完全处于曹书瑞的对立面的。 下令屠城、之后连尸体也不放过…… 这种家伙，曹书瑞不杀了她就不错了。合作？不存在的。 微微眯起眼睛，曹书瑞感知着梅芙体内魔力的流动。 梅芙并不是黑狗那样的战斗系从者，所以魔力的运转并不激烈。灵核的位置，只要仔细感受的话，理应是可以找到的。 “很遗憾，我是不可能侍奉你的。硬要说的话，我也是被侍奉的那一边。” “你这样说……不是让我更加动心了吗？” 娇艳的红唇轻启，小舌舔过嘴唇。 梅芙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真不错……真是不错！和小库说的一样呢，你会和那个【他】一样，拒绝我！但是，你和他不同，你只是人类……这个时代是不可能出现半神的。以你的意志，又能在梅芙的诱惑下坚持多久呢？” 【不行……吗。模糊感知的话，隐约能察觉一个魔力源。但是，仔细感知的话……密布全身。灵核不可能是分散的，所以……圣杯么。】 看来，想要洞穿灵核一劳永逸的想法，是不太现实了。 而继续和梅芙纠缠……阿周那也不是假的，他已经在接近这边了。 “坚持多久？哈哈，我也是被小瞧了呢。——我就直说了吧，你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丝毫魅力。确实，即便是在我熟知的异性里，你的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不着痕迹地后撤几步，曹书瑞退到了穿过静止的士兵赶来的尼禄的身边。 “比起你，我更加愿意待在她的身边呢。” “咕……” 嘎吱—— 梅芙握紧了鞭子，力道大到发出了不妙的声音。 “你说……那个没有多少女人味的小皇帝……比梅芙更加有魅力？” 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梅芙娥眉倒竖。 “哦？是在说魅力吗？那当然是余更加有魅力了！梅芙啊，余的魅力可是比天上的众神还要更加大的哦？嗯嗯，果然，曹书瑞还是有着审美的心呢！真是让人愉悦！” 虽然不知道这边是什么状况，但是尼禄还是自然地添了一把火。 “呜呜呜——！可恶，是谁给你的勇气，在我——所有男人的恋人与支配者梅芙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的！” “啪”地抽了一下鞭子，梅芙的脸气得通红。 “……决定了，”少女瞪视着曹书瑞如此说道，“人类的曹书瑞啊，你还是小库之后第一个让梅芙这么火大的家伙！我绝对要让你屈服！之后，再让你为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 “哈哈，不可能，不存在的。我之后还要陪着尼禄进行新娘修行，没有时间理会你。” 感知范围之内，阿周那已经离这边不到几十米了。 这个距离，一秒就能到达。 不走不行了，以尼禄体内现在存着的魔力，能维持形体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怕是走不了了。 曹书瑞背在身后的左手，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 虽然没有约定过，但是跑路的手势，罗宾汉应该看得懂吧。 “今天就到这里了。你的性命和圣杯，就暂时寄存在你那里吧。下次，我应该会和人类最后的御主一同来到这里，结束这一切，赐予你终结。” “你想走？别忘了，你们可是在我的都城。真以为走得了吗？” “这一点就不多说了，我们自然是有我们的方法的。——尼禄，解除结界！” “哦！” 点了点头，少女干脆地一挥手，随后，世界轰然碎裂。 外界的微风和阳光，洒落在众人的身上。 趁着这个混乱的瞬间，一个绿色的人影出现，随后和曹书瑞以及尼禄一同溶解到环境里。 【无貌之王】。 用来跑路的话，这个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可恶！他们的气息——阿周那！你去追！” 一瞬间感知里就少了三股气息，梅芙立刻瞪圆了眼睛。 “了解。” 平静地予以回应，阿周那迅速离开。 他同样也感觉不到曹书瑞等人的气息，但是人只要移动就会留下痕迹。 凭借着自己身为弓兵的经验和千里眼赋予的卓越视力，阿周那就这么吊在曹书瑞等人的身后离开。 “哼，曹书瑞……吗。我记住你了。你不明白，有着圣杯的我，是被选中者啊！在这个世界，我就是唯一！” 看了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街道，梅芙气哼哼地跺了跺脚，随后向着白宫的方向离开了。 嗖——！ 蔚蓝色的箭矢划破空气。 “嘁，真是纠缠不休！” 华盛顿外，一处荒原。 此时，【无貌之王】早已经解除。 在经过几次试探之后，阿周那就已经能够瞄准着逃跑中的三人射击了，所以，继续维持无貌之王，也只是无意义地浪费魔力而已。 罗宾汉和抱着没有行动能力的尼禄的曹书瑞，就这么在阿周那的追击下移动着。 “唔……放下余吧，曹书瑞。这样下去，余会拖后腿的。” 看着正在一点一点拉近距离的阿周那，尼禄无力地说道。 她现在，因为魔力的过度消耗，已经快要连形体都维持不住了。 当时如果曹书瑞在晚一秒让她解除结界，她可能就要和结界一同消散了。 “啊？你在说些什么东西。现在的你，根本一点重量都没有，哪里会拖后腿。而且，就算没有你，我们也很难在没有障碍物的追逐战之中从阿周那手下逃开。” 没有障碍物，对弓兵来说优势太大了。 【和阿周那之间的战斗，还是避免不了么……】 “非常遗憾，请你们束手就擒吧！” 轻喝一声，阿周那连续射出了数发弓矢，彻底拦住了曹书瑞等人的前路！ 咚！ 爆炸的弓矢，掀起了一片烟尘。 “——下手太松懈了。比起刚才的对峙，现在的弓矢完全没用心！想放我们走的话，不如干脆直接不要追了怎么样？” 砰！ 蹬碎大地，曹书瑞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阿周那面前！ 锵！ 一剑挥下，曹书瑞借助冲刺的力道，直接将阿周那压着滑出了一段距离！ 弓与剑，激烈地咬合在一起。 面无表情的阿周那，和面带微笑的曹书瑞，近距离对视。 第030章 两个弑神者 咚，轰隆！ 虽然没有全力全开，但是阿周那的弓矢还是能够轻易地撕裂大地。 面对着曹书瑞，这一次阿周那并没有打算拉开距离。 梅芙在他追击之前的那个命令，用了圣杯的魔力。 所以，这一次阿周那不得不认真了。 既然追上了，就只能战了。 既然打算和曹书瑞进行接近战，那阿周那也就只能使劲浑身解数了。 用弓格挡曹书瑞的剑，以精准的射击进行回击，不时还直接挥弓攻击。 阿周那的近战素养，可见一斑。 嗤—— 音爆的声音不断响起，两人的动作接连加快，很快便突破了音速。 大地被弓矢撕裂，被带起了狂暴的气流的斩击撕裂。 拿上了一把好剑的曹书瑞，打起来也是放开了手脚。 和开始崩溃之后反倒能维持稳定的铁棍不同，这把尼禄送给了曹书瑞的剑，在质量上真的可以与b级的宝具一拼高下。 蓝色的魔力漩涡裹挟着弓矢，将空气射出一圈圈的气浪；短短的一把剑，却能搬动气流，像是延长了剑刃一般挥舞。 虽然还是得剑刃加身才能伤到阿周那，但是狂暴的气流足以干扰他的行动！ 两人的身影交错又消失，逐渐向着远处移动。 每当两人碰撞到一起，大地就会下陷，掀起一圈烟尘。 将所有剑技融于一身的曹书瑞，在近身战上还是有些优势的。 普通地挥出一剑，下一击可能就是连续挥出三剑乃至八剑的网状攻击。 虽然没有时间让曹书瑞曲折次元，但是单纯的连击也足以将阿周那逼得只能防守。 “诶，有时候真是搞不懂，到底他是从者还是我是从者！连那个印度的英雄，他都能打成这样么！” “曹书瑞……” 远处，围观群众罗宾汉和尼禄，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没想到，曹书瑞居然还留着与从者一战的体力。 人与半神英雄的战斗，让他们着实看入迷了。 虽然只有阿周那的弓矢声势比较大，但是曹书瑞的斩击也是不能无视的。 交手才没多久，战况就已经白热化。 无论是阿周那还是曹书瑞，都已经绷紧了神经。 踏入神境，比起魔枪术也不逊色分毫的剑技；跨越神话战场，历经死斗磨炼而出的弓术。 旗鼓相当的对手。 若是分神的话，战斗可能就在那个瞬间便结束。 无论是中了一击可能就会死的曹书瑞，还是灵核就在心脏位置的阿周那，都有可能因为对手的一击而死。 “啧，不能再看了啊！他既然冲了上去，就是为我们争取时间！失礼了小皇帝陛下，咱们必须赶紧走！” 一把扛起尼禄，【无貌之王】立刻开启。 绿色和白色的两人，消失在荒原的彼端。 呲啦——！ 在剧烈的摩擦声中，弓与剑交错而过。亮眼的火花过后，曹书瑞和阿周那不约而同地后退，拉开了距离。 “唔，这种感觉……真是奇妙。虽然比起和他相对的时候差了一些，但是这种隐约的憎恶感……你，到底是什么人？” 颤抖着手放低了弓，阿周那一脸纠结地看着曹书瑞。 “憎恶的感觉？” 面对着印度的英雄，曹书瑞挑了挑眉。 “嗯。怎么说呢……归根结底，这种感觉和我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不同的吧。他是必须打倒的存在，而你……更像是篡位者？” “啊？啊啊……我懂了，这样啊。不愧是天授的英雄，阿周那！明明罗摩都没有察觉到呢。” 曹书瑞脸上的微笑，变成了更有真实感的笑容。这份笑容里，带着几分狰狞的意味。 “嗯？你见过罗摩了吗？……不，比起这个，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手不自觉地微微拉开了弓弦，阿周那皱起了眉头。 “同样有着神性，但是你比罗摩要更敏感——不，也有可能是因为罗摩身受重伤，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曹书瑞垂下了持剑的手，长出了一口气。 紧绷着的战斗，让他的体温有些升高。 活跃，或者说兴奋了的身体，正渴求着与眼前之人的战斗。 即便用不出丝毫咒力，弑神者还是弑神者。 “到底，注意到了什么？” “我啊，别看现在是这幅受了不轻的伤的样子，实际上可是很厉害的哦？” “受了……伤？” 阿周那打量了一下曹书瑞，完全没看出来他哪里受伤了。 微微摇了摇头，阿周那说道：“我是看不出来你哪里受伤了。最起码我没能伤到你。你十分厉害这一点，我阿周那承认了。” “以人类之躯做到这一步，就是我那个时代，也极为少见。如果不是这样一个时代，我绝对会相信你是某个大神的子嗣，或者化身。” “看不出来是当然的吧。我受损的是灵基，又不是肉体。” 摊了摊手，曹书瑞笑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啊，曾经是个弑神者来着。” “弑神……？就算你有这种实力，这样的大话也无法叫人相信呢。就算你能击败实力和本体相差无几的我，想要弑神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说啊，这不是受了重伤，用不出来多少力量了嘛。你之所以会产生憎恶感，就是因为我身为弑神者，引起了你体内神性的注意啊。” “你的神性相当地纯粹啊，印度的英雄。” 看着这样的曹书瑞，阿周那一脸不信。 就在他张开嘴，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 “——哦？这可真是有意思啊。除了我这个路过的弑神者，这个世界里居然还有别的弑神者吗？” 一道倩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战场上。 在对峙两人的中间，暗紫色的那个人突然现身。 凛然而不可触犯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荒野上。 “区区被神宠爱的年轻人，就算神性纯粹了吗。你这个弑神者，眼力可不大行啊。” “可不是我眼力不行。比起和我激战，并最后被我击败的库丘林，他的神性确实要更纯粹啊。” 与眼前之人对视，饶是曹书瑞对梅芙都没什么感觉，也不由得在那一瞬间明悟了她的美。 一头暗紫色的长发如瀑般垂下，赤色的双眸仿佛燃烧的鲜血。 与发色相近的紧身战斗服将婀娜的身材勾勒出来，瓜子脸上是冷漠的表情。 除了这些，最吸引曹书瑞的，就是她手中握着的事物了。 ——那是，赤色的双枪。 “这长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啊。” “当然。你当然应该见过。你不是打倒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吗。” 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一丝奇异，下一瞬间，她的眼神就变得深邃起来。 “——！” 恶寒，爬上了曹书瑞的背脊。 “你，难道说……！” 能把库丘林叫做“不成器的弟子”的，这世上只有一个人。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 第031章 完全状态的你，能杀了我吗？ “哦？”如水墨画般，却又英武无比的女战士，嘴角缓缓勾起，“你那个表情……呵，居然察觉到了么。这份过人的感知能力，还真是有趣。” 左手中握着的长枪消散，斯卡哈熟稔地将长枪舞了一圈，随后插在了身后。她倚着长枪，姿态慵懒。 “而且，不过只是因为你的妄言而小小地【窥探】了一下而已，还真是让我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啊。” 看到女王大人这样的反应，曹书瑞反倒冷静了下来。 恶寒很快散去，他握着剑的手也不再过分用力。 “还真是恶趣味的女王大人啊。不过，我只是一介人类而已。从我的身上，你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就算是最高等级的千里眼，也不可能看到型月世界之外的东西。而斯卡哈所拥有的固有技能——魔境的智慧，那超越人类、弑杀神灵、把自己置于世界的外侧而得来的深渊的智慧，也是不可能窥探到更高意味的【世界】的外侧的。 不然，斯卡哈就不会因为自己死不了而发愁了。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能绝对性地将【生】引导至【死】的事物，一定也是存在着的。 【我干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所以，就算被她看到了，又有什么呢？】 轻笑一声，曹书瑞微微摇了摇头。 意识到自己的过去、自己的隐私被窥探之后，果然还是会本能地感到厌恶。但是，曹书瑞自认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 所以，你要看便看吧。 ——反正我又拦不住。 “无论是过去也好，未来也罢。能看到的东西，就止于这个小世界而已。用你们的称谓……应该叫特异点呢。抛开这个特异点，关于你【作为人类】的一切都是看不到的。” “看不到……？话说，作为人类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还能在这个世界里不做人了？谁能强行给我戴上石鬼面不成？ “呵……” 对于曹书瑞的疑问，斯卡哈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话的意思。 见状，曹书瑞也就不问了。 这帮子知道未来的家伙，没有例外都是一副这样子近乎于神棍的姿态。就算追问，除了将对方惹恼以外也不会收获什么东西。 而且，斯卡哈也不是适合追问的对象。 她身为魔境——异世【影之国】的女王，自是有着自己的高傲。若是触犯了这一点，免不了要打起来。 曹书瑞可没忘记，边上还有一个阿周那。这时候要是还把斯卡哈也惹恼了，那今天搞不好会陷入不买永恒神器就会死在这里的境地。 以他现存的体力，一打二有死无生，逃命的机会都不会有。 “嗯，看来今天我们之间的战斗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啊，阿周那。” “……什么意思？” 自斯卡哈出现以来就一直架着弓的阿周那，皱起了眉头。 “无论是你还是我，现在都没剩下多少力量了吧？这个时候，你难道想和怎么看状态都是完全的敌人动手吗？姑且告诉你一下，她是库丘林那家伙的老师，比起库丘林还要强得多。以你现在的状态，和她动手只会死在这里。” “就算这样——” “行了别嘴硬了。你的目的，根本就只有迦尔纳吧？那么，为梅芙卖命也要适可而止。难道你想在见到迦尔纳之前就退场吗？” “唔……今天的胜负，就放在以后继续吧。你所谓的弑神者的实力，等你伤势痊愈，我一定要亲手衡量。” 眼里露出认真的神色，阿周那像是要记住曹书瑞一般凝视着他。 “好，好。——如果到时候，我们都还活着的话。” 最后瞥了斯卡哈一眼，阿周那迅速离开了。 白色的身影，转眼间便消失在荒野之上。 这四分五裂的大地上，此时只剩下了两位“弑神者”。 “真乖真乖。虽然是个年轻人，但是很听话呢。” 看着阿周那离去的方向，斯卡哈语带笑意。 “和你那个徒弟不同，是吗？” 放松身体，曹书瑞开始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自从见到斯卡哈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哼。本来我会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我那个徒弟，没想到，散着步赶路的结果就是晚了一步啊。” 提起库丘林，斯卡哈皱起了眉头。 “虽然同样是败在你的手上，但是时间提早了一天。这之中，一定有什么我还没能看到的东西吧。能够让我的智慧也被遮断，就这点来说，你自称弑神者也算有几分真实。” 别说曹书瑞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就算他是库丘林那样的半神，也不可能遮断斯卡哈的千里眼。 唯有同样是以人之身弑神的异类、持有着世界外侧的力量的存在，或者拥有相同乃至于更高等级千里眼的存在，才能让千里眼失效。 而曹书瑞，明显不是后者。 “既然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已经败在了你的手上，那我这次倒算是白跑一趟了呢。” “可是，无意义地走一趟，我岂不是白白被召唤到了这个世界？” 拔起背后倚靠着的长枪，斯卡哈以长枪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圆环。 “被召唤？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根本就不满足作为从者被召唤的条件吧。你应该还【活着】才对。” “我确实活着没错。不然我也就不用追求【死】了。至于我为什么被召唤，那当然是因为这里有条得了狂犬病的野狗啊。” “这样子，我可没有办法继续安静地读书。” 嘴角勾起，女王大人不着痕迹地黑了某人一下。 这对师徒的关系，还真是好的很。 “面目全非的傻子简直惨不忍睹，所以我才会顺从那份力量的引导，制造作为从者而存在的分身降临，打算给他一个痛快。看在师徒情谊上，这也算尽了义务。” “嘿诶……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就算是世界的危机，这也是活在当下世界的人们应当跨越的危机，所以我不应该出手】的那种类型呢。” “这是当然的吧。只不过，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 话说到一半，斯卡哈摇了摇头。 “这些都与现在无关呢。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如果你是完全的状态，能够杀了我吗？” 微弱的战意，从她赤红的瞳孔里露出。 未知，意味着希望的存在。 第032章 汇合 “很遗憾啊，女王大人，你可能又要失望了。” 曹书瑞摊了摊手，无视了斯卡哈的战意。 “我的伤是灵基受损。就算是你所持有的原初的卢恩，对这种只要碰一下就会碎个干净的灵基也没有办法吧？” “……嗯，是这样啊。这么说，想要见到你的全力，就只能等你触摸圣杯了吗？” 低语一声，斯卡哈收敛了战意。 “话说，女王大人你其实是在忽悠我吧？就算你想顺应圣杯的呼唤，你那一身的诅咒和生者的身份，也会断绝这份联系吧。我想，你会被召唤到这里，果然是因为你还是成了【死者】。” “哦？说说看。” 红瞳之中隐约带着几分笑意，又好似有着几分赞许。 “因为人理烧却的缘故，特异点之外——正常的人类史，已经被烧尽了。受到这个的影响，所有的魔境、异世应该也都被烧却了。所以，你的影之国应该也没了。正是借助了这一点，圣杯才能抓住漏洞，将你以【死者】的身份召唤来此。” 哪怕影之国里全是死者，和人类史也是脱不开关系的。人类史没了，影之国也不可能独立存在。 “嗯，正确。不错，看来你所有的不仅是蛮勇，这份敏锐也值得赞许。” 微笑着点了点头，斯卡哈的倩影突然消失——！ 锵！ 猩红的枪尖，被曹书瑞以剑刃弹开！ 点点火花，擦着他的脸皮划过。烫人的温度，让他不由得偏了偏头。 “接下来了么。好，那我就原谅你说我【忽悠】的出言不逊。” “唔，果然是女王啊。” 后退几步，曹书瑞无奈地笑了。 雷厉风行，赏罚分明。 自己的规矩彻底贯彻。 “女王大人你还有啥事没？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了。同伴还等着我汇合呢。” “好啊，那就走吧。” 大方地点了点头，斯卡哈握着枪，走到了曹书瑞的身边。 “哦，行……等下！你这话，难道你要一起来吗？” “当然。这场战斗，是人类拯救人类史的战斗。这里面，虽然没有我这样不受圣杯束缚的英灵插手的理由，但是，若是作为引导者的话，我有必要见证这一切。” “好吧。果然是这么一个流向……” 【就算是斯卡哈也这样么，神棍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脚底发力，曹书瑞将支离破碎的大地蹬地更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爆射而出。 在他的身边，斯卡哈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不时轻轻地用足尖点地，以不下于他的速度和比他优美得多的姿态，跟了上来。 两道黑色的身影，就这样飞速离开了这片华盛顿之外的荒原，顺着罗宾汉留下来的标记赶往了汇合的地点。 “唔……曹书瑞还没回来吗？” 虽然依旧虚弱，但是已经没有了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虚幻感的声音，隔着老远就被曹书瑞和斯卡哈听到了。 “再等下吧，小皇帝陛下。离我们到达这里也没过多久。考虑到他要和阿周那纠缠，就算明天的这个时候才回来我都不会奇怪。” “曹先生他……又一次拦住了从者吗。” “而且，还是那个阿周那。虽然这话说出来很毁气氛，但是以余对阿周那的了解，曹书瑞想要回来很困难。就算他可以以一敌二击败两名枪之从者，想在没有障碍物的地方甩开阿周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是中气十足的少年声音。看来，立香君那一边顺利地完成了目标呢。 踏、踏。 在这片营地之外，曹书瑞和斯卡哈停下了脚步。 “你的同伴们对你的印象，看来还挺不错。” “这也是当然的吧，我又没干什么坏事。” 感知了一下面前的魔力流动，曹书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触碰这结界了。 不然，他们可能得花时间全都重新布置一遍。 虽然互相勾连的警戒系统很可靠，但是一旦击碎，重置可是件不小的麻烦事。 “玛修？立香君？能给我开下【门】吗？” “唔？！这声音……是曹书瑞吗！哈哈，余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哦哦，剑士君这就回来了啊！咕……越来越觉得他才是从者了。” …… 杂乱的说话声之后，一众从者全都从最大的那个帐篷里走了出来。 “哟。” 举起左手，曹书瑞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 包括脸色苍白的尼禄在内，第三方势力的所属者们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只可惜，少了杰罗尼莫和比利小子。 梅芙的指挥太果断，曹书瑞都找不到机会去救他们。 “嗯？曹书瑞，汝身边的这位是？” 脸上的笑颜变浅，尼禄的视线看向了曹书瑞身边的斯卡哈。 直觉告诉尼禄，眼前之人无法匹敌。 “她是——” “这里就由我自己来吧。自我介绍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 手中猩红的魔枪随意地垂在身侧，女王大人面无表情地开口了。 “我名为斯卡哈，影之国的女王。” “斯卡哈！是库丘林先生的师傅吧！” 脸上难掩惊讶的表情，玛修呆呆地看着绝世的女王。 “总之就是这样了，和阿周那打着的时候她来了，所以就不打了。” 随口解释了两句，曹书瑞穿过暂时解除了功能的结界，走入了营地。 一众从者们正在讨论着什么，趁着这个空隙，曹书瑞果断选择休息一会儿。 以他现在的体力，真的是到了极限。 这种纯粹因为体力消耗而不得不休息的事情，曹书瑞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啊~暂时，告一段落了。” 将剑插在地上，曹书瑞一屁股坐在了被一圈帐篷围着的火堆旁，随后躺了下来。 此时刚刚正午，估计是打算做午饭，所以这里才会生火的吧。从者姑且不论，立香君还是需要吃东西才能活下来的。 “这就懈怠下来了吗？看来你的毅力还需要锻炼啊。” 暗紫色的倩影，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就跟毅力扯不上关系了吧，斯卡哈。战斗已经结束了哦？先是疯掉了的你的弟子，之后是印度的阿周那……别忘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不是精通魔术和武技的非人。若是连续和两名从者作战还一点都不累，我自己都要怀疑我的存在了。” “是啊，汝就好好休息吧，曹书瑞。在强大的战士，不懂得休息也是会败北的。” 纯白的皇帝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今天，还要多谢汝了。果然，汝是值得依靠的人啊。” “都是为了圣杯而已，想要得到什么的话，就得为此而付出罢了。” “唔，余听得出来，汝不坦率哦？” “哪有啊……” 【身为皇帝的从者，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类么。和你交错之人，未来也会变得模糊起来……】 没有继续去听两人的对话，斯卡哈走向了立香君那边。 为了不让他们产生多余的期待，有些事情，还是先和他说清楚比较好。 第033章 要来猜一猜我的过去吗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立香君和斯卡哈谈完并吃过午饭，众人坐在一起交换过了情报。而现在，他们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蓝色的光幕之中，罗曼医生挠了挠头。 看他的样子，好像对现在这个局面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唔……余也不好说呢。虽说成功击杀了对方的最强者库丘林，但是拜此所赐，失去了自己的【愿望】的梅芙，一定十分痛恨曹书瑞吧。失去了爱人的女性会做出什么事情，余可一点都不愿意去想象。” 围坐在火堆周围的一众从者之中，罗摩最先开口了。 “更不用说，她还有圣杯在手。这样看来，即便哪天数不尽的凯尔特士兵被制造出来，大兵压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听到这番话，从者们纷纷点头。 就算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再强，人家就是用兵力F2A把你老家推了，你也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爱迪生和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灭了，那这个特异点就会彻底脱离正轨，再也无法被复原。 如果说一滴血就能造出一百个凯尔特士兵，梅芙万一狠狠心给自己放血，凭借着圣杯几乎用不尽的魔力，她完全能够造出来足以平推掉这个特异点的兵力。 ——当然，这是在这个复制士兵的力量不存在其他限制条件的情况下。 还好，最起码就目前的情报来看，凯尔特士兵的“增殖”是有着一定限制的。不然，梅芙也不需要将那些死去的平民化为魔力收走。 不过，就算有着限制，积少也会成多。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就会越发不利。 因此，这场战斗必须尽早做个了断。 “失去了爱人的女性可是很可怕的哦？这一点，余可以断言！” 挺了挺胸，说出这话的尼禄不知道为何一副自豪的样子。 “不过，梅芙那家伙，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理由就变得可怕起来吧。以她留下的传说，她是属于那种得不到就要使尽手段得到，真不行就要毁了对方；但是一旦得到手了，之后会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女人吧。” 回想着圣杯给予的知识，和自己亲眼所见的梅芙，尼禄抿了抿嘴。 “她的爱是病态的爱。为了爱人，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但是一旦为了更好的爱人，现在这个爱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说着，尼禄不着痕迹地瞥了曹书瑞一眼，鼓起了腮帮子。 “为了余身边的这个家伙，她可是连自己刚刚破碎的【愿望】都能抛到脑后哦？” “最开始还嚷嚷着要为库丘林复仇，但是当看到击败库丘林之后的曹书瑞还能和阿周那纠缠那么久之后，她就开始犯花痴了。” 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尼禄有些气哼哼的。 也许，对于追求爱情而现界的她来说，梅芙那么花心的女性，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吧。 “与其说是犯花痴，不如说是强烈的占有欲吧。梅芙那家伙，可是自诩所有男人的恋人和支配者的。” 盘着腿，将“炽烈之火”插在背后，倚着它坐着，曹书瑞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虽然不知道她的话里有几分真意，不过如果她真的打算像对付拒绝了她的库丘林那样对付我的话，她一定会准备大军，然后掀起战争。” 虽然在曹书瑞所知的历史中，梅芙掀起战争的原因是为了夺牛，但是放到这个历史明显不太正常的月世界里面，梅芙会掀起那场战争的理由，就真的不好说了。 “呃……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具有相当的现实感。” 罗宾汉不禁挠了挠头。就算是玩笑一般的理由，那个任性的女王也真的干得出来这件事。 “……说起来，曹书瑞。余感觉得到，梅芙的声音和存在本身，对于男性来说应该都是具有着魅惑性的吧。身为人类的汝，是怎么抗拒得了她的诱惑的？” “魅惑性？” 罗摩疑惑地发问。 虽然面容容易被误认为女性，但是他确实是男性。 如果梅芙的魅惑会造成干扰，那么男性的从者最好不要直接与她相对，以免被控制。 “以汝的对魔力，那种程度的魅惑可以轻易避开吧。这份魅惑，对于在座的从者来说应该是无法起效的。” 将视线从所有从者身上扫过，尼禄点了点头。 “但是，曹书瑞是人类哦？人类不是从者，可是没有对魔力的。” “这么一说……” 一听尼禄提起这一点，在场的人才终于从曹书瑞高战斗力带来的错觉之中明悟过来。 在心里，他们差点都把曹书瑞当成从者了。 “对魔力？我的对魔力，应该是全场最高的吧。因为过去弑神带来的诅咒，不能弑神的魔力、魔术等等都是无法对我的肉体造成损伤的。” 日常口胡，但是因为有着抱着长枪站在不远处的帐篷旁的斯卡哈做例子，曹书瑞这么说反倒便于理解。 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从者们，曹书瑞笑了： “你们也不想想，单凭武艺，人类真的能够无视从者战斗的时候四溢的魔力吗？你们可是实力几乎等同于本体的从者，一般的人类与你们战斗，就算没有被武器伤到，也会被魔力波及致死吧。” “弑、弑神？” “剑士君，原来是真的怪物啊……” “唔。这等武勇，若是说做出那般伟业……” “这么说，那天那对军宝具引起的洪流——” “就算无视了内里的魔力，单纯的水拍在身上也不太好受呢。” “……” 看着曹书瑞，从者们一时无言。 “这么说，你的伤势也是因为弑神的战斗吗？” 看着曹书瑞，立香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果这么说的话，明明是人类却会受到伤害灵基的伤，就可以理解了。 “很遗憾并不是。我这伤，是因为屠龙而受的。那条死龙，真是强得过分。” “嗯？汝身上还带着伤吗？” 尼禄耳朵一动，和眼睛发亮的南丁格尔一同，作势要检查曹书瑞的身体。 “不对不对！你们怎么这就顺着说下去啦！” 光幕之中，罗曼医生突然打断了对话。 “想想时代啊你们，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神可以杀啦！” “哈哈，对啊罗曼医生。【这个时代】确实没有神可以杀。要来猜一猜我的过去吗？” 以四方斩闪过南丁格尔，却被早已看穿了四方斩虚实的尼禄压在了身下的曹书瑞，微笑着看向了光幕。 在他的一旁，立香君和玛修正在想办法和南丁格尔说明曹书瑞的伤势，以免南丁格尔将曹书瑞的灵魂作为患处切除。 “噫，我看还是算了吧。” 摇了摇头，罗曼医生抬手揉了揉脖子。 第034章 计划定下，行动再开 “……啧，话题都被带歪了啊。” 知道了曹书瑞伤的是灵基之后，尼禄也就没再压着他。 坐起身来，曹书瑞叹了口气。 “总之，接下来摆在咱们面前的路也不多。” “要么，就是去联合爱迪生，以军队对军队，同时以王对王。准备完全之后，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一决胜负。” “要么，就是继续小队行动，再一次刺杀梅芙。” 曹书瑞话音落下，众人认真地思考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计谋什么的用处已经不大了。梅芙一方的兵力本就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确实，短时间内来考虑的话，也就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了。 “再次刺杀梅芙……经过一次刺杀了，她一定会加强防备吧？这时候去刺杀她，绝对不会成功的吧。” 皱着眉头，罗宾汉提出了异议。 “梅芙一方，就算失去了库丘林，也还有着阿周那和贝奥武夫。仅凭我们这些人，想要完成刺杀很困难吧。” 对方剩下的从者不多，但是两个比较能打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一个是印度的天授的英雄，一个是作为berserker语源的古老英雄。 这两位，都不好对付。 一旦被他们缠住，再被大量凯尔特士兵包围，刺杀行动就会轻易失败。 只要事先知晓手段，就算是可以制造出独立战场的尼禄的大魔术，也不是不能防备。 “倒也不一定。立香君，你们是在北部遇到的贝奥武夫吧。既然他是带兵之身，肯定会继续推进战线。如果没有他束缚，北部的战线很可能会变散，甚至因为没有指挥而被击溃。对于梅芙来说，她的国家是必须建成的。所以，她绝对不会召回贝奥武夫。” “这么说，我们需要面对的，就是一堆士兵再加上阿周那以及梅芙？” “不，若是能联系到那个人的话，我们需要面对的，就只有梅芙而已。” 回想起阿周那提到那个人的那副固执的样子，曹书瑞心里十分有把握。 “那个人？难道说——” 玛修睁大了眼睛。她对于各种神话还是有着一定的知识量的。再加上，那个人她其实见过。 “迦尔纳！”X3 罗摩、玛修和罗曼医生，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 “嗯。只要把事情和他讲明白，以他和阿周那之间的关系，他绝对会和我们同行。这样一来，现界就是为了和迦尔纳一战的阿周那，必然会扔下梅芙不管。” “这一点很重要，汝真的确定吗？” 罗摩一脸严肃地看着曹书瑞。如果这一点能说定的话，刺杀行动优势太大，可以说是势在必行。 以从者的行动力，只面对梅芙一个的话，这么多从者击败她带着圣杯离开简直不要太轻松。 更不用说，还有曹书瑞这个不知道能不能说是人类的家伙一起行动。 大家都是专业的从者，这个场面还看不明白吗？稳赢啊！ “确定。我和阿周那之间的交手，又不是没有交流。” “……好。那么，今后的行动方针就这么决定吧。” 点了点头，罗摩做出了决定。 “首先，御主、玛修、南丁格尔和余去找一趟迦尔纳。说服他之后，我们再回到这里汇合。之后，我们便再次潜入华盛顿，完成最后一次刺杀。” “唔，余没有意见。刺杀也好，正面决斗也罢，最后都是从者之间的对决。都是一样的。” 尼禄表情淡然。即便将再一次深入死地，她也没有丝毫动摇。 “我也没有意见哦？这次行动，比起上次听起来要轻松好多吧？赶快解决这一切，然后让我和白saber进行艺术对决啦！这边才比较重要啦！” “额……到时候请务必不要让我做听众……”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罗宾汉缩了缩脖子。 “只要去刺杀梅芙，就可以同时治疗这个世界，和曹书瑞了吧？那当然是事不宜迟。” 南丁格尔的语气十分干脆。对于她来说，治疗患者的优先级，永远都是最高的。 “御主，请指示。” “就照罗摩说的做吧。这应该是目前成功率最大的计划了。时间过得越多，敌人的兵力就会越强盛。” “好。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决定了。那么，斯卡哈，汝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如果由你来击杀梅芙的话，连刺杀都不需要了吧？” 和在场的从者们相比，斯卡哈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若是她想的话，凭借她弑神的枪术和卢恩魔术，孤身一人击杀梅芙再离开，简直不要太简单。 “就如同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别对我抱有什么期待。” 对于罗摩的话语，女王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发现你们的话，这次我可能会出手。但是，这是必须由人类来跨越的试炼。既然人类最后的御主已经在这里了，我这个世界之外的毕业者，没有出手的余地。” “毕业者，么。” 无奈地笑了笑，罗摩便不再试图劝说斯卡哈。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干脆现在就开始行动吧。不好意思啊，御主，又要让你和我们一起跑一趟了。” “没什么。由我来的话，说服力会更高不是么？这样的话，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主动去的。” 对罗摩的歉意抱以微笑，立香君干脆地站起身来。 赶半天路是半天路，他们现在就打算出发了。 “那么。我们就一边保护着这附近的西部据点，一边等着你们回来。” 对着立香君挥了挥手，曹书瑞等人将他们送走了。 “计划定下就直接开始行动么。这份同伴之间的信任和行动力还算不错。” 挽了一个枪花，女王大人的视线看向了华盛顿的方向。 “你们的奋斗，我会以这双眼睛切实见证的。” 留下这句话，斯卡哈抬手勾勒出一个卢恩文字，随后身影渐渐变淡。 “我等着你展现出真正实力的时候，曹书瑞。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切实地杀了我。” ——否则，我会夺取你的性命，外来者啊。 随着最后的话语声回荡在营地之内，暗紫色的倩影彻底消失。 【唉，还是被察觉到了么……话说，杀了你？就算实力之间有着差距，想要突破那些诅咒让你“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望着斯卡哈消失的方向，曹书瑞一时无言。 第035章 尼禄·新娘 “这几天下午，汝来陪我进行新娘修行吧！” 立香君他们离开的第二天下午，尼禄找到了躺在一块被他自己搬到营地外围的大石头上面晒太阳的曹书瑞。 这句没有任何前文的话语，让曹书瑞腹肌使力直接坐了起来。 转过头去，摘掉了头饰的尼禄进入了眼帘。 比起阳光还要耀眼的，或许就是她无邪的笑容了吧。 “反正，这几天汝也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不是吗？比起无所事事地躺在这里，不如来陪余怎么样？” 浅浅地笑着，纯白的少女轻盈的跳上了曹书瑞身下的石头，坐到了他的身边。 “唔……” 眯了眯眼睛，曹书瑞的意识很快清醒过来。 这个时代的战时营地，想寻找杀时间的事物太困难了。困难到，曹书瑞只能选择睡午觉。 上午的时候，从者们全都离开了营地，有的是去西部的前线帮助爱迪生的士兵抵抗凯尔特士兵的攻势，有的则是“为了探讨艺术”。 对，说的就是尼禄和伊丽莎白。 畅快地甩着尾巴的龙娘，和同样急不可耐的花嫁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了营地。 那个时候，曹书瑞才刚刚醒。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营地，曹书瑞是真的无奈了。 身为弑神者的他，就算不能用魔力体质也不会消失。哪怕锻炼地再多，都不如打一场成长地快。而且，他早已在这些年来跨越的战斗中，将武艺化为了本能。 所以，就连过去锻炼剑技的功课，现在他都不需要了。 于是，他的上午，是在欣赏北美风光中度过的。 而现在，他的精神终究是不得不活跃起来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又不懂什么是新娘修行，找我真的好吗？” 新娘，这是曹书瑞压根没见过的事物呢。 虽然他有着约定终身的人，但是他终究亏欠了那些人太多。 【……是这样啊。难怪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我还欠着她们一场婚礼么。】 没有结过婚的曹书瑞，过了这么多年，竟是连婚礼的存在都忘得一干二净。 归根结底，他对爱情没有多大的实感。 或许，被木更按在床上，心灵交融的那一晚，是他离爱情最近的一次吧。 摇了摇头，曹书瑞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些女孩子们。 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想别的女孩子的事情，这也太失礼了。 “唔？没问题。相信余，交给余就好！” 情绪高昂的皇帝陛下拍了拍胸口，一脸自信地挺了挺胸。 但是随后，她的肩膀就垮了下来。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余就算穿着婚纱，也对【新娘】不是很明白呢。怎么做才能是新娘余可不知道啊……只要一想到【新娘】这两个字，余的心情就会有点浮躁，完全冷静不下来啊。总感觉，好像缺了一些什么。” 少有地，尼禄露出了低落的表情。 “但是，成为新娘是余的愿望。唯有这一点，余是绝对不会迷惘的。” 握了握拳，尼禄对着曹书瑞笑了笑。 这份坚定而闪亮的意志，毫不迷惘地向着自己愿望的彼方前行的姿态…… 英灵们，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呢？ 不是被什么所逼迫，也不是不这样做不行。单纯地，只是为了自己，为了理想。 【我自己，也是这样的吗？】 虽然系统锻炼自己是有着目的的，但是自己真的打心底抗拒这样的生活吗？ 与各种各样的人相遇，学会各种各样的事情。 到今天，曹书瑞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个他了。 最开始，吸引了他的那句话—— “你想成为英雄吗？想有笑有泪的活着吗？” 多么没水平的话啊，拿去传销估计能把自己穷死。 但是，这句话没有半分虚假。 现在的曹书瑞，无疑是可以被视为“英雄”的那一类人。 而且，他的生活，也确实不像过去那般压抑。 现在的他，是有笑有泪地活着的。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看着尼禄，曹书瑞笑了： “好，那就事不宜迟。我会陪着你的，尼禄。我们两个一起去弄明白什么是【新娘】就好。而且，大致上，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曹书瑞好歹之前也是21世纪的现代人，就算他没有结过婚，也不至于不知道什么是婚礼，什么是新娘。 而新娘修行，说白了不就是成为新娘需要做的功课吗？ “哦哦，汝知道什么是新娘吗？” “不要把它想得太神圣，尼禄。新娘，终归也是活在日常里的。唔……让我想想。现在这个时代的话，能做的事情有什么呢？” 揉了揉太阳穴，曹书瑞跳下了石头。 “来吧，尼禄。总之，咱们先从日常行动开始吧。” 握住曹书瑞伸出的手，尼禄也跳下了石头。 “日常行动？做什么比较好呢？游行吗？批示吗？” “呃……那些都是皇帝会做的事情吧。一般来说，没有新娘会举办游行的吧。” 转过身，两人很快走出了结界，向着东部——前线后方的城镇走去。 “唔，那应该做什么呢？” “比如一起聊天，一起逛街买东西，一起吃饭，一起看戏剧之类的吧。说到底，新娘是会和新郎度过一段人生的存在啊。” “哦哦！” 认真地点了点头，尼禄两眼放光，仿佛会冒出星星一般。 “不愧是汝，真的很懂呢！” “勉勉强强罢了。” 一边闲聊着，两人很快进入了城镇。 城镇之内，只有寥寥的行人而已。 因为战争的原因，大部分男性都被爱迪生拉去工厂生产机械化士兵了。而没有进工厂的，都上了前线。 还好，这里还有开着门的商铺。 虽然戏剧什么的应该是看不了了，但是能一起逛街应该也够了吧。 “虽说迦勒底的补给很充足，而且从者一般也不缺东西，但是这次一定要买点什么才算圆满。对了，尼禄，你喜欢什么呢？” “唔，汝是问我喜欢的事物吗？余爱着罗马的所有哦？” 素白手套今天并没有戴在手上。 她用葱般白嫩的手指头，轻点着下巴。 “我指的不是那种宏大的东西。你又在皇帝的角度上想事情了哦？如果是新娘的话，是会从自己个人的角度上来回答这个问题的。” “唔嗯嗯……这可难住余了呢。” 微微蹙起眉头，尼禄停下脚步，陷入了思考。 忽然，她展颜一笑。 柔软的小手，悄悄地握住了曹书瑞的手。 “是汝吧！余是新娘，汝是新郎的话，握住汝的手，让汝的手与余紧紧相连，才是最重要的吧。” 对于这样的她，曹书瑞只能抱以微笑。 什么啊，这犯规的行动。 还说什么“不了解新娘”。做得出这种行为的你，一定能成为合格的新娘的。 就这样，两人牵着手，在这座略显清冷的城镇之中逛了起来。 第036章 聚集，再次刺杀的序幕。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当人感到愉快的时候，总会觉得时光如同指缝间流走的水滴一般，挽留不住。 “啊~满足了，余满足了！” 夕阳的辉光，平等地播撒在大地上。 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瞬即逝。 前线上，凯尔特士兵的行动愈发收敛。 看起来，他们似乎在某种指挥下开始收缩兵力了。 这，似乎是一种不妙的信号。 收缩兵力之后，他们会做的，也就只有总攻了吧。 而曹书瑞这边，短暂的等待和休憩也结束了。 “算上今天，余一共与你进行了几次预演呢……做饭，买东西，散步，聊天……嗯~不错，不如说太棒了！余啊，感觉也稍微理解新娘为何物了呢！” 在夕阳下，尼禄的金发熠熠生辉。 她自然地站在曹书瑞的身侧，仿佛已经融入了那个位置一般。 “哦，那就好。这几天，过得相当开心呢。” 鼻尖能够嗅到气息的距离，这就是现在两人的距离。 相扣的十指，不时会相互摩擦的衣袖…… “嗯嗯！而且，新娘修行也十分顺利呢！呐，曹书瑞，余现在，算是一个像样的新娘了吗？” “当然。你本来就很像样。这几天，只不过是让你走下王座而已。” 不以皇帝的视角去看世界，而是以【尼禄】自己的视角去看世界的话，她的表现，完全符合她的衣着。 “余很开心。这样继续下去的话，余的愿望就会在不远的将来实现吧。” “成为……一个新娘？” “嗯！这是作为皇帝的余无法做到的事情吧。活在元老院的钳制和刺客的威胁下的余，无论表面再怎么光辉，平日里再怎么可以肆意妄为，唯有成为新娘，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成为尼禄的丈夫，也就意味着得到了罗马的权力。 在那个时代的罗马，皇帝与神无异。 所以，她即便想要结个婚，也会受到元老院的强行干涉和反对。 明明背着暴君的名头，爱着整个罗马的她，却连爱一个人都做不到。 或许，这就是现在这样的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吧。 “一定会实现的哦，你的愿望。对现在的你来说，缺的只是在降临的期间里，遇到一个爱人罢了吧。” “……说的也是呢。” 距离微微拉开，相扣的十指也缓缓分开。 手中的温润消缺，微凉的夜风吹过手心。 无论是曹书瑞还是尼禄，都已经察觉到了那如同太阳的气息。 ——迦尔纳，已经在接近了。 立香君他们，带着开战的号角回来了。 这个特异点，已经接近了尾声。 所以，就如同12点的辛德瑞拉一般，梦总是会醒的。 短暂的新娘修行，已经结束了。 现在站在曹书瑞身边的，不是作为一个人的尼禄。而是作为从者、作为皇帝的尼禄了。 同样察觉到了这股气息，龙娘，绿茶他们迅速接近了过来。 从者们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这位是迦尔纳，相信大家已经有所察觉了。” “长话短说吧。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就余所见到的，爱迪生已经陷入到了某种疯狂之中。也许，是凯尔特士兵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 甫一见面，罗摩那严肃的表情便让众人提起了注意力。 “现在，全美利坚范围内的机械工厂都在超负荷运转。爱迪生似乎是卯足了劲，打算用机械化士兵和凯尔特士兵比数量了。他似乎觉得，工厂的批量生产肯定能让兵力超过凯尔特士兵。然而，我们在这几天里，只见到了累倒的工人，至于机械化士兵，凭那个数量最多也就是和凯尔特士兵保持等量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罗摩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余不知道爱迪生看不看得出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用等到开战的时候，美利坚的男性大部分都会累垮。到时候，就算这场战争赢了，美利坚也只会剩下妇孺、从者和机械化士兵。这样的国家，是很难拥有未来的。” “唔，这一点罗摩说的没错。我最开始帮助爱迪生的时候，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现在的他，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如果不能打醒他的话，就只能抛开他终结这场战斗了。” 身穿着黑金相间的铠甲，白发的枪兵一脸苦涩。 “也就是说？” 罗宾汉挑了挑眉。 “——我，虽然答应了帮助他，但是他那个愿望是错误的。仅仅只是保存这个特异点，他什么都不会得到。等待着他的，不会是美利坚的繁荣，只会是无尽的空虚罢了。” “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为了帮助守护人理的御主得到圣杯。” “那么，爱迪生那边的援助就不能期待了是吗？” “很遗憾，是这样没错。而且，就余打探到的情报，我们已经被视作了叛徒。果然，第三方势力都是不讨好的啊。” “唔，以双方为敌么……” “除非爱迪生改变他的想法，不然我们无法争取到他的帮助。” “那么，就咱们去办这件事就好。” 曹书瑞这时忽然插话。 “相信迦尔纳你也不会拒绝的吧？和阿周那在这个时代再战这件事。” “嗯。唯独他，我不会拒绝。” 见这位【施舍的英雄】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曹书瑞便接着说道： “那么，我们这一堆人，需要面对就只是数量众多的凯尔特士兵，和梅芙一人而已。” “哦哦，听起来好像这次行动会非常轻松呢。” “最后的病灶，必须得到根除。” “只是士兵的话，运用宝具怎么着也能清场的吧。” “关于这一点，我们需要面对的士兵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相比一众讨论如何针对士兵的从者，曹书瑞反倒没有那么担心。 “哦？汝有什么方法吗？” 尼禄偏过头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曹书瑞。 “诶？这里的从者这么多，应对军队的方法当然也会有的。” 说着，曹书瑞缓缓抬起了手，指向了披着绿色斗篷的罗宾汉。 “罗宾汉，他可是以一己之力迎战过军队的家伙诶。我就不信，这个传说不会升格成某种技能或宝具。” 见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罗宾汉挠了挠头。 “那个……如果时间充足的话……” “那就交给你了！！” 见众人一副甩锅的模样，罗宾汉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的，又接了麻烦的工作呢。” 第037章 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要再会 经过几天的前行，众人再一次接近了华盛顿。 只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比起来，根本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为什么会这样？这……太不正常了。” 在场从者之中最大的索敌范围的罗宾汉，越接近华盛顿越发眉头紧锁。 “唔，难道说，梅芙她有了什么新的底牌吗？明知道我们可能会再次发动刺杀，她不仅不加强首都的防御，甚至还干脆将华盛顿周围的士兵都派出去了……这实在是不能不让余多想。” 而罗摩，也逐渐发现了现状的不正常之处。 “不仅是华盛顿的周围,这一路上的城镇里，我们根本就没有遇到凯尔特士兵。看来，她是真的将所有的兵力都收缩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自信呢？总不能还是圣杯吧。” “不可能哦，余是知道的。梅芙她，绝对不是那么愚蠢的人物。余所见到的她，虽然手段让余接受不了，但确实是个配得上女王之名的统治者。” 此时，尼禄也在猜测着梅芙可能的行动。 但是，并没有得到答案。 【总不能是空城计吧。】 感知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华盛顿，曹书瑞的手中握住了“炽烈之火”。 就算没有弑神者的直觉，任谁也能看得出来，这场面绝对不正常。 死斗的预感，正如同警铃一般刺痛着曹书瑞的大脑。 无论梅芙的底牌是什么，那都是绝对可以威胁到现在的曹书瑞的事物。 单凭这一点，曹书瑞就必须保持十足的警惕。 哪怕面对的是黑狗，这种预感也没有出现。 毕竟，对于有着时停的力量的他来说，不能在时间停止的世界里活动的黑狗，力量再强也是绝对无法触及他的。 但是，这一次的敌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哪怕自己现在状态完好，危险的预感仍旧十分清晰。 “总之，咱们先进去看看吧。无论梅芙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打倒她。” 立香君坚毅了脸色，和玛修一起当先走入了这座空荡荡的首都。 “……啊，说的没错呢。我们集结在这里的战斗力，打一场小型的战争都足够了。无论梅芙做了什么样的准备，我们都会将其挫败。” 罗摩点了点头，随后跟上了立香君的脚步。 “病灶就在眼前。无论会面对何等困难，我都要根绝病痛。” 猩红的眼眸仿佛被点燃一般，色彩变得愈发鲜艳。 南丁格尔摸出了手枪，踏着稳定的脚步前行。 “总之，打倒她就好了不是吗？” 对着尼禄眨了眨眼，穿着一身富有童话色彩的轻飘飘服装的龙娘展开了龙翼一般的翅膀，双足微微离地，随后振翅飞去。 “这一次，就如同上次分别的时候对梅芙说的那样呢。和人类最后的御主一同，我们来到了这里，即将带给她终结。” 和一脸严肃的尼禄对上了视线，曹书瑞笑了笑。 “不出意外，这就应该是最后一战了。” “……啊，没错。” “总感觉，你的情绪并不高昂呢，尼禄。” “当然了。如同汝所说的那样，这一战就是最后一战了。这一战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余与汝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吧。” 自然地仰起头来，尼禄向着曹书瑞的方向走了一步。 两个人，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对视。 “这里，只是一个特异点，脱离了正史的异常空间。一旦这里被修复，发生过的一切事情，都会变成没有发生过吧。” 尼禄的声音，一点也不掩饰低沉之意。 现在的她，或许是曹书瑞能够见到的，最后的作为“个人”的尼禄吧。 一旦迈出了下一步，直到分别为止，她都会是从者，会是皇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不应该存在的异物被消去，一切回归正常。这不正是你们从者为之努力的事情吗？” 心里的感觉有些异样，但是曹书瑞仍旧说出了这番话。 “是这样。但是，余还是有些遗憾呢。与汝之间留下的这些回忆，都会被世界否定。这么一想，简直就像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一般。” “一起度过的时间，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聊过的话题。……呵，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星期，但是余与汝一起，还真是做了不少事情呢。” 眼光闪动，尼禄的脸颊微红。 “呼呣……这么一想，这次还真是做个美好的梦了啊。余满足了。”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若是就这么让她压下所有的情绪的话，或许她与曹书瑞之间的关系就会抛却难明的部分，再次回归纯粹的战友吧。 啪。 双肩上的触感，让尼禄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曹书瑞平静如水的眼神。 “美好的梦……么。这么一说，还真是让人伤心呢。我又不是幻想出来的产物，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怎么会是梦呢。” “你是从者，我是弑神者。我们双方，都是不会受到世界收束的限制的存在。” 抬起右手，曹书瑞弯曲食指，弹了尼禄一个脑瓜崩。 “唔！” 尼禄后退了两步，用没有握剑的左手捂住了额头。 她看向曹书瑞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虽然曹书瑞当着从者们的面说过自己是弑神者，但是他们终究没有见过曹书瑞表现出什么出格的部分，所以没有多少实感。 “你也好，我也罢，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存在。纵使这个特异点被修复，我们的记忆仍旧会留存下来。而这就足够了。若是日后想要再会，办法有的是。” “所以，不要被这种程度的事情困扰。” “……余，真的可以相信汝吗？” “啊？这有什么不好相信的。斯卡哈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出了以人之身弑神的事情的家伙，每一个都是那么出格的哦。” “唔嗯，这还真是无法反驳呢。” “噗嗤”地笑出声来，尼禄朝着华盛顿迈开了脚步。 “那么，就快些解决这一切吧。” 她的背影，此时是如此地华丽。 “约好了哦，未来的某一天，一定要再会。” 背对着曹书瑞，尼禄留下了这句话，随后全速冲进了空城。 【纵使汝不是余的奏者，余也想和汝将这份联系延续下去……这种奇妙的感觉，倒也不错。】 第038章 红与白，首战打响 虽说感知里华盛顿是一座空城，但是这里并不是真的没有任何“活物”存在——如果，从者也算活物的话。 “果然，是在白宫这里等着我们啊。” 踏、踏。 在一众从者的身边停下了脚步，曹书瑞看向了眼前近乎异界化了的白宫。 空气之中，充斥着粘稠到让人恶心的魔力。 过分浓密的魔力，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这周围的环境。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白宫周边便会彻底化为彼世，成为这处特异点之中第一个无法被修复的点。 一旦变成这样，就算最后成功得到了圣杯，也可以和人理以及人类史说再见了。 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只要走出了第一步，剩下的一切，就不可逆转了。 “看样子，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如果晚来几天的话，来了也没用了吧。” 握紧了拳头，立香君绷紧了身体。 身为已经修复过四个特异点的人类最后的御主，他当然看得出来，眼前的形势有多严峻。 即将与梅芙进行的战斗，无疑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事情，但是到此为止了哦，梅芙。” 手中的剑自然地垂在体侧，曹书瑞看向了那个站在白宫之前的广场中心的女人。 粉色的长发一如既往，白色的衣服下，粉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手中握着鞭子的梅芙，以和上次见面时无二的姿态站在那里。 在她的身后，握着弓的阿周那，正以火热的眼神看着这边。 如果不是忌惮圣杯的钳制，他此时估计早就不去管什么梅芙，冲过来了吧。 而一路上一直一言不发的迦尔纳，也因为察觉到了阿周那的视线，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忧心于爱迪生的状况的他，此时也终于将一切与眼前之人无关的想法都放下了。 这对有着宿命的因缘的存在，此时跨越了无数的时光，如同神话中记述的那样，再次相遇了。 任谁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在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会是神话的再现。 显然，梅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哦，原来如此。将迦尔纳找来，就是你们想出的，应对阿周那的策略么。唯有这一点，就算是梅芙也没有任何办法呢。” 不爽地用鞭子“啪啪”地抽了几下地面，梅芙就那么说道： “既然【他】已经降临了，你的护卫工作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随你心思去做吧，阿周那。” “……遵命。” 再也抑制不住眼底漆黑的火焰，阿周那握住弓弦的手微微向外拉动。 ——吱吱吱。 连同大气一起震荡的扭曲力量，被他塑形，化为了蓝色的弓矢。 “终于见到你了，迦尔纳。” “啊啊。无论哪个时代，你的对手只有我。” 握紧了手中长的过分的枪，迦尔纳踏着沉重的脚步，越众而出。 红色的斗篷被对方释放的魔力搅起的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动作。 “每次作为从者被圣杯召唤，我都会寻找你的身影。” 缓缓将弓架起，阿周那绕过梅芙，走向了迦尔纳。 “一边维持着正义英雄的形象，一边寻找你的身影，对于我来说着实是一种煎熬。” “像现在这样，真的能和你相遇的机会，若是错过这一次的话，恐怕就不会再有了吧。” “……” 和阿周那对上了视线，迦尔纳便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于是，他沉默着朝着来时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虽然心里燃起了几乎要将他自己一并灼烧殆尽的战意，但是迦尔纳还存留着理智。 他知道，如果就这么和阿周那在这里战斗，激烈碰撞的魔力，只会加快这里异界化的进度。 所以，必须换个场所。 “啊啊，你居然还有余力去思考别的事情么。” 从口中发出了不满的叹息，但是阿周那却也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 ——只要能够和他战斗就好。 “对我来说啊，当发现你就在这里的时候，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心脏跳动地越快，手上的动作和说话的声音就越稳定。 灵魂在发出激昂欢快的咆哮，身上的每一丝魔力都在期待着碰撞。 但是，此时阿周那反倒不急了。 之前等待了那么久，不差现在这一点时间了。 只要能够相遇，之后的一切都是必然。 “如同过去那样，让我们继续吧，迦尔纳。” 声音里的感情越来越明显，但是脸上却一点点失去了表情。 “……是啊，阿周那。” 咚！ 伴随着两人的起跳，广场上的地砖支离破碎。 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划着弧线向着远处疾行。 “我们，是被无法治愈的宿疾缠身的存在。” “我们，亦是因此而感到无法抑制的喜悦。” 两个不同的声音，诉说着相同的话语。 “如果你是站在善之一方的存在，我就选择恶之一方。” 砰！ 蓄力多时的弓矢暴射而出，炮击一般的声音姗姗来迟。 伴随着一圈圈的气浪，弓矢射向了迦尔纳，随后—— 咚！ 被他一枪戳爆。 对着身处于烈焰之中的迦尔纳，阿周那露出了怒容。 “善与恶，我们终于对等。这一次，我一定要作为对等的存在，结束你的呼吸！” …… 轰隆—— 如同平地起惊雷一般，沉闷的声音从华盛顿之外传到了白宫。 肉眼可见的小山被红色的一击轻易地粉碎，随后大地上便暴起蓝色的光柱。 两位高规格的从者之间的战斗，宛如天灾降世。 红色和蓝色的两个光点，以从者都会感到眼花缭乱的速度交错着。 每一次的交手，都会将地形彻底地改变。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在场的从者们就明白了。 ——这，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战斗。 踏入那里的瞬间，便会被余波伤到的吧。 这时的阿周那，明显与和曹书瑞战斗时不同，毫不吝惜地使出了每一份力量，只为了杀死对方。 若是那天他对着体力不足的曹书瑞如此使用力量，就算不能杀了他，也会加剧他灵魂上的创伤，让他活不过一个星期。 就这种意义上来说，阿周那的眼里只有迦尔纳，还真是帮大忙了呢。 第039章 Alter “……唉，愉快的女王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么。” 脸上少见地露出了愁容，梅芙将视线从远处的战斗收了回来。 “啊，确实会在这里结束。余会和战友们打倒你，终结这一切。” 和梅芙对上了视线，尼禄的脸上露出了勇猛的笑容。 ——那是，作为战士的，她的一面。 “啊啦，这可说不准呢。梅芙我啊，可一点不觉得【我们】会输呢！” 脸上露出了有些俏皮的笑容，梅芙对着尼禄等人眨了眨眼，脸颊上飘起了一片红色。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得到了之后也不一定就会满足呢。” “梅芙我啊，真想和他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呢。” “嗯？” 梅芙的这句话是看着曹书瑞说的，她的眼神，让他莫名地感到不妙。 “你……得到了什么？” “啊啦，你明明已经猜到了，又何必要装不知道呢？” 梅芙看向曹书瑞的眼神里，不知为何带着一丝让曹书瑞感觉非常难受的熟悉感。 这简直就好像，梅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他成了好朋友一般。不，或许，这关系还要在那之上。 “不如，用你的本能来猜测一下怎么样？【弑神者】大人？” 樱唇微启，粉嫩的小舌扫过贝齿。 梅芙微眯的眼睛里，迷离的眼神秋波荡漾。 “！” “唔，怎么会……！” “情报泄露？不，不会的。……难道说！” “哦，不愧是罗摩，这么快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没错哦，梅芙就是用了那个方法。如我所想，似他这般的人类，果然有着成为英灵的【未来】。只不过，没想到他会有着这么令人惊讶的身份~”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梅芙说着这番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摩擦着大腿。 “啊，是的！当梅芙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不重要了。那是爱，最为纯粹而炽烈的爱！我一定是爱上他了。” “……” 看着这样的梅芙，曹书瑞根本说不出话。 不仅是他，一众从者也都失去了言语。 “……不对，不应该啊。弑神者的话，不就是和斯卡哈相似的存在吗？那样的存在，能够死掉，乃至于成为英灵吗？就算是圣杯，也不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情才对！” 蓝色的光幕展开，罗曼医生的样子出现在立香君的身旁。 “可是，罗曼医生，斯卡哈她已经以从者的姿态出现过了不是吗？既然这样的话，另一个弑神者也以从者的身份出现……” 立香君挠了挠头。现在的发展，让他感觉一阵头大。 如果要在这里面对和斯卡哈差不多强的对手，那真是最坏的事态了。 好在，聚集在这里的从者并不少。 “斯卡哈会以从者的身份现世，是因为人理烧却使她被圣杯钻了空子，判定为了【死者】。” 罗曼冷静的声音，从光幕之中流出。 “但是，曹书瑞他……如果名字没有问题的话，他在神话之中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明显的东方人的姓名，诸葛先生也表示完全没有印象。” “所以，他成为从者现世的原因，或许只能问他自己。” 随着罗曼的话音落下，立香君也好，从者们也好，都将目光投向了曹书瑞。 “呵。原来是这样么。和状态完全、甚至于状态更好的自己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会有死斗的预感也就不奇怪了。” 轻笑一声，曹书瑞顺着自己的直觉，将视线投向了梅芙的身后。 从白宫的大门处，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出现。 “如果是没有受伤的那个我的话，不是我吹牛，哪怕是以一己之力面对这个特异点里的所有存在，那也没什么压力。除了斯卡哈那位女王大人不知道能不能打的死，别的换谁来结局都不会改变。” 肆意挥洒力量的话，根本见不到面大部分从者就没了。 至于凯尔特士兵和机械化部队……割草而已。 就算是黑狗，圣杯随便给你强化，开了无心天使之后你用宝具之外的手段打的伤我算我输。 而且，哪怕是宝具，无心天使+bkb，还能剩下多少威力？ “但是，现在的我，面对高规格的从者，一对一还能一战，一对二或者连续战斗的话，基本上是没有胜算的呢。如果对手是阿周那或者迦尔纳这种的存在，连逃命都困难。” “所谓的灵基受损，就是这么让我头疼的伤势呢。” 对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尼禄笑了笑，曹书瑞向前走了几步。 “每次受伤，都会加剧灵基的受损程度。实话说，现在的我如果受到致命伤的话，哪怕立刻开始治疗，也是绝对救不回来的了。” “啊啊，当然。因为如果受到那种程度的伤的话，你的灵基便会立刻破碎，然后死个彻底！” 那是莫名地有些高亢的声音。声音里那种嘲讽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一步迈出，白色的身影转眼间就出现在了梅芙的身边。 他的样貌，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白色。 白色的碎发，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长剑。 甚至于，就连肤色都是灰白。 唯有他的眼瞳，是天空般的水蓝色。 脸上挂着带有嘲讽和不羁之意的笑容，嘴角夸张地勾起。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存在着死在这里的可能性。你明白的吧？如果你死在了这里，这个世界绝对会将你留下。” “所以，原本就算是特异点里的圣杯也绝对做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实现了。” 哈哈哈！ 像是正在讲一个将自己都给逗笑了的笑话一般，他畅快地大笑起来。 “唔，这么一看，我果然长得一般。这还真是难得啊，能够在镜子之外的地方看到这张脸。” 眼睛微微的睁大，随后恢复原状。 心里并没有波动，甚至用不出来波纹。 从梅芙的话语之中猜到了这个可能性的曹书瑞，对现在这一幕唯有接受。 圣杯被称作万能之釜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连现在这种，将别的世界的来者化为从者留下的事情，居然都做得出来。 “唔。没有反应么。真是无趣，和我想的一样啊。” 见曹书瑞一点特别的反应都没，白色的存在撇了撇嘴。 第040章 黑与白的对话 “感觉怎么样？看到了他，你们终于明白了吧。” 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梅芙笑着看向了眼前一言不发的敌人们。 “难看地挣扎、抵抗、甚至连小库都击败了的你们，最后的结果还是没有变！” 眼神里带上了杀意，梅芙收起笑容，声音变得冰冷。 “——你们，会被书瑞杀死的。” “喂喂，等下啊，梅芙。” 白色的他，一脸不满地打断了梅芙的话语。 “你那么称呼的话，我和他不就分不清了么。我和他的差别，根本不是一点两点啊。最起码，我比他要强啊。” 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他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杀意，让从者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比我强是一定的吧。再怎么说也是从者化了，可以使用魔力了。能够使用魔力的我，和不能使用魔力的我，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上。” 无奈地摊了摊手，曹书瑞看向了另一个自己。 “啊啊，没错。所以，即便我同样用不出权能，你们也没有胜算。” 歪了歪头，他看向从者们的眼神里不带丝毫感情。简直就像在俯视一群蝼蚁。 他满不在乎地，将用不出一部分力量的话语说出来。 “啊，对了对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过天锁斩月的缘故，我居然会一身白，而你，正好是一身黑。真是讽刺啊，不是么？” “不过，可别指望我会管你叫王啊。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说到这里，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有了。梅芙，既然我和他的颜色是相反的，不如就叫我Alter吧。完全不同的同一个英灵，好像都是被这么称呼的。虽说名字什么的其实根本无所谓，但是，以梅芙你的起名才能，还不如就叫这个。” “唔……小白这个称呼就这么不好么？” “简直就像是在叫某个小矮子一样，让人难受。过去的我是没什么办法，但是现在的我单凭灵压就能压倒他。” 灵压？ 没有听说过的名词，让魔术师和从者都皱起了眉头。 “啊，这一点倒是没错啊，Alter。如果是现在的灵压，除了山本老爷子和更木剑八那个战斗狂，随便哪个队长来，我们都能单凭灵压和剑技取胜。” 自然地用了对方给自己起的名字，曹书瑞接上了他的话。 以曹书瑞现在的灵魂，这一句话绝对不是吹比。 “喂，就你这幅灵基都快碎了的样子，真亏你说得出口啊！” 不管周围因为没有听说过的人名陷入疑惑的家伙们，一黑一白的两个人，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等我摸到圣杯，这话就没有问题了吧？” “那也得你摸得到才行啊。怎么，你该不会想说，你有把握战胜我？” 随意地挥了挥手中的长剑，白色的剑刃之上便放射出剑气，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深刻的沟痕。 崩碎的石头擦过了曹书瑞的脸颊，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的表情发生一丝变化。 “如果你仅仅只是不能使用权能，现在的我，再加上身后所有的从者，也绝对不可能战胜你。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自然地说着打击自家士气的话语，曹书瑞勾起了嘴角。 “毕竟，我们的力量核心，本就不是权能。” “啊啊，当然。” 在一脸疑惑之色的梅芙身边，Alter大方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你倒是挺明白的嘛。我还以为，你被权能骗傻了呢。” “啊？你明明就是我，我傻不傻你不明白？” “可笑。我如果是你，根本就不会那么做。优柔寡断，还表现得一副被动的样子。你这家伙，可是很欠揍的！” “唔。唯有这件事，我是完全没法反驳的呢。” “哼。……喂，曹书瑞。来猜猜我的职介怎么样？虽然咱们终究有着不同，但是你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成为英灵的姿态吧？” “哦，这是当然。我确实曾经期待过。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是英雄。呵，不如说，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只是众多凡人中的一个。若是让英雄王那家伙来评价的话，绝对少不了杂修这两个字。” “嘁。你让他来评价试试，看看我能不能砍死他。” “你就这么自信？” “那当然。我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胜利。持有力量，就是为了胜利。如果不是为了胜利，力量就没有意义。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败北。” 下颌微微抬起，Alter抿起嘴唇。 他的眼中，是没有一丝迷惘的坚定。 “哎呀呀。我真想能够有一天，可以像你这么自信地说出这样的话呢。” “哈！胡扯。你这家伙，就算至今为止死过几次，但是一次都没输过不是吗？” 眼瞳里倒映出【自己】的样子，Alter笑了笑。 “没输过的意思，不就是以后可能会输吗？” 脸上露出了苦笑，曹书瑞摇了摇头。 要不是系统给力，延缓了灵基的崩溃，他早就【输】了。 “没错。马上，你就要输给我了。” “唔。关于这个，还是打过再说吧。” 死斗的预感并不是濒死的预感。曹书瑞觉得，Alter并没有他自己说得那么强。虽然不知道梅芙是许了什么样的愿望让他诞生的，但是最根本的那些力量，他绝对没有留下多少。 “哈！用实力让你明白差距这件事，你不说我也会做！” 声音再次变得高亢起来，Alter蓝色的眼里流转着魔力的光芒。 “……嗯，我大概有些明白了呢。” 看着Alter，曹书瑞笑了笑。 “既然你都这么坚信自己是最强了，那你的职介，应该和那个库丘林一样，也是berserker吧。” “嘿~不错嘛。” 看着笃定的曹书瑞，Alter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感叹声。 “因为——” 像是为了做出解释一般，又像是在确定这个结论一般。 下一刻，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同时开口。 “巴萨卡，是最强的！”X2 “呵，不愧是我自己呢。” 曹书瑞耸了耸肩，笑了。 “唯有这一点，咱们两人的看法绝对是相同的呢。” 【南丁格尔、黑狗，现在是自己吗……这个特异点里的狂战士，怎么每个都有着理智啊？】 将想法压在心底，曹书瑞静静地思索着。 职介这种东西，对英灵的力量是有着限制的。 那么，Alter的力量一定不全。 不仅仅是权能，或许，就连那些技能也—— “看到我手里的剑了么，曹书瑞。你看得出来吧，这把剑，就是我的宝具。” 对着曹书瑞，Alter举起了手中白色的长剑。 黑色的花纹，在剑身上若隐若现。 那些花纹，其实是铭刻在剑身上的如尼文字。因为【钢之加护】权能的缘故而学习过如尼文字的曹书瑞，一眼就将那文字的意思认了出来。 ——【剑】和【胜利】。 “我现在，是确实的从者之身了。残废的人之身的你，是无法战胜我的。不想丢脸地死在自己的手下，就趁早自裁吧。” “不。正因为你是从者之身，所以，我才说我们有着胜利的可能。” 面对着就算是本人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的宝具，曹书瑞反倒笑了。 “狂战士的职介，再加上宝具……你现在能够使用多少力量，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第041章 比谁都要强的战士 聊到这里，曹书瑞才算完全确信了对方的身份。知道自己那么多事情，绝对不是什么临时仿造的赝品。而且，从者特有的波动也是真货。 【圣杯，么。没想到，我会有和成为了从者的自己战斗的一天啊。】 曹书瑞看向Alter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复杂。 觉得对方是假货、是冒牌的之类的想法，曹书瑞是不会有的。 至于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感到不快这一点，他的心里也意外地没有。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个曹书瑞不是自己这一点，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是他的话，并不会对胜利有着那么强烈的渴望和执着。 【存在本身就意味着胜利。】 说出了这样的话语的Alter，就已经和曹书瑞抱有着完全不同的【自我】了。 换句话说，在曹书瑞的眼里，Alter是他的另一个可能性，也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的他。 所以，对他来说，现在只是因为观念和立场的不同，需要打倒自己罢了。 双方都很了解对方。 这一场战斗，无疑会是死战。 只要露出哪怕一点点破绽，战斗立时便会结束的吧。 更不用说，Alter不像曹书瑞自己，还能够使用魔力，和能力不详的宝具。 另一个自己的力量，几乎是压倒性的。 …… 在黑与白的两人对峙着的时候，梅芙和从者们朝着旁边移动，拉开了一段距离。 Alter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即便是他们，也不愿意长时间承受。 处在能够听到对话，又不至于被重压波及的距离上，梅芙和尼禄等人对视着。 “啊啊~Alter……这个姿态，无论看几次，都是那么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眼睛微眯，梅芙似是十分陶醉一般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了眼前严阵以待的从者们。 先不论他们会不会相信Alter的话语，最起码曹书瑞的话语对于他们来说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齐心协力可以取胜。 拼上性命的觉悟什么的，他们早就有了。 “尼禄啊，你想不想知道，Alter来自于我的什么愿望？” “……这和余有什么关系吗？” 似乎是因为亲眼见识到了梅芙的花心程度——库丘林刚刚退场没多久，就又来了个Alter，尼禄现在对梅芙的厌恶几乎到达了顶点。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之意。 愿望是成为新娘的她，对花心的接受能力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虽说在她那个时代的婚姻制度并不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她自己还是不愿意和他人分享爱人的。 这或许，并不仅仅因为她是皇帝。 “当然有。知道了这个的话，你们就可以放心地自杀了吧。” 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梅芙无意识地玩弄着手中的鞭子。 “我这次许下的愿望，是希望得到一个作为【比谁都要强的战士】的他！” 张开双臂，梅芙眼眸低垂。 “他击败了由我的愿望诞生的小库，在我的认知里已经属于最强……但是，这样的他却拒绝了我。那么，我就需要一个比他还要强大的存在！” 简直像是小孩子在炫耀新的玩具一般，梅芙的眼神熠熠生辉。 “同时，我还想得到他。而这个愿望的结果，便是Alter。” “怎么样，明白了吗？Alter是比谁都要强的战士，他绝对不会输。不同于小库，他是只为了胜利而存在的战士。所以，你们是没有丝毫胜算的。——自杀吧，不要让Alter浪费力气。” 樱唇勾勒出冰冷的笑容。梅芙的眉眼在笑，但是她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笑意。 “……” 从尼禄等人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复。 他们只是静静地，摆开了架势而已。 无论是为了人理存续而战的御主，还是成为了英灵，负有拯救世界的责任的从者们，此时都没有丝毫退意。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们也会继续努力下去。 一时间，对话中止，这边陷入了寂静之中。 到这时，尼禄他们才终于有时间冷静地思考。 无论是梅芙的话语，还是曹书瑞那边两人的话语，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情报。 说不定，就能从这些对话里面寻找到获得胜利的方法。 …… 过去曾经死过几次也好，从未听说过的灵压也好，优柔寡断的性格也好。 这些东西，尼禄都是第一次听说。现在在她面前被揭露出来的，毫无疑问就是曹书瑞不为从者们知道的另一面。 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说到底，曹书瑞和从者们，也就是因为圣杯的缘故而偶然汇聚到一起的临时战友而已。 互相之间没有深入了解，才是最正常不过的。 一边听着黑与白两人的对话，尼禄一边在心里总结着Alter的情报。 单听对话，她也明白，黑与白的两人，在性格上差别相当大。 白色的Alter，话语里携带着非常强烈的进攻性，而且对自己有着近乎绝对的自信心。 黑色的曹书瑞，则是她所了解的那个曹书瑞，不过分自信，也不对自己失去信心。 这两个人，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 “Alter，你为什么对胜利那么执着呢？对于我们来说，难道不是唯有面对【那个】的时候，才不能输吗？如果是别的对手的话，当然赢了最好，但是万一做不到，只要不死就行了吧。” 另一边，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曹书瑞没有问宝具的事情，Alter也没有说。很明显，底牌不能暴露这件事，两人都是明白的。 展示出来可以威吓，但是如果一点隐秘都不要，完全将情报泄露出来，那就不需要集中过度的精力去防备，反倒失去了意义。 “哈？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如果不是为了胜利，拥有力量有什么意义？” 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曹书瑞，Alter不耐的挑了挑眉。 “嗯？力量，难道不是应该用于守护吗？至于最后是不是胜利者，那是看情况的吧。” 曹书瑞不会否认胜利的重要性，但是他也不认为一定要为了胜利而挥洒力量。有些时候，平局也是可以接受的。 就算败北，只要目的达到了，也就无所谓了。 第042章 胜利的执念 “所以说，你这样天真的垃圾，我是真的打心眼里瞧不起。” 摇了摇头，他咧开嘴，扭曲着笑容看着曹书瑞。 “你，该不会是动画看多了，以为自己也是动画男主角了吧？啊？” “说得好听点，你这叫天真；说得难听点，你这叫智障。明白吗？” 对着另一个自己，简直像是不吐不快一样，Alter畅快地喷了起来。 “我看你这个性格不爽很久了，明白吗？你简直虚伪地让我想吐。明明心里就是渴望着胜利，明明就是怕死还不想输，装什么大尾巴狼？” “……” “不反驳也没用。难道你以为，我会把你的沉默当做不屑于与我对喷？哈，我看你，该不会是忘了我是谁吧。大家都是一个人，你有什么瞒得了我的？” 高亢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刺痛着曹书瑞的耳膜。 他从未考虑过的事情，或者说潜意识里不去想的事情，就这么被Alter揭露出来。 “力量是用于守护？真是可笑。如果不是因为对系统怀有几分感恩，同时也是为了得到奖励而追求更高的力量，你会那么认真地和【它们】战斗？其实你心里明白吧，就算你放任【它们】毁掉那些世界，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影响。” 看来，Alter也还遵守着基本的原则。直接说出虚空两个字的话，即便这里没有虚空，所以不会有人因此而被虚空侵蚀，这个世界也是有可能被虚空龙种盯上的。 话语中带有力量。知道这层意义而说出这个词语，和完全不知道这个意思说出这个词，结果完全不同。 而Alter的话语，也直指曹书瑞的心灵。 “……呼，该说不愧是【我】么。你这话说的，让我完全无法反驳啊。” 耸了耸肩，曹书瑞的脸上失去了微笑。 他知道，Alter说的没错。 自从成为了弑神者之后，在心里产生“不去理会那些被虚空侵蚀的世界”的想法，也没有任何不妙的预感的时候，曹书瑞就明白了。 就算是强制的任务，不完成也是没事的。 除非是被系统放入了马上就会因为侵蚀而隔绝内外联系的世界里，否则他根本只需要在进去之后立刻离开就好。 你们爱咋咋地，我该干啥干啥。 但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 理由就如同白色的所说，是为了击败虚空后得到的金币，和度过一个世界后的英雄点——也就是，更高的力量。 击败虚空，不让它们继续蔓延，确实对曹书瑞也有好处，但是，他的心里总是有着“虚空海那么大，少掉一两个世界没什么”的想法。 实际上，和曹书瑞的工作性质差不多的家伙之中，也有着抱有这样的想法，对虚空视而不见的人。 没过几年，那伙计就发现，自己所处的宙域里，已经没有落脚之地了。 虚空的扩散，是爆炸性的。 虽然曹书瑞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也阴差阳错的没有落得这样的下场。 “所以说，明白了吗？吾等所求，唯有胜利而已。” “如果是为了胜利的话，无论是毁灭世界也好，还是击败虚空也罢，我都会去做。” Alter的声音里，透露着一股不祥的冷意。 “但是！如果不是为了胜利，那就爱咋咋地，别来烦我。” “Alter……” “明白了吗，曹书瑞！胜利，才是驱动力！只有胜利，才能让我感觉到意义。” 眼里带着怜悯，Alter看向了对他来说愚蠢之极的人。 可谁知，对方竟然也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Alter，你的心里根本就是一片空虚。只为了胜利而动的你，究竟能得到什么呢？除了一个胜利的结果，你还能得到什么？” 他为了得到胜利，可以说是什么都做。 这结果，必然是一片虚无。 不会有同行者，也不会有什么未来。 硬要说的话，只有孤独会伴随着他前行吧。 “啊？你在说什么傻话。除了胜利，我什么都不需要。” Alter冰冷的声音，让曹书瑞明白了他狂化的执念。 就如同南丁格尔狂化之后对根除病灶有着深刻的执念一般，Alter的情况下是胜利。 对于巴萨卡来说，在他的执念上和他讲道理，只会让他用力量和你讲道理而已。 所以，曹书瑞也就放弃了在这件事上和他纠缠。 他自己也好，Alter也罢，都是有着缺陷的家伙。 “……我真是不明白。明明，你也是被称为王的家伙啊。” 看到了曹书瑞平静的面容，Alter反倒不能理解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你觉得没有胜利也可以接受了？” “是王又怎么样。以我们的身份，只需要让人民不受到影响就好了不是吗？——夸耀武力，被畏惧而称王的我们。” 曹书瑞挑了挑眉。 这伙计……该不会要和自己谈王道吧。 半吊子的魔王，扯什么王道。 “胡扯。不受影响？你也说了，我们是夸耀武力而称王！既如此，没有战绩，你拿什么夸耀武力！没有胜利，你拿什么威慑宵小！” “不提那些邪术师，就说格尼维亚那个神祖。她搞的事情还少？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的胜利太少，不能威慑她！” “是你对胜利的轻视，放纵了她！” “既然确信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既然明白自己有着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力量，那么，像你那般回避战斗，将战火从领地上隔离出去的行为，不是怯懦是什么！” “那是为了不让人民被卷入，不是吗？” 就算前面的全算Alter说得对，唯有这句话，曹书瑞绝对不会认同。 “正是为了不让他们被卷入战斗，我才会下达那样的命令，将敌人全都清理掉不是么！” “可笑。卷入又怎样。只要立刻胜利，消灭敌人就好。唯有胜利才是你所需要的。而臣民，只需要为你的胜利而欢呼！被臣民绊住脚步，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说着，Alter抬起手中的剑，将剑尖指向了曹书瑞。 “让反对者全都到你眼前来，然后夺下所有的胜利，这才是你该做的！” “——像汝这样，如汝所说的话，与其说是王，不如说只是为了胜利而动的野兽吧！就算是霸王，其胜利也有着目的，而汝，根本只是想赢而已，之后会怎么样，汝根本没考虑吧！” 没等曹书瑞反驳些什么，一个女声便插入了对话。 那是眉头紧皱的，纯白的少女。 对于同样为【王】的她来说，Alter的做法，根本不能接受。 第043章 杀了尼禄的话 “嗯？有意思的家伙出现了嘛。怎么，还有人敢质疑我作为【王】的做法吗？哈，这可真是被小瞧了。” 听到了尼禄的声音，Alter挑了挑眉，然后露出了一个凶残的笑容。 他转过头去，将视线投向了尼禄。 “——！” 有那么一瞬间，大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唔？！咕……” 像是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打击一般，尼禄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她脚下的地面，宛如承受不住重压一般干脆地下陷。 “哦？啊啊，这样啊。因为本身便是灵体的存在，所以比起人类来说，对灵压的抗性更高一些么。” 像是知道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Alter夸张地笑了起来。 “好，很好。既然你能够承受这个，我就承认你有和我对话的资格吧。” 话落，他撤去了施加的灵压。 尼禄的身体小幅度地晃了一下，随后站稳。 她的脸上，能够看得到细小的汗珠。 “……所有力量都被压制……灵压，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灵魂的力量。所谓的灵压，指的是灵魂的密度的高低。密度越大，灵魂的力量越强。而且，灵压可以直接作为力量释放出来打击对手。” 解说了两句，曹书瑞眯了眯眼睛。 没想到，Alter居然都是从者之身了，还能使得出来灵压。不过，从者本身就是灵体，能够使用灵压反倒没什么违和感…… 倒是曹书瑞自己，灵基岌岌可危，灵压根本用不了。 像是刚才那种情况，他如果能释放灵压对冲，是可以不让尼禄受到那种压迫的。 【唔，这份力量看来并没有受到职介的限制。是保有技能么。】 从者所持有的力量，除了存在master的时候会受到供给魔力的master限制的能力值，象征从者存在本身的宝具，再就是职介赋予的【职介技能】，和从者自身的传说化为的【保有技能】。 既然Alter能够用出这份明显不是职介能够赋予的力量，那么这也只能是保有技能了。 “喂，听好了，质疑我的做法的小姑娘。如果你也是曹书瑞那种不认可胜利的家伙，还是趁早闭嘴吧。连这个都不明白的家伙，我只能容忍他一个。” “不……胜利的价值，余相当清楚。但是，胜利也是有条件的。” 深吸一口气，尼禄皱起眉头，瞪视着Alter。 “如果汝的胜利能够带来繁荣，那便是必须的胜利！但是，像汝那样为了胜利而胜利，不顾民众的行为，余是绝对不会认同的。“ “啊？果然还是这样……民众，民众！他们到底有什么用？不能随我征战也就算了，没有勇气反抗压迫也就算了，现在连我的胜利都要阻碍？民众的存在，才是多余的。” “没有民众，汝凭什么称王！” 被Alter的话语气到浑身发抖，尼禄举起原初之火，以剑尖指向他，大声质问。 然而，Alter看到这样的她，眼神只是更加冰冷。 “我称王，只是因为我是王罢了。这份力量，这份命运，这份因果！仇恨也罢，恐惧也罢，敬畏也罢，都是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的！” “明白吗，小姑娘？我存在，所以我是王。” 厌恶地看了尼禄一眼，Alter撇过头去，又看了曹书瑞一眼，忽然挑了挑眉。 “……这样啊。你这家伙，和曹书瑞是近乎同等程度的天真啊。你们两个的话，应该是很有的聊吧。而且，以我的直觉，你这个性格，一定会吸引他。不仅如此，时间够长的话，你们两个互相产生好感也不是不可能。” “以我对曹书瑞的了解，可能性不小啊。这样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 危险的杀气，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 这份压迫感，刺痛着曹书瑞全身的神经。 “虽说原本我们就是要厮杀的，但是因为我一定能胜利，所以我还觉得无聊来着。但是，现在总算是有点意思了。” “嗯？汝……什么意思？” 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尼禄在一呼一吸之中提高了警惕，随后将肌肉放松下来。 “我啊，太了解【我】了。如果只是这么战斗下去的话，一对一的话干掉他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现在终于可以加点彩头了。” 嘿嘿嘿。 恶劣的笑容，从他的嘴中泄露出来。 压倒性的恶意，针对着摆开了架势的尼禄。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和他缔结了契约。如果杀了你的话，【我】一定会更加认真地来吧。” “什么？！” “我可是知道的哦？虽然现在我用不了了，但是我的脑子里记得很清楚。” 飒。 白色的剑刃割开了空气，下一瞬间便对着缓缓睁大眼睛的尼禄轰击而下！ 咚！ 自上而下的一击爆发开来，白色的身影才缓缓凝实。 白色的剑刃，一口咬在曹书瑞及时架起的剑身上！ “四方斩……！” 虽然曹书瑞不知道Alter原本的能力值，所以无法判断他的力量，但是这份压制得他完全动弹不得的力量，绝对是魔力放出后的结果。 踩着影子而来的一击，撼动大地，卷起了猛烈的狂风，直接吸引了在场所有存在的视线。 “喂，不要拿着这种破剑了，破费一点怎么样啊？” 呲啦——！ 相互摩擦的剑刃之间，不停地溅出火花。 在极近的距离上，曹书瑞和Alter对视着。 “你现在还买得起吧？永恒神器。让我见识一下那个啊！我早就想和持有神器的存在战斗了。是你的话，绝对是够格的。” “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吧？除非你和那些龙一样难打，不然就别想了！” 手腕轻动，剑身震颤着将白色的剑刃弹开。 “嘿！” 见到这一幕，Alter笑意更甚。 转瞬间，他的背后便有黑色的影子凝聚成型。 砰！ 白色的月牙，和黑色的月牙轰击在一起！ 黑底白边的炽烈之火，和白底上刻着黑色如尼文字的不知名宝具接连不断地划着诡异的轨迹撞击在一起。 双方都有着同等的感知能力，即便斩击来自视野的死角，也能准确地防御下来。 每次斩击，都卷动着大气，对冲，爆散。 “呜——！” 尖锐的罡风，向着四处划去。 蕴含着Alter魔力的这些风刃，几乎也可以算作他发出的斩击。 虽然这对曹书瑞没什么用，但是其他从者们不得不立刻避开。 几个呼吸之后，破破烂烂的广场上，就只剩下了一黑一白的身影。 第044章 希望最大的方法 “喂喂，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你还是不要丢脸了！赶紧拿出永恒神器，不然就去死好了！” 靠着比起曹书瑞更高的筋力，Alter抓住一个剑刃相撞的机会，猛地荡开了曹书瑞的剑，随后一脚将他踹飞！ 咚，砰！ 如同一个皮球一般，曹书瑞重重地摔在地上，弹起又落下，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淡淡的沙尘刚刚卷起，下一刻便被狂风吹散。 “速度也好，力量也罢。因为职介的加成，我和你就连基础都不是一样的。面对能够使用魔力放出的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战斗？更不用说，我的胜利是必然。就算要挣扎，你最好也挣扎地好看一点。” “咳咳……咕。啧，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咳出了几口鲜血，曹书瑞缓缓站起身来。 还好，毕竟对方也是自己。在他踹来之前，曹书瑞便已经猜到了他会这么做。 因此，虽然那一下子声势浩大，但是曹书瑞意外地没受什么重伤。 “想要护着那个小姑娘和我打，就拿出能让我被拖住的力量来啊！还是说，果然得先杀了她，才能让你明白我有让你拿出永恒神器的价值？” 毫不掩饰杀意的视线，伴随着话语声牢牢地锁定了冲向曹书瑞的尼禄。 “比起神来说，从者简直不要太好杀。能让我畅快一点的，可能也就只有英灵的本体了吧。” “啧。虽说已经料想到了，但是果然武艺是不会削弱的啊。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是saber？” 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曹书瑞谨慎地架起了剑。 和自己的战斗，想在武艺上讨好是不可能的。 ——彼此之间，简直不要太熟悉。 更不用说，对方的属性在魔力的帮助下几乎是对形成了曹书瑞全面压制。 筋力、耐久、敏捷、魔力、幸运、宝具。 从者的能力值，一般都是这五种。 而现在，除了幸运上两人可能是一致的之外，曹书瑞没有宝具，前三项能力在曹书瑞同样没有的魔力下又可以得到爆发性的增长。 别看可能只是临时多了一个加号，这就足够把曹书瑞按在地上摩擦。 甫一交手曹书瑞便被击飞，就是因为这个。 哪怕他不露出破绽，Alter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强行制造破绽。 “saber？那个理论上没有弱点，所谓的最强职介啊。” 脸上露出无趣的表情，Alter稍微回忆了一下。 “berserker的能力更加强，仅此而已。” “为了胜利……么。” 真是有够固执的。 架稳了剑，曹书瑞思索着破局的办法。 这一战，Alter说的没错。如果一对一的话，他的死是必然。 武力上不占据优势，思想上虽然是别人但是记忆是相通的，战斗经验也是相同的。 曹书瑞要想赢过Alter，就只能依靠两人之间的不同点——Alter所没有的力量了。 权能两人都没有，这已经是明着的了。 那么，到底Alter没有什么力量呢？ 这只能一边战斗一边猜了。 “曹书瑞！汝没事吧？” 冲到了曹书瑞的身边，尼禄架起剑，摆出一副要和他一起面对Alter的姿态。 “余也来帮忙。” 几步冲到了曹书瑞的另一侧，罗摩表情严肃。 “虽然余是这样的外表，但是余也曾是王。对你的做法，余同样无法认同。” 先是对着Alter这样说了一句，随后，罗摩小声地对着曹书瑞说道： “余和罗宾来帮助汝，剩下的人会尽快解决梅芙的。只要得到圣杯，汝就能发挥出完全的力量了对吗？” “嗯。原来如此，你们是把这一点当成了胜机啊。” 【龙娘、南丁格尔和玛修面对梅芙么……某种意义上，倒也是个合适的配置。】 “嗯。那个从者，虽然这么说很遗憾，但是那绝对不是区区联合起来力量就能够战胜的对象。他的能力值，要高于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从者。更不用说，他还有着和你一模一样的超越了人智，跨入神之领域的武艺。” 虽然Alter还没有如此做过，但是罗摩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够做到和曹书瑞完全一样，甚至更加超出的事情。 “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恢复了力量的你可以击倒他。” “是吗……啧。” 没法否认。罗摩所说的，确实是目前希望最大的方法。 想要压倒有着压倒性优势的对方，就只能拿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靠技巧和小动作，是不可能赢得过他的。 “嗖嗖嗖——！” 细微的划破空气的声音，隐隐在Alter的耳边响起。 “嗯，偷袭吗？……真是愚蠢。” 叮！ 随后将射来的箭矢一扫而开，他高高地举起剑。 “那么，就你来当第一个好了……” 饱含杀意的低语，随风飘散到所有人的耳中。 “真是搞不懂，难道你以为，只要隐藏住气息和形体，我就不知道你在哪里了吗？” 嘴角咧开，他恶质地笑了。 “【完全地】切断气息这一点，确实很厉害。只可惜，并不是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在我的感知里，你简直像个傻子。” 闭上眼睛，他的身影蓦地消失。 “既然你这么喜欢藏起来，我就帮你藏得严实点！” 残留下来的话语，在残影消散后才缓缓振动起空气。 下一刹那，白色的身影浮现在天空之上—— 和他的瞳色相同，蔚蓝色的魔力洪流，螺旋着被束缚在剑刃之上。 “虽然是模仿版，但是反正伪的瞬步都用的那么熟练了，也不差这一招了！” 缓缓下落的白色身影，就那么对着空无一物的地上，挥下了这一剑。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斩击地面上的“什么”。但是，这个距离，绝对不是剑刃可以触及到的。 “嗯？难道说？不好！罗宾快离开——” 曹书瑞提醒的声音，并没能传达到。 嗡—— 沉重的一剑，将大气完全排开。 蔚蓝色的月牙，在离开剑刃的瞬间暴涨开来。 这一击，长度横贯了整个广场，而宽度更是足有一米。 高密度的魔力，竟是作为斩击被释放！ 轰隆！ 眨眼间，锋锐的月牙便轰击了地面，在沉重的巨响中，将大地彻底撕开。 这一击掀起的震荡，让正在闪避着龙娘的攻击的梅芙差点摔倒在地。 纷飞的尘土和碎块，并不能掩盖魔力消散的气息。 罗宾汉，退场。 第045章 来啊，连我一起打！ “罗宾！……可恶！” 徒劳地伸出手，罗摩只能看着飞扬的沙尘，发出无力的呼喊声。 混杂在沙尘之中的金色辉光，是从者回归英灵之座的象征。 此时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将罗宾拉回来了。 嘎吱—— 握紧了剑，罗摩抿紧了嘴唇。 事已至此，只能将罗宾的离去一同背负，继续战斗下去。 “以余罗摩之名，于此请求毗湿努的庇护！” 呼应着罗摩的话语，肉眼不可视的波动席卷了在场的所有已方人员。 淡淡的红色虚影，带着神明的加护寄宿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就连曹书瑞，竟然也感到力量在上升。 “唔，这样的话，应该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握了握拳，曹书瑞估算了一下差距，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用视线锁定了正在缓缓下落的Alter。 膝盖弯曲，重心前倾。 砰！ 砖块下的地面被踩碎，曹书瑞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般暴射而出。 转眼间，他便与仍在空中的Alter接近到了一起。 仿佛这就是必然一般，两人不约而同地对着对方的心脏挥出了剑，随后同时化为虚影。 即便不去确认，两人也明白这一击绝对不会命中对方。 这是战斗经验导致的结果，也是两人是同一个人的默契。 唰—— 黑与白的螺旋，在空中互相交错。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两人都将四方斩用到了极致。 四道黑白对撞的痕迹，残留在罗摩和尼禄的视线里。 “咆哮八音符！” 白剑一扬，高速摩擦空气引起的高温，便在剑身上附着了一层火焰。 在魔力的作用下，火焰暴涨，化为了将周围烧灼的火浪。 手腕翻转，Alter矮身躲过曹书瑞的魔剑侵袭的同时，以剑尖锁定了曹书瑞。 飒！ 如同招名，这是单手剑绝妙的八连击！ 脖颈，眼睛，侧腹部，心脏，双膝。 对准这八处部位，白色的闪光一分为八。 该说是理所当然吗，Alter轻描淡写地同时挥出了八剑！ “八刀一闪！” 而曹书瑞，则是没有丝毫延迟地予以回击。 漆黑的、有着仿佛怒气化作的火焰般形状的剑身，一瞬间遁入了空间，随后绽放为八道斩击。 虽然曹书瑞来不及引发次元曲折现象，但是他也并不需要这么做。 萨爹的剑招岂是等闲。只能用英雄点才能得到的存在，其力量自然有着独特之处。 八道漆黑的斩击，只发出了一次划破空气的声音。 伴随着斩击的绽放，一道雪亮的剑光冲天而起。 八次斩击，最终会连成一闪。 竖直的一闪，将同时爆发的八道闪光尽数挡下。 迸溅的火花，映出两人不同的表情。 曹书瑞仿佛是成了习惯一般，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 而Alter，则是一脸平静之色。 停顿只是一瞬间，随后，两人便再次消失在原地。 飞天御剑流，SAO剑技，曾经见到过的绝剑技，圣乔治的屠龙剑技，萨爹那一套自创杀招…… 双方行云流水地混用着己身所学的一切剑技，对对方泼洒着怒涛一般的斩击。 剑刃的残影，逐渐将两人的身影遮蔽。 乍一看，两人仿佛势均力敌。 但是实际上，曹书瑞仍旧处于劣势。 即便有着罗摩上的buff，他的力量弱于Alter这一点，也仍旧是现状。 现在这种对峙，只是因为两人都对对方无比熟悉，而且源于弑神者的直觉和扩散开来的感知，也能让两人防备对方出乎意料的攻击。 【啧。这么继续下去，炽烈之火可撑不了多久啊……裹挟魔力的撞击，对于一般的魔术礼装来说还是勉强了些。】 再次弹开白色的长剑，曹书瑞扫了一眼出现了数处缺口的剑身，暗自咂了咂嘴。 不得不说，尼禄的皇帝特权简直就是bug。这道具做成的等级，如果说没有A曹书瑞是绝对不信的。 没有A级的道具做成，是不可能让这把剑经过这么多场从者战还能依旧坚持下来。 不过，现在终究是到了极限。 继续在使出对剑身有着高负荷的剑技的情况下和宝具对碰，这把剑一定会断掉。 感知了一下罗摩和尼禄的样子，曹书瑞下定了决心。 起码就目前看，对方仍旧只停留在使用剑技的等级上。 装备对方是肯定没有的，不然对方的力量绝对不止现在的程度。 本来就有着作为从者的提升了，还是巴萨卡，还有着魔力放出，能力值估计也保留了，要是再有装备……那曹书瑞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僵持这么久，绝对是被一边倒的碾压。 【嗯……？职介，对，职介！有着职介限制的话，一些可以被视为宝具的技能，在他已经有了宝具的情况下，可能也是使用不出来的！】 灵光一闪，曹书瑞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一般来说，从者能够使用的宝具最少也是一个。 持有两个三个的也不是没有，持有一大堆的bug也存在。 不过，对于巴萨卡来说，能用的宝具就不会那么多了。 一般来说，要么是可以单凭本能使用的宝具，要么就是自我发动的宝具。 就算他现在存有着理智，最多也就是多一个可以呼唤真名的宝具而已。 以月世界来说，引发次元曲折现象的剑技，绝对可以算是宝具了。 再加上他手里那把剑也是宝具，基本上他的底牌已经能摸出来了。 【是时候，和罗摩打一波配合了！】 魔王带有魔性，应该没问题吧？ 既然是为了讨伐魔王罗波那而存在的不灭之刃，那么对Alter应该也会起效。 今天我就是要欺负你没装备！ 唰—— 影子再度冲击，曹书瑞一个闪身到Alter的背后，用手中形状独特的剑身“咬住”了他手中白色的长剑。 随后，曹书瑞一把抱住了Alter，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来啊，罗摩！用你穿透罗刹的一击！” “曹书瑞！汝——” “别废话了快点！” “哈，居然来这招吗？同为魔王，你也不会好受的哦？” 没有回头，Alter满含嘲讽的声音传来。 “我可不是魔王。最起码，意大利的人们都是这么想的。” 笑了笑，曹书瑞更加用力地限制住了Alter。 背后这个位置，正好能够让曹书瑞反锁住他的关节。 如果他强行使力，反倒会将自己的骨骼拽断。 剑被咬住，无法挥动。 如果使用魔力放出试图逼退，对于身为弑神者的曹书瑞来说又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的Alter，竟是彻底动弹不得。 “余，如果不是这么无力的话……一定要活下来啊，曹书瑞！” 即便能够免疫魔力，被那一剑直击，以人类之身也是死定了。 可是，现在确实是曹书瑞所创造出来的，保证宝具必中的绝好机会。 即便是为了尊重曹书瑞的觉悟，这时候也绝对不能犹豫。 罗摩，抛出了手中的剑。 “……【破穿罗刹而不灭】！” 第046章 无以奉行最强的誓约 被罗摩高高抛起的黄金之剑上，积蓄着如同他本人一般炽烈橙红的魔力。 黄金之剑悬停在罗摩头顶的天空上，无风自动，高速旋转起来。 因为罗摩个人的任性改变了形状，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它的力量。 在旋转的过程中，剑身融化，化为了金色的光环。 这锋锐的光环，将大气轻易割破。 隐约之间可以看到，环刃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 这一击，毫无疑问是可以夸耀威力的一击。 仿佛在等待着这一瞬间一般，罗摩抛起剑后顺势高举的右手，在环成型的瞬间挥下！ 嗡—— 金色的光环，裹挟着细小的电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曹书瑞和Alter两人。 没有任何意外，简直如同放弃了挣扎一般，这一击就这么轰击在了黑与白的两道身影上！ 轰隆！ 沉重的一击，将两人深深地拍进了地面。 吱嘎—— 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和摩擦声，霎时间响彻整个广场。 比起刚才Alter送走罗宾的那一击，这一击无疑更加恐怖。 没有更加浩大的声势，但是凝结在一点的威力，无疑更加强大。 嘭！ 锵。 重新回到剑的外表的不灭之刃，旋转着飞回来，插入了罗摩抬起的剑鞘。 “这样一来……是不是就结束了呢？” 感受着空气中的魔力，尼禄一边将视线锁定着被罗摩的一击轰出来的坑洞，一边 “不知道。余无法断言。不过，以他的素质，若是成为了英灵，就算被宝具直击，可能也没那么容易死。” 微微摇了摇头，罗摩压低了身子，将手搭在剑柄上，保持着最高等级的警戒。 虽然以往他放出宝具之后，一般都不需要第二击了，但是这次的对手非同寻常。 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了。 “唔……” 尼禄见状，也和罗摩一样保持着警惕。 虽然这个距离对于从者来说转眼就能接近，但是贸然接近的话，以他们两个的能力，只会被Alter反打一套。 所以，为了不给曹书瑞添麻烦，他们只能留在原地。 ——真是让人感到屈辱。身为从者，居然有不得不让人类替他们战斗的一天。 不过，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类就是了。 轰！！ 大地忽然颤动了一下。 砰！ 一道漆黑的身影，直直地飞出了坑洞，在达到了最高点之后划着弧线下落。 啪嗒，吱—— 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曹书瑞半跪着停在尼禄的身前。 “咳、咳……啧。正面吃下了那样的一击，明明都受了完全可以说是重伤的伤势了，居然还有余力！” 虽然及时用剑身格挡，但那也是结结实实地被踹了一脚。 这一下子，曹书瑞的手臂骨骼上都出现了裂纹。 那股力道，没能完全卸去。 “曹书瑞，他的宝具是什么，汝应该知道吧？” 见到曹书瑞的姿态之后，心里产生了不妙预感的罗摩突然开口问道。 “不，那把剑，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见。” “唔……本人都说不知道啊……难道是某种逸话凝聚而成的宝具么？” 尼禄听闻此言，蹙起了眉头。 “不会的。” 对此，曹书瑞只是摇了摇头。 如果是曹书瑞的逸话成为宝具……先不说他有没有足以被称为逸话的经历，就算有的话，估计就是和虚空战斗的那些事情。守护世界什么的……这恐怕是货真价实的救世行为。 不过，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在月世界。能不能得到根源的承认，根本还是两说。 “哈哈，啊哈哈哈！” 高亢而带有嘲笑意味的声音，从坑洞之下响起，打断了几人的思路，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踏着风的螺旋，Alter的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他的胸前，一道从左上到右下的狰狞伤口，几乎要将他斜着分为两半。 混合着破碎的血肉和骨骼，浓郁的血浆泼洒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本就雪白的肤色，此时更是显得有些惨白。 这种伤势，即便他是从者之身，也足以被评价为必死无疑。 可是，Alter的态度并没有丝毫变化。 仿佛仍旧坚信着自己的胜利一般，他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曹书瑞的面前。 “不错，这还算有点意思。不这样的话，根本连让我提神都做不到。” 说着，他没有握剑的左手，从自己的胸前抹过。 鲜红的血液，残留在他的掌心。 “啊啊……这感觉……真不错。” 狰狞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是，从曹书瑞的脸上绝对看不到的表情。 “唯有这种时候，才能体会到战斗的真意！这种痛楚，才是活着的证明！” 感叹了一句，他与曹书瑞对上了视线。 “虽然只是耍小聪明的手段而已，但是居然能够束缚住我，还在宝具的攻击下全身而退，还算是有点样子。看来，即便不用杀了那个女人，你也能让我体会一点乐趣了。” “体会一点乐趣？那还真是不胜荣幸。所以呢？你现在可以老实一点，就这么退场吗？我认输，胜利给你了。所以你能不能别折腾了？” “啊？你在说什么傻话？被我刚才那一脚踹到精神失常了吗？” 举起手中的剑，Alter露出一脸关爱阿库娅的表情。 “战场上的输赢，只能用生死来判定。你所谓的认输，没有任何价值。对我来说，唯一的胜利条件，就是歼灭你们所有人，仅此而已。” “唔……这种对于胜利的执念，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余问汝，Alter哟，以汝现在的状况，汝打算如何取得胜利？你必将得到胜利的宣言，现在来看也并不是多么可信嘛。” 见到Alter那副老神在在的姿态，尼禄不由得出言挑衅。 这个家伙，一见面就说要杀了自己，实在是过分！ 然而，Alter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他转过头去，和曹书瑞对上了视线。 “最后一次奉劝你，拿出永恒神器吧。以你手里那把快要断了的钝剑，想要继续和我战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抱歉，我拒绝。” 平静的话语，换来的是同样平静的回答。 “是吗。那么，就这么开始第二回合吧。” 伴随着这句话，他手中高举的白色长剑之上，绽放出了光芒—— “看来今天，又会是一场无趣的胜利……吾将永远最强，永远，夺取胜利！——【无以奉行最强的誓约】！” 话音落下，粗大的白色光柱便从剑身上爆发。耀眼的光芒，将Alter的身影完全遮盖。 下一瞬间，恐怖的压力，从光柱之下爆发开来。 第047章 压倒性的力量差距 嗡嗡嗡—— 魔力的洪流，撕扯着大气，发出震荡的嗡鸣声。 大地被瞬间压碎，些许崩起的土块转眼间就被激荡的气流卷走。 令人呼吸为之一滞的恐怖压力，从光柱之下倾泻而出。 这不仅仅是魔力和气势上的压迫。 难以想象的旺盛生命力的气息，和可怖的崩溃感，相对却和谐地存在在一起。 “……宝具，真名解放了么。看起来，那并不是什么直接攻击的类型啊。” 没有发觉自己额头上流下的冷汗，罗摩只是压低了身子，抽出剑握紧，瞪大了眼睛望着那边。 “唔嗯。从这声势来看，这应该是对持有者己身进行加强的宝具呢。” 对罗摩的话语，尼禄点了点头。但是，她的眉头并没有因为知道了对方的宝具类型而舒展开。 ——这种类型的宝具，一般来说都是被动发动。那么，Alter的宝具，为什么会需要真名解放呢？ 这个疑问，出现在三人的心里。 “……Alter。这是，梅芙的愿望结合了你对武器的需要而诞生的宝具吧。” 冷静地发问，曹书瑞眯起眼睛，注视着光柱之内的那一道身影。 在光辉逐渐减弱的现在，以曹书瑞的视力，能够将那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Alter胸前的伤，已经完全治愈了。 那足以致死的重伤，简直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下一瞬，破损的衣服也在魔力的光辉下复原。 这并不是时间倒流。只是单纯地，凭借庞大的魔力在短时间内得到了高速治愈的能力而已。 这种事情，已经是只有龙种才能做到的范畴了。 治愈这伤势所用掉的魔力，都有使用一次权能的五分之一了。 再多一些，就足够用来维持一名从者的存在了。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浪费。 但是，就算用掉了这么多的魔力，Alter的魔力储存，明显还有很多。 只用肉眼，都能看到在他体表缠绕的淡淡的魔力气焰。 高浓度的魔力，几乎要化为实体。 “唔？！发生什么事了！” 立香君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边指挥着指挥战斗，他还有余力观察战场。 比起不能分心的从者们，他当然有时间做出询问。 “对方解放宝具了。” 没有转头，罗摩言简意赅。 这时，蓝色的光幕弹出。罗曼医生惊慌的脸庞出现在光幕上。 “喂，立香君！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数值，简直就是不可能存在的！” “罗曼医生？什么数值？” “除了幸运和宝具无法观测，其他所有的数据全都是A++……作为从者，这已经可以说是达到顶点了！这不是规格的问题，到了这种程度的从者，已经无法力敌了！” “A++？！” 虽然立香君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场的从者们全都发出了惊呼。 “……唔呼呼~我家的Alter的厉害，明白了吗！你们，都会死的哦？” 满身疮痍的梅芙，借着这一瞬间，趁对面三位从者露出破绽，大幅度地拉开了距离。 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她的败北已是必然。 而她的对面，除了玛修略显狼狈，其他两人都只是略显疲态。 “喂！A++是怎么回事啊！真的不是你的探测出了问题吗？” “术式要是生病了，只能立刻切除了。” 龙娘和南丁格尔，顾不得去理会梅芙，立刻转向了罗曼那一边。 “怎么会！这边的术式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你们那边，难道有新的从者出现了吗？” “——哈哈，探测的术式么。是了，力量爆发到这个地步，【封弊者】不能起效了啊。差点忘了，魔术师是有办法看到从者的属性的啊。” 带着莫名的回声，Alter笑着开口。 “这正好。明白了差距的话，就去死吧。我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和你们浪费时间了。” 嗖—— 轻微地，割破了空气的声音从远方响起。 噗嗤——！ 和破风声同时响起的，还有血花飞溅的声音。 “？！” 瞳孔缓缓扩散，曹书瑞转过头去。 白色的长剑，从罗摩的胸口穿刺而过。 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Alter缓缓扭转剑身，随后将其拔出。 哗啦。 鲜血汩汩流出，混杂着碎肉和内脏。 这凶狠的一剑，完美地断绝了罗摩的所有生机。 “咕，咳……可恶……” 吐出几口鲜血，罗摩的身体便开始了溃散。 裹挟的魔力的一剑，捅入身体的瞬间便汹涌着将内部破坏。 金色的光点，消散在众人的眼前。 “……” 这一幕，让因为战斗变得喧闹的广场安静了下来。 Alter的速度，几乎可以说是瞬间移动了。 以曹书瑞的动态视力，竟是完全没有看到一点痕迹。 早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能确实地结束对方的性命。 现在的他，确实有着夺取胜利的压倒性实力。 以他的实力，面对在场的从者们，恐怕真的可以做到一剑一个。 “……绝境，了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尼禄咬紧了嘴唇。 就算想要对抗，这也不是他们有资格对抗的存在。 实力的差距，已经大到从者们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局面了。 只要不能针对这个速度，干什么都是白搭。 就算将对方拉进固有结界，让对方的实力收到压制，也无法弥补这个差距。 无非就是一剑解决尼禄，然后出来继续屠杀而已。 “……再不用那个，就没机会了么。” 这一点，曹书瑞同样也发现了。 所以，他只能下定决心。 面对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时停。 如果会的话，万事皆休。 但是，现在这样下去的话，同样会完蛋。 “嗯……？” 簌簌…… 就在曹书瑞打算唤出替身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阵细小的声音。 这就好像，沙子从沙丘上滑下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曹书瑞定睛看去。 “唔！Alter，你开始崩溃了么！” ——从Alter雪白的衣服之上，点点细小的白色微粒，正在向着地面坠落。 “哦？发现了吗。没错。解放宝具、得到这份力量的代价，就是身体会随着持续使用这份力量，而开始不可逆的崩溃。如果是人之身的话，这简直就是自杀。不过，现在的从者之身，只要在完全崩溃之前停止解放宝具就好。” 将视线转向曹书瑞，Alter脸色平静。 “你们的败北，不会改变。” 第048章 时停也不过如此 “……败北不会改变，吗。你错了啊，Alter。你该不会忘了，弑神者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存在了吧。就算我现在是不能使用权能之身，就算我弑神的手段稍稍有些不同，你该不会就打算小瞧我吧！” 在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了丝毫希望的时候，曹书瑞反倒笑了。 笑得非常开心。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Alter心里忽然传来一阵不妙的预感。 身为同一个人，虽然因为从者化而没有留下弑神者那般犯规的魔免，而只是A级的抗魔力，但是作为弑神者而拥有的直觉，他并没有丢失。 “……嚯，看来，你是有着我不知道的力量呢。这样啊，你是在这个世界里得到了新的力量吗！” 从者化的Alter，只拥有曹书瑞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的一切。 进入这个世界之后的曹书瑞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 所以，这或许就是曹书瑞等人唯一的胜机所在了。 不然，面对这样的拥有压倒性实力的Alter，别说一众从者了，就是从者化的斯卡哈恐怕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直到身体完全崩溃为止，Alter就是这个世界之内的，字面意义上的最强。 能够阻碍他的事物，并不存在。 从侧面来说，也能看出来曹书瑞有多强了。 【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受。原来，这种可能性下诞生的我，是这么难对付的家伙么。】 “得到了新的力量也无所谓，你大可以用用看。我想想……嗯。这样啊。如果是我的话，无疑会选择时停的力量。是这样吧！你的底牌，就是停止时间吧！” 仅仅只用了几个呼吸，Alter便得出了结论。 “唔？！啧，和自己为敌，根本一点秘密都没……” 感叹一声，曹书瑞绷紧了神经。 “秘密？你在说什么笑话。知道你的思维模式，推导你的选择能有什么难度！” “以人类之身，与从者为敌，还用不出丝毫魔力……你的选择范围本就狭窄。再加上武器的限制，结果很明显了。” 从Alter口中说出的，正是曹书瑞曾经思考过的东西。 他，完全猜中了曹书瑞的想法。 “——你得到的，是替身的力量吧。” “……唉，完全正确。” 叹了口气，曹书瑞架起了剑。 “那么，已经知道了这一点的你，还打算和我战斗吗？你，拥有对抗时间的觉悟吗？” 若是能够把对方吓退就好了——这种天真的想法，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间。 了解自己，更知道面前之人到底有多么偏执的曹书瑞，早已明白对方的回答。 “对抗时间？哈，好大的口气啊！有本事，你就用你那份时间之力束缚我看看！胜利必然握与我手，这一点，我会用实力来证明。” 右手的剑自然地垂在体侧，Alter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胜利……么。那个军神，该不会也是这份执念的来源之一吧？” “军神？啊啊，韦勒斯拉纳啊。哼，胜利的军神又怎样，不还是被【我】赐予了败北！” “……已经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膝盖弯曲，曹书瑞的表情严肃起来。 “那家伙，虽然是手下败将，但是我仍旧不否认他的强大。看来，你和我终究是两个人。” “他的强大？到现在还觉得他强大的你，和我确实不是一个人！” 带着回声的话语，表明着主人的不屑。 多余的对话，已经不需要了。 “……呼。”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集中了精神。 所谓的替身，正是精神力的凝结。 不能集中精神的话，最多只能呼唤替身，但是没有办法使用替身的能力。 “哦哦，聊够了吗。好，那我就接着——” “送你们上路。” 冰冷的话语吐出的一瞬间，Alter的身影再度消失。 高度集中的精神之下，曹书瑞竟是能凭直觉“看”到他突袭的对象！ ——那是，被曹书瑞和Alter的话语弄到呆然的尼禄。 “？！” 不假思索，曹书瑞一步冲出！ “The World！” 依旧只是呼唤能力的名字，下一瞬间，世界便发生了变化。 若是以月世界的能力形式来定义的话，这份时停的力量，可能会被归类为固有结界吧。 一切事物都停滞，唯有曹书瑞能够活动的世界。 一步冲到尼禄的身边，曹书瑞一把将尼禄抱起，脚步不停地冲到了玛修的身边，将她放下，随后转身冲向了Alter。 实话说，如果只有梅芙一人的话，圣杯在谁那里连猜都不需要。 但是，Alter也在这里。 他们两人持有圣杯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这么一来，比起容易击败的梅芙，曹书瑞当然会选择先解决Alter。 ——更不用说，每当他把视线从Alter的身上离开，就会产生强烈的死亡预感。 这可是在时停的世界里啊！ 【……很不妙。】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就是有一种危机感。 必须立刻解决他！ 下定决心，曹书瑞用尽全力，朝着Alter冲去，然后，对着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他，挥下了手中的剑—— “……h、哈。” 锵！ 耀眼的火花，在时停的世界里绽放。 “……有点，意思。” 本以为动弹不得的存在，此时正一点点地恢复着色彩。 可怖的魔力，正不断地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朝着四面八方冲击着这个世界。 簌簌—— 身体崩溃的声音，愈发的响了。 “所谓的时停……也不过如此！” 说话的语速，一点一点地接近着正常。 嗖—— 砰！ 白色的长剑划过月弧，轰击在曹书瑞架起的剑上。 “咕，居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服气了。” 主动加速身体的崩溃，榨取更多的力量，然后依靠这股蛮力，直接将时停的世界击破。 这，就是Alter现在在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任何花哨。 但是，正因为堂堂正正，所以势不可挡。 咔嚓—— 清脆的，如同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世界。 下一瞬间，世界恢复了正常。 咚！ 音速冲击的一刺，以曹书瑞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轰击在了他的胸前！ 如果不是以直觉架起剑，他的胸绝对会被贯穿！ 咔嚓！砰！咕噜，咚！ 黑色的剑身破碎，曹书瑞被巨力击飞，如同一个皮球一般，重重地落地，弹起，撞击在一栋房子上。 在房子倒塌之前，曹书瑞忍着痛，以四方斩脱离出来。 抬起头的他的面前，Alter正静静地，无表情地站立着。 “时停也不过如此。结束了。” 高高举起的白色长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第049章 Star Platinum！欧拉欧拉欧拉！ “结果，就算是时间的力量，也无法阻止我夺取胜利。” 静静地，Alter用不含一丝感情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密不可分的男人。 “明白了吗？曹书瑞啊。唯有追寻胜利之人，才能问鼎最强！想要向着更高的位置前进，不舍弃天真是不行的！” 带着回声的他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四周。 “所以，现在你会死在这里，而我，会继续胜利下去。” “咳、咳……是吗。” 对于Alter的话语，曹书瑞的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思想对立的他们，早已经不是可以互相用语言说服的关系了。 人类，总也不能互相理解。 “你现在是从者之身，实力都已经定死了，真亏你还敢说什么问鼎最强。” 沙沙。 趔趄了一下，曹书瑞站直了身体。 虽然因为撞塌了一幢房屋而导致曹书瑞全身都传来了剧痛，但是以他那非人的体质，这还远远算不上致命伤。 真正让他难以行动的，是Alter的那一剑。 那一剑的力道，曹书瑞没能卸去，其结果，便是肋骨断了四根。再加上，唯一的武器——尼禄送给他的剑也断掉了。 现在的曹书瑞，已经走到了尽头。 “无计可施的你，也就只能说说这些话了。就算是成为了从者，也不是就被束缚在这个世界里了。我虽然是从者之身，但是并没有和这个世界的星球意志订下什么契约。这或许是人理烧却限定的漏洞吧。” 嘴角夸张地勾起，Alter对着曹书瑞笑了。 “击败你们这些碍事的家伙之后，我就以圣杯成就第三法。反正现在的我只是从者，根本没有可以追溯的英灵本体。得到了新的身体之后，我会从你这里拿走系统。你达不到的高度，就换我来做吧！” 留下这句话，白色的【他】笑了笑，挥下了手中的剑。 吱——！ 轻轻地一挥，仍旧是目不可视的高速。 到现在，他的宝具解放状态原来还没有解除。 这一击，能够在曹书瑞反应过来之前便割下他的脑袋。 让他无痛地离开，这是Alter念在两人的关系上最后的怜悯。 “——Star Platinum。” 没有去看自己看不清的攻击。 曹书瑞只是闭上眼睛，嘴唇轻动。 那是多重话语叠加在一起的声音，人耳无法听清的高速咏唱。 唯有这种方法，才能抢在斩击临身之前，做到曹书瑞想做的事情。 浓郁的生命力瞬间从他身上被榨取。 下一瞬间，世界反转。 即便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世界也是分明的黑白两色。 生命力被过度榨取出来，让曹书瑞直接以自己的身体体验了替身的视角。 旺盛的生命力化作绿色的光膜，点点光粒从曹书瑞的身上洒落。 ——他的身体，也开始了崩溃。 “从我这里拿走系统……么。这可，绝对不行呢。” 取走Alter手里的剑，曹书瑞奋力将它抛向远方。 随后，他将替身呼唤了出来。 沉默着的紫色壮汉，从虚空之中现身。 “她们……就算系统可以给你，她们也不行！虽然你也是我，但是你太过偏执。你的胜利，终究是不容旁人存在的道路。” 抬起左手，曹书瑞对着眼前一点一点动了起来的Alter猛地一指。 “最后，我得明确地告诉你才行。对我来说，主要目的是活下去，胜利什么的怎么都好。我明明都认输了，你非要决出一个死活，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真是的，上次是因为有一定的把握不会死。这一次，真就是在赌博了呢。” “……是，吗。你……” 簌簌—— 崩溃的速度越发加快，但是这一次，Alter却没能让自己的行动速度完全恢复，乃至于打破这个世界。 压榨了受伤的曹书瑞绝大部分的生命力所使用的这份力量，由替身来发挥的完整时停。 这蕴含着时间的法则的力量，从系统那里得到的禁忌底牌。 如果不能用别的力量代替代价，而是以生命力来使用的话，就算是曹书瑞这幅身体，也只会走向崩溃而已。 但是，效果也是不负这份代价的强大。 用出这份力量之后，曹书瑞就明白了，这是哪怕以那头红龙种为敌，都能绝对束缚住对方的五秒钟。 但是五秒过后，曹书瑞的身体就会完全溃散。 “崩溃而死啥的，和从者的退场方式还挺像的呢。” 轻笑一声，曹书瑞猛地向前挥拳。 明晰了他的意思，沉默不语的白金之星，闪现到Alter的面前。 下一刻，他全身的肌肉，如同发条一般绷紧锁死。 左拳猛地向后拉伸，那是没有任何技巧在内的动作。 但是，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也将他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到了拳头上。 在这一个瞬间，紫色的人形，感受到了曹书瑞的意志。 他猛地挥出拳头，同时大喊出声—— “欧拉欧拉欧拉……！” 那是，如同万千流星坠落一般的紫色拳影。 刹那间，就连大气都因为拳击而炸裂。 寄宿着强烈意志的拳头，无论何种阻碍，都能将其击碎吧。 一秒之内，究竟挥出了多少拳，就是曹书瑞自己都无法计数。 这普普通通的拳击，竟是以替身自己的身体，引发了次元曲折现象。 ——反正都是在崩溃的身体了，来的彻底点也没什么。 这就是曹书瑞的想法。 砰砰砰……！ 比起机关枪更加密集，听起来简直就像冗长的一声一般的轰击声，在时间被停止的世界里回响着。 榨取着生命力，曹书瑞维持着这超越常识的纯粹暴力。 以生命力和精神力凝结而出的替身，是手中没有武器曹书瑞唯一能够伤到从者的方法。 以他自己的拳头，就算能让从者产生痛感，击杀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为了击败Alter，曹书瑞只能拼命维持替身的动作。 视野在晃动，全身上下都传来了脱力感。 简直就像是大限将至一般，沉重的睡意袭向曹书瑞的脑海。 但是，他仍旧稳稳地站在那里。 眼前的Alter，那仅有的一点点行动力，也在白金之星的轰击下支离破碎。 此时的他，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吃下这拳击。 沉重的轰击声，一直持续到世界破碎—— 第050章 约好了 噗通。 一具躯体重重地摔倒在地，激起一片烟尘。 “唔……咕哈！” 咳出一大滩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Alter无力地仰面朝天，胸口缓缓起伏。 “……嘁。真是够劲的拳头啊。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连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的力量都没有剩下，他就那么躺在那里，静静地。 “我的胜利，被【我】给终结了么。这么一想，也还算不错吧。起码，没有输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旁门左道。” “你不是说自己一定会得到胜利的么。怎么到了现在，反倒没有那么坚持了？” 站在他的身旁，曹书瑞和他对上了视线。 簌簌…… 两人的身上，金色和绿色的光点，缓缓飘散。 无论是Alter还是曹书瑞，此时都已经到了最后。 “哈哈……咳咳……或许，是狂化被解除了也说不定。毕竟，我马上就要走了。啧，不知道这一死，是回归英灵殿，还是真的就这么没了啊……” 无力地笑了笑，Alter的身体愈发虚幻。 过度使用宝具换取力量，再加上挨了白金之星那么多拳，现在他是彻底崩溃了。 “以这幅姿态现世的第一场战斗就迎来了败北什么的……明明都发誓要将所有胜利握于手中的，真是丢脸。” “哈哈，时间的力量简直就是开挂嘛。就算换成是我，没有权能也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倒也是。除了同样以时间的力量对抗，就只有庞大的魔力这种蛮力，或者【凤凰】的力量，才有应对时停的可能性了吧。” 若是将凤凰使用到极致，就算是几乎静止的时间，也存在超越其上，更加快速的可能性。 虽然以曹书瑞现在对权能的应用程度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 【要不要试试呢……比如用别的权能给它强化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思绪一闪而过，曹书瑞笑了笑： “那么。圣杯到底在谁那里呢？你，还是梅芙？” 果然小命还是要紧。 “当然是在我这里了。” 没见Alter有什么动作，一个宛如某种奖杯一样的不小的黄金的杯子，便从他的胸口缓缓上浮。 “拿去吧。这是你作为胜利者应得的战利品。” 声音里不带一丝留恋，Alter那带着回声的声音不再高亢，平静地仿佛是另一个曹书瑞一般。……话说，他本来就是另一个他吧？ “你……明明有着圣杯，为什么？” 为什么不用圣杯的力量？ 这句话，虽然曹书瑞没有说完，但是Alter当然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Alter像梅芙那样使用圣杯的力量的话，就算不解放宝具，曹书瑞等人也是绝对没有办法战胜他的。 持有着圣杯，就意味着拥有几乎用不完的魔力。更不用说，随时都可以对着这个杯子许愿。梅芙已经用她的行动证明了，这杯子是个真正的许愿机。对于从者来说，这基本上就意味着不败。 “哈哈，你明明是我，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呢……真是奇怪。喂，我在你眼里，难道是明明败北了还要像小孩子一样耍性子的人吗？圣杯这种外力，我是绝对不会用的。胜利，要用自己的手得到。” “……是吗。” 即便理念不同，这份坚持曹书瑞也只能尊重。 “快点吧。再拖下去，圣杯也帮不了你了。” Alter催促着曹书瑞。 和他对上了目光后，曹书瑞点了点头。 散落着绿色的光点，他咬紧牙关，榨出身体最后的一丝力量，伸出右手，触及了那浮在空中的黄金之釜—— 下一瞬间，金色的光辉，温柔地将他的全身包裹。 这由最纯粹的魔力构成的光辉，这堪称是万能的许愿机的力量，融入到曹书瑞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破碎的灵基也好，正在一点一点崩溃的身体也罢。 一切陷入停滞，随后，被这份庞大而又无垢的力量所修复。 宛如泡在温暖的水池中一般，这份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让曹书瑞忍不住呻 吟出声。 精神上积攒的疲劳，也在这力量的冲刷之下尽数消散。 久违的力量，再次在曹书瑞的体内流转。 这一次，是他的身上主动点燃了光辉。 金与银的颜色，在他的身上依次绽放。 锋锐无匹的气息，混杂着太阳般的热量。 刹那后，光辉散尽。 黄金之釜仍旧飘浮在空中，曹书瑞的指尖触摸着杯壁。 他还是他，但是，身在此处的所有存在都感觉得到不同。 如果说，之前的曹书瑞只是个强大的有点过分的人类的话，那现在的曹书瑞，就是他们无法反抗的存在。 “唔……居然有点不适应了呢。这下子，就重新回到了全盛期了呢。” 轻轻地低语声，伴随着逸散在话语中的魔力，无视了距离，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握了握拳，曹书瑞低下头，看着另一个自己。 “……要走了吗？” “啊啊。……对了，梅芙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呢。对梅芙来说，那份对强大的男人的占有欲——这份欲情或许就是爱吧。所以，她才会是多情的女人。” 然而，梅芙其实也只是不懂爱的可怜人罢了。 留下这句话，Alter平和地笑了。 “既然你连我都能打败，那就绝对不允许你输给别人。等哪天，当你到达了顶点，回这个世界看看吧。以你自己为媒介就好，召唤我，让我见识一下力量的极致。” “……好，那就约好了。” 想说出口的拒绝话语，出了口却变成了答应。 感觉自己就像是多了一个兄弟一般，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曹书瑞有些恍惚。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我们的愿望，我一定实现给你看。只不过，需要的时间可能比较多。” 达到那顶端，见识一下强者们见到的景色。 这是曹书瑞的愿望，也是Alter的愿望。 “我可是能一直等到这个世界死亡，时间不是问题。” 留下这句话，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曹书瑞闭上了眼睛。 明明两人是死敌，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送走了一个朋友的感觉呢？ “……罢了。现在，还是先做完该做的事情吧。” 一步迈出，曹书瑞就出现在了梅芙的面前。 满身疮痍的少女，抿着嘴唇看着他。 第051章 让你见识一下 “啊啊……结果，他也只能陪伴我到这里了么。” 染血的樱唇中泄露出叹息，梅芙无力地笑了笑。 “小库也是，他也是……结果，本该不属于我的东西，最终还是不会属于我吗。” 无力地背靠着破碎的战车残骸坐下，梅芙仰起头，看向了无垠的天空。 蓝色的天空一如既往，但是一切都已经不同于昨天。 “……不反抗到最后吗？” “呵呵，真是可怕的男人。居然让可怜的女孩子对抗死亡……梅芙又不是傻瓜，打不过现在的你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个特异点、不，【这个世界】，恐怕都找不到能够与你一战的从者吧。如果是英灵的本体，或许还能一战……啊啊，不愧是梅芙看上的男人，果然，是那么的耀眼。” 沾染了血迹的粉色长发，随风拂过了梅芙血染的上半身。 她低下头，与曹书瑞对上了眼神。 她的眼睛里，是不含一丝欲情的澄澈。 “不过，这次也不算太遗憾呢。虽然Alter不在了，但是梅芙的愿望，其实还是实现了一部分的。” 费力地用破碎的肺部喘息着，梅芙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比谁都要强的战士】。虽然没有得到手，但是梅芙还是见到了呢。” “见到了作为强壮的王陪伴在我身边的小库，又邂逅了比起那样的他还要强大的战士……梅芙这一次，也算是收获颇丰。” 留有血痕的右臂，被她缓缓抬起，伸向了曹书瑞的方向。 “梅芙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哦？下次再相遇的时候，我一定要得到你……” 那只手，颤抖着，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力气。 “啊啊……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吧。不知道，小库他会不会夸奖我呢？” 明亮的双眸，一丝一丝地失去了颜色。 “【二十八战士】……我身为女王在传说中留下的最高杰作，那打倒了稀世英雄库·丘林的战士集合。” “嗯，所以呢？你最后，要用它吗？” 曹书瑞平静地询问着。 现在的他，还不至于连一个女王最后的挣扎都不允许。 “是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萌发的构想，比起当初，恐怕会是更加高级的杰作吧！这些天借助圣杯储存的力量，就用于这一刻——！” 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梅芙的身上，点点辉光亮起。 二十八道辉光，从她的身上螺旋着分散开来，升上了天空。 大气之内，扭曲了白宫的庞大魔力，尽数被这二十八道辉光吸收殆尽。 非常不妙的预感，浮现在每一个从者的心头。 “这、这种构想，这种术式！这可是，连所罗门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啊！” 一脸震惊的罗曼医生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曾经是广场的地方回响。 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有余力回应他了。 澄澈的天空，转眼间乌云密布。 紫色的电闪划破天空，将从者们凝重的表情照亮。 轰隆隆……！ 伴随着雷鸣，大地也发出了轰鸣声。 地面颤动着，不时发出尖锐的破碎声。 某种东西，仿佛要将地面如同蛋壳般击碎，然后“孵化”出来！ 砰！ 就在大家的心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的时候，【那个】出现了。 那是，不可名状之物，只能被冠以“魔”之名的存在。 圆锥形的躯体上，无数猩红的眼珠开合不停。暗紫色的巨大身躯，其高度甚至超过了白宫的大楼。无法数清数目的粗大触手之上，和身躯同样密布着满含恶意的眼瞳。 粘稠，而又充斥着混乱的魔力，将整片空间填满。 仅仅一体，带来的压力便不下于一般从者的数倍。 直觉告诉曹书瑞，这并不是持有这个姿态之物的极限。它现在展现出现的实力，或许是受到了召唤术式的限制吧。 但是，就算是这样，二十八体的数量也带来的压倒性的压迫感。几乎将整个天空都遮蔽的巨大躯体和触手，让人简直看不到战胜的希望。一般的从者的攻击，几乎不可能对它们起效的吧。 “原本，这是在小库被击败之后才打算准备的东西……在你们来袭击我的时候，用它去袭击爱迪生的话，这个时代绝对会在我死掉之前崩溃。” 嘴角流出鲜血，但是梅芙依然笑着。 “但是现在，我只想用它，来见识你的强大。” “来吧，华丽的击败它们吧，将你的力量展示给我看吧！” “……” 对于梅芙的话语，曹书瑞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如果梅芙按照她说的做了的话，以爱迪生那边失去了迦尔纳之后的战斗力，恐怕一瞬间便会被这些怪物彻底击溃的吧。 但是，梅芙最终并没有这么做。 比起得到这个时代，最终，任性的女王还是任性地选择了满足自己的愿望。 “好，那我，就实现你这个愿望吧。” 平静的声音，将精神紧绷的从者们安抚下来。 “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以人类之身弑杀了神明，并篡夺其权柄的存在的力量。” 弯下腰，曹书瑞从梅芙身边的战车废墟里，拾起了一根木条。 对于完全体的他来说，有这个就足够了。 “于此起誓——” 蕴含着力量的话语，时隔多日再次从曹书瑞的口中吐出。 锋锐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升腾起来。 这简直就像，一把尘封多年的宝剑，即将出鞘一般！ “我决不允许，有我无法切断之物存在！”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让从者们为之震惊的海量魔力，从曹书瑞的身上爆发出来。 “咕？！测定魔力的机器刚才差点爆掉啊！弑神者，都是这种存在吗？要是这样的话，就算是这个数量的魔神柱，也不足为惧！” 罗曼的声音从光幕的彼端传出，但是陷入了震惊之中的从者们，并没有人回应他。 魔力的气旋，化作水银般的流体，覆盖到了曹书瑞手中的木棍之上，将它延长化为了一把长剑。 化为银臂的右手高高举起，曹书瑞面无表情。 “魔神柱，吗。真是有够贴切的名字。” “确实无需畏惧哦？这些柱子，最多也就吃我一剑而已。” 堂堂地丢下了一句让罗曼哑口无言的话语，曹书瑞将魔力压迫，聚集于剑尖。 即便眼前是一重又一重的可怕怪物，他的表情也没有分毫动摇。 映入尼禄瞳中的他，一脸冷酷之色。 “月牙……天冲！” 高呼着Alter没有喊出的招名，他挥出了一道横斩。 下一刻，世界便被银色所充斥。 第052章 下次见面，余一定要和你好好谈谈 银色的斩击，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 那仿佛要将天与地一同撕裂，一切阻挡之物统统斩断殆尽的一击，深深地镌刻在了他们的眼瞳之内。 “——” 一击之下，仿佛连声音都被切断，一切的一切都被银色渲染。 当银色的光芒散去之后，众人眼里的世界，才终于算是恢复了正常。 乌云被切断，露出了澄澈的天空。 大地被切断，露出了土黄色的平整土层。 建筑被切断，连碎渣都不剩。 魔神柱，毫无疑问也被切断了。 在那里，哪里还有魔神柱的影子？铺天盖地的二十八体巨兽，就这么轻易地消失了。 “仅仅、一击就……” 声音里带着颤抖，龙娘垂下了尾巴。 眼前发生的事情，不难理解，无法相信。 以她的目力估算，这一击，绵延了至少十公里。 这，就算是对Archer职介也可以说是相当远的攻击距离了。 锵啷。 随手将木条丢到地上，曹书瑞转头看向了梅芙。 “怎么样，这份力量，你可满意？” “啊啊……真是，不错……” 铮—— 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梅芙的身体崩解为光粒，缓缓消散。 “原来……汝，竟是这样的存在吗……” 眼瞳里倒映出曹书瑞的样子，尼禄的声音有些恍惚。 没有实感的词语，一下子就以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展现在了眼前。 这一刻，她明白了。 眼前之人，是人形却非人的存在。 这样的他，和陪伴着自己的他，居然是一个人吗…… “嗯。怎么样，这就是弑神者的力量哦？罗摩的想法没有问题，只要让我摸到圣杯，一切就结束了。只可惜，他没能亲眼见到这一幕。” 回忆着那个火红的少年姿态的王者，曹书瑞的话语里带着些许憾意。 “余，不。我们替他见识到了这一幕，这就足够了。” 叹了口气，尼禄手中的原初之火化为光粒消失。 “这下子，这个特异点就可以被修复了呢。那么，余马上就会回归了吧。梦，就要醒了呢。” “梦醒？尼禄，你该不会想说，这一切都是梦吧？” “当然不！……只是，对于【余】来说，这一切本就只能是短暂的梦啊。位于王座之上的余，永远也无法实现愿望吧。” “……是吗，是这样啊。时间终究是短暂的，所以，这一切才会像梦一般易碎。” 仿佛是理解了什么一般，尼禄对着曹书瑞笑了： “总之，还是要感谢汝呢。这一次，不虚此行。余已经理解了何为新娘。现在，只差成为新娘而已了呢。” “是吗。” “嗯，所以，余很期待下次和汝见面的时候哦？……余会记得汝的。” “下次……么。” 感知着被收入体内的圣杯，曹书瑞获取着和特异点有关的情报。 “原来如此。为了修正特异点而被召唤的你们，会随着特异点的修正而消失啊。” 知道了这一点，曹书瑞点了点头。 指望死后成为英灵的存在在下次化为从者的时候记得自己，还不如留下现在的她。 “和我契约吧，尼禄。若是不想怀抱渺小的希望，那就和我契约吧。” “唔？契约？汝，不是御主啊？” 歪了歪头。尼禄不是很明白曹书瑞的意思。 就算能够契约，下次见面的她，也不会是现在的她了吧？ “我可是弑神者诶，和我签的契约，能是什么一般的货色吗？只有此时的你，才是我的契约对象。只要签下了这份契约，你就不再是你的一部分了。” 说着这样意义不明的话语，曹书瑞向着尼禄伸出右手。 金色的光点，于空无一物的手掌中汇聚，凝聚出了一份文书。 “收下它吧，尼禄。” “嗯、嗯……” 困惑着，纯白的少女接过了这纸金色的契约。 曹书瑞并没有尝试过，将已有的英雄的另一面契约为英雄。但是，他相信这是可以成功的。 花嫁是尼禄，也不是尼禄。 诞生于幻想之中的少女，纯白无垢的少女。 接过了文书的尼禄，认真地看了起来。良久，她走到曹书瑞的身边，仰起头来问道： “唔……这，难道是求婚吗？” 说出这话的少女，脸上微微泛起嫣红。 “惊了！怎么会这么想！” “生命绑定，这不就是一起走向生命的尽头吗？立下的这样的誓言，不是求婚是什么？” “唔……” 抬手捂住脸，曹书瑞感受到了难以言喻感觉。 “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的吗？” “没想到，汝和余心意相通到了这个地步啊。嗯，嗯！爱上我就对了嘛！这一身衣服，果然没有白穿！” 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尼禄捏碎了手中的文书。 下一刻，难以言喻的联系便在两人之间构成。 这一瞬间之后，曹书瑞眼前的花嫁，便与英灵座之上的她断绝了联系。 再次对上了视线，看着宛如樱花般娇羞，却又带着几分英武的少女，曹书瑞忽然感觉心里痒痒的。 蓦地，他别开了视线。感觉，体温有点上升。 “哦~难道说，汝害羞了吗？哈哈……能够见到这样的你，还真是新鲜呢！” 绕过去和曹书瑞对上了视线，尼禄恍然大悟般睁大了眼睛。 “没有！我怎么会害羞呢，你看错了！相信我！” “哼~这不就是害羞了嘛！” …… 笑闹了一会儿，尼禄收敛了笑意。 “余等着汝，曹书瑞。” “哦！等待，并心怀希望吧！那一天，并不会太久！” 对于尼禄含着期待和不安的话语，曹书瑞郑重地点了点头。 “余又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久不久余怎么知——” 嘟着嘴不满地说了一句，尼禄的身上，金色光点开始洒落。 “唔，时间到了吗。” 脸上带着笑意，就好像完全没把离别放在心上。 不知为何，曹书瑞忽然觉得她的笑容，让自己背后一寒。 “——花心可是不允许的哦？下次见面，余一定要和你好好谈谈！” 留下这句话，纯白的少女对着曹书瑞挥了挥小拳头，随后崩散为光点，随风而逝。 “唔……希望能相互理解吧。好好道歉的话，她会接受吗？” 想了想，曹书瑞放弃了思考。这个锅，他早已发誓，正面去面对。 转过头去，他看向了立香君那一边。 两道从者消散的光辉，正好消逝。 “龙娘和南丁格尔也回去了么。” “嗯。她们完成了使命，就到了时间呢。都是可靠的伙伴呢……总会有再会的一天的。” 深吸了一口气，立香君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即便这不是第一次经历分别，还是有些难受。 热热闹闹的队伍，又只剩下了他和玛修。 等立香君调整完感情之后，曹书瑞便走到了他和玛修的身边。 从胸口掏出圣杯，曹书瑞问道： “立香君，你会灵基再临吗？” 第053章 灵基再临术式到手，离别之刻已至 “灵基再临？” 曹书瑞忽然抛出的问题，让情绪不是很高的立香君皱起了眉头。 “唔……会是会，而且迦勒底有专门用于这方面的术式。但是，那都是针对从者的啊？你需要这个术式吗？” 立香君还没想明白，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玛修便露出有些尴尬的神色，悄悄地把他拉到一旁。 脸色微微泛红的少女，小声地和她的御主解释了什么。 不多时，一脸恍然大悟之色的立香君，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走了回来。 “啊啊，是这样啊，嗯。请等我问一下罗曼医生。术式这方面，是他和达芬奇先生的领域。而且，没有允许的话，我也不能单独做出决定。” 诚恳地对曹书瑞如此说过之后，立香君便当着曹书瑞的面启动了身上穿着的魔术礼装上附加的通讯术式。对于他这个没有来得及学习魔术，就被直接作为御主拉到了战场上的人来说，使用魔术唯一的方法就是启动已有的术式。 【唔……这两个人，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该不会是以为，我打算将灵基再临的术式用在尼禄的身上吧？虽说以后可能会这么做，但是现在只是为了我自己就是了。】 立香君他们能这么想也好，省了曹书瑞找理由解释的力气。 “……嗯，可以吗？……唔……知道了，谢谢你，罗曼医生。” 没有多久，立香君和身处迦勒底的罗曼医生似乎就得出了结论。 “不用谢。虽然各有目的，但是人家毕竟也是一时的战友。结个善缘，总不会是什么坏事。在人理烧却的现在，想多个朋友可是十分困难的。” 结束了通讯，蓝色的光幕消散在空气中。 “罗曼医生同意了。曹先生，请等一下。” 对着曹书瑞笑了笑，立香君和玛修就地开始布置起来。 以玛修的宝具——那块盾牌作为阵眼，空间的术式被刻印在灵脉上。 “幸好这里就有着圣杯，暂时扭曲灵脉也是可以做到的。” 看了曹书瑞一眼，立香君如此解释道。 之后，他们便从建立了联系的魔方阵之中，与迦勒底达成了联系。不多时，一块红色的宝石在传送的辉光之中出现在了法阵的中心。 撤掉法阵，立香君将那块宝石拾起来，递给了曹书瑞。 “这里面，储存着灵基再临的术式。现在，就将它交给你了。” “确实收到了，感谢。” 接过这块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宝石，曹书瑞真诚地道谢。 对于魔术师来说，能做出这种决定，实属不易。 “对了，曹先生，灵基再临的术式，对于同一个个体来说一般只能使用四次，一旦达到了灵基上限，就无法继续再临了。” 代替了术式知识储备不足的立香君，玛修进行了补充。 立香君是个合格的御主，也是个合格的同伴，但是作为魔术师来说，他现在顶多也就是个学徒而已。 “知道了，谢谢你，玛修。” 认真地点点头，曹书瑞看着这两位为了人理而来的旅行者。 “你们接下来的路，恐怕会越来越难走的吧。” 蓦地，曹书瑞忽然福至心灵，涌上了一种预感。 “——若想实现汝等的愿望，这道路必将通过战斗来开拓吧。” 心潮澎湃，前所未有的明确预感，甚至让曹书瑞的眼前出现了模糊的幻境。 七十二柱的魔神，与自称人王的魔术师—— 在那神代之地，前所未有的战斗宛如神话的再现。 弑神者的直觉，在圣杯的加持下，竟然摸到了一丝未来视的境界。 “……我们早有觉悟。” 深吸一口气，和玛修对视一眼，立香君握紧拳头如此说道。 他严肃的面孔，透露出生涩但坚定的决意。 “是吗。祝愿你们达到更加美好的明日。” 见到他这样，曹书瑞也露出了笑容。 立香君绝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没跑了。虽然生涩，但他的器量，也是足以支撑一个世界的。 “谢谢你，曹先生。如果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就好了。” “唔……也许会，也许不会。这种事情，我可不知道啊。” 笑了笑，曹书瑞思索了一下，投影了一副眼镜，交给了眼前黑发白衣的少年。 “这个，交给你。” “这是……？” 伸手接过，立香君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是某个男人曾经还是凡人的时候用过的东西。虽然只是投影出来的物件，但是既然已经作为从者之身存在过了，这个也就可以算是圣遗物了。那个满嘴胜利的家伙，希望他能为你们带来胜利。” 虽然曹书瑞没有明说，但是立香君和玛修听出了他的意思。 “……谢谢你。” “就这样吧。既然已经得到了圣杯，也就不能让你们继续在这里久留了呢。” 从胸前掏出圣杯，曹书瑞借着最后的机会，狠狠地从圣杯里压榨了一堆知识，才将圣杯交给了立香君。 “圣杯，确实收到了。” 接过圣杯，立香君和玛修的身上亮起了灵子的光芒。 离别的时候到来了。 “有缘再见吧，立香君，玛修。” “嗯！”X2 在蓝色的光辉之中，两人消逝无踪。 闭上眼睛，曹书瑞仿佛缅怀两人一般，立在原地不动。 实际上，他是在消化刚才从圣杯那里许愿要来的知识。 这一波，血赚。 无限剑制之中储存着的所有的宝具，被曹书瑞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投影制作了一遍。过去没有收录的宝具，也增加了许多。 仅限剑类的宝具，可以说无一错漏。 现在，无限剑制之中存有的宝具，不仅数量增长，质量也无比接近真品。 这提升，不可谓不大。 现在曹书瑞再投影宝具战斗，威力至少会提升一成。 还没满意多久，曹书瑞忽然睁开了眼睛。 汹涌的战意，从心脏伴随着热血，燃烧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即便这丝毫影响不到理智，也让曹书瑞感觉有些躁动。 “明明是个不错的战士，战意却不高昂。你这样的存在，真是矛盾呢。” 伴随着凛然的话语声，一道暗紫色的倩影出现在曹书瑞的面前。 “现在的你，确实可以让我相信。你，的确是弑神者无疑。” 斯卡哈打量着曹书瑞，眼底是丝毫不掩饰的热火。 异质的魔力充斥着大气，曹书瑞忽然感觉心脏一疼。 ——毫无疑问，这是被贯穿的预感。 “是来实现约定的吗？女王啊。” “啊啊。杀了我，或者被我杀。别告诉我，你连击杀从者之身的我都做不到。” 脸上挂起轻松的笑容，说出的话语却完全不轻松。 一伸手，猩红的魔枪便被握住。 “魔枪术吗……达至神境，这磨炼到神明亦可击杀的枪术，我确实也想体验一下。” 蓝色的电闪从掌心喷涌，宗正长刀被曹书瑞握住。 “决一胜负！”x2 一红一银的两道光，撞击在了一起。 第055章 为了灵基再临踏上旅程 “……” 永恒竞技场，祭坛之上。 一道黑色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这里。 “贯穿死翔之枪……不愧是弑神的魔枪。就算是弑神者，果然也照杀不误么。” 抚摸着自己的左胸，曹书瑞叹了口气。 破碎的衣服，沾染的血迹，无声地说明着发生了什么。 那惊艳的一枪，那连通空间整个锁定，无法逃避的一枪—— “真是，不虚此行。” 如果不是权能可以用了，曹书瑞可能就死在那一枪之下了也说不定。 然而，英雄总是命硬的，弑神的小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曹书瑞现在站在这里。 “系统，那块宝石里的术式，分析出来了吗？我的体质，能够使用那个术式吗？” 因为系统提过灵基再临，所以曹书瑞才会找立香君要来了术式。 但是，他其实还是怀疑灵基再临的效果的。 因为，他是弑神者。除非对从者起效的灵基再临对神明也能起效，不然他碰到这个术式的瞬间，术式就会被抹消吧。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系统。 只有系统，才能绕过体质，让一切术式起效。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曹书瑞话音落下后响起。 “检测到灵基再临术式，经判定，可对宿主起效。宿主的灵魂耐受力将得到提升。” “灵魂……耐受力？” “本次宿主灵基破碎，便是因为灵基耐受力低下。原本，那一击的效果只会是五体崩碎，并不会危及灵魂。但是，过度强横的力量，让灵魂没有跟上肉体。” 对于曹书瑞的疑问，系统给予了解释。 “灵魂与肉体……是吗，这就好像硬件和软件对吧。” 点了点头，曹书瑞仿佛明白了灵基再临的意义。 灵魂原本是跟随着肉体一同成长的，本不需要灵基再临，但是他的肉体，成长的速度过分了。一个有一个英雄给予的知识和经验，也让他的灵魂一点点地接近着极限。 这一次，只不过是碰巧正好到了极限而已。 “那么，我现在能够进行灵基再临吗？” “术式完备。条件不足。” “条件？” “宿主完成灵基再临，需要一定的素材加以辅助。” “嗯？还有这种操作？” 这如同手游一般的坑爹感，让曹书瑞挑了挑眉。 “以外力完善灵基，同时进行再召唤补强数据，就是灵基再临。” “……感谢解释。好吧，那么，我都需要什么素材呢？” “根据灵基再临阶段不同，需要的素材也不同。宿主只有两阶段的灵基再临。当前所需素材为吸血鬼之血以及眷兽之牙。” “不是四阶段吗？……不对，等下，那两个素材是什么鬼，是不是接下来就需要打怪了？” 不妙的预感，让曹书瑞感觉背后一阵恶寒。 “算了，先不管这些。系统，有推荐的世界吗？没有足够的实力，我是没法干掉那个红龙种了。刚才在传送回来的时候，我明显察觉到了它的窥视。比起触手几乎遍布整个宙域的它来说，在情报上我明显是处于劣势的。” 实话说，当曹书瑞在传送的过程中察觉到充斥着恶意的混乱视线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视线的来源。 “是你在窥视我吧，红龙种！” 反射性地喊出这句话之后，曹书瑞才反应过来，原来红龙种居然还活着。 那舍身的一击，对于它来说居然还不致死。 感知到的它的气息，虽然弱了不少，但是剩下的力量明显还可以和现在的曹书瑞五五开。 曹书瑞和它之间，早晚还会有一战。 双方之间本就是宿敌，死斗之后，更是不死不休了。 …… “叮！”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一道透明的光幕在曹书瑞的面前弹开。 光幕之上，几张世界卡正漂浮着。 这些世界，无一例外都是和吸血鬼有关系的。 有的世界卡上，看起来像是蒸汽朋克的风格；有的看起来，像是末世一般。 这些没有听说过名字的世界，曹书瑞完全无法判断它们的水准。 如果实力差距太大的话，收集到的素材也是没有用的吧。 【至少，也要找一个看起来靠谱一点的……】 借助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广域搜索功能，系统提供给曹书瑞的世界卡多如星海。 单单只是与吸血鬼有关的世界，就已经多到看不过来了。 “系统，筛选世界内人物顶级实力为神话水平。” 话音落下，世界卡的数量直接少了一半。 “系统，筛选吸血鬼与眷兽都存在的世界。” 话音落下，世界卡的数量又少了八成。 剩下的世界卡的数量，已经可以计数了。 在这之中，有一张世界卡，像是有线在牵引一般，吸引住了曹书瑞的视线。 ——十二道黑影的背景之下，露出獠牙的少年以猩红的目光瞪视着前方。 他瘦弱的身体实在让人难以觉得蕴含有什么力量，但是那威严的双瞳、如同君王一般手握的连向十二道黑影的枷锁，都暗示着少年的不凡。 strike the blood。 这就是那张世界卡的名字。 “……有点印象。” 抬手触碰了那张世界卡，曹书瑞感觉脑海里有些许记忆在流动。 “这好像，是世界最强吸血鬼一边开后宫一边解放眷兽的故事来着？” 若是这样的话，吸血鬼之血和眷兽就都齐了。 而且，实力上应该也不会太差。 就收集素材来说，应该是足够了。 “决定了，就它了。” “叮！交易成功。” 金币流失，世界卡被买下。 通往那个世界的道路，已经被打开。 “保留被动技能替身使者。” 替身本身并不是主要的，对于曹书瑞来说，只要有时停的力量就足够了。 但是，要想使用替身的力量，他必须得是替身使者才行。， “就这样吧。” 感受到莫名晦涩的波动融入到体内之后，曹书瑞看了一眼脚下的祭坛，笑了。 “若是和她们见面的话，她们会看出来的吧。” 女孩子们，可都是很敏感的。 曹书瑞内心的担忧、畏惧和急躁，她们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不能让她们担心啊，那么，就这么直接出发吧。” 将手中的世界卡捏碎，曹书瑞在传送的光辉中失去了身影。 卷末语 这一卷……夹杂了不少私货，我道歉。 不成熟的想法，带来的就是不满意的结果。 书评已经证明了，我这个尝试是错误的。 无论是写法还是思路，都出了不少问题。 浪费了大家的时间陪我胡闹，我很抱歉。 原本只是想给番外篇或者下一本埋个钉子的，但是看书评，这是个愚蠢的想法。 实话说，以我的玻璃心，看到书评区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但是，既然都这么说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所以，我会虚心接受。 接下来，我会拉住节奏，稳定到完本的。 这是我的第一本书，我希望它能平稳地开始，平稳地结束。 怠惰笨淡2017年7月6日23:38:51 第001章 魔族特区弦神岛 盛夏的夜市，总会吸引来不少行人。 无论是为了消暑，还是只单纯地想和好友或者恋人消磨时间，这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来来往往的人们，穿行在繁华的街道上。 霓虹灯的光芒，仿佛世间百态一样色彩缤纷。 或许只是饭后的散步吧，从结伴而行的少女们那里，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灯光熄灭后的建筑物的玻璃反射着街灯的光，让街道上更加明亮。 但是，就算是如此好的视野，人们依然没有察觉到，【异物】的出现。 如同胞吞一般，系统的“保护膜”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这个世界，毫无波动地将曹书瑞送了进来。 踩到地面的瞬间，曹书瑞便自然地混入了人群之中。 一边四处打量着，他跟随着人群，朝着更加繁华的地方走去。 没过多久，通过偷听来往人群的对话，曹书瑞弄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这里，是名为弦神市的岛屿。 从张开的感知里不难知道，这是一座飘浮在海上的岛屿，四面环海。 虽然是一座孤岛，但是看这里的繁华程度，经济发展相当高。 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偶尔也会有引起了曹书瑞注意的存在。 和普通人不同，他们的体内，有着特殊的能量存在。 按照这个世界的世界背景，这种能量应该算是“魔力”吧。 【明明感觉起来性质有些差距，但是名字也是一样的呢。】 走在街道上，感受着空气里的魔力，曹书瑞暗自点了点头。 那些手腕上带着手环的人，应该就是【魔族】了吧。 所谓的魔族，在一般人的认知里，视作怪物也没有任何问题。 兽人、精灵、半妖半魔、人工生命体、还有吸血鬼，这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种族，在这座岛上到处可见。而它们，便被统称为魔族。 他们现在人类的外表，只是隐藏的表象。一旦当他们使用魔力，伪装便会被撕破，露出真实的姿态。 然而，他们手腕上配备着的用于限制能力或是附带了警报功能的手环，这种类似于魔族们通用的身份证的东西，无声地将他们和普通人区别开来。 【魔族们在这座城市里的处境，看来并不怎么好……】 印象里，魔族的力量并不弱小，应该不至于落得这种时刻被监视的下场，但是很明显，这座岛不属于魔族。 这里，是人类的魔族特区。 这座岛上的魔族，只是人类的研究对象而已。以被当做小白鼠为代价，它们得到了在这里生活的权力。 “唔……社会现状怎样和我都无关吧。我所需要的，毕竟只是那两样素材而已。” 脚步一转，曹书瑞信步走进了一家书店。 吸血鬼之血和眷兽之牙。 这两样东西，在这个世界里，都是和吸血鬼这种幻想生物有关的。 血就不用说了，眷兽之牙和吸血鬼的联系，在与眷兽是吸血鬼的打手。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属于自身并不算特别强横的类型。 他们在魔族中号称最强大的不老不死的一支，恢复力和身体能力都远超一般的人类，能像人类一样摄取一般的食物，也能通过吸血来补充魔力，也拥有着各种故事里吸血鬼普遍都会有的吸血冲动。 单纯论肉体的战斗力，他们在魔族里属于脆弱的一类。 至于吸血鬼之所以能被称为最强的魔族的理由，那都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王牌—— 眷兽！ 只有吸血鬼才能真正的驾驭，以支付生命力为代价，从异界里召唤而来的使唤兽！ 即便是最弱的眷兽，也拥有着比任何新锐的战斗机或战车都要强大的可怕威能，而在其中，一些强大的眷兽，甚至还能轻易的将一片地形给毁于一旦，那些最最强大的眷兽，更是拥有着如同天灾一般的恐怖力量！ 可想而知，持有眷兽的吸血鬼，面对普通人的军队，实力几乎处于碾压地位。 但是，眷兽毕竟是需要支付生命力的，如果不是寿命为负因此不担心这一点的吸血鬼，换成谁也无法驾驭他们。 就算是一只最弱的眷兽，若是由普通人类来使用，用不了多久就会导致耗尽生命。 “乍一看，这力量和权能有的一拼呢。不过，亲眼见到之前还是不做评价好了。” 将手中与吸血鬼有关的书籍放下，曹书瑞离开了书店。 这里不愧是魔族特区，与魔族有关的情报随处可见。 确认了自己的记忆对得上，曹书瑞思考起了收集素材的方法。 吸血鬼确实到处都是，可也不是随便打昏一个吸血鬼，就能弄来合格的血液的。 收集素材的步骤被系统承包了，所以其实曹书瑞只需要让素材满足被收集的条件就可以，比如让对象素材离体之类的。 虽然系统没有明说，但是曹书瑞光用猜的也能知道，能被系统收集的素材，绝对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可以弄到的东西。 那么，曹书瑞就只能着眼于一种吸血鬼了。 那位于吸血鬼的顶点，身为真祖的存在。 如果是传说中曾经弑杀过神明，终结了上一个时代的它们的话，一定能给曹书瑞一个满意的答案吧。 ——没错，这个世界里的吸血鬼真祖，流传着弑杀过神明的逸话。 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只是因为真祖们寿命太长所以过去的战斗被越夸越大，但是曹书瑞却知道，这是真的。 一处街角，男人正在和女伴聊着最近最火的都市传说。 而这个无非是为了排解无聊的话题名为“第四真祖”，据说游走于这个街市某处的吸血鬼。 男人满嘴认真的讲述着。 “第四真祖不死不亡，他不带任何的同胞，也不渴求支配，只是驾驭着灾祸的化身——十二眷兽，饮食人类的鲜血、杀戮、破坏。是一个脱离了世界常理、冷酷无情的吸血鬼，曾毁掉了多个人类都市的怪物。” “哦，然后呢？” 听到这样的故事，他的女伴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真祖又怎样？这个城市里，怪物并不稀奇。 嘴角勾起，曹书瑞缓缓离开。 “第四真祖？好像是叫晓……啥来着？算了，总之，就以他为目标好了。” 某种意义上，他可是最好对付的真祖了。 第002章 我不做人啦！ 虽然吸血鬼号称全族不老不死，但是实际上，一般的吸血鬼，和人类在“被杀就会死”的意义上也没有什么不同。 负的寿命确实让他们活得比谁都久，但是能够控制魔力的脑以及司掌着血液循环的心脏都算是吸血鬼的致命弱点，如果这两个部位受到严重的伤害，那么，只要不是真祖，哪怕吸血鬼再强，也绝对会丧命！ 唯一能够做到真正不老不死的，只有吸血鬼中的真祖而已。 每一位真祖，都是从被隐藏的“上个时代”活到现在的，见证了一大截人类史的老古董。 和人类爆发过战争的他们，在迎来和平之后待在自己的地盘上避世不出，但是没有生灵会忘记他们的力量。 唯独一个例外——第四真祖。 只有这家伙，是个和其他真祖画风不一样的存在。 首先，他的年龄和外表是一致的，就是个高中生。 其次，他的力量和真祖之名是不一致的，真和别的真祖打他肯定会输。 这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位真祖—— 他的力量，是后天得来的。 现在的第四真祖还是都市传说，也就是说，他的力量并没有觉醒。 没有眷兽的吸血鬼，一句弱鸡送给你。 再加上，他目前还是个学生，战斗经验啥的根本不存在。 从他那里骗血，根本不要太简单。 所以，曹书瑞才会把他选为目标。 “不过，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之前，还是得先解决一下住宿问题啊。” 先不说曹书瑞不知道第四真祖住在哪里，就算他知道，大晚上的找上门去，简直可疑到爆好么。 先不说这些，这里毕竟是魔族特区，晚上还是会有些特殊人士巡逻的，万一被哪一个人发现曹书瑞没有身份证明，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信心再大，就怕凑巧。 虽然曹书瑞只要不主动使用力量，封弊者就能保证他的身体没有一丝气息外泄，但是这并不妨碍别人看到他的面孔。 印象再浅，也有被发现的可能。 所以，曹书瑞只好加快了脚步。 这座弦神岛，对于居民的身份可是非常重视的，重视到了使用一般的手段完全无法得到合法身份的程度。 “那么，怎么办呢？” 信手划开系统面板，曹书瑞浏览着英雄的界面。 趁着这个机会，思考一下选择什么英雄也是可以的。 【魔法的世界里，当个魔法师或许也不错？】 一打眼，曹书瑞就看到了暴君宠妃和袭 胸王。虽说他已经习惯了一路莽到底的战斗方法，但是如果让他加载她们的力量，他一定会开始学习魔法的吧。 【唔，可以考虑。】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只需要一场战斗就能解决问题？” 把第四真祖那个叫晓啥啥的打出血来，然后找个灵媒帮他觉醒力量，再把出来的眷兽打死……嗯？ “喂，系统，如果是有主的眷兽，是不是爆不了素材？” 有主的眷兽，就算被击败，其存在也不会被杀死。毕竟，眷兽本身只是魔力的集合体。存在于吸血鬼血液中的眷兽，战斗时显现出来的，只是由魔力凝结的临时的躯体罢了。 “正解。有主的眷兽无法被击杀，除非击杀对应的吸血鬼。” 那么，针对有主的眷兽是没有意义的了。 “提醒宿主，本世界存在多样的对魔力战斗手段。” 似乎是因为曹书瑞无意识地在三张英雄卡上点来点去，系统再次出声。 “对魔力战斗手段？啊啊，对哦，女主那把和幻想杀手功能类似的枪。” 能让魔力无效化的银色长枪，号称对魔族战的王牌。 如果面对那把枪，何种魔法都只能依靠物理效果的二次伤害才能起效。 “……那还不如直接拿剑砍呢，浪费那个力气。” 曹书瑞依稀记得，那把枪好像有过直接“捅死”眷兽的战绩。 【不知道，那把枪能不能对付权能？】 一瞬间，这样的想法闪过曹书瑞的脑海。 但随后，他就笑着摇了摇头。 【魔法师不行的话……要不，我这次也当个吸血鬼？】 如果是吸血鬼的话，就可以召唤出眷兽。只要在契约之前做掉对面，眷兽之牙不就到手了么。 曹书瑞要是成为了吸血鬼，呼唤出来的眷兽，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垃圾货色，满足素材的要求应该绰绰有余。 【有搞头啊这个！】 这么一想，曹书瑞便立刻划动页面，找到了他所熟悉的两个吸血鬼。 巧的很，这两个，都是足以被成为真祖的存在。 一个，是出身东方的，蕾米莉亚·抱头蹲防·斯卡雷特。 一个，是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姬丝秀忒·名字太长·刃下心。 无论是这两个中的哪一个，放到这个世界里，都是绝对能够占下一个真祖位置的存在。 蕾咪的命运之力就不说啥了，她的强大毋庸置疑，冈格尼尔也好，铺天盖地的弹幕也罢，华丽与威力共存；而姬丝秀忒，则是吸血鬼有的特性基本都有，堪称能力复杂多样，还曾经“单腿从日本跳到南极洲”的恐怖存在，此外，她还具有着吸取异能量的能力。 哪怕没有眷兽，这两位单凭自身实力也能把真祖的名头打出来。 “唉，可惜了，我家的大小姐啊……” 挠了挠头，曹书瑞罕见地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如果之前没有买下萨总，那他的英雄点，绝对够买下大小姐。 可惜了，两点英雄点的差距，让他与亲爱的可爱的怜爱的大小姐失之交臂。 一转头，曹书瑞就干脆地投入了御姐的怀抱。 “叮！” 随着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曹书瑞对世界的观感又不同了。 即便时间快要接近深夜，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在曹书瑞的眼中仍旧亮如白昼。 “虽然我并不认为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但是，我不做人啦！” 越发活跃的身体，蠢蠢欲动的力量，全都在因为夜的降临而欢欣鼓舞。 这种感觉与面临战斗的昂扬感不同，更像是身处主场的舒适感。 “夜之帝王，名不虚传。” 感叹一句，曹书瑞继续前行。 随着他迈出脚步，他的身体缓缓化为了红色的血雾。 顺风飘动，他从窗户进入了一处民房。 以夺魄的力量让房主陷入近似被催眠的状态之后，曹书瑞便在那里借住了一晚。 比起使用言灵，这种吸血鬼与生俱来的力量，几乎没有魔力的波动。 要不是这样，曹书瑞可不敢使用能力。在这座岛上，各种魔力探测的手段，可是覆盖了全岛。 第003章 去图书馆查了个资料 “啧啧，真是没想到，对面那栋公寓楼，居然就是晓古城那家伙的家么。” 一夜过去，曹书瑞站在窗边，望着街道上一个颓废不堪的身影。 那是个披着戴帽子的白色风衣的男子。明明是夏天，他却不怕热的戴着兜帽。 手里拎着的手提包和与身边经过的男性学生相同款式的裤子，说明了他同样作为学生的身份。 外表上看，男子大约是15、6岁的样子，正是高中生的年纪。 灰白如同狼毫一般的发色虽然少见，却也绝对算不上特殊。 这张脸，曹书瑞曾经在世界卡上见过。 直到见到他本人的一刻，曹书瑞才终于记起了他的名字。 “第四真祖·晓古城……既然耍枪的那个少女不在他身边，看来，这两天就可以动手了啊。” 耍枪的少女，就是持有曹书瑞记得的那把能够让魔力无效化的长枪的女生，也就是所谓的女主角。 可惜，她的名字曹书瑞一样记不清，恐怕也得等见到本人才行。 说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部番看的时候，因为各种套路的缘故，曹书瑞看得并不怎么仔细，以至于印象也不怎么深刻。除了花式卖肉的情节和某经典台词他印象深刻，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唔，不对，这两天可不行。谁知道那个女生什么时候来啊。看来，今天就得尽快了呢。” 在借住的人家里，曹书瑞于昨晚确认了时间。 现在，正是暑假的最后三天。 而晓古城之所以会穿着校服去学校，也是因为他被众多的补考缠身。 虽然这个距离听不到声音，但是曹书瑞从他的口型，看到他从出公寓大门就开始碎碎念。 晓古城的身份，知道的人可不少。因为他的身份而关注他的势力也很多。 所以，白天对他动手是绝对不可以的。 “好吧，那么，今天就去图书馆逛逛好了。” 曹书瑞对房主下的暗示只是无视他的存在而已。 因此，房主的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干涉。 实话说，要不是弄不到正规的身份和钱，曹书瑞还真不想干扰别人的生活。 化作血雾，曹书瑞操控着大气中的风元素，随风飘向了市中心。 这座弦神岛的市中心，有着名为人工岛管理公社的大楼存在。那里是这个魔族特区的中心，所谓的重中之重。 当然，曹书瑞的目标不会是那里。他要是真去了那边，以那里的戒严程度，绝对会引起注意。 在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之前，能不战斗，还是不战斗的好。 万一捅了马蜂窝，成天被盯着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曹书瑞之所以会前往市中心，只是因为图书馆在那附近而已。 因为存有许多和魔族相关的研究知识，才会落座在管理公社附近，方便一齐照看。 只不过，重要性的差距就很大了。 一阵微风卷过，无数红色的水滴便聚集到一起，融合出一个男子的样子。 站在太阳之下，曹书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嘴角缓缓勾起，随后走入了带有自动感应门的图书馆。 就算成为了吸血鬼，阳光也是不可能对曹书瑞起作用的。 别忘了，有着白马化身的他可是搬运太阳的弑神者。太阳，是不可能克制太阳的。 以曹书瑞没有身份证明的权限，他也就只能在一楼逛逛了。 “唔，这么一看，想要弄到身份证明，除非我告诉他们我是真祖，否则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呢。” 翻了许多介绍弦神岛的书，曹书瑞得出了结论。 作为魔族特区，弦神岛平时并不接受企业、研究机构关系者及家人以外的人士参访，该岛的主要产业也并非观光，所以，进入弦神岛的审查可是相当的严格，一般的游客不可能进得来。 地处热带区域，四季如夏、高温潮湿的岛上，平均温度即便是在严冬也不会低于20度。经过盛夏的海面加热过的风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比沙漠上的热风还要来得厉害，体感温度远远高于温度计示数。这种环境，对一般人来说是极其难受的，不会有多少人会想来这里游玩。 再加上能够接受与魔族共存的事实的人类本就属于稀少种…… 想要弄到人类的身份证明，彻底是不可能了。 至于真祖，位于吸血鬼顶点的存在，算上晓古城，在这个世界上也才四个。 “比起同族们还要稀少么……搞不好，亮出真祖的身份，掀起的冲击不比成为弑神者小也说不定？” 这一点，曹书瑞自己也拿不准。 这世上，被人们所熟知，堪称家喻户晓的真祖，只有三位—— 第一真祖·遗忘战王——东欧夜之帝国【战王领域】的统治者。 第二真祖·灭绝之瞳——西亚夜之帝国「灭绝王朝」的统治者。 第三真祖·混沌皇女——中美洲夜之帝国「混沌界域」的统治者。 这三位，各自有着自己的夜之帝国，举世闻名。 而第四真祖晓古城……目前知道他身份的，可能也就只有即将把女主送来的那个组织吧。 “叫啥来着？狮子王婚介所？” 【唔，这个是真没啥印象。】 正是因为不是所有的真祖都扬名，所以曹书瑞才会用疑问句。 搞不好自己会和晓古城一样，被监视起来也说不定。 要想得到前三位真祖那样的待遇，就只能拿实力说话了。 可如果立马就能弄到素材然后走，那有没有身份就无所谓了呢。 如此想着，曹书瑞合上了书，与一个手里拎着暗紫色阳伞的黑长直哥特萝莉擦肩而过。 【接下来，就是等晓古城放学了么……】 想了想，曹书瑞决定再去商业街逛逛。 这个都市的风土人情，以及相对超前的魔导科技，曹书瑞还是很感兴趣的。 “……” 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少女停下了走向楼梯的脚步。 “这种令人不快的感觉……唔，难道是错觉吗？” 只有那一瞬间，少女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了吸血鬼的味道。 常年和它们打交道的她，本应不会弄错的才对？ 想了想，没法得到结论的少女按下了这个念头。 瓷娃娃一般的她眯了眯眼，转身踏上了楼梯。 第004章 艾斯特的吻 耀眼的阳光，让路人都不愿走在阳光之下。因此，牵着银发萝莉漫步在大街上的少年，就显得特别显眼。 当曹书瑞看到可丽饼店之后，立刻就想起来了还在沉睡之中的艾斯特。 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曹书瑞连忙从系统空间之中取出了白银的小剑，然后注入神威唤醒了她。 神威的性质和灵力相似，虽然也属于值得注意的波动，但是不会像魔力那样引起警报，所以曹书瑞只是找了一处没有监控的地方，就唤醒了艾斯特。 “盯——” 在一阵白银粒子中幻化成型的萝莉，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鼓着腮帮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盯着曹书瑞看。 虽然系统空间之中的时间是静止的，但是勾连契约的瞬间，她便知道了时间流逝了多少。 而曹书瑞，因为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就只能无辜地和艾斯特对视着。 “……唉。” 无言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长长地叹了口气，艾斯特微微湿润了眼眸。 “……主人没事就好。” 轻微地颤抖着身体，艾斯特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让曹书瑞读出了悲伤。 摸了摸艾斯特的小脑袋，曹书瑞叹了口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呢。” “下次，可绝对不许那么冲动了！艾斯特，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颤抖的声音掺杂了一丝哽咽，银发的少女抱住了曹书瑞，将小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如果避无可避的时候到了，请让我和您一起……” ——请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这句低语，如同钉子一般，深深地扎在了曹书瑞的心里。 对于失去过一次重要之人的精灵少女来说，这句话的重量，不言而喻。 “还有爱莎她们哦？何必为了我——咕！” 咚！ 沉闷的响声和痛楚，打断了曹书瑞的话语。 锤在肺上的一拳，来自于方才为止还抱着曹书瑞的娇小少女。 踮起脚尖，少女白嫩的小手拽住曹书瑞的衣领，把他拉近。 在呼吸能够触及颜面的距离上，他甚至能看清楚艾斯特澄澈的双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样貌。 “精灵与精灵使的契约，您忘记了吗？” “并没有。” 速答。 “——只要艾斯特还活着，我就不会先于她死去。” 这铭刻于手背之上的契约，曹书瑞绝对不会忘记。 他发过誓，希望眼前的少女不再因为失去重要之人而哭泣。 “而我，则发誓作为你的剑，陪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艾斯特同样，也没有忘却这份誓约。 不仅仅是术法的联系，这份誓言刻印于心底。 “您，是违背誓约的人吗？我想，不是吧。所以，即便只是为了誓约，也请让我与您一同离去。” 目光没有一丝摇曳，艾斯特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么！只要在时刻到来之前破弃契约就好。如果这份誓约束缚了你，那它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我知道你心里明白，艾斯特，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我不希望永远将你拴在身边。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无论是和爱莎一起也好，还是回到你诞生的世界去寻找神子也罢。” 唯有这一点，曹书瑞不会退让。 艾斯特不愿意和别人契约，其缘由便是没有人能够承受她的力量的代价。也是因为曹书瑞的体质，她才会与曹书瑞契约。 然而，联系人与精灵的关系，不止契约一种。 不想失去重要之人，那么不契约就好。单纯只是被供奉，像龙王那样维持着接受供奉赐予帮助的关系也不错。 精灵的寿命远超人类。无论怎样，熟悉的人都会一批一批的死去。所以，曹书瑞让她和爱莎等恶魔成为了朋友。 不过，曹书瑞还是希望艾斯特能够成长到理解这一点，并坚强到足以接受这一点。 至于把艾斯特的生命和自己绑在一起什么的，他从未想过。 然而，艾斯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明白……您不明白啊，曹书瑞……” 看着一脸疑惑的曹书瑞，艾斯特抿了抿嘴，下定了决心。 拽着衣领的手更加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啾……唔……” 电流一般的感觉，瞬间涌上了曹书瑞的脑海。 这个动作不知为何，居然让他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饥渴感。 他没想到，艾斯特居然会亲吻他。 这并不是象征誓约的那种吻，也没有一触即分。 即便动作生涩，艾斯特的舌，依旧撬开了曹书瑞的唇。 少女的意愿，少女的想法，少女的期待……这一切，都在这一个动作之内被曹书瑞理解。 做出这个动作的，不是精灵艾斯特，只是艾斯特而已。 久违地，曹书瑞感觉身体僵硬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就如同，突然有一天，自家的表妹强吻了自己一般抽象。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曹书瑞猝不及防。 他对艾斯特，是出于怜惜的照顾。如同养了一个妹妹，又像是养了一个女儿。这就是他对艾斯特的定位。他对她，从来没有过发展到这种地步的想法。就算说喜欢，那也是亲情意味上的。 “我，喜欢上了您。” 唇分之后，艾斯特嫣红着脸蛋，如此开口。 “最开始，我还以为这只是感激的情绪。然而，这份悸动，越发越像是阿蕾西亚曾经对我说过的那种感觉。” 这一次，少女的双瞳在不同的意义上浸染了水汽。 “——比起任何人，我也不想失去您。我无法想象没有您的日子。” “咕……这还真是……没想到会这样。” 双瞳缓缓被红色浸染，体内的魔力蠢蠢欲动。 少女娇艳欲滴的姿态，加上方才那一吻，实在是让人把持不住。 “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我阻止你也没用了吧，艾斯特。” 喘着粗气，曹书瑞缓缓和艾斯特拉开了距离。 继续靠近，太不妙了。 “当然，我是您的剑，直到最后，也不会离开您。” 幸好，看出了曹书瑞状态有些不对的艾斯特没有靠近过来。 “……呼。” 深吸一口气，曹书瑞的眼瞳闪烁不断，最终恢复了黑色。 “虽然自己说很不要脸，但是我可是很花心的人哦？即便这样也行吗？” “……即便，这样也行。” 仿佛早就料到曹书瑞会这么说一般，少女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 ——看在几乎无穷的时间的面子上。艾斯特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见艾斯特态度坚决，曹书瑞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这个份上还喜欢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么，就要让你陪我一段时间了呢，艾斯特。” “一如既往而已。” 右手牵左手，两人相视一笑，离开了原地。 第005章 真祖meet真祖 夕阳的光辉，让大地被金色浸染。 一对看上去像是兄妹的俊男（路人视角）美女，正牵着手走在人行道上。 这一天下来，虽然啥正事都没干，但是和艾斯特之间相处的时光，对于曹书瑞来说绝对不是无意义的。 而现在，两人正朝着私立彩海学园的方向前行。 私立彩海学园，这座同时拥有着国中部和高中部的学园，就是第四真祖上学的地方。 以他需要补习+补考一共一整天的倒霉劲，估计也就只有现在这个平日里的放学时间，才能让他离开校园吧。 就算他提前了一会儿离开也没关系，以他对力量的应用，那股魔力就如同太阳一般显眼，只要还在附近，根本不愁找不到人。 “——喂喂，小姑娘，怎么了？反搭讪失败了？” 忽然，从前方的购物商场出口处，两个打扮很具有夏威夷度假风格的青年男子，纠缠在一个少女的身边走了出来。 那个少女身穿着彩海学园国中部的女生制服，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吉他收纳袋。 “嗯？” 看到那个黑色的袋子之后，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那个少女，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受到曹书瑞的牵引，艾斯特也停下了脚步。顺着曹书瑞的视线，她也看到了那个少女。 “啊，相当特别。” 点了点头，曹书瑞笑了。 “真是不走运。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不过，既然她在，那么他肯定也在附近喽？” 顺着道路，曹书瑞将视线越过少女，投向了前方。 ——在那里，银发的少年正回头看了过来。 一瞬间，两人的视线交错。 嗡——！ 大气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嗡鸣声，这声音尖锐似耳鸣，一下子就打断了正在搭讪的青年们的话语。 “靠！这什么声音啊！大白天的，谁在这里扰民！活够了吗？！” 呲牙咧嘴地捂住耳朵，两个青年朝着四处张望。 “啊……” 站在原地对视着的两人，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猩红的眼眸，源自于血脉的压迫感。 只一瞬间，其中一个青年便理解了现状。 “旧、旧世代？！” 膝盖一软，他差点跪下。 这种血脉上的压迫感，和仿佛面对帝王般的威严，即便他是第一次见，也不妨碍他用直觉理解对方的存在。 手腕上镶嵌着金属制手环的他，毫无疑问是受到管制的魔族。 不受控制变红的眼瞳，以及能够说出旧世代这种专有名词的行为，更是表明了他的身份——吸血鬼。 所谓的旧世代，指的是继承了真祖之血的纯血贵族，第二代或者第三代的吸血鬼，活了数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其中，第二代更是被称为【长老】，力量仅次于真祖。 “妈的……今天什么日子……搭讪不成功也就罢了，居然在大街上撞到了这种怪物，就算是弦神岛也太不正常了吧！……我，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一个转身，男子直接踉跄着跑开了。 “等，等等我啊！” 他的同伴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追着离开了。 这下子，本就没有多少行人的街道上，更是只剩下了两男两女。 “……”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无论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的曹书瑞，还是正咬紧牙关抑制着力量的银发青年，此时都没有出声。 不知为何，背着收纳袋的少女不仅没有离开，还缓缓站到了晓古城的身边。 “嚯~” 挑了挑眉，曹书瑞笑了。 看了看表情愈发痛苦，体表不可抑制地冒出魔力，甚至闪烁出金色电弧的晓古城，曹书瑞向前迈出了一步。 踏。 哪怕是脚步声，听在此时的晓古城的耳中也响亮非常。 “咕？！停、停下！不要再靠近我了！” 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他身上传出了哔哩哔哩的声音。 “……虽说早就预想过会是这样，真的见到的时候，还真是有够扫兴的。” 偷偷搞事情的想法，在那个少女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戏了。 于是，曹书瑞就只好正面来了。 “像你这样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的同族，真是有够丢人的。感知到我的存在之后，居然让眷兽跳出来自我防护，哈哈……” 眼前这伙计，如果不是眷兽会自动保护宿主，不能操控眷兽力量的他，根本连普通的大骑士都打不过。 以他的身体能力，也就能欺负一下骑士位阶了。 “自我防护？” 珠落玉盘的声音响起，少女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向了晓古城。 “可恶，这下子是真的没法掩盖了……我体内的眷兽，认为眼前那家伙比起我还要强。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应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对着那个少女，晓古城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你跟踪我是为了什么，但是你现在最好躲远一点，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没有顾及你的余力！” “意外的是个好人呢……不对！” 摇了摇头，少女一甩背上的收纳袋，从中取出了一把银色的短枪。“咔嚓”的机括声随后响起，短枪化为了银色的长枪。 危险的预感，立刻涌上了曹书瑞的脑海。 ——如果被那把枪钉在要害上，自己一定会死。 权能也好，吸血鬼的恢复力也罢。一切需要魔力的能力，都会被那把枪完全破除。 “唔……是那个枪尖么。就算是神明的魔力也能一并抹除，真是够呛的玩意啊。拿着那么凶猛的东西，难怪你会被派来监视第四真祖。” 凝视了一会儿，曹书瑞就发现了奥秘。 那把枪的枪尖非常特殊，空气中逸散的魔力，在触碰到它的时候，就被强制回复了【原型】。 魔力，重新化为了生命力。 “这可不仅仅是破魔了吧……” 低语一声，曹书瑞的表情严肃起来。 若是被这个小姑娘捅上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是怎么知道——不对，您是哪一位？” 吃惊的神色，一闪而逝。 少女架起枪，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岛上，应该只有晓古城一位真祖才对！但是，比起他还要更强……再加上那对吸血鬼的眼眸，您只能是与他同样的真祖了！” 话音落下，少女吞了一口津液。 一滴汗水，从她的脸颊滑下。 即便对方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那股压迫力就让她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样的我……真的能够抹杀真祖吗？】 即便手持着狮子王三圣赐予的七式突击降魔机枪，少女心里也没有丝毫把握。 第006章 被打断的交涉 “真祖，么。” 听到了少女的话语，在大夏天的弦神岛上仍旧一身黑衣的青年，脸上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 这只能被称作魅惑了。仅仅只是看到那个笑容，少女的意识就恍惚了一瞬间。 种族的加成，真是恐怖啊。 【果然，她是足以被称为真祖的存在啊。】 “估计，你是想把我和前三位真祖对号入座吧。很遗憾，我并没有他们那么大的名声。倒不如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才不会把身份暴露出来呢。” 摊了摊手，曹书瑞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真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里意味着你摊上事了。 “迫不得已？” “啊啊，没错。我需要第四真祖的血，所以才会来接触他。真祖与真祖一旦相遇，那双方根本都不可能隐藏自己。” 不过，如果是在没人的地方露出真身，那被发现的几率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需要血？为什么，你会需要同样身为真祖的他的血液？” 一听不是那三位老怪物，少女老实不客气地让口气硬气了起来——虽然，她的身体仍然在微微发抖就是了。 “我想，我不需要和你们解释。” 冰冷的视线扫过身体。 “……！” 如同心脏被握住一般，少女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间。 “你是……打算吞噬我吗？” 忍着痛楚，在崩飞沥青的金色电流笼罩下，晓古城嘶哑着声音问道。 “吞噬？怎么会。我吞噬你有什么用？我只是需要一小部分血液而已。” “咕……你这话……认真的吗？” “当然。你要是不信，自己抽一管子给我也行啊？” 为了表示诚意，曹书瑞后撤了一步。 “哔哩……哔……”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晓古城身上的电弧弱了下来。 “哈啊……哈啊……看样子，我是无法拒绝了对吗？” “诚然。我势在必得。” 曹书瑞点了点头。 与其让他去找其他那些家大业大的真祖去要血，还不如盯住了晓古城。 第一真祖，忘却的战王可是拥有72只眷兽的大手子。就算眷兽比起权能要弱，单单只是这个数量，就让曹书瑞放弃了找他麻烦的想法。 第二和第三真祖的眷兽数目，也都远远大于十二。 唯有第四真祖，拥有着仅仅十二只眷兽，却每一只眷兽的能力都是顶尖的，据说战斗力甚至不在忘却的战王之下——然而他用不出来。 所以，找他的麻烦，无疑是最轻松的。 “呵……好吧——” “不可以！” 就在晓古城无奈地笑了笑，开口答应的瞬间，少女立刻站到了他的面前，大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种行为，绝对不可以！” “以狮子王机关的名义，我要阻止这件事。” 稳稳地架着枪，少女的双腿扎开马步。 这，是最稳妥的防御姿态。 看来，少女心里是默认了自己打不过对方。 “不可能的，你无法阻止我。你来到了晓古城的身边，就代表着漩涡的起始。哪怕他只是受了伤，我就能得到血液。” 系统提取，简直省事。实在不行，曹书瑞完全可以先把眷兽之牙搞定，然后猫在晓古城周围，等着收集血液。 但是，这么做太慢了。 要在没有身份证明的情况下在这个世界待上相对较长的一段时间，简直就是折磨。 更重要的是，曹书瑞没有办法弄到钱。 总不能，每次都像今天这样，强行靠着魅惑的能力让对方变得亲切起来吧？ “唉，姬柊雪菜……就算你是狮子王机关的剑巫，觉得自己有能力面对真祖，还是太过分了哦？” 叹了口气，曹书瑞用他那双红色的眼瞳凝视着少女。 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事情能和平解决的。 直视到那对红瞳的瞬间，如同直视死亡一般的错觉，立刻笼罩了少女的心灵。 身体开始发软，呼吸缓缓停滞。 吸血鬼双瞳的【夺魄】特性，让少女一点一点地失去着意识。 “！” 轻咬舌尖，少女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 一股灵力，在她的体内流转。 “还真是有够顽固的小姑娘。算了，我不想在大街上起冲突。这件事情，就改日再谈吧。” 干脆地转过身去，曹书瑞牵起了艾斯特的手。 在他的感知范围里，一道身影正闪烁着、跨越着空间，朝着这边赶来。 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被空间魔法的使用者缠上了可就真是麻烦缠身了。 “——南宫那月么。” 低语着，曹书瑞说出了她的名字。 在这个岛上出现过的空间魔法使用者，只有她一人而已。 不再停留，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被漆黑的影子包围，消失无踪。 以吸血鬼化为黑暗的能力和隐形的能力，曹书瑞带着艾斯特离开了。 讲真，姬丝秀忒的能力适用性太强了。 “滋啦……” 最后冒出了一道电弧，晓古城体内的眷兽终于停止了暴走。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他好像还认识你……” 半跪在地上，晓古城喘息着，看向了面前的少女。 “不，我完全不认识他。但是，听他说的话，他恐怕是——” 少女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第五位真祖。” “哦？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怪你这个笨蛋会在大街上释放魔力。估计是控制不住眷兽了吧。”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方才曹书瑞站着的地方。 撑着一把有着紫色蕾丝边的黑色洋伞，身上穿着黑色的哥特萝莉装，看上去像是十几岁的初中生一般的体型。 这，赫然是在图书馆与曹书瑞擦肩而过的那位少女。 背对着古城的她，感知了一下大气中残留的魔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 “第五位真祖……你还真是说了有意思的事情呢，国中部的转校生。” 阳伞微微扬起，少女白皙的面容显露出来。 “关于这件事，身为攻魔师的我，不得不过问一下了呢。” 如同洋娃娃一般可爱的小脸，露出了异常严肃的表情。 “无论对方是不是真祖，那种魔力都毫无疑问是相当古老的旧世代。这种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弦神岛，简直就是在打全岛警戒体系的脸。”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晓古城。 “更何况，他还遇到了你。你们两个要是打起来，沉掉一两个弦神岛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007章 帮主角口胡背景的那月酱 结果，终究还是因为情报太少，在督促两位学生早点回家之后，那月的脚下浮现出紫色的术式阵，带着她的身影瞬间消失。 【对方是不是真祖姑且不论，能够让现在的晓那家伙体内的眷兽暴走起来的力量，最起码也得是“旧世代”，乃至于“长老”。这种等级的老不死，就算是在夜之帝国里，至少也得是领主贵族。居然被这种人无声无息地侵入了弦神岛……可恶，脸都要丢尽了！】 愤懑地跺了跺脚，黑色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 站在一座高楼之上，那月想了想，朝着人工岛管理公社离开。 这件事，有必要通知一下警备队。把人放进来的锅，绝对是他们的。 …… 夜晚，躺在床上，晓古城辗转难眠。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那种仿佛被死亡缠绕住的压迫感，和直面太阳一般的灼烧感……他真的，是真祖吗？第五位真祖什么的，真的有可能吗？】 血脉的共鸣，让晓古城毫不怀疑对方是与自己同格的存在。旧世代之流，根本不可能给自己那么恐怖的感觉—— “诶？” 【为什么，我会这么断言？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咕……” 思绪向后追溯的瞬间，脑袋里传来了如同被烧红的铁棍搅动一般的痛感。如果不是及时咬牙忍住，痛呼声恐怕会吵醒隔壁的妹妹吧。 “哈啊……算了。反正，以后再遇到什么的，弦神岛这么大呢……” 放弃了思考，晓古城沉沉睡去。 …… “哈啊……累死我了……” 穿着白色的卫衣，戴着兜帽，晓古城两手提满了袋子，和姬柊雪菜一起行走在街上。 “今天真是有趣的一天呢！” 与他的一脸疲惫相反，少女的脸上神采奕奕。 “啊？只是个普通的家居用品中心就能让你这么开心，那我今天还真是没有白带你来一次。” “是的，谢谢你！” 就在两人相视一笑的瞬间，一个昨天刚听到过的声音，让他们立刻绷紧了身体。 “哦~这个进展速度，真是让我看不懂。这就是人类啊艾斯特，相识的第二天，监视者和被监视者就开始约会了呢！” “是的，开始约会了呢。” 在两人的正前方，看上去像是兄妹的一男一女，正牵着手走了过来。 明明是夏天，青年却穿着一身黑底金边的衣服。看似普通的服装款式，事实上却是使用了相当昂贵的布料制成的成品。 这样的衣服，在系统空间里还有不少。为了意大利的颜面，保罗也不可能让曹书瑞穿着一身普通货色。所以，曹书瑞一般不在意大利的时候，都不会拿出这些衣服来。 或许是因为成为了真祖，血液对性格也有些许影响，曹书瑞终于是收起了自己买的那些成套的便宜货。 而艾斯特的身上，穿着的是她利用神威幻化出来的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裸露着的粉嫩香肩和白皙的藕臂，在阳光的映衬下有些耀眼。 小巧的黄色遮阳帽，更是让她看起来文静可爱。 “咕？！前辈！” 立刻将手上抱着的袋子一把塞到晓古城怀里，少女从背着的收纳袋里摸出了银枪。 “啧。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姑娘。这个在大街上拿武器指着别人的习惯，也是狮子王机关教给你的吗？” 咂了咂嘴，曹书瑞看向了晓古城。 “所以，你想出结果来了吗？你要是现在就给我血，我马上就离开弦神岛。” “诶？！”X2 “有什么好惊讶的，达成了目的，我还留在这里干嘛？没有合法身份的黑户，在这里可是很难混的好吗？” 说着，曹书瑞仿佛很头疼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在这个城市里，无论干什么都需要详细的身份证明，包括打零工。 虽然曹书瑞可以靠着魅惑的力量不工作就活下去，但是这样做他心里毕竟还是有愧。 他不是没有想过给被他麻烦过的人留下些黄金之类的等价物，可是如果让他们持有来源不明的黄金，反倒会给他们带去更大的麻烦。 “——呵，真是稀奇。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黑户啊。” 伴随着魔力的波动，一个在大夏天却穿着一身厚重的哥特萝莉装的少女，撑着洋伞出现在了隔着一段距离的两人中间。 她的出现无声无息，很明显是做了一番准备的。就连曹书瑞，直到她出现为止都没有丝毫察觉。 到这时，古城和姬柊才发现，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 “三分钟就完成了疏散么。不错，还是有点素质的。” 点了点头，曹书瑞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容。 “哼，这次不躲了吗，小蝙蝠。” 洋伞扬起，精致的脸蛋露出来。 水蓝色的双眼，无感情地看向曹书瑞。 “虽然不知道你这次是怎么办到的，但真是让警备队丢了好大的脸。” 闭起一只眼睛，南宫那月伸出没有撑着伞的左手，竖起食指，姿态如同在讲课一般。 “根本没有任何的出入境记录自不用提，弦神岛各处的监控系统，也完全没能留下你的相貌。明明这里就有监控，但是如果不是我发现这两个学生对着空气戒备，恐怕这次也会错过你吧。” “你的相貌，在所有已知的旧世代以上的吸血鬼之中都没有匹配。要么，你还有别的一张脸，要么，你就不是世界上已经有过记录的吸血鬼。考虑到你的力量，我更相信是后者。” 表情变得冰冷起来，小巧的身体里调动起魔力。 “——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窝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突然为了得到真祖的血液出山。” “这，可很难让我想到什么好事呢。” 这几句话，听起来有理有据。要不是曹书瑞知道自己的出身，差点就被骗过去了呢。 这个世界上的吸血鬼，只能通过记忆的堆砌强化力量。所以，拥有强大力量的吸血鬼，只能是老怪物。这一点，几乎可以算是常识了。然而，曹书瑞偏偏就是一个怪胎。 只有他，是先拥有强大的力量，再成为吸血鬼的。 不过，他并不想解释什么。 【帮助我口胡了一个背景，还真是谢谢你了。】 如此想着，曹书瑞缓缓勾起嘴角。 “所以呢？你，要逮捕我吗？” 第008章 奇怪的吸血鬼＆吸血鬼之血1/10 看着眼前的可人，曹书瑞黑色的眼瞳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我可是无害的哦？你看，我既没有强抢，也没有胁迫。只要他给我一管血，我保证掉头就走。”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那月不屑地撇了撇嘴。 “一个身份不明的吸血鬼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嗡~ 魔力的波动渲染了大气，紫色的魔方阵旋转着在她的身前展开。 三个角上各自套着圆环的魔方阵，曹书瑞还是第一次见。 密密麻麻的字符，为这个魔方阵添加了神秘感。 “而且，你的目的也很让人在意。真祖的血，本来就不是什么可以随便给的东西。你，还是老实点和我走一趟吧！” 锵啷啷——！ 随着话音落下，那月的左手，握着一把不知何时出现的折扇，干脆地挥下。 如同发令枪响一般，无数的锁链从魔方阵之中爆射而出。 为了束缚住眼前这个实力尚且不明的吸血鬼，那月一点也不敢大意，直接用出了最高的规格。 【很奇怪。为什么，明明都站在眼前了，从他的身上还是感觉不到一点力量？不仅如此，气息也很微弱。闭上眼睛的话，甚至不能确认他的存在。】 眉头微微皱起，那月微微侧过眼神，看向了曹书瑞牵着的艾斯特。 【相比之下，这个小姑娘的存在就比较好辨识了。不过，这么庞大的灵力……她真的是人类？】 想法如同电闪从脑海之中划过。 下一瞬间，那月的视线，就回到了曹书瑞的身上。 此时的他，已经毫无反抗地被无数的锁链绑成了粽子。 明明已经被束缚了，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惊慌的表情。不仅如此，他看向锁链的眼神里，甚至有着几分……好奇？ “不用看了。那是神明锻造的戒律之锁。被它锁住的对象，目前还没有逃脱过的。” 似乎这锁链很有名气，看到曹书瑞被它束缚，晓古城和姬柊雪菜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然而—— “被束缚的人没有逃脱过的……么。是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和神有关的东西啊。” 说着这样的话语，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哈？” 有那么一瞬间，那月三人甚至以为他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神啊……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喜欢被别人束缚的家伙呢。” 抬起头，曹书瑞看向了娇小的黑色少女。 “不好意思了，希望你这锁链不是断了就废了吧。” 开玩笑，当初那个火神的锁链对曹书瑞来说都没啥用，你这也是一样的。 蕴含力量的语言，从曹书瑞的口中吐出。 庞大的魔力，如同缓缓接近的巨兽一般，一点一点地从曹书瑞的身体里泄露出来。 “——于此起誓，决不允许世上有我所切不断的东西存在。” 开玩笑一般的任性话语，如同中二病患者一般的可笑言论。 明明是这样，南宫那月的心里却立刻响起了警兆。 ——会死。 震荡了大气的这句宣言，绝非什么玩笑。 身体反射性地摆开了架势，洋伞也被收起。 层层锁链缠绕之下，曹书瑞的右手化为了银色。与右臂接触的锁链，也迅速爬上了银色的纹路。 咔嚓—— 一声脆响，让那月等人变了脸色。 咔嚓咔嚓，哗啦！ 破碎引起了雪崩一般的连锁，将曹书瑞包裹地像个粽子一般的厚厚的数层锁链，就这么彻底崩碎。 手臂上的银色消退，曹书瑞叹了口气。 “咱们，就不能用商量的来解决问题吗？我可是一个和平爱好者诶。” 不和平，就用核平来和平。 “咕……居然，碎掉了？” 比起那月本人，晓古城反倒更加惊讶。 “那可是，连眷兽的一击都无法奈何的锁链啊！” “眷兽？是吗，眷兽的力量也不过如此么。” “……哈？” “不好意思啊，我是不用眷兽的那一种。” 对着陷入呆滞的三人，曹书瑞摊了摊手。 “以我的体质，眷兽是无法和我契约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曹书瑞召唤眷兽就是了。 “没有眷兽？你，真的是吸血鬼？” 那月的表情，愈发难看了。 她原本以为，对方是有着特殊的眷兽。结果，他居然说没有眷兽？这怎么可能！没有眷兽的吸血鬼，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怎么可能挣脱她的锁链呢？ 但正因如此，方才心中的预感才没有出错。 “……是吗。难怪你的眼睛没有变红。” 使用力量的时候，吸血鬼的眼睛必定会变红。但是，曹书瑞的眼睛一直是黑色的。 “唉……晓你这家伙，真的是会惹麻烦。” 抬手张开了魔方阵，那月抿了抿嘴。 “你这次惹来的，搞不好是个能够徒手沉掉弦神岛的麻烦。” “徒、徒手？” “虽然这完全违背了常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家伙，单凭身体能力就弄断了我的戒律之锁。” “有这样的力量，你真的不是兽人什么的？” 对那月的话语，曹书瑞只是亮出了红色的双眸。 细长的犬齿，隐隐从嘴唇之下显露出来。 “不论如何，今天可不能白来。我可是很赶时间的。” 松开了牵着艾斯特的手，曹书瑞微微向前踏出了一步。 黑色的身影如梦似幻，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晓古城的身后。 嗤—— 鲜血，飞溅。 并指成刀，曹书瑞的右手划过了他的右臂，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哪怕不用权能，单纯地掌刀也足以让晓古城负伤。 吸血鬼的体质再强，他想和曹书瑞比体质也是不可能的。 飞散的血液，无声无息地被系统收集。 “晓古城！” “前辈！” 那月的身影立刻闪现，白嫩的手掌裹挟着魔力的电流拍向了曹书瑞的小腹。 同时，姬柊的枪也刺向了曹书瑞的后背。 然而，两人的攻击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踩着影子，他转眼间就回到了艾斯特的身边。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过，在采集到需要的量之前，我不会放弃。” 牵起艾斯特的手，空间在他的眼前折叠。 运用飞鞋，两人的身影立刻消失。 “空间制御能力？！” 睁大了眼睛，那月从空间之中走出。 空间能力者，是很难追踪另一名空间能力者的。 彼此之间对空间的影响互相干涉，几乎无法确认对方的坐标。 “可恶……明明就差一点，全岛的攻魔师就能用结界封锁这里的！” 看着周围快要准备完成的封锁结界，那月胸中升起了一股闷气。 “给我等着，下次我一定要抓住你！” 另一边，曹书瑞和艾斯特出现在了暂住的人家之中。 “叮！获得吸血鬼之血X1，需要素材1/10。” 系统的提示音，姗姗来迟。 “总共，需要十份吗？虽说有预想过需要的量不会少，但是，刚才那些就算一份吗？” 这样，只要在晓古城身上划上十道口子，问题不就解决了？ 然而，系统的提示，打消了他的想法。 “提醒召唤师，一天之内，只能收集一份血液。请再接再厉。” “唉……果然没有那么容易么。” 第009章 深夜的战斗 “书瑞……刚才那个，算成功了吗？” 乖巧地坐到一旁，艾斯特如此问道。 她听不到系统的声音，所以只能问曹书瑞。 “姑且，算是成功了一点点吧。看样子，最初的推断没有错误。只要让他流血，就能收集到。不过，一共需要十份，今天，才收集了一份而已。” “那么，明天还要继续吗？” 虽然艾斯特的声音里没有起伏，但是曹书瑞明白，这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多么友好。 魔力，灵力，过度适应后产生的超能力……充斥了各种能量的弦神岛之中，各种属性繁杂，对于需要纯净的神威能量的精灵来说，相当于身处于杂乱非常的房间之中一般。 就算是人类，身处于非常杂乱的房间之中，时间长了情绪也会变得暴躁起来吧？ 也就是艾斯特的性子比较平和，才能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都没事。这要是换成火精灵，早就开始大烧特烧了。 “抱歉了，艾斯特，可能还需要你忍耐一段时间。实在难受的话，就到系统空间里待一会儿吧。” 摸了摸艾斯特的小脑袋，曹书瑞在心里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弄到血液之后就立刻离开这里吧。反正眷兽什么的，只要还在这个世界里就随时可以召唤。】 略微有些急切地点了点头，艾斯特的身上涌起银白色的神威光辉。 光点散尽，她化作了白银的小剑。 看来，她是真的快要忍受不了了。 要是继续在这种环境下待下去，连精灵契约都可能受到影响。 “那么，下一次就是明天了吗？” 挠了挠头，曹书瑞伸了个懒腰。 …… 夜，逐渐深了。 被魅惑给下了暗示的房主，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而艾斯特，也在系统空间之中沉眠。 唯有曹书瑞，现在还保持着清醒。 并不是他不想睡觉。 只是，每当他合上眼睛，就会有一种浅浅的预感，让他内心不能保持平静。 这并不是什么战斗的预感，只是单纯地，感觉今夜不会平静而已。 “可能是晓古城那家伙摊上事了吧……最近几个晚上也不是没有特别激烈的魔力波动，但是能够让我注意的，果然也只有和他有关的事情了呢。” 硬要睡也不是睡不着，不过曹书瑞并没有那么做。 穿好了衣服，他幻化为黑暗，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二层房子的房顶。 夜风的吹拂，比起以往让他更加感到舒适。 他站在那里，宛如站在了舞台的中心。皎洁的月光，宛如直属于他的聚光灯，照得他周围格外明亮。 “轰！！” 忽然，耀眼的爆炸，于弦神岛的东部卷起气浪。 一阵低沉的震动，动摇了整个人工岛。 爆炸音接连不断，持续地传响着，那是意外事故或是自然现象不能解释的景象。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人为性的破坏。 连常人都能感觉到的级别的魔力波动正从远处传来。如果是灵感超人的家伙，恐怕会被从睡梦中惊醒。 “哦~这可真是有点意思。” 虽然和权能完全没法比，但是这种魔力的波动，也远远不是大骑士的级别可以达到的。硬要说的话，这种波动比较像是神兽的咒力波动——虽然要弱上一些。 魔力向着双眼流动，曹书瑞向着那边眺望。 感知之中，浓郁的魔力化作团块，一股意志降临于内。 狂乱，破坏，毁灭。 负面的感情，赋予了那魔力团块破坏的欲望。 直径几十米的火球，缓缓在人工岛的上方浮起。 那巨大的火球，卷起狂风，带动着海浪拍向了人工岛。 蓦地，火焰开始坍缩，精纯的魔力被塑形。 漆黑的巨鸟，缓缓张开了双翼。 火海自苍穹落下，几个集装箱被掀上了天空。 仓库街的无人区，就这么被卷入了战斗之中。 即便那是足以在数招之内击败一般的大骑士的攻击，战斗却陷入了焦灼之中。 和今夜的魔力波动比起来，前几天晚上的最多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那……就是眷兽么。” 感受着体内血液的躁动，曹书瑞立刻理解了那只巨鸟的存在。 “眷兽也就罢了，另一边，是拥有着能够和大骑士相提并论的武力的人类吧。这可不多见啊。” 以曹书瑞的眼力，不难看到，站在眷兽的对立面的，正是一个挥舞着巨斧的身披铠甲的壮汉。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披着披风式外套的小萝莉正面无表情地跟随着他。 只不过，壮汉的斧子，只是拿来驱赶障碍物而已。 不同于第一印象，在与眷兽战斗的，反倒是那个小萝莉——确切的说，是那个小萝莉的眷兽。 半透明的巨大手腕，连接着她的后背。 散发着七彩的光辉的手腕，暴力地殴打着巨鸟。不仅如此，来自巨鸟的攻击，全都被它轻松接下。 数米长的手腕，压制着翼展十数米长的巨鸟。 “胜负已定了呢……嗯？” 就在曹书瑞因为感到无趣而收回视线的瞬间，一个身穿着彩海学园制服的熟悉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像是要制止这场战斗一般，少女和壮汉对峙了起来。 那是，提着长枪的姬柊雪菜。 “哈哈，果然没那么简单么。既然她出现了，晓古城一定会去的吧。有意思，虽然菜鸡互啄很没劲，但是走一趟的价值还是有的。” 要是晓古城同意抽血，一管血分九次给，那这件事就不用发愁了。 嘴角一勾，强烈的蓝色电闪从曹书瑞的体表浮起。 化为闪电，曹书瑞的身影瞬间消失。 …… “狮子王机关的密咒，今日好好鉴赏完毕了——解决掉她，阿斯塔鲁特！” 全身的铠甲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碎，处于劣势的壮汉狞笑着向后跳开。 代替他冲向前方的，正是役使着眷兽的小萝莉。 “命令受诺，执行吧，【蔷薇的指尖】。” 方才撕碎了巨鸟的手腕，在她平淡地仿佛人工智能一般的声音之下，挥向了雪菜！ 咚！ 咒力激荡的闷响之下，手腕形状的眷兽，居然和少女手中的长枪僵持了起来！ 能够将事像恢复原状的长枪，居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然而，长枪还是占据优势的。透明的巨腕，正被一点一点地撕碎。 就在雪菜以为这样能行的时候，小萝莉忽然绷紧了身体。 下一刻，另一只手腕，像是要撕碎她的脊背一般伸展出来！ 握成拳头，第二只手腕没有丝毫怜悯地袭向了雪菜！ 人类的肉体，在那一击之下，只会分崩离析。 而现在僵持中的雪菜，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要是撤手，眼前的右腕就会撕碎自己。 不撤，就会被左腕撕碎。 死亡的预感，充斥了少女的脑海。 透明的拳头，一点一点地在她地面前放大—— 轰！ 蓝色的电闪，当头劈下！ 第010章 真英雄，以眼杀人！ “啊啊啊——！” 明明是眷兽受到了攻击，萝莉却痛苦地尖叫起来。 “唔……嗯？眷兽所受的伤害，逆流了吗？” 将左腕彻底击碎的蓝色雷霆，凝聚成了一个男人的样子。 这个人，雪菜下午才刚刚见过。 “第、第五位的真祖！” 手腕一抖，银色的长枪被架起。 眼前的所有绑在一起，都不可能有他强。 身体比起意识更先理解了这一点的少女，刹那间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头。 他一扬手，粗大的雷霆便从天而降，将萝莉背后的右腕也彻底击碎。 他，仿佛支配了天空，支配了雷霆的【神明】一般。 “……咕。” 强烈的痛楚，让萝莉甚至叫不出声来，就这么昏迷了过去。 “……阁下，又是什么人？” 反射性地架起半月斧，铠甲之下穿戴着法衣的壮汉表情凝重地望着这边。 【黑发，黑瞳，黄皮肤……亚洲人种么。而且，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能无视的东西？】 “果然，是人类么。不错，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强者了。” 眼前之人，绝对不会是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不仅如此，这个男人的身上，沙场的血腥味简直浓郁到和吸血鬼有的一拼。 虽然他之前面对那个眷兽没有出手，但是曹书瑞相信，他出手的话，结局也不会改变。 ——这个男人的力量，甚至凌驾于大骑士之上。 【这么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高端战斗力值得期待啊。】 别的不说，能够把他全身的铠甲几乎都破坏掉，自己还没怎么受伤的姬柊雪菜，自然也算是大骑士那一级别的。那么，培养出她的狮子王机关里面，强者又有多少呢？机关顶点的三圣，又会有多强？ “就得这样才行。” 一想到这些事情，曹书瑞就觉得，这个世界除了收集材料，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干。 “人类……啊。是么，这么说的阁下，不是人类吧。” 架起半月斧的姿态改变了，男人的身上，开始散发出杀气。 “肮脏的魔族，庇护了狮子王机关的剑巫么。真是可笑！” 砰！ 踩碎了水泥的地面，男人如同一个战车一般，冲向了曹书瑞。 那种压力，足以让普通人窒息。 可是，对于曹书瑞来说，这就好像蚂蚁对着大象张牙舞爪。 所以，他没有任何反应。 而姬柊雪菜，此时罕见地陷入到了犹豫之中。 ——该不该，插手这场战斗呢？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男人已经冲到了以半月斧可以攻击到曹书瑞的距离上了。 “——姬柊！” 喊叫着少女的名字，晓古城跑了过来。 “来了么。” 听到了他的身影，曹书瑞点了点头。之后，他随意地向着前方的男人，瞪了一眼。 染成了红色的双瞳，释放出了不可视的力量。 咚！咔嚓—— 宛如被锤击全身一般的闷响，混杂着骨裂的不详声音。 脚下的大地也被无差别地击碎，男子的身体高高地抛飞，随后滚落在地上。架在身前的半月斧，碎的只剩握把。 这一幕，让晓古城和姬柊雪菜都失去了言语。不可视的攻击，才是最可怕的攻击。 从姬丝秀忒那里得到的具有物理破坏能力的视线，这还是曹书瑞第一次用。 “哇哦。厉害了。这么一来，以后我也能以眼杀人了么。只要学会耍枪，分分钟cos小太阳啊。” 认真瞪视的话，男人毫无疑问会爆成一团血雾的吧。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戒备地看向曹书瑞，晓古城迅速地拉开了距离。 只要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存在，血液就会不自觉地活跃起来。 激动而雀跃，恐惧而不安。 复杂的感情，在他的心底交织。 全身的神经变得敏锐，不同于白天，晓古城能够感受得到眷兽们接连苏醒。 “咕？！不止它一个，你们难道打算一起闹吗？” 要不是隔着一段距离，他恐怕连压制眷兽的机会都不会有。 没有吸过血的他，根本命令不了这些恐怖的存在。 不论是哪一只，一旦暴动，沉掉脚下的浮岛只在下一秒。 更不用说，十二只一起开party。 ——弦神岛，遭遇了重大的危机。 不过，眷兽们的暴动，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最起码，晓古城的血液，变得更加的敏感了。 体内变得灼热的血液，正对着他的意识咆哮——你眼前的，是前所未见的强大同胞。不同时解放十二体眷兽，你必死无疑。 又后退了几步，晓古城苍白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前辈！” 后撤到他的身边，姬柊雪菜一脸担心，但是没有从曹书瑞身上移开视线。 “我……我没事。比起这个，姬柊，你千万要小心！到了夜晚，终于是能够确认了！” 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红色的双眸和尖锐的獠牙，晓古城的声音变得富有激情起来。 “能够让我体内的十二体眷兽产生不一起暴走绝对会死的想法的他，毫无疑问也是真祖。第五位的，真祖！” 听到晓古城的声音，姬柊雪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就算两人打不起来，要是晓古城体内的十二体眷兽一齐出现，弦神岛也沉定了。 “你这话是认真的吗，晓古城？” 一道小巧的倩影，在紫色的魔力残留中出现在了晓古城的身边。 “当然，那月jian——” 砰！ 一把折扇，砸到了晓古城的脑门上，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在老师的名字后面加【酱】字！” 以空间魔法收回折扇，她精致的小脸皱了皱。 “是吗，这样啊。果然，你这家伙是相当的老怪物呢。” “叫我老怪物什么的还真是让人伤心啊，那月酱~” 眼睛微微眯起，曹书瑞放开了感知。 无形的结界，已经将整个仓库街覆盖。内外的“联系”被切断了，除非击破这个结界，否则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离开。 “你这家伙……算了。反正，嘴硬也就现在了。这一次，特别准备了对吸血鬼用的作战武器。就算我家的笨学生那么说了，实际上，他的话也不是那么可信。真祖的力量，他还没有真正见过。你这家伙，其实只是个【长老】吧？” 露出一丝笃信的表情，那月将手里撑起的伞收好。 “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四位真祖而已。” 她那果断的话语，没有丝毫迟疑。 第011章 事不过三 “对啊，这个世界上，呢。” 点了点头，曹书瑞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无论给他按上什么身份，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哼。到现在还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会抓住你，然后好好教育的。长老蝙蝠又不是没有抓过，你今天就别想跑了！” 折扇和洋伞统统落入紫色的魔法阵消失无踪，那月的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那个笑容艳丽且危险。 她一挥手，从远处的集装箱后面，密集的射击爆发出来。 “那身黑色的制服……人工岛管理公社的警备队么。” 迈开脚步，曹书瑞与所有的子弹擦肩而过。 不仅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他甚至还有闲心观察对方使用的子弹。 “唔……这是，内部封存了圣水的银弹？光力的气息很浓厚啊。” 难怪会说准备了对吸血鬼专用的武器。如果是这种子弹，就算是魔力的防壁也没有意义。哪怕银质的外壳无法穿透，内里的圣水也会将吸血鬼的魔力彻底腐蚀。 不得不说，如果是这样的子弹，对于现在的曹书瑞来说还是有点用处的。一旦数量大了，就算是螺旋影，也很难抗下这种子弹的攻击。 然而，打不中就没有意义。 “砰！” 忽然，背后极近的距离上，枪响。 “！” 警兆涌上脑海，曹书瑞反射性地用出了四方斩。 一发子弹，擦着他的残影飞过。 不知何时，那月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样都打不中吗？欸，你这蝙蝠，逃命倒是挺灵活的嘛！” 利用空间制御能力进行的攻击，一直以来都是南宫那月最拿手的战法。 她【空隙的魔女】的外号，也是如此得到的。 脚下亮起紫色的魔法阵，穿着厚重的哥特萝莉装的少女再次消失。 “南宫老师！他能够操控雷电，请一定要小心！” 和晓古城一起脱离了战斗区域的姬柊，突然回过头来。 砰！ 枪口出喷射的火焰照亮了那月严肃的小脸。 她一边构筑着攻击用的魔法，一边维持着空间移动，同时还用银弹攻击着曹书瑞。 能够一心三用的她，这份力量即便是在全人类之中也一定是相当强大的那种了。 更不用说，她构筑的魔法，无一例外都是堪比大骑士的全力一击的术法。 只可惜，伤不到神明的魔法攻击，甚至还不如银弹有用。面对那月的魔法攻击，曹书瑞连躲都懒得躲。 “什么？转校生，你说那两道雷电是他弄的？……我说怎么不是金色的，原来是这样啊！” 眼睛一瞪，那月身后的空间泛起了波纹。 一个身穿黄金色铠甲的巨大女性人形，浮现在她的身后。 手持着黄金大剑的她，宛如娇小的那月的守护者一般。 “哼！还说你没有眷兽！刚才的雷电，还有无视了我的魔法的力量，这都是你的眷兽吧！” “看来你对力量一无所知！到底是谁规定的，吸血鬼的力量只能是眷兽？” 嗡—— 锵！ 守护者挥下的大剑，被曹书瑞以一根手指接下。 魔力凝结而出的团块，与肉体表面的魔力之间，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右手一挥，风元素便凝结而起，化作狂风将远处的警备队给吹飞了。 没了银弹的干扰，曹书瑞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黄金的人形。 “刚才那个，是空间魔法吗？不，不对，这种感觉，是在固定的范围内随意出现吧！” 叮！ 屈指将剑刃弹开，曹书瑞脚尖点地，身子后仰四十五度，左手叉腰，右手伸出食指指向那月。 “是吗，原来你是替身使者吗！” 伴随着他的话语声，紫色的肌肉壮汉悄无声息地显现在他的身后。 “什……？！守护者！为什么，你一个男性，还是吸血鬼，会有守护者！” 见到这一幕，那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生命力和精神力，其实都是魔力的原料。以精神力提炼的生命力，本就可以被视作魔力。 因此，由旺盛的生命力凝结而出，以精神力进行操作的替身，能够被使用魔力之人看到也就不足为奇了。 “守护者是恶魔的眷属，不与恶魔契约是无法得到的。你……居然可以和恶魔缔结契约吗？！” “恶魔？那又是个啥？这世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真是多。” 嘴角勾起，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 实际上，他的心里是清楚的。 所谓的守护者，在这个世上是魔女的专利。被称为魔女的，出卖灵魂与恶魔缔结契约的女性们，经由作为恶魔眷属的【守护者】，能够使用与恶魔相同的能力。 身为人类的她们，能够操纵足以匹敌上位魔族的魔力，魔术的技巧连最高位的魔术师也能够凌驾。 不过相对的，与恶魔的契约也会付出相当的代价就是了。 而南宫那月作为魔女得到的力量，就是空间制御能力，以及她常用的戒律之锁。 “守护者？替身使者？呐，姬柊，他们到底在说啥啊？” “……守护者是身为空隙的魔女的南宫老师的力量。但是替身使者……头一次听说呢。” 【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报告了呢……】 轻咬樱唇，姬柊无力地架着枪。 以现在的场面来看，她完全可以出一份力，和那月一起逮捕曹书瑞。 但是，她不敢上。 见识过曹书瑞那诡异的移动能力的她，害怕万一自己远离了晓古城，下一刻曹书瑞就出现在晓古城的身边。 十二体眷兽一齐暴走，那弦神岛就不用要了。 这种危险的事态，已经不是她一人可以处理的了。 “咕，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能力！” 那月一挥手，在曹书瑞的周围便张开了像是要将他包围一般的密密麻麻的魔法阵。从魔法阵之内，紫色的地狱劫火喷涌而出。 然而，能够燃尽一切罪恶的火焰，却只能顺着曹书瑞的体表滑下。 “连这招也不起效么！” 看着曹书瑞一伸手，紫炎便乖乖地缠绕到他的手上，那月咬紧了牙关。 她作为魔女和攻魔师能够用的手段，基本上已经用了个遍。 然而，像是完全被克制了一般，没有哪个手段是能够起效的。 “姑且提醒你一下，火也好，风也罢，都是我所支配之物。” 将舔舐水泥地的紫炎在手中凝结成一团，曹书瑞一把将其捏爆。 几点火星，照亮了他的脸庞。 “所以，还有啥手段吗？所谓事不过三，这次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下次再找我麻烦，我可能会一个不小心，沉掉几座人工岛什么的。” 猩红的眼瞳，露出了冰冷的视线。 每次去找晓古城都被纠缠，还一次比一次规模大，饶是曹书瑞，也觉得有些烦了。 第012章 不欢而散 “总不能让我每天都去找晓古城然后给他来一下吧？这么做很无聊的诶。又不是打怪刷材料，一帮子文明人能不能把事情弄得简单点！” 面对已经束手无策了的那月，曹书瑞摊了摊手。 “我只是需要一点血而已，到手就离开。真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拦着我。” “让你这样强大的吸血鬼得到真祖的血，对我们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脸色变得沉重，那月一边和曹书瑞对话拖延时间，一边在心里思考着对策。 【总之先将晓古城带走，然后想办法向国家请求支援？这家伙很明显没把圣域条约放在眼里，想靠条约吓退他恐怕不可能。】 “哦~让我达成目的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明知道我是强大的吸血鬼还要找我麻烦吗？” 叹了口气，曹书瑞看向了东方。 现在是凌晨，理应由月亮支配的时间。所以现在的天空，理所当然被夜幕所笼罩。 “我说，如果我用弦神岛威胁你们，是不是比起好声好气地去交涉成功率要更高呢？” “……什么意思？” 挥手在身边张开魔法阵，那月紧张地看向他。 一种危险的感觉，从脑后划过脊髓。 “其实，这次还是你一个人来，真的让我挺意外的。我原本以为，经过了前两次，你应该明白我不是一个两个人可以对付的家伙。这一次，难得我都做好了面对一大群攻魔师的准备的。” 眼瞳恢复黑色，曹书瑞对着那月笑了笑。 “因为对手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也没有展现太过的力量。我啊，还是不愿意做得太过，不然直接把晓古城绑架回去放血不就完了吗？” “无论是你还是那个拿着危险的枪的小姑娘，想要阻拦我都是不可能的。至于他体内的十二体眷兽？主人的话都不听的玩意，在契约之下能发挥出几成力量？” “……可恶，无法反驳呢。” 理智告诉那月，他的话语没有虚假。自己拼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伤到他，阻拦就更不用说了，他那没有丝毫魔力气息的移动，是完全物理的行为。下午的时候，晓古城就被他伤到了。 “但是现在，游戏也结束了呢。不好意思啊，我家的妹妹对于魔族特区这种能量混杂在一起的地方非常不适应。所以，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 释放出难以言喻的威压感的男人，如此说道： “到你们开学为止，还有一天的时间对吧？如果到开学为止我还是得不到第四真祖的血，那我就沉了弦神岛。” 比起他身上的威压感，他说话的语气显得异常地轻快。 明明是要沉掉一个岛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却像是在说“推倒一座沙子城堡”一样。 “你！……咕！” 绕过姬柊，晓古城向前冲了几步。 体内眷兽的暴动，他完全无视掉了。冲上脑海的怒火，让他瞪着曹书瑞。 “第四真祖的血，就这么重要么！为了它，你就不顾这岛上五十万人的生命了吗！” 用着红色双瞳怒视着曹书瑞，他的怒气混杂在魔力里，竟是将眷兽的暴动压制了下来。 “嚯~不顾五十万人的性命，呢。” 转过身来，曹书瑞直视着他。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吧！” “真祖的血，就这么重要么？明明这岛上有你的家人，有你的朋友，你却连一点点血都不愿意拿出来？” “唔？！” “你以为我是闲着没事干了吗，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你要血！要不是因为你这边能够沟通比较简单，我早就跑去东欧或者北美大闹去了。死斗一场的话，真祖的血也就得到了吧。” “居然说，和真祖死斗……他已经疯了……” 暗示姬柊不要轻举妄动，那月嘟囔着微微退后。 “几次接触，我都是和你好好商量，但是，结果又是什么？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也不例外。继续待在这个岛上，我的妹妹的身体会有危险。实话告诉你，这个岛，或者说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的性命，在我这里都没法和我妹妹比。” 不喜欢系统空间那种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的艾斯特会主动进入其中，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作为精灵，要是长时间活在完全混乱的环境里，最后只会堕落为狂精灵，走向自毁而已。 “我需要救下的只有世界，家人和朋友。别的一切，与我何干！” 救下世界是因为责任，救下家人和朋友是基本。至于别的，都只是曹书瑞人生中的过客。曹书瑞不是万能的，更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他，只是个任性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家伙而已。 “你这家伙……！” 咬紧了牙齿，晓古城目呲欲裂。 “这些都只是歪理邪说罢了！你只是为了力量，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才会谋求真祖的血吧！” “哈！为了力量……以我的力量，还需要从连真祖都只是个半吊子的你这里去抢吗？” “……！” 怜悯地看着倒抽了一口气的晓古城，曹书瑞再次将视线看向了东方。 “算了，看你的态度，谈判是破裂了呢。果然，自从我成了弑神者之后，嘴皮子和脑子就都懒下来了呢。要是过去的我的话，一定能够说服你的。” 金色的魔力气旋，从曹书瑞的脚下缓缓升起。 砰！ 浩瀚的咒力，凶猛地冲击着结界。 “说服你的工作，还是交给那月酱吧。她是个聪明人，怎么做心里应该有数。” 没有给古城等人说话的机会，蕴含力量的语言从曹书瑞的口中吐出。 “——为了胜利，快来到吾的面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予吾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充斥于结界之内的魔力，在话音落下之后被瞬间抽空。 下一刻，从东方的天际，一丝光芒划破了夜空。 一轮大日，缓缓升到了空中，将凌晨时分的夜色彻底驱散。 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抬手牵引一丝日火，曹书瑞轻松地将结界打碎。 站在太阳之下，他看向为了保护戴上兜帽的晓古城而站到他身前的姬柊和那月。 “这已经……不是真祖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抬手遮阴，那月茫然地看着天上的“太阳”。 目之所及的天空，全都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这种现象，用科学完全无法解释。或许，这就是“神迹”？ “无趣。本来这次出来是想加把劲说服晓古城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一天的时间，不要忘了哦，那月酱。” 脚下的影子活了起来，曹书瑞缓缓沉入其中。 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天上的太阳也缓缓熄灭了。 夜色，重新笼罩了人工岛。 第013章 办公室里的谈话 彩海学园是一所同时负责着初中与高中教学任务的学园，亦是弦神岛上为数不多的高级学园之一。 相比较于被称为【魔族特区】的弦神岛，彩海学园算是一所较为正常的学园了。就读于这所学园的，基本上都是普通的人类。 在彩海学园里，登陆魔族是不会出现并且就读的，而一些不为人知的未登录魔族，却是可以隐藏身份的在这里活动下去，例子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经过了让人火大的一夜之后，晓古城一早就来到了彩海学园。 在曹书瑞离去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的那月，于分别之际叫住了晓古城，并让他第二天去找她。 所以，晓古城才会在难得没有补习和补考的假期最后一天里，再次来到了彩海学园。 当然，身为他的监视者，姬柊也和他一起。 信步走入教职员办公楼，晓古城和姬柊一起进入了电梯。 南宫那月的办公室，位于这座视野非常辽阔的办公楼的最顶层，位置比彩海学园的校长室还高不说，室内也豪华地不像是办公室。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绣着炫丽花纹的地毯，门口处的墙壁上还挂着奢侈的席子。一件件木质的家具，就算是对鉴识不了解的晓古城，也能感觉到历史的厚重感。 内里含有多个房间的这间“办公室”，占据了顶楼的大部分面积。简直，豪华地不该出现在办公楼之中。 南宫那月是彩海学园高中部的英语教师，其本身还兼任了弦神市特区警备队的指导教官，是弦神市里现役的一名专业的攻魔师。 正是因为多重的身份，和作为攻魔师的可靠的工作能力，南宫那月才会得到这样的特权，享受这样的待遇。 别看她在曹书瑞的面前啥都没能做到，她可是有着“魔族杀手”这样的称号的狠人。 在魔族特区之内，无论是戴着手环的魔族还是隐藏着身份的魔族，可以说几乎随处可见。与这些魔族比起来，只有数量占优的普通人类无疑是脆弱的。更别说是一些初中、高中的学生。 初中生/高中生拯救世界什么的，那终究只是个例而已。大多数学生，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不让普通的学生们被魔族引起的灾害所波及导致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弦神市内所有的教育设施都有严格的安保规章。 为了确保学生的人身安全，给教育设施配署一定人数的攻魔师更是必要的措施。 而南宫那月，就是彩海学园内最强的攻魔师，也就是负责镇场子的。 “扣、扣” “我进来了哦，那月酱——” 砰！ 推开门的晓古城，被一本厚重的字典拍在了脸上。 “不许在教师的名字后面加【酱】字！” 这已经不是那月第一次这样“教育”晓古城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总是记不住。 坐在比起她的体型要大上好多的办公桌之后，背对着落地窗的那月，仍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厚重的哥特萝莉装。 稚嫩的外表，让她的威严很难展现出来。 即便摆出一副碇司令的poss，也只是让人觉得可爱而已。 “叫我一大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打算让我交出血液。” 把字典放到她的办公桌上，晓古城严肃地看着小巧的老师。 昨夜思索过后，他打算绝对不妥协。 死脑筋的他，就因为曹书瑞以弦神岛来威胁，认定了曹书瑞露出了狐狸尾巴，给他打上了恶徒的标记。 “那家伙，毫无疑问是个危险分子。绝对不能和他妥协，否则大家都会有危险。”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啊。” 抬手托腮，那月斜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笨蛋呢。也就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了吧。是吧，转校生。” “诶，是这样的呢。我就知道，前辈的话一定会这么说。” 两人对视，露出了相似的无奈笑容。 “姬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明确——他想私下对话解决。只不过，我一次又一次的插手，和他所说的他妹妹对弦神岛这种能量混杂环境的不适应，最终导致了他不得不用威胁的方法逼迫我妥协。” 普通的人类之中，也有不少不适应混杂的能量场的存在。所以，这句话那月倒是没有怀疑。 说着，那月蓝色的双瞳微微眯起。 “逼迫，你？” “对，逼迫我。你的犹豫不决，和我的插手妨碍，都阻碍着他达成目的。但是，你对我无意识的依靠，被他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会让我说服你。” “只要我能明白厉害关系，那么，对他来说，事情就解决了。” “咕……那月你毕竟是专业人士，寻求你的意见没有什么不对……” “是啊，没有什么不对。” 点了点头，那月站起身来。 “如果他只是需要真祖的血，以他的力量，就算杀不死你，杀个一次两次放血也没有任何难度。昨夜那轮太阳你也看到了。那种异质的力量，简直就好像——” “就好像，神明一般，么。” 就好像在课堂上一般，古城接上了那月拖长音的话语，表情凝重了起来。 “我也没有感受到眷兽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眷兽的力量。” “……是么。那么问题就来了。就像是玩笑一般的一个使役着太阳的强大吸血鬼，你这个半吊子，怎么和他战斗？更不用说，他的身体能力，强大到根本不像是吸血鬼。” 走到晓古城的面前，她凝视着他的眼睛。 “而且前辈，之前的几次遭遇，都是对方有意识的克制的结果。只不过，这种克制，也已经到头了呢。” “那么……我就只能对说出那种话的人，乖乖的交出血液吗？” “还在纠结那句话么……你的脑子真的笨。沉了弦神岛，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么？那只是表明态度而已——【如果再拖下去，他就会使用武力来达成目的】。以他昨晚展现出来的力量，我根本不希望知道那个太阳完全落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昨夜，那月汇总了多方情报，确认了那个太阳不是幻术。而且，曹书瑞牵引一丝日炎击碎她和警备队合理布置的结界的动作，更是表明了那个太阳可以被他操控。 坠日什么的，想象一下就头皮发麻。 那个蝙蝠，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存在。 “是吗……那么，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就当是献血了。” “唉，你的血确实没什么所谓呢。比起这个，他都有那种力量了，为什么还需要你的血液，才是我想知道的事情。他自己明明也是吸血鬼，还是足以被称作真祖的那一类。为什么，他不抽自己的血呢？” 唯独这一点，那月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是为了吞噬更上级的血族谋求进化，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第014章 间幕，启程的剑巫 日本。高神之森。 盛夏之中的森林深处—— 燃烧的篝火将深夜的神社院落照的通明。 浅浅的月光照进正殿之内，寒冷逼人的空气甚至让人忘记现在还是夏季。 或许，这就是将整片森林包裹在内的结界的效力吧。 空旷的大殿一段，垂下的竹帘之后有着三个人影。 他们沉默着，像是在等待着谁。 事实也正是这样。 “踏、踏” 在寂静的院落里，某人踏上楼梯的脚步声清晰异常。 虽然足足有近百级的楼梯，但是来者的呼吸自始至终都没有乱过。 不仅如此，就连踏上每一级台阶的时间间隔，都分秒不差。 昏暗的月色之下，仅能看到一个背着长布袋的倩影。 似慢实快。几次呼吸交替，来人便穿过了鸟居。 被月光笼罩的院落，也没能留下她的身影。 咖啡色的发丝一闪而过，少女飞也似的进入了正殿。 将背着的布袋卸下，放到一旁，她褪去了鞋子，恭敬地踏上木地板，跪坐下来。 【这个时候让我来见长老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段时间，刚刚有一个学妹被排到魔族特区，执行监视真祖的危险工作。自那次以来，直接来自“三圣”的传召，应该不会再有了才对？ 不知为何，少女的心里有些慌乱。 那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看上去貌似十分娇弱的学妹，实际上是个比起自己还要合格一些的剑巫。不然的话，三圣也不会在包括自己在内的适格者之内选中她。 ……难道说，她的任务，出问题了吗？ 少女的胡思乱想，并没能持续多久。 从竹帘后，无法看清楚姿态的三道身影那边，传来了话语声。 “报上名来！” 一个声音从竹帘的对面传来。语气严肃却并不冰冷，比起预想之中的中年甚至老年人形象来说，这个带着一丝笑意的女声未免过于年轻了。 然而少女并没有轻视发出声音的存在。狮子王机关的【三圣】，不管是哪一位都是最高位的灵能力者，或者魔术师，可是他们周身静谧的气息让人几乎感受不到任何压迫感。 正是这一点，让少女的灵觉隐隐感觉到了恐惧。 “我叫羽波，羽波唯里。” 拼命压制着声音的颤抖，少女直视着竹帘，做出了回答。 “年龄？” “十、十五岁……” 面对竹帘后传来的提问声，少女的回答有些迟疑。 “是吗……这样啊。通过考验，成为过第四真祖监视人的候选么，那么，能力上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女人自顾自的低语声，让羽波唯里感到一阵恶寒。 凭借着压倒性的超感知能力，对方完全无视了她的精神障壁，直接读取了她的记忆。 “现在，对已经拿到了剑巫的资格的你，有一个紧急的任务要下达。遗憾的是，和你搭档的舞威媛不能和你一起执行这次任务。” 接替了女生，一个低沉而浑厚的男声响起。 和之前的女声一样，单凭声音无法判断对方的位置。 “是。” 没有迟疑，少女立刻点头答应。 接受狮子王机关指派的任务，在少女成为剑巫之后已经是常事了。 “首先要提醒你的是，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所以，你可以选择拒绝。” 这是头一次，在发布任务之前收到了提醒。 少女可爱的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 “我、我不会拒绝的！无论是何等任务，身为剑巫，都应该不畏惧而直面。虽然存在危险，但是既然会指派给我，就代表我有着完成它的可能性！” “……哈哈，可爱的孩子呢。” 女声轻快地笑了笑。 “很遗憾，这次无法给你提供太详尽的情报。直接说重点吧。” 后半句的话语，语气十分沉重。 “虽然情况仍有不明的地方，但是，足以被认定为第五位真祖的存在，在弦神岛现身了。” “什、什么？！怎么会……” 听到这句话，少女大吃一惊。 【弦神岛……没记错的话，那里确实是……学妹去监视第四真祖的地方！】 “诶，脑子很灵活嘛。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在姬柊的报告中，出现了第五真祖的情报。而昨夜那反常的太阳，就是被认定为第五真祖的存在所为。” “据悉，他拥有着足以令【空隙的魔女】的攻击全部落空的体能，以及能够完全无视由魔女发出的魔术攻击的手段。” “因此，我等判断【空隙的魔女】无法处理他的事情。在他以第四真祖的血液为目的出现的现在，我们有必要探知更详细的情报。” 顿了顿，女声叹了口气。 “但是，以他的能力，几乎将舞威媛完全克制。唯有灵视和剑术出类拔萃的剑巫，才能够在他的面前自保。” 说到这里，少女也明白了。 “所以，才会让我去到弦神岛，然后想办法得到情报是吗？” “诶。但是你需要注意，如果对方真的是真祖，那么以你的【改良型六式降魔剑】是绝对不可能击杀对方的。所以，如果你判断对方为抹杀对象，那么我等三圣便会批准你和雪菜一同作战，以求将其击杀。” 击杀真祖—— 听到这句话，少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脑袋晕晕的。 【那可是连“空隙的魔女”都奈何不了的吸血鬼吧，我又能拿他怎么样？】 到这时，少女才真正明白，这次任务的危险在于哪里。 虽然长老们说现在在学妹手里的那把“雪霞狼”可以击杀真祖，但是毕竟没有战绩，到底会怎么样，少女心里根本没底。 所以，就算能够和手握大杀器的学妹合作，唯里也打定了主意：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主动挑起战斗。既然任务是收集情报，那就老老实实地收集情报好了。 “……嚯。”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的想法，竹帘后传出了意义不明的感叹声。 但是，三圣们并不打算对少女的想法说什么。 “那么，今夜汝便启程吧。” 最后一道声音，性别的年龄都无从分辨的奇特声响，从四面八方响起。 “启程，前往那陷入漩涡之地——” 第015章 深夜的妥协 “——不应存在的真祖，将会破坏现存的秩序。因此，针对他的决策必须尽快。而决策需要情报。羽波，你的任务，很重啊。” 长老最后的话语仍旧残留在耳中，身穿着隶属于狮子王机关的关西某高中制服的咖啡色波波头少女，心思重重地离开了高神之森。 …… 弦神岛。 时间已经是深夜，再有个几分钟，暑假的最后一天就要过去了。 按照“威胁”，这就是交涉的最后时限了。 那月、晓古城和随行的监视者姬柊雪菜三人，前往了弦神岛北部一个被废弃的无人岛模组，打算在那里和曹书瑞见面。 至于怎么和他见面，方法也很简单。 只要由那月肆无忌惮地释放出魔力，他一定能够察觉得到。 因此，一行三人便放心地待在已经预先进行了一部分模组接替工作的这座废弃人工小岛上，等待着曹书瑞的到来。 “那个家伙……他真的会来吗？” 站在不远处，看着因为过度释放魔力而微微浮起，脚尖离地的那月酱，晓古城一脸担忧。 在他的心里，隐隐还是对曹书瑞有一种不信任感。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种不信任感就一直萦绕在晓古城的心头。 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来源的晓古城，才会认为曹书瑞的“威胁”是露出了他真正可恶的嘴脸。 然而，这种看法已经被那月和雪菜否定。 【那么，现在心底的这种不信任感，究竟是什么呢？】 ——那个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没来由地，晓古城如此想道。 【……没可能的吧。再说了，瞒着不认识的人，也没什么不对的。】 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将视线投向了平稳的海面。 在他的旁边，姬柊疑惑地看着他。 一会儿严肃一会儿又笑，前辈怕不是傻了吧？ 没等雪菜询问古城到底怎么了，异变便发生了。 从眼前空无一物之处，【黑暗】。凝聚出了实体。 一身黑衣的吸血鬼，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锵！ 反射性地甩出银色的长枪“雪霞狼”，姬柊雪菜戒备着曹书瑞，阻拦在他与晓古城之间。 防人之心不可无。说是那么和晓古城说，但是无论是她还是那月，都没有完全相信曹书瑞的话。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那月的注意。 停止魔力的释放，穿着黑色的小皮鞋的双足轻轻落地。 明明是凌晨，她的手中仍旧握着那把洋伞。 “既然选择主动呼唤我，结果出来了是吗？” 一扬手，庞大的魔力牵引砖石，挤压出了一块方正的“板凳”。舒服地坐下，曹书瑞平视着南宫那月。 “……当然。你的要求，我们同意。毕竟，弦神岛上住民的安危，我们不得不考虑。在你这个【第五真祖】的面前，我们这些弱势群体还真是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呢。” 用着挖苦人的语气，那月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种老成的动作，由她这样的体型做出来，别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是么。那么，血液你们准备好了吗？” 说着，曹书瑞扫了晓古城一眼，弄得他汗毛倒竖。 “还是说，你们打算让我自己去取？” 曹书瑞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焦急和冷意。 系统空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是，这也仅仅只是情况不会恶化而已。 艾斯特的处境，没有丝毫好转。 不能尽早寻找一处纯净的灵脉，那就无法帮助她消除精神上的压迫。 心里回想起注入神威也没有丝毫反应的那把正躺在系统空间里的白银小剑，曹书瑞的眼神又冰冷了几分。 举个例子。你会因为知道情况暂时不会恶化，而将正在承受痛苦的家人抛到脑后吗？ 很明显，曹书瑞并不是那种人。 所以，他是一刻也不想在弦神岛上多待了。 “我想，你之所以突然这么急，是因为你妹妹的状态不好吧。” 并没有掏出类似于血瓶之类的东西，那月挑起了话题。 “嗯。她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哪怕再在这个岛上待一天，一切就会不可挽回。” 当然，这是指艾斯特不待在系统空间之内的情况下。 “那么，问题就在这里。就算不是拿来喝，你对古城的血液的需求量也不会太小吧。” 不知从哪里摸出折扇，那月以握着教鞭的样子握着折扇。 “唔……差不多。” 曹书瑞点了点头。 虽然量没有要求，但是九份加起来应该也不算少。 “所以啊，一次性给你的话，我家的学生的正常生活会受到影响。但是，你又说出了那种危险的话。两边都很重要，就只能寻找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妥协点了。” 瞥了一眼在姬柊的示意下一言不发的晓古城，那月暗自点了点头。 只要这个容易冲动的家伙不开口，今天这事，能成！ “哦？那么，你找到的妥协点，是什么？” 不急于一时的曹书瑞，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看着像是胸有成竹的那月。 “你的妹妹，是因为不适应众多纠缠在一起的能量才会身体不适对吧？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住处，并且帮她准备附加了张开过滤能量的小型结界的护符。这样的话，你的妹妹就可以在这个岛上自由活动了。” 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曹书瑞，那月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会把你需要的血给你。” “嚯~听起来好像很好，但是，条件恐怕不止这些吧！” 笑了笑，曹书瑞漆黑的双瞳，与那月蓝宝石般的双目对视着。 “既然是你提供住处，也就是说，至少名义上，我和她的身份会和你很近咯？” 这弦神岛的规矩很严，严到了无法造假身份的缘故。要想不暴露真祖的身份并且得到人的身份，就只能是作为某个人的亲戚或者社员。 “该说不愧是你吗，南宫那月，明明已经被我威胁了，还敢打着利用我的算盘？” “就当成是作为真祖之血的交换不就行了吗？要拿到真祖的血，这种程度的交换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真敢说。明明现在你们是在我的威胁之下过来妥协的，还提什么交换？” “呵呵，你那句话，也就只是口头上的【威胁】而已吧！” 内心有些紧张，但是那月还是如此说了。她虽然自认猜对了这一点，但是万一对方的性格反常，那就翻车了。 到时候，只能以提前设置好的锚点，发动空间魔术将曹书瑞、准备好的古城的血以及脚下这座岛一起扔到别的地方去了。 “真敢说呢，小姑娘！” 浩瀚的魔力，猛地从曹书瑞的身上爆发。同时，他站起身来。魔力的洪流，将前一刻还是他的板凳的石块崩裂粉碎。 “！” 见到这一幕，眼前的三人都戒备起来。 那月更是立刻调动起了魔力。 然而—— “这一次，就算你猜对了吧。” 魔力的冲击戛然而止。 青年笑了笑，摊了摊手。 “好吧。直到得到我需要的量为止，我都会在弦神岛待着的。” 第016章 该隐；结界；抹杀任务 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一时之间，就连想出这个办法的南宫那月都发呆了一瞬间。 “那么，明天我会去彩海学园找你。再见了。” 深深地看了南宫那月一眼，曹书瑞沉入了影子之中。 其实，他是真的有做过最坏的情况下强抢的打算的。就算晓古城十二眷兽全部觉醒，能力各种强，那又能怎么样呢？一个时停就告诉你谁才是掌握胜利之人。 但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若是在晓古城对眷兽还没一点掌控力的现在将其击杀，那么，暴走的眷兽，轻易就可以沉掉弦神岛。 而这，就是曹书瑞想要避免的。 就算不谈人命，弦神岛本身也不仅仅是【魔族特区】而已。 这座扭曲了周围的龙脉，强行制作出节点，以东西南北四处的人工岛作为四圣兽的象征而压制地脉之力，并通过中心岛下的基点支撑才能稳定存在的岛屿，其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祭坛。 ——对，这一点，是曹书瑞在图书馆查资料的那一天记起来的。 【这个人工岛，是该隐的祭坛。】 虽然说只有在所谓的“时机成熟之时”，被前代第四真祖杀死的该隐才会复活，但是，如果他的祭坛被神力（权能）或者仇敌的眷兽拆掉，他绝对会跳出来。 ——曾经将神族堕落为魔族的该隐，将古人类屠戮殆尽的，人与魔族的【始祖】。 他一旦出现，无论结果如何，必然会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无论是为了对抗他而被准备的第四真祖也好，亦或是前三位真祖，乃至于参与了合作的人类势力，都会聚集到这里来。 若是弄成这样，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更不用说，在因为诅咒而被“逐出大地”的该隐面前，想要带走他的仇敌——晓古城根本不可能。 就算用出“凤凰”的化身，也无法甩掉他。只要在这个世界之内，在大地上，想跑过“盒子之外”的他就根本没戏。 到时候，就会变成全世界顶尖强者的大混战。 就算曹书瑞再怎么自信，也不认为自己一个局外人，能够对抗真祖和人类的联盟——合力杀了该隐的他们，再次面对该隐的时候，仍旧是天然的盟友。 要真是弄成那样，就别妄想什么血液了，收拾细软先撤再说吧。 所以，曹书瑞才会暗示那月给他一个台阶，而那月，也这么做了。 至于弄九管血带走什么的，曹书瑞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先不说那月找的那个怕晓古城失血过多的理由。就算是九管血，只要是同一天之内出现在晓古城体外，那也只算一份。 不要求量，只要求时间。 系统毕竟只是系统。有些时候还是很死板的。 …… 咔嚓—— 钥匙扭动，大门被打开。 这里，是南宫那月居住的教职工宿舍，一栋外表普通的公寓楼。 然而，如果见过她的办公室的话，大家就会明白，先不论其他职工如何，那月自己的房子，那肯定是改造的如同帝王。 带着沉默不语的曹书瑞，那月踏入了电梯。 【明明是要去设置好了结界的住处，却没有带着妹妹来？】 看了一眼只身一人的曹书瑞，那月自然地转过头去。 【也不尽然。他毕竟是我见过的手段最多的吸血鬼。指不定把他妹妹藏到哪里去了。】 见面之后，那月便决定自己这边先履行约定。面对一个实力深不见底的移动炸弹，她可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要知道，越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发起火来越可怕。 要是拖久了让他妹妹出了问题，别说弦神岛，这伙计搞不好连日本都敢沉。 在心里叹了口气，那月看向了楼层指示版。 “叮！” 随着清脆的铃响声，电梯停了下来。 “到了。401室，这就是我给你们申请的房间。因为以前是无人间，曾被用作各种攻魔师道具的储藏室，所以用来布置阵法也容易。” 率先踏出电梯，头也不回地说着的那月酱，取出了一枚钥匙，抛给了曹书瑞。 “门钥匙。没有配过备用的，可别弄丢了。” “……确实收到了。” 虽然曹书瑞没有任何魔术知识，但是仅仅只是察觉结界这一点，他还是做得到的。 在他的感知之中，挂着“401”铭牌的房间，整个被包裹在一层滤网状的结界之内。 外界繁杂的能量，在经过这层结界之后，就被过滤地只剩普通的大气灵力了。 而这，就是最适合不适应魔力的人类生活的环境。 一般来说，因为布置节点需要的材料过于昂贵，所以这种结界绝对不会只为区区一个人而张开。但是比起来不张开这个结界需要付出的代价，那月一点都不替人工岛管理公社感到肉疼。 “可以佩戴在身上的那种铭刻着结界的饰品还在制作，你就等几天吧。” “没问题。想也知道，那种东西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做出来。” 对那月的话语点了点头，曹书瑞将钥匙插入了锁眼，打开了门。 不知为何，这时的他的身影有些虚幻。 但是，那月并没有在意这些。见他对室内的装饰并没有不满意，那月就直接离开了。 待会儿，她还有课呢。 踩上玄关，回身关上门，曹书瑞的身体才再度凝实。 “果然。使用雾化的话，弑神者的体质就无法起效了。” 点了点头，他将手伸进系统空间，取出了一把白银的小剑。 他一边向着卧室走去，一边向小剑之内注入神威。 在白银的粒子扩散之后，艾斯特熟悉的面容便进入了曹书瑞的视野。 将怀里抱着的艾斯特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子，看着她的眉毛变得平缓，看着她的脸色恢复平常，曹书瑞这才松了一口气。 “能够恢复过来，看来这结界还是有用的嘛。” 坐在床边，曹书瑞轻柔地抚摸着艾斯特的小脑袋。 …… “雪菜酱？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啊？已经下课了哦？” 扎着单马尾，脸型和晓古城有着几分相似的少女，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啊？啊啊，没什么。是吗，下课了啊。凪沙，中午吃什么好呢？” 在好友的声音下回过神来，雪菜连忙摆了摆手，随后岔开了话题。 “啊啊，那当然是……” 一边应付着对话，雪菜回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式神传信，心里感受到了重压和不安。 “三圣命令：派遣羽波唯里前往弦神岛，监视第五真祖并获取其情报。如果判断对方极其危险，汝当协助其执行抹杀。” 【抹杀？我送去的情报里，明明写出了他的危险性啊！凭借我的力量，摸到他都困难。就算加上羽波学姐，我们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的……长老们，难道没有相信我的情报吗？】 风雨欲来的感觉，充斥着雪菜幼小的心灵。 第017章 转学；监视；天平 “啊，真是可恶。臭小子们，你们又有眼福了呢。” 雪菜他们国中部三年C班的班主任，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居然又往我们班插入一名转学生什么的……真不知道学园长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叹了口气，这位可怜的班主任转过脸去，对着走廊那边说道：“进来吧。” 话音落下，一道脚步声紧接着响起。 身穿着彩海学园国中部的女生制服，背着双肩背包的一位娇小的银发少女，款款地走了进来。 即便是水蓝色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也带上了银色的质感。 银色的长发越过了腰际，娇小的体型惹人怜爱。 就连无表情的小脸，也带有着足以让人沦陷的萌度。 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从心底萌发。 拜此所赐，教室里居然鸦雀无声。 站到了讲台的一旁，少女张开了嘴。 “……提露密努斯·艾斯特。” “……” “呃，自我介绍，就这些？” “嗯。” “唉，好吧。我看看……啊，你就坐到姬柊同学后面的那个位置上吧，提露密努斯同学。” 沉默着点了点头，艾斯特踏着不变的步伐，从一瞬间绷紧了身体的姬柊身旁走过，拉开了椅子坐下。 “你好啊，艾斯特酱！我叫晓凪沙，很高兴认识你！银发好漂亮啊！而且还这么长！” 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坐在不远处的晓凪沙向艾斯特打着招呼。 对此，艾斯特只是点头回应。 “好。那么新同学也安排完了，继续开始上课……” 班主任的声音，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晓凪沙。吐了吐舌头，少女连忙拿起了课本。 见状，和周围的其它同学一通，艾斯特也抽出了书包中的课本，将视线投向了黑板。 【和南宫老师说的一样呢。居然真的，将她的身份安排成了学生。真是敢做呢，南宫老师……】 暗叹着“不愧是空隙的魔女”，姬柊做出听课的样子，但是感知全都集中在身后。 早已学完了高中课程的她，根本就不需要听课。而且，比起听课，身后的少女，明显更加重要。 在某种意义上，她比起自己的监视对象还要危险。 一旦她出了问题，弦神岛就该出问题了。 现在，已经是开学后的第四天了。 前段时间，几乎每晚都要无差别击杀魔族的犯人，不知为何忽然销声匿迹了。虽然仍旧有魔族失踪，但是完全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拜此所赐，那月才终于腾出手来，给曹书瑞和艾斯特制作了身份。 曹书瑞的身份，就是普通的成年人居民。 而艾斯特则是他的妹妹，彩海学园的学生。 对此，那月的解释是：“我看她的年纪还小吧，怎么能不去上学呢？” 教师之魂燃烧的那月，竟是震慑住了弑神者和剑精灵。 然而那月酱不知道的是，看起来最小的艾斯特的年纪，才是最大的那一个。 反正有着那月提供的项链就能够自由活动，艾斯特便顺其自然，踏入了校园。 ……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沉入了海平线，四周被黑暗笼罩了起来。 教职工宿舍之外，一只乌鸦落到了正对着401室阳台的树枝上。 一双鸟眼闪动着灵性的光辉，这只乌鸦在树枝上啄来啄去，不是还鸣叫几声。 无论怎么看，它都只是一只普通的乌鸦。 不过，为什么它的鸟眼，总是穿过了十几米的距离，和阳台的落地玻璃，盯着401室的客厅不放呢？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到底有什么地方，这么吸引一只乌鸦？ “呵，监视么。动作挺快的嘛。” 无聊地看着电视的青年，忽然勾起嘴角。 就算这视线再怎么无序且飘忽不定，视线中含有的好奇心，也将其正体暴露了出来。 真正的乌鸦，是不可能有那么执着的好奇心的——树干都被啄出洞了，居然还不飞走。 “艾斯特因为同学的邀请还没有回来，不过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好事吧。” 站起身来，他微笑着，看向了弦神岛的正中央。 “轰！” 突然，猛烈的晃动袭向了人工岛管理公社。 虽然这股震动没能向着全岛传播，但是位于弦神岛中心，正下方连接着支撑全岛的中枢石的这座高塔，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晃动。 “哎呀呀，开始了么。这可真是让人看不下去啊。晓古城那家伙，刚才确实是死了一次吧。” 大气中的魔力突然断流，随后形成了小漩涡什么的。这种等级的异常现象，也只能是因为他死了才会发生。 “罢了。比起在这里被监视，还不如去瞅一眼。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让他打算带家人离开弦神岛，那可就有乐子了。” 如此这般，说着让乌鸦的外表下潜藏的心灵冷汗直流的话语，曹书瑞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窗外的乌鸦，身体开始雾化。 “真是，让人不爽啊。这么蹩脚的技巧，还不如光明正大地说要监视我呢。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和你谈谈条件什么的。毕竟，在被监视这方面，我也是专业的。但如果我再见到这个，唔，应该叫式神对吧，那我很有可能一个不小心顺手灭了你哦？” 留下这句话，四散的雾气穿过结界，立刻化作电闪，破穿大气离开。 在树枝上，灵动的乌鸦突然像机械一般静止，随后崩散成纸片飞落。 距离这里一百米外的公园之内，波波头的少女双手捂胸，大口地喘着气。 那一瞬间的话语，没有丝毫杀意。有的，只是要不要捏死一只蚂蚁的犹豫和冷意。 “那就是，第五真祖……” 双手抱头，少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居然一见面就被发现了，唯里果然是个笨蛋——！” 在无人的公园里，背着长布袋的少女低声发出了悲鸣。 另一边，蓝色的电光划过弦神岛的上空，落到了一个公园里。 这处无人的公园之内，一男一女正对视着。 似乎是专注于对话，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在半空中就化为黑暗融入环境的闪电。 “就算这样，难道前辈就要放任这个岛上的居民处于危险之中吗？” 手握着银枪的少女，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晓古城。 “不会这样的……或许吧。那个大叔所做的事情，从某个方面来说是正确的不是么。到底是谁对谁错，我是没法做决定的。我是无法选择的。我……是不能选择这种事的啊！” 如同呻 吟一般，他硬挤着发出声音。握紧着拳头，少年压抑着情感。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让他惊讶地抬起了头： “嚯~好一个不能选择。正确不正确的，居然还要犹豫？难道还有什么目的，是能和五十万人的性命放上同一个天平的吗？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着你的家人、同学和朋友！” “有胆量对着我咆哮的你，现在居然把人命放上了天平？真是……滑稽啊。” 在惊讶的两人面前，灯光所照耀不到的黑暗，凝聚出了青年的姿态。 第018章 持有力量者，当肩负重任 “这话，能由你来说吗？！” 因为愤怒，晓古城的双瞳被过剩的魔力染成血红一片。 他握紧了拳头，瞪着那个由纯粹的黑暗凝结而成的男人，看着他走到灯光之下。 身穿着微妙地换了一种设计，看上去更像是礼服一般的黑底金边的修身长袍，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不能？如果换成是我，面对摆明了要威胁自己家人生命的存在，早就让他死的不能再死了。” 对于晓古城的痛苦和愤怒，曹书瑞完全不能理解。 持有着足以轻易扭转一切局势的力量，真亏他居然还在这里犹豫不决。面对曹书瑞，他能为了五十万弦神岛住民而决定挺身而出，但是面对那个歼教师，他却说什么不能决定。 同样是目的，只要正确了，难道就可以和完全无关的人命摆上同一个天平吗？ 冤有头债有主。无辜的人，不应该受到牵连。 “那力量……世界最强的吸血鬼的力量，持有它的我，做出的决定甚至能够改变历史！你叫区区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我，怎么去作出决断啊！那个罗塔林基亚的大叔，是向名为弦神市的都市挑起了战争！” 话到后半句，古城脸上的愤怒，转变成了悲伤和恐惧。 “如果我去和那个大叔战斗，那么我——” 我不就，承认了自己不是高中生，而是单单一人就能与一国的军队同等交战的存在，可以支配夜之帝国的真祖了吗！ 虽然古城没有说完整句话，但是无论是雪菜还是曹书瑞，都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哈！哈哈哈……” 听完了古城的话语，曹书瑞不知为何，发自内心地感觉好笑。 “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果然是个半吊子啊，蠢货。那月那家伙说你是个笨学生，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眼帘低垂，曹书瑞深邃了眼眸。 【封弊者】的被动被暂时解开，如渊如海的恐怖气势，几乎要化作实质。这种沉重的压迫感，让晓古城差点跪倒在地。 “你承认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又能怎么样？就算你一直逃避，难道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是个普通高中生了吗？别做梦了，充其量也就是忽悠一下对魔族不熟悉的人而已。” “清醒一点吧。从持有这份力量之时开始，你就已经没得选了。不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只能背负这份责任。” 缓缓睁开眼睛，曹书瑞的眼瞳之中，流转着金银二色的光芒。 仅仅只是对视，就让晓古城觉得自己被灼伤、被切裂。体内的魔力控制不住地沸腾起来，他这才勉强保持住了意识。 “有一点你想的没错。这就是帝王的力量。得到了第四真祖的力量的你，毫无疑问是足以被称为王的存在。” 回想起弑神者的世界里，意大利的那些魔术师和骑士们，曹书瑞笑了。 “而既然被称为王，就必然有着需要肩负的事物。力量越强大，越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需要肩负的东西就越沉重。” 弑神者的世界里，他被奉为魔王，是因为只有他能够站出来，与不从的神明战斗。 为常人所不能为，而且有做出事业的能力。这，就是“王”啊。 “你现在所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不过是个胆敢对王的卧榻之侧伸手，甚至还打算对王的亲族下手的贼子。结果，你就来一句【我不能决定】？不管他有什么理由，用了会威胁到你的手段那就是不对。更不用说，你还刚被他杀了一次。” “真是丢人。真的。空有力量，不敢报仇也不敢保护，要你何用？” “我……” 晓古城的眼中，仍旧有着迷茫。 “唉。罢了。想不明白，那就慢慢想吧。你早晚，会肩负起属于你的命运的。那伴随着力量而来的漩涡，如果你还打算用逃避来糊弄，那就等着亲眼看着一个一个的熟人，被杀死在自己的面前吧。” 为了针对该隐而被制作出来的第四真祖，其力量被一个人类夺走。那么，水面下的那些势力，肯定会想方设法让晓古城成长到能够完全用出第四真祖的力量为止。为此，没有什么事情会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没有能用的【第四真祖】，就等着地表再次被该隐清洗一遍吧。 叹了口气，曹书瑞的身体瞬间化为蓝色的雷霆，爆射而出，向着人工岛管理公社的方向离去。 “他……这是要去干嘛？” 呆呆地看着消逝在天边的那一道电光，晓古城无力地抬起了右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第五真祖他……可能是去找那个罗塔林基亚的歼教师了吧。” 拄着银枪，雪菜的表情有些复杂。 “为什么……？” “因为……他的妹妹，还在这座岛上。” …… 如同愤怒的雷神挥下的一击一般，一道蓝色的雷光轻易地撕破了人工岛管理公社的大门，随后没有丝毫迟疑地将单纯只是地板的部分撕碎，向着最下层一直线地前进。 中枢石门最下层处在海底之中，海面下约220米左右。 无论有多厚的装甲或者隔离层，在曹书瑞的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 以权能化身的力量，他将一切堵路的事物尽皆粉碎。 “阿斯塔鲁特！已经没有任何事物阻挡吾等前进的道路了。给我拔出那个可恨的楔子，将制裁降临——” “轰隆！” 歼教师的话语并没能说完。 在狂笑着的穿着铠甲的他，和被关在人形眷兽体内的小萝莉的面前，如同降下了制裁一般，恐怖的神雷从天而降。 震耳欲聋的声音和冲击波，弄得两人不得不摆出防御的架势。 “很遗憾，被制裁的只会是你，歼教师。”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暴风，将灰尘和地砖的碎片卷走，露出了青年的容貌。 “咕？！那天的，那个吸血鬼！” 反射性地握紧了手中的半月斧，左眼上戴着单片眼睛的男人狰狞了面容。 “令人作呕的渣滓，果然还是要妨碍吾等吗！” “妨碍？啊啊，是么。在你看来，是这样的啊。” 理解地点了点头，曹书瑞看向了身旁。 那作为基点，支撑着整个弦神岛的，质感有点像黑曜石的半透明的石柱——中枢石之中，漂浮着一截手臂。 一截——像木乃伊一样干枯了的，细小的手臂。 它，就是歼教师来到这个【魔族特区】的目的。 第019章 执迷不悟，后果自负 “嚯嚯，这股神性……原来如此。圣遗物么。” 眯起眼睛，打量着中枢石的曹书瑞，感觉到了身心一点点变得活跃。 即便只是微弱的神性，完全状态的弑神者那敏锐的灵觉也不会将其漏掉。 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圣遗物，指的是曾经侍奉过【神】的圣人遗留下来的事物。那可以是不离身的物品，也可以是圣人的遗体本身。只要沾染了神性，它就能够引发各种奇迹，是为圣遗物。 “知道了那是圣遗物，还不从那里让开么，肮脏的魔族！” 似乎是抑制不住情绪了，歼教师久经沙场的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要不是被曹书瑞以不明手段击倒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动手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曹书瑞转过头去。 “罗塔林基亚，这么说来，那是西欧教会的圣人的遗体么。” 匹敌神的奇迹的力量，难怪可以支撑这座人工岛。 能够抗衡聚集而来的灵脉带来的压力的基石，果然也就只有圣遗物了。 “既然明白，那你还——” 歼教师的脸上，露出了希望的光芒，然而。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曹书瑞冷酷的声音，击碎了他的希望。 “实话说，你也是倒霉，来的时期不对。如果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来到这个岛上，那会发生什么我才不管。我没有拯救所有人的义务。” 而且，也做不到就是了。 人与人之间，总是会产生冲突的。 就算是有着圣乔治那样教化的言灵，其结果也只是抹掉了所有人的思想，所以看起来像是和平了而已。 成为了弑神者的现在，曹书瑞更加明白了。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但是现在，我的妹妹也在这岛上。就算这岛过去和未来都和我无关，只要我妹妹在这里，只要我在这里，这就是王土。你来犯，那我就制裁。” “……好大的口气。吸血鬼，你难道想将这里变成你的夜之帝国吗？！” 深吸一口气，怒意浮上了歼教师的脸颊。 他的全身，亮起了灵力的光芒。 “魔族也好，这座罪恶的都市也罢！” “所有人，都得死！只有这样，才能偿还他们的罪孽，抚慰我们的信仰！” “只要想到这个都市必须偿还的罪，区区几十万人的性命，不过是根本不值得一顾的牺牲罢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狂热而虔诚，声音却极其冷酷。 “哦，是么。” 然而，曹书瑞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么，就先将那所谓的罪，降到我身上试试看吧，歼教师。” 对于狂热的宗教分子，曹书瑞不认同也不否定。 别人的信仰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既然你有妹妹，你应该明白——这份自己的亲人被人们践踏的痛苦！他们必须被制裁！理解了的话，就闪开吧，吸血鬼！” 男人的声音中，混杂起无法掩盖的怒气。 “可惜了，我并不理解啊！没有人，能活着做出那种事。” 就算明白男人的心情，曹书瑞也不打算同情他，更不会站到他那一边。 圣遗物，终究只是物品而已。 把物品当做是亲人什么的，曹书瑞完全无法对这种想法产生什么共鸣。 更不用说，为了一件被偷走好多年的东西，打算杀掉几十万不知情的无辜者“偿还罪孽”。 冤有头债有主。 牵扯无辜者的瞬间，这行为本身，就已经失去了大义。 无论理由多么正确，行为都不可能得到认同。 “……是吗。果然，魔族终究只是魔族，下贱而低劣。” 气得通红的脸上，杀意扭曲了表情。 “多说看来是无益了。吾等现在就要将圣遗物在此夺回。要是想妨碍的话吾等将以实力排除汝等——阿斯塔鲁特！” 对身后那个处于眷兽体内的少女下达了命令，歼教师自己也握紧了手中的半月斧，如同沉重的战车一般开始冲锋。 即便眼前的是实力不知深浅，而且连那个【空隙的魔女】都无法奈何的魔族，为了信仰，曾经一度被重伤的歼教师也不会停下脚步。 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以信仰跨越的。多少次和死亡擦肩而过，都是信仰救了他。 他相信，这次也会一样。 然而—— 现实，是残酷的。意志论，只会在实力相近时有用。 当实力的差距大到无法弥补，意志再坚定，也无济于事。 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轰！” 恐怖的粗大雷柱，在没有雷云的室内生成，自阿斯塔鲁特的头顶突然劈下。似乎是为了应对完全体的眷兽，雷柱也加大了出力，蓝色被金色所替换。压倒性强大的魔力，硬生生地撕破了眷兽的装甲。 因为传导到己身的痛楚，阿斯塔鲁特无声地陷入了昏迷。 而与此同时，曹书瑞只是对着冲锋而来的歼教师，认真地瞪了一眼。 砰！ 无形的力量，将歼教师沉重的身躯轻易击飞，重重地拍进了墙壁。 全身的骨头，都响起了不堪重负般的吱嘎声。 违背了意志，握着半月斧的右手无力地松开。 “锵啷——” 只剩下一小截握把的斧柄，无力地滑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看样子，到此为止了呢，歼教师。” 区区大骑士等级的力量，想要撼动弑神者，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能理解人命的重要的你，就算是个合格的信徒，也根本不配为人。” 噗通。 变得破烂的强壮身躯滑落到地上，嘴角挂着血丝，四肢已经无法行动的歼教师顽强地抬起了头，怒视着曹书瑞。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啊！” “好好，我不懂。你好厉害，好棒棒哦。” 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曹书瑞随口应付着，将蓝发的萝莉抱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曹书瑞暴力击杀了她的眷兽的缘故，她体内的生命力，已经流逝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 如果放着不管，她可能撑不到被别人发现。 所以，曹书瑞只能先带着她离开。 毕竟，无论是那个歼教师也好，还是蓝发的萝莉也好，都不是应该由曹书瑞审判的家伙。他们既然是对弦神岛宣战，自然应该由弦神岛裁决。 所以，他们现在还不能死。 更不用说，萝莉本身只是听命行事，也挺可怜的。能救一把，曹书瑞也不会吝啬。 “执迷不悟的结果，就是抱着目的溺死。用错误的方法，是永远也不可能抵达正确的目标的。” 怜悯地看了一眼无力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圣遗物痛哭的歼教师，抱着小萝莉的曹书瑞脚下卷起狂风，随后两个人顺着天花板上他来时打开的洞，轻盈地飞了出去。 第020章 事件的解决与来到家中的监视者 在一众增援过来，将包括人工岛管理公社在内的名为中心石门的建筑群包围起来的警备队和攻魔师的注目下，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蓝发的小萝莉的，身穿着黑底金边大衣的青年，稳稳地飞了出来。 大气之中的风被他支配，臣服在他的脚下。 踩着空气如履平地，他一步一步地走入了攻魔师们的包围圈，将怀中的萝莉交给了走上前来的那月。 “这是……入侵者二人组之中的那个人工生命体？” 接过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少女，那月一脸疑惑。 “虽然已经给她做过紧急处理了，但是这孩子的状态还是比较危险。我不会救人，所以她就交给你们了。” “是吗……麻烦你了。” 将阿斯塔鲁特交给身后的警备队员，那月不好意思地对着曹书瑞笑了笑。 “没想到，你居然会插手这件事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谁知道你家那个笨蛋学生真的是个笨蛋。原本想就这么看着这个岛解体的，但是艾斯特在这边上学挺开心的。” 晚饭时间聊天的时候，艾斯特有说过交到了朋友。 “这么说，我们还是因为你的妹妹而得救的么。” 叹了口气，那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在高层方面已经被认定为第五真祖的吸血鬼，居然是个妹控么？ “那个歼教师还躺在最下面呢。我把他全身的关节都震散了，没人去找他，靠他自己是行动不了的。” “知道了，我们会处理的。” 说完，那月就抬手按住耳边的无线电耳麦，指挥警备队进入中心石门。 见状，曹书瑞用飞鞋扭曲了面前的空间离开了。 一直保持着警戒的攻魔师们，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原本，他们还打算把曹书瑞带回去审问一番。 就算有那月背书，他们还是觉得从底层出来的曹书瑞有问题。 然而，没想到对方也有空间制御能力。 “南宫长官，这就是你拦着我们的原因吗？” 队伍之中，一个年轻人小声地提问。 “不。那个人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特权。如果你们贸然拦住他，就算不会死，只会重伤，也不会有人给你们出头的。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就算是日本政府也不行。” 看了他一眼，那月无奈地低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 眉头一挑，年轻人立刻提出了质疑。在他的心中，政府就是最高的。怎么能有国家政府还做不到的事情呢？ 能够对狮子王机关，国家攻魔师和太史局下达命令的日本政府，就算是在圣域条约的人类一方之中，也是有着不小的话语权的。 毕竟，狮子王机关的三圣中，可是有着能够威胁到真祖的人存在。 也是因此，日本才有能力开设魔族特区。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日本政府，也不可能对这个第五真祖做什么。能够威胁到真祖，又不代表能够把真祖怎么样。 “这就是可能的。不然，你觉得我会放他走？” 干脆的一句话，将年轻人的嘴堵上了。 在非常时期可以接管弦神岛所有武力的那月，其能力和权力都不容置疑。 “……” 沉默不语，年轻人选择了转身离开。 “唉。” 见状，那月叹了口气。 她没有告诉别人的是，曹书瑞和艾斯特明面上的身份，是她的亲属。 也只有这样，才能合理地让他们出现在岛上。 普通人的身份证明需要更多的手续。而作假越多，就越容易被发现。就算是她南宫那月，一旦被发现私自往弦神岛上塞人，那也是要出事的。 夜渐渐深了。 曹书瑞离去时还没有回来的艾斯特，现在也已经老实地待在家里，吃着曹书瑞提前做好的晚饭。 国中部的学生要是被发现夜游，可是会被教导的。 但是，家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在她的对面，有一个坐立不安的少女。 【我、我居然真的做了啊——！】 看着眼前有着银色长发的可爱少女，唯里内心之中的自己在咆哮。 原本，她是不打算把曹书瑞的威胁当回事的，因为就算曹书瑞那么说了，身为一个剑巫，唯里也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容易被真祖找到并且消灭。 魔族一般是不会魔法的。而吸血鬼，更是只有以眷兽为主的能力。 但是，她身为剑巫的灵觉，却一直在发出警告的轰鸣。 来到这里之后，唯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后辈——雪菜交换情报。 因此，她知道了第五真祖是连南宫那月那个旧世代说杀就杀的家伙都奈何不得的存在。 要知道，就算是第四真祖的眷兽，南宫那月的守护者也能将其压制。她可是，世界最强的魔女。 所以，思索再三，唯里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走到了401室的门前。 艾斯特回来之后，见她有事，就将她带进了家门。 至于对方有没有威胁？身为精灵的艾斯特，并没有从她的身上感觉到恶意。 就在唯里还在心里碎碎念着的时候，突然，她察觉到了魔力的气息。 “！” 反射性地站起身，她将手伸向了背上细长的布袋。 只见一团不起眼的雾气，顺着窗户飘了进来。 “嗯？这是……真的过来当面监视了么。“ 随着小小地吃了一惊的声音，雾气在玄关凝结为实体。 换了鞋子，脱下外套，曹书瑞和艾斯特对视了一眼：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这是，两人在DXD世界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见艾斯特继续小口扒饭，曹书瑞看向了那个站在客厅里戒备着这边的少女。 身穿着像是某种制服一样的红色外套，里面是黑色的打底衣，腰上系着皮带。上衣堪堪遮住的大腿根之下，是一段洁白的绝对领域。 包裹了看上去颇具力量的双腿的，是肉色的丝袜。 看似高中生的少女，身高略矮于160厘米；波波头发型的中长发散发着清纯的气息；梳到旁边的刘海用领结型发夹夹着。 如果无视她那警戒的姿态，那不论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而已。 “真是搞不懂，你们狮子王机关的剑巫都是这样的吗？说啥就信啥？” 无语地摇了摇头，曹书瑞绕过了少女，走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过来吧，坐下好好说说，你是被派来干啥的？” 第021章 羽波唯里自投罗网 “……哦。” 呆呆地应了一声，少女解下背着的布袋，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里，坐到了侧边的沙发上。 布袋的束带似乎是为了方便随时解开，并没有绑紧。 当少女抱着布袋做好的时候，布袋的口子就滑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把全金属制的银色长剑。 看上去一本正经的高中女生搭配粗野的冷兵器，实在是很难用相衬来形容。 唯唯诺诺地坐到沙发之上的少女，不仅是表情，全身都很僵硬。 对于她这个实习剑巫来说，平常最多也就面对一些强度不算高的魔族袭击事件，或者魔导犯罪事件之类的。 近距离面对真祖级别的吸血鬼什么的，她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一天。 就算有着不低的对魔族作战的经验，就算手中仍旧握着自己的爱剑【改良型六式降魔剑】，她现在心里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眼前这个青年，无疑是异常的吸血鬼。 能够无效化魔术攻击的手段还可以用眷兽解释，那种让有着空间制御能力的南宫那月都无法攻击到的体能就是彻头彻尾的异常了。 更不用说，他还做出过召唤一轮太阳这种荒唐到听起来像个笑话的事情。 而且，近距离看的话，他的长相就算是恭维也难以说是帅。 明明，他刚解除雾化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帅的…… 【诶，他就是艾斯特等待的哥哥的话，那艾斯特到底几岁了呢？】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唯里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在意对方的身份。 “我说——” “噫！” 曹书瑞刚刚张开嘴，少女就如同受了惊吓的猫一样，灵巧地撑着沙发一个后空翻落地，随后将右手靠近了左手中握着的布袋。 这行云流水的一幕，要是技术评分的话，肯定是十分满分。 可以看得出来，少女经过了相当刻苦的锻炼，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精简。 “唔？羽波是在害怕哥哥吗？” 吃着饭的艾斯特，歪着头看向了这边。 “我……不是这样的，只是一时手痒而已，呵呵呵……” 看着艾斯特澄澈的双眼，唯里实在是说不出“啊，就是这样”的话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尴尬地笑着坐了回去。 “唉……果然是个新人小姑娘。狮子王机关真是有意思，监视真祖这么高难度的工作，就甩给见习生和未毕业生么？晓古城那家伙是个半吊子也就算了。他们该不会认为，我也能被这么对待吧。” 无奈地挠了挠头，曹书瑞叹了口气。 “虽然我不是罗濠姐姐那样的人，但是也是会对于侵犯隐私权这一点而感到生气的哦？” 看着表情愈发僵硬的唯里，曹书瑞笑了笑： “要不，去狮子王机关拜访一下，让他们明白隐私权有多重要好了。” 以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曹书瑞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下子，吓得小姑娘抖了一下。 “安心吧，不会大闹一番的，只是去讲讲道理而已。” “……哦。” 唯里松了一口气。 “——用拳头，呢。” “请不要说那么危险的话！” 反射性地吐槽了。 身体微微前倾，少女认真的眼神让曹书瑞有些尴尬。 本来，他也不打算去找那个地图上没有的高神之森。太麻烦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曹书瑞摆正了姿势，看向了少女。 “报上你的名字。” 见状，少女也不禁坐得更加端正。 “羽波唯里。” “好名字。那么，【狮子王机关给你的命令，是什么？】” 毫不犹豫，曹书瑞向着言语之中注入了咒力，使其带有了力量。 王的话语既是命令。 仅仅只是实习剑巫的少女，理所当然地中了招。 以她的对魔力，是无法抗衡弑神者的言灵的——即便那不是支配方面的权能，只是单纯的一句话。 在脑海之中“构筑”出来的答案完全无法说出口，就连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唯里已经僵硬地张开了嘴巴： “前往弦神岛，监视被认定为第五真祖的对象并获取其情报。如果判定对象极其危险，就与学妹合作，将其抹杀。” 说完这句话，唯里的小脸变得煞白。 “哦~是么。原来，所谓的真祖，在狮子王机关眼里就是可以随意抹杀的对象么。” 曹书瑞皱起了眉头。 “我不信他们不知道，就算姬柊雪菜有那把枪，碰不到我也就没有任何意义。该不会，派你过来只是为了送死的吧？” “怎么可能！当时，长老还告诉过我可以选择拒绝的，这个任务，是我自己接下的！”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拳头，少女睁大了眼睛。 “……你觉得，你们两个杀的了我？” 就算我没有魔力，单凭身体素质也能把你们按在地上摩擦诶。 曹书瑞挑了挑眉。 “不。我只是，不希望其他的姐妹被派来执行这种搞不好会死的任务罢了。” 鼓起勇气，唯里头一次和曹书瑞对上了视线。她的眼瞳之中，寄宿着坚定的意志。 “比起让别人处于危险之中，还不如让曾是第四真祖监视者候补的我来！” 强调了后半句话，少女还自豪地挺了挺胸。 但随后，她又蔫了下来。 “但是，我做的太失败了。没想到，居然会什么成果都没有就被抓到了。” 【而且，在说出了情报的现在，我也没有价值了吧。】 唯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结局。 “等下，我什么时候抓你了？明明是你擅自出现在别人家里的好吧。” “……诶？” 唯里呆呆地歪了歪头。 “你疑惑个什么劲啊！分明是我一回家就发现你居然在的吧！” “啊。” 少女恍然大悟，随后小脸涨得通红。 “~~~” 连忙抬手捂住了脸，少女的喉咙中发出了悲鸣。 【为什么，我会稀里糊涂自投罗网了啊！】 头一次，唯里怀疑起自己作为剑巫自小锻炼而得到的灵视之力。 该不会，不相信它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吧？ “算了。没想到居然派了这样的女孩子来当监视者，狮子王机关这是猜到我一般不杀人了吗？” 身为弑神者的曹书瑞，过去在意大利的时候，莉莉和艾丽卡就是他的监视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心里有数）。而现在，又是一个少女被派来当他的监视者了。 看着眼前这个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少女，曹书瑞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话。 “你现在，有住处吗？” “没、没有……还没来得及找。” 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少女还是回答了曹书瑞的问题。 “是么。那么，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诶？” 现在，不只是灵觉，唯里连自己的耳朵都开始怀疑了。 第022章 见猎心喜 “住、住在这里？” 声音有些颤抖，少女试探性地伸出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脚下。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吧——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少女的心中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 “嗯。” 结果，曹书瑞大方地点了点头。 “当然。现在这个时间再去找住宿的地方也不太可能了。要是让你这姑娘死在这个岛上，又会引起麻烦的吧。虽然我不在乎，但是我讨厌麻烦事。” 如果被派来见识他的剑巫死了，狮子王机关有一百种方法把脏水泼到他身上，顺便把他的身份捅出去。 这一下子，他可能就会变成明面上的“第四位真祖”。 要真成了那样，世界的秩序就会被打破。圣域条约的合法性也会不复存在。 想要得到新的真祖的庇护的魔族，和试图消灭真祖的人类之间，又会爆发战争的吧。 变成那样的话，他也就没有时间去收集什么素材了。 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少女能够让艾斯特毫无戒备之心，曹书瑞才会把她留下来的哦？ 让精灵没有戒备之心，也就意味着少女纯洁而善良。 这种人，根本连防备的必要都没有。就算想干坏事，犹豫的心情也会写到脸上。 所以，留她住下也未尝不可。 “而且我说过的吧？想要监视我就光明正大的来。我讨厌暗地里搞事情的家伙。如果遇到那种人，我手下可不会留情。” “……唉。” 唯里听得出来，青年的话语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拒绝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叹了口气，少女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了。 以逃跑为前提的灵视，看到的也只有一片黑暗而已。 【只能老老实实地，在真祖的巢穴里住一晚了么。】 “羽波，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吃完了饭，艾斯特乖巧地将碗筷放到池子里，然后才来到了客厅。 “……啊哈哈，看样子，是这样了呢。” 对着银发的可爱少女，唯里压下了心中的不安，露出了笑颜。 “你的哥哥知道我没有地方住，决定留我一晚哦？” 听到这话，艾斯特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了曹书瑞。 “没有地方住的可怜少女，哥哥就只留她一晚么？这间公寓，可是有三间卧室的哦？” 微微歪头的少女，虽然无表情但是声音里听得出请求的意味。 这一句话，让唯里的笑容僵住了。 嘎吱嘎吱地转过头去，她确认了下这房间的布局。 彩海学园的这个教职工宿舍，建造的时候也考虑到了教员的家属。所以，每一间公寓都是有着三间卧室的（南宫那月的除外）。 一股绝望之情，占据了唯里的心灵。要不是曹书瑞就在面前，她可能真的要哭出来了。 “唔……是吗，艾斯特已经亲近她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艾斯特几乎从来没对曹书瑞说过这样的话。为了挽留谁而对曹书瑞开口什么的，请求的语气什么的，都是第一次。 内心的感觉有些复杂，曹书瑞微微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下。 “……也对。姬柊雪菜可以搬家到晓古城的隔壁，但是你却没办法搬到教职工宿舍里来。” 找了个理由说服自己，曹书瑞对艾斯特的请求满口答应。 “当然可以。直到咱们离开为止，这里都随她住了。那间没人用的房间，正好就给她了。” 看见艾斯特微微勾起的嘴角，曹书瑞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笑意。 沉浸在绝望之中的唯里看到这一幕，一瞬间有些恍然。 ——那是，如阳光一般的温暖、包容和安详。 仿佛家人的怀抱。 一切的绝望和苦难，似乎都能在这笑容下被克服。 恍惚间，她甚至产生了自己真的处在暖阳照耀下的错觉。 就在她将要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下的时候，她和曹书瑞对上了眼神。 灵力自动流转，唯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再看向他的时候，那种奇妙的感觉消失无踪。 “唔？有这种资质的人，居然被派来执行【送死任务】么？” 这一下子，曹书瑞是真的被惊到了。 这个名为羽波唯里的少女，刚才居然差点对他进行了【灵视】。 这个灵视，指的不是所有剑巫都行的那种借助灵觉实现的未来视，而是资质较高的剑巫能够做到的，如同弑神者世界之中的魔女后裔们那样的，看透事物本质的灵视。 “居然能窥视到我的一部分本质，你是个好苗子啊姑娘。” 这一下子，曹书瑞是在另一种意味上来了兴趣了。 单纯只是等待晓古城那边送血来，顺便收集眷兽之牙，未免有些无聊。 毕竟，那月那个得寸进尺的家伙，居然每三天才送来一小管血液。也就是说，曹书瑞现在也才收集了2/10的吸血鬼之血。 因此，现在看到这样一个好苗子，他不由得有些见猎心喜。 就算是监视者也没所谓，魔王才不会在乎这种小事。 更不用说，曹书瑞早晚会走，监视得来的情报，最后都只会是废的。比起这些，能够插手一个好苗子的成长，那才是真正有意思的事情。 再加上，就仿佛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一般，这个好苗子，正好是用剑的。 这一下子，曹书瑞的双眼直接就亮了起来。 打量着羽波唯里，他沉声问道： “回答我，少女哟。拥有你这样素性的人类，很多吗？” “不……应该不多。毕竟，能够成为第四真祖监视者候补的，在所有实习剑巫之中也就几个而已。” 身体小小地抖了一下，少女不着痕迹地掩饰着，平稳下声音回答曹书瑞。 已经见识过那种强制让自己说实话的力量的她，生怕对方有办法知道自己作假，再强制控制自己，所以一点也不敢说假话了。 “是吗。这么说，你的资质果然很高咯？” “啊哈哈……以前常被同学说，我也就只有资质够看呢。” 略带苦恼地笑了笑，少女不好意思地抬起左手拨弄了一下发丝。 点了点头，曹书瑞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整体素质还没有超出他的常识。 “好，我决定了。想要当我的监视者，至少也得有勉强过得去的实力才行。” “诶？” 呆呆地看着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而整个人都不再那么严肃，而且活泼了几分的曹书瑞，唯里听到了让她怀疑人生的话语。 “羽波唯里，你是剑巫对吧？而且还用剑……真好。——从明天开始，你来和我学剑术。不允许拒绝。” 以霸道的语气，曹书瑞擅自做出了决定。 第023章 召唤眷兽 “这样就好了吗？老……老师。” 随着少女的话音落下，蓝色的光膜，在空气中一闪而逝。 自从入住真祖的巢穴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在被迫接受了曹书瑞的剑技教导之后，过去能够独力压制最普通的吸血鬼——役使的眷兽仅限一头而且属于最弱的那一类——的她，现在甚至敢同时面对两头以上的眷兽。 她可没有雪霞狼那种破魔外挂，提升了的，是战斗的技艺。 所以，她才会自己主动改口，叫曹书瑞为老师。 这里，是一处弦神岛东部的废弃人工岛。 这种小型的废弃人工岛，在整个弦神岛上还有好几处。 而曹书瑞他们，只不过是挑选了其中一处而已。 “嗯。谢谢你了，羽波。” 含笑对着一丝不苟地用术式布置了隔绝里外力量波动的简易结界的唯里点了点头，曹书瑞感知着脚下灵脉的流动，闭上了眼睛。 见到他的样子，羽波唯里表情复杂地退到了结界的边上。 ——今天，就在她的眼前，第五位的真祖要召唤眷兽了。 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是惊慌失措的。 但是随后，身为监视者的责任感，便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曹书瑞来到了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力量足以毁灭一国的眷兽，唯里的心就跳得飞快。 那到底，是对什么的期待感呢…… 没有察觉到少女的小心思的曹书瑞，此时已经将意识沉入了深处。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开始，每当他鼓动全身的魔力，就有数量庞大的朦胧意识，自【膜】之外呼唤着他。 那大概是世界的膜吧——凭借直觉，曹书瑞理解了这一点。 所谓的眷兽，是生存于异世界的魔力生物。 它们的躯体由魔力所构成，以生命力为食粮。 通过寄宿于血液之中，它们可以在这边的世界里现界。 因此，它们才会与吸血鬼达成契约。 一方提供生命力，一方提供力量。 由此，在异世界只能沉睡的怪物们，在另一个世界挥洒着被人畏惧的伟力。 而现在曹书瑞要做的，就是回应那些朦胧的意识的呼唤，将不知道哪个倒霉蛋拽到这边来，然后取牙。 有了不引起骚乱的方法，还不取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十个吸血鬼之牙，只要做掉十头眷兽就好。运气好的话，一天之内就能完成。 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曹书瑞感觉自己朦胧之中见到了一堆模糊的身影。 有鲸鱼一般巨大的怪鸟，有纯粹由风元素凝结而成的巨人，甚至还有……一把巨大的剑？ 【这都是什么玩意？】 虽然知道眷兽本就是长啥样都有可能的魔力生物，但是真的见到了之后，曹书瑞还是忍不住吐槽。 【若要与吾等契约，展示汝之器量……】 仿佛所有眷兽的声音在一起共鸣一般，像是老人又像是婴儿，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宏大的声音回荡在异世界的天地之间。 所谓的器量，就是指魔力了。 释放的魔力越强，召唤出来的眷兽也就越强。 要是曹书瑞全力释放魔力的话，搞不好会叫出来非常难搞的眷兽也说不定。 而且，若是全力释放魔力的话，那一部分魔力会作为器量的证明被异世界截留。要是一次性吸引来太多眷兽，那就不太好搞了。 所以，曹书瑞打算先用足以使用一次权能程度的力量，召唤一下试试。 “嗡——” 被震荡的大气，发出了清脆的嗡鸣声。 宛如巨兽苏醒一般，从闭着眼睛的青年身上，魔力的气息缓缓增强，直至令人窒息。他脚下的地面随着被魔力鼓动的气流而渐渐荡起一圈圈的风浪，如漩涡一般向着四周扩散。 魔力的洪流仍旧在暴涨，螺旋的气流，几乎要化为暴风。 “唔？！” 手腕翻转，唯里将改良型六式降魔剑插到了地上。 “这股、魔力……！” 全身都因为过剩的魔力而感到刺痛，暴风更是吹得她睁不开眼睛。 在密闭的空间里解放魔力，对同行者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而且—— “咕……以前远远的见过的战王领域的贵族，那个旧世代也没有这么强的魔力。该说不愧是真祖吗？” 心中的期待感越发高涨，少女运起灵力遮挡着狂风，尽力看向曹书瑞的方向。 意识已经勾连了异世界的曹书瑞，此时对这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当他释放出魔力后，随着释放的魔力增强而增强的火烧般的痛感，啃噬着右手的神经。 反射性地，曹书瑞握紧了右拳。 手掌和小臂变成了深邃的黑暗，数道红色的纹路浮现出来。一股血腥味，飘散到了空气之中。 “以吾之血液化为枷锁，束缚汝身——” 福至心灵，他张开了嘴巴，念出了浮现在脑海之中的话语。 哗啦——！ 下一秒，大量的血液，从他的手腕处喷洒而出。 雾散在空气之中的血液，化为浓厚的魔力，撼动着空间。 在曹书瑞的面前，十米之上的半空之中，血液化作的魔力凝结成了一片黑暗。 异质的感觉，让凝视着它的曹书瑞和唯里都感觉到了不适。 扩散到直径足有十米之后，那片黑暗凝固下来，变得更加深邃。随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在大气中蔓延开来。 【膜】被穿透，汹涌的魔力气息宛如呼应着曹书瑞一般，自黑暗的另一端苏醒。 一点点的，【那个】从黑暗之中进入了这个世界。 即便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无论是曹书瑞还是唯里，都本能地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狂乱，混沌，嗜血的魔力团块，从异世界的彼方而来！ 如同末日的宣告者一般，伸展着双翼，银白色的巨龙悬浮于天。 “噫！居然是这幅姿态么……喂，你要是长成这样的话，就算不是为了素材，我也一定会杀了你的哦？” 映入曹书瑞红色的双瞳之中的，是和曾经给他留下过深刻印象的存在一模一样的外表。 如果不是没有虚空的气息，曹书瑞这会儿早就动手了。 但是接下来，他也该动手了。 右手化为银色，如电流般喷射而出的魔力化为长刀落入掌心。 “不好意思啊，其实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契约——” 扬手挥出一道闪光，曹书瑞笑了。 “而是为了杀你来着。” 下一秒，【追击】着闪光留下的标记，黑色的身影爆射而出！ 第024章 讲个笑话，吸血鬼贫血了 龙，龙，龙。 连续召唤了五次眷兽，结果出现都是各种各样的龙。 有西方龙，也有东方龙。 有元素系的，也有奥术系的。 可以说，曹书瑞是和各式各样的ap打了一天。 弄到最后，他干脆就右手天魔失坠，左手阿斯卡隆—— 是龙不是龙的，现在也只能是龙了！ 要不是弑神者的对魔力还算高，面对这些刚刚好可以伤到神的眷兽，他还真有可能会受伤。 尤其是，其中有那么一只眷兽，它的火焰居然可以燃烧事像的存在本身。 要不是曹书瑞反应快，可能就要被抹掉一部分存在了。 他可一点也不想知道，少了一部分“存在”这种抽象的东西，会是个什么感觉。 不过，就算是有着这种能力的眷兽，他还是面不改色地将其杀掉了。 这火焰虽然强，但是射速和射程都很尴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权衡之后，曹书瑞还是选择了眷兽之牙。 归根结底，他的战斗方式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吸血鬼这种召唤师的类型。 moba游戏的召唤师，可都是自己上去刚正面的啊。 而且，姬丝秀忒的吸血鬼体质，虽然好处也有不少，但是相对的，弱点也很多。 所以，曹书瑞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保留这体质。 如果只是喜欢某个技能，单独留下它不也不错吗？ 这样的话，要不要留下一只眷兽，就是离开之前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 “呼……结、结束了吗，老师？” 灰头土脸的唯里少女，从一块上面还插着不少管子的巨大的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这块石头，是在第几次战斗的余波里被打飞过来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幸好躲在这块石头后面，又是身处结界边上，不然自己就死定了。 今天一天，她所见到的并不是什么高水平的战斗，甚至于破坏力也只局限于她所布下的这个简易结界之内。 但是，浓缩的才是精华。 漫过了脚踝的海水，无声地诉说了这一小块人工岛已经被打了个对穿的事实。 有的眷兽，能和曹书瑞在仅仅几次交手之间，就让这块地向下矮个几十公分。 因此，从过了中午之后，曹书瑞和眷兽的战斗，就已经只在空中进行了。 一边是掌握了风的吸血鬼，一边是可以随意浮空的魔力生物。 但就算是这样，这块岛还是被打穿了。 这下子别说是废弃了，这岛已经可以直接解体了。 “啊啊，今天是结束了呢。不过，过几天还得再来一次才行。” 略微有些虚弱的声音，伴随着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唯里的身边。 只见他抬手轻轻一碰，少女建立起来的简易结界便支离破碎。 青年的脸色苍白，估计是召唤眷兽的时候放血放多了吧。 就算是吸血鬼，没有血也是会死的。 今天一天，他大概放了五个成年人全身的血量。就算他体质再怎么好，中间还磕了红瓶，现在造血能力也已经到了极限。 背对着红色的夕阳，青年和少女开始撤离。 至于这岛的烂摊子……啊哈哈。 “话说，老师您为什么要把眷兽杀死呢？对于吸血鬼来说，眷兽不应该非常重要么？” 走到半路上，唯里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这个困扰了她一整天的问题。 原本她还以为要见证一个真祖变得更强的瞬间，结果却让她摸不着头脑。 【自从遇到了这个奇怪的第五真祖，发生的事情全都看不懂了……】 会剑术，还能轻易碾压她这个剑巫，这还算可以接受，但是强留她一个监视者当学生，还杀了一天的眷兽……这是什么情况？ “重要？或许吧。如果我认真地召唤眷兽，搞不好真的能召唤出需要很费力气才能打得过的存在。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眷兽的存在，还不如杀了它之后得到的东西有作用。” “得到的东西？眷兽那种魔力生物，死了不就是消散了吗？” “啊啊，没错。我说的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得到东西。总之，对我来说，现在还是杀了它们比较有用就是了。” 虽然这种行为听起来非常不好，而且也完全没有考虑过眷兽的感受，但是…… 反正只要不完成契约，眷兽的本体只会留在异世界，就算死了也不过就是需要强制沉睡几年而已，心里完全没有负担嘛！ 没有造成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还能得到素材，这岂不是美滋滋！ ——看着自己面前的面板上，“眷兽之牙5/10”的文字提示，曹书瑞的嘴角不禁勾起。 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垮下脸来。 召唤眷兽的时候，魔力的消耗并不是主要的，血液的消耗才是大头。 一只两只还好说，一天这五只下来，消耗了两个红瓶让他无比心痛。 不能和虚空战斗的时候，金币可是用一点少一点的啊。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所召唤出来的眷兽，规格未免过高了一点。 最起码，没有一只的眷兽给他的感觉，在晓古城体内那些眷兽之下。 要是魔力充足可以放开了闹，它们的破坏力绝对是实打实的权能级。 所以，第一次召唤它们，帮助它们通过世界的【膜】的时候，需要的血液量就会更多一些。 弄到现在，曹书瑞整张脸都是苍白的，比起平时看起来更加像艺术创作中的那些吸血鬼了。 “不行，今天晚上得吃顿好才行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摸了摸久违地感觉到了饥饿感的肚子，曹书瑞决定今晚全家出去吃饭。 “这么累的吗？看来吸血鬼也不容易呢。” 背着布袋，唯里惊讶地看了一眼这样的曹书瑞。在她的印象里，这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吸血鬼第一次表现地如此虚脱。 “比起吃饭，我倒是更像洗个澡呢。一身的土灰，衣服也得换了呢。” 拨弄了一下夹杂着泥土的头发，少女叹了口气。 就算不照镜子，唯里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没法见人。 “想也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这不是已经在去买衣服的路上了么。” “诶？” “总是穿制服你不觉得累吗？正好要换洗，你就买几件私服吧。这几天，我就没见你穿过那身制服以外的衣服。再好看的制服，看久了也会无聊的啊。” 坦然地打量了一下少女，曹书瑞点了点头。 虽然这身校服也不错，但是少女又不在这里上学，没事穿什么校服啊。 “等你买完衣服，咱们就可以直接回去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也会空间制御。” 说着，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自己去买吧，我就不掺和了。” 两人眼前，正是一家原单专柜的服饰专卖店。 小脸微微泛红，唯里偷偷地瞄了曹书瑞一眼，连忙小跑着进了店门。 第025章 自远方迫近的阴影 月龄二十一，天亮之前。 满月的光辉，仍旧照亮着日本海。 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一如既往的平静被打破了。 一艘船只正在悠然地航行当中。 全长约四百米，豪奢到让人怀疑它的存在的这艘巨轮，在“哗啦哗啦”的破浪声之中，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匹敌军用驱逐舰的庞大的船身之上，用的却是堪比宫廷的华贵装饰。 难怪会需要这么大的船身——一般大小的游轮，根本扛不住这种重量。 这么大的船，乘客想必会是各种上流人物吧——要是产生这样的想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艘船，是只为了一个人而存在的私有物。 这种非常识的现实，在这个存在魔族的世界里，反倒非常合理。 毕竟，魔族的统治形式可是帝国，若是魔族的贵族的话，能够如此有钱那也就不奇怪了。 而这艘船的持有者，正是阿鲁迪亚鲁公爵，迪米托里叶·瓦托拉——也就是“战王领域”的贵族。 从外表上看，他是个金发碧眼的美男子，外观年龄大概有二十几岁。 然而他的头衔却是【贵族】。这意味着他是被称作“旧世代”的，持有超额能力的吸血鬼。 也就是说，他本人拥有着能把一座大都市瞬间破坏掉的巨大力量。 别看外表年轻，这也是个实打实的老怪物了。 此时，他正站在这艘名为“深洋之墓”的巨轮屋顶的甲板上，于月光的照耀下望着前方。 而他此行的目的地，此时也已经能够看得到了。 那是孤零零地浮在大海之上的，由超大型浮体构造物所构建的岛屿群。 “由废铁与魔术生出的伪造的大地、吗。真是造了个规模庞大的废物呢。就是这样人类才有趣啊。” 嘴角扭曲地勾起，他的脸上露出了不详的笑意。 “就算是废铁，现在倒也算有些价值。我亲爱的第四真祖……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然，我怕会一个忍不住，沉了这座岛呢~” 狂热的战意被压制在心底，青年蓝色的双眼之下，一丝丝红色悄然闪过。 在他的眼里，区区一个魔族特区，真的是怎么都好的。反正，只要有合理的理由让他用出眷兽来，就算沉了这堆废铁，日本政府拿他也没有办法。 再说了，他现在还只是“最接近真祖的吸血鬼”，而不是真祖级别的吸血鬼。 这样的他，就算心里再怎么渴望，真的和该隐打也是不可能打得过的。 所以，为了唤醒该隐而存在的祭坛，不如先毁了比较好。不然，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而不能和该隐战斗，他是真的会疯掉的。 【弦神家的废物们，倒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不仅弄好了祭坛，听说连巫女都找到了……真是让人心痒。】 一呼一吸之间带动起令人恐惧的魔力，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压制住情绪。 有些事情，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不然，就算是他，也只会轻易死掉而已。 而现在，他的背后，就有一个人接近了过来。 “原来在这里么，阁下。” 长发的少女接近了过来，站在原地恭敬地行了一礼。 看起来像是日本人的年轻少女，身姿修长而苗条，外表让人感觉到华丽与优美。肌肤白皙，咖啡色的头发扎成单马尾。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 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的她，朝着瓦托拉递上了一封书信。 “这是，狮子王机关的加急信件。” “……哦？那群家伙，居然会给我寄信？” 像是刚刚才注意到少女的存在一般，瓦托拉缓缓回过头来。他那亲切近人的微笑，不带丝毫威压感。 伸出手，他接过了这份薄薄的信。从触感上来看，这信封里面应该只有一张和信封大小差不多的纸而已。 作为对付魔导恐怖活动的日本政府的特务机关——狮子王机关，原本是不应该和身为战王领域的贵族的瓦托拉有什么联系的。 就算有，那也是单纯地外交来往，理应全部由政府接手。 现在既然不惜暴露这份联系也要寄信，那这信的内容，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而将这封信递给瓦托拉的少女，无表情的脸庞下也埋藏着疑惑。 但是，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因此，递上存留着术式封印的信封之后，少女就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立在原地。 视线随意地从少女的身上扫过，瓦托拉运起魔力，破掉了信封上的封印，取出了信纸。 “……” 果不其然，信纸只有小小的一张。而且，似乎内容真的很重要，信纸的背面还施加了无法窥测正面内容的特殊处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沉默着看完了信的瓦托拉嘴里漏出。 轰！ 恐怖的魔力从掌心爆发出来，将信纸烧得一干二净。 似乎信上的内容真的是太好笑了，他笑得甚至顾不上自己的形象。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那样，青年捧腹大笑。 “啊~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声音变得无比冰冷，瓦托拉的眼瞳，不知何时染上了疯狂的热浪。 脸上虽然依然浮现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但如今他的全身都释放着似乎带有物理性压力般的骇人魔力。 简直如同疯狂的感情实体化了一般，他周围的大气被魔力扭曲。如果不是攻魔师，而是普通人类的话，就算被这魔力冲击而失去意识也毫不奇怪。 “……阁下？” 挑了挑眉，少女疑惑地出声。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感情几乎淡漠的旧世代如此失态。 “啊啊，忘了你还在了。叫我迪米或者瓦托拉都好，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像阁下这种郑重其事的称呼还是免了吧。” 睁大了眼睛，脸上残留着狂喜后的余裕的青年，用非常暧昧的眼神看着少女——不，是朝向了少女。 “居然给我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真是让人不得不心生感激之情啊！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尖牙微微露出，青年笑着转过身去。 “认定无误的，第五真祖！要不是那个女人发来的消息，我绝对不会信。” “……真是，想要快点到那个岛上去了呢。” 第026章 射来的信件 “这是这一次的份，接好了。” 比起刚刚认识的时候态度随便了不少的那月，随后将一个装满了血液的小瓶朝着曹书瑞抛了过去。 “还真是每隔三天才给我一份啊。说实话，我怀疑你是在耍我玩啊那月。要是一份就这么几毫升血液的话，你这是一次性准备好九份然后打算让我在这个岛上住够一个月吗？” 旋开塞子，曹书瑞当着那月的面，将这份血液吸收了。 “叮！吸血鬼之血收集成功！当前进度4/10。” 系统的提示音照常响起。 感知着那份熟悉的魔力气息，曹书瑞暗自点了点头，随后将瓶塞塞好，把瓶子抛回给了那月。 晓古城这伙计虽然是真的真祖，但是他毕竟基本没怎么掌握力量，他的血一旦离体，完全无法引起曹书瑞的血液共鸣。 所以，这血到底是不是他的，也就只能靠着血液中蕴含着的淡淡魔力来确认了。 “……怎么可能。我留着你这么一个危险分子在弦神岛上，又有什么好处？” 小小地停顿了一下，那月才皱起眉头，扬声说道。 虽然她停顿的时间非常短，但是那份犹豫，却被曹书瑞看在了眼睛里。 “哦~是么。算了，反正只要你能照常履行约定，我也懒得节外生枝。” 转过身去，曹书瑞走向了那月的办公室的大门。 “……之前的日常时间，估计也不多了呢……” 这句低语，随风飘散。 推开大门一步踏出，他的身影消失无踪。 “又是那种毫无察觉方法的移动方式么……同为空间制御，这种丝毫没有魔力气息的手段，无论看几次，都是那么棘手……不过，他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本质上是本不应该存在的【好人】呢。这就很奇怪了。而且，他这样的吸血鬼，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常】的存在。” 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那月端起红茶，喝了一口。 “简直，就像是某种和吸血鬼很像的，别的物种。” 神情严肃，那月酱此时仿佛就要得出什么结论一般。 但是随后，她把茶杯放下，掏出了英语课本。 “……管它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原本，故意把他留下也只是为了刺激晓古城那家伙。至少现在看来，多少还算是有点效果吧。” 自从那一天被曹书瑞打击，又经过了姬柊的劝慰，晓古城终究还是吸了血，掌握了第一只眷兽。 现在的他，姑且是下定了决心，为了保护弦神岛而使用力量。 比起之前，算是进步了一点……吧？ …… “哈！” 吐气开声，唯里双手握住剑柄，银色的长剑一直线冲着空处刺去。 从第三视角上来看，她这一剑，就好像是故意刺向了空无一物的地方一般。 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是顺从剑巫灵视的指引，后发先至的一击！ 在这一击完全刺出的同时，曹书瑞的左肩也会出现在那里。 在超高速的攻防之下，临时改变动作根本来不及。也就是说，这算是预知了未来，某种意义上一定会命中对手的一击。 然而—— 飒！ 这一击，结结实实地刺空了。 铛！ 一记手刀，劈在了少女的脑袋上。 “呀啊！” 后跳一步，少女右手持剑，抬起左手捂住了额头。 “唔……为什么，为什么又被躲开了啊？” 十分不解的少女，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原本，她还以为灵视的这种用法会非常有效的，但是从开始对练之后，这整整一个上午，她灵视之后发出的攻击，还没有一次命中过。 而曹书瑞，此时也一脸疑惑。 “我还想问呢，你一脸自信地刺空气干嘛？本来就没有攻击我，怎么还问我为什么会躲开？” 这妹子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吗？ 一个上午了，每次曹书瑞故意漏出破绽，她都会一脸自信地攻击空气。 真是莫名其妙。 该不会，这个妹子其实在战斗方面并不擅长吧？ 可是，她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啊？ 以剑巫独有的剑术和战斗时能够短暂地读到未来的灵视，再配合上她手里那把可以斩断空间联结的【改良型六式降魔剑】，可以说在对魔族战的时候具有不小的优势。 最起码，保证自己不受伤害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可是我明明通过灵视看到了，你会朝着那边移动……” 嘟起嘴巴，少女略带犹豫地说了出来。 在能力上对自己并不自信的少女，唯独对自己的灵视能力毫不怀疑。 但是今天，偏偏是灵视的能力，一次也没有起效。 “哦，那个啊。看来，你确实没有多少战斗的经验呢。” 略一思考，曹书瑞便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战斗之中使用的灵视，更加偏向于通过对手的气势、外在力量流动和自己的直觉进行预读。这种预读，是很容易被欺骗的，总体来说，有的时候还不如单纯地使用眼睛。” 【比起一辉那种通过对方的肌肉动作进行预判的方法，你们的灵视差远了啊小姑娘。】 回想起了曾经交手过的友人，曹书瑞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笑意。 “知道吗？直觉还好说，气势这种东西完全可以做假动作。而外在力量流动，拿去忽悠人更是简单。” 手中投影出来的无锋剑碎掉，曹书瑞一边说着，一边给少女演示了几种情形。 “……而且，万一对手的反射神经或者直觉很敏锐，他们完全可以在察觉到了你的动作之后临时改变自己的动作。就比如我刚才，确实是想过往左边撤一步，但是发现你打算往那边刺击，就没这么做。” “唔……原来还有这种……危险！” 低头沉思的少女，忽然一步踏出，挥剑劈飞了一道闪光。那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弓箭攻击。 转过身去，对着弓箭射来的方向，少女架起剑，摆出戒备的架势。 “……她已经走了，不用紧张也可以哦，唯里？” 倒是曹书瑞，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到闪光坠落的地方，拾起了一封书信。这封信，就绑在银色的箭矢上。 “……诶？” “那个姑娘应该也是你们狮子王机关的人吧，灵力的流动方式很像。” “既然发现了的话，你为什么不躲开啊？！” “——没有必要。要是你没有察觉这一击的话，我再抬手接下这一击也完全来得及。” 说着十分气人的话，曹书瑞拆开了信封。 这是一封非常崭新的信。 印着金箔的豪华信封上，盖着银色的封蜡。 封蜡上的印章，是蛇和剑的图案。高贵的设计之中，暗藏着阴冷的感觉。 第027章 上船 “那个纹章……！” 走到曹书瑞旁边的唯里，清楚地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信件。 不用拆封，她也知道那是谁寄来的。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会有舞威媛同行也就不奇怪了。 “哦？羽波，这个纹章你认识吗？” 晃了晃手里的信，曹书瑞看向了少女。 在这个世界里，他所接触过的人全都在这弦神岛上。那些人若是要联系他，没道理用送信的方式。而且，送信的手段还非常恶劣。 讲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从始至终都处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这一箭就是真的偷袭了。要是这样，曹书瑞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她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方有没有那个能力不被他感知到还是两说。 “【听闻第五位真祖出现，在下深感喜悦。于此，战王领域，阿鲁迪亚鲁公爵诚邀您前往深洋之墓一叙】么，落款……迪米托里叶·瓦托拉？” 看到这个名字，曹书瑞挑了挑眉。 这个战斗狂，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的？ 而且，还明着提到了他是“第五位真祖”，这就很微妙了。 现在认定了曹书瑞的身份的，晓古城算一个，姬柊和那月也算。而且，狮子王机关肯定也是认定了的。不然，不会往他的身边派出监视者。 “呵呵呵……是这样么。因为我影响到了平衡，所以就找个绝对会愿意主动凑上来的家伙，试探我的底线吗。不该出现的第五位真祖，还是让你们心急了啊。” 虽然南宫那月没有使用她的守护者——“轮环王”的力量，但是以她在欧洲掀起腥风血雨的实力，一下都摸不到曹书瑞，还是引起了狮子王机关的注意。 南宫那月在面对魔族的时候，是不可能放水的。 这么一来，这个身份目前不明的吸血鬼，最起码也得是“长老”的级别。 至于曹书瑞表现出来的力量，当然全都被认为是眷兽的效果啦。没有眷兽还能打的吸血鬼，这个世界里并不存在。 【所以，才会让实力和那月处于伯仲之间，但是破坏力更胜一筹的瓦托拉来试探我么。】 ——要是我的实力比你们猜的还强，你们又打算怎么做呢？ 嘴角缓缓勾起，曹书瑞眯了眯眼睛。 收集素材的间隙刷一刷副本，也不是不可以嘛。 正好，可以让唯里多见识实战的场面。要是她有机会出手那更好。 只是憋在家里练，是练不出真本事的。 “老师，你要去赴宴吗？阿鲁迪亚鲁公，性格非常的……” 欲言又止.jpg 唯里少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听说的，都是一些不太好的传闻。 “放心，我肯定比你熟悉他。走吧，唯里，事不宜迟。既然他也不说时间，那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曹书瑞将这封信当做邀请函受了起来。 “诶？!” “他又没说不能带女伴。时间正好，中午去的话还能顺便蹭一顿午饭。” “那也得，至少准备好礼服之类的吧？就这么去是不是有点不够正式？” 跟上了曹书瑞的脚步，少女一边走出她亲手在宿舍楼下的草地里布下的结界，一边掰着手指盘算起来。 “比起想那些，你不如先把武器收起来怎么样？再说了，礼服什么的，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他只是让我去一叙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 发现少女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握着剑，曹书瑞不禁叹了口气。 “啊哇哇……！” 手忙脚乱地摸出布袋，少女飞快地把剑藏了起来。 “唔……” 见曹书瑞就那么盯着她看，少女的脸颊飞上了红霞。 好笑地摇了摇头，曹书瑞一边继续走着，一边放开感知。 没多久，他就找到了位于弦神岛港口上的那座奢华到过分的巨轮。 “……深洋之墓。就是它了么。还真是奢华地过分啊。” …… 港湾区的大栈桥旁边，名为深洋之墓的巨大游轮正停靠着。 在太阳之下，本就奢华的船身更是显得贵气逼人。 “金光闪闪的船呢……不愧是战王领域的贵族……”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巨轮，唯里感觉到了压倒性的财力。 “羽波同学？不要再发呆了，上船了哦。” 拍了拍呆立在原地的少女的肩膀，曹书瑞径直走向了站立着安保人员的登船口。 掏出信件给他们看过之后，曹书瑞和唯里便走上了这艘巨轮。 【嘿~有意思。这架势可不太妙啊。这伙计，怕是想搞事啊。】 不只是那两个安保人员，船上大部分能看到的水手，体内全都有着魔力。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都是魔族。 要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问题在于，他们的体质都要强于晓古城。 【……一船的兽人，再加上那些长得和蜘蛛有的一拼的弑神兵器。看来他本来就会来这一趟，也不只是为了我嘛。】 感知过后，曹书瑞勾起了嘴角。瓦托拉果然是战斗狂，只要能搞事，他是真的什么都敢干。 “诶？老师你为什么笑了？” 背着布袋的少女，身上穿着的是鹅黄色的连衣裙。 这一身私服，在她现有的衣服里面，算是比较好看的了。 身处于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这一身衣服倒也不算违和。 “我笑有人等不及了。这是打算给我来个热情的欢迎吗？” 穿过空无一人的大厅，曹书瑞踏上了楼梯。 ——等着他的人，此时就在甲板之上。 要动手的话，果然得找个空旷的地方。 选择非正式的邀请，果然也是因为瓦托拉的心里也不太相信曹书瑞的身份吧。 不然，身为第一真祖之下的贵族的他，来到这里，肯定需要非常正式地和真祖见面才行。 而且，非正式邀请的话，就算“一不小心”动手了，也不会扫了颜面。 “连让我的血液沸腾都做不到，找他来试探我怕不是搞笑……” 一步一步地踏上阶梯，曹书瑞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浓郁的魔力。 瓦托拉，已经快要克制不住战意了，而且他根本连一点掩饰都没有。 顶层甲板之上，穿着纯白外套的美丽青年正看向通往甲板的屋门。 他的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笑容。 和曹书瑞不同，他现在，被强烈的恐惧与欢喜包围。 “不会有错……这种感觉……！他，绝对是【真祖】！” 栖息在血液里的眷兽开始翻腾，强敌的接近让他全身的神经都变得敏锐。 “——” 门把手转动，随后，屋门被推开。 看着那道黑色的人影，瓦托拉咧开了嘴角。 第028章 最接近真祖的吸血鬼 “！” 就在曹书瑞完全将门推开的那一刻，恐怖的压力席卷了整个甲板。 那一瞬间，唯里的灵视被动触发。 她看到了，有着数个脑袋的恐怖大蛇，将甲板完全摧毁的场景。 下意识地，她便抽出了藏在布袋之中的改良型六式降魔剑。 温润的灵力透体而出，附在手中的剑刃上。 这一剑若是挥下，便能隔断空间的联结，形成某种意义上的绝对防御。 毕竟，能够穿透空间之间的虚空攻击到另一端的招数，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 即便是眷兽，也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没等她挥下手中的这一剑，闪光，便爆发了。 有着碧蓝眼瞳的青年，在看到曹书瑞的一瞬间便兴奋地咧开了嘴。 “——” 代替了笑声的，是冲天而起的白色闪光。 全身裹挟着高温的炎蛇，一直线地朝着曹书瑞猛扑而去。 “用眷兽打招呼吗？战王领域的礼节挺抽象的啊！” 即便是如同流星一般的速度，在曹书瑞看来依旧不算快。 毕竟，他打的都是音速级的近身战，眷兽的扑击虽然快但是还远远不到音速。 好整以暇地抬手理了理被风压弄乱的衣领，他微微侧身站着，向前伸出了右手，以食指指着扑来的眷兽。 眷兽是魔力的团块。想要击倒眷兽，就只能以更强的异能之力将其击溃，或者用能够击溃异能之力的力量将其抹杀。 而对于曹书瑞来说，这两种方法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能做到。 而现在，无非是用了一种比较简单的办法罢了。 就在闪光临身前的一瞬间，紫色的肌肉兄贵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身后。 和他摆出了一样的姿势的替身，伸出的指尖骤然伸长！ 噗嗤——嘭！ 炎蛇的脑袋直接被刺穿，随后整条炎蛇瞬间爆炸！ 纯白的火焰随风飘散，没能燃烧任何事物就消失无踪。 “你这眷兽……说是【长老】级都有点勉强。不该只有这点力量的吧？想打就痛快点。” 视线交错的瞬间，曹书瑞就明白了，和眼前这个已经上了头的战斗狂，不打一通是没法讲道理了。 双眼通红的他，身上缠绕着澎湃的魔力。爆发开来的魔力卷起气流，让脆弱的甲板直接裂开。 他现在释放出来的魔力，比刚才那一整条炎蛇体内的魔力还要强。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迪米托里叶·瓦托拉被称为“最接近真祖的吸血鬼”，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是真的有着足以被人这么称呼的能力的。 刚才那条只有破坏力勉强摸到神兽层次的眷兽，断然不可能是他的全力。 “哼哼哼……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瓦托拉的喉咙中挤出来。 “不愧是第五真祖。区区这种【旧世代】程度的眷兽，果然入不了您的法眼！” 眼神变得锋锐，冰冷而粘稠的杀意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 “那么，我就只能满足您的愿望，认真地和您战斗了呢！” 在这一刻，什么弦神岛，什么黑死皇派，都已经不重要了。 搞不好能匹敌真祖的弑神兵器？那种东西，哪里能和真正的真祖比！ “娑伽罗！” 伴随着他的呼唤声，栖身于他血液之中的眷兽苏醒过来。螺旋着化为水汽的魔力气流，凝聚成了一条背上长满了刺的蓝色大蛇。 和它的主人同样猩红的眼瞳，此时正贪婪地盯着曹书瑞。 “嘶——！” 吐信的声音，在大气中莫名地回荡。 一瞬间，危险的预感充斥了曹书瑞的脑海。 这条眷兽的能力，足够威胁到他了！ 这条叫娑伽罗的蛇形眷兽，其性质仍旧不够格伤到神明。但是，却仍旧能够让曹书瑞产生危险的预感。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了。 “物理攻击吗！” 挑了挑眉，曹书瑞脸上挂起了微笑。 无论如何，唯里还站在身后呢。要是让这个小姑娘被波及了，那就不太好了。 一扬手，曾经作为装备使用过的天锁斩月，便被投影而出。 漆黑的魔力，扭转着被压缩到刀尖之上。 “不好意思了，我可没心情知道你的眷兽有什么力量！” 手腕一坠，深邃的月牙爆射而出！ “娑伽罗，动手！” 瞳孔张大，瓦托拉立刻对着自己的眷兽下令。 下一刻，恐怖的压力轰然罩下！ 甲板上的护栏，生生被压成了钢块！ 这条眷兽，居然可以操控压力！ 轰隆隆—— 尽管连黑色的月牙都有一部分被生生压下了甲板，但是这道月牙仍旧如同历史的车轮一般，将挡路的一切全数碾碎。 这一击，硬生生地将甲板和船尾划成两半，露出了下面的大厅。 咯吱…… 中部被分成两半的甲板，无法承受住重量，一点一点地向着大厅弯曲。 “哇哦……这，是您的眷兽的能力吗？” 睁大了眼睛，瓦托拉的脸上充斥着激动和兴奋。 “我没有眷兽，狮子王机关那帮人没有告诉你吗？” 散去手中的投影，曹书瑞扬手掀起狂风，将甲板之上的灰尘席卷而去。 纯白的西装因为沾染了灰尘而变得污浊不堪，甚至金发都不再耀眼。 但是与此相对的，是瓦托拉身上更加恐怖的魔力暴风。 从这股魔力上来看，他体内保有的魔力量，绝对不会下于一般的神兽，甚至于，可以和较弱的不从之神相比。 【该说，不愧是年龄悠长的吸血鬼么，居然这么变态……】 这还是曹书瑞第一次，直观地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吸血鬼的力量。 破坏力可以和神兽一较高下的眷兽，以及堪比弱小的不从之神的魔力量。 而且，前者还不是瓦托拉的极限。 【接近真祖】的他，搞不好真的能拿出破坏力接近权能的眷兽。 “没有眷兽……没有眷兽？哈哈哈……！” 微微眯起眼睛，瓦托拉握紧了右拳。丝丝血雾，从他的手臂上升腾而起。 “您是在开玩笑吗？吸血鬼的力量，除了眷兽还能有什么？” 这是这个世界的常识，无人可以违背的真理。 “虽然我瓦托拉今天可能打不过您，但是，如果连您的眷兽都逼不出来，那也太丢脸了！” 一双红瞳，犹如蛇瞳一般竖立起来。 混杂着血丝的魔力，在他的头顶分为三股。 在战斗的时候需要用血液召唤的眷兽，曹书瑞只知道晓古城的那些。 也就是说，瓦托拉接下来要召唤的眷兽，很可能会是接近那个等级的存在！ 第029章 身为专业的屠龙者，我有一百种方法 吸血鬼这个族群，最为人所熟知的力量，便是眷兽了。 但是，他们却并不是真的只有役使眷兽这一种能力而已。 比如雾化的能力，纯血的吸血鬼也都是会的。 但是，除了这些大众化的能力之外，还有极小一部分吸血鬼，拥有着只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 就比如，能够从第三代吸血鬼——被称为旧世代的一代之中脱颖而出，接连将两名【长老】吸收，一举成为真祖之下最强吸血鬼的瓦托拉。 众所周知，吸血鬼的血脉等级，是非常森严的。 想要通过吞噬上级的血液让自己“进化”，只是一个美好的梦而已。如果对方不同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做得到这一点的，要么是机缘巧合，要么，其拥有的力量超过了自身所处的等级。 而做到了这一点的瓦托拉，以他战斗狂的性子，自然是正面刚的结果。 而他的能力—— “德叉迦！摩那斯！跋难陀！” 在瓦托拉的呼唤下，三股血雾凝结出实体。 长度估计有几十米，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辉的绿色大蛇——德叉迦。 全身漆黑，席卷海浪的摩那斯。 宛如剑骨头一般，全身长满了利刃的巨蛇跋难陀。 仅仅只是这三条眷兽的话，个体实力都和方才那条娑伽罗差不多。 然而，毕竟是动用血雾进行的召唤，真正的变化，这时才开始。 三条大蛇一被召唤出来，就立刻盘旋着飞上了半空，并且互相缠绕在了一起。以不同性质的魔力构成的身体，不仅没有互相排斥，还如同水流一般交融在了一起。粘稠的魔力变得更加浓厚，有着三个脑袋的巨蟒几乎遮蔽了整条深洋之墓上方的天空。 盘卷着身体，巨蟒低下脑袋，于瓦托拉的上空凝视着曹书瑞。 闪烁着荧光，墨绿色的巨蟒股荡起魔力。 “滋滋滋——” 三个脑袋的六对眼睛之上，高温的激光凝聚起来！ 这条合成眷兽，居然也是物理系的！ 【瓦托拉！这家伙，是知道了魔力的攻击对我无效，还是单纯地凑巧？】 这一次融合眷兽的表演，着实让曹书瑞小小地吃了一惊。 一般的吸血鬼，操纵一只眷兽就是极限，包括一些旧世代的吸血鬼也是一样。因为，伴随着宿主的成长，眷兽也是会跟着成长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强大的吸血鬼才能同时释放两只眷兽。 而同时释放两只以上的眷兽，已经是长老和真祖的领域了。 至于让它们融合，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所有吸血鬼都能做到的。就算是真祖也不行。 “如您所见！” 大大地张开双臂，瓦托拉金色的刘海之下，露出了如同孩童一般的天真笑颜。 他是发自心底地因为在强敌面前展示力量而快乐。 “能让复数只眷兽融合成为新的眷兽，而且新的孩子的力量甚至能够匹敌真祖的眷兽，这就是独属于我的能力！正因如此，只拥有九只眷兽的我才会被畏惧！经过组合之后的眷兽数目，和连我都不知道的能力，几乎能够和我家的老头子相比了！” “能够和遗忘的战王相比么……那还真是有意思。总算拿出像样点的东西来了呢。” 默默地看着他越来越兴奋，曹书瑞的内心变得毫无波动。 就算是这只新眷兽，除去那物理性的攻击手段，也就没有什么亮点了。 毕竟，曹书瑞那天杀了一天的眷兽，随便哪一头都要比它强出一线。 “这还不是极限吧？既然有九只，不如一口气全部融合了怎么样？” 融合的越多，魔力的下限越高。对于魔力生物来说，也就意味着实力的下限提升。如果瓦托拉融合九只眷兽的话，搞不好真的能让曹书瑞严肃对待。 毕竟，只是融合了三条眷兽，那正在积蓄的激光，其破坏力就已经等同于一个AOE类型的权能了。最起码，沉掉弦神岛是轻而易举。 要是继续向上提升，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呵呵，那就得看您值不值得我继续下去了！毕竟，我只是想逼出您的眷兽而已，又不是死斗。” 摊了摊手，瓦托拉深吸了一口气。 连续召唤五只眷兽的魔力消耗，再加上一次融合，让他的魔力耗去了大半。 实际上，要不是因为真的不能在这里死斗，他绝对会玩个更大的。 他可不想因为耗尽魔力而被那月套了锁链，然后要害挨上监视者的一刀。 不是真祖的他，那样绝对会死的。 【就这样还只是接近真祖……吗。】 在耀眼的激光之下，曹书瑞眯起了眼睛。 他的手里，魔力的闪电，凝结出了屠龙的宝具。 虽然也有着瓦托拉现在还做不到继续融合下去的可能性在，但是，曹书瑞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小瞧这个世界了。 幸好遗忘的战王不会融合眷兽，不然这也太可怕了。哪怕只能让眷兽拥有的魔力加和，七十二倍于完整释放一次权能的魔力，杀曹书瑞几回还不是轻轻松松。 量变到了一定程度，可是会引起质变的啊。 ……难怪召唤宝宝的召唤师也那么火。 不过现在，他倒是不用担心那些问题。 反正，他又不在这个世界久留。只要在得到素材之前不去招惹对方，之后还不是爱咋咋地。 右手插兜，曹书瑞的左手之中，魔力电闪，一块球形的宝具便被曹书瑞握在了手中。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激光可是光，他根本没办法在对方释放攻击之前击杀它。 至于时停？丢不丢人，才这种敌人就能让你用时停了？ 白金之星会哭的好么。 而释放同等的力量对撞，更是不可取。余波就能让弦神岛少去三分之一。 那么，只能用出这个许久未用的迎击礼装了。 “哎呀呀，您居然还是这么淡然。头疼了啊，您难道是想吃下这一击吗？” 皱起了眉头，瓦托拉的话语里带上了一丝怒意。 眼前这个家伙，难道是瞧不起自己吗？ “吃下这一击？好啊，只要你能打得出来。” 嘴角勾起，曹书瑞微微抬起下颌，俯视着瓦托拉。 简直就仿佛，头顶那条巨蟒根本不存在一般。 “……是吗。动手吧。” 仿佛热血熄灭一般，瓦托拉冰冷了表情。眼瞳更加猩红的他，抬起右手，缓缓挥下。 下一刹那，六道粗大的激光束爆射而出。 这，是能轻易将欧洲那边的小国整个化为焦土的攻击。 面对真祖之下的对手，这一击的释放就等同于胜利。 ——了不起就杀他一次。反正这是他自找的。 此刻，瓦托拉的心里就是如此想着的。 至于脚下的深洋之墓会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 紧盯着曹书瑞，瓦托拉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向着头顶丢出了一块小球，然后吐出了充斥着魔力的言语。 “这是第二次使用它吧——【此乃后发先至的复仇之剑】。” “【——Flagalac！】” 解放真名的瞬间，曹书瑞的身体就陷入了硬直的状态。 但是，扭曲因果、绝对先至的逆光剑，已然出手。 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般。 凝滞在空中的小球瞬间融化，变成一个耀眼的光弹，“砰！”地暴射而出，随后划过一个拐角，一直线地贯穿了巨蟒的三个脑袋。 而那些被射出的激光，则是如同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缓缓地消散在了天地间。 随后，时间开始流动。 “哗啦——” 从呆然地立着的瓦托拉头顶，瀑布般的血流坠下，将他彻底淹没。 第030章 一切都是低级的挑衅 随着眷兽的消散，魔力化作的虚假血液也消失无踪。 一身干爽的瓦托拉，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虽然身体疯狂颤抖，难以形容是兴奋还是耻辱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心灵，但是他知道，若是不想死，今天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瓦托拉的船可是停靠在弦神岛港口的。他和曹书瑞之间的战斗光明正大，怎么可能不被弦神岛的人发现。 而且，最先发现的人，已经赶到了这里。 背后那把指着自己的洋伞，就是证据。 “……你这是在干什么，耍蛇的。” 十分高傲的语气，用的却是幼儿一般稚嫩的声音。再加上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瓦托拉身后。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弦神岛上只有一个人。 “空隙的魔女……好久不见啊。” 嘴角重新勾起，体内躁动的魔力安静下来。 仿佛不知道自己背上被洋伞戳着一般，瓦托拉动作轻柔地抬起双手整理了一下略显脏乱的衣服。 “哼。我倒是不想见到你。” 像是见到了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一般，那月撇了撇嘴，身影瞬间消失，随后出现在曹书瑞的面前。 “……嚯，那把剑。狮子王机关的动作，真是让人不爽的快。” 瞥了双手握剑站在曹书瑞身后，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唯里一眼，那月抬起头，看向了曹书瑞。 “你怎么会和那个耍蛇的打起来的？难道，你还需要他的血吗？” “……这锅为什么要我背？是人家叫我来打架的啊。” 看着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的那月，曹书瑞叹了口气，随后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封信。 “喏，邀请函。看看，是他请我来一叙的对吧？” “所以呢？你来了之后看上了他的血，然后和他打了一架？” 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那月眯起眼睛看着曹书瑞。 “我不认为，他会胆大到和一名真祖正面开战。” 了解曹书瑞的力量的那月，深信就算是瓦托拉也不会作死。然而，她似乎忘了一件事。 瓦托拉昨天才刚到弦神岛，应该不知道曹书瑞的身份才对啊？ “——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啊，魔女。” 就在那月执意要把锅甩到曹书瑞头上的时候，瓦托拉的声音响起。 “是我主动提出的要求，而他不过是接受了我的无礼。“ 不知何时，瓦托拉走到了那月的旁边。 收敛了一切气势的他，身上没有丝毫威压感，就像只是一个普通的上层社会人士而已。 要不是衣服上还留有一些灰尘，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垂下头，瓦托拉右手抚胸，恭敬地行了贵族的礼节。 “刚才的一切都是我个人的独断，和战王领域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发泄怒火，也由我一人承担。” “……喂，耍蛇的？！” 惊讶地看着流畅地说完了这句话的瓦托拉，那月简直不敢相信。 以她和瓦托拉之间交手数次得到的经验来看，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到现在，那月也反应过来了。很明显，他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曹书瑞的身份，所以才会邀请他来到船上。之后，又因为不明的理由和他战斗，甚至动了真火。但是，一旦察觉到了自己的出现，就立刻开始道歉担责。 这背后绝对有人在指挥他。不然这个战斗狂才不会干这么麻烦的事情。 以他的性子，明知道对方是真祖的话，就算想试探对方的力量，最多也只敢放出一条蛇。万一把真祖惹火了，死在这里也是有可能的。为了体验更多的战斗，他才不会无意义地浪费自己的生命。 【难道说，第一真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皱起眉头，那月陷入了沉思。 以瓦托拉的身份，能够影响到他的存在也就那么几个。 她绝对想不到，这事情居然是“友方”干的。 “是吗，看来是到此为止了啊。” 出乎瓦托拉的意料，曹书瑞对他的说辞毫无反应。 “看来，你找我来也就只是为了这个啊。” 那平静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 “如此低级的挑衅，估计不是你或者那位战王能想得出来的。你这家伙是个纯粹的战斗狂，而战王，怕是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圣域条约能够被承认，遗忘的战王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除了世人不知道的存在之外，全世界属他最强。 但是，如果出现了一个新的真祖，平衡就会被打破。 这个时候，战王会主动挑衅那个新的真祖，帮他在世间扬名吗？ 这种会引起战争的事情，他一个促进和平的人真的会做吗？ 答案很明显了。 “估计又是哪个自诩聪明的家伙做的吧。他们是不是认为，一个真祖若是被下级血脉用真祖级的眷兽攻击了，事情就不能轻易解决了？” 嘴角勾起，曹书瑞笑得很轻蔑。 “换成是其他三个真祖，或许他们真的会这么做。可惜我不会。” “若是我信了你的话，降下所谓的责罚，战王绝对不介意和我谈一谈。甚至于，维护圣域条约的人，都会为了杀死我或者封印我而努力的吧。” 看着低头不语的瓦托拉，曹书瑞叹了口气。 “这么天真的借刀杀人真是没水平。该不会是以为我不了解现在社会的状况吧。我虽然不怕事，但是讨厌麻烦事。” 深深地看了瓦托拉一眼，曹书瑞牵起唯里的手。少女的手，十分冰凉。 “这种程度就被吓到了可不行啊。看来训练量要加倍了。” “老师，我……” 听到了曹书瑞的话，少女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抬起了头。 对于一直待在狮子王机关的下属学校里的少女来说，这么近距离的见到接近世界顶级的力量交锋，心里还是受到了冲击。在这种水平的交锋里，她什么都没能做到。 甚至于，反应都没跟上。若是炎蛇瞄准的是她，那她可能已经死了。 “早晚有一天，面对那种眷兽的会是你而不是我。尽力适应吧，作为剑巫。” “……是！” 姑且，回应声还是有些气势的。 “后续处理就拜托了哦，那月酱？” “啧。走吧走吧。你在这里也只能是碍事而已。” 脸色难看地摆摆手，那月眉头紧锁。 听了曹书瑞的话，她忽然发现，事情根本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啊，对了对了。”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启动了飞鞋的曹书瑞留下了一句话。 “听好了，瓦托拉。你船上的那些不安分的玩意儿要是敢对彩海学园出手，我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这句话，让瓦托拉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船上，可是有着绝对不能让那月发现的东西在。 第031章 封印第五真祖 日本。高神之森。 一只乌鸦从密集的树枝上飞过，扇动着翅膀轻巧地滑翔。 一对眼睛里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它缓缓地飞向空阔的彼方。 笔直地朝着那唯一的神社，乌鸦不停歇地飞着。 从弦神岛到这里，它一刻也未曾停歇。 如果不是舞威媛的秘术让它能够从大气中吸收以太，估计半路上它就解体了。 即便如此，现在也已经到了极限。 构成身体的灵力一点一点地消散，补充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消耗了。 然而，它并不在意这些。 优雅地悬停在大殿之内，它轻巧地崩碎为黑色的蝴蝶，穿过了大殿之内的垂帘。 在那之后，有着三道若隐若现的人影。 最中间的那个人影，伸出了右手的食指，让蝴蝶悬停其上。 咒术破碎，内含的信息流入她的脑海。 “……这样么。就算是阿鲁迪亚鲁公，也不能测出他的深浅么。” 低声的叹息，从少女的口中泄出。 “而且，他用出了那种情况下最强大的攻击，也没能逼出那个人的眷兽。不仅如此，似乎那一击根本就没来得及释放出来。” “……唔。不妙啊。第五位，似乎比当初预期的更加危险啊。而且，既然她能无事地用式神传信，而不是回归，那么——” 低沉的男声，语气之中饱含无奈。 “诶。那位说，咱们的做法是天真的借刀杀人。” “对现状也认真地把握了么。最开始以为他并不强大才会向南宫那月妥协，看来是完全想错了啊。” 略微稚嫩的女声于另一侧响起。不知为何，她用词的方式非常古老。 “不仅有着立于顶端的力量，还能为了达到目的而接受暂时的妥协。就算是被以下犯上这种事情，为了自己的目的也能接受下来。” 少女推了一下眼睛，抿了抿嘴唇。 “这就好像是在说，只要不去招惹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呢——一如他出现之前那样。” “刻意隐世的老怪物吗。可是，当初并没有这一号人物吧？不然当初订立条约的时候，欧洲的那一位不会不顾他的意见吧。” 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男人皱起了眉头。 至今，他仍旧不愿意相信曹书瑞会是真祖。因为，如果他也是真祖的话—— “不。我们和欧洲的那一位，互相之间也不是完全信任的。他不想告诉我们的事情，我们绝对不可能知道。” 体型像是萝莉的少女缓缓摇了摇头。 “不过，以那位的性子，确实不会不顾同胞的意见。要么，就是第五位和第四位一样，都是不需要血族和帝国的存在，要么，就只能是那种可能了。” “那种可能……吗。可是，这真的有可能办到吗？就算是该隐也——” 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居中的少女制止了他。 “慎言！……既然阿鲁迪亚鲁公也是经由我们通知才知道他的存在，那么，要么他数百年来一次都没有露过面，要么，他就只能是【不该出现的存在】了。” “不该出现……么。呼唤觉醒之人？” 男子了然地点了点头。 “嗯。就现状来看，我们有理由这么认为。更何况，就算结果不是这样，封印一个真祖，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任何坏处。” “所以，你该不会打算让那两个孩子动手吧？以她们的实力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吧。结果，这不就只能让你出手了吗？毕竟，无论是我还是暗白奈，都不适合这种场合啊。” “无妨。原本，这就是我的职责。” 闭上了眼睛，少女从跪坐的状态站起了身。 身穿着与彩海学园高中部的校服极其相似的女生制服，编织成两束麻花辫的头发垂在两侧。 她的声音，清冷了些许。 “谋求第四真祖的血液，并且通过杀死眷兽得到【看不见的东西】……” 缓缓睁开了无感情的眼睛，少女转过身，朝着大殿的深处走去。 “我等有理由认为，他便是觉醒者的傀儡。若是那一位的话，弄出这样的傀儡也不困难吧。倒不如说，作为我等那种行为的报复，这么做也是合理的。” “以【寂静破除者】闲古咏之名，以狮子王机关【三圣】之长的身份，接下来，我将去弦神岛对第五真祖实行封印。” 少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 “……唉。从那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呢。真希望她能不要一直这么绷着啊。” “这只能期待她自己走出来了。无论是老身还是汝，都没有办法走入她的心灵。即便劝告，也是无济于事的吧。”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啦。……不过，这次的决定下的这么匆忙，总觉得，她似乎太过自信了。就算是【寂静破除】，也不是绝对无敌的力量啊。在对对方的眷兽能力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即便持有雪霞狼，她真的能封印一个真祖吗？” “呵呵，谁知道呢。现在，我们能做到的，也就只有祝福而已了。” 轻笑一声，暗白奈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啊~啊。真是对自己负责的大命之外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呢。” 站起身来，男子低声嘟囔了一句。 双手插兜看，他也离开了大殿。 不祥的预感，从闲古咏敲定了行动之后，就一直敲打着他的心灵。 …… “轰！！” 咔嚓—— 猛烈的爆破声过后，遮蔽天空的结界彻底破碎。 隔着一层风踩着水面上，曹书瑞的身影略显狼狈。他的胸前，破碎的洞口正如时间倒流一般修复着。吸血鬼那强大的恢复力，让他完全不需要红药和权能的帮助，也能无视这种致命伤了。 “咳咳咳……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在夕阳的光芒之下，他周围的残骸向着水下沉去。 这一天，他也拉着唯里来打眷兽爆牙齿了。只不过，中途唯里就被一纸狮子王机关的密信叫走，所以现在才会只剩下他一个。 收集进度到了9/10的时候，为了见识一下自己如果认真召唤眷兽会发生什么事情，曹书瑞特地喝了一瓶蓝药，然后以全力进行召唤。 结果…… 他差点没被愤怒的眷兽打死。 每一击都拥有着堪比超新星·天渊之剑的力量的这头十米高的金色麒麟，是标准的物理攻击近战型。 而且，以曹书瑞的全力召唤出来的它，即便是魔力的集合体，也凌驾于弑神者的魔力抗性之上。 这一战，要不是因为麒麟无主魔力不够，而且曹书瑞的存活能力也不同以往，必然是自红龙种以来曹书瑞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唉，算了。总之，材料够了我也还活着就好吧。” 叹了口气，他立刻启动了飞鞋。 麒麟临死前的最后一击，将人工岛打成了碎片不说，还击碎了周围的空间，顺带着把结界也扯碎了。 再不走的话，怕不是要被麻烦缠身。 黑色的身影消失没多久，平静的海面上，一道打着洋伞的娇小身影突兀地出现。 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连灵脉都扭曲了么……这股魔力也是完全陌生的。真是够了，最近到底怎么了啊？” 第032章 众神的兵器 “呐，唯里，最近的弦神岛，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这一天的对练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少女的认真程度并没有过去那么高。 ……不，不只是今天。 自从那天唯里被狮子王机关的密信叫走之后，她就一直是这幅样子了。 不仅在聊天的时候走神，说话的时候也老是不敢和曹书瑞对上目光。 或许她自己以为掩饰地很好，但是，无论是曹书瑞还是艾斯特，都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就算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剑巫，她也仍旧是从小到大一直待在养成所里的实习剑巫。 以她的阅历，想要完全隐藏自己的心里所想是不可能的。 不过，无论是艾斯特还是曹书瑞，都没有去询问她发生了什么。既然少女不愿意说，他们就当无事发生过。 但是，今天有些特殊。早上遇到那月的时候，这个一向威风凛凛，以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示人的魔女，少见地面有愁容。 例行的挖苦曹书瑞也没有做，留下血瓶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如果不是弦神岛又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她这个最强的攻魔师应该不会这么忙的。 所以，曹书瑞只能从身边的少女这里探探口风。 “诶？！……不，没什么大事。” 像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般，少女惊讶出声，但随后情绪又低落下来。 张了张嘴，少女有些欲言又止。短裙下洁白的大腿，也在无意识地互相摩擦。 偷瞄了曹书瑞几眼之后，少女皓齿轻咬嘴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深吸了一口气，这几天来头一次，她和曹书瑞对上了视线。 宛如第一次正面相对的时候一般，少女的身体小小地颤抖了一下。 但随后，少女便若无其事地开口了——就像是平常普通的聊天那样。 “克里斯托夫·加鲁多修这个名字，老师你知道吗？” “嚯~黑死皇派的兽人么。” 怎么能不知道。那天在瓦托拉的船上的那些兽人里，不就有他一个么。 “嗯。加鲁多修是黑死皇派中的存活者。准确的说，是黑死皇派的残党们，把他作为新的领导者雇佣了——有着作为恐怖分子压倒性的经验的他。” 点了点头，少女的声音愈发流畅。 “十多年前，在布拉格国家剧场占领事件中，他造成了四百人以上的死伤。” “而就是这样的他，现在似乎带着黑死皇派的残党潜入了弦神岛。” 黑死皇派是具有歧视性的兽人优越主义者的集体。他们目的是将圣域条约完全废弃，以及从第一真祖那里夺取战王领域的支配权。 而弦神岛，则是在圣域条约之下成立的魔族特区。若是在这里干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就能提高黑死皇派的名望，让更多想和他们干出一样的事情来但是又没有下定决心的人加入他们。 “这么多魔族特区，为什么他偏偏会选择弦神岛呢？为什么不在欧洲就近选择一个呢？” 少女平静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其理由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最近弦神岛的攻魔师和警备队都在加班的原因。”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破岛上有可以杀死真祖的兵器吧？” 嘴角勾起，曹书瑞笑了。 “诶？啊，嗯，是这样的。那是名为【纳拉克瓦拉】的恐怖兵器。在太古时代，毁灭了地上无数的文明的，众神的兵器。” 唯里一脸严肃地说着。 “黑死皇派的目的，似乎是想办法启动这些兵器，然后证明它能弑杀真祖。” “噗……哈哈哈！” 见到少女着罕见的严肃样子，曹书瑞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众……众神的兵器……哈哈哈！” “这、这有什么好笑的啊，老师！” 嘟起嘴巴，少女不满地瞪着曹书瑞。 “哎呀，实在是久违地听到了好玩的事情了呢。虽然本就知道，但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见果然还是更有实感。众神的兵器？那不过是玩具而已。对于杀过不知道多少神的我来说，区区神明的兵器，根本不能让我提起兴致。” 虽然封弊者仍然在起效，从曹书瑞的身上没有任何超过凡人等级的气息流出，但是这一刻的曹书瑞，在唯里的眼中确实不一样了。 那是，睥睨天下的感觉。 无论是神还是魔，全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张了张嘴，唯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方是真祖。 如谜一般，正体不明的第五位真祖。 哪怕他在自己的面前很少表现出那位于世界顶点的强大一面，这也是事实。 所以，就算他真的杀过神，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结果，唯里只能叹了一口气。 “唉，也是。毕竟，老师是真祖呢。” “知道就好。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再在训练里走神了哦？你就安心练你的行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那个纳拉克瓦拉如果真的启动了，大不了我就出手让他们明白一下什么是真祖。” 揉了揉唯里的小脑袋，把她的头发弄得更乱，曹书瑞低声说道。 “而且，这岛上不是还有一个真祖么。他的家可是在这里。那帮人要是想搞事情，说不定有机会同时面对两位真祖呢。” 经过了这件事情，少女在今天的训练里，倒是再也没有走过神了。 这次，走神的换成了曹书瑞。不过，他就算一心二用，唯里也看不出来就是了。 和唯里不同，曹书瑞可是知道，纳拉克瓦拉是个什么东西。 那玩意，其实是该隐留给曾经的好基友——第四真祖的遗产，所谓的“弑神兵器”。 不仅有着自动吸收周围的无机质进行自我修复的能力，还能够对起效过的攻击产生耐性，也就是进行自我进化。如果不能一次性将构成它的所有粒子都消灭的话，就只有命令它自毁才能终止它的行动。 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厉害？ 然而，这玩意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把它打得灰都不剩，对曹书瑞来说很难吗？ 这事对真祖来说都不算多困难。 所以，就算真有什么万一，无非也就是需要曹书瑞进行一下饭后活动而已。 这种程度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担心。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胸口隐隐作痛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第033章 信心十足的那月，被突袭的校园 纳拉克瓦拉，作为九千年前的老古董，其启动和控制方式，自然也和现代的东西不一样。 ——毕竟两者都不是同一个文明的造物嘛。 曹书瑞心里清楚，要想启动纳拉克瓦拉的话，就必须想办法破译它的启动指令。 而这件事，也不是没人尝试过。 就算是九千年前制造的古董，一旦动起来，毁灭个把文明还不是玩一样。最起码，现代的人类是没有办法在被灭族之前毁掉全部纳拉克瓦拉的。 而魔族，若是真祖一开始就全力出手的话，那纳拉克瓦拉才能翻不起什么浪花。 也因此，为了进一步压制对方，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都想尽了办法去破解纳拉克瓦拉的控制指令。 结果—— 就算交给世界上所有的语言学者和魔术机关去研究，结果连一丝解读的头绪都没找到。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人能够破译它了呢？ 不。 曹书瑞是知道的。能够破解它的人，就在这弦神岛上。就在，彩海学园里。 所以他那天才会警告瓦托拉，看好兽人，让他们不要去彩海学园。 如果只是为了艾斯特的话，倒是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别看艾斯特平常不动手，至少瓦托拉那个层次的家伙，没有点特殊能力的话，是会被她按在地上摩擦的。而如果对手擅长用的是金属武器，那找她麻烦和找死的区别并不大。 她是剑精灵，支配【钢】的存在。 支配力在她之下的话，根本不可能伤到她。 而这个世界里能够和艾斯特比【钢】的支配力的，也就只有曹书瑞了。 所以，曹书瑞只是想省掉不必要的麻烦，才会那么提醒瓦托拉。 不过这终究也只是提醒而已。瓦托拉会怎么干，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 “给你，拿好了。” 次日清晨，突然出现在曹书瑞家中的那月酱，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一个玻璃瓶抛给了正坐在沙发上的曹书瑞。 放下手里的书，曹书瑞抬手将血瓶接住。 “这是怎么了？还没到三天的时间呢吧。” 距离上次从那月那里拿到血瓶，也才刚过了1天而已。 “为了让那个笨蛋学生不要发挥他那莫名其妙的行动力，我这次狠狠地抽了他的血。安心吧，之后一天给你一瓶都没问题。” “莫名奇妙的行动力……呢。那家伙，又摊上什么麻烦事了吗？” 挑了挑眉，曹书瑞轻轻将瓶塞旋开。 “叮！获得吸血鬼之血X1，当前进度，6/10。” 无视了提示音，曹书瑞将瓶子重新抛给那月。 “没什么大事。那天和你打了一架的那个耍蛇的，之后又邀请了他，还给他说了一些有的没的。那之后，这个笨蛋就又和他的监视者一起蠢蠢欲动。” “嘿——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家的妹妹昨天回来之后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黑死皇派。” 当艾斯特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是真的小小的吃了一惊的。没想到，晓古城和姬柊雪菜这两个人，居然是公然在教室里说这种事的大嘴巴。真亏晓古城能够隐藏住他的身份。 ……他们班的同学，别全是小聋瞎吧。 “＃！那个笨蛋学生……” 饶是那月，也被这样的二人组气得没脾气。 “总之，这件事并不重要，我们攻魔师会处理好的。只要你们不陪着耍蛇的胡闹，把事情弄得更麻烦就好。” “放心好了。我对他的目的完全不感兴趣。” 摆了摆手，曹书瑞示意一脸疲惫的那月可以安心了。 就在那月点了点头，脚下亮起魔法阵的紫色光辉之时，曹书瑞忽然出声： “——对了，那个叫纳拉克瓦拉的东西，那月你知道吗？”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那月脚下的魔法阵立刻消失。 “……你也对那堆破铜烂铁感兴趣吗？” 吊起眼角，那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曹书瑞。 “那玩意，不过是又干又破的遗迹出土物罢了。就算还能运作，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它能不能对抗真祖，你作为一个活的真祖，说不定曾经还见过它，心里就没点数吗？” 瞥了一眼意义不明地笑着的曹书瑞，紫光一闪，那月消失无踪。 “唉，对于欺骗的人会以实力去报复，对于阻挡去路的人会不管敌我将其粉碎……吗。这种压倒性的强者的活法，再进一步的话，就是罗濠姐姐那种【王】了吧。然而，那月你的力量还没有强到那种地步啊。” 重新捧起放在一旁的书，曹书瑞缓缓勾起了嘴角。 “能让你这么强硬的人吃亏的事情，我也是很期待的啊……” …… 午时刚过。 一辆无法透过玻璃看到内部的黑色面包车，缓缓地停到了彩海学园的校门前。 上课时间，学校的大门是封闭的。无论进出，都需要在门卫那里登记。 而门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实习期或者已经转正了的攻魔师。 现在，发现了这辆面包车的门卫，就已经离开了管理室，朝着大门的方向靠近。 虽然他心里毫无警惕，但是姑且也是按照着规定，携带着全部的装备。 而这，救了这个倒霉蛋一命。 全然不知道南宫那月现在因为黑死皇派的缘故不在校内的门卫，此时还完全不认为来者会是什么携带恶意的危险人物。 “请出示证件！” 隔着大门还有一米，门卫就停下了脚步。 而顺应着他的声音，包括驾驶员在内，八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迅速从面包车上下来。 “……诶？” 瞪起眼睛，望着面无表情地靠近大门的八个男子，门卫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下意识地，他就启动了身上穿着的护身衣的术式。 砰！ 下一刻，从为首的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男子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大口径手枪之中，低沉的吼声爆发出来。 “咕……啊！” 即便因为术式的缘故没有遭受贯通伤，那恐怖的冲击力道还是将他击倒。 “动手。” 平淡地下令之后，老者将枪甩给了一旁的手下，双手负于身后。 对视一眼，七名青年的身体立刻膨胀了起来。 浓密的毛发，动物一样的脑袋和猩红的眼眸。 他们，全都是兽人。 第034章 懊悔的晓古城，出手的艾斯特 “前辈！纱矢华！” 在医务室之内，姬柊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衣服上沾满血液的晓古城，以及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陷入了昏迷状态的纱矢华。 教学楼的天台，因为这两个人而半毁了。 晓古城虽然衣服上沾满血液，但是实际上只是有些虚弱。而纱矢华，则是因为胆敢攻击晓古城还成功刺伤了他，被可怖的电击和冲击波双重攻击而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现在没死，纯粹只是因为命大。 “咕……可恶啊，为什么，它们的反应会这么大？” 身上没有留下一丝力气的晓古城，自责地看着隔壁床上昏迷不醒的纱矢华。 ——他没想过会是这样。 即便对方真的想杀了她，他也没想过把她怎么样。 但是，他体内的眷兽不答应。 要不是他尽力压制，估计狮子的黄金已经把彩海学园给拆了。 而晓凪沙、蓝羽浅葱和跟着凪沙一起的艾斯特，则是受到了波及。被掩埋在了狮子的黄金击碎的通往天台的楼梯间里。 结果，姬柊雪菜费劲了力气，才将这些伤患带到了医务室（虽然艾斯特和凪沙没受伤）。 当然，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阿斯塔鲁特和艾斯特也帮了她很多忙。 对，就是那个跟随在歼教师身边的少女。被曹书瑞交给那月之后，她就留在了那月的身边。身为全岛最强的攻魔师，那月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她的监护人。 而她现在，也因为人工生命体的性质，而成为了彩海学园保健室的常驻护士。被凪沙叫来的她，利用体内的眷兽实现了搬运。 “前辈的眷兽之所以会反应这么大，恐怕正是因为前辈处于虚弱的状态下，而且还被重伤了吧。抑制不住眷兽的力量，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 坐在晓古城的身边，雪菜无奈地垂下了眼帘。 “吸血鬼的力量来源是血液。而南宫老师，今天上午可是刚刚抽走了前辈1000毫升的血液。如果前辈不是吸血鬼，这个失血量甚至会危及生命。可就算是吸血鬼，一下子失去了这么多血液，也会不可避免地陷入虚弱的。” 张了张嘴，最后晓古城只能叹了口气。雪菜说的话并不难理解，更何况，他才是吸血鬼，没了血是什么感觉，没有人能比他自己更清楚。 “……唉，那月酱她，为什么要抽走我那么多的血呢？” “我想，可能是为了防止前辈和我介入黑死皇派的事件吧。万一您和阿鲁迪亚鲁公在弦神岛周边发生了争执，甚至给了阿鲁迪亚鲁公使用眷兽的借口，那弦神岛才是真的危险了。更不用说，阿鲁迪亚鲁公从见面开始，就对千本的血液有着非比寻常的性质。” “而想要我们两个都不能行动，只需要控制住前辈就好。毕竟，我是前辈的监视者，不能让前辈离开视线。” 摸了摸放在一旁的吉他盒，姬柊这才觉得有点安心。 就算说什么剑巫，她也只是因为适合使用雪霞狼，同时又是孤儿才临时得到了正式的资格。 实际上，她的经验比起跟着前辈出过几次任务的唯里还要少。 之所以能表现得不畏惧任何状况，也只是少女的性格使然。事后她的心里都是害怕的。 “……哈哈。结果，就是伤害到了别人么。也许那个人说的没错。不能掌控住这份力量的话，总有一天，我会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在我的面前也说不定。” 胸前那道恐怖的撕裂伤，早就在真祖身体的自愈能力下恢复。唯有破裂的衣服，能够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脸色苍白的晓古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上虽然缠着锁链，但是远远不能说是握住了。这份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力量，若是不能成为他的东西，就只能给他带来无法承受之物。 比如这一次。如果姬柊没有及时赶到，那暴走的眷兽就会轻易地把彩海学园拆掉，夺取古城的朋友、同学和老师的生命。 而且这其中，还包括着他的妹妹。 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一个寒颤。 他不能，也不愿意去想象，失去这一切的瞬间。 那个人、那个夜晚，再次浮现于他的脑海。 虽然当时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吸了姬柊的血，但是现在，晓古城是发自内心地希望能够支配更多的眷兽了。 ——为了不让它们成为不受控的炸弹。 这一刻，晓古城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warning.感觉到校内有入侵者的气息。” 突然，在完成了检查和简单的治疗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阿斯塔鲁特，发出了毫无起伏的声音。 她的声音，也引起了正在一旁窃窃私语的凪沙和艾斯特的注意。她们两个坐在因为脑袋被石头砸到而昏迷着的蓝羽浅葱的旁边。 “入侵者？” 这和校园完全不搭的词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前门四人，窗外三人。从移动速度和冲刺能力推测，是未登录魔族。” “前门？窗外？……！” 双目圆睁，姬柊利落的将手伸向了吉他盒，但是，犹豫了两下，终究是没有把雪霞狼拿出来。 头一次察觉到了有力也强行无力的感觉，看了晓凪沙一眼，她只能坐在那里。 而晓古城，此时也没能作出任何反应。以他现在的装态，要是释放眷兽，不会比放任二哈撒欢好多少。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彩海学园以及周边全都彻底毁灭。 他只能睁大了眼睛，要紧牙关。 曹书瑞那天说过的话语，再次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 “……骗人的吧！” 一把抱住了身边的艾斯特，晓凪沙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慌。 脸色铁青的她，毫无血色的指尖变得冰冷，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咕？！凪沙她，因为过去的一次事故，患有强烈的魔族恐惧症啊！” 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晓古城头一次憎恨起了自己的无计可施。 “既然这样，那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如果只是选择一边突围的话，这绝对不是不可能。 但是，姬柊的话并没能说完。 咣！ 医务室前后的两扇门，同时被粗暴地踹开。 从前门闯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灰色军装的壮汉。他的脸被银色的兽毛覆盖，突起的嘴里冒出尖锐的利牙。他握着的手枪特别显眼。 如果能用雪霞狼的话……不，就算能用，也保护不了其他人。 想到这里，雪菜咬了咬牙。 “找到了吗，格里高雷。” 继兽人之后，又有一个军装男性走进来。他，正是发号施令的那个兽人首领。 “啊啊啊！！！” 恐惧超过了界限，闭紧了眼睛，紧抱着艾斯特的凪沙尖叫出声。 咔嚓。 “闭嘴！再出声就杀了你！” 扳动保险，被称作格里高雷的人立刻用枪对准了凪沙。 见状，艾斯特眼瞳一缩。 “……敌人。” 简短地做出了判断，她小手一抬，兽人的手枪立刻融化为了金属的流体，随后贯穿了兽人的心脏！ 对于曾经身为精灵兵器的艾斯特来说，杀敌不会犹豫。 “！” 见状，被称为少佐的军装男人，以雪菜都反应不了的速度掏出了手枪进行射击。 不同于他曾在校门口使用的那种大口径手枪，这只是一把普通的消音手枪而已。 但是，在短短的一瞬间之内连续射出六发，可见少佐的过人技术。 只可惜—— 六发子弹，就这么悬停在枪口之外，排成了一条直线。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之下，艾斯特一瞪眼，六发子弹就原样飞回了枪口，瞬间炸膛！ 第035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唔？！” 饶是这个被称作少佐的老者再怎么经验丰富，这种发展还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测范围。 要不是丰富的经验让他及时爆发出魔力护体，现在他的右手绝对会血肉模糊。 就算是兽人，也不可能在手枪的零距离炸膛之下无伤。 “咕！过度适应能力者吗？不愧是魔族特区，珍稀物种还真是多！” 以流利的日语感叹着，一甩手，身上沾染了灰尘的老者立刻向着医务室的一旁挪开。下一刻，两名兽人穿过被让出的门闯入进来，而窗玻璃，也被三名破窗而入的兽人打碎。 “既然枪击对你无效，那我们只能使用一些稍微粗暴一点的方法了呢。有你这样的能力，那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学生吧。” 双眼发亮，白发苍苍的老者露出了一个略显血腥的笑容： “若是你这样的人的话，无论是作为交涉道具，还是单纯的人质，想必都会非常有效吧！” 即便对方是杀掉了自己手下的人类，身为一个兽人，老者也并不打算在这里杀掉那个少女泄愤。这不仅仅是因为枪击对她无效；也是因为，速度将目标人物带走，以防南宫那月回防才是现在的主要任务。身为一个军人，比起为了战友进行报复，他选择优先完成任务。 若是为了击碎虚伪的圣域条约的这个最终目标，牺牲的兽人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而现在，不过是又多了一个而已。 再说了，只要能把人带回去，之后想怎么报复，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似乎理解到了上司的想法，兽人士兵们压抑着愤怒的咆吼，全都完成了变身，浑身散发着混乱的魔力朝着艾斯特的方向逼近。 警惕着少女可能会拥有的格斗技或者武器，他们不慌不忙，完全无视了周围被掏出了另一支枪的少佐指着的“围观群众”，完成了针对少女的包围圈。 正因为少女刚才动手的时候身上没有一丝一毫魔力的气息，他们才会这么明目张胆。没有魔力的气息，也就意味着这个有着特殊能力的少女不是魔女，没有灵力的气息，意味着她不是灵能力者。而这，也是被称作少佐的老者断定她是过度适应能力者的原因。 过度适应能力者，他们是一群不依靠异能之力的先天超能力者，其能力多为极端稀少的技能，无法进行体系化。而艾斯特那前所未见的能力，正好符合这个特征。 现在，兽人们就是打算凭借着物种差异带来的身体素质的差距，对眼前这个ssr进行捕获。 如果换成是别人，说不定他们真能成功。就算能力再怎么强大，先天超能力者毕竟还是人类，其力量是有着极限的。 只可惜，艾斯特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她的危险度，就比真祖低上那么一点。 “现在离开这里的话，以提露密努斯·艾斯特之名，保证不对你们进行追击。” 就如同看不到正在靠近的兽人一般，银发娇小的女孩面无表情地做出了警告。 这是过去的她绝对不会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已经不再是精灵兵器的她，无疑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待在曹书瑞身边的她，理解了何为召唤师的她，现在只是为了不做无谓的杀戮而进行最后的努力。 从她自己的角度出发，能不沾染鲜血，还是少染的好。 无论何时，她都不认为杀人是一件舒服的事情。硬要说的话，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将对方限制住？很遗憾，或许曹书瑞有一百种办法活捉这帮子战五渣，但是身为剑精灵的艾斯特，做不到这么纤细的事情。 见过用剑刃活捉人的吗？那是锁链的特权啊。 就算她没有如此命令，被她操控的钢，也会具有锋锐的特性。若是用这种钢把兽人五花大绑，那也只会把比起她的力量要脆弱地多的兽人给一点一点弄碎而已。 这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啊小姑娘。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革命者。为了达到目标，我们是不能后退的啊。” “……革命者？是吗，你就是克里斯托夫·加鲁多修！” 咬着嘴唇，雪菜读出了老者的身份。 “哦？居然有人认识我吗。那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在找名为蓝羽浅葱的人。希望她能帮一下我们的工作，我承诺完事之后会平安无事地放你们离开。” 挑了挑眉，老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残留着巨大伤痕的脸颊，让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凶狠。 于此同时，兽人们仍旧在逼近艾斯特。 至于凪沙——她早就在兽人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就已经被艾斯特用神威击昏了。 若是让她继续尖叫下去，引来不知情的人导致兽人们在校园里进行大屠杀，艾斯特也没有办法一个一个阻拦。 哪怕最后攻魔师们能让这件事收场，无辜者的死伤也是艾斯特不愿意见到的。 察觉到从后方扑向自己的兽人的动作，艾斯特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从兽人的身后，那张无人使用的床上，金属的流体骤然爆射而出。 噗嗤—— 鲜血喷洒。 “居然，连那种事情都能做到吗？！” 瞪大了眼睛，加鲁多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认为对方只能控制子弹和手枪这种小型的物件，是完全的错误。 “后退！拉开距离！” 为了保全手下，他立刻大喊出声。 然而他的手下，并没有服从他的命令。利用同伴的死亡，这帮人进一步拉近了与艾斯特之间的距离。 ——或许，她的能力只能同时针对同一个目标呢？ “一群蠢货！” 瞪圆了眼睛，加鲁多修已经预见到了结局。 银发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随后挥下！ 地面，墙壁，钢筋的床架…… 从四面八方，【钢】贯穿而出。 滴答……滴答…… 这一幕，让整间医务室里都失去了声音。 无论是雪菜这个剑巫，还是晓古城这个真祖，此时都失去了言语。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看上去像个瓷娃娃一般的艾斯特，会有这样的一面。 转过头去，艾斯特看向了加鲁多修。 “……” 老者无言地凝视着艾斯特，身体微微颤抖。 良久，他叹了口气。 “很遗憾，我还不能死在这里。下次再见面，我一定会给部下报仇的。” 转过身去，老者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远了。 【就算只有“开始的语言”也足够了。若是能毁灭这个弦神岛，也能对圣域条约造成冲击吧。到时候找个时间，趁乱再去找一次蓝雨·浅葱就好。】 真要是不行，那就放任纳拉克瓦拉行动，黑死皇派也不吃亏。 如此想着，老者迅速走到了校门前，坐入等候多时的黑色面包车消失了。 第036章 现在变得更加有趣了啊！ “……嗯？” 左手手背一烫，精灵契约的刻印不受控制地显露出来。 神威被抽取的感觉，清楚地透过契约的通道传达过来。 在艾斯特不在身边的现在，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艾斯特那边主动使用了力量。一般来说，缔结了精灵契约之后，都是精灵使在借用精灵的力量，很少出现精灵需要借助精灵使的力量的情况。 比如神威，那只是作为借用精灵力量的代价，被奉献给精灵的贡品而已。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因为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型结界的关系，艾斯特不能调动自己的力量，不然，以她的力量顷刻间就会击碎这个结界，然后让她自己陷入狂化的危机。 所以，她果断通过契约借用了曹书瑞的力量。 想明白了这一点，曹书瑞轻轻地合上了手里的书。 根本不需要他多动脑子，现在这个时期有胆子去彩海学园搞事情的，有且只有黑死皇派而已。 “唉，看来你是存心不听劝了，瓦托拉。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也只能表示一下态度了。” 放开感知，他清楚地“看”到了一个体内含有魔力的老人坐上面包车离开彩海学园。对于除了晓古城之外并不存在魔族的彩海学园来说，他身上的魔力未免有些显眼。 “找到了。那就是袭击者之一了吧。选择撤退么，明智。” 幸亏教职工宿舍楼距离彩海学园并不远，不然曹书瑞还真没有办法做到这种事情。 化为深邃的黑暗，他的身影迅速消失，追寻着那辆面包车离开了。 …… 人工岛屿弦神岛，除了东西南北四个主要模块之外，还有着许多附属的增设人工岛，比如已经接近废弃的那些小岛，和一些用于提供生活以外的功能——废物处理等等的人工岛。 而现在，在一块正在建设中，半径约有五千米的月牙形增设人工岛上，一场小型的战争已然打响。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枪炮声和喊声充斥着整片大气，将这块增设人工岛和弦神岛的其他部分分隔开来。由钢板铺设而成的“地面”上，漆黑的焦痕随处可见。 无论是被击坠的无人机，还是被击毁的有着警备队涂装的车辆，此时都在熊熊燃烧，冒出一阵阵的黑烟。 虽然警备队仍在在呼唤着增援，但是短时间之内，还是与之战斗的兽人们占据了优势。身体能力也好，装备也罢，此时的警备队都比不过对方。火力上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就是因为这一点。 现在，警备队员们只能以装有加厚防弹钢板的装甲车作为掩体，才能和兽人们交火。 如果不是仍然有增援感到，警备队的败北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即便占据了这样的优势，兽人们也并不开心。 因为—— 在警备队的队伍里，一个攻魔师都没有。 和他们战斗的，真的就只是一群经过训练的普通人。 而就算这样，他们也得不到压倒性的胜利。 对于这群兽人至上的恐怖分子来说，这比起任何的侮辱都要更加有效。 眼睛更加猩红，兽人们咆哮着开始了冲锋…… “轰隆！” 突然，从不远处的街道上，宛如平地起惊雷一般，撼动了整个弦神岛的冲击扩散过来。 “吱吱吱——”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划着抛物线狠狠地落到地上，随后穿过了受到干扰而暂停了交火的战场中心，冲向了港口区。 在那里，停着一辆金碧辉煌的巨大游轮。 当这辆面包车冲过之后，反应过来了的警备队和兽人，争先恐后地朝着对方开火。 …… “嚯~果然如我所想，你这家伙，是明知故犯呢，瓦托拉。这么快，就觉得自己已经活够了吗？” 硬吃了融合眷兽的一击，曹书瑞的身上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制御着四周的风力，他将冲天而起的尘土全数驱逐。 浮于半空之中，一袭黑衣的曹书瑞，面无表情地看着瓦托拉。 “唔，怎么能说是活够了呢？我只是想让现在的场面，变得更加有趣而已啊！话说回来，没想到，您真的可以无视一切魔力的攻击呢，融合了两只眷兽的一击，竟然没办法在您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真是让我……兴奋不已啊！” 不仅如此，将融合眷兽给打爆的那没有注入任何魔力的一拳，瓦托拉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 这几乎可以说是颠覆了他的常识的一幕。也因此，他现在前所未有地兴奋。过剩的感情，让他甚至没能控制住魔力。一丝丝紫色的魔力回环，从他的体内逸散出来，缠绕着他的体表。 脸上充满了笑意，瓦托拉心里没有一点违背了真祖的话语之后会有的害怕之情。即便见识过了对方的力量，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他也是满脑子的先打再说。 就算真的不行了，逃跑也绝对不至于跑不掉。 唯有保命这方面，瓦托拉自信就算是真祖也比不过自己。 “虽然和当初的计划有些不同，但是他们姑且还是已经在动手了。没想到，您的妹妹居然有着那种力量……真是，让我差点没能抑制住冲动啊。” 瞳孔竖立，瓦托拉舔了舔嘴唇。虽然他对女性没有兴趣，但是他并不讨厌灵媒。 唯有她们拥有的那堪称稀少的血液，才是不能再次下克上的现在，能够让瓦托拉的力量得到提升的助力。 “我提醒过你的，但是，你还是这么做了呢。而且现在还挡在我的面前。看来，你是做好觉悟了呢。” 拥有恐怖质量的魔力，排挤着大气从曹书瑞的体内释放出来。 瓦托拉这种依靠宝宝的站桩输出者，以他的速度只要一瞬间就能解决。 “难陀、跋难陀、德叉迦、摩那斯！” 一口气呼唤了四只眷兽，在浓郁到看不清他的面容的血气之中，瓦托拉兴奋地握拳，将四只眷兽融合在了一起。 持有四个脑袋的大蛇，全身闪耀着电弧盘旋在天空之上。压倒性的魔力量和体积，让它在各个方面上都要胜过一般的神兽。 而且单论破坏范围的话，它甚至有可能凌驾于拥有AOE效果的权能之上。 甫一出现，它就盘卷身子，将瓦托拉保护起来。闪烁着电弧的躯体表面，密布着一层电磁场。这种针对生物的电磁场，能够将任何靠近的活物弹开。 之后，在瓦托拉的命令下，它的四个脑袋同时对准了曹书瑞的方向张开嘴，恐怖的螺旋被强大的魔力撕扯着凝聚起来。大气被排空，纯粹由元素构成的团块周围甚至连光路都被扭曲，让这头眷兽聚集的攻击变得完全不可视。 这一击，若是真的打中，就算是弑神者也得死上一次。 “哈哈哈！今天，不才迪米托里叶·瓦托拉，再次挑战您的武威！第五位的真祖啊！” 疯狂的笑声，穿过巨蛇的躯体响彻天空。 第037章 突如其来的贯穿，紫色的既视感 “你若是想以死作为代价，我也没意见！” 哔哩——！ 蓝色的电弧，从曹书瑞的体表浮现出来。霎时间，强烈的引力便撕扯着他，让他的身体笔直地飞向了巨蛇的身躯。 你会玩电？巧了我也会。 不就是个电磁场吗？我让你请我去杀了你！ 眼瞳涌上红色，指甲变得长而锋利。 转眼间，他的身体便穿过了瓦托拉信任着的电磁场，摸上了巨蛇的身体。 “嘶嘶嘶嘶！” 四个脑袋同时吐信，巨蛇盘动起身体，打算依靠庞大的质量将曹书瑞击退。以他们两个的体型对比，这不会比大象踩死老鼠困难多少。 但是，它没能做到如同最开始那样敏捷的动作。 所有处在曹书瑞的红瞳注视下的躯体，全部都如同隔着一层膜一般，让它的意识难以传达。 “知道吗？瓦托拉哟，所谓的吸血鬼啊，其实是一种【怪异】啊。神鬼妖怪，拥有着常人没有的特殊能力，因为被信仰、被目击而得以存在之物。” 如同拔刀一般，曹书瑞左手虚握，右手如同握住了什么一般，缓缓向外抽出。 无数的粒子从大气之中聚集过来，在他的右手之中凝聚出了刀柄。 足有四十公分长的刀柄之后，是一米六左右的刀刃。 这把锋利到甚至能让曹书瑞感觉到切割大气的手感的长刀，是自宗正刀之后的第二把他具现出来的长的过分的日本刀。 只不过这一次，他用的不是投影的力量而是姬丝秀忒所赋予的物质创造能力。 这把纯粹的妖刀，当然要用最适合的方法锻造。 “想来你也不知道吧，那我就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好了。我，是一名怪异杀手。” 手腕轻抖，曹书瑞左脚后撤一步。 八刀一闪！ 铮！ 耀眼的银光，于巨蛇的身躯之上绽放。 一脚将明明碎成片了却因为妖刀极致的锋利度而仍旧黏在一起的肉块踢开，伴随着从身边洒落的鲜血，曹书瑞迈步走入了瓦托拉的“堡垒”。 在他的眼前，瞪圆了眼睛的瓦托拉正站在那里。 噗嗤！ 一个滑步出现在瓦托拉的面前，曹书瑞右手一扬，锋锐的妖刀便捅穿了他的心脏，将他钉在了身后巨蛇的身躯上。 “唔？！咕哈！” 伴随着如同烤肉一般的“滋滋”声，瓦托拉脸色剧变，大口地咳出血液。 即便是他那仅次于真祖的吸血鬼之力，此时也无法帮助他得到反抗的力气。 仿佛灵魂都被那一击轰出了身体一般，难以想象的剧痛和剥离感，让瓦托拉几乎要就这么失去意识。 引以为傲的自愈能力和魔力，此时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完全没有丝毫作用。 现在的瓦托拉，就如同一个普通的人类一般——不，甚至比那还要虚弱。硬要说的话，就像是被氪石坑了的超人似的。 继续这么下去的话，用不了几十秒，他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就算是真祖，若是被这把妖刀钉在心脏上，也不会比他舒服多少。就是不知道，那不老不死的诅咒，还会不会生效。 连续受到妖刀的攻击，比起瓦托拉，他召唤出来的融合眷兽最先顶不住了。恐怖的漩涡直接在脑袋边上爆炸，让它死在了自己的力量之下。 “墙壁”消失，瓦托拉摔倒在地。 “唔……啊……” 持续不断的剧痛，和自己的存在正一点一点消失着的感觉，让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除了下意识地发出呻 吟声之外，他已经和死人无异。 没有多做停留，曹书瑞转身朝着正在交战的港口区走去。至于瓦托拉是死是活，全看是他先死还是妖刀先因为距离曹书瑞过远而消失。 即便因为艾斯特的缘故，让黑死皇派没能有机会解读出所有的控制指令，但是单凭他们手中已经持有了的，被蓝雨浅葱破解出来的【开始的语言】，也能让纳拉克瓦拉在弦神岛肆意闹腾。 以那月的力量，是绝对解决不了这件事的吧。 借着这个机会，让那月欠自己一个人情，早点把血液拿到手，岂不美哉？ 反正，曹书瑞也不可能坐看弦神岛沉掉。毕竟，这是五十六万条命。 人在这里，又有时间，他会帮上一把也没什么奇怪的。 【希望他们，还没来得及启动“母体”。要是这样的话，可就轻松多了。】 心里打转着这样的想法，曹书瑞转过了一个拐角——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周围的【时间】变得异常了起来。 如同断带一般，有一种强行切断时间使其停滞，然后插入异物连接让其恢复运转的微妙感觉。 但是，没等曹书瑞来得及思考这种异样感，冰凉的触感和撕裂贯穿的剧痛，便拽回了他的意识。 嗡~嗡。 枪杆晃动的声音，在曹书瑞的胸前响起。 眼前的景物，和一瞬间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 一个少女，硬生生地出现在了这里。 上一个瞬间，她还不存在于这片街区的任何一个地方。 从不存在的时间走来的她，以一杆银枪贯穿了曹书瑞的腹部，将他钉在了墙上。 而现在，少女已经举起了右手之中握着的另一支长枪。从这把枪上，熟悉的危险波动一阵阵地向着周围扩散。 那是，不同于怪异杀手，而更像是幻想杀手的，如同橡皮擦一般抹除一切异能之力的力量。 比起只能针对怪异极其造物，对象若是人类的话，即便对方拥有异能之力也没有办法伤到对方一根毫毛，甚至连物理碰撞都做不到，只能虚无地穿过去的妖刀心渡来说，这把枪的效用无疑更强。 “哈哈……两把枪么。真是熟悉的一幕。” 虽然眼前这个绑着两束麻花辫，还带着略显土气的黑色眼镜的身穿一看就像是学生制服的衣服的少女，无论如何都和那个身影差距甚大，但是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还是让曹书瑞心生感慨。 “又不是那个一身紫的老姐，你这么干可对我没啥用！” 回想起曾经差点被两支红枪给彻底捅死的回忆，曹书瑞立刻爆散为红雾，在一旁凝聚出身形。腹部的伤口，就这么被化为了无形。 “啪”的一把将贯穿了自己的长枪从墙上拔了出来。曹书瑞读出了枪上的铭文。 “改良型六式降魔枪。这种命名方式，狮子王机关的武器？” 并指成刀，曹书瑞轻挥左手，将刻印着术式的核心结构击毁，随后把枪的残骸扔到了地上。他不用枪，可也不会给敌人留下装备。 刚才那一瞬间，就算是他都没来得及防备。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给眼前的少女留下可用的武器比较好。 第038章 寂静破除者 少女虽然是人类，但是那份实力明显不能用尚显稚嫩的外表来衡量。 力量这种东西，永远都不是完全和外表对等的。 【时间系的力量么……】 回想着刚才的违和感，曹书瑞打起了精神。 这种力量虽然诡异，但也不是没有对付的方法。更何况，曹书瑞自己也是时间系力量的持有者。 推了一下眼镜，面无表情的少女微微眯起了眼睛。 完全无视了曹书瑞的话语，少女以毫无波动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了： “果然只有那种程度是没有用的啊……那么，就只能以接近战执行封印了呢。” 似乎完全不打算与曹书瑞交流一般，少女单手举起银枪，像是要将其投掷出去一般，摆出了一个相当标准的架势。 “喝！” 轻喝一声，银色的长枪如同子弹一般从她的手中爆射而出。 而下一瞬间，违和的感觉再次袭来。 一切的声音从曹书瑞的身边远去，完全的寂静将他包围。 如同被撕破页面的书籍一样，意识的连续性中断了。那与即视感跟未视感不一样。那不快感就跟看电影出现断片一般。 一眨眼，时间恢复了流动。 以不可能的动作贴到了曹书瑞的身前，少女一把握住了银枪，随后奋力向前刺出！ 这一次，曹书瑞仍然没有抓到任何破绽！ 侧身闪过枪尖，曹书瑞五指成爪，对着少女挥下！ “——” 下一个瞬间，后背传来了被击中的痛感。 这痛感几乎和恢复的意识同时出现，让曹书瑞连闪躲都做不到。就算已经提前放出了残影，却根本来不及踩影子。 不知何时移动了位置的身体，正好背对着之前少女所站的位置。 后背正对着心脏的皮肤上，传来了强烈的危险感。只差一点，这种感觉就足以被称为死亡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曹书瑞直接踩影子离开原地，出现在了后方。 他的眼前，手握银枪的少女，正以那把破魔的圣枪贯穿了他的影子。 这种神出鬼没的攻击，确实非常难以提防。能够反应过来全靠直觉。 而曹书瑞，仍旧没能抓到少女的破绽。不过，少女那种奇特的时间系能力的正体，他的心里却有数了。 少女能力的效果，正是蛮不讲理地在时间轴上，插入了一段本不存在的、她所期望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存在的事物只有她自己。 周围的一切，都只能算是随她摆弄的背景。 换句话说，她拥有无从预测的绝对先制攻击权。 也正是因为这样，曹书瑞才会总也找不到她能力的破绽。 ——你根本就不存在于那里，还谈什么施加干涉？ 对方可以自由地在时间线上给自己加独角戏，而且还能不受任何外力干涉。这种能力，几乎可以说是作弊了。要不是因为少女本身并没有什么能够针对真祖起效的杀伤性手段，早在少女成为合格的能力者的时候，这个世界里的魔族就该濒临灭族了。 以她的能力，再配上足以杀死真祖的力量，由她去暗杀真祖，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而就算她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现在，她也已经在暗杀一名真祖了。 七式突击降魔机枪──【雪霞狼】。 专为诛灭魔族而制造的，狮子王机关的秘藏兵器。 能令魔力失效的圣枪会阻碍魔族过人的再生能力，使他们的肉体产生致命性瓦解。纵使是号称不老不死的吸血鬼，被贯穿后也只有灭亡的份，哪怕是世界最强的吸血鬼也一样。 毕竟，没有了魔力的维持，吸血鬼的血液和肉体就都将失去支撑，变得和普通人一样。大部分吸血鬼都会因此而直接不复存在。 曹书瑞完全不想知道被这把枪贯穿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算自己命大，也不是这么个浪法。 看着转过头来，略显惊讶地盯着自己的少女，曹书瑞的脸上挂上了微笑。 “狮子王机关出身，同时还拥有着这种战斗技术，和堪称顶级的能力……你就是【寂静破除者】吧。真是没想到，狮子王机关的三圣之首，居然是个小姑娘。” “那么，要试试你口中的小姑娘的一枪么，第五位的真祖。” 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表情，少女挑了挑眉，第一次回应了曹书瑞的声音。 虽然她顶著狮子王机关三圣的头衔，年纪也才十八岁。城府还没有深到能够完全无视敌人的话语。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啊，你又是为什么来找我麻烦的？” 见对方大方地承认了身份，曹书瑞反倒搞不懂了。 “我好像，没做什么需要你这么认真地出手的事情吧？你这么做，难道就不算违反圣域条约？” “呵呵……我现在的行为，非常符合圣域条约。” 薄唇勾勒出弧度，少女笑了。 “一旦发现该隐的使徒，无论何时都应将抹杀目标作为第一要务。” “遗憾的是你的完成度太高了，居然能够与真祖相提并论。所以，我代表狮子王机关的整体意志，为将你封于此地而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可是吸血鬼诶，怎么又成了该隐的使徒？” 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曹书瑞立刻发问。 以对方的地位和名声，要是她信誓旦旦地告知世界曹书瑞是该隐的使徒，除非曹书瑞转身就走，不然就只能做好和整个世界为敌的准备。 【该隐的使徒】，虽然不明白那具体指什么，但是和该隐绝对脱不开关系。而该隐，是全世界的敌人。 “哦？明明身边就有我们派出的监视者，却不相信我们能够得到情报吗？你谋求第四真祖的血液，又能够击杀眷兽获得好处，这作为证据完全足够了！” 以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脱手的松弛度握着枪，少女的视线变得锐利。 “为了世界的存续，你必须被排除。” “啧！” 居然在这种地方被怀疑了吗！ 没想到，第四真祖和该隐之间，还有着某种联系。 本以为最简单的途径，却也召来了不小的麻烦。 叹了口气，曹书瑞打定了注意。总之先把这姑娘制服再说。 无论道理能不能讲清楚，起码要拖时间到完成任务为止。 之后，无论他们干什么，就都和曹书瑞没有关系了。 第039章 混战，纠缠不休的少女 嗡——轰！！ 就在曹书瑞刚刚打算动手的瞬间，就在少女差点松开了手中长枪的瞬间。 猛烈的爆炸，袭击了这一片街道。 名为毁灭的现象，席卷了这一片人工岛。 在自远方而来的灼热激光之下，无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一切都归于平等。 平等地，得到了毁灭。 耀眼的爆炎，鼓涨成了蘑菇云的形状，朝着天空扩散。 在港口区交战的警备队和兽人，更是毫无防备地被直接吹飞。 即便这一击并不是冲着他们释放的，但是仅仅余波也不是他们的肉体能够承受的。 ——这一击，瞄准着曹书瑞而来。 水泥之下的钢板被融化，从别处移来的泥土也被烧得玻璃化。 支撑人工岛的钢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这一记穿透了地面的激光，竟是伤到了弦神岛主岛的支架。 “这就已经觉醒了吗？看来，他们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该说不愧是经验老道的恐怖分子么，居然连失败的预案都实行地这么干脆！” 右手抱着闲古咏，左手握住了她握紧的长枪的手腕，曹书瑞轻巧地在爆炸前的瞬间闪开了。 不过，这只是闲古咏的视角。实际上，曹书瑞是被逼的时停了，才会看上去如此轻巧地躲开。 以他的移动手段，就算用飞鞋，时间也不足以让他带着一个人躲开已经发射了的激光。闲古咏握着那把啥能力都能抹掉的圣枪，根本用不出来她引以为豪的超能力，以她那人类等级的体能，躲开激光绝对没戏。 所以，曹书瑞干脆就开了时停，顺路把她也带走。 “……难道说，刚才那个，是时间的力量？” 直到曹书瑞将她放下，少女才如同回过神来一般，问出了这句话。 头一次，她也体会到了别人的感觉。 眼前的景象如同马赛克一般破灭重组，留在视网膜之上的一切，仿佛都是虚假的幻像。 听别人这么说的时候，她一点实感都没有。而现在，她理解了。 “回答正确但是没有奖。——纳拉克瓦拉该不会是优先锁定强大个体进行打击的吧？居然又瞄准我了！” 顾不得去管那个脸色变得严峻起来的少女，曹书瑞径直冲向了自远方露出轮廓的那个庞然大物。 一架高度大概有七、八米，通体呈现黑金色，长着六条机械腿，奇形怪状的机器迈动着笨拙的步伐，正往这边重重的走来，有如包裹着装甲一样的巨大机械蜘蛛一样，半球型的头部被埋在椭圆型的躯体中，其前端，还有着两条似触须似的勾刺。 这，就是九千年前的古董，生物兵器纳拉克瓦拉。 别看它怎么看都像是机械，然而它其实是活的。 在曹书瑞的感知之中，这巨大的兵器身上，到处都逸散着生命力。 “吱——” 突然，在一声奇怪的机械音中，它停下了动作。 一直锁定着曹书瑞的红色“眼睛”，骤然扩张—— 嗡！ 庞大的能量震动着空气，一道炫目的红色光束荡着波纹从它抬起的触须般的勾刺里爆射而出！ 大气被瞬间蒸腾，扭曲的光路让海市蜃楼的现象产生。仅仅在那一瞬间，目视完全无法确定纳拉克瓦拉的位置。 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红色的神枪便贴上了曹书瑞的胸膛。 单凭它那热度，就已经足够将人类的躯体蒸发殆尽。 可是单单这种程度的话，还不足以被称为可以弑杀真祖，又毁灭了无数文明的可怕兵器。 毕竟，攻击力并不是它最引以为豪的东西。 只看攻击力，真祖级的眷兽完全可以把它按在地上摩擦。刚才瓦托拉那只融合了四条蛇诞生的新眷兽，都要比它强得多。 一击不能毁掉弦神岛的纳拉克瓦拉，为什么会在传说里那么可怕呢？ 因为—— 一侧身，曹书瑞与激光擦身而过。 轰！！ 红色光束划破了他留在原地的残影，去势不减的扫向了后方，如同喷火器喷出的火束一样，浓烈的高温将地面犁出了两条冒着黑烟的焦黑沟壑，闪至视线之外的遥远方向。 正过身来，背对着爆炸的街区，曹书瑞胸前被烤焦的肌肉迅速再生，而破损的衣服，也被他以物质创造能力修补了。 能够预测攻击的时机的话，那就算是激光，也不是不能躲开的攻击。 但是，一直这么被攻击下去也不是个事。 很明显，自己作为在场的最强个体，已经被这个兵器锁定了。不然，它也不会放下周围疯狂攻击它的警备队员不管，一直线地冲着曹书瑞移动。 “！！” 头皮发麻的感觉，忽然袭上脑海！ “Star Platinum！” 没有犹豫，曹书瑞直接发动了时停。 每次浮上这种预感的时候，都是被“寂静破除”插入时间的时候。 虽然她的力量确实很有意思，但是现在，曹书瑞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个能力特殊的小姑娘。 继续和她纠缠的话，还真不是没有可能被纳拉克瓦拉的激光打死。 别的不说，她只需要连续几次把曹书瑞放到激光之前就行了。 只要存在一瞬的犹豫，他就会被蒸发。 吸血鬼的再生和权能的复活，都不是没有极限的。 世界，在紫色的壮汉出现的瞬间，失去了色彩。 转过身，曹书瑞看向了背后。 只见，少女正保持着一个如同刚刚踢飞了足球一般的姿势。 可她所踢出去的，并不是什么足球，而是雪霞狼。 “卧槽……你这家伙！我刚才都救了你一回，你居然还打算阴我？” 饶是曹书瑞，看到了她的动作，也感觉到了牙疼。 仅仅只是救了她一次，还是不影响自己被认作敌人么？ “……要不是你在人类势力有大用，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哦？” 如此嘟囔着，曹书瑞微微眯起了眼睛。 事不过三。 要是她敢再来一次，曹书瑞真的会杀了她。 几步冲到少女的旁边，曹书瑞拽着她到了一处街角。 一挥手，数把门板一样的巨剑便绕着她钉了一圈。被特意加长过的剑身足有十米。这个高度，就算少女用灵力加强身体，没有助跑也是跳不过去的。至于击碎？要是A级宝具这么简单就碎了，那曹书瑞也认了。 而那把雪霞狼，曹书瑞没法动，也不想动。 反正，丢了之后心疼的也不是他。 转过身，曹书瑞几次闪烁，便来到了那头纳拉克瓦拉的身边。 在时停的世界之内，他的眼瞳变得鲜红。 rua！ 以爪作刃，他一个跳劈轰击而下！ 第040章 一己私欲 进食！ 毫不犹豫，曹书瑞对着纳拉克瓦拉直接开大。 偷取生命值并定身目标的这个技能，在现实之中使出，自然不会像是游戏那样，表现出一个固定的数值。 实际上，曹书瑞这一爪子下去之后，纳拉克瓦拉那巨大的躯体，就开始了崩溃。 五指深深地捅入了它的一只勾刺，曹书瑞全身红雾逸散。 此时的他，正尽全力吸取着巨兽体内的能量。 他，是打算将这只巨兽完全吸干！ 曹书瑞时停的时间，足足长达十五秒。 恢复了全盛期力量的他，可不至于只是用出一次完整的时停，就把身体弄得崩溃。更不用说，他现在是吸血鬼之躯，崩溃了的话修复不就完了。 此时的曹书瑞，只看时停，甚至要凌驾于dio之上！ 而现在，曹书瑞还有足足12秒的时间，去抽取能量。 咔嚓—— 不只是掉落一些碎屑，纳拉克瓦拉的全身开始皲裂。 如果它是全机械的兵器还好，只可惜，它全身存在着的生命力，证明它有使用生物技术。而这，就是它会被曹书瑞以这种方式击溃的根源。 十秒之后，曹书瑞淡定地抽出了右手。 隆隆隆…… 巨大的纳拉克瓦拉，解体为无数碎片，摔落在地。 “啪。” 他打了个响指，世界恢复了色彩。 无视了此起彼伏的外界噪音，曹书瑞将右手在自己眼前摊开。汹涌的血液自皮肤溢出，在他的手心之中凝结。 一块红色的宝玉，落在了掌心之上。 这，是吸收了整个纳拉克瓦拉之后，身体承受不住的过剩能量。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只要还留着吸血鬼之身，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就是一条命诶。” 这块由纯粹的生命力凝结而出的结晶，简直可以取个名字叫“贤者之石”了。 眼睛里发出了红芒，曹书瑞缓缓勾起了嘴角。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那可绝对不能错过。 随手把结晶丢到了系统空间之中，黑色的青年化为闪电，一直线地飞向了港口区。 曾经风景秀丽的港口，此时已经面目全非。 焦黑的大地，四处燃烧着的残骸，以及偶尔能够看到的断臂残肢。 警备队与兽人之间的交战早已结束。 纳拉克瓦拉出现之前，兽人就已经撤退了。 而警备队，从纳拉克瓦拉出现的瞬间起，就已经只是单纯的活靶子了。 以他们的能力，是完全无法对抗激光的。要不是第一只纳拉克瓦拉一直追着曹书瑞打，他们早就都死了。 蓝色的电闪落到地面，凝聚出了青年的姿态。 眼前的道路，早就被刚才那只纳拉克瓦拉清空了。 现在，曹书瑞的面前，可谓是一片坦途——直冲着“深洋之墓”的船舱。 从那里，漆黑染金的勾刺，正探向了地面。 “不愧是恐怖分子，真的一口气启动了所有的纳拉克瓦拉！” 紫光一闪，娇小的那月酱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身旁。 她身上仍旧是那件黑色的哥特萝莉装，只不过已经被灰尘浸染。 手中没有洋伞和扇子，只有团团黑紫色的魔力翻滚。 饶是一直表现地非常优雅的她，此时也已经陷入过一段时间的苦战了。 看了远处的船舱一眼，她便立刻转过头来看向曹书瑞。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别告诉我，这群破铜烂铁引起了你的兴趣！你可不能在这里释放眷兽，不然整座弦神岛都会沉掉的！” 瞪视着曹书瑞，此时的那月也把曹书瑞视为了优先级更高的对象。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威胁，比起纳拉克瓦拉更大。 “所以说我没有眷兽……而且，刚才那只纳拉克瓦拉你没看到么？才承受了我一击就垮了。弑神兵器也只是名头比较响而已，本质上还是无法与真祖抗衡的。” 曹书瑞摊了摊手。虽然这话说得有点满，但是真祖们毕竟眷兽多，用一只两只试出它的特性，然后以全力一击将其击溃也不困难。 “果然是你么，我就该想到的。” 挑了挑眉，那月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要么是我那个笨蛋学生，要么就是你。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这个岛上不存在能够以力量消灭纳拉克瓦拉的家伙。” 以笃定的语气，那月如此说道。 同时，她散去了手里凝聚起来的魔力，从手边冒出的魔法阵里取出了洋伞撑开。 “这次是我的失策。没想到那堆破铜烂铁，居然有着能把来自外部的攻击学习，使自身的性能进化，从而免疫之前所受到的攻击的能力。更过分的是，它还能在受到损伤以后，将周围的物质元素进行变换，从而自动修复自身。” 背对着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的纳拉克瓦拉，那月迈开了脚步。 “无法破坏，并且还能越战越强……而且，这种进化恐怕还会是集体性的。不能一击将其消灭的话，就算是真祖，也只能落得个被耗死的下场吧。若是这样的话，说它能讨灭真祖，也就不是吹牛了。” 眼帘低垂，那月一步一步地走远，只有声音缓缓飘散。 “它就拜托给你了，老好人的第五真祖。……唉，就算我不这么说，估计你也会说着什么【这岛还不能沉】的话，过来救场的吧？” ——真是，怪异到了极点的魔族啊。 浅浅的笑容，在那月的脸上绽放。只可惜，这一幕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啧。” 咂了咂嘴，曹书瑞凝视着眼前的第二只“蜘蛛”。 它的身上，六角形的结界若隐若现。触碰地面的每一下，都留下了结界排斥地面的痕迹。 这个结界，无疑是没有死角的。 用红色的“眼”扫描着曹书瑞，它迟迟不肯进攻，却没有停下靠近的脚步。 或许是接收到了一只同类被击溃的消息，它的动作明显更谨慎了。这种思考性，无疑也是它作为生物兵器的特征。 眼瞳红的快要溢出血来，曹书瑞舔了舔嘴唇。 以他现在的手段，要一击击溃纳拉克瓦拉的方法虽然不多，但也是有那么几种的。 只是—— “击溃什么的，也太浪费了啊。” 想起那块被放到系统空间里的“红宝石”，曹书瑞就觉得非常兴奋。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那月。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才行动的普通人而已。” 没错。自从他为了灵基再临而行动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都只是他的一己私欲了。 打倒红龙种，只是他个人的愿望。 想要变强，除了灵基再临当然还有别的路可走。想要保护世界，那把所有有着虚空存在的世界都去逛上一遍就是了。 反正，他的寿命那么长，长到几乎死不了。 而打倒红龙种，又有什么好处呢？它又不会主动侵蚀世界。不然它在夹缝里趴了那么久，DXD世界早就该没了。 怕它找上门来？ 永恒之地的隐藏和伪装也不是白给的，不然召唤师这个职业早就取消了。 万一没打过红龙种，这一次，可能就是拖家带口一起死。 不仅仅是曹书瑞自己的命，所有与他契约过的英雄们，都会受到牵连。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选择了和红龙种一战。 为了一了百了。为了得到至少上万年的“假期”。 为了直到下一只红龙种出现为止，这片宙域都将没有虚空。 这样，他就能放松地和自家的妹子们组团去旅游，而不是担忧这个世界会不会突然被虚空侵蚀，让她们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私欲。 第041章 什么时候开始找不到了呢？ “这就是……最后一枚了么。” 第七枚的红宝石，来自于纳拉克瓦拉的母体。 即便是名声显赫的弑神兵器，对他来说也造不成多大 麻烦。 仿佛一下子多了七条命一样，曹书瑞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简直就像傻了一样。 “！” 【我到底……是怎么了？】 呆呆地站在阳光之下，曹书瑞忽然感觉自己好可笑。 不过是发现了能够续命的东西，就让自己那么开心么？被人几次三番地下绊子，甚至追杀、打算封印，心里都毫无波动，可是现在不过是发现了能够续命的东西，就能这么开心吗？ ——这不正常。 对，这不正常。 自从连续两次差点彻底死掉之后，他几乎要魔怔了。 踏入这个世界之后，他都是以“不会死”为前提去考虑事情的。答应了Alter的夺去胜利，早就被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说白了，就是怂了。 只要不被触碰到底线，他就干脆当做事情没发生。 多强的力量也好，曾经有过的高傲也罢。到现在，他又一次成了过去的那个他。 ——只为了活着而努力的他。 变强从目的成为了手段。 退让从宽容变成了习惯。 这不是他。这不该是他。 与我无关的事情，不去插手。只与我有关的事情，甚至可以看情况商量。但是，如果危及到了我重视的人，那就算是掀翻整个世界，也要讨个说法。 这才是他。这才该是他。 “……有什么好妥协的呢？我要注意的，明明只有世界本身而已……因为她是人吗？因为她是那月吗？因为我……自大了吗？” 反正他们摸不到我，所以就可以原谅他们的任性？ 这种自大……多么可笑。 从最开始就认定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所以干脆连威胁都看不见？任由监视，任由提条件，现在都被打上来了，还有闲情逸致考虑势力平衡？ “哈哈哈……我怕是傻了吧！” 这世界里的情况，和曹书瑞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世界本身不出问题，待他走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是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吗？还是把自己看成了正义的伙伴？别人的世界，难道不该是爱咋咋地吗？就算人类没了，和他又能有什么关系吗？ 该有的强硬，又被丢到哪里去了？ 完成这个任务的简单方法，真的只有一种吗？ 魅惑一个护士去抽上一管晓古城的血，一天给自己一部分，难道就不行吗？ 弄成现在这种烂摊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哒哒哒！” 从港口处，密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转过头去，曹书瑞看向了来人。 那是，全副武装的持械部队。 银制的武器之上，反射着寒芒。 剑、弓、枪…… 全都是冷兵器，而且型号相近。 领头者，正是被他限制了行动范围的闲古咏。 握着那把可笑的雪霞狼，少女冷冷地看着他。 “不愧是会蛊惑人心的使徒。居然连我们的监视者都能腐化。处决叛徒，还真是让人心痛的一件事啊。” “……是么。这就是结果么。” 嘴角扭曲地勾起，曹书瑞闭上了眼睛。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就是退让的结果。 “我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支配者，什么守护者，什么赞颂者……” 那种至高且纯粹的心，什么时候开始找不到了呢？ 缓缓睁开了眼睛，冰冷的双眸里，金色的光辉丝丝燃起。 在这个世界里，曹书瑞第一次，以纯粹的战意让身体活跃起来。 “结果，连一个小姑娘都保不住！” 咒力被点燃，曹书瑞静静地吐出了言灵。 “【就算生命结束、就算世界的终焉到来、就算与世上所有的神明作战，吾亦一往无前！面对一切敌人皆挫其敌意，阻挡于前者尽皆击垮！】 这，是韦勒斯拉纳的圣句。 是那个波斯的军神留存的箴言。 那个笑着谋求败北的少年的形象，久违地浮上了曹书瑞的脑海。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 曾经拥有过的高昂感，再一次填充了他的心脏。 弑神者的字典里，没有怂这个字。 而曹书瑞虽然不是纯粹的弑神者，但也不该知道怂怎么写！ “很好。狮子王机关是吧？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高高地举起右手，曹书瑞卷起了狂风—— “密特拉啊，吾赞美您的光辉！正义之人啊，卷起狂风，驱逐不净奸邪！” 暴怒的龙卷裹挟着海水，被庞大的咒力束缚到曹书瑞的右手之上。 看起来，就像是他正握着一把巨大的骑枪一般。 咚！ 一击挥下，地动山摇！ 即便是用控制类权能手搓的一击，其威力也并不弱小！ 哪怕挥到一半这一击就被雪霞狼戳碎，纯粹的质量也将这块增设人工岛直接打成碎片。 至于闲古咏他们那群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四处的海水卷起巨浪，汹涌着拍向了弦神岛。站在一块碎片上的曹书瑞，被浪潮没过了脚踝。 “你来犯，那我就制裁。” 全力放开了感知，曹书瑞搜寻着弦神岛上的结界。 他知道，狮子王机关在这里设有办事处。 早在他们胆敢对自己扬起那把圣枪的时候，这个组织就不该存在了。 先把这里清理干净，之后就是日本本岛。 “找到你了。” 在弦神岛的西岛之上，有着一处被结界圈起的范围。这个结界给曹书瑞的感觉，就如同唯里曾经架设过的一样。 而那幢古风的建筑物之上，更是刻印着狮子王机关的纹章。 哔哩！ 化为电闪，曹书瑞爆射而出，转眼间就穿透了结界，飞到了那古典院落的正上方。 “【汝违背了契约，为世间带来罪恶。主曰——罪人必受责罚。将其背脊粉碎，挖出筋骨、头发、脑髓，将血与泥土一并践踏。若吾乃锐牙难近身者，便遵从主之言给予违背契约之人破灭的铁槌！】” 耀眼的咒力溢出曹书瑞的身体，喷薄着火焰在地面上画出一个金色的熊熊燃烧着的大圆。 “吼——！” 狂怒的吼声似从远方而来。察觉到了它的气息，天空颤抖着呼唤了乌云，地面恐慌着发生了轻微的地震。 海水倒卷，人工岛的钢架发出了不详的悲鸣。 有着漆黑的毛皮的巨大野兽，猛地从地面上那个金色的火圆里跳了出来！ 全长至少20米，有着一双尖锐的巨牙，肥胖但凶狠的【野猪】。 足有数十吨的躯体，重重地落在弦神岛上！ 轰隆——！ 全岛因此而下沉，不该发生在人工岛上的震动击碎了所有建筑的窗玻璃。 “嗷嗷嗷嗷！” 感受到了召唤者的意志的它，一双小眼睛里燃烧着狂暴的色彩。 被托付凶猛的意志，便开始猛烈的暴走。 单凭咆哮声化作的超声波便将周围所有的建筑物轰击地支离破碎，它的每一步更是能引起小型的地震。 就算是真祖级的眷兽，能打赢它的也不多。 “看到你周围的那些院落了没有？我要它们碎成籖粉。” “嗷！” 人性化地对曹书瑞点了点头，野猪拱起身子开始了冲撞和破坏。 直到被攻击的目标彻底化为尘埃为止，它都绝不会停下动作。 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震动，让整个弦神岛都陷入到了骚乱之中。 顾不得继续指挥警备队，撑着洋伞的黑紫色身影朝着震源迅速地移动了起来。 身边少了一道身影的晓古城，也跌跌撞撞地朝着野猪肆虐的方向赶了过去。 第042章 请您，不要伤及无辜 看着野猪开始横冲直撞，曹书瑞便将视线看向了西方。 那是日本本岛的方向。 狮子王机关的本部就在那里。 眼瞳里闪动着金色的光芒，他立刻运转咒力，打算同时操控两个化身，一边留着野猪暴动，一边化身为雷霆前往日本。 这样虽然会增大消耗和负担，但是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今天要是不拆了狮子王机关，他怕是会念头不通达。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了不起也就是与世界为敌。这个没有神的世界，我还真就不信能翻了天。” 长出一口气，曹书瑞握紧了右拳。 无非就是战战战而已，身为击败了斩裂天下的神王和常胜不败的军神的人，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倒不如说，战斗才是他的老本行，是他的天性，更是构成了他的一部分。 “这话可不能听过就算啊，你要是想的话，真的能把这世界弄得乱七八糟的吧？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有，那个是什么？巨大的……野猪吗？” 紫色的光辉闪过，娇小的少女出现在了曹书瑞的身旁。 她虽然干的事情也不算地道，但是姑且还算是在曹书瑞的底线之上游走，没有试图激怒他。 所以，曹书瑞此时倒也不想对她干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你国那个狮子王机关，太跳了，我给了他们三次机会，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狮子王机关？他们干什么了？” 那月皱起了眉头。她知道曹书瑞的身边有一个狮子王机关派来的监视者，但是除此之外就完全不了解了。 毕竟曹书瑞的力量和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她身为国家攻魔师，和狮子王机关本来就不对付。 结果，居然是那边出了问题么？问题大到，连驻弦神岛办事处都被拆了？ “他们啊，三次动手杀我。” 摊了摊手，曹书瑞的脸上挂着微笑。 但正是这样，那月才感觉到了抑制不住的寒意。 狮子王机关的行为，给了他合理的自卫理由。 别说拆掉一个办事处，就是把狮子王机关本身抹杀掉，也没人能说什么。 对一个真祖下手，他们都是猪脑子吗？还是以为，所有的真祖都是晓古城？ “那，你现在这是在消气么？” “消气？不，我只是热热身而已。” 看着下面四处破坏，宛如破坏力的化身的野猪，曹书瑞语气平静。 “既然他们都让三圣之首拿着雪霞狼来捅我了，那我自然也容不下他们。” 宛如在谈论下一顿饭吃什么一般，曹书瑞随意地说道： “狮子王机关，今天往后就可以除名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那月的心灵上。 “你该不会，打算去日本本岛吧！” 饶是那月，此时也差点心脏骤停。 就算是大陆的一部分，真祖也能如同挖去一块冰激凌一般地将其抹掉。如日本这种岛国，若是被真祖盯上了，那就只剩下了沉掉这一种可能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那月低垂了眼帘。 “……请您，不要伤及无辜。” 如她这般高傲，此时也只能用无力的语言求情。 眼前的人，不是那个过分一点也没事的青年，而是第五真祖。 “聪明。唯有这一点，你比起他们都要更加值得欣赏。” 看得清形式，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最有用。 那月虽然看上去并不是脑力派，但是她的手腕却是真真正正的老道。 如果她这时候敢威胁曹书瑞，保不齐曹书瑞顺手就把她抹掉了。 帝王的话语，不可违背。 更何况，他已经处于被激怒的状态下。 而这时，地面之上，也有一个被激怒的帝王。 “这是……眷兽吗？！……狮子的黄金！把这头猪给我杀掉！” 看到这片被夷为平地的住宅区，晓古城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毁掉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这个冲动之外，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感受到了宿主的愤怒，金色的雷电格外强烈。粗大的雷电从他的身体向着空中射去，雷光凝聚成了巨大的狮子，其体型虽然只有野猪的一半，但是压迫力却与之不相上下。 摩擦空气的雷电产生了数千度的高温。仅仅只是存在于那里，狮子的黄金就已经把周围的一切全部粉碎融化了。 论破坏力，它看起来也是个能与野猪不相上下的主。 “吼！！” 撼动大气的咆哮声之后，将周围一带的电力设施全数毁灭的雷狮子便立刻冲向了野猪。 别看它浑身带电，实际上也是个近战。 而野猪，也立刻就注意到了这头狮子。 “嗷嗷嗷！” 身为罪罚的化身，它可无法无视这种挑衅。 转过身去，它用前爪刨了两下地，立刻冲着狮子冲了过去！ 这真是字面意思上的猪突猛进。 嗡—— 锋利的獠牙，和雷电凝聚出来的爪子，撞击到了一起。 本该惊天动地的碰撞，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不，是没有发出任何能够被人听到的声音。 远超听觉上限的超声波，将地面都刮平了，露出了下面的钢板。 耀眼的金光遮蔽了周围，庞大的魔力扭曲了空间。 在这光辉之下，周围一带宛如陷入了黑暗一般。 就算是曹书瑞，此时也没有任何探测那内部的方法。 他也不需要探测就是了。 真祖级眷兽的实力他现在心里已经门清，如果是完全体那野猪还是差了一点的，但是在晓古城还没能完全觉醒的现在，他所操控的狮子的黄金，能和野猪同归于尽，都算他厉害。 数秒之后，魔力的浓度开始降低，耀眼的辉光缓缓散去。 在碰撞的中心，大量的海水开始涌入。 这次碰撞，终究还是把弦神岛打穿了。 半径足有10米的一个水坑，就这么留在了原地。而碰撞的双方，此时都已经消失无踪。 “嚯~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挑了挑眉，曹书瑞没想到，晓古城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野猪确实是曹书瑞的化身之一没错。但同时，它也是实打实的神兽。 而现在，晓古城也算是杀死了神兽。 “看好他，那月，虽然是真祖，但也不是绝对不死的。要是他拦在我的面前，那你就要失去一个学生了。” 看了精疲力尽地半跪在地上的晓古城一眼，曹书瑞化为蓝色的雷霆，转瞬间便划破了天际。 留在原地的那月，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第043章 狮子王机关的行动 日本本岛。 所谓的高神之森，不仅仅是那一片政府批给狮子王机关的森林，还指的是同名的狮子王机关下属学校。 曹书瑞对那个学校没什么想法，对那一片森林也不在意。 毕竟，当他顺着狮子王机关出身的人身上特有的灵力气息找到了这片森林的时候，他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就连正殿里都已经空无一物。 也就是说，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曹书瑞会打上门来，所以提前转移阵地了。 “有人预料到了闲古咏的失败吗？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两手准备？” 没有过多思考，曹书瑞干脆地在大殿里坐下，随后闭上了眼睛。 这片森林因为有着大结界，所以一靠近日本，曹书瑞就能感觉到这里的灵力气息，但是这里没人，那他就只能认真一点去寻找了。 他们转移阵地的行为，说明对曹书瑞动手并不是闲古咏的个人行为，而确实是狮子王机关的集体决定。 那么，就更不需要留情。 虽说，曹书瑞本来也没打算留情就是了。 伸出左手，曹书瑞以神威点亮了手背上的精灵刻印。 他要借助曾经一度精灵化的经验，以精灵刻印为媒介勾连龙脉。经由龙脉的话，就可以在整个日本的范围之内进行搜寻。 而这个正殿之下，正是龙脉的节点。 银色的光辉点点，从曹书瑞的全身洒下。 “人”的部分开始变得虚幻，“精灵”的气息充斥了周围。 渐渐地，曹书瑞的身体被光辉所笼罩，随后消失无踪。 …… 居高临下坐望神绳湖水坝的深山神社，平日里一直维持着的宁静祥和，今天终于被打破。 作为狮子王机关的临时总部，现在的神社堪称草木皆兵。 所有此时身上并没有任务的战斗人员都已经被召回，并且完成了集合。 不仅是全副武装，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还都装备着对吸血鬼的特战装备。 那是制造雪霞狼的时候通过研究而形成的副产品——一根银色的短棒。 在闲古咏离去之后，它就被从封印之中取出，并且进行了紧急量产。 虽然它并不具备抹杀异能之力的性质，但是只要持有这个的话，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外界魔力的冲击。 以吸血鬼为对手的话，它的作用可想而知。 只不过，如果敌人是真祖，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男人之所以会下令配发，也只是图个保险而已。 打心底里，他也不认为会有面对真祖的一天。现在所做的一切，充其量只是“演习”而已。 从闲古咏离开的时候开始，他心里的不妙预感便不断增强。 直到他实在坐不住了，他便转移了狮子王机关的力量，并且召回了战力。 “古咏她……这次也会成功的吧。她出的任务，可是一次也没失败过啊。” 站在庭院里，男人仰望着天空。 蓝天之上白云朵朵，一如既往的大晴天，却并不能抵消他心里的阴霾。 “嚯嚯，她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完成了封印呢。有那把枪在，就算是真祖的眷兽也能击溃。再加上她的能力，说不定对方连释放眷兽的机会都不会有。” 白发的少女，静静地跪坐在草坪上，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和服被露水打湿。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就算是使徒，那也是和真祖同等的怪物啊！哪怕是古咏也——” 男人的话语，生生地卡在了嗓子里。 恐怖的魔力气息升腾而起，几乎将大气都凝固成块。 这种魔力，无论是质还是量都远远凌驾于他生平所见。即便是【长老】，也远远不如。 嗡—— 随着魔力源的接近，整座庭院开始颤动。 单单只是这么释放魔力，就已经具有了物理上的冲击力。 “——！” 轻咬舌尖，男子僵硬的身体总算恢复了知觉。 顾不得去看白奈，他立刻跑出了庭院。 “所有人，回到位置上启动结界！”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刻印了震动术式的咒符，迅速催动。 受到了冲击，在神社周边待机的灵能力者们才取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没有迟疑，握紧了武器的他们迅速冲向了各自负责的阵眼。 男子身为狮子王机关的三圣之一，虽然不擅长武力，但是在布置结界进行防守上绝对是第一。 即便面对真祖的眷兽，只要给他足够的人手，那都能将攻击完全化解。 原本，在指挥队伍的时候，应该由持有专门能力的暗白奈接手，但是以真祖为对手的话，就算是集结全狮子王机关的武力，那也不可能在正面冲突之中取胜。 所以，这里只能由男子来。 【古咏……这一次你错了。这种力量，就算是在真祖之中……！】 看着山下的石砖和树木被魔力的洪流轻易吹飞，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震动，男子的额头上留下了冷汗。 咚！ 在沉闷的响声之中，金色的魔力光辉和蔚蓝色的结界撞击到一起。 “唔？！” 感受到了压力，灵能力者们不约而同地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嗡—— 在不断地震颤之中，一路上将面前的一切全部摧垮的魔力洪流，终究是被结界所挡下。 一圈圈波纹状的冲击扩散开来，将冲击导入地下。 就算冲击力道越来越强，结界仍然稳固。 走到鸟居之下，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古咏做的事情，在对方看来应该算是刺杀吧。这一次，狮子王机关是凶多吉少了。只希望，不要牵连国家！】 下定了决心，男子整理起说辞。 他要在结界破碎之前，说服对方放过日本。 不然，他们狮子王机关将会成为大罪人。 对方是没有帝国的魔王。 什么政治胁迫，什么利益交换，恐怕都不会起效。 “最坏的情况下，就只能献上生命了。” 献上生命平息魔王的怒火，这就是处于弱势的他们唯一能做的选择。 虽然感到耻辱，但若是能保下国家，那也无妨。 结界之外，踏着山路，被包裹在金色光辉之内的漆黑青年，正一步一步地走近。 第044章 劫火自苍穹落尽 望着眼前的结界，曹书瑞点了点头。 “该说不愧是敢对真祖下手的狮子王机关吗？果然有点本事。” 能够承受住他纯粹的魔力冲击而不破，这个结界完全能够无视真祖级以下的任何眷兽的攻击。 这座山都被吹走一半了，唯有这结界仍旧坚固。 “阁下谬赞了，实不敢当。” 一身黑西装，看上去有些沧桑的中年男子，站在结界的边缘，对着曹书瑞行了一礼。 “我是狮子王机关，三圣之一的——” “哦？你也是三圣？” 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曹书瑞挑了挑眉。 “那就简单了。同为三圣的闲古咏接连对我动了三次手，所以你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明白了吗？” 看出了他眼神之中残留的侥幸，曹书瑞干脆地击碎了他的幻想。 既然准备这么完全，不动手都是对不起你们。 “……” 嘴唇动了动，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到曹书瑞的态度，他就已经明白了，准备好的说辞全都白费。 眼前这个人身上，根本没有一点派到他身边的那个监视者传回的报告之中的性格。 什么严厉的老师，什么好人，都是不存在的。 他，毫无疑问是夜之帝王。 就算有报告之中的那一面，也绝无可能对敌人展现。 所以，怀柔也好，拉拢也罢，都已经不可能了。 “没有机会”这四个字的下面，将会是现在待在这里的所有人的鲜血。 【还好他没有同族，无法对全机关赶尽杀绝。立于魔族顶点的帝王，总不可能屈尊追杀几百个人类吧。】 深吸了一口气，男子颤抖着手整理了一下领带。 现在在这里的，是狮子王机关将近一半的力量。 而剩下那一半，分散在世界各地，担负着日本政府的外交工作。 乍一看，好像少了一半影响也不会很大。但是实际上，核心的力量全都留在日本本土。比如三圣，比如十二师。 闲古咏已经凶多吉少了，结界之内剩下的两个三圣和所有十二师，马上也要没了。 狮子王机关，将失去所有顶层的战斗力。 剩下的那些人，最强的顶多也就和旧世代抗衡一下。 狮子王机关、国家攻魔师、太史局。 日本的威慑性武力，从今往后将永远损失三分之一。 【但只要国家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此次的事件，我们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低下头，男人颤抖着声音。 “对您发动了袭击，相当于对您宣战。这代价，我们不会逃避。只希望，您能不要迁怒于日本。” “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现在还敢提要求么？” “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是遗愿吧。”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以您的器量，想必会答应的吧。” 除了晓古城那个还不明白自己身份的意义的家伙，他是唯一一个允许自己的身边存在监视者的真祖。 “有意思。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男人闭上了眼睛。他的心里，放下了最后的石头。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露出的已经是战士的眼神了。 就算结果是死，战士也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引颈受戮。 所以，尽管这会显得可笑，他们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转过身，他朝着庭院的中心走去。那里，是整个结界的核心，他所应该待的位置。 而曹书瑞，就这么看着他离开，没有任何动作。就连身上的魔力，也渐渐平息。 然而看到他的动作，负责的阵眼在外围的灵能力者们，只感觉到浑身冰凉。 将无序乱放的魔力收束，这是要认真出手了。 当男子归位，一行行神妙的咒文，浮现在结界的表面。 这一刻的结界，才是连真祖的眷兽都能阻挡在外的完全体。 以此为盾，狮子王机关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这份志气，值得表扬。” 点了点头，曹书瑞的声音在魔力的作用下响起在结界内每一个人的耳边。 “若是你们四散逃跑，我真的会拿这个岛国撒气。” 转头看向东方，曹书瑞的眼瞳里流转起金色的光辉。 “但是现在，我答应你们放过这个国家。” 粘稠的金色魔力，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身上燃起，让他的身影看不真切。 不过，他注定会给这个国家的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因为真祖好久不出手，圣域条约签订之后又少有战争，某些人似乎就连真祖都当成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了。什么叫“一人即代表国家级的武力”，好多人都没有了概念。 不然，也不至于让闲古咏一意孤行。三圣是平等的，又不是她说了算。 “为了胜利，快来到吾的面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予吾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说是咒文，又没有那么繁琐。说是废话，那言语里充斥着的力量就是体内没有异能之力的人也能注意到。 在耳边回荡着的话语，带来了最耀眼的毁灭。 ——第二轮的太阳，升上了天空。 明明已经是傍晚时分，东方的天空却燃烧了起来。 那强烈的光辉，几乎将快要落山的夕阳都给盖过。 天空被金黄色所渲染，如同正午一般的明亮笼罩了整个岛国。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灵能力者都感觉到了战栗。 明明是吸血鬼，却堂而皇之地役使着太阳。本应是对其不利的力量，却成为了他手中锋利的长矛。 这个被“三圣之首”指定了封印的真祖，将他们的常识彻底打破。 他举起右手，洁白的光辉便落下，在掌中凝聚成了一束。 砰！咔嚓—— 仅仅一挥，能够抵挡真祖级眷兽一击的结界便被开出了一个大洞。 “结束了。” 低语着，散去了手中光辉的青年，无视了完成修复的结界转身离开。 在他的身后，光的洪流像太阳神的长枪一样从天而降。 从遥远东方的天上，超高温的火焰降落到了地面上。 仅仅相持了一秒钟，蔚蓝色的结界便被白色的闪光彻底吞噬。 恐怖的爆炸引起了撼动全岛的地震。即便身处于日本的另一端，也能目视到这一切。 劫火自苍穹落尽。 触犯了王的威严的罪人，最终只会在洁净之火中灰飞烟灭。 第045章 死者苏生 在夜幕完全降临之前，曹书瑞便回到了弦神岛上。 对他来说，即便是跨越洋流、坐飞机都需要6小时才能往返的路程，也只是转瞬即逝的距离而已。 于半空之中化为红雾，他随风飘荡，顺着窗户回到了家中。 冰冷的神威气息，正充斥着整个房间。 若是在家里，即便摘下护符也没有关系，那艾斯特就不需要借用曹书瑞的神威了。 此时，银发的精灵少女正全神贯注地维持着她所能使用的唯一一个不是“钢”属性的精灵魔术。 清冷的光辉，将地上的某物包裹起来。 如同破旧的布娃娃一般，“她”的身上满是泥土和伤痕。 与其说是战斗留下的痕迹，不如说是被用了刑更加准确。 每天都不忘精心打理的头发，被 干枯的血迹和土块板结到了一起。 白皙的小脸上，青紫的痕迹触目惊心。 曾经见她穿在红色的外套之下的黑色打底衣上，布满了咒术残留的痕迹。 增强痛觉，意识读取，灵力封印…… 虽然曹书瑞一个都没认出来，但是他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清晨的时候还充满了活力的躯体，现在已经比艾斯特的光辉还要冰凉。 即便艾斯特一直在用她那抵抗腐蚀的“土”属性魔术试图延缓唯里的死亡，也只是无济于事。 死人的死亡，是无法被延缓的。 名为羽波唯里的少女，已经彻底的死了。 察觉到了曹书瑞的靠近，艾斯特维持着神威的输出转过头来。 “主人……” 艾斯特的眼睛颤动着，流露出一丝希望。 ——若是主人的话，一定能把唯里救回来的吧！ 精灵少女确实习惯了生离死别，但是那只限于战场上。 熟悉的人如果死了，她会非常心痛。 身为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既有着能够吸引艾斯特的纯净心灵，还和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羽波唯里的死，虽然不至于打击到艾斯特，但是绝对会让她伤心一段时间。 “……没想到，艾斯特你居然能把唯里带回来啊。” 家里的结界都没破，无论如何唯里最后身处的位置也不可能在家里。 现在想来，狮子王机关的那些动作，唯里都是知道的吧。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完全配合。 不然，也就不会被冠上“背叛者”的称呼了。 而她身上这些伤势，也绝对不会是多强的实力者弄出来的。哪怕只有闲古咏三分之二的实力，就已经能够只凭对视窥视到她的记忆了。 唯里她，是被严刑拷打之后才死掉的。 “兽人袭击之后，学校就被留在校内的攻魔师封锁了。” 眼神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艾斯特轻轻地抚摸着唯里的脸。 “但是，在封锁之前，唯里来到学校里带走了我。不仅如此，她还在察觉到了许多人的气息之后，利用我随身携带的护符，将我的力量和动作完全封禁，之后用式神把我送走了。” “等我挣脱术式回去之后，唯里已经不在那里了。” 白皙的小手握成拳头，艾斯特的声音里带着悔意。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 仰起头看向曹书瑞，这一瞬的艾斯特显得那么易碎。 “——她，是因为我才死掉的，对吗？” 就算艾斯特实力再强，身为精灵兵器的她也不可能擅长寻人。她能找到唯里其实就已经不容易了。 但正因如此，她才会自责。 “不。她的死不是你的错，艾斯特。” 低垂了眼帘，曹书瑞走到唯里的身边，将她僵硬的躯体抱了起来。 “她会死，全都是因为我怕死。呵，很可笑吧？亏我还弑过神，如今却怕死了。” 自嘲地笑了笑，曹书瑞看着那张几乎要认不出来是唯里的脸。 打女孩子居然打脸……要不是狮子王机关已经灭了，曹书瑞真想再灭一次。这种伤势，是不含一丝灵力的殴打留下的。不为了触发术式，那就只剩下了单纯的发泄。 “真是个傻孩子……或许直到最后，她都把你当成了普通的人类吧。” 如果知道了艾斯特拥有那么强的力量，唯里她，会不会还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曹书瑞摇了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少女的笨拙和坚韧，他作为教授了她一段时间战斗技巧和剑术的人，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明明身为狮子王机关的人，却还是“倒戈”向了曹书瑞。 其中的内心煎熬，对于她这个16岁的少女来说，又会有多难熬呢。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现在，到了给予回应的时候了。 “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死了呢。你这个笨蛋学生，连我剑术的一成都还没有学到。” 虽然曹书瑞是弑神者，可是他并没有弑杀过死神。所以，从冥府拽人是绝对不可能了。至于系统里的道具或者装备？死者是不能作为对象目标被选中的。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曹书瑞就毫无办法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或许这是弑神者的幸运。 他现在，是吸血鬼。 给予他力量的姬丝秀忒可以通过吸食人血来制造眷属，甚至只要是人的含有血液的一部分肉体还残留就可以制造出眷属。 所以，即便唯里已经死了，也没有关系。她完整的尸身，就是最大的残留。 又不是进食的吸血，就算对象是死人也不会引来反噬。 轻轻地将少女的头发撩开，细嫩的锁骨和沾染了灰尘的脖颈显露出来。 信手引来一团微风，将灰尘尽数吹散，随后，曹书瑞的眼睛便转为鲜红。 锐利细长的獠牙，从嘴唇之下透露出来。 泥土、血液的味道充斥了活性化的鼻腔。 牙齿疼痛了起来，为了注入血液，而在尖端出现了小孔。 “贪睡可不好，是时候醒过来了。” 仿佛没有遭遇任何阻碍一般，即便是已经僵硬了的肌肉，也没能拦住獠牙。 一时之间，沉默笼罩了室内。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怀抱着少女的曹书瑞身上。 松开嘴巴，曹书瑞将唯里的身体放平。 源自血脉的联系，在两人之间形成。 立于世界顶点的吸血鬼那蛮不讲理的力量，迅速改造着唯里的身体。 变化，悄然发生。 第046章 第五真祖唯一的血族 从脸上开始，令人心疼的青紫色尽数褪去。 点点金色的光辉，将少女的身体包裹起来。 伤痕如同时间倒流般退去，咒术的痕迹直接被抹消。 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被强大的咒力所洗涤。 无论是灰尘还是血迹，全都被粉碎。 唯有破碎的衣服，能够说明曾经发生了什么。 “唔……这算啥？” 感受着这股熟悉的力量，曹书瑞挠了挠头。 因为是第一次制造眷属，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没有。 至少，血脉的联系是存在的。 但是，正在洗涤少女的身体的那份力量，却是吸血鬼本应无法触碰之物——太阳的光辉。 “难道说，是因为我能够免疫日光，所以这份免疫力也作为血脉的一部分而传给她了么？” 要是这样，那真是岂不美哉。 姬丝秀忒的血脉并不能免疫日光，虽然有着足以无视日光的强大再生力，但是那毕竟是“异常”，甚至会让唯里难以融入这个社会。 虽说是为了活下来，但是让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永远失去白天出门的权力，未免有点残忍了。 还好，这一点似乎不用担心了。 都是在阳光洗涤下转生的了，还会怕阳光才有鬼。 略显紧张地凝视着唯里，艾斯特的眼神越来越亮。 身为自然的精灵，她已经察觉到了气息的变化。 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如同曹书瑞一般。 生与不死。 能够给她这种感觉，那唯里的状态还用说吗？ 陪着艾斯特坐在唯里的身边，曹书瑞也盯着唯里。 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柔软下来，看着她的身上一点一点地浮现出了血色。 “咚咚。” 心跳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胸膛里响起。 眼皮颤动，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无数混乱的情绪和记忆，充斥了她的脑海。 “唔……” 一手捂着头，少女用另一只手撑着坐起身来。 在今非昔比的精神力下，少女娴熟地利用曾经在狮子王机关学到过的术式将所有的情绪压下，记忆归类。 无论那些记忆是否曾经属于自己，现在都已经被她在脑海中建立了虚拟的“文件夹”存放起来。 这不单单是狮子王机关的教导，还是吸血鬼的本能。不然，不老不死的他们怎么处理那么多记忆？ “我，明明已经死了的？” 被名为雷法的剑巫搏击技击碎了心脏的她，绝对没有存活下来的道理。那种伤势，对于人类来说是不治的。 抚摸着自己的左胸，柔软之下传来了比以往更有力的搏动。 唯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对啊，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感觉怎么样？” “……？” 反应要慢上一拍。 直到看见了曹书瑞和艾斯特，察觉到了那种隐约之间存在着的联系，唯里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变成了老师的眷属？” “就是这样哦。……傻孩子。” 怜惜地看着对着自己的身体各处揉揉捏捏的少女，曹书瑞松了口气。 至少，她的记忆看起来没问题。 毕竟是彻底死过了一次，就算因此而完全失忆，也不是不可能。 “唯里！” 叫着少女的名字，艾斯特几步扑上去，将她抱住。 “艾斯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把接住抱起来比起抱枕还要舒服的少女，唯里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 次日一早，各大新闻的标题，都被同样的一句话所占据。 ——“日本遭遇恐怖袭击，狮子王机关宣告解散。” 吃着早饭，曹书瑞三人顺带围观着早间新闻。 从航拍中的直升机上，前方记者的声音伴随着画面呈现在电视上。 “曾作为狮子王机关的分部的神绳神社，于昨日傍晚的恐怖袭击之中彻底消失。不仅如此，连山体都消灭了二分之一。在神社内进行对魔族作战演习的狮子王机关主力，于此次袭击之中全军覆没。” “据悉，昨日傍晚升起的第二轮太阳，和随后爆发的光柱，都是恐怖分子的手段。关于恐怖分子的身份，政府方面仍在调查。目前，尚未有任何组织宣布对此事负责。” “从三大夜之帝国处，均有慰问的正式信函传达。对于疑似持有能够模拟出太阳的能力的恐怖分子，三帝国的大使均表示会保持密切关注。” “此次恐怖袭击事件的最新进展，本台将会追踪报道……” 看完这条新闻，艾斯特和唯里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曹书瑞。 她们两人，都知道那就是曹书瑞的力量。 这个世界上，还不存在第二个能够使役太阳的人。 不过，无论是艾斯特还是唯里，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面对这条新闻，曹书瑞心里毫无波动。 他知道，这是日本政府不得已而为之。经过权衡之后，日本政府放弃了招惹他。 但是，里世界的那些势力，无论之前知不知道他的存在，现在肯定都得到了他的情报。 可那又怎么样呢？ “唯里，我灭了狮子王机关，你不怪我吗？” 少女扒了一口饭，微微摇了摇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宣战的话，就要做好被击溃的觉悟。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代价。” “哦？你倒是看得透彻。” 曹书瑞讶异地挑了挑眉。 少女的反应，不属于他预想到的任何一种。 无论是死了一次的愤怒或者憎恨，亦或是对狮子王机关本身的眷恋，都不曾体现在她的身上。 “那些死去的人之中，可能有着你的父母哦？” 唯里的父母，都是狮子王机关的在职人员。 如果他们在日本国内的话，那极有可能死在了曹书瑞的白马之下。 “没事的。他们都在【战王领域】。……如果他们真的死了的话，我想我会选择自杀吧。” 唯里无奈地对着曹书瑞笑了笑。 “就算报仇又不可能打得过老师，这幅身体也已经成了魔族。” 红嫩的小舌舔了一下嘴唇，少女挠了挠头。 柔顺的发丝从她的指间溜走。 “还好，现在什么选择都不需要做。不过，现在的我可是无家可归而且也无所属了啊。” 真是头疼呢。 “无家可归？你开什么玩笑。现在，你可是我第五真祖唯一的血族。而且，虽然你现在还有很多不足，但是你早晚会成为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 曹书瑞撇了撇嘴，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别的不说，以她的潜力，如果全力召唤眷兽，搞不好能召来真祖级的存在。成为顶尖战力，一点都不是夸张。 “唯一的血族？” “当然。所谓的创造眷属，对于吸血鬼来说意味着种族繁荣……也就是建立家庭的意思。” 略显不好意思地留下了这句话，曹书瑞拿着碗筷走入了厨房。 制造眷属的感觉，和啪啪啪未免太接近了。 不知道这个的曹书瑞，昨天差点被坑到怀疑人生。 皱着眉头揉了揉额头，少女思索着小声嘟囔道： “家庭啊……要是这里真的过不下去了，去永恒之地好像也不错？” 脑海之中，不属于她的记忆，正被她翻看着。 第047章 三天之后就离开 在曹书瑞等人享用早饭的时候，晓古城正在家里享受由神明锻造的“戒律之锁”带来的五花大绑。 在他的身边，年幼的剑巫和娇小的哥特萝莉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拼命挣扎的他。 而剑巫的手中，更是如同握持匕首那样握着一个银色的枪头。 恐怖的魔力在室内肆虐，晓凪沙早就在魔力的冲击之下昏厥。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晓古城，已经连自家的妹妹都顾不得了。 “真是头疼……明明就是我们的错，你居然还妄图去拱火吗？” 那月紧皱着眉头，加大魔力的输出，束缚着自己的学生。 “我们的错？有什么错，需要付出数百条性命去偿还？！我早就说过，他是个恐怖分子，不能相信！放开我那月，我要去找他！” 双眼赤红，獠牙外露。 丝毫不掩饰吸血鬼特征的晓古城，正奋力挣脱着束缚。要不是他还有着理智，估计早就把眷兽掏出来了。 “找他？你打算做什么？再一次给他动手的理由，然后造成更多的伤亡吗？” “我会打倒他！他必须为了那些人命付出代价！” “唉。” 那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旁边的姬柊摆了摆手。 “转学生，封了他吧。” “哦、哦……” 迟疑地点了点头，姬柊把手中握着的枪头，送入了晓古城的胸口。 “咕？！……为什、么？” 作为雪霞狼的核心的枪头，仍旧发挥着那份力量。 全身的魔力如同潮水般退去，力量和知觉通通远离了意识。 没过几秒，晓古城便昏迷过去。 见状，姬柊立刻拔出了枪头。 随后，紫色的魔法阵在晓古城的身后展开。空间变得晦涩莫名，阴冷的气息从另一边传来。 “你还是给我进去冷静冷静吧，蠢货。” 那月不耐地挥了挥手，随后晓古城便被捆绑着他的锁链拖进了魔法阵。 “南宫老师……” 脸上露出了无助的表情，姬柊迷茫地看着导师。实际上，到现在她还没能接受这一切。 连她都能被派遣去监视真祖，那么真祖的力量应该没有她的老师强才对。 核心的枪也被老师拿去了，为什么老师最后会失败？ “闲那家伙，是越活越回去了。真祖有多少力量，曾经接触过的她应该最明白才对。明明【零式机】已经证明了局限性，她还是妄想着有一天能够用雪霞狼封印甚至击杀真祖。她自己的能力再强，握着那把枪的时候也是用不出来的。不分敌我将异能完全抹除的那把枪，原本就是双刃剑。” 从紫色的魔法阵里掏出折扇，那月单手开扇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她之所以会失败，只是因为，所谓的真祖，本就不是个人可以挑战的对象。就算同为吸血鬼，能当真祖的对手的，也只有真祖而已。” 见姬柊似懂非懂，那月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在亲眼见过之前，谁也不会相信那是和自己有着差不多外表的存在做得到的事情。 紫光一闪，那月悄然离开。 晓古城被她关入了“监狱结界”，没有她的许可，他是出不来的。至于使用力量更是妄想。无论在外界的时候多强，一旦进入“监狱结界”，就是真祖也会彻底失去反抗的力量。 只不过，那月能抓住的真祖，也就只有晓古城了。 …… 昨天，在曹书瑞离去之后，前往港口区的那月捡到了雪霞狼的枪尖，见了临死前的瓦托拉最后一面。 因为闲古咏的出现，妖刀心渡的消失被延缓，其结果，便是瓦托拉的伤重不治。 就算他撑到了妖刀消逝的那一刻，也没能扭转死亡的结局。 身为吸血鬼的一切能力都被压制到了最低点，此时的他的力量，甚至还不如最低级的吸血鬼。 而且，身负重伤。 所以，在见到了那月之后，他只来得及用最后的力气将部下的安置拜托给了那月，就含笑而去。 到最后，他也在享受着战斗。 死在战斗之中，对他来说，可能也是不错的体验。 他是高兴了，那月可头大了。一想到之后战王领域可能做出的反应，她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要是因为瓦托拉死在了弦神岛，而对弦神岛问责，那乐子就大了。 至于对曹书瑞问责？先不说他们还不知道这事是曹书瑞干的，就算知道，那也需要战王亲自出面。但是这根本不可能。不过是死了一个旧世代，就算他的力量最为接近真祖，那对于战王来说也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摸出了怀里的血瓶，那月周围的空间在魔法的力量下模糊，随后她便出现在了一处房间之中。 闭上眼睛，那月恭敬地对着前方行礼。 “这是今天的血瓶，第五真祖。” 说着，她将手中的血瓶呈上。 发生了那种事情，再用以前的态度相处是绝对不可能了。 严格来说，狮子王机关代表着日本政府，他们对曹书瑞的宣战也代表着国家的意思。 也就是说，全日本都被迫和第五真祖成了敌人。 即便曹书瑞并没有攻击整个日本的意思，那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与日方相处。 所以，那月只能公事公办。 “嚯，你是这么选择的么。” 见到这样的那月，正从厨房走出来的曹书瑞，神色有一瞬间变得复杂。 这种姿态，他在弑神者的世界经常见到。 “好。” 接过血瓶，曹书瑞扭开瓶塞，得到了第七份血液。 “既然你都做出这样的态度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将瓶子放回到那月的手中，曹书瑞的声音有些冰冷。 “最后那几份，一天一份交给我。你没时间的话让别人来也行。三天之后，我就离开弦神岛。” “……是。” 应了一声，那月的身影瞬间消失。 “这就要走了么，哥哥？” 在那月到来的时候正和唯里说着话的艾斯特，轻声问道。 “啊。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没有了。” 点了点头，曹书瑞走过去，坐到了两人侧面的沙发上。 “不仅仅是因为素材齐了，更重要的东西我也找回来了。虽然再停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实在懒得处理数不尽的小喽啰。” 说着，曹书瑞抬手对着窗外一指。 飒飒飒！ 三道风刃螺旋着从大气中射出，将悬浮在空中的一个结界和其内部的无人机击碎。 “自我感觉良好，连真祖都敢监视的家伙，看样子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少。” 第048章 回归 之后的几天，艾斯特办理了休学的手续，和同学们一一告别。 尤其是晓凪沙，抱着她哭了好久。 古城离奇地被选作交换生离开，姬柊因此而有些魂不守舍，这一切都让小姑娘心里很不安。而现在，艾斯特也要离开了。 似乎，一切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地完成了改变。 教室之外，那月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 叮！ 剑刃相碰，在唯里和曹书瑞之间激起了火花。 虽然力量的根基换成了魔力，但是这并不妨碍唯里使用原先习得的术式。 只不过，效果没有那么好就是了。 从曹书瑞那里继承了血液的唯里，几乎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无论是体质、魔力还是技巧，全都和以前无法同日而语。 可以硬接曹书瑞挥斩的腕力；可以在魔力放出后跟得上没有使用魔力的曹书瑞的动作的速度；以及那一点一点变得熟练的剑技—— 铮！ 银光爆闪。 利用血脉赋予的物质制造能力做出来的和过去无二的改良型六式降魔剑，一分为九，将曹书瑞的全身笼罩。 这一招，赫然是九头龙闪！ “……诶？” 惊讶地发出了声音，原本打算随意格挡的曹书瑞，不得不认真起来。 虽说就算挨上九刀也不会有事，但是那也太掉份了。 手腕翻转，投影而出的无刃剑划破空气，迎向了九道剑光。 叮叮叮…… 清脆的连击声，在一秒之内接连震响。 以九头龙闪格挡了九头龙闪，曹书瑞的做法，让少女睁大了眼睛。 她原本还以为，这出其不意的一招能够起效呢。 “唯里。你刚才用出的那个剑技，是怎么回事？” 疑惑地看着少女，曹书瑞回忆着和她的每一次练习。 以少女过去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逼得曹书瑞用出这种奥义级别的剑技。 曹书瑞很肯定，他一次也没有对少女用过这一招。 难道说，这个以能力为主的世界，还有能够使出这种剑技的人类存在吗？ 结果，少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嘿嘿……其实，今天一和老师开始对练，各种剑技就会浮现在脑海里呢。没想到，变成吸血鬼还有这种好处。要不是魔族数量少，人类真的危险了。” “不，这恐怕是独属于你的福利吧。” 听到这番话，曹书瑞倒是了然了。 吸血鬼的传承，全都依靠血液。 被改造成吸血鬼的时候，唯里恐怕从他的血液里得到了一部分记忆碎片。 毕竟是初次制造眷属，对象还是死体，分出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倒是个好消息。这样的话，即便我和艾斯特离开了，你也有相当强的自保之力。” 别的不说，光是达到音速的接近战能力，就能让她无视这个世界里的大部分战斗力。 “……啊。今天，您和艾斯特就要离开了啊。” 长出了一口气，少女的脸色有些哀伤。 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有转化了她的曹书瑞和艾斯特。 即便是南宫那月，也不知道她死过一次。 变成了吸血鬼的她，根本不敢和父母长时间相处。当了大半辈子攻魔师的父母，识破她的身份轻而易举。 这一下子，她彻底不知道以后该何去何从了。 想念父母，但又怕暴露身份。 不知道少女的心思，曹书瑞还以为她只是因为分别而哀伤，于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事的，又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干嘛做出一副被抛弃的小动物一般的表情啊。” “但是，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吧？” 吸血鬼的生命几乎无穷尽，谁知道老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看来这部分的记忆你没有得到啊。” 笑了笑，曹书瑞向唯里讲解起来。 他每经历一个世界，其他所有他曾经去过的世界就会经过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最多也就是几个星期之后，我就会回来看你了。” 这番话，让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就好。就算和我说什么不老不死，我也不是很懂。但是，如果好长时间都见不到艾斯特，我一定会寂寞的！” 转过头去，少女看向了站在结界边缘的剑精灵。 “我也是，唯里。见不到你，我也会寂寞的。” 微微撅起了嘴唇，艾斯特的心颤动了一下。 和上次在DXD世界的匆匆离开不同，这一次她和好几个友人，都是好好告别才分开的。这种场面，艾斯特哪里受得了。要不是不善于表达感情，艾斯特这时候说不定会哭成泪人。 这份不舍的心情，透过精灵契约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了曹书瑞。 摸了摸左手背上的刻印，曹书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唯里，改变了决定。 ——他，要把艾斯特留在这里。 他需要为了决战而继续前行，但是艾斯特没有必要和他一起奔波。 每次去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艾斯特都会有好几天时间因为身体的不适应而变得虚弱。 她毕竟是依托于世界存在的精灵，适应新的世界，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 虽然艾斯特从来没有告诉过曹书瑞这件事情，但是精灵契约从不骗人。 “艾斯特。” 心意已决，曹书瑞呼唤着同伴和妹妹的名字。 “嗯？” 将视线从唯里的身上移开，艾斯特疑惑地看向了这边。 “我要麻烦你一件事。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看到曹书瑞脸上的笑容，艾斯特忽然有些心慌。 就好像，她就要和他分开了一般。 “在我回来之前，帮我照顾一下唯里。” “诶？”X2 默默地召唤出系统面板，曹书瑞接着说道： “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原本我是打算把你留在永恒之地的，但是，你在这里还有朋友，明显更好。” 木更和孩子们艾斯特并不认识，到时候又得让她重新建立关系。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 此外，永恒之地里的祭坛，只能给召唤师和英雄提供恢复力。艾斯特虽然和曹书瑞有着契约，却并不是英雄。 而由于混杂的能量引起的本源上的混乱，又不是红药或者蓝药能够治疗的。就算是回到了永恒之地，艾斯特还是得自我恢复。 那还不如让她留在这里。 “但是，我——” “我知道。你是我的剑，这一点不会改变。但是，你也是你自己啊，艾斯特。不要为了我而勉强自己。你要是难受，我也会难受的。” 对着艾斯特笑了笑，曹书瑞按下了回归按钮。 “我的力量你还不清楚吗？没事的！过段时间，我就会来接你的。” 看着青年的身体逐渐化为光点，艾斯特又看了看唯里，只好点了点头。 现在的她虽然能够正常地使用力量，却因为本源混乱的原因而暂时无法化为精灵魔装。这样的话，就算不上主人的剑了。 下定决心要早点好起来的艾斯特，和唯里一同目送着曹书瑞化作的光点随风而散。 第049章 灵基再临 传送的过程之中，曹书瑞百无聊赖的看着虚空之海中的景象。 现在的他，已经能做到微微摆头的动作了。 他有一种预感，当他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就是系统不再对他施加保护的时候。 到那时，他就能加入以肉身在虚空海之中存活的行列。 一旦变成那样的话，对虚空侵蚀的抗性也会大幅上升的吧。 如果说，构成了虚空海的“虚空”是惰性的话，那虚空龙种役使的“虚空”就是活性的。 活性的虚空侵略性极强，但其本质和惰性的是一样的。 能够抗住后者，那面对前者肯定不至于毫无抵抗之力。 “是了……我曾对着这片星空许下过愿望。” 而现在，距离迈出第一步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 轰！ 传送的白色光柱重重地轰击在祭坛之上，打破了永恒竞技场的寂静。 时值深夜，万籁俱寂。 以永恒之地的能源投影出的月亮，正平等地向着大地泼洒着光辉。 “现在这个时间……她们都睡了吧。” 接受着祭坛传来的生命之力的洗涤，曹书瑞的眼瞳被血色充斥。 本应被系统暂时冻结的吸血鬼之力，出乎意料地保持着活性化。 就好像，为了维系什么似的。 抬手划开系统面板，曹书瑞找到了关于技能的消息。 “叮！载入英雄的技能的保留依旧有效，宿主可以从姬丝秀忒的四个技能和一个被动技能里选择一个，保留后自动激活。” 看到这个之后，曹书瑞便划开了系统面板。 姬丝秀忒的吸血鬼之力，绝不仅限于那几个技能。其应用性非常强。但是相对的，被克制的方面也很多。 正在他犹豫起来的时候，系统罕见地响起了提示音。 “叮！检测到能力活性化……检测到维持生命体存在。” “维持生命体？” 红瞳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后曹书瑞轻声问道： “指的是羽波唯里么？” 也只有她有被这么称呼的可能性了。曹书瑞的血液里又没有眷兽。 “哔、哔。核对结束。确认对象为该个体。如需继续维持，宿主需保留吸血鬼体质。” 似乎是通过达摩克里斯之剑进行了扫描，系统迟了一会儿才给出回应。 而且，头一次，对曹书瑞的技能选择提出了建议。 “这是为什么？” 挑了挑眉，曹书瑞发问。 唯里已经成为了吸血鬼，又不是靠着他的力量吊命，为什么会和他的技能保留产生联系？ “如果宿主破弃吸血鬼体质，经由该体质衍生出的所有力量均会失效。眷属的存在也属于这类。” 系统冰冷的声音给出了解答。 眷属的力量，是曹书瑞赋予的，也就是他的吸血鬼之力的衍生品。 如果一齐失效的话，那就相当于眷属也失去了吸血鬼之力。如果唯里是个活人还好，她是死后被转化的类型。一旦失去吸血鬼之力，她就会变回一具尸体。 “好吧。这样的话根本就没得选。说吧系统，保留吸血鬼之力，应该留下哪一个技能？” 四个主动技能都是吸血鬼之力的表现，而被动则是看上去和吸血鬼没什么关系的力量。 “r技能。吸血本身是吸血鬼的最大象征。” 听到系统的回应，曹书瑞点了点头，完成了操作。 “叮！操作成功。……叮！技能已激活。” 一个呼吸之后，活性化的吸血鬼之力便安静了下来，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如这微凉的夜晚一般，红色的眸子熄灭了。 “接下来……” 感受着活性化的身体恢复正常，曹书瑞划开了系统的另一个模块。 这是为了“灵基再临”而专门出现的新模块。 在面板的正中心刻印着立香君给他的灵基再临术式。 “系统，进行灵基再临的操作吧。” “叮！所需材料达到要求，灵基再临可以执行。” 伴随着提示音的响起，面板上的魔法阵立刻“活”了过来。 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魔法阵，从面板中上浮到空气里，随后迅速扩大至半径1米，然后穿过曹书瑞的身体落到了他的脚下。 曹书瑞站在正中心的三角形之中。三个写满了术式的圆环分别包围了三角形的三个角。在三个圆环之外，有两个大圆套着将整个魔法阵圈起来。 最外层的大圆整个被红色的血液浸染，第四真祖的魔力正从那上面散发到空气之中。 内层的大圆之上，则是顺时针摆放着曹书瑞得到的十枚眷兽之牙。 “是否开始强化？” 似乎是例行的操作，系统进行了最后的确认。 “是。” 闭上眼睛，曹书瑞平静地做出了答复。 灵基再临是种什么感觉，他的心里完全没底。 不过，他现在可是站在永恒竞技场的祭坛之上，除非祭坛坏掉，否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是不会死的。 因此，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确认了执行。 下一瞬，他的意识，久违地“下沉”了。 如同脚下的大地被抽掉，在越来越强的失重感之下，他向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坠落。 外界，大圆上的血液突然自燃，将十枚眷兽之牙融化。猩红的火焰，顺着从三个圆环上流出的术式的牵引，朝着曹书瑞的身上烧去。 而被术式缠身的曹书瑞身上，则是一点一点地亮起了白色的光芒。与意识的下沉正相反，他的灵魂在上浮。 每当一个字母被燃烧，火焰的力量就强盛一分。 到火焰及体的时候，这火焰里蕴含的力量，已经比曹书瑞体内的魔力量还要强了。 白色的灵魂，受到了火焰的炽烤。 而曹书瑞，对此一无所知。 随着火焰的煅烧，灵魂的光彩越来越明亮。一开始有些晦涩的白色，此时已经变得如同月光一样皎洁。 于此同时，被术式自彼方“重复召唤”而来的力量，也开始滋润曹书瑞的身体。 同根同源的力量，让他的肉体变得更强。 在地下城世界得到的恩赐，也于系统的操控下开始了经验值的书写。 …… “唔，怎么还在坠落？没有尽头的么？还是说内外的时间流速不同？” 十分钟转瞬即逝，但是曹书瑞的意识仍旧在下沉。 蓦地，失重感突然消失，白色的光辉照亮了黑暗—— 意识，回归了身体。 被这突如其来的回归袭击，曹书瑞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魔方阵已经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灵基再临，结束。 第050章 增强的力量，久违的家 “emmm……” 握了握拳，运转了一下魔力，曹书瑞陷入了沉思。 感觉也没啥变化啊？对力量的操控更精细了，但是魔力的量并没有增多。体质倒是变强了点。 结果，灵基再临的效用到底是啥？ “系统，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试探性地朝着空中打出了一道雷电，感觉自己的出力也没啥变化的曹书瑞，只好询问系统。 比起他来，系统肯定知道更多。他自己感觉不出来的东西，系统是能检测到的。比如权能，他只能模糊地察觉到它在自己的灵魂里，但是系统却能建立一个模板将其束缚。 “宿主的容纳上限得到了提升。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对力量的承受上限都得到了提升。以后，对超出上限的部分，能够更自如地使用。” “容纳上限，提升了？” 这么说，以后他的身体，就可以储存和使用更多的力量了。最大出力也得到了提升。 下次再用出和红龙种战斗时的最后一击，他就不至于灵基破碎了。强化后的灵魂，完全能够承受住那种出力。 不过，不只是这样吧？ 仅仅只是提升容纳上限，并不能直观地提升实力。 想从者那样无法主动增强自身实力的存在，就算提升上限，也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他们是怎么在灵基再临之后变强的呢？ “……是了。把空出来的部分填满就好。” 曹书瑞现在的状态，并不算是损耗了什么，所以祭坛也没什么反应。但是他的容纳量确实提升了。 要想看到变化的话—— 把手伸入系统空间，曹书瑞摸出了一块红色的宝石。 那是他抽干了纳拉克瓦拉得到的石头。 这里面，蕴含着庞大的生命力。对现在的他来说，可谓是最好的补药。 眼瞳变红，曹书瑞的手腕溢出鲜血。 红色的宝石在血液之中融化，随后随着血液流进了他的身体。 冰凉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 “咚咚。” 忽然，他的心脏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仿佛被揪紧一般的疼痛感让他握紧了拳头。 一次性注入了太多生命力，五脏六腑一时间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活化。 明显的力量提升感，让曹书瑞感觉有些虚浮。 这种跨越式提升力量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握了握拳，他试探性地对着天空放出了一道雷霆。 力量的流转更迅捷了。而且，达到同样的效果所需要的消耗也降低了。 被盈满的身体，这才发挥出了与之相配的力量。 满意地点了点头，曹书瑞划开了系统的另一页。 反正都是提升，干脆把好久没动过的能力值也看一看吧。 自从离开了地下城世界，到现在他已经不怎么依靠能力值的力量了。 魔力放出也好，非人的血统也罢，都给了他飞跃性的提升。就连提升不那么明显的弑神者体质，也随着一场又一场的战斗给了他非凡的加成。 但是，这并不代表能力值就没用了。 只是因为越到后面升级越困难，所以曹书瑞很久没动过，才显得它没什么用处。 真要是一直升级下去，这众神也看不穿可能性的力量，自然也不会平凡。 然而，当曹书瑞看到面板的时候，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诶？等级……提升了？什么时候？” …… 曹书瑞 LV.9 力量：s（15） 耐久：s（17） 灵巧：s（11） 敏捷：s（21） 魔力：s（30） 火元素支配：sss 魔导：sss+ 技能：【风元素支配】 常驻型技能。 卷起狂风，执掌风暴。风元素听从你的命令。 【屠龙者】：s 对具有龙属性的目标具有威压效果，且造成伤害具有无视防御的效果。 能力强度可随着屠龙的功绩成长。 【一刀修罗】（进阶——一刀罗刹） 常驻型技能。 【神秘】 无描述。 …… “居然……提升到了LV9么。嘿，这么说，只凭借能力值，我就能够和地下城世界的那条黑龙掰手腕了吗？” LV9。别看这个等级才一位数，但是在地下城世界，抛开众神的力量这就已经是天花板了。 这个等级，不知道是不是前无古人，但是现在没有来者。 击败了宙斯和赫拉眷族的世界boss黑龙，估计也就这个等级了。 操作系统暂时屏蔽了自己身上其他所有加强体质的力量，曹书瑞活动了一下身体。 “唔……差不多有迪卢木多的水准么。” 速度虽然比不了，但是力量上和曹书瑞在特异点遭遇的枪兵迪卢木多几乎不分伯仲。 而那个迪卢木多，实力可是接近本体。 也就是说，单单只看能力值，他现在也是妥妥的英灵水准。再加上那足以被称为宝具的剑技，他直接去英灵殿上岗都没问题。 “技能描述变了，而且多了一个【神秘】么。……无描述？这啥玩意？” 仔细搜索自己的记忆，曹书瑞也没找到关于【神秘】的情报。 真是有够神秘的。 “唉，算了。反正看样子也是被动技能，只要战斗的话就能有用的吧。” 不再思考，曹书瑞关闭了系统面板。 “传送：永恒之地。” 说出口令，他的身影在白色的光芒下消失无踪。 现在的他，一点也看不出脆弱的痕迹。 回去不会让她们担心。 熄灭了灯火的房子，依稀有着曹书瑞熟悉的轮廓。 或许是因为没有工业体系的关系，永恒之地的夜晚，星空格外明亮。 身体融入黑暗，曹书瑞无声无息地进入了阔别已久的家中。 他离开了永恒之地很久，但是这里的时间还没有经过一个月。 家里的摆设并没有多大变化。 “这双鞋……是了，难怪有三个气息，卡米尔这孩子又来了吧。” 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曹书瑞在熟悉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拖鞋换上，然后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缓慢地推开门，室内的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 或许是因为经常打扫的关系吧，室内一尘不染。 “……我回来了。” 小声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精神彻底地松弛下来。 即便在祭坛被【治愈】过了，这时候，疲惫感还是涌了上来。 顺从着这个感觉，曹书瑞脱掉衣服，躺到了床上。 刚刚闭上眼睛，他就陷入了沉睡。 第051章 擦肩而过的修罗场，少女所求之物 第二天，一早发现家里多了个人，木更她们先惊后喜。 担忧曹书瑞这次隔了更长的时间才回来的她们，见他气色不错，便开始“盘问”起来。 前段时间，曹书瑞灵基破碎的时候，所有的英雄都感受到了明显的力量上限下降。这就好像原本十米高的天花板，突然降到了两米一样。 这种不适的压迫感足足持续了一个周。 正因为这样，包括艾丽卡和莉莉娅娜在内，所有和曹书瑞签过契约的英雄，头一次主动前往了永恒之地。在曹书瑞不知道的时候，英雄们的聚会悄然发生。 来自于不同世界的少女们，无一例外陷入到了惊讶当中。 她们从未想过，永恒之地会是如此奢侈的地方——只属于一个人的世界。 好在萝莉们建的房子很多，不至于让她们没有地方住。 反正回去的时间必定在离开的一个星期之后，少女们也就没有急着回去。 在交换了情报，确认曹书瑞虽然遭遇大变但是应该没什么大事之后，放松下来的少女们便组队去永恒竞技场增进感情了。 虽然对曹书瑞的状况仍旧心怀担心，但是她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所以，在永恒之地展开旅游的少女也有。 辛苦而惊险的训练、兴致勃勃的探险以及和可爱的小萝莉之间的玩耍，都让少女们得到了非同寻常的休假享受。 在一个星期之后，挂心各自世界的少女们便回去了。 就在她们回去的第二天夜晚，曹书瑞回归了。 …… “这么说，这是正好错过了咯？” 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慌张，曹书瑞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缓。 可他的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惊了！还有这种操作？】 幸亏时间错开了，要不然，曹书瑞难以想象自己被一群少女包围的场景。 修罗场倒是不可能，知道时间近乎无限的少女们，还不至于这就撕破脸。但是，有他在场的情况下，好好相处的可能性非常低。毕竟她们都是人，嫉妒是不可避免的。 只要有人稍微越线，接下来就会变得不可收拾。 什么大被同眠，那都是活在梦里。不来一场真人PK就已经很不错了。 “嘿诶~我感觉得到，你在紧张！” 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木更悄悄地把手伸向了曹书瑞的腰间，捏住了他的软肉。 “感到庆幸了么，召唤师大人？” “没办法，毕竟是这种大哥哥嘛。” 有模有样地端着一杯红茶，纯夏一脸看戏的模样。 “咳咳咳……” 刚喝下的红茶差点呛出来，曹书瑞连忙抬手拍了拍胸口。 “什、什么庆幸啊……这是遗憾，是遗憾！哎呀没办法，之后还得挨个去见见才行呢。不能让她们一直担心啊。” 说着这番话，曹书瑞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只可惜，木更和纯夏，都熟知他的真面目。 “得了吧。还遗憾……” 给了曹书瑞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木更松开了素手。 “总之，没事就好。那几天实在是太压抑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哦？” 颤抖着手，木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下次再有这种事，至少给个联络啊！要不是能够确认你还活着，我们真是要担心死了！为什么，这永恒之地没有我们的传送权限啊！” 压抑着声音，木更尽力不让自己颤抖。彻底放下了担心和挂念，泪腺就开始崩溃。 虽然她们能够通过契约本身附带的生命绑定确认曹书瑞还活着，但是其他的消息就完全不知道了。传向另一边的联络全都无法接通，简直仿佛系统的联络功能坏掉了一般。 而永恒之地，并没有给予英雄们前往曹书瑞所在的世界的权限。她们能来往的，只有存在英雄的世界、自己原本的世界和永恒之地。 “……啊，下次我一定记住。” 张了张嘴，曹书瑞最后只能如此说。 从他的角度，他是真的都忘了还有联络的功能了。而少女们联络不上他的原因也很简单——通讯无法穿过月世界的障壁进入特异点。 送一个人进入只需要一瞬间，但是维持通讯需要好久。 两者之间的难度，明显不一样。 似乎是要把一切都发泄出来一般，木更越哭越收不住。在永恒之地，她身上的压力还是不小的。同龄人根本没有，周围都是一堆小萝莉，即便她们可以依靠，木更也舍不得依靠。 而现在，这些压力都因为契机而发泄。 见状，曹书瑞只好对纯夏使了个眼色。小萝莉了然地点了点头，悄悄地站起身来回了她的房间。 将木更拥入怀中，曹书瑞如同过去安慰小萝莉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着安慰她的话语。 良久，木更才终于控制住了情绪。 通红了眼睛，少女嘟囔着出声： “……没力气了。我想躺下休息，你抱我回房间吧。” “好。” 点了点头，曹书瑞一手穿过木更的臂弯，一手绕过她的肩膀。 以公主抱的姿势，他抱起了少女，离开了客厅。 此时的他，正因为自己对少女们缺乏关心而心怀愧疚，完全没有注意到木更泛红的双颊和逐渐高昂的心跳声。 操控着风推开半掩着的房门，他抱着少女走了进去，打算将少女放到床上。 “到这里就行了……” 结果，木更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 黑色的发丝拂过脸颊，少女洗练的动作让他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她一点也不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 以极快的动作关上了房门，顺手上锁，完成了这一切的木更，看着曹书瑞舔了舔嘴唇。 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机智的光辉，少女如同计谋得逞的大灰狼一般，一步一步地逼近眼前的小红帽。 从可能会失去爱人的恐惧之中挣脱的少女，此时非常需要更加真实的确认。 只是交谈还不够。 只是拥抱还不够。 她所求之物，更加火热，滚烫到足以融化她的意识。 也许是其他少女点燃了她的竞争意识，木更不顾现在还是上午，果决地将曹书瑞给“抓住”。 扯着他的衣领拉近了距离，少女将双臂环绕上他的脖子。 这个视角，一如以前的那个夜晚。 福至心灵一般，曹书瑞理解了少女的诉求。 一扬手，微风吹拂窗帘，将光明遮蔽。 不仅如此，支配了风元素的曹书瑞，甚至连利用风让房间内的声音传不出去都做得到。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之后，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回荡在室内…… 第052章 霸主！收集素材的二次征途 这一次，曹书瑞足足休息了大半年。 其中，去各个世界接受“惩罚”就花费了他不短的时间。再加上他还要抽出时间和那些关系好的小萝莉联络感情，将近半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红龙种的压力还在心头，但是却并不如以前一般是一片穿不透的阴影。 灵基再临带来的实力提升，他终于彻底探明了。 ——全力操控风元素，威力接近“风”的化身八成的出力。 虚空大剑更加锋利和坚韧。至少，不用担心它会在高速战的对碰中断掉。 “无限剑制”虽然乍一看还是那样，但是消耗降低威力提升了。投影出来的宝具，质量大多超越了原版。只可惜，对剑类以外的投影仍旧没有加成，神造兵装仍旧无法直接投影。 超新星·天渊之剑这个剑技，结合曹书瑞对火元素的掌控，爆发出来的高温甚至逼近了“白马”。 白金之星更加凝实，生命力旺盛到普通人都能隐隐察觉到它的虚影。时停的力量也得到了增强，最大上限达到了16秒。 除了吸血鬼的力量他不知道怎么算增强因而没有测试之外，其他的力量全都试了个遍。 结果是喜人的。 名为“曹书瑞”的容器得到了扩张之后，自英雄们那里得来的力量也开始了蜕变。基础不一样了，由此引发的力量自然会更强大。 从者们没有骗他。灵基再临之后，实力确实会提升。 只不过，自不从之神身上篡夺而来的权能，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属于战士的这份力量，果然只能通过战斗得到升华。 不过，权能的力量本来就很强，而且随时会变得更强，曹书瑞倒也不至于失望。 …… 永恒之地，家中。 伸出纤纤素手，木更正仔细地帮曹书瑞整理着衣服。 黑底金边的华贵礼服，配上吸血鬼血统保留之后稍微变帅了点的容貌，让曹书瑞此时显得俊美非常。 人靠衣装，真不是吹的。连他一个曾经相貌普通到扔进人堆里靠认脸绝对找不出来的家伙，现在也算是一个帅哥了。 “你要继续去收集素材，完成那个灵基再临的仪式吗？” 心里有着些许担心的成分，木更询问着曹书瑞。 这种仪式需要的材料，肯定蕴含着不低的能量，不然也不至于连整体加强这种夸张的事情都做得到。 这次收集听起来毫无难度，但是这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仪式并不需要多强的能量。没有人能保证，下一次收集的过程也能这么简单。 等价交换，是这个世界不变的原则。不劳而获是不存在的。就算是系统加身，想要得到力量也得自己去努力，以为拥有系统就可以坐等力量临身然后直接走上人生巅峰的朋友，一定是脑子坏了。 因此，他为了变得更强，必然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甚至更大的代价。 “当然。我多变强一分，就多一分战胜红龙种的可能。那家伙并不是没有智能的类型，用过一次的招数，第二次很可能就无法起效了。我有预感，下一次战斗，就是决出胜负的时候。” 面前的爱人笑着回答了她。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仿佛面前不存在任何敌手。就算是用差点死掉为交换才只是使之受伤和被击退的红龙种，也不能让他的心蒙上阴霾。 ——无论何等敌人，我自一力破之。 这种无论何时胜利都握于手中的姿态，和当初那个带领着“家园”击败了毕宿五和其军队的他重合在了一起。 【啊啊，原来，他一直都没变……】 这种自信，能给予周围人极大的安心感。一如现在的木更，心底的担心不复存在。 这样的曹书瑞，根本不可能输的。 “……加油！我们等你回来！” 在胸前握起小拳头做出了一个可爱的动作，木更将曹书瑞送出了家门。 看着他的背影，木更忽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虚幻。 对于曹书瑞是经过很多年，可对于她来说，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切都天翻地覆。曾几何时需要用病痛促使自己复仇的她，现在连阶段五都已经能轻易单杀了。 …… 白光闪过，曹书瑞再一次踏上了永恒竞技场的祭坛。 “系统，准备第二次灵基再临吧。有什么推荐的世界么？” 一边说着，曹书瑞轻车熟路地划开面板。 “有。” 系统简短地回应了曹书瑞的话语。 面板上的世界卡的选项自动打开，一张世界卡从无数世界卡构成的海洋之中浮了上来。 鲜红、黑暗。 虽然世界卡上没有这两种颜色，但是曹书瑞的心里还是产生了这种感觉。 “这次怎么直接给我世界卡了？” 挑了挑眉，曹书瑞不疑有他，抬手捏住了这张世界卡。 背景是漆黑的神殿。 似乎由黄金制成的御座之上，一个身披着给人施法者印象的袍子，头上戴着兜帽的骨头架子坐在那里。 它的胸前，肋骨堂堂正正地露在外面。 “……巫妖？还是死神？” 对亡灵系所知并不多的曹书瑞，想了半天吐出了这句话。 他入宅的时间并不长，看过的作品并不多。现在他手里这张世界卡，就属于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的那种。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猜测这个世界的力量强度。 “叮！这方面的判断，请御主进入世界后自行进行。” 不出预料，系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这种问题，已经超出了系统的预设方案。 “叮！宿主第二阶段的灵基再临，需要两件特定物品。一件是能够苏生死者之物，另一件则是能够不论对象完全支配心灵的神器。” “经筛选，当前世界卡含有两种对象素材。” “……又是两种奇怪的素材啊。它们到底是怎么供应能量，让我灵基再临的？” 吸血鬼之血和眷兽之牙，好歹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而且和他的血统有共鸣。 而现在这两种，苏生死者那个听起来倒是挺靠谱的，但是【完全支配心灵的神器】是什么情况？ “算了，不管了。这种事情，靠猜的是不可能明白的吧。” 摇了摇头，曹书瑞支付金币接过了世界卡。 “overlord？霸主么……有意思。” 嘴角缓缓勾起，预感到了死斗的身心在兴奋。 捏碎世界卡，他的身影消失在传送的光辉之中。 第001章 被屠杀的村庄 “呜~” 低沉的风声，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上吹拂。 于荒野的彼方，木制的建筑物群落隐约可见。 那里，【曾经】是一处村庄。 背靠着一条三米宽的小河，侧面不远处有着存留砍伐痕迹的树林。这里风景独好，经济上也能实现自给自足。 虽然村民们偶尔也会去临近的城镇进行金钱交易来换取村庄没有的物资，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只是安静地、自得地生活在村庄里。 而今天，这种与世隔绝一般的日子，被生生地撕碎了。 破碎的屋门、四散的肢体以及到处都是的刺目血迹，无声地诉说着发生过的惨剧。 无论是大人或是小孩，男人或是女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从残留的痕迹上来看，凶手们似乎非常训练有素。杀人，就只是杀人。 如同狂风一般肆虐之后，他们便迅速地撤离了。 背对着血色的残阳，残破的村庄里，只有遗骸在无声地控诉。 这天降的灾祸，残忍的对待，让他们心中存留怨气。 于是，他们便呼唤了。 呼唤着，祈祷着，期盼着—— “呜~” 自荒野之上，带些凉意的风卷过村庄，带起了几点沾染了血迹的泥土。 某一个瞬间，空间不自然地扭曲。 身着黑衣的青年，踏上了这里的土地。 “……血液的味道。” 眉头皱起，青年环顾四周。 空气之中，充斥着对他来说过于浓郁的血腥味。 吸血鬼的嗅觉，对血液非常灵敏。 寻着味道传来的方向，他信步踏入了村庄。 看规模，这里至少住着100人。 但是，他没有察觉到丝毫生机。 ……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显而易见了。 哒、哒。 走到了村庄中心留出的空地上，曹书瑞停下了脚步。 这里，被尸体环绕。 看得到的所有道路上，全都充斥着血迹。 这个村子遭遇了屠戮。 所有的伤口都很相似，但是手法和力道不同。也就是说，来者使用的是制式的装备。 “马匪……不。他们不可能放过财物，也不会把女人和小孩都杀光。那么，是军队吗？” 没有放火，也就说明这不是为了清除什么疫病。 单纯的屠杀的可能性更高。 若是这样的话，那曹书瑞就不可能知道是谁干的了。他对这个世界，暂时还一无所知。 摇了摇头，曹书瑞卷起了风，裹挟起所有的尸身。 在树林的旁边，他投影了一把剑，以水平四方斩挖出了一块墓地，将尸首全部放入。 对村民一无所知的他，不可能分门别类给他们送葬。 “以民众的支配者和庇护者之名，愿你们安息。” 无意识的话语化为言灵，金色的光辉将怨念强行驱散。 一个小意外，让这里无法成为不死族的温床。 削了块石头作为墓碑插上，曹书瑞将手按照衣服上，把身上的一整套衣服全都送入了系统空间。 随后，物质制造的能力发动，一身和村民们差不多的布衣穿在了他的身上。 谨慎起见，还是先打扮得符合时代比较好。 奇装异服永远是最引人瞩目的，特别是这种看起来像是中世纪的年代。 系统对于这个世界的实力只字不提，而曹书瑞，偏偏也对世界卡的名字没有一点印象。那么，在寻找目标素材的线索之前，还是先融入社会吧。 想要得到情报，就必然与原住民产生交集。 顺着村庄里的土路向外，曹书瑞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 这是村里唯一一条宽敞而整齐的土路，顺着它走，应该能遇到别的村庄或者城镇。 身体化为无色的雾气，曹书瑞顺着一阵微风消失无踪。 …… “哒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从远处接近了这个村庄。 每个人都穿着不同样式装备的一队骑兵，风风火火地接近了这个村庄。 他们的装备都是自由搭配的，除了所有人腰间同样款式的剑之外，完全找不出任何共性。 弓箭、单手枪、钉头锤……携带着这些备用武器的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队佣兵。 大约有二十人的队伍，整齐地进入了村庄。 领头的男子扫视着周围，眉头越皱越紧。 他似乎是骑兵的队长，在众人当中有著最抢眼的剽悍外型。国字脸，怎么看怎么忠厚，同时又有着无法忽视的威严和压迫感。 “这里也……我们又来晚了。” 带有悔恨意味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 “战士长……” 跟随在他身旁的像是副官一样的青年，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村子了。浓重的阴谋气息，就算是他也看出来了。 “报告！没有找到任何人。村子里连尸体也没有。” 四散开来的士兵，聚集到战士长的身边。 “啊啊，当然找不到了。所有的尸体，都被埋在了这下面吧。” 站在村子旁的树林之前，男人凝视着一块被以粗鲁的手段插在地上的石头。 周围的泥土，有很明显的松动痕迹。 有不知名的人物，给村子里的人制作了坟墓。 比起前几个放置不管的村子，这里明显有他人插手。 袭击者的身份，男人的心里其实非常清楚。 和王国接壤，又希望他死的，只可能是帝国了。 屠杀了村民们的，正是巴哈斯帝国的骑士。 情报落后又缺乏人手的战士长他们，只能无力地在边境上所有村子之间巡逻，发现了痕迹之后便追赶一段时间。 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总是迟来一步。 不过，帝国骑士的行动规律也已经有些眉目了。最多再有两次，战士长就能抓住他们。 “可恶！” 猛地一拳锤在旁边的树上，男人对着充当墓碑的石头低下了头。 如果他不是这么无力，如果没有短视的贵族钳制他，不给他士兵，那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放任帝国的骑士肆意妄为。 握紧了拳头，男人转过身去，飞身上马。 “所有人，即刻出发！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我们一定要加快脚步……不要再让无辜的村民受苦了！” 振臂一呼，被称为战士长的男人一马当先，带领着杀气腾腾的队伍离开了这处无人的村庄。 第002章 （熟悉的书友可跳过）世界势力与力量体系 似乎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交通也不算很发达的缘故，从小村庄到最近的城镇，就算是骑马也只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而曹书瑞，则是在完全日落之前赶到了城镇里。 说是城镇，似乎有点不对。 到达这里的道路，在距离城镇有段距离的位置上存在着汇合的路口。 也就是说，周围一带的所有村子，很可能都是连接向这里的。连接向这座有着三重城墙的巨大要塞。 雾化的曹书瑞，不废吹灰之力就穿过了士兵把手的城门，进入了城内。 各个城墙内都有着城镇，不同城内的城镇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特色。 最外圈的城墙是驻军的基地，因此设有完善的军事设备，来来往往的士兵使这里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最内圈的区域是都市的中枢行政区。存储粮食和金钱的仓库也被设置在这里，属于重兵层层保护的区域。 至于位于两个区域之间的中间区域，则是市民的生活区。听到都市这个名字，脑中浮现的景象正是这个区域。 来回逛了一圈，曹书瑞终于是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趁着周围无人的瞬间凝实了身体。 随着夜色的降临，街上和广场上的行人数量也变得稀少起来。 不过，这对于曹书瑞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人少的话，获取情报也就容易了不少。毕竟，他可没法指望这种怎么看都是欧洲中世纪样貌的城市里面，能有类似图书馆那样可以让他方便的获取情报的地方。 所以，他就只能寻找愿意提供帮助的“亲切的人”了。 这座城市里，给人以压迫感的存在并不只是士兵而已。 硬要说的话，这里给曹书瑞的感觉和欧拉丽很像。对于市民来说，身穿着各种危险装备的人，似乎早就已经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了。就算与身穿重甲的人擦肩而过，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就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一般。 “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身穿皮甲，背着箭筒，手里握着一把钢弓的男人询问着身边的同伴。 他的同伴身穿着板甲，背负着双手剑，一看就是负责正面作战的类型。 “比昨天能多一点。实话说，食人魔实在是太可怕了。可以的话，我是真的不想面对第二次。” “是啊……那种怪物，至少也得是银牌的冒险者才能轻松解决，像咱们这样的铁牌，就算有完整的小队，遇上成群的食人魔也有团灭的危险。” 【冒险者？嚯嚯，这真是简单了。】 论情报的获取，除了针对学者类的任务，再就是针对冒险者了。 如果有酒馆之类的地方，进去听一听八卦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现在—— 踩着影子，曹书瑞鬼魅一般地融入夜色，闪现到了两名冒险者的身后。黑色的眼瞳，被耀眼的红色所渲染。 “两位，打扰一下？” 听到了曹书瑞的声音，两名冒险者转过头去。 夺魄凝视！ 没等他们看清出声的人的相貌，意识就如同潮水般远离了身体。 “接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如同预想一般，这两名冒险者的意识十分轻松地就被曹书瑞控制了。姑且不论他们说的“铁牌”是个什么概念，至少他们的实力是强不到哪里去了。 盘问了一番之后，曹书瑞揉了揉太阳穴。 这个世界，和欧拉丽那边完全不同。但是，也是存在着许多不同种族的大杂烩类型。 首先，是已经接触过的人族。 人族的国家似乎并不多，最起码，这些冒险者就只知道三个而已。第一个，就是曹书瑞脚下的这片土地所属的国家——里·耶斯提杰王国。之后，便是和王国常年交战的国家——巴哈斯帝国。曹书瑞所降临的那个被屠戮一空的村子，就位于帝国和王国的边境上。那些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帝国的作为。 最后，便是唯一一个信仰治国的国家——斯连教国。这个信仰“六大神”的宗教气息浓厚的国家，主张全人类大团结，消灭其他亚人和异形类种族。 除了这三个国家，这周围似乎就没有人类的势力了。 除了人族，就是数量占据了压倒性优势的亚人种和异形类种族——也就是所谓的怪物。 比如两个冒险者提到过的食人魔，就是亚人种的怪物。 除此之外，哥布林、吸血鬼、史莱姆、僵尸等等在西方奇幻风格的游戏或者故事里常见的怪物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至于三类种族的关系，只能说是复杂。人类将亚人种和异形类视为怪物和讨伐的对象，而亚人种则把人类当做食物。在最为极端的异形类眼中，前两者都是虐杀的对象。 而传说之中，世界上还存在过龙族。只是现在似乎仅存于传说之中。 由此可见，人类的势力，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最弱小的了。 除了智慧，人类并没有任何突出的优势。但是，异种族不一样。身体能力上的优势就不说了，基本上都比人类强，而魔法能力上，则是有着人类无法企及的天赋。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了。 第一类，也是大部分人都非常羡慕和想要成为的一类，便是魔法吟唱者。它是所有魔法类职业的总称，能够使用魔法的全都可以以此称呼。 第二类，便是没有魔法天赋的人最常选择的道路——战士。强大的战士能够使用名为“武技”的技能，其意义如同魔法之于魔法吟唱者。 第三类，则是最为稀少的一种——天生异能。这些异能，大多都是些简单方便的能力，没有什么杀伤性，但是少数稀有的能力也不可小觑。 武技这种力量，似乎对于战士的体质有着非常高的要求，因此曹书瑞面前这两位冒险者虽然都是战士，但是都不会武技。 所以关于武技的详细情报，目前还是一无所知。 但是，在魔法这方面，又有了意外的收获。 “位阶魔法”。这个世界的魔法，根据强度和使用的难易度的不同，从易到难分了好几个位阶。根据两位冒险者的说法，被称为“英雄”的强大人类也就只能使用第五阶的魔法。 因为不知道一共有多少阶魔法，曹书瑞也不好判断“英雄”的水准。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了。 “这个世界，相当看重魔法吟唱者啊……” 提到魔法吟唱者的时候，两位冒险者就算意识被操控，也流露出来了相当程度的羡慕和敬畏的感情。 “看来，有必要会点魔法了。” 如果魔法吟唱者是这么令人尊敬的职业的话，成为一个魔法吟唱者，对曹书瑞的目的应该会有不小的帮助。 通过魅惑抹除了两位冒险者遭遇他的记忆，曹书瑞解除了对他们的夺魄，转身离开。 总之，还是要先找个住处。 第003章 下一步的行动，英雄的选定 深夜，以普通旅人的身份入住了旅店的曹书瑞，躺在简单的木床上仰望着破旧的天花板。 床头的百叶窗已经合上，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这个房间的钥匙。 简洁的小房间，里面也没有多干净。不过，中世纪的普通旅客，想要求多高也不现实。 至于住宿用的金钱，当然是和两位冒险者交易之后得到的。曹书瑞给他们两人的武器固化了强化魔术，之后从他们那里拿走了足够住宿一晚的钱。 说起来，这还算他吃亏了呢。永久性给武器附魔，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这么便宜。 但是，以曹书瑞的心气，不屑于拿走更多的钱财。 只需要住一晚，第二天他就会成为冒险者，之后要赚钱那还不是很简单。 “至少，需要的素材不要离这里太远就好。万一它在这世界上的某个犄角旮旯里，那就真费劲了。” 在眼前划开系统面板，曹书瑞确认着要求的素材。 “苏生死者之物，和能够不论对象完全支配心灵的神器……么。无论是哪一种东西，重要性都不小吧。” 这两种东西要是拿在一个帝王的手里，那他的统治还不是稳如泰山。不服管的统统支配，自己快死了就让被支配的人在自己死后把自己复活。 别说什么得到它们，光是想要得到相关的情报，估计都困难得不行。 真要是被别人知道还有这种东西，早就掀起大战了。这种宝物，哪个人不眼红啊。 就算是曹书瑞，也对后者动心了。要是能直接支配红龙种，那这片宙域的和平还不是他说了算？不然杀了这一个，过上几千年还会再诞生第二个，也算是挺麻烦的。 这种唯一的存在，少了会补上，可如果已经有了一个，那就真的一直只有它了。 摇了摇头，曹书瑞拉回了思绪。得到情报的难度摆在这里，而且这个世界的相关情报他也需要得到。所以，暂时还不能搞什么大新闻。 万一他被当做威胁，那个控制人的神器的持有者一个不开心把他控制了，那乐子就大了。 系统从不说假话。不论对象就是不论对象。就算你是召唤师也不行。 而要得到情报，除了寻找亲切的人之外，就是成为冒险者或者行商了。他们因为职业缘故需要四处游历，而且身份相对值得信任，要得到情报也简单。 至于曹书瑞为什么选择成为冒险者，一是因为冒险者接触的人和行商的范围有些不一样；二是因为他不太会卖东西。 冒险者经常需要战斗，神器这种一听就和力量分不开的东西，在冒险者之间说不定会有传闻。就算没有，也许哪天会遇到个知道这方面情报的人也说不定。 此外，实力强大的冒险者是受人尊敬的。这种身份，比起行商更容易得到一般得不到的情报。 只要实力够强，面见国王也不是妄想。 根据曹书瑞的降临地来看，王国的国王有可能就是神器的持有者。 那么，贸然去见就不太安全了。 “总之，接下来就以冒险者活动为主好了。” 敲定了行动，曹书瑞划开了英雄界面。 新的世界，不趁机得到新的力量简直就是浪费。 虽然他现在拥有的力量也算是五花八门，不过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嘛。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将每一门都用好，那数量稍微多一点也就无伤大雅了。 “魔法吟唱者……说白了就是AP呗？” 在分类里面勾选了“法师”之后，大量的英雄卡立刻沉到了面板之下，留下的英雄卡重新排列，出现在了曹书瑞的面前。 其实这只是曹书瑞在偷懒而已。虽然法师都是AP，但是AP可不全是法师。别的不说，他迄今为止选择过的英雄，能够担当AP位置的就不少。 而他现在之所以还要特地寻找AP，只是为了迎合魔法吟唱者的身份而已。 抬手就是华丽的法术，忽悠人也简单不是？ 那么问题来了，选什么样的好呢？ 面对各种各样的“法师”，曹书瑞陷入了沉思。 系统有一个坑，那就是选择了英雄卡也不给实体的武器。 像替身这种的没有办法不给，所以倒是能得到，但是别的无论是剑也好，法杖也罢，他都不可能拿到手。所以，如果选择了武器的辅助很重要的英雄，那就会非常尴尬，基本等同于除了四个技能啥力量也用不出来。 其实剑还可以投影，但是法杖就真的没办法了。 眨了眨眼，曹书瑞划去了几个英雄。 以后有办法的话，他会再次尝试得到她们的力量。 其次，就是把技能效果比较微妙的英雄筛掉。 比如沙耶，虽然她不仅是法师还不能算弱，但是她的力量表现出来太难被一般人接受了。这种力量，可没法拿去忽悠人啊。 要是这样，还不如用军神的力量当个神棍，虽然会引起斯连教国的注意，但是至少更容易得到情报。 思索了一下，曹书瑞转了转眼珠，试探性的点了一下名为小圆的英雄卡。 如果是魔法少女的话，武器什么的都是自己具现的，能不能行呢？ “叮！请宿主注意，如转化为魔法少女，则灵核必须随身携带，且不能远离身体超过一百米。灵核破碎即死亡。”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地响起。 手指头抽了一下，曹书瑞叹了口气。 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就不适合选择魔法少女了呢。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可是预见到了死斗的。在他这个等级的死斗之中，AOE技能绝对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万一他身体没事灵核碎了，那就很豹笑了。 想了想，曹书瑞把魔法少女们也抹去了。 看了看剩下的英雄卡，考虑了一下颜值和力量，曹书瑞点了点头，“抽出”了一张冰蓝的英雄卡。 嘶—— 近乎化为实质的寒气，让室内的温度骤降。 随着他自身的实力越来越强，英雄卡也愈发实质化，甚至能像这样影响现实。 蓝发红瞳的少女，双手于头顶交叉，修长的身体尽情舒展。 这个凸显身体线条的动作，暗藏着可怕的杀机。 曹书瑞感觉得到，就算是现在的他，和少女正面战斗的话，也免不了被冰封个几次。 “唔……这是错觉吗？怎么感觉，比起我所知道的她，面前这个要强得过分啊！” ——库拉·戴雅萌多，这就是少女的名字。 流畅地操纵着“反k艺术”的格斗家。 点选了购买，曹书瑞捏碎英雄卡，闭上了眼睛，接受着流入体内的力量。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产生的感觉，是面对使用着这份力量的自己的感觉。这些英雄卡，除非被使用，否则是不会显露出原主人的力量的。 以他现在的力量去操纵反k艺术，那当然比起原本身为格斗家的少女要强上太多。 第004章 令人惊艳的力量，令人失望的任务 放眼望去，尽皆冰寒。 “睁开”了眼睛的曹书瑞，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白茫茫的天空仿佛都被冰结，阳光透不过厚重的云层，只能隐隐现出白光。 脚下、四周，全部都是厚厚的冰层。 曹书瑞试探性地跺了一脚，却只在冰层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以他的脚力，这如果是地面，早就踩出一个大坑了。 挑了挑眉，曹书瑞抬起头来，正视着前方那道倩影。 身穿着暗紫色战斗服的少女和他对上了视线。 如同这片冰原的主宰一般，少女静静地立于世界的中心，齐腰的蓝色长发随风飘舞。 她面无表情，红色的眼瞳里也读不出任何东西。 脚下的小皮鞋针对她的能力进行过特制，在冰面上能发挥出相当高的速度。 虽然她除了小脑袋之外的身体全都被衣物包裹，但是曹书瑞仍旧看得出来，她的身体经过相当的锻炼。一根根拧在一起的肌肉虽然不显形，但是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是恐怖的。 她不出声，曹书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就在这冰原上无言对视，像是在玩某种先眨眼就输了的游戏似的。 最终，还是少女先撑不住了。 她抬起带着手套的左手，拇指按住食指构成一个圆圈，其余三指翘起，之后将小嘴靠了上去： “呼~” 俏皮地，少女吹了一口气，放射出猛烈的寒流。 咔嚓嚓——！ 从少女的手边开始直到曹书瑞，锥形的冰柱形成了。 微微弯曲膝盖压低重心，少女脚底发力，如同脚下打滑一般，飞快地逼近了曹书瑞。 砰！ 这时，曹书瑞才刚刚挣脱冰层。 少女的脸颊，和他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两人即将亲密接触的瞬间，少女猛地压低了重心，左腿蹬地，右拳向上轰出！ 乌鸦咬！ 一击漂亮的升龙，重重地轰在了曹书瑞的下巴上，将他螺旋着击飞。 一如往常，这种世界是英雄的主场，就算是本来能够躲开的技能也只能吃下来。 感叹了一下少女漂亮的动作和准确的战斗意识，曹书瑞垂下视线，期待着少女接下来的攻击。 他知道，这是库拉在向他展示力量。 果不其然，少女见曹书瑞被浮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寒。 如同英雄卡上的动作一般，少女双手高举于头顶，交叉而过，随后如同拥抱世界一般大大地张开了双臂—— 咔嚓——叮叮叮！ 以少女为中心，半径一公里之内的大气被冰冻。 浮空的曹书瑞，直接被冰块所包裹。 随后，寒冰轰然炸裂，碎冰化作恐怖的冲击对着天空释放。 接连不断的击打声，就是曹书瑞的身体被轰击而响起的。 锋锐而密集的冰片轰击，其威力甚至还在同等密度的子弹弹幕之上。 一粒粒冰片，深深地刺入了曹书瑞的身体，成为了他的力量。 良久，他重新掌控了身体，轻巧地落到了地上。 看着眼前无言地凝视着他的少女，曹书瑞伸出右手，勾动力量。 噌！ 一道冰刃从掌心刺出。 见到这一幕，少女的红瞳里流光转动。 她展颜一笑，如同融化的冰川。 “库拉的力量，就交给你了哦？一定要，好~好的使用才行！” “啊，你的力量，我收下了。” 对着可爱的少女，曹书瑞点了点头。 见状，少女挥了挥小拳头，高兴地点了点头，随后一脚把曹书瑞踹飞了。 蓝色的世界如同被黑洞吸走一般化为单纯的光影远去，上浮的感觉攥住了曹书瑞的身体。 旅馆的简陋单人间之内，曹书瑞睁开了眼睛。 “呼~” 呼出的一口气，在房间内化为白雾。 不知不觉之间，他的房间内温度已经下降到了夏天不该有的程度。 而他的头发，也化成了纯粹的蓝色。 不知道这一切的曹书瑞，“啪”地打了个响指。 金色的火苗，在他的食指之上燃起。 来自于白马的火焰，立刻将一切寒冷驱散。 很快，室内的温度就回归了正常，就连冷气化作的水雾也被蒸发。 这旅馆的房间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合上了百叶窗之后，更是连月光都进不到屋内。拜此所赐，室内的异常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回味着身体被无数碎冰轰炸的感觉，曹书瑞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不仅是冰的力量，他所加载的知识里还附带了一套相当高级的格斗技。 这份力量，够劲，够华丽。 …… 第二天一早，曹书瑞就退了房，然后进入了距离旅馆两条街的一座巨大的建筑之中。 这里，就是冒险者公会。 一进门便看见屋里的柜台，那里有三名工会的柜台小姐满面笑容地接待冒险者。 冒险者的成分就复杂了，堪称多种多样：有身穿全身铠甲的战士；有携带弓箭，身穿布甲，看起来身手矫捷的弓手；有身穿神官装，配戴类似神之圣印的人物；还有身穿长袍，手持法杖的魔法吟唱者。 后两者都算是魔法吟唱者，但是细分的话貌似有所不同。不过，昨天那两位冒险者并不知道这么详细的情报，所以曹书瑞也不清楚。 左边有一扇大门，右边则是告示板。上面贴著几张写着任务的羊皮纸。几个冒险者正在羊皮纸前面交头接耳。 和来来往往的冒险者擦肩而过，曹书瑞径直走向了柜台。 刚好有一组冒险者离开柜台，他便直接站了过去，说道： “你好，我想要成为冒险者。” …… 柜台小姐的业务非常熟练，不过几分钟便引导着曹书瑞填完了资料，完成了所有的手续。这个世界的冒险者既没有受到神明的眷顾，也不能拿着卡片分配技能点，所以总体来说手续还是很简单的。 拿着发给他的身份证明和一块带着链子，方便于挂在脖子上的铜牌，曹书瑞走到了告示牌那边。 见他手里拎着铜牌，周围的冒险者不禁露出了打量的眼神。 可曹书瑞完全不将这些目光放在眼里。他看了看符合铜牌工作范围的任务，不禁皱起了眉头。 “寻找丢失的宠物？帮人搬家？宰杀牲畜？还能再搞笑一点么这任务！” 冒险者的职能类似于多功能的佣兵，象征身份的金属牌由低到高分为铜、铁、银、金、白金、秘银、山铜和精钢。 曹书瑞也是没想到，最低级的铜牌，做的任务和一般的下忍都有的一拼。 就算冒险者适合收集情报，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嗯？” 就在他打算暂时放弃冒险者的身份，出去搞点事情的时候，忽然他看到了一张被挡在其他任务下面的羊皮纸。 信手抽出，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拉农村的雇佣：需要一定数量的铜牌冒险者帮忙收割作物。” 【和我最开始降临的那个村子一样，都在边境上么……说不定能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要不就它了吧。】 去柜台做了登录，曹书瑞转身离开了公会。 如果去了之后没有什么转机，那就得考虑别的手段了。 第005章 屠村小队袭来 以曹书瑞的速度，要去到拉农村并不困难。 和其他人一样步行着离开了耶·兰提尔的城门之后，曹书瑞便化为雷电腾空而起，按照冒险者公会的柜台小姐给他指出的方向前行。 公会里不是没有地图卖，只不过铜牌冒险者“根本领取不到需要用地图的复杂任务”，所以曹书瑞也拿不到地图。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反正，这个方向上的村庄只有拉农村一个而已。 几分钟之后，曹书瑞便到达了这个村子的正上方。 他现在雷霆化身之下的速度，可以说是所有手段里最快的一个了。虽然仍旧里光速远得很，但是超过音速十几倍还是很轻松的。 骑马出发需要正午才能到达的距离，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上遥远。 凝实身体，他操控着大气无声地降落到地面。 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象征冒险者身份的铜牌的链子缠绕在右手手腕上，他走近了这处村庄。 从天上看得清清楚楚，这片村庄的四面都是平原。开垦的土地之上种满了大量不明的作物。在农地的不远处，还有许多牛被饲养着。 从规模上看，这个村子也比曹书瑞最初降临的那个村子要大得多。根据曹书瑞的感知，村民的数量少说也有五百。 这样的一个几乎可以算作小镇的村庄，从赋税的角度上来说，应该算是不容忽视的一类了吧。国家的粮食收成什么的，少了它恐怕会是不小的损失。 “唔？村口……居然没有守卫吗？” 一个人都没遇到，曹书瑞就普普通通地走进了这个村庄。 这样的一个村子，居然没有民兵吗？ 【明明位于边境，却连这点警戒意识都没有吗。】 将念头压下，曹书瑞踏入了这个村庄，随手拦下了一位村民。 很快，他就在对他毫无戒心的村民的指引下见到了村长。 说明来意之后，村长不疑有他，看清了他手腕上的铜牌，便差人带着他去了农田。 或许是从曹书瑞的外表上看出来他并不是经常干农活的类型，带他去农田的男子把工具给他之后，还特意为他讲解起了收割的方法。 【都是淳朴的老实人啊。】 这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 曹书瑞之所以会选择到这个村庄碰碰运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他降临的死村。那么干脆的只为杀人的屠戮，绝对不会一两次就算。 如果那些人的身份是与王国敌对的帝国的士兵，那就更不可能只屠戮一个村子就算。 不以掠夺为目的，那就可能是打算将王国在边境上的生产力打掉。 少了这些人，几年内王国的粮食生产都会受到影响。 面带微笑地从男子的手里接过工具，只看一遍就记住了方法的曹书瑞，几次尝试之后就开始熟练地收割着作物。没有去注意身旁男子的惊叹声，他放开了感知。 如果今天真的就只是收割了一天作物的话，那他就会选择早上临时想出来的另一个方案： ——以“夺魄”之能随便控制一个城主及其亲信，之后进行革命，武装夺取政权。由傀儡坐镇后方，他混在军队里作战。这样的话，就算军队的底子不行，也能强行战无不克。 这样的话，就算一直线打入王国的首都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曹书瑞进入冒险者公会的时候，里面看任务的冒险者也有金牌乃至白金牌的家伙。可他们给曹书瑞的感觉，还不如弑神者世界里的骑士位阶者。 以此推断的话，就算是位于顶点的精钢级冒险者，最多也就是和大骑士中的强者旗鼓相当。说不定，这边的人类中最强的单体战斗力，还达不到圣骑士位阶的程度。 如此看来，就算是所谓的魔法吟唱者，实力也不会太强。 因此，曹书瑞认为，如果在这样的国家中有着他所寻求的神器，那只可能是在国王的手里了。或者也可以这么说：拥有那种神器的人，很大概率会成为国王。 【总之，先把见到国王定为第一目标吧。】 一边想着，曹书瑞的手里也没有停下动作。从外面看的话，是看不出来他在分心的。 他所需要的两种素材不同于上次，都是本就存在于体外的事物，所以要他碰到才算获取。相对的，只要接近到一定范围，他就能感应到素材的存在。 不过，这个“一定范围”是什么范围，系统并没有告诉曹书瑞。 他不是没考虑过潜入王宫，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首都在哪里。问了冒险者公会的柜台小姐，也只是被指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而已。 而地图上，要么只有耶·兰提尔周围的简陋地形，要么就是把人类三国全都囊括的那种简略版。 ——全都派不上用场。 脸上毫无表情，曹书瑞的内心却是无奈的。 对方有着连BKB都无法免疫的控制手段，而自己却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嗯？”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曹书瑞站直身子，看向了村庄的西面。 在他的感知之中，一队人正朝着这边接近。 “可别是自己人啊……我现在，非常需要功勋来着。” 如果是帝国的军队的话，击败他们的战果算军功，可以直接提升到金牌。到了这个等级，经过申请之后，是有机会面见国王的。 而曹书瑞的“申请”，肯定会通过。 这样，可比他的方案二快多了。顺利的话，今天击败这帮人，明天升级提申请，后天就能去首都。 如果神器就在国王手里，那事情就简单了。无论发动条件是什么，见面时停直接回收，保证解决一切隐患。 把工具放到脚边，曹书瑞几次四方斩就消失无踪。 “诶？” 在他不远处工作着的男人，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人呢？” …… “所有人听命！” 骑在马上，身处于队伍最前方的男子，大喊出声。 “和前几次一样，不留活口！” 听到长官的声音，士兵们头盔之下露出了脸颊上，浮现出了狰狞的笑容。 生活在腐朽的王国领导下的平民，在他们眼里如同污秽，需要净化！ 快马加鞭，数量不超过三十的骑兵队，朝着毫不设防的城镇欢快地冲锋。 对于他们来说，手里称得上武器的事物只有农具，而武技和魔法一个不会的村民，只是蹂躏的对象而已。 能够成为他们队伍里的骑兵的人，每一个都至少会用一种武技。 接下来，只需要享受净化污秽的快感—— “哦~真是不错的杀气，疯狂的很啊。” 十分突兀地，一道身影站在了村口。 他穿着没什么特点的布衣，除了细皮嫩肉之外，怎么看都只是平民而已。既不像锻炼过，也手无寸铁。 ——就算是魔法吟唱者，多数也需要法杖补强！他手里什么都没有，不足为惧。 没有听清他的声音的队长，如此做出了判断。 咧开嘴巴，他踹了马腹一下，再度加快了速度。 锵！ 拔出了腰间的剑，他紧盯着曹书瑞。 就算能用出一阶魔法也无所谓，那根本打不破他身上的铠甲。至于二阶乃至三阶？那种稀有种怎么可能会待在乡下！ “头筹，我贝留斯拿下了！” 大喊着自己的名字，他扬起了剑。一秒之后，他就能砍下那个呆呆地看着这边的男人的脑袋！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鲜血的滋味了。 咣当！ “呀！！！” 从曹书瑞的背后，盆子摔倒地上的声音，和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一名打算晾晒衣服的妇女，颤抖着身体看着袭来的军队。 那种铠甲她认识。生活在边境上还活着的村民，或多或少都见过它。 ——“巴哈斯帝国的骑士来啦！！” 第006章 信仰着神明的骑兵 叮！ 挥下的剑，被区区一根食指给挡下。 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竟然用纯粹的肉体——不存在魔法或者武技的辉光——就将锋利的钢铁的去路阻拦。 钻石冰壁！ “啪。” 曹书瑞空闲着的右手打了个响指，将村口完全遮挡住的厚重冰壁便在他的身后升起。 头发从发根开始被冰蓝的颜色浸染，他的表情瞬间就显得冷酷起来。明明脸上挂着微笑，却只能让人止不住地感到恐惧。 “咴咴——” 嘶鸣着，冲在前排的马被勒紧了缰绳，慌乱地改变了冲锋的方向，擦着冰壁转头。 可是，他们的运气并不好。后面跟上来的骑士有的反应过来了，有的陷入了呆滞。 咚！噗嗤—— 冲撞声、踩踏声和惨叫声立刻将骑兵们喜悦的心情冲散。 上一秒形势还一片大好，下一秒，就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活着了。 这一切，都因为那一个手无寸铁的人。 “喂，你这剑上可还带着血迹呢。保养武器都不知道的吗？……还是说，已经杀人杀到了擦不干净血的份上了？” 瞥了一眼眼前的剑刃，曹书瑞抬起眼皮，看着面前露出了惊恐表情的骑士。 “刚才发号施令的人就是你吧。那么，你就作为活口留下来好了。等你吐出所有情报之后，王国的人会让你死的开心一点的。” 活捉的难度可要远在单纯的杀戮之上。 但是对于曹书瑞来说，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要是抓住眼前这个人得到的情报能让王国更有效地保护村民，别再发生屠村的事情，那也是一件好事。 但是其他人，就没用了。 指尖向下扣住剑刃，微微用力便将这剥夺了无数无辜生命的钢铁崩断。 “啊啊！人、人呢！” 颤抖着跌下马，男人的表情变得扭曲。 “我不是可以随便死在这里的人！你们快点帮我争取时间！以身为盾保护我啊！” 对着死伤惨重的部下，他发出了比起刚才那名妇女还要凄厉的叫声。 见状，曹书瑞无趣地撇了撇嘴。如果对方很有骨气，宁可自尽也不做俘虏的话，他还打算用“夺魄”的力量控制对方呢。 “没想到，是个孬种啊。” 摇了摇头，曹书瑞随意地一挥左手，四枚冰锥便洞穿了他的四肢。同时，一层薄冰冻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他继续发出刺耳的噪音。 至于咬舌自杀？不存在的，他要有那个胆量，曹书瑞反倒会佩服他。 “神、神啊，请救救我……” 在一片狼藉之中，隐约有祈祷的声音响起。 ——那是一个胸甲向下凹陷了几分的骑兵。这种样子，谁来看都知道，他活不成了。 就在弥留之际，他选择了向神明祈祷。 哽咽着，喘息着，受伤了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破裂的耳膜什么都听不到。 就算这样，他还是朝着天空伸出了唯一完好的右手。 以前所未有的虔诚，对着他所信仰的神明祈祷。 在他弥留的脑海里，想着的会是什么呢？ “神啊，请给予我慈悲……” 低沉的祈祷声，三三两两地在地上这一堆里响起。 人叠人、马叠马。 就算曹书瑞什么也不做，他们之中也留不下活口。 “神啊……” 呼唤着“神”这一个单字，他们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简直仿佛自己马上就要前往天国一般。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里还向神进行祈祷，他们是真的在渴望神的拯救。毕竟，他们身上的伤势，以人的力量是绝对治不好的。 这样的一幕，如果被教国拿去宣传，那一定会把这些骑兵的形象描述地极其美好的吧。 什么为神献身，在净化的道路上牺牲……曹书瑞都不需要刻意脑补，就能想到他们的做法。 人类三国之中，唯一有信仰的就是他们斯连教国了。曹书瑞还不至于见到了这一幕，还认不出这群骑兵的正体。 除非他们这是演技高超，不然真相只有一个。 伪装成帝国兵的教徒，跑过来搞屠杀，顺便挑起战争。 只看衣服的话，王国人毫无疑问会去找帝国人的麻烦。两国之间本就有仇，开战简直顺理成章。 “虔诚……么。六大神也够可怜，信徒的质量不行啊。” 经过了DXD的世界，曹书瑞明白，神明也是很忙的，根本没时间一个一个去注意下面的教徒。一切的行为，都是这些教徒的独断。 狂信的他们，以为只要给自己的行为冠上【信仰】的名义，那无论做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会被原谅的，都是光荣的，都是值得炫耀的。 就像现在，他们能够对毫无反抗之力的无辜平民挥下屠刀，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罪恶感，还被满溢的快感充斥，只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所谓的“净化”，是光荣的，是正义的。 ——就算为此双手沾血，那也是能够被神明原谅的。 “什么锅都甩给神，该说不愧是人么。” 无论神是否存在，他们总是背锅。一群人自发地去信仰他们，还要嫌弃对此一无所知的他们不降下祝福。 在这个或许真的存在神明的世界里，这种扭曲的信仰让曹书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到他曾在世界卡上看到的那个疑似死神的骨头架子，他实在无法否认这个世界有存在神明的可能性。 “……算了，直接送你们上路吧。” 他们的罪孽，用他们自己的生命去偿还都不够。但是，曹书瑞也没兴趣去折磨他们。怎么讨回这份仇恨，那就看王国的人了。 就算因为那个被屠的村子而插手，也就到此为止了。 “哈、哈哈……蓝发的恶魔……别得意，神明会制裁你！” 睁着唯一的一只眼睛，额头被马蹄踹烂了的一个骑兵，狰狞着表情怒喊出声。 之后，他就断了气。 “呵，好啊。他要有本事来，我也不介意弑个神。” 放狠话谁不会？更不用说，曹书瑞还是认真的。如果知道自己的信徒干了什么事情，还要过来给他们“伸张正义”，对这样的神曹书瑞绝对不会手软。 这群骑兵的信仰，真的恶心到他了。 原本他对教会的印象就不太好，现在遇到一个教国，没想到也是这样。 这些心怀信仰的家伙，就没几个正面的人吗？ 叹了口气，他随手捏了几枚冰锥，对着感知里的活口释放。 噗嗤嗤。 密集的入肉声之后，眼前的一堆，彻底地安静下来。 他转过身去，厚重的冰壁瞬间破碎，化为碎冰消散在天地之间。 看着小心翼翼地聚集到冰壁之后的乡亲们，蓝色褪去、回归黑发的曹书瑞笑了笑。 “哦哦哦！！” 带着解脱意味的欢呼声，响彻四周。 第007章 王国战士长 ““非、非常感谢！！”” “得救了啊！” “幸亏有你在！” 聚集过来的村民们，一看曹书瑞转过身来，纷纷跪了下来，高呼感谢。 听到了这动静，藏在村子里其他地方的村民们，这才战战兢兢地靠拢过来，随后跟着发出欢呼和感谢。 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清晰地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村民们也不是傻的。看到那一队骑兵，他们就明白了，如果曹书瑞不在这里，那这个村子恐怕也会遭遇屠杀。最近这段时间，周边的村子已经有好几个被杀到就剩两三个人。 而这“逃跑”出来的两三个人，估计也是这些骑兵为了达成目的而特意留下的。 有能力杀光，却特意留手。以他们的性子，这绝对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为了让这些村民去传递他们来过了的消息，借此引诱别人。 皱了皱眉，曹书瑞感觉事情有些不简单。 他一边被村民们围在一起，一边思索着事情。就连村长说要给他提高佣金的事情都没注意。 功勋到手了，还留下了一个活口，剩下的事情也就和他无关了。 而在已经出了这种事的现在，惶恐不安的村民们只能待在曹书瑞的身边谋求安全感，农活是决计不敢干了。 一时之间，众人竟是就这么聚集在了村口。 这样的状况，让村长也觉得头疼。 就在这位老人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告奋勇去耶·兰提尔报告情况的青年，准备送他出村的时候，轻微的晃动感从地面传到了众人的身体上。 “噫噫！” 发出了近似悲鸣的声音，靠近村口一侧外围的一个男子，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他颤抖着身体抬起胳膊，指向了前方。 “马、骑马的士兵又出现了！！” 他这一嗓子，让本就心怀不安的村民，再次陷入到了恐慌之中。就连之前那个自告奋勇的青年，脸上都露出了怯色。 “冒险者大人，这里，还请您大发慈悲！佣金、佣金我们村一定会想办法的！” 咬了咬牙，村长对着曹书瑞跪倒在地，连头都抵在了脏兮兮的土地上。 他知道，现在在这里的人里面，只有曹书瑞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所以，就算不要面子和尊严，也得求他帮忙。 眼前的冒险者不过是铜牌而已。就算村民们说他怎么轻易解决了那一队骑兵，没有看到那一幕的村长也是不信的。毕竟，铜牌的实力可怜地很。就算能轻易打败一个两个手无寸铁的农夫，十几个人一起上，还是有办法制伏的。 所以，铜牌单人行动的话，是接不到有魔物存在的任务的。 更不用说，眼前这个铜牌的冒险者，皮肤细嫩不说，身板也不壮实。 要是说他很有钱，那村长绝对不会怀疑。 所以搞不好，刚才只是他用了什么保命的东西而已。万一他不愿意再次出手，那就是灭村之灾。 见状，陷入混乱的村民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纷纷跪倒在地。 “唉，好吧。就在眼前，帮一把也不是不行。” 反正用不了多少时间。 挠了挠头，曹书瑞一步迈出，穿过了包围着他的村民，来到了村庄之外。 “啪。” 清脆的响指声之下，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片冰蓝。 钻石冰壁再次在他的身后升起，在他和村民之间划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障壁。 混乱的马蹄声越来越接近，随后，比起之前那队骑士要混乱的多的骑兵接近了过来。 这队人，正是那天和曹书瑞擦肩而过的战士长的队伍。紧追在敌国骑士身后的他们，今天是最接近的一次。 以他们的视力，不难看清突然升起的冰壁。 随着为首的壮汉——战士长抬起右手，骑兵队逐渐减速，最后很有秩序地停在曹书瑞面前十米外，然后呈包围阵势拉开了间距。 不明白曹书瑞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警戒是必须的。 “……不错。这气势，最起码也是大骑士。” 骑兵队为首的国字脸壮汉，散发出来的气势还要在那个保罗·布朗特里之上。就算说他达到了圣骑士位阶，估计也没有问题。不过，由于曹书瑞并没有见过圣骑士位阶的人，所以无法准确判断。 他是曹书瑞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足以被成为强者的人类。 看着曹书瑞背后的冰壁，他皱起眉头，翻身下马，将手按在剑柄上。 【这种魔法……第三阶吗？不……看规模，足有第四阶了。这种程度的魔法吟唱者……为什么我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紧盯着曹书瑞，他绷紧精神，大声宣告： “——我是里．耶斯提杰王国的战士长葛杰夫·史托罗诺夫。奉国王之令，为了征讨在附近作乱的帝国骑士，前往各个村庄巡逻！” 他的声音，自然也让冰壁之后的村民们听到了。 “王国战士长？” 曹书瑞放开了感知，确认着身后的村长的反应。别忘了，曹书瑞对王国的事情一无所知。 见村长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冰壁轰然碎裂，他的蓝发也重新化为了黑发。 “你可来晚了哦，战士长阁下。不过，没想到会让你这样的人来巡逻呢。看你的身手，在人类之中也算数一数二了吧！” 见到曹书瑞忽然改变了态度，葛杰夫也不好继续摆出带有进攻意味的架势。 他站直了身体，摇了摇头。 “承蒙阁下谬赞。我只是承蒙国王陛下厚爱，得到战士长一职而已，谈不上最强的战士，在这个国家里，比我强大的人比比皆是。——比如，阁下你就比我强吧？” 葛杰夫是抵达了英雄领域的存在，放眼全人类也屈指可数。而曹书瑞，只不过在他的面前用出了四阶魔法而已。但是他看得出来，以曹书瑞的轻松表现，就算他用得出五阶魔法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五阶的魔法吟唱者，同样属于踏入了英雄领域的存在。 “这先不提。阁下说我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曹书瑞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示意村民们分开。 堵住了道路的村民们让开之后，村口那“一堆”，就进入了葛杰夫的视野。 “——！” 倒吸一口凉气，葛杰夫再也皱不住眉头，锐利不起视线了。 身上的金属铠甲发出喀啦喀啦的碰撞声，他深深地低头： “谢谢你救了这个村庄，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身为战士长，统领着国王近卫兵的大人物，他却不吝啬于对着陌生人表示尊敬。 而这时，他才看到，曹书瑞的右手之上，系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你……是冒险者吗？” 压下“居然是铜牌”的念头，葛杰夫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恕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过阁下的名号。” “原本我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就是了。我叫曹书瑞，今天才成为冒险者。” “曹……书瑞？” 这名字，非常拗口。 “果然，念起来很困难么。这样的话，战士长阁下称我为【K】就好了。” 见过公会那张世界地图，知道这里是人类国家齐聚一堂，外界全部都是怪物天堂的世界的曹书瑞明白，就算吹牛，也不要编什么“东方大国”。硬要做的话，只会被怀疑罢了。 真有那种人类国家，教国的大预言术早就知道了，又怎么会不在地图上将它标注出来呢？ “好的。K……阁下。” 见葛杰夫接受了这个称呼，曹书瑞略带几分笑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操控着风，将那个被俘虏的小队长拽了过来。 “这是我特意留下的活口。希望他能有用，战士长阁下。” “感激……不尽。” 再一次，葛杰夫深深地低下了头。 第008章 令人失望的王都，意料之外的惊喜 之后，葛杰夫留下几名骑兵打扫战场，然后带着其余人进入了村内。 和村长单独了解了情况之后，他便带上了那个俘虏，和部下一起回到了村口。 “K阁下，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王都呢？您这样的人才，只能得到一个铜牌，也太不该了。” 上马之前，葛杰夫真挚地对曹书瑞发出了邀请。 以曹书瑞之能，还不至于发现不了他是真心的。 看着他炯炯有神的眼睛，曹书瑞笑了。 有战士长带路，那一切都要简单地不行。更不用说，葛杰夫这样的人，才不屑于贪图什么功劳。在国王的御前，他只会实话实说。 也就是说，曹书瑞有机会直接见到国王。连申请都不需要。 于是，曹书瑞也笑了。他欣然点头道： “好啊。” 没有过多怀疑什么，葛杰夫也笑了： “这真是太好了，有您一起的话，就算他们的同党想要对俘虏做些什么，也就不可能了呢。” 他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能和这位K同行，那真是安心不少。 于是，由村庄出面借给了曹书瑞一匹马，王国的骑士们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 傍晚时分，一群身披长袍的人，悄悄地来到了拉农村的附近。 若是有见识的人，那一定认得出来，那是斯连教国的神官袍。 这个国家信仰着据说是在几百年前降临到这个世界里的六大神。因为信仰的神有这么多的关系，教国内的人所信仰的神自然也是各有各的不同，导致教国内分为了多个派系。 在这种情况下，名为六色圣典的特殊情报部队应运而生。 这些特殊的情报部队主要从事各种国家直接下令的重要的工作。 现在，在这里聚集着的这些神官一样的人，就是斯连教国六色圣典的其中之一——阳光圣典。 名为阳光圣典的特殊情报部队的基本任务是负责歼灭亚人族的村落。 由于斯连教国提倡人类至上，主张消灭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余种族，阳光圣典在斯连教国的六个特殊情报部队里，属于战斗机会最多的。 因此，他们才会像这样出现在别国的境内。 为首的脸上有着一道伤痕，岁数大概在三、四十岁左右的金发男子此时正紧闭着眼睛，魔力的波动从他的身上传出。 为了摸清情况，他正使用着远视的魔法。 “……嘁！这帮废物，究竟做了什么！别告诉我，他们被一帮子愚民给解决了！” 拉农村内，无论是王国骑士的身影，还是伪装骑兵队的身影都没有发现。村民们照常生活，一派祥和景象。只不过，村口多了几个手拿叉子的放哨民兵。 “情况不对啊。所有人！暂时撤离！” “尼根队长？” “那帮人毫无音讯，目标也不在。” 简短地回答了副官的疑问，这群人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消失在了平原上。 …… 明月当空，但是葛杰夫的队伍如同完全不受影响一般，正全力驰骋着。 骑在马上的葛杰夫，特意放慢了速度，和曹书瑞并行。 至于曹书瑞为什么会骑马……什么马敢不让他骑？动物的感官，可比人要灵敏多了。 “陛下一定会非常乐意接见像你这样强大的魔法吟唱者的。恕我直言，你恐怕，掌握了五阶魔法了吧？人类的极限，便是六阶魔法。七阶以上的魔法，人类根本不可能学会。所以，像阁下这般强大的魔法吟唱者，一定会被陛下奉为上宾的。” 身为军人，葛杰夫才不会放过这个挖人的机会。既然冒险者协会有眼不识泰山，给一个堪称战略兵器的人发了铜牌，那他自然不会吝于挖角。 虽然他从曹书瑞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不妙的气息，但是魔法不会骗人。 结果，曹书瑞只是摇了摇头。 “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是不会为王者工作的。” 就算曹书瑞的只有武力和责任够称王，他也是被称为王的存在。只要这个名号还在，给别的王打工就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这个王还很有可能是他的任务目标。 搞不好，曹书瑞这就集齐了素材，然后离开了呢？ “……这样啊。” 敏锐地感觉到了K阁下提到“王者”二字之时那漠然的霸气，葛杰夫识趣地选择了闭口不谈。 强者嘛，有点个人脾气也没办法。又不可能强行让他们听话。 接下来，葛杰夫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当能见度降低到不适合马匹奔行的时候，葛杰夫带人下马，砍树制作了火把。 身上闪动辉光，他大喝一声，瞬间同时挥出了好几剑，高速摩擦着空气点燃了火把。 【那就是武技么。感觉像是某种游戏技能啊。】 从葛杰夫硬直的动作上，曹书瑞心中产生了既视感。这就好像他最开始使用桐人的剑技一样。 确保了视野，队伍再次前进。 为了避免被可能存在的敌人偷袭，葛杰夫选择星夜兼程，而曹书瑞自然不会反对。如果需要，以他现在的体质，甚至能够连续一个星期不睡觉。 …… 里·耶斯提杰王国的王都里·耶斯提杰。 总人口约有九百万人的国家首都，最适合用【古老都市】这个词来形容。这不只是因为它历史悠久，也暗指其中的日常生活永远是那么平淡，只是个陈旧而毫无生气的都市，一成不变。 只要走在马路上，就能立刻理解这一点。 左右林立的房屋大多老旧而质朴，没有一丝新奇或华美。有人认为这是历史悠久、沉稳自若的一种风骨，也有人觉得这是个永久停滞、枯燥无趣的都市。 王都内许多道路未经铺装，道路幅度也不算宽，为了不妨碍马车的通过，市民摩肩接踵地走在马路两旁的模样实在凌乱不堪。 可唯有主要的大道，少见地以石板铺装而成，而且道路也很宽敞。 路旁栉比鳞次的住宅无不富丽堂皇，散发着富裕的氛围。 “那些，都是贵族们的住宅。阁下是不是感觉过于两极化了？在贵族的压制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就算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没法为平民争取到多少利益。” 似乎是察觉到了曹书瑞的目光，葛杰夫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 两人正坐在前往王宫的马车上。 回到王都，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休息了一晚上，他们先带着俘虏亲手关押，之后便前往王宫。 “国王的势力，比贵族要弱吗？” 挑了挑眉，曹书瑞随意地问道。 在封建制度的国家里，这种事情的出现，一般都意味着政权的崩溃。 如果这个国王持有着神器的话，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K阁下的话，知道也无妨吧。” 苦笑一声，葛杰夫压低了声音，开始诉说。 人类的三个国家里，目前王国是最弱的一个。 其原因，是因为王国的贵族目前分为了王族派与贵族派两个势力。 王族派支持当今国王，为其效力。 贵族派则是在暗地里与王族派对立，企图在当今国王退位以后，拥护受到自己控制的王子上位，从而掌控整个国家政权。 因为他们的政治斗争，王国的本就不算强大的国力，更是有不少被浪费在内耗之中。 再加上帝国一直以来都对王国虎视眈眈，常年大战，内忧加外患下，王国自然便成为了最为弱势的一个国家。 听到这里，曹书瑞眯起了眼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想法就全错了。】 国王也好，贵族也罢，如果拿着那两件素材，断然不可能会允许现在这样的情况存在。 也就是说，曹书瑞极有可能白跑一趟。 【罢了。得到这些情报，勉强算是不亏吧。】 就在曹书瑞思考如果王宫里没有素材，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一阵电流划过脑海的感觉打断了他的思路。 “叮！发现任务物品——复活短杖！”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隐约之间，曹书瑞感觉到在他的右后方有着他想要的东西。 【不，不只是这样——】 微微睁大了眼睛，曹书瑞缓缓勾起了嘴角。 撩起马车的窗帘，他看向了那个方向。 ——那是一个披着红色斗篷、身材娇小的金发少女。看外貌，估计也就十二岁左右。在她的腰间，蓝色的短杖被系统上了标记。 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复活短杖了。 可引起曹书瑞注意的不只是这一点。 那个少女的身上，传来了吸血鬼的味道。 第009章 三人的冒险者 不过，曹书瑞却并没有立刻下车去寻找那个吸血鬼的少女。 反正上了标记，也不怕找不到她人。 【除非我运气好到在人类城市里遇到了一个身怀神器的不死族，不然，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复活短杖并不是什么神器？】 坐在马车上，曹书瑞对葛杰夫笑了笑，两人重新开始了闲聊。 一边分心应付着他，曹书瑞仔细思索着。 【也许，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说不定，在这个世界里，连具有复活效用的道具，都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 这个世界，搞不好在另一种意义上，比曹书瑞预想的还要危险。 虽然他所见到的人类目前并没有展现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这些道具和层出不穷的法术可是一个比一个让他惊讶。 不论是眼前的葛杰夫所持有的封印着“国宝”的水晶也好，还是刚才那把复活短杖也罢。在道具的层面上，这个世界过于发达了。简直可以说是【脱节】了。 葛杰夫曾经说过，曹书瑞在魔法的方面展示出来的实力，已经接近了人类的极限。 可是，他所见到的，不过是曹书瑞随手为之的景象。说白了，那连热身都算不上。所以，曹书瑞并不认为，以这个世界的人类的水准，能够制作地出他见到的那些道具。 至于其他的种族……天生就具有力量的它们，真的会去制造这些道具吗？ 越是了解这个世界，谜团就愈发变多。 【总之，先去皇宫看一看吧。如果宫里什么都没有，那就去找那个吸血鬼。】 敲定了注意，曹书瑞停止了思考。 在里·耶斯提杰王国的王都最深处，有着一座内城。 那是在外围以周长达一千四百米、总数二十座的圆筒形巨大高塔形成防卫网，内侧用城墙围绕广袤土地的罗伦提城。也就是所谓的王城。 并没有和葛杰夫一同进入王城，曹书瑞在王城之外便下了马车。 ——“这份功劳，如果战士长阁下不能拿下的话，又会给贵族派攻击王族派的理由。拿对我没用的东西去换取一份人情，说起来也算是不亏的交易。” 如此说着，曹书瑞不等葛杰夫回答，便直接以四方斩技能踩影子离开了马车，随后化为无色的雾气潜入了王城。 急忙冲下马车的葛杰夫，即便环绕四周也没能发现曹书瑞的身影。不仅是他，马车外的王城守卫，也没有发现曹书瑞的身影。 “唔……早该想到的。以K阁下那崇高的心灵，又怎么会在听闻了国家现状之后仍旧谋求私利呢。只不过，这样的话，王国也失去了招揽他的机会。这位人物，不仅实力能够与帝国的那个怪物级魔法师匹敌，人品也非同寻常。若是有机会，真想好好招待他。” 无奈地叹了口气，葛杰夫重新上了马车。 另一方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曹书瑞，此时正操控着风，在王城内四处游荡。 结果是遗憾的。 或许，就和曹书瑞在听到这个国家现状之后想的一样，国王根本不是持有者。不仅如此，在整个王宫之内都没有反应的话，王族全员和有资格进入王都的大贵族都可以排除了。 这样一来，曹书瑞不得不重审自己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是持有者不知道自己持有的是神器？或者，他并不会使用？ 最坏的可能，就是持有者并不在这个国家，只不过，他们马上就会到来。如果是这样，那曹书瑞再怎么费力气寻找，也只是白费功夫。 随着一阵微风吹过，不知何时换回了他那一席黑衣的曹书瑞，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靠外的一座护卫高塔的顶端。这个世界的冒险者的穿着非常混乱，所以就算是这身衣服，也不会被认作奇装异服。 蹲在塔尖上，他凭借自己过人的视力，俯瞰着下方的王都。 以他现在的视力，占据了这个王都内最高的制高点，竟是足以将容纳了九百万人的整个王都都收于眼底。能力值、吸血鬼之力、魔力的强化以及弑神者的身体补强——融合了这一切的他，此时单论身体能力，也是绝对的【非人】。 不夸张的说，个人意志不够强，也就是说实力相对较弱的不从之神，他现在徒手就能击杀。一拳开山，绝对不是什么玩笑。能力值的连续升级，带来了体质上的飞跃性提升。 一直忘记了给自己“升级”的曹书瑞，简直是暴殄天物。 “找到了。” 眼睛微微眯起，曹书瑞化身为雷霆，爆射而出，下一瞬就在刺眼的电弧之中凝聚回了人形。 落脚点是王都大道。所幸这条路足够宽，不然曹书瑞还真不敢就这么降落。 擦肩而过的行人被吓了一大跳，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在曹书瑞的眼前，是一家只提供给冒险者的旅店。当中具备住宿设施与马厩，以及足够用来练剑的宽广庭院。美轮美奂的外观让人不难想像内部装潢必定同样华美，客房的窗户上镶嵌着澄澈透明的玻璃。 以这个世界当前的生产力，这家旅店可以说是五星级了。 想要入住这家旅店，只是有钱还不行，作为冒险者的实力也需要相当高。 也就是说，能够待在这里面的，都是人类中的强者。 然而，曹书瑞却感觉得到，系统的标记也在里面。也就是说，那个吸血鬼的妹子，此时正混在了人类之中——以冒险者的身份。 【虽说仔细一想我也是不死族啦……不过像你这么堂而皇之，还真是厉害。】 不是什么人都能像曹书瑞这样拥有高级的气息遮断的。以这个世界的魔法水平，要分辨人类和不死族还是很简单的。 那么，这个妹子不仅当了冒险者，还得到了非常高的等级，可以说是非常有一手。 无视了站在门口的警卫兵，曹书瑞推门而入。 使用了整个一楼空间的宽敞酒店兼餐厅里面，冒险者的人数寥寥无几。看来，高阶的冒险者并不多。 店内的喧嚷只平息了一瞬间，好奇的目光蜂拥而来。 对这些目光完全无视，曹书瑞将视线看向了店里最里侧的位置。那里有张圆桌，桌旁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曹书瑞要找的金发少女。此时她正戴着兜帽，只有一点发丝露出来。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在额头部位镶有朱红色的宝石的怪异面具，将一张笑脸完全遮住，只有眼睛的部分稍微裂开一道细缝。 宽大的袍子也完全无法展现她的身材，甚至于连她携带了什么武器都无从猜测。 而曹书瑞能知道她是一名少女，只是单纯地因为对吸血鬼气息的感应罢了。 在她的身旁，一块【巨石】坐在那里。 粗大臂膀让人联想到圆木。用以支撑头部的脖子，直径大概有女性的大腿那么粗。在这脖子上的脑袋呈现四方形，简直像是某个方块人。时常瞪着的眼瞳如同猛兽一般锐利。金色头发剃得短短的，完全只重视实用性。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壮汉，胸前却有两团隆起。——她，是女性。 最后，则是一个腰佩长剑，身穿轻装，同样是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年。 对着这三个人的组合，曹书瑞含笑靠近了过去。 此时，他们三人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放着那把复活短杖。 “……这就是缇娅她们带回来的东西吗？” 不仅块头大，那个女性的嗓门也一样大。 “嗯。它和那封秘信放在一起，原本是同样需要被送回总部的事物。经过鉴定，它似乎是相当高级的道具。不过，完全不知道作用是什么。” 明明面具并不厚，从那下面传出的少女的声音中却听不出年龄与感情等性质。至多只能勉强判断出是名女性。 第010章 嘴子这么欠，谁保了你这么久？ “不知道作用？队长鉴定过它了吗？” 挑了挑眉，壮汉般的女性的声音里满溢着怀疑。 “没有。不过，就算换成队长，结果也是一样的。还是说，你怀疑我的魔法水平？” 少女的声音很平坦，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她的不满。 “啊哈哈，这怎么会！只不过，老子还是比较相信队长嘛！” 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和壮汉一般无二，大嗓门的女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传出砰砰的闷响声。 对她们的讨论，坐在两人对面的少年一脸无所适从。或许他的知识量就像外表一样年轻，所以才听不懂同伴们的谈话吧。 就在这时，新的声音插入了对话：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如果你们并不需要的话，可以把那个短杖让给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三人惊讶地看了过来。 【怎么……可能！】 无论实力高低，这三个人，竟是都没有在曹书瑞出声之前，察觉他的存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灵基再临之后，封弊者的效果也得到了加强。现在的曹书瑞，只要封弊者起效，除了以肉眼目视和肢体接触之外，没有任何确认他存在的方法。 之前在葛杰夫面前，他都是故意暴露一部分气息，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强得过分”。 而现在，对方只是素未谋面的冒险者，不是什么会因为实力而怀疑自己，进而给自己找麻烦的实权者，所以曹书瑞就不在乎了。 也就是这时，曹书瑞才发现，她们两人的身上，各自挂着一块精钢制成的牌子。 也就是说，她们赫然是到达了人类顶点的，精钢级冒险者！ 至于那个少年，身上并没有牌子。他可能不是冒险者。 “你是什么人？敢到老子这边插嘴！” 眼睛一瞪，壮汉般的女性立刻对着曹书瑞释放出压迫性的气势。 以她的观察力，自然是看到了曹书瑞右手腕上缠着的铜牌。 “暗杀者吗？这种潜行能力……假以时日，就算成为精钢级也不奇怪。” 戴着面具的少女，则是分析起了曹书瑞的职业。 冒险者鱼龙混杂，可以说是什么职业都有。具协会统计，只是登录在册的职业就有近两千种。这里面会有暗杀者，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可惜，无论是压迫力还是居高临下的评头论足，对于曹书瑞来说都没有意义。 所以，他维持着微笑，只是打量着两人。 对方不是掌握权力的那种难沟通的家伙的话，曹书瑞还是愿意以交易的形式取得道具的。 偷和抢太掉价了，能不做谁愿意做啊。 见曹书瑞这种皮肤白嫩、身材普通，怎么看都像是娇生惯养的家伙居然对自己的压迫力无动于衷，大块头的女人狰狞地笑了： “挺有胆量的嘛，作为一个菜鸟来说，倒是挺难得的，而且还这么细皮嫩肉，让我都不舍得下手了。” 猛地握紧拳头，发出压迫空气的爆鸣，女人站起身来，以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瞪着曹书瑞： “老子劝你还是赶紧滚。看不清形势么菜鸟？敢到我们这里抢东西？” “格格兰！人家只是想要交易而已。你这个态度，是想给我们【苍蔷薇】抹黑吗？” 一看周围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长袍下的少女叹了口气，出声喝止了自己的同伴。 “嘁，和这种菜鸟有什么好交易的，依比鲁艾？你说吧，他是拿得出钱，还是拿得出足以交换的道具？” 撇了撇嘴，一屁股坐了回去，被称作格格兰的女人摊开了蒲扇一样的大手。 “那我怎么知道。只不过，他既然敢过来交易，想来不会是空手。” 面具下的眼睛眯起，少女——依比鲁艾冷静地思索着。 能够让她都毫无察觉的潜行……这至少也要比她更强才能做到。身为一个魔力系魔法咏唱者，她的生命感知可以看破五阶以下的隐蔽法术。至于武技类的潜行手段，那也不可能让她作为吸血鬼对生命的抗拒本能毫无反应。 也就是说，来者虽然吊儿郎当地缠了块铜牌，但是实力绝非普通精钢可比。 甚至于，还要在她之上——超越人类极限。可这怎么可能？ 总不会说，他不是人类吧。 “先说好，它现在还作用不明。即便这样，你也想要吗？” 除了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之外，和它有关的情报都得到了。而且从现状来看，它就算被交易出去也没关系。 所以，依比鲁艾便顺着曹书瑞的话谈了下去。 “当然。直觉告诉我我需要它。看到它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要它了。” 既然对方说作用不明，曹书瑞就顺势随口编了个理由。万一对方知道它的作用是复活，那就别想交易了。 “哈哈！这种花花公子一样的理由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是贵族之子吗？” 听到曹书瑞的话语，格格兰捧腹大笑。 他说出口的理由，对于冒险者来说再可笑不过了。每一分钱都花在变强上，才是冒险者的作风。 “听老子一句，你既然这么闲，还做什么冒险者，不如老实点回家吃奶怎么样？” 一边大笑着，格格兰的嘴里开始吐出问候父母的脏话。 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一楼都响起了附和的笑声。 曹书瑞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下一个瞬间，刺耳的笑声、格格兰的脏话和他们的呼吸，全部被源自灵魂的压迫力强行打断。 在这股压力之下，大部分人都被拍到了桌上或者地上，动弹不得。当时姿势正巧不对的倒霉蛋，更是因此而骨折。 “这就是精钢级冒险者吗？嘴这么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你的同伴是有多强，才能保下你？” 前一秒还是沦为笑料的菜鸟，下一秒，就成了不可名状的恐怖来源。 心脏被攥紧的感觉，让每一个发出过笑声的人都痛苦地扭曲起身体。 这一层空间之内还保有自由的，只有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少年，和内心激烈波动的依比鲁艾。 “怎么会……居然……！” 瞪大了眼睛的少女，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在强行归于寂静的旅店之中，她的动作特别显眼。 “为什么……你和我是一样的吧？这是为什么！” 一旦曹书瑞动用力量，封弊者就会暂时失效。因此，少女才能感觉到。 ——那股毫不掩饰的，真祖的气息。 “哼！” 念头一动，将大块头完全冰封，曹书瑞停止了释放灵压。以他现在的灵魂强度，刚才虽然留手了，释放出的灵压也足以让实力在山铜级以下的冒险者灰飞烟灭。 瞅准了旅店里最弱的也是山铜级，曹书瑞才会以此作为惩戒。 随手拉开椅子，曹书瑞坐到桌旁，然后看向少女说道： “你都在这里了，我为什么不行？” 第011章 专治各种吸血鬼控 “咕……” 这个反问，让少女只能哑口无言。 除非她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能再问。 深吸了一口气，她按捺住心里的不安和恐惧，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只看刚才那一手，少女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和眼前之人之间那不可逾越的差距。这不只是血统上的，同为魔法吟唱者的能力也是一样。 就算她也精攻冰魔法，也绝无可能达到眼前的青年这种举重若轻的程度。 少女——依比鲁艾的实力，对于人类来说是压倒性的强大。像王国这种国家，她一人就能灭国。而曹书瑞，远比她强上太多。 “那么现在，你明白我的立场了，事情就好办了。我想要那把短杖。” 曹书瑞的话语，让依比鲁艾咬紧牙关。 原本可能存在的交易，因为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对方的存在，比起什么都要危险。更不用说，同伴还被控制住了。 虽然格格兰的生命气息还能感觉到，但是她随时都可能死掉。 锵！ 就在这时，坐在曹书瑞旁边的少年忽然动了。他用颤抖的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实力的差距，少年不会不明白。他的实力，也就能与二阶魔法吟唱者比一比。换成冒险者，最高也就是金牌的水平。整层旅馆里，他都是最弱的。 但是，他依然表明了态度。 “这里……是里·耶斯提杰，是王国的王都。” 声音带着战栗，少年持剑的手却越来越稳。 “身为那一位的骑士，我不能对违法的行为置之不理！” “克莱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顾不得思考什么，依比鲁艾抬手凝聚了一团黑色的能量，随后一巴掌就将少年拍晕了。 他，不能死在这里。不然，他所侍奉的人——王国的公主不会罢休。那么，这个国家就完了。 “请您原谅他的无礼！……还有我的同伴的无礼。作为歉意的证明，这把短杖就送给您了！” 一把拿起了桌上蓝色的短杖，少女双手将它奉上。 不过是个不知道用处也无法驱动的道具，用它能换取安全，值了。 “嚯，看来你混得不错。能够这么真心的为同伴求情，真是难得。” 曹书瑞听说过，不死族大多难以抑制对生命的厌恶，因此能够抑制住厌恶，提高智能，并且和人类生活在一起，这只能用稀有来形容。 “……” 没有搭腔，少女只是，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唉。这么一弄，倒像是我是恶人了。” 摇了摇头，曹书瑞接过短杖。念头一动，包裹住大块头的冰层便爆碎为冰花，消失在空气中。 “格格兰！” 虽然身材娇小，但是少女还是轻易地扶住了巨大的同伴。见她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冻昏了而已，少女不禁松了口气。 “叮！检测到不完全的复活道具。提取——生死之力X1/3！” 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曹书瑞手中的短杖无声地消灭。 “系统，不完全是什么意思？少了什么部分吗？” “复活短杖为消耗类道具。该种短杖有三次效力，宿主方才得到的短杖只剩最后一次。如得到完整短杖，即可收集完全。” “……” 系统的解释，再一次让曹书瑞感到无语。 上个世界那个血液就已经够抽象了，这次怎么又有这种情况？ “……你最好别告诉我，那个控制人的神器也有好几个。” “不会的。属于【20】之列的神器，都为唯一存在。且效力也只有一次。” “……【20】又是什么？” 这系统，怕是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 “……” “喂？系统？” “……” 【啧。不回答么。】 系统拒不合作，曹书瑞也没法拿它怎么样。 吱嘎—— 碍事的椅子被少女推开，肩上扛着大块头，手上还提留着昏过去了的少年，她正准备溜走。 “等下。你是叫依比鲁艾对吧？这种短杖，你还有吗？” 习惯性地发出了提问，虽然心里其实没抱多少希望，但是曹书瑞还是遵从了惯性思维。 就在他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寻找线索的时候，少女给出了意外的回应。 结果是喜人的。 “……虽然我手里只有这一把，但是，这也是我从别的地方得来的。说不定，他们那里还有。” 从声音里可以听出少女的迟疑和小心思，但是曹书瑞并不在乎。 “好啊。那么，咱们还是有交易可谈的。你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给你一次请我出手的机会。怎么样，这很划算吧？” 少女需要顾虑身份，但是曹书瑞不需要。只要目击者都死了，就没人知道他不是人。 更何况，不是不死族或者对不死族很了解的家伙的话，即便见到他出手，也绝不可能知道他是吸血鬼。 “我……同意。” 压住心底的动摇，少女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果有曹书瑞帮助的话，那就算她如往常一样划水，这次的敌人也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只不过，看到曹书瑞眼底隐隐闪过的金光，少女心底一寒，总觉得像是被看出了什么。 …… 走出旅馆，曹书瑞手里拎着大块头，少女提留着少年，一起穿过了中心大道。 看着前面带路的少女，曹书瑞微微眯起了眼睛。金色的光辉，在他的眼底流转。 开启了战士的化身，他的眼力能够更加轻易地看出目标的本质。 能力也好，存在也罢，花时间分析的话就都能理解，并且制作出对应的言灵之剑。 当然，曹书瑞现在可不是为了制作对付少女的言灵之剑，他不过是对这个世界的吸血鬼比较好奇而已。 然而—— 【噫！这简直就是专治少女控和吸血鬼控啊！】 头一次，曹书瑞因为自己的眼力感觉眼睛要瞎了。 在“战士”的视野之下，看破的吸血鬼的真身，只能用【异形】来形容。最起码，要不是自己的血统感觉得出来对方是吸血鬼，曹书瑞是绝不会承认这也算吸血鬼的。 ——口腔长满针状牙齿、整张脸上全被一张血盆大口占据，状似长有四肢的吸血水蛭。而且，这人类大小的水蛭身上还套着衣服和装备。 【简直就是七鳃鳗嘛。】 虽然形象，但是这形容也够失礼，所以，曹书瑞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第012章 交易成立 或许是因为【苍蔷薇】在王都之内非常有名的原因，扛着大块头的曹书瑞，和他身边披着袍子的依比鲁艾，很快就引起了行人的注意。不得已，两人只能加快了脚步，走小路消失在了街道之中。 之所以会变成曹书瑞跟着依比鲁艾离开的情况，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个交易。 从依比鲁艾那里，曹书瑞得知了新的情报。 比如，她手中的复活短杖，是在几天前的一次“私活”之中得到的。 原本，身为冒险者，还是其中立于顶点的，王国仅有两支的精钢级冒险者队伍之一的【苍蔷薇】，是不会做这种违反了公会的规定，承接不通过公会直接下达的私人委托的。 只不过，这次的委托人和小队的队长是好朋友，所以她们才会为此而行动。 而这个“私活”的内容，就是打击王国内最大的地下犯罪组织。这把复活短杖，便是少女在捣毁一处制毒据点的时候，从那里的负责人手中得到的。 这个犯罪组织的名字，叫八本指。 如同名字一般，其下属的八个部门，支配了整个王国的黑暗面。无论是覆盖范围还是实力，都可以与光明的一面正面抗衡。 八个部门分别涉及着奴隶买卖、暗杀、走私、盗窃、毒品交易、保镖、金融与赌博总共八种生意，部门之间共生共存，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王国内非法组织头号势力。 不只是这样，这个犯罪集团还与许多王国贵族都有着暗中的来往。部分肮脏的贵族选择和他们同流合污，一起祸害民众。所以，他们的势力范围早已渗入到了政治领域当中。就算想用法律制裁他们，也会因为贵族的干涉而变得不可能。 这个【八本指】，已然根深蒂固。 正是因此，才会落得一个不得不让冒险者小队【冒险】掺和进来的局面。一旦事情被发现，【苍蔷薇】可是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所以，你想把我给的出手机会，用在这个组织上是吗？” “……如您所说。详细的情况，我们的队长会向您说明。马上就要到她的宅邸了，请您不要着急。” 误以为曹书瑞有些不耐烦，少女急忙加快了速度。 不多时，他们再次回到了大道上。几次穿梭，少女熟练地绕到了一幢富丽堂皇的大房子的后院里。看来，她的队长，其实是一名贵族。 “咚咚咚。” 敲了敲一处伪装成砖墙的暗门，少女小声地和门另一边的人对着暗号。 很快，门就打开了。 穿过这扇开设在储物间里的暗门，两人在佣人模样的女子的带领下，前往一楼的大厅。 在大厅之中，一位身穿着淡粉红色礼服的俏丽少女，正以堪称优雅的姿态品着红茶。少女有着祖母绿色的眼眸，淡粉色的嘴唇和一头宛如黄金一般闪亮的长发。 魔力的气息在她的身上充盈，在这种异能之力的影响下，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别样魅力。 曹书瑞看得出来，少女的年纪约莫十八、九岁。以人类的年纪来看，这也算是年轻了。但这样的她，却是【苍蔷薇】的领队，和队友一同达成了多项丰功伟业，登上精钢级的地位的能人。 ——这个名为菈萩丝·艾尔贝因·德鲁·爱因多拉的少女，给曹书瑞带来了与葛杰夫同等的感觉。看上去娇滴滴的这位魔法吟唱者，竟也是踏入了英雄领域的强者。 “欢迎回来，依比鲁艾——格格兰？克莱姆？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面带笑意看过来的少女，脸上的笑意冻结了。没有去在意陌生的面孔，她最先关注的是自家的队友。 “没什么，这只是一点小意外！“ 暗暗示意菈萩丝不要深究，依比鲁艾现将少年扔到一把椅子上，随后从曹书瑞这里接过大块头，放到另一把椅子上。 收拾妥当之后，依比鲁艾拿过来两把空椅子，示意曹书瑞一起坐下。 “这一位……额，和我是一样的。” 面具之下的目光和少女交汇，菈萩丝立刻领会了同伴的意思。她点了点头，神情淡然自若，全然没有丝毫对不死族的恐惧。 不仅如此，她还主动和曹书瑞对上了目光： “既然和依比鲁艾一样的话，那阁下称我为菈萩丝就好。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别看依比鲁艾是那副外表，实际上她的年龄足有200岁。这么一想，菈萩丝便不认为曹书瑞的外表能和年龄挂钩了。所以，她完全不在意称呼的问题。 “我的名字对你们来说有些难以理解。所以，称我为K就好。” 对着少女点了点头，曹书瑞嘴角含笑。 坐姿沉稳，语气平缓。他此刻的姿态，论优雅不比菈萩丝差多少。 介绍过后，依比鲁艾便简短地像菈萩丝说明了情况。 有那么几次，菈萩丝都绷紧了脸颊。 但最后，少女只是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K阁下已经知道了大致的事情，那我就直说了。” “就现状来看，铲除八本指可以说几乎不可能。他们渗透于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最起码，凭我们这点人手，是绝对做不到这件事情的。” 叹了口气，少女面有愁容。 “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打击八本指的机会。最近，我们得到了一个已经确认过的情报。再过几天，八本指会在这个王都里举办管理者回忆。” “因为这个会议同时包含着清楚叛徒的意味，所以八本指下属八个部门的负责人一定会亲自到场。不仅如此，八本指的组织人，立于这个组织顶点的家伙也会去。” 听到这里，曹书瑞明白了菈萩丝的意思。 “所以，你们打算请我出手，直接抹掉这个组织的首领是吗？群龙无首的话，黑暗组织搞不好会分裂。就算不分裂，陷入混乱的他们打击起来也容易。” 说到这里，曹书瑞玩味地笑了： “我的力量，你就算不清楚，也不至于想象不出来吧？你可要想清楚，真的只需要我去清理一堆垃圾就好？” “当然，”菈萩丝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若是能一举清楚王国的害虫，那就再值得不过了。” “好，我答应你。那么，报酬怎么办呢？” “我的队伍里还有两名成员——缇娅和缇娜，她们去突袭八本指的一处据点了。如果那里有的话，自然会为阁下带来。若是没有的话，赌上菈萩丝之名和我的性命，也会为阁下准备妥当。” 少女的回答十分坦荡且干脆，话语里的自信很合曹书瑞口味。 若是如此耀眼的少女的话，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话语吧。 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么，交易成立。” 第013章 幻影般的暗杀者 谈妥之后，菈萩丝便让女仆给曹书瑞安排了房间，让他在这座宅邸里住下。 如曹书瑞所想，能够在中心大道的附近拥有一座房子的菈萩丝，其身份毫无疑问是贵族。只不过，这座房子并不是她本家的所有物，而是她买来用作【苍蔷薇】的据点的一处临时住所而已。 所以，这座住下【苍蔷薇】小队全员和佣人之后还有空房间的宅邸里，自然能准备好曹书瑞的住处。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依比鲁艾。那个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如果只是不死族的话，确实有可能远远强于人类，但也不至于让依比鲁艾打出“妄动会死”的暗号。正是因为看到了队友的这个暗号，菈萩丝才会顺着依比鲁艾的意思，和曹书瑞谈完了交易，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菈萩丝，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是一个吸血鬼。即便是在不死族里面，我们也以强大而著称。不过，就如同人类有国王一样，我们也有着如同【王】一般的存在。” 缓缓摘下了面具，一边享受着拂面的凉风，金发红瞳的少女一脸严肃。她的脸色异常地苍白，那是生命绝对不可能拥有的表现。 低垂着眼眉，她无感情的声音维持不住平稳，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就是相当于我等吸血鬼的王的存在——真祖。” “真……祖？” 菈萩丝重复着这个词语。即便她是精钢级冒险者，王国里对不死族的知识储备，也不足以让她知晓这个词汇。 如果是教国的人在这里，那肯定不会对这个词一无所知。 “这么说吧。我们吸血鬼，可以通过吸血来制造低等的血族。这一点，你应该还记得吧？” “嗯。” 菈萩丝点了点头。这件事，她认识依比鲁艾之后就知道了。 “而真祖，就是最原初的存在。也就是说，包括我在内，除了那个男人之外的吸血鬼，都可以看做是他制造的低等产物。”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相当于人类的祖先咯？” “对。所以，那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想象。” 叹了口气，少女重新戴上了面具。 “这样啊……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呢。比起依比鲁艾你还要强大很多啊……那，就算是【六臂】，他也能击溃咯？不。考虑到他或许能使用第七位阶以上的魔法……他一个人就能灭掉这个国家？” 【六臂】。八本指最强的打手，其六名成员的实力均有精钢级冒险者的水平。他们的存在，是八本指最大的底牌。 菈萩丝双手十指交叉，胳膊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 眼里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少女只是思考着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这唯一一次的“出手”。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不可能立刻就开始行动。至少目前为止，少女们还对于八本指的所在，一无所知。 …… 三天后，外出的两位暗杀者的少女回来了。 金色的头发束成马尾，双肩和藕臂裸露在外。上身只穿着易于行动的轻甲。 名字是缇娅和缇娜的她们，从相貌上完全无法区分，是名副其实的双子。 如果是有能力将据点捣毁的敌人的话，那对于一个部门来说，肯定是很难对付的外敌。正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在部门遭难的时候，八本指这种只以利益绑在一起的组织的每一个部门想的自然是如何置身事外。对于他们来说，互帮互助是不存在的。看着别人吃瘪，顺便嘲讽两句，才是他们的常态。 而为了不让其余部门置身事外，又为了将强大的敌人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余部门，八本指的每一个部门都不约而同地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在据点中事先准备好其余部门的情报。 也就是所谓的祸水东引。 而现在，突袭了一个制毒村庄的两位暗杀者少女，便带着她们得到的其余七个部门的情报回来了。 可能是运气使然吧，她们并没有发现什么短杖。 不过，曹书瑞此时也并不心急。谈完了交易，该急的就不是他了。 喜滋滋地接过了情报，菈萩丝立刻开始推算八本指在王都的据点。以这种组织的首领的性子，他们的集会断然不可能在什么光辉的地方开。对他们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绝不会变成安全的地方。 所以，只要找出他们在王都内的据点，并请曹书瑞将它们挨个摧毁，那八本指可就要断上好几根指头了。 心里十分雀跃的菈萩丝，似乎忘记了，八本指可不是什么善人。敢动他们的蛋糕，那是肯定要遭到报复的啊。 夜晚。 在王国，人们习惯于日落时分就寝。因为点灯也要花钱的关系，贫穷家庭较多的村落经常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 即便是王都，深夜时分也会陷入黑暗之中。虽然闹市区仍旧灯火通明，但是贵族所居住的中心大道附近，早已一片寂静。 就是在这种无人的夜，一道身手矫捷的黑影，于月光下时隐时现，速度极快的穿梭在中心大道上。 它的存在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让人无法确定是不是幻觉。 少数几个喝醉了的行人，只觉得自己见了鬼，吓得酒都醒了。 一直线地，这道幻觉欺近了菈萩丝等人所居住的房子，并且无声无息地潜入了进去。不论是警戒的魔法还是张开的结界，全都没有对它的存在产生丝毫的反应。 身上携带着重金购买的道具的影子，如同出入自家一样踏入了这座宅邸。 只看这一点，它就有资格被评价为高级的暗杀者。 踏着如同精准地丈量过一般的步伐，他走上二楼，毫不迟疑地贴近了其中一间屋子。 走到了门口，幻影停下了脚步。 “……这个女的反倒不急呢。为了立威，先杀了她们的帮手应该很不错吧？” 嘟囔一般的细小声音，除了他自己没人听见。 打定了主意，他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另一间屋子。 以八本指的能力，就算是贵族的佣人，也一样能够渗透。 这间宅邸里的情报，他们一清二楚。 无声地推开房门，幻影缓缓凝结出实体。 那是一个肌肤白里透青，眼神锋利、脸颊消瘦，仿佛猛禽一样的男子。他一边靠近床边，一边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他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剑尖对准了心脏，他全身的肌肉迅速隆起。 嗤——！ 剑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小小的卧室内回荡。 第014章 末日冰河 夜，依旧深沉。 清晨的菈萩丝宅，是在一声尖叫下醒来的。 “呀——！” 哗啦！ 手里的餐盘掉到地上碎的稀烂，可女仆小姐此时却完全顾不上这些。 在她的眼前，宅邸的大厅里，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 听到了她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菈萩丝第一个赶到了大厅之中。 随后，依比鲁艾和曹书瑞姗姗来迟。 手中握着佩剑，菈萩丝警惕地看着那个男人。虽然他一点动作也没有，但是也不像是死了。 “【幻魔】沙丘隆特！六臂，居然派人来暗杀我了吗！” 咬紧下嘴唇，少女这才发现自己漏算了什么。以这种组织为敌，除非人住在王城里，不然被暗杀才是正常的。 “嗯？怎么，这还是个有用的？不枉我支配了他的精神。” 双手插兜，曹书瑞缓缓走到了菈萩丝的身边。 “这伙计也算有意思的，在你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之后毫不犹豫地过来对我挥剑。可惜了，要不是选错了对手，他还真可能干出点什么名堂来。” 大骑士妄图暗杀弑神者，这实力的差距大到没边，能成功才怪。 曹书瑞连动手都懒得。他只是睁开红瞳，瞪了沙丘隆特一眼。被夺魄凝视完全支配的男人，如同机械一般回到大厅，之后跪到天明。 因为情形原因，曹书瑞没有留手。强大的精神力量，将他本身的意志完全摧毁。一旦解除支配，只会留下一个活死人而已。 “……这么说，无论现在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乖乖回答咯？” “当然。他的命令权就给你了。好歹是个精钢级的打手，凑合着用吧。” 沙丘隆特的价值，除了他知道的情报，也就只能用作人情送掉。毕竟，他对曹书瑞来说啥用都没。 移交命令权之后，曹书瑞便转身上楼去了。 除了力量，在这场交易里他不需要付出其他任何东西。 …… 意料之外的情报源，让菈萩丝的事前准备一下子跳跃了一大截。直观的位置情报，让她省去了多余的布置。 保险起见，菈萩丝联络了克莱姆，让他带着一些提前雇来的佣兵做好准备。 这次的突袭目标，只有一处。 对自己的力量极其相信的八本指，邀请了来自各方的大人物“观礼”。这些大人物，不只是与八本指交易的贵族，甚至包括了八本指的部门负责人。 【苍蔷薇】里面，除去面目不明的依比鲁艾和大块头的格格兰，都是姿色相当不错的女孩子。对于这种对手，八本指当然是准备了符合他们风格的“惩罚”。打算享用她们的个别大人物，甚至砸钱进行了预约。 可以说，聚集在那里的，不只是八本指的上层，还有王国的蛀虫。 如果能将聚集在那里的人全灭，那王国可是会一下子干净不少。 即便是白天，这里也是王都内的无人区。穿过几条巷弄，这座阴森的建筑才出现在曹书瑞的眼前。它的不远处，就是王都的垃圾堆积地。让人反胃的异味充斥着鼻腔，但无论是曹书瑞还是【苍蔷薇】的少女们的脸上都没有丝毫异样。 这是座共有四层的大宅。周围覆盖着高耸的围墙，形成与四周隔绝的空间。冰冷肃杀的气氛容易让人联想到监狱或要塞。 明面上外围没有负责警戒的人，但是不难察觉到监视的术式和布设的陷阱。 再加上隐藏于各处的暗哨，即便是放在王都之内，这警戒程度也可与王城一较高下。 只可惜，他们的敌人，不是他们的警戒能起效的对象。 凭借着感知能力，曹书瑞带着【苍蔷薇】的姑娘们，如同散步一样自然地避开了所有的暗哨、术式和陷阱，一路顺畅无比地走到了高墙之下。 接近到这里，曹书瑞的感知早已将整座建筑物都覆盖。里面的人的生命，已经不由他们主宰。 “K阁下，需要让缇娅和缇娜进去侦查一下吗？” 看着抬头望向建筑的曹书瑞的侧脸，菈萩丝随口问了一句。不死族对生命力的敏感性，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概念的。 “不需要。” 果然，得到了她预测中的回答。 头发被冰蓝色渲染，曹书瑞勾起嘴角。 “最后确认一遍，当真一个活口不留？” “诶。据沙丘隆特所说，被邀请来的全是自己人。也就是说，他们都有罪。” 毫不迟疑地点头，脸色冰冷的菈萩丝，对墙内的人宣告了死刑。 曹书瑞点了点头。 在他的感知之内，也没看到诸如昏迷过去或者被控制起来的那种，疑似受害者的家伙。 所以，直接动手就好。 “你们真是运气好。这一招，我还没在人前用过。” 低沉的声音里，不知为何带着一丝愉悦。 足尖点地，青年的身体维持着一条直线，后仰到了足以让人质疑“这还能保持平衡？”的程度。 平视着天空，他猛地抬起双手，在额前交叉而过。 周围的地面，立刻化为冰的结晶。就连术式和结界，也被不可理喻的力量给冰封。 如同凶兽醒来一般，压倒性的魔力从他的身体之中释放出来。 【苍蔷薇】的少女们，霎时间变了脸色。 这种程度的魔力量，即便是在想象中，也不曾存在过。 以“人”或者“不死族”，已经无法形容这种力量了。硬要说的话，只能是“神”了。只是感觉到这种力量，就足以打消一切敌对的想法。 【这……就是真祖，么。】 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菈萩丝呆呆地看着眼前蓝发的青年。 一丝冷汗，从她光滑的脸颊上滑落。 英雄领域的力量什么的，在这种如同天灾一般的存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末日……冰河！” 如同告死天使的低语一般，他吐出了宣告死亡的话语。 无数道蓝色的光柱如同自天穹而来的长枪，无声地将眼前的建筑穿地“千疮百孔”。圣洁的蓝色光柱周围，点点雪花飘散下来，美丽非常。 只不过，这美丽伴随着同等的危险。 见状，曹书瑞重新站直身体，随后猛地握紧了右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冰结的声音，不绝于耳。 面具下，依比鲁艾瞪大了眼睛。她感觉得到，前一秒还存在于建筑内的生命力，在这一瞬间彻底断绝。 【这、这该不会是，第八阶以上的魔法吧！】 “结束了。剩下的交给你们的人，没问题吧？如果有找到短杖类的道具，记得留给我。” 摆了摆手，曹书瑞转过身去。他一边走，一边从右手开始化为血雾，消散于空气之中。 对视了一眼，苍蔷薇的少女们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点了点头，全副武装的她们翻过眼前冻成了冰块的高墙，冲进了建筑之中。 ——放眼望去，尽皆冰蓝。 所有待在建筑里的人，无一例外，全部身处于冰块之中。他们的动作，无一例外地停留在被冰封前的一瞬间。 几个看上去很壮实凶狠的男人，正挥着胳膊，张着嘴，像是在发号施令一般。 有的人抬头望着天空，脸上疑惑的表情栩栩如生。 与其说是尸体，它们简直像是某种艺术品。 无言地行走在建筑之内，【苍蔷薇】的少女感受到了难以言说的震撼。 其实，曹书瑞也是好人做到底了。 为了避免这些人的身上带着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没有将这一招的威力完整发挥出来。不然，这建筑里根本留不下什么冰块，顶多就是一地冰渣。 第015章 新的情报，离去 当天，【苍蔷薇】一行人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据点。 直到第二天一早，她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归来。 因为曹书瑞那一个活口都没放走的堪称完美的突袭，让她们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行动时间。同时，又因为那里首领齐聚，得到的情报也非常多。 只是一天一夜，她们便联系了王国内的合作者，将八本指所有部门的重要仓库全都攻陷了。因为这样高强度的行动，回到宅邸之后，一行人直接倒在大厅里睡着了。 见状，几个佣人赶忙将小姐们都搬回了各自的屋子。 …… 此时，曹书瑞正在葛杰夫的宅邸里做客。 早上在王都内散步的曹书瑞，碰巧遇到了结束巡逻任务的葛杰夫。于是，在葛杰夫的盛情邀请下，曹书瑞便跟着他去了他家。 “上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您，K阁下。陛下听说了您的事迹，可是非常想和您见一面。” 卸下了铠甲，身上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只有剑放在身边的葛杰夫，端着一大杯水如此说道。 他现在，还没有放弃为王国招揽曹书瑞的想法。如果能得到这样一个魔法吟唱者的帮助，那就算帝国再次来犯，也不至于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去面对帝国的高端战力。就算他踏入了英雄领域，被允许使用全部五件的国宝来增强战斗力，那也只能抗住一时而已。 面对同样踏入了英雄领域的存在，就算是他，想要在一对二的情况下得到优势也太困难了。 “可惜了。我选择拒绝国家的招揽。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冒险者的身份比较适合。” 晃了晃手腕上的金牌，曹书瑞洒然一笑。 加入冒险者协会，就意味着只能为人类而战，而不能掺和到人类之间的事情里。这件事情，葛杰夫心里也是清楚的。 以这个理由拒绝他，堪称无懈可击。 “……唉，好吧。人各有志，既然您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如果您改变了想法，王国虚位以待、” 失落的表情只有一瞬间。随后，葛杰夫便不再提起这件事。 两人聊王都内的趣闻，谈论如何精进实力，倒也算是度过了一段不错的时间。 葛杰夫其人，虽然出身卑微，但是内心坚强，意志坚定，淳朴肯打拼。在这之上，他还有着不错的剑术天赋。这样的人能踏入英雄领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他的剑术在曹书瑞看来还是稚嫩，但是，配合上他自己习得的多达六个的武技，他的剑术在整个人类之中都算顶尖。 那是带有强烈的佣兵风格的杀人剑。和曹书瑞习得的那些剑术不同，葛杰夫的战法里，手脚并用都是常事。一切只为了杀敌。 很快，时间就到了正午。 “到午餐的时间了呢。K阁下，留下来和我痛饮一番如何？”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他自己在说话，但是，葛杰夫仍旧觉得今天相谈甚欢。看他的架势，怕是还打算不醉不归。 “这就不必了，战士长阁下。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必须要回去了。若是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聊吧。” 即便理解葛杰夫的想法，曹书瑞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两人的观念和力量差距都太大了。曹书瑞欣赏葛杰夫的人品，但是却对他的想法毫不认同。 “唔，那真是可惜。” 感叹一声，葛杰夫便起身送曹书瑞到了宅邸之前。 “对了，K阁下。最后，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您。” 临别之际，葛杰夫忽然挥退侍者，沉声开口。 “您还记得当时袭击村庄的那些骑士吧。他们虽然穿着帝国军的装备，但是真实身份却是斯连教国的人。最近有情报说，在耶·兰提尔附近见到过身上带有教国标记的武装小队。因为对方的气势过于强大，所以即便派去了前山铜级冒险者的侦查员，也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凝视着曹书瑞，葛杰夫表情严肃： “他们，极有可能是教国的特殊情报部队【六色圣典】。考虑到那远胜过山铜级的战斗力，他们的身份恐怕是斯连教国最强的部队——【漆黑圣典】的人。” “我也没有见过他们。不过，据见过他们的人的说法，他们是人类最后最强的守护者。每一个有资格加入的人，都是至少达到了英雄领域的强者。若是出任务的话，他们甚至会装备据说是六大神留下的强力的魔法道具。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他们这样的人出现在了国境上，实在很难想象是为了清理怪物。” “——搞不好，他们的目标是你啊。” 脸上带着自责的表情，葛杰夫挤出了这句话。 如果当时歼灭骑士的人是他的话，就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事情了。 教国可是昔日六大神降临而建立的国家。他们会掌握广域监视魔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么，知道是曹书瑞灭掉了一众骑兵，也是自然的。 而拒绝了国王邀请的曹书瑞，可能会回到耶·兰提尔。为此，葛杰夫才会提醒他。 【六大神留下的道具？神留下的……嗯。有可能是神器呢。有意思。】 眼底光华流转，曹书瑞点头致谢： “那可要感谢你的提醒了。就算是我，面对那种人组成的部队，也是很麻烦的呢。” 挥手告别，曹书瑞回到了菈萩丝的宅邸。 此时，【苍蔷薇】的少女们已经醒来，正在大厅里休息。 见到他回来，菈萩丝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书本，拿起身旁桌子上放着的几把短杖，朝着他走了过去。 脸上带着无比放松的笑容，金发的少女整个人都显得熠熠生辉。此时的她，扫除了内心的阴霾，魅力更胜以往。 “这些，是我们昨天缴获的所有的短杖类道具。” 说着，少女向前摊开了双手。 摞在一起的五把短杖，正放在她的双手之上。 曹书瑞也不矫情，立刻呼出了系统进行素材的定位。 伸手抽出了五把短杖之中唯一一把黑色的，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把尚未使用过的复活短杖。有了它，第一个收集目标就完成了。 “我只要这一把。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诶？……那，我们就收下了。” 迟疑了一会儿，见曹书瑞貌似是认真的，菈萩丝便将那些短杖放回了桌子上。 “这算是两清了呢。东西拿到了，那交易就结束了。有缘再见吧，【苍蔷薇】的诸位。” 等系统提取出短杖中的力量，曹书瑞便毫不迟疑地道别。 化为血雾，他控制着风飘到屋外，浮上高空，随后化为闪电，一直线地朝着耶·兰提尔飞去。 以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即便考虑到魔法的存在，也至少需要个几天。几天的时间，要是那些人找不到他然后走了怎么办？ 他们身上可是有六大神留下的道具啊。这里面，搞不好就有他需要的东西。 第016章 目标的行踪；堪比不从的龙人 强大的真祖的离去，让【苍蔷薇】的少女们都送了一口气。 知道了他的存在之后，大块头——格格兰真心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幸运。下定了决心，她请菈萩丝为她监督，打算在日后的时间里改掉嘴巴不干净的说话方式。 而依比鲁艾，则是对他展现出来的力量感到憧憬。理论上，只要继续坚持努力，通过磨炼强化自己，提纯血统，虽然不可能成为真祖，但是力量上接近真祖却是做得到的。只不过，这就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了。 缇娅和缇娜除了冒险者之外还有别的身份，因而在曹书瑞离开之后也离开了宅邸。曹书瑞的存在，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临时合作的过客。除了交易关系，再无其他。只不过，这个过客恐怕会是她们人生之中见过的最强的合作对象。 优雅地坐回到椅子上，菈萩丝重新摊开了被放到桌子上的魔法书。 【拿走了复活用的短杖道具，么。不死族的君王，究竟需要用它来干什么呢？真是……让人好奇地不行呀！】 抿了一口红茶，少女抬头看向窗外。 王都里，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景象。 不过，最大的毒瘤已经被重创。就算还能蹦跶，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至于那天被曹书瑞一同做掉的贵族，被作为一口黑锅扣给了八本指。本就互相之间只是利用的贵族和八本指之间，这下彻底撕破脸。 讨伐八本指的命令，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了传达和执行。 想必用不了多久，王国的日子，就会和这天空一样澄澈了吧。 这原本预计需要几年时光去实现的目标，在他的插手下提前迎来了结局。 【感谢你，K……不。】 默默地摇了摇头，感受着金色发丝划过脸颊的触感，菈萩丝勾起嘴角。 【感谢你，真祖·曹书瑞。】 金色的眼瞳里，缓缓倒映出那道一席黑衣、蓝发红瞳的高贵身影。 …… “哔哩哔哩——！” 刺耳的电流声在天际肆无忌惮地爆响着。 认准了方向，曹书瑞直接用出了最大的速度。 拜此所赐，他的视野里的景物统统都变成了模糊且分离的色块。能够分辨的事物只有颜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这样的高速行进下，仅仅十几秒之后，他便出现在了要塞都市耶·兰提尔的正上方。 化为雾气，他操控着风落下，趁着周围没有视线的时候凝聚身体。 “当啷……” 晃了一下右手腕上的金牌，他转过拐角，踏入了冒险者公会。 这里鱼龙混杂，相对的情报也多。 说不定，这里就有关于【漆黑圣典】的目击情报。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前段时间的墓地不死族暴动，据说是被只有两个人的冒险者队伍解决的诶！“ “怎么可能啊？我可是远远地看到了骨龙哦！他们两个，难道是精钢级的冒险者不成？” “好像不是。他们原先只是铜牌。” “我就说嘛。这里面一定还有道道。只不过，这就不是咱们可以知道的了。”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公会的各处里发生着。 这种讨论的热度，足以说明这件事有多大的影响力。 在这些对话中，两个名字重复出现——“飞飞”和“娜贝”。 耶·兰提尔的墓地在一星期前由于不明人物的动作，育成了大量不死族。不止如此，甚至于还出现了两条骨龙。对于没有精钢级冒险者或者同等的实力者存在的这个都市来说，骨龙的存在与天灾无异。 但是，就因为那两个冒险者，海量的不死族也好，骨龙也罢，全都被击溃。 甚至于，就连幕后主使都已经伏诛。 因为几乎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传奇性，和冒险者公会迟迟不公布幕后主使的暧昧态度，这件事才会直到现在都是冒险者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放开感知，曹书瑞听着整个公会里的谈话。不多时，他便找到了一队刚从国境上的一个村庄里回来的冒险者。 接近过去，轻车熟路地以夺魄凝视将整只小队的冒险者全部魅惑，曹书瑞开始了询问。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给十二名战士做向导……么。” 走在街道上，曹书瑞整理着得到的情报。 穿着白色长袍的那个人，无疑就是斯连教国的神官了。而那些战士，能全员都穿着一身被金牌冒险者评价为“搞不好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装备，也只可能是【漆黑圣典】了。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离开。那么，就有寻找他们的必要了。只不过，这又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支队伍，进入村庄之后，除了购买食物，再就是拿着一副画像提问。 整顿完毕之后，他们就会离开村庄。夜晚在哪里待着，无人知晓。 所以，想要锁定他们的行踪，并不容易。 想了想，曹书瑞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正午时分，不吃午饭怎么行？ 于是，曹书瑞在一家名为“金光闪耀亭”的旅店之前停下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耶·兰提尔的最高级旅店。 “叮铃~” 挂在门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悦耳的响声。 可是，同时从门后泄露出来的喊叫声，撕碎了这份美感。 “这是什么料理嘛！一点都不好吃！” 歇斯底里的高亢叫声，伴随着餐具碰撞的清脆声音传遍四周。 在踏入店内的曹书瑞面前，一名女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子的相貌已经美到即使用漂亮形容都如同贬低的程度。这份美貌，甚至还要凌驾于菈萩丝之上。即便说成是“倾国倾城”的级别也不为过。正因此，她生起气来反而更添风采。 不仅如此，即使她如此吵闹，一举一动却都相当优雅，甚至充满气质。 曹书瑞看得出来，她的动作里虽然有演技的成分，但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却是货真价实的。她的出身，绝对不是一般的王公贵族可比。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还没资格被曹书瑞注视。 可现在，曹书瑞着实有了兴趣。 这才刚回到耶·兰提尔，他就遇到了一个实力与依比鲁艾差不了太多的人。 根据这个世界的现状，眼前这个女子，有极高的概率不是人。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曹书瑞便将目光移到了她身后随侍着的老管家身上。 “嘿~这可真是……有趣大劲了。” 这股气息，曹书瑞再熟悉不过了。哪怕不纯粹，哪怕被极力压制。 【这种地方，居然有龙吗？……也许，我该叫他龙人才对？】 身体开始活性化，强烈的战意如同随时可能点燃引线的炸药桶一般，处于爆发的边缘。 谁也不会知道，这个恭敬的老执事，其实力就算在曹书瑞所知的强者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以他的力量，恐怕能与实力中上的不从之神一较高下。 换句话说，若是以他为敌，就算是现在的曹书瑞也容不得半点大意。 “呼……” 但是，曹书瑞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一切全部压下。随便找了一张桌子，他坐下点了餐。 无论如何，现在都没有战斗的理由。 第017章 漆黑圣典的行踪 “嗯？” 忽然，赛巴斯转过头来，和曹书瑞对上了视线。 方才，一股久违的被强敌锁定的感觉，让这位老执事背脊一凉。 只不过，转过头来，却只看到一个普通的人类。 【有强人潜藏在周围吗？】 虽然仅仅只能察觉到视线，但是这种意志和气势，简直能和他的创造者不相上下，甚至还要—— 【不。不会的。塔其·米大人，可是连无上至尊们都公认的最强者。比他还强的人，不存在。】 抚平了心中的波纹，老执事疑惑地看了曹书瑞一眼，便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他身旁站着的男子。 “掌柜的。很抱歉惊扰大家了。虽然算不上赔罪，但在场所有客人的餐费就由我来代付吧。” 听到他的话语，无论是掌柜的也好，店里的食客也罢，脸上的表情都像是早有预料。 看起来，这个名为赛巴斯的男人，兢兢业业的老执事，今天也在为他的主人收拾烂摊子。 …… 几口解决了迟来的午饭，曹书瑞便立刻离开了旅店。 一转身，他又回到了冒险者公会里。 一个一个村庄地跑，去赌遇到【漆黑圣典】的人的运气，这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曹书瑞决定用更加靠谱一点的方法。 以四方斩无声无息地直接穿过工作人员的“警戒线”，曹书瑞踏上了通往顶层的楼梯。 一层和二层是冒险者们接受任务、领取奖金的地方，但是三层往上就不一样了。公会的三层和四层属于办公区域，禁止一般的冒险者涉足。 一把年纪的公会长，此时正悠闲地待在办公室里喝茶。 前段时间的墓地不死者暴动的成功解决，除了让飞飞和娜贝两名冒险者名声大噪之外，他这个公会长的认可度也顺带得到了提升。 ——冒险者公会的源头是斯连教国。这件事，对于高级的冒险者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因此，完美解决异种暴动，并使主使者伏诛的功绩，会得到高评价也就没什么好稀奇了。对于深受斯连教国的“人类至上”思想影响的冒险者公会来说，这比起完成其他的任务都要更加有意义。 “咚咚。” “进来。” 不假思索地回应了敲门声，公会长捋了捋胡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让他这个老人连最低的警惕心都失去了。 吱嘎—— 推开的木门之后，一双赤红的眼瞳，充斥了公会长的世界。 “……居然真的有。该说不愧是负责一处分会的公会长吗？” 把玩着一块横长竖短的类似于十字一样的饰品，曹书瑞离开了公会。 这块饰品，是公会长早年从斯连教国的神官那里得到的。因此，上面蕴含着斯连教国那边的魔法吟唱者特有的魔力属性。 曹书瑞可不相信，教国会排出纯粹由战士组成的部队。没有的法师的配置一点也不均衡嘛。 而如果他们的队伍里存在魔法吟唱者，那曹书瑞就能凭借这块饰品，感知到相似的魔力。这样一来，只要他们出现在曹书瑞附近，他就能找到他们。 握紧了饰品，曹书瑞化为雷电，顺间便爆射而出，击碎云层，飞向村庄的方向。 …… “嗯？！” 正在和一位身穿着暗紫色古典礼服，头上以大大的同色调蝴蝶结系着一头银发的红瞳少女交谈的赛巴斯，忽然睁大了眼睛。 动作迅速地撑着窗框，他一个翻身就到了车外。这个动作，可不是以他外表那一把年纪能够轻易做得出来的。 “夏提雅大人，刚才那股气息……” 表情凝重地望着天空，赛巴斯低声道。 “诶，我也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完全可以与我等守护者相提并论。区区下等种族的城市里，居然会有这种家伙存在吗？” 双手提着裙摆，少女从马车的车门款款地钻出来。 “这件事，有必要报告给安兹大人呢。守护者级别的力量，已经有可能干扰到无上至尊的计划了！” 红色的眼瞳释放出微光，她呲着虎牙，表情略显狰狞。 【干扰无上至尊的计划什么的……决不允许！】 然而，这道气息几乎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天际，连用魔法对其留下标记的时间都没给赛巴斯和夏提雅。 “……可恶！” 忿忿地跺了跺脚，少女重又提起裙摆，踏上马车： “我去进行报告。赛巴斯，一切按原定计划进行。交给你了。” “是。” 右手抚胸，老执事微微弯腰行礼。 他只是一介执事。这种事情，交给守护者大人们就足够了。 另一边，曹书瑞开始一个一个地飞过村庄的上空。每经过一个村庄，他都会停下来感知魔力的气息。如果存在魔力气息的话，他便会进到村庄里看看。 这法子虽然笨，但是总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好很多。 然而…… “啧。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吧，只有魔力残渣存在的村庄？除了使用过魔法的痕迹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出来诶。” 咂了咂嘴，曹书瑞踏出这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再次化为闪电飞到天空之中。 王国这处边境上的村庄，他已经找了个遍。但是，五处让他觉得有戏的地方，却都扑了个空。 蹙起眉头，曹书瑞环视着下方。 向外看的话，村庄与帝国之间夹着的是空旷的平原，这一看就不可能藏得住人。而向内看的话，在村庄和耶·兰提尔之间存有着大片森林。不过，因为森林一般都是怪物的领地，所以村民们的交通都是绕过树林的。 “该不会，他们在森林里扎营了吧？” 【漆黑圣典】既然全员都是踏入英雄领域的家伙，那肯定不至于会害怕和怪物战斗。更不用说，他们对怪物还怀有天生的仇恨心。 这么一来，住在方便藏身又能够击杀怪物的树林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就在附近的耶·兰提尔……在葛杰夫已经知道了是斯连教国的人假扮成骑兵屠戮村庄的事情的现在，他们如果进入耶·兰提尔，很可能会因为身上教国特征明显的装备被发现。这样一来，就会变成不得不与人类敌对的状态。身为守护人类的最强防线，【漆黑圣典】是不会选择这条道路的。 这么一琢磨，曹书瑞便觉得有戏。 于是，他便落到了森林的边上，解除化身，走了进去。 森林里魔物众多，魔力混杂。从外面进行感知，是不可能找得到目标的。 第018章 漆黑圣典的实力；女性的真祖 曹书瑞踏入这片森林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傍晚。等他探索完大半个森林，走到接近耶·兰提尔郊外的森林一端的时候，天色已经阴暗下来。 在森林里，各式各样的异形种还真是不缺。只不过，它们的力量最强也不过是大骑士的程度，刚好与这个世界所说的英雄领域对应。至于可以与神兽相比的存在，根本遇不到。 因此，曹书瑞根本都懒得和这些魔物交手。反正他不显露气息的话，那些魔物甚至都发现不了他。 而现在，他终于是接近了自己的目标了。 ——一行十三人的队伍，就在曹书瑞的眼前，正背对着他，摆出警戒的架势。 除了一位留着淡金色短发的家伙身上只穿着神官袍之外，其余的十二人全都配戴着各式各样不同的完整武装。足足十二种成套的装备，而且风格也和曹书瑞在冒险者身上见过的非常不像。 硬要说的话，那更像是类似于“刀剑神域”里面的那种装备风格，具有现代化的设计理念。 曹书瑞看得出来，穿着装备的这十二个人，除了一名身穿上面以金线绣着一只朝天空飞翔的五爪飞龙的银色旗袍的老太太之外，其余的人都要强于葛杰夫。按照他从村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那个老太太被称作“大人”，而那个神官样子的男子则是负责和村民沟通的人。 这么看来，把剩下十一人全都看做战斗人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而现在的场面，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十匹龇牙咧嘴的野狼，正和他们对峙着。 漆黑毛发像是裹上一层夜色，散发红色光芒的赤红眼睛蕴含着邪恶的冲动。这十匹野狼，和曹书瑞之前在森林里见到过的那些魔物都不同。 ——它们的身上，散发着曹书瑞非常熟悉的气息。 【原来是吸血鬼的宠物么。】 浓厚到呛鼻子的血腥味，是它们的由来的最好证据。 没有僵持多久，野狼们立刻发动了突袭。 对应着它们的动作，漆黑圣典的人也予以了回应。 看上去像是首领一样的男人，缓缓架起了他手中那杆与身上的装备相比未免显得有些穷酸的长枪。 一头黑发长到几乎要碰到地面，锐利的红玉眼瞳里泄露出杀气。 “动手！” 低喝一声，他砰地踩碎脚下的泥土，一马当先，以手中的长枪穿刺了一匹野狼。 紧追着他，其余十人也各自出手。 有使用着锁链的；有挥舞着巨盾的；还有给自己施加加速魔法，然后给野狼施加减速魔法，之后好整以暇地散着步给它们割喉的。 这十一人的战斗方式和能力，赫然全不重样！ 硬要说出一个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的力量，全都抵达了人类的极限。而发号施令的那位队长，更是比起曹书瑞下午在耶·兰提尔遇到的那个贵族小姐还要强。 也就是说，他的力量甚至可以和依比鲁艾那个吸血鬼的小姑娘相提并论。 作为人类来说，他的力量，堪称破格。 战斗的结果是一边倒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十匹狼眨眼之间就化为了尸体，碎成魔力消散。 见他们收起了警戒的态势，曹书瑞也停下了看戏。 呼出系统，他进行了素材的探测。 这些人身上的装备一个比一个复杂，时代感也完全错乱。以曹书瑞的眼力，实在是看不出来哪个是“六大神赐下的神器级道具”。 至于任务需要的那个神器，他在看到这帮人的时候心里基本上就不抱希望了。 ——这群人一看就是正面硬刚型的，怎么可能带精神支配类的东西嘛！ 不多时，系统探测的结果传来。 “怎么……可能……！” 瞪大了眼睛，曹书瑞紧盯着队伍中的一人。 那件和年龄完全不符的装备，他本来还以为只是个人的爱好。 一时之间，曹书瑞呆呆地站在原地，失去了言语。 “轰！！” 下一个瞬间，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地面的晃动传开，拉回了曹书瑞的注意力。 一只七鳃鳗——啊不，吸血鬼，正挡在【漆黑圣典】的面前。 完全显露了真实姿态的她，肆无忌惮地爆发着力量。 比起赛巴斯更胜一筹的冲击感，立刻抓住了曹书瑞的神经。 “咚咚。” 神经细胞开始活化，大脑传来火烧一般的痛感。 沸腾的血液加速流动，全身心都因为强大的同族的出现而感到欢欣。 “……真祖，吗。” 眼瞳不受控制地变红，曹书瑞以这双眼睛看向了那个四肢着地的女性。 身材纤细，看起来毫无力量感，甚至于消瘦到令人感到有些异常。那骨瘦如柴的手臂，给人一种非常脆弱的感觉。 但是，浓郁到让人反胃的血腥恶臭，和将周围环境都染成淡红的可怖魔力，无声地诉说着程度的不同。 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巴外面，一双眼睛被嗜血的本能所侵染。 “aiii——！” 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吼声，她就那么四脚着地，冲向了手持长枪的男人。 以她的速度，相隔的20米距离不过是个玩笑. 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她便已经冲到了男人的面前。 “——使用！” 平静地下达命令，男人扬起长枪便迎向了那个女性的真祖。 不是他们的一员的曹书瑞，自然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他们大概是有什么压箱底的道具可以用吧。如果真的是神明留下的东西，那能够用来与真祖为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乐意见识一下所谓的“神明遗产”的曹书瑞，眯了眯眼睛，没有插手。 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那就和已经收入囊中无异。 怀揣着这样的自信，他仗着不被目视就不会被发现的优势，静静地站在原地。 既然队长下了令，那么东西一定不在他手上。那会是谁呢？ 看着一众成员，曹书瑞随意地猜测着。 看上去，他们身上的哪一件装备都有可能呢。毕竟，以曹书瑞得到了无限剑制之后的鉴定力，如果用宝具的等级做比较的话，这些装备没有一件的品质在d级以下。 下意识地，曹书瑞便忽略了那个身穿旗袍的老太太。 或许是看轻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吧，他并不认为他们会有足够的魄力，在这里把只有一次效力的神器给用掉。 第019章 到手！摊上大事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会有不死到临头就绝对不用底牌的人，自然也会有魄力非凡，见势不妙当机立断的人。 很明显，漆黑圣典的队长，就是后者。 “——使用！” 这句在他人听来莫名其妙的话语，让队员们眼神便是一凝。 他们只知道眼前这个吸血鬼很强，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强到让队长毫不犹豫地做出这样的决定。 和队长一样，队员们也没有丝毫犹豫。 再次架起武器，他们纷纷冲到了队长的身侧，保证随时能够支援。 此时，只有两个人没有什么动作。 一个，便是身穿神官袍的男人。他木呆呆地看着那个女性的真祖，嘴巴小小地张开。 “……这种不死族……这种怪物……怎么可能存在……！” 些许低语，除了曹书瑞和他自己，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仿佛信仰都受到了冲击一般，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扭曲、似笑实哭的表情。 而另一个，则是那个身穿着旗袍的老太太。 满脸皱纹，露在外面的脚也像牛蒡或蕃薯乾一样的她，脸上露出了虔诚的表情。 能够将神器穿在身上，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资格。 而就算是这样的她，此时也没有去质疑地位比她低的队长的决定。 将手抚在胸口，她闭上了眼睛。 掺杂着些许金色的银色光芒，从她身上的旗袍上亮起。 一瞬间，恐怖的感觉让曹书瑞全身战栗。 即便目标不是他，也不妨碍他感觉到这股无法反抗的力量。和它比起来，曹书瑞自觉不错的精神力量，仿佛水滴之于大海一般。 量级的差距，大到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这一刻，曹书瑞明白了。难怪这个神器能够控制任何目标的精神。这股力量，来自于最纯粹的【本源】——简单的比喻一下的话，那就是所谓的“根源”了吧。 因此，无论是虚空造物还是世界内造物，只要是存在于“此世”之内的生灵，便无法反抗它。 该说，不愧是只有一次效力的神器吗？能够造出它的神，不知道到底会有多强。 “Star Platinum！” 低声呼唤出替身，下一瞬间，【世界】陷入沉寂。 一步迈出，穿过空地，曹书瑞来到了那个闭着眼睛祈祷着的老太太的面前。 “不好意思啊。如果被你使用了的话，我这边会非常麻烦。” 投影出一大张深色的布匹，曹书瑞将它甩到了她的身上，结实地缠了几圈。以曹书瑞的魔力和沉浸过圣杯的投影知识，区区一张布匹的程度，投影出来就不会再消失了。 虽然有物质创造的能力，但是真要说的话，曹书瑞还是习惯了投影。 “【倾城倾国】么。真是个好名字。” 将手触到布匹外露出了旗袍一角上，曹书瑞默默地呼出系统。 一个呼吸之后，美丽的旗袍便化作光的粒子，消散无踪。 转过头去，曹书瑞看了一眼那个真祖，又看了看【漆黑圣典】的人，解除了时停。 “aiii——！” 发出刺耳的叫声，原本扑向举着长枪的队长的吸血鬼，忽然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 “呼……呼……” 吐出高温的气息，她猛地转过头来，看向了曹书瑞。 “那个……力量……是你！” 蒙住了眼睛的血气，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直起了身子，血色的魔力构造出原本的礼服。踏着小皮鞋，爪子一般的手脚变成人类手脚的模样。 银发红瞳的少女，瞪圆了眼睛看着曹书瑞。 只能用绝世美女形容的端正五官，有如白蜡的肌肤。银色长发绑在单边垂落下来。这个优雅的大小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很难和刚才那个七鳃鳗一般的存在联系在一起。 【不会有错。就是他！】 曾在耶·兰提尔感觉到一次的那个气息，这次就在眼前。不仅如此，他的力量，还引起了夏提雅血液的共鸣。 心脏的搏动前所未有地有力，血液如同燃烧一般迅速升温，弄得她全身发烫。 战意，前所未有地高涨。 那几个人类，虽然很有价值，甚至于让自己产生了危险的感觉。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比起那个异常的男人，他们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刚才的那个，是时间系的技能吧！” 咬紧了嘴唇，夏提雅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一群人类中间的男人。 他的本质，和自己一样。 可力量，却差了很多。 “明明身上没有任何装备，却能连我也一起影响……可恶！” 时间停止的感觉，夏提雅并不陌生。远的不提，就是她的主人——无上至尊安兹乌尔恭，也会一手【时间停止】。 这个第十位阶的魔法，在魔法吟唱者之间的PVP里并不少见。 【我明明习得了时停对策，在时间停止发动的时候也能行动的！就算是安兹大人也无法停止我的时间，可是刚才……！可恶！身体完全被停滞不说，就连意识都几乎完全被停滞。这个人……！】 感觉无上至尊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夏提雅只觉得怒火上涌。 想要把这个男人暴打一顿的想法，立刻伴随着上涌的血气，将夏提雅的理智完全压下。 结果，夏提雅便没有注意到，曹书瑞究竟做了什么。 将【漆黑圣典】这些虫子完全无视，她现出原形，爆射而出！ “砰！” 猛烈的撞击撼动了大气，爆出一圈汹涌的气浪，将曹书瑞周围的人类全数吹飞。 地面被压得下陷了数厘米，浓郁的血腥味污染着周围的空气。 咚咚咚…… 接连不断地拳脚交击声，在血雾之内炸响。 夏提雅凭借着纯粹的本能，而曹书瑞则是借此机会用了两手拳皇的技巧。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手里没剑只能逃跑的那个他了。就算是近身战，他也完全不怂。 “啪！” 双手架起，挡下对方自上而下的一拳，曹书瑞顺势压低身子双手撑地，以右腿为重心，扫动左腿！ “唔？！” 重心不稳的夏提雅，在这一击之下，立刻失去了平衡。 眼里隐隐闪过一道冰蓝，曹书瑞双手举过头顶，左腿发力跳起，右腿如鞭子一般甩出，在空气中带起一串爆鸣——旋转里斯！ 砰！咔嚓—— 带着冰蓝的一脚，击散了血雾，将夏提雅击倒在地，封入到冰块之中。 “呼……” 呼出冰寒的吐息，曹书瑞的头发化为蓝色。 看着远处被冰封的夏提雅，他叹了口气： “虽说本来拿走了人家保命用的神器，我就做好了拦下你的准备。但是没想到，你居然看到我就完全不管他们了。咱们有什么仇吗？” 哗啦！ 冰块寸寸震碎，冷却下来的夏提雅在阵阵雾气之中，恢复了人形的外表。 “……仇？哈哈哈……啊哈哈哈！” 笑到流出了眼泪，优雅的少女死死地瞪着曹书瑞。 “你的存在，会妨碍无上至尊的计划。只凭这一点，我就不会放过你。” “无上至尊？” 皱起眉头，曹书瑞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息。 眼前这个少女，吃了他完全没有留手的一击，身上却一点没有受伤的迹象。 而她的气息，在曹书瑞看来也比赛巴斯还要强。 不过，仅仅只是现在这样的她的话，曹书瑞至少也能同时面对两个。 再不济，针对这个世界的吸血鬼的黄金剑，他可是随时都能做出来。 可是，这样的存在，顶上居然还有个无上至尊？ 【我该不会，插手了什么大事了吧？】 感受着对方身上一点点被释放出来的魔力，曹书瑞绷紧了神经。 第020章 必杀，再生，第二回合！ “吾等的无上至尊，你没有必要知道。” 咂了咂嘴，在心里埋怨着自己又多说话，夏提雅朝着空无一物的地方伸出了右手—— 空间凹陷，她的素手径直伸了进去。 随后，如同握住了什么一般，她猛地朝外甩动手臂，高高地举起右手。 一杆蓝色的长枪，从凹陷的空间中被拔出。 尖端有着小口，在如同骑枪一般的枪头末端，有着一处空腔。 如同扶手一样的结构，连接着枪头的末端和枪尾。从枪尾上，一根管子连接着夏提雅的后背。 这把长枪，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滴管一般。 ——神器级武器，滴管长枪。 和曹书瑞之前夺走的那个【倾城倾国】不一样，这个神器级，只是一种分类而已。在这种分类之内，那件旗袍属于最高等的世界级。 不同于外表上的娇嫩，夏提雅可是擅长肉搏战的。如果不是被“血之狂乱”剥夺了理智，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曹书瑞打中。 而现在，完全恢复了冷静的她，决定拿出全力面对曹书瑞。 可是，曹书瑞也是这么想的。 “无上至尊……这种设定的话，下面没几个小弟我是不信的！要是都和你一样强，那可就糟糕了。” 异形种的数量太多了。万一她的同伴不是吸血鬼，而是别的什么的话，曹书瑞想要制作黄金剑可能会来不及。只凭借现有的力量的话，三五个人还能一战，数量再多那可能连逃跑都困难。 冰蓝色的魔力气焰如同幻影一般升腾而起，将周围的一切尽数冰封。 “不好意思了。既然你能够使用空间类的能力，那就只能速战速决了！” 说着，曹书瑞双手高举于头顶，交叉而过。 过剩的魔力，甚至超过了使用一次权能所需的力量。 就连原本因为血脉共鸣而通红的双瞳，此时也被渲染成一片冰蓝。 曹书瑞脸色冷峻，面无表情。 如同打算拥抱整个世界一般，他大大地张开了双臂。 “绝对冻结。” 下一个刹那。 如同施展了时停一般，一切的“动”，全都被冰结，化为了“静”。 宛如来到了冰原一般，眼前的视野全被染白。 大半个森林，在这一击之下化为了永久的冻土。 大气，树木，土壤，魔物。 森罗万象，尽皆冰封。 同样的招数，在不同的人使来，效果也是不同的。 越是投入魔力就越强的这一招，在曹书瑞的手里，其威力甚至不下于权能。 在曹书瑞的眼前，握着长枪的少女，正如同一幅画一样，维持着瞪大眼睛张开嘴的样子，被冻结在了原地。 即便体内蕴含着庞大的力量，可现在的她也完全掌握不住自己的性命。 只要曹书瑞一个念头，她的身体便会化为粉尘。这个世界的真祖没有受到什么不死的诅咒。如果被打成粉碎，那肯定死透了。 “再见了。” 无情的话语吐出，曹书瑞挥下了双臂。 咔嚓。哗啦！ 反射着月光的寒冰轰然炸裂，带着少女的身体一起消失在了世间。 不仅如此，同样被冰封的森林，也如同被橡皮擦划过一般，平整地消失了。 如同神明的手臂一般，一线内外，景色相异。 线内只剩下矮了一层的散发着寒气的土壤，而线外，花草树木，生机勃勃。 月色之下，蓝发红瞳的青年独立于世。 “果然，必杀技就是必杀技……” 嘟囔了一句，他呼出了系统。 “事已至此，还是趁早溜了吧。反正该拿的东西也都到手了。” 抬手点下回归，曹书瑞便无聊地扫视起了四周。 这个世界，战斗力太不均衡了。异种族强到他都不得不认真，相比之下人类却弱到难以直视。 人类究竟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呢？ 【算了。反正，这和我又无关。】 看着脚下亮起的传送光辉，曹书瑞按下了念头。 就在传送的光辉达到最亮的瞬间—— “空间封禁！” 一道喊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biu！”声，击碎了缠绕着曹书瑞的光辉。 那是第十位阶的魔法，无论何种传送手段都能不讲道理地打断的技能。即便是世界级道具，如果不是“20”，也无法在它的影响下进行跨越空间的传送。 虽然系统的位格还要在“20”之上，但是曹书瑞不行。巧妙地抓住了这个薄弱的连接点，少女以一记魔法完成了伟业。 “！” 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曹书瑞转过头去，看着那一道缓缓站起来的身影。 “呜啊——呜啊——” 牙齿颤抖着相碰的声音，夹杂在这道奇怪的声音中传进曹书瑞的耳里。 全身流淌着鲜血，露出下面惨白的肌肤。像是在说这样还不足以杀掉我般，全身散发着雾气的夏提拉露出了冷笑，用充满敌意与杀气的深红眼眸抓住曹书瑞的身影。 “居然……再生了吗？” 只能如此考虑。被粉碎到分子的级别，可现在却出现了肉体。除非你告诉我她会复活，不然这只能是吸血鬼的再生。 如此想着，曹书瑞眯起了眼睛。 【这下子，可稍微有点难办了啊。】 这种再生能力，和曹书瑞得自姬丝秀忒的再生能力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默默思考着对策，曹书瑞凝视着夏提雅。 他不知道，这种再生其实根本不是再生。那是夏提雅独有的，能在遭受敌人的强力特殊攻击的时候，时间回溯到遭受伤害前的状态的技能。 这是她唯一的一个堪称无敌的保命技能。 让她用出了这个，和杀了她一次也没有什么区别。 “啊啊……好疼啊。” 夏提雅缓缓迈出步伐，将脚下的冻土踩出裂痕。 左手深入凹陷的空间，她咬紧牙关，满脸屈辱的怒火。 “居然……居然敢把我伤到这种地步！” 红色的全覆式铠甲，顺着她的左手化为光辉，着装在她的全身。 每一片铠甲都散发着足以与B级宝具媲美的波动，这一身与漆黑圣典的人风格近似的装备，让她看上去又强大了几分。 【——不。不对！这不是错觉，她的力量是真的变强了！这身铠甲，可以增幅持有者的力量吗？】 感受着这股甚至能够匹敌主神级不从之神的力量波动，曹书瑞瞪圆了眼睛。 如果说刚才的夏提雅还只是丢个必杀技就能秒了的存在，那现在的夏提雅，已经有资格和他赌上各自的性命，正面一对一了。 仿佛在尝试手感一般，她挥动手中的滴管长枪，咻地响起一道划破空气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 带着连疾风都相形失色的速度，杀气腾腾的夏提雅冲了过来。每跨出一步，脚底的冻土就像爆炸般裂开。 嗤——！ 一个呼吸之后，她手中的长枪便带着音爆声，贴上了曹书瑞的胸膛。 第021章 回合制战斗 轰隆——！ 如同惊雷炸响，沉闷的声波掀起土地，席卷狂风。 冷冰冰的冻土爆散到天空之中，将月光遮挡地若隐若现。 没有月光，亦没有星光的话，视野将会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然而，无论是曹书瑞还是夏提雅，都是夜视能力更强的类型。 “呲呲——” 激烈的摩擦声，在碰撞的中心响起。 蓝色的长枪，正拼命地抵着一把不是何时出现在曹书瑞手中的大剑。 点点火星，从宽阔的剑身上迸溅开来。 “你身上那套铠甲，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吧？居然能让力量提升一大截！” 以同样深红的眼眸盯着夏提雅的双瞳，曹书瑞以闲聊一般的语气开口。 两人的筋力不相上下，而夏提雅的近身战经验明显也不差。就算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用技巧结束僵持的局面。 “啊？你这家伙，难道是原始人吗？连装备都不知道吗？” 声音里带着极度的蔑视，夏提雅狠狠地瞪着曹书瑞。 她试图利用巧劲震开曹书瑞的剑，但是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因此才不得不和他角力。 “装备？” 这个词，曹书瑞怎么会陌生。但是，被特意拿出来强调的话，那就很奇怪了。 “我这一身铠甲，可是无上至尊赐予的传说级装备！” 带着自豪的表情，少女空着的左手拍了拍胸口。 “别告诉我，以你的实力连件像样的装备都没有啊！” “你那种的装备，我还真是没有！” 趁着少女一瞬间的失神，曹书瑞抬起左手，嗤地从掌心射出冰箭。 “唔？！” 侧身闪躲的夏提雅，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减弱了下来。 手腕一翻，曹书瑞便轻易地拨开了她的长枪。 散去手里投影出来的剑，他的掌心中长出一把细长的冰剑。看上去，就如同击剑比赛用的剑似的。 银色的光辉，从他的手臂上一路向下，将剑身完全浸染。 这一刻起，这把冰剑便是世上最凶的利刃。 “不错嘛！啊哈哈哈！” 狂笑着，少女再度对着曹书瑞扬起了长枪。 “嘭！” 刺破空气，她手中的长枪先于声音轰向了曹书瑞的胸膛！ 带起一道道残影的这一击，比起刚才还要快上几分！ 被压迫的气流让曹书瑞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刮得脸皮生疼的风让他眯起了眼睛。 可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等的就是这个。” 如同画圆一般，曹书瑞将冰剑横在胸前，随后转了一圈。 噌！ 不起眼的摩擦声，让夏提雅睁大了眼睛。 她手握的武器——神器级道具滴管长枪的枪尖，被生生斩去。 “怎么……会……” “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在接近战上，几乎是无敌的。” 无奈的低语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猛地回过头去，夏提雅的脸上只剩愤怒。 “高阶传送！” 噗嗤！ 银色的剑刃，洞穿了她的胸膛——的残影。 银白色的传送光辉，让她出现在了战场的另一端。 “嘁！不得不承认，我在接近战上确实比不过你。但是……你这家伙！居然，居然敢破坏掉佩罗罗奇诺大人留给我的武器！” 血色的螺旋，从她的身上爆发出来。 背后展开与发色相同的银色双翼，夏提雅的表情近乎崩坏。 “就算让你付出性命！也无法偿还！” 一团白光，在大喊着的夏提雅的胸前亮起。 白光似慢实快地扩大着，化为了近似人形的样貌。 “勇者之魂！” 呼应着夏提雅的呼唤，白光完全成了人类模样。 如果去掉染白的铠甲和散发出朦胧白光的肌肤，这道白光非常酷似夏提雅。 这种法术，曹书瑞在现实里还从来没有见过。 但是，对他来说，这场战斗的难度仍旧不算太大。 就算是这一招，其效果也无法与权能相媲美。 而且，通常来说，这种复制自己的法术，得到都是一个只会直接攻击的没脑子的帮手。 只要敢打近身战，那不过就是一剑的事情而已。 果不其然，沉默无言的白色夏提雅，径直爆射而出，朝着曹书瑞冲了过来！ 本尊的夏提雅站在原地，冲着曹书瑞抬起左手。 她的眼睛放出红光，一个个魔法阵出现在面前。 “魔法最强化·灿烂光辉！” 汹涌的血色魔力，将魔法阵驱动着旋转起来。 一道粗大的白光，自高空降落而下，目标，赫然是正冲向了白色夏提雅的曹书瑞！ 察觉到了头顶的巨大能量，曹书瑞放出影子，在光柱坠下的瞬间便移动开来—— “咕……啊！！” ——然后，被如同跟着他一起移动了一般的光柱，重重地轰击而下！ 神圣系的第十位阶魔法，对不死族有着顶级的克制效果。在这道光辉下，曹书瑞的皮肤大面积溶解。 咬牙忍着疼痛，他挥动右手斩断了光柱。 “这魔法可真够劲。能够穿透弑神者的体质，也就是说，可以弑神吗！” 砰！ 蹬碎大地，曹书瑞几次闪烁，然后一剑将白色夏提雅斩为两段。 谁知道夏提雅会不会类似王车易位的那种转移法术。砍死一个少一个麻烦。 几个呼吸之内，他的皮肤便完成了再生。 以他现在的不死性，就算是权能都敢硬吃。 “清净投掷枪！” 在曹书瑞冲向技能模拟出来的自己的时候，夏提雅抬手将圣光凝聚成型，对着他投射出了必中的一击。 跨越空间，必中的光枪刺向曹书瑞的心脏。 “嗯？！这一击也无法躲开吗？” 刚想移动身体，曹书瑞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搞不好，夏提雅所会的所有魔法，都能不讲道理地必中。 “啧。” 咂了咂嘴，曹书瑞干脆地一剑击碎了光枪。 夏提雅就像一个炮台一样不断地用出各种属性的魔法，而曹书瑞则是一边移动着一边将魔法尽皆击碎。 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完全没有拉近。每当曹书瑞接近她的时候，她便会用高阶传送移动到另一头。而时停，在她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无法对使用了“时停对策”技能的她生效。 以两人的直感、反应能力和移动速度，除非被牵制，否则就算是白马的化身，也不能保证必中。 “果然，还是得用斩的嘛！” 低垂的剑扬手一个上挑，无数的冰锥便从体面上接连刺出。冰凉的寒气冻结了大地，连大气中的粉尘都化为冰花坠落。 轻巧地闪开了冰锥，夏提雅优雅地落到了冰锥的尖端。 月光再一次变得皎洁，平等地落在了他和她身上。 要说夏提雅有多强，那也不至于。毕竟，只要被曹书瑞斩到，那她一定会死。可是，现状是曹书瑞摸不到她。就算用出了凤凰的化身，在闪现这种作弊的移动方式面前也没啥意义。 神速快，闪现也很快。 而且还时不时有必中的魔法干扰。 走也走不了，打也打不着。好好的战斗，生生变成了回合制。 一时之间，战斗陷入僵局。 第022章 完全打不过，还是叫家长吧 沉默地对视之后，战斗再次开始。 没有任何预兆，曹书瑞再一次将双手高举于头顶，交叉而过！ 先手绝对冻结，也只有这样才能限制住她的移动。 至今为止她所有的传送，范围都没有超过这一招的覆盖面积！ 一旦夏提雅被抓到，曹书瑞有的是办法让她死个透彻！ 这场战斗不是他挑起的，但是，不结束的话，她不可能放他离开。 也就是说，除非她能改变想法，否则非得分出个生死不可。 “呵呵……以为我傻吗？【魔法解体】！” 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少女抬手一指，莫名的力量便将冰雪之力强行抹除。 反噬的痛楚，让曹书瑞的半边身体爬上了寒冰。弑神者的体质，让寒冰立刻被崩开。 但也因此，曹书瑞的视野被冰雾所遮蔽—— 眼里闪过一道厉色，夏提雅将左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断裂的枪尖和枪身都收入到凹陷的空间之中。 抓住这个机会，她突然闪现到曹书瑞的面前。 “魔法最强化·力场爆裂！” 看不见的冲击波以夏提雅为中心向外爆炸。无论是大地还是空气，尽皆遭遇恐怖的撞击。存存泥土化为分子级别的尘埃。就连光线，在这一击之下也被扭曲了方向。 此时，以夏提雅为中心的区域内，成为一片纯粹的真空。 紧盯着前方的她，双眼再次放出红光。 其实，这也是一个魔法，名为魔力精髓，能够暂时看穿对手的魔力存量。夏提雅就是凭借这一招，穿过冰雾确定了曹书瑞的位置。 “？！” 居然……不在原地！ 【不可能！刚才那一击，就算真的命中了也绝对不可能杀死他！以他展现出来的力量，至少也得是和我一样的100级！】 对于100级来说，刚才那一击也就比平A疼上一些而已。 扫视着四周，她绷紧了脸颊。 夜晚的郊外，温度比起白天要低。 一阵冷风，吹动了夏提雅露在头盔外面的头发。 除非是高温，否则不死族对温度的变化感觉并不那么明显。也因此，四处扫视着的她并没有发现，周围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地降低。 “我知道你没有逃跑，你就在附近对吧？有本事你动一下啊！别以为自己能躲多久！” 试探性地朝着旁边丢了个法球，引起一阵爆炸，夏提雅皱起了眉头。血液还在沸腾，所以他肯定就在附近。但是，现在自己却完全找不到他人。 瞪着眼睛，她的心里变得焦躁起来。 “呼……” 呼出一口白气，她默默地恢复着魔力。 四周诡异地静了下来，可是危险的气息却越来越浓厚。 ——到底会从哪里攻过来？ 随手抽出一把低等级的备用武器，夏提雅做好了防御一切攻击的准备。 论综合能力，她可是纳萨力克守护者的最强。 这一战，她怎么也不能输了。 那个能够斩裂魔法的攻击，绝对是某种特殊的技能。这样的技能，耗蓝量应该相当可怕才对。这样一来，那个男人的魔力会比自己先用完。一旦变成那样就赢定了。 这就是夏提雅拖到现在的逻辑。 不然，就算骄傲如她，为了纳萨力克也不会没有胜算还硬上。最起码也会用讯息通知其他守护者来支援。 零星的雪花，反射着月光无声地飘落。 无声的寂静，已经维持了快一分钟。 夏提雅一边维持着警戒，一边回忆着自己的技能。曹书瑞的能力，让她感到十分惊艳。这种近战能力，就算是科塞特斯也完全无法与之相比。如果他能为无上至尊所用，那对纳萨力克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以她最强的综合能力，和他的近战能力也不过拼了个五五开而已。 实话说，不会高阶传送的话，她早就死了。 以他能斩断滴管长枪的攻击力，哪怕是阿鲁贝德的防御，可能也和层纸差不多。 如果不能捕获他的话，那拼上一切也要杀了他。 他太危险了。 就在夏提雅如此思索着的时候，突然，细微的“咔嚓”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一朵小小的冰花，绽放在了她的肩甲上。 “嗯？” 疑惑地眨眨眼，她随手扫掉了那朵冰花。 “说起来，温度下降地有点过了吧。现在这个季节，会下雪的吗？” 这简直就是在帮他提高主场优势嘛！ “诶？” 心里闪过的想法，让夏提雅的表情上露出了惊慌。 ——那个人，使用的就是冰系魔法！让温度降低，对他来说有什么难度？ “中计了吗？！” 一振翅膀，夏提雅的身上立刻亮起传送的光芒。 魔法解体的成功与否是有概率的。以自己现在的魔力量，成功的几率并不高。 而且在这种温度下，万一他再次施展绝对冻结，自己甚至来不及逃跑。 除非，传送到高空中无法被冻结的地方去！ “高阶——” 集中精神，她迅速颂唱出咒文。 突然，一道黑影无声地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银色的斩击划破空气，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被挤压而膨胀的空气，向着四周缓慢地压出一圈气浪—— “一刀罗刹。” 这一击，曹书瑞用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数百倍音速的一剑，让他自己的身体如同瓷制品一般，因为反作用力出现了不堪重负的裂纹。 可这一剑，也因此无处可躲。 更不用说，此时的夏提雅还因为正在发动魔法而无法动弹！ 极近距离的极限爆发，让剑尖高速摩擦着空气，点燃了熊熊的烈焰。 留有余裕的曹书瑞见到这一幕，顺手点燃了金色的阳炎，让冰剑彻底变成了火剑。 这一瞬间，夏提雅的思考变得迟缓。 嘴巴还在念出剩下的咒文，可是她的心灵已经一片冰凉。 噗嗤—— 胸口被开出一个大洞，金色的火焰从身体内部燃起。 眼睛失去了神采，少女的身体如同破布袋一般高高地被击飞，在空中四分五裂，各自翻滚着坠落到了地上，激起一片烟尘。 但是，还没等曹书瑞松一口气，四散的肢体便诡异地粘合在了一起。 胸口的伤势被黑色的光芒修补，就连白马的阳炎都被霸道地抹除。 摇摇晃晃地，重新穿上了礼服的少女站了起来。 红色的铠甲，已经和身体一同四分五裂，不能使用了。 “居然……连我的复活道具都被用掉了……铠甲也……” 将四散的铠甲收起，夏提雅浑身发抖。 “高阶传送。” 一闪而现，她再次与曹书瑞拉开了距离。 “复活道具？你是说复活短杖吗？” 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耐，曹书瑞扬声问道。 这女人，也太难缠了吧！ 他明明没看到她握着什么短杖之类的啊？刚才那一招，换成他自己吃下都一定会死一次的。 “啊？那种低级的东西，超过35级就不起效了！我可是100级，大人赐给我的复活道具，怎么会是那种低级的道具！” 大声地鄙视着曹书瑞的眼光，夏提雅趁着他一脸惊讶地消化信息，默默地发动了讯息魔法。 【赛巴斯说过，这个世界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是等级的呢。】 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她才会高调地说出等级，以此来让他心生疑惑，争取时间。 刚才的那一击，将她放置的【力量圣域】都完全无视，一击便杀死了她。那可是能够完全阻断对手的攻击，代价是自身也不能攻击的第十位阶魔法！ 可是曹书瑞的攻击却连那个魔法也一同贯穿。 这种不可能的事态，已经完全打破了平衡。 他已经不是她能够应付的对手了。 为了保护纳萨力克，必须上报给无上至尊。 “……怎么了，夏提雅。” 稳重威严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安兹大人，我遭遇到了一个强敌，需要您的死亡力量赐予帮助。” 第023章 玩家？穿越者？无上至尊降临 “……无法撤退吗？” 很好地掩饰住了声音里的疑惑和焦躁，男人的声音威严不改。仿佛即便是听到了自家守护者这般令人失望的发言，他的心灵也没有任何波动。 ——无论何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听到他的声音的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夏提雅也不例外。 她的脸颊抽搐了一下，随后立刻绷紧。一边观察着对面那个陷入了思考的家伙，她咬着牙，小声地说道： “这等丑态，实在是万死不辞。对方的实力甚至要在我之上。幸亏他不具有位移类技能，否则我已经死了。此外，交战中，我将复活道具也用掉了。” “……” 夏提雅隐约听到了通讯对面传来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但是，满心羞耻和愤怒的她，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在敬爱的安兹大人面前出丑这件事，让她简直想就这么死掉。但是，为了纳萨力克，她个人的荣辱根本算不上什么。 “夏提雅。” “在。” “准备好对抗反传送技能，我马上到你那里去。敢杀死我的守护者，不论是谁，我都有必要让他理解纳萨力克的威严。” 静静地燃烧着怒火的声音，断绝了通讯。 “……这样啊。等级，装备，道具……全是游戏用语呢。这个情况，简直像是游戏成为了现实。所以，之前那个人类的王国，其实是新手村吧？” 得出了结论，曹书瑞眯起了眼睛。 一般来说，游戏里一百级就是满级了。不过，如果是网游的话，满级上限更高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把夏提雅看做满级大佬可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一个吸血鬼，抬手就各种释放圣光了。种族对职业的影响，在游戏里可不是绝对的。 那么，夏提雅其实是一个玩家咯？可这样一来，无上至尊又是啥？ 玩家之间的奇怪play吗？ 正是怀抱着这样的一个好奇心和疑问，曹书瑞才改变了想法，大方地装出一副“掉线”的样子，任由夏提雅叫人。 和这种游戏中“出来”的人对战有几个好处。第一，他们的技能再怎么样看上去无解，也是需要追求平衡的。真要找解法肯定有。因此，强如夏提雅，在和曹书瑞的交战之中也只能让自己完全化为魔法的炮台，最后装备还都被损坏了。 第二，夏提雅明显战斗经验不足。她能很好地让自己的技能形成一套combo，算好cd使魔法的轰炸不间断，还能针对曹书瑞吸血鬼的身份使用克制的属性，可是她几乎没有对时机的准确把握，就只是一个劲地抓住“破绽”倾泻火力——连假动作都看不出来。 空有主神级的力量，却完全不如主神的威胁大。 面对这样的夏提雅，就算是装备都在，曹书瑞也能同时打两个。 所以，只要她叫的人不多，是不用急着跑的。 不然，曹书瑞只要趁着她集中精神讲话的时机，直接点亮飞鞋，随便去个地方就跑掉了。 现在，有机会见识一下所谓的“无上至尊”，他当然不急着走了。 【这个世界的人肯定是不知道等级的。不然和蔼可亲的人绝对会告诉我。所以……这个夏提雅，其实是穿越者吧。】 眼里写满了好奇，曹书瑞静静地站在原地。 夏提雅瞪着他，一言不发地戒备着。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 十几秒之后，夏提雅身后的空间忽然扭曲起来。 一个黑点突兀地出现，随后螺旋着扩张开来，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圆形的“门”。 没有距离限制，传送失败率0%。 使用者名为“传送门”的最为确实的瞬移魔法，不死者之王降临了。 人影还没有出现，恐怖的压力和不详的气息便已经渗入到空气之中。 黑色的灵气，向着周围的一切平等地播撒着死亡。 “唔？” 在灵气的影响下，体内的咒力变得难以运转。或许，这也是这种黑色灵气的力量。 嗡—— 沉重的威压撼动着空气，连被战斗波及而沙化的土地都因此而压实。 于扭曲的光影之中，两眼里亮着猩红的光芒的骷髅头最先冒了出来。 明明是不可能带有表情的骷髅头，曹书瑞却感受到了浓重的对于生者的不屑和憎恨。 “哎呀~这可真是碰到了一条大鱼。这场面，哈迪斯也就这水平了吧。” 弑神者的神经在跳动。 对方的力量，毫无疑问是实打实的主神层次。 论死的支配力，就算是三位一体的雅典娜恐怕都比不过他。 能够和他在这方面同台竞技的，唯有哈迪斯这种专精于死亡的高位格神明才行。 黑色金边的菱形帽子，嵌有两个红色宝玉的骨爪样貌的不详肩饰，露在黑色长袍外面的肋骨和腹部悬浮着的散发死气的红色宝玉。 别看它只是一具骨头架子，但是那些骨头，硬度至少也能和弑神者的骨头相媲美——都是凌驾于钢铁之上的坚硬。 这具骷髅，绝不是掉凶骨的那种。 一般的巫妖之流，怕是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是不死者，哪怕强如瓦托拉，碰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色灵气，也只有走向死亡一途。能在这种灵气面前活下来的，恐怕只有真正的强者。 像是与之对抗一般，金色的火焰一般跃动着的咒力在曹书瑞的体表燃起。灵气与咒力的火焰一相遇，就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虽然曹书瑞不至于被这灵气伤到，但是这种东西，能不碰到还是不碰到为好。 “……就是他吗，夏提雅。” 抬起戴满了戒指的右手，以食指指向曹书瑞，来者发出了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一瞬间，仿佛要将曹书瑞捏碎一般的压迫感，向着燃烧着金色咒力的他压下。 化为实质的压力，让他脚下的地面都下陷了数公分。 “是的。他和我的种族一样，也是吸血鬼真祖。战力至少达到了守护者的等级。推测能力为高速接近战特化和魔力系魔法咏唱者，持有使手中的武器无比锋锐的技能和操控冰的魔法。我的滴管长枪和铠甲都被他一击斩断。” 戒备着曹书瑞，夏提雅后退几步到无上至尊身旁，随后弯腰行礼说道。 以她和曹书瑞交战的短短时间，能将曹书瑞的能力分析成这样，已经十分难得了。 “唔……是吗。若是这样的话，请求支援的理由是什么？无法逃跑，并且被得到了情报吗？” 无上至尊以平静地语气表示了解，随后便问起了夏提雅战斗的理由。似乎这边的事情才值得他关心。 “今天在人类的城市里，感觉到过他的气息，之后又在执行御身命令的时候遭遇到他。推测情报有泄露的可能，于是决定对他进行排除。” 红色的眼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恐慌，夏提雅看着无上至尊的背影，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第024章 安兹·乌尔·恭，全员到齐 “……” 对夏提雅的话语没有给出回应，无上至尊沉默着，向前踏出了一步，随后大大地张开了双手。 白骨的手指，其中九根上带着戒指。 曹书瑞可不会认为那只是装饰。恐怕，每一个戒指上都有着对应的能力吧。 红色的亮光从眼眶的空洞之后对着曹书瑞投出了“视线”，骨架的下巴落下： “吾名为安兹·乌尔·恭。报上名来吧，不死者。” 只能用雄浑来形容的漆黑魔力，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直冲天际。 空气变得紧绷起来，一触即发的氛围让夏提雅紧张起来。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让她都感到恐惧的无上至尊，却不能让那个野生真祖改变哪怕一点表情。 他的脸上，仍旧是不变的、浅浅的微笑。 只不过，这个微笑，似乎正一点点地变得狰狞。 “不死者什么的……请叫我弑神者谢谢。我的名字是曹书瑞，在这里以K作为代号活动。” 看着缓缓提高施加在外的压力的安兹，曹书瑞的心脏跳动地越来越有力。 “……真不错。究竟是多久没有过了呢？这种浑身舒爽的感觉。” 眼前的安兹，这个即便自称不死者的主宰也没有任何问题的恐怖存在，其实力并没有超出曹书瑞的预想。 真要比较的话，综合力量上，他和夏提雅应该是差不太多的。 但是，超出寻常的魔力量，和一眼就看得出来的“死”的特化，让他的威胁度比起夏提雅要高。 更不用说，他可是被奉为无上至尊，怎么可能没有绝强的足以压服夏提雅的实力呢？ 所以，要么是力量的使用方式不同，要么，就是这个人掌握了很强的技能。 ——不过，以上这些都不是问题。 真正让曹书瑞感到舒爽的，是眼前的存在触发了他身为弑神者的一面。 他身上极致纯化的黑色灵气，其性质和雅典娜的死亡灵气几乎不相上下。 拜此所赐，远比肾上腺素更加有力的“某物”瞬间就游遍了曹书瑞的全身。 血液在沸腾，战意在燃烧。 一度被压制的咒力，也有力地运转起来。 这种天生的敌人，让曹书瑞再次找回了状态。 精神变得高昂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 即便接下来会是死斗，他也会保持着微笑迎上去，然后夺取胜利的吧。 但是，在这之前—— “我说，你这家伙，其实是个穿越者吧？等级也好，道具也罢，都是游戏的名词。” “——你，原本是某个游戏的玩家吧？” 引起了曹书瑞的好奇心的这一点，他是一定要确认的。 不然，他不就白白地等在了这里？ “唔？！” 轻易地动摇了呢。 威严的表现，就如同是表演出来的一般。 身体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脸上也理所当然地露不出表情。但是，他背后混乱地释放出了各种不同的灵气和特效。 如果是真正的主神级的存在，怎么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住。可如果他是个刚得到这份力量没多久的家伙，那就很正常了。 哪怕控制力量如同本能，熟练度的差距也不是可以轻松跨越的。 “看来是猜中了呢。真是搞笑。我就说，本土要是有这么强的异形种，就人类那个强度，怎么可能建立得起自己的国家？哪怕不被灭族，堕为奴隶甚至食材都不是不可能的。” 到了曹书瑞和安兹这种实力，人类那个国家，随手就能夷为平地。 “……能够知道玩家的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或许是某种被动技能的效果，原本在曹书瑞的话语下身体都微微颤抖的安兹，忽然就恢复了平静。 “当然。我是怀有着目的来到这个世界的，并且已经实现了。就在要走的时候，被你的部下拦住了呢。” 大方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从他说出玩家这个词的时候就已经露馅了。 “目的？我很感兴趣呢，可否说一下？” “很简单哦。这个世界里有我在接下来的死斗里需要的东西，所以我来取了。” “来取……吗。看来不是我听错了。——你，有着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吗？” 眼眶里的红色光点剧烈地摇动起来，安兹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份急躁和不安。 “怎么能没有。我可是在各个世界之间跑来跑去的救火员诶。” 摊了摊手，曹书瑞自嘲地笑了笑。 “过去的我，连普通人类的士兵都要很艰难地才能战胜，后来变得能打过弱小的怪物。之后……魔武双修的战士、强大的神明、从神代存活至今的神话生物……到今天，我几乎已经强的不像样了。” 说着，他轻轻地一握手，就发出了刺耳的气爆声，在空气里带出一圈波纹。 曹书瑞现在积蓄的力量，就算在安兹的眼里也堪称恐怖。 所以，他一开始才会打算先陪着曹书瑞聊天，等着其他守护者聚集到周围。 可是，真的开始聊了，他的心灵便止不住地动摇。 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所经历的，一定是货真价实的史诗吧。就算自己也曾在游戏里和伙伴们一同经历了各种冒险，但是真实的自己，只是个凡人。 妄图运用不纯熟的力量战胜一个活生生的史诗，这已经不是自大，而是愚蠢了。 夏提雅之所以能够和他纠缠，可能是因为NPC对力量本就已经掌握，所以能够完全发挥。但自己…… 诚然，安兹能够如同本能一般运用自己所有的力量，身为骨灰级氪金玩家，各种PVP的套路他也熟记心中。 可是，现实不是游戏。以他的意识，真的能驾驭千变万化的战斗吗？他不知道。 对方用一百级能够衡量吗？他不知道。 “是吗。” 对曹书瑞的话语，他淡淡的点了点头。过去那个世界，除了不可替代的伙伴们之外，他根本一点留恋都不剩了。 “这么说来，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吗。” 如果对方真的能在各个世界来往，他根本不至于盯上自己的纳萨力克大坟墓。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兹下定了决心。 某种意义上，现在也是个好机会。 他举起左手作为暗号，随后，传送的光芒便在四周亮起。 五道全副武装的人影，呈包围的态势冲着曹书瑞散发出杀气。 在远处的森林里，无数狂乱的气息，肆意地发出了震荡大气的咆哮。 静立着的五道身影，每一个的波动，都凛冽、强横而邪恶。 这所有一切的力量波动共鸣起来，甚至能有半个红龙种那么强横。 咔哒。 将手深入凹陷的空间，安兹取出了一把镶嵌着七个不同色泽宝珠，散发着强横力量波动的法杖。 刹那间，他的力量便膨胀了一个级别！ 黑色的灵气，竟然显露出了压制住曹书瑞体表的金色咒力的态势。 “那个装备等级一定很高吧。这种提升简直就是作弊诶。” 无视了足以毁灭这个世界好几次的一众人，曹书瑞的语气仍旧轻松。 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一般气定神闲。 ……实际上，别人看不到的系统面板，已经在他的面前打开。 永恒神器的页面停在他的面前。 如果对方发起总攻，他少不得就得装备一件永恒神器了。 不然，单单只是那五道种族不明的身影再加上安兹对他进行围攻，就有可能瞬杀他一次。 这不是开玩笑。在对方的魔法能够杀伤自己的前提下，恐怕拘束魔法也是能够起效的。 瞬间禁锢在加上最强大招进行接连轰炸的话，就算有银臂、BKB和钢之加护，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 而一旦击杀了曹书瑞一次，打破了未知，他们必然会更加肆无忌惮。 那样，可就真的危险了。 【居然可以从感知的范围之外传送进来。他们原来玩的游戏，位移的技能也太强了吧？】 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大意，曹书瑞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第025章 三招之约 【唔……这样都不能让他有所动摇么。这，可是纳萨力克在现状下能够动用的最强战力了啊！】 见曹书瑞一脸平静，心跳、体温和血液流速也没有变化，安兹更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除了不能移动的，和有重要的守护职责的NPC之外，他过去所在的公会，现在的老家——【纳萨力克大坟墓】的战力尽皆到场。就连昂宿星团这个直属于塞巴斯的战斗女仆小队都一个不落。 ——如果眼前之人认真起来，那就算倾尽此处的纳萨力克之力，恐怕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眼前这个在恐怖的重压下仍微笑不改的男人带给安兹的感觉。 即便用上了探测的魔法，安兹也完全无法看穿他的深浅。 这让安兹心里越来越没底。 就连曹书瑞的笑容，在他的眼里都带上了一股高深莫测的意味。 【反正人家最后还是要离开的，又不会威胁到纳萨力克，要不，就当无事发生过？】 在心底，他仔细地思量起来。 【现在复活魔法还不确定能不能起效，万一打起来造成了死伤，我怎么对得起昔日的同伴们啊！】 想到这里，他微微瞥了一眼夏提雅。 正是担心夏提雅会死，他才只来得及全副武装，别的什么计划都没做就匆忙赶来。现在的一切布置，全都出自他麾下的守护者之一——【炎狱造物主】迪米乌哥斯的手笔。 所以，他没有理由在可能不发生冲突的前提下，自己引起可能会导致死伤的冲突。 可是…… 【与此同时，我也是他们的、纳萨力克的无上至尊。如果这个时候认怂了，会损害安兹·乌尔·恭的形象。唯有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要避免。】 如果骷髅脸有表情，那一定是愁眉苦脸。 至今为止的人生里，安兹从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陷入无比纠结的抉择之中。 在过去的游戏里，他和伙伴们当然也弑过神，击败过强大的龙，打倒过无数的魔兽……那些敌人，无一例外都是强大的BOSS。 现在，眼前的青年在他眼里，无疑也是一个boss。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能够和他并肩作战的同伴了。 心底感到一阵悲凉，安兹叹了口气。 定了定神，他握紧了左手中的权杖。 事已至此，唯有凭借各种加成，让场面好看点。 “呵呵呵，看来我的部下们，对你的行为很愤怒呢。” 发出一阵低沉地笑声，他朝着曹书瑞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所有人，听我命令：后退三公里，保持警戒！” “““安兹大人？！””” 听到他的命令声，所有异形种都感觉难以置信。 眼前这个家伙弱得要死，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估计已经被夏提雅消耗得差不多了。就算再强，守护者们一拥而上，肯定能把他大卸八块。 安兹大人这是为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都不听我话了是吗！……你们在这里，只能碍事罢了。” 在心里暗暗道歉，安兹说出了一句重话。 “……” 低下脑袋，握紧拳头。全副武装的五道黑影颤抖着转过身去，瞬间暴射而出，消失无踪。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四周的魔兽也退去了。 现在开始，是名副其实的，“王对王”了。 “嚯~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想和我单挑？” 挑了挑眉，曹书瑞关闭了眼前的面板。 一对一的话，除了红龙种他现在谁也不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战士化身的智慧之剑，是无法对位于秩序的反面的虚空起效的。 而智慧之剑能够起效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没有能在被封印力量之后还打得过曹书瑞的家伙存在了。 虽然曹书瑞不认为那群人真的会乖乖看戏，但是一直在面前浮着面板，也很妨碍视线。 “单挑？不，我还没有那么狂妄。你的力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我之上吧。” 笑了笑，安兹的声音轻了许多，少了几分威严感。 “但是，为了他们，为了夏提雅，我也不能就这么退缩。” 眼眶里红芒一闪，他的下巴骨“咔哒”一声张开： “三招！互怼三招，你若是能压制住我，那你杀了夏提雅一次的事情就此揭过。我们就此退去，不会再阻拦你。” “哦？你的技能都是游戏里的吧，居然只选择三招就好吗？哈哈，行啊、那我就陪你玩玩。” 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黑发黑瞳的青年老神在在，语气轻松，简直就好像在和朋友玩耍一般。 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比应付他们全员要轻松多了。安兹愿意给台阶，曹书瑞自然乐得下。 握着法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安兹顺着本能，调动起了体内庞大的魔力。 他现在的身体，作为死灵系特化型角色，是完全按照真实的死灵法师设定进行创建的，也就是所谓的角色扮演。因此，虽然不如其他的玩家角色泛用性强，但是却是货真价实的“死”之支配者。 无论是魔力还是所掌握的技能数，都远远超过其他的一百级玩家。 而现在，这份力量就要被他肆意释放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连最宝贵的公会道具——安兹乌尔恭之杖都用上的，全力一战。 “准备好了吗？我要上了哦？” 礼节性地询问了一声之后，安兹扬起了手中的安兹乌尔恭之杖。 嗡—— 如渊如海的魔力，螺旋着搅动着大气，汇聚到魔杖顶端的七颗宝石之上。 七色的宝石们，在魔力下点亮，闪耀着光芒，释放着难以言喻的重压。 这根魔杖，估计也是相当高级的道具。即便没有倾国倾城那么强，但也不会弱太多。 【说起来，那个倾国倾城，估计也是游戏里的道具吧。真要是自然存在，早该被不知情的人意外用掉了。】 思考着没营养的事情，曹书瑞也呼应着安兹的动作，打开了身体内的“闸门”，将魔力如同洪水般释放。 轰！！ 地面被压下数公分，堪称暴力的金色魔力柱径直射上天空，击碎云层。 在月光之下，这金色的光辉与之交相辉映，更添几分圣洁。 【种族是吸血鬼，却用着神圣系的力量吗？和夏提雅倒是有几分类似。】 习惯性地进行了游戏之中常有的思考，进入了状态的安兹，立刻思索起克制他的手段。 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一挥法杖，悄悄地用掉了一个付费道具，然后高声喊道： “超位魔法——【坠落天空】！” 第026章 真以为会传送，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层层叠叠的蓝色法阵在法杖的尖端展开，随后—— 嗡——轰！！ 起先，是一道仿佛点燃的火把掉入水中的滋滋声响起。 之后，伴随着耀眼的白光亮起，粗大的光柱将金色的光辉和银白的柔光全数压制，直冲天际，同时迅速向着四周扩张吞噬。 超高热源产生的热气瞬间膨胀，将直径数百米内的所有一切全部燃烧殆尽。 宛若大阳从大地升起般，眼前的视野全被染白。 就算是不死族，如果用肉眼去直视这景象，也只会落得一个眼球被烧毁的下场而已。 安兹是骷髅，所以他能面无表情地直视这宏大的破灭景色。 华贵的黑色长袍在暴风下猎猎作响，他平静地握着手里的法杖，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 超越位阶的魔法——这凌驾于第十位阶之上，堪称魔法之中的“20”，足以破坏平衡的大技能，无疑是过去游戏之中的公认必杀技。 只不过，正因为威力超群，所以限制也同样很多。故而这些超位魔法能够发威的机会并不多。 其中就有读条时间超级长，且施法者处于硬直状态，一被碰就会打断施法引导这一点。 因此，安兹才会使用如今用一个就少一个，堪称无比珍贵的“付费道具”，将施法的引导过程给直接省略。 超位魔法cd非常长且不可取消，所以除非有意拖时间，否则在一场战斗里几乎不可能使用第二次。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安兹才会第一招使用它，以便早点经过cd，预防之后可能发生的战斗。 五秒后，白色的世界消失。 随着急速退去的超高热源，眼前出现一个内外景色截然不同的大圆圈。 一线之内，是碳化焦黑的大地。一线之外，是曹书瑞制造的冻土。 宛如遭到了某种不可见的隔离，温度一高一低的两种事物，却紧挨着对方存在着。 这种效果，也就游戏的技能能够引发了。 “咕……果然，没那么容易么……” 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安兹凝视着那道身影。 在焦黑的世界中央，遗世独立的那道黑色的人影。 通过进入固有结界进行绝对闪避的方法，曹书瑞完全无视了这一招的伤害。 “真是让人惊艳。刚才那一击，相当不错。” 以前辈对后辈的口吻，曹书瑞做出一副指导的架势。 实际上，心里小小地吃了一惊，根本没有脸上那么平静。 刚才安兹释放的那一击，其热量，甚至足以和他的白马化身正面抗衡。 而杀伤性上，凌驾于第十位阶的魔法的超位魔法，自然足以弑神。 再加上又是AOE，银臂是无法将其割裂进而保护自身的，所以，为了维持高深莫测的形象，曹书瑞便钻入了固有结界。 隔着一个世界，你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到。 只是为了躲藏的话，咏唱三句就够。更不用说曹书瑞还会高速咏唱。几乎是在轰击降临的瞬间，他便躲入了固有结界，同时开启了钢之加护。 幸好，作为AOE性质的超位魔法，这一招并不能锁定目标，所以没有追着曹书瑞进入固有结界。 “那么，第二击呢？仅仅只是这种程度，可不要妄想让我出手。” 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屑，曹书瑞可劲地提高着b格，想让安兹知难而退。 可惜，安兹是个耿直的玩家。 “好，那就来吧，第二击！” 点了点头，他再度扬起了法杖！ 可这一次，并没有丝毫魔力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泄露。 七色的宝石光辉流转，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挑动着曹书瑞的神经。 不知道安兹将会出什么招的曹书瑞，只能绷紧了神经，保持着戒备。 游戏技能那可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就算他用出什么爆碎空间的招式来，也是非常游戏的。 “【魔法最强化·现断】！” 大声喊出技能名，安兹用力地以法杖一指曹书瑞。 方才的危机感，立刻变成了死亡的预感。 来不及思考，身体比起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血腥风暴！” 嘭地一声，如同被大锤砸中一般，曹书瑞爆散为一团血雾。 就在同一瞬间，难以言喻的伟力化为斩击，将他方才所处的空间连同次元一起撕裂。 如果这一招打实了，那绝对能拿下曹书瑞一条命。 事实上，处于那片空间里的血雾也全数被抹除。 只不过，曹书瑞并不是缺少了一部分血雾就会对自身造成影响的那种吸血鬼。他的技能生效期间，无论血雾被怎么样，他自身都是处于“无敌”状态的。 因此，凭着剩下的不到一成的血雾凝聚成形的他，仍旧完好无损。 “刚才那招有点意思。很不错！作为回礼，我也还你一招！” 战意上涌，曹书瑞抬手凝聚出一把冰剑，随后银色的光辉倾泻其上。 见到这一幕，安兹立刻对着自己施加了数个防御魔法，然后做好了使用法杖内部铭刻的上级传送魔法的准备。 夏提雅可是说了，他的斩击连神器级武器都能斩断。 他的骷髅身体，可没法和神器级武器比硬度。 【看他的架势，怕是也会传送。不然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 眼里流过一道金色的光辉，曹书瑞抿了抿嘴。 恒星破灭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再现。 一股亘古悠远的苍凉气息，从他的剑上释放出来。 脚下一踏，他便穿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来到了安兹的身前。 安兹的身材相当高大，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来。 正因此，好砍！ 轰——！！ 金色的烈焰于剑尖燃起。 “吾乃最强，掌握一切胜利之人！” 咏唱圣句，切断一切的银色咒力染上了白马的性质。来不及叠加化身的曹书瑞，只能以这种方法提高出力。 太阳的气息，让安兹身上的黑色灵气被炙烤，发出了滋滋的响声。身为不死族的他，几乎是立刻就受到了损伤。 好在他早就启动了法杖，传送法术的光辉正好笼罩了他的身体——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怎么会？！空间被锁定了吗？】 眼前仍旧是扬起剑刃的青年，技能因为不明原因失效了。 瞪起眼睛，安兹来不及思考理由。 面对这剑刃，他只有抓紧时间，给自己施加所有可以施加的BUFF。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倒下。 毁灭的意志，如凶兽苏醒，肆意咆哮。 这一剑挥下，并没有刻意锁定什么目标。 都被我贴到脸前了，就算会传送魔法，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吗？ 只要连你所在的这一片天地，全都以这一剑斩之便是！ “超新星·天渊之剑！” 极致的光芒爆发开来。 在这一剑之下，空间轰然碎裂。 对安兹斩裂空间的一击，曹书瑞以同样的一击回敬！ 第027章 在此赐予你死亡 “……” 宛如隔着一条线一般，三公里内，爆鸣接连不断。各种颜色的灵气、魔力和闪光，渲染着夜色笼罩下的天空。 三公里外，死寂一般沉默。 有角全罩的头盔，长满尖刺的漆黑铠甲包覆全身，没有露出半点肌肤。带著长有爪子的金属手套，一只手拿普黑色鸢盾，另一只手轻松拿著发出绿色光芒的巨斧。血红色的披风随风飞扬，里面的罩衫也是相得益彰的血红色。 有着这样一幅装束的人，正站在当时包围着曹书瑞的几道黑影的首位。 握着斧头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但是因为用力过度，在手套和斧柄之间摩擦出了火花。 “我们……就这么没用么。” 身为无上至尊所创造的存在，他们守护者不仅要守护纳萨力克，更要付出生命去守护无上的至尊。 原本足有41位的无上至尊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一个一个地离开了。唯有安兹一人，仍旧留在他们的身边。因此，他们本来都暗暗发誓，无论发出什么事情，也绝对不要让安兹陷入险境。 最后的至尊，即便豁出所有人的性命，也要保护住。 在面对将守护者之中综合能力最强的夏提雅击杀一次的敌人之时，本应该由他们出手，将那个气息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敌人即刻解决。 然而，无上的至尊却如此说了： “……你们在这里，只能碍事罢了。” 冷淡的声音里，蕴含着抑制不住的失望。 是因为守护者们排不上用场吗？ “阿鲁贝德。我们……果然还是太弱了吧。对于安兹大人来说，我们的力量仍旧无法入眼。不仅如此，我们刚才的判断，是不是都失误了？一个察觉不到多少气息的吸血鬼，真的能和安兹大人如此激战吗？” 五道身影之中的小麦色肌肤的男人，推了一下眼镜，对着站在首位的那道身影说道。反射着月光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这句话，让他身边的三道身影呼吸一滞。 被安兹乌尔恭之杖加强过的魔法，每一个都可以视为比原魔法高出一级的存在。 而安兹释放的那些魔法，以他们守护者的强度也不敢无视。 但是，他们却清楚地看到了。 那个可憎的吸血鬼，几乎完全无视了安兹大人的攻击。 如同安兹的判断，那个吸血鬼，深不可测。 在阿鲁贝德的眼里，就没见他的MP下降过。 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恢复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使用的速度。 这种敌人，就算集齐了在场的战斗力，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五道身影咬紧了牙关。 羞耻和不甘，让他们恨不得献出性命杀掉那个吸血鬼。 …… 光辉散去，熟悉的味道让曹书瑞皱了皱眉。 “不管几次也好，虚空海的味道真是让人难受。” 向后跳开，他拎着冰剑，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 ——一截骨头制成的右腕，被同样的骨爪紧紧地握着。 黑色的袍子破烂到连遮盖身体都做不到，肩上的骨质装饰也不知道被吹飞到了何处。 对抗着身后破碎的空间的吸力，名为安兹乌尔恭的不死者魔法咏唱者，正一步一步地向着曹书瑞的方向走来。 金色的安兹乌尔恭之杖之上，七种宝珠爆发着光辉，将他的身体笼罩，对抗着四溢的虚空乱流。 严格来说，安兹的一击并没有击碎空间，只是将空间错位达到斩击的效果罢了。 但是，曹书瑞的一剑，却将这个世界捅了个窟窿。 施加的buff就像是假的一般，要不是安兹拼尽全力侧开了身体，估计他已经被劈成两段了。 【居然……真的没有任何防御能够起效……】 凭借不死者的被动技能冷静下来，安兹拼命开动脑筋。 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对自己连续施加了十种对抗武器伤害和物理伤害的持续性魔法，可是，现在那些魔法的效果都已经被破坏了。 被那理应挡下的一剑。 魔法也好，他的身体也罢。就连空间，那一剑都能不讲道理地破坏。 这一切，都让安兹真真正正地理解了夏提雅的话。 “这就是，无敌的近战能力吗。” 真是，一点都没有形容错误啊。 在心里苦笑一声，他将断掉的手臂按到原位。 “【大致死】。” 庞大的负能量，瞬间充盈了右臂的断面。 活人会因正能量回复体力，因负能力受到损伤，不死者则刚好相反。因此具有庞大负能量的【大致死】，对安兹来说正是最大的回复魔法。 一秒之后，他的断臂便接了回去。 曹书瑞没有刻意将银臂的咒力打入他的身体，因此治愈的过程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活动着右手，安兹盯着眼前双瞳化为金色的青年，努力思考着对策。 平心而论，面对这个伤害了相当于自己的女儿的夏提雅的人，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成为了不死者之后，他对杀人就没有丝毫感觉了。 因此，他才能冷酷地用出一个接一个大招。 但是，这些都和猜测地一样，没能起效。 最后的结果，或许真的是他们纳萨力克乖乖退去。 安兹不得不承认，以他的力量，无法击杀曹书瑞。甚至于，连让他狼狈一些都做不到。不是游戏玩家的曹书瑞，不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的装备，更不用说功能复杂的道具。 所以，在他的眼里，他是以完全装备的姿态在面对裸装的曹书瑞。 【我……真是没用啊。】 暗骂自己的无力，他定了定神。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招了。我会拿出我的全力。” 左手张开，金色的法杖便旋转着进入了手心。 披着破烂的袍子，安兹如此宣告： “以死之统治者（Overlord）之名，在此赐予你死亡！” 破烂的袍子，亦无法掩盖刺骨的寒意。 冰凉的灵气，从他的身上向着四周蔓延。 “好啊，有本事就来啊！答应压制你的三招，这就是最后一招了！” 散去手里的冰剑，曹书瑞收敛了笑意。 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是不掺一丝杂质的，拼死一搏的意志。 【那个叫夏提雅的真祖，绝对不只是他的手下。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就凭这一点，你值得我尊重。】 金色的光辉照亮了他一双黄金的眼眸。 他，要回应这份意志。 你拿出了你的王牌，我就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王牌！ 安兹打算发动的，是一百个小时只能使用一次的特殊技能。 他所习得的最强杀手锏。 “【死亡是所有生命的终点】！” 高呼技能名，一个标示出十二点的时钟浮现到他的身后。 法杖之上，黑色的宝珠散发出浓郁的光彩，将其余光辉全部吞噬殆尽。 “【扩大魔法效果范围·魔法最强化·女妖哭喊】！” 随着他挥下法杖，黑色的灵气一爆而开，化作女人的哭泣声响彻云霄。 第028章 我，认输 尖锐刺耳的哭泣声，是法术震荡了大气的效果。 具有即死效果的叫声，在安兹附加了两层强化的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神也杀给你看。 就算是哈迪斯在此，听到这叫声，也会被挂上两层buff。 一层，是叫声本身赋予的即死效果。 而另一层，则是他先手释放的魔法——【死亡是所有生命的终点】所带来的绝对死亡。 可以强化具有即死效果的魔法和特殊技能，使之即使遇到具有抗性的对手，也可以让对方在十二秒之后即死。这，就是安兹最强的杀手锏。 哪怕是无机物，也能赋予其平等的死亡。 被安兹运用各种特殊技能强化过的女妖哭喊，威力堪称达到了这一技能的巅峰，就算是具有一定即死抗性的对象，如果不能完全无视一定等级的即死，那也会当场暴毙。 而曹书瑞，生生地吃下了这一击。 眼睛，耳朵，鼻孔，嘴角。 七窍流血。 即死的力量，从他的身体各处夺去体温。 体力被剥夺，视野也变得模糊。 任谁都看得出来，即死生效了。 可就算是这样，曹书瑞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他当然察觉到了，隐藏于这一层即死之下的更深邃的恶意。 但是，他却堂堂正正地吃下了这一击。 面不改色。 诚然，他可以顺从直觉，在安兹挥下法杖的瞬间便使用BKB，让安兹的一切打算落空。 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所谓的压制，就一定要华丽且无可阻挡。 至于是否毫发无伤，反倒没有那么重要。 “怎么样。这一击，你可满意？” 见到曹书瑞这幅样子，安兹暗自松了口气。 用了一个氪金道具才叠加上的魔法最强化，让女妖哭喊拥有了连完全不怕即死效果的不死者都能赋予死亡的力量。 现在的安兹，可谓是胜券在握。 生命已经走向了尽头的曹书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翻车了。 “呵呵呵……不错，就是要这样才够劲。” 身体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可曹书瑞的声音依然有力。 “不能做到这一步的话，你根本没有让我拔出那把剑的价值。” “诶？……那把，剑？” 精神狠狠地一缩，安兹只觉得曹书瑞吐出的词语无比危险。 “对啊。那把我从某个常胜不败的军神手中夺来的，带来胜利与光辉的智慧之剑！” 嘴角扭曲着、费力地勾起，曹书瑞努力地勾动着沉重的咒力。 意识快要离开身体的现在，平常如此随意的事情，竟然如此困难。 “以我……言灵之技，让世上的正义显现。此等咒语……强力且雄辩，是招呼胜利的，智慧之剑！” 轰！！ 金色的光辉闪耀，宛如第二轮太阳于此升起。 破败不堪的大地，被铺上了黄金的地毯。 颤抖着伸出右手，他握住面前插着的黄金之剑，一把将之抽出。 “此等咒语，因为强力而战无不胜，因为强力而能治愈万物！” 随后，倒转剑柄，将其猛地捅入了自己的胸膛！ 咔嚓—— 清脆的响声带起一阵黑烟，从曹书瑞的每一个毛孔之中散去。 从姬丝秀忒那里得来的不死性，让他的身体在眨眼间再次登临巅峰。 松开手散去黄金剑，曹书瑞笑着看向对面呆呆地望着这边的骨头架子。 “辛苦你表演了。不过，一切都是时候结束了。” 举起右手，曹书瑞笑意深邃： “你要的压制，我这就让你见识一下。” 星星点点，无数黄金的光芒，于夜色的天空之中点亮。 这一次，曹书瑞没有完全展开智慧之剑自带的领域。 不仅仅是因为他当时没能调动起那么多咒力，还是为了威慑那些守护者。 毕竟，除了完全的未知之外，就只有看到了，感觉到了，智慧生物才会知道害怕和恐惧。 无法计数的黄金之剑，高高地悬浮在天空之上，照亮了这一片星空。 “死之统治者，不死者之王啊，用你的感知力好好看清楚吧。” “此乃睿智的力量，是不败的象征！” 转头看向东方，曹书瑞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考虑到安兹除了法杖上自带的传送魔法之外，还会一手所有职业都能学习的高阶传送，他准备了一手绝杀。 “光辉的太阳之主密斯拉啊，受赞颂者啊！为了征服所有敌人，请给予最强的我千之光和千之剑！” 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 以这样的语气，曹书瑞爆发出咒力，从遥远的天际拉来了太阳。 “什么？！” 这超脱常识的一幕，终究让安兹再也抑制不住惊讶。 剑构成的天幕他可以接受，黄金的地毯也不是不能用技能效果解释。 但是，现在的时间顶多也就晚上十点，月亮还照耀着大地呢，那边居然出现了一轮太阳？ 于东方燃烧着天空出现的太阳，一边上升着，一边放射出无数光辉，与黄金之剑融合在一起。 当最后一束光辉融入黄金之剑之后，这轮照亮了天空的太阳便熄灭了。 原本的黄金之剑，现在全都变成了炽热的白金之剑。 那直视的话便会烧灼眼球的光辉，那让空气膨胀的高温，都说明着它们的力量。 将视线转回安兹身上，曹书瑞看了他一眼，随后，挥下了右手。 biubiu！ 无数的剑刃，化为镭射洞穿大气。 即便安兹连续使用传送魔法，也终究被射成了筛子。 有意抑制了数量的曹书瑞，成功地控制着威力，将安兹打到只剩一丝血皮。 他身后即将走到十二秒的时钟，也在安兹不知第几次中剑的时候破碎了。 不过，只看外表的话，不注意看甚至可能不知道安兹伤在哪里。 战士的黄金之瞳，用到他这一步简直成了最大的外挂。 可以理解敌人的所有，无论何种存在被解读之后在他的面前都不留秘密。 生杀予夺翻手可为。 就算是游戏人物穿越到了现实这种离奇的存在，也不妨碍曹书瑞做出精密的操作。 “咕……唔……” 身上的黄金剑崩碎，安兹一个脱力，连忙用权杖插住地面，站稳身体。 “【负向爆裂】，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么。” 防御力甚至在第十位阶的魔法之上，堪称是对魔力攻击最强的防护手段的这一特殊技能，就和不存在一样轻易地被白金之剑穿透了。 其结果，就是安兹现在这种极度虚弱的状态。 “【大致死】！……【大致死】！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用！” 本想治疗自己的安兹，忽然发现自己用不出来这个技能。 不过，这个技能本来就是信仰系的，可能是道具除了问题吧。 不愿意去思考那个可能，安兹连忙用出了魔力系的魔法。 “【魔法最强化·骷髅障壁】！【光辉翠绿体】！【黑洞】！” 除了他的喊声，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甩法杖，他蹒跚地站起身，传送的光辉笼罩了身体。 闪现几次之后，他又用了用别的魔法。 “……可恶！” 重重地以右拳捶地，安兹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最坏的结果应验了。 所有上级职业内的魔法全都被封印。换句话说，除了法杖自带的魔法，七阶以上的魔法，没有一个能用。 现在的他，别说同级pk了，可能连九十级的小怪都打不过。 抬起头，他无力地看向曹书瑞。 心里众多情感混杂，让他眼眶里的火焰明灭不定。 但到最后，说出口的只有那一句。 “这，就是你的压制吗。……我，认输。” 第001章 回收艾斯特 东方的天际燃烧起来，真正的晨光播撒向大地。 谁也不会知道，在人类国度的一角，足以把这个世界揉碎了再拼起来的恐怖存在们曾经出现过。 当天空放晴，只有焦冻的大地迎接新的一天。 如同约定，安兹带着纳萨力克大坟墓的人撤退了。 而曹书瑞，也离开了这里。 至于之后会不会有冒险者过来查看情况，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因为，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 站在祭坛上，他默默地闭着眼睛。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运气。 永恒之地这里和那边一样，此时都是深夜。 站在灵基在临的法阵之上，曹书瑞的意识再次深潜。 早已被系统吸收的复活法杖和那件名为倾国倾城的世界级旗袍，此时都化为了纯粹的能量，勾勒着阵法的每一个文字。 某个瞬间，字符如同液化了一般，旋转着，扭曲在了一起。 生命与精神的力量螺旋，沿着法阵的圆环轰击到曹书瑞的身上，一层一层地滋润着他的身体。 不同于从者们，他只有两次灵基再临的机会。 现在就是第二次。 系统为他量身定制的再临素材，提高了他的短板。 现在的他，用脱胎换骨来形容未免过于夸张，但是比起再临之前，本身作为容器的水平又提高了一截。 因为这次的敌人没有几个个体强大的，所以他的能力值并没有变化。 但就算是这样，现在他的肉身也已经和英灵赫拉克勒斯的本体一样强横。 “可不能让你等久了啊……红龙种。”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做个了断。 想要战斗的心，让他甚至不愿在家里久待。 温柔乡是英雄冢。虽然对于拥有着弑神者体质的曹书瑞来说不存在空窗期，但是他的斗志会磨损。 人总是惫懒的。 一旦没了斗争心，那就算实力能和红龙种势均力敌，也不可能活得下来。 更不用说，没有见过红龙种全力的曹书瑞，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斤两。 于是，悄无声息地回到家里，看了熟睡的木更她们一眼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出门了。 他可没忘，艾斯特还在等着他。 …… 噬血狂袭世界，欧洲，战王领域。 阿鲁迪亚鲁领。 自从前任阿鲁迪亚鲁公——迪米托里叶·瓦托拉死于弦神岛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之后，这里暂时还没有新的贵族来接手。 不过，本就完善的体系，也不会因为缺了一个只负责拍板的人而无法运转。 因此，魔族的生活一如往常。 大街上，各种魔族脚步匆匆。 不对自己的力量进行掩饰的他们，即便没有戴着弦神岛的那种手环，也不会有人把他们错认成人类。 所以，要形容夜之帝国的日常生活的话，只能用群魔乱舞这四个字。 而就是在这个公国的某个小镇上，两个少女正在街上散步。 一个，是戴着过去在弦神岛上就带在身上的护身符的银发小萝莉，另一个，则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女性吸血鬼。 有旧世代盯上了她的血液，以武力逼迫她奉上，然后被她当场以一把从对方手下手中抢来的仪式细剑给剁成了渣渣。 真祖一下，心脏和脑子没了的吸血鬼都会死。 所以，那个旧世代死了。 自那之后，她的名声便越穿越大。 有人甚至怀疑，她是某位真祖亲自进行的初拥——幼生期的【长老】。 也有人怀疑，她是【长老】，只不过很久没有露面，因此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至于她的真实身份，却没有人知道。 想知道的实力不够没胆子问，有实力的，谁有时间关心这个？ 而她的同伴，那个美丽的银发萝莉，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正体。 就在讨论的热度日益上升，连 战王本人都听到了类似的传闻的时候—— 两位少女，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这样真的好吗，唯里？你的父母都在这里吧？” 在酒店的房间里，曹书瑞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执意要和自己一起离开的少女。 又不是无牵无挂，这妮子为啥要和自己一起离开？ 以她自身的素质，签不了英雄的契约。而现在成为了吸血鬼，契约又无法视她为对象。 所以，没有英雄或者曹书瑞带着的话，她根本无法再次回来。 曹书瑞原以为，她会和过去接触过的一个个妹子一般，选择留在自己的世界。 又不是无牵无挂，谁能说抛弃就抛弃呢？ “爸爸妈妈都过得挺好的。阿鲁迪亚鲁公没了之后，这边的活动也收缩了不少。所以最近，她们还是挺闲的。” 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唯里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曹书瑞的身体，看到了她的父母。 “而且，因为狮子王机关已经毁灭了，他们过几天就要回国述职了。以后可能也会留在本岛工作。这样的话，我也放心了。” 低垂眼帘，她双手背到身后。 “日本那边呢，我的身份已经是个死人了。” 过去觉得强大无比的父母，却连近在咫尺的她都察觉不到。 看着父母因为她的死讯失去了笑容，她当时真的想与父母相认。 但是这样不行。 父母对魔族的仇视，对她从小灌输到大。 她清楚，如果父母知道自己成了吸血鬼，一定会含泪杀了自己。 她不想让父母在经历了一次丧女之痛后，再亲手来一遍。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以后常回来看看就好了。这里除了父母，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以这句话作为结束，少女用坚定的双眼看着曹书瑞。 她的意志，一如往常地纯粹。 曹书瑞感觉自己说不出话。 同意也好，否定也罢，他都没有这样的权力。归根结底，早早地失去了父母的他，根本就想象不出来父母会有的反应。而唯里的觉悟，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 所以，他只能摸了摸怀里坐着的艾斯特的小脑袋，叹了口气。 “……那，我们走吧。” 于是，化为雾气的曹书瑞跟着两位少女下楼，看着她们退房，随后在酒店后方的停车场旁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002章 回归，DXD 一番介绍之后，新的家庭成员——羽波唯里在永恒之地安顿了下来。 少女原本的性格就很讨喜，为了曹书瑞死过一次这一点更是加分不少。 木更没有犹豫，直接接纳了她，帮她在她喜欢的地方安排了住处。 见她们相谈甚欢，曹书瑞便也放下了心来。 【希望唯里能在这里找到新的牵挂吧。】 新的世界，新的人生。无论如何，她的人生轨迹都不会和过去一样了。 打过招呼，把玩着白银小剑的曹书瑞便回到了永恒竞技场。 “……” “木更小姐？” “嗯？啊、啊啊，我在听哦？是说孩子们的事情吧？……” 【一定要回来啊……】 看了一眼曹书瑞离开的方向，木更将担忧深埋心底，转脸对着唯里露出了笑容。 即便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可又能瞒得住枕边人多少呢？ …… “艾斯特，准备好了吗？” 看着手中的白银小剑，曹书瑞低声询问。 他感觉得到，艾斯特的力量前所未有地充盈。 将一次次穿越世界造成的疲劳全都借助地脉的力量消除之后的她，再一次恢复到了过去曾经是“冷澈的钢之女王”时候的姿态。 “当然。有你在，就足够了。” 冰凉清澈的声音，通过精灵契约传入曹书瑞的脑海。 艾斯特的声音里充满了斗志。 “是吗。” 嘴角勾起，曹书瑞将白银的小剑收入系统空间。 “有我在……呢。本来压力就不小了，这下子压力更大了啊。” 划开系统面板，曹书瑞点开技能页面，将库拉的r技能末日冰河保留了下来。 只要有这一个技能，曹书瑞花费一段时间，就能再次取回操控冰的力量。至于库拉的格斗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记住了。 【这下子，就算真的准备完全了呢。】 “出发吧。系统，回DXD的世界。” 轻声说着，曹书瑞等待着传送的光辉。 “……” “系统？” “宿主。经计算，您现在拥有的力量，无法击杀红龙种。” 头一次，系统的声音仿佛不再那么冷冰冰，带上了些许感情。 “哦？说说看，你是怎么计算的？” 挑了挑眉，曹书瑞仰望着天空。 “上一次您与红龙种的战斗，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也不过将它的腹部轰开一半。对于虚空龙种来说，那根本算不得多么严重的伤势。就算战斗力会下降，它至少也能发挥出全盛期一半的实力。而现在，就如同您做了各种准备一般，它的伤势很可能也完成了修复。以您现在的力量，在保证不死的前提下，最多也就是将其重创，却没有余力击杀。” “是吗。别忘了，我还可以使用永恒神器呢——” “您上次也使用了永恒神器，不然您可能会直接死在战斗之中。” 打断了曹书瑞的话语，系统的声音愈发冰冷。 “即便这样，您也选择不再历练，直面它吗？” “再历练又能怎样？经过了两次灵基再临，作为容器来说，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对吧？再去寻找力量，那也不过是外力罢了。而外力，有权能一种就足够了。我终究是召唤师，和宿敌的一战，有我自己的战斗方式。” “您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曹书瑞明白系统的意思。 系统希望他拖时间到拥有足够的把握。 他又何尝不那么想？ 诚然，为了保存斗志的话，继续历练也是一种办法，同时还有可能让他变得更强。 但是，自从修复灵基之后，他每次在虚空海之中路过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红龙种的精神力。 而且，这份精神力，一次比一次更加靠近他。 系统的掩盖是有极限的。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红龙种就会找到永恒之地的位置，然后把他的家砸个稀巴烂。 ——甚至可能，就是这次传送之后，红龙种就能得知永恒之地的位置。 所以，他在这种意义上也别无选择。 “我当然知道，但我选择直面。” “是吗……宿主，这一去，您可能无法回来。” 系统的计算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曹书瑞打算击杀红龙种，那只能以命换命。 “我明白。所以，我才对你下了那些指令不是吗？一点一点地把权限转移给木更，就是为了这个啊。” 在搜索灵基再临的素材的时候，曹书瑞也没有闲着。在木更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一点一点地将系统的权限划给了木更。 如果曹书瑞死了，那包括永恒之地在内的所有都会听从木更的命令。 换句话说，木更会成为下一任的召唤师。 这样一来，真要有个万一，她和受诅之子们也不会有事。 “别忘了，英雄们的契约我也转给她了。这样一来，我只要再保护好艾斯特，那就完全OK了。” 就算曹书瑞死了，他也不会连带着别人一起死。 迎着晚风，他的心情十分平静。 “若一去不归，能让她们不受威胁也值了。” 红龙种要是死了，召唤师的宿敌——虚空龙种会有相当长的时间无法出现在这片宙域。 可能直到木更她们的生命的尽头，也不会再次见到它们。 有系统在，她们也不至于出去旅个游都能出事。 这样一来，就算是万事大吉了呢。 “哎呀~欠了她们的，搞不好这条命是还不上了。” 脸上露出了苦笑，曹书瑞挠了挠头。 随后，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走吧，系统。” “Yes，my master.” 柔和的提示音落下后，贯穿了天地的白色光柱，径直穿过晚霞，通向天空的彼端。 …… “庆祝你们的考试顺利完成，辛苦了。干杯！” 位于冥界的某处酒店里，一众非人类们正进行着愉快的酒宴。 堕天使总督——阿萨谢尔说完这句话，第一个喝干了杯中的酒。 “呜哈——真是不错！” 见到他的样子，恶魔——吉蒙里的眷属们也各自吃了起来。 经过了升格的考试，莉雅丝·吉蒙里的眷属恶魔们都成为了中级恶魔。 对于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的他们来说，这算是终于迈出了实现梦想的一步吧。 “时间，过得真快啊。自那以来，已经快要半年了么。” 端着一杯果汁，爱莎的眼神变得有些茫然。 那一天后，她一直没有忘却过，那个银发的少女，和黑发的青年。 大约半年前，驹王学院被毁灭性的战斗波及，空间碎裂到无法自然完成修补的程度。 直到现在，在新建立起来的校园的正上方，还有着一块足够让一人通过的，被层层魔法封印起来的空间缝隙。 那里缠绕着灼热非常的力量，无论何种手段都无法干扰。 连在场的三大势力的巨头们都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战斗才能做到这一点。 “是啊，爱莎。老师他离开到现在，也快半年了呢。” 经过那次事件之后，曹书瑞被定义为祸之团的高级恐怖分子，受到三大势力的通缉。但是，私底下一诚仍旧将他称为老师。 他深信，曹书瑞绝对不是为了动荡这个世界才加入祸之团。 ——就如同，此时正坐在餐厅的角落里的奥菲斯一样。 “不仅仅是瓦利，还有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老师。为了追上他们的脚步，我一定要变得更强才行。” 经过刻苦的锻炼，连对胸O的热情都有所下降的一诚，此时的力量甚至凌驾于大多数上级恶魔。 开发出了新的招式的他，在年轻一代的恶魔之中，或许只有瓦利才算对手了。 “不过，就算是有了三叉戟和真女王模式，想要追上老师，也还差得远呢。” 笑了笑，一诚的表情十分柔和。 “再怎么说，老师也是德莱格都承认需要在全盛期才有可能与之一战的家伙啊。” “嗯嗯！一诚君很努力了呢！” 爱莎点了点头。 暗暗关注着这边的吉蒙里眷属们，也在心里认可了爱莎的话。 “哦？不只是瓦利，还以我为目标了吗？”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突然拥有了存在感一般，突兀地出现在一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声音，餐厅里的人们都很熟悉。 那个声音的主人所持有的强大无匹的力量，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难以忘怀。 一时间，他们纷纷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餐厅里，刹那间鸦雀无声。 青年的脸上挂着微笑。 与僵硬地转过头来的一诚对上视线，他抬起左手打了个招呼： “哟，好久不见啊，一诚。” 第003章 最凶的恐怖分子 咣当！ 猛力站起身来，连翻倒了椅子这种有损仪态的事情都顾不得，名为莉雅丝·吉蒙里的红发少女死死地瞪着曹书瑞。 “怎么会……你居然回来了！” 毫不掩饰心里的惊讶，她的表现如同看到了一个活过来了的死人一般。 “老师！你果然还活着！” 而一诚，则是惊讶中带着几分喜意。 【看来，爱莎并没有把我和艾斯特那时留下的字条交出去啊。】 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曹书瑞放下心来。 这样的爱莎，才是值得托付的对象。 “对啊，我回来了。上次还真是凶险的很，打到灵魂都碎裂什么的，差点我就要死透了啊。” 摊了摊手，曹书瑞语气轻松地说着让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讲道理，这次我是认真地打算把它干掉，所以才回来的哦？顺便，也有见一下你们的意思在就是了。” 不着痕迹地瞥了金发的小姑娘——爱莎一眼，曹书瑞抬手以物质创造能力捏了一把椅子出来，然后在原地坐下。 “上次走的太匆忙，也没能好好道别呢。——你说是吧，阿萨谢尔？” 微微转头，他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身后展开了十二对羽翼的老男人的身影。 “……这可真是吓人啊，你回来就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吗？哎呀~这可丢人了。这种场合我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欢迎你。不如一起坐下来吃点东西怎么样？” “阿萨谢尔！” 柳眉倒竖，莉雅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将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系成单马尾的少女按住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转过头来，忿忿地瞪着曹书瑞。 “啧啧，看样子，萨杰克斯是说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啊。” 摇了摇头，曹书瑞没去在意什么。 实话也好，假话也罢。身为统治者的萨杰克斯会和他妹妹说什么，那不是曹书瑞感兴趣的事情。 “吃东西就免了吧。我这一趟挺忙的。” 看了看周围一起庆祝的人，曹书瑞叹了口气。 “奥菲斯，瓦利队的黑歌和一个没见过的小姑娘。” 即便坐在角落里，还用法术干扰了认知，对于曹书瑞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 “那个乱七八糟人心不齐的垃圾联盟已经解散了吗？连老大都丢了。” “应该说没有解散吧。虽然少了你这个仅次于奥菲斯的战斗力，然后也被消灭了好几个派系，但是他们仍旧在暗地里活动着。” 淡定自若地喝了口酒，阿萨谢尔开口解释。 “比如全部都由神器持有者组成的【英雄派】，到现在都敌友不分的瓦利队，呢。” “哦~这两个队伍还在台面上活动啊。” 曹书瑞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台面上？” “当然。硬要说的话，他们只能算吸引火力的明面搞事组。看来，真正打算搞大事的还没活动啊。” 记忆里那几个真正有能力搞事的旧恶魔，现在仍然隐藏在暗中。 当时加入的时候，他们还妄图支配奥菲斯，后来比划了一下手腕，只能作罢。 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但是，说他们立地成佛了，曹书瑞是绝对不会信的。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自称路西法的男人，他是典型的活够了开始没事找事的那种。硬要给他的行动找到理由的话，除了有趣之外，可能就只剩下了“想要让地狱在世间随处可见”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和红龙种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曹书瑞绝对不介意送他去地狱看个够。 而且，除了加入的时候，曹书瑞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这句话，可真是有够吓人的啊。” 眯起眼睛，阿萨谢尔声音低沉。 他已经把祸之团想的够厉害了，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除了现在已知的派系之外，还有别的力量。 不仅如此，这股暗藏着的势力，让曹书瑞都评价为“打算搞大事”。 英雄派和瓦利队的行动力他们已经见过了，比这还要大的事情，那绝对足以动摇一个神话势力的根基。 “告诉我们都有谁——也不太可能吧，毕竟你好歹也是他们的同伴。” 深深地看了一眼曹书瑞，阿萨谢尔尬笑了两声。 只要曹书瑞还在，那祸之团的威胁度就几乎无法计量。 他和奥菲斯之间的实力差距肯定是有的，但是一般的神无法和他战斗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看过了他留下的空间裂缝之后，各个神系都已经将他列为了威胁度最高的那一级。 就算是位于世界前十之列的神明们，也没有多少和他一对一能赢的把握。 考虑到他会一手单独开辟一个战场的法术（情报自然被共享了），就算再怎么心高气傲，主神们也只能承认，单独遭遇到他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所以，现在的曹书瑞，其实是全世界有名的，最凶的恐怖分子。 这个锅，他怕是摘不掉了。 “啧。你们还是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啊。要不是没能力和奥菲斯讲道理，我加入祸之团干嘛？” 摊了摊手，曹书瑞环视一圈，只收获到了不信的眼神。 低下头的一诚的表情被刘海阻挡。 奥菲斯、黑歌和她旁边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注意这边，自顾自地小声聊着天。 “算了。和你们说这个也没用吧。” 站起身来，曹书瑞走向餐厅的出口。 “姑且和你们说一声，领头的人自称路西法，而且确实是纯血的恶魔。至于你们信不信，那和我无关。” 叮铃~ 推开门，曹书瑞仿佛这才想起来一般回过头来，看向了奥菲斯。 “过几天我会去找你的，奥菲斯。关于上次拜托过你的那件事，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嗯，交给吾吧。答应过汝的事情，吾不会忘记。” 漆黑神秘的哥特萝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吗。那可真是让人安心。” 勾起嘴角，曹书瑞踏出了餐厅。 【没想到，这边的时间居然过去了半年。】 “系统，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被什么影响了吗？我猜只能是红龙种了。” “叮！完全正确。由于它的存在，铭刻时间的术式容易被顺藤摸瓜找到你所存在的时间流，所以并没有完整留下。因此，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才会和其他世界不一样。” “啧。是吗。这么一来，果然只能认为，红龙种的伤已经好了么。” 将近半年的时间，全都用来治伤的话，它只要原地睡一觉就好了，身处虚空海的虚空龙种，相当于多重弱化版的站在祭坛上的曹书瑞。 只是恢复伤势，没有任何问题。 第004章 英雄派，开始搞事！ 如同红龙种能一次次地察觉到曹书瑞的存在，并用它那过分的精神力进行扫描一般，曹书瑞也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那一战之后，红龙种就带着DXD的世界一动不动，完全没挪窝。 或许，曹书瑞那挖掉了它大半个腹部的一箭，就让它受伤到了不愿意移动的地步吧。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它因为这一战而感受到了耻辱，所以在等待曹书瑞回来，好让它雪耻。 毕竟，被一个比自己弱得多的家伙给打成了半残什么的，这纯粹是因为小瞧和大意。 这种结果，换成是曹书瑞也不会接受的吧。 所以，现在的红龙种就如同魔王一般，静静地待在次元间隙里，等待着曹书瑞再次去挑战它。 如果等不到，它可能就要去曹书瑞的老家走一走了。 “……” 沉重的呼吸声，在整个次元间隙里不科学地回响着。 没有用术式或者异能之力张开领域，却仍然能够让自己的声音传递出去。 小山一般巨大的西方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蔚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黑光，它扇了扇翅膀，合眼睡下。 …… 一觉醒来，曹书瑞觉得身体有些沉重。 抬眼看到隆起的被子，他便发现了是怎么回事。 “唉……好久没有过这样了呢。” 缓缓将被子掀起，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爬在他的身上。 如同树懒一般，熟睡中的艾斯特以四肢紧紧地缠着曹书瑞。 这一次，她有好好听话，将白色的男式衬衫作为睡衣穿在身上。 特意买的最大号衬衫，下摆一直盖到了她的膝盖。就算因为睡姿的缘故掀起了许多，也没有露出任何危险的部分。 而艾斯特也一如既往地坚持留着她的过膝袜。 如果衣服整齐的话，从正面是看不出来她里面什么都没穿的。 “早上了哦？起床了，艾斯特。” 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脸蛋，曹书瑞缓缓化为雾气钻出“束缚”，随后在床边凝聚了身体。 “唔~” 低吟着，感觉身下变得柔软的艾斯特，这才一手撑着床，一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白皙的肌肤反射着拉开窗帘后射入屋内的阳光，显得那么美好。 “我去弄饭，待会儿来吃哦？” 坏心眼地把艾斯特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揉的更加一团糟，曹书瑞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卧室。 这一次，他买下的房子是普通的公寓。 就两个人，身份还那么微妙，单独住在一个别墅里反倒不妙。 不是说不安全，而是来找麻烦的弱者会很多。 ——对，就是弱者。 经过两次灵基再临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曹书瑞发现，过去觉得不弱的人，现在是真的弱了。 比如阿萨谢尔，他好歹也是以一己之力撑起堕天使派系，还和圣经之神周旋过的存在。第一次和阿萨谢尔遭遇的时候，曹书瑞还觉得他怎么说也是不从之神那个层次的对手，值得认真一点。 但是现在……讲道理，不用权能也有一百种方法于瞬间击杀他。 昨天的餐厅里，除了奥菲斯之外，没有人值得曹书瑞认真起来。 包括那些躲在暗处，因为曹书瑞的出现而撤退的英雄派的人。 一个都没有。 因此，比起阿萨谢尔还要弱小的家伙，在曹书瑞这里只能算是弱者了。 认为曹书瑞只有名声也好，妄图自己一人打倒最凶的恐怖分子获得名望也罢。没脑子的人总是多的。 在曹书瑞重新出现了的现在，只要他的踪迹被发现，一定会有那种人试图找出他来。 即便他有封弊者和化雾的能力来甩脱跟踪，只要他还在这个城市里，就算哪天被发现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混在人堆里的话，被发现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他还不到被发放印有照片的通缉令的程度。 愉快的早饭时间过后，将艾斯特化为白银小剑带在身上，曹书瑞利用飞鞋一瞬间离开了驹王镇，回到了冥界之内。 昨天离开之前，他在餐厅的旁边插了眼。 他才不相信，这群人庆祝完了升格考试，就会立刻回到人间界来。 更不用说，因为他的出现引起了骚动，保险起见他们也会选择从长计议吧。 【以阿萨谢尔的业务能力，他们肯定订了房间。】 如此认定着，化作雾气，曹书瑞从窗外沿着墙壁无声无息地飞往酒店的上层。 英雄派的人可是见过他的脸的，被认出来了的话，找奥菲斯什么的就别想了，除非杀出一条血路。 就祸之团那帮二五仔，不算计他才有鬼。力量的差距，根本阻拦不住野心。 不多时，曹书瑞就感受到了两股龙的力量。 顺着那股炽热的龙力传来的方向，他潜入进了大楼。 休息室之内，享用完了早餐的众人正聚在一起谈话。 “没想到，他居然会回来啊。” 叹了口气，穿着浴衣的阿萨谢尔背靠着墙壁，望着窗外。 “真的是把我下了一跳。那个人，比起关系暧昧的瓦利还要危险太多了。死忠于奥菲斯的他，算是我们不折不扣的敌人了吧？在他的眼里，我们是绑架了奥菲斯的人也说不定。” 皱着眉头，莉雅丝轻咬着右手拇指的指甲。 那一战之后，萨杰克斯和她提过这么一句： “他是见到浴血的奥菲斯才和那条未知的红龙战斗的。虽然结果是两败俱伤，但是这种实力也不是我们追赶的上了。他的力量，放眼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大。这样的他能拼死一战，甚至于可能已经死了，足以说明他对奥菲斯的忠心。” 萨杰克斯只是随口一说，毕竟曹书瑞和奥菲斯的关系他也不明白。 但是，莉雅丝却牢牢地记住了。 所以，她才会将曹书瑞视为敌人。 祸之团出身加上忠于奥菲斯，等于狂热的恐怖分子。、 被曹书瑞的力量留下了阴影的少女，见过了重伤的米迦勒的少女，完全不考虑曹书瑞是友方的可能。 “是老师的话，只要说说就能理解了吧？” 挠了挠头，一诚一脸困扰。 莉雅丝的变化，他有些看不明白。 对于曹书瑞那天和红龙种的一战，其缘由他直到今天也毫不知情。 但是，曹书瑞绝对没打算害过他这一点，他心里门清。 因此，他从没有将曹书瑞视为敌人过。 就在莉雅丝叹了口气，打算说教一诚的时候—— ——突然、一股违和感侵袭，整个室内都充满了让人讨厌的感觉。 白色的雾气蔓延，一瞬间阻碍了视力。 随后。 眼前的景色和方才一模一样，然而窗外的天空，血红一片。 “又是绝雾吗？英雄派！” 站起身来，一诚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第005章 成长的英雄派，被狙击的奥菲斯 一阵雾气之后，环境完全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这种现象，一诚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了。 即便说非常熟悉也没有问题。一旦被这个雾气卷入异空间，那剩下的就只有死斗而已。 过去，他们在与祸之团的战斗之中遭遇过一个名为“英雄派”的势力。该势力的所有成员都是人类，而且是神器的持有者。不仅如此，该势力的核心成员无一例外，都是继承了英雄之名的，DXD世界的历史上有名的英雄们的后代。 比如曾经挑战过曹书瑞的曹操。比如圣女贞德，比如拥有着大力神名字的壮汉——赫拉克勒斯。 他们以足以弑神的团队实力，凭借着孱弱的人类之躯和强到过分的战斗技巧，对着圣经势力露出獠牙。 就连阿萨谢尔，也只能和不用禁手的曹操一对一战斗而已。 由此可见，天使和恶魔先不论，只是要灭掉堕天使的话，凭借英雄派完全没问题。 别忘了，曹操所持有的神器，可是被称为“最初且最强的神灭具”的【黄昏的圣枪】。当初，曹操在面对曹书瑞的时候，因为对自己的武艺有着绝对的自信，坚持不解放禁手，因此曹书瑞也不知道这把传说中杀死耶稣的枪的真实力量到底多强。 不过，就算不谈神器，他的技艺和分析情报的能力也给曹书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若是去到弑神者的世界，他妥妥地能够完成弑神的伟业。 就是这么的一个人，带领着英雄派，几次阻挡在一诚他们的面前。 要不是一诚的可能性和天龙之力一样不讲道理，吉蒙里眷属就算团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那些战斗的发生地，大多数都在雾气之后出现的世界里。 这雾气的来源也是神灭具。 十三种神灭具中的最凶的四个上级神灭具之一，名为“绝雾”。它能够以持有者为中心无限地扩散灵气，可以将进入其中的所有物体都封印起来，甚至能够送入异次元。 这种能力乍一看无法用于正面战斗，但实际上却能够让宿主无论面对何种对手都有办法出手。毕竟，打不过可以不打，直接放逐到异次元不就好了嘛。绝大多数的存在，都没那个本事活着回来。 最上级神灭具，名不虚传。 “呵呵，壮大了队伍么。你的野心，我果然没有看错。” 轻笑一声，曹书瑞浑不在意地放任白色的雾气将同样雾化的他包容进去。 无论曹操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妨碍他寻找奥菲斯。 雾化的曹书瑞，无论使用何种方法探测，都只是含有微弱魔力的气体而已。在这种神魔乱舞的世界里，就和普通的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就算是神灭具“绝雾”，也没能发现他的存在。 清楚地察觉到空间被置换之后，散去了白雾的景象，正是聚集着一诚等人的休息室。 他们正紧盯着窗外暗红色的天空。 无人注意到，一团无色的水汽正飘浮向待在角落里的奥菲斯。 曹书瑞没打算掺和他们的战斗。 他相信，以一诚现在直追白龙皇瓦利的力量，绝对能比他所知的时候更加轻松地跨越一场场死斗。属于别人的试炼，他根本没有必要插手。 所以，他打算偷偷地把奥菲斯带出去。 就算是绝雾，不禁手就想关住曹书瑞也太可笑了。就算是世界本身的空间他都说打穿就打穿，更不用说由神灭具造出来的伪物。 就算是要把整个异空间击碎，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下一瞬间，曹书瑞突兀地停下了动作。 某种狂乱邪恶而没有目标的恶意，仿佛能够发现他一般，蓦地集中了起来。 那尖锐的恶意仿佛能化为实质，让曹书瑞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 “嗯？” 察觉到了不对，一屋子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仿佛顺应着时机一般，曹书瑞正前方空无一人的沙发上，两个男人随着一阵雾气飘过，堂堂正正地坐在了那里。 “啊啦啊拉~看来瓦利被小看了呢，竟然真的来到这里了~” 看到他们两个，一直隐藏着自身的黑歌挑了挑眉，卸除了伪装。 【刚才的异样感，可能就是因为他们两个吧。】 猫耳和尾巴露在外面，身上板正的西装恢复为常穿的和服，脸上挂起轻浮的笑容。 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一般，制服上披着长袍的魔法师风格青年，以及穿着相同校服，在外面披着一件类似汉服的衣服的黑发青年，同时抬眼看了过来。 那个披着类似汉服的衣服的家伙，正是曹操。 【这种感觉……旁边那个青年，就是绝雾的持有者了吧。都是年轻人吗，这可真是不错。】 察觉到那个青年和周围空间之间存在的微妙联系，曹书瑞挑了挑眉。 他们英雄派，先不论够不够格被称为英雄，成员都是年轻人这一点是真的厉害。能够拉起一支全是天才的队伍，曹操的能力可见一斑。 “哎呀、好久没见呢赤龙帝、还有阿萨谢尔总督。自从上次京都一别就没有再见过了呢。” 以扛着的枪敲了敲肩膀，曹操勾起嘴角。 他的表情之下潜藏着兴奋。 “曹操！” 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一诚的身上卷起赤红的灵气。 因为半年前签订合约的时候的那场战斗，他之后可谓是一直持续着“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的日子。拜此所赐，他现在已经可以随时禁手化。虽然持续时间并不算长，但是战力也不可和过去同日而语。 吉蒙里眷属里面，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和持有着圣枪的曹操正面交锋的恶魔。 “别激动嘛，赤龙帝。这次我来可不是找你的。” 闭起一只眼睛，曹操将视线看向旁边——站着角落里的奥菲斯。 “呀，欧菲斯。我预料你会和瓦利一起行动的，但你竟然会跑来这里还真的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选择亲自来这边还真是押到宝了。” 因为瓦利队擅自将奥菲斯带走的关系，现在英雄派——不，所有的祸之团残部们，已经和瓦利队成为了死敌。 其中最有能力和野心的英雄派，一直在追逐瓦利队。而今天，终于将两边都追上了。 “瓦利那边我派了别的队伍过去。估计现在已经在交战了。” 同样看向了曹操，奥菲斯平静地开口： “曹操，你要狙击我吗？” “啊啊。我判断你的力量是必要的。就算你再强大，今天我们也不会失败。——开始吧。” 同样平静地回话，他站起身来，架起圣枪。 “噌——” 枪的前端打开，释放出耀眼光辉的光之刃膨胀着刺穿了空气。 这份强烈的波动，足以与阿萨谢尔所使用的光力相提并论。也就是说，有可能重创神明了。这样一来，就算是弑神者的魔抗，也不可能接得下他的攻击。 他的实力，比起与曹书瑞初见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突然，他的身影无声地消失，出现在了奥菲斯的面前—— 噗嗤！ 手中的圣枪，深深地贯穿了奥菲斯的腹部。 第006章 对龙底牌——“龙噬者”萨麦尔 穿过了雾化的曹书瑞的身体，曹操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见一击无效，他没有迟疑，立刻颂唱了圣句： “──枪喔！连神也能贯穿的真正圣枪喔！” 呼应着他的声音，圣枪尖端的光刃爆发出了无比庞大的光芒。 转眼间，这浩大的光辉便充斥了整间休息室。 对恶魔意味着剧毒的这份力量，正面触碰的话就算是魔王也遭不住。 而身为吸血鬼的曹书瑞，也被它克制着。 只可惜，雾化的曹书瑞处于不讲道理的无敌状态。不过和技能效果不同，他雾化的时候也无法对他人造成伤害。 无视了这些光辉，曹书瑞“看”向了窗外的远方。 他感觉得到，锁定了他的那份恶意，正一点点地接近着这边——接近着，这个异空间。 很快，圣光散去。 位于众人视线的中心，腹部被捅入圣枪的奥菲斯仍旧面无表情。 本应被重创的腹部，也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足以让被称为无限的她受到伤害。 “对恶魔来讲是瞬杀的一击，对其他对手都是可以轻松消灭的程度。即使是神被击中弱点都会被夺去一半的力量，”仿佛早有预料，曹操平静地解说着，“这就是奥菲斯。就连最强的神灭具所造成的致命性攻击都对其完全无效。明白吗？要削弱无限的存在，即使是这把枪都做不到。呵呵，就算是那个男人，这么吃上一枪的话大概也受不了的吧？” “她受了我的攻击却不进行反击，只是因为她想杀我的话随时随地都能轻松做到。剔除Great Red的话，所有势力的前五强首屈一指的就是她，而所谓的第二名，应该就是那个男人了吧。不过哪怕是他，恐怕和她之间的差距都不止一个次元，这就是无限之力的化身！” “一个次元……嘿，如果是过去的我，那还真是无法否认。但是讲道理哦，现在的我，甚至能凌驾于奥菲斯之上。” 在曹操的背后，一团水雾猛地凝结，显出了曹书瑞的姿态。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奥菲斯是名副其实的曹书瑞拿出全力也打不过的对手。就算能暂时战平，最后也只会被拖死而已。 奥菲斯的无限，既有体力也有魔力。 因此，就算曹书瑞能够保证和她的输出一样高，也绝对不可能和她拼续航。 但是现在不同了。 曹书瑞本身的“容器”，和原来有着质的差距。 不说别的，以他经过多次磨砺的“战士”化身，配合现在的身体，已经能够看穿奥菲斯【无限】的本质。过去的他，是完全无法用大脑理解这件事的。 单凭这一点，他就有办法击败奥菲斯。 更不用说，他现在在屠龙方面的专精，已然无人可比。以他自身的屠龙性配上屠龙的武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奥菲斯的【无限】。 以更强的红龙种为目标，能够做到这一步也是必然的。 “好久不见啊，曹操。”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曹书瑞低声说道。 脑袋完全不敢动，曹操的眼睛缓缓睁大。 “……你居然没死么。真是可怕，该说不愧是弑神者吗？” “你也认为我会死吗？不过，也差不多就是了。比起这个，我问你件事。” “你说。” 绷紧了身体，曹操没有任何异动。 他清楚，不同于奥菲斯，曹书瑞是真的会动手的。不论他有没有奥菲斯那么强，都不是他能抗衡的。 “那股越来越近的恶意，好像是我的同行吧。从那份对龙的绝对克制上看，它就是你们的底牌吧？” “哎呀呀。” 脸上露出了苦笑，曹操叹了口气。 “真是可怕。明明不在一个空间里，都能察觉到吗？” 话音刚落下，他瞬间被白雾包裹，随后闪烁着离开了这里，回到了绝雾的持有者那边。 “好时机，格奥尔格。” 对操作着空间救了他的同伴点了点头，曹操看向曹书瑞，刚想说些什么，一阵魔法的波动让他转过头去。 一头银发的青年，正站在黑歌的身边。 “瓦利！你也准备了入侵的方法么。哈哈，我的敌人，都是些了不起的家伙呢。不过这下子，二天龙还有无限龙神都齐了啊。” 转头看向曹书瑞，曹操神情严肃。 “你的出现是我计划中最大的纰漏。可以说，原本稳赢的作战，因为你的出现而产生了风险。但是这样一来，那张底牌也没有白费。你的实力有没有说的那么强，正好可以亲眼见识一下。” “可以吗，曹操？他的力量——” “没事。就算是那种力量，也是需要说出对应的话语才能使用的吧？只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好了。我相信那个人能做到。” 果不其然，虽然完全不适用于现在的曹书瑞，但是曹操还是仔细研究过了权能的力量。 整了整衣领，不着痕迹地看了曹书瑞一眼，瓦利走到前方。 “怎么，要拿出所谓的【龙噬者】了吗？” “是啊。那由圣经所记载的神创造的，对龙的决战兵器。——叫出来吧，是时候将来自地狱之釜的封盖打开了。” 点了点头，披着袍子的青年——格奥尔格身上魔力暴涨。 一挥手将碍事的墙壁整个移动到了别处，随后，巨大的魔方阵如同作为代替一般填满了缝隙。 该说不愧是异空间的制造者吗？在这里，他完全可以对任何存在的位置进行操作。 “嗡嗡嗡……” 整座酒店，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股非常不祥的黑色光芒，携带着曹书瑞所感受到的那份恶意，从魔方阵之中出现。 随着距离的拉近，恶意也不再混乱，清晰地分出各种类别。 痛苦，怨恨，憎恶，诅咒。 仿佛被诸多恶意同时加诸于身一般，这份情绪足以让任何一个被针对的对象崩溃。索性，它此时只针对着曹书瑞。 就算是曹书瑞，如果不是灵基再临之后精神强韧远非过去能比，此时也无疑会陷入崩溃。 这出乎预料的情形，让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一道巨大的身影，从魔法阵之中出现。 全身被刻印着满含恶意的文字的拘束具锁住。 数不尽的钉子贯穿了它身体的每一处，将它钉在了同样巨大的十字架上。 上半身有着黑色的翅膀，下半身则是类似东方龙一般覆盖鳞片的细长姿态。 被拘束具锁住的眼睛位置，从缝隙里流出血泪两行。 简直就好像一个心怀恶意，却被神明制裁的了巨大恶人。 到底要犯下多少罪行，才会受到圣经之神这样的制裁？ 它的存在，毫无疑问是“恶”的象征。 似是人脸的头部抬起，冲向了这边。 任谁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气势死死地锁定了曹书瑞。 “呵，真是杰作。没想到，能有见到它的一天啊！” 干脆地走到最前方，曹书瑞一个人便将令包括阿萨谢尔在内的人颤抖不已的恶意尽数挡下。 “在这个世界学了神话知识真是有用。上半身为堕天使下半身为龙……这不是萨麦尔吗？集合了神的憎恨、愤怒、恶意，被神诅咒，成为被抹消存在的蛇，进而拥有对于蛇与龙抹杀其存在的能力，连奥菲斯和Great Red都能克制的龙种克星！” 说着，曹书瑞眼里闪过金色光芒，嘴角勾起。 “对于不是龙的我来说不堪一击的家伙。为什么，它死瞪着我呢？” 没等曹操回答，曹书瑞自顾自地说出了答案。 “是因为我杀了神吧。身为曾经的天使，萨麦尔不会不熟悉神的气息。而弑杀了神明的我，力量里不可避免地缠绕着那份气息。所以，是把我当成神了吧。你看来是真的瞎了啊，萨麦尔！” 面对曹书瑞的话语，异形——萨麦尔只是颤抖着张开了嘴巴。 无数的恶意近乎化为实质，扭曲的感情让曹书瑞都不免皱起了眉头。 “飒！” 从它的口中，黑色的某物爆射而出，直冲着曹书瑞轰击而下！ 第007章 完成双杀 砰！ 沉闷的撞击声卷动大气，在曹书瑞的身前荡起一圈白色的气浪。 上级恶魔都不敢硬接的一击，他却单手接下。 “果然水准一般般，除了杀龙，你还真是一点本事都没！” 接下攻击的手掌握成拳头，曹书瑞一拳锤了回去，将那个连接着触手一般的管道，通向萨麦尔舌头的黑色球体生生打爆。 “呜呜呜——！” 吃痛地收回舌头，萨麦尔发出了充斥着纯粹的“恶”的悲鸣。 刺骨的恶意混杂着血液和唾沫，伴随着音波扩散，让站在它正下方的曹操和格奥尔格都皱起了眉头。 ——萨麦尔。 那是在圣经当中化身为蛇，教唆了亚当与夏娃偷吃了伊甸园的果实的罪魁祸首。因为这个罪责，萨麦尔触怒了圣经之神，导致了圣经之神对龙蛇产生了极度的憎恶跟怨恨。 通常来说，身为慈悲化身的神是不可能产生这种感情的。也因此，这种深刻的感情化为了此世最凶的咒毒。 被这股咒毒加身的萨麦尔，成为了对龙蛇恶意的具现化。 只要对手是龙，就绝对没有可能和它战斗。龙蛇越强，他的毒对其造成的伤害就越大。而龙蛇的力量，它却完全免疫。 这份恶意之强，甚至连龙蛇以外的生物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清醒过来的神才会将其钉在十字架上。 原本应该被封印起来的它，此时却成为了英雄派的武器。 “可惜了，我不是龙，也不是圣经之神。” 叹了口气，曹书瑞侧身闪过一道颜色发黑的血箭。 “萨麦尔，吞噬她！……萨麦尔！” 重复着下令，曹操的脸色越来越黑。 本应绝对服从的兵器，现在却死盯着曹书瑞不放！ “曹操，我们怎么办？” “……呼。没办法。虽然达不成目标很可惜。总之先撤退吧！” 深深地看了曹书瑞一眼，曹操干脆地转过身去。 “萨麦尔……被封印在冥府深处的存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瞪大了眼睛，阿萨谢尔一脸难看的表情。 “是了。哈迪斯那个骷髅架子，和你们英雄派合作了吗！” “是的，我们和哈迪斯大人协议好了，在增加多重的制约前提下就允许我们召唤它。” 轻笑一声，曹操头也不回。 “只可惜，白费了力气。” 脚下亮起传送阵的光芒，他叹了口气。 “下一次，我会准备地更全面地来对付您，弑神者曹书瑞。” 达成目的的关键不听指挥，那曹操两人留在这里也没用。他们两个人可做不到让曹书瑞疲于战斗，没有颂唱言灵的时间。 “——不用下次了。有什么事情，今天全都解决了吧。” 如同穿过空间一般突兀，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如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曹操！” 惊叫一声，名为格奥尔格的男人立刻试图操纵神器。 “碍事。” 转过头去，曹书瑞狠狠地瞪了一眼。 咚！ 宛如被大卡车撞飞了一般，青年的身体高高抛起，像个破布袋子一般飞到休息室的另一端，撞塌了墙面。 满意地点了点头，曹书瑞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曹操。 “我这次时间比较紧，完全不想留下后患。所以，要么是毁掉萨麦尔，要么是毁掉你。妨碍奥菲斯正常行动的因素，我全部都要排除。” “……就算你是弑神者，想要同时以我们两个为敌是不是也太自大了呢？” 强烈地笑了起来，曹操放松了表情，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 “禁手化。” 低沉的话音落下，下一瞬间，被曹书瑞按住肩膀的人就变成了一诚。 “？！” 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机会，身后浮现出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圆轮，身边悬浮着七个圆球的曹操立刻在吉蒙里眷属之中开始了大杀特杀！ “禁手化！” 白银的铠甲将身体包裹，瓦利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去将他拦下！ 紧跟着瓦利，禁手化之后身穿红色铠甲的一诚和身穿金色铠甲的阿萨谢尔也冲了上去。 “哈哈哈！就得这样！二天龙、堕天使总督和吉蒙里眷属，全都一起上吧！” 除了光轮和圆球之外没有什么花哨的变化，连手中的枪都是基本的姿态的曹操，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兴奋地笑容。 “格奥尔格！制御萨麦尔和联络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总之先让它缠住弑神者！” 既然奥菲斯是无所谓的态度，那只要把所有人都打倒，最后奥菲斯自然就落到他们的手里了。 “哦！” 响亮的回应声在萨麦尔的身后响起。 老老实实地躲在后面，格奥尔格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操控起来。 血泪的流出量增大，萨麦尔双手的枷锁被解开，配合着嘴巴释放出能量弹，迅速朝着曹书瑞发起了攻击。 连足以伤到神明的攻击都能凭借厚重的诅咒加以无视的它，一旦挣脱束缚，就算是以神为敌都可正面一战。 只可惜，它的敌人比起神还要强。 “缠住我？有梦是好事。” 浑厚的咒力爆发，将半边休息室染成金黄。 抬手握住从面前的地上浮出的黄金剑，曹书瑞不屑地笑了笑。 “我应该说过了。对于对于不是龙的我来说，区区萨麦尔，根本不堪一击！” 他高高地举起黄金剑，点点金光便在天花板的附近凝聚起来，化为一把把的金色长剑。 随手几剑将萨麦尔的唾沫、血箭和黑色的能量球全数击碎，曹书瑞空着的左手打了个响指。 数百的长剑，立刻将十字架上的萨麦尔射成了刺猬。 没有完全解开束缚的它根本就是个活靶子，简直比曹操还好对付。 ——曹操还会一手和别人交换位置，它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呜呜呜——！” 隔着拘束具发出的痛呼变成了单纯地声音，失去了恶性的萨麦尔身上，力量的波动迅速锐减。 就连钉着它的钉子和作为封印的拘束具，都松动了起来。 散去手里的黄金剑，曹书瑞转头看向曹操。 此时的他正飞在空中，和三个禁手化的家伙混战。 吉蒙里的眷属倒了一片，爱莎正在手忙脚乱地治疗着。 “七个球……难不成一个球一种能力？” 挑了挑眉，曹书瑞迈出一步。 “无所谓。你的身体，就是最大的弱点。” ——！ 撕裂了空气，他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色影子，出现在了恣意笑着的曹操的面前。 此时，大气刚刚开始翻滚，声音还没开始传播。 眼睛缓缓睁大的曹操，看到曹书瑞的身后浮现出一个紫色壮汉的身影。 流星指刺！ 嗤！ 在迟到的音爆声之中，一道血线从倒飞出去的曹操胸口爆射而出。 第008章 可别让我一个不小心杀了你啊，冥王大人？ “噗通！” 前一刻还充斥着各种嘈杂声音的大厅般大小的休息室之中，此时静地连曹操摔到地上的声音都显得如此响亮。 七个圆球和光轮如同失去了力量供给似的消失，血泊在他的身下缓缓扩大。 “咳、噗哈！” 咳着血，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将瓶中的液体滴在了伤口上。 伴随着一阵滋滋声，致死的伤势完全治愈。 “居然是……菲尼克斯之泪……” 阿萨谢尔，此时已经完全看呆了。 交手时间不过短短几秒，可以说只是展示能力一般玩耍着，曹操就将吉蒙里眷属已经瓦利队的两名少女全都车翻，只留下他们三个。不仅实力强大，他还持有来自于恶魔——菲尼克斯一族的，无论何种伤势都能修复的珍贵药物。 要知道，就算是他们三大势力的合作方，现在也还做不到人手一瓶！ “英雄派的底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见笑了，用了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而已。” 站起身来，曹操轻微活动着身体，皱起眉头。 那一发流星指刺，不仅洞穿了他的心脏，还将胸骨和肋骨都震断了。 好在，他能用道具将伤势全都治愈，这才保住了性命。 抬头看了一眼因为失去了所有能力而缓缓沉入魔方阵之中的萨麦尔，他叹了口气。 “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迎来失败啊……而且，又被你放任我治疗了自己。” 曹操看向曹书瑞的眼神，复杂难明。 他本以为，开发出了独属于自己的禁手之后，他就接近了曹书瑞的层次。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完全没有缩短，甚至更加拉大。 超越音速数倍的攻击，就算他能力再多，技巧再强，反应不过来也是白搭。 曹书瑞都不用用出那天的力量，甚至都不需要拔剑，徒手就能杀了他。 事实上，如果曹书瑞没用流星指刺而是选择升龙拳或者回旋踢，现在曹操已经死了。 至于萨麦尔，怎么败的曹操都没看懂。 “这就是，穷尽了智谋也无法反抗的力量么。” 不甘地握紧了圣枪，曹操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他不打算放弃，但是也不会做蠢事。 “你是个聪明人真是太好了。所以明白了吧，曹操。咱们好歹同姓，我也欣赏你的能力。还有什么底牌就用出来吧。你不杀吉蒙里的人，那我今天也不杀你。但是如果你以后还敢打奥菲斯的主意，那就别怪我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说了。” 扛起枪，他紧皱眉头看向了格奥尔格。 “格奥尔格，联络死神们。看到了那个，知道了弑神者就在这里，哈迪斯大人总该亲自来一趟吧。” “真要这么做吗，曹操？要是他来了——” “没关系。这种代价我们还承受得起。” “……好！” 咬了咬牙，青年一挥手，一个魔方阵在他的面前亮起。 趁着这个时间喘了口气，瓦利飞向了黑歌的方向，一诚飞向了爱莎的方向。 只有阿萨谢尔，神情严肃地飞到了曹书瑞的身旁。 他的腹部，有着一道连同铠甲都划开的口子。止血的术式正缠绕在外面。 “没想到，英雄派不仅能和哈迪斯搭上线，还能让他亲自下场。这个死骷髅，就这么不爽宙斯和别的神话势力结盟吗！” “那些都只是借口吧。哈迪斯能把萨麦尔的封印偷偷解开，还不是因为看上了奥菲斯的力量？这群活够了的神，除了战斗和更强的力量，脑子里还剩下了什么？” 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屑，曹书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活性化。 “当然，我在这里这件事，也能成为哈迪斯过来的理由。毕竟——” “——毕竟，胆敢自称杀过神明的人类，数遍我的生命也只有你一个啊，狂妄的小东西！” 随着不详而腐朽的气息扩散开来，一道漆黑的声音从紫色的魔方阵之中缓缓浮上。 在他的身后，无数身披黑袍，手执镰刀，看不清兜帽下的面容的身影直接从地下浮现出来，仿佛能够直接穿过物质一般诡异。 那种阴森的形象，只能让人联想到死神。 而事实上，他们也正是哈迪斯手下的打工仔，冥府的临时工——下级死神。 就像北欧的女武神一样，死神也相当于一种半神，跟大部分人类认知中的死神完全一致，负责收割将死之人的灵魂，并将这些灵魂带进冥府。 这数量，得有数百乃至上千。因为死神特有的杀伤灵魂的能力，就算是下级死神，战斗力也要超过中级恶魔。所以，以这个数量的死神，完全能够对伤势还没能得到修复的吉蒙里眷属以及瓦利队造成威胁！ 毕竟，现在他们那边能够战斗的，也就只剩下身上带伤的瓦利、一诚和阿萨谢尔而已。尽管没怎么和曹操交手，圣枪还是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所以就算是他们，面对如此数量的死神，也感到毛骨悚然。 再加上一个哈迪斯，就算这里集合了二天龙，也毫无胜算。 但是，他们心里却并不担心什么。 因为，那个人在这里。 ——那个能够给世界本身都留下永久性的伤痕的，弑杀过神明的男人。 “狂妄……么。你这话真是好笑。人不中二枉少年啊。年轻不正是狂的时候吗？” 挑了挑眉，曹书瑞打量着眼前的骨头架子。 怎么说呢……如果之前没见过安兹，曹书瑞可能还会觉得哈迪斯很有范。然而和一身神装的安兹一比，哈迪斯就披着件黑袍别的啥都没有，看上去意外地寒酸。 只不过，他的实力倒是货真价实的强大。 毕竟，最初的“世界前十”排名，就有他一个位置！ 身为希腊神话里的主神之一，他又怎么可能没点手段呢？ 如果是灵基再临之前的曹书瑞，不用黄金剑和他打的话也就是五五开。 但是现在…… “啡啡啡，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啊。你这小子，倒是挺会隐藏。然而这没有用！今天你会死在这里，我会带走你的灵魂。想要挣扎的话，还是尽快吧。” 双手大大地张开，没有眼球的眶洞里闪烁着令人不快的黑芒。 【这种俯视的态度和措辞，该说不愧是神吗？】 “挣扎？该挣扎的，难道不是你吗？” 一步迈出，曹书瑞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哈迪斯的身后。 不知何时化为了蓝发的他，银色的右手中拿着一个长条的冰块。 一截散发着黑色灵气的骨质手臂正被包裹在冰块之内。 “怎么回事？！” 惊愕地拉开距离，迟来的疼痛才在脑海里回荡。 一个照面，哈迪斯的右手就被曹书瑞取下了！ “啪。” 咔嚓嚓！！ 打了一个响指，将整片天空连同其中所有的死神尽皆冰封，曹书瑞一把将冰封了手臂的冰块捏碎，勾起了嘴角。 “可别让我一个不小心杀了你啊，冥王大人？” 第009章 感受绝望吧 “居然主动对我出手……你这是打算与世界为敌吗？” 明明少了一只手臂，哈迪斯的声音却依旧平稳。 要不是他眼眶里的光芒明灭不定，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他现在内心是惊慌的。 曹书瑞出手的动作，即便在他的眼里也只是纯粹的残影。 能够看清的，也只有他冻结了自己手臂的瞬间。 但是，也仅仅只是看清而已。想要跟上他的动作是不可能了。 【我身为主神之一，居然被区区一个不人不神的杂种伤到了！】 感受到曹书瑞力量里的神力气息，哈迪斯的脑海里立刻涌上了怒火。 原本他既然亲身来了，就没打算让这些乌鸦、堕天使之类的东西活着离开。 至于所谓的弑神者，根本不在意其他神话势力的消息的他，一直以为只是一个笑话。 在他看来，即便萨麦尔暂时失灵，在动用了所有最上级死神向它灌注恶意之后，马上也能重新启用。因此，无论是奥菲斯的力量，还是她本身，都已经是他哈迪斯的囊中之物。 而神器之类的，不过是附赠品而已。 之后，只要把这一切全都推到英雄派的头上，还能来一出“因为迟来一步所以没能救下这些人，但是将敌寇全部击杀，完成报仇”的戏码。 无论圣经势力相信不相信，只要事情看上去像这么样就好了。 没有神的圣经势力，就算在传闻里有那么一两个值得注意的家伙，也不需要他认真对待。 “与世界为敌？哈，你好歹也是个神，怎么傻了吧唧的。我可是你们公认的世界最凶的恐怖分子，不与世界为敌难道去做慈善么！” 呼出一口寒气，曹书瑞不怀好意地凝视着哈迪斯。 看到他的阵仗，知道了是他将萨麦尔借给了英雄派，并且原本就打算派出死神“回收”奥菲斯，曹书瑞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而且和曹操那个家伙不同，不论理由为何曹操至少没打算过下杀手。哪怕那么战斗，他也只是纯粹在享受，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而哈迪斯，一上来就宣言要带走曹书瑞的灵魂。 在这个世界，奥菲斯帮了他太多。虽说里面也有交易的成分在，但实际上一直都是奥菲斯单方面付出。 硬要说曹书瑞做了什么，也只是帮祸之团稳定了秩序，顺便把试图用一些歪门邪道打奥菲斯主意的家伙都处理掉而已。 说起来，“祸之团”这个组织，在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之前，其实只是一个为了帮助奥菲斯回到次元夹缝而建立的小组织。但是在曹书瑞加入的时候，这个组织最初的班底就已经被杀干净了。留在这个组织里的，全都是打算利用奥菲斯的力量给世界带来祸端的家伙。因此，帮助奥菲斯实现愿望什么的，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曹书瑞本来在见到过被红龙种重创的奥菲斯之后就一直觉得对她有所亏欠，现在碰上有人打算同时打她和自己的主意，他当然不会留手。 “啡啡啡，不愧是祸之团的二把手。既然这样，那我也不需要留手咯？” 残留的左手张开举到胸前，恐怖死亡之力被他凝聚于掌心。 这一瞬间，大气开始腐朽。 这一刹那，酒店开始腐朽。 这一秒钟，异空间发出了不妙的响声，仿佛将要崩溃。 就连吸入了从哈迪斯那个方向飘来的空气的一诚等人，也像是吸入了什么不妙的东西一样，气息剧烈地减弱起来。 “不妙！瓦利，快和我一起撑起结界！我先不论，身为天龙的你和一诚禁手化之后也能无视这份力量，但是她们都不行！” 阿萨谢尔大喊着，抬起双手凝聚出闪耀的光力。乳白色的光辉在空气中勾勒出一个个的魔法阵。魔法阵甫一成型，就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肉眼不可见的死亡之力，和光力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好在大气中逸散的力量比较稀薄，在瓦利禁手化飞来帮忙之后，多重展开的魔法阵成功地张开了结界。 白色的光膜划开一道线，将休息室分成两段。 而无人理会的曹操，此时早已经和格奥尔格一起逃离了异空间。 反正异空间内的基点如果不被破除，轻易无法转移出去。 神明之间的战斗虽然很让曹操心动，但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命之后，他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离开。 “当然不需要留手，本来我要杀你也就是一招的事情。” 完全无视了从耳边擦过的漆黑气流，曹书瑞学着哈迪斯的样子，也伸出了左手。 嗡——滋滋滋！ 比起哈迪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恐怖魔力，立时将混杂的气流全都拍开。 仿佛对比着哈迪斯手中的黑色球体一般，白色的光球在曹书瑞的掌中凝聚。 恐怖的高温，将周围的大气都扭曲。强烈的亮度，也到了直视的话会完全破坏视神经的程度。 被曹书瑞凝聚在手中的，赫然是白马的力量！ 对权能之力掌控程度再上一层的他，对权能的使用更加随意了。 别看只是一个保龄球大小的光球，这和正常召唤的白马在威力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空气中的水分飞速蒸发，曹书瑞脚下的大理石砖释放出大量气体，将他的披风衣摆吹得紧紧地贴在背上。 但这份高温，完全被逸散的死亡之力隔绝，传递不到哈迪斯那边。 乍一看，就像两人势均力敌一般。 起码，哈迪斯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他动手了。 左手狠狠地握紧，将黑色的球体融化在骨掌表面，随后他一拳朝着曹书瑞挥出！ 轰！ 漆黑的死亡之力化为半径足有一米的冲击波，硬生生地在他和曹书瑞之间开辟出了一片虚空。这片异空间完全承受不住死亡之力的轰击，在所有它经过的路径上都被粉碎殆尽。 面对着这道轰击，曹书瑞面色如常。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需要留手，那我真是对世界前十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这一道轰击的力量，确实非常惊艳，就算被认成是权能攻击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他的对手是曹书瑞。 就算是真的权能，想一击就击败他，那是天方夜谭。 于是，曹书瑞只是在背后张开了久违的片翼，抖落几片羽毛。 “感受绝望吧……” 完全无视了轰击在身上的死亡之力，他抬起手，将手掌对准哈迪斯的方向，随后—— 捏碎了光球！ 嗤——！ 尖锐的声音伴随着无尽的光辉和爆鸣声，将阿萨谢尔和瓦利两人撑起的结界之前一米外的一切全部吞噬殆尽。 肆无忌惮地爆炸开来的光的洪流，平等地对所触及的一切降下了轰击。 面对铺面而来的热量和光芒，就算是撑起了结界的瓦利和阿萨谢尔，都只能闭上眼睛，以魔力和光力保护着自己。 所以，没有人看到，在极致的光辉之中，一道银芒一闪而过。 吱嘎，咔嚓！ 在这种纯粹的暴力之下，异空间变得愈发不稳定。裂纹，在周围的空间上随处可见。 最终，在持续了数秒的光辉即将熄灭的时刻，仿佛承受不住了一般，哗啦一声，异空间寸寸碎裂。 第010章 没有能自称比你强的存在 当光辉散去，空间变换的不和谐感再次出现，阿萨谢尔睁开了眼睛。 地点仍旧是酒店的休息室，不过墙壁没有损坏，空气里也没有死亡之力，原本张开的结界更是早已消失。 背靠着墙，那个背后有着一只黑色的羽翼的男人，手里握着一只断臂出神。 “啧，果然是老牌的神明，逃跑上真是有一手。” 咂了咂嘴，曹书瑞背后的羽翼化为黑雾散去。手臂化为银色，手中的断臂上立刻出现了无数的刀痕，随后崩碎消散。 “将身体化为死亡之力什么的，就和雾化一样没得打。没办法了，确实留不下他。”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仅靠白马的话，哈迪斯就算挡不下，也不会受多重的伤。他好歹也是主神，经验丰富而且不傻。挡不下还不知道躲吗？ 所以，曹书瑞才将银臂藏在后面，作为真正的杀招。 结果没想到，哈迪斯居然硬是靠着死亡之力正面对抗了白马，连躲都没躲。不过拜此所赐，他也一步都不能移动，成为了斩击的活靶子。 只可惜，曹书瑞的斩击刚刚碰到他的左臂，他的身体就爆散为一团黑雾，飞出白马的作用范围，迅速在紫色的光芒下消失了。 见势不妙立刻撤退，一句废话都不说。 或许，早在丢掉了右臂的时候，哈迪斯就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也说不定。 虽然曹书瑞斩了那团黑雾十几剑，但是看上去没什么用。 结果还是让他成功离开了。 只有第一下斩击留下的手臂能说明曹书瑞的斩击还是起效过的。 “不过，就算他没死，双臂都被砍下的感觉也不好受吧。没有个把月，他的手是不可能治好的。” “呼……” 听到他这句话，众人才松了口气。 那可是一个神系的主神，不是什么上级恶魔或者最上级恶魔之类的对手可比。 因此，就算是阿萨谢尔都捏了把冷汗，就更不要说吉蒙里眷属了。 “看来，我的力量想要触摸到神明还早得很啊。” 叹了口气，瓦利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在光辉爆发的时候，他虽然闭上了眼睛，可是对魔力的感知能力仍然在发挥着作用。 因此他知道，曹书瑞有意将力量的扩散拉开了距离。 不然，就算这件休息室有大厅的规格，整个被那光辉吞没也是正常的。 但就算拉开了一米的距离，他的双手也被那高温灼伤了。 就算他已经很强了，比起旧魔王派的人，甚至比起阿萨谢尔还能强上一点，但是在真正的世界前十规格的战斗面前，还是连旁观都有可能遭遇危险。 如果不是哈迪斯，而是他在面对那一击，恐怕当场就蒸发了。 “路还长着呢。只要挖掘自己的可能性，强大起来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阿萨谢尔笑了笑。 “我相信你的可能性。你可是历代最强的白龙皇啊。” 自豪地说着，他收起了神器和翅膀，看向了曹书瑞。 “话说，先不提今天你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异空间里的，幸好你来了啊。没想到，曹操那个家伙的亚种禁手居然那么强。七种能力不说，还非常全面，战斗里几乎无解。这么说虽然很丢脸，但是你要是不在，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 叹了口气，阿萨谢尔扬起了声调。 “话说，你这家伙的实力，当真不是闹着玩的啊！亲眼见到的压迫感，可比在远处体会到的要强多了。” “连世界前十的哈迪斯在你手下都被压着打，出现不到五分钟就灰溜溜的逃回了冥府什么的，这要是传出去，恐怕神话势力之间的结盟进程会迅速加快啊。” “除了奥菲斯，能够自称比你强的存在，恐怕是真的没有了。” 眼神里暗藏着一丝复杂，阿萨谢尔的声音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低沉下来。比起可以说是“劫后余生”的孩子们，身为总督，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比我强的存在，吗。一对一的话，确实是没有了。” 曹书瑞大方地点了点头。 “除非是我完全不认识，且实力和奥菲斯在一个水平上的家伙，不然绝对没有办法和我同台竞技。” 有战士的化身在，世界前十里那些神，真要是和现在的曹书瑞战斗，围殴恐怕都不一定能赢，更不要说一对一了。 而实力若是弱于奥菲斯那个等级，这个世界的神话存在普遍魔抗又不高，就会像哈迪斯那样一个照面被曹书瑞冰住手臂砍掉。 曹书瑞现在，就算面对的是一个完整的神话势力，恐怕都能将之击败。 以红龙种为对手追赶下去的结果，就是不知不觉间将过去的自己远远甩开。如果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曹书瑞，就算有着无心天使这个堪称作弊的力量，也是无法以一个神话势力为敌的。 “唉……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叹了口气，阿萨谢尔走开去查看吉蒙里眷属的情况了。 曹书瑞朝着那边看了一眼，爱莎正忙着用神器接受来自一诚的力量增幅，对伤员进行救治。 由于除了曹书瑞和奥菲斯之外的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伤，她一时半会儿是腾不开手了。 【拜托她作为后手照顾艾斯特的事情，就待会儿再说吧。】 如此想着，曹书瑞走到了奥菲斯的身旁。 “找吾有事吗，曹书瑞？” 肉嘟嘟、无表情的脸蛋仰起，留着一头黑长直，身穿着黑色洛丽塔服饰的奥菲斯睁着一双黑色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曹书瑞。 “嗯。我为了和上次一样的目的而来。” 曹书瑞点了点头。 “那头龙，这次我一定要杀了它。” “那头可憎的红龙么。” 提到红龙种，奥菲斯罕见地皱了皱眉头。 虽然同为虚空中诞生的存在，她即便不是虚空龙种，不被刻意感染也不会有事。但是她毕竟是被红龙种重创过，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混乱而无序的力量。 接触过虚空之力还能不被感染而活下来的，除了曹书瑞亲手救下的雅典娜，就只有她和Great Red了。 所以，尽管只能朦胧地察觉到那份力量似乎源于本源，奥菲斯也知道那份力量有多危险。 因此，她才会出于本能地觉得红龙种可憎。 那是源自于秩序生物对无序混乱的本能厌恶。 “就是那条龙。上次没能击倒它，这一次我一定要做到。” “嗯。那，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它，对吗？” “对。我和你一起去，找到它，然后结束这一切。” “好。不过，吾和德莱格约定过，要暂时待在他那里。吾要先和他告别才行。” 认真地点了点头，奥菲斯立刻朝着一诚那边走去。 内心一片纯白的她，当真是说走就走。 “等下、等下啦，奥菲斯！” 曹书瑞连忙按住了她的肩膀。 “？” 少女歪了歪头，满眼不解。 “现在他们正忙着治伤，而且我也有事情没安排完。等安顿下来再走也不迟啊。” “是吗。吾知道了。” 点了点头，奥菲斯重新回到了窗边。 眺望着天空的她，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第011章 吾和它的仇，就托付给你了 足足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正午的太阳将炽热的光线泼洒向大地，爱莎的治疗工作才终于走到了尾声。 擦了擦汗，精力消耗相当大的少女当场就睡着了。 等将伤员们各自送回到房间修养之后，一诚独自走回了休息室。 完好的房间、相似的配置，让他恍然间觉得刚才的战斗宛如一场梦幻。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是第一次遭遇到堪称【绝望】的局面。这不是什么比赛，敌人的手里也没有人质。 但是，敌人的实力太过强大了。 精准无比地将他们挨个击倒的曹操，对他们之中的高端战斗力堪称天地的对龙蛇克星·萨麦尔，以及世界前十之一，希腊主神·冥府之主哈迪斯。 这三者，随便遇到其中一个，都能让他们灭团。 曹操用实力证明了这一点；萨麦尔的诅咒防御麻烦到曹书瑞选择直接用战士化身解决它；而哈迪斯，仅仅只是泄露出来的力量气息就能让二天龙和阿萨谢尔之外的人全都走向死亡。 但是，他们却活了下来。 并不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只是被人救了而已。 ——救了他们的那个人，此时正和娇小的“世界最强”一起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 太阳明亮的光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让人联想到他击退哈迪斯时用出的那份力量。 脸色复杂了几分，一诚抬脚走了过去。 “老师……谢谢你救了我们。” “嗯？啊啊……不用谢。只是顺便罢了。救了奥菲斯，不也就相当于救了你们嘛。而且，曹操和萨麦尔先不说，哈迪斯那个骨头架子，完全是冲着我才会过来的。不然，只是面对一些死神而已，以你们的实力也不算难事吧。” “呃……你说这些我也不懂啦，总之，还是要谢谢你。” 挠了挠头，一诚动了下嘴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但是，看了看奥菲斯，又看了看曹书瑞，他默默地将想法压了下去。 【龙……吗。那条龙，是老师的仇敌吗？希望老师也能实现他的梦想吧。至于让老师回归的事情，恐怕得等到很久以后了。】 一诚知道，自己的想法并不现实。 如果说，半年前重创弑神之狼，之后在三方会谈的时候暴露身份这些都不算多严重，还有办法清洗，那他今天做的事情，就属于绝对不会被其他神话势力接受的那种了。 哪怕哈迪斯其实才是坏人，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反倒是曹书瑞，这是第二次重创“世界前十”的存在了。他的威胁度，完全坐实了最凶恐怖分子的名号。 就算神话势力之间仍旧不联合起来，至少在针对他的时候，也能同仇敌忾。 所以，想让曹书瑞重新变回他的老师，已经不可能了。 至少现在绝对没有希望。 【我一定要变得更强。老师也好，阿萨谢尔也罢，都是有着各自事情的人。不能总是期待他们的保护啊。】 离开休息室，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诚握紧了拳头，赤红的灵气隐隐浮现到体表。 …… “吾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一诚离开之后，沉默了半个上午的奥菲斯，突然开口。 “那条可憎的红龙，到底是什么存在？” 转过头来，奥菲斯和曹书瑞对上视线。 虽然她仍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是从她的眼神里不难看出她现在十分认真。 “嗯……你这可就问倒我了。” 没想到奥菲斯会问到这个问题，曹书瑞只能皱起了眉头。 就算她也是从虚空之中诞生，但是那毕竟是“世界”内的虚空，和外面的性质还是有差距的。 所以，她能够承受红龙种的攻击，但不可能免疫虚空的侵蚀。 如果曹书瑞直接告诉她“那是虚空龙种”，她可能过几天就会以全新的虚空皮肤上线，然后在红龙种登场之前就把这个世界砸个稀巴烂。 虚空化的“无限”究竟会有多么难搞，曹书瑞想都不敢想。 甚至于连现有的针对“无限”的黄金剑到时候能不能起效，都是两说。 挠了挠头，曹书瑞对奥菲斯无奈地笑笑。 “抱歉了。那个东西的本质本身作为情报都带有污染性，所以我不能明说。不过，它是我的死敌，如果说我属于秩序，那它就是绝对的混乱。” “是吗。” 点了点头，奥菲斯虽然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但是也没有再问。 “是汝的死敌，吗。吾和它还有一击的仇未报，它也是吾的敌人。” 嘴角缓缓勾起，奥菲斯语气轻松地提议道： “要不要和吾一同战斗？不能击杀它的话，就算是【梦幻】那个家伙也没有办法回归次元夹缝。它最近一直在冥界无人的角落里游荡，可是生了好大的闷气。如果汝需要，吾会破例去邀请那个家伙一起来。” Great Red，奥菲斯，再加上曹书瑞，这股战斗力甚至能生生打爆一个世界。 有那么一瞬间，曹书瑞感觉非常心动。 集结了这样的战斗力，真的还存在无法击败的敌人吗？ 无限，梦幻，以及他这个充满可能性的召唤师。 无论是何种敌人，都能摧垮其敌意，夺取胜利的吧。 ——就算是红龙种，面对这样豪华的阵容，除了战死也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但是。 “对不起了，奥菲斯。那条龙的对手只能是我。” “……诶？”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无限萌龙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偏了偏头。 “那家伙，就是所谓的污染源。那份污染，唯有我的力量才能对消。如果没来得及对消，就算是我也只能成为它的士兵，它的傀儡。一旦你和Great Red被它控制了，那可就没法打了，这个世界必然完蛋。” 【其他世界也百分之百完犊子就是了。】 虽然红龙种没怎么展示过这份力量，但是它确实是其他虚空龙种的“母亲”一样的存在。现场用虚空捏龙什么的怕是很轻松。而感染那就更不用说了。 它只需要把爪子上的攻击用虚空换成感染用就完了。 如此想着，曹书瑞对奥菲斯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你和它的仇就托付给我吧。到时候一并帮你报了。” “……” 微微鼓起腮帮子，奥菲斯“狠狠地”瞪着曹书瑞。 “好吧，吾相信汝。吾和它的仇，就托付给你了。” 第012章 她就托付给你了 虽说拒绝了奥菲斯参战的要求，但是曹书瑞却没有扔下借助她的力量的打算。 也许这一次，不需要像上次那样费劲地去寻找它了。 Great Red既然是被它赶出来的，那一定知道它在哪里出现过。 只要曹书瑞去那里肆无忌惮地释放一下力量，搞不好红龙种直接就会找上门来。 它的精神力，可是强横到能够在虚空海里面玩扫描啊！ ……一想到这个，曹书瑞就想起了那件名为“倾国倾城”的旗袍。 如果没有“只有魔力适应性达到一定程度的女性才能使用”的要求，那曹书瑞绝对不会那么干脆地把它用去灵基再临。 能够用它的少女不是没有，远的可以去找艾丽卡她们，近的在恶魔里面控制一个就行。 但是，曹书瑞不敢赌。万一红龙种的直觉和他不相上下，在启动神器的瞬间就发现它的危险性，那以红龙种的机动力，这件神器被启动的可能性很小。 被曹书瑞牵制也没关系，直接释放虚空进行侵蚀就好。 不是召唤师或者英雄的话，抵抗力根本为零。一瞬间就会成为它的人。 而英雄，面对少量虚空确实没有问题。比如地下城世界那种侵蚀状况，换成她们去解决，和曹书瑞去是一样的。 大量的话……曹书瑞会舍得让她们冒险？ …… 和奥菲斯谈过想法之后，她表示会尝试说服Great Red。 但是，效果如何可就不知道了。 毕竟……Great Red那个家伙，简直就像个叛逆期的暴走族，越是不让干的，它越想试试。 总之，这件事姑且是敲定了。 剩下的……也就只有爱莎那边而已。 时间来到下午。 睡了三个小时之后，爱莎这才醒来。 她使用神器消耗的不仅仅是灵力，还有几乎同等的体力。 因此，一旦接连不断地治疗伤势较重的伤员，尤其是今天这样大部分都是致命伤，那就会如同经历了大量体力劳动一般陷入疲劳。 不过，想要休息回来也挺容易的。 这不，才睡了三个小时，金发的前修女又恢复了活泼。 挨个房间看过“病人”们之后，她便来到了休息室。 偌大的这个房间里，此时只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一个捧着本书，一个仿佛面前有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一样直视着虚空，皱着眉头，不时抬手划拉几下。 这两人，就是奥菲斯和曹书瑞了。 阿萨谢尔在腹部的伤势不再流血之后，草草吃过午饭，便将众人的安全甩给了外伤刚愈的二天龙和认真答应下来的奥菲斯，直奔魔王府而去。 这个酒店可是位于冥界——恶魔势力的地盘之内。 在自家的场子上差点丢了妹妹什么的，萨杰克斯怕是能气炸肺。 就算他再怎么能隐藏实力，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要是能碰到机会，不全力报复就不是个妹控。 所以，哪怕哈迪斯和萨麦尔恢复了实力，一诚他们的安全也是有保障的。 至于留在这里不走的曹书瑞……阿萨谢尔也没那个能力赶人不是？ 而且人家刚救了他们，转过头来就赶人也说不过去。 因此，阿萨谢尔干脆选择当做自己不知道他在。 爱莎之所以只能在休息室里见到两人，就是这样了。 “哟，休息好了吗，爱莎？” 关掉眼前停留在永恒神器页面的系统面板，曹书瑞示意爱莎过来坐下。 “嗯、嗯……我已经没问题了！只是，他们的恢复还需要时间。” 一边回答着曹书瑞，少女乖巧的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比起自己，更加担心那些受了伤的人。 这个性格……爱莎简直就是天生的奶妈。 “那也是没办法的吧。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有菲尼克斯之泪，还能够活命，都是多亏了爱莎你啊。” 提到这个，曹书瑞不禁感慨。 人家曹操早就拥有了的东西，同为恶魔的她们反倒直到现在都没得到过。 真是滑稽。 “如果我更强一些的话，就能更好地治疗大家了。” 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握成拳头，爱莎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没能把同伴救回来会怎么样。 “更强……吗。人力有时穷啊，爱莎。你现在已经做得够好了。治疗这种力量必然是受限的。就算你再怎么锻炼，输出的能量可能都没有一诚倍增个几次之后发射的魔力弹多。” “所以，不要老是想着自己扛全部的责任。接下来，你只需要注意不要因为自己而拖累队友去保护你就好。能够让他们全心全意去战斗，就是治疗之外最好的帮助了。” 曹书瑞这一番话，也是经过思考之后的结果。 神器再强，也无法逆天。 就算是神灭具也一样。 而爱莎的神器，明显不算神灭具。它的力量，只能说是平凡。但就算是这样的神器，在爱莎的手里，也几乎能够逆天改命了。只要不是当场死亡，就连断肢都能治回来。 她现在的能力，放到哪里去都必然受到热捧。 “我……我会努力的！” 摆出加油的姿势，爱莎绷紧了小脸。 “看来，你已经完全习惯这样的日子了呢。” “……嗯。大家都是好人，生活也很开心。” 回忆着，爱莎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见到这样的她，曹书瑞也笑了。 从怀里摸出白银小剑，他说道： “这样一来，我也能安心把艾斯特托付给你。” 诚然，艾斯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住民，而且比起爱莎，她和唯里的关系还更好一些。 但是，唯里现在不是不在嘛。 如果曹书瑞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不打算让艾斯特陪他一起出事。 他留了个心眼，没有断绝唯里和艾斯特的契约。 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她托付在爱莎这里，直到唯里来找她。 没有人会认得一把剑的样子。 所以，只要艾斯特不在人前变成萝莉姿态，她就是安全的。 “艾斯特？！她现在这是……” 从曹书瑞手中接过白银的小剑，爱莎轻柔地抚摸着。 “为了最后一战积蓄力量呢。敌人的能力很棘手，就算有我帮忙，她的能量不够也是无法正面碰撞的。” 正因为感觉得到艾斯特完全陷入了沉眠，曹书瑞才这么大大咧咧地当着她的面和爱莎谈话。 “那，托付是指……？” 将小剑还过去，爱莎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如果战斗的结果不妙，我没能回来，在别人来接她之前，总得给她找个依靠。” 对着爱莎笑了笑，曹书瑞抚摸了一下精灵刻印。 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到爱莎的左手上，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了相同的刻印。 “我拜托奥菲斯制作了传送的术式。如果哪天艾斯特突然出现你手中，你可别吓一跳。”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敌人需要你这么慎重，但是，这样对艾斯特真的好吗？” 爱莎，触碰了核心。 “她，是喜欢着你的吧？” 听到这个提问，曹书瑞不免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我知道啊。她和我订下了共同战斗的誓约。我知道这是我个人的私心，但是我不希望她和我一起死。” 殉情什么的，想想也就算了。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事情变成那样，我会照顾艾斯特酱的。” 郑重地，爱莎对曹书瑞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爱莎。” 道谢之后，曹书瑞送别了回到自己房间去的爱莎。 闭上眼睛，他感觉心灵无比澄澈。 这下子，就真的不用担心会因为自己的战斗而牵连到任何人了。 为了守护的战斗导致守护之人出事，那未免有点可笑。 期望胜利是理所当然，失败的应对方案现在也完成了。 内心的战意，愈发锋锐。 需要守护之人都确保了安全。 剩下的，就只有将这场【守护之战】的胜利带回来了。 “……” 奥菲斯仍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书。 休息室内，重归寂静。 第013章 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听你的 当阿萨谢尔带着萨杰克斯来到酒店里的时候，曹书瑞和奥菲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虽然对两人的去向抱有疑惑，甚至担心这两人会不会成为敌人，但是现在萨杰克斯根本没有关注那边的余裕。 海量的魔兽从突然展开的魔方阵之中出现，袭击了城市。 这规模已经是战争了。 在国家面前，别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下。 于是，吉蒙里眷属再次踏上战场。瓦利等人则是告别离开。 他们终究还是第三方势力，没有帮助恶魔的想法。 …… 或许奥菲斯和Great Red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吧，她毫不费力地带着曹书瑞找到了它。 身长约有一百米，全身赤红，厚重的鳞片上缠绕着肉眼可见的灵气。 这条巨大的西方龙就是Great Red了。 它可真是选了个好地方徘徊，难怪没有人发现它。 脚下是不时有岩浆喷涌的熔岩地，天空则布满了终年不散的雷云。 这里气息混乱，空间扭曲。 力量达不到一定程度的人，只是待在这里就如同自杀。 “……【无限】吗。怎么，你是来笑话我的吗？” 随着硕大的龙头看过来，低沉的男声在脑海里回荡。 “笑话汝？……吾不明白汝的意思。” 眨了眨眼睛，奥菲斯困扰地皱起了眉头。 “比起这个，有事情要告诉汝……” 庞大的力量逸散开来，奥菲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猛地飞了出去，零惯性悬停到了Great Red的脑袋上。 似乎是觉得说话很麻烦吧，奥菲斯蹲下身子，直接将讯息融入【无限】，化为力量轰击到了身下巨龙的脑袋上。 砰！ 巨大的冲击撼动了大气，带起如同倒立的圆锥一般的气浪。 “这绝对是在报复吧，真是孩子气啊，奥菲斯。” 感受着那足以击碎山岳的力量，曹书瑞咧了咧嘴角。 不过，就算是这种程度的力量，也没能撼动Great Red。它仍旧稳稳地悬浮在空中。看上去，也不像是对奥菲斯的动作有什么意见的样子。 ……难道说，这其实是正常的交流方式？ md这也太危险了吧！ 几个呼吸之后，Great Red甩了甩脑袋，让奥菲斯落到了他的面前，悬停于空中。 直视着奥菲斯，他说道： “我相信你不会欺骗我。但是，我不相信他。那条可恶的龙不就是个子大了点吗，怕什么，咱们两个并肩子上还能打不过？” 一转脑袋，它那直径足有半米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曹书瑞。 “还是说，这个人觉得他比起咱们两个都要强？那可真是出笑话了。” 狰狞地龙嘴张开，几缕火焰泄露出来。 “虽然我只是个负责隔绝异世界的普通龙，但我也是最强的龙啊！” DXD世界是半开放世界群。主世界是各个神话势力存在的这里，而异世界，则位于次元之海的彼岸。次元夹缝随着时间演变会越来越窄，一旦完全消失，那就会造成世界之间的冲撞和融合。 一旦变成那样，世界就会再构成。除了拥有一定实力的强者，其余所有存在都会被洗掉旧的数据，化为符合新世界姿态的存在。 能够停止次元夹缝狭窄化，就算有着力量特性的因素，Great Red的实力也可想而知。 不参战不代表它不能打。 它的话，除了炫耀它的能力，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不过，【负责】？ 难道，这世上还有能够给Great Red派任务的家伙存在？ 似乎是从曹书瑞的眼睛之中看出了他的想法，Great Red不屑地喷了口火。 “吾乃【梦幻】。生灵的愿望构成了我，因此我也有回应的义务。他们期望世界存续，那阻止异世界和这边碰撞，自然就是我的职责。” “……这样啊。所以，你才会将奥菲斯弄出次元夹缝，一个龙在里面飞来飞去！” 若是这样，那就可以理解了。 以Great Red的性子，甩锅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奥菲斯的存在又有可能妨碍他全力施为。这样一来，简单粗暴地把奥菲斯弄走，只留下自己一个待在次元夹缝里，自然就是它做得出来的事情了。 “如果不能尽早把那条碍事的龙弄走，几百年内次元夹缝就会合死。所以，动手还要尽快。” 咚！！ 在巨响之中落地，巨大的红龙凝视着曹书瑞。 “想让我相信你的话，很简单啊！” “现在，来证明你的力量吧，小子！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听你的。” 听到它的话，曹书瑞仰起头来。 鎏金的双瞳，与翠绿的竖瞳对上了视线。 …… 几十公里之外，一个漆黑的萝莉突兀地出现。 也不嫌脏，她轻轻地蹦到一块石头上坐好，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以她的视力自是不难看到，一道粗大的红色闪电，正紧紧地咬着另一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看漏的，如同黑线一般的身影。 随着Great Red的一句话，曹书瑞和【世界最强之一】之间的战斗就这么开始了。 别看它的体型巨大，其速度居然不在现在的曹书瑞之下。 而且它的防御力也无疑属于顶尖的一批，仅凭拳头的话，哪怕曹书瑞用出【钢之加护】加上许久没动过的强化魔术的增幅组合，也没能对它的鳞片造成损伤。 如同两架缠斗着的战斗机一般，一红一黑的双螺旋拔地而起，直冲天际，将密布的雷云轰出了一个大洞。 似乎喷火真的只是如同本能一般的东西，只要Great Red张开嘴巴就会往外冒火。 这一点对曹书瑞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因为本质的缘故，哪怕只是喷火，那也是足以穿透弑神者的魔抗的攻击。 不过因为曹书瑞本身也能操控火焰，甚至还开启了钢之加护，这场战斗很快发展成了肉搏战。 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撕裂大气，崩碎空间，比例完全不同的拳头接连轰击在一起。 周围的雷云彻底被震散，充斥着硫磺味道的空气被搅得乱七八糟。 一道道漆黑的裂纹从空间上爬过，看上去像是碎裂的玻璃一般。 战斗的余波翻卷了大地，将地面上厚厚的一层熔岩倒卷，堵死了流出岩浆的裂缝。 深处的土壤四分五裂，被狂暴的力量压实撕碎。 狂乱的风暴裹挟着土块向着四周喷射，从奥菲斯的身旁吹过。 无形的力量笼罩了她的周围，只有这里的地貌仍旧是原样。 很默契地，曹书瑞没有使用攻击性的权能，而Great Red也没有动用它那有如从无底洞之中取用一般的庞大灵力。 这一战不是死斗，只是为了证明力量而已。 如果他们两个放开打，收不住手，最后死掉一个是必然的。 这就没有意义了。 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把生命用在这里。 好在曹书瑞得到了格斗技的力量，对自身力量的使用多少也钻研了些，不然还真是有些难办。一般的剑砍到Great Red的身上只会断掉，可银臂又能切实地杀伤它。 “冰与风的结合其实也很有意思的！——冰葬龙卷！” 仿佛这方天地的主宰一般，曹书瑞一把伸出左手，将大气扯入这片陷入了短暂的真空的地方。 狂乱的风暴化为了一柄巨大的长枪，数不尽的冰刀暗藏其中。 仿佛古代屠龙的骑士一般，他英勇地迎上巨龙，闪过火焰和爪击，将长枪捅向它的身体。 叮叮叮…… 高频到足以杀伤耳朵的轰击声过后。 咔嚓—— 随着细小的破碎声，坚硬无比的鳞片终于被击碎。 战斗，到达了尾声。 第014章 愿意陪我再走一程吗 锋锐无比的枪尖，在触碰到血肉之间便迅速消散。冰刀融化，狂风退却。 以曹书瑞的控制力，还不至于做不到这一点。 “啧。真是不爽，居然是我输了一招。” 忿忿地跺了跺脚，Great Red不满地喷吐火焰以作发泄。 但是，它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败北。 就算没有分生死，做到这个地步也足够让它承认曹书瑞的力量。 只要那条可恶的龙存在一天，它都要尽可能保证自身处于顶点。 它知道，自己哪怕稍微变弱一点，都会增加一分被杀的可能性。 因此，曹书瑞没有使用杀伤力更强的力量这一点，也得到了它的欣赏。 “……这件事上，我会听你的。” “呼~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找它就靠你了，大个的。” “啧。揍它的时候别忘了也带上我的那份一起，小个的。” “没问题。” 一大一小的两个拳头，轻轻地碰了碰，定下了盟约。 就地休息了一晚上，好好恢复了精力之后，一人两龙便启程前往次元的夹缝。 和奥菲斯一起坐在Great Red的头顶，曹书瑞静静地闭着眼睛。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把入鞘的剑一般。 不仅仅是气息被隐藏。锋锐的感觉，非同常人的特质这些东西，全都被他收拢于内。 到了即将与死敌战斗的时候，他的心情反倒前所未有地平静。 蓦地，随着一阵神威的光辉，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感觉到怀里多出了熟悉的重量，曹书瑞睁开了眼睛。 银发的小萝莉，身穿着和他一个设计的女款衣服，正乖巧的坐在他的怀里。 “……你也准备好了吗，艾斯特。” 明明是疑问句，曹书瑞却用着确信的语气。 “嗯。” 换来的，也是小萝莉认真而沉重的一个点头。 没有再说什么，曹书瑞抚摸着艾斯特的脑袋，任由时间流逝。 …… “……呼噜……” 随着喉咙震动的声音，山岳一般庞大的红龙睁开了眼睛。 狰狞的巨口裂开，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猛地展开双翼，它活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体。 本应被挖去大部分内脏的腹部，早已恢复了光滑。没有伤疤，没有魔力残留，也没有丝毫的血气。 红龙种，确实恢复了全盛的状态。 怒火在它的眼底燃烧。 本来不过是咬死一只兔子的战斗，结果却是它这只老虎反过来被兔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份屈辱，现在正是报偿的时候！ 如此想着，它化为赤红的流星，朝着感知到精神力的方向爆射而出。 与此同时。 “哔哩——！” 仿佛一道电流划过脑海，曹书瑞的精神力猛地抽搐了一下。 “唔？！” 猛地晃了下脑袋，他连忙抬手捂住额头。 “精神力冲击吗……那个家伙！” 眼里闪过金色的光辉，曹书瑞勾起了嘴角。 远比肾上腺素更加强大的某物注入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之中，眼睛不受控制地变成赤红。 无论是身为弑神者的一面，还是身为吸血鬼的一面，都察觉到了来者的强大之处。 血液在沸腾，力量控制不住地活跃起来。 “大个的，奥菲斯。它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再加上随着力量活跃而外露的气息，让Great Red和奥菲斯立刻了解了情况。 “居然主动过来了吗？那条丑龙长得是狗鼻子吧，这都能闻到你的味道？” 忿忿地抱怨了几句，Great Red在身旁随手打开了一个通往冥界的孔洞。不同于曹书瑞，熟悉这里每一处的它，随手开洞都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走吧，【无限】。人家要单挑，咱们就别碍事了。” 说完，它径直钻入了巨大的孔洞里。 “……吾等着你。” 凝视了曹书瑞一会儿，奥菲斯如此说着，努力做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虽然有些难看，但却是最好的笑容。 “哦，那就请你稍等一会儿了。” 目送着奥菲斯穿过孔洞，看着黑色的孔洞合死，曹书瑞牵着艾斯特的手，凝望着“远方”那道狂喜乱舞的气息。 “哈哈，它也等不及了啊。这真是正好。” 曹书瑞握着艾斯特的手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着。 面对给了他沉重压力的死斗，他的身体反倒兴奋的不行。 或许他的意识一直都是他，但是除此之外的都已经不是了。 无论是内含一把现在没什么卵用的刀的灵魂，内藏替身的精神力，还是这面对战斗兴奋的不行的身体。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但是，他不后悔。 倒不如说，如果来到了这样的世界却拥有不了丝毫的力量，那才是真的让人绝望。 ——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存在。 ——不能反抗不合情理的暴力。 没有丝毫变化，和过去一样是个凡人。 这一点，恐怕没有哪个穿越者会接受吧。即便换了一个世界，也不过是变成了那个世界的普通人而已。 这样，未免有些无趣。如果是这样的一篇穿越小说，怕是压根卖不出去吧。 或许就连盒子外面的大能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所以除非穿越者本身拥有着强大的智慧，否则一般都会让他们得到力量。 而现在，曹书瑞正手握着这样的力量。 “呐，艾斯特。” 他低声问道。 “跟着我面对红龙种，你真的不后悔吗？或许和神子契约，留在那个世界的话，你会过得更好吧？” “别这么说，那是没有的事情！” 少见地，艾斯特提高了声调。 “正因为有主人，我才是幸福的。不只是存在的意义，就连我作为生灵的残缺，主人都试图弥补。这就足够了。其他的可能性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现在的我——护界神·提露密努斯·艾斯特的眼里，就只有曹书瑞你而已呀！” 仰着头，银发的精灵认真地凝视着曹书瑞的眼睛。 她的话语里，没有丝毫虚假。 ——剑精灵不会说谎。 她一直都是诚实的，如同钢铁一般直。 感觉心里就想被扎了一刀，曹书瑞默默地在心里对着少女道歉。 虽然他发过和艾斯特一起战斗到最后的誓言，但是如果红龙种开始扩散侵蚀类虚空，那他就必须将她传送走。他不想和她战斗，更不想杀死她。 【抱歉了，艾斯特。这次可能要违约了呢。】 “那，愿意陪我再走一程吗，艾斯特？” “我愿意！” 望着眼前疾驰而来的红色流星，银色的神威螺旋着浮出曹书瑞的体表，照亮了无垠的虚空—— “——冷酷的钢之女王，斩妖除魔的圣剑啊——” 通过刻印于左手之上的精灵契约，浩瀚的神威流向剑精灵的身体。 在纯白的光芒之中，她的身影消失无踪。 “——在此化为钢之剑，赐与我神力！” 朴素的白银钢剑，再一次被曹书瑞握在了手中。 如同血脉相连一般的感觉，伴随着艾斯特的心情从掌中传来。 凝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红龙种，曹书瑞化为金色的雷霆，迎头冲去。 第015章 无法防御的攻击与反击 嗡—— 无法被肉眼看到的波动，化为了此世最为锋利的刃，将次元夹缝里的黑暗撕裂地乱七八糟。 细小的金色光点和巨大的红色流星撞击在一起的瞬间，两者周围的次元剧烈地“凹陷”下去，本应位于没有特殊方法无法到达的【彼岸】的冥界和人间界，在两者的四周隐隐显露出了姿态。 不过是打个招呼的碰撞，就几乎要将空间崩碎。 无论是曹书瑞还是红龙种，这一次的战斗里都没有丝毫放水的意思。 “纵然粉身碎骨，剑亦绝对不灭！此剑，是为不灭之钢，因而能屠灭奸邪！” 随着言灵的声音回荡开来，无数金色的铭文被咒力刻画到曹书瑞的四周。随后，这些铭文被金色渲染，从四面八方撞入了曹书瑞的身体。 从胸口开始，他全身的皮肤都化为了纯粹的银色。他本身所拥有的“屠龙”的特性也被言灵提出，作为利刃附加给了身体。 自己的身体作为剑，屠龙的能力值作为刃。此刻的曹书瑞，成为了只为屠龙而生的战斗兵器。 只要是银色化的地方，无论手脚，都对龙有着杀伤力。 砰！ 沉重的龙爪，正面轰击在曹书瑞架起的钢剑之上。 神威的光辉烧灼着龙爪上包裹着的漆黑物质，滋滋的响声如同将一杯水泼入油锅。 “Trace On！” 翠绿色的电排线一般的纹路，如同时尚的纹身一般爬满了曹书瑞的身体。 作用于【钢之加护】的强化魔术，将他的力量提高一截。 呲啦！ 手腕一翻，曹书瑞依靠蛮力将红龙种的爪子挥开！ 一刀修罗！ 蓝色的气焰爆发开来，他一步迈出，转眼间出现在了红龙种的面前—— 手中的钢剑的剑柄，不知何时染上了银色。狂放的咒力包裹住剑刃，将其延长。 此时，红龙种略显失神的眼睛，还没能察觉到曹书瑞的存在。 纵使直觉已经报警，面对超过了百倍音速，按照常理甚至无法反应的突袭，只有暴起的虚空之力来得及回护！ 将身体如同弓一般拉开，持剑的手臂大大地朝后拉伸，全身的肌肉如同发条一般拧紧，毁灭性的巨力被束缚在身体之中。 黑色的物质自发地在红龙种的额头之前形成了一面巨盾，但是曹书瑞无动于衷。 ——仅仅只是这样的盾牌，是不可能防得住这一击的！ 随着一点金色的光芒浮现在剑尖，曹书瑞动了。 而这时，红龙种刚来得及把眼珠转上来。 “六段突！” 宛如手里拿着的是此时最为锋锐之物一般，曹书瑞怒吼着将手中的剑刺了出去。 同样是次元曲折，但是限定同一位置的话，三段就是英灵的极限，再往上，每多叠加一个，负担呈几何倍增长。就算是现在的曹书瑞，叠加到六也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到七，“事象崩坏”的现象便会波及到他自身，万一受到反噬的话，不止是受伤，连右手的概念都会没掉。 残影留存，五道银色的光辉合而为一，爆发着强大的光芒贯穿而出。 伴随着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放射的咒力，得到强大推动力的光芒瞬间击碎了虚空力量的护盾，如同落雷一般笔直地轰击红色的鳞片！ 咔嚓—— 发出了玻璃破碎一般的响声，剑刃毫不停顿地击碎了鳞片，径直刺入红龙种的脑袋。 这可是足有十米长的巨剑。即便比起红龙种的体型来说未免过于渺小，但是只是刺到它的脑子的话—— “唔？！” 恐怖的预感让曹书瑞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他立刻拔出剑横到身侧！ 咣！ 打铁一般的音效之下，反应过来的红龙种如同拍蚊子一般将他拍飞！ “切！连事象崩坏都没用吗？！还是说，刺地太浅了？” 用咒力在身下做出落脚点，曹书瑞凝重地望着眼前的红龙种。 他的“六段突”是模仿了曾经在圣杯浩如烟海的知识之中偶然瞥到的英灵的招数。 攻击的瞬间，六道突刺会在同一位置同时存在。 因此，即使挡下了一道突刺，后面的也会接连贯穿。 由于存在着这样的矛盾，剑尖局部引发了“事象崩坏”。从概念上，这就不是可以防御的攻击。 考虑到红龙种那不可思议的皮厚程度和虚空防盾，就算有银臂和“野猪”化身赋予的突刺力，这一剑能顺利地刺入它的额头，也足以说明威力。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浅，这一剑没能杀死它。 可是，曹书瑞并不气馁。 不仅如此，他笑了。 “我可还没出神器呢。像上一次那样的无力感已经不存在了哦？” 就连攻击里附带的虚空，都能被曹书瑞轻易地以咒力清除。与此同时，属于他的咒力像虚空一样侵蚀着红龙种的伤口，久久不能去除。 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用出了召唤师的力量特性！ ——召唤师与虚空之间，互相克制。 你能侵蚀我，我反过来也能侵蚀你！ 这种挑衅，让红龙种怒气更盛。 它，这一片虚数宙域唯一的一条上位龙种，下位虚空龙种的母体，堪称这方虚空的主宰者，居然又一次差点被小虫子重创！ 要不是它的脑子比起头的大小要小一些，中间全填充着虚空，刚才那一剑下去它的脑子绝对会受伤！ 虽说不把它的头部整个消灭它就死不了，但是这种屈辱绝对不能轻易饶恕！ “吼！！” 怒吼出声，红龙种高高地扬起脖颈。 “——” 张开的口中，释放出了毁灭性的空间波动！ 以他为球心，周围的空间全都陷入共鸣，以接近光速的速度传播着波动！ 被波及的空间重叠咬合，错位扭曲，无论何等存在都不敢无视这样的攻击！ 这，就是红龙种对曹书瑞那高速的突袭回敬的反击！ 面对这看不到的一击，曹书瑞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他只是顺应着直觉，想也不想地用出了BKB。 无视技能伤害的防御，让平A以外的所有攻击都能失效。 毁灭性的波动，如同微风拂面，爆裂的空间，如同和他不在一个次元。 就算是躲入固有结界，恐怕也只会被这一击轰出来，然后撕成碎片。 冷汗打湿了曹书瑞的衣服，狂热的战意涌上了脑海。 “有意思，再来！” 第016章 圣剑高斯，局面反转！ 今天的次元夹缝，彻底失去了平静。 本应在概念上没有边际的这里，三番五次差点被打得支离破碎。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两道缠斗在一起的身影。 不知道红龙种是中了什么邪，它竟是提高着速度，和曹书瑞打起了肉搏战。 攻击里附带的那点虚空已经没有了意义，纯粹的力量撼动着空间，震荡着敌人的身体。 剑刃和爪击交错带出的高温，在不存在可燃物的次元夹缝里燃起了火焰。 次元夹缝是混沌之所，这里充斥着性质如同虚空海一般的虚数物质。如果想让坐标定型，那就只能用强大的力量去固定。 不这么做的话，两个身处于次元夹缝里的存在永远也不可能相遇。 因此，除非是固定的坐标周围，否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空间之类的东西。 但是，现在不仅是战斗中的曹书瑞和红龙种的周围那些临时出现的空间在震动，破碎，整个次元夹缝都在摇摇欲坠。 毕竟，次元夹缝也不过是“半开放世界群”之中的一个现象而已，归根结底还是没能超脱世界的桎梏。 因此，如果是能给【世界】本身的障壁造成影响的能量，那就足以击碎这里。 而这，可不是区区击碎空间的力量能够做得到的。 一般的一个世界为主的【世界】，在击碎空间之后，外面是性质类似虚空海的一层膜，就如同星球外的大气层一般。在半开放世界群里，这就是所谓的次元夹缝了。 只有将它击碎，才能离开【世界】，进入虚空海。 以曹书瑞现在的力量，想要击碎次元夹缝还有点困难。但是，如果是他和红龙种战斗爆发出的力量，那就简单多了。 “超新星·天渊之剑！” 嗡—— 无数光辉压缩于一点，扭曲了虚空的奇点瞬间爆发开来！ 轰！ 昔日能够贯穿红龙种身体的一击，如今却被早有准备的它付出了一只爪子上所有的鳞片而挡下！ 借助爆炸产生的光芒和推动力拉开了距离，曹书瑞剧烈地喘息着。 而红龙种，也微微颤抖着身体。 两者的力量，都已经和昔日不同。 “你……居然也变强了吗？这也可以？” 咬紧了牙关，曹书瑞紧了紧手里的钢剑。 艾斯特的状态还算良好，神威充足的现在，战斗中崩散的那些虚空完全不能影响到她。 没想到，红龙种的力量比起过去也提升了。 如果是过去的它，面对曹书瑞的天渊之剑根本只有躲开的份，不然身上就会开个洞。 但是现在，它居然抬手挡下了！ 曹书瑞可没变弱，相反还变强了。 这无疑证明，红龙种也变强了。 “看来，现在就是决断的时候了。” 眯起眼睛，曹书瑞悄悄地打开了系统界面。 商城之中，他早就挑选好了的神器都已经被加入购物车，只需要他以意念购买即可。 原本，他还不打算那么急着购买装备。 他的权能让他可以复活一次，而且吸血鬼也没那么容易死。 用一条命将红龙种的大部分力量拼掉，之后在以神器斩杀——这是曹书瑞原本的计划。 可是，现在红龙种不仅展现出了新的招数，连力量都提升了。 这样战斗下去，曹书瑞就算拿一条命施展当初差点让他真的死掉的Stella，也不会有丝毫胜算。 虽说现在的他来使用那一击，效果肯定更加恐怖，搞不好能直接射穿次元夹缝。但是以红龙种现在展现出来的力量，未必就不能与之对抗！ 别忘了，那次他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红龙种一直在玩。 而现在这场战斗，除了最开始的突袭之外，他再也没能让红龙种流过血。 将曹书瑞当做死敌来对待，用出最大的力量进行回应的红龙种，防御和攻击都完全滴水不漏。 曹书瑞体表的银色光辉，已经在它的冲击下黯淡了许多。 直觉再好用，也躲不开全方位AOE。 要不是时停和凤凰交替使用，曹书瑞现在已经被接连不断的AOE技能碾碎了。 而红龙种看上去也不好过，半边身子被冰封，另外半边身子上充斥着刀痕。 可惜，这些伤都浮于表面，不能透过鳞片伤到它的身体。 除了消耗了红龙种不少的血色魔力用于修复鳞片之外，这些攻击没有任何建树。 反甲反弹的那些伤害，也没能击破红龙种的防御。 再过三秒，曹书瑞的【钢之加护】就会彻底失效。 一旦钢之加护失效，他的防御力会立刻下降一大截。 再不做点什么，这场战斗将会迅速走向他不希望的结局。 于是，曹书瑞不再犹豫。他将反甲卖掉，同时下令购买。 随后，花光了所有金币换来的，两件闪烁着光辉的装备便出现在了他的装备栏里。 ——它们，正是圣剑和高斯光剑的组合！ “这股力量……真是令人怀念。” 眼里闪过一道紫芒，曹书瑞一步迈出，如幻影一般出现在红龙种的身侧。这一步的速度，甚至比起他最开始突袭的那一击还要快！ 高斯光剑让他的速度提升了八成。他这一步的速度，几乎让他自己都要反应不过来。 左手里闪烁着古老石斧的虚影，他高高地扬起了手中的钢剑。 圣剑他曾经用过，但是那时的他无法发挥神器所有的力量，就连加成的数据都被补正。 而现在，他已经能够引发神器所有的力量了！ 金色和紫色的螺旋从他的手心引出，代表着圣剑和高斯的光芒缠绕在艾斯特的剑身上。 蓝色的魔力喷涌，层层叠叠如浪潮一般包裹着他的身体。 “射杀百头！” 这一次，曹书瑞没有选择高速重叠的九连击。 射杀百头的本质，是藉手持的武器、抑或仅由徒手行使的诸般武艺。 所以，将武器的力量最大限度的引出，根据情形展现出从对人到对军、乃至足以攻城的各式形态才是它最正确的用法！ 点点光芒，从剑尖上闪过。 “轰！！” 白色的神威，银色的咒力，金色和紫色的神器之力，四种力量螺旋着扭在一起，在曹书瑞的一挥之下膨胀着爆炸开来！ 这是足以压倒任何“光炮”系从者的真名解放的一击。 四色的洪流宛如灭世的洪水，封死了红龙种所有移动的范围，如同巨兽一般咬合了下来。 仿佛再次归于混沌一般，能量的漩涡失去了颜色，化为和四周一样的漆黑。 唯有剧烈震荡着的空间，能够说明那里正爆发着对抗。 “咕啊嗷嗷！！” 刺耳的惨叫，隐约传来。 就算红龙种的防御再强，以装备临时提高实力这种作弊的行为，它也绝对想象不到！ 以往的召唤师，和红龙种的个体战斗的时候哪个不是六神装才敢上？只有曹书瑞这个怪胎，宝贝着神器就是不用！ 这不仅是因为他穷，买不起六件，更是因为他强大到不买神器都能暂时和认真起来的它五五开！ 大量的血液，从逐渐消减下来的能量漩涡中逸散出来，显露出了红龙种的样貌。 左翼连根断掉，右爪血肉模糊，尾巴断了一半，腹部和背部均被挖开了大小不一的伤口。鲜红的魔力，不断驱散着曹书瑞留下的力量，试图止血。 ——可谓是，遍体鳞伤了。 这一下，局面反转！ 眼瞳里流露出人性化的愤怒和屈辱之色，红龙种低声嘶吼着，抬爪对着自己的胸口拍下。 漆黑的虚空物质、诞生下位虚空龙种的必需品，立刻猛烈地燃烧起来，随后迅速扩张、蔓延，包裹住它的全身。 流体一般的虚空物质，立刻填补了它的伤口，化为了暂时的血肉和肢体。 漆黑的巨龙，转身，甩尾！ “？！” 砰！ 连凤凰的神速都能跨越，粗大的龙尾重重地轰击在曹书瑞仓促架起的剑身之上！ “咕、哈！” 强烈的冲击震颤着失去了钢之加护的曹书瑞的身体，将他所有的内脏全数震碎。 附着在这一击上的虚空，让他的自我修复力赶不上破坏的速度。 金色的火焰燃烧，雄羊的虚影浮现在他的身后，融入了他的身体。 一条命，就这么突然地报废了。 局面，反转！ 第017章 战斗，直到世界之外 “将虚空作为肢体的……状态么。” 谨慎地拉开了距离，曹书瑞以咒力扑灭缠身的虚空，平复着烧灼脑髓的痛感。 明明即便拉开了距离也无法在这种状态下的红龙种手里占到什么便宜，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这只是一种本能下的行为罢了。 面对危险的事物，人都会下意识地先拉开距离再说。 刚才红龙种的一击，将全力开启凤凰化身，速度理应无论何时都要比红龙种快上一丝的曹书瑞给击中，并杀了他一次。 做到这一击的，是纯粹由虚空构成的尾巴。 它先前持有的肉身的尾巴，被曹书瑞的攻击斩断了。 正因为是虚空物质，其存在性凌驾于一般的力量之上，所以即便是不讲道理的权能化身都没能对它起到什么作用。 全身包括在漆黑的虚空之下，唯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散发着浓郁的杀意。 布满全身，甚至构成了它临时的肢体的虚空，简直就像是某些动画或者科幻作品里的，那些能够进化的生物铠甲类装备似的。 这样的红龙种，曹书瑞过去也曾见过、 正是被这样的它逼入了绝境，他才会选择以流星一条终结战斗。 毕竟，全身都是虚空的它堪称史上最凶最恶的刺猬。 只是触碰它都可能会死，被它触碰就更不用说了。 到了这种地步，实话说剑技什么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就算是权能，能起效的也没几个。 漆黑的虚空如同烈焰一般摇曳着，周围的混沌发出吱嘎吱嘎的难听声音。 仅仅只是存在于这里，次元夹缝就已经控制不住地震颤起来。 丝毫不加收敛，决心全力踩死眼前这个“蚂蚁”的红龙种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竟是足以击破【世界】的障壁。 当初它如果就对曹书瑞这么攻击，就算是那个用来束缚曹书瑞的、三大势力花了大价钱和力气才布置的结界，也不可能抗住它哪怕一下。 如果这样的话，DXD世界早就完了。 “该说幸好你不屑于亲自动手去感染世界吗？” 无奈地笑了笑，曹书瑞绷紧了神经，下次再遇到攻击绝对不挡了。就算有钢之加护下场也不会多好，面对现在的红龙种，唯有活用技能才能活命。 如此想着，他架起剑，一边恢复着体力，一边准备伺机而动。 他不知道的是，红龙种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玩游戏的大家都知道，boss切状态的时候，除了被激怒，还有血量削减了不少的原因在。 吃了刚才曹书瑞双神器加持的一击【射杀百头】，现在的红龙种几乎半残。少了的翅膀和爪子不论，前胸后背上开的洞让它身体漏风。 被波及的脏器，不断受到曹书瑞的力量的侵蚀。 正因为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它才会如此全力以赴。 曹书瑞没有主动出击，但是不需要顾虑什么的红龙种动了。 一路将身体周围的混沌撕裂，它巨大的身体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到了曹书瑞的身前，随后流畅地转身甩尾！ “Star Platinum！” 随着紫色的肌肉男出现，世界化为无色。 “唔？！” 强烈的反冲力，迅速地对消着曹书瑞的体力。 这次时停，竟是连十秒钟可能都维持不了！ 没有犹豫，曹书瑞立刻冲到红龙种的头顶，然后投影出无数的剑。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用战士的化身“解读”红龙种的存在。但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被虚空缠身罢了。 这就好像凡人直视古神，疯掉只是不可抗力而已。 因此，他只能选择用笨办法。 直到身体因为体力的过度消耗而发抖，他才停止了投影。 “去吧！” 他挥下手的同时，时间开始流动。 飒飒飒——！ 突如其来地从四面八方出现的剑，阻拦着打算回护的尾巴、爪子和翅膀，硬生生地刺入了它的身体。 “爆！” 崩碎了幻想，恐怖的光辉在红龙种的全身亮起—— “轰！！” 席卷了它全身的乳白色光辉，散发着强烈的波动和高温。 宛如有一个小太阳在它的身体上升起一般。 连曹书瑞自己，都不知道引爆了多少把剑。 他只知道，这一下子，体内原本因为复活而恢复到满值的魔力下降了一半多。 这种规模的攻击，足以将一个小国从地图上挖掉。 “吼嗷嗷嗷！” 吃痛的吼叫声，化为恐怖的音波震荡着曹书瑞的耳膜。 饶是红龙种，面对这一击也受到了真实伤害。 这可是核弹剑仙都没用过的，堪称丧心病狂的攻击手段。 纯粹的召唤师之力化为光辉，烧灼着它的每一寸皮肉。 体表的虚空物质，几乎第一秒就被蒸发。 若不是它能使役的虚空无穷无尽，能够立刻架起二重乃至三重的防御，那它吃了这一击，不变成破破烂烂的布娃娃才怪。 至于杀死它？ 不存在的。 这一击面向它的全身而不是脑袋，还不足以将它的脑袋完全蒸发。 它的脑袋之所以是要害，是因为只有脑袋无法用虚空替代。 不只是曹书瑞最初的一剑所留下的伤口，被爆炸弄得看不出脸型，看不到眼睛的残破不堪的脑袋，只能被虚空覆盖，却无法被填补。 “吸——呼！” 一边用虚空填充着残破的身体，红龙种扬起漏风的“嘴巴”，吐出了烧到它自己的脸颊的、裹挟着虚空的暗红色烈焰！ 操控虚空是一方面，它最擅长使用的，其实还是魔力。 从释放出去的下级虚空龙种那里回馈而来的生命力，都是破灭了世界而得到的能量。 因此，由生命力提取出来的魔力量，虽然比起它能支配的虚空少得多，但仍旧不是曹书瑞可以比的。 这一发轰击完全不计消耗，扩散开的轰击面几乎达到了一百八十度！ 如同从口中吐出光炮一般，湮灭式的攻击将沿途的混沌全数击碎。 点点星光，照亮了漆黑的次元夹缝。 ——【世界】的障壁，被击碎了。 “？！” 感觉到肺部传来灼伤的痛感，曹书瑞连忙以咒力在鼻子外面做了一层“过滤网”。 以BKB脸接加料版龙息的曹书瑞，被一路顶出了世界，飘浮到了虚空海之中。 “虚无化”并不算攻击，因此连BKB都不能对此造成什么影响。 被吸入体内的虚空，立刻就将他的肺部化掉了一小块。 脑袋以下的部分因为战斗的缘故充斥着咒力，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虚空海和次元夹缝里充其量只能被称作伪虚空的物质的不同。 铮——！ 强烈的神威光芒，伴随着发烫的温度，从曹书瑞手中的艾斯特身上传来。 她所拥有的神威，正被剧烈地消耗着！ 以她的力量，想要抵抗虚无化，还太早了！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一分钟，她的存在就会化为【虚无】的一份子。 “是时候了么……” 眼神一凝，曹书瑞抬起左手。 一缕咒力，顺着手臂注入了契约的刻印。 第018章 翻盘？最后的希望 乳白色的神威光辉，照亮了四周，化为了虚空海中的一个小到不行的“星点”。 曹书瑞的动作，立刻引起了艾斯特的注意。 “不需要……给我灌注神威的，主人！我现在的力量……够用，所以，你还是用这些力量去战斗吧！” 明明是通过契约传来的声音，此时却有一种信号不好的感觉。 由于大量神威的飞速流逝，艾斯特几乎难以维持自己的意识。 这，更加深了曹书瑞的信心。 “teleport！” 推开“门”的词语被曹书瑞说出的一瞬间，扭曲的空间立刻在艾斯特的周围成型。 以神威能量将她化为白银的小剑，金色的咒力爬上剑身，隔断虚空的侵蚀。 “接下来，就让我一个人去战斗吧。陪我直到现在，谢谢了。” 如果不是艾斯特的话，曹书瑞根本拿不出足以施展六段突的剑来。他的投影里根本没有材质这么好的剑。 金色的咒力如同催眠的歌谣一般，将本就不安定的艾斯特的意识，直接推入了深渊。 神威的光辉黯淡下来，曹书瑞将她丢入了扭曲的空间之中。 另一端连接着的，是爱莎的左手。 他留下的金色咒力，蕴藏着一发白马。 如果有人对艾斯特图谋不轨，那曹书瑞立刻就能察觉到。 【应该不会有人在我完结这场战斗之前就去找艾斯特的麻烦吧。】 挠了挠头，他凝视着从另一个方向上打开一个洞口，姗姗来迟的漆黑巨龙。 世界障壁的恢复速度可比空间快多了。曹书瑞能完整地飞出来还是因为龙息一直维持着破坏。 望着咬牙切齿地追到世界之外的红龙种，曹书瑞忽然觉得战意消退了。 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身体内的八成都被置换为了虚空，堪称绝体绝命的红龙种，和赤手空拳，体质没法与红龙种比较，魔力只剩下了一般的曹书瑞。 双方到现在，已经处在可能下一招就会分出生死的境地。 无数的世界构成的星海，照亮了如同宇宙一般的虚空海。 由于一个个世界定义了坐标，所以这里并不会如同次元夹缝一般混沌。 红龙种身旁那个看上去如同远处的星星一般的散发着白光的小点，其实就是DXD的世界。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无论远看还是近看，世界在虚空海里都是这么大的。 “回想起来，我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多亏了你的存在呢。” 凝视着外露满是伤口的脑袋，大大地张开嘴巴之后，由于脸颊上存在的伤口被撕开，而看上去像是嘴角快要与眼睛的位置平齐一般的红龙种，曹书瑞的眼里没有仇恨。 “我一个普通人，一生最幸运的，就是成为召唤师这件事情了吧。之后，通过新手训练，开始了与你的孩子们的战斗。” 蓝色的魔力，在他的体表点亮。 “其实，世界什么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因为知道这就是力量的代价，才会和你的孩子战斗的。” 没错。曹书瑞从来都不是什么守护者，或者拯救者。 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周围的人，顺便让自己活下去而已。 如果召唤师不需要强制对抗虚空龙种，他绝对装作不知道。 正义？ 不存在的。 他不是什么英雄，做不到为了陌生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果没有责任的联系，他绝对不会主动对虚空龙种出手。 这又不是什么劫匪之类的，了不起就是受点伤，绝对死不了，看见了帮一把没什么。 “不过，多亏了你，我的人生简直波澜壮阔地难以想象。” 一道道身影，一场场战斗，如同走马灯一般在曹书瑞的脑海中闪过。 躲闪着红龙种的攻击，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合时宜的怀念笑容。 “从遇到艾伦开始，我救下了受诅之子们，和心怀梦想之人刀剑相向，邂逅了神明和冒险者，为了力量而弑神，见到了艾斯特，之后就被你摆了一道。在你的暗示下，我来到了DXD的世界，差点被你杀了。之后……” 说到这里，曹书瑞笑了笑。 “之后就是嫁王了吧。要不是在300里见过了，真不敢相信，那样的尼禄真的存在！讲道理，我差点就被她俘虏了诶。然后，我成为了吸血鬼，见到了一帮子不讲道理的穿越者，再次回到了这里。” “为了，将你彻底解决——” 以雾化避开龙息，重新凝聚身体的曹书瑞拿出一块纳拉克瓦拉的结晶，将其化为血液，吸收入体。 见底的魔力，再次恢复到了充盈的状态。 但是立刻，魔力就如同开闸一般少了百分之一。 为了对消虚无化，魔力的消耗是非常恐怖的。 “我们之间，硬要说的话是有仇的。毕竟，你杀了我好几次了。” “但是，我和你战斗绝不只是因为这个。明知道可能会打不过还非要上来送，我不是这样的人！可你威胁到了永恒之地，威胁到了她们的存在。所以，只有战斗才能结束这一切！虽然，我没啥活着回去的希望就是了。” 系统的计算还是很靠谱的。如果曹书瑞燃烧自己的灵基，还是有办法毁掉红龙种的脑袋的。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要是有胜算的话……如果这时候能再买个英雄也好啊！能用隙间之类的能力的话，说不定能翻盘呢……诶？】 一边想着，系统的面板，被他无声地划开。 过去他从没有什么机会在虚空海里活动。说不定…… 【这里的话，可不算“世界”。但是，这里无疑也是一方天地。如果有这个空子的话——】 划开英雄的页面，他瞥到了闪烁着的一个个图标。 “叮！沙沙——如果你没发现的话，我是打算在你快不行了的时候提示你的。” 一道调皮的女声，代替了系统原本的声音在曹书瑞的脑海里响起。 “不过除了你，也没有需要在这里购买英雄的召唤师吧。没错，虚空海也算一个【世界】。唯一一次购买英雄的机会，在这里也是能用的。” 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粉色的少女。 “缇米吗？”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没来由地，曹书瑞如此确信着。 “哦？居然认识我吗？算啦。本以为能够独立出现在虚空海的你已经【合格】了呢，没想到还差得远。唉，加油吧，后辈。若是能解决红龙种，那可是大功一件。我们这些在【星之彼方】战斗的人也能松一口气了。” “星之彼方？” “前线啦。又名红龙种之巢。你个菜鸟就别想这个了。这样通话过一次，你以后就能联系到我了。有缘再见吧。可别死了啊！” “……嘿，真是个关心人的前辈啊！” 架起菊花盾挡下一记甩尾，曹书瑞嘟哝道。 “是啊，没错！不仅有打算帮我一把的没见过面的前辈，还有着等我回去的人！真要问我有没有决心抛下她们去死，那当然是没有啦！能活着，谁会想去死呢？” 我还没有付出亏欠她们的爱，我还没有践行许下的诺言。 虽然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决心与你战斗，但正因此，我才要活下去啊！ “唔？” 再次雾化避开红龙种的甩尾，以时停躲开龙息，曹书瑞忽然瞥到，系统面板上的一个金色的图标。 那是浑身金光闪闪，傲气无人能及，最古老的王—— 因为觉得自己没能力驾驭全知全能之星，所以曹书瑞从不曾仔细看过他的图标。 “居然，是卖英雄点的吗？” 因为没点过他的图标，曹书瑞竟然不知道，他的力量，需要四个英雄点。 说来也巧，曹书瑞正好剩下四个英雄点。 以他那卖了反甲得到远不够6000的金币，本来他都想把页面翻到最底下算了的。 四个英雄点，除了闪闪，还能买的就只有魂魄妖梦。 可妖梦的力量，在现在的场面下无济于事。 “唔？！” 一个不小心被刮掉左臂，曹书瑞连忙摸出又一枚纳拉克瓦拉的结晶吞下。 吸血鬼的力量，迅速再生着他的肢体。 正是一份份英雄的力量，支撑着他走到今天。 “决定了！睿智的王啊，以召唤师·曹书瑞之名，于此借用你的力量！” 第019章 敌人的痛苦是我方愉悦的源泉 一瞬间，堪称庞大的记忆量，充斥了曹书瑞的脑海。 但是，不同于以往，一方面，现在他身处于战斗之中，分心去接受幻境里的力量传承无异于自杀；另一方面，闪闪都会什么他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数。 了解阿尔托莉雅和红a这些英灵的人，又有几个不认识闪闪的呢？ 将作为技能的原点的金色古老的巨大钥匙握在手中，曹书瑞强行以精神力停止了意识下沉的趋势。 随着金色的钥匙化为光点融入体内，曹书瑞忽然感觉到他和某处的一个巨大的空间之间产生了奇妙的联系。仿佛只需要付出一点点魔力，就能打开通往另一侧的“门”一般。 【应该是王之宝库了吧……方便是方便，但是里面的大部分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没啥用啊！】 仗着虚空海的宽阔无边，曹书瑞硬是和红龙种拖延着，开始了拉锯战。 硬要说的话，虚空海这个环境，对于红龙种简直有利到了不讲理的地步。操控虚空能对它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延迟。 就连字面意义上是光速一击的白马，和故技重施的时停之后开启王之财宝进行的大轰炸，它都能以超越了意识的极致速度架起包裹全身的厚重虚空盾。 这，就是系统推测过的可能性之一。想要打破这种防御，击杀红龙种，曹书瑞只能追求更高的输出——燃烧灵基，得到更强的爆发力。 面对这种防御，曹书瑞选择了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力量，是不是也没有意义呢？ 答案是否定的。 王的睿智，绝对不是什么假货。 海量的宝具之中，能够针对防御的不至于一件没有。 只可惜，他曾经提防过的“全知全能之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未来。以这个宝具的力量，还无法预读到虚空龙种和召唤师之间战斗的结果。 快速地在加载得来的知识海里浏览，曹书瑞否定着一件件的宝具。 要么是不具备触及到红龙种的可能，要么，就是不满足宝具的发动条件。 比如曹书瑞用过几次的逆光剑Flagalac，就需要对手发动“王牌”。 然而，无论是龙息还是甩尾，都没有满足这个暧昧的条件。 强大的精神力让他做到了一心多用，和红龙种不断地交换着攻击。 但是，这种互相都伤不到对方的局面，很快就让红龙种腻了。 愤怒之下的它，选择了发泄。 “吼嗷嗷嗷！！” 大大地张开双翼，漆黑的巨龙高高地扬起遍布疮痍的龙首。 飒！ 一抖翅膀，点点黑色的物质便爆散开来。 “滋滋——！” 如同在油锅里加水一般，强烈的气泡伴随着愈演愈烈的不详声音，在某个星点上响起。 黑色的粉末如同跗骨之蛆，迅速蚕食着它。 白色的光点，逐渐被黑色所浸染。 不过数秒而已，在“咔嚓”地清脆破碎声之中，世界的障壁便崩溃了。 大量的侵蚀虚空，涌入了这个不知名的世界。 “——！你居然！” “呼呼呼！” 面对曹书瑞的愤怒，红龙种颤抖着身体，发出了类似豹笑一般的声音。 它只是和曹书瑞语言不通，又不是没有智能的下位龙种。敌人的痛苦，就是它喜悦的源泉。 和曹书瑞纠缠着的过程中，它的怒火一点一点地冷却了下来。 意识到了徒劳的攻击只是在浪费力气的它，果断选择了激怒对手。 曹书瑞就算能够把它打成这样，从纸一样的防御上来说，依旧不能算是多么强大的对手。一旦露出了破绽被它攻击到，那至少也会身受重伤。 看了看那个没过多久就黑掉了三分之二的世界，又看了看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的红龙种，曹书瑞握紧了拳头。 即便不去考虑那个被波及的倒霉世界里面的生命的死活，一旦这个世界完蛋，那在里面孵化出来的虚空龙种，就会化为红龙种的大军，对他进行干扰。 再怎么说这也是红龙种亲自播撒的种子，孵化出来的下位龙种恐怕弱不到哪里去。 红龙种是在逼曹书瑞主动进攻，早点结束战斗。 不然，那个世界没救了，他离完蛋也不远了。 “呼呼呼！” 飒！ 狞笑着，红龙种再度扇动了它那漆黑的羽翼。 大量的黑色粉末飞散开来，朝着四周的星点扩散而去。 那一个个的星点，一个个的世界，都将陷入破灭与混沌之中。 仿佛嘲笑着曹书瑞的无力一般，红龙种不断扇动着翅膀。 原本，以它的知性，毁灭世界这种无聊的事情只会扔给下位的龙种，主动播散虚空种子什么的，它在此之前一次都没做过。 但是现在，它忽然从这种行为里体会到了无上的快感。 从精神力的感知中，眼前这个敌人的感情暴露无遗。 ——他在痛苦。 ——所以，我愉悦。 “呼呼呼！” 颤抖着身体，蔚蓝的眼睛里充斥着残忍的笑意。 红龙种享受着曹书瑞的无力。 而曹书瑞，也颤抖着身体。 身为召唤师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对这样的状况无动于衷。 而破局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锵啷啷！ 数不尽的金色帘幕呈球形从外部展开，流动的光彩的银色锁链，互相勾连着在帘幕上摊开。 蓝色的魔力，从每一条锁链上流淌而过，化为光膜。 吱——！ 宛如指甲挠黑板一般的刺耳杂音，在黑色的虚空种子碰到锁链的瞬间炸响。 属于虚空的力量，与属于召唤师的力量。 混乱与秩序。 能共存但不能相容两种力量，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曹书瑞体内的魔力，如同开闸一般，飞速地流逝起来。 这种对消的状况，最多维持三十秒就能耗空他的魔力。 能够补充力量的纳拉克瓦拉结晶，只剩下三个了。 就算拖时间，最多也只能再来九十秒。 “果然，还是得拼命……吗。” 缓缓勾起嘴角，曹书瑞像是相通了什么似的，放松了身体。 在手边展开一个金色的光圈，他将手伸了进去。 破开防御的最强之力，其实他早就该想到的。 那可是吉尔伽美什的代表性宝具。 因为急躁和慌乱，他居然只想着有王之宝库，而完全忘记了它的存在。 “这是最后的舞台，也是最棒的舞台了。醒来吧——” 金色的握柄，被他缓缓抽出。 第020章 那道璀璨的光 最先出现的，是华贵的刻有黑色纹路的金色剑鄂。 如同英雄王本人一样，金光闪闪，带着凡人只能跪拜的威压。 单单只是抽出它这个行为，就让王之宝库产生的金色空间颤抖不已。 这把宝具的力量，可想而知。 有着“切裂世界之剑”的美称的它，是真正的【认识“开天辟地以前曾为地狱的星球”之物】。 但是，若要称之为“剑”，它的形状未免过于诡异了。 那是如同圆柱一般，与其说可以砍人，不如说能够砸人更好的形状。 分成三块的刻印着赤红色纹路的漆黑剑刃，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缓缓开始了回转。 它是千真万确地，除了太古的往昔，那位君临于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王之外无人能够使用的武器。 仿佛感应到了持有者的斗志一般，当那奇特的剑身完全脱离了王之财宝，进入到虚空海之中的时候，三枚剑刃鸣叫着开始急速旋转。 明明这里没有风，更不该有风。 明明这里是比起真空环境更加扑朔迷离的虚数空间。 样貌奇特的剑刃，却不讲理地卷起了暴风。 这么讲或许有些谬误。那只是，看起来像是暴风的“某物”罢了。 带着蓝色的魔力残痕，于剑刃的周边卷动着的，乃是断裂的拟似空间。 在曹书瑞的周围，因为他的力量而维持着的，用来标定他自身坐标的拟似空间，被这把剑暴力地搅碎。 英雄卡上的吉尔伽美什，不过是从者之身而已。所以，他能给予曹书瑞的力量，绝对不应该达到这个地步。 但是，使役着这份力量的曹书瑞，却是足以被称作“召唤师中的超越者”的存在。 两次的灵基再临，甚至让他能够反过来升华从英雄那里得来的力量。 无论是那些逐渐变得能够与权能比较破坏力的技能，还是他现在手里握着的，比起英灵之身的吉尔伽美什所能发挥出来的，还要强大许多的力量，都超越了原版。 说起来，曹书瑞和某个一生贩剑的正义的盗版商挺像的。 那个人，使用的是仿制的他人的武器。 曹书瑞，使用的是借来的他人的力量。 此刻握在他手中的，是货真价实能够击碎世界障壁的，【对界宝具】。 透过让三层巨大的力场回转，从而引起时空流，使空间本身发生变动——这才是乖离剑·Ea的力量的正体。 就算是皮糙肉厚到了极点的红龙种，如果不用虚空盾单靠肉体，也绝对接不下这一击。 “Ea，一起赌上所有吧。在这位于世界之间的舞台上，展现一切之始！” 响应着这话语，高速旋转着的剑刃之上，赤红的纹路亮起刺眼的光辉。 红色的光的螺旋，缠绕着剑身，如同巨兽一般对红龙种发出了咆哮。 受到了波及，红龙种周围的空间也变得模糊起来。 “吼！！” 发出不安的吼叫声，它停止了播散虚空种子的行为，谨慎地绷起身体，在身前聚集虚空物质，随时准备制造盾牌。 仅在数秒之间，曹书瑞便将魔力灌注到了极限。 红色的螺旋轰击到拟似空间的边界，径直将其击碎，逸散到外界的混沌之中。 高高举起手里的宝具，曹书瑞捏碎了仅剩三枚的纳拉克瓦拉结晶。 相当于他全盛期魔力量三倍的海量魔力，如同海啸一般拍打着乖离剑的剑身。 剧烈震动着的剑柄，以曹书瑞的握力都有点控制不住。 好在，不需要继续压制了。 只需要将怒火和力量，对着眼前的敌人倾泻而已！ 奋力一挥，伴随着空间断层的洪流，他大声解放了真名： “Enuma——” 刺痛大脑的危险预感，让红龙种想也不想地飞速构筑起防御。 一层？两层？十层？ 它没有去数。 和有限的曹书瑞不同，它那无穷尽的力量不需要节省。 有多少来多少就好。 “——Elish！” 赤红的一闪，宛如星辰爆炸瞬间的光彩。 那是螺旋着爆发出的能量浪潮。 那是，能将所过之处的一切全都强制性地还原初始，回归开天辟地的景象的光的洪流。 熔岩海和不安定的大气层的虚影，随着洪流的经过而显现出来。 曹书瑞的脚下，也出现了不该出现的重复着转动和碎裂的大地的幻象。 如同幻象中的景色一般，这一击代表着无可阻挡的历史车轮。 轰！！ 漆黑的虚空盾，和红色的浪潮之间发生了碰撞。 如同气泡一般，黑色的盾牌不断碎裂。 但是，无穷尽的力量立刻便开始补充。 一面又一面的盾出现在了原位，虚空的力量甚至被塑形为枷锁，从四面八方缠绕到光柱之上，消减着它的势头和力量。 这样继续僵持下去的话，结果不用多想。 “哈啊啊啊！！” 从喉咙中挤出怒吼声，金色的虚影浮现到曹书瑞的身后。 风、少年、凤凰、雄羊、白马、雄牛、骆驼、雷霆、野猪和战士。 十道燃烧着的虚影依次闪过，随后凝聚为一体。 ——那是十化身的原点，韦勒斯拉纳权能的本质。 炽热的太阳。 不是白马化身那种虚影。真正的，一轮大到望不到边的恒星出现在曹书瑞的背后。 随后，恒星坍缩，化为纯粹的力量，注入到了乖离剑之中！ “噗……” 粗暴的动作反噬了身体，曹书瑞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瞬间，位于他灵魂深处的古老石盘，化为籖粉。 他将得自韦勒斯拉纳的整个权能化为了力量。 这意味着，他永远地失去了十化身的权能。 轰轰！！ 红色的光柱染上了金色，瞬间粗大了一倍有余。 咔嚓——！ 如同碎纸一般，势不可挡的洪流立刻撞上了红龙种面前最后的一道防壁。 随着这面盾牌的薄弱，曹书瑞甚至能够透过它看到红龙种的眼睛。 但是，这面盾牌就是不碎。 红龙种一动不动，拼命地朝它输送着力量。 余裕和笑容从它模糊的脸上消失。 它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眼看着就要消逝的攻击，忽然变得强大了。 “还没完呢——！！” 手臂化为银色，浸染到旋转着的剑刃之上。 装备格子之中，金色和紫色的螺旋顺着手臂爬出。 “接下吧，这是我除了燃烧灵基以外所有的力量！如果这也不行，那我就连灵魂一同奉上！” 咔嚓。 细小的裂纹，浮现在Ea的剑柄之上。 “我决不允许，有我不能斩断的东西存在啊啊啊！” 这句话并不是言灵。 曹书瑞早已没有足以说出言灵的咒力。 他现在，除了灵基没有丝毫榨取力量的方法了。就连血液里的魔力，也已经一点不剩地榨干。因此，吸血鬼的体质也几乎等同于不存在了。 这只是，单纯地咆吼罢了。 在这除了世界之光以外不存在光芒的虚空海之内，燃烧了自己的召唤师，发出了璀璨的光—— 第021章 不安的人们 ——想要活着回去。 灼烧般的痛感点燃了神经。 ——想要见到重要的人们。 知觉，一点一点从指尖开始消失。 ——想要见到更加美好的未来。 正在崩溃为粉末消失的握柄，已经注意不到了。 ——想要，夺取胜利。 “哈啊啊——！” 唯有气势如同不要钱一样地高涨着。 模糊的意识早已经不能支撑理性的思考。 无意识的呼吸，让失去了咒力阻隔的身体感受到了“虚无化”的关爱。 存在变得模糊。 如同老旧的电视屏幕一样，身体像是花掉的屏幕一般不安稳。 明明身体各处都开始变得残缺，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为了活下去才没有一同燃烧的灵基和生命，无声地在虚空海之中开始了凋零。 耀眼的赤红之光，贯穿了眼前所见的一切。 虚空龙种身上独有的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不知何时开始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肆意绽放的光辉收束为一线，向着相反的彼方延长，最终缓缓消失。 在闪烁着星光的虚空海之内，唯有一具残缺的身体漂浮着。 他的身上，与其说是“伤口”，不如说是“断层”的地方模糊却平整，明明给人一种不和谐的感觉，整体上却意外地和谐。 ——那正是，一点点被虚无化的特征。 如果不是他的肉体本身有着过硬的素质，断然不可能抵抗虚无化这么久。 但是，完全化为虚空海的一份子，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昏迷过去了的他，力量完全耗尽了的他，是不可能自力脱离现在的状况的。 继续在虚空海里飘荡下去的话，在星光的照耀下化为虚无就是他唯一的结局。 系统最后的功能，也在他昏迷的瞬间被机械地移交给了天童木更。 前辈的通话只是个意外事件，那样的好运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而系统AI，终究只是服从命令的ai而已。指望它来上一套救人的操作，是绝对不会有可能的。 如非预设，它不会擅自动用任何系统的功能。 背对着星河，终结了混沌的男人沉睡着。 是了然自己的胜利了吗？ 是确信重要的人必将得到安全了吗？ 他的脸上，充斥着安详。 勾起的嘴角，有着令人温暖的笑意。 只为自己的希望的种子，他已经种下了。 现在，只需要某人将其萌生。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 冥界。 体型巨大到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闯入了某种特摄片的片场的怪物，正在恶魔的国家的各地破坏着。 作为恶魔们国家的首都的城市，更是遭受到了重点的关照。 身高超过了一百米的巨大怪物，正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城市。 咚！！ 大地被轻易地撕裂，一座座建筑对于怪物来说反倒成为了趁手的武器。 破坏掉一整个城区，对它来说也不过是热热身的程度罢了。 “唔？！可恶……这个体型很麻烦！一般的攻击根本只是挠痒痒而已！” 一道红色的身影疾驰着，凭借着无人能及的机动力，化为红色的闪电于废墟中穿行，拯救着一个有一个的普通市民。 时不时，他会释放出恐怖的炮击将从天而降的石块击碎。 只可惜，这些攻击砸到正在破坏城市的怪物的身上之后，竟是只能激起一阵烟尘，仅此而已。 和怪物的战斗被萨杰克斯及其眷属们接手了，战力上不了台面的吉蒙里眷属们，便承担起了拯救受害者的任务。 受了伤的市民被救出来之后，立刻送到布置了结界的临时避难所里面。 在那里，小脸上满是严肃之色的金发少女，正从双手释放出绿色的灵气，治疗着一个又一个伤员。 白色的长袍上沾染了灰尘，但是她浑不在意。 即便因为些许热度而出汗，她也固执地不去脱掉长袍。 并不是什么不愿意露出肌肤之类的理由。 她会这么做，只是因为。 ——一把失去了光泽的短剑，正被她别在腰上，位于长袍的覆盖之下。 半个小时前，艾斯特忽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如果不是能够感受到微弱的能量，她恐怕要以为这是一件死物。 独属于精灵兵装的灵气和光泽消逝的一干二净，就连精神的波动也不能透过契约察觉分毫。 【一定要没事啊……艾斯特酱……】 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爱莎不安地望着天空。 【无论发生了什么，也请您务必平安回来。这里，还有人在等着您。】 双手交握祈祷之后，她便立刻回到了救援工作之中。 …… 永恒之地。 “那么，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 随着下课铃响，木更柔和了表情。 身为接受了【契约】的英雄的受诅之子们，本来都是可以直接通过系统来得到想要的一切知识的。以她们那由于原肠病毒而提高了的各自的特性，比起集中授课，因材施教才是最适合的方法。 但是，在教室里一起上课，正是孩子们的要求。 她们早就想要体会了，这种“正常人”才能得到的，名为【教育】的事情。 为此，拗不过她们的木更可是头疼了好久。 如果只是单纯地授课，那由一些具有领袖素质的，担任过队长和组长的孩子来扮演教师也是可以的。 但是，孩子们却希望由她——现在还要加上唯里——来担任老师。 “不这样就没有意义了。” 这就是孩子们的说辞。 有机会上学的孩子，在这两百万以上的受诅之子之中，数量甚至不足100人。 无论实力强弱，无论性格强弱，所有的孩子统一了心声。 但是无论如何，只依靠两名教师，却是绝对没有办法同时给两百万之多的孩子上课的。 然而，这一点，今天也解决了。 因为心底的一丝莫名其妙的烦躁而打开了系统界面的木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新的功能。 那是身为永恒之地的主人的特权——随心所欲在各地制作投影的力量。 正因此，她才能仅凭自己一人，同时给所有的孩子上了一节课。 走出教学楼，木更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了烦躁之色。 某种深沉的不安，在心底躁动着。 曹书瑞离去之前那丝不妙的预感，系统忽然多出的功能，和这方天地对自己莫名的“亲近”—— 种种因素，如同重担一般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绝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没有理由的。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偶然。 有的，只是必然而已。 这些事情，绝对与曹书瑞有关。 “哒、哒。” 停下了脚步，她深吸了一口气。 只靠自己思索得不到答案的话，那就去问问可能有相同感觉的人就好。 抬手划开通讯的界面，木更抿了抿嘴。 第022章 以权限拯救 黑暗。 唯有黑暗。 或许，这就是虚空海的正体吧。 世界被孕育出来之前的景象，不正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么。 没有被定位的坐标，亦没有灿烂的星光。 分不清上下左右，也分不清自己的存在。 仿佛，“自己”这个词本身就很多余似的。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没有个体和整体的分别，一切，都将归于虚无—— …… “……是吗。你也是这样啊。果然，大家都有着和我差不多的感觉呢。” 声音有些低沉，木更结束了通话，坐在永恒竞技场的祭坛之上，呆呆地仰望着天空。 当她发现这个祭坛之前显示为黑色的功能现在全都变为了可用的白色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几乎化为了实质。 虽然她从来没有问过曹书瑞系统到底都有什么功能，但是，他能用的功能，她基本上都能用了。 除了在永恒之地之内无法尝试的“加载英雄”之外，所有的功能她都点过了。 ——全白。 本应不对英雄开放的部分，也全都不对她做丝毫保留。 这简直就像是—— 她代替了曹书瑞，成为了“召唤师”一般。 这个事实，让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 即便是当初家人被原肠动物袭击，在她的面前变成了尸体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般恐慌。 固然，这也有着当时年龄还小的因素在，比起恐慌，仇恨更加浓郁。 但是，即将失去得到了没多久的希望这一点，才是最恐怖的。 别看曹书瑞经历了那么多的时间，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在永恒之地的日子根本连两年都没有。 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一转眼就要消失了？ 只是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木更就不禁浑身发抖。 这绝不是因为什么召唤师和英雄的连带关系。 她太熟悉曹书瑞了。 哪怕有一丝的可能性，他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牵连到她们。 那是相当过度的保护，或者说，溺爱。 他度过了和她们全然不同质量的时间，早就远远地将她们甩到了身后。 就算说在他的眼里她们永远都是弱者，她也会相信的吧。 那道身影的前进速度是那么的快，以至于她们永远都只能看得到背影。 身为英雄所能感受到的力量的顶点，早就已经无法形容了。 那种力量，强大到凌驾于她们的想象之上。 木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危。 权限全都在她的手里，这意味着什么根本连说的必要都没有。 ——他遭遇到了足以致命的危机，所以把联系全都断开了。 现在的他，恐怕连主动传送回来的权限都没有了。 咬紧下唇，咬到滴出血来。 木更的眼里，渗出泪珠。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啊。” 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来，胡乱地抹掉了眼泪。 划开系统页面，她一个个地尝试起指令。 “等我把你弄回来，一定要好好说教你才行！” “弄哭了我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算权限全都移交了，也不意味着他失去了系统。 系统的终端，仍旧残留在他的身上。 木更不会说什么“动身去找他”这种可笑到不行的话。 系统定位上显示，他正处在名为“虚空海”的地方。 那里，她根本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能量不够格定位坐标的她，就算一意孤行地闯过去，也只是送死罢了。 现在，只能依靠系统了。 由系统主动将他传送回来，才是唯一的生机。 …… 时间不会去理会任何人的行动。它一如既往，无情而机械地流逝着。 飘浮在虚空海之中的人影，现在只剩下了脑袋和缺斤少两的躯干。 某种顽强的事物仍旧固执地将肢体的【概念】死死地保留着，但是形体只能无可奈何地丢弃掉。 在不能定位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位置不断地变换着，有时甚至能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不变的事物，只有四周的星光。 某一刻，一道白色的光芒驱散了附在他身上的虚空能，包裹住他的身体。 轻柔的光辉，抚摸着他身上残留的每一寸肌肤。 残破不堪的躯体，在光辉之下化为点点星尘，随后随着这道光柱一齐消失无踪。 动荡的虚空海，再次恢复了平静。 朝着某个不起眼的白色光点，越来越细小的白色光束无声地回归。 远处，以肉身穿行的某道人影，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似的望了过来。 “呵……” 笑着摇了摇头，她罗袖轻振，飘飘飞去。 【那就是，传说中的召唤师吗？】 不知道外界的一切的曹书瑞，仍旧沉沉地睡着。 在虚无化的影响之下，他的身心都已经干枯到了极点。 如果连形体都丢失的话，那残破的意志绝对无法继续守护【存在】的概念。 变成那样，他将会从所有生灵的记忆里消失。 不复存在。 原本，他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转移权限。 即便这样说很残酷，但是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那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但是，最坏的结果终究没有到来。 巨大的蓝色达摩克里斯之剑，正牵引着他，回归永恒的祭坛。 夕阳的光辉，照亮了他脸上淡淡的微笑。 大颗的泪滴，颤抖着砸到他的脸上。 黑发的少女，跪坐着，静静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看着生机重新充盈他的身体。 “……还活着……就好……” 些许细语的声音，随风消逝。 …… 一个月后。 坐在永恒之地的祭坛上，曹书瑞望着竞技场里组队训练的小萝莉们。 与红龙种一战残留的伤势，直到昨天，总算是恢复了。 虚无化带来的影响，就是只能靠他自己的印象来恢复身体。 无论是吸血鬼的自愈能力，还是祭坛的修复能力，都无法起效。 也是因此，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残疾生活。 不过，这样倒也挺有意思的。 老老实实地享受别人的照顾，也是一种无上的幸福。 系统的权限，自然是被木更全都塞回来了。 所谓的发火，到最后都变成了哭泣和絮叨。 一切的不安，都在昨晚的夜话和一炮里消弭。 而现在，曹书瑞只是在观望小萝莉们的特训而已。 见到曹书瑞那副惨样，小萝莉们甚至有当场就被吓哭的。 之后，她们便绷紧了小脸要求变强，也就开始了竞技场之行。 对小萝莉们奋战的姿态抱以欣慰的笑容，曹书瑞划开了系统界面。 没有四肢的时候，他除了和人聊天，再就全靠系统解闷了。 因此，主页上一个新多出来的选项，老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023章 一切的开始（fin） ——制作副本。 这个莫名其妙的选项，就是与红龙种的战斗结束之后出现的。 它的功能也很简单，就是制作系统本身的副本。 这个副本，将承载着他所持有的系统的同样功能。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可以选择是否改变英雄界面。保留和他一样的英雄界面，或者更换为他所契约的英雄存在的界面，这都是他的自由。 “如果不想坑人的话，那当然是保留原来啦。我契约的英雄太少了，而且战斗力也没有特别突出的。” 苦笑着，曹书瑞如此低声嘟哝。 身为召唤师，他合格却又不合格。 一心追求力量的结果，再混杂上小小的私心，导致他所契约的英雄数量不够，质量也不够。 从这点上来说，他无疑是不合格的。 但是，连红龙种都击败了的他，实现了召唤师的毕业目标的他，又无疑是合格的。 不过，曹书瑞的想法明显是多余的。 “叮！” 系统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契约英雄数量不足100，无法制作新版系统。” 嘴角勾起，曹书瑞关掉系统的界面，闭上眼睛躺了下来。 战斗的最后，他将十化身的权能——陪伴他很长时间的力量给献祭了。 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 “没事，再找军神那家伙要回来就是了。能让他败北的好事，他不会拒绝的。” 抬起的右手上方泛起金色的涟漪，韦勒斯拉纳的圣遗物落到手中。 “有这个的话，咱们随时都能再次见面，不是吗？” ——我可是，非常期待和你的再会啊。 低语着，他随手将圣遗物抛出，不等它落入金色的涟漪，便缓缓合上了双眼。 温暖的午后，正是适合午睡的时间。 卸下了责任，恢复了自由身的召唤师，久违地偷起懒来。 像这样毫无心事的午睡，到底有多久没经历过了呢？ …… 恍惚间，曹书瑞感觉自己的意识猛地坠落。 肌肉本能地收缩，他无声无息地站稳了身体。 狭窄的六平米小房间，这是他曾经最熟悉的地方。 “……啊啊……” 无声地从喉咙里发出呻 吟，他感觉一股热流涌上了眼睛。 “这可真是……好久不见。” 任凭感情翻涌，曹书瑞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化为雾气。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是这重要吗？ 或许这只是个梦而已。 系统界面还能照常打开，浑身上下没有受到丝毫限制，那自己就不可能被困住。 如果这里还是过去那个世界，以他的力量，一夜之间就能让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最高武力只是核弹或者中子弹的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杀伤他的手段。 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去到房间外面——即便旁边就是漏进了夕阳那红色光辉的窗户。 颠覆一个世界？他是闲的么。 这种完全不感兴趣而且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求他他也不会干的。 大气里一点魔力气息都没有的这个世界，还是继续这样下去好了。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思索着事情，曹书瑞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房间里，无论是家具还是地板上都没有积灰。 这足以证明，这里还在被“使用”着。 说不定，能够见到“他”呢。 如果说，曹书瑞的心里还有什么对这个世界的留恋的话，那一定就是“他”最后的那一瞬间了。 不能知道那一点的话，他恐怕会永远记挂着，直到他回到这个世界为止。 “吱嘎——” 随着房门被推开，一个带着眼睛的阴沉少年走了进来。 关上门的瞬间，仿佛放松下来了似的，他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期待和笑意。 在人前，他永远是不善言辞的。 因为，能够听他说话的人，早就永远地失去了两个。 唯有内心戏，他比谁都多。 而现在，他正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 曹书瑞是知道的，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唯有独处于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他，他才被允许是真正的他。 能够无所顾忌地聊天的，只有【自己】而已。 说白了，就是自言自语。 从被叔叔一家收养之后，这就成为了他的习惯。 很快，电脑的屏幕亮起。 300h/eros那熟悉的图标出现在他的眼前。 如同过去的曹书瑞一样，他被那琳琅满目的英雄闪花了眼。 一个个叫得上名字，甚至于熟悉的人物，抓住了他的心。 这些人物们，也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了。 到这时，曹书瑞已经明白了一切。 但他仍旧静静地看着。 看着那个技术彩笔的自己，一局又一局地玩着。 直到—— 白色的对话框出现。 它，无疑是一切的开始。 福至心灵，曹书瑞在房间的角落里无声地凝聚出了身体。 郑重地划开系统界面，他点击了【制作副本】。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的开始，由“我”来开始。】 纯白的，和系统面板同样不可视的光球，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一道道规则，从他眼前的系统面板里编织出来，随后打入到光球之内。 “咔哒——” 伴随着鼠标点击的声音，曹书瑞将手中成型的光球丢了出去。 不知何时被打开的门，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从木拖把上截下来的一根木棍，重重地轰击在少年的脑袋上。 飞溅而出的温热血液，从曹书瑞的脸颊上滑下。 “呵呵……哈哈哈……” 低低地笑出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浮了起来。 看了一眼因为用力过度而控制不住平衡，摔倒在床上，因为酗酒而顺势睡过去的叔叔，曹书瑞转过头去，将整个房间收入眼底。 他，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原来，我其实早就死过一次了啊……” “很好，我没有任何遗憾了。”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虚幻，他看着同样变得虚幻了的另一个自己，笑了： “欢迎你，成为召唤师。” 或许，你会经受苦难。 或许，你会几度丧命。 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谨以曹书瑞之名——” 因为，你会遇见重要的人们。 因为，你会成长为更加成熟的“人”。 “欢迎来到，永恒之地！” 对着尚且弱小的最初的自己，他送上了诚挚的祝福。 完本感言 大家好，这里是怠惰笨淡。 2017年8月25日23:32:42，我点击了最后一章的上传按钮。 最后三章，全都是听着ninelie码的。 顺带一提，听歌码字这件事，一开始是因为晚上宿舍除了我全是LOL——太吵了，后来则是成为了一种类似习惯的东西。不听歌反倒会觉得不舒服。 隔了一天才写完本感言什么的，可能也就我一个了。 不过，毕竟白天还要上课，太晚睡的话舍友也不会愿意的，所以就拖了一天。 这一本书下来，从大家那里学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虽然日常和情感这两样依旧没什么进展，但是我姑且能做到磕磕绊绊地讲完一个故事了。 把写到小说中段的时候敲定的结局搬出来的时候，心里真的是有一种成就感。 这种感觉，堪比人生第一次玩电子游戏、看到最后的通关影像的时候。 ——很舒服。 我是个起名废，各位受到主角名字折磨的大佬，想必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章节名一般都是码完了一章的内容之后才会现想。 打出fin三个字母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种非常释然的感觉。 那就好像，见证了我所塑造的主角的人生似的。 从20160814到20170825，一年零十一天的时间里，感谢编辑萳兮；感谢无限流的大佬们；感谢每一位读者——无论是一直陪伴我的，还是中途被我毒走的，亦或是半途加入的各位，非常感谢大家。 你们的陪伴，是我成长的源泉。 也许，曹书瑞的故事还会继续下去，毕竟，无论是被抑制力截胡的“Alter”，还是在最后得知的同为召唤师的其他人的消息，都会成为新的路标。 他离自己心目中的变强，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是，那或许已经不是我能为他们继续书写下去的东西了。他们的未来，还是应该掌握在他们自己手里。番外篇什么的…… 接下来，来说说别的事情吧。 关于新书，这次依旧会是无限流。以我的“萌新”级水平，如果去写原创未免太不自量力。要么就是故事落入俗套且没有笔力支撑，要么就是人设控制不住地崩坏。这两种结局，我已经看得到了哦。 所以，下本书会是尝试在这些方面做出突破的第二本练笔作。 大纲基本上没问题了，不过人设还需要琢磨琢磨。 总之，我会尽量完善一点的（抖抖抖）。 作为大三学生，还是个以考研为目标的人，更新的时间必然不会像这本书这样充足了。姑且还是以每天两更为目标，但是一更或者请假的时候，肯定也是会出现的。 像这本书这样经常全勤的情况，恐怕会少很多。 总之，如果顺利的话，新书会在下个月月初发布。 那么，是时候了。 再见，召唤师。 再见，曹书瑞。 再见，每一个人。